诸天问武 - xp1024.com
《诸天问武》


写在书前

1本书正文从秦时明月正式开始,但在书的最后完结篇,会奉上主角现代的血腥经历

2关于秦朝称谓、官职问题,尽量保证合理但毕竟是基于现代流行作品的再创作,些许不足还请见谅

3关于每卷的篇幅问题,一句话:没有三百章写一个世界,根本写不出什么

4关于更新的问题:签约到上架之前,都是每日两章;上架之后,兄弟们支持,一天五章也不是难事儿;若是特别支持,或者月末来一个爆发也未尝不可

5暂定第一卷为秦时明月,后面各卷大致有眉目。不过,在每一卷结尾会发起投票,你懂的

6关于来创世,其他地方没有那种荣誉感与成就感创世的五级就比外站的五级徽章来的耀眼

关于主角

第一,主角的身世背后是一个惊天的谜团,敬请期待。

第二,主角采用的降临模式,每一世界都会代入一个新的身份。

前世短短二十年姜亦凡的生活,并不简单,从那里开始就交织着阴谋与罪恶;秦时明月篇,主角降生为王贲;之后呢,要不要稍微剧透一下,下个世界更气势磅礴呢!

想要提前知道下个世界的详情,挪,你知道的

关于秦时明月篇时间线

观看过秦时明月动漫的人都知道,动漫的时间设定是极其不合常理的。十年的时间,天明九岁到十三?当然了,动漫好看就行了,我们不能苛求。

仔细查阅史料以及分析过全五部的剧情后,我这样安排五部的剧情:

百步飞剑,即盖聂携带天明出逃,前224年冬到前223年夏,秦楚大战,项燕战败,少羽不得已开始流亡,碰上天明与盖聂。

夜尽天明与诸子百家,基本就是围绕机关城大战来展开,时间线设定为前223年秋

(过渡:没有练个几年,能练出来什么武功)

万里长城,前212年

君临天下,前211年

这是关于五部原著剧情的理解,我的秦时明月篇,绝不是一成不变的动漫,那没有太大的意思,这样和那些完全原剧情的超神学院们有什么区别?

总之,看书就好,不要太较真哦!

rng可以的,rng夕爷你今天没有坑我!

今天的lol亚运会决赛,所有人课都不上守着电脑。虽然央视爸爸不让波,但我们义无反顾支持中国队,点开了台北的直播。

啥也不说了,rng牛批!rng好样的!我在这儿也向诸位道友保证,绝不喝多,九点就回来,绝不断更!!!

关于九州世界

九州虽好,但并不适合科幻。也算是买个教训吧,以后不会选择这种冷门的世界了。

如果没有看过九州志的,可以略过此款,并不影响观看。下一卷罪恶诛仙,还望多多支持。

下一卷是罪恶诛仙

第一章 王翦之子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第二章 匆匆五年

姜亦凡,这一世的王贲真的没有打算做什么天才,什么一岁开口、两岁习文、三岁出口成章…那不是天才,那是找死。

好歹之前是混过了四年古文化考古专业的高材生,对于秦国勉勉强强还算是有一些认知。首先,这是迷信蒙昧的时代,本本分分会让你活的更好,千万不要做什么天才,天才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其次,这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年代。提起秦朝,反而更多在王贲脑海回绕的却是楚霸王之流的名字,最顶端的武将,以一敌千未尝不可。

这是扎根于王贲骨子里的东西,上辈子没有丢掉,这辈子更不会舍弃掉。武道,更为强悍的武道,这就是王贲的追求。前世受制于补品以及和平的生活环境,王贲能在二十出头就突破到明劲大成已经是实属不易。

尤其是最后与那妖物的生死一战,虽然自己流干了大半的血液。但那铭记在灵魂深处的感觉,没错,自己在那一刻确确实实踏入人暗劲的修为。内心的磨练、外加生死的考验,此刻潜藏在小小身躯里绝不是一个将门之子那么简单,这是一头猛虎,即将震惊天下的猛虎。

话虽如此,但实践起来还是出了不少的纰漏。

前世王贲以惊人的毅力忍了二十多年,到最后甚至拒绝了一位女生凄厉的哀求,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长远。单一的武者修力不修身,度过身体第一次发育便百无禁忌。但王贲不一样,祖传的无名引气诀记载:未入先天,不可破身。

王贲前世的父亲姜毅坚持了四十年之久,终究是未能得偿所愿,老来得子的他将希望寄托给了姜亦凡。因为年轻时候争勇斗狠,甚至参军数十年之久,姜毅在有了王贲之后不久便逝去了。

这一次莫名回到秦朝,真的是不一样了,首先不说那些珍贵的虎鞭、鹿肉,武道最佳补品繁多;就是这里的气息都是那么的清澈,王贲似乎感应到了前世传说中灵力的味道。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一个忍了二十多年的血气方刚小伙子,虽然化身为了婴儿,但愈是这样,家里的那些人才愈是给王贲幸福的烦恼。

“今天是吃那一个呢,还是都吃呢?”完完全全的入乡随俗,王贲是这样以为的。但看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奶妈圈子里的交流:“王将军府上二公子一次喂食三个孩子的分量,看看人家的公子。”一传十、十传百,王贲还没有怎么滴呢,就又得了一个大胃王的称号。再加上之前胖揍王翦的世纪,王贲简直成为了咸阳新生儿的典范。



匆匆五年弹指间,王贲就见证了秦国三位国君的起起落落。

秦昭襄王已经太老了,这无疑是一位传奇的秦国国君,光是他在位的时间就是那么的无与伦比。这么一位国君,是大秦的幸运,也是大秦的不幸。秦王老了,便不能锐意进去了,他现在最需要考虑的就是王位继承的问题。而白起武安侯恰恰赶上了这么一个时期,所以几年前白起被赐死,怪就怪他在别人暮年的时候功劳太大了。

公元前253年到前251年,这三年王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等待着自己的成长,这也是这位昭襄王最后的时光,但这位国君说实话没有给王贲留下半点波澜。

紧接着短命国君秦孝文王上台,然后再下台,属于他的只有那个后世史官记述的公元前250年。也不枉王贲的吐槽,250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

随后大名鼎鼎的异人,秦庄襄王即位了,这一年公元前249年,王贲五岁了。这一次,他终于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亲眼目睹着咸阳城内张灯结彩,为这位新王贺。

比之异人更为光辉的权相吕不韦,凭借着自己奇货可居的独特经营理念,接过了范椎的位置,开始在秦国的政坛崭露头角。

但这一切的一切,王贲看到了,那又怎么样,改变历史什么的王贲没有兴趣,更何况那也是要有能力才行。王贲打定主意,在自己老子没有跟着秦始皇发迹之前,自己就乖乖窝在家里。

王贲想的倒是挺好,但事情的发展不会以自己的意志而转移。自己那大哥王戍,年长自己三岁,是家中的长子。按理来说早就开始了习文练武,但这日王贲只是在家里跑的快了点,就把自己的这位大哥给撞飞了出去。

王翦高座上席,王戍与王翦都跪伏聆听教诲。

“戍儿,为父强迫你习武一年,看来并无效果。也罢,从今日起你可以不去校场了。”王戍如蒙大赦:“臣多谢父亲大人恩典。”

至于王翦,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虽然没有抬手,但王贲似乎能感觉得到王翦眸子里散发的火热:“贲儿五岁了,随父操练,不得有误。”

王戍与王贲告退,但王戍看自己这位弟弟的眼神隐隐有些颇不是滋味。依稀急着,五岁时候第一次抱这弟弟,就被别人一记黑拳给打哭了;六岁时候自己这位弟弟满地乱跑,自己在后面根本是被拖着走。

七岁时候终于跟随父亲习武,但如今一年的成果,两人正面相撞,自己却是好像迎头撞上了一座小山。人最怕和人作比较,和自己这妖孽的二弟一比,王戍也就熄了当将军的念头

王家每一代,只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就够了,王戍这般想到。

王贲自然是不了解这位兄长的想法,但这位确实没少被自己欺负,现在看着自己,这位老远就躲开了。

王翦所做的决定,自然是没有人可以更改。即便是身为夫人的杜氏也不行:“夫君不在考虑考虑吗,贲儿才五岁。”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王翦就来气:“五岁,那个五岁就可以把长兄撞出一丈外。汝勿要多言,吾心意已定。”秦国的军功将军,是当之无愧新贵。凡子弟达到适龄,送入国家准备的学院识文断字亦或是带入军营操练,都是正常现象。

第三章 秦王异人

虽然表面上王翦一视同仁,给了长子与次子一样的机会,但王贲就是知道这位父亲不一样。练武筑基,向来最好的时候就是五岁,七岁已经是太迟了。既然王翦让长子王戍七岁习武,那就是断定他不会取得太大的成就了。

之所以让王戍在军队打磨一年,更多的是希冀他强壮体魄、养成一定的毅力。不过,如今看效果,显然是白费了。

古时候的大将,王贲曾经听闻:如那西楚霸王、吕布,乃至李元霸一流,都是天赋异禀,外加筑基有成,方能有那所向无匹的万斤巨力。

但近代以来,却未曾听闻有哪一位内家拳高手可以进入这种无敌层次。古人比之今人,为何更胜一筹,在王贲看来就在于这武道筑基之法的失传。

而今王贲能够有幸亲自体验筑基的神妙,怎么能不兴奋。这也是王家出身名门,祖上乃姬姓贵族,如此这般方有筑基秘术。

额,很快王贲就知道这所谓的筑基是肿么回事儿,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坑”!古时候的秦国冬天绝对是可以冻死成年人的,来到王翦所部军营。王贲除去了衣物,站在那儿,任凭一桶又一桶的冰水浇灌而下。

王翦的副将早已经是准备完毕,将几粒红丸捏碎,均匀涂抹在王贲的身躯各个部位。还是这位副将,自己跨马提鞭在后面,但却驱赶着王贲不断奔跑在校场上。

零下几十度的天气,看得见的单衫,年幼的孩童,这一切看在校场数万人的眼里,但没有人会去真个儿的阻止。

古人最是崇拜英雄,大秦更是以武力国,王翦的所作所为实乃最符合秦军风骨的做法。刚开始或许还有稍微的不忍,但在坚持跑完十圈过后,那就是惊异与骇然了。

“真他娘的,怎么可能!”

实则王贲的表现也大大出乎王翦的预料,这可是校场军营,营地范围都是数十里计算。王贲自己已经是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如果不借助气血的流动以及外界的酷寒,他相信自己怕是要五内俱焚。

三圈以后药力开始缩减,五圈过后,药力消耗过半,七圈之后,王贲已经感觉不到药力的作用。到最后两圈,王贲的狠劲儿上来了,他就是靠自己的意志,也绝不认输,他想要成为当世最强,那就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苦。

最后一圈王贲近乎麻木,这些年来暗自锻炼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但在王贲丹田上上下下那一缕先天之气,却是护住了他的根基。先天精气真的无用,至今天后,王贲再不这样认为。

秦军都是披甲操练,三十多斤的甲胄,或许拖累了他们的速度,或许降低了他们的耐力。但大秦军人的荣耀,却是让他们不能向一个孩童认输。百日筑基,整整三个月的时光,这段日子对于王贲来说是磨练,对于上北校场的军士又何尝不是。

现在王贲知道那一位副将是何人了,秦将蒙武,蒙恬与蒙武的父亲。现在这个恶魔的皮鞭已经很少向自己招呼了,目标转而变成了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蒙恬你都六岁了,还不如比自己小的幼童。站起来,不要给蒙家丢人。”

这孩童却是够倔、够硬气,多少次被冻到晕过去都是永远的一声不吭。可以想象,在他五岁的时候,也面临过王贲一样的事情。但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王贲这种异类…

(我是蒙恬,我的父亲蒙武和将军王翦的关系非常好,我大小就知道王翦伯父家的二子王贲,他是咸阳城里将门世家子弟绕不开的谈论对象。父亲常说蒙家男儿可以苦,但绝不可以认输。我不想输给王家那小子,所以父亲的打骂我无怨无悔…但这一天还是来了,曹,那小子的拳头真重!)

自打蒙恬的到来,王贲的训练项目就多了一项,培训蒙武世叔家大公子的抗击打能力。整整三年的军营生涯,蒙恬就是在王贲的黑拳阴影下度过的。



百日筑基,百日筑基,三个月冬天过去后,王贲的身子骨在筑基秘药、药浴以及丰富营养的多重作用下,一点点的凸显了出来。又是大半年过去,走在路上,哪里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七八岁的发育不过如此吧。

一米三的个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忽视了。来到军营接近一年的时光,王翦对自己二子脱胎换骨的变化非常满意。王翦一开心,王贲自然得跟着开心。这一年,王贲多了新的训练项目射与御,分开来讲就是射箭与骑马。

王翦在军中的人缘确实不错,也是王贲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军营的认可,王贲就此被编入了正常的训练序列。

马步何解?古时将士,在不能上马联系时候,特意模仿骑马的姿势,自此诞生了马步。同理,王贲前世苦练了十五个寒暑的马步,不是白费苦功。在接触上马短短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是轻车熟路,摸透了马的脉络、马的筋骨。

射的话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到最后王贲都没有学会那些花样,什么三箭连珠、五箭散花。当然这是王贲自己以为,在旁人看来这小子的手稳的不可思议,一箭射出,端的是势大力沉,威力足可破甲,要知道如今这还是一个七岁不到的孩子。

最终,王贲的骑射生涯在年前画上了一个完美句号。

军队就是秦国的一切,去年登基仓促,政事不问,秦庄襄王才拖延了自己行走军伍的计划。但这一年,他感觉时机到了,于是他来了。

秦王的出行,是突然的、临时的,是不会给人预料到的…这一年,黑衣劲装的少年随着战马奔腾,自动调整最完美的驾驭姿势,一箭飞射,力透箭靶红心。

“好!好!好!”军营中永远就是这么直接、阳刚。

适逢其会的秦庄襄王,眼见此情此景亦是心潮澎拜,问着身边的内侍:“此乃谁家子?”

第四章 虎魄与逍遥子

王贲跪伏,在他身后更是万军朝拜,这就是一国之君的威严。

秦王异人:“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大秦未来的将军长什么模样?”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王贲在这一刻算是一脚踏入了平步青云的台阶。

两年军营生涯磨练的不仅仅是根骨,更让王贲的气质溶于铁血。秦王这一瞧,很是满意:“善,实乃一头猛虎是也丞相,你看寡人的眼光如何!”

王贲知道秦王询问之人可能就是名传千古的吕不韦,但他依然是保持目不斜视,分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显然王贲的表现足够惊艳:“恭喜大王又得一良将矣。”

秦王异人哈哈大笑,只不过似乎太过用力,竟然引发了轻微的咳嗽。毕竟是大秦最冷的季节,不是谁都可以像王贲一样劲装演武:“寡人旨意:王翦子王贲,甚得寡人喜欢,赐剑!”

秦王异人已经有起驾回宫的态势,只是吕不韦似乎有话要说。异人是看重这位丞相的:“爱卿请畅所欲言。”

吕不韦:“谢我王,臣听闻天下名剑自有特性,大王夸此子为猛虎,何不寻来虎魄,想必人剑相合,定当大放光芒。”

异人已然转身:“准,此事就交给爱卿去办了。”

王贲心里大骂,老子日后上战场难不成提一柄宝剑和人厮杀,这吕不韦太坏了…但王贲知道这是自己不容拒绝的,自己必须承这位相国大人的情。

“小子王贲叩谢大王恩典。”

吕不韦无愧于自己巨商的称谓,很快一则消息在七国之间流传:凡有虎魄消息者,赏万金;凡献上虎魄者,赐五万金。



这虎魄乃是一把名剑不假,但这般的高价足以让一些不法之徒铤而走险。此次身为漩涡中心的就是农家,虎魄赫然就是农家蚩尤堂所有。

当代侠魁田猛审时度势,农家是不畏惧宵小,但真的要恶了秦国么?这个问题终究是有了答案,还未开春,王贲就收到了天子赐剑-虎魄!

事件已经发酵良久,王贲的存在对于咸阳很多人来说,已经是成为了一个不小的谈资。王翦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甚至他在默默观察着自己的这位儿子:不骄、不馁,不为外界所动,在一点上确实是出类拔萃。

父子之间的谈话永远是那么简明扼要:“大王赐剑,汝即日起可习剑术。”

王贲:“诺。”

或许冥冥中自有缘法,王贲最为擅长的就是虎拳,乃天下至刚至猛的拳法,如今又得了这虎魄…似乎是大王赐剑这一层身份缘故,王贲很是顺利拜在了一位剑术名家手底下。

“靠,怪不得老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感情这是他么玄幻世界啊!”

所以说自己拜师的这位就是年轻时候的道家人宗掌门逍遥子喽,目前的关中大侠,别问王贲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王贲本已经淡漠的记忆再次浮现,那是自己头对头四年的兄弟,就那么无助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万恶的调剂,让前世的他栽倒在了考古专业之上。一群男人,更有宅男,宿舍里贴的都是某动漫的海报…忘不了,那是他们的争吵:晓梦女神怎么会打不过逍遥子那个老头,靠,我得去查一查。

查询的结果,还被那人在午休时刻大声宣布:“我查咧,这老头三十年前还是关中第一大侠,吕轻侯吕大人啊!(武林外传人物)”

现在突然奔出来一个关中大侠,怎么能不让王贲有所联想。任何记忆的回溯都是有代价的,本已远去的血腥不经意间被激发…于是这位名满关中的第一豪侠,就这么被一个七岁孩童的虎目盯着,构成了极其和谐的一幕。

“杀意不错,就看你配不配的上这把剑了。”

“老头,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将王贲引来的管家眉头微皱,这位关中大侠可一点不好说话。王翦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那么自然是王城里开口了。

王贲苦练两年,一身的拳脚修为约莫恢复到了前世七八层,要知道这可是按王贲前世最巅峰来算的。

虎拳,分外功与内功。外功,自然是无坚不摧的虎爪;内功,就是虎拳练到最精深时候的虎泉三劲:其一,搂劲;其二,抽劲;其三,丢劲。假若达到传闻中三劲儿合一,那是真真正正可以生撕虎豹的神力。

这外功最考验身骨,如今王贲第一次发育期没过,自然是不可能练习这种霸道的外门功夫。至于内功,也仅仅是吧搂劲运用纯熟,即所谓的以势压人。剩下两种劲力,涉及到暗劲的发力,还不是现在王贲需要考虑的。

筑基秘术配合原本就不俗的天分,王贲将虎行十势练到了自己目前的极点,正愁找不到好对手呢,来了个禁打的,王贲自然是乐意检验一下自己的修行成功。

王贲是未修行兵刃的,空手摆出一个架子,这位关中第一大侠也不好自堕威风,将自己的佩剑往地上一插,负手而立,仿佛在对王贲说,有什么手段,快使出来吧。

没有一点客气,上来就是全力,在王贲的世界里,没有过家家一说。“嗷”的一声沉闷怒吼,声打,整合了全身的劲力,王贲运出了搂劲最配套的饿虎扑羊,真的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重重压向自己名义上的老师。

能够称霸关中的侠客,自然不是常人可比,在他这里可没有什么荣辱脸面可讲。在虎啸山林的霎那,就运起自己的三分功力顶天而上。

咯噔咯噔一连退后了十余步,王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刚刚那一记在势与力臻于自己目前的完美,上千斤的力道也拿人不下,是拜师的时候了。

“徒儿王贲,恳请师傅传我上乘剑术。”

妈蛋,有你这么向人学习剑术的么。用拳法试探老师,打完就拜师,也亏得这人想的出来:“李某散人一个,师傅不敢当。能从我这里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这位李侠客倒也言出必应,整整停留了三月之久,传授王贲所谓的上乘剑术。

第五章 剑术三式

这是王贲第一次离家,按照李大侠的说法,要想修行一门绝顶的杀伐剑术,非得入世修行不可。

王贲就这么看着李老头的表演,不错,在王贲的心中一直视这位英气凌然的大侠是一个老头,不正经的老头。

“汝乃将门世家,又兼之天生神力,修行剑法合该走这以力杀伐的道路。为师说句不中听的话,其实那霸道绝伦的巨阙更适合你说不准!”

王贲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关中大侠,日后秦时明月鼎鼎有名的逍遥子,在年轻的时候竟然是一个话唠。王贲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似乎这李大侠自己也觉着多说无益了:“也罢,今日我传你劈!”

单单的一式劈字,就有二十三种变化,分别适用于横、纵、斜、正四大方位。每一个姿势,李大侠只示范一次,再亲自引导一次,然后就全是王贲自己的苦功。夜色降临时分,李大侠拍掌示意,张山峰就跟上师傅的步伐。这一夜,有土匪山寨被尽数杀戮,无一例外皆是死于长剑“劈”!

不得不说,王贲的心又坚硬了一分,在这人命不如草芥的乱世,容不得半点的心软与妇人之仁。所以妇人、所以小孩…王贲知道,这是一个考验,如果自己错漏了一个,那么死的只会是自己。

李大侠不加掩饰的杀气就说明了一切:要么接受他的训练方式,要么正面挑战他的威严。

“看好了,今天我示范的是削字。”

如果说劈是剑法至刚,那么削就是剑法至柔至阴的一面,出手的角度与力度,都决定了削的成效,寻找敌人的破绽、在最合适的角度、用最极速的削一击致命。

是夜,王贲再次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这一次是一位高官府邸,没有巡夜人出没,周围紧锁的大门,王贲得感谢这位便宜师傅创造的环境,不是么?高符大宅意味着出身不凡,意味着护院剑客。

王贲在不能像昨夜一般尽情演练单一的剑式,他充分利用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以劈字决配合自己的虎拳震劲,不曾想效果出气的好,往往这些剑客会有瞬间的失控。不能掌控自己的剑客,毕竟迎来死亡的利刃。

李大侠总是适时出现,接连拍手:“对女色丝毫不心慈手软,日后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接下来整整两个月,王贲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传授自己剑法的李大侠。山林之中,不限时间、不限手段,二人只要相遇就是一场全力的厮杀。

说是两月,其实也就仅仅三次的照面而已。

第一次,是入林分手的前夕。这怪异的师徒二人,就那么对视着。李大侠的话唠本性:“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气,要打快点,婆婆妈妈的。”

从头到尾王贲只出了十八剑而已,这还是李大侠故意揣摩王贲震剑的奥秘。不得不说,王贲是一个天才,想到就做了,就是如此简单。常人以力压人,那是彻彻底底的碾压,用势不可挡的威势冲垮一切。但在很多时候,自己并不是能够碾压对手或是势均力敌。

这就凸显出王贲的天才,在劈字压人的前提下被他整合了离合震劲,简而言之就是一吸、一吐。两剑交接的瞬间吸附对方的长剑,使敌人的劲力失衡,之后再以浩然大力碾压,以出奇效。

摸透了王贲的发力技巧,李大侠留下一句:“华而不实。”以王贲根本难以反应的一剑犹如羚羊挂角划过,王贲单膝跪倒在地,这是他难以企及的出剑速度、力度。李大侠好好给王贲上了一课,如何面对剑术高明的剑客。

伤一次,即便不深,以王贲的身体强度、本源丰厚,也得修养七天。当然这七天,王贲也不是全然闲着,他一直在揣摩、在回想那惊人的一剑:内力、剑术二者的结合,果然可怕!

苦思冥想之后,王贲有了自己的想法。生死搏杀间,要的就是那一点灵感,就是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第二次比剑,师徒两个心照不宣,仅使用削字决攻守,两人的剑光闪溢,火花四溅。削字最考验耐心、最考验判断,前者王贲根本无法与久经江湖的李大侠比;那么,唯有拼感觉。

快、快、快,王贲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全新的天地。但李大侠很轻松的开口,却是让王贲内心瞬间寒冷一片:“灵觉不错么!”

果然数十年的差距不是短短十多天就可以抹平的,王贲再出奇招,潜劲迭发,这也是他目前能够做到的极限,在相触的瞬间,将一道、一道的新力接连打入,起到彻底击溃敌手的效用。

得益于现在身体素质的极强,原本在明劲阶段叠三劲、拼命四劲已经是极限,现在的王贲就是做到了瞬间的五劲迭发。

这回李大侠吃了个闷亏,单一的劲力甚至三劲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但五劲即便是他也得小心应对。尤其是初次面对这种怪力,李大侠本能运起了五分内力,往外一吐的瞬间才道不好。

虽然及时收了一层功力,但这位不靠谱的师傅再次让王贲体会了下什么叫做以力压人。这一次王贲养伤足足养了接近一月。

天下伤势固然是内伤最让人头疼,也好是好在王贲正在发育的年纪,就当于去掉坏死的血肉皮骨,在滋养新生一回罢了。

李大侠完全没有心疼药材,反正不用自己花钱。

第三次比剑来的猝不及防,李大侠完全没有打招呼,这次根本不拘泥于两式剑招,往王贲全身上下各处要害招呼。

这就是师傅,这就是人们为何要拜名师,一个好师傅的亲身教诲,将是武道之路最宝贵的财富。

王贲奋进全力抵抗,但最后的结局却是遍布自己身上二百多个的红点,每一处就代表一个致命伤势。

李大侠将钝剑一扔:“你可自行揣摩,二十天后,我传你最后一式剑法。”

狼虫虎豹,山间巨树何其无辜,成为了王贲磨砺心中剑法的施展对象。思考、练剑;再思考、再练剑,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动,王贲简直如野人无异。

第六章 为了大秦(政哥闪亮登场)

王贲的时钟在二十天到来前的一刻钟前,彻底的调了回来。奔腾的山水洗涤了他的污垢,换上了来时的黑色劲装,王贲在等待着便宜师傅的现身。这段时间跟着逍遥子,王贲本就明锐的灵觉,更加的明感。

“不错!不错,能这么快发现为师,你很不错。”

王贲明白他的潜台词,在这位关中第一大侠眼里,自己也仅仅是算不错而已。这次难得没有多余的废话,清冷的月光下,孤傲的剑客,一去不复返的身影:“我这一刺你可看明白了。”

王贲永远是两个字:“是的。”

李大侠漂亮的耍一个剑花,将刚才的孤傲彻底掩盖,仿佛之前那个样子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说说看,你的想法。”对于这个话不多,但绝对天赋异禀、精彩绝艳的学生,李大侠确实很想听一下他的想法。

“哦,我的剑比较长!”长的话,互刺就无所畏惧了。

这般的歪理,让李大侠的世界观差点崩溃,再不想与王贲有所接触:“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走吧。”

剑法博大精深,显然不仅仅只有这三式这么简单。但教的从来没有提过,学的也从来没有问过。背负着自己的虎魄,王贲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这年头,不论在秦国还是其他六国,身份与金钱是行走天下的不二法门。在秦国境内,显然王贲是完全有能力自己回到咸阳的,这就是最后的试炼,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试炼。

相隔两座关隘,不过七天的行程。王贲没有被各城池的哨卡拦截,因为那一把虎魄几乎是他身份的专有名次。最起码大秦境内,几乎没有人不知晓那是天子赐剑。但恰恰是这一把代表荣誉的佩剑,最容易引来觊觎的目光。

江湖,何为江湖,江湖中人,从不惧官府威胁。你既然敢背负虎魄,那我就敢当街将你拦下。

王贲,来这个世界已经多年了,历经寒暑磨砺自己的武艺,他的手在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终于可以在历史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么。

“怪物,你怎么…会是七岁!”被当头纵劈消灭生机的侠客,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连小孩的一剑都接不下。

“哼,你该过两月再挑战我的,那时我就是八岁了。”王贲的话,无疑是对在场心心相念宝剑、威名之人的一记耳光。

王贲的剑道方起步,他强就强在自己的劲力、发力,绝好的底子与筑基,造就了这么一个小怪物。但王贲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就真的可以无视这些草莽剑客,剑挑七人,锋利了自己的虎魄后,王贲扬长而去。

还有什么比更在大秦官方队伍更稳妥的方式,在这入咸阳必经的关隘,王贲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那位的车架,他的称谓有很多:赵政、嬴政…但更多的人习惯称之为始皇帝。

初春时节,寒冷远远未曾褪去。王贲这么一个稚嫩却刚毅的面容,不合常理般一个人跨马而行,更别说还有那把天下闻名的虎魄在背。这一队帝国精锐骑兵,怕是不下三百之众。

正如王贲识得这是国君黑龙亲卫护卫军一样,这统领亦是知晓前方路边的少年为何人。直到肃穆华美黑纹打底马车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张统领,此子何人,竟然能让你另眼相看。”

“启禀公子,若是末将没有看错的话,那柄剑当为虎魄。”

此时的赵政,冷静地全然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吾曾听闻,父王赐剑,想必这位就是那王贲。”



“末将受公子所托,请壮士随行!”

就这样王贲稀里糊涂就加入到了嬴政返秦的车队,自此再无闲杂人等骚扰,甚至还和此刻的赵政有了一段莫名的缘法,这是王贲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夜里的篝火,最内最安全的位置,当是属于一个人的,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王贲。这是少年之间的对话,而王贲骨子里沸腾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这正是他所向往的。

赵政:“吾在赵地亦尝听闻,有少年贲骑射无双,王大悦,得赐宝剑,不知道吾是否有幸一观虎魄的锋芒。”

“公子有命,固所愿尔。”王贲解下虎魄,连鞘双手托举。这就是王贲出身将门世家的底蕴所在,礼节不可废。

虎魄半出鞘,新近沾染的血气让此剑更加凶煞几分,赵政弹指轻扣,静心聆听者宝剑轻盈:“闻之如夔鼓,威势无双,果然是好剑!”

少年的对话总是无拘速的,如果换个人在这里,或许会摄于赵政公子身份不敢应答,但王贲显然不在此列。

今夜的主题是梦想,似乎两个少年都有话要说。

不想赵政在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推销他那一套招揽人才的不二法门了,只是现在还只是雏形,比较含蓄:“吾观六国之乱久矣,只是苦了这天下的百姓。”

王贲斩钉截铁:“统一天下,结束列国纷争,我大秦责无旁贷。”

赵政一拍大腿:“好一个责无旁贷,今夜畅所欲言,只谈理想,不谈政事。”

王贲神情肃穆:“帝国军人,死而后已,这天下终究是我大秦地天下。”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谁都是这个年龄过来的。只是后面的理想就有点变味了…

王贲喝了几碗暖身的酒,赵政亦然。这是王贲一次大胆的试探,他决心要给这位君王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男儿在世,但求轰轰烈烈,骑最快的马,强最美的女子,这才不枉此生。”

赵政听了这番话,连连大笑,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失态,酒碗差点没摔了:“初闻汝之死而后已,差点错看了汝。也罢,你这真男人追求倒也有趣。”

王贲故作惶恐:“小子失言,还望公子恕罪。”

赵政轻咦:“你有和罪,快快道来!”

王贲一脸正经:“最美之人当属王上,余下的某定不放过。”

赵政被彻底的打败了,这还是一个不足八岁的孩童么,一天天想的是抢女人。只不过,微微上头、气氛绝好之下,赵政也恍然觉着这志向没他娘什么不好:“好,六国土地尽归我秦国,美人亦然,为了大秦!”

王贲:“为了大秦。”

第七章 从我开始

王贲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赵政都回来了,那么秦王嬴政还远么?王贲清楚的记得,去年那一位秦王异人,身体可是差劲的很啊。兼之酒色掏空了身体,想必大限之日不远矣。

赵政师从名家,在赵地十多年的艰辛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动色的坚韧。但和这位王贲小子相处的几天,他却在不知不觉之中破功了。

当局者迷,白日里自然是以赶路为主。但连续三夜的交流,足以让旁人察觉到这位公子对于王贲的重视。当然王贲本人的特立独行,更是一绝!

三个月的修行,磨练的不仅仅是王贲的剑术,还有他搭建木屋的手艺,而赵政与一队近卫军充当了最好的看客。

这些年了,王贲的引气诀日日都在精进,年年都在激增。但在与李大侠对练的时候,王贲从未主动运气气决。在他看来,练剑不需要这些。

不过,现在丝丝白光附着在虎魄的锋刃之上,王贲开始干活了。平滑的削,连续数十根粗壮的树木遭殃。虽然还在原地保持不倒,但生机已然断绝。不下三百公斤的分量,就这么被王贲夹着去忙乎。

就连赵政心里都感慨:“可惜了这么一把好剑,明珠蒙尘!”赫然,王贲用虎魄去皮、削枝、切割一气呵成。片片新出炉的木板,构成了树屋的主体。

“砰砰砰…”每一声就是一片木板重重插入地底的声音。一般人看的是热闹,但身为近卫统帅的张统领,却是察觉到了细节:根根深入地底的深度趋于一致,这证明他每一次的发力很均匀,没有误差,可怕。

紧接着王贲以指带剑,运用削的手法,打造出横梁以及跟跟木钉,半悬空在枝桠上,王贲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让公子见笑了,前段时间王贲一直山林修行,自己揣摩的粗浅手艺。”

赵政也是妙人:“帝国未来将军搭建的木屋,本公子是必须住他一住。”

入城之日,便是分别之时。

王贲在这咸阳城里绝对是熟悉的面孔,快三年了,自从五岁得以出府,这咸阳城的大小角落留下了王贲的身影。

这不,王贲顺手抓住一个凶神恶煞的嘴脸,那人还兀自骂骂咧咧,想要回头,却被提起双脚高高离开了地面。

李铁蛋命苦啊,自己这猛虎帮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几年前开始就碰上一个毛头小子,还是五岁的毛头小子,人家一个揍翻了自己兄弟好几个。回去之后,堂主甚至得亲自上门求罪,这是什么事儿嘛,搞的保护费收益都没什么油水了。

多次的惨痛经历,训练出了李铁蛋的反射神经:“是王贲大爷,大爷我们是给李奶奶送爱心的,嘻嘻…”

算这人识相,王贲将人丢下,用自己的虎魄敲着他的脑勺:“你们也算消息灵通,在我离开这些日子,咸阳有何要事儿。”

“王贲大爷,没没没事儿,一切太平。”

王贲早已经是提着自己的虎魄扬长而去,那人却是不敢抵赖,将自己身上的财物笑嘻嘻赔给李奶奶,带着自己的手下灰溜溜走了,一路上还在骂着:“没义气的东西,那煞星出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没来由王贲就是看这个猛虎帮咯眼,只要碰上了就会下手欺负欺负,三年雷打不动,已经养成了个人的喜好。

王贲不回家,上北军营是他的第一站。

王翦在处理军务,头也不抬道:“进来!”

王贲就像以往千万遍那样:“儿臣王贲拜见父亲。”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营。”

父子间的对话又该结速了,王贲:“诺!”



秦国的暗谍无处不在,关于王贲的消息一条条传递回来。

打开这一封密信:“贲,天赋决绝,吾已传他最合适剑道,日拜上!”

看罢随手烧了,再看看最新送达的消息:偶遇公子政,还真是好命呢,被大王赐剑,又得公子欢喜,王贲啊王贲…

咸阳向来不缺少消息,首先是一位新的公子政返京,吸引了人们诸多关注的目光。也不知道讯息是何人传开,王贲的事迹也一点点流露出来:败七位秦地小有名气的剑客,往往是一剑毙命…这倒也罢了,关键是这王贲还搭上了那位公子政回咸阳的车架。

秦人尚武,这位王贲的英勇事迹,可是从小流传到现在的,如今又增添了新的谈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王家怕是要崛起了。

王翦从不过问,王贲也向来不提,这父子二人就好像游离于大秦正视之外,一个练兵、一个练武,这一点上倒是像极了父子。

王贲的身子骨长开了,一米四的个头虽然在军营中还是那么的扎眼,但已经不是那么不可以让人接受了。秦人好战,曾经战到什么程度,九岁甚至就被纳入征兵。从外表看,王贲和一个十多岁的青年已经没什么两样…(十二岁就结婚,真的看起来不小了)

枪、矛、戈,其中,戈是大秦军队步卒的主流兵器;至于枪,王贲以为不足以让自己万人敌,故而放弃。冲阵,最足的分量、最大的杀伤以及无与伦比的狰狞外形,让王贲最终确定了矛为自己的主修兵器。

两年端大枪,感受劲力变化,不说前世那套古瓜烂熟的六合古枪法,单是最近李大侠传授的那点干货,就足够王贲受用得了。在王贲的心里,在自己劲力成型之后,要打造一把最狰狞、最凶残的可怕长矛…王贲相信,那一天会很快来临的。

王贲是外出学剑了,但他回来之后却一次也未曾施展过。反而是频频磨练自己的枪术,这是王贲真正成名的时刻,亦是猛虎的怒吼。

秦国军营向来不缺乏铁血,战阵厮杀已是常事,如今又多了一项:演武。

王贲跨上战马,提着百两黄金换来的重戈,心中无喜也无悲。自从得知这方世界很有可能是秦时明月那个地方,他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打破人体极限,让一个人成为一支军队的噩梦,从我开始。

第八章 演武

王贲跪坐,这是他难得在家中主动找寻王翦:“父亲,儿臣有一事。”

王翦还是老样子,或许只有刚出生的老三,才能让这位铁血军人露出自己慈爱的一面吧。总之,在王贲这里,唯有父亲的严苛:“讲!”

“儿臣自觉枪术到达瓶颈,特此请求演武!”

还是来了么,王贲上次离开前就隐隐有此意。但突然赶上了大王视察军营、赐剑一事儿,才拖了下来。

王翦自由主张:“不必多言,为父省的。”

王翦毕竟是能够参与上殿议事的将军,自己军营的事情,只要不涉及调兵之流,都是自己说了算。

但仅仅是一天过后王翦后悔了,是真的后悔。

王贲的身体太强悍了,即便不动用引气诀的能量,双臂晃一晃不发力都有数千斤的力道。不错,王贲再次进步了。在和逍遥子修行之前,王贲得力贯全身方能运出千斤力道,但这段时间的生死磨砺,激发了他的潜力,血肉如饥似渴般吸纳着秘药的营养…

不期而至,王贲的第一个破功期来了,足足比王贲想的快了数年不止。王贲曾听父亲王翦谈起秘闻,如同白起那种绝世猛将,为何能所向无敌,就在于他经过了前所未有的三次破功。

武将分两种人,花架子玩智慧的和拥有足够武力的。而后者,更是被白起所重新定义:

一般武将,天赋勉勉强强,经过一次破功,超越人体极限,可以拥有三百到五百斤的力道不定。

二流武将,两次破功,根据天资不等,有八百到一千斤不等的力道。

一流武将,非顶尖将门世家不出,必须配以秘药、独特的筑基法门,两次破功,必定是拥有千斤神力的战场猛将。

破功期,是人体打破自身极限的一种超越,往往会发生于少年与青年两个人体极速成型的阶段。

八岁到十二岁之间,为第一破功期,这里就是天资最好的分解岭。未能破功,大半是沦为不入流的武将。

十五到十八岁期间,是武将的又一次飞跃。经过三年的巩固以及打磨,将自己的一身战艺磨练纯熟,而自己的体魄更是做好了充分的营养准备。

但白起用自己的天资创造了超品武将,位于一流之上的无上武将层次。

别人都是二度破功,但白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九岁破功之后,紧接着十四岁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破功期。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赶在十八岁那年,他迎来了自己的三度破功。

自此再无人能够在战场上胜过这位战神,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王贲知道自己这孩儿天赋异禀,但他万万没想到妖孽到了如此程度:他竟然在不足八岁,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破功,非破功不足以解释他的神勇。。



不提王翦的激动,就是某地某个人的心情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差两个月也是不足八岁,本已经有退隐江湖念头的李大侠骂骂咧咧道:“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变态,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破功,害的上头都不给我报销了…”

到最后,王贲还是让李大侠大出血了。那一桶药浴真实的价格吓人,已经是数把虎魄的价格了。李大侠容易么,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打打杀杀,好不容易积攒了点家底,到头来全亏了进去。

其实,这也是他的本性使然:一个未曾破功的小子,竟然就可以爆出千斤巨力,如此妖孽,让李大侠禁不住想看看一旦破功,这小子又会给自己带来自己怎么样的惊喜。

好吧,现在有惊又有喜了。第二次试炼时候,每一次轻抹都有千余斤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够承受之重。作为一个很高的高人,李大侠临在分手的最后装了一次逼,用自己七层的内力,恨恨吊打了自己的这位弟子,然他内心无比的愉悦与舒服的走了。

“靠,这江湖越来越不给人活路了…”;“哎,不干了,不干了”…教授了一次王贲,李大侠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真的撒手不干了。



王贲的神勇自入得军营,便为人所称道。

擂鼓阵阵,军旗招展,王翦高坐主位,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军前演武正式开始。玉不琢不成器,秦军的强大离不开日常的磨练。在外面私斗是犯法的,但是在行伍之中,你强则可以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几乎横跨大半个校场,西侧一人披厚实的黑甲,执无锋长矛,策马奔来;相反的方向,王贲的面容被隐藏在面甲之内,无人能观察得道其神情。

瞬间的交接,犹如真正的战场一般,两马交替而过,第一招就是实打实的碰撞。“缕…”战马渐渐慢了下来。胜负似乎已分,那看起来更高更大的汉子艰难将自己的面甲掀落,开始喝骂:“靠,你小子要用这么大力嘛。”

原来此人正是蒙武,原本王翦希望自己这位老搭档打磨一下王贲的锋锐。可现在看来,却是…“快帮将军卸甲。”

王贲挺立在校场中央,接受者万余秦卒的呐喊:“好!好!好!”

王翦亲自来到蒙武所在:“蒙副将,无碍否。”

显然蒙武和王翦关系很不错:“还行吧。”真的还行么,王翦看着蒙武崩裂的虎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王贲没有让王翦失望。分开人群,单膝跪地:“小子王贲多谢蒙叔父指点。”

王翦现在第一次有了幸福的烦恼,他非常想找个由头将王贲好好修理一次。但向来最看重规矩的王翦却并不能这么做,因为王贲并没有应召入伍,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他的兵。

只是蒙武毕竟跟随自己多时,若是不给个台阶,王翦自己都感觉过不去这次是来真的:“大秦铁骑何在,百骑出列。”

百位身披甲胄,牵着自己战马的铁骑已然就位,王贲隐隐知道了自己这位父亲的意思。

王翦:“诸将听令,扬我大秦军威!”

校场震天响:“诺。”

这才是王贲热血沸腾的场面,大秦铁骑名闻天下,就在于他们的配合、他们的锋利以及无匹的坚韧。只有胜过如此强军,方是强者所为。

第九章 勇冠三军

王贲无所畏惧,一人持无锋长矛,冷对上百铁骑队列,仿佛需要害怕颤抖的是他们。当战鼓擂擂作响的霎那,校场尘土飞扬。

王贲深吸一口气,再怎么自负,他也不会小看大秦的军阵,尤其是自己父亲手把手训练出来的绝对精锐。这些人单个或许不算什么,但数十、数百支长矛足以让大部分的武者退却,这就是军队的威慑力。

吸气、呼气,吐气开声,王贲的声带骤然发力,低沉的虎啸响彻全场,两腿狠狠一夹,王贲动了。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看台上在王翦身边的赫然是包扎完毕的蒙武:“老哥,侄儿还不足八岁,你这样不妥吧。”可惜,王翦就像铁了心一般,无动于衷。

对话无疾而终了,因为校场之上的精彩场面已经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六合枪术,原本就是战阵杀伐的不二枪法,无论是武将单挑,还是以一敌百,都有其独特的套路。以一敌百,王贲不敢大意,如古之霸王都被人山掩埋,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自负而吞食苦果。

崩枪,如同崩拳一般最是简短刚猛不过。没有多余的动作,端、刺,然后发力,无矛得枪杆与冲锋而来的铁骑相遇,让人悍然的一幕出现了,最前的五骑直接人马脱离,身躯重重摔向后方。

不等王贲继续扩大战果,未曾随军冲锋的将军已然发号施令:“散!”

一排十骑,共十列的军阵迅速散开,将王贲团团围在场地中央,数百的长矛封死了王贲的全部去路。

“真不愧是父亲王翦一手调教出来的!”

根本没有给王翦缠斗、破阵的机会。而且领兵之人十分老辣,似乎有丰富对付超绝武将以及江湖高手的经验,不给王贲制造混乱的机会,更不会给他斩首战术实施的可能。

“迫!”古时候的军令就是如此简单,第一个内圈二十铁骑不讲道理直接稳稳端矛,步步压缩王贲的活动空间。

这还了得,王贲可不想被人海压成肉饼。耍了个枪花,六合枪法最为核心,也是最无解的第一合,万物为圆:枪圈为母,封闭捉拿,里八门,外八门,混元一气。

一人对冲骑兵队伍的场面绝不多见,还是这般精彩的画面,一经接触,一人竟然挑费五骑上天。王贲用的都是明劲,看似威猛,但有加厚了不止一层的铁甲护身,最多不过是伤筋动骨罢了。

但被抬下去的绝对不止这五人,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混元一气的枪圈,配合王贲动则千斤以上的巨力,原本完整、铁桶一般的军阵自里向外,不仅没有再进一步,反而是被连连压着后退。

高台上看的最为真切,不时有铁骑被挑飞向外。对,是飞出战阵,一个百余斤的大汉被挑飞十米开外…

守卫一旁的将士们已然无言,这还是人力所为?即便是再厉害的将军被大军围困,没有喘息、休息,被生生拖垮方是常理。但现在,他们只是看到逐渐稀薄的战圈已然遥遥欲坠。

而场地最中央的那个男人,仿佛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高山。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个豆大汗珠流淌却一声不吭的硬汉们已经全然被抬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校场已经沸腾一片:虎贲!虎贲!虎贲!

王翦皱眉了:秦国最不怕的就是木秀于林,有才能的人方得到别人的尊重,但他现在还只是不到八岁啊…

仿若一阵旋风一般,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的。

吕不韦看到密报,呵呵一笑:“果然不枉那人的细心调教,只是这天下可不是光靠蛮力就行。”

看一眼,如今这位秦国炙手可热的相国大人便不再继续关心,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安排:异人的身体,似乎撑不住多久了,也该好好考量下一任秦国君主的问题了。

赵政,不,如今必须称之为嬴姓,赵氏,名政了。就在归国的次日,他从未谋面的生父将他的名字写入了族谱。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嬴政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位秦国公子。

赵政很聪明,特别的聪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在那里,唯有吕不韦的全力支持他才能向自己的父王一样登上那君王的宝座。

吕不韦到来:“公子,回秦之后可曾习惯。”

赵政异常的恭敬:“有劳仲父挂念,子政无碍。”

和赵政的对话,吕不韦很愉快,从他那不时爽朗的笑声就可以看出来,自此阻拦赵政这位长子继承王位的阻碍全无,堪称一片坦途。

吕不韦自然是有着多方考量的,赵政这里是一方面,关键是赵姬那个女人,自己曾经的侍妾:如果能让她登上太后的宝座,这秦国还不是他吕不韦说了算。

吕不韦的心情格外好,在离开之前便向赵政提前通了下消息,表示自己对赵政的满意,虽然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扩散开来:“仲父尝听闻,子政曾遇一少年。”

赵政不敢怠慢:“回仲父,确有此事。”

“我儿眼光不错,此子年不过八岁,便可力敌百骑,日后不失为帝国栋梁。”

赵政跪拜:“多谢仲父教诲,儿臣谨记。”

吕不韦虽然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但在外面这样可就不行了:“我儿乃秦国长公子,未来的君王,切莫不可行此大礼。”

“诺,儿臣谨记!”

嬴政的儿臣简直是说道了吕不韦的心坎,只是带吕不韦走后,赵政回到自己的屋内,内心的屈辱唯有自己知晓,忍,必将有尔等偿还的一天!

王贲的勇猛终于有了实际的例证,整个咸阳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位少年将军。在人们的眼里,王贲已然是帝国未来冉冉升起亦是未来最闪耀的一颗。



国运隆盛,帝星闪耀,又两月,秦王异人逝世,长公子政没有任何波澜,在秦相吕不韦的大力支持下,同年登上秦王宝座。

不久,有秦王谕令:诏王贲入宫,自领百人。也就说王贲已经是百将一名了,但没有爵位,爵位向来是与军功直接挂钩。

公元前246年,秦王嬴政十三岁即位。同样,将军王翦之子王贲八岁担任近卫百将,入宫拱卫秦宫。

第十章 敲诈嬴政

太后赵姬听政,吕不韦相国执政,嬴政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日复一日在这皇城内。嬴政的听话顺从、无害,换来了诏令的机会,吕不韦大手一批,就将王贲入近卫述职的事情给定下了。

大秦以武立国,都城咸阳常备军就有十万以上。其中,闻名天下是两只特殊部队:咸阳卫戍城防军与秦王直属禁卫军。

王贲他老爹王翦还没有发迹,仍然在中级军官位置上混着。但就是一个校尉,亦是了不起了,可以拥有千人的亲卫。王翦所领部队就是咸阳十万常备军的一支,也就是说,老子守护都城,儿子直接拱卫王宫内城。

王贲的起步就是百人将,起点就放在这里。况且他还有一个位列右更,二十军功等级制中高达十四级的爵位。按照秦律,子承父爵,怎么看王贲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这秦王直属的一万禁卫军,内部盘根错节,山头林立,进来容易想要立足却是千难万难。王贲没有心思搞那些权谋,如今正是他身体素质突飞猛进、武功一日胜过一日的年龄,在权谋上浪费时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似乎嬴政真的是记住那一位有趣的少年王贲了,在王贲率自己的百人卫巡视皇城的时候,还特意来了次偶遇。

妈蛋,说实在的,见了贵人就得跪,王贲也不想啊。王贲心里不无恶意的想到:是不是为了看老子跪,专门来没事儿找事儿。

“臣百人将王贲参见大王。”

嬴政看到熟人王贲,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不必多礼,王贲,孤调你来禁卫你可习惯。”

王贲特有少年人变音的瓮声瓮气,还有丝毫不掩藏自己心思的直爽:“大王恩典,小臣铭记于心。只不过…”

看着呆头呆脑,欲言又止的王贲,嬴政突然来了兴致:“汝且畅所欲言,孤恕你无罪。”

这也是王贲的故意谋划,自上次交往,便给秦王留下了直言、不做作的好印象。在王贲看来,这种大智若愚的将领是古之帝王最喜欢的角色。

“启禀大王,来到禁卫军末将很满意,只不过这百人忒少了点…”

乍听这话,旁边的百人卫兵已经是心压到了嗓子眼。只不过他们注定虚惊一场,等来的却是嬴政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好你个王贲,真的敢开口,谁人方入禁军就能担任百人将,你好不知足。大胆王贲,知罪否?”

虽然是问罪的自言,但言语中的轻松表明这位新大王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反而是颇为喜欢这位少年小将。

“小将王贲知罪,但大王容禀!”

嬴政也不走了,和王贲犟上了:“本王今天倒看你有何话说。”

“大王,禁军确实是我大秦第一强军。但百人不够我磨练武艺。”说这话的时候,王贲脸不红、气不喘,直直盯着嬴政,仿佛今天一定要个说法似的。

这理由真的是够了,嬴政这才分心打量王贲带的并:“尔等摘下头盔。”

好家伙,一个个大秦的好儿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嬴政又好气又好笑:“除甲。”

嬴政真想狠狠踹王贲几脚解气:“王贲!”〞嬴政的语调高三个度:“孤调你是让你守卫宫城的,你干了什么。”

披着外甲还不明显,现在一百禁卫站成一排,就没个好的,要么这个胸前隐隐血渍,要么那个绑着木板。

“滑稽,滑天下之大稽。说,汝到底要多少人才肯罢休。”

王贲完全无视秦王的盛怒,反而真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回王上,五百人足以。”

嬴政毕竟十三岁,少年心性,他也是被王贲给绕进来了:“好,朕可以给你五百人,只不过你要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去拿。”

嬴政走了,这时候一个个除甲的禁军忙不迭开始披挂,虽然没有说什么,单从他们一个个的神态来看,已经是彻底将王贲当做是神人来看。王贲刚上任,大家自然是口服心不服。

为了让这群人服服帖帖,王贲特意给他们展示了一番拳脚,这才有了现在的光景,趋于王贲的淫威。

大秦禁军是没有秘密的,尤其是王上亲自的过问。禁军沸腾了,当今禁军的统帅乃是嬴政的伯父子慀,他得知讯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胡闹。

如今的嬴政虽然有吕不韦保护,但是他想要教训下不成器的侄子,还是可以的。嬴政还是小觑了宗族里的老顽固们,不曾想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子慀:“参见大王,老臣请大王收回成命。”瞧这老头倔驴的模样,颇有不答应我就撞死在大殿上的架势。

嬴政真的很想拍死这群凡人的苍蝇,一大一小干瞪眼,谁也不让。如此微妙的气氛,相国大人及时、快速的到来(基本就住在宫里了,能来的不快么。)

嬴政、子慀、吕不韦,嬴政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王贲愿以一人之力抗衡五百禁军,寡人很好奇。”

这是嬴政的理由,子慀还要可是一下。但吕不韦直接一锤定音:“禁卫军承平日久,是时检验一下战力了。”



宫内的风波,禁卫军传出来的流言,外界的风风雨雨完全不能影响到王贲,每逢大战需静心,庭院内唯有拳拳生风、呼呼作响。

另外,王贲不得不面对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秘药配置耗资巨大、狼虫虎豹价格不菲,总之,王贲隐隐把家里吃穷的赶脚,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

这可是禁卫军的五百甲士,地地道道的大秦精锐。三层选拔,预备役、地方一年,最后方是禁卫军的归属,一般人经过这么多的磨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方能进入到禁卫军。可以说,禁卫军甲士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当最终放出风声,这开前例的演武顿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不单单是武将们宠宠欲动、就是好武的王公大臣们,也在打探着、跑各种门路,欲要一观盛况。

第十一章 五百禁卫

吕不韦大觉有了权倾朝野的架势,一位位平时避之不及的王公嬴氏贵族、一个个和自己政见不合的大臣,他们的拜帖如雪花般飞入丞相府邸。原本只是抱着欺辱下子慀的心思,那么现在吕不韦就真真正正重视了起来。

秦王诏令:“退朝之后,禁卫校场演武。”

军中要么是王翦、蒙武这般的帝国少壮,要么就是蒙恬、李信这般的名门子弟,新兴的军事贵族毕竟比不得老牌的王公贵族。那边看热闹的重臣,携子、携门课,这声势简直比下面枕戈待命的五百甲士还要壮观。

王翦这做父亲的可真是心大,蒙武问自己的老上司:“将军,子贲真的是…”蒙武说不下去了,无法评价。

反倒是王翦反问:“老将军蒙鹫领军抗六国于函谷,不知道老将军身体如何?”

这人,蒙武真的被打败了:“家父无碍,你这,算了,还是看那小子如何收场吧。”

禁卫军校场第一次来这么多的大人物,秦国半数的权贵尽皆在此。虽然其人好奇有之,但从他们不加掩饰的嗔笑,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此次演武的看法:一个人挑战五百甲士,怎么看都是找死的行为。

大秦甲士,以军功为荣,最喜人头,每战必舍生忘死。这是大秦上百年培育出来的特有气质,大秦悍卒不惧天下人。

王贲自己就是禁卫军的百将,有专人替他卸甲,身上仅留下布衣劲装。另外,对面的甲士似乎也得到命令,一支支长戟被收了起来,一顶顶头盔摘下。现在两边唯一的区别,除开人数的巨额差距,那就有甲与无甲的差异。

台上看客看着眼前的场面,疑惑甚有之,但没有人会向他们解释。这时候大王谕令不期而至:“寡人听闻百将王贲有万夫不当之勇,特此诏令:若王贲以一对五百战而胜之,即赐禁军五百主。”

王贲已经开始跑动,战鼓仿若为其而鸣。这是怎么样一副画面,一人默默冲锋,在他的对面是五百披甲禁军的怒吼:“杀!”

真打,这是真打,王贲已经不拘泥于招式了,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磕着就伤,擦着就倒,坐在最好的位置,嬴政目不斜视,虎目喷张:这就是王贲?这就那数百位禁军儿郎人人带伤的缘由?大将竟可以勇猛如斯?

方才还嘈杂的校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不乏有高明的武将门客,在向自己的主人讲解:“不可想象,此子单凭肉身气血迎战,每招每式的发力似乎别有乾坤,怪哉!”

王翦心里最是明白,他这二子的不简单:自筑基有成,天天端一杆大枪,结果被他练出了战阵无解的枪法;日日练一套拳法,不想竟有如此威猛。

大秦甲士甲天下,但在短短半刻钟不到就躺下了七八十人,不可避免的让禁军卫士胆魄皆寒。王贲更像出人无人之地,肆意践踏着完整的军阵。

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若是这样打下去,别说会不会把王贲拖垮,子慀感觉自己的脸面就快要彻底丢光了,今日战后,自己还有何颜面统帅禁军。

子慀怒甩衣袖,此五百人是从上万禁军精挑细选而出,他们的临时统帅亦是自己的得力爱将。察觉到了大统领的不悦,此人也是发狠:“缠上去,不给他活动的空间!”

台上的人看的真切,数十人为一组不顾自己身躯可能遭致的打击,看架势似乎死也要抱住王贲。

这种战法在所有时刻,都是最有效的。子慀看到这一幕,终究是舒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目不转睛的嬴政:小儿,与老夫斗,你还嫩了点…

只是他这出神不要紧,场上突然忍不住的惊呼了起来。王贲第一次吐气开声,猛虎的咆哮震慑人心,让前扑的十数人动作微微一缓。好个王贲,直接上步,势大力沉的贴山靠…

太壮观了,单凭肉身瞬间撞飞数十甲士,这力道还没完,飞出去的甲士依旧要撞倒数排不止。王贲彻底打疯了,打哪撞哪,只要有敢有合拢的迹象,就要遭受他的三千斤巨力。

贴山靠,结合了虎拳无坚不摧的的势,以背打出了明劲最强的搂劲力,人体最强发力部位,直接爆炸出三千斤的力道。

打个比方,一百五十千米时速的小车撞飞路人,可造成25吨的冲击力。如此巨力,除了粉身碎骨再无第二种结果。

现在王贲高达15吨的爆力,只能用变态、无解来形容,也幸亏每一位甲士都有八十公斤以上的体重、也幸好他们都身着战甲、最幸运的是他们身后还有替自己缓解冲击力的战友。

王贲并不是无的放矢,没事儿找事儿。华夏古武最初创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伐,这是杀人术。闭门造车是成就不了武道大宗师的,唯有实战,才是武道的最终宿命。未满十五,几乎不可能上阵的现在,王贲想要突破,唯有人桩,以人为桩,成就最强武道。

虎拳十式早已纯熟,但只有这一刻,王贲才感觉自己回到了现代生命最后时分,达到的武道巅峰。

战甲在王贲刚柔并济、无坚不摧的虎爪面前,仿佛失去了自己应有的功效。看着无大碍,其实内腑震颤,倒下没有痛哼就是真汉子。这还是王贲一味刚猛,并没有动用其他的发力技巧。

气血一点点被激发,王贲打到这种程度,汗水直接化气在他身上显形,一呼一喝,仿若神仙中人。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站着的甲士。若果有人在王贲的身边,就能听到他骨骼劈啪作响,由脚底一直延伸到脊椎大龙:终于达到了,劲力通贯全身,武学成就所谓的一串鞭!

王贲整个人如同水洗了一般,热气不住的蒸腾,大开的毛孔想要闭合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王贲这一次太狠了,完全就是仗着自己本源深厚,还有更多的潜力可挖。只不过事后,王贲得加餐好好补一补了,吃宫里的,王贲没有半点的心理障碍。

第十二章 诸子百家

一桶接着一桶的井水浇灌而下,一次又一次蒸腾为了雾气,一个人的身躯竟然可以散发如此热量。缺水,严重的缺水,一连十桶井水浇灌过后,王贲愣是咕咚、咕咚来了四水袋的盐水,这才罢休。

嬴政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但吕不韦的目光将他牢牢按在了座位上。子慀的脸色很难看,但无济于事,拦不住太监的公鸭嗓子:“王贲上前听封。”

“末将听令!”

“王命,赐王贲禁卫军五百主,即日上任。”

这一刻终于来了,王贲第一次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大秦的符号:“跪谢大王恩赐。”

校场人烟渐去,王贲说实话接连爆力虚的很,没去认识自己的手下,屁颠屁颠跟着父亲的马车就溜回家养着了。

这一养就是半月,对于王贲没有上任、逃班的行为,所有人都选择了忽视。这子慀直接将那五百趴下的甲士赐给了王贲,所以说不仅仅主将在养伤,手底下的兵也需要恢复不是。

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固然这五百甲士成全了王贲的威名,但若是就这样弃之不顾,他们的军人生涯也该到头了,这就是军队中最赤果果的现实。

王翦,原本一介中级将领,虽然小有名气,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收到来自包括赢氏贵族在内的厚礼。王翦这人脑袋绝对的灵光,这个时候不光明正大的收,什么时候收。

就如同王贲认为的那样:唯有一个坦率的将领方能得到君王的信任;王翦也有自己的考量:一位出色的将军适当贪财也是极好的。白起,一个完美的男人,他的下场让王翦不得不深思。

妻子杜氏:“夫君,虽然有大人们的礼物,但家里的开销,夫君有何良策?”

王翦半天无语,光是半个月家里休整,王贲就吃掉了一家子原本半年的口粮:“子贲禁卫为将,不宜分心。”

王翦真的够可以的,为了节省开支就差直接撵人了:你小子既然在禁军干的好好的,没事儿少回家,这样才不枉费王上的器重。

这真的让王贲很受伤,恢复的约莫差不多了,他竟然真的搬到禁军军营了,每月例行回家一次。

随着王贲上任,那五百精锐陆陆续续返营地,五百原本禁卫之中精锐的精锐,现在目光火热的打量着王贲。

如今王贲的名声已经是有了,那几百的看客不是白来的,以他们的人脉、势力,想要传递点讯息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这般,不单单是秦国内部,东方六国、乃至诸子百家都惦记上了王贲这一号。

最恨王贲的估计就是纵横家的两位天才剑客了,当代鬼谷子收有两位天资决然的徒弟,纵名盖聂,横为卫庄。这两位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可以称之为江湖中一流的剑客。但近些天,鬼谷子却是有点神经质了。

盖聂与卫庄自然是知道师傅为何烦忧,据大秦传闻:将门贵子王贲天生神力,年不过八,力敌五百禁军甲士,实乃神人也。盖聂比卫庄大一岁,盖聂今年十岁,一手纵横剑法端的是出神入化,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习武练剑虽苦,但还在两人的接受范围。只不过,天才如卫庄、盖聂,在随之而来的肉体打磨上,还是吃足了苦头。谁让鬼谷子的纠结上来了…

最不是滋味的怕就是农家了,农家高手众多,名剑无算,被人指名道姓要走了一把虎魄。好的,现在终于有了那位虎魄主人的讯息,只不过还不如不知道呢!但农家有自己的底气,从不惧怕任何人的挑战。农家有二十四节气大阵,曾经围杀过隐隐天下武者第一人的白起,农家的骄傲可想而知。

或许最为欣喜的就是兵家了吧,当然是秦国的兵家,曾经那一位如流星般坠落,可叹,留下了未竟的功业。如今天佑我大秦,最起码在天资上出了一个不逊色白起的少年。

王贲吃住不是在大营,就是在秦王宫城,无论那个地方,都是秦国一等一的安全之所。这就是王翦的考量:木秀于林,也只有依托大秦才拥有最好的保护。谁让自己这二子,太耀眼,太难以掩饰他的光芒了。

“今日我教授尔等真正的杀人术。”

关节技:肩关节、肘关节、手腕关节、膝关节、踝关节,如何最快、最狠、最准的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王贲以五十人为一组,以十名死球作为演示,指明了如何让敌人丧失进攻与行动能力。

这不是什么高超的技艺,秦国某些特殊的部门以及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新的研究。

杀人技:人体的要害攻击,通过对人体十几处要害部位的打击而使对手遭到致命伤害:眼睛、鼻梁、太阳穴、下巴、咽喉、肋部、胃、裆部、胫骨、颈椎、脊椎、肾脏、尾椎,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被下了关节的死囚,还要接受王贲杀人技的最后摧残。照王贲的话说,为何我比你们强,是我在长时间的杀人磨练中悟出了最简单、最有效的杀人手段,我将之命名为杀人术。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练呗。自此,开始了秦王城最为可怕的传说:凡是不走眼混迹王宫被捉拿的贼人,都会被拿下送往生不如死之地。

说起来,王贲最喜欢那些犯了重罪的江湖人,用以磨练自己的拳法武艺是再好不过了。可惜,真正被送到王贲这里的硬骨头,一月不过十数个,一年上百出头,完全不能满足王贲的渴望。

王贲自己不自觉,但整个禁卫军军士看王贲的眼神:除了敬畏,还是敬畏。虽然自从上次演武之后,王贲已经很少出手,但那勇搏五百的壮举已然成为了神话。

当然,无可避免的是,王贲私下里仍是经历了几波刺客。其中有三十九名禁军甲士不治身亡,另有五十三人永久伤残,禁军的补贴之外,王贲个人的俸禄基本都开销在了这里。

因为这些人用自己的命换取了王贲的命,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第十三章 二度破功

王贲鉴于此,在接下来几年颇有争锋相对的意味,自己的五百甲士别的不说,擒拿高手、刺客的本事绝对是一绝。王贲卫队的名声不小,毕竟擒获刺客的数量与质量在那里摆放着。

结果,王贲很快黯然的发现自己的兵换了一茬又一茬,也就是直属于自己的亲卫队五十人得以保留。子慀,王贲的顶头上司,没有必要吐槽,因为这个决意是吕不韦那厮通过的。

看看人都调到哪里去了,不是丞相府衙就是王宫后院,至于子慀亲卫队的熟面孔,反倒是最少的。更有甚者,秘密编入了秦国的秘密机构,这就是王贲所不了解的了。

禁军校场五年以来,最雷打不动的就是王贲的拳法演练以及枪术如神。

王贲从不忌讳,也从不掩饰,除了拳法的不传之秘以及枪术的杀招,其它尽皆展现在眼前。若是有天分,肯下苦功,未必不能从王贲这里学到上乘的东西。

子慀,目前对王贲不错。人家毕竟是一军统帅,对你客客气气,任予任求了,王贲总得给些面子的。毕竟自己吃了别人这么多年,一般统帅早就骂娘了。

入禁军五年了,五年的时光,王贲完全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就窝在这禁军之内。有子慀这位大佬顶着,没有人会寻王贲的不痛快。

公元前241年了,这年嬴政年十九,王贲年十三。但十三岁的王贲可比嬴政高大多了,健硕的骨架、完美的曲线以及爆发喷张的肌肉,无不显示着这具躯体的与众不同。

似乎是这具身体太阳刚、太完美了,王贲竟然遇到了万分没有想到的困扰。

照例是在校场演练枪术完毕,圾桶水浇灌,王贲换上轻甲,带人日常巡视王宫。只不过今天,一位公公的出现,很诡异:“可是王贲将军,奉太后懿旨,请将军即刻前往。”

太后的诏令,王贲不敢不接,后果很严重,嬴政出面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尔等恪尽职守,本将军去去就来。”

“诺。”

王贲被引着穿过庭院楼台,山水草木,直到太后的寝宫。太后是谁?赵姬。赵姬何人?

嫪毐与吕不韦都满足不了的女人。

一看不是去政事堂,王贲就犯愁了,先不提自己未入化劲,绝不破身;就是被强,他也不想和这么一个出名又麻烦的女人来一段云雨。这说话间就到了,王贲杵在地上,一言不发,刚毅的面容不见丝毫异色

太后赵姬半遮纱帘,语调慵懒:“是王贲将军吧,可让本太后好等。”

“末将不敢!”王贲简直想骂人,隐隐的几股锋锐告诉他,太后寝宫绝对不简单,高手,绝对的高手,虽然王贲并无多少畏惧,但这其中表明出来的太后态度,才叫他无奈:这是知道自己身手好,若是自己反抗,就来硬的?

“久闻王贲将军乃大秦不可多得的人才,哀家今天定要看看,就先除去上衣吧。”被两个太监熟捻的剥去衣甲,连单衫亦不准备放过。很快,王贲的健硕武者之躯,便毫无阻隔的展现。

“哀家很满意…”外面吵嚷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阻拦本侯爷,让开。”

还有小斯的哭喊:“侯爷,不行啊。”

嫪毐,的确是嫪毐:“小小五百将,擅闯太后寝宫,该当何罪,来人啊,给我拿下!”

太后那里彻底无声了,王贲毫不畏惧气势全开压向这位长信侯:“长信侯,今天这里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说着一把夺过了衣甲,扬长而去。

王贲是谁?在场怕是没有一个人不识,若是真的激怒,后果绝对不堪设想。王贲走了,嫪毐却是有气没处发泄:“愣着干什么,给本侯爷退下。”

无尽的火气尽数发泄到了赵姬的身上,只不过今天的赵姬并没有让嫪毐尽兴:“死鬼,轻一点,本太后可是有了…有了你的骨肉。”

嫪毐听闻此言,反而更加的激动了:“哈哈哈,儿子,我嫪毐的儿子。”

长信侯嫪毐仗着太后恩宠,向来是咸阳城内最不能招惹之人,他的瑕疵必报是出了名的。有了今天这档子事情,王贲的平静日子终究是被打破了。

但王贲真没有怕过谁,最起码不是他嫪毐。回去和子慀老儿请了个假,王贲再不进什么宫了。至于太后的谕令,对不起,禁卫军军营不认这个。天底下大秦禁卫军只认两样东西:皇帝本人亦或是虎符。

王贲已经十三了,距离他上次破功已经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王贲的身躯已经可以完美的承载连续的暗劲爆发,但王贲依然在明劲上苦下功夫,至于暗劲,真没用过几回。

有几位顶尖的刺客,倒是尝试了下王贲的全力暗劲迸发。但这几位确实是真材实料,内功一流、身法一流,被王贲如此重击依然被同伴救走。

明劲暗劲尽在王贲心中,此刻的他已经超越了自己前世的成就,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王贲终是有了劲力增长趋于停滞的感觉。停滞并不是真的停止,它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王贲,身体发育稳定,如今的身体素质可以支持再一次的破功了。

十三岁,二度破功,有着极大可能三度破功的存在。对于兵家之人来说,这样的英才自然是要尽全力维护。

校场架起一口大鼎,鼎内已经投放了上百种气血大补名贵药材。王贲手持长戟,一人独对无算:没有规则,没有限制,命令就是全力猛攻。

王贲在用这种方式激发自己的潜力,当气血运行至猛烈、最炽热的时候,他将纵身跃入大鼎之内。对于武将突破,军中早有研究:血战归来,发挥出超越自身的武力…王贲的做法,也是应有之义,只不过就是人多了点。

被黑压压围在中央的王贲,感觉浑身的血气狂涌,不施展不足以释放,史无前例的横扫千军,直接数百将士崩飞出去。接着王贲腾腾腾数十步之后,扑通一声跳入了大鼎。

数万禁卫军的校场,只为一个人,今日谁来谁死!

第十四章 三方博弈

王贲破功在即,掩藏在咸阳权力之下的暗流开始涌动。十九岁的嬴政,一日不能行冠礼,他就一日不能迈上权力的宝座;原本心照不宣、同心同德的赵太后与吕相国,已经是清晰的分道扬镳

作为宫城最核心的禁卫军将领,王贲自然可知晓旁人所不了解的秘密,前年吕不韦与赵姬的荒唐事被嬴政撞破,这位秦王一怒赐死了在场的所有下人。至那一刻开始,吕不韦隐隐就躲着赵姬了。

到嫪毐出现在皇宫内城,接着堂而皇之迈上最顶尖的二十爵位长信侯,真真正正在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这般的“奇迹”,竟然只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王贲就真的呵呵了。

嬴政对王贲还是信任的:“为之奈何?”

王贲简单粗暴:“但有王命,末将定当取其项上人头。”

王贲可不傻,搞阴谋诡计你们自己玩,杀人的时候招呼我一声就行了。对于王贲这样的性子,嬴政是又爱又恨。



破功时间并不长,你见谁真个在滚烫大鼎内待一天的。热量只是有助于让药效更好、更快的为身体吸收,仅仅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长戟半架在大鼎的两耳,这样可以让王贲的身体在鼎内保持悬空状态。作为秦国第一位泡澡大鼎的男人,他可不想在后世留下被烫死的美名。

随着药效的流逝,水色逐渐清冽,王贲以长戟为支撑,虎跃而出。自此破功第一步算是完成,因为破功而元气损耗的身体得到了最好的补充。

第二步,便是重新打磨筋膜、骨骼、皮肉,破功后王贲的生命本质得到了提升,但他现在的战力却不是退了一点半点,骨头都给蒸软了,皮筋更是前所未有的松弛。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光,整整一百名禁军精锐守在王贲身边,风吹日嗮、无动于衷。筋骨再次松软,给了王贲重塑更强身躯的机会。打拳,慢慢的一招一式开始,到最后的虎虎生风;练枪,从最初的端枪做起,直到一炁混元,毫无破绽。

一个月的打熬身体,让王贲的身高亦有了不小的变化,原本十三岁一米七五匀称的身材,现在隐隐拔高了五厘米。身高的变化,意味着骨骼的重塑,更强的根骨可以承受更强的爆炸力量;意味着大筋的伸展、拉长,愈是坚韧的大筋,愈是劲力流转的关键。

只不过王贲也有哭笑不得的时候,褪去了一身的死皮,新生的肌肤兼具牛皮的韧性以及少女般的嫩滑。尤其是后者,这白白嫩嫩的肌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之人。

这次破功之后有多强,王贲自己已经没有感觉了。今日的自己和往日的那个相比,完全就不是属于一个层次的生物。

王贲请假回家,十名亲卫在王贲的马后亦步亦趋。早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与气质严重不符,故而王贲很是难得披上了面甲。只不过,一行还是停下了,王贲目光怪异的盯着一处,有一资深地痞又在无事生非。

难不成自己披上面甲,就没人认得出自己来了么,王贲轻飘飘一句:“李铁蛋”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掏钱、抱头、跪倒一气呵成。

再不理会这位故人,王贲兀自离开。他的十名亲卫犹如铁塔一般,不闻不问,步伐整齐的跟在身后。

“大哥,你怎么了,咱还收不收保护费了。”

李铁蛋:“收个卵,贵人都发话了,还不快走。”

这一批害虫离开了,咸阳街上顿时热闹了起来。

“李老伯,好福气啊,碰上了王贲将军出面。”

有一人不敢相信:“那位真的是王贲将军,按年龄,怎能如此高大。”

一群人的嘲笑:“外地来的吧,王贲将军那可是大秦军中第一猛将。”在朴素的咸阳居民眼里,能以一敌五百,王贲不是第一,何人又是第一。

咸阳居民的见识,那可不是一般的强,看着车马、以及卫队服饰、人数就可以八九不离十的估计出来是那一位大人物出行。

到家,母亲出门迎接。大哥王戍早几年便成家了,自己开府,任职一个不入流的文官。上席之后,王贲便当仁不让居于主位置,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三弟王勇,以及刚刚出声两年,没有断奶的四弟王刚。

母亲杜氏已经一连生产了四子、一女,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已经在不久前许配了人家。

五岁便军营磨练,八岁继任禁卫军,王贲很少在家,就是那位出嫁的妹妹,亦是没有那么熟捻。

“贲儿,这次回来多久。”母亲总是希望多看看自己的子女。

王贲没有板着脸:“母亲大人,儿明早便走,请母亲大人见谅。”

杜氏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不能问,问了也不会有答案。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自己的这个二儿子,都是帝国的军人,军人的行动是军国机密。

“我儿已然快要成年,许多夫人欲要说媒,比如那…”

王贲知道只要自己一回来,就是这个话题:“母亲勿复多言,儿臣的功夫未至大成,不会考虑儿女之事儿。”

“你啊,就不能先定个亲么?”

王贲这回换了新的托词:“大丈夫当奉帝国公主为正室。”好吧,这下杜氏彻底没话说了。

饭后,王贲带着自己的三弟王勇散步:“勇弟,有何志向?”

王勇已经九岁了,军中磨练一年,修习经典三年,小小年纪亦是有着自己的主见:“比不得二兄志向高远,但求造福一方。”

王贲:“善!”

这家里,王贲的英勇事迹可是流传的很广。为何大兄早早弃武从文,因为被某人撞飞三丈;为何家内桌椅全是厚重实木,因为不结实的早已经被王贲玩坏;为何院内不见十年树木,据传闻通通被此人练习拳脚去了。

王贲对这个家的影响深远,王勇自知不如二哥远矣,亦是主动放弃了军伍。要知道在武将世家,唯有下一代的将军,方可承袭爵位。

夜晚,王贲言简意赅:“父亲我和长信侯嫪毐发生点不愉快。”

王翦的眸光总是那么智慧深远:“原因。”

王贲淡淡道:“太后宣我到寝宫。”



第十五章 盖聂入咸阳

父子第一次彻彻底底交心,王贲是王翦最中意的接班人,他的意见绝对是王贲最为宝贵的财富。

“我王家历代只效忠秦王一人。”王翦如是说道。

果然如此,王贲有些犹疑,要不要谈一谈赵姬疑似有孕的事情。因为种种迹象表明,急着赶赴雍城的太后一定有事儿。

但话到嘴边,王贲还是咽了回去。军人只需要着眼军队,皇家的事不参合。



第二天清晨,王贲直接带甲直入宫门,再不赴任,大老板嬴政就要开除他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嬴政总喜欢把王贲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王上出行,护卫在最前方的是王贲;王上殿内休息,王贲就近宫殿盘膝练气;王上打猎,总要让某人夸赞一下自己的箭法。

嬴政的武艺自然是不弱的,宫内自有强者无算。一次,嬴政兴致来了,非要和王贲比试一下剑法,这可把内侍们吓坏了,一个个死死抱着王上的大腿。王贲自己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秦始皇还有这么犯二的时候。

最终,当王贲“错手”〞一剑劈裂了园内的大青石之后,嬴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把长剑一丢,施施然赏景去了。

当王贲这天离开后,嬴政自己颇不服气,偷偷溜回去查看痕迹,平滑的一切为二:“甲一,孤问你,你可以办到么?”

“启禀大王,王贲将军神力天授,甲一不如也。”这就是王贲引气诀内息的与众不同了,只是微微附着剑刃一丝,就凝而不散,造就的切口都是如此的平滑。换作一般的内力高手,没有几个人可以轻易做到。



公元前241年,太后赵姬移驾雍城;240年,太后未返;239年,太后依然未返。

后来嬴政才知晓,241年冬自己母亲送给了自己一个弟弟;还没完239年春,“喜上加喜”,自己拥有了两个弟弟。

240年,并不平静的一年,秦王嬴政与长安君成橋正式拉开了争风吃醋的帷幕。

事情的开端乃楚王听闻秦王选妃的消息,特意送来了自己天姿国色、见地不凡的公主敏代。楚国公主确实漂亮,竟然迷的成橋团团转。原本并无意纳妃的嬴政,突然摆出了一副敏代我势在必夺的姿态。

由于赵姬这位太后的的缺席,国内缺乏足够的权威压下这两股势力。围绕嬴政的新派系与华阳夫人为代表的旧派系,冲突一触即发。

成橋何人,故去秦王异人之子,嬴政的王弟长安君,华阳夫人最为疼爱的子嗣。想当初,异人能够上台,多亏了认华阳夫人为母。但这异人很不够意思,一旦决定要扶自己儿子嬴政,便直接将以往和华阳夫人的交情给扔了。

结果,赵姬听政,吕不韦执政,秦国再没有华阳夫人什么事儿。华阳夫人那个恨啊,所以对于嬴政她没有半分的好感…同样,这位华阳夫人亦是噎在嬴政喉咙里的一根刺。

事件愈演愈烈,眼看就要造成难以挽回的政治灾难。

子慀做和事佬,再有吕不韦的开导,嬴政似乎终于被劝服了,但他是有条件的:“要女人可以,得拿出实打实的功绩来。次年统帅大军伐赵,获胜归来我嬴政亲自赐婚。”

嬴政终于开始了自己的“伟大”计划,作为相识六年之久,嬴政最为信任的禁军将领,王贲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

自冲突爆发以来,这位年轻的秦王便展现了帝王绝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一面,无论自己到哪、干什么,甚至吃饭睡觉,都要让王贲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这日,王贲乔装打扮,面覆铁甲,背负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剑,紧紧跟随在一位贵公子身旁。这位王上似乎是听闻到了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特意来咸阳城内见识、见识。

七国好武成风,知名的剑客更是受到万人追捧,常常是君王诸侯的座上宾。这几日咸阳城内就来了这么一位白衣剑客,他年纪不大,颇有神采,以一剑败尽秦国剑客会馆的所有高手。

现在此人就待在会馆,闻讯而来的武者、剑客络绎不绝,都想一睹此剑客的风采。嬴政出行,自有暗卫开道,不多时已经分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嬴政在前,王贲居左,四大宫廷高手亦是全身戒备,不敢大意。

“你就是盖聂?”嬴政的询问突兀而又合理。

“在下正是。”

“听说你剑法很好?”王贲知道自己的事儿来了。

“是的。”

还真是一点不谦虚,但就是这样的人才对嬴政的胃口:“阿虎,试剑。”

王贲大踏步上前,也不解开剑布,直接就是一记重劈,或许用砸来说更合适。不合常理的做法,再加上如今王贲肢体动作的极速,这一剑,盖聂想不接都不行,而且一接就是全力。劲力四逸,王贲的剑布不可避免的寸寸撕裂,

王贲退回原位,对嬴政道:“实力顶尖,可堪重用。”

盖聂兀自在地上划出一前、一后两道深深痕迹,直接一口道出:“虎魄之威,盖聂受教了。”

嬴政拍手赞扬:“精彩,先生不愧为鬼谷高足,孤求贤若渴,不知道先生可愿屈尊。”

盖聂拜:“固所愿尔。”

直到这一些人离开,会馆的诸位好汉、剑客才敢用力呼吸:“真他娘吓死个人嘞,竟然是王上。”;“虎魄是禁卫将军王贲的佩剑,难不成那位大人真的是王贲将军。”;“能接下王贲大人的一击,这盖聂功力确实不俗。”…

只不过围观的好汉们,乃至高手大侠,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地上那两道深痕。太他娘可怕了,自己若是面对这么一剑,不得被拍扁。

公元240年秋,盖聂入咸阳,宣告纵横家的再次入世。

因为在场的江湖人物众多,再加上秦国某人的示意。盖聂鬼谷传人,如今侍奉秦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传遍六国。

嬴政和王贲太熟了,他知道让一位志向高远,注定领军百万的大将军,就这么一天天担任禁军护卫,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王贲现在已经是年十四,马上就要迎来十五岁征战沙场的职责,那一天已经很近、很近了。

第十六章 成橋之乱

随着盖聂入驻秦王宫,自此,240年再无大事。盖聂用自己的实际能力证明,有他在同样可以护卫秦王安全。但差别亦是有的,如若没有王贲,嬴政绝不会轻易出宫。这一点,盖聂也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唯有自己知晓。

鬼谷子的喝骂,依稀回想耳边:“废物,这就不行了,这么几十个来回,就连剑都握不住了,还做什么剑客。”

盖聂仿佛又回到了日日几十趟挑水上山的日子,不能使用内力,不能借助外力,那是他和卫庄最累的日子。但现在盖聂很感激那一段苦累的日子,强健的身躯配合深厚的内力,让他的剑更快了、更稳了,要不然绝不会那么“轻松”接下王贲的一剑。

作为纵横家,纵的传人,盖聂自然是如同先辈那样入秦,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盖聂选择了大秦,而卫庄则去了韩国,他心目中抗秦的第一线。他们二人的抉择,亦是历来纵横家的宿命。

在秦国盖聂受到了礼遇,但他并没有多少开心,因为在这里他发现了让他害怕的东西。王贲对嬴政进言:“王上,盖聂先生剑术超绝,正适合磨砺大秦禁卫。日后即便我等不在身边,大秦禁卫亦会成为大王的依靠。”

嬴政太了解王贲了,明明看着这人挺实诚的,但有些时候却是坏的让人牙根发痒,这是明摆着让盖聂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磨砺那些禁卫对应武林高手的经验。

于是王贲在宫的时候,盖聂总是默默地和上百禁卫和平演习,充当别人的活靶子。唯有王贲离宫的时候,盖聂方才是那个高冷的白衣剑客。心里的操蛋肯定是有的,但进步的又何止是禁卫,盖聂的剑也愈发的强了…

大秦国内暗流涌动,随着成橋出征日期的临近,不安分的势力纷纷露头。

盖聂不无自嘲:这是看轻自己么,在王贲述职的时候很好很安宁,但到了自己的时候,总有那刺客作剑下的亡魂。盖聂是一个剑客,他有着自己的骄傲,或许自己并不是王贲的对手,但他从来不认为王贲的剑道可以胜过自己,或许更不客气的说,此人完全就不懂剑道。

240年的冬天,咸阳是灰暗的,咸阳阴暗的角落里更是有着浓郁久久未曾散去的血腥。第二年开春三月,将军樊於期上表,自请随长安君成橋伐赵。

秦王令:“准!”

王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239年六月,距离成橋出兵结果叛乱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讨伐叛逆的将军壁死,隐隐有消息传来成橋在叛乱中也不幸身亡了。

嬴政仿佛一切尽在心中,什么也瞒不过他的样子,二十一岁的他已经有了所谓的帝王之气。王贲很是怀疑,年前嬴政就知道了自己母亲那点破事儿,但他一直忍了下来。

王命:“拜王翦为上将,王贲为先锋。”

一万的咸阳卫戍军以及一千的禁卫军随嬴政御驾亲征,而禁卫军担任二五百主的正是王贲。这一次平叛,嬴政甚至还有心思和王贲开玩笑:“贲,为汝加爵尔。”按照嬴政的说法,这一趟就是走个过场,顺带给你小子加加爵位,多简单的事儿。

真的这样简单么?王贲可不这么想:若这个世界真的是秦时明月世界的话,政哥这是完完全全借故逃离咸阳的那个大漩涡,准备到韩国展览自己心心相念的人才韩非去了。

秦王出行,自当有禁卫随身,所谓的战争真的很搞笑,王贲自领五百禁卫一个冲锋凿穿了阵型,接下来就是王翦拿着绳子开始绑人了。

成橋约莫是挂了,据秘闻长安君在自己军队的护卫守侯中,遭到了刺杀,自此消失无踪。主帅长安君下落不明,主将樊於期逃亡燕国,按理说平叛自此应该宣告结速了。

不过,有些人似乎不想看到活着的嬴政回到长安。嬴政干脆顺他们的意,将军队拉在韩战的边界线上,由王翦进行整编、演练,静观其变。对外的理由是:叛乱未平,敌国外患蠢蠢欲动。

这一日巡查军营完毕,王贲照例前往嬴政大帐拜谒,嬴政对王贲还是信任的:“不日前,我帝国使臣在韩遇刺身亡,本王欲要一探究竟。”

终于来了么,王贲直接单膝跪地:“末将愿先行一步,为王上扫除一切障碍。”

帐内其他两个人一个是李斯,另一个是盖聂,嬴政玩味的询问李斯:“李斯,有我大秦第一猛将护卫,你是否满意。”

李斯也是随即跪拜:“李斯定当不辱使命。”

嬴政:“好了,李斯你可以下去准备了。”

李斯:“李斯告退!”

嬴政没有背对盖聂的意思:“王贲将军,寡人应某人的邀请入韩欣赏一场好戏,依你看来,多少人可以护卫寡人的安全。”

王贲从不自谦,也从不隐瞒:“启禀王上,末将的五十亲卫足以。”

嬴政当即拍板:“好,就依将军所言。”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速了,但王贲还是赖着不走,嬴政就知道这是有事儿了:“瞧你傻杵着的样子。”

王贲似是不好意思笑了笑:“王上,你可曾记得末将与王上第一次相遇的誓言。”

盖聂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嬴政如此失态:“哈哈哈,王贲啊王贲,讲!”

王贲瓮声瓮气,一点都不害臊:“末将听闻韩王有一女名为红莲,端是貌美…”

嬴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是那个人说娶妻定要娶帝国公主的。”

这一刻盖聂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二位的感情是有多好,王贲浑不在意的回复道:“末将的正室一定留给王上最疼爱的公主,请王上放心。”

嬴政也不摆帝王架子了:“王贲竟然如此大不敬,寡人定要罚你…寡人罚你快滚。”

王贲真的屁颠、屁颠滚了。

这一晚的经历,简直是刷新了盖聂的三观:那有这样的王上,那有这样的臣子。

嬴政却是漫不经心道:“盖聂,你可知王贲为何以八岁弱龄就可以担任寡人禁卫的五百主。”

盖聂行礼:“王上,盖聂略有耳闻。”

嬴政的目光深邃、仿若洞穿人心:“你明白就好。”

盖聂当然知道,去年冬天以后,王贲早已是千人将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十七章 韩非醉酒

王翦自领整编后的十万大军,陈兵秦、韩边界。秦国大军压境的理由很是充分,我秦国的使臣在你韩国境内出事儿,你必须给一个说法。秦王嬴政顺势派出使臣李斯,是由五十禁军护卫,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那禁军的头领王贲,却不是好相予的角色。

韩非已然创立了流沙,回到韩国的他已经连破数件大案,这次更是挫败百越阴谋,救回了红莲公主与自己的太子大哥。看似完美的结局,情势却是瞬间急转而下,韩国一下子风雨飘扬了起来。

韩国,紫兰轩。

韩非品着美酒,在他左侧是眼带忧色,扳着面孔的紫女,紫兰轩名义上的女主人。在他的右侧有一位坐得异常端庄的儒家青年,这人正是张良,只不过他现在很不自然就是了。

最后一人,是坐在韩非对面的男人,身边放一柄鲨尺,他赫然是鬼谷派的卫庄。紫女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韩非手中的酒杯:“韩国需要你,你不能再喝了。”

韩非很自信、很聪明,往日里给人最多的就是那乐观的一面,但现在他的脸上却是难掩悲色:“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大哥如此没有威胁,就因为他是太子,哎,不提也罢。”

前天,韩国太子坠马身亡,根本不用猜:分明是自己那位利欲熏心的四哥…

紫女却是一点不客气,直接一巴掌啪甩在韩非脸上。虽然不疼,但韩非很委屈:“你这女人,又动手,早知道上次不救你了。”

紫女依然冷漠:“醒了么!”

“好了,好了,我根本没事儿。对了,那秦国使臣就在路上了吧,好久不见我那师弟,分外想念啊。”感慨一番过后,韩非挪揄的看着卫庄:“卫庄兄,听闻此次的护卫统领是天下有名的王贲,虎魄的持有者,不知道卫庄兄有何高见。”

卫庄从来都是酷酷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这次韩非终于看到了卫庄异样的神采。就如同盖聂的痛苦回忆一般,卫庄也有很不好的怀念。

看着卫庄不说话,韩非贱兮兮道:“卫庄兄?”

卫庄冷哼一声:“管他是谁,总得问过我的鲨齿。”

张良终于不能坐视不理了,这几人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韩非兄,卫庄兄,秦国大军压境,两位要克制,要克制啊…”但张良无奈的发现,自己一开劝,傲娇的几人通通离席,就剩下自己一个儿了,真是!

王贲亲自带出来的禁卫,行军速度惊人,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韩国都城新郑。

高人高马的队伍来到城门,遇到点麻烦,大意是:李斯可以入城,王贲则不可以入城…似乎,王贲的威名让这位胆小如鼠的韩王感觉不安。

“笑话,本将王贲奉秦王命护卫秦使。告诉韩王,韩国的防卫太差,我秦国信不过,进城!”王贲一声令下,五十禁卫鱼贯而入。敢于拦在路上的,都已经躺在了城门口哀嚎。

有那奉韩王命令迎接秦使的,口呼:“麻烦了,还不赶紧跟上。”

隆隆的马蹄,带着李斯的车架向着韩国王城而去,而后面是紧追慢赶的韩国大臣。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马当先的王贲莫名看着街上的一件衣服眼熟,没来由经过时那么一捞,少女就到了王贲的怀中。

禁卫中没人阻止他们奉若神明的大人,反而继续着自己的护送之旅。眼看此情此景,后面的大臣都懵了,上气不接下气:“将军不能啊,那是大王最喜欢的红莲公主。”

说来这红莲上次刚刚被百越绑架了没多久,拉着卫庄教她剑术,自感自己已经很厉害了,这才再次溜出皇宫,不想再次落入了坏人的魔掌。

“放开本公主,你是那只军队的,竟敢无礼!”红莲在王贲怀里的扭捏,让王贲很是受用,前世的那些死宅舍友们,你们就羡慕老子吧。

想到这儿,王贲爽朗的大笑:“李斯,稍后面见韩王的时候,记得为本将军提亲。搞砸了,你就留在韩国吧。”

这到底谁是使臣,李斯头疼不已,但他知道自己还真得去开这一个口。得罪这位,他李斯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宫门口,王贲顺势放下了依然小拳拳砸胸口不停的红莲,摘下自己的面甲道:“女人,你注定是我王贲的女人。”

似乎这红莲根本没有听过王贲的样子:“王贲是么,你等着,你死定了。”那娇嗔的样子,还秀气的跺几下地板,这才气鼓鼓的向王城跑去,这是真的告状去了。

果然是萌萌哒的可爱小包子,王贲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秦时明月的美好。李斯在专人的接引下,入朝接见韩王,而王贲就这么在宫门外候着。

刚刚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作为离大秦最近的韩国,王贲这厮的名气在韩国不小,当然那无忧无虑的公主是个例外。

“这人就是王贲,人称虎贲的那一位。”

“可不是嘛,除了秦国这位猛人,谁敢当街调戏红莲公主。”

“不得了啊,难不成公主真的要嫁给此人。”

红莲终究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父王,因为父王有要事儿处理,但这难不倒红莲,她偷偷摸入了朝会的大殿。此刻,朝堂内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左相等大人物都在列。

只见其中有一人侃侃而谈:“王上愿意全权配合,李斯代表我大秦感激不尽。公事已了,小臣还有一件私事,韩王可知我大秦王贲将军否?”

韩王根本不是老糊涂,他只是懒得去管,颇有得过且过的意味了:“哦,听闻正是这位将军护送汝访韩,不知何事儿?”

李斯的礼仪很到位,根本挑不出毛病:“恭喜王上,贺喜王上,我大秦王贲将军,久闻贵国红莲公主美名,特此委托在下,向大王求婚。”

韩王安静了,红莲却是急了,只是不等她冲出去,就被隐藏的暗卫捂住嘴唇,给压了出去。军国大事,岂容一介公主胡闹。

韩王敲打着桌面:“这是你秦国的意思?”

韩王的话,李斯自然懂得,如果是个人的请求,韩王自然可以无视。但若是秦国正式的,那就要细细考量了。

第十八章 朝堂之辩

韩王还在沉默,姬无夜怒目相向,至于四公子也是玩味的打量着这位秦国使臣李斯。就在场面极度沉闷的时候,九公子韩非踩着接拍现身了。

韩非:“李大人方才宣言秦国乃周天子之正统,欲要韩王相送与韩国。但岂不知文信侯吕相可是亲手终结了大周的王脉,秦以大周正统相居,岂不可笑。”

李斯:“如果王上不愿屈尊前往秦国,还有一个办法:当年齐桓公帮助燕国得胜后,燕庄公将齐桓公送入齐国边境。齐桓公深感失礼,于是将燕庄公走过的土地全部割让燕国,以示友好。如今,大王不如按照旧例,凡我大秦使臣走过的入地尽数割让秦国,以全秦韩友谊。”

韩非来了:“秦王使臣走到新郑用了几日左右。”

李斯不知有诈:“十日左右。”

“好”韩非道:“就以十日为限,十天之内,若是解决不了这个案子,就依着大人所言。”

李斯:“此言当真。”

“既然以十日为限,如果少于十日,相应减少割地,是否公平?”

李斯:“自然。”

韩非放大招了:“秦使从咸阳到新郑走了十日,有五日是在秦国境内,若是案子少于五天破了,是不是相应的秦国国土…”

这一番操作果然亮眼,只不过韩王还是适时发话了:“九儿不得无礼!”

李斯虽然吃瘪,但他心底却是快意的,师哥纵有万千才华,依然受限于韩国,不得施展。但自己可就不一样了,背靠强秦无所顾忌:“大王,方才九公子打断了本使回复王上。大秦使臣李斯敬告王上:我大秦王上亦是很中意这门婚事。”

刚刚辩论大占上风的韩非,脸色一点点难看了下来,红莲可是他最喜欢的妹妹。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却不能发声。

韩王:“哦,既是秦王的意思,本王会仔细考虑的。”

李斯却是寸步不让:“大王,我大秦将军王贲就在宫门外,大王为何不召见,亲自考察一番,也好尽快下决定。”

姬无夜已经忍无可忍:“胆秦使,此乃韩国,由不得你放肆。”

李斯今天却是怼天怼地了,他可不想回去被某人念念不忘:“韩国大将军、韩国血衣侯以及宫内数以万计的护卫,难不成还怕我大秦将军对韩王不利?”

那般轻蔑的眼神,扫过朝堂的诸人,满满都是不屑。

韩非自请:“红莲乃我韩国公主,还请父王下令,让儿臣代为考量。”

韩王已经是满头大汗:“准。”

一场秦使的朝对,让韩国的众生百态落入李斯的眼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韩国的灭亡,这样的国家不亡谁亡!

朝会进行了两个钟头,王贲的铁骑就在外面候了两个钟头,直到李斯与一名公子的身影同时出现。

王贲径直道:“你就是韩非。”

人家无比肯定的语气,韩非还能说什么:“正是韩非。”

王贲接下来让韩非知道了什么是耿直、什么是自来熟:“不愧是大舅哥,果然一表人才。”

韩非惊呆了,眼神询问着李斯,仿佛在问:这人就是王贲?李斯自己也很无语,一个无比落寞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因为接下来,就是他李斯的时间了:“李斯,本将军的亲事怎么样了,韩王是否同意!”

李斯勉为其难,看得出他是很不想面对王贲:“回将军,李斯已经在三请求,韩王特意派九公子来考察将军,再做决断。”

王贲深深瞧一眼韩非:“韩非公子,我王贲看你还算顺眼,你可不要让某失望啊。”威胁,赤果果的威胁,韩非突然有点同情李斯了:出使韩国有这么一位将军护送,到底是谁说了算。

李斯下榻秦国会馆,韩非拜访,两人在屋内依然言语交锋着。

李斯:“今日师哥在朝堂的论辩虽然精彩,但只是左道。”

韩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韩国这样子,我韩非也就认了。但李斯师弟你好像也混的不怎么样啊,连担任使臣都这么的…不痛快,哈哈哈!”

李斯:“师哥你莫要小瞧了王贲将军,他不一样。”

韩非亦回复到了不苟言笑的模样,附和道:“他确实不一样。”

一个将军,一介武夫,就是力敌五百人又如何。关键是凝集在此人身上的信任,那种一国君王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

韩非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是看出来了,相较于秦国使臣遇刺,自己这位同门似乎更关注这位秦国将军的婚事。仿佛这次不是来韩国问责,反而更像是来专程求婚似的:“非娶不可?”

面对韩非的疑问,李斯是这样回应的:“我秦国大王有言:将军贲之正室,必乃王上心爱之女。”

韩非不开心了,虽说大丈夫可以有两位夫人,但自己妹妹嫁过去,岂不是天生作小。这有人不痛快了,李斯便倒霉了。

他和韩非对赌三金,猜正反之胜,一连三场,无一例外皆是李斯落败。赢得痛快的韩非扬长而去,仅留下李斯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秦国会馆,王贲手把手调教过的五十亲卫保护李斯,他自己倒是悠闲地很。独自一人晃了出来,看一看这韩国的风情。

此刻大将军府,人烟汇聚。

王贲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必要,他站在这里不过两分钟不到,但看客已然足够。王贲的身上这件黑金甲胄,乃是大秦内库之精华,整合天外陨铁以及数十珍惜材料,炼至数月精心打制而成。

不是王贲不自信,实在是这天下的神兵利刃太多了些,小心点总是没有坏处的。更何况自己是一位将军,身披甲胄,就如同剑客握住手中的剑,天经地义。

大将军府见势不妙紧锁的大门,被上前几步的王贲一脚踹开:“姬无夜,你好胆,竟然和我王贲抢女人!”

只是在外面看着,就是无比的血腥,没有一个人是那暗金色人影的一剑之合,没有!血染红了整座大将军府邸…

第十九章 争风吃醋?

半刻钟后,禁卫赶到,王贲优雅的迈出大将军府,竟然无一人敢阻拦。堂堂大将军府已经倒下了不下四百具的甲士身体,这就是前车之鉴。

大将军姬无夜本人面无血色,横练极致的他被人生生用肉掌破功,肋骨断了,腿骨裂了,最为关键的是他男人的象征扁了。他忘不了那个暗金色的身影,可怕,太可怕了,五招,不,仅仅是三招…

“大将军在这里!大将军还活着!快送大将军去医治!”失血过多的姬无夜,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失血与心力的双重打击,让他深深的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韩王安在得到侍卫的汇报之后,先是难以置信,再是惊喜,最后的忧虑,一个人在瞬间心思万变,足以看出这件事儿给他的震撼:“传本王命令:全力救治大将军,不得有误。”

韩王安没有提抓捕的事情,汇报消息的臣子更不会作死的主动提及王贲,君臣完完全全的心照不宣。

这才一天啊,那位来到韩国才一天,上午就敢当街强抢公主,下午就能直接寻衅韩国大将军,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司寇,韩非第一时间接到通知赶赴了现场,差不多到达的还有夜幕的血衣侯。

韩非:“大将军府受袭,韩非作为司寇责无旁贷,不知道血衣侯此来?”

血衣侯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进入现场,韩非也无兴趣阻拦,同样走进这人间地狱。太快了,太快了,韩国的这些甲士死的太快了,后面的还没有围上来,前面的就已经倒上。韩非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脑补到了画面:王贲手持利刃长剑虎魄,自破入大门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横着推了过去…

带队前来的禁军将领,目睹整个事件的围观群众,已经是等待着韩非的询问。

“这位大妈,第一个问题从你开始,大秦将军王贲为何闯入大将军府?”

“回九公子,那位秦将军站了会,在进去之前说了:我韩国的大将军和他抢女人。老婆子的话真真的,现场好多人都听到了。”

韩非又问现场被吓瘫了的女奴歌姬:“在内堂,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

“我乃九公子韩非,说出你看到的一切,本公子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这话,这女人才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内堂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拿着剑进来,只不过…只不过他好生奇怪,把剑一甩用力插在了房内的柱子上。他说,他说对付将军这种渣渣根本用不着他拔剑…”

韩非心中无比的确信,这就是王贲的原话,也只有那般的人物才能这么“自信”。

平缓了下心跳,女人继续道:“大将军问,我与你无冤无仇,王贲将军为何苦苦相逼”那位王贲将军掰着手腕,浑身的骨头竟然发出一连串的爆响,他说:“姬无夜你个垃圾,敢打我红莲的主意。你得庆幸这是在韩国。若是在我大秦,有人敢打我王贲女人的主意,他会知道什么是残忍。”

大将军似乎还有话要说,那人却是直接走了上来。大将军把剑劈在那人的胸前,结果却是那人一把夺过大将军的宝剑,顺手捏成了一团废铁。

然后大将军怒吼一声,却是被那人在胸口接连拍了好几下,撞断了柱子的大惊军倒在地上,那人临走又踩了两脚,这才离开。

韩非听着这匪夷所思的场景,心里百味杂成:自己谋划对付许久的姬无夜,被卫庄评价为韩国百年最强之将的姬无夜,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的缘故,被抽打的半身不遂,这这这…无法想象啊。说来,自己还得感谢红莲生的貌美?

就在韩非遐思的时候,血衣侯第一次开腔:“这里人都死了,你为何不去死呢?”

韩非看着这位心底怒极的血衣侯,颇是无赖的道:“这位女子我韩非保了。”

这女子侍妾唯唯诺诺的哭腔:“那位大人他说,他不杀女人的,呜呜呜。”

最关键的地方解决了,韩非最后问那位将领:“将军你是第一个带兵赶到的,看到有贼人谋害大将军,你为何不拿下。”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末将无能,还请九公子恕罪。”

血衣侯业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信息,离开的同时:“这位将军,你的味道,本侯爷记住了哦。”

韩非今天心情大好,彻底和这位血衣侯杠上了:“血衣侯这是要入宫看望大将军的吧,大将军受伤,韩非亦是责无旁贷,同去探望可好。”

血衣侯没有搭理韩非,上马自己先行一步走了。后面,坐在马车上的韩非感觉一阵的蛋疼,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原本以为只是列国间固有的吹嘘罢了,但真当别人来到自己韩国了,韩非才能真切的体会:“秦王都抢着嫁女儿,李斯,你这回却是明智的很啊。”

血衣侯来得快去的也快,韩非刚刚到达目的地,就见血衣侯出来。甭管血衣侯理不理会自己,韩非这招呼总是不能少:“血衣侯,回见啊!”

宫内的太医已经稳定了伤情,姬无夜的底子在那里。王贲没有痛下杀手的情况下,他保住一条性命还是没有疑问的。

知父莫若子,韩非发现韩王虽然坐在那里,但怕是走起来都会飘吧:“儿臣见过父王,不知道大将军伤情如何?”

韩王叹息一声:“我儿自己过来看吧。”

赤着的上半身,满是草药止血药的痕迹,但韩非的眼神何等的毒辣。透过那些表现,他看到了更为深层次的东西:那是三掌,第一掌略浅,似乎那人随手一拍,发现姬无夜的防御惊人,竟然未能破开防御之后。这第二掌就下了真功夫,这时候姬无夜的硬功算是破了。

到这时,那人紧跟着来了第三掌,这一掌才是姬无夜伤势的主要来源。离开了自己刀枪不入的横练,对方仅仅是一掌过后,就让这位名满韩国的大将军再无反抗之力。

韩非在这一刻理解了姬无夜当时的恐惧:这绝非人力所为。

第二十章 嬴政入韩

查验完伤势,韩非已经有了计较,先不说姬无夜再无那一身傲人的武力,就是他那男人要害都不成了,这诸国还没听说过哪个太监担任大将军的,姬无夜完了!

韩非与韩王走出殿外,韩王有意无意询问韩非:“韩国一日不可无大将军,九儿可有人选。”

韩非跪拜:“此等军功要事,还请父王定夺。”韩王安踌躇满志的离开了,韩非却是深深陷入了沉思,韩国愈来愈向着一个他看不透的方向滑落。

等到韩非从韩王宫出来已经是临近傍晚,因为担忧紫兰轩那边的状况,所以他特意赶了回去。只是他方一进楼,就感觉到了气氛地不对,凝重、无比的凝重,就仿佛有一头吃人猛虎盘踞在紫兰轩一般。

蓦的推开阁楼门户,里面的场景一目了然,应该是当世名剑无疑的虎魄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在地上扔着,而此间正有一人大吃大喝着。

紫女无奈向韩非投以抱怨的目光,韩非却是哈哈大笑:“好你个王贲,在我韩国行凶作案,还敢跑到我堂堂司寇大人的场地,看本司寇…紫女,拿酒来。”

不得不说,这个韩非确实是个妙人,他有国家大义不假,更是不拘小节:“王贲兄,来,我敬你。”

王贲不慌不忙:“来大舅哥的馆子,我王贲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干!”

“哈哈哈哈。”韩非禁不住笑了:“把蹭吃吃喝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又理所当然的,王兄当乃第一人。”

王贲一指紫女:“这个女人不错,看的出来她对你很好。韩非,你如果觉得耽误了她,尽可以让给我王贲!”

“咳咳咳!”真的被王贲打败了,韩非差点没给呛死。

跟王贲拼酒,韩非完全不是对手,感觉韩非差不多了,王贲起身:“在红莲嫁入我王家之前,本将军不希望她出任何一点岔子。对了,本将军听说百越有一个会玩火的女人,我要了!”

如此强势霸道,不讲道理,韩非觉着还是和李斯打交道的好。和王贲这种人说话,迟早得气死。

闭目养神良久,韩非对静悄悄在一旁的紫女道:“紫女,我是说…不要在意此人的胡言乱语。”

紫女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给韩非面子:“他要焰灵姬,你打算怎么做。”

韩非呵呵一笑:既然有人愿意接手,给他就是了。

半晌,韩非方才说道:“紫女,姬无夜你很了解吧,我见到他现在的样子了,很惨。”

紫女“嗯”一声便不再作答。

韩非这人凡事喜欢问一个为什么,碰到紫女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他心里就像小猫挠痒痒一般:“紫女,你就一点不好奇么?”

紫女白了韩非一眼:“你们都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紫兰轩,招待了他足足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知道吗?”

韩非愕然了,他突然醒悟;自己只是入楼那一会儿感受到了猛虎盘踞的凝重与压抑,之后便化为泡影。但紫女呢,她在这种氛围里陪了那人一个时辰。

韩非喃喃: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紫女不错。

后知后觉得韩非关心起人来了:“没事儿吧。”

紫女的神情怪异,仿佛带着一丝丝的渴望,但却被她的理智强行压制:“人家刚刚换过了一身衣服,现在还要洗个澡,你要来么?”

韩非虽然醉的厉害,但神智绝对的清醒:“不不不,紫女你别开玩笑了。”

紫女确实厉害,吓得韩非就要跑路了,但起身的一个踉跄,确却是重重摔倒在了某人的怀里。

紫女的伟岸是那么的骄傲,一声叹息:“韩非,这就是你的不要么?”



王贲知道嬴政会来,但他不曾想这位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王贲刚到会馆,就看到了熟悉的君王背影。

“贲,此行有何收获,说来寡人听听。”

王贲一板一眼,说正事的态度就要这么认真:“韩国至上而下,实乃不堪一击。”

嬴政转身:“你啊,就喜欢惹是生非。怎么,那位公主见到了?”

王贲呵呵一笑:“多谢王上关心,还行,还行。”

君王的关心过后,嬴政的考验随之而来:“你见过韩非了,感觉如何,能否为我大秦所用。”

王贲摇摇头:“倔的不行,彻底为我所用不现实。倒是抓回来做一颗帝国的明珠,供人观赏比较实在。”

这般说法,嬴政似乎很感兴趣:“寡人愿闻其详。”

王贲的实诚本色又开始了:“回大王,天下人才,在末将看来无非两种。一是像李斯这样的,拿来能用,对方也肯卖力气;二呢就是韩非这种,大才不假,于军国无益,也只能抢回来如同那夜明珠一般供人赏玩。”

嬴政又有问题了:“那你说寡人抢还是不抢呢?”

王贲张口就来:“人才就那么多,不抢白不抢,到了我大秦就是我大秦的人才。”

“哈哈哈,好一个不抢白不抢,这天下人才,寡人非抢不可!”

李斯那个郁闷别提了,嬴政的到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不说就代表着一种态度。而现在,自己的处境似乎与那位年15的年轻将军,形成了鲜明对比。李斯心底暗暗发狠,自己定要做那掌握大权的人上之人。

关心与正事儿完毕了,王贲没有走,因为今晚嬴政的身边没有盖聂,那么他就必须杵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王上,末将矜矜业业,总算是大有收获。”

嬴政特别喜欢和王贲谈话,无他,自在而已:“汝且讲来!”

王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开始了:“末将已经为大王仔细物色过了,名单如下:听闻紫兰轩的弄玉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本人的气质更是上佳…”

嬴政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好你个王贲,这就是你的大有收获。”

“王上,末将还打探道…”

竹卷书册将王贲给轰到了屋子外面,王贲无可奈何的思量着:秦王到底爱不爱美女呢?到底爱不爱呢?自己怕不是碰到禁欲系的秦皇了吧!

有王贲在,嬴政向来安心,但他翻看着王贲一天的光荣伟绩,还是不由得皱眉:怎么在秦国没有看出来这小子的本性,敢和我抢女人,这上门打人的理由也太不拘一格了吧。嬴政很难想像,消息传回咸阳,那一堆老顽固们又会如何的借题发挥。

第二十一章 血衣侯

是夜,盖聂夜会卫庄。

彼时的盖聂年轻气盛,正是剑意勃发的年纪。其与卫庄的三年之约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盖聂还是想看一看卫庄的实力到底有没有进步。

就像鬼谷时候那样,出手绝不留情,两人无声的默契,心照不宣的施展自己最强劲的剑式。盖聂的长虹贯日,卫庄的横贯八方,在夜色中泛起涟漪。

盖聂:“好久不见,小庄。”

卫庄却是冷哼一声,多退了半步的他感觉到了丝丝耻辱:“师兄,你又变强了。”

盖聂的身影即将没入夜色,但作为师兄的忠告还是遥遥传来:“千万不要在战阵上碰见那个男人。”



盖聂这护卫很不称职啊,一直到接近凌晨才算是回返。王贲感应到某人的气息后,随即便选择了离开。

韩非很给面子,第二天大早直接上奏韩王:“儿臣已经认认真真考核过了,王贲将军确实是一表人才。”

韩王犯愁了,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啊,难不成真的要嫁到秦国去?

话说嬴政这里,盖聂与卫庄的会面绝不是单纯的比剑而已,这是一个引子,嬴政要见韩非的引子。

刚下朝不久的韩非就给卫庄堵在了紫兰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韩非问:“什么人?”

卫庄永远是那么直接:“一位朋友。”

韩非这人学问好,人聪明,但很多时候就是个不靠谱的话唠:“你的右边鞋子上有好几道擦痕,应该和右手习惯用的那几招剑式有关,另外身上还有这种碎屑,哼,边城望楼横梁架构独有的楠木,你在哪里跟人打过架了。”

卫庄很想熟视无睹,但韩非没完没了:“应该不是和七绝堂切磋,你气息略有急促,能让你这样的必定是高手。但反观你的心跳并不是很快,那就只能是日常的切磋。而且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这人根本就没有朋友。那么,只能是一人方有这个可能,莫不是你的师兄盖聂,秦国的首席剑师?”

到了,僻静优美的小院。

盖聂问剑于韩非,韩非的大道理一箩筐:“庶人之剑,行凶斗狠,招摇过市;诸侯之剑,以勇武为锋,清廉为锷,贤良为脊,忠圣为铗;天子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

这一番见解,不仅盖聂心悦诚服了,隐在一旁的身影显现:“先生之道,甚合吾意,受教了。”

韩非自信而不是从容:“你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

“韩非参见秦王。”

韩非以为秦王只是爱惜他的才华,但他哪里晓得,这位秦王在某人的劝说下已经下决心将韩非强抢回去。

一书生公子,一帝王强盗,结局已然注定。随后的发展更应证了这一点,韩非愈是头头是道,气吞山河,秦王就愈是想将他抓回去“装点门面”〞。可怜的韩非啊,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遍布整个七国暗处有一张大网,在韩国的是以姬无夜为首的夜幕,而在秦国是以八玲珑为代表的刺客集团。秦王嬴政来韩国,就是想看一看韩非是如何找出并消灭八玲珑的。因为他知道,八玲珑一定会跟着自己来韩国。

登高的两位孤高剑客,卫庄:“是韩国的禁卫军!”

盖聂:“大王的身份不容泄露。”

这一次或许是嬴政与韩非实在是相谈甚欢,不觉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不为奇怪。

马车从后门先一步离开,但禁卫军却是契而不舍的围了上来。韩非率先下了马车:“原来是血衣侯,你难道就这么想本公子嘛。”

血衣侯面若寒冰,衣衫胜血:“九公子,本侯爷得到举报,在您身后的马车里有谋害秦使的凶手,还请九公子让开。”

韩非还想说些什么,但一个雄浑的声音压盖了一切:“这是我大秦的马车,何人敢动?”虽然只是一人,但数百的禁卫军却仿佛见到了死神一般,快要吓破了胆,连连后退。

“秦国禁卫千将接我国使者李斯回府,这位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可有意见?”

韩非心底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就是无比的解气,这评价真他娘不给面子,真不愧是虎贲。韩非的兴致上来了,这必须得配合一波啊:“王贲将军,这位是我韩国的血衣侯,不是那什么…”

或许就是下一刻,王贲就真的杀意压抑不住了,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他最恨的,绝对是这种吸血的妖人。

这实质化的杀意,让原本打算说风凉话的韩非,硬是把后面的给咽了回去:“王贲,这里是韩国。无故刺杀一位侯爷,乃是重罪!”

王贲知道轻重,嬴政在韩,那么私人恩怨必须得先放一放:“阴阳人,让开,否则死!”

血衣侯抿着嘴唇,似乎很想和王贲切磋一番似的,但终究是没有下令,因为他感觉到了老对手卫庄的环伺。卫庄远远的杀意锁定,让今夜的流血冲突避免,血衣侯摆摆手示意让开:“既然是秦国的李斯大人,血衣侯冒昧了。”

帘子应声而揭开,赫然正是李斯:“血衣侯是吧,你们大将军姬无夜病重,不能捉拿天择要犯,希望你记住,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斯的马车已经缓缓启程,但王贲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本将听说,之前血衣侯有抓捕道一位要犯同伙,今晚就好生押送到秦国会馆,否则本将军不吝惜去血衣侯府走一趟。”

“哦,是么,本侯一定欢迎将军的大驾光临。”

韩非心里痛惜,刚刚让秦王赦免了焰灵姬,以此作为流沙与百越的合作基础。王贲将军突然来这么一出,这到底是要搞哪样啊。

也顾不得天色已晚了,韩非道:“王贲将军勿要冲动,韩非即刻上奏王上,请求将那焰灵姬交付秦国。”

王贲终于转身:“那就希望韩非公子的速度快一点,今晚本将就要见到那个女子,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大秦死去的使臣?”

瞧着王贲“哈哈哈”大笑离开,不单单是韩非有这个错觉,就连血衣侯本人都是错愕:今晚就要见到,理由还是为了使臣,怕不是要满足你的私欲才是真吧?

第二十二章 王贲的歪理

血衣侯是一个高傲的人,他虽然为夜幕组织爪牙,但他从未放弃成为操控全力背后的那双手。什么姬无夜、什么韩王,都不被他真正看在眼里。

但今天如此高傲的一人,被人当着数百禁卫的面前,称之为: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血衣侯竟然没有拔剑而起,唯一的因素就是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姬无夜躺在宫里,已经给了血衣侯太多的讯息。

其一,横练高级炼体,只抗住了对方三掌。

作为姬无夜的夜幕四凶将之一,血衣侯白亦菲是知道姬无夜根底的,往日里巨石碾压、重戟突刺、水火不能浸的铁躯,就是自己也不定稳拿的下姬无夜,大将军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其二,重剑不能伤身。

秦国那面专人传来的讯息,王贲身上的暗金甲胄名为〝陨星〞,是倾尽秦国内库绝无仅有的杰作,世间仅有的宝甲。秦王嬴政亲自赐名,寓意:但凡有敌国将领对阵王贲,就会将星陨落如雨,这是何等的期许。

这一点也是血衣侯最忌惮的一点,无匹的力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刀枪不入的陨星。自己的剑技、自己的寒冰内息,能破的开这幅宝甲么?破不开的后果,是否又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呢?

血衣侯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抉择了:美人热情似火,但似乎自己好像不能继续享用了。

血衣侯府,地牢深处。

血衣侯与他的表妹潮女妖,如今的韩王宠妃明珠夫人,正在用入梦催眠大法窥探着焰灵姬的内心,想要找出关于百越宝藏的线索。

焰灵姬,百越太子天泽的手下,足可以称得上祸乱天下的美人。只可惜她的身份只能是主人的得力手下,而不可能成为其它。先秦时代,女子的出生地位往往决定了一切。像焰灵姬这种杀手出身的女人,就算是再漂亮,楚楚惹人怜,亦不会有诸侯王公真正的纳她为夫人,这绝无可能!

〝这究竟是第几次了?〞焰灵姬隐隐有一点分不出现实与梦境了,但这女子太坚强了,自己右手掌心再次出现的伤痕告诉她:这不是梦,她再次熬过了一回。

没有预想中再次的关押,血衣侯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线响起:〝女人,恭喜你,被另一个男人看上了,本侯爷这里留不住你了。〞话说,血衣侯是真的不舍得啊,如此上佳的皮囊。

血衣侯修炼血族秘术,需得处子最纯洁的鲜血保持他的不老容颜,曾经享用过的万千少女,竟无一人可比得上眼前这席红衣。血衣侯轻咬嘴唇走在最前面,仿佛对品尝不到焰灵姬血液味道依然耿耿于怀。

后面两名侍卫拖着焰灵姬一直到侯府之外,此时的血衣侯府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因为一人十骑的存在。血衣侯打趣道:〝王贲将军,竟然是如此的心急?〞

王贲没有和这血妖搭腔的意思,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重伤姬无夜就已经是在考验韩国的耐性了,毕竟自己好歹师出有名。但若是在弄死一位侯爷,王贲说什么也得马上跑路了。

焰灵姬内力不佳,而且多次的精神折磨更是让内外她虚弱,就是这般情况,这女人依然要顽强的站在那里,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要把这个向自己走来的男人看进了骨子里。

王贲的动作简洁而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公主抱,就这么当着血衣侯府所有人的面。

怀里的红衣美人没有多余的挣扎,她的声音是那般的平静:〝将军为何救我?〞

未曾施展任何的媚术,便足以撩人心魄,娇弱无力的样子就是她最好的武器,但谁让王贲是个老实人呢:〝你长的好看。〞

这般的大庭广众,血衣侯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洪荒之力,世上真有这么一种人,只要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焰灵姬也迷醉了,这还是她见过最直白的男人,愣愣的忘了说话,就这么被王贲抱着上了马背。直到骏马奔腾的颠簸传来,美人这才醒觉:〝不知将军姓名,焰灵姬日后定会报答将军。〞

王贲携美而归,壮志凌云,正是踌躇满志:〝儿郎们,告诉这位美女本将军的名号。〞

〝虎贲!虎贲!虎贲!〞

焰灵姬也算是对天下奇人异士有深入了解的,这些士卒的装扮她早就发现是秦国的风格,现在震天的军人呼和,终于是让她知道了现在与自己身体最亲密接触的男人为谁:秦将王贲,也唯有是他了!

王贲去〝胡闹〞,待在会馆里的李斯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看到人完好无恙的回来,李斯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李斯恳请将军勿要如此鲁莽。〞

王贲居高临下,怀里正抱着蜷缩一团的焰灵姬:〝李斯,忒不爽利。本将军出门,一不杀人,二不抢女人,这样和在咸阳窝着有什么区别。〞

李斯的无言,似乎很让王贲受用:〝李斯啊,听本将军的,好不容易来韩国休闲一趟,若是你半点收获都没有就回去,本将军第一个看不起你。〞

焰灵姬就这么被王贲带入了自己的屋内,禁军亲卫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站岗的站岗,休息的休息,唯有李斯颇不是滋味儿。

王贲的屋内,焰灵姬就这么一直恭顺地被王贲抱在了榻上,但王贲从焰灵姬细微毛孔的躁动知道她并不是表现得那么平静:〝休要紧张,本将军从不强人所难。〞

焰灵姬趴在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很是好奇的打量着王贲的行动:看着王贲胖若无人的除甲,后穿过屏风冲澡,最后,换了个单衫的男人就这么隔着帘子在地上盘膝而坐。

夜似乎就要这么持续下去,焰灵姬夜里很不老实的欲要下床。

王贲冷静而干脆的声音:〝你内伤未复、精神受损,不宜乱动。〞然后,焰灵姬嗔怒一声,继续的躺回了床上。

〝我王贲护卫秦王多年,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瞒过我的感知,你完全可以放心休息。〞

焰灵姬自嘲:〝哦,是嘛,那奴家岂不是享受到秦王的待遇了?〞

第二十三章 一吻便杀一个人

韩非终究是把事情运作的漂漂亮亮的,一个焰灵姬,让他办成了五件事情。

第一嘛,韩王很满意。韩非说了焰灵姬就是凶手,自此秦韩可能爆发的战争消弭。

第二嘛,王贲那边交代了。韩非毕竟是给了王贲一个合理提人手续的,这一点王贲必须承认。

第三嘛,就是李斯了。李斯人生第一次出使,却碰了王贲这么个刺头,在很好的完成出使任务与满足王贲需求之间,焰灵姬很好的达成了平衡。

于是,李斯认定焰灵姬是凶手,那么,出使就算是大获成功了。

第四嘛,再次恶心下夜幕,虽然姬无夜算是倒了,但根深蒂固的夜幕却并没有损失太多的有生力量。若是血衣侯交人还好,不交人的话韩非可就要趁机发难了。

这第五,流沙与百越天泽之间,似乎又有了共同的话题,大家又可以好好坐下谈一谈了。

当然,也并非是没有瑕疵的。韩非是可以说算尽一切,但他却不敢宣称把握王贲的心思:这货会不会太饥渴难耐了,刚刚求婚自己的妹妹,又去招惹妖女。

不提韩非的郁闷,在他算计别人的时候,从秦国来的杀手八玲珑也在暗中开始了行动。八人中一位俊秀少年,一口道出嬴政的秘密,嬴政的握剑习惯暴露了他自己;另外在其中一人的蜜蜂操控术下,紫兰轩终究是暴露在了八玲珑的眼中。

嬴政与韩非的再见面。

韩非:〝不知道尚公子(嬴政化名)对韩非的解答是否满意?〞

嬴政还是那般的风淡云轻,但言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不战而智退大秦百万雄兵,不抢而巧夺夜幕口中之食,不媚而结交秦国来使,不退而拉拢天泽为流沙盟友,先生之才,我很欣赏。〞

过一会儿,嬴政又道:〝先生让我赦免的那人就是焰灵姬吧,只不过现在看来先生是多此一举了。〞

韩非没了刚才的运筹帷幄,一脸的苦涩。看到这个场景,嬴政终于是开怀大笑:〝我大秦将军有何不好,想来天泽应该不会怪罪先生才是。〞

韩非却并不这么想:事情本来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个王贲,直接抢人〝侍寝〞。若是说没什么,那也得天泽相信不是?

李斯就在一旁候着,但这一次他只能是看客。



焰灵姬经过一夜的休整,不得不说气色恢复的很不错。如果说昨晚的她是娇弱无力的话,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热情似火。推开门的焰灵姬哪都不去,就一席红色长裙坐在大树下面,静静的瞧着。

王贲正在进行日常的晨练,光着膀子,那太后赵姬都垂涎三尺的身躯,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迷人的光泽。虎拳已经被王贲赋予了生命,拳风所至,皆有猛虎咆哮。离着老远,焰灵姬都能感觉到王贲健美身躯下爆炸的力量。

口吐白色气箭,宣告晨练的结束。焰灵姬不开心了:〝就练这么一会儿,你也太不认真了。〞

王贲知道这女人现在表现得一切都是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焰灵姬,这里的人都是本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卫,你不能动。〞

〝木头,无趣!〞焰灵姬终究还是忍不住试探了,点点火星以刁钻诡异的角都,在说话的时候偷袭成功。

然后,那足以焚烧常人的火焰到了王贲身上却是没有起半点波澜。王贲却是哈哈大笑:〝焰灵姬,难怪别人都叫你打火姬。〞

〝哼。〞一计不成,反而激发了焰灵姬的反抗精神:〝王贲,本姑娘要走!〞

王贲随意道:〝只要你确定你主人打得过我,随便离开,我王贲绝不阻拦,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焰灵姬不折腾了,她现在承认王贲完完全全就是个大变态,关键是这个变态还赖上自己了。有时候焰灵姬真的想一走了之,但她知道天泽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是像王贲说的那样,自己一旦离开,是不是会给主人树立一个很大的麻烦。

焰灵姬倚身驿馆的阁楼,仿若高傲的使者:〝大变态,有麻烦上门了,你不管管么?〞

本来闭目养神的王贲突然开腔:〝焰灵姬,一吻杀一人,你接受么?〞

焰灵姬交叉的左右腿换个舒适的位置:〝哼,你想的倒是美,外面这么多人,本姑娘岂不是要亲肿啊!〞

王贲的杀意已经沸腾开来:〝如果那一人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呢?〞

焰灵姬干脆利落:〝好,本姑娘答应了!〞



与秦国会馆的打情骂俏不同,紫兰轩那里,秦王、盖聂、韩非、紫女面色沉重在商议着什么。紫兰轩不时出现的蜜蜂,已经说明了一切,韩非开诚布公:〝敌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破绽呢!〞

盖聂顺着韩非的眼神,注意到了嬴政的握剑姿势,与常人不同的握剑方式:〝公子,您现在握的并不是长剑。〞

嬴政似乎有所回忆,自己曾经与成橋比剑。但他断然否决:〝知道寡人握剑姿势的人很少,绝无可能。寡人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韩非你必须解决。〞

韩非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步入正题:〝韩非直言,公子此次出访韩国,您的的危险不是韩国,亦不是八玲珑。您的危险,一直都在秦国。〞

没有给韩非多做准备的时间,第二日临近傍晚,夜幕与八玲珑终究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禁卫军与血衣侯的军队一起行动。就是苦了韩王了,自己的枕边人完全掌握了他的全部,明珠夫人随便一道旨意便要将韩非给召进宫来。

韩非与嬴政的博弈还在继续,如此危险的时分,这两人还有心情下棋。秦王与韩非各自有着自己的后手,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

此前,韩非已经和张良查阅过了八玲珑的卷宗,可以肯定成橋与八玲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现在,韩非要走了,他将姿兰轩的一切拜托给了张良。

等候的马车,已经就位,韩非奉召入宫。自此,紫兰轩彻底的落入重重包围之中!

第二十四章 咸阳等你

拥有陨星之后的王贲到底有多强,或许仅有嬴政能知一二吧。嬴政为何能安安心心到韩国来看戏,就是因为秦王确信没有人可以拦的下王贲。

王贲的作用就是扔出去吸引所有目光与火力的,至于紫兰轩的秦王,也早已经不是秦王本人,焰灵姬在和王贲达成协议后,就化身为了嬴政,待在紫兰轩里。

是夜,韩非被一纸诏令调入了宫城;卫庄因为七绝堂的接连死亡,出去查探…如今由血衣侯实际主导的夜幕行事丝丝入扣。

韩非入宫,却发现马车前往的地方并不是父王常去推开门之后自己见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女人:〝明珠夫人,这是欲要陷韩非于不义啊!〞

明珠夫人:〝九公子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家满意了啊。〞随着明珠夫人的走动,肩带顺势滑落,甚至明珠夫人不惜在自己身上制造点点伤痕。

韩非摇头苦笑:〝这时候父王怕是在前来的路上了吧。〞



夜幕组织除了四凶将,就数杀手组织百鸟最为精锐,其中的墨鸦与白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七绝堂的老大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卫庄有所明悟道:〝调虎离山么,那么,你们是否真的能留得住我?〞

大战一促即发,百鸟最精锐的两位杀手与卫庄的交锋,必将是一场恶斗。



大秦使臣李斯的车架缓缓向韩国城门行来,但这次却不是护卫将军王贲守候着。

王贲一人一剑一甲,就这么站在韩国新郑的中央马路上,血腥、无比的血腥让行色匆匆的这一行人停下了脚步:〝此路不通!〞

有一剑客持剑而出:〝大胆狂徒,竟敢拦截四公子车架。〞

〝喂,我赶时间。你…〞王贲一指最近的那个骑士:〝去通知城门守卫,若是不派重兵前来救驾的话,你们的四公子可就性命不保了哦。〞说话间王贲已经将马车外的护卫料理了个干净。

〝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

这四公子的胆色不错,竟然敢主动走出马车,虽然强行压抑着呕吐之感,但未曾见血的菜鸟本性显露无疑:〝王贲将军,你这是何意?〞

王贲甩着虎魄上沾染太多的鲜血,无所谓的道:〝四公子,您难道不晓得,出门身边带个像样的高手么。〞

本来李斯的车架是不容易出城的,有一队重兵陈列。但恰逢这个时候,一沾满鲜血的韩国骑士奔腾而至:〝四公子城中遇刺,快随我火速救驾!〞

囚车里的焰灵姬是紫女装扮的,盖聂混在护卫之中,李斯与嬴政赫然高坐马车,临危不乱。再没有给任何阻拦的机会,五十名王贲亲卫尽显自己的獠牙。一如最初进城的那日,该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

城内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四王子被一个人提在手里,而在这人的后面却有成百数千的韩国将士不敢靠近。

王贲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灯火通明,大军围困的紫兰轩。进门后方发现对峙已然开始,王贲肆无忌惮大步向前,将四公子安置在看椅上。场内的气氛很微妙,卫庄、焰灵姬在一条线上,而他们的对面是血衣侯加黑白玄翦的组合。

王贲的出现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但焰灵姬显然不在此列:〝大变态,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那你准备好了么?〞

焰灵姬轻踮着脚尖,飘到王贲的身前,向着他坚毅的面庞吻去。一吻作罢,好似天长地久。

王贲哈哈大笑:〝阴阳人,听说你欺负过本将军的女人,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被迫前来看戏的四公子,亲眼目睹事态,仍然感觉到不可思议,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王贲难不成是疯了不成,他怎么敢在大军环伺下说这种话?

血衣侯也笑了:〝还没有人敢对本侯这般的猖狂,王贲,你是第一个。〞

王贲将虎魄往地上一插:〝焰灵姬,此战过后,我在咸阳等你。记着,带上这把剑,这是我王贲给你的信物。〞

卫庄与黑白玄翦十分有默契的收敛杀意,默默走开一旁,隐隐封死了一切的退路。卫庄想要看到的是,王贲究竟是靠何种手段重创的姬无夜。至于黑白玄翦,身为越王八剑,位列天字一等的杀手,他亦是对这位大秦的传奇将军很感兴趣。

〝空手和我血衣侯对敌,这将会是你一生犯下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冻结全场的寒气弥漫,血衣侯上来就是全力,足足九条冰龙呼啸着向王贲席卷而来。

好个王贲,不退反进,仿若根本无视冰龙的冲击一般。外有陨星,内有引气诀的莹莹白光护体,王贲无所畏惧。

一道有一道的冰龙仿若自杀一般的冲击,竟然被王贲凭借身体硬抗。更加骇人的是,王贲前冲的速度并没有慢多少。施展这种先天内气大招,血衣侯是必须全神贯注、保持剑式的,但王贲不给他从容施展的机会。

丝毫不讲道理的拳头迫近,血衣侯无奈双剑回放,王贲的右拳与双剑亲密接触,空气仿佛都被震荡开来涟漪,不断向外扩散。原本在大厅中央的血衣侯,竟然被迫划出三丈之远,地面更是残破不堪,划出了深深痕迹。

王贲收拳而立:〝有点本事,功力不弱。〞

〝哈哈哈哈哈〞血衣侯状若疯狂:〝王贲你果然厉害,但想要杀我血衣侯,还远远不够!〞

卫庄却是摇头,血衣侯白亦菲实力强劲,本该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未在和王贲交手之前,他已然失了胆气,这一战他必败无疑。

王贲啪嗒、啪嗒的向前走去,只不过不速之客总是悄然来访。虽然之前未曾谋面,但王贲知道此人正是天泽。没有多余的废话,王贲没有像刚才对付血衣侯一般,暗劲迭发。只是运起自己最刚猛的三劲合一,万斤的巨力随着王贲的拳头呼啸而来。

数十根锁链在与铁拳交锋的瞬间就崩碎、败退,王贲破开防御,瞬间化拳为掌重重拍在天泽的胸口。还未彻底现身,就以更快的速度散场。

焰灵姬大喊一声不要,但已然太迟:〝为什么?〞

王贲傲立当场,一指血衣侯:他中了我八层功力,筋脉破碎;又点天泽方向:至于此人,我王贲未附加一层功力,断几根肋骨而已。

说罢,再不停留:〝焰灵姬,记住,我在咸阳等你。〞

第二十五章 猛虎夜啸

〝王贲你混蛋。〞焰灵姬的凄厉声音在夜色中飘荡。

但回应她的却是猛虎的咆哮,王贲吐气开声:〝我王贲要走,谁人敢拦?〞焰灵姬冲到了门外,只看到夜色中如潮水般倒下的韩国禁卫,那是一条血与骨铺就的血路,路的尽头,却不见王贲的身影。

天泽确实是够硬,没有皱一下眉头,更不要人扶,与自己的三名手下缓缓进入紫兰轩,他们是无双鬼、驱尸魔。百毒王。

血衣侯修炼血妖秘术,吸收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毕竟是后天的吸血鬼,即便进阶为先天又如何,不过是先天里最弱的层次。一旦他的寒冰内气起不到应有的效果,真实实力还不如未入先天的盖聂、卫庄一流。

王贲走了,血衣侯已经试过多种方法,也亏得他是吸血妖人,要不然在行功路线受阻,筋脉断裂,乃至心窍流血不止的情况下,常人早就挂掉了,那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但绝望、不甘与疯狂已然隐隐写在了他的脸上。

心神不宁他兀的吐出一口血液,竟然是冰碴隐现,原来血衣侯在用自己的寒冰内息平息着身体内的异状。但显然,他失败了…

天泽只是看一眼失魂落魄的焰灵姬,便不再关注,反而全神转向了白亦菲:〝血衣侯,我天泽今日就叫你血债血偿。〞

血衣侯自知自己今天凶多吉少,剑指天泽:〝懦夫,你永远是我白亦菲手下败将。”天泽与血衣侯的交手,原本是韩非的重要一环,但现在看来,却是最多余的一环。

黑白玄翦抱着自己的长剑:〝你的剑不错,但留不住我。〞

卫庄亦是有自己的傲气:〝我卫庄留不下的人是有,但绝不是你。〞

四公子今晚被惊吓的不轻,但他只能待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场上失魂落魄的还有一人,焰灵姬痴痴的抽出了长剑虎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血衣侯的情况很不好,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出血,功力更是发挥不过半,往日里自己的手下败将,竟然成为了主动施难的一方。不甘心这样的失败,血衣侯抽调为数不多的血气,施展了搏命的血妖大法,与天泽的铁杵流星撞一处。铁杵与长剑的火花构成了最美的画面,天泽一退再退,直到无需再退,血妖白亦菲将自己的全部化为了他一生最后的一剑。

磨灭大敌的天泽并不好受,一连三口血液吐出:〝走!〞

驱尸魔与百毒王搀扶着他们的太子,而无双鬼默默地接上了焰灵姬,回去的路比想象的还要容易。多亏那位前人开道在前,地上留下的数千具新鲜尸体,成为了驱尸魔最好的材料。

天泽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和王贲的一招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满地的尸体更是验证了这一点。至于焰灵姬手里拿的就是那个男人的佩剑,这又代表着何意,天泽已经不想过问。

他要给焰灵姬一个机会,一个焰灵姬自己把握未来的机会!

紫兰轩仿佛一座鬼窟,满满的都是死亡味道。在卫庄发出挑战宣言的时候,黑白玄翦给了他最好的回应:〝我黑白玄翦是有杀不了的人,但那人却不是你。〞

王贲的霸道、刚猛,无坚不摧。两位绝世剑客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同样都将其视为了最棘手的敌人。

现在王贲走了,血衣侯死了,天泽重伤而退,唯一完好的两大战力就是卫庄与黑白玄翦,今晚,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倒下。

二楼还有两位看客,一位是儒家的张良,另一位就是紫兰轩的弄玉姑娘。张良已经不想说什么,他现在心里直呼变态:〝王贲的存在简直打破了他对武者的固有观念。〞

弄玉的古筝响起的那一刻,两位剑客几乎同时出剑。有幸见识到如此光怪陆离的世界,四公子却是一点开心不起来,他终于理解了王贲当街拦截他时说的话:〝不带一个高手护卫,就敢乱跑,找死!〞

张良却是无奈,这四公子仿佛吓傻了一般:〝四公子,下面危险,快上来。〞



王贲几乎是碾压着破开禁卫的包围,韩国的禁卫比起大秦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策马奔腾,竟然无一人敢拦。大门早已经紧闭,王贲打算直上城头,顺便跃出新郑。不曾想在城门下,自己却是看到了异常暧昧的一幕,韩非终于是怜香惜玉的撩动着紫女的发梢。

王贲的的出现带来了大笔的血腥与无边的煞气,那是由于刚刚死的人太多,久久难以散去的缘故。王贲看到了这二人,韩非又何尝没有注视到王贲。

城墙之上,王贲长话短说:〝本将军替你除掉了姬无夜与血衣侯,你要是不把红莲好好嫁过来,我王贲来日必定亲自率大军踏破新郑。〞

韩非真的是醉了,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女人。把妹妹嫁给这样的女人,真的好么。

紫女略微蹙眉:〝将军好大的煞气。〞

王贲向前一步,韩非急忙将紫女拉到身后:〝妹夫,自家人,自家人。〞

转身,一跃而下,王贲的声音回想:〝稍后卫庄和黑白玄翦死磕,韩非你自己看着办吧。〞

马匹早已经备好,王贲策马扬鞭,未有片刻便迎上了等候多时的队伍。王贲此刻的形象就仿佛地狱走出来的恶鬼,虽说陨星不沾血液,但没有人会认为王贲是空手而归。

〝末将王贲前来复命。〞

嬴政的声音却是不重不轻:〝盖聂,去吧。〞

王贲心头的疑惑全然解除,原来盖聂就是韩非留下的后手。只是不知道请动盖聂,韩非又是如何说服了秦王。



卫庄不负天才剑客之名,修剑不过十余载就已经碰触到了先天门槛。但他的天资是相对的,黑白玄翦剑下亡魂无数,其人更是老牌的先天,绝不是血衣侯那种秘术造就的水货。

卫庄的剑太刚,黑白玄翦更是得理不饶人,两人之间血花飞舞,但那基本都是卫庄的血液。

只不过,看似占尽了上风的黑白玄翦竟然速退,与卫庄拉开足够的距离。白剑依然是指着卫庄,但黑剑却是面向门口空洞。

〝小庄,还能再战否?〞

第二十六章 龙还帝都

卫庄提剑,根本不看自己的伤口:〝师兄,你的话还是那么的多。〞

卫庄鲨齿横贯八方,盖聂佩剑长虹贯日,鬼谷纵横的闻名剑式,在两位天才剑客的手里展现夺目光彩。

八玲珑的真身,大秦罗网的实际头目黑白玄翦,碰上了刚出道就剑气盎然的纵横联手。他虽败犹荣,卫庄已经以鲨齿煮地,心跳不均匀的剧烈震颤着。盖聂的情形也不太好,全力赶路就耗费了他三层的功力,刚刚自己又是承受黑白玄翦临死反扑的主力。

现在,黑白玄翦的黑剑就挂在盖聂身上,入肉不过三分,但盖聂的左手已然伤痕入骨。大秦的八玲珑以及横贯韩国上空的夜幕,都在紫兰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韩非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自己妹妹的事儿烦心,但远没有眼前这一幕来的触目惊心。一路行来,全是不完整的尸体,他们都是韩国的子弟兵,他们又是为谁而倒下。

韩非与天泽的交易完成了,天泽再不会现身韩国;秦国使臣安然离开,没有受到昨日风暴的洗礼;四哥仿佛被吓破了胆子,求贤若渴的展览所谓的高手,没有几十个护卫,他都不怎么出门了…

韩非的奏对:〝父王,昨夜天泽来犯,欲要刺杀四哥。多亏血衣侯率领禁卫拼死抵抗,四哥无碍,只是可惜了血衣侯为国殉职。〞

这个结果,四公子接受了。同样,韩王安更是欣然接受了。

在得知血衣侯死亡后,韩王安做了两件事,第一秘密处死了姬无夜,对外宣称就是重伤不治;另外,就是大军围困明珠夫人府邸。

只是,等到大军冲入之后,却是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仅留下书信一封:〝大王,您好狠的心。〞后续,新郑大规模暗中缉拿,都没有发现明珠夫人的踪迹,韩王这才算是罢休。

血衣侯府全部充公、大将军府邸更是片瓦不留…看起来韩王安成为了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人,但他却忽略了此次发挥作用最大的九公子韩非。

韩非第一次对他这位父王是如此的失望,仅仅是懂得争权夺势,却不知爱惜民生。如此巨额的款项入库,死亡的将士家属没有拿到一分,被损害生计流连失所的落难人民没有得到一分…

韩非依然记着父王召见自己时,那前所未有的陌生面孔,话语更是让人寒心:〝追随叛逆,死不足惜…〞

韩国的动荡总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王贲这位将军的名号,再次上了各大组织、头目的书桌,被列为最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嬴政的马车回到军营,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李斯知道自己已经再无退路,自王贲将军和自己的组合出现在韩国的那一刻,就宣告着自己背离了秦相吕不韦:身为吕相的门客,却在权利争夺的大漩涡中站到了另一边的队伍。

李斯跪伏:〝李斯瑾听王上教诲。〞

嬴政似乎很随意:〝王贲说你很好用,本王想用着看一看。〞

李斯心中一直以来对王贲的怨念烟消云散:〝李斯多谢大王恩典。〞

嬴政仿若气吞四海,指点江山:〝成橋之乱平定,八玲珑更是不堪一击,本王要让那些人知道,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嬴政有了自己的决意:〝是时候回去了,王贲。〞

〝末将在。〞

嬴政一指远方:〝咸阳,你怕不怕。〞

王贲直接起身,号令全军,随着王贲的长剑出鞘,下一刻震天的响声,天地间唯有一个声音回响:〝大风!大风!大风!〞

至于王翦,他第一次担任大规模作战集团的将军,就这么草草结速了。韩国无力抗秦,赵国也表示了重归于好的意思,边境的大军便撤回。

作战任务结速,那些被整编的叛乱将士,自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而王翦带出来的一万咸阳常备军却需要回返,就在王贲禁卫的一里外,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向着咸阳进发。随着嬴政回归的日期临近,朝堂之中的阴谋亦是在一点点酝酿着。

但他们所有人都打错了算盘,这一次嬴政不打算按套路出牌,他要一举消除所有祸患!

五日后,王翦卸掉临时军职,按例大仗过后,可以有长时间的修养。于是,王翦回家了。

但王贲不一样,自从嬴政临近九月份返回帝都以来,王贲就真的是吃住都在王宫里了。在嬴政身边,王贲以及永远不变的五十个禁军亲卫,似乎成为了这位秦王的标配。

阴谋为何称之为阴谋,就因为他上不得台面。

帝王一旦进行冠礼,亲政就再无阻隔。今年的嬴政二十一岁,五月末的亲政机会已经逝去。那么238年的五月,嬴政生辰举行冠礼,就成为板上钉钉的的事情了。关于这一点,无需隐藏,嬴政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

成橋的死,就是他对某些人最好的警告:想要阻止本王亲政,长安君成橋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有人不怕死,那就尽管来向本王挑战吧。

这时候的嫪毐是最为忧虑的一个,因为按照惯例历任秦王行冠礼都是要在故都雍城加冠。嬴政明年的到来,只是为加冠那么简单?

嫪毐的忧虑并没有让赵姬、赵太后警觉,太后多年的听政生涯,即便是现在很多事儿都是她说了算。虽说雍城是故都,但在她赵姬到了雍城之后,这里就又有了大秦国都的气派。

源源不断的奏章送来,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更是一天未曾断绝,故而赵姬不是很理解嫪毐的忧虑:本太后是秦王的母亲,只此一点,便稳坐高台,

太后可以不担忧,但嫪毐不打算坐以待毙,他身为大秦长信侯,家资万贯,招揽江湖中的豪客岂不是轻而易举;另外,他更是用太后的印玺,让自己可以合法的秘密训练军队。

秦王只要敢来雍城,他嫪毐就敢让嬴政死。嫪毐知道王贲厉害,有万夫不当之勇,但那又如何,只要困住就好。当嬴政一死,一切就都结速了。

但反观嬴政那里,嫪毐何人?嬴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跳梁小丑而已。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个盘踞秦国二十年之久的巨无霸,吕不韦!

第二十七章 冬日

足足晚了半月,秦国首席剑师盖聂,才珊珊回返。

嬴政打趣道:〝若是寡人知道盖聂先生会受伤,定会让王贲将军协助一二。〞

但他忘了王贲是一个何等的老实人:〝启禀王上,末将的杀意如果有一丝是面向黑白玄翦,此人定会第一时间退去。〞

嬴政能说什么,王贲无论是忠心不二,还是勇猛过人,都是嬴政最为欣赏的,但他这个直言不讳着实〝伤人〞。八年寒暑的相交,嬴政岂能不知道王贲最大的短板:原本这人轻功就不咋地,现在还披了一个壳子,真有那轻功高手要跑,王贲是决计不会去追的,因为追不上。

嬴政对王贲的信任、爱护是根本不掩饰的。继打造陨星之后,另一项铸造工程也上马,王贲战场主兵器,矛。按照王贲的想法此矛当取丈八,这并不是一时脑热,古人的铸造智慧可以保证在这个长度下长矛无处不均匀受力。

通体漆黑,矛头正反面隐有金色菱形花纹。矛头与矛身的连接处是一只咆哮的饿虎,漆黑的虎头无比狰狞,王贲要用无尽的血液为其点睛。至于矛身分三段,两段抓举处以及中央部分的镂空金玟雕刻。矛尾更显杀人利器本质,饿虎的尾巴向来最为致命,这件长矛的矛尾若是打造而出。王贲要的效果就是,任谁来了,都要捅一个窟窿。

王贲只需要提供这些外形方面就够了,至于内部的细节,什么地方需要打箍,什么地方需要一磨再磨,那就不是王贲所能控制的了。王贲最后仅有一个要求:〝重!在技艺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重。〞

随着秦王的一声令下,七国的铸炼能人以及源源不断的珍稀矿石涌入咸阳。最耐人寻味的是,吕不韦对于这件事儿和之前打造陨星的态度一样,无置可否。也就是所谓的既不关心,也不阻拦。

王贲做人有三大准则:1绝不进入任何地宫2绝不和一心逃跑的人较劲3绝不碰有心人准备的食物。

第一点是王贲生来便深恶痛绝的,刻在骨子里的痛;第二点武林人士一心跑路,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追之无意;第三,有毒的东西还吃,是不是傻。

王贲的祖传的引气诀也不知道为何,在现代时候就发挥了它自己的神效,过滤体内的浊气,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自然。到了如今,王贲的内气修为已经远远超越前世,如若碰上有毒的东西,就会生出微妙的感应。



冬日的狂风,吹动着王贲血色的披风。走在咸阳宫城的通道上,王贲所过之处,无不让禁卫心神高涨。即便是过了这么许久,只要看到那一身暗金色的战甲,每个军人眼里都会显露艳羡之色。黑刚、陨铁,哪一样不是天下少有的宝物,那晦涩的暗金,就是王贲身份的最好象征。

这年的冬天愈发的寒冷,或许冷的只是那捉摸不透的人心。在黎明前最后的黑夜,秦宫竟然成为了刺客们最后的归宿。三千禁卫拱卫宫城,王贲的随身伴驾,盖聂的贴身保护,都打消不了这些人的杀欲。

这些人有嫪毐的手笔,更有某位位高权重的试炼,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给嬴政上第一课:死去的秦王那就不再是秦王,唯有活下来才真正有资格继承这不世的基业。

一切都是发生在冬日的一场对话之后,嬴政入相府,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和吕不韦交谈了些什么,就算是王贲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守在门外,未曾进入。秦国大王嬴政自撞破吕不韦与赵姬的好事儿之后,便再没有主动上相府拜会。这是那之后的第一次,也将会是唯一一次。

嬴政走出来之后,里面老丞相的声音传入王贲之耳:〝王贲那小东西在外面吧,进来和我这老人聊一聊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躲着我老夫。〞

王贲看一眼嬴政,嬴政摆手:〝既是丞相相邀,你就去吧,只是莫要回来太晚。〞嬴政龙行虎步,盖聂抱剑随行。

王贲的佩剑解下,头盔顺手丢给门边的护卫,入内拜见这位吕相国:〝末将王贲,参见吕相。〞

在这自家府邸,吕不韦似乎卸下了自己往日的威仪:〝王贲,抬起头来,让本丞相好好看一眼你,你这小子一天天盔甲捂得严严实实的。〞

王贲毫不畏惧打量着这位帝国丞相,年不过四十出头,但须发已经近乎全白。这个角度、这个时候、这个房间,王贲看到的是苍老,看到的是时日无多。

〝棱角分明,目透神光,果然是一表人才。王贲,本丞相听说你将自己的佩剑在韩国送人了。〞

王贲就是这么直:〝回丞相,末将确实将虎魄赠予一位女子作为信物。〞

〝你啊,叫本丞相如何说你。色胆包天,竟然威胁秦使当庭替你求婚韩国公主,这种事儿下不为例。〞

王贲不知道吕不韦是不是为李斯还在耿耿于怀,但这根本不会影响王贲的心态:〝丞相所言甚是,王贲日后亲自率军去抢,绝不威胁任何一位使臣。〞

吕不韦听到这回答,老人竟然是一连串止不住的笑意:〝传言果然不假,看来姬无夜与血衣侯死的不冤啊,你小子原来真的是为了女人出手。

王贲,你知道老夫的那些谋士都说你是秘授秦王旨意,老夫我大骂他们分析的都是狗屎。因为老夫我知道你一直就没有变过,抢六国的女人,何尝又不是我吕不韦的夙愿!那么,你愿意替本丞相去实现这个梦想么?〞

王贲掷地有声:〝固所愿尔。〞

吕不韦闭目养神片刻,兀的睁开双眸:〝王贲,韩国流血一夜,你一人格杀韩国禁卫一千三百六十八人。你是否可以告诉本丞相,想要拿下你究竟需要多少人。〞

王贲竟然怡然不惧:〝大秦禁卫天下无双,若真有数千围困,王贲必死无疑。〞王贲说的是实话么,在某种程度上是的,因为王贲的专属武器还没有打造出来。

吕不韦似乎真的老了,老了就喜欢回忆:〝本丞相和先庄襄王秘访军营,见到你的第一眼,本相就知道你是人才。老夫这一生很少看错人,大秦,大秦啊!老夫累了,你走吧!〞

〝王贲告退!〞

第二十八章 黑日

风雨欲来,偏偏是这个时候,王贲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奇妙。

敏代,楚国公主。当成橋的叛乱的消息传回咸阳,嬴政心情大好之下便享用了他的战利品,可嬴政出征前的宠幸,恰恰一发中的。这个冬天不仅仅是嬴政颇受照顾,就是这位肚子越来越大的敏代公主也遭受了不少的牵连。

当嬴政还没有返回咸阳时,他亲爱的母亲赵姬就派人将敏代接到了雍城。太后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政儿不在,理当由我这母亲照顾才是。〞

238年的春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接连打造了六个多月的神兵终于要完工了。

嬴政比王贲这当事人还要关心的紧,照嬴政的话说,他这是把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老本都赔进去了,必须得亲自去看看。

秦王的车驾来到铸造场地,曾经十几个大铁炉热火沸腾的场景依稀可见,闲杂的工匠已经褪去,现在唯一还在起着炉火的只有高台上那一座。匠师头也不抬,他依然在关心着炉火的温度:〝最后一道工序,饮神兵主人之血开锋。〞

王贲面无改色的迈上云台,拇指的血液随着微风丝丝滑落。原本王贲对于古时铸剑的异象什么的是嗤之以鼻的,认为不过是铸剑师提高自己身价的一种手段。但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王贲如何作想。

原本艳阳三月,突兀日光开始逐渐消逝,天地间仿佛失去了光彩,大地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一根根火把在白日里被点燃,但高台上炉火熊熊燃烧之处,反而成为了全场最明亮之所在。

依稀可见,站在那里的高大人影,无所畏惧径直从火炉中捞出了那把神兵,高高举国头顶端详。这一副画面,看在古人眼里那就是敬若神明的表现。但王贲自己心里有苦说不出,艹他姥姥的日食,这下说不清了。

三次冷淬,每一次都意味着枪身分量的加重,这一杆长矛的内核早已定性,刚刚的炉火只不过更像是一种仪式,王贲的血炼就是仪式的最后一步。

当大日再次缓慢露出红光,此刻王贲已经摸透了长矛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重量、锋芒尽在吾心。漆黑的矛身,被王贲舞的虎虎生风,王贲的枪术早已经不拘泥于六合大枪,怎么随心所欲怎么来。

舞到兴起,一矛重重鞭打在高台,万斤的巨力倾泻,坚固的高台被砸出了深深的裂横。支持王贲的爆力,毫发无损,这杆长矛的确物有所值。

嬴政将这样的神兵异象与神兵威力看在眼里,他也十分满意:〝如此神兵,寡人自当亲自命名:一矛既出,天色无光,此矛当为黑日!〞

得嘞,王贲就知道是这样,嬴政似乎特别喜欢给别人起名:〝末将王贲,多谢大王赐名。〞额,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嬴政深感不虚此行:〝传寡人命:凡铸造有功者,赏!〞

王贲上马,将新鲜出炉的黑日交给自己的亲卫抬着,两百二十三斤的黑日,王贲很是欣赏。但王贲自己是高兴了,亲卫们就倒霉了,得亏黑日长丈八有余,三名亲卫抬着刚好合适。

新的问题出现了,王贲好像得物色一个巨力无双的大汉,给他抬兵器一说。

黑日,一杆新的神兵,它的出现仿佛预示着一个传奇的崛起。引动天象之力的武器,名气绝对不差,六国暗谍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回去。

三月底的无光之日后,王贲私下里与盖聂有过一场比试。这当然不是王贲自己的心血来潮,而是秦王的恶趣味使然。

王贲:〝盖聂,你可曾见过本将军的枪术?〞

盖聂抱长剑挺立:〝未尝一见。〞

王贲将黑日笔直的对这盖聂:〝那今日你就可以开眼了。〞

黑色死亡莲花唯美无比,当然前提是忽略那矛尖密集不断的音爆。盖聂自始自终都没有拔剑,王贲的锋芒最终也未落到盖聂身上。

王贲撇撇嘴:〝无趣。〞,转身将长枪扔给亲卫,自己也随同巡视王宫去了。

嬴政在一旁看的清楚:〝盖聂,你为何不拔剑?〞

盖聂行礼:〝王上加冠大典在即,盖聂不能受伤,必须保证自己处于最佳状态。〞

嬴政心中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很快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盖聂你以国之大事为重,寡人甚慰。〞

话虽如此,但王贲惊鸿一瞥的枪法,还是给嬴政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舞动二百三十三斤的兵刃,游刃有余;劲力更是充沛,每一枪的威力无亚于内力高手的全力迸发。

嬴政还是错了,唯有盖聂这个当事人才是体会最清楚、也是最后怕的一个。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敢拔剑,王贲就敢让自己好好躺个两月。王贲的枪,给盖聂的感受就仿佛是黑白玄翦临死时的那一剑,避无可避!

剑乃百兵之王不假,但盖聂这辈子都不想和手持黑日的王贲交手。天下之大,身披陨星、手持黑日的王贲,已然在天下至强预留了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或许唯有恩师鬼谷子那般的人物方能稳拿下王贲这般的怪物吧。〞盖聂如是想到。



秦国国内并不平静,韩国内部又何尝不是。托王贲的福,血衣侯、姬无夜接连被铲除,潮女妖更是下落不明。至于另外的蓑衣客,一区区情报头子;还有石上虎,是拥有韩国富可敌国的财富不假,但失去了全力的保护,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诺大的夜幕组织一朝分崩离析,也不知道卫庄使了什么手段,白凤与墨鸦,这两位原夜幕百鸟杀手,隐隐站在了流沙这一边。

这是流沙与天泽的最后对话,韩非:〝天泽兄,此间事了,正是回国大展身手的时刻。〞

天泽仿佛看淡了世事,仿佛是对韩非,又仿佛是对追随自己十数年的四位爱将:〝百越已经不在了,愿意和天泽隐姓埋名的欢迎,欲要自谋出路的天泽也绝不阻拦。〞

韩非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有心劝挽,但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十九章 公子扶苏

百毒王默默地离开了,没有知道他去了那哪,之后也再没有人见过他。

无双留了下来,无双的脑子虽然不好使,但之前和卫庄的交手,卫庄手下留情他还是承情的:〝主人说了,管饱。〞

韩非笑了:〝管饱。〞

驱尸魔一声不吭站到了韩非这一边,韩非也什么都没有问:天下之大,但对于习惯了杀戮的人来说,欲要觅得一个良处,太难了。

唯有焰灵姬,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绝美的面容带着丝丝的悲苦:〝你说过,无论去哪,你都会带着我的。〞

无双站到焰灵姬身后杵着,仿若小山的身体,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人。此情此景,驱尸魔也很无奈:〝主人他那一晚后,便有了隐退的念头,没有人可以改变主人的心思。〞

本以为死绷着个脸,不会说话的卫庄,竟然开口了:〝秦国传来消息,秦王耗资百万,为那人打造了黑日。〞

韩非表示头很疼:〝原本以为你这冷冰冰的家伙不关心呢。〞

卫庄冷眼:〝公子,嬴政一旦加冠亲政,内有如此猛将,再加上雄师百万,你就一点不担心嘛?〞

韩非日常和卫庄急眼:〝我的大将军这可是你操心的事儿,我一个闲散公子爱莫能助。〞原来不久前,卫庄毛遂自荐成为了新一任韩国的大将军。

卫庄也是一等一的毒舌:〝哼,红莲你总是要管的吧。〞说完这句话,卫庄拂袖而去。紫女上前安慰韩非:〝你知道的,他就是这样?〞

韩非哂笑:〝紫女你说,王贲难不成真的是我韩非的克星?〞

紫女沉默,她想起了那晚的城楼之上,韩非对自己的性命相护:〝那个人很可怕。〞

天泽为何突然就有了归隐的念头,难不成真的是大仇得报就满足了么?不,是王贲的那一拳,那没有附加任何功力的一拳,这才是击垮天泽雄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驱尸魔不说,是韩非不知道,还是卫庄不知道?只是大家在心里,不说罢了…

焰灵姬第一次感觉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主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剩余三个人都可以选择和天泽归隐,但只有她焰灵姬不行。

韩非虽然对红莲那里还是一筹莫展,但同样的他也不能不管焰灵姬。韩非以眼神示意紫女,紫女无奈俯身:〝好妹妹,若是没有什么去处,来我紫兰轩吧。〞

只是焰灵姬自己没有发觉,到现在她还握着那人的虎魄,兀自没有松开过…

大秦咸阳,秦王的銮驾已经开拔,随行护卫的是王贲及五百禁卫。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足足行进了两日有余。

雍城的赵太后恍然未觉,只是感慨自己的儿子就要亲政,说失落总归是有的,毕竟自己不能向过去那样保持朝政只是相较于太后的失落,在嫪毐这里已经完全转化为了杀意与愤怒。

甚至嫪毐还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干掉嬴政,用自己的孩子与赵国公主方出世不久的孩子交换,指鹿为马,让他嫪毐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阴谋在发酵,嫪毐的勾当注定是上不得台面的。反观嬴政,选择的是堂堂正正、以王者的气势粉碎一切魑魅魍魉。

方至雍城,就有信使快马加鞭:〝启禀王上,长公子扶苏突犯疾病,请王上定夺。〞

嬴政直接下令王贲:〝去,自领五十铁骑,将寡人的公子带回来。〞能够将嬴政弄到雍城故内宫更好,再不济也要调走王贲,这就是嫪毐的策略。

慈宁宫,这是敏代在雍城的居所。禁卫里自然不乏认路的好手,王贲一马当先,宫门早已敞开,就等着这一行人进入。目的地,五十名亲卫下马,上弩,牢牢控制住慈宁宫的正门。唯有王贲一人入得宫墙,没有什么礼节,更没有什么客套。

诺大的宫殿,冷冷清清只有三人而已。王贲上来就掐住老嚒嚒的脖子:〝这是不是公子?〞

〝咳咳。〞原本生养就消耗了元气,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敏代在雍城的日子看得出来并不好过:〝将军,他确实是大王的公子,在他屁股后的菱形胎记,是不会错的。〞

此言一出,王贲当即掐断了老嚒嚒的脖子:〝夫人,大王让末将带公子回去。〞

只是带公子么,敏代笑了,是那么的凄厉:〝将军,敏代有一事相求,请将军一定要保护好扶苏。〞

王贲依然是那么冷冰冰三个字:〝我会的。〞

敏代楚国公主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成为大秦的皇后,谁让他有一个作秦国丞相的哥哥。而且嬴政也不想要什么皇后,赵姬给嬴政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儿子可以留,但拥有楚国皇室背景的敏代却必须死。

王贲看着这一位夫人将丹砂吞服,再不犹豫,将公子护在自己的左手臂膀,大踏步走出殿外。

这时候的慈宁宫外,密密麻麻三千甲士,将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话说嫪毐还真的看得起自己,自己秘密训练的大半军队都在这儿了吧。

雍城祭坛,此刻已经是四门紧锁,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完全不影响嬴政的冠礼继续。除了身边长剑已然出鞘的盖聂,大秦内功的秘密高手已然与来犯的数十江湖豪客战作一团。

历任国君的灵位都在这大殿内,这里亦是整个雍城内的最高点,嬴政他居高四望:〝盖聂,通知到了么?〞

盖聂抱剑:〝王上,王翦将军的勤王大军很快会到。〞

嫪毐为何如此自信?太后的印玺在手,雍城的死囚、力士、衙役、府兵、郡兵,尽皆为他所用。大秦禁卫再传的神乎其神,能以一敌十乎?七千人的武装攻打一个祭坛,在嫪毐而言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祖庙宫墙不过十米,根本是无险可守,一旦城门告破,必可铲除嬴政。嫪毐的愿望很美好,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在自己主力督办的府兵、郡兵大军面前,对方竟敢城门大开,两百禁卫悍不畏死的冲锋,狠狠地在嫪毐所谓的大军撕开一道口子。

此时,各门仅有五十人把手,另有五十名亲卫牢牢守卫在祖庙之外。王贲带来的禁卫,弩剑矛三样制式装备,无一不精。大秦精锐,今日方显神威!

第三十章 嫪毐之死

在王贲看来,仓促训练一年的军队能有多少的战斗力,更何况真正为嫪毐出战的又有几人,不过是重赏外加蒙蔽的手段。

王贲的一声军令,五十亲卫当即整装上马。王贲一马当先,作为箭头射入敌人阵营之中。一整排的大盾、密密麻麻闪着寒光长矛,让人望而生畏。好个王贲,无匹的巨力以千军横扫之势扫平一切障碍。

何为不讲道理,这就是不讲道理!黑日自铸成之后,还未曾饮血,不想第一次的屠戮却是大秦的儿郎。

雁行冲锋,王贲的背后交予了自己的亲卫。而他自己也并没有施展霸道的屠杀枪法,反而是缩小内圆的混元一气,只要矛身的延展范围,均是王贲的绝对领域。杀再多的人也没有意义,王贲此行的目的是扶苏,绝不恋战。

冲阵,是残酷的,尽管王贲以无匹的伟力开路。但随即围拢而来的杀机还是让数十名近卫饮恨。

在看到宫门景象的时候,王贲本来并不旺盛的杀意突然高炽,雄浑的嗓音压过杀伐,响彻全场:〝你们找死!〞宫门城墙上突兀出现数以百计的弓箭手,宫城的大门更是以横木、巨石封死,这分明是一个不死不休之局。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已然那明白了王贲的决意:〝将军,我等愿赴死。〞王贲冷酷无情给他们下了最后一道军令:〝下马。〞有弓箭手的威胁,依然在狭窄的宫城纵马,那是找死。

血色的披风已经被王贲撕下,将扶苏牢牢绑在了自己的腰间。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吝惜先天内气,但凡黑日所过,必定是一地的残骸碎肢。三千私军被杀到胆寒,但王贲何尝不痛心。

宫门封死的不仅仅是王贲所率近卫的生机,同时也让他们走进了死亡的深渊。

还有多少人活着,王贲已经不想去计较了。这地狱般的场面,乌合之众终究是奔溃了,敢于阻挡在王贲身前的早已化为了零散碎片。



王贲的军旗是独特的,当黑虎旗帜出现的瞬间,两百近卫便毫不犹豫的向着旗帜方向誓死冲锋,因为那里就是他们的将军所在。当百余骑聚拢在王贲身后的时候,冲锋又在第一时间发起。这就是王贲一直灌输的思想:大秦禁卫,有我无敌。

长信侯,王贲是识得的。

乱军中,主帅想溜,那也是一个技术活。显然嫪毐的技术不到家,死死将他困在军阵中央的乱军,很给力,一直等到了王贲的黑日凌空。矛身当中抽断了嫪毐的脊骨,王贲便再也不去看他,扬长而去,因为后面的近卫会很自觉带人来见自己。

祖庙宫门两度大开,时间短的惊人,滴滴答答身上不断有血珠滑落的王贲更是煞气惊人,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询问,王贲就大踏步向着至高祖庙前行。

〝末将王贲,前来复命。〞

嬴政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长子,其短短两个月的生命,就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切。王贲的披风自然不凡,血不能沾是最基本的操作,在某些时候甚至能与后世的天蚕宝甲媲美。

但如此难得一见的宝物,就这么包裹着一个婴儿,无论是君,还是臣,都没有半分的异样。而嬴政从始自终都没有提及那个女人:〝嫪毐何在?〞

王贲:〝启禀王上,已然拿下,等候王上发落。〞

盖聂自王贲入内,就一直全力注视着王贲。一个人的杀气、煞气炽烈到这种地步,比之韩国时候不知胜过几倍。想来,又有无数的矛下亡魂:好一柄凶器,好一个凶人!

嬴政的感觉其实也并不太好,在王贲交接了嫪毐之后,嬴政便很是关心的让王贲下去休息了。

王贲带出来的五百禁卫经此一战,剩余的都在这里了。慈宁宫活下来的仅有三人,冲破嫪毐军阵再次阵亡一百一十七。这些,都被王贲记在了心里。这一次的叛乱者,注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昌平君在咸阳运筹帷幄,王翦得领大军镇压雍城叛乱势力。在王建的军队到来之后,分出一千护卫秦王回驾。这一次的行进,足足走了三日,一百六十四具近卫的尸体皆被找到,装入特质的黑龙棺椁,咸阳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那是王贲将军,王上回来了,速开城门。〞

王翦的咸阳戍卫军,只护送到咸阳城外,便顺势回返自己的军营,现在入城的是永远驻扎王宫内城的禁卫。

王贲一马当先,踢踏、踢踏,后面紧跟着的就是秦王的车驾,再之后,是另一个严严实实的马车。只不过,这一次最为醒目的还是被护卫在队伍中央的数百具棺椁。

咸阳以及承平日久了,几十年的时光战火再未有一次烧到咸阳。禁卫身为大秦王上之禁卫,亦是几十年未有这种惊人的伤亡了。故而看在咸阳百姓的眼里,沉闷压抑的氛围就显得肃杀无比。

等到王上的车驾离开,咸阳这才彻底炸开了锅。

〝前日的军情急报,原来是王上那里出了危险。〞

〝咦,王上不是据说前往雍城行冠礼了么,怎么会?〞

在嫪毐被擒的第二日凌晨,吕不韦就收到了讯息:〝黑日,现在的将军可是滑的很啊。〞是的,吕不韦当然和嫪毐叛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句不客气的话,嫪毐根本就是被嬴政与吕不韦联手逼反的。

当然,作为善意的帮助,吕不韦甚至还提供了一些具体的情报给嫪毐,其中最为重点的就是王贲那一块,要不然嫪毐也不会如此关照。

吕不韦的原话是:〝窃以为两千方足以。〞

嫪毐在收到信件后,冷笑一声,直接下命:〝三千甲士,让王贲有去无回。〞



嬴政终是带着自己的长子,回到了咸阳这个权力中心。吕不韦知道,无可避免大权很快会从自己的手上旁落。但他并没有一丝的后悔,因为嬴政就是他精心为大秦培育的合格帝王,他吕不韦问心无愧。

第二日,战死的一百六十四人禁卫埋在了黑龙旗下。但这并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因为嬴政特别下令,允许他们随王葬,这是一个帝国军人至高的荣誉。

至于嫪毐,古来极刑,车裂!

第三十一章 化劲可期

王贲因护卫公子、平叛嫪毐有功,被嬴政授予二十军功等级第十级左庶长爵位。同年末,作为嬴政正式亲政的代表性事件,原本禁卫的大统领子慀告老不再担任职务,而他之后的继任者便为王贲。

公元前238年大事记,其一,嫪毐车裂;其二,嬴政正式亲政。最后,王贲更是在这年的尾巴,继任了实权禁卫大统领,这一年王贲十六岁。

嬴政自己加冠还不算,非要拉上王贲一起。

王贲继任禁卫大统领,嬴政不惜亲自为王贲主持加冠,赐府,以表示自己的恩宠。但王贲的心里却是蛋疼不已,莫非是要把自己一辈子扔在内宫,这节奏不对啊!说好的给你干几年禁卫,就放人的…

王贲自五岁正式打熬身顾,到如今不知不觉已经十二个寒暑。文士有十年寒窗,一朝功成名就;武者亦是苦练十载,方能得授真功。前世所谓的明劲、暗劲、化劲一说,王贲已然研究的十分透彻,没有太多的玄奥。

普通人习武,有了远超常人的三百斤力道就可以说是明劲。明劲是没有尽头的,大将的二度破功、甚至三度破功,就是明劲更进一步的表现。

明劲靠的是筋骨力,再进一步延伸到肌肉力。王贲的天生根骨之强,让他拥有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先天本力。日复一日的虎拳精髓,不过是起到开筋拔骨的作用,这是后天的力量。以后天强化先天筋骨,谓之后天磨砺。

暗劲更像是一种柔劲,以武者自身的意念活动,控制肌肉蠕动。肌肉仿若有了生机,能够随心所欲传导劲力,这就是柔劲。但空有柔劲是无用的,没有明劲的功夫,暗劲根本显露不出自己的锋芒。

王贲自己的总结,暗劲不是目的,暗劲实乃一种辅助。王贲现在已经将暗劲练到了接近巅峰,一旦巅峰,那就是全身都有暗劲。

化,就是化解。化劲,就是化解全身的阻劲。

十七岁的王贲这个时候,身上的功夫逐渐走向了化劲。举一例子,如果人体发十分力,如果未入化劲,有三分就抵消在了筋骨皮膜的传导过程之中。王贲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实打实的出力九分,可见他的功夫之深。

要化解阻劲,就要靠暗劲。王贲自我估计,当有朝一日自己身上下每一部分皆可叠加暗劲,应该就是自己破入化劲之时。

很久以来,王贲下意识将自己视为纯武者,往往以外在的苦修带动内气的进步。但今年,自己最黄金的发育即将逝去。没有了那种体魄日益精进的阻隔,王贲终于发现了自己内气更为强大的特性。

自娘胎修炼的引气诀,平日里经常扮演的角色是护体白光存在。或者是感应危险。但现在王贲有了新的体会:若是自己的引气诀能够做到气贯全身,先天一气的程度,或许能够由内而外带动自己进入化境。

先天,这个词汇王贲并不陌生。

血衣侯是先天内力,故而可以冰封百米,这就是他的内气特性。不出意外,无论是卫庄,还是盖聂都会迈入这个层次。

这样看来,先天就是大白菜了么?恰恰相反,放眼整个天下,但凡先天无一不是最强的刺客、最有名的剑手甚至最负盛名的诸子。

韩非,为什么王贲对其如此客气?就因为他是实打实的先天高手,绝不是血衣侯那种水货。对付这样的高手,除了生生拖垮,王贲并无有效的手段。

就在王贲继任禁卫大统领之后,嬴政还打趣过王贲:〝汝早已中意韩国公主,要不要孤帮你一把。〞

君臣谁不知道谁似的,王贲是中意红莲不假,但嬴政也是眼馋韩非许久了。他恨不得找一个由头和韩国制造摩擦,顺带将自己心心相念的人才,给光明正大的掳来秦国。但王贲有自己的考量:〝王上,末将有感突破可期,暂不考虑儿女私情,还请王上见谅。〞

这话一出,果不其然勾起了嬴政的好奇,询问王贲有关事宜。

关于自己破功的事儿,王贲本就无意隐瞒,况且自己一个禁军大统领,一举一动莫不在大王眼皮底子下,想瞒也得瞒得住:〝启禀王上,末将并无太多家资,还请王上资助…〞

嬴政现在亲政了,可就是这样他才感觉钱不够用啊,到处都张口问自己要钱,现在王贲又来这一套:〝寡人赐汝的百万钱呢?〞这绝对的明知故问,虽说嬴政对战死禁卫亦有厚赐,但王贲作为主将说什么也得表示一下,这一表示就一穷二白了。

王贲的老子王翦,为何家里供不起王贲这么一个练武强人,也正是这个缘故,赏赐根本就不够用。带兵打仗,若是做将军的不厚道,下次谁还替你拼命。

面对反问,王贲也不回话,可怜兮兮跪在那里的模样,终于是让嬴政无奈了:〝钱,寡人也无,有什么用得上的药材自己去内府预支。〞好嘞,这下子王贲的俸禄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领到。

嬴政根本就是看透了王贲,这些年在禁军白吃白喝,另有各种大补、珍稀药材,通通都进入了某人的肚皮,到现在还跟自己哭穷,不能忍啊!

天下从来不乏能人异士,而且大秦宫墙内也并非铜墙铁壁,关于王贲近年内功力再度突破的传闻终究是瞒不过有心人。强秦,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让六国都为之恐惧的庞然大物。没有人希望看到,在强秦的马车上再出现这么一个狰狞异兽。

王贲,虽然身为禁军大统领,手握数万大秦禁卫。但禁卫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财产,禁卫首先是秦王的禁卫。如果王贲选择在王宫突破,将会给王宫的安全带来极大的隐患。

故而王贲可以选择的场所只有一处,大秦禁卫军营!



吕不韦托病不参与政事已经释放出了信号,但嬴政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但总的来说,经历了嫪毐的叛逆之后,血洗已经让许多人不安了。再扩大事态范围,并不是明智之举。

嬴政忍了,至此238无事。

第三十二章 月神

237年春,嬴政接见了两位重要的客人。给王贲留下映像比较深的自然是那阴阳家的高人月神,那天在场的人不多,但王贲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位。

咸阳宫,一朝大权在握的嬴政,成为了许多人憎恨,亦有许多人欲要投资的对象,这阴阳家就是属于后者。

〝阴阳家左护法月神,参见秦王。〞

嬴政还在顺手批阅着自己的奏折:〝你阴阳家找寡人何事?〞

〝王上,我阴阳家东皇太一十分愿意协助秦王,助大王成就不世之伟业。〞

嬴政终于抬起头,打量着这个笼罩在面纱之下的孤傲美人:〝寡人手下猛将如云,带甲百万,是需要阴阳家相助的嘛?〞

月神笑了:〝这些凡尘之物对于东皇太一大人来说皆是过眼云烟,秦王切不可将阴阳家与江湖人物等闲视之。〞

接见这位月神,王贲就站在嬴政的下侧。自月神进得大殿,王贲灼热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月神一刻。

嬴政也是发现了王贲与月神之间的微妙,开口询问道:〝贲,且畅所欲言。〞

〝谢王上。〞王贲直接就开始了他的表演:〝月神,某是个武将,不懂你家东皇太一有多么伟大。我王贲只有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月神你。〞

嬴政的目光表示了他的重视,月神知道她的任务想要完成就必须得过王贲这一关了:〝王贲将军请问。〞

〝阴阳家如月神这般的美人可多?〞

嬴政大汗,他知道的,他知道就不该让王贲开这个口的,这算什么,自己这一国王上指使自己的手下公然调戏来使。

得亏嬴政坦然自若,不动泰山。月神不知道嬴政具体所想,只能回应王贲:〝我阴阳家道法高深,凡得传阴阳术者,莫不是一时男女英才。月神只是阴阳家微不足道一人,将军的问题乃是多余。〞

王贲可没有被嫌弃的自觉:〝这般说来阴阳家确实有得到之处,王贲以为天下女子生来就是要嫁人的。阴阳家道法最为高深的女性强者,唯有我大秦王上方能独享,月神以为如何?〞

月神哑口无言,她彻底的长见识了。

好在嬴政终于发现王贲是固态萌发:〝贲,休得无礼。〞

王贲跪伏:〝末将一心为大王寻找世上最好的女人,是王贲孟浪了,还请大王责罚。〞

君臣二人这双簧配合演出,让月神还能说什么:〝回禀王上,我阴阳家女子一生致力阴阳大道,非东皇大人允许,不得儿女私情。〞

王贲,还有嬴政,甚至一旁冷冰冰的盖聂,都有了计较:哦,原来还是可以嫁人的。

气氛虽然怪怪的,但王贲可是没完呢,使劲向着嬴政眨眼示意,看情形很是着急。嬴政有些后悔应允了,但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这君臣几乎是明目张胆的交流,盖聂已经是熟视无睹了,唯有月神仿佛重新认识了王贲一般。

王贲起身,气血能量如大江般奔涌,在场都是习武有成之人,自然晓得这是何意:〝月神,口说无凭。你阴阳家到底有多么厉害,不让王上亲眼见识一番怕是没有说服力吧。〞

大殿之外是两百禁卫,盖聂抱剑站在嬴政的身后,而王贲却是战意昂扬的目视着月神。月神也是有自己傲气的,能被东皇太一委以使命,就说明了她的实力:〝既然王上欲要考察我阴阳家的实力,那月神就却之不恭了。〞

王贲说干就干,直接赤手空拳就走向月神。好个月神,真不愧是个很辣的女人,一上来就是阴阳家独步江湖的血手印。而王贲呢?就这么傻乎乎的主动用胸口〝撞〞了上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对于月神的实力王贲还是自信的,都让你拍我一掌了,不让本将军拍你一掌岂不是很不合规矩。

两人一触即分,王贲近乎八层力的力量,虽然没有附加任何的内气。但也不是月神能够轻易承受的,淡蓝色的灵力光晕浮现在她的身前,一退再退,借而抵消这无匹巨力的冲击。

月神早知道王贲传言的恐怖,故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经动了全力。毫发无伤接下这一掌,足足消耗了她的两层功力。

盖聂微微提醒嬴政:〝血手印专破内家功力,噬血腐骨。〞

嬴政依然是无动于衷,直到月神飘然回返:〝我阴阳家的实力,不知道可否让王上满意。〞话是对嬴政说的,但月神高冷的目光却是注视着王贲方向。

王贲…有点无奈啊,原本就是想试一试这阴阳家的手法。但不想化解起来如此麻烦,看来自己这次注定要〝失身〞了。

就这么当着嬴政的面,甚至还有高傲的阴阳家护法月神,王贲就开始了自己飞速卸甲、剥去外衣的举动。随着衣衫近除的那一刻,在场的目光焦点不是王贲那完美的身躯,他那胸口正中鲜红的手印格外的刺眼。

哗啦啦,几人仿佛听到了血气大河流动的声响。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有着扩散迹象的血手印,直接被气血激荡给挤压了回来。紧接着王贲胸口的筋骨齐鸣,肌肉蠕动之下,血手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团状。

王贲随手一拍,一团淤血已经顺势而出:〝请王上恕罪,末将第一次尝试,没有经验,下一次…〞

盖聂看的分明,这厮根本一丝内力也没有用,单纯用充沛到可怖的气血就将血手印给逼了出来。

关于这一点,嬴政自然也是看的明白的,但谁让你在寡人的大殿脱衣服了:〝罚俸三年,勿要多言。〞

月神说实话有点懵,自己好像打的确实是血手印吧,但就这么没了,没了…她失神的厉害,连王贲就在她身边披甲都不介意了。

嬴政:〝阴阳家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竟能让寡人的大统领吐血。你阴阳家的请求本王接受了,希望日后能多为大秦社稷出力。〞

〝多谢大王恩典,月神告退。〞

虽然被王贲搅和一通,但秦王与阴阳家的合作终归是达成了,真正的强者只会看得上同为最巅峰的人物。阴阳家这样,秦国亦然!

第三十三章 突如其来

确实是措手不及,王贲只是想试一试阴阳家的咒印威力。效果看样子是达到了,但随之而来的一连串后果却是不可预料的。由于筋骨血肉的高度凝结,让王贲的身体记忆住了一丝化劲的感觉。

就是这么一点身体记忆,在王贲回到军营后的不久彻底爆发了。典型的一滴小水珠击垮岩石,王贲的化劲,也就是所谓的第三次破功不期而至。

〝大统领令,军营戒严,进入最高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另外,咸阳宫里很快知道了这里的详情。

〝药材呢,我们统领所需的药材呢,快,快,快!〞

当夜,原本听命为吕不韦的罗网私自行动,宣告吕不韦罗网这一任主人的身份正式走到了尽头。消息已然传出:〝三次破功,速往!〞

这一年大秦帝国境内,可是蛰伏了不少的前辈高人,他们似乎都对武将的第三次破功十分好奇。当年的白起虽然如日中天,但这些武林人士对武将是颇为不懈的,以至于错过了观摩亦或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这一次,他们无人会错过。白起用自己的死,证明了武将的无双威势,当年农家的六位堂主诸多高手布下二十四节气大阵,可一点都不是开玩笑。

原本嬴政是不置可否的,大秦帝国境内谁人敢在军营放肆。但时间一天、两天、三天的过去,嬴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嬴政的脸色愈来愈不好看:〝盖聂,你师傅鬼谷子实力想必你最清楚。〞

盖聂垂手:〝王上,天下之大,盖聂想不到那里可以拦得住他老人家。〞

嬴政没好气的密折一甩:〝原魏武卒内号称最强的那人,不经营他的披甲门,跑到我大秦地国土撒野,欺负我大秦无人么。〞

盖聂仿佛听不到嬴政话里的盛怒:〝大梁披甲门门主,师傅评价:只要其不想死,就没人可以正面杀得了的横练强者。〞



王贲那里的情况并不太好,他已经泡在药缸里三天了,以三个小时换一次的频率,想来欠着内库的药材钱,王贲这辈子是打算赖着了。

如今,王贲的状态很微妙,可以说先天亦可以说不是。按照江湖豪客的标准,王贲一身奔涌流淌、生生不息的内气,这就是进入先天境的最好标志。但王贲自己却并不这么看,前世武者的武道层次化劲,自己分明还差了些许火候。

快了,愈来愈快了。在引气诀破开那道口子开始,王贲就能感觉得到自己筋脉修复、坏血更新进度的加快。源源不断流淌的内息,仿佛连接外部营养与内部躯体的最好媒介。

〝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知道这方世界的老家伙们不简单,别看盖聂之流蹦的欢,但王贲从来没有将他们视作威胁。也唯有这些真正站在自己领域顶端的人物,才能让王贲心生敬畏。

王贲并不想让自己的禁卫无谓流血,大秦禁卫笔直让开一条道路。这是今晚第一个客人:〝老夫鬼谷子,特来拜会小友。〞

王贲这人忒不害臊:〝高原来是人当面,哎,虽然本将军与盖聂关系很好,但鬼谷子前辈所来帮忙,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这般的王贲确实让鬼谷子一下子促手不及,但很快回过神来的他唯有哈哈大笑。

在这位鬼谷子的身上,王贲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杀意,所以百无禁忌。但接下来分开人群这几位,可就是带着浓浓的敌意。

〝什么鬼谷子,看来你鬼谷纵横的名声不行了,竟被黄口小儿不放在眼里。〞

王贲眯缝起了双眸,只听鬼谷子道:〝农家好大的阵仗,竟然是后山闭死关的六位长老,不知这位小友与农家有何恩怨。〞

王贲自己带的兵,自己知道,毫无预兆一排又一排的禁卫就这么被人推倒在地,犹如摆弄玩具一般。这人绝不一般,而且这人是真真切切带着杀意,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意。〝王贲,今日取尔人头。〞

没有回话,王贲已经没有了调笑鬼谷子的轻松写意。难道自己的军阵就如此的不堪?赫然又有羽扇纶巾的高人悠悠的晃了进来。

似乎是知道王贲不认识自己一般,这位书生打扮的文士做着自我介绍:〝王贲将军久违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韩非,还多亏了将军的援手!〞

王贲并没有那种被高人看中的欣喜,反而在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大师,兵家晚辈王贲,自认与儒家并无过节。〞

荀子笑笑:〝王贲将军勿要急躁,吾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在这位当世大贤到来。问询之际,没有人打扰,就像学生一般聆听教诲。

王贲再狂,再无法无天,这时候适当怂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大师请问?〞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将军何为?〞荀子的问题看似随意,但内里却一点也不简单。这位大师提倡人性本恶,说人性本善的那些人太过虚伪,将军你是怎么看待,又打算怎么做的呢。

王贲没有片刻的犹豫:〝本将军向来看不起伪君子,见一个、杀一个。〞

荀子说实话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他来只是他想来,他想看看王贲的本性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现在他知道了,所以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王贲深感蛋疼啊,您老走人了,别人可就动手了:〝大师,大师…〞

四下数十股不弱的杀气,王贲已经隐隐有所感,那是来自罗网的好手,以往自己最喜欢抓来练功的对象。现在这个关头,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鬼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并没有一点要出手的迹象。与鬼谷子一般考量王贲气机流转、身体状况的高人不在少数。

农家其中一位高人率先开口:〝确认无疑,功力到达先天之境。〞其中,一位经历过围杀白起事件的农家高手补充道:〝气血之力不比那人差多少。〞王贲的一切,仿佛透明一般被这些高人指指点点。

但紧接着披甲门的门主,当世第一的炼体强人的话,终是让王贲杀意难忍:〝内壮气血雄浑,古来少有,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上。〞

王贲咬牙:〝欺人太甚!〞

第三十四章 棋差一着

王贲的爆喝,犹如虎啸龙吟,只是在瞬间他就整合了全身的劲力,而化劲修为就卡在那九层五:“靠,老子今天不突破了,我要你们死!”

虎啸仿若催化剂一般,三千禁卫齐刷刷长矛对外。与此同时,秦国的罗网数十名刺客毒烟、利刃侵袭,来自韩国夜幕的流亡杀手亦是随之制造混乱。原本完整的军阵不得不分出部分军力保护侧翼。

秦国咸阳,来自七国各地的武者、侠客仿佛闻到鱼腥味的猫,溜到隐蔽的暗处,欲要一观这场武林盛世。这摊浑水,眼见搅的愈来愈浑浊。

号称魏国魏武卒最强一人,大梁披甲门横练无双的门主,仿若被一头疯虎、饿虎给死死盯上,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滋生。

王贲根本没有去提身旁不远的黑日,神兵利器已经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他要生生以自己的虎爪撕裂这个高大的男人。王贲与披甲门主的大战瞬间爆发,鬼谷子若有所思,至于农家六人还在观望,但他们很快就会后悔自己现在所做的决定。

王贲仿若疯了一般,仿若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天下横练第一一般。赤着上身,一米九的流线肌体与两米三开外的铁山硬撼。拳与拳的交换,两人各自在瞬间狂怼对方六拳,没有一个人后退。

但农家高手终究是看出不对了:“帮忙。”

王贲一脚踹飞这具横练无双的肉体,仰天怒笑:“老子破功有多难得,你们知道嘛?你们不知到!农家本将军要杀三十万,从此世间再无农家一人。”

疯了,真的疯了,鬼谷子完全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幅画面。似乎王贲突破受阻之后,已经彻底了没有了顾虑。若是荀子在的话,鬼谷子还有信心联手阻他一阻。现在单鬼谷子一人,他已经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二十四节气大阵,布阵。”

王贲根本没有理会这些逗比,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无双黑日走去。

“阻止他!”两位农家高手分别对王贲上盘与下盘联手攻击,但王贲就是不讲道理的抓向袭来的两柄宝剑。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王贲竟然如此刚烈,无坚不摧的锋刃就这么卡在王贲的骨节再难进分毫。下一刻,长剑被人用肉掌生生崩碎,然后王贲化掌为拳直接捣在两人的胸口。顺势飞出数十米远,王贲根本看都不看。

“李兄!田兄!”

双手的虎口在淌着鲜血,但王贲恍然未决,就这样提起自己的黑日。过往不知道浸染了多少人的精血,如今黑日仿若如饥似渴的吞食着主人的血液。王贲低喃道:“和我去杀人,好不好?”

蓦的,长矛被王贲以无双之势电射而出,查看田姓长老伤势的另一元老,根本没来得及闪避,就被钉死在当场。

下一刻,王贲就要电射而出,再造杀戮。突然,一声熟悉而威严的大喝,结束了一切:“够了!”

顺着声音前来的,还有一把天外飞剑,那是跟随了王贲自己多年的虎魄。

滚烫热血已然不在沸腾,阴谋与背叛让王贲突然极度的疲倦:“人放下,你们可以走!”

“一个条件,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

今天的月亮很美,但看着如此皎洁的月光,王贲怎么感觉自己就伤感不起来呢,是麻木,还是无趣。

似乎根本没有和王贲商议的意思:“江湖人江湖事,你道如何?”(额,我一直习惯在qq阅读和读者交流。但这一次,我得说一说了,要不然被起点大佬们误解的不要不要的。

注意一:熟悉而威严的大喝

注意二:阴谋与背叛

王贲人虽然无视礼法,但这个人他不想动手,也留之不下。关于这个人,还是留一点悬念吧。哎,心累,非得这样告诉你们)

前世最好的年纪遇到最可怕的噩梦,今生即将闪耀光彩,再次要被强行熄灭,王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真的不知道。禁卫的三千将士,就这么看着他们平日里无所不能的战神坐靠在点将台上。

那一刻的孤苦,那一刻的无助,才让人想到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随你吧。”说完这句话后,王贲仿若睡着了般就靠在将台的横杆上,闭上了眼睛。

农家高手被洞穿的一位显然已经没有了活路,鬼谷子摇着头走向了另一边:“你这人,你自诩防御天下无双,碰上治你的人了吧。”

披甲门主的状况很不好,他的外练天下无双,但不代表他的内练也可以独步天下。王贲含恨出手,每一拳都是毫无保留的暗劲,生生六拳啊。强如披甲门主也到了弥留之际,被谷鬼子搀扶着离开的他,兀自断断续续的吐血,说话,继续吐血,隐隐可以看到内脏碎屑:“我不行了,披甲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麻烦你了…告诉我那…徒儿,不要…不要…”

鬼谷子应允了。

农家倒是一人怀抱一具尸体,再不停留,扬长而去。因为有王贲的意思在,故而所有禁卫全部收手,无论是缠斗的刺客、还是浑水摸鱼的武者,都毫无阻碍的离开。

嬴政真的会放心三千禁卫守卫王贲么?其实,这是王贲自己要求的。说实在的,嬴政的安危似乎更为重要一些。

但嬴政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秘密调令王翦,领一千禁卫包在军营的外部口子。现在成百的江湖人士,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灯火通明的大军所围困。

带有王贲命令的传信兵及时赶到:“大统领有命,所有人等,让开去路!”

在禁卫,王贲的军令仅次于嬴政的王命。王翦只是兀自思虑片刻,便不管这些人了,下令全速前往军营,查明情况!

那一片被血液染红的树林,走出一人。一如王贲初时见到她的模样,那一次她是被羁押在囚车里的火蝴蝶。现在她步步行来,就仿若那盛开的业火红莲。

在远处的山巅,被封禁的她就目睹了下面的一切。如此霸气威武不可一世,誓要杀尽天下农家人的王贲,只是在看到虎魄的瞬间,便仿佛变了个人。孤寂、委屈的独自坐在那里,仿佛一个被天地丢弃的孩子。

轻轻地呵着气,女人的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来的!”王贲只是紧紧、紧紧的抱着,再不想松开。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宫,又听到了那一位明丽的少女的苦苦哀求王贲的心已然悟了,原来他从始至终就是这么一个无情之人啊。

眼泪为谁,只为王贲自己,他终于看清楚了埋藏在自己骨子里的本性!

王翦率军赶到,就是看到这么一副画面: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王贲,靠在一个一身红裙的女子怀里,仿佛睡着了。而这一回,王翦终究是看错了

第三十五章 风波过后

魏国大梁披甲门主,王贲可以理解,家仇国恨,秦国与魏国的仇恨太深了;罗网随便、夜幕也罢,终归是和自己有过恩怨,王贲早就有了准备。

但他娘的农家,王贲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傻叉组织,难道是个强者,你都要派人过去招惹一番,是不是上一次围杀白起,让农家名声大噪后,就上瘾了,就喜欢这种扼杀强者的快感了。

还有荀子、鬼谷子一流,儒家、纵横家就这么喜欢看热闹嘛?妈的,下次有再看热闹的,王贲照杀不误!管你认不认识,管你有没有交情。

破入先天化劲,在王贲看来,是比什么官拜列侯、威名天下,更让他在意的东西。曾经的他已然一无所有,唯有这熟悉的武道跟着保留了下来。现在有人阻王贲武道,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般滔天的恨意,从王贲誓杀天下三十万农家子弟就可以看的出来,实在是太恨了。

突破化劲,原本在王贲的想法,方法有二。

第一是借助三度身体圆满,破功之际,给肌肉骨骼皮膜吸纳足够的养分,贯通一气。可惜,九层五的时候,王贲提前破功而出。错过了人体最后一次的身体自然发育,再想找到如此好的机会,无异于难上加难!

第二是借助引气诀破入先天的契机,以内气先天带动肉身化劲。是的,张山峰的先天内气水到渠成了。在那几个日夜,内外共同发力作用,生生将原本一周的破功时间缩短到了不足一半。

但最佳的时机,王贲亦是放弃了内气与肌体水乳交融的神奇状态。力贯全身可不是说说而已,当时王贲真的是爆全力了。只是从王贲选择爆力的那一刻,内气进阶带来的引动肉身化劲契机同样不在。

一场大战,王贲战果辉煌,三位浸萦先天境界多年的宗师暴毙,更有一名天下赫赫有名的披甲门主殒命,但这样的战绩,王贲宁可不要。

王贲这些年第一次告假,一次修养就足足三个月的时光。

虎口的狰狞伤势看似可怖,但王贲的筋骨之强完全比拟名剑锋芒,有着内气护体,根本没有伤到根本。只是一个月的修养过后,就已恢复如初。

虽然未曾破入完美化劲,但王贲现在的境界,早已经超越了前世绝大部分的化劲宗师。真以为人人都能追求到这种可遇不可期的境界,首先,绝大多数拳师没有这般奢侈的补药;其次,他们更没有引气诀这般神奇的家传功法。更何况,王贲还是自娘胎里就培育出一丝气感,这能比么?

换句话说,不动用内气的修为,王贲单纯以自己的拳术修为,亦是前世、当世顶尖无二的存在。

化劲带来的最大直观改变就是对于自己周身气血的掌控更上一个台阶,无论是伤口的加速恢复,还是搬运气血消磨暗伤,都具有外人难以想象的功效。

当夜,回府。

王贲看似无碍的铁躯,六个漆黑欲滴的拳印开始浮现在王贲的胸口、小腹位置。真以为披甲门主横练第一是白叫的,只是王贲凭借自己强悍的内气压制,不让伤势加重扩散而已。一夜无话,剩余的药材,王贲可没有还给嬴政的打算。

直接运回府里,继续泡着,要知道自己这可是公伤,不得有点公费补贴啥的!

府内,一向不多言的母亲杜氏,暗自不知道滴下了多少眼泪。王贲的遭遇,也让王翦的性格发生了微微转变。最起码若是日后有机会招呼魏国,这一位原本还算厚道的将军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王贲出身的地方,也是府里独属于王贲的宅子。

王贲虽然闭着眼睛,在不断搬运气血,渐渐化去伤势,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开口说话:〝焰灵姬,你终于舍得来了?〞原来看到自己虎魄的瞬间,王贲就知道某人来给自己添麻烦了。

焰灵姬趴坐在桌子上,拖着自己的小脑袋:〝哼,你自己说在咸阳等本姑娘的。〞

王贲真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百越女子,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前世的模糊记忆,亦或是她无双的容貌,亦或是她捉摸不定的性格。总之,有一点王贲很确定,自己喜欢这样的女人:〝来了,就不要走了!〞

焰灵姬嗔怒:〝笑话,本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惜,王贲已经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直接闭目养神了。

焰灵姬终归是有点愧疚的:〝看在你曾经帮本姑娘对付血衣侯的份上,本姑娘只说一次,你听好了:谁想来找你,你臭美吧!本姑娘在韩国待的好好的,要不是被人胁迫,这辈子都不会来找你。〞

王贲蓦然,以那人的修为,别说卫庄了,就是再加上盖聂、韩非,都不一定稳操胜券。王贲在心里暗自发问:〝你究竟是要干什么?江湖人江湖事儿,呵呵,那就如你所愿吧。〞

先天并不是终点,这一点王贲早已知晓。他深深的怀疑,这方世界有超越先天的高人存在:不入江湖则以,当王贲决心踏入的那一刻,就是他准备挑战当世最强的时候。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若是不能和强者交手,又有什么意思!

王贲脑海中的思绪万千,但焰灵姬可不干了,这么被人绑来,就为了阻止王贲一次。她感觉自己被利用,深深伤害了这个男人。一种丝丝缠绕心头的歉意,让她急切想要逃离这里。总之,离开这里,去哪都好:〝王贲,本姑娘走了!〞

真的是不知所谓,王贲觉着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以至于让她罔顾了自己的威仪:〝这里是大秦,这里是咸阳,焰灵姬,你既然带着虎魄来了,本将军就默认为你接受了我的邀请。从现在起,除了本将的身边,你那都不能去,也去不了,听明白了么?〞

焰灵姬呵呵直笑,乐不可支:〝是,我的将军大人。〞

一如在韩国经历的那样,焰灵姬轻车熟路的霸占了王贲的被窝。一个在桶里,一个在被子里,但两人的心境又该是怎样一种变化。

第三十六章 吕相退场

先秦时期,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不满足于居家生子的命运的话,拿起武器加入军队就是,这里根本用不着花木兰从军,遮遮掩掩。焰灵姬,原本的天泽手下四大将之一,如今成为了王贲的左膀右臂。因为王贲知道自己若是将她当做是金丝雀娇生惯养,那样只会将其推离自己的身边。

回家月余,嬴政抽空亲自探望一次,发现了生龙活虎的王贲。嬴政大袖一挥,竟然装病,赶紧给寡人死回来。王贲重新上任,一身女士铠甲的焰灵姬也开始试着走进王贲的生活。

公元前237年夏,秦王政10年。

齐王建亲自赶赴咸阳拜会秦王嬴政,嬴政特地设酒宴于咸阳宫。这还是王贲继任禁卫后,第一次见到诸侯王访秦。王贲并不算好奇,但焰灵姬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般,非要看一看这齐王长的什么样子。于是…

嬴政与齐王建双方推杯换盏,显得十分亲密,这也是秦国“远交近攻”策略的胜利表现,嬴政自然是十分开心。只是显露些许的友好,就可以使得齐国不修战备,不帮助其他五国攻秦,嬴政又何乐而不为呢?

齐王建这喝上头了,人就有点飘,眸光四溢下竟然给他发现了殿内的亮点:〝秦王,这是?〞

顺着齐王建指过去的身影,赫然是身段袅娜,卓尔不群一身红甲的焰灵姬,刚刚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头发来着。

秦王原自然是识得此女,韩非让自己赦免的那位,另外也是与自己的帝国爱将不清不楚的一位:〝齐王醉了,来人啊,送齐王去休息。〞

嬴政的态度表明了一切,齐王被人送出那一刻冷风一吹,就惊醒了过来。等回到驿馆,立马托自己的内侍打探:〝宫内那位女将军何人?速速探来!〞

焰灵姬,这差不多是秦宫内人尽皆知的人物,只因为她一个百越神秘女子,竟然被允许破格提拔为军中副将。但没有人回去傻乎乎的质疑,只因为这是王贲作为禁卫大统领的举荐。

得到准确消息后,齐王建根本不像一个王者,寡人看你好看多看几眼怎么了。反而是忧心忡忡,急忙派人置办厚礼送到了王贲将军的新府上。

王贲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他身为禁军大统领很忙的好不好。直到齐王的贺礼送上门来,侍者还一直表达齐王的歉意。王贲这才去问了焰灵姬怎么回事儿,谁知从焰灵姬那里得到的答复彻底让王贲哭笑不得:〝什么破齐王,比你还色,盯了人家整场。〞

行了,这礼王贲还必须收下了。要不然这位胆小如鼠,毫无王者尊严的齐王建非得耿耿于怀不可。

这齐王建算是刷新了王贲对战国王者认知的新下限,韩王虽然懦弱,但别说人韩王狠心还是狠的下来的,明珠夫人潮女妖说杀就杀,一点不讲往日的夫妻情分。这位齐王建,比起韩王都差远了…当然,这或许就是人家的生存之道呢!

最近,盖聂没有以前过得那般消闲了。也不知道这位新禁军副将怎么了,总喜欢用挑衅的目光撩拨自己。盖聂却不知,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谁让焰灵姬那晚目睹了鬼谷老头那老不休,不顾身份大老远跑来眼巴巴看王贲的好戏呢。

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虽然王贲人不在江湖,但俨然江湖上已经有了属于他的传说。农家损兵折将自然休提,自己不会傻乎乎跑出去给王贲做宣传。

但魏国的大梁披甲门不一样,披甲门主不仅是魏国的绝顶高手,更是天下都有自己名号的横练强者。但就是这么一个猛人,在约莫二十天前流传开来的消息中,却是传闻在和人对拳过程中被生生轰杀至死。

原本这样的小道传闻,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但当鬼谷子将披甲门主的尸身送还披甲门的时候,天下哗然了。

典庆,披甲门最为杰出的大弟子,一身横练深得师傅真传。他在披甲门的山下,自鬼谷子随行而来的马车中接过师傅的棺椁,扛回披甲门的山门。

鬼谷子的话依然回荡在每一个披甲门弟子的耳中:〝你们的师傅去杀王贲,不想没打过人家,交代在那里了。对了,他死前曾留下遗言:即日解散披甲门,不得为他报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鬼谷子告辞。〞

披甲门主身为曾经魏武卒的骄傲,他的死自然不是意外,当然有魏国高层的授意。现在,典庆就等到了这批人。他们是魏国直属于魏王的禁卫,其中魏国的先天武师供奉揭开棺椁,亲自查验披甲门主的尸身。

典庆太过于高大,即便是跪在师傅的灵前,他都能清楚的看到师傅尸身的状况。披甲门主何许人?那是在战场上敢和飞驰的战车硬碰硬而丝毫不伤的猛人。但就是这般的人物,现在他的胸口却是有六道清晰的拳印。即便过了十天之久,那凹陷下去的痕迹依然没有愈合的趋势。

〝这就是师傅不让报仇的理由么?〞

大魏的供奉来的快,去的也快,丝毫没有理会披甲门其他的人。

典庆遵从师命,在安葬好师傅之后,便毅然宣布披甲门今日解散。很快,诺大的后山,仅剩下梅三娘与典庆二人。这二人感情最好,也是披甲门主唯二的亲传弟子。

后来,有人入山,却再没有发现辉煌一时披甲门的任何痕迹。江湖自此坐实,大秦王贲实力不可小觑。



齐王建来了,齐王建又被嬴政盛大欢送而归,两国都对于这次会面很满意。

嬴政越来越在政务上得心应手,也就意味着他越来越不想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个〝仲父〞吕不韦。

秦王政10年10月,嬴政正式罢免吕不韦的相位。这位把持秦国朝政二十年的权相,黯然回归自己封地河南,定居洛阳。但吕不韦的退场不是没有代价的,嬴政亦是不得不在孝道妥协。在吕不韦走后不久,雍城的太后赵姬终是被迎回了咸阳。

咸阳虽好,但现在的太后,再不是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太后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事情太过于残忍: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摔死了自己另外的一子一女…

第三十七章 有间客栈

嬴政上台后,蒙家与王家成为了军中的新贵。王翦成为了自领一军的上将军,而蒙武混的也不差。在去年的时候,带兵攻打了卫国,取得了胜利。卫国大将公孙璞战败,他的大弟子荆轲与自己的爱女公孙丽姬便流落秦国境内。



吕相国倒台了,但吕相国多年的威望在那里。嬴政想要快刀斩乱麻解决吕不韦的朝堂势力,本来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李斯其人,在他奉吕不韦命令出使韩国的时候便投靠了嬴政。现在,是李斯和嬴政表演的时间了。说实在的,王贲可真佩服这二位的演技。

嬴政下令:〝驱逐异邦客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嬴政这是在针对吕不韦那三千门客。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嬴政这一手可是真真正正实行的。帝国境内,凡是被列入名单的,不仅仅是告知一声那么简单,还会有秦卒亲自护送出国。

就在整个咸阳都沸腾起来的时刻,李斯出场了,他上书劝秦始皇收回逐客令,一封《谏逐客书》洋洋洒洒,陈述天下与秦国形势,力辩逐客之非,指出:“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

秦王嬴政演技高超,看了李斯的上书,立马就顿悟逐客之非,亲自拜李斯为上卿,帮助自己处理国事。

一整套的流程运作下来,嬴政初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打击吕不韦的政治势力,同时扩充自己的政治势力。另外,这件事儿还顺带透露出一个信号:我嬴政同样求贤若渴,识人善用,天下人才还不快快投入本王的怀抱。

不平静的237年消停了,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但王贲知道,嬴政可不会就此罢休。

秦国境内的直道上,一名士子装扮的俊秀男子跨马,与他同行的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剑客,这二人互相称兄道弟,好不自在。

身躯健硕的那位剑客:〝秦大哥,看来今日就可以到达洛阳了。〞

书生男子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度:〝姜弟,此行勿要招惹是非。〞

〝大哥,你知道的,我姜亦凡一向不主动生事。〞

入夜,堪堪进得洛阳,没有被关在城外。

剑客姜亦凡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大哥,有间客栈。〞

被称为秦大哥的那一位,唇角微微一扬:〝果然是有间客栈。〞

姜亦凡迈入这间客栈,随口道:〝两间最好的上房,另外,将本店的招牌随意来个十几道,再加一壶好久。〞

店小二喜笑颜开接住完美弧线飘过来的大锭银两:〝好嘞,您二位里边请!〞

挑选了一处僻静的位置,姜亦凡与大哥秦书等待着菜品,只不过出了点小岔子:〝那个客官,不巧,本店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姜亦凡却是那不好说话的主,虎目微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杀气。秦书无奈,一把拍在姜亦凡的肩头:〝二弟,忘了大哥所言。〞

这一丝杀机来的突兀,去的也迅速。除了有一桌客人隐隐察觉到不对,微不可查四下张望,再无他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姜亦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一间我们定了,再来一间干净的,两间最好不要离的太远。〞

店小二的功课做的很足:〝客官,巧了么不是?这间上房就在三楼东面最边上,在它的旁边正空有一间屋子,您看?〞

姜亦凡没有兴趣揭穿这些酒店的小把戏、小伎俩:〝安排妥当,自有你等好处,下去吧。〞

姜亦凡与大哥秦书举杯畅饮,连续多天的赶路,哪有这般住店来的痛快。只不过,这一桌兄弟情深,但不远处的争执,看起来却并不太好。

娇小但绝不瘦弱的那一位,似乎很生气,很嗔怒,姜亦凡虽然不想管别人的私事儿,但这不是不想听就可以不听的,现在姜亦凡的听力五感实在是太好了。

〝师兄,已经快要一年了。鲁勾践前辈没有找到,你更是天天饮酒度日,我实在是对你太过于失望了?〞

那大口灌酒的男子:〝师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师傅的仇不报,我荆轲枉为人。〞

额,后面的争吵姜亦凡已经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太雷人了,天雷滚滚啊有木有。不知何时,那醉汹汹的男子视乎恼怒了,提着长剑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女扮男装的清秀〝小哥〞恨恨地将剩余的酒水倒进自己的碗中,一饮而尽。

姜亦凡觉着这是上天交给自己的使命,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来这世上一遭。于是,姜亦凡开始频频举杯灌酒:

〝大哥你我兄弟相识多年,小弟深受您的照顾,啥也不说了,我干了您随意。〞

〝大哥舟车劳顿,喝了酒方能好好休息,来,小弟干了,大哥你随意。〞



这可真够随意的,秦书被姜亦凡抬着上去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日后再也不与这厮喝酒,说什么随意都是骗人的。自己确实是随意抿一口,但架不住一直随意啊。

送了秦书进去休息,姜亦凡并没有离开。他在等那位自酌自饮的清秀〝小哥〞上来。天字一等丁号房与天字一等丙号房的招牌已经被姜亦凡给调换。

姜亦凡的等待没有白费,就在这〝小哥〞要进入丙号房的时候,姜亦凡出现来一个善意的提醒:〝兄台,这是丁号房,在下的住所,丙号房间在那里。〞

明显是喝的晕晕乎乎的,〝小哥〞还冲着姜亦凡道谢:〝多谢,多谢兄台,差一点就入错房间了。〞

等着这位〝小哥〞一步一摇进入真正的天字一等丁号房间后,姜亦凡这才随手将两间上房的门牌换了过来。

大踏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姜亦凡并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现在的举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是逾越了。如果姜亦凡再有出格的举动,留下的蛛丝马迹必定会引起秦书的注意。

秦书虽然事后不会说什么,但总归心里会有疙瘩,这是姜亦凡所不愿意看到的。

〝大哥啊,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三十八章 公孙丽姬

一夜无话!

养成了良好生活习惯的秦书,早早醒来,然后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强人,懊恼的轻抚着额头,仿佛要回忆起什么来的样子。

秦书不傻,女人他又不是没经过手,那里看不出这是个雏。而且那清清淡淡的香味,是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拥有的么?莫名的,秦书觉着这个味道还不错,闻着很舒心,接着他笑了。

是笑自己也有被女人主动压上床的一天?还是笑自己竟然没有动怒?一切都不得而知。鬼使神差般,秦书恶趣味发作,下一刻撩开了束缚在一起的长发。

惊艳,当真是惊艳,秦书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因为他觉着这会让暴露给敌人不该有的弱点。

接下来的事情,首先是一声尖叫,然后就是极其清脆的一巴掌:〝流氓。〞

出乎意料秦书竟然没躲没挡,只是淡淡的道:〝姑娘,这是我的房间,请你自重。〞

公孙丽姬飞快的四下喵一眼,活像可爱的小猫咪,她的表情由张牙舞爪很快便为了局促不安,飞快的溜下床榻:〝流氓,本姑娘今天不和你这小人计较,哼!〞

果然,到头来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然后女人就开溜了。秦书还有心情遐想:这就是宫外的女人么,果然是有意思,够刁蛮的!

秦书与姜亦凡相视而坐,秦书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姜亦凡。

好吧,姜亦凡还是主动招了:〝大哥,人我确实没有拦,我的错。〞

听到姜亦凡的坦白,秦书犀利的眼神这才放过姜亦凡。

那一巴掌,挺疼的,当时被佳人所迷,现在秦书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原本这次来是为了见一个人,看来还得再托几天,要不然脸上的痕迹实在不好见人。

姜亦凡却是一点不顾及秦书的脸面,干巴巴盯着秦书,仿佛要在大哥的脸上看出花来似的。

秦书慢条斯理享用着早羹:〝何事,但说无妨?〞

姜亦凡真的来了:〝大哥,可知禽兽乎?〞

秦书淡然道:〝乃鸟类与兽类尔。〞

姜亦凡仿佛恍然大悟:哦,弟曾听闻一个典故,现说与大哥:天雨,深山古庙。恰有一书生及妙龄女子偶遇,天甚寒,女子本居于床榻,遂动恻隐之心,特招来书生齐居于塌。

书生不肯,女子心生一策,画一中线曰:〝汝过线,乃与禽兽无疑。〞

书生闻此欣然:〝姑娘放心,小生乃品性高洁之士。

第二日,果不其然,书生未尝过线分毫。临近告别,女子怒扇书生一耳光,扬长而去曰:〝尔非禽兽,乃禽兽不如也!〞

秦书面带愠色,就要发作,但姜亦凡眼疾口快,直接堵死:〝大哥,这可是您说的,出来了你我兄弟相称,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秦书真的是心中数万头草泥马奔腾:便宜行事,你就随意到这程度,这开口耍贱、闭口挑眉弄眼的家伙,真的是自己那国之栋梁。秦书第一次对自己的用人眼光,表示深深的怀疑。

半晌,秦书才吐出一句话:〝那人是谁?〞

姜亦凡呵呵一笑:〝大哥,早就给您打听好了。女的呢,是卫国公孙璞的爱女;男的呢,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同门师兄。怎么?大哥,需不需要小弟我运作一番。〞

秦书也是彻底的放开了:〝滚粗,休要再提。〞

终究是没有再给秦书轻薄的机会,那一对师兄妹退房,人亦是不知道去向何方?

秦书与自己的贤弟姜亦凡,行走在洛阳的繁华地带。要知道虽然咸阳是秦国的都城,但若是论起繁华,十个咸阳也比不上洛阳来。无他,因为这里是当代商家的代表人物吕不韦所在驻地,有这位大佬的地方,若是商贸不繁华,那才叫见鬼了呢。

秦书要用自己的见闻,确定一个事情的真相:吕不韦在回到自己的封地后,到底在做些什么,他有没有图谋不轨。

走遍洛阳城的大小角落,秦书也不知到是否满意自己的所见所闻,总之,一封拜帖顺顺当当递到了吕不韦的府上。

看门的小斯似乎很是为难:〝贵人,我家主人闭门谢客日久,只怕二位要白跑一趟了。〞

顺手递上一腚银两,姜亦凡道:〝你只管传话,见与不见就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了!〞

进去的时候唉声叹气的,等到出来报信的时候这小斯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我家主人有请。〞

照例是秦书,不,是嬴政更为准确一些,他独自一人进入故相国的宅邸。化名为姜亦凡的王贲,依然守候在门外。

看得出来,嬴政有许多的疑惑,需要这位当事人排解:〝仲父大人,我只问你一次,我嬴政到底是谁的儿子。〞

吕不韦进来苍老的不像样子,只见他呵呵笑着:〝我的大王,老臣原以为您是不会问的?〞

嬴政拂袖:〝成橋之所以谋反,就是因为他认为我不是先王的子嗣,寡人从今往后,再不想听到这样的传言。〞

吕不韦似是追忆:〝先王啊,多伶俐聪明的一个人,王上可以不相信老臣,但不能不信先王的智慧。〞

嬴政就是要这句话门开了,王贲进来了,场上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等到王贲跪坐,老臣相再度开口:〝墨家的巨子原本也是要来的,但老夫厚着脸面邀他一叙,他不好驳老夫的面子,便留了几日。〞

王贲知道,这位老丞相替自己留下了墨家的巨子六指黑侠,这样的人情王贲自然是要承的:〝王贲多谢老丞相厚爱。〞

吕不韦:〝王上,以后不用专程来看老臣了,国事紧要。如果哪天实在不想听到老臣的消息,派个人来就好了,不用太过于麻烦。〞

这是心存死志了,不得不承认,吕不韦为这个国家做了许多,现在他已经再无遗憾,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但在嬴政的心中,他是多么希望看到一个人老心不老,依然在暗中积蓄力量的强人。唯有这样,嬴政才有机会真正和这位仲父扳一扳手腕;唯有这样,嬴政才有一个正大光明处死吕不韦的理由。

但吕不韦就是不给,故而嬴政很不开心!

第三十九章 韩王嫁女

前236年,秦王政十一年,嬴政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施展自己的拳脚。

嬴政确实有自己的底气,因为自己即位之初采纳韩国人郑国的建议,交由郑国主持兴修的大型灌溉渠郑国渠,用了十年时间,终于修建成功。自此,秦国境内的粮食无患矣。

秦王一声令下,嗷嗷待哺的将军们,已经是奋不顾身要上阵杀敌。嬴政选的第一个目标是赵国,无他,看这哥们不顺眼,仅此而已。

赵王迁,嬴姓,赵氏,名迁,是赵悼襄王之子。赵悼襄王在这年春去世,赵迁继任赵国国君之位。嬴政看赵王迁不爽,其他诸侯也是无话可说,因为这哥们就是个奇葩。

先说的他的出身:赵迁的母亲倡后原是妓女,后来被赵悼襄王纳为妃子,生下儿子赵迁。

接着是他的上位:靠着母亲的给力,赵悼襄王废掉正妻所生的长子赵嘉,将赵迁立为太子。

最后,就是他活该找打的主要因素:赵迁此人,向来以品行不端闻名赵国。

这样的人,不打他打谁。王翦受命秦王,自领军五万,悍然出兵赵国。

…额,额,额!王贲早已约定的那门亲事儿,按理来说是不该吊着了。当年十三岁身轻体柔的红莲妹子,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女孩了。

于是,王贲极度厚颜无耻乘着自己父亲大军进发的机会,向嬴政要一道迎亲旨意。嬴政自前段时间从洛阳回来后,早就看自己这位禁军大统领〝不顺眼〞了。

擅长抓机会的不仅仅是王贲,他嬴政也玩的很溜。你不是要去迎亲嘛,好,寡人应允了。但是,重头戏来了,既然你不在宫内了,这禁卫统领的职位直接便给嬴政撸了去。

当然,嬴政为了表达对自己人的关爱,百名亲卫以及迎礼若干备齐。瞧,寡人对你有多好,迎亲的队伍与礼物都不用你自己准备。

王贲端的是无话可说…

韩国,如今的韩王安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如果再让他丢掉这种感觉,怕是比登天还难。秦国正式的国书先王贲五天已经送到了新郑,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虽然心痛,虽然不舍,但韩王安终究是心底早已作了抉择,红莲,非嫁不可!

随着国书的到来,韩王安已经着手张罗红莲的婚事儿,这下子整个新郑都张灯结彩,每一个韩国人都知道大王要嫁自己的爱女给秦朝的将军王贲,据说是秦国的禁卫大统领来着,有着万人不当之勇。

王贲的百名近卫,携带着聘礼,一路上畅通无阻…与迎亲队伍的顺利、轻松氛围形成鲜明对比,韩国的上下可就折腾了不少。

闹的最欢的当属红莲公主那里了,现在这少女已经给禁足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本公主才不要嫁给一个莽夫呢,谁爱嫁谁嫁!〞

侍女们苦口婆心进行着开导:〝公主,迎亲的人马就要到了,您开门,让奴婢们给你化妆、穿新衣。〞

〝怎么,红莲还是不肯嘛?〞韩王安的声音远远传来。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韩王安挥挥手,侍女们都下去了,吱呀一声,韩王推门而入。红莲早已经打着旋的泪眸,扑倒在韩王的怀里:〝父王,女儿不嫁,女儿不想离开父王。〞

韩王亦是真情流露,毕竟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待在膝下十六年了,他也舍不得啊:〝女儿,父王没用,父王对不起你啊。〞

这次是秦国正式的国书,规格之高,堪比国与国之间的联姻,韩王不是不想拒绝,是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久前,王翦领兵攻打赵国的阏与,只十八天,王翦就用这支士气很高的精锐部队攻下了阏与,同时一并攻取了赵的九座城邑。

这般耀眼的战绩传来,韩王的心里苦啊:〝红莲,你的要求父王都会尽可能满足,你的嫁妆一定是公主里规格最高的…〞韩王安的眼泪过后,终究是说出了让红莲心寒的话语。

后面韩王说什么红莲都听不到了,只是回想着自己生命的点点滴滴,少女的无忧无虑,那个呆头呆脑的哥哥韩非,还有那个救了自己的侠客卫庄,曾经他抓着自己的手迎敌,莫名觉得那双手好温暖…直到那一天,韩国街道上那个强行抱着自己上马的可恶王贲出现,然后她的生命改变了。

父王一天到晚派人盯着自己,生怕自己乱跑出什么事情;卫庄也再没有来过禁宫,更不会再次教自己舞剑。

这些都只是因为王贲说过:〝尝闻韩王有一女名为红莲,甚是貌美。〞女儿家的命运,难道真就如此的不堪。泪渐渐流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像个木头人一般的红莲,已经被收拾的举世无双,只等那郎君采撷。

韩非早已经恭迎在城外,王贲下马与这位故人叙旧。行走在新郑城外的草地上,王贲快人快语:〝我王贲的夫人,其他人决不能碰。这一点,大舅哥你做的很好。〞

韩非摇头苦笑,也不知道王贲是吃哪门子的醋,回到秦国不久信件就传来,内容更是荒诞不羁:〝不要让别的男人太过于接近红莲,要不然我会杀人的。〞一如既往王贲的风格,韩非一点也不怀疑这位说到做到。

也就是在那后不久,韩非察觉到了卫庄与红莲的些许不对。以前是灯下黑,从来没想过。但现在真正的关注了,以韩非之能怎么会发现不了两人之间小小的情愫。

红莲,韩非即便是做哥哥的,也不好去说。但卫庄,韩非百无禁忌,因为男人之间的友谊:〝卫庄兄,红莲日后你就不要去见了。〞酒宴上,卫庄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哦!〞

然后,这三年至此太平…

王贲表达谢意的方式也很独特:〝大舅哥,无论天下大势如何,韩国直系王室的富贵我王贲担下了。〞

韩非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赔笑:〝妹夫的心意,韩非心领了。〞

话已经到了,别人接不接受,那王贲可不管。嬴政是看重韩非不假,但王贲中意的仅仅是红莲,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第四十章 旧地重游

王女下嫁,自然不是那般简单。再快,王贲都得第二天晌午启程,若是稍微耽搁一下,就是三日后的事情了。此次出行,王贲的车马是赶着落日的余晖到达新郑,按例应是下榻秦国会馆,第二日方会进行正式的仪式。但王贲是个安心待在会馆的人么?

紫兰轩,已经完全看不出三年前那场大战的些微痕迹。流沙在与夜幕的争斗中完胜,而紫兰轩得以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老地方,老人物,紫兰轩没有变,王贲同样还是那个夜里来白吃白喝的将军。此来本是迎亲,黑日就丢在了家里给焰灵姬把玩了,故而王贲身上佩戴的依然是虎魄。

王贲真的随和了许多,比起当年的锋芒毕露来,表面看起来的确好说话了这不,一进来,就和紫女打趣道:“紫女,怎么韩非还是不肯娶你。这么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是回事儿,这样吧你跟着红莲来我秦国,我王贲和韩非那个只有家国的男人不一样。”

紫女没有表态,只是二楼传来了某人的咳嗽声。

原来该在的人都在,除了那位很忙的韩国大将军卫庄:“别咳了,听着难受。”

“韩非早已备好酒宴,等待将军多时。”韩非如是说道。

王贲愈看韩非愈觉得此人活的不自在:“韩非,我见你师傅荀子,他可不像你这般不懂变通,呆头呆脑的。”

被素来以蛮力著称的王贲训斥为没头脑,韩非真的是哭笑不得:“非自然是比不得老师豁达,不知老师近来可好。”

王贲回忆下荀子那老头,恨恨道:“他啊,好得很,没事儿就晃到本将军的大营里看热闹。”似乎那件事儿真的难以让王贲释怀,不自觉右拳的骨节捏的嘎嘣响。

韩非隐隐知道那次发生了什么:“韩非代老师向将军赔礼,还请海涵。”

王贲摆摆手:“老头子人还不错,我王贲,这还是看的出来的。”

酒宴开始,琴音袅袅,但刚开始就被某人给断然喊停:“隔壁屋子是弄玉姑娘吧,韩非,你这人忒不地道,自己身边有紫女作陪,让本将军一个人,这是何道理?”

虽然王贲是面带温和微笑说着这般话语,但韩非分明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这人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人能猜到他想什么:“弄玉,既然将军想见你,你就出来吧。”

一位音容礼仪都完美无可挑剔的女子,但王贲知道掩藏在其端庄之下,更有一颗机敏、调皮的心:“弄玉姑娘,这边。”

额,这人好生无礼,指的竟然是自己身边的右侧。但弄玉并没有一点的难堪与僵直:“能陪将军这般人物饮酒,实乃弄玉前世修来的福分。”

王贲哈哈大笑:“这里最属你有眼光,另外,心里不要有任何的别扭,侍奉本将军左右,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你当如何?”

果然,小性子露出来了:“哦,弄玉愿闻其详。”

王贲一指韩非:“贲平生最恨这种人,自己武功明明不差,非要让女子以身赴险。弄玉你是不是曾经盗取过血衣侯的蛊母,差点就回不来了?”

弄玉跪坐在王贲右侧,低吟道:“是。”

“好,那本将军这就告诉你,如果不是本将军看那姬无夜不爽,三掌拍残了他。以姬无夜的横练,流沙无一人可正面破去,你知道接下来你要经历什么?”

王贲的理由看似牵强附会,但身为局中人的弄玉自有体会,如果形势危机,以自己的性子,还真可能主动要求以美人计降服姬无夜,那时候回不回的来就不一定了。

“小女子弄玉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韩非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王贲怎么这么会给自己贴金呢!

王贲瞧的分明,这韩非对于自己勾搭弄玉似乎有话要说,但王贲偏偏就不给韩非这个机会,一碗美酒下肚:“怎么,大舅哥是不信我王贲所说。”

韩非面对这种没事儿找事儿,偏偏自己还不能与之理论的人,简直脑壳疼:“哪敢,哪敢。”

额,刚刚王贲挑明自己对弄玉有救命之恩,现在直接就上手了,在别人替自己倒酒的时候,抓着别人的小手就往嘴里送,简直是羞死人了。

韩非连连摇头,没个男人样。

但紫女就不服气,这紫兰轩明明是她的产业,弄玉更是她的人,王贲这是欺人太甚:“将军,有什么要求可以向紫女提,请不要难为弄玉。”

听闻这话,王贲亦是摇头不已:“抱歉,弄玉可以做到的,你紫女不一定做得到。我王贲明天会向韩王要人,让弄玉担当红莲的陪嫁侍女,紫女你可以么?”

韩非早就晓得王贲来者不善,现在王贲亲口说出,果真应验了他的猜测。紫女更是没好气地蹬着韩非:“竟然被你说中了,你们男人啊,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韩非就这样可怜兮兮又挨了一巴掌,有苦没处说。

弄玉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韩非早已猜测出王贲此行紫兰轩的目的,另外紫女也知道,唯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为什么?”

弄玉的询问,似乎是在问王贲,又似乎在问韩非与紫女。

王贲:“这世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本将军看你舒服,想带回家一直看着,就这么简单。”

韩非亦是回应弄玉:“或许在王贲将军那里,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解决了弄玉的问题,王贲自己亦是好奇的打量着韩非:“大舅哥,你是如何猜到我此来目的?”

韩非大分析师正式上线:“别人不清楚你王贲,但我韩非却发现,将军口头上为红莲杀姬无夜,为焰灵姬的一吻伤血衣侯,都是最本性的流露。

如此,我韩非就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王贲将军确确实实对美丽的女人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执着。

最后,根据以往案例来看,将军每一次必定不会空手而归。此来我紫兰轩,紫女不在将军的考虑之列,那么只能是弄玉入了将军的法眼。”

王贲拍掌,但口中的话语却是:“说的很好,但我王贲不信这些,我要的是实话。”

韩非瞧瞧紫女,瞧瞧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什么的弄玉,略微不好意思开口:“哈哈哈,小良子上次对我说,你在紫兰轩看弄玉的眼神不简单,呀,还真被说对了。”

这回是真话!

第四十一章 今晚去你家

王贲差点忘了还有张良这么一个人在,看来的确是不能小瞧天下人。既然话已经挑明了,王贲就没有再留下来耗费时间的必要了:“弄玉,明天上红莲的马车。你母亲、乃至胡美人,后半辈子的荣辱就系在你的身上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王贲走了,但紫兰轩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平静下来。

弄玉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紫女安慰她:“大不了拒绝,没事儿的。”

韩非却是最讨打的一个,净说些大实话:“哎,我父王一定是会很高兴的答应下来的。”

仿佛说一个很好笑的事情,韩非不无自嘲:“这位将军啊,真的不知道如何评价。今天还对我说什么来着:本将娶了你妹妹,就担保你大韩王室直系的富贵。你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么?”

紫女也哑然失笑,因为这正是王贲的风格:“他也真敢说。”

韩非撇撇嘴:“谁让人家猛啊,三掌解决了姬无夜,六拳轰死了披甲门主,农家都灰溜溜跑了,不敢提任何报仇的事情。”

紫女抱着弄玉,却是不由反问道:“真这么厉害?”

韩非向后一仰,丝毫没有王宫子弟的架子:“可不是嘛,我的老师荀子特意去瞧了瞧,还有咱们那位卫庄的师傅也在,据传闻墨家的巨子也入了秦国境内,啧啧。”

紫女的眸子逐渐玩味了起来:“这般说来,你们儒家都是深藏不露了。你师傅荀子很强,你韩非实际的武功也很不弱。”

“咳咳咳”一口酒呛着了,韩非全盘否定,要多坚决就有多坚决:“本公子就是一书生,别人不知道,你紫女还不清楚么。”

韩非那挑眉弄眼的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他和紫女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羞人秘密。

弄玉这时也稳定了心神:“公子,弄玉告退。”

胡夫人是弄玉的母亲,乍闻如此大的变故,弄玉说什么也得和自己母亲商量、商量。只是弄玉注定要受宠若惊,因为一人一剑一甲就这么站在楼外,仿佛在等什么一般。是王贲的声音:“我在等你,今晚去你家!”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弄玉才应了一声。紫兰轩的马车拉着弄玉缓缓行进入夜色,而王贲就跨马骑行在一旁。

紫兰轩的窗户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紫女没好气道:“男人,就这么着急么?”

韩非摇头:“你不懂,王贲的占有欲太强了。他看上的人,便不会允许出一点的岔子,即便是一夜也不行。”

自左司马刘意死后,胡夫人就搬了出来,唯有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只是今晚女儿回来了,但她却带着一个男人,一个身披暗金战甲的男人。

“民女参见大统领。”

这么称呼也没错,但王贲不会接受的:“胡夫人,我王贲如今闲人一个,已经不当什么禁卫统领了。另外,本将军甚是喜爱弄玉的气质,没准过两年就纳她为妾了,到时候还称呼一声岳母大人,哈哈哈哈。”

弄玉已经是无语到了极致,她漠然发现了掩藏在王贲内心深处的逗比属性。

胡夫人也很尴尬,看看自己心爱的女儿,再看看那一位威风凌凌的秦军将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王贲:“胡夫人,明天我王贲就会带弄玉离开韩国。想来您是不愿意离开自己女儿的,我过来就是通知您一声,随便收拾收拾,明天一起走。”弄玉能说什么,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王贲就直接连自己最后的犹豫都给摆平了。

隔壁的厢房,弄玉将王贲引了过来,刚刚想要离开,但…

一身的酒气,总是不好的,王贲明天还要入宫接自己的新娘子。于是,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王贲,就已经开始了自己颐指气使的生活:“弄玉,服侍本将军更衣、沐浴。焰灵姬不在,这些天没人在身边,还有点不习惯了。”

这人,怎么会有这种人,弄玉简直有掐死王贲的冲动。眼看弄玉还在犹疑,王贲的天雷滚滚开始了:“你若是不愿意,本将军就只能找胡夫人帮忙了。”

这下不是想掐死了,犹如性感的小野猫一般弄玉再也忍耐不住,和王贲“拼命”了起来。但女孩子家家,和王贲近距离贴身大战,岂不是送上门来让王贲调戏么?

于是,王贲再不客气,啪啪啪,就是一顿家法招呼:“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非得让本将军执行家法。外表看起来如此温柔恭顺,不想骨子里却有如此反抗精神。”

但弄玉已经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因为外面随着一阵拍掌,一个自己熟悉的女声传来:“王贲将军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让明珠可是钦佩的紧啊!”

不顾这羞人趴跪在某人身上的姿势,弄玉就要挣脱开来,明珠夫人来了,她必须要去看一看自己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但王贲将她按的牢牢的,完全动弹不得:“别闹。”

门开了,胡夫人依然是我见犹怜的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女儿与那将军的羞人场面,明珠夫人紧随其后,她的一只短刃就平放在胡夫人的诱人脖颈。

这明珠夫人最近的日子看起来过的很不好,原来的锦衣绸缎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夜行服都成了最简约的款式。

“说!”王贲端坐在床头,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动摇一般。

明珠夫人低吟浅笑,卖弄着自己的万种风情,不可否认,她确实是有这样的本钱:“将军,你怎么能对明珠这般的狠心。人家倚仗的表哥,呜呜呜…韩王也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就知道欺负人。奴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将军了。”

王贲询问弄玉:“韩王这次疯了,三年了都不给明珠夫人出城的机会。”

弄玉没有糊弄王贲:“这也是流沙的意思。”

“好了,弄玉你明天告诉韩非一声:明珠夫人我保了。”说罢王贲放开了弄玉,转而招呼明珠夫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很幸运,有能力,而本将军身边正好缺人。”

第四十二章 韩非的大礼

这儿戏一般的事情就发生在弄玉的眼前,弄玉原以为依着明珠夫人诡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但弄玉低估了明珠夫人的智慧,更小瞧了王贲的魄力。

明珠夫人竟然真的放开了胡夫人,将锋利的小刀藏入自己的衣袖,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向着王贲走来:“王贲大人,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

王贲这才将弄玉解放了出来,很肯定地道:“这应该不难猜,除了我王贲,怕是没有人会承担同时得罪韩王与流沙的双重风险。”

“嘻嘻嘻,将军能够想到的,韩非也一定能想到,那将军怎么保证我的安全呢?”潮女妖的疑惑不无道理。

但王贲做法作为直接、简单、粗暴:“世人知晓,本将军向来不空手而归,来韩国收获自然是愈多越好。红莲我要娶、弄玉我要带回去,而你潮女妖亦是不例外,照收不误。”

潮女妖仿佛明白了什么:“韩非公子真是的,原来早已经把奴家卖给了将军。”

弄玉现在自然是省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充当了一个重要的棋子:王贲来找自己,就是给潮女妖信号。现在潮女妖来了,男人们的权谋交易便宣告成功结束了。只是这样的结果,她并不开心。

但王贲可不是会哄女孩子的那种人,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嘛,看情况…

韩非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王贲,这是一个“要”与“不要”的选择,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王贲自然不能让主人的一番美意落空,随口吩咐弄玉:“去安慰一下胡夫人,勿要受到惊吓。”等到弄玉搀扶着胡夫人就要离开房间,王贲补充道:“不要忘记我的话,一字不差告诉韩非,人我要了!”

房间的门愤愤关上了,现在屋子里就真个只剩下明珠夫人与王贲两个人了。原本热气蒸腾的木桶,已经降了温度,但王贲恍然未觉,依然是最初对弄玉的说辞:“沐浴更衣,让我王贲也享受一下韩王的待遇。”

明珠夫人笑了,是真的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接受自己了。诺大的新郑,竟然无她的安生之处,这样的日子已经是三年了。对于曾经做过王妃的明珠夫人,这简直就像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而经过这件事情,虽然她嘴上常说男人好狠的心,但她知道自己不得不依附于一个强者。唯有这样,她才能重见天日。

指尖轻轻触碰着王贲的陨星,感受着它的纹路,感受着它的脉动,明珠夫人无师自通般一件件解下,只等露出王贲健硕无比的身躯。

看着这一副身躯,明珠夫人竟然痴了。她并不是花痴,这点定力她还是有的。她只是想起了就是这个人将她打落到了地狱,而现在自己却主动依附这个男人,再度获得新生。

人世间的奇妙就是如此,明珠夫人的指尖停留在王贲心脏的位置:“王贲,你就不怕我么,本夫人可不是什么好女人。”

王贲冷峻异常,根本不为所动,若是这副铁躯体如此不济,那它早就被披甲门主的铁拳所击垮:“休说一个表哥,我王贲若是那天亲自带军灭了韩国,照样敢娶红莲。明珠夫人,这个名号不错,你以后的代号就依然是明珠吧。”

明珠迷醉了,韩王何曾有这等的气魄,就连白亦菲都差他太远:“如你所愿,我的大人。”

王贲不是善男信女,自他磨练武道第一天起,他就告诉自己:好人,想都不要想。

这是乱世,这是春秋战国,道理无用,唯有强权与武力才是真的。别看儒家、墨家成天讲一副大道理,但真要杀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心慈手软。有时候,理念之争,更为残酷。

遍数七国历史,夫人算什么,公主几乎一个不剩全部都派出去了联姻。大秦太后赵姬,原本不过是吕不韦府上一个歌姬。结果吕不韦将她送给了异人,然后她就成为了母仪天下的太后。

在这样的时代根本不需要矫情,只有要与不要。要,就勇敢的接受一切,没有人会说什么;反而不要,才会为人所耻笑。

吴王夫差因为西施缘故,被越王勾践所打败。但在前236年,王贲生活的这个年代。如果有人谈起吴王,那绝对是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真名士,方能真风流,有美女送上门还不要,绝对是被人嗤之以鼻的伪君子。

前段时间,王贲还用禽兽不如的典故教育了一番秦王嬴政,故而:

“将军,您这样真的好么?”

“有何不妥?”

“明天您可是要去迎娶公主的!”

“哦,明天再说!”

对话结束,喘息过后。明珠夫人兀自感觉不真实:“大人,您究竟为什么收留我?明珠相信绝不是所谓的贪恋美色,以大人的成就,要什么样的美人都会主动送上门来。”

许久过后,王贲才开口:“这世界有太多潜藏在暗处的罪恶,我王贲需要一个人,你愿意么。”

“奴家今后就是大人的人了。”

明珠夫人,这女人一点也不简单。实际把持韩国朝政多年,她的政治头脑是最为王贲所看重的;其后的精通药理,善于调制百越熏香,倒是小儿科了。

王贲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隐藏在自己的身后,。王贲虽然推崇个人武力,但他可不傻,哪一天被人阴了,那可就笑不出来了。

女人,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有时候,王贲甚至可以不问出处。焰灵姬是这样,一个如花美眷被俘虏数十年,关在水晶殿里供贵人狎弄;弄玉亦然,虽然她现在是胡夫人的女儿,但世人只会记住她在紫兰轩卖艺十载。如此,现在再加上一个潮女妖,王贲也没有感觉什么大不了的。

呵,前韩王夫人,跟了自己;明天自己又要迎娶韩王的爱女。这般说来,自己还真是邪恶啊:“哈哈哈,世俗的礼法又与我王贲何干,前世那个谦卑、温驯的男人,早已经死去,现在的我无所顾忌!”

第四十三章 我的红莲

曲终人散,仿若一切都没有留下痕迹。

诸侯婚嫁,惯例是送出国土,再交由另一国的军士守护。但亦有个例,为表示诚意,迎亲队伍亲至女方城郭。但王贲没得选,他的身份在那里,想要让韩王派人亲自将公主送至边境,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故而,他只能自己来!

王贲依然是陨星在身,汇合驿馆迎亲的队伍,等待着吉时的到来。按理说,王贲都自个来了,这韩王总归是要见自己这女婿一面。可惜,不单单是四公子被吓破了胆,就连韩王也对王贲避之不及。

最终,十一时,押送着彩礼的车队不过是进入宫城大殿之外,便再难得寸进,有专人点验、查收聘礼。

暗色的披风,暗金色的甲胄,王贲身后三百米方是自己的近卫所在。

韩王居高临下,远远看着那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将军:“果然是一员虎将,倒也不算委屈了红莲。”

不得不说,王贲的卖相极佳,就是他身上这一身华丽而造价不菲的装备,就给他加分不少。

大典开始,奏乐。

韩王不可谓不喜欢这位女儿,自姬无夜、血衣侯抄家所得,竟有五分之一化为了此次的嫁妆。王贲看的分明,一担担、一筐筐、一架架,仿若不会停止似的。这些侍女、这些侍卫,乃至带甲的五百韩国精锐将士,竟然全部都是红莲的陪嫁。

而给出了这般隆重的嫁妆,红莲日后在王家的地位就有了法理上的保障,而这同样意味着王贲必须肩负更多的责任。

只不过王贲现在唯一的念头:“怪不得都喜欢娶公主,这买卖稳赚不赔啊,一朝告别往日穷苦生涯,看来自己还真是有吃软饭的潜质。”

这时,王贲却是注意到一个人,一幅画面。目力太好就是这样:红莲撩开的帘子,那充满希冀的泪眼;以及披甲跨马,看都不看一眼铁石心肠的韩国大将军卫庄。

近了,愈来愈近了。王贲的热血竟然丝丝燃烧了起来,他的手没有放到剑柄上,但他的拳头已经运足了力量,只等“期盼”的事情发生。

王贲与卫庄极少的面对面站立,此刻,王贲以气势压人,他到要看看卫庄有没有出手的勇气。但终究等来的却是一句:“王贲将军,恭喜!”

卫庄与盖聂在两年前有过一场大战,那一次,盖聂赢了,但他没有杀卫庄,更没有继任鬼谷子,就那么回到了秦国,继续他的秦国第一剑客生涯。

而卫庄呢?在不久后重新回到了韩国新郑,一举登上了韩国大将军的宝座。

王贲对这些浑不在意,在卫庄没有勇气拔剑的那一刻,他就不会投注太多目光在其身上。没有人会想到王贲的声音会叱咤如雷霆:“多谢丈人美意,红莲日后自当由我王贲来照顾。”

随着王贲第一个翻身上马,百余近卫齐齐枕戈待发。这是王贲欢迎妻子的仪式,虎魄出鞘,近卫战戈撞击大地,每一次撞击必会有秦人的“风”字战威。

一连三声过后,再不停留,无视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韩国君臣,迎亲的队伍自此出发。以王贲的近卫为先锋,以韩国的五百精锐骑士押后,中间缓缓行进的就是红莲的全部身价,也包括她自己。

韩非确实办的妥当,潮女妖已经被其妥妥安放在了婚嫁的侍女之中。至于胡夫人与弄玉,也自有一辆马车。

兄妹情深,韩非亲自送出城外,王贲对韩非道:“此次我王,点名的送亲入咸阳人选,本就是你韩非。”不等韩非表态,王贲自顾自道:“如果有一位公子在咸阳作为质子,想来韩王会欣然应允才是。”

韩非盯着王贲,没有半分的退缩:“哦,那将军有负秦王所托,岂不是要接受惩罚。”

王贲哈哈大笑:“韩非,你放心,本将的事儿自己清楚。这次就当是我王贲承你的人情,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韩非:“哦,是么?”

车队还在行进,王贲也不想和韩非磨嘴皮子了,日后自见分晓:“韩非,我王已经在咸阳准备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紫兰轩,你逃不掉的。”

王贲策马扬鞭走了,但韩非却是哑然失笑:这算怎么回事儿,房子已然建好,就等着自己了么?

有公主在的队伍,一定是行进最慢的队伍;况且再加上那不可遍数的财货,这行程不可避免的大幅拖延了下来。

快马加鞭,从咸阳至新郑,只需要十日的光景。但这一次,王贲耗在路上的时间,就足足有一月之久。



秦在发动攻赵之前,即依李斯、尉缭之谋,挑起燕赵两国之间的战争,待燕赵战起,秦国即借口援燕抗赵,开始对赵进攻。

秦军从西面、西北面、南面三路攻赵,但把进攻的重点指向赵国南部,以陷赵军两面作战、腹背受敌的困境。

秦王政十一年冬,燕赵两国正在酣战之际,王翦率军进攻太行山之战略要地阏与,使这个早为秦国垂涎的战略要地一举被秦拔除,从而打开了从西面进攻邯郸的通道。王翦,在与赵国的作战中,表现堪称无解,连取九座城池。

随后,西北面秦将杨瑞和军进攻韩阳,即阏与之北,也顺利攻克,这样邯郸的西北方向即失去了屏障。

最后,南路真正的主力秦将桓龁军从南阳出发,攻占邺邑所属之安阳。



王贲在韩国新郑的时候,老爹王翦已经攻下了阏与。半个月的旅途后,回到秦国的国土,上述的消息也陆陆续续传到王贲这里。

看样子,这个冬天老爹王翦是回不来了。

王贲现在就“担忧”一件事儿,自己回到咸阳后,那嬴政老哥千万别发疯,更不要出什么幺蛾子。王贲生怕这位大秦王上脑袋一热,微服私访来参加自己的婚宴…额,其实这个情况还算不错。

如果不是微服私访,直接光明正大跑过来,那王贲更是没辙,也别拜什么皇天后土了,干脆拜王上得了。

以王贲的感觉,这厮还真能做的出来!

第四十四章 大婚

当王贲高头大马,单人独骑步入咸阳的大道上。民众自发地欢呼声响成一片,群众的心里很简单:瞧,我大秦地将军就可以娶别国的公主,这是独属于秦人的骄傲。

当王贲回城的时候,嬴政似乎预料到了这里的麻烦,很给面子,特意派出了衣甲光鲜亮丽的大秦禁卫千人,维护秩序。

看那带队的一人,莫不是蒙毅那小子。蒙家与王家世代交好,王贲更是与蒙恬不打不相识,虽然蒙恬向来是挨打的那一个。这蒙毅就是蒙恬的二弟,王贲自然是省得,没少在蒙毅屁股后面打转。

随着蒙毅身后的令旗挥舞,王贲队伍所到之处,必然是:“恭贺大统领!”

王贲当年在韩国新郑是留下自己英勇事迹的,其中最属拍死姬无夜为人所津津乐道。红莲虽然对王贲并不感冒,但她也常听人说起王贲的“豪言壮语”:

“姬无夜,你好胆,竟敢和我王贲抢女人!”

“姬无夜你个垃圾,敢打我红莲的主意。你得庆幸这是在韩国,若是在我大秦,他会知道什么是残忍!”

现在红莲知道了,在秦国,在咸阳,这位秦王最为信重的少年将军是何等的威势。从每一个禁卫眼神中,红莲都可以发现那种发自内心的狂热!

王贲的百名近卫是最为淡定的,因为他们的将军生而无敌,这是军中公认的,他们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狂热。但韩国随行而来的骑兵护卫,侍女们,人却是有点懵…

韩国来客看到的是王贲的无匹威势,而咸阳的居民、看热闹的侠客们,反而是更为关注那由大军押送,装着厚礼源源不断的马车们。

这样的景象,对于咸阳的居民来说并不稀奇。前些天,攻打赵国的军队就运送回了一批。但这是娶亲啊,并不是对外战争获得胜利,看架势这礼物竟然是要比前日的更加贵重、更加繁多,这怎么能让人不为之羡慕。

看客们就有话要说了,因为他们回想起了王贲数年前就流传开来的名言:“大丈夫娶妻,定当迎娶公主。”

这还真是,看到此情此景,试问哪个人不想娶公主?

王贲的“大统领”府,亲朋早已是等候多时,只不过还是出了点小岔子,王贲错误估计了原本好好的另一女人,这女人吃起醋来果然是让人防不胜防。

红莲被弄玉搀扶着下了马车,进入王家的大门之前,要越过火盆。这原本没什么,但某位“打火姬”似乎想要宣誓一下主权,火焰怦然上扬。

王贲心底默默为某女叹息,今晚她必将受到严厉的家法处置,要不然自己这家主威严何在。

毕竟是迎娶一位诸侯贵女,达官贵人之流的看客决计不在少数。但王贲可不管这些,丝毫没有征求红莲的意见,就将美人揽在怀中,大踏步迈入自家大门。至于那焰火虽然看着华丽,但伤到王贲是不可能。

看客们默然惊呆了…还有这般的操作,这还是第一次见,长见识了,涨见识了。

主母杜氏已经高坐,亲朋宾客已然就位。入得大门后,红莲经由专人引去新房,等候着吉时拜堂。王贲这时候也不消停,别说他的甲胄要换下,还有一件更为急切地事儿:他要找到焰灵姬…

躲在一处僻静院落的焰灵姬,分明是流过眼泪的可怜模样,王贲二话不说抱起人就往她的房间而去。焰灵姬可就不干了:“王贲,放开,你做什么!”;“你若是乱来,我和你没完。”…

总归,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王贲并没有乱来,但还是在焰灵姬的屋内。

新郎的服饰,需要佩戴的物品,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老麽麼么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但王贲的身边只会是一个人,焰灵姬就像往日做过的那样,卸甲、更衣、束发,再最后一一为王贲检查。

对于焰灵姬的存在,老麽麼们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要不是由于这位的出身,保不准两位夫人的一个位置会属于这个如花美人。但即便焰灵姬永远不会成为王贲的正室夫人,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轻视于她,王贲现在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

王贲要出门了,对焰灵姬道:“不要耍小性子,等我回来!”

焰灵姬突然噗呲一声笑了:“你想的美,不嘛,我就要看你拜堂的样子。”

王贲头疼:“那你还不换衣服。”

焰灵姬委屈巴巴地撒娇音:“人家累了,要你替我穿嘛。”

真是,要命啊,这堂还能不能拜了!

还好,王贲平日里也客串过侍候某人的角色,轻车熟路地给焰灵姬披好甲胄,这才急急而去。

嗅大了,王贲真的是对焰灵姬又爱又恨,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嬴政来了,光明正大的来了,都根本不需要找理由,王贲一赶来就得:“末将参见王上。”真应了王贲之前的忧虑。

嬴政真的是想憋着,但他最终也没有憋住,放声的大笑:“王贲啊,公主都娶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嘛。”

顺着嬴政的视线,王贲发现了来自焰灵姬的杰作。在自己与她贴身披甲的时候,这女人竟然以两指沾染胭脂,醒目的给自己脖颈印了一个红印。

王贲的五感何其出众,故而这必定是无味;然后想要骗过王贲肌肤的感觉,那就要焰灵姬声东击西,在其它地方给王贲别样的刺激。

于是,根本没有想到焰灵姬会来这一手的王贲,载了!

“让王上见笑了。”先天内力流转,外放至肌肤位置,将这红印尽数化于空气之中。这般精妙的操纵,让同为先天强者的盖聂心头凝重。(盖聂与卫庄一战,战后,二人各自破入先天不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婚宴的进程依然在稳步继续。对于别人来说,大王亲自到场,是无上的荣耀。但王贲自己总觉着,这厮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本来王贲乃一介武将,到场的应该多位将军才是,现在大半个朝堂直接就搬过来了。王贲仿若又回到了咸阳宫日常朝会的日子,又是这些熟面孔,又是这样和善笑眯眯的眼神哇,突然感觉好不爽!

第四十五章 疼就对了(为末雨夏的打赏加更)

光喝酒了,得亏秦国这会儿酒精度数不高,要不然王贲即便是铁人,也得趴下不可。这位侯爷、那位王公的,根本就躲不了。至于嬴政,露了个面不久后就离开了,公务繁忙不提,再留下来,那就是专程抢王贲的风头了。

虽然有专人教授过礼仪,但王贲能感觉得到红莲的紧张。在韩国,她是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哄着的公主。但离开了新郑,人在咸阳,她分明有些局促、无所适从。

在繁琐的拜堂礼仪结束后,红莲是要被送回婚房等候的,王贲留下六个字:“别怕,一切有我。”

公主的嫁妆,已经为咸阳诸位大公所见识。身为一国之君,嬴政自然也是送了一份儿厚礼,那是一个盒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何物,只有侍者唱曰:“王上此宝,价值五百万金。”

等到王贲恭敬接过玉质礼盒的时候,宦官挂上异样的笑容:“大王吩咐了,此物需得将军在暗处查看。”

“王贲省的,多谢公公美意。”如今王贲不差钱,甩手就是候赏。

有秦王珠玉在前,王公大臣们若是不想落了颜面,就像认捐一般,各个拿出了自己所谓的珍稀异宝。最最让王贲是哭笑不得的是,咱能不直接送奴隶么,还全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这样传出去不好吧…

相比而言,将军们的礼物就很“实在”了:

“蒙恬将军送宝刀。”

“李信将军赠亲卫十名。”

额,蒙恬心疼的把自己佩刀给舍弃了;至于李信,穷的更是叮当响,干脆将自己养不起的亲卫送人了。



婚礼三大步骤,赠礼、仪式以及最后的宴饮。

红莲需要做的就是在仪式上露个面,让诸位宾客见到她的身影就好。之后的事儿,就全是王贲自己需要应对的了。

即便如此,红莲的心亦是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个女孩最煎熬的时刻莫过于此,等待最伤人。她好怕,她很怕,传闻中王贲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就喜欢欺凌她这样的弱女子。

额,好吧,也不知道这公主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总之,现在她突然有了乘王贲没回来,溜之大吉的想法。这人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霞冠,偷偷的趴在窗户边上留意外面的动静。但她注定要失望,因为她不知道府里的路怎么走。

就在红莲心头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声音她耳边响起:“你若是逃了,想必韩国一定会遭受灭顶之灾的吧。这样嘛,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红莲刚想要回身反击,可惜她自己已经被人在脖颈后面一切,昏死了过去。

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亦不知晓是什么时辰,原本身上是父王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嫁衣,现在亦不见了踪影。

当她用力挣扎,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泪一点点渗了出来:“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父王,对不起,红莲要让你失望了。”这时候女孩才想起自己作为和亲公主的使命,父王的千叮咛万嘱咐,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此处不黑,亦不寒冷,甚至还很是温馨,隐隐有好闻的味道传来,“呸呸呸”,红莲突然想起这是谁的味道来了:没错,是她,天泽手底下的坏女人焰灵姬。

红莲依然记得自己被天泽抓走的时候,就是这女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用一根簪子在自己面前划啊划的,还对自己说风凉话…

女孩原本的担惊受怕一下子消失无踪,转而变为了无比高昂的斗志:“坏女人,走着瞧!”

王贲的府邸安全,是不遑多让的。若不是焰灵姬,何人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出入新娘的子的闺阁。也怪王贲自己,太宠着焰灵姬了,他曾经下过一道命令:本将军若是不在府上,无论焰灵姬有任何的意见,皆当作本将军的交代。

额,王贲今天虽然在,但和没在没什么两样了。人已经是半晕乎状态了,若是没有外部杀意的刺激,亦或是专人的叨扰,是不会清醒过来了。

这不,终于送走了宾客,王贲稳稳一步一步缓慢向着内院行来。根本不理会那些老麽麼,今晚,他更不会听任何人的汇报,就那么坚定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但那方向绝对不是婚房的所在,王贲的意志没有人敢阻拦,门推开了,门又重重的关上了。

王贲分明识得床上有一道蜷缩的倩影,不得不提,以往焰灵姬和王贲玩过这个游戏。那女人故意将自己绑起来,一旦王贲上钩了,解不解开都在焰灵姬的一念之间,谁让她是独一无二的“打火姬”呢!

今夜,王贲只想来这里,这就是他的态度。

焰灵姬太了解王贲了,于是,王贲还是精心走入了自己女人为他安排好的“圈套。”绳子的结构没错,是焰灵姬惯用的手法。在这一点上,王贲一直很佩服焰灵姬。毕竟,一个不需要人帮忙,就可以将自己弄的这般唯美,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白日里记下的家法,现在就要施行了。

“说了多少次了,要克制自己的小性子。日后若是秦国公主,你也折腾么?不行,今天必须接受家法…”

红莲完全懵了,她多想用舌尖顶出口腔里的异物,但一根细线阻止了这一切。

见到“焰灵姬”竟然无视自己的家法,王贲的性子也上来了,今天他决定不再怜香惜玉。既然你自己不解开,那本将军更不会解开。

直到清晰可闻一声闷哼后,王贲保持不动了,他刚才好像弄破了什么。

铁掌慢慢向上划去,轻轻一弹,某女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以自己的小虎牙用力的咬住王贲的肩头。

这咬合力,快比得上小老虎。王贲强行让肌肉松弛,好让女孩如愿以偿留下印记。如此这般,少女才算满意,仰头直视王贲:“疼死本公主了!”

王贲差点被逗乐了,疼也疼的这么傲娇,也算是没谁了,又是势大力沉的重击,王贲终于要宣誓自己的权威了:“疼,这就对了!”

第四十六章 嬴政的考量

一夜风流自是不提,可就苦了红莲了,无端替某女代为承受家法。这家法的滋味儿让红莲是记忆犹新,本来因为练武不俗的身段与骨骼硬是饱受摧残,回到自己应该的房间后,这小女人用一根银针不知道诅咒了王贲多少回。

家中,父亲不在,本应是长子代为定夺家务。但既然王贲在咸阳,那就没有大哥什么事儿了。母亲杜氏也被王贲送回了老宅,儿媳看茶什么的礼节,王贲不提,杜氏也就由他去了。只是好生劝慰自己的二子,要爱惜公主…

现在暂代禁卫大统领的乃是一位嬴政同样看好的军中干将赢摎。此人父兄皆战死长平,其后于前251年,将军摎攻韩,取阳城、负黍,斩首四万。攻赵,取二十余县,首虏九万。无论是从实打实的战功,还是实打实的排兵布阵,此人都是担任一军统领的上佳人选

额,韩国公主陪嫁的五百精锐,按理来说验明身份后,王贲就可以随意处置了。以王贲现在的财力,他还是养得起这么一支亲卫的。但这五百人可不会待在咸阳城内,按例必须编入某一处军营,得嘞,那熟悉去哪呗。

王贲往禁卫大营行来,先头的五十骑乃是重归队列的禁卫,后面那五百骑自然是韩国的嫁妆。

秦军的军纪严明,即便是王贲,卸任后想要重返大营,皆需要通报。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王贲就见到赢摎这位军中老将:“王贲见过赢摎大统领。”

赢摎并不是那种倚老卖老之辈,更别提现在他的职位还是暂代:“王贲将军休要客气。”

军中直来直往的氛围一向为王贲所爱:“赢摎将军,五百家将尽付与兄。”

如此交代完毕,王贲便不再过多寒暄。出账后,满目尽是操练的军中男儿,王贲不由得热血蓬发,一个多月没有活动筋骨,正好检验一下他们有没有偷懒。这人没得救了,还沉浸在以往自己大统领的日子中无法自拔。

“擂鼓!”王贲一顺口就发号了施令,这鼓还真的就擂动了起来。

六千常驻禁卫火速枕戈列阵完毕,这集合速度是王贲一手练出来的,他很满意:“第一卫,出列!”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无羡慕的看着那整齐方针。此次王贲没有卸甲,因为他想要的是实战:“攻!”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根本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加速以整齐的军阵碾压向王贲的所在:“本将军也不欺负你们。”那神兵黑日,赫然被他一脚踹飞插在了营杆之上。

禁军第一卫千人,人人执戈,整军进发,这般气势即便是常规的万人队碰到,都得头疼。但现在的王贲,是着陨星的王贲,长戈如雨,竟然是被某人顶着倒退。膝关节、肘关节、以及根本无法防御的肩撞,王贲就用自己身体这三个部位。

赢摎早已经是出来了,但即便是出来又如何,还能下令阻止不成。他的心在滴血啊,一战过后,保守估计又要打坏数百件盔甲、报销上百根精锐长戈,还有就是,自己的禁卫营又要变为伤病营了。

王贲是痛快了,自内力破入先天后他还未曾如此酣畅淋漓过,这人要走了,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不是自己地盘了,这么折腾,但人的脸皮厚起来那就无所畏惧:“本将军对你们很失望。”那痛惜的模样,好像受伤的是他王贲才对。

陨星对王贲的加持太过于bug了,以往操练更多是拳脚,王贲根本不会披甲上阵。之前禁卫一直清楚陨星乃是王上钦赐宝甲,但这个宝贝到什么程度,一直没有清楚的认知,只是晓得这甲胄很拉风、很炫酷。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有了这么一副刀枪不入的“神”甲,王贲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杀神,谁人能拦得住这头怪物?

王贲堪堪回到家,急奏已经摆上了嬴政的案头,看完之后直接甩的老远:“岂有此理,成亲也不能让你好好安生几天嘛。给寡人宣…”话到嘴边,嬴政还是咽了回去:“军械、医药,都找王贲去要钱,他现在可是肥的很。”

虽然事情看似没有什么风浪,但王贲的表现还是让嬴政起了一点小心思:靠,这货这么猛,日后闯我禁宫怎么办?看来只能是这样了…

扶苏虽然是长公子,但他并不是嬴政的第一个子嗣。嬴政都二十四的大男人了,其实早在十四岁就有了自己的长女华阳公主,如今是不是真要许配给王贲那个浑人呢?突然,嬴政对王贲的怨念呈几何上升。

犹然记得,少年的相遇:王贲与彼时的赵政诉说自己的理想,要将六国的女人通通抢回来。嬴政那时候还觉得这个理想不错,实乃让人热血澎湃。但现在他只想抽死那丫的,“大丈夫娶妻当娶公主”,这是什么时候就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了。



红莲是不指望了,犹然被弄玉细心照料着。王贲临走时,那幽怨的小眼神,以及抽动的小琼鼻,让王贲根本不想去招惹她。

一脚踹开房门,焰灵姬赫然在梳洗。随着王贲的前脚进来,木桶、热水已经是就位,挥挥手示意侍女们下去。

焰灵姬爱理不理的:“一身臭汗,去找别人去,本姑娘不想搭理你。”

“昨夜,谁让你跑的,本将军让你跑了吗!”

焰灵姬笑的花枝乱颤:“哎呦,好凶啊,吓死人家了呢。”然后,就是就是翘起兰花指,让人不能忍受的挑逗“你咬我啊!”

难不成百越的女子就这么难搞,王贲就不信这个邪了。

可叹,王贲从来不找自己的问题。试问弄玉乃至胡夫人也是百越出身,为何不见如此刁蛮、野性?还不是被某人惯出来的。

似乎是从那一夜军营的拥抱开始,有一个女人终于填补进了王贲的内心,他第一次觉着自己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个世界的。

也许王贲没有发现,也许他自己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占据的是他的什么…

第四十七章 引火烧身

王贲大婚后七日,一封新的调令传来。王贲在这个冬天有了自己新的职司:北地郡新任护郡将军。之前从来未有这个职务,也不知道嬴政是怎么脑壳一热就想了出来。

似乎是知道王贲这人不靠谱,还特意给王贲指派了一位郡守,此人颇有大将之风,赫然是沉稳老练的蒙恬。

北地郡,毗邻上郡,直接肩负着咸阳西北方向的大门户。嬴政将自己的战争重心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东方六国的身上,以至于匈奴年年南下他都忍了。但现在,嬴政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要不将王贲这个愣货扔到北地郡今年,锻炼锻炼,干脆让北边的那群蛮子头疼去吧。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嬴政的心里,就像野火焚烧一般,再也熄灭不下去。同时,嬴政给蒙恬下了一道死命令:“交由王贲率领的军队,决不能过千。”

额,之后的两年,王贲没少抱怨:这是哪门子的护郡将军,那家将军手底下只有一千人,自己根本就是被蒙过来的。



王贲府上。

突然接到调任的命令,别说,王贲的心里还直痒痒。刚娶的公主老婆,刚碰了一次,自己就要那啥出征了,是不是对红莲太“残酷”了一些。为了好好“弥补”一下红莲,王贲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让这小女孩体会一下人生的乐趣。

在王贲合计这件事儿的时候,女人们另有自己的想法。

弄玉,作为红莲在咸阳为数不多的熟人,这脆弱“受伤”的公主,这几天就仿佛是被惊吓到了的小兽,一天必须要弄玉陪在她身边。

王贲即将外任的消息还是弄玉最先告诉红莲的,这小女人一下子容光焕发,重获新生,似乎只要王贲这魔头走了,她的好日子就来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喜之后紧接着就是大悲。

“夫人,本将军进来了啊。”

“啊,你出去,本公主才不要见你呢。”弄玉瞧着红莲拉紧自己的手,心里微微一叹,她可是在紫兰轩见惯风光:公主这般说不要,对于男人来说就仿佛闻到鱼腥味的猫,不进来才怪呢。

果不其然,王贲直接推门而入,连平日里甲不离身的陨星都给提前剥了去,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咦,弄玉也在啊。也好,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啊。”

咱能含蓄一点嘛,弄玉已经无爱:“红莲公主,弄玉要告辞了。”

这红莲平日里古灵精怪、娇蛮可爱的一面立马显露了出来,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弄玉,立马化身为罪恶的帮凶:“王贲,本公主知道你这人很坏,人家上次的还疼呢。”

红莲话锋一转:“弄玉,好姐姐,你就帮帮红莲嘛,你不能看着本公主疼死吧。要不然,本公主见到韩非哥哥,一定让他好好教训你。”

眼前这一幕,简直超出了王贲的固有认知,看不出来红莲这妹子想法如此给力,既然如此。王贲也就不辜负美人的一番心意了,直接就像床榻靠近着。

弄玉自然是不想被这夫妻二人“捉弄”的,只不过她不是王贲,红莲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已经不可小觑。只是被红莲指尖在肌肤上划出微不足道一个小口子,弄玉这时候再想逃离,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话说,那一夜王贲虽然占尽了上风。但过程之艰险,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想象的。破开阻碍后的鲜血,王贲当即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炽烈的毒素自下而上快速向自己的周身蔓延。王贲当时停那一阵子,不仅在感慨,更是在化开毒素。

随后,红莲依然不死心,用自己的虎牙非要在王贲身上留一道伤口。但她不知道是,王贲的引气诀天生克制她的赤练蛇毒。真以为红莲是好征服的,别看事后人家眼泪巴巴的。但如果真要因为她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而放松警惕,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王贲这时不忘调侃一声:“就这样把别人弄玉姑娘往火坑里推?”

红莲坐在床头,一本正经的数落着王贲的罪行:“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过些天你总会是下手的。”

王贲没有反驳,难得的淡淡温柔:“我王贲仇人虽然不少,但自问在咸阳还有几分薄名。在本将军走后,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仅限于咸阳城内,知道了嘛。”

焰灵姬的绝活是:放马过来,本姑娘一点也不怕你;而红莲似乎也开始显露出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可爱的包子脸、甜甜的嘟嘟嘴,进行可耻的卖萌:“哼,本公主怎么过,要你管。”

“我的公主,现在本将军要做爱做的事情了,请您挪个地方好嘛。”

红莲天生有种不服气的性格,显然是和王贲杠上了:“这可是本公主的地盘,我哪都不去。”

行行行,王贲也不客气,直接挤压红莲的生存空间,占据了大半个床榻才算是罢休。

弄玉中的毒并不深,这毒只是稍微麻痹一下神智。此时她明亮的眼神,隐隐泛有泪光,就这么死死盯着王贲,这个注定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家伙。就像红莲所说的那样,自从离开韩国,弄玉就有了此情此景的心理准备。但真当这个时候来临的时候,她没有太过的悲伤,反而是羞意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心神。

她想到会是一个夜晚,想到会是一次难以拒绝的霸道,但她唯独没有想到: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在自己边上还会有另外的一个小女人,一个犹如好奇宝宝般的韩国红莲公主。

总之,弄玉是彻底被打败了。

对弄玉来说,这一点都不好玩,让她坚韧的心灵都不可避免被撕开一道口子。

红莲似乎玩的很开心,看别人,总比自己疼的不要不要的好。但她忘了,自己停留在战场,本就是在玩火。

“王贲,大坏蛋,你不讲信用。”

“小红,咬他。不要,你不要伤害小红…”

对于红莲、对于弄玉来说,这夜,真是太过于漫长。

第四十八章 初来乍到(为随缘梦茜的10推加更)

“无耻男人,这辈子都别回来了。”红莲的碎碎念,终于是送走了王贲高大威猛的身影。只不过,自王贲与焰灵姬走后,府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

红莲是个见不得冷清之人,但府里也只有弄玉能和她说得上话。只不过红莲有点不好意思哒,毕竟刚拉别人下水…

弄玉呢,亦是满心的无奈,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人生乱糟糟的,就这么成为了别人的妾室,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贲走的很放心,咸阳内城的治安还是有保障的,况且暗处还有潮女妖的照应,这人直接领自己的百名亲卫策马扬鞭而去。另外,随行的还有冤大头蒙恬,这货只带了十名亲卫。

咸阳到达北地郡,更换驿马,全速行进三日即可。

到了义渠县,简直就是由城里来到了乡下,没什么特点就是土。行进在路上,都看不到几个锦衣服饰的面孔。

交接仪式进行的很顺利,验过印信之后,太守的权责便算是转移了,只等粮草账目点验完毕,蒙恬就算是走马上任了。蒙恬管的是政事,王贲自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兵,滚滚的烟尘直奔北郡大营。

身为秦国一郡之地,常备军不过万余,可见嬴政的政策了,大批的优质兵源全部给补充到了六国前线。当然,也并不是说此地之将士不精锐,只是年岁毕竟大了些,缺少绝对的青壮。

额,都是嬴政乱封职位造的孽。原本北郡的军政是不分家的,皆由现在的太守统一调配,现在将么一个摊子扔给了王贲。

王贲在注视这数万军士,这万人何尝不是在打量着王贲,那暗金色的甲胄、墨色的披风,全大秦军中独一无二的装扮,清晰表露着这位的身份。王贲虽然年纪不大,但在秦国整个的境内名头却是不小。

七岁入禁卫,历任百人将,五百人主,千将,甚至一度担任禁卫大统领职位。王贲简直就是每一个有志于军中健儿的偶像,不过这里的大多是军中老油条了,虽然十分艳羡,但对于情绪的把控还是十分到位的。

“本将王贲,新任北地郡护郡将军。”

齐刷刷:“见过将军。”

只不过对于看惯了禁卫军列的王贲,这样的表现并不能让他满意:“王五。”

王贲的亲卫中有一人出列:“末将在。”

“我的军中要三种人,第一,勇武;第二,听命令;第三,靠脑袋吃饭的。给你三天时间,挑选出千人的精锐来。”王贲也无奈啊,走在路上他才知道嬴政补给兵的打算,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木有。

“末将听令。”

这就算是第一次点将完毕了,然后王贲三天内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仿佛真的把甄选精兵的任务全权交给了王五负责。

这王五原来并不叫王五,他乃是禁卫军中小校,因为家中排行老五,便起名为赵五。别觉得好笑,那时候起名字就是这么随意。被王贲挑选为自己的近卫队长后,赵五听着实在别捏,直接被王贲弄成了王五。这在军中亦是常事儿,主家为了表示对某人的看重,一项非常重要的拉拢手段就是赐姓。

王贲的初来乍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北地郡身为边关,常年面临匈奴南下的侵袭,死人已经成为了一个避不开的槛,保不准哪天轮到自己。即便是咸阳来了贵人又如何,跟这些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什么关联。

这样子,看的闹心啊!没有生机与活力城市,王贲感觉没有意思啊,活脱脱被发配的感觉。要知道王贲可是带着雄心壮志来的,在他的想法里:边境之民风悍勇,正该他大展身手,再不济也要抢几个蛮族公主啥的。

还是嬴政了解王贲,这家伙果然是闹事儿来的,幸亏将统率之兵卡的死死的。按例,边军之兵,五十人可自处;但五十以上,就必须上请虎符,方能出兵。唯一的特例是匈奴南下,一郡军事长官方可临危自主决策。

但嬴政就是连最后这个自主决策都不给,话放的死死的,北地郡就算是丢了,都不能给他王贲超过一千个兵。

讨伐成橋叛逆,面对叛军的八万军阵,虽然有敌方士气低落的缘故,但就是王贲这哥们,领着一千禁卫直接冲破了八万人的军阵。这样的战场危险分子,嬴政再怎么限制都是不为过的。

王贲不舒服,过得很憋屈,然后蒙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天王贲起个大早,有五十卫兵随行开道,更有上千民众夹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原来城门已经封锁好一阵,严重阻碍了内外的交通。蒙恬不知道王贲搞什么幺蛾子,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

王贲这厮看到蒙恬的身影:“蒙恬,你来的正好,本将军刚刚发现义渠县的一个重大隐患。”

说罢,就不管不顾蒙恬的脸色了:“来人啊,给本将军关城门。”

王贲人在城外,而蒙恬就被隔离到了内城,“砰砰砰”三道沉重的木质枷锁全部安放完毕。

蒙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闻得一声虎啸迫来。王贲内外再次合一,现在的高度比起六拳轰死披甲门主更甚。陨星的暗金色光芒,以一往无前的态势狠狠撞击在了外部城门之上。

王贲内外和一,相当于先天真元与化劲的双重发劲。先是三道实木枷锁根根爆裂,然后重达千斤的两扇城门直接轰然倒塌。

这时,蒙恬终于再次看到了王贲的身影,但他已然无话可说。

王贲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原地活动下爆震的筋骨:“这门一点也不结实,得亏本将军发现的早。哈哈哈,蒙恬你究竟要如何感谢我!”

作为感谢,蒙恬直接就是一封奏折,原意大概是这样的:大王,北地郡我蒙恬一人足以,还请王上将王贲将军给调回去吧。

两天后得到快报的嬴政,默默地将大秦内宫的城门高规格加厚一遍,再无下文。

不得不说,王贲这一手干的漂亮。古有商鞅立柱,再有吕不韦一字千金的美谈,王贲想要在北地郡干出一番大事儿,就得有非常人之举凝聚军心、民意。

现在,看样子,他是成功了!

第四十九章 狼烟渐起

北地郡,既为陇之东,又在秦之西,南通关中,东达榆林,北抵萧关,西连固原,地处通向漠北的咽喉地带,是防御匈奴、保卫关中和首都咸阳的重要屏障。

义渠县的军风、民风一时高涨,王贲乘此良机,开始了为期半月的操练。务必保证这一千的精锐没什么特点,但一定是举得起大盾,扛得住伤害的威武之师。为何是半个月?这其中就有讲究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王某人新任北地郡护郡将军,不向那可恶的匈奴蛮子亮一下肌肉,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于是乎,洋洋洒洒一封新鲜出炉的告知书就这么送了出去,话语异常的通俗,通俗到没有半点外交辞令的样子:

单于头曼,我王贲怎么听说你匈奴连一个英雄都没有呢。北地萧关,有种带人过来,我王贲保证手下留情。

接下来的话,让头曼知晓了何为侮辱:

看你匈奴可怜,这样吧,本将军就不要什么挑战费了。每有一个所谓的勇士敢于挑战我王贲,一人一金,就算是我王贲给你的过冬费了。本将军就是这么一个乐善好施之人,不用感谢。落款:大秦北地护郡将军王贲宣。

王贲是经过仔细考量的,军中的参谋、老卒,给出了他们的答案:但凡匈奴南下,集齐各部落队伍。皆先行会师于单于大帐点兵,这就是四到五日的功夫。等到扯皮完毕,兵临萧关,最快又是五日的功夫。

这是最好的估计,当然,单于头曼完全可以不理会王贲的挑衅,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这可能么?

王贲的书信可不是单单送给单于的,但凡草原的大部落想必在接下来几日都会收到这封精彩的书信。如果这样单于头曼还没有什么表示,那王贲只能高呼佩服了。

信已经送出,十五日的时间,王贲预留三日以防不测,十日训练,一日急行军,一日休整,接下来就是严阵以待,等着人头军功送上门。

这般动作皆是秘密进行的,一头扎倒在政务里的蒙恬早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全然被蒙在鼓里。

当然,蒙恬总会知道的,但那已经是十天以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王贲只要蒙恬给自己准备好后勤。如果战事一旦激化、扩大,那一万兵蒙恬自己就得带着来,根本用不着王贲吩咐。

事实也正如王贲所料,一顿超乎时代的冷嘲热讽,威力简直比汝母之类侮辱祖先的威力还要大,不能忍啊!

北地郡的驻军单于头曼自然是知晓的,区区一个统帅万余将士的护郡将军,就敢对自己如此挑衅,看来南方的汉人早已经忘了被他头曼支配的恐惧。而最终让头曼心意已决的,反而是王贲的出身。

曾经的大秦禁卫统领,空手力敌五百人的勇士,这些事迹头曼自然亦是有所耳闻:“此王贲勇士,得此人头颅者,赐万户。”

何为万户?这基本就是一个部落的雏形了。有了这道封赏,在将来不久草原上就会光明正大出现一只全新的部落,而且是受到单于正式承认的。

就是这么一道封赏,草原沸腾了。原本上郡、陇西等多处遍关的压力荡然无存,有这等赏赐,谁他娘还去别处南下抢劫,北地郡萧关仿佛成为了黑暗中的火把,吸引着草原游荡、环伺的群狼们。



236年冬,北地郡战马稀少,青壮年将士短缺。

王贲在这般艰苦卓绝的情况下自力更生,将武库中尘封已久的青铜盾给鼓捣了出来。最终,他的第一批班底成型:三百持盾力士,五百挥戈军士,两百轻甲冲锋骑士组成的萧关守卫,浩浩荡荡出发。

本来训练好好的,蒙恬只以为王贲要消停些十日。但等他收到消息时,千人大军已经行进半日时光了。

王贲还留书一封,蒙恬兄亲启:弟私闻匈奴猖獗,不敢怠慢,遂决定常驻萧关,以卫我大秦领土。

这冠冕堂皇的屁话,蒙恬半个字也不想看,一旦他这一郡长官行动起来,便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他:好一封战书,王翦伯父,这下子要出大事儿了。

蒙恬以自己明锐的军事嗅觉开始分析局势,只要不是单于头曼亲率匈奴大军扣关,守是绝对守得住的。真以为大秦地边关是纸糊的不成,边地全民皆兵,真到了大战,妇孺按例也要持戈。

确定了这一点,接下来就是如何收场的问题了?

王贲的时间点掐的很好,即便蒙恬现在急奏咸阳,这一个往返最快也要五日。等到咸阳那边的意思传达,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

当然,蒙恬只希望自己这次是杞人忧天了。过往两方的挑衅书也是常事儿,也没见真大动干戈。即便王贲的言辞过分了点,但想来不会出太大乱子吧,吧…额,话到这儿,蒙恬自己也不好欺骗自己了,这挑衅书还能再过分一点嘛:“王贲,汝非人哉!”

到现在,蒙恬已经不觉得自己能跟着王贲在北地郡好好混日子了,能不背处分回到咸阳就不错了。

只不过蒙恬到头来还是小瞧了王贲在匈奴贵人眼中的地位,一纸“万户”封赏,王贲直接成为了匈奴人,人人都想咬一口的香饽饽。

两日后,北地郡萧关城。

王贲听闻了自己被悬赏的消息,差点没乐坏:“匈奴也不算没脑子啊,这万户勉勉强强配得上自己的地位!”

焰灵姬看着她的男人,他就是这么一个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的大丈夫,如此厚赏之下,萧关这个冬天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但王贲就是没有半点的退缩,那因为兴奋,从而导致气血加速涌动散发的热意,让焰灵姬的心头暖暖的。

这一晚,王贲挑灯夜“战”。

本来离家之前说得好好的,无论战场形势如何,焰灵姬都要待在王贲最近的身边。但第二日,城外摆开的严整军阵,独独缺了红色的丽影。

第五十章 讲诚信

萧关城下,盾阵一字排开,巨盾之后的长戈在寒风中更显肃杀。但要说,哪一人卖相最佳,无疑是带甲陨星、手执黑日,墨色披风招展的王贲了。

王贲跨马游荡,在他身后是两百精挑细选的北地郡骑士。随着王贲高举黑日,城楼之上的“翻译官”正式上线:“来自匈奴小弱鸡们,我家将军说了…”

后面的话根本没有来得及说,便被潮水般的马蹄声所淹没,愤怒已经摧毁了骄傲匈奴骑兵的理智,唯有马刀与鲜血才能洗刷耻辱。

这一支匈奴小股骑兵来的很快,十三日出头就抵达了萧关。要知道王贲的书信,由之前被俘虏的匈奴奴隶送达到各地,至少也要三五日的光景;若是偏僻的部落,七、八日也是常事儿。

千人队伍,呵呵,乘着人少,不捞一笔,王贲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城门关死,盾阵构筑成为了王贲身后最为结实的防御。王贲给他们的命令是:待在原地!

不要怀疑,冲的最猛、冲的最快的匈奴勇士死的也最快。萧关守卫眼睁睁瞧着他们的主将旋风般挥舞着黑日,仿若一条黑龙率先与千人的骑兵撞在一处,当王贲的身影已然溃散了十骑之多,紧随其后的两百骑士才堪堪跟上王贲的步伐。

“哈哈哈!”这才是王贲想要的生活,想当初他从万军之中轻取嫪毐是何等快意,现在他又找回了那种感觉。

突破,极致的突破,紧随王贲的北地郡骑士已然在王贲身后再次列阵。但这一次,不需要他们再度冲锋。被冲破阵型,没有了速度可言的匈奴骑兵,大盾长戈完全就像死神的利刃,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但凡有落跑者,皆杀…一场持续不过半个钟头的短暂杀伐后,便是快速的打扫战场。脑袋是军功,而精锐的战马,则是王贲最为重视的战争资源。

至于尸身,自然会有人料理,不需要王贲多操心。

午后,隆隆的马蹄声驱散了漫天的兀鹫,这一次可不是小数目,看兵力足足是是匈奴的一个万骑。

“王贲,你竟敢偷袭我阿骨打部落的先锋。不杀汝,不足以祭祀我族的英烈。”

王贲打个哈切,摆摆手,翻译官再度开始他的发言:“我大秦北地护郡大将军王贲有言,凡挑战将军者,皆予以一金过冬费补偿。”

话说着,城门开启,一匹今晨俘虏的匈奴战马驮着千金,向匈奴军阵飞奔而去。

眼见萧关这位王贲,真的拿金子搪塞匈奴铁骑,也不用令兵传话了,阿骨打族长当即爆喝,叽里咕噜一堆。

但更绝的还在后面,那翻译官一板一眼的喊话:“我家将军说了,你们匈奴勇士都是小弱鸡…”额,被迫停了有半刻钟,才算是稍稍平息下来:“你们一个、一个上就行了,我家将军接受你们全部的挑战。”

终于是喊话完毕了,城门再度开启,王贲晃着出来,一直悠到了距离城门三百米之外。只有一人,无限接受挑战,这就是王贲的态度。

王贲的傲慢,令人发指。最终让人难忘的场面出现了:

一位百户被割下头颅,长矛一挑,直接送回城楼;紧接着千户,再次跟着丧命,依然被王贲故技重施挑回城楼。

按匈奴律法:长官战死,若是不能为其复仇者,皆死。这下不用阿骨打鼓动了,一人倒下立马在一人接上…

太快了,死的实在是太快了。最初,匈奴人眼里全然是血仇的味道,但现在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几乎是一个个接连的送人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较量。阿骨打很想看一看这位大秦勇士的极限在那里,但他不敢看,也不能看,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对军心士气的伤害是巨大的。

隐隐他已经听到了有人在惊呼:天神之子…这可是只有历任单于方能享受的称号,王贲一个汉人勇士,又何德何能。

就在王贲顺手挑飞又一个头颅的时候,阿骨打下令了:铁骑围杀,不留活口。

王贲看的无奈啊,就知道匈奴不讲信用,可惜了自己的大把军功啊,刚才是多少个头颅来着。如此危机情景,王贲还有心思想这些,这可真是操蛋。

马,就送给了匈奴,反正今天的收获足够的丰厚。粗大的麻绳落下,王贲左手一握,自然会有人拉他上去。而王贲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的黑日挑开对自己有威胁的剑雨。

这就尴尬了,上万大军追着一个人跑,按理说必死无疑,但别人就是当着你的面,顶着你的箭雨,被拉上了城墙。就问你气不死,看阿骨打的模样,分明是:好气哦!

但气也没用了,追的太近的五百余骑兵,很快被近距离的火矛箭雨招呼,这赫然是焰灵姬的拿手好戏。矛尖箭头只需一抹油脂,焰灵姬便可尽数点燃。也不用人发号施令,每一次的火光,就是新一轮的最好指令。

退避不及,窝在一处的匈奴骑兵损失惨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在火焰中劈啪作响。

这还没完呢,过一会儿,那大罐子扩音的翻译又上线了:“匈奴实乃禽兽之国,我家王贲将军以诚相待,尔等出尔反尔,实与禽兽无疑。”这前半段虽然让人不爽,但勉强不那么上头。

但,呵呵,后半段才叫一个给力:“自此世人皆知,汝国单于头曼本名禽兽尔。”千五经过培训的萧关将士,亦用撇叫的匈奴语,高呼:“头曼名为禽兽,头曼名为禽兽。”

这一天折腾下来,也该结束了。

再没有新的主力军队到达之前,就以这批失了胆魄的匈奴骑兵,王贲相信,决计翻不起太大的风浪。

果然,一役过后,阿骨打退兵五里,扎营。

草原上尔虞我诈,原本是世界上最不讲诚信的地方。这里唯有强者,方是永恒不变的法则。但这一次王贲来了,他要和这些草原蛮子好好讲一次做人的诚信问题:

说比武,就是比武,老子应了,你们也别想耍赖!

第五十一章 蒙恬到来(为顾、加更)

前236年,那是一个冬天。寒冷与死亡再次侵袭了整个草原,这一年匈奴单于头曼很不开心,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大秦将军王贲万金的“过冬钱”!

游牧民族大规模南下劫掠通常发生在冬天,牧民养的牲畜大多是羊、马、少量的牛。由于牧民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在严寒的天气下,牲口容易发生大量死亡的情况,失去生活与食物来源,牧民为了生存就会南下抢劫。

通俗一点,匈奴单于说了:哎我地妈,这嘎达贼冷!人家南方那块小姑娘都水汪地水汪地,二狗子,你还没媳妇吧?走,抢个媳妇回来。

匈奴南下,不单单是抢粮食,男人通通成为奴隶,女的按需分配!

故而,华族与匈奴蛮夷的仇恨是化解不开的。王贲的杀伐只会让他更受秦国将士爱戴,就像现在这样:没有人怕死,更没有人想着离开,所有人双目都在喷火,他们等这一天已然等的太久了。

蒙恬在得知讯息的当日就把奏折发了出去,同时,他开始着手军需调度,一旦那边打起来,军用物资的消耗可想而知,但凭那些库存,不一定撑得住。

十一日,蒙恬终于厘清,杂务亦是委托下去。

十二日,没有耽搁时间,蒙恬亲自押送军需,同行的是五千北上的精锐军士,连仅有的五百骑也通通带上。恬骂王贲没心没肺,他又何尝不是,以边关紧急调令大军,若是事后查无凭证,那可是重罪!

十三日,军需在后,依然在路上。蒙恬已经是自领五百轻骑,向着萧关奔来。

晚,蒙恬终于在萧关城楼上见到了王贲,兄弟间没有亲切地慰问、打招呼,蒙恬直接一句:“夫戎狄,果禽兽也。”

是什么让这位青年将军如此生气,原来下面正在进行一场文明人根本不能忍受的事情,太饿了,实在是太饿了。饿到极致,吃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

南下,是迫不得已,或许死的人足够多了,就能顺利拖过这个冬天。这已经成为了草原各大部族统领的共识,要不然他们疯了年年拿下,沒一年消停。

蒙恬的神色凝重,以他的见识,只是根据火把燃烧的范围、广度,就能知晓这是多少人的军阵。靠,这是足足三个万骑的大部落啊,就这么率军驻扎在萧关之外。这么多的匈奴铁骑汇集,绝不是过来溜达一圈这么简单。

与匈奴作战,除非伤亡超过半数,否则气绝不会退军,这是大秦的先辈用血与骨为后人带来的宝贵认知。也就是说,这一次想要守住萧关,就非得留下匈奴一万五千余具铁骑不可。

“王贲,我只带来了五千人。”

与蒙恬的紧张、严肃不同,王贲还有心思幽默一下:“来的够快啊,本来今天打算派人通知你的,哈哈哈。”

蒙恬面带愠色,他要为自己的将士负责,在他看来,每一个大秦儿郎性命都是宝贵的:“王贲,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王贲却是一指城墙上吊着数具匈奴贵族尸体:“看到了嘛,他们的皮甲?”

蒙恬很快发表自己的看法:“很薄,看伤口莫不是你黑日的杰作。”不想这蒙恬也会委婉地夸人,看不出来嘛。

王贲的语气异常认真,真的很认真:“匈奴军队装备很差,几乎没有铁制兵器,能用着青铜制的短剑、短刀就是不错了。箭簇根本就是用骨制作的,对了马匹倒是不缺,这马确实养的不错哎,真的是让人眼馋啊。”

王贲的话,蒙恬了解了,他知道了这位的心思,这是非要搞一次不可了。蒙恬与王贲沐浴星光下,一齐瞭望远方:“一击不中,即刻远遁,为之奈何?”

知道蒙恬就有此疑惑,王贲神秘笑了笑:“明天兄自见分晓。”

有着蒙恬坐镇后方,还有新赶赴战场五千大秦精锐,王贲有理由相信,即便匈奴拼命又如何,萧关依然固若金汤。至于那五百精骑尽数被编入了王贲的麾下,骑兵什么的是王贲的最爱。

十四日晨,造饭。

充足的军需,带来的是令人震憾的炊烟,袅袅挪挪的香气随风飘散。与大秦萧关相比,匈奴那一方可冷清不少,士兵们几乎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

发现大罐喇叭效果还不错,这不再次上线:“来自匈奴的小弱鸡们,你们吃饱、补足了力气没有。我们家王贲将军说了,今天再给你们一个讲诚信的机会,有挑战我家大人的,放马过来便是!”

这样的声音只是响彻了不一阵,便被隆隆发动起来的战阵所湮灭。这实在是太伤人了有木有,蒙恬几乎乐岔气,怪不得昨天收获那么丰厚。这挑衅,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的。

肃杀,还是肃杀,三万铁骑站在那里就给人足够的威势。但场面比较僵持,三家部落没有一家肯应王贲之约。似乎,阿骨打部落的遭遇已经被另两家传为笑柄。

大喇叭可不会因为你们人多而停下:“早知道匈奴没有勇士,我大将军说了,他可以接受匈奴小弱鸡五名同时挑战。”

但匈奴这一次似乎真的承认了王贲的武力,对这样的挑衅坚决不予理睬。战鼓响彻天地,这是要以绝对的兵力硬上。

又来了,匈奴就是这一套玩的溜,华族奴隶,一旦要攻取汉人城池了,就派这些奴隶去掘土破城。这时候的长城,这时候的关隘,尤其是在这黄土高原地带,基本是以土块垒铸。这多达数千人的华奴行动起来,造就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历任郡守面对这等情况,唯有一个字“杀”!

如果没有蒙恬的及时支援,想来王贲毫不意外也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但这一次,他选择了洞开城门,是真真正正的那种洞开。

突然有了生路,千余民众自然是疯狂的涌入。其中或许夹杂匈奴的暗子,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王贲开城们都不怕,还怕你几十、几百个区区暗子。

华奴入城之后,直接面对的就是三千带甲军士。“大将军有令,全部趴下,不服号令者死。”

城池之上的箭雨、滚木雷石或许很犀利,但也拦不住疯了一般奔向城门的匈奴骑士。王贲就像一座铁塔,静静的候在门内。

第五十二章 独守城门(为随风飘过打赏加更)

昨夜,蒙恬就知晓了王贲的计划,这是一个大胆到极致,但看起来却又非常可行的计划。蒙恬没有多问一句,他选择了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兄弟。

长城之上的萧关,城门足高近八米,宽更是接近六米。如此这般城门的洞开,足可允许五骑齐头并进。但王贲要的就是这个五骑同入,这唯有这般,王贲才能尽可能多得到自己想要的战马。

城门内的通道,王贲并没有布置任何一点的障碍。

但入得萧关就不一样了,昨夜萧关内的横木、巨石皆被征用起来,在内城布置了一个长约三十米的死亡地带。由三处主道取代了原本宽敞的大道,一旦骑兵快速进入,就不得不分流进入这三处主道。

中部自有王贲亲自坐镇,没有战马,只是一块巨石,王贲手持黑日守卫着这一条要道。此路关系着王贲的大计,但凡从王贲青石前经过,三米宽道路上的并肩的两骑都会被无情扫飞。而他们的战马就会由王贲两边的岔道奔腾,直到被等候在岔路末端的甲士接手,快速转移。

王贲单人守卫三米,另两处主道的分割物亦是被钉入地底的巨石,这两排巨石就占据了两米的空间。故而,无论是左侧的要道,还是右侧的通路,都只是一个宽一米可供单人通过的道路。

三十米的死亡通道,真正发力的是左右两侧青铜巨盾之后,躲无可躲的长戈。无一例外,匈奴骑兵纷纷被挑飞马背。

这样的战术为何能收到奇效,无可否认,这两日来王贲命人换着花样、接连不断的辱骂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王贲往城门洞一站,那鲜明的铠甲样式,就可以让一个又一个的匈奴骑士嗷嗷向前扑来。

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王贲可怕的体力,像这样的左崩、右挑,王贲往日里一天进行数万次根本就是常事儿。

再就是匈奴自己的缘故了,眼看着骑士源源不断的涌入,最初的两千人,或许还能自我安慰敌方抵抗激烈,还需要源源不断的兵力增援。

但五千骑之后呢,就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了,这决不是一般人能够下的决断。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损失如此多的铁骑,根本没法交代。

攻城与夺取城门,早已经是进入了白刃化阶段。

王贲第一次感觉军功来的是如此的轻松写意,只需要用自己的长戈重复崩与挑二决。这般神奇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王贲的黑日落到了空处,他才恍然,原来已经是没有人了。

跳下青石巨石,不,血色巨石才对。一步一淌血,有陨星之上的,更有血色披风嘀嗒落下的,王贲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向萧关之外。

因为王贲的交代,直通向城门路上的铁骑不许射杀,故而这一条路上很干净,几乎没有太多的尸体。但两边就不一样了,简易的云梯散落一地,到处都是匈奴惨死的躯壳。趟过这一条血路,王贲终于看到了午后的太阳。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了么。王贲由全身的血色逐渐转向之前的暗金,再经由阳光的照射,简直光辉不忍直视。

“是他,黑色的铠甲。魔鬼,魔鬼吞噬了匈奴勇士的性命。”

这一次大战,三家部落丢下了足足上万具尸体,但连别人城门里面是什么样子,都没人说的明白,可谓是一败涂地。

没有放狠话,更没有收敛尸身。匈奴铁骑就像一头孤狼,当它受伤后只会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只等爪牙再次锋利的时候卷土重来。

短短的两日大战,战果极其辉煌。欢呼,响彻天地的欢呼!对于参与这场战役的每一个兵卒来说,这场大战不仅仅意味着爵位、奖赏,更让他们体会到了何为大丈夫的血性。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大复仇主义深深植根于每一个老秦人的心里!

十日下午二时,蒙恬的紧急军情第一次发出;至于这最后一封嘛,看来正适合今天随意写写。

王贲与蒙恬在北地郡是混的风生水起了,但嬴政不知道啊,这哥们看完王贲对匈奴单于放下的狠话后,气的差点没有将桌子给掀了。

嬴政是十二日清晨得到的第一条讯息,嬴政当即对在义渠的蒙恬下王命:“一旦有变,死守义渠,等候增援。”

但嬴政的王命总是慢一步,十三日傍晚,第二条前线信息发来,却是:“萧关之危,关乎社稷。蒙恬业已备好军需,自引五千精锐,即刻北上萧关。若事有不成,唯愿死而后已!”

额,原本嬴政认为王贲有点跳,但蒙恬还是值得信任的。但现在他已经作最坏的打算了。与赵国的大战还在继续,抽调六国边境之兵根本不切合实际:“李信,此乃虎符。你且领咸阳卫一万,火速增援萧关。”

嬴政的愿望是美好的,但大军的调拨那有那么简单。十三日仅仅做到了通告,在十四日午时方点兵出征。

咸阳卫戍军是很少动的,一旦动用就绝对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上一次还是平叛长安君成橋来着。故而,当咸阳卫戍军出动的消息传来,一下子触碰到了咸阳居民敏感的神经。

即便嬴政是一国之君的秦王,面对大臣的质询,百姓的民意,也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十五日朝会,嬴政还是吐露了些许口风:“根据密报,匈奴单于大军有意南下,特巩固边防。”

但这点东西怎能让这些一心看皇帝笑话的臣子们满意,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惜以头撞柱,都要秦王给出一个交代。嬴政自亲政后,那里受过这等的窝囊气。尤其闹的最欢的还有不少是吕不韦派系的得力干将,原本对自己那位仲父稍稍放下的怨念,现在又被无限的放大。

十五日当午,咸阳卫戍军急行军一昼夜。在大秦直道上,正迎头碰上欢送捷报的一队北地郡人马。这大捷的消息,让李信很不是滋味,他到底是该继续行进呢,还是就此退回咸阳,这是一个问题?

第五十三章 冬天的故事

自李信处得知了朝堂并不平静,报捷的军士当即再度启程,这一次就算是累死多匹好马,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咸阳。



咸阳城,本来炙手可热的军中新贵姬姓王家,一时遭受了“冷遇”。

红莲这些日子府里待不住,也会外面看看、跑一跑。但这些天关于北地郡的消息一条一条的传回来,她也很识趣,与其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在家里磨练自己的武艺。

现在红莲还在想着,等那一天自己打败了大魔王,就可以骑在他的身上,想去哪就去哪,好不自在,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十五日的朝堂,嬴政难得大发雷霆,但他毕竟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皇帝,十六日的朝会依然是正常的召开。密密麻麻的奏章,老臣们的死命哭诉,让朝堂简直快要成为了一个大的集市,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嬴政似乎想通了什么:“寡人知道了。”随着嬴政的开口,刚刚还寻死觅活的大臣们一下子安静了,眼巴巴瞧着这位年轻的君主,看他有何话要说。

“不就是个匈奴么,瞧把你们一个吓得不知所谓。就是他单于头曼真的挥军南下,我大秦又何惧之?”

但大臣们可不这么看,一个个跪倒高呼“王上”,那样子别提有多痛心疾首了。

最终,嬴政看似妥协了,将王贲辱骂匈奴单于头曼的书信交给大臣们查阅。大臣们一个个表情怪异,看完了这封挑衅书。

嬴政先问自己的禁卫大统领赢摎:“卿有何看法?”

赢摎跪拜:“回王上,两国敌对,末将尝以为王贲将军的做法没有问题。”只要是个大秦将军就认为没有问题,虽然言辞冲了点,但理儿就是这个理儿:你和我关系不好,还不让我骂你啊!

但文官就属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回王上,臣以为此事儿不妥。王贲将军言辞犀利,实乃挑起边衅,请王上明察。”

嬴政自己亲政,吕不韦倒台后,就属这位公开表示吕相功高:“怎么内史大人有何见解,不妨道来让寡人听一听!”

“禀大王,将军王贲目无王上,不遵军纪,擅自挑起边事,实乃罪大恶极,还请大王明鉴。”

瞒是瞒不住的,昨夜凌晨时分,代表紧急军情的快马直奔宫城,这代表着蒙恬的最新快报已经传回咸阳。敌我形势分明,顺带还捎带了一份儿“捷报”:敌千骑扣关,北地护郡将军贲率军迎战,斩敌首级一千,特此恭报大王。

奏分两本,上面放着的的是所谓的捷报,下面那一封就是蒙恬对目前形势分析。只不过看着这封奏章,嬴政怎么觉着怪怪的,这不像是蒙恬的口吻啊,反而更像是某人的风格,原文是:

臣蒙恬拜上,大王请放心,敌人不过是来了娄烦、白羊王、阿骨打各自一个万骑,萧关必定是固若金汤。

这些人是不知道前线刚刚获得一场胜利,还是不清楚萧关无碍么,不,他们都知道!但就是有人想抓住王贲的小辫子,给他治一个边祸之罪。

嬴政在这一点是格外的坚决,王贲他必须保。虽然无论是从行事儿过程,还是既定事实上,王贲都有“渎职”的嫌疑,但嬴政才是大秦之王,容不得别人指指点点:“寡人心意已决,降北地护郡将军贲十级爵位。后续惩处,等其归于咸阳再论。”

“大王英明。”



为了看着这位新媳妇,杜氏昨晚就搬到了王贲的新府,时不时招呼红莲过去,给她讲一些王家媳妇的“心得体会”!

“呵呵,你啊。”庭院里不时传出杜夫人的欢颜,无他,红莲把自己在韩国对付父王的那一套撒娇本事儿用了出来,将她的婆婆杜氏哄的很开心。弄玉也是陪侍左右的,在不远处的亭阁摆弄着自己的丝琴。

杜氏多年的丫鬟柳氏,急急跑了进来:“恭喜老夫人、恭喜少夫人,现在咸阳城里都传开了,二公子大破匈奴铁骑,阵斩数万…”

杜氏表现得颇为沉稳,嫁到王家来,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但红莲嘛,却好像并不怎么开心,打了胜仗,那人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吧,自己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

额,咸阳城内很是沸腾。对六国的战争获胜,咸阳居民已经听腻了。如今,有北边的胜果传来,顿时给人以不一样的感觉。

嬴政看到大捷讯息,先是一喜,但当他看到取胜的方式后,却是再也忍耐不住:“胡闹,哪有这种将军。”军中的事儿是瞒不下去的,一整个萧关军民都见识了这一幕,这还瞒个屁啊。

十七日的朝会,风向一时大变,与前些日子的闹腾形成鲜明对比,静悄悄的,大气儿都没个喘的。战报大家也看了,战果嘛,大秦没有这种虚报的习气,那就是事实了:王贲大开城门,然后自己堵在门口,砍瓜切菜厮杀了四个多钟头。再然后,没人上了,匈奴灰溜溜跑了。

但遍观历史,这是哪门子的守城方式,这明明是作死啊。

嬴政不想多废话,直接宣王命:“寡人欲免去李爱卿你的内史职务,你可有异议?”

“臣,谨遵王命。”

蒙武将军今天表现得很“直”,没办法谁让他儿子争气,打了一场胜仗呢,就是这么有底气:“王上,不知我大秦咸阳戍卫军何在?”

提起这个,嬴政就火辣辣难受。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北地郡派兵了,谁知道有了这数万大军后,北地会折腾成一个什么样子:“孤已经发出急诏。”

这叫一个什么事儿嘛,胜仗过后,朝臣们不太舒服,作为秦王的嬴政亦是满心不爽。他倒是忘了当初是谁心头一热,就把王贲给调到北地郡去了。

具体的细节开始慢慢自朝堂向大秦整个扩散,与百姓们逢人就夸耀一番不同,咸阳的侠客、剑客们一个个埋头喝着闷酒:这实在是太伤人了,一个帝国将军强到这种地步,还要不要天理了,天理何在。

前236年冬:匈奴三万铁骑扣萧关,有将军贲开门迎敌,力守城门而不退。敌只余万具尸骨,狼狈而窜。自此世人方知,真有“万人敌”乎?

第五十四章 王贲的风格

七国这才晓得,王贲的勇武果真是举世无双。但比起七国的后知后觉,匈奴那面的动静更大。私下里的牧民亦或是草原勇士,都将王贲称之为魔鬼阿拉达。(有道友知道这一个梗么?)

嬴政身为秦王,一言九鼎。一场酣畅伶俐的大胜过后,原来王贲高达十四级别的右更爵位,直接被一撸到底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不更。

但随后的封赏,由于王贲身为主将的缘故,一场大胜升三级,现在王贲勉勉强强是一个七级公大夫的爵位。但即便如此,王贲的爵位甚至还不如许多军中的老人。额,尴尬的情况就此出现了,很少有主将的爵位低于自己部下的。

但王贲自己不在乎,而整个北地边军又把王贲当做是神人一般看待。这么点问题,早就被人刻意的忽略无视了。

王贲的性子总是不甘寂寞的,但直到这个冬天过去,再没有任何一只匈奴军队在萧关附近晃悠。

额,蛋疼啊。王贲一天天没事儿就往匈奴扔几封挑战信,最开始是这样的:

“单挑确实是为难了一些,要不然本将军允许你们一次派出五人可好。”

半个月过去了,这条讯息算是石沉大海了,没有激起半点风浪。

匈奴勇士,你们的血性呢,王贲实在是闲的蛋疼啊,两个月没人找上门来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要不是身边还有焰灵姬,王贲早就不待在这破黄土堆了。

“一百人挑战一次,不能再多了啊…”依然是漂渺无音讯。

春风春意,一直到北方草长莺飞的四月,足足五个月的时光了。早在三个月以前,王贲就带着焰灵姬,跑回到了北地郡最“繁荣”的义渠县。再不济,那里还是有十几家茶馆酒肆,还有一些所谓的风月场所。

但自家有天下一等一的美人,王贲还往外跑,那不是傻么?

焰灵姬懒散的靠在王贲的胸膛:“贲,给我个孩子吧。”

王贲依然在闭目运气:“生孩子有什么好的,影响身段。”

“不嘛,人家就是想要一个嘛,说,你到底给不给?”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直接就掐着王贲的脖子左摇右晃得。

王贲再不给她作怪的机会,一只粗壮有力的左手就擒拿住了焰灵姬的两只皓腕,另一只手却是狠狠的一撕,顿时室内春光无限好。

一场恶战临近尾声,只闻得焰灵姬有气无力的喘息:“不许你弄在外面…”

好吧,王贲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如尔所愿。

战马,近八千只完好无损的战马。封赏还没有送达,嬴政就厚颜无耻派人给接收了去八分之七,仅留下数千给北地郡。

但凡匈奴带出来的战马,无一例外皆是公马。优质的母马是各大部落压箱底的宝贝,怎么会舍得送上战阵。即便是再饥饿的年份,母马都不会动,除非这一个部族已然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义渠县窝了三月,只见得王贲天天上马操练一番。原本因为缺少战马,进而稀少的骑兵,就在这三个月的磨砺中,一点点成型,只待接收战火的考验。

依着匈奴人瑕疵必报的性格,别看乖乖消停了小半年的时光。等到水草彻底肥了,马儿长膘了,他们一定会南下来找王贲的麻烦。

关于这一点,不仅仅是王贲、蒙恬这里深信不疑,就连咸阳那边也给了有力地支持。要人没有,要军械、要物资,源源不断,都已经归入了义渠县乃至萧关的内库。

但就这么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打上门来。或许蒙恬认为这是以逸待劳,是非常好的战略选择。但王贲不爽啊,这不是他王某人的风格,向来只有他打别人,没有人可以上门来欺负自己。于是暗地里,王贲又搞小动作了,而且已经是蓄谋多时了,就等着找一个好机会。

头曼单于组成北方游牧民族部落联盟,建立匈奴国。单于所在王庭名为头曼城,地处九原郡,与北地郡、云中郡相邻。每年正月、五月、十月匈奴会有三次会祭。而每年秋季蹛林大会,统计人畜、征税。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眼看着五月的匈奴会祭就要到来,王贲不搞点事情做,都觉着对不起自己北地郡离着九原那么近啊。

王贲的想要看似大胆,但确实是有实际操作的空间:

其一,被吓破了胆的战俘。基本王贲往那里一站,翻译官就可以随便问问题了,视王贲为恶魔的草原勇士几乎是把自己家底儿卖了个干净。

其二,何为会祭。其实各部族的头领一齐来开个会,讨论一下匈奴的未来发展啥的,一点都不复杂。在大会期间,顺带祭个天,顺道祈求一下祖宗庇佑。

在大会期间,每一位部落头领只被允许携带少量的武士,以免有仇隙的部族矛盾冲突。当然,这是单于头曼的解释,其他部落的头领信不信那就不归他管了。

其三,王贲天天亲自上阵,磨练出来的铁骑。不提马鞍、马蹬已经是秘密准备就绪,就是这些新人愣头青那个悍不畏死的莽劲儿已经激发了出来。王贲要的就是指哪打哪,但凡自己的黑日所向,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儿,那就是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冲锋。

如果这都做不到,大可以回家种地去了。

破皮甲、破骨箭,装备如此垃圾的匈奴也就占了草原广阔、来去如风的地利而已。现在这群人好死不死窝在一起开会,在王贲眼里,这完全就是一堆赤果果的肥肉啊。

王贲好歹也是祖国九年义务教育培育出来的英才,霍去病出关后一万铁骑横扫匈奴的例子告诉我们。只要胆子够大,下手够狠,窝在一起的匈奴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最好拿的军功,没有之一。

“蒙恬太守,本将估摸着匈奴近几月会有异动,先行一步巩固萧关边防。”

好一个呆萌的蒙恬,再次被某人给撇开,还给别人数钱:“王贲将军请放心,匈奴若是敢来,我等定叫他有去无回。”

前235年,秦王政十二年。

北郡护郡将军王贲,自领新近训练一千铁骑,踏上了前往萧关的路途。蒙恬犹然记得,王贲走时候那天是四月二十二日,这一天他永生难忘!

第五十五章 欲上青天揽明月(为甲鱼不是龟打赏加更)

四月二十三日,王贲带兵出关,十余位匈奴向导尽情卖弄着他们的才华。

北地郡在九原之西南侧,而头曼城地处罕乌拉山北麓的一座孤山山顶上。此城依山而建,山上构筑石墙,近平地处则夯筑土墙。

呵呵,又是土墙,宽不过两米,高绝不超10米。另距墙体外6米处有护城壕,壕沟剖面呈锅底形,上口处宽6米,深05米。这些战略信息全部入王贲耳中,为他构建了一个蛮族小破城的画面。

如今,王贲需要做的就是大胆的混入城中,将那自内向外开启的吊桥一脚踹下去,到时候,就好看了。王贲的计划竟然大胆如斯,简直令人发指。

二十三日的清晨,王贲在萧关补足了五日的干粮,他只打算带这么多。真是的,带那么多干嘛,有匈奴内部这些精明的自己人,还怕吃喝问题?

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

熟悉牧草生长规律的“自己人”带队,正好错开了牧民迁徙的道路。一千的帝国勇士就这么以匀速行进在大草原上,一个这辈子都未曾踏足过的地方。厚实的麻布紧紧包裹着马蹄,草原上悄无声息行进的队伍就像是一只幽灵,缓慢而坚定的直插敌人最要害的腹地。

五日后,王贲第一次进行补给。经过斥候的侦测,这只是一个不足千人的小部落。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勿有一人逃脱,王贲选择了临近夜晚,所有牧民都回来的时刻。

过程很残酷,九百骑兵形成最厚实包围圈,只有王贲率领百骑杀入…夜仿佛更暗了,现在唯有草原的女人们在行动,她们坚强的挖着深坑,敢于反抗或者不配合的已经倒在大地上。

焰灵姬非要跟着,看着,但这会儿她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贲,这些女人与孩子。”

王贲咬着嘴里的羊排,含糊不清道:“留着呗。”

这女人似乎比王贲还要急:“可是。”

“哪来那么多的可是,这几天你不是一直想洗澡么,去,洗个痛快!”

整整五日的行军,王贲出萧关以来,就自草原西侧饶了很大的一个圈子,那里因为更靠近北方,牧草还远未生长起来,十分的安全隐蔽。

最后这两日王贲更是下令昼伏夜出,简易制作的指南针被王贲拿在手里,向东再向东,一骑高头大马引领着千军的脚步。也唯有王贲,超乎寻常的夜视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那十名向导就在王贲的身后,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此人不愧是魔鬼的化身。

五日后,是该停下来了。所以,这一支王贲行进路上碰到的部落倒霉了。男人被全部毫不领情的杀死,至于女人们,似乎很是习惯草原上的生存法则,因为女人就是草原上最宝贵的财产。跟随强者,早已经是习惯她们的命运。

大秦铁骑摇身一变,成为了草原上粗狂不堪的牧民打扮。原本的十位“精英”向导,有五人成为了此部落的“长老”、“百人头头”们,大摇大摆的发号着施令,想进那一顶帐篷就进那一顶帐篷,这就是王贲给他们的“报酬”!

但王贲带来的兵,即便已经学习掌握了数十句通用的匈奴语,即便是穿上牧民的衣服,乃至匈奴骑兵的皮甲。但他们生来就是大秦军人,军纪高于一切!

可真够大胆的!这里距离头曼不过是数十里地,隔着一条山与河的间隙,骑兵一旦全力奔跑起来,仅需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头曼城山脚下。

这一次,老天很给王贲面子。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但能够在头曼城附近生活,足以表明此家主人的不凡。原来这儿赫然是头曼次子拉顿的部族领地,比起自己的哥哥冒顿来说,这位拉顿混的很不咋地。

这位拉顿年不过十七,也不知给谁给一刀咔嚓了。但仔细查验了这位的体格,王贲却是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有了想法,第二天混入头曼城的想法。

因为各大部族首领都汇集头曼议事的缘故,王贲这一天远远观望袭来,就有不下数十位部落头领赶赴头曼城。

得亏王贲一早就将所谓的“部落”往山上靠了靠,还命人高挂“免战牌”:我家王子刚刚得到了几位孝敬而来的美人,谁都不见!

而且,部落里表现得完全就是欢庆的模样。未曾散去的篝火、勇士们的摔跤、草原女子的舞蹈。但凡获胜者,就可以指定自己想要的女人。这种几近于“无遮大会”的奢侈宴会一开,诸人皆以为这二王子,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打结交的主意了。

草原部落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还真有那倚老卖老要告这拉顿一状的,就因为拉顿开这种羞羞的大会,竟然不允许他加入,岂有此理!

这位还是王贲的老熟人,在被卫兵拒绝后,这位气鼓鼓的阿骨打头人便直接状告头曼。原本头曼召开祭天大会,无论是长子,还是次子都该替自己打理。但这儿子前几天不是高烧不退么,这就是他娘的高烧。

妈蛋,当代表着单于的骑兵信使到来,王贲就知道他娘的计划有变了。原本估计着临近傍晚摸过去,这比自己计划的天黑足足早了一个时辰。也罢,就让他王贲正面挑战一下这所谓的金狼一族吧,顺带验一验这头曼的成色。

虎魄一剑斩杀了信使,王贲当即下命:“换甲。”秦国的制式甲胄,被这些大秦将士熟练的披挂。

王贲的身边,五位匈奴“精英”跟随,一位是他的亲卫队长,四名装装样子。真正要和王贲出生入死,杀出一条血路的,是他从咸阳禁卫军带出来的二十五名亲卫。

“焰灵姬,记住,天下之大,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留得住我王贲。一刻钟后,就看你的了,啊哈哈哈!”

真英雄,只会一往无前。这一次焰灵姬并没有任性的跟在王贲身边,他的黑日、他的陨星,乃至他的军队,都托付给了自己。

沙漏已经开始计时,焰灵姬红衣红甲挺立在山头,蓦然看着自己的男人远去。

焰灵姬这里有无尽的煎熬,但蒙恬那里完全就是五内俱焚、心如火烧,空空如也的萧关,王贲只留给了他一封书信,上曰:“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第五十六章 我是谁?(为顾、加更)

揽你个蛋蛋锤锤啊,蒙恬醒悟了,但已经太迟了:为什么王贲天天要让将士练几句撇脚的匈奴话,为什么王贲天天上阵和骑兵对冲…靠!他就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

蒙恬终究是小瞧了王贲,他以为王贲这般的训练,只是为了在匈奴大军到来后,有一定的后手。再大胆一些,可以理解为在外设伏啥的。但蒙恬万万没想到,王贲跑了,带着自己操刀训练的铁骑跑了,这一跑便再没有消息。

以至于蒙恬事后,当着僚属的面,破口大骂:“非人哉,吾再不会和你一个帐下。”能把从小打到大的发小,气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二十三日,王贲带人出城而去。至夜,未归,萧关守将不敢怠慢,直接派人连夜通知郡守蒙恬。

蒙恬是二十四日午,得知的讯息。就在二十五日清晨赶赴萧关后,蒙恬直接命人快马加鞭,将自己的奏章、王贲的信,以及自己要传令官带的口信,带给远在咸阳的大王。

公元前235年,秦王政十二年。

嬴政最近的日子很舒心,借着干扰朝政的由头,嬴政将吕不韦一再贬谪,一直流放到了蜀地才算是罢休。但这老头够硬气的,自己在半路上服毒就死了。虽然有这么一点美中不足,但嬴政的心情自吕不韦三月底死后,一直很好。

直到这一天,四月二十七日的晚。又是这个点儿,又是同一个地方,又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甚至又是同一个人出了问题。甘泉宫,明明就剩下几份奏折,嬴政就可以休息了。

“报,启禀大王,北地郡急奏!”蒙恬的奏折与王贲的亲笔书信,是一同呈上来的。

嬴政先是拆开蒙恬的奏章:“微臣死罪。二十三日,护郡将军王贲亲率一千大秦铁骑出关;二十五日晨,依然未返!”

没有给自己半点求情,说好话,蒙恬直接上来就是阐述实情。

“又是你,王贲!”嬴政怒极,拔剑就要怒劈台桌,吓得宦官内侍们瑟瑟发抖,生怕被盛怒的王上牵连。但嬴政养气功夫还是到家的,冷静下来后直接传命:“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令者族。”

侍卫们都下去了,唯有隐在暗处的盖聂还在尽职尽责做好他的本职工作。他不知道自己那位老熟人王贲做了什么,单从嬴政的举动了,他却是看到了帝王对自己倚重将军的浓浓关护。

接下来嬴政直接拆开王贲的书信“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好,好的很啊。嬴政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笑了。

但他终归是没有忘了正事儿:“宣!”

嬴政居高临下,看着那一位北地小校:“蒙恬让你带什么话,说吧。”

“禀告王上,蒙恬将军预测,王贲将军此行的目标当是头曼城无疑。”

“好了,寡人知道了。”

然后,唯一一个知道蒙恬传信内容的北地下级军官,直接以自己的铁甲鳞片,结速了自己的生命。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开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嬴政眉头化不开的丝丝忧虑。

军情给嬴政压下了,对外宣称:发现匈奴异动,仅此而已。但今时不同往日,经过一整个冬天的铁血手腕,大臣们都默认了这位王上“无伤大雅”的做法。



“滚开,瞎了你的眼,这位可是二王子拉顿殿下。”

来自百越的神奇易容手法,再加上王贲对气血肌肉的细微控制,就形成了现在这“离奇”的一幕:

王贲大摇大摆带着自己三十骑护卫,畅通无阻的进入头曼城之中。留给王贲的时间并不多,因为王贲给焰灵姬下的死命令就是一刻:十五分钟而已。

不得不说,这几位投诚的“精英”对王贲目前的忠心,比对其老子还要可靠:“单于急诏二殿下,你,速速带路。”

王贲需要做的仅仅是冷酷着面容,高高昂起自己的头颅,让所有人都看到。

低矮的城市,无数马匹践踏过的街道,三十骑旋风一般奔腾。直到单于的金帐所在,王贲下马,而自己的亲卫留在三百米开外警戒处,不得而入。

一路行来,不是头人,就是所谓的草原金花。这些头人的妻子、女儿,他们很乐意带到祭天大会上夸耀,为有可能的结盟做好准备。两方一旦达成联盟,走的时候直接抱上马背即可。

当王贲这位拉顿殿下出现后,明显场上的关注不少,不少豪放的女子频频向王贲展露爱意。但王贲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现在他正与时间赛跑。

帐外勇士为王贲撩开大帐,王贲毫不客气的跨入,然后他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位于主座的单于,头曼!霎那间虎啸奔腾,在场上几十位头人、族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贲已经奔出了数十步。

大帐再大,又能大到何种地步,王贲的一步可不是开玩笑。单于头曼已经近在眼前,护卫单于安全的不乏草原高手,有两人反应迅速,已经重拳封死王贲前进的道路。拳头对拳头,两人最强右臂肘关节骨头都露了出来,庞大的身躯撕裂帐篷,重重地落在场外。

下一刻,王贲的虎眸与头曼阴翳的狼瞳对视一起,匈奴单于已经尽在王贲的掌控之中。厮杀几乎是同一刻响起,很快全部二十五名亲卫冲入大帐,将最靠近头曼的族长们一一控制。

“啊蹦、啊蹦”的声音不断响起,熟悉杀人技的近卫们直接让这些草原最尊贵的人物手骨脱臼,彻底丧失战斗能力。

王贲早已经对单于头曼如法炮制,提着这位草原的头领,王贲大踏步走出帐外,看着不断围上来,密密麻麻不下五百的匈奴勇士。王贲对着自己的一位“精锐”道:“告诉他们,我是谁!”

那为阿古寒的年轻人异常兴奋与狂热,用匈奴语言道:“叫你们知道,此乃大秦第一勇士王贲将军!”额,拍马屁,过分了啊。但效果是出奇的好,对面所谓勇士一片哗然,不断后退。

额,看来自己恶魔阿拉达的名头,是彻底的坐实了。

第五十七章 蛮族圣女

王贲赶时间,单手提着头曼开道,任你说什么,勇士们照样乖乖让开去路。

这就是速战速决的好处,除了王庭的护卫,还无人发现这里的异常。破开区区五百人的小圈子,王贲一马当先,一如来时的纵马奔腾:“阿古寒,只要有人敢挡在路上,你和你的兄弟就大喊单于头曼在此。”

“放心吧,大将军。”自被王贲从奴隶营提出来那一刻,阿古寒便认王贲为主。

匈奴的军事组织框架,皆是单于发起号召,各部族的勇士会盟。有时候单于也会动用自己的本部,但这是快要五月时候,牧民都赶着自己牲畜找寻草场。原本带甲的勇士就不多,更何况还分散开来。

头曼城方圆百里,只要给头曼城两个刻钟反应的时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可惜,这一次他们碰上了王贲,快到不讲任何道理的王贲。

头曼城的城墙上,弯弓搭箭的勇士已经就位,大王子冒顿正在与城寨外虎视眈眈的精锐铁骑对峙。单从内城传来的隆隆铁蹄声,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头:好家伙,最先被提着那人不是父王嘛?

根本不用冒顿开口,自然有人替他吆喝:“单于在此,让开去路。”

王贲就靠着这无双肉盾,直接逼向吊桥所在,虎魄已然出鞘,先天内力毫不吝惜灌注在虎魄之上,砰砰两声,木质的立柱以及上面束缚的吊绳,就可以说再见了,吊桥轰然倒下,打开了壕沟的通路。

好个冒顿,眼见形势不妙,竟然带人直接远遁,根本不管他父王的死活。

大秦铁骑的马蹄声撕裂了头曼城数十年的虚假“繁华”,王贲早有命令,入城之后只需要做三件事情:杀男人、灌水袋与夺好马,半个小时内解决战斗。

在大秦将士眼中,此刻的王贲就是神:“大将军,蛮族祭坛仍有抵抗,焰灵姬副将让将军过去一下。”

王贲赶到,原来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里面有二十余张劲弩,也难怪需要自己出手:“焰灵姬,一把火烧了便是,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焰灵姬白了王贲一眼:“听说里面可是有蛮族的圣女。”

王贲当即断喝一声:“拿本将军的黑日来。”没有过多扯皮的时间,在王贲脑子里,所谓的圣女不就是给人抢的么,笑话。

密集的箭雨对于陨星根本不痛不痒,一矛破开祭坛的大门,短短不过两分不到的厮杀,王贲直接夹着一个金丝衣缕,一看就是无比高贵的女子,从天而降。

只不过这一次王贲的脸色怪怪的,只是对焰灵姬吩咐道:“绑了,她等会上你的马。”

王贲走开查看其它地方的进展了,但他的操蛋意味儿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生有异瞳,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别人只当是惊异,但王贲可是知道日后有个焉坏儿的秦二世就是这副眸子。”

靠,公孙丽姬,那是自己出于恶趣味搞出来的;但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又要替嬴政抢一回女人不成?

半个时辰后,大军再次集合,七十多位草原头人、族长,以及贵族,已经被割下头颅,绑上了马背,当作此行的战利品。王贲可不傻,非要带着活人回去,那对于自己现在毫无益处。

首先,带人回去使马力的消耗急剧增加,这与王贲的战略严重不符。这一次王贲要依靠不断地换马策略,以最快的速度,在草原上各大部族还没有发应过来的时候,就奔回长城地界。

若是归途被人给围住了,那场面不要太美好。

其次,就是现实问题了。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自己来了这么一票大的,几乎把草原四分之三的实权者给弄了。想要匈奴人不和自己拼命,根本不现实。所以王贲直接下手了,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半个时辰,足够做什么。溜之大吉的冒顿与自己的手下,已经召集来了快速上马的一万名草原勇士,如果时间拖延下去,这个人数还会继续扩大下去。王贲可不会等王城地区,所有的战力都集结起来。

头曼城身为王领,战马是决计不会缺。除开可以上战场的好马,各种种马、珍贵母马,不是王贲自己的,王贲压根不心疼。而王贲的先头部队,就是屁股被狠狠刺入木片的这些宝马。

疯了的种马、母马们,这些草原最宝贵的财富,就这么毫无道理可言的冲击着冒顿并不严密的军阵。心在滴血,但冒顿还是当机立断:“刺!”

王贲一骑当先,身后头曼城已经是火海一片。黑压压打着大秦黑龙骑的铁骑,义无反顾跟着他们心目中的神誓死冲锋。这王贲端是无耻,摒弃了大秦一贯的大风口号,千余人一起呐喊的竟然是:“单于在此!”

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战国时期战役史上最可耻的一幕,没有意外,斗志并不高昂,临时拼凑起来,缺乏丰富经验指挥的所谓大军,被王贲所率领的大秦铁骑直接践踏而过,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滚滚尘土。

冒顿倒是有心在追,但看看一地被吓破了胆的残兵败将,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追的上了:“耻辱,耻辱啊!父汉被掠,圣城被烧,各大统领死于非命。传令所有草原各部,拼死拦截王…贲!”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气血上涌,这位年十九的匈奴大王子直接从马上晕倒在地。

夜很快就降临了,这第一夜注定会很平静,前半夜依然是在赶路,后半夜整顿休息。王贲规划的回国路线,并不是返回自己的北地,那样风险太大。这一支骑兵跟着自己冲阵没问题,但这骑射可不是三个月能训练出来的。

如此一来,王贲的选择只能是:自九原到上郡,以一条直线,由北向南,绝不回头。

事实证明,不仅仅是匈奴人可以来去如风,如果来的隐蔽,抢了就走,诺大的草原想要捕捉到一只秦人队伍何其难也。靠近边塞的草原部落方收到消息的时候,黑龙骑早已经从他们的地盘迈过。

第五十八章 匈奴之殇

三天时间,每天只有后半夜的休整时间。一人三匹马,六袋水,饿了就杀马烤着吃,这就是王贲的后勤之道,完完全全从对手那里得到补给。

骤然,荒凉的隔壁上远远出现了一只骑兵,常年驻守上郡的长城守卫不敢耽搁,当即就点起了狼烟。

王贲自然也看到这一副大漠孤烟直的“苍凉”画面了:“此狼烟,乃致敬我大秦亡灵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老秦人的荒凉战歌响起,这是自发为战死的秦人祭奠。

古语,一将功成万骨枯。王贲这一次,可谓是辉煌的大胜,但依然避免不了巨额的伤亡。因为夜路的缘故,有一百三十一位勇士迷失在了茫茫草原;另有七十三人战死在了头曼城之中;最后一役,无双破阵过后,千人铁骑已是不足四百。

“下面是那位将军?”

王贲将黑日高高举起:“吾乃北地护郡将军王贲,此皆乃我大秦勇士,还不速开城门。”

一扫之前的苍郁,一旦入城之后,顿是山呼海啸:“大将军王贲生擒单于头曼!”;“大将军王贲生擒单于头曼!”…

上郡身为秦国最大的军事要塞,拥有最为完备、最为迅速的消息传递系统,王贲自领三百八十七人回归上郡的消息,由着上郡肤施县以不顾马力的极速,飞快向大秦心脏咸阳而去。

将在外,未得奉召不得返。王贲在上郡治所肤施县休整,被此地的郡守亲自设宴接待:“常言道,虎父无犬子,王家果然是帝国顶尖将门世家。”

这一夜,王贲干翻了二十余位将军,而他在自己醒来的第一刻便是要人,护送匈奴单于头曼上京。上郡太守很给力,直接派出了五百军士的豪华护送队伍。

王贲对焰灵姬做着最后的安排:“让你皮,这下好了,有身孕了吧。”

焰灵姬只是幸福靠在王贲胸口,不说话。

焰灵姬在归途,赫然露出孕像,一度让王贲决意放慢行进速度,但焰灵姬没有答应。这次王贲说什么也要她回咸阳安心养胎:“我已经命人备好了马车,回到咸阳之后,你把我的信给王上,让他派出真正的高手保卫你们娘俩的安全。”

焰灵姬调皮眨眨眼:“知道了,还有那个什么圣女,一道送给你的大王,你都说了几遍了,烦不烦。”

王贲极少这样的失态:“去吧。”

目送焰灵姬上了马车,王贲对自己的十名亲卫道:“王五,守护好夫人。回到咸阳,一人赐万金。”

“诺!”



焰灵姬走了,接下来是王贲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这个冬天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返回咸阳。而现在,北地郡需要他。

自肤施县分开,一人向东,一人向南,但他们心中都是默念:咸阳再会!

自王贲出塞以来,足足过去了九天之久,没有任何讯息。

五月三日的朝会还在继续,嬴政最近将“我心情很不好,不要招惹我”这几个字样,分明的写在脸上。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朝会,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这般重压之下,即便是久经朝堂的大臣也会犯错。

一位老迈的御史大夫,因为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压力,眼看就要在朝堂上失态,周围的朝臣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但无人敢伸手相援。

“报”“报…”“报”,自午门之外,一连三声的通报,直接打破了朝堂之上的肃杀。

“王上,北地急报!”

那位老臣顺势摔倒在地上,但已经没有人去关注这一点了。

嬴政恨恨道:“内侍,还不速速念來。”来自北地,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传送。蒙恬那厮可不傻,如果不是捷报那就见了鬼了。

果不其然,是捷报,但并不是出自蒙恬的手笔:

“臣北地护郡将军王贲,恭贺王上天威。末将奉王上密诏,出军捣毁头曼城,杀敌无数。获七十余大小部落统领首级,俘虏单于头曼,另献上蛮族圣女,谨为大王贺!”

嬴政直接就站了起来:“好!王贲,你果然没有让寡人失望。传孤旨意,咸阳大庆三日,为王贲表功!”

朝臣,无论文官还是武将一齐拜倒:“为大王贺!”

这时候,心情大好的嬴政也注意到了老御史大夫:“张爱卿身体不适,来人啊送回府上,派寡人的御医诊治。”

自大秦吞灭巴蜀,消亡戎狄之后,已接近三十余年没有这种大胜了。何为胜?老子都俘虏了你们大王了,这就是战国期间无上的荣耀:献异王于朝!

咸阳的城卫撕下之前所有的布告,通通换上了来自王贲的贺表,每一处榜文下,都有专人早午晚各宣布十遍,一直持续三天。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晓了王贲的丰功伟绩:亲率大秦铁骑出关,俘虏头曼于王庭,大胜而归!

到处都是在进行着惊人相似的对话:

有人就感慨了:“娘咧,前些年不是匈奴还年年南下扣关嘛。如今,为何弱到如此地步,连单于都被我大秦将军生擒了。”

旁边一人颇为不屑看一眼感慨的:“没见识了吧,看清楚,是王贲将军统军。王贲将军,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也有人酸溜溜嘲讽到:“匈奴人倒霉了,有这么一位将军镇守边关!”

咸阳民众心里都高度的认可这一说法:“可不是嘛。”

又是柳氏急匆匆跑回来:“老夫人,二公子又打胜仗了,率军俘虏了匈奴人的王。”

杜氏再接受能力强,这一回也短暂“晕”了过去。

得到消息的不仅仅是主府,王贲自己的府上也是送礼的豪客不断,早先时候王上御赐的礼物一箱又一箱往家里搬。

红莲光着脚丫,在湖心亭撩拨着水花,没有人知道这姑娘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或许咸阳是当下大秦最为热闹欢腾的地方,但秦赵边境前线军营亦是欢呼一片:“大风!大风!大风!”这声音惊天动地,吓得赵人以为秦国又要发兵了。

坐镇大军的王翦自然也是看到了捷报,没有详细的过程,但只是从“于王庭生擒头曼”这几个字样,他就脑补出了几乎全部的画面,发愁啊:“生了一个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这般带兵稳重,尽搞点奇兵!”

第五十九章 公输仇(为顾、加更)

一年不到的时光里,王贲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是爵位被连削十级,降为一个不更。然后是一次大胜与更加辉煌的胜利,让他的爵位连跳三级、六级,又来到了中更的样子。

与王贲活着回来的勇士,通通爵位连升三级;就连活下来的六位匈奴“精英”,也被破例赐予了大秦合法身份。至于具体的实物奖励,等着吧,没有个把月是下不来的。

大秦咸阳,焰灵姬红衣红甲,在她身旁一侧的马车里自然是那位蛮族的圣女。像那位单于头曼大人,自然是舒舒服服坐他的囚车。一路上到时间了,汤水招呼。饭后,就继续塞入异物,务必要保证一个活的头曼送到咸阳。

只比捷报晚了两日,恰好赶上第三日咸阳大庆的尾声,沿路都占满了层层把手的甲士,焰灵姬因为有着王贲的嘱托,一直进入到她熟悉的秦宫。

此时,百官俱在,秦国的祭天大典已然准备就绪,就等着单于头曼这一个祭礼到位。待到这位单于跪倒在祭坛之上,就是长达半个时辰的祷文。之后,嬴政亲自上告先祖,取单于之首以祭天。

祭天大典很是壮观,最上面摆放的自然是新鲜出炉的单于头颅,在他之下,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草原统领们。

不亲眼目睹这一幕,无法体会胸中的豪气自生。王贲做了什么?他娘的,这人把草原有头有脸的都给嬴政送回来了,这能不长脸嘛。

内侍宣读秦王诏令:“大秦副将焰灵姬出征有功,爵位连升五级,现为帝国五大夫…”后面这音调拉的老长了。

焰灵姬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但她忍住了,恭敬道:“末将焰灵姬多谢王上恩典。”

献俘、祭天之后,就是所谓蛮族圣女的出场了。于情于理,嬴政都必须收下这个女人。一来,这是对王贲功绩的肯定;二来,这亦是作为秦王的无上荣耀。

好在这位蛮族圣女并没有令嬴政失望,从满朝文武的艳羡神态就可以看出此女的美丽。似雪的肌肤、婀娜的体态,最令人关注的自然是那一双泛着神采的异眸。

嬴政突发灵感:“此女当为寡人的明月夫人。”

额,焰灵姬心里对王贲与嬴政这一对君臣的吐槽,瞬间达到了极点。一个人卖弄风骚,来了句:欲上青天揽明月;另一个人紧跟着,很高兴的告诉所有人:这位就是寡人的明珠夫人,本王的爱将王贲抢回来的。

虽然王贲没有回来,但红莲还是觉得一点也痛快不起来,那个坏女人,怀着王贲的孩子回来了。她一回来,家里上上下下都听其一个人的调遣。红莲突然很不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王贲明媒正娶的夫人。

额,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自己是王贲的夫人了,早干嘛去了。



匈奴圣城被毁,圣女被抢,就连单于都被人生擒,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随着冒顿广邀各部族开草原大会,草原上的氛围山雨欲来。但凡被王贲残忍杀害头领的部落,皆发出了他们的声音:战争,唯有战争!

五月四日,王贲在义渠县,一路享受着英雄的待遇进入到郡守府之中。蒙恬板着个脸,就当没看见他这个人。

但王贲是谁,视礼仪羞耻于无物:“蒙恬太守,本将不善于守城,一应调派,还请太守早作准备。”

蒙恬笑了,被气的,一回来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直接就开始推卸责任了:“我蒙恬不如你王大将军远矣,十几万大军攻城,您另找高明吧。”

王贲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得了吧,蒙恬你瞧好了。大王的诏令就这几天了,一定是派你顶上去,根本没有我什么事儿。”

是的,秦王之后的王命,证实了王贲的说法:“诏命蒙恬统领北地郡一切军政,就地征兵,抵御匈奴,不得有误。”

全篇根本没有提王贲这位护郡将军,就仿佛把他故意给遗忘了一般。事实上,王贲人在北地第一线,只要露个面,就是对军心士气的最大鼓舞。这一点嬴政知道,蒙恬自然是更加的清楚。

这一次前所未有,必将惨烈无比的攻防战,蒙恬已经有了决意,萧关决不能破,就算北地的男人死绝了,也不会放一个匈奴入关。

王贲的小日子本该过得无比的悠闲,只是可惜少了美人的陪伴,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是那般的索然无味。

五月二十三日,萧关,无所事事的王贲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这人上来就拜见王贲。一看拜帖,哦,公输家族的公输仇么?

黑日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王贲轻衣无甲随意招呼这位,将我是坏人写在脸上的公输家当代最杰出的传人:“王上派你来的?”

公输仇从进来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位天下无双的猛将:“确乃奉王命。”

王贲眉头一挑,身子微微向前一靠,如山般的压力重重侵袭向公输仇的肩头:“听说你的霸道机关术很强?”

“区区小技,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这公输仇很会做人嘛,而且王贲要的就是这个态度,态度到了,事情就好谈了。这一点很重要,关乎那一方占据绝对主导权的问题。王贲可不想开仗了,有个自作主张的公输传人“拉后腿”!

“既然是王上派你来协助本将军的,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将你那霸道机关尽情展示一下。”

公输仇呵呵笑着:“就如王贲将军所愿。”

一个时辰后,一架组装完毕的单人巨弩出现在王贲眼前,那公输仇介绍道:“世俗弓弩乃常人所用,定不合将军口味。于是本人尽用珍稀材料,精心打制了这一架二十倍威力的巨弩,不知将军可否满意。”

真不愧是秦时明月,这匠人的手艺的确没得说,竟然五弓发力复合设计。不单单是扩大了体积规模那么简单,上下角度,左右空间,随时调整弓弩的落点。

此等凶器,威力堪比后世机械射出的鱼叉巨炮,它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启动自己的人,仅此而已。

第六十章 秦王美差(为甲鱼不是龟加更)

时方六月,王贲到头来也没有等到所谓的匈奴复仇大军,反倒是接到了嬴政的密诏:速回咸阳述职。

草原乱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单于头曼没了,缺乏足够强势的人物控制全局。后续消息传来,五月举行了一次会祭,各部落出于义愤填膺派了代表,但这简直成为了新一轮草原权力的洗牌大会,没有人在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冒顿!

冒顿必须正视一个问题,他只是故去单于之子,他并不是这个草原真正的主人。想要号令草原群狼,如今的他还没有这个资本。

另外,各部落的灵魂人物死的突然,留下巨大的全力真空,在权力交接没有完成之前,各部族根本不会考虑复仇的事情;即便要复仇,也不一定要响应他冒顿的号召。更别提草原中还有未尝遭受突变的部落虎视眈眈,恨不得抓住这个机会,扩大自己实力。

或许是蒙恬实在“不待见”自己,王贲临行的那天,他依然以公务繁忙之由,送都没来送一下。

王贲也不在意,在自己亲卫的护送下,就此秘密离开北地郡。直到王贲的身影出现在了咸阳城下,世人方知这头猛虎回京了。

当马蹄声传来,咸阳本来秩序入城的居民快速左右闪开一条道路。无论何时,军队先行,这已经养成了大秦人骨子里的传统。

“王贲将军回来了,瞧我这眼神,怎么没有看清楚大将军的陨星战甲!”

那看门的成门卫,也是暗自庆幸不已。得亏哥们眼神好,这才有了之前的“畅通无阻”。在咸阳,作为一个小吏,你可以不怎么做事儿,但关键时刻决不能犯错,就像现在这样。

王贲踏上了咸阳的大道,颇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咸阳居民的热情也拦不住王贲的脚步,一行人直到宫门前才算是罢休。

宫门守卫都是王贲带过的兵,亦或是听着王贲故事长大的新人:“参见大将军!”王贲将黑日随手一递,自有专人好生照看。里面早已等候多时的内侍:“王贲将军,快,王上已经等不及要见您了!”

熟悉的宫殿,年轻的王上静静的处理着公务,有如此日复一日的耐心,天下何事不可成。直到处理完放在自己右手边的一摞公务,嬴政这才抬起头,好好看一看这位贴身护卫自己多年的将军:“倒是黑了不少,说说吧,那草原圣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寡人倒是想听一听。”

典型的王贲式风格:“启奏大王,不过是低矮山丘上一土城,高不足三丈,厚不过三尺。所谓圣城,蛮族吹嘘耳!”

王贲说的轻巧,但嬴政还有许多细节想要知道:“匈奴骑兵的实际战力?”

“末将尝亲率八百铁骑冲阵,撕裂敌万骑,臣损失了四百人。”

嬴政的眼神火热:“寡人给你多少人,汝可荡平匈奴。”

王贲虽然不想说,但事实摆在那里,匈奴肯实打实接战,那是没有法子,单于在自己的手上。日后,草原真要碰上了匈奴铁骑,最让人头疼的还是他来去如风的速度:“王上,依末将看,目前并无良策。”

罢了,嬴政也不强求了:“寡人召汝回来,正有一件美差托付与你。三日后出发,勿要让寡人失望。”

内侍神神秘秘递给王贲一道旨意,嬴政还非要他回家再看。王贲就右蛋疼了,因为嬴政的不靠谱这可是有过前例可循的:去年初冬自己大婚,送了自己个玉盒,说什么价值五百万金,还要自己事后打开。

结果呢?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这些年王贲在禁卫白吃白喝、挪用内宫药材、铸造神兵利器的火耗。嬴政的意思很明确了,你看我对你够意思吧,都把以前的债务给你一笔勾销,不用还了,开不开心。

“红莲,大人今日返京了。”弄玉在一旁催促着红莲,但红莲不为所动。

弄玉劝慰道:“我的红莲夫人,您不出门恭迎大人,是谓失礼,您这样会让韩王很难做的。”

但红莲的小性子今天也不知怎么上来了,怎么劝也不听,无奈弄玉只能做“坏人”了:“红莲你若是不去,而让焰灵姬捷足先登的话…”

“哼!我不会让这坏女人得逞的。”红莲站起来就要向着门外而去,弄玉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一个娇蛮、长不大的孩子:“红莲,将军他据传入宫见面王上了,您还有充足的时间打扮一番,换一件衣裳。”

等到王贲回府下马,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红莲鼓着小腮帮,眼神与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这里,反而是和小腹微微隆起的焰灵姬呕着气。

王贲还是给足了“红莲”颜面,上前直接将她公主抱在怀:“焰灵姬,好生注意身体。本将军听说有人不乖,代某先去执行家法。”

就这样,无视红莲的折腾,王贲抱着人干脆利落的就往闺阁而去。笑话!自焰灵姬回返咸阳,王贲已经两月不食肉味了。如今,焰灵姬有身孕,当然是自己的红莲夫人代为犒劳了。

府里的基本是从小照顾王贲的老人,被杜氏送了过来,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来自韩国的年轻婢女。至于是否安全可靠?焰灵姬的火魅术以及潮女妖的入梦大法,任意拿出一样来都可以确保府内的无忧。

红莲这一回是彻彻底底失算了,王贲竟然一连要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旷日持久。当某人完事儿的时候,天都暗了下来。

红莲无力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都是香汗,也不知道失了多少水分。她想要喊人,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从未觉着,动一个小指头都这么费力。

门到底是开了,再怎么说红莲也是韩国公主,韩非最喜欢的小妹。于情于理,弄玉都得照拂一二。

“弄玉姐姐,那个大坏蛋,我要死了。”这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弄玉将早已准备好的鸡汤,一小口、一小口喂下。随后,用打湿的锦缎给红莲擦拭着身体。

回复了一丝力气的红莲,仿佛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着弄玉的手:“弄玉姐姐,下次还是你和我一起吧,要不然红莲真的会死的。”

现在怕了,果然还是王贲的家法有奇效。良久,弄玉才发出一声:“嗯。”

有了弄玉的保证,身心饱受折磨的红莲,这才安心的睡去。

第六十一章 齐国临淄

王贲回来了三天,就“宠爱”了红莲三天,连带弄玉都给拖下了水。这次,当王贲走后,红莲是真的乖了,特别乖!

大秦禁卫甲天下,王贲一直是这么灌输给每一个禁卫的。如今,王贲再次统军,禁卫们无不热血沸腾。

“好了,不过是出去溜一圈。赢摎统领,就将第九卫分拨给我吧。”没错,这就是王贲的选择,要最强的第一卫干嘛,就是到外面走一走。

在王贲之前,嬴政早已密令齐王建:好生照料那一位公孙丽姬姑娘,寡人自会派人来接的。要说这公孙丽姬,在齐国不慎露出了自己的绝美容颜,顿时引起了风风雨雨。出道不久,剑术不精的荆轲如何护得住自己的师妹。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最后齐王建都拉下身段,欲要好生“接见”一下这位美人。

但秦国洛阳的那次偶遇,秦王第一次觉得怀抱如此女人竟然是可以休息的那般舒心,故而他还是派出了人关注这一位丽姬的动向。

秦王动心了,于是齐王建当起了“护花使者”,始作俑者王贲也被某人想起,直接给调了回来:去,给寡人把新的大秦夫人给接回来。

王贲回到家,拆开秦王的密令,就知晓了这位王上口中的美差:自领一千大秦禁卫,带上大秦王上的诚意,对齐王还礼。

这理由可真是无话可说,确实,齐王建主动携带厚礼前往咸阳拜会过秦王。现在,秦王示以友好,派王贲前去回礼,似乎还真像是一回事儿。当然,要是没有密令下的那一行小字就更完美了:给孤将公孙丽姬姑娘完好无损带回来。

似乎为了表示秦王的重视,还画蛇添足加了两个字:“加爵。”

这样一只带着厚礼的队伍,想快也快不到哪去。自大秦咸阳出发,经魏国境内,直抵齐国首都临淄。漫长的旅途,也彻底让王贲好生见识了一下七国的风土人情。

一点小小的遗憾,似乎因为自己出手太重,6拳头ko了披甲门主之后,别说什么高手了,就连一些所谓的侠客都没有找上门来。

半月后,临淄城外。

来自大秦帝国的铁骑,第一次踏上了这片祥和的土地。仅二十铁骑随同,王贲入临淄。有文曾经描述过临淄的盛景:

晏子见楚王,王曰:“齐无人耶?使子为使。”

晏子对曰:“齐之临淄三百闾,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何为无人”

现如今王贲亲身体会,终于明白了这个人多是什么概念,和后世的小型城市有的一比。齐国向来以富庶闻名于七国,盐铁之利、大海资源,取之无尽,也难怪养活了这么多的人口。但有用么?七国唯一一个不战而降的国家。

“王贲将军,大王已然设宴齐宫,特意款待将军。”

这齐王建有与其他君王不同,交好秦国向来是他最为自得的事情。王贲勇武,其他诸侯是莫不敢以身犯险。但他齐王不一样,他就是这样的“无所畏惧”!

齐王建之父齐愍王时代:滥用武力,灭了宋国,结果是犯了众怒。等到了齐王田建时代,这哥们儿有话说了:不是说滥用武力吗?齐国后期奉行的国策就不用武力了,“事秦谨,与诸侯信”,恭恭敬敬对待秦国,不和秦国打仗。

另外,齐王田建名义上是国君,但他没有能力、也不怎么想掌管国政,齐国的国政基本落到了齐王建母亲君王后弟弟后胜的手里。

这后胜是一个极其贪婪的人,他是田建的舅舅,又是宰相,有很大的权力。秦王干脆就送钱,大把的送钱,连这位宰相的门客都不放过。故而后胜和他的门客整天给齐王田建灌输一个思想,不要跟秦国打,不要帮助其它国家。

来到这样亲秦的国家,王贲简直觉得比在咸阳受尊敬。按例黑日是不可带入朝堂,至于佩剑虎魄,齐王有令:将军贲乃我友邦贵宾,特准许佩剑上朝。齐王是这样,再看下面的群臣,当王贲往朝堂上一杵,个个都是用讨好、艳羡的目光注视着王贲。

“秦国上将军王贲拜见齐王殿下,王贲此来,特为我大秦王上回礼,以全两国之间深厚的友谊。”额,出使时候,临时封了一个上将军,虚衔。

礼物齐王早已经是收下了,这人似乎感觉到了来自秦王的尊重,心情上佳:“孤游历咸阳,就曾听闻将军勇武,不知道可否让寡人大开眼界。”

这是您一个王上该干的事儿么?不好好处理自己的朝政,就想看看别国的将军是否有传闻中那么威武。

王贲差点被这哥们儿给逗乐了:“不瞒齐王,王贲一介武将,并不精于剑技,唯擅长使战戈尔!”

这已经是委婉地拒绝了,但这齐王是不是傻,紧跟着王贲来了句:“善!既如此,孤倒是要好好见识一番。”

不单单是王贲的眼神怪怪的,齐国的大臣们也是无语,摇头的摇头,准备措辞的准备措辞,总不能由着大王的性子胡来。

但王贲是何许人也,你不就是想看我舞戈么?好,那我就舞给你看:“齐王盛情,那王贲就斗胆献技一番。”

齐王一声令下,由三人大汉吃力抬着的黑日,终于是缓慢而坚定被抬上了朝堂之内。眼见三位齐国禁卫热汗狂涌的模样,大臣们为之侧目,这所谓黑日究竟重量几许,竟是这般的沉重。

王贲似乎早已明白这满朝君臣所想:“一矛既出,天色无光,此矛名黑日,重两百二十三斤整,陪某征战三载,尝饮万人心血。”

齐王建似乎很满意这一番说辞:“好!不愧为天下神兵。”

王贲最后的请求:“王贲斗胆,请齐王下命,诸位大人退后十米。”

看来王贲是要拿出真本事儿了,不似自己宫里那些糊弄自己的剑客。齐王建颇为兴奋挥一挥衣袖,满朝文武无奈皆各自向后退去。

大殿中央,空荡荡的朝堂竟然成为了王贲一人演武的场所。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王贲对于六国的灭亡,突然有了新的认知:

不是大秦强的过分,而是六国的这一代君王基本都是逗比!

第六十二章 田有猛虎

齐国梧台,自建成之日起,就是历任齐王的王权所在。这一天,黑日的厉啸,划破了这座百年宫殿的平静。

六合枪法,早已经融入王贲的武道,成为了他骨子里顺手拈来的东西。若论枪式之花哨,当属二、五之合。

第二合,燃枪式,黄龙直入,黑龙入洞,都是一等一的刚猛之式。其中的花枪,名曰凤凰点头,最为赏心悦目。此枪一出,枪影化百,展示了王贲举重若轻的控制技巧。

第五合,注重身法与枪式的配合,其苍龙摆尾,大气磅礴;一如夜叉探海,闲庭散步。

矛乃神器,人更是威武不凡,王贲的演武只持续了不足片刻,但梧台已然丧失颜色:王贲轻吐一声“点”,黑日以肉眼不可查的极速,在梧台十二立柱之一轻点;

“扎”,另一立柱,在无人察觉得瞬间,已经被整个干净利落的贯穿;又是一字“绞”吐出,本被贯穿的华柱,顿时化为了上百碎块,迸射而出,惊得诸位大人一退再退。

“崩”字口诀,横跨五步,王贲的黑日以矛身在华柱抽击一个完美的弧线,顿时数百公分的巨柱出现了一个惊骇世人的凹陷。

瑟瑟发抖的群臣已经是向王贲喊停了:“将军,且慢些。”…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们很是怀疑这梧台就要成为危险建筑了。

王贲感觉差不多了,最后一字“劈”犹如舌咤雷霆,黑日以威不可挡之势重击青石大地,裂纹、清晰的裂纹,沿着最初的破口,径直通向齐王方向,到王座之下方才罢休。

“王贲献丑了!”

齐王,也不在自己宝座上待着了,下来看看那一枪点出来的透明小口,在摸一摸那被崩到扭曲变形的华柱子,一直沿着裂隙来到王贲五步之外。

群臣莫不急切高呼:“大王”。

但齐王建那里还管这些,看那双目放光的样子,简直就是恨不得吃了王贲的。对这些大臣,他一直就不怎么看得上眼::“贲,真乃勇士也,孤要大宴将军三日,尔等勿要多言!”

额,这朝会还要开么?群臣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大王都邀秦国上将军去宴饮了,陪坐的还有宰相大人后胜。

齐王内宫,王贲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位齐王的真挚,简直就像后世所谓的“小迷弟”一样,问东问西,恨不得连王贲一天出几次恭都打听清楚。

“寡人拜访秦王,公事在身,未得与将军同饮,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将军前来,孤心甚慰?”

王贲回复自己高冷形象:“承蒙齐王厚爱。”

这齐王似乎真情流露:“寡人若能得将军,复何求?”

幸亏后胜陪坐、解围,要不然这位齐王还不知道要如何荒唐下去:“王上,您醉了?”

“寡人没醉,寡人只是见到将军,太过高兴…没醉…”这后胜果然一手遮天,半醉的齐王就这么被他命人给抬回了后宫。

“王贲将军,请见谅。”

王贲倒是不以为然,像齐王这种真性情,只能说是“可爱”,王贲自然是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齐相国勿忧,齐王,王贲甚重之。只是本将肩负王命,还请相国多加协助。”

齐相后胜一副我明白的神态:“那公孙丽姬就在我之相府,将军且放宽心思。我王欲留将军三日,三日后将军自可启程。”

王贲接下来会让后胜明白何为直:“既如此,那就叨扰相国了。”王贲这人摆明了意图就是要干脆住进你的相府,这让齐相国后胜也是一脸的莞尔,但他很快就有了决意:“好好好,将军能够看得上我这寒舍,小老儿哪有不接待之礼。”



齐宫外,大齐权相后胜先行一步,略作安排。而王贲呢,在相国小斯的带领下,好好领略一下这临淄的风情。

齐地富庶,又以美酒雅士著称。雅士,王贲并不甚感冒,但这美酒却是无论如何要试它一试。齐国之酒闻名天下,而临淄又以醉仙楼的醉仙酿为最佳,能品得此酒者,可谓是少之又少。

见过来醉仙楼喝酒的,没见过王贲这样的,他人是进来了,外面那一队秦国禁卫怎么算,一下子就封死了醉仙楼对外出行的通道。

无人敢阻拦这位军中大爷,王贲直入五楼,毫不停歇,后面的店小二这才如梦初醒:“大爷,大爷,顶楼客满…”

外面的动静似乎惊动了五楼这几家豪客,几乎都派出自家的小斯出来查看,但唯有一间的大门紧闭,似乎不为外界所动的模样。此情此景,顿时让王贲来了兴致,不用王贲开口吩咐。

跟在王贲身边多年的近卫,已经是自动上前,踹开了大门。自此,里面的情景分毫不差落在了王贲眼里。

那是一行五人,其中有两个毛头小子实力不弱,但还不被王贲看在眼里。位于主位的两位中年年子,虽然是富商、巨贾打扮,但他们一个战场大将才有的浓浓沙场味道,另一个人身上浓浓的上位者气息,这才是王贲关注的焦点所在。

两方互相快速的打量一番,还是那沙场男子率先开口了:“你就是王贲!”

王贲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将询问的目光落在随行的齐相国心腹上,此刻王贲丝毫不掩饰的杀意,是个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那齐相国后胜心腹叫苦不迭:“王贲将军,还请给我家相国一个颜面,此乃自家产业。”

“哼”王贲对这几位道:“某不杀你,尔等留下姓名就可以走了。”

但王贲的做派终究是激怒了年少气盛,自认身手不凡的两位少年兄弟,两人怦然站起,就要拔剑出鞘。

王贲用玩味似的眼光目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等待着那位上位者的答复,那人也终究是坐不太住:“猛儿,虎儿,胡闹!”

这人倒是颇为拿得起、放得下:“在下田光,犬子田猛、田虎,还请王贲将军海涵。”

哦,原来是这一家子人啊,关于农家的田氏,王贲是不太感冒的。即便农家这群人喜欢没事儿找事儿,但其根本没有被王贲视为真正的对手。但有一件事儿,王贲觉得该提一下,不提对不起这次偶遇: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田猛你既为长兄,就由你来承担后果吧。”

局面,一促即发!

第六十三章 丽姬的宿命(为甲鱼不是龟加更)

惨烈并没有真个爆发,王贲随之而来的余音,消弭了一切:“田猛,你且记住!在我王贲四十岁那年,会亲自去往你们田家纳你之女为妾,哈哈哈!你们父子三人可以走了。”

田猛有点蒙,但随之而来就是无比的恼怒,田光终于是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够了,猛儿、虎儿,我们走。”

那么,王贲就等着剩下的这位军中之人开口了。

“王贲将军,果然如传闻一般霸道。在下楚国项燕,旁边乃是一名本将的护卫。”

王贲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是谁,便示意他可以走了,这般无视比之言语更加伤人。

店小二大气都不敢喘,快速的收拾好了雅间,只等着眼前这位了不起的军爷入座。作为相国的心腹,这派来随同王贲之人,颇有些威严:“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将最好的美酒给上将军端来。”

两坛醉仙酿已然送到,王贲就靠在窗角,看着临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美酒入腹,填补不了男人胸中的沟壑,王贲知道这个地方他还会再来,只是下一次,哼,他要谁的面子也不给!

一坛已然见底,王贲没有了开启第二坛的心思:“想来后胜相国已然安排妥当,既如此,你且带路吧。”

王贲可没有忘记此行自己真正的目的,公孙丽姬。

罪恶总是滋生在深夜,王贲或许信得过相府的严加看守,但他永远不会小瞧一个男人的决心。他王贲就是要扼杀这种无畏的决意,让夜晚一切的魑魅魍魉无所遁形。关于这一项业务,王贲已然是纯熟得很!今夜,还有接下来的两晚,他会一直守在自己该在的地方。

“本相国已然为将军安排好了最好的厢房。”

王贲淡然开口:“有老相国费心,只是那人何在,本将不亲自确认一番,不踏实。”

“自然,那是自然!”

在这位后胜相国的亲自带领下,王贲来了,也远远见到了这位有些消瘦的丽人。是她,确认无疑之后,王贲终于表明了真实意图:“相国大人,王贲自会守卫丽姬夫人,还请大人将其他无关人等撤出此院!”

后胜心中倒是早有所感,毕竟王贲不是那么容易糊弄之人:“也罢,就如将军所言。尔等,皆撤出此院!”

再没有多余的客套,后胜走了,暗中的守卫也撤下。之后,王贲盘膝坐在门外石阶上,与他相伴的唯有一坛未曾开封的美酒、一柄暗无天日的凶兵…

似乎过了很久,里面那人终于想通了一般,门吱呀一声开了,丽人现身之后,也不呼喊、也不言语,只是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这位将军的脸庞,仿佛要从中发现什么似的。女人的感觉果然敏锐,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当王贲再度开口,还是让她回想起了一些朦胧的回忆。

没有你猜我猜躲猫猫的习惯,王贲径直摘下了自己兜鍪(头盔),给某人看个真切。

这女人似乎很是惊讶,不自觉后退几步,将脑袋磕在了门柱之上,好不狼狈。但公孙丽姬已然管不了这些了:“是你,那个人!”

王贲冷硬的声音,就两个字:“是我!”

公孙丽姬瞬间明悟当初自己为何走错房间,但更大的疑惑涌上她的心头:“你到底是谁?”

“丽姬夫人,末将王贲!”

这些天来,丽姬自己被齐相控制,她人在相府,但这位齐相后胜又未曾叨扰过自己。之前,丽姬还错以为真的是齐相准备将自己献给齐王。但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王贲,秦国禁卫大统领,那么,那天那个人就是秦王嬴政了!”嬴政两个字是特别加重的,丽姬怎能忘记,自己的父亲就是惨死于大秦铁骑之下。而现在,有一位秦国的大将守在自己的门外,还称呼自己为夫人,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我丽姬就是死,也不会嫁给嬴政那个杀人屠夫。”

王贲不想和女人谈什么大道理,怎么简单就怎么来:“你和末将赴秦,则荆轲无碍,还请夫人仔细考量才是!”

“你无耻!荆哥已经被你们下了剧毒,现在你们还要拿他的性命相胁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你们秦人的一贯做法嘛?”

王贲已然闭上了双眸:“毒自然会解,人自然会放,一切尽在夫人你的决意。”

门重重地摔上,隐隐传来了女人痛彻心扉的呜咽,但王贲无动于衷!

接下来的两天,王贲根本就没有离开相府的打算,反而是齐王建又眼巴巴的跑过来一回,这个逗比:“孤昨日看将军演武十分尽兴,竟然忘了观摩神器之形体。如若错过,岂不是人生大憾!”

一阵唏嘘不已、连连感慨的观摩之后,这人就赖在相府了,非要听王贲讲什么塞外风光,如何生擒单于头曼云云。以及不可避免男人之前的话题,那草原圣女长的什么样子,好不好看啊,听闻其生有异瞳,不知是真是假。

足足大半个下午的时光,一直到天色已晚,心满意足、受益匪浅的齐王这才兴尽而归。自此,王贲算才真正可以离开这座临淄城。而王贲定下的启程日期赫然就在明日清晨,盖因为这里的氛围实在是让王贲感觉不爽。

上至大王,下至群臣,都是空谈国事,不修武备之人。这样没有英武之气的国度,原谅王贲确实是有点腻的慌。

或许,女人是天生的夜猫子。又是深夜,隔着一道大门,公孙丽姬给出了她的答案:“我可以去秦国,做那大秦的丽姬夫人,但明日启程之时,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师兄无碍!”

“夫人,您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早该认命的,不是么?王贲五感惊人,哪里发现不了这位公孙丽姬的反常,就如同焰灵姬最开始的表现一般,公孙丽姬已然隐隐有孕相。

但这种事情,王贲若是聪明,就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留给嬴政脑壳疼吧。当初,在洛阳王贲早已经劝过一次,但嬴政不以为意。现在,王贲也爱莫能助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呵呵,天意,也只能是王贲想要的天意才行!

王贲很难想像,如果没有了盖聂与天明引动天下大势的十年,这方世界会变得多么的无趣!

第六十四章 生的力量

王贲发现自己还真是有做恶人的潜质,前面自己护送的马车里坐得自然是丽姬,而后面那辆囚车呢?赫然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荆轲大侠。嫌他嚷嚷的厉害,王贲早已经命人封死了他的嘴巴。解药已然服下,这小子内力修为不弱,现在倒是生龙活虎起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秦国的禁卫旌旗招展,等候着他们的上将军现身,车马汇合一处,王贲拜别齐相国后胜:“相国大人心意,王贲心领,大人请回!”

如今,轻装上阵,大秦禁卫很快就出了临淄地界。

荆轲被人带了过来,王贲道:“松绑!”

荆轲恢复了自由身:“你是何人,要带走我的师妹哪里去。”

王贲已然向前走去,根本没有搭理荆轲的意思,只是这荆轲竟然主动出手偷袭了秦国禁卫,一剑在手,剑气遥遥锁定王贲所在。

“哼!不知所谓!”瞬时,唰唰唰,数千把大秦制式长剑同时出鞘。

“将军,本夫人命令你,让他走!”公孙丽姬的声音很轻,但还是逃不开王贲的耳朵。

“一个靠女人活下来的剑客,你这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王贲率领着秦国禁卫呼啸而去。

原地,仅留下呆若木鸡的荆轲,刚刚那是师妹的声音没错。夫人,谁的夫人,大秦的夫人么?若不是这样,怎么会有大秦禁卫出现,又怎么会有王贲这等秦国大将亲自护送的场面出现。荆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十日之后,咸阳在望。

王贲交接了自己的差事儿后,爵位再加一级,变为了自己之前的水准,军功十四级右更。而丽姬在秘密送入宫之后,很快就有消息传来,秦王自明月夫人之后,又公开纳了一位丽姬夫人。



公元前235年,秦国大旱,对外战争基本陷入停滞状态,只有区区两场的局部战役:

秦继攻赵之后,即命辛梧率四郡兵,会同魏国,对楚国发起攻击。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辛梧止兵不前,魏兵到了六月也撤了。王贲在齐碰到楚国项梁,就和秦魏联合进攻楚国有关,这位项氏一族的将军想要寻求外援。

另外嘛,秦王嬴政任用王翦为大将领兵攻赵国,大败赵军,攻陷多座城池。老爹王翦基本是常年住在战场了,抓住机会就要扩大一些战果。

这一年,王贲卸任掉一切军中的职务,人一直在咸阳府邸,乐此不疲的体会“生命”!

焰灵姬孕育新生命的过程,破天荒让王贲感受到了一种生的力量。由着一个胚胎,生长为一个无暇的生命。血肉细胞不断地组合,就好像有无形“生”的伟力主道着一切,源源不绝而强劲有力。

这是王贲亲自创造出来的一个小生命,每一天,每一晚,王贲都会待在焰灵姬的身边,用自己的耳朵倾听,用自己的先天之气感应。王贲体悟它,王贲感觉它,一点点成长,一点点变化。

王贲有一种惊人的直觉,若是自己悟透了,那么他化劲不完满的遗憾或许就可以得到补全。

化劲修为,打出的力量,可以在别人的身上存在很久。但现在王贲已经不满足于着一点了,他要让自己的拳,要让自己的劲活过来,形成一种拥有独特生命力的强猛拳劲。

王贲静下来了,但他还是有丝丝遗憾,因为生命最初的诞生过程自己还是错过了。不过不要紧,自己又不是只有一个夫人。前半夜,王贲一般是趴在焰灵姬渐渐鼓胀起来的肚子上感悟生的奥义。而后半夜呢,就是随意逛一逛,进行自己的造人大业。

无论是红莲也好,还是弄玉也罢,都逃不过的。

红莲已经快要疯了,每天准时晚十点,雷打不动,王贲不讲道理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内。唯一让红莲感到欣慰的是,这人分明是温柔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怕怕的,但那人只一次就会离开…

一次就真的那么轻松么,红莲沉默了。总之,每一晚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昏睡过去的,实在是太累了。

胡夫人由最初的担忧,到现在的习惯,她已经唉声叹气不知道多少回了。自己女儿弄玉的房间,每晚深夜十一时三刻左右,就会响起耐人寻味的呼喊。

一开始,她闻声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次她待了多久,之后便再也不管了…

弄玉温柔娴淑外表下,其实一直掩藏着另一个性格,大胆、惹祸、谁怕谁,穿上黑色劲装的她,配上这我不怕你的表情,简直是要命。

导致的后果就是,王贲在她这里消耗的精力格外的多,不仅如此,甚至还多次留宿整晚、整晚。

弄玉终究是自食恶果了,自此,王家的孕妇再新晋一位。

九月,焰灵姬已然是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而弄玉呢?在其体内胚胎萌发的那一刻,便为王贲所察觉。

这人也不顾世俗的眼光,没事儿就靠在自己两位夫人身边感悟一番,然后再将自己新晋获得的感悟融入到自己的劲力。

王贲的精力好的过分,这下焰灵姬与弄玉一前一后全部有孕在身了,红莲现在是真的想跑了,一天王家也待不下去了,下面是每夜的日常对话:

红莲捂着自己的小被子:“不要,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本公主可要喊了。”

到现在,王贲也有自己的固定的套路了,他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有了两位夫人助自己感悟生机,王贲才不傻呢,把自己最后的粮草给糟蹋了。想要怀孕,王贲可是一点机会也不给这个小女人。

红莲由以前的抗拒,已经变为了苦苦哀求:“大坏蛋,死王贲,本公主答应给你生一个孩了。”每到关键时刻,红莲就来这么一句。

不出意外,王贲会这样坚定的拒绝:“你还小,现在生孩子对身体不好,过几年再说吧。”红莲杀人的心都有了,这时候你知道别人小了,要我的时候你怎么不体谅别人呢,禽兽,无耻之尤。

总之,在红莲这里,王贲已经可以和世界上最坏的生物挂等号了!

第六十五章 韩非入秦

公元前234年,秦王政十三年,这是一个异常“精彩纷呈”的年份。

首先是王贲的长女,王灵,在前234年的第一天出生了。早在王灵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王贲确认了性别。名字什么也根本不用多想,跟她母亲的“灵”字,小名灵儿,日后王灵儿,唤起来也让人赏心悦目。

然后,就是二月份嬴政老哥“喜当爹”,或许是爱的深沉,总之嬴政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丽姬肚子里的孩子,还亲自为其取名为“天明”,嬴天明。

由于弄玉的身孕是在九月,王贲长子的出身还要等到五月,至于姓名嘛,王贲这人懒得多想,王离,就王离了!

红莲现在很委屈,但她不说,以前是她不愿意,但现在真的看到王贲的两个妾室都有了孩子,但自己却是空空如也,闲暇时候还有点空落落的。也得亏红莲还保留着她的少女心性,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的豪门大户,指不定发生什么“惨案”!

红莲最最郁闷,也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的一件事儿,即便是弄玉也不曾提过…那坏人,非说自己那什么有养颜效果,羞死人了!

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红莲最焦心冲冲的,是她得到了大秦发兵攻打韩国的消息,这让她很是忧虑。

少女担忧哥哥、父亲,几乎写在了脸上,更付诸在了行动上。以往都是王贲来强的,红莲拼命反抗,现在却是另一副画卷:

“夫君,红莲的按摩手法怎么样啊?”额,这指甲能再短一点么?

“夫君,让我替你更衣吧。”哎,又被撕扯坏了几件衣服。

看在红莲这么卖力的份上,王贲还是给了红莲一个答复:“我王贲娶你的那一天就对你说过,你父王、你哥哥的安危不用担心。现在还是这一句话,夫人可满意。”

红莲当然满意了,小脚丫顺势就踢来,要打王贲一个措手不及:“夫人,你这过河拆桥的做法,实在让本将军寒心,看来今日不执行家法是不行了!”

红莲吓坏了:“弄玉姐姐快来救我…”

可怜的娃,她都忘了弄玉还挺着大肚子的事实,如何来救,又怎么来救?

一如王贲所预料的那样,韩国公子韩非在三月末入秦,他要亲自劝说秦王,先伐赵而缓攻韩,这是他能为韩国做的最后事情。但从事实上看,他已经成为了韩王安派往秦国以讨好秦王欢心的质子。

秦王一直很看好韩非,这是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的。王贲这赋闲在家许久的人物,也被嬴政想起,命其出城亲自迎接入宫。

韩非的马车里不单单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老熟人紫女姑娘。韩非出得马车,恭敬道:“韩非何德何能,竟然劳王贲将军出城迎接。”

王贲却是一点不给韩非面子:“勿要让王上久等,韩非公子请!”王贲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韩非觉着自己这次估摸着是“自投罗网”,再也回不去韩国了,呜呼悲哉!

秦宫大殿,王贲率先进入:“启奏王上,末将已经将到了韩非先生。”

嬴政干净利落扔下了奏折,面部微微一丝玩味的笑意:“宣。”

“韩国韩非,拜见秦王。”

比起五年前,两人都有了变化。嬴政一朝大权在握,身上的威严日盛;反观韩非,眉角总有一丝化不去的淡淡忧思,这全是被自己那“糊涂”父王给闹的。

嬴政打量韩非一番,确认是对的人:“卿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孤自离开新郑,就一直想念先生。先生就留在咸阳,陪寡人下下棋、谈谈文章,岂不美哉!”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秦王会来这一手。韩非一直以为自己若是来到秦国,秦王嬴政一定会百般逼迫自己为秦国效力。但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堂堂韩国公子,法家达人,就要成为一个御用的文人不成。

这其间的反差之大,让能言善辩的韩非都迟疑了片刻:“秦王有命,韩非自然遵从。”

嗯,这样的结果,嬴政很满意:“汝之来意,孤已知晓。寡人就给你韩非这个面子,只要韩王同意割地,寡人撤兵也未尝不可。”

韩非心中在哀鸣,秦王的一个面子,可不是那么好偿还的:“韩非多谢大王恩典。”

都改称呼了,不叫秦王,直接唤作大王了。韩非言语的细微差异,自然也落在了嬴政耳中,他很开心,为能让韩非这种人才低头而开心,这比起攻占一个随时可以拿下的韩国来,乐趣可谓是多多了,嬴政突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秦国紫兰轩,秦王特意未韩非准备的栖身之所,已然竣工了三年,这一天它终于迎来了自己真正的主人。一样的材质、一样的室内搭配,甚至连帷幔的纹路都是一模一样,秦王如此心意,真的是让韩非受宠若惊。

紫兰轩开业,王贲捧场,还带着自己的夫人红莲公主。哥哥与妹妹的久别重逢,总是那么的令人欣喜。

但紫女却是关心另一个人,本该作为陪嫁的弄玉,她为何没有现身:“王贲将军,不知道弄玉妹妹可好。”

王贲打趣着紫女,亦随便表示对韩非的嘲讽:“某不是韩非,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竟能够无动于衷。”

红莲随即恨恨补充道:“弄玉怀了那个坏人的孩子,都快要生了。”这小妮子,以为有了哥哥撑腰,就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了么。况且,这姑娘记性不太好,她选择性忘记了,当初是谁把弄玉推到王贲床上的。

王贲只是深深看一眼红莲,红莲吓得就是往韩非身后躲,那种眼神,只有在执行家法的时候才会有,好可怕。

韩非眼见自己的妹妹怕王贲不要、不要的,他心中也是无奈:“王贲将军,舍妹在家中被宠坏了,还请将军对她多多包涵。”

“哈哈哈”王贲接下来的话,彻底刷新了韩非可以接受的下限,这人端是无耻道:“红莲,本将军可是喜欢的紧,恨不得夜夜疼爱,红莲你说是不是呢?”

来了,红莲最为经典嗔怒的动作,脸蛋是气鼓鼓的模样,还兀自轻踏几下地面:“坏人,就知道欺负本公主。”

额,韩非脑壳疼。

第六十六章 性格差异(为三个句号加更)

韩非的到来,无伤大雅,并没有引起大秦朝堂上任意一丝波澜。

不过,王贲知道某些人是不会放过韩非的。事实上真有这一位朝堂上炙手可热的红人李斯,就对自己这位师兄心心相念的很啊!

但王贲亲自去往紫兰轩,就是一种表态:这个人我王贲保了,要动他,先问我王贲答不答应。

韩非入秦,秦国对韩的战争提前结束,转而是秦赵大战的再度开启。

大将军桓龁避开正面渡河,迂回赵扈辄军的侧后,攻击邯郸东南的平阳。两军于平阳展开交战,赵军被击破,被斩10万人,赵将扈辄阵亡。



这一年大秦战果依旧辉煌,燕王害怕秦国的威势,特将太子丹质于秦。墨家的燕太子丹就要到了,那阴阳家的焱妃、月神、大司命之流还远么?

王贲突然兴奋了起来,似乎有意思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不是王贲小瞧了天下人,实乃五月后,随着王贲的长子王离出世,王贲终于悟出了生的真谛。先是最初的一丝,然后是一缕,完完全全由王贲钢铁之躯自主产生出来的生命电流。

此雷,不假天地,不凭内力,单单是王贲肉身修炼的成果。虽然现在的身体内部可以自主产生的局部电流规模并不是很可观,但这已经足够解决困扰了王贲许久的武道障碍。化劲,完美化劲,从此一片坦途。

生之雷不断游走于王贲每一块胫骨肌肉,但凡有劲力运行不畅着,皆备逐一打通。悟出生之真谛的王贲,仅仅是半月的水磨功夫,圆满化劲终于达成。

有了内气先天、外功化劲的底气,这让王贲有充足的信心,无惧天下任何人的挑战。什么骷髅血印,如今自己内外合一,就算对方一掌落实,也根本不会在自己的身躯留下半分印记。

阴阳家与咸阳的联系愈加的紧密,这是肉眼看得到的,阴阳家的护法月神更是被嬴政亲赐为护国大法师,在大秦帝国内部享有崇高的声望。

按理说,如王贲这等将军,见了这等阴阳家的高人,也该称呼一声:“法师大人。”但实际的情况嘛,那就看个人的缘法了。总之,王贲对于阴阳家的这些女人,除了男人对女人的想法,再无其他杂念,这念头是绝对的纯粹。

王贲隔个半月,可能去紫兰轩见一次韩非。这频率,相比于韩非入宫的次数,已经是少的可怜。

韩非这家伙脑袋里一堆的秘密,王贲不过来听一听,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你可知道东皇太一?”

韩非摇头:“不甚清楚,只晓得此人是阴阳家的首领,十分的神秘。”

王贲的问题仿佛无穷无尽:“有人说楚南公真实的实力深不可测,你怎么看?”

韩非很尴尬,这都是什么、什么啊:“…没有交集,实在是不能为妹夫你解惑。”

来的多了,聊的多了,隐隐韩非也知道王贲“不可一世”的想法,他要成为真正的那种天下第一。对于这种狂人,韩非已经无力吐槽。

关于韩非的处境,王贲从头到尾只郑重提醒了一次:“小心六魂恐咒,以你的实力,中之必死无疑。”

韩非却是摇头无语,他分明在王贲的话里听出出了弄弄自夸的味道:“你说清楚,什么叫我的实力,你不就是想说你王贲实力高强,不惧六魂恐咒么,用得着拉我韩非作比较么,真是的!”



弄玉生了,不久之前,紫女也曾前来探望过。

红莲借此机会神神秘秘和紫女说了一大堆,之后,王贲家里的后院就经常可以见到紫女的身影,她正式教授红莲自己的独门武艺。王贲知晓这是韩非的未雨绸缪,他想在自己死前,最后留给红莲一些防身的手段。即便他明知道红莲是王贲的夫人,他依然选择这么做,只因为他是一个哥哥。

不过,韩非很快就会明悟,王贲的说一不二。

韩非是聪慧的,虽然大秦局势看起来沉稳,但他明白自己的出现,已经让很多人觉着碍眼。在不少人的看来,秦王嬴政太过于偏信这位异国臣子,这将会给大秦地统一战略带来极为不好的影响。

还有自己那位师弟李斯,他在大秦的根基已然牢固。依着他偏颇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容忍自己这么一个同门师兄留在咸阳。即便现在自己没有威胁到他,以后谁又能说得准呢?故而,韩非清楚,李斯绝不会善罢甘休。

之所以现在毫无动静,还是多亏了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王贲顶在前面,替自己吸收了绝大多数的火力。

这些都是可以算计到的,韩非无所畏惧。他最为担忧的是那种隐匿在暗中的势力,一如之前的夜幕,一如秦国以往的八玲珑。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罗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韩非这破坏了罗网精心谋划的罪人,想必这隐匿的暗影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吧。

韩非此人就是想的太多,算的太多。与之相比,王贲的武道,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从不多想,从不犹豫。在韩非还在计较得失,如何让自己的死更有价值得时候。王贲已经做好了决定,将一切危机通通消灭在源头。

好个王贲,抽了个空,亲自拜会了一趟李斯。

见面后,王贲就干巴巴一句话:“本将军不想看到自己的夫人难过,李斯你可明白。”

这话够直白了,但李斯却知道这还是王贲给自己留了颜面。李斯心里很敞亮,按照王贲的性情,来一句:韩非死了,某一巴掌拍死你,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请王贲将军放心,韩非乃李斯的同门师兄,李斯必竭尽全力,护得师兄周全。”

王贲要的就是这句话:“好!这次就当某欠你一个人情。”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还不是因为王贲这厮很少会主动上门拜访别人。

甚至嬴政事后都顺带问了问李斯,李斯苦笑着道:“王上,王贲将军特意吩咐李斯,要好生照料韩非师兄安全,仅此而已。”

听完,嬴政点了点头,便再没有下文。

第六十七章 东君焱妃(为果豪加更第一弹)

因为王贲是大大方方去的李斯府上,故而韩非随后不久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能说什么,他简直就是无话可说。

这次王贲来了,韩非有话要说:“妹夫,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贲淡然道:“我王贲说过只要你来咸阳,就一定会护你周全。而且若是你仍然对紫女无动于衷的话,过几天我就她抱回家了,我王贲说到做到。”

三句不离本行,韩非是彻底佩服王贲了:“你厉害,我韩非自愧不如!”

韩非这人聪明绝顶,但他偏偏好奇心极重,有时候明明猜到的事儿,非要亲口询问一下:“妹夫,你是怎样对李斯的,说来听听。”

王贲用仿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韩非,良久之后才淡淡道:“你若出事儿,我便上门一巴掌拍死他。”

“这…”韩非有些同情自己那位师弟了:“他就不会一丁点生气。”

问完韩非就后悔了,果不其然,王贲的答复是:“他很开心,因为他得到了我王贲的一个人情。”

韩非焉了,王贲欠了李斯人情,如果用韩非奉行的等价原则来看,那就相当于是他韩非欠了王贲一个人情,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



七月,燕丹作为燕国的质子,终于是来到了秦国的帝都咸阳。

对于燕丹此人,王贲并无甚兴趣。他在意的另有其人,是那很快会出现在燕丹身边的阴阳家东君焱妃。东君焱妃,明面上阴阳家东皇太一之下的第一人,就连月神这等护法身份地位都略逊其一筹。

王贲在韩非那里核实过,似六魂恐咒这等歹毒的印决已经数百年未曾出世了。有关此决的记载,更多的是停留在诸子百家的藏书阁里。因为韩非自己爱翻看闲书的性子,倒是被他给成功翻出来过:

六魂恐咒,阴阳家禁术,属于“阴脉八咒”的一种。

此咒如果直接施放,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是很容易辨别与防范的。因此若想成功施展,施咒人必须直接接触,并保持一段时间才会施放成功。但在书册背面有不知名姓前辈高人的增添注释:屁话,还一段时间,真信了就等着中咒吧。

此咒印潜伏在体内,并不会立刻生效,只有当体内真气运转的时候,才会产生伤害并且致命。

一旦中了六魂咒印,世上没有救治的方法。

百年来江湖都未曾出世的阴阳家秘术么?王贲差点就信了!还好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个阴阳家出来的高手都会使用这一秘术。

对于王贲来说,关于这个六魂恐咒,有两种解决方式!

第一,身披陨星的自己,根本不会给这种人近身的机会,直接拍死,万事大吉。

第二,亲身体会一下这个六魂恐咒的效应,看看是自己的内外合一给力,还是这个无解的六魂恐咒更胜一筹。

关于第二点,王贲是有自己把握的。完美化劲,甚至悟到了生之雷,让他有信心化解一切邪门歪道的悾血手法。如果这个理由不够,那么再加上一条,王贲欲要成就天下第一,那位神神秘秘的东皇太一就必须是王贲跨过去的高山。

如果是大司命之流施展六魂恐咒,王贲下辈子也不会给她成功的机会。但若是施展对象变为东君焱妃,甚至变为东皇太一本人呢,王贲是否依然可以躲得过,那就是一个待考量的问题了。

故而,王贲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燕丹已经住进了燕国会馆,那东君焱妃总会来的,不是么?

十一月,足足四个月过去,王贲觉得自己是时候走一趟了。

这夜,燕丹被唤到了秦王宫,作陪饮酒。于是,王贲来了,潮女妖早已经用自己特制的熏香让无关人等沉沉睡去。

焱妃化名为的少女绯烟,平静地目视着王贲:“大人此来何意?”

谁料王贲竟然开始解衣服,这就让焱妃不能接受了,她知道王贲在某方面风评不好,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霸占太子丹的女人啊:“将军请自重。”

王贲不玩那些虚的,展露自己完美的上半身,兀自向着焱妃走来。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焱妃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一声轻叹之后,顿生风雷。

这时候,王贲才终于开口:“你的骷髅血手印威力却是不俗,比起月神强了不少,但依然奈何本将军不得。”

眼看王贲不躲不闪、不招不架吃了自己一记血手印,竟然毫发无损,在其身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的印记,焱妃隐隐明白了什么。

“我曾听韩非说,你们阴阳家中的六魂恐咒乃是阴阳咒中的不传之秘,今天我想试试看?”

焱妃轻叹:“将军何苦咄咄逼人?”

王贲的无耻又岂是焱妃可以理解:“你若是不出手,本将军会当场霸占于你,然后将你强行纳为妾室。”

说话间,焱妃快如闪电的一掌,已然结结实实印在王贲的胸口。王贲的眼神中满是赞赏的神色,这焱妃出手够快、够狠,她作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典籍记载,凡是被六魂恐咒附身者,一旦使用内气,就会激发咒印,从而无所幸免。而王贲就这么当着焱妃的面全力搬运气海,下一刻,在王贲的身上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条青色的血脉纹路。

这时候了,王贲还不忘开口问一句:“你这六魂恐咒似乎并不太一样。”

焱妃笑了:“将军不是说了么,奴家的血手印比月神强了许多。这六魂恐咒,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但焱妃的笑容很快地就戛然而止,因为密密麻麻遍布王贲几乎全身的六魂恐咒纹路,几乎是瞬间被平息,仿佛从未出现刚刚那可怖的一面。

王贲走了,顺带还不加掩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靠,亏大了。身体刚刚弄好,又把内力整的不能用了。”

原谅焱妃实在是听不懂王贲在说些什么,而且现在的她已然彻底错愕了:六魂恐咒明明已经发作了,为何那人还可以像没事儿一般离开…

不提焱妃的疑惑,王贲心情也很不爽,这大晚上自然要靠喝酒解闷,而韩非无疑是最好的酒友人选。

靠窗老位置,但这一次却是王贲难得先开口:“韩非,你这次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话说着,王贲随意掀开自己的衣领。一旦王贲放开压制,他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活灵活现、不断游走的骇人纹路。

第六十八章 三年转瞬

韩非脱口而出:“六魂恐咒!”当王贲不再引动内气,这恐怖的纹路便瞬间消散下去,这等操作看的韩非是一愣一愣的:“靠,你问我六魂恐咒的事情,还真打算自己去体验一下!”

王贲不以为意:“本将军不可能久居咸阳,在我王贲看来,最可能会无视本将军,葬送你韩非性命的,也就只有阴阳家那群疯女人了。”

韩非耸耸肩:“所以,你又拍死了几个?”

王贲不理会韩非的嘲讽:“你只要记住,只要我王贲不死,阴阳家便不会对你主动出手了。”

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韩非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要长居咸阳了。



公元前233年,秦王政十四年,赵将李牧大败秦将桓齮于肥

秦国主动撕毁与李牧签署的和平盟约,东出太行山,攻占赤丽、宜安,赵军十余万大军在秦军摧枯拉朽修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秦国军队势如破竹,矛头直指赵国国都邯郸。

赵国,李牧再次受命于危难之中,率大军由雁门关紧急南下阻击秦军。李牧避开秦军的锋芒,在宜安外围安营扎寨,采用对付匈奴的固有战略,拒不出战,力争在僵持中寻找最佳战机。

桓齮率主力进攻肥下,企图诱使赵军往援,待李牧大军脱离营垒后,将其击歼于运动之中。但李牧不为所动,等到秦军主力去肥,营中留守兵力薄弱之时,李牧乘机一举袭占秦军大营,俘获全部留守秦军及辎重。

桓齮回救,但10万余秦军几乎全部被歼。事后,桓齮仅率少量亲兵冲出重围,畏罪逃奔燕国。

嬴政得到战报后大发雷霆:“自寡人亲政以来,还未有如此之大辱!”事实上,这等高级将领投奔他国,无异于给秦王的脸上抽一耳光。

很快,有赵国的消息传来,李牧因功劳甚大,被封为武安君。

要知道在不久前,还有这么一位武安君的存在,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起。白起因为在长平之战大破赵军,被秦王封为武安君。李牧何德何能,竟然能够与白起并列,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刚刚损失了十万大军,即便是以大秦地强盛,也不宜再轻启战端。但颇有些气不过的嬴政还是召王贲入宫奏对:“王贲,说说你的看法。”

王贲难得转性子,没有说什么末将愿亲自率军前往之类:“王上,王贲以为攻赵,可尽付家父,当无碍矣。”

什么时候,率领着一千骑兵就敢杀上蛮族圣城的战争狂人,如此自谦了,嬴政很好奇:“寡人欲以将军为先锋,王贲你以为如何?”

王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启禀王上,末将怕有负王上所托,还是不去了吧。”

嬴政一拍桌案:“你小子推三阻四的,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寡人,还不速速交待。”

王贲颇有点难为情:“王上真的想要知道?”

在嬴政的“强权”之下,王贲又一次在秦王的大殿卸甲了:“额,王上,大概就是这样了。”

嬴政已经对王贲是无话可说了:“滚,寡人不想见到你。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公然调戏大秦护国法师未遂,降爵十级,勿复多言!”

“诺!”

王贲就要走出大殿了,嬴政最后的声音传来:“可有大碍乎?”

王贲恭声道:“区区阴阳咒印,请王上尽管放心。”

大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知道在处理了多少公务后,嬴政抬起头对一个方向道:“何为阴阳咒印。”

隐在暗处的盖聂,适时现身:“大王,阴阳咒印乃阴阳家的至高绝学。依盖聂观之,王贲将军所中者当为六魂恐咒无疑!”嬴政轻轻谈了三下桌面,熟知嬴政习惯的盖聂继续补充道:“六魂恐咒,江湖传闻中之必死!”

嬴政面部无任何表情,他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哦,必死无疑么?但寡人观之,王贲可是自信的很啊。”

盖聂也不知作何解:“请王上恕罪,王贲将军的武道修为,不是盖聂可以探究的。”

阴阳家么?嬴政对这个所谓的江湖门派,愈来愈感兴趣了。

整个前233年,王贲就那一个借口,本将军伤的很重,我不行了。大王你不会这么狠心,派一个受伤的将军去往前线吧。



前232年,秦王政十五年,秦复攻赵番吾,李牧出兵迎战,再次重创秦军,但赵国的军力损失也很大。随后,韩、魏听命于秦,亦攻赵,李牧为此又向南进军,抵御韩、魏的进攻。

这李牧作为一代兵家名将的风头愈盛,对此,王贲只有欢喜。因为李牧的声名愈是传遍天下,那击杀李牧的自己岂不是更加牛掰!

这阴阳家的渗透工作干的很漂亮,燕丹已经完全在阴阳家掌控之中。时机成熟了,燕丹的返燕行程便静悄悄的开始了。

关于那一位焱妃,是王贲所见过的当世最强的一位女性。以当时她的出手与身法而论,或许王贲可以击败她,但绝对留她不下。

那一瞬间涌入自己身体内部浩然如烟海的异种真气,固然是自己主动尝试的结果,但被王贲所倚重,在防御上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引气诀先天内气,确确实实在那一瞬间失守了。

这一次,不在于质量,关乎数量!也就是说焱妃的修为依然是在先天,但她的先天层次已经凌驾于大多数的先天武者之上。

前232年,燕丹不告而别,离秦返燕。

这一年,王贲对嬴政的应付又换了一种说辞:王上,是末将小瞧了天下人,这六魂恐咒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现在末将不过是刚刚驱逐了四肢的部分,您看?

嬴政也见过阴阳家护法月神了,对于六魂恐咒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也唯有这样他才能理解王贲所谓的驱逐部分,意味着什么。

前231年,赵国好死不死来了一次大地震。

赵国代地土地开裂出一道大沟,东西宽达一百三十步。自乐徐以西,北至平阴,台屋墙垣大半坍塌,数万百姓死伤、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

对此,嬴政只有一个指使:总攻!

第六十九章 韩王之死

嬴政先是派内史腾出兵韩,韩王安怕了,直接割地求和。九月,秦国就派兵接受韩南阳地,令内史腾做太守。魏国不甘落于人后,亦主动向秦进献出丽邑,以求缓兵。嬴政正调集兵力准备向赵国发起总攻,不想分散兵力攻魏,就接受了献地。

这两件事儿后,已经是来到了前231年的冬天,这也是王贲剩下为数不多的消闲时光。

紫兰轩,韩非终于是接受了紫女,娶其为夫人,这夫妻两个经营着这紫兰轩,仿佛真个远离了世俗的纷纷扰扰。不过,韩非真的能放得下嘛?

韩非:“这才几年,父王就要把韩国给割让没了,哎,惆怅啊。”

王贲来紫兰轩可不是听韩非诉苦的:“韩非,你可以写信给韩王了,告诉他韩国没了,就来咸阳吧。”

韩非真的是佩服王贲了,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不是我韩非小瞧妹夫,一个韩非也就罢了,再一个韩王,怕妹夫…”

王贲直接打断了韩非的絮叨,这人一旦扯起来扯得没完没了:“王上不会介意的。”

韩非哑火了,良久,他才感叹一声:“看来李牧性命不保了哦!”



前230年春,内史腾率领秦军南下,进攻韩国。

嬴政注视着自己这位最熟悉、最欣赏、以至于最信任的将军:“你来了。”

“末将王贲随时听候王命!”

嬴政全然了解王贲的心思:“你知道寡人要的是什么?”

王贲掷地有声:“不知大王是要活的李牧,还是死的李牧。”

“这才是孤认识的的王贲。”在王贲面前,嬴政似乎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不就是一个区区韩王么,寡人已经密令过内史腾了。”

秦王都这般大度了,王贲能说什么,看来也只能对不起李牧了。

嬴政利用赵国发生大地震的机会,已经派了王翦领兵攻赵。而赵国随即命李牧率兵抵御,目前两方正处于僵持阶段。

王贲要出征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母爱泛滥的焰灵姬,这几日业已披上了自己曾经的甲胄。

王贲的后院,是一个离奇的存在,正儿八经的的夫人红莲不管事儿,而最早在王贲身边的焰灵姬亦是从不操心。结果,好像这家人的女主人变为了弄玉一般,或许说是弄玉的母亲胡夫人更为恰当一些。

红莲可怜巴巴地缠了王贲许久了,她很怕自己见不到疼爱自己多年的父王。事实证明,即便是王贲也有震慑不到的地方。

出征前夕,传回来的消息:韩王安死了,死于韩国都城被破的前夜。

韩王自然是没有勇气自杀,况且他还收到了韩非的来信,明明白白有人保他。但韩王安还是死了,护卫、暗卫都没有保住这一位荒唐了一生的诸侯王,他终究是逃不开被人一剑封喉的命运。

韩王身死的消息是随着韩国灭亡的捷报传来的,红莲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骗子,大骗子,你说过父王会好好的。”

王贲没有言语,也根本没有解释:“弄玉,家里就拜托你了!”沉寂了三年之久的王贲,可不是留在家里看女人哭哭啼啼的主,战场才是他的归途。

城里、城外欢腾一片,七国之一的韩国已经宣告灭亡了,那么,其他诸侯国还远么?在王贲走后,咸阳另有一番际遇。

嬴政那里也有点哂怒:“我大秦的暗卫干什么吃的,区区一个卫庄?”明明之前都应允了别人,结果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

盖聂抱剑,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心性,即便是秦王口中吐出的“卫庄”二字,依然不能让他改色。

至于紫兰轩那里,韩非早已经洞悉事情的真相:父王自得掌大权以来,愈发的贪婪,愈发的无所顾忌,完完全全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架势。

但韩非知道卫庄不一样,卫庄一直秉承纵横家的理念,他身为横的传人,将联合抗秦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当这二人,一个是国君,一个是大将军的时候,矛盾便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事实上,韩非所估计的分毫不差,无论是韩王安还是卫庄,他都太了解了。真实的情况,韩王已经决意降秦,这没什么,大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卫庄走人便是。但千不该万不该韩王动了杀心,草包的帝王布置了一个草包的杀局,结果就是自己的身首异处。

红莲的轿子落在了紫兰轩,少女无助的奔向哥哥的怀抱:“韩非哥哥,红莲不相信,你告诉红莲,父王没有死好不好?”

韩非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位是自己的父王,虽然这位父王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另一位是曾经被自己视为挚友的存在,如今怕是朋友也没得做了:“红莲,韩国没了!”

是的,韩国已经没了。

嬴政看在王贲的面子上,特意关照的也仅仅是韩王安、胡美人。如今韩王安身死,韩国王族实际上就只是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而已。

在捷报之后的三日,一辆被军士护卫的韩国马车径直入城,之后畅通无阻的进入了王贲的将军,那里早已经是有一对丽人在守侯。

胡美人出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含泪默默的胡夫人:“姐姐!”

胡夫人与奔向自己的胡美人,姐妹两抱在一处:“妹妹。”

人生总是这般戏剧,两人同为百越之地火雨山庄火雨公的女儿,姐妹两当年因为容貌出众,一个入了韩国右司马府,一个入了韩王宫。不想,今生还有重归一个屋檐下的机会。

胡美人收拾好情绪,看向弄玉:“玉儿,好久不见,你愈发的漂亮了。”

红莲原本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性子,自韩王死后,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恨自己的无力,也恨那个名为卫庄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夺走自己最爱的父亲?

紫女对这一点是感受最为深刻的,红莲因为仇恨几乎是拼命汲取着紫女的武艺,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胡夫人、胡美人、弄玉,乃至红莲,还有隐在暗处秘密为王贲服务的潮女妖明珠夫人。得亏是韩王安挂了,若是他亲眼见到这一幕,怕也要给气死!

第七十章 破关(果豪第二弹)

秦王政派大将王翦亲自率主力直下井陉,杨端和率河内兵卒,共领兵几十万进围赵都邯郸。而赵国方面,李牧为大将军,司马尚为副将,倾全军抵抗入侵秦军。

李牧打得相当有声有色,他制定了北守南攻的策略,对北部王翦以固守为主,集中仅有的精锐骑兵,猛烈打击杨端的军队。而王翦也与李牧针锋相对,你固守,我和你相持,同时和杨端部互为犄角,相互救应,战局,又一次陷入了相持,几番搏杀下来,双方平手。

王翦知道李牧是自己的劲敌,故而王翦已经是密奏秦王嬴政:“王上,末将王翦以为当再行反间故计,派奸细入赵国都城邯郸,用重金收买那个曾诬陷过廉颇的赵王迁近臣郭开,让郭开散布流言,说李牧、司马尚勾结秦军,准备背叛赵国。”

这是王翦给出的提议,但嬴政给王翦的答复,就是派出了王贲。现如今人在军营,聆听自己父亲教诲的王贲。

“王贲拜见大将军。”

王翦高坐帅位,接受着王贲的拜见。但心里总是有些别扭的,明明自己的计策更好,大王非要什么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打败赵军,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大王派将军此来,王贲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王贲其实心里更操蛋,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上面装模作样的那个还是自己的便宜老爹,那就更心情复杂了:“禀大将军,末将只一人到此,足以。”

这话有点厉害了,原本就很安静的帅帐,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井陉此地,民风彪悍,有这么一支二十万驻扎井陉关的李牧主力,王翦怎能不头疼,事实上秦军是被迫进入了相持。

李牧选定的井陉山,虽不如何巍巍高峻,然却在万山簇拥中卡着一条峡谷通道,其势自成兵家险地。赵军只要凭险据守,不做大肆进攻,秦军断难突破这道峡谷关塞。而相持日久,不利者只能是远道来攻的秦军。

半年多的大战里,井陉口三五里之遥的两侧山地,简直成为了秦军与赵军的必争之地。李牧一方,两侧山地,各驻扎一营。左营由司马尚统率,边军骑士三万,步兵弓弩手两万。右营由大将赵葱统率,边军骑士三万,步兵弓弩手两万。

在秦国方面,主要负责进攻的将军,此人名字王贲亦不陌生。材官将军章邯,他的的材官营,是集中秦军大型器械的攻坚军。另外,王翦调集配属的弓弩营、云梯营与诸般游击配合,总共近五万人马。

王翦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儿子王贲为何会如此自信了。原本王翦与李牧已经相持了半年,两方心里都有数,秦国进攻的代价太大;而赵国呢?李牧走了,大秦的主力谁来防守?

但一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个脆弱的平衡。

男左女右,左古来尊贵,王贲便瞄准了李牧所部的左大营。漫山遍野的山林,不就是一些壕沟、弓弩,这些对于旁人来说很麻烦、也很致命。但如果是王贲亲自带领,源源不断的重甲剑士呢?

疯了,真的疯了,王翦早已经登上了云台,实时查看自己儿子的最新动态。

上午,王贲自领五千人前往左部大营左侧山头,王贲给自己五千重甲剑士下的死命令,没有他的长啸,所有人原地待命。

突破,再突破,根本没有人可以拦得住王贲的脚步,他仿佛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怪物,挥舞着虎魄,肆意收割着性命。往往甲士得到命令赶来之时,王贲已经解除了箭矢的威胁,壕沟营地更是满地的尸体…

正面井陉关,驻扎李牧亲自率领的混编大军八万。这八万大军中,有李牧边军飞骑四万,有腹地步军四万。李牧将八万人马分作十营依次驻扎,每营八千士卒。

“报,大将军,前方有变,还请将军速下决断。”李牧拆开信报,“砰”一声重重摔在了桌案上:“一上午,对方五千人就大破我左营一万人马,司马尚该死!”

李牧气急,但他不得不很快下决断:“王贲此人据传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我李牧见识了。传令下去,调集军中力士、勇士,携带绳索、铁链、火具,不惜一切代价,我李牧要让王翦尝一尝丧子之痛。”

不惜一切代价么?上午,仅有五千重剑甲士。但王贲现在推进的广度,足以让一万五千名大秦劲卒加入到清剿山林的行列。

粗绳,莫不是开玩笑;铁链,不过是附加点内力的事儿;大火,亦不能影响到王贲推进的脚步。

太快,死的太快了,王贲将剑式的劈与削运用到了极致;太快,推进的太快了,后续的秦军劲卒简直就是跟上来补刀的。

随着一封封前线的战报传回:大将军,王贲将军推进五百米;王贲将军推进一千米…王贲将军已入山腹;临近傍晚,大将军左侧山地已经全部落入我军手中。

秦国军营已然疯了,一天下来死在王贲剑下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嘛。大军营地,篝火不熄:“贲!贲!贲!”

与秦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国营地死一般的沉寂,唯有李牧痛心疾首的感慨:“天要亡我赵国!”李牧已经隐隐绝望了,左侧的制高点被秦军占据,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坚守的战略已然失败。今天是左侧大营,明天的右大营呢,是不是依然要重蹈覆辙。

李牧居高临下,曾与王贲对视一眼,那是何等惊人的气魄,山顶滚下的巨石竟然被人用长剑在身前一分为二、数丈的壕沟只是轻轻一跃如履平地、任凭弓弩箭矢也破不开那无双的陨星战甲。

无论何人何物挡在此人的面前,就是那么一剑,然后接着下一剑。到最后,不是王贲率兵真个彻底消灭了五万守军,那不现实!是李牧亲自下令司马尚,撤回关内。险关不足守,本来尽量避免的大部队决战,至此避无可避!

一夜之内,李牧率军后撤二十里,将最后的战场,挑选在了井陉关之后的广阔平原之上。

第七十一章 冲阵(果豪第三弹)

昨日之战,虽然是一场局部的角力,但已经奠定了胜负的天平向秦军滑落的趋势。

按理来说,李牧的选择并没有错,大山之中唯一的通道据关死守。两侧山隘更是早已经被自己的边军控制,根本不怕秦军的冲击。

但一个人改写了一场战役,一天就减员了尽一万五千人,这是李牧万万不能接受的。无论如何,李牧决不能让两侧山隘变为王贲“试剑”的修罗场。增兵毫无意义,至关重要的山隘又失手,那只有最后一个选择,徐徐后撤,摆开阵型,决战!

二十万大军,想要一路平原撤回邯郸,那是不现实的,只会让敌人的骑兵追着屁股收割。这样的道理李牧明白,王翦又怎会不知,当夜察觉到赵军异动,随即秦军通明的火把照亮了大地,夜战扣关!

过程进展的还算顺利,李牧军队气势已失,只是为大部队的后撤拖延时间。而且李牧有令,毋须死守,事不可为便与中军汇合。

后半夜,章邯所部已经率先破关,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大军开拔,大秦最精锐的步卒以最快的速度布起严密的军阵,以防李牧所部有可能的偷袭。

这一晚,王贲在自己的帐内,这里在之前已经抬出去了好几桶发烫的河水,那都是王贲没有闭合毛孔不断散发出的热量所致。即便是以王贲之能,这一天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此次不比在萧关,那匈奴骑兵穿着破皮甲送上来让自己砍。这一回山地战,地形复杂、敌人众多,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时候单单出一分力是不够的,甚至需要三分。像这般连续不断的发力,最是磨人,即便所花的力气在小,也是这个道理。

虎、豹、熊这等普通军人渴望而补课及的滋补之物,一直在送到王贲的帐内。但无一军士不满,今天王贲的表现征服了他们每一个人。

王翦与王贲这一对父子已经在军中被传为美谈:父王翦征战半生,久经沙场,是帝国一等一的统兵大将;而王贲呢,公认的帝国军方第一强者,不是一般的强,是可以力敌万人的那种绝世猛人。

王贲的消化系统惊人,补充能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直到这个时候,他大开的毛孔才基本闭合,这表示王贲身体的自我调节已然回复正常。

“灵姬,不用按了。”

在今天王贲入山的时候,焰灵姬就跟在王贲身后五百米的范围内,只不过她的甲胄换为了大秦制式的那种。在王翦这里,没有人可以搞特殊。额,王贲的陨星不算,那是王上御赐的。

“明天我要冲阵,擒拿李牧。”王贲的声音很平淡,但焰灵姬却分明察觉到了不加掩饰的“拒绝”!

“你说过的,要我永远在你的身后。”这是焰灵姬给出的答案。



四十万的大军,在广阔的平原上拉开帷幕。

李牧不愧为当世名将,他最为精锐的骑兵布置在两翼,中军之前,是一只一万人的盾兵与一万人的枪兵,构成了最严密的防线。

秦国一方,说实话,虽然将二十万大军破关带入平原,但这绝对不是王翦预想的结果。首先,李牧一方的精锐并没有太多的损耗,敌我兵力对比,自己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

其次,自己的生存空间可是比李牧小了太多、太多。背后十五里外靠着的是可供通过的唯一狭窄关隘,一旦有变,那是想撤都无路可撤!

稳健了一辈子的王翦,能够让他做出如此不符合性格的冒进举动,也唯有王贲了。五万骑兵,堵上了王翦手头的所有家底,给王贲凑出了五万骑兵。

两军面对面,清晰到战马嘶鸣的声音亦可耳闻。两千米的距离,正好是战马一次冲锋的距离。

孤零零的战场中央只有安置好的一架巨型弩机,这赫然正是霸道机关公孙仇献给王贲的礼物。最开始,秦军大帐里的将军们看的有点蒙,这是人能够使用的利器么?前所未有的五弓复合设计,让此弩机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爆发力;再看这配套的弩箭,那还是箭矢么,完完全全就是儿臂粗细的铁柱。

现在,王贲单人独骑来了,黑日被他插在原地。

自动填装的机匣有二十支巨型弩箭,很快,排列在大阵最前的盾阵就会体验到何为残忍。“嘭嘭嘭…”每一声爆响,就会有一处盾阵破碎,盾碎、人亡,不止一人亡。

千米射程,竟然还有如此威力,这是包括李牧在内,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

王翦一辈子堂堂正正,但他这次玩了个花。没有擂鼓,更没有大风战歌,当王贲弩声响彻天地的时候,秦军阵前大开。

而当天地重归平静的那一刻,一只闪耀着黑龙旗帜的骑兵突兀而出,如潮水一般势不可挡,直接就要追随最前方的男人。王贲高高举起自己手中黑日,与那洪流汇合一处,成为了最无坚不摧的一点,向着自己刚刚连续劲弩破开的缺口,呼啸而去。

一千米,能够干什么,王贲用事实说话,当一轮的箭雨擦过他的发梢,他已经来到了赵国的重盾防御边上,挥舞起了自己手里的黑日。

根本没有给李牧下命令第二轮箭雨的机会,五万骑兵,分五轮,已经是义无反顾的冲向李牧中军所在。

第一轮是最危险,减员最为严重的一轮,甚至没有几个会完好的活下来。但只要仅仅咬在王贲身后的百余铁骑,绝对是最轻松、也是最安全的。黑日配合陨星,在草原,王贲以八百破一万;如今五万铁骑在他身后嗷嗷待哺,他已然无所畏惧。

眼看自己先头的军阵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李牧没有半分的动摇,他李牧也是靠着铁骑发家的,这二十万大军里足足有十万的铁骑,都是自己常年对付匈奴一手带出来的精锐。

在王贲发起冲锋的那一刻,李牧与王翦做了同样的决定:那就是豪赌一次,看看究竟是谁,会先被对方的骑兵冲垮!

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王贲的眼神里已经容不得他物,唯有李牧的帅旗所在…

第七十二章 贯日

不是李牧看不起王贲的冲击力,选择以步阵对骑兵,李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要知道王贲带着一千铁骑就纵横草原的事迹已然充分说明了一点:他王贲是冲阵的天才,无惧与任何骑兵的对冲!

自己一方有十万的精锐骑兵,而秦国只有五万。看似己方骑兵的数量远胜对手,但李牧知道骑兵冲锋最重要的是势,冲在最前的那一点,就是矛锋所在。一旦两军接触后被人一举击溃最强的锋芒,那后果可想而知?

在看了昨日王贲的表现后,李牧不认为自己军中有一员大将可以担当此重任,就是他李牧也不行。既如此骑兵最重要的势已经没有了,那么,自己精锐骑兵的对手只能是王翦的步兵方阵。

李牧坚信,自己摆开的这十万步兵方阵,可以拦得住王贲所部骑兵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王贲再强,他也只是一个人!

仅仅是留给两军半日的布阵时间,秦军以自己最强的骑兵锋芒冲击李牧的中军大阵,而李牧亦然,派出自己的十万边塞铁骑直捣秦王翦所在。

王翦也是个布阵高手,最前方顶着的是章邯人高马大的三万材官部队,原本攻坚的战车、运粮的车架,成为了最好的外围防御;两翼内侧各为五十架大型远射弩机,每两架大型弩机一排,每架弩机二十人操作,连续摆成二十五排。

两侧弩机前的方阵为一万盾牌短剑的重盾锐士,每一千人为一排,组成一个死亡盾阵;每一排盾阵之后,另有一排持戈甲士,他们负责将敌人的骑兵刺落马下。这是秦国新军对赵初次大规模阵地战,人人发誓为之前秦军的两败复仇,士气之旺盛无以复加。

赵国相较于秦国,国力上还是太弱了。他王翦可以拉出两万的重盾甲士,但李牧就不行,每一顶重盾就意味着几十把长戈的造价,赵国已经负担不起这样的巨额军事花费。

故而,拦截在王贲前进道路的阻碍也就那摆在最先的十排重盾甲士。更何况,王贲毫不讲理的二十重努,直接就摧毁了最先两排的完美防御。

李牧昨日见到的仅仅是虎魄加身的王贲,今天那把传闻中造价就花费了近五百万金的神器黑日,终于让赵国军人见识到了何为杀伐!三十公分的巨盾,连带身后半跪的甲士,被王贲黑日弧形横扫,顿时就是连人带盾一齐重重砸倒后排。

整整十排,根本没有阻碍王贲一时半刻,就被他率先突出。盾阵之后,王贲放眼望去一片坦途,八万没有半点防御的长戈,又能奈我何。王贲的枪法,是真真正正战场的枪法,很多时候顺着枪式,根本不用消耗本人多少气力,就可以造成巨额的杀伤。

乱杀,何为乱杀?黑日仿若刮起一道死亡旋风,凡是被刮碰到的赵国军士,长戈断裂,本人身首异处。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拿命阻滞王贲前进的脚步,更有人不惜身死也要刺马。他们知道王贲身上的暗金战甲名为陨星,是闻名七国刀枪不入的战甲;他们知道王贲是闻名天下的勇士,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他们都知道,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王贲的战马,待到王贲落马之后,他便再没有了那般居高临下的伶俐枪式,或许待其力竭,可以一拥而上。

这样的战术本没有错,但他们不该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王贲的黑日战矛实在是太长了!根本不会给赵国甲士围上来的机会,他们往往在接近两丈外,就被黑日划过,化为一具尸体。

黑日也太重了,全力在身外划着圆的王贲,不仅仅是赵国胆战心惊,就连紧随王贲突破而来的秦国精锐,也得跟在十步开外,生怕被这位杀疯了的将军给一矛顺带了。

昨夜,王贲有意思让焰灵姬不要跟来,是因为王贲毕竟是人,他不是神。战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他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只是怕焰灵姬被困,自己那时不能分神他顾。一旦发生这种情况,焰灵即姬有殒命的风险…

但今天焰灵姬还是来了,那么她就要作好王贲“见死不救”的觉悟,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嘛,真实的情况却是焰灵姬的的确确帮王贲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盾阵那儿是开始,紧紧咬在王贲身后的焰灵姬不顾自己的灵力消耗在赵军身后制造了一条火焰地带。火焰的刺激让原本牢不可破的盾阵,直接出现了巨大破绽。

现在,焰灵姬故技重施,大片的火焰自赵军的脚底燃气,如山如林的长戈不免混乱,更容易被王贲所刺穿。

焰灵姬是进入先天不假,但以她的功力制造如此大规模的火焰,只三次就是极限。三次过后,她的内力基本濒临枯竭。但这一次大战,她赫然施展了全部的三次,依然跟在王贲身后义无反顾的冲锋。

数百名亲卫前赴后继,守卫在焰灵姬的周身,仿佛焰灵姬才是军中真正的灵魂人物一般,享受着将军的待遇。

王贲身后是第一波的万骑,他们的使命就是彻底撕开盾阵的口子,他们做到了,留下了四千铁骑的宝贵生命;第二波万骑紧跟着千人为他们制造出来的通路,一往无前的被长戈所淹没;紧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的冲锋,撕开再被淹没,淹没再撕开。

最终,第五个万骑奔腾的时候,在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像样的反击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不断挥舞自己手中的长剑。

王贲与李牧终于照面了,那是相隔不足三百米的距离。老人就站在主帅的车架上,长剑已然出鞘,没有半分的退意。

为了表达对这一位名将的尊重,肉眼可见王贲全身附着白光,黑日在他的右臂高高举起,在一声震动方圆数十里虎啸后,黑日化为一道黑龙,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撕裂了敢于阻拦在它面前的一切。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一长矛贯日的风采,一矛既出,天色无光,黑日果然名不虚传!

战场似乎一瞬间平静了下来,人们不约而同慢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望着那一位被钉穿在站车上的老将军,在他的眼神里,已然没有了往日睥睨天下的神采。

李牧,卒!

第七十三章 兵临城下

这是战场,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别人或许会迟疑,会伤感,会震惊,但王贲绝对不会!根本没有停歇片刻,拔剑出鞘的王贲已然冲向了李牧丧命之处,那可是他最为宝贵的战利品。

“保护武安君尸体。”

“不能让大将军被人夺走!”

“阻止他…”

能阻止得了么,王贲的黑日不仅仅是贯穿了李牧本人那么简单,更是深深刺入了战车本身。想要带走李牧,就必须连人带车一起推走。

没有了黑日,大军军阵果真是寸步难行,行进了不过百米,王贲的战马就被捅成了筛子。但王贲可不是单靠黑日吃饭的,你们不是想让我王贲下马么,那就如你们所愿,只要你们能承受的住我虎魄的锋芒。

没有任何章法,王贲仗着自己身披宝甲、皮糙肉厚,直接就是在人群中开旋风剑式,人群再次一片又一片的倒下。

焰灵姬到了,王贲没有迟疑翻身上马,直接接过自己亲卫递过来的长戈:“今天老子的黑日丢了,你们就全部回家种地,听明白了么。”

被王贲这么抱着,焰灵姬第一次亲身体会自己男人战场无敌的威势,他砰砰作响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焰灵姬的胸口。

王贲最后的冲锋,当他将黑日重新高高提在手里的那一刻便宣告结束了。原本,赵军所剩的唯一斗志就是抢回他们敬爱大将军的尸身,而现在将军被挂在黑日之上,叫他们如何抵抗。第一个赵军放下了武器,接下来是第二个…

五个万骑随即冲破了李牧的中军,他们所有人仰视着王贲人生最辉煌的一幕。而王贲一边怀抱着美人,另一手高高提着黑日,向着来时的方向调马狂奔。与王贲动作相匹配的是,秦国铁骑同样整齐划一的调转马蹄。

这才是真正的军令,虽沉默无声,但却拥有无上的统治力。

王贲的铁骑已然重新列阵,随时可以冲锋!只见王贲对着兀自不肯退去的赵国边军骑兵大喝一声:“武安君李牧头颅在此!”

逃么?又能逃到哪里去?



“好个王贲,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嬴政的兴奋不无道理,随着赵国最为精锐的二十万有生力量被消灭,能够防守赵国邯郸的已经是不足十五万人。赵国,终究是要为大秦所灭!

整一天,咸阳乃至大秦只流传两件事情:

“王翦大将军,率军大破李牧所部,俘虏十三万。”

“王贲将军以大秦铁骑五万冲击李牧所部中军,所向披靡,阵斩李牧。”

这一门两位大将军,为帝国的吞并大业作出了作为杰出的贡献。嬴政听得此捷报,早已经是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前往赵地前线,亲眼见证邯郸的陷落。

面对杨端和大军与王翦大军南北夹击,赵国腹地的赵军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将领军防守邯郸,更兼井陉山主力大败的消息迅速传开,赵军顿时乱得没了章法。事实上,赵军除了集结在井陉山的二十余外主力,其余还有近三十万大军:北方云中大营留守七万,信都以北各要塞防守兵力十余万,南部边境及邯郸外围驻军十余万。

但云中郡有李信虎视眈眈,而信都以北要塞大军想要支援,他们就要面对王翦所部,王翦亲自坐镇信都救援邯郸的要道。

曾经随王贲冲锋李牧中军的五万铁骑,如今能够上马的只有三万,依然是由着王贲率领南下邯郸,与王贲同时出发的还有章邯所部的材官器械营两万。王翦从自己手头挤出了这五万人,他还必须有两万人看管战俘,战俘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算来,王翦帐下的可战之兵竟然也只剩余到了七万出头。

等到战略部署完毕,秦军南北中三路大举发动猛攻,欲要一战破赵,赵国作最后的抵抗。北部赵军被李信部分割击溃,邯郸之南,杨端和军一路北上,未遇大战便逼近邯郸,开始从容攻取邯郸外围诸要塞。

九月秋风起时,邯郸外围驻军城邑全部被秦军占领,几乎没有一座城池做坚壁防守,邯郸事实上已经成为孤立无援的岛城。

十月,王贲与杨瑞和会师邯郸城下。灭国之战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赵国毕竟是六国最强的一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王翦大破李牧,攻城拔寨依然用了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扫尾。

看得出来,嬴政的心情很好,好到都不想掩饰,继续以往的帝王威严做派:“王贲啊,李牧的事儿,寡人甚慰。”

“为大王分忧,王贲死不足惜!”话是这般说的,但王贲的位置还是很蛋疼,无他,相较于上次活捉头曼连升六级爵位而言,自己这次升了五级。额,要有对比,这次王翦身为大将军也不过是连升三级而已。

当然,王贲现在又可以自豪地说,哥又是一个第九爵位的五大夫了。额,怎么忽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至于王翦,已经是实打实的十九级关内侯爵位,再进一步就是可以有自己封地、封号的实权彻候。

邯郸变为了一座孤城,但依然有人在作妖。掌握了邯郸实际大权的郭开,请秦王先发王书于天下,明封郭开为赵国假王,如此可保赵国王室一人不缺全体降秦。密令是这般说的:“邯郸危乱,开不能保王城王室无事,唯秦王可保也。”

郭开的威胁之意是显而易见的,秦王不公开承认郭开假王之位,秦国只能得到一座废墟一片尸体的邯郸。

嬴政笑了,对随侍自己左右的王贲道:“世上竟有这般无耻之人,爱卿有何见解?”

王贲的意见,简单干脆:“大王,贲自请破城!”

嬴政思虑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孤想要的可是一个完整无损的邯郸。”

王贲接下来的发言,让嬴政彻底无话可说:“在末将看来,吊桥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城门,大王以为如何?”

嬴政仔细想了想,最终才微微点了下头。于是,最后进攻赵国的国策便敲定了。

王贲从帐内出来,注意到了旁边候着的一人。呵,他便是赵国的四公子,日后的罗网主人赵高么!

第七十四章 赵灭(为吊大“金”多加更)

嬴政当天就派出使臣,入邯郸告知郭开,你的要求寡人答应了,明日即昭告诸侯各国。郭开得到嬴政的“国书”回信后,自认为大事儿成矣。当即撕破了脸面,将还在和一群胡女没羞没躁在大殿嗨皮的赵王迁,直接派人给抓了起来,关进密室。

这还没完呢?

要说秦国,有两位知名的太后,一位是芈月夫人,另一位呢,就是嬴政的生母赵姬,这二位都是以后宫豪放的作风闻名于世;这赵国,如今也出了这么一位太后,她就是现在赵王迁的母亲,赵悼倡后。

其歌姬出身,迷恋的赵王废掉了自己原先的太子,让赵王迁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当上了赵国的皇帝。

这女人如此厉害,当然是离不开她那让世间男子都痴迷不已的绝世风情。可现在,这太后已然成为了郭开准备献给秦王的玩物。

夜很漫长不是么,郭开这样想到,于是他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了…

王贲不知道嬴政给这位赵高下了何命令,总之,这人带着一行数十人来了:“赵高,你这是何意?”

赵高一拜:“不瞒王贲将军,赵高自然也是受王命先行入城。”

王贲不准备搭理他:“既如此,我二人互不相扰!”

布置在树林阴影处的十张劲弩,已然准备就位,这十人是王贲特意从章邯那小子手里寻来的宝贝,准的没话说。

随着王贲的一声令下,戍卫在这一段城墙的十名卫兵一声不吭,直接栽倒。而王贲呢,精铁打造的锁勾已经是被其牢牢卡在了城墙一段,也不见王贲如何动作,整个人就已经像狸猫一般“蹭蹭蹭”窜上了三十米的高墙。

厮杀在瞬间响起,然后又在瞬间平息。

赵高对自己身边的一人道:“把王贲将军的黑日送上去吧,不要让将军久等。”也不用绑上铁链那般复杂的操作了,一位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的大汉,蓦的将黑日一甩,两百余斤的黑日便向着城墙电射而去。

当是时,突兀伸出一手,稳稳的抓住黑日,那人便头也不回的向着东门方向去了。

借着王贲留下的绳索,一行数十人快速的上到城头。等赵高观望时,远远已经是灯火照亮了半边天空:“真是不给我赵高面子啊,这人都去招呼王贲将军了。”别看赵高阴柔的模样,但在场每一个人都是知道赵高大人手段。

在王贲肆无忌惮向着一千五百米开外东城横推之时,遥遥的有一批看客,赵高仿佛忘记了秦王交代的命令一般,就这么静静欣赏着王贲的表演。如此变态的趣味,如果王贲知道了,保不准一身的恶寒,然后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妖人。

在赵国城墙大乱的时候,早已经枕戈待发的秦国骑兵已经是开始嘶鸣。但目前是没有他们什么事儿,攻城器械、云梯才是打先阵的部队。

夜里,几乎是半刻不到,王贲就几乎将整个东门城墙的赵国守军横扫一空,而且这人还无比骚包:“王贲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但王贲不喊自己的名号还好,这一自报家门更没有几个敢上前了。

“秦将王贲,杀害了李牧大将军那一位。”不要瞎想,喊出这话的赵国士兵不是义愤填膺冲上来为李牧报仇,而是直接扭头就撤,留下好大一片空地。就听到城楼上一直呼喊:“是王贲!增援,我们要增援。”

当大秦的云梯源源不断爬上来秦兵的时候,就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王贲走向哪儿,哪里便退开一片。

王贲看着城墙上已经有数百位秦国甲士了,再不犹疑直接纵声一跃带着无匹的力道劈向一处绞盘。稳稳落地之后,另一处绞盘也随之遭殃。

自此,赵国的门户向大秦彻底敞开。

王贲很无聊,特别无聊,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结果发现赵国虚有其表,已经是被吓破了胆,这还打个屁啊。

没有跟着去凑热闹,王贲打道回军营了,反正一个破城之功是少不了自己,又何必去作得罪人的事情。毕竟,军功就那么多,自己吃肉总得给兄弟们喝一口汤不是?

王贲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不尽如人意。原本老婆帐篷热被窝,想想就美,但大半夜三点的又被叫到了帐篷议事。

秦王明显是兴奋有点上头,拿着赵国邯郸内部地图指指点点,不时问身边人一句。这没什么?但可不可以放我王贲,这“多余人”回去。

最终,嬴政也没有给王贲跑路的机会,凌晨六点多钟,天色微微有那么一丝亮光了。嬴政终于不再专研地图,也不听取身边人的汇报了:“王贲,昨日你立了大功,寡人为你连加两爵。”

“末将多谢王上恩典。”

嬴政终于是露出自己的小心思了:“寡人曾听闻,赵地多豪客。王贲,寡人欲入邯郸,就依我君臣旧事!”

“诺!”

嬴政怕赵国邯郸里有武功高强的不法之徒,特意将王贲召唤在身边,行曾经君臣的旧事儿,也就是曾经王贲给嬴政“把门”的日子。或许在嬴政的潜意识里认为,只要王贲在他的身边,他就会很放心。

王贲对此吐槽过不止一次两次,你嬴政当然放心了,有我王贲这么一个身高一米九,身披当枪不入铠甲的人往您前面一站,有谁能伤到您?

经过一夜的快速战,赵国邯郸的反抗力量基本被肃清。

八时许,嬴政正要入城,他却收到了一条令自己并不甚愉快的消息,嬴政还很大方的向王贲分享了一下讯息。

臣李斯敬告大王,李斯在残火废墟中发现郭开、韩仓、太后,皆变成了无头尸身。内侍、侍女十之八九被杀,曾经被赵迁百般宠爱的两百多名金发胡女,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杀。

臣李斯万分痛心,赵高全部杀死了王宫内会宴的赵国王族大臣与子弟,春平君尸身被马队踩成了肉泥…

“爱卿,如何看待赵高此人?”

对此,王贲就一句:“请王上放心,王贲自当为王上镇压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第七十五章 真的王贲(为又与我何干加更)

原本就是那么一问,嬴政也不指望着王贲给出什么独到的建议,但王贲他喵的还是让嬴政“震撼”了。说真的,嬴政现在特想问王贲一句,这赵高怎么就得罪你了,如何就成为你口中的魑魅魍魉了,但嬴政好歹是忍住了。

“王贲爱卿,果然乃寡人栋梁。”

嬴政想要翻过这篇,王贲反正无置可否,话已经说过了,就不需要在重复第一遍。

分列两排的秦国卫士站满了邯郸的街道,此刻是属于秦王嬴政一个人的盛大入城欢迎仪式。当着邯郸万千黎明百姓的面,嬴政接过来了李斯递给自己的和氏璧,这象征着赵国王权独一无二的圣物。

“寡人受命于天,自当一统天下。”嬴政如是说道。

大风…大风…大风,顿时,邯郸陷落在大秦几十万将士的呼喊、咆哮声中。

三日后,彻底接手、点验了本次的大战收获,嬴政带着自己的战利品要班师回咸阳了。王贲,仿佛经过一场灭赵大战,重新被嬴政想起来了一般。

总之,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一马当先,遥遥领着万余大军队伍行进的那人,就是王贲了。刚出来半年功夫,王贲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异常现实的问题,自己又得跟在嬴政这位大佬身边跑了!

一千禁卫拱卫嬴政入咸阳,这就完了么?

不,这才刚刚开始而已。赵国身为六国中的最强,这一国的财富又怎么能轻易计量呢?单单一架、一架的马车,就足足行进了小半天的功夫。

咸阳东门,早已经杜绝内外的交通,一心一意为战胜归来的大王服务。告示更是早在三日前张贴,就等着今天的浩大入城仪式。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不无他国的精英酸溜溜的想到:这秦国就要靠着征战六国,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国度。

“大王有命,着大将王贲爵位为右庶长!”

“王上有命,赐大将王贲封号为虎贲将军!”

“王上有命,赏虎贲将军金百万,仆人一百,丽人一百,奴隶五百…”

嬴政真的是越来越会玩了,一个一个由头,来让人宣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嬴政对王贲的厚爱。

原先的府邸已经容纳不下如此多的家眷、仆人了,嬴政考虑的很周到,城外一处别院,附带良田百顷,王贲一跃也成为地主阶级了。

如此多的封赏,如此多的荣耀,王贲却刚好碰了一件“烦心”事儿。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看来。事情源于王贲的夫人红莲,一心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卫庄,当面问一问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父王。

最开始,王贲的意思很明确:你要活的卫庄,可以,本将军派人把他弄回来;要死的,更好办,直接在家等消息就行。

但王贲的两个提议均被红莲无情地拒绝了,这女人真的以为自己因为吞服过赤练内丹、又跟着紫女磨练一段时间武艺就可以打得过卫庄了?

红莲是王贲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假,但王贲就是王贲,他可以包容小的方面,不予计较。不过,一旦触碰到王贲的底线,那可就不是开玩笑了。

“你可以走,本将军也不会拦着你,但红莲你最好记住三件事儿。

首先,一旦离开,夫人的位置不会为你而留。

其二,除我王贲之外,天下再无第二个男人可以碰你。

最后,你如果落入敌人之手,我会为你报仇的。”

一个女人,虽然是有过夫妻之实的一个女人,但她想要影响到如今的王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前不久,王贲给焰灵姬的选择:跟与不跟。焰灵姬固然选择了跟,那她就要作好王贲“见死不救”的心理准备。

对焰灵姬是这样,对红莲也不可能变,这就是王贲,一个绝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王贲。他这样的性格,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不为过。

红莲走了,王贲放走的。对此,韩非根本无法多说什么,因为明面上王贲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刚刚秦王赏赐的一百万金,就被王贲拿了出来,全部用在了红莲身上。那是王贲以自己的名义发布了一道声明:雇佣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刺客,每人每年十万金,只需保得一人性命!

一年百万金的花销,给离家不归的夫人买了一道无比安全的保险。天下人闻之,莫不要给王贲点个赞。

但天下之大,还是有三人洞察了王贲的本性。

第一人自然是焰灵姬,但她不在乎王贲性情是否凉薄,她只在意自己是否能待在他的身边。

第二人是韩非,无论王贲的表面工程做的再好,不在乎就是不在乎,这是掩藏不了的。自此韩非也悟了:王贲此人冷酷决绝,可以说,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会爱谁!

第三人竟然是赵高,赵高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见识到了王贲屠戮赵兵时候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赵高太熟悉了,因为那一晚,赵高就杀死了所有认识自己的人以及所有自己认识的人,包括自己所谓的那些王族亲人在内,一个不留!

故而,在赵高眼里,将王贲视为了自己一类人。

王贲自己并不知道赵高对自己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若是知道的话王贲一定会哈哈大笑:“一类人?真的么?”

或许王贲的性情凉薄,在某些人的眼里甚至看作为了“无情”。但他们又何尝能够知道,王贲对于武道炙热的追求,那才是他一直未尝改变过的初衷。所有的一切,是的,一切,都将会是为王贲的武道服务。

为了武道,王贲可以再等逍遥子二十年,直到他成为那个拥有无上实力的道家“逍遥子”;

为了武道,王贲可以毫不犹疑放掉红莲,不这般,在十多年后王贲如何能光明正大的与鬼谷纵横交手;

为了武道,王贲之后还会选择“霸占”更多的女人。

当端木荣被自己掳走,盖聂你放下的杀道之剑会不会再次变强?

当雪女被自己用强,高渐离你会不会使出自己生命的一剑?

当虞姬石兰与项羽最为相爱的时候,王贲强行将石兰纳妾,项羽你会不会提前成为那一位盖世霸王?



这才是王贲,真正的王贲,以天下所有强者为棋,磨练自己的最强武道!

第七十六章 荆轲刺秦

前228年夏,秦太后赵姬无声无息离开了人世。

在赵姬生前,嬴政或许很恨、很恨这位给自己带来屈辱的母亲,但真的当这位太后去世。嬴政还是沉默了。

赵国首都邯郸已经被拿下,只跑了一个区区公子嘉,到代地自立为代王。王翦与杨瑞和稳扎稳打,最后蚕食着赵国的城池以及军队。赵国的领土比起韩国来可谓是广袤的太多了,二者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等级上。

嬴政听取了蔚缭的建议,稍稍放缓了秦国对外扩张的脚步。待到彻底消化了赵国这块肥肉,再行进军。

这一年已经是秦王政十九年,不知不觉嬴政已经是三十二的中年人了,而王贲呢,也过了稚气的年龄,再没有人会对他的年龄指指点点。

这年初,嬴政给王贲送上了一份大礼。

嬴政是这样说的:“汝堂堂秦国大将,家中竟无正室成何体统?”于是,年方十八的大秦华阳长公主,在这一年正式成为了王贲的当家夫人。

王女下嫁,即便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光,咸阳民众还是能回忆起三月秦王嫁女,举城欢庆的场面。

这华阳公主,王贲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是打小看着长大的都不为过。娶妻当娶贤,这一位温柔恬恭的长公主,王贲倒也乐得接纳。反正得娶一个,那就娶一个听话的,这是王贲最真实的心理活动。

至于华阳公主本人,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宫里的宫女,就告诉自己,自己要嫁于一位帝国的将军为妻,这是父王的意思。父王嬴政的决意自然没有人敢违逆,像华阳这么一个自小没有了娘亲照看的公主来说。她必须靠着父王的关注,以及那位年轻将军的威名,才能让她在这内宫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终于要离开这座压抑的深宫了,她有欣喜,更有未知的彷徨,自己那位夫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关于王贲妖魔化的传言有许多个版本,但华阳统统是不信的,因为她远远见过那人,虽然每次都是隔着老远,虽然每次都是很短的瞬间,但她已然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自己的夫君是一个世间少有的英雄!

得亏灭亡赵国,嬴政发了一笔巨款,要不然这次的婚嫁还真的会让这位大秦王上肉疼。奴仆、侍卫、美人,倒在其次,最为关键的当属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战国时期,女性如何凸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当属最为重要的衡量标杆。这样的准则,在诸侯贵女之间更是尤为重要。红莲,曾经的王贲夫人,她的丰厚嫁妆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即便是红莲自己选择的离开,但王贲仍然必须每年百万金的赡养费出着。

如果王贲没有这般大方的表示,那在上层社会就会为人所不齿。

华阳在即将离开秦宫的时候,难得接受到了父王的接见,但嬴政的话却是让她颇为感慨:“吾女华阳,汝既为虎贲夫人,当不堕我王家威仪。”

“儿臣谨遵王命!”秦王的意思很明白了,嫁于将军王贲,千万不要给老子我丢脸。

一个性格异常恬淡安静的夫人,几乎没有给府里带来太大的变化,不争权、不夺势,只是安安静静作好自己夫人的本分,在华阳的身上王贲仿佛看到了一如母亲杜氏的美好品质。

既如此,那就夫妻相敬如宾吧!



238年末,王翦率领的大军,不甘寂寞终于是驻扎在了燕国的边境线上。

这一代的燕王并无甚太大的作为,但燕丹不一样,早在自己质于秦的时候,就已经秘密谋划了青龙计划。

青龙计划的参与人:秦国的相国大人昌平君、燕国的燕丹、齐国的田光以及楚国的项燕,这四方秘密联合起来,要一起抵抗强秦的入秦。

燕丹与荆轲,两个失意之人凑在了一块。

话说在齐国过,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师妹被秦军带走,而荆轲自己却是那般的无力。在万分的悲愤之下,他终于悟了,残酷决绝到无与伦比的惊天十八剑,十步之内的必杀之剑。

237年春,燕太子丹派荆轲刺杀秦王,荆轲出发时,太子及宾客都穿白衣戴白帽到易水边为他饯行。高渐离击筑,荆轲慷慨悲壮地唱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唱完上车离去,头也不回一下,便义无反顾的赴秦。

荆轲想要刺杀秦王成功,有两大天然障碍,一为王贲,一为盖聂。

后者,荆轲根本没有考虑在内。在自己还跟随师傅学剑的时候,就认识了盖聂,历经三年的真挚情谊将是荆轲最好的武器。他荆轲要杀秦王,而盖聂绝不会在察觉杀气的第一时间动手,这就是荆轲的底气。

但王贲不一样,对于这位生擒头曼、阵斩李牧的猛人,荆轲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就能胜得过这位威名日盛的秦国大将。故而,昌平君终于是行动了。

自太后死后,嬴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已经开始大规模着手自己的骊山陵寝之事。现在这一议题,赫然是摆放在了朝堂上。

关于监察、走访骊山工地的人选,昌平君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臣下以为,当由王贲将军亲往,以示天威所在。”

骊山大肆动工已经三个多月了,嬴政确实是想要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亲自查看陵寝的情况。这一项工程实在是太大了,嬴政已经先后征发了接近十万民夫,源源不断财富从内库调拨而去。

王贲就呵呵了,终于看自己在朝堂不顺眼了么。

嬴政素来对昌平君信任有加:“王贲,汝可愿往?”

边境太平,无甚战事儿,这种时候,大王派给你一个闲散差事儿,能拒绝么?王贲终究是不在意这些跳梁小丑的:“末将愿为大王分忧。”

王贲走了,荆轲便来了。

荆轲其人,嬴政其实也是见过的,他更是知道丽姬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与此人。现如今,荆轲献呈燕国地图,自己又如何能不见!

图穷匕见?

殊不知嬴政早已将荆轲,划入了自己的死亡名单,只是迟迟未曾动手罢了。

第七十七章 丽姬之死

一支史无前例的陵寝修建队伍,早已经是打破了打破了骊山的与世无争。王贲人在最高处,目视着“始皇陵”一点、一点的构筑,心中无喜也无忧,他的眸光是那般的深邃。在他的身侧,一堆跪伏下身子的负责人,正不断介绍陵寝修筑情况。

王贲最后只提了一句:“民夫够用嘛?”

没有扭捏,实话实话:“回大将军,自然是越多越好。”

王贲心中早已经有了决断,根本没有掩饰道:“过两年打下了魏国,估计就不缺劳力了。”

哼,王贲可是一个记仇之人,那魏国的披甲门主,到现在依然让王贲跟耿于怀。

一个江湖人物,如果没有上层的施压,疯子才会专门跑到秦国国度,来刺杀一位大秦的军中将领。

从那次事件之后,王贲就已经给魏国、乃至魏国大梁,准备了一个最好的结局。

这骊山,是如此的风光绝美,正适合十万魏人常住于此,也好体会山河壮美之秀;另外,大漠的风光同样巍峨,能够在如此雄浑壮阔的戈壁、草原,构筑一条守卫天下的万里长城,他们也应当很荣幸才是。



咸阳,秦宫大殿。

荆轲自咸阳宫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此行的最后目的地而去。长戈如云、铁甲如雨,数万精锐的大秦禁卫,静静注视着这一对燕国来客。

近了,进了,荆轲已经能够感应得到两侧文武百官的心跳。他跪拜在那里,等待着大秦秦王最后的宣见。

“大王宣燕国使臣进献燕国地图!”

事情发展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很不可思议,荆轲就来到了嬴政的十步之内。准确的说,是五步!

嬴政的目光与荆轲对视着,荆轲没有半分的退缩,因为他荆轲马上就要为秦王展示他手里的燕国地图。

嬴政淡然的开口了:“荆轲,寡人知道你为何而来,寡人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荆轲的心理素质很好,端着地图的手特别稳,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秦王,请允许荆轲献图。”

嬴政屹然不动:“指给寡人看。”

荆轲平静的一点、一点掀开地图,直到那一炳残虹向世人展露它的狰狞。没有犹疑,剑入手中,惊天十八剑之十步必杀。

嬴政顺势后退,天问,嬴政的佩剑,根本没人见到过这把帝剑出鞘。今天,它依然未曾尽出,但王道之气已经充斥天地间。旁人只道荆轲一剑必杀落空,但盖聂明白,是那威严的帝气让荆轲剑式大乱。

可以预见,荆轲必死无疑,而且很可能是死于这世间最为残酷的刑法。盖聂不知什么时候,人如影,剑如风,然后一幕定格的画卷上演了。

盖聂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一位好友,主动撞在了自己的长剑之上。荆轲失败了,但他不想死在嬴政的手上。既如此,还不如送盖聂一身富贵。

荆轲刺秦,身为事件主角的他,其实分明乃一个悲情到极点的人物。

恩师被大秦铁骑所杀;师妹被敌人强行霸占;如今,拼尽所有的刺杀,更像是一场掌握在别人手里的玩笑。

大王有命:“盖聂剑术卓绝,护驾有功,特加封为天下第一剑客!”



嬴政本以为自己用最无懈可击的方式,解决了扎在自己心口的一道肉刺。但当他闻得内侍的汇报后,却是勃然大怒。

“所有人退去!”

“诺!”

只有嬴政与丽姬两个人的宫室,那陪伴自己九年的丽人,将一根簪子就横放在自己动人的脖颈。

“大王,您为何非要杀师兄不可?”

面对丽姬的质询,嬴政沉默许久:“原来你一直都未曾将寡人放在心里。”

泪无声的滑落,多少年了,丽姬恨自己竟然悄悄爱上了这么一位杀父仇人。但她一直欺骗自己,说自己是为了天明。不过,今天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大王,永别了,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为难天明。”

血将宫室的地面染红,嬴政扪心自问:是寡人错了么?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这一年,天明已经是虚岁七岁了。



事后,嬴政不想多说什么,他是注定要成为天下共主的男人。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只能是被扔在无底的深渊。

嬴政召来了帝国的护国法师月神:“寡人知晓,阴阳家多有奇术,可封禁一个人的记忆乎?”

月神对秦王异常的恭敬:“如大王所愿。”

亲眼目睹着月神为赢天明种下六魂恐咒,嬴政无动于衷。失去记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活下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依稀记得,那一位无双风貌惊动一整个临淄的美人。彼时的王贲亲自率千余大秦禁卫远赴临淄,将这一位天下第一美人迎至咸阳。不久,大秦秦王嬴政亲自封其为丽姬夫人,给了她常人难以想象的恩宠。

美人如玉,皆如过往云烟!

丽姬的死总是有人需要付出代价的,燕国、燕太子丹,便成为了嬴政倾斜怒火的最佳对象。

阴阳家那里,收到了来自嬴政的指使,可以对盘踞在燕国的墨家动手了,嬴政要的是一个不留,燕丹必须死!

军国大政方面,嬴政直接将燕国定位了自己下一个要攻占的目标。对于秦王嬴政的这个决议,群臣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上到大秦朝廷,再至寻常军士,莫不对燕国刺秦王的举动,愤恨万分。民心可用、军心可用,再有朝堂上下的鼎力支持,一场灭燕的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一道王命,已经自咸阳飞书传递王翦大军所在:秦王命,大将军王翦讨伐燕国,不得有误。

秦燕大战就这般拉开了帷幕,原本是燕丹送别荆轲的易水,爆发了两国之间的第一场大战。

六月,捷报传回咸阳,只有寥寥数笔:大将军王翦在易水西,大败燕、代联军。

与此同时,视察骊山陵寝一个月之久的王贲,也返回了咸阳。在大殿内,秦王单独接见了王贲:“爱卿你可有收获?”

“末将以为,骊山但缺魏国民夫尔。”

第七十八章 燕国风云(为果豪第四弹)

事情发生的毫无预兆,燕丹最敬爱的师傅,墨家人人敬仰的巨子,名动江湖的六指黑侠,那一天找到了燕丹:“丹,为师我中了六魂恐咒,不能在燕国协助于你了,你且好自为之。”

六指黑侠,向来是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此等高人如何会中六魂恐咒。燕丹想到了那四个字“好自为之”,这是师傅给他的最后提醒。那么,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关于自己墨家弟子的身份,燕丹自认为保持的很好,根本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对着那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燕丹唯有痛彻心扉的两个字:“你滚!”

若说这世上什么最伤人,情字或许占了其中之一。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如同王贲那样的冷酷决绝,最起码东君焱妃不行。她恨自己在男人多年的爱意下,已经不知不觉的沉沦了。

这就是身为一个女人莫大的悲哀,日久动情,而且最要命的是往往还会有一个让她们牵肠挂肚的孩子。

丽姬是这样,她被嬴政的霸道柔情所攻陷。但她终究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选择了一死亡来逃避。

焱妃亦是这样,爱上一个男人,并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更为残忍的是,她已经接收到了命令,要她亲手杀死自己的男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这般看来,东皇太一是何等的明智,他早已有令:凡阴阳家门下,未得其批准者,不可动情,违令者死!

现在,焱妃又算不算违令?她可是公然拒绝了阴阳家的指令。

实力总是能够得到尊重,在焱妃主动断开了与阴阳家的联系之后。阴阳家便不再派人来了,以焱妃的实力,如果她不想走,那必须得是东皇亲自出手才行。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高贵华美的夫人,怀抱着自己年幼的女儿,面对着夫君冷酷无情的斥责…



前227年,燕代联军败于易水。由于燕国这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故而在九月底时候王翦大军的行动便不可避免迟滞了下来。

227年冬,很冷。燕国的冷,不单单是外面呼啸的寒风,更不是那皑皑的白雪,最冷乃是人心。

依着王贲的标准,这世上恰有三种人:第一种,一如王贲,本心凉薄,真实性情冷酷决绝;第二种,所谓的成大事者,就像嬴政,他很爱、很爱,但却可以毅然埋藏,甚至割舍;第三种,剪不断理还乱,以燕丹为典型代表。

燕丹,他最终是没有那种决断。当自己的女人成为直接害死自己师傅的凶手,他下不了手;当他得知自己父王欲要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平息大秦的怒火,他的选择竟然是牺牲自己,保全这一对母女。

燕丹,他的性格或许在某种程度能够得到女子的垂青,但他注定成不了大器。

这是发生在227年冬末春初的一场对决,曾经的韩国大将军,如今逆流沙的主人卫庄,收到了来自一笔大秦的巨款,要他杀一个人,所以他来了。

此刻的燕丹已经不仅仅是燕国的太子燕丹了,早在三个月前,六指黑侠离开前,便将象征着墨家巨子的信物交付给了燕丹。当他带上墨家指环的那一刻,他燕丹即是新一任的墨家巨子。

燕丹与卫庄两个人的对决,没有观众。故而,无人知道墨家与鬼谷传人的对决是何等的激烈;也更无人知晓燕丹与卫庄说过些什么。

那一战的结果,天下所有墨者皆视卫庄为死敌!

燕丹想要以自己的“死”保全那一对母女,更想为燕国做他太子应当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但226年,秦国军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大将王翦率秦军悍然占领了燕国的大半,之后,秦军更是攻下燕都蓟。燕王喜狼狈出逃,秦将李信率领秦军数千人,穷追燕王,未得!

后燕王喜逃至辽东,秦军主力这才罢休。自此,燕国名存实亡,已经对大秦构不成一丝的威胁!



红莲已经是等待许久了,这一次卫庄注定避无可避。

“你为什么要杀他?”

卫庄表现得很冷淡:“因为他挡了我的路。”

“呵呵,你的路。”虽然早已经心里有过数千种答案,但这残酷的话语还是让红莲几近心碎。

红莲当然知道卫庄的路,就是改变时代,书写历史。而自己愚弱的父王,韩王安的存在,阻碍了韩国的发展强大,卫庄自然留他不得。

“韩国都没了,你明明可以放过他的!”紫女的链蛇软剑,在红莲手上已然宠宠欲动。

卫庄无视红莲的悲痛,说出世间最冰冷的字眼:“这或许并不是你想见到的,但却是你心里所期望的。”

是么?红莲扪心自问,当那一天父王自己送自己上了马车之后,自己恨他么,想来是恨的,她那时已经对这个庸弱的父王失望至极。但当红莲站在这儿,她才发现原来在自己心底,一直最恨的人竟然是面前的这个冷漠剑客,卫庄。

足足三年,红莲在韩王宫等了卫庄三年。但三年的时间,卫庄都没有主动来找过自己,也更不会带自己走。忘不了,那一日自己出嫁,熟悉的声音但却是最无情地话语。

卫庄对王贲吐出的两个字:“恭喜!”

燕地的崖边,卫庄给了红莲两个选择:“红莲,你可以选择杀死我,我卫庄绝无二话。”顿了顿,卫庄神情肃穆,继续道:“亦或者我会还你一个更好的韩国,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韩国”。

红莲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是王贲的错么?但别人娶她的时候,就说了会保证哥哥与父亲的安全。

是卫庄的错么?但那晚死的人不是父王,而是卫庄,自己就真的开心嘛。

剑已经到了喉咙,印出清晰的血痕。卫庄面对此情此景,竟然径直是要抓住红莲握剑之手,就像多年前他们经常做的那样。

红莲醒了,如同受惊般的小鹿般,极速的退后:“不要碰我!”

卫庄的手就尴尬的留在了空中,久久未曾收回:“你走吧!你的夫君还在咸阳等着你。”

第七十九章 烈火焚城

回去?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王贲迎娶秦王长公主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天下之大,红莲竟然觉着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处。



前225年,秦王政二十一年。

嬴政终于决定腾出手来对魏国动手了,没有犹疑,这一次的灭国大战统帅赫然正是王贲。王贲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要让魏国上下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买单,嬴政当然允了去。

王贲自领关中的五万精兵,而王翦帐下李信率五万攻燕主力南下,要与王贲汇合在魏国的首都大梁。

不得不提,王贲亲率一部推进速度惊人,只因王贲的军令:“但凡抵抗者,屠城!”军令是这般,王贲也是这样实践的。

王贲的攻城过程令人绝望,就像大破赵国邯郸一般,其人就待在你的城头,怎么守?哪有这般非主流的做法,大将军为自己的攻城士兵扫平道路,简直是古来罕见。

虽然仅仅是两座小县城的郡兵受戮,但后面的魏兵简直就此吓破了胆。基本王贲大军到达城下,城池早已经是大开表示欢迎。

很难想像,王贲的大军简直就是正常的行军,散步、散步就来到了魏国大梁城下。只花了十日的时间,就打到了一国首都门口。

王贲的条件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苛刻:“着大魏王上,亲自向大秦赔礼道嫌,下罪己诏。如此,大秦方会放过大梁一城的百姓,允许他们去做奴隶。否则,屠城!”

这次的“屠城”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两座县城只是守军尽没而已,这回王贲直接点名,他要的是大梁再无一个活人!

王贲有大把的时间执行自己的计划,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在战场上根本没有人可以质疑王贲的决定。就算是李信能够在大梁城破之前赶到,也依然无用。李信那小子是被自己从小打到大的,就算是他能够赶来,结果依然是被王贲“胖揍”一顿,然后还是按王贲的计划来。

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降临的过程,那才是世上最为恐怖的东西。

大梁城内,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王上得罪了城外的某位将军,如果大王不放下自己的身段,主动赔礼。那么,全城的百姓就要陪葬。

大梁城内,早已经是执行了军事禁令,但这并没有用。每一个大梁民众,与其坐在自己的家里等死,不如最后的“博一把”。试一试这万民请愿,能否令大魏王上转变心意?

第一日,大梁城内就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残酷军事镇压。外敌还没有入侵,大梁百姓的血已经染红了街道。自此,这一座百年都城陷入了人间地狱。

火,到处的火,恶人们已经无所顾忌,他们要在自己临死之前,最后的疯狂一把;

哭声,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嘶喊,原本衣冠楚楚的斯文书生,也化作了世间最为可怕的禽兽。

第二日,当阳光再次笼罩这片罪恶的大地,无边的光与热都化不开这里的罪恶。

一地的焦炭、狼藉,良家子的屋舍化为了虚无;那已然冰冷的孩童尸体,双目依然注视着自己最爱的母亲所在。

当夜再一次降临,大梁不再是所谓恶人们一个的天堂,泯灭人性、毫无希望的军队也加入了这最后的狂欢。若问这大梁乱到了何种程度?

大魏的王上已然无感,两日来已经有不下上百位顶尖的刺客、侠客摸入自己的宫城;还有那些原本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太监、侍女,他们眼神里的渴望,让魏王无所顾忌下令处死了成百数千个宫内人物。

这夜,魏王终于开始送自己的内人、夫人们上路了:

“大王,臣妾不想死。”魏王挥挥手,自有禁卫讲一杯毒酒强行灌下。

“父王,女儿害怕,父王…”魏王回国身,良久,但他再次转身时,庞大的后宫俨然没有几个活口。

最后剩下这两位,一个是魏王的宠姬、另一个是魏王的王后。军士站立一旁,在等候着魏王的最后指示。

宠姬生的尤为貌美,正是双十的年华。当魏王走过来的时候,她抱着魏王的裤脚,做着最后的哀求:“大王,你说过你最爱我的。”

“是,我是说过!”原本平静的魏王,面孔骤然变得无比狰狞:“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那王贲就是这个世上最狠毒、最好色之人。韩王,他生前最宠爱的胡美人,现在呢?就在那天杀的府上,我魏王,绝不做第二个韩王安。”

没有劳烦别人动手,魏王自己以长剑刺入了宠姬的胸口。

王后泪已经流干,这狠心的人啊:“妾身,就不劳大王费心了。”大魏的王后,以一根发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三日破晓前夕,对大梁已然彻底失望的江湖豪客,与大魏的守城军士展开了最为惨烈的火拼。

即便王贲的大军驻扎城外,都能清楚的看到魏都大梁冲天的火光,以及城墙上簌簌不断掉落的尸体。

这火势,已经是不是第一晚乃至第二晚可以媲美得了。在云台负责观望的军士,第一时间传给了大帐最新消息:“魏王宫燃起熊熊大火!”

呵,王贲也猜到了魏王的心思。魏王他就是死也不肯向一个区区秦国将军低头!魏王他就是死也不肯给王贲留下一砖半瓦!

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攻下大梁,王贲可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呢。一场灭国大战,报上去的人员、军资损耗竟然只是:云梯损坏三架,死亡一百二十三人,轻伤两百五十四人。

天大亮的时候,王贲的军令下达最后的军令:“大梁城内,鸡犬不留。”

守城的没有,防守的没有,门被撞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大秦军队便入了大梁。一整天的时间,大秦军人寸寸推进,不放过大梁的任何一个角落,真正做到了所谓的鸡犬不留。

不要笑,真碰到活的动物,大秦军士的第一反应,就是挥剑…大魏王宫,更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入夜,这大梁已然成为一座真正的死城。

三日的大火、人间地狱,王贲给出了他的处理方式,那就是命人在大魏的城外挖一个巨坑,简单高效!

第八十章 魏王如此刚烈

李信是最先觉察到大梁异变之人,无他,魏国的军队从某日开始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投降的投降,出城的出城。

终于,大梁城破之后的第五日,李信率军抵达。

额,此时王贲本人领着主力,早已经是后撤,驻扎在了另一座大魏的城池,悠哉、悠哉,等候着秦王的赏赐。

王贲留下了大批的后勤物资,好歹是攻打下来的大魏首都,不派人把手说不过去啊。于是,东西南北四门各驻扎了一个千人完事。

“参见李信将军。”

李信早已经得到传闻,现在他必须要亲自目睹一番:“让开,我要入城。”看得出来,负责守城的秦国千将也觉得很尴尬,但他还是让开了道路。

李信信马由缰,在百名亲卫的护送下进入,他只看到一个到处断壁残垣、甚至满城都空无一人的大梁:“王贲!真有你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李信终于知道了王贲是一个何等的“狠人”。魏国首都大梁,不下二十余万人口,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事实上,根本不用李信操心,早在大梁城破那一日,王贲的战报就已经发出。

王贲自领精兵五万,出大秦,四日陈兵秦魏边境。然后,就是嬴政接连不断的惊喜:

七日,第一封战报:末将王贲上奏王上,伤不足百,斩首七千,贲自破两城,谨为大王贺。

八日、九日,一直到王贲出兵后的十三日,军情基本都是:魏军畏我大秦军威,降、降、降!

一连串的投降名单,已经给嬴政看的麻木了,同样麻木的还有大秦的文武百官,他们已经对王贲所谓的前线捷报提不起一点的兴趣。

这日朝堂上,按例有王贲的前线战报传来。其他人没有什么表示,但嬴政向来倚重的大臣,兵家知名人物,国尉尉缭有话要说:“大王,依微臣之见,大将军贲应该已经到了大梁。”

尉缭的话,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想提而已。

但尉缭不一样,他是魏国大梁人,这时候他必须表态,如若不然,以嬴政的性子,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嬴政仿佛如梦初醒:“不觉王贲将军已经率兵半月,国尉,你即是兵法大家,料大秦可几日攻下大梁。”

尉缭跪伏:“尉缭一生所学兵法,皆不可揣测王贲将军其人,还望大王恕罪!”

看得出来嬴政的心情不错:“王贲嘛,寡人早就想说了,这等进军速度,实在是让寡人大吃一惊。”

惊讶地还在后面呢,王贲出兵后的十六日,快马加鞭的捷报再次传到咸阳。开头是,末将王贲拜上,内容嘛,就让人心情很是复杂了:

围城三日,魏王烈火焚城,以全忠义。末将王贲敬告王上,大梁不攻自破,实乃王上天威所在。

这当然是明面上在朝堂所读的,还有一份更劲爆的在秦王自己那里,看的嬴政实在是脑壳疼。信上是这么说的:

大王,王贲只是通告魏王,要其三日内入秦向天下昭告自己的罪过,如若不然,则屠城矣。请王上一定要相信,末将只是以激烈言辞威胁魏王尔。只是不想…魏王竟然如此刚烈,以至大梁化为一片火海,请王上治罪。

当朝堂上的一封捷报念完了,整个宫殿静悄悄。

但没过多久,又是那尉缭开口了:“恭贺王上,只是不知大梁现在境况如何,还请大王明示。”

有一个带头的就好办了,其他文官也是:“请大王明示。”

嬴政觉得现在的自己,绝对是一个实力超群的演技派,一抹伤感不忍的挂上面容,嬴政用无比沉痛的语调:“魏王何苦来哉,竟然与大梁共存亡,他只留给寡人一座空城。”秦王都不要脸了,一副不管你们信不信,寡人反正是信了的模样。

好吧,果然是大新闻,整个大梁几十万人口,这是都给杀绝了啊。大臣们彻底无话可说,至于尉缭他根本不知什么时候散朝,自己又如何回到自己的府邸。

其他诸侯国,一如韩、一如赵、一如燕,虽然国灭,但其都城却能基本保持完好,民众基本无碍,但大梁何其无辜也!

尉缭自投身大秦,便一直为秦王出谋划策,制定军国大政,更是周游六国不断进行游说。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成就辉煌的时候,却将自己的家乡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

本是最壮年,正当建功立业的年纪,尉缭颇为心灰意冷,他已经决定,不久之后请辞,闭门谢客,一心著书。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关于魏国大量的人间惨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天下蔓延。王贲,再一次名声大噪,当然这回是地地道道的恶名。

嬴政自然是要替王贲解围的,于是,流传天下的版本基本是王贲给秦王的那一个。天下知名的酒楼,有那饮客津津乐道地诉说着。

那王贲道:魏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不要到咸阳向我秦王谢罪。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王贲可就屠城了。

“各位,你猜那魏王怎么着?”

等到吊足了胃口之后,这人才心满意足到:“那魏王竟然死都不受屈辱,与那大梁共存亡了。魏王放的那一把大火,啧啧,足足烧了三天三夜,魏国大梁上下没有活下来一个人。”

这人最后还兀自感慨一番:“那秦将王贲究竟是怎样一个大英雄,只是一句话,便让魏王自我了结。”

所有酒客都沉浸在讲述之中无法自拔,但闻一个清洌的女声传来:“呵,大梁二十万人口死于大火,怕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你是什么人,竟然出口污蔑,这可是大秦那边传来最准确的消息。”

“我是什么人?”女人笑了,是那般的妖艳:“那当然是要你们命的人啊”

“蛇、蛇…好多蛇,救命啊!”

一个孤傲的白发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在外行走,勿要随意出手,招惹事端。”

女人蛮横冷艳,颇不讲理:“懦夫!我赤练可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男人将自己的鲨齿一抱:“麻烦来了,你自己解决。”

是啊,女人一点都不怕麻烦。有十位不出世高手日夜护卫,天下之大,她哪里也可去得。

第八十一章 后知后觉(兵兵有礼想你了)

虽然大秦官方不遗余力地替王贲作宣传,但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魏国大梁无一人生还的事实。

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秦王嬴政这一次真的是下了决断,而且是特别狠的那一种:“大将军王贲以戏言侮辱魏王,竟导致大梁惨剧。经寡人的慎重考虑,即令王贲卸去军中一切职务,交由李信总揽魏国全局。”

一位公公谄媚地道:“王贲将军请接旨吧。”

王贲活动下筋骨,显得很轻松、很随意:“公公太客气了,我王贲已经不是将军了。”

“大将军,您就不要拿小人开玩笑了。”

王贲也不为难这宦官,径直拿了秦王旨意,就当做是接旨了。而这般大不敬动作,现场所有人却没有任何的异议。

接了旨,王贲这才扭过头,一拍李信的肩膀,差点没给李信肩膀派折了:“你小子就在魏国忙吧,哥哥我就先回咸阳快活去了。”

李信无语,感情这位认为此行回去咸阳,就是风流快活去了。

王贲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切的关键点就在于秦王本身。而现在秦王早已经表态,他要力保王贲,是魏王太过刚烈,而不是王贲残忍好杀。事情到如今,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君不见,当年白起坑杀了四十万赵人,大秦上下一片欢呼沸腾。至于魏人怎么想,那就不在王贲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来时统帅五万大军,回去自带五十亲卫,王贲这一去,竟给李信以万分的羡慕:“大丈夫当如是也!”

李信的感慨,得到了军营将士的一致认同。要知道王贲带领着他们可是创造了一个历史,一个从出兵到灭国,只用了十三天的历史。



额,当王贲往朝堂上走的时候,所有的文官基本上是绕着王贲走。当然,李斯除外,他甚至还主动靠了上来:“月余不见,大将军风采依旧,让李斯好生羡慕。”

王贲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你当然要羡慕了,因为我王贲又可以休假了,而你依然要天天早起,日日上朝。”

李斯苦涩,这人的想法怎么就这么的与众不同:“将军高见,李斯受教了。”

朝堂上难得的一致对内,一个接一个的文臣悍不畏死的批斗着王贲,仿佛忘了前些日子秦王的表态一般。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了半晌,才算是停歇。

嬴政对王贲道:“王贲,你可知罪?”

终于到自己了,再不用听这些腐儒念叨:“王上,草民王贲知罪。”

嬴政冷哼一声:“草民,既如此,寡人满足你这个愿往。现在孤要削去你全部爵位,王贲你可有话要说?”

王贲自然是:“草民无话可说。”

直接由一位实权统兵大将军,变为了一介闲人;好不容易升到十几级的爵位,一下子回到庶人、平民的阶段。这样的惩处不可谓不重,在大秦历史上都颇为罕有。秦王这次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手,自然堵住了朝堂一切的杂音。

你道王贲成为了一介平民后,他的日子有改变么?额,好像真的没有太多变化。

非大秦达官贵人不可入,故韩国公子开设的紫兰轩,一介平民服饰的王贲,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无一名护卫敢稍作阻拦。

“韩非,死哪去了?”

韩非本有客人,但那人一听到是王贲的声音,也不用韩非劝说,直接道:“不敢继续叨扰先生,学生告辞!”

韩非没好气:“以前都是大舅哥叫着,怎么现在干脆直呼韩非其名了。”

韩非这人,相处久了,确实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这是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若不是这样,王贲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叨扰:“只是让她出去玩几年,我王贲什么性格,你韩非还不清楚。”现在王贲也摸准韩非的套路了,一上来韩非就提及“大舅哥”三个字。那么,韩非的潜台词就是:红莲,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至于韩非是否清楚王贲的性格?当然清楚!想当初,王贲能够大老远一封书信到韩国,点名要韩非“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不要让她与不该的人、做不该做的事情。只是单从这一件事儿,韩非就知道了王贲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他看上的人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韩非似是随口一问:“那魏王果真刚烈?”

王贲呵呵一笑:“韩非,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是不是与那俗人一般。”

“承蒙王贲将军高看。”韩非的见解果然不拘一格:“那魏王怕的不是你王贲,他怕的应该是自己死后,自己那一堆夫人、女儿,都送到你那将军府才对!”

此话一出,王贲直接拍桌子走人了:“韩非,我王贲看错你了!”

王贲走了,紫女走出来,缓缓收拾桌案:“夫君,为何要如此糊弄王贲。”

韩非也笑了:“夫人啊,你这可就错怪为夫了。保不准,魏王就是这么担忧的。”



王贲在韩非那里似乎表现得很义愤填膺,但真当他走出紫兰轩之后,却马上恢复了平静。一个人的思维有时会陷入盲区,王贲在这之前,一直认定魏王是不肯丢下自己身为魏王的高傲,才选择了那般的方式。

但韩非另辟奇径的看来,却让王贲多了另外一种思考:会不会真的如同韩非所言,魏王是怕自己霸占他的妻女呢?

越想王贲就越觉着蛋疼,想他王贲,算上红莲,不过是两位夫人、一名妾室罢了。比起那些动不动蓄养歌姬、频频纳妾的虚伪人士,可谓是难得的正大光明。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自己如此堂堂正正的男人,会被人视作霸占妻女的存在呢。

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当王贲回府的时候,碰上了忙里忙外、张罗事宜的胡夫人。如果这不算什么,那现在和自己打招呼的是谁呢?

胡美人半蹲:“奴家拜见将军大人。”

哦!要让王贲这样自负的人自觉可真是难啊,时至今日,王贲才发现了家里的不对劲:胡美人、红莲…

竟然让本将军背负如此“恶名”,都是弄玉的错!对,若不是她,胡夫人与胡美人就不会到来。

啥也不说了,今夜,必须执行家法!

第八十二章 黑剑士

王贲被一撸到底,彻底的赋闲在家了。难得,王翦也在家中闲了小半年,至今不见动静。

话说,天下名剑排行,前十乃是世间公认。

第一剑,天问,“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原本是楚国三闾大夫屈原屈灵均的佩剑,如今的相国李斯派人找到了天问剑,并将其献给了秦始皇。

第二剑,渊虹,盖聂的佩剑。前身是荆轲的残虹剑,为天外神铁所铸。咸阳宫上,荆轲战死。此剑被秦国名匠重铸,消除了其中的杀气,增大其威力,被秦王嬴政赐给护驾有功的盖聂。

第三剑,太阿,现如今齐国儒家掌门人伏念的佩剑。此剑剑刃较宽,威严之气凝练其中。

第四剑,霜魂,阴阳家掌门人东皇太一的佩剑。此剑乃后周古物,是一柄可以与阴脉八咒混合使用的魔剑,威力巨大。

赤霄,剑身通体赤红流丹,与霜魂剑齐名,但已经在江湖上失踪多年。

第五剑,干将莫邪,传闻中乃是剑榜前十杀性最重之剑。

第六剑,雪霁,道家人宗逍遥子的佩剑,大道及行兮涉霜雪,余观之兮云霁,此剑一直是道家历代掌门人的信物。

第七剑水寒墨家高渐离的佩剑,十大名剑排名第七,徐夫子所铸,水寒剑如其名,性阴寒,是与渊虹相生相克的剑。

第八剑,墨枚,墨家巨子的佩剑。

第九剑,秋骊,道家天宗晓梦大师的剑。

第十剑,凌虚,儒家张良的佩剑。最难得此剑以剑载志,以剑明心,铸剑人必为洞穿尘世,通天晓地之逸士,为后周之古物。

最后,就是新近出炉的第十一剑,巨阙!

传说为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的巨剑,钝重非常,非天生神力者不能舞之,一旦会出威力无比,有“天下至尊”之称。因自古以来,鲜少有人能驾驭此剑,它的威力渐渐被世人淡忘,天下排名一度跌落至两百开外。

直到江湖传说自炼狱而来的男子,胜七的横空出世。在十年的时间里,他多次被七国捕获,入狱后又屡次逃离。他冷血、残忍,将打败所有强者作为人生目标,败在他手下的剑客数不胜数。

这一次当他从齐国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佩剑巨阙也得以在剑谱中的排行飙升到第十一。

著名剑师风胡子,亲自排出来的剑榜还是为人所大致信服的。

但江湖中亦有人提及,虎魄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更是被不世的凶人王贲所掌握,那这一把神剑的排名如何算?

额,风胡子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王贲其人,由于不入江湖,故而不予排名。”好吧,排名这种事儿,要看开。

胜七,已经闯过了六国,现在他唯一想要战而胜之的就是秦国第一剑客盖聂。于是,他来了。

对于胜七的到来,嬴政也略有耳闻,因为秦国一时间死去的剑客太多了,多到嬴政也不得不为之重视的一个数字:“区区江湖人物,也敢到我大秦放肆,盖聂,拿下他!”

咸阳城外的山郊,两百名大秦禁卫将胜七团团围住,而盖聂却迟迟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人终是到了,没来由盖聂与胜七感到心口为之一沉,这是独属于他们这等级数高手的感应。

“参见大将军!”两百禁卫同时跪拜。

王贲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胜七,黑色劲装,一身的刺字,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凶人:“胜七,我听说过你,力气想来不错,要不要到本将军帐下做一个先锋。”

这可是来自王贲的邀请,但胜七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去!”

“我王贲承诺过不入江湖,今日本不该出手。但着实心痒难耐,这样吧,你全力一剑,让本将军感受一下巨阙的威力如何。”

好个胜七,一点都不顾忌王贲的身份,说劈就劈:“如你所愿。”巨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开山裂石的无匹刚猛向王贲的天灵袭来。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陨星的拳套配合王贲内气,双重防护下的王贲竟然空手接下来了这一剑。顺便还将人的巨阙,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感受一下它的分量、纹路。等过足了手瘾,这才随手丢还给胜七:“你的剑不错。”

只是胜七的震惊谁人可知,连他必胜的信念都受到了动摇。而盖聂那里就好多了,因为他早知道王贲是个变态。

王贲人要走了,还不忘别人的剑:“盖聂,拿下此人后,记得事后派人将巨阙送到我的府上。”

山间的风,本不该让两人的心湖泛起涟漪。

盖聂轻叹一声:“你败了。”

胜七良久无语,仿佛在问盖聂,又仿佛是自问:“那就是王贲么?”

虽然盖聂一战生擒了胜七,但他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成就。自己的对手在交战之初便失去了斗志,及至失手被擒念叨的依然是那个人的名字。

王贲到底有多强?

如今的盖聂已经修行百步飞剑有成,他的自我认知或许能说明些什么。

如果是全状态的王贲,盖聂自认为十死无生;没有陨星护体的王贲,才是可以战胜的王贲,此时盖聂的胜算平添两成。如果继续去掉黑日,再平添一成胜算。

结果出来了,面对赤手空拳的王贲,盖聂只认为自己有三成的胜算。

这绝不是盖聂的自我菲薄,实在是他清楚的知道,王贲这厮可是硬生生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就化解了六魂恐咒的可怖存在,再如何高估也不为过。

没有人知道,盖聂已经决心离开秦王都,而且他要带走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荆天明。

但盖聂离开咸阳最大的阻碍,就是牢牢盘踞在咸阳的猛虎王贲。以往江湖一直有传言,王贲不会介入江湖事儿,在这一天盖聂终于可以肯定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不觉入秦十五载,也该是他盖聂离开的时候了。

很快,天下皆知:江湖名声正劲的黑剑士胜七,被秦王贴身第一剑客盖聂捕获,打入噬牙狱。

而胜七的佩剑巨阙,已然被专人护送到了王贲的府上!

第八十三章 命运的开始

秦国横扫六国,势如破竹,先后灭亡韩、赵、魏三国,并数次击败楚军。秦王嬴政已经着手攻灭楚国,完成统一霸业。

秦王政这天问李信:“寡人打算攻取楚国,将军估算一下,需调用多少军士才够?”李信开始吹了:“最多不过二十万人。”

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赢政后来又问王翦,王翦的回答啧啧,真敢说:“非得六十万人不可。”

赢政心里有想法了,王翦将军老了,而李信将军真是果敢,看来还得用李信。

要说,嬴政为何这么轻易的下了论断,还不是王贲攻打魏国闹的。让嬴政有了一种错觉,只要自己的大军所至,诸侯莫不臣服。上次,王贲自领五万人就可以攻下大梁,现在嬴政给了李信二十万人。

想来,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而且,王贲这厮还凑热闹,在李信大军出发的时候来了句:“李信,大王就是偏爱于你。如果是我王贲统兵,估计他连十万人都不会给我。”瞧瞧这话说的,真是让人闻之为王贲伤感。

李信和蒙恬率军二十万,向南进发攻打楚国。

王贲倒是感觉没什么,反正注定嬴政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他,他也根本不会有上场的机会。但王翦不一样啊,这老头忒倔,因为嬴政不采纳他的意见,老头子就推托有病,直接回到家乡频阳养老去了,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前225年,秦王政二十二年。

李信率军攻打平舆,蒙恬率军攻打寝丘,分别大败楚军。李信马上乘胜攻克鄢郢,率领部队向西进军,要与蒙恬在城父会师。

这哥两打的太嗨了,楚国让出来大片的领土,已经让两只大军成为了实际上的孤军。这个时候,当头一棒来了。昌平君,被嬴政下放到楚国安抚旧部的昌平君反了,秦军的后方一下子着火了。

因为灭燕、灭魏、灭赵、灭韩,打下了大片国土,总是要分兵驻守的。结果就导致除了关中大本营之外,秦国竟无精锐可以对付这一只谋反的楚军。不单单李信与蒙恬的后路被切断,就连秦国的本土也波及到了战乱。

消息传来,震动朝野,嬴政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昌平君,那可是自己即位以后,就一直默默辅佐自己的相国。

更坏的消息还在后面,楚国将领项燕老奸巨猾,默默积蓄力量,一直率领楚军尾随李信军队之后。等到昌平君发动之后,他便率军连续三天三夜不停息地追击李信所部,结果李信大败而逃,军营被攻破,更是有中级将领七名都尉阵亡。



秦王嬴政阴沉着脸,随着越来越大权独揽,帝王的本性逐渐显露无疑:不希望看到那一批老臣在自己面前晃悠,恨不得一切自己说了算好。

但这仗总归还是要打的,用王贲么,估计楚国是挡不住这位凶人。可之后呢?再到手一个“大梁”。得益于王贲的很辣作风,嬴政自自然然将王贲给忽略了。他直接找上了王翦,请求王翦复出。

前224年,秦王政二十三年。

王翦率六十万大军抵达平舆,楚国只得出动国中的全部兵力抵抗。还是老一套,王翦最喜欢的僵持,等待对手自己露出破绽。秦军始终也不出战,每天秦士兵就是休息好、吃好、日常训练好。

王翦可以这么玩,但楚国却不能继续陪秦国玩下去。由于王翦的牵制,李信与蒙恬如鱼得水,眼看就要打到楚国的都城郢都了,无奈楚军只得挥师向东而去。王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随即率大军穷追不舍,大败楚军,楚国将军项燕被斩杀。

楚国的主力部队被消灭,王翦干了什么,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就是靠大秦的国力,稳扎稳打,彻底将大楚给拖垮了而已。

王翦大胜的消息传回咸阳,但嬴政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无论是昌平君的阴谋背叛,还是重新启用王翦,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帝王威严受到了挑战。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嬴政还兀自为楚国前线的事情烦忧,另一件让他“痛心”的事情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盖聂不告而别,而且还带走了丽姬的那个孩子。

“竟然背叛寡人,格杀勿论!”

是役,大秦三百名禁卫全军覆没,依然没能留得住盖聂。

李斯这人随即觐见:“大王,何不雇佣流沙?那流沙卫庄与盖聂师出同门,想来可以拿下盖聂。”

嬴政斟酌了一会儿:“李斯,这件事儿寡人就托付与你了。”

要说,李斯这人也颇有门路。上一回请动卫庄出手杀死燕丹,就是出自李斯的手笔。如今,李斯故地重游:“李斯,见过流沙主人。不知道卫庄你,是否愿意接下杀死盖聂的任务?”

卫庄把玩着手里的任务书:“盖聂?呵呵,你竟然为了一个孩子叛逃秦国。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这笔买卖我卫庄接下了。”

正事儿已经谈妥了,那就唯有一件私事儿了。

李斯面无表情朝着另一个方向道:“红莲夫人,大将军王贲让李斯告知夫人:玩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

但闻此言,流沙内部的氛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过,卫庄的杀气根本不能让李斯有丝毫动摇,李斯依然静静地等待着答复。

如今的红莲,早已经变为了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赤练:“哦,我若是不愿回去呢?”

李斯很平静的诉说一个事实:“夫人,请不要让大将军等太久,李斯告辞!”

红莲早已动了杀心,她没有出手,只是因为卫庄的阻止。现在,红莲很生气:“懦夫,你这辈子也比不上王贲!”

卫庄的骨节捏到噼啪作响,但直到红莲的身影消失,他都没有发作,只是对身边的白凤道:“盖聂受了重伤,让无双去,将那个孩子带回来。”

卫庄依着自己惊人的直觉,他断定那个孩子上绝对有大秘密,一个不惜让秦王大动干戈的秘密。

现在,卫庄要让这个秘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第八十四章 天明少羽(为果豪第五弹)

楚国大将军项燕兵败被杀,项梁于乱军之中护卫着项家最后的希望,项氏一族的少主项羽杀出重围。为了躲避秦国的追杀,无奈进入秦境暂避。

这晚并不平静,逃亡进入了这深山密林,天明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助。而白日里杀的秦国铁骑丢盔卸甲的大叔,此时已然陷入了深度的昏厥,还得自己照顾他。

“天这么黑,又冷,不行了,我天明绝对不能被饿死、冻死在这里。”额,野鸡捉到了,火堆也生着了。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天明,就这般把“敌人”引了过来。

少羽:“叔父,点燃报警烟火的,就是那个傻傻的小子。”

项梁却是一眼就发现了盖聂的与众不同,尤其是此人身陷昏迷,依然紧紧握着的长剑。剑非凡品,人更是人中龙凤。

项梁:“小子,你老老实实回答。此人是谁,你又与他是何关系?”

天明被封禁了过往的记忆,流落民间三年的他性子极其跳脱:“哼,想要打听大叔的身份,我天明才不会告诉你们呢?”

好吧,这小子不肯说盖聂的身份,倒是把自己卖了个一干二净。

少羽算是看出来了,这叫做天明的实在太有意思了,让他忍不住打趣:“天明小子,识趣就告诉本大爷,要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果不其然,天明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叫天明的。”

自少羽开始,包括项梁在内的项氏一族族人,都哈哈大笑不止。就在天明兀自气愤的时候,一人、一个无双的力士突兀地出现了。

误以为是秦国派来的追兵,项梁直接道:“保护少主。”

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眼看项氏一族的护卫不断倒下,项羽再也无法忍耐,提起长剑就与那力士战在一处。

按照少羽这个年龄,他的气力已经是天下罕有,但仍然比不上这位流沙的这位无双。此人天赋异禀,生有一副钢筋铁骨,气力更是远胜现在的少羽。眼看少羽就要败北,天明急中生智,以烤鸡炭火流星为少羽解围。

眼见暴怒的无双就要大开杀戒,盖聂醒了,百步飞剑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它的锋芒。即便是盖聂的重伤之躯所发,威力依然惊天动地,刚刚还威风不可一世的无双重重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项梁也认出了此人是谁:“渊虹,你是盖聂!”

天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勇敢站了出来:“那个牛皮哄哄的少主,刚刚天明大哥可是救了你一命;现在大叔又救了你们所有人,你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眼见项梁想要说什么,少羽直接打断:“叔父,我项氏一族决不做那等恩将仇报之事。”

项梁无奈点点头:“走,带上这两人,一齐转移。”

很快,卫庄就得到了无双战败身死的讯息:“苍狼王,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

“哼!我可不是无双那等蠢货。”

眼见苍狼王离开,红莲不忘对卫庄的冷嘲热讽:“某人败给盖聂一次,怎么现在连亲自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么?要不要我…”

卫庄直接打断了红莲:“赤练,这一次不需要你插手。”

苍狼王有一种神奇的控狼之术,源源不断的狼群给天明少羽一行制造了很大的困扰。但苍狼王终究是疏忽大意了,他过早的现身,被尚有一击之力的盖聂给强行惊退,错过了下手的最好时机。

墨家派来接应项氏一族之人,是一位名为高月的少女。因为盖聂的情况实在危机,不得已高月将众人引到了医仙端木蓉处。端木蓉有三不救的原则:一秦国之人不救,二姓盖之人不救,三因逞凶斗狠比剑受伤的人不救。

这三不救在天明看来,完完全全就是在针对大叔啊:“坏女人,大叔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你不救,我去找别人救。”

天明抬着盖聂就要下床,当啷一声,渊虹掉落在地。

看到渊虹的那一瞬间,端木蓉鬼使神差一般:“把人放下。”面对所有人惊异的目光,端木蓉缓缓道:“这个人我救了!”

宿命的相遇,迎来了暂时分别。少羽要去墨家机关城,联络反秦势力;而天明必须留在这里,等待大叔的好转。

火魅术,原本是焰灵姬的不传之秘。在王贲的要求之下,焰灵姬才教给了红莲,如今红莲就是用这火魅术打探到了天明、荆轲的下落。

逃亡,再次的逃亡。这一回高月因为被火魅术蛊惑,误认为盖聂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不仅给盖聂下了西施毒,更是主动暴露了自己等人的行踪。得亏是班大师的及时赶到,以墨家的飞天机关将几人接走。月儿因为自责,选择了主动落下山崖…但盖聂温润的大手,却是将她从死亡的关口给捞了回来。

墨家机关城,天明与少羽再度相会。

盖聂在入城之时,碰上了墨家铸剑大师徐夫子:“盖聂,不知道可否一观渊虹神剑?”

盖聂很自然将渊虹递到徐夫子手上,徐夫子颇为感慨:“此剑本为我母所铸,如今睹物思人,让盖聂大侠见笑了。”

墨家机关成,徐夫子、雪女、高渐离、大铁锤、班大师,五位墨家统领齐聚。但盖聂隐隐觉察到了来自高渐离的杀意,盖聂知道这是为什么,荆轲,曾经的挚友,如今已然成为他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前224年,阴阳家的护法月神,为秦王嬴政带来了东皇太一的预言:那个危害帝国存亡的孩子就在机关城,而这个孩子未来会杀死盖聂!

嬴政本不信什么预言,但他对于墨家机关城这等存在依然耿耿于怀,帝国不需要叛逆:“有劳护国法师了。”

月神:“请大王放心,阴阳家会全力出手。”

嬴政随后又接见了李斯:“丞相,派出大秦精锐,联手流沙,一举拿下机关城,不得有误。”

李斯似乎面带难色,但他依然说了出来:“启奏王上,大将军王贲他似乎已经不在咸阳了。”

嬴政注视着李斯:“王贲他不是一直宣称自己不入江湖么?”是的,三个月前围杀盖聂,王贲就用这个理由回绝了秦王。

李斯拜伏:“大王容禀,王贲将军曾对微臣有言,他十分想念自己的夫人红莲,此次想来…”

第八十五章 墨家机关城(为入手啦加更)

王贲走了,单单是他一个人,陨星没有披,黑日亦没有带,没有虎魄更没有巨阙,就是这么一人身无长物,走入了这滚滚天地。

身中六魂恐咒的那段时间,王贲的先天引气诀团缩在丹田,日日化解六魂恐咒的烙印。三年的时光,化开的不仅仅六魂恐咒本身,王贲自身的内气更是得到了巨额的提升。

相比于和焱妃交手的那次,现在的王贲单从内气的量上比较,已经是不遑多让。

内修倒是其次,王贲身上发生最显著的变化,无疑是感悟生机而悟出的雷法:以自身血肉筋骨的生机为引,制造霸绝天下的刚猛雷劲。

最初,王贲只能做到在肌体内游走的细小生物电流。到如今,若是王贲全力出手,隐隐可见双拳隐隐泛雷。局部实体化,这就是王贲外修的成果。

内修先天之气,外修至刚至阳,王贲已经走上了前人武者从未走过的道路。



墨家机关城,负责外山巡查的大铁锤碰上了周围环伺的隐蝠,一场激战无可避免。恰逢高渐离与雪女赶到,二人联手战胜了隐蝠,隐蝠只得败走。

卫庄的手下最为骄傲的就是墨玉麒麟的存在,没人知晓这墨玉麒麟究竟是谁,只道她千变万化,可以转化为天下任意一人,端是无孔而不入。趁着大铁锤与隐蝠交手,这墨玉麒麟已然化妆为了大铁锤的手下,就此潜入墨家机关城中。

墨玉麒麟打伤班大师,夺得机关城内部构造图交给卫庄;随后,卫庄命令墨玉麒麟在机关城核心的中心水池下毒。当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墨玉麒麟下在水池中的鸩羽千夜与阳光相触,顿时化为了这世间最为可怖的毒气。毒气飘散入整个墨家机关城,导致墨家弟子死伤惨重。

卫庄等人攻入机关城,眼见一场大战已经无可避免。端木蓉狠心将高月从墨家除名,将其托付于少羽和天明,并将他们三人送进墨家禁地。隐蝠来的很快,作为医家的端木蓉不是隐蝠的对手,失手被擒。

端木蓉就这么孤苦的在流沙众人的包围之中,眼看鲨齿就要落下,端木蓉闭上了眼睛,墨家众人惊恐万分。就在这紧要关头,卫庄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

来人正是盖聂,他身后躺着的是一众秦兵的尸体,从石室到走廊,再到机关城大厅门口,铺了一路。盖聂的到来,使得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班大师惊呼:“是盖聂!太好了!机关城有救了。”盖聂的出现,让卫庄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但无论是端木蓉,还是盖聂,两人的眼神里分明是再容不下他人。

这般有情人重逢,花前月下的场景,如何能却得了王贲。没有气息波动,也没有任何声响,王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墨家核心所在,四下的打量着,仿佛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盖聂与卫庄几乎是同步回头,但王贲对于他两根本是不理不睬,径直向一个女人的方向行去:“夫人,对你说了要回家,怎么就不听话呢。”

红莲任凭那人的手落在自己的秀发,乖巧的没有任何一丝反抗动作。没有人会认为赤练转了性子,只是因为这人正是王贲,大秦军中第一强者。

盖聂开口了:“王贲,你已然决心入江湖了么?”

对于王贲不入江湖的传闻,天下尽人皆知。盖聂的发问,也是现场诸多人的疑惑。

王贲闲庭信步,好似这里依然是他的帅帐,肆无忌惮发号着施令:“本来呢,我王贲来只是接自己夫人回家的。不过,盖聂你不该伤了我的人,三百禁卫的性命不付出点代价怎么也说不过去,你说呢?”

盖聂渊虹已然出鞘:“哦,大将军以为如何?”

王贲不单单是对盖聂,也对卫庄道:“天下强者,能入我王贲之眼少之又少。盖聂、卫庄,你二人天资虽高,且都学会了百步飞剑,但目前修为太弱,不能让吾尽兴。这样吧,吾给你们一个机会,日后联手向我挑战的机会!”

狂!什么是狂?这才叫狂。

徐夫子、班大师一流早已经是看呆了,就连高渐离、雪女都是用诧异的眼光注视着那个男人。唯有白凤深知王贲的厉害,早在韩国大将军府,他与墨鸦一起联手,都不能阻碍王贲半步。那时候的王贲,就已经是白凤需要仰视的存在。

但隐蝠不一样,此人是后来加入流沙的,是一个地地道道以血为食的妖物。其“啊嘎嘎嘎”怪笑着,便向王贲方向电射而来。

没有人能看清楚王贲的这一拳,快、很、准已经不能来形容它的威势,饱含了雷霆劲力的一拳彻底破坏了隐蝠的生机所在。人在半空中就已经死亡,“啪”一声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形血块,赫然死无全尸。

隐蝠,高渐离、雪女以及大铁锤都是与之交过手的,深知此人的难缠。但就是这般身手不弱的强者,竟然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给王贲一拳打成了肉饼,这是何等霸道的一拳,绝对没有人想要亲身去尝试。

现在回想王贲的话,“你二人修为太弱”、“联手挑战的机会”,之类的言语就并不是那般的难以接受了。

这时候王贲搂抱着红莲的腰肢,突然来了超人畜无害的一句:“本将军不入江湖,奈何有人找死!”

卫庄无言,盖聂也沉默,对于那一拳,他们二人也没有太好的应对方法。

“哦,对了,盖聂你刚刚问如何解决。现在,本将军有决议了,就她吧。”顺着王贲所指,众人望去,赫然是端木蓉的身姿所在。

盖聂的剑意终究是锁定了王贲,这代表着他的决意。

王贲笑了:“不错的杀意!盖聂,原本你的杀剑还有几分看头。但自荆轲死后,你的剑就一天比一天弱。现在,本将军在你身上竟然看到了久违的杀剑。好!为了逼迫你早日精进,看来本将军不得不收下这个女人了。”

将强抢别人的女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除了王贲,也真的是没谁了!

第八十六章 男儿本色(孤风加更)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端木蓉竟然自己主动开口:“我跟你走!”

连带王贲都多看了这位医仙几眼:“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端木蓉,你很不错,大将军府有你一席之地。”

红莲却是终于不再沉默:“王贲,你混蛋!”

“啪”一声脆响,红莲的腰肢承受了王贲一巴掌,从红莲骤然惨白的脸色看,这一掌绝对不轻:“家里任你胡闹,外面,乖乖听话。”

红莲还想要反抗,但王贲接下来一句话直接戳入了她的死穴:“你是不想见到自己哥哥了么?”

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志。正因为了解,红莲才畏惧,她知道王贲向来说到做到,而她不可以连累哥哥韩非。

见识了,长见识了,王贲的做法,让诸位墨家大侠、流沙精英顿时耳目一新。

王贲继续对端木蓉道:“你放心,跟了本将军,吾绝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甚至事后你仍然可以继续回来当你的什么墨家统领,本将军就是如此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哈哈哈哈!”

盖聂闭上的眸子,终于张开了:“王贲,我绝不会允许你带走蓉儿!”

这一声蓉儿差点没有将端木蓉融化,但王贲可不吃这一套:“盖聂,你可想清楚了,是私情当紧,还是大义重要。你真当要为了端木蓉一人,葬送现场所有人的性命。”

大爱与大义,横贯在盖聂心头,让他难做抉择。盖聂的犹豫,现在不单单是卫庄看不起他,就连不懂剑的班大师,都知道犹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是何等的致命。

无视流沙几大高手,王贲就这么来到端木蓉的身边,直接将美人抱个满怀:“盖聂,人我带走了。当你自认为可以打败吾的那一天,尽可来找我。”

“大坏蛋,放下蓉姐姐。”嗯,这是真的天明没错了!

他如今正挥舞着一把墨枚,向着王贲张牙舞爪。王贲一眼看过,像,真的很像,也难怪当初嬴政未狠得下心肠,终究是为女人所误。

红莲却是难得调皮一把:“天明小朋友,姐姐告诉你,你现在大骂坏蛋的人,可是王贲哦。”

身为秦人,有几个不识得王贲,天明自然也是不例外。不看握着墨枚的手都开始抖了,说话更是结巴了起来:“我天…天明大侠,才…不怕你呢。”

今天的人,注定是一茬接着一茬:“孩子,说得好。”

那是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他径直来到天明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孩子,告诉伯伯,你的墨枚是哪里找到的。”

呆萌的天明:“应该是墨家禁地吧,一个骷髅老爷爷那里”

班大师悲呼一声:“巨子!”

大铁锤等人也是惊呼:“前任巨子大人他,果真…”

唯有王贲无动于衷:“燕丹,墨家的现任巨子,看着你师傅六指黑侠的武器有何感想?”

对于王贲一口点破自己的身份,燕丹并没有觉得惊诧:“师傅他终究是故去了。”

王贲点点头:“是啊,他和你一样中了六魂恐咒。”

原本故作沉稳的燕丹,终究是微不可闻颤动了下肩头。

听闻现任巨子也中了六魂恐咒的消息,墨家众人是难以接受的。“巨子,不该是这样的?”;“巨子,怎么会?”

王贲环伺在场所有人一圈:“你们应该谢谢端木蓉姑娘,她以自己的牺牲,换取到了你们所有人的生路。燕丹,做你想做的事儿吧。”

燕丹再不犹疑:“我以现任巨子的身份,指定天明为下一任墨家巨子,希望各位统领好生辅佐,不堕墨家威名。”

源源不断的精纯功力,被燕丹以灌顶大法,注入到天明的体内。半晌,几近油尽灯枯的燕丹,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天明摇着燕丹的胳膊:“伯伯,月儿还在等着你呢,你不能死。”

看着面前感人的一幕,没来由王贲的恶趣味空前高涨:“小子,你是不是喜欢高月姑娘。”

天明回过头,狠狠道:“坏人,是又怎么样。”

这绝对是王贲这辈子最令人窒息的操作,没有之一:“小子,你要娶月儿,还得问过我王贲才是,因为我王贲才是月儿的亲生父亲。”

原谅红莲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过后,便笑弯了腰。红莲是笑的肚子疼,但换做是其他人,可就完全的笑不出来了。

尤其是当事人燕丹,被王贲的话语硬生生刺激到回光返照:“王贲!不允许你侮辱绯烟的清白。”

王贲故作叹息一声:“你说焱妃啊,燕丹你可真可怜!在大秦咸阳时候,你道大秦王上为何经常留你至深夜…”

更过分的话还在后面呢,但燕丹注定是听不到了,他口喷鲜血,怒目而视,赫然是活活被王贲给气死了。

王贲眼神盯着盖聂,若有所指的评价燕丹“废物!不过是一个女人,就寻死觅活,也难怪武道如此差劲了!”

天明怒了:“不许你这样说巨子伯伯。”

王贲不置可否,转身离开,而他最后的声音响彻全场:“当年燕丹那妻子假意从我,当本将军毫无防备的时候,她以最精深的六魂恐咒拍了本将军一掌。小子,你日后若是想解除自己身上的六魂恐咒,那就带盖聂的人头来见我。”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流沙一方恨是沉默,因为自诩为恶人的他们,遇上了比他们凶十倍、恶百倍的狠人。

墨家一方就更是命途多舛了,墨家弟子死伤无数,墨家统领端木蓉被掳走,就连墨家的现任巨子燕丹都死于六魂恐咒,不,是死于王贲之手。

“传我王贲军令:三个时辰之后,踏平墨家机关城。”

三千大秦将士,没有丝毫的犹疑,声音响彻天地:“诺!谨遵大将军命。”

卫庄冷酷对自己的师兄盖聂道:“你不配为一个剑客!”说罢,再不停留,率领着自己的流沙鱼贯而出。

班大师也出来了,他好生劝慰道:“盖聂!你且振作,这孩子不能没了你。”多余的话没有了,因为墨家要趁着这最后三个时辰,尽可能的挽回损失。

一不小心,又左拥右抱了哈。

王贲不自觉,但他在大秦将士的心目中,定格的形象就是如此:怀里抱着一个,左胳膊还不忘搂着一个。额,真的不愧是大将军,尽显我男儿本色!

第八十七章 希望

墨家四大机关兽青龙、朱雀、玄武、白虎,都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转移,但这并不能掩盖墨家机关城被毁的事实。三个时辰过后,秦军果然踏平了墨家机关城,将此处化为了一片火海。公输家的公输仇怔怔看着熊熊燃烧的机关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墨家一行人出来的时候,王贲特意等到了少羽,一本帛卷绘制的秘籍被王贲以巧妙地劲力送到少羽的手上。

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在少羽的手上,王贲满怀期许道:“项氏一族的少羽,你是我王贲挑选的最后一个对手。今日过后,天下武者很快都会知晓,我王贲将自己的不传之秘,交予了你,你做好天下皆敌的心理准备了么?”

少羽冷哼一声:“如果不要呢?”

王贲只是平静诉说着一个事实:“如果你没有表现出能够与吾一战的潜质,从你的这位叔父开始,天下将不会再有一个项氏族人。”

天明终于忍无可忍:“大恶人,不用少羽小弟,我天明大侠就可以打败你。”

王贲竟然表示了认可:“墨家巨子的内力,盖聂与荆轲一身剑术的精华,你天明确实有挑战吾的机会。”

天明莫名的自我感觉良好:“既然你知道我天明大侠的实力,还不放了蓉姐姐。”

王贲撩拨着端木蓉的长发,轻轻在她耳边诉说:“如果没有杀死自己至亲之人的觉悟,他来了吾保证他一定会死!”

端木蓉盯着面前的男人,喃喃问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张牙舞爪的天明被大铁锤捂着,强行带走了,少羽等人紧随其后。至于盖聂,未见其踪影,王贲对此也不甚关心。盖聂天资奇高,但他一日放不下所谓的情与义,就一日被世俗的一切所束缚着。这样的盖聂,永远不会是王贲想要的至强对手。

密林篝火,少羽手里拿着那个男人给他的布帛,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明一点点、蹑手蹑脚的摸过来,他十分的好奇,特别的想要拿过来瞧一瞧,看看到底有何奥秘。

但少羽轻巧的闪避,让天明一下子摔倒在地,捂着胳膊嘟囔道:“小气鬼,有了好东西,也不和兄弟分享一下。”

少羽却是难得的沉重:“你真的以为王贲的武功心得,是那么容易拿的么?”

天明却是不以为然:“白给的,都不看。”

这边的动静,自然是在墨家众人的视线之下。少羽仿佛终于做了一个决断,行至盖聂隐在树下的孤傲身影:“盖聂大侠,王贲的武道在此。我希望你可以从中寻找到他的破绽,早日救回端木蓉姐姐。”

盖聂却是摇头:“别人的路终究不是我盖聂的路!少羽,我盖聂相识王贲十五年,他的道是霸绝天下的杀伐之道,最是于你这等武将有所裨益。”

天明却是急的团团转:“大叔,你就看看嘛,只看一眼。您是天下第一剑客不学也罢,日后可以教我嘛。”额,要不要这样的纯洁,将心里的大实话就当着众人的面吐露出来。

少羽一个脑光敲在天明的额头上:“小弟,是不是想学啊,想学的话叫大哥。”

天明傻傻笑笑:“大哥!”

少羽哈哈大笑:“你上当了,我就不教你。”

天明急了:“你这人怎么能耍赖。”



王贲将自己的虎拳十式,以及完完整整的虎拳三劲,记录在这布帛内。甚至还零散的标注了一些修行心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关于三劲合一的说法,力达万斤,生撕虎豹。

少羽仔细翻看着王贲关于武将破功那块,前所未有的认知。盖因为王贲是继白起之后,世间公认三度破功的不世将才。

第一次破功,曰为明劲。在吾看来,力达千斤方为小成,万斤是为大成。

第二次破功,当为暗劲。以武者自身的意念,控制身体每一块肌肉,肌肉仿若有了生机,随心所欲传导劲力。

未涉及具体练法,单单是王贲的一些武道心得、划分,少羽选择了与盖聂、高渐离、雪女、大铁锤等人分享。

听了王贲的武道见解,大铁锤第一个叫唤起来:“娘咧,原来我大铁锤就是在明劲小成晃悠的废材啊。”

盖聂闭目沉思,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王贲时年十三,二次破功有成。第二年,其出使韩国:号称韩国横练第一大将军姬无夜,被其三掌打破防御;另有血衣侯白亦菲,只一拳就受了致命伤势,后被百越天泽所杀。

现在想来,他们那个时候应该都是被王贲的暗劲直接伤到了内腑。”

少羽继续道:第三次破功,是为化劲。化解全身的阻劲,武者周身每一部分皆可叠加暗劲,即为破入化劲。

高渐离的声音很冷:“也就是说,那人最起码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境界。”

众人无言,他们想起了在墨家机关城,被王贲一拳轰成碎片的隐蝠。

天明这人虽然很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总能指到点子上。只见天明掰着指头数了好一会,才道:“王贲十三岁入暗劲,少羽你今年十一岁。如果少羽你将来要打败那个大恶魔,就得两年内进入那个什么暗劲,哈哈哈,我天明真是个天才。”

少羽的双拳紧握,关节嘎吱脆响:“为了楚国,为了天下,我少羽一定会亲手击败这个男人。”

天明眼见此情此景,也来凑热闹:“好,打败大恶人,算我天明大侠一个!”

天明与少羽的手,在空中紧紧的握在了一处。

莫名,在他们的身上,墨家众人看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李斯:“启奏王上,墨家机关城已经覆灭。”

嬴政面无表情:“王贲呢?”

李斯:“大将军已经回府,这是大将军让微臣转交给大王的书信。”

嬴政直接道:“念。”

“诺!”然后,再不是嬴政一个人默默体会了,李斯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无语:

“草民王贲敬告王上,贲无事闲游机关城,不料碰到了燕国余孽燕丹,其竟然假死做了墨家的巨子。于是,贲和这位燕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对他言明其女乃是我王贲的女儿。不料这人竟然深信不疑,气绝当场。未能带回燕国叛逆,王贲有负君恩!”

嬴政故作面无表情:“告诉王贲,燕丹他没有给寡人带回来,燕王他自己看着办吧!”

第八十八章 死的不冤

嬴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等到王翦灭楚功成回国之后,他将再度启用王贲,李斯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讯息。

公元前223年,秦始皇二十四年。

王翦再度出兵攻楚,虏楚王负刍,平定楚国。秦王嬴政亲自受俘,将楚王废为庶人。唯一令嬴政不快的是,昌平君在淮南被拥为新楚王。不过,昌平君并没有坚持多久,王翦、蒙武兵锋所至,不久之后就传来了昌平君兵败身亡的消息。

楚国没了,六国中唯一蹦哒的就是逗比齐国了。嬴政估摸着,哪天腾出手来,就把齐国灭了得了。

天下大势,自然是以秦国灭楚最为世人震撼,楚国大将军项燕兵败自杀、楚王被俘虏,而昌平君也落了个惨死的下场。但凡挡在秦国统一大业面前的敌人,统统都被秦国的战车、铁骑碾为了齑粉。

但若说七国江湖中传闻最甚的,自然是当属那一位宣称我不入江湖的王贲了。前段时间,墨家机关城覆灭,王贲就在里面扮演了一个极其“不光彩”的角色!

其中,最为劲爆的,当然是王贲的武功心得。

天下之大,无有一个侠客不动心的。王贲将自己的武功心得,尽数传给了楚国项氏一族的少族长少羽。王贲他们惹不起,但区区一个楚国遗族,还不是手到擒来。少羽虽然预料到了江湖中或许会有的异动,但他现在发现还是小瞧了这一份秘籍的威力。

儒家的当代掌门人伏念与自己师弟张良对弈,原本伏念棋艺与张良五五开,但今日他显然不在状态。

张良主动开口:“大师兄,可为了那王贲秘籍。”

伏念颇为忧虑道:“能力敌万人的武艺,又将引起多少的杀戮,苍生何其无辜也。”

张良一拜:“良愿往。”

伏念摇摇头:“这一次非同小可,为天下苍生计,我要亲自走一趟。”

阴阳家那里也不平静,东皇太一听着月神的汇报:“禀告东皇大人,那王贲曾经中过焱妃的六魂恐咒,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良久,东皇太一道:“月神,将那本书给吾带回来。”一门疑似可以克制阴阳家六魂恐咒的法门,说什么阴阳家这次也不会缺席。

阴阳家护法月神,大司命、少司命更是难得一起出动…

道家不出世的高人逍遥子,也无奈入世。道家虽然讲究清静脱俗,但他奈何已经迈入俗世太深。

这等江湖大事件,又怎么能少得了农家这一根搅屎棍,以田猛、田虎为代表,一大批农家的高手正在路上。

墨家桑海城外的据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形,大批的江湖名宿、数不尽的风流绝顶。以往只是传闻中的人物,纷纷亮相。

田家最为直接:“那个叫少羽的,交出秘籍,我田家放你一条生路。”

农家并不是只有田氏一个势力,朱家随后开口了:“小兄弟,我身边这位典庆,他的师傅披甲门主就是死于王贲之死,还望小兄弟行个方便。”

农家如此咄咄逼人,墨家反而最在意的是那遥遥观望的阴阳家势力,墨家与阴阳家有化不开的血海深仇。

太阿剑虽未出鞘,但那股威严之气已经存于天地间,众人的目光不由向来人转移:“儒家小圣贤庄伏念,前来拜访。”

即伏念之后,另一位仙风道骨之人缓缓而来,有识货之人已经一口道出:“雪霁,莫不是道家人宗掌门逍遥子当面?”

逍遥子与伏念打过照面,逍遥子率先发话:“项氏少主,老朽冒昧,请你毁去此秘籍!”

这话一出,顿时哗然一片,犹以田猛为最:“别人怕你道家,我田家不怕。你道家道法高深,可以不在乎他人武功,但你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江湖的意见。”

伏念倒是很佩服逍遥子的义举:“儒家亦支持毁去秘籍。”

面对这世间百态,少羽呵呵冷笑,挥动着手里所谓秘籍:“如果我说这只是一本兵家的炼体秘法,你们估计都以为我少羽在诓你们。秘籍就在这里,你们每家各派代表过来轮流观看,我少羽绝不阻拦!”

项梁惊呼一声:“羽儿,你为何?”

少羽仿佛想明白了一切:“叔父,你不懂的,你们所有人都不懂王贲。他将这一份所谓秘籍给我,就是要借我少羽之手来传播他的武道。”

盖聂虽然只是斜倚在门框,但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男人终于开口了:“王贲太强,他认为如今的江湖,不能够令他尽兴,仅此而已。”

虽然诉说的是事实,但真当那一份秘籍摆放在那里,没有人会真个不看。

儒家抄录、道家刻录、阴阳家备份、农家满意而归,凡江湖中人,无论大小势力,在三天的时间里可以任意的誊写。三日之后,就已经用不着少羽了。因为自会有专人出售,确保天下任意一个想得到这本秘籍的武者,都可以拿到一本抄录的版本。

王贲武功心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那一出“我女儿”事件也随之不胫而走。

墨家这一次真可谓丢人丢大发了,不仅仅证实前前任墨家巨子六指黑侠死于六魂恐咒的讯息,现在又可以加上一条了:前任墨家巨子燕丹亦是死于六魂恐咒之死。

额,这还是给面子的说法。若是碰上不给墨家面子的,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直言不讳了:什么墨家巨子,夫人早就和别人好了,连女儿都不是自己的。最后,更是被人给活活气死的。这就是墨家,墨家可真是丢脸!

如今的墨家已经太过于风雨飘扬,齐国作为六国之内唯一一个净土,成为了墨家最后的选择。值得庆幸的是,儒家并不排斥墨家的到来。

得益于这一次的风波,盖聂竟然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师傅鬼谷子,虽然鬼谷子根本没有搭理他几句。这老人一直抱着王贲亲自书写的秘籍,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想完继续看。

最后,这老人得出一句:“披甲门主死的不冤啊,以老夫观之,那王贲一拳的明劲力道绝对在万斤以上。啧啧,还真是个怪胎。”

第八十九章 唯一的齐国(为果豪第六弹)

端木蓉入了将军府,固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依然暗自神伤,这就是她的命么?

王贲早已经说个分明:“她端木蓉活,则墨家存;端木蓉死,则墨家灭。”这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不是么!

这样的逼迫手段,已经不是王贲第一次使用了。那个被江湖视为赤练红莲的狠辣女子,一旦回到这将军府,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是那样的乖巧,时不时还会嘟嘟嘴撒个娇,装一下可爱。

端木蓉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了。对于红莲来说,韩非就是她的命脉。而自己呢?好像也永远无法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王贲的做法从来是这般的行之有效,在他看来,嬴政之于丽姬,完全就是自找的。如果事先就对丽姬讲明,你敢死我就敢杀天明,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大丈夫,最怕优柔寡断。王贲行事果决,故而端木蓉只能是躺在他的身边,而不会是其他人。

王贲:“端木蓉,你来我大将军府多久了。”

端木蓉怎么能忘记,这男人天天来,夜夜来,每过一晚端木蓉就会在自己的心底默默加上一个数字:“将军,算上今夜,已经两百二十六日了!”

王贲的虎目凝视着端木蓉似乎永远淡然的眸子:“这一次如果你主动喊出来,我就放你走。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墨家么,本将军给你这个机会。”

端木蓉笑了:“将军,端木蓉真的不懂。”

王贲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言语,机会给你了,走不走那就赖不得我王贲了。额,王贲的强盗逻辑,一直如此,未曾改变!

第二天,医仙端木蓉宣告重出江湖,而大将军府少了一位蓉夫人。



很长时间了,王贲一直想着,将自己这个不顺眼的儿子王离给踢到外面去。只有真正做了父亲,王贲才能体会到当初王翦是如何的看他不爽。但王贲之于王翦,他的冷漠是真的冷漠,而且根本就是写在脸上、毫不隐瞒。

让人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弄玉得宠的缘故,这王离早就被王贲给踹的远远的了。

222年了,王贲即将出征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王贲可不想留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府上,即便是他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王贲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

于是,弄玉的再三恳求无用,心意已决的王贲直接将自己十三岁的儿子给丢到了禁卫。照他的话说:老子十三岁早就是千将了,去,军营三年,不得回家!

王贲前脚带兵刚走,装了一年的红莲终于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咸阳。“热闹”了一年的大将军府,再度的冷清了下来。将军的爱妾端木蓉走了、红莲夫人亦再度离开,只要王贲出军,就绝不会缺席的焰灵姬,自然也不会留在家中。

又是华阳公主和弄玉两个人,华阳公主育有一女名为王曦,女孩三岁出头,正是离不开妈妈的年龄,故而华阳一点也不觉得孤闷。反倒是弄玉,只因府中仅她一人为王贲生子,让她的地位变得格外尴尬。好在,王贲的长女似乎特别喜欢这位姨娘,没事儿就总往弄玉这边跑。

红莲不想给王贲生什么孩子,这是她亲口说的。于是,王贲满足她,尽数给其养颜了去。至于端木蓉呢,她似乎另有手段,身为当世医家的她,根本不用王贲操心,因为她绝不会允许自己怀上王贲的孩子。

故而,到现在为止,王贲长女王灵,次女王曦,另有长子王离。

身为王贲的长女,王灵有她自己的苦恼,随着她的年岁愈长,这上门求亲的一年多过一年…唯一让少女觉得心安的,是焰灵姬的表态,我的女儿想嫁人了就嫁,不想嫁那就不嫁,没什么大不了的。

焰灵姬可是地地道道的妖女出身,她的想法能和正常的女人一样么?诺大的将军府也唯有焰灵姬一人可以无视王贲的威仪,很多时候,她的意思就代表了王贲的意志。



大将军王翦功高,被封为二十等级爵位的武成侯。过三月,王翦上书自请:希望将自己的爵位由王贲继承。嬴政推脱再三,只得恩准。

这一年,王贲统军,他的封号赫然是通武侯。

赵亡后,公子嘉逃往代郡,自封为王,继续抗秦。这一回他没能逃过此劫,王贲自领二十万大军北上,根本不接受代王的投降。王贲根本没有出手,整个代境的战事儿他全权托付予李信,自己乐得清闲。即便如此,代地也只不过是坚持了半月的时光。

这一回大军进发,一个小小的代王自然不能满足嬴政的胃口。嬴政早已经说了,要将燕王喜完好无损的请到咸阳。为了表达秦军的诚意,王贲自个儿留兵五万垫后。反而是让李信率领十五秦军,去辽东之地请到燕王。

不是王贲太过于小题大做,实在是这燕王已经给吓破了胆。如果他听闻是王贲亲自带兵捉拿自己,要是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这绝不是杞人忧天,魏王的例子就在那里,王贲可不想回去交不了差。

请一位诸侯到咸阳做客,总是需要一点点耐心地。李信率领大军,一直围了三月,直到城内粮草断绝,燕王喜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才最终投降。

前222年冬,燕王喜受降,自此燕国正式灭亡。整个天下,仅仅只剩下了齐国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诸侯国,在大秦的铁骑下瑟瑟发抖。

李信要亲自押送燕王返咸阳,这一来一去,就是第二年的功夫了。对于一个武将来说,灭国的功劳再来十个他都不会嫌少:“王贲,你和蒙毅那小子,一定要等我回来!”

瞧瞧把李信给担忧的,王贲直接一颗定心丸:“放心,齐国注定是在(秦王政)二十六年灭亡。这一点,我王贲可以向你保证!”

难得,王贲矫情了一回:前221年灭亡的齐国,那就让他活到明年吧!

第九十章 没得选(为果豪第七弹)

秦时明月世界,王贲从来没有把它当作为一个武侠位面。只因为东皇太一、只因为百步飞剑,这些是武侠世界该有的东西?在这里,不要看王贲混的风生水起。但舍开王贲,你会发现有无内力、是否先天,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高手的最直接标准

无双,筋骨天成,双臂不下三千斤巨力,几乎相当于王贲二次破功前的水准。但他的下场呢,被百步飞剑一剑穿喉。

寻常纯练体武者,在这么一个玄幻色彩世界,根本没有发声的权利。

王贲固然依仗自己的无双体魄,但他清楚知晓打娘胎开始修行的引气诀,才是引起一切量变与质变的开始。

没有引气诀内力的防御,王贲怎么敢以肉身抗衡那些乱七八糟、带着各种属性的招式;没有引气诀内力的守护,王贲怎么敢用自己赤果的胸膛去亲身体验那六魂恐咒的特性。

内外兼修,让王贲超越同阶武者太多了。这般巨大的差距,一度让王贲的敌人丧失了挑战他的信心。

秦时明月世界,不是没有锻炼肉身的法门,也不是没人去尝试过内外兼修。只是由于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人体的最黄金年龄段就那么长,往往只能在选择修炼内息亦或者一心打熬身体上作出选择。

而几乎绝大多数的剑客、侠客选择了内力的道路,速成、高效、杀伤力巨大,这些都是修炼内息看得见的好处。

而几近所有的军中大将,为何选择了打熬肉身,不断破功的路子?巨力、持久、战阵厮杀,身在兵家让他们别无选择。

王贲掺合了前世明劲、暗劲、化劲武道经验的心得,或许会对那些侠客起到一定的启迪作用。但收益最大的,就如同盖聂所说,唯有真正以肉身搏杀者方能受到最大的裨益。

往大了说,王贲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军中人物与所谓侠客的单人武力差距。以前,沙场大将往往不会是修行内力有成江湖豪客的对手。但之后就不一定了,如果江湖人物不够小心,也许会惨死军中大将手里。

可以预见,重甲配合劲力,几乎是后来将军的标配!

自上一次和焱妃交手过后,王贲的引气诀用三年的时光吞噬六魂恐咒,使得自己的内气总量激增。

瓶颈,前所未有的瓶颈!

那以后,王贲日夜苦修不缀,但他彻底的卡在了这里,再无寸进。王贲绝不相信,先天就是尽头,在后面一定有更强的境界存在。

战斗!永远是突破的最好方法。

于是,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一部分修炼心得扔到了江湖之中。于是,他来了。

王贲给齐王建的一封书信道:“明年正月,故人来访!”

故人谓谁?自然是王贲。王贲为何而来?为齐国的江山社稷而来。

王贲的书信,不仅仅是给齐王建的,更是给天下间所有想要对他王贲出手的高人。

齐国临淄再一次成为了天下瞩目的焦点,只因为王贲的一封公开书信,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豪客不断汇集。



端木蓉回来了,天明、少羽的蓉姐姐回来了。

天明第一个扑了上去:“太好了,蓉姐姐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盗跖,墨家轻功第一,平日里最属他油嘴滑舌,也是他最对端木蓉献殷勤,在他的心里端木蓉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但今天端木蓉回来了,这个男人愣是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哎”,重重抽了自己两个耳光,盗跖飞天而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去找那个霸占蓉蓉的人拼命。

盗跖选择了逃避,盖聂则是勇敢的正视:“对不起!”

端木蓉目视着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万分的凄凉,但她只能用平静来掩盖一切:“我很好,用不着说对不起。”

不再面对盖聂,端木蓉对班大师等人吩咐道:“我从大将军府出来的时候,王贲曾对我说,彻底灭亡燕国后,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齐国。”

班大师急了:“蓉姑娘,消息属实吗?”

端木蓉安慰班大师等人:“请诸位放心,王贲承诺,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平民。”

大铁锤郁闷了:“咦,这不是王贲的风格啊,奇了怪了。”

但雪女何等冰雪聪明,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端木蓉姐姐,你为世人做的太多了。”

众人这才醒悟,并不是王贲转了性子。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端木蓉的缘故。

端木蓉宁可不要看到这些人钦佩目光,这目光好似一把利箭,不断刺痛着端木蓉的内心:“我累了,想要去休息了。”

资格最老的班大师,对雪女吩咐道:“雪女姑娘,唉,就全拜托你了!”

房间内,属于两个女人的世界。

雪女并不单纯的安慰,她知道端木蓉需要的不是这个:“姐姐,王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和妹妹说说么?”

端木蓉看着雪女真挚的目光,缓缓道来:“他无情,他不择手段,一心向往最强的武道。”简单的话语,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端木蓉仿佛一个智者,她已经隐隐摸到了王贲的行为规律:“雪女,姐姐希望你可以和高渐离就此归隐,你可以答应姐姐么?”

雪女本是来开导端木蓉,但她却从端木蓉这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呵!姐姐还真的看得起妹妹。”

端木蓉却不给雪女任何一丝侥幸:“王贲尝叹息,不知道最强的逆水寒能否让他满意。你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

雪女自然知道!

当初墨家机关城一役,王贲就对盖聂说过类似的话:盖聂,这个女人竟然能激起你久违的杀剑,我很满意。之后,端木蓉便毫无反抗的被那人抱走…

“终于要轮到我了么?”雪女曾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是高渐离让她重获新生。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又要连累高渐离了。

“端木蓉生,则盖聂生;端木蓉死,则盖聂必死!妹妹,面对这样的选择,你会给出怎样的一个答案?”

看似端木蓉是替自己寻求答案,但雪女分明悟了:这个时候的她,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

第九十一章 国灭之剑

齐国从根子里就腐朽堕落了,实际掌握国家大权的宰相后胜,早已经是彻底倒在了秦国这一边。现在,王贲已经明明白白告诉齐王我要带兵过来了。你猜后胜还在说什么?“大王,不如降了把…”

前221年正月,王贲汇合了李信与蒙毅的人马,直接悍然南下。一路上根本没有像样的拦阻,大军十天后已经驻扎在了齐国临淄脚下。

齐国临淄的城门是自己开的,如潮水般涌入的大秦铁骑控制了城市各个角落。十万大秦军队入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因为王贲早已言明:扰民者死!对于王贲的军令,秦军执行的异常彻底。

整座临淄,唯有一个地方未向大秦敞开,齐王宫。

后胜早已经是在宫外:“大将军,大王就在宫内等候。”

王贲摈退了四下,一个人啪嗒、啪嗒行走在冷寂一片的王宫大道上。原本文武百官议论政事的朝堂,只有孤零零的齐王建一人。

齐王建虽然是个逗比,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王贲,寡人对你还不错,你帮帮寡人,”

王贲漠然:“齐王要王贲如何帮你!”

齐王建就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王贲将军,你带我去咸阳,让我去见秦王。”

王贲将神情激动的齐王建再次按回座位上:“齐王,你并不是燕王,我王对见你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呵!”齐王建申请木讷,瘫倒在座位上:“秦王给寡人的安排是什么。”

王贲只吐出两个字:“软禁!”

齐王建无语看着属于自己的大殿:“软禁至死,这就是我齐王的下场么?”

王贲摇摇头:“齐王想错了!我王的意思是,在软禁齐王的时候,并不会提供给你一碗水、一粒米。”

懦弱了一辈子的齐王,终于爆发了,他转身拔出自己的帝王长剑:“诸侯不可辱!”

王贲默默走上前,将齐王手里的长剑夺来,捏成了一团废铁。真的不可以侮辱吗?那现在王贲做的又是什么。

美酒佳酿、海味山珍,一一摆放上殿。

王贲道:“上次承蒙齐王照顾,今日王贲送齐王一程。”

齐王建还真是个软蛋,两杯下肚已经是哭哭啼啼不成个样子,临死都不能保持一下帝王的威仪。

王贲就这么看着一代齐王荒唐一生的落幕,感受着其最为无用的怯懦。王贲会记住这天,人不自强,便是为人鱼肉,齐王就是最好的例证。

良久,只闻得大殿内一声清脆的叮,虎魄已然出鞘。被王贲拿在手里,递向齐王建:“死的有尊严点吧,后世史观记载也好听点,齐王你觉得呢!”

齐王颤悠悠的手几乎拿不稳虎魄,咬牙数次,都没有真个将虎魄放在自己的脖颈。

终于,王贲的耐心被消磨光了,左手微微向内用力,帮了齐王建一程。当王贲的手离开时,只闻得当啷一声,虎魄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此刻,齐王建的意识是人生最清醒的一刻,他从未有这般的后悔,但一切已然太迟了。当他陷入最终的黑暗之时,只能听到一个声音:“不用谢我!”

沾染了万千生灵的灵魂,如今又饱饮帝王之血,王贲总感觉虎魄发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近乎死寂的齐王宫,王贲沿着来时的路走了约莫百步,便彻底的停下。

“大将军,久违了?”这是荀子的声音。

王贲轻咦一声:“哦,汝也要沾染这趟浑水。”

荀子无奈摇头:“请大将军放心,荀况只是一介看客。”

以王贲的灵觉,怎么能不察觉到看似平静的齐宫下,掩藏的密密麻麻杀意。一股熟悉的气机,王贲偏头望远,不远处的宫墙上站着一人,赫然是阴阳家的大司命。

“呵呵”王贲摇头:“这世上所谓的盟友没几个靠得住的。”

“田光拜会大将军!”

王贲全然不将其放在心上:“农家就派出你这家主一人来送死么?”

田光只是恭声道:“农家不敢与大将军为敌,只是希望大将军此生勿要入江湖。”

“就凭你?”王贲的话很伤人,但这就是事实。

一人虽显老态、步履瞒珊,但没有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老朽,小圣贤庄万章,让大将军见笑了。”

王贲一点面子也不给:“跟随孟子时间最长的亲传弟子,你怎么还不死?”

伏念、颜路、张良三人,正跟在他们师傅的身后。听闻此言,名义上当代儒家掌门人的伏念就要发作,给万章拦了住:“师傅门下弟子英才最多,不想我这个不成器的活到了现在。”

儒家既然来了,墨家怎么会不现身。盖聂、大铁锤、盗跖、高渐离、雪女以及端木蓉,一个不落,全员到齐。

王贲心底的杀意已然沸腾:“活着不好么?非要一起来送死!”

天上一道白色惊鸿乍现,又是一批不速之客,但王贲已然无动于衷。

“师兄!”

“小庄!”

卫庄一头银色的长发披在厚重的长袍之上:“师兄,你知道我要来?”

盖聂与卫庄已经站到了一排:“既是杀人,又怎么会少得了你卫庄。”

只是那流沙的来人,机关改造无双、苍狼王、白凤、许久未曾现身的驱尸魔,以及最不该出现的红莲。

王贲一时间将场上的所有高手,全部晾在了一边,看都不多看一眼:“红莲!”

红莲一步一摇:“夫君。”

只见王贲开口吐出四个字:“你过界了!”

但这一回,红莲第一次正视王贲的眸子,没有退缩:“我不走!”

这女人自己一次次试探王贲的底线,是她自己作死,希望她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后果。

“谁第一个受死?”王贲如是说道,齐宫顿起风雷。



城外,军营。

蒙毅的眼神死死盯着一个帐篷,不敢放松片刻。在他身后,是无数精神高度集中的大秦甲士。只因为帐篷里有一个人,一个女人,焰灵姬!

焰灵姬很平静,这一次她不要让自己成为王贲的负担:“你让我待在军营,我便哪都不去,等你回来!”

第九十二章 拳(一)

“大将军神威,单打独斗恐无人是将军对手。”田光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看农家走出来这一行人,当初和王贲有过一战的三位长老、大梁披甲门余孽典庆、再配合骨妖,又是一个六人的组合。农家如此豪华的阵容,充分显露了他们的决意。

王贲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不吐不快:“田光,本将军真的很怀疑,你农家为何能存在这世上。”

田光当然知道王贲问的是什么,上一回失手过后,天下都视农家自讨苦吃、没事儿找事:“大将军,实在是天下容不得大将军这样的神人,农家亦是逼不得已。”

骨妖是农家招揽的客卿,赵国人,天生骨骼与常人迥异,加上后天修炼,有一身“阴柔无骨,肝肠寸断”的绝技。

典庆第一个动了,他要以自己的肉身横练,抵御住王贲最猛的那一轮冲击,给其他人寻找机会。典庆的拳足以开山裂石,但比起他的师傅披甲门主来还差了点火候。两人正面拳掌交接,却是典庆一连退出五步,喉头的鲜血已然溢出。

王贲果然可怕,他所言的化劲简直是无骨而不入,典庆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依然被一掌伤了内脏。

但典庆已经为骨妖争取到了时间,犹如一条人形锁链骨妖缠绕在王贲的身上。他不是借机发动攻击,而是快速的卸甲。

陨星,王贲的陨星,赫然才是农家最先下手的目标。

好个王贲,气血鼓胀,第一次向外爆发自己的无匹内气。身上的陨星战甲被震地片片分离、四散开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覆在王贲身上骨妖,直接被灌注先天内息的陨星战甲部件,给分为数段。

重重落在地上的骨妖,仿佛失去头颅的毒蛇,还兀自做着最后的针扎:“你好狠!”

田光眼见王贲的战甲破碎:“三位长老,布阵!”

陨星?不在乎的。

王贲早已经过了需要宝甲护身的阶段,唯一还披在身上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一名将军,仅此而已。

这是农家压箱底的二十四节气大阵,虽然只是四人,但这四人无一不是老牌的先天宗师强者。

王贲张开自己的虎爪,仿佛当四人不存在,径直向着占据东方主位的田光而去。二十四节气大阵,以连绵不绝著称于世。但王贲一如既往,谁来杀谁,那么大阵自然不攻自破。

吃了上次的闷亏,农家痛定思痛,近身搏杀无异于羊入虎口。于是,最为消耗内力的先天剑气自三个方向袭来。

快!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快。那是最为顶尖的捕食者,骤然扑向自己猎物的生死时速。即便是常人根本无法躲闪的先天剑气,也捕捉不到王贲的身影。

只有田光,也唯有田光,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煞气,他只来得及将长剑护在自己的身前。

“嘭”一声炸响,一切都结束了。

王贲硬生生一拳拖行着田光退后三丈开外,长剑自中部整齐断裂,王贲的右拳赫然深入田光的左胸。

淡然收拳,王贲道:“某这一记黑虎掏心,农家家主可曾满意?”

田光的心口已经是出现一个空洞,它仿佛无声地在向世人诉说,刚刚的那一拳是何等的霸道:“大…将军,请放…过…”

田光毫无意外的死了,三位农家的长老痛心疾首:“家主!”当年的三位兄弟就是这般,现在家主也没有逃脱这样的宿命。

已经是心存死志的三位长老,早已将不可近身的教训抛在了脑后。三人呈品字形,仗剑直刺,一往无前的决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差距?身体素质的差距,已经不是寻常刀剑可以弥补的了。

王贲第一个晃身,避开最左面那人的剑式,右单虎爪,由上而下自面部抓此人的要害。身形快速的接触过后,又一位农家长老重重倒地。

有不忍如端木蓉,早已经是侧过脸去。当一个人没有了面部是何等的狰狞,现在场上的各位大侠知晓了,那绝对是人世大恐怖!

同伴的死亡,只能是让另两位更加的疯狂。

王贲的身子迎着两人的长剑,就在接触前的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而过。左虎爪横向攻击左侧敌人之面部要害,又以右虎爪擒敌之耳。下一刻,两只虎爪同时发劲,比刚才更为惨烈的一幕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被撕裂左耳之人,直挺挺跪倒在地,不单单是他的左耳喷血,其他七窍也同时溢出大量的血痕。

暗劲,在轰击左耳的时候,暗劲已经入脑。如果有人撬开这位农家长老的脑壳,就会发现里面早已经是一团浆糊。

农家基本全军覆没,唯一一个挺立的典庆,身体内部的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呢!

王贲的秘籍,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眼见此情此景,荀子叹息道:“大将军,这一式侧身虎,太过于残忍了些。”

王贲哈哈大笑:“你这老头,颇为无趣。你不是一直主张人性本恶么?亏本将军以前还一直挺欣赏你的学说。”被王贲这么一个凶人欣赏自己的学说,荀子还真的是与有荣焉。如果今天王贲这一番话传扬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恶人将上门向荀子讨教。

“典庆,本将军不杀你,只因为你有一个好师妹。话说,修炼横练的女子本将军还没有试过,不免遗憾!”

王贲的话,别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雪女的内息一下子暴动,从出发时,就已然觉察到雪女不对劲的高渐离,第一时间将雪女护在自己的身后,他绝不要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险!

典庆拖着沉重的步子,收敛家主、长老乃至骨妖残缺不全的尸骨,然后铁塔一般的人径直出了宫门,无人阻拦。

齐宫外,李信亲率一万骑兵就守在门外。

有一个下属军官,试探询问“将军?”,但李信无动于衷。

于是,在数万大秦军队的目送之下,典庆这农家最后一人凄凉的离开了临淄。

第九十三章 拳(二)果豪大佬

一地的血腥,却没有任何一人退缩。

王贲目视全场:“只是这种程度的货色,就不要上场了。”

墨家阵营,一剑客孤高遗世,率先发声:“墨家高渐离领教大将军高招!”

大铁锤不淡定了:“还有我,墨家大铁锤。”

盖聂与卫庄相视一眼,卫庄回头吩咐道:“机关无双,该你出场了。”

王贲的虎爪早已被其磨练成了这世上无坚不摧的致命武器,现在一滴、一滴的鲜血还自他不知名材质的掌套滑落。

盖聂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他现在必须要开口,要不然悔之莫及:“大铁锤,你不要自恃雷神锤的威能,王贲此人曾单手接下巨阙。”

本已经人到了场上,看起来自信满满的大铁锤,一下子破口大骂:“盖聂,你还能提醒的更慢一点嘛,靠!”

雷神锤,大铁锤修炼的雷神锤,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武功,共有两层招式。

第一层、风:一旦发动,十丈之内都会形成风暴,在这个范围内的敌人,有如现身漩涡之中动弹不得,一对一的情况下没人能挡住雷神锤的威力。

第二层、巨锤携带雷神之力,莫说碰上,丈外便可以将敌人轰为齑粉,是种一击必杀的锤法。

大铁锤之所以上场,就是他笃定王贲会硬接他的雷神锤。到那个时候,王贲就会为自己的大意而付出惨重的代价。但现在,大铁锤整个人都不好了,巨阙的传闻他也是听过的。

巨阙,乃胜七的兵器,风胡子剑谱上排行第十一位。巨阙传说为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的巨剑,钝重非常,非天生神力者不能舞之,一旦挥出威力无比,开山裂石,有“天下至尊”之称。

大铁锤还有心思哼哼几句,但机关无双却早已经是上手了。一丈多高的巨人,凶狠残暴,他不仅仅天生怪力,皮肤更是坚硬如盔甲,寻常刀剑无法伤及。原本爆发不足,但有了公输家霸道机关术的腕轮咬合发力,再配上无与伦比的机关手与机关巨斧,无双的威力得到了几何般的提升。

因为是齿轮机关的缘故,无双打破了一般人体的极限,一上来就是全速出手,而且能一直保持住这个频率劈砍。

然而让人蛋疼的一幕出现了,王贲只是以自己的右拳迎击,拳头与巨斧,发出金铁交鸣的铛铛巨响。声音每响彻一下,无双就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而王贲就顺势进一步。

大铁锤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手了,第一层风发动,十丈之内形成风暴,将王贲,甚至包括机关无双在内,通通置于难以新进的旋风之中。

但没有人会真的轻松下来,因为风暴甚至并没有阻止任何一人的脚步。确切的说,受到风暴影响,无双每一次都必须要后退两步。一步是王贲的王贲的反震力,另一步是风暴的牵引。

大铁锤施展第一层,就是为第二式雷神之力酝酿。只见他高高跃起,巨大的铁锤仿若真个附着伤了雷霆,无坚不摧。

眼见这一式的起手就有如此威能,王贲喝一声“好!”

再不管机关无双,一连受了自己十拳,即便是以机关无双之能,体内最为核心的咬合齿轮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机关无双脚下已经有被震落的齿轮,其胸口更是点点火星泛起。

几乎是瞬间,所有人心底都冒出五个字:“猛虎冲天炮!”

撕裂音障的炮拳冲天而起,与那轰然而下的雷神之锤,一上一下交接在半空。只是瞬间的接触过后,王贲的身形被巨力重重轰砸在地面。

“易水寒!”高渐离终于找到了最佳的出剑时间。

易水寒,高渐的至高绝学,配合名剑水寒威力倍增!这是彻底舍弃防守的极端招数,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发挥出最完全、全方位的攻击。

易水寒,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不止会伤别人,还会伤自己!极端的爆发不是没有代价的,愈是猛烈,高渐离的经脉就愈是受到水寒剑气的侵袭。这一剑用的太多太猛,高渐离甚至会死于自己的剑下!

尘土散去,内里的场景显露出来。

王贲重重地砸落,不见有碍,但见他本人的拳意暴增。这一刻,带有王贲性格无法无天的拳意,第一次全力释放。

水寒剑锋芒毕露,逆水寒也快到了极致。这样的剑才是王贲想要的剑,没有拳法。没有套路,只有那极度内敛、沉闷压抑的拳头,无论水寒剑以多快、多刁钻的角度袭来,都会第一时间碰上王贲的铁拳。

水寒剑的寒意配合高渐离的决意,拼命想要在王贲身上留下些什么…一往无前的剑,终究是不能破开眼前这么大山么?

“小高!”

“高大哥!”

高渐离的眼神朦胧了,水寒平指王贲,却不得寸进。被易水寒拖垮的终究是他自己的身体,半跪在王贲身前的他,已经没有机会刺出这最后一剑。

王贲将高渐离的脖子捏在掌心,似乎在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虽然是以巨锤面对王贲的铁拳,但仅一招大铁锤就横飞了出去。一旦落地,哇一声就吐出好大一口淤血。他很幸运,王贲的这一世猛虎冲天炮,是完完全全刚猛的明劲。基本只要当场抗住,没有挂掉,那就还有的救。

此时此刻,对大铁锤施救的正是医术独步天下的端木蓉。

雪女终究是跨入了场地,她已经做好了与高渐离一同赴死的心理准备。她想和高渐离一起死,这是大家都能够看得出来的。

徐夫子叹息一声:“雪女,你这又是何必呢?”

“想死?接着!”几乎是下意识,雪女接住了受伤很重的高渐离,呆愣在当场,不知道王贲此举何意。

…还有这般的操作,不单单是雪女,场上许多人也看晕了。

“我王贲攻必克,战必胜,自十三岁以来,未尝一败。素闻雪女姑娘一舞动天下,此次待吾败尽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还请姑娘亲自献舞。”

雪女清冷的声音,但言语却满是嘲弄:“仅仅是献舞?”

“哈哈哈哈,区区一个高渐离,还不值得我王贲以外物逼迫。”

第九十四章 剑(一)为兵兵有礼

王贲的话很伤人,如果高渐离还清醒着,指不定被再次气晕过去。

雪女抱着高渐离,离开了!她虽然没有言语,但这般的举动就已经代表她接受了王贲的条件。

万章观看了许久,他终于懂了,王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将军,欲求天人之道乎?”

王贲正色:“何为天人!”

这两人在打着玄机,场上唯有寥寥数人知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果然如此,天人之道,亦是小老儿苦苦所求。孟师尝言,天人明天地之法,气贯阴阳,神通显现,不知此等境界是何等的壮观。”

这方世界确实有先天之上的境界,而且有人曾达到过,知道这一点就行了,王贲自信他不弱于人!

“万章,看来你是没有希望了,用不用本将军送你一程。”

果真是无法无天之人,即便辈分再高的儒家先贤,也根本不被王贲所尊敬。

盖聂不再犹疑:“王贲,你的对手是我!”

与此同时,鲨齿已然出鞘,看来盖聂与卫庄根本没有想着与王贲一对一。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王贲也不急着动手了:“盖聂,你积蓄十年杀意之剑,为何一朝放弃?”

盖聂只是望向端木蓉所在:“天下剑道不单是杀戮一途。”

王贲摇头:“不会杀人的剑,你可以学那逍遥子出家了。”

随后,王贲对着自己左侧的卫庄道:“卫庄,本将军很想知道,那天你对我说恭喜,为何没有带一丝的杀意。”

这就是为什么相比盖聂,王贲更欣赏卫庄的原由,毕竟不是任一个人都可以坦然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送人。如果那一日卫庄流露出杀意,王贲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王贲的这个问题,也是红莲在意了十年的心结,如今终于要被揭开了么?

卫庄整个人很冷,他根本没有去去看红莲任意一眼:“剑客不需要女人!”

问话环节结束了,属于男人间的杀戮不可避免。

王贲终于随手抽出了自己的虎魄,滴答、滴答,点点未干的血迹滑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虎魄但凡沾染了鲜血,就永远不会干涸。

之前,王贲一直未曾拔剑。那么,这血是谁的血?

万章仿佛深受打击:“齐王他去了么?”

王贲随意抖落最后几滴血珠,不耐烦道:“放心,他死的很有尊严。”

天下间几乎尽人皆知,王贲以拳法与枪法著称于世。如今,他竟然要以虎魄对战天下名剑排行第二的渊虹与被称为名剑克星鲨齿的联手。但没有人会认为王贲是在托大,只因为他是王贲!

王贲率先发难,龙从云、风从虎,虎拳有成的王贲短距离突进简直无人可比。刚刚还在十丈开外,下一刻虎魄已经重重劈砍在了鲨齿的锋刃之上。

“嘭”两人之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浪,卫庄的全身功力终究是不敌王贲的内外兼修,卫庄单人持剑划出数米之远,单从开裂的地面,就知道那一剑之威是何等的霸道。

盖聂的剑直刺王贲的后心,猛虎侧身,虎魄带着旋风一记自王贲右下方而起的撩剑,金铁交鸣,盖聂无功而返。与卫庄从不退避的剑道不同,盖聂身法飘忽,主动向后卸力。

王贲的剑绝对不是轻易接下的,短短瞬间,三人就相击数次,毫无例外都是以盖聂与卫庄的退后为结局。

单单看王贲的剑,就只有两式,劈剑与撩剑,但就是这两式无比的契合了王贲蛮横不讲理的特点。王贲的剑重,于是剑势强,可以发挥出劈剑百分之三百的威能;王贲的剑快,于是没有人可以背后侵袭,撩剑竟然成为了独属于王贲的“防守”剑法。

两轮试探之后,盖聂与卫庄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牵制战术无效,那就无需牵制!

当卫庄与盖聂,在王贲的正面一起发力。以王贲之能,也得双手持剑,但也仅仅是到此为止了。

再没有见过王贲的剑法之前,没有人可以想象,单单的左劈、右砍这两个动作就可以迎战天下剑道至强的两人。不,已经不是迎战,而是压制,几乎彻底的压制。王贲已然战至发狂,多少年来未曾有的景象,隔着老远,众人也可以清楚看到王贲毛孔散发出来的热量。

热碰上了冬日的寒,凝集为了气,一道笔直的气出现在王贲的身后,只因为他在极速的前进。与王贲状态相反,盖聂与卫庄一直退、不由自主的退,如果有一剑接不下,他两就是剑断人亡的结局。

王贲压制的实在是太狠了,根本不给盖聂与卫庄回气的时间,到最后,两人根本是以自己最精纯、最紧要的那一口先天之气再硬顶。他们不得不顶,撑不住,就是死路一条。

徐夫子知人善剑:“坏了,盖聂与卫庄顶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万章直接从自己弟子伏念手里接过威道之剑太阿,肉眼可见,一股长达数十丈威严之气笔直通向王贲。

“嗷”这个关头,王贲再提一口气,声打,虎魄以最强之势劈落。盖聂与卫庄别无选择,单人面对这一剑都是必死。故而,渊虹与鲨齿双剑合璧,硬顶。劈出这一剑之后,王贲便不再去看结果。

内力,前所未有的庞大先天内气,几乎将王贲整个人渲染在了白光之内。

随着王贲一声震动天地咆哮,精纯的乳白色内息竟然化作了一只高达丈许的凶残的饿虎,直扑太阿的剑气而去。

一人以内息化为十米巨剑,另一位更狠,先天内气直接现行为惊天猛虎。威道之气最终在猛虎的爪击之下瓦解,而恶虎受此剑意,也荡然无存。

王贲以虎魄直指万章,那杀戮几十万生灵的煞气再不掩饰,端是惊人心魂,丧人胆气:“老头,你找死!”



“咳咳咳”盖聂无力地跪坐地面,白色的衣衫已经尽为鲜血染红。至于卫庄,他以剑强撑,单膝跪地,地面上赫然是血迹斑斑。

鬼谷传人,生平第一次联手对敌,就被人从头至尾强无敌碾压。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力量,压倒了一切。什么横贯八方,什么百步飞剑,根本不给你施展的机会!

第九十五章 剑(二)

流沙的苍狼王,被这大场面明显给震住了,这世道真的是不给活路,自己碰上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对手。而且苍狼王极度怀疑,若是自己单人对上王贲,会不会被别人一剑秒杀。汉!还真有这个可能…

苍狼王面部表情凝滞,驱尸魔又何尝不是,当初自己的主人百越天泽就是给此人打到没脾气,才选择退隐江湖了。

总之,一句话,说什么驱尸魔也不想遇上这个变态,那纯粹是找死。

场面极度紧张,王贲大有一言不合就拿儒家开刀的趋势。

万章对此却显得很平静:“荀况师弟,我这几位弟子不成器,还望师弟照拂一二。”

荀子无奈的点点头。

伏念、颜路与张良已经知道了自己老师的决意,唯有一拜。

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了,又有几分元力可以挥霍,王贲对万章不报太多希望,现在的他根本逼不出自己的极限。

王贲反而是对伏念,这一位剑道天赋不下于盖聂的人才给予“厚望”:“伏念,你且看好自己的师傅是如何死的,吾很期待你的成长!”

对付这种自诩正道人士,夺妻之恨、杀师之仇,无疑是最好的激发手段。伏念自然也不能例外,逸散的元气就表露出了他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万章本已经开始聚气凝神,但他此刻不得不额外分心:“伏念,你忘了为师对你的教诲了么?”

万章的话固然让伏念头脑恢复了清明,但在与王贲对阵的时候分神,那只会是自取灭亡。在王贲的字典里,没有公平,只有胜负,胜者生,败者死!

王贲这一剑已经酝酿了太久,之前调动的周身元气并没有重新散入四肢百骸,而是隐隐藏于虎魄的锋芒之中。极速拖行于地面的虎魄,肆无忌惮释放者它的威能,虎魄所过,留下一条笔直裂开的地面。这一剑是何等风采,那是一道自王贲右下侧而起骤然划破天际的亮光,谁人可以挡的下如此锋芒?

万章老了,他太老了,人老,对于武者来说最为致命的两点就会出现。其一身体反应速度,其二搬运内气的速度。

对于万章这等高手来说,如果他想,即便到了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他依然可以让自己的神经感知回到最巅峰。就像现在,他明明已经捕捉到了王贲的剑路。

但也仅仅是捕捉到而已,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拦住这一剑,唯有…血,随着一连串“嘭嘭嘭”的爆响,血雾自万章的周身气脉、穴位不断地涌现。

为了回复自己最巅峰的状态,万章别无选择,他竟然以自己浩如烟海的气劲直接强行拓宽了萎缩,甚至闭合的经脉。这一种方式无异于魔门的天魔解体大法。全力一战的代价,即内息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万章的死期所在。

“师傅!”

可惜他们的师傅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一把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电光火石的接触,虎魄没有压倒太阿的锋芒,王贲竟然第一次在与人力拼中退却十步开外。王贲被逼退了,但他却是发自内心的欣喜,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看到王贲不加以掩饰的喜悦,那是棋逢对手、知音难觅的喜悦。

万章周身曝出血雾,让人骇然;但王贲下一刻的变化,也是不遑多让。只见,他一把撕掉了自己被气劲撕裂不堪的上衣,精壮到无语伦比的上身,开始发红,开始发热,就仿佛王贲整个人在烈火中蒸腾、烘烤一般。

那热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白雾,就连观战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明显得热度,这是要将空气都引燃的节奏啊。

没有花哨,没有好看的剑式,只有快到极致,也重到极限的对砍。每一次双剑交击,功力不深厚者都要退后几步,以免为余波所震伤。徐夫子托起盖聂的身子一退再退,反倒是卫庄竟然是被端木蓉给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流沙,韩国灭亡之后,由韩国最为凶恶之人组建的杀手组织。虽然卫庄是流沙之主不假,但一个虚弱不堪的主人可是随时会面临狼群的反噬!

“怪物!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物!”赫然,不甘寂寞的鬼谷子也现身了。但这人来是来了,却是根本不瞧自己两个可怜兮兮弟子一眼,只是津津有味的观赏着场中的大战。

荀子与鬼谷子站在一处:“老友,我那师兄?”

鬼谷子摇头:“就算我俩联手压下了王贲,救回来的也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荀子叹口气,不再言语。

半晌,鬼谷子又是惊讶开口:“荀况,你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荀子学问通晓天人,他与鬼谷子一般,自得到王贲的炼体秘法之后,就一直苦苦专研:“秦赵战场,以一人之力格杀数万人。如此耐力,足够支持长时间的全力爆发。”

鬼谷子关心的不是这个:“屁!你那师兄不地道啊,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练出了这一身惊天动地的实力。”

是啊,万章从来未曾在江湖出手,以至于江湖忘了这位儒家德高望重的老人。以此刻他显示出来的内气总量还是先天内息质量而言,足足是王贲的两倍不止。

这是碰上了王贲,换作天下任意一个先天级别武者,让他面对拼命的老头试试,妥妥被碾压致死,毫无例外。

酷寒到极致的冬日,王贲身上难得大颗、大颗的滚烫滑落。要知道他身体的温度是何等之高,竟然仍是来不及蒸腾,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王贲的瞬时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啊哈哈哈”天地间唯回荡着王贲一人的放肆笑声:“老而不死是为贼,老头,你差点就将吾逼到了极限。”

“恩师!”伏念三人跪倒在万章的脚下。虽然万章的身躯依然屹立不倒,但赫然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命气息。

王贲将视线转移到鬼谷子与荀子两人身上,顿时这两老头感觉到了无比沉重的压抑:“吾还有一式,未曾施展,二位可要品鉴一番。”

鬼谷子率先开溜:“今天天气不错…”

额,这人好没义气,荀子表示很蛋疼:“将军,荀况是个读书人…”

第九十六章 沉默的江湖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没有人会在意那两位为老不尊前辈的姿态。他们只是望着场地中央,犹如魔神一般挺立的高大身躯,满心的无力。

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还有必要打下去么?

农家几乎全军覆没,自己的家主田光更是惨死,被人生生捏爆了心脏,这种死亡场面,简直是骇人听闻;

墨家,大铁锤、高渐离基本失去了战力,徐夫子一个纸上谈兵的铸剑大师,除此之外,竟然只剩下了雪女与端木蓉两位弱女子;

鬼谷,鬼谷派当代的纵横传人联手,都只是一个被强无敌碾压的下场,自始自终连用出自己成名绝技的机会都没有给…上一任鬼谷子,更是来打酱油的;

儒家,比起农家也是不遑多让,儒家当今辈份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位儒学大宗师,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精血,耗尽了自己最后一缕内心,只留给后人一个仰望的背影。

还有谁?是流沙剩下那几个不堪一合的杂鱼,还是儒家远远未成长起来的“三杰”,亦或是全程观望的阴阳家的“高人”!

红莲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天下、霸道绝伦、无人匹敌的男子。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魔怔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一直想挑战这个男人的底线。

卫庄,她已然无爱了,青涩的回忆,终究是败给了残酷的现实。

但要她再面对王贲么,她怕了,她终于怕了,她总算是想起了王贲的无情。她隐隐预感,这一次她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落入地狱的尽头。

遥遥,一道女声打破了齐宫的炼狱死寂:“大将军神威!”

王贲将虎魄回鞘,望着远远城头的大司命:“哼!女人。”

再没有理会现场的“老弱病残”,王贲径直来到红莲的身边,一把将她扛上了自己的肩头,就向着宫外而去。

红莲的心仿佛冰到了极点,那唯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源源不绝在她耳边回想:“放心,我王贲不会杀自己的女人,永远不会!但做错了事儿,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红莲,你说呢?”

如果有现代的心理学大师在场,他只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一个甚至连自己都骗的唯心主义者!

当王贲的身影显露出来,一万大秦铁骑笔直让开一条道路。王贲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李信,你自己看的办就行了。”

李信:“诺!”

大战之后如何平复沸腾的杀意,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去找一个女人。整整三天三夜,王贲不是在进补,就是在调整身心。焰灵姬,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她一次、一次的进来,又一次、一次的离开。对于里面的呼喊,她已然熟视无睹。

红莲从未想象过世上竟有这种人,禽兽,他连禽兽都不如。

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被放过,她从未想到女子竟然会经历这般可怕的事情。自认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小看了王贲的无耻,这一次是比自己第一晚还要可怕的噩梦。

事情到这里就结速了么,远远没有,这仅仅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开始而已!

经过三天的酝酿,整个齐国基本稳定了下来。可以预见,王贲铁定待不了多久,军事管制齐国的众人终究是要交到李信的手里。

齐国的变故,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天下传播。

十五天后,不单单是咸阳,整个天下,都知晓了齐国沦陷的消息。没有费一兵一卒,齐国就降了,六国中唯一一个不战而降的诸侯国。

至于齐王的结局,仅仅有一句话记载:“齐王建无感社稷,饮剑自尽。”齐王的死没有出乎预料,但世人显然更关注齐王自尽使用的那把剑,剑名虎魄,乃大秦通武侯王贲之佩剑。

庙堂与百姓,关心最多的是齐国的尘埃落定。但江湖中受到的冲击,显然更在其上,因为这一次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太出名了。

农家直接宣布向整个江湖宣布了自己的罪责,将引领三大长老围杀王贲的当代家主田光定义为叛逆。为了讨好王贲,表示农家的歉意:蚩尤堂的梅山娘,直接被自己人拿下,将会在不久之后亲自送往咸阳。

农家这根搅屎棍,自恃实力强大,是江湖中最为人头疼的角色。但就是如此的庞然大物,此次也彻底的认怂了。

与农家相呼应的是儒家的做派,儒家小圣贤庄宣布封山,在不参与庙堂乃至江湖中的事物。

先有农家道歉在前,后有儒家封山之举。这其中的猫腻,很是耐人寻味。

作为见证者的大司命,在将过程完完整整转告了护法月神之后,她得到了月神的指令。自此,世人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沉默,唯有沉默,除了沉默,江湖中人再也没有第二种表示方法。田家家主身死、墨家尽败、纵横不敌,就连儒家的上一代掌门人,都丢了性命。

他们的对手,仅仅是王贲一个人而已。一个人就让一座江湖鸦雀无声,天下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墨家临时驻地,盖聂难得与卫庄躺在了一间屋子内。

盖聂:“小庄。”

卫庄依然是双目紧闭,仿佛没有听到盖聂的呼唤。

外面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推开门就大大咧咧走了进来:“丢死人了!以后,见到江湖同道,千万别说你俩是我的徒弟。”

师傅虽然不靠谱,但终究是师傅,盖聂喊了一声“恩师”,卫庄也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何等饱含杀意的一双眸子。

如果是熟人,那就会知晓这位鬼谷子的性情,这绝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话唠:“千万别问,为师什么也不知道。王贲那小子根本是非人啊,哪天你们两个有了万章那老小子的功力,我看还有点可能。”

好吧,盖聂也不必开口询问了。

但盖聂与卫庄不问,不代表鬼谷子不会说:“盖聂,师傅教你的长虹贯日呢?卫庄,别装死了,你的横贯八方呢,怎么不使出来让为师开开眼?”

鬼谷子叹息一声:“当初给你们打基础,不好好练,一心好高骛远,还怪为师藏着掖着。”

师徒三人,代表着鬼谷纵横最后的荣耀,他们不能让鬼谷无敌天下的美名从自己手里滑落。故而,鬼谷子终究还是做了决定:“为师最后教你们三年,真正压棺材板的东西!”

第九十七章 一月风流(为兵兵有礼)

端木蓉尽心尽力下,由于大铁锤只是受到刚猛之力,倒也慢慢好转;至于无双他已经不是纯粹的生命本质,由班大师重新更换零件即可。

唯一情况堪忧的就是高渐离,他的伤不单单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的创伤。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体现到那无尽的残忍。之前,高渐离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一直很不看不起盖聂的怯懦。

但如今他,反而成为了要自己女人安慰的一个。

高渐离:“雪女,不要去!”

雪女缓缓地将手从高渐离的掌心抽移:“高渐离。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高渐离闭上了眼眸。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就像她不会阻止自己挑战王贲一样。

齐国首都临淄被拿下,为了让王贲欣赏到号称天下无双的雪女之舞,后胜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的。齐国最顶尖的乐手被战幕,就连自己的醉仙楼都被彻底的改造,只为弄出最佳的舞台效果。

诺大的舞台,豪华的团队,正主终于现身。

只是王贲一个人,还有两个女人,左面的是焰灵姬、右面的为红莲。额,如果要说宾客的话,也就是这三位了。

雪女容貌倾国倾城,秀美清丽。她原是燕地最知名的舞姬,笑傲王侯。一曲白雪据说能够让最铁石心肠的人落泪。其绝技“凌波飞燕”,被雁春君称为是“燕国都城的传说”。

要说王贲此人哪懂什么音乐,若是跳舞的人身段不是如此美好,样貌如此绝丽,他根本不会有这般的好性子坐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数日之久。

雪女,经历了太多,有赵国的不堪回首、更有燕地的生死相依。现如今生她的赵国亡了、她唯一愿与之共度此生的高渐离,依然躺在病榻,而她这一个“坏女人”,却是在醉仙楼卖笑。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王贲那不加以掩饰,火辣辣落在她全身每一处肌肤的火热眸子表明,他和以前那些想要占她便宜的看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这个男人最霸道,最不允许拒绝。

雪女的舞,原本就可以让观者闻之肝肠寸断。如今,又增添入了雪女的无限悲哀、无限伤楚,就更加的伤感迷醉了。

只不过王贲是谁?自个儿夫人死人,怕都不会回一下头的男人,你和他谈伤感,不存在的,这人光看别人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了。这时候,王贲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了一时痛快,把话说的太死,现在若是占便宜会不会太无耻了一些

原来,从头到尾王贲的脑子里都是想着这些东东,让人很是怀疑他到底将几分心思用在了观赏舞技。

焰灵姬能看得出王贲眸子里的东西,她不开心了:“不就是跳个舞嘛,我在家里为你舞了那么多次,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入神呢?”

王贲就是如此直接:“扭来扭去如果就是绝世舞姿的话,那我王贲无话可说。”

这一天仅仅是开始,从第二起,王贲就斥退了所有乐师、团队,这里只会留下一男、三女,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在醉仙楼之外,更是团团守护的千人大军,保证没有人、没有物可以靠近醉仙楼一步。盗跖,呵呵,如果他敢来,正好!王贲一直对上等轻功拥有者怀着很大的偏见。他只要敢来,王贲就会亲手捏断他的腿骨、膝盖骨、以及脚踝,

王贲接下来几天,将整个人完全的放松,就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天了,但那一日对战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会在王贲的脑海如同过电一般,回放再回放。

在王贲出神沉思的时候,红莲是事实上唯一的观众,焰灵姬似乎彻底与雪女杠上了,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女人间火药味可是浓的很。原因就是王贲嫌焰灵姬跳的难看,没有艺术水准,趁着有一位大师当面,赶紧去练练…额,天下间无奇不有,但真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也就是王贲了。

雪女在来时,就早已暗下决心,一旦自己受辱,就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但王贲,这是第二次让她觉得无法想象了。头一回,自然是王贲用高渐离的命,换雪女自己的舞。这一回呢?就更加的离谱了,他竟然根本心不在焉,反而是让那个唤为焰灵姬的女子学习自己的绝技。

这样荒唐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墨家那里早已经是炸开了锅,徐夫子的忧虑、班大师的愁眉苦脸,还有盗跖的宠宠欲动。唯一让墨家安心的,还是来自于端木蓉的宽慰,端木蓉这样说道:“那人既然说了观舞,那就只会是观舞。”

盖聂很沉闷,因为他蓦然发现,也许端木蓉了解王贲更胜过自己,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操蛋不已的事实啊。

其他人可以等待下去,但高渐离不行!这时的他,已经能初步的下地行走了,他要去找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

“大铁锤,放开我!”内力未复,筋脉受损,高渐离如何能挣脱大铁锤的两只铁膀。

天明永远是最眼疾口快的那一个:“看!雪女姐姐。”

众人看到了雪女,雪女又未尝没有看到高渐离现在的模样,伤痛,无比的伤痛,曾经至死不渝的男人为何会便作这般:“高渐离,你太让我失望了!”

“雪女姑娘”…众人的呼喊,终究是没能让雪女止步,她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高渐离悲痛的跪倒在了地上,他头一次痛恨自己是这般的无力。

而雪女呢?她躲在无人触及的角落,暗暗诉说着自己的心声:渐离,希望你永远相信雪女。雪女没有向高渐离解释任何一句,更不会向其他人寻求任何一点安慰,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男人重新振作起来!

一个剑客最怕的是失去了对剑的信心,如果高渐离不能走出王贲带给他的阴影,那么,他只会成为了第二个百越天泽!



齐国灭亡后的一个月,王贲终于等到了秦王诏命,令其即刻回返,不得有误!

王贲虽然走了,但他遗留在临淄的“风流”事迹却不会褪色。世人多愚,他们往往只会记住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事实:秦大将军王贲艳福不浅,霸占天下第一歌姬雪女长达一月之久,简直是羡煞旁人!

第九十八章 谁生谁死(凯撒大帝)

王贲返咸阳,足足行了二十日,被寒冰尘封的齐王建头颅,乃至齐国几乎原封不动的珍宝,尽皆要落入秦王的宝库

“臣王贲拜见王上,恭贺大王天威。”隐隐成为嬴政身边内侍第一人的赵高,接过王贲敬献的齐王建头颅,点验完毕后,交予嬴政查看。随着秦王嬴政确认无疑之后,大殿内顿时山呼海喝:“恭喜大王一统天下。”

王贲,大秦通武侯,彻底卸掉了一切军职。虽然没有像其父王翦一般彻底归隐,但王贲也进入了半隐退的状态。

回到咸阳之后的第三日,是一个风清气爽的好日子。

王贲寻到弄玉,此时弄玉的院子里,赫然王灵儿也在。这女儿一向畏惧父亲的威严,在见到王贲之后:“父亲,女儿告退。”

王灵儿走了,弄玉道:“夫君,找妾身何事?”

王贲淡然道:“带你去见一个人,熟人。”

弄玉知道王贲从不喜等人,故而这就要动身,但王贲转身之际又补充了一句:“将你的琴带上。”

弄玉心领神会,默默吩咐侍女将自己最珍爱的古琴收起。

紫兰轩,平静了十多年之久的紫兰轩,终于不再是人间净土。

气氛很是压抑,红莲被王贲紧紧搂在左侧,他自己反而是自顾自的斟酒独饮。至于弄玉,只是默默注视着韩非、紫女,曾经最亲密的故友。

王贲不等了,时间已经足够长了:“韩非,你的好妹妹红莲一再犯错,是时候纠正她的错误了。”

红莲已然泪流,她多想对哥哥说一声对不起,但她不能,因为王贲不许!

恍若未觉佳人的颤抖,王贲只是平静诉说着一个事实:“紫女曾经传授红莲武艺,女人自认为有了一点本领就成天往外跑。本侯现在想想,错的不是我太过于宽容,而是这本不该出现的师徒关系。韩非,你以为如何?”

自王贲进门的那一刻,韩非就知道来者不善了。红莲放不下韩非,韩非又何曾放下过自己这位小妹。如果只是他与紫女,两人的命运绝不会由他人摆布,他韩非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王贲,我韩非很好奇,你是否体会过珍惜一个人的感觉。”

王贲心志之坚,常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个问题,还是稍后由你韩非来告诉我吧。红莲,你最爱的妹妹;紫女,你相濡以沫的妻子。”王贲梳理着红莲秀丽的长发,却继续着一个残忍的话题:“要妹妹,还是要夫人,亦或是两个都不要。”

弄玉再想保持平静,但她发现自己办不到:“夫君,就原谅红莲这一次吧。”

“哼!”王贲却是无动于衷:“弄玉,一直以来你都让吾很满意,千万不要自误!”

韩非注定是做不出选择,那么,王贲只能帮她一把:“红莲,稍后如果你胜了,很好,你将会重新成为我王贲的夫人,再次得到为夫的宠爱,关于之前的一切,为夫就当你不懂事儿,不与你计较。”

看着王贲如今柔情模样,如果去掉那冰冷无情的话语,还道他是如何一个深情款款的男子。

最后,王贲与紫女的对话:“紫女你若是胜了,恭喜你,你将可以和韩非离开洛阳,天下之大都可去得!”

紫女从韩国最开始见到王贲,就知道他的冷,但不想竟然冷到了这种程度:“我答应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无法挽回。

紫兰轩的后院,王贲与韩非相对而坐,弄玉在一旁摆弄调试着古琴,一如多年前她在韩国紫兰轩经常做的那样。

韩非轻易不开口,但发声绝对石破天惊:“王贲,你赢了!”

王贲不知道韩非这个时候,来这一句是什么意思:“请赐教!”

韩非看着场上剑弩拔张的氛围,红莲的链蛇软剑不甘寂寞、而紫女的青鳞长鞭亦在周身游走,长长叹息一口气:“一个本该死去之人,世间将再无韩非!”

紫女仿佛明白了什么,但韩非如同王贲一般,一旦有了决意,那就是九死而不悔:“王贲!可敢一战。”

来了,终于来了,王贲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这次,王贲以红莲与紫女的生死逼迫,无论是红莲败亡,还是紫女身死,都不能让王贲有所意动。唯有韩非,一直是韩非,王贲为的就是要激发出韩非的全部潜力,现在看来,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王贲缓缓抽出虎魄:“逆鳞,究竟是什么?”

不知何时,在韩非的背后走出一个人、一把剑,断裂成数十截的长剑,已然贯穿了韩非的心口,长剑似乎在吸纳着什么,绝不止是鲜血那么简单,王贲可以感应到属于韩非本人的生命气息正在急速衰落。

与韩非肉身衰落不同,那个立于韩非背后之人身影愈发清晰,他竟然开口了,而且是韩非自己的声音:“逆龄,一把死亡之剑,历来只有最强大的剑魂才能赋予此剑生命。”

王贲第一次没有“趁人之危”,只是淡然道:“你什么时候死的?”

那个模糊的暗色身影,已然凝实,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面部表情,韩非似乎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约莫是下山那年吧,在湖边饮水来着,给人推了一把。”

王贲能够感觉得到韩非的无奈:“是谁!用不用我帮你一次,免费的。”

韩非轻触着手里的长剑,原本断裂的逆龄,竟然几近愈合:“那个人,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的。”

王贲自然注意到了韩非手里逆鳞的变化:“以法家最杰出人物的心血,孕育一把秩序之剑,好大的手笔!”

韩非与王贲的对话虽然有些玄,但场上的几女都隐隐明白了一个事实,原来韩非早已经死了。

红莲丢开了软剑:“哥哥,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吓红莲!”

紫女却是狠心抱住欲要扑过去的红莲,无论对谁,那里都太过于危险。名义上夫妻多年,他却未曾碰过自己一下,紫女怎能不知,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韩非即将化身为最无情的剑灵,最后一刻他依然放不下的只是…

“王贲!红莲、紫女,我韩非就托付于你了!”

王贲一身内气已然沸腾:“那就要看你能够让吾满意了!”

第九十九章 心之逆鳞

韩非方展露自己的锋芒,他就被古老的势力盯上了,现在的逆鳞就是最好的佐证。而韩非失去全部精气神的肉身,仿佛闭目沉思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

紫兰轩,没有了韩非的紫兰轩,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后院,一个睡着男人的肉身、一个哭泣的少女,弄玉终究是来到了紫女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一切。

紫兰轩的内屋,早已经是剑气纵横。碎裂数十段的逆鳞原本只是唬人的东西,对付寻常的高手还行,面对王贲是绝对的力不从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以韩非的意气重铸的逆鳞,彻底展露了他的锋芒。最令王贲满意的是,此剑法理有度、大开大合,分明是极霸道之剑。

王贲与逆鳞的全力交手,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很快一整个紫兰轩就被强力破拆完毕。然后,咸阳内街成为了他们更大的战场。四溢的剑气,无铸的冲击,原本是达官贵族最爱的风流雅士之街,迎来了天底下最无情的一把剑以及最冷酷的一个人。

先是城门戍卫最先赶到:“是通武侯,大将军不知与何人交手,速速禀报!”

风流雅士、达官贵族在自己内侍的掩护下,逃也似的离开这危险之地。只是短短一刻钟后,轮值的以前禁卫已经是紧急包围西街全部通路。

两刻钟之后,嬴政亲自赶赴,遥遥观望着局势,他若是再不来,自己的咸阳城就要被人拆了:“可有人助通武侯一臂之力?”

额,沉默,连自诩忠心不二的赵高都沉默了,不是他舍不得动用自己的罗网人手。实在是在那动则数丈剑气的战场,派多少人都是虚妄。

之前,嬴政不清楚天下绝顶高手出手是何等的画面,现在他知道了…

逆鳞已经超脱了名剑的范畴,王贲绝不会允许它完整无好的交到那人的手上。今日之战,王贲要的是剑毁灵亡,不论是逆鳞本身而言,还是这个新生的剑灵,都要死!

至纯至阴,杀气惊人,手持逆鳞的剑灵卖相绝对是上佳。但王贲才叫那个骇人,虎魄本就是上古名剑,饱饮万千生灵之血,又兼之吞噬了最后一位齐王国王者的气运,名剑终于变为了一把地地道道的凶剑。

黑气,那是无尽的煞气,常人被这煞气一冲,顿时就要迷了心智,成为了神智全无得活死人。如今,这煞气竟然隐隐笼罩小半个街道,将此地化为了王贲的主场。

纵使逆鳞有万千神威,只能以自生的灵性不断地与王贲交锋。剑是绝世,剑招更是华丽,但逆鳞碰上了与盖聂、卫庄一样的困境,那就是只能硬碰硬!此时的剑灵胜过卫庄、盖聂任何一人,隐隐站在了此界剑道第一的位置,但它的剑今日注定不能大放光彩。

虎魄与逆鳞,每一次金铁相鸣,不单单是剑灵,王贲自己也会后退。但下一刻,两人的选择惊人的一致,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双剑交击。没有花哨,就是碰撞,震退,继续碰撞…

每一次的碰撞之后,就算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都能看到空气中出现的道道波状纹路。那纹路绝不是虚无缥缈,因为每一次二人碰撞后,都会有周边的建筑轰然倒塌。这是独属于强者的对决,其他人只能做那远远的看客。

“韩非,你果然不错!”

王贲在心头给韩非以最后的评价,能扛得住自己八分力的内外合一如此之久,比起那儒家的老头子,韩非已经不遑多让了。

但剑灵就是剑灵,他决不能称为最无上的剑客,在它灵性耗尽的那一刻,就是它败亡之时。

王贲没有吝惜自己的先天内息,这是他对于韩非最后的尊重。这是让大地都为之裂开的刚猛一击,始作俑者王贲将虎魄置于逆鳞的顶端,瞬间爆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砰!砰!砰…”这是地裂不断蔓延的声音,剑灵第一次没有挡住王贲的无双剑势,其膝盖以下已经尽数没到了大地。

第一次就是其人生的最后一次,重铸的逆鳞自中部不断蔓延裂纹,王贲的潜劲迭发五重力,几乎整个粉碎了逆鳞。

虎魄被王贲随手插入地面,下一刻,王贲的两手同时抓住了逆鳞的剑柄与剑尖,天地间最为霸道的阳雷,一瞬间涌入逆鳞剑身。

如果说之前王贲的那一剑只是摧毁了其形,那么现在就是彻底泯灭了其神,阳雷之下一切阴灵断无复生的可能。

剑毁,人亡,被压入地面的剑灵身上的黑气不断散去,他很快就要彻底自天地间消失,在这最后的时候,只有王贲一个人与其面对面,王贲分明是看到了那人的笑,一如既往的风流,一如既往的洒脱。

这个世界,让王贲认可的人不多,韩非绝对算是一位。他这般的消散,只会更加坚定王贲的杀心。有些人总喜欢躲在暗处,遥遥掌控着世间的一切,自认为是无所不能的“神”。

王贲也仰天笑了,他低喃道:“想来杀一个神,一定会很有趣吧。”

直到破败的大街,只有王贲一人挺立的身影,嬴政这才不顾周围人的劝阻,一意孤行上来探查个究竟。

嬴政:“此乃何人?”

王贲行君臣之礼:“王上,此乃逆鳞之剑。”

嬴政的气魄非常人可比,大半个街道的损毁,他根本不会在意:“通武侯,随寡人入宫!”

没有赵高,没有李斯,只有君臣。

“韩非死了?”

对于嬴政知道韩非乃是逆鳞剑主,王贲并不稀奇:“二十年前,业已被人谋害。”

嬴政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这样的情形已经是许久未曾出现了:“寡人知道的,这世间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但孤会一个、一个将他们铲除!”

自王贲卸任禁卫大统领以来,这君臣似乎就不是最初那般的亲近。但无论是嬴政,还是王贲,他们都是那种天生感应极其敏锐之人。

王贲知道嬴政还是那个嬴政,嬴政知道王贲还是那个王贲,这就足够了!

第一百章 抱丹

不知不觉,王贲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十三年了。在王贲看来,人体二十岁与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

二十岁时,未入先天化劲。由于人体会慢慢固化,随着年岁的增加,体会到化劲的可能性就逐年降低;

三十岁时,未入武道抱丹。由于人体会逐渐下滑,随着年岁的愈长,抱丹成功的机会也一点点衰落。

如果没有领悟到至强的生之雷霆,王贲在第一次抱丹感觉来临之时,一定不会选择错过机会。那种感觉很微妙,你可以清晰的听到,砰,砰,砰,那是心脏的跳动声。

最开始,王贲错愕地发现,自己的身躯内出现了快慢两种节奏。

其一,就是心脏的跳动,有力。其二,就是这胸部膻中穴位置所谓的中丹田,缓慢。两者结合起来,就变成了一种节奏,好似分针与时针的搭配,组成了一块走得十分精准的表。

何为抱丹,这便是抱丹!在人体的中丹田处,凝结成一个实质的人体第二神经元。

丹劲武者,不单单是在于他超乎想象的拳劲,最为人所值得称道的是它那锁精固关的作用。试问,武道修行到了这个地步,每时每刻都在燃烧着旺盛的战意,迟早会让武者空耗至死。

但进入丹劲之后,就不一样了,它可以最大限度将自身的消耗降下来。可以预见,王贲即便是到了如同万章一般的年龄,他依然可以全力出手,而他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万章小得多。

王贲之前迟迟不肯进入抱丹,只是因为他觉得内息的突破,也许会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收获。但现实的情况却是,王贲不能再拖了。即便是以他不世的根基,也无法再拖了…接连恶战,无论是在齐王宫那一场,还是这一次的紫兰轩,王贲都是实际上的全力出手了。这般的大战,让王贲的本元受到了巨大消耗。

王贲已经三十三了,他不是蒸蒸日上的二十三了。无可避免,身体机能开始走向衰落,即便领悟了生之雷霆,也托不了几年了。

抱丹,必须抱丹,必须在自己状态最强的时候抱丹成功。唯有这样,才能保留下自己这一身至强至霸的实力;也唯有这样,在探究更强的武道之路时,王贲的身躯不会成为他的短板所在。

在告别了嬴政之后,王贲便闭门谢客了,他已然决定就此抱丹。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将军府的府门依然紧闭…

真正抱丹的过程只有一天,不,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刻钟,亦或是半刻钟。王贲的积累简直太强了,别人是欲求抱丹而不得,他是多年强硬压制就是不抱丹,一心一意累积更强大的资本。于是,当他决定抱丹的时候,只会是水到渠成,

感觉很微妙,一旦抱丹成功!王贲觉得,他的身体,好似,多出了一个发动机,多出了一个平衡控制器。

当他想要战斗时,第二个心脏会迸发出世人难以想象的伟力;而当他归于平静时候,第二个心脏就会让生命的流逝降到最慢的程度。

王贲的中丹田处,出现了一个缠绕雷霆,犹如梦幻一般的细小指骨,那就是王贲的抱丹成果。所有人都会因为种种的原因,不可能尽善尽美。但是,王贲不一样,他的生之雷霆让他极力消除了身体每一处的短短。这种行为几乎是从根骨上改善一个人的资质。当王贲到达丹劲之后,这种改善,这种完美一下子提速了十倍不止。

抱丹最为显著的好处,“喝!”王贲猛的,进行气血大搬运。他的身体力量,一下子就提升到了巅峰。王贲发现,他自己几乎瞬间,几乎是随时可以迸发出万斤之巨力。何为万斤巨力,那可是一拳五吨的惊人力道。

之前,王贲也可以做到,但绝不会如此的轻松写意。

一如与万章大战,王贲为了每一击的肉身之力都可以保持在万斤以上,他那是不计后果,仗着自己本元深厚的暴力,根本不是正常发力可以做到的。

万斤巨力之上,还有一个境界那就是长江大河!王贲闭目,感受着气血搬运,感受着这股巨力的流向。现在,他不单单是可以控制瞬时爆力的多少,甚至还能确保每一分力用到自己想要他去的地方。一旦爆力,犹如长江大河,力量源源不断,自四面八方挤压敌人的生存空间。在这等伟力之下,任何强者都要被碾称齑粉。

抱丹,力量随心所欲,犹如长江大河;抱丹,身如雷霆,每时每刻都在提升着自己的根骨、体质;抱丹,让王贲的武道寿命呈几何般延长!

生之雷霆,原本被当作秘密武器,能够缠绕王贲双手,瞬时电压不下八百伏特,一击能致人死命的雷霆。这一回抱丹成功,给王贲最大的惊喜,或许就是雷霆真的可以被称之为雷霆!

一声难以言明的闷喝,王贲的身上,不见什么,只是强光微微的一闪而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王贲他要去找自己最爱的夫人们好好“分享”一下自己的喜,直到他的转身离开,才会发现在其脚下,却是早已经焦糊了一地。



当王贲“不情不愿”抱丹的时候,故齐国又是另一番风景。

鬼谷子不再做那飘无定所的浪子,这一回他难得的停留下了自己的脚步,与自己的两位弟子,即将度过三年的时光。

卫庄与盖聂,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已经成为了常态。

说是指点自己这二位弟子,但鬼谷子对天明与少羽,反而是更加的上心。看他的模样,恨不得这两位才是他的亲弟子。

天明又在作怪了:“鬼谷子老爷爷,你教给我的剑法不中用啊,本大侠又输给少羽那个臭小子了。”

少羽就在一边,赤果着上身,一拳一个脚印,体会王贲所记载劲力之奥秘。一听天明的话,他立马反驳:“小子,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努力,胳膊上没有几斤的力气。”

被天明揪着自己的胡须烦了,鬼谷子板着个脸:“天明,当初那两个不成器的就是身体没打熬好。故而老夫决定了,从今往后,你就和少羽一样强身!”

天明直接晕倒:“死了!这回真的死定了。”练剑就让天明不堪重负了,现在还要他练身…

但天明的高度,谁又能说的准呢:别人还需要苦苦修炼内气,以期破入先天,他倒好继承了墨家巨子一身纯净棉厚的内息!

第一百零一章 放浪形骸(为顾、加更)

三皇指天皇、地皇和人皇,是传说中的三个古代帝王;“帝”原指宇宙万物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即天帝。

秦王嬴政吞并六国,统一天下。嬴政自认为这是亘古未有的功业,甚至连三皇五帝也比不上他,于是让李斯等人变自己的称号,以显示自己的“丰功伟绩”。

李斯给出的建议:上古有天皇、地皇、泰皇,泰皇最贵,可改“王”为“泰皇”。

嬴政却是早有考量,“寡人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理应兼采“皇”、“帝”之号,当称为皇帝。”

李斯一听,当即:“微臣见过始皇帝陛下。”

这龙屁拍的舒服,嬴政很满意:“自朕起,大秦传二世、三世…万世可期也。”



嬴政那里折腾的动静挺大,王贲那里的动作也不小。

常人眼里,在大秦统一天下之前,上将军王贲虽然让人无语了些,但总归是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内,不算那般的过分。但现在,王贲就变得彻底的“无所顾忌”,一点也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了。

众所周知,紫兰轩没有被毁之前,那里曾经是故韩国公子韩非与其夫人紫女的居所。一个月前,紫兰轩因为上将军王贲与神秘人的大战被毁,而韩非也不幸遇难。按照公认的说法,是有刺客行刺了韩非。

谁人不知在咸阳是王贲罩着韩非?于是,那一场毁灭半个街道的大战就此引发,上将军王贲一战灭强敌,为故公子韩非报仇,也得以维护上将军的不世威严。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

但千不该,万不该,上将军王贲的色胆是世间公认的。如果韩非在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不过现在韩非已经去了,王贲就变得彻底的无所顾忌。

就在前日,大将军府放出消息来:上将军王贲要正式纳妾,而这一回的对象赫然是曾经的韩非夫人,紫女!

以李斯为代表的法家势力就仿佛聋了一般,一句话都没有,但儒家不一样啊,他们仿佛抓到了王贲的“致命”要害,从早到晚在朝堂上哭诉,要求他们的始皇帝惩治这等罔顾立法的恶徒。

王贲的理念终究是与这方世界有根本的不同,在他曾经的现代,这样的事儿根本不算是什么。当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便拥有了自主选择幸福的权利;另外,韩非与紫女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王贲都自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但有些人总是恬聒不休!

好戏就此上演,故秦王宫,现在的始皇宫!

上将军头衔在身,更是大秦排名第二的通武侯,王贲所站乃是武将最前,隔着五十步就能接触到秦皇那种。

今天王贲是特意被宣上殿来的,嬴政这样问道:“上将军,朕听闻你欲纳故一女子为妾室。”

王贲施礼:“皇帝陛下,末将乃是遵照故韩非公子的临终嘱托行事!”

哇,还要不要这么无耻,儒家的嘴巴、鼻子都快要给气歪了。

但嬴政可不是那等俗人:“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上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

眼看秦始皇嬴政就要给王贲定下基调,那儒臣中一人终于是无法再袖手旁观:“陛下…”两个字刚刚出口,就给王贲一声冷哼重重敲击在了胸口。

王贲就一句:“贼子,尔欲要离间大将与皇帝乎?”直接一个大帽子扣在头上,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始皇帝,末将请诛杀此撩,以全我君臣之情。”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是根本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的。

而且嬴政竟然点头应允了:“王贲,朕之肱骨也,尔欲污蔑将军,罪无可恕!”

王贲当即“啪嗒、啪嗒”向着那人行去,也没见怎么动作,就是轻轻拍在其肩头,然后那人的内部肌理瞬间全部死亡,随即一声不吭就倒了下来。

“通武侯,你…”

王贲面带温和:“太傅淳于越,此人身体不好,当场风疾发作,太傅有什么话要说么?”看王贲的架势,大有一言不合也拍淳于越一掌的意思。

嬴政终是为自己的臣子解围了:“此人扰乱朝纲,死不足惜,家资充公,家仆尽归奴籍,淳爱卿勿复多言。”

当王贲重新站回自己位置的时候,世界顿时清静了,再没有人聒噪不休。

是啊,王贲乃是当今大秦第一序列的上将军,岂是一个小小文官可以轻辱的。无论是蒙恬兄弟,乃至李信,他们的威名根本不能与王贲相提并论。也只有像今日这种特旨宣朝,王贲才会主动上朝,要不然根本没有人能请得动王贲这尊大神…生擒单于头曼、阵斩赵国李牧、屠戮魏国大梁、逼死齐国大王,这一桩桩、一件件,代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功勋。

果不其然,事情宣扬开来,咸阳的民众对此人并没有太多的同情,甚至只是因为其死在上将军手里,民众才能叫出此人的名字。

自迎娶韩国公主红莲以来,王贲公开操办的婚礼也只有屈指可数两次,一次是红莲、一次是华阳公主。无论十年如一日独得恩宠的焰灵姬,还是诞下长子的弄玉,这两位可是都没有享受到如此的待遇。

紫女,因为韩非而为人所知的奇女子,她究竟哪一点,让大秦上将军如此“着迷”,甚至不惜公开操办。

有吃瓜群众信誓旦旦道:“吾曾亲眼见到那一位紫兰轩女主人,那身段,绝了!”

一人反驳:“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上将军的焰灵姬夫人,那才叫一个风姿绝世。”

“哈哈哈哈!”有人终于忍受不住了。

被这笑声打断高谈阔论的两人,怒视:“你且笑甚!”

只见那人道:“上将军十数年前,曾出使韩国。尔等只知道上将军中意那红莲夫人,却不曾知晓那个时候上将军对紫兰轩主人已经是恋念不忘!”

随着婚期的临近,咸阳内外,都是这样的议论,不绝于耳。

齐国,往往是天下最后一个得到讯息的地方。

卫庄今日与盖聂的对练,格外的杀伐气息浓烈,盖聂自然是心知肚明。流沙,曾经韩国卫庄与韩非、紫女一起组建的流沙,到现在还剩下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你可以反抗

王贲看人一向很准,红莲注定不是那种要死要活的女人,当初韩王安死的时候一样、现在韩非死的时候也一样。女人,哼,哭几场就够了!

紫女心智之坚毅,这是王贲最开始就知道的。当初自己去往韩国紫兰轩,这个女人与自己相视而坐一个时辰,不见冷场、没有分毫的不自然。一如王贲那时候对韩非所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很好,韩非你若是无意的话,尽可以让给我王贲。”

韩非果然够意思,临走的时候直接将其托付给了自己。

王贲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当初说要,那现在就绝不含糊。另外,为了表达对韩非这一位奇男子的敬意,王贲特此公告世人:他王贲就是要娶紫女,不辜负韩非所托!试问如此重情重义,又信守承诺之人,天下又有几人!

王贲是如此的理所当然,那么紫女那边是什么情况?

无可否认,紫女的一颗心早已经不知不觉牵挂在了韩非的身上。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是能够让王贲认可的奇男子,这点魅力还是要有的。

紫女很聪明,而且韩非早已经暗示过紫女很多次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死死盯住了紫兰轩。韩非死不要紧,他要紫女活着,好好活着,替他照看一下红莲。

多少次,紫女恨韩非的自私,但她亦是清楚,韩非的考虑是多么的详尽,简直是算到了人心的每一步。

韩非料定,自己会彻底的消亡,尤其是当他听闻王贲在齐国的英勇之后,他知道这一天即刻来临;

韩非料定,王贲会以紫女与红莲相逼,故而他早已备好了破局之策,以己身铸就最强逆鳞,与王贲一战;

韩非料定,一旦自己身死,王贲定不会拒绝自己的所请,那么无论是红莲,还是紫女,她们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紫女知道,她全部知道。他一生都为别人考虑,却从来不关心自己,再恐怖的势力又如何,她紫女又是贪生怕死的女人!

但问题是,多了一个红莲。、

同韩非一样,紫女深知王贲的秉性。那日王贲裹挟红莲而来,若是不能达到令他满意的结果,红莲只会是香消玉殒。

也就是说,即便韩非提出与王贲一战,但如果缺了最后那一句“紫女、红莲尽皆托付与你”,韩非只会是“白死”!不用怀疑,王贲那人依然会将紫女与红莲逼上她们应有的宿命,这是韩非不想看到的。

夜才刚刚降临,王贲的脚步已经由远及近。终究是不一样了,再没人敢“灌”这位大秦通武侯!

王贲不讲道理的破门而入,注视着他今晚的新娘。

紫女是江湖儿女,也根本无视那等繁文缛节,盖头在已经被其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就连身上的红裙亦变回了她最爱的紫色衣裙!

但紫女注定要失望,王贲岂能以常人论之。或许其他男人看到这一幕,会愤怒,会生气,甚至会有不好的联想,但王贲永远不会:“果然,紫女当然搭配紫衣,你这一身装扮乃本侯最爱。”

紫女,只因为她是紫女,所以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认命。

当王贲上前三步,杀机骤现,一把妖媚的链蛇软剑已然自王贲身后破地而出,直击王贲的下身可能要害。

是剑快,还是雷霆快!

王贲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骤然划破新舍的白光一闪而逝,遥遥被紫女拿在手心的链蛇软剑不由自主脱手,而她浑身一麻,竟然不受力向后要栽倒在床上。

雷动,王贲动,他怀揣着内息急速运转的紫女,调侃道:“还真是一对师徒,你的选择竟然与红莲一般无二,连下手的时机、位置都如此的相似。让本侯如何说你们,真的是毫无新意!”

弄玉会认命,红莲会求饶,但紫女永远是以最强烈的眼神,丝毫不让,这就是王贲非要她不可的原因,不是谁都敢于反抗自己。正是这种反抗,让王贲感觉到了美好的生命色彩!

王贲如是说道:“本侯许你反抗。”

紫女懂了这其中的潜台词,“你可以反抗,但本侯不会停止”这究竟是一个无耻到何种地步的男人。

方才,紫女就体会到了王贲的雷霆之力!区区八百伏特,如果有心防备,甚至完全可以硬接。即便被“偷袭”得手,对于内力深厚的先天高手紫女来说,不过是稍微麻痹一下身躯,并无大碍!

真的是毫无大碍么?

王贲这还是第一次尽情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生之雷霆,三百伏特的生之雷霆,在王贲的右手指尖闪耀,噼里啪啦,煞是好看!

一点点、一寸寸,电流划过,紫女满心震撼,不是因为衣衫滑落,更不是因为羞意。那雷霆就是是何物?只是开始,紫女就察觉到了自己躁动不息的内力沿着雷霆划过的道路飞速前进。

内力在雷霆的引导下冲关破卡,触及之前自己根本无法突破的山隘,那雷不是霸道灭世之雷,反而是孕育无穷生机之雷。

紫女被震撼了,这其实是王贲一个小小的尝试,既然自己的生之雷霆可以改善自身根骨、活性细胞。那么,作用在她人身上又是如何?王贲很好奇,于是他便实践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自然这些女人不能与王贲想比,只能接受区区三百伏特的常态。但这已经够了,不是么?这助人运功过程之香艳,完全不能用语言来描述。故而完全可以预见,世上能够享受到如此待遇的只会是女人,他王贲的女人。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王贲的身影,雷打不动的晨练,是一个强者的美好品质。“哎”紫女只是声声叹息,多少年了,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她已经感受不到了自己武道前进的脚步。

但这个王贲,这个无耻的王贲,就是这个强行霸占了自己的男人,给自己再次打开了通往武道绝巅的大门,这怎么能不让紫女心生感慨!

是爱是恨,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

紫女终究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她要留下来,不是为了她自己,她只是想将来一日可以用手中剑,亲自为某个人讨个说法!

第一百零三章 北巡

秦始皇的大咸阳规划终是拉开了帷幕,渭水北的咸阳宫,名为“紫宫”;渭水贯穿都城,名为“天汉”;渭水以南的极庙,为“天极”。新咸阳的修建以星宿的名称命名,只是秦始皇希望他的宫殿格局符合天象,而嬴政就能理所当然成为天下人的神。

阿房宫,亦是开始动工。

秦始皇嬴政要在上林苑兴修建一个比咸阳宫更为宏大的宫殿群,他亲自将其命名为“阿房宫”,这里注定要成为天地间的中心。阿房宫以秦岭主峰之巅为南大门,端是气魄雄伟。最北从阿房宫修筑直道,渡过渭水,直抵咸阳宫。

秦始皇从咸阳宫到阿房宫,一路经“天极”、过“阁道”、渡“银河”,直抵“营室”阿房宫,这是一个何等宏伟的天象图。

统一六国之前,王贲可是深知,这位陛下的抠门,王贲大婚其都是拿欠条充数。但时辰终究是不一样了,现在的嬴政很有钱,坐拥天下、无所不有。不单单是阿房宫要建造,那秦始皇陵依然在完善,甚至在不久之后万里长城也要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试问,有记载的王朝,哪一个有如此的大手笔、大气魄。说句不客气的话,大汉,不过是啃强秦的老本而已。



世人皆道上将军王贲残忍好杀,不知道他们看到现如今王贲修身养性的一幕,又该惊掉多少的下巴。

前221年的小插曲,农家磨磨蹭蹭终究是将农家蚩尤堂的梅三娘送来了。

王贲没有客气,披甲门主是他打死的、典庆是他重伤的,对于这一门的锻体秘法,除披甲门嫡系传人之外,王贲可以算得上最了解得了。因为了解,所以好奇,外功王贲也见识不少,但能把自身罩门练到体内却是罕见。

无论焰灵姬、红莲,亦或是紫女,她们在随后的日子里都体会到了王贲霸道手法的效用。但此法终究是水磨,此法终究不能体会到王贲最为核心的武学。

梅三娘,师承披甲门,一身巨力虽然比不上其师兄典庆,但在女子中已然是佼佼者。其她几女无法感受到的东西,很快,每三年亲身察觉到了。

在王贲与梅三娘最为亲密接触的时候,王贲以自己的气血秘法一寸、一寸体会着披甲门锻体秘法的奥秘。梅三娘,即便得知王贲的目的,但她已然是无力阻止,亦或是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梅三娘向王贲敞开了自己的全部秘密,王贲又何尝不是一丝未曾掩盖。王贲的气血搬运、王贲的筋骨齐鸣,硬是吸引了梅三娘的全部身心。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她自己的身体内部已然被王贲所共振,一点点向着王贲的超强状态靠拢。

可以说,这一次对于两个人都是双赢。如果硬要理论,那绝对是梅三娘大大的占了便宜,有了这一个月的引导,一条前路光明的武道之门已经向她敞开。

王贲只是为获得一门略算高明的炼体法门么?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的原因。答案王贲早已经向世人揭晓,只是他们愿意不愿意相信而已。“未曾体会过横练女子,不免遗憾…”这样的理由,果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横练女子到底如何,现在想来王贲是最为了解不过了。

一月期满,梅三娘自觉离开。可以留在大将军府上,必定是有名有分的女子,显然她并不在此列。



前220年,统一的次年。北巡,是为始皇嬴政巡视天下的开端。此次,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过回中。其目的在巩固后方,匈奴人记吃不记打,继王贲十余年前大破匈奴以来,算是消停了几年。但这会儿,已然是蠢蠢欲动,欲要报当初生擒单于之仇。

浩荡的北巡,曾经的北地护郡将军,如今的大秦上将军通武侯王贲,赫然干起了老本行,护卫始皇出行。一路直达秦人祖先故地天水,再沿祖先东进线路回辇岐山、凤翔,归咸阳。

这条老秦人东进线路,足足历经了34代帝王,历时600多年。正因为有一代又一代秦人的开拓进取,才有了现在统一天下的大秦帝国。

嬴政北巡的消息,如今的匈奴单于冒顿自然是知晓得,但直到最后,都没有一支游牧民族军队出现在秦大军的眼前。

大复仇,为故单于复仇,这样的口号天天都在喊。但冒顿不得不面对一个困境,诸位部落头领一听说大秦领军之人乃是通武侯王贲,就全都焉了…他们可不想如同自己的先父一般,被人砍瓜切菜送到咸阳当祭品。

经过十多年的发酵,王贲的威名非但没有在草原就此衰落下去。反而是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愈发的深入心头。王贲,恐怖的代名词,他生擒头曼单于,在匈奴地界就流传出了十几个版本。

嬴政询问王贲:“爱卿,对于平定匈奴有何良策?”

王贲对匈奴兴趣缺缺,一个打不过就跑的民族,又不能真个完全消灭:“皇帝,末将并无良策,想来蒙恬将军乃是平定匈奴的最好人选!”

嬴政:“哦,何解?”

王贲只是深深看一眼辽阔的草原戈壁:“皇帝,您不觉得此次出行太过于平静了么?”

嬴政的威名在中原腹地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皇者,但匈奴人不认这个,他们只会记住强者的名字。为何嬴政只是三万中军,外加一万轻骑护卫,却没有见到一个游牧民族的影子,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嬴政:“有上将军,胜过百万大军。”



这一趟的出行,平静的有点过分了,以至于嬴政日后对于北巡兴趣缺缺,再提不起任何兴致。匈奴,在嬴政的眼里,已经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二流势力,根本不足为惧,而嬴政需要做的仅仅是从手里拿过来多余的土地。

北巡归来,嬴政时常去往阿房宫,体会作为战胜者至高无上的待遇。除却魏国之外,其余六国的后宫基本都充实到了阿房宫。其中,尤以齐国为最,谁让齐国是六国当中唯一一个不战而降的呢,它的后宫自然也是保存最为完好!

别看以往嬴政没什么动静,但值此一次,就是世间无人可比的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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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封禅前夕(为兵兵有礼)

秦始皇即帝位的第三年,就率文武大臣开始了千里东封泰山。

自王贲破齐以来,已经是整整的三年,关于卫庄与盖聂的消息,王贲自然是省的。也罢就让他王贲衡量一下这两人三年的修行成功。如果还是那么不济,也只好让他们给后来人当一个“榜样”了

对于秦皇出行,已经形成了一整的流程。此次,担任护卫安全的江湖赫然是蒙恬,而且是王贲自己推荐的。

或许秦始皇嬴政认为此次封禅至关重要,关乎自己的威严,乃至大秦的正统地位。但王贲在心底是不太重视的,秦国靠武力压服天下,此时嬴政偏要“天真”的让全部世人认可,王贲就只能呵呵了

大秦皇帝嬴政举行封禅大典,作为嬴政最强有力的支持,阳家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大司命,护卫秦皇的安全。

但现实的况却是,她被王贲给“盯”上了

红莲随行,紫女同住,依然打消不了王贲的炽。阳家的女人,他是非常想动一下试试,他倒要看看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即永远掩藏在影背后的东皇太一,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防务工作由蒙恬来做,其实换谁来做也一样,王贲就是这般的无所顾忌。怪只怪大司命她只是阳家五大长老之一,她不是月神那般大秦御封的护国法师,更不是东君焱妃那般靠实力说话的女人。

当王贲走来,大秦军士便默默地守卫。除非是秦皇亲至,否则无人能够打搅到王贲的“乐趣”。

帐篷被掀开,这里已经是齐国境内的峄山。在前往泰山封禅之前,嬴政先于峄山在立石铭记秦之功业。嬴政此举,就是要向齐鲁士人明确展示秦朝的千古功勋,表示自己在功业上已具备封禅资格

大司命自然是识得王贲,当初齐宫一战,就是她“恭贺”大将军神威“上将军深夜入帐,不知寻大司命有何贵干”

王贲直接一把卸去外甲,无比诚恳的回应“睡觉,歇息”

大司命一点都不认为王贲是在开玩笑“大将军,请自重”

王贲甩甩胳膊,浑骨节嘎吱作响“大司命,明人不说暗话。阳家既然派你来,想必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大司命被王贲彻底打败。

苦练阳家绝技以至于双手密布可怕纹络,大司命这时运转内息,清晰可见道道妖异的蓝紫色光芒在其手臂流转。

王贲最喜看到这样激烈的反抗,这般才有意思“恕本侯直言,区区一个阳家长老,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半分波澜。”

大司命仿佛认命一般,散去了流转不息的内力。王贲“哈哈”一笑,径直上前要将其搂入怀中。

果然,女人没一个会真正安分的,左掌泛着蓝光,右臂更是呈现紫色,大司命掌心接连拍打在王贲口但很可惜,没有引起半分的波澜。

王贲只是淡然道“修为相当不错,吾很满意。本侯已然记下了,你的左掌一连在本侯心口打入了三次六魂恐咒掌力;至于右手掌心,五次催动精纯的血手印,招招不离本侯的肾脏要害。”

大司命的蛮腰已经被王贲掌握,从王贲左手掌心传来的伟力,让她再不敢造次“大将军果然神威盖世,大司命不如远矣”

王贲却是冷哼一声,对其并没有太多客气,直接抱起就向塌边而去“这是你自找的,一共出手八次,记住,你欠本侯八个晚上。”

在王贲看来,他一直奉行公正之理,处事务必让人心服口服。但大司命那里,已然无,她感觉碰到了这世上最不讲理的蛮横“强盗”。

蛮横这个词用得好,因为王贲接下来的行为,唯有这两个字可以准确概括。

“撕拉”衣衫被毁,大司命只是看着王贲,面无表。但王贲在自己的领域从来没有碰上对手,今天的大司命自然也不例外,只见王贲道“吾曾听闻,所谓女侠行走江湖,从来不带备用衣衫,吾很好奇”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王贲就彻底撕毁了衣衫。而且大司命可以预见,事绝不会是如此简单。这人在明定能作出堵在帐外,看自己如何收场的举动

激烈的交锋下一刻彻底引爆,大司命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失态。面对大司命招招狠辣,王贲竟然只守不攻,良久,他才淡然道“汝已经要陪本侯半年了,还要继续么”

哭了,铁石心肠,被誉为阳家追魂使者,曾经杀死燕丹的绝顶高手大司命竟然哭了可惜,王贲注定不会怜香惜玉,他已然趁人之危,开始收取第一晚的利息。

“呵呵”这是王贲的声音“还说你不是阳家派来,投怀送抱于本将军的。牙齿里的剧毒、小指间的绿色磷光、就连你上的香味都是一种让强者缓慢中毒的武器本侯真的很好奇,是谁人布置这等险恶的手段。”

大司命的泪已然流干,她又回复成为了那个不苟言笑、妩媚杀人的尤物。

对于王贲的歪曲解释,大司命彻底见识到了威力。她,大司命,阳家五大长老之一,何曾如此的受人屈辱。至于王贲所述的那些,不过是她为大司命的标配。要知道,她从来都是一朵的罂粟,美丽却带有致命的危险

第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始皇车马继续前行。

实则嬴政一早就得到了赵高所谓的密报,但对于这样的事,嬴政根本不在乎,那密报随手被这位皇帝陛下置于灯盏。

帝国的支持者阳家与帝国的军国大将通武侯早就过节,这是嬴政最初就知晓的,但这又怎样只要他秦皇嬴政在位一,事态就永远会在其掌控之下,这是独属于嬴政的怀、气魄

事实证明,王贲的确深知嬴政的秉,就像他对大司命说的那样,区区一个阳家的长老

前方高能预警,要死人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封禅进行(为顾、加更)

封禅是古代统治者祭告天地的一种仪式。所谓“封”,是指筑土坛祭天。所谓“禅”,是指祭地,即在泰山的平地上祭地。

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便秦皇嬴政事先已经带了七十多位儒士,但由于长期不举行这种活动,很多人都不知道仪式该怎样进行。至于询问那批儒生,呵呵,更是众说纷纭。

秦始皇本来便无甚耐心,当即便斥退儒生,他决定了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首先辟山修路,从泰山之阳登顶,“立石颂秦始皇帝德,明其得封也。”是为封礼。歌颂秦帝之德,我嬴政的德行足以配得上上天的垂青以,更向天下表明秦王朝具有封禅资格并实现了这一旷世大典。

其次,“禅于梁父,其礼颇采太祝之祀雍天帝所用。额,确实够直接的,秦皇嬴政直接采用了秦国在雍城祭祀天帝那一套。

总的来说,无论封禅的具体形式如何,嬴政人已经来了,而且封禅了,便达到了目的。

事情到这里本该圆满结束了,但王贲总算是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是形容哪一批人了!儒生,齐鲁之地的儒生,自认为出过孔孟这等贤人,便自视甚高,再也看不起天下任何人!

事情就发生在秦始皇封禅当中:

秦皇嬴政登山封禅,中途遇到暴风雨侵袭,便在大树下休息了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儒生们已经被嬴政斥责过了,嬴政最终没有采纳他们那一套既不完整、又繁琐无用的礼仪。

恰逢这场大雨,拦截去了秦皇嬴政的去路,这些儒生就嚼舌根了:“哼,不采用我等之礼,这秦皇注定得不上上天的认可,现在的暴雨就是最好的例证!”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嬴政对于这次的封禅并不满意。现在又有一批儒生讥讽,嬴政的心情能好才怪。怪只怪这不是老秦,在秦国的儒生可是听话的很,因为王贲早已经教给了他们做人的道理。

嬴政不怒自威,注视着那跪成多排的儒生。在嬴政的威势下,可以清楚看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两股颤颤,情不能自已。刚刚说风凉话的时候就不考虑后果么,现在才知道害怕,显然已经是晚了。

嬴政为何犹豫,只是他依然在想着获得儒生的爱戴,要那圣王的虚名。可叹,到了这个时候,嬴政依然没有看清楚腐儒的本质,除了空谈,再无其他任何作用。

嬴政有自己的考量,但王贲却没有这样、那样的顾忌:“皇帝的威仪不容质疑,请陛下诏令!”

原本还在摇摆的心思,在王贲的强硬终是激起了嬴政骨子里的残忍、暴虐。真当嬴政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简直是天大笑话!嬴政摆摆手离开了,这里的场面就交由王贲来控制,只见王贲道:“儒生尤以齐鲁无用,话都不会说,那就永远也不要开口了!诸将听命,通通丢下山去!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上天不保佑我大秦,还保佑这些个腐儒不成?”

大秦将士:“诺!”

李斯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上将军,此事重大,容李斯…”

但李斯的话被王贲无情地打断:“李斯相国请放心,此间事了,本将军会亲自去一趟临淄,好好教一教这些儒生道理!”

“魔头,你会遭报应的!”

“王贲,你不得好死!”

这些人又何尝知晓,他们的死只是王贲给自己去往临淄制造一个借口:“哼,尔等受罪于天。凡与尔等儒生有师生、友人关系者,皆为叛逆!”

李斯已经懵了,这帽子扣的有点打。李斯难以想象,让这魔王去一趟临淄,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肯罢休。

“李斯,吾与你师乃是故旧,你且见死不救?”

好吧,这完完全全是自己作死。原本李斯对于这些儒生还有一丝丝的同情、一点点的愧疚。但听闻这话之后,李斯当即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没有了齐鲁儒生的呱噪,泰山顿时变得清静了。别说,回到山下行军帐篷里的嬴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只因他感受到了自己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就像王贲所说的那样,区区儒生,竟然藐视帝王威仪,死不足惜!

“末将王贲参见陛下!”

心情好了,莫名地看王贲就很是顺眼:“通武侯,汝有何事?”

王贲淡淡的口吻道:“微臣听闻,见微而知着。今七十儒生作态,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齐鲁儒生的常态。故而末将自请赴临淄,为陛下辨明天下儒生之败类。”

今日的儒生,确实是将嬴政恶心坏了。而且嬴政认为王贲说的在理,当然不是那些见微知著的屁话,嬴政认可是王贲最后那一句“为陛下辨明天下儒生之败类”,这一句是深入嬴政内心。

七十儒生不可怕,关键的是缠绕在他们身上盘根错节的儒生关系网,要知道诸子百家里最是儒家喜欢搞这一套了。明明两家学派没有什么关联,还硬要分资排辈,师叔师伯叫着,简直可恶!

想到这里,嬴政也不犹疑,当机立断道:“爱卿,此乃寡人虎符。一旦有变,即可调用一万人马,朕相信上将军不会让吾失望。”

哦,还有意外的惊喜,嬴政真的是够意思,还给了王贲名正言顺节制兵马的权力。这代表着什么,这意味着无尽的信任。他嬴政就是明明白白告诉王贲,你小子我还能不知道,杀起人来没轻没重的。现在,也不必有后顾之忧了,既然要做就做的彻底、干净、漂亮!

王贲行礼,并不是现如今嬴政称帝后的礼仪,而是一如当年的军中礼节:“请陛下放心,王贲定不负所托。”



王贲自领亲卫,要离开封禅的始皇队伍了。

大司命本以为她就此可以脱离王贲的魔掌,随着秦皇大军一同回返咸阳。但很快,她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王贲以铲除诸子百家叛逆的名义,硬生生将她从嬴政那里给调了过来。

在王贲与其插肩而过的瞬间,大司命分明听到了恶魔的低喃:我通武侯一日不开口,你大司命便哪都不能去,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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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齐鲁之殇(为三个句号加更)

王贲来了,临淄再次的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临淄这座城市的人们,犹然记得三年前是何人将无比的黑暗带来了这个国度。现在,黑暗重新降临。

黑暗,真的是黑暗!

自王贲第一日坐镇,驻扎齐国的大秦军营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调动,一切的行动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抓人!但凡和泰山七十儒生有关联的人士,都是王贲要抓捕的目标。这次的抓捕范围:包括女人,包括小孩。

王贲给出的罪名只有两条:

其一,七十儒生不识天数,触怒龙颜,罪无可恕;

其二,七十儒生学艺不精,不知礼仪,妄加编造。

类似此等儒生者,天下不知几何。此入临淄,须一网打尽。王贲是这么宣称的,也是这般做的,但凡有为此等腐儒申冤者,皆按同罪论处。一应被抓起来的腐儒极其同党,全部被送到骊山修建秦始皇陵,反正那里一直很缺人。

王贲的强势天下皆知,这一回绝对不是开玩笑。齐鲁大地已经很久未曾见到如此多的鲜血,只是因为几十位联名求情。好个王贲,竟然真的挥动自己的屠刀,几十个家族,数万名成员,通通斩首示众,以乱贼论处。

这一下子顿时安静了,没有百姓敢于听信蛊惑,更没有侠客为之出头。

王贲下令,在抓捕过程中,每受伤一名秦军卫士,杀十人;每死亡一名秦军卫士,杀百人。有人就要问了,如果死的秦军将士太多怎么办?

呵呵,这是王贲公开的言论:“天下无用儒生,以齐鲁最多,总会有人的,不是么?”

王贲这才入临淄不足一周,已经有三万多人惨死,只是因为他们被冠上了“腐儒”的罪名,而腐儒被秦军上下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墨家驻地,当代小圣贤庄的主人伏念就跪拜在门外。至于他的来意,墨家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对端木蓉姑娘有所求。

天下虽然鲜有人知,但伏念这等儒家领袖自然是知晓:曾经,就是这一位大义凌然的医家圣女,舍身饲虎,才让齐国免于生灵涂炭。如今,事关儒家的生死存亡,伏念已经完全放下了个人荣辱,他只恳求见端木蓉姑娘一面。

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持续了两天了。

端木蓉状态很不对,自从得知王贲到达临淄后,她就变为了现在这般沉默寡言的模样。她一心想远离那个人的世界,奈何世人不允!

雪女敲开门进来:“端木蓉姐姐,那伏念还在门外等候。”

端木蓉仿若铁石心肠:“我不会见他的。”

雪女叹息一声,也不知怎得竟然道出了原本她不该说的话:“姐姐,被王贲所杀的儒生已经…”

雪女从未见到过这般的端木蓉,她的目光里满是哀伤:“雪女,你可知王贲是如何对我的?”

雪女沉默了,她上次有幸逃脱魔掌,但端木蓉的过往一定是极端的不堪回首。

端木蓉的目光看透了雪女的内心,隔着门窗看到了长跪不起伏念,她更是看到了水深火热之中的齐国百姓,她终究是心太软。医者仁心,成为了她最大的弱点。

门开了,伏念抬头终于看到了这位医家的圣者:“伏念,拜见端木蓉姑娘。”

端木蓉只是冷冷地道:“你走吧。”

伏念深深一拜,竟然是前所未有施大礼,唯有对父母、天、地才会行的五体投地大礼。

门再次的关上了,但清晰的传来了端木蓉的声音:“我会找他一次的。”

伏念连拜三下,转身头也不回而去,只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违背了他所接受的圣人教诲。他伏念竟然有一天会如此逼迫一个弱女子,这比杀了他还让伏念难受。

如果说伏念是违背了圣人的教诲,那么放任伏念来此的盖聂又算是什么,舍弃小爱,成全天下的大爱。

三年的时间,卫庄炼成了不世的杀剑,而盖聂呢,每一剑使出,都会让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意。赫然,两人领悟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剑意。

目送自己心爱女子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盖聂这一日没有练剑!



“上将军,蓉夫人求见!”

刚进到屋内就是最为醇厚的药香扑面而来,这是曾今一段时间最让王贲舒心的味道,而现在她主动的回来了:“今夜,留下!”

端木蓉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王贲莫名回想起了两人在咸阳最后一晚的荒唐之夜,是很怀念:“吾知道你为何而来,还是同样的要求,你做得到,我王贲便允了!”

什么要求?

自然是令端木蓉溃败的那一个不堪回首:因为端木蓉表现太过于平静,太过于不配合,故而那一次王贲提出来以“端木蓉的呐喊”为条件,只要她做到就放她走。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对于王贲,亦是有着十足的诱惑力。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让一个医家圣女,彻底舍去自己的尊严!

一夜无话,第二日齐国风向一时大变。

王贲下令:不再扩大事态,单单论处那七十儒生及其家眷,其他任何闲杂人等都将不会被包括在内。当然,如果自己作死,照杀不误!

没有了宵禁,没有了满大街抓人的秦军将士,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如果忽略那依然在暗处隐隐哭声的话…

端木蓉彻底被王贲“道德”绑架了,曾经王贲以墨家众人的生死相逼,现在他以十万儒生的性命相胁。端木蓉不能死,连轻生的念头都最好不要出现,否则世间的灾厄就会因她而起。

墨家的门外,只有雪女一个人在等待,其他人由于种种原因,都选择了不出现。

端木蓉很坚强,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坚强不下去了:“雪女,你通知一下盖聂与卫庄,王贲欲要再度比剑!”之后,端木蓉再度将自己藏于无人能够触及的角落…

小圣贤庄放学,天明与少羽回来了,跑在最前面大大咧咧的天明已经是叫唤了起来:“大叔,不好了!那个坏人要与你、卫庄比剑,告示都被我给撕回来了!”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

第一百零七章 再无流沙(为Q加更)

那是一张常见的黄褐色告示,清楚的写着几行字:

卫庄、盖聂,让本侯看一看你们的潜力。如尔等二人敢于应战,此次抓获的妇女、儿童全部赦免。

天明很气愤:“大叔,那个王贲实在是太猖狂了,言明只给大叔你们十日的考虑时间。”

何需十日,盖聂与卫庄等这一天已然太久。

墨家驻地的氛围很是静谧,悄悄的无人敢大声呼和。就连大铁锤也仿佛转了性子,闷在那里。最后,还是盗跖终于受不了了:“卫庄去送死我盗跖绝不拦着,盖聂,你现在去了和拱手将蓉姑娘让给那人有什么区别?”

有人打破了沉默,天明也憋不住了:“大叔天天练剑,怎么会比不上那个恶人?”

大铁锤听完这话,直摇头。没有和王贲交过手的人,绝对不会知道王贲的可怕。

他的力量、他的速度,乃至他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发力技巧,让那人天生就位于不败之地。当初的万章的威势,大铁锤可是感受过的,如此先天绝顶的人物,到头来,还不是被王贲给生生拖垮!

盖聂视死如归、卫庄默默擦剑,仿佛在场所有人,乃至包括他们自己在内,都对战胜王贲不抱希望。

盗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去送死,这时候他只能出一些馊主意了:“上次那位红莲夫人,好像王贲还挺在意的。要不然我们”

卫庄终于说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找死!”

盖聂深知卫庄的脾性,绝不多言,他淡然补充道:“当红莲落在我们手上,王贲就会当她是一个死人。”

天明气急:“这坏蛋简直毫无人性!”

少羽只是望着场上熟悉的人影,无言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项少羽发誓,日后必亲手诛杀王贲此魔!

未等到夕阳的余晖,卫庄已然大踏步前行,盖聂紧随其后。

只是行出数十步后,盖聂突然回身:“有些事情总是要亲身经历的,天明、少羽你们也来吧。”盖聂已然有了决意,今天就算是拼死也要让天明、少羽看清楚王贲的实力层次,他的出手、他的习惯,以至于他可能会有的破绽。

盖聂认为唯有这样的牺牲才是有价值的,因为有朝一日,这两个孩子也会做他们同样的事儿。

墨家驻地几乎人去楼空,还有人,唯有两个女人。

王贲觉得上次交手的地方就很不错,风景壮观,场地宽敞,故而也懒得换地方了。上次的看客没死的几乎再次到齐,只是王贲这一方多了一个紫女,而墨家那一方则添了两个孩子。

卫庄、盖聂与王贲相隔百米的距离,此刻的王贲没有了三年前的张扬、不可一世,反而是进入了一种深层次的内敛。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唤为王贲,怕是很少会有人将这个宽松随意打扮的男子视为那个大秦第一人!

盖聂第一直觉,强,他再度的变强了。卫庄的回应就是,杀机似剑,直取王贲。

虎魄被王贲随意的插在地上,完全没有上将军神兵的专属待遇,王贲无视卫庄的杀机锁定,更不会在意盖聂的慧眼。这个时候,王贲分明也在打量着一个人,少羽!

天明最先发觉了少羽的不对:“少羽,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当王贲收回自己目光的时候,少羽仿佛自溺水状态脱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在自己的心中疯狂呐喊:真是好可怕的人!

天明只是觉得奇怪,那人脱了战甲,分明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很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吧吧

额,天明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他看到了什么虎魄被王贲一把抽出,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自那墨色长剑涌出,不断地四溢、扩散,如丝如缕缠绕在王贲身上,将他映照的如同魔神一般。

这是普通人,天明已经是不由自主的牙关紧咬,身躯更是打着摆子,不是冷,是比寒冬更要肃杀十倍!

卫庄积蓄了三年的杀剑,只是当王贲的虎魄一出鞘,就给冲的摇摇欲坠。

盖聂一字一句道:“王贲,究竟有多少人死于你的剑下。”

王贲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没算过,想来不多吧,早知道带某的黑日让尔等见识一下。”这并不是虚言,世人皆知王贲乃当世枪法大家,手持黑日的王贲更是不知道经历了大小多少战!

天明鼓着腮帮,含糊不清道:“少羽,他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少羽的状态比起天明不知道要强了多少,他面色沉重:“那王贲是天下一等一的杀神,那虎魄上的黑气,很可能是传闻中杀人无数才会拥有的煞气!”

就在两人嘀咕的当口,场面终于发生了变化,盖聂与卫庄联手,率先出击。

实在是王贲的虎魄煞气无穷无尽,不断地向外蔓延,蚕食着周边的空间。如果现在不抢先出手,稍后此地将会完全成为王贲的主场。

盖聂来势汹汹,一剑长虹贯日,有如旭日东升的豪光,划破了笼罩的黑暗。王贲还是尊敬了渊虹一手,毕竟是名剑排行榜第二,它的锋刃毋庸置疑。王贲绝不会小看,一位拥有剑意大剑客的杀伤力。

虎魄平举,间隙之间,王贲挡住了这一剑。任凭再刺目的光辉,终究是有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

横贯八方,卫庄的成名剑式,终究是毫无保留的使用了出来。这一式威力巨大,范围笼罩之内断无活口,而王贲的剑势范围赫然将盖聂覆盖在内。

看到这一幕,天明的心简直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然后,然后他又吞了回去

王贲的左手,稳稳的捏在了鲨齿的锋刃之上。鲨齿,名剑克星!对不起,它对王贲没有半分的威胁。

剑,乃铁器,碰触之前引而不发,一旦王贲掌控到了剑身,对不起,全力迸发的两千伏特沿着剑身飞速蔓延。

有强者的反应神经元可以快过雷霆,但那人绝不会是卫庄,这种人更不会出现在此界!卫庄,一代鬼谷高徒,逆流沙的主人,终究是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人虽死,但他握剑的手到最后都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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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及时行乐

习剑多年,领悟至强杀戮剑意。卫庄,不可谓不强,但在这个境界,在这方世界,他的成就也只是这样了。而这一次,王贲再不会留手,只因为卫庄已然没有潜力可挖

一入丹境,从此超凡脱俗。原本还需要以力碾压,现在却是瞬间分生死!

卫庄死了,毫无意外的死了!

墨家一行人深知这位剑客的可怕,每日与盖聂的交手,是众人看的见的。但就是如此一位强者,以剑住地,头颅却是永远不会再次抬起!

卫庄的死,让天明彻底动容。既然卫庄不过是一招之敌,那大叔呢?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外人没有反应,就是全力对敌的盖聂来不及。一股难以抵御的巨力自虎魄传来,盖聂无奈被逼退。

盖聂退,王贲进。

踏裂地面的冲力让王贲的身形快到了极点,仅仅片刻,攻守之势易转。王贲的无双劈剑,盖聂以渊虹横击。

盖聂一身的内力尽数灌注,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剑碎其更是被王贲一剑劈出数百米之外,身形重重磕在城墙上。

一场在众人看来惊天的大战,仅仅只用了三招的功夫便已经宣告结束。

一切都尘埃落定,紫女蓦然注视着自己曾经战友的凋亡,她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因为韩非死后,再没有什么能让她为之动容。

想哭么,没有哭开心么,似乎并不开心。红莲知道王贲为什么带她来此,他就是要让自己看到现在的一幕。

直到此时,天明终于是冲了出去:“大叔,你怎么样?”

王贲将虎魄向后一甩,远在五百米外看台长剑瞬间归鞘。王贲一步、一步向着盖聂的所在而去,不,是天明的所在。

天明鼓起了自己毕生的勇气,张开胳膊:“有我天明在,决不允许你伤害大叔!”

出乎所有人预料,王贲竟然俯下了身子,一双虎眸与天明的坚毅瞳孔对在一处,仿佛是要从中发现些什么似的。

很像,真的很想。当年王贲在齐国临淄,在齐国权相后胜的内府,就是守着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女子,而她死了!

“荆天明,就是此人盖聂,杀害了你的亲身父亲荆轲。吾等待着你手刃仇敌的那一天,想来那时候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聊胜于无,又制造了一个敌手,这样的未来才是最精彩不过!儒家走了,墨家走了这样的王贲简直让人绝望。

女人、孩子被如约放回来了,齐国仿若彻底归于平静。

王贲却是没有急着返咸阳复命,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是要换换口味。醉仙楼,只属于王贲一人的醉仙楼,这厮又在放纵。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大丈夫活在这世上,本应该及时行乐,这就是王贲一直贯彻的人生态度。

大司命,手上沾染了不下成百、数千条人命,在阴阳家也是屈指可数的很辣角色。但如今她在做什么,她在为一人跳舞。

这一夜,雪女故地重游,再度迈入了这一座酒楼。这一回,她的任务依然是调教舞姿,但调教的对象只是由焰灵姬换为了阴阳家的大司命。

大司命,雪女当然认识,一度追杀墨家势力。甚至,前任墨家巨子燕丹就是死于此女亲手所下的六魂恐咒。如此与墨家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雪女竟然要装着若无其事手把手教她舞艺,这简直是世上最大的讽刺。、

熟不知,王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然乐趣何在。

大司命紧贴着雪女的身子,公然挑衅道:“墨家的统领,原来以取悦男人为生?”

雪女自然不会给大司命好脸色:“哦,是嘛。阴阳家的长老又如何,依然不是某人的玩物。”

女人间的交锋,最不见烟火气息。

王贲淡然问着怀里的红莲:“红莲,你恨吾么?”

红莲真的乖了,也听话了,就窝在王贲身边,哪都不去,如同乖巧的猫咪,任凭王贲理顺着她的秀发:“红莲永远是夫君的人。”

这样的话说说就行了,没有人会真个当真的,最起码王贲就不信:“本侯知道,你欲要杀吾而后快。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理由!”

红莲看着这个无所畏惧、更无所顾忌男人,她真的好想、好想杀了他,天下没有人会比她更想。正因为有如此强的怨念,才支撑她走到现在。但她所有的伪装,就被男人这般无情地揭破。

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但红莲不甘心,她终究是会出手的,她已然彻底化为了复仇焰火包裹的业火红莲。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王贲的小小帮助!

一个女人即便再漂亮,看惯了她嘟嘟嘴可爱的模样,也是会厌的。王贲只是给自己的夫人换一种气质,唯有这般才能让王贲再次兴趣高昂!

唯有紫女,临窗凭栏,一人独自面对着满夜星光。

儒家今日在场的唯有张良一人,身为卫庄、紫女乃至红莲的故友,他有足够的理由到场。伏念?颜路?对不起,这二位不敢来,他们怕自己的剑不被自己所掌控。

小圣贤庄,师兄弟三人的会晤。

张良如如实实,没有一点夸张用于,讲述了整个比武的过程,虽然那仅仅是唯有三招的比试。

颜路无言,转身离开。

伏念沉声道:“他竟是破入那一层境界了么?”

张良恭声道:“未见卫庄身躯,不知其中奥秘。”

伏念呵呵一笑:“突破又如何,不突破又如何,我圣贤庄不是都已经封山了么!”

儒家看似没有了声息,墨家又是何等的反应。

天明扑在端木蓉的门外:“蓉姐姐,大叔快不行了,你赶紧来看看吧。”

盖聂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全身的内气被震散,五脏更是移位。如今他依然活着,只是墨家众人不惜内力护住筋脉的结果。

一个人的求生意志,或许是这世上最为可贵的东西。端木蓉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盖聂就活了下来。

活着,但仿若死去,他的经脉、他的骨骼,无一不遭受了最为可怕的冲击。或许有生之年,盖聂就要躺在这病榻之下。

除非,有奇迹的发生

大四班长就是忙,刚开学就开会,连辅导员都不放过,这可是星期六啊,还不如平时上课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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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长生惑心

秦王嬴政已经变为了秦始皇嬴政,这一年已经是秦王政二十八年,此时的嬴政赫然是四十一岁了。

计杀陈橋、覆灭八玲珑、拿下嫪毐,兵不血刃让大秦权相吕不韦凄凉的结束了他的一生。之后,嬴政气吞八荒、寰吞宇内,自灭亡韩国伊始,只用了区区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灭亡东方六国,一统天下。这是何等的功业,大商、周国亦弗如也!

但嬴政不甘心,他绝不甘心自己老去,更不甘心化为一捧黄土,他是始皇帝,他要做那万生万世的始皇帝。

离开泰山的车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正是阴阳家的云中君。

云中君徐福,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掌管五行派系中的金部。其人醉心于丹药之术,并且小有成就,曾经治好了秦始皇偏头痛的顽疾,因此颇受秦始皇的器重。

“阴阳家徐福拜见陛下”

嬴政摆摆手:“云中君为何来此?”

徐福此次已经得到了东皇太一的密令,他必须要勾起秦始皇的兴趣:“徐福恭喜陛下,我阴阳家东皇太一大人不日前遇上海外蓬莱仙人,得知海外仙山竟有长生不老之术!”

“哦!”嬴政顿时来了兴致:“既如此,东皇太一可曾为寡人求来?”

徐福再拜:“陛下,长生之术岂是儿戏,欲要求得那长生不老丹,需得取悦仙人。”

嬴政冷哼一声,虽然不满,但他终究是心动了:“云中君,一应资费朕一力承担,只是云中君勿要让朕失望!”

“请陛下放心,徐福定当不负皇帝所托!”

徐福成功了,他通过向秦始皇描绘海外仙山仙人传说,成功获得了秦皇的承诺。

很快,大秦帝国集重金,集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和阴阳家阴阳术两派之大成,建造名为“蜃楼”的巨船,而云中君徐福更是被任命为蜃楼船主。

徐福给秦始皇画了一副美好的画卷,只是为嬴政在某些时候不得不向阴阳家而倾斜,这就是东皇太一想要达到的目的。

咸阳,大秦帝都之所在。

王贲内城的上将军府,唯有焰灵姬一个女主人独处,这里是焰灵姬最开始来到的地方,也是她最习惯的地方,外城那处别院她反而是不适应。而焰灵姬的女儿王灵儿,这天并没有待在母亲的身边,她喜欢城外的僻静,那里有她的弄玉姨娘。

至于华阳公主亦是住在城外的,莫名她就是不喜咸阳的氛围,恬淡是她一向的追求。这一次,焰灵姬没有跟着,是她自己的要求。十多年的厚积薄发,终于让焰灵姬感应到了自己灵力的二度变化。

之前她玩火,但那只是凡火。

焰灵姬出身百越,修行的又是极度损耗寿命、消耗潜力的透支功法,要不然也不会十几的弱龄就能够迈入先天的门槛。曾经,王贲这样评价血衣侯白亦非,称其为样子货,根本是先天里的水货。而焰灵姬的情况,并不比血衣侯强多少,甚至还稍逊一筹。

一个假先天,足足消耗了焰灵姬小二十年的时间弥补,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故而,这次的机遇,让焰灵姬第一次主动放弃了跟随王贲的脚步!

但谁又能知道,一次就是永恒!

一个小小的宅院,就有声明不显于江湖的五位先天高人,另有数百禁卫守护。这样的豪华阵容,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

但就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避开五位先天,就有人可以不惊动数百禁卫焰灵姬见到了这个人,而且喊出了他的名字:“东皇太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焰灵姬绝不会相信,那个传闻中无所不能、俯视苍生的东皇太一竟然是一个年不过十五六的少年。

但焰灵姬知道,他就是东皇太一。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焰灵姬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焰灵姬并不陌生,因为自己的夫君王贲便是这般。

东皇太一注视着焰灵姬,仿若在人心头回想的两个字:“臣服!”

焰灵姬笑了,已经多少年了,她都差点忘了在血衣侯地牢的那段日子,为什么所谓的强者都要用这精神奴役的手段。她焰灵姬,已经受够了!

长长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焰灵姬不要让自己再度陷入敌人的精神环境。面对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夫君王贲都忌惮的敌手,焰灵姬没有犹疑,新进产生的先天火灵力,自她的身体内部熊熊燃烧,由内向外,直接覆盖了三十丈许的范围。

熊熊的生命之火,亦不能阻碍东皇太一的脚步,他径直来到焰灵姬的身前,轻触焰灵姬的耳垂。

火焰消失了,房间依然是那个房间,东皇太一依然是那个东皇太一。

焰灵姬的身躯已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到这个时候她才明悟:“幻境,一切都是幻境!”东皇太一的幻境操控,胜过明珠夫人百倍。当焰灵姬刺破自己掌心,血珠滴落,她竟然以为自己就拜托了环境,现在看来简直可笑!

东皇太一的食指,自焰灵姬的左耳耳垂,一直滑落到了她的烈焰红唇:“神的意志,凡人只需要遵从。焰灵姬,汝将会成为本座最好的棋子。”

焰灵姬不屈的眸子,分明是诉说着三个字:你做梦!

东皇太一和王贲很像,霸道,根本不许人违逆自己的意志。甚至,东皇太一都不给焰灵姬说任何一句话的机会。

有着让五位先天高手毫无知觉的实力,此刻,东皇太一更是肆无忌惮地消磨着焰灵姬的意志、篡改着焰灵姬的记忆。不仅如此,他还在焰灵姬的脑海种下了最为可怕的咒印,这也是东皇太一为王贲准备的厚礼。

一如王贲忌惮东皇太一的存在,如今东皇太一又何尝敢小视王贲。

东皇太一命令徐福向秦皇献上海外仙人以及长生不老丹的讯息,为的就是大幅提升阴阳家在嬴政心目中的地位。王贲,大秦帝国的军人,只要秦始皇在位一日,王贲便不会有机会向阴阳家发难。

这次的布局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王贲必将死于阴阳家之手!

终于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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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最后的平静(为夜醉殇加更)

看似一切风过无痕,大秦咸阳依然是那般的平静。

秦始皇封禅泰山,陪同东巡的文武百官尽皆返回,唯独不见王贲的身影。有专人前来报信,言上将军人在齐国,擒拿叛逆。

对于这个消息,焰灵姬表现得很“平静”,随口道:“我知道了!”

往日的“记忆”历历在目,王贲这个名字让此刻的焰灵姬心头发寒,打上了自己的主人天泽,强抢自己二十余年,自己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脱,但那人竟然随时将自己带在身边。

焰灵姬清晰记得,又一个身段较好、孤高冷傲的女子为王贲所霸占,这女人竟然是其已故好友韩非的妻子。自从霸占这位紫女后,王贲对自己的关注终于不再,甚至头一回放自己一个人。

“走!”这是焰灵姬心中唯一的念头,和一个打伤自己主人。屠杀百越子民的恶棍生活如此长的时间,简直让她再难以忍受。

在东皇太一的关照下,焰灵姬很是顺利地摆脱了纠缠,消失在茫茫天地之中。

半月后,齐国临淄。

一封加急的书信以十万火急的态势,被送到了王贲所在的醉仙楼。信件被王贲随手化为齑粉,他的回应也是简单的四个字:“吾知道了。”

“禀告上将军,夫人焰灵姬自我离开,下落不明!”

焰灵姬走了,消失了。天下之大,试问她又可以到哪里去?

在焰灵姬神秘失踪的消息传来之前,大秦皇帝嬴政亲自督办的工程蜃楼全权交予了阴阳家云中君负责,阴阳家风头一时无俩。

这一夜,王贲在院落舞起了久违的黑日,一股阴谋、久违的阴谋气息扑面而来。焰灵姬为何离开?蜃楼的开工为何偏偏这个时候?

唯有一个答案,也只会是一个答案:东皇太一,你终于是忍不住了么。我王贲也快要禁不住寂寞了,希望你千万不要让吾失望。

王贲押赴着数千儒生,拖延了二十余日,终于回到了咸阳。

就像王贲所说的那样,无用腐儒全部拉去修筑骊山皇陵。相信,以这些人的身子骨,在那里一定会生活的很好。

上将军府,王贲对跪着的五人熟视无睹,他已经听取了焰灵姬失踪前后三天府中一切的可能异动,但很可惜这些人竟然没有提供一条有用的线索。

王贲难得如此“温和”,让人很难想像:“人在百越,将她带回来!”

五人没有逃离,因为他们知道逃离只会迎来最可怕的后果。如今,王贲的解决方式,几乎让五人错愕,但他们还是重重道一声“诺!”,转身离开。

王贲真的转性了么,不,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死在外面,比死于自己之手更加的残忍百倍。

此次既然东皇太一主动出手,就绝不会让王贲轻易的寻到焰灵姬。因为找到的那一天,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刻。正是有了这个觉悟,故而王贲毫不在意就派出了这五人,他们想来一定会碰上很有趣的人,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儿。

前221年,秦始皇完成了统一中原的大业之后,就着手制定北讨匈奴、南平百越的战略。目前,平定百越需要的五十万大军已然就位,粮草兵马一应俱全。偏偏选定这个时候动手,东皇太一,王贲对其是愈来愈感兴趣了!

没有了一位女主人焰灵姬,上将军府似乎没有发生一丝半毫的变化。

说半年,就半年,根本没得商量,大司命只得搬入了王贲的大将军府。这半年的时光,王贲给这个女人留下了深刻的回忆。

东皇太一没有撕破脸面,那么王贲就不能随意杀戮阴阳家的长老,这是两人独有的默契。目前的形势很微妙,微妙到秦始皇都三番五次过问,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王贲与阴阳家之间绝不准爆发冲突!

呵呵!真当王贲决定要杀人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之所以现在没有行动,只因为王贲一点也不急:东皇太一就在那里,他跑不掉的而且王贲还要给天明与少羽一点时间,现在的他们还差得远!

故而,王贲给了嬴政这个面子,对嬴政言明:末将谨遵皇命。嬴政听到王贲的“肺腑之言”,皇帝对此表示很满意。

但嬴政这辈子都不会知晓,在王贲的心底潜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恶趣味,他要看看,他要亲眼目睹那一天的来临:一代雄主无力地倒在床榻,而信誓旦旦为其寻找的不死药又在何方?

前218年,秦始皇命大将屠睢和赵佗率50万大军,发动了征服岭南越族的战争。

秦军兵分五路,向两广地区的越族进军。其中,攻占番禺的这支秦军最为迅速,他们经九嶷要塞,顺北江而下,占领了番禺。

而进攻越族人的另外两支大军,由于越人熟悉地形,善于爬山涉水,夜间偷袭秦军,扰得秦军苦不堪言。后秦军的粮道被断,导致供给不足,甚至主帅之一的屠睢也被杀害。

粮食匮乏、主帅被杀、数十万的秦军伤亡,使战争陷入了对峙阶段,前后相持达三年之久。

三年,足足三年的时间。

王贲在咸阳一待就是三年,时间之长,简直快要让世人忘记这位战功赫赫、威震天下的秦国上将军。

这三年里,王贲仿佛完全履行了自己对秦皇嬴政的承诺。咸阳城外的上将军府,完全成为了其修身养性的世外桃源。

但一切的一切,自前214年,终于发生了剧变。

这一年,秦始皇命任嚣和赵佗再次进攻百越各部族。秦军势如破竹,很快击溃了西瓯族和越南中、北部的雒越族,使得整个岭南地区从此划入了秦朝的版图。

成功拿下百越,原本应该是秦国上下这一年最为人所瞩目的事态。但很可惜,这一切在王贲的大动作下黯然失色。

秦帝国通武侯,秦上将军王贲上表:“臣王贲奏请皇帝陛下圣裁,臣欲行当初吾父旧例,将贲之爵位顺袭独子王离。”

大秦爵位,父传子天经地义,但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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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里长城

前214年,似乎激起了大秦帝国久违的热血,百越被征服,而一场声势丝毫不逊于前者的匈奴之战也彻底拉开帷幕。

为解除匈奴对秦的威胁,秦始皇命蒙恬率30万大军北击匈奴。

前214年,秦始皇嬴政三十三年春,蒙恬统主力军从上郡北出长城攻其东杨翁子率偏师由萧关出长城攻其西。匈奴败逃,秦遂取河南地。沿河置44县,移民垦守。

因匈奴不断来犯,次年秋,秦始皇复命蒙恬军北渡黄河,取高阙,攻占阳山阴山。匈奴不敌,开始向北迁徙。以便巩固河南地区,秦置九原郡。

为杜绝防止匈奴南下,蒙恬奉命征发大量民工在燕、赵、秦长城基础上,修筑了西起临洮,东到辽东的万里长城。

王贲的爵位终究是被长子王离继承,是为大秦武城侯。这时的王离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年纪,不觉其在大秦军中磨练多年。

必须承认,不是所有武将都可以三度破功的,最起码王离就没有这个资质。有着秘法、辅以秘药,最终不过是双臂三千斤的顶级武将。再搭配上王贲多年前征战沙场的陨星,一般的先天宗师也轻易拿他不下。

但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自王离的潜力耗尽,王贲已经很久不再关注于他。

蒙恬不负君恩,在草原的战场两年获得两场大胜。现在万里长城已经开始督建,由蒙恬之弟蒙毅主要负责。

为何蒙恬不在北地九原,只因为始皇帝陛下派其有更重要的任务。蜃楼,那一艘被秦始皇寄予厚望的访仙巨船,就要建成完工了。可以想象,一旦此船完工之日,又将掀起怎样的惊天骇浪?

跟随蒙恬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黄金火骑兵,浩浩荡荡已然东去临淄目前的临淄并不平静,公子扶苏,宰相李斯,将军蒙恬,阴阳师月神、星魂以及云中君已经齐聚桑海,准备登船事宜。

一封记录着大秦帝国绝密情报的黑龙卷轴,在护送途中竟然走漏了风声。墨家的盗跖和大铁锤根据情报出动,顺利截获了秦国骑兵所护送的帝国最高级别机密黑龙卷轴。

卷轴被劫,李斯直接向公子扶苏表示:“臣李斯怀疑帝国内部有奸细,故而恳请公子启用天罗地,捉拿桑海城里潜藏的叛逆份子。”

扶苏沉思良久,他深深知道赵高手下的罗,可不是善男信女,真要直接动用么?

李斯在等待着扶苏的答复,而赵高也阴沉的守候在一边,仿佛置身事外、若无其事的模样。

扶苏终究是不可以任性,他深知黑龙卷轴丢失后父皇会是何等的震怒,如果不能尽快找回,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就依丞相所言。”

多久了,终于是到了收获的季节!

王贲心情很好,非好之好,他在想着自己的宝贝女人高月,不对,是王月,是不是已经在阴阳家获得了姬月千泷的真名。

另外,也是该对少羽进行下一阶段的磨砺了,想要成为一代强者,他必须学会正视许多东西。而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就是其中最为深刻的一课。这并不是虚言,在王贲的心里他已经失去了焰灵姬,何时少羽能够做到如他这般的古井无波,这样的少羽绝对会在武道上前行绝对的一大步。

这天王贲心血来潮,对自己的夫人华阳公主道一声:“今日天气不错,为夫我入宫一趟。”

华阳公主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己的夫君是不会为家庭、伦理所困的盖世强者:“请夫君放心,华阳自会打理好一切。”

王贲不会多说什么,该吩咐的早已经交代过:红莲不要乱跑,一旦擅离咸阳,直接拿下弄玉不要管那“孽子”,王贲的后院只需要他一个男人至于紫女,她会自自然然的练功,根本不用操心王贲觉得,他已经交代的很明白了。

咸阳宫,不是谁想入就可以入的,但王贲却早有特旨。

哦,不想还有意外的收获。华美公子,少年面容,但凡所过,侍卫莫不拜伏,这人亦是远远的看到了粗布衣衫装扮的王贲。

径直前来:“胡亥见过上将军。”

王贲摆摆手:“说了多少次,叫姐夫。几年不见,你小子长的越来越不硬气了。”

对于王贲“恶意”的斥责,胡亥仿若卫视,只是乖巧的道:“姐夫!”

王贲顺势摸着胡亥的脑袋:“真乖。”

今天王贲的心情很不错,现在就更好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王贲就这么哈哈大笑由内侍领着离开了。

这还是宫内聪明伶俐、颇得圣宠的十八公子么,在那人面前简直就像一个乖到不能再乖的邻家小子。胡亥这般的低姿态,实则并不会让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任一军士看轻,只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世人皆知,上将军王贲生擒头曼,活捉草原圣女献予陛下,这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十八公子胡亥。也就是说,只要是王贲当面,那他胡亥永远得如同现在这般毕恭毕敬。

专人通告,很快王贲面见始皇嬴政。

王贲干净利落点明来意,省得浪费嬴政的宝贵时间:“陛下,臣窃闻道家出一奇女子,贲甚奇之。”

嬴政就这样打量着王贲,这还是当初那个睥睨天下的强人?一身的粗布麻衣、一身的浪荡气质,简直让人怀疑。但有一点王贲永远不会变,那就是对于所谓“美人”的热烈,故而当王贲的话一出口,嬴政就知道留他不下了:“也好,扶苏亦在齐境,就有劳上将军照拂一二。”

王贲一口应允:“请陛下放心,王贲此去只当是饱览齐鲁风光。多年不去,甚是想念!”

王贲已然走了,但王贲的话却在嬴政脑海一直萦绕不去,迟迟不能进入往日快速处理公文的状态:什么叫饱览风光?什么叫甚是想念?

单单是王贲一个人,兴之所至,随意搭乘了一支商队。根本不在乎时间,也不在意路途,王贲仿若真正化身一位不羁的旅人!

万里长城的剧情,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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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踪之人

自大秦上将军王贲悄无声息的迈入茫茫人海,这世间便再无人能寻找得到他的踪迹。七日、十日乃至一月,仿若真个似人间消失一般。

齐国,桑海城。一位名为庖丁的大厨开了一家有间客栈。客栈虽但生意却很是不错,其人从小点到宴席无一不能,刀工一流。而儒家“小圣贤庄”平日的饮食也是由有间客栈负责。

庖丁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墨家统领之一,而“有间客栈”其实也是墨家在桑海城内的秘密据点。客栈中新来不久的打杂小伙计名为石兰,实际上是为了调查蜃楼而女扮男装的蜀山人

蜃楼,足足开工了近六年之久,耗费了秦国的巨额国力,兼有公输家族与阴阳家两派的精华。除了秦始皇本人,以及阴阳家的少数几位实权长老,没有人知道蜃楼为何而建,更没有人它将要驶向何方?

诸子百家,天下反秦势力,因为一座巨型的蜃船,齐齐汇聚在了这桑海之滨的桑海城内,给平息以久的天下平添了一抹阴影。

这日,少羽赢得了小圣贤庄所谓的马术大赛第一,但他没有预想当中的欣喜,反而是因为心绪不宁顶撞了教习。一时不快,来到外城山林内发泄。

咦,瞧瞧少羽发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石兰提着食盒外出。少羽顿时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石兰到底是要去见什么人。石兰给神秘人送饭,少羽并没有探查个究竟,他反而是在对面的山崖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荀子自自己的师兄万章身故后,便成为了儒家辈份最高的一位。

他这次找来天明,是因为其在一棋谱上发现了古药方,可能对盖聂的病情有益:“天明啊,很久没见盖聂他们了,你带我去一趟呗。”

发现荀老夫子并不是找自己考较学问,天明这才放下心来:“好的夫子,天明这就带路。”

墨家驻地,墨家的几位统领基本都在,他们正在为破解黑龙卷轴而范畴。即便是他们当中最擅长机关术的班大师,都为之犯愁!

眼见荀子到了,众人这才收起心绪,恭迎这位儒家前辈。

荀子直接点名自己的来意:“吾寻得一古方,或许对盖聂的伤势有奇效。”

当初,王贲对天明的话终究是有影响的,足足过了大半年,天明才最终克服自己的内心,再次将盖聂视为自己最亲的大叔。此时听闻荀老夫子有医治盖聂的手段,天明二话不说,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所有人都知道天明是要去做什么,这个少年一如既往保持着自己的赤子之心,他这是替盖聂去找医家圣手端木蓉去了。

端木蓉到了,见过荀老夫子,荀子这才将残方拿出,经过众人的一致鉴定,认为此方确有奇效。

这时候,荀老夫子拿出了自己的珍藏,药中圣品九泉碧血玉叶花。

端木蓉一如既往的清冷消瘦,她只是淡然的补充道:“盖聂大小百战,中过不少剧毒。此刻的他身上有强抗药性,必须以古方加剧毒“雪蒿生狼毒”配合使用,以减弱他的抗药能力,才能令碧血玉叶花生效。”

盖聂的神智是清醒地,也可以下地简单行走,只是不能时间太长。此时的盖聂勉力起身,就要拜谢荀子前辈的大恩。

荀子阻止了盖聂的动作:“此乃多事之秋,多一个人的力量,就多一分保险,盖聂你记住,你还有重担在身!”

很快,盗跖回来了,往日这个时候他该带回了为盖聂滋养气血的药材,但今天他的手里却是空空如也。很快,众人从盗跖的骂骂咧咧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蒙恬那厮疯了不成,下令搜刮桑海城内所有药材,简直是疯了!”

荀子亦感觉事情不对劲:“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下问对人了,盗跖这一手探查情报绝对是独步天下:“我看的真真的,那药材整箱、整箱都般往了蜃楼。”

“蜃楼”在场的诸人都陷入了沉思。

荀子离开时候特意叮嘱墨家众人:“碧血玉叶花必须在水中培养四十九天,接受阳光雨露,中间不可间断,否则功亏一篑,无法用药。”

墨家恢复了平静,但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何时将会被打破。

桑海城内,一位由数百位秦军护卫,四人抬着的大轿的大人物,自街上穿行着。在闪避两边的人群中赫然有张良的身影,此刻的他正细细的打量着这批不速之客。

那是秦国赵高手底下位列天字一级的杀手,六剑奴!

真刚,剑术刚猛,擅长正面直击,一招之内消灭目标有生力量。

断水,一位达到了心眼境界的蒙眼老者,六剑奴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

乱神,一个周身透射着邪气的男人,他嗜血残忍,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魍魉,佩双剑“魍”、“魉”的少年剑客,擅长轻功,剑法轻灵快速。

转魄、灭魂,双胞姐妹,佩剑分别为“转魄”、“灭魂”,因其相差无二的样貌,擅长迷惑、牵制敌人。

这六位剑客,以张良的眼光都要慎重对待,他们之中的一位或许不甚可怕,但六位齐出,一定是这世上最为可怕的噩梦!

大幕已然开启,这一次阴阳家方是绝对的主力。要知道桑海城蜃楼事关阴阳家命脉,阴阳家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夜深了,杀戮也随之开始。

墨家的一处秘密据点,迎来了最为可怕的敌人。少司命负责暗中的警戒,大司命的血雾已经笼罩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无力地倒下。

星魂,阴阳家的又一新进护法,阴阳家的不世少年天才,年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就已经进入了真正的先天宗师境界,而且是非常不弱的那种。星魂满意的提着一个名为阿忠的小头目离开了,他相信以自己的神魂造诣,一定会很快探寻墨家那群可耻老鼠的藏身之地。

阴阳家的清场行动开始了,墨家还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一个可怕的敌人给盯上了。

但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或许都没有一个人重要:王贲离开了咸阳,除了嬴政以外,这消息再无人知晓。

那么,王贲如今到底在哪儿呢?

先拿那一个开刀呢?双胞胎姐妹么额,突然感觉好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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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同一屋檐(为愚人加更)

王贲来了,也见到了一位熟人,虽然那一人并不想见到他就是了。

单布衣衫、游侠装扮,这就是现在王贲给胜七的直观映像,胜七郑重开口道:“秦国第一强者,王贲。”

与胜七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同,王贲显得很无奈:“哎,都挑了山路了,怎么还能碰上活人。胜七,你没见过吾。”

虽然这会儿的王贲形象气质大变,没有了肆意的杀伐,只是一味的浪荡不羁,但胜七可不会傻乎乎的上前找死,没错就是找死,这点自知自明胜七还是有的:“胜七谁都没有见过。”

“哈哈哈,不错,胜七你很不错。”王贲竟然真个就这般走了。

良久,胜七在原地待了良久。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他没有勇气拔剑,当他抬起自己的双手,虎口早已经给汗渍打湿。胜七在心中暗道:可怕的人,他又变得更强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王贲来到了桑海城,但无论是扶苏一方,还是阴阳家一方,他谁都不想见。墨家,他只想去墨家,墨家多有意思啊。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感受到更多的人生乐趣。

额,自从破入丹境之后,王贲也算是看明白了,一味的杀伐已经不能让他的修为大踏步的前进,除非再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最好是接二连三的生死之战。但天下之大,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故而王贲惆怅了,无语了,然后他彻底变态了

不知从那一年开始,没有了武道的精益,王贲感觉自己竟然寻不到人生的一点乐趣,这怎么能行。于是,他换着方法寻找所谓的乐趣。每天,这人都故意卖弄破绽,挑逗红莲的杀意这样的乐趣,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么?

墨家的驻地,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是秘密。

王贲的方式很简单,守着小圣贤庄,再跟着吊儿郎当的天明,随随便便就寻到了墨家众人所在。说来轻巧,这也是得益于王贲丹境之后返璞归真,气息一丝一毫都不外泄。别说是天明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王贲的追踪。

“砰砰砰”那是叩门的声响,大铁锤不耐烦地走出来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简直就和见了鬼一样,“你你你”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察觉到大铁锤的异样,高渐离闻声前来,沉默了很久,他才朗声道:“王贲,你为何来此?”

一下子,所有人都得到了警讯。

但王贲可不管高渐离通风不通风,报信不报信:“高渐离,不错,挺精神的。你们不用猜测,吾只是闲的无聊,来找故友叙旧几日,不算打扰吧。”

班大师怎么也无法将此刻的王贲,和当初那个杀人逾野的王贲联系起来。一个霸绝当世,一个阳光大方,这如何会是同一个人。

雪女不知何时已经与高渐离站在一处,只是默不出声注视着王贲。

好吧,原本兴致不错,想好好说话来着,但这一套看来是行不通啊:“吾要这里住些时日,听不明白么?”

一丝杀意萦绕,终于让班大师及时醒悟,管他性格有没有变,这都不是纠结的时候:“上将军看得起墨家,实乃墨家的荣幸。”

“哼!”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贲的耐心已然不多了:“雪女吾的蓉夫人在那?”

遥远的一处僻静之所,门吱呀一声开了。虽然没有身影显现,但王贲知道那就是端木蓉的所在。

王贲进入,然后关上房门,留下一批墨家众人在风中凌乱。

何为乐趣?这就是王贲想要的乐趣。现在的他,已经到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境界。

当着墨家所有人,甚至包括盖聂的面,就光明正大的搬入端木蓉的居所,这样有趣的事情,他王贲就能干的出来!

不知何时,盖聂已经走出了屋外,怔怔望着端木蓉房舍所在。这一回,天明在屋里是舍了命要拉住盖聂,但显然他没有成功。

谁也没有预料,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为这样!

班大师想开口劝慰一下,但发现自己竟然是无话可说,一直到盖聂静静地重新回到屋内,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哎!”这是来自大铁锤的常常叹息:“娘咧,刚刚我大铁锤的手竟然一直在抖,真的是丢死人了。”

真的丢人吗?高渐离到现在握着易水寒的手都未曾松开,还是雪女发现不对强行帮助高渐离将人剑分离。

班大师看着天明,他终是找到了罪魁祸首:“天明啊,你带了这么一尊大神回来,叫我墨家如何是好!”

天明

夜里,王贲燃起了一堆篝火,以他特质的香料烹饪烤鸡。如此接地气的行为,让人眼前一亮。其他人都畏之王贲如虎,天明也害怕,但他绝不会掩饰自己的真是情感,那口水都快要留到地上来了。

王贲笑一笑:“荆天明,你给吾过来。”

天明看王贲似乎并不是要杀人的可怕模样,被馋虫勾引着壮大胆子就真个过来了:“喂,你叫我干嘛。”

王贲淡然道:“坐。”说着,顺手撕下一只鸡腿给天明。

天明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吃了再说,要死也是等会的事情。

看着如此没心没肺表现得天明,王贲仿若真情流露:“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吗?”

天明的大眼睛,莫名带着渴望,凝结成了一个字:“想。”

王贲的回忆开始了:“说来,那公孙丽姬倒是挺有趣的一个女人。你知道嘛,第一次见面时,吾将其引入了秦王的房间,她竟然对我说谢谢”

天明一边听,一边大骂:“哇,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篝火旁,相处那般和谐融洽的氛围似乎不像是作假,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如王贲那般的凶人也可以转性不成?

“喂,小子听了吾的故事要要付出代价的。记住,明天你要通知给有间客栈的老板庖丁,每日必须是他店里那位石兰亲自送来美食,否则后果自负。”

天明气不过:“强者了不起啊?”

王贲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竟然回怼了一句:“对不起,强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哈哈哈。”

是啊,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强者的心理没几个正常的,好吧,王贲已经彻底变态了只是能变态到何种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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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助人为乐(为兵兵有礼)

墨家上下真的无人能懂不,有一个人,端木蓉。她深知王贲的为人,王贲无耻地将自己的乐趣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而现在,王贲已然陷入了更深的病态

阳家满大街寻找墨家的叛逆,以赵高为尊的罗网亦是不遗余力探查着墨家的踪迹。唯有王贲,直接住进了墨家。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离开了。

天明傻么不,他精明的很。

从没有这么一天起了个大早,就向着小圣贤庄而去,他认为那里的荀老夫子会给他解惑“老头老头子咳咳”

看着天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虽然此时的天明仅仅只能搬运三层的墨家巨子内力,但耐力却是一等一雄厚,果不其然,天明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老头子,那个秦国的恶人王王贲,他竟然跑到墨家了”

额,断断续续听天明讲完了事的全部,荀子沉吟片刻道“别人都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天明你也不用忧愁,我看此人这回并没有恶意。”

听到荀子的表态,天明这才放下心来。

荀子继续道“看来那人并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既如此,天明你就得好好保守住这个秘密。只有这样,墨家才会安全。”

天明点点头,嘟囔道不能告诉其它人,其它人,天明仿佛想起了什么“坏了,恶人还要让我去找庖丁呢,老头拜拜了。”

多事之秋,果然是多事之秋,即便是过了漫长的时间,荀子怎能忘记,当初自己师兄惨死的画面“连那人都来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天明再次气喘吁吁的到了有间客栈,好不容易寻到庖丁。

庖丁正在为早点忙乎,没功夫搭理这位信任巨子大人“天明,不要在我后厨捣乱。”

“出大事了”天明的神态不似作假,庖丁终是放下了手头的活计。

等到天明在庖丁耳边好一阵嘀嘀咕咕,庖丁这才蛋疼的确认了一个事实,麻烦已上门,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

石兰,第一次见到这位掌柜如此郑重其事。

庖丁也不含糊“石兰你这次跟着天明,将食盒送去,以后每天的早晚都是你一个人。记住,小心行事,绝对不要暴露你的行踪。”

石兰本来就是与墨家心照不宣,墨家接纳她,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份。但石兰接下来的一生,每每都会懊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接下那一个食盒。

天明将人带到“我上课要迟到了,你就自己进去吧。”

石兰没有太在意一向奇奇怪怪的天明,自顾自向着目的地行去。这处庄园还真是有特色,立起了一个带有方向箭头的标牌,上书送到这里。

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石兰终究是走近了最里面的一间竹舍,轻轻扣响了门扉。

很快,门开了,但这究竟是怎样一副画面,石兰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原来王贲潜修武道,根本不在意外表,只是一条单裤就将门扉拉开,扑面而来的男阳刚差点没扑在石兰的脸上。

石兰惊呆了,但王贲没有,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女扮男装,依然难掩清丽的女子“怎么,见到本座这般伟岸的男人,自行惭愧了么”

俯,放下食盒,石兰不言不语转就小跑着离开了。多么纯真的气息啊,莫名王贲又感觉到了生命的活力。不过,这个女人总归还差些火候,现在的她还不足以成为少羽的磨砺。

这点耐心,王贲还是有的。

少羽早已经在街道恭候多时,等石兰路过的时候直接搭讪“你好,石兰。”

石兰停下自己的脚步,但并不转,只是淡然问道“有事儿吗”

愫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萌发,现在的少羽就是这个状态“打个招呼不行嘛。”

石兰更是干脆,道一声“你好”,又要继续赶路。

少羽几急忙追上去“有点事想问你”

石兰一边走一边面无表的回应“什么事”

少羽自顾自的问道“你是不是来自西方的蜀国其实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答案,因为你就是来自西方蜀国对不对”陷入的男人,果然可怕,这逻辑竟然是如此的无懈可击。

额,石兰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少羽好一阵,良久才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神他么尴尬,少羽只能放大招了“那你为什么要调查蜃楼”

石兰已经不想和少羽纠缠“找东西,和你没有关系的东西。”

少羽很真诚“我们也有一个好朋友被抓走,带到了蜃楼上,所以我也很调查蜃楼。”

石兰一点都不吃这一“你去调查即可。”

少羽不甘心“喂,你别走啊,我们可以一起的”

可怜的娃,完全给女人无视了。

这也是王贲下定决心帮助少羽的原因,男人的世界,不能被女人所干扰,他王贲就是如此的乐于助人。

墨家一处据点被袭击,墨家众人发现了,但已然太迟。

班大师神凝重“据点其他人的尸皆是中六魂恐咒而死,唯独不见了阿忠,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王贲竟然推门而入,极度的自然、完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府上一般。

甚至变态恶趣味发作到极致的王贲,还到盖聂的边来了句“还没好利索,看来是上次吾出手太重了,不如轻一点来着。”

额,这就尴尬了。得亏盖聂经过这多年的磨难,一颗剑心已经极度的纯粹“不劳阁下挂念。”

招呼也问过了,王贲再不理盖聂,反而是对着雪女道“都是老熟人,这样装着没看到真的好么”刚刚“关心”完盖聂,现在王贲又当着高渐离的面与雪女“叙旧”,这人到底是无耻到了何种地步。

雪女又一次挡在了高渐离的前“你要怎样”

虎魄连剑带鞘扔到徐夫子的怀里,王贲淡然道“不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今晚可否观一支舞”

雪女只是道一字“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剑退敌(为顾、加更)

星魂用幻术操纵阿忠指路,蒙恬带领黄金火骑兵紧随其后,直奔墨家的城外秘密据点。大军本应继续前进,但有一白衣剑客却是拦住了蒙恬的去路。

蒙恬下令:“停止前进!”黄金火骑兵整齐划一,令行禁止。

赫然这名剑客正是高渐离,夜色也掩盖不了他孤寂的身影。

蒙恬是谁,岂会因一个小小剑客拦住去路,但这一刻他不得不停下,只因为一把剑,那代表着一个人:“上将军王贲何在?”

高渐离平托着虎魄,以内息包卷,将长剑送到蒙恬之手:“他不想被打扰!”

蒙恬明显得面露难色,此剑确是虎魄无疑,天下之大,能从王贲手里夺过佩剑者,根本不存在。

停滞的大军,等到了隐在雾气之中的不速之客,那是阴阳家的右护法星魂。

蒙恬当机立断:“星魂大人,此次的任务可以取消了!”

星魂却并不服气:“蒙恬将军,此乃军国要务,岂容私情。”

哼,蒙恬随王贲多久了,那人犯起浑来,自己人,呵呵,照杀不误,自己黄金火骑兵可珍贵着呢,绝不平白浪费在这种地方。

蒙恬去意已决:“护法大人且便,蒙恬恕不奉陪!”

星魂也发现了,让蒙恬倒戈的因素只是一把区区长剑而已,他倒要看看此剑有何玄奥。

阴阳家大护法的实力自然不是蒙恬能够比拟的,虎魄终究是落在了星魂的手上。与蒙恬小心翼翼查看不同,这星魂竟然大胆到长剑出鞘…顿时,一股择人而噬的煞气扑面而来。

星魂第一时间真气护体,隔绝了煞气的侵袭,“嘭”一声脆响,本来半开的长剑再次归于剑鞘。

这时,星魂才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高渐离亲眼目睹王贲的影响力,区区一把佩剑而已,就可以震慑帝国重将。等到长剑出鞘,即让阴阳家护法黯然无光。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墨家的弟子阿忠身上:“蒙恬将军,人我也要带走。”

呵呵,星魂这时已经明悟,自己去了一定不是那人对手。但就这样放人,他星魂永远不可能。

无形气刃划过阿忠的咽喉,星魂这才将人抛了过来:“好啊,人在这里,随你带走。”

高渐离的理智压下了愤怒,他就这样默默注视着蒙恬大军与阴阳家护法的离开,他恨自己没有那霸绝天下的实力。

环伺在暗处的盗跖不久后出现:“高渐离,他们人已经走远了。”

刚刚高渐离与盗跖一明一暗,由高渐离吸引蒙恬乃至星魂的注意力,而盗跖找准时机救人,但直到最后两人都没有觅到良久。

或许,最为郁闷的还不是此事。盗跖十分有默契与高渐离仰望漫天星光,这个时候,高渐离不愿回去!



此时此刻,墨家驻地的风光更是让星光失色。

没有了高渐离、没有了盗跖,大铁锤寻个由头躲得远远的,至于班大师塞住耳朵,一心钻进了自己的机关研究。

唯有盖聂,平静的待在屋内,不断削磨着自己的全新木剑。渊虹,自它被王贲一分为二之后,已然成为了过去式。

雪女的月下独舞,实际上唯有王贲这一名看客而已。

有间客栈的美酒、美食,在配以这天下无双的赵舞,这便是最为快意的人生。

王贲突然道:“你不怕他突然回来么?”

常人或许难以察觉,但王贲分明感应到雪女身躯一丝的不协调,这样的失误本不应该出现在如此的一位大家身上。

看来在雪女的心底,也是不希望自高渐离看到自己现在这般的模样。那么,问题来了,高渐离会很快回来么?

月入半空,王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看来无需再等了,无趣,无趣啊!”王贲想要的乐趣,终究是没有发生…

这夜,对于盘踞桑海城的两大势力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虎魄,星魂之后转交给了蒙恬,他便话也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了。显然,这晚的经历会让他终生难忘。

大将军蒙恬深夜紧急拜会,即便公子扶苏已然休息,他也要若无其事的接待。

没有等太久,蒙恬见到了扶苏:“公子,情况有变!”

扶苏不见丝毫困意,脸上更没有流露不耐,很是诚恳道:“何事,请大将军直言。”

蒙恬双手拖着虎魄:“公子可识得此剑乎?”

扶苏蛋疼了,要说这把剑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不认识的,而他本人更是被这把剑拍过。良久,感慨化为了一声长叹:“此事无须追究,就这样吧!”

让一位帝国第一顺位皇储,都不得不说出“就这样吧”四个字,王贲到底是造过多少孽啊。

蒙恬表现得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就是知情人与少数的见证者之一。在咸阳帝都,王贲可没少“教育”这位大秦长公子。

大秦公子扶苏拜太傅淳于越为师,结果王贲知道这事儿后,单人带剑就往太傅府上走。幸亏秦皇的旨意来的及时,要不然扶苏的老师可就要换一位了。

这就完了么,不,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淳于越嬴政保了,但扶苏自己只能自认倒霉了。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讲,王贲与他乃是“一家人”,按照王贲强词夺理的说法那就是“吾乃扶苏的姐夫,姐夫教给小舅子一些做人的道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故而,王贲切切实实给扶苏上了一课:仁义礼智信在某些时候通通都是胡话,唯有强权才是不变的真理。

当时,王贲就是拿虎魄的剑鞘抽了扶苏一顿,然后问他:“你悟到了么?”

扶苏是强忍着泪回答道:“扶苏悟了。”

也就是自那以后,扶苏知道了何为强势,何为霸道。自己公子的身份或许在其他人那里很好使,但王贲可不管这个。

扶苏的悲伤那么大,但他若是与阴阳家的处境一相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星魂将王贲应该在桑海城的消息,告知了同为护法的月神。然后,星魂第一次见到永远古井无波的月神失态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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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七海蛟龙甲

王贲来了,任谁都不想得知这个消息。

大秦蒙恬、赵高抓捕叛逆的行动,因为王贲的表态而不得不陷入停滞。阴阳家也很无语,曾经的阴阳家大司命可是被王贲霸占了半年之久,如今一听闻王贲的踪影,看样子是连任务都不打算出了。

本该风起云涌,一触即发的桑海城,因为几大势力的偃旗息鼓,莫名恢复了平静。

墨家驻地,来自秦国与阴阳家的威胁已去。

第二天清晨,高渐离与盗跖方才珊珊回返,只是他们注定白提心吊胆一场。这里已经没有了王贲的身影,原来昨夜雪女一舞之后,只因为王贲没有体会到自己想要的乐趣。其人,在无边夜色中径直离开了…

经过多次“菜的抠脚”跟踪,少羽终于发现了石兰的秘密,原来她一直送饭的对象是一只黑豹,石兰的伙伴小黑。因为少羽的鲁莽,他还和小黑来了一次不打不相识。不过,有了共同的秘密,不知不觉中少羽与石兰的心更近了一步。

这天,少羽和众儒家弟子在林中赛马,他忽然间看到令他会牵梦萦、一身夜行服装扮的石兰,只见她行色匆匆,不断在树上跳跃前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看到这里,少羽便借故脱离众人,欲要探查发生了何事。不等少羽有所行动,紧接着又传来了小黑发怒的吼叫,原来是小黑出事了!

少羽再不犹疑,策马向小黑声音方向赶去。意外就此发生,先是他的坐骑被斩马索绊住。随后更是一连串的陷阱接连而来,少羽吾乃被倒吊在树上。额,真的是尴尬,这些陷阱手法明明很熟悉,但因为救人心切一时不查着了道。

当然,少羽是绝不可能被小小绳索绊住手脚的,如果他只是修行到这种程度,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王贲未来的对手。少羽运劲于心,一个漂亮的空翻,已然是稳稳落在了地上。无视围过来的十几个小喽啰,片刻间少羽已经冲撞开一条去路。

少羽终于看清楚了场上的形势:小黑被一张捕兽巨网困住,石兰想要解救自己的爱宠,正与一群流寇大打出手。都这个时候了,少羽还有心思分心他顾:“哈哈哈,石兰我来救你!”

先前发现少羽不对劲的还有天明大侠,此刻匆匆赶来的天明大侠已经是被倒挂起来,大声呼喊:“天明小弟,救命啊!”

少羽真是神他么无语,一身内力远超世人,得到鬼谷子、盖聂等人悉心传授剑法。但实战起来,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天明依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水货…

当少羽顺手解救了天明大侠之后,这里的石兰已经开始对阵流寇的一位小头目,那是—个手持巨斧的大胖子。这人似乎习有横练,以至于石兰的攻击对这个皮粗肉厚的大胖子不过是挠痒痒一般。巨斧毫不留情就要朝石兰砍下,少羽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只见他双手接住斧刃,只是两招过后就轻松把大胖子打晕。

注意,这里是打晕而不是打死!如果是以少羽天赋异禀配合强无敌的暗劲手法,再厉害的横练也没有命在。

之所以从动手之初到现在都没有下杀手,只因为这群人的口音分明是楚国人。而他们设置陷阱的手法,分明是楚队的惯用手段。身为楚国大将军项燕的儿子,项氏一族的少主,少羽绝不会对疑似楚队下重手。

号角响起,一名面戴头盔,身穿华丽盔甲的将军出现,只见他长矛横空,直接向少羽发起了挑战。

少羽哈哈大笑,原来真的是故人:“挑战我,那就要有趴下的准备。”

武将的杀伐,本应是战场最精彩、最闪耀的时刻。但如果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大到武器、铠甲都不能弥补的时候,那只能是一边倒的局势。

败了!毫无疑问地败了,败的极其干净利落。少将无奈脱下头盔,原来他正是自幼与少羽一起长大的对手兼知己,楚国腾龙军团的龙且。

龙且:“少将军,我们终于等到您了!”

一枚代表楚国最高统兵权力象征的兵符,被双膝跪地的龙且高高举起,少羽望着曾经掌握在父亲手中至高无上的楚国兵符,他毅然而然的接过。

山林中,欢呼声响成一片,只因为楚国的军队再一次有了他们的军魂。

天明打心底为自己这位朋友开心,只不过他更认为此刻的少羽太过于骚包了些,完完全全抢了他天明大侠的风头。

至于石兰,她蹲在黑豹身边,柔声安慰着自己的伙伴,不过她微微测转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绪,她也是关注着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

龙且将少羽带到了一个山洞,洞穴的深处赫然摆放着少羽曾经的战甲,七海蛟龙甲!



少羽身怀国仇家恨,空有一身盖世之力,却难以施展远大抱负,犹如龙困浅滩,内心痛苦压抑万分。如果没有遇到腾龙军团的残部,少羽还可以欺骗自己,但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痛苦与煎熬…

这样的状态自然是瞒不过张良的,张良不会问,也不会多说,他只是提议带天明、少羽上街散心。

公孙玲玲,被天明称之为胖大妈的可怖存在。可怖,可怖如斯,完全就是一座行走的肉山。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女人一心一意迷恋张良,凡是有张良出现的地方,都逃不过这位…

本来在烤鸡摊边谈笑,这下上演了一出逃亡的好戏,张良慌忙带上天明、少羽二人就是溜之大吉。

三人总算是摆脱了大恐怖,天明一指前方的石桥:“师叔,那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围观之人如此多?”

韩信,那就是韩信,一位桑海城本地的地痞,百般欺辱韩信,非要让韩信从自己的胯下钻过。

王贲来了么,自然是在的!

王贲已经将自己的全部气息化于平凡,静静地等待着一位老人上钩。王贲他曾经问过韩非许多问题,其中这位楚南公,可是为数不多让韩非捉不着头绪的人物。

为数不多的过度了,还有最为的两场激战,然后秦时明月篇,宣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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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老不尊

韩信,王贲是有过了解的,秦国故兵法大家尉缭的关门弟子。

说起来,这个尉缭与王贲之间还是存在“些微”的仇怨。那还是王贲自领十万大军进攻魏国的时候,因为那魏王太过于刚烈直接选择了烈火焚城。总之,最后的结果是魏国大梁死的一干二净,没有一个活口。

人尉缭的根就在大梁,王贲一下子就把别人的根给断了,也真是够牛掰的。

看到韩信,王贲一时想起往事,临窗自酌自饮的他,不觉爽朗地笑出了:魏王啊,魏王,也不知道一天天在想啥…

韩信,竟然真个从那地痞的胯下钻过,甘受那胯下之辱,这一幕完完全全被张良他们一行人看在眼里。

张良想的是:“此人竟有如此胸怀,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少羽也发现了疑点:“那人即便是从胯下钻过,从始自终都未曾低下头颅。”

唯有天明,直接把想法给说了出来:“这人也太怂了吧。”

张良与少羽完全无视自己这边的猪队友,因为韩信那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自胯下钻过之后,韩信依然是我行我素的赶路,那地痞气不过就要突下杀手…

杀气,第一股惊人的杀气。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了一只布靴,将那地痞抽的是天南地北不知道方向。

煞气,难以想象的煞气锁定了这个方向。

在布靴出手的霎那,王贲在饭桌表面拍入一腚银两,他整个人已经是全力迸发。

自王贲落下,便再没有人可以安稳的站在桥上,难以想象的无形气劲肆意。热闹不是谁都可以看的,五十米范围内死伤一片。

甘受胯下之辱的韩信,体表散发蓝色的氤氲光泽,长剑被其拿在掌心,虽然未曾出鞘,但剑意已经勃发,只为抵御那无边的煞气。少羽还好,但天明就必须张良分出一部分精力护持。

王贲的先天内息,依照现在这个程度来看,分明已经隐隐压过了当年全力爆发的儒家万章老头。

血腥,一地的血腥,而制造这难以想象血腥的人物就站在桥头,距离张良他们身前不足二十米远之处。

王贲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出手重了,他很淡然:“楚南公,阴阳家东皇太一之下的第一人,让我王贲好找啊。”内息全力迸发清场,不是没有意义的。即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让楚南公混入人群溜走,王贲都不允许!

一地的断臂残肢,这就代表着王贲的决意,你,楚南公,今天哪都去不了!

现场也唯有这几个人物了,张良护持的天明、少羽,兵家的韩信,以及一脸无辜我是谁我来干什么的楚南公大人。

“哎!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又怎么会是上将军的对手,上将军也太看得起老夫了吧。”

楚南公的无可奈何,完全不能打消王贲的战意。尊老爱幼?在王贲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这四个大字,要不然当初万章也不会死了。

眼看难以想象的惊世大战一触即发,天明似乎是气愤到无与伦比:“恶人,大恶人…”

从始自终,王贲的心神只放在楚南公一人身上,绝不会因为区区辱骂而有所动摇。

楚南公却是不然,他本就是为天明而来:“你是叫天明吧,我老人家的鞋子不小心遗落在桥上了,天明你能帮老夫取来么?”

天明蛋疼看一眼鞋子的落位,想要拣鞋子,就必须经过王贲的身侧,这那里是取来,这是去送命啊!

天明心里猛打退堂鼓,但张良却是开口道:“天明,帮楚南公前辈一把。”

从未有这一段路,走的是如此揪心,几乎是打着颤将鞋子给拾了回来。

楚南公似乎很满意天明的做法,自怀中取出一卷带有异常历史气息的书卷:“谢谢你啊天明,小老儿就用这卷书册作为报答吧。”

冷冷注视着这一切的王贲,终是悠悠开口了:“哦!黄石天书,阴阳家的无上秘典之一,只是为了给吾制造一个可能的对手么?”

楚南公以巧劲将天明送回张良处,这才如释重负的开口道:“前些日子知道上将军来了桑海城,小老儿知道就会有今天这一幕。”

王贲憋了多年的战意,简直让人发指:“打不过我,死!”

由于楚南公是背对着张良一行人,所以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见楚南公拿出一卷配图、配字的美人画卷,王贲分明看着真切,这老头,靠!堪称这世上最无良,最坑爹的存在。

第一页就是一个清丽无双的少女,最为关键的是她竟然没有蒙着面纱,图画旁标注着三个小篆:少司命。

楚南公笑呵呵的开口:“这样的补偿,上将军觉得如何?”

只见霎那间王贲气势全收,嘴里只是蹦出四个字:“吾全都要。”

楚南公就仿佛见到了多年的好友,这耳朵也不聋了,腿脚也变得利索了,径直跟上王贲远去的步伐。

唯有远远老头猥琐的声音自风中传来:“好说,好说。”

当事人王贲与楚南公,就这般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一前一后远离现场。

韩信一眼不坑,淡然抹去自己嘴角的血痕,默默地离开。

天明也终于认清了王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多日以来的和善外表通通都是假象,看着遍地的尸身,他只是反复的喃喃:“怎么可以这样?”

少羽一身的气血已然沸腾,只因为他感觉到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无视。

张良一声叹息,多少无辜的群众,只因为看热闹平白断送了性命:“天明、少羽该走了,秦军已经到了。”

事后,蒙恬带兵封锁了石桥。附近店肆的老板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王贲”、“楚南公”这般的字样,让蒙恬头都大了。

果然,指望王贲安安生生在一个地方不惹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秦扶苏公子天生仁德,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将影响降到最低了。扶苏的补偿策略就是,大秦标准,一人十金。

至于缉拿王贲归案,别傻了,这天下也只有远在咸阳帝都的秦始皇帝嬴政有这个资格!

为老不尊楚南公,将要带着王贲去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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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人焱妃(为明天会更好加更)

楚南公,这是天下第二个让王贲收回杀意的人。至于第一个,王贲三度破功时候那一位,那会儿是王贲自己的问题,他的心绪出了问题。因为莫名相似的场景,让他回忆起了尘封的过往,以至于杀意全消。

但这一次不同,从头到尾,王贲都没有感应到楚南公的跟脚。不要看王贲一上来就内息全开,那都是样子货,只是想逼迫楚南公露出点东西。很可惜,王贲彻彻底底失败了。

曾经王贲自信,即便是东皇太一当面,也不敢轻言胜过他王贲。唯有这个楚南公,有点超乎王贲的预料。

王贲与楚南公,在一处僻静之所在,坐而论道。

楚南公没有考量王贲耐心地意思,直截了当道:“不用疑神疑鬼了,我老人家只是比你想象的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王贲彻底回复了以往的本性:“有多高!”

楚南公想了想:“你吧,我老人家有点看不太清。不过,老头子应该是比你和东皇那小子多走了一步。”

王贲倒是表现得很淡然:“如同前辈这样不出世的大能,还有多少?”

知道王贲在想些什么,楚南公没好气道:“世道变了,变得不适合修行了,天资好的都走了,剩下的没几个了。”

王贲表示了然,果然是玄幻的世界,连飞升都出来了么:“多谢楚南公指点迷津,还请楚南公您兑现承诺吧!”

楚南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打量王贲一遍,这才叹息一声:“哎,现在天资好的年轻人怎么都变了,不好好探究大道…”

话是这般说的,但楚南公接下来的言语动作暴露了一切。这厮,这老不羞,简直是王贲无语到了极致。那画册不单单是有少司命的无面巾画像,几乎包括了阴阳家所有最上档次的极品:

故燕丹夫人,实则是阴阳家高贵无比的东君焱妃,按照这画像上的模样,这神韵,分明是一个失去自己所爱后郁郁寡欢的憔悴;额,可耻,连失去丈夫都不放过,鬼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采集的佳作。

大司命,还是那习惯穿着的一身红衣。她的双手由于常年修炼阴阳秘术阴阳合手印,而变得犹如火焰般赤红,并且呈现出奇异的银色花纹,指甲漆黑如墨,诡异之极。这双手,可是让王贲体会过半年之久,熟的不能再熟了。

继续翻看画册,娥皇、女英,阴阳家中的湘夫人,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掌管五行派系中的水部。

能够让王贲这么细细观看,足见楚南公画笔之下的功力,蕴含着前所未有道力,将无论是娥皇的英气,还是女英的娇弱都捕捉到凌淋尽致,跃然于纸上。

看到这里,王贲实在是没忍住,正色楚南公道:“老头,还有没有更劲爆的?”

楚南公以为王贲如此郑重其事,是要谈论什么紧要的话题,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不堪“咳咳咳”一连好几声的咳嗽之后,楚南公这才急忙掩饰:“我老人家不干那个,况且我是做那事儿的人么?”

王贲不依不挠:“你确定,别人沐浴的时候你不在场!”

楚南公这下可翻脸了,又拿出一本东西,就要气鼓鼓的离开:“此乃蜃楼之上各处机关,以及各部长老所在。”

楚南公的修为高深不假,甚至有可能达到大道金丹的顶尖层次水准。但这又如何,王贲可以很确定:真要打起来楚南公绝不是自己和东皇太一任意一人的对手。这人修的是天道,求的是长生,追求那可遇而不可求的飞升机遇。

一心向往天道的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他的实际战力并不出众。而东皇太一与楚南公截然不同,王贲可以肯定那位东皇太一修的是战斗之法,无论是阴阳家的阴咒还是阳咒,甚至现在阴阳家各部长老的所有秘技,都被其掌握。

楚南公走了,王贲并不拦着,一个拦不住得人,拦他作甚。换句话说,当世除非王贲和东皇太一联手,否则没人能够留的下这位境界高深的老者。

王贲继续翻看着老人的不良画册,毕竟人老了,有什么不正经的嗜好,也得宽容不是?

终于翻到了楚南公向王贲展示的那一页,少司命,一身的生命气息,掌管五行派系中的木部,为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

这是一位极其年轻女性,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使者之一。呵呵,怪不得以面纱遮容,王贲很怀疑若是此女揭下面纱对敌,以她那温润人心的气质,没有几个男人下得去手。

好了,难得老头留下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不去一趟岂不是对不住楚南公的美意!

蜃楼,王贲如履平地,没有分毫气息外泄的他,仿若一个幽灵。直到王贲已经人在东君焱妃的百米开外,她才蓦的睁开双眼。

王贲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没有底线:“如果你不介意让全船的人欣赏阴阳家东君的身姿,我王贲无所谓。”

看得出来,这女人被困在这里许久了,碰到王贲这个明显居心不良的家伙,她开口问的竟然是:“燕丹死了么?”

王贲当自家一般靠近:“你猜?你家东皇太一大人会不会让他活着。”

焱妃深深看一眼王贲:“我身边有大人亲自布置的三道法阵,你不会得逞的。”

话说着,王贲已经挥手破解了第一道法阵:“啊,你说什么”

焱妃一身功力调运到极致,她誓死不从,她的心里只会是燕丹一人。

王贲自顾自破解第二道法阵:“焱妃,不傻了,你家大人都将你卖给我了,本将军可是付出了好大一笔代价!”最服气王贲这瞎扯的功夫,当初燕丹为何而死,就是被王贲一句“月儿我女儿”给活生生气死的。

现在又轮到焱妃了,焱妃给出的答案是聚气成刃置于脖颈。

王贲终究没有碰第三道法阵:“焱妃,希望你不要自误。你死了,那只能由你的女儿高月来还债了。不要怀疑,吾说到做到。”

泪只有一滴,但焱妃的右臂已经是无力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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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机之战(为你是一阵风一场梦加更)

第三层法阵毫无声息的破了,这楚南公老头果然是考虑地面面俱到,早就将破解之法记录在册,王贲对此表示很满意。

终于是毫无阻碍的面对面了,王贲一指自己的胸口:“当初,你拍吾那一掌,如今我只是来收利息的。”

焱妃盯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怎么六魂恐咒就没拍死他呢,十几年过去了依然生龙活虎。

王贲已经抚上了焱妃的面颊:“焱妃,你应该开心才对,不是么?”

很快,焱妃就会深切感受到王贲的武道是何等的惊人。无它,阴阳家女人固有的坏习惯,本该专心致志的时刻,老想着偷袭、施展自己的独门手段。对于这类女人,王贲是很“宽容”的,那就是任你施为,我忙我自己该干的事情!

没有憋在心里的习惯,王贲喜欢直接一点:“焱妃,你是如何做到的。在吾开启第三道阵法时候,分明是左目滴出一滴眼泪方才,吾进入之时,你的右目又滴出一滴眼泪。吾很好奇,你是怎样锻炼出此等独步天下的技能。”

一滴是焱妃对燕丹的所有愧疚,第二滴是她对自己一生的哀叹,但到了王贲眼里,为何就如此的不堪:“王贲!”

王贲乐呵呵道:“不用叫那么大声,为夫听着呢。对了,忘记告诉你一声,你阴阳家的大司命之前就是因为太配合,一直在吾的大将军府留了长达半年之久。恭喜你,你已经达成了高于大司命的四倍成就。”

三个小时,足足三个小时里,这女人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手段,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王贲的命。

从焱妃眼中的决然王贲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女儿最后的保护,她在杀死了王贲为女儿高月消除祸患之后,她自己也会选择死亡。

但现在她办不到了,只要王贲活着一天,她就不能死。而且,焱妃知道王贲的意思,何为配合,每一招算做一天的话,自己出了足足七百多招式,那么这就是所谓两年的由来。

王贲离开墨家有一阵子了,当初为了防着王贲而停下来的秘密工作,终于再次启动。

墨家早已经截获了秦帝国的最高机密黑龙卷轴,经过班大师一段时间的破解,终于得到了藏于卷轴之中的密信。

几个时辰前,张良来到墨家的秘密据点,给出了自己的研究答案:“黑龙卷轴是根据一种叫“千机”的密码术来编写的,要破解就必须要拿到千机密码铜盘。世上有两个千机铜盘,一个在嬴政身边,另一个则在桑海城的将军府内,但是要从戒备极其森严的将军府偷到千机铜盘,难如登天!”

墨家所有人都一同望向盗跖所在,原本当故事听的盗跖一下子不干了:“喂,有没有搞错,都看着我干嘛。事先声明,不去,打死我也不去!盖聂不是好了么,让他去。”

张良继续描述道:“为了防止有人偷窃千机密码铜盘,千机楼周围安排了重兵把守,而且楼房内设置了特殊机关血蚕丝阵来防御外敌。”

嘴上说着不去,盗跖身体倒是很老实:“何为血蚕丝阵?”

张良也不点破,继续向众人诉说着:“血蚕丝乃阴阳家特制的可怕机关,它产自西域,比普通蚕丝细十倍,色泽通透,若不借助工具,肉眼几乎无法看见。它韧性极强,且每根丝都用剧毒浸泡过,一旦接触,立即毙命。”

盗跖听到这里也凝重了许多:“必死无疑?”

张良点点头:“必死无疑!”

沉默良久,盗跖抬起头来:“不就是去偷个东西嘛,怎么能难得住盗王之王。别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一齐说了。”

张良再不犹豫:“每一根血蚕丝都连接了铃铛,一旦触碰,会惊动守卫。更厉害的是,桌子上也设置了机关,一旦有人将铜盘拿起就会触动机关,这时候所有的血蚕丝都会转动,千机楼的门窗以及瓦片很快就会被厚厚的铜板锁起来。”

夜幕降临,盗跖在高处俯视下面的将军府。这时白凤的蝶翅鸟飞过,盗跖却没有觉察出一丝的异样。

自流沙与逆流沙相继覆灭后,最终是王贲接纳了这一批人:机关无双被扔到秦始皇陵干苦力去了,管饱苍狼王,正适合草原,被王贲派到了蒙毅麾下驱尸魔,给王贲踢回了百越,只要他找到焰灵姬,王贲可以给他一个允诺。

迄今为止,留在身边为王贲所用的也就是这个白凤了。这一回,王贲给白凤的指示:在千机楼等候一位故人。

盗跖借助从徐夫子处得来的一块万年紫水晶看清血蚕丝的布局,历经层层考验终于来到底层。突然一片白羽飘下,白凤终是来了

两位这天下最为顶尖的轻功好手,实力本不分上下。但两人的职业属性终究是显露了出来,白凤一直是杀手,而盗跖偷盗才是他的老本行。

在正面的交锋中,白凤占到了便宜,在高空中他拿着所谓的千机罗盘,不疑有它,满是高傲与得意。直到乘坐墨家机关扬长而去的盗跖,挥舞着手里的铜盘,白凤方知自己手中只是被调包之物。

但王贲的命令很死,说了在千机楼,那战场只能是千机楼。

班大师和盗跖乘机关鸟飞过一片树林,早已潜伏在树上的胜七,在黑暗中突然发动攻击,由树枝上高高跃起,举起巨阙劈向机关鸟所在。机关鸟腹部损坏,震荡中千机铜盘不慎落下,盗跖不顾一切地从机关鸟跃下

班大师返回的机关鸟,将会搭乘着盖聂与高渐离,但现在盗跖只是一个人面对。

胜七的巨阙牢牢已然将盗跖控于剑下,但不远处枝头的身影,却让他皱起了眉头,那是阴阳家的长老,少司命!

很突兀,也很合情合理,阴阳家的霸道作风让少司命选择了无视胜七的存在,万千的枝叶无差别覆盖胜七、盗跖的身影。

黑暗中潜伏的身影,又何止胜七一个。

自东皇太一选择亲自出手的那一刻,王贲便没有打算放过阴阳家的任何一个女人。

少司命,不行,这个人物很重要,我得好好构思一下画面!

本章完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

第一百二十章 少司命

少司命控制的细叶如一条灵动的毒蛇一般。缠绕向胜七所在,但却被胜七挥动巨阙毫不客气劈散开来。

巨阙这把剑,当初王贲就拿来研究过,完完全全就是行走的门板,拿来拆家砍墙什么的超级爽。这胜七在噬牙狱闭关十年,对于巨阙精细之处的掌控更上一层楼,而内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的胜七可一点都不简单,少司命这远程法师险些被巨阙的剑气所伤。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胜七一直心心相念的盖聂出现了。

当初,胜七虽然实际上是败于王贲之手,但他一点也没有寻王贲找场子的想法。在胜七的心中,早已经下意识将王贲排除在顶尖剑客名单之外,即便王贲也用剑,还是一把名剑。

有胜七这般想法的江湖人士绝对不是少数,从这一点来说,当初风胡子排定剑榜,并不让虎魄上榜也是合情合理了。

高渐离已然移开了压在盗跖手臂上的巨木,而盖聂不由分说将盗跖扶起将盗跖置于高渐离的背上。

盖聂单人独剑,面对胜七与少司命两大高手,一步不退

“咳咳咳”王贲刷一波存在感:“咦,都是同道中人啊,在这密林深处赏景。”

一处死角,王贲津津有味目睹了这一场打斗。当然,胜七那种粗糙的战法不在他的欣赏之列,他在意的是少司命那芊芊玉手,散发着弄弄生命波动、又可以快速结印的玉手。莫名,王贲感觉自己邪恶异常

额,确实是怪邪恶的,当王贲的身形终于落于众人之眼。少司命犹如见到世间最为可怕的魔头,直接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这般放过,况且王贲和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几乎是不分前后,少司命闪人的同时,王贲立马跟进。

呵呵,众人就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果然王贲不善于轻功,但这连续十多丈的纵跃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胜七可不管王贲的目的,他只要执行自己杀无赦的任务,巨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向盖聂,那盖聂竟然使一把木剑以巧劲轻松接住巨阙,甚至将巨阙轻松挑开,这是胜七万万没有想到的!

胜七原本以为只要盖聂迎接巨阙这一击,盖聂他的身形难免迟滞。只要盖聂慢下来这一瞬,胜七就有把握拦截下盖聂。

面对空无一人的战场,胜七冷哼一声,将巨阙重新置于自己的身后,转身离开。

“这位姑娘,我是好人。”

“少司命,你站住!”

这一追一逃,倒是颇有诗情画意。王贲为何能如此淡定,是因为他脑海闪过一个小故事,是关于谁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有一个异常猥琐的中年老男人声音未尝忘却:如果我追到你,你就让我嘿嘿嘿

天下但凡先天强者,有一个显著特质就是内力生生不息。不过,这是指常规状态下的情况,一旦生死大战,亦或是像现在这般生死逃亡,那内息的消耗可就是真的消耗了。

少司命这女孩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回气,实在是王贲来的太猛、也太狠了。是,王贲是不精于什么轻功,但就是这纵跃腾挪,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终于是到了比拼耐力的环节,也是王贲自己最擅长也最喜欢的环节。

真男人,从不惧怕耐力挑战,尤其是身前是一个女孩向你发出挑战。

少司命的气息有一点不稳,她的呼吸不能保持先天状态,也开始轻微喘息了起来,这就是一个好兆头,王贲由于太过于兴奋,一不小心加快了点速度。

罪过,罪过,原来王贲还留着最起码四分力。只是控制的很好,仅仅以少司命表现出来的极限速度跟在身后。

王贲就像一个有充足耐心地老手,他要一点、一点消磨可爱小猎物的耐性,直到她自己坚持不下去,主动放弃。

这叫什么,给对方以足够的机会,充分尊重女方的选择。

少司命的气息已经是大乱了,她的呼吸已经变为了清晰可闻的大声娇呼、重喘,和王贲记忆深处那跑了八百米的女生别无二致。

但少司命与那些女生不同的,就是她格外坚韧的意志。

以内息催动轻功步法逃了到底有多远?王贲都不都不为之叹服,这女孩差一点就要成功了,桑海城西门外十五里处的密林,一直坚持到了桑海城内,真的是不容易啊。

至于她身体的状况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当王贲成功“捡尸”的时候,她竟然是脑部供氧不足,一头差点栽倒了阴冷潮湿的街道上。

这怎么可以,王贲瞬间暴力,以七分力赶在了她的落点,将小美人稳稳置于怀中。咦,都不用找了,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有间客栈,缘分这种东西果然难以捉摸。

王贲一脚将店门踹开,自顾自入了这客栈,寻了个好位置,就开始施法。少司命太拼了,拼的自己内息紊乱,筋脉错结,如果没有一位高手替她好好梳理一番,结果只能是武功大幅倒退,甚至跌破先天之境!

王贲狠么?他并不这么认为,明明自己难得表达了善意,是少司命自己非要跑,怪不得别人。

客栈的灯火很快亮起,店小二在远处瑟瑟发抖,直到这家店的老板庖丁亲自赶到。

当是时,王贲正毫不吝啬,催动自己一身至精至纯的先天内息,调理少司命的脉络。这样的活计,王贲做的很顺手,看得出来是精于此道的老手,早已经不知道在多少女孩子身上施展过了。

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住了,直到一刻钟之后,王贲才意犹未尽的收回内息。以往,王贲的内力并没有什么属性,就是回气特别快、防御特别好、甚至有预警的功能。但少司命的内息就不一样了,亲身体会过,才知道美好。

王贲为何意犹未尽,就是因为在两人内息最紧密接触的时候,王贲分明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一种难言的舒爽,自己被迫沾染了无尽煞气的内息,隐隐有纯化,再次进步的空间。

这个女人,王贲要了,这一次他必将格外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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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醉之夜

收回思绪,王贲隐隐泛起雷霆的电目随意瞄一眼庖丁:“庖丁是吧,准备一间上房。”

庖丁好歹是墨家的统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王贲,这小心肝啊一直扑通。扑通直跳:“诺!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贲的眼神,早已经注意到了店里一个卓尔不同小伙计的存在:“石兰是吧,吾认识你,等会上来帮助这位姑娘沐浴更衣。”

说罢,根本不再理会石兰的反应。前面有着庖丁毕恭毕敬的指引,王贲自怀抱少司命上楼歇息。

石兰,不认识王贲么?不,自她在墨家据点,第一眼看到那个胸膛,她就认出来了。女性的第一反应,那就是跑

现在,王贲怀里那个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就真的“柔弱”么?不,石兰清楚的知道,那分明就是阴阳家赫赫有名的追魂使者少司命。

江湖传闻,阴阳家的大司命就曾无奈**于大秦通武侯。如今,亲眼目睹了少司命的遭遇,石兰这才确认传闻不虚。

一个少女,看到另一个女孩即将落入恶魔的掌心。即便那女孩本是敌对势力,石兰也兀的生起一股怪异的心思,不知为何,她竟然想要救人!

如果王贲知道石兰复杂的心思,他就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不错嘛,感觉是很敏锐。都察觉了到了自己将来会与少司命一样的下场,这时生出一点恻隐之心,也不足为奇这理由,果然是无懈可击!

房间内,隐隐转好的少女又想作怪,谁让这是她们阴阳家的一贯传统。

对于这个灵木属性内息的少女,王贲有大用,他就不绕那么多圈圈了,若是酿成什么不好的后果那就得不偿失了:“少司命,吾不会碰你。”

王贲的瞳孔就对着少司命面纱下的眸子,眼睛里的威严做不得假。

寄人篱下,少司命又能如何:“少司命见过通武侯大人,希望大人说道做到。”

好,要的就是这一股气卸掉。女人,又何必急于一时,慢慢的、慢慢的她就会习惯你的存在渐渐地、渐渐地,她就不会抗拒你进入她的世界!

头一次,王贲没有用强。否则,就像当初对紫女那般,直接以雷霆万钧让她周身麻痹,她又有何反抗之力。

微微的敲门声过后,四大桶的热水就被添加到屏风之后的木桶。

少司命用极度怀疑的眸光注视着王贲,仿佛在问:这就是你说的不碰我,那这洗澡水是为你自己而准备的么?

王贲并没有急于回应少司命的疑惑,因为一个小斯进得屋内了,甚至她还轻轻带上了门。

王贲对那小斯道:“石兰,伺候少司命沐浴更衣,之后你便可以下去了。”

石兰似乎表现得很温顺:“是,大人。”

少司命想要挣扎,但她发现自己被男人牢牢的掌控,王贲就这样抱着她到了水汽弥漫的浴室,这才将佳人放下,柔声的说道:“怪怪的听话,我保证不碰你,请千万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说完之后,王贲自顾自的转身,在屏风两米后的位置坐定,这才吩咐石兰:“石兰,你可以开始了。”

少司命与石兰面面相觑,这是属于两个女子的尴尬,

当王贲重重将酒盏置于桌面,石兰猛的清醒,她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要做些什么,只是当石兰的指尖触碰在少司命衣衫的时候,向来沉默少语的少司命终于开口:“我自己来。”

一件又一件服饰,离着少司命远处,她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主动褪去自己的全身衣物。甚至,无法忽略的事实,在不远处还有一个男人虎视眈眈。

长裙滑落,王贲的满意赞叹随之而来:“少司命,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方才你若是逃了,吾只能违背自己的本心,即便是只能得到一个死去的少司命也在所不惜,你懂吾得意思。”

少司命的心没有一丝发颤,她清楚知道王贲的手段,因为自己在和大司命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司命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曾想过死亡,但发现死亡亦不能摆脱这世间最大的罪恶。”

少司命为何一见到王贲就没命的跑,就因为不怀好意的大司命可是特意给这位少司命描述过王贲的手段。

那一次大司命将手搭在少司命的肩头,人更是立于少司命的背后,在少司命耳边轻轻诉说着最为残酷的事实:“有一天你落到那个男人手里,千万不要跑,他可不会在意你是死是活。如果你不介意被人用一席白布送回阴阳家,当我没说过”

额,这都是源于一个美丽的误会。

当初,大司命很不老实,于是王贲送给她的原话:“躺着出去,我只会送你一块白布遮盖身躯。”

少司命沉默无声进入木桶,雾气蒸腾,任凭石兰拿一块浴巾在自己身上游走。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只可惜被浅浅一层屏风遮挡。但换个角度来看,朦朦胧胧未尝不是最美。

美好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

石兰轻轻托着少司命的左手掌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一个少司命,果然不同凡响!沐浴都不肯去掉自己的面纱,难不成见到她面纱下真容的都要娶她不成,王贲不无恶意的遐思道。

这人这时候真想对那少女来一句:“吾早就看过了,还遮遮掩掩什么”

两刻钟的服侍。让石兰整个人也心神荡漾,请不能自已。要知道美是不分性别,美女吸引男人,更吸引美人!

“大人,石兰告辞。”王贲挥手示意,石兰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

良久,这清丽少女终于走出了屏风,一件淡薄的衣衫根本不能掩饰身段的美好线条,王贲面对此情此景,只是淡然道:“你的内息不错,吾要你助本侯一臂之力。”

事情终于“明了”,原来是自己的内力属性吸引了这位大佬的目光,少司命提起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王贲完全掌握了主动,他的双手贴于少司命秀气的后背,一股股精纯的内息不断涌入,再流出,周而复始。

少司命情不自禁迷醉了,被一位绝顶高手带着前进,这样的内息交互过程带来的是绝不亚于男女之间的极乐!

呵呵!如果少司命若是知道这男人昨夜还在东君焱妃的房间,不知道她又会如何作想。

这一次征服方式,又换了一种套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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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尸神咒蛊(为凯撒大帝加更)

已经确认王贲不在墨家驻地了,被停滞的行动再次开启,帝国方面与阴阳家一齐发力,誓要寻找到墨家的根据地所在。

只是可怜了少少了,明明知道她人就在有间客栈,但阴阳家的任何一位高手都没有前来探望,一位也没有。少司命,俨然已经成为了阴阳家牵制王贲行动的筹码,一如当年的大司命。

当初,大司命被派入到始皇祭天的队伍,她就是给东皇太一舍弃了,她大司命就是东皇太一给王贲的交待。现在的少司命与那时的情形如出一辙,有了少司命在王贲身边,阴阳家便可以时时刻刻确认王贲的所在。

已经一个星期了,王贲抱着少司命足不出户,偶尔临窗冒个头,这就是阴阳家敢于行动的最大保障!

帝国一方,身为堂堂公子扶苏自然是不会屈尊上门拜会。

扶苏道:“蒙恬将军,务必擒拿叛逆!”

蒙恬沉稳干练:“请公子放心,上次在星魂法师的带领下,已然大致确定了范围。此次黄金火骑兵全员出动,定可将叛逆捉拿归案。”

话说墨家这里,蜀山的势力、道家人宗的势力,统统汇集。原本有间客栈是秘密集会最为合适的地点,但现在不得不改为了小圣贤庄。就在众人谈论,蜃楼航海出发之日,便是嬴政到达桑海之时…

另一边,蒙恬与星魂已然是率领黄金火骑兵,直往墨家隐秘据点疾驰。墨家驻地,这时候只剩下了两个女人,雪女以及向来不出门的端木蓉。

当雪女发觉杯盏里的水有不正常震动,已然太迟了。此时蒙恬的大军已经来到附近,将一切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

蒙恬下令:“仔细搜索,勿要放走任何一个叛逆。”

雪女自窗内向外观察,但她的目光却是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星魂修行的乃是阴阳家的天道,一身感知在先天宗师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很快,蒙恬与星魂徐徐走进属于墨家的院落…

正在小圣贤庄秘密开会的众人,终是得到了墨家弟子急报:“诸位统领,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包围了我墨家的隐秘据点,还请速速定夺。”

盗跖第一个起身:“不好,蓉姑娘还在那里。”

高渐离的反应也很激动,他竟然是直接转身离开。

班大师对人宗到访的掌门逍遥子致歉:“让逍遥先生见笑了,墨家有紧急要事,必须得先行一步。”

逍遥子却是颇为仗义:“无妨,同去即可,我逍遥子也愿助一臂之力!”

话到这个地步了,众人再不犹豫,急速向墨家秘密据点赶去。



蒙恬手持长剑,一把推开门,却只是发现一少女不慎将水桶打翻,正坐在地上哭泣。蒙恬不为表象所迷惑,径直要上前掀开床上病者脸上蒙的黑布…额,雪女的易容术,太磕碜了。

星魂已经是宠宠欲动:“蒙大将军,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蒙恬注意到了星魂的术法,和那日对墨家叛逆阿忠施展的招数颇为相似:“星魂大法师,请不要忘记公子的吩咐,绝不对平民出手!”

星魂冷哼一声,便随即离开了。

蒙恬与星魂没有一个是好相予的角色,现在的收手,只是为了更大的收获。

等到墨家众人先后回到据点内,发现端木蓉与雪女并无大碍,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盗跖和大铁锤比较无辜,明明两个人站的老远,离着门窗最近,但两人却是最先相继被金色小虫叮咬。

盗跖这个逗比:“咦,我怎么全身发麻,手脚不听使唤了。”

大铁锤也是纳闷:“手抬不起来了…”

盖聂看到被盗跖捏在手里的小虫,却是大惊道:“快离开这里。”

逍遥子却只是叹息一声:“来不及了,此乃阴阳家的尸神咒蛊。”逍遥子以内息照亮了屋内,众人这才发现原本有些昏暗的屋顶,竟然遍布尸神咒蛊。

天明、少羽是因为看到蒙恬的大批黄金火骑兵向城外而去,不放心才回来看看。现在两个人很无语,因为星魂、大司命就在院子外玩味的看着两人。

盖聂也发现了这两个活宝:“这是陷阱,你俩快走!”

天明很是义气:“大叔你放心,我天明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少羽却是冷静道:“星魂、大司命、蒙恬都在,这一仗绝不轻松!”

屋内的尸神咒蛊虽然被众人合力清除,但这些江湖高手、世外高人却不得不面临内力全失的窘迫。事已至此,盖聂和逍遥子只得装着若无其事出门,站在了天明的左右两侧。

逍遥子用道家内功“传音”向天明和少羽传话:“大家都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十二个时辰内失去内力。天明,我与盖聂接下来要借助你体内所蕴含的浑厚内力御敌,切记不要露出破绽。”

就在如此紧要的当口,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却是分开一条道路,那是一头神骏的高头大马。马背上那人虽然粗布衣衫,但所有人自然而然会将目光汇集到此人之上,更别提此人怀里还拥抱着一个少女,那就更是特立独行。

天明一下子忘了逍遥子的吩咐,直接开口:“恶人!”

王贲却是不予理会,反而是意兴阑珊的与蒙恬对话:“蒙恬你小子越混越回去了,尽跑来欺负一些老弱妇孺。”

蒙恬板着个脸:“王贲,你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勿要插手军务。”

呵呵,王贲只是淡然道:“黄金火骑兵退后半里。”

然后,蒙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亲兵部队,一溜烟没影了。大秦军中何人不知,通武侯的军令所至,莫有不从,违令者只有一个下场。

王贲随手将少司命轻轻一托,送到了阴阳家所在之处。随即王贲一跃下马,上前对身前不远处仙风道骨一人行师礼:“师傅,三十年不见,原来您老人家是想不开当道士去了。”

世人这才知晓王贲的师承,原来他竟然是道家人宗逍遥先生的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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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个考验(为明天会更好加更)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墨家一方很震惊,就连阴阳家都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逍遥子表现得很洒脱:“王贲,你此来何事,我相信绝不仅仅是叙一叙师生之情吧。”

王贲笑笑道:“当初,老师要救那些迂腐的江湖人士,王贲一口应下;如今,只要老师再度开口,王贲依然如旧。”

看不出来,王贲竟然是一个如此尊师重道之人?

但随后逍遥子的话却是无情的揭露了这一点:“我曾与你一次破功护持之恩,想来在你三度破功那回,算是抵消去了;如今你我二人之间仅剩的师徒情分,怕这次之后也会荡然无存。”

王贲无置可否:“老师果然明理!”

逍遥子叹一口气:“王贲你就这么想杀吾么?”此言一出,道尽了王贲的本性。

蒙恬深吸一口凉气,他就知道王贲不能以等闲视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竟然也要做出来么了?

王贲却是将目光转向了少羽所在:“项少羽,当初吾给你一本心得,意在让你有挑战吾的实力。在此之前,我王贲会给你三个考验,今天就是第一个:与阴阳家的天才少年星魂一战。”

少羽浓眉一挑:“既是考验,可有彩头。”

王贲一指逍遥子:“胜了,他可以不用死,如何?”

少羽豪气冲天:“好,我应下了。”

一场约战就这么上演,场地一方是兵家的少羽,另一人是阴阳家的护法星魂。

王贲打个清脆的响指,密林深处一魁梧大汉重重地走出,近了众人才看清楚他的模样,赫然是背负巨阙的胜七。一身杀意腾腾的胜七,身上还有未干的血液,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他手上拿着的无双甲胄。

少羽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七海蛟龙甲。”

王贲淡然回应道:“没错,就是你的七海蛟龙甲。”

少羽死死盯着胜七,前所未有的杀意凝聚在心头:“你竟然杀了他们全部?”

胜七却是根本不理会少羽,径直将七海蛟龙甲平举端向王贲:“大人,胜七办事不利,逃走一人。”

王贲接过甲胄,无所谓道:“区区一个龙且,不碍事的。”

不见王贲如何动作,七海蛟龙甲已经是抛到了少羽身前,少羽一连退后三步才稳稳的接住。

眼见少羽有暴走的趋势,盖聂冷哼一声:“静心凝意。”

星魂,一直被所有人无视的星魂,他心头的愤怒谁人可知。就在这段间隙,他的聚气成刃已经凝聚了足足八成功力,他定要将少羽斩杀,洗刷耻辱。

大战一触即发,逍遥子做着最后的心理攻势:“五百年前,你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为了追求天人极限,创出了许多威力巨大的招数,世代各有俊杰辈出,但其实万法不离其宗。”

星魂冷冷道:“老杂毛,临死还在标榜你们道家,等会我就让你看看阴阳家绝学的威力!”

逍遥子摇头讽刺道:“无名而求名的人,与大道背道而驰,可悲,可叹!”

这一点就厉害了,星魂自出道以来,虽有出手,但未曾建树,在阴阳家内部一直被隐隐视为名不副实之辈。

少羽固然杀意滔天,但他为了保护重要之人,已经隐隐恢复了清明;但星魂不同,这下可被激怒个够呛。

王贲似乎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道一声:“开始吧!”

这一场比试的意义不遑多论,自王贲开创以武将之身格杀天下高手先例,还未有第二人享此殊荣,少羽会成为这兵家第二人么?

星魂双手发出了八成功力的聚气成刃,将威力提高到单手攻击的十六倍。好个少羽,于间不容发之际,瞬间逃离气刃的笼罩范围。

管豹窥中,星魂也发现了少羽不似常人的敏捷,聚气成刃不再外放,反而是汇集在他的双手,仿若形成了真正的兵刃:“受死!”

少羽自他身后的七海蛟龙甲,取出一柄精心打造短矛,丝毫不畏惧星魂的威势,竟然是主动迎了上去。一时间,少羽全身的气血被调动,王贲这精于炼体的强人,分明听到了虎豹雷音的味道。

虎拳三劲炼至高深之处,就可以形成虎拳独有的虎豹雷音,这恍若黄鸣大钟、混沌初开的声响,代表着此人足可以爆出三千斤的巨力。

果然是天赋异禀,这虎豹雷音竟然给少羽炼成了常态,每一招、每一式融入其中,不见分毫的勉强。

聚气成刃八成功力,代表着十六倍的冲击。从场面上来看,少羽自然是被星魂压着打。只见星魂以快速的身法转换方位,每一击都是重达十六倍的暴击。少羽不甘示弱,每每迎接,只是在地上划出道道沟壑。

这一战的画面何其相似,让在场的几人想起了多年前王贲与儒家万章的大战。那时候,万章的功力就是压着王贲来打,但最后却是王贲以自己的身体耐力生生将其拖垮。

大司命看的着急,但她却不敢造次,只因为王贲玩味的目光正在打量着他的这位老情人。

星魂久攻不下,怒急攻心:“你怎么可能?”

少羽喉头已经微甜,体内的气血沸腾,筋骨隐隐已经撑不太住接下来继续长久的爆发。但他一点也不示弱,耍一个枪花道:“星魂小子,你不是很牛么,放马过来啊。”

七海蛟龙甲又岂是说说而已,当年自从王贲的陨星出世大放异彩之后,东方六国不堪落后,纷纷打造了独属于本国顶尖武将的战甲。

这七海蛟龙甲就是楚王赐予项氏一族的“神甲”,它分内外双层,外层刀枪不入、号称无物可破;内层更是采用深海陨铁,柔软的铁质,成为了最好的隔力保护层。此等设计,让着甲之人内外皆不能伤。

遥遥观战的大铁锤有话要说,只听他对盗跖谈论道:“这暗劲巅峰就是厉害,可以轻松卸去外来之力,我咋就摸不到暗劲的门槛呢?”

盗跖呵呵一笑:“因为你蠢!”

逍遥子却是有些出神,现在的少羽,仿佛让他看到了多年以前的王贲,都是心性、天赋极其出众之辈,只是希望少羽能够走上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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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心已起

这世间,从此王贲再也没有任何亏欠,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儿没人可以阻止,就算是那位“神”来了也不行!

这日,扶苏在海月小筑宴请李斯。

事前,赵高手下的刺客只是些微改变了李斯府中日晷的倾斜度,导致李斯出门的时间被推迟一刻钟。就利用这期间的时间差,一场光天化日的行刺无声发动,千钧一发之际影密卫章邯前来救驾。

刺客中只有一人逃脱,此人随后便被罗网刺客杀人灭口,并以化尸水毁尸灭迹。这种种迹象表明,帝国内部不在平静。

嬴政老了,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也逃不脱生老病死。

因为他老了,所以嬴政才会过分倚重阴阳家,以期长生;因为他老了,所以嬴政才不能让野心之辈为之臣服,阴谋乍现。

李斯、章邯、扶苏三人在海月小筑,正讨论此次刺杀行动是何人指使。

章邯道:“禀告公子,章邯以为刺杀与儒家脱不开干系。”

扶苏亦是隐隐开始怀疑儒家:“没有证据,勿要过早下论断!”

“哦?”遥遥的一声不同意见,打断了三人的谈话,说话这人由远及近,赫然是王贲的身影。

李斯与章邯异口同声:“拜见上将军。”

扶苏也是不情不愿:“通武侯,有何高见?”

王贲朗声道:“章邯你的嗅觉一如既往的敏锐,不错,儒家确实包庇了墨家乃至道家人宗的叛逆。”

扶苏本想辩驳,但看看李斯与章邯一脸受教的模样,他很明智的没有开口。

王贲发表完自己对儒家的看法。话锋一转:“扶苏,你可邀得道家天宗的晓梦大师?”

额,在场三人都莫名满头黑线。

扶苏回答道:“晓梦大师,不日之后就将赶赴桑海。”

王贲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晓梦到达之日,便是上门逼迫儒家之时。如果儒家不能给我大秦一个满意的答复,杀无赦!”

扶苏据理力争:“通武侯,大秦一统天下,天下皆大秦子民。”

王贲只是淡然道:“章邯,隐秘卫控制小圣贤庄,不放走任何一人。李斯,本候与公子有些私人话题,你且回避一下。”

“末将遵命!”

“李斯告退!”

只剩下王贲与扶苏两个人的亭台,王贲牢牢盯着扶苏的双目,仿佛要直透他的本心。

王贲冷冷道:“扶苏,你是大秦的公子,不是六国的乳母。以你现在的表现,怕是待不在咸阳了。”

扶苏勇敢地盯着王贲的眼睛,丝毫不让:“人之所以为人,就因为明诗书、辨礼法。”

果然是好胆,王贲也不与他争,因为他已经对扶苏彻底的失望:

“阴阳家,狼子野心之辈,欲要谋秦皇,立你这懦弱之辈为二世。千机铜盘就是阴阳家故意扔出去筹码,以墨家、道家、蜀山等叛逆的力量行那刺杀之举,简直可笑!”

王贲的话振聋发聩,让扶苏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王贲转身,背对着扶苏:“汝之父皇嬴政拥有苍龙七宿之一,殊不知其余六份已经尽数落于阴阳家之手。

东皇太一要的不是强秦,更不是一个难以被掌控的秦皇,于是,阴阳家将目光放在你扶苏的身上,这世上堪称最迂腐、最无用的公子,想来也是最好掌控的公子。这样阴阳家就可以藉此拥有秦王朝,恢复他们大周姬姓的荣耀!”

难得被儒家毒害的扶苏,还有一份孝心:“扶苏必须马上奏告父王。”

王贲冷哼一声:“扶苏,七年的时间,你仍未见改变。始皇用不着你来提醒,你更应该担心下自己。”

眼看王贲的身影就要远离小筑,扶苏喊出了人生最大的疑疑问:“通武侯如此看不上我扶苏,当初为何要救我?”

扶苏的话,将王贲的思绪拉到了与那嫪毐的一战,自己随身率领的禁卫尽数战死在内宫,那一战惨烈异常:“扶苏,你该谢谢自己有一个好母后。”

扶苏长剑出鞘,直呼通武侯的名姓:“王贲,是你杀了她!”

王贲返身,前所未有的霸气扑面而来:“对,是吾亲手捏碎了她的脖颈,如何?”

到最后,扶苏的剑依然未曾刺出,书生就是书生,心不狠、手不辣,拿什么来统御天下。

“懦夫!”

这两个字眼从早到晚在扶苏脑海回荡,他的理想、他的仁政真的就错了么。或许没有错,他只是不适应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仅此而已。

王贲到最后依然给了扶苏一个选择,刺与不刺,如果他毅然的刺出这一剑,王贲或许会高看他一眼,什么赵高、什么胡亥,王贲通通碾压,让扶苏坐稳大秦皇帝的宝座亦未尝不可。

可惜,扶苏读了十五年的儒家真善美,整个人已经彻底的无药可救。

阴阳家,不愧是绵延世间五百年的强大势力,早已经将触手伸进了秦王朝的每一个角落。阴阳家在这位大秦长公子扶苏长久以来的性格塑造上,想必没少的花费力气吧;阴阳家以蜃楼蛊惑秦皇,桑海目前根本被阴阳家经营的滴水不露…呵呵!

王贲只是在等待着嬴政的最后决心,他是否能放得下那所谓的长生诱惑,但有王命,区区邪教阴阳家,不过是弹指灭除。如果放不下,王贲也打算全了这段君臣情谊,你活着我不动手,你死了吾管他洪水滔天。

王贲的杀心、杀意、杀气从未消散,已经凝聚到了最深刻的骨髓。如果没有少司命的出现,王贲或许还会在等等,因为他自觉人生巅峰还有一段距离,但现在他不会再等,也不会再给所有人侥幸心理!

什么儒家,早就看这个说一套做一套,挂羊头埋狗肉,拿别人学问当做自己学派东西的教派失望透顶。再让儒毒荼害华夏两千年,对不起,王贲可不给你这个机会:焚书坑儒又算什么,杀到世间再无厚古非今之人。

什么墨家,既然注定已经拿不出让王贲为之尽兴的高手。那么,也是时候发挥一下他们最后余热的时候了…

杀杀杀杀杀杀杀,七杀,连杀七日,第一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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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雷虎灭世

桑海城小圣贤庄被秦大军团团围困,直到各路人马的相继登场。

胜七是最早站立在小圣贤庄大门之外,紧随其后的马车是李斯的车架,李斯按照惯例先拜见了自己的老师荀子。

阴阳家的太上之尊,无人知其真实身份的楚南公,也在星魂毕恭毕敬的搀扶下,进了这小圣贤庄。

一直等到代表公子扶苏的车架来访,众人才心底变了颜色,前面高头大马一人开道的王贲,虽是稀松的装扮,但只要他所经过,大秦将士无不臣服。大秦上将军的威仪,又岂是儿戏。

王贲开门见山:“荀子,看来汝要比你之师兄万章长寿的多。”王贲的潜台词:人老了,就少管闲事儿!

荀子:“荀况多谢上将军吉言。”

王贲不再客套,右手一举,自有专人服饰扶苏下得马车。

小圣贤庄内,宾分两座,只等最后一人的入场。来了!道家天宗的至高心法和光同尘,行走世间,如同不沾焰火的仙子。

“晓梦见过扶苏公子!”

“晓梦拜见上将军!”

与扶苏的彬彬有礼相比,王贲可就无礼的多了,那不加掩饰、带有穿透性的眸光…好在,这晓梦修行的乃是无情心法,不为王贲所动。

王贲的眼神落在李斯的身上,李斯随即强硬开口:“儒家有包庇墨家叛逆之嫌疑,本来以上将军之见,直接踏平小圣贤庄。但公子扶苏向来仁德,决心给儒家一个机会:三局两胜,胜则免去覆灭之忧!”

李斯的话音方落,张良就欲要反驳。但今天有王贲在这里,尤其容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伏念,当年你师傅不自量力找死。多年过去,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让吾满意?”

扶苏怒不可遏,他这公子有何颜面:“通武侯过了!”

“哈哈哈哈”随着王贲的肆意大笑,掩藏数十年的杀气一朝释放:“公子扶苏,吾不介意给始皇递上一份大秦公子被儒家所刺而身亡的奏书。”

扶苏:“你…”

王贲不悦道:“赵高,始皇陛下派你服侍公子,你就这样服侍的么?”

赵高俯身一拜:“上将军请放心,赵高一定会照顾好公子。”

当着世人的面,一位大秦的公子竟然毫无威仪可言,这是何等的霸气,这种事儿也唯有王贲可以无所顾忌!

不见赵高如何动作,只是在扶苏喉间轻轻抹过,公子便“安安静静”不再开口,赵高的手甚至就搭在扶苏的肩头。

王贲将虎魄平举,仿佛视之为最亲密的爱人:“伏念,接我王贲一剑而不死,吾就放过你这小小儒家。”

伏念腾的一下起身,颜路想拦,但没有拦得住,张良失声:“掌门尸兄,不可!”

伏念却是无所畏惧,太阿的威道锋芒开始展现在场上每一个人心头:“王贲,你不会得逞的!”

虎魄的剑鞘遥指胜七方向,下一刻已经电射而出,胜七不敢大意,运起全力要握住这剑鞘。所有人黯然无语,只是单单的出鞘,就让江湖一流高手的胜七身负重伤。剑鞘胜七接住了,但那分明是以入肉三分的代价,分外凄惨。

虎魄已经变为了一把地地道道的杀剑,天下除了王贲,罕有人可以掌控这把杀剑,接触太久的唯一结局就是堕入无边杀戮。

王贲的意气前所未有的激昂:“伏念,你很荣幸,连你师傅都没有见过吾这一剑。这一剑本是为东皇太一准备的,但他东躲西藏,在角落里尽耍些阴谋诡计,没胆接吾这一剑,你准备好了么!”

没有人会认为王贲是大言不惭,到达王贲这种高度,也唯有东皇太一那种高人才是他正视的对手。

对于王贲接下来这一剑,没有人可以小视,就连楚南公都不行。道家天宗修炼无情天道德晓梦,也是聚集了自己全部的心神。

伏念并没有回应王贲,只因为他一身的精气神已经全部寄托在了太阿之上,他必须倾尽所有挡下那一记必杀之剑。

王贲肆无忌惮,根本不在意这是什么场合,自母胎修行积淀了四十年的先天内息一朝冲天勃发,单单是那气浪就让在场所有高手各施手段抵御。

帝国一侧还好,高手众多,但颜路与张良可是护不住所有的儒家弟子,被无匹的内息瞬间压迫,几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以肉身撞击在大殿的门窗,化为道道妖艳的血污。

连楚南公都为之啧啧称奇:“这小子,比起前些日子来更强了,简直是怪胎。”

说时迟,那时快,王贲犹如魔神降世:“伏念,吃吾一剑!”

伏念平置太阿,自己的两手齐用,太阿的剑柄与剑尖,被其灌注了一身的力量。又岂止是一身,一生或许更为准确。有儒家上一代掌门人万章舍生取义在先,今天他伏念同样可以不顾寿元,透支自己的全部。

可以预见,这一剑他就算接下了,当场不死,也活不过今日!

拼却伏念五十年寿元换来的一剑果然可怖,竟然一时睥睨王贲几乎胜万章一倍有余的先天内息。

但王贲接下来吐出的两个字却是葬送了一切:“雷虎。”

噼里啪啦的电弧四溢,肉眼可见王贲体表浮现的雷霆快速的与他的内气相接触,只是转瞬间便汇聚为了一只斑斓雷虎,这不似凡间的猛虎一声咆哮,以雷霆万钧之速霎那间穿过伏念的身躯。

整只雷虎进入到了伏念的体魄,以其此刻强盛到极点的状态,亦经不起半分的抗衡。

王贲收剑再不看伏念一眼:“很可惜,光有决意没有实力只会为人耻笑。赵高,你的六剑奴不要让吾失望,你知道失败的后果!”

刚刚不可一世的王贲,毫不犹疑,径直将长剑归鞘。这一回王贲并没有发力,要不然胜七也只会成为一个死人。以强者的肉身之躯为行走的剑奴,这种事情竟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只因为众人的眸光还都聚集在身死魂灭的伏念那里…

张良不忍,以儒家心法护持,欲要碰触伏念的身躯。突然,一头缩小版的雷虎张开血盆大口,径直要吞下张良的手臂。

此情此景,这分明已经不是凡俗的招式,道家高人将它称之为“神通”!

儒家,第一个开刀,不需要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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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死一人(为I love you wife加更)

武道可通神,古人诚不欺我!

伏念人死,但儒家竟然无一人可碰触其尸体,王贲的一剑不仅仅让儒家失去了所有光彩,更是让在场的武者见识到了另一方天地。

荀况终究还是放不下儒家的,老头子绷着个脸,来到伏念的身侧。没有人会在意荀子,只因为他没有杀意。良久,荀子托着伏念的尸体终是离开了,只在大殿内留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荀子走了,大战远远未尝结束。

赵高已经是吩咐六剑奴:“今儿个,你们六人也给杂家涨一涨脸面,要是输了…”后面的话,赵高虽然没有说,但六剑奴已经心知肚明:只能胜不能败。

“儒家颜路领教六剑奴的高招!”

张良痛心疾首,他恨自己在师兄弟三人中实力最弱,完完全全就是大师兄、二师兄保护的对象,他们宁愿以自己的死换取他张良的生。

被称为黑剑士的胜七深知六剑奴的可怕,之前的一次碰撞,以他胜七的身手,居然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六剑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六个人、六把剑,毫无声息,瞬间便封死了胜七的全部生路!

事后,胜七多次在脑海回放那时的场景,胜七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六人的气息分明是融合在一起的,当你感应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就已经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刚,摧枯拉朽;转魄,灭魂,心意相通;乱神,蛮横的第二波;魍魉,鬼魅般边路旁敲侧击,左右战局胜负;断水,气息完全被掩盖,等待一剑封喉的时机。

这样的六剑奴,如果是暗中偷袭,说句不客气话,场上唯两人半而已。

首先是王贲自己,他无疑是以力破局,那六人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招架得住王贲一式。

其次就是楚南公,这老头境界深不可测,王贲怀疑他单凭灵力的颤动,就可以震开六人的身形。

最后半个是晓梦,晓梦的道家至高身法,让她有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机会,前提是她不要受伤,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

颜路不知道六剑奴的可怕么,不,他知道!

从未有人见识过儒家三杰之一的颜路是何等佩剑,今天他只是微微露出剑柄,即刻被六剑奴了然于胸。

断水是毫无疑问的战场指挥者:“剑名含光,无影无形,但并不棘手。”

两方各自长剑在手,战局第一时间发动了,六剑奴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他的锋芒。真刚主攻,给颜路以无比的压迫感。

颜路心底暗道一声:“来了,好快。”他认为好快的自然不是沉重、刚猛的断水,而是指那心意相通的双胞胎姐妹转魄、灭魂,两女的剑颇为古怪,竟然自每人的长剑处,钻出一条锁链。

这分明是对含光极其熟悉,含光无影无形,他是一把双柄剑,可以随时切换剑刃的上下方位。但现在的情况是,无论颜路向上切换,亦或是向下出剑,都逃不过两女铁链的封锁。

一侧乱神已经就位,魍魉投机于背后,断水于另一侧一剑封喉。怎么看,颜路都是瞬间被逼上了绝路!

必须有所决断,好快,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位儒家二掌门身法如此之快。

含光先是在左侧显露锋芒,锁链顺势附着在剑身,颜路以含光的无形剑气逼退乱神;下一刻,颜路已经如法炮制抵住右侧断水的致命一剑。人在半空,已经是极速向左侧横移,颜路可以避开真刚的锋芒,但他终究是逃不过魍魉的背后突袭。

第一个回合交手正式宣告结束,颜路的退不是没有代价的,后腰已经是透心凉,左手手掌更是被灭魂削去了半片。

没有给颜路以喘息的机会,六剑奴已经发动了更加猛烈的第二轮攻势。

或许下一秒颜路就将身首异处,但这一刻他分明在笑,对着张良笑,仿佛在说:师弟,儒家只能依靠你一个了。

张良失声大喝:“不!”

颜路的剑是无形之剑,他的剑气更是无形无影,含光被其稳稳立于胸前。当六剑奴的剑已经破入他肌肤的瞬间,无数的先天气剑,以颜路的身体为容易,朝着四面八方散溢。

近距离的破体无形剑气可不是那么好躲的,这是一位儒学宗师以生命发动的的最后一击。

是役,正面承担剑气最多的真刚,四肢多了数十个窟窿,甚至胸前都被洞穿两处,重伤;灭魂、转魄,两者虽然身法出众,但一人左腿被打穿、另一人赫然是右腿,真不愧是心意相通的双胞胎姐妹。

这三人由于是正面牵制,受到的照顾做多,其他几位受伤的部位基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赵高似是不悦:“丢人现眼,还不回来。”

大战总是眨眼结束,王贲意犹未尽的点评道:“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可惜,只是数百道,若是数千道就有那么点意思了!”

儒家两战皆负,等待儒家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王贲看着张良,张良也双目喷火注视着王贲。其实,张良嘛杀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那位楚南公啊早已经是相中了这位儒家英才。王贲对儒家动手,楚南公可以坐视不理,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王贲不能影响到他的飞升大计。而这位张良,子房先生就是楚南公计划至关重要的一环。

还有十余位勉强存活的儒家弟子,张良可以坐视他们的生死不予理睬么,当然不行!

王贲随口问那位公孙玲玲道:“公孙玲玲,你可愿意嫁于子房先生为妻。”

公孙玲玲喜不自胜:“回上将军的话,奴家愿意,张良先生奴家可是喜欢得紧呢!”

话到这里,张良已经明白自己需要怎么做了。

张良弯下了腰:“子房亦仰慕公孙姑娘许久。”

“哈哈哈哈”王贲从张良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当初韩非的味道:“果然是聪明人,死者皆为叛逆,诛三族;至于活着的,当属帝国的良人。”

李斯这拍马屁功夫简直一绝:“上将军实乃仁义之举。”

这大实话说的,王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循循劝慰道:“但求天下无一厚古非今者,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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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网打尽(为明天会更好加更)

这边大戏落幕,另一边好戏才刚刚开始。

多日前,赵高派出自己手底下的六剑奴将有间客栈的老板庖丁抓拿归案。鉴于此人罪大恶极,将其抓住后关押在一个神秘的所在——噬牙狱。

这个噬牙狱可一点也不简单,它是根据姜太公的奇门遁甲之术所建造的监狱。亦号称是七国最难逃离的监狱,当初盖胜七就被关押在噬牙狱之内。胜七以前每次都能在关押的监狱之中逃走,唯独到了这个监狱之中就再也无法逃出,可见噬牙狱的厉害。

如果说庖丁是无奈被抓,那么盗跖就是自投罗网,他相信以自己独步天下的的盗贼身手,可以摸到庖丁之所在,顺带将人一齐救出。

但结果却是,盗跖一经抓获,立马被挑断了双脚脚筋。王贲最讨厌这些飞来飞去的轻功高手,老是自诩轻功出众,如入无人之境。既然其本人这么想不开,王贲也只能稍微地帮助他一下。

杀人,这辈子都不会杀人的。王贲倒要看看,一个盗贼高手,失去了自己赖以为生的双腿,还怎么蹦哒!

盗跖被俘、庖丁被抓,盖聂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盖聂想要来救人,王贲满足他的愿往。今日,大秦一行浩浩荡荡前往小圣贤庄,明面上的高手已经全部去往了小圣贤庄,留在噬牙狱以备不测的唯有章邯一人。

如果这种情况下盖聂依然不敢来,王贲可是会很难过的哦!

盖聂自然是来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盖聂与高渐离第一次配合,却有十足的默契。噬牙狱的进出后赫然是大海中央,唯有潮水褪去的那短短一刻,才得以通行。盖聂与高渐离就是把握住那稍众即逝的机会,电射入噬牙狱之中。

真有如此轻松?笑话,王贲可是特意将门口的守卫缩减到只有两人的水准。不怕他们不来,就怕他们进不来!

很快,盖聂就寻到了庖丁,再接下来,他又找到了关押盗跖的密室,一应过程前所未有的顺利。

看到自己人来,盗跖没有一点的感动,反而是破口大骂:“你们是想要让墨家被一网打尽么?”

遥遥的,章邯的声音传来:“答对了可没有奖励。”

顾不得形势的危急,盖聂一脸的惊怒:“小跖,你的腿。”

盗跖经过这些天,已经隐隐自暴自弃了:“这些人不讲江湖道义啊,一进来就把我的脚筋挑了去。”

盗跖的话满是自嘲,但盖聂与高渐离却是察觉到了浓浓危险的信号。如果他们知道现在儒家小圣贤庄发生的事儿,或许会明悟,这一次王贲是来真的!

说话间,章邯操纵噬牙狱内的机关,在整个牢狱的最下层开始注水,而通往机关之所在的道路已经被巨石所封死。

当大水弥漫所有牢层,足足过去了三分半之久,章邯才按下泄水的机关按钮。

一般的先天高手,诸如庖丁、盗跖,战斗力不强,仅仅是某方面比较突出,他们的先天内息只能够保证他们有三分钟的水下富裕时间。

如高渐离这般在先天中排的上号的,可以最多坚持到四分钟;而盖聂这等修为顶尖的,则可以坚持到长达四分半钟。

章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挑选了三分半,纯属恶心人,他相信以墨家的情意,断不会见死不救,到时候,呵呵,就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

最终,章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四人都是奄奄一息,但没有一个真的死亡,这就很是说明问题了。

章邯一挥手:“全部绑起来,等候上将军发落!”

“诺。”

这一天,墨家三大统领,外加一个盖聂落网,王贲可谓是收获颇丰。今晚早已经预约下了主菜,这道墨家的副菜自然被留到了明日。

告示已经被张贴到了桑海城的大街小巷,一共有俩个布告:

其一,是关于儒家叛逆的。

儒家掌门人伏念极其同伙颜路图谋不轨,欲要刺杀大秦长公子扶苏,业已被斩杀当场。鉴于儒家张良未参与其中,且戴罪立功,特予以赦免。

天下儒者谨记:勿要做那厚古非今之人,张口闭口子曰,没有自我见地者,杀无赦!

其二,是关于墨家叛逆的。

墨家叛逆盖聂、高渐离、盗跖、庖丁,罪无可赦,将于明日午时行以典刑。如若明日午时之前无人为其作保,即刻行刑。

当夜,大秦的庆功宴,公子扶苏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摆设,赵高将其控制地死死的,连参与议会的机会都丧失掉了。

王贲对赵高道:“赵高,你是否会做一个明智的选择?”

赵高诚惶诚恐:“上将军言语深奥,赵高实在不知。”

“哼”王贲现在懒得和赵高计较,这人啊掌握了点权势就不知所以然:“吾返回咸阳之日,即会上奏我皇:吾欲将长女许配给十八公子,你道如何?”

赵高终于拜倒:“上将军英明,赵高愿为上将军效犬马之劳。”

李斯隐隐觉得,大秦未来的走势,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定下了,而且是不容更改。即便是秦始皇本人,也不能小觑这一股力量。

如此机密之事就当着李斯的面述说,李斯若是没有什么表示他还想活着回去么?想到这里,李斯附和道:“上将军长女天香国色,与十八公子端是良配。”

王贲霸气侧漏:“吾之爱女,自然乃是大秦皇后。赵高,你继续当你的中车府令;李斯,你继续当你的丞相。至于其他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听明白了么!”

“赵高听候上将军吩咐。”

“李斯铭记通武侯教诲。”

帝国本来就没有问题,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最起码,在王贲没有达成所愿之前,如果有人要强行制造麻烦,王贲不介意打断他的腿!

王贲别有深意地对赵高道:“吾知道你继承了先吕相国的遗泽,手底下有一批不出世的高手。但吾告诉你,他们都不够格,你认为然否?”

赵高再拜:“上将军神威,赵高心悦诚服。”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王贲淡然道:“今天的灭魂、转魄尚可,今日让她们到吾屋里一趟。”

赵高却是根本不以为意:“诺!”

赵高,就这样乖乖听话么,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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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终有一死

最为顶尖的杀手,果然够冷,不仅是心冷,连身子骨都冷到了极致,王贲这一夜很是肆无忌惮。

该来的都来了,昨日是儒家的伤痛,那么今天墨家也必须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海月小筑,王贲面无表情打量着墨家一行。

章邯原本就是王贲的老部下,现在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包括盖聂在内,还有墨家的三位统领盗跖、庖丁、高渐离统统被其压到了这个院子。

王贲道:“吾向来遵从公平原则,一人换一人,乃天下正理。”不给众人以反驳的机会,王贲一指盗跖:“此人双腿已废,有谁可要换他的,没有的话就地正法!”

大铁锤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似的:“我换了,这是我墨家的兄弟。”

盗跖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但他被封住的口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很快顺利嘛,王贲又一指高渐离:“无用的剑客一个,是否有人要换。”

雪女目光决然,但她只能注视一个人的背影:“我徐夫子也活够了,我来换高渐离。”

王贲不置可否:“庖丁,呵,你们墨家还要么?”

队伍最后的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我换她。”

王贲面部神态没有一丝改变:“想好了,这一次回来,活着是注定走不了的。”

分开人群,端木蓉径直走向王贲的身侧,解开了庖丁身上的束缚。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盖聂的嘴部锁铐被打开,王贲对其道:“盖聂,你有何想说的么?”

盖聂仿佛看开生死:“王贲,你不用挑拨,盖聂自知此次必死无疑,用不着他人来救!”

是么,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王贲的的确确不打算让盖聂活下去了:“赵高,让你的人把那两个小子带进来吧。”

墨家出了这种大事儿,天明与少羽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天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叔:“大叔,你没事吧,天明来救你了。”

渊虹被王贲一分为二,但它早已经重铸,如今王贲就是命人将这把长剑递到天明的手上:“今日午时,叛逆盖聂将受三千六百刀凌迟而死。现在,吾将选择权交到汝的手上,是凌迟处死,还是一剑封喉,你自己来选。”

天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世间为何要这般的残酷。

盖聂的目光只停留在天明一人身上:“渊虹,曾经汝父荆轲行刺秦王,就死于我盖聂之手;如今天明你仍以渊虹结束我盖聂的一生,岂不快哉!”

如此悲壮的场面,墨家众人闻之泪目。

天明握不住渊虹,当啷一声摔落在地:“大叔,我不行的,我不行…”

盖聂闭上了双目:“或许,真的是我盖聂看错了人。也罢!王贲,你就送我去进行那三千六百刀的凌迟吧。”

少羽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天明的脸上:“懦夫!从此我少羽再也没有你这个兄弟。”

大悲、大怒,正是引动六魂恐咒最好的媒介,肉眼可见天明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杀杀杀…杀死你们。”

尘埃落定,天明在渊虹刺入盖聂胸膛的时候恰恰苏醒:“不…”

端木蓉的眼中顿时失去一抹神采,对于这个眼神,王贲是再满意不过了,又一个欲要杀自己而后快的女人,不知道她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乐趣!

王贲对天明极度的不屑,连他与盖聂最后道别的机会都不给,隔空一掌将他劈出老远:“不堪造就,汝就这样永远卑微的活着吧,废物!”

王贲的一掌可不是那么好受,天明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躺在远远的空地上,没有了声息。急的班老头赶紧过去查看…

赵高用他那独有的阴险嗓音:“上将军大人开恩,闲杂人等就可以滚了。”

你道高渐离怎么样了?

你雪女与高渐离不是精神上的伴侣么,王贲便满足这二人,由赵高亲自主刀,还了高渐离一个无欲无求之身。

担架、车子早已经备好,常人只道是高渐离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高渐离是为何而昏迷至今。

来时是大铁锤、徐夫子、班大师、雪女,等到回去的时候,却变为了双腿已废的盗跖、不是男人的高渐离、身体完好无损但内心背负极大愧疚的庖丁。

天明被抬上了马车,但少羽却被虎视眈眈的六剑奴围住,不得离开。

少羽冷声道:“怎么,堂堂大秦上将军要抵赖不成?”

赵高缓缓地出了这海月小筑,阴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少羽:“非也,非也!上将军可是要送一场造化于你。”

怀揣着少司命的王贲大步流星的走出,上百的大秦铁骑已经是准备就位。

章邯跪拜:“上将军,蜃楼那边已经通知过了,云中君徐福会亲自接待。”

一辆满是伤痕、破败的马车向左,驶向城外;另一行大秦铁骑,却是浩浩荡荡奔赴蜃楼之所在。

王贲已经先行一步了,章邯这才对将士吩咐道:“给他一匹马!”

少羽默不作声,跨上马背,他倒要看看这王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呵呵,别说,王贲这一次拜访云中君徐福,还真的是和药有关。

犹如大海中漂浮的陆地,耗费大秦国力建造的蜃楼就是如此举世无双。蜃楼之下,云中君徐福早已经是恭候多时。

“徐福恭迎上将军大驾光临!”

王贲抱着少司命翻身下马,自从发现这女人的功力对自己有奇效,王贲便再没有放她离开:“云中君,听说你炼的丹不错,这次吾就是单纯来涨一涨见识,不必拘谨。”

“徐福何德何能,上将军请!”

蜃楼内部,云中君徐福炼丹室外层。此时,在场的人物王贲、少司命,恭候一旁的章邯以及此地主人徐福。

王贲一指少羽:“此子武道进速实在缓慢,不能让吾满意。云中君,就借用一下你的灵丹拔苗助长一下吧。”

徐福并不打算推脱:“承蒙上将军看重,徐福自当竭尽全力。”

少羽听得分明,这分明是要让自己吞食丹药啊。

徐福看看少羽,再看看王贲,其脸上明显意犹未尽、有话要说的神色。但王贲每时每刻都在少司命身上用功,他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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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潜能倍增

这徐福倒有两把刷子,其人有三种丹方。

第一种名为御鬼丹,也就是所谓的傀儡专用丹药,驭人如驱鬼,随心所欲,不外如是也!而离魂丹属于御鬼丹中的极品,因为增加了药方中雪蒿生狼毒的配比,使得御鬼丹威力大增。

第二种名为真人丹,即便是徐福也当宝贝,他终其一生也不过炼出寥寥十数枚。有着打通全身经络,强化阴阳二气,激发身体潜能的神奇功效!

最后一种就是聚仙丹了,也就是徐福敢和嬴政吹牛的资本。此丹超凡脱俗,一旦吞服改善资质,就可以使人内外兼修,有机会达到羽化通天的境地。

哼,第三种丹,徐福这辈子怕是也练不出来了。古方之所以为古方,就是因为其中许多的药材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已然绝迹!

徐福用御鬼丹制作了无数的药人,为了向上将军王贲显摆,他特意让自己的杰作虞子期出场,此人乃是蜀山之人,混入蜃楼欲行不轨,被徐福拿下。因为其骨骼出众,资质不凡,徐福下了大力气将他培育成了如指臂使,

徐福的入药,可不是那么简单,数百个药人将少羽团团围困在场地中央,先擒下,再谈论其他。

早知道这小子不凡,但徐福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少羽的威能,数百个钢筋铁骨、力大无穷的药人,竟然一时拿他不下,反而是接连报废。心疼倒是不心疼,但徐福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啊。

王贲的目光落在章邯身上,章邯心领神会,随即道:“不劳烦云中君,上将军早有安排,将人带上来。”

随着章邯一声令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石兰,给压了上来。

在药人围攻之中仿若闲庭散步的少羽,一下子失了镇定:“石兰!你们太卑鄙了。”

章邯只是冷声道:“项少羽,束手就擒,配合云中君用药,否则我便捏断你心爱之人的喉咙。”

“你敢!”少羽大怒,一连几记毫无保留的重拳,将周围的数具药人几乎分尸。

章邯也不多做计较,直接用自己的右手掌心控制住了石兰的咽喉要害。

英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少羽自然也不例外:“我配合,不要伤害她!”

这一幕看在徐福眼里,让他很不是滋味:上将军既然有如此神器,早拿出来就行了,害的他徐福损失了五十多具上好药人。

钢筋铁箍将少羽所有的活动空间锁死,台上充当看客的石兰却是只能默默流泪,她想要拼命的摇头,可惜完全做不到!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少羽与石兰这一对有情人,但王贲眼角的余稍却是扫过那虞子期一眼:呵呵,果然是未曾完美控制么,徐福你也就是这种水准了。

云中君趾高气昂地命令虞子期:“先拿五枚御鬼丹,给这位少羽开开胃。”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这云中君分明存了将少羽也制成药人的心思。

然而虞子期却强行抵御住了御鬼丹对自己的药效,悄悄将一枚真人丹混入其中,所谓的五枚御鬼丹便这样给少羽吞服而下。

少羽不但没有被御鬼丹的药力被控制,一个刻钟时间过去后,他反而是实力大增。那铁箍硬生生掰断,从少羽身上不断散溢的气血看,他分明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但王贲对这样的结果,仍旧是不满意的。

章邯微微加力,石兰面部因为缺氧而变得极速潮红了起来:“项少羽,五枚御鬼丹怎么能够,继续!”

少羽分明已经是脱困,但他悲壮无比的向徐福怒喝:“来啊!”

徐福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他一心狠:“给我拿五枚上好的离魂丹。”几乎是咬牙切齿,徐福才喊出这几个字。

如今的情况,虞子期可以默默帮助少羽一次,但他现在必须得遵照命令行事了。很快,五枚真正的离魂丹入腹,只是瞬间,冲天的血气激昂,没有人可以形容这场面…药效是惊人的,即便以少羽的顽强意志也是片刻便失手。

到这个关头,王贲才淡然道:“云中君,该你出力的时候了。”

天下间本无人知晓这云中君躲在蜃楼里,究竟炼制了多少个药人。但今天,章邯总算是开眼了,发了狂的少羽一如当年战场驰骋的王贲,见一个杀一个,仿若不知疲倦的怪物一般。

一千、两千…足足丢下了八千多具的尸体,少羽的双眸才留下两行血泪,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出大戏果然精彩,王贲达到了他的目的,章邯大饱眼福,唯有云中君失了丹药陪了药人,他最大底牌之一的药人大军也提前消耗殆尽。

此行,王贲很满意:“云中君,你果然是帝国不可多缺的人才。”

风凉话谁不会说,走了,走了,王贲还将云中君最为得意的作品虞子期给带走了。云中君徐福,这下彻底的欲哭无泪。

海月小筑,王贲命人给少羽安排了房间静养,由这位石兰姑娘贴身照顾。

石兰早前就对少羽说过,她来桑海是找人,找谁,自然是王贲现在身边一览无遗的虞子期,即石兰的亲生哥哥。王贲完全没有遮遮掩掩,就这般让石兰看清楚了药人虞子期的真面目。人在王贲手里,这小妮子必将永久在王贲的掌控之下。

好一番风平浪静,王贲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氛围,儒家不蹦哒了,墨家不碍眼了,就连阴阳家都彻底收敛。整个桑海城内,唯有大秦军方势力一家独大。

少司命是沉默寡言不假,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主动开口:“上将军,,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王贲原以为这位少司命至死都不会开口,化解王贲内息的戾气岂能不付出代价。尤其是王贲这人给少司命恢复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日,如此日积月累下来,其实少司命真正的境况堪忧。

换句话说,如果哪天她的心境修为一旦抵御不住,她会陷入彻底疯狂。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更大的可能是内力反噬,死无葬身之地!

王贲的手已然停留在了少司命的面纱处,平静的语调让人害怕:“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呢?”

一滴、一滴看自己的鲜血滴落,直至流干自己体内全部的血液。现在少司命面临的处境就是如此,这是鲜有人可以战胜的大恐怖!

接下来更加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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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残酷考验(为顾、加更)

真当死亡来临之时,少司命才发现自己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少司命流泪,这一次单单是疼。王贲毫无怜香惜玉,更没有客套一番地做法,撕裂衣衫,便长驱直入,王贲用这种方式让少司命记住自己,就如同大司命永远不会忘记虎魄的剑柄一般!

王贲每一个经历过的女人,留给她们的最深记忆总是不同的。

扶苏走了,他不得不走,因为大秦宗室一年一度的祭祀就要来临,身为大秦的长公子,他必须要回去。

五天下地行走,十日身体恢复,半月之后重见光明,少羽仿佛激活了在其体内沉睡的某种血脉。当他睁开双眸,向世人展示自己的重瞳之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项少羽第一次觉得王贲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也无怪少年自信心爆棚,实乃他达到了传闻中的万斤巨力。未入化劲,便可以打出万斤潮汐,而且是可以接连数十次爆力的绝世天资。

少年有自信是好事儿,自信心爆棚可是要吃苦头的。

少司命难得消闲了下来,王贲再不会以慢性死亡相逼迫,无疑现在的她过得“很好”。又是两个女人,而且还是知根知底的两个女人。项少羽要挑战王贲,而石兰只能在一旁作壁上观。

王贲活动开自己的筋骨,他决定和项少羽好好玩一玩,随着王贲勾一勾手指,属于当世最顶尖炼体武者的大战就此开始。

项少羽从最初就爆炸出全力,裹挟着万斤潮汐与拳头与王贲撞在一处,这哪里是拳头之间的碰撞,分明就是两辆高速行驶的战车迎头相撞。

“嘭”一声巨响,从拳头交接之处浮现力量散溢的波纹。第一拳刚刚结速,紧接着就是第二拳马上出击。项少羽出一拳,王贲便还一拳,仿佛是这世间最为尽心尽责的陪练一般。

每一次双拳接触,通过短暂的骨骼交鸣,王贲分明能感觉得到项少羽体内的状况。

十拳已过,王贲不待项少羽继续发力,直接蛮横不讲道理抓住他的双拳,将他像丢垃圾一般甩开,重重撞在一处亭台之上:“狂妄至极,就这么一点实力也敢轻言挑战我王贲。”

终究是不一样了,到现在少羽其实都没有伤到根基,他还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王贲,你会后悔的!”

真是天真,王贲隔着十数米一拳轰开门扉,门后面被关押的赫然正是大铁锤与徐夫子两位墨家的统领。

王贲冷冷道:“吾永远是天下至强,要后悔也是汝等弱者后悔,将人给吾提进来!”

少羽心绪激动,他隐隐有了极端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这两位墨家统领带到后,王贲丝毫不带感情的冰冷话语:“项少羽,杀了这二人,这是吾给你的第二个考验。”

“唰”“唰”随着两声撕扯,封口之物被取下。

大铁锤豪气冲云天:“王贲,你也就会使这等伎俩,别人怕你,我大铁锤可不怕。”

徐夫子也表现得很平静:“少羽,动手吧。”

到了这一刻,少羽才真切体会到天明当日的痛苦,那天他大骂天明是懦夫,可今日他表现得何尝不是一个懦夫所为。

王贲仿佛是对少羽诉说,也好像是在专门对少司命解释:“吾给他的第一次考验,旨在让其树立一颗强者之心,明白所谓的剑客、道法,统统是不入流的东西;这第二次考验,就是一种觉悟,一种不被亲情、伦理而束缚的觉悟。”

少司命回应道:“至强武者,随时可以抛却多余的情感。”

王贲哈哈大笑:“世上知我者又多一人矣。”

项少羽跪在两位墨家统领的身前,迟迟挥舞不下自己的拳头。

王贲可没有多余的耐性:“吾只数三声。”

好吧,王贲多虑了,在他的“三”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项少羽一声怒吼,左拳印在徐夫子的心口,右拳印在大铁锤的左胸。在王贲面前,根本没有制造假死的可能,铁拳入肉三分,力道更是直接将心脏震了个稀巴粉碎。徐夫子当场气绝,强如大铁锤的体魄也一声未吭。项少羽一拳集快、准、恨于一身,只是因为他不想给两位太多的痛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性格强如项少羽,也难得落泪。

感动么?石兰已经是感动的稀里哗啦了。

但王贲可是世所罕见的铁石心肠:“带上这两具尸体,你可以滚了!”

那是怎样的一对眸子,四只瞳孔满是仇恨:“今日之辱,我项羽日后必加倍奉还。”

这话是真的,项羽在历史上的名声向来不佳,就因为这人是大肆杀戮、大肆破坏的一把能手。自入了咸阳,大火连绵三月,比之王贲更甚,不单单是无一活口、鸡犬不留,他是连树都没有留下一颗。

刘邦与项羽最大的不同,一个约法三章,一个火烧三月,这就是之所以刘邦夺了天下,而他项羽只能乌江自刎。

毁灭者,不单单是毁灭别人,更会毁灭自己!

对于项少羽的狠话,王贲只有轻飘飘一个字:“滚。”

大铁锤在少羽的右肩,徐夫子被少羽夹在自己的左臂腋下,他唯一不走的原因,就在于他的目光依然是在石兰的身上,他在等,等石兰给他一个答案。

他终是等到了,但却绝不是他想要的,石兰啜泣道:“少羽,我曾经对你说要找一个人,我现在找到了,所以你走吧。”

这一记助攻简直是神来之笔,连王贲都多看了石兰两眼。怪不得历史记载,男人坏事儿都坏在女人身上,谁让她们说话半遮半掩、吞吞吐吐的,这很容易造就歧义的好不好。

果然,直肠子项少羽第一时间误解了,他以为石兰要找的人是他最大的仇人王贲:“好好好!我走。”看把少年气成什么样子了,根本没有给石兰以任何解释的机会,少羽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美人再度泪流,但她最暗无天日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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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荧惑守心(为夜醉殇加更)

时间总是不经意便流逝,王贲一去桑海,便足足待了一年的光景。

嬴政三十六年,这注定是为历史所铭记的一年。火星称作“荧惑”,火星出则大灾至。“荧惑守心”表示:轻者太子失位,重则皇帝驾崩。

这一年,有天外陨石坠落于东郡,这陨石上竟刻着字:“亡秦者胡”。秦始皇得知此事,龙颜大怒。正值匈奴南下骚扰,始皇遂命公子扶苏北上九原监军,不破匈奴不得还朝!

去年是始皇嬴政三十五年,长公子扶苏在中车令赵高的护送下回返了咸阳,与两人一同回到咸阳的还有王贲的多份奏疏。

第一封是关于儒家的:

“臣王贲知陛下最恨厚古非今之辈,儒家小圣贤庄当代掌门人伏念极其同伙颜路尽皆伏法,天下儒者方知陛下天威所在。”

第二封是关于墨家的:

“大秦叛逆盖聂,死墨家叛逆,故燕国将领大铁锤,死墨家叛逆,故铸剑大师徐夫子不识天数,死。臣王贲敬告陛下,所有墨家叛逆,非死即残!”

嬴政只是看一看便轻轻放过,他从最开始就清楚,铲除叛逆与否,关键就在于王贲愿不愿意出力,仅此而已!

前两封都可以轻轻放下,但第三封公开奏疏却是让嬴政几度拿起:“臣王贲有一爱女名为王灵儿,心仪陛下十八子久矣,望陛下成全!”

话语虽少,但信息量很大,大到足以让嬴政为之动容。

“赵高见过皇帝陛下。”

嬴政自然要问,他要清楚的知道王贲去了桑海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自进了这门,赵高便知晓嬴政想问什么,他一五一十不加任何主观情感讲述了自己所听到、看到的一切。

良久,嬴政回神:“赵高,你说吾该不该杀了此人。”

这不是开玩笑,嬴政真的想杀人。即便是王贲,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了嬴政的底线。

但这一回,不一样了,任何时候都惟命是从的赵高没有称“诺”,反而是在向他最尊贵的大秦皇帝诉说一个事实:“陛下,赵高并无成功把握。”

别人不清楚罗,嬴政那能不知道罗的底细,既然赵高都说不行,那天下或许唯有阴阳家才有这个能耐。

但真的让阴阳家与对王贲下手么?嬴政如果非要在这二者之中做一个选择,他必然是选择帝国大将。世上,不单单只王贲一个人可以看到隐藏在背后的黑暗,他嬴政何尝又不清楚,这个绵延五百年势力的可怕。

“赵高,你退下吧。”第一次,嬴政觉得是如此的疲倦,这就是力不从心的感觉么?不,他是秦皇,他是自三皇五帝以来仅有的一位皇帝,嬴政在心底呐喊:朕要长生,吾欲逆天!

因为嬴政的急迫,东巡被再一次提上日程,而这一次终点就在桑海。

很快,王贲得到了秦始皇嬴政的诏命:“拜王贲为大将军,授予虎符帅印,务必扫平桑海一切叛逆!”

一只独属于王贲的亲卫,被世人称之为“百战穿甲军”的存在,三千人的骑兵队伍在大秦地土地上驰骋。大秦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王离心情复杂,赫然他正是这只王家亲军的临时统帅。对,只是临时,因为一旦入了齐鲁境界,一切的荣耀就会属于他的那位父亲,威名加于海内外的大秦通武侯王贲!

王贲看着最新传来的消息,不用猜,他也知道一定是赵高的手笔。

神农令,一般都是由农家侠魁发出,在侠魁任命第十年的时候须发出神农令,号令农家弟子前来争夺侠魁之位。这神农令可号令六堂,乃是农家圣物,曾经的武安君白起就是被前任农家侠魁发出神农令,召集农家六堂顶尖高手将其秘密除去。

农家的上一任家主田光,在自己任期内就给王贲一拳解决了。虽然农家宣称田光为叛逆,但实际上一直认为田光乃是农家的英雄。这并不难猜,上一任侠魁都死了多久了,可在他的任期内,农家竟无一人主动提及争夺侠魁之事儿,这就很是说明问题了!

农家多年以来一直群龙无首,一方面是田光的死,另一方面自然是由于神农令的不知所踪,以至于不能召集六堂弟子。

王贲不得不赞叹一声漂亮,这赵高的手伸的确实够长,不知道在农家里究竟埋了多少暗子,竟然将神龙令都搞到手了!

现在神农令被人发出了,而神农令上赫然写着这样的字眼:“农家六堂十万弟子,先得荧惑之石残片者当继任侠魁”。这分明就是要引起农家六堂内乱,以便彻底将这一个不安分的势力除去。

王贲可不会忘记,前任农家侠魁田光是什么人。田光曾秘密与楚国项燕、燕国燕丹以及当时的大秦丞相昌平君制定了所谓的青龙计划,青龙计划实施过一次,那一次就是发生在秦国朝堂之上的惊天刺杀,荆轲刺秦!

这么一个有前科的组织能得到上位者的信赖么,答案是否定的。

将一整个事件串联起来,王贲很快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先是自己表明态度,获取了赵高的信任紧接着赵高便发动了神农令,让农家十万弟子汇聚在这齐鲁大地最后,是来自秦始皇的密诏,以及那紧急赶来的三千百战穿甲军。

一环接一环,层层嵌套。

农家因为昌平君的缘故,自然被打上了公子扶苏派系的烙印,这一回秦皇彻底对农家动手,就是向王贲表明他嬴政的态度:“扶苏,朕放弃了!”

王贲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并没有太多的动容。现在,王贲表现给外界的整个状态分明是:任凭尔等折腾,吾没空搭理你们!

确实是没空,阴阳家的少司命、大司命,已然是尽数落入了王贲的魔掌,她们一位是火部的长老、一位是木部的长老,常年一齐执行追魂任务的二人,竟然躺在了同一人的榻上。

除此之外,墨家的端木蓉,原本就有着名分的蓉夫人归位另外,就是好事者口中美若天仙,来自蜀山的石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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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农家内乱

一块神农令可以引发多大的纠葛,齐国境内的大泽山,俨然成为天下群雄的关注焦点之所在。

胜七,先行一步,已经赶往了大泽山,他这一次回去就是寻找真相,拿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要说这胜七确实有点背,被人陷害自己和弟妇田密私通,兄弟吴旷更是生死不明。若不是当初朱家施以援手,这胜七就给农家沉入池塘去了。

一切皆源于一场阴谋,胜七的被驱赶以及他兄弟的遇害,不过是田氏的诡计。田氏乃农家当之无愧的大姓,田家的田虎先让田蜜嫁给胜七的兄弟,然后将其杀死,又以奸污罪嫁祸给胜七。

这样一来,田虎就能正大光明的一举清除胜七二人。更是由田蜜继任堂主,农家的六堂之一魁隗堂也回到了田氏的手中。

这一次神农令既出,最有可能继任侠魁的,自然是与王贲有过一面之缘的田猛,但很可惜他死了,而且是刚死没几天。可以预见,一场前所未有的阴谋已经覆盖在了农家的上空。

这一回,王贲没有动,把人若是吓跑了可就不好办了,他在等,等待叛逆的尽数落入网中。

王离,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王贲:“儿臣拜见父亲大人。”

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做不得假,但王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至于原因父子两个都清楚,那就是王离的武道不能让王贲满意:“自领千人,驻扎东郡。”

王离道一声:“诺!”

父子两的对话宣告结束,王离马不停蹄由桑海继续赶往东郡。

王贲随手翻查着罗网送来的讯息,从中寻找自己想要的内容:

共工堂-田仲,呵呵,似乎刘邦就是在此人麾下,两个心机男的阵营。

魁隗堂-田蜜,被罗网评价为墙头草,为人极度阴险,曾经和胜七兄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能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想来是有几分姿色在的。

潜龙堂-司徒万里,此人的座右铭就是一个字钱,在他看来有钱才是硬道理。哼,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人!

蚩尤堂-田虎,王贲可是印象深刻,罗网送了此人三个字的点评:愣头青。在王贲看来,其人也就是被人利用的命。

烈山堂-田猛,虽然人已经挂了,但他的傻儿子田赐,可是被称之为农家第一高手的存在;至于其女儿田言,在农家的位置可是颇为特殊,一方面是因为她农家第一智囊的头脑,另一个重要的方面自然是她秦通武侯王贲未过门夫人身份。

最后的神农堂,由堂主朱家管理,是农家六堂中当之无愧的存在,简而言之眼前有钱、要人有人。

在上一任农家侠魁田光还活着的时候,就十分的器重朱家,只因为朱家也是参与到青龙计划中的重要一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怪就怪朱家不是田姓,他一个外人已经成功拉到了田家所有的仇恨,这一次的农家风暴必将从朱家这里开始。

典庆,与王贲一战农家唯一的幸存者,终于是倒在了农家的阴谋算计之下。

原本是朱家阵营忠实追随者的司徒万里突然倒戈,让不知情的典庆饮下了无色无味、能够由内而外破去典庆外功的毒酒。中毒之后,典庆再不是天下之大,除王贲之外无人可以击伤的强者。

傻儿子田赐,虽然心智只保持在七八岁孩童,但他的实力却是比起高渐离、胜七这等剑客都要隐隐高出一头。

失去了披甲门的无双硬功,典庆的死便没有什么可错愕得了!

典庆的死仅仅是一个开始,大秦隐秘卫与大秦罗网第一次联手,如果仅仅是制造这么点战果,那也太让人贻笑大方了些。

胜七与朱家是有交情在的,他不能坐视朱家就死于田氏的阴谋之下,但胜七出手的结果就是,秘密钱藏于罗网之中的吴旷为了救人而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兄弟二人再次见面,却是这等生死危机的关口。

一队数百人的精锐武装,拦住了田氏追击的步伐。

田虎冷哼道:“大秦隐秘卫!”

章邯没有理会田氏一行,反而是对胜七道:“大将军有命,你胜七,包括你身边的吴旷可以活着。”

胜七太了解王贲了,既然只点了自己与兄弟吴旷两个人的名字,那么自己怀里的朱家就必须是个死人了。胜七的拳头攥的紧紧,他不甘心!

章邯率人退后五十步,这才对田虎一行道:“看来胜七与这位吴旷有些冥顽不灵,朱家必须死,劳烦诸位搭一把手,可好!”

前有田虎、田赐、田言、田密、田仲、司徒万里的强大围剿阵容,在后方更是虎视眈眈的大秦隐秘卫。

使用过禁忌招数千人千面的朱家,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废人:“胜七,我朱家这辈子值了,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胜七并没有阻止,朱家到底还是选择了自我了断,给农家的这一场内乱划上一个看似完结的句号。

章邯对胜七道:“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胜七、吴旷你二人可以走了!”

有大秦隐秘卫亲自殿后,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但胜七的心分明如刀绞一般痛楚…

山林深处,吴旷注视着胜七:“兄弟,农家已经危在旦夕,想要挽救农家只有最后的一个方法了!”

胜七沉重的点点头,他知道吴旷的意思:唯有农家的禁地六贤冢,才可以让二人恢复农家弟子的身份,再一次的号令农家子弟。

这一边,胜七与吴旷不计个人安危,拼死闯进炎帝六贤冢…

与此同时,王离也终于开始行动,他的必杀名单上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唤作英布,另一个名为季布。

醉梦楼内,早已经是密布杀机。

男儿当世,最不该的就是有莫须有的牵挂。季布,曾经楚国影虎集团的统帅,但他偏偏钟爱于醉梦楼的涟漪姑娘,这涟漪谓谁?故昌平君之女。

英布,曾经楚国雷豹集团的统帅,只为承诺照看一个小女孩。巧的是,这个小女孩依然是昌平君的女儿。

呵呵!这位昌平君真的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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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覆灭前夕

农家的内乱来得时如此迅猛,半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日前,王贲终于是动身了,而他仅仅是带了石兰一人。王贲重新披甲上阵,成为秦国当之无愧的大将军,两千百战穿甲军战意炽烈,所向无前。

走了,终于走了!

大司命再次摆脱了暗无天日的时光,而少司命终于也被王贲榨干了最后一丝的价值,不再为王贲所关注,阴阳家的两位长老得以重返蜃楼。



王离怀里拥吻着花影,但花影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暖。她本是朱家的人,负责管理这诺大的醉梦楼。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朱家死了,醉梦楼也暴露了,她一个女人又该何去何从?

季布与英布,这两位故楚国大将,颇有点谈笑风生,淡漠生死的意味。

英布:“季布,你比老子长得帅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女人身上!”

季布哈哈大笑:“那你英布又为何而来?”

英布破功有成,又兼修硬气功,走的是战场刚猛的路数;但季布不一样,季布的轻功自成一绝,王离可不会让到嘴的肥肉又吐出去:“章邯将军何在?”

章邯淡漠的身影从密林之中走出:“王离将军请放心,隐秘卫已经封锁全部退路。”

王离此时身披的赫然是曾经威名震天下的陨星,有着这等无双宝甲,在配以他暗劲的强劲实力,王离亦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贼子,受死!”王离竟然亲自下场,帝国难得一见的盛景,三位绝顶武将在战马上交锋。

一杆**大枪,深得其中三味,顶着王贲之子的头衔,让王离承受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今日他就是要证明自己不弱于人。

对于王离的心思,章邯隐隐能猜到一些,但他可不会主动去劝阻,这是大将军的家事。

王离的骄傲不无道理,能够生撕虎豹的英布面对王离的大枪,每过一招就仿佛身体被重锤击打,让人心头发颤。

但英布嘴上可没把什么门:“小子,你比起你老子王贲来,可是差得远呢?”

王离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王贲,手上的发力不自觉加重。

这恰恰落入了英布的算计:“不疼不痒,秦国的将军现在都是这种货色了么?”但实际的情形,若不是季布在一旁策应,这说风凉话的老小子早就给人挑到马下了。

对于英布的口不择言,季布知道是一种攻心之术。战术奏效了,王离圆润的枪式微不可查露出了一丝破绽。季布与英布对视一眼就是现在,英布悍不畏死第一次全力攻打向王离的面门。王离回防的速度因为刚才用力太尽,竟然慢了一拍。

随后,他是可以挡得住英布的攻势,但季布可不会干看着,他会在下一刻运起自己的独门身法配合无双暗器,彻底控制住王离。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王离彻底暴怒,强行拔高自己的身躯,他要以自己的胸膛硬捍英布…

“愚蠢”,人随声至,有一道黑影仿佛划破天际而来。

其人掠过王离,单以两双肉掌,右手擒拿英布,左拳扣在季布胸口,下一刻轰然一声巨响,两名叛逆在地面重重砸出两个深坑。

所有人齐声道:“参见大将军。”

王离也第一时间警醒:“拜见大将军。”

在黑影停止移动前,没有人可以想象,王贲全力奔跑冲刺究竟有多块。无论是季布还是英布,一位一流、一位准一流,但这二人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到重拳加身他们才明悟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时候已然是太迟了。

王贲五分力的一拳直接贯胸,这样的打击连盖聂都承受不住,不用看,这两人落地便身死,根本不会有气力折腾一下。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王离是王贲之子,谁人有敢陪他生死大战,终究是温室里的花朵,不堪造就。王贲看也没有看一眼长子,径直号令全军:“传吾军令,围住大泽山农家禁地,不放走任何一人!”

“诺!”三千铁军齐声怒吼。

当王贲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对王离来了一句:“军营之中竟有女眷!”

王离很识趣,他永远不会责问自己的父亲,您身后不就跟着一位么。王贲可以,不代表天下其他人可以!

最明智的做法,王离默默走到了花影身边掐断了她的喉咙。王离知道,这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女人决不能影响到男人的决心。

果然,当王离做完此事之后,王贲便不再深究,自顾自往那醉梦楼而去。

王贲身为大将军,他自然可以置身事外,享受生活。但王离呢?亲手葬送了自己有好感的女人,他现在还得装着若无其事,领军出击!



醉梦楼,无关人等早已经是一具尸体。

王贲是来见那位涟漪姑娘的,他决心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好好关怀一下这位故人之女。昌平君好歹是最后一任楚王,这涟漪也算是一位亡国公主,勉强配得上王贲的身份了。涟漪还有一位妹妹,只可惜太小…

醉梦楼这等藏污纳垢之地,自然是一炬了之。王贲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对章邯道:“这两个昌平君的余孽,想来陛下会感兴趣的。章邯,交给你了!”

章邯自秦赵大战,就是王贲的铁杆部下,无论王贲发布何等的命令,章邯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请大将军放心。”

随后,章邯告退,吩咐人手去准备。

石兰亲眼目睹了刚才的悲惨一幕,那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依然回荡在她的心头。如今,石兰明面上的身份是王贲的侍女,她也一直在尽一个侍女的责任,但她已然忍无可忍:“王贲,你丧尽天良…”

王贲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气极的石兰:“吾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夸家么?啊哈哈哈!”

这只是一道开胃菜,农家,王贲可是心心相念二十年了,不亲手覆灭这个垃圾组织,怎么能念头通达。

章邯为王贲的车马带路,隐秘卫早已经探查清楚了大泽山的全部地形。

影密卫办事效率极高,昌平君两女已经是撞车即刻出发了,想来嬴政一定会好好招待她们的,毕竟她们的父亲,嬴政甚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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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香消玉殒(为顾、加更)

已经确认王贲不在墨家驻地了,被停滞的行动再次开启,帝国方面与阴阳家一齐发力,誓要寻找到墨家的根据地所在。

只是可怜了少少了,明明知道她人就在有间客栈,但阴阳家的任何一位高手都没有前来探望,一位也没有。少司命,俨然已经成为了阴阳家牵制王贲行动的筹码,一如当年的大司命。

当初,大司命被派入到始皇祭天的队伍,她就是给东皇太一舍弃了,她大司命就是东皇太一给王贲的交待。现在的少司命与那时的情形如出一辙,有了少司命在王贲身边,阴阳家便可以时时刻刻确认王贲的所在。

已经一个星期了,王贲抱着少司命足不出户,偶尔临窗冒个头,这就是阴阳家敢于行动的最大保障!

帝国一方,身为堂堂公子扶苏自然是不会屈尊上门拜会。

扶苏道:“蒙恬将军,务必擒拿叛逆!”

蒙恬沉稳干练:“请公子放心,上次在星魂法师的带领下,已然大致确定了范围。此次黄金火骑兵全员出动,定可将叛逆捉拿归案。”

话说墨家这里,蜀山的势力、道家人宗的势力,统统汇集。原本有间客栈是秘密集会最为合适的地点,但现在不得不改为了小圣贤庄。就在众人谈论,蜃楼航海出发之日,便是嬴政到达桑海之时…

另一边,蒙恬与星魂已然是率领黄金火骑兵,直往墨家隐秘据点疾驰。墨家驻地,这时候只剩下了两个女人,雪女以及向来不出门的端木蓉。

当雪女发觉杯盏里的水有不正常震动,已然太迟了。此时蒙恬的大军已经来到附近,将一切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

蒙恬下令:“仔细搜索,勿要放走任何一个叛逆。”

雪女自窗内向外观察,但她的目光却是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星魂修行的乃是阴阳家的天道,一身感知在先天宗师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很快,蒙恬与星魂徐徐走进属于墨家的院落…

正在小圣贤庄秘密开会的众人,终是得到了墨家弟子急报:“诸位统领,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包围了我墨家的隐秘据点,还请速速定夺。”

盗跖第一个起身:“不好,蓉姑娘还在那里。”

高渐离的反应也很激动,他竟然是直接转身离开。

班大师对人宗到访的掌门逍遥子致歉:“让逍遥先生见笑了,墨家有紧急要事,必须得先行一步。”

逍遥子却是颇为仗义:“无妨,同去即可,我逍遥子也愿助一臂之力!”

话到这个地步了,众人再不犹豫,急速向墨家秘密据点赶去。



蒙恬手持长剑,一把推开门,却只是发现一少女不慎将水桶打翻,正坐在地上哭泣。蒙恬不为表象所迷惑,径直要上前掀开床上病者脸上蒙的黑布…额,雪女的易容术,太磕碜了。

星魂已经是宠宠欲动:“蒙大将军,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蒙恬注意到了星魂的术法,和那日对墨家叛逆阿忠施展的招数颇为相似:“星魂大法师,请不要忘记公子的吩咐,绝不对平民出手!”

星魂冷哼一声,便随即离开了。

蒙恬与星魂没有一个是好相予的角色,现在的收手,只是为了更大的收获。

等到墨家众人先后回到据点内,发现端木蓉与雪女并无大碍,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盗跖和大铁锤比较无辜,明明两个人站的老远,离着门窗最近,但两人却是最先相继被金色小虫叮咬。

盗跖这个逗比:“咦,我怎么全身发麻,手脚不听使唤了。”

大铁锤也是纳闷:“手抬不起来了…”

盖聂看到被盗跖捏在手里的小虫,却是大惊道:“快离开这里。”

逍遥子却只是叹息一声:“来不及了,此乃阴阳家的尸神咒蛊。”逍遥子以内息照亮了屋内,众人这才发现原本有些昏暗的屋顶,竟然遍布尸神咒蛊。

天明、少羽是因为看到蒙恬的大批黄金火骑兵向城外而去,不放心才回来看看。现在两个人很无语,因为星魂、大司命就在院子外玩味的看着两人。

盖聂也发现了这两个活宝:“这是陷阱,你俩快走!”

天明很是义气:“大叔你放心,我天明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少羽却是冷静道:“星魂、大司命、蒙恬都在,这一仗绝不轻松!”

屋内的尸神咒蛊虽然被众人合力清除,但这些江湖高手、世外高人却不得不面临内力全失的窘迫。事已至此,盖聂和逍遥子只得装着若无其事出门,站在了天明的左右两侧。

逍遥子用道家内功“传音”向天明和少羽传话:“大家都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十二个时辰内失去内力。天明,我与盖聂接下来要借助你体内所蕴含的浑厚内力御敌,切记不要露出破绽。”

就在如此紧要的当口,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却是分开一条道路,那是一头神骏的高头大马。马背上那人虽然粗布衣衫,但所有人自然而然会将目光汇集到此人之上,更别提此人怀里还拥抱着一个少女,那就更是特立独行。

天明一下子忘了逍遥子的吩咐,直接开口:“恶人!”

王贲却是不予理会,反而是意兴阑珊的与蒙恬对话:“蒙恬你小子越混越回去了,尽跑来欺负一些老弱妇孺。”

蒙恬板着个脸:“王贲,你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勿要插手军务。”

呵呵,王贲只是淡然道:“黄金火骑兵退后半里。”

然后,蒙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亲兵部队,一溜烟没影了。大秦军中何人不知,通武侯的军令所至,莫有不从,违令者只有一个下场。

王贲随手将少司命轻轻一托,送到了阴阳家所在之处。随即王贲一跃下马,上前对身前不远处仙风道骨一人行师礼:“师傅,三十年不见,原来您老人家是想不开当道士去了。”

世人这才知晓王贲的师承,原来他竟然是道家人宗逍遥先生的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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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踏平农家(为夜醉殇加更)

田蜜死了,死的是如此突然,又这般的合乎常理!

王贲对于胜七的果决,早有预料:“胜七,看来你自己对这个农家也失望透顶了。也罢,还是用刀剑来说话吧。”

所有人都以为王贲要亲自出手,就连胜七、吴旷都是手握兵刃如临大敌。但王贲却是命人抬上来了一把竹椅,悠然靠后:“田虎吾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胜七,随时可以离开。”

田虎听闻此言,目光顿时炽热了起来,相比于和王贲动手,拿下胜七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王贲对司徒万里道:“你的对手是吴旷,同样的条件,生与死由你自己来决定。”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农家四大堂主级别高手恨不得杀对手而后快,这就是王贲这两个带来的威慑力。

眼见一场惊天大战不可避免,王贲随意的招招手。远处孤零零一个人的田言会意,径直向王贲走来。那傻小子田赐左右看看,也屁颠、屁颠跟在了自己姐姐身后。

王贲淡然将田言拥吻在自己怀里,轻声问道:“小孩子听话么?”

田言用实际行动表示:“田赐,这是你姐夫。”

王贲的生物磁场太强,太过于可怖,对于田赐这种天生感知敏锐的人来说,就相当于直面王贲的全面威势。

瞧瞧这小子,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姐姐夫好!”

既然叫一声姐夫,那这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也罢,对阴阳家的动手的时候,随便让他牵制一位长老算了。

王贲的面部线条现在很柔和,但只有被他目光注视之人,才会感受到这种大恐怖。而对于梅三娘来说,这样的表情她并不陌生,这俨然就是王贲爆发的前兆。

但这一回梅三娘不想在继续逃避,师傅死了、师兄死了,这个肮脏的农家也要覆灭了!此刻,她只有满心的快意。对于王贲的目光,她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剧情本该是胜七对田虎,吴旷对司徒万里,但很快就演变为了一场混战。曾经的兄弟再次联手,发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默契。

田虎惊怒道:“司徒万里,你竟然临阵”后面的话,他已然说不出来了,因为一剑已然贯穿了他的胸口,另一剑更是从背后深入。

满心不甘的田虎死了,司徒万里见势不妙临阵脱逃,从山崖之下跳下,欲要凭借自己的轻功闯出一条生路。但章邯亲自率领的隐秘卫又岂是吃素的,隐隐传来的拼杀声证明一场你死我活交战正在上演。

王贲这人直接利用现成的劳动力:“田赐,去杀了司徒万里。”

对于心思单纯的田赐来说,王贲的吩咐简直比姐姐的交代还要管用,可见王贲确实将人吓得不轻!只见这小胖墩也是径直跳下山崖,嘴里还呼喊着:“司徒万里,我姐夫让本宝宝来杀你了,受死吧!”

王贲内息向外一送,田言趁势飘逸起身。王贲一步、一步向前,来到胜七身前不远才道:“胜七,你和这个吴旷可以走了!”胜七不言不语率先大步离开,而吴旷也紧随其后并没有丝毫的停留。王贲全场看的分明,这吴旷在田蜜死后,一眼都没有落在田蜜的身上,这分明也是一个狠角色!

王贲向后一摆手,包括王离在内,全部退走。将一整个六贤冢留给了王贲以及在场的两个女人,田言以及梅三娘。

王贲来到梅三娘的身边,自她的肩胛骨开始从上自下摸索,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曾经和王贲有过修行经验的梅三娘自然是知晓,王贲在检验自己的根骨,以便了解自己离开他之后数年的修行成功。

良久,王贲摸遍了梅三娘浑身每一寸骨骼:“结合了吾之秘法,你的修行也只是到这个程度了。”

梅三娘满是仇恨的目光盯着王贲,不要怀疑,一旦王贲露出破绽,即便明知是找死,梅三娘依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王贲仿若熟视无睹,自顾自诉说着什么:“这样一掌拍死,感觉太过于浪费了,不妥。”

话说着,王贲的身形已经是来到了六贤冢的入口,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世人又怎会知晓王贲的为人三大准则,这其中之一就是:在任何情况,都绝不深入地下。

“机会。”梅三娘察觉到了破绽之所在,带着披甲门一门的仇恨,一往无前的一拳重重轰击在了王贲的后心。

然后,梅三娘一声不吭跪倒在原地。毕竟是炼体的强者,王贲还是要给于尊重的。寻常先天内息八百伏足以,对梅三娘,刚刚那一瞬间达到了惊人了一千五百伏。

王贲转过身,轻咦了一声:“还没死,既如此,田言抱上她随吾下山。”

随着王贲的身影离开,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百战穿甲军以及隐秘卫的好手,将大批、大批的枯枝断叶以及易燃物品丢尽了洞窟内。

王贲的指令是:“封死六贤冢内外进出通道,以烈火焚之。”

密道这种东西,王贲是不在乎的有没有漏之鱼,他更是不在乎。他只要表面的结果,那就是农家的圣地六贤冢被自己荡平,整个炎帝洞窟无一活口。报上去的奏章就变得分外的好看了,不是么?

可惜,真的是很可惜!

如若梅三娘就那般死在山上了,那或许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但王贲以秘法锤炼过三个月的身躯发挥了它该有的功效,竟然扛住了阳雷的冲击,顽强的保留了梅三娘的生命。

田言抱着梅三娘,两人一同进入浴池,清水浇醒了梅三娘的神智,但她的身体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

田言就这般充当着王贲的帮凶,随后更是将梅三娘连带自己一同送上了王贲的床榻。但今天田言注定是一个看客,因为王贲不会碰她,王贲要让田言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下场。

一场春宫而已,再激烈、再可怖,田言都能够无所畏惧,直到梅三娘死亡的那一刻,田言才重新认识了王贲。

强劲的电流在女人身体最脆弱的内部引爆,是何等壮观的场面,现在田言知道了!

哇,不容易啊,最后一分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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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宗晓梦

农家六堂被一网打尽,共工堂田仲,魁隗堂田蜜,潜龙堂司徒万里,蚩尤堂田虎,烈山田猛以及神农堂的由堂主朱家,已经全部伏法。王贲给咸阳的奏报,是如此的华丽。

齐鲁大地,儒家式微、墨家衰落、农家凋零,最后一个隐患只是道家天宗。道家人宗?对不起,一个完全被帝国渗透的势力,再无秘密可言。

章邯奉命拜见晓梦大师,但他来的并不是时候,这时候的道家女掌门人正在沐浴。虽然只是隔着幔帷的惊鸿一瞥,但章邯却异常自觉地退后十余步,并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晓梦这才施施然起身:“世人皆道,男女有别,这些不过是愚昧庸俗的约束而已。章邯将军,看来也跳不出这些世俗之见。”

章邯自己是有苦说不出,他可是深知大将军的脾性,权势、金钱那位一点都不在乎,但这女人的问题上可不能出一点的岔子:“晓梦大师不愧为天宗掌门,境界高深。章邯本是一个俗人,见笑了。”

晓梦飞身套上了衣裙,也不作梳妆:“高啊,低啊,你们总是有这么多规矩。章邯,你找我有何事?”

章邯想到王贲的吩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师。”

晓梦修行的乃是无情之道,世间的一切皆是过眼云烟:“消息就是消息,有何好坏之分?“”

章邯尴尬一笑:“在大师面前,章邯都不会说话了。”章邯再不犹豫,命人将一个玉盒送了进来。

晓梦也不理会章邯,以道家内息一抓一握,便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玉盒瞬间被揭开,里面赫然是一把剑,道家名剑雪霁:“看来本座是没有和逍遥子交手的机会了。”

章邯彻底点名来意:“令师北冥子何在,大将军欲要一见。”

晓梦似是自问:“你们以为清除所有不利因素,大秦就能永远稳定下去?“”

章邯保持他最初躬身的姿势:“以大师之见?”

晓梦道法天地,她在阐述着自己的道:“山中樱树,虽有花开烂漫之时,然而终归尘土,人的生命不过如此,国之大业,亦不过如此。”晓梦专为章邯诉说么,?怕是不尽然。

章邯一生忠君报国,他亦有自己的道:“樱花的花期不过短短数日,人的生命却有数十载,帝国的霸业更是万世基业,如何能相提并论?”

晓梦双目略微迷离,仰视着漫天星云:“相传有一种神木叫做大椿,将八千年当作一个春季,八千年当作一个秋季。殊不知在天地之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片刻光阴。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国家存于天地,亦不过光年流转,昙花一现。”

章邯躬身良久,终于等到了晓梦的答复:“你的消息,我已经收到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章邯再不犹豫,转身离开。

等到章邯走后,晓梦对服侍自己的小徒道:“没什么事儿了,你下去吧。”

“是,师傅。”

章邯为王贲而来,那么,王贲何在?

原来,王贲就一直在此处,人竟然是从方才晓梦沐浴池子那边过来的:“想好了,要带吾去见北冥子。”

晓梦看着眼前这个星光都不能夺取神采的男子,略微蹙眉,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她这种人的脸上:“北冥子已经太老了,他不是你的对手。”

王贲无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个挪步便来到晓梦的身前:“去见一见,说几句话而已,吾不杀老人。”

…这话可以的,连晓梦都深深觉察到了王贲的无耻。不杀老人,那当初的儒家万章又为何而死?

晓梦淡然道:“要今日上山么?”

王贲的手已经搭载了晓梦的左肩,微一发力,披着的淡蓝色长袍已经无声滑落:“夜深了,吾不想打搅道高人休息。”

晓梦的道法修为,乃是王贲平生所见。虽然王贲自认为冷酷决绝,但他的性格毕竟有后天形成的元素。但晓梦不同,似乎她天生便是如此淡泊,漠视世间的一切生命,甚至是包括她自己在内。

一男一女,完美的贴合,没有一丝缝隙,王贲的胸膛感受着晓梦的心跳,竟然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你不怕我?”

晓梦高高抬起的头颅,丝毫不在意王贲的居高临下:“一具皮囊而已,任大将军喜欢。”

“好!”王贲再不客气:“既然晓梦大师盛情相邀,我王贲就却之不恭了!”

晓梦不想开口,她发现对王贲这种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绝不可能改变他自身的想法。

两个人就矗立在天地间,一朵血莲花早已悄无声息的绽放,一男、一女就这样相拥,仿佛直到天荒地老一般。

许久,许久,王贲才抽身向着水潭而去。晓梦不甘其后,紧接着也跨入到了水潭之中。方才几个时辰,晓梦收获了许多,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王贲道:“吾之道可否让晓梦满意?”

晓梦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之词:“感悟天地生机,行雷霆手段,晓梦见教了。”

对于不同的女人,王贲面对的方式是不一样。对于这位晓梦,王贲的选择是让自己的道烙印在她的心头,一如之前那些女人,从今往后这晓梦的心底亦是只会横贯王贲一个人的身影。

王贲呵呵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晓梦当即会意,她毫不吝惜施展出了自己的天地失色**,除去常人的七情六欲、封闭高手的五感,端是霸道异常。

好一招天地失色,以王贲之能,五感都被束缚在了身前不足五米,再远些的画面,全然变为了一片没有生机的灰色。

如此与众不同的招式,让王贲原本散去的兴致再度高昂,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将晓梦横抱入自己的胸怀。

天地失色?不!现在这种情况下,王贲的五感、灵觉反而是强所未有的敏锐。作为回敬,王贲唯有一下、一下,用沉闷的声让这方天地重归生机!

王贲的霸道,就这方世界而言,无有女子可以正面抗衡,晓梦自然也是不例外!

第一百三十七章 论道北冥子

道家,传自上古轩辕黄帝,始于老庄列子,以道、无、自然为核心理念,认为天道无为、道法自然,乃是诸子百家中当之无愧的六大学派之一。

继阴阳家五百年前脱离道家之后,道家又陷入了新的道统之争,一尊黄老,一尊老庄,以至于道家自此分裂为天人两宗,天宗崇尚天之道,而人宗崇尚人之道!

王贲已经得到了始皇诏他回京的旨意,并没有太多耽搁,寻到了这晓梦之后的第二日,百战穿甲军已经是整装待发。崤山,临近函谷关,山势险要,山间奇峰突兀、风光绝美。自道家分裂之后,人宗远走,这天宗便在这崤山之上。

故而拜会天宗的北冥子,并不会耽搁到行程!

若不是有晓梦这知根知底人带路,这天宗的大门可不是常人能够搜寻。王贲行事大气果决,但一人入山,就连章邯所属的隐秘卫都丢在了山下等待。

额,真看到道家天宗的景象,王贲心头难免失落。没有高台楼阁、没有飞梁画柱,仅仅是几间大殿,其余弟子各自结庐修行。王贲入眼所见,反而以茅庐居多。果然是先亲时期的道家,还远未有后世那般浮夸。

“参见掌门!”

“拜见掌门!”

此类声音不绝于耳,但王贲分明能看到他们眼神里掩藏很好的错愕。王贲,实在是太出名了,以至于每一个弟子都能第一眼认出。

崤山最为奇绝的一处险峰,晓梦来到这山腰,第一次被人拦下。

那是装束与外面弟子完全不同的六人,其中一位束观老者惊咦出声:“掌门,道家禁地绝不容万人进入。”

“吾不想杀人。”王贲看着晓梦的眼睛,如是说道。

晓梦无感,仿佛她根本不在乎这六人的死亡,率先夺路而去。

王贲露出自己一口雪白的牙齿,这六位道家长老仿佛给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一般。后面的两位长老,死死拉住前面一位,任凭王贲从他们的身前经过。

道家,在江湖中好像声势浩大!但真实的情况却是没落、极其的没落。即便是集合此时的天、人两宗之力,也再不是如日中天阴阳家的对手。

晓梦见到了那一位须发皆白,胡子都快拖在地上的老者,跪下行礼道:“师傅。”

北冥子对于晓梦的境遇并不意外,对于他们这等高人来说,观人可以直接看到骨髓。这位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天才少女,她**了…遍数天下,能够做到,又乐意如此的唯有大秦那一位:“晓梦,下山是你自己的决定,可有所获。”

晓梦恭声道:“禀师傅,徒儿见到了不一样的天地。”

老迈不堪的北冥子,双目泛出神采:“果然是不一样的天地,王贲道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一见。”

这位北冥子和王贲理想中的高人形象趋于一致,一生只为修行,探究天人大道,但王贲只要一开口,就注定是大煞风景的话语:“北冥子,你快要死了!”

“咳咳。”北冥子不以为意的回应道:“活了两百多岁了,是该死了。”

王贲到晓梦身旁寻个蒲团,坐下之后,当着这位老人的面将他的爱徒拥到了怀里。淡然,王贲从北冥子的身上看到了淡然:“道家的人,都是这般无趣么!”

世人皆道王贲无所顾忌,全然不在乎礼法,北冥子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自家有自家的缘法,强求不来的。老朽观之,道友你满心的疑惑,或许老朽可以为你解惑一二。”

别人这么配合,王贲也不客气了:“楚南公那老头快要飞升了,他的道与你道家的道有何不同?”

楚南公,北冥子似乎想起了一个久远的名字,许久才悠然道:“那位又化生为了楚国人士,果然是图谋甚大。道友的问题,老朽倒是知晓一二:我道家清静无为,感悟天地大道,修为到了自然会举霞飞升。但自天地大变以来,这条路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现在的阴阳家,似乎走了一条另外道路。”

王贲随后补充说明道:“莫不是王朝气运?”

北冥子呵呵一笑,这老头掉的牙都没有一颗,天知道他说话为何没有走风漏气:“道友的猜测很准确,就是气运之道。”

一个问题有了答案,王贲紧接着第二个问题:“你方才说化生,这是不是道家的一种手段。”

王贲分明已经是有了自己的考量,还来为难自己这个老头子,北冥子并没有恼:“天人化生,唯有大道金丹修为,且极度擅长精神之道的修士方可为之。”

困扰在王贲心头许久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王贲现在知道焰灵姬是何等的状态了,她的精神一定被人动了手脚。最坏的结果,她已然不再是她!

王贲并没有停歇:“老头,最后一个问题,东皇太一究竟是谁?”

这北冥子却不直接作答,只是对晓梦吩咐道:“徒儿,将为师最内侧收藏的几本典籍拿来。”

王贲放任晓梦离开,他倒要看看北冥子有何话说。

“通武侯,晓梦与你不一样,请见谅。接下来的话,只入你我二人之耳即可。吾师曾与那东皇太一有过交手,他老人家临终前曾对老朽说过:东皇太一是那个孩子,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道家第一人带回来的孩子,大周最后一位正统后裔。”

大周姬姓,乃是阴阳家高贵身份的象征,这样的事实并不难猜,王贲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晓梦很识趣,找书足足翻了半刻钟的时间,才珊珊回返。

正事儿已了,王贲已经确实看到如今的道家根本不值得他费心:“北冥子,吾欲杀那东皇太一,依你看来有几分的胜算。”

这北冥子说话很不直接:“天人化生,一身修为付之东流,需要百年的苦修,方能重返大道。依老朽拙见,如果道友没有什么隐藏手段,当在四六之间!”

谁四,当然是王贲四。东皇太一,分明是一个修行了最起码五百年的老妖怪。而且王贲出世的时间很不凑巧,正赶上阴阳家百年之后的又一次出世!

额,好久没去通宵了。兄弟们已经是在我的背后,虎视眈眈,看来这一回我是不去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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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咸阳风云

入得崤山半日时光,王贲不再耽搁,待到重返函谷之时,径直向咸阳而去。

三日后,帝都咸阳,重新官拜大将军的王贲回京。咸阳已经许久未见如此盛景,自灭六国以来,这种民众自发夹道围观的场面已经是不多见了。

亲兵护卫,王贲长驱直入,待入了咸阳宫方才一人独行。

“始皇帝陛下。”身为大将军,王贲只是微微行礼便可。

嬴政早已经抛开了堆积如山的公务,与王贲投射而来的眸子久久对望:“王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从未有人敢在始皇帝面前谈及生死,但王贲就谈了,一如既往的坦然:“陛下,人力有尽时,天意命难违。”换作旁人说这番话,只会是拖出去被斩的下场。但王贲不一样,他乃帝国大将,武道更是达到不可思议的通神地步,他的话自然是正理。

嬴政终究是一代皇帝,他并没有失态,良久才道:“朕的大限将至么?”

王贲沉默不语,始皇嬴政自己心里有底就行。以王贲的精气神观之,现在的嬴政虽然龙气加身、天庭饱满,但一股掩饰不住的死气已经弥漫。对于帝王来说,这就是死亡来临之前最好的征兆。

“请陛下放心,王贲归山之前,定当替大秦扫清世间一切叛逆。”王贲特意加重了两个字“一切”。

嬴政看着王贲二十年如一日,几乎未曾改变过的刚毅面庞。嬴政为何不想常见到王贲?道理其实很简单,人最怕的就是有对比,拿现在的嬴政与王贲一比,这其中的差距便立马显现了出来。

面对自己最得力将军的人生宣言,嬴政亦给出了他的答案:“王灵儿与亥儿的婚事,正好爱卿也在,就办了吧!”嬴政竟然将王灵儿置于前,这代表着嬴政的一种态度。

身为这方世界前所未有的雄主,如果有能够供给帝王修行的心法,嬴政或许能够走出一条独属于他的大道。但很可惜,此间并无此种传承。

帝皇之气,乃是楚南公、东皇太一不能冒犯嬴政之所在,天地所钟又岂是儿戏。龙气虽好,但龙气端是霸道异常,它摒弃了嬴政修行任何真气、功决的可能。或许只有王贲那种修力的法门,才能够不为龙气所排斥。

可惜,嬴政明悟这一点的时候已然太迟了,二十岁之后,根骨已然定型,再不可能达到拳法的至高境界。

炼体修身不可行,研习内力不可觅,嬴政曾经一度将希望寄托在了海外仙人、仙丹身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嬴政就此老迈昏厥,他爱这江山终究是胜过了爱他自己,王贲的冷酷直言让嬴政明白了一个事实:或许他等不到仙人、仙丹的那一天了。

正是有了这种明悟,嬴政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了起来:“王贲,如果这世上有人欺骗了朕,该当如何?”

一如当年初遇,王贲依旧无所畏惧:“自当杀无赦。”

随着嬴政心气的高涨,宫殿内的龙气都俨然沸腾了起来:“朕要亲眼看到。”

王贲郑重一拜:“如大王所愿。”

得到了王贲的肯定答复之后,嬴政将身子靠在龙椅之上;“朕累了。”

王贲毫不犹疑,转身离开这天下所有权力的中心。只因为他是嬴政,这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让王贲稍微转变心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贲已经厌倦了这种束手束脚,听号施令的日子。

大秦始皇帝诏令:有大将军女王灵儿端庄贤淑,实乃良人,特赐婚于皇十八公子胡亥。钦天监随后亦上表,始皇撒十六年,历十月廿六,冲马,煞南,宜操办大典。



王贲归府,一去近两年,王贲可是非常相念自己这位红莲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样想死了自己。

红莲全力配合着王贲,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但今夜开始,她已然有所觉悟,原本偶尔露出一个破绽勾引红莲上钩的王贲,似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耐性,就这么赤果果、毫无掩饰的让红莲放手施为。

红莲仿佛早预料到这一天的来临:“王贲,你终于舍得杀我了吗,呵呵呵呵!”

王贲的语气很平静:“吾会给你一个体面的。”

女人就是这般奇怪,置生死于度外的时候,疯狂试探男人的底线;当男人决定动手的时候,她偏偏不遂男人的心愿,反而要坚强的活着。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王贲为之动容,可笑的一厢情愿!

灵儿乖乖的待在府内,那都不会去。

王灵儿的母亲焰灵姬已经离开家中多年,她更是出落成为一个大姑娘,一如当年的焰灵姬风华绝代,正是生命中最炽热的年华。但王灵儿并不是焰灵姬,王贲的决意她并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王灵儿已经是二十四岁了,在这个年纪依然未曾许配人家,在常人来看是不可思议的。但没有人会认为是王灵儿自身的条件不足,父亲是闻名天下的通武侯大人,母亲焰灵姬更是名动天下的百越美女。

现在,王家与皇室再结连理。唯有这般,才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大将军之女,自然是只有皇室公子才能匹配。

那么,作为赐婚对象的皇十八公子胡亥是什么表示?

十八公子府,胡亥曾经沾染过的女人一夜之间已经全部消失,其中一位身怀六甲的存在更是死的无声无息。

胡亥知晓,自己将来要坐稳大秦皇帝的宝座,来自帝**方的支持是最为至关重要。即便王灵儿只是大将军府一位庶出的长女,她也必须成为自己的正室,甚至是将来的帝国皇后。

在这一点上,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因为自然有人让他们闭嘴!

前211年,冬日的寒风亦是吹不散帝国咸阳的火热。

现大将军通武侯王贲的爱女出嫁,这是咸阳十多年难得一见的盛景。从没有人知道大将军的身价几何,现在一箱、一箱的财货表明了一切。有好事者描述:车连着车,人挨着人,先头的送亲已经到了公子府,但最后一辆马车还在自大将军府排队等候!

最后一次东巡马上开始,接下来两天皆是**,第一卷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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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始皇见东皇

前210年,秦始皇开始了人生最后一次的巡游。

此次陪同的核心人员是: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兼行符玺令事、少子胡亥、蒙恬之弟蒙毅将军以及冠绝天下的秦大将军王贲。

这一次巡游至平原津,秦始皇得病,群臣莫敢言死事。整个秦陪行人员,也只有王贲一人寸步不离的守卫在这位始皇帝身前。

嬴政身体垮了,但他的神智却很清楚:“王贲,朕这是怎么了?”

王贲没有太多的伤春悲秋,生老病死本该如此。即便他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逃脱不了这轮回大限:“陛下,您快要死了。”

沉默良久,秦始皇嬴政使劲的看着王贲一字一句道:“朕要亲眼看到。”

不要小看一位帝王的怨念,秦始皇人生唯一渴求的就是长生,但阴阳家却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了他,嬴政绝不饶恕。

王贲前世乃考古出身,他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有这一段记载:七月丙申,始皇崩于沙丘平台。但这一次行进的路线不会再是经齐鲁而至河北,桑海,将成为一切终结之地。

始皇一病不起,但浩荡的东巡队伍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赶往桑海,因为这是来自始皇陛下的诏令,无人能够违背。

六月的暑热还未曾发挥它的威能,东巡队伍却已经是感受到了来自海风的吹拂。蒙毅快马加鞭,早已经是带领一万的护卫大军开赴桑海城,控制了桑海至蜃楼的一切要道,只等始皇陛下的将临。

这是一只压抑到极点的队伍,死气弥漫,没有人敢多说、多问,唯有默默地赶路,再赶路。

时至今日,王贲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了嬴政的意志力。坦言而论,嬴政的毅力比起王贲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明明身体内已经透支掉了全部的生命气息,但他就是强硬的不肯死去。

大秦皇帝的銮驾在此,云中君徐福一如当年拜见始皇那般,毕恭毕敬地跪在王座之下。但嬴政已经太累了,他想要睁大自己的龙眸,却发现竟是如此的吃力;想要大声斥责这个胆大包天竟敢欺骗于自己的鼠辈,却难以做到。

用尽人生最后的气力,嬴政踉跄开口:“王…贲,就现在吧!”

没有避开徐福、月神、大司命、少司命的意思,王贲的十指皆泛起浅蓝色的电弧,在他的指掌游走着、跳跃着。下一刻,王贲将阳雷化作支撑人体的最后元气,打入到了嬴政的周身百骸。

变了,只是短短的片刻之后,嬴政回来了,那个执掌天下的强人回来了:“徐福,朕的长生不老之药,你炼出来了么?”

徐福很坦然:“仙丹岂是凡人能够炼就,徐福早已告知陛下,海外有仙山…”

始皇嬴政怒不可遏:“仙山,区区几个未开化野人居住的海岛,也敢妄称仙山。”

半晌,徐福不无恶意的嘲讽:“陛下果然圣明。”

嬴政并没有理会徐福的意思,只当他是一个死人:“月神,朕的护国法师,告诉朕东皇太一何在?”

月神一拜之后,恭声道:“陛下,大人他已经到了。”

果然,从蜃楼上飘然羽化于天地间的一位人物,缓缓行来。或许嬴政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东皇太一的身上,但王贲却是第一眼看到了她,焰灵姬。

事情的发展,如此的离奇,王贲都差点忍不住笑场,他从来不知这位东皇太一竟然是一位编剧水准炉火纯青的高人。

这是极其让人忍俊不禁的一段对话:

岁月并没有在焰灵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这女人痛心疾首道:“王贲,你霸占了我二十年还不够,为什么一定要杀主人?”

瞧这主人叫的,肉麻死了,东皇太一究竟修改了多少的记忆。

王贲坦然对嬴政道:“不打扰陛下与东皇太一的闲谈,王贲去去就回。”

嬴政大袖一甩,表示应允。

王贲越过诸多阴阳家的高手,视这些常人难以企及的高人于无物,一步、一步向着焰灵姬而去。

同王贲的动作恰恰相反,东皇太一直接飞身向嬴政方向而来。嬴政没有什么表示,但赵高的罗网高手已经是蓄势待发。

这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和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女人谈话,王贲很珍惜。

王贲不容置疑开口:“在你死后,吾赐你夫人的待遇。”

什么咒印、这么布置、什么后手,王贲通通不管,根本没有给焰灵姬开口的机会。王贲的出手有多快,那是连咒印发作都不能睥睨的速度。

王贲的手法控制的很好,绝对不会让焰灵姬感到一丝、一毫的痛楚。共振,当王贲的右手置于焰灵姬的胸口,王贲以自身强大的气血引动焰灵姬的气血逆流而上,人体血液强行逆流一圈,只一瞬间摧垮了焰灵姬人体的所有生机。

王贲的左手置于焰灵姬的身后,美人入怀,王贲只当她只是睡着了!

当王贲回返,大秦军中走出一人,一个女人:“大人,让奴婢来接夫人回家。”

王贲看一眼潮女妖,径直将焰灵姬略带温热的身体交付于她。这一脱手,便永远再不回头。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终究只是占了一块很小的位置。



嬴政安坐于龙椅之上,气势与东皇太一这种飞天神人想比,依然丝毫不落下风:“汝安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东皇太一的目光,仿若天道一般,那是一种漠视苍生的冰冷:“凡人,尔生机已绝,当归天命!”

嬴政知道东皇太一为何如此的猖狂,天命在吾这种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只要嬴政活着一刻,即天命所钟,一切外道皆不可触犯始皇的威严。

毕竟是不一样了,在东皇太一的眼里,代表着人皇的气运龙柱已经是摇摇欲坠。不用借助任何外力,以嬴政现在的状态,根本扛不住东皇太一几次的金丹元力。但东皇太一并不打算真个出手,凡触犯天威,毕将遭受磨难。明明可以坐享其成,待嬴政死后,尽数剥夺大秦的国运,他又为何要急于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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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最强一战(一)为明天会更好

徐福的药人大军与蒙毅统帅的大秦精锐对峙着,此时此刻,帝国与阴阳家的纷争一触即发。但无论是阴阳家,还是帝国一方,并没有让失态扩大化。

阴阳家一方的高手,尽数到齐:东君焱妃、护法月神、护法星魂,以及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徐福、湘夫人以及传闻中的舜。除此之外,还有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嗜魂傀儡。

赵高本人并没有亲自下场,他一心护卫在始皇身边。但罗网的高手也几乎全部拉来了,六剑奴、身披暗甲的掩日,以及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份,一身杀气沸腾的鲸睨田言。

农家最后的骨血,傻子田赐愣愣待在自己姐姐田言的身边,等会儿姐姐让他打谁,他就打谁,还真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孩子。

袅袅娜娜的道家人宗掌门晓梦珊珊来迟,向大秦始皇帝行礼:“道家天宗晓梦,见过陛下。”

嬴政难得分心点了下头:“朕听王贲说了,你们道家很不错。”

单从场面上来说,一个阴阳家,任其五百年的历史,论底蕴,终究是不能与大秦整个帝国相提并论。不过,唯有强者的对决,才会真正决定未来的走向。

今日一战,不可避免。

当王贲与东皇太一各自酝酿,比拼气势的时候,对峙的两方人马识趣的留给了这二人足够的天地。

东皇太一方开口,就石破天惊:“王贲,区区三十年的底蕴,就让你拥有了现在的实力,吾很好奇,你前世究竟是天地那一位大能?”

前世,大能。这东皇太一可真的敢想,王贲对此无动于衷:“东皇太一,你错了。我王贲只信今生,只相信自己手中之拳。”

此刻,东皇太一与王贲的气场高度交融,他能够辨别出这是王贲发自内心的无敌信念:好可怕的人,东皇太一开始相信王贲能有现在的修为绝不是偶然。

“王贲,我东皇太一认可你这个对手。今日,吾必将使出全力。”

王贲早已经不耐烦了,反派死于话多,这东皇太一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东皇太一,受死!”

无论是王贲,还是东皇太一,他们的表现只能够用非人来表述。

一声“受死”,王贲已经跨越了两人之间几十丈的距离,裹挟着闪耀雷霆的拳头就要将东皇太一轰个粉碎。

东皇太一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妖怪,精研天下武学,他的身法绝对是天下最顶尖,无人能企及的存在。但东皇太一并没有选择退却,淡金色的丹气氤氲,附着在他的手上。如此辉煌大气的修为,却用来施展天下最为恶毒的六魂恐咒。

拳掌交接,东皇太一一步未退,王贲半步未进。两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无有任何动作,时间就定格在了这一幕。

看似平静的场面,但只要是生灵就感觉到了人生莫大的恐惧,不单单是两方的高手,就连不畏生死的尸傀,在气息压迫下都是极速退去。但凡迟了一步,皆被空气中传来的无形震颤,轰个粉碎。

势均力敌!

当东皇太一选择了迎刚的时候,王贲已经将自己超越常规意义丹境,堪比“非人”的阳雷神通提升到了极致。

何为非人?这是王贲自己对武道的定义,炼体、抱丹、非人,三大步骤,缺一不可。当然,王贲自己本身就是个变态,不能以常理而视之。

在王贲结合了这方世界的武道精髓之后,给这方世界的肉身武者成功开辟出了一条道路。虽然很艰难,但王贲相信总会有后来的强者走到这一步!

不在刻意的区分明劲、暗劲、化劲,王贲将这一境界统称为锻体境,顾名思义就是强劲体魄,为后续的武道修行打下坚实的基础。

紧接着就是抱丹,抱丹是人体第一次彻底的升华,统御全身之力,能够感应人体任何一处不协,生肌造髓,延年益寿,武道生命亦得到大幅提升!

这第三境就是非人,非人开始接触根髓的修炼,挖掘出自己藏于根骨深处的潜能,逐渐觉醒种种神异,劲力外现,化为常人眼中的武道神通。

王贲的生之雷霆,就是源于他对武者身体宝藏的深入挖掘。为何说王贲变态,就源于此,在王贲自己的划分中都将非人神异放在了抱丹之后。但王贲倒好,在还未彻底进入抱丹之前,已经隐隐悟到了非人的奥秘。

以至于真正达到非人的境界之时,王贲的生之雷霆已经演变为了拥有三千伏特的霸道雷霆,天下强者鲜有人能够接下这正面一击。

生之雷霆与淡金丹气相互湮灭,六魂恐咒的力量被阳雷天生克制,别说打入王贲的内力了,连出东皇太一掌心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回合,以东皇太一的主动退却而告终。

阳光下,东皇太一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敢于直触雷霆,那就要做好被天雷重伤的觉悟。真实情况,东皇太一右手内部经脉全部断绝,气血更是被蒸腾一空。看似是一只完好无缺的右手,但俨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王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击得手而放松警惕,很明显选择正面硬刚是东皇太一为彻底战胜自己而做的一次赌注,这样的代价,似乎他完全可以承受的起。

下一刻,王贲感受到了比少司命浓郁十倍不止的木之气息。一团绿色的光晕浮现在东皇太一的右手,仿佛要重新赋予此手生命一般。

东皇太一已经施展出了阴阳家木部长老的术法,王贲有理由相信,金、水、火、土四门术法,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东皇太一朗声道:“王贲,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东皇太一受伤的人。”东皇太一并不因为王贲是敌人,就吝啬自己的夸赞:“凭借一手至刚至阳的雷霆,你王贲当之无愧是世间一切阴邪的克星,吾这阴阳咒印之中的阴咒,看来对你是毫无用处。”

听东皇太一现在这番话,阴阳家最强的阴阳咒印,阴咒对自己不起作用,那就是要动用阳咒了。王贲无喜也无悲,丝毫不为所动。就像他说的那样,王贲依然选择用拳头阐述自己的道理…

我猜中了故事的开头,但没有猜中这结尾用了三年的笔记比,成功变身为老年机,它没电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最强一战(二)

无论是东皇太一还是王贲,两个人正常交手的场景,简直让人胆寒。他们一抬手的速度、乃至力量,完全碾压在场所谓的宗师强者。当差距变为如此之大的时候,人数便成为了摆设,唯有同阶的高手才是两人眼中的焦点。

漫天都是东皇太一变换的身影,当移形换影练习到了极致,请不要怀疑每一道虚影都实实在在蕴含着一道强劲的攻击。

这也就是王贲,虽然身法灵活上完全不能与东皇太一比较,但小空间的辗转腾挪却是快到了极致。让王贲每每能够在间不容发之际,接下东皇太一的突施冷箭,

这是真的神仙打架,嬴政以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强撑着,他要亲眼看到危害帝国万世根基的最大蛀虫自天地之中消失。

金的锋锐,抬手间,东皇太一的丹气演化为淡金色道道气剑。曾经星魂引以为傲的聚气成刃,完全被碾成渣渣。

雷霆已然内敛,王贲以自己完美丹劲的修为搬动气血,力之极致方能体悟到的长江大河,呼啸而出,刚猛无铸的拳头连连拍打在剑身之上。每一次拳剑交击,毕竟掀起阵阵涟漪。

当王贲正在徒手掰灭剑气的时候,木的纠缠,土的厚重联合发动,堪称世间最坚韧不过的荆棘藤蔓飞速的剥夺着王贲的生存空间;这并不算完,王贲所在的位置土黄色气息氤氲,局部力场一时大变。

以荆棘剥离王贲的生存空间,在配合瞬时的八倍重力减缓身形,东皇太一到底要做什么?

火,四面八方围上来的火。不单单是土、木术法齐勇,这灵火才是掩藏的杀招。因为丹气同源,这坚韧无比的荆棘,竟然被轻易引燃,化为自带焰火特效的火焰荆棘,以生平极速缠绕向王贲的周身要害。

勒紧再勒紧,重复再重复。只要东皇太一的丹气不停,这样的灼烧便永远会持续下去。这般的连环绝杀,王贲死了么?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时王贲方粉碎了最后一道金色气剑。

似小山一般沉重躯壳,无视大地的沉重、灵焰荆棘的缠绕,就这样一步、一步沉稳的迈出。每行进一步,便仿若晨钟大鼓一般,重重敲击在世人的心口。

观战的先天宗师高手,都是自觉退出五百米之外。既便如此,那灵炎的灼热、以及步子的沉重,都让他们心有怯怯。

眼看,王贲很快就要走出东皇太一灵阵的范围,东皇太一清晰可闻地吐出四个字:“五行灭世。”

极致的热与极致的寒相接触,会是怎样一副画面。东皇太一全力放开自己的修为,将游离在天地间的水分,硬生生凝结为了百年的深汕寒冰,一层又一层不断地凝结在王贲的身体表面。

王贲的步子一步,再一步,彻底迈出了灵阵覆盖的范围。但随着寒气的凝集,他直愣愣停在了阵法的边缘,再不动弹分毫。

王贲现在终于知晓了这种远程法职者的蛮横与不讲道理,虽然在力量上稍逊于自己,但他们这类人以自己体内灵力引动天地之力,五行术法信手拈来。

这一回得亏是王贲稍逊东皇太一,若是两人之间相差太远,根本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遥遥的风筝至死。

内外兼修的强大之处显露了出来,外不能伤、内不能损。即便是极热之后的极寒,冷热相冲之下,亦没有真个打破王贲近乎液态的先天内息防护。

一柄寒冰之剑立于左手,一柄金色剑气凝结于右手,东皇太一根本不会给王贲以喘息的机会,堪比百步飞剑的剑道修为展露无遗。

“啊…”长啸声中,代表着王贲的滔天战意,左右两臂的冰层被率先挣脱,右手作拳,横击那三丈有余的金色巨剑。拳剑相触,两者皆是分毫不让,王贲狂涌的先天内息在一寸、一寸化去剑气的锋锐。至于寒冰巨剑,被王贲的左掌心运足了力道,给死死捏在掌心,不得寸进。

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生死大战依然藏着掖着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下一刻,王贲的表现让许多先天高手为之抑郁了。从王贲散体而出的乳白色内息来看,依旧是先天真元无疑,但王贲你的量会不会太多了点!!

先天内息破体而出,不惜消耗,驱逐了一切附着在王贲体表的异种灵力。真的可谓是不惜消耗,肉眼可见每消磨三分之一的异种灵力,必将逝去王贲体内一份的内息。这还不算完,就在王贲与东皇太一双剑依然在对峙的时候。

内息继续狂涌,并不是四溢而散,竟然是牢牢附着在王贲的体表,开始极速的演变,一片鳞甲勾勒了出来、一整块胸甲已经方见雏形。短短片刻不到的世间,王贲的体表已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远远观战的嬴政冷硬的问道:“那可是陨星战甲?”

赵高恭声回答道:“启禀陛下,那正是大将军的陨星战甲。”

将自己的先天内息压制再压制,控制再控制,甚至凝成了一副当世无双的战甲。有这样的甲胄在身,何人能击破王贲的防御?就算是东皇太一,他想要再度随心所欲地用灵能控制王贲,都必须经过一个步骤,即打破王贲的无双战甲。

王贲的惊艳表现,差点看湿了道家天宗的现任女掌门晓梦,她引以为傲的内息控制,在王贲如此耀眼而绝世的表现下,都化为了虚妄。

当陨星战甲凝成的那一刻,王贲便松开了手,完完全全无视那残余一丈许的金色剑气以及被掰成两截依然向自己扑来的寒冰之剑。

赫然,王贲要以自己的身躯生生撞碎这本该致命的攻击招式。王贲在极速的前进,而东皇太一恰恰相反,竟然将自己不惜灵能聚集的长剑彻底脱手,飘然脱身后退。

沙石激昂,依然掩盖不了众人的目光。无论是金色巨剑,还是寒冰之剑,配以东皇太一脱手时灵能爆发,依旧是没有泛起任何的涟漪。

如果细看,仅仅是王贲的胸甲上多了两个豌豆大小的白点!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强一战(三)

道家北冥子或许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下山了,两个老者虽然同显老态。但相比而言,楚南公的精气神自然是胜过北冥子十倍。

楚南公与北冥子正在手谈一局,棋局已经进行了大半。两位当世境界最为顶尖之人,却早已经是心照不宣。毕竟,几里地之外,天地不变变换的元气波动,别人感知不到,他们又岂能感应不到。

楚南公对于北冥子相当无礼:“你这小子,学谁不好,学你那师傅。”

北冥子吃力的呵呵一笑:“前辈,道家就是这样,您是再清楚不过了。”

楚南公哪有往日谈笑风生,和事佬的模样,此刻的他锋芒毕露:“北冥子,你就这般想死不成!”

北冥子丝毫不退:“人老了,没什么用了,权当给年轻人争取点时间吧。”

王贲可不是什么好鸟,若是逮住机会,他一定会做掉楚南公;楚南公自然也清楚王贲的为人,紧要关头稍稍和东皇那小子连一下手,楚南公也乐意为之。

已经近乎于世间无敌的通武侯,可不是那么的好杀的。即便是楚南公与东皇太一联手为之,可以预见联手的二人也必定会有一人重伤。

这一次楚南公将吞噬秦皇气运的机会让给了东皇太一,就是因为他不想是被重伤的那一人。相较于东皇太一仅仅转生过三次,他楚南公可是转生了四次了。天人转生**虽好,但五次就是极限。若依然堪不破飞升之谜,只会飞灰湮灭于天地间。天地并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当彻底耗尽了自身的气数,便是身死道消的时刻。

楚南公终究是心有犹豫,如此这般才与实力境界相差自己甚远的北冥子对峙了起来。北冥子可以杀,但这却与楚南公的大计不符,大幕马上就要揭晓,他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再一次的天人转生。

楚南公时刻感应着海那边的元气波动:等等,再等等吧,东皇太一毕竟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五百年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这一次…

王贲恒亘在东皇太一与嬴政之间,仿若一座高山,不可逾越:“东皇太一,想要吞噬我大秦的国运,你且问过我王贲答不答应!”

对于王贲这时候的豪言,没有人会认为有什么不对劲。仿佛王贲天生如此,他就是这般的霸气威严。

胡亥就跪拜在自己父皇的脚下,在嬴政的手边,早已经放着拟好的圣旨以及加盖大秦国运的和氏璧。只等这位千古一帝摁下的那一刻,整个大秦的国运便会转移到胡亥的身上,他胡亥就会成为真正的帝国主人。

胡亥很有耐心,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急迫。加冕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等大将军战胜大秦最为可怕敌人那一刻的到来。

对于王贲,这时候的胡亥莫名的有了一丝敬畏。

不单单胡亥,甚至整个的大秦将士皆是与有荣焉,这就是强秦的大将军,无论是面对何种地敌人,他都会为大秦撑起一片天。

如此微妙的变化,看在东皇太一的眼里,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王贲身为大秦数一数二的大将军,本身就承有大秦相当一部分的国运。现在大秦军心可用,上下一心,大秦地国运不自觉向王贲倾斜。

这可是东皇太一早已经视为囊中之物的国运,他怎么敢?

东皇太一三百年来,人生的再度失态。三百年前,东皇太一与自己的师傅楚南公联手,磨灭了道家后时代的第一天才的生机。

此时的王贲,就给了东皇太一面对那人之时的感觉。明明王贲的实力还差自己一截,即便他的肉身似乎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但王贲的元气修为分明是实打实的先天。一个区区先天宗师,安敢于金丹后期大宗师的自己叫板。

自天地灵力愈发枯竭,一次转生之后,需要花费在修行上的时间变得愈长了。不仅如此,为何东皇太一向来很少亲自出手,就在于此。先天内息可以称之为生生不息,但东皇太一这等高人却做不到,灵力用一分则少一分,每一次的消耗过后,都需要长时间去缓慢弥补。

刚才与王贲短暂两个回合的交手,就有三成的灵力消散于天地间。即便东皇太一无时无刻不在吐纳,亦是杯水车薪。

嬴政,那可是嬴政啊,大周之后唯一一个身据天地气运垂青的皇帝。若是吸纳了他一身的龙气,东皇太一有把握在五年,不,三年之内磡破天人界限。如果错过了今天,再等一个嬴政,可能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东皇太一仰天长笑:“五百年了,如果不能飞升,留此身于天地间又有何用?”杀意,场上所有人都可以感应到的杀意。

金丹强者,悟出独属于自己的道,上感于天,下应与地,当东皇太一全力放开自身气息的时候,天地为之交感。天雷隐隐、地气翻涌,如此威势,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东皇太一的形象在世人之中变得前所未有的高大,唯有王贲,永远的是那么的无动于衷,屹立于天地间,即便这苍天大地依然不能掩去他的苍茫背影。

一股威道的气息凝于天地间,东皇太一仿若一轮升起煌煌大日,这是凝聚了天地法则,必将爆发出十二成威力的一掌。此印法未形成于天地间,已经夺去了时间所有的光彩,那炽热竟然让王贲的内息战甲有了消融的趋势。

最开始王贲就只怕一件事儿,那就是东皇太一不拼命,若是这种情形,以王贲之能亦是无能为力。

现在王贲笑了,“啊哈哈哈”。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王贲笑声之中潜藏着的喜悦,那是知音难觅、对手难求一朝得到满足的无比喜悦:“东皇太一,我王贲认可你这个对手了。”

与此同时,王贲的内息无有一分保留尽数流转到了他的右手,战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柄霸绝天下的黑日。

东皇太一金阳横空,王贲黑日蠢蠢欲动,生死一战竟然来得时如此毫无预料!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无东皇太一(为顾、加更)

王贲的气势空前高涨,仿佛无有止境。黑日已然成型,这并不算完,王贲的生之雷霆,头一次尽数化入到了内息之中。这柄黑日,现在凝聚了王贲一身的内气以及身体可以承受的最高雷霆上限。

原本在王贲体内泾渭分明,如今这内息与雷霆竟然完美融合。

王贲隐隐悟了,这种感觉就是外罡无疑了。

外罡,只是记载于古籍之中,不可考的传说之境界。传闻一旦踏入外罡境界后,武者开始异于常人,外通天地,内练根髓,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异,并有较大几率遗传给后代。

外罡强者的强横之处,便在于无坚不摧的罡气,罡气加持,所有东西都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刃。如今王贲手里的黑日,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之为被王贲的罡气加持,化作一杆雷霆长矛,向着世人咆哮不休!

以王贲现在的积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境界。相较于王贲肉身的修为,他的内息还是差了许多。王贲知道这是为何,因为他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千军万马。雷霆长矛直指长空,王贲战魂已然被彻底激发,此刻就是真的神也要死在他的手上:“大秦军威何在!”

“风!风!风!”国运加持、战阵加持,王贲以一人之力承接着大秦数百年战无不胜的血色辉煌,这才是他堪比破境、超限发挥的原由。

阴阳家的阳咒终于向世人展现自己的狰狞,东皇太一双手捏印,他的胸前散发着无量光,东皇太一亦是达到了他此界人生的巅峰所在:“死!”

在阳印绽放的那一刻,似乎吸纳了方圆数十里所有的光芒。东皇太一以雷霆万钧之势,自高空中撞向王贲之所在。

王贲的回应是,高高竖起自己的黑日长矛,左腿前塌一步,右腿挺得笔直。那个挥出长矛的动作,一如在校场上联系过成千上万次那般:自身体后方向前、再向前,以电射的速度横击天外来客。

一矛既出,天色无光,这就是黑日!

这一瞬间,除了东皇太一阳印绽放光芒之所在,其他地方赫然化为了一片无边的死寂与黑暗。这种画面,已经完全超脱了世人的想象。

楚南公与北冥子两个人十分默契,起身,一人化作大道的化身、一人仿若一把不世的名剑宁折不弯。

楚南公终究是出手了,他别无选择。他算到了全部,只是没有想到那里会拼的这么惨!阴阳家的阳印一出他就知道事情不妙,等到王贲引而不发的黑日终于显露暗无天日的异象,楚南公就知道事情坏了!

到了楚南公这等境界,他可以真切的体会到王贲招式的可怕。此战过后,阴阳家都必将遭受重创。因为中了这一矛的后果可不是开玩笑,那赫然是剥夺全部生机的一矛。东皇太一的阳印可以先一步轰死王贲,但王贲这不灭的战意也必将深入东皇太一的神魂、骨髓。

也就是说,东皇太一即便胜了,他也活不长了。天人化生?不,一个每时每刻都在死去的神魂,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可能。

楚南公急了,北冥子笑了,这王贲比他估计的好太多。当初,北冥子说四六,那是给王贲面子的说法。实际的情况是,有三七就不错了。别人不知道,但北冥子怎么会不清楚阳印的可怕,那可是轰灭世间一切的可怕术法。

北冥子宫行全身,根根白发重新化作青丝,这代表着他已然拼命:“老杂毛,这一次,你那都不能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处战场,四股庞大到极点的气息。

晓梦没有回头,自王贲去找师傅的那一天,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晓梦只是如饥似渴的睁大了眼睛,她要看清楚眼前的所有一切。

暗无天日的战场,被分割成为了俩个天地,一个属于金色的巨印,另一个天地属于叱咤的雷霆。王贲黑日的锋芒,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瞬间,已然点在了阳印之上。

下一刻,来自天空的澎湃巨力由枪神传导入王贲的身躯。王贲筋骨龙,全身劲力整合在一处,全身无不受力均匀,竟然以人类的躯体顶住了神佛的降世。

没有完!东皇太一依然如同冰冷的神邸,轻叱一声:“破。”东皇太一这一回已经施展了爆丹之外最后的手段,强行损耗这具身体的潜力、血肉、乃至冥冥间属于自己本身的寿数。东皇太一扣动阳印的两手已经全然被金光笼罩,不,是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

顶不住了么?“轰”一声,王贲的右膝重重衰落在大地之上,激起漫天的烟尘。黑日的后半段亦是磕在了地面,雷霆更是没有了最初的炽热。

死死死,真真切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王贲的心头。王贲依然在笑,拼命,谁不会拼命。若是要抡起拼命,他王贲怕过谁。

“啊!”响彻天地的大喝,王贲跪下的右膝再次有了起身的趋势。王贲付出的代价是,浑身的血涌,鲜血开始模糊王贲的双眼。一个人要爆力到何种程度,才能让自己的七窍血流不止。

天地的威严不容挑衅,两人睥睨世间的气息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天罚,东皇太一与王贲对拼的合力已经超过了天地容忍的极限。霎那间,数百道雷霆自黑日中落下,仿佛数百条舞动的银龙。东皇太一死战不退,王贲宁死不屈,这个时候谁退谁死!

根本没有什么道理而言,两人的力量在这时候,都达到了天地的极限。他们为了分出生死,完全无视了这漫天的雷霆。

当天罚落下的那一刻,便再没有人可以看到内里的景象。残留在众人眼前的画面,只有那个抱印的金色神人、以及威武永不屈服的天生武者。

楚南公还是来了,真当他想要来的时候,即便北冥子拼命也拦他不住。他蓦然地看着漫天雷光如雨,一声悠长的叹息过后便再不停留,扬长而去。

在楚南公之后,方是跌跌撞撞、气息忽上忽下的北冥子,道家天宗的一对师徒在这军阵前最后生死相会。

晓梦难得主动开口:“师傅,谁赢了?”

真的是绝情绝性啊,北冥子无可奈何将雪霁交还到晓梦手上。飘然若神仙的北冥子到了大秦皇帝宝座之前:“恭贺秦皇,世间再无东皇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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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无疑虑(为夜醉殇加更)

唯有到了楚南公、北冥子这等境界,才能实质性的感应到一个人的神。一个人如果神都不存了,那就是消亡于这天地间。

现在的即成事实就是东皇太一神形俱灭,王贲还好好的活着。额,现在只能确定没死,他的气息依然存在于天地间。

天雷轰顶,即便王贲感悟了阳雷,依然摆脱不了生死道消的结局。

最后那一刻,王贲的脑子里就如同过电一般,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不止是这一世,包括上一世的二十年在内。王贲早已经无惧死亡,只是他不想这一天来的如此之晚!王贲的虎目没有悔恨、没有不甘,唯有不败的战意依旧在沸腾。

与王贲恰恰相反,当雷霆光柱贯穿东皇太一的时候,东皇太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心痛的过往,他竟然身子颤抖,退缩了。

呵呵,本来下一刻同样要葬身雷霆,但王贲就是挺着黑日直冲云霄,长矛在那一瞬间快过了雷霆,不单单是破开了阳印,更是捅入了东皇太一的身躯,缠绕着雷霆的黑日与那至上而下的天雷正面相触。

王贲疯了,他真的疯了,不仅要将天下第一人斩杀,更是要问道于天地,黑日横空,欲与天公试比高!

五百年了,天地间还从未有人敢挑衅自己的威仪。本来儿臂粗细的雷霆,自黑日的矛尖不断窜流而来,天雷已经洗礼了王贲的整个躯干。这并没有完,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光柱轰然砸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气!

就是这最后一道光柱,隔绝了世人探查的目光。

在楚南公未至的前三到五秒,王贲确实是死了!因为只有王贲的气息彻底消散,天地才可能收回自己的愤怒。

王贲笑了,笑的很开心,他一时间全部明白了,为什么现代自己明明倒在血泊之中,却得以神魂穿梭时空,原来都是它搞的鬼。这一样物品王贲并不陌生,在王贲还叫做姜亦凡的时候,他曾经在地宫最下一层见到过它。

王贲依然清楚记得,那是一个样式古朴的玄奥铜盘,被恭敬的置于地宫最下一层的祭坛之上。这样东西,王贲将它当做了最后的武器,无情击穿了血妖的心脏。

说实话,当时王贲很意外,因为血药在吞噬了成百数千人的血液之后,已经近乎刀枪不入。最后的那一掷,只是带着王贲不甘、恨意、决绝的垂死挣扎,但不想就是这一掷,让王贲亲眼看到了血妖痛苦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确认血妖死亡后,失血过多的王贲便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是自己的血、血妖的血亦或是她、他等无数人的血。在王贲昏迷之后,整个地宫考察、科研、观光死去的一万五千多人的血尽皆汇集在了地下亘古存在的阵法当中。

铜盘飞经王贲的身躯,拉了一个人影出来。血色大阵已然开启,铜盘彻底归位,然后一切都化作了无边的黑暗。

进入到铜盘内部世界的短短三五秒钟,王贲得到了过去几十年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另外就是这个铜盘的名字,以及它的目的。至尊神钥,是这个名字。它的出现,只为等待并挑选出一个拥有强者资质的人,以期再次的征服诸天万界。

王贲想破口大骂,但他并没有机会,因为信息还在灌注中。这个所谓的至尊神钥,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成为当之无愧的一界强者。

评判标准:???任务期限:???任务奖励:???

原来只是一个三无系统,王贲不再纠结,因为他的神智已经回复到了自己躯壳之中。也不知道在自己进入铜盘内部的时候,它对自己的躯体做过什么?简而言之,被天雷劈了,王贲现在的状态很特殊。

原本盘踞在王贲中丹田类似小拇指骨节的抱丹产物,如今已经凝结为了天蓝色极度绚丽、类似玉石一般的纯在。

失控了!整个的失控了。此刻王贲身体内部,不单单是自己修炼而来的阳雷,还有大量的天雷盘踞着。当王贲想要站起来时,只是微微一发力,雷霆便不由自主在自己周身噼里啪啦的闪现。

内息用的太狠,原本的湖泊变为了涓涓细流,一点、一点的重新汇集着。伴随着内息的游走,不受控的天雷残余也跟着进入内力涓流之中。王贲虽然很阻止,但有心无力啊,只能任凭失态继续发展

也就是说,王贲没死,但他隐隐控制不了自己原本掌握的一切了:生之雷霆不见了踪影,更准确说一旦产生就被天雷所吞噬,搞的王贲都不敢怎么发力了。而那天雷融就这么入了涓涓内息,之后盘踞在王贲的下丹田不走了。

尘埃散去,唯有王贲的身影挺立。与大秦的热烈心气激荡不同,阴阳家那边彻底衰败、死寂一片。良久,王贲不再胡思乱想,他转身回返。明明是寻常的步子,但这一步一雷霆实在是太拉风了点。

嬴政的眼睛虽然依然注视着前方,但王贲知道他死了。北冥子当时就看出,嬴政的神意仅存一分,这才先行告知,让这位帝王彻底没有了挂碍。

胡亥依然在跪着,但他的目光就直视着自己的父王,没有半分的退却。只因为嬴政至死的那一刻,都没有给诏书加上印玺。明明已经被确立了大秦二世继承人的身份,但无论是胡亥,还是一旁躬身的赵高,他们都没有胆量,也可以说是没有资格盖下那方大印。

一直到王贲步步迈上了台阶,人生最后一次单膝跪地。王贲扶着嬴政的左手,使其牢牢握住和氏璧,加印!

印成,盘踞在嬴政体内不肯离开的龙气,盘旋好一阵,隐隐有金龙对王贲嘶吼不休,但王贲无所畏惧,一直目送着这一道缩水一圈的金龙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入到了胡亥的体内。

从这一刻开始,胡亥就是上承天命、名正言顺的大秦皇帝秦之二世。赵高第一个跪倒:“臣拜见秦皇。”

见过新皇的跪拜声不绝于耳,唯有王贲无动于衷。

胡亥很识相,宣布了他登基的第一条诏命:“封王贲为护国大将军,见君不拜。”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将乱未乱

王贲对于胡亥的礼遇表现得很是平淡:“吾七岁与始皇相逢,天下之大再无我王贲可拜之人,胡亥你且好自为之。”

加冕就这般儿戏的结束了,王贲向阴阳家最后的余孽走去。

没有人逃离,也根本无法脱逃,天下之大,从这一天起再无阴阳家的容身之处。王贲只是迈过几步,便来到了阴阳家几人的身前。

“徐福,始皇宾天了,汝陪他去吧。”

徐福长长叹息一声,并没有任何的侥幸,一掌劈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追随了始皇的脚步。王贲的眸光从最开始便不在徐福的身上,舜才是承受压力最大的那一个,王贲自他的眼里分明看到了不屈。

王贲自身出了些问题,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王贲特别欣赏这样的眸子,因为那代表着死亡。一掌拍在人的面部是怎样的场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舜瞎了他那张帅脸,此刻他已经变为了无面之人。

阴阳家最后一位的小男人星魂,没有坐以待毙,他率先使出自己的聚气成刃。可惜,太慢了,王贲后发而至一脚将他踢入了蜃楼不知几何。一个人形的血洞,赫然出现在了蜃楼的外壁之上。

王贲已然极度的收敛了,收敛在收敛,当他的手轻轻搭在大司命的肩头时候,大司命的身子微微抖动一下,便没有了声息。天雷,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一丝。对于低阶的生命来说,依旧是足以致命。大司命死了,毫无意外的死了,死因仅仅是因为王贲的一个小实验。

焱妃、月神、少司命、娥皇,诺大的阴阳家竟然只剩下这么几位女流之辈,可悲,可叹。

跟随王贲最久,也最爱王贲的一个人已经死了,其她女人王贲自然是不甚在意,王贲很是直截了当:“月神,吾对你不感兴趣。”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仅此便宣判了月神的宿命。

王贲辣手摧花也不是一次两次,没有人会相信他下不去手。月神很是自觉,并没有用得着王贲动手,她以自己的内息震断了自己的心脉。

名义上的丈夫死去,这娥皇竟没有一丝反应,看来现在的人格是她的妹妹女英吧。王贲对于这种人格分裂颇为好奇。好奇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它是强者不断进步的不竭动力。

少司命对阴阳家并无太多归属,而且她本就是道家之人,王贲只是不点破而已。

唯有这东君焱妃,王贲给了她一个选择:“焱妃,带上我们的女儿回家,如何?”

焱妃很平静,只她现在的表现王贲就知道了结果。至今都不见高月的身影,想来是不会在这里了。王贲将自己的有右手掌心置于焱妃的心口,当她下一刻心跳响起的时候,便会引动天雷的余波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贲便不再回头。死去的便死了,而活着的未必会更好。

三十三天后,大秦咸阳。

一代始皇帝嬴政归于皇陵,王贲并没有让资源浪费,借着大秦皇帝这一方风土宝地,葬下了焰灵姬以及红莲这两位夫人。红莲,王贲对她还是好的。以道家的秘法保证了她的身形不灭,永世永生都是她最美的模样,静静地待在那千载寒棺之内,仿佛一个睡着的公主。

焰灵姬与红莲生前谁都没有服过谁。现在两个人葬在了同一个棺椁,也算是做个伴吧

大秦始皇帝死了,这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不亚于一场十二级大地震。嬴政,那个有若神明的男子终究是没有抵住岁月的侵袭。在嬴政死亡的消息传遍天下后,有心人便开始了蠢蠢欲动。胡亥是谁,对不起,世人实在是没有听说过!

当始皇帝下葬之后,被封为护国大将军的王贲便彻底失去了身影。一月、两月直至一年后,不单是胡亥仿若得到了新生,天下畏之王贲如虎的叛逆们亦是弹冠相庆。在世人看来,大秦有两大支柱,如今尽皆瓦解,推翻暴秦统治的时间终于到了。

大秦咸阳宫,胡亥终于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赵高如是说道:“陛下,您的姐妹兄弟对您登上大宝,可是颇有微词。”

不用赵高说,胡亥也早就想动手了:“中车府令,此事朕就托付与你了。”

胡亥,骨子里野心勃勃、残忍嗜杀赵高隐藏在内心之处的仇恨,更是足以掀翻整个帝都的局势。

早在胡亥登基之初,一封诏令已经传达至北方军团,赐死扶苏。

第一次是在咸阳,胡亥将12个兄弟处死。

第二次在杜邮又将6个兄弟和8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将闾等3人是胡亥的同母兄弟,胡亥找不出什么罪名陷害,就关在了宫内。赵高派人逼他们自尽,将闾三人最后引颈自刎。公子高,眼看着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被胡亥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难逃厄运。于是他下决心用自己的一死来保全家人的安全。

公子高上书给胡亥:“愿为父皇殉葬骊山。”

胡亥难得表现出了自己的“宽容”,赐给公子高十万钱

唯一逃脱毒手的唯有华阳公主以及颇为华阳公主喜爱、经常往大将军府走动的赢阴嫚。胡亥虽然丧心病狂,但他还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

前209年,即王贲消失之后的第二年。

胜七、吴旷以及诸多农家弟子,混入了大秦地徭役行伍,故意耽误了时间!而当时秦政严苛,误期是要杀头的,所以胜七、吴旷杀了营尉,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开始起义。

胜七、吴旷发动农民起义以后,各地的百姓纷纷杀了官吏,响应起义。没有多久,农民起义的风暴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起义不到三个月,赵、齐、燕、魏等地方都有人打着恢复六国的旗号,自立为王。胜七派出周文率领的起义军向西进攻,很快攻进关中,逼近秦朝都城咸阳。

同年9月,刘邦揭竿而起,加入秦末起义的大军。

同年9月,项少羽随叔父项梁在吴中刺杀太守殷通,举兵响应反秦。

蒙恬的北方军团永远不会动,南方赵佗的南方军团亦不会动。胡亥与赵高可以在朝堂之上任意折腾,但大秦的军队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感冒了,看着电脑屏幕流眼泪。喝了药,躺在床上调低手机亮度,磨吧。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巨鹿之战(一)

胜七、吴旷跳梁小丑耳。

在所谓的起义军逼近秦朝都城咸阳之后,胡亥无奈的发现,自己皇命竟然调动不了大秦最为重要的两支军团。

于是,胡亥想起了章邯,独属于大秦皇帝的隐秘卫首领。

大将章邯随即把在骊山做苦役的囚犯、奴隶编成一支军队,便开始向起义军反扑。复辟的六国贵族各自忙着抢地盘,谁也不去支援起义军。胜七的农家起义军孤军作战,终于失败。而胜七与吴旷,亦死于乱军之中。

高手,一旦力竭,和普通的卒子别无二致!

胜七与吴旷只是一个引子,不通兵法、不识谋略,农家起义也就这点水准了,注定要败亡。

前208九月,秦军大将章邯打败并杀死楚地反秦义军首领项梁,汇合前来增援的王离军二十万一起攻打赵国,大败赵军,将赵王包围于巨鹿之城。王离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就是胡亥能动用的最后家底了。关中所有郡县的兵力几乎抽调一空,连大秦戍守咸阳的十万卫戍军都调走了五万。

无奈之下赵王派使者向楚怀王以及各国诸侯求援。

前208年第二个九月,楚怀王分兵两路,一路以鲁公项羽为将,亚父范增为次将,率军数万北上以解巨鹿之困;另一路以刘邦为主帅,进攻关中。楚怀王许诺:“先下关中者,封为关中王。”

十二月,项羽率楚军到达巨鹿以南的黄河。

很快,项羽率领全军渡过黄河,命令全军破釜沉舟,烧掉房屋帐篷,只带三日粮,以示不胜则死的决心,其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巨鹿。

王离,项羽必杀之!

项羽的决心和勇气,来自于他重瞳觉醒之后,一日强过一日的武道。因为药物的激发,曾经的少羽,现在的楚国大将项羽这辈子都不可能摸到化劲的门槛。但就是凭着自己明劲的体魄,项羽就已经迈过了力之潮汐,成功破入了长江大河。

这还不算,一代楚霸王为何逆天,就在于他做到了后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重瞳,非霸者不能驾驭。在这逆天的血脉牵引之下,项羽的气血日益旺盛,达到了一个让人害怕的地步。

王贲所谓的非人境界,已经不能描述现在项羽的成就。气血成罡,项羽竟然逆天到有了初步气血成罡的趋势!

遥想当年王贲以身为箭,率领数万铁骑肆虐赵阵。如今的项羽表现,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军个个疯狂,以一当十,越战越勇。

经过九次惨烈无比的冲阵,他项羽九进九出,不仅败退了章邯,更是走马生擒了秦上将军王离。

经此一战,项羽的气血激昂,竟然有了再次凝实的态势:“王离,你太让我项羽失望了。”

面对高坐帅帐,咄咄逼人的项羽。王离仿佛看到了自己父亲王贲的影子:枉自己努力了几十年,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属于怪胎的世界。自己的老子王贲是这样,现在的项羽,自己父亲王贲一手锻造出来的对手项羽也是这样。

王离倒也硬气,被项羽施以五马分尸的极刑都未曾让他吭气一声。

围困巨鹿的秦军就这样瓦解了,上将军王离身死,大将章邯连连败退、溃不成军。

巨鹿之战乃是一场恶战,三万人对三十万人,足足激战了九次,整个战役持续了不下一个月的时光。

可另一边呢?刘邦的义军,大摇大摆直接挺进汉中。

只因为他项羽强,所以大秦不惜以三十万之巨迎战项羽。至于刘邦,自然是无人顾忌,任在关中驰骋!



大秦崤山,道家天宗驻地。

王贲亲手葬下了自己的两位红颜之后,便来到了这道家的圣地。这个时候北冥子依然顽强吊着自己的老命,话说道家的人就是这样,生命力太过于顽强。明明每时每刻都在外泄生命精气,但别人就是死撑着。

这北冥子到底只是撑了三个月,便撑不下去。他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够铲除道家的叛逆,已经让他足够欣慰。

北冥子道:“王贲,我要死了。”

把自己叫过来就是说这个,王贲无感:“神形俱灭。”是的,这就是北冥子迟滞楚南公脚步所付出的代价。

北冥子呵呵一笑:“你是不会放过楚南公那个老狐狸的吧?”

王贲依然是四个字:“人为财死!”

东皇太一为何要拼到死,只因为他放不开嬴政那浩荡的龙气。同样的道理,刘邦作为世间近几百年唯二的真龙,楚南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遇。

刘邦要化龙,刘邦就必须要亲自去那咸阳一遭。刘邦作为楚南公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跟着来的。而王贲就在咸阳,光明正大的等着楚南公的到来。

北冥子死了,他那一身精纯的功力早已经沾染了无尽的死气,想要找个人来继承也是奢望。道家天宗这一代的掌门人天生无情,故而北冥子也不打算见自己的关门弟子一面。反而北冥子更愿意见到王贲,这个天生雄豪的男人。

少司命重归道家门墙,她愿意用自己的一世苦修,来偿还自己的罪孽。至于娥皇,由于某天王贲的一不小心,让她步了梅三娘的后尘。

王贲事后还纳闷:明明感觉抑制住了雷霆的波动,不想在最后关头由于一时的兴奋,掉了链子。

端木蓉,一代医家传人。

在王贲亲自将红莲送入地底后,他去见了自己的这位夫人。最毒妇人心,为了取王贲的性命,她不惜将自己变为了一个最可怕的“药人”,一旦王贲深入她的体内,剧毒就会自男人最没有防护的部位席卷而上,蔓延王贲的全身。

天生对危险的感知,只是让王贲静静的坐了一夜。第二天,剧毒自端木蓉体内引爆,一代医家传人玩火。

潮女妖,暗中追随了王贲几十年的女人,亦是王贲女人中为数不多得到善终的。

王贲冷酷决绝,但绝不嗜杀,如果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底线,他又何必杀死自己的女人,无趣!潮女妖自跟随王贲之后,无欲无求,如今在这道家天宗,披一席道袍,好似归于自然的隐士。

默默地,总会是活下来一个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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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巨鹿一战(二)

巨鹿战败,上将军王离战死,章邯所部岌岌可危,当前线的战报传回咸阳,整个咸阳陷入了到了无与伦比的压抑之中。王离,无关紧要,但他的父亲可是大秦军中第一人,其人武道更是可怖,称之为当世第一人也不为过…

弄玉默默地去了儿子的府邸,王离的妻儿已经哭成了泪人,这都是她弄玉的媳妇、孙子孙女。俨然,这位王离比他的父亲尽职多了,成功壮大了王家。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王离武道不达标的表现。王贲为感悟生机,没日没夜的耕耘才创造出了王灵儿、王离俩个小生命。可之后呢,随着他一步迈入丹劲,精关已故,再次造人的几率便微之又微。

愈是强者,就愈是难孕育出生命。到了王贲现在这个程度,除非找到比他亦丝毫不弱的女人,方能再度产生子嗣。遍观整个秦时明月世界,很可惜,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女人。

弄玉不悲伤么?她如何能不悲伤,甚至是倍受打击也不为过。

三年前,自己当作妹妹一般疼爱、照顾的红莲,被那个狠心人送入始皇陵寝去陪焰灵姬去了;

同年十月,对自己恩情深重的老夫人杜氏亦追随着家主王翦脚步去了;

两年前,自己的亲生母亲胡夫人,大限已至,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弄玉一手操办的,华阳公主身为帝国的长公主,别人只需要出一个面就好。但弄玉不一样,几乎整个家都是她在打理。

王贲,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仅仅是在父王翦、母杜氏辞世前夕,见过这二老一面,便再没有了影信。

就在去年,弄玉又一次遭受沉重的打击。王贲,弄玉知道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在韩国,王贲第一次去弄玉家里,就可以说出让胡夫人服侍沐浴的话,这种人又岂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胡夫人死后,胡夫人的妹妹胡美人哀默大于心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让她为之留恋的。心有郁结,让她很快便倒了下来。弄玉尽心服侍这位姨娘,但终究是没有什么奇迹发生,去年寒冬时节胡美人去了。

人死之前,总会想起很多往事,胡美人也不例外,她似是追忆,又似是自言:“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和玉儿抢男人的,是我不好…”

后面的话弄玉已经听不清了,回光返照的胡美人用力握着弄玉的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

弄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于胡夫人,王贲终是看在自己的颜面上,他不想失去一个任劳任怨管家的好女人。但胡美人寄人篱下,又怎么可能不被王贲盯上:“她会原谅你的…原谅你的。”

弄玉的最后宽慰,让胡美人闭着眼睛,微笑着离开了世间。

这年的冬格外的冷,冷到弄玉如此坚强的女人都不能为之承受,她的亲儿子死了,她的天也塌了。

前208年。这年冬格外的冷。

王贲终是下山了,山中静修三年,让他摸到了另外一番的天地。天雷终究是无根之水,被王贲以莫大的毅力一点一滴同化了。自娥皇一不小心给泄露的天雷轰死后,王贲便不再一味地压制。反而是放开了对生之雷霆的束缚,你天雷不是要吞噬么,让你吞噬个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吞噬了太多的生之雷霆,天雷成功被打上了王贲的烙印。此时,王贲的体内的“非人”特征更加的凸显,无限接近于与东皇太一大战的至高成就,即外罡!

全新的生之雷霆,与原本的内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内息的湖泊分明已经变为了一座雷湖。

王贲的中丹田,如果全力发劲,瞬间爆出万伏的高压变为可能。只是,有一点王贲必须要承认:这个世界以自己的身体上限,仅仅能承受十次这样的冲击。

雷霆的可怕,不在于其形,而在神。

当天雷滚滚降临之前,压迫的就是强者的精神,只要一个恍惚,雷霆便必中无疑;降临之后,更是直击强者的武道意志,一旦“神”经不住考验,活下来也只会是一具空壳。

以往,为何鲜有人能够承受的住王贲的阳雷?看似几千伏,但那阳雷分明蕴含着王贲的武道之神意,一旦给王贲以暗劲手法打入体内。爆出的威力,绝不只是外界所能看到的那么丁点。

这方世界的武道终究是没落了,所谓的先天内息,大多就像纸糊的一般。这样的内息,如何能防御地住在身体内部引爆的雷霆。

王贲回来了,弄玉有幸见到了自己夫君最后一面。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弄玉仿佛受够了王贲一般,只是平淡的看一眼王贲,便径直合上了双眸。

来过,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刘邦的军队已经攻打到了咸阳脚下,这一刻大秦上层才发现国灭是何等的滋味。

胡亥怒不可遏,上一次胜七、吴旷的起义军攻关中,他用李斯的死给了世人一个交代。皇帝是绝不会出错的,绝不会!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胡亥还有翻盘的希望,只要杀了赵高,得到大秦禁卫乃是咸阳卫戍军的支持指日可待。

赵高,已经二十年没有亲自出过手了。

当这一对和睦的君臣互相撕下自己伪装的时候,胡亥才发现自己的可笑。六剑奴在宫外,暴露的掩日、鲸睨,亦是根本不在赵高身边。胡亥摈退了赵高的所有势力,到头来赵高自己才是他最可怕的武器。

皇室十余位的先天供奉,染红了大殿,胡亥呼喊,但外面竟无一人应答,仿佛他这个皇帝给世人抛弃了一般。

赵高任凭自己的鲜血滴落:“陛下,大秦上下对您已经彻底失望,就让咱家来送你上路吧。”

胡亥的阴翳眸子到最后都不肯退缩:“朕有龙气护体,尔敢?”

“哈哈哈”赵高仰天长笑:“陛下,赵高可不是东皇太一那种高人。”很难想像,被尖长的黑指甲刺穿喉咙是怎样的画面。

当代表着大秦国运的金龙嘶鸣,内外的两场战争同时开启。

大殿所有门窗同时打开,大秦禁卫悍不畏死,他们最擅长对付所谓的高手,数千禁卫如潮水般向赵高挤压而去。

大秦内城的冲天火光,让刘邦等到了久违的进攻信号…

巨鹿,范增夜观星象,忽对身旁的项羽道:“羽儿,秦二世死了。”

项羽向自己的亚夫躬身一拜:“军中之事,就有劳亚父了。”

范增叹一口气,自那人见过羽儿后,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终于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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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者为先

强弩之末的赵高,仅仅带走了数百禁卫,便被碾成了一团肉泥。

一位坚毅的少年在大秦禁卫的护送下,来到这残酷无比的大殿,他并没有一丝的动容,只因为他早已经感受过了这世间最无情的考验。

当年,蒙恬找到他,给了少年一个选择:“这是一杯毒酒,请服侍扶苏公子服下。”

少年子婴,平稳的端着这杯毒酒跪在父亲的面前,久久不语。

扶苏虽然早知自己逃不过此劫,但还是没有料到来人竟是自己的儿子。欣慰,只有欣慰:“子婴,这一次你做的很好,你胜吾百倍。”

没有泪水,心早已经撕个粉碎,子婴只是默默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一句话也不说。

扶苏最后向自己这位儿子传授他的“道理”,不再是以往无用的大道理:“当初,那王贲问过我,肯不肯动手除去儒家,你父亲我拒绝了。大秦不需要迂腐之辈,哈哈,于是你那叔叔便成为了秦皇。子婴,你懂了么?”

子婴的冷漠不语,就是最好的表态。

扶苏很满意,于是他自子婴手中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刘邦的军队驻扎在灞上,与咸阳城隔河相望。第二日,大军集结,旌旗招展,刘邦平静注视着咸阳大开的城门。

大秦咸阳仅剩下了三万驻军,两万的大秦咸阳戍卫军,以及一万的大秦禁卫。这是刘邦早就得知的消息,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让他眉头有半分的舒缓,就源于这区区不到三万、守卫大秦帝都心脏的最后军队。

两万咸阳卫戍军训练有素,乃是故大秦武成侯王翦的心血结晶;一万的大秦禁卫最是无语,乃是通武侯王贲一手带出来的大秦最强之军。

没有人会怀疑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这也是为什么六国其余义军通通在扩张地盘,但却没有一个人赶赴的原因所在。

一位大秦传令军官,带着新皇的书信,直奔灞下而来。

这书信端是龙飞凤舞,霸道异常。刘邦亲启:朕看汝是个人才,若率军投降,可免于一死。落款:大秦皇帝子婴。

樊哙是个急性子:“沛公,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刘邦并没有藏着掖着,很快书信便传阅帅帐一圈。樊哙怒不可遏:“此僚甚是可恶,请诛之。”

刘邦并没有理会樊哙,只是命人将传令官压下去:“张良先生,您怎么看?”

张良神情严肃:“这子婴据我所知乃是扶苏之子,如今能够一举登上皇帝的宝座,想来那个人应该是回来了。”

刘邦点点头表示认可:“子房,若是正面一战,我军有几成胜算。”

张良无可奈何的摇头,述说一个极其残酷的事实:“若是那人亲自率军,我军必败。”

樊哙也不吭声了…项羽在巨鹿的战绩已经传来,以三万破三十万,阵斩十万,另外的二十万秦军只能困守一隅之地,莫敢与其争锋。而项羽,据传就是那人一手培养出来的对手,这就很是尴尬了。

如今刘邦手底下仅仅是兵不过七、八万,这还打个屁啊。

唯一让刘邦没有选择掉头就走的理由,只是因为一个承诺:“张良,你那位学生会来么?”

张良叹息一声:“他们都回来的。”

确实来的很快,天明历经磨难成长,终是将鬼谷剑法与荆轲剑法融会贯通,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侠道。

天明成就是常人所无法复制的,墨家巨子燕丹的一身内力,上一代鬼谷子老头亦是将全身功力灌输给了他。还没有完,一代儒家大贤荀子,也毫不吝惜将自己的全部功力赠送给了天明。

天明的成长史伴随着亲爱之人的一个个死去,大铁锤死了、徐夫子死了、大叔盖聂死了、端木蓉姐姐死了。前不久,鬼谷子与荀子两个老头联手制住天明,笑着将自己一身内力尽数传给了天明,便阖然长逝。

唯有月儿,重新回到了天明的身边,这才是支撑天明依然走下去的不竭动力。

多年前,天明一口一个天明大侠,现在天明一点也不想当大侠。大侠意味着什么,牺牲身边所有亲近之人,直至牺牲自己。

当项羽带着一片血云赶赴灞下的时候,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儿时的玩伴,这是属于楚霸王难得的柔情:“天明,你不该来的。”

天明牵着月儿,蓦然站在项羽的身前:“你不也抛下自己的楚队,孤身一人前来了么。”

刘邦深知天下绝顶高手的威仪,低一下头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将军、天明大侠,刘邦有礼。”

项羽为人很傲,他根本看不起刘邦这七八万杂牌部队:“刘邦,楚南公何在?”

“咳咳咳!小老儿在此,让大将军挂念了。”楚南公依旧是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但现在的项羽分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境界。

项羽在无礼这方面胜过王贲十倍:“楚南公,上一次你抛弃自己的弟子东皇太一转身而去,成为那丧家之犬。这一回你召吾前来,有何话说?”

楚南公一指咸阳城:“自然是为除去这世间最大的祸患。”

项羽冷哼一声,这个虚伪的老者让他觉得恶心。

说实话,天明对这位楚南公也没有什么好感,默默将月儿护在自己的身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王贲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出咸阳城的大门,在他的身后是鸦雀无声的一万大秦禁卫。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王贲一人身上,唯有项羽爆喝出了两个字:“石兰!”

被挂在咸阳城墙之上的女子,赫然正是石兰,在石兰身子的正下方已经摆好了密密麻麻的铁刺,一旦落下,人岂能还有性命!

王贲的声音激荡全场:“项羽,吾给你的最后一个考验,即出卖盟友。”

惊人的血气扑面而来,王贲感受到了项羽的战意以及修为,真的是让他如痴如醉、大为满意。王贲可没有忽略楚南公,这老头太过于滑溜了,若不是今日,他不知道还要藏多久。

项羽的气血罡死死笼罩着楚南公:“长者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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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至强至霸(为无缘加更)

楚南公被可以称之为当世最强的两人,一前一后夹在中央,老头竟然难得的开怀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一个人绝情绝性,为了成就武道巅峰,不惜抛妻弃子;另一个却是至情至性,冲冠一怒为红颜。老头子我,输的不冤!”

王贲已经活动筋骨,向前走动:“哪来这么多废话,楚南公接我王贲一掌,吾任你离开。”

说来就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面对境界无限逼近飞升门槛的楚南公,王贲将凝聚着自己武道神意的数万伏灌注于右手掌心,只是一掌推出。

楚南公苦修七百个寒暑,他亦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玄奥的阴阳二气自他的双手凝结,一黑、一白两掌交叠,挡在王贲虎掌的必经之路。

雷霆稍纵即逝,但已然引动天象的变化,天色莫名暗淡了下来。

王贲这一掌已经是濒近外罡水准,将完整的武道神通凝结于内息之内,威力令人发指。不精于武斗的楚南公,能档的下这一掌,并不代表他完好无事。北冥子已经伤到了他现在这具身躯的根本,如今王贲将隐患彻底激发。

楚南公就此出局,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元神完好之际重新天人化生。可叹,有布局天下的野心,但没有了与野心相匹配的实力。

王贲这一掌让项羽为之侧目,现在王贲的表现,不枉项羽每日都会告诫自己一次:那人在变强,我不能懈怠。

王贲仿佛随手拍死一个苍蝇一般,神清气爽了不少。紧接着,只见王贲将右手置于身后,内息牵引之下,插在地上的黑日化为一道流光飞射入王贲的掌心:“吾有大秦禁卫一万,天明你可以选择破阵去救人了。”

天明豪情万丈,携手月儿,直冲军阵而去。

王贲将黑日一扬:“项羽,你最好的兄弟天明,他知道如果不答应吾入阵,你的石兰就会直接丧命。对此,你感动么?”

项羽没有回应,手持霸王枪的他已经开始了冲锋。这一天,他已经是等待了太久!

黑日,王贲的成名神兵,方出世便有异象,有道是:一矛既出,天日无光;霸王破阵枪,项羽自墨家王道获取的盖世神兵,非绝世霸主不能驾驭。

一矛、一枪,展开了宿命的第一次交锋。

矛身与枪身狠狠撞击在一处,这是内息与气血的碰撞。

王贲的全新内息终于彻底展露自己的头角,密密麻麻的白色气劲夹杂着万千电流,顺着矛、枪的接触点,不断发力。

项羽根本不知道留手为何物,气血鼓荡,还不成熟的血罡直接碾压。的的确确是碾压,王贲奔腾而来的海量内息被瞬间击溃。

相持是短暂的,开战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王贲竟然是被击溃出三十丈开外的那一个。

岂不知这时候王贲的心里已经是在骂娘了:靠,这方世界的天道给某人开挂了。气血成罡,虽然是很粗涩、很不成熟的气血成罡,但这他娘是此界该有的东西么。

常规意义上来讲,锻体境,相当于一般的后天武者;抱丹境,相当于了不起的先天大宗师;而非人境,就已经有了和金丹高人媲美的实力。

至于外罡境,那已经是超脱金丹的另外一个水准。当初,东皇太一的阳印与王贲的雷霆黑日,都是无限接近于外罡的招式。两者的碰撞弥散出了属于外罡的气机,这才招致了天道雷霆。

按照王贲的估计,非得要迈过上述的四道门槛,才可以气血如龙,有了凝血成罡的资本。内气成罡、气血成罡,这都是独属于外罡强者的标志!

王贲不过是走到了内气成罡的临门一脚,他项羽何德何能竟可以凝聚如此气血。呵呵,天道要用这种方式来玩均衡么?

遥想当年王贲也是靠自己体魄吃饭的,不是他不用,只是这世间少人有能够让王贲内外和一。现在,他项羽够这个资格!

王贲认真了,如渊如海的气血凝而不发,尽数扣在了黑日之上。项羽咄咄逼人,已经迫在眼前。撞击,没有丝毫花哨的撞击。很难想像,两个当世最强武者竟然回归了最凶险也最原始的比斗。

“嘭”大地再一次震颤,这一回却是项羽电射而出。气血成罡,不是每一次全力引动气血都可以凝成罡气。

而且,爆出血罡,可是实打实的消耗自身气血。即便是她项羽,又可以经得住几次消耗!换句话说,罡气,是一击制胜的好东西,但并不是武者厮杀的常规武器。

硬拼了两记之后,项羽随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硬实力他依然是差内外兼修的王贲一截。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天见由怜,项羽发出了他人生最后的怒吼:“我不服!”重瞳隐约布满血芒,这是项羽暴走的前奏。

如果说第一碰触,项羽的罡气只是不成熟,徒具一个壳子的样子货。那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项羽已经不要命了,浑身的鲜血自毛孔散出,凝结在身体表面,行成一个罡气血罩。

天地再次昏暗,它仿佛再次受到了挑衅。

王贲从不惧任何挑战,中丹田与下丹田彻底贯通,非人层次的内息被万伏生之雷霆牵引,直接布满黑日的表面。

黑日与霸王破阵枪,在两位盖世雄豪的手里如同活物。雷霆猛虎自黑日矛尖窜出,气血长龙不甘示弱盘旋在破阵枪的枪神嘶鸣。

龙虎交击,第一道天雷滚滚而下径直劈在了枪、矛接触的位置。如今的王贲与项羽都是罡气护体,只要他们罡气不绝,雷霆便无所畏惧。

枪与矛短短数秒已经是接连碰击了七次,每一次都是罡气的全力迸发,每一击都会招致一道雷霆降临。战斗中两人的身影转换,仅仅是在身后留下了七座毫无生机的大坑。雷霆依然在酝酿,王贲与项羽默契异常,同一时间抛弃自己手中神兵…

神兵飞出吸引了雷霆的关注,两人就要在这个短暂的空档,决出生死!

雷霆之拳与血色长拳,没有人敢放任对方的拳头直击身体,那么只能是看谁的拳头更硬。

“波儿”类似石子落入水中的声响。项羽有一身滔天的战意,但他的心碎了,更准确的说是爆开了。

最后看一眼城墙所在,他知道他要对不起那个女人了:“走…”一声震天响,项羽竟然将自己的心血全部吐出,喷洒在本已经淡泊的血罩之上。临死一击,项羽要给天明制造离开的机会,从王贲手底下逃离的机会。

“不…”

有对武道境界模糊的道友,这一章我已经给出了答案。

第一百五十章 未曾结束(为家境贫寒、告辞)

面对项羽碎心一击,王贲并不敢怠慢,可以清晰看到不仅仅是雷电缠绕,王贲的右拳分明整个通红了起来,这是局部承受全之力无可避免受到的压迫。第二次重拳交汇,两人的气机外泄。以至天雷终于找准了目标,直劈而下。

项羽的全力已经化为了人生这最后一拳,他再没有多余的罡气抵御雷霆万钧。

王贲收手而立,他乃是主动掩去了自己的气机;而项羽呢,分明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神,天雷轰顶,神形俱灭。

再回首,刘邦早已经是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唯有天明与高月,这一对夫妻深,陷入军阵,谁也不肯抛弃谁。当王贲嘭、嘭、嘭的步子临近,大秦卫自觉地分开一条道路。

这可是大秦卫,出去之后都是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的人物,竟然已经倒下五百多具的尸体,果然是不错的剑道修为。但也就是这样了,能够被军队堆死的高手,现在根本不被王贲看在眼里。

王贲对高月道“月儿,你母亲有没有对你交代过什么,说来让吾听一听”

月儿已经知道正是眼前这人灭绝了阳家,bi)死了自己的生母“王贲,你不是我的父亲,绝不是”

好一个焱妃,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王贲笑了“王月儿,叫父亲。”

天明将高月护在自己后“月儿是巨子的女人,不是你这魔头的。”

王贲看都不看天明一眼,依然是“月儿叫父亲,叫了的话,吾就不杀这小子。”

万分的不愿,但月儿真的可以看天明死么,答案是“父亲大人。”

“哈哈哈”长笑过后,王贲翻上马“记住吾的话,最弱的人,往往会好好活着。”

护国大将军得胜归来,为战利品的石兰也被送到了大将军府上。

王贲已经扫平了世间一切的余孽,大秦能够走到哪一步,他已经彻底放手不管了。只因为那铜盘终于有了变化,在此界剩余时进入倒计时:29天23时58分。

三的时光,章邯率先得到密报,二十万大秦军队不再龟缩,以五万咸阳戍卫军为先锋,吃掉了护卫巨鹿的外围军团,再一次将赵王团团围困。

五的时间,加盖秦皇印玺与大将军印的密诏送到了北方军团。蒙毅依然驻守长城,而大将军蒙毅自率二十万长城军团勤王。

半月之后,百越的赵佗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讯息,驻扎百越的六十万秦军,分兵三十万分批次悍然北上。

七十万大秦军队,一如当年横扫六国一般,所到之处,无不厘清六国余孽。原本潜藏着很好、假意归顺的六国旧贵族,此次几乎被一网打尽。

大秦的军政大权彻底回到了大秦皇帝子婴的手里,在他的上,重现了大秦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

王贲对这位子婴皇帝仅有过一句话“我王贲对大秦问心无愧”

子婴目送着这位大秦通武侯离去的背影,唯有深深的拜倒。

东皇太一死了,项羽死了,这两位将会是王贲一生铭记的对手,只因为他们让王贲摸到了全新的武道境界。但感谢归感谢,该吃干抹净的一样也不能少。

王贲知道,世间所谓的痴男怨女,一个死了、另一个定不肯独活。虽然王贲自己看不过去,但他也拦不住别人选择死亡。

只是死就死吧,临死让王贲体会一下战利品的味道,也不枉她白来这世上一遭。王贲心里的真实想法如果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女孩,那可是世界上最悲剧的一件事儿。

为了不让悲剧重新上演,王贲体力行来到了捆绑石兰的屋内。

此刻的石兰,不单单是双手、双脚被束缚住了,就连她的真气主要运行经脉都被银针封死。总之,由内至外,断绝了她自杀的一切可能。

王贲撩拨着石兰的发丝,这又是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有趣“放心,吾只打算得到你的人。之后自杀与否,皆由你大不了你死了,吾便顺手灭了蜀山。”

石兰好恨,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很快,石兰束缚着的双腿被解开,又是一腿直击要害。王贲的应对很简单,牢牢掌控在手心,送出轻微的五百伏,一切反抗就被顺手瓦解了。

王贲对于女人的与恨,从不关心。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救赎,没有让这个女孩白来这世间一遭。

石兰已经重获了自由,王贲注视着她“要自杀,快点,吾赶时间。”

年少青涩的,男孩可以为付出一切,女人却有太多的考量。石兰只是冲出大将军府,便再没有了音讯。

田言,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号,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她杀父,只因为田猛对自己亲生的女儿有了不该的想法。王贲很赞赏田言的行为,这种未过门便贞洁自的女人,王贲很放心

王贲的黑在雷霆的轰击下一分为二,这柄神器被他留在了王家,这也是王贲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

陨星却是不见了踪影,自王离被项羽五马分尸后,这闻名于世的宝甲便不见了踪影。

最后,是王贲的佩剑虎魄,它早已是代替王贲守护在了大秦皇陵。

王贲再一次上到了崤山,见到了晓梦。此时的王贲已经无长物,颇有点赤果果来,赤果果去的意味。

少司命已经全心归于道家,奈何王贲霸道。曾经从未有机会尝试的荒唐,这一回毫无顾忌。

只是可怜了少司命,与明珠夫人、天宗掌门晓梦共处一室。明珠曾经是韩王的姬,她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而那晓梦,这一点小场面又如何能破的了她那天生道法无的子。

以至于发展到最后,完完全全是一场对少司命的折磨。

王贲走了,寻到了一处山林,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人生总是不期而遇,罕有人息的山林竟然立有一处茅屋。循着熟悉的气机,王贲闯入了这处世外桃源。

“王贲,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

说了下次见面,便再无师徒之。这一夜,漫天雷光如雨,淹没了二人的影。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名姬扬

鸿蒙之初,世界是混沌的海洋。混沌中孕育古老的梦境,神生于梦中,名为墟。墟欲要肢解混沌,他要行创造的神权。于是,沉睡于混沌中心的又一位神睁开了眼睛,名为荒。

荒和墟,世界的肇始之神,仿佛黑与白、冰与火、生与死,他们是生就的死敌,无可改变。

荒与墟战争,凡亿万年,古神们的力化为光流,飞翔于整个世界,纵横斩切,混沌燃烧,业火作腾蛇舞,长可数千亿里。

墟明白这样的战争永无止境,他欲创造,必须与荒偕亡。他吞噬了混沌的部分,创造亘古的巨人盘古,盘古的生命只有一瞬间,盘古按照墟的旨意进入混沌之海的深处,冲击混沌的中央。

那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爆炸,一炬燃尽世界的烈火,荒与墟同归于尽,混沌彻底分裂,天空与大地凝结。大火熄灭之后,新的世界诞生,它的名字是九州。



中古之时,有朝代贲,为天驱所扶立,历数百年,终究皇室没落,没有天下共主,豪强们互相攻伐,生民因此流离失所,饿殍千里。

这时名为白胤的人从战火中崛起,举着蔷薇的旗帜,粉碎阻碍他的一切力量,打破诸侯的混战,也带给人们以安宁。最终,建立了新的王朝胤。时至今日,大胤王朝已然亘立于世间近六百年。

天启城,作为胤朝首都,东陆第一大城市,具有着严谨的规划和近乎完善的天人相应构造。自贲朝定都天启,至于胤朝,两度修缮,如今的天启城东西长十八里,南北长十五里。

天启姬氏,帝都七大家族之一。

姬氏家族控制的是帝都一个极为重要的机构——货殖府。历代姬氏家族的家主都在货殖府中执掌权力,负责为皇室规划东陆的货币流通和经济发展。姬氏的家徽是黑色翼虎,两只对面守护着一枚枪刺。

胤仁帝修文三十三年,有破军之星绽放神芒,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光与热,但依然为九州大陆为数不多几人隐隐察觉。

姬家,当代的家主姬天正十分沉稳,并没有因为自己夫人即将生产而丝毫慌乱,这个男人依然在接受老友萧中行的拜访。

直到有下仆通报,萧中行这才主动告辞:“中行不敢叨扰,天正兄且去看望一下这位二公子。”

姬天正一直将萧中行送出府门外,这才不急不忙赶往自己夫人的院子。刚刚仆人已经报喜,是一位公子,路上姬天已经开始为自己这位二子考虑名姓。终于到了,姬天正从产婆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

仿佛哪里听过的话语:“老爷,公子的气力很大,当心啊!”

又来了,秦时明月世界的大秦通武侯王贲已然无力吐槽。当年,听人说自己是将王翦的左眼打出一个黑眼圈,那么这次就换作是右眼。凭着身体接触的感应,孩童漂亮犹如一道弧线的左勾拳,重重砸在了当代天启姬家的家主姬天正的右眼上。

气氛就此凝集,姬天正的手很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他只是盯着这个孩童:“此子,当为姬扬!”

取名完毕之后,姬天正将姬扬归还给早已经就位的奶妈、产婆。至于他自己,当然是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很尴尬,本该威仪无比的姬家家主,此刻竟然顶着一个黑眼圈。而且从那拳印来看,绝对不是出自成人的手笔。画面很滑稽,但真没有一个人敢笑,甚至整个姬家都不会有人主动提起。因为这一次突发事件,堂堂家主姬天正足足有半月未曾迈出府门。

在王贲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秦通武侯王贲的修为,已经达到秦时明月世界的天人极限。凭借着冥冥之中的一丝感应,王贲在故地寻到了逍遥子。师徒相顾无言,王贲却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至尊之钥发动,一个细微的黑洞自王贲的心口产生,不断抽动着王贲全身的气血以及所有的生之雷霆。

“原来身体被抽空,是这种感觉。”明明要重新体会死亡,王贲竟然无动于衷,只是平静注视着一道被天雷光顾的逍遥子。

最终,王贲未曾出手,但异类的气息,激发了天地的本能反应。数百道大小不一的雷霆笼罩了整个山林,逍遥子终究是被殃及鱼池。此刻,王贲已然放开了一切,修炼了四十余年的体魄一朝被吞噬,而他的精神再次进入了那一处神秘之所在。

这一回,王贲的神智并没有陷入深度昏迷,他清楚看到了至尊之钥的运行轨迹。漂泊,无尽的漂泊,至尊之钥内部可没有时空的概念,王贲必须以他坚毅的神智抵御不知尽头的漫长旅途。

行过混沌,划破星河,这一日终究来临,至尊之钥重归天灵,而王贲因为漫长旅途精炼到极点的精魄再一次成功融合生命,在母胎之中被孕育。既来之,则安之,安安心心母胎十月。王贲,不,是现在的姬扬才对,重见天日。

并不是姬扬刻意如此,实在是先天之气孕育、游走,都必须消耗海量的能量。对于一个幼童来说能量何来,自然是母乳。

让姬天正没有太多好脸色的第二件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的府上。向来一个奶妈已经是标配了,这姬扬竟然生生霸占了五个,简直是不像话。也难怪姬天正会生气,请这么多奶妈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世人怎么看待自己…

事情要说出去,除非亲眼所见,愚昧之人定会以为是他姬天正有不良的嗜好,喜服人奶。这并不是臆想,只因为大胤的贵族什么奇葩都用,这素爱服用人奶的贵族也有不少,但他姬天正不是!!

差异,实打实的差异。

姬扬已经亲身体会,单单是孩童的身躯而论,现在的自己比起在秦时明月方出身的时候简直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似乎这副身躯里潜藏着星辰大海般的力量,在等着姬扬去不断挖掘。

胤仁帝三十三年,姬扬降生于大胤天启。一场壮阔的史诗长歌,因为他的到来,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有没有预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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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兄弟父子

得亏是生在天启顶级贵族之家,要不然姬扬的身体怎么会长的如此之好。

整一岁之后,姬扬己经是成为了姬府名副其实的一霸。吃饱喝足之后,姬扬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绝不会安于待在屋内。最开始,是姬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守在姬扬的身边。在姬夫人自己的院落里,两女需要做的仅仅是看着,不要小少爷乱跑。

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还成,几个月下来姬扬已经彻底腻歪。

从未有人想到,一个一岁半不到的孩童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的速度。这是姬扬第一次外逃,结局有点不太好,最终他还是没有跑出自己的院子,只因为他幼年的身体毕竟不能控制自如,如此速度之下,即便感到了前方的来人,依然是刹不住自己的步子。

轰,重重地一头载在了男人的小腿腿骨。这力量,以男人都觉察到了自己腿骨的轻微痛觉,但姬扬不哭不闹,竟然还在使劲向外推拱。

来人正是姬天正,他将兀自向外冲的姬扬高高举起,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姬天正还是不得不感慨:好坚毅的一双眸子。姬天正愈来愈有一种预感,或许姬家祖传的指环将迎来它新的主人。

天启姬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姬家的族徽是黑色翼虎,两只对面守护着一枚枪刺。虎与枪,这是一个普通管理帝国财货家族该有的族徽么?

只因为姬家的传承之物,猛虎啸牙枪,传闻中的北斗七武之一。枪身上镌刻着河洛语:麻木尔杜斯戈里亚,意为:猛虎之牙撕裂卑怯者的灵魂。这是一柄型制特别的枪,凝重、森严,仿佛一只沉静的虎。

它就那般静静地沉睡在姬家的祖祠,姬天正已经记不起多少年了,族中再无一人能够获得猛虎的认可。但现在自己儿子姬扬身上那种根本掩饰不住的光彩,无不在说明着一个事实:或许,猛虎啸牙枪将再度出世。

杀伐之武,必将搅破世间的安宁。姬天正不想让姬家陷入到不可知的深渊,于是,他隐隐有了决意,绝不让这个孩子接触任何的武艺,任何!

但事态的发展,永远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而转移。

两岁那年,看护姬扬的人选已经变为了两位健硕的男仆。只因为一般小侍女的力气不足以让姬扬乖乖待在原地,甚至经常会出现满院子捉不到一个幼童的滑稽画面。

这方世界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成年男子的身体素质足足是秦时的两倍有余。这是姬扬亲身实践得出来的准确数据,要知道男仆仅仅是仆人,他们并没有机会经受任何的训练。

虽然未能亲眼看这个天下,但姬扬的心却是逐渐地火热了起来,他有着强烈的预感,这必将是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九州么,我即将有朝一日必将踏遍此界。”

三岁那年,姬扬久违的出去看看想法,再次付诸实践。

一次还好,一连数次被撞之后,姬天正终于想通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哪天自己的膝盖可承受不住了。

姬夫人想要开口,却不知用什么理由质疑丈夫的决定,话到嘴边只变为了四个字:“扬儿还小…”

姬天正心意已决,瞧瞧这都蹿到自己膝盖位置了,他姬扬可是一点也不小了:“夫人,勿复多言。”姬扬终于离开了那个小小的院落,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夜里,再不会有母亲的贴身侍女哄睡,只因为公子一旦离开母亲之后,便意味着独处,曾经与那个院落的一切关系都会就此断绝。按理来说,姬扬身为姬府的二公子,也该有一些特权的。但姬扬的老子,姬家的家主直接放话:没有侍女,只有侍卫。

这也正合姬扬的心意,此刻他三岁的身子骨已经完全不下于秦时五岁的水准,甚至更胜一筹。一些效果缓慢但非常实用的筑基可以开始着手,此世姬扬并不需要特定的药膏、筑基秘药,只因为他上一世早已经铸就武道大宗师的境界。

独居的日子,并不是真的独居。每日清晨的请安,以及一日三餐的家庭会面,都会让姬扬一点、一点融入这个大家族。

筑基,意味着消耗。而姬扬唯一补充身体的来源就是家族的餐桌,姬扬的胃口很好,好到姬天正一再蹙眉。每日饭点,姬扬都会慢条斯理,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消灭自己眼前的食物。如果没有兄长姬惟成接连不断夹取食物的动作,姬扬那里静地都不会引来任何人关注的目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到姬扬四岁那年,姬天正终是忍受不住了。

一位顶级古老家族的家主,因为儿子吃的太多而批驳,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成儿,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姬惟成知道父亲的意思,但看一看年幼弟弟:“父亲大人,二弟他还小。”

姬天正对“还小”这两个字已然过敏,深知丈夫脾性的姬夫人连忙劝慰:“夫君,一家兄弟和睦,您应该感到欣然才是。”

也就是这一天后,姬扬知道自己得为自己的胃口买单了。

元宵灯会,姬惟成身为姬家长子,已经是即将从稷下学宫毕业了。如今的他自然是有权利独自赏灯出门,一览天启的无边繁华。

夜色正当中,姬惟成附庸文人风骨,将自己好生装扮,确定不会让姬家贵族颜面失落分毫,他才悠然迈出府门。

然后,姬惟成就无可奈何,甚至生无可恋地看到了,早已经等候自己多时的弟弟姬扬。姬惟成只问了一句:“怎么出来的?”

姬扬一指姬府那近乎三米的高墙,于是一切都尽皆明了了。

姬惟成第一次主动拉上自己弟弟的手,而姬扬本人也没有拒绝。并不是由于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第一次出门,他也怕迷路…

姬扬估算的很好,往日自己整晚都安安稳稳待在自己的房间。从未有人来主动找寻自己,仿佛自己的小院就是被姬府抛弃的角落,今夜自然也是不例外!

九州,男人的梦想,梦回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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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华灯初上(为I love you wife加更)

天启有十二座城门,从正北开始,顺序为谷玄、暗月、裂章、填盍、寰化、郁非、太阳、明月、密罗、印池、岁正和亘白。

城为正方,每边三门。其中,东方正门为填盍门。

填盍门以东杂市闻名,杂市又名旱市,陆路行商,多于填盍交割发卖。填盍内东市十分繁华,更因有小河流水穿市而过,有无数酒肆饭庄立于两岸。

出东市向南,即为天启最盛之花街,因有水道,街坊不禁,常彻夜笙歌不止,灯火映河道,如繁星在地。

本来姬惟成有心去花街逛一逛,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省吃俭用了大半年,攒下了一些积蓄。但姬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姬惟成的计划。从古至今,天下间还从未有人带自己四岁幼年去烟花场所的。

他姬惟成一不想流芳千古,二不愿回府之后领受家法。无法,只能是领着姬扬去东杂市见一见世面了,想必小孩子第一次出门会对此感兴趣的吧…

姬扬不知道自己兄长姬惟成心里所想,要不然他的开口就对是会让姬惟成大吃一惊:画舫什么的,他姬扬也很感兴趣。

因为是灯节的缘故,整个天启彻夜狂欢,一路行来,皆有如白昼。很快,姬惟成就要为自己的钱袋默哀,这也是后来几年,姬惟成最怕听到的三个字:“我饿了!”

额,姬惟成脑壳疼。今夜在府里,姬惟成几乎都没有怎么动筷,他将自己桌子那一面也几近让了出去,现在姬扬来一句“我饿了”,姬惟成感觉自己才是真饿的那一个。作为哥哥的自尊与脸面,让姬惟成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寻了一家相熟但又价格甚是公道的酒楼:“走吧,今夜放开了吃。”

那老板见到是一身华服的姬家大公子,赶忙迎了出来:“大公子,今儿个想吃点什么?”

姬惟成答腔:“这是我弟弟姬扬,今天他说了算。”

老板早就注意到了姬扬,但他可不敢贸然攀附,这下可以笑脸相迎了:“原来是小公子,小公子想要吃点什么?”

姬扬很实诚,他现在对于味道、菜品一律没有追求,只要管饱:“哦,我最近长身体,肚子一直很饿。老板,来点补的?”

客栈老板姓张,此刻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至极,他心里琢磨:这可是天启姬家的公子,怎么会饿着、

姬惟成无可奈何摇摇头:“张老板去做吧,多做几道“补”一点的。”这补字还是特意加重语调的。

老板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小孩子懂什么,原来是大公子想“补一补”。老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眼神,快步进入后厨亲自去吩咐。

姬惟成眼看着老板的快步离去,他竟然一句也插不上口:完了,这下完了,我姬惟成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确实很补,瞧瞧被端上来的这十味大菜:虎骨虎肉,最是补肾壮阳、温经通阳;大盘牛肉,补气养血、滋阴壮阳;泥鳅,补中益气、养肾生精…

姬扬故意问道:“这是什么?”

姬惟成心疼的已经不想说话,有气无力道:“猛虎的大骨,很补的。”

姬扬已经没空回应姬惟成,多长时间了,他一直处于“勉强发育”的状态。这纯到不能再纯的大骨,合该进入他的独自。

“嘎吱”“咔嚓”…这样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一盘虎骨被姬扬护食一般牢牢掌控在自己的面前,根本不给姬惟成接触的机会。

姬惟成愣了好长时间,等他回神之后,姬扬已经开始对牛肉下手了。姬惟成再不敢犹豫,将置于自己身前的凤蛋赶紧剥两颗,要不然今夜又得饿肚子。

哇,徐福轩的老板已经看蒙了:这牙口,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顿大补之后,姬惟成的钱包先去三分之一。得了,这吃也吃饱了,继续逛一逛呗,毕竟大家族子弟夜里出来一趟不容易。

这天启太大了,一路行来光酒楼就有数百座,这是何等的壮阔。有那么一瞬间,姬扬仿佛回到了前世现代。不怪姬扬有这样的感慨,一个天启足有数十个咸阳大小,密密麻麻三百万人固定人口的巨城,蔚为壮观!

姬惟成很欣慰,自己的弟弟虽然沉默寡言了一些,但绝对的不折腾。什么杂技、什么糖人、什么甜点,那些吸引孩子的奇淫巧技,都没有入姬扬之眼,这样的话自己的荷包终究是保住了!

行过一个街角,隐隐可以听闻阵阵嘶吼,以及接连不断的叫好之声。刚刚还被姬惟成默默夸赞的姬扬,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拉着姬惟成就往前“冲”。

姬家有祖传的枪术、剑诀,但姬惟成一样也不喜欢,养成了他现在孱弱的身子。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姬惟成一个十五岁的男人,竟然是给四岁的幼弟拉着走,真的是丢脸啊!

帝都天启,贵族就意味着一切。当姬惟成行来之时,那平民自觉地散开一条道路,毕竟现在整条街都是维护治安的金吾卫,不让那分明是找不痛快!

来了,又来了,分开人群之后,来到近前的姬扬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但姬惟成这个时候还没有养成思维惯性,他仿佛忘记了刚刚不久姬扬就问过这四个字:“没见过吧,此乃猛虎。”

姬扬等的就是姬惟成这句话,他顺口接着:“原来它就是猛虎,嗯,它的肉很好吃。”

“别啊!”姬惟成的手根本拉不住姬扬,当姬扬想要松脱的时候,只需要运一个巧劲弹开足矣。

在五百多人的目光注视下,姬扬小跑几步竟然来到了猛虎的巨口之前,吐出了让人绝望的七个字:“让我吃你,好不好?”这就是哪家的孩子,竟然如此大胆,不等人们心头的想法落于实处,只听闻一声惊天虎吼响起。

猛虎虽然困于铁锁,但它亦是有着独属于山林之王的傲气,这孩童身上的味道,分明是刚刚食用过同类的气息,这让猛虎如何不怒,血盆大口带着丝丝腥味直接咬向姬扬的喉咙。

九州天启城,中州第一大城,被称之为东都的存在,有千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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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灯火渐息(为夜醉殇加更)

此虎乃是蛮族品种,并不属山林之类,由此才吸引到了眼光刁钻的天启人士。

果然是带有蛮荒的气息,姬扬分明觉察到了猛虎的雄健体魄,想要让它一击倒下,可是一个精细活。

四十年的苦修真付之一炬?不,还是有东西保留了下来。

眼光,那独属于武道大宗师的眼光,可谓最宝贵的财富。但光靠眼光是不足够,以姬扬现在的发力,即便是准确无误击中了猛虎的咽喉要害,自己仍然是会被扑倒的那一个。

那么,只能“作弊”一下了。以精神引动独属于自己的雷骨,温顺无比的精纯阳雷丝丝缕缕汇集在自己的右手掌指。

“嘣儿”一声脆响,那是猛虎的喉结被捏个粉碎的声音。

短短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有人或许能够解释一二。但大多数的常人唯有惊呼,他们纷纷不可思议的呐喊着。

“假的吧,孩童捏断了饿虎那么粗的脖子。”

有人乘机哄笑:“草原的老虎,果然都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当然,风凉话谁都会说,真让他自己上来试一试。

姬扬的精神在漫长的旅程中被不断地淬炼,已经不知精纯到了何等的地步。刚刚就是精神包裹着中丹田之处雷骨的阳雷,只是附着在姬扬的指尖几缕,就成功将饿虎麻痹。抓住片刻的停顿,姬扬便以分筋错骨的手法捏断了这粗壮的喉咙。

庞大的恶虎并没有倒下,只因为它被姬扬提在手中。

姬扬回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姬惟成,那是怎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直把姬惟成看的肾慌。直到今日,姬惟成才晓得自己的弟弟是何等怪物,亏他一直想保护别人,现在想想一身都是汗。

那蛮族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叽里咕噜一大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样子想要去拉姬扬的衣袖,最终却没有那个胆量。

赶在金吾卫达到之前,一位贵公子打扮,看样子十三四模样的翩翩少年郎拍手而至:“帝都果然是藏龙卧虎,今日江棣大饱眼福。”只是说话间,贵公子身边的老仆已经是熟练扔出一大把银两,直接打发了蛮人。

“小兄弟,不知道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这位叫江棣的看起来很真诚,最主要的原因是姬扬看到了其人花钱不眨眼的豪迈做派,这样的人不交朋友,那又结交什么人:“好,我姬扬最喜欢交朋友了。”

江棣顿时心里有了想法,姓姬的贵族,莫不是…

“咳咳咳”姬惟成不能让姬扬胡闹下去了:“江棣公子,在下姬惟成,家弟年幼,还请江公子见谅。”

江棣出身名门,他知道1这个名字,天启姬家最有可能的下一任家主,他江棣怎么会不关注:“原来是姬公子当面,失敬,失敬!”

姬惟成在与江棣客套,把姬扬扔在一边,姬扬在心里已经把这虚伪的二人彻底鄙视了数遍。

随着“撕拉”的声音响起,姬惟成才分神看向姬扬,这一看不要紧,弟弟都拖着四五百斤的猛虎往回走了,真是叫人汗颜。

姬惟成连忙道一句:“家弟不懂事儿,让江公子见笑了。”

姬扬拖着重物走的并不快,姬惟成只是快走几步便赶上:“这下被你害惨了,你拖着它干嘛,难不成要带回家里。”

姬扬仿佛看白痴一般注视着姬惟成:“那个老板不错,让他继续给我补身体。”

姬惟成被彻底打败,耷拉着脑袋跟在姬扬身后,彻底生无可恋。

这一对姬家兄弟离开了,那名为江棣的少年却是目送良久、良久:“江叔,你方才有没有感应到什么?”

那仆人根本就是江棣的家族供奉,身为天下高手的老者只吐出两个字:“天威!”

接下来,姬惟成根本就是见怪不怪了,他已然麻木了。

第一次离家的姬扬,竟然记得来时的路,先是重新找到了那家徐福轩,将猛虎一直提进店里:“老板,你的手艺不错,把它做了给我补身体。”

妈呀,张老板一把年纪了差点没有给吓死:“少公子…”

眼看老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姬扬不耐烦了:“这虎皮归你了,以后我要来吃十次。”

终于是明白什么个意思了,老板忙不迭:“中…中…”

姬扬与姬惟成一前一后走了,仅留下一只斑斓猛虎在徐福轩,这下郁闷的又添了一个张老板。

出来是姬惟成领着姬扬,回去的路就是姬扬蹭蹭蹭走在前面,好一个追风少年郎。

姬府的一侧墙角,这也是姬扬出来的地方,姬扬这样对自己的兄长说道:“你回吧,我自己翻墙进去。”

姬惟成就这么默默注视着自己这位弟弟,蹭蹭蹭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墙头,轻车熟路翻了过去:哇,突然感觉家中好不安全的样子。

不等姬惟成继续呆愣下去,本该灰暗的角落竟然直接昼亮了起来,内里有父亲威严的声音响起:“外面那一个,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姬惟成心里七上八下,但他可没有弟弟姬扬那般本事,只能硬着头皮从正门而入,快速向侧院行来。

场面很劲爆,姬天正身旁的仆人已经备好了家法,而自己的母亲姬夫人却是拼命地将姬扬给护在身后。

没有犹豫,姬惟成扑通一声跪倒:“父亲大人,请责罚惟成吧,是我没有尽好一个做大哥的责任。”

姬天正冷哼一声:“说,去哪了?”

“父亲,扬弟想要到外面看看。惟成一时心软铸成大错,还请父亲大人责罚。”

姬夫人可以护住一个,但她护不住自己的全部两个儿子。

姬天正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抄起鞭子就要抽打这不肖子孙,突然一声猛虎的咆哮自身后传来:“不准你打他,要打就打我!”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姬天正必须要拿出家主的威严:“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姬惟成你身为长兄知法犯法,祠堂面壁一月,好好反省!”接着姬天正一指姬扬:“还有你,姬扬,我姬天正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姬天正扬长而去,姬夫人忍着悲伤离开,而灯火也渐渐陷于昏暗。

仅姬扬一人,立于这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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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灯会那点事儿

八月,夜微凉。

姬扬无所畏惧,难得一次大补,不好好消化一番怎么对得起那“傻”大哥的口袋。额,姬惟成一直当姬扬是不懂事儿的弟弟需要关怀。岂不知在姬扬的眼里,姬惟成只是一个长期的“饭票”。

姬扬隐隐能够察觉自己这一世的生父,似乎并不希望自己习武有成。为了“合理”的让自己走回正道,这位父亲煞费苦心不惜扮演一个严父的角色。姬扬早已经看破,只是不说破而已。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固然他姬扬需要长达十年的和平发育阶段,但这十年并不一定就在姬家,深汕苦修十年也未尝不可!父母养育之恩,十年之后再报,姬扬绝不会吝啬带给这个家族一世浮华。

姬天正有属于自己职司,他掌管天启货殖府多年。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大胤最顶尖权利的朝堂,聆听陛下的教诲。

胤仁帝,大胤历史上算得上头一号的的皇帝,当然这个头一号绝不是什么夸奖之词。

偃武三十一年,胤文帝驾崩,因仁孝而被立为太子的皇七子白徽明登大宝,上述父皇遗志改元“修文”。于是在朝野与天下的共同的期待中,大胤的“偃武中兴”似乎将在这位工诗词的皇帝的治下走向“修文盛世”。

然而,这也仅仅是一个“似乎”。

爱好金石书画的白徽明屡次下诏,搜括东陆名家字画于禁中兰台,又借口皇城中的兰台石室狭窄潮湿,于御花园内大兴土木营建别馆,专贮金石书画…

修文四年,胤仁帝公开对廷臣们表示,非常仰慕羽人的书法,希望能得到羽皇的笔墨充实自己兰台别馆的收藏。对于皇帝近乎于任性的要求,朝廷重臣无不摇头。自星流五千年起,华族与羽人就一直处在军事对峙之中,互不相往来。

最后,还是由兰台令楚道石建议由胤仁帝亲书国书,遣使澜北议和,齐格林羽皇亦亲书国书回聘,遣高第望族子弟入质,才算化解了这道难题。

这么一个惰性不理朝政的皇帝,导致了胤仁帝年间吏治的疯狂腐朽,按理说朝堂上不该有什么重要事情,无非是例常的歌功颂德。

最开始,确实是这样发展的,很难想像严肃的朝堂之上,皇帝眉飞色舞地和大臣们谈论着昨夜灯会新近产生的诗词歌赋。昨夜,姬天正被两个儿子气的不轻,以至于休息不足,这时候不免有些倦怠。

很突兀,来自胤仁帝的关怀问候,彻底将姬天正惊醒:“姬卿家,朕观你心不在焉,是不是对朕这新作的辞赋有不同的见解呢?”

糟糕,本不该犯下这样的错误的,都怪这逆子。姬天正好歹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再加上这胤仁帝十分的宽容臣子,姬天正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这会有点丢脸:“陛下恕罪,老臣方才却是走神了。”

你没有听错,这确实是姬天正用来回应胤仁帝的话。额,到现在你清楚了吧,这胤仁帝年间是有多么的宽容。

胤仁帝哈哈一笑,一点也不以为意:“无心之失,何罪之有。诸位爱卿,你们或许不知道姬卿家为何而神思不属,但朕恰好就清楚。”胤仁帝除了狂热有关文学的一切,另外一点就是特别喜欢在大臣面前夸耀。

群臣也乐得给陛下这个颜面,齐声配合道:“臣等不知!”

胤仁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然怎么能够显示出自己这个皇帝的与众不同:“姬卿家,你有一个好儿子啊。”姬天正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妨碍他听下去,胤仁帝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金吾卫奏报,有少年昨夜一拳毙命猛虎。朕还纳闷,这是帝都哪家的子弟,原来是姬卿家的二公子姬扬。”

扑,姬天正一口老血差点吐在大殿上,他的神态极其怪异:“陛下容禀,这绝不是小儿…”

根本没有给姬天正辩解的机会,胤仁帝随即便定下基调:“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勇武,实乃我大胤的栋梁之才。哦,对了,爱卿那儿子几岁来着,朕很想见一见。”

与姬天正交好的大臣不在少数,他们可不是胤仁帝扎进诗书就出不来了。这个大殿站着的许多人都知道姬天正的二公子,毕竟前几年都是随过礼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忘记。正因为清楚,故而他们懂姬天正的尴尬。

尴尬,真他么的尴尬,姬天正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群臣环伺的待遇:“陛下,臣那二子姬扬方四岁半。”

靠,听了自己大臣铿锵有力地答话,这就是出现在胤仁帝心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最真实反映。胤仁帝那小眼神仿佛在说:你他么确定不是在逗我?

毕竟是大胤皇帝,早上也确实当乐子一般看过那封密报,胤仁帝相信在这种问题上金吾卫是不会欺骗自己的。那么…胤仁帝只是一个眼神,执笔太监已经领悟,片刻之后关于姬天正家中情况的字条已经是摆上了桌案。

胤仁帝心中暗骂一声,这姬扬让自己差点在群臣面前出丑:“姬爱卿不愧是帝国重臣,长子习文,次子又有如此勇武,皆是帝国的未来。”

姬天正能够听出胤仁帝话语里的兴致缺缺,看来今天这件事儿表面上是糊弄过去了,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是回去再说:“陛下隆恩,姬天正铭感五内。”

下朝了,胤仁帝可不会轻易忘掉刚刚的事情,只轻轻吐露一个字“查”,后续的自然会有专人负责。

姬天正脸色不好看,任那个朝臣上来恭喜,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客套一下。唯有萧中行,姬天正多年的好友,也是货殖府的二把手,才微微让姬天正停下脚步:“老哥,何须烦忧?”

面对萧中行的宽慰,姬天正长长叹息一声:“萧兄,家中有事儿,改日再叙。”

萧中行目送姬天正行色匆匆的离开,至于萧中行心里想什么那,没人知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启姬氏

真出了金殿,姬天正反而是不急了,他吩咐道:“福伯,去东市。”

要说这帝都天启哪里的消息最为灵通,自然是以东杂市为最。仅需要点一壶热茶,微微坐那么一小会儿,最新、最热的消息就会进入耳帘。

今天,姬天正是没有那个闲坐的意思,一腚银两随手扔在桌面上:“小二,听说昨晚有猛虎的传闻,说来听听。”

店小二那里不知自己是遇上了豪客,况且昨日的消息并不难打听,再传开些,整个天启都要知道了:“贵人,这您可打听对了。您要是问一般人,他们只知道是一个孩童一拳打死了猛虎。但在我这儿,可是有不少内幕消息…”

姬天正不耐烦地敲击一下桌面,店小二一缩肩膀不敢再继续胡扯下去。只见店小二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贵人,那打虎之人乃是我天启七大贵族之一姬家的子弟,名为姬扬。”

姬天正言简意赅:“如何这般肯定?”

店小二四下瞧一瞧,发现老板不在:“贵人,我认识那徐福轩的伙计。那姬扬打虎之后,便将猛虎抬进了徐福轩。贵人,您看我这消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姬天正再不犹豫,转身便走了,那银两自然是被店小二小心翼翼收入自己的口袋。各行各业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态产业链,别看只是一个区区的店小二,他或许和这条街下大部分的小二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徐福轩今日的生意格外火爆,大家心照不宣都是为瞧那猛虎而来,只是这店主人张老板异常坚决:笑话,那可是姬家公子的东西。到现在,他碰都没敢怎么碰,当祖宗一般供在阁楼,另派专人把手。

姬天正并没有露面,只是福伯带领着两个下仆前往这徐福轩酒楼。张老板是个明白人,一瞧那天启姬氏特有的族徽,就隐隐明白了一切。

不等张老板开口,福伯已经点名来意:“奉家主之命,老板行个方便。”

这大家族果然出手阔绰,张老板本不愿收钱的,但人家的银票就拍在桌子上,这咱也没胆还回去啊。

能够随行护卫姬天正的安全,这两侍卫自然不是常人。很快,在吃酒众人的惊呼声中,两大汉将那斑斓猛虎兀自抬走,让人不胜唏嘘。能混在天启德,没人是傻子,那赤果果的姬家族徽,说明了一切。

姬天正面沉似水,一路上无有任何神态。

午后,姬家祖祠的一侧偏院,姬天正恭恭敬敬立于一旁,等候着一位老者开口。那老者须发皆白,但身体却颇为硬朗。此时,老人正上上下下揣摩着死去虎尸的一切,他欲要从中发现些什么。

良久,老者摇头:“家主,恕老朽眼拙。”

姬天正可不会被这么糊弄过去:“请供奉明言!”

这老人似乎对姬天正异常熟捻的样子:“你啊,就是心思太多,杂而不纯,如何能在武道上有所精进。”

姬天正知道自己每一次拜访,都会引来老者这句话。姬天正已然无动于衷,他在等着老者后续的回复。

“既然我看不出什么问题,在我之前那些人也不会看出什么,家主请放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姬天正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要离去。

老者坐不住了:“家主,你不欲习武,可以让这个姬扬什么的来嘛。我老头可以确定,他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他姬天正如何不知道姬扬是一等一的好苗子,但姬天正恰恰怕就怕姬扬资质太好:“供奉,还有何事儿?”

姬天正这欲擒故纵的手法使得是炉火纯青,老者藏着掖着的那点东西还是要掏出去:“家主,你拦不住这孩子的。以吾观之,小公子虽然气力尚且不足,但气魄却是一等一的雄豪,连百兽之王亦为之震慑。”

姬天正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姬扬愈是天资出众,他姬天正就愈不会让这个孩子步入武道一途。

姬氏家主决绝的离开,让老头好一阵长吁短叹:“糟蹋了,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苗子。”

父子终究还是要见面的,一整夜的时间姬扬就站在原地,一步未曾移动。姬天正的到来,也并没有让姬扬动容分毫。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对峙,唯一相同的或许就是两人的眸子。姬天正在姬扬的眼里看到了决绝,仿佛姬天正下一刻的某一个决定,就会让他失去姬扬这个儿子一般;而姬扬呢,他的感知丝毫不弱,姬扬也注意到了这位父亲的倔强。

姬天正的声音很威仪,但对姬扬,呵,注定不会起任何的作用:“你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么?”

姬扬的眸光渐冷,并不回答。

姬天正第一次感觉对一个孩童如此无力,就这眼神,姬天正就可以预料到,所谓的家法,在姬扬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姬天正斩钉截铁道:“姬扬,只要你父亲我还活在这世上一日,你就别想练武。”

姬扬分明白了姬天正一眼:“父亲,练武是什么?”卧槽,这一句杀伤力堪称爆表,直接给了姬天正一万点暴击。

到这个时候,姬天正才愕然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再将自己的二子当作一个孩童看待:他才四岁半啊,又能够知道什么东西,自己竟然一直将一个孩童视为怄气的对象。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姬天正注视儿子良久,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天正可以沉默,但姬扬不会:“父亲,我不练武,我饿了。”这是姬扬最后的尝试,如果一个家族连自己长身体的营养也供不上,那这个家不待也罢。

姬天正莫名心酸,这是一个父亲才会体悟到的心酸。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这是姬扬第一次争取自己的权利,他成功了。

这天后,姬天正仿佛看淡了许多,各种虎、豹、鹿、熊尽皆摆上了自家的餐桌。他姬天正,身为天启姬氏当代的家主,他可以为家族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但在面对幼子的时候,他终究是流露出了父亲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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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与枪(为家境贫寒、告辞加更)

胤仁帝修文三十七年,那一场为天启民众津津乐道的灯会,终于被时间所彻底平息。那一年后,姬扬这个名字除了依然为有心人所铭记,很少有人主动提及这一位姬家宗主的二子。

姬扬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在补身体能吃饱的阶段,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有关武道一丝半毫的东西。但实际的情况嘛,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一具身躯真可谓是潜力无穷,姬扬看似寻常的走动、奔跑,都是在牵引微弱的生之雷霆刺激窍穴、筋脉。

上一世抱丹境界与非人境相结合的产物,汇聚成为了姬扬中丹田处沉沉浮浮的雷骨。得益于精神的提升,姬扬每日都可以引导出少部分的生之雷霆。此雷堪称天下筑基极品,在无声无息间便让姬扬的身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姬扬向来不是那遮遮掩掩的人,不练武可以,但你姬天正总拦不住我长身体吧。

五岁时候,姬扬的身子已经长到了成年男子的大腿处所。最让姬天正无奈,随着年岁的增加,姬扬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凌厉了起来。

何为气魄,这就是气魄!

姬府夜里,当姬扬一个人院内独处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只因为那眼神,在月色的掩映下分外骇人,震人心魄。

又是一年,姬天正欲要将姬扬强行扳回自己给他预定的道路:启蒙老师,识字,唯有贵族能够享受到的待遇。

姬扬的应对无可挑剔,他比谁都要专注、都要认真…如果忽略那跑掉的五个老学究,一切都是那么的堪称完美。对此,姬天正无法做任何表态,连他被姬扬注视得久了都感觉异样,更何况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究。

这位父亲有自己的理念,是一个肯为家族、家庭牺牲的男人。姬扬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但并不妨碍他对这种人的赞赏。

只是,老天似乎另有考量,姬天正的生机自姬扬七岁那年开始逐渐衰败。死气是从肝脏弥漫而出,在这方世界或许有其他的称谓,但姬扬还是习惯性称之为肝癌。

姬天正虽然自称老臣,但那只是相较于他入朝为官的年龄而言。其人不过是中年,但姬天正已经为这个庞大的家族在朝堂上打拼了近二十年!

而二十年的弹尽竭虑,足够消磨掉一位后天巅峰武者的全部生机。过劳,似乎是每一位姬家宗主的宿命,姬天正也不例外。只是这一天来的太过于突然,太过于毫无征兆。等姬天正自己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只能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萧中行是拜望姬府的常客,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的货殖府令依然将会由姬家之人担任。姬惟成又一次送走了这位父亲好友,他姬惟成今年不过是方从稷下学社肄业,就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重担。

随着姬天正病情的加重,陆陆续续不断有姬族的成员赶来,他们是德高望重的家族长老,亦或是辈分极高的长辈。等到姬天正逝去的那一天,便会有族中的族老选出新一任的家主。

虽然宗主注定要落在姬惟成的身上,但规矩就是规矩,这是天启七大古老贵族的传统,不容质疑。但凡族中大事儿,必须由宗族裁决!

时间,确实是不站在姬扬这边。再过个五六年,以姬扬的进境,或许能调动部分生之雷霆,以阳雷的生机刺激姬天正的生命潜力。但偏偏是现在这个时候,姬扬只能安安静静当一个看客。

姬惟成,自然不用姬天正担心,这位长子一如姬天正当年,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让人放心。有萧中行这位官场前辈指点,相信姬惟成会很快胜任大胤货殖府令的职位,这仅仅是时间长短问题。

到头来,姬惟成唯一放不下、依然迈不过的坎,还是那个方出生就狠揍了自己一拳的那浑小子:“姬扬,看着我。”

只有两人的屋内,弥漫着药香与死气,姬扬平静地注视着这位父亲。

这样的眸子,或许只有这样的眸子才能是猛虎啸牙枪的主人吧,姬天正恍然,原来自己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竟是这般的可笑:“用你毙命猛虎的那一拳,让为父感受一下何为气魄。”

无声处顿起风雷,姬扬快如闪电的一拳,竟然撕裂了空气,发出猛虎的啸音。

姬天正留下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戴上它。”

那是独属于宗主的指环,原本只会停留在家主的手上,但今天之后它是姬扬的了。古朴的指环,沉重的气息,当姬扬将指环套入右手中指的时候,莫名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机,但再不会有人为他解惑了…

门开了,姬扬面无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姬家宗主姬天正已然宾天。

姬惟成的心思很敏锐,他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姬扬手上的指环,但他注定一句话也不会说,只因为那是属于父亲的决定。

七日大丧已过,姬氏宗祠人满为患。最上座的是七位威严的分家长老,将会由他们来见证姬家宗主的诞生。毫无意外姬惟成当选了家主,毕竟只有七岁的姬扬,是根本不可能被考虑在内。

但分家长老之中,就是有这么一个人问出了如此一句话,那人唤作姬惟恩:“姬扬,你愿意做族长么?”

姬扬只是三个字:“我不做。”然后,这一场莫名奇妙的对话便结束了。但姬惟恩为何会开这个口,姬扬怕是只有问自己的亲身哥哥才会知晓,但姬扬不会问!

很久,很久了。

这一柄尘封在姬家祖祠的魂印神兵,早已经与姬扬建立了微弱的感应。从前,是父亲不许,姬扬自己也并不愿过早碰触杀伐之器,筑基才是王道。

但姬扬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亦或是发烫的指套与那神兵有某种内在的关联。宗主确认大典,有虎啸横空,被供立在祖祠上百年的猛虎啸牙枪发出不甘的怒吼,震碎了整个的枪架!

姬扬带着指套的右手做抓举状,有神枪电射而来。无视整个宗族异样的目光,手握猛虎啸牙枪的姬扬,昂首离开这暮气沉沉的宗祠!

资料整理差不多了,毕竟九州的世界比秦时明月大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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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蛮蝗来袭

胤仁帝四十一年,姬扬第一次认识到大胤并不是史书中强无敌的帝国,而天启亦不是人们想象中的世外桃源!事情大概是去年冬天就有预兆,但腐朽不堪的大胤帝国并没有警觉,依然承平在往日的天平盛世。

胤仁帝四十年冬,居住在铁线河岸边的小部落五狄部,由于蛮荒部落间血腥斗争的压力,不得以向南迁移,一直退到了天拓峡边。全族男子在主君锡拉尔郭纯卢布哈落的带领下,设计伏击了海盗据点,夺下他们的船只,愤而乘船横渡天拓峡,趁夜快速地劫掠了一个没有防备的淳国小镇,满载着粮食归来。

这个未曾造成严重破坏的事件,成为日后绵延数十年的“蛮蝗”的开端。五狄部的这次袭击在东陆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波澜,当地的守备官员将这当作一次简单的海盗袭击事件呈报上去…

与东陆的态度截然相反,五狄部的收获尽管不多,但却在北陆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东陆形同虚设的海防与官员的未尽职守,使得越过不宽的天拓峡到东陆抢粮成为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依然是在胤仁帝四十年。

大部落九煵部的少君莫干遣密使从澜州的羽人那里购买了长船,快船带着九煵部的精锐骑兵越过天拓峡,骑兵在菸河入海口处上岸,沿河而上袭击了淳国的重要粮仓菸阳,杀死当地守军二百余人,而九煵部死伤则不到十人。

地方大员害怕此事传开会被追究罪过,竟然隐瞒不报,这种行为彻底助长了蛮族的士气,整个蛮族、所有部落全部沸腾。

在库里格大会上,各部约定共同南下劫掠,相互协作,由九煵部提供船只,而实力最强的青阳与朔北部牵制住淳国的军事力量,最后的战利品按照各部的功绩分配。

胤仁帝四十一年,一个漆黑的夜里。

淳国的守夜士兵从灯塔上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整个海面上的灯塔都燃起了烽火示警,烽火绵延几十里之长。禁海二百余年的大胤诸侯国淳国,荒废的海防如同纸片一样被舰船撕碎…

青阳和朔北只是分出部分骑兵在淳国都城毕止一带游弋,懦弱的淳国主君敖广之直接向各地指挥使下令“勤王”,各地防卫变得空虚,自此蛮人在淳国南部横行无忌。

蛮族在东陆出现的消息传到天启之后,举国震惊。一时天启城内愁云密布,承平已久的东陆军武废弛的恶果终于显现。

然而与惶惶不可终日的诸公卿不同,仁帝“淡定从容,满朝拜服”。仁帝随即命拱卫帝都的三万羽林天军驻守大雁泊口,防止蛮人从运河进攻帝都。与此同时,一指皇令命各诸侯国驰援。

三万羽林天军驻扎在大雁泊口,帝都人心大定,天启百姓们甚至相信在各国相继出兵后蛮人将很快被赶出大胤的领土。

然而历史总是充满了各种偶然性,青阳部的一支千人左右的游骑因为不识地形,误打误撞地顺着西雁河而上,经过废弃的古战场当阳谷,进入了帝都盆地。他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顺大运河南下,而是绕路接近了胤朝权力的中心——帝都天启。

这队游骑沿着官道高喊着“杀皇帝,抢财宝”的口号直奔帝都天启而去。蛮勇和幸运将他们带到了天启城下,填盍门的守将甚至来不及将他们与东陆商队分辨开来,就被当先的游骑冲进了城门。

能容十二辆大车并行的天启大道为蛮族的骑兵提供了巨大的方便,在城头的守将被蛮人乱箭射坠城楼时,千人的队伍已经有近一半进入了城内。

天启城中只是一个店铺的商品,就抵得上青阳部最有权势的巢氏重臣的全部收藏。游骑已经迷失在天启深广的坊间街道。

带队的巢氏家臣,他希望给自己一生书写更大的荣耀!随着千人长的一声令下,数百名腰间挂着各式金玉之器的蛮族骑兵汇集,他们依然喊着“杀皇帝,抢财宝”的口号杀奔皇城而去。

远在百里之外,被英明皇帝调派出去的的羽林天军,甚至还来不及得到蛮族进入天启的消息,而此时天启城中的军事力量只有五千金吾卫。由世家子弟组成的金吾卫装备精良,呵呵,当巡街的金吾卫在确认蛮族进入天启的一瞬间就扔下了武器,哭爹喊娘般混在百姓中四散逃窜。

蛮族人没有遇到什么正儿八经抵抗,就已经冲到了太清宫的宫门下。执掌太卜监的楚道石乃世间罕有的秘术大师,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来临。只是一个碰巧路过,在配以精神秘法让诸将士镇定若安,蛮人最终没有冲进太清宫。

得到猛虎啸牙枪已经大半年的时光,姬扬已经摸透了神枪的所有脉络,倾听着它渴望杀戮的灵魂。

那是一杆七尺七寸的长枪,黑色的刃在阳光下泛起淡淡的乌金色,像是古铜色的星辰。没有花哨的枪缨,扭曲的魑虎缠绕在枪颈,九寸的枪锋有如半截利剑。精炼的熟铁一直包裹了枪杆前方近两尺五寸,余下部分才露出枪杆的紫檀色。

当姬扬每每挥动之时,便有雄浑暴烈的呼啸声从枪锋传出;另逢阴雨天气,此枪甚至会发出恶虎一样的咆哮。

天启姬氏坐落于公卿显贵特有的地段。一个数千蛮人的骑兵,或许可以在大街上驰骋,但绝不敢在此地放肆。天下任何人,都不敢小瞧帝国顶尖勋贵的隐藏实力。

蛮族入城消息传来,正是好时候。英明无比、指挥若定的胤仁帝陛下正在日常开着他的朝会,而姬惟成就在那满朝文武之列。没有了父亲姬天正,没有了兄长兼任家主的姬惟成,这姬家,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限制姬扬!

祖祠,姬扬的长枪发出一声猛烈呼啸,便算是和里面那人打过招呼了:“老头,我出去一趟。”说罢,姬扬便扬长而去。

姬家,有这么一位强者坐镇,姬扬很是放心!

足足有三百万流动人口的巨无霸帝都,被千人蛮族肆虐,这就是百年太平盛世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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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流血帝都

天启的街道有三种:

一是青石官道。十二门所直对的,就是这种官道,由整条青石铺砌而成,宽三丈,中央略高,两边有排水沟,每隔三十丈有一处排水井。

二是坊间路。富贵之地,道路平整,下水设施亦完善;若贫民住地,道路多凹凸不平,下水阻塞。

三是坊内巷。坊内院落之间,自然形成小巷,权贵所居之坊,巷子整洁宽阔。

天启姬氏自然是位于坊内巷的高雅地段,原本该紧闭的一处豪宅大门,直接敞开,内里走出一人,身后更是背负长枪。姬扬年不过八,但此刻他的身子骨已经堪比十三四的少年。

俯瞰天启,这是何等荒谬的一幕!

坊内巷,无一不是帝国的功勋显贵,但一扇扇大门紧闭,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诺大的帝都,竟然腐朽如斯。

从前,姬扬根本不会相信,但现在他明悟了:人性软弱之劣根。

数百万的人口的大成,死伤最多不过万人,就可以将蛮族骑兵扑灭。但只有逃,只有任人宰割,金吾卫扒下了自己的衣甲,混入平民。而平民呢,又哀嚎着躲进自家的院落瑟瑟发抖。

诺大的帝都,从这一刻,让姬扬彻底失望!

孤零零没有行人的东街,失去了往日的欢腾,隐隐有哭声、喝骂传来。姬扬,一个看似单薄的少年,背负着一杆不是他这个年纪该驾驭的长枪,步步前行。

蛮人不加掩饰讥笑的语言,在他们看来这又是一个前来送死的东陆少年。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只因为姬扬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猛虎啸牙枪第一次在姬扬手里翻腾,一枪三命,干净利落!

为了劫掠离开战马后的蛮族人,根本无姬扬的一枪之合。战马在奔腾,遥遥注意到了这里情形的数十蛮人呼啸而来。

面对此情此景,姬扬只是不紧不慢的折服着一匹战马。当独属于蛮人的腥味扑鼻而来的时候,姬扬一个翻身上马,没有冲刺、没有加速,战马只是在原地平静的打个圈,姬扬便解决了眼前的一切。

猛虎啸牙枪在姬扬的手里,将力度和重心配合得完美无缺,枪刃精密的弧度保证它可以轻易刺穿三重铁铠。蛮人,虽然天生豪勇,但区区皮甲如何能抵御得了猛虎啸牙枪的锋芒。

九州成年人的身体素质强,但他姬扬更强,通透全身的劲力已然不吐不快,男儿当杀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东市俨然已经成为了任人劫掠的少女,被蛮人无情地撕开秀丽的衣裳。走走停停,每一处基本都是十余蛮人一伙;而愈是深入,姬扬的心就愈是冷却一番。

蛮人终于发现,天启的财富根本不是可以带走的。于是,隐藏在蛮人骨子里的暴虐基因开始苏醒,财宝、珍品是搬不走了,但女人可是随时随地等待着他们的宠幸。在蛮人看来,东陆的女子可比蛮荒好太多了,细皮嫩肉,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

在蛮人的国度,除了金铁财货就最属东陆的女人是稀罕玩意儿。如今美色在前,他们如何不放肆行乐。夫君被马刀钉死在门上,而年轻的妇女只能咬起嘴唇默默地承受。为何不哭?只因为早已经哭干了所有的气力。

放纵劫掠的蛮人军队,一旦失去了严密的军阵以及赖以为生的马上速度,就完全是任姬扬屠戮的弱鸡,更别提还是消耗掉了大量体力的弱鸡。

这一路,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血路。

姬扬的步伐实在是太快了,基本是一掠而过,便留下数具惊骇蓦然的尸体。有那还在进行人生极乐的蛮人,被姬扬自后心点穿,还在拼命地用力挺进。好吧,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因为他只有这人生最后一次的耸动机会。

姬扬奔腾在东市的大街上,所向披靡。这猛虎啸牙枪果真是一把妖孽异常的神兵,愈是杀伐就愈是凌厉。有此神兵,姬扬根本不需要爆出多少力道,因为只是顺着枪势轻轻划过,便可以收割掉一条鲜活的生命。

杀穿了一条街,将整个东市染成血红,这是独属于男儿的壮举!

带队的那名千人,他是收到蛮族特有的求救骨哨方珊珊来迟。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是被枪尖点破皮甲亦或是一枪封喉,倒下的几百蛮族勇士基本都是同样的伤口,那是独属于猛虎啸牙枪的伤口。

天启,繁华的天启,让人目眩神迷的天启,太过于诱人了,以至于巢氏家臣根本无法舍弃这块肥肉。他犹豫了,犹豫意味着什么?

疯了,不单单是抢掠,更像是一场报复性的杀戮

姬扬在不断收割着蛮族人的头颅,而蛮人更是以血还血,不断地破开酒肆、茶馆乃至名居,一个活口不留。

蛮人用这种方式欲要将姬扬逼迫出来,但他们小看了姬扬胸怀,就是满城数百万人口都死于蛮人之手,姬扬亦不会皱半分眉头:不知反抗,死有余辜!

蛮人皆是弓马娴熟之辈,故而姬扬收拣的箭矢很可观。东市,蛮人在血腥报复,而姬扬亦早有自己的布置。每一处酒肆、高楼,皆会留下几十箭羽,那是姬扬以巧劲将箭袋高高挑起。

如今,姬扬履酒楼于平地,每一次开弓皆会有一名、乃至数名蛮人倒下。从未有人见到过这样的场景,高速移动中既然也可将箭矢准确的送达目的地,这是何等准确而惊人的预判。

怕了,真的怕了!

千人,攻入天启之时不过是死伤五十有余;后各种劫掠,不甚被杀者亦是寥寥。直到姬扬的出现,以一杆神兵,直接凿穿了一切。

或许,在常人眼里这是神人的表现,但姬扬却是提不起一丝的兴致。身上挂着几十斤金银的蛮人、脱了裤子的蛮人、五成体力不到的蛮人、战马因为负重过多跑都跑不起来的蛮人。杀这样的人,无趣!

千人将看看自己不足三百,依然在不断减少的部族勇士。他是多想一箭射死那奔跑跳跃的东陆少年,但他做不到。

“撤!”蛮人悍勇,但也不傻。现在,一切都已明了,六百勇士葬身这位少年之手。如果现在不撤,稍后怕无人会有撤走的勇气。

一只劫掠满满的军队,往往也是最脆弱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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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夜幕来临

至夏,烈日炎炎。姬扬单人三马,背负着猛虎啸牙枪不紧不慢的跟在三百蛮人之后。蛮族的千人将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可怕的少年并不打算放过这只军心凋零的残军败将。

金器、玉镯撒落在大地上,财富与生命,蛮人很明智的选择了后者。但这不过是饮鸠止渴,因为姬扬可是带了足足三匹马。

数十人殿后,只是瞬间便被吃掉,根本没有影响到姬扬的步伐。

马力终有尽时,蛮族千人将能够感应到那属于姬扬的凌厉目光,一直扫落在自己背后。头领主动勒马不前,千人将以蛮语悲壮道:“我嚓哈愧对部落,记住这个人的模样,将他告诉大君,走!”

两百多人作鸟兽散去,这是蛮人在草原特有的手段。事不可为,便化整为零分散逃窜,不想在东陆也有这么一天。这位首领的选择很明智,姬扬之所以追下来,要的就是他的头颅。

悍勇的草原部落首领重重栽倒在了地上,猛虎啸牙枪,枪不见血,姬扬自是收枪回返天启。

呵呵,真是可笑。诺大的天启,离开了三万强悍的羽林天军之后,便仿若一座任人进入的空城。路上耽搁了数个时辰,等姬扬回返已经临近傍晚,但城门依旧是空无一人守卫。

金吾卫,不战自败,被人彻底打没了,消失于茫茫天启!

道路依旧是那般冷清,姬扬衣衫带血也不会引来任何人的关注,只因为外面空无一人。面对紧闭的自家大门,姬扬一枪竖劈,直接破开了门户,惊得里面的仆人连连呼喊,待发现是自家公子,好一阵才镇定起来。但想要彻底平息心绪,可不是那般容易办到的。

此时,姬扬杀心已起,久违的汹涌杀意澎拜而出,连安居祖祠的供奉,都是暗暗蹙眉,这样的杀意,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啊。

以姬扬大宗师的心性,本不该如此。但姬扬终究是小看了猛虎啸牙枪的邪意,它竟然可以勾动、撩拨起自己久违的心湖世界。枪虽好,但姬扬并不想让根基被缠绕上异种的气息。

胤仁帝四十一年,姬扬将猛虎啸牙枪重新束之高阁,依然是置于祖祠。未到根基彻底稳固之前,他绝不再用此枪。

供奉默默地注视着姬扬还枪,其人丝毫不留恋神器的威能,待封好猛虎啸牙枪之后转身便走,如此心性,终于让老人些微释怀!

胤仁帝差点气炸了,他可以附庸风雅,他可以钟情文学,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即大胤依然是东陆第一帝国。可如今,帝国的威严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叫胤仁帝如何能平静。

“金吾卫,都是吃*长大么?”

温文尔雅的孺帝爆粗口,满朝的文武哪都不去,依然在金殿聆听教诲:“朕的金吾卫再也不要看到一个世…孬种。”本来胤仁帝是要破口大骂“世家子弟”的,但看了看满朝文武统统都是世家,只能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太清殿的消息闭塞,但也是相对而言。宫门早已经封闭,但皇帝依然有秘密的部门,不断地传回最新的消息。当胤仁帝看到这么一封密报的时候,便傻了眼:蛮人浮尸无数,狼狈而逃。

刚刚不是还在宫门外呼和么,怎么过了俩个时辰便跑了,胤仁帝的疑惑,同样也是满朝文武的疑惑。

夜幕降临前夕,迟滞的帝国机构终于确认天启城内再无蛮人。胤仁帝可没有心思留着数百人在宫里过夜,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火,还需要晚上去发泄。哼!光看着这些朝臣,他就生气。

金吾卫们一个个、一队队慢慢的汇集起来,他们知道临阵脱逃可是死罪。故而现在必须从家里出来,领功!而伏尸整个东街的蛮人,就是独属于他们金吾卫的功劳,是他们金吾卫悍不畏死打退了蛮人的进攻。

原本猛虎啸牙枪制造的伤口,被乱刀、乱箭、乱矛所取代。金吾卫欺压民众的精神气又回来了,此时被他们用作抢功上。

“这具尸体是我的!”

一金吾卫理也不理,一刀割下头颅交给自己身后的侍卫:“怎么,你有意见?”

蛮人的尸体仅有不到七百具,但抢功劳的金吾卫足有五千人。可以想象,身份、地位、官职,将在这个时候起绝对的作用。

姬惟成的车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被宫内侍卫护持的他,就亲眼目睹了这人性丑恶的一幕。看似帝都防御空虚被被蛮人所冲击,但祸根早已经埋下。

等到姬惟成回府,迎接他的府中老人福伯赶忙将姬扬今日出门的消息告知家主。

姬惟成人生第一次露出无匹凶光:“府中,有谁知道?”

福伯低声道:“所有人都在屋内,仅有护院的四名侍卫。”

姬惟成知道那四人,都是难得的好手:“一个不留,姬家不会亏待他们的家眷。”

这就是独属于大家族的残酷法则,姬惟成能够为弟弟姬扬做的也仅有这些。无论姬扬在外面有没有被人看到,他姬扬今日只能是在府内。

去杀几个蛮人没什么大不了,人数多些又算什么。姬惟成早就知道姬扬的不凡,四岁便可立毙猛虎,现在他已经看不懂也看不透姬扬了!

杀人可以,但这一份功劳却绝对不能认。五千金吾卫代表着什么,那是帝都内大大小小两百多个家族势力。这次的功劳注定是大家的,而不是姬扬的。姬惟成的亲眼所见,外加他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毫不犹豫决定彻底掩去姬扬的锋芒。

做哥哥的要见弟弟,是如此的天经地义。只是当姬惟成面对姬扬的时候,姬惟成却是一句话也说出来,冰冷彻骨的空气将整个的气氛凝结。姬惟成来了,他见到了杀意外放,难以自已的姬扬。也就是这个时候,姬惟成才终于确定那满街的蛮族尸体,竟是出自一人手笔。

姬惟成难以开口,而姬扬更是无言。姬扬那欲要撕碎一切的眼神,终究是让姬惟成退却。这一天后,姬惟成方才了解父亲姬天正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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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拳传说

胤仁帝四十一年,天启画上了一个无耻的标记:大胤金吾卫杀敌有功,保卫了帝都重地,仁帝特此嘉奖…都是点象征性的金币,至于一官半职,休想!

帝都一直有传言,乃是一个来去如风的少年男子,使一杆长枪,屠戮了蛮人的军队。但传言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因为帝都的老爷们并不想听到这样的传闻。民众表面上不再谈论,但少年黑衣怒马的传说却是流传了下来。

胤仁帝很在乎,他难得宣见了大胤几百年来最为杰出的秘术家楚道石。

楚道石何许人也?大胤太卜监的太卜卿,这位狠人作为岁正秘术的集大成者,楚道石的力量令所有听到他名字的敌人都闻风丧胆。他对岁正秘术的娴熟使用,使得大地都被冰封起来,然而最令敌人感到恐惧的,还是他那双看透时间的岁正之瞳。

胤仁帝在楚道石面前恭敬的像一个孩童:“请老师指点迷津!”被楚道石的双瞳盯着,胤仁帝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良久,楚道石吐出两个字:“无碍。”

被姬扬一枪封喉的尸体,大多数都充作了金吾卫的功勋。但帝都最重要的势力,却早已经是入手。对于将来有可能影响天下的变数,大人物们可是关心的紧。

就比如胤仁帝,他很不想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自己的五千金吾卫酒囊饭袋,甚至比不上一个少年,这让他情何以堪。

仁帝还有话说,但楚道石的意志不容质疑:“陛下,您可以回去了。”

面对这位深不可测,辅佐自己父皇几十年的强人,胤仁帝唯有尊重,再尊重!

楚道石活的太久了,他这双闻名世间的眼睛什么没看过,只是撇一眼蛮人的伤口,楚道石就得出了结论:天驱,真正的天驱武者,传闻中那柄猛虎啸牙枪终于不再寂寞。或许,抽个时间,该去亲眼看一看这个有趣的孩子。

姬扬应该庆幸帝都有这么一位老人,只要楚道石在天启一日,便没有强者敢于掀起波澜。至于姬扬,楚道石只当他是一个孩子…

当初,镇定自若胤仁帝调令出去的三万羽林天军,已经有一万重回天启。吃了这一次大亏,胤仁帝再不会让自己的手头空虚,他怕了。

姬府,姬扬已经有一个月未出房门了。

上一世他造就百万杀戮,看似被消磨的戾气,仅仅是平抑了下去,并没有彻底从姬扬的精神消除。而且,姬扬也并不想消除!如果他连这点自控能力也没有,还不如选择自我了断,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杀道如何不是大道,只要明悟本心,便永远不会被外物所迷,这是姬扬所一直笃定的。一颗杀心无碍,但自身的根基却不能受制于杀伐,姬扬要走一条前无古人的至纯之道。

何为至纯?

杀心至纯,凡天下一切可杀之人,无不杀之;根骨至纯,血污、煞气、阴晦、戾气,皆不能蒙昧姬扬的武道之躯。

走的是杀伐天下的路子,但姬扬的武道却是堂皇正大,绝不沾染任何一丝魔道的影子。一点点的血煞精气,都不允许出现在自己体内。

这猛虎啸牙枪杀意滔天,另附有嗜血威能,但凡持枪之人如果不能谨守本心,便会为煞气所乘。

姬扬毕竟年幼,他的身躯还没有熔炼到千锤百炼的程度。七百人死亡的戾气,足够突破姬扬此刻的防线。这也是为何,姬扬回府之后,会控制不住让自己的杀意外泄。姬扬不会允许煞气浸染自己的煌煌根骨,那么,只有长时间的锻体,别无它法。

好在,有着上一世修行的成果雷骨,但凡阳雷所过,晦涩阴气无不消融瓦解。



消灭蛮人的功劳被金吾卫大肆夸耀,酒楼、夜市、画舫,成为了年轻人最好的表现场所。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占到姬扬的便宜,永远不会有!

行动规律,不存在的。只要是姬扬兴之所至,便会翻出高府大墙,游荡在天启最为繁华的街道暗处,静静地等待猎物的上门。

纸醉金迷的金吾卫,原本是无人敢惹的帝都大爷。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只要敢于前往花街风流场所,保不准被挂上滑稽的熊猫眼。

有贵家子弟描述过当时的场景:突然一个人影窜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金吾卫的官服,便二话不说施以两拳,打的分外整齐对称。力道吗?反正是无比的酸爽!

这样的开端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虽然这一个月里,有这么七八夜,每一夜总会伴随着十几位贵族少爷的挂彩。但一来没有性命之忧,二来又没有丢什么钱财,根本无法正式立案。

最最重要的因素,有没有搞错,金吾卫才是帝都最为合法的管理部门。自己管理的地盘,被人给打了,不自己找回面子,找谁去?

不去花街画舫,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的。那行凶之人又不是天天行动,难免今夜自己运气好呢!这样的侥幸心理,又帮助金吾卫们苟延残喘了一个月,然后他们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铁定被人盯上了。

肿么办?

一个人、两个人你敢下手,十个你敢么。在这样的错误思想指引下,金吾卫的少爷们再次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夜,姬扬兴致很好,恰巧月色也甚是灰暗,不如出去走走。在姬扬离开后没有多久,姬惟成待在姬扬的门外,唯有一声叹息。

带头一人,并没有因为姬扬的现身而显得胆怯,而姬扬也知道这名公子的底气所在。能让姬扬侧目的绝不是在场这十几个怂包,场中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仆带有一种特别的贵气,这种气质姬扬并不陌生,不就是宫里的老太监!

那么,事情已然明了,该是一位帝国公子带头了。

姬扬的熊熊战意丝毫不加以掩饰,如果那位老公公强出头,他姬扬可是不吝啬讨教一二。

“少年郎,回去吧!”

呵呵,那领头一位公子似乎不想堕了自己的威严:“不许走!欺辱了我大胤这么多赳赳男儿,岂容此等祸害轻易离开。”

大家族的一位成员去世,家里全是人,跪了一天。十点才回了屋里,明天下午就结束了返校之后,再补吧,这两天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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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蛮横子

事后,姬扬才知晓,被自己胖揍的大胤公子乃是皇三子白远之。但这又如何,根本不耽误姬扬现场发飙。

白远之终归是没脸现场道出自己皇子的身份,而老公公也不会纵容一个皇子胡闹。只要姬扬肯出动退却,那这位公公也乐意退一步台阶。

姬扬的回应无比霸气:“你们一个也走不掉!”

看来是没得谈了,老公公最后审视白远之一眼,眼神里全是凌厉,而他的身影亦不再佝偻,兀然给人以高大之感。这并不是错觉,武道之势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内外。这年近半百的老太监有如此表现,可以称得上高手。

姬扬早已经过了玩花里胡哨的年纪,早年与人拼杀最重气势,以便在斗争中占得心理先机。但现在的姬扬,一板一眼,气势极度内敛。在他看来打架就是打架,杀人就是杀人,又不是制造炫酷的特效。

光明正大的堂皇内息流转,附着在姬扬的皮下组织。而姬扬本人的两个拳头,在黑夜里闪烁莹莹白光。

沉闷的碰撞于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一股阴冷的气息自接触方位欲要渗透入姬扬的指掌。但老太监注定无功而返,这种隐蔽手段姬扬向来无惧。

虎形单刀直入,最是凶狠,老太监遭受了外人难以想象的凶险。年岁摆在那里,身骨的退化无可避免,其只能带以连绵不断而阴柔入骨的掌法,来抵消凶猛虎拳的冲击。老太监从交手之初,便如临大敌。但姬扬却是越打越兴奋,一年的苦练,他倒要看看自己捡起了上一世几分的神髓。

虽然看不懂其中的路数,但不妨碍十来名金吾卫流露出庆幸的目光。今日幸好带上了这么一位贵人,要不然抱着人多的想法,只能是再次造就二十多个黑眼眶。

姬扬这人最初还鄙视以气势压人的做法,但真到了他自己,不自觉就使了出来,而且是那么的流畅自如。瞬间的虎豹雷音,锻体境暗劲修行的至高成果。姬扬一往无前的直拳借助咆哮之功,彻底破开了老太监的中门。

下山虎,近距离搏杀最为凶狠的手段。依凭猛虎转换身形的凌厉,姬扬用肩膊和手肘攻击,招招不离其人的心窝要害。而左虎掌主攻上路,欲要托向老太监的下颚要害至于右虎掌更是以隔山打牛之势拍向其下丹田所在。

太监的根骨就是诡异,于不可能之际蜷缩自己全身的骨骼。姬扬的左掌落了个空,而右掌也没有了吐力的余地,仅仅是靠山之势将老太监撞出,使之重重与酒楼后墙来了次亲密接触。

补刀,不存在的,姬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呢。

这群金吾卫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姬扬已经照顾了五六位之多,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作为众人主心骨的白远之,他就站在原地,身为皇子如果他今日跑了,日后将会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

白远之不动,知道其身份的几人也不能也不敢弃皇子而去。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给姬扬惨无人道的修理。

姬扬盯着白远之,而白远之有话要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能”话没说完,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简直是奇耻大辱,白远之当场没被气疯过去。

姬扬根本没有听白远之废话,直接在白远之的左眼送上了满满的祝福。姬扬也算是差别对待了,别人都是两拳,只有白远之是一拳,希望他认识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姬扬离去的身影看似饱含难以言明的惆怅,实则他的内心分外快意:这打皇子的感觉,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是如此的爽快。隐隐,姬扬已经不满足于“吊打”皇子了,他在想着等神功大成是不是痛扁皇帝一顿,感觉下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咳咳咳”老太监看起来很惨,身子愈发的佝偻了,而嘴角带有丝丝血迹。但他应该庆幸,姬扬并没有杀人的打算,要不然也不会单以刚力将其轰开了。

白远之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叫嚣着报复,他只是深深看着姬扬离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方才开口:“回去吧。”

那太监老奴似乎很是欣慰,紧跟着少年的步伐,消失在黑夜的阴影中。

留下的十余名金吾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好意思继续停留下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作鸟兽状散去。但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儿,今夜不比往日,事情可大可就看上面管不管了。

白远之的开口,就很是暴露出一些东西。白远之说“我认识你”,然而暗中蒙脸的少年依然照打不误,这无疑耐人寻味。

白远之没好意思提今天的事情,他要记在自己的心底,来日方长!

但白远之不说,不代表胤仁帝会不知道。一位皇子被人打了一拳,皇帝作为父亲总该是过问一下的。那位和姬扬交手的老太监,赫然是直属于仁帝的宫中密卫,他一五一十向陛下陈述了今晚的所见所闻。

胤仁帝知道白远之不老实,但仁帝对于姬扬的好奇,让这位皇帝决定不拦着自己的三子,他很想看看白远之去正面碰撞姬扬能够产生何等的火花。

现在,帝王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至于儿子的黑眼圈仁帝反而是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儿:“李复,感觉如何?”

“回陛下,即便只是一头幼虎,李复亦远不如矣!”

李复的武艺仁帝是知道的,即便老了,也是堪一用的良才。那姬扬能够赤手空拳折服李复,看来确实很好。而且是好的很啊,连皇子都照打不误!

姬府,这已经是数不清多少回了。

姬惟成也不了解,自己这亲弟弟究竟抱的是何种心思。姬惟成只知道,他唯一可以做得就是保护好姬家、保护好姬扬,就像当初父亲做的那般。

当夜的事儿,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没有人会傻乎乎说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整个仁帝四十一年,姬惟成永远也不会了解,为何自己的职司每日都堆积如小山。

火车上,别人在看电影,我在码字,追求境界,就是不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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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浪荡子

仁帝四十一年,蛮族的劫掠持续了近半年的时间,直到隆冬将近,大部分的蛮族才从东陆撤离。

在库里格大会上,各部统计了参与南下的人数与损失,重新分配了一部分掠夺的收获。各部相约来年春天继续南下劫掠,同前一次大会不同,获得了足够船只的各部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及共同南下。

第二年的春天,雪嵩河和铁线河的河水还没有完全解冻,瀚州的蛮族部落就开始乘船南下。还未从上一年的打击中恢复的淳国预料到了蛮族的南下,却无力封锁整个天拓峡与中州北海岸线。“蛮蝗”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蛰伏之后,又在东陆肆虐起来。

淳国的步卒在游走的蛮族骑兵面前近乎毫无作为,王域北面的屏障已不存在。有了兵临太清的旧事,仁帝对“蛮蝗”十分重视,诏令各国“勤王”“剿蛮”。

从仁帝四十年开始,大胤这位过于长寿的皇帝就不得不年年面对头疼的蛮蝗。只是皇帝很急,但诸侯国却似乎一点也不急。



这年,姬扬已经是实打实的九岁了。在九州大陆,可没有虚岁一说,过一年长一岁,天经地义。

九年的寒暑,姬扬充分感受到了这方世界的巨大潜力。姬扬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每当行功,他隐隐都会与天上某一颗星辰发生感应。这绝不是错觉,因为姬扬内息不正常的增长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自娘胎开始,功行九个寒暑,姬扬终于再一次破入内息先天。这一回,姬扬的内气终于走在了武道身躯之前。有了内息的突破,身躯的进益也是迟早的事儿,最多半年的功夫,姬扬就可以走完锻体境的路程。

吃肉肉,不吃肉肉。

姬扬根本无需考虑,大丈夫快意一生,既然有条件了,自当放浪形骸,哪管他人的目光,庸俗!

仁帝四十二年,三月,最为人瞩目当属踏青节。

三月仲春的时候,钦天监宣布仲春开始的这一天为踏青节,这一日显得格外轻松和可爱。公卿们习惯于在这一日举家出去踏青,这也是一个竞争奢华的时候,庞大的随从队伍和衣着华丽妖娆的女眷们是最大的看点。

踏青节则属于女孩,这一天家主们有意令女眷得以暴露在外,以说明自家的女儿已经长成,可以考虑婚嫁一事。春天少女们的衣着单薄飘逸,有大批无所事事的少年就在野外等着一饱眼福。

踏青之后,熟悉的公卿之间就一起结账饮酒,把长成的少女介绍给大家,这则是少女踏入社交的第一步。

踏青节前夕,各家公卿的少年们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沸腾的荷尔蒙,让整个花街变得灯火愈发通明。而姬扬人生第一次理所当然的要钱,当时的场景,姬惟成一生都不会忘记。

姬扬这夜没有装模作样的休息,径直找到了深夜依然在办公、处理账册的姬惟成。姬扬就这么靠着门柱,面无表情望着姬惟成。

姬惟成知道让姬扬主动开口,比登天还难:“说吧,什么事儿?”

姬扬这才吐出一个字:“玩。”

姬惟成秒懂,这可能就是独属于男人间的默契吧。比起自己当初每月几十辆的开销,姬惟成认为自己很是大方,一次性掏出了五百里的银票。

但姬扬的目光扫了一眼,便很是伤人道:“少。”

最终,姬惟成大出血,掏出了上千两出来。就这样,姬惟成都能觉察到姬扬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鄙视。千两多么?其实真的不多,姬扬一个月光是补身体,就要干掉足足五千两的食材。姬惟成从这一刻起,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钱,有些时候就是这么重要。

当姬扬觉得自己是时候用钱了,他突兀的想起一个俊朗的少年,也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少年。江棣,就是这个名字,大胤宛州商会江家的公子哥。

姬扬已经开始惦记江棣口袋里的金珠了,那是比银两更为值钱的货币。或许,抽个时间,姬扬该去宛商会馆走一趟了。

宛商会馆是宛州商会的商人们创立的,其目的就在于以同乡之谊或共同的利益联络宛州商人,在供应、价格上达成共进退的攻守同盟。宛商会馆位于西市所在的津威坊,于修文十九年创立,由宛商自行推举德高望重者担任馆长。

这夜,姬扬注定要在大胤天启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

红袖招,天启最为知名的风月场所,半个红袖招坐落于静水之上,另半个就是那独无分号的七层极乐楼。每至深夜,极乐楼的绯红灯火都会印照大半个红灯区,是天启的一大盛景。

这红袖招不比它处,入楼门槛极高。这不,姬扬就给拦住了么?

有一护卫尽职尽责,并没有因为姬扬随意的单衫就看轻姬扬本人,例行公事的问道:“公子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

姬扬一眼看去,足足是八个后天锻体高手守卫门户,这红袖招果然不凡:“姬扬!

只见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本类似账册的东西,快速的翻动着:“原来是姬府的二公子,失敬。公子是第一次来我红袖招,当享受通名待遇,您看?”

姬扬颇是不以为意:“随便。”

在那人的眼神示意下,由青倌人百灵鸟一般清脆嗓音通报全楼:“天启姬氏二公子姬扬,莅临红袖招。”

真的是会玩,姬扬感觉有那么点意思了,当即大踏步的进入这红袖招之内。

或许是宿敌之中的感应,来自五楼处一个淡淡敌意的目光,顿时激发了姬扬的感应。下一刻,姬扬猛的抬头,与那人对视一处。姬扬顿时笑了,这世界原来真的很小,这不是那位让自己颇为神清气爽的大胤皇子么。

姬扬一指皇子所在:“那是我朋友,带我上去。”

跟着姬扬的专属青倌人一下子就惆怅了,那位高居五楼,可是红袖招的尊重常客,岂能因为姬扬的一句话就带姬扬上去。

恰好,白远之与姬扬的想法不谋而合,楼上自有声音传来:“有朋自远方来,我家主人有请姬扬公子。”

红袖招,姬扬在千人的瞩目下,直上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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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登徒子(为飞扬加更)

白远之是第二次见到姬扬了,有些人,只要他在那里,便会是世人眼中最为耀眼的焦点,而姬扬就是这种人。无视一切的气质,让姬扬显得是那般的与众不同。一楼、一楼而上,但凡姬扬所过之处,莫有人能进得其一丈之内,没有人!

三楼处,有那神志不清之人,跌跌撞撞欲要下楼而来。但姬扬上前一步,此人便无奈退后一步。等到姬扬彻底迈入三楼,此人已经是在地上被迫拖行许久了。

此时,酒早已醒,但这人依然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丧失全部尊严的仰躺在红袖招的地板上,直到姬扬的身影消失于此间,才勉力站起。

这一幕分毫不差落在所有人眼中,众人很清楚这个倒霉之人会很快被请出,而他从今往后将再不会出现于红袖招。

“白三。”

“姬扬。”

姬扬难得主动搭话,但原由却让人哭笑不得:“今晚,你请客!”

白远之却是没有半分推脱:“好。”

美人在怀,姬扬叫不出她的名字,也根本不想记住。这一夜,又是白远之为数不多的噩梦,姬扬目送这位要强的三皇子出门三次,而第三次,他再也没有回来,彻底瘫软在了红袖招的床榻。

姬扬的酒量,姬扬的豪气,化为了男人最好的武器,这位原本白远之甚爱的美人,从这一天后便打上了姬扬的印记。



帝都贵族圈子没有秘密可言,而且姬扬与白远之几乎是当着众人之面饮酒,这如何不让人浮想联翩。要知道白远之可是堂堂天潢贵胄,大胤仁帝的三公子。能让白远之以礼相待,这姬扬又岂能以等闲视之。

当然,与姬扬风流韵事一同流传开来的,还有姬扬那为人啧啧称奇的年龄。以九岁之龄,便驰骋红袖招,这可是天启头一份的美名。踏青节前夕,姬扬用这种方式,让天启的勋贵认识到了这位姬家的二公子。

谢刚羽,大胤当朝太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重要的政治事件,有关姬扬的一切零散被收集起来,送到了这位太师的桌案。其中,摆在第一位的记载,赫然是:修文三十七年,有姬氏二子姬扬,拳毙翰州猛虎,一时传为美谈,帝甚嘉之。

姬扬一夜风流,没有花去一分半文,这让姬扬觉得很是欣慰,他可不管自己的任性行为,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关注。

事实上,大胤帝位在嫡子中的选择,“贤能”就是最主要的要求。“贤能”也并非完全由皇帝来判断,公卿世家和皇室大臣们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皇子们必须争取这些贵族阶层对他的好评,网罗羽翼也被看作皇子能力的一个方面,皇帝乐于放任皇子们在贵族中活动,这样新即位的皇帝可以立刻获得绝大多数贵族的支持,这被看作执政能力中最重要的一项。

三皇子白远之结交天启姬氏,这本生就是一种信号…要知道在白远之的上面,他还有两位哥哥。

太子白肃之,白肃之五岁便为太子,自幼恭孝仁爱,勤勉聪明。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个完美的太子的典范。六岁于稷宫听学,通经卷,博古今。九次监国,在群臣中博得“识大体,善听断”的美誉,他坐镇东宫的四十年中,克勤克俭,朝中未尝听闻更立太子之说。

皇次子端王白延之,白延之生于修文二十八年,出生时其母即因难产而死。白延之便交由先皇后甄氏抚养,后白延之被封为端王,是所有亲王中封王时年龄最小的一个,足见仁帝对其多仁爱。

这两位没一个是简单人物,白远之的“叛逆”行为,注定让他不好过,但这已经是后话…

踏青节,最让人躁动的踏青节。

姬扬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会,虽然他现在还“小”,但这并不妨碍姬扬先喵一个顺眼的,省得该下手的时候没有挑选的对象。

说来也巧,谢刚羽前不久将姬扬记在了心里,但他却不知道从今日之后,姬扬却将他的宝贝孙女谢明依记在了小本本上。

谢明依,帝都闻名的才女,乃是当朝太师谢刚羽最喜爱的孙女。每每郊游在外,这位太师便会带上谢明依。而谢明依不负众望,总会成为世家公卿公子眼中的焦点所在。但也就是这样了,谢明依只是一朵可以远观而不可以亵玩的白莲。

这太师谢刚羽爱这位孙女太甚,一心要替孙女找一位当世无双的男子。前两年,还有人自告奉勇,但今年没有人愿意自己再次成为笑话。毕竟败于一个女人之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谢明依的才华,实在是让男儿为之汗颜。

姬扬心中甚慰,如此女人,才配得上自己。此前,姬扬认为世间什么样的女人自己没有碰过。现在他知道了,原来独独是缺了才女的位置。

难得,自己弟弟姬扬愿意参与到公卿的活动,姬惟成也乐得穿针引线,将姬扬介绍到贵族的圈子。

若无其事,行走于公卿行列,无视众多的目光。姬扬此来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记住这个女人的味道。下风向,数十米开外,站立了一阵,姬扬已然得手。而谢刚羽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竟有这种人…千防万防,防不住姬扬这等色狼。

一年一度的踏青节落下了帷幕,姬扬最终并没有如姬惟成所愿很好地融入贵族阶层,只是完成自己的“狩猎”后,姬扬便转身离开。

谢府,有着比起姬府丝毫不逊色的高墙,但这并不能阻挡姬扬的脚步。即便是嗅觉最敏锐的狼犬,亦闻不到姬扬身上任何一丝的味道;即便是再忠于职守的护卫,亦拦不住姬扬探寻的步伐。

谢府内院,并不算大,而女眷只是可怜的个位数。片刻不到,姬扬便寻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真是勤奋好学的才女,都深夜了屋内烛火依然不熄,姬扬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清丽的身影印在门窗。

真是好胆,姬扬就当自家一般,径直推门而入…

哇,手机码字好费电啊。百分之七十没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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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谢明依(一)

谢明依与姬扬对视在一处,那是一双何等干净的眸子。下一刻,门无风自动,很是识趣的自我闭合。姬扬寻了个木椅,靠在桌前,用行动取代了言语,作聆听状,顺带还合上了双眸。

谢明依识得姬扬,虽然是白天的萍水相逢,二人并没有打过实际的招呼。但姬扬的神采,只要是见过他的人便再不会忘记。谢明依没有因为姬扬的到来而影响到自己的节奏,只是将原本默默地读书,变为了倾诉。这一夜,谢明依读九州地理风情:

河络大部落多住在山洞和地下洞穴中,依凭地势挖掘和开凿出巨大的地下城市,一个地下城市通常有一个或几个部族聚居,有些会形成部落联盟制的国家结构。河络也在地面上建造大型的城市,他们的建造力立刻使其他种族惊叹。

魅,九州各地,有其他智慧种族活动的地方,都有可能诞生魅…

谢明依的生活很规律,当她放下书,便表示这时候该休息了,但她的屋内还有一个男子,这让她无所适从只能静静等待着。

姬扬并没有让谢明依为难的意思,一味的用强,姬扬已经腻歪了,他要试一试养成的滋味。左右不过是一个十二三的姑娘,养一养无关痛痒。只是不曾想来此偷香窃玉还有如此收获,看来日后得经常造访才是。

姬扬打定了主意后,直接起身,站立于门前片刻,周围五十米内确认没有异常的响动,这才扬长而去。

这谢明依也是心大,在姬扬走后,便若无其事的吹灯,上床休息去了。



大胤皇帝拥有极其庞大的后宫系统,按照天子之婚的规则,所谓“天子一娶九女”,皇帝大婚会一次性的迎娶九位妻子,由三位正妻组成,每位正妻会带有两位陪嫁,也被看作皇帝的妻子。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多数皇帝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还未即位,所以他们便也不能享受盛大的“一娶九女”的大典。

“嫡出”是指正妻所生的孩子,但是皇帝的正妻不只一位而是三位,分别是“皇后”、“皇贵妃”和“德贵妃”,其他的妻子都算妾室,生出的孩子便是“庶出”,地位要低一等。

这位胤仁帝即位的时间实在上太长了,以至于皇后都被他给熬倒了。而现在的皇后,赫然便是三皇子白远之的母后。但既便如此,白远之仍不认为他有资格撼动两位兄长的地位。

这年,白远之十八岁,他自请至淳国随军,只求积累军功!

白远之就这么走了,刚刚被姬扬确立为长期饭票的白远之就这般一走了之。话说,姬扬还挺想念这位三皇子,毕竟如此人傻钱多可不好找。



胤仁帝四十三年,姬扬的名声愈外朝着浪荡的方向发展。整个天启的贵公子圈,那个不晓得姬扬为人风流,天下无双。

但有一个女孩却并不这么看,她正是谢明依。

姬扬的生活很规律,二四六,二在赌坊、四在酒楼、六在花街,但一、三、五竟然基本都是在谢府度过,这就很是说明问题了。可以这么说,姬扬把自己人生一半的时间丢在了谢家小姐那里,听才女讲故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大半年之久,以至于谢明依都为姬扬调整了自己的生活习惯。沐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而休息的时间更是推迟了一个时辰。谢明依的心思很单纯,有个人愿意听她讲述文学,她便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讲。

半年平淡的时光,让姬扬积累了足够充沛的气血,这是比上一世强出三倍有余的爆炸身躯。姬扬,单从外表看,已经不能将其视为一个纯粹的少年,在他的身上分明流露出了刚强与坚毅。

无论冬夏秋冬,皆是一身单衫的姬扬,静静地立于大青石上,任凭片片雪花飘落,白色在离着姬扬身躯三寸外的地方,便被无边的热量蒸腾为了气水。

今夜,姬扬身心完美合一,内外更是协调无比,他的锻体境修行已经达到了此界的至境,进无可进!

功成,姬扬随口吐出一道劲气,将三丈外的老松躯干洞穿出一条细长甬道。对于这样的修行成果与进度,姬扬还算满意。每当姬扬开心的时候,他就要做一些兴致所及的事情,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周日,独属于谢明依的周日。

那个少女不爱美,没有了讨厌的“姬扬”,谢明依终于放开了对自己的束缚。考究、端庄的典雅服侍被换下,取而代之地是轻松、舒适的淡色长裙。

夜已经深了,但谢明依兀自泡在澡盆里不肯出来。天意正凉,谢明依白日又在雪中矗立良久,正该去一去寒意。

姬扬与谢明依的默契,在今夜第一次被打破。

姬扬依然是破门而入,但却给撩着水花的谢明依当作自己的侍女小环,因为小环方才去准备轮换的热水去了:“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水都凉了?”

好一个调皮、娇俏的模样,差点让王贲以为是见到了往日的焰灵姬。姬扬一步、一步的迈入,他姬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美色在前如果不细细欣赏,非男儿所为:“褪去衣衫,不想明依你竟是如此动人。”

熟悉的气息,让谢明依没有喊叫,只是女孩天生保护自己的下意识反应,让她仅留了一颗小脑袋瓜子在水面,分外的可爱。

姬扬正色道:“都说了,我日后一定会娶你,何须遮遮掩掩。”

谢明依睁大明亮的眼睛,满是你骗我的委屈模样:“这天你不该来的。”

姬扬头都不带扭一下,眼睛更是目不斜视,仿佛要刺穿水面一般:“哦!我忘了。”

谢明依第一次感觉如此委屈,但姬扬不会给她责备的机会,快速的吐出四个字:“有人来了。”不等谢明依有所反应,姬扬整个人已经化入屏风,不见了踪影。

果不其然,外面很快响起了一个女声:“小姐,我进来了。”

真是进退维谷,谢明依长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环儿,你…”

主仆太过于熟悉的恶果,没等谢明依后面的话说完,贴身丫鬟已经是将热水提进了屋内。

好吧,现在说什么也已然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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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谢明依(二)

姬扬到哪里去了?横梁,屋内风光独好的位置。虽然姬扬的身子完全隐于阴影,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欣赏美景。话说,未来夫人的贴身丫鬟确实给力啊。

小环仿若罪恶的帮凶,一瓢、一瓢的清水向外撩去,而谢明依的木桶池塘愈来愈浅,眼看着香肩外露,小女人直接钻到了水底。一小桶热水很快被添加进去,但谢明依已然无心沐浴,她多想打发走小环,再顺带披上自己的衣裳。

谢明依泡了一会儿,便开口道:“小环,我洗好了。”

果真是好丫头,只见这小环拿起丝质的澡巾:“小姐,让小环来帮你擦擦。”说话间,丝巾已经浸润到了水里。

谢明依一想到自己羞人的场景,有可能落入姬扬的眼帘,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引起小环的怀疑也在所不惜:“今天我想自己洗,天不早了,小环你回去吧。”

“小姐!”谢明依的话将小环逗得咯咯直笑:“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等会儿小环还要侍候小姐更衣呢。”

谢明依难得拒绝:“不用你,我自己来。”

小环却是一本正经说着大实话:“别闹了,最后的澡盆小环还要收拾呢。”

谢明依竟然无言以对,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小姐的威仪没有丝毫的用处。

很好,姬扬感觉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先是武道增益,然后又是美景陶冶情操。人不能总待在家里,多出来走走总是没错的,容易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扭扭捏捏好一会,谢明依可算是折腾完了。她以为姬扬是在内屋,于是让小环挡在了自己身前,放心地摆弄着肚兜、襦裙,只能说女孩还是太天真了。

今晚最大的功臣,还没有感谢过,姬扬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重回内屋的谢明依,在找寻着姬扬的身影,但找遍了屋子,她都没有发现姬扬的所在。直到少女猛的一抬头,与姬扬黑漆漆的眼眸对视一处。

当即,谢明依便羞红了脸庞:怎么办,都被看到了。平日里挺正派的一个人,他怎么能这样!

一桶又一桶,这九州寻常女人的身体素质都堪比现代的成年男子…当第五桶水被提出,小环最后收拾沐浴后的残局。

“啪”那是一本书卷落于地上的声音,顾不得抹去自己额头的汗珠,小环便急匆匆跑进小姐里屋查看,然后小丫鬟撞个满环,直接扑倒在了姬扬的怀里。

姬扬只是一点,便封闭了小丫鬟的声线。这时候,姬扬才自顾自道:“明依,你这小丫鬟好像撞破了什么了不得事情,要不然?”

小环常听人说大家族里面的阴暗故事,不想今天被自己碰到了。瞧给小姑娘怕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谢明依没好气道:“姬扬,不要吓小环,她是一个好女孩。”

姬扬“哦”了一声,看着小环的眼睛正色道:“不要辜负你家小姐的期望,毕竟你日后也是要陪嫁到我姬家来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可明白。”简单的手法,先是以势压人,再好生规劝,一般的小女孩就吃这一套。

被吓到了的小环,向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姬扬这才解开小丫鬟的禁制,让她奔向了自家小姐的怀抱。

今天的收获,姬扬已经很满意了。现在的他被撩拨起了一身的火气,也不能真个在此地发泄,那么唯有离开。一张千两银票随风飘落在小环的掌心,还有姬扬最后留下的话语:“给你的见面礼。”

极乐楼,半年的时间足够让姬扬成为此地首屈一指的豪客。

钱嘛,前面不都是说了么。每周二的时候,去天启各大赌坊转一圈,大赌坊十几家,有点规模的足有三百上下。如此一大笔财源,姬扬怎么可能放过。

一回生二回熟,识趣的自然是任姬扬来去,毕竟一次不过是四五百两,根本不算是什么。但若是气不过且不知道姬扬这尊大神的,那可别怪姬扬下狠手,前一个月姬扬可是废了几十位好手,打下了诺大的威名。

天启没有秘密,只要是层次到了,贵公子们那个不知道姬扬的“生财”手段。但这个真的学不来,姬扬近乎作弊的bug武道修为,让他光明正大凭本事吃饭。天启的赌坊是有规定,不允许秘术师施展秘术,但用眼睛看、耳朵听总不算是坏了规矩吧。

能开起赌坊的,背后都是有着强有力的支持,比如天启七贵之一的白氏。白氏不仅仅是皇族白氏,它同样包括了楚卫国的诸侯,以及数目众多的分家。白氏的家徽皆是源开国自蔷薇皇帝的“火焰蔷薇”,各个分家的家徽则略有变形。

姬扬不止一次见到了属于白氏的族徽,那是有人故意显露,让姬扬见好就收,但姬扬根本不理睬。姬扬轻蔑的眼神,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有种,你来打我啊!说实在的,在如此祥和而中庸的天启,他姬扬还真的是谁也不怕。

每次通名,都要一千两的花费,而姬扬从未让自己的名字被冷落过。

“姬扬公子光临极乐楼…”

如果白远之还在天启,不知道该怎么想,虽然大胤不乏礼贤下士送女人的做法。但白远之一送就是俩个,还真是让姬扬受宠若惊啊。极乐楼虽好,但姬扬一周只会来一次,万事万物都需要神秘感去维持,姬扬可不想过个两年便玩腻了,那样会很无趣。

姬扬另一让人啧啧称奇的行为,也与极乐楼有关:诺大的极乐楼竟无一人能够让姬扬为之留宿。

天亮前夕,这往往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寻常的街巷,看似与平日无碍,但姬扬分明闻到了空气中那让人神经骤然紧张、血液为之奔流的危险味道。

是谁选择深夜,在天启的街头伏击一个大胤贵族少年?

姬扬暗自蹙眉,平静的日子终究是让他对危险的敏锐下降了一个层次。自己来时的路,想必此刻亦是遍布杀机。

也罢,退无可退,无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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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夜杀机(为高加更)

已经确认王贲不在墨家驻地了,被停滞的行动再次开启,帝国方面与阴阳家一齐发力,誓要寻找到墨家的根据地所在。

只是可怜了少少了,明明知道她人就在有间客栈,但阴阳家的任何一位高手都没有前来探望,一位也没有。少司命,俨然已经成为了阴阳家牵制王贲行动的筹码,一如当年的大司命。

当初,大司命被派入到始皇祭天的队伍,她就是给东皇太一舍弃了,她大司命就是东皇太一给王贲的交待。现在的少司命与那时的情形如出一辙,有了少司命在王贲身边,阴阳家便可以时时刻刻确认王贲的所在。

已经一个星期了,王贲抱着少司命足不出户,偶尔临窗冒个头,这就是阴阳家敢于行动的最大保障!

帝国一方,身为堂堂公子扶苏自然是不会屈尊上门拜会。

扶苏道:“蒙恬将军,务必擒拿叛逆!”

蒙恬沉稳干练:“请公子放心,上次在星魂法师的带领下,已然大致确定了范围。此次黄金火骑兵全员出动,定可将叛逆捉拿归案。”

话说墨家这里,蜀山的势力、道家人宗的势力,统统汇集。原本有间客栈是秘密集会最为合适的地点,但现在不得不改为了小圣贤庄。就在众人谈论,蜃楼航海出发之日,便是嬴政到达桑海之时…

另一边,蒙恬与星魂已然是率领黄金火骑兵,直往墨家隐秘据点疾驰。墨家驻地,这时候只剩下了两个女人,雪女以及向来不出门的端木蓉。

当雪女发觉杯盏里的水有不正常震动,已然太迟了。此时蒙恬的大军已经来到附近,将一切可能的退路全部封死。

蒙恬下令:“仔细搜索,勿要放走任何一个叛逆。”

雪女自窗内向外观察,但她的目光却是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星魂修行的乃是阴阳家的天道,一身感知在先天宗师里都是出类拔萃的。

很快,蒙恬与星魂徐徐走进属于墨家的院落…

正在小圣贤庄秘密开会的众人,终是得到了墨家弟子急报:“诸位统领,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包围了我墨家的隐秘据点,还请速速定夺。”

盗跖第一个起身:“不好,蓉姑娘还在那里。”

高渐离的反应也很激动,他竟然是直接转身离开。

班大师对人宗到访的掌门逍遥子致歉:“让逍遥先生见笑了,墨家有紧急要事,必须得先行一步。”

逍遥子却是颇为仗义:“无妨,同去即可,我逍遥子也愿助一臂之力!”

话到这个地步了,众人再不犹豫,急速向墨家秘密据点赶去。



蒙恬手持长剑,一把推开门,却只是发现一少女不慎将水桶打翻,正坐在地上哭泣。蒙恬不为表象所迷惑,径直要上前掀开床上病者脸上蒙的黑布…额,雪女的易容术,太磕碜了。

星魂已经是宠宠欲动:“蒙大将军,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蒙恬注意到了星魂的术法,和那日对墨家叛逆阿忠施展的招数颇为相似:“星魂大法师,请不要忘记公子的吩咐,绝不对平民出手!”

星魂冷哼一声,便随即离开了。

蒙恬与星魂没有一个是好相予的角色,现在的收手,只是为了更大的收获。

等到墨家众人先后回到据点内,发现端木蓉与雪女并无大碍,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盗跖和大铁锤比较无辜,明明两个人站的老远,离着门窗最近,但两人却是最先相继被金色小虫叮咬。

盗跖这个逗比:“咦,我怎么全身发麻,手脚不听使唤了。”

大铁锤也是纳闷:“手抬不起来了…”

盖聂看到被盗跖捏在手里的小虫,却是大惊道:“快离开这里。”

逍遥子却只是叹息一声:“来不及了,此乃阴阳家的尸神咒蛊。”逍遥子以内息照亮了屋内,众人这才发现原本有些昏暗的屋顶,竟然遍布尸神咒蛊。

天明、少羽是因为看到蒙恬的大批黄金火骑兵向城外而去,不放心才回来看看。现在两个人很无语,因为星魂、大司命就在院子外玩味的看着两人。

盖聂也发现了这两个活宝:“这是陷阱,你俩快走!”

天明很是义气:“大叔你放心,我天明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少羽却是冷静道:“星魂、大司命、蒙恬都在,这一仗绝不轻松!”

屋内的尸神咒蛊虽然被众人合力清除,但这些江湖高手、世外高人却不得不面临内力全失的窘迫。事已至此,盖聂和逍遥子只得装着若无其事出门,站在了天明的左右两侧。

逍遥子用道家内功“传音”向天明和少羽传话:“大家都中了阴阳家的尸神咒蛊,十二个时辰内失去内力。天明,我与盖聂接下来要借助你体内所蕴含的浑厚内力御敌,切记不要露出破绽。”

就在如此紧要的当口,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却是分开一条道路,那是一头神骏的高头大马。马背上那人虽然粗布衣衫,但所有人自然而然会将目光汇集到此人之上,更别提此人怀里还拥抱着一个少女,那就更是特立独行。

天明一下子忘了逍遥子的吩咐,直接开口:“恶人!”

王贲却是不予理会,反而是意兴阑珊的与蒙恬对话:“蒙恬你小子越混越回去了,尽跑来欺负一些老弱妇孺。”

蒙恬板着个脸:“王贲,你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勿要插手军务。”

呵呵,王贲只是淡然道:“黄金火骑兵退后半里。”

然后,蒙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亲兵部队,一溜烟没影了。大秦军中何人不知,通武侯的军令所至,莫有不从,违令者只有一个下场。

王贲随手将少司命轻轻一托,送到了阴阳家所在之处。随即王贲一跃下马,上前对身前不远处仙风道骨一人行师礼:“师傅,三十年不见,原来您老人家是想不开当道士去了。”

世人这才知晓王贲的师承,原来他竟然是道家人宗逍遥先生的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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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驱宗主(为飞扬加更)

姬扬站立在原地,等候着黎明的到来。此时的姬扬,陷入了深度的回忆,哪一天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谢明依在对姬扬描述天罗时,谈过一些天罗的组织分工:

天罗的刺杀行动中,一般会有多个或多组杀手进行配合,他们有不同的代号。

刀:主要的刺杀者,具有最好的刺杀技。一场刺杀中可能有不止一把刀,这一次姬扬就碰上了足足三把。

守望人:并不直接参与最初的刺杀,在刀失手的时候,视情况进行补刀杀死目标,或者灭口杀死刀,守望人一般擅长远距离的秘密袭击,需要精确的判断力和冷静的心理。

这次的守望人,应该就是飞速离开的那位,真是不称职啊!

最后,还有收尸人:在刺杀之后进行扫尾工作,目的是掩盖刺杀的线索,收尸人往往有特别的专业技巧和工具。

姬扬就在这里等,他倒要看看何人能够在自己面前收尸…最终,姬扬没有等来收尸人的身影。

此处位于东市的一个街角,平日这个时辰早该有行色匆匆的旅人。但姬扬跪坐在那里,冲天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那一声惊天虎啸,引来的又何止是远远看热闹的行人。姗姗来迟的金吾卫紧张封锁了道路,最后接管现场的是帝都的苏氏家族,而这一家族源于秘密的刺客组织天罗。

苏氏先祖在辰月大教宗古伦俄担任国师的年代,接受了皇室的招安,并且有过巨大的贡献,因此获得了皇帝的封号,并且彻底地脱离了天罗组织。苏氏的后代们依旧练习源自天罗的武术,并且服务于金吾卫。

正因为专业,所以震惊!苏氏的此处负责人很难想像,有三位天罗顶尖刺杀者的谋划,竟然失败于一个贵族少年的手上。

不,这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惊讶地发现了什么,出于一种莫名的敬意,他在姬扬的身前大地上飞快的比划出了四个字“天驱指环”!无论姬扬懂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他已经仁至义尽。

姬扬低垂思考的头颅终于抬起,好一双霸气自生的眼眸,让人骇然。当姬扬主动站起的那一刻,没有人阻拦他的步伐,人群也是不由自主分开一条道路。姬扬走了,但帝都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却是在酝酿当中。

自葵花之世,天罗刺客横行于天启街头。时隔百年,未曾有这种当街刺杀公卿子弟的恶劣事件了。虽然单从结果上来看,九岁的姬扬无碍,反而是丢下了三具惨不忍睹的天罗尸体。

但刺杀就发生在东市,刺杀的对象确实是公卿贵族,这已经犯了忌讳。没有公卿希望自己哪一日被发现惨死街头,大胤朝堂难得如此众志成城,真是罕见!



姬扬回来的早,此刻姬惟成还没有出门。好家伙,姬惟成就看到一身破破烂烂、杀意四溢的姬扬,龙行虎步向着祖祠而去。

久违的宗祠供奉露面了,他对姬扬轻微摇了摇头。

但姬扬的回应是全身气势勃发,大有一言不合就分出生死的架势。到这个时候,供奉长老才愕然的发现姬扬的武道成就或许已经不在他之下了。

拦不住了,这才几岁啊,真是一个怪胎。就在供奉摇头晃脑叹息的时候,姬惟成赶到:“长老,姬扬何在?”

祖祠内一声猛虎的咆哮,算是回应了姬惟成的疑问。

姬惟成与供奉相顾无言,任凭姬扬背负着着猛虎啸牙枪离开。长枪在手的姬扬,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想见到的对手。

很快,来自金吾卫的传讯到达,姬惟成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

姬惟成大怒:“岂有此理,堂堂帝都,怎允许小人作祟!”

那传讯之人只得连声附和,最后他掏出一纸公文:“那个,如果姬扬公子对此次刺杀有什么线索、回忆,可以之后交给我们金吾卫。”

这样的例行公事已经算是很客气,若是换别家,早已经是强行传唤了。

姬惟成邹紧个眉头,凝成一个川字,他倒要看看朝堂之上会给出一个怎样的交代。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姬扬的人生第一次这般狼狈,那个双手抱头的动作,将是姬扬毕生的耻辱,仅鲜血可以洗刷!



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一位皇家贵胄,他愚蠢的行为足以让其失去一切。他该庆幸自己的母亲,不惜颜面像一位祖祠的长老求情,才将他摘于事外。

事件直接损害到了天罗的利益,他们为此损失了三位顶尖杀手。白氏宗祠的老人为了平息天罗的怒火,必须拿出一大笔丰厚的补偿。作为等价交换,这位白氏宗祠的老人知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姬扬,天驱,而且是确认无疑的新一代天驱宗主。

同一时空的不同地点,诉说着同样的话语:

他们是神挑选的使者,他们之间的战争是圣战,他们的争斗贯穿了九州的历史。

效忠于荒的使者们手握青铜的圣兵,披挂钢铁的甲胄,屹立荒原,是为。

效忠于墟的使者们披挂黑袍,扬起“星辰与月”的黑幡,是为。

天驱与辰月,同是神的使者,传承不同古神的意志,以天下为棋盘,以万民为棋子,纵横捭阖,永不止息地斗争着,他们的历史沉重而光辉!

姬扬靠在熟悉的位置,淡淡地开口:“就只有这些么?”

身为名满天启的才女,谢明依可以称得上博览古今:“嗯,如果没有错的话,你手上带的应该就是天驱武者代代相传的守护指套。只是…”

不等谢明依继续闪烁其词,姬扬直接将指套摘下,扔到了谢明依的怀里。谢明依那里想得到姬扬会来这么一出,真的是落到了怀里,而且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谢明依气鼓鼓躲进自己的帐内,将混杂自己体香以及姬扬男人味道的天驱指环置于灯下,细细观察着里面的古老铭文:北辰之神,苍青之君;广兮长空,以翱以翔!

顿了顿,谢明依才用诧异的语调道:“姬扬,原来你是天驱的宗主啊。”

葵花之世,胤朝开国之后两百年,有黑衣羽人古伦俄出世。他是神的使者,以无匹的秘术和绝世之资凌驾于胤朝的朝堂之上。黑袍的神使们得以聚集在帝都天启城,竖起星辰与月的旗帜,建起高耸入云的建筑天墟,以辰月教众之名行走于世。一“生的必零落,强的必毁灭”,这是古伦俄一生的铁律,他放眼四顾,只剩自己,于是他策划了自己的毁灭。最阴暗狠厉的刺客组织天罗出世七年后,辰月被击败,天启城的周围埋满了年轻人的枯骨,次年,埋骨的土地上开出血色的葵花来。这个时代,是暗巷中的冷箭飞舞,年轻人的热血浇灌葵花的冷艳时代,被称为葵花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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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变的真理(为依濑加更)

天驱,遵循“荒”神的意志,将一切复归为混沌。天驱武士以“守护”为最高信仰,以挑动战争的野心家为敌人。

辰月,辰月教,秉承“墟”神分化,保持事物独立个性的意旨,是天驱武者最为强劲也是最古老的对手。

姬扬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关于天驱,关于辰月。

这两个组织虽然不为平民所了解,但九州的贵族们可是却从未将二者忘却。大胤之前的贲朝,就是由天驱武者拥立,传闻中每一位天驱武士必将是真正的武者;而辰月,更是让天启贵族记忆犹新:

胤朝开国之后两百年,有黑衣羽人古伦俄出世。他是神的使者,以无匹的秘术和绝世之资凌驾于胤朝的朝堂之上。黑袍的神使们得以聚集在帝都天启城,竖起星辰与月的旗帜,建起高耸入云的建筑天墟,以辰月教众之名行走于世。

辰月在公卿贵族眼里,就是一个赤果果的邪教。与辰月的罪恶相比,天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天罗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无固定政治立场,善于经商和金融,上接刺杀工作,下有诸多产业。

姬扬的猛虎啸牙枪就大咧咧放在女儿家平日看书的书桌,谢明依在今夜仿佛化身为一个好奇宝宝,不单单要研究姬扬的戒指,更要细细解读这柄魂印神兵。博学多识的女孩,认出了枪身上镌刻的河洛文字“麻木尔杜斯戈里亚”。

谢明依这样翻译道:“猛虎之牙撕裂卑怯者的灵魂。”出自河洛人之手神枪,吸引得谢明依魂不守舍。

姬扬冷冷一句:“到你休息的时间了!”话语方落,那猛虎啸牙枪已经给姬扬拿在手心。

谢明依不开心了:“不就是魂印兵器么,谁稀罕似的!”

但姬扬向来没有哄女人的习惯,提着长枪径直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又是同样的位置,姬扬立于一处酒肆的顶楼,将猛虎啸牙枪横贯在自己双腿,默默注视清冷的天启街道。

姬扬在等,他已经等了半月有余,这样的日子将一直会持续到这一年的元旦。姬扬用这种方式向天罗下达了挑战书,只要敢来,姬扬就敢杀!

只是,姬扬却愕然的发现,自己好像等错了人。

天启的酒楼高耸挺立,原本只有姬扬一人吹着冬日的冷风。如果不是来人开口,姬扬甚至都不会发现此人的存在。直到那一声咳嗽响起,姬扬才猛的回头。

这一刻,只有骇然两个字能代表姬扬的心绪。姬扬见识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姬扬可以肯定即便自己成就外罡,在境界上依然不如面前这个风浊残年的老人,这是独属于武人的直接,最为精准的直觉!

达者为先,姬扬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尊敬:“姬扬拜见岁正之神!”

来人赫然就是楚道石,这天下除了他,谁还能有这双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眸。当这么一双时间之瞳落在自己身上,姬扬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洞察清楚,这种感觉真让人不爽。

以楚道石之能,也仅仅是可以勘破姬扬的身体肌理,没有发现雷骨,更不会察觉到至尊之钥的存在:“好一副钢筋铁骨,孕育着无限生机。姬扬,你或许能够达到前人未曾有的成就。”

虎眸与名动天下的岁正之瞳对视,姬扬丝毫不怯场:“前辈,我姬扬自认周身十米尽在感知,不知道前辈可曾对我使用幻术!”

看得出来,姬扬对于楚道石莫名出现在自己身边,有着极大的疑虑。楚道石并没有扫敝自珍的姿态,反而是负手而立,与姬扬一同观赏这天启的大好夜景:“对于真正的武者,幻术收效甚微亦或者根本不会起到作用。”

姬扬静静的聆听,这可是一位此界修为至境老人的心得:“我刚刚使用的乃是一种秘术,你可以理解为变假成真。”姬扬懂了,幻术的至高境界已经不单纯是幻术那么简单了。看似幻术,它却可以一切皆为真,这是何等可怕的境界。

姬扬诚恳道:“多谢前辈解惑。”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道石的身影已经消散于天地间:“不必再等了,以后,这样的事儿不会发生了。”

姬扬没有动,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眸,仔细的品味、思量着,姬扬第一次对于所见、所闻、所感表示怀疑。问题来了,刚刚与自己交谈一番的究竟是幻术,亦或是真实存在,那位岁正之神真的是来过又走了么?

楚道石给姬扬指出了一个全新的天地,一如当年的东皇太一之于王贲,如果没有这些走在姬扬之前的神人,怎么会刺激姬扬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

良久,姬扬重新背负猛虎啸牙枪,没入夜色之中。

一个困扰摆在姬扬的面前,大丈夫身上一日不可无兵刃不假,但猛虎啸牙枪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了些。

现在姬扬整个人还没有一把枪高,这要是每天背着这么一把长枪出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或许,姬扬该为自己准备一件副兵器了,一如当年的虎魄一般。



与姬扬背负着猛虎啸牙枪夜夜出门不同,姬惟成一心为自己的弟弟讨回公道,但最终换来的却是种种不可抗拒,以及帝王作为补偿的赏赐。

胤仁帝知道这姬扬武力出众,注定是要入军职的。于是,仁帝就给了姬惟成一个表示:等你弟弟成年后,自来金吾卫担任虎贲郎。瞧,大胤的仁帝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大量,事事为臣子考虑。

姬惟成的忧虑姬扬不懂,也不想懂。

姬扬的世界特别简单,没有什么不能一枪解决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枪。上一世这样,这一世依然。强者,一旦你成为了拥有绝世武力的强者,自当把一切的规则践踏于脚下。

前有葵花之世的辰月大教宗古伦俄,现有天启城内地位超然、独一无二的太卜卿楚道石,他们都很好地诉说了这个真理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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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不期而遇

天罗事件被上层封锁,在寻常人的眼中只要一提起姬府的二公子,那绝对是夸一声:好风流,真男儿。姬扬的风流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不需要掩掩藏藏。别说普通民众了,连仁帝都知晓姬扬风流的美名。

你道为何?白氏宗祠的老家伙可没少发力。毕竟让一个外人每月固定从铺子抽走个四五千两,换做是谁也不痛快啊。但一连经过几次的口风试探后,大家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总之,仁帝并不想动名为姬扬的贵族少年,甚至隐隐有所维护。

姬扬得到了一把刀,质地十分精良,足足收了姬扬三千两银子,只因为它挂了四个字“河洛出品”。百炼精钢、吹毛断发,在寻常兵器里确实是一等一的货色。姬扬从不会在贴身武器的选择上委屈自己,故而看上了便豪爽的拿下。

说来,姬扬选择刀而不是剑,有两方面的考量。

上一世,姬扬自己已经有过学剑的经历了,但结果是别人排剑谱根本不把姬扬算在内。究其原因,姬扬用剑反而更像是用刀…你见哪一个大侠剑客,拿着一把绝世好剑砍来砍去、劈来劈去的。有了用剑不太美好的回忆,姬扬也发现剑确实不合自己的胃口。霸道至极、简单直接的刀道,或许才是姬扬的最佳选择。

第二个方面的考量,就是感性方面的了。九州世界流传有许多知名刀客的故事,而少女情怀满满的谢明依就诉说过这样一人:

故事发生在胤光毅帝年间,光毅帝年少即位,尚未大婚,喜欢出身贫家的少女。可是碍于典律,他必须迎娶世家之女作为妻子,他固然可以把心爱之人纳入后宫,但若是想要扶她成为正妻,是皇帝的威严也无法做到的。

光毅帝思索再三之后,做出了大臣们看来是匪夷所思的决定,他决定发动对羽族的战争,把心爱之人的父亲一个沽酒的小商奉为统军大将。只要获得军功,帝王便有理由将小商变成名正言顺的贵族,但消息却不胫而走…

枫桥是一个每年冬天都被大雪覆盖的小镇,张临远奉命保护这个小镇一家开店的掌柜的,看似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命令,却牵涉到了一系列政治的阴谋和江湖仇杀。身为金吾卫中最有名的刀客,张临远毅然完成了君主的嘱托,即便是天罗来袭,依然没有让客栈老板承受半点风险。

最后那场局部的战争以胤朝大军的胜利结束,回返帝都之后,光毅帝立刻封“凯旋归来”的小商客为侯爵,又在当日下旨迎娶他的女儿为皇后,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真的快乐么?

即便谢明依没有点名,但姬扬却分明察觉到了女人对临远的无限好感。是什么让一个男人义无反顾,是什么让一个男人舍生忘死,仅仅是王命那么简单嘛?

一个还贪恋爱情的无知少女,姬扬给谢明依的最终定性。有"qingren"终成眷属根本是欺骗弱者的谎言,那张临远或许是一个以一敌百的刀客,但他依然不够强,这就是他不能拥抱自己最心爱女人的原因。

姬扬注定不会成为张临远那般的弱者,姬扬要的是但凡自己看上的女人,皆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没有力量,所谓爱情,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虚妄!

取了长刀,姬扬并没有贪恋这夜的繁华,他毅然向着熟悉的街角而去。

元日,新年的第一天。这天午夜,皇帝按惯例会在太清阁上祭祀星空。祭祀之后,皇室内监们会把皇帝赐予的食物分发到重要大臣和世家之中。这一日,几乎全部的公卿家里都彻夜灯火不息,全家围绕火盆饮酒歌舞,作为对新年的祝福,若能收到皇帝赐予的食物,则是万分的荣耀。

但偏偏是这个重要的日子,姬扬却在一个女人的闺阁。

小环早已经是急坏了,小姐只是让她回来看看,她就看到了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的姬扬在自家小姐的屋内歇息:“公子,今天家里人多,小姐她…”

姬扬却是老样子:“告诉谢明依,我姬扬就在这里等她。”

小环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在自家的晚宴上,只是看小环扭扭捏捏的神态,谢明依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爷爷,明依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谢刚羽并没有说什么,他向来对自己这位孙女宽容。但就在谢明依离去之后,当朝太师这样问自己的长孙谢孤鸣道:“你觉得明依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子?”

额,这话问的,让被唤进屋来的谢孤鸣额头冒出一身冷汗:“孙儿实在不知,让祖父失望了。”

谢刚羽重重将茶碗摔在桌子上:“你们一个个都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谢孤鸣无奈,只得亦步亦趋跟着自己这位祖父,前往拜会那神秘的少年,虽然谢孤鸣早已经知晓姬扬的身份,但他真的不想让这谢刚羽、姬扬两个人碰面。

谢明依飘然回到自己的房内,入眼就是那柄雪亮的的长刀,谢明依一点也不客气:“我可没有听闻姬扬公子还会用刀?”

姬扬长刀还鞘,他向来不与女人一般计较。

谢明依就要重操自己的副业,为姬扬继续讲解九州的风土人情,但姬扬冷冷道:“今天,不必了!”

谢明依一身才气四溢,在旁人看来她是知书达理的才女,但在姬扬的面前,谢明依总会不经意间露出自己任性的一面:“不想听,本姑娘还不想讲呢?”

只是谢明依话音方落,屋外就传来了老气但绝对威严的声音:“依儿,你出来一下。”

谢明依刷的一下脸就白了,只是她还没有失去镇静:“爷爷明依累了,想要休息了。”

谢刚羽疼爱了这孙女十几年,但今天他必须有所表示,这事关谢家的家风、门风:“你累了就休息吧,不知道里面那位公子可否见老朽一面。”

话音方落,姬扬便破门而出:“有何不可!”

谢刚羽识得这少年,只因为他还特意关注过,但现在谢刚羽恨不得自己不识:“天启姬氏宗主之弟,姬扬?”

姬扬真想摸摸自己脸,虽然姬扬知道自己很出名,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能被人认出来吧,这中间或许有什么…

嘻嘻,好像还是喝多了错别字什么的,明天再说。rng牛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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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自古情深留不住

没有没等姬扬继续遐思下去,谢刚羽老脸憋的通红,那是完完全全给气的。无他,实在是姬扬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强,谢刚羽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宝贝孙女被这么一个浪荡子给“祸害”!

“姬扬,你怎么敢?”

姬扬依然用四个字回应:“有何不敢!”

谢孤鸣知道两人见面就会是这样,他赶紧扶住自己的祖父,生怕老人气急不小心晕倒。谁料,谢刚羽一把推开谢孤鸣:“让开,我还没有老到让人扶着的地步。”教训完长孙,谢刚羽分明已经冷静了许多:“姬扬,单凭你的所作所为,老夫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姬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好啊,您随意。如果太师去找姬惟成,我姬扬没有意见;就是太师您上奏陛下,我姬扬依旧是这个态度。”

谢刚羽绷着一张老脸:“姬扬,你是想要到那天牢走一遭嘛。”

姬扬无所谓的耸耸肩:“老实说,在明依这里待了一年多了,我姬扬也住习惯了。您若是不介意送未来孙女婿进天牢,我没有任何意见!”

话说着,姬扬已经是向外走出,谢刚羽冷生道:“小子,你站住。”

姬扬根本没有回头,反而是随意摆了摆手:“您老若是看姬扬不顺眼,大可以雇佣几十个天罗嘛,废话一大堆!”临近外墙,姬扬隔空一拳,澎拜的气劲四溢,直接将半堵院墙轰倒,人已经“穿墙而过”不见了踪影。

碰上姬扬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浑人,也算是谢刚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整个院子里,除了躲在门背后偷看的谢明依与小环,也就只有谢孤鸣与家主谢刚羽了。

谢刚羽看着那被人力摧毁的墙落,无尽的烦闷涌上心头:“愣着干嘛,还不快找人去修补,你是等着想让第二个人来找你妹妹谈心么?”

谢孤鸣溜了,溜了,祖父有气没处撒,他可不想成为牺牲品。

等谢孤鸣离开,谢刚羽只对谢明依留了四个字:“不知羞耻!”

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谢明依还是无法抑制让自己的眼泪流出…

元日天亮之后,按照惯例公卿家族的主人们便会选择出去拜访,长成的男孩要陪着父亲出门,父亲们把长大的孩子推荐给身居高位的朋友们,也在暗示着这个孩子可以出门做官了,希望朋友们有职位的时候予以留心。

但谢府却没有什么动静,家主谢刚羽生了一夜的闷气,而长孙谢孤鸣则是早早去雇佣匠人…

年轻女孩们没有什么任务,这一天她们可以自由出门玩耍,往往是去和自家关系最亲密的公卿家里。每一家都准备着丰盛的食物等待着,家家都是欢腾的场面。对于公卿家族的年轻人而言,这是互相结识的好机会。

少女们怀着春心在来往的少年中寻觅佳偶,她们们会裹着华贵的衣裘,大胆地暴露着脖子、肩膀和胳膊…谢明依今年,或者说是今后的几年,都将失去这样出门的机会了。

姬扬呢?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烦闷生活,他要找一点不一样的事情来做。

仅仅一天的功夫,半数天启的贵公子就遭了姬扬的“毒手”,这是姬惟成万万没有想到的麻烦,只因为涉及的人数范围、贵族家庭太多了。姬扬在元日这一天发明了俩个套路,特别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第一个,是关于“漂不漂亮”的话题。

元日的午后,少年偕同心心相恋的贵族姑娘,开始行走于天启的大街小巷。大恶魔姬扬趁机出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逗留。

姬扬往往会将男的高高提起:“说,谢明依漂不漂亮?”

总有那么几个缺心眼的,一脸猪哥相:“嗯,好看。”然后,他们就将面对姬扬沙包大的拳头,在眼圈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一拳过后,无视贵公子们的狼哭鬼嚎,姬扬会马上问第二遍:“谢明依漂不漂亮?”

都被打蒙了左眼,难不成继续被揍右眼。从今往后,再也不瞎说什么大实话,只会用男人的刚毅,大声地喊出:“谢明依一点也不好看!”

好!姬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时候姬扬就会将人放下:“早这么说不就对了,记住你说的话!”

这第一个就够蛋疼了,也亏得姬扬能作出第二件事儿。这男人教育完了,对于贵族女孩的淳淳善诱也是不可少。

姬扬在揍完男人之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女人,认识我么?”

大多数都是默默摇头,将身子躲得老远。

姬扬就会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姬扬,你结婚之后可以随时来找我,本人乐意之至。”

瞧瞧这是什么人啊,当然,也有认出姬扬,并怀着好奇目光打量的。对于这种女人,姬扬坚决扼杀在萌芽之中。

“女孩,你没有个性,对某无有半分的吸引力。等你变为了女人之后,或许可以来找我谈一谈人生理想?现在,有多远滚多远。”

言语上的伤人,只是对心智不坚贵族女生的做法。还有一心“纠缠”的,姬扬只能来硬的,话说姬扬还真碰上一个刁蛮到无与伦比的。

可能是今日行为养成习惯了,即便这女人没有男伴随同,姬扬依然不依不饶,往路中央一杵挡住了女人的去路。这是一个大菜,姬扬分明可以感应到三三两两强悍的气息环伺。但正因为如此,姬扬才更要“消除后患”!

有那丫鬟打扮的:“小姐,这人是谁,好生的无礼。”

那女人最开始还装的挺知书达理的:“公子,请让开去路。”

但姬扬上来就是老套路:“我名姬扬。”

额,很明显姬扬的狼藉声名起到了效果,小丫鬟都吓得往后直哆嗦,还是那小姐镇定:“原来是姬扬公子。”

姬扬没空扯那些虚的:“吾对你分毫不感兴趣,日后,不要来找我。”姬扬自认为话已经够明白了,而且难得语气不冲。

但听在这女人耳朵里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了:“姬扬,你无耻。”

姬扬冷哼一声,作了一个无比熟练的右手中指撩下巴的动作:“人长的一般般,皮肤也不好,这下你听明白了么?”

喝多了,下午三点爬起。洗了洗,吃了吃,今晚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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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齐齐声讨

姬扬不愧是一个感情白痴,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姬扬自认为赤果果的拒绝,但在别人看来这分明是不要脸的调戏。

熟悉的台词登场:“登徒子!”姬扬说别人手感不好,但短短片刻不到的功夫已在别人脖颈已然是划了又划。额,骂一声“登徒子”,还真不算是冤枉。

要说这姬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兴致来了根本不管不顾:“好,你还是第一个敢于辱骂我姬扬的。作为回报,我姬扬便做一回登徒子,又如何?”说话间,姬扬就要有更过分的举动。

终于藏不住了,三名化妆成普通行人的侍卫只得现身。其中领头一人主动向姬扬施礼道:“姬扬公子,我家小姐任性,还请公子体谅。”

一看就是大家大户出来的,绝对的会说话。但看到自家的侍卫后,这位大小姐可就不那么乖巧了,挣扎着远离姬扬后,当即下命:“高虎,给我拿下!”但这名为高虎的侍卫,却是恭恭敬敬待在原地没有半分的动静,气的这大小姐直咬牙。

姬扬呵呵一笑:“作为惩罚,她陪我一天,这很公平。”

这样的行为,显然触碰到了高虎的底线:“高虎,领教姬扬公子的高招。”绝不能动刀,高虎深深地明白帝都的潜规则。如果自己胆敢对贵族使用兵刃,无论缘由姬扬杀了自己都是白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姬扬一脚将这护卫踢成重伤,解下来就无耻的拐带走了别人家的小姐。

从始至终,姬扬都没有问这骄傲娘们的名姓,他反而更倾向于让其承担付款的角色。大小姐脾气还挺大,一声不吭、眼睛眨也不眨的付钱。当然,谁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银票,人家姑娘靠刷脸吃饭。

真的杠上了,姬扬原本都不怎么去的醉梦楼,走起。

入门之后,姬扬直接道:“小儿,本店最贵的菜尽管上。对了,她付钱。”

老板根本不会担心这二位赖账的问题,一男、一女两人身上的族徽就暴露了一切。简而言之,这两位都是爷。

百里昭真的很怀疑,这姬扬的心到底该是有多大,才能当作没事人一般吃饭,而且是敞开了吃,津津有味的吃。

短短两刻钟的时间不到,醉梦楼之外的大地在翻腾,那是数百骑士一同行动才会发出的隆隆作响。

到现在,反而是百里昭忍不住了:“姬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姬扬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咀嚼,待消化掉一片硕大的熊掌后,才满意地回应:“最近比较穷,只能找朋友蹭几顿饭。”

百里昭怒无可遏:“谁是你朋友?”

姬扬充满侵略的眼神:“哦,不是么?”

噔噔噔噔,阁楼外的长梯已经响彻密集的脚步…直到彻底的陷入平息。

事到临头了,姬扬突然问一句:“姑娘,你父亲忙不忙啊?”

“啊”百里昭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姬扬的脑回路。

姬扬无语,对女人果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女孩,如果你那父亲是蛮横不讲理的老顽固,我姬扬可不奉陪了啊。”说实在的,区区一个五层楼阁还真不在话下。

“哦,不想我堂堂国公,在年轻人眼里如此不济?”

门推开了,但屋里却只剩下了百里昭与自己的丫鬟。

唐国公脸上挂不住了:“人呢?”

百里昭看着自己面目阴晴不定的父亲,无奈的以眼神施以窗口方向。

同时,醉梦楼外有连绵不断的惊呼传来,大致都是一个意思: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白吃一顿,以算惩戒,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姬扬溜的果断、溜的彻底。唐国公怎么也没有料到姬扬会玩这一手,特地借来的数百人精锐马仿若一个笑话。

远远的,姬扬就望到了将姬府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达官显贵么。这些人傻不连颠的,真以为堵在门口,就可以难得住姬扬。

姬扬很少就有正常回门的时候,今夜自然也是不例外,翻墙来的多舒服。原本姬扬空无一人的院落,焦急地福伯一直苦苦守侯着:“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姬扬一本正经道:“哦,有什么事儿么?”

福伯…

一如姬扬所预料,身为赫赫有名的七贵之一,姬府再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他人随意出入。姬惟成用自己的强势,撑过了这一晚,但可以想象明日定会有更大的风暴。

姬惟成面色铁青在姬扬的房间坐了一夜,姬惟成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姬扬更绝,一夜五心向天,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三天、五天,姬扬都没有出门的意思。姬惟成亦是撑了下去,眼看姬府面前的车马愈稀,许多人家或多或少接受了姬惟成的“调解”!

半月后,恢复早朝。大胤天启太清殿,群臣激愤,将高坐龙椅的胤仁帝都吓了一跳。

首先是谢太师老泪纵横,当庭控诉姬扬败坏自家孙女名声。这是大实话,连仁帝都知道姬扬元日里的两大壮举了。

第一大壮举,谢明依漂不漂亮,说漂亮的通通挨了黑拳,到现在还没有好。至于谢太师的控诉,就来源于这方面。

谢刚羽的这还不算什么,另一位的发话才让姬惟成彻底的胆颤心惊。

帝国宗祠的实权人物唐国公轻飘飘一句话:“姬家小子竟敢拐带昭儿,确实不像话。”

这件事儿,姬惟成不知晓,但仁帝却是有所耳闻,这也正是仁帝头疼的地方。

姬扬的第二大壮举,逢帝国贵族未出阁贵女便来一句“谈人生理想”。最过分的是,这姬扬说到做到,真的啦唐国公的宝贝女儿去谈理想。

现在,仁帝真有心思将姬扬给宣过来,让姬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诉说一下他那理想。

姬惟成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陛下,姬惟成教弟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仁帝倒是想好好责罚一番来着,但老师的话清晰在耳,也不好不听啊,还真是好一个惹祸精。只是瞬间,仁帝便有了决断:“好个姬扬,竟能让朕的满朝文武声讨,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言过其实。姬爱卿你也不用管了,朕自会命人好好管教一番的!”

仁帝的表态,宣告了无需再议!

喝太多伤胃,大家轻易不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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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虎贲郎(为高加更)

大胤所控制的王域仅有十七个郡,外困于诸侯,内受制于公卿,兵源、粮饷拮据,军队编制常年保持在四万人以内,数量还不及晋北、楚卫等诸侯大国。驻扎在王域里的禁军分为内、外两军。外军为羽林天军,集中屯驻于天启城北。内军驻扎在天启城内,分属金吾卫与光禄寺。

羽林天军约三万人,兵源皆招募于自王域。其最高指挥机关为幕府,任羽林将军主之;以兵机参政为幕僚之长,其下设有庞大的参谋人员编制。幕府之下,分为部、营、队三级,分别以司马、指挥、队帅督之。

金吾卫兵力约五千人,相当于羽林天军的一部,以仆射为主官,“掌京城昼夜巡警之法,以执御非违,并掌天启十二门启闭”,兵卒称为卫士,地位在羽林天军普通士兵之上。皇帝出巡时例以金吾卫为前导,仪仗威容甚壮,为时人所艳羡。

掌管宫殿掖门户与宫内总管的光禄卿是天启城里非常微妙的一个职位。理论上光禄卿担负侍奉与保卫皇帝的重任,皇帝的文武侍从皆由其管辖;另一方面,光禄卿如果倒向任何一方势力,则该势力就可以立刻胁持皇帝。

胤仁帝上位后设立枢省,正式分割光禄卿的职掌,将原属于光禄卿的参议郎等文学侍从改归枢省领导,仅寄名于光禄卿下;而随侍皇帝近侧的禁卫虎贲郎由皇帝通过虎贲令直接统御,光禄卿无权过问。

真正归光禄卿指挥的只有缇骑郎,缇骑郎也全部为军官,但位次于虎贲郎,约五百人,负责皇帝出巡时扈从护卫,平时驻扎在太清宫外。蛮蝗侵入太清宫之后,胤仁帝鉴于皇城中戍卫不足才使得蛮蝗轻易突破至太清阁,将缇骑郎全部调入皇城宿卫。

也不知道姬扬是不是与“贲”字有缘,简而言之,姬扬成为了一名光荣地“候补”虎贲卫。

退朝之后不久,一封仁帝的特旨传达到姬府:着姬扬火速前往太清宫报道,接受虎贲郎训练。

姬惟成这般对姬扬解释道:“大胤虎贲郎战斗力之强,远非金吾卫那般的银枪蜡头可以比拟。蛮蝗人入侵天启那年,正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二十虎贲郎阻挡在太清宫门前,以一敌十击退素以勇武著称的蛮族猛士。”

姬扬只是“哦”一声,作为回应。

姬惟成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叮咛:“姬扬,你且记住:一入虎贲郎,除非皇帝诏令,决不能轻易离营。”

上一世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姬扬怎能不了解所谓的军纪。没有回头,没有言语,姬扬径直出门上马,在他前面赫然是来自宫内的引路侍者。

虎贲郎全部为军官,不足百人,由出仕于皇室东陆精壮忠勇武官中选拔。姬扬的人虽然没有到,但姬扬的新同僚们却已然是知晓有姬扬这么一号人物即将报道。虎贲郎们心照不宣的共同心思:虎贲郎不是虎贲卫,如果那个名为姬扬的只是凭借关系,那样的话…呵呵。

若论最不爽的,当属虎贲令张武本人,他是知晓姬扬的强悍的,四岁打死猛虎,疑似屠戮蛮人的狠人…但这姬扬可不像什么讲规矩的人,一个敢于元日当天痛揍数百公卿子弟的猛人。这样的硬茬,张武可是一点都不想要。

张武这还真的不是心血来潮,问题来的比预料之中还要快。

“虎贲令大人,大事不好,那姬扬与众多虎贲郎厮打了起来。”这报信的没好意思说,完完全全是姬扬一个吊打一群虎贲郎。

虎贲郎的选拔标准极为严格,初试查年龄相貌,要求二十以上,四十以下,身高七尺以上,精通技击;复试考察耐力与行军速度,要求“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裹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三试,检验骑乘之术与勇武,要求“走能逐奔马,及驰而乘之。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皆不在话下。”

如此出众的虎贲郎,在张武看来,他若是去的迟了,姬扬怕是得去半条命。疾驰而来的张武,赶到的刚刚好,正巧是姬扬漂亮的过肩摔放倒最后一人的画面。

说实在的,姬扬对这方世界的武力很赞赏。锻体境,真正可以在锻体境有所成就的强人绝不会太多。上一世,不过是有十名亲卫达到了姬扬的标准。但看看这些虎贲郎,个个天庭饱满、太阳穴高高突起,单纯的炼体就往万斤巨力的发展。

张武没有看错,自己最清楚最为了解战力的虎贲郎,竟然被姬扬给放倒了三十几个,这怎么可能。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张武呆滞当场。

姬扬本着恶人先告状的光荣传统,一指鼻青脸肿,被自己下掉右胳膊的那位:“大人,我姬扬走的好好,此人竟敢伸出脚绊我,还请大人为小子讨回公道。”

还真是奇葩的理由,但张武却不得不借着这个由头,让双方都有台阶可下:“事情果真如此?”

虎贲郎们倒也义气:“请将军责罚。”

当天傍晚张武立于台阶之下,感受着来自仁帝的雷霆雨露:“张武,你乃一军统帅,该怎么做还需要朕教你么?”

事实上,张武做的一点也没错。一下子倒下了三十名虎贲郎需要休养,如果不上报那才叫找死:“微臣定当不负皇恩。”

即便是候补“虎贲郎”,姬扬依然分到了属于虎贲郎的职司,自领两百名金吾卫守卫太清宫…额,说来也是姬扬自作孽,送了三十位虎贲郎回家,一下子让剩余虎贲郎的职司愈发的沉重了起来。

而张武也异常看得起姬扬,您厉害,当然要分配最紧要的职司了。于是,从仁帝四十三年开始,姬扬便出现在了太清殿外。

金红的甲胄,搭配在一米七个头的少年身上。这身高虽然不能说矮,但与那一排排一米九以上大汉相比,便显得是那般的鹤立鸡群。每日惯例的对视,谢刚羽老头到了,姬扬将他鄙视一番;唐国公到了,姬扬将他无视一番。

只有姬惟成感觉不是那般的滋味儿,每每叹息从姬扬身前经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高墙之内(为高加更)

身为天启城的一“霸”,姬扬留下了自己的赫赫传说。

就问你,还有谁可以让数百家赌坊气都不敢吭一声,月月拿出真金白银来供姬扬挥霍。得到姬扬入了宫城、一个月最多出来溜达一两回的消息之后,所有的赌坊都沸腾了,开办了持续三日的不限赌资活动。

另外,广大的金吾卫同志们也很欣慰,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晚上去嗨皮了,再不用担心被人敲出两个黑眼圈来。虽然姬扬黑夜游侠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但金吾卫的大家伙都认为是这位候补虎贲郎姬扬干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还要提及姬扬被诏入宫的原因。姬扬这厮在天启街头,无故殴打上百位公卿子弟…而他用的就是江湖闻名已久的黑拳绝技。

金吾卫与赌坊可以不再遭受姬扬的欺凌,但亦有许多人对姬扬分外的挂念。

其中,那被打的几十位公子哥就是怨念深重。对于姬扬入选虎贲郎的消息,可以称得上是羡慕嫉妒恨,各种负面心里。

有充满怨念的,也有异常想念的。

首先,没有了姬扬的姬府,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以往姬扬雷打不动的晨练,堪称姬府最为准点的报时。姬惟成多次劝慰自己的母亲姬夫人,要放宽心,男儿要以前途当紧。但姬惟成他自己,为何又每天长吁短叹呢。

原本是名满天启的才女,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名动天启的“丑女”称号。谢明依,已经足不出户多时,但江湖中还是流传着她的传说。或许有一些抱着期望的才子,还等着那一天去得到谢明依的青睐…现在,干脆全消息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姬扬似乎对这位谢明依有不同寻常的想法。这两家一个是当朝太师,另一个是天启姬氏,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谢明依自己呢,习惯了姬扬二四六的到来,如今彻底变为了她孤零零一个人,总归是有些不习惯的。

谢明依乃是一种习惯,那百里昭就是属于一见“难忘”的那种了,她怎能忘记属于姬扬的坏手,她发誓要让姬扬好看…

身在宫墙之内,宫外的事儿与姬扬基本宣告结束。

不单单是姬扬的顶头上司虎贲令张武看得起姬扬,连仁帝那里姬扬都是挂了号的:

“姬扬队帅,陛下召唤。”

“姬扬队帅,陛下命你负责防卫。”

“姬扬队帅,陛下的车驾马上就要出发了。”

人生如白驹过隙,停停走走几十年,姬扬再度的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说好听点给皇帝保驾护航,简单点谓之贴身保镖。姬扬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面面俱到,这才是他得到张武重用、帝王欣赏的最重要因素。

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整个皇城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先受到波及的,是大胤专供虎贲郎伙食的一部御厨房。曾经,轻轻松松几十人的饭菜。现在,却让人做完饭后腰痛腿麻。连续不断挥舞铁铲,再厉害的大厨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

姬扬八岁时,一月就要吃掉姬府四五千两的开支。可以预料,随着姬扬的年岁愈长,他的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好。

胤仁帝四十三年末,这一年的后宫支出足足比往年多出了惊人的十余万两。胤仁帝勃然大怒,这不是糊弄老子么,必须一查到底,最后便查到了姬扬的身上。

额,好吧,胤仁帝不想让人笑话,自己堂堂一个皇帝还养不起一个虎贲郎。于是,胤仁帝忍了。作为忍耐的代价,那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着用姬扬。唯有这样,仁帝才感觉那些损失得到了稍稍弥补。

仁帝不为外人所知的天天传唤,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赤果果的信号,帝王很欣赏这一位虎贲郎新进队帅。以至于姬扬之前故意搞坏自己的名声,都变得不管用了起来。一家又一家的公卿,彻底忘却姬扬的劣迹斑斑,迫不及待到姬家推荐自家的女孩。

还好,姬扬不在府;还好,姬惟成知道姬扬的“心意”。总之,连续的碰壁之后,大人们反而是酸酸地开始恭喜起谢刚羽太师来,这没少让这位太师郁闷。



姬扬在太清宫虎贲郎驻地,每日清晨雷打不动的晨练,一手几乎通神的虎拳虎虎生威,不断发出猛虎的咆哮。光是那擦着脸皮划过的拳风,都让同为虎贲郎的同僚觉得面部生疼。

没有丝毫忌讳,也没有扫敝自珍的意思,姬扬大大方方的练,谁想学都可以。每日的第一次拳法演练,也必定是虎贲郎人员最齐的时刻,因为姬扬会特意放慢了拳路,一招一式都展示完全。

姬扬很是期待,单凭着身体素质就可以达到上一世几乎万斤巨力成就的大汉们,在习得了自己精研过的虎拳,会有何等惊人的进步。

于是乎,胤仁帝44年末,胤仁帝不得不面对一个悲痛的事实,自己后宫吃的用度再次增加十万两。

虎贲郎基本都是双十年级的青年,二十岁的身骨基本定型,但虎拳依然是挖掘出了人体的部分潜力。有五六十位虎贲郎跨入了万斤巨力的门槛,身体的突破必将带来胃口的转变。

不过,胤仁帝的烦恼,在虎贲令张武的一次特意演示中,彻底化为了乌有。

缇骑郎与虎贲郎一般全部为军官,位略次于虎贲郎,约五百人,负责皇城宿卫。在虎贲令张武的提议下,五十名破功有成的虎贲郎与两百名缇骑郎进行了友好切磋,结果,无论是步战、马战,皆通通完败对手。

那重达四五百斤的巨盾,在虎贲郎手里仿若轻巧的玩具。当别人一手巨盾,一手巨剑,这还怎么玩,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

在大胤皇城的日子里,姬扬过得很充实,不单单是物质上的,也包括精神上的。因为姬扬年幼,本该是于家中接受私塾的年纪。仁帝不忍,特意给了姬扬伴读诸皇子的待遇,虽然每星期只有半日,但足矣!

在这里,姬扬敏锐的感应到了一些什么,这很重要!

今天养好身体,明日彻底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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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清羽

太子白肃之坐镇东宫,而皇次子端王白延之,也早已经是搬出宫墙。大胤最不能忽视的一个问题:胤仁帝在位时间已经四十多年了。太子白肃之五岁登上太子之位,同年白延之亦被封为端王。无论太子,还是端王,都已经迈入了不惑之年。

皇三子锦王白远之,姬扬的老熟人,比起他前面的两位哥哥,可谓是十足的年轻气盛。前几年,白远之自请至淳国随军,以求积累军功。

皇七子朱王白慎之,白远之一母同胞的弟弟,但姬扬却是发现:其母后安氏对这个幼子更为偏爱。

宫内是不允许封王之后的皇子继续停留,故而姬扬接触到的都是点未成年“宝宝”。皇十子白勉之,整日醉心于笔墨丹青,吟诗对弈无所不精,尤其棋艺精湛,几乎可称为国手。

皇十一子白励之,如果说上面一位是文科生,那么这位白励之就是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其人通算学,擅天文,通乐律。

这两位是当朝太傅甄承眼中的可造之材,但有这么一位吊儿郎当,他来也行,不来也行,来了没人注意,走了没人发现,他就是皇十三子白清羽。

皇十三子白清羽的母亲栾氏,于修文三十二年入宫,任太御监采女,负责在马厩中整顿御马的鞍辔。修文三十三年,随帝秋猎中被仁帝临幸,后册封为仪嫔。修文三十四年,皇十三子白清羽出生。

母亲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出身,无人将白清羽当作是一个真正的皇子。按理说白清羽一般是不会来听课的,但他偏偏就来了,而且好几次是姬扬旁听的时候出现,这不得不让姬扬产生犹疑。

本来应当是最默默无闻的皇子,白清羽却用这种用意不明的行为方式,成功在姬扬这里挂号。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连三皇子白远之姬扬都照打不误,又岂会太在意这些小屁孩。

姬扬人虽然会过来,也算是给这位太傅面子,但皇室血堂里的几颗歪瓜裂枣,姬扬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只当他们人畜无害。

太傅对姬扬的看法与常人不同,或许整个天启都只注意到了姬扬的顽劣、风流,至多加一点武艺。但太傅通过这几年的相处,却发现了姬扬一丝不苟、如饥似渴的一面,姬扬通九州地理人文,尤其好史,非是一般人以为的武夫脾性。

皇十子白勉之年纪虽小,但性情温文尔雅;唯有这位皇十一子白励之,总没事儿蹙姬扬的眉头,让人觉得好笑。

每当完成课业,这白励之就会用皇家子弟高人一等的目光,对姬扬进行挑衅,仿佛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高贵。本来姬扬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是恭敬坐在那里,权当应付皇帝老儿的差事。但这小子非要找不痛快,那就怨不得姬扬了。

于是乎,只要姬扬在,每次总会发生这一幕:

“啊”白励之当着老师的面失态,将毛笔掉落。下一刻,白励之就会不自觉的抱住自己的右臂关节,麻,真他么麻。

白励之就算是再傻,他也知道事情的不对劲。每次姬扬来,总有一次自己的右臂麻筋仿佛过电一般。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猫腻,鬼才信呢!第三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后,白励之忍无可忍,当着太傅的面发飙:“姬扬,又是你!”

姬扬两手一摊,以示清白,还好心劝慰道:“十一公子身为皇子,自当磨练躯体,这样握笔才会稳。”

白励之小小年纪但脾气却不小:“你大胆…”

最终,还是太傅拿出了自己的威严,各打五大板。挨了教鞭之后,看白励之那模样都快哭了;而姬扬呢,不疼不痒,面无改色。

虽然不知道姬扬如何做到的,但太傅决不允许姬扬在自己的课上如此肆无忌惮:“再如此,你以后不必来了。”

姬扬行礼,从情礼法而论,姬扬都必须称呼甄太傅一声老师:“老师教诲,弟子谨记。”

白氏的皇子都特别的能忍,这白励之也不例外。从这日开始,白励之便恨透了姬扬,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姬扬好看。

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白清羽急匆匆返回,去找他那位亲近的姐姐分享今天的喜悦。有些女孩即便是十余岁的年华,已然足够散发惊人的魅力,而秋陌离就是这样的女人。秋陌离。女人这个名字很诗意的少女是晋北侯爵秋氏的幼女,皇帝听闻她的艳名而准备下聘给太子为妃,但是秋陌离到达天启登上太清宫的时候以容色震惊满朝。

胤仁帝震惊的于她的美色,于是借口她还年幼,便收在宫里养育,事实上是不能决定把她嫁给儿子,而在内心考虑据为己有。

皇室重臣谢刚羽体察到皇帝的内心,他担心这将给皇室带来巨大的丑闻,于是谢刚羽毛将突破口置于秋陌离的母亲身上,声称:秋陌离的母亲是一个流落到晋北的巫女,而秋陌离亦是一个不祥的女人。

难怪姬扬看谢刚羽毛不顺眼,堂堂太师在朝堂上竟然如此言论:“陛下,如果留秋陌离在天启,无论是否嫁给太子,这女子都将给白氏皇朝的未来埋下祸根。“

皇室重臣的表态,秋陌离的存在成为了皇室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仁帝对皇室重臣的说法渐渐也开始意动,但是男人的通病,让仁帝还不忍心立刻放她走,所以秋陌离依然留在宫里,是一个无比孤独的人。

正是由于这种孤独,让秋陌离深深吸引了同样孤独的十三皇子白清羽。白清羽在内心上对于秋陌离有着巨大的依赖…

秋陌离:“羽弟弟,今天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白清羽对秋陌离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小男人只是一心想做好姐姐交代的事儿:“陌离姐姐你提过的那个姬扬,今天又欺负我十一哥了。”

姬扬,神奇的男子,只是是听过这个名字的,便会不由自主想要去了解。在这太清宫内,小宫女们最时髦的话题就是谈论姬扬。

一个头稍高,岁数略大的,看着姬扬在太清宫巡逻的身影:“虎贲郎姬扬好帅啊。”

年纪小一点的不服气了:“哼,瞧你那花痴样,人家可是姬氏的公子,能看上你。”

但女人的花痴上来了:“要你管,想想还不行么!”

宫内如此的氛围,秋陌离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的名姓,以及他的一桩桩、一件件。秋陌离的关注,引来了白清羽的连锁反应,白清羽告诉自己要为了陌离姐姐,去看一眼那个男人…

请相信万鼎,每一个女人本真人都会安排一个完美的结局,绝对的出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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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石破天惊(九月每日五更,都在白天)

天启形制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当白胤建立胤朝后,毫不犹豫地继承了前朝的首都,连城名都没有改,就定都天启,住进了太清宫。

天启城的城墙使用澄浆对缝的砖石结构,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技术。在那之前的城池大多采用版筑土夯的方式,在地上挖掘沟道,插入筑版,然后将经过精心配比的泥浆灌注进去。即使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的殇阳关,采用的也是版筑土夯的筑墙方式。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天启采用砖石结构,可称具有划时代意义。天启的城墙城墙基底厚三丈六尺,顶端阔一丈二尺,高五丈,每隔四十丈就有一个凸出城外的马面,顶端与城墙齐平,用来射杀攀爬城墙的敌人。

自仁帝44年初,姬扬入了太清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修文四十六年,姬扬足足入金吾卫,被大胤皇帝“管教”了三年之久。

随着修文四十六年的到来,姬扬马上就要十三岁了,在九州,十三意味着成年,婚姻嫁娶、继承家业,成为真正为人所认可的男人。

太清宫规矩很多,像姬扬这样劣迹斑斑的少年,自然是杜绝了通向内宫的道路。仅仅是陪同仁帝的时候,得以近距离见到那些个嫔妃。白日沉闷的伴驾任务,到了夜晚却是独属于姬扬的时间。

最开始一年,数百的虎贲郎还愿意陪同姬扬操练、操练。但一年的时间过去,当二者的实力被显著拉开之后,便再没有人提这一茬了。没有了外力的刺激,姬扬只能使用笨办法,即最为实用的苦修,来让自己的躯体日益的雄健起来。

每夜固定的修炼,之所以不摆在白天,姬扬有自己的考量。

其一,白天被人看到影响不好…额,不容易啊,姬扬也会知道影响不好。

其二,夜晚的修行效果更佳,漫天的星辉让姬扬的拳脚变得更加有力。

究竟是什么样的修行方式,还怕人看到?这夜姬扬依着惯例出门,熟练的绕开自家巡逻的队伍,来到空无一人的皇城内墙之下,开始自己每日的修行。

武学至理,寻常时候不全力运功,真要到了生死关头才爆发,那是找死!

在这样的武道理念指导下,姬扬每晚都会打出自己至少四分的力气,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因为武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是到了事实上的乏力阶段,仅余一两分力就是常言的油尽灯枯。

每一晚,姬扬只练三式,因为这三招如果练到至强至霸,已经足够姬扬解决一切敢于近身的对手。

虎炮拳,又称冲拳。姬扬左右开弓,覆盖着星辰之力的拳头,将天启皇城的卫墙当做了最好也是最皆是的沙袋。其人仿若不知疲倦,拳拳重击,扣在卫墙之上仅发出低微的闷响,这代表着姬扬的武道造诣,半分力也不肯外泄。

当身上开始隐现雾气,姬扬就会马上停手,换一个地方转而修行自己的腿功。

依然是全力的迸发,侧身虎。猛虎发劲以后腿最为有力,成年的猛虎,每一次跳跃都在三丈开外,足见其虎蹬的威力。覆盖星力,姬扬根本不用担心留下脚印一说,只需要尽情的发力。

修行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姬扬最后锻炼的乃是贴山靠。到这个时间,姬扬的身上明显见汗。

基底三丈开外的密实卫墙,是姬扬锻炼虎背的最好对象。自打入了天启太清宫,姬扬就一直在懊恼:自己上一世,怎么就没想到这种锻炼方法。

虽然声响沉闷短促,在夜色中并不会传出多远。但这是在天启太清宫,每晚有这么一个炼体狂人对着卫墙直招呼,若真没有察觉那才叫见鬼。

声在固体中传播,当姬扬将全身的力高度凝结于身体某一个部位,产生的能量是巨大的。当这股能量顺着整个卫墙开始传播,同一时刻有人若是趴在卫墙一处倾听,定能感受到那充满力感的撞击。

如果是单纯的练拳、练腿,那没什么要紧的,谁没事儿会趴在墙上听墙角。关键是姬扬最后那二十下贴山靠太过于致命,根本不用趴着,站着都能感觉到明显得力量奔涌。好在,天启金吾卫已经习惯了,三年了就这样过来了。

关于姬扬炼体这件事儿,仁帝若是想管,几个姬扬也不够抓。

但怪就怪这件事儿太过于具有迷惑性,在仁帝看来:姬扬的做法无可厚非,不就是练武的年轻人没有地方发**力,没事儿撞一撞那十米多厚的卫墙嘛。哎,都撞强了,就由他去吧。

但看卫墙的外表,确实没有大碍,但如果有人能够透过表面,就会发现十米多厚的卫墙内部早已经是断壁残垣、砖砖缝隙洞开。

姬扬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十三的年纪已经彻底稳固在了上一世非人的境界,而且是几倍加强版的那种。雷骨稳稳在中丹田默默地继续着力量;而姬扬的下丹田,更是呈现异样的神采。

无垠的湖面,流淌的内息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乳白色,有像“青“湖转变的态势。颜色的改变,意味着没有任何属性的内息逐渐被雷霆所浸染。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还是原本昏暗的天空,竟然闪耀着点点星光,那分明是星辰的力量,装扮了姬扬下丹田的天空。

大胤秘术第一人,被尊称为岁正之神的太卜卿楚道石,人未出,却早已经洞察了事情的真相。楚道石并不关心姬扬的恶作剧,这位老人在思考更加深奥的问题,他以时间之眼看到的模糊未来,会不会因为某人而有所改变。

姬扬的生辰,三月三。胤仁帝似乎故意忘了贵族成年一说,闭口不谈放姬扬回家的意思。

这一夜,天启皇城二十声巨响,太清宫仿若一个羞答答的美人,向整个天启展露着自己的婀娜多姿。

没错,姬扬照例二十次贴山靠。但这一回,却是很公平,每一堵卫墙一下。做完这一切后,姬扬便若无其事的回去找人饮酒。

要知道,这天启二十堵围墙乃是天亮前夕轰然倒塌的,这完全不关姬扬的事儿。因为这夜是姬扬的生辰,姬扬做东饮酒,不在场!

早睡早起,晚上不再熬夜。从明天开始,无特殊情况,早上开始全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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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姬扬回来了

道一声石破天惊一点也不为过,“石破”自然是指皇宫内城的大规模坍塌,“天惊”乃是指整个天启都为之震动。

太清宫的反应很快,每一堵墙大概有数十米的豁口,每一处都由上百金吾卫牢牢把手。但这依然不能阻挡天启民众的热情,数千米的卫墙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个个不嫌事儿,议论纷纷。

市井百姓装扮的一男子信誓旦旦:“此乃上天的警示。”

但明眼人可不会信这番胡话,又不是每一堵都彻底垮塌。其中,有那么四五堵异常尴尬,说它塌了吧,明明还矗立着但说是没塌,那凸出来的一两米凹陷,怎们都不像完好的样子。

有人终于说了一句大实话:“这不是被撞的吧。”

告示,接连不断的告示,被金吾卫张贴在天启的大街小巷:卫墙年久失修,仁帝有感于此,特决定大肆翻修。额,这样的理由,大多朴素的民众还真的“信以为真”了。如果不信,那可是要被请去喝茶的。

难掩酒气的姬扬就跪在太清宫养心殿,上面高坐着的赫然是大胤仁帝陛下。这样的沉默已经是持续良久了,仁帝不想在僵持下去。

“姬扬,汝亦算是朕看着长大的”顿了顿,仁帝继续道:“既然你不愿继续留在宫内,也罢,你走吧。”

就这么轻巧,姬扬原本以为这老小子会气急,指不定拿自己怎么开刀呢:“姬扬多谢陛下隆恩。”

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恭恭敬敬递过来一纸契约:姬氏姬扬,今欠皇室一千万金珠,限十年内还清。为特表陛下仁爱,无有利息,钦此!

“虎贲郎,请按一个手印吧。”

小太监的声音让姬扬回神,没有过多的犹疑,姬扬很干脆的印下了他姬某人的指印:哇,姬扬现在脑壳疼,个十百千万足足千万的数字。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关键是最后的单位是两个字“金珠”。

换句话说,姬扬刚成年,就背负起了一比巨债。一金珠也不多,就百两银子嘛,姬扬岂会因些许的钱财而折腰。

看到姬扬如此痛快的认账,胤仁帝内心非常满意,这对于姬扬来说或许只是一张欠单。但对于仁帝而言,这分明是他为皇室白白赚到的一位未来强者。在仁帝的心中,姬扬的将来的成就足以与楚道石相媲美。

修文四十六年三月四日晨,消失天启三年之久的姬扬大魔头重新出山。

看到这一幕的不是一个两个,正巧卫墙坍塌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当姬扬直接从正门而出,身后更是一片欢送的金吾卫,场面是绝对的劲爆。

姬扬跨马,身子也不带转一下,留下了这样的话语:“姬扬要事在身,兄弟改日再聚!”没有一个敢说不字的,这金吾卫几乎都快给姬扬打遍了,金吾卫第一高手的称谓岂是浪得虚名。

姬扬已经褪去了金红色的甲胄,单人单衫单马晃悠在天启的街头。但就是这般的随意逛逛,亦造成了不下于天启内城坍塌的盛景。到处都是围观的群众,人们奔走相告着姬扬的再度出山。

有贵公子在酒楼上看到姬扬,惨痛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那是姬扬!”

另一人亦是摇头叹息:“这魔头,还是从太清宫出来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姬扬的威风不改,这天启街头哪一个不认识他姬扬,那分明是不想混了。

各家酒楼的老板走出门外夹道欢迎,尤其是徐福轩的张老板一点也不见外:“姬扬公子,什么时候赏光小店?”

姬扬摆摆手:“改日带兄弟们照顾张老板生意。”

“谢过姬扬公子。”

大哥姬惟成路上已经有过照面了,姬府迎接姬扬的是泪眼朦胧的姬夫人:“我儿,想死娘亲了。”

姬氏二公子姬扬,被胤仁帝代为管教三年终于回府。平静了三年的天启,顿时炸开了锅。没有人会忘记这位姬公子是因为什么进去的,现在他出来了,那大家的日子还有好么?

各家的赌坊反应最为真实,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忍痛再次流血。大家不是傻子,五千金吾卫有几个不是贵族子弟,姬扬那每晚对着卫墙“砰砰砰”练功的英勇事迹,早已经不是秘密。

如今,那二十堵卫墙见证了姬扬三年苦修的成果。想想就可怖,一个单凭蛮力就可以撞塌十米厚卫墙的存在,惹不起啊!

在金吾卫当了三年虎贲郎,所有金吾卫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那年入了天启的蛮人,可真他么倒霉啊

与赌坊反应截然相反,整个的天启红灯区都热闹了起来,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都拼命的打扮起自己来,姬扬的豪爽那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卖艺不卖身的高雅歌姬,亦不能免俗,只因姬扬从不强迫那一声“赏”真的是让人心醉!

天启的人生百态尽皆上演,姬扬出得太清宫造成的轰动,一点也不比仁帝出巡动静小,实打实的天启名人效应,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谢家小姐谢明依今年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自姬扬三年前入宫,便再没有人上谢家提结亲的示意。关键是姬扬这一辈适合联姻的贵族少年,很少没有给姬扬拳头招呼过的,让他们提起勇气,真的比登天还难。

那各家的嫡系公子,亦是不想掺合这趟洪水。谢府元日修补外墙的事迹还在流传,谁也不想自家府邸任人出入,各种开窟窿。

前两年,谢刚羽依旧硬气,他仍是要为自己的孙女找一位配得上的夫君。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别说找人了,连上门都寥寥无几。来了几个,还都是谢孤鸣的同窗,人家根本不提谢明依这一茬。

继续这样耽搁下去么?谢刚羽已然可以预见,自己谢家怕是要成为整个天启公卿的笑柄,一个留在家中嫁不出去的“才女”。也罢,或许该和那浑小子谈一谈了

谢府内院,小环急匆匆跑来报信:“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谢明依当然知道小环说的是谁,拿着书卷的手不由地轻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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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过时不候

姬扬没有辜负谢明依的期望,当晚来自姬府的书信便送到了谢刚羽太师的手上。谢刚羽气的胡子都差点没给抖下来,信上是这般说的:“太师大人,我姬扬与谢明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要太师亲自上我姬家详谈,我姬扬很乐意娶明依为妻。”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只要老夫我还在世一日,就决不允许!”

传话的正是福伯本人,他也不想来啊,但姬扬威胁:如果不来,姬扬便顺手拆了姬家,他姬扬说到做到。

福伯硬着头皮道:“我家少爷说了,他不介意等…等老大人不在了,再娶也不迟。”

谢刚羽…

姬家与谢府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非得有一个先让步,否则真能借此僵持下去。

稷学宫,十三岁的姬扬终于有资格踏入这一座帝国最高学府,传闻中天下的秘密皆在于此,等候着学子们去探索。

但这场景不科学啊,最起码与姬扬想象中的学堂圣地有很大的差距,当姬扬出现在稷学宫武学教馆的时候,好多熟面孔,甭管叫出来叫不出名字,都是向姬扬亲切打招呼的:“姬二哥好”;“欢迎二哥”…

感情来学武、混资历的这些,要么是金吾卫中挂职的吊儿郎当们,要么就是各大公卿家的庶子,他们在稷学宫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升迁。当这些人见到姬扬,直接喊出了姬扬在金吾卫中的称“姬二哥”。

好吧,刚入学府,单看这威风,姬扬就有成为大哥的趋势了。遥遥,有两英武不凡少年,注视着姬扬所在,似是沉思。

这两人的来历不凡,其中一人名为苏瑾深,是天启苏氏的公子;另一人名为李凌心,是帝都李氏家族的后人。

苏瑾深是稷学宫师牙会的领袖:“他就是姬扬!”

李凌心乃是师牙会的副宗,向来沉默寡言,他闻声只是点点头。

虽然苏瑾深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作为副手的李凌心已经完全了解苏谨慎的心意:姬扬,是他们师牙会必须全力争取的对象。

稷学宫虽小,但这里却是热血男儿的天下,他们的“共同志向”是指“北征蛮族”。年轻的世家武人们,痛恨陛下以及腐朽老臣的懦弱。以至于整个稷宫中流行着灼热如火的战争期待,学生们在私下集会中痛骂皇室大臣,渴望着强有力的领导者出现,可以倾帝朝的力量以战争方式结束和蛮族的一切争端。

这种风声早已经传到皇室大臣们的耳朵里,于是越来越多的羽林军官被调到稷宫作为教官,试图压制这些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但是这种行为,现在看来反而加剧了学生们的反感。

稷宫学生们并非整齐划一,他们私下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团体,虽然都对现状不满,然则各有各的一套说法,彼此之间也互相看不上。他们在街头的小酒馆中喝了酒大骂,也会借着酒兴打架,是群非常令人头痛的年轻人。

姬扬三年待在太清宫,而天启的世事变化飞快,如今终于出现了一点让姬扬感兴趣的东西。皇帝太老了,大臣们也没几个看着顺眼的,这就是姬扬真正的想法!

狮牙会就是这样的稷学宫团体…而且以多金豪迈而著称,吸引了很多的年轻人。

稷学宫,姬扬很快成为了最受崇拜的那一个,没有之一。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听了一节昏昏欲睡的战阵理论,姬扬活动一下身子骨,径直发问:“学宫,最能打的是哪一个,让我瞧一瞧?”

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习惯将自己隐于角落的李凌心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下一刻,姬扬的武道神意与李凌心碰撞在一处,骤然外放的威势让旁人连连后退,不自主给这二人分开道路。

近到李凌心的身前,姬扬反而是发问在其一侧的苏瑾深:“你的气息让我想起一个人,那么,你可知道我姬扬?”

苏谨慎点点头,他知道姬扬的意思。曾经苏瑾深的哥哥,在天启街头见过彼时的姬扬,并给姬扬留下了四个字“天驱指套”。这一次接触过后,苏家的核心人员便清楚了姬扬的真正身份,天驱新一任宗主!

姬扬哈哈大笑,一指苏谨慎身边的李凌心:“学宫里他公认最强,你认为他能接我姬扬几招。”

这赤果果的挑衅,李凌心竟然无动于衷。只有被姬扬神意锁定,才会知道姬扬的可怕。李凌心天生武者纯粹之心,对于危险的感知更甚。

“无趣!”又是一个木头人。

姬扬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他正思考怎么还款,看着这几百的稷学宫学子,姬扬突然有了想法。稷宫演武场,今日无一缺席,只因为名动天启的姬扬要展示自己的“绝学”!

十二石的弓弩,已经准备就位。在稷学宫十二石弓是一个分水岭,能开得即位精英,否则为差强人意。

一千米外的靶位已然准备,姬扬随手捏了一只箭,根本没有怎么瞄准,只听“嘣”一声巨响。长箭呼啸而出,竟然带给人巨弩发射的震撼。姬扬展示的完全是力,明明偏离不少并未入靶心,但巨箭轰然炸裂,将靶身之后的院墙都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姬扬并没有看之前一箭的成果,只是将右手一伸,精悍的短矛便已经有人准备就位。这一次姬扬的目标,是演武场山脚的巨石。不见如何用力,姬扬手腕只一个翻转的动作,铁矛已经撕裂空气,直入山石。

这个入形容的好,是彻底的进入,只余下一个黑色的空洞,无声的向世人诉说着什么。稷学宫演武场鸦雀无声,学子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了姬扬的精湛武艺。

接过一杆长枪,注入丰沛的星辰之力,姬扬翻身上马,竟然挑向了那万斤巨石。长枪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万斤青石高高跃起。姬扬出枪,化作繁星万点,场中竟无一人看清那一瞬间姬扬到底点出多少枪。只有铺就地面、指头大小的青石碎块,动人心魄!

如此神圣而激动地场面,姬扬终于开口:“想学我姬扬这一身武艺的,速度报名,过时不候!”

第一百七十九章 值不值(为高加更)

修文四十六年三月末,发生了一件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的大事儿。

姬扬在展示了自己的绝世武力之后,便拉着自己看顺眼的苏谨慎入伙:“看你行事干练,我姬扬便交予你一件事儿。”苏瑾深本想着拉姬扬入伙来着,现在完全是反过来了。

姬扬并不是心血来潮,来钱快只能这么干。姬扬交待一声,便当了甩手掌柜了,仅留下苏瑾深在原地发呆。

第二日,天启街头三教九流都卖各家贵公子颜面,纷纷宣传姬扬的“修文武道社”。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而且宣传用的台词朗朗上口,让人热血沸腾:

你想一个打百个嘛?一月一百金珠学费,你值得拥有;

你想一个打千个嘛?一月一千金珠学费,你就是下一个绝世强者;

甭管有没有报名的,先把名声打出去再说。

姬扬这一番折腾,在天启贵族中引起轩然大波。无他,自家子弟回来张口要钱,还带回来一纸武道修行协议。

修文武道社社长姬扬敬告:

您的孩子跟我学武一年,保证一个打一百个,包教包会。如果未达成预期效果,十倍赔付,望诸位仔细考虑。

对了,第一批次报名三日内结束,勿要错过报名时间,过时不候!

姬扬的这一封书信影响挺大,都摆在了仁帝的桌案之上。仁帝也在犹疑,是抵制呢,还是抵制呢,一个打百个,听起来就可怕…

但比起皇帝的犹疑,各位公卿家族就豪气的多了。印上了姬扬指印的协议,就算是拿到哪里都能打赢这场官司:如果真的打百个,区区一年一万两千金珠,谁掏不起;如果没有达成预期成果,姬家就有的赔付了。

各家公卿的动作,并没有瞒过谁,稷学宫武院大半的学员都加入到了姬扬的修文武道社。对于舍弃的那七八十人,姬扬没有那份精力、也没有那份功夫,只因其先天资质太弱。

武院姬扬收了三百四十三人加入自己的修文武道社,而姬扬预期的第一班有五百人最好,人多钱也多。现在的姬扬,瞳孔里显露的分明是金珠的模样,他已经彻彻底底掉进钱眼里了。

久违的赌坊,姬扬今日再来小试身手,等到了双方都能接受的心里数字后。姬扬随即停手:“去,将你们找来?”

这就是天启大爷的日子,坐着便有人主动送上银两,还对别人掌柜呼来喝去。人到了,姬扬快言快语:“本公子近期要培训一批高手,一百金珠收费一年之后包打百人,一千金珠收费三年后力敌千人,给你两个名额,考虑下。”

这样的对话,在天启四十家实力雄厚的大赌坊进行着。姬扬兴之所至,一家不漏的拜访,四十家一次性就是二十万两的收益。这倒是其次,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般姬扬扔出去了八十个名额。

其余名额基本是姬扬看哪家顺眼,直接扔出去一个…苏瑾深跟在姬扬的身后,完全扮演了一个收钱的角色。以往苏瑾深听过姬扬的传闻,但当传说变为了现实,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了姬扬,真不愧为天启街头行走的狠人。

最后,姬扬自留八十名额。当姬惟成实在顶不住压力的时候扔进来了事,毕竟天启根深蒂固的家族太多了。

目前,各大势力、派系纷纷处于观望状态,当他们亲眼确认修行成果后,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

今天,姬扬怀揣着巨款,光临红袖招。

时间对于女人最过于无情,飞雪、凌燕,曾经皇三子最宠爱的美人,已经无可避免略微下垂,这是姬扬最直观的感受。

红袖招的主人很神秘,到现在姬扬都不知道它背后的力量,但这并不妨碍姬扬见到红袖招表面上的楼主玲姐:“极乐楼主,这两个女人我姬扬要带走,你开个价吧。”

玲姐巧笑嫣然,大有你敢动手我便吃你的架势:“姬扬公子,整个天启谁不知您的武艺,我红袖招也很好奇那千人敌是什么光景。”

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姬扬干脆直接:“十三以上,根骨要好,药材费用自理,我姬扬可以给红袖招培养一个力敌千人而不败的高手。”

“好,姬扬公子,她们是您的了。”

姬扬风流快活一夜,苏瑾深这个老处男,就在门外恭候了一夜,姬扬的眼神里分明全都是鄙视。苏瑾深恍然未觉,很乐意之至充当了马夫的角色,拉着两位原极乐楼头牌回返姬府。

但属于姬扬的马车,还是被人拦下了。老远姬扬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但姬扬无动于衷,任马车前行。

“林坚恳求姬扬公子,收下我这不成器的孙儿林放。”

姬扬不加掩饰,当着所有人的面显露出了自己死要钱的本性:“苏瑾深,这林坚有钱嘛?”

苏瑾深无语许久,顿出一个字:“有!”

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姬扬虽然人并未下马车,但语气格外的好:“老人家,您放心,只要我姬扬手把手教这个林放三年,他绝对是世间一流的强者。”

林坚有点哽咽,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啊。学三年,那可是每月一千金珠,即十万两的花费。林坚即便是砸锅卖铁,也付不起这个价格啊。

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姬扬对苏瑾深吩咐道:“将第二份透支学武协议,给老人家瞧一瞧。”

林坚看罢,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无比的钦佩。与这位公子相比,自己这诺大的地下黑帮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兹贫民到吾处修行,若付不起学资,当以学成后每年的一半收入作为偿还,至五十岁方休;若日后选择一次性付清三年学费,亦可!”

就算从这位手里学到了力敌千人的武艺,如果不能一次性付清三万六千枚金珠,每一年都必须拿出自己当年收获的一般,作为学武的利息!

黑,真他么黑!二十年的黑帮老大林坚都认为姬扬不作帮派老大,简直是屈才了:“林放,从今以后便随侍姬扬公子身边吧。”

林放明显是个倔强的少年,一身不吭默默跟在了姬扬的马车后面。

人走了,有林坚的老部下疑惑:“大哥,这样真的值么?”

林坚冷哼一声:“记住,不是谁都可以撞塌天启卫墙的!”

第一百八十章 天下布武(为高加更)

天启南百里有雷眼山,山中据传有河洛出没。此处,乃姬扬选择最好的磨练武道之所在。周六,天微亮。天启的大街上已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车马声响,这是天启难得一见的盛景,几百家贵族的族徽掩映,一齐向正南门而去。

这些贵公子正是依照姬扬的吩咐,皆带足了补品至于没有条件的,那就考验自我的野外生存能力吧。

一行近千人,明明车马齐备,但最当头的五百人皆乃步行。姬扬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直接点明自己的目的:“徒步百里,磨练意志!”可姬扬自己呢,别说步行了,骑马做个样子都不肯,窝在马车里就没有露过一次面。

若不是亲眼目睹过姬扬的武力,再加上家中花了钱可不是让自己等人放弃的,心高气傲的的公子哥们这才苦苦忍耐了下来。姬扬在马车里默默观察,这些人毕竟是打算以武出仕的,这点折磨倒也不在话下。

一个时辰十五里路,绝对不是什么负担。五点迈出天启的大门,未至正午便赶赴到了雷眼山脉。

姬扬的指令永远简洁干脆:“造饭,你们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

苏瑾深向来不用姬扬担心,此刻他已经将此地数千米的范围探查完毕,并做好了相应的标记。

准点集合,姬扬开始他武道社的第一场集训。

“今天,我要对你们进行小小的测试。测试内容一共有三种,马上开始第一项测试,注意我只说一遍:于水下闭气两分钟者,为呼吸一段每于水下多待十五秒,呼吸加一段能闭气四分钟,即为呼吸九段。

每十人一组,李凌心你代为统计每个人的数据。”

如果说苏瑾深做事严谨,行事周全老道那么,李凌心就是完全意义上的数字天才。李凌心在数字上的天才和他的出身密不可分,他出身于帝都李氏家族。这个家族在帝都公卿中从来都是以出星相师而闻名,对于孩子的教育也是从数学开始。

李凌心并未学到什么星相的精髓,但他却可以现场计算出弓箭的射程、推进的速度、地势、风向甚至温度的影响。一开始姬扬还饶有兴趣的打量下,但自从看到李凌心会画出一些天书般不可解的草稿来帮助计算,姬扬便崩溃了。

每十人一组,共五十组,一组最长的不过是三分多钟,第一项测试一共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可完成。

但姬扬可不是那种傻等的人,当第一个人测试完过了半小时,姬扬的第二项测试便开始了。这次是由姬扬亲测,苏瑾深负责记录。

“张山峰,右拳九百八十斤,左拳八百出头,评价:弱鸡!”

“若小夕,右拳一千八百斤,左拳一千五百斤,评价:菜鸡。”

“刘毅,两千斤力气,评价:不及格。”

“张山河,三千斤水平,评价:勉强及格线。”

“钟离,双臂皆在四千斤以上,评价:缺乏锻炼。”

“张帆,五千斤力气水准,评价:肌肉无力。”

“林放,六千斤层次,评价:苦功不足。”

“苏瑾深,七千斤暴力,马马虎虎。”

“影,八千斤常态,筋骨密实,天资还能看。”

“李凌心,稳定九千斤。评价:快练废了。”

这十个层次,囊括了所有的五百人在内。在姬扬的眼里,他们无一不弱。

一本记录册在李凌心那里,一本由苏瑾深保管,姬扬就是这般的识人善用:“最后一项测试,即为”突然,姬扬毫无预兆的一声咆哮,一如那年雷动天启的怒吼。近距离接受姬扬气魄的侵袭,人与人之间的胆魄差距一目了然。

接受千人敌培训皆是姬扬看过、首肯,这批人虽然极少才不过寥寥十一人,但他们的成就无一例外能够基本达到姬扬的预期。

一声咆哮威力有多惊人,刚刚姬扬最起码激起了小半座山林的飞禽,这就是姬扬的气魄,让人胆寒!

姬扬已经是收敛了,要不然也不会仅有数十人晕倒过去而已:“呼吸三段以上,且力达三千斤者,解去上衣,即刻盘膝而坐。待吾传功后,记住行功路线。”

四月的天算不得多冷,没有太多犹豫,一个个精壮的少年赤着脖子开始接受又一个考验。是的,他们已经完全将这视为一个考验。

没有遮遮掩掩,姬扬两掌乳白色内息流转,每一次印在两人的后心,留下本该独属于姬扬的部分内息,以及一套完整的行功路线初级。总的来说,这一批成色还不算,第一批便有一百七十八人接受了姬扬的内息灌顶。

做完这一切,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对于未接受灌顶之人,姬扬也不多逼逼,自顾自在高台之上演示自己的拳法,这样的机会,一天仅有一次。聪明人,就该摒弃一切的闲杂心思,全力的记住姬扬的每一个变化以及发力。

对于百人敌就满足的人,亦或是没有后续潜力可挖的,接受姬扬后天内息就是他们的最终结果。

而姬扬着重培养的十一人,他们从今夜开始,直接就要接受姬扬的先天内息灌注。资质的差距在这一刻显露的淋漓尽致,根骨不强,连接触更强武道的机会都没有。

姬扬在传授这十一人时候,非常坦然:“我姬扬给你们的仅仅是一个种子,你们的成就自己去把握。对了,如若日后有挑战我、乃至杀死我的,我本人十分欢迎。”语言之诚恳,不容置疑。

语罢,精纯的先天内息滚滚而出。接受多,接受少,全在于个人根骨、毅力,家室、出身在这里不会起半分作用。

林放的毅力出奇的好,让姬扬高看一眼,但也就是这样了论毅力,苏瑾深才是最为可怕的一个,要知道他可是刺客家族的公子。

影,红袖招推荐给自己的少年,论意志力堪比苏瑾深,在天资上比起李凌心亦是不遑多让。但姬扬自己清楚,在影与李凌心之间,后者以微弱的差距取胜,李凌心的根骨让姬扬想到了一个人。

面如病鬼、骨瘦如柴,却偏偏力大无穷,根骨天成,大唐第一好汉李元霸是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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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姬扬之志(为高加更)

半年的时间里,周一至周五是锻炼耐力、呼吸。

上午枯燥的军事理论过后,少年人都抛弃了老师那一套射箭、骑马、砍杀三大无用之功。转而是于十四时辰准时集结于南门,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行进在来往的路途,掉队被视为最可耻的存在。

两个半小时的急行军,日头已经到了四点半。休息半个钟头,便开始另外两项呼吸锻炼,一曰上山,一曰下河。

不要看枯燥无味,这三种方式皆是持之以恒,提高武者呼吸段位以及自身耐力的最好途径。

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曾经的弱鸡、菜鸡最次也达到了姬扬灌顶的水准。得到姬扬内息种子,以及初级的行功路线,每夜的山林总会有五百少年五心向天,感受体内气机的日盛。

姬扬的练法,一日两日还好,但真的坚持了半年依然不出大问题,最重要的因素还是姬扬的内气种子,在生根、在发芽,在不断改善着个人的资质以及化解修行的疲惫。

周六,乃是拳法、近身格斗的时间。

姬扬的虎拳早已经成为了五百人骨子里的东西,每当两两开始对练的时候,猛虎的嘶鸣不绝于耳。至于姬扬的近身格斗术,反而是少年最为喜欢的杀伐之术,动则见生死。当比武切磋的时候,一律禁用。想要练习,可以,天启城内自己买奴隶去。

上午的时候,是两两之间的对练。但过了晌午,那就是噩梦的开始。按照姬扬的说法,练武必须要有两种心理准备:第一,挨打第二,杀人。

武道身躯禁不住别人的冲击,你凭什么和别人相提并论。这挨打,挨谁的打,自然是姬扬亲自出手了。故而,每到这个时间,五百人便苦大仇深,双目喷火,恨不得将姬扬大卸八块。虽然不会真个损伤根基,但真他娘的疼啊。

挨打也是要分段位的,三千斤到五千斤是一个档次,五千斤到七千斤是一个档次七千斤到九千斤又是一个档次万斤以上的分段,又是不同层次的选手。

对付每一个分段,姬扬只会爆出这个分段的上限之力。七八十个小伙子自山林各个方向不断地对姬扬围追堵截,但最后的结果却只能是一个、一个痛哼倒地,再爬起,再倒地。

舒服,真叫他娘一个舒服。习武练功,除了苦功夫,就最属使用人桩精进迅速。姬扬以开办武道社为名,每周都有五百实力不弱的年轻人被其痛揍,这样的爽快简直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

当四百多人全部瘫软在地上,也不过是两三个钟头的时间而已。这还是姬扬为了让他们体会拳路,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节奏。当然,也有多揍几下是几下的心思在里面,练武时候挨打,总比出去丢了性命强。

每当这四批次倒下,姬扬就会动用真功夫,剩下的十一人天资不错。姬扬需要做的就是蹂躏再蹂躏,一股股暗劲接连不断往肉里钻。当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不支倒下的时候,那是真的筋骨承受到了极限。

姬扬暗劲的厉害,苏瑾深、李凌心、影、林放等已经了然于心。无论他们爆何种的力、使用何等的发力技巧,轰在姬扬身上别人就跟没事人一般。但真当姬扬软绵绵的一拳、一掌落在身躯,他们几人分明会感到中招的部位火辣辣的疼。

以至于周六的山林夜晚,基本都是绷着嘴唇,挺着伤痛,用功疗伤的。但挺过了每周的六天,周日便完完全全是福利。这天的凌晨五点到七点,姬扬会练枪,对长枪感兴趣的完全可以体味姬扬出神入化的枪法以及无坚不摧的极烈枪意。

当然,不感兴趣的,也得看完。在姬扬没有离开之前,无人可以乱动。

七点之后,方才开始长达两个半时辰的奔袭。这一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任你是勤学苦练,还是风花雪月,姬扬都绝不会过问。

半年的时间,所有经姬扬手打磨的年轻人都不由自主散发出一种锐气,那是气魄的雏形。他们的根基已经塑造,最后需要的仅仅是那么一点自信!

姬扬早已经发现,这方世界的武者之躯有太多的潜力可以挖掘。姬扬做的,仅仅是给他们开启宝库的一把钥匙。

上一世,姬扬实在是过得有点无趣,整个天下除了东皇太一、项羽二人,竟无一人可以让自己满意这一世,姬扬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他要将九州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有趣,重现上古天驱、辰月共世争辉的盛况。

太古有王朝,名晁。晁末有洪水滔天,火山蔽日,风蛇噬人,于是大地崩陷,海水倒涌,生民流离失所,分散为八千个部落。

有神的使者行走于部落间,他们以黑夜为衣袍,以星辰为火烛,怀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众部落都朝拜神使,神使们散播神谕,令部族相互征战。这样有两百年,血流成海。

部落中有名为“贲”的,其领袖名为“元”。元向武者的星北辰求乞,击败所有敌人。于是有七个骑士出现,他们自称“铁皇”。他们的刀可以劈开山脉,箭可以射穿彤云,每当一个骑士陨落,在第二天北辰升起的时候,又会重新回到战场。他们是不死的战争之神。

铁皇有七枚指环,而后仿造这指环的样式,他们铸造了七百七十枚指环,上面有鹰,有星辰。铁皇把指环分发给追随他们的战士,又给他们神兵,兵器中凝结着远古战士的灵魂,称为魂印。

他们拜伏在鹰的旗帜下,他们是最早的天驱。天驱向黒衣的神使们宣战,绝世的武技与秘术相互碰撞,战火撕裂了大地,最终将黒衣神使们驱离去远方。

贲部落统一了整个中州,元成为皇帝,国号为“贲”。

每每看到历史中这样的画卷,姬扬便热血澎拜,因为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一剑可开山,只要一名天驱宗主走出圣堂,天下一切的动乱必将被平定。

现在姬扬需要小心翼翼的忍耐,他必须托庇于天启,被那位岁正之神注视着。姬扬绝不会小看天驱的宿敌辰月,时间,姬扬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培养自己的武士。曾经的天驱武士沐浴神力、身披铁甲,铸就以一敌百的辉煌。但这一次赋予武士神力的不再是神,而是他姬扬!

姬扬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他欲效仿贲朝的七位铁皇,亲自试一试那启示之君的神力,看一看人与神究竟孰强孰弱。

舒服,明天继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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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网打尽

半年的打熬身骨,不单单是这五百人进步巨大,姬扬自己也是收获颇丰。自己现在的这具身躯仿佛填不满的罐子,三年时间不过是摸到非人的门槛。每日都在点滴进步,但就是感应不到气血、内息的鼓胀,外罡遥遥无期!

单纯实力上来讲,姬扬已经不弱于上一世的巅峰,毕竟世界的上限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但如果从境界上论,姬扬只是初入非人境,也就是说接下来姬扬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半年的时间,这五百人可以说是马马虎虎能看了。于是,天启街头又出现了这样的标幅:一百金珠,成就巅峰人生。

整个东杂市,被姬扬承包了半天。额,姬扬这厮让几百个金吾卫走上天启街头,强势清场,也是可以的。总之,小商小贩通通腾出地方,天启的观众、看客们可以留下,亲眼目睹姬扬武道社的强横实力。

好家伙,清一色武道黑衫五百人,站满了一条大街。姬扬在徐福轩的高楼上遥遥坐镇指挥,苏瑾深负责演武事宜。

“举!”随着苏瑾深的一声令下,五百块大小形制不一的巨石被一同高举过顶。

整整十五秒的时间过后,苏瑾深才道:“放!”诸人皆轻松写意的将巨石置于地面。熙熙攘攘的议论,夹着不断地倒吸冷气声,天启的民众显然被这五百人的“神力”所震撼!

基本都是姬扬一手拍板,但凡有不和谐的声音一顿胖揍,三天不能好好走路那种。姬扬用事实告诉他们,拳头大就是真理,在乎姿势好不好看、会不会丢公卿家的脸面,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

事实证明,姬扬的做法没有错,民众看的不是你招式耍的多花里胡哨,真功夫才是真正吸引眼球的东西。

按部就班,苏谨慎继续喝道:“分!”

每个人的掌心都或多或少笼罩了一层内息,全力拍打向平滑的青石。顿时,几百块巨石化为成千上万的碎块。

差别就在这时候显现,影的内息配合劲力切割,将巨石分裂成基本标准的小块;而李凌心就没有那么多考量,一拳砸下,乱石横飞。得亏每一个人之间都留有二十米的安全距离,要不然少不了被自己人误伤。

“集合!”表演完毕,训练不能懈怠。正巧是周五,合该继续赶赴雷眼山,明日还要练拳。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表演,其准备时间也少的可怜。只因为姬扬早已经打过招呼,要占用东街几分钟,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现在五百人奔腾离去,仅仅余留一地的碎石。稍后自然会有人收拾,这点钱和姬扬的欠账想比,简直是毛毛雨。

“厉害,真的厉害,加入姬扬公子武道社半年就有如此实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是啊,是啊。得亏我老张听到讯息后,饭也没吃就跑了过来,如果错过了,堪称人生一大憾事!”

上午,林放他祖父林坚的不遗余力宣传,吸引到了大批的天启民众前来观看。整个天启街头,想必接下来几天都会进行这样的对话。



前来观望的可不仅仅是民众,好多闲暇的大人、公卿也乐意在东街品一品山珍海味。珍馐倒是其次,自己好好看一眼才是真的。

仁帝由虎贲令张武贴身保护,在一处极为僻静的雅间观看了全过程,这位皇帝突然有些膈应:“张武,这些人放在金吾卫都是什么水准?”

张武不敢有所隐瞒:“约莫半数达到了虎贲郎的挑选标准。”

头疼啊,这么一股力量稍不注意可是会出大乱子的。似乎是看出了胤仁帝的思虑,张武进言道:“陛下,此五百人大多乃公卿之后,正当吸收入我金吾卫。”

真这么简单,胤仁帝考虑的是另外的事情…但一个虎贲令还不值得仁帝倾诉,仁帝只是淡然道:“那就招纳进来吧。”作为皇帝,什么超凡力量不了解,但如同姬扬这般批量生产高手,还是将仁帝给“吓”到了。

观看到了今日的表演,接下来姬扬抛出来的五百个培训名额,就显得异常的珍贵。没有人想要错过这一次盛宴,连皇帝都忍不住快要出手了。一旦皇帝主动上门,姬扬的目的便达到了,千万金珠亏那老小子想的出来。



天启的消息永远是天下最为关注的焦点,姬扬在天启还被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在外界早就被妖魔化。只因为姬扬从来不限制自己武道社的言论,故而是个人都知道姬扬培训、锻炼武者的秘法:

首先是关于呼吸段位,这是姬扬根据此界人体的最大存氧量而划分的,每提升一个段位,都意味着在生死大战中,你可以更持久、更有力。

另外,呼吸段位的常规修行方法:奔袭、爬山、涉水。

虎拳的威名已经初见端倪,年轻人学艺有成手痒乃是常事儿,就周日一天的放风时间,这些人都要在天启大打出手。往往是武道社的学员,痛殴同为公卿的子弟,包括其带着的七八下仆。被姬扬手把手打出来的战力,岂容小觑。打赢了没事儿,不就是掏点医药费;但若是打输了,那才是噩梦,姬扬会在下一周的时间里格外的关照。

半年之后的又五百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正勋,这个出身于云中叶氏的大贵族子弟背负了全族的希望,被看作叶氏“名将之血”的继承人,他也确实对得起长辈们的期待:叶正勋从小被授以各种兵法、武术和战。无论他被放在军队的任何位置,其什么都可以做到。

这是一个军事奇才,以姬扬二十年大将军的眼光来看也是如此。没有丝毫犹疑,这根骨满脸阴郁杀气的年轻人,姬扬直接以先天内息为其灌顶。额,姬扬绝不会承认,他在看到那几大箱子金珠后,才彻底坚定的心意…

钱很重要,但不是绝对。必须明确一件事儿,如果天赋不到,再多的金珠也没有用。天启数千公卿,送来的三千家族子弟,姬扬从中竟再没有挑出一个可造就根骨。

果然,无论哪个世界,天才从来都是极少数!

上午的课老师很凶,中午回来电脑被他们打了五黑,心累。

第一百八十三章 辉煌落幕

一千金珠的学员有十二人,李凌心跟着去训练新武道社成员了,其中有战力的十人顿感压力巨大,因为姬扬给了他们新的挑战。

姬扬的原话:“你们十人既然花费了十倍的学资,那就要体现出十倍的战力。从今往后,对练由你们十人接手,一个打十个,打完为止。”真的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姬扬又一次当了甩手掌柜。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于是老旧接替的时候了。

前面五百人中大多数的武道社生涯即将结束,作为跟着姬扬修行武道的“福利”,他们可以尽情感受一回姬扬的实力。新进训练半年有余的新人们,则是唯一的看客。现在看看也好,最起码有了半年后如何挨打的心理准备。

这一次姬扬是真打,姬扬带头露着膀子,在姬扬的修文武道社这就是规矩。黑衫那是天启街头给外人看的,出来趁早脱干净。

于是,宽阔的平地上乃这样的画面。一方是姬扬,另一方是同样光着膀子的五百大汉,浑身的肌肉盘结、爆炸力量十足。五百个后天炼体高手,其中不乏七八十人锻体境巅峰的存在,领头的十二人更是姬扬一手调教的英才,但姬扬依旧无所畏惧!

姬扬要给所有人种下一颗武道无止境的种子,以及对自己天生的畏惧,日后若有人能战胜这种大恐怖,那就意味着他有了挑战姬扬的资格。

两方隔着一条小河,不过是短短五百米的冲刺距离。也不知是何人率先爆出一声怒吼,五百人如潮水一般淹向姬扬的所在。

“砰砰砰”那是不断有武道躯体,犹如破麻袋一般被人击飞的声响。炼体有成本不该如此不济,但姬扬第一次在武道社成员面前展现出了自己的雷霆元力,密密麻麻的青色雷霆缠绕在双拳。

无论是谁,就算是李凌心也不行,与姬扬正面刚一拳,他被击飞二十米开外。这绝不是开玩笑,如果不时有身后二十三个垫背的,被打出五十米又有何夸张。对于自己亲传的十二人,姬扬下了狠手,其余人只要敢来并不比李凌心强多少。

李凌心步战第一,影出手最为无声无息,这两人个是姬扬特意关照的对象。在李凌心瘫倒在地,浑身不自主的上下抽搐之时。姬扬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有拳头敢主动落在姬扬身上,学员便会身体一麻,直接跪坐在地上。

一次闲庭漫步,姬扬便击穿了叶正勋与李凌心合理布置的战阵。这是必然,当身为战略要点的李凌心没有抗住姬扬的一拳,便造成了接下来一片倒的画面。

不断地抛飞,姬扬只为找到隐于人群的影。终于,影再无躲藏,他的拳下一刻接触到了姬扬。这一回姬扬送了他一万伏的套餐,要知道李凌心不过是八千伏而已。究其缘由,这个影让姬扬想到了一类人,天罗。

既然姬扬向红袖招有过保证,那这个影便一定会成材,只不过比起其其他人,影无疑需要承受更多!

堪称虎贲郎战力的五百人,在认真起来的姬扬手里没有撑过一刻。在一片狼籍中,很少有人哀嚎,这就是铁血的培养:“你们今天很多人就要离开武道社了,但我姬扬要你们记住,你们还差得远呢。”

这天姬扬特意准许他们带着马车,带着下人,便做好了让人抬他们回去的准备,这就是姬扬给武道社成员的最后一课,他姬扬是不可战胜的!

一枚枚指环传递了下去,内里刻有“修文”二字,再加上武道社成员独有的编号从1-500不等。这指套的创意自然是来自于天驱的灵感,父传子、子传孙,一日为修文武道社成员,世世皆可以继承指环。

指套发放完毕,姬扬作最后的安排:“后天锻体之上当为先天抱丹,将武者精气神压缩于中丹田一点。凡抱丹成功的,带上你的指套,最好再准备三万六千金珠,本社长传你等先天气感。其他注意事项都在册子里,没什么事儿,你们可以滚了。”

万千思绪凝结心头,想一拜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仆人将自己搀扶上马车。这五百人似乎伤的很重,但若是从姬扬的阳雷伤势中恢复过来,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姬扬吊儿郎当的跨在马上,后面是几百辆拉着病号的马车,最后是匀速疾驰的五百热血沸腾武士。今天,姬扬让这一千修文武道社成员见识到了另一番的天地。上千人的队伍回归天启,后面完好的五百人异常自觉,每人护送一位归家。

姬扬修文武道社的三大宗旨:

第一,社员之间不可分生死,至于废武功,那是姬扬才有的权力;

第二,社员之间当共同面对外敌,若有求助,当力所能及;

第三,背叛武道社者,人人皆可诛之。

先行离开的四百八十九人,除了指套外,还得到一册书卷,上书两个大字:抱丹。

姬扬用自己的武道经验,书写了四卷,不过是区区四页而已:第一卷,讲述抱丹的前提条件,第二卷描述抱丹的预兆,第三卷方为重中之重,即如何抱丹,以及最后的第四卷详细讲解了抱丹的注意事项。

这才是跟随姬扬习武一年,对于武人来说最大的收获。可以预见,此书卷定当会成为各势力的不传之秘。

第一批修文武道社成员便这样回归了家庭,各自所属的势力,姬扬以一敌五百的壮举也是瞬间引爆了天启。

本来还心有疑虑的仁帝不再犹豫,他不得不打搅楚道石的清修。当大殿内传来许可的声音,仁帝小心翼翼进入:“白徽明见过老师,请老师指点迷津。”

楚道石只是静静安坐,诉说着一个事实:“白氏当为天下共主。”

有了楚道石的保证,胤仁帝迟迟未下的决心终于落地。长长的一拜,胤仁帝离开了楚道石的观星殿。

但仁帝没有发现,在观星殿外不远,有一个年轻人的眼神异常明亮,他竟然敢大胆直视大胤最尊贵之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八十四章 彻底失望(为高加更)

修文武道社建社在历史上仅存在了一年半的时间,只因为随着第二批的五百人离开之后,姬扬便不再做他的什么社长了,他要去担任正儿八经的“三万羽林天军教头”。当然,这是姬扬自嘲的说法,真正的职司是教习一名。

每人每年五十金珠,四万禁卫分两批在两年内培训完毕。这是来自仁帝陛下的强制任务,可以抵去姬扬两百万金珠的欠债。

姬扬在城北的羽林天军营地,见到了自己接下来一年要操练的兵。兵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基本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消火,因为根骨定型的缘故也就价值五十金珠。但仁帝也太不厚道了,稷学宫武院三百五十四名学子统统到齐,额,怎么感觉莫名地回到了武道社。

苏瑾深、李凌心、叶正勋,甚至连编外人员林放都没有被放过,剩下基本是第一批离开的武道社成员。

姬扬的第一句训话,就让人大跌眼镜:“好啊,你们又可以白跟我两年。老规矩,稍后自己领人。”一如姬扬的风格,能放手的自己绝不揽活。

因为这羽林天军的将士根骨基本定型,姬扬也就无有顾忌,仅仅是一道后天层次的内息勾勒出一幅运功路线,根本不会耗费太多的功力,得到锻炼的反而是姬扬的精神意志。之前姬扬就发现帮助别人运功,可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现在将人数变为了两万之后,以姬扬之能一日不过三四百人。这就像作画,明明每一笔都轻松写意,但一整蝠作品下来足以让人汗流浃背。精神的高度集中,上午一百五十人,下午一百五十人。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两个月,姬扬什么也没做,光灌输之后打坐,再灌输再打坐,陷入到了另一层次的修炼之中。当姬扬完成了项庞大的工作后,便彻底进入了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日子。按照姬扬的话说,那是对老武道社成员的考验。

姬扬自己呢,往往周一的时候来一下,这一天属于故武道社成员,他们将会得到姬扬的指点。而周五才真正属于两万羽林天军,这一天姬扬会走遍走个校场,但凡发现问题二话不说,先将负责人亲自问候一下。

修文武道社成立于仁帝四十六年四月,结速于四十七年十月。而就在十月中旬,姬扬已经投入到了羽林天军的职司当中。

整个四十八年,姬扬便彻底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姬府、谢家以及军营,什么红袖招、什么赌坊皆不在姬扬的考虑之列。姬扬人明明在天启,但天启德街头却少了这位叱咤风云人物的身影。

同样在四十八年发生了一件事儿,这次之后姬扬便彻底放弃了老皇帝,因为仁帝已经完全没救了。

一切皆是起源于蛮荒,蛮人年年南下让大胤不堪其扰。胤仁帝已经数次下令勤王,但天下响应者寥寥。距离王域最近的楚卫倒是响应了,毕竟楚卫乃是白氏出身,遣步卒一万北上。然而除了楚卫,各国纷纷按兵不动。

距离淳国最近的晋北,在收到仁帝诏令的第一天就派出了大军,然而这支军队只行进了不到一百里,就驻扎在晋北走廊,不再向前移动半步。仁帝再三遣使催促,均被晋侯以“羽患未除”为由婉拒,王室自顾尚且不暇,也就无法与晋侯计较。

而休、陈、彭、息等澜州诸国纷纷唯晋北马首是瞻,四队聚在晋北走廊前,倒是将中州与澜州间的通道守得滴水不漏,蛮族数次攻打未果,知道这块硬骨头不好啃,也就息了去澜州捞一笔的念想。

号称“天南三国”的离、真、商,处在荒芜贫瘠的越州,兵力微弱,与王室又隔着锁河雷眼两条大山脉。三国之中,唯有真国对皇室忠心,却苦于路途遥远,真骑翻山不便。

三国之中的离国为了不留下话柄,特意选择了路途遥远的锁河山翻越,步骑两军一共不到三千人一路迤逦而行,终于在夏天初至之时赶到了晋北走廊,短短几百里路竟走了整整三个月。

饶了一个大弯的离军在晋北走廊,遇到踞守此地的澜州联军,如同遇见亲人一般,极言山高路远、一路跋涉险山恶水殊为不易,澜州联军纷纷对离军忠心救主不惜劳师远征表示十分钦佩,当晚六国数万军队在晋北走廊大摆“劳师宴”,灯火通明十几里外都能看见。

半个月后,商队姗姗来迟,七队又如前次大肆操办了一般。于是,休、陈、彭、息、晋,再加上离与商,七个诸侯国就此驻扎在了晋北走廊。世人根本无法指摘,只因他们已经奉命勤王完毕。

大胤有五大诸侯国,分别为淳国、下唐国、楚卫国、晋北国、离国。淳国身处蛮蝗的第一线,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一年数十次恳求天启派兵援助楚卫山高路远,最后倒是来了一万步卒,但步兵面对蛮人的骑兵鞭长莫及,也就能帮守一守城。

晋北心思不定,离国的军队拉在晋北走廊,便也不再开进。五大诸侯国中只剩下一个下唐国,但这国的情况根本就无法指望。处在宛州繁华之地的下唐国财力几为东陆之首,但军力实在一般。

瞧瞧这位下唐国国主做了什么:下唐国国主在收到诏令后,立刻从国库调集金万两,粮三十万担“为国分忧”,但是却并未派出一兵一卒。出钱也出粮,但就是不出人仁帝赫然发现,天之大竟然发不出王室的声音了。

诸侯的作壁上观使淳国陷入孤立的境地,独自面对蛮族蝗虫一般的掠夺,不胜其扰。

这年,蛮荒格外严峻。仁帝遣密使分别和青阳、朔北部代表谈判,许以好处,希望换取退兵的条件。青阳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与仁帝达成了协定。

天启和青阳的约定包括:每年胤朝向青阳部进贡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即“岁币”,仁帝将女儿下嫁到青阳部,青阳部主称胤仁帝为岳父,仁帝称青阳部主为婿,翁婿之邦不得互相攻伐,天启城接纳青阳使节以为贵宾,为胤朝与青阳部互通消息。

这年,一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姬扬的视线,秋陌离。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十年之约(为高加更)

议和,靠,姬扬这辈子最深恶痛绝这两个字。蛮蝗,不过是一群未开化的蛮人,也要议和。

姬扬的心理年龄很成熟,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情绪。恰恰相反,剧烈的情绪波动反而是保证武道炽烈的重要因素。一如姬扬刚猛决绝、霸道异常的武道,姬扬的性格绝不是任人拿捏的那种。

自议和两个字一出,姬扬已经产生了离意。天启虽好,但绝不是他姬扬的容身之所,等哪天老皇帝挂了,姬扬会选择扶持一位强硬的上台。现在不动手,仅仅是因为打不过楚道石那个老不死。

但姬扬有信心,等熬死老皇帝之后,楚道石会支持自己的决意。外罡,只要姬扬进入外罡之境,姬扬定会挑战于楚道石。这老人境界虽高,但他太老了,姬扬从不畏惧老去的狮子,因为他早已经没有了牙齿。



秋陌离略大于白清羽,与白清羽颇为亲近。

在这之前,谁都没有发现白清羽在内心上对于秋陌离有着巨大的依赖。然而事发偶然,白清羽在和秋陌离打闹的时候被皇帝发现。这个发现令仁帝彻底警醒,觉得秋陌离对男人有着不可抗拒的魅惑,无论是太子、自己还是这个年纪幼小的皇子白清羽。

秋陌离,她的存在将使得任何一个即位的男人都被诱惑。仁帝回想起了谢刚羽不祥之女的说法,于是皇帝决心让这个女人尽可能地远离他的土地。

当青阳部的大君同意两国的协议之时,仁帝找到了最好的方式。很快,仁帝便封秋陌离为陌离公主,决心把她和亲到蛮族去。

当这位皇帝一意孤行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拦。即便是姬扬,也碍于自己实力不足,并没有发言,姬扬他选择了沉默。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为了和亲,胤仁帝将秋陌离封为陌离公主后,便将她的画像送到了青阳大君吕贵觥的大帐中。吕贵觥看到秋陌离天仙一样的长相,十分满意。之后,青阳部的使节在天启与鸿胪卿商议好了日子,便返回北陆做好迎接的准备。

随着秋陌离一同前往北陆的除了贴身侍女之外还有三百人的陪嫁队伍,带着数万匹上好布帛以及几十箱的珠宝作为嫁妆。

秋陌离出嫁这天,天启城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百官站在太清阁外的大殿上,看着三百人的随嫁队伍出了城门,却殊无喜意,面上都是不忍与羞愧的神色。蛮蝗肆虐,堂堂胤朝坐拥数十万拓的土地,治下有千万居民数十万的军队,却要落到嫁女求和的地步,竟有朝臣当场落下泪来。

秋陌离的嫁亲队伍从岁正门出城,执拗的白清羽不顾卫兵的阻拦,站在宫城的城楼之上看着秋陌离的车马车出了天启城,眼中全是落寞。不,白清羽突然发现了些什么,那是…

姬扬一个人立于天启岁正门外的路中央,没有人可以忽略姬扬,只因为此刻的他气势强到爆表,三百的和亲队伍被迫停下。扬与秋陌离之间进行了一段影响后世许久的对话,但现场过程却极为简短。

姬扬这般开口:“这次不能帮你,实在抱歉!”姬扬的话中气十足,即便是位于门楼,白清羽都听个真切,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被无情的浇灭。

秋陌离依然沉默,但这并不影响姬扬掷地有声的话语:“冒昧请秋陌离姑娘公主出轿。”

下一刻,之音响起:“原来是姬扬公子当面。”

立于马车横栏的秋陌离堪称世间绝美,但她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坦然乃至肃穆。这样的眼神,让姬扬不自主想起了上一世夫人“小红花”,韩国公主红莲,都是罕有的佳人,但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国度作出牺牲。

猛虎啸牙枪似乎感应到主人一腔的杀意,不住的沸腾颤抖,姬扬仰天怒喝一声。这一声虽是因为秋陌离缘故有感而发,但秋陌离分明感应到那个男人的愤怒并不是为了自己,这就是独属于女人的直觉。

猛虎啸牙枪被姬扬提在手中,秋天的萧瑟更显此枪的肃杀:“你的容貌吾已记下,也请秋陌离公主记住此枪。当猛虎咆哮之日,便是姑娘回家之时。”

语罢,姬扬轻夹马腹,人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天启的繁华。

秋陌离呆愣的看着姬扬的离去,诺大的天启,这是第一个为她许下如此豪言壮语之人,怎能不让她为之泪目。

有宫女小声提醒道:“公主,该出发了。”

是啊,该出发了!仿若心有灵犀的诀别,秋陌离的最后一眼看到了城楼上孤苦伶仃的白清羽,而白清羽也察觉到了秋陌离的彷徨与无奈。

秋陌离最后留给白清羽的,是她那绝美的笑颜…

“不!!”

白清羽的哀嚎并没有吸引姬扬的注目,只因姬扬最初便发现了这个卑微的皇子,从白清羽的眼神里姬扬便看穿了全部的事实真相。

秋陌离,太子喜欢,皇帝舍不得。现在,又加上一个庶出的皇子撕心裂肺的爱。姬扬隐隐察觉,秋陌离远嫁或许意味着一个大幕的开启。



白清羽第一次遭遇真正的失去,这种痛苦远比在宫中被兄长欺辱,玩具被抢走的痛苦深沉得多。这也是第一次,白清羽彻底感到自己的无力,因为做出决定的人是他不可违抗的主人、父亲和皇上。

秋陌离的离去使得白清羽重新变成了一个孤独的孩子,也使他在人生中第一次认识了另外一些东西,譬如说父亲的权力,以及蛮族的强大。

这年,仁帝终于想起自己宫内还有一个长成的皇子。于是,皇十三子白清羽在他十四岁这年迟迟封王,赐府!离开王宫之后,白清羽的性格愈加地孤独,而对外却表现出狂浪和轻佻来。

青阳部在接受议和后,本部的所有人马悄无声息地撤回了北陆。而桀骜的朔北部楼氏主君则断然拒绝了议和的请求,继续在中州劫掠。

以朔北部为代表,大部分的蛮人依旧沉迷于东陆丰富的出产与巨大的财富,蛮蝗依旧绵延着。

秋陌离,和亲,不过是一出丑陋的皇室闹剧!

本来晚上没问题的,但g,它又赢了只好明日六更了,周一,无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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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秋叶山城

仁帝四十九年,姬扬已经有了离意,这一年的元日过后,姬扬便会选择踏遍九州,磨砺自己的武道。当他重新回返天启之时,便是征战天下英豪之日。

姬惟成目光复杂看着自己的弟弟:“真的要走?”

姬扬不言,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

姬惟成不再犹疑,将唯有家主才能观看的秘典拿出,身为猛虎啸牙枪的主人,姬扬有权也必须知道这些。家族秘典,详尽的介绍了天驱的存在,以及如何召集天驱武者的事宜:

天驱武士团是不为利益战斗的组织,它更类似某种宗教信仰。武士们信奉以勇气和鲜血守卫和平的准则。在和平无法守卫的时候,他们就会转而去扫荡一切势力而建立他们理想中的统一。

武士们是秩序维持者,他们坚守忠诚和法律,他们相信只有强大的国家机器才是和平的前提,完备的法律和统治者阶层才能让人们远离战乱。

通常情况下武士们都散布四方,但是一旦九州纷乱的烟火升起,天驱的首领就会发出标记着鹰徽的信,当武士们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绝大多数天驱武士都将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的一切去为天驱的目标共同战斗。

普通情况下天驱武士不会轻易暴露身份,即便天驱是一个维持和平为目的的团体,然而某些诸侯王却视它为自己统治的潜在敌人。天驱武士如果在某些地区暴露身份,可能会被处以斩断双臂的刑罚,甚至另一些地方会直接将他们用战马拖死。

天驱武士在天驱内部被视为一种极高的荣誉,代表了东陆绝大部分武士的光荣和梦想。家族继承是天驱的一大特色,武士的后代经常也是武士,年轻的武士们在知道自己的前辈是天驱的一员后,往往立刻崇拜得五体投地,毫不犹豫要继承天驱的指套。

当两位天驱见面之时,左掌切抱拳右手之腕行武士的礼节。

“铁甲依然在。”

“依然在。”

从遥远的铁皇时代,便代表着无敌与辉煌的天驱,只信奉自己的身上的甲以及自己手中的剑,铁甲依然在是天驱不变的信仰。

一目十行,姬扬很快便看罢,随手将密卷重新丢还给姬惟成,表示自己已然了解。实际上,即便姬惟成不言,天下哪个人也不会将姬扬当做一个凡人。天下拥有这等非人武力的存在,除了天驱再无其他考量。

姬扬等于天驱宗主,这在大胤皇帝、乃是勋贵中都不是秘密。对于天驱,天启城的老爷们似乎别有考量。但他们再有想法也与姬扬没有任何干系了,因为姬扬的离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胤仁帝是知道姬扬决意的,当秋陌离远走的那一天,姬扬的出现已经表露了一切。和谈究竟是错是对,已然无关紧要。身为东陆皇帝陛下,仁帝一旦作出决定,便绝无悔意。

姬扬走了,单人独骑背一柄猛虎啸牙枪,腰跨一柄单刀。无人欢送,只有守卫南门的金吾卫用炽热的眸光,目送着姬扬的离去…

九州分为三陆:北陆、东陆、西陆。北陆:殇州、瀚州、宁州;东陆:中州、澜州、宛州、越州;西陆:云州、雷州。环绕大陆的是被统称为浩瀚洋的广大水域。

澜州位于东陆东块,胤朝以前是羽人生活,贲朝末期遭人族占据,此处东部临海,西接中州,南部与越州为邻,面积约十五万拓。

澜州多山,因为山脉阻断的关系,整个澜州形势狭长。南北走向的锁河山是澜州的西界。山脉不甚高,但山势险峻,支脉众多,间杂许多悬崖沟壑,割裂东陆的北方大陆,形成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在中州与澜州之间,只有狭窄的晋北走廊沟通两州的交通。

秋叶山城坐落在擎梁山腰,澜北多雪,一年之中这座城市至少有一半时间覆盖在雪中。简单、别致、宁静、纯美,被称做晋北奇观,永远的雪国。秋叶山城曾是羽族的古都,后被华族所占,乃晋北国的都城。

姬扬的旅途是单调而孤独的,夜里唯有星光作伴,白日依旧是一人独行。直到入了这秋叶山城,才再次的感受到城市的气息。

一场修行,一次磨砺。姬扬早年传授武道的收获早已经被贪婪而虚荣的仁帝全部没收,皇帝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以这么说,当姬扬选择踏出天启的时候,他身无长物,彻底恢复了一穷二白的生涯。

山林间的野兽不知道被姬扬消灭几何,但现在入了人类的城市,自然是要按照人类的规矩来办。

姬扬的模样虽然略显风尘,但一身的气度立于此处便再不容忽视:“最贵的、最好的。”这六个字一出,连老板都不得不跑出来亲自招呼。

姬扬出天启来,为数不多的几顿“好”饭,依旧是被人打搅。仙客居之外,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晋北国的军士。这批人的态度还算不错,就是默默地站着,一点都不打搅到姬扬的进食。

约莫六分饱的时候,姬扬停筷,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无可避免要有一场酒宴,现在自己这个状态刚刚好:“老板,汝过来。”

店里吃饭的都跑光了,店小二躲在柜台之后,店老板更是战战兢兢,他硬着头皮走过来:“客官,本店不收…不收钱!”

姬扬起身将右手搭在老板的肩头:“放心,我姬扬恩怨分明,从不欠账。”

约莫半晌过去,姬扬才收手走出门外:“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相请,姬扬惶恐。”

为首的一位千将恭声道:“正是我家晋北国主,还望姬扬公子赏光。”

马已经被牵来,姬扬也不扭捏径直翻身上马。区区一个晋北国主,在姬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见一面又有何妨。

姬扬这么快被人家找上门,自然是与姬扬的装扮分不开干系。自离了天启,姬扬已经在旷野修行了两个月,满打满算依旧是二月的天,此刻正是澜州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路上的行人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套三层的棉衣。

但姬扬这厮倒好,披一件单衫就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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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流不改

姬扬的大名天下罕有不识,这晋北国主秋氏敢于接见,这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晋北宫城掩映在皑皑白雪之中,入得宫门,姬扬将腰间的长刀解下,而猛虎啸牙枪却被姬扬牢牢竖立在晋北的宫墙,在风中等候着它主人的归来。

“姬扬,见过秋侯。”

“哈哈哈”这晋北国主秋氏似乎因为姬扬的到来而格外的开怀:“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方知天启姬扬果然是人中龙凤。”

姬扬静静地杵在大殿,等待着秋侯的后续。

“来人啊,设宴,本侯要亲自为姬扬公子接风洗尘。”国主亲自作陪,这样的待遇不可谓不隆盛。

酒宴开始,姬扬很坦然尽显风流本色。一支歌舞过后,翩然而来为姬扬斟酒的美人,被姬扬一把搂在怀中。这秋侯果真老奸巨猾,竟然拿纯血的羽人来诱惑姬扬,那姬扬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

“真英雄,方见真风流。雪舞,从今以后你便属于姬扬公子了。”

姬扬淡然结果羽族美女的酒盏一饮而尽:“我姬扬励志周游天下,磨砺至强武道。澜州虽好,但我姬扬并不会久留。”

气氛一时为之凝结,一国国主的气度让秋侯没有发作,反而是旁敲侧击:“寡人听闻姬扬公子武道通神,不知道可否一观。”

世人多愚,姬扬早已知晓。右臂依然揽就美人,但姬的左手掌心已然是对着亭台外十处的巨木微微吐力,生长在寒国的坚实巨木被拦腰推出数米之远,随后一头倾倒在了冰面之上。

此情此景,让秋侯拍案叫绝:“此神力乎?”

“非神力,姬扬一武者而尔。”

秋侯经过一系列的铺垫,终于要暴露自己的目的:“寡人曾听闻,公子为武者注入生命之气,果真?”

越传越离谱,区区不入流的武道内力竟然被传成了生命之气,姬扬真是汗颜:“非也,此乃武道精气,非身躯强横、意志坚忍不拔之辈不能授予,否则…”

秋侯听出了姬扬的未竟之言:“否则何如?”

“身躯不强,意志不坚者,定为反噬。”实话,武道内息的同化是需要先决条件的,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成为武人了。

姬扬的话很平静,但秋侯听了心却拔凉拔凉的:“嗟乎!寡人心心向往已久,看来与武道无缘。”

姬扬为人恩怨分明,这秋侯如此客气,他姬扬也不会行那小家子气:“让国主见笑,姬扬虽不能传国主武道,但些许的强健体魄还是可以办到的。”

雪舞,包括晋北国的一切侍者,全部为秋侯摒退。当国主一意孤行,没有人可以劝诫,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姬扬立于秋侯一侧,细微而对人体有益的生物电流已经开始游走于秋侯全身。这样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刻之久,姬扬才算收功。

狂喜,掩饰不住的狂喜,姬扬的一番手笔让秋侯感应到自己年轻了十岁不止,身躯中满满的都是活力:“姬扬公子武道,果真通神。”

姬扬自秋侯这里拿到了一件信物,只要是晋北国境,任凭姬扬白吃白喝、所到之处皆畅行无阻。而姬扬也给了秋侯一个肯定的答复:“姬扬会在秋叶停留三月,有武道天资者,秋侯尽可送来。”

雪舞,作为秋侯的礼物,赠给了姬扬。同时交到姬扬手上的,还有一黄金竖笛,此女竟为蛊术所困,难怪不跑也不逃。

驿馆,姬扬探查了雪舞体内的情况:“陪我三个月,走的时候我姬扬自会解开你体内的咒蛊。”

此女似乎经历了太多的调教,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仿若根本没有听到姬扬说什么似的。但姬扬是谁,凭借对女人毛孔的细微感应,已经发现了她的真是心绪,姬扬只是懒得点破而已。

羽族在需要飞行时可在背后凝出精神力结晶成的翅膀。停下后羽翼融化消失。刚刚雪舞在一舞倾城的最后时刻,便显露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翅膀。

关于羽人,姬扬有过些了解。很难想像,姬扬对九州的种族、地理知识,基本是谢明依灌注给他的:

在每年一次月力达到最高点时,通常是每年的七月初七,羽族举行盛大仪式,称为“凤翔典”,集体飞翔迁移或进行战争。

平时羽族也能飞翔,但是月力的限制使他们无法飞高飞远。只能飞行数百米便会十分疲累,需要长时间休息。无法进行有效的战斗或迁移。除了鹤雪者,鹤雪者乃是指体质或血缘特异精神力强大的羽人,受过专门训练后可以常年保持翅膀不脱落,便于飞行。一个血质优异的羽人如果没有得到雪鹤术的传授,自己仍是无法成为常年飞行的鹤雪者的。

羽族的体重只有人族的三分之一,骨质中空,体型偏瘦,所以在肉搏战中极弱。如果没有月力辅助的情况下,羽族的体力耐力也是十分差的。

这一点,姬扬很快得到了证实,这羽族小妞就仿若精致的洋娃娃、一碰就碎。即便姬扬已经收敛了力气,但短短四十多分钟过去,这女人便一副我快死了的模样。姬扬的感知也告诉他,再继续下去,这女人还真的会死。

这体力与耐力也真的没谁了,羽族的女人如此,姬扬不知道羽族的男人又是何等的绣花枕头。

完事儿后,姬扬任凭雪舞大口喘息的休息,兀自发问道:“我曾听闻,羽族按对月力感应可分为数个阶层。有些一年只能飞一次,约占羽族五分之一;有些每月月力最高点时可飞一次,约占羽族大多数;有些每日均可飞一次或数次起飞,为羽族三分之一,只有极少数能不受限制的飞行。

吾很好奇,雪舞你属于哪一种?”

雪舞盯着姬扬,这男人身上连汉都未见一丝,姬扬让雪舞觉得可怖:“让主人失望了,雪舞只是羽族中芸芸大众一员。”

姬扬“哦”了一声表示了解:“我对你们羽族的公主很感兴趣,等去了宁州后你随便带一下路。”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当着一个羽族子民的面就“侮辱”羽族的皇族公主,雪舞彻底被姬扬打败。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性格回归(为高加更)

秋叶山城倚山而建,分布着无数阶梯窄巷,山石和林木被精致地结合在一起,完全融合了人、羽两族的建筑风格。

姬扬到来的讯息,让整个晋北的年轻人为之沸腾,但真正能进入到姬扬眼帘的却是少之又少。只有公卿家族乃是将门勋贵世家,方有机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姬扬这里。最终,五十名少年留了下来。

其中四人让姬扬颇为诧异,因为姬扬注意到了他们的行礼手势,那是独属于天驱的古老传统。而且手势可以骗人,但眼神里格格不入的狂热却不能作假。其他少年依旧按部就班的培训,但姬扬对这四人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尝试。

“铁甲依然在。”独属于天驱的指套,自离开天启便一直未离开姬扬的右指。

狂热的少年跪倒在地:“依然在!”

姬扬悠远的声音连风雪都不能掩盖:“神的意志从未消却,今日我青君宗主姬扬赐尔等神力。”

浩瀚的星力在姬扬指掌凝结,暗色的星光从姬扬的双手散溢。姬扬并没有选择灌注内息,姬扬为天驱武士注入的乃是纯正的星辰之力。只要接受了姬扬的星力,即便是真正的神降临,也不能改变他们的信仰。

“多谢青君宗主恩赐。”

四人离开之后,又是四个少年上山接受灌顶。身为天驱宗主,姬扬自然不会让普通天驱承受暴露的风险。

夜沼,晋北国无人能够征服的神秘之源。

夜沼在东陆的知名度不高,但是旅人们却大多听说过所谓的“黑森林”。“黑森林”,即夜沼地域森林的统称,一直是整个九州最恐怖的地域之一。

夜沼由水泽、云泽两大湖泊和一系列小湖组成,这里终年飘浮着阳光无法穿透的黑雾。点点闪亮的不是鬼火就是怪兽的眸子。狰和山王在这里几乎像松鼠一样普通,还有专犁一类的异兽。

但凡跟姬扬修行武道,必要经受最后的考验。而这五十少年的考验,便是以自己的勇气与武力,在夜沼挺过三日。

狰和山王是类似狸猫的生物,只是它们的数量似乎太多了些,多到姬扬都为之皱眉的地步。三日的时间,熊熊燃起的焰火阻挡了黑森林中不知道多少的窥伺目光。但今天,当这五十少年期满决意离开的时候,小型的兽潮暴动了。

前方是一手火把,一手强兵的少年们,而姬扬一人殿后。这小异兽飞蛾扑火般不断扑向姬扬的周身,猛虎啸牙枪的屠杀也不能减弱它们的凶戾。

少年谨记姬扬的命令:不准回头。

有火把护持的少年,一路几近畅通无阻,只因为姬扬吸引了黑森林全部的恶意。当姬扬周身散溢的同类血气愈多,狰和山王便愈发的狂躁。

一开始姬扬还猛虎啸牙枪舞的密不透风,但他很快放弃了,任凭异兽扑在自己的身上撕咬。实在有那不挑选地方的,一缕阳雷送它上路等挂在身上的过多影响视线的时候,血色罡气一闪而过,留下满地的尸体。

这样的循环往复之下,姬扬竟然不比少年慢多少,走出了黑森林。是的,走出来,与少年大气连喘不同,姬扬真的是一步、一步迈出来的。

此时姬扬的形象无疑是骇人的,周身数十层爬满了异兽,活像一座行走的肉山。若不是这肉山一直跟在自己等人身后不远,少年们根本无法想象这就是姬扬。

说时迟那时快,姬扬身躯青色雷霆乍现,异兽像下豆子般窸窸窣窣落了一地,通通没有了声息。姬扬猛然回头,只闻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本来肆无忌惮的小东西被姬扬的气魄吓得四散而逃。

姬扬之所以现在才动手,只因为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异兽都被自己吸引走,若依然走不出来,那就不必活着了。晋北,不是天启而他们,亦不是修文武道社成员。想习武,那就要有死亡的觉悟。

惊魂未定的少年这时候才有心思互相打量,一目了然,熟悉的声影少了十七人之多,而他们再也回不来了。雪舞出现,在她的手上有五十本书册,但现在只发放出去了三十三卷,剩下的十七卷被当场销毁。

黑森林山脚下,负责接应的各家公卿仆人,有些等到了自己家的公子但亦有人选择自杀当场,主死仆死,世间就是这般的残酷。

雪舞熟悉道路,这是姬扬确认过的,至于原由姬扬懒得过问。

这一次不再是姬扬一人上路,在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位羽族美女,即便在姬扬看来雪舞只是一个假的羽人。姬扬的世界从来不能以常理论之,在他看来,不能每日开翅膀的羽人,和常人又有什么区别。或许在某些方面还不如常人呢,连四十分钟都撑不过去

“夜北”高原地处夜沼之北,广袤的草场养活了东陆最优秀的马种:夜北马。夜北马身形高大,皮毛丰美,力量强劲,最耐严寒。

数十匹夜北马驮着各种生活物资,在雪舞这个羽人向导的指引下,姬扬行了约莫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自己在晋北的最后一站。

姬扬的老毛病又犯了,随着力量的回归,血气已经先一步进入血气成罡之境。但正是因为如此,本来被很好掩藏十几年的变态性格,再次的冒出头。这样的姬扬,让雪舞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你猜如何,姬扬将控制雪舞的金色竖笛扔给了这个羽族女人。就是这般的毫无预兆,姬扬将选择权交到了雪舞的手上,雪舞如果想要离开,寻一个月夜飞走便是,再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

但雪舞抱着竖笛,愣是好端端待在姬扬身边,一次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显露出来。

这让心理重新趋于变态的姬扬很是不爽,原本还想给旅途制造点乐子来的,但这女人一点也不配合。

八松自古就是澜州最重要的黄金交易中心,其北的霍北是八松黄金的出口门户。三月之期已到,姬扬便是要自这霍北搭船,即晋北商人与羽族进行贸易的商船。

第一百八十九章 北渡宁州(为高加更)

当姬扬出现在霍北,收到的基本都是艳羡以及贪婪的目光。羽人,纯血羽人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小女人的报复心理,雪舞当着数千人的面微微张合着自己的翅膀,让霍北港口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位豪客带着一位纯血羽人的奴仆。

但姬扬会怕这个,内息在身前两尺构建了一个严密的防护网络,但凡有不长眼伸手的,亦或是惊讶于雪舞美色避之不及的,皆躺到一地。姬扬一路行来,地上铺满了哀嚎的躯体。

这样的神异,让贪恋的目光收回,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敬畏。

姬扬把金票往老板柜台一拍:“去宁州最好的船,我要两个位置。”

老板面色为难地看着雪舞半晌,才对姬扬道:“大人,纯血羽人这可是要命的东西,不能沾啊。”

“啪”又是一叠金票,老板眼睛都看的直了,但他依然在咬牙犹豫。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都给我让开。”一阵的喧闹后,船舶司涌进来一批晋北官兵。

负责管理船舶司的官员忙不迭的进来:“姬扬公子,您来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国主特意吩咐一定要好生招待公子。”

老板焉了,看着面前的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姬扬没有回应那地方官员,只是看着这船老板道:“你的名字。”

“小人李福,耽误公子要事,实乃死罪。”

确定了船老板的名姓,姬扬转身便走:“明日开船,预留一间最好的客舱。”

“是,公子,小人一定照办…”

霍北贸易发达,是大胤与羽人交易的重要窗口,源源不断的羽人珍稀香料、楠木自宁州到达东陆,而属于大胤的丝绸、瓷器等各类贵重物品亦源源不断运往宁州。如此繁忙的贸易,每几天就会有商船结队出海。

这年头单独出海有风险,先不说蛮人从羽族那里购买了大量的船只,没准儿正碰上出来守株待兔的蛮人;还有就是羽族之中,也并非皆乃清高之辈。在羽族所在的宁州,亦有混血儿与无根民的存在,他们地位低下,遭受严重的社会压迫。有时候为了生存,不得不化身海盗,在海洋上分一杯羹。

故而现在有实力出海的,都是大商行旗下的船队,雇佣有上百人的精锐水手,对付一般的小海匪根本不在话下。

姬扬拒绝了当地长官的热切邀请,在遍布旅人的酒馆屋顶俯瞰着整个霍北港口,而雪舞就漂浮在风中。

前一刻姬扬已经用自己的生之雷霆,直接从内部杀死了蛊虫,现在的雪舞已经彻底的重归自由,雪舞望着姬扬高大的背影:“我走了,你会来找我么?”

姬扬的新鲜劲早已经过去了,他要的是掌控、绝对的掌控:“你随意,对了,找到你的时候我会顺便屠了你的村子。”

雪舞本已经跃跃欲飞的身躯骤然变得无比沉重:“姬扬,你好狠!”

姬扬呵呵一笑:“怎么,不叫主人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雪舞就无所顾忌了:“姬扬,或许你很可怕。但宁州,不是你可以胡来的地方。”

无趣,刚夜观九州来了点兴致,偏偏有人打搅自己的兴致。姬扬回身,一把搀住雪舞的细腰,一个羽族美女轻飘飘五六十斤的分量,就胸前长了点肉。临行前夜,姬扬决定吃肉。

霍北与宁州只隔着一个霍苓海峡,只需要两天不到的海上旅途就可以直达宁。但船老大李富去已经是愁眉苦脸了一夜,入了宁州必须要经过羽族士兵的检查方可入境,有姬扬这么一位大人,麻烦已经是可以预料。

海上的风光很迷人,人生五十年来第一次出海,而且是在这种古时候的木质帆船上,闻着常年被海水浸泡的船木味道,姬扬格外的心旷神怡。姬扬的心情很好,那雪舞就注定不会太好过,只因为姬扬是一个习惯与别人分享自己喜悦之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无翼民组建的近海巡逻舰队,总会有十几位纯正的羽族坐镇。当见到由三艘舰船组成的羽人船队时,李富已然面如死灰。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姬扬纵身一跃,落于海面如履平地般向着中央的舰船行去。

看似潇洒写意,但行进的速度却快到的极致。无翼民还没有等来主人的发号施令,姬扬便已经跳上了羽人的舰船。

姬扬一副旅人的装扮,虽然有点怪就是了,照例是单薄的衣衫。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姬扬背后的猛虎啸牙枪,在阳光下闪烁慑人的锋芒。

“阁下是谁?”

很纯正的东陆官话,姬扬听的分明:“姬扬,一个旅人,来宁州主要是为了看看羽族的公主长的如何。”

“大胆!”随着羽人贵族的呼喝,数百无翼民将箭雨对准姬扬方向。

此情此景,雪舞顾不得惊世骇俗,径直张开羽人翅翼向着姬扬的方向而来。

雪舞的出现让厉喝姬扬的羽人惊讶不已:“是哪一家的大人当面?”外人看门道,只有同为羽人才发现雪舞的与众不同,雪舞分明是在羽人之中地位尊崇。

姬扬只是笑笑,这女人啊就是心思太多,以姬扬的精神力怎么会感知不到雪舞的造诣,只是懒得揭破而已。姬扬顺势一捞,将雪舞搂在怀里:“雪奴,这个男羽人看着膈应,要不杀了吧。”

雪舞郑重其事:“此人乃当代绝世强者,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雪舞都这般说了,姬扬也得表示一下才行,右拳轰然勃发,一排手握箭雨的无翼民顿时化然血雨。此等威势,终于让高贵的羽人也无话可说。沉默中他下令即刻调转船头回返部落,这个叫姬扬的男人必须由族长来亲自定夺。

自离开天启后,如今的姬扬已经渐渐有了回归本我的趋势,世间荣辱又与他有何干,追求人生最大的乐趣才是姬扬所为。

当着几百无翼民,甚至十几位纯血羽人的面,姬扬就躺在羽人为其准备的躺椅之上,而雪舞悉心坐做着捶腿、揉肩的下人举动。

羽人天生高人一等的心理被彻底的践踏,几百双充满仇恨的眸子,让姬扬格外的快意!

第一百九十章 以力压人(为高加更)

羽族最初发源于森林中,以父系社会为基础,发展成以城邦为基础的领主制,后形成十大领主,即为“风羽经天翼,鹤雪纬云汤”十大姓氏。

羽皇作为名义上的羽族首领,实际权力却远不如人族皇帝,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十姓贵族和羽族祭司手中。当羽皇式微,大贵族就会推翻羽皇,这甚至不能算改朝换代,因为太过平常。由于羽皇的势力往往代表十姓之一,所以羽皇一直在十姓中的风,羽,翼三姓中轮换。

羽族皇城被称为齐格林,这也是姬扬此行的目的地。来一回羽族不到皇城泡一泡公主,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一趟漫长旅途。

羽人长期居住在森林之中为了防止被林间的蚊虫叮咬,衣裤的开口都被紧束住,竖领开口很小,紧贴颈部。工作时,羽人的女子和男子一样穿长裤,并不着裙。这让本着邪恶目的而来的姬扬分外的不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其实,姬扬并不缺乏对羽人的常识,一切得益于谢明依的淳淳教导:

在羽人的仪式场合,例如某些节日,羽人们才会穿着华丽的服饰。这些服饰往往用轻薄的绢丝做成,样式极为繁复,需要多层套穿;前后襟都拖到地面,衣服的褶皱处轻盈下坠,每有风吹过都显得飘逸招展。

姬扬对这样的服侍很感兴趣,他这几辈子撕过不少的衣裳,但还未试过如此繁琐的种类。姬扬现在很手痒,等哪天他一定好好体会一下撕裂的快感。这样的机会快了,因为羽人的贵族可一点也不缺华贵的服饰。

羽人贵族的繁复衣衫,姬扬是一定要弄几套纯正的回去,这样的服侍搭配书香美人,在天启街头行走一定很有趣。

这一支部落是属于云氏的地盘,这儿地处宁州与翰州的交界,蛮人可不会错过来羽人部落打秋风的机会。若不是这几年孱弱的大胤吸引了蛮人太多的目光,这里本不该如此祥和。

一座普通规模的羽人村庄往往由几十到上百棵树组成,而姬扬亲眼所见分明是一个树林的海洋,这就是属于大部族的繁荣。这座羽城坐落在谷地中突起的山包上,又以秘术往谷地中灌入终年不散的浓雾,整座城市宛如雾海中的孤岛般矗立着,令人只能从极远处隐隐约约眺望它黛青色的身影,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一座羽城最为重要和尊贵的树便是龙璜,无论是规模还是高度都令人叹为观止的龙璜树,生来便适合作为羽人贵族修建宅邸的场所。一棵成年龙璜树自身便仿佛形成一片茂密的丛林,具有数不清的枝杈和气根,整棵树上可容纳几百座规模宏大的房屋。

龙璜树的根基极其庞大,裸露在地表的部分就有数人之高,上面可以修建道路,并一直通向树干部分,通过建在树洞中或者树干表面的旋梯通往树冠中;各条枝干上也有人工开辟出的道路,再配合不同枝干间设置的吊索、悬梯、浮桥等等机关通道,令整棵树如同迷宫一般复杂。

宽阔的树杈展开处更是足以在上面修建一座座华丽宽广的庭院回廊,甚至可以在庭院中栽种其他花草树木,形成名副其实的空中花园。

姬扬便是在这无与伦比的空中花园,见到了羽族云部的族长云逸,这名族长乃是一个雅人,从他的名字便可以略见端倪:“东陆天启的姬扬,你为何而来?”

姬扬浩大的气血稍纵即收,但就是这短短一瞬间,已经有数百羽人不支跪倒在地上:“吾乃当代天驱宗主,立志作那天下第一人。姬扬曾听闻羽族秘术天下一绝,百年前修为濒临半神之境的古伦俄就出自羽族,想来此行当不会让我失望。”

能够在姬扬的血罡威压下完好无损的站立着,已经表明了云氏族长的不凡精神修为,但很显然他不是姬扬渴望的对手。

云逸纵是见过大风大浪,也不免骇然,这是何等惊人的气血之力,当代的天驱宗主姬扬竟然恐怖如斯:“尊贵的姬扬宗主,很抱歉,云氏部族并没有你期望的对手,或许王城翼氏的翼天詹能够让你满意。”

云逸的话音未落,姬扬的心思已经不在他的身上的。姬扬注意到了鹤雪士,只有羽人大部族才会培养的真正羽人精锐。

她们的实力倒是其次,关键是衣服,引起了姬扬的意外兴趣:“云逸,让你占一次便宜好了。随随便便派几十个女鹤雪士,陪我姬扬路上。你知道的,宁州太容易迷路。”

姬扬在笑,但羽人部落的成千上万人却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杀气。血罡大成,姬扬再无所顾忌,惹毛了他姬扬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云逸已经在心底暗骂了数百遍,天驱在历史上的名声比起辰月要好太多,但姬扬却打破了这个惯例,这人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夜,姬扬留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半月,一天祸害两个,到他离开云氏部族的时候正好带走了三十位鹤雪。

要说,为什么姬扬单单相中了鹤雪,一是与鹤雪的地位分不开,毕竟是全天候飞行的精锐战士,带出去倍儿有面子;其二嘛,就怪不得姬扬了,难道没有人对女鹤雪说过,你自己身上那套衣服,就是完完全全在玩制诱惑么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对如此诱惑说不。

鹤雪士因为有随时展翅的需要,穿着特制的翔服。翔服露着上半边的背,从肩膀上垂下小披肩披在背后,披肩两边有口子系在肋骨处用以固定,飞翔时将胸前的扣子解开即可。

但姬扬喜欢她们不飞翔时,也将扣子解开,毕竟有一双翅膀,露出来会让人无比的赏心悦目。



羽人经历了千百年的动荡与变迁,宁州的土地上已经有越来越多人类文化的烙印,不复最初世外桃源般的宁静神秘。

商人、旅人,在通往羽都的路上姬扬倒是见到了不少。

如果将视角切换到普通人族的视角,他们在心里想的分明是:“此乃哪一家的羽人贵族出行,竟有如此威风!”

万恶的班会,万恶的学院,害我忙活一天。

第一百九十一章 沧溟之鹰

姬扬到来的讯息,由云族最精锐的鹤雪提前七日便传递到了王都,羽氏、翼氏以及风氏的高层都收到了这个讯息。天驱宗主,强者,这两个词语汇集起来的意思简洁明了,但同时又让人觉得疑惑。大胤几百年的历史中,还从未有如此高调的天驱宗主,天驱往往隐藏于地下,如今姬扬的出世意味着什么?

云逸的书信里描述到:“年不出二十,然气血如汪洋肆意,深不可测。”;

“其人有成就天下至强之心,望羽皇及早作应对。”;

最后一段,唯有四个字:“他很风流。”。

翼天瞻古莫斯达克,作为羽族斯达克城邦城主的儿子,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即斯达克家族世世代代同样传承着一枚天驱的指套,那是代表着苍冥之鹰的天驱宗主指套。

能够从父辈的手里接过天驱的指环,足以证明翼天瞻的优秀,他的英武是整个羽族的骄傲。翼天瞻使用一把叫枫花的八尺长枪,同时及其擅长弓箭。现在翼天瞻怀抱他的长枪,静静守候在姬扬即将到来的路口…

即便云逸的书信已经有了关于姬扬的描述,但翼天瞻在见到姬扬的第一眼便不可避免的浑身战栗,那是遇到绝顶高手才会引起的连锁反应。

三十名鹤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们的任务就是护送姬扬到达王都。现在迎接的人到了,她们在霎那间张开自己的双翼散入广阔无际的密林。

“北辰之神,苍青之君;广兮长空,以翱以翔。”

“北辰之神,浩瀚之主;泛乎苍溟,以极其游。”

这是独属于天驱宗主的对话,姬扬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来人的天驱指套:“青君之鹰,姬扬。”

翼天瞻同样自报家门:“沧溟之鹰,翼天瞻。”

“原来云逸老杂毛说的羽人强者翼天瞻,就是你啊。”话语声中,姬扬右手虚握,虎牙枪由气机牵引自姬扬的身后电射而出。

翼天瞻如临大敌挥舞着枫花径直在周身开始画圆,树林的阴影下,翼天瞻仿佛围绕一个无形的圆缓缓转动,正而逆,逆而正。

在翼天瞻看来,所有武器都有一个圈子,剑有剑圈,枪也有枪圆,以武器的长度为径,敌人为中心,就是一个圆。敌人的反击范围,又是一个圆;翼天瞻攻击后格挡的范围,还是一个圆;在一场战斗中存在很多个圆,每一个都关乎胜败。”

翼天瞻便是在尽自己所能计算到所有的圆,这就是他的枪道,变化之枪!

这位羽族天驱宗主的一切变化,仅仅是因为姬扬将虎牙枪握在手里。枪虽未出,但锋锐之气已经存在于天地间,让翼天瞻觉得自己身躯每一处都在遭受无形劲气的压迫,果真是好可怕的人。

翼天瞻的道虽好,但这并不合姬扬的胃口。姬扬要用自己的虎牙枪好好给这一位天驱上上课,从头到尾姬扬只使了一招“毒龙势”,虎牙枪又刚又猛,根本不管翼天瞻布下的枪圆,唯有乱刺!

速度与力量赋予了虎牙枪无匹的威势,姬扬的下一枪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落于何处,翼天瞻又谈何防守。

每一枪恰到好处便停止,下一刻又是猛虎的咆哮,这样的对决只持续了一瞬,但翼天瞻仿佛经历了岁月。

“翼天瞻你果然有天分,我姬扬的十枪竟然有九枪被你接下。”在翼天瞻的身上,姬扬感应到了精神秘术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护持住了翼天瞻的心神乃至体魄,精神秘术与武道的结合么?

翼天瞻苦笑,他的年岁与姬扬相差仿佛,但两人的实力却有了实质性的差异。当翼天瞻摊开自己握枪的手,赫然已经是鲜血伶俐。

星力的波动在汇集,以翼天瞻的精神造诣自然发现了星力的所属,不由惊诧出口:“姬扬,你…”

姬扬不容翼天瞻拒绝,两手搭在翼天瞻因为受力过重而耷拉下的肩膀,股股精纯的星力开始注入:“天驱的荣耀自吾复苏,一切的敌人必将被撕裂。”

战后,翼天瞻与姬扬席地而坐,姬扬从翼天瞻这里得到了真正的秘闻,那是姬氏早已经失落的光荣。

除了日月,天空还有“星辰”。四颗星辰被称作“主星”,象征“绝对静止”的印池、象征“永恒变化”的郁非、象征“虚幻轮回”的密罗、象征“真实宿命”的岁正。印池、郁非、密罗、岁正,还有天空中最明显的太阳太阴,六个星体构成了秘术中最重要的模型:太虚华表。

黄道轮:由印池、郁非、密罗、岁正构成的星轮,记录着人间世代的变迁。

天极轮:由太阳、印池、太阴、郁非构成的星轮,记录着浩然天道的运行,

太虚轮:由太阳、密罗、太阴、岁正构成的星轮,记录着真实与虚幻的思辨。

一切的秘术皆是由这三轮而来,姬扬第一次知晓顶尖秘术师的可怕。

秘术士们借助“太虚华表”留下的十二条链路,衍化出各种奇妙的秘术。一条链路衍生的秘术被称为一“系”,共十二系秘术。某些强大的秘术士能链接三颗甚至更多的星辰,从而通晓多系秘术,但即使他们中最优异的也很难突破三系,太过紊乱的星火之流也会给他们的灵魂带来海洋般的精神冲击,他们会无法承受而崩溃。

还有一种更为终极也更为原始的方式,即身心和此星辰融为一体,秘术士将无限地迫近一颗星辰,最终将能达到被称为圆境的终极境界。

岁正圆境,洞彻未来却不能改变未来的“天命垂瞳”,楚道石!如果楚道石想皇帝死去,他只要说“陛下明日驾崩”,这必然会实现。达到圆境的那一刻,楚道石就不再是“人”了,获得属于神的力量之后,他的灵魂早已被剥夺。

无知者方能无畏,此时的姬扬才知晓,当初楚道石打量他的眸光,分明是岁正之星在审视无知的凡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可容忍

翼天瞻走了,这是古老的约定,羽族向来有派质子前往东陆的风俗。

这一次,如果翼天瞻可以阻止姬扬踏入羽都,他便无须接受命运的安排;现在他输了,自当踏上远方的行程。

姬扬倒也干脆,枪尖一挑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落于翼天瞻掌心:“将此物交给一个名为谢明依的女人。”姬扬果真是一个实干派,从云逸那里公然索要羽族贵族的服饰,现在翼天瞻担起了送衣的职责。

翼天瞻走的分外洒脱,但他的心底却在不住的操蛋。身为羽人中的佼佼者,他自然早已经通过触感、嗅觉判断出了包裹里的物品,正因为知晓所以无语。



羽族是一个素来不喜爱扩张的种族,只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是树林,占下了他们不喜欢的环境也没有用。历史上,羽族的对外征战大多是为了政治目的。

羽族行的是各城邦联合议事的政体,每个城市有自己的领主,多为这城市最高贵家族的族长。各城邦联合起来推选出羽皇,这个国家没有强大的集权体制,羽皇的政令都要听取各城邦领主的意见,经过讨论,才能施行。

羽皇的地位并非东陆皇帝那种绝对的权威,虽然也能受到各个城邦的供养和尊重,可一旦下面的城邦对羽皇产生了怀疑,就有被推翻的可能性。若是羽皇势力不够强大又不太“识大体”,等待他的往往就是一个头颅落地的结局。

羽皇往往是风、羽、翼三姓当中的城主,这一任羽皇羽青岚代表羽姓一族盘踞青都齐格林。

人族在青都并不罕见,但如同姬扬这般与众不同的旅人,却是格外的耀眼。羽族最精锐的鹤雪环伺上空,成队的赤岚武士紧跟其后…姬扬踏入了青都,这座独属于羽皇的国度,然后姬扬郁闷了。

“尊贵的天驱宗主,您的武器请交由专人保管。”

姬扬如是说道:“人在枪在。”

场面一度僵持,还是羽皇亲自下令接见姬扬,才算是化解了可能爆发的冲突。

羽人不仅身骨轻盈,他们的视力更是绝佳,是天生的远航能手。但这羽皇离着自己足足数百米开外,也太过于小家子气了些。看到这羽皇,姬扬便彻底息了最初玩几个羽族公主的心思,这货倒是很能生,儿子不少,女儿更多,但水准吗就无须恭维了。

从翼天瞻那里,姬扬得到了这位羽皇的部分信息,可以作为参考:

羽青岚在政治上也颇有建树,他巧妙地利用姻亲关系笼络羽族中的其他贵族姓氏,他的五个儿子分别娶了鹤、纬、汤家的公主,这些在宁州赫赫有名的高贵家族。

他的六个亲生的女儿也分别从小许配给了族中的重臣和雪、经等大姓的子弟;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亲生的儿女似乎已经不够这位羽皇“挥霍”,他还从羽姓之中认养了大量的养女,利用和亲的策略,和宁州的豪强们结为姻亲,使得泊松、南药、厌火等城的城主成为自己的女婿,抛去他羽皇的身份不谈,即使只论及家庭关系,羽青岚也是大半个宁州的“老父亲”。

这种姻亲关系使得羽青岚的地位稳如擎梁山,姬扬相信,如果再有女儿出生,立马就会被这位羽皇许配出去。

“天驱姬扬,见过羽皇。”

是个人都能看出姬扬对羽皇的敷衍,羽皇自然能察觉到姬扬对自己的随意,但这政治圆滑的中年人不动声色:“天驱几百年未曾出世,不知道姬扬宗主来我羽族有何贵干?”

姬扬反问一声:“羽皇可知古伦俄?”

此话一出,整个羽皇宫都宁静了下来,实在是那个人的名字太过于耀眼,早已经成为了羽人之中的禁忌。

古伦俄,辰月教宗,被称为“神之窥视者”、“血葵帝君”。他是拥有羽人血统的空前绝后的秘术大师,在胤匡武帝年间,辰月教“星辰与月”的徽记一度和白氏的火蔷薇并列于朝堂之上,满朝的大臣无不以聆听辰月教幽暗神秘的教义为光荣,教派的追随者多达十万众。

最为重要的是古伦俄的实力,当天下再没有是他的对手,他选择了自我毁灭。

姬扬提起古伦俄,不得不说这是羽人的一根刺,但羽皇依旧平静:“自是听说过一些。”

“姬扬对先人的武力甚向往之,特来羽都求教。”姬扬的话语,令静谧的羽族大殿顿生风雷,一股强横至极的战意冲天而起。

以一人之力让满朝文武沉默,姬扬的威势震慑于整个羽族朝堂。但直到最后,都无一人站出来。姬扬转身离开了大殿,但他人却留在了青都。从这一日开始,整个羽人国度开始流传着一个讯息:有名为姬扬的天驱强者,等待着宿命中对手的出现。

姬扬的存在,以及他对鹤雪的所作所为,无疑激起了整个鹤雪军团乃的敌意。皇室的守护世代由鹤雪担任,尽管有的时候,鹤雪并不一定真实地遵从羽皇的命令,甚至还有一些羽皇特别弱势的时候,鹤雪会对羽皇反戈一击,但名义上,鹤雪始终担负着守护皇室的责任。

姬扬竟然公开让鹤雪成为他的奴役,而名为雪舞的鹤雪已经被查明,正是两年前去往澜州执行秘密任务的雪家之人。

一直被作为终极武力培养的鹤雪士,不需要也不会接受很多政治教育,他们只需要执行他们作为羽族之中最急劲的箭头的使命便足够了。所以很多的鹤雪士认识不到“天驱宗主”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们仅仅从个人武力的角度考虑,姬扬奴役鹤雪的行为,被看做是对于鹤雪能力以及尊贵地位的一种贬低。

什么时候担负保卫羽族皇室重责的鹤雪竟然成为低贱的奴隶,这是让骄傲的鹤雪士觉得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种不满的情绪在疯狂地蔓延,仿若被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经一般,姬扬每在青都停留一天,鹤雪们就感觉自己的声名被损害了一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陨武神

这种与日俱增的不满极速积累着,很快便到达了让陨武神风素弦也不得不为之正视的地步。

作为鹤雪中享有尊崇地位的陨武神,来自风氏柏木尔家族的风素弦,在加入鹤雪以前是风氏家族的长子,甚至有继承整个柏木尔城邦的资格。因此无论在鹤雪之中,还是平凡羽人那里,都有很大的威望。

风素弦是鹤雪中少数能和外界打交道的人物,当他觉察鹤雪之中对姬扬有着强烈不满的情绪之后,拥有政治头脑的他直觉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的后果,可能会对鹤雪乃至整个羽族都会产生不利。

因此风素弦斥责了公开谈论姬扬的鹤雪士,风素弦本以为凭借他本人的巨大威望足可以压制整件事情。但即使是强大的陨武神,也不拥有掌握人心的力量。在风素弦数次公开处罚手下的鹤雪士后,风素弦感到了深深地挫败。

沉默,无尽的沉默,数千鹤雪士就静静站立,等待着风素弦的最后答复。如果风素弦依然不能让鹤雪军团满意,那么他们将亲自出手。

陨武神,绝不是软弱与屈服的代名词。被冠以陨武神之名,风素弦研习羽族最为暴戾的术鲜血魔魂,通过不断的吸食鲜血获得无法估量的可怕气力与法术能力,并且借助暗月与谷玄的星辰之力凝聚身体内的能量,为羽族的异数!

但真要对一位天驱动手么,在古老的卷宗里,风素弦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语:陨武神,曾经太古铁皇的最终护卫。



当风素弦出现的时候,姬扬是欣喜的,比起半吊子还远未成长到自己巅峰的翼天瞻,陨武神风素弦无疑是真正的强者。

姬扬的战意扑面而来,风素弦依旧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嗜血因子:“天驱宗主,请你离开羽人的土地。”

姬扬起身活动筋骨,大半个月了,没有挑战者上门,让姬扬的身子骨都发锈了。随着一连窜嘎嘣的脆响,犹如长江大河的气血在空气中激荡,弱一些的人甚至会被姬扬无意间散发的波动而引得气血逆流。

被姬扬的气血相激,风素弦修行的暴戾鲜血魔魂被彻底激发。再不用他人逼迫,风素弦的周身开始展现血青色的纹路。每一个古朴符号的出现,都让他的血煞之气强上一分。

很强劲的气血,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姬扬一生虽好杀,但绝不嗜血,只因为姬扬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以及最纯正的气血之力。现在的风素弦强则强,但近乎步入魔道,平常状态还好,接连不断地大战会很好消耗掉他全部的生命精气,等额的代价方能换取同等的力量。

虎牙枪与重剑相触,姬扬单用自己气血迎敌。出于尊重,姬扬会以同等的气血与之硬悍,一直到风素弦气血衰落,不能保持武神之姿。这一战影响重大,所有的通道被鹤雪士团团封死。除了姬扬与风素弦,再无人能打扰到两人的战斗。

澎拜的气血之力撞击,巨型的空中花园不断有残枝落叶飘落,只因不堪激荡而回归大地。这仅仅只是开始,仿佛整个平台都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通道、吊篮、钢绳这些原本固定花园的器物,也纷纷如雨落。

非人状态下的陨武神,的确有非人境的战力。重剑挥舞,不断抵御着来自姬扬虎牙枪的崩劲。不错,这一次姬扬每一击都会将虎牙枪抽打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以期附加更充沛的劲力。

姬扬独特的进攻方式,让手持重剑的风素弦必须全力灌注气血,方能抵御住姬扬每一轮的抽击。

“太重了,实在是太重了!”同为非人,风素弦与姬扬有着不可弥补的本质差距,一个是刻苦修行、天赋异禀,而另一人却是血术魔傀,让凡人拥有堪比钢铁傀儡的不催体魄。

如今姬扬以刚猛无双的劲力直接抽打在魔傀的体魄,风素弦有苦难言,不是他不想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实在是姬扬枪枪力量衔接转换圆润,根本不给风素弦退后一步的机会,退后便意味着死亡。

“嘭嘭嘭”巨大的声响仿佛秘籍而有节奏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击打在羽人的心口。即便离着战局四五百米的距离,精锐的鹤雪士依然要承受来自心脏的巨大压力。

每一次碰撞,姬扬都会感应风素弦的状态。现在刚刚好,经过姬扬一轮非人的压迫,虽然风素弦的气血、体力消耗严重,但他的战意、战力却是达到了此生的巅峰。当姬扬主动停手的时候,风素弦将重剑抛飞,整个人化身为一道青色的流光直冲云霄。

属于鹤雪陨武神的佩剑,在飞来的半道上便被虎牙枪挑飞到几百米开外。一位观战而心神激荡的鹤雪士躲闪不及,直接被钉死在巨木之上。

青色的翅翼横空,风素弦抽弓搭箭,寻常的箭羽在武神的手中发挥无穷的威力。所有的鹤雪士一齐腾空,这是独属于鹤雪的荣耀。

面对那足可以在平地炸出大半个坑洼的箭羽,姬扬将虎牙枪竖立在身前,以自己的铁拳横呼啸而来的长箭。令人骇然的景象出现了,暗黑色光华流转的拳头将用难以言明的力道将长箭寸寸粉碎。

风素弦长啸一声,箭雨,真正的箭雨问世。风素弦不惜身体,每一箭都保持巅峰的状态。风素弦坚信,没有武者能够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存活,尤其是一个置神兵利器而不用的武者。

长箭没有一箭落空,尽数钉在了姬扬的无铸刚猛之躯。但风素弦,包括在场所有的鹤雪冷寂了。箭雨完毕,只见姬扬像拔草一般将数十支长箭从自己的身躯剥落。这箭虽强,但姬扬的护体罡气更强!

“陨武神风素弦,吾曾听闻羽族有十二武神,不防都让姬扬品鉴一番可好。”风素弦明明已经濒临极限,但他依然未曾离去,只因为他还有舍去性命的一箭,未曾发出!

似乎是感应到了风素弦的决意,姬扬重新掌握虎牙枪,雪亮的锋芒笔直向天,大有杀伐天下之势。

第一百九十四章 神死了!

风素弦是理智的,当沸腾的魔血渐渐熄落,俯瞰大地的他注视到了自己佩剑黑锋,以及一名鹤雪临死无力地挣扎。被黑锋钉穿的鹤雪,根本无力摆脱,只因为黑锋仅仅是露了一个剑柄在外。

一个展翅,风素弦来到了自己逝去的部下身边,以自己最后的魔傀气力将黑锋拔出。怀抱着逝者,这位被称之为羽族陨武神的男人落寞离场。

一战之后,姬扬依旧是老样子,仿佛战胜一个陨武神根本不足让他满意。

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耀武扬威的鹤雪终于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而雪舞,则是彻底被自己的羽族同胞所遗忘。

姬扬的话很伤人,但诉说的却是最无情的事实:“雪舞,羽族雪氏的小姐,要不要我姬扬带你回家走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雪舞一定会虐杀姬扬千百遍:“我已经被家族除名,算不得雪氏之人。”

世人永远不会知道姬扬在想什么,无名的火气引燃整个树屋,姬扬大怒:“哼!没有身份如何做我姬扬的奴仆,雪氏安敢欺我!”

雪舞…

第二日,姬扬留书一封,言明自己的去向:雪氏除去我姬扬侍女身份,姬扬去去就回,羽皇无须挂念。

羽皇是恨不得姬扬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最好。

九州历史上不乏超凡脱俗的存在,但这种人物的陨落,往往意味着上万具的尸骨以及无数强者的性命相搏。羽皇不愿也不想招惹姬扬,他可不想在自己的任期遭此飞来横祸,留下无尽的传说以供后人瞻仰。

姬扬寻了家前往雪氏的人族商队,便离开了青都。当这么一位神人离开的时候,整个羽都莫名舒了一口气。

确认姬扬离开了青都,风素弦找到了姬武神羽聆韵,商量解决的办法。之所以寻找羽聆韵,风素弦有着自己的思量,羽聆韵是羽姓,虽然鹤雪士需要断绝自己和家族的联系,但是当到了武神这个地步之后,凡俗的戒律对他们已经很少具有约束力了,约束他们行为的,是自己的本心。

羽聆韵是一个武神,出身于羽姓家族的武神。鹤雪是羽皇的终极武装,而姬扬是天驱强大的宗主,当这两者之间产生敌意,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件好事,故而风素弦找到羽聆韵。

“陨武神,你来找我,是要求我和你一起对付姬扬嘛?”

风素弦无奈的摇头:“那个人已经超越了武神的层次,你我二人联手,并无区别。”

羽聆韵早已经看到风素弦绕体的锦缎,依旧在渗透出点点的血痕。昨日风素弦与姬扬一战,有心人想要知道结果还是很容易的,而羽聆韵就是知晓详情之人。

风素弦对这位好友,充满歉意:“是风素弦无能,本不该牵扯到你。但姬扬,决不能危害到羽族。”

羽聆韵感受到了风素弦的决意,她淡然道:“我知道了。”

姬武神羽聆韵没有辜负风素弦的期望,她没哟选择直接将风素弦的隐忧呈报给羽皇,那样根本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羽聆韵转而向羽族大司祭雪鹰源寻求帮助,希望能够得到智慧的指引。在羽聆韵看来,如果整个羽族还能有一个人拥有足够的智慧能够解决他们的难题,那么无疑非最能理解神的意志的大司祭莫属。

凭借着自己羽氏嫡系的身份,姬武神羽聆韵见到了羽族中的智者,雪鹰源。

羽聆韵在一旁候着,雪鹰源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在大祭司的桌案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以及最为古老的卷宗,大祭司一直在嘀咕两个字:铁皇铁皇。而那卷宗分明就是记载前朝贲的密卷,羽聆韵的好奇让她彻底展开了一册书卷欲要一探究竟:

天启城外的天驱圣地,白石圣堂,那是以雷电之威也不敢靠近得地方。执刀剑开创贲朝,披铁甲镇守天下,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天驱,齐聚在此!

在这座白色巨石筑成的殿堂顶层,由下至上依次排列着天极、贪狼、玄庚、寰枢、武曲、廉贞、破军七座宫殿,分别为天驱七宗主的居处。白石阶梯蜿蜒而上,将七座宫殿逐个衔接起来。从空中俯瞰,七座宫殿排列的形状正如北辰七星,远远望去,如同七把插入石中的利剑。

那是一段罕有人知的秘闻,却被羽族大祭司随意的散落在一边的桌案。羽聆韵感觉自己抓住了世界的真实,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

那一日,电闪雷鸣,有神降于世间。

白石圣堂,大宗主破军盯着自己的手掌默然不语。闪电照亮了他身上密布着北辰纹路的战甲,如同钢筋铁骨的猛兽,却照不出他面甲后的表情。

侧立两旁的其他六位宗主同样身披盔甲,盔甲上各自镌刻着复杂的纹路,此时,也一言不发。

许久,廉贞宗主岳明怀打破了僵局。在电光的映照之下,这位身穿铁青色盔甲的宗主,竟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声音清脆而温和:“是陆宗吾么?”

在殿堂的最深处,位于七人中心的大宗主缓缓回答道:“是。”

其余六人脚下的石板传来隐约的震动:“是神么?”

“是。”石板发出裂开的轻响。

“召集人手,把陆宗吾带回来,反抗的话?”

“杀。”破军话语方落,“砰”的一声闷响,众人脚下的石板顿时化作粉尘,站立在大宗主两旁的六位宗主一言不发。

虽然同样身披铁皇流传下来的天驱圣甲,掌握着世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与大宗主相比,却依然云泥之别。

大宗主,破军,没有人记得他俗世的名字,只因他的力量,已如同北辰破军亲临。屠龙者,不死武神,神启代言人,当世绝对最强,仅仅是他的话语,亦足以开碑裂石。其居于大宗主之位两百年,并非专断独裁,而是实在后继无人,或许也已后无来者。

羽聆韵心头发寒,她脑补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神已经降世,为何却没有听闻神的事迹,那么只能是:神死了!被人杀了!!

大宗主破军战斗力爆表,甚若敢来我便杀神,但终究遭受无耻的背叛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降神之境(为高加更)

身为羽族的姬武神,羽聆韵还是头一回如此失态。直到大祭司将散落的卷轴收起,羽聆韵才彻底的回神。

雪鹰源性情温和,并不因为羽聆韵翻动密卷而气恼:“姬武神,不知有何收获?”

羽聆韵不敢将自己的猜测付之于口,反而是用委婉的方式诉说自己的困惑:“铁皇,真的很强嘛?”

大祭司一边收拾书卷,一边随口作答:“传闻“铁皇”刀能劈山,箭能穿云。陨落之后,第二天北辰升起还能重临战场。古书是这么说的,姑且就这么信吧。”

羽聆韵并不缺乏智慧,好端端的大祭司为何会查询这等古老卷轴,定与姬扬的到来分不开干系:“大祭司,以您的智慧,可以看到此人的未来嘛。”

书卷被收拢,放回自己原本的位置,雪鹰源认真注视着羽聆韵一字一句道:“姬武神,你要记住:神,永远是神,人必须心存敬畏。”

羽聆韵知道大祭司早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内心,方才自己却是触碰到了禁忌的领域。长者的劝告,羽聆韵唯有默默点头。

“好了,不必那么严肃。”雪鹰源很快变回了轻松的语调:“你刚刚问我姬扬,那便说说这个姬扬的事儿吧。对于姬扬,这位新进的天驱宗主,无需过多的关注,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离开的。”

姬武神羽聆韵讶然,大祭司的答案实在是,太…太不靠谱了吧。

羽聆韵的神情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而雪鹰源就是这个态度:“在你之前,羽皇早已经派人过来问过了。本祭司给羽皇的答案,和给你的回答一模一样,这下不觉得我是在应付你了吧。”

“可…”

雪鹰源重新拿出一摞的算稿:“可什么可,你是人家对手,还是那个陨武神的小子打得过别人。”

羽聆韵在目前这个境界已经太久了,她好不容易发现一片新天地,怎么肯轻易放弃:“聆韵不解,请大祭司解惑!”

身为羽族的智者,雪鹰源对于天下确实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本祭司看来,武士,即专门研习以钢铁兵器和**力量作战的大师。臻于巅峰境界的武士,甚至可以和掌握星辰之力的秘术士相抗衡。”

羽聆韵点点头表示了解,她在静静等待着雪鹰源的后文。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与整理,雪鹰源再度开口:“武技对于修习的人没有严格的要求,终究还是凡人技巧,难以和天地伟力抗衡,甚至难以防御有一定修为的秘术士。”

转折自此处发生,羽聆韵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那是雪鹰源的声音:“但,确实存在一些绝顶奥义,能够超越人类的极限,以刀剑施展出逆神般的伟大力量,这些奥义被称作超拔之术!”

羽聆韵在心头默念四个字:超拔之术!

到现在开始,雪鹰源的声音开始变得逐渐高亢起来,而且不再停顿:“吾确信,诸族身体里都有着两位神明的烙印,荒构成躯体,墟构成精神。没有人可以做到既有强大的**,又有可以贯通星辰链路的精神!

在武士中流传“暗识”的传言,为了臻于完美的**,可以放弃精神,甚至灵魂。暗识的本质非常简单,只需忘却自我,把精神压至最低,即可获得无与伦比的**。”

雪鹰源注视着姬武神,眸子里满是光与热:“谨记!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脱离墟的烙印,放任荒的力量完全占据躯体,从而踏上力量巅峰。“暗识”需要天赋和罕见的血统,而暗识的继承者,不单是本祭司,世间所有人都应该了解,那就是蛮族青阳部世传的“青铜之血””

青阳部的领袖吕氏家族中,每隔几代便会有人生而具备这种血脉。他们能够突然间爆发出绝强的武力,此刻他们的力量、速度和技巧都臻于极致,肌肉韧如软钢,并有强大的再生能力。

此刻他们化身为战场上的神祇或恶魔,使用常人肌腱根本无法承受的劈斩战技。以一人敌一军对他们来说并非夸张,而是事实!

青铜之血必然不可控制,因为那藏在心底最深处混沌中的意志“暗识”,便是“荒”的碎片,带着荒不可遏止的绝对力量。人欲借用神的力量,必先放弃自我。

羽聆韵有预感,她今天要自大祭司这里,得到许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的真实!

雪鹰源的声音依旧炽热:“古神“荒”和“墟”的碎片散佚在天地之间。墟最大的碎片是日月星辰,稍小的碎屑则赐予生灵以智慧和意志,还有些游丝般的精神则弥漫在山川和植被中,被荒构成的大地锁住。

加持,就是把锁在山河万物中的精神引发出来,附在武士的身上,令他们骤然强大,永远不要小看被加持的武士!”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姬武神很快就会明白,倾听这些骇人的秘闻是要付出代价的!

羽人独有的萤火灯烛亮起,羽聆韵依旧在聆听,而雪鹰源隐在灯烛照不到的地方,仿若活在黑暗中最深的一抹阴影:“降神啊,原本吾以为早已从世间绝迹,不想…”大祭司的感慨并不是没来由的,羽聆韵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要获得降神的效果,武士们需要把**和某颗星辰同调,用星辰之力强化自己。夸父称“降神”为星降,天驱则称皇奥。”

雪鹰源身前摆放着一本简牍,这时候的他赫然只是在一字一句的诵读:“皇奥是天驱最为神秘和玄奥的武技。在传说之世,有铁皇七人,辅助元建立贲朝,他们是最早有记载的天驱,有着能让千军辟易的强大武力,而且即使面对黑衣的教士们,他们也表现出对秘术的强大防御力。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铁皇铠甲、强大的魂印武具,亦或者是因为他们掌握了被皇奥的降神之术。铁皇们向北辰祈祷,星辰之光照耀在他们的躯体上,他们获得了七种不同的战斗能力,并传承为圣堂的天驱七宗主,这七种能力为他们带来有如鬼神的战技。

以北辰“贪狼”为称号的铁皇,在斩杀了一名使用秘术的高阶教士之后,转瞬之间就出现在战场的另一侧,这种速度绝非人类所能拥有。有人相信,他们根本就是星辰化身!“

“啪!”那是简牍被彻底合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司屋内,显得格外的动人心魄。做完这最后一个动作后,大祭司便闭上了双眸。

姬武神羽聆韵不知是否错觉,她似乎感应到大祭司在瞬间苍老的许多,在他的身上流转着岁月的力量!

没有打扰这位智者,羽聆韵躬身离去…

其实,九州挺好看的,铺垫完了,后面全是大战!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启二三事(一)

自姬扬离开后,天启年轻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整个修文武道社的成员,都没有得到太多的重用,仿佛仁帝已经将他们选择性的忘记。

苏瑾深、李凌心、叶正勋这般的勋贵子弟还好,挂了个金吾卫的身份,继续发展与壮大着自己的师牙会。但林放这等跟脚不干净的社会闲人,却是再次回复以往的社会地位,地位十分微妙。



帝都天启是一个如同海洋般丰富的城市,这让白清羽领略到人生百态和历史的厚重。也就在这时,他接触到了天启的地下社会。

商有商会,行有行帮。天启城的街市也分为形形色色、上得了明面或者上不了明面的势力。

天启城街市上最大势力叫做金贾会,天启本地商人与宛州商人交易往往处于被动,便仿效宛商会馆的模式创立了金贾会,与宛商会馆对抗。金贾会成员久居天启,当地官吏更为熟稔,逐渐扳回了竞争上的劣势。

由于每日数十艘商船在天启停泊装卸,逐渐行成了数百个常居于此以装卸搬运卫生的码头伕,又叫力伕。初时,力伕们按籍贯不同各成帮派,争抢活计。舶商们则趁机压低报酬,压榨苦力。

修文五十年,在黑街出现了一个名叫宋义的力伕,宋义天生神力,又颇有头脑,很得大家的推崇。宋义意识到内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白白便宜了舶商,于是一方面说服大家放下多年来的积怨,另一方面对不听劝告的人则采取暴力方式强行收编。很快,力伕们亦团结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可以反过来跟舶商讨价还价。

宋义遂创立力伕帮,并在泺水河里下规矩,凡充任力伕者必须先到他那里报号,由他编录在案,发给一种特殊的竹签作为凭证,力伕承揽活计或舶商雇佣力伕均需以此为凭。凡是没有凭证的力伕甚至雇佣他们的舶商,都会遭到力伕帮的报复。

这晚,金贾会于宋义必经之路设伏。宋义负伤,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被人从街角给抬了进去,而救他的正是白清羽。

白清羽的生活并不好,当他第一次搬进分府时,白清羽很绝望。尽管自幼被歧视和排挤,白清羽早已习惯于默默地接受所有皇子中最少的例银和最差的供奉,却未想到皇子的分府居然可以如此简陋寒酸。

那是一座久未修葺的宅子,白清羽永远忘不了第一次推开大门时所看到的景象,没有糊纸的窗子在风中格啦格啦地作响,墙头和瓦棱间长着半尺长的狗尾草,不知堆积了几年的落叶在池子中腐烂着散发出恶臭。

白清羽默然地站在庭院中央,看着屈指可数的几个下人忙忙碌碌地收拾,灰尘迷进了他的眼睛,白清羽想起了母亲和秋陌离…夜里依稀有少年的啜泣。

外面的生活远比宫中的沉闷刻板要刺激得多,而分府中的几个下人又不像皇宫中的奴才和侍卫般啰嗦,白清羽便没日没夜地泡在花街酒肆之中寻欢作乐。

自幼长于皇宫,白清羽对财物价值一向没有概念,花起钱来豪迈阔绰,兴起时就解下随身之物赏人,人们欺他无知,每每以高价暗宰。姑娘老鸨们当他是棵摇钱树,钱花光了也不撵他走,下月初一自然有人送钱来供他花销。

又是风流之后,白清羽亲眼目睹了黑街发生的一切。宋义的勇武让白清羽想到了曾经的一个人…

宋义拜倒在白清羽的脚下:“宋义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白清羽随口“哦”了一声,宋义便成为了十三皇子府的护院。



林放是姬扬修文武道社的核心成员,姬扬离开不过半年,仁帝便废弃武道社成员不用。林放几乎又恢复到了游手好闲,整日出入于花街柳巷寻欢作乐的日子。由于林放的身手端是不错,又认识诸多公卿子弟,连金吾卫中也有不少的关系。最后再配合上的他的火爆性子,稍有不豫便与人大打出手,渐成天启一霸。

这林放在春月楼有一个相好,叫做月落。因为这月落与秋陌离眉眼间颇有几分神似,所以很得白清羽欢心。好几次,林放到春月楼后都被告知月落正在陪一个熟客。林放心中恼怒,又听说白清羽是个肥羊,便准备教训一下白清羽。

楼外,林放公然带着自己的马仔堵人。白清羽不识得林放,但宋义却不能不认识,在天启道上混的,有哪个不认识风头正盛的林放。

宋义主动上前搭话,也是给白清羽警醒:“林放大人,不知为何拦住我公子去路?”

白清羽闻言微微眯缝、细细打量着林放,天启近几年最出风头的武者之一,白清羽总是听说过的。

林放的指关节掰的嘎嘣作响:“我道是谁,敢跟我林放抢女人。”

最终,白清羽作了看客,林放只是当着白清羽的面,将舍身护主的宋义狠狠修理了一顿。

林放心情大好:“下次再来,呵呵…走!”

白清羽终是开口:“我曾与姬扬一起进读,今天我给的是姬扬面子。”

浑然当没有听见,林放大踏步而去,但他内心的想法无人得知。



“逆子,给老夫跪下。”林放外面如何威风,但在老爷子林坚这里却是不起半分的作用。林坚已经知晓,今天被林放落了颜面的公子乃是十三皇子白清羽。虽然白清羽是仁帝所有儿子中最不招待见的一个,但毕竟也是皇子,得罪不得!

林放虽然混蛋,但他不傻。武道社在帝都并不受待见,再加上林家的出身,没有痛脚还好,如果真被人借题发挥,他林放只能浪迹天涯,而林家必将万劫不复。于是,这一次林放“栽了”!

林坚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带着孙子向白清羽谢罪:“公子,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出身,还请公子收留。”

这是白清羽人生第一笔意外的收获,而对于林放来说,这也似乎是一个全新的机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启二三事(二)

胤仁帝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前几年他成功的熬倒了了自己的太子。要说这白肃之也挺倒霉的,整整做了四十五年太子,一朝染恶疾,不幸身亡。那一年白清羽还在宫中,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王仁帝扶棺恸哭不止,数度晕厥。

朝中不可一日无太子,白肃之的死令原本相安无事的朝野为立太子一事争论不休。

如今有一派拥护皇次子,也就是此时的皇长子端王白延之;一派拥护皇后安氏嫡出的皇三子锦王白远之;一派拥护安氏皇后嫡出的皇七子朱王白慎之;一派拥护皇贵妃冯氏所出的皇八子青王白礼之。

这四派纷纷各自联名上表,请立太子,互相攻讦。但均是被仁帝留中,此后虽无人再提此事,但党派俨然。

白清羽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出宫的,母亲是一个卑微的婢女,而白清羽本身更是不为仁帝喜爱,没有兄弟会关注这么一位默默无闻的皇子。



林放的到来终究是打破了白清羽的“自甘堕落”,白清羽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林放的建言:“坐不了太清阁,也做个黑道皇帝”。

白清羽,被欺辱了十几年的白清羽,动心了。

实则,林放只等白清羽的点头,因为老爷子林坚已经为白清羽铺好了所有的道路。

南城铁二爷,本来是个默默无名的混混。没有人知道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其人便能在天启街头混出诺大的名头,真的是巧合么?

这一日,铁二忽然找到南城的流氓头子温老五。径直掏出两大捆香,点着以后,一捆立在桌上,另一捆撩开衣服就杵在胸口。咬着牙等香灭了,冲温老五一努嘴儿,这名头叫做‘敬闷香’。

这摆明了是叫板,温老五要是带种,就得依葫芦画瓢跟铁二斗,要是皱一皱眉就算栽了面儿,以后南城里走到哪儿都得被笑话。这次温老五算遇到了对手,一直斗到胸口看不见一点好肉,不支晕倒。从此,铁二爷在南城就算创下了字号。

很快,铁二被温老五构陷投入了治防司大牢。

为了捧出白清羽的名号,林坚煞费苦心在心腹之间有言:十三公子出身高贵,手眼通天。这一次与林坚交好的铁二入了大牢,林坚便让林放告白清羽一声,将人捞出来,这也是林坚给白清羽的考验。

对于皇子来说,放一个人比喝凉水还容易,关键是看白清羽的性格以及决心,值不值得他林坚大力投资。

白清羽好颜面,不愿意在林坚父子面前跌了皇子的份儿…于是,原本足够白清羽半个月花天酒地的银两入了别人的口袋,铁二出狱!

因为白清羽的果决,林坚高看白清羽一眼,真正的大餐才要刚刚上席。

天启黑街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在街面上混的,拜了祖师爷,就是一家兄弟,就算天大的仇也不准到官府告密互相构陷,否则背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铁二出了大牢,便向以九公为首的黑街耋宿们拜了帖子,要求评个道理。

九公接过铁二的拜帖,沉思了一会儿道:“老朽听人说小字辈中,有一位号称“十三公子”的人物。这一次你铁二与温老五对质,顺带也让那十三公子来堂口上走一圈,也让我老人家见一见才是!”

铁二心中虽有心推脱,但白清羽既然要混黑道,就必须来走一遭。

当日,天启上得了台面的黑道人物尽皆汇集。

九公为表对白清羽的重视,特意摆下了三十六刀的穿刀大阵。岂料白清羽见惯了世面,坦然穿阵。

“十三公子见过九公!”白清羽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他既然认准了要做黑道皇帝,就什么事也拦不住他,况且他心中早已没有丝毫挂念,于生死一事看得极淡。

九公一辈子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但如今白清羽展现的气度,还是让这位宿老禁不住夸赞一声:“好!”

温老五见事儿不对,左右都是死,他竟然狗急跳墙:“九公,温老五要与这位十三公子“抽天签”,在祖师爷面前辩个清楚明白,还请九公恩准!”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变了脸色。

按规矩,“抽天签”须备下一百单八跟签子,每根签字上写的都是一种酷刑,由提出者抽签亮签,然后按签子上的酷刑受刑,再换另一方。直抽到其中一方讨饶或身亡才算完事,这熬刑不住的一方就算是理亏。

温老五的考量,高坐上方的林坚心知肚明:这温老五见白清羽白净儒雅,料他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自以为稳操胜券。但事情,往往不是人们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今天只能是白清羽胜出,而温老五…

皇子的礼仪与风度显露无疑,白清羽坦然应对:“九公,十三愿受天签。”

温老五和白清羽抽了签,温老五抽得是三刀六洞。这温老五也算是条汉子,眉头不皱一下,那三刀六扎在身上分外的干脆利落。

白清羽也抽了签,亮签一看:“正大光明!”运气真好不是么,白清羽赫然抽中了一百单八根签中唯一不用受刑的一根“正大光明”。

众人哑然失语,温老五毫不犹豫,直接动手抽得第二签,乃是“割脯饲犬”。好大的一片鲜血淋漓,温老五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白清羽。

孰料,白清羽颇是无奈的摆了摆手:“咦,十三运气不错。”众人一看,白清羽竟再次抽中了“正大光明”。

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温老五,但温老五却是失血过多,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没有人会管温老五的死活,明日后,天启街头便再无温老五此人。温老五死了,很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对手。

白清羽自己都能看出猫腻,更何况在场的众人。但大家都是实力演技派,纷纷夸赞道:“十三公子实乃神人,定为星辰庇佑。”

这是文雅一点的,那粗旷的就更直接了:“十三公子,我服了,彻底服了。”

如此众志成城的画面,林坚不紧不慢走下座位,对白清羽示意道:“十三,不拜九公为师,更待何时!”

白清羽仿若恍然大悟:“十三深感九公威德,恳请九公收入门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启二三事(三)

九公连连推辞,笑话,他可是早已自林坚那里得知白清羽的皇子身份,这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场配合演出。但也就是如此了,真要收一位皇子为弟子,九公想也不敢想。

可惜,九公的连连推脱并没有用。白清羽执意恳请,林放更是堵死了九公的去路。

良久,九公才叹息一声:“罢罢罢,看你如此心诚,便收下了。”九公于祖师爷面前开香堂,在三叩敬茶之后,白清羽得列门墙。

没过多久,十三公子便成了天启黑街的第二号人物。



仅仅是一个黑道皇帝么,或许白清羽已经暂时得到了满足,但他林放可不会。林放通过修文武道社结交了一大批的公卿子弟,而苏瑾深便是林放极为佩服的一位。

苏瑾深一手创立了师牙会,林放赫然就是师牙会的成员,而且担任副宗。另外的两位副宗分别是李凌心与叶正勋,曾经修文武道社的四大核心学员秘密的汇集一堂,只为了独属于男儿的热血梦想!

孱弱的皇室和臣子并不代表少年们甘心继续孱弱下去,在世传的军武家庭,年轻人们对于蛮族的仇恨和对于诸侯的愤怒在压聚苏瑾深建立名为“狮牙会”的组织,对于组织成员只要求四个字:军权、战争!

当林放接触到白清羽之后,就相当于师牙会接触到了白清羽。白清羽所经历的一系列考验,同样被苏瑾深等人看在眼里。在白清羽的身上,师牙会仿佛发现了与自己等人相类似的东西:对蛮人的憎恶!

虽然隐秘,但手脚完全扎进金吾卫的师牙会,却清楚地知晓秋陌离出嫁那一日对白清羽意味着什么:蛮族抢走了他的女人。

或许,师牙会该接触一下这位十三公子了。



“种子”制度,辰月的一套渗透计划。

辰月教的导师们在完成对年轻弟子的基础教育后,便将他们安插在将来的重要人物身边,接近他们并试图用各种方法操控他们。通过“种子”制度,辰月就像躲在幕后用星辰傀儡线控制玩偶的秘术士,暗暗地操纵着九州的局势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

公山虚是个真正的辰月教徒,他接受老师的委托,“自献”到天启城去当一名皇室的小吏,意图通过这个登上权力高峰。

公山虚被安排到太卜监做一名书记,负责整理公文。改变发生在一个下午,公山虚无意对上了楚道石的双眼,尽管只是一瞬,公山虚却仿佛透过一双瞳子看到一个扩大了几倍的,而且是自己的影子立于自己面前。

楚道石的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一天之后,公山虚迅速地升任太卜监令史,随侍楚道石左右,也就是这一天,公山虚隐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与力量。

公山虚除了流连赌场之外,时常会去一个叫做“贪杯馆”的酒肆饮酒,酒馆老板是一个拥有淡淡羽人血统的无根民女子,馆内环境幽雅,又临近红灯区,因此生意一向不错。来此地的世家子弟颇多,因此也是年轻的子们互相结识的场所之一。

公山虚第一次见到白清羽是在一个普通的夏季夜里,静水池边的街道里都能闻到轻微的脂粉味,和贪杯馆中的酒香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轻浮的快乐味道。从红灯区出来的白清羽带着一众黑街之人来贪杯馆“开眼界”。

此时,苏瑾深、李凌心乃至林放正在观察着白清羽的一举一动。

提议来贪杯馆的黑道之人正是林放安排的,而今天另一队人马师牙会成员则是出自苏瑾深的手笔。争斗是谁挑起的已然不重要,酒精点燃了每个人身体里潜藏的野性,打斗从店内一直到店外,所有人都红了眼,毫不在意加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不闪不避只是为了给对方更大的伤害。

公山虚注意到了苏瑾深等人,他尤为白清羽所震撼,亲眼看到这个内向还略带羞涩的少年狂歌痛饮,被打倒之后又一次次站起来。公山虚意识到这些年轻人心里的不安和愤怒就是墟那强大力量的表现,这些人可以为他所用!

后面的事情可以用一句峰回路转来形容,随着巡城金吾卫的接近,打架的双方纷纷放开对手开始跑路,白清羽“意外”地和狮牙会众人逃在了一路。众人互相通了身份之后,便相约改日再战,不过这一次比斗的方式变成了斗酒。



第二日,白清羽不疑有它,向林放透露了昨夜遭遇。

林放自告奉勇:“当为十三公子解忧。”

然后林放便成为了师牙会与白清羽之间的引荐人,白清羽也第一次见到了苏瑾深、李凌心。林放是这样在白清羽耳边嘀咕:“十三公子,是武道社的熟人,而且我打不过他。”

白清羽暗中白了林放一眼,之后,事情便向预料的方向滑落:白清羽大肆夸赞几人的勇武,而苏瑾深也分外“欣赏”白清羽的大度。

争斗被瞬间化解、忘却,在席上轮番斗酒过后,苏瑾深似是不经意间谈到蛮蝗之害:“吾最恨蛮人,真男儿定当北征!”

白清羽想到远嫁北陆的秋陌离,一股血勇之气被激发出来,登时将整坛酒一口喝下,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压抑心头多时的火焰瞬间喷薄出来,白清羽在席上发下誓言:“尽剿蛮狗”。

这场酒会只是狮牙会的一个考验,白清羽对征讨北陆的企盼尽数落在了狮牙会“正宗”苏瑾深的眼中。这一刻,苏瑾深终于决意将这个失意皇子拉进狮牙会中,白清羽对蛮族的仇恨正符合狮牙会“以身沐血,临剑以危”的纲领。

通过“考核”却浑然不知的白清羽开始频频出现在狮牙会的各种酒会之上,结识了许多下层的军官与稷宫学生,而与席的热血青年们也每每被白清羽的慷慨大义所感动,恨不能即刻亲临北陆斩杀蛮人。

白清羽终于找到了同道之人…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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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得偿所愿(为顾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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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姬扬的拜访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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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圣战的气息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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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 星辰意志(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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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蛮族内战(一)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两百零四章 蛮族内战(二)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两百零五章 蛮族内战(三)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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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内息化罡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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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云州暗影(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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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 一个魅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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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不败信念

“跟吾走!”

“月灵姬愿和将军走!”

姬扬以自身充当导体,为这魅女凝聚了三年的星力。一经诞生,这只新魅便展现了可怕的灵智,她竟然为自己起名月灵姬!

关于为何是一个女人,姬扬大概有自己的考量。或许是黑云这厮干的好事儿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的送来各式女人,尽皆被魅灵看在眼里。这或许让魅灵产生了错觉,姬扬应该是更喜欢女人一些。

可怕的还在后面,似乎通过每一天的观察,魅灵一点、一点记忆着姬扬的喜好:哪里瘦一点、那里伟岸一点。以至于姬扬目光经常审视、停留的地方,尽数化为了魅灵宝贵的认知。

最大的变故发生在一年前,当魅灵第一缕精神开始融合肉身的时候,姬扬的精神受到冥冥之中的牵引,试探地接触到了魅壳。那是唯有精神层次才能听到的声响,“嘣儿”,姬扬的精神竟然透了进去。

魅灵的反应让姬扬都猝不及防,她缠绕上了他,一股绵柔而纯粹到极点的精神力包裹住了姬扬的精神触角,这爽滑的触感让姬扬这铁打的武者都不由心灵为之震憾!

但这并不足以让姬扬沉迷,真正让姬扬选择留下的因素还是魅灵本身:她通过精神的连接,传递来了其数百年的见闻、感知,这密集的知识流一旦开始承接,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事儿得了。

黑云的睿智,让姬扬放心大胆的进行了三日的精神对接。

第一次之后,无论是姬扬还是魅灵,两者之间再无秘密可言。不,有关至尊神钥的所有信息,均被无形的力量所阻隔。

魅灵知晓了姬扬的无情,她亦是成为了九州最懂姬扬的一只魅。取月之精华,塑造自己完美的凝脂玉体,故而她为月氏;出身山川之灵,秉承大地的精气,她的名中必有一个灵字;最后的一个姬,就有多种解释:它可以是姬扬的姬,亦可以是焰灵姬的姬,一切只在乎姬扬的一念之间。

姬扬的收获不单单是魅几百年的见闻,自第一次后,姬扬每夜都会与之进行交感,体悟精神的奥秘。一年的时间,足够姬扬的精神更上一个台阶,精神强则意志强,唯有最强的意志才能发挥最霸烈的武道!

除此之外,魅灵的全部变化尽在姬扬的心头。也就是说,姬扬的精神学会了一种技艺,一种唯有魅灵才能掌握的技艺,以精神凝聚生命!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眨眼间姬扬已经走遍大半个九州。自中州开始,经澜州至羽族宁州,其后过蛮族瀚州而到夸父殇州。到如今,更是历经渺无人烟、遍布巨兽的云州,以及巫蛊横行、魅灵游荡的雷州。

整个天下,只有宛州与越州需要自己去征服。而最初的十年之约,也仅剩下了最后的一年又半载!

弥足城,位于雷州东部的沐河平原上,是出海的必经之路。

这座城市的前身是古老端朝军队的一处营垒,它见证了人族最辉煌的年代,一统九州而分封天下:出弥足城,远远能看到一座山丘,山顶立着一块石碑,这就是当年的大端西国界。

石碑正面刻有“端界”二字,反面书“王土无滨国有威,此碑能立不能移”!

黑云的身躯很高很大,它的背部宽敞到坐两个人而不显得拥挤。作为永远的行动派,姬扬自自然然将手环在月灵姬的腰侧,真是好一段跌宕起伏的旅途。

魅彻底凝聚实体后,便可以学习与自己精神烙印锲合的星辰魔法。月灵姬受到姬扬的影响太深了,她天生汇集北辰的星力,速度仅仅是比姬扬慢了两筹,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表现。

虽然魅的精神力比其他种族强大,在法术的施展上也有优势。但目前的月灵姬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她太过于年轻了。冥想而来的精神力,并不足够让月灵姬调配如此浩大的星力,她更像是一个搬运工,亦或是持久的奶妈!

一男、一女、一豹的组合出现在弥足城的大地,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旅人的好奇目光。黑云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它也不想,但姬扬略微加力的双腿让它不敢放肆。在姬扬这里,它早已学会了服从!

比成年壮汉都要高出半头的幽云豹出现在街头漫步,这座城市的负责人乃至各大商会的主事儿都闻讯赶来。

姬扬的话很短:“何日开船!”明明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闻之都如同雷霆贯耳。

终于有人“恍然大悟”:“这莫不是消失了多年的当代武圣,姬扬大人!”

武圣,这个称呼姬扬并不喜欢。在九州,武圣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只代表着一个男人,陆宗吾。



降世之后,带着荒神意志的启示之君如约进入圣堂,迎接他的不是宗主们的忏悔和膜拜,而是铁面甲下仇视的目光、烈火、刀剑。

神授的武器相互撞击发出末日般的呻吟,承袭自“铁皇”的七具神性铠甲在启示之君的冲击下分崩离析,刀剑砍到启示之君的皮肤上却断裂开来,启示之君展现了神的威能,但是宗主们已经不可能回头。

启示之君并非神的本体,他并非无敌;堪称当世最强的大宗主破军斩杀了启示之君,启示之君的尸体被焚烧成灰烬,而神的金属面具被悬挂在城头。

七天后,暴雨清洗大地,一双手摘下了启示之君留下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在他的身后,是七百七十名手持魂印兵器的下层武士。

他就是陆宗吾,天驱的叛逆和重生者。

最终陆宗吾血洗了圣堂,宗主们皆亡于剑下,死者的尸体塞满了皇帝朝觐神的御道。从血流成河圣堂中走出来的陆宗吾,从那一天开始成为新的天驱大宗主,自称继承了真正的天驱意志。

这就是陆宗吾的事迹,被历史永久的冠上武圣的殊荣。然而,他虽为武圣,终究是败亡!

姬扬钦佩陆宗吾的勇气,但他姬扬自踏入这片土地,便注定不会失败:“吾,姬扬,非武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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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章 历史重演

月灵姬保留了她在虚体魅时候特有的爱好:观察,远洋巨型帆船的至高点,只为她一人而空着。

古老的星辰,是所有秘术师的衷爱。而星辰的迁徙变化,往往会传达给自己信徒诸多的信仰。就在姬扬踏上回返宛州的旅途之后,北辰的意志一日强过一日,有太多人感受到了这样的意志。

太卜卿楚道石身为当世最近神一人,他这样对接受自己教诲的公山虚道:“你确定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么?”

公山虚辰月信徒的身份,在楚道石眼里当然不是秘密,但此时的公山虚却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他杀了自己在辰月的师傅,投身于师牙会的幕后,完美的充当了一个幕后智囊。

公山虚没有正面回应,他亦不敢直视楚道石的眼睛,只是躬身一拜。

天启,姬扬虽然人不在天启,但关于他的事迹却有不少的流传,每每让人神往。

最先带来讯息的人物是翼天瞻,这位出身羽族翼氏的公子。翼天瞻亲自登门拜访了谢明依,送上了两套羽族中都可以称之为珍品的服侍:一为羽族的贵族礼服;一为顶尖鹤雪的贴身服饰。

早先晋北国有消息流传:姬扬随意指点了几十位子弟,便踏上了前往宁州的旅程,现在的翼天瞻便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时间流逝,又有宁州的商客陆陆续续带回了自己的见闻。

“那位真的太强了,整个羽族竟无人敢接受挑战。”

“老兄,你的消息早就过时了,羽人的鹤雪军团长陨武神已经确认败于那位之手。”这二人还在酒肆吹嘘自己见闻广博的时候,有酒客就不服气了:“咳咳咳!”

最先开口的那一位武士装扮的男子,倒是很客气:“这位兄台,不知有何高见?”

商人服侍的酒客缓缓开口:“也不算什么高见,只是某得到最新的消息却是…”这吊人胃口的做法,成功吸引了大部分酒客吃食的注意。等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这富态男子才颇为自得道:“大家有所不知,那位不仅拿下了一位陨武神,更是将羽族皇室的姬武神也收入了自己的后帐,实乃大丈夫所谓!”

这种给华族大长脸面的做法,直接引起了整座酒馆的共鸣,大家一起举杯庆贺。

这些都是确切消息可以经得起考证,但之后几年的事儿就越传越离谱了:

什么姬扬于蛮族瀚州,以一人之力屠杀了青阳好几万人,这才让名不经传的瀛荆部落取得了草原大战的胜利。

虽然传闻越传越劲爆,但不可否认的是淳国的国主尤其感激姬扬的所作所为。没有了青阳的压力,新近产生的草原霸主显然不足以威胁到淳国的边防,渐渐地淳国开始有组织的抵御蛮蝗,且取得了较为不错的效果。

瀚州之后,便是最后一次得到姬扬讯息,只因为六人的不速之客来到了东陆,走到了天启。

身为姬氏的家主、姬扬的哥哥,姬惟成见到了自羽聆韵。也就是那一天起,姬氏多出了六位战力及其出众的羽族之女。

其间,很多人打探姬扬的行踪。只因为姬扬当初的修文武道社已经愈来愈成为天启成中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谁掌握了这股力量便可以在王位的争夺中抢占绝对的先机。没有给各位皇子施展手段的机会,仁帝便亲自接见了姬惟成。

仁帝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爱卿啊,当初那个总在天启惹事生非的男孩,不想已经成长为了帝国的参天巨树。想想宫里姬扬待在朕身边的日子,寡人还真是怪想念的。”

仁帝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姬惟成哪有不欣然领会的道理:“臣多谢陛下的关怀,臣之弟如今该去了殇州,劳烦陛下挂念。”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仁帝便释怀了:“男儿恨不能踏遍九州,这样的人生朕亦向往之。”

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酝酿,有些人希望姬扬回来,但包括皇帝在内的大部分公卿贵族都不希望见到归来的姬扬,因为那意味着混乱,或许局势便不被他们所掌控。对于掌握权力大半辈子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可怕的事情!

愈是因为这种恐慌,辰月便愈发的在天启从容布置。因为楚道石的存在,高阶地辰月教徒无法踏入,但源源不断的下层教徒已经将天启当做了新的战场。

姬惟成现在就亲身感受到了这种压力,羽聆韵仿若最尽职尽责的“护卫”,总是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而明面上呢,一位羽人鹤雪士、一位赤岚贴身保护,甚至还有最为敏锐的鹰眼环顾,姬惟成享受到了最顶尖的保护待遇。

这种待遇,即便是放在羽族,也仅有羽皇一人能够享受而已!



姬扬去了夸父所在的殇州,这对于有心人来说并不是秘密。人族的商客总能带回世界各位的讯息,只是时间快慢问题。

殇州的事儿流传不多,因为姬扬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的缘故,普遍上的认知是:姬扬在殇州获得了夸父的友谊,是夸父最为值得新来的朋友;反倒是蛮族那边的细节终于为人所知晓:姬扬曾授予一名蛮族武士以他的意志,然后普通的一名武人在战场肆意纵横,最终就是那人斩下了青阳的王旗!

普通人当作志怪传闻来自娱,但对于真正的强者、以及最为古老的势力而言,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将意志授予追随自己的武士,这样的事儿只存在于有关前朝记述的只言片语。那是天驱的年代,天驱宗主坐镇白石圣堂,以一人之命号令天下。难不成,这样的画卷又将在大胤帝国上演?

天驱,在这一世出了如此一位怪胎,只恨姬扬一直安身于天启,得到了楚道石的庇护。否则,无论是辰月自己出手,还是转而请动天罗的刺客,都不会允许这么一位可怕的未来敌人继续成长下去。

当姬扬从天启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除非姬扬愿意留在原地死战,再无它法留下一个战力绝巅的天驱宗主。

节奏完全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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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一章 笑不出来

宛州,习惯性被称之为流金归藏的沃土

宛州地势平坦,水泽烟波,茂林修竹,拥有号称宛州十镇的十座繁华城市和无数中小城市。城市间以水道联通,商贸们乘船贩运,川流不息。

大胤时,宛州更是发展出了奢华、精致却也令人迷醉的商人文化。这里有世人可以想象的一切享受:名肴美酒,衣着袒露的歌姬舞女,她们披云霓之纱,歌唱玉树琼花,醉中往往令人觉得如在天上云间。

宛州之风气,以至于九州有“少不入宛”的说法,世人普遍认为少年人去宛州会消磨掉一切的雄心壮志。

如果说中州的文化是战乱与和平交替,是朝堂、政局和世家,那么宛州则是被商人所彻底主导的商旅文化:宛州是天下产粮的大户,也是丝绸、渔业和航运的中心。

这里的风俗就是重钱重商,帝王威严到这里也打折,皇帝也得向宛州商人们借贷。最富有的商人绝对是“富可敌国”,因此大胤历代皇帝一直把它看作粮仓,并默许商会在一定程度上的自治。



因为姬扬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气魄,愈来愈靠近的星辰之力便肆无忌惮的显露在星象变化中:一颗威严的北辰破军,掩过了太多星辰的锋芒。

这一日船靠岸了,当姬扬踏上宛州土地的那一刻,甚至连帝星的运转都变得晦涩了起来,不敢直视破军的锋芒。如此星象,自然第一时间便禀告到了仁帝那里,也不用去请教楚道石了,仁帝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姬扬回来了,从云州回来了!”

黑云纵身跳下大船的时候,整个码头都被惊得鸡飞狗跳。也不怨黑云,实在是这一月以来,它被憋的也被欺负的太惨了。

憋的,自然是因为大船虽然不小,但怎能与平日纵横的密林相比。骤然进入到了一个狭窄的坏境,人也难受,更别说是凶猛的野兽了。

这鳖缺倒也罢了,关键是姬扬不给黑云“活路”:一天到晚,就是一脚将其踹入海里。这进水了,总不能淹死吧,另外还得赶上行进的大船吧,然后这货便学会了游泳,还是游的飞起的那种。

这便完了么?

或许是海里泡的久了,黑云竟然做到了飞速奔驰、踏水无痕。生活的不堪,终于让它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姬扬的右臂微微抬起,而月灵姬便乖巧的坐在他的胳膊上,轻的没有一点分量。直到姬扬下船跨坐在巨型黑豹身上远去,静悄悄地码头顿时炸开了锅。

有自家船队的管事儿详询:“王杰,船上这究竟是哪位贵客?”

这名为王杰赫然就是此船的船长,面对掌柜的问话,他久久才回神:“能有哪位,当然是最强的那位。”

“嘶”掌柜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那位,怪不得…他这是从雷州回来了么?”

天下人不乏智者,早有人推算出了一幅姬扬的新进路线图。当姬扬消失在殇州后,便作出了大胆预测:姬扬应该是自殇州出发,越海而至云州,从云州再转雷州,最后从雷州跨海回返宛州。

现在,这样的预测变为了事实,姬扬真的回来了,码头是数千人目睹了姬扬的身影:伟岸、神秘,更是自带无敌天下的威势!

姬扬的目的地的是宛州的南淮城,作为下唐的国都,它是东陆中仅次于天启的繁华重镇之一。

凤凰池,沟通了进入南淮城的顺风渠和南淮城外的淮溪,这里往来诸多的大型平底船只,是南淮城最为重要的水上通道。

但这一日,注定让让整个南淮黯然失色。一只硕大的黑金色纹路幽影豹奔踏在水面,将两侧的行船都甩开了去。由于南淮城内桥梁众多,以至于有太多的行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骇然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紫梁街,南淮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当然姬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他只要清楚这里人最多便够了。

黑云的高高跃起,让主道桥梁的行人顿时四散而空。下一刻,姬扬的声音分外的有力,几乎波及整个紫梁街:“让江棣来见我。”

紫梁街,往日里街道两旁会摆出各的摊子,人声鼎沸,卖点心的、卖瓷器的、卖装饰品的应有尽有。也有贩卖匕首的,其中有的是装饰品,有的则是真正的武器,制作精良,这些摊主往往是裹着斗篷的河络商贩。

但今日,今日空出好大一片地方。人们只敢远观,没人敢稍稍靠进一步。

没有让姬扬就等:“江棣珊珊来迟,将姬扬兄弟久等了!”

随着江棣的话语方落,整个紫梁街都炸开了,基本都是::“他就是姬扬?”;“竟然是那个人,号称当世武力最强的那一位”…

姬扬丝毫不在意会透露自己的行踪:“吾欲要江兄这里修养个三月,在行前往越州!”

“哈哈哈。”江棣爽朗大笑:“姬扬兄当我江棣这个朋友,江棣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这天之后,姬扬便毫不客气住进了宛州江氏的豪宅。

消息自南淮城以十万火急之势转送天启,相信过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尽人皆知:姬扬,这位传说中人物的踪影。而下唐国国主无疑是最为热心的一位,以一国之主的身份亲自派人送上请帖,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都够享受到的!



作为东陆的商业重镇,南淮无处不展现着东陆的繁盛、帝朝的荣华。城内娱乐消遣活动也很多,斗狗、斗蟋蟀、猜枚、叶子牌等等,而最有趣的是坐在酒肆里听人说演义,演义的色角也常能收到看客们的礼物。

下唐国主极度信任姬扬,这一回出宫他甚至没有带一位的护卫,仅有几个吟诗作对、共赏风月的臣子。

现在一行人便是在包厢里欣赏演义,而作为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姬扬更是无可避免成为了众多演义里的原型。

下唐国主听了一段姬扬大破青阳,似乎很是好奇的问道:“世人皆言姬扬公子一战破三万,真否?”

姬扬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让国主失望了,姬扬只是在军阵中走了一圈,未曾真个出手。”

下唐国主百里氏唯有尴尬的赔笑,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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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二章 当有一战

“文庙听钟”、“武庙看剑”是初到南淮的世家子弟一定要做的两件事。文庙里供奉着七百年前蔷薇皇帝赐予百里氏的巨大铜钟,而武庙里是百里氏祖先追随皇帝征战时的佩剑。

这两道自我夸耀的主菜,下唐国主自然不会放过。但现在的国主百里氏可欣赏不起来,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姬扬的话语,挥之不去…

“请百里国主上奏天启,姬扬回返帝都之日,与太卜监楚道石当有一战!”这算什么事儿嘛,楚道石虽然不入世近三十年,但真正的权贵岂会不知这位太卜监岁正之神的可怕。

现在终于要有人挑战楚道石的威仪,但下唐国主却是满腹的心思:前一位是岁正之神,那这一位呢?出游便这般草草的结速了,一方心绪凝重,另一方呢?对于人文情怀向来不甚感冒。

宛州江氏身为南淮城数一数二的商业金融巨头,在下唐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如今江氏的当代家主江棣公然发出邀请:天下技艺精深的河洛聚集南淮,合力铸造当代天驱宗主姬扬的铁甲。

姬扬坐镇南淮城,同时也发出了人生第一个宗主令,带着鹰徽印记的信在东陆范围内飞速传递,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来南淮城见吾。

代表着姬扬意志的书信,让诸多的诸侯感到不安,但没有人敢于出手拦截那些武士。阻拦便意味着不可预估,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未来…而且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在前面,诸侯一心看帝都如何应对。

仁帝呢?气愤倒是很气愤,但没用啊,诸侯并不配合,一直不肯给于帝都真正的支持;而自己手上能用得到的人:金吾卫,仁帝还真的不敢用,仁帝一直怀疑姬扬的在金吾卫的影响力比自己还高;那羽林天军也是同样的道理。

况且派出人了,谁来拱卫皇城?这个问题很严重,帝都天启的暗流汹涌,颇有四百年前葵花之世的征兆。与那时辰月一家独大、号令天下不同,这一回取而代之的是天驱的登场。

辰月与天驱,仁帝第一次发现世俗的王权在这两大组织面前是如此的无力,超绝的武力让所谓的军队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陆陆续续的天驱武者齐聚南淮城,姬扬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无双伟力,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在五百米范围内都没有人可以靠近,近七百米外才是一排又一排的天驱武士跪立。

天驱没有弱者,无一不是力敌百人的武士,浩瀚的星辰笼罩了宛州上空,姬扬将自己的意志烙印在五百天驱的身与魂。天驱已经开始聚集,战争的味道愈发的凝重,辰月的身影终于不甘寂寞。

古弥远重回辰月,以瀛台寂老师的身份睥睨北陆,辰月欲要控制蛮人一方,与站在大胤方面的天驱展开一场惊天的碰撞。

蛮人已经开始积蓄战争的力量,但反观天启依旧是歌舞升平,仁帝憋足了力气要花光国库里的每一分钱,不单单一个金珠都不肯剩下,连还没有过期的粮食都以各种途径流入了公卿大族的口袋。

蛮人的几十万大军不断地被武装,蛮人日复一日的开始备战;而大胤的应对就是消耗掉自己的所有战争潜力,让这一场仗彻底的打不起来。



南淮是人族与河洛共同的家园,但江棣的重金悬赏却没有唤来任何一个的河洛匠人。三月之期已满,姬扬便要开始最后的征程了,越州。在离开之前,姬扬留下了这样的话语:“若越州的河洛罔顾神的旨意,当灭!”

当世最强的天驱齐聚,青君宗主姬扬跨着幽云豹行走在队伍的最前,就在他的身后是带着青铜面具、无所畏惧的五百天驱武士。当这一特殊的队伍行进起来的时候,连大地都感受到了震颤,但凡他们的身影出现,守城的卫士无一不瑟瑟发抖。

令世人心惊胆颤的最强武力,终究是消失在了宛州的东部边界,凶险的大山北邙之中。这座山在一直罕有人迹,被认为是鬼神居所,万物归葬之地。

传闻靠近北邙山的人类,没有能够生还的,都会被山中的异鬼吮吸血髓,丧失神智,成为伥鬼似的东西,再也记不起自己的过去。曾有宛州先民去北邙山中寻找失踪的亲人,却见到长着同样面貌的恶鬼,用僵硬的四肢猎取动物,茹毛饮血。

天驱的意志横行,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跨越了北邙山。所谓的伥鬼姬扬倒是见了一些,但只是天驱的武者,便砍瓜切菜的开辟出一条道路。

伥鬼的奥秘在姬扬眼中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无非是一些秘术师以星辰秘术控制尸体傀儡,对于常人或是一般的商队来说,它们是最为可怕的噩梦;但直到天驱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的尽头,山中鬼鬼祟祟的秘术师都没有一个敢露头。

越州,南荒烈火之地。

越州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与沼泽,瘴气和云雾从丘陵中升腾,目力所及的地方一片蛮荒。这里常有山火,林海上空好像飘浮着战争的狼烟。

两个月的磨练,让每一位天驱武士都有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境遇。越州蛮荒之地,不能让精锐的天驱退却,持续不断的推进,终会将此地彻底的征服。

巨大的沼泽,如同在宛州的梦沼一般,深处会传来雷鸣般的撞击声,仿佛来自幽深的地下,天驱武士团已经深入记述中的“大雷泽”。

到此,便需要开始搜寻河洛的踪迹了。五百天驱分五十支精锐的小队,每一队都携带了附有星辰之力的信号发射器。当一处信号响起,天驱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集结,这便是属于姬扬的意志。

虚无缥缈的天驱武库姬扬不屑于寻找,打造全新的天驱铁甲,这才是姬扬真正的目的!肉身的承载力终究有限,但拥有河洛最核心工艺的甲胄却可以最大限度的承载姬扬的意志。

当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天驱武士出现在战场,姬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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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章 铁甲依然在

在大雷泽的南面,天驱们很快便发现了越州的原住民——河洛。

河洛居于幽深的地缝中,姬扬到来后便见到了这么一位首领“夫环”,眼睛上带着深色的水晶薄片,手持工艺精湛的弩弓,对于天驱的到来非常警惕。一旁的河洛们焦急地用一种音节很短促但句子很长的语言交流着。

姬扬用的是地道的华族语言:“天驱再度引领世人,铁甲必将重铸!”

河洛首领明明白白听懂了姬扬的话语:“根据天驱与河洛古老的协议,我们已经不再亏欠什么。”

这样的废话,姬扬作出了最为直接的回应,右脚微微抬起然后重重踏在地面。瞬间,地动山摇!河洛建在地下的家园,不知道受到了何等的重创。

抬脚动摇大地,这等神力让河洛骇然,即便是河洛首领也不例外,但他还在兀自坚持:“我不会同意。”

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天驱绵延了七百年的“守护”教义,似乎随便一个种族、一个人都认为天驱“好欺负”,绝不会杀人。那么,他们大错特错。

姬扬的声音古井无波,却可以让在场所有河洛包括天驱武士们听清楚:“天驱与辰月战争开启,没有人可以选择中立。”

天驱武士与河洛对峙着,与身披甲胄、面带青铜面具的天驱相比,河洛是那般的渺小,这渺小不单单体现在他们只有常人一半多的身高,更差别于双方的意志,一方如山如渊,一方卑微弱小。

姬扬知道河洛这个种族身体内部结构和人类区别很大,羽族和人族还能通婚生育,但洛族和人族却完全不可能。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河洛首领依然没有答复,而姬扬的耐心已经快要被彻底的消磨殆尽:“一百个河洛女性当抵一件铁甲!”

河洛中的长者夫环、亦是该部落的首领,他知道姬扬话语的含义:如果河洛拒绝,河洛必须要付出五万名河洛女性的生命为代价。这样的代价是河洛所承受不起的,只因为河洛中的女性是部族中最为宝贵的财富。

生与死之间,臣服变得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一支河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姬扬的天驱武士们沿着大雷泽整个向内探索。每寻到一个河洛的部族,武士们便会很恭敬的将此部落的长者夫环请来。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最初那个臣服的部落已经汇聚了十一位部族的夫环。

河洛的男人们被强迫留在地表,只有女人与孩童才有往返地穴的权利,姬扬就立于山巅彻底的展开气魄,数万的河洛联军在他眼中无异于土鸡瓦狗。

姬扬的雷霆内息具象出一只雷虎,猛虎径直闯入河洛的军阵,翻江倒海。半刻过去,雷虎消散,第一次河洛联军留下千余具的尸体。

没有让姬扬等太久,当夜巨人、真正的巨人出现了。连姬扬都不得不赞叹一声河洛的智慧,利用远古巨人的尸体能够制造出如此的战争傀儡。

那是布满苔藓和藤蔓的巨大骨架,上古巨人尸体的骨架中有许多奇怪的金属部件,胸腔深处也有,隐隐似乎有心脏搏动的声音。骨架是活的,而河洛就骑在它们的身上指挥,数十米的杀人之刀仿若破军利剑。放在外界,这样一个骨架巨人便可以诛杀一整支军队。神的骨骸,或者灭世的利器,今夜不再是封印的传说,它们再度的走进了人世。

五百天驱勇猛无畏,但姬扬不会允许自己的武者牺牲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随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武士,姬扬通体环绕着星光仿若在世的神人,猛虎啸牙枪已经被姬扬高高举起,没人知道姬扬在虎牙枪附着了何等力道。

皎洁的月光,也只是让武者稍稍看到了一条漆黑巨虎咆哮,虎牙枪一击山崩骨裂,走在最前的一具巨人战斗傀儡已然被摧毁;虎牙枪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响应姬扬的召唤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中,星力又在极速的凝聚着…

还剩十一具的巨人傀儡,不给姬扬第二枪出手的机会,识相的退回到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哼!”姬扬的神威,让目睹一切的河洛为之彻底胆寒。

第二日,被虎牙枪击出的巨坑历历在目,那里不仅仅残留着无数的裂骨,地面上更是流满了青色的液体,好是凄惨。

当河洛全力开始铸造的时候,大雷泽因为太过沸腾的地火,开始不断的产生雾气,雾气席卷了整个的密林、湖泊;外人即便到来,在大雾中也很难辨明方向,他们唯一可以听到的便是彻夜不息的铁器轰鸣声。

河洛是天下闻名的铸造种族,天罗的刀丝便是天罗花费重金自河洛定制而成的;但姬扬可没有准备付款,姬扬只是给了河洛十一族一天驱的友谊:但凡有难,天驱绝不会袖手旁观。

源源不断的地心陨铁被投入火炉,河洛日后方才有所体会体会,来自于姬扬的这个承诺到底是如何的金贵:身为一个时代武者的先驱,修文武道社的灵魂人物,乃至天驱最为战功辉煌的大宗主,姬扬这两个字,在所有武人心目中都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中州与越州的门被打开后,不断有穷人偷越界碑向越州移民,最后竟然在越州北部的山中建立了一座小镇九原,进而建立了自己的国度离,意思是远离皇帝的化外之国。

这一天,九原的将士惊骇万分,数十米的高墙依然不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只因为城外的阵容太过于有压魄力了。

铁甲已然重铸,在月灵姬的协助下,姬扬每一晚便可以灌注一件铁甲完毕。全新的天驱铁甲,蕴含了姬扬霸道绝世的意志。每一个披上这副甲胄的天驱,就如同行走的战争堡垒。

不只是铁甲,姬扬还洗劫了河洛的武库,重剑与长刀无一不是天驱武者的最爱。如今,五百天驱已然身覆铁甲、手持刀剑,是时候发出猛虎一般的咆哮了。

离国史载,时年有天驱大宗主姬扬过九原,五百天驱蔚为壮观!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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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帝都风云

姬扬终归是没有再见到仁帝,这位皇帝在当国五十七年的时候遇刺,而这一事件恰好是姬扬入南蛮的关节。很显然,有人希望在姬扬回归之前便大局已定。

胤仁帝五十七年,皇八子青王和皇三子锦王以及皇七子朱王在争夺淳国支持的斗争中已经白热化,矛盾重点集中在谁迎娶淳国公主为妻的关节上,毋庸置疑协助皇室守卫北方的淳国拥有强大的兵力,得到淳国的支持无疑会成为皇位竞争的强大助力。

仁帝为自己消极付出了代价,天驱与辰月的战争一触即发,但他依然想着置身事外。辰月秘密策划了这次行动,旨在消除公山虚的阻力…即便公山虚叛变了辰月,但辰月几百年未曾发声的教主亲自向教徒传达了神谕。

淳国使团护送淳国公主到天启与白慎之完婚而来,在经过漫长的斗争之后,白慎之成功地娶到了淳国的公主,这意味着他在前往皇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强援。

然而就在仁帝召见淳国使节这天,跟着使节上殿的从者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根薄如蚕丝的利器向仁帝冲去。朝堂之上有不少重臣是军人出身,但区区军人又如何拦得住这杀伐一绝的刺客。

刺客的动作十分快捷,当值太监以身相抗死死挡在仁帝面前,却被瞬间切成几截…终于,刺客的利刃还是深深扎进仁帝腰间。力道与方位控制的恰到好处,那是确保仁帝一定会死,但仍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的伤势。

但凡敢于阻拦的武将,通通化为了尸体,而赶来护驾的金吾卫亦是被刺客硬生生杀穿了一条去路。可怖的杀人艺术、强横绝伦的武道实力,大臣们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帝陛下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人能够施以援手。

刺客的强大不得不让朝臣们想到一个团体,修文武道社。但很可惜,仁帝对这些年轻人一直怀有不信任的心思,现在是吞下苦果的时候了。

辰月早已经观察到公山虚这里准备完毕,于是便出钱请了天罗助阵,等若亲自动手点燃这场争端的火焰。

当国五十七年的胤仁帝突然倒下了,命在旦夕。细如柳丝利刃上的毒素让皇帝病体沉重,此时全部皇子都雨夜兼程赶回帝都。

皇子们没有直接入宫朝觐,而是立刻和帝都中己方的势力联系。金吾卫和羽林天军的高层无一例外地被卷入这次皇子的争夺中,各种详细的计划被制定出来,都是要在种种情况下协助自己支持的皇子取得皇位。

仁帝遇刺后不久,所有皇子及王室重臣们都被召入太清宫内。

在朱王的操纵下,太清宫的城门被封闭了,朱王在禁卫中埋伏了一支上百人的可观势力,而锦王和青王也各有准备,二十多名皇子站在临死的皇帝床前,彼此也都选择了自己的队伍,暗地里钩心斗角。

场上确切的来说,只有白清羽一人放声大哭。他的哭泣是真的,但白清羽并不是为自己的父王而哭泣:他在一刻想到了自己多年来的奋斗和痛苦,如今所有的情绪一朝爆发,他如何不泪洒当场。

七皇子朱王白慎之巧妙地关闭城门,羽林军与金吾卫看似按兵不动,但一道秘密的召集令通过狮牙会的网络层层下达了下去。狮牙会约定于暗时始召集,一举突入太清宫,助白清羽夺得帝位。

这道密令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传递到了狮牙会所有成员手中,上千名热血沸腾的年轻武士已经磨亮了战刀。

当白清羽和哥哥们走近太清宫的时候,这支力量已经走出了兵营和家门在街上集会。早已经被狮牙会整编的十二城门守军封闭了帝都,武道社以及师牙会的年轻人们无视上司的阻拦甚至杀死他们,凭着狮牙会的徽记在帝都的聚集点会合。

张武,金吾卫的统领,曾经姬扬的顶头上司,他早已倒向了朱王白慎之一方。张武的军令:凡金吾卫,不得擅动!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狮牙会成员打开军械库,纷纷穿戴上战阵之时才会配备的铠甲,将军武库里的重型弩全部带走。天启城中的所有狮牙会成员,在苏瑾深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将太清宫团团围住。

羽林天军就驻扎在城北,但他们毫无存在感,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了皇帝的调令!

众多的金吾卫聚集在宫城之外,将太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殿上对峙的三位王子从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得知:围宫的金吾卫不是对方的属下。始作俑者白清羽依旧垂首于朱王身边不动声色…

王室公卿们纷纷登上城头,冒着大雨向城下的狮牙会众喊话。大理卿直接斥以:“犯上作乱”。

在大雨之中,狮牙会众人立在宫城之外,三千余人穿戴着明亮的铠甲一动不动地立着,他们高举着“风炎蔷薇”的旗帜,军容之严整可谓冠绝东陆。

思量再三,朱王登上了宫墙:“吾乃朱王,愿与兄弟相称,共分天下。”

白清羽一步一步登上宫城城头,一贯将这个弟弟视作废人的白慎之大声斥责“你上来做甚?”

白清羽却没有表现出朱王所习惯的懦弱,白清羽脚步坚定,仿佛从未听到过白慎之的呼喝,眼中是燃烧的炽热火焰。

当白清羽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迎接他的是响彻天启“十三公子”的欢呼声;伴随欢呼声的,还有盔甲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三千金吾卫整齐地单膝跪下。

皇帝正在慢慢死去,眼见平日里被自己当作一条狗豢养的白清羽突然成了皇位最有力的角逐者,白慎之的心被前所未有的愤怒所充斥。但熟不知,白清羽对白慎之更是恨之入骨:几年前宫内发生与外人私通的丑闻,而白清羽的母亲便被白慎之给推了出去…

青王明白了一切,他知道天启最不该为人掌控的力量已然倒向了白清羽;而锦王亦是按兵不动。丧失理智的朱王成为了夺嫡的牺牲品,只是十多个穿着黑衣黑甲的人影,便将仿若闹剧的朱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慎之被一支箭穿胸射中,力道之大直挂城楼!

第两百一十五章 降临天启

射出那一箭的好手正是翼天瞻…

太清门开了,金吾卫们涌入,顺势接管了宫中防卫,至此皇位之争彻底落下了帷幕。原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一切只是为了等待,等待仁帝合情合理的死去。现在,仁帝终于要死了。

青王坦然接受了白清羽的条件,对着白清羽下跪。白清羽对这位率性的三哥亦是格外的尊重,毕竟姬扬与三皇子的“交情”整个天启都是广为流传的。

很快,白清羽被金吾卫们拥进了太清宫大殿,在那里,王室贵胄与百官们正在金吾卫的环视下恭敬地等待新的主人。白清羽制止了金吾卫的跟随,仅带着公山虚来到胤仁帝的寝宫前。

忠心守卫垂死皇帝的侍卫们在楚道石授意下并没有阻拦,任由白清羽踏入父亲寝宫。白清羽踏入仁帝的寝宫时,恰逢当天的第一缕阳光正照进宫中,即将死去的皇帝看着白清羽疲惫地说:“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白清羽拿到了皇帝早已写好的遗诏,上面赫然正是他白清羽的名字。白清羽持有父亲的遗命,并且获得了令人敬畏的受命大臣楚道石的承认,而白氏宗祠的长老之一白纯澹是受命长老,也在第一时间证实了诏书的真实。

证明新皇帝身份的“三宝”,诏书、受命大臣的认可、受命长老的认可,白清羽都有。可宫门打开的一刻,血未干涸的朱王尸体分明撕去了帝王家外表的温柔面纱,讲述着一个残酷而冷厉的夺嗣故事。

白清羽就这样坐上了东陆的权力巅峰,新皇即位的消息由虎贲郎传到天启城每个角落,帝都轰然震动。

然而也就是这样了,楚道石只是开口一句,便让白清羽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公山虚为卜筮监属员,越权参予了金吾卫行动:削去俸禄,降职为卜筮监书记,思过!”

公山虚被楚道石掩藏了,而苏瑾深他是帅才而不是文臣了;至于叶正勋,对不起他满脑子里都是兵法;最后的李凌心,这人向来不喜欢开口。除了这三位光明正大的出身之外,白清羽的支持者基本都是黑街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让这些人参政?

局面就此僵持住了,白清羽不得不向公卿、大臣们作出妥协,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一年,仅有一年的时间,当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帝都一定会彻底的风云变色。



几个月前,一辆来自下唐国的马车赶赴天启,只为护送一把未出鞘的长剑。下唐国最引以为傲的先祖佩剑,就这般恭恭敬敬送入了太卜监的大门。

那一日,太卜监顿起风雷。姬扬的意志与楚道石岁正的神威有了第一次的碰触,剑毁,殿碎!

自第一次见到姬扬,楚道石便估计到了自己的宿命。而现在,姬扬终归给楚道石带来惊喜,无敌久了人总会寂寞。

年轻人们以为是楚道石在压抑热血,方不知正是有这位岁正之神的存在才震慑宵小。

首先,辰月教出身的公山虚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骤然踏上政治舞台,只会让这个年轻人不知不觉重新落入辰月编制的罗网。

再者,以公山虚和狮牙会这帮年轻人的性格和野心,他们定会借着政变成功的气势彻底颠覆天启的政局。但年轻人空负一身武力,却不晓得:当面对朝野敌对政治力量反扑之时,便是他们失败之日。



一年的时间,白清羽表现得很乖,但绝不安分。当时帝都的皇室兵力构成是这样的:虎贲郎、缇骑郎、金吾卫、羽林天军、京尉。

胤仁帝白徵明对于自己的十三子也许说不上很好,不过最后还是把虎贲郎这支精锐力量交给了儿子。可惜,人数很少!

白清羽以狮牙会骨干为首,五千人的金吾卫,在白清羽登基之前,已经完全地倒向了他。可羽林天军和京尉都不在白清羽的控制中,帝都重臣“九门司隶指挥使”牢牢地把持着京尉这支治安力量;羽林天军的调动则需要以皇帝的兵符配合羽林将军的兵符,白清羽手里只有半边兵符。

光禄卿掌握的五百缇骑郎,这支力量原本依附于朱王,在太清宫事变的时候作为白清羽的对手登场,死伤所剩无几。虽然新组建的缇骑郎战斗力低下,指挥无力,但这样缇骑郎仍旧不被他掌控。

说到底,白清羽手中的只有虎贲郎和金吾卫这两支,加起来不足六千人的队伍。而有着三万精锐的皇室武装力量核心羽林天军,仍被宗祠党控制着。除非帝都有外敌入侵,皇帝也无法调动。

或许有一人可以,白清羽从未如此迫切见到一个人,蚀骨的等待折磨着这位一心北伐的皇帝。



楚道石对公山虚做着最后的交代:“我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公山虚恭声拜倒:“太卜卿大人的教诲,公山虚谨记!”

作为吃天象这碗饭的人,无论是楚道石亦或是公山虚,都感应到了一颗沉重的日益靠近。也许用不了几日,破军便会降临帝都。

楚道石已经是完全安排身后事的做法,让深知这位老人可怕的公山虚尤为困惑,而楚道石自然是发现了公山虚的欲言又止:“汝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公山虚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大人,您一定会回来的。”

楚道石笑了,这年轻人的性子从哪里看都不像一个真正的辰月教徒:“连星辰都有坠落之时,更何况一个楚道石。”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够让公山虚彻底心服,楚道石由衷的感慨一声:“姬扬,作为当代最强的天驱,已经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七日后,公山虚远远目睹了那一场大战,那时候他才明白了楚道石话语的含义:胜了,未必一定会活着;而不败,却是定会永恒的屹立于九州大陆。

奏报根本来不及传达,天驱武士团横越雷眼山脉,降临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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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天命真言(为高加更)

三十年未曾迈出天启一步的老人,独自一人行走在天启的大道上。

压抑,这两个字代表了所有天启居民的心绪。力佚,放下了手里的包裹学子,无力地靠坐在长椅公卿,气喘吁吁的呼叫下人却无人应答白清羽即便有龙气护体,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隔着几百里,姬扬在城外,而楚道石在城内,但当两个人都毫无保留的时候,整个天启的智慧生物都仿佛感觉天塌了一般,心慌阵阵!

“这就是世间堪称最强两个人的教授么?”被冠以帝师名号的公山虚,亦只能在五十里之外观望。

姬扬的身躯分外的匀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遍布玄奥花纹的铁甲,甲胄自腰腹而起、牢牢贴合在姬扬的左半片胸膛。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只见血脉喷张的肌肉、以及不断砰砰作响的雄浑心跳。

楚道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但每多走一步、楚道石的白发就消失一点。当楚道石走出天启正南门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自己二、三十岁时的青春样貌。这便是岁正的最高境界,不单欺骗时间,连自己都可以欺骗。

一颗破军、一颗岁正,原本互不侵犯,但此刻因为当世两人的对决竟然产生了玄奥的变化:代表破军的漆黑光芒要彻底浸染岁正的领域,而岁正的红光亦是不甘示弱欲要以炽热的光芒消褪破军的颜色。

相隔十里两人站定,而在战场的正中央一杆虎牙枪矗立。

姬扬率先开口:“楚道石,你这样毫无意义!”

如今的楚道石风流倜傥,年轻时的姿容称得上是世间绝好的皮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姬扬与楚道石两个人的对话振聋发聩,但公山虚却愕然的发现自己似懂非懂。

有变化了!公山虚定睛观察、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细节,只见姬扬的甲胄平白无故向外散发着纯正的墨色星元,道道细密而古朴的纹路则是显现淡金色的光芒。随着铁甲的异动,破军仿若真个降临世间在姬扬的身后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姬扬的身子因为巨人的出现而浮立在了半空,姬扬一步迈出、破军巨人亦是随即在大地行走,一步便是百米。

目睹这一切的不仅仅是公山虚,天启最高的观星台早已经前来了一批不速之客。白清羽还没有表态,林放已经忍不住破口骂娘:“我滴个乖乖,这比城墙还要高三到四个的个头,这还怎么打?”

一出手就没有留力的打算,姬扬此刻展露的便是他在精、气、神的绝巅。以血为精,赋予星辰巨人血肉以内息为气,赋予星辰巨人不息动力以意志为神,赋予星辰巨人真正灵魂。

原本姬扬是达不到这个境界的,精气神的完美合一,这意味着气血成罡、内息成罡完美的达成统一,这已经不是外罡境界可以做到的事儿,只有真正的内罡强者才能达到如此威势。

楚道石的双瞳展露岁月的力量,只是瞬间变勘破了姬扬的虚实,一切的关键就在于姬扬左胸的破军铁甲,那里蕴含着真正的星辰意志,正是这股意志完美的整合了姬扬的全部力量。

简单描述的话,这一刻姬扬就是破军行走在人世间的化身。

姬扬的步子并不快,但也绝对不慢,留给楚道石洞察先机的时间并不宽裕。到最后一刻,楚道石只能无奈的摇头,虽然姬扬真实的境界还差自己一个层次,但现在的他已经达到了临神之境。

公山虚的脑海中飞快的回忆着辰月的秘典:“铁皇们向北辰祈祷,星辰之光照耀在他们的躯体上,他们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战斗能力,人们相信他们根本就是星辰化身。”

传说变为了现实,公山虚正看到活着的铁皇像自己走来,他也知道了为何在贲朝圣堂的年代,辰月会主动掩去自己的光芒。铁皇本就是非人的存在,一世还存在七个,这根本是不给人活路啊。

岁正圆境,这便是楚道石的“天命垂瞳”。楚道石往日里只是随口说一句话这就会变成事实。

当姬扬所化的星辰巨人相隔五里的时候,楚道石冉冉升起,于高中之中俯瞰人间。楚道石开口第一个字:“散!”岁正的力量随即作用在黑色星辰巨人的躯体,原本密实的轮廓肌肉竟然有了暗淡的趋势。

对付常人,楚道石只要想想就可以让事实发生但眼前的姬扬,让楚道石第一时间动用了天命真言,但很可惜依然没有撼动巨人的核心。

巨人的脚步微停顿,便旋即恢复了之前的步伐。就在这个时候,楚道石的天命真言二度发威:“裂!”公山虚看的真切,星辰巨人的左胸部位裂开一道十丈许的纹路,纹路很深还有不断向内扩展的趋势。

但楚道石知道自己常规状态下的试探应该宣告结速了,第一次只是让巨人吸收星力的速度减缓,而第二次楚道石的目标本是那最核心的铁甲,但却连星辰巨人内里的姬扬都没有碰触到。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寿命,对姬扬这等人物,每一次真言便要消耗掉楚道石一年的寿数,现在的楚道石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可以挥霍了。楚道石的无奈被公山虚看在眼里,不是楚道石不强,只是岁月何成饶过谁!

代表宿命的星辰是不会试图改变宿命的,楚道石身为岁正这颗星辰在尘世的投影,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改变宿命,而他所需要付出的便是他自己。

楚道石笑了,一如当年快意天启的少年意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公山虚的方位。然后,郑重其事的对姬扬说:“小子,不要死啊!”

圆境,真的圆境!达到圆境的那一刻,楚道石就不再是“人”了,他的灵魂被剥夺,而“他”亦获得了属于神的力量。

岁正之神降临人世,冷酷的瞳孔、冰寒的话语:“凡人,安敢挑衅神的威严!”

姬扬的反应有点滑稽,原本迈出的步子生生收回但公山虚却根本笑不出来,此刻连思绪都变得无比的困难,神域已经笼罩大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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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七章 敢与神战(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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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天启三年(一)

苏谨慎亲率一百金吾卫赶到,一路上的山河变色、大地撕裂端是无比的触目惊心。一千米外,苏瑾深再不得寸进,只因为前方由五百天驱铁甲守护。苏瑾深丝毫不怀疑如果对方一个冲锋,己方将无有幸免。

岁正与破军的大战已见分晓,从这天开始整整百年之内,岁正系的秘术师都将会无可避免的衰落;而破军的光辉虽然炽热但难掩颓势,这分明是一场惨胜。

淡淡的一道光柱笼罩前方大地,让苏瑾深确认那个男人依然还活着,这便够了!

良久,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哪位将军当面?”

“武道社苏瑾深。”

月灵姬不疑有它:“哦!大人要回天启,就由你来开路吧。”

从金吾卫的身后走出一架宽大的马车,苏瑾深的目力很好,他亲眼目睹了姬扬现在的状况:一名极美的柔弱女子,怀抱着一副铁甲。对,就是铁甲,只因为铁甲下的身躯已经不成样子。

从头至尾,姬扬一句话都没有对苏瑾深讲。这一回伤的太重了,没有被碾成齑粉已经是姬扬实力达到此界顶端的最好表现。不久前从月灵姬处习得的精神创生**已经开始起效用,姬扬以部分的精神力修复最为重要的几处经脉。至于其他暂时并不会考虑,姬扬依然要保证自己有一战之力。

奇怪的队伍畅通无阻的进入天启,一百实力最为强横的金吾卫开道,而后面的五百铁甲天驱寸步不离守卫在马车。

路上的行人稀少的可怕,隐匿在暗处的杀手刺客宠宠欲动。天罗的带队之人名为龙影,他刺杀了仁帝,今日他要面对自己最为可怕的“老师”。

“停!”随着月灵姬一声令下,五百天驱令行禁止。“有天罗刺客的味道。”

在越州深汕磨砺出来的百战意志,以及姬扬灌输的特种作战,天驱武士团分工明确,立马分出四百人进行清扫。被龙影派出去的三组诱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了血泊。

苏瑾深手里的战刀提起又落下,这一幕让他心中难以接受。天罗本就是最好的伪装大师,对付这些刺客,最省力、最有效的方式自然是:沿途所见,一个不留。天驱的杀伐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他们再次的接到命令。

一日披上铁甲,便一日要聆听姬扬的意志!

龙影是天罗最好的刺客,但他亦不得不赞叹这一支铁甲的强悍。最终龙影走了,除他之外埋伏的天罗再无一人生还。

姬府开始清人,除了主家之外一律皆被清退。

相隔十年,兄弟二人再度相见,姬惟成注视着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姬扬:“值得么?”

兄长的问候姬扬并没有直接回应,喉咙已然碎裂,而意志的交流是姬惟成万万不能承受的。于是,月灵姬恭声道:“家主,姬扬宗主需要休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姬扬的眼神依旧锐利,姬惟成真怀疑面前这一摊是否还活着。或许,自己与弟弟之间的世界已然相隔万里。



本不该如此,都怪楚道石那厮玩的太狠了,他将自己整个精神都贡献给了星辰。这样的组合,绝对是历史上记载的启示之君都有所不如。如果顶尖强者自己不愿,即便荒与墟的意志也不能强行将临。

启示之君的降临,往往是以雷霆选定适合的人选,直接吞噬降临之人的意志,再给这副身躯灌注以神力。

楚道石与姬扬之间是信念之争,姬扬欲以一人之力横扫天下,而楚道石则认为那样必会给世界带来毁灭。故而楚道石采取了那般决绝的做法,只为姬扬再不是当世无敌。现在楚道石的目的达成了,最起码三年之内姬扬必须要坐镇天启。

姬扬战胜了神,而他自己还活着。

皇帝终于不甘寂寞,开始展露自己的獠牙,而满城的公卿尽皆哑火,只因为年轻人已经从他们手中接过了属于自己的权柄。

白清羽颁布的一份诏书公然要求:羽林天军和金吾卫的军官平级调动,互相熟悉彼此的职司,这种调动称为“换防”。

这些人被调动之前也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密令,均是狮牙会的秘密骨干,而羽林天军的军官也很乐于被换防,这样他们就能安坐在天启城享福,不必随羽林天军驻扎在外,顶着烈日风雨操练。

五十八年开始,以“换防”的方式金吾卫和羽林天军交换了四百八十三名中下层军官,这种密集程度的“换防”,几乎每天都有军官被更换职司。仅仅在两年内,白清羽就把羽林天军的基层军官更新了一半以上。

老臣们即便睡觉,都睁开一只眼审视着这位新皇帝的作为,并且随时准备采取对策,但直到最后他们只能选择冷眼旁观:

曾经皇位最有力的继承者青王白礼之,亲自前往姬府拜会了姬扬。从姬氏大门走出后,这位亲王便升任大理卿,总管天启一切防卫;除此之外,武将世家亦彻底倒向了新皇。十年前的羽林天军,不知道有多少人经过姬扬的操练,他们别无选择。

白清羽要用钱,修文五十七年的平静本该给皇室积累了不少钱。但现实的情况却是,白清羽就像一只饿狼,恨不得出来个人让他咬两口:北蛮的敲诈不算什么,但仁帝的最后几年那叫一个花钱如流水。

“强兵”二字不是空谈就可以办到的,装备金吾卫和羽林天军,开展大规模的练兵,无一不需要巨资。

“兰台令”公山虚走到了世人面前,他生来就为了力挽狂澜的一个人。

公山虚立刻抛出了大胤历史上苛刻排名极为靠前的著名税法——。依据这项全新的税法,为了应对当前紧急的状况,以及协助皇室支付对北蛮的供奉,诸侯国必须在以往对皇室的赋税和供奉之外,再拿出赋税收入的十分之一缴纳给皇室,作为“宗室特税”,而且是按月缴纳。

出乎意外又在意料之中,诸侯“欣然”接纳了。

这一年,大胤五千羽林天军走出天启。苏瑾深亲自运筹帷幄,以李凌心为先锋大将,而队伍的最前是一百名身负铁甲的天驱武士!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启三年(二)

六十年,是天驱行走天下的一年。

天驱武士用自己的强大让诸侯战栗,而姬扬之前的战绩再度被世人想起;姬扬,那个弑神的男人。

仅此一年,帝都就从宛州和越州购入了一百二十万斤精铁和其他适于打造武器的精炼金属,这些金属可以武装大约五万名重装甲士和战马!

白清羽将自己的宝压在了楚卫国的山阵上,楚卫山阵共三旅,山阵依靠的是整体式的阵型而不是单兵的武力,其建制编成比普通军队要大:一般以六十四人为一排,一百二十八人为一队,二百五十六人为一标,一千零二十四人为一协,四千零九十六人组成一个镇,依次编组。

山阵的士兵都穿着沉重的铁甲,他们的武器则是重达三十斤的特制的铁质长枪。

山阵密集的方阵,每一排的士兵都把铁枪架在前排士兵肩上,在对抗骑兵时,则把长枪后端抵在地面上作为支撑点。以其不动如山的防御,抵御世间的一切强敌。

这一切并不是徒劳的,只因为稷学宫年老的天驱宗主萧无陀带回了北陆的消息。蛮人正在组建可怕的战争利器,铁浮屠!

翼天瞻秘密回到了羽族与羽皇达成了协议,在大胤与北陆开战的时候,将派出自己的舰队作为协助,而羽族也将收获华族的友谊。

羽皇,应允了。



前两年,姬扬整个人似乎都消失在了民众的视野。而现在,他终将归来,这一年姬扬只做了两件事儿,而且是性质相近的两件事儿。

首先是谢明依,皇室重臣谢刚羽虽然还在朝堂,但已经没有了他说话的声音。这一次,姬扬直接下手,并没有给这位老大人转圜的余地。来自姬氏的婚轿就摆在门外,等待着未来主母的过门。

谢明依之后,唐国公的爱女百里昭亦没有幸免,姬扬依稀记得下巴的光滑触感,怎会轻易放过。

羽聆韵冷眼注视着姬扬的所作所为,这个羽族的姬武神看到了世人所见不到的一幕:姬扬,自封为天驱大宗主的姬扬,愈来愈失去属于“正常人”的那一面。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物品。

如果说姬惟成是身体上的,他到现在都没有诞下一个子嗣;那姬扬就是心理上的,原本以姬扬的意志是不会受到北辰的侵袭,但岁正不惜黯淡百年的力量残余发生了作用,姬扬每恢复一些,北辰的意志就更进一分。

随着星辰意志的附体,属于神的一些特性便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姬扬的身上。姬扬还可以好好坐在这里,这已经是他以一人之力抗衡星辰意志的结果。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姬扬就仿若之前的楚道石一般会被星辰所同化。这样的时间或许会很漫长,但也会很短暂:只需要一次,一次真正的生死大战,姬扬便会压抑不住浩瀚北辰的力量。

神不是无私的,它现在赐予的愈丰厚,将来拿走的便愈多!

北辰的大度,姬扬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姬扬便恢复到了最强的状态。然后,接下来的半年,姬扬都用在了保持本心上。

直到恢复自我,姬扬方应了姬惟成最后的心愿,为姬家留一个子嗣,这才有了随之而来的两场大婚。

百里昭自怀孕的那一天起,便被姬扬确认为一个男孩,这便够了。

姬扬对月灵姬吩咐道:“帮我看好这个孩子。”

月灵姬郑重地点了下头。

姬扬知道无论这一战的最终结果如何,他亦是无法返回天启了,姬氏的传承便交由月灵姬了。宛州下唐国,便是百里昭以及未来孩子最好的栖身之所在,那里毕竟是百里氏族的国土。

姬扬没有去见任何一个人,他仿若陷入深度沉睡的猛虎,日复一日聆听谢明依的故事,一如少年。



辰月的教主以神谕号召着黑衣教士,教内的权力核心三位大教长秉承神谕,带着自己所部麾下的精锐教士齐聚北陆。

教长负责所有重要的决议,他们每个人拥有一支对自己负责的队伍,三支队伍被称为“阳”、“阴”、“寂”,分别代表太阳、双月和谷玄,这三支队伍的首领被称为“教司”。

“阳”是最大的一支,代表了教派的组织和运作,围绕在权力核心周围的辰月教徒多数都被纳入这个队伍。

“阴”则是宗教法庭,在“阳”的处置决断不能使教众信服的时候,他们会向教长团请愿,这个时候”阴”出面根据教义做出判断。

掌握在最强势的教长手里的“寂”,被称为最终的裁决者!“寂”是整个辰月中最小的一支队伍,但是几乎汇集了顶尖的秘术大师。

辰月教徒由高到低分为“墟藏”、“执守”、“思玄”、“知闻”、“听义”五个品阶。五个品阶的高级教徒又被细分为十等,每阶两等,比如听义分为“初听义”和“大听义”,“思玄”也分为“初思玄”和“大思玄”。



瀛台寂已经成长为了合格的王者,他在自己十岁那年,逼死了自己的母妃,处决了自己的二哥瀛台白。

铁狼王杀了前瀛台王,这个消息是瀛台寂告诉二哥的。然后,瀛台白的威武卫与铁狼王的狼骑对峙,最终演变为了两人的对决。瀛台白胜了,但他杀死了部族的摄政王,瀛台寂只能处决这位二哥。

唯一让瀛台寂略微伤感的是,自己的母妃,蛮舞部落族长的妹妹似乎真的爱上了铁狼王。在得知铁狼王死后,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天母妃的眼神,让瀛台寂迷醉,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古弥远亲眼目睹了瀛台寂的成长,他是欣慰的。于是,在瀛台寂十五岁这年,他死于自己最看中的弟子之手。

黑衣教士帮助瀛台寂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而他瀛台寂便是这二十万蛮族铁骑的主人。身为前所未有的草原霸主,瀛台寂亦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蛮舞云莹,被那个男人一言便预定的女人。

明天此卷结速,定于222章,一个吉祥的数字。

第两百二十章 屠龙破关

风炎帝北离三年四月三日,铁线河从长达六个月的沉睡之中苏醒,破冰的爆裂声和冰块撞击的巨响声不绝于耳。是夜,白清羽不顾苏瑾深的劝阻,执意与首批出发的三万士兵同行,率先踏上北陆。“有天驱大宗主姬扬,又有何惧?”

在随后的两个月内,这位皇帝将带来羽林天军和诸侯军共计三十一万余人的大军,他们将风炎蔷薇的大旗高高竖起。其中由左右金吾卫、左右千牛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骁骑卫、左右厢车卫、左右射声卫构成的羽林天军十二卫共十八万余人,各国勤王的幕兵十三万余人。

而诸侯军中又有淳国、晋北、西华、唐国以及宛州商会派遣的舰船一千五百余艘、水军五万人;淳国风虎铁骑三千骑;晋北出云骑兵五千骑;休国紫荆长射三千人;楚卫重甲步兵一万人;陈国钜石车一百五十乘,每乘士兵二十人;并其余各国马步兵六万人。

最先得三万人在七天内开辟了三十里宽,十里纵深的登陆地带,一方面是由于苏瑾深有条不紊的指挥,但更重要的因素是蛮人放弃了在此处的抵抗:海岸十里,姬扬一人骑乘着黑云,身后是五百的天驱铁甲。

海安大营成为了胤军的大本营,整个北伐的根据地,这里将负责粮草辎重的总后勤工作。在稷宫中号称后勤当世无双的祝昭便在这里主持工作,年迈的天驱宗主萧无陀则负责大营的安全。

身为最默默无闻的天驱宗主,萧无陀大限已至,是姬扬以自己的生机强行为其续命。安立于营帐的萧无陀不动如山,当他必须要动的那一刻,便是这位老人最后释放自己光亮之时。

堂堂正正之师,自当煌煌碾压,这便是姬扬给出的战略!

白清羽在这样的战略思想指引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在自己的地图上笔直的画了一条线,从海安直到北都。

大军的先锋是李凌心所属的三千风虎,而其中的一百天驱铁甲更是先锋中的先锋。

风虎,淳国最强兵种。所用战甲经过三次冷锻,非劲弩不可破,最为极品的是战甲的分量极轻。于是,风虎便成为了拥有风的速度、虎的战力!

一百天驱铁甲在过去的一年,已经用俩个白氏诸侯小国的破碎证明了他们的战力,那是人力所不可抵抗之强。

风虎与天驱铁甲的组合一沿着皇帝给出的直线一往无前,他们的目标唯有北都!

分兵,没有丝毫意义。草原太过于广阔了,占领是不现实的,大胤要的是击溃、彻底的歼灭。

真正的抵抗,在风虎骑兵到达彤云山跑马隘的山口时方出现。

李凌心强者本能预感到了危险,撕裂数十个来不及搬迁弱小部族的风虎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冲锋。

斥候来报,跑马隘一夜之间耸立起十丈雄关,熠熠生辉,城头剑戟林立,不知有多少守军。李凌心亲自观察,却发现这座如同天外飞来般的神秘关隘,竟然是一座冰关。时值五月,而冰雪仍然凝结不化…

恐慌?不存在的。

李凌心深深的清楚,这一次大战看起来是东陆与北陆的争锋,但真正交手的两方却是天驱与辰月。

现在,辰月终于出手了!这座关隘并非诸神的神迹,它确实是出自辰月教的手笔。

综合考量了华蛮双方的实力之后,辰月阳部教长认为胤军的实力依然过于强大,因此派遣了大量的秘术师协助蛮族修建了这座名为印明关的关隘。数十名秘术师通力协作,在跑马隘构筑出一个巨大的秘仪之阵。

蛮族士兵们只是在隘口竖立起数百根巨大的原木以为基座,不断地将滚烫的沸水浇在原木之上,沸水在奇寒之下迅速凝结,将原木联结成庞大的寒冰城墙。而这些秘术师的指挥者,就是辰月之龙。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种族,在辰月之外,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有人猜测他是比大教宗还要老的秘术大师,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就是一条真正的龙。

李凌心的风虎冲的很快,甚至一度让军中的给养都很成问题。但闲庭漫步的姬扬也是一点不慢,李凌心刚停滞了半天,这位当世天驱大宗主便到来。

愈是临近关隘,便愈能感觉得到那刺骨的寒冷。一般的武士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靠近便意味着死亡:一个冻僵了身躯的战士,天然的活靶,这一点李凌心已经用三百风虎的性命做了验证。

姬扬的目光深邃仿佛穿越了空间界限,直视辰月这一手的奥秘所在:

关隘侧翼有一座雪山,由于秘术阵法的存在,山顶依然积雪皑皑。辰月之龙的秘术师队伍就在这个山顶布置了密仪阵法。一旦风炎铁旅进入山区,便会引发雪崩甚至山崩,将数十万大军埋葬。

竟然有如此大气魄,这坐镇阵法之人充分吸引了姬扬的好奇。

只是姬扬一人登山而上,直抵阵法的尽头:“我道是谁,原来是一条不成气候的小龙!”

九州有龙,姬扬铁甲大成行走越州的时候,便顺手屠了一条。只因为它不肯充当姬扬的脚力,再加上又是一只公的,姬扬自然不会给其留活路。

名为辰月之龙的少年,虽为人身,但它的本质就是龙魂、无可更改。龙,九州最神秘的生物,也是站在九州顶点的生物。但此时的辰月之龙却在颤抖,他已经感应到了姬扬身上还未曾散去的龙息,一只远比自己强大真龙的气息。

姬扬并不会欲以怜悯,山下的风虎只隐隐听到山巅云雾隐隐有真龙嘶鸣,那是何等凄厉、不甘的吼叫。龙吟结束,冰关消散,大地满是泥泞!

辰月与天驱各自的底线,那就是双方都不会真个的掀翻棋盘:

姬扬一个人便可摘下瀛台寂的头颅,同样的道理,辰月教长亦可以派人刺杀掉白清羽,就像对仁帝的做法一样。

然而,无休止的混乱,并不能决出真正的胜负,双方需要一战!

第二百二十一章 九州宿命

苏瑾深正安坐帐中深思,他刚刚试图劝服白清羽此行是征服而不是灭绝,但苏谨慎失败了

白清羽用姬扬的道理回答自己的臣子:“瑾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勿复多言”

一个月的时间,三次战役,大胤的二十万可战兵马便全部拉到了北都之外。

第一战战役,是草原上知名的强盗乌哥。他的传奇是由自己来去自如、草原上最快的马造就的,蛮人三大部落的围剿亦不能将其消灭。但这一次他找死,欲要劫持大胤的护粮车队。

大胤的护粮车队分四批前进,每一批都有一百的天驱武士团护卫。当强盗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的结局,战马奔驰,但依然逃不脱死神的追捕。

第二次大战,是青阳虎豹骑。

瀛台寂做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抉择,他竟然将前青阳王之子吕戈收为义子,遂整个青阳部便为瀛台寂所用。

此时胤军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渡河,遮虏障是三江分流之处,水流湍急,而对岸的蛮族占据地利。叶正勋依靠水军的绝对优势亲率八百厢车卫抢渡,在河北岸摆下百辆大车的半圆形车阵。随后,稷学宫出身故武道社成员彭千蠡带着三千射声卫与千牛卫携带百余张大弩第二批渡河。

蛮族骑兵十二次冲锋,没有一次能冲至阵前。青阳部本阵空虚,林放冲入中帐,蛮军阵形大乱,胤军趁机渡河

第三战是之前战役的延续,虎豹骑受创,另一支闻名天下的劲旅赶到四角牦牛骑

胤军的箭矢穿过四角牦牛密实的长毛,却不能穿透它的厚皮。被激怒的巨兽冲进胤军阵中,疯狂地追赶践踏着胤军。

楚卫的山阵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威力,随着山阵展开,胤的大军便开始稳步推进。牦牛骑兵的冲锋,只带走了不足五百的山阵,而它付出的却是牦牛骑兵的全军覆没。

吕贵彝叹息一声,将前往北都最后的阵地让给了胤军。自此,前路一片通畅。北都城,蛮人最后的坚守

姬扬人在城外,迎接姬扬的正是辰月的教主,亦可以称之为来自“墟”的启示之君。

仿若多时不见的老友,在这几乎四十万大军林立的战场,一铁甲男子与一黑袍老者就这般若无其事的攀谈着。

辰月教主率先开口:“你杀了他”

姬扬的神情不变:“一个被封禁的种族,有何不可”辰月之龙出身龙渊,那里是真龙的禁地,只能进不能出。而姬扬不单是去了,还顺手宰了一头最肥硕的。

现在真见到了姬扬,辰月教主方知辰月之龙死的不冤。别人或许会忌惮它真龙的身份,但这位根本就是百无禁忌,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反噬与报复。

辰月教主自顾自的说道:“你好像一个人,一个吾曾经惧怕过的男人。”

姬扬不习惯卖关子:“古伦俄确实很强,但吾更强。”

辰月教主对这番话并没有表示,:“当初神降临之后,他以自己的秘术将神意封禁在吾的体内,已经快四百年了。”

这便是神的可怕,神意不灭,身便不死

一个不死的教主,修炼了四百余年的秘术。如今,一朝绽放神的光辉,很显然这一战绝不轻松。

辰月教主最终给出了自己的提议:“不妨在看一眼世间的风流”

“如你所愿”

蛮人的终极杀戮武器,足足一万的铁浮屠,这几乎让身为王的瀛台寂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秘术打造的重钢、草原最好的战马、部落最勇敢无畏的战士,这三者的结合便是铁浮屠。每一排都以不可断裂的星辰锁链绑定,巨大的骑枪固定在战士的右手,当铁浮屠展开冲击的时候,脱手的骑枪会因为惯性刺穿面前的一切敌人。

最为可怕的当属铁浮屠的势能,将战马都覆盖在内、几百斤密不透风的重甲。化为了一堵无法逾越的战场堡垒。或许里面的战士会因为巨大的反震力而死,但他们的冲锋不会停止,锁链依然会带动整排的战马,直到这一排全军覆没。

姬扬漠然,辰月教主亦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作弊”的何止是辰月一家,姬扬也费了心思。

铁浮屠生来便是要冲击中军的,一排五十人冲锋,另一排马上跟上,直到将敌人的心脏彻底的撕开一道口子。

面对蛮族跨时代的战争利器,大胤的应对就是山阵,不是表面上拉出来的一万山阵,是足足三万啊。辰月以秘术铸造了战马相连的锁链,而姬扬直接以破军之意武装了山阵的重枪。

第一排铁浮屠开始践踏大地了,山阵的士兵都穿着沉重的铁甲,重达三十斤的特制的铁质长枪抵在地面上。

不动如山的防御与冲击第一的铁浮屠,展开了最为血腥的对决。

山阵六十四人的第一排,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整个人便已经被骑枪贯穿,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着,第二排的山阵长枪带着无与伦比的破军之意刺穿了对手的重甲;然而铁浮屠永不停止的惯性依旧将第二排碾压,直到第三排依然付出代价,才彻底将铁浮屠淹没。

瀛台寂是蛮人有史以来最无情的君主,而白清羽自己一人肩负东陆的希望,他亦是永远不会停止。

那便继续吧,一排又一排的铁浮屠被淹没,属于山阵的重枪也一排又一排的消逝。

朔北部的白狼团,青阳部的虎豹骑和鬼弓以及瀛荆本部最强的威武卫,都沉默注视着铁浮屠的冲锋。

而大胤这里,淳国的风虎铁骑、晋北出云骑、大胤的狼牙七纵亦是枕戈待发,只等山阵吞噬掉了蛮人的“怪物”,便是他们出场的时间。

蛮人的要害是北都,而大胤的致命在于中军。瀛台寂有最后的都城可以依靠,而守卫白清羽的只是那最精锐的八百厢军战阵

被星辰之意侵蚀的厉害,姬扬已经淡漠常人的生死。现在,是决定九州大陆宿命的时候了。姬扬如是说道:“吾欲抹去神在世间的一切痕迹”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殇!(为高加更)

这才是姬扬的真正目的,对于这个世界所谓的神姬扬已经彻底烦透了。他姬扬欲要以一人之力,消灭一切神的意志。

虎牙枪折断,姬扬驱逐了里面的神力,但并没有选择将此枪修复,而是让谢明依、百里昭带走,下唐国将是虎牙枪的归宿。

头顶星空、脚踏大地,这便是对于现在姬扬状态的最好描述。抗拒破军的三年,让姬扬的精神意志隐隐有了质的变化,曾经的五十丈星辰巨人,变为了现在三十米的凝实战尊,外表赫然是姬扬本人的样貌。

山阵与铁浮屠的交锋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但莫名的双方几乎同时罢手,只因为数百里外传来了让生物窒息的威严。

被压抑了四百年的启示之君再临,他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庞大到让空气都碎裂的实质神意向四方发散。但对于此刻的姬扬而言,不痛不痒

“逆神者,必将受到神罚”

回应启示之君的是封锁空间的重拳,墟之神的神影依稀显露在辰月教长的上空,这并不是虚妄,是墟神的神意构建了一个自己的临时躯壳。

无处不在的神意包裹住了姬扬的拳头,一个实质的墨色巨人与显华的古神虚影对峙着。姬扬动用了全力,古神又何尝不是。如果没有外力打破,神意的对抗还会持续下去,直到某一方的彻底败亡。

更进一步的姬扬隐隐超越了启示之君所能达到的极限,这样的人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神之所以永远为神,就是当世间有违逆自己意志之人时,他便会降下神的使者启示之君消除叛逆,让一切重回正轨。

一个启示之君已经不足以消除姬扬,那么,两个呢

大胤与蛮人的战场,雷霆撕裂了天空,带着荒神意志的启示之君降生,天驱近六百年未得到神意,这一天终将来临。

这一日天驱分裂,只因为神第一个出手的对象竟然是姬扬所属的五百天驱武士团,神的一击只造成了十余人的死亡,他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甚满意,但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解决:“尔等背弃神意,尽诛”

新降临的神远不如辰月的启示之君强大,但就是这样的神,天驱武士团付出了一百二十三人的伤亡,亦没有将其留下。神失去了自己左臂,神的甲胄隐隐破碎,但神依然义无反顾

天驱武士团的强大展现的凌厉尽致,自姬扬以来,又有人挑战神的威严,而神亦付出代价。于是,世人知晓,神并非不可战胜的

自荒神的启示之君降临,姬扬就开始发力,不惜将原本停滞的浸染再度开启,破军似乎对姬扬的神意尤其钟爱,竟然不惜对抗古神的威仪。

姬扬的的脚步每迁移一步,星辰化身便被无形之力剥去一层;姬扬的拳头每更进一分,姬扬的铁甲纹路就贲张一些。

对峙已然被打破,辰月教主选择了这种最为凶险的对抗,他便要做好被姬扬彻底捏爆的觉悟。天驱武士团为姬扬争取的每分每秒,都意味着姬扬离着胜利更进一步。然而,辰月亦有着自己庞大的秘术师队伍。

太阳岁正构成的不息之道,关系到生命力的生长,当其达到顶峰时,就构成自古以来都是禁忌之道的:亡者复生。聚合身体中残存的精神游丝,修补已经沉睡的肌体,用星火重新点燃精神的残余,就是不息之道最为神秘的复生之术。

因为岁正已然黯淡,辰月的秘术师必须以自身的底蕴来弥补岁正不足的缺憾。

数百个披黑袍的秘术师站在北都城头,辅佐辰月的教长呼唤起千百死去的战士。他们自死向生,体内被灌注以秘力,不但力大无穷,更无惧刀剑创伤,消灭它们的办法只有彻底摧毁。

几乎大半的精锐黑衣教士参与了这次仪式,故而效果是惊人的,足足唤起了六千的“无敌”亡者。

天驱们被迫停下自己救援大宗主的脚步,翼天瞻站了出来,而垂死的箫无佗亦是从帐中缓缓走出,迎接自己宿命的最后一战。

残余不足数千的铁浮屠退却,而五千余的最后山阵亦向后让开了足够的战场。

天驱个个身披铁甲,手持可伤到神的利刃,义无反顾的扑向了亡者大军。那是何等可怕的斩击,自天灵而入直接一分为二,最厉害的尸人亦承受不住。但二十倍的数量差距不可弥补,当意志黯淡下去的一刻,无敌的武士就会被数不清的身影埋没。

姬扬的努力让墟之古神濒临奔溃,但古神却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姬扬。至于原因七百年未曾降临给于天驱神意的启示之君,将自己的全部神意都汇聚在了完好的右拳,这一拳中之无解

破军的殷切已经不加掩饰,只待亲身降临接管战局,但姬扬只用了四个字回应这些神:“去你妈的”

天驱的启示之君一击消耗掉了自己七层的神意,当这一拳结束的时候,被降临之人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即将落幕。

虽说有三层的神意被天驱武士消耗,但就是这七层,面对无法回身防御的姬扬已经够了:铁甲在后背出现了一个可怖的黑洞,没有血液流出,只因为神意已经毁灭了一切,姬扬的心脏被生生打爆

破军的意志到最后依然没有放弃姬扬,笼罩周围几十丈的光柱说明了一切。吞噬一位强者,这对所有的神都有着莫大的诱惑力。

但姬扬就是那种人,只要他还能挥舞的动拳头,便不会停歇。一位外罡绝巅强者爆裂开来自己的心脏,绝不亚于一位元婴顶峰的修道人士自爆元婴。这力让姬扬的拳头撕裂一切,一拳便彻底泯灭了辰月教主存在的痕迹。

“嘀嘀嘀,检测到宿主已经无法存活,至尊神钥将采取强制措施”

三股惊人的气息消散,辰月似乎知道事不可为,六十名黑衣教士已经被抽干了精神力而死、一位教长亦损失了本源,再继续下去撤

黑衣教士消失了,而天驱一方只剩下最后的七十名武士,他们向着姬扬离开的方向而去。然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身影。

这是改变天下局势的一战,战到最后北陆与东陆都彻底消耗尽自己的国力,北都城终于要成为白清羽的囊中之物。

然后,瀛台寂孤身一人走出,他对着自己的武士说:“从今以后,那个男人便是你们的大君。”年仅十岁的吕戈站在城头上,而他身边的赫然是曾经的东陆第一美人秋陌离。

瀛台寂用自己的死终结了这场战役,还要再打么白清羽看看如狼似虎、面带仇恨的蛮人,再看看自己身后所剩无几的将士。

就在白清羽最后犹豫的时分,翼天瞻走了出来,这位天驱宗主刚刚将一位并肩作战的老者抬入棺椁:“秋陌离,大宗主有言,你若是回到北陆,下唐国永远是你的家”

泪莫名的流了出来,到最后秋陌离才发现,世上原来真的有一个男人关心着自己,而他或许已然不在了:“从今往后,我便是青阳部大阏氏呼和娜仁帕苏尔。”

白清羽知道那是秋陌离的北陆名字,离开之时,白清羽眺望城楼,他突然发现自己差点忘记当年仇视北陆的最初原因了。

史载,即位三年的风炎皇帝,北伐之战后带回来了无尽的金银毛皮,并得到了蛮族的承诺:每年向胤朝缴纳岁贡金十万两、银十万两、骏马十万匹、毛皮三十万张。

但世人有谁会记得,北都城下挥洒了热血的十五万风炎男儿,以及被公卿视若洪水猛兽的五百天驱武士团。

翼天瞻亲自拜会了谢明依,将姬扬唯一剩下的铁甲交还。

谢明依抚摸着要害的位置,可怕的空洞,喃喃自语:自吾之后,世间再无神,夫君你做到了呢

风炎之卷完结,明天开始罪恶诛仙,敬请期待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须弥山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神州浩土,广瀚无边。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为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姬扬的状况堪称三世里最惨的一次,不单单是心脏被打爆,就连意志都被破军浸染大半,等到最后的一拳挥出,姬扬已经做好了结束旅行的准备。对于姬扬这样的杀戮狂人来说,被杀而立与力战而亡有太大的差别,姬扬只会战死!

至尊神钥的面板有三,分为评判标准、任务期限与任务奖励。在秦时明月世界的时候,这三者都是问好。但在九州世界至尊神钥却仿若新生,第一次给出了评判标准与任务期限。

评判标准:分别挑战九州所有强大势力,战而胜之。正因为有这个评判标准的存在,姬扬才开始自己的九州之旅,之后更是毅然拼死岁正之神,甚至不惜死战辰月与天驱的双启示之君。

任务期限:自身巅峰实力衰退之前。这一点姬扬根本没有在乎,巅峰期从来只在自己的心中,只需怀有无敌的信念。

这一任务期限在至尊神钥看来却是很有必要,如今的神钥是残缺的、是掉落到一个极端弱小的时期。如果没有充足的能量补充,将会对下一次世界的穿梭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一回姬扬的心脏迸裂,一拳既出,至尊神钥第一时间采取了强制的措施,即强行消化掉此刻姬扬的一身能量,马上开启新的旅途。

外罡之境相当于道家的元婴修行者,按理说以此刻姬扬的身体状况,再作为消耗前往的也仅仅是会比九州高级一丁点的世界,甚至平级。

但至尊神钥终于是展露了自己的一点威能,在它决定果断撤离九州世界的时候,短短的一瞬间它打劫了三位大佬。

古神荒的启示之君本已经熊熊燃烧,依旧没有被至尊神钥放过,直接吞噬;被打爆的古神墟化身最惨,它的意志来不及撤离,直接给至尊神钥框在内部。

要说最惨的,也只能投资巨大的破军星辰了,到最后的那一刻破军依旧在强行渗透。至尊神钥只是顺势放开一道口子,便吞掉了破军海量的星辉以及降临意志,做完这一切后至尊神钥溜的果断。

以两位古神的残余神意为引,至尊神钥瞬间转移开来九州小世界的时空,重新回归时空缝隙。

姬扬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与昏迷,故而他并不会知道至尊神钥做了什么事儿,现在不会知道,未来更不会知道:锤炼了近三十年的武道神躯再次转化为了最纯净的血气,包括内息、包括雷海,甚至还有单天的漫天星辰。

到最后,至尊神钥只是给姬扬留了一点引子,将来需要的时候自自然然流转到姬扬的体内。

这便是算凄惨了么,与接下来的行为相比,前面都是小儿科了。至尊神钥竟然蛮横的将姬扬的神魂硬生生的分割开来,分割神魂不论是对修士还是对武道强者,都是世间最为可怕的折磨,没有之一。

分魂的痛苦,绝不亚于魂魄直接暴露在雷霆的霹雳之下!

以外罡的战力硬拼内罡的强者,这便是姬扬需要付出的代价。路,从未有人指点,姬扬只能自行摸索。姬扬错就错在小看了九州的星辰神力,姬扬自认为凭借自己杀伐天下的意志,无惧任何神意的侵蚀。

但九州的北辰主星破军给姬扬好好的上了一颗,自姬扬重新拿起武道开始,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侵蚀,终于在姬扬的武道身躯彻底打上了北辰的烙印。如果姬扬战楚道石不是那般的受伤还好,但就是那一次的垂死让北辰抓到了等待多年的机会!

自秦时明月世界开始,苦修了五十年的神魂一朝回到解放前,成为了最脆弱的颗粒状态。这时候若是有人在旁边吹一口气,便足以熄灭姬扬的生命之火。如此脆弱的生命之火,被至尊神钥置于自己最核心空间,那里摒弃一切的时间与空间!

足以让破军黯淡百年的神意,姬扬依然保留了三分之二血气的武道身躯,再加上姬扬那一整块被浸染的神魂,至尊神钥第一次获得如此充沛的高等级能源,这一次的收获巨大,终于让至尊神钥彻底发力,穿越一个又一个时空虫洞。



神州一处极其平静而祥和的山村,小村因为临近正道三大门派之一的天音寺,故而村子里的人对于所谓的修道高人,并没有显得那么吃惊、好奇。

约莫是大半年以前吧,须弥山下走出了这么一位神僧,他的年龄以及辈分在整个修道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如果单看样貌,没人会把这个一脸笑呵呵的僧人当作一个绝世的强者。他出现在小山村,在村名的协助下在南山坡上搭建了一个茅草屋,自此神僧便在此处入世修行。

谁会想到,六十年没有音信的一代神僧方丈,竟然会落户于此。

夏日的天气本闷热不堪,但南山坡的一处住户却是人家满院,其中的一个中年男人更是在院中交集的等来等去。

一代神僧入世,真的会毫无缘由么?那一日照例在打坐参禅,不想心头却是一动,修为高深者的心血来潮绝对不可以忽视。正巧,山下的一处村落近日来频频发生异状,午夜有妖狼的嘶吼,就连白日里硕大的白兔都在人前一蹦一跳,却没有人可以抓住这肥硕的兔子。

古朴的村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妖物作祟,村长便到了天音寺求助。天音寺自会庇护须弥山一方百姓,有妖物竟敢在佛家圣地撒野,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村长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僧。

“善哉,善哉,就让老衲随施主走一趟吧。”

村子分里村、外村以及最中心密集的二三十户人家,老僧第一时间便感应到了所谓妖物的踪影,老僧笑呵呵的走向南坡,对村长吩咐道:“贫僧欲在此修行半年。”

村长巴不得呢,当即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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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林凡降生

姬扬这一世伤的太重了,至尊神钥有且只有一种选择,以胎中之谜强行弥补姬扬神魂所受的裂痕。这是一方仙侠世界,为姬扬选一户根正苗红的好人家便是重中之重,而最终至尊神钥选择了天音寺。

姬扬自认为自己的意志强横,但至尊神钥却并不这么看,再强的意志都需要沉淀与打磨,这一回至尊神钥便一力为姬扬做主了!

道家青云门心法中正平和,不用想根本选都不选,以姬扬的性格不知道要把这一套功法给炼成什么样子;

焚香谷?可惜此处乃是火修,姬扬秉承雷霆之志,虽有雷火一说,但二者的本质天差地别,不可混为一谈;

佛门正宗天音寺,便成为了姬扬最后的选择:在姬扬没有破解胎中之谜的时间,多学一学佛法,提升一下自己的精神境界。

古语有云,十月怀胎,当婴孩三个月的时候便已然有了生命雏形。

雷骨从新生命诞生之初便与之融合,外罡大成的雷骨即便衰弱到不成样子,可它依然是媲美元婴至宝的存在,毕竟品阶摆在那里。

在村长上山拜会之初,还只是远远的狼嚎,只因为须弥山的佛光让这些生出灵智的畜生不敢太过于靠近;而另一方面呢,就是至尊神钥主动的遮遮掩掩,时断时续的微弱雷骨气息让妖兽们不能确认至宝的所在。

但可以预见随着姬扬在娘胎的愈发成长,愈来愈成熟的先天至宝波动只会吸引来无数疯狂地妖兽,到那时对于整个山村便是一场灾难。

当神僧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一副“滑稽”的场景:明明是食草的兔子,赖在别人的院子、墙头就是不肯离开,有那六、七汉子张开架势欲要围捕,但骇人的画面发生了。这那里是人畜无害的兔子,你见过哪家的兔子如此头铁,直接撞破南墙头也不回的跑了。

正巧此刻神僧方出现,村长当即大声吆喝:“有天音寺的神僧在,大家伙从今天起就不必大担心了!”

有那胆大的汉子终于回过神来了:“怪不得那孽畜要跑,原来是天音寺的神僧啊,多谢神僧。”

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朴实感谢之声。

神僧在南坡结庐修行后,村落便再没有发生过奇奇怪怪的事情,那肥硕道一头可以撞破土墙的白兔也再无出现。

心血来潮,既然是上天让自己来到此处,那此子就合该与我佛门有缘。佛门的终极法理,在老僧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一句与我佛门有缘,便断绝了其他一切的可能。一旦这孩子出生后,便是神僧起身回赴山门之时。

时间一日接一日的过去,老僧便愈能感觉得到此子的不凡:那纯净到几乎散溢出来的灵魂,分明是修行佛法的上好苗子;

还有那吸引到众多妖物的伴生灵根亦或是先天至宝,都到了让老僧都不得不为之动容的程度。为了这一次天音寺的大计,神僧并没有吝啬,阻断灵物气息的阵法已经悄然不下。

不单如此,六十年苦修佛法的神僧,再度施展雷霆手段,灭了几个误打误撞而来的邪修以及几只修行有成的妖兽。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假,但老僧为了不横生枝节,干脆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做法。



这一日终于来临,神僧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中年男人虽然焦急,但并没有失了礼数,双手合十的问候道:“神僧拜访,所为何事?”瞧瞧,虽说是山村,但离着修行圣地近了,这村民的素质修养完全就到达了另一个层次。

原本就面带温和笑容的老僧,此刻愈发的慈祥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当是为施主未出生的公子而来。”

男人并不傻,村子里早就有了传言:为何村子其他地方没有妖兽侵袭,单单要来自己家的院落;另外,天音寺的神僧何等的高人,竟然甘心在自己院落数十丈外修行,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男人的神情有欣喜更有彷徨,甚至带有一丝丝的落寞:“小儿何德何能…”

神僧打算了中年男人的激动言语,正声道:“如果贫僧现在不进去,恐怕里面将无一活口。”话语声中,神僧的身体展露万千的佛光,男人不觉深深的俯倒。

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新生儿已经露出了大半个小脑袋。

神僧的闯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场上唯一能够行动的便是老僧,其他人都沉浸在僧人的佛光中无法自拔。

老僧颇为自嘲道:“老衲的百日吐纳之功,都没有压抑住你的天赋。”神僧遍布金光的右掌,附在年轻夫人鼓胀的小腹。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孩童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自己一点、一点将身子碰触空气。直到胸腔中丹田的位置暴露而出,那里有一个一闪而逝的晶莹白色印记,但就是一闪的功夫,屋舍瞬间遍布雷霆!

佛光将胎儿期间雷骨自主积攒的雷霆包裹,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外泄。但凡有一丝落在常人身上,都会造成不可避免的悲剧。神僧自言百日吐纳之功并不是虚言,每一日他都会用精纯的佛法洗涤,但潜藏在雷骨深处的秘密却是老僧所不曾探索到的,

夫人虽然浑身无力,但这并不影响她亲眼目睹刚才的那一幕。当神僧佛光内敛,女人奋力的开口:“神僧,我的孩子!”

老僧叹息一声:“此子非凡俗之人,若非老衲住这半年,在胎腹之时他便会消耗掉你的全部生机。”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大师,您是天音寺的神僧,孩子便托付给您了,他的名字就叫做林凡。”

不想孩子生下来便要离别,女人的泪水沾染了枕塌。

老僧离开前留下了这样的话语:“每年的这天,你夫妻二人可来天音寺探望。”

这一日山村大放金光,一位天音寺的活菩萨行走在遍布金光的大道,那大道自南坡起直入云深不知处的须弥山。

我检讨:g,又是它,明明七点可以打完,偏偏要放水打到了九点,不知道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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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尘缘已忘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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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入世修行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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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周一仙

法相之心绝不会为外物所动,旁人的注视又与我何干:“小僧确乃出自天音寺,但我寺一心礼佛,绝不贪恋世间荣华。”法相这一句话是对着小女孩纯净的眼神所言,说完之后业已转身,就要离开此处。

不等老人松口气,小丫头就揪着老人的胳膊使劲摇晃:“爷爷,这个哥哥似乎并不坏。”

老人太了解自己的乖孙女,但依然没有拉住,女孩跃下木凳、蹦蹦跳跳向着法相离开的方向而去。

老人肉痛的扔下一小锭银子,心仿佛在滴血:这都是血汗钱,浪费可耻啊:“乖孙女,等等爷爷。”

法相的步子平稳而均匀,如果有修道人士就会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可怕之处:仿若尺量的一般,法相行走在大地的每一步都是标准的五十公分。

等老人出去后,气急败坏的追赶,便看到了这么一幕:法相行走在前,而小丫头却在别人的右后侧好奇的打量着。

得亏法相的速度不快,要不然背着吃饭家伙的老人岂不得跑的气喘吁吁。只见这老人的背后拉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曰“仙人指路”,这老人原来是一名行走江湖的看相算命之人。

紧走几步可算是赶上了,老人拉住乖孙女:“跟爷爷走。”

但小姑娘今天的脾性上来了,无法老人只能让步:“叫法相的,看你小小年纪,一身修为却是出类拔萃,应该是入世修行吧。”

法相停下脚步,回礼道:“正是。”

真见了鬼了,随便蒙的要不要这么配合:“这样吧,既然相逢便是有缘,法相大师可否前往寒舍一坐。”

果真是寒舍,老人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而且法相很怀疑,这明显破旧残败的院落,究竟是属不属于这对祖孙。

老人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奇人异士没有见过。虽然法相修为极度内敛,但那因为金刚经有成的身躯却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无论身处何方、无论环境如何,皆是不惹尘埃,给人以出世之感。

夜间,房舍升起一堆焰火。

老人现在对法相起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他发现这里面似乎有很大的料可以挖掘:“法相啊,你与老人家见过的和尚不太一样,这下山历练,怎么连…降魔的法器都不带。”原本老人是想问怎么你咋这么朴素,还是给忍住了。

法相虽然是第一次入世,但一路行来对照所读典籍,对于佛门的各种人心记述有了深切的感悟:“法器乃外物。”

可劲儿吹吧,老人的慧眼仿佛看穿了一切,怕是师傅不给吧。老人倒要看看,这小和尚到底是天音寺哪位高僧坐下,竟如此吝啬:“冒昧一问,敢问小师傅师尊名讳?”

法相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家师普泓。”

老人一口热茶喷的老远,扔下茶碗显得很诧异:“普泓那老不死竟然收徒弟了,我怎么没听说…”

法相的明王之怒一闪即逝:“施主,请慎言。”

刚刚的威严绝不是假象,这分明是法力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才有的不怒自威。老人发现自己尽可能的高估法相,依然是小瞧了这位的修为。

“一时不查,冒犯了贵寺大师,罪过,罪过。法相,以老夫这观人的本事,你的骨龄应当很是年轻。”

终于碰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名为小环的女孩丢开自己的糖葫芦,等待着法相的开口。

“承蒙恩师不弃,法相拜入师门十六年矣。”

面对法相的回应,老人先是挪揄,然后正色。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这法相明显是一个怪胎啊,方出生,就被普泓这等高人青眼。

此时,法相对于这老人的认知也更深了一步:其它的不说,这观人的功力确实不容小觑。

夜的静寂总归是要被打破的,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叮当作响,让破败院落的气氛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老人不由分说将自己的孙女搂在身边,而法相的目光却仿佛穿透院落,看到了来人的踪迹。

下一刻,人声响起:“周一先你这个死算命的,竟然坑我野狗道人,今天道爷便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残忍。”

院墙轰然倒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只见他个子颇为高大,但样子极怪,眼皮下搭,鼻子突兀,耳朵向上,嘴唇殷红,一只舌头颇长,不时伸出口来,还真不愧为野狗道人的道号。

这野狗道人进来以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法相的身上,实在是顶着光头的和尚太显眼了。相信如果法相不是少年人的模样,相信这时候的野狗道人早已经是扭头便走:“小师傅,冤有头债有主,本道人找你身后算命的有比账要算。”

老人周一仙难掩自己的尴尬,但老人的脸皮绝对一流:“天音寺的法相小师傅,你出身名门,可不能不管啊。”

天音寺这三个字一出,果然让气势汹汹的野狗道人变得举旗难定。

众人的目光焦点全部落在了法相的身上,而法相这般说道:“野狗施主,小僧观你隐隐被煞气侵扰。如若不弃,就跟在法相身边一段时间,也好让法相帮施主化去一身的戾气。”

野狗气极,一个毛都没有张齐的小和尚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不能忍啊:“你做梦!”

法相动了,快若一道金光。野狗反应极快,在自己最后一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便举起自己的法器獠牙棒,欲要挡住法相自上而下、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

拳头与法器发生金铁碰撞之声,野狗虎口一麻,竟然握不住自己的贴身法器,獠牙棒“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仅此一击,便彻底打掉了野狗的自信,这人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优良传统,也不管自己的法器了,借着后退的力道,转身便要消失在夜色中。然而,他的衣领被一秀气的右手抓住,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给拖了回来。

篝火还是那一堆篝火,但气氛却是端为尴尬。周一仙以眼神对野狗各种冷嘲热讽,但野狗道人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了。

野狗道人想死的心也有了,这位法相竟然真个开始以佛门经典对其熏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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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野狗的悲惨生活

第二日,法相道别周一仙与周小环祖孙,继续自己的入世修行,而野狗道人也没有被其落下。

目送一僧、一道远去后,周一仙才蔚然感慨:“真是后生可畏啊,不想天音寺竟然出了这等人物。”

小环从昨晚开始便一直不痛快,这小女孩古灵精怪、聪明早慧,她早就发觉自己爷爷有事儿瞒着自己:“爷爷,现在人走了,可以说了吧。”

周一仙疼爱的将周小环一抱,但被小女孩轻而易举的躲开。那周一仙也不恼,笑呵呵道:“这法相的修为精湛,直追老一辈人物,你说可怕不可怕。”

“爷爷你不是号称天下无所不知,怎么这一次会不知道别人的师承。”

“傻丫头,对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是爷爷骗外人的说法。不过,以这法相的的天资,怕过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野狗道人那叫一个恨啊,想他堂堂炼血堂的魔门弟子,走到哪里不是高人一等、颐指气使,现在却落了个寄人篱下,整日昏头涨脑听那些佛经。很快,野狗就会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更为悲惨的还在后面呢!

法相总结了自己第一次出山便面临的艰难困境,很快便让其想到了破解的对策,那就是用现成的人来进行以身说法。

下面便是野狗道人声泪俱下的哭诉:“我是魔门的野狗道人,首先我要感谢天音寺的法相小师傅,是他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一生。

以前我励志做一个恶人,不把凡人的性命看在眼里,要让别人都怕我。但我现在深刻认识到了这样的偏激思想是极不可取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天下就回变成美好的人间。”

每到一地,这样声泪俱下的“演出”就会进行数十场。野狗道人也想过拒绝,但他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勇气。这法相看起来眉清目秀、一脸笑呵呵的,但他做起事儿那叫一个下手“狠毒”,只要稍有不从,便以其一身的精纯佛门法力驱散自己的一身修为。

野狗道人跪了,他成功在世人面前留下了自己的美名。但这样的美名,他宁可不要,只因为这样他还有脸回炼血堂么。

确实是没脸了,不过,野狗道人很快便迎来了自己的转机。

“天音寺法相,如果你识相的话,便让我们带走野狗,要不然?”

一高个背负长剑的男子,另一人却是一脸的阴翳,隐藏在夜色的阴影。

野狗“好意”劝告道:“法相,我门中之人来救道爷了。再不跑,你就等着倒霉吧。”

高个男子名为刘镐,是一个火爆脾气。见法相没有什么动静,一柄飞剑已经是出鞘,直奔法相的面门。与此同时,隐藏在暗处的姜老三也开始了行动,其人修炼吸血**,形如鬼魅、无声无息。

一股无名的恨意自心底升起,法相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对这嗜血的妖人如此愤恨。修行有成的金刚体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飞剑,但嗜血的妖人姜老三却已经是扑在法相身上,施展自己的吸血**。

金刚体,内外澄澈、体若金刚可不是开玩笑。能够修成这一门佛门功决的,无一不是行走的小山。偏偏法相金刚体有成,但外表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极柔弱的普通和尚,如此巨大的反差让奸猾似鬼的妖人都吃了大亏。

盘踞在法相体魄的姜老三,全力运转自己的吸血**,但他抓住的嫩肉却在片刻间转化为了金刚体魄。主动撞上来的姜老三,被一股澎拜的巨力自外向内击打在身躯。不等他身退,就已经给法相抓住了体魄。

“喀嚓”一声,无师自通般法相扭断了姜老三的脖子。然后,法相一本正经的宣佛号:“阿弥陀佛,小僧第一次与人交手,罪过,罪过。”

场面太过血劲爆,看的刘镐跑都没有跑,使劲吞咽一下口水,刘镐声音颤栗的威胁到:“法相,你竟敢杀了姜老三。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吸血老祖德爱徒,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法相觉得分外无趣,如果硬要比师傅的话,自己的师傅说出来会不会吓坏人:“野狗,毕竟是份属同门,你便将他埋了去,待法相以往生经超度亡魂。”

野狗腹诽,人都已经死了,小和尚依然不放过别人,简直是太恶毒、太可怕了,但话说出来却是:“是,法相小师傅。”

刘镐被野狗道人的恭顺给气坏了:“你…野狗道人,不配为魔门弟子。”

法相却已经用神意锁定了刘镐:“施主,你可愿如同野狗施主一般,聆听我佛的教诲。”

这法相太过于诡异了,明明佛门炼体功夫有成,皆是身躯强壮、金光灿灿。虽然防御惊人,但速度一般是弱点。如果遇上这种打不过的炼体佛门强者,跑路就是,但这他娘是什么鬼:瘦弱的身躯,金刚的体魄,还有躲避飞剑的身法,还让不让人好好行走天下了。

刘镐十分苦涩道:“刘镐,愿闻大师教诲。”

法相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既如此,刘镐施主便去帮野狗施主一把。”

要说这吸血妖人姜老三也是命运如此,一般的外伤对其根本产生不了致命的威胁。但一闪而逝的恨,竟然主动调用了法相体内的雷灵,雷霆顺着指尖窜入姜老三的神魂,这才是其被法相一击致命的重要因素。

一座小土堆很快出现在山脚,野狗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还给姜老三立了一块碑。那字太丑,以至于最后法相都没有主动看一眼。

往生经的诵读声回荡,刘镐终于体会到了野狗道人一般的痛苦。三十遍,你可相信,法相足足诵了三十遍的往生经才算是罢休。

如果以佛门的角度来看,这往生经无论是每一个咬字、音色以及语速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然而,野狗道人与刘镐可完全的欣赏不来,他们只感觉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但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收功之后,法相对自己的两位“虔诚”信徒道:“天色已晚,不妨就此休息。”

野狗道人与刘镐对视一眼,皆原地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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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吸血老祖(为高加更)

殊不知,暗处的普空神僧也在观察着法相,目睹法相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不由得点头:佛家渡一切可渡之人,无论是那野狗,还是刘镐,皆留有一丝善念。唯独那吸血妖人,误入歧途,渡无可渡!

法相素有慧根,但掌门方丈一直担心其造下太多杀孽。如今一观,可以放心矣,法相的心性确乃上上之选!

普空这一番点评法相无从知晓,但真实的情况嘛,分明是大有出路。

野狗道人,法相观其面向不同常人,正适合做自己的最好“宣传”,要不然下山一会连“化缘”都磕磕绊绊,这怎么能行。有了野狗道人这个成功的典范之后,法相顺势便将目光落在了刘镐的身上:一个说服力不太够,那就再加一个好了。而且,刘镐的剑仙卖相,想来能够加分不少。

在法相动身继续自己的入世之旅的时候,二师叔普空替法相小小的处理了下吸血妖人的尸体。或许一般的修道人士无法察觉到雷霆的痕迹,但对于真正的高人来说,那残留的威严便会暴露一切。



又是两月匆匆而过,比起自己方下山时候的无人问津。现在,法相已经略微有了一点“薄名”。

反省悔悟之人又多了一个刘镐,他简直是真情流露,让野狗道人都望尘莫及:“法相小师傅于我刘镐有再造之恩,今后我刘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野狗道人现场看呆了,事后问道:“刘镐,你疯了么,还想不想回到炼血堂了?”

刘镐双目喷火:“野狗你别假惺惺的,一次不同意,那小和尚便废去渡化我一半的修为,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刘镐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野狗在炼血堂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但今天他却是勇敢的说出了大实话:“得了吧,来处决我这丢了魔门脸面的败类才是真吧。”

刘镐不说话,野狗继续道:“如今你我二人的处境堪忧,等回到圣堂,当同舟共济才是。”

魔门之间的算计大家心知肚明,刘镐如此卖力的表现,就是为了让圣堂尽快知道消息:他刘镐栽了,而姜老三却不见了。那么,圣堂会很快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那时真正的高手便会出现。

法相的名声开始为人所知,天下隐隐晓得天音寺这一代出了一位高徒名为法相,此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渡化”魔头”,领着他们献身说法。

炼血堂秘密出世的消息还不宜公诸于世,自然并不会派高手连搭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即便两个人再如何丢人,炼血堂就当做视而不见。然而炼血堂可以耐得住性子,诸多的魔门子弟却忍不住了。

愈来愈多的魔门弟子如飞蛾扑火而来,因为法相刚入世的缘故,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魔门大佬是不屑于主动出头的,这很快便引发了一场“灾难”。

法相将一道纯净的佛门法力注入一人体内,并随口问道:“大悲咒,背全了么?”

其实,这些人都是自找的。法相将人抓住以后,也不痛下杀手,只是诵一段大悲咒,让这些人牢记。只要当着诸人的面,颂念一遍即可随意离开。

但魔门之人个个寄傲不驯,那里受得了如此侮辱,有那硬刚的便要一天受法相三次的佛门法力洗礼,源源不断的魔功修为就此被化去。

法相虽然未杀一人,但他的所作所为在魔门弟子看来,简直是令人发指:在别人的丹田外围注入佛门法力,因为靠近丹田的缘故,不敢以强力破除,只能以自己修行而来的灵力化去。

然而,法相的佛门法力也太过于顽固了些,就扒在丹田外,非要消耗掉半年乃至数年的苦功,方能彻底消除;当然,放着不消除也可以,只要你可以承受那种噬心般的痛苦,对于魔门而言,佛家的法力堪称毒药。

以往的正魔大战,魔门宁愿和青云门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和一位天音寺的高人面对面。若是以超强修为碾压对手还好,如果一着不慎,被打入了佛门的法力在体内肆虐,得嘞,乖乖闭关再无他法。

送走一茬又一茬的魔门低阶弟子,这一日法相从入定中惊醒,只因为一股血杀之气自远方袭来。

法相对野狗道人与刘镐道:“两位可请便,切记勿忘初心!”

城外,血云翻滚。

有吸血老祖道:“法相小秃驴何在,不出来,老祖便要屠城了。”

法相身化金光,以御空术飘然落在城外十里:“前辈莫不是吸血老妖?”

“小秃驴,老祖且问你,我那弟子何在!”

法相的身影被血气激荡,但身形不乱颇具大家风范:“自是去往西天极乐。”

吸血老祖大怒:“小辈,好胆,今日老祖便要血债血偿!”

吸血老祖要杀法相泄愤,这绝不是开玩笑。这吸血妖法修炼过程凶险难测,一不小心便会爆血而亡。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弟子,吸血老祖心中自是喜爱。不料这一次,却死得如此冤枉,叫他如何不暴跳如雷?

法相心底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入世算是宣告结束了。法相从怀中取出一粒珠子,明明平淡无奇,吸血老祖却惊骇地一口道出:“轮回珠!”

恩师普泓有言,一旦动用此珠,便是法相回返山门之日。法相的心思一定,便不会犹豫,以自身的法力为引,激起了轮回珠中蕴含的漫天佛力。只见一只参天的金色巨掌探出,将人在半空的吸血老祖就是一握。

吸血老妖也想跑来着,但法相一动用轮回珠,整片空间都仿佛凝滞,他只能拼尽全力来抵御这一掌的威势。

无边的邪恶血气被佛光消融,元气大伤的吸血老妖没有回头,更没有放一句的狠话,径直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法相回返山门的旅途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吸血老祖的败退终于吸引来了魔门真正高手的关注。然而,这些人的好奇并没有真个落在法相的身上。

一平平无奇的老僧,拦在众人身前,只言语了两个字:“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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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青云门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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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河阳城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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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死心吧

不等绿衣少女有所反应,那一旁的面纱妇人已经开口,语气饱含着杀意:“好一个浮屠金钵!好一个天音寺法相!”

这浮屠金钵本天音寺神僧普方所有,威力刚猛,除魔无数,曾震塌狐岐山六狐洞,杀死了碧瑶母亲小痴。

这件事儿法相不清楚,但碧瑶怎会忘记:“法相,你该死!”

山海苑气氛微妙,隐隐有大战的气息。但好个法相,端是不走寻常路,将金钵往手里一拿:“此金钵乃家师普泓赐予,让小僧在外行走化缘所用,二位施主有何高见?”大实话,法相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方丈给他便拿了,就这么简单。

高贵妇人感受到了法相的真诚,竟然仰天长笑:“浮屠金钵,化缘?”情绪波动太大,显然此事儿给女人的刺激不小,就这般径直消失在法相的视线。

而绿裙少女依然在上下打量着法相,仿佛重新认识他这个人一般:“小和尚,你这金钵可以送给我么,它对我很重要!”

法相一如既往的诚心正意:“缘分来了,未尝不可。”

少女怪古灵精怪的,对于法相这一番“调戏”之言,竟然一下子联系到了其它地方:“哼,好一个登徒子!”继妇人之后,少女也离开了。

就像法相所言,对于什么法器,什么浮屠金钵,法相本人是根本不甚看中的。这不,刚刚还是众人眼中焦点的金钵,又被法相给扔到身后去了。这种待遇,在高等法器中也是没谁了。

吃完可口的晚饭,法相与自己的小妹回到住处:“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我们便可以到了青云山。”

林霜“嗯”了一声,然后真等到躺在床上了,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满心的胡思乱想:

“好久见不到父母了,哥哥也再不会下山来看自己,就自己一个人了。”

“青云山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那里的人不知道好不好?”

隐藏在少女心底最深的心思,她对谁也没有说过:“若是拜不进青云,会不会让哥哥失望呢?”怀揣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少女自己都不清楚何时沉沉睡去。

法相是那种不懂世间享受之人,无论身在何方,都只是打坐、修行,这四个字囊括了他从五岁开始后的十三年日夜。

停止入定,起身出门,一气呵成,法相来到了后院的亭阁,那里早已经有佳人守侯。

“法相,自我介绍一下,本姑娘的名字叫做碧瑶。”原来这碧瑶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女子,在魔门鬼王宗更是说一不二的大小姐。总之,她看上的人或东西,还没有拿不到手的。

“碧瑶女施主,小僧法相有礼。”

面对法相这种人,碧瑶真感觉有力使不出,反正就是浑身难受。不管了,碧瑶决定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次的对话:“法相,那个浮屠金钵本小姐要了,你开个价吧。”

法相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若洞察人心:“金钵于小僧只是身外之物,女施主既是拿了,那便就这样吧。”

碧瑶的脸上突然有点火辣辣的,她也是看出来别人根本不在乎金钵什么的。便在大晚上以自身为诱饵将别人给调出来,然后让幽姨下手。等到事后法相发现金钵不见了,想来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碧瑶自认为想好了全部,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法相竟然聪慧到、也无所谓到这种程度。要知道碧瑶即便是鬼王唯一的女儿,若丢了这么一件重要的宗门法器,也是说不过去的。

而这法相,竟然像没事人一般,碧瑶忍不住开口:“喂,你弄丢了金钵,回去之后不会有事儿吧?”也不知怎么的,碧瑶竟然说出了这般的“疼人”话语。

法相双手合十:“多谢女菩萨的关心,想来恩师并不会介意。”法相这是就实而言,在天音寺,法相已然被普泓

第二百三十四章 青云门

当第一缕晨光撒入屋内,林霜儿早已经是迫不及待洗簌完毕,就在一旁兴奋而急切等着自己哥哥从入定中醒来。此时,金光打在法相的袈裟上,让他整个人如同九天的神佛,威严而不可侵犯。

“是时候了,走吧!”

一长、一幼,一前、一后,两人在晨光中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碧瑶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户上,手里还在把玩着本属于法相的“浮屠金钵”,看着远去的僧人,嘴里还兀自嘟囔着:“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在法相离开后不久,收到幽姨讯息的鬼王带着自己的得力部下,悄无声息的赶赴了这河阳城。

浮屠金钵再次易主,鬼王确认无误后方才重新交还给碧瑶。随后,便是鬼王的感慨:“这法相非俗人,天音寺气运不凡,竟然得此佳徒!”

碧瑶很少见父王对一个少年如此夸赞,颇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一个色和尚,有什么了不起的。”

鬼王自然不会听信碧瑶的一面之词,他已经从贴身保护碧瑶的幽姨这里得到了全部的信息:“真人才,碧瑶如果你能将此等人物拉入我鬼王宗,何愁大业不成!”

“好好好!你就知道你的大业,连卖女儿这种话也说的出来。”逆反心理颇重的少女,最见不得鬼王的大道理。这不,又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被鬼王挂念非常的法相,经过大半日的赶路,终于是到了青云山的脚下。为表示天音寺的诚意,这法相赫然是一步、一步迈上青云主峰。

随着法相到来的讯息流传,各峰有那好事儿的少年、少女都坐不太住,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在师长口里被夸上了天的法相,究竟是何许人也,以至于被冠上“千年来资质最佳”的名号。

田灵儿素来喜爱热闹,今天自然也是不例外,撺掇上大竹峰里的诸位师兄弟就要马上出发。张小凡,作为日常被忽略的一个,他自然是不会得到法相拜山的最新消息,如今的他还在后山逗弄猴子小灰呢。

还是大师兄宋大仁惦记着这位小师弟:“你们先去,我去叫上小凡师弟,一会儿御剑赶上你们。”

当从大师兄口中得知法相的消息,张小凡的心情是格外的复杂。因为这位法相是来自天音寺,而张小凡有一个谁也没有告诉过的秘密,他从一位大师手里学到了天音寺的“大梵般若”。

眼看的张小凡有点发愣,宋大仁顾不了许多,一把将小师弟带上自己的飞剑。而一旁吃果子的小灰也是分外的机灵,一下子便跳上了张小凡的肩头,就像之前做过的千万次一般。

大竹峰得到消息本来就慢,宋大仁又去带上张小凡,这一来二去便耽搁掉了不少的时间。等宋大仁的飞剑落地时,七脉主峰的精英弟子已经汇集。

田灵儿连连招手:“师兄,小凡我们在这里。”

等诸人彻底站定,张小凡这才有心思打量从半山腰步步成莲而来的僧人。

法相每走一步,地上便要绽放一朵金莲,从山脚开始直到主峰山门,走了有万步不止,这便是法相,佛门天音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林惊羽也来了,一声“小凡”便算是打过招呼。此刻林惊羽的眼神里满是火热,他已经将这位年轻僧人视作自己的强劲对手。

身为龙首峰的大师兄,齐昊有若鹤立鸡群:“法相,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以金莲度人度己,这一身功力齐某自愧不如也。”

听闻齐昊这话,被法相高大身影吸引了目光的普通弟子不由得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快看,在这法相身后还有一个人。”

风回峰八代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人,也是风回峰首座曾叔常的独子,曾书书摇着一把折扇:“齐昊师兄,可知那女孩与法相的干系。”

齐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竹峰

小竹峰又多了一位师妹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大家也知道了这位林霜儿的身份,原来她是天音寺法相俗家的亲妹妹。

小女孩很乖巧,或许是在天音寺见惯了大人物,一点也不见怯场,一声“师傅”直接叫到了水月大师的心坎。然后,这小竹峰首座驾驭着飞剑,直接带新收的宝贝徒弟回小竹峰去了。

七脉会武还有些时日,法相便在这青云山安顿了下来。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法相不出意外的话定当是下一任的天音寺掌门,收一个资质不错的女孩,还能与天音寺的盟友关系更加密切,道玄真人何乐而不为呢。一入青云门,便一生为青云弟子,青云的门规便是天下最有力的保证。法相既然把舍妹送来,那他便认可了这个道理。

道玄真人很客气,直接欲邀法相主峰小住。而法相的回应让这位道家掌门亦是措手不及,唯有连连无奈摇头。

法相是这般说的:“小僧入山之时,观大竹峰弟子一心,想来是极好的。”

田不易人还在场,他没料到法相会这般说,竟一时有些踌躇。幸好苏茹通情达理,代为自己的夫君回应:“法相小师傅既然看好我大竹峰,住着便是。”

法相拜别了诸位真人,随着大竹峰首座夫妇去了。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青云山上有两位大人物不由得将目光投注在大竹峰,这法相究竟要做什么?他来青云山究竟是巧合,亦或是别有用心?

道玄真人的目光深邃,身为青云门的掌门,他知道一些常人不知晓的秘密。就在六年前,天音寺的普智神僧亲自拜会自己,提出了一个让自己断然拒绝的请求:普智欲要交换两家功法,共求大道!

道玄自是没有应允,随口普智便下山了。不久后,天音寺便传来了普智圆寂的事情,这其中的文章很深啊。

如果说道玄真人还是朦朦胧胧的猜测,那龙首峰的苍松真人心底已经将法相提上了名单。

普智之死,可以说便是苍松一手造成的。在苍松的心里潜藏着一个谁人也不知晓得秘密,当年他偷袭普智神僧得手,就是为了引起天音寺与青云门的敌对,以便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萦绕在苍松心底的问题来了:当初,普智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呢?

只因为法相提出要去大竹峰小住,便引发了青云门内部的惊涛骇浪。然而,这一切都与法相没有关系了。

大竹峰,法相与大竹峰首座田不易门下的七名弟子互相通报姓名,算是打过照面了。很快,法相的真性情便会流露出来,让大竹峰诸人直呼难以接受。

由于大竹峰并没有多余的房舍,而法相直言素爱山林,张小凡的茅舍附近便又多了一间新居。

作为大竹峰的大师兄,宋大仁当仁不让率先开始请教,只见其一板一眼的问道:“素闻法相师兄修为高深,魔门弟子莫有敌手,不知可有什么修行秘诀?”

宋大仁只是道友间正常的交流,也没真打算从法相这里听到什么隐秘。然而,法相毫不讳言的开口,一时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竖耳聆听;“修行从来没有捷径,非大毅力、大智慧不可。”

众人皆礼貌性的点头,肉戏在不经意间便突然来到:“小僧五岁初闻修行,然五年匆匆,只停在一境。”

宋大仁有感今天会收获了不起的秘闻:“愿听师兄教诲?”

法相的阳光是自内而外,让人通透、舒适:“恩师曾言,修行总需要明白一些道理。法相愚钝,十岁方才悟出四个字:度己、度人!”

想到法相入世后的所作所为,几人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

田灵儿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女孩:“法相师兄,您十岁才开始真正修行,那你现在的修为?”

宋大仁眼神示意都没有拉的住田灵儿:“师兄,勿要见怪,

第二百三十六章 缘法何处

田灵儿是满怀心事,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屋内的。实在是与这位法相一比,自己的意中人齐昊仿佛被彻底碾压了,这让少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田灵儿在听了父亲的描述后,脱口而出,仿佛要证明一些什么:“爹,法相现在依然是玉清九重,对不对?”

看到女儿终于抓住了重点,苏茹这才开口:“灵儿啊,佛门法决与我们太极玄清道不一样。虽然两门的法决都重视心性修为,但佛门只要心境到了,前期修为提升的确实可能比青云门快一些,这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田灵儿小声嘟囔道:“一年破三境,分明是快太多了。”

田不易拿出自己一峰之主的威严:“灵儿勿要好高骛远,这法相天资绝伦,成就自非常人可比。然我太清大道一旦修成,法力当天下无可匹敌,这才是一等一的正道。”

田灵儿出身名门,她自然知道自己父亲说的太清大道是什么,那是只有如今的道玄真人才到达的境界。一派掌门的修为境界,当然厉害了,要不然青云门怎么坐稳天下三大正派之首位置。

田灵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走了!而田不易与苏茹接下来的对话,却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声。

苏茹道:“夫君,你猜法相要在玉清九重待多久呢?”

田不易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估摸着掌门师兄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吧。”

苏茹一改往日的娴熟、沉稳,竟然小小的调皮了一把:“要不然灵儿去问问?”

田不易却不回应,一把搂上了夫人的细腰:“自然有人发愁,用不着你我夫妻二人着急。”

苏茹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在夫君这里随口一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就仿若隔空得到指示一般,还真的跑去法相清修之处特意问了问。

没有其他人,只是一个张小凡与一只跳来跳去的猴子,田灵儿便随意了许多,直接拿出了自己大小姐的气势:“法相师兄,你两年前就是玉清九重了。”

法相讶然,仿佛又看到了山下那一位刁蛮绿衣少女:“正是。”

“那个,师兄你现在能不能破境啊?”少女的关心总是多了一些,尤其是涉及到自己情郎的时候。

法相淡然道:“随缘便可。”

听到这话,田灵儿明显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便很不开心的走开了。或许这样的反应对于常人来说没什么,但张小凡却偏偏是知道田灵儿小秘密的人:她定是去找师兄齐昊了,定是。

佛门最终心境,张小凡人就站在法相的身边,法相如何能感应不到他心底的剧烈起伏:“张施主,你着相了。”

张小凡惊醒,这才发现法相正注视着自己,但少年的自尊让他强作镇定:“法相师兄,刚刚张小凡只是想事情一时出神,师兄勿要见怪。”

法相转过身,继续要开始修行,但他一字一句的话语,却是分毫不落听在了张小凡的耳朵里:“本就无缘,何必强行。张施主,你真正的缘法不在这里!”

法相人远远的离开了,但张小凡的心里却是乱作一团,若他的缘法不在这里,那会是在哪儿,天音寺么?

当年,山村惨案,仅有张小凡与林惊羽二人存活。但张小凡的心里却潜藏着一个秘密:那是一位年老和尚,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破旧袈裟,只有手中持着的一串碧玉念珠最为引人注目。

念珠颗颗晶莹剔透,浮现淡淡青光。但在十几颗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

而那一颗圆珠,因为机缘巧合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当下赫然出现在了张小凡往日的烧火棍上,二者无比契合的融为一体。

法相的到来,终究是引发了张小凡内心的波澜,当年的老和尚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七脉会武(一)

“齐昊,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齐昊当即俯首认错:“齐昊愧对恩师期望。”

到这里,苍松转而向林惊羽质询:你这大师兄错在何处,你可知晓?”

看一看师兄,在看一眼师傅,林惊羽不敢怠慢:“师傅,应该是那法相。”

“哼!你还算不傻。不就是一个法相上山么,看把你们一个个刺激的都成什么样子了,若依然是这种状态,七脉会武也就不必去了,省得丢人现眼!”

这话就重了,齐昊与林惊羽是耷拉着脑袋离开恩师洞府的。

林惊羽心有疑惑:“大师兄,你这两天心不在焉的,连惊羽都看出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弟的疑惑,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那法相都如此大方,世人总会知晓,不在乎这一日、两日:“师弟,那法相一年破三境。师兄只是有些许的苦恼,过几天自当无碍。”

齐昊是放开了,但林惊羽又抑郁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上山后得到的所谓赞誉,是不是来自于别人的安慰。



七脉会武,终究是开始了,道玄真人亲自主持,各峰首座纷纷到场。清脆的钟鼎声回荡在缥缈云海,鄙视场上分外的安静。在正中凌空的台上,道玄真人环顾四下一圈,随即朗声道:“比试开始。”

一共有六十三人比试,八座擂台,分做四批。在第一批十六人中,大竹峰众弟子只有田灵儿上场比试,在西方台上。

法相与大竹峰峰主田不易见过礼,便很是自然的前往西方台前观擂。看到法相走来,不时有青云弟子主动谦让,道一声:“法相师兄。”

要说法相这人也端是无语,别人都是看看就好,但这位佛门的师兄分明是盯着不放,一双可以刺穿虚空的眸子落在比武的两人身上,让人分外的别扭。不要怀疑,这目光绝对杀伤力惊人,要不然心高气傲的碧瑶也不会败退。

田灵儿的对手是朝阳峰的申天斗,台下足足围了有一百来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朝阳峰一脉弟子,连朝阳峰座商正梁也在台下观看。显然这申天斗,在朝阳峰的人气不低。

田不易在一侧,而那商正梁便在另一端。比试还没有开始,这两位首座之间的眼神已经擦出火花。

然而,身为两人目光汇集的中点,法相却是浑然不觉,依然在津津有味的进行着观赏。如果说申天斗是一种仿佛被人洞穿之感的话,那田灵儿就是身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游动。

田灵儿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爹娘,但不见任何反应,气的女孩直跺脚;而申天斗只是对着法相微微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实在难受,田灵儿欲要速战速决,直接道:“请申师兄赐教。”

申天斗只是拱手还礼道:“请田师妹手下留情。”

田灵儿心里不爽,说打便打,琥珀朱绫直冲申天斗。申天斗不敢怠慢,仙剑当即迎了上去。眼看两件宝物僵持住了,不分上下。

对于法相,田灵儿就是感觉不舒服的紧,她只想最快的结束这场战斗。只见田灵儿手捏兰花法诀,口中娇喝:“缚神!”

琥珀朱绫瞬间霞光大盛,片刻间化身万千,或在地底穿走,或在当空转圈:以申天斗为中心,无数红绫将他严严实实地围困。

霞光之下,申天斗还在顽强抵抗,但那道道红绫却依然不可抗拒地向内压去…申天斗拼尽全部修为冲出,但已然无可避免是落败的下场。

面对掉落台下的申天斗,田灵儿笑盈盈地开口:“多谢申师兄手下留情。”

申天斗苦笑一声道:“田师妹天纵奇才,佩服,佩服。”

这时,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田灵儿的“气”似乎并不是对申天斗的,而是对那一位天音寺的法相师兄。这不,田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七脉会武(二)

法相一颗道心坚毅,悟出了度己、度人的佛理。在法相看来天下无不可度之人,度人先度己。如果非要用通俗之语说明的话,那边是:只要自身足够的强大,那所有人都会聆听佛理,没有例外。

这才是法相悟出的真正道理啊,普泓或许明白一些,但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子有如此的大气魄。

出现在脑海画面的王贲,他的性格、他的人生都一丝不差的落在法相眼里,甚至包括那独有的武道锻炼方式。

单从身体上而言,佛门的金刚体魄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横。但王贲的劲力吞吐,却给法相打开一扇新的天地,属于王贲的意志、拳法、战斗直觉,一点、一点的被法相汲取着。

时至今日,对于青云门下所谓的比试,法相已经不太看上眼了:御剑的法决,施展的手印,花里胡哨的动作…

陆雪琪,是这个名字吧。让法相关注到她的,除了人,还有剑,那是一柄真正的无双神剑,天铘!那是其第一次上场比试的时候,法相就发现了一种微妙的感应。



风回峰曾书书,天生的自来熟,在张小凡还没有大放光芒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张小凡的与众不同。这不,曾书书正热心的给张小凡做着解说:“小竹峰一向盛产美女,听说这陆雪琪更是被誉为小竹峰五百年来最出色的美女呢!”

“是谁,谁打我的头?啊,师叔?”

一个白胡子老头怒道:“小兔崽子,你是修真之人,就应该心如止水。若是让你上了台,还不得只顾看着那张脸。红颜祸水,我们青云门就不该收女徒!”

曾书书无奈:“咳咳,师叔,水月大师就坐在里面。”

法相因为和小竹峰的缘故,离着水月大师便近了些。此时,清一色的蓝衣美人,小竹峰的美女尽皆于此。但法相的目光只落在陆雪琪的佩剑上,那把剑带给了法相异常熟悉的气机,雷霆!

在陆雪琪背后,背着一把天蓝色剑鞘的仙剑。

通灵法宝往往可以在主人长期修炼之后,与主人合体为一。然而,有些法宝因为自身灵性太强,便无法做到这一点,只能由主人随身携带。而此类法宝往往都是仙家至宝,威力极大。青云门镇门至宝——古剑“诛仙”,便是属于此类。

“铮!”随着一声古剑出鞘的轻吟,法相见到了,好一柄神剑,天铘!

那一战摧枯拉朽,天铘的锋芒更本不是一般仙剑可以阻挡,与陆雪琪对战的龙首峰弟子终以仙剑碎裂而结局。



今天,便是张小凡对战陆雪琪的日子。

云海之上,此刻只剩下了两个大擂台。几乎所有的人都陆雪琪以及运气太好的张小凡吸引了过来,其中,道玄真人等师长也尽皆于此。

法相,陪在诸位道门前辈的下座。诺大的青云门,突兀出现这么一位天音寺的僧人,说实话确实别捏不少。

张小凡,从昨夜开始开始便是这样的心如死灰。法相是清楚原由的,少年总是多愁善感的,夜里少女跑来却是为了另一男人而倾诉…张小凡的目光根本不在陆雪琪那里,遍寻场地,他也没有找到那个他想看到的人。

于是,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小竹峰弟陆雪琪,请赐教。”

张小凡恍若梦中惊醒,淡淡地道:“我是大竹峰张小凡,请师姐千万莫要手下留情。”

陆雪琪果然没有手下留情,天琊升起,绽放通透而肃杀的光芒,而张小凡无所谓地拿出了那根黑色而难看的烧火棍。

天铘与烧火棍的碰撞,第一击,张小凡飞出,他的一口鲜血喷在了噬魂棒上;

烧火棍在得到主人的浇灌后再度冲向天琊,两件法宝第二次接触,然而这一次无论是陆雪琪,亦或是张小凡皆是身躯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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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强人格

漫天的惊雷构筑了华美的白光,当这一道匹练落幕的时候,众人便看到来眼前这愕然的画面。

法相,原本白皙的肌体,竟然被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金色。如今他一掌握住张小凡的烧火棍,让张小凡的身子死死停留在了五步开外;而陆雪琪那里,天铘的剑柄则多了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

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陆雪琪心里最清楚:当法相的身子不讲道理闯进来的时候,天铘便开始了兴奋的嘶鸣,仿佛遇到了最亲近之人。当金色手掌覆盖在自己的温润之上,一股浩然充沛的意志随即灌注,天铘以难以想象的神力控制了漫天雷雨。

万雷化一剑,一剑便撕裂了小半个天空,这便是神剑御雷真诀的最高奥义,陆雪琪的心神已经完全沉醉于这一剑的光华。

“道玄真人请见谅,小僧法相失礼了。”

此乃天威,非常人可以化解,就连最关心自己徒儿的水月大师也不敢贸然行动,这法相竟如此大胆。

“好一个法相,这莫非便是天音寺的金刚护体!”虽是询问的语气,但道玄真人分明就是无比的肯定。

苍松也随即道:“万物不可伤,无法不可破,果真是金刚护体。”

法相双手摊开,只见他的左手,是一道略带黑色气息的划痕,长约三寸左右;而法相的右手掌心却是仿若即将碎裂的金色瓷器,遍布着来自雷霆的焦灼。

事实胜于雄辩,很显然此时的法相只是金刚体大成,即此境的巅峰,确实是没有达到金刚护体的地步。

道玄真人颇为感慨:“有如此法力,怪不得普泓道兄对法相你如此放心。”

法相的修为虽然还未至所谓的上清之境,但就凭这一身金刚大成体魄,上清境中的许多老一辈,也不一定拿的下法相了。

田不易愤恨道:“不成器的东西,还愣着干嘛。”

张小凡从那种悲伤心死的情境恢复了过来,在雷光中,法相可是度过来不少精纯的佛门法力。有如此法力平复杀意、戾气,张小凡也该醒了:“大竹峰张小凡拜谢法相师兄。”

陆雪琪呢,法相给她的震惊还在持续,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灵力交触,陆雪琪分明感应到了一股浩大无匹的雷霆意志。法相,怎么会?

眼见平日里天赋最高的弟子还在失魂落魄,水月大师也难得严厉了起来:“雪琪!”

陆雪琪坚强的轻咬一下嘴唇,把一切的怀疑都放在心底:“小竹峰陆雪琪多谢法相师兄援手大恩。”

要说这法相绝对是故意的,刚刚握过陆雪琪的右手。在离开的路上,丝毫不顾及出家人的身份,连连呵气,让人遐想无边。

虽然大家也看到了,法相每呼出一口便是一朵金莲,金莲落在右手掌心便会飞快的溶化,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世间最为可怕的温度…到底,不是随便可以接下来的,众人心有明悟。

道玄真人看看水月大师,再看看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修真界的常识,佛门金莲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但每落下一朵,便代表着佛门中人一年的苦修。法相一共吐出了三朵,这便足足代表着三年的修为。

而法相的三年苦修,非与常人可比,这一次青云不想承认也不行,终究是欠下了天音寺一个不小的人情。

还要比么?

一个拄着烧火棍艰难站立,另一个看样子连天铘都没心思拿了。道玄真人大手一挥:“此战作和,田不易师弟,大比结束后带这张小凡,接受诸峰首座的考验。”

田不易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一根烧火棍如何能与天铘匹敌,这件事儿必须说清楚:“是,掌门师兄。”

陆雪琪被水月大师送回小竹峰,而陆雪琪的右手到现在还留着一个淡金色的手印,未曾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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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滴血洞(一)

道玄真人看着青云大比的前四名弟子,微笑着说道:“今日让你们前来,是要你们下山去历练一番。”

齐昊、张小凡、曾书书以及陆雪琪,无不正色。历练,对于仙门弟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词汇。自修行的第一天开始,师长便将历练的重要性与危险性反复告知。但凡历练,都事关正道的威名,半点都马虎不得。

道玄真人讲解道:“万蝠古窟,事关重大!你们四人虽是我门下精英,但魔教妖人奸险毒辣,定要小心从事。”

四人齐声道:“是。”

可道玄真人下面的话一出,却是让几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神情:“除了我青云门外,焚香谷与天音寺都会派出自己门下的杰出弟子一同追查。你们在人前不可失礼,但也不可折了我青云门的气势。”

四人对望一眼,眼神十分的古怪。

道玄真人知道几个人想些什么,干脆的点明:“那法相便是代表天音寺之人。”

道玄真人取出一面小镜,形状古拙,青铜镂边,上刻龙,下刻虎,镜上刻着八卦方位,中间镜片处却非一般铜镜,黄蒙蒙的看不清楚:‘齐昊,你过来。”

苍松在一旁看着,面带喜色,连忙喝道:“傻小子,还不快跪下谢恩。”

齐昊当即醒悟,赶忙跪下:“齐昊拜谢掌门师伯。”

法相已经人在青云山门等候,而新得入门墙的林霜儿目送着自己的哥哥。以前,林霜儿只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厉害,天音寺里人人都尊敬这位大师兄。但时至今日,她才晓得自己哥哥的修为是何等精深。

张小凡与曾书书最先到达,皆恭声道:“法相师兄。”

法相一一回礼:“张师弟、曾师弟。”

过了一会,一脸喜色的齐昊也从大殿方向走了过来,向着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最后,是姗姗来迟的陆雪琪,女孩似乎对法相很有意见,远远的站在另一边。

齐昊是代表青云门,他征询法相的意见:“师兄,同去除魔,不知师兄有何安排。”

如今的法相,颇有一种昨日种种已死的觉悟,神情气质不由自主发生些许变化。看看这几位初出茅庐准备大打出手的青门英才,法相笑了笑:“师弟大可先行,法相自会前往。”

青云山门,就此别过。法相依旧是步履稳健,迈向云深不知处。

曾书书没来由一句感慨:“法相师兄,真风流也!”

张小凡也跟着附和了一声:“是啊。”

齐昊一头的黑线,他总感觉自己的队伍里没有正常人,一个不说话的师妹,以及两个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师弟。

就在这时,陆雪琪看过来,冷冰冰来了句:“男人,一丘之貉。”

好吧,齐昊什么都没做,也被包括在内了。

青云门控制的河阳城,是几位初出茅庐少年英才的首选。青云道法玉清四重天就可以御剑飞行,当其他人一一祭起仙剑,齐昊是白色的“寒冰”仙剑,陆雪琪是蓝色“天琊”仙剑,曾书书则是一柄微带紫气的仙剑——“轩辕”。

至于张小凡,黑的不要、不要的烧火棍,了解一下。



半个月,足够法相调理自身。原本铸就的金刚体魄,依照搬用气血的修行方法,直越锻体境、抱丹境,现在已经稳定在了非人的层次。

王贲的修行方式与此界大为不同,在此界,法相以佛门法力与精深烙印构筑了自己的金刚体魄,强则强矣,不过一旦法力消耗殆尽,便只能任人鱼肉;而现在,非人的体魄与佛门金刚体互相印证,虽然吐出了三朵金莲,但法相的实战能力,不退反进!

法相根据两界的争斗方式不同,作了一个比较:

玉清一到三重,如果碰上锻体境大成的王贲,必死无疑;

玉清四到六重,就考验护身法宝了与战斗意识了,抱丹境的王贲再强,也架不住别人一直御剑招呼;

玉清七到九重,面对进入非人境界的王贲,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扛得住雷霆一击则生,扛不住则死。

但如果是碰上对东皇太一战而胜之的王贲,一切便不可预料,因为那个时候的武者之道已经变得尤为可怕。

武道更像是神州的部分妖修,他们虽然化形,但天生的妖兽躯体让他们拥有无与伦比的身体防御与气血力量,飞剑对付这种强者就分外的难缠。

此时的法相在崇山遍野间放开了步子奔跑,摒弃了以往法力御物飞行的技巧,单纯的以气血、身体赶路。这种感觉,让法相古今无波十多年的佛心动摇了起来,这种热血沸腾,简直让人迷醉。



山海苑,鬼王独女碧瑶便栖身于此。

赶了近乎一天的路,曾书书可没少调笑张小凡:“小凡啊,你那晃晃悠悠能摔死人的御剑术,简直是笑死我了。哈哈哈,不行,让我在笑一会。”

这曾书书出生名门,自己的父亲便是风回峰的首座,平日里可没少溜下山来。这不,从这位的做派便可见一二:“老板,最好的上房四间。你店里出名的八珍,一定要做好了。”

“贵客,贵客,诸位仙人,楼上请。”

夜深了,但张小凡的心里却发慌的紧,因为普智师父、因为天音寺法相,更因为自己手里的烧火棍,自己的路究竟在哪?

恰逢其时,院外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绽放,让少年绷紧的心微微舒缓。然而,一只手,少女的手,毫不讲理的出现,将人生第一次绽放的花朵掐走了。

熊熊怒火从张小凡的心底升起,他就要怒喝来人为什么要破坏如此之美,但当目光落下的霎那,张小凡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愣:好动人的少女,只怕唯有小竹峰的陆雪琪师姐方可以媲美了吧。心思只是微微流转,但当张小凡欲再度开口之时,却发现佳人早已远去。

一夜无话,时间流逝。

齐昊身为师兄,自当拿定主意:“今日,我等便去滴血洞会一会妖人。”

张小凡本想开口提一句:不等法相师兄了么?但看看无论是跃跃欲试的曾书书,还是冷漠不语的陆雪琪,张小凡只能将话语吞进肚子里。

目送几人走后,昨夜张小凡见到的那一位绝色少女,向着身后空旷之处开口:“幽姨,这几个青云弟子呆头呆脑的,要不然跟着去看看,想必一定很好玩。”

一个幽暗的身影无声地出现:“碧瑶,你应该明白鬼王他的良苦用心。”

“烦死了,我又不是小女孩,用不着事事都他管。这里太闷了,我就是要出去走走,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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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滴血洞(二)为高加更

说是御空而行,但四人不过是玉清修为,又能快到那里。区区三千里路程,便花去了十天功夫。

这天,夕阳照在空桑山上,四人终于赶赴目的地。于山脚落下后,便开始寻找那“万蝠古窟”。

行了半晌,四人不过刚刚攀上山腰,天色已然大暗。寻一个平台,齐昊从怀中拿出掌门赐下的**镜,开始施法:“空桑山在八百年前,乃是魔教妖人集聚之地,只怕有山精魅怪作祟。”

没过多久,山中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噼啪作响,一片黑色云气聚集,直奔几人而来。近了,才发现赫然是无数只黑色蝙蝠,每一只都硕大无比,张着血盆大口,分外的狰狞。

**镜,散发一层淡黄光芒,所有的蝙蝠都被隔绝于光圈之外。然而,蝙蝠太多了,死落于地的一片也不能阻挡它们飞蛾扑火。如此威势,直看的几人心惊胆颤!

张小凡心神动荡,而陆雪琪的脸色更是苍白之极,即便是女修,也很难克服女孩子的天性。光圈外蝙蝠尸体直堆到有一人高,光圈里四个人一整夜的时间,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黎明到来,蝙蝠消散。

齐昊还未来得及撤去光圈,外界突然横生变故:一人高的小山尸堆,仿佛给无形的伟力所推动,向着两边散去。

张小凡是最先感应到的,只因为那一股精纯的佛门法力:“法相师兄!”

赫然正是法相,他将如同泥浆一般的尸体给驱走,为几人开辟出了一条通畅的道路。

齐昊散去光罩,随即四朵金莲出现在几人脚下。齐昊几名男子可以不在意,但对于素来爱干净的陆雪琪来说,法相的作为无异于救命稻草。女孩在不想停留在此,直迈出老远,才算是停下、小口的喘息着。

齐昊上步行礼:“多谢师兄援手。”

法相看着齐昊手里的**镜,笑而不语。

曾书书却是颇为好奇:“师兄,一别多日,您怎知我等在此。”

法相已经不是天音寺之时的那个法相了,如今的他颇有些无所顾忌:“自然是循着光芒而来,法相一直很好奇,谁人在此吸引妖兽,不想是青云的诸位师弟。”

这他么就有点尴尬了,原来是齐昊的多此一举,引来的这场祸患。

张小凡还要补上一刀:“咦,师兄,你就在外面坐了一夜嘛?”

法相随性回应:“是极。”

张小凡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大:“那妖兽没有攻击师兄么?”话一出,张小凡就知道不对了,看法相的模样,分明是好的不能再好。

“自是没有。”预料之中的答案,青云四人只感觉嗅大了。

没有给几人调整思绪的时间,法相随即放出了天音寺的法力讯号。很快,天际闪现两道光芒,一白一青。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俊俏,女的秀媚。法相宣一声佛号:“这位是焚香谷李洵师弟,此位乃焚香谷燕虹师妹。”

互相见礼过后,李洵心有疑虑:“法相师兄,此处?”

法相挥一挥衣袖:“昨夜,法相以为是哪位同道有难。既是青云诸位,自当无碍!”

齐昊爽朗一笑,自要显现出正道领袖的气魄:“此次空桑山一行,我们三派如今人数已经到齐,择日不如撞日,正该进那万蝠古窟查探一番?”

焚香谷早来数日,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万蝠古窟的洞口。

洞内阴风阵阵,直叫人头皮发麻。但法相既已迈步而入,几人也不好说什么,自当咬紧牙关奉陪。

然后,大家便感受到了法相师兄开挂一般的人生。一颗轮回珠顶在身前,散发温和的金色光芒,让几人看清楚洞内的一切;不仅如此,一朵、两朵…足足六朵金莲绽放,托于众人的脚下。所有人都投来感激的目光,因为就着光亮,众人已经看清楚洞府地面分明是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蝙蝠粪便。

山洞顶端,密密麻麻地倒挂着无数黑色的蝙蝠。没有灌注法力的佛光是温和的,这些夜间血腥无比的小东西并没有异动。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原来是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法相这时候还有功夫遐思,因为他赫然想起了王贲的人生三大准则之一:不进地下洞府。于是,近乎玩笑般法相给出了这样的建议:“法相就在此处,青云门与焚香谷最好选择同一个方向。”

齐昊出声询问:“师兄,可有什么不妥?”

法相的眼神格外的亮,仿佛看穿一切:“如果我依旧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面临的麻烦可是会大很多。”

六人都是极其聪慧,没有质疑这位天音寺师兄的话语,默默地挑选了右侧的道路。

暗处环伺的妖人,看到法相不再选择前进,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关于法相,他们之中可是有两人深深的吃过苦头,一人是那野狗道人,另一人是一名高个剑修,刘镐。滴血洞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本不该吸引正道的目光。如果仅仅是几位初出茅庐的小子,妖人们不介意让其吃点苦头。

但遭遇法相这厮,那就是纯粹找虐了。两年前,多少魔门的好手栽在法相的手上,简直是刻骨铭心啊!

野狗道人与那刘镐是被发配出来的,带领着一种小喽啰,负责将几名正道的年轻弟子引入几位大人的所在。因为没有法相的在场,两人十分的轻松写意便完成了任务。

追逐的通道尽头,竟是不可思议的一个巨大空间,头顶百丈方是洞顶。一块射着强光的巨石,照亮了整个空间。那巨石上有三个大字“死灵渊”,巨石后的黑暗深渊连强光都不能渗入,这死灵渊倒也贴切。

巨石前,此刻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个是颇为美貌的少妇,还有一个则是脸色苍白身着白衣的青年,而野狗道人与刘镐也在此处停下。

满脸胡须的大汉皱眉:“野狗,刘镐,你们也太过差劲了。区区几个青云小辈,竟然一个都没有解决?”

野狗道人狗脸一红,刘镐却是脸皮极厚:“大人,法相也来了,我俩只好…”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动静极大,折扇也不摇了:“法相,那个煞星,老子不玩了。”

眼见此情此景,齐昊等人,唯有无语!

野狗连忙补充道:“法相入洞一半,便不再往里了,也不知什么缘故。”

戏剧性一幕出现了,年轻人的折扇再度摇摆了起来,似乎是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哈哈哈,那法相也算是知难而退。也罢,就让我等拿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再说!”

额,连向来木讷的张小凡,都为此人觉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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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滴血洞(三)

那大汉率先发难,冷然道:“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那大汉的右眼突然变大了一倍,转为赤红之色。红色巨眼竟然射出道道红芒,无视仙剑的灵力防御,直奔仙剑的本体而来。齐昊那想有这等变化,等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眼看师兄陷于原地,曾书书御起仙剑帮忙,同样被数道红芒阻拦,不得寸进。

这红芒非同小可,有污染法器的功效;像此界的年轻一辈,脱离了法器,完全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野狗道人与刘镐,仿若牛皮糖一般缠上了焚香谷的两位英才,有众多的炼血堂弟子从中策应,一时半会儿也不见败象。

张小凡欲要帮忙,但这青年公子有话要说:“小子,刚刚本少爷看的清楚,就属你笑的开心,竟然取笑本少爷,找死!”张小凡愕然,好像刚刚自己是情不自禁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但这人真的是好生小肚鸡肠。

说话间,年轻公子随手一抛,只见手中那把描金扇子显露淡淡金光,刷地一声,张了开来:那扇面,画着一山、一河、一大鹏,栩栩如生。

宝扇在空中一阵颤抖,画里的大山竟生生移了出来,轰然化作百丈高的山丘,直奔几人而来。山丘还未曾压下,数百的乱石已经让张小凡与陆雪琪手忙脚乱,他两不单要照顾自己,更要护卫齐昊与曾书书。

曾书书狂喝:“山河扇,碣石山老祖德看家法宝!”

那青年公子原名林峰,是碣石老祖德至亲之人,被人认出自家法宝,他也不以为意,只是道一声:“落!”

百丈的小山就要笔直的落下,欲将四人碾为肉饼。如此危急关头,陆雪琪天铘再度出鞘,万道蓝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合为一剑。

“铮!”金铁交鸣之后,乱石滚落不绝于耳。那百丈的高山,竟不敌天铘的神威,就此重新回到山河画中。陆雪琪虽解了四人之围,但她自身的状况却是不好,丝丝血迹从嘴角滑落,她本人已经是运功过度。

林峰看一眼山河扇,原本巍峨的大山有了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缝,简直是岂有此理:”坏我法宝,死不足惜!”

在林峰暴怒的时候,年姓大汉悄然停手,与美艳妇人对视一眼:“是它么?”

少妇冷哼一声:“八百年前毁我炼血堂根基的天铘神剑。”

年老大也不客气:“瞅准机会,务必将此剑夺来。”

没有了年姓大汉的策应,林峰一人对上阻拦的曾书书与齐昊,竟然丝毫的不落下风,三人之间有来有往。

张小凡的战斗意识还是太差,等他发觉不对,暗中潜行过来的美妇人已经以“缚仙索”将陆雪琪困住。最让张小凡难以接受的是,那最初动手的大汉竟然以他的脏手与触碰陆雪琪的后背,他的目的绝不止仙剑那么简单,他是要陆雪琪的命啊!

“怒了!”张小凡完全舍弃了自我,一腔恨意支撑着他全力递出了自己的烧火棍。

张小凡的惊怒,也让曾书书与齐昊发现了这边的异状。他们不敢留手,各峰拼命的绝技不要钱的使出。连锁反应之下,林峰最好的选择是避其锋芒,但他偏不:“你们都给本公子死!”

山河扇有山当有河,一条湍急到无比伦比的地下暗河,直接从大家的脚面汹涌而出。

年姓大汉破口大骂:“坏我好事!”

齐昊与曾书书勉力控制己身,依旧被冲的四散开来。唯有离着陆雪琪最近的张小凡不管不顾,冲向了师姐的所在。拉住了臂膀,但最终的结局却是陆雪琪与张小凡皆落入了发光巨石后的无底死灵渊。



视线回到法相这里,他又有着不同的际遇。

法相道一声:“女施主。”

那眸光太亮,简直是让人无法直视,但碧瑶偏偏就和法相杠上了:“什么女施主,大和尚你记住了,本姑娘叫碧瑶。”

法相似乎也乐得和碧瑶配合:“碧瑶女施主。”

“哼!”少女冷哼一声过后,便要继续前行,但路没有走出几步,突然转身道:“大和尚,你敢不敢跟本小姐下来。”

要“破戒”么?法相的选择,当然是说破就破,今时不同往日,有法力护身天下皆可去得,王贲的顾虑不适用于他法相。

额,好吧,男人啊,只要想去,总有万般的借口。

跟在碧瑶的身后,法相竟然直入死灵渊底。在这死灵渊下,除了大的惊人之外,竟是没有一点生灵的迹象。有的,只是无尽的阴灵与妖兽。

碧瑶似乎根本不在意法相就在身边,寻到一处小水潭之后,径直光着脚丫就舒舒服服的撩拨着水花;至于法相,他安身而坐,一缕淡淡的佛光驱散了此处的冷寂。配合眼前的此情此景,竟然是分外的和谐。

和谐总归是要被打破的,法相的佛光似乎是吸引来了熟悉之人。

从死灵渊跌下,张小凡与陆雪琪跌落水潭,因为张小凡并无大碍的缘故,以一个烧火棍砍瓜切菜除了赤眼猪腰、噬魂阴灵以及千年树妖,如今吸食了大量精气的张小凡,状态是好的不能再好。

沿着水潭而来,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此刻张小凡却是欣喜地道:“法相师兄。”

一处的碧瑶,看到客栈里呆头呆脑的小子竟然扶着他那个师姐,一下子都没有看自己,女孩生气了:“喂,你抱着的是你媳妇么?”

碧瑶的言辞太过于犀利,张小凡哪里是此女的对手,慌慌张张就要松手以示清白。但法相却是没有如此多的顾及,身影如虹,已经将陆雪琪从张小凡那里接过。陆雪琪还有要挣扎一番,但法相根本不容拒绝,张口就是一朵金莲。

碧瑶感觉自己就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呵,青云门的呆小子、天音寺的大和尚都喜欢你,还真是一个天生的狐媚子。幽姨,我们走,我不想看到这两个被人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

陆雪琪有心辩驳,但浩瀚的生命精气涌入,让她难以开口。此时,女孩的眼神里分明全是责怪。然而,她只能无可奈何的开始了吸纳、恢复!

张小凡也看呆了,他可以说什么,真不愧为法相师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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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黑水玄蛇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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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书之秘(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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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正视己身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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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正魔纷争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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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当年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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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记忆复苏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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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懦夫!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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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诛仙剑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五十一章 死个干净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五十二章 鬼厉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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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星辰战体

两方完全不成比例的战斗,剑的大小悬殊,两方的体型更是天差地别。然而,以一腔怒火秉承了天雷之意,田不易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曾叔常竟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作两人之间的看客。田不易以一往无前之势,御剑神雷真诀直刺黑色巨人最中心的魔头王贲;而魔头控制的战体终于动了,平举的巨剑以双手刺出。赫然,要锋芒对锋芒!

神剑御雷真诀对星辰战体,两者不约而同采用了最凶险、也是最快决出生死的方式,对剑!这样一来,往往会有两种结果:神剑御雷真诀贯穿了战体,亦或是巨剑破开了雷霆。

极致的光与无尽的暗,从碰撞的最初就开始了泯灭。神剑御雷真诀借助的是漫天神雷之力,而星辰战体却是化星力为己用,二者皆是借助部分天地之力,究竟孰强孰弱?田不易遍布剑身的光在散去,而王贲的战体亦是飞快的削减。这二人仿佛全然不顾性命了一般,以全部的法力在迫近,无一人肯稍稍退却。

战斗的光暗漩涡形成一个灵力场,但凡进入其中的生物都要化为湮灭,曾叔常自然也不例外。

“引!”只有一字的真言,却爆发了无穷的威力。在天空中等待了许久的神雷,再一次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田师兄!”曾叔常的惊呼并非没有道理,二度使用神剑御雷真诀。以田不易之能,都要去半条命啊。

此情此景并没有引发王贲的一丝波澜,战体于片刻间消失无形,战体全部灌注于长剑:田不易这一剑不能躲,也没法躲,气机牵引,除非王贲肯暴露身份,要不然只能硬接。实则,王贲亦有自己的傲气,修行二十三载,如果还挡不住田不易一剑,那自己便可以去死了!

光与暗,永恒的宿敌。交战只是瞬息,终于传来了金铁的交鸣,煞气长剑与仙家法剑“当”一声相触。

神雷并不是好相与的,天地的意志最为棘手,以如今的王贲之能,都不敢坦言于天雷滚滚生还。最后的天雷残余熄了虎魄大半的戾气,传递在王贲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亮光。原来王贲的体表,依旧覆盖一层暗色的甲胄。

外力可循,但法力的差距无可缩小。田不易太清后期的修为还是占到了便宜,王贲的外罡之境终究是差了一点火候,初期与后期的差距不是单纯的内外合一就可以抵消的。于是,一剑直退数十里。

护体的星力没有半年的时间,再难恢复现在的光景。仅剩下外罡的修为,可以抵得住一个曾叔常,但决计挡不住性命相拼的田不易。对自己一身的战力与防御最好的测评,王贲已经不想与这二人多做纠缠。

让大地都震颤的奔跑速度,堪比顶尖高手的御剑飞行。田不易兀的喷出一口鲜血,单纯的法修身体素质当然不能与王贲相比,激荡之下已然受创。曾叔常担忧的前往观察,然而就这么一耽搁,王贲的身影再度消失于无形。

田不易那叫一个恨啊,明明灵力仅是太清三、四重的水准,但这人就像是一个乌龟壳子,怎么也打不破。自己拼却性命不要的两计神剑御雷真诀,不过是破去了一个壳子而已。王贲其人,依旧没有受到实质的创伤。

“田兄,可妨事?”

田不易仰天怒喝一声:“王贲,吾不杀你,誓不为人。”

曾叔常眼见田不易如此中气十足,稍稍的放下心来。然而下一刻,田不易由于怒火攻心,身子晃倒向一边。

大战距离荒野小屋不过是十里地界,曾叔常全力飞行仅需半刻时光。推开了门扉,曾叔常聊表歉意:“店家,打扰了。”

刚刚曾叔常已经检查了田不易的状况,法力消耗过六层倒是无碍,只是因为太猛、太急,以至于几处紧要筋脉有些郁结。现在曾叔常要做的,就是以同源的太清法力,为田不易调养声息。

在这两位青云门首座到来之前,刚刚屋舍里发生过极其相似的一幕。

周小环一度昏厥,急得周一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老人的眼力、见识天下罕有,很快周一仙便发现了导致周小环昏厥的症结所在:一滴血,在周小环的殷桃小口处隐隐还残留着鲜血的味道。

周一仙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孙女啊,你咬谁不好,非要咬那个变态。那货但凭一身的气血,就让你爷爷汗都不敢流了。”话是这般说着,周一仙隐隐作了某个决定似的:只见他指尖泛起点点青光,在周小环小腹位置连点数下。

仅有法眼才能观察到的景象,周小环的小腹丹田处隐现一个奇异的法阵。如今,法阵微微解开了那么一环。

周一仙额头见汗,显然并不是那么的轻松。然而,他眼睛眨也不眨,一直观察着周小环的情况。直到孙女的眉头微微舒缓,周一仙方才重新施法,将一切恢复如初。奇怪的是,小店内的其他人就如同静止一般,将此处的情景全部忽略。

周小环恢复后,外界已然平息了,她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羞的差点泪没有流下来。

周一仙最怕孙女哭了:“乖孙女不哭,咱这次赚了。那小子的一滴纯阳舌尖血,抵得住常人十年苦修。”

“啊”要说这是祖孙两个,关注的重点都和别人不一样:“纯阳,这般说来,王贲并没有那个啊。”

简直是被孙女打败了,周一仙没好气道:“你不相信别人,还不信爷爷我的眼光,那可是天下数一数二…”

周小环没有再搭理周一仙的吹嘘,反而开始感应起自己的身体变化来: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然后,周一仙便看到了让其无比错愕的一幕:原本乖乖巧巧的丫头,活动一下拳头,单用这秀气的小拳打出了音爆。

周一仙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是错估了王贲的大度;而周小环,完全就是找到新玩具的欢喜,盯着自己的拳头上上下下的打量。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青云变故(为高加更)

在王贲强吻的那一刻,或许是王贲在此界最危险的一刻,比起于诛仙剑下逃生也不遑多让。一旦周一仙的毛孔有微微张合的迹象,金刚护体、雷霆战体、星辰战体以及重新修炼达成的外罡,都会给王贲用来毫无保留的逃命!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在诛仙青云志火爆上映的时候,各论坛、群聊皆炸开了锅。其中,一个很大的争议便是:周一仙到底有多强?他到底是不是永生之人?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无人知晓,彼时的姜亦凡也当看热闹就算了。然而,现在自己真的要当着这位神秘老人的面,“调戏”他的孙女,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王贲的赌性很重,如今看来他赌赢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位强人似乎并不愿意出手。



周一仙遐思中,而周小环还在感悟自己的变化。就在这时,门再度的被推开,风雨中走进了两位道袍打扮的中年男子。

进门后,没有太多的寒暄,曾叔常就开始了为田不易疗伤的进程。

周小环的胆子出奇的大,这是周一仙老早就知道的:“爷爷,这两位青云门的高人是不是打输了?”

有你这么当着别人面撕伤口的么,周一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别胡闹,明明是高人打跑了魔头才是。”

周小环看一看曾叔常与田不易二人,再看一眼自己的爷爷,目光明显是完全的不信。

曾叔常自然听到了店内的对话,也感应到了小女孩不加掩饰的目光。他能说什么,唯有在心底苦笑:幸好大竹峰首座田不易此刻晕了过去,要不然非得被这“天真无邪”话语气的走火入魔不可。

半晌,田不易悠然苏醒:“师弟,不必再耗费功力了,我自己便可以。”

以田不易太清后期的修为,只是吐出那口淤血后便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这人着实被王贲气的不轻,这才硬生生把自己气晕了过去。

方才,王贲就是在这店内,说出了让田不易急火攻心的话语“刚刚吾是气田不易那个老杂毛的,他那女儿刁蛮任性,那里有你千分之一好”。故而当田不易第一时间苏醒后,便将目光凝聚在了周小环的身上:果然是一块难得良才美玉!

田不易不堕青云的气派,当即道:“小姑娘,刚刚那魔头穷凶极恶。天下间,唯有我青云,那魔头方不敢放肆!”

在田不易的话语中隐隐透露的收徒之意,别说周一仙这个老油条了,连周小环心里都明明白白。于是,小姑娘用实际行动打脸,再度的用起银筷,夹一片可口。

视线落下,曾叔常不由得脱口而出:“寒冰仙剑。”

而田不易的脸色则是变得分外的难看,堂堂龙首峰首座齐昊的本命飞剑,竟然成为了别人夹饭用的筷子,青云的脸算是彻底的丢尽了。

周一仙算是彻底服了自己这位孙女,老人家想打个哈哈活跃一下气氛,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手边也放着同样一双筷子,这就尴尬了。

田不易与曾叔常临行前夕,曾叔常再次客气的询问一遍周小环的心意,而周小环这一次点名了:“小环哪都不去,有爷爷教我就够了。”

这话听着舒坦,周一仙抚着自己仙风道骨的胡须,分外的悠然。

最终,青云门的两位首座不再停留,御剑飞行而去。在两位首座之后,周一仙也不想停留在这是非之地,鬼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回来,快点走,没毛病!

高人们彻底离场,店老板几乎虚脱,而四位商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赶紧带上自己的货物重新出发,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



张小凡如今化名鬼厉,成为了鬼王手底下最锋利的一颗棋子。这一次,鬼厉便是受鬼王所托彻底收复炼血堂。熟悉的地方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万蝠古窟曾经的敌手,如今连和鬼厉对战的资格都没有。

鬼厉,鬼王宗的副宗主,十年间以一根噬魂棒杀人无数,屠灭了大大小小数百个宗门。如此威势,怎能不见人胆战心惊:“降不降?”

年老大将代表炼血堂的黑心令牌攥的紧紧的,仿佛小小的一块牌子有千斤的分量。良久,年老大艰难的吐出五个字:“炼血堂,愿降!”

青云门,因为出了王贲那档子事儿,整个青云门的防御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密,几乎所有的弟子都被动员了起来。然而既便如此,有一个地方总是下意识被人所忽略的,那边是张小凡所居住过的大竹峰后山。

身兼佛魔道三门顶尖功决,更修行了两卷天书,一卷是滴血洞的天书总纲,另一卷是鬼王的倾囊相授。如今的鬼厉想要掩藏自己的气息,简直是最容易不过了。

居住过的茅屋,不见尘土,显然不时有师兄前来打扫。当自己亲手养的大黄狗奔到自己的裤脚,曾经那调皮的三眼灵猴更是兴奋的跳上了自己的肩头。儿时的玩伴重新见面,鬼厉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一生的奇丑的男子,唯唯诺诺跟在张小凡的身后,原来正是那野狗道人。因为这厮在炼血堂誓死不退,兀得让张小凡高看一眼,遂带在了自己的身边:“喂,祖宗,我的小祖宗啊。您想死也不必这样吧,现在的青云山这么紧。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们有十条命也不够跑的啊!”

是啊,青云山现在这么紧。刚刚还浮现在张小凡脸上的一点笑容,已然彻底的消失不见。市井传闻,青云山被一魔头入侵,甚至打伤了青云一位重要的人物。本就要来一趟青云,鬼厉便又怀了一点别样的心思。

弟子巡防的话语寸寸落进了鬼厉的心口:曾经的师兄,现在的龙首峰首座齐昊,被一名为王贲的神秘魔头打伤,连自己的本命飞剑都当场碎裂,碎片亦是不留分毫的被夺去。

这就算过分的了么,并不算!齐昊为何拼死与那魔头对敌,只因为他的夫人,大竹峰首座田不易之女田灵儿在被齐昊发现之时,已经被魔头捂住口舌,衣衫尽褪的躺在了床上。



是不是太过于邪恶了,接下来的章节,道友们定要挺住!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可以忘了

十年了,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曾经,碧瑶以为自己会非要下山不可,然而真的有一日父亲让自己离开了,她茫然了。而鬼厉年少时候最为爱慕的师姐田灵儿就在大竹峰,接受师娘苏茹的贴心照顾,最终鬼厉没有回头。

鬼厉在心头默默发誓:“如果我见到那个人,我会杀了他。”天下间的英才俊杰不过寥寥,突然冒出一个魔头王贲。鬼厉有预感,在前些日子的雷雨夜,自己或许错过了什么。

三眼灵猴趴在张小凡的肩头,随着噬魂棒的一飞冲天,后山空余孤零零的大黄。

西方沼泽有异宝出世,魔教是最先开始行动的,随后青云等正道才派出门下精英弟子:陆雪琪、杜必书、曾书书以及林惊羽,是此次青云的主力。

方今之势,青云门的地位并不稳固。在正道内部,强势崛起的天音寺以及不甘示弱的焚香谷,都在等着将青云门掀落天下第一的宝座;外部的魔道更是猖狂,以鬼王宗为首的魔门势力频频挑战青云门的权威。

就在此风雨飘摇的当口,又出了一位名为王贲的魔头,实乃多事之秋啊!

十年前那场正魔大战,让青云直接损失了两脉的首座,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苍松的叛变,导致青云的高端战力奇缺。区区一个王贲,就让青云为数不多的两峰首座下山缉拿,整个青云的力量已经空虚到不成样子。

当彻底找寻不到王贲的踪迹,田不易再如何心有不甘也得回返青云,实在是青云已经承受不住再损失一个首座了。田不易与曾叔常终回青云,然而田不易却是难以就这般面对妻女,只能远远的眺望大竹峰方向。



西方沼泽本就是魔教长生堂的地界,是故鬼王宗、万毒门、合欢宗皆派出了自己门下最声名远扬的俊杰:鬼王宗,“血公子”鬼厉与其夫人碧瑶;万毒门,“毒公子”秦无炎;合欢宗,是人称“妙公子”的金**儿。

近些日子,大王村临时的热闹了起来,只因此处距离那死亡沼泽不过半日的路程。如若细看,就会发现来往的尽是修行人士。

大街上传来阵阵吆喝:“铁口神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鬼厉循着声音看去,心道这祖孙俩还真是好巧,哪里都能碰到这二位;而野狗道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唉声叹气的。

野狗道人的这般做派,让碧瑶看的好笑:“野狗,怎么了,说给本小姐听一听。”

如果是鬼厉相询,野狗还敢耍几句嘴皮子,然而换了是碧瑶:“大小姐有所不知,当年野狗就是因为这算命的,被那法相给折磨了两月。”

碧瑶本想笑的,但听到是法相这个名字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三人在远处这么一耽搁,有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已经是上前:“小姐,我想看相。”

周小环还没有说什么,周一仙已经迫不及待:“祖传神相,一次十两,童叟无欺!”

贵公子明显一怔,笑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么贵么?那好吧,小姐你就先帮我测字吧。”

不由分说,年轻公子已经在白纸上“刷刷刷”写下了三个:秦无炎。

周小环的相术已经有青出于蓝之势,只是微微思量,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位客官,西方阴寒之地大利!”

秦无炎也不问女孩的推算原由,一次性竟是放下了二十两银子:“在下还有一位朋友,不知道姑娘可否测上一测,他的名字叫做鬼厉!”

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小环更是微微皱一下眉头,这位鬼厉,前不久她见过,她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既然是测字,怎敢劳烦他人。”一行三人的奇异队伍,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秦无炎堂堂万毒门的“毒公子”,自然是认得碧瑶,在碧瑶身边出现的年轻人男子只会是一个人:鬼厉。

碧瑶的大小姐威势可是愈来愈严重,晃着那魔门至宝合欢铃叮叮当当的走来:“秦无炎,听说你混了个毒公子的名头,这修为见涨啊。”

如果是鬼厉一个人,秦无炎自当无所畏惧,但现在是夫妻二人档,秦无炎可不想率先出局,爽朗而不失亲切的笑声:“鬼厉兄,以及嫂夫人当面,秦无炎有礼了。”果真是能屈能伸,不惜抬高鬼厉的身份,也不要造成不可控的冲突。

鬼厉无置可否,只是对着周小环道:“姑娘,有劳了。”只是两个字,却带有难以想象的自傲与锋芒,他确实已经不是当初傻傻的那个张小凡了。

没来由,周小环心里空落落的:“客观取这等凄厉的名字,分明是不信鬼神,又问我作甚。”

周小环的言语中分明含有道不尽的落寞,鬼厉本想劝慰一句。然而,自己肩头的三眼灵猴却是死命揪住自己的衣领,仿佛是在示警一般。

灵觉出众的动物更容易发现常人所注意不到的事情,以张小凡之能只是后知后觉感应到了风声,风是向着这边来的…之间秦无炎怪叫一声“斩相思”竖于身前,一身灵力更是死命的狂涌。

本该是“毒”公子站立的场所,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春风和睦的僧人。地上猩红的一片,诉说了方才的惨烈,“毒公子”秦无炎受伤远遁。明明十年没有任何音信,但在场诸人的心头只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法相!

鬼厉的神情颇为复杂,自己苦练十年,依旧不是这位天音寺师兄的对手么。草庙村的大仇,过往的恩德,一齐涌上心头。原本鬼厉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硬,但此刻鬼厉心里盘桓的只是两个字,法相曾经大喝出的两个字“懦夫”!

何为心魔,这便是心魔,鬼厉隐隐有所明悟:“法相,你来了!”噬魂棒已经被鬼厉拿在手中,我辈男儿何惜一战。

法相赞许的点点头,却是对碧瑶道:“我若杀他,你来不及用那魔门血咒的,这门功法你可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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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齐谋长生堂

曾与法相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碧瑶赫然发现只要见这和尚一次,自己就没来由的生气:“夫君,我们走!”夫君两个字好咬的极重,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而法相就这般目送两人的离开。

九州魅的灵魂秘法,法相研究了十年可不仅仅是修复一只左臂那么简单,法相已经可以稍稍改变一下灵魂的内在,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自己”:无论是曾经的王贲,亦或是敢于神战的姬扬,都只是随手间。曾经的自己,需要揣摩心理、外在么?法相的回答是根本不需要!

“众位施主,法相此行旨在度化长生堂玉阳子,还请诸位少些杀戮。”瞧瞧人家这话语,多霸气。

不少魔门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率先离开,只能硬着头皮附和:“瑾听大师教诲。”

周一仙是个话唠:“恭喜法相小师傅修为更上一层楼。”

法相十分的谦恭:“周前辈真是折煞法相了。”

临走之前,法相言有所指的对周小环道:“小环姑娘真是好福气,有前辈这位天底下最好的师傅。”法相的一番言语,让周小环都呆了,自己爷爷,前辈高人,有没有搞错。

等法相向着西方沼泽地界出发后,周小环便不依不饶道:“爷爷,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不少本事儿?”

周一仙的心头有一丝疑惑,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引起世人的关注:“傻丫头,爷爷的底儿,早就被你扒光了。”

爷孙两个打闹一会,又有贵客上门:“三年不见,你没有一点变化!”

周小环抬头一看,喜不自禁道:“姐姐,怎么是你?”

风情万种女人的目光,一直向着西方沼泽,于是周小环明白了:“姐姐,你也要去么?”

“妹妹难道不想去看热闹么?”

女人发出了邀请,但周小环明显心有疑虑。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有姐姐在,你怕什么?”或许是觉得话说满了,女人补充一句道:“只要不是碰上那个变态就行。”

女人正是合欢宗的“妙公子”金**儿,而女人口中的“变态”,周小环自是清楚:“姐姐放心,到时候小环保护姐姐。”

周小环已经决定要去死亡沼泽一游了,她俏皮的回身问道:“爷爷,你去不去?”

这世上还有周一仙不去看的热闹,简直是笑话,当然是:“去!”



青云的一行終到了这死亡沼泽的入口,萧逸才身为掌门弟子,是诸人中当之无愧的领袖:“昨日,焚香谷的李洵师兄传书给我,言与青云共除妖魔。”

林惊羽的性子一向当断则断,绝不拖延:“师兄,那焚香谷之人现在何处?”

萧逸才语气温和的诉说着一个事实:“想来进入死亡沼泽有一日了。”

曾书书把折扇“啪”的往回一拍:“焚香谷欺人太甚,不就是想赶在我青云之前,得到密宝。”

萧逸才拿出掌门弟子的气派:“勿复多言,他们求功心切,青云也管不了许多。进入沼泽后,诸位师弟、师妹还需小心谨慎。”

“是,大师兄。”

至于天音寺,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因为村子里的散修很多,关于法相重出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有这位带队,天音寺那边想来是用不着自己等人操心的。

死亡沼泽是魔道长生堂的地盘,无论是正道一方,还是另外的三大魔门都异常的默契,他们都想让坐拥地利的长生堂彻底覆灭!这怨不得别人,当年长生堂被推举为四大魔门的领袖一起进攻青云门,最属长生堂死亡惨重。外加,门主玉阳子失去一只手臂更是修为大损…

死泽,长生堂总部。

孟冀恭声道:“门主,属下已经查明,无底坑外围仅有正道青云门、天音寺与焚香谷的小辈。”玉阳子没有作声,孟冀知道门主还在等自己接下来的禀告:“门主,那法相在与另外三门的小辈对峙。”

听闻这话,玉阳子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好!今夜便随本门主踏平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玉阳子话说的漂亮,孟冀在心底却是一声叹息:门主修为损伤后,竟然连一个法相都要忌惮不已。

孟冀的探查没有出岔子,法相确实在与魔门“对峙”!

入得死泽,一场突如其来的阴雨让周小环甚是烦闷,干姐姐金**儿有要事离开,让她在此地不要离开,但死泽里可没有什么避雨的好地方。

就在少女还兀自惆怅的时候,野狗道人卖弄一般的出现了,打着一把折伞在人眼前晃来晃去的。周小环没好气看一眼野狗,兀自将鬼厉的灵宠小灰抱进怀里,这小灰看来也很是不待见野狗道人。

雨淅沥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然而,周小环却感应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温暖。

骂骂咧咧的周一仙也不诅咒这鬼天气了,因为一上、一下两朵金莲赫然将其保护的严严实实,免受风雨的侵扰。

一看到这金莲,野狗想死的心都有了,但自己的两腿就是不争气、挪不动地儿。

“功课可曾忘记?”

“不敢,不敢。”

简单的对话后,野狗道人便人模狗样开始了大悲咒、法华咒、观音心经的颂念,那叫一个朗朗上口,古瓜烂熟。

一朵绽放的金莲生成,法相端坐其上。只是一伸手,刚刚还在周小环怀里取暖、占便宜的色猴就兀自跳到了法相的右掌:“猴儿,看来你还记得吾。”道道金光从法相体内散溢,再度浸染三眼灵猴的毛发。

看到此情此景,周小环恍然大悟:“张小凡一直叫你小灰、小灰,原来你的毛发原本不是淡金色啊。”这三眼灵猴的灵性上佳,分明已经将法相的佛力消化,当作了天赋防御类似的东西,常人根本不能看出端倪。

雨一直下到了黄昏时分,而法相的金莲就这般存在了半日有余。

周一仙向来眼满口胡话,但今天这位老人难得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法相,你或许会成为历代天音寺佛法最高深之人。”

“前辈,谬赞了。”

一个闷葫芦面对面坐了半天,可把周小环给憋坏了。雨一停,周小环就迫不及待走到水潭边,想要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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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怒目金刚(为顾、加更)

突然,小灰的尖利鸣啸响起,周小环在水中竟然看到了一双大的吓人的圆鼓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的双眼。虽惊不乱,周小环抱着小灰就要速退,但妖物却已经直扑周小环的面门。

金莲在雨后便自主消散,当周身没有了佛光环伺,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一个人,他虽然就坐在那里,但周身分毫的气息也无。

金瓶儿及时回返,以自身的法力凝结成光幕,护住小环的周全。那怪物一击不中跳回水中,滑溜的身躯眼看就要消失在迷雾之中;此刻,红光一闪而逝,怪物被迫退回。然而,原本清澈的潭水早已经化为一摊浓墨怪物最后弹出水面,金瓶儿一记紫芒刀结束了它的生命

碧瑶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默然注视着林地间的僧人。很快,魔门最杰出的几位年轻人,都发现了不速之客的存在。

法相只是淡淡一句:“秦无炎施主,你若离开,小僧便无奈只能超度施主上路了。”

秦无炎外表再怎么温文尔雅,也受不得这般侮辱:“法相,你究竟要做什么”

“请几位不必多虑,法相只是想与诸位谈一谈佛理,仅此而已。”话语落罢,一连四朵金莲浮现。

鬼厉与碧瑶都不会陌生法相的手段,很痛快的挑了临近的两朵;金瓶儿紧随其后,一个靠碧瑶的位置;秦无炎面色铁青,不言不语坐了下来。

法相恭敬地向周一仙宣一声佛号:“以前辈的眼力,四位施主与小僧相比孰强孰弱”

周一仙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当一个吃瓜群众的,但事情既然到自己身上了,他也不会推迟:“以老头之见嘛,他们每个人都差你一截。”被周一仙如此点评,鬼厉面无表情,而秦无炎则仅仅攥紧了拳头,显然很不甘心。唯有金瓶儿像局外人一般,只是上上打量着法相,活像一个好奇宝宝。

“合欢宗那女娃娃,你那魅惑术,对这里的男人可一个都吸引不住。”周一仙卖了会官司,继续道:“啧啧,也不知道你这怪胎怎么练的依我老人家看,就算他们四个人联手和你拼命,估计就一个鬼王宗的女娃能活下来。”

法相双手合十:“多谢前辈直言。”

魔门血公子鬼厉、毒公子秦无炎、妙公子金瓶儿再加上一个鬼王宗的小公主碧瑶,如此四人联手都拿之不下法相,这是一个何等惊人、又让人苦涩的消息。

在青云山上之时,张小凡曾亲自感受过法相的金刚体之威,而道玄更是直言在金刚体之上还有另外一层的境界。想到这里,鬼厉道:“法相,原来你已经达成了金刚护体之境”

张小凡此话一出,顿时掀起千层浪,秦无炎大声喝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碧瑶却是言出了对这一境界的公认描绘:“万物不伤,万法不破。传闻中,天音寺的至高锻体秘法。”

知道了法相到底有多强后,金瓶儿“咯咯咯”的笑了:“大师,人家只是来看风景的呢。”

“阿陀陀佛,小僧法相不才,修炼我佛秘法偶有所得。今次留四位施主,并无恶意,只要几位陪法相小坐一会儿即可。”

四人中,唯有碧瑶无所顾忌,当年她可是连打劫佛门至宝的事儿都干的出来:“法相,没有了你,就凭正道那些人,怕不一定留的下玉阳子吧。”

“法相已经将轮回珠交予师弟法善,想来是不碍事的”堂堂魔门长生堂门主,在这些人的眼中就仿佛案板上的鱼肉,谁都可以做那操刀之人。

以一人之力镇压魔门当代四大英才,此情此景让人难以置信,但它就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气氛很僵,很要命,但周一仙是个话唠,不让他说话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这不,嗓子里憋的都快要冒烟了。

法相很敬重周一仙,这是最开始便表现出来的:“前辈有话,但说无妨,法相一心聆听教诲。”

“法相啊,你很不错,不像现在那些年轻人,听我老人家唠叨就觉得烦。”咳咳咳,好好清了清嗓子,周一仙拉家常模式正式开启:“法相,我说既然这四个人联手也打不过你,为何不除魔卫道一番”

法相当着众人的面,根本没有掩饰自身想法:“禀前辈,如若不出意外,这三人就是下一代的魔门领袖。到那时,法相自会一一规劝。”

鬼厉等人还没有表示什么,周一仙已经拍案叫绝:“妙啊好一个法相,这件事儿要是让你做成了,天音寺岂不是”话到嘴边,给周一仙生生咽了下去。转而是连声的叹息:“这世道真的是变了,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感慨只是一瞬间,很快周一仙便重新高昂:“法相,那诛仙剑气究竟如何,有没有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非玉清修为不可控,诛仙古剑当名不虚传。以法相现在的低微成就,不过是堪堪挨一剑而已。”说道诛仙剑,法相流露出一股难言的神采。

周一仙的神情明显凝重了起来,不似先前的玩笑:“我老人家很好奇,玉阳子被诛仙断了一臂,到现在都未曾恢复”这确实是在场所有之人的疑惑,只是大家放在心里,如今被周一仙率先问出来了而已。

“为诛仙古剑所伤者,非大毅力不可祛除剑气。剑气一除,自然水到渠成。”话语虽未详尽,但最重要的点已经被法相指出:大毅力。然而,能够化去诛仙剑气的不世锋芒,这又是何等可怕的毅力。

以法相的不世天资,依然花费了十年之久的时间。莫名,碧瑶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为什么要被一个和尚救在滴血洞引开黑水玄蛇的那一次也就罢了,诛仙古剑下又何必过来,我碧瑶才不会感激你呢

夜已经深了,周一仙依旧在喋喋不休:“喂,你就不怕将来打不过别人嘛”远处的夜空,突兀炸开一朵金莲,离开的时候终于到了。

法相起身,望着远方:“我法相就在天音寺,你若不上门,休怪我登门拜访”人群中炸开一道惊雷,刚刚落下话音的法相已然踪迹全无。

如此威势,世人方晓得:佛有菩萨低眉,更有怒目金刚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魔殒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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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绿衣不再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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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陆雪琪的倔强

王贲做了什么,这只有天知道。对了,还有一个当事人碧瑶,如果她愿意向鬼厉解释的话。内泽处处危机,鬼厉昏厥当场,碧瑶只能从远处走来,看着这个做了自己八年夫君的男人,笑了!

鬼王宗被“恶人”王贲折腾的够呛,青云那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几乎是当着林惊羽、李洵的面,陆雪琪被人强行劫掠。此时,进入内泽的精英们还在全力搜寻陆雪琪的下落。

“你醒了。”

陆雪琪方才还有点恍惚,一听到这属于魔头“王贲”的声音,现在是彻彻底底醒了。一双不屈的眸子死死顶着王贲的身影,不肯放开。

这样视死如归的眼神,王贲已经见的太多了:“两个选择,第一嘛,自然是你做吾的女人,本座勉勉强强接受吧。”

鬼厉的苦功起到了效果,陆雪琪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开口说话已经不成问题:“你妄想!”

“好!既如此你只有第二个选择了。”

“畜生…”

王贲的人格一旦开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干什么,更何况纯洁如白纸的小竹峰美丽师妹陆雪琪。

那是一张白虎毛皮做成的顺滑毯子,陆雪琪就被王贲给丢在上面。陆雪琪想要逃避,但一切尽是突然,一席薄毯覆盖在了她的身躯。

噩梦降临了,白色青云道袍下笔直坚挺的两腿被分开一个惊人的弧度。魔头王贲的左手按在自己的小腹,陆雪琪只感觉一股惊人的热力从小腹席卷至整个下身…陆雪琪从未想到,自己珍视如生命的守宫砂就这般、被人用暴力破除了。

一瞬间陆雪琪的脑子嗡的炸开,等她旋即回神,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衣物。

至尊神钥一直隐而不宣的储物功能,终是向王贲开放了。如今里面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以至于王贲随手就可以扔出来一套。

“第二个选择,便是留下你身上最珍贵之物。现在,你可以走了!”王贲方才的发力,已经强行打通了陆雪琪所有的经脉,也就是说她重新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说是洞穴,其实根本是王贲以铁拳凿出来的人造洞窟。说到做到,王贲其人竟然真的扬长而去,把一个薄毯掩身的女子留在洞内。

自杀么?好像又不值得,别人根本什么也没有做。

陆雪琪很坚强,或者说是倔强。她不顾自己下半身的疼痛,咬着牙开始套上衣裙:她要活着,有朝一日,让这个魔头后悔他今日所做的一切。

青云门与焚香谷同入内泽,他们也遇到了之前鬼厉遭遇的漩涡。正因如此,一行人才被迫分割开来。

曾书书、林惊羽、李洵在一处搜查陆雪琪下落的时候,不想与万毒门的秦无炎一头遭遇。若是在外界,三人自当不惧;然而死泽内,毒虫却是是太多了些,光是看着秦无炎操控的一堆,就觉着目眩。

曾书书性格中庸:“林师弟,我等不如先行退去,等找到了陆师妹,再与妖人计较。”

林惊羽眉头一皱:“三人对一人,若是不战自退,那也太丢我正道的颜面。”

李洵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高昂的战意已经表明了一切。

秦无炎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以毒虫便压的曾书书与李洵无暇顾他,仅需面对林惊羽一人的锋芒即可。

场间,已经丢下了数百剧毒蚁虫尸体。

秦无炎本来很无所谓的神态,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在心底一直怨恨着:若不是那法相出手甚重,自己怎么会拿不下一个小小青云门弟子,可恨啊!

曾书书与李洵的法力消耗不轻,隐隐有了几分退意;而秦无炎那里,这三名正道弟子的实力完全超乎他本人的预料,他亦是有了离意。

突然,秦无炎感到身后燃起一股骇人的杀意。自林惊羽的瞳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到底怎么了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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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以力服妖(为高加更)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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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青龙出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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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死泽落幕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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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归之人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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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义结金兰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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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救人

紫芒刀的锋芒蓄势待发,但金**儿终是没有出手,或许是女人的天生直觉使然,她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的发生。

神秘男人姜亦凡似乎是赖上了两人:“二弟、三妹是想要入焚香谷么,正好大哥我与那谷主也有过节,就顺带帮你俩一把。”

很快,张小凡与金**儿就知道姜亦凡的帮是怎么回事儿了。

“云易岚,给本公子滚出来。敢和本座抢女人,是活腻了么?”;“云易岚,是不是闭关闭傻了,再不出来老子便屠了你这焚香谷。”…总之,温文尔雅的语调,却是说着这世间最为恶毒的话语。别说云易岚是堂堂焚香谷掌门,换作辱骂任何一个焚香谷之人,这焚香谷也不能忍啊。

“你是何人,竟敢于我焚香谷撒野?”吕顺第一时间到场,因为出了鱼人族长离奇死亡这一档子事儿,他分外的卖力。

“废材,焚香谷最垃圾的长老,凭你也配和本座说话!”姜亦凡竟是如此的蛮横不讲理,隐在暗处的鬼厉与金**儿看的一愣、一愣的。在三大门派之一的焚香谷如此撒野,莫不是找死?

吕顺气急攻心:“诸弟子与吾一同除魔!”都到了这时候了,吕顺依旧让人替他探探路,可谓是将胆小怕死的本性展露的淋漓尽致。

浑身气息内敛的姜亦凡动了,几十名弟子的防线仿若摧枯拉朽,普通弟子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就被一掌红碎心脉,至于精英弟子虽及时以法器护体,然而亦逃不开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的厄运。

眨动几次眼睛的功夫,地下已经留下了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真可谓是凶残至极!

当第一瞬间发现不妙的时候,吕顺就飞也似的后撤,根本不顾前面厮杀弟子的性命。一朵火莲终是升空,这代表着焚香谷的最高警戒。

吕顺在逃,姜亦凡在前进,一地皆是阻了姜亦凡道路的尸体。如此之高的杀人效率,让有血公子之称的鬼厉都自愧不如。在这人轻飘飘的拳头面前,普通弟子调运法力、挥动法器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吕顺退的飞快,但架不住来人的速度实在骇人。眼见避无可避,吕顺咬紧牙关、拼尽全身法力与那人的铁拳迎在一处。明暗两重劲,刚劲**护身法力,暗劲直接狂涌入吕顺的体内。

“贼人,尔敢!”上官策,这位名震蛮荒的焚香谷强人出现了。曾经的正魔之战,魔教就选择假扮成此人的模样,而青云门与天音寺深信不疑,这就很是说明了此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

“呵呵。”现在的姜亦凡就想找个理由杀人,当和尚几十年差点没有当傻了,是时候找回一点感觉了。于是,上官策明明已经开口,但姜亦凡依旧毫不客气的补了一脚,将吕顺自半空踏入地底,形成一个骇人的巨坑。

焚香谷火光大作,遍地都是呻吟吐血亦或是濒临死亡的弟子。乱了,全乱了,原本天罗地网可以探查敌人来犯的装置也变得毫无意义。鬼厉与金**儿皆各自踏入了焚香谷,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姜亦凡第一次纯以自己的肉身之力对抗此界法力修士,这是武者与修士的碰撞。上官策能博得这诺大的名头,他的神识之强自然是毫无例外的。神识强度决定了一个修士的临战眼力与反应。正是有这种堪称变态的捕捉能力,上官策才不至于步了吕顺的后尘。

仙剑锋利,姜亦凡不敢大意,引而不发星辰之力附着双拳,形成不似人类的细密鳞甲。如果上官策有幸亲眼目睹过黑水玄蛇的身躯,可能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御剑杀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仙剑绝不仅仅局限于手中挥舞,然而两人的战斗距离实在是靠的太近了,近到上官策只能被迫手握仙剑御敌。来人无甚法力波动,但那不是人手的双拳附着了太大的力道,让上官策不敢分心他顾。

玄火坛,本应是焚香谷的重地,此刻却静悄悄的并无一人看守。鬼厉知道为什么没人,因为这里本有一位高人坐镇,上官策!

以金**儿的机灵都没有发现,姜亦凡竟然在鬼厉的衣服里塞了一张字条。字体飘逸俊朗,分明是现代行楷的风格:玄火坛,救人,一个女人。人救出来之后,算吾欠你一次,署名:姜亦凡。

鬼厉一到这玄火坛附近,竟然连空气都是热的,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鬼厉皱紧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入这玄火坛。

姜亦凡与上官策的惊人大战还在继续,围攻之人愈来愈多,姜亦凡已经不满足于双拳的鳞甲了,一席儒衫之下赫然全部是这样密集的甲胄。远远看去,姜亦凡竟是被一层隐隐黑气所笼罩。

惨叫、痛哼以及上官策的怒骂不绝于耳,鬼厉终是下定了决心,蓦然走上一百零八台阶的玄火祭坛。玄火坛上耸立着一座骇人的大殿,大殿由红色的巨石鬼斧神工打造而成,内外浑然一体。仅有的一出入口,便是那高一丈的门户。

鬼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马上,鬼厉便知道了这门户为何不需要人把手,因为这里根本就是有进无出的险地。

八荒玄火阵,在整个天下都是赫赫有名。今朝,鬼厉有幸亲眼目睹,墙壁上雕刻的八幅神相自烈火中复苏,八具凶兽降临人间。

退无可退,鬼厉抽出了自己的噬魂。一只、两只到第三只鬼厉已处绝境,危机之时,三眼灵猴小灰挡在了鬼厉的身前。

然后,鬼厉便看到惊人的一幕,小灰额头的第三只眼终是亮了起来,发出刺目的金光。一股难言的煞气更是从灵猴不断涨大的躯体散溢,只是这煞气仿佛遇到天生相克之物,被消灼了许多。

这是法相的法力,鬼厉心有明悟,眼看着小灰暗金色的毛发飞快的趋于黯淡,他却无能为力。鬼厉自己也身负大梵般若的佛门至高法决,但他尝试过了,对小灰的根本是没有半分的功效。

鬼厉心底凄凉一笑:跟在自己身边,小灰还是被嗜血珠影响到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九尾天狐

三眼灵猴一朝蜕变,原本法相几次浇灌的法力皆化为了泡影。效果体现出来了,三眼灵猴庞大的身躯显然灵智依旧清明,未曾受煞气所影响。

八荒凶兽,以鬼厉之能都是勉强抵御三只联手,更何况刚刚觉醒不久的小灰。鬼厉重提法力的空档,小灰就被八荒凶兽毫不留情的打回了原形。刚刚是灵猴舍命护主,现在鬼厉亦是毫不犹豫,金青黑三色光芒流转,挡在了小灰的身前!

被八荒玄火阵撕碎的感觉迟迟不来,闭目等死的鬼厉只觉身上一处火热。对了,那里是自己放置玄火鉴的地方想到这里,鬼厉霍地睁开双眼,只见刚刚威武不可一世的凶兽纷纷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向鬼厉这里跪拜后方才纷纷消散。

“嚯!”鬼厉长长舒了一口气,生死之间的游走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刺激。一朝脱险,鬼厉心有疑惑:为什么姜亦凡偏偏要自己来这玄火坛救人,是不是他认准了自己有玄火鉴,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知道有玄火鉴护身可以安然出入玄火祭坛。

思绪百转千回,但鬼厉行事倒也果决,将刚刚舍命护住自己的小灰重新放入自己肩头,便大踏步的向里深入,他倒要看看姜亦凡要自己救得究竟是何人?

第一层祭坛已经探索完毕,鬼厉直接迈入第二层。整个第二层空荡荡的,鬼厉遍寻此地仅发现一个异常之处,那是一方石台,石台的平面有一块圆环的痕迹。似乎怕人不知道它的功用似的,旁边还刻了三字:玄火鉴!

根本没有犹疑,鬼厉就将右臂绑着的玄火鉴拿出,稳稳当当的放置其内。竟然是严丝合缝,大小刚刚合适!

“轰隆隆”的沉闷响声过后,一条全新的通路显露在鬼厉的面前。鬼厉收了玄火鉴,便迈上了第三层的空间。

玄火祭坛酷热难当,但上了此处,鬼厉却分明感应到了不可思议的清凉,甚至于寒冷。本是极热之处,却成为了至冷之地,鬼厉踏着地面凝结的寒冰,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响彻幽谧的空间。

“咦,你不是上官策?”

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鬼厉莫名的有所预感,这个女人便是姜亦凡让自己搭救之人:“我不是。”

“那么你是谁?”

以鬼厉之能,竟是没有发现声音的来处,长久以来养成的谨慎让鬼厉格外小心:“你又是谁?”

那是幽暗深处的两点蓝光,一闪、一闪显露着自己的不同寻常。蓦然良久,女人才再度开口:“噬血珠?鬼物摄魂?魔教血炼**?哦,还有一只三眼灵猴。”

女人的话每落下一句,鬼厉的心便微微颤动一下,显然这个女人非同凡响。

“摄魂与噬血珠乃天下至邪,噬血珠更是侵人魂魄于无形。小男人,以你的道行,应该扛不到现在的…”话音到了此处,已经有些许的落寞。

鬼厉的心头震撼,但他依然是那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不是焚香谷的弟子却能闯过八荒玄火阵。玄火鉴!为什么玄火鉴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小六呢?小六呢?”

女人仿若失去理智,鬼厉终于看个真切。被八荒玄火阵锁死的赫然是一只九尾天狐真身,此情此景,与自己年少时遇到的那只六尾狐狸何其相似。于是,鬼厉明白了些什么。

漫天的冰块被九尾扫动,侵袭向鬼厉的周身。噬魂棒豪光大放,带着鬼厉一往无前破开了全部冰层。

九尾天狐已经等死,但鬼厉却是未曾下手。在入此塔之前,鬼厉的心思琢磨不定。但知道所谓女人的真实身份后,鬼厉已经没有了分毫的杀意,当年给他玄火鉴的六尾天狐是何等的深情。除却这一点不谈,玄火鉴多年里替自己抵御了多少次邪气入体,他鬼厉终究是有亏欠的。

“少年郎,你为什么不杀我?”

鬼厉仿若陷入了深度的回忆,就在这无人造访的密地讲述了一段凄厉唯美的爱情故事,直到六尾天狐与三尾殉情化入地心熔岩。

九尾天狐已经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哭:“小六是我的儿子。”

“怎么救你出来?”

鬼厉突兀的一句话,让九尾天狐愣了:“你要救我?”

“我到这里本就是为救人而来!”鬼厉刻意恢复了冷淡的性子,让人琢磨不到他的感情。

“嘻嘻,狐族三百年前抢夺玄火鉴,死伤殆尽。小六逃了,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我很好奇,是谁会让你来救我!”

没有答复,鬼厉只是冷冷道:“如何帮助前辈脱困?”

九尾天狐方才确认鬼厉不是开玩笑,她的声音不由带上一丝喜意:“玄火链乃天地神物,源源不断抽取地火精气镇压于我。你只需将玄火鉴置于玄火链与地心之火连接的平台,便可阻断两者的联系。”

外面的动静,玄火祭坛内根本不清楚。鬼厉不知道姜亦凡还可以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他于是异常果决的…

焚香谷入口处,一片的肃杀。

上官策的出现亦不能阻止那狂人残害焚香谷弟子,那人硬顶着上官策的飞剑,也要将身侧不顺眼的焚香弟子撕裂几个,手段极其的残忍。到现在,姜亦凡的身边已经没有人敢于上前,连李洵也不例外。

闭关,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云易岚真的能继续闭关下去么?

“云易岚,敢和本座抢女人就是这个下场。既然你当缩头乌龟,那本座改日再来拜会!”溜了,溜了,当察觉到一股强者的杀意破关而出的时候,姜亦凡选择了果断的闪人。

上官策被气的七窍生烟:“魔头,休走!”



破开玄火链束缚的九尾天狐,豁然间化作了一位肌肤似雪的美人,鬼厉不敢多看一眼:“前辈,您的衣物!”

九尾天狐“噗嗤”一声笑了:“随身携带女儿家的衣服,少年,看不出来啊。”

不自觉散发出来的诱惑才可怕,鬼厉已经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前辈,这是让我救你那位准备的。”

“哦?”九尾天狐对那未曾谋面之人,是越来越好奇了。

天变了!

这夜,焚香谷门人死伤无算;这夜,焚香谷有冲天火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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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狗男女

九尾天狐与鬼厉自玄火坛迈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九尾天狐娇笑一声道:“这个男人很能干哦!”

焚香谷一片血腥与凄厉,两人刚好目睹了战场的小尾巴,焚香谷的谷主云易岚在弟子的期待之中追向那邪魔,而法力消耗不轻的上官策正在救助伤者,尤其是那奄奄一息的吕顺,急需要法力来吊命。

九尾天狐一朝破封而出,地心的焰火沸腾,红霞染了半片的天空。上官策注意到了此处的情景,而人在百里外的云易岚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邪魔逃的异常的迅速,单凭脚力在山野中不断穿梭,而云易岚竟然一时拿他不下。察觉到云易岚停留下了脚步,姜亦凡亦是施施然的驻足:“云门主,要焚香谷还是要我的性命,皆在你一念之间!”

“好!今日之仇云某记下了。”云易岚当即回返,倒也果决异常。

可惜了,这老狐狸太过于小心谨慎。若是离着焚香谷再远些,姜亦凡不吝啬试一试这焚香谷门主的成色。但现在看来嘛,只能到此为止了。

云易岚的实力隐隐高出了田不易一个层次,这是只有天音寺主持普泓以及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方窥探的境界。青云习惯称之为太清,而焚香谷名为玉阳,凡到达这一境界者都是此界凤毛麟角的人物。

云易岚给姜亦凡的感觉就是如此,虽未入至境,但不远矣。身为普泓坐下的亲传弟子,姜亦凡对于这种强者的感应最敏锐不过了。

九尾天狐破开了封印,还饶有兴趣四处打量着风光。鬼厉没有言语,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终于,女人出声了:“云易岚那老杂毛回来了,看来他并没有留的下那人啊。”

一处山头,本是昨夜三人结拜的场所。鬼厉与九尾天狐小白到来的时候,姜亦凡早已在此等待:“二弟,让为兄好等啊!”

小白啧啧的打量着鬼厉,似乎在怪怨鬼厉不将这人信息提前告诉自己。然而,无论是对姜亦凡,还是九尾天狐,鬼厉皆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地退到一边。

“小白多谢这位公子好心搭救!”

魅惑之术如果刻意便落了下沉,唯有这种最纯净、最自然才能打动心弦。姜亦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感受其中的美好:“姜亦凡有一事,不知小白姑娘可否应下?”

“哦,小白愿闻其详。”虽然姜亦凡未显露自己的修为,但身为九尾天狐,小白自信从任何人手下逃脱。

“吾欲红尘炼心,但一般的女人已经根本诱惑不了我。小白姑娘,你可懂我的意思?”如此霸气的话语,让感情向来被动的鬼厉都高看姜亦凡一眼,这人总是太过于出人意料。

“哈哈哈,本姑娘活了几千岁,还是第一次碰到姜公子这般有意思的人物呢?只不过小女子虽然动心,但总感觉被你占到便宜了呢?”嘴里说着自己活了上千年,但话语里的青春、活泼、调皮却是可爱的紧。

“焚香谷覆灭,如此条件可让姑娘满意?”明明是惊天动地的话语,但在姜亦凡的口中却是如此稀松平常。

小白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依旧没有满意。

姜亦凡看一眼目光纯碎的鬼厉,浑然不当此人存在:“听闻诛仙乃天下第一利器,就送予小白姑娘作聘,如何?”

小白深深的看着姜亦凡,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搅局之人出现,无论是小白还是姜亦凡都早已经察觉,只是不点破而已:“大哥,你怎能这样,你明明说了…”后面的话没有出口,但小女儿的不满与娇气已经展露的淋漓尽致。

姜亦凡却不客气:“三妹,我姜家的大门可不是那般好进的。你来了,也只能做小。”

刚刚还若有所思的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小姑娘,这男人的心狠着呢,可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四人中仅有姜亦凡一人中心坐着,小白偏靠前,而鬼厉与金**儿却是心照不宣各封住了一条去路。姜亦凡实在是太可怕,让两人不得不考虑是否联手除去此人。当然,如果能除掉的话。

不理会几人的小动作,姜亦凡自顾自道:“金**儿,本座知道你为何来此?蛮荒最近确实要发生一件大事。”没有给金**儿开口的机会,姜亦凡话锋一转:“鬼厉,本座可以告诉你,你此生最恨之人就在蛮荒。”

最后,姜亦凡盯着小白的绝美容颜:“小白姑娘,你不介意和姜某同游十万深山,一赏大好河山。”

金**儿内心惊骇,但她故作佯怒:“大哥,你太花心了,小妹不理你了。”说着,人就默默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他在哪?”鬼厉心头的怒火无可抑制的燃烧。

“七里峒!”姜亦凡混不在意鬼厉流露的惊天杀意,随口吐出了三个字。

得到确切地名的鬼厉不再停留,将小灰拎在手心,继金**儿后亦消失在了此处。

只剩下两个人的世界,小白落落大方坐在姜亦凡的身旁,而姜亦凡更是不会拒绝。在火光的掩映下,姜亦凡捧起小白的小手,细细品察。

小白却是不以为意:“小男人,看出点什么没有?”

姜亦凡这般夸赞道:“好一双杀人于无形的玉手。”接着,姜亦凡顺势将小白的手拉到了自己左心的位置。

原本无所谓,只是在姜亦凡这里寻找一些乐子的小白,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她已经不满足于用手心感应,直接将自己的小脑袋靠了上去,仿佛热恋中的亲密恋人。观其面部的神色,分明全是满足。

金**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那个女人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此情此景落入她的眼中,她恨恨地留下一句“狗男女”,这才彻底的扬长而去。

小白感应到了气血,聆听到了生命。只要是妖,就不得不为之迷醉。小白从来没有吃过人,但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哪一只妖物有幸吞食了这位姜亦凡,会真真正正的超越自身极限。

还好,小白身为九尾天狐,早已经是超越了一般妖类太多。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惊喜

话虽如此,但迷醉的气息还是不由让小白起了多年都未曾有的生理反应,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自其尾部出现,不自觉在姜亦凡的身上胡乱蹭着。

“呵!这就是狐妖么?”姜亦凡毫不客气的抓住其中的一只毛茸茸,上下捋顺着毛发。谁料,这一下动作将小白彻底的惊喜。尾巴调皮地从姜亦凡手掌逃离,被控制着重新掩藏起来。

感受着刚刚小白如同小猫受惊一般的动作,姜亦凡哪里不知道:这狐尾竟是其最敏感的要害!

“哼!以后不许你碰我的尾巴。”一个千岁的妖精,地地道道的妖精,一本正经的生起气来,莫名的让人忍俊不禁。

姜亦凡没有控制自己的情感,武者明悟本心,并不意味着压抑情感,山岭间响彻着“哈哈哈”爽朗的大笑。

一路上,小白没少旁敲侧击。

“喂,小男人,你的身体怎么练的?”

姜亦凡性格的阳光、跳脱,展露无遗:“就这么练的,女人,你是不是迷恋吾得身姿,无法自拔!”

“哼”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小白便会以一句冷哼结束话题。然而,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再次的卷土重来:“小屁孩,姐姐累了。”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姜亦凡不是鬼厉,小白的算盘注定不会起到效用。

不是搀着,更不是背着,姜亦凡竟然直接以公主抱行千山、过万水。一路上,除非小白自己要停下,否则她的脚根本不会落地。

九尾天狐诱人心魄,靠的就是这种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姜亦凡则是故意放开自己的心灵,感受生命的美好。唯有这样,当彻底斩断的时候,心灵才会悸动,而自己本身的道心才会飞跃,这便是姜亦凡一直以来钟爱的炼心方式!

抱了小半天,九尾天狐无可奈何的发现,这男人就如同钢浇铁铸一般:“小处男,你也太能忍了吧?”真不愧是九尾天狐,最能感悟阳气的生物。只是趴在姜亦凡身上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姜亦凡的特异之处:这小男人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处男!

真的很能忍么?姜亦凡是“有苦难言”,至尊神钥将他丢到天音寺的山门,以至于他现在守着佛门主功法过日子。

破身?自然是可以,但门槛稍微的高了一点点:只要姜亦凡的精神可以统御自己全身的罡气,让精气神彻底的合为一体进入圆满通透的内罡境界,那时候一切就近乎水到渠成了。

放开了本心,并没有选择压抑自己。随着自己心欲的流转,原本极度内敛的阳气散溢出来,被体若寒冰的九尾天狐毫不客气的全部偷吃。

在焚香谷被关押的时候,小白就是以自己寒霜一般、生生不息的灵力抵御着地心之火的侵袭。以至于整个玄火坛大殿第三层,都出现了多年不化的寒冰,这女人体内灵力的阴寒可见一斑!

虽然九尾天狐不如人类修士亦或是其他妖兽擅长争斗,但她真正的境界确确实实突破到了堪比太清的层次。漫长的生命历程又何止一个被关押的三百年,小白已经太久没有感应到突破的契机。

这一次,以她九尾天狐的身份,为何肯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怀抱,只因为这散溢的阳气正是她所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生命层次的突破,是每一个种族的本能。这种本能太过于可怕,或许会让小白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仅仅是调戏一下而已…

面对挂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女人,以姜亦凡之能都感觉到了丝丝的压力,海量吸阳气的女人,怕也就是此时的姜亦凡面不改色了吧。

南疆边陲,天水镇,天水客栈。

一路行来,姜亦凡没有刻意赶路,往往是兴之所至,停留的时光比赶路的时间要长的多。小白让姜亦凡见识到了女人的另一面,一个一天要沐浴三次的狐狸精。每一次沐浴生怕姜亦凡不来似的,刻意把衣物放置在显眼的位置。

临近小镇的山林,姜亦凡微微抬头,注视着天际。以两人的目力自然看的真切,天空中有数道流光划过。

“小男人,你认识呢?”

姜亦凡的步子稳定而均匀:“焚香谷两个不入流的,还有一个青云门服饰的女子。”

“哼!”小白的小脾气又来了:“刚刚那个女人,让你的心跳快了微不足道的一下,说说吧。”

一路上,倾听姜亦凡强而有力的心跳成为了小白的日常。不要小看这一点,姜亦凡现在身为外罡境界炼体大圆满的武者,他的气血、他的神髓无时无刻不在更新、不在变强,而每一下心脏的跳动就在促进这一切的发生!

夸张一点来说,弱一点的人这般感应姜亦凡的心脏,最大的可能是浑身爆裂而亡;唯有小白这般的妖精,才能肆无忌惮享受心脏波动共鸣带来的好处,牵引气机、体悟气血运行的法门,这都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这样日复一日的持续,会让不通武道之人拥有最适合修行武道的潜力之躯!

姜亦凡淡然道:“陆雪琪,天铘的持有者。”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足以让小白满意,女人仿佛发现了折磨姜亦凡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不断挑逗!一旦姜亦凡心无法保持,几近闭合的毛孔就会张开。让小白最为受用的纯阳之气就会涌现,这不,借着由头小白再次收获了自己想要的。

三名正派弟子所追之人,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除了姜亦凡名义上的三妹金**儿,还能有谁?

姜亦凡微微发力,顿时提速,比起那寻常的飞剑也不遑多让…

天水镇并不平静,鬼王宗的大小姐碧瑶耐不住性子,终是前往这蛮荒之地。

事情的起因,还是天音寺对外宣布:法相闭关苦修,任何人都不会见。如此这般,碧瑶只得熄了去天音寺拜山的打算。在碧瑶看来,天音寺上下就法相一个还算“正常人”,其他和尚根本无话可说。

鬼厉前往蛮荒的消息,碧瑶自然是清楚的。她想要给鬼厉一个大大的惊喜,便选择落脚在了这南蛮的边陲小镇,即进入蛮荒的必经之路!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没事儿了

鬼厉真的是无话可说,他此来就是为了找一罪恶之人。如果有了碧瑶的“纠缠”,还要不要出发了。真实的原由不能讲,而鬼厉又不打算与碧瑶同行,男人的脚步就此被拖了下来。

金**儿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从姜亦凡那里得知七里峒的地名后,便有意将水彻底搅浑。她身后的这三位正派弟子,便是在她散布谣言的时候凑巧碰上的。话说,这李洵遇见了陆雪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说什么也不肯舍弃金**儿这妖女。

“二哥,救命啊,有人追我!”当着碧瑶的面,金**儿就飞快的退到鬼厉的身后方向。李洵、陆雪琪都是老熟人了,同样,碧瑶与鬼厉对于这二位也并不陌生。

碧瑶本就因为鬼厉近来的吞吞吐吐不快,如今又出了一个妹妹,这到底是要闹哪样:“鬼厉!”

鬼厉认认真真盯着金**儿:“金**儿,我鬼厉和你半分的干系。”

金**儿似乎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胸口:“二哥,你好无情啊。对了,碧瑶嫂子你知道二哥去七里峒要”鬼厉的噬魂已经发动,金**儿不得不运起身法避让:“二哥,原来你不想让碧瑶知道啊,嘻嘻!”

碧瑶面色逐渐地绷紧,合欢铃已经被碧瑶祭起:“金**儿,说,七里峒到底怎么样?”

鬼厉的一手被碧瑶死死拉住,金**儿自然也看到了鬼厉的窘迫:“有消息,魔头王贲将会出现在七里峒,密谋一件大事儿!”

鬼厉的脸色瞬间铁青,而碧瑶与陆雪琪的反应却大同小异,几乎同时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里的法器。

王贲入青云,亵渎龙首峰首座夫人的消息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金**儿知晓,那一位夫人名为田灵儿,是鬼厉还名为张小凡时最心心相念的师姐。金**儿原以为只会有鬼厉一人动容,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金**儿太聪明了,鬼厉、碧瑶、陆雪琪是当事的三人,而局外人的李洵却给出了最好的解释。这天音寺李洵竟然用一种同情、怜爱又逐渐坚毅的眸子看着陆雪琪。于是,金**儿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莫非,这碧瑶与陆雪琪,都遭受过那魔头的毒手。

心里有谱就行了,金**儿可不会傻傻的点破,要是这四人恼羞成怒,自己可真的没处逃了,想到这里,金**儿就要脱身:“二哥,小妹就先行一步了。”

鬼厉与碧瑶之间出现了隔阂,而李洵又只关心陆雪琪一人的心态,以至于金**儿溜之大吉,竟无一人阻拦!

然而,真会有如此顺利么?当金**儿飞遁不过半里,就被人逼停了下来:“嘻嘻,原来是圣教的青龙前辈。”

青龙背对着金**儿,不苟言笑道:“刚才的事我看到了,把你在心里没有说的告诉吾!”青龙想要知道什么,金**儿自然知晓。然而,此刻她已经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动摇青龙的心志。

“三妹,好巧啊,快来大哥这里!”巧么,金**儿可不这么认为,但她还是顺势飘到了姜亦凡的左肩。姜亦凡的右肩有另外一个女人,金**儿争不过的女人。

“你是鬼王宗的人么?”空灵的声音从小白的口中吐出,不沾染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息。

青龙作为圣使的时间不短,而他恰好对这个女人有映像,青龙的面部顿时苦涩了起来:“您,出来了么?”

就像小白开口问的那样,她只是想知道青龙的身份,然后其它什么的,她一概漠不关心。从小白的表态里,姜亦凡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她不想让他死,既然这样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几世汇集的杀意一朝喷薄,姜亦凡开口就是特别拽的一句:“让开,或者死!”冲天的煞气,让人难以置信有多少的生灵灭亡于其手。

青龙首当其冲,不得不运起法力抗拒:“阁下,究竟是谁?”

金**儿已经不自觉的退开老远,唯有小白依然靠着姜亦凡的右胳膊,姜亦凡这般说道:“我若杀他,你拦不住我的!”赫然,小白的指尖有了变化,在姜亦凡的臂膀上划出深痕。

青龙是当世人杰,鬼王的命令是让他保护碧瑶。在这里,与一个不知深浅之人拼死,显然违背了鬼王的命令。青龙对着小白深深一拜,便头也不回的向来路而去。

与此同时,那一股忽然爆发的煞气尤其让鬼厉震惊。长年累月经受噬魂的折磨,鬼厉沾染了太多的阴煞,但与这人的威势相比,毫无疑问逊色了不止一筹,这究竟是什么人?

噬魂棒闪烁着幽暗的红光,仿佛在饥渴着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煞气侵蚀心智,鬼厉痛苦的蜷缩下了身子。

隐隐有所退意的李洵看到这一幕,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陆雪琪师妹,今日你我二人合力拿下这叛逆,为正道除害,如何?”

碧瑶关切的抱着鬼厉,这是鬼厉第一次在碧瑶面前流露出不适,以往鬼厉都将自己的隐患藏的很好,从不显露于外人之前:“鬼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李洵仙剑方要出鞘,陆雪琪的天铘已经先一步对准李洵的身躯:“师兄,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李洵明显不甘心,面露犹疑不解,然而陆雪琪直接转身欲走。“鬼厉,算你命大!”李洵恨恨地收剑,便要追随陆雪琪的脚步。

“我鬼王宗的地盘,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青龙回来的很及时,李洵与陆雪琪如临大敌。

“青龙叔叔,你快来看看小凡,小凡他怎么了?”鬼厉的情况很不好,要不然碧瑶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

青龙终究是叹息一声,放任李洵与陆雪琪离开:“碧瑶,带上鬼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青龙叔叔,小凡他怎么样了?”

“嗜血珠的煞气果然厉害,以我的功力竟不能祛除一二。”

“青龙叔叔,我们回鬼王宗”

对话到这里的时候,鬼厉借助玄火鉴的阳力,险而又险将煞气再度压了下去:“碧瑶,我我没事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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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何不敢!

碧瑶扑在鬼厉的身上:“小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久违的小凡,代表了女人最真的情感。

鬼厉心头苦涩,但他依旧不改初衷:“青龙使者,碧瑶便由你送回鬼王宗吧。”

碧瑶气极:“张小凡,你就这么想死么?你去死啊,死了一了百了。”

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碧瑶,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青龙远远观望着这一对痴男怨女,这位鬼王宗圣使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王贲,曾于大竹峰田不易、风回峰曾叔常两人的追捕下,轻松离开!”话已经出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圣教绝密情报,王贲与这两位首座爆发了一场惊天大战!”

鬼厉眸光渐冷:“结果!”

“经此一战,圣教方才知晓:大竹峰田不易,乃是青云门道玄之下的修为第二人!”

鬼厉回忆起了那个雷雨夜,回忆起了那个荒野客栈。初见面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光,但鬼厉依然觉得历历在目。

仅仅动用了姬扬那一世的成就,王贲就能抵御住田不易的锋芒。如果真的全力出手,在上清层次将无人是魔头王贲的对手。可惜,这些却是如人知晓又是半年的时光过去了,王贲也很好奇自己精益到了何种地步。

这一次的南疆七里峒之行,法相,即现在的姜亦凡,他已经做好了天下皆敌的准备!

“张小凡!”碧瑶决绝的呼喊。

鬼厉没有向以往那般逃避:“我和你一起。”

青龙长长的叹口气:“本座会将此地之事上报宗主。”

碧瑶的心情大好:“青龙叔叔,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去的,对不对?”

青龙转过身子,浑当没有见过这两人。

与鬼王宗的选择相类似,金**儿早已经向合欢宗总坛发出讯息,告知自己的师长三妙仙子,有关魔头王贲的消息。

如今的焚香谷可谓是群英汇集,天音寺、青云门都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弟子前来查看。天音寺的代表是法善,天音寺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而青云一方,则来了陆雪琪。

除却这两家正道巨擎之外,神州各地的散修亦是纷至沓来。实在是焚香谷那夜的动静太大,不仅仅弟子死伤无算,还有十几里方圆都能观望的冲天火光。前者少有人关心,但后者却极其容易让人联想到秘宝出世

恰好李洵带回了魔头王贲的消息,焚香谷上下顿时统一口径:有魔王贲于焚香谷大造杀戮,此等行径,人人得而诛之。于是,焚香谷借势号令群雄:七里峒除魔,无论是谁取下魔头首级,均可成为焚香谷真传!

云易岚这一手干的漂亮,隐隐已经成为世人眼中焦点的焚香谷霎那间清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前往南疆的散修以及名门正道。

上官策奉命前来:“上官策,见过掌门。”

云易岚看着自己这位野心勃勃的师弟,内心满是嘲讽与不屑,他的语气很是平淡:“在本座闭关的日子,宗门竟发生了如此大事。”

上百年的师兄弟了,谁不知道谁:“上官策护卫宗门不利,还请掌门责罚。”

云易岚沉思片刻:“师弟,宗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你愿不愿接受一个艰巨的任务?”虽是询问,但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已经显露无疑。

上官策没有太过纠结:“师弟愿往。”

是啊,焚香谷作为七里峒除魔的发起人,怎么能没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亲自前行。这代表了一种姿态,更代表了焚香谷的颜面所在。故而,人必须要去,去还必须是一个能够服众的高人。

眼见上官策应了下来,云易岚的语气顿时缓和:“此行,就拜托师弟了。”

“师弟省得,掌门是防备那妖人的再度来访。”上官策这句话颇为中肯,魔头王贲是骗骗外面其他人,焚香谷真正的敌人上官策与云易岚可不会“混淆”!

听闻上官策这话,云易岚当即表态:“知我者师弟也!”

然而,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奇妙。云易岚只是随手把姜亦凡造成的杀戮嫁祸于魔头王贲的身上,而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这无心之举竟然揭露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姜亦凡根本就是王贲所化,这二人分明是同一个人!

七里峒,苗人部落的所在。

姜亦凡与小白的到来,掀起了太大的波澜。男的书生气十足,端是俊气而女人的姿容更是举世无双,迷的苗寨的男人心猿意马。每个苗人的腰间都悬挂着一个酒囊,那是苗人特质的烈酒,非常人可以享受。

烈酒的香气似乎是勾起了小白久远的回忆,只见她勾勾手指,一袋美酒已经落于女人之手,女人更是以挑衅的目光环伺全场,最后更是像姜亦凡提出挑战。

姜亦凡同样讲一袋酒凭空牵引:“女人,你怕是不知道,大爷是在酒里泡大的吧!”久远的回忆,在九州夸父地界的三年,姬扬以一人之力灌倒满朝文武。之后的每个日夜,真的是以烈酒泡澡,浑不虚假。

挑战发出,而姜亦凡已经应下。小白随即便开始咕咚、咕咚的大口狂饮,姜亦凡仰天长笑,竟是舍弃了那碍人的书生长衫,露出了内里完美到无与伦比的强健身躯。明明是后发却先至,只见姜亦凡的头颅仰就一个完美的弧度,酒就这般被一口吸干,不剩一滴、一毫。

男人与女人的如此做派,可把苗人给急坏了。当地风俗,酒量是考验勇气与信念的最佳衡量。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部落瞬时被酒气所淹没。在这事关荣誉的时刻,没有人想要轻易的认输。

碧瑶与张小凡姗姗来迟,便看到这一幕:篝火,美酒,不断倒下的苗族勇士与妇人。在绝对的场地中央,唯有一个男人站立。

下一刻,男人眼神间的火撞在一处,姜亦凡神采激昂道:“三弟,饮酒乎?”

死寂了多年的心,莫名开始躁动,甚至让鬼厉忽略了身边之人的些微异常:“有何不敢!”

“砰!”那是两个坛子清晰撞在一处的声响。

本章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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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荒诞的夜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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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同一人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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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蛮族圣器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两百七十七章 兽神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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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谨遵师命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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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代价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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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炼心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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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 唯吾独尊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两百八十二章 只有两位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两百八十三章 内罡终成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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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四章 少儿不宜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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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得入我门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八十六章 山门之变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个答案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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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书之秘

轮回珠的引动只需要一瞬间,一股强绝的佛力已经汇集。法相以自己的全部神意锁定黑水玄蛇之首,轮回珠发动…似乎是被先前那一记还敲的有点晕,黑水玄蛇明显不想挨这一下更重的,躯体蜷缩将蛇首护得严严实实。

无匹的佛光炸裂,山腹通道左侧被轰出一个两米多高,十几米深的通道。没有任何的犹疑,法相身子一闪,换另一侧通路,跑了!

岔路,万蝠古窟的地形被法相利用的淋漓尽致。黑水玄蛇露出脑袋,疯狂地撞击着洞穴,但那可恶的虫子已经不见了身影、甚至气息。就这样结束么,不,黑水玄蛇十分的记仇,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洞里还有一些蚂蚁。

这一段惊险的追逐历程,看似惊心动魄,实则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功夫。

死灵渊原本还是有不少存活下来的,可惜,他们跑的太慢了。一个又一个的黄衣随从入了蛇腹,幽姨也不敢继续停留,在察觉到黑水玄蛇杀了个回马枪的最初,她就扬长而去。

洞穴真的不是什么好去处,法相在另一侧的道路奔行着,想着那一位王贲的至理名言:逢洞莫入,还真是这个理儿!这一次自己不信邪入了,就差点栽在黑水玄蛇的手里。转变,总是这么一点、一点开始。

“法相师兄!”惊喜的声音响起,齐昊、曾书书以及陆雪琪皆在。

遥遥面对死灵渊,法相无可奈何道:“那孽畜又折返了。”

从陆雪琪这里,齐昊两人已经得知了方才这位师兄的壮举:孤身一人引开洪荒巨兽,黑水玄蛇!

齐昊叹口气:“只来得及寻找到陆雪琪师妹。”

山下,苦等了一周未见张小凡的身影。而来自师门的命令,却是让青云几人进退维谷。最终,几人还是离开了…

话说死灵渊的张小凡与碧瑶,却有另一番际遇。

一颗歪脖子老树救了张小凡一命,缓解了大半的冲击力,这样他才没有成为青云第一位被摔死的弟子。

黑水玄蛇回来的迅速,碧瑶除了这处古洞栖身、再无第二个选择。好巧不巧,张小凡落于她身前不远的地面。没有太多犹疑,当碧瑶携着张小凡进入古洞深处时,黑水玄蛇便到了。

一只狰狞的竖瞳刚好洞口的大小,碧瑶与黑水玄蛇,一人、一蛇便这样对视着。或许知道以自己的体格是进不去了,这黑水玄蛇倒也干脆,直接开始摧山裂石,将洞府外出之路尽皆封死,真是好一个畜生!

“你醒了。”碧瑶的语气分外的有气无力。

“是你,魔教妖女…嘶!”看着张小凡的撇脚表现,碧瑶噗嗤一声笑了:“肋骨都断了七八根了还乱动,佩服!”

张小凡硬气的很,他可没有忘了这妖女一见面就要对师姐痛下杀手:“妖女,正邪不两立。”

碧瑶已经不想搭理这一根筋的傻子,拿着纤纤玉手一指:“挪,你看吧。”

张小凡十分谨慎,仅仅以眼角的余光观察,下一刻他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总之,我们要死在这里了,仅有你和我。”愈到最后,碧瑶的声音就愈低。

洞穴的尽头,是一幕水帘。水流是由洞顶颗颗水滴汇集而成,落于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分外的优美。

张小凡突然惊咦一声:“这洞顶石壁上泛红,有水珠流过,都像血一样…”

碧瑶闻言,只有一个反应∶“难道这里便是滴血洞!”

魔教之中,一直传说当年正魔大战之后,炼血堂虽覆灭,但多有密宝法器被收藏于炼血堂根基之地““滴血洞”。

碧瑶兴奋不已,一心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密道;反观张小凡,忍了又忍,但依然无济于事,数次以山泉充饥。

数次之后,张小凡已经饿得麻木了,看着水潭都感觉在来回晃动。可能,这一次张小凡的眼神停留得久了,他竟然发现了之前一直没有注视到的地方:“喂!”

碧瑶恨恨道:“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碧瑶,你要我说几遍!”

很快,两人都一齐将目光落于水潭…张小凡无心插柳柳成荫,碧瑶苦寻而不得的密道竟然给他歪打正着,真是世事难料!

水帘背后,原本天衣无缝的石壁,终于露出了一个新的洞口。这里便是魔教圣地滴血洞所在,最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石市,这里供奉着两位魔门的神。

碧瑶不管张小凡,径直跪于雕像前祈祷:“幽明圣母,天煞明王,圣教四十三代弟子碧瑶诚心拜见。”做完这一切后,方才继续向更深的洞内探索,而这一次两人终于有了大收获。

山洞很是宽敞,最先有所感应的是张小凡,他的烧火棍将他指引到了一座枯骨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这感觉来得快,也的也快,走出一段距离的碧瑶回头道:“张呆子,愣着干嘛呢?”

张小凡这段时间积蓄了太多,师傅长辈的指责,他可以忍;法相师兄的喝骂,他心甘情愿;但就是这个一直喊自己呆的女人,让他忍无可忍。

脾气上来了,张小凡循着一条幽深的通道,头也不回而去…碧瑶自小便是鬼王宗的公主,还没有人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这张小凡是第二个。额,第一个嘛,碧瑶试过了,只是打不赢而已。

张小凡往左而去,碧瑶便选了右侧的通道,而路的尽头,又见石室:碧瑶发现了一个金黄色泽,完好无损的小铃铛。

“叮当”这铃铛的脆响格外动人心湖,碧瑶一开心,便将铃铛系在腰间。只要身子转动,就会发出一阵阵清脆铃音。

可不能便宜了那傻小子,抱着这样的心思,碧瑶转身去寻找张小凡。很快,左侧石室到了,碧瑶发现那里的墙壁只刻着一样东西:天书!

张小凡面色痛苦,没有人比他更震撼,因为他好像发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道家讲究身御自然造化,佛门注重体悟自性,而这魔门收藏的天书总纲之中,却似乎面面俱到,既有道家思想,也涉及佛门的意味。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佛门总是需要彻底改造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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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万蛇谷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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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明悟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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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奇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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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个不留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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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佛门变革

当前位置:>>>第292章佛门变革

一处密林,一方水潭,残留的合欢宗女修尽在此处。

水潭的最里,法相就安坐在岸边瞧着内里的春色,已经被默认为是自己夫人之人的金瓶儿正在沐浴,欲要洗涤去自己一身纷乱的心绪。

合欢宗留给了这二人足够的空间,靠的最近的也只是三妙仙子一人。不是她不想离开,只因为法相正享受三大魔门之一掌门的服侍,这感觉,让法相的心境稳步的提升。于是,法相可以确认,这便是自己需要的快意。

法相修心与一般的修士不同,其他人大多是克制自己的欲望、一心苦修;但法相恰好相反,于放浪形骸中得到大满足、大快意。造就的刺激愈强烈,那法相的心性就会愈精进。

无视礼法、无视众生,这便是至尊神钥最看重法相的一点,这种资质亿万中难出一人!

法相站起,衣衫一瞬间脱落,只留给三妙仙子一个背影,法相一步、一步走向了潭中的女人。水中,记忆完全可以回溯到姬扬那一世。时隔几十年之久,法相都快要忘记在水中是何等的欢乐。

三妙仙子哀叹一声,退回到了宗门的驻地。见到掌门的到来,女弟子们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道:“掌门,我们合欢宗该怎么办啊?”话语中,还不时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呜咽。

如今的合欢宗满是悲痛,但三妙仙子却不得不宣布一个事实:“从今日后,合欢宗便没了!”

“掌门,你要振作啊!”

“掌门,你不要抛弃我们啊!”

有幸存的长老开口道:“掌门,如今我合欢宗根基尚存,掌门为何?”

还是有明事理的,清晰的看出此地究竟是何人做主:“掌门,莫不是那天音寺的法相…”

三妙仙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鼓起勇气:“以后只有天音寺合欢峰,合欢宗自此并入天音寺的门墙。”

这话一出,场上顿时的鸦雀无声了。大家以魔门自居,合欢宗更是有近千年的历史,如今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要改邪归正了,而且是做那万万都不会想到的“女和尚”!

沉寂了好一阵,议论的声音才微微响起,方才发话的长老再度进言:“人在屋檐下,并入天音寺也是情非得已。但掌门有没有想过,我合欢宗的功法与佛门格格不入,难不成要我等自废修为。”

听闻此言,还只停留在要不要并入天音寺的普通弟子,终于回过神来:“是啊,是啊。掌门,你倒是说说啊!”

三妙仙子也想开口,但这事儿真的是太过于难以启齿,让她这行走天下几百年的老江湖都微微羞红了面颊:“依照那人的意思,他成为佛门领袖后,会修改一些佛门的条条框框。”

虽然有眼尖的几人已经发现了掌门的些微不对劲,但事关合欢宗的未来大计,没有人可以在这个事情上回避。

三妙仙子看一看在场的所有合欢宗修士,在见识过了法相的无匹神威后,根本没有人去质疑法相的决定。她们或许没有发现,但合欢宗就是在顺从着法相的意思,思维已经将自己代入天音寺的身份去考虑。

心中长长的叹一口气,身为掌门三妙仙子无疑是最为心酸的那一个,合欢宗千年的祖业就要毁在自己手上了,这是何等的悲哀:“法相有言,天音寺从此之后不禁婚嫁。男堂为天音寺少林峰,女堂为天音寺合欢峰,皆为天音寺所属。”

也不知哪一个弟子突兀一句话,引起了大家心中的共鸣:“掌门,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们合欢宗女子只能嫁给和尚了。”

还真是令人尴尬的问题,但话已经说开了,三妙仙子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凡天音寺合欢峰女弟子,不可外嫁。第一种选择,自然是天音寺少林峰的杰出弟子;而第二个选择便是入赘,出家天音寺少林峰。”

真是霸道,从今往后若有人想娶天音寺合欢峰的女弟子。可以,你先剃个光头,到天音寺少林峰报道一下。

法相这样的心思并不是心血来潮,他是早就看佛门的戒律不爽了。而忌色这一条,就为法相最深恶痛绝:毕竟是经受过现代精英教育的,当和尚的哪一个不是老婆孩子,混得好的不乏多名妙龄女子的亲睐。

饮酒戒,废了:自法相之后,饮用烈酒、药酒等有益于强健阳刚体魄的,皆不算触犯佛门戒律;

同样的道理,不忌荤腥:但凡炼体有成,哪一个不是要补进气血,单靠灵物、药草滋养的,练出来也是个废物。

还好,法相这一番惊世骇俗的想法世人还未曾知晓。要不然普泓、普空与普方三位神僧,也别去共扛兽妖大军了,干脆回天音寺紧守自己的门户吧。

大半日,金瓶儿有气无力的被自己师傅服侍着。至于法相,吃完抹干净早已经选择走人了,临走法相放下话:“待吾回返天音寺之日,三妙仙子就带着合欢宗整个搬过来吧。”

沿着法相离开的轨迹,正道年轻弟子们寻觅到了万蛇谷的外围。因为万蛇谷内太过于隐蔽,踪迹便有些不可考了,要不然深入这魔门的腹地变成为了众人心中的思量。但很快,众人的顾虑便被打消了。

万蛇谷外五十里的地方,萧逸才等人发现了一个近乎疯掉的魔门弟子。法善以佛门定心咒安慰其心神,萧逸才这才断断续续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情报:

“兽妖,兽妖来了。”

“死了,全死了。鬼王宗死了、万毒门死了,合欢宗…”

萧逸才急切追问道:“合欢宗呢?”

似乎合欢宗激起了这人最后的心绪,他竟然痴狂的大笑了起来:“凭什么,天音寺的法相只救女人,为什么?”癫狂只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他死了!

曾书书斟酌着用词:“师兄,似乎魔门三派与兽妖进行了一场火拼,损失惨重!”

萧逸才神色凛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间事关重大,哪位师弟愿与我同去?”这边话音放落,陆雪琪已然再一次拔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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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鬼王之心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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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惊天之秘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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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个交代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再杀人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尘缘已了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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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光大佛门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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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有劳师弟

被人称呼为方丈,这还是法相几世人生中头一回体验。

三妙仙子自认有罪不是没有原由的,被法相霸占过的金**儿竟然溜了,这可真是…虽然法相对于所谓的女人并不看重,但这般落自己的颜面,呵呵:“三妙师太,机会本方丈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握啊!”话到这里法相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心绪,“哈哈哈哈”雷鸣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天地。

这哪里是什么出家人,分明是一个披着袈裟的恶魔。

青云三百里外的河阳城,昔日的第一大城俨然一副末日降临的场景,零星的兽妖已然突破封锁,进入到内城肆虐。

碧瑶坐在梳妆台前,自法相心不负责任的走后,又只剩下她苦苦等候。如今的鬼厉,曾经的张小凡到现在都没有显露一点的行踪,每日碧瑶皆会流连街道,随着大街愈来愈冷清,她终究是没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朱雀幽姬慈爱看着陆雪琪:“兽妖,就要来了!”

碧瑶仿佛自嘲的呵呵一笑:“幽姨,如果我说我是法相的女人,你说这天下还会有人敢杀我么?”

关于法相硬闯青云门的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那一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现在,到处都在流传着这样的事实,愈演愈烈:天音寺法相在青云道玄真人与天音普泓上人的阻拦下,一拳打死了焚香谷的门主云易岚。

这绝不是什么夸大事实,一拳,只是一拳,一代门主云易岚便身死道消!

这确实让天下骇然,碧瑶联想前段时间得到的讯息,也就明白了:天音寺法相于兽妖大军,只身一人救出了合欢宗的全部女修,这并不是夸大其词!

作为兽妖当之无愧的皇者乃是兽神,如果碧瑶真有心表露自己与法相的身份,兽神会动碧瑶么?

这里是等不到张小凡了,终究是要入青云么,碧瑶歉意的望着身边这位长者:“幽姨,再让我任性一次好么?”

红衣,不再少女;黑衣,一生未嫁。两人这一红、一黑的装扮,终是在兽妖大军淹没河阳城之前,离开了这注定消亡之地。

青云,如今的青云被视为正道“最后的希望”。当然,这更多的是青云方面的宣传。实际的情况是,自打法相前些日横空出世后,世人便纷纷赶赴天音寺地界避难。比起老神仙道玄,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一拳就打死一位掌门的强人。

神州子民何止千万,青云山上山下差点就容纳不下。说到这儿,道玄还要谢谢法相替自己分担了很大一部分的压力。让原本快被世俗淹没的仙山,再度有了一丝云深不知处的仙家气派。

道玄已然无心计较这些,区区百姓根本不在他的眼中,他一直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同样也是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一件事儿:动用了诛仙古剑之后,道玄究竟会不会入魔?而一旦入魔,青云又将如何自处…

焚香谷失去了自己的掌门,已然没有资格过问;天音作为实力快速崛起,隐隐压过青云一头的大派当是有资格的,但出了法相这么一档子的事儿,普泓也不好多置词,只是隐晦提醒与佛门有渊源的水月大师转告掌门道玄,希望他慎重!

田不易被万剑一点评为青云他与道玄之下的第三人,他自然是知晓许多青云的秘辛,其中就有关于诛仙古剑的禁忌。

说来田不易也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沉甸甸大石头,自那日法相离开青云大殿后。接自己女儿回到大竹峰,苏茹好生询问了田灵儿,这一回夫妇两一定要将事情弄个明白,决不能像第一次那么草率。

苏茹神色郑重:“灵儿,事关重大。你悄悄告诉娘,事情到底是不是如你在大殿所说?”

田灵儿也是女性害羞本能,以及大小姐自尊的缘故,第一次她只是哭,将事件完全交由众人脑部。但这回话已经说开了,她别无选择:“娘,灵儿不知道那人就是法相。”犹疑了一阵,田灵儿还是开口了:“我是要叫的,他只是捂住我的嘴…之后,夫君他就进来了。”

田灵儿作了一个聪明的决定,此时的法相已然是招惹不起的存在。如果强行咬定,还不如将事件的性质降低。

事情真的如田灵儿现在所说么,怕是不见得吧:整整几个刻钟,除了没有真个男女之事儿,她该被欺辱的都被欺辱了。但说出来又怎么样呢,这就是女性的悲哀。

苏茹将信将疑点点头,她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灵儿,青云正值风雨飘摇,苦了你了。”

外面等候许久的齐昊,接上了自己的夫人,回返龙首峰。

苏茹将方才与女儿的对话转告了田不易,田不易还是气愤地重重拍了下桌子:“哼!天音寺欺人太甚。”

苏茹不知道田不易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夫君,到底怎么了?”

田不易最爱这位夫人,初心从未更改:“夫人,那普泓命他那弟子法善代话:佛门法力轻易不得破身,还深表歉意。若不是掌门师兄非要联合佛门,我田不易定要提剑上天音寺讨个说法!”

苏茹无可奈何劝诫道:“夫君,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你休要胡言乱语。”

法相的修为,终究是一道绕不过去的槛儿:“夫人,我现在很怀疑。当年追踪法相的时候,他究竟出了几分的力气?”

虽说还有诸多的怨气,但田不易的心思终是淡了一些。及至他求见掌门道玄师兄的时候,已然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

“师弟此来,师兄是想必知道原因的!”

道玄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分显寂寥:“不易啊,你是第一个。”

田不易就杵在那里,等待着道玄的一个答复。

良久,良久,道玄背对着身子开口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便有劳师弟了。”

得到道玄肯定的答复,田不易再不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阴森森的大殿。

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似有低喃:“青叶祖师入魔直破九重天…呵呵…”

第三百零一章 一触即发

大战的钟声敲响,这一战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或许在人们的心头,有时会划过这么一个念头,是不是将诛仙剑给了法相,便能一举消除祸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在青云所有人的心中,只要青云古剑在一日,青云便是天下第一大派!

幽谧的小道,蜿蜿蜒蜒通向祖师的祠堂。

林惊羽,如今龙首峰风头最盛的弟子,一身剑术端是出类拔萃,许多长老都已经不是这位后进之辈的敌手。没有人知道,林惊羽之所以如此突飞猛进,离不开一位独臂老人的栽培,这位老人他就在祖师祠堂。

或许这是世上唯二值得让自己珍稀之人,在林惊羽心中,他已然将这位不知名的老人视为自己父亲一般的角色:“师傅,我来了。”

老人正是万剑一,活在许多人口中的万剑一:“来了,就坐。”

林惊羽找到自己的蒲团,开始每日的必修。每天不过是在这里静坐半个时辰,他就会感觉自己的心灵得到升华。但进来许多天了,他俨然失去了那种心境。

万剑一是看着林惊羽成长的,他自然是知道原由。本欲要让其自行领悟,但法相带来的刺激或许还是太大了:“你的心乱了!”

强行忍耐了这么多天,林惊羽很想找一个诉说自己内心的煎熬,但诺大的青云门,他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诉说的对象:“恩师,我们这般修行真的有用么?”

这不单单是林惊羽的困惑,亦是当日目睹法相神威所有年轻弟子的困惑,他们还未曾明悟自己的道,更容易为外物所动。

“愚昧!”本是腐朽不堪、日薄西山的老者模样,突然间绽放无边的神采。林惊羽的佩剑斩龙,一声轻吟落在了老人之手:“我辈剑客,宁折不弯。一剑在手,自当天下无敌。如果没有这心,还练什么剑?”单凭精纯的剑意,百丈外的一处山石已然簌簌化为粉末,承受不住这逼人的剑意。

林惊羽他并不真的愚钝,他只是需要一个引路人为其指明前景。现在万剑一所做,就是给林惊羽一条光明大道,这是独属于剑客的风采。

万剑一将斩龙一丢,神剑重新落在林惊羽的手上。但林惊羽现在已然顾不得许多了,他抱着斩龙感受着其上蕴含的无边剑意,一时间陷入了悟道状态,对外界彻底的失去了感知。

顿悟可遇而不可求,林惊羽能有此机缘。除了万剑一的指引,更重要的怕是来自于法相的压迫与刺激。

丢林惊羽一个人感悟剑意,万剑一拍拍屁股走出祠堂,来到了密林见一位老朋友:“怎么,掌门还有心思闲逛,专程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道玄已然习惯了万剑一的挖苦,也不计较:“这孩子不错,是块好材料,不枉你将压箱底的东西传授给他。”

一句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一些事情。

万剑一只是不再出山,但这并不代表他舍弃了自己一身无敌天下的剑意。当那一日,独属于法相的战意淹没青云的时候,万剑一不自觉作出了拔剑的动作,可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剑。让一位真正的剑客,下意识就要拔剑,可想而知法相带来的压力。

而道玄呢?自诩为正道天下第一的他,蓦然发现自己被后辈超越,远远地甩在后面。这一种心绪,犹如毒蛇般纠缠着他的内心。

万剑一刚才的剑意不单是展示给林惊羽看的,更重要的是给于道玄警示:“道玄,你着相了!”

道玄毫不退缩,只是神情凝重讲述着一个事实:“万剑一,云易岚死了!”既然云易岚会死,那万剑一呢,那他道玄呢?

道玄的言外之意,万剑一自然听得出来:“人总是要死的。”

“哼!”道玄不与万剑一继续争执:“万剑一,吾不是你,为了青云,我道玄死不足惜!”

万剑一目送道玄的离去,但道玄似乎还是未曾放下:“那法相曾言,青叶祖师直入九重天,可有此事儿?”

万剑一回返祖师祠堂,此时的两人,皆是留给对方一个背影:“你不会自己去看么?”

诛仙古剑置于幻月古洞,传闻此处乃是青叶祖师晚年闭关的所在,后来就成为了历代供奉诛仙古剑的圣地。青叶当年无敌天下是毋庸置疑,但这么一个无敌当世的男人,又何苦将自己锁于一个小小的洞穴之中?

其实,在万剑一与道玄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青叶祖师,入魔了!

然而,道玄关心的并不是入魔与否,他关心的是自己一旦入魔,究竟会不会达到青叶祖师的成就。

道玄站立在幻月洞之外,久久未曾离去。道玄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注入太清的法力,洞门便会打开;下一步,只要自己继续穿过一处神魂秘境,就可以见到那诛仙古剑。而已自己如今的修为,那神魂幻境也只是难缠一些而已。

但现在道玄考虑着一个问题,所谓的幻阵、幻境从何而来,它是青叶祖师闭关此处残留的心魔怨念么?

没有人来解答道玄的疑惑,他也不需要人来解答。既然注定了要动用诛仙,那就自当有承受一切后果的觉悟。

千年的仙山,迎来了最可怕的敌人。

密密麻麻、五光十色的大阵全部开启,到处都是飞舞的仙剑,到处都是法力的尽情宣泄。兽妖无穷无尽,犹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拍打在青云的防御上,这一刻所有的正道弟子,都握紧了自己的法器,只待师长的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投入这场殊死之战。

道玄真人与普泓上人站立在高空,遥遥注视这一切:“普泓师弟,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想来那兽神不该为难师弟才是。”

面对道玄的故意为之,普泓也不羞恼:“阿弥陀佛,道玄师兄勿复此言,天音寺当与青云共进退!”

道玄等的就是普泓这句话:“好,有师弟此言,吾便放心了。稍后,还望师弟稍稍阻拦那魔头片刻。”

兽神实力果然名不虚传,道玄只是远远注视,他就知晓一个事实:除天音的普泓上人,或者是重新握起斩龙的万剑一,诺大的青云,竟再无一人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

第三百零二章 生死不知

诛仙古剑乃天地杀伐之气孕育的至强杀剑,与其说幻月古洞承载诛仙,不如说是将其困于此,收敛它的杀意。如此霸道之剑,非太清修为不可控,但十年前道玄只是挥出几剑,便坚持不住。

道玄返身取剑,到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再犹豫,青云或许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作为主心骨道玄的离去,数十只大妖渐渐涌了上来,眼看青云的防线岌岌可危,青云的诸峰首座以及天音寺的诸位神僧,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

千年的大派,兽神竟如入无人之境。这场景像极了那一日的法相,同样乃视天地于无物的气概。

普泓避无可避,他必须要拦住兽神的去路,这也是他此行的底线:“阿弥陀佛,兽神施主请留步。”

兽神确实停下了,但更多只是看在这一身佛门服饰的面子上:“你与法相是什么关系?”

普泓金身庄严:“贫僧普泓,法相乃吾之弟子。”

兽神笑了,摇着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法相若是知道我打死了他的师傅,你说他是愤怒呢?还是该感激我呢?”兽神的话语已然暴露了一切,此时的他并不会卖法相的面子,即便是法相的恩师又如何,他照杀不误!

普泓面露慈悲,双手合十,一道金光从他的指尖迸发,愈来愈大,逐渐转化为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轮。

有识得此法器的,当即惊呼出声:“大悲金轮。”

兽神看到这一幕,总算来了点兴致:“普泓,你值得让我出手了!”

漫天的佛影衬托在普泓的身后,充沛的佛力源源不断注入大杯金轮,碾压着兽神周身散溢的黑色气息。但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兽神仰天一声厉喝,无坚不摧的黑色戾气竟然刺穿了佛光、给漫天的佛陀抹上了一层阴影。普泓脸色一沉,佛光尽数内敛。再不顾及自己周身的防御,大悲金轮灌注了普泓三百年的苦修。对付兽神这等人物,普泓一出手便是全力。

如此恢宏的一击,兽神并不敢怠慢,霎那间化为了一只狰狞的恶兽。这恶兽除了内里的骨骼,便全部都由着天地最深、最毒的黑色戾气组成。

大悲金轮打来,恶兽抬起自己的前爪不退反进扑了上去。庞大的恶兽与大悲金轮撞在一处,爆炸处的情况还看不太真切,但普泓上人自己却是一口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僧袍。大悲金轮经过数百年的祭恋,已然与普泓自身产生了玄妙的联系。一旦大悲金轮受损,普泓就严重伤到了心神。

恶兽的黑气降到最低,就连恶兽狰狞的白骨都消散了大半。但包括普泓上人在内,都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明明是身形受损,但恶兽仿若无碍,正飞快的恢复之前的体型与状态。

细微的差别总是有的,比如戾气消散了一些。但普泓不惜大悲金轮受损的拼死一击,却只造成这样的杀伤,还是让人倍感绝望:“兽神施主法力高强,实乃贫僧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兽神却仿佛被自己方才的表现并不太满意,恶兽的身形分外的孤高也分外的落寞:“普泓,若是换作以往,你这样的攻击是不可能真正伤到吾的。”

兽神的话明明与此时的情景无关,但普泓却是明悟兽神的心态。依照法相的讲述,这兽神已死过一次,那他便不再无敌。在这一世,有法相横空出世,便注定了兽神灭亡天下的心思不会得逞:“兽神施主已然明白天意不可违,又何必一意孤行。”

兽神仰天咆哮,向天地抒发着自己的不甘:“什么天意?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玲珑,玲珑!”

“掌门师兄!”普空焦急地赶来。

“方丈!”普方不顾身边的大战,丢过来浮屠金钵。

普泓微笑看着世间的大好河山,大悲金轮顶在身前,平静面对兽神发狂、彻底失去人性后的一掌。

这一掌让天音寺一方心碎,这一掌也让太多的正道人士心如死灰。焚香谷掌门云易岚被天音寺法相一拳轰杀;如今天音寺的普泓上人又再度被兽神一掌打落大殿,不知生死。难不成,这天下已再无人可维护天地的正道。

一剑横空,自当剑气惊天下。

兽神的灭绝杀意,再不想掩饰:“青云道玄,诛仙古剑,我已经等你太久了!”

手持诛仙古剑镇压全场的正是方才消失的道玄真人,他取剑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但还是迟了:“妖孽,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你愿意自封于青云,我道玄权可饶你性命!”

面对道玄的好意,兽神的回应无比的狂:“呸!什么正道,到头来却要仰仗一把至凶之剑。道玄实话告诉你,吾兽神今日来便是要吞噬此剑与吾同源的戾气,以求更进一步。你若弃剑,吾兽神亦可饶你一命!”

妖孽口口声声将诛仙称之为一把凶剑,还说什么与其本源,更进一步;联系前些日子法相的直言不讳,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晓了诛仙古剑的可怕,用它或许真的会入魔,或许入魔也是轻的。

道玄真人此时意志坚硬如铁,岂容兽神猖狂:“冥顽不灵,妖孽看剑!”

青云七座主峰的地气经由天机大阵不断的凝于诛仙剑身上,这一剑的风采很多人曾经看过。正魔大战,漫天的剑气如雨,让魔门狼狈而窜留下了遍地的尸体。万千的剑气如今只为一人而来,兽神!

兽神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公认修行界前列的普泓上人从头到尾与那妖孽只对接三招,便陷入生死不知的境地。这一刻,兽神没有人众人“失望”,狰狞的恶兽再起变化,森森白骨上弥漫的黑气演化为了上千只的触手。

随着诛仙剑气的狂落,一只只的黑色巨手就仿佛源源不断的黑盾,挡在兽神的最前。这第一轮的交锋下来,声势震天。但道玄只能无奈的承认,分散的诛仙剑气根本奈何不了兽神。

看来,只能如此了。当道玄真人将诛仙古剑高高举到头顶,看到这一幕的田不易还是一叹,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唐家三少大佬都停更去看g,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多说:卸载lol,打开word,自此两耳不闻窗外事儿!

第三百零三章 相逢

道玄高举诛仙古剑:“天机锁,撤!”话音方落,整个青云地脉都震动了起来。明显感觉束缚着主峰地气的封印不再,地脉之气狂涌经天机大阵汇入道玄手中的诛仙古剑。与此同时,道玄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开始狰狞了起来。

兽神虽战意疯狂,但并不是烧坏了脑子,他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而饕鬄也重新化身为巨兽,护持在自己的主人脚下。水麒麟经过与黑水玄蛇一番激战,受伤颇重。也幸亏青云家大业大,数不尽的灵物与灵丹,才让它恢复了起色。

如今,这两只当世异兽各自载着两位当世强者,在天空中对峙。在这二人的光辉下,下方所有的人、所有的兽妖,都可以被忽视。



“幽姨,你感觉到了么?”若说碧瑶记忆最深处不外乎三样东西,一是年少与母亲的生离死别,二是法相其人与张小凡的纠葛,这第三嘛,就是这把影响了她一生命运的古剑诛仙。

如果没有这把诛仙,当年的魔门早就攻下了正道;如果没有这把诛仙,碧瑶就不会在心中深深留下一个金色的影子;如果没有这把剑,碧瑶今天就不会故地重游。诛仙就是天书第五卷,碧瑶怎么能不来。

幽姬当然察觉到了古剑诛仙出世的气息,她的语气也是颇为感慨:“一如当年。”

碧瑶与幽姬身处的地方,赫然是曾经张小凡居住过的大竹峰后山,碧瑶总感觉张小凡会回到这个地方。

只是目光偏向了战场一会儿,碧瑶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了。因为一件令全天下女人都会困惑、都会害怕的事情,如今发生在了碧瑶的身上。此时此刻,碧瑶很小心,她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知晓,包括幽姬在内。

幽姬察觉到碧瑶的心不在焉:“瑶儿,你不关心一战的结果么?”

碧瑶头也不抬,只是平静讲述着一个事实:“那人都说了兽神会败于此,又有什么可关注的。”

幽姬愕然了,法相显然已经成为一座跨不过去的门槛,他的话再某种程度上便是事实。法相既然对碧瑶断言兽神会败落于青云,那一战便确实没有观看下去的必要了。

碧瑶一心等待的张小凡确实来了,但并不是如碧瑶所估计的,张小凡另有去处。先前,碧瑶居住在河阳城的客栈,而浑浑噩噩的张小凡却是与一位长者不期而遇,亦或者说是那人故意在等他。

“爷爷,那个不是青云的张…”

醉醺醺的张小凡靠着一家酒肆,如果不是他气度不凡,又出手阔绰,老板早就将他这等酒鬼赶的老远了。

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眼尖的周小环一眼就发现了靠着桌子不起的张小凡,以及吱吱声不断,在其身边乱窜的三眼灵猴小灰。

周小环的疑问还没有说完,就被周一仙给阻止:“我滴乖孙女儿啊,别给爷爷惹麻烦了。天下谁不知道这鬼厉的夫人给人家法相看上了,那法相可是天下第一,咱惹不起、惹不起。”

三百米的距离,谁又听不见似的。说周小环惹麻烦,周一仙的话语更过分好不好,完全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原本醉生梦死的鬼厉,人虽然还在死死趴着,但他右手的无名指却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在周小环与周一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呦,我道是谁?这不是鬼王宗的副宗主鬼厉么,鬼王宗将我们合欢宗算计的那么惨,这笔帐今天姑奶奶可是要好好跟你算一算!”

周小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爷爷周一仙这样也就罢了,来了个金**儿又是这样:“姐姐!”

这一次周小环的撒娇显然不起太大作用,金**儿还在步步逼近。但无疑姜还是老的辣,周一仙只开口一句便让金**儿转身就走。瞧,话是这样说的,周一仙一副贱兮兮的嘴脸:“某女可是跟别人结拜过的,那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哎呀,我后面的怎么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周一仙的话戳中了金**儿的通点,那一场结义在她眼中依然历历在目。之后,为了救整个的合欢宗于水火,她只能选择牺牲了自己…合欢宗有了退路,即将并入天音寺,但她金**儿又将何去何从呢?

去给别人做小么,心高气傲的的金**儿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亦或是安安分分在天音寺当一个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玩偶。上述无论那种选择,这都不是金**儿想要的。三妙仙子就是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才违背了法相的意志,让金**儿离开。

离开不是没有代价的,金**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离开让自己最亲爱的恩师成为了代自己受过的牺牲品。

金**儿走开了,周小环看着如今张小凡的状态,没来由的心头不忍:“爷爷,要不然我们帮帮他吧。”

周一仙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帮啥,怎么帮,法相那小子强的过分,他张小凡是没有一点机会了,除非…”

周小环现在是比张小凡本人还要焦急:“爷爷你别卖关子啊,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周一仙清了清喉咙,这才道:“传闻天帝遗留有天书五卷,同时习得这五卷天书者,将获得不可思议的威能,也不知是真是假?”

周小环被周一仙哄骗的多了,这次她纯当自己的爷爷又拿自己寻开心:“又是传闻,爷爷你就不能靠谱一次么!”

周一仙神仙高人的姿态,在周小环的攻势下很快便保持不住了:“好了,怕了你了。但爷爷就是这句话,不同时修得天书五卷,没有一丝机会的。”

周一仙在继金**儿后也离开了此地,不作任何的逗留。周小环有心上去开导一番张小凡,但她最终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返身去跟上姐姐与爷爷的脚步。

在几人对话提到法相的时候,张小凡便彻底的醒了。醉生梦死数月,今朝他终于是找回一点生气,在口中不断地重复几个字:“…天书五卷…”

第三百零四章 线索

兽妖大举进攻青云的前夕,周一仙领着自己的孙女周小环匆匆返回青云山下的古镇,只为确保自己独子周行云的灵位不被打扰,路途偶遇张小凡倒是意外的收获。

至于临时增加的金**儿,是这女人自己寻过来的。金**儿在周小环的身上留下了一点暗香,周小环知道,周一仙也清楚,就是凭借着这一点点的独特香味,硬是让金**儿寻到了周小环的身影。

私下里,金**儿与周小环的交流,这是女儿家的私密话题。

周小环悄悄道:“姐姐,那个坏蛋怎么会跑去救你们合欢宗?”

金**儿仿佛真的看开了一般:“丫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不对!”

周小环闻言,恨恨道:“就知道他是一个大色狼!”

古镇义庄,天黑前一行三人终是赶到。

周一仙眉头紧锁,颇是凝重。周小环也发现此地的气氛不对,但她并不能确定:“爷爷,这里…”

周一仙没有回应周小环,反而是郑重其事上前:“哪位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门“啪”一下开口,一个阴深的声音传出:“想见吾,那便进来吧!”

要说往日里,周一仙绝对是最胆小怕事、能不招惹麻烦就绝不招惹的性格。但他今日的胆气为何如此充足,还不是身后的合欢宗金**儿给了他足够的胆气。

周一仙心中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拉着姐姐金**儿的手,亦是跟在了周一仙的身后。

义庄内,歪歪扭扭的灵牌散乱一边。周一仙看一眼自己独子周行云的灵位,发现其依旧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有亲眷在此,特别前来拜祭。”周一仙的理由还算充分,语气缓和,显然不想与这位黑衣人起冲突。但麻烦这种事情,不是你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这一次,问题出在了金**儿的身上,一路上很少言语的金**儿仇恨开口:“鬼王宗,鬼先生!”

一听鬼王宗这三个字,周一仙与周小环就都知道要坏事儿。果不其然,那被金**儿称之为鬼先生的黑衣人亦是仿佛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合欢宗,金**儿。”

周一仙见势不对,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闪人,但被鬼气封死的门窗却是不给他轻易逃脱的机会。一张遁地符咒经周一仙之手,已经传递给了周小环。这是爷孙两最熟悉的套路,溜!

金**儿与鬼先生对峙,义庄内顿起波澜,金**儿面无表情的诉说着一个事实:“拜你鬼王宗所赐,天下已再无合欢宗了!”

鬼先生以一人之力算计天下,鲜有他不知晓的事情:“哦?看来那一日法相出手,果真不是得到你那么简单。”

话不多言,名震天下的紫芒刀已然出鞘。面对这突兀的一刀,鬼先生不慌不忙聚气化形,凄厉的黑色淹没了紫刀的锋芒。

金**儿方才的试探,已经让她明白,自己与这鬼王宗的背后之人有不小的差距。紫芒刀再闪,却是给周一仙与周小环开辟一条通道:“此人极度危险,由我拖住他,你们快走!”

鬼先生冷“哼”一声:“既然让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就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无往而不利的土遁术这时候早该发动,但周一仙恨铁不成钢的注视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小环!”周小环就是不想留下姐姐金**儿一个人,让人干着急。

行了,周一仙也没有兴趣玩下去了,本来还想吊一吊胃口。但摊上了这么一个孙女,简直是不给自己发挥的空间:“远处看戏的那个臭小子,如果你现在不出来,以后就不要出来了。”

听闻周一仙此言,鬼先生与金**儿的身形飞快的分开,各自退出安全的距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阴影。

本该是一身酒气,烂醉如泥的鬼厉张小凡。此时却如同换了一个人般,浑身都掩藏在黑暗中,仿佛暗夜的幽灵。

“是你,鬼厉!”对于鬼厉的出现,鬼先生确有意外。

但鬼厉张小凡这边,应该是更大的疑惑:“呵呵,鬼王宗挑拨另外两派魔门火拼之后,不是前往塞外了么?你鬼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鬼先生看一眼修为不俗的金**儿,还有这法力比之自己都不弱的鬼厉,已然有了一丝的去意:“鬼厉,枉宗主对你信任有加。你欲知道我为何来此,稍后你自可前来问吾,哈哈哈哈。”

话语落罢,鬼先生返身就走,丝毫不作逗留。唯有鬼厉的手中,出现了一只引信,这是鬼先生给于鬼厉的印记。

鬼厉目送鬼先生的离去,紧跟周一仙的步伐,亦步亦趋走入义庄之内。周一仙主动上前擦拭灵位,又让周小环祭上贡品,方在一旁默立。

曾经的种种涌上心头,尤其是法相几度对周一仙的恭敬,终于让此时的鬼厉醒觉:“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一仙刚刚遗世独立的气质,顿时消失不见,很骚包来了一句:“吾是高人!”

鬼厉沉默着,并不因为周一仙撇脚的演技而动容。许久,他才郑重开口道:“鬼厉不关心前辈到底是谁,只是想从前辈这里得到一个答案,还请前辈成全?”

又来了,当初的法相是这样,如今的鬼厉也是同样的表现。也只有周小环这从小和爷爷在一起的乖孙女灯下黑了,连金**儿看着周一仙的目光都凝重了起来。

周一仙演戏演全套,一副神仙高人指点后辈的模样:“你要找的东西,老夫我只能给你一个线索,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鬼厉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当年被周一仙哄骗的一愣一愣的。但这一次,他甚至比起以往都要虔诚,沉首对面前这位老人行大礼!

周一仙似乎被鬼厉“打动”,终于不再拿腔作势:“鬼厉,你不妨去问一问你的夫人…”周一仙话音方落,藏不住心思的周小环就脸色刷的一白,很是难看。

鬼厉的杀意霎时冲天,但最后只化作了周身的悲意。一个男人,终是一个人落寞的离开。到最后,鬼厉都没有问出口,他生怕听到人生所不能承受之痛!

第三百零五章 挡我的路

张小凡走了,周一仙拍着胸口连连喘气:“臭丫头,我们行走江湖,有你这么坑爷爷的么?”但向来与周一仙拌嘴的周小环,这一次竟然是久久无声。待周一仙看去,竟蓦然发现了其眼角的泪痕。

“爷爷,碧瑶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张小凡哥哥也是。爷爷你不是说有情人总会终成眷属的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小环的声声质问一下下敲击在周一仙的心口,让能说会道的周一仙只感觉心头闷得慌。

女人总是最懂女人的,碧瑶,鬼王宗的大小姐经历了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在金**儿看来,那法相是决计不会放过这么一位姿容、声明都上上佳的女子。更何况,当年青云正魔大战,这法相与碧瑶早有渊源,是法相从诛仙剑下救了碧瑶的性命。

金**儿从身后紧紧搂抱着周小环的身子:“傻丫头,只有足够的修为,才能守护你珍惜的一切。”

离了周小环一行三人后,鬼厉心乱如麻,他多么想此刻一掌拍死自己。他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以致其受人凌辱;他很自己选择逃避,不能与碧瑶一起承受。这一切的一切,尽皆转化为了一声惊天的怒吼:“法相!!”

鬼厉的宣泄,迎来了不速之客,鬼先生。

鬼先生冷漠的看着鬼厉的声嘶力竭的宣泄,无情诉说着一个事实:“恨么?但很可惜,你的恨没有半分用!”

鬼厉猛的回身,眼神中透露着凶厉:“我问你,碧瑶现在身在何处?”

鬼先生却仿佛听闻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鬼厉,碧瑶小姐为了寻你,离开鬼王宗已近两月的时光了。现在你竟然问我,你自己夫人的行踪!”

鬼厉很确信,在自己离开鬼王宗之前并没有从碧瑶那里听到有关天书下落的消息。那为何周一仙一口咬定碧瑶知道此事,再联系周小环的神态,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碧瑶为了自己,去主动寻了那法相!

嗜血珠的红色光芒笼罩鬼厉的整个身躯,鬼先生自然也看出了鬼厉的状态很危险。但他鬼先生又不是与其拼生死,根本不在乎他的异动:“鬼厉,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来此么。好,那我便告诉你…”

兽妖的咆哮撕碎了大地的安宁,在狰狞的洪流下,没有人可以幸免。

鬼先生先行一步踏上了前往青云的步伐,而鬼厉就站在原地直到天亮,方才定了决心,青云后山的幻月古洞,他必须要去一次。

鬼先生昨夜的讲述,透露给了鬼厉许多秘辛:

其中,有关于诛仙剑阵的来历。传闻青云山诛仙剑阵脱胎于青云门祖师青云子得到的那册无名古卷,等到了绝世奇才青叶出世,方亲手将剑阵创立,聚青云七脉主峰灵力为阵,化天地万物杀气为剑。

真正让鬼厉意动的是,鬼先生似有意无意提到的地址,幻月古洞,那一个只有历任青云掌门方可进入的禁地,那一处承放青云古剑的所在,那里究竟有什么样的惊天秘密,竟让鬼先生这等人物都恋念不忘。

这一次无关好奇,也无关对错,更无关正邪。天下都对诛仙古剑庇护的青云寄予厚望,而鬼厉也仿佛抓到了一丝击败那人的机会,诛仙,原来自己的根终究还是在那里!

祖师祠堂是通向幻月古洞的必经之路,密林里鬼厉遇到了等待自己许久的鬼先生。

“你来了!”

鬼厉神色从容:“怎么,难道鬼先生是专程等我鬼厉?”

鬼先生一改昨夜的隐晦,上来就是重磅秘闻:“对,我确实是在等你!幻月古洞,非太极玄清道太清修为而不可入,我精修鬼道是没有一点的机会,也只有你鬼厉,方才能进入后山古洞。”

鬼厉对鬼先生的行事作风很了解,他深知此人的可怕:“为什么?”

鬼先生的目光已经不再停留鬼厉身上,反而是与另外人隔林相望:“不为什么,我们的目标很一致,都是为了那把剑,不是嘛。”

鬼厉的修为不比鬼先生弱,他亦是察觉到了一道不加掩饰的注视目光。只是一道目光,但纯粹的剑意已然让人全力戒备。

鬼先生、鬼厉以及一个其貌不扬的断臂老头,终是于祖师祠堂前相会。

鬼先生似乎与那老头熟识的样子:“老朋友,你的左手还好么?”

那老人气息极度内敛,似乎根本不因为鬼先生与鬼厉的联袂到来而改色:“怎么,你这人偷偷溜上来我青云,又是找打不成!”

鬼先生摇摇头,无可奈何对身边的鬼厉道:“我失算了,没想到青云在后山还留了这么一个王牌。想要达到目的,现在就看你的决意了。”

鬼厉拿出了自己的决意,他在心头隐隐猜测出了这位老人的身份,但他无动于衷:“你挡我的路了!”

好一句“你挡我的路了”,不单鬼先生对鬼厉的评价更上一层台阶,就连万剑一都为之侧目:“好煞气,青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你这样修为的年轻后辈,你就是那…叛逃的张小凡吧。”

话不投机,多说无益。鬼厉的目标是幻月古洞,这一刻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已然无法回头,噬魂表面的红芒呈现扭曲的黑色:“让开!”

剑意再如何天下无双,没有承载的器物终究是无法发挥至强的威能。万剑一长啸一声,拔起祖师祠堂边一颗笔挺的巨木,傲气不减当年:“想要过去,先问问吾手中的剑!”

剑者,勇往无前。万剑一是这般教导林惊羽的,而他也是这般做的。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一上来,鬼厉与万剑一就是全力迸发。鬼厉的煞气激起了万剑一压抑几十年的惊天剑意,只一剑,就逼的鬼厉不得不同时运起佛、魔、道三家的功法,在噬魂前凝结成一个又一个的防御。

巨木与噬魂相触,粗壮的枝干尽数被散溢的气劲尽数削去。第一次角力的结果很快出现,鬼厉布置在最外层暗红色妖力轰然破碎。

万剑一似乎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太极玄清道的青色阴阳纹路浮现在掌心,猛然地向下一压…

第三百零六章 适可而止

万剑一的剑意与道法相合迸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张小凡布置在身前防御最为惊人的佛门大梵般若法力轰然破碎,甚至最后一层的太极玄清道图案都微微一颤。这就是万剑一,一心一意修一剑,虽不如张小凡所学驳杂,但现在两人的对战结果,已见一般!

万剑一之所以出手,是一种剑客的自傲。直到张小凡挡住他这几乎全力一剑后,他才彻底的燃烧。神意锁定,巨木再次破碎失去了自己最外层的枝干,以及庞大的体积,仅余留最中心的精华。

生死就在一刻间,张小凡已经有了死于剑下的觉悟。但万剑一这刚刚燃烧到生命极致的一剑,还未曾绽放,就失去了神采。

此消彼长,张小凡被压得太狠了。一旦万剑一剑力示弱,张小凡一身被压迫的功力就像冲破大坝的洪水,奔流而上,淹没了老人枯瘦的身影。

万剑一并没有当即身亡,躺在张小凡怀里的他眼神并没有一丝的遗憾,只是鄙夷地看着自己身后之人。

张小凡自是发现了万剑一身后的黑色掌印,这是出自鬼先生的手笔,张小凡诚恳地道:“如果您手中握着的是斩龙,我不是您的对手。”

鬼先生自方长出掌后,便在一旁负手而立,他不在意万剑一的鄙夷,更不在乎张小凡的不耻,只是淡然道:“万师兄,当年你、我还有天音寺的普智…我很感谢师兄当年出手的恩情…但你不该还像过去那般相信朋友的。”

老人走了,在张小凡的怀中阖然长逝。

张小凡的心绪复杂,但鬼先生却是“好言”提醒:“鬼厉,你休要忘记自己为何来此?”

鬼先生与张小凡为何可以在后山如此肆无忌惮,只因为道玄已经手持诛仙与兽神战在一处,他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还是有人警觉的,林惊羽察觉到了后山的动静,他的心让他毫不犹豫…

第一轮试探性的剑气无用,道玄与兽神进入到了最为凶险的修为碰撞。这种比拼无非只有两种结果,道玄真人受到诛仙古剑反噬,亦或者兽神先一步败亡,除此之外再无悬念。

解开了天机锁之后,诛仙恢复了几丝往日的狰狞。虽然兽神“夸口”与诛仙同源,但二者在质与量上都有一定的差异:兽神乃是秉承南疆十万大山戾气而生,成长即为天人,不死不灭;而诛仙古剑乃上古魔尊屠戮亿万生灵所铸,二者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道玄面色泛青,握着诛仙古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全力挥动的诛仙果真是破灭了兽神的身躯。但就像之前普泓上人的拼死一击,兽神被破灭了身躯不假,但只要仍有一丝黑气残留,他便会很快的恢复原形。虽然每一次气息都衰落的十分显著,但兽神终究未曾败亡。

“这便是诛仙么?”明明是兽神郑重其事的开口,但在场的所有人面部都火辣辣的疼:这可是诛仙啊,还从未有人如此直面诛仙的威能。

道玄没有分心他顾,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因为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眸。这一刻,他终是放开了对于诛仙剑意的压制,让全部的心神防空,经受这世间最可怕的戾气冲刷。在道玄的脑海仿佛千年,而外界不过是短短一瞬。

当道玄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世人只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眸子,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孽畜,受死!”以往动用古剑诛仙,道玄都分了很大一部分心神在牵制戾气的冲刷。这一次当他放开防御让心神融合剑意,原本只发挥几丝的无限激增,竟再现了诛仙五分的辉煌。

此剑,有死无生!

剑落,人倒;残存的兽妖如潮水般散去,不可一世的兽神更是没有了踪影。

最后这一剑对决,是双方再无保留的碰触。道玄不惜以身入魔,功力大增;而兽神,更是以自己不死不灭的兽骨直面古剑的锋芒,在身形即将倒下的最后一刻,他仰天狂笑汇集全身妖力,以指轻弹…无坚不摧的诛仙,剑身终是有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失去了主持剑阵之人,受到幻月古洞力量的牵引,诛仙古剑自发地回鞘。

就在青云上下一片大乱的时候,张小凡正在幻月古洞的环境中沉沦。在这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有恩师普智地面孔,他质问着杀死了自己的恩师;有自己夫人碧瑶与法相不堪的场面,他的无能为力…

张小凡的一生太苦了,苦到环境明明让他的心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但他就是不肯认输。梦总有醒来的那一刻,此时张小凡的眼神太过于可怕、无神,只是淡然道:“惊羽,你来了?”

林惊羽只想得知一个真相:“张小凡!外面的老人是不是你所杀?”

终究自己连儿时最后的玩伴也要失去了么,张小凡起身,看着诛仙古剑的剑身,无所谓道:“是我杀的,那又怎样?”

“张小凡,他就像我的父亲。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林惊羽的敌人!”

斩龙剑在林惊羽的手中飞舞,而张小凡愕然的发现自己这位最后的亲人,一身实力已然进行了蜕变。那斩天的剑意,同外面的那个老人相比似乎也差不太许多了。

张小凡是为了诛仙古剑而来,并不是要与林惊羽分生死。噬魂棒带着一往无前的红光,鬼厉的目的竟是要毁去这一把神剑…

无力躺在草地上,张小凡久久不能平复。刚刚的他差点就被一把剑给吸成人干,最后关头还是嗜血珠的爆发,吞噬了诛仙的煞气补充张小凡的精元。

张小凡脱困了,诛仙剑也一分为二了。但现在的张小凡就要死了,杀他的人正是与张小凡同入青云的鬼先生。

这样的死亡气息张小凡异常的熟悉,滴血洞外的无力、诛仙剑下的无助、南疆法相的无情。这些时候,每每会出现一个人,挡在自己的身前。

这一次…

“鬼先生,请你适可而止!”女音方落,即便张小凡没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但朱雀幽姬已然挡住了鬼先生的鬼道术法。

第三百零七章 他想见你

鬼先生一点也不因为被大小姐撞破,自己欲对鬼厉行凶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碧瑶小姐,鬼王他可是对你十分想念。”

青云山上十分混乱,正道的弟子都在纷纷追捕毁坏诛仙的魔道鬼厉。鬼先生也不继续逗留,身影很快隐于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无边的煞气在冲击着鬼厉的心神,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幽姬在前面引路,碧瑶抱着张小凡在密林之间穿梭,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密语:“小凡,你不会有事儿的,我这就带你去天音寺寻天书第四卷…只要你修行了全部的天书五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去天音寺,去见那个人?张小凡的心头只剩下这一个心思坏绕,他的心神终是失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煞气入体,无药可治,这样的结论让人心寒又心碎。就这样带着张小凡赶往天音寺么,或许很大的可能他会死在路上。

“弟子碧瑶,恳求诸位大师出手,弟子感激不尽!”

元气大损,大限将至,这就是如今天音寺普泓上人的状态。但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这里便由他做主:“普空师弟。”

普空看看碧瑶,再看看躺在她怀里面色漆黑的张小凡,莫名心头不忍:“是,师兄!”

普泓上人又对着面色一直铁青难看的普方:“普方师弟。”

普方的纠结是可以理解的,当年他一心降妖除魔,这女子碧瑶的母亲与祖母就是死于他的浮屠金钵之下,有了这番渊源,他又如何能不动容。

普泓上人第一次的出声落罢,接着就是再度地开口:“他毕竟是普智师弟最后的嫡系弟子了。”

回返天音寺的队伍,多了两个女子以及一身煞气惊人的年轻弟子。普方与普空轮流施法,一方调息的时候,另一人以精纯的佛门法力护住张小凡的心脉。这样轮流施法之下,天音终于是遥遥在望了。

天音寺,换了人间。

普空与普方护持这方丈师兄,一路上一言不发,无视天音寺出现在的众多新人,一身纯白佛袍的女修门;而陆雪琪因为心系张小凡的缘故,亦是没有探究的心思,即便她看到了所谓皈依佛门的故合欢宗掌门三妙仙子;唯有幽姬,对此行的结果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佛门大雄宝殿,全天音寺威严最重的地方,碧瑶终是见到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个男人,但她非来不可。

路上时候,普泓上人就查看了张小凡的情形。若他一身佛法修为还在,舍了一条老命或许可以救治一番张小凡,但如今的普泓上人却是有心无力。至于佛法稍逊一筹的普空与普方,只能延缓抱住张小凡的性命不失。

“恩师,你回来了。”

普泓不让人搀扶,他如同往日打坐修行一般,就在法相的对面。场上之人,除了一个昏迷不醒,需要佛门法力吊命的张小凡,也就只有法相与铺上盘膝而坐了。

普泓注视着自己最光彩、最夺目、最耀眼的弟子,如今的他,自己已然看不懂了:“普空师弟,普方师弟,在吾圆寂后,法相便是天音寺的掌门!”这话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不单是普方急了,喊一声:“师兄,万万不可!”

就连本该给张小凡灌输法力的普空,一时心神激荡,眼看张小凡就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法相双手合十:“恩师深明大义,可叹恩师神魂散溢的厉害,弟子有心无力,还请恩师体谅!”

普泓看一眼生命之火摇摇欲坠的张小凡:“这是为师第一次请求,法相你救他一救。”

法相的心情似乎很好,答应的也很痛快:“既然是恩师所请,弟子哪敢有不从之理。更何况他是普智师叔弟子,也算是我佛门之人,恩师放心便是!”

碧瑶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因为自她来到,便有一双火热而好奇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腹,从未离开。

法相起身,微微一笑:“劳烦普空与普方二位师叔了,恭送恩师到房间歇息。”普空停下了自己的法力注入,即便普方再如何怒目金刚,也在法相和蔼的注视下失败了。法相的含义已经很明确了,二位师叔不离开,我便不救人!

没有了三位神僧,没有了朱雀幽姬。仅有法相、碧瑶以及一个昏迷不醒的张小凡。而法相的右掌托在了张小凡的左后心,开始注入这世间怕是最深厚也是最精纯的佛门至高法力。

明明是在与天下最可怖的戾气抢人,但法相没有半分的严峻,反而依旧是在分心他顾:“瑶儿,你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救他!”

碧瑶放肆地笑出声:“法相,你这般无情之人,也会有在乎的东西”

法相摇摇头:“瑶儿,你太不懂我了。我法相不敬天、不敬地,但唯独对二老有所亏欠。”

“呵呵!我的事儿,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手。”

说时迟那时快,法相重重一掌拍在张小凡的后心,佛门的大殿之上顿时出现了一大滩的狰狞黑色。戾气本是世间最凶恶之物,但它们在离开了张小凡身躯的庇护后,却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正被飞快的蒸发着。

强行除去一小半游离的戾气,这就够了,法相可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

“哦!我这是在哪?”当看到诺大的金身佛像就在眼前的时候,铁打的男人明显怔住了。

很快,一个远去的声音就会攻破他所有的心防:“瑶儿,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救他了。接下来,就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哈哈哈!”

熟悉的气息就在身后,但张小凡无法回头:“碧瑶,你不该救我的。”

是什么打湿了男人的肩头:“小凡,对不起。我是一个坏女人,你忘了我吧!”

张小凡没有勇气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让身后之人再无退路。碧瑶死亦或是自己死,他张小凡只会选择后者。

失魂落魄走出大殿,普空早已在这里等候:“张施主,方丈的时间不多了,他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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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普泓之死

濒临油尽灯枯的普泓上人,身上已见死气:“张施主,你来了。”

对于这位普泓上人,几乎是一手被自己徒弟“逼死”的普泓上人。张小凡想恨,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恨不起来。连张小凡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随着法相的横空崛起,天音寺已经不太容得下声威显赫的普泓上人了。于是,他要死了!

张小凡只是静静坐着,听一听一位老人最后的教诲。

或许人死的时候都会这般絮絮叨叨,普泓上人断断续续的讲述而内容从未脱离两个字:法相。从当年山村的异象、他修行的天资、对佛经的领悟以及一颗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向道之心。

讲述是漫长的,而张小凡也敏锐的把握到了重点:先天雷霆伴生;正魔大战后的判若两人;一代魔头王贲的横空出世…还有普泓上人所不知晓的,法相曾化身为姜亦凡的过往。

一切种种,让张小凡仿佛看到了几世记忆融汇一身的绝世魔头。是几世,并不是普泓心中以为的一世。从禅房走出的那一刻,张小凡才清晰地认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敌手:他残忍、他无情、他漠视所有人的生死,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什么可以动摇到他的心志,他几乎无懈可击。

第二日,普泓上人亲自为张小凡打开前往无字玉璧的通路,另有普空与普方二位神僧护驾。而这一次观摩天书的机会是怎么来的,张小凡不想知道。

“师兄,好久不见。”

普德的身影出现在虚弱不堪的普泓面前,不由分说撩开他最外层的僧袍:“好强的怨气,那兽神果真非同凡响。”

“咳咳咳”原本的金血夹杂了太多戾气,呈现暗红之色:“师兄,这位张小凡是普智师弟的关门弟子。这一次来,就是希望师兄对其照拂一二。”

普德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根本没有顾及张小凡当场,就给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评价:“一副死人面孔!”普泓上人对师兄这臭脾气早已习惯,而张小凡历经考验的心境也不会让他因为一句人言动容。

天音寺弟子尽数在此,唯独缺了法相一人。原因嘛,法相的一句方丈不见方丈,这便够了。以一言而立法,这就是如今法相的姿态。

浩大的佛音不知从何人处开始响起,逐渐整个空间遍是佛门吟唱。普泓就在这恢宏的佛言中缓缓升起,一个梵文的“万”字出现在他的背后夺人眼球,这分明是普泓一生修为的体现。

无比的佛门法力激起了密地的连锁反应,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壁闪现耀眼的光芒。那光很刺眼,让张小凡禁不住泪目,但这全是欣喜与感动的泪水,这便是天书第四卷,真正的天书第四卷!

张小凡整个人忘却自我,陷入到了一种极其玄奥的境地。从这一刻起,他不单失去了对于外界的一切感知,甚至失去了自我。

“恭送师兄!”

“恭送方丈!”



由普空开始,天音寺的每一个僧人由衷的祝愿方丈早登西方极乐。天音寺普泓,强提修为激发玉璧,而他终是坐化了。

在普泓上人圆寂的七日里,法相没有碰碧瑶一下,女人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种聆听。

“我算是有两位师傅吧,第一位师傅心不甘情不愿教我,但我依旧将他当作师傅,要知授业之恩仅次于养育大恩。”

这番话若是从常人嘴里说出来,碧瑶还会有一丝的动容。但如果这人是法相,她只会报以两个字:呵呵!

“毕竟是师傅啊,他拿我的女人威胁我,没什么;他欲要从我手底下救人,也没什么;但他为什么最后要出现在吾的面前?”

碧瑶很是配合道:“他死了么?”

法相很诚恳的作答:“哦,我当时算是在渡劫吧,他被天雷顺带劈死了。”

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但碧瑶知道这才是法相的作风。

“吾的第二个恩师便是普泓,他很好,真的很好!”

碧瑶直接撕破了师徒和谐下的阴影:“但他还是死了。”

法相的眼神注视着碧瑶,只是平淡问道:“天音寺注定在吾的手里发扬光大,活着难道不好么?”

“法相,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勇气。

法相微笑着露出自己两排光洁而有力地牙齿,闪烁着骇人的寒光:“或许吧,其实我很希望见到一个能杀我的人出现。瑶儿,你信么?”

碧瑶当然相信,法相这人已经疯了,他明明可以以一己之力镇压天下,但他偏不,就是要选择一点点折磨世人,调教一个所谓的对手出现。而张小凡很不幸,他就是被选中的一个。

在碧瑶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这份明悟;而张小凡呢,他正在朝着法相为其规划的平坦大道上,飞快地成长着。

平静的小山村,每夜都会等待归人。

这夜法相不是一个人下山,他是带着碧瑶的:“爹、娘,她是碧瑶,怀有我林家的骨血,她会在此地陪二老住上一段时间。”

这算什么,又是法相的一副面孔么?但碧瑶为何觉着两个老人眼光中的神采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动人。

碧瑶还在发愣,但法相不会:“雪琪,你是吾的夫人,你要去哪里?”

陆雪琪望着法相,感觉是那样前所未有的陌生:“恶心!”

法相仿佛无感:“夫人,勿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碧瑶看着眼前这一幕笑了,这根本又是一个被法相所束缚的女儿而不自知。

林霜儿对于自己这位哥哥愈发的难言了,她亲眼目睹一个青云最优秀的女弟子、魔门鬼王宗最娇贵的大小姐,同时进入了同一间屋子,而她们皆逃开不开同一个男子,这是怎样让人悲哀的事实。

林霜儿年纪虽小,但她并不懵懂。之前的法相就察觉到些许的端倪,那青云风回峰的曾书书似乎与自己的这位小妹有了一点超脱友谊的男女之情。

少女总是憧憬美好的爱情,而法相现在展露给她的,尽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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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一个请求

当张小凡走的时候,他是一个人。

普泓上人圆寂、普德神僧归隐、普空神僧自此不问世事,而普方最为直接,走入了万丈红尘。如此算来,老一辈的修行者已然彻底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如今的天音寺只有一个人说了算,他便是法相!

张小凡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自己陷入感悟的时间里修行界发生了何等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要去寻天书第五卷,再去青云。然而行至半途,张小凡却是不得不改了主意,他必须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南疆十万大山,兽神复苏的那个洞府。此刻,炭火盆里燃烧的分明是那曾经闻名天下的古阵,堪与诛仙剑阵睥睨的八荒火龙。

女人不耐烦地声音:“喂,别人可是救了你的,你都不表示一下么?”

兽神,世人以为早已丧命于诛仙剑下的兽神,正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古洞:“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女人随意想了想,应付一般回道:“不记得了,约莫我得道的时候便认识了吧。”

男人呵呵一笑,抬起自己的手腕,那里滴下的分明是鲜红的血液:“你不必对我如此提防,因为我早已经是人了啊。”兽神秉承十万大山戾气而生,不死不灭,但他现在竟然说自己是人,这个笑话好笑么?

女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怪不得,你不该伤成这个样子的。”

兽神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这并不是好的征兆,这代表他或许离死真的不远了:“你那个男人早就看穿了一切,他没有对你说过么?”

女人正是九尾天狐小白,成功稳固修为境界的她,现如今将主意打在了八荒火龙阵法之上。

不等女人有所回应,兽神又自顾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惜,你没有一丝的机会!”

九尾天狐小白如今修为大进,但她发现自己还是看不透也看不懂这天下的男人,当初的那人、此地的兽神以及强行要霸占自己的那一位:“或许吧,但我现在对你如何变成人,很感兴趣。”

兽神抚摸着乖巧的饕鬄:“其实,吾是由一个女人创造的。我爱她,我告诉她为了她,我愿意被关起来,但她…不相信我。”丝丝的落寞,兽神他本不该有如此表现的,这就是成为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说她只相信人,呵呵,我这一身分明就是她的血与骨啊!”

九尾天狐小白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女巫玲珑。但她没有想到兽神与这玲珑的纠葛竟然如此之深,一个女子为探究长生创造了天地所不容的怪物;而怪物呢,又为了得到女子心甘情愿做一个人。最终,兽神化为了人,而那个女人玲珑却永远的不在了。

“咦,没想到除你之外,还有人来看我。”

来人的行进速度很快,妖鸦、凶虎…层层的厉兽根本不能阻拦那人分毫,他太快了!

九尾天狐小白转身向外,如今这个天下,让她忌惮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她倒要看看此人是谁?

黑暗中,凭借着对危险的感应。两位当世修为堪称顶峰的一人、一妖片刻间已然交换了数十手。短暂的交锋中,两人显然都认出了对方。

“太极玄清道、大梵般若、魔教道法如此的转换自如,你的修为愈发的精进了!”

“是你吧…小白。”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我是来找他的,我知道,像他这种人物,绝不会轻易的死去。”

小白在暗色中眉头微微一挑:“你来杀他?”

张小凡沉稳的可怕:“不,我只是想找他谈谈。”

曾经光临过的地方,上一次还是法相率众人来此…如今,只有兽神、小白与张小凡。

兽神的目光停留在张小凡的身上许久,方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的修为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迅速,但你不行。”

这是一个为情不惜一切的男人,无论兽神还是小白,都看的十分明白:“兽神,其他人都无法给我答案,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兽神想了想,又比划了比划,仿佛在确定什么似的:“光是他的防御,我没有把握击破。”随即,兽神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你很需要一把剑。”

让兽神与小白都为之错愕的一幕发生了,张小凡的脸色平静,诉说着一个事实:“那把剑毁了。”顿了顿,继续道:“我毁的!”

兽神这辈子都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但他现在看张小凡的目光,简直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没来由,兽神突然对着小白来了句:“老友,我要死了!”话语里饱含着解脱的味道。

小白急了,也不管张小凡当场了:“不行,你还没有帮我参悟这八荒火龙阵呢!”

兽神只是看着张小凡:“瞧,它都感应到老朋友的气息了。年轻人,你介不介意送吾一程,这世间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不用兽神提醒,张小凡也早已感应到了玄火鉴的异变,似乎因为八荒火龙阵的存在,激发了这玄火鉴的灵能。

张小凡只是将玄火鉴置于空气中,这宝物已然迫不及待投入八荒火龙阵法的怀抱。九尾天狐小白看到这一幕,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不”,然而兽神的脸上流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张小凡终是放开了手!

玄火鉴与八荒火龙结合,兽神纵身投入这世间最可怕的凶阵,只留给小白与鬼厉这样的话语:“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兽神是笑着死的,在八荒火龙阵中仿佛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与兽神抱在一处,兽神在心底喊出了朝思暮想无数遍的名字“玲珑”!

代表兽神最后精华的一滴无暇戾气,坚持了半晌,最终化为了泡影。兽神,死了!这样的结果,小白显然很不开心:“哼,你必须赔我。”

鬼厉的心思完全不在九尾天狐小白身上,即便他与那人有不清不楚关系,但这与他鬼厉何干:“饕餮,对不住了!”

鬼王亲自传书有言:鬼厉,去将饕餮带会来。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欠鬼王宗什么了!

鬼厉为何而来,是为了鬼王天书与魔道功法的倾囊相授?怕不尽然,或许对碧瑶的亏欠更多几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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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不打诳语

恶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雪琪,你那道玄师伯想来已经入魔了罢,你想不想回去看一看?”

夜里照例的回村,法相突然在陆雪琪耳边来了这么一句,陆雪琪如何不惊讶。但她已然一心侍魔,绝不给法相搅乱天下的机会:“夫君乃天音寺掌门,何须操心青云之事!”

“哦?是嘛,那是吾多此一举了,原本还想告诉你:水月大师似乎被入魔之人所伤,性命垂危…”

“法相,你不是人!”陆雪琪知道法相下山的后果,但她亦不能不管自己的恩师,陷入了彻底的进退两难之地。

“这种手段,吾向来不屑为之。水月大师毕竟是霜儿的师傅,我这作兄长的关心一二也是理所当然,雪琪,你说呢?”

天音寺有几位神僧坐镇,还有合欢峰令成格局,这世上除了法相,还没有谁可以无视这一正、一魔两派合二为一的势力。另外,黑水玄蛇就躺在自家的山腰,如果有不长眼的修士闯入,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鬼王宗,回来了。随着正道以青云门为首击退了兽神的大军,前往西陲的鬼王宗珊珊回返。孤寂了好一阵的狐岐山,又变得热闹而喧腾。

鬼厉在这里度过了十数年的时光,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可惜,唯独缺少了自己最珍视的那一个身影。

鬼王与原本自己的女婿鬼厉就这般对视着,鬼王有意就此消除鬼厉这个未来的隐患。他是这样想的,很快,他便这样做了。突兀的血手印灌注了鬼王一身的功力,直击张小凡的胸前要害。

四部天书有成,鬼厉的境界已然超凡脱俗,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一连三道金、青、红的三色光盾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消弭了鬼王的杀意。

鬼王目光凝重,这样的修为,他似乎小看自己这一位女婿的成长了。要彻底撕破脸皮,让周边那几位一同留下张小凡么。鬼王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毅然的放弃了:“鬼厉,你变强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是啊,这才是鬼王真正的智慧。鬼厉与天音寺的法相有着夺妻之恨,鬼厉越强,那将来对法相造成的困扰也就越足够。

鬼厉站在这鬼王宗的地盘,只感觉此地愈发的血腥了起来。当他闭上双眸的时候,甚至隐隐看到一只绝世的凶灵在向自己咆哮:“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瑶儿的父亲。”鬼厉的潜台词,鬼王自然听得明白“我不杀你,只因为你是瑶儿的父亲。”

鬼厉的话语方落,迎接他的是鬼王豪迈的大笑:“哈哈哈哈…你走吧!”

鬼厉深深看一眼被血色逐渐笼罩的鬼王宗,他最后也没有出口探究什么。相比于鬼王宗的异变,他更感兴趣的是能让自己打败法相的天书五卷:青云,我来了!



青云门,小竹峰。

新任的天音寺主持携夫人陆雪琪拜会小竹峰水月大师,娶了别人的宝贝徒弟前来拜会,这总是应有之义,无从指摘。更何况此时的青云上下一片狼藉,也没人会自讨没趣的站出了蹙这位的眉头。

法相就坐在一边品茶,任陆雪琪与师傅叙情。

“师傅,你没有受伤吧?”

看着徒儿关切的眼神,水月大师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但还是肯定的摇摇头:“为师很好!”

这便是法相的手段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印象已然深入世人脑海,但法相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我就是骗你,怎么了?

那一夜太过于焦急,陆雪琪几乎五内俱焚。而法相呢,正好顺水推舟,怀抱着自己夫人,展开了让天下都汗颜的极速,只是第二天晚不到,两人就出现在了青云,根本没有给这个小女人一点辨明真伪的机会。

陆雪琪死命的眼神盯着法相,而法相润了润嗓子后:“瞧为夫干嘛,为夫好心提醒你道玄真人入魔已深。现在我们提前赶到,也避免了你的恩师为魔人所伤,何乐而不为?”

水月大师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无奈之色溢于言表。她的无奈不是自己徒儿为法相所牵制,她更是为道玄师兄而悲哀。

陆雪琪心中有气,不想说话。

法相就当没看见女人表现似的:“水月大师,使用诛仙过度会走火入魔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雪琪不相信吾,就有劳大师了。”

毕竟是青云的丑闻,水月怎么可能因为法相的一言就泄露天机:“法相方丈,请自重!”

“哈哈哈哈!瞧大师这话说的,要是雪琪站在外面,还以为吾是在欺负她的师傅。”这根本就是一个肆无忌惮的浑人,陆雪琪早有了这种明悟,而水月大师这一刻也有了清醒地认知:“既然大师非要这般,那就由法相来问大师吧。当年的青云天成子掌门,是谁杀的,道玄、万剑一还是诸峰首座都有份?”

法相的话就像连锁反应,水月大师再不能控制自己的神情,一掌拍在桌子上:“法相,你虽然贵为天音掌门,却不能这般诋毁我青云的声誉!”

与水月大师的“盛怒”相比,法相却表现得格外风淡云轻:“好吧,大师您是长辈,您说是便是吧。雪琪,为夫出去一会,你和你的师傅聊一聊,加深一下师徒感情。”一脚都迈出门框了,法相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对了。瑶儿,吾听说道玄真人正在练一门鬼道功法,想要打败我。记住,不要聊太晚,晚上还要随为夫去目睹道玄真人此时的风采。”

法相走了,强作镇定的水月大师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在自己最心爱的弟子面前,水月终是流露出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

陆雪琪心中一万个不相信法相方才的话语,但她现在心中却不得不相信:“师傅,难不成当年…”

水月大师看着风华绝代的陆雪琪,法相并不可靠,但自己的徒儿,她该不会让自己失望吧:“雪琪,师傅明白你想知道什么,师傅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师傅一件事儿,好么?”

陆雪琪握着恩师的手,重重点了下头。

第三百一十一章 狂野

陆雪琪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是一桩青云绝不能泄露于外的秘闻,而水月大师就是当年的见证者。

那一晚,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

“师傅!”

“师傅,求你了!”

年少时的水月、苏茹、田不易躲在树林后,见到这骇人的一幕。最让人尊敬的青云掌门天成子,竟然双目血红,周身不断散溢着魔气。而这位掌门,更是欲要对自己座下最杰出的两位弟子痛下杀手。

两人,一个是后来的掌门道玄真人,另一个便是万剑一!

入魔,入魔。面对自己惊采绝艳,天资在青云历代都排的上号的两人,天成子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青云,竟是发生了弑师惨案。这一幕,就真切的发生了,成为水月大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雪琪,你田不易师伯为了阻止掌门。曾于掌门在祖师祠堂大战,如今两人同时失去了行踪,下落不明!雪琪,你知道为师要让你做什么嘛?”

陆雪琪只觉着自己手中的剑,忽然沉了万分。

“找到他,便一剑杀了他。我青云的掌门,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于一个外人之手,雪琪,你要记住,记住…”

陆雪琪沉甸甸走了出来,再看天色,已然是昏暗一片、星光点点。法相就站在小竹峰最孤傲的险峰上,任凭夜色万千,也掩盖不了他的苍茫气魄。这样的情境似乎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因为下一刻,陆雪琪发现自己已经重回男人的怀抱。

陆雪琪冷冰冰道:“我们去哪?”

法相就喜欢他这个样子,按照某人的说法,每个女子都放若一颗最美好的星辰,她们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特性。陆雪琪这种拒自己男人千里之外的冷,恰恰就是她吸引法相的资本。

“都说了,道玄真人修了鬼道…当然是义庄!”

青云百里之内的大小义庄尽在法相的脑海,行不过半晌,他就似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但这一次,似乎还有额外的收获。

法相若有所思,有面带神秘微笑:“夫人,约莫就是此间了。”

眼见法相根本没有主动查探的**,陆雪琪把心一横,直截了当的进入,她陆雪琪并不是一个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角色。

义庄的门吱呀一声洞开,此处确有蹊跷,陆雪琪能感应到不同寻常的阴气汇集。而阴气最为旺盛的一处,她的天铘已然出鞘,闪烁一道耀眼的白光。整整齐齐变为两半的棺椁,看体型样貌,分明是躺着一个胖的极不正常的男子。

形体变化略大,但陆雪琪还是一口道出了此人的名姓:“田师伯!”既然田不易再次,那入了魔的道玄呢?

天铘的剑气并没有停歇,陆雪琪采用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来确认一件事儿。天铘的数十道剑气准确的轰中了目标,附着在棺椁之上的阴气法阵,面对天铘神剑破邪的威能,只是抵挡了片刻,便无奈露出里面的风景。

周一仙或许是被照顾地最轻的那一位,但他更是最不应该被忽视的那一位。当“束缚”自己的棺椁大开,他便顺势躺在了冰凉的地上,似乎是感觉地面实在有些冷,翻了两下之后方才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那个,多谢女侠的救命之恩,老头感激不尽。”

陆雪琪天铘在手,清冷的气息让她不容侵犯:“周一仙周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

周一仙嘀咕着:这人太出名了也不好,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哎,失策、失策…这人根本不要些脸面,当着陆雪琪的面就开始了一贯的自吹自擂。

“嗯?”一声娇吟:“爷爷!”

周小环的状态也不错,虽然女孩拳脚厉害了一点,但这根本不在道玄真人的考量范围之内。

真正受伤的只有两人,一个便是冷冰冰躺在那里,恍若一个活死人一般的田不易;而另一个人,便是曾经合欢宗的金**儿,被称为妙公子的她原本实力就不弱,更有法相的精心呵护,实力修为堪与田不易相提并论。

两名濒临极境的强者联手,入魔之后的道玄真人也要认真应付一二。一场大战,将几人尽数封印,道玄方才去寻觅阴地,以恢复自己的损耗。

金**儿伤的很重,多处筋脉破碎,修为更是忽高忽低,面临跌境的风险。但她自看到陆雪琪的身影后便一言不发,天下谁人不知道陆雪琪是法相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陆雪琪在此,那法相还会远么?

金**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她的决心,她坚强的站了起来,无比坚定地走出了义庄,走入了茫茫夜色。

冷寂的山林,缺少月色的滋润。

如此凄厉的坏境,此时却多了几分的唯美。法相还是当年姜亦凡的时候,学生时代也有一手的绝活,箫!箫声跟随者金**儿,从未离开。金**儿毕竟有伤在身,步子急了,总是会跌倒的。

当她顺势就要一个踉跄的时候,却跌入了一个阳刚的胸膛,箫声也霎那间戛然而止。

“作吾的三夫人,让你如此为难么?”在金**儿的身上有太多红莲的影子,这也是法相乐意陪她玩下去的重要因素。

“法相,你听清楚,我金**儿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根源就在这里,无论法相,亦或是金**儿,皆心知肚明。

法相却不管不顾:“你不是她,那就试着来给吾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金**儿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挑衅:“好啊!”

金**儿确实办到了,自法相内罡大成后。她金**儿是第一个以口舌之利挑战自己罡气防御的女子,勇气可嘉!

这是法相从未有过的一次新奇体验,就连前几世都未曾体验过的舒适。实在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死的太憋缺,这在精修古文、历史、考古的姜亦凡心底留下了对于这种事情的阴影。

金**儿很主动,很狂野,法相没有理由拒绝。密林、暗不见五指,血腥气息的女子、趋于疯狂的男人,演绎了一场倾世的大战!

第三百一十二章 重归青云

两处战场,不一样的心情。法相与金**儿那一方自是休提,看似难解难分,其实只是法相给陆雪琪一个机会而已,单独面对道玄的机会。

田不易的情形并不太好,面色惨白、周身更是多了太多的鬼气与死气。唯一让陆雪琪庆幸的是,这位师伯的神智还处于清醒状态。

“师伯,师傅已经将情况对陆雪琪讲了。今日雪琪前来,便是要维护我青云的威名。”陆雪琪很认真,也很坚定。

田不易惨白的面色看一眼一旁的周一仙与周小环便没有了太多关注,他显然在搜寻另外之人的影子。

面对田不易的姿态,陆雪琪直接点名:“请师叔放心,他绝不会出手!”

话到了这份上,田不易方才点点头:“师兄他…的确入魔了。”

这青云的二人当作隐秘,但围观的吃瓜群众并不这么看。周小环拉一拉自己爷爷周一仙的衣角:“爷爷,据说青云那把剑谁用谁入魔。前不久那位刚用了,抓我们的是不是…”

周一仙只觉得脑壳疼,他终于忍不住在周小环脑袋拍了一巴掌:“丫头,咱知道就行了,能别说出来么,算是爷爷求你了。”

周小环却是不管周围人的神态,拌个鬼脸:“爷爷怕什么,这两个都是好人。”

被打败的又何止周一仙一人,田不易的脸色愈发的深沉了,青云的隐秘竟然成为了路人尽知的传闻,这在每一个青云修士看来,都是一种耻辱。

“怕了你了,那小子估摸着就在附近,赶紧和爷爷走人。”说着,周一仙拉进周小环的手,对着田不易与陆雪琪感谢道:“多谢两位高人的救命之恩,此地太过于危险,我祖孙二人就不妨碍两位高人除魔了。”

话是这般说的,周一仙也是这般做的,拉着周小环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义庄。

然而好景不长,离开没有片刻的二人就又黑着脸返回。无论是田不易亦或是陆雪琪心思都没有放在这二人身上,因为一前一后两股惊人的气息正在迫近。先前一人已然落在空地,虽然长发散面,但二人都一眼识得这就是道玄。

田不易上前两步:“师兄,收手吧!”

道玄入魔之后,根本就是一个翻版的兽神:“田不易,你不行。”甚至道玄都不太关注田不易的存在:“陆雪琪!法相呢,他来了么?”

“叮”一声轻吟,天铘出鞘:“道玄掌门,你醒悟吧!”

道玄的神识扫视完毕,在观察众人的神态,很快便在他的脑海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哈哈哈,法相不来,就凭你们几个,也配与我道玄相提并论。”

一道黑影站立良久了,他就站在那里,不肯再多前行一步。

田不易只是看身形气度,就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他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更有掩不住的兴奋:“是,小凡么?”

张小凡回忆前尘种种,只有当他自己再见到自己这位师傅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根原来一直都在青云,未曾离开:“师傅!”

道玄被这三人夹在正中央,却怡然不惧:“好一副师徒情深,都快将本真人感动了呢!”

陆雪琪看张小凡的眼神很复杂,张小凡又何尝不是。世人皆知陆雪琪嫁于法相为妻,既然陆雪琪在此,那法相呢?

几人中的微妙感情,陆雪琪察觉得一清二楚,她不要让这种羁绊成为击败道玄的束缚:“今日乃是我青云的家事,外人皆不得插手!”

道玄真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道玄口中默念真言,一道红光飞快地打入田不易灰暗的身躯,原本就肥胖异常的身躯更是臃肿不堪。

张小凡的眼力非比寻常,他厉喝道:“你对我师傅做了什么?”

情形再变,被红光符咒打中的田不易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整个人瞬间化为了只会听从命令的杀戮怪物。田不易所化怪物来到道玄身边,显然他受到道玄咒法的控制。而道玄就当着青云当代最杰出两位弟子的面,一把撕开了田不易身上裹着的道袍。

这是何等骇人的一幕,属于人类左胸那一部分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一把被张小凡亲自折断的诛仙古剑。

道玄将断剑抽出,露出了田不易胸口可怕的空洞:“现在,是上演师徒相残戏码的时间了。本真人倒是很好奇,是徒弟杀了师傅,还是师傅错手杀了徒弟,哈哈哈哈!”长笑过分,道玄冷然道:“田不易,去,杀了这个青云的叛徒!”

赤霄的火焰在田不易手中熊熊燃起,他化为了一道黑影直扑张小凡的所在,而张小凡竟是要面对自己最尊敬的师傅,这让他再度体会到了人间的至痛。

陆雪琪这个时候本应全力进攻道玄的,但她唯有清喝:“张小凡,你还手啊,他现在不是你的师傅了。”

四卷天书修行有成,如今的张小凡显然跨入了属于最顶尖强者的行列。虽然他只是初入这个境界不久,但已然足以让他抵住田不易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然而常言道“久守必失”,田不易真实的境界本就在跨入至境的门槛,当他舍弃防御、无视生死的进攻,即便是道玄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张小凡终究是狠不下心动用噬魂棒的威能,竟是任凭赤霄古剑要穿透自己的胸膛。此情此景,陆雪琪再也看不下去了,曾经法相施展过的雷霆化身在陆雪琪身上再现,一道青色的雷霆于间不容发之际挡在了张小凡最前。

张小凡失魂落魄摔倒在一边,他的口中只喊出一个震惊:“不!”

陆雪琪没有张小凡的顾虑,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果决,化为青雷的她出剑,天铘仿若一道流光直斥田不易的正胸。

不知什么时候,道玄已经悄然离开了此地。他嘴上说的大义凌然,但真要等法相现身,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底气。

张小凡就仿佛失去父亲的孩子,飞快地爬起,抓住田不易短胖、呈现死灰色的手掌:“师傅,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幽冥使者

田不易的回光返照,他的脸上满是欣慰:“小凡,你终于回来了。师傅…师傅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答应我…”张小凡欲要开口,但田不易死死攥着张小凡的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告诉你师娘,师傅很爱她,叫她千万不要做傻事,你答应我!”

张小凡重重地点头。

田不易的目光看向陆雪琪:“不要怪你陆雪琪师妹,她是无心的。你们…你们要一起捍卫我青云的威名。”

“咦,这边都打完了。”法相与瘫软在他身上分外无力的金**儿从密林走出:“小环,有没有想吾!”

周小环正被师徒情深所感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混蛋搅局者:“呸,谁会想你!”

法相的身形近在眼前:“周前辈,这位田不易也算是你的后辈,你不打算救他一救么?”

周一仙下意识将周小环护在自己身上,看一眼目光投视过来的张小凡,断然道:“魂魄散溢,身中尸毒不说,又分别被诛仙剑意与雷霆所伤,没得救,没得救!”

法相将金**儿往旁边一推,却是不由分说来到青云三人面前。金色的手掌散发无尽的威能,田不易肉身的黑灰色飞也似的散去。不仅如此,因为当初法相身中诛仙剑意的缘故,微微放出几缕本源的气息,就勾引的剑气尽归己身。

最是对神魂伤害的雷霆,更是如阳春白雪般悄无声息化去。如今的田不易,或许是他此生肉身、神魂最为干净的一刻:“小环,我以**力护住了他的神魂、固化了他的筋脉。这个人,你要救么?”

周小环还没有开头,一向唯唯诺诺惯了的周一仙却是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小环,绝对不行!三魂七魄散去了一魂、三魄…”

周一仙都说得如此清楚了,但周小环却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坚定,就连爷爷的劝阻都拦她不住:“爷爷,我要救人!”

周一仙知道周小环心意已决,他难掩自身的怒色,质问法相道:“为什么?”

法相就在那里站着,源源不断的法力温养着田不易的身躯,让细胞保持活力;而金辉中更是蕴含法相的神魂之力,包裹着不让田不易的神魂继续散溢:“不为什么?看到张小凡重归青云,作为大哥的我,总归是要表示一二。三弟,你说呢?”

法相与张小凡、金**儿的结义,原本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如今被法相浑然展现到了世人面前,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

金辉中的田不易,想要开口说什么,但他的神魂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在浩大的佛光中,他不迷失自我已然是修为高深、心志坚毅的表现。

法相的金辉甚至照亮了半片天空,他就这样肆意的绕烧着自己的法力,与黑夜中心思不定的周一仙对峙着。

周小环来到了被法相法力托举,漂浮于半空的田不易的身前,古老的招魂法咒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从女孩的口中诵出。原本平静的空地,凭空多了几许的黑雾。在场的修士尽是此界的精锐,但真正如临大敌的却只有两个半。

当先一人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法相,他将自己在佛门的法力造诣尽数释放,将方圆化为遍地佛国。一个佛门的六丈金身更是将法相、田不易与周小环笼罩在内。金身所在,即为无敌。

周一仙晓得古老秘辛,甚至在法相放出金身之前,就主动进入到了佛光笼罩,一张纸的符纸不要钱的布下玄奥的阵法。

噬魂棒的红光闪耀着,它似乎先自己的主人一步闻到了熟悉的死亡气息。噬魂的变化激起张小凡法力的反应,佛门道修为须臾间护在体表。

这个时候,无论是陆雪琪亦或是一旁不远的金**儿,还都未来得及动作。

幽冥使者!!!从来只是闻其名,还未见其形的幽冥使者。在诺大的佛门法力下,终是碰触到了边缘的片片符纸,一点点显露出来自己的身形。

嘶哑、仿佛成百上千年都未曾开口过的喉咙:“记住了…你的气息。”

法相的可怕,非同境界者不可体会。此界只是传说中的幽冥使者,也竟然害怕此刻法相的锋芒,选择了主动退去。听其话语的意思,似乎是要等到法相阳寿尽头亦或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前来拜会。

法相动用法力的左掌未动,右拳不知从何时已然开始蓄力。在幽冥使者现身的瞬间,刚猛无铸曾经打死云易岚的夺命一拳,早已蓄势待发。但拳在位,终究是未曾出手,只因那使者在此界,也可以说不在此界。一条虚幻、黯淡到极点的通路,在其身后若隐若现。既然注定这一拳会无功而返,那就无需理会!

幽冥来客离去,法相似笑非笑看着周一仙:“周前辈,想必他记住的不仅仅是我法相的气息吧。”

周一仙脸色不好看,平素的鬼差什么他根本不会理会,但这一次的幽冥使者,是连他都不得不忌惮的存在。被这种如影随形的死亡惦记,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事情结束,除了法相与周一仙,就属张小凡感受最深切,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感受死亡的气息,这种死亡的味道压抑着人的口鼻,简直让人无法呼吸。修为越高越有这种体会,金**儿与陆雪琪只是感觉周围环境一凉,仅此而已。

但陆雪琪看一眼与周一仙谈笑风生的法相,再观察到张小凡额头的冷汗,她知道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金**儿也感觉怪怪的,毛孔不由自主的闭合,全身上下都慎得慌,下意识离着法相的伟岸身躯更近一些。

招魂进行到最后的关头了,法相主动放开了自己神魂对田不易的束缚与保护,主魂早已经等不及,瞬间归位。但只是这一下动作,周小环脸上原本红润的血色全无,曾经法相给她的一滴心血还未曾消化的部分,这下算是全交代了。

还有三魄,对于田不易这等修为的修士,每归位一次,都意味着周小环要损失掉自己数十年的寿命。

法相用挑衅的目光直视周一仙,他的右手食指却已摆放在了周小环的唇边:“乖,轻轻咬一口!”

第三百一十四章 神秘血脉

周小环对法相的主观映像太坏了,即便是明知性命攸关,但这女孩倔强的就是不肯咬一口。也罢,法相也没指望女孩乖乖就范,很多时候还是用强来的更快一些。只见法相的右手食指带着震颤的力道,以不容人拒绝的霸道之姿硬生生顶进了少女的红唇。

强劲无比的力道崩开了皮肤,一滴、两滴、三滴…田不易在外还有三魄,那法相就直接留下了自己的三滴指尖血,法相倒要看看这所谓的招魂秘术究竟有多么的消耗精力。

周一仙想要说什么,他明知这无匹的气血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别说转化为己用了。如果任凭这股力量在身体乱撞,那先死的就是被授予者本人。但如果接受者换为了周小环,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周一仙已然主动解开了束缚周小环血脉的第一层封印。

血色重新布满周小环的脸颊,而传自远古的招魂法咒并没有停止。在得到了法相强而有力的支持后,甚至田不易归魂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起来。第一道影子刚进去没多久,第二道就迫不及待的钻入。而两魄的代价,不过是消耗掉法相一滴的心血而已。

肉眼可见,第三魄极速的回归。一旁静悄悄看着的张小凡大气都不敢穿一下,生怕惊扰了师傅的魂魄顺利归位。突然,被法相浩瀚法力控制在半空的田不易身躯,“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小凡的本能反应让他半跪上前,将恩师稳稳的接住。再以神意观察田不易的神魂、气血,分明是强所未有的强大,隐隐有了迈入至境的味道。

刚刚出了大力气的周小环,却是连一句话都说出来了。前面的两魄,消耗掉了法相一滴的指尖血。而这种招魂术法,因为其逆天的缘故,愈到后面便愈发的消耗,第三魄几乎用掉了一滴。但还是足足有一滴以及微小部分的残余,充斥在周小环的身躯。

法相虽然不看周一仙一眼,但话语分明是对其所说:“真是强横绝伦的天赋,竟然可以化他人的力量为己用,了不起,了不起!”

周小环在强行以血脉天赋吸纳、转化着剩余的力量,但她的努力很快就宣告被瓦解。首当其冲,秀气的胳膊当即被爆开一个小口。这只是连锁反应的开始,可以预见稍后周小环的全身都将爆裂开来。

这种惨烈的场面就发生在诸人的眼前,无论是张小凡、陆雪琪等青云一方,亦或是魔教金**儿都十分想缓解周小环的痛苦。

金**儿选择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压迫、只能接连的后退;看到这一幕,陆雪琪的选择极其刚烈,提天铘就要让法相让开一条退路。面对这惊天一刺,法相只是猛的一巴掌甩出,天铘就被一股澎拜的距离抽出了数百丈开外。原本握着天铘清丽无双的手,下一刻已然血迹斑斑。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原本爆开的一道口子迅速向上肢以及另一只手臂蔓延。亲眼看这位邻家小妹死么,更何况她刚刚救了自己的师傅。张小凡低沉的嘶吼卡在喉咙,噬魂先自己的主人一步电射法相的胸膛。

“好了,都停手吧!”除了法相外,也只有张小凡能看清楚一丝端倪。就在刚才的那一刻,周一仙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了周小环的身后。

如今周小环靠着爷爷的身躯躺着,而周一仙也不再忌讳什么,青色的玄奥纹路浮现掌心,主动激发了周小环小腹处的血脉封印法阵。之前被解开的第一层阵法,似乎得到了某种指示飞快地旋转着,似乎要进入另一个不可知之地。

周一仙的出手对周小环来说当然算及时,但这位老人可坑苦了张小凡,被其以血炼之法心血相祭的噬魂。只因为脱离了张小凡的掌心,被法相的右手死死抓住,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噬魂原本无边的煞气正在飞快地化去,一层层被烧焦的黑烟浓而不散。

“张小凡,要想打败吾,单靠这一条破打狗棍可是不行的哦?”明明说话的声音很循循善诱,但法相的所作所为却是让每一个修行者看到都心惊肉跳:本命法器,修士最为重要的本命法器啊!

被张小凡以心血祭恋的噬魂,绝不逊色于一般意义上的本命法器,甚至更甚一筹。但这一刻,法相做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动作,那就是用自己的两只金色手掌分别握住噬魂的两端。然后,男人的右膝遍布遍布深黑色的密集雷霆,以世人无法想要的力量与力量,往噬魂的正中部位“轻轻”一磕。随着微不可闻“叮”的一声脆响,伴随了张小凡几乎一生的法宝噬魂一分为二,它成功布上了诛仙古剑的后尘。

弄断了别人的心血法宝,法相故作惊讶的拿着两段残余:“咦,看着挺结实,为何如此之脆。三弟,这莫不是一把假的噬魂,你拿来糊弄大哥吧。”

心血法器被毁的反噬已经够张小凡喝一壶了,更何况此刻仇人当面他自身的气血激荡。没有忍耐,也根本控制不住,张小凡真真正正的心头一口吐出,让本应还处于昏迷的田不易因为心血的刺激,逐渐地转醒。

恩师醒了,还要去计较自我的得失么。张小凡作出了他的选择,竟然无视噬魂被毁的悲痛:“师傅,你感觉如何?”

法相将噬魂往地上“当啷”一扔:“吸纳他人精血为己用,污染根基,断绝大好前路,非智者所为。三弟,既然你下不了决断,那大哥替你来下。”

身为他人的妻子,陆雪琪显然没有收好自己妻子的本分:“小凡师弟,你怎么样?”

毕竟是四卷天书有成,即便失去了自己心血祭恋法宝,还有体内集聚了十几年的煞气因为失去噬魂的掌控而不断的在内里同时作怪,张小凡竟然都挺住了,虽然状态很不好就是了:身子一会儿是金色佛光掩映、一会儿是清辉大作,还有混合了煞气的魔道功力正与前面二者分庭抗礼。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天妒

鬼厉的悲惨遭遇一时吸引走了众人的眸光,当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周一仙那里已然初见成效。额头的汗珠滚落,显然周一仙此刻耗费心神控制阵纹并不轻松。不必用眼睛去观看,但用神便可以感觉到周小环体内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不断觉醒,亦或者说是成长更为合适。

终于,周一仙颤巍巍的手离开了周小环的身体,而周小环本身的气息也最终稳固了下来。如果非要按照这方世界的修行境界来划分,她此时已经有了约莫上清六重天的水准。这无疑是惊人的进步,要知道往日的十多年她只不过是堪堪进入上清而已,一步直迈六重天,这是法相都未完成的壮举。

法相心中沉思了许久的问题,显然有了答案:“周一仙,小环如此天赋,一旦成年便可以成为举世罕有的高手,你为何在其身上设下数层封印。”

周小环醒了,她现在的状况好的不能再好。方才身体炸开的恐怖口子,因为血气的滋养以及境界的提升,都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样子:“爷爷,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周一仙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孙女,反而是分外仔细的审视着法相,这一次也可以说他是看法相最认真的一次,毕竟眼里的道纹做不得假:“非常人必遭天妒,法相,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啊哈哈啊哈!”法相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龙吟虎啸般的放肆笑声响彻山野:“天,算什么东西!”

话说着,法相粗鄙的手势直指上天。到了法相、周一仙这等境界,更需要如履簿冰。因为自身的一言一行莫不被天地记录在内,一旦发生像法相现在这般的天人感应,天地便会做出作为直接的回应。

没有神剑御雷真诀,亦没有法相体内的阳雷牵引,漫天的雷云瞬间密布。而看那一闪而逝的先头雷霆,分明显露淡淡的红光。这一场雷霆盛宴,分明是要落下无尽的血雷,将法相彻底从天地间抹去。

法相是亵渎天地的元凶,他所站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所在。周一仙是第一个携孙女闪身后退的,下一个爆退的竟然是田不易,如今的张小凡状态很不好,一身实力只剩三分之一,得亏田不易见机不妙,师徒两人才顺利躲避出了神雷的气机。

场上唯二与法相关系颇深的两个女人,金**儿,一开始就有伤在身,还被法相的气势所压迫。当法相以手指天的时候,金**儿就被重重弹开,撞出很远的密林。至于陆雪琪,法相没有管,而她也并没有选择离开。

神雷在不断地恐怖酝酿当中,法相的六丈金身不知何时再度显现,金身的臂膀不容拒绝将女人拉在自己的怀中:“夫人,你且记住:修行当怀有敬畏之心,但那是对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这没有生命、拂袖不堪的天地!”

出现了,田不易当初擒拿法相时候,彼时化名为“王贲”的男人就施展的这绝对防御,如今再现人间。

高达三百丈大小的黑色巨人碾压了大地,活灵活现的甲胄根本是由如蛇鳞般密集的鳞甲所构。巨人空着拳头,只是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仿佛要看清楚掩藏在神雷背后的真正意志。

田不易经历种种失态,连他这久经修行界的老江湖都不由为之震撼。离着田不易最近的张小凡明显感觉到了恩师的失神:“师傅,你发现了什么?”

田不易没有扫敝自珍,而是选择了光明正大:“当年,田某拼却性命不要连续叠加两次的神剑御雷真诀,也只是只破去了他一个百丈魔身啊!”

三百丈的魔躯笑傲天地,神雷感受到了蝼蚁的挑衅。第一次便是百道淡红的神雷,雷落如雨,浇灌在魔躯之上,划过细密的鳞甲,一团团纯净的星力被蒸腾升空。第一轮的神雷结速,结果却是依稀可以看到甲胄的纹路。外部尚且如此,里面的男人、女人又能有什么大碍!

来了,大衍五十,遁去其一。四十九道血红如人体血液的雷霆,毫不客气的飞落。这一次明显可以看出不同,神雷竟然有选择的落位,关节、手腕、膝盖以及巨人的腰腹,成为了重点的关注对象。

这一回就不是前面的雷声大雨点小了,每一道雷霆落下便意味着魔躯会出现一道坑坑洼洼的凹痕。原本威风凌凌、不可一世的星辰战体,变为了破破烂烂、气息直落。

法相冷哼一声,三百丈许直接缩小十倍,转化为了三十丈大小。当承受普通神雷的时候,身躯巨大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优势。首先是,愈发庞大的身躯可以愈快吸收与转换漫天散落的星辰;其次呢,庞大的体积可以分担、消弭神雷的伤害,那数以万计的鳞片甲胄不是吃干饭的。

然而,当真正具有威胁的攻击发生时,庞大的身躯便不能很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现在,法相放弃了快速的恢复,选择了最强悍的防御。法相的做法很快便被验证是无比的正确,熟悉的北武七星由玄奥的力量所牵引,直落下七道光柱,融入雷云中,只是霎那间便要吸取无尽的力量。

北斗伏魔绝不是开玩笑,七星汇集的力量已然投影在大地,封死了法相的全部退路,甚至隔绝了他星辰之身与天地间的感应。封锁星力、封锁灵力,封锁一切,这才北斗伏魔的精髓之所在!

刀、枪、剑、戟、箭、盾、锤!这哪里是神雷降世,分明是冥冥中的神意以自己最强悍的武力,欲要抹掉法相的存在。

左手持刀,右手拿剑,巨人的左胸被长戟贯穿,而右胸被长枪所穿透,盾在前腰卡着,而后腰被重锤所撕裂。最危险也是最致命,当其余北辰六武粉碎了巨人绝大多数防御时,无物不破的灭杀之箭自天灵而入,直奔最中的法相本体。

从最初便一动未动,无敌天下的法相依然在与陆雪琪忘情的深吻,唯有那六丈金身蓦地睁开眼眸,抬手间灭杀之间已然灰飞烟灭!

第三百一十六章 言而有信

伤横累累濒临破碎边缘的战体,如果继续硬抗唯有破灭一途,法相可没有再温阳几个月的打算。战体的核心是生长在法相丹田内海的一颗本命星辰,随着战体的回收,本命星辰明显亮了不少。不过,自是不能与方才相比。

大衍神雷,北斗伏魔尽数落下,但天空依旧未曾清澈了下来。虽然雷云散去了大片,但最可怕的攻击依然在酝酿着。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只是一瞬,只是一道粗大光柱,毫不讲理、直挺挺就捅了下来,似乎要将大地都撕裂一个窟窿出来!

模糊的佛陀脸颊终于清晰,虽然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刻但已然足够。六丈金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完美的动作,外加一句霸道绝伦的台词:“上天下地,唯吾独尊!”冲天的一掌甚至比雷霆还要快上不少,竟然平托住了红色雷柱。

天地意志亦不是万能,它同样要受到此方天地的束缚。而现在的结局,便是它所能够做到的极限。雷色光柱的力量乃无根之水、无本之源,虽然气势震惊天地,但在佛掌稳稳的托扶下,却是逐渐消耗掉了自己的本源之力,逐渐消散于天地间。

山野一片寂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样子一般。

一吻终于作罢,法相的背影面对众人:“此刻我战体受损,一身法力消耗过半,有人要来么?”

张小凡绝对是最有心的那一个,但他却是有心无力;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目光都落在周一仙的身上。

法相也绝不会让人失望:“周小环,上一次吾曾经说过,下回见面就是吾娶你的时候,你做好准备成为吾的夫人了没有?”

金**儿就在周小环的身后:“法相,你收手吧。”

“哼”法相却是眉头一挑:“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周一仙这一次没有逃避:“法相,你又何苦难为几个孩子。”

法相的战意根本不加掩饰:“哦,这么说,周前辈终于肯赐教了。”

周一仙摇头:“我之一生,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和人动手!”

法相的虎目扫过全场:“既如此,那就休怪我法相无情了。”杀意,笼罩全场的杀意,每一个人都感觉被一只方才复苏的饥饿猛兽所盯上。

法相说道做到,平举的右手第一个对准的便是重伤堪忧的张小凡方向,他竟然要第一个打死张小凡,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其他人或许无力阻止,但有一个可以,陆雪琪明知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挣脱不了法相的束缚,她竟然一口咬在了法相的手掌,活像一只吃人的小野猫。

“雪琪,待我杀了所有人。咱们回去,你继续给我吃孩子好不好?”

陆雪琪用身子挡在青云田不易与张小凡的身前:“你答应过我,不杀人的!”

“哈哈哈哈!一时兴起,都忘了你我之间有这个约定。扫兴,实在扫兴。”刚刚还战意不可一世的法相,顿时又如春日般温暖。但有了刚刚这一茬,没有人敢真个的掉以轻心。

“大丈夫言而有信,人不犯我,我不杀人,这次就算了。不过,张小凡你千万别忘了来天音寺接自己的夫人。你若是不来,吾突然想起田灵儿的胳膊挺滑腻的。也罢,吾就让齐昊勉为其难让给吾算了!”

这还是人么?张小凡的心血早已咳出,心绪由于高深的修为定力本已稳定,但这一刻他竟然忍不住再次的喷涌,直接晕倒在了田不易的身前。

法相摆摆手:“还指望他以后来挑战吾,就这种心性,若不是答应了雪琪…”话锋突然一转:“田不易你还不带着你的宝贝徒弟滚么,再不走,吾可就当作你是对本方丈的挑衅了。”杀意再起,田不易身后本苍翠欲滴的巨木,只见片片凋零,不断地簌簌而落。

撕拉一声格外的刺耳,原本就破烂不堪的道袍禁不住杀意的洗礼,再度破开一道醒目的口子。就凭方才法相那一番话,田不易就有理由在此死战,但他的弟子就靠在他的身畔,为人师傅终究是不能率性而为。

田不易只留下对陆雪琪饱含深意的目光,就夹着张小凡,轻车熟路向着青云的山门而去。

“小环,当初你若是同意,你便是吾的第一夫人了。可惜,现在你的前面已然有了三位姐姐…”

继陆雪琪舍身护住青云田不易与张小凡后,金**儿也再度站在了周小环的身前,只不过她闭上了眼眸…或许,她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命运吧。

即便被法相拉着,陆雪琪也完全洞察不出他的移动轨迹。法相的声音突兀在金**儿耳边响起:“这是第二次,有第三次吾便杀人了。不过你放心,第一个死的是你师傅。”

金**儿猛的睁开双眼:“法相,你无耻!”

法相却是不管金**儿,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眸光与周小环保持同一个水平线:“刚刚本方丈对你三姐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周小环怡然不惧,自有一股气魄:“哦,那你打算对我怎么做。”

法相一指周一仙:“你爷爷练功练傻了,虽然修为绝顶,但全力爆发一次就会死翘翘,你懂我的意思?”

周小环仿佛在一瞬间长大成人了,她乖巧的跪下,向着自己的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小环不孝,今后不能在爷爷身边伺候了。”

走了,都要走了,法相依然对周一仙的武力“恋念不忘”:“周前辈,你如果想通了尽可来找我。如果不想一个人来,叫上道玄、叫上张小凡,甚至再加上一个鬼王也是极好的…”

山林间终于清静了,多少年了,自经历丧子之痛后,周一仙再一次体验到了人生的极痛:长生不死又如何,有这么一刻,他突然倦了!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这显然说的就是法相这一类人。左拥变为了金**儿,右抱换做了周小环,回去的旅途,唯独少了陆雪琪的身影。陆雪琪离开,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一个要走,一个无所谓,自然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敢想

道玄的入魔影响极其深远,青云门道家至高无上圣地的位置终究是被动摇了。自己供奉的都是一把魔剑,又怎么能指望他人相信你是崇高。

“师妹,过来帮一把手!”

“啊,这不是小凡么,他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哎,这一切说来话长!”

苏茹很快从丈夫的讲述中或许了很多的关键信息:“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被这等的魔头给盯上。”

田不易无奈摇头:“就知道你最疼他,都不顾为自己女儿担心一下。”

苏茹祥和的面孔眉头紧锁,显然丈夫的话也说到了她的心坎:“这般说来,凡儿是必须要去那天音寺走一遭不可了。”

“他如果想要接自己的夫人回来…”沉吟了会儿,田不易给出了决然的答案:“非去不可!”

苏茹又继续问道:“夫君可知那位周一仙前辈,究竟是我青云哪一辈的高人!”

田不易摇摇头:“还是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好,那法相可是有信心同时迎战小凡、道玄与那神秘人周一仙的同时联手。”

苏茹哑然不语,轻抚着张小凡舒展不开的眉头,许久之后才悠悠道:“他难不成真的无敌天下了!”

田不易一路上有自己的考量:“法相其人身躯、法力皆是前无古人,如果破不开他的防御一切皆是枉然。”

苏茹心有所感,田不易刚才讲述过了,天地意志杀机凝聚的血雷也未曾击破法相的最终防御。可见,防御确实是摆在面前的最大难题。

田不易同样也在看着张小凡,突然从田不易嘴里蹦出一句:“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犯浑呢。好端端,干嘛要破坏诛仙,这下可不好办了!”

就在大竹峰这两位夫妻还在愁眉不展的时候,与法相分道扬镳的陆雪琪再次回到了小竹峰座下。

“弟子愧对恩师期许,未能拿下道玄师伯!”

“傻丫头,师傅怎么会怪你。”水月大师明显心有顾虑,考量了许久她还是轻轻问出口:“那个人,没和你一起来么?”

陆雪琪冷的就像一块玄冰,再容不下半点的温度:“师尊是问法相吧,徒儿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水月大师还能说什么,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心单恋万剑一师兄,得到师兄的爱之后,两人却分道扬镳,如今这样的悲剧似乎又要在自己徒弟这里上演:“冤孽,冤孽啊…”

焚香谷云易岚死了,除了这位还算英才的掌门之外,焚香谷竟是再无一扛鼎之人。无需意外,焚香谷彻底的落寞了;至于青云门,直面兽神的万千妖魔压山后本就元气大损,又出了掌门入魔这一档子事儿,也别提了。

诺大的正道,如今唯有天音寺一家是前所未有的昌盛。这一方面来自于有号称天下至强的法相坐镇此处,另一方面与天音寺的兼收并蓄也脱离不开干系。现在的天音寺可不单纯是过去的天音寺,它还有太多的魔门女修,简直是让人侧目。单从力量对比上来看,天音寺相较于其他,竟然是毫无意外的碾压之势,是修行界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宗主,还请耐心等待。”

鬼王端坐在宝座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边缘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他的耐心也在逐渐地消耗殆尽。但他深深知道,自己还是要忍耐,现在这个程度依旧远远不够:“碧瑶确定在那里么?”

鬼王宗实力差一些的,呵呵,这么说吧,鬼王宗基本没有几个活人了,也算是很应景鬼王宗这个称号了:“鬼先生,你说我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真正的女婿啊?”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鬼王身上的血腥气息愈发的浓烈了。即便鬼先生修得是鬼道,一身修为更是在修行界出类拔萃,但他已然有些快要承受不住鬼王的威压了。平时的时候还好,一旦遇上现在这种鬼王认真的情况,鬼先生心口禁不住的加速跳动。对于鬼道之人来说,这是绝不应该的:“说到底,还是鬼王您生了一个好女儿。”

鬼先生果然是深知明哲保身之道,鬼王的思绪明显得发散开来:“是啊,瑶儿不愧是小痴的孩子,与她娘一样的优秀。”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鬼先生之所以投靠鬼王助其成就大业,就是为了要报复那些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这会儿,焚香谷已经率先倒地,相信青云门很快就要步焚香谷的后尘,鬼先生觉得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鬼先生让自己的身躯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就像往日一般缓缓地向血殿外退去。但这一次,一道可怕的声音自鬼先生的身后响起:“我的军师,你这是要去哪里?”鬼先生抬头,前面的宝座哪里还有鬼王的身影。

鬼先生就要展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度的游说鬼王,以获得他的信任。但很可惜,一只血红不似人类的手已经洞穿了鬼先生的左胸。其他人或许不识得这是一只怎样的手,但鬼先生如何会认不出来:这哪里是手,这分明是洪荒异兽黄鸟的尖爪啊!

“咳咳咳!”大口的鲜血从鬼先生的喉口滑落:“宗主原来早已是神功大成,佩服。”

“法相啊,法相,你究竟有多强?为了你,我鬼王可是把自己最信任的军师都杀了来充盈自己的气血。”

第二日,鬼王宗依旧平静。

“你来了。”

“不知宗主召唤苍松前来,有何贵干?”

鬼王的神态一如往日神秘莫测,身躯内部真正的凶戾气息被他掩藏的很好:“吾听说青云出了点事儿,苍松你对那里熟悉,就代本宗主过去瞧一瞧吧。”

明明是和颜悦色的交谈,苍松却感觉自己像面对一只吃人的洪水猛兽。如今猛兽已张开了自己的獠牙,不断地留着口水。如果猛兽一个没忍住,苍松简直无法想象。苍松不敢再继续停留下去了:“谨遵宗主指示,苍松先行一步!”

平日里与鬼王形影不离的鬼先生呢?苍松不敢问,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第三百一十八章 怪物

法相以己身窃取天地之力,这种在诛仙世界从未出现的能力,终究是引起了天地意志的怀疑。北斗七武伏魔便是最好的例证,法相散溢在天地间的本源星力为天地意志所捕捉,察觉出了其中的源头出处,即九州世界的古老星神。

当一方世界确认你是自己敌人的时候,身为当世最顶尖强者的法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排斥。而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格格不入,天空、大地、河流都渐渐流露出丝丝的恶意,灵力不再主动的汇入,必须是法相霸道的强行吸纳。

除此之外,与法相有关的人与事都开始受到影响。

天音寺,融汇了佛、魔两家的精英,又有法相这么一位当世强者镇压,竟然隐隐有了几分气运流失的赶脚。

这并不是错觉,法相从他还是王贲之初就发觉了自己的异常,自己的双眼可以看到许多人都看不到的东西,就比如这气运之流。当法相回山时候,就发现了天音寺的气息正缓慢、丝丝缕缕地渗入地脉。

法相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气运这种东西他向来是不屑地。如果强者是依靠气运所铸就的,那他便永远也无法问鼎至强武道。

没有入寺庙,也没有什么兴致操办什么婚宴。有陆雪琪一次,法相的新鲜感已然全无。再者天地开始推动大势,想来自己在这方世界停留的时间并不会太久了,法相当然是直截了当的解决问题,就像现在这样:“**儿,你的师傅就在山上。既然回来了,就去拜会一下三妙失态吧,呃?”

金**儿注视着自己这义妹周小环的坚定面孔,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消逝在茫茫山野。身为一代方丈,无视寺规、更无视肩上的职责。法相就这般推门进入了自己的小屋,而门未曾关闭。

随着时间的推移,碧瑶的孕像越来越明显,鼓胀的小腹说明了一切。见到这个男人归来,碧瑶无话。

法相径直前往碧瑶的身边,用手掌感应新生命的活力,顺带头也不回道:“进来!”

房子很大,一个房间足足有三个卧室之多。周小环进了屋子,门随即闭合,她顺着自己感应到的异样气息不断地行走,终于让她看到了“震惊”的一幕:身为张小凡哥哥夫人的碧瑶,正孕育着一个孩子,那人的孩子!

周小环的身子僵在了原处,但法相可不会因为一个孩童而受到束缚:“小环,你的血脉甚至比九尾天狐还要好。原本你是最佳的人选,可惜…”

法相的可惜,是周小环乃至碧瑶都所不曾了解的。实在是法相看这方世界的天命之人张小凡太过于孱弱,虽然系统只要求战胜此界最强五人。但唯有真正的敌手方能燃起法相的热血。如果张小凡不够看,那法相不介意再等三十年。

最强意味着真正的战力:周一仙、五卷天书后的张小凡、入魔之后的道玄以及血祭苍生的鬼王,都可以跨入这等行列。

日常很快结束,法相要做自己的正事了。碧瑶就这么看着,那一位灵动异常的女子被法相带走,而女子的身上突兀消散了诸多的灵秀之气。

天地万物皆有灵,法相以武证道,战天下而补不足。每一个所经历的女人,亦是他最好的战利品。碧瑶的直觉并没有错,女子的峻秀之气,往往会不由自主交付给自己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很大部分!

破身并不可怕,作为失去部分灵性的补偿,女子会收获一点纯阳以弥补自己的根基;但怀孕就不一样了,无论身处何种阶段,无论身负何种修为,一旦孕育新生命这将会对女子的修道造成最致命的打击。

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你生孩子,那她要么是深爱,要么便是深恨。至于不清不楚中招的,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无需可怜!

碧瑶有一半的天狐血脉,另一半的人类血脉得自天资横溢的鬼王,在修道的路途上她本该一往无前的。但当这个孩子瓜熟蒂落,她的成就已然注定。

周小环从今夜开始,在林家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第二日清晨,老两口便知道自己两人又有了一位新的儿媳。老人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开怀,但法相的深处却早已经遍布了阴云。

气运的流逝已然不算什么了,法相竟然从二老的周身感应到了一股淡淡的死气。换作天下任何一个人来此,就算是周一仙也不行,唯有天生神异的法相才能察觉到这种异常:幽冥使者的手,真的是伸的很长!

青云山,青云门。

张小凡回归青云的消息在田不易那里得到了验证,如今的青云正是多事之秋,能有这么一位英才俊杰回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额,如果要是忽略掉:张小凡娶了魔门女子为妻;张小凡疑似打死了万剑一;张小凡令诛仙断为两截…

如果说张小凡这里青云诸人心里还有些不对付,那陆雪琪回归后就是一面倒的稳定人心了。张小凡、陆雪琪、曾书书以及身为龙首峰首座的齐昊,当今青云门无论修为、还是经历都极其耀眼的存在,终是让千年大派有了复苏的生气。

山上是仙山圣境,但山下就是另外一片风光。

荒凉,无尽的荒凉。兽神侵袭造就的杀戮还未曾平息,暗夜里就再度平添了一抹阴影。道玄入魔,或许是还记得自己往日青云掌门天下第一人的风光,故而他不会主动向凡人出手。

但不出手不意味着不会有意外发生,正魔大战、兽神灭世死了太多的人,也有太多的阴灵死气。那一夜,远远被法相怒而喝天所激,道玄的行事少了一分的顾忌,多了九分的猖狂。

“什么人,你在那里做什么?”

“鬼,鬼啊!”

……

到处都是在议论,不止一个人在讲,很多人的亲眼所见让事情越传越离谱。

“那怪物生了九个脑袋,有八只手,专挑死人墓地下手,吸食魂魄,我滴个乖乖,天下真的是…哎,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潜伏之人

点一杯清茶,黑袍男子一饮而尽,喃喃道:“青云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么?”要知道青云山辐射的数千里方圆,往日都被称之为神仙乐土。如今连仙人所在都是这景象,天下就更不用提了。

甩下一腚碎银,黑袍人不再停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亲自前往青云山上一趟,一探究竟。

青云门,大竹峰。

自张小凡回归青云的消息传来后,大竹峰的门外便伫立了一道身影,龙首峰林惊羽曾经张小凡最好的朋友,背负斩龙剑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就站在这里,他在等一个人从大竹峰走出。

四卷天书有成,张小凡已然脱离了凡俗的范畴,未入魔前的道玄也不过如此。即便本命法器破碎、即便心血有损,只是三日的修养他便可以自己起身运功,源源不断的天地灵力仿佛早已经经过了提纯一般,补益着张小凡的身躯。

天地不公,有人天生根骨绝伦,有人注定一生平凡;有人富可敌国,也有人揭不开锅盖。当这种不公平增添了些许天地意志干涉的时候就变得更加的明显:在法相那里隐隐被天地所排斥,而张小凡这里却是气运加身,修为巩固,不断向更高层次的境界飞跃着。

伤势未曾尽复,但随着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愈发紧密,被动着张小凡体悟到了一种境界,这种感觉和法相破入内罡境时很类似,凡自身气势所在,尽皆了悟于胸。对于张小凡,这一片天地将再无秘密可言。

大势笼罩,张小凡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那道熟悉的气机;作为回应,林惊羽缓缓从背后解下了斩龙,剑意冲天。

“惊羽!”神识尽收,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张小凡终是张开了紧闭的眼眸。

这个时候本应由田不易出面,但他是知道内情的,他无法阻止…于是,苏茹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小凡,师娘可以进来吗?”苏茹为张小凡带来了新的衣物,代表青云弟子身份的道袍。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张小凡接过外袍,干净利落的披身:“正好合身,多谢师娘!”

“小凡,你这次受伤颇重,该好好静养。”如果说田不易是威严的师长,那苏茹在张小凡心目中扮演的就是慈母的角色。

但这一次,张小凡只能辜负师母的期许:“师母,这是我欠惊羽的,您就让我去吧。”

苏茹叹息一声,只看到推开的门户霞光万丈,而张小凡就在阳光的沐浴下神采非凡的走出,这一刻他如获新生。

刚刚的那一股探查天地的威势,惊动的不止是林惊羽一个人,整个青云都受到了震动。这不,漫天的仙剑如雨,各色的光芒纷纷落于大竹峰下。

张小凡踏着霞光走出,面对青云所有熟悉的身影,重重弯下了自己的腰:“张小凡,愧对青云!”

目睹张小凡这一刻的风采,每一个青云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一日击破青云威名的法相,两人的身影似乎有一瞬间的重叠。而陆雪琪那一日在青云大殿关于法相的描述,也缓缓流上诸人的心头“其身所在,仿若天地,惶惶不可直视。恕雪琪直言,他决不在掌门之下。”

终于,终于青云也出了这等人物了么。很多人喜极而泣,但他们不会忽略拔剑相向的两位同门师兄弟。

“惊羽,是我的错。”

“张小凡!”这是何等饱含复杂感情的怒吼,有儿时的情谊、有深深的不解,还有满腔的愤恨。

当初,万剑一生前为林惊羽展示的一剑,被此刻的年轻人完美再现。剑斩不平事,心中有恨,此剑当一往无前。

面对林惊羽似乎要将天地都贯穿的一剑,张小凡的选择是伸出自己手,就仿佛触碰最亲爱之人一般…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赎罪。

下一刻,或许就要上演兄弟相残的悲剧…如果没有现在这句饱含沧桑语调提醒的话:“掌门师兄,好久不见!”

林惊羽的剑刺破了张小凡随意布下的三重法力防御,剑入手,满是血迹斑斑,斩龙在张小凡的胸前留下猩红一点。

这一道声音给林惊羽的震撼绝不亚于亲眼目睹万剑一的逝世,他猛的回头,看到了最熟悉而陌生的黑袍身影,他便是故龙首峰首座,苍松真人!

苍松一言点破了隐匿在此的道玄踪迹,而他同样也暴露在青云的诸人身前。场上的气氛很是沉默与压抑,这二人一位是曾经的青云掌门,但入魔太深;而另一个呢是龙首峰首座主管青云刑罚,却投身魔道。这样的两人,如何不让人唏嘘!

现在的龙首峰首座,是苍松座下最久的弟子,也是对苍松真人情感最复杂的弟子。自己的师傅背叛青云投身魔道,天知道身为龙首峰大弟子的他承受了多少外界的压力:“你为什么要回来?”

陆雪琪、田不易以及刚刚出关的张小凡,三人的神魂牢牢的锁定了道玄的身影,这才是道玄没有轻举妄动的最大因素。道玄显然对事情的发展很不满意,眼看着青云对自己最大威胁的张小凡就要抹去,突然杀出了自己的一位好师弟。

苍松的神情有掩饰不住的落寞与自嘲:“我苍松是咎由自取,但掌门师兄你,不想却混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话语完毕,苍松便不再理会道玄,自己曾经的师兄:“齐昊,师傅对不起你。”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对不起,但师傅的“对不起”三个字压在心头,突然让齐昊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对齐昊的歉意流露,苍松的眸光这才落在神色复杂的林惊羽身上:“惊羽,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傅么?”

林惊羽的身影孤单在半空,良久:“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好,不愧是我苍松与万剑一师兄的好徒弟。”苍松仿佛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万师兄在后山祖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可惜大错已然铸成。”苍松一指道玄:“万师兄虽然原谅了我,但我苍松决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我甘愿潜伏魔门…”

第三百二十章 请师兄赴死

青云本不为人所知的秘闻就这样揭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原来苍松真人早已经弃暗投明再次回归青云,并且与掌门道玄以及传闻中的万剑一达成了共识。苍松真人的话语仿佛一阵强心剂,让身为龙首峰首座的齐昊以及从未表过态的林惊羽内心一阵的释然。

既然苍松卧底魔门,那他为何现在回来。道玄虽已入魔,但更多的是一种狂放:“苍松,那鬼王肯放你回来,鬼王宗是忍不住对我青云下手了吧!”

看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的道玄,苍松心中无尽的感慨:“恕苍松直言,那鬼王吞噬了四血灵兽,如今一身实力已经远超师兄,甚至是在场每一个人!”

狂暴嗜杀的道玄最见不得听到别人比自己强,原本掩饰很好的一身阴煞之气霍然释放:“我道玄才是天下第一!”

当苍松选择回归青云的时候,诺大的青云除了掌门道玄,竟属他的辈份最高。而苍松亦是当仁不让站于最前方,断喝道:“苍松斗胆,请师兄赴死!”

“哈哈哈,想让我死,也好让你自己做掌门嘛。苍松你的野心终于暴露出来了。但只要有我道玄在,你就是痴心妄想!”

看着天空中那个面目狰狞,不辨是非,一身阴煞气息的道玄,身为掌门弟子的萧逸才前所未有的沉默了。就在这沉默之中,田不易、张小凡师徒,水月大师、陆雪琪师徒已然响应了苍松的号召。至于林惊羽与齐昊,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苍松的身后。

大竹峰最强、小竹峰最强、龙首峰最强,集合了三座主峰最强的战力,以天、地、人三才站位,将道玄死死困在中央,绝不给他再度逃脱的机会。每一个人都知晓,随着天音寺的崛起、魔门的猖狂,青云已然再经不起折腾了。

萧逸才观看者青云的大势是如此的不可违背,他终于有了决断:“弟子萧逸才,恳求恩师自封于青云!”

“果然是我的好徒弟!”道玄真人的黑云密布的脸上写满了嘲讽的味道,这一句后他便不再关注自己的弟子萧逸才,只因为他真正的敌人是田不易、张小凡一流。断裂的诛仙古剑被道玄缓缓抽出:“你们是不是忘了,谁才是真正的青云第一人!”

道玄真人有这个自信亦有这个底气说这样的话语,诛仙古剑在手,纳万千地脉之气为己用。只要他身在青云、手握诛仙古剑,他便自信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即便是整个青云的反对也不行。

田不易却是不给自己往日这位师兄颜面:“师兄,师弟不才,已将七脉主峰的天机锁锁死,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只有撤去天机锁的时候,诛仙才能最大限度的吸纳天地之气。道玄仿佛想通了什么:“难怪本真人觉得不对劲,少了的人原来是去镇压天机锁了。呵呵,有用么?”一直全神贯注盯着道玄的张小凡是第一个动的,道玄将半截的诛仙古剑指天,喝到:“剑阵起!”

剑阵的发动是不可逆的,但进入到玄奥之境的张小凡却可以敏锐捕捉到道玄发动诛仙古阵时流露出来的空隙。带有嗜血珠的一般噬魂,以雷霆之势送入似乎躲闪不及的道玄左胸,这一刺直奔心脏而来,可见张小凡没有一丝打算留手的意味!

明明左胸被噬魂贯穿,但道玄的脸上分明流露着嘲讽的笑意。在看到这奇怪、不合常理的笑容后,张小凡飞身而退,同时对所有人发出警示:“小心!”

退回原来位置的张小凡心中骇然,其他人更是惊骇万分“这怎么可能”!是啊,这怎么可能,道玄被噬魂贯穿的左胸正在黑气交织的过程中飞快地进行着愈合,片刻后就没有了受伤的痕迹。

浩大诛仙古阵气息在凝聚,以往斩妖除魔降服外地的护山大阵,这一刻却是挥剑要向己方屠戮,这是何等的悲哀。

作为和道玄数次大战,最了解其鬼道功法的田不易喝道:“阴气不绝,神既不灭。小凡,只要将其积攒的阴气消耗完毕,就可以将其降服。”道玄的丧心病狂、肆无忌惮,以至于吞噬了不知道多少新死的残魂。想要将其降服,谈何容易!

道家的仙山不复往日的盛景,无边的阴煞之气冲天而且,往日化为七彩神剑的诛仙,如今终于显露了出了魔剑的本质,灭绝生机、屠戮苍生。煞气所化的无边剑气降世,田不易、苏茹、水月大师以及年轻一辈的英才顶在最前。

苍松展露出了刑堂长老的风采:“其余弟子,速速退回各自主峰!”

数十道诛仙剑气落于张小凡的身畔,很快道玄流露出了绝不可能的面容。无物不伤的剑气,竟然被**力敲散,这还是一个青云的后进晚辈么?未入魔前,道玄有了太清两重天巅峰的修为。随着入魔日渐加重,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他甚至感应到了太清四重天的门槛。

能够稳稳接下自己的剑气,即便是诛仙剑阵不再完整,主剑断裂、天机封锁,但这还是有力地说明了一件事儿:张小凡此时此刻的修为,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道玄一身最自负的便是自己的修为境界,像那云易岚不过是刚刚迈入至境的门槛,那天音寺方丈普泓,不过是至境第一重的巅峰。就连那压抑了自己几十年的万剑一,在断臂以后也不复往日的勇猛进精,到死不过是至境一重天的巅峰。

对比同代人物,道玄自然是有理由骄傲的。如果…如果后来没有出现法相那个怪胎的话,他道玄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这一刻,道玄最后的骄傲还是被无情地撕碎了:为什么他道玄不惜入魔到头来还是这样,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疯了,神智彻底全失:“我,道玄才是天下第一人!”出手便是无情,一把诛仙夹杂着万千黑芒冲入人群,眼前所见之人尽是敌手。

没有言语,苍松、田不易、苏茹、水月大师四位相识百年的青云老人十分的默契,各自封死了道玄的全部退路。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古剑御人

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这会儿再度的验证了这个真理。

张小凡主动扛起了抵御道玄杀意、气势的职责,而林惊羽攻左路,陆雪琪则是直取道玄的右侧空隙。堪称当代青云门最精彩绝艳的三位弟子,一出手就展示出了他们冠绝同辈的修为境界。

张小凡,三卷天书有成的时候就初步迈入了至境。后来,在天音寺普泓大师的指引下习得了天书第四卷,修为步入了二重天之境。而这一回失去噬魂感悟天地大道的过程中,竟然让他一举悟到了真正的天地之秘,足足有了第三重巅峰的境界。

林惊羽拜得名师先后有苍松与万剑一的指点,再加上自己的天生剑骨,本就是上佳的修行苗子。万剑一的死对于林惊羽是一个契机,他的心渐冷,正好契合了剑法的真谛:剑,凶兵也,非圣人不可握!

何为圣人,自是一心大道、无私无我,一等一的决绝之人。

陆雪琪她真正的修为早就在至境徘徊,之所以迟迟不肯踏入,这是她有意识的铸就不世根基。从前的她或许没有这样的念头,但在见识到了法相是何等的强大后,她仿佛看到了新的目标。

故而,陆雪琪虽未入至境,但战力绝不弱于林惊羽之流。要知道陆雪琪不仅仅是有她的剑,她更是自法相那里得到了至纯至刚的一点纯阳,转化为了独属于她陆雪琪的青雷。

三位英杰与道玄真人交手的余波就不是一般弟子所能承受的,幸好四位首座长老分守死角,将一切可能引发不测的攻击余波尽数化去。道玄,已经不太可能收手了,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画面。

萧逸才身为掌门弟子,他似乎同样有了自己恩师的悲哀。往日的师弟、师妹,现在的修为实力似乎都要强过他数筹,以至于现在阻止自己恩师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几峰的师弟、师妹。

不能亲自阻止恩师,并不意味着萧逸才忘却自己掌门弟子的职责,他强忍心痛有条不紊的组织青云事宜,让前面的人可以放心降服道玄真人!

道玄很快便发现了这三位青云后辈的难缠,有着张小凡正面做牵制,道玄根本无法率先全力击破另两人中之一。而如果转向全力压制张小凡,道玄自然是可以做到。要知道诛仙古剑绝不是摆设,在两人修为相差仿佛的状况下,一把神兵利器绝对会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如果说在诛仙古剑完整的时候,持剑人可以动用百分之两百的天地之力;但当诛仙古剑断了的时候,道玄才发觉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原来的诛仙古剑强则强矣,但它绝不是凡俗之人可以掌控的。然而现在,道玄手中握着的诛仙古剑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百五的加持,但他已然可以做到初步的人剑合一。人剑合一,这才是道玄的底气所在。

张小凡的根基深厚,习得四卷天书不假,更有天地之力的坚持。如此之强的张小凡,也只能做到抵御道玄的锋芒。

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陆雪琪的神剑御雷真诀与林惊羽的斩鬼神给道玄制造了不小的困扰,最起码消耗掉了他五分之一的阴煞之气。这个时候,两人才退出战圈,由田不易与水月大师接力。

而场上唯一不变的人就是张小凡,他此时已然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似乎只要是站在那里,便可以得到天地源源不断的加持。道玄就仿佛是一个火炉,在不断地锻造着张小凡的最佳姿态。

如果道玄还处于清醒地状态,他自然是可以察觉到自己在为他人做嫁衣。但他的面孔依旧狰狞,显然被诛仙所困:所谓的人剑合一,究竟是人使剑亦或是剑御人,一目了然。

日头渐渐昏暗下去,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道玄不断衰落的阴煞之气以及清晰流逝的精气神,他每全力挥动一次诛仙,便是往死亡的道路更进一步。此时,苍松与苏茹也已经接力过了,道玄的生猛可见一般,他单靠自己的阴气消耗掉了六位至强或临近至强之境的高手,这等深厚修为,确实是古来罕见。

不知何时,站在道玄对面的人只有张小凡一个了,其他人都默默站在一边,仿佛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掌门真人,对不起了!”天下间若论了解阴煞之气的修士,张小凡当然要算一个。

本就大梵般若修为不浅的他,更是接连受到了普方、普空以及强到无与伦比法相的精纯佛门法力。如今这些法力在天地垂青的作用下、在道玄的不断熔炉打造之下,渐渐化为了张小凡强横到顶点的大梵般若。

对付入魔的鬼道德道玄,张小凡浑身涌现着金光,他的一只手掌尽数化为金色,隔空的巨大佛手印就这般破开了道玄的防御,结结实实印在了他的心胸,久久不化…道玄终究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佛门法力起到了效果,让本应沉沦诛仙无边杀戮的道玄恢复了一丝的灵台清明,他依靠着自己的本能认准了后山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前行着。

张小凡跟在这位往昔掌门的身后,水月大师,陆雪琪;田不易,苏茹;齐昊,田灵儿;曾书书、林惊羽…都是青云熟悉的面孔。

幻月古洞,曾经青云的圣地。

田不易恐生出事端,就要阻止道玄浑浑噩噩下的再度前进。但他还是被张小凡阻止了,张小凡退回师傅欲要拔剑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

外面只是耽搁片刻,原本平静的幻月古洞似乎因为诛仙古剑的回归而展现出无边的威能。这突兀强盛无边的气势,让人捉摸不透。作为这里修为最深、与天地联系最紧密之人,张小凡明显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太多犹疑,下一刻,张小凡毅然决然的迈入。

其他几人不甘示弱,林惊羽决定要强行突破,但走到第七步的时候却被一股惊天的剑意加身,一口鲜血挥洒,人更是被迫退了回来。

有了方才的变故,幻月古洞前只有田不易与道玄两人的身影。

“你就一点不担心么?”

“我相信自己的弟子!”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青叶残魂

人在幻月古洞受到莫名气机的滋养,此时的道玄达到了他此生根本不敢想象的境界。最让张小凡在乎的是道玄的眼睛,虽然依旧疯狂但他已然恢复有了足够的神智:“你竟然敢来?”

张小凡不卑不亢的回应:“弟子有何不敢!”

“张小凡,那一日本座就该杀了你的。”道玄的语气分明带着一股怅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况,他已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源,只待放开诛仙的那一刹那,他就必将消逝于天地间。

张小凡不理会道玄的杀意,执拗而倔强地站在原地。

道玄呵呵一笑,澎湃的杀意喷涌而出:“在这幻月古洞内,诛仙的威力提升何止十倍。休说是你一个张小凡,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要饮恨!”清明不在,眼看道玄就要再度恢复成杀戮的怪物。

张小凡也很确定一件事儿,此时此刻确实罕有人可以阻止道玄,但那个人偏偏就于此地出现了。

“师兄,好久不见。”

道玄真人艰难的回头:“师弟…真的是你么?”

心魔,身处幻月古洞的心魔大阵,道玄不可避免被勾动了内心最深处的回忆。可以说,此时的道玄是他人生最强的一刻,论实力他已然可以与当年的青叶祖师相提并论;但此时又恰恰是他人生最弱的一刻,只因为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师兄,放下吧。我们修道一生,到头来岂是被这东西吞噬不成?”明明是毫无力量的一句话,却彻底的击穿了道玄的心防。

纵横天下数百年的一代掌门道玄遗留下了他在人世最后的话语,这同样是一个谁也回答不出的亘古难题:“我们…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可以回答,而道玄也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古剑诛仙无声无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而刚刚道玄站立的地方已然化为片片泡影。

张小凡很认真、很认真注视着面前这个丰润如玉的男子,他的风采是张小凡所见第一。虽然这个男人的样子纯粹是万剑一的模样,看不出一点掩饰的端倪,但张小凡知道他不是那个独臂老人万剑一:“前辈究竟是谁?”

“好,你很好!青云的后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你这般惊采绝艳的弟子了,想来你已经感应到了吧。”

张小凡点点头应下,根本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他此来就是为了古剑诛仙,或者是说天书第五卷。当四卷天书有成后,只要是愈靠近诛仙,他便愈是能感应到那种冥冥的召唤。

俊逸绝然的男子弹指间古剑轻吟,以一个美妙无比的弧度落向张小凡的身畔。张小凡响应了自己内心的呼唤,一把将古剑牢牢掌握,一股难言的血肉联系飞快地生根,而张小凡的修为更是一破再破:本就三重天巅峰的太极玄清道至境迈过了四重天的门槛不算,直接打通了第五重的人仙界限。

“这便是天书最后的秘密!”

“对,它就是天书第五卷!”

幻月古洞中一虚幻身影,一当世强者,无一例外他们皆是极度自信,勇往无前的此界强者。

“青云大竹峰张小凡,拜谢青叶祖师授剑!”

一点都不难猜,不是么?这幻境因何人而生,诛仙剑阵又因何人而起,一切的源头皆源于此人,曾经辉煌一世、镇压了整个天下的掌门青叶。

被一语道破名姓,青叶祖师也不予以回应,反而是向另外一人发出了邀请:“既然来了,都不打算看为师最后一面么?”

究竟是何人,竟然让天书五卷有成的张小凡都察觉不到踪迹。动了,这人只是这一动,天地下一刻便传来给了张小凡反馈,而他也见到了那个人。

“不肖弟子,拜见恩师!”

这个行跪拜大礼的男人明显老态,而张小凡对这个人也绝不会陌生,他就是之前神秘异常的道人,周一仙!

张小凡心中有所明悟,怪不得周一仙会青云失传已久的占卜之道、怪不得周一仙精通青叶祖师行走天下的土遁、怪不得周一仙是如此的见闻广博,仿佛天地间对其根本没有什么秘密…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只因为他是青叶的弟子,这便够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为师很欣慰你走出了自己的道!”青叶祖师是由衷的感慨,当年周一仙离经叛道想要融汇几卷天书为己用,还被那时推崇战力第一的青叶斥责为无用小道。现在看来,或许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弟子愚钝,只求恩师最后一次为弟子解惑!”

周一仙长跪不起,而张小凡就这么注视着这位老人,他似乎知道周一仙究竟有着何种地疑惑了,这何尝又不是他张小凡的疑惑。

方才还丰姿如玉的谪仙,突然毫不顾及形象寻了个位置以最舒坦的姿势靠坐着,看得出来这才是青叶生前最真的本性:“你问的事儿,我从这个很不错后辈小子的幻象那里已经看到过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让这位曾无敌天下的强人很好奇、很兴奋、甚至有隐隐的战意:“呃,那个人绝不是此界之人!能够自行觉醒前世记忆的猛人,啧啧,恨不在同一个年代!”

又来了,或许张小凡不甚了解青叶的生平。但身为青叶座下弟子的周一仙如何不晓得,他这位师尊分明就是一个战斗狂人,明明已经无敌天下却非要追求什么至强之道,到最后更是潇洒的离开了,他认为极度无趣的这个世间。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青叶似乎已经展开了与法相大战的种种推演。直到察觉场间气氛的微妙,这才不情不愿的苏醒:“太过于入神,不知不觉消耗掉了九层的魂雾。哎,如此有趣的人,真希望和他真正…”

青叶的身影已然淡泊了,眼见自己最尊敬的师尊就要消散于天地间,周一仙忍不住开口:“师傅!”

青叶的目光仿佛贯穿古今,他传递给世人的是他最后财富。那是一双眸子,满满充斥着战天战地的神姿:“战!”

这一份财富的受益者绝不仅仅是张小凡与周一仙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幻月古洞已然战意不休、冲天而起!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个债主

万剑一身亡前,曾为林惊羽展示自己精纯到干涉世间的剑意,单凭一双剑目就可以释放剑气,这是何等剑意。林惊羽原以为这便是剑道的高峰,然而青叶的出现,再度为其指明了一座高峰:以一人敌天下,大丈夫不外如是也!

受到前辈的馈赠,陆雪琪原本强行压抑的修为,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在她的全身奔腾。只因为陆雪琪孕育了自己更为强大的神,她隐隐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神剑御雷真诀从此在她手中重获新生。

田不易破入至境、苍松破入至境;大竹峰苏茹、小竹峰水月大师、风回峰曾叔常,老一辈的修士因为常年的安稳苦修隐隐忘记了自己为何修道,这一刻他们重新找回了初心,修为尽数迈入上清后期。

青云当代精英尽在于此,人心凝,战意起!

一滴清泪从眼角消逝,周一仙从地上站起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变了,仿佛一座需要人叹为观止的高山。直到这时,在周一仙毫不掩饰的情形下,张小凡终于从天地那里得到了断断续续的反馈:这位青云祖师的修为很不稳定,高的时候绝对在自己之上有近乎七重天的水准;而弱的时候却是连一个凡人也不如。

“祖师,要走了么?”

在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沉浸在感悟中的时候,周一仙已然挪步到了幻月洞口:“我的修为,你可看明白了!”

“回祖师,看明白了!”张小凡突然懂了周一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非生非死,完全是处于一种绝对均衡的状态。而一旦这种均衡被彻底打破,等待这位老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明白了就好,到时候我会为你创造机会的,记住,天下只有诛仙才可以破去那人的防御!”

周一仙走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感悟大道气机的众人才陆陆续续醒来。

田不易是见过周一仙的,但他更想知道或者说更想确定那一道眼神的主人是谁。田不易的眼神方才落于张小凡的身上,张小凡那边已然有了答案:“那是一道青叶祖师最后残念!”

此话一出,场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身为青云中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青叶祖师的威名,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青云上下一心拜谢:“多谢祖师!”

周一仙是谁,他如何闯入青云的圣地,他又为何跪拜在青叶祖师的虚影下…这或许又是一个惊天的秘密,但突然间没人想问了,而张小凡自己似乎也没有替这位周祖师正名的意味,这或许才是这位隐姓埋名大半辈子前辈的心愿吧:甘做一个无名之人,逍遥于天地之间。但可惜,天地流转世事沧桑,本是逍遥人如今却不得自由!



苍松一去不复返,鬼王似乎终于找到了行动的理由:“儿郎们,这里实在是太小的,我们去外面看一看,好不好?”明明是一句自言自语的问答,但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万千不属于人类的兴奋嘶吼响彻整个狐岐山。

如果有人站在高处观望就可以发现,这诺大的狐岐山哪里有人。上到掌门鬼王,下到最为平凡的鬼王宗弟子,都成为了怪物,最最嗜血、残忍、嗜杀的怪物。

这批怪物的诞生,榨干了鬼王宗全部的人力与心血。离着鬼王上座不远的一血发披肩男子,依稀可以看出往日的不凡风骨。看服饰,更是鬼王宗一等一的尊贵;而终于看到了他的样貌,他竟然是青龙!

呵,连鬼王宗四大圣使之首的青龙都被鬼王辣手浸染成了非人的怪物,有何况是其他人。或许,如今的鬼王宗,只有一个人真正清醒,也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而全宗上下更只会响应他一人的号召。

遮天蔽日的血魔大军已经在路上,随着大队伍前进的还有那遮天蔽日的血云,但凡血云笼罩,弱一点的精怪、修士都会被抽干精血而死,而凡人更是毫无反抗的余地。最为可怕的是血魔大军的规模,随着不断有修士与精怪的倒下,他们中的根骨杰出者会被丢进后方的血池,爬出来时就成为了新的怪物。

血云、血池、血魔,这一切都不离开源源吞噬生灵的四血灵鼎。这本该是远古神物的至宝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已然化作了真正的魔器。只要此鼎继续吞噬下去,整个天地的生灵都会遭遇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

张小凡离开狐岐山的时候,鬼王还未曾开始自己的大业。张小凡连番奇遇,修为不断地进行着飞跃,鬼王又何曾不是如此。

一只灵兽吞噬完毕,就让鬼王勘破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颈;接下是第二只,一举迈入初境巅峰;第三只,似乎是因为鬼王不惜血祭全宗的壮举,修为半只脚踏在了第三重天的玄奥之境。

鬼王能如此顺利的破镜,除去自己的心又硬又狠,还有很大一部分因素落在了法相的身上:天地将法相列为第一序列之后,隐隐有些看不起如血魔这等异类了。原本鬼王不该有这种成就的,先天神雷对于这种业障缠身之人,会主动削去鬼王约莫一重的修为。然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天地还分润给了鬼王一分的气运。也就是说,天地将鬼王视作对付法相的一颗重要棋子。

尝到了血祭的甜头,而鬼王宗已经完了,鬼王有一万个理由觊觎整个的神州大地。当他率领着万千血魔大军从鬼王宗的走出的时候,天下又有几个人可以阻止接近至境三重天的鬼王?

三重天、三重天巅峰、四重天…第四只灵兽烛龙被鬼王彻底吞噬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逼近四重天巅峰的修为。但这绝不是停止,四血灵兽所铸就的血魔神躯才刚刚显露自己的神威。

一路直奔青云,也不知道造就了多少的杀戮。鬼王早已经麻木,他只感觉到自己在不断迈向一个前无古人之境,这种感觉真好!

鬼王来了,身为青云最耀眼的张小凡,却在好生接待自己的一位债主!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三月三

天地的垂青又何止是张小凡与鬼王二人,张小凡所受眷顾最大、鬼王次之,而另外一位足以问鼎天下的奇女子也来到了这青云之巅。

“青云的大恩人,终于舍得来见小女子了?”

张小凡无视女人的魅惑:“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来人正是张小凡亲手从焚香谷解救出来的九尾天狐小白,作为张小凡带走饕餮而小白并不阻止的代价,张小凡欠了小白一个人情,如今是张小凡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玄火鉴从张小凡的身上出现,在半空中浮浮沉沉,最终来到了小白的身侧。近些日子以来,洗劫了焚香谷、使劲专研人类典籍,终于让九尾天狐初步掌握八荒玄火阵的原理。悟得大道,外加自己数千年的苦修积累,九尾天狐如今已是三重天的天妖之境。

此来寻找张小凡,九尾天狐小白就是为了张小凡手中的玄火鉴。作为开启与控制八荒玄火阵的核心,如果没有玄火鉴在手,九尾天狐根本无法进一步的探究八荒火龙的秘密。

玄火鉴给了,但张小凡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哼,男人。行了,本姑娘可以陪你们走一趟。但话说好了,打不过本姑娘可就先跑为敬了!”张小凡的脸皮比起这种千年老妖终究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得到九尾天狐的肯定答复后,张小凡转身离去。

鲜有人知晓,九尾天狐小白还是一个不甚强大的精怪之时,也曾爱上一个人类的男人,他的光彩无与伦比是那样的让人迷醉,但他唯独爱天下不爱美人。好像九尾天狐认识与碰到的男人基本都不太靠谱:最先认识的兽神,一个明显思想不正常的危险分子;之后就是那个男人,青云门最天才的青叶祖师,小白动情至深的男人,也是最被伤痛的一次。

最后,就是现在的张小凡与法相。

前者孤苦一生、为爱痴狂,张小凡有着绝佳的修道机缘、一身修为与傲骨与当年的青叶如出一辙。但张小凡显然是一个有情之人,他注定不会向青叶那般为了所谓的大道而抛弃一切。

至于法相,这个一心一意只想霸占自己身体的男人。就如他最初所表明的,找她就是为了以九尾天狐天生的魅惑来锻练男人最强的心志。无疑,在九尾天狐小白所经历的男人,当属法相最为决绝可怕:他不爱女人,他不爱天下,更不在乎芸芸众生,这是一个极度不可控之人。

最好的选择明明是主动远离,但小白的心却让她做不到。千年了,原来她真的还是忘不掉自己心底最初的那个男人:“呵呵,千年的基业。叶,这就是你最在乎的东西么?”



河阳城,兽妖的浩劫还未曾平息。这座与青云伴生的古城,就再度迎来了不速之客。但这一回,似乎不需要在逃。代掌门萧逸才、青云战力第一张小凡,还有大竹峰水月大师、陆雪琪,龙首峰苍松、齐昊、林惊羽;大竹峰田不易、苏茹;风回峰曾叔常、曾书书…青云剑仙,尽在于此。

“鬼厉!”

“鬼王宗主,我现在只是青云的一个普通弟子张小凡,再不是鬼王宗的副宗主鬼厉!”

一片乌黑的血云与半片的青光遥遥对峙,除却新天音寺之外,天下最强的两大势力一触即发。

鬼王的笑骇人魂魄:“我的好女婿,你就是这般招待自己丈人的么?”

如今的青云上下一心,高手数不胜数,他们皆是张小凡敢于下山迎敌的最大保障。鬼王其实也有点打退堂鼓,青云没有人掩饰自己的修为,鬼王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不可能:苍松迈入至境、田不易进入至境他还勉强接受,但林惊羽、陆雪琪这些后辈同样的气势惊天,这就让人难以置信。

一个青云竟然出了如此多的至境高手,还要继续选择进犯么。或许除了自己之外,自己所率的血魔大军恐怕要折损在这里了。

张小凡没有给鬼王以任何选择,身后背负着的诛仙落于持剑的右手:“鬼王,碧瑶如今还受困于天音寺,您真的要和我青云决一生死么?”

鬼王的脸色不变,但内心却涌起惊涛:这怎么可能,自己吞噬了万千生灵,才突破到五重天之境。而张小凡这个不起眼的后辈,单论修为就胜过自己太多,隐隐有了步入第六重的气象。

鬼王负手而立,枭雄之姿尽露无疑:“张小凡…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瑶儿的面子上。”

代表血魔大军的血云缓缓向后散去,到了张小凡这个境界,他已经不太在乎正魔这一套:“鬼王,三月三。我张小凡回去天音寺一趟,将碧瑶接回来。无论如何,她只是我张小凡的妻子。”

鬼王仿若没有听到张小凡的话语一般,随着无尽的血魔大军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掌门,张小凡如有逾越之举,还请海涵。”

萧逸才只是看着血云的远去,由衷感慨道:“苍生何其无辜也!”

青云本以除魔卫道而立身于天下,但魔人近在眼前却未能行荡魔之举,这种感触还是第一次品尝。

张小凡修行天书有成,天书开篇即点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如今张小凡的心态便是如此,他可以不在乎世人,但他唯独在乎自己最后的亲近之人。

“师娘,小凡错了么?”

“凡儿,错不在你,错的是这个世界。”师娘牵着曾经魂牵梦萦师姐的手离开了,之后又有很多人离开了,显然众人的心中绝不好受。

唯有田不易,张小凡的恩师,依然与张小凡并列:“那一天,为师会主动将首座之位让与你的大师兄。你的事,便是师傅的事儿!”

“师傅,您何必如此!”

“哈哈哈,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除了师傅,还有你的师娘,说来还没有见到你那夫人,你师娘怪想见见的。”

这一次张小凡是真的震惊了,他默默看着师傅回山的沉重身影。此时,在张小凡的心中已有决断:他张小凡可以死,但师傅、师娘绝对不行!

第三百二十五章 生离

张小凡的性子近乎耿直,为何定下三月三这个日子,这还是九尾天狐小白的缘故。张小凡曾问过女人,参悟、融合八荒火龙阵法需要多长的时间。已经完全沉迷于阵法威能的小白头也不抬地道:“三个月!这三个月,别来烦我。”

关于碧瑶怀有身孕的消息,终究是瞒不住的。陆雪琪是知情人,她原本一直在思量究竟要不要告知张小凡。当陆雪琪感应到张小凡身融天地的时候,她就有了决断,对于领悟大道的人来说,生死之战差就可能差在一时的心境。陆雪琪不能拿张小凡的生命作为赌注,于是,张小凡成为了青云第二个的知情人。

“碧瑶,她怀孕了!”

没有人比张小凡更清楚孩子是谁的,他的心狠狠地纠一下,连带着周围天地的空气都猛的震颤。好在张小凡平复的很快:“师姐,张小凡知道了。”

张小凡命运的悲苦,是陆雪琪亲眼目睹的。她也曾经痴恋于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如今已让她彻底感到绝望:“张师弟,非去不可么?”

张小凡知道陆雪琪的好意,但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师姐,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然能够看清自己的一些冥冥中的东西。我去,大不过一死;但若是张小凡不去,那这个世界必将陷入沉沦。”

陆雪琪在张小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从未曾向外人坦露的心迹,似乎突然找到了最好的倾诉者:“他答应我只要陆雪琪嫁于法相,那他便不会杀人。师弟,你知道么,从最开始我便知道他是在骗我!”这一刻,张小凡肃然起敬,师姐的觉悟让他动容。“既然注定感化不了他,那便问过我手中的剑吧!”

陆雪琪走了,但张小凡知道三月三又多了一个赴死之人!

继陆雪琪之后,一个无月的夜晚,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找上了张小凡。他带着酒,两人就在张小凡的茅草屋里一醉方休。

“张小凡,我到现在都恨你!”

张小凡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些,我告诉你张小凡,你的命是我林惊羽的,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拿去。”林惊羽不甘示弱,一碗烈酒熊熊燃烧着他心中的火焰。

兄弟终究是兄弟,张小凡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还要多说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

林惊羽从大竹峰回来,天色已然快亮了。他原以为不会有人关注到自己,但他却愕然发现了自己大师兄齐昊的身影。

“大师兄,你是如今龙首峰的首座!”林惊羽的话,代表了一种不容商议。

“是,我是龙首峰的首座,但我同样是一个丈夫。林师弟你告诉我,自己的夫人受辱,我齐昊焉有不去的理由!”

林惊羽沉默了,因为会有人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齐昊,你欲以一己之私,断绝我龙首峰千年的传承么!”

“恩师回来了,龙首峰自当由师傅重新做主!”

“胡闹!如果你认我这个师傅的话,就转身回去。”齐昊怎么敢回头,自己的夫人就站在房门前看着自己,他生怕自己一回头,就没有了与师傅、师弟赴死的勇气。

“请师傅原谅徒儿不孝,不能遵从师命!”

田灵儿再也忍耐不住,扑了过来:“齐哥,不要走。呜呜呜,灵儿只有你一个人了…”

“昊儿,为师是真的不希望你去。田师弟走了、苏茹师妹走了…也罢,希望你好生考虑清楚。”

天灰蒙蒙的,身为龙首峰首座的齐昊迎来了人生最艰难的选择,他嘶哑的声音喊出了人生的怒吼:“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如果说陆雪琪是因为与法相的缘故,她要挥剑斩魔;而林惊羽呢,嘴上叫嚣着要取张小凡的性命,但他还是放不下自己这位至亲兄弟。这二人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但张小凡万万想不到当年极度趋利避害、没事儿总是向自己推销一些极品“典藏”的曾书书会找上门来。

“小凡,如今你的修为是真的高。我曾书书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比得上你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张小凡感受的出来,这一次曾书书绝不是儿戏、开玩笑,他高度凝结的精气神表明了他的决意:“你曾书书,自然是我张小凡最要好的朋友。”

听闻张小凡这话,曾书书终于舒坦了:“你小子,哈哈,不枉我当年给你分享了那么多的精品。啥也不说了,够兄弟。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天音寺我曾书书是去定了。”

张小凡沉默片刻,并没有主动相劝:“书书,你要去的事儿,曾师叔知道么?”

曾书书知道在张小凡的面前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微微的一丝心绪波动就会暴露一切,曾书书的声音很低,有对父亲深深的亏欠与无奈:“告诉他了,若是我曾书书不小心挂了,他老人家就再生一个算了。”

明明是清茶,却被曾书书喝出了浓浓的苦意。

“既然曾师叔有自己的考量,那我张小凡自然无权过问。我张小凡不知此行前途如何,但我一定尽自己最大所能确保所有人都平安归来!”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张小凡,我曾书书可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儿,你看着吧,我可是绝不会托你后腿的。”

曾书书有自己的小秘密,张小凡自然是能感受的出来。或许这个小秘密可以让曾书书逃过一劫,或许不能,但张小凡是不会主动的问的。实在是,没有人比张小凡更了解法相这个人物:无亲无私,无法无我。对付这样的人,只能彻底的消灭。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因为最后日期的临近,整个青云不知不觉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这属于生离死别的味道。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有太多人选择了这危险的条路,他们很多人本大可不必来的。张小凡对着这些昔日的师长、同门弟子,深深弯下了自己的身子。

当代表着诛仙古剑的七彩霞光第一个拔剑而起的时候,天空随即被仙剑的光芒所浸染!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不行

宁静的小山村,被一行不速之客所打搅。陆雪琪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只是人还未曾进入,一条黑色鳞甲密布的庞然巨物就探着脑袋游了过来。灵兽之间的感应最为直接,黑水玄蛇本能直觉如果吞噬了这只三眼灵猴,它将获得难以想象的成长。

在生命层次进化的巨大诱惑面前,黑水玄蛇老毛病又犯了,分叉的舌头不自觉开始分泌毒素,它显然兴奋到了极点。黑水玄蛇深深的敌意也激发了三眼灵猴的不满,站在张小凡的肩头叽叽喳喳一阵,手里还不断比划着什么。

如果有人能够听懂灵兽之间的对话,此时的情景一定很好玩:

黑水玄蛇,“喂,乖乖让本大爷吃了你!”

三眼灵猴小灰,“略略略略…”

青云一行人没有丝毫的杀意外泄,这也是他们安然无恙待在这里原因。

“远来是客,诸位不防进来坐坐。”

有了主人的欢迎,黑水玄蛇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道路,身子滑向大山的隐秘巢穴:没事儿被太阳烘烤,傻子才会干呢!

陆雪琪走在最前,向曾经自己的屋舍方向行去。只是远远看到一个影子,一个俏丽的身影就蹦了出来:“师姐…啊,师傅,你们怎么都来了!”林霜儿初心不改,扑在水月大师的怀里。关于这一点水月大师很欣慰,魔头是魔头,但自己弟子还是自己的弟子。但水月大师没有发现的是,靠在自己怀里的丫头已经和后方的某人眉来眼去、眼神交流许久了。

大竹峰陆雪琪、水月大师、小竹峰苏茹、田不易以及张小凡、外加一个风回峰的曾书书,暂时就只有这几人的身影。

听闻青云的诸位师长以及自己的儿媳妇陆雪琪回来了,老两口不疑有它,赶忙迎了出来。在这两位老人的眼里可没有什么正邪,他们的儿子林凡是天音寺优秀的方丈,他们的女儿是青云门优秀的弟子,仅此而已。

“爹、娘,这位是我的师傅,青云小竹峰的首座水月大师。”

乍闻自己女儿的师傅名讳,老两口有点不知所措,还是水月大师主动解围:“二位的女儿是吾的弟子,吾的一位弟子是两位老人家的儿媳。自家人,不必多礼!”

林霜儿被法相软禁在山村太久了,她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哥哥当了天音寺方丈后,两大门派之间就没有了怨恨。小女孩叽叽喳喳很快将众人一一介绍完毕,二老的开怀是真的,被每一个青云来人看在眼里。

只披着一件白色袈裟外袍的法相,给人的感觉就是异常的干净,仿佛找不到一点的瑕疵。外袍很单薄,甚至都比不过浴巾的遮掩效果,世间最强悍的躯体就如此坦然地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爹、娘,青云道友前来与法相有要事商议!”在林家,只要以“法相”自居而不是自称林凡,那就意味着二老要主动回避。虽然很想再稍稍停留一会,但父母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为难,老两口主动出门访友去了。

法相浑然不觉大战将至的凝重,反而很关心张小凡等人的情况:“二弟,你就这般放心离开青云?”

“鬼王深明大义想来会很快想通,赶往此地。”都到了这个层次了,谁也不会低估对方的智慧,张小凡干脆挑明。

法相寻了个石凳,很悠闲的靠在石桌的边角:“一个苍松,就算突破了也不会是鬼王的对手。曾叔常?齐昊?林惊羽?呃,想来也是不够看的,难不成是那个老家伙终于不想活了?”法相的如数家珍,似乎整个天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话说着法相固态萌发,向着陆雪琪站立的那里招招手:“夫人,几月不见,你的风采更加迷人。”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陆雪琪不会因为自身的问题而影响到大局。她就当自己身边之人不存在,任凭法相的热力来消磨自己这块千年寒冰。

早就知晓自己弟子的为难,但只有真正的目睹,水月大师才能体会到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真是苦了这孩子了,水月大师不忍再看。

张小凡不愿与法相呈口舌之利:“青云的事儿自然轮不到你天音寺方丈操心,碧瑶在哪,我要见她!”

张小凡此言一出,天黑了,天真的黑了。不只是天空密布的阴云,青云诸人的心头更是抹上一层散不开的阴影。

“张小凡,收回这句话,本座可以不追究!”

“瑶儿在哪,我要见她!”

陆雪琪的灵力全力运作,周身更是有细密的青色雷霆保护。但法相混不在意,就这么站起来:天黑,会死人的!仿若福至心灵一般,诸人的心头突然有了这样的感应。

“法相,你可以试试?”女人的声音响起。

“哦,试试么?张小凡,你说如果一个女人与她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死在自己男人的面前,他会不会变得更强一点呢!”法相的左拳已然抱紧,他的拳风所向赫然就是女人发生的方向。

张小凡与陆雪琪都是知情人,他们都知道碧瑶怀着的是法相的孩子。但法相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灭绝人性。最为可怕的是,场上所有人都相信法相做的出来,包括陆雪琪与张小凡在内。

陆雪琪是离着法相最近的一个,她阻止法相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堵在碧瑶母子的身前。如果一定要死,那就让她陆雪琪第一个死。

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舒缓,法相的左手在碧瑶的眉眼游走,感受着她眼里的不屈与坚毅:“真傻,要不是爹娘回来了,你就死了!”法相的话并不是虚言,一股破灭的气势实则已经伤到了陆雪琪的经肺,她只是忍耐的很好而已。

远远的,生怕法相听不到似的:“哥,天黑了,我就让爹、娘早点回来了。”得益于之前的眼神交流,林霜儿终是敏感的察觉到不对。这才一旦发现异变,就将家中唯一能让法相收敛的二老给搬了回来。

法相对着二老遥遥流露出笑容,但他在张小凡耳边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二弟,千万不要挑战大哥的底线,你不行!”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们来了

青云明面上的主力撤去,就是给天下、给鬼王一个讯息:如今的青云是最为空虚的青云,不仅没有足够的高手坐镇,甚至连镇派的诛仙古剑都被带走了。没有什么可犹豫的,速来!

鬼王成就至高魔道基业,他的脑子被血水侵蚀了么,显然并没有,他还是那个器宇不凡、囊括四海的一代枭雄。可惜,如今的霸主身边连一个可以谈心、可以说话的对象也没有,有的只是绝对服从的魔兵:“青龙,你是不是会劝我小心有诈,不宜轻举妄动?”

青龙是不会回答鬼王的问题了,而鬼王也不需要别人的指指点点:“至境修为,手握不世宝鼎。我鬼王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别人白做准备!”鬼王为了不让青云之人久等,确认张小凡一行离开后的第三日,便再度卷土重来。

还是同样的地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鬼王宗主,别来无恙!”

“苍松,我鬼王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负我?”

河阳城,一个在城内上空,一个在城外半空,是如此的泾渭分明。

苍松目带鄙夷的一扫而过,仿佛在寻找一些熟悉的身影:“鬼王宗主的好太过沉重,我苍松是承受不起,让宗主错爱了。”

鬼王同样打量着青云的门人所在,他的神魂无限笼罩此方天地,欲要感应出一点的不和谐,但他显然未找到自己认为的答案:“苍松单凭你们师徒二人,是绝没有勇气站在本王面前的,叫那个人出来吧,让本王看看够不够分量!”

“咳咳,呃,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这个人太普通了,没有了仙人指路的牌子,没有了那一身游方的道袍,只是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衫。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走入了漫漫人海,绝对再找不到他的影子。

待看清楚老人真正的面孔后,鬼王怅然若失的一声长叹:“老朋友,原来是你。”

当周一仙放开一丝天地与自己之间的交感时候,鬼王终是清楚的感应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这样的人,让手握绝世宝鼎的鬼王,都隐隐失去了针锋的兴致:“你应该知道的,张小凡一个人绝不是法相的对手。”

周一仙很耐心的解答了鬼王的疑惑:“法相这位后辈太惊艳了,如果只是张小凡一个人,他也同样绝对不会出手的。”

“哈哈哈哈哈!贼老天,我鬼王一生怀有大志。可叹,这天下有你和法相这般的人物,这世界着实是太过于无趣!”自己再如何精进,都有大山横亘在自己的面前。鬼王虽然未见道玄入魔后的情景,但他已然明悟道玄的心境。

“同去吧,也算是给天下一个交代!”

“周一仙,我鬼王承认自己修为不如你。但天下苍生与我鬼王何干,我鬼王若不愿去,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鬼王有这个自信,宝鼎的血气不绝,他的血魔真身即不灭。只要鬼王的血魔大军还存在一人,他就是不死的存在。

周一仙对于鬼王的顽固是早有预见:“哎,有劳你了,小白姑娘!”

鬼王的心头猛的警铃大作,当他抬头看时,一座巨大的火网法阵已然笼盖向了大地。鬼王仿佛已经见到了火焰中不断咆哮的八只火焰巨兽,在不断地吞噬着自己仗之纵横天下的血魔大军。

“九尾天狐、八荒火龙阵法,果然是好大的手笔!不想我鬼王竟然有兴,先法相那小子一步体会这八荒火龙的威能。”

熟人,又见熟人。鬼王总宗所在狐岐山,根本就是九尾天狐小白极其族人所居住的地盘。当年鬼王还未曾发迹的时候,就爱上了一个狐族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小痴。如果按照辈份,鬼王的夫人小痴还要唤作小白一声老祖。

“天狐,原来你与那法相也终究不是一路人。想来,这小子做人还真够失败啊!”

九尾天狐现出自己的身影:“早知你变成现在这样子,或许,我当年就不该将小痴托付与你。”

法相的眼神太过于毒辣,他早就断言此界无一人会真正是他的敌手,实在是这些人都有着难以弥补的弱点:一代先天生灵兽神,爱玲珑连命都可以不要,所以他死了;周一仙,经历了青叶无敌的年代,有这么一个无敌的身姿在前,如果他不能客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他便不会有所突破;张小凡,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依然在乎身边的一切,他极度害怕失去。

而鬼王呢,从外在的表现看他满足了枭雄的一切特质。但他的一生始终为两个女人所影响,前半生的时候是自己的夫人小痴,而后半生的时候却只在乎自己与小痴唯一的女儿,碧瑶!

鬼王的心防已经有了漏洞,而周一仙就负责将这个口子撕大、到了再也无法愈合的地步:“法相他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和自己一战的对手,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舍弃一切。关于这一点,你不如张小凡那个小子看的透彻!”

鬼王的血气奔涌,吹的城头的瓦砾簌簌而落:“绝不可能,瑶儿已然有了法相的孩子,她怎么会出事儿!”张小凡与陆雪琪自认为的秘密,原来在鬼王这里已然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法相一直认为我青云的青叶祖师入魔之后,修为不退反进、直入太清九重天至境,他似乎很想看一看九重天是怎样的风光?”周一仙果然抓住了鬼王的软肋,一击中地。上一次是张小凡以诛仙之位迫使鬼王退去,而这一回却是鬼王心甘情愿的离开,

鬼王的隐患已除,也到了剩余这些人该动身的时候了。周一仙与九尾天狐小白同往,就跟在鬼王的血魔大军之后。只要有这两人的联手,修说是一个鬼王,就算是现在的张小凡恐怕也不敢直面锋芒!

“师尊,我们来了!”

苍松看着自己徒儿齐昊与田灵儿紧紧握着的双手,心中不知为何满是快意,仿佛人生本该如此:“昊儿、惊羽,也该我们出发了!”

“是,师傅!”

诺大的青云,单靠萧逸才这么一个代掌门支撑么?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只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他竟然成为了最终被留下的那一个!

第三百二十八章 以一敌四(战!)

三月初八,一个略带喜庆的数字。这一天,代表天音寺最隆重礼节的钟声响起,钟声经久不息。

纵横三世,就属这一次的人生最为悠闲与快意:不用再经历天灾**的洗礼,无助的在地宫嘶吼也不用再是天下皆敌,以一人之力而战天下亦是不需要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乖乖过个十几年的憋屈日子

这一世,本就以为没有了开始。不想上天还是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让自己重新经历一次胎中之谜,这样新奇的经历让法相受益菲浅。既然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还远么瞧瞧,这才是法相心中所想。原本就对生死置之度外的他,这下得变得多么的猖狂!

呃,果然是够猖狂的:没有选择在自己天音寺的主场,更不要三妙仙子乃至几位神僧出关相助,法相只是一人应约而来。

神州大地广阔无边,浩浩荡荡的血魔大军还未抵达自己想至的目的地,就不得不停下。距离天音寺百里,荒凉古道的山崖随意坐着一个白袍的身影。山崖另一处,青色道袍的张一凡持剑临风,好一副仙家出尘气派可惜了,只要有法相在的地方,其他人就注定黯淡无光。

“张小凡、周一仙、鬼王万人往,还有本方丈的夫人。只有你们四人么,这天下果然是无趣的紧啊?”

张小凡没有言语,这几日的接触,更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杀念。

周一仙略带一丝寂寥,与场上其他几人相比显得极其格格不入,甚至还不如九尾天狐小白的心意已决。

鬼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是处于最靠后的位置,他巴不得正道双方拼的你死我活,然后他鬼王宗收取渔翁之利。

鬼王的心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法相似乎很乐意给鬼王这个机会:“鬼王,瑶儿毕竟有了我的孩子。所以,你不会死!”这绝对是一种赤果果的侮辱,别人或许承受不太住,但鬼王绝对能面不改色。

小白对现在的鬼王很不满意,虽然有往日的情分,但在当初决定杀不杀鬼王的投票中,她赫然选择的是杀:“懦夫!”

张小凡的剑意、杀意牢牢锁定,他深知法相速度与力量的可怕,这样全神贯注的姿态他已经保持很久了。

周一仙的衣袖无风而动,他是正面硬扛法相气势的第一人,然而他的瞳孔里却倒影出两个人的身影:除了法相,还有一人,正是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孙女,周小环!

周一仙不会主动开口,而周小环更不会让自己的爷爷分心。她深深的知道,爷爷一旦分心便只有败亡一途。

张小凡与周一仙如临大敌,一个锁死了法相,一个承接了法相的全部气势。反倒是九尾天狐小白这位女流之辈,最为轻松,还有“心思”与法相进行最后的攀谈:“你早知道我会来杀你?”

法相活动一下身骨,舒展、舒展身体。这最为平常的动作,带给了诸人难以想象的紧张:“夫人,你是掩藏的很好。但我法相只信奉一个道理,世上绝没有女人愿意投怀送抱的。如果有,那她的脑子绝对有问题!”很显然,九尾天狐小白的脑子绝对没有问题。那么,换句话说她这个人就绝对存在问题了!

九尾天狐小白已然舒展开了自己的身姿,九条数十米长的尾巴出现在世人面前。听闻法相的回应,九尾天狐自嘲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么!”

未曾进入战斗的法相,与一心进行杀戮的法相,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刚刚还和自己名义上夫人九尾天狐谈笑风生的法相,雷霆乍起,他决心第一个杀的人竟然是三人中看似最为弱小的九尾天狐小白。

动一发而牵全身,四人的气势早已经达成微妙的平衡。而法相竟是蛮横不讲理的将其打破,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就是一拳而已。法相的全部神意汇聚于这一拳,其中蕴含着无敌的信念。如果非要加几个字描述的话,那就是:中之必死!

一拳可粉碎真空,一拳亦可锁死空间。法相的一拳,让九尾天狐小白的身躯有千分之一的僵直,这样的僵直显然是致命的。无论你有什么玄火鉴,无论你有什么八荒玄火阵法,用不出来都是死物。

四位当世最强者的动作,除了同为至强的鬼王。其他人本是应该看不真切的,因为在战斗的场域中,时空隐隐扭曲。但有一人却做到了,觉醒了前所未有血脉天赋的周小环,她似乎成功让时间变得慢了下来,她也成功让自己看到了,看到了往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爷爷,脸上流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自我封印了近乎上千年的境界,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在自己整个静脉里爆开。这样的冲击力,这样对经脉的负荷力,即便是肉身大成到内罡巅峰之境的法相也是轻易不敢想的,但周一仙就这般做到了。

血水如烟花般绚烂,周一仙以自己强大的神御使着“解放”后的身体,发挥了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速度,他终是成功挡在了法相的必经之路上。

这一次的碰撞,无论是对法相,还是对于一心求死的周一仙,皆是再无避免的可能。对面的老人瘦弱、身体衰败不堪,但他这一刻的觉悟让法相肃然起敬,不,是毛孔都在兴奋的战栗才对!

能让法相如此如痴如醉,证明此时的周一仙已经足够给法相造成致命的威胁。如果双方各换一拳,周一仙会死,而法相的佛门金身亦没有幸免的可能。至于本体会伤的多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眼神相顾,这一刻,法相与周一仙达成了无言的默契。法相的性格是遇强则强,挑战人间最强而周一仙也受到了法相的感染,他在可能是人生最后一刻的时光里想起了荒野客栈的对话。

“吾欲问此界最强,前辈可否教我!”

那时的自己退缩了,但这一刻也不晚,周一仙以自己炽热到极点的心神给予回应:“小子,休要看不起老人!”

恭喜夺冠,终究是圆了一个梦想,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遗憾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九章 通天之门(战!!)

拳头与拳头的碰撞,在两人的拳锋所在出现了几道微小、但确实存在过的空间裂隙。这方天地是一方修行的世界,法则对空间的束缚格外的严密。两人的交手既然能击破天地的规则,证明那一刻两人所使用的力量已然超过天地的界限。

这一拳法相没有留力,三日内只能使用使用一次的雷霆先天神通,烬灭!只是一击,雷骨便将丹田海游荡的所有雷元尽数抽空。也唯有这般,才会造就这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击。

当力与力接触,在瞬间经历了这么几个阶段:撞击、湮灭、撞击,最后是重重地向外发散!

湮灭的过程就是空间裂隙出现的时间,当天地法则再度席卷而来,而两人的力再不能撕裂法则彻底加固的天地。空间稳固,力量的二度接触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力量重重地向外散溢的时刻。

被法则的反弹之力压抑神魂,被无匹的力量推动身躯。周一仙近千年的修为俨然化作实质,在大地上犁出一道数千米的痕迹。只要阻挡他身躯的血魔,尽数被法则与力量所毁灭。

第二个作出及时反应的自然是一心凝结在一人身上的张小凡,他握着诛仙古剑就一往无前的扑向法相的所在。周一仙的拳,张小凡的剑,为身处正中央的法相构筑了一个绝杀!

当然,如果法相一拳轰碎了阻拦在前的周一仙,那就没有了后续。但周一仙做到了,所以诛仙古剑的锋芒直触法相的后心便无可避免。

时空裂隙的出现,在星辰护体与金身护体之间,法相选择了防御最为惊人的后者,最完美形态的六丈金身金光实体。这一尊法相自己模样的金佛,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采,它正不由自主的向后方跌落。时间放慢再看,这动作竟然是如此的滑稽,就好像一个要摔倒的人强行想控制自己的身躯,但却是只能无可奈何的面对现实:即便身后就是一把弑仙的古剑,也要主动地重重地撞了上去。

法则与力量交融而成的物质,法相也是不容易抵消的。绝不亚于周一仙所受到的冲击力,在如此这般冲击力的带动下法相撞上了或许是张小凡今生以来的最强一剑,这一剑抽干了张小凡九成的法力。最后的一成不是张小凡不想使出,修行者的心脉所在是碰不得的,天下不是任何人都有周一仙的魄力!

诛仙的煞气凝成实质,原本消失的半截剑刃如今被黑色的利刃所取代。这一截本该破灭苍生的杀剑,在遇上重重回落的六丈金身后,竟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声音短促,黑色利刃随即被消融,亦可以看作是突破到了法相的体内。

受到了法则之力的侵蚀、受到了此界最巅峰最纯粹力量的冲击,六丈金身只要存在一刻它便代表无敌的防御。法相一直认为自己是人,他不是所谓的神,所以他会受伤…他也会死,或许就在下一刻。

“噗嗤!”诛仙古剑如愿以偿,终是破入了它遇到几乎防御最强敌人的身躯。

张小凡的心狠地颤动一下,他甚至还来不及有多余的感情。因为这个时候,诛仙古剑尽数没于法相身躯,张小凡从自己握住剑柄的手开始,终于是体会到了方才法相与周一仙打出空间裂隙的绝世力量。

力,是法相安身立命的根本。从明劲、暗劲、化劲的锻体境开始,力就深入到了法相的神髓,就是说每一个细胞都不过分了。身后终于有外在的力量存在了,既然防御破碎、自己的身躯被贯穿,但这又何尝不是法相“以身靠近”敌人?

无匹的力量仿佛找到一条最好的宣泄口子,根本没有给张小凡思考的时间,从法相身躯而来的、周一仙正在承受的破裂虚空之力,有五成左右毫无保留的轰击在张小凡的身躯。

密密麻麻的爆裂声响起,青云最顶尖的数十件防御法器还未来得及亮起光芒就轰然破碎。一如昔年方成道下山时,被黑水玄蛇一尾巴抽中的感觉。张小凡的身体再不由自己控制:怎样一往无前的,便再度以怎样的速度回返。

屹立千古的佛崖峭壁,一朝被鲜血染红。张小凡的手里已然没有了诛仙古剑,而他整个人挂在平滑的石壁上,生死不知。

这是何等的惨烈,只是一个瞬间,当世几乎可以称之为最强的三人,就全部陷入了生命不可知的境地。

鬼王的心死死的凝结在一处,不能松开。因为他只能承认,也必须承认:这三个人,他皆不是敌手。

对于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一瞬间足够做许多的事情了。刚才的法相以无敌的拳意导致九尾天狐的僵直,这一刻九尾天狐也趁势抓住了法相卸力给张小凡的间隙。当法相在地上重重留下一个、两个、两步半脚印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然落入八荒玄火阵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法相绝不会轻易的死去,即便他被周一仙打的咳血,即便他的右后心被诛仙古剑贯穿。法相,依旧是让人如临大敌,不敢让人放松一丝半点的绝世雄豪!

尘埃落定,这个时候周小环才来得及喊出喉咙里凄厉的两个字:“爷爷!”

女孩在向血魔大军所在奔出,而身为此地唯一完好无损的至强者鬼王却是主动让开一条道路。是因为九尾天狐小白凌厉的目光?不,鬼王分明感应到了法相如临深渊的注视!

“爷爷,你不会死的,小环这就救你!”跌跌撞撞而来的女孩,手足无措、语调慌乱的想要为自己爷爷捂住破碎的心脉。

中了法相必杀一拳,在地上划出近千米的深痕,但周一仙就是没有寂灭,只因为他早已选择了自我毁灭,这种毁灭是彻彻底底的、绝对不留任何一丁点神魂的,断绝一切轮回可能的极道毁灭。故而,当周一仙的神魂还处于飞速燃烧与消融状态的时候,他就是不死的!

周一仙的气势将周围数百米的血魔碾压成一地的血水,他强硬的将周一仙压制,这位老人正以自己最强神魂、最强修为、最强心血,为自己的孙女打开一道通天之门!

第三百三十章 落幕(上)

法相选择了冷眼旁观坐视道玄的死去,因为他知道比起不堪造就的道玄,自己一直看好的这个女人,周小环,她有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成长潜力。

苍松、林惊羽、齐昊、水月大师、陆雪琪、田不易、苏茹,代表青云如今最强战力的七人没有顾得上看一眼张小凡的状况,他们已然落位。阵法的核心主持人是九尾天狐小白,但拥有灭世威能的法阵绝不是区区一人就可以发挥出全部威力。有了这七人的加入,才能让这名闻天下的古老阵法绽放昔日的风采。

八荒玄火阵最巅峰的时期可是号称屠神灭仙,而不死不灭的兽神只是被玲珑丢进八荒玄火的一个残阵很快便被毁掉了形体,这足以见得此阵的可怕!

法相任凭几人施为,灼热的火焰世界飞速的成型着,而八只永远不会停歇的灭世火龙亦是马上于火焰中孕育。法相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仿佛在周小环身上的奇妙变化更能吸引他的注目。

周小环与自己爷爷的生命层次差距太大,她只能被迫的接受而无从拒绝。曾经显露在人前的小腹处封印青色豪光大放,封印一共有三层:当第一层解开的时候,周小环的修为比肩玉清高阶的修士;当第二层打开的时候,不,当是所谓的打开第二层根本就是一个障眼法。

法相强行占有了周小环后便顺带研究了一下她身上的所谓封印,这种封印遏制的是周小环的血脉与天赋。上一次,周一仙可以说只是打开了一半,另外的一半随着周小环的逐渐增强,还有周一仙这位强者在旁照料,想来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

但周一仙万万没有预料到,法相竟是直接将周小环掳走。甚至这一次相见时候,周一仙愕然的发现法相的所作所为,这人竟是强行打破了第二层本该逐渐解除的枷锁,让周小环破入到了堪比上清巅峰的修为。

第三层封印,法相自然也是动过心思的。但研究了一阵,法相还是选择停手了,这一层破开的代价极其不划算。毕竟有一场大战在等着自己,过分的消耗本源,是对自己对手的一种不尊重,而法相向来尊敬自己的每一个对手,无论强弱!

几乎实质的法则之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经由周一仙神魂与修为的中和,从周一仙的双手不断注入周小环的身躯。这就是法相放弃的原因,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平抑天地法则,她会被突然而来的高深境界给直接撑死!

很好,很感人,或许只有这般无私的奉献,才会造就一个真正的强者。

那边注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了,因为该来的与不该来的似乎都来了。天音寺少林峰的普德、普空、普方三位神僧站在最前,另外一边泾渭分明的是被法相称之为天音寺合欢峰的三妙仙子以及金瓶儿师徒俩。明面上是自己一方的强者,只是尽职尽责的“听候”掌门吩咐,静静地站在原地。

而青云一方只剩下一位孤零零的倩影,田灵儿,她与齐昊本不该来的。但自己爹、娘以及自己的丈夫都要生死之战,这叫她如何不来。除了正在不断贡献自己力量加固、提升法阵威能的亲近三人,还有一人是她永远也放不下的,犹然记得多少女儿家的心思无意透露,犹然记得少年对自己的爱护胜过一切。

“小凡…”旁观的天音寺少林峰与合欢峰诸人,就这么任凭田灵儿从自己一边通过,随即一方仿若绣帕的仙绫将张小凡凄惨的身躯包裹,田灵儿将张小凡带到了平坦的大道,殷切的开始呼唤:“小凡,你怎么样?”

法相的眼看到了,虽然只是存在了数秒钟的奇异视线,但法相将这方世界的气运流向、天地大势在那一瞬间看得清清楚楚:必死无疑的周一仙,原本代表了天地很大一部分的气运所在,随着周一仙毫无保留的灌输,有近乎六成左右都化为了周小环的资本。另有三成,作为鬼王不出手的代价,无可避免流入了鬼王的口袋;至于最后的一成,会随着周一仙身死而回归天地,作为他在这方世界最后的痕迹。

另外一处气晕滚滚所在,当属张小凡这里,他明明受伤颇重、本应失去绝大部分的战力。但天地的钟爱始终不变,甚至更加的浓郁几分。于是,法相知晓自己与这三弟必然还有一次对决。

来了,八只威风不可一世的火龙终于出现了。当年张小凡营救九尾天狐就曾直面过这八只火焰异兽的威能,那还仅仅是雕刻在墙壁之上的图纹而已,只是配合地火就让张小凡九死无生。这一回,有修为站在天妖四重天的九尾天狐亲自主持,另有青云门八位强者的联手配合。以八人之力御使天地间至强的八只火焰异兽,这才是青云门之所以放弃诛仙古阵的原因,这才是对法相真正的绝杀。

法相的战斗直觉天下第一,当他觉得九尾天狐小白对自己的威胁最大的时候,他便不再去看周一仙一眼,也根本不会管背后刺来的诛仙一剑,他将抹杀这位曾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当作了第一紧要。现如今看来,法相的武道直觉没有错,对自己威胁很大的因素就在自己这位夫人身上。

野兽张开了自己的獠牙,火焰吞噬着一切生命的气息。每一只的个头都在二十丈许开外,而法相赫然就化作了一个二十丈的黑色巨人。对于法相的这一手段,所有人都不会陌生,所有人都不会小视。

厮杀在一瞬间开启,八头只要火焰不熄就永远不会消亡的异兽。法相给予它们的回应就是,好久不见,自己最强的拳法。这一双虎拳,曾打的秦时明月世界再无一人敌手,这一刻它终于不再寂寞。

明明后辈插着一把吞噬生命气血的古剑,但法相却打出了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激昂,拳风所向,异兽必有一处身躯出现黑色流体的焦灼。需要火焰的强行驱逐过后,才能再度的恢复原貌。

第三百三十一章 落幕(中)

八荒玄火阵的火本是天火之精,但它早已不复昔日的身姿。如今的火焰仍有焚神灭魂的威能,但那也要彻底破开敌手的防御。八只狰狞的远古异兽,就是为了撕裂敌手的一切防御而存在。

是狰狞的异兽恐怖?还有拥有无敌武道信念与无敌拳意的武道大宗师恐怖?

兽神他的名字中带了一个兽字,故而当他化为本体的时候便与真正的野兽无异;但法相不一样,他面对八只不会死亡异兽的扑击,他不是毫无章法的与之厮打,这人竟然于方寸之间连连施展拳脚。

法相的星辰之体需要源源不断吸纳浩瀚星空的星力,唯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永动的战体。但八荒玄火阵隔绝一切,显然是不打算给法相吸纳天地之力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法相是得不到天地的补充,但九尾天狐小白包括青云的七位顶尖强者,就真的能跟上八荒玄火阵法的消耗么?

要知道每一次火焰异兽的恢复,都是需要八位强者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修为,保证异兽的完好无损。按理说,足足有八位顶尖修行者,只要八荒玄火阵抽取修为的速度不要快过他们从天地吸纳灵力的速度,就可以确保大阵一直存在下去。虽然这种充当天地灵力中介的做法,一定会损伤道基与经脉。但只要能彻底消灭法相,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但唯有真正的面对,诸人方才再度刷新一次对法相的认识:他的气血实在是太过于充盈了,完全看不到枯竭的意思!

星辰战体本是无本之源,当它成功在每一个异兽身上都留下大大小小数十几个难以恢复的凹陷时候,它就已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战体消融,被重拳与黑炎打蒙逼了的火焰巨人们,第一碰到肉搏比自己更加恐怖的存在。

佛门金身抵挡了周一仙以生命造就的力量与法则,又经过了诛仙古剑的一次绝杀,终于是无奈破碎;至于星辰战体,被法相以举世无双的拳法所引领,制造了让外面注入修为的强者都感觉身躯承受不住的狂风暴雨。

明明两大最强的防御被瓦解,明明就要赤果果暴露在异兽的巨爪之下,但法相偏偏笑了,还笑的十分开怀:当乌龟壳子么?以前是根本没有机会,现在毕竟是一方世界最后的精华,也够资格让自己战一回了!

星力、佛力,这些东西看似强盛,但不过都是被法相本源所转化的些许附属品,要知道法相从姜亦凡那一世开始,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唯有家传“引气诀”:它没有属性,却可以转化世间一切能力。

唯一的缺憾或许就是它太白了,是最为纯净的白。只是让人看一眼,便有洗涤心灵的能力。自王贲后期摸到外罡之境后,就基本不怎用自己最为根本的元力了。一方面是鲜有人将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另一方面他法相还要点脸啊:当自己的元气一出,别人顿时立地成佛了,那还打个屁啊!

随着丹田孕育最久、也是最浓的渊源本源之力流出,法相的神姿无可避免改变,原本视天地万物皆等然的傲绝,摇身一变成为了真正感化世人的佛陀一般。

白色的僧袍无风而动,鼓胀的元力太过于深厚也太过于霸道。纵横世间数万载的异兽,第一次抵挡不住别人外放的部分元力,接触到纯净到极点元力的身躯被迫溃散、再溃散。之后,更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重重撞上了本就笼罩范围有限的阵法。

补充异兽恢复所需就让青云的七位强者高负荷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场上的形势立马发生了翻转。

主持阵法的九尾天狐受到的冲击最甚,她的半天狐似乎都摇摇欲坠,有了要完全恢复成为本体的态势。其他人中,修为最弱的苏茹与水月大师,两位原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修脸色瞬间煞白。再有齐昊,他竟然是无法忍耐,一口逆血就喷在了法阵的光幕。

这一画面,尽数落在了田灵儿的眼帘,她顾不得继续照顾张小凡,一行清泪禁不住的滴下:“不!”

法相在法阵空间的移动,简直就是在瞬移,白色身影一闪就到了光幕的一角。只是一声冷哼,身躯粗壮结实到无与伦比的异兽轰然趴在地面,无论使出何等蛮力都不能动摇分毫。

法相的动作简洁而干脆,抡起拳头、充满暴力美学的拳头抡起蓄力,下一刻便不讲道理的重重砸下,那异兽终是无法继续狰狞下去,因为它的头颅已然倒在了法相的脚下。法相选择的异兽所在,正是九尾天狐的方向,男人的手仿佛要贯穿光幕触碰到女人的脸庞:“真傻!”

这里的变故让人绝望,鬼王的心涌起万层浪,虽说法相有言在先不杀他,但鬼王还是生平第一次有了逃离的念头。这想法一旦生成,便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只是可惜了天地的垂青,失去了战意的鬼王,便不再是天地的助力!

这绝望的一幕,便是周一仙在人世看到的最后一眼。他的双手终于不再有力,唤作是周小环将自己的爷爷护在身前。周小环原以为自己失去最亲的人,会陷入无法想象的痛苦与悲伤,但这一刻她却是分外的平静。

周一仙与法相遥遥对视一眼,便将最后的心神落于自己的孙女之上:“小环啊,爷爷穷,没替你准备什么嫁妆,这一身修为就是爷爷的心意。”身体晶化,变为透明的颗粒,这种死亡的感觉很奇特,临了老人不忘说最后一句伤人的大实话:“不用试了…你打不过…”

消散了,明明拥有遗世独立、长存于天地的资本,然而周一仙却选择最为轰轰烈烈的身死,只为不留下任何一丝遗憾。

周一仙死,鬼王失去战意,九尾天狐太过于知根知底,所谓的五大至强者,五去其三。法相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哦?”法相惊讶回神,在他的身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二章 落幕(下)

无缘无故的爆种是绝对不存在的,法相在内心深处其实也在期待这一幕的来临,而这个女人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许。感应到一丝属于血脉的玄奥联系,法相再没有继续耽搁下去。

正步、收拳、拳心向上,这是所有出拳方式中最能整合自己力量的一拳。一旦这一拳发出,法相不敢保证这布阵的八人会有幸存。

法相眼神里的冷漠、仿若看一个死人般的神采,九尾天狐福至心灵有了明悟。没有人会像法相一般,即便是活了千年的天妖也要自身的弱点,她可以死,但代表着青云根基的众人却不能陪着她一起送命。

有了这样的醒觉之后,九尾天狐在面对法相如此压力之下,竟然主动调运部分法阵之力强行断开几人与八荒玄火阵法的联系。接连几声的扑倒,或是以剑拄地、或是仰天泣血,青云七位强者无一完好,而这就是拖延法相所付出的代价。

见到夫人如此懂事儿,法相难得将必杀的信念收了回去。两只洁白无瑕闪烁着莹莹白光的手,从光幕的正中央深入,向外面的两侧用力,就好像从里向外要强行打开一扇门户似的。

九尾天狐小白几乎显露出本体,没有了另外七人的援手,她只是负担一瞬间的法阵就感觉法力、修为乃至天妖精血都在狂涌。幸好,法相所花费的世间很短暂,被撕裂开缝隙的法阵还在强行愈合,只见白光一闪。一双男人温润的手已然扶上了瘫软不开小白的身子,手是很温暖,但言语却一如既往的冷酷:“根基受损,大道无望!”

随着八荒玄火阵一破,宣告法相在此界的强制任务已然完成了有一多半。接下来,就该最后了解一下了。

法相猛的回身:“叫你看着碧瑶,你没听到么?”这一声的意与气分外的集中,气势直冲远方探头探脑的身影。

黑水玄蛇很委屈,自己经过法相隔三差五的磨练,一身战力绝对是洪荒异兽中出类拔萃的存在。但它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已经被自己默认为女主人一般的存在,竟然会选择挟持法相的二老。遇到这种情况,黑水玄蛇是彻底的没辙了。

当然还有一只灵猴作为接应,前段时间三眼灵猴摸熟了门路。今日未曾出现,它就是依照张小凡的嘱托,看能不能在法相不在的时间里,好讲碧瑶救出了。现在看来,张小凡还是小瞧了自己这位夫人。与张小凡对碧瑶的认识不同,法相从最初就很认可碧瑶,在她的骨子里也有一种无情地因子。

这里的场面对于两个平凡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难以接受了。一望无际的血魔大军;前段时间还在自己家中拜访的青云来客,一个个口吐鲜血、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最让二老不能接受的是,法相明媒正娶、已然被二老默认为是自己儿媳妇的陆雪琪衣衫染血、拄着长剑跪倒在一旁。场中,是谁可以造就这一切。二老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但他们只看到了自己儿子傲立全场的身影,除了法相,又会是有谁呢?

二老可以说是被胁迫,因为碧瑶的的确确显露了杀意,不如此根本过不了黑水玄蛇那一关;但二老亦可以说是自愿前来,因为碧瑶终是吐露了部分的实情,让这两位老人知晓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不简单。

“畜生!”法相的生母李氏,再也无奈忍耐快走几步来到了陆雪琪的身前:“雪琪,告诉娘,是不是凡儿做的?”陆雪琪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本屏着的精气神顿时为之一泄,一大口心血染红了青色的道袍。

林根,一个普通到再也无法普通的男人。曾今他以自己的儿子为一生的骄傲,这一刻他突然累了。心神的创伤,带动了原本被法相压制很好地黑气蠢蠢欲动。可以预见,老人的寿命要开启倒数的日子了。

母亲的绝望、慈父的失望,这一种已经快要被法相遗忘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法相只感觉自己的心境竟然是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趋势,是灭掉一切不服从的声音,亦或是选择极有可能的更进一步。毫不犹豫,法相选择了后者!

法相行走天下从来是一副从容,鲜有人见到他现在摇头叹息的模样:“不打了,实在是无趣。”诛仙古剑虽然插在法相的身上,但这剑气法相又不是没有同化过。这么长的时间里,足够引气诀内息吸收到那灭绝剑气的精髓。

法相反手将可怖的半截古剑拔出,以旁人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一甩,狠狠钉在了张小凡的丹田所在。法相的眼神太毒了,五卷天书在外力的作用下开启了更深一层的进化。张小凡原本有机会拖到自己修为跟进一步的,但他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只因为法相方才说了,不打了:这不仅仅是现在的不打,也是未来的意志!

“我法相既然秉承天地正道,自当灭除天地一切妖魔。鬼王施主罪孽深最,自当留在我天音寺进行度化。其他人,自便!”毫无战意的鬼王很快被法相提着后心带走,另外的父母二人以及陆雪琪、九尾天狐脚下各有一朵金莲,带着他们上了黑水玄蛇的身躯。

法相这一走,天音寺少林峰与天音寺合欢峰当即追随方丈的步伐,也向着天音寺的山门方向腾空而起。

没有了鬼王、没有了天音寺诸人。这一仗打掉的又何止鬼王一个人的信心,包裹着法相残余佛力的诛仙古剑在破去张小凡的丹田后,竟然开始缓慢修补他身体的创伤,眼看生命气息就逐渐地浓郁了起来。

碧瑶,一个怀着法相孩子的女人。到头来,她还是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去往天音寺确保自己父亲的安全,还是守护在张小凡的身边。

良久,碧瑶终于有了决意,女人跪在张小凡的身前,轻抚着男人的额头:“为了区区一个碧瑶,值得么?”

第三百三十三章 离去

也不知是谁率先稳定了伤势,水月大师、苍松、林惊羽、齐昊、田不易、苏茹、田灵儿…青云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走的时候便有多少人。唯一差别,只是将陆雪琪换到了一个魔宗的女人,碧瑶!

青云门走了,平静到极点的周小环更是再没有看第二眼这个伤心之地,她要带着爷爷的一部分好好地活下去:在周小环觉醒的时候,她已然知道了自己最终的归宿,即南疆十万深山。或许,断绝了千年的巫女传承也该再度接续了!

血魔大军受到四血灵鼎的气机牵引,明明没有任何人的指挥,他们就蓦然向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进发着…

父母不适合住在山下了,派出自己的师弟法善去将村落的一应琐碎处理完毕,二老以及自己的女人从今往后只会居住在这佛门的大雄宝殿。早说了佛门不忌婚姻,那就从他法相开始做起吧。

法相对父亲行大礼:“法相,将再不迈出山门一步,一心礼佛、侍奉爹娘。”

堂堂一个方丈都这般表态了,心中即便有万千的抱怨也该化作虚无了。男人叹息一声离开,而女人早已经是去照顾身子骨“弱”的陆雪琪与小白姑娘去了。

等安顿完家事,三妙仙子很识趣的主动入内禀告:“方丈,鬼王的血魔大军正在向我天音寺进发。”法相随意摆摆手:“四血灵鼎与鬼王被本座镇封在了后山,放开山门让他们进来,本方丈自由安排。”

法相的话说的轻巧,要知道这可是好几万的大军啊,而且身前都是有不低的修为在身。为了防止他们对沿途可能造成的危害,天音寺几乎派出去了自己全部的人手,只为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路。

这些抱怨在心底就行了,三妙仙子可不会不识趣的讲出来,这男人的可怕之处她可是深深见识过,简直让每一个女人不寒而栗:“是!”

大雄宝殿彻底的安静了,这一战之后,法相在世人的眼中完全被神话,在普通弟子看来就是如同神人一般的存在。法相只是在此处不动如山,就可以感应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强或弱的害怕、恭敬以及痴迷的崇拜!

在秦时明月世界,最大的收获是孕育出了生之雷霆;在九州世界,最大的收获是堪称永动不灭的星辰战体;但若是要说诛仙世界的最大财富,不是胎中之谜,亦不是六丈金身,而是吞噬到了诛仙古剑绝大部分、几乎等同于某种规则的存在!

诛仙第一杀剑果真是名不虚传,剑身已断、威能大损的情况下,依然将自己剑气的杀伐展现的淋漓尽致。怪就怪法相太了解它剑气的秉性了,法相的内海丹田更是熟悉了剑气的存在。于是,法相以自己的三世积累强行吸纳剑气入海,将剑气彻底的淹没。

一时的巧取豪夺非是正道,这样会给法相自身带来很大的隐患。然而很可惜,此界竟再无一人可以真正威胁到法相,更别说让其掏干自己的丹田内息。没有了外部的纷纷扰扰,法相开始了自己最为漫长的闭关与培育亲情生涯。

第一修行,便是以最初同化的诛仙剑气为引子,逐渐吸纳与壮大这种破灭杀戮之道;第二修行,便是鬼王宗主送给自己的大礼了:要知道。对于生灵血气这种东西,法相向来是来者不拒。

法相终究是露出了自己难看的吃相,半年还未曾过去,就将鬼王屠戮半个天下所得尽皆收入至尊神钥的囊中。一开始,法相也想慢下来的,但很可惜…还是一下子没忍住,实在是至尊神钥吸收起来太快了些。

将别人的血魔大军霍霍了,法相又怎会放过香饽饽的鬼王。

法相意犹未尽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若是再不放开,这位原本的一代枭雄就会因为精血全失而死:“鬼王,你魔根深种。本方丈想来想去,也只有祛除掉你魔性根源这一种办法。”

真是让人无言以对,鬼王的气度还在,但他已然对这位原本的后辈无言。他默然地感应着自己体内还算雄浑的佛门法力,目光更是死死注视着法相遗留的一本书册,上书四个大字“大梵般若”。

法相究竟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良久之后,鬼王仰天悲愤:“我是魔、我是魔…”

后山可不止鬼王一个住客,普德选择了冷眼旁观,因为法相似乎做到了曾经答应自己的一切,让天音寺凌驾于整个天下;普空呢,外面实在是风气败坏,他不想面对那些抛媚眼的弟子,也就来陪师兄了;还有普方,这厮看见法相就来气,但谁叫别人是方丈。于是,后山就形成了佛门三位神僧联手镇压魔头的场面。

面对这鬼王的鬼哭狼嚎,普方最有心得:“再叫,信不信我普方亲自为你剃度…”

顿时,后山寂静一片。

法相没有执着最后一个名额,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来找自己的。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静静地等待。

三十年转瞬即逝,这三十年的时间里天音寺顺理成章成为了天下第一大的宗门。以原本的少林峰与合欢峰为根基,形成了双峰一院一堂的格局:女弟子带发修行入合欢峰,在修行破入第二大境之前不得外嫁;男弟子入剃度少林峰,凡未能孕得一点纯阳,无有找寻道侣的权利。

当然,若是资质不够,注定迫不得第二境。自可从两峰离,进入外院,外院,乃选拔弟子之所在,亦负责天音寺对外一切世俗之事;而内堂就是真正的精英弟子所在,当成为内堂弟子后,当适用于传奇方丈法相大师制定的新戒律:即一切随心,喜欢就好!

三十年寻常修者还在苦苦练气,但对于继承了法相的部分天赋又有青云门一派之力浇灌的张皓来说,便足以造就一个迈入至强之境的强者。虽然这个至强有很大的水分,他甚至只比当年的九尾天狐强上一线。

“我来了!”三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唯唯诺诺与胆怯。法相的表现让张皓愤恨,这就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么,明明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方丈,却在佛门的宝座上搂着那位合欢峰的女主人金瓶儿。

法相居高临下,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罕有人可以承受他的压迫:“你的祖父与祖母就在今日了,你先去见见吧。”与碧瑶孕育出一个孩子果真是意外,之后法相的造人大业很是不顺,再无任何一个子嗣。

以法相超世的修为,也只给二老夺来了三十年的寿元。

“老婆子,这是我林家的种!”

“呃!”

这便是两位老人留给世间最后的话语,终于,法相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理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看到了么?”

“有所感应!”

法相与张皓的对话,无外乎那股神秘的幽冥势力,他们成功在法相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

天音寺,上下四万三千弟子,无论内堂、少林峰、合欢峰以及外院,皆齐聚于此。除此之外,还有老牌势力青云门、南疆新兴的巫门派人前来观礼。

场中,是一个专为此时修建的巨大高台。

法相负手而立:“你那位姑姑可好?”林霜儿离家三十载,自嫁给青云那位曾书书后,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但唯独不见自己这位哥哥。

“她有一个好丈夫!”张皓也不多言,这就是他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和法相如出一辙。

隔着百丈随意打出了一拳,法相便转身只留给世人一个背影:“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 麻烦上门

灵肉再度分离,这一次也是法相躯体第一次被完整保留。只因为自己其中一位女人的老爹送了自己一份大礼,让至尊神钥吸纳了几乎小半个神州大地的血肉精华。至尊神钥每一次启动都需要海量的能源,而生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的血肉孕育了一方天地潜藏最深的秘密!

路已然开始,但它到底要驶向何方,这是法相所不能确认的。法相?只是自己在诛仙世界的一个代号罢了,在男人的心中其实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那个学生时代的姜亦凡。如果那一天自己忘记初心了,毕将陷入沉沦!

不知行进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一段旅程还要继续多长时间,唯有最为漫长的等待…

那一日天音寺的场面世所罕见,这是所有目睹的人都忘记不掉的画面。

身为天音寺主持,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的法相,只是随手的一拳就将自己的亲子张皓一拳打下了云台,由九天向凡尘坠落。就在张皓不能控制自己身躯、急速降落的时候,他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来自于那个男人最毫无保留也是最强的一拳。

法相留给世人的只有一个背影,一拳之后,天地轰然破碎。就好像一个精致的娃娃,被人以暴力撕裂了华丽的装饰。原本秩序井然的天地仿若一个破碎再破碎的镜片,再无力将此地一时间愈合。破碎的空间,未可知之地,终于是淹没了法相的身躯。

自法相走后,神州依旧平静。无论青云门、亦或是巫门皆无意挑战天音寺作为天下第一大派的威严。一个法相是走了,但其亲手调教了三十年的异兽黑水玄蛇根本就成为了一个世人所无法处理的庞然大物。只要这一只异兽还存活于世,天音寺的山门就永远是外来者的禁地。

法相走后,少林峰由法善接管、合欢峰由金瓶儿接管,外院由野狗道人这位法相的唯一记名弟子所打理。至于内门掌院的宝座,这个位置基本是由天音寺的方丈所担任。在法相之后,又有何人可以接管?

额,果然是法相的风格,完全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他甚至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就将这天下所有人都羡慕的不世基业交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异类天妖,九尾天狐。让一个女人担任方丈之位,只因是法相钦点,竟然毫无一点异议。

观礼结束,大典完毕。

张皓在天音寺白主持的引领下,去见自己母亲最念念不忘之人,也就是张皓他自己的外祖父,曾经的鬼王宗宗主万人往。

“法静,你的外孙来看你了。”

对这女人,即便她身为天音寺的主持又如何,鬼王根本不将其看在眼中:“他走了么?”

身为天音寺新进主持,小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她转身留给这二人很大的空间:“上一任主持已破空而去,法静你是去是留,皆由自己心意。”

鬼王从最开始就看到了张皓的声音,感受到了他与自己同源的血脉。鬼王被法相赐名为法静,是鬼王修行大梵般若有成再次迈入至境的成果,也就是说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鬼王的心境无比的豁达,让他在二十余年的时间里竟然悟通了佛法的精髓。鬼王根本无法以一个魔人自居,现在的他无论从那一点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佛门高僧。

张皓也在注视着拥有“鬼王”之名的曾经绝世强者,张皓没少在青云的典籍以及师长的回忆中听到此人的种种传闻。但张皓自看到鬼王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他变了。

张皓不喜开口,还是鬼王主动打破了沉默:”你…你的母亲还好吧?”

“母亲很好!”依旧是寡不多言。

鬼王不知道张皓为何养成这样的性格,但他该表示的依旧要说明白:“是我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亏欠她太多…贫僧法静终生不会下山了,此物乃我出家前的俗物,你带给自己母亲就当做是一个念想吧。”

枯竭了的四血灵鼎,乃是鬼王的私人之物。将这个祸乱了自己大半生的东西送出后,鬼王的心境不知不觉再上一层。看其浑身隐隐的佛光普照,竟是有了由至境二重天的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鬼王进行到了极深的入定,张皓没有继续叨扰。托着一尊仿若有千斤重的小鼎,离开了这让他心绪复杂之地。

青灯古卷相伴,陆雪琪这位名动天下的方丈夫人。即便是法相的离去,也没有让她再度显露于世人一面。

再说,周小环创建巫门后…也是终生再没有踏入中原一步。



暗无天日的旅行迎来了最初的一点亮光,然后便是彻底的大放光明。男人至刚至阳的神魂也有片刻的睁不开双眼,无法感应周围的一切。这样的状态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进行了漫长旅途的男人有些暴躁。

如此情形下的男人是极度危险的,恰好由极致的光明转化为极度的黑暗之时,男人的神魂敏锐的察觉到了点点冰凉、似乎很可口、似乎很好吃的样子。下意识遵从了生命的本能,男人的神魂一口吞咽了下去,嚼着不知名的东西,男人还有心思在遐思:怎么没有一点味道?

吞噬,也是一种融合。当虾米进入了鱼腹,当小鱼被巨鲨所吞噬,生命就是这般的没有道理可言。作为诛仙这种修行世界都当为第一的强者,法相只是下意思轻轻抿了一口,他已经将一个凡人中都可以称之为出类拔萃的神魂所彻底吞噬。

这种吞噬过程很奇妙,就好像在法相原本神魂的外科披上了一层掩护,法相继承了这个人在此界的生命密码,在下一刻当被天地所承认。

“迈克医生,怎么样了?”

被称为迈克医生的男人是一个典型的美国私人高级医生,他受雇于华夏一家巨额财团、专门贴身负责这位小姐的医护。谁想,今日大小姐只是一如往日的一次深潜,就带回来了一个胸腹受到多处致命刀伤,却依然不肯放开自己手中刀剑的男子。

迈克在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麻烦找上了自己。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可饶苏

迈克可不是单纯的私人医生这么简单,常年受雇于最顶尖的富豪、权贵,他深知许多一般人了解不到的世界。而现在这个心脉微弱但也平稳到极点,一身伤口可怖却只有少量鲜血渗出的男子,他无疑是暗世界最为顶尖的强人。

况且,能被这位大小姐看重的人,甚至不惜事后与她那位父亲闹不愉快,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简单的起来。

迈克深知对于这种古老家族的后人,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儿那就是服从。于是,从深海中被救起的、一身白色劲装的男子,就这般近乎赤果地被抬上了最顶尖的临时手术室。就在迈克与自己助手全力的手术之时,外面一身鲨鱼服的丽人已然从水汽弥漫的浴室走出,换上了休闲而舒适的外袍…

女人约莫二十刚出头的模样,本身是最为典型中国江南水乡的俏丽模样,但只因为她的眼神太过于锐利,反而多了几分英气。显然,她没有愧对自己这一双眸子,此时的她正有模有样的挥舞几下男人的佩剑,待双剑对她没有吸引力之后,她仿佛给自己寻找乐子一般,又从男人战袍中稀里哗啦倒出了一堆暗器、钩锁、不知名药物等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救你一次,呵呵,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姑娘失望,要不然…”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女人将一枚飞镖以熟练的手法打在门框:“迈克医生,怎么样了?”

迈克的神色有些古怪,实在是刚刚那一幕太过于神异简直超出了他往日医学的范畴。就在迈克还在准备一些措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一只坚定地手给掌握,一个浑身上下布满流线型肌肉的型男,绝对惊艳的出现。

即便是之前看了好多眼,但女人不得不承认,就是再多看一眼也是真的养眼:“喂,别人救了你,都不说一声谢谢么?”

步子明显不稳,但这即便落魄依然气度不凡的男人似乎没有继续停留此处的打算,一声随意的、发音略微有些不纯属的“谢谢”后,他就要去拿属于自己的双剑,准备离开!

但女人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她竟然死死压住了男人就要握住剑柄的手:“你的命,可不止一个谢谢这么简单。”

这刚刚还重伤垂死的男子,为何突然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行走,这完全是因为一个虽然被世界之力压制但却依然强悍到极点的意志在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不肯倒下:“哦,你要如何?”

女人将自己的左手一伸,一个贴身女秘已经将一部全球最为先进的卫星手机递到了大小姐的手上:“记住,我要随时找到你。你只要帮本小姐办一件事儿,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刚刚回到一方类似现代的世界,吞噬的记忆还未曾全部消化,就有一个如此有趣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此界名为白幽灵的男子觉得这一次“度假”绝对会让自己不虚此行。

是啊,没有修仙、没有魔法、没有高武,在拥有四世经历的男人看来,这分明是至尊神钥认为自己太累,故意给自己安排来修仙与度假的。既然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度假”,那白幽灵自然不能辜负至尊神钥的一番美意:毕竟天天的仙酿、天天的仙子…经历的太多,也会疲倦。

这个身躯的弟子还算不错,有了一定的锻体基础。但留给白幽灵的时间并不多,他绝不会让自己处于陌生之所,承受不可预知的风险。于是,不见指掌如何动作,卫星电话就稳稳落入了白幽灵的掌心。

没有言语,提着双剑、赤裸着上半身子的白幽灵就要走入海边别墅的第一重门户。

然后,有细微的风声划过。融入身体本能、如千锤百炼般的斩击,一根射速极快、角都极其刁钻,直奔白幽灵后腰而来的迷针,被一击而落。但这绝不是结束,第一根更像是来人的提醒与警告。接下来,漫天如雨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很难想像这样的天女散花绝艺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两只斩刃,在剑端接口处瞬间合二为一。很难想像,一个重伤之躯竟然爆发出了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剑艺,针雨还未曾命中自己的目标就在男人的三尺外簌簌而落。看样子,将不会有一根银针落在男人的身上。

白幽灵的意志绝对没有问题,但他的身体绝对是真伤、硬伤。明明只剩下最后的三根由当胸席卷而来,明明这样的暗器手法给白幽灵以极端熟悉的感觉,但他只能艰难的举剑格挡。

一阵与其它决然不同,它竟然是附着了名为内里的东西。这一针打开了长剑,这一针正中白幽灵的前胸,当银针接触到目标后,自动推入注射器启动,可以让一只大象都趴下的麻醉药物,很快就将发挥自己的作用。

“栽了!”这是白幽灵心头第一时间的想法,他早就察觉到了那个大小姐的不正常,但他还是小瞧了对方的心机与手段。在经过多轮的试探之后,似乎肯定了白幽灵的实力、也表露出想要合作的欲望。但女人这种生物太过于变幻无常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了,就在白幽灵的心神意志难免有了一丝衰落的时刻,最难以预料的袭击不期而遇。

右手依旧抓紧合二为一的长剑,男人以剑拄地,强撑着不让自己身体倒下。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隐约看到有七八个身穿白色工作衣的男人走到近前来查看自己的状况。依稀还有女人娇蛮的吩咐:“这个人很好,留下他所有的身体数据。采集好样本之后,我看家里那些人拿什么和我争…”

昏昏沉沉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白幽灵的身体会累、会陷入某种类似毒蛇沉眠的状态。但他的神魂意志会记录下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第一个针头,又一个针管,时不时自己的眼皮还会被强行扳开,经受强光的洗礼。

太久了,已经有太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无力地感觉。沉睡的因子在被极速的唤醒,白幽灵保证:这个女人绝对会后悔,只因她犯下了一个不可饶苏的错误!

第三百三十六章 都市丽影

一切都结束了,当残留在自己身上的药力再无法禁锢自己身躯的时候,好端端的私人别墅竟再无一人的身影。在暗世界鼎鼎大名的白幽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这修行了四世的老妖怪,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了!

没有了人影,但这方别墅的设施以及功能却很完善,白幽灵突然不想离开这个免费的庇护所了,他要收一点利息回来:热澡、陌生而又熟悉的厨具,姜亦凡时候自力更生的良好习惯让白幽灵给自己做了一桌好饭:这样独属于现代世界的味道,很是怀念!

没有急于练气,白幽灵要做的就是熟悉自己在这一世的躯体。在不断的锤炼肉身的过程中,属于姜亦凡的神魂亦在不断解析着原本那个白幽灵的一切。很快,男人就发现了其中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代号为白幽灵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最初的名姓。他师承忍界知名的岚影家族,有着出类拔萃的武者才能,他生来就是要继承岚影之位的男人…但这一切随着他那位有着更胜自己一筹师弟蛇眼的出现,都变了!

岚影大师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白幽灵杀死了自己的师傅,从此他堕入黑暗,成为了世界顶尖恐怖组织“眼镜蛇”的锋利爪牙!

这一次,白幽灵之所以会重伤濒死泡在海水里。只是因为不久前米国最尖端的特种部队袭击了眼镜蛇的秘密巢穴,而白幽灵呢在和自己师弟蛇眼的大战中,不敌,重重浸泡在了无边寒冷的冰下。

岚影族是天生的杀手,他们的秘术就是通过强烈的神经暗示让自己的心跳放慢、气血搬运减缓,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只等重获新生的到来。

杀师?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师弟,这样狗血的戏码不想有一天还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这让本就是一个变态的姜亦凡,彻底喜欢上了白幽灵这个身份,他很乐意在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的白幽灵,就像自己之前在其它世界做过的那样。

毒蛇鲜有在白天活动,一整天的休息已然足够白幽灵“重新”掌控自己的身躯。现在是时候去好好发泄一下了,现代世界的米国他可是一次都还未曾去过,这一回”度假”自己绝对要嗨个够。

身为暗世界的顶尖杀手,白幽灵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别的不说,就是他的真实面孔就绝对没有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下,这也是他放心大胆办理一个假的身份就回返到米国的重要因素。

第二日清晨,天色将亮未亮。

走在纽约昏暗的街头,巷角的不堪一幕不由自主落入了白幽灵的眼帘。那应该是一个站街的女人,但今天她似乎不太走运,碰到了一个不遵守行规的恶汉。这男人完事儿后不仅不打算给钱,还反用枪指着暴露女的脑袋,要她交出自己身上最为值钱的东西。不论是以前的白幽灵还是现在的这个白幽灵从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只是异族女子,原谅白幽灵没有半分的兴趣。

然而,事与愿违。但自己不想找麻烦的时候,麻烦偏偏会主动上门。问题出在白幽灵自己身上,但白幽灵绝对不会承认。确实,在白幽灵从海景别墅离开时,光明正大拿走了几个小玩样,作为自己被摆弄的代价。

一块破表、一身大师订制根本没有穿着过气息的低调奢华西装,还有留在客厅的一张卡,白幽灵有没有错过。于是,单从外表看,他绝对是那种肥到不能再肥的肥羊。而且这么一个肥羊,一个走在昏暗街头,这不是等着让人抢夺?

“喂,站住?”

“哦,你是在说我么?”

“瞧,今天老子真走运,一眼就看到那闪瞎眼的钻戒亮光。我的老天,他可真大!”

白幽灵将自己的腕表还很配合的展示了一下:“一共四颗,每一颗不大不小都是十六克分量,喜欢么?”

在白幽灵的话还未曾说完之际,凶壮男人的的枪就要扣下扳机。这一枪没有打死身价不菲肥羊的打算,男人要的就是打残好让自己顺利抢劫而已。这凶徒是不讲道理,但他碰上了更不讲道理的白幽灵,于是在“一共四颗”的最后一字话音放落时候,一只无影的飞镖已经出手。

白幽灵选取的角都与位置很刁钻,在脖颈之间,刚好切断了神经与肢体的联系,但又不会让暴徒很快死亡,确保他在接下来五秒内还能清晰地感应到自己的言语、动作。

话说完了也该做事儿了,一口流利的米式英语:“何苦呢?”

整合全身后一夜强大了数倍的气感,让完成了自己使命的飞镖重新回到自己的掌心。因为夜色的掩护,因为白幽灵的指尖离着那人的脖颈本就很近,所以一旁瑟瑟发抖、还来不及尖叫的女人根本没有看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幕。

“唉,又杀人了!”

白幽灵走了,仅留下原地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尸体。白幽灵本想着放过女人的,随便制造一点脑瘫也就完事儿了。但他看这米国女人又有几分姿色,若是沦落到了私人亦或者米国政府的福利机构还不知道她的一生要经过多少的摧残:也罢,就让自己做一回好人,干脆让她走的毫无痛苦算了。

白幽灵在纽约可是要度过一个最完好的假期,一切有可能破坏到他假期愉悦度的可能因素都应该被无条件铲除。

在街道的死角,一根根市面上的银针对白幽灵以特殊的手法打入沿途所见、所感的一切监控。这夜,但凡白幽灵前进方向,一切监控全部告急。纽约的市政、警察、交通系统因为这件紧急事端,史无前例的开始互相扯皮与推诿起责任来。

墨镜遮住了男人冷酷的眼神,一张黑色的卡片出现在清纯服务员眼帘。诺大的酒店,白幽灵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个很是清秀的女人,首先她有华人的血脉,其次她身上没有别的男人气息。这个世道,洁身自好的女人可实在是不多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正当拜见

正常的办理业务完毕,华裔女子将黑卡恭恭敬敬递给面前的高大帅气男子。出乎女孩预料的事儿发生了,这一切来的是如此措手不及。

“稍后来我房间,卡里的一千万就是你的了。”

女孩讶然,这人竟然开口就是最为纯正的华语。但惊讶归惊讶,但女孩还是严词拒绝:“先生,请自重!”

白幽灵却没有退缩的打算:“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里面的是一千万美金。”

一如白幽灵的突然,女孩的反应也是大为出乎白幽灵的预料:“先生,你的房间是1502。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业务,请不要挡着他人办理,谢谢配合!”

黑卡在白幽灵指尖几次华丽的旋转终究是隐于不知处的口袋,再没有过多的言语,白幽灵随即向着电梯方向离去。

刚到这方世界,白幽灵就接连在两个女孩的身上吃到了闷亏:现代的女人都是如此强悍的么?还是说现代世界的女人都是这般对金钱无动于衷?白幽灵真的不懂,或许自己在武道、仙侠世界待的太久了,已经不太了解现代世界了。

“唐,这一次对不起了?”

称呼“唐”的米国女人,她是这位唐的大学同学,她深深知道这位“唐”的不简单。而她在这里实习,也是很大程度上因为“唐”父亲的要求。之所以对不起,是因为她刚刚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位先生的房间号发给了唐父,这亦是她人在这里的首要任务。以前的时候,也有来故意询问号码亦或是骚扰“唐”的,但泰勒大多会不了了之。但这一次,那个男人让她觉察到了危险的存在。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些时候确实是很起到作用的。就比如这次,泰勒一次谨慎地行为,就恰好切中了白幽灵的心理。

白幽灵来这方世界是干什么的,他是“度假”的。何为度假:自己是一切激情、一切风景、一切最有意思、一切最过疯狂的事儿,白幽灵他都要尝试。这次的唐雨柔,她的工作铭牌已被白幽灵记住。稍后的不久,白幽灵很不介意在这异国他乡和一位有着纯正华国血统的纯净女子,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唐雨柔微微皱了下眉头,她之所以辛辛苦苦通过面试到拉斐世纪,就是想拜托家里的顽固。对于家里那些一直想要她嫁给一个陌生人的老顽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泰勒,下次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泰勒心中算是放下一口气:“知道了,下次一定听你的。”

自泰勒的信息发出后,原本游荡在酒店的几个行为各异的男人,仿佛同时收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心照不宣的来到大堂离着柜台不远位置,或是看报、或是假装发电子邮件。但如果有专业人士细心观察,就会注意到他们的心神隐隐约约飘向同一个位置。

进入房间后,白幽灵首先凭借着自己的专业快速地将屋子内外检查一遍,这一万美元一万的房间,的确没有一个**的存在。做完这项必备的工作之后,白幽灵这才去打开通过专业渠道运送过来的装备:两柄组合剑,三十只飞镖以及必备的几种紧急药物。

此刻白幽灵真正的神魂太过于强大,强大到这方世界都远不能容纳。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改头换面、类似偷渡的方式,来悄悄潜入这方世界。这样做有利有弊,利处自然是瞒过世界的感应,不至于自己刚露头就被世界之力强行排斥出去;弊处当然也是无法避免的,被遮掩了神魂,那白幽灵只能发挥出现在这具身体上限的神魂力量。而那种冥冥对恶意、危机的感应,相对的就弱了下来。

就在白幽灵按部就班的展露着上半身,在打磨着自己的体魄,似乎有一群不速之客突然造访。毕竟是全米知名的五星级酒店,携带枪支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

当门被强行破开的那一刻,白幽灵还有心思坐在沙发品一口淡淡的清茶:“我刚到纽约,不记得招惹到什么人?”

黑衣人中外围是八个精壮的洋人横练,而拿着手提电脑走来的这位中年人却是绝对的内家高手。而法相从根底路数,明显看出了虎拳的影子。此人并没有拖泥带水,在沙发前将手提电脑打开,很快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影像显露在空气中。

“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用区区一千万美元就敢打我唐天女儿的主意。有胆子的话,就来见吾!”

真的是有这么“走运”么,随便挑逗一个前台都有如此意外的收获,白幽灵的应答简洁而有力:“地址!”

“哦?看来真的是无知者无畏。阿福,这个人就由你带回来,见吾!”视频通话单方面切断了,显然那边的大佬似乎认定自己是碰上一个愣头青了,而不是什么难缠的敌手,也是就将带回白幽灵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手下。

被中年威严男子称呼为阿福的男人:“白先生,请和我走一趟么?”

就这般展露着自己精悍的上身,白幽灵没有半点穿戴好出发的一味:“不不不,这个请你我很不喜欢,我要你再说一次,可好?”

但凡内家武者有所成就,那一个不是气血充盈、怒发冲冠之辈。这名为阿福的仆人似乎在唐家的地位不低,他只是身子往后退出三步,那八名外功打熬到了一定境界的洋人便很自觉的上前,要给这瘦弱小子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三十秒?亦或是半分不到,现在根本没有纠结这个的必要了。因为依照刚刚这位姜亦凡展现出来的武道水准,阿福自觉不是此人的对手。武者可以输但骨气不能丢,阿福摆开拳架就要迎接之后的狂风暴雨。

但这位托尼白再一次让阿福震惊:“何必这么紧张,岳父大人不是要见我么。这本就是应有之义,稍后我带上了雨柔,正当拜见!”

第三百三十八章 回忆

女孩很诚心、很敬意,在没有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前,她绝不会离开自己的位置。这一点,在白幽灵第二次看到她时便深深确认了。几名保镖大汉被自己以银针封锁了气穴,单靠蛮力是挣脱不开的,时间到了自然会解封。

一张纸条被一双极度修长的手轻扣在前台,并顺势向前滑行一段距离,终是引起了唐雨柔的关注。“你来,福伯生!”就是这五个简单的又极度不简单的五个大字,顿时勾起了唐雨柔的心神。

说简单,自然是字面的话语简单,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理解到它反面的意思:你不来,则福伯死;说不简单,是因为见字闻人,这五个字体分明以前秦小篆书写,银钩铁划、有着难以想象的气魄与风骨。

唐雨柔猛的抬头,就看到一张让她难以释怀的面孔,就是这人刚才欲以一千万美金践踏自己的自尊。

白幽灵感应到了唐雨柔眸子里的熊熊火焰,也不言语,只是轻轻向着高档休息区的方向一指。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唐雨柔看见了一个身影,一个自己素来尊敬有加的府中老人。

没有给唐雨柔考虑的时间,白幽灵长风衣拖地。如同搀扶一位亲近的长者一般,带这位福伯很快就消失在了酒店门外。

古篆这种东西,非专业人士以及真正华夏古老家族不可掌握。对于这些流传几百年、乃至数千年的大家族来说,这便是老祖宗留下来最珍贵的文化,这里头潜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泰勒,我突然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请个假!”没有来得及换工作服,甚至没有去衣柜拿上自己的宝宝,仅仅是拿着一步贴身的手机,唐雨柔第一次在工作时间无故的“冲”出了酒店大厦。

泰勒看的真切,分明是刚刚对“唐”不怀好意的男人再度出现。不知道给了“唐”一张怎样的字条,这才让自己的密友选择离开。泰勒没有试图阻止“唐”,她知道自己这位看似文弱有人的可怖。此时此刻,她唯有快步走向洗手间…

车钥匙这种东西,在楼上随便摸摸就有。在地下停车场手指轻轻一按,就有极度悦耳的铃声回应。而白幽灵一根烟刚刚燃起,上班女郎的高跟撞击地面声音鞋清脆就已然回响。

白幽灵把车钥匙一丢:“雨柔,回家!”

这究竟是什么人,简直是莫名奇妙。唐雨柔是可以离开,但她不能弃福伯于不顾。一把接过空中飞落的钥匙,随后便是一前一后的错落车门关闭声,马达的轰鸣响彻整个地下车场。很难发现,看似文静的女孩,内心竟然是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嗡嗡嗡”黑色的车身不断在路面穿行。没过太久,车速逐渐地降了下来:在唐人街最顶尖华人所在的地段,总应该给予应当的尊重。而小半个时辰,也足够唐家从容布置好待客之道。

白幽灵在下车前一掌拍在福伯的肩头,顿时一根银针飙射而出。这银针出体的速度够快,但白幽灵两指的拿捏明显更受一筹。抓住这小东西后,白幽灵两指一弹银针顿时消失于不可知之地。

很大的阵势,很足的排场,然而这吓不住白幽灵。唐雨柔已然先一步白幽灵下车,在院落内享受数百人的问候:

“小姐好!”



白幽灵对这些熟视无睹,只是淡淡弹一下烟灰。上车前一只、下车前又是一根,这叫有始有终,等烟彻底熄尽,才道一声:“老福,带路吧。”

强者总是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就身手而言福伯技不如人,他对于这位白先生的武艺是很佩服的。这位唐府的老人在下车后,主动来到车门的另一侧,为自己认为的尊贵客人打开车门:“白先生,请!”

对头,果然不枉白幽灵未下杀手。白幽灵的眼光何其毒辣,他早就从这位福伯的修养、气度看出了许多的东西。如果不是有着深厚的家族底蕴,绝不可能诞生这位知礼、守礼,明悟力量是何物的老仆。

看到这一幕,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再如何的震惊,都没有人提出任何一丝的异议,这就是“唐家”在华人街的影响力。院子很大,走了有一会。方才有两位少女躬身拖着盘子等待。

呵呵,这种花式,白幽灵并不陌生。一般是外人觐见王储或是身份高贵之人才有的古礼,这个唐家实在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叮铃铃…”这是数百根特质银针,接连不断落于托盘的声响。

“当啷啷…”这是三十枚苦无飞镖,被人弹落于青花瓷盘的脆响。

最后,白幽灵双手向后一撩,长长的白色风衣后露出原本白幽灵最致命的武器:最先进科技打造的复合唐刀。很快,长刀轻解,留在了他应该待在的位置。

福伯已然先行一步,为家主介绍了来人的不凡。

当白幽灵真的走近的时候,作为唐家当代家主的唐天明显感应到了一种势,那是独属于最顶尖武者才会凝结成的势。单看外表,白幽灵绝对是俊朗无双,有着最让人迷恋的资本;但唐天只感觉从这人走入的第一刻起,他就仿佛被一只毒蛇给盯上了。

唐天平生性子高傲至极,怎能忍受这年轻后辈的敌意挑衅。单单一个从竹椅缓缓站起的动作,就被这位中年家主演绎出了猛虎下山之势儿。

怪异,越来越熟悉的怪异。明明是询问,但白幽灵却带着不容人怀疑的口吻:“虎形?”

唐天眉头一挑,浑不在意道:“唐家唐天,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显然一瞬间的对峙已经能看出许多的东西,比如唐天终于确认了这位年轻人的不凡;比如,白幽灵终于知道自己总觉得怪异的缘由所在:虎形?虎形!这两个字就如同击穿重重迷雾的烟火,瞬间贯穿了原本白幽灵深层次的记忆。

那个声音属于一个威严的老者:“我岚影族不弱于世间任意一人。”

“是,师傅!”

但过了好半晌,老者郑重说了一番话:“华夏最重虎形,此拳传闻出自大秦无敌天下的大将军王贲之手。如若遇上了真正的虎拳修行者…”老人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必全力杀之!”

“是,师傅!”

第三百三十九章 霸气四溢

以四世为人神魂的坚毅,一般的失态根本不会让如今的白幽灵动容。换句话说,天塌了又何妨?但这一次不一样,至尊神钥似乎和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自己曾经离开,如今再度归来!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所谓的什么现代文明世界,最起码在他的千年之前有一个名为大秦的国度,甚至还曾经有一位以双拳无敌于天下的男人,王贲!

白幽灵一霎那的心绪波动,被唐天敏锐的抓住了“破绽”。在武者的世界中只有胜与败,只有生与死,唐天选择在这一刻出手绝对没有武者会对此指摘,只会夸奖痴虎唐天战力不减当年。

白幽灵的出身,是只有到达他那个层次的敌手,才能真正捕捉的到白幽灵的空隙。唐天的一招虎啸山林有着威不可挡之力,但白幽灵“睁开”了自己的眼,或者说他的眼睛里透出了真正的神。

那是一只百丈之巨都不能描述的恐怖大蛇,单单是它两只惨绿的眼球就在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寒光。现在,白幽灵的双眼就像是一只最可怖黑水玄蛇的双眼,它正端详着自己的猎物,仿佛还没有决定从哪里下手似的。

这双眼睛在那一瞬间展露的神意太过于恐怖,竟然让唐天的内心深处都显露出了一条百丈黑色巨蛇,而这大蛇正要一口吞下原地瑟瑟发抖的弱虎。

高下一目了然,白幽灵立于原地纹丝未动,而唐天呢却是汗水打湿了后背,往日开碑裂石的虎爪都在风中轻微微的颤抖,再不肯多前进哪怕一步。白幽灵的心中有了某种猜想,一时间想了太多、太多:或许,是该到了去看她一眼的时候了。

想到某个人,杀意没来由就淡了下来。对于唐天主动出击的右拳,白幽灵以自己太过于丰富的劲力手法,让绷紧的拳头松弛开来。一修行虎拳外门爪功如金刚石坚毅的手掌,一修长细嫩、柔若无骨的掌心,仿若好久不见的朋友,顺势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你是唐天,姜亦凡,我的华夏名字。”

没有了巨蛇幻影、没有了那择人而噬的碧绿幽眸,唐天努力让自己恢复往日的豪雄状态:“生而不凡,果真是年轻有为。”

唐家的力量绝对不是外面表露出来这些给人看的,在白幽灵模糊武道神意的感应下,就可以感应到四五个锻体修为不错的好手。其中,最为纯正棉厚的一位,若是按照自己以往对锻体境的划分,莫不是已然达到了化境。

果然,即便不再是大秦那个波澜壮阔的年代,也总是会有天资横溢的武者出世,这就是传承!

见到白幽灵给自己面子下台,唐天对其人的观感一下子就扭转了许多。但大人物总是要脸面的,他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但唐家有那么一位老人,相信以他的眼光绝对能看出一些根底。

想到这里,唐天半真半假、故作盛情道:“枉我唐某人素来关心天下,不想江湖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位年轻的后辈。我家老爷子素喜与年轻人交流,不知你意下如何?”

华夏终究是要回的,以白幽灵对华夏的认知,想要没有麻烦的回去,总需要那么一丢丢人脉。或许,现在的这一个唐家就是很不错的选择:“固所愿尔!”

唐家老爷子所在是一处极为僻静所在,唐天领着白幽灵、以及不情不愿跟着的自家女儿唐雨柔,前来问候。

“爹,这是雨柔新认识的朋友,孩儿特意将其带给您老看一看。”

真人不露相,一旦露像,就要承担想象不到的后果。白幽灵只是站在那里,就给唐松延老爷子带来一种高山仰止之感。最让老爷子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气势似乎只有自己才能感应。

“天儿,你先下去吧。”

“是,爹!”

“雨柔,这一次既然回来了,吃一顿饭,陪我这老人家唠一唠嗑再走也不迟!”

“是,爷爷!”

等两位子孙后辈都离开了,白幽灵的神魂才终是蔓延了这方小天地:“我问,你答?”

“前辈尽管开口!”

白幽灵的神态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这根本就是他曾经的模样,霸道、威严、不可战胜:“你是大秦哪一位的后人?”

“前辈,祖上乃是李斯!”

呵,还真是熟人!没有无缘无故的挑衅,白幽灵早就察觉到了唐雨柔身上有着道门心法的影子,不想还真是故人之后:“说说吧,大秦李斯的后人怎么改门换面了。”

“大秦独享天下八百年,一朝崩灭。其后,李唐兴起。从此,大秦的李姓只能便做大唐的唐。”

“看来,世间总还是有人会记得吾!”

“李氏一族第八十四代子孙李松延,恭迎大将军天威!”

这一段对话仿佛烙印在真实姓名为李松延老人骨子里一般,李氏家训,故大秦宰相李斯曾留下警言,非家主不可传。上面就清晰记录下了一段言语:当遇到一人就仿佛看到了整个天地的时候,不要犹疑,他就是你们要等的那个人,那个传说之人。

李斯有太多的理由相信,只因为王贲在离去的时候说过四个字:我会回来!

王贲,不生在大秦那个年代,那就绝对不会了解到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他就是整个天下,只因天下无一人是其敌手!

“吾在米国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过段时间总是要回华夏走走的。”

“请大将军放心,松延一定会安排妥当。”

白幽灵冷酷的面容却是笑了,仿佛要故意考验这个老人一般:“吾听说你的孙女唐雨柔有一个未婚夫?”

“请大将军放心,松延马上退回。能服侍大将军左右,是雨柔这孩子几辈修来的福气!”

白幽灵又回到了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模样,仿佛刚才那覆盖天地之人并不是自己一般:“抢女人这种事情,自然是当面抢来的爽快?”

知晓部分秘闻的李松延彻底确信,这位的的确确是那位千年以前大秦上将军,王贲。也只有他,才会将“抢女人”这三个说的如此的霸气四溢!

第三百四十章 关门弟子

世界、华夏、大秦仿佛一个圈子,束缚住了太多的人。

回来就回来吧,但为何要偏偏要过去两千年的时光。至尊神钥是再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么,成长的代价便是一眼万年。

“天儿,从今往后姜亦凡便是我唐松延最后一个的关门弟子。”

“恭喜父亲,收此良徒。”

话是这般说的,但唐天总感觉父亲在“敷衍”自己似的:香堂未开;不曾观礼…就这么收徒了?况且,姜亦凡既然是自己父亲的徒弟,那他最起码应该表现出一点该有的尊敬,然而唐天只看到一张冷酷依旧的侧颜。

安排完了自己的长子,自己这长孙女也要吩咐到:“前段时间,楚家有向爷爷问好。等过两月你的学业完成了,也该回华夏去一趟了。”

唐雨柔的倔犟自己爷爷面前根本没有用:“是。”

“亦凡啊,雨柔这孩子不懂事儿。她回国之后的事儿,为师就全权托付给你了。”

暗世界鼎鼎大名的白幽灵,他显然还必须有事情处理,两个月的缓冲对自己来说也是应有之义:“我没有意见。”

“好!好!好!”老爷子显然难得的痛快:“亦凡既然来了,就由雨柔带你领略一下纽约的风情吧。”

唐雨柔终于忍不住了,这还是那个素来维护自己的爷爷么,这是分明恨不得卖了自己这个孙女啊:“爷爷?”白幽灵这时候还有空闲遐思,若是诛仙世界的周一仙有唐松延一半会事儿,想必他就不会迈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面对唐雨柔的质疑,唐松延没有表态,而这种沉默就是最直接的警告。

迈巴赫s系敞篷跑车,白幽灵甘愿当一个看客,让一个“弱”女子代为驾驶。开车这种事儿,男人只需要躺好便是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我也不想知道爷爷为何对你言听计从?但你若是想打我的主意,劝你最好放弃!”这样的话语是白幽灵脑补出来的心声,即便她掩藏的再好,但只要白幽灵看着她的眼睛,一切就显露无疑。

真的是无法评价,将武者最为神意的武道直觉用来体会女人的心声,白幽灵果然是最让人无语的强者。

第一站,纽约国际。

唐雨柔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打败这个姜亦凡,进而让他知难而退。所以她当然选择了自己最为擅长的项目之一,游泳:来回一次足足有一千米的游泳场,这就是唐雨柔向姜亦凡发出的挑战。

一位下车刷卡,另一位大长腿越过车门,同样是刷卡。前者是本场馆最顶尖的客户黑金卡,而另一人的卡片同样是黑色,但它无疑更胜一筹,但凡持有这种限量黑卡的客户就代表着数十亿米元的身家。

洗浴、换装这种事情,男人天生占优。白幽灵丝毫不怀疑对方敢放自己鸽子,但女人迟迟不出现,自己也没理由傻等下去,时刻谨记为华夏扬眉,方是男儿本色。于是,当唐雨柔终于惊艳亮相的时候,她差点没有破了自己的养气功夫:

一位金发碧眼、身材更是高挑,正悉心为白幽灵护理着全身肌肤;而她旁边另一位双胞胎妹妹火辣、大胆更胜一筹,以香艳的按摩手法正在不断挑逗着男人的敏感神经地带,指法娴熟。

唐雨柔让自己等了多久,那白幽灵自然让唐雨柔看多久的香艳好戏。准时四十三分钟后,白幽灵的肌肉在皮下滑动以特殊的力道震开了兀自卖力的两姐妹。白幽灵右手一伸,一步全球最顶尖的移动手机便拿在手里。

轻点几下页面,熟悉的支付宝到账声音响起:“2018年11月10日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您的支x宝到账四十三万米元整!”两姐妹难掩自己的兴奋神色,她们在这里一个月的薪资不过是三万米元出头,这还是税前的水准。

白幽灵没有给两女在自己身上发泄愉悦的机会:“记住,下一次我来的时候,请同样打开你们的支x宝。”

白幽灵与双胞胎姐妹的对话全程是流利的英文,但这丝毫不影响唐雨柔听得真切: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姜亦凡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白幽灵的身躯太过于匀称,也太过于有震撼力,当他站起、身上的浴巾顺势滑落的时候,一时间竟然引发了无数声惊艳的感叹:“哦,我的上帝!”;更有甚者已然开始预定“他是我的…”

唐雨柔已经热身了两个来回,确保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当白幽灵展露自己完美身躯的时候,这女人就像和白幽灵故意过不去似的,很不配合、也很不客气的落下了自己的泳镜。

唐雨柔站在起跳线上,白幽灵也随后赶到。一条泳道包场一小时一万米元,而最专业的游泳教练、比赛裁判、计时装置都已然就位。

“嘭!”一声号令。紧接着,“oh,mygod!”到处都是这样的惊呼,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

唐雨柔的落水姿势堪称完美,加速更是无可挑剔,但她依然落后在了起跑线。不是因为白幽灵的技术动作比她更胜一筹,只因为从落下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的落水点就垂直相差了足足有两点三米。

这种爆发,这种落水距离,他还是人么?

众人的惊呼还在持续,只因为白幽灵展示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游泳姿势:蛇泳。你以为只是以腰部为基,上下两半部分身躯交替法力么?不是,这是真真正正的蛇泳:男人是侧着身子入水的,而他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姿态。

这是何等柔软而极具爆发的身体,当双腿所化的蛇鞭狠狠抽打水面,扭曲、蜿蜒的身子就会飞快在水面留下一条蛇道。

这并非白幽灵故意如此,实则这次降临的身躯更贴近于一条毒蛇,他骨子里的阴狠、他从神魂到骨髓的寒冷,都极度的契合了真正“蛇”的生存之道!如果白幽灵想以这具身躯到达此方世界现在力量体系的极限,他就要学会让自己成为一条真正的毒蛇。当然,这并非难事儿,某黑水玄蛇可是被其主人虐了不下万次!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太久

唐雨柔很厉害,她的超水平发挥完爆所谓的世界冠军,这是只有修行世家才具有的潜力。但很可惜,她碰上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白幽灵。

“咳咳咳!”最后游的太急了,气脉总归是受到了影响。

反观白幽灵就如同没事儿一般:“下一次,我会让着你。”

这可真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大实话,比起唐雨柔的成绩,白幽灵足足超越她五百米整的距离。也就是说,当唐雨柔觉得可以冲刺的时候,别人早已经在终点等待。

“呼…不需要!”

白幽灵转身,不再理会这被打击不轻的小女人:“今天这里的数据。”

“尊贵的白先生,请相信我们的专业!”

白幽灵却是笑了,颗颗牙齿闪烁着骇人心魄的圣洁光芒:“我相信贵方的诚意,但贵方也请一定要相信我的实力!”白幽灵的话不是对这一个区区主管说的,他的矛头直指纽约国际的幕后老板。

“我的司机女士,请问休息好了么?”

唐雨柔最见不得白幽灵阴寒的笑容,她以练气放缓心跳、平稳呼吸。看都不看白幽灵一眼,向着贵宾更衣室走去。

果然,也只有现代这种地方才可以肆无忌惮展露自己的完美身躯。虽然因为时间紧张的缘故,这一具身体还未彻底的打磨完成,但已经初见最震撼人心的轮廓。白幽灵很喜欢这种放松自己于天地自然的感觉,至于别人的注视又与自己何干!

这一回唐雨柔心中忿满,刚刚被人以压倒性的方式击败。于是,她想在别的方面找回来一些…哪怕是穿衣服比他快,这也是一种胜利。悄悄,白幽灵把人家还在读大学的小姑娘都给逼成什么样子了。

唐雨柔上车,留给自己的果然还是驾驶位。

这一次,白幽灵没有再让唐雨柔自行选择地点:“今天,回酒店!”

跑车稳稳停下,唐雨柔熟捻地将车钥匙扔给门口的黑人保安。两扇车门几乎同时敞开,唐雨柔就要紧走几步脱离白幽灵的掌控,然而毒蛇一旦盯上自己的猎物,不达目的又岂会轻易放手。

白幽灵的手不容拒绝的搭在了唐雨柔的肩头,而唐雨柔的练气成就仿若受到最危险气机的入侵,竟然掩藏在了唐雨柔自己的躯体深处、不肯现身保护自己的主人安全。于是,唐雨柔只好无力地依偎着白幽灵的肩头。

这种感觉太过于神妙,仿佛自己的身躯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明明只是靠在白幽灵的肩头,但只要男人向前行一步,唐雨柔的肌体就会条件反射一般同样跟着迈进一步。两人的姿势无比的亲昵、两人行走的步伐格外的合拍,男的冷酷不凡、女的天生丽质,仿佛两人本该如此。

这一幕在世人看来是如此的和谐,但“熟知”内情的泰勒可却不这么看。人来人往的大堂,光明给了她站出来的勇气。她从自己职位走出,挡在俊男靓女的面前:“唐,真的是你?你是谁,请放开唐,要不然我会选择报警?”

白幽灵幽然的叹息一声,仿佛要冷到人的骨子里。唐雨柔有白幽灵的呵护,只感觉毛孔被冷意刺激紧急闭合。但泰勒可就没有这般的福气了,明明是最热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雨柔,请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她,我是谁?”

这人是疯子,真正的疯子。唐雨柔突然知道那股冷意为何物,那分明是泄露出来的丝丝杀意,赌姜亦凡不会在自己面前杀人?赌姜亦凡不会在大庭广众杀人?以自己的密友性命最为堵住,她终是没有这种勇气:“泰勒,他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泰勒给彻底搞糊涂了,闹了一天也紧张了一整天,原来都是你们家里事儿。泰勒真相抱怨一句:mmp,不和你们这群人玩了。

最没有天理的还在后面呢,白幽灵真的将此次世界之行当作了最让人心情愉悦的度假,那自然是怎样爽快怎样来:”对了,雨柔很快就要成为吾的妻子。过两个月,我们便要到古老的华夏举办婚礼。”

泰勒真的是无话可说,平日里“唐”不是最不喜欢别人追求自己么,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唐雨柔不想将泰勒拖进来自己的事情,她选择了沉默,也就是白幽灵最喜欢默认的环节。既然唐雨柔都默认了,那白幽灵自然不会是亏待自己,就像怜惜自己最心爱人一般,替自己怀中的女孩整理着秀发。

在两人满满的狗粮中,泰勒心怀无尽的幽怨,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白幽灵的房间,早已经没有了跌落一地保镖的身影。白幽灵还在唐家做客的时候,唐天就派人默默处理好了一切,甚至不忘让房间恢复最初的整洁、和谐状态。

门关上了,房卡随意的丢在会客厅的醒目位置。

白幽灵依然是脱出多余的衣物,继续着自己上午未完成的塑体、力量练习,随着汗水的逐渐渗透,房间内很快满满充斥着男人的味道。

白幽灵睁开双眼见到的第一个女人,那个不知道名姓的大小姐,无疑是这一界的各中翘楚。即便以那女人挑剔的眼光,都是对白幽灵这完美的身姿、刀削的脸庞,看了又看,很是满意。

而唐雨柔,无论她最如何对白幽灵反感,归根结底她都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又看到这样惊心动魄的锻炼方式,又怎么会忍得住不多看几眼?

俯卧撑?每一根指头都要单独承受身体十次的重量,当它的任务完成之后,才会轮到它相邻的另一个兄弟。看到白幽灵这样的表现,唐雨柔难以想象,区区十根指头中究竟掩藏着多少的力量。

每一根手指都要锻炼到的极限压榨手段,这就是白幽灵对自己的要求。当全身上下最后一处小拇指锻炼完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半钟头。

这样的表现在唐雨柔看来已是非人的范畴,但白幽灵自己却是不甚满意,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不如自己真正锻炼而来的强大。

一个半时辰,实在是太久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痛心疾首

这一夜,是唐雨柔第一次在外与一个男人过夜。

白幽灵很霸道根本不给唐雨柔挣脱的机会,男人只穿着一条短裤就将唐雨柔压在身体另一侧:男人在左,女人在右,正贴合了华夏古老传统“男左女右”。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没有给唐雨柔任何逃离的空隙,唐雨柔再不情愿,她的后背还是铁上了一个强而有力地胸膛。

单纯的睡觉,对于两人来说又有不同的感受。

先说唐雨柔,这姜亦凡让自己没有办法反抗。但好在,他仅仅是抱着,虽然依旧不适应,但唐雨柔终究是可以忍耐。由最开始的抗拒到无力挣扎,再到最终的听天由命,这便是唐雨柔的心路历程。

到了后来,唐雨柔更是被白幽灵强而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觉所感染。她只觉得心神不由自主的放空再放空,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唐雨柔秉承道家人宗的练气功决,虽然她仅仅是练气不到四重而已,但一般人的催眠心神对她很难起到作用。

白幽灵的心口处隐约闪现几点红芒,看形状分明是一把古老的钥匙形制。白幽灵每一下心口的跳动,至尊神钥的光芒就闪烁一次。一呼一吸间,最润物细无声的些微天地能量流转,构筑着此界可以容纳的最强之躯。

天地大变,即便曾经是拥有金丹上限力量的秦时明月世界,如今也只能容得下锻体与练气强者。

陷入深层次的被动休眠,如果没有外物的打扰,这种状态一直会持续到自主苏醒,然而天公不作美。在米国这么一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高调便意味着暴露。昨天白幽灵只是陪着唐雨柔小小的放肆了一把,如今门外已经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当白幽灵警觉后,那种人体与至尊神钥之间微妙的气息便荡然无存。没有了这种玄奥的气机,唐雨柔的灵觉也终于不再被遮蔽。下一刻,她醒了,没有寻常女孩家的大嚷大叫,她只是平静地道:“够了么?”

白幽灵很是爽快,收回束缚住女孩的胳膊直接起身:“你随意。”

唐雨柔还未太明白白幽灵的意思,这男人已经走出卧室,“咔嚓”一声随后门便开了。明明没有亲眼所见,然而唐雨柔的第一反应告诉她,外面有人…

飘逸的俊发、稀松的衬衫,此时此地的白幽灵尽展浪荡不羁的气息。来人是一个典型的米国密谍,他受雇于何人?他来此究竟为了什么?白幽灵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愚蠢的问题,只是稳稳当当接过那人递来的硬盘。

门再度的关闭,客厅很快响起了清脆的手提电脑按键音。

任务:营救眼眼镜蛇指挥官

时间:2018年12月15日

方案:12月13日晚,全米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特种部队将获叛国罪;白幽灵,你将会于14日下午四时许以特种部队成员“蛇眼”的身份被捕获;15日晚,你将会被转押到全球最安全的监狱之一,也是关押眼镜蛇指挥官所在。

任务布置完毕,接下来就是私人问候的时间:白幽灵,很高兴你还活着,欢迎你重归眼镜蛇的大家庭。

白幽灵之前的身份是全球恐怖组织眼镜蛇的最顶尖杀手,只要眼镜蛇组织还在世上存在一天,那他白幽灵就是不自由的。搞恐怖组织?原谅白幽灵实在是没有这个兴趣爱好。

白幽灵最初的打算,等度假一段时间后再去毁灭这个让自己“扬名”的组织。但奈何别人根本不给自己闲暇的时间,看来自己结束米国度假的日子又要提前不少。等这位总指挥官以及诸多高层汇聚一堂的时候,就送他们一起上路。

在白幽灵的心中还有一个跃跃欲试的想法,要不然试一试杀一个米国最显赫的人物玩玩?但白幽灵想了想还是强行的按耐下去了,自己重归这方世界是度假的,可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放弃了整个的度假时光:米国总统一旦挂了,想来自己目前这个身体要被全世界所通缉。

在白幽灵读取优盘资料的时候,唐雨柔终是梳洗完毕。她俏身身站在一旁,言简意赅道:“后天毕业答辩。”

白幽灵仿佛听不出女人话语的离意,一个按键将优盘文件全部删除完毕,方才道:“我陪你!”

唐雨柔终是受够了,昨天她已经和白幽灵动过手了,但结果嘛不言而喻:“无耻!”

白幽灵一丝不苟的打着领结,显然他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是要和唐雨柔同游哥伦比亚大学。之所以如此,也和姜亦凡那一世的遗憾不无关系:好歹读了个一本,虽然是物以稀为贵的古文化专业,但那一世写好的毕业论文,终是没有机会发表。这一回,白幽灵权当心灵的“安慰”!

唐雨柔拿着自己的包“恨恨”地就要离开,但白幽灵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酒店侍者昨天送上楼的车钥匙在白幽灵的指尖打着旋:“今天,你是我的乘客!”

后天答辩,泰勒本该今日就请假了的。但她隐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密友,今天特意值了会班。

这不,昨天是怎样的亲密,今天就又是如何的紧密。

唐雨柔还没有什么表示,白幽灵高傲的头颅已经微微点头示意,虽然墨镜遮掩了他的眼眸,但男人独有的身姿却是让泰勒第一眼确认他的身份。

钥匙丢给侍者,专业的服务人员会很快将跑车开到门口。就在这等待的一会功夫,唐雨柔还是开口了:“泰勒,你今天不休息么?”

泰勒目光带着些许狡黠、调笑味道:“唐,我可是请了足足三天的假哦。”

说话间,车已然停靠就位,白幽灵先行一步潇洒的走向驾驶位。唐雨柔的神情冷淡,显然兴致不高:“哦,那好,学校见吧!”

风风雨雨,有历史气息的名校,哥伦比亚大学!

唐雨柔在这学校中无疑是引人瞩目的风云角色,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生,但今天她的手却始终被一个陌生男子所拉着,这简直是太让人痛心疾首!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个漏洞

大好的时光绝不会浪费在儿女情长之上,适当的调剂可以,但绝不可过分的沉迷。现在显然不是白幽灵可以放松的时候,因为眼镜蛇组织的突然来访,他的计划行程不得不进行改变。

手牵手送唐雨柔到达女生公寓下,白幽灵就再不停留绝尘而去。华人街唐府,白幽灵将在这里度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世上不会有比这里更好了解秘辛的地方了。

大秦,因为王贲的横空出世,让刘邦这一条真龙再没有腾飞的机会,历史上也就再不会有什么汉朝,有的只是独一无二,历经八百年之久的前秦与后秦两个朝代。

白幽灵从唐府里没有找到关于楚南公的记载,这位被大秦上将军王贲重伤的金丹强者,自洛阳一役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楚南公,即便是金丹强者又如何,重伤的他不过是强绝的先天战力。况且,他再没有了重活一回的资本,已然是不足为虑,没有记载那就没有吧!

白幽灵些微在意的是,自己遗留在这方世界的根,似乎真的是断绝了。

长子王离,战死于楚霸王项羽之手,但他亦是留下了血脉。等子婴登基之后,王家依旧享受尊荣。这样的待遇一直到秦亡,外族入侵,整个华夏陷入了水深火热。其后,有大唐横空出世、力挽狂澜,然而这李唐对于他人可以极度的宽容,但唯独容不下大秦王氏一族,这种情况一直贯穿了整个大唐。一朝的风雨,熄灭了八百年家族的辉煌!

白幽灵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在大唐之后,这方世界竟然也是走上了和姜亦凡世界一模一样的轨道,一样是有大清的孱弱,一样是有列强的大炮…

唯独不一样的或许就是,华夏当世最为人所推崇的“虎形拳”。此拳的精髓鲜有人知晓,但只要是武林中人都或多或少会习两手。无他,珠玉在前而已,大秦将军王贲即便历朝历代再如何抹黑,终是掩不住他曾无敌天下的光辉。

当然,这只是如今江湖人口口相传的秘辛。对于现代的年轻一辈来说,他们只知道唐正史里的描述。王贲,虽然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但他大部分的功劳都被分割给了同时代的李信、甚至其父亲王翦。以至于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这王贲不过如此,就是靠着自己老者王翦大将军铺路,才成为了大秦的上将军。

可以说,王贲这个名字在华夏内部,反而不如在外界来的响亮。扶桑,可是尊称王贲为武神,现在还有庙宇祭祀。

至于米国,更是奉行拿来主义。专门聘请了华人师傅,在军中推广锻体;而米国的地下拳击界,更是推崇古老东方的拳法。正是在这股风气的带动下,如今的唐家才能在米国稳稳的站角,成为纽约拥有特殊地位的家族。

这些年来,唐家的武馆与安保公司,不知道走出了多少的强者,这些人或流入米**队、或进入警界、或成为**头目…一批学员的毕业,就诞生新的一层关系。于是,唐家的人脉越来越广,声势也越来越大。

唐老爷子唐松延,无论在纽约华人界还是在华夏武林界,都是有着极高知名度与声望的化劲强者。

长子唐天,人如其名,性格十分的霸道,正契合了虎拳的真谛。因为年轻时候的争勇斗狠,终是落下了暗伤,这才让他没能一鼓作气,直入虎拳大成之境。但不能因为唐天的境界就小看了他的实力,当内在精神契合了武道本身,拳法的威力绝不容小觑。

除了唐天外,唐老爷子还有一子、一女,次子唐文与长女唐雨歆。

长子唐天继承家主之位,主管唐氏的安保与武馆生意;而唐文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便开始打拼新兴科技产业,如今在纽约的名头也很响。

唯有长女唐雨歆是老爷子一辈子的痛,自李唐开始,传承自大秦李斯的李氏一族不得不强行唤作唐姓。最让唐家引以为耻的,无疑是绵延了几十代之久的联姻:但凡唐家有女,都必须嫁于李家!

唐雨柔的姑姑自二十二岁外嫁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唐家与李家的联系也再度隔绝。直到唐雨柔的长大成人,在唐雨柔十八岁的时候,李家再度强硬要求唐雨柔必须嫁于李家当代的大公子。

在唐家后辈中,当以唐雨柔为长,唐雨柔还有一个亲弟弟唐啸杰,白幽灵也见过,很沉稳大气。

当唐家的密卷向白幽灵毫无保留的时候,这一桩桩、一件件便清晰落在了白幽灵的脑海:呵呵,李家,看来回到华夏之后不会太过于寂寞了。

即便是大唐的衰落,也没有让这神秘的李家一蹶不振。每过一个时期,李家便会横空出世,无论是在政坛、还是在武林,皆有建树;每到这个时候,唐家便会被迫的送上自家的女儿。

唐家也试过反抗,但直系弟子有记录的死亡太过于震撼人心,这就是反抗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新华夏建立前夕,李氏的风光被一位伟人所覆盖。借助那时候的契机,唐家毅然决然离开了祖辈生活的场所,开始漂泊于异乡他土。因为那一代家主的决策,唐家有四十年时光的安宁。

直到唐老爷子在华人街的风光之后,李家方再次找了上来。只来了一个人,那一次也是唐老爷子败的最彻底的一次。于是,耻辱再度降临。

除了唐老爷子外,唐家唯有唐天与唐雨柔知道白幽灵与唐老爷子的“师徒”关系。其他人从始至终,只看到一个墨镜下的不完整面庞。白幽灵已然决定,当眼镜蛇覆灭的时候“白幽灵”这个称号也将随之消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华人姜亦凡,出现在华夏的大地上。

不,自己的这个身份还有最后的一个漏洞。怪只怪当初唐雨柔向自己的密友泰勒介绍白幽灵之时,多提了一句:“他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第三百四十四章 买命

在当今时代,欧米等发达国家构建了以米国为首的军事战略核心。而直接归属米国总统指挥的特种部队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打击范围放眼整个世界,拥有最先进的装备与最精锐的队员,他们是罪恶的克星。行吧,反正是自我宣传的吹嘘,再怎么离谱也不为过!

然而,这一支有着骄傲光荣的队伍,很快就要成为令人惋惜的弃子。

之前眼镜蛇与特种部队的战斗,虽然表面上是以特种部队的大获全胜作为告终,就连眼镜蛇的指挥官卡斯特罗也被抓到了秘密监狱。但眼镜蛇中却有一人完成了多少恐怖分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竟然成为了米国的总统。

不要怀疑,眼镜蛇最核心的纳米技术应用于人体,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变为另一个人,你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小小”的痛苦。

强大的神魂赋予了白幽灵过目不忘以及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当他第二日从唐府走出的时候,华夏两千年的历史画卷已然在他的脑海有了大致的轮廓。白幽灵需要做的,就是之后重返华夏大地,给这个轮廓加砖添瓦、增添颜色。

关于白幽灵昨日在纽约国际秀一把的事件开始在富人圈中发酵,当然普通人以及所谓的记者绝不会了解到事情的真实。当米国联邦调查局主动上门封锁消息后,纽约国际已经销毁了全部的数据。

来了,昨日的车,还有昨日那个人。

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的位置,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找到熟悉的气质是一件很简单的实情,白幽灵的声音很低,但却直接渗入泰勒的心神:“泰勒女士,请你换一个位置,好么!”

这那里是请求的口吻,但泰勒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太过于可怕。她故作轻松地向唐雨柔点点头,很配合将作为让给了“唐”德男人。

唐雨柔一声不吭,就当白幽灵这个人不存在似的。白幽灵也不管女人的态度,他放心自己的身心全心全意去体会这种学生年代最美好的时刻,他曾经错过了可真叫人遗憾啊,要不然自己回华夏再读一回?

这一晚,唐雨柔回家。这一夜,泰勒被唐雨柔私人名义约了出来。

“怎么是你?”

纽约大桥人来人往,但却难以淹没白幽灵的身影。当泰勒第一句话出口后,她就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白幽灵向自己靠近,直到自己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里,就像这大桥的数百对情侣一样。

“泰勒,父亲是一个政府的小职员,母亲在一家中型公司做会计,家里的年收入不超过三十万米元。但你自己却不气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除了被一个浑小子骗了三个月,倒也算是洁身自好。”

面对白幽灵的如数家珍,泰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但她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聆听。

一张卡片不知何时被白幽灵拿在手里:“看在你是雨柔密友的份上,这次就不杀你了。”泰勒如坠地狱,她感受的出来男人的心跳太稳了,甚至是感觉不到心跳,他说的,是真的!

白幽灵真的是简直了,很快,泰勒就会了解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纽约的地下黑暗交易,身为黑暗中的绝对王者。带着一副面罩的白幽灵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也鲜有人敢主动上前招惹这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成为唐雨柔的闺蜜,泰勒的坚强、坚韧品格为她加分不少,但最为重要的因素:以米国的眼光来看,她无疑是可以骄傲的,因为长时间锻炼匀称的身躯以及骄傲想要让人征服的面庞,她自由诸多的魅力。

断肢者,暗世界排名第四十一的杀手,他最喜的嗜好就是将年轻而靓丽的女性分解为一片片的收藏品。近年来,米国不少失踪的妇女就死于他的独门手法。这晚流连于暗世界的他,很快便锁定了新的目标。区区一个眼罩,可是挡不住他多年来对女性研究的毒辣眼光:他第一眼便看出,这不仅仅是个雏,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

暗世界闯下诺大威名的存在,单靠自己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强大的组织最为后盾。断肢者自恃小队另外的七人就在身旁,于是他格外的肆无忌惮:“小子,这个女人…”

“嘭”…“刷拉拉”。

犹如蟒蛇甩尾一般,白幽灵诡异的出腿方式蕴含了无与伦比的力。断肢者无愧于自己的排名,常年生与死之间游离的经历让他在生死瞬间发挥了人体的极限,他只来得及堪堪将双臂护在自己面前。

嘭的声响是白幽灵的侧腿与断肢者双臂骨骼相击的声响,更是他的臂骨、胸骨开裂的瞬间;“刷拉拉”那就更好理解了,人都被挂在墙壁上,滑下来自然要发出流动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泰勒差点将苦胆都吐了出来,因为这个时候白幽灵放开了对他的束缚。断肢者另外的七位队友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退役特种兵,他们残忍、他们嗜血,他们是寻常人的噩梦。

白幽灵也不管泰勒,也不多言,只是一张卡片滴溜溜在他手里乱蹿。这样的卡他足足带了二十张,从一百万米元到三千万不等,这也是这具身体之前主人行走暗世界多年以来的灰色收入。

白幽灵抽出来这张,正好对应了死去断肢者的赏金,三百万而已。没有人看清楚的一弹,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一张卡片可以半数没入砖石,而白幽灵的话语更是霸气无比,让周围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他的命,我买了!”

其人中为首的一人,也是暗世界鼎鼎有名人物,黑熊。之所以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那一身骇人的体魄,在进行肉身搏杀的时候,他就是最暴力的杀人机器。他最知名的战绩是以一人格杀半条街的亡命之徒,单用拳头,而他的排名也达到了惊人的第十七位。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余波

暗世界前三十是一个分水岭,能进入前三十位的代表着绝对的眼光与最令人敬畏的独门杀人手段。断肢者死了,只因为他今天喝了几口猫尿,只因为他错误的感应了白幽灵外放的气息。

白幽灵的杀意很淡、很淡,相对于这条黑街的许多人,他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但白幽灵的气势太足了,那是独属于最顶尖强者的气息。明明白幽灵都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气息,但还是有人傻乎乎往上撞,真的是自己找死!

“我这兄弟打扰了朋友的雅致,抱歉!”这是黑熊给出的答案,一脚就干净利落解决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他自愧不如。

白幽灵点下头,表示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算满意。只是可惜泰勒还在那里吐啊吐的干呕,白幽灵无心等待,提起女人的后心,单手百十来斤的分量,就向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地迈入。

大门外看戏的人物,纷纷为这位大佬退开一条道路。

米国的黑市,基本上是由几大家族所垄断。在纽约的这一处,就是索罗斯家族的黑暗产业。无论你是国际的注册佣兵,还是暗世界鼎鼎有名的杀手,亦或是政府的谍报人员,到了这里都是“透明”的存在,都要遵守这里的秩序。

白幽灵也很尊敬这样的古老家族,他们果然是考虑周到,为一切的罪恶提供了最好的生存土壤。

白幽灵大跨步的迈入,象征着自己独一无二身份的特质黑卡已然就位。读取了白幽灵的身份信息后,前台妖艳的蛇蝎美人毫不吝惜卖弄着自己的风情,但很可惜从头到尾白幽灵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很快,女人意犹未尽将入住证明交付给白幽灵,目眩神迷注视着这位男人中的男人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向着电梯方向而去。

“瞧把你给骚的,这是谁啊!”

女人眨眨眼,对自己一旁的同伴道:“你猜?”

“不说就算了,能让你血腥安妮这么砰砰心动的,数着指头也就那么几位。这么年轻、这么冷峻,除了他还有谁?”

显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虽然规定在那里,决不能透露自己经手任意一位客人的信息,但架不住别人能猜出来啊。聪明人显然不止柜台的这两位,冷眼旁观了一切的诸多人物也隐隐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所在。

就拿黑熊来说,怎么也是自己出生共死的兄弟。这人再如何混账,也只能由自己这个老大来处置的,他的心情显然没有外表来的那么放松,一双铁拳紧握,连空气都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巨力,咯吱作响。

“杰瑞,将他带回去!”

“是,头!”

自己小队成员的尸体自当由自家处理,暗市高价购买了尸体回收装置,任凭手底下的队员处理尸体,黑熊默默走到了刚刚断肢者中拳的位置,朝着虚空中比划了一下。最后来到另断肢者粉骨碎身的墙壁,亲自用手感应这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头,收拾好了。”

“走吧,老板那里我会交代的。”

等黑熊小队离开后,其他人都来了兴致,纷纷欲要一观战斗痕迹,想要判断出那人真正的实力。然而这里真正的主人却不会给众人采集数据的机会,血腥玛丽带着手底下一排的工作人员,随即便封锁了场地。

最专业的仪器,最专业的人员,很快便得出了最专业的数据…等到做完这一切后,负责清理与打扫痕迹的工作组已然就位。半个时辰后,这里将看不出之前有过一场短暂而骇人心魄的战斗。

不要小看柜台处的那两个女人,在纽约黑街她们无疑是最致命的花朵:一位是主管客户信息的血腥安妮,另一位是主管公司后勤保障的血腥玛丽。

自采集到第一手的数据之后,玛丽就化作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小迷妹”模样,恨不得亲自跑过去给白幽灵投怀送抱。在暗世界,唯有强者最令人尊重。她已然跃跃欲试要去实践自己的这个想法,但铃声响起,她的梦碎了!

“玛丽,你又不乖了?”

“**,哪有啊,人家明明一直很乖的。”

那头的男人很忙,显然没有太多**的兴致:“现在是九点十四分四十八秒,我要在十点前的时候看到那个人的信息。迟一秒,你知道后果!”

玛丽心中恨恨地想:完了,没戏了、等到了十点,那位早就是已经开“吃”了。现在只是最初的数据统计,大老板的时间掐的很死,显然是根本不给自己偷懒做其他事儿的机会:“是的,**。”

关于白幽灵的那一腿,有着监控视频的反复回放、有着超级计算机的反复推演:输入了图像资料、更输入了实地勘察数据,在人类当前的科技下,白幽灵这一腿的奥秘将再无“秘密”可言。

预估神经反应:大脑发出指令到暴力,花费了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

预估腿部力量:根据墙体的受力变形程度,当为一千斤到两千斤左右。

还有就是:性格的评估、战斗方式评估…等等一系列的数据。

很华丽的数据,几乎没有什么短板存在。预估最高1000公斤级别的爆力,比起力量保持者的黑熊少了足足有500公斤;但可怕就可怕在白幽灵的战斗方式,要知道以往的数据他可是靠刀法与暗器吃饭的…连肉搏都这么生猛,怪不得别人高居暗世界杀手第一两年半之久。

玛丽在做着报告,最后她还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认知:白幽灵习得了来自古老东方神秘的心灵力量…断肢者的动作,当放慢到百分之一的时候,会发现有不正常的停顿,他的眼神中更带着惊恐。

玛丽的老板还有上级,被外界一直当做是花花大少的索罗斯三子亚岱尔,恭敬地拜会自己的父亲,索罗斯家族的族长:“父亲大人!”

一封新鲜出炉的报告同时摆在了索罗斯的桌头,这位老人满头的白发,但外表看却是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强悍,他赫然也是一个精通武道格斗的绝对强者。老人先观看了现场的一瞬间战斗画面,然后他便不再去关注所谓的报告了。

身为真正的武道强人,老人的眼光一直很高:“很好!有时间可以带他来见见我。”

第三百四十六章 打十个

外界引发的诸多波澜皆与白幽灵没有干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来让自己进行一个小小的实验。但在实验开始之前,白幽灵不介意体会一下金发碧眼的滋味。话说,都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人了,愣是没有碰到这种女人。也罢,就当尝鲜了。

这一开始,白幽灵便不由得赞叹,比起国内的女人洋人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别的不说,这身体强度与生理承受力皆是一绝。

一个多时辰后白幽灵点烟略作休息,泰勒的很怕、很怕,但她终是没有流一滴的眼泪。只是喘着气恢复着精神,以常人女子难以想象的大胆询问道:“你…你要杀了我么?”

白幽灵还有心调戏,毕竟刚刚自己又解锁了一个种族成就,终归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我如何?”真的是让人无法评价?事后,询问一个女人强不强,这还是白幽灵的第一次。只因为他的心底依然残留着华夏的印记,既然是华夏男儿,自当无愧于天地。

泰勒心有余悸,刚刚她感觉差点死了:“你很厉害。”

“好!恭喜你,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了。另外,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泰勒只听到这里她便失去了对世界的感应,曾经金丹期修为的东皇太一就能施展的迷魂大法,以白幽灵如今的神魂成就自然也是无碍。只是因为这方世界的限制加深,不可一蹴而就,需要一刻钟的水磨功夫。

弄完了之后,白幽灵竟然损耗掉了十分之一的神魂力,这方天地的压制可见一斑。也罢,损耗的魂力慢慢恢复就是。在这方世界,总归还是要靠身体资本吃饭的,神魂注定干涉不太到物质。

泰勒醒了,白幽灵的手法很干脆,她直接失去了近半年的记忆。在末法世界玩骚操作,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从最开始,白幽灵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捏死完毕,但谁让白幽灵在武道之外还喜欢玩征服。

女人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她刚要大喊出声。一团细腻的丝袜就被男人毫不怜惜的塞入,之后马上就开始了另一场战斗。

不叫了,叫不动了;不喊了,嗓子哑了。

白幽灵将为泰勒准备好的银行卡揣在她的怀里:“凭这张卡,你每个月都可以领取五万米元的薪水。你所需要付出的筹码,便是继续保持好自己的身材与美貌。”

泰勒没有了半年的记忆,她又恢复了最初的倔强:“做梦!”

白幽灵摇摇头,已经下床开始自己每日雷打不动的锻炼:“我说,你听,我只会说一次。”

泰勒眼睁睁看着白幽灵做着那些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动作,美眸中尽是骇然。

“首先,我对你作了一点小手段,你的时间观需要调整一下,就在昨天你已经毕业了。”

“不可能。”

白幽灵根本没有回应的打算,继续磨练着肉身:“其次,如今我可是唐雨柔未来的夫婿。我和你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

泰勒抿紧嘴唇,她感觉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最后的想象。

“最后嘛,我碰过的女人绝不会招惹另外一个男人。如果我不开心了,死亡人数通通在十位数以上,听懂了么?”

没有回音,泰勒早已经把自己的脑袋钻进被窝里,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但似乎由不得她不相信。

第二日清晨,泰勒被一辆私家车送回家里的路上,她依然在回想着那个男人的话语,久久沉浸其中,连到了还需要司机提醒。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还未上班、似乎等了自己一宿的母亲,开口就是:“泰勒,亲爱的,昨天虽然是你的毕业,不回家总是要和妈咪说一声啊。”

“毕业?”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碎的词,泰勒一直没敢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机时刻。但这会儿家中的挂表还是向她展露了一切:不是男人吹嘘,她真的是被人以奇妙的手段失忆了,如今的她真的活在了半年前。

没有回应麻咪的问候,没有填饱自己一夜战斗空虚的身子,她头也不回直接冲进了自己二楼的隔间,她需要时间…

花钱如流水这是白幽灵如今的常规状态,白幽灵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赚点外快。毕竟回到华夏之后也是需要用钱的,在这个年代的华夏,如果有着大笔的资金铺路,那么一切的问题将不会成为问题,这就是金钱的魅力。而且,赚点欧米的外快,怎么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甚至心情还格外的愉悦说不准。

人在纽约,短时间内不准备挪地方。无疑,纽约的地下黑街,血都,就成为了白幽灵赚外快的最好地址。

“哦,亲爱的,您终于舍得那个小美人了?”

白幽灵自然是早已经注意到了女人的工作铭牌,一个很寻常的女性名字安妮,仿佛拥有这个名字的女人都很感性、也很多情,这位血腥安妮似乎也不例外。但白幽灵完全无视了这妖艳女人的风情,他可没有日后头上绿的发光的打算:“拳赛,以我白幽灵的名号,打赢我的人,一亿米金。”

安妮确认白幽灵不是在开玩笑,她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女人第一时间抓住了关键:“爷,您昨天一腿可是踢死了断肢者,怕是没有几个人敢花钱挑战爷的威名。”

白幽灵眉头一挑,他就那么像嗜杀的人么:“不会死人!”

听到白幽灵的表态,安妮顿时乐了,腰肢花枝乱颤的:“爷,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显然,不会死人,这四个字拥有无穷的,让安妮嗅到了浓浓的商机与财富。

“三天后开始,每场三十万米元…而我,一天要打十个!”白幽灵潜藏的凶兽一般的气势微微透露一丝,就在身前面这个似乎有受虐潜质的女人如痴如醉。

“爷,请您放心,稍后挑战名单就会发到你的暗账号。”

白幽灵并没有太多的表态,这三天的时间他哪都不会去,他只会一心一意在房间里度过,修行。这就是白幽灵的生存之道,无论在何种的情境下,都绝不小看自己任意一个敌手!

第三百四十七章 手下留情

三日的时光一闪而逝,这期间,白幽灵不断以水磨功夫继续挖掘着这具身躯的潜力。除此之外,白幽灵亦是感应到了至尊神钥的发力。最为肉身锻炼的大师级人物,白幽灵已经开始逐渐体会到了至尊神钥的可怕,它竟是在强行改善着这具身体的潜力。不单单是如此,如今的白幽灵可不是一个单有气势的“空壳”,最适合杀伐的北辰星力终是成功融合。

身体的底子越好,那丹田、躯体可以容纳、接受的星力就越强。因为世界的压制,白幽灵估测自己大成后最多不过是可以成就类似先天的内息外放,而且离体绝对不会超三丈。

由此,终究还是要靠拳头说话的。既然是一具注定要被淘汰的临时躯体,那白幽灵不介意来一点狠的,就像自己在九州世界做过的那样,将星力汇聚于身体发肤每一处躯体。要知道在九州时候的星辰战体,那可是能够硬捍古神分身的存在。

在白幽灵那里悄然发生着一些神异变化的时候,唐雨柔也似乎发觉了些许的不对,万恶女人的直觉。

泰勒,作为唐雨柔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还是很在乎这位朋友的。那一日,白幽灵强行让泰勒让开自己的座位,唐雨柔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向往日的语音通话发出…

泰勒自然是看到了唐雨柔的语音信息,但她不敢点,更不敢回,她生怕自己会突然泪崩,那个男人让自己失去了记忆。最后,依旧告诉自己最残忍的这项,这个恶魔他就是要这样折磨自己。

语音信息有半天时间没有动静了,唐雨柔熟知泰勒这位密友虽然做什么都很认真,但向来是手机不离身的。想到这里,唐雨柔自然不得不怀疑:泰勒,会不会出事儿了?当这个想法突然冒出的时候,唐雨柔就坐不太住了,她毅然的按下了电话,她要知道泰勒的真实处境。

苹果手机特有的铃声响起,泰勒只是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脑袋藏的更深了。她自回来后,便一直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已然没有勇气。

终于,唐雨柔拨通了阿姨的电话:“阿姨是我,泰勒的好朋友唐雨柔。请问…”

之后的话语唐雨柔还不及出口,就被阿姨委婉地回应、甚至是拒绝:“泰勒在家,但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抱歉。”

当主人明确表示了拒绝之后,即便唐雨柔是泰勒的好友。她也不能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走近主人的房间,于是,唐雨柔很确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她第一个想到的怀疑人物便是自己的父亲唐天,因为他之前就多次找过泰勒,由不得唐雨柔不怀疑。

又是一场父女的不欢而散,唐天的言辞很重,唐雨柔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真的和父亲没有关系…那么,会是爷爷么,但即便是又能怎么样呢?最后,唐雨柔只能想到一个人,实在是他让人不得不怀疑,唐雨柔从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泰勒的神伤,唐雨柔的怀疑,然而,这与白幽灵有关系么,她们能先找到自己人再说吧。

三日后,纽约地下黑拳,人山人海。

一张龙首的面具,一个张狂的男人,他一身白衣,如同一个君王般,在等待着凡人的跪拜。这是一种言不尽道不明的气质,白幽灵只是闲适的靠在舞台的栏杆上,就给人一种出尘之感,仿佛他并不属于人间。

“据宣传,这个人是什么黑暗世界的第一人。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有这么玄乎?”

旁边的男人看客白了身后无知人一眼,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专门讲解一般:“白幽灵,暗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刺杀过一位总统、三十四名高官政要,没有人知道他为谁服务。但凡被他盯上的人,都如同死神降临。”

这男人用的是纯正的华夏语言,故而一旁真正能听懂的根本没有几人,但男人身边的小男孩却是难掩神采飞扬的眸子,他显然对这样的人物很是崇拜。但崇拜归崇拜,孩童竟然很快发现了自己师傅言语的漏洞:“师傅,他不是杀手么?杀手,怎么会…”男孩约莫十三四岁,但脸上已经褪去了一种名为稚气的东西,他的天庭微微鼓胀,这是习武到了一个境界的成果。

徒弟的疑惑,同样是中年男人的不解:“是啊,一个杀手怎么会选择与人光明正大的较量。为师想,我们很快便会得知答案了。”

白幽灵就是用的自己在暗世界独一无二的称号,白幽灵;然而白幽灵有这种底气、有这种自信,不代表其他人也有这种魄力。有很多来自暗世界的观客,他们以最快的时间从世界各地赶来汇聚纽约,可不会为了一次挑战,就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

能够容纳十万人的场地人满为患,三面巨大的投影屏幕开始激情工作,专业的主持人已经开始调动场内一波又一波的气氛,终于,比试真正开始前的肉戏来了,这也是地下拳赛极为罕见的“秀”!

白幽灵依然在神游物外,但他的第一个对手“北极熊”已经登场。这货赫然就是那天对白幽灵赔礼道歉的两米大汉,他铁塔如小山一般的身子无疑是瞬间引爆全场。有许多地下黑拳的常客,他们都沸腾了,这还用打么:他们之中还从未有人看到过如此威猛而钢浇铁铸的大汉!

但与预想的场景不符,这位真实身份是暗世界黑熊的男人,并没有因为观众的暴动而不可一世。相反,他的姿态放的格外的低,他轻声的友好问候,经过专业的传音设备响彻全场:“今日不得不来,还请阁下体谅。”

白幽灵摆摆手表示知道了,随后现场观众也第一次听到了场上这个白衣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听着也很年轻:“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这简直就是羞辱,有观众已然开始发出巨大的“嘘”声…更有甚者,已经高声呐喊“北极熊”的名号,打死他,打死他…

第三百四十八章 你骗人

那是一个巨型的机器,在武馆、拳场这种地方经常能看到它的身影,测力器!

既然是主办方的要求,在正式交手的前一刻白幽灵与北极熊各自活动了筋骨。北极熊一拳正中靶心,因为是随意出手的缘故,只有“区区”的两千三百斤出头。但就是这样的数据,已经观众直呼非人。

与那华夏中年男子一般,有不少人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横练。”

几乎同时,白幽灵也“轻”点了一下,马马虎虎吧刚刚一千五百斤的样子。

随着裁判高高举起的手臂重重落下,这一场让人等待已久的激动对决终于上演。

出乎人意料的是,看似心不在焉的白幽灵却是主动前进的一个。但是身子一晃,他就侵入到了北极熊的三步之内,而这也是北极熊重拳出击的最佳方位。人都自己送上门来了,北极熊又怎能不以拳相待。

没有大么多的花哨,就是一记直拳,一记北极熊打出去根本就没打算落到白幽灵身上的直拳。然而,北极熊的熊眼突然睁大的滚圆,多久了,自从自己横练大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以肉掌阻拦自己铁拳的威势。

原本还留了三分的力气以作转圜,但下一刻北极熊再无保留,浑身的力量犹如江河大海倾泻而出,他要一拳粉碎眼前的一切。

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白幽灵的整个左掌甚至不如迎过来的那只铁拳硕大。但它就结结实实挡在那里,稳如泰山。

“这…有点意思…”华夏男人,从这个名为白幽灵的身上感应到了华夏武道的精髓,即借力打力,只是真不知道为何一具瘦弱的身躯,竟然可以承接如此庞大的力量而不陷于崩溃。

左掌承接来的力并没有消失,白幽灵只是让他在自己的全身骨节行走一拳,随着一连串骨头的爆鸣声,竟然是将这股力道引导至了自己无坚不摧的右腿。北极熊本身的拳力再加上白幽灵自身的爆发,这一腿虽然还未曾踢实,但明眼人已经感应到其中蕴含的无坚不摧之力。

“啊!”北极熊怪叫一声,这是他从训练营老师傅那里学来的压箱底手段之一。利用最契合自己的鸣叫,激发自身的潜力。只不过这一次的叫声听起来,更像是被“吓”到了,亦或者说是来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这一脚快如闪电,犹如蟒蛇摆尾一般迅捷。白幽灵自身就像一条不受力的蟒蛇,将身子扭曲到一个诡异的弧度,以至于让他这一腿变得无可挑剔也更加的难以防御。

太快了,惊诧之力也仅仅是让北极熊将自己引而不发的左臂抬起,死死的护住了自己的面门要害。

眼看鞭腿与左臂就要有一个最惨烈的接触,但偏偏那快到不可思议的一腿就这般停下了,虽然只是停留了半秒不到。

刚刚还是生死之间的博弈,但预想之中的死亡没有到来,这种由生到死的大恐怖让北极熊最强的横练因为心境的不稳,终于让白幽灵抓住了“漏洞”!白幽灵弃方才锁死的面门于不顾,下一刻这一脚轻轻点在了北极熊的胸膛,就仿佛落下一片轻轻地落叶。

观众的心已经快要堵在嗓子眼里,刚刚实在是太快了,他们还根本没有看出什么门道,难不成就这样结速了?黑幕这样的字样还来不及喊出口,许多人便惊骇的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唇,他们只想说:哦买噶!

被白幽灵一脚点到的北极熊,在原地片刻的停顿后。整个人就仿佛正当胸被炮弹击中一般,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重重撞在了一处护栏上,猩红的鲜血染满了擂台。

这时,白幽灵才回复自己最初的姿态,挺身而立。白幽灵知道以北极熊的抗击打能力,再加上自己的有意放水,伤势看着恐怖但只是些许皮外小伤、内腑微微震动而已,养养就无碍了。

果不其然北极熊轰然倒地后的数秒就靠着自己的身躯,勉励站了起来,他只感觉自己胸腹间憋闷的难受,运力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北极熊,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白幽灵看着这秉承华夏古礼的男人,知道此人的一身所学终究是和华夏脱不开干系:“你的横练不错,但未曾修炼到内腑,恰好我白幽灵就有这一篇秘法。一千万米元,你觉得怎么样?”

北极熊还能说什么,他突然隐隐悟到了白幽灵的心思,这位暗杀榜排名第一的狂人,该不会缺钱缺疯了吧…

成功忽悠了一位客户,很快第二位挑战者便登上擂台。

武者最重心魄,心不坚、力不勇,如何自搏杀中取胜。但自这第二位所谓的跆拳道九段上来后,他本该引以为傲的那双腿却是在微微颤抖。

这怎么能行,这才是第二个而已,要是把之后的挑战者都给吓跑了,自己这一回岂不是收入大减。在古代世界亦或是仙侠地界,武力与修为便意味着特权,但这些对于想要在现代安稳度假的白幽灵来说,以武压人就是下下之选。真是要把国家政权惹急了,自己这次的度假准夭折。

想到这里,白幽灵觉得自己改变一下策略…

“无耻…”“假赛…”“黑幕…”

不得不说场上打的很漂亮,在白幽灵心神的引导下这位业余武道爱好者绝对发挥出了超水平的实力。这种高负荷的战斗,最为消耗体力与精神,比起刚刚兔起鹄落的四五秒钟结束战斗,这一回噼里啪啦打了有三分多钟。

直到那上台小子不再胆怯,但他的体力却不足以支撑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他才兴奋不已的向法相点头。随后,就是一副我很爽、我好舒服的神态对一旁的裁判示意道:“我没力气了,我认输。”

第一把的血腥与暴力给武道资质不弱的男孩开启了一扇新的天地,但他这会儿却用亮晶晶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师傅:“师傅,你骗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喋血街头

纽约的街头,上演了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场景。到处都是奔驰呼啸的警车、到处都是真枪实弹的防爆部队、甚至于最专业的海军陆战队也在极速的赶来之中。

“蛇眼”疯了!这就是米国高层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在几个小时前米国总统下令:剿灭叛国的特种部队。而现在呢,身为特种部队中一员的蛇眼,开始了自己史无前例的报复。

在这场堪比现实版米国大片开始的时候,“蛇眼”拨通了眼镜蛇的联系电话:任务开始,“蛇眼”已经在纽约就位,请实施抓捕。

眼镜蛇中的阴谋家凯撒化作了米国总统,他第一时间从手下报告那里得知了“蛇眼”的任务请求。于是,一个代表“蛇眼”实时位置的红点开始出现在卫星地图,开始了最为骇人的移动。

一把刀,一个人,一身代表黑色的杀戮服装,这就是白幽灵对蛇眼这个身份的最好诠释。

“他在那里…快快快!”…砰砰砰…噼里啪啦…“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嘟嘟嘟…

每三辆警车,并搭在十位纽约警察,但每一次绝不超过三分钟,便会留下一地的尸体;在接连损失了四十多人后,纽约警方彻底崩溃了…这些往日里威风八面的男人,在远处队友的尸体前歇斯底里的喊叫,再不肯前进一步。

纽约警方在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宣告退出了今晚的围猎,他们受伤的心灵只允许他们远远封锁街道,不允许任何行人的介入,同时封死那个可怕黑衣男人的一切退路,等待最有力的支援。

有关于蛇眼的信息被紧急抽调,作为前特种部队成员,他本该高度机密的个人资料摆上了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白宫大佬桌面。

约翰逊是这一任的国防部长,他是在场所有人最为尴尬的一位。因为他最为得力的助手正在做着汇报,汇报时间并不太长,言简意赅、突出重点,只用了短短三分钟就将蛇眼展现在白宫诸人的面前。

国务卿克拉里是现场为数不多的女性,她当即表示了自己的看法:“用区区刀剑,就可以切割子弹,这怎们可能?”

大家的脸色皆不太好看,因为随着最新消息的传回,那“蛇眼”的刀下已经死亡了接近两百的米国公民,甚至包括四十多名的纽约警察,这可以称得上近些年来最为骇人的“恐怖袭击”了。

而国防部长给出纽约警方之所以伤亡惨重,是因为前特种部队成员“蛇眼”无视枪林弹雨,直接近身搏杀,寻常人根本无法阻挡。

内阁许多人都将目光投注在约翰逊的身上,约翰逊知道自己必须要拿出一些干货了。于是,紧急传输而来,被列为绝密的监控录像开始在米国白宫诸人面前开始展现:这是一个何等视生命于无物的男人,画面中一身黑色纳米紧身战衣的“蛇眼”行走在纽约的街头,一柄长刀在他手中挥舞,肆意地收割着生命。

这样的场景已经让人很不适应胃部隐隐翻滚,但约翰逊显然没有照顾在场女性的考虑。画面不断放近再放近,那是一个活人直接被长刀自天灵而入,直接一分为二的极致美感画面。美到什么程度,美到现场有不下七人直接一旁干呕,更有甚者已经跑向了洗手间冷静。

在如此血腥的一幕之前,“蛇眼”那快速挥舞刀剑的动作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因为每一道刀光,就代表“当啷”一声弹壳落地。最终的画面切换在了弹壳残留的地面,那里大大小小有几十、数百的被人平滑切开的金黄色弹壳。

对于这种人,简直是特权阶级的噩梦。无一例外,米国高层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国防部长约翰逊直接请令:“总统阁下,请批准调集海军陆战队、请批准使用特质武器。”

真实身份为眼镜蛇幕后黑手凯撒的米国总统,他也很犯愁啊。他要的是白幽灵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再“艰难”地被人抓获,可不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在纽约街头与这个国家进行火拼。

凯撒敲着桌面思绪一阵,命令开始传达:“批准海军陆战队行动…”犹疑了下,凯撒才继续道:“批准采用特种装备…但决不能对纽约造成不良影响。”

紧急总统令,海军陆战队以最快的速度集结,搭乘战机将会在四十分钟后空降纽约,执行抓捕任务。是的,抓捕任务,而不是击毙任务。凯撒作为米国总统,他单独与约翰逊进行了谈话。

“相信你看到了这种人的潜在研究价值。”

“是的,总统阁下。”

对话很简短,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般。但这一场对话发生之后,海军陆战队十名特级狙击手的子弹就全部被更换成为了推进麻醉弹。这种最新的特种子弹,本就是为了执行抓捕任务而研制的。

如果直接命中被抓捕人的身躯,那子弹内部的药物便会在瞬间进入人体展开工作;如果未能直接命中也不要紧,在子弹外壳破碎的瞬间,里面的液体麻醉药物会极速气化,笼罩弹着点的三米范围。

在海军陆战队到达之前,纽约市最为精锐的防爆力量足足有三百人之多的中队,已经举着防爆盾牌开始逐步压缩“蛇眼”的生存空间。

纽约很大,以“蛇眼”展现的身手与速度,本来警方是不可能将其困住的。但这人也太过于托大也太过于自傲了些,竟然是以散步的姿态在大厦间穿梭,这就给了纽约警方足够的反应时间。

弹片席卷而来,“蛇眼”不慌不忙。在商厦的钢制玻璃,左一刀、又一刀,最后补上一脚,人便顺势进入了大厦。

是不是要将这座大厦团团围住,不给“蛇眼”潜逃另外空间的余地?

不!再度付出了三十余人性命代价,终于让纽约警方的行为学专家发现了“蛇眼”的活动规律:那就是他根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他只当那里是顺道路过。

第三百五十三章 以血锻神

之前围困的代价太过于惨烈,白幽灵竟然是从商厦不可思议的角落破窗而出,似乎一道夺命的黑色闪电。即便是持有防爆盾牌的存在,也被其手中那特质的长刀一分为二。人墙被突破,血染红了大地。

于是,纽约警方彻底的放弃了主动抓捕,这根本不是人。

出众的狙击手,只是开一枪过后便会被那人死死的盯上,直到生命的终结。警察濒临崩溃、防爆部队无人敢阻,近距离射击奈何不得,远距离聚集又付出了四人丧命的代价。

整个纽约的防卫力量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只是默默跟在“蛇眼”的身后,确保目标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便够了!

这场激战,太过于惊世骇俗,也太过于震惊人士!

纽约警方想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一切的消息,但那只会是痴人说梦。因为看到今晚这一幕的太多人了,无数的纽约市民亲眼目睹了一身黑衣人“砍瓜切菜”收割纽约警察的画面。

在纽约警方与前所未有的凶残歹徒“蛇眼”对峙的时候,有关这一场战斗的视频已经是走红整个米国、甚至是全世界。

什么“绝密”?纽约夜间的红灯场所太多人才,有人明明看到了枪战竟然不躲不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就开始了现场录制拍摄,更有从事记者行业的已经被自己的职业操守所左右,恨不得扑过去采访一二。

于是,刷爆世界的新闻,很快有了如下几条:

首先爆红的是一个胖子,他先是自己面对摄像头大呼小叫,然后镜头便对转了“蛇眼”杀人的流畅血腥、画面。米国不愧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理所当然公民的手机也是最为顶尖的设备,竟然清晰地拍下了全过程。

甚至,“蛇眼”的刀尖血滴滑落的炫酷,都被一丝不落的捕捉了下来。当然,那弹壳被切开的画面,也再逃不开有心人的眼睛。

其次,就是一个姿色偏中,一看就是刚毕业没有多久的见习记者。她为了自己的光明的职业前途,竟然无视纽约警方劝诫公民远离危险的警告,带着自己的录音笔与纽扣拍摄装置就去大胆的做着现场“采访”!

白幽灵的恶趣味上来了,这也是白幽灵在以往世界中一直欣喜地生活情趣。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的摄像头,也不知道多少人举起了自己的手机,“蛇眼”傲立在街头就作出了让人无法想象的一幕。

女记者的外衣被毫不留情的撕裂,露出了内里浑然一身的洁白衬衫。不等女人的尖叫声发出,“蛇眼”就以刀剑的血痕书写下了这样的字体:特种部队无罪,凡背叛者皆要付出代价!

赏心悦目的刀法、失魂落魄的女记者,清晰记录下这一切画面的视频,成为了当晚事件第二火爆的花絮。

之后就是一些零碎的集合,比如倒下的纽约警方、倒下的防爆大队…以及随后赶来的数十架黑鹰战机与数百个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特种战士。

唐松延作为本地的地头蛇,他第一时间心里有了论断。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白幽灵从自己府上不告而别的时候,纽约喋血…这位老人不无感慨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大厅里,唐家嫡系一脉汇聚一堂。因为唐老爷子要求,无论是唐天,还是长孙女唐雨柔,还有本在外地读书的长孙唐啸杰,皆在府中。这会儿,电视屏幕里,无论是哪个频道,都在争相报导着纽约恐怖袭击的最新动态:

“恐怖分子只有一个人,就是画面中这个黑色战衣男子,他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纽约?”

切换,“神秘男子究竟是谁?我们有幸采访到了同为记者的莉莉丝女士。”这是自家的报社,莉莉丝不得不配合,将自己刚刚从凶人那里得到的杰作展示了出来。

见莉莉丝脸色很不好看,没有开口的打算,主持人这才说出自己的论断:“据可靠消息,此人是现特种部队成员,参与过的秘密任务数不胜数。他这夜如此对这个国家愤怒,好像是政府方面…好,请一定关注我台的最新报道。”

唐老爷子从高端渠道得来的几段最真实的现场影响,开始在自家专业设备放映。原本这些设备,就是记录与分析武道用的。慢动作下的挥刀、切割、子弹一分为二…展露的淋漓尽致。

唐老爷子最终发话:“最近世道有点乱,唐天你就不要出去应酬了,柔儿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啸杰,你度数那里爷爷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是,父亲。”

“是,爷爷…”

不单单是唐老爷子有所猜测,观看过白幽灵比赛的程云雷亦有似曾相识之感。如今的程家,也是门下精英子弟汇集,聆听程老爷子的教诲。

人终究是散去了,但程老爷子早就发现了程云雷的心不在焉:“云雷,你心中有事!”

“爹,这人我总觉得见过,虽然他改变了身高、体型乃至武功路数…但我总觉得是那个人。”

程老爷子呵呵一笑:“是与不是,有这么重要么?”

程云雷不再疑虑:“多谢父亲教诲!”

当夜,比纽约警方还要先一步得到消息的,怕就是索罗斯了。这位武道修为潜藏很好的高人,正是他雇佣了白幽灵,也正是他掀起了这一场的血雨腥风。山德士家族,这个新近崛起不到五十年的家族,就此覆灭。

不,也不是家族成员全部死亡。最起码,在自己女儿希尔顿的肚子里,就有这么一位山德士家族产业最后的继承人。

索罗斯要的只是山德士家族的全部产业,至于屠灭山德士家族的凶人是白幽灵?亦或是蛇眼?又有什么区别呢。

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蛇眼”这般想到。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杀戮,白幽灵之所以选择这血腥的开局,他就是要让这血与自己的身与魂彻底的契合,将黑水玄蛇的神意镌刻在这具身体内部,以至于成为某种本能。

现在,尽情的一场屠戮后。白幽灵感觉很好,非常的好!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吃一惊

在场之人或许只有龙头能够略知一二吧,毕竟他也算是当年事件一个偶然的见证者。这件事儿太过于不光彩也太过于隐秘,金霞道长自然不会将此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但这会儿白幽灵的出现,终是激起了金霞道长心中的波澜。

释方与清风这两人可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他两仅以为这位通道起了“爱才”之心,毕竟能够入了冥冥道境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多了。

清风是真性情,也就是所谓的真人,他修的自然之道讲究率性而为。于是他的山羊胡子极其嚣张的一抖、一抖道:“天资甚可,可惜了,可惜了…”

大家都是当世的人杰,自然是晓得国家召唤他们前来的目的。始作俑者岂无后,一旦江湖与社会那点脆弱的平衡被撕碎,难免一些人狗急跳墙效仿。华夏不是纽约,华夏最为看重的便是秩序,决不允许任何人胡作非为。

三位当世大佬与特事办龙头的会面情况无人知晓,只是华夏终究是不一样了,风气为之一紧隐隐有了严打时候的几分气象。

造就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幽灵,正在被关往世界最安全的监狱之一,而那里正好亦关押着眼镜蛇大名鼎鼎的指挥官阁下。

一针、两针、三针…在确保白幽灵生命体征得情况下,看管着为白幽灵注入了足够分量的神经与血液双重**剂。不单单是如此,白幽灵的所有关节部位更是被电子锁链锁死,不给这凶人任何一点逃脱的机会。

白幽灵是被拖着交付到看守者手上的,如今这位看守者正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自己看管监狱的可怕:

“东德地下数千米的深处,光是乘坐电梯都需要数分钟的时间。”

“所有的罪犯都会丧失掉自己的全部机能,被可怜巴巴泡在营养液里。哦,对了,你的全身上下也只有眼睛可以活动一下。”



在白幽灵的前方是三个巨大的、装满营养液的罐装牢笼,里面正浸泡着两位穷凶极恶的罪犯,其中就包括了凶残程度五颗星不止的眼镜蛇指挥官。

在电子束缚被最终脱下的时候,白幽灵很荣幸又被注射了一种神经麻痹毒素。而这种毒素的滋味儿白幽灵一点也不陌生,在他还是天音寺法相、诛仙世界当之无愧第一人的时候,他就天天与最厉害蛇毒的拥有者打交道。

白幽灵这好几辈子没有一世是正常的,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要说什么他在姜亦凡时候明明很正常啊?呵呵,不要不信,世上真有这种骨子里就饱含变态因子的人物。当初姜亦凡的时候,他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正常而已,或者说是努力将自己改变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物。

但最终,地宫塌陷、血魔屠戮,终究是让姜亦凡不得不撕下了自己掩藏很好地伪装,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冷血到骨子里的人啊。

在姜亦凡小的时候,父亲就对他的不哭不闹很是赞赏。明明痛到了骨子里,但这个孩子就是不哭不闹,姜亦凡一度被父亲认为是真正能发痒家传所学之人…额,事实证明老子看儿子的眼光确实不查。

但那个男人终究是看走眼了,何止是不差而已…蚂蚁,路过无心踩死几只也就算了。但一个孩童,可以乐此不疲的将踩死蚂蚁当作生活的乐趣,这一踩就是十年的时光。这样的人,他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评价。



毒蛇的麻痹神经毒素再次注射,确保白幽灵再没有了一丝反抗的余地。这位负责人方才继续耀武扬威:“早就听说特种部队的蛇眼如何的杀人不眨眼,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一身战甲是何等模样?”

凶残毒蛇的面甲被摘下,让不知多少位高贵女性都目眩神迷的脸庞终于显露了出来。负责人看到这么一副帅气到骨子里的皮囊,没来由的就心头不爽,或者是身为男人的某种自尊被伤到了。不过,又有谁能知晓呢?

过了一阵,这位看守才算是回神,嘴里骂骂咧咧着:“真他娘的xxx!来人,将呼吸面罩给他带上,我一刻都不想看到这让人不舒服的面孔。”

负责人的不舒服不是错觉,那是因为白幽灵极度压抑的武道神异不小心透露了一丝出来。这时候白幽灵笑了,笑的是那么的亲切但却让人极度的不寒而栗。白幽灵一句话都没有表示,他只是微张开口。并不是什么反驳的话语,那分明是一条沾满了药物味道的血线。

这血线不知道内里蕴含了多少的**物、神经毒舌,一经随着血液喷出到负责人的脸上,他…没有迷醉倒,因为在他被迷倒之前,他的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空洞。被一口血溅,给捅穿了脑袋,恐怖如斯!

这样的动作发生的太过于迅雷不及掩耳,当地下那十位全副武装的看守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单单是负责人已经躺下了,就连他们都只感觉一身的力气被抽空,之后软软的倒了下来。

世上罕有人可以如同白幽灵一般抵御麻醉毒素,那一口血剑是主要的。但通过白幽灵毛孔释方的药物也决计不在少数,之前是没有反应的过来,当一众精锐战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无力地倒下。

白幽灵以飞快的速度进行着熟练地摸肥羊手法,这可是他在秦朝当将军时候锻炼出来的。没办法,穷啊,秦始皇皇帝老哥不给拨款、还克扣军饷,作为统军大将的王贲总得自食其力。

四备用弹匣,两把m4,除此之外就是数十把锋利无比的军刃。白幽灵做完这一切后快走几步,一脚重重踏在了那个装人的铁罐头。只是一脚特质钢化玻璃破碎,里面被束缚的眼镜蛇指挥官终是重见天日。

这位指挥官没有让白幽灵久等,此人赫然也是一个精通养生与搏杀的好手。被关了几个月,但底子在那里,很快地恢复了过来。

“白幽灵,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第三百五十七章 怀疑人生

白幽灵不想与这个“死人”多作评价,要不是想着将眼镜蛇一网打尽,他早就一把捏死这个自我感觉很好的恐怖头头。现在的白幽灵就让眼镜蛇指挥官大吃一惊了么,那么出去之后,这指挥官岂不是要惊讶到掉了自己那一副骷髅面具而不自知?

“指挥官阁下,时间不多了!”以往的白幽灵话就少,但眼镜蛇指挥官绝对想不到白幽灵已经完完全全换为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占据白幽灵身体的来客话语亦是如此的一语双关。

眼镜蛇指挥官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想要得到最快、最好的恢复,自然是首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外面的接应人手不愧是眼镜蛇的精锐,悄无声息便处理了外围的警戒哨并打开了一条最快撤离的通路。而白幽灵呢,他一手提着刚刚死去不久的负责人,另一手扳机轻扣不断有守卫人员与工作人员倒下。

指挥官被眼镜蛇所接手,但白幽灵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种乐趣来的突然,让他甚至拒绝了指挥官的邀请。

一口鲜血毫不吝惜的渗出,白幽灵这般道“指挥官阁下,我使用了古老东方的秘术,必须回到那个地方静养。不然,将会给身体留下终生的隐患,请阁下谅解!”

眼镜蛇指挥官一经脱困,便如同龙游大海。此时,他显然不想和隐隐有些掌控不住的白幽灵翻脸:“眼镜蛇的大业还需要你的力量,速去速回!”这位指挥官也是一位枭雄,客套的话说完便再也不管白幽灵的状态,直接乘坐着战机离去。

而白幽灵呢若有所思向一个方向沉默了一会,虽然明知时间紧迫,很快便会有北约的联合军队闻讯赶来。但在这里待命的三十位眼镜蛇精英,都是一动未动、静静等候着白幽灵为他们发号施命。这有一部分因素是由于白幽灵之前就是眼镜蛇独一无二的格斗与刀术教练,更因为白幽灵在纽约街头屠戮、甚至以刀剑将子弹一分为二的神异彻底震撼了这群桀骜不驯、残忍嗜血的恐怖武装力量。

白幽灵这一眼并不是无来由,从之前真正白幽灵的记忆里就看到了一些,比如蛇眼的天资如何,比如他的刀法近战如何,又比如蛇眼的灵觉与身体素质好的吓人。但直到这一刻白幽灵真身亲眼感应到蛇眼极力掩藏的气息,白幽灵才真正的确定了一件事儿:这是他的血脉,这是他依然是那个无敌于天下的王贲时候遗留下的血脉遗存。

王贲在破开此界离去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外罡的境界。武者成就外罡,便会将自己的部分神异或多或少遗传给后代。这个蛇眼,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少世孙了,他的血脉程度不算很差,但也绝算不上稀薄。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当年自己还是王贲的时候,王离那个臭小子没有成为顶尖强者的命,但却生长了一副强者的心。于是,他不顾自己一封铁令,悍然领军出征…之后,便遭遇了初入血罡的楚霸王项羽。

虽说是自己不成器的孩子,但也是他王贲的子嗣。项氏一族付出的代价,那就是大秦八百年天下再无一人敢以项氏自居,项氏这个姓差点被历史所湮灭。

在白幽灵走的时候,虽然身体挺得笔直,但咳了几口血总归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白幽灵上了军车,吩咐一声:“送我去巫医那里。”

所谓的巫医,也是白幽灵的老熟人了。这位女巫是米国一支很古老的流派,究其根源还是与古老的华夏脱不开干系。如今的巫医是一个老女人,眼镜蛇的阴谋家凯撒找到了她,让她秘密为眼镜蛇服务。作为报酬,眼镜蛇会将自己从世界各地劫掠而来的古老药方交予这位巫医研究。

指挥官与白幽灵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座号称全球最安全也是最不可能越狱的监牢,而目睹这一切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有着王氏血脉的蛇眼,女的呢名为金克斯,和白幽灵这具躯壳倒是有着血脉联系,白幽灵该叫她一声表妹。

“珍小姐呼叫全体特种部队,珍小姐呼叫全体特种部队!”

一辆改装过的战车在雪地中奔腾,它的目标赫然是先行过去的眼镜蛇众人。车上的蛇眼,一丝不苟的驾驶着战车。皑皑的山地、雪白的战车,构成了天地间最为和谐的一幕。

金克斯因为表哥白幽灵的缘故,一心锤炼自己的武艺、在前不久更是通过了特种部队的考核,她自然是知道现在的呼叫是怎么一回事儿。压抑住心头的火热,她进入到了频道发言:“这里是蛇眼与金克斯。”

路霸与火石在一旁摆动设备,这会儿听到珍鼓捣的世界频道终于有了回音,神情为之一振。霸道更是感慨:“真的是蛇眼么,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出事儿!”

火石比较细腻,他对珍提示道:“蛇眼与我们完好通话,那纽约出现的那个又是谁?”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有了想法,但还是想从蛇眼那里证实一下。

蛇眼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那这个任务只能交到金克斯的手上了:“我们发现了白幽灵的踪迹,正是他假扮蛇眼,现在还救出了眼镜蛇指挥官。白幽灵救眼镜蛇指挥官受了伤要到巫医那里医治,我们正在抓捕白幽灵的路上…”

话语到了这里,金克斯的底气明显不足了起来。因为今日的白幽灵可不是昨日他们了解的那一个,他无疑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的可怕…而且据岚影长老的分析,白幽灵应该是得到了华夏最为古老的传承,如今的白幽灵战力无法评估。

之前,白幽灵在纽约的三天约占,就吸引到了特种部队、岚影家族的目光。

但只是看过第一场的比试视频后,岚影长老就以长老令强行将准备赶赴纽约的蛇眼召回,名曰:特训。为何特训,自然是白幽灵如今的实力太过于可怖。这一次特训,也是金克斯的成人礼,她可是被身边的男人给虐到怀疑人生。

第三百五十八章 惆怅

道理是相通的,既然金克斯在蛇眼哪里几乎是被碾压的结局。那被岚影家族强行召回的蛇眼呢,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心思?

白幽灵在纽约的消息,特种部队也得到过消息。但很可惜没有总统的批准下令,没有人可以从索罗斯家族的地盘无声无息拿下一个如此强者。白幽灵啊,在重新现世之后,他真的是让太多人吃惊了。

路霸与蛇眼是老战友了,他无疑是最为了解蛇眼性格之人。也不管那边的蛇眼会不会听自己的劝,他也要说该说的话:“蛇眼,我是路霸,我不知道白幽灵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但我路霸绝不会劝你。

我这里已经确定现在的米国总统是个冒牌货,因为他特种部队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我路霸、火石、珍等你回来。”

远程联系结束,火石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感人的路霸:“头,你不去做宣传讲师,实在是太他么屈才了!”

路霸却是心情沉重,整个特种部队的加密频道竟然只联系到了几人而已,这让见证了特种部队辉煌的路霸如何能平静的下来:“耍什么嘴皮子,还不赶紧干活。妈的,这下蛇眼那里也指望不上了,希望他千万不要出事儿才好。”

是啊,在世人亲眼见识了白幽灵的暗夜屠戮后,又有几人不对这种杀戮怪物心存畏惧,这是对于真正强者的尊敬。

阿尔卑斯山脉人烟罕至的深处,一条人工开凿的蜿蜒雪道出现在蛇眼与金克斯的面前。前方云深不知处,就是他两此行的目标所在。

巫医这里好东西确实不少,固本培元的霸道药池里白幽灵悠闲地躺了一阵了,他估摸着身后的两只小蚂蚁也差不多该到了。虽然白幽灵一向对自己这健美的身姿很有自信,但他也没有光着身子与别人搏杀的习惯。

走出药池,抽一根香烟。在悬崖壁上的雪山小屋坐看云起云路,白幽灵这一刻宛若真正的神仙中人。当蛇眼无声无息潜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景象,白幽灵平和没有一丝受伤痕迹的身躯斜倚一旁。

一把战刀就在白幽灵身侧,蛇眼在进攻的选择上与白幽灵有着惊人的相信。蛇眼用来和自己这位师兄打招呼的方式赫然就是端起一把特种部队的标配黑骑士,下一刻火舌如雨,下一刻弹壳满地。

拔剑斩落所有弹壳之后,长刀再度回到了白幽灵的身侧,就仿佛这把刀从来就在那里,未曾移动!

刀未动,但不代表白幽灵的暗器未发。与白幽灵刚才挥剑斩落子弹的动作一致,面对二十只苦无的席卷全身,蛇眼同样弃枪、拔剑而起!刀光并不绚烂,因为蛇眼手中的刀色纯黑,吸收了周边全部的光芒。

白幽灵只是以自己这具身体前身所能达到的最好程度,来试探蛇眼的反应。到现在,白幽灵不得不在心里夸赞一声:老子的血脉真的不错!心里有赞许,而白幽灵“啪啪啪”的拍掌声也未曾落下:“好刀。”

好刀,确实是好刀。以白幽灵的眼光来看,蛇眼手中的这把黑色唐刀,绝对是凡人制器的杰作。

白幽灵不管蛇眼的蠢蠢欲动,他自顾自发出邀约:“很快,多国总统就会齐齐汇集米国。到时候我白幽灵会杀尽眼镜蛇的幕后黑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蛇眼的嗓音有些沙哑就仿佛毒蛇的低喃,自师傅岚影大师死后,蛇眼便立誓不再开口。但今朝蛇眼为何破例:“你…不是他!”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道尽了一切。蛇眼作为世界上最了解白幽灵的人,他在亲眼看到“白幽灵”之后,他便知道原本真正的白幽灵已经死了。

杀意,很纯粹的杀意。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白幽灵,明明知道自己强的很怕。但蛇眼就是敢光明正大的向自己透露杀意。作为对自己优秀后辈的回应,白幽灵第一次全力放开了自己的神魂威压,当然是在此界的允许范围之内。

在蛇眼的感觉中,原本温润如三月春光、不显一丝杀伐的男人,在瞬间变为了绝世的妖魔。蛇眼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那是何等一条桀骜不驯的通天巨蛇,肆意的向天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不容任何人挑衅自己的威严。

当初,青云门下的精锐弟子张小凡人生第一次下山便是给黑水玄蛇吓得腿软。如今,蛇眼也有了这样的待遇,他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向自己发出危险警告,但他依然半步不退…

这是独属于蛇眼的机缘,他虽然号称蛇眼。但现如今的世界可以用来观想的都是一些俗蛇、亦或者说是一些画卷,这如何有真切从别人眼中看到一条活灵活现的通天玄蛇来的直观、来的渗入骨髓。一旦蛇眼吸收了今天白幽灵给他的馈赠,他的境界无疑会很快迎来飙升。

气势随心而收,当蛇眼终于彻底掌控了自己身体主动权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声冷汗。而且根据屋子里香烟味道的浓度来计算,那个男人竟然又足足抽了两根半,接近三根的时间。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金克斯的身手不错,她选择了一个很好地切入位置。这个女人不愧对自己这些天来的磨砺,她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里的主人巫医。打斗激起了警卫的注意,但金克斯只能继续缠斗下去,她在等…在等自己心中喜欢而不自知的男人出现。

白幽灵弹一弹烟灰,第三根的香烟也要燃尽:“我这表妹也是调皮,杀了巫医。也罢,本座看在血缘的份上就不出手了…你们走吧!”

神秘的男人给了蛇眼平生最大的压力,他强行平复着自己的心境,深深看一眼“白幽灵”的所在,仿佛要认住这个男人似的。蛇眼的根骨很好,难为他在经历了白幽灵的神魂压迫之后,并没有出现腿软的状况。不,还是有影响的,只是被他强行压抑到了最低的程度。

目送着血脉后裔的离去,白幽灵莫名地惆怅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又见红莲

岁月果然是最无情的力量,曾经自己在这方世界是叱诧风云的大秦上将军王贲。但再回首两千年已过,不知华夏还有多少自己遗留下的痕迹。

或许,白幽灵真正想回去、有看一眼想法的也就是自己亲手埋葬的两位夫人了。焰灵姬,以道家天人大法将残魂拘禁在体内,下葬在了秦始皇陵;韩国公主红莲,那个给自己制造了诸多乐趣的小女人,亦是被封魂于此。

漫长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年大将军王贲时候做的确实很过分,无论是谁感觉都是这个结论。

焰灵姬也就罢了,仅有残缺不全的魂魄,以王贲当时的境界根本无能为力。她躺在寒玉棺里不入轮回,但她亦感受不到那种清晰的痛苦…但红莲就不一样了,王贲不会让真正打上自己印记的女人遭受哪怕一点点的亵渎。王贲注定不能再停留此界,那就将红莲封印在九幽的深处…而她的魂魄从始至终都是清醒地。重达数万斤的断龙闸放下,那里隔断了生死的通路。

墓室很大,被道家晓梦以道家绝学构筑了万古长存的阵法,确保两具寒玉古棺永远不会凋零,而里面的两个丽人也会永远保持自己的颜色。

王贲自从得知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来到秦时明月,他的手中似乎掌握了前世可遇而不可求的绝大机缘。这样能够将自己送往诸天的神器,那时候王贲就自信自己会成为最强的那一个,强到超越生死的界限。

届时,区区两个女子,有着躯壳、有着残存的生命痕迹,一切皆有可能。瞧,王贲多自信,但他也是多么的冷酷,他的性格正完美的印证了一句千古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无论是那一世,身为男人都没有和别人分享自己女人的打算。尤其是,真正打上自己印记的女人。

在王贲时候,王贲很决绝将自己内心留下最深影子的两个女人葬在了九幽,陪同她们的仅有大将军王贲的一把佩剑。

在姬扬时候,姬扬足够的强亦有着足够的魄力,然而那个时期姬扬的状态不太好,因为星煞入体的缘故,也就残暴了些、冷酷了些…以至于最后除了两位明媒正娶的夫人,也就和羽人族的武神拉、神秘的灵体偷偷请了。

但姬扬依旧完美的继承了骨子里的东西,灵体所化的女人吸收了王贲对焰灵姬与红莲两个女人的总总,她的忠诚是印刻在骨子里的,自是无须担心。而至于其她人,姬扬留下的修为武道社以及奉他为神的天驱武者,他们会用刀剑替自己解决一切。

最为肆意的诛仙世界,陆雪琪终生只会待在天音寺青灯为伴;碧瑶的心已死,她不会再接纳第二个男人,即便那个人是张小凡;九尾天狐小白、金瓶儿,只会默默将自己奉献在天音寺;最后,周小环,在法相破界离开之后,她或许才是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了吧,南疆老祖,呵呵!

然而,世界还真的和白幽灵开了一个玩笑。白幽灵任何一世都是不相信巧合的,于是当那个别无二致的脸出现在白幽灵眼中的时候,白幽灵的眸光前所未有的深邃了起来。或许,至尊神钥送自己回来此界,并不单纯是度一个假那么简单!

那是一个天生贵气十足的女孩,她有着让男人都心猿意马的面孔,她的一颦一笑无不引动半数现代男人的心跳,而她有一个独一无二、让人难以忘怀的名字,红莲!是的,这个女孩的在演艺圈的艺名,就是红莲!

白幽灵自己不感觉,但他真的很忙、很忙,没日没夜的修行、一头扎进世界纷纷扰扰的局势…身为暗世界杀手第一的白幽灵,无论之前还是之后,都不会将心思放在一个演艺圈的女孩身上。

女孩出道没有半年,只是接了几步古装戏就让她红的发紫,红莲的名字在整个华人世界都引发了潮水般的热度。

她是舞蹈的精灵,她的身体仿佛天生就位古典之舞而存在,清穿剧中一舞倾城的丽人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夜不能寐;她有着天赐的嗓音,只是一个娇嗔就足以让人心碎;但就是这么一个令人无限瞎想的女子,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一个十六岁就靠上京华影视学院的学生。

半年三部戏,一次也没有担任过女主角,但只要是她的出现,便足以夺取剧中任何人的神采。她爱舞剑、她爱跳舞、她喜欢身着一声红衣…她身上更有散不去的一丝哀愁。真的是所谓的巧合么?

白幽灵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那是自打死周一仙后几十年都未有过的颤抖。在至强的武道之外,白幽灵终于发现了让自己再度心醉的东西,这便是所谓的变数。白幽灵很肯定,前所未有的肯定,在通过各种影视途径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仿佛见到了当年马踏韩国时候,强行抱到马背的少女。

她姓韩,很好;她似乎忘却了前尘往事,这更好!

白幽灵实在是太熟悉这种状态了,在他还是法相的时候,便在诛仙世界浑浑噩噩度过了近二十年的时光,法相才终于勘破了胎中之谜,方知我才是我。拥有这种让生灵魂魄重走一遭的能力,白幽灵无比确信,这方世界来了了不得的东西,也是自己期待、神交了许久的东西。

“至尊神钥啊,至尊神钥啊。果然,天地间既然有你这等的存在,我白幽灵又怎么会认为你就是独一无二。”与人战、与神战、与一界战,终究是没有与至尊神钥同为神异的存在争斗来的有趣。

白幽灵一直都很想了解至尊神钥这类存在,这一次看来是绝佳的机会。一个甘心浪迹于低等世界的神异,在白幽灵看来,只有这几种解释:

其一,它能量不足,不能够开启穿梭,需要在本界积攒本源能量;

其二,它根本就是花架子神异,寄托在天生丽质的女人身上,搞什么无聊的宫斗。

千万不要是后者,要不然就太过于无趣了些!

第三百六十章 收服眼镜蛇

因为有了这突然的变故,白幽灵原本还打算在米国继续玩玩的心思彻底熄了。他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白幽灵要速战速决。

一个电话打给了唐松延:“我后天就要回返华夏,给吾安排好新的身份,就…叫做姜亦凡吧。”

“是,如大将军所愿。

当白幽灵从房间走出的时候,早有眼镜蛇的死士在门口恭候:“大人。”没错,这样的称呼口吻当然是出自白幽灵的习惯。

白幽灵迎风而立,再不看一眼与众多死士拼杀的蛇眼:“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对于白幽灵的决意,眼镜蛇成员以最坚定地意志执行:“是,大人。”

从阿尔卑斯山来到华盛顿,已是深夜。总统别墅,假总统凯撒当夜一定会在的地方。白幽灵一言不发便撇开了所有人,直奔此处而来。

白幽灵人如其名行走于幽暗之中,他收敛了全部的杀意。当这股子杀意未曾爆发的时候,这个世上罕有人可以发觉。目标找到,真是好强的邪恶。除了凯撒,白幽灵再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连蛇眼这种顶尖高手都来不及反应的银针,近距离子弹出膛都比拟不了的速度。当凯撒醒觉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全部控制。

白幽灵很霸道、也很直接,这一点和当初的东皇太一如如出一辙就是这般的蛮不讲理。五指按在凯撒的额头,强悍的神魂冲垮了一切的阻碍,在一瞬间白幽灵探知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冷硬的搜魂术,另加世界之力的限制,凯撒的结局已然注定:他这辈子就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活死人。

白幽灵此来自然是为了那个真的总统,白幽灵要走了、没空来继续收拾这个烂摊子。于是,他打算和这一个米国最位高权重的男人谈一谈。

从凯撒的脑海得知真总统就在别墅的地下密室,白幽灵几乎是漫步来到树下。淡淡的墨色星力笼罩,将他整个人都模糊在了夜色。白幽灵不动则已、一动惊世骇俗,道道银针先至,其后身如黑龙。

合金打造而成,需要专人密码启动的大门,被白幽灵一脚踏出一个黑色的窟窿。而后白幽灵毫不犹豫的跳入其中,在白幽灵的感应中一共发现了七个人的气息。一闪而逝,场间除白幽灵外,就只剩下一个活口。

“你是谁?”

“救你之人!”

遍地都是尸体,这些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安然的死去。诺大的总统府,除了总统的夫人与小孩是被封闭了气穴,其他人都不再是最为纯粹的人,他们是死人亦或者是植物人。

当总统从地下好不容易走出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的家太过于安静了些,安静的令人害怕。然身为一国总统他总是有大气魄的,看着遍地的尸体竟然稳稳跟在了白幽灵的身后,未曾落下半步。

总统的办公室,白幽灵、真总统以及一个冒牌货凯撒。

白幽灵当着总统的面开始操作,以凯撒的虹膜登录了眼镜蛇的内部账户,白幽灵毫不客气将眼镜蛇的秘密资料与成员名单通通备份到自己的脑海,这只用了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时间。

“凯撒,眼镜蛇的野心家。我,白幽灵,原本也是服务于眼镜蛇的,但我现在不想干了,你可明白?”

总统点点头:“白幽灵,我知道你。”

“今夜之后,米国境内将再不会出现眼镜蛇这个组织的身影。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

白幽灵对于所谓的总统毫无敬畏,从他手里把玩的银针就可以看出来。一旦总统敢开口说一个“不”字,白幽灵不介意送这一家子在地下团圆。

总统在生死之间,方见本色:“说说看!”

白幽灵弹指收回银针:“很好!明日之后世界再无白幽灵,你懂我的意思。”

不愧为政界的常青树、老油条,总统给出了堪称完美的答案:“一次操作失误,丢失了部分信息,这并不难!”

白幽灵将一块本就属于总统的腕表扔到他的怀中:“二十分钟,我要去找眼镜蛇指挥官谈一谈。”

不曾想白幽灵给眼镜蛇指挥官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些,这位指挥官一回到华盛顿便将自己置于重重保护。这位肆意制造恐怖的狂人,隐隐也有点害怕自己掌控不住白幽灵这把尖刀。

指挥官的感觉是没有错的,但错就错在世上所有人都小看了白幽灵真正的实力。要知道当街屠戮固然澎拜,但请注意杀手才是白幽灵的本职。从原本白幽灵的脑子里接收了太多刺杀的精要,如今的白幽灵仿若再世杀神。

“谁,是谁在那里?”

“恬聒!”这就是指挥官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话语,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眼镜蛇在华盛顿秘密构建的军工基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看着层楼上那个如神入魔的身影,胆战心惊。为了一劳永逸、收复人心,白幽灵不惜放开了自己全部的气势。这景象真是骇人,散不开的黑色雾气在白幽灵的周身环绕,给他布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指挥官的最后价值被白幽灵榨干了,至此白幽灵掌控了眼镜蛇的人员名单、世界各地资产等信息。

“从即可起,我白幽灵执掌眼镜蛇。谁赞成?谁反对?”指挥官今日还耀武扬威的脑袋,就在地上滚着被人当球踢。



所有眼镜蛇明面上的成员通通从米国撤离,身为全球最顶尖的恐怖分子,自然是有着自己离境的渠道。

白幽灵准备在中东建立一个基地,那里将会是眼镜蛇扎根的地方。当今时代,什么最为宝贵,自然是人才。所谓的基地就是一个大型的训练营,那里走出来的将会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杀手、雇佣兵、保镖,白幽灵要让眼镜蛇成为强悍的代名词。

二十分钟到了,总统心怀着忐忑一秒不差拨通了总统办公室的电话:“我是总统,我遇袭了!”

总统府血案,华盛顿陷入前所未有的戒严。闻着腥味赶来的记者简直比成百数千的警卫还要积极,将总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三百六十一章 合作

很快,继纽约血案之后,总统讲话再度登上了热潮。

“总统!总统,您说说吧!”

“说说吧!”



一具具的尸体被送上呼啸而来的救护车,这里的情形显然是瞒不下去的,而总统在第二日毅然决然召开了一场发布会。

“总统,请问昨晚制造了总统府杀戮的人到底是谁?”

总统经历了这一次大劫,整个人仿若脱胎换骨,有了那么一丝大彻大悟之感:“他的名字想来你们并不会陌生,蛇眼!”

此言一出,顿时让所有记者都炸开了锅,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记者都这样,在电视机前、手机收看新闻发布会的群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啥也不说了先感慨一番:“卧槽,这哥们简直太猛了吧!”

“肃静!请保持会场纪律。”

很快,一个金发美人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这名女子世界观众并不陌生,她就是之前在纽约亲身采访蛇眼那一位。因为那一次的杰出表现,作为实习生的她被火速调任到了华盛顿总部述职。

“总统阁下,请问蛇眼现在何处?”

这个问题一出,连总统都对这个抓住问题关键的女子多看一眼:“这个问题,之后我会回答的。在这之前,你们不防听我讲一个故事。几个月前,特种部队奉命打击了世界头号恐怖组织,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有官员摇头示意,不想让总统透露太多的事实。

总统只是保持着状态,不曾回应:“我们表面上胜了,但恐怖组织却潜入了我的府邸,用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了我。”

听到这里,场下一片哗然,世界也一片哗然。

“之后,在假总统的示意下特种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总统鞠躬九十度,为死去的特种部队哀悼,对全体国民致歉:“蛇眼,你虽然救了这个自由国家,但你同时也深深伤害了这个自由国家。从即日起,蛇眼便是米国的s级通缉犯。一经入境,马上批捕!”

事情看似清楚了,总统在明知救自己那人是白幽灵的情况下,他毅然决然将这个名分丢在了蛇眼的身上。因为总统在亲眼目睹了白幽灵不似人间的杀戮后,他已然无比的确定制造纽约血夜的依旧是这位,这一点倒不算是冤枉了“他”。

之后的流程,就是签署总统令:

首先,国家为两次惨案死去的无辜民众默哀,每个人都将得到国家最高规格的补助;

其次,赦免特种部队全体成员;

最后,签发对蛇眼的s级别国际通缉令。

总统再次向全世界重申:“和平大会继续按时召开,而回忆的主题就是:如何打击新时代的恐怖主义!”相信在看到了单人的武力就可以对抗数百精锐的战士之后,世界各国都有了同样的呼唤。

船已经在等候,而白幽灵也拿到了自己全新的身份,华夏深山追随隐士苦修的青年姜亦凡。如今师傅离开人世,自己方才入世,而姜亦凡的年龄赫然是青春年少的十九岁。再来一次真正的少年,白幽灵有感自己这一次弥补遗憾将会给心境带来不可思议的提升。

不过在这之前,白幽灵还需要在中东待一会。迪拜,白幽灵要么不找人合作,要找自然是当地最有钱的主儿。

“你是谁?”

白幽灵发现冒名顶替的感觉还不错,一开口便震住了这位王储:“我是蛇眼!”

这位迪拜王储,因为内心太过于震惊,竟然一屁股栽倒在了沙发上。不要怀疑,他确确实实是被“蛇眼”这两个字吓得腿软了。

白幽灵显得耐心十足:“我有意与迪拜王室合作,在迪拜建立一个强者训练营。现在,请你和迪拜王谈一谈,好么?”

迪拜王储莫里哈,向来在世界上有风流之名,帅气的外表、亿万的家资让他受到了万千女性的追捧。但这些,在白幽灵这里统统不管用。他颤抖着双手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父亲,有一位真正的强者蛇眼,他想和你谈一谈。”

电话那头的迪拜王明显沉默了一会儿,但他的指示很快传达。莫里哈于是在中央客厅的电视一点,便瞬间将电话切换到了电视视频模式。那是一个真正威严的老者,无比的财富与最尊贵的权利给与了他独到的气质:“尊贵的客人,我从孩子那里得知了你的请求,我迪拜王很欢迎蛇眼先生入驻。”

白幽灵叹口气,摇头道:“看来,迪拜王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莫里哈居住在迪拜高楼一百三十二层,特质金钢打造的玻璃就这栋建筑的标识。白幽灵蓄力,挥拳一气呵成。当拳发的时候,隐隐可见黑色的气息环绕指掌。那边的迪拜王终于变了颜色,因为隔着五米之远的距离,这人竟然用拳头轰碎了金钢打造的玻璃,这里何等的不可思议。

迪拜王拿得起放得下,他在视频中主动鞠躬致歉,并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犯下的错误:“派去王子那里的人,都回来吧。”做完这一切后,迪拜王以对强者最为尊崇德目光道:“现在本王确定阁下就是制造了纽约与华盛顿杀戮的蛇眼阁下,本王莫里发愿与阁下建立最友好的关系。从今往后,阁下便是我迪拜最尊贵的客人。”

这话说的漂亮,但迪拜王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是逼不得已啊。米国总统都认怂了,在对方杀了米国成百数千人的情况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虽说亲自签署了一道s级别的国际通缉令,但谁也看的出来最后面的永不入境是怎么回事。

米国对蛇眼的潜台词就是:只要大哥你从此不进入米国本土,那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谁也不招惹谁了。

有了米国总统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迪拜王并不认为自己王宫的防御就比得上米国总统的规则。被这么一位无所禁忌的强者给盯上,他迪拜王难道这辈子就躲在王宫里不出门了。

协议前所未有的顺利,有了迪拜王的首肯。眼镜蛇源源不断的人员、技术、资金大规模的涌入迪拜。而且作为友好合作伙伴的证明,迪拜每年额外赞助眼镜蛇一千亿米元。作为等价交换,眼镜蛇每年将为迪拜培育一千名真正的强者。

第三百六十二章 高人

以暗世界排名第一大佬的名望,白幽灵定下了章程之后便准备做那甩手掌柜。外功锻体密卷以及特殊的锻体药材,被白幽灵毫不吝惜当作了眼镜蛇强者训练营崛起的根基。除此之外,白幽灵还没少从唐松延那里借人,还是真正精锐的那种。

功法不缺、药材合理还有一方国度的鼎力支撑,白幽灵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于是,一月之期刚满,白幽灵就毫不犹豫回返华夏。

神农架,华夏传闻中不可探知之地,至今依然流有无数的传说,等待着世人却挖掘去考证。正是寒冬时节华夏一年一度的大寒假,为热衷于野外探险的年轻人提供了最好的土壤。

两男两女很是合理的搭配,但他们愕然的发现自己已然迷失于丛林足足有大半天的时光了,眼见天色就要黯淡了下来,原本高涨的热情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张亮,都怪你,谁让你把gps给掉了,这下怎么办?”指责张良的是他室友的女朋友,经融系的李冉。

事发突然,张良本来好好地踩着枯枝落叶前进。但他的脚底一滑,人差点没翻滚下山林。最终人是没事儿了,但搁在张良登山包侧面的gps包裹却被锋利的石头划破,而gps也不见了踪影。

如今小队伍的情形不太好,张良虽然没有骨折,但胳膊总是挂彩了,幸亏登山准备了绷带与伤药…但他的伤势与gps的丢失比起来,那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程峰倒是几人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之前张良突然滑落,也是辛亏程峰赶到及时,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恶果:“小冉,休要再提。明日登上前方山顶,用卫星电话求援便是了。”

但这李冉似乎在危险的情境下,暴露了自己掩藏很好的极其“愚蠢”一面:“程峰,要是没有信号怎么办,我们等死么?”

听到这话,一直贴心照顾张亮的李雪皱了下眉,而程峰的语气终于不再是那般的平和,他的话语带上了一点强硬:“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黑暗中远远的枝桠上,白幽灵再不是那个暗世界叱诧风云的人物,他现在只是一个随师傅入山苦修多年的十九岁少年,姜亦凡。姜亦凡饶有兴趣打量着这一对男男女女,四人无一例外皆失去了那一点纯阳、纯阴,毕竟是新时代长大的人。

被姜亦凡小小的作弄了一把,便导致了这个小团体现在的困境,而姜亦凡想要达到的目的不过是有一个合适借口出山而已。这四人中,唯有那个程峰行事还算沉稳,只因为外练的些许武艺强健了他的胆魄。姜亦凡的恶趣味上来了,他这便要试一试这些小毛孩的成色。

一条斑斓越有十米长的巨蟒在姜亦凡的怀里早已经是瑟瑟发抖,在姜亦凡的身上它感应到了蛇类霸主的气息,没有瘫软过去已然是姜亦凡够收敛了。姜亦凡轻轻一弹,在巨蟒的身躯灌注了让它不得不笔直前行的内劲,而这条巨蟒的最终目的地赫然就是百米开外的一轮篝火。

“沙沙沙…”很快变为了清楚而骇人的“唰唰唰…”,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听到了刺耳的声音,但程峰无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一把抓起了身旁用于防身的军刀、紧张戒备。

就在程峰屏气凝神的时候,又是那李冉沉不住气、大声呼喊道:“蛇蛇…好大的蛇。”收到的惊吓的女人本能就要抓住身边的男人,但程峰却是毫不犹豫将李冉震开,这时候可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最忌讳被束缚住手脚。

至于张良,心口也是暗道一声“妈呀”,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蛇,难不成这时候还要夸赞一句:不愧是神农架么?这哥们有些哆嗦,但总归是将防身的电击棍颤悠悠抓在了手里。

眼见巨蟒朝着四人方向直奔而来,躲是决计躲不过去。程峰怒喝一声:“张良,我会一会这畜生,你见机行事!”

话音方落,巨蟒就横冲直撞而来。程峰一把将李冉推开,而张良亦是拖着李雪退出足够的距离。好家伙,程峰觉得自己闪人已经够及时了,但还是被这畜生擦撞到了大腿,疼痛欲裂。

姜亦凡那一弹得痛苦到这时才算是结束,当巨蟒第一时间恢复自由身的时候。它不是想着如何料理身旁的几只弱鸡,它蜷缩着身子就飞快跑路,很快便消失在死人的视野。四人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便又看到了更加骇人听闻的一幕,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好像一阵风刮过,从四人所在的枝头掠过。

张亮平时就是没心没肺的,这会儿更是脱口而出:“靠,这是野人么?”

程峰却是神思许久,因为他感应到了一股雄浑的气魄正在接近。这样的煞气,可真是浓厚。

姜亦凡山间少年的打扮虎皮袄外加一条洗了又洗的单裤,正龙行虎步而来,而他的手中正提了一条死蛇。几百斤的分量,在这奇装异服的少年手中似乎没有半点的分量。程峰一眼就看出这是真正的高人,气血雄浑到不像样子又不懂得怎么样收敛,在习武之人看来就仿佛一个熊熊燃烧的小太阳:“多谢高人出手相助!”

然而,这被程峰称之为高人的少年似乎并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我追蛇,你们到我家里来做什么?”

两个男人互相无奈看看,因为姜亦凡太过于出众的英姿、竟然是同时让在场的两个女性犯了花痴。有着篝火的掩映,山间少年俊秀而又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概,简直是让人心醉。尤其是那张脸,简直是让人犯罪。

程峰人生难得厚脸皮了一次,言明自己等人误入宝山,一时找不到下山的出路。外面又是如此的不安全,不知道可否在高人那里借助一晚。

姜亦凡也没有表态,照例是提着哪一条死神,而他的步子相比之前风驰电掣的速度却是慢了有足足十倍不止。都是九年义务教育过来的,大家都不傻背上自己的包裹,四人都很想见识下高人究竟居住在什么地方。

第三百六十三章 入世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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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合法赚钱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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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全躺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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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城北监狱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不知道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一言不合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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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挑衅

柳二的身前好歹有个垫背的,所以他没有死。柳二是给自己的手下当了肉垫不假,但同样对方也给自己作了一回分担力的肉盾。肉垫脏腑受损、有些出血;而肉垫呢,幸亏带了护具,于是他只是胸口出现了半块深黑色的淤青。

看着可怖,但这总归是明劲而已,而且是姜yifán收敛了有六分之一的明劲力量。能被招收进来、看管武者犯人的体格自然是差不了,曾经的警校精英、硬气功也是杠杠的。一群软骨后的武者,还真不一定是这些人的敌手。

像北哥那种近乎作弊的且不谈,姜yifán这样的人简直是她们的噩梦。这是与北哥躺下一样的道理,姜yifán的发劲包含了好几重的力道。在监狱这种地方dǎsirén,姜yifán怕是不想用合法的方式出去了。故而仅仅是三重劲而已,皮、骨、血三者合一,方能在均势的情况下,一击制敌。

姜yifán被监狱里两名真正的压箱底高手给回去了,两人对姜yifán很尊重,道一声:“请。”那姜yifán自然是在两人的护卫下,有条不紊的离开了血腥之所。

很好,因为姜yifán这一次不俗的表现,他的危险性被再度的提高。原本就特别规格的软骨散与加了一倍分量的金钢手铐、铁链,如今都不算什么了。姜yifán直接被丢进了唯有暗劲强者才能入住的“精英区”。

所谓的精英区,比起最外面小打小闹的一群武者,这里可以说是有了高度的ziyou也可以说是绝对的掌控。严密到每一米都纳入监控范围的的探头,人在自己的狭小空间有没有一点点的自我空间。

这里的精英罪犯明显数量少了许多,姜yifán从来了后只感受到十七股不同的气息。没有同住,只有单间,而单间就分布在这一层,房间屈指可数。以这些人各自的武道修为,就算有人在自己房里放个屁,其他人都能够感应的到。

一整个下午,被扔进这特制的单间、加上了看似短小但却足足有五百斤往上分量的精钢铐链,姜yifán仿佛被监狱中人给遗忘了。



“这不是湖广特事办的大名人仲永坤嘛,什么风把仲老弟吹到我这里来了?”这是一个典型的胖子,一身掩映不住的飞镖配合他那强行和善起来的面孔,普通人见了简直是瘆的慌。

此人名为刘彪,彪悍的名字、彪悍的体格,以及外界猜测其化劲都是顶尖的身手。这一切加起来,无疑让这个胖子更加的彪悍。

“刘所长,前些天我这不是送过一个人来嘛,不知道所长可否…”

刘彪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彪悍,但熟悉的人就会知道这位所长在某种程度上很讲理,但这一回刘彪显然不想讲理:“对不起,关押在重犯区的人,可不是仲老弟想见就能见的!”

重犯区不仅需要提前预定,还要走过特事办、zhèngfu以及城北监狱三个部门方可接见。仲永坤自然是清楚流程,先向特事办的局长打个报告,局长再和zhèngfu一把手有个电话,最后这里城北监狱才给开通行证。

一个只是刚刚入世,犯了所谓“野生动物保护罪”的新人。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扔进重犯要犯才会待着的重犯区,这显然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仲永坤恰恰猜到了这个问题所在,这姜yifán果真是个刺头,走到哪里都不安生。

仲永坤很识趣,面前这人是和自己局长同一级别的大人物,他要对强者保持足够的尊敬:“是我打扰所长了。”

仲永坤走了,刘彪才彻底显露出自己那笑起来就像是要chirén的嘴脸:“老谢啊,这次可不单单是你湖广分局看上这小子了…上面同样也是欣喜的紧啊。”

能打进刘彪手机里的都不是易于之辈,然而,就是姜yifán被关押在城北的半个月。就有不下十通电话骚扰到了刘彪本该平静的作息。

峨嵋的询问:“刘所长,是不是关押到你那里了?”

峨嵋的长老,刘彪总是要客气:“是!”

瞧,这一个电话有多么的简单。



“小刘,我看过那小子的战斗视频了。拳法真正的练到骨子里了,你磨砺磨砺,过些天送来看看成色。”

刘彪头一次没有了南方最知名监狱所长、一代化劲高人的风范,活像一个市侩:“是是是,大哥请放心,一定好好diàojiào!”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人的发声,刘彪才足够硬气,无论是谁的面子都不买。

姜yifán到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所谓入世的“一步不退”将会给自己的武道打脸计划带来多大的变数。然而,变数这种东西姜yifán素来是来者不拒,一味规划好的道路反而不如一个又一个的变数来的精彩。

“小子,不错啊!看你身上的家伙,都快赶上老子了。”

还真有人敢在自己面前称老子,姜yifán真的是心情很愉悦。话说回来,精英区确实很ziyou,所谓的放风完全就像是深处健身馆与擂台的结合的场所。在这里,你只要看对方不顺眼,干就完事儿了。正中间就是擂台,拥有两名精英区看管在场的情况下,随时开打。

手上脚上加起来有五百斤的家伙事儿,自然是不会取下的。它们是一种束缚不假,但同样也是一种可怕的兵器。如果拼斗稍有不慎,那绝不只是断几根骨头那么简单。一旦有一方过了,那旁边的看管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介意教你做人。

“腐朽不堪之辈,也敢与吾相提并论!”姜yifán很冲,想象不到的冲。

这是一个新人,一个沾满了山上味道的新人。这样的信息,第一时间被自称老子的素有黑心铁拳王哲龙所掌握。于是,他笑了,笑的异常爽朗:“娃娃,毛都没有长齐,就敢如此大言不惭。这样是换作以往,呵呵…”

姜yifán之前就目睹了一场友好切磋,径直跳上了还未冷的擂台。吐气开声,清晰的虎吼响彻全场。这一下便足矣震撼人心,再无一人敢小瞧姜yifán的造诣,此人之拳入神矣。11

第三百七十三章 虎虎之威

从古至今,武学都不是一层不变的。当年的王贲走在了世人之前,后世的武者在王贲划分武道的基础上又有开创。姜亦凡在面对王哲龙的时候,王哲龙的以暗劲刺激人体骨髓潜力的做法便是其一。

明劲的力是有迹可循的可以通过精妙的卸力方法卸掉绝大多数部分。然而,暗劲强者不单是体魄经过了最重要的发育,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那么简单;因为暗劲的力太过于凝实,只要挨上那么一下、被印在了身上必将向武者的神髓扩散。这种力在很大程度上会无视皮膜与外骨的防御,直接从内部引爆。

如今,又出现了这样一个顶尖的苗子。在刘彪看来,姜亦凡之所以胜得干脆利落。无外乎三点:

其一,姜亦凡有着能与再度发育的暗劲强者所抗衡的体魄。在两人的绝对力量上。没有发生那种绝对的碾压;

其二,姜亦凡练就了一身的虎皮与虎骨,这是唯有真正契合虎拳神意的天才人物才有的莫大成就,姜亦凡自身的底子太好了;

其三,就是传承的问题了。麻的,一个暗劲强者命都不要了,一瞬间最起码打出了五股以上的暗劲;可这姜亦凡呢,吐啊吐的三大口血,内腑伤了这绝对没有问题,但这斯还能自己走回牢房,这证明了五股以上暗劲还在他的内腑承受范围。

其他两点。。刘彪也不是没有见过所谓的天才人物。别的不说,他刘彪当年也狠过,要不然这诺大的山城庆阳也轮不到他掌控。但这最后一点就值得考量了,虎拳真传,而且是疑似,不对,是根本就进行了两次换血的二十岁明劲武者。

如果姜亦凡的天资足够的好、他也有足够的耐心,一旦姜亦凡在气血还有精进可能的三年内成功进行第三次换血,那他便将是新时代的霸者,年轻一代还有谁是这小子的对手。

以己度人,刘彪当年亦是两次换血,二十二岁时候以七千斤的冥王狱身奠基,一举奠定武道的辉煌之路。如今的姜亦凡刚刚二十,看得出来是刚刚经历了第二次换血不久。。这才没有发挥出这具身体真正的潜力。

刘彪不无恶意的想到,上一次自己兴之所至、派人从湖北分局那里截胡。瞧着仲永坤那一副死了嘛的惨样,刘彪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特事办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假,但这所谓的精锐却被一个“隐藏”实力的浑小子给打了个半残,让城北占到了最后的便宜。

刘彪早就看特事办那个“阴险小人”谢庭不爽了,当年非要找自己比试,自己不就是下手稍微重了那么一点,这厮就跑回去告家长,害的自己被寺里“除名”不说,还在边界线玩命了三年。这笔帐,他刘彪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特事办看走眼了,以至于让刘彪成功捡漏,刘彪现在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这喜意实在是太过于浓厚,站在一旁的郑雪松感受得明明白白。作为和大哥拼死拼活的老人,郑雪松哪里不知道大哥和特事办的“恩怨”。瞧大哥这喜笑颜开的模样、着实恐怖,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法子来阴人了…

包括刘彪在内,即便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化劲武者。但只要姜亦凡想隐藏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是他刘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姜亦凡给了自己十五天的时间用来“恢复”,最开始的三天,在室内的监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姜亦凡盘膝在原地、除了进补,基本就没有乱动过。

五天后,设备便清晰记录到了骨节时不时一声的脆响。这一点也很好解释,姜亦凡的虎骨再强面对一位暗劲强者的临死反扑,也受到了不清的创伤。在有了五天的缓冲算是稳定了肺腑之后,姜亦凡方才重新一点点打磨自己的骨骼。

锻骨由一开始的偶然的脆响,直到七天后才变为了身体的常态。姜亦凡终于站了起来,缓慢而坚定地打着拳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周的荒废,姜亦凡是用这种方式将印刻在自己身体里的本能给一点点找回来。

等姜亦凡开始练拳的时候,周围那些强者也不顾及自己房里那个探头,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将身体贴在墙壁上,如感受着那股独特的震动;与此同时,他们的耳朵不时轻微的颤动一下,这是独属于强者的听觉感应。只是听到拳风所向。。便会自动在脑海模拟姜亦凡挥拳的壮阔景象。

十天之后,原本还需要仔细聆听的拳风就变为了清晰的呼啸。这些老不休的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厚脸皮,一个个极尽嘲讽、用各种拐弯抹角的话语,试图来影响姜亦凡的练武心境。然而,拳风依旧,一丝未乱。

一群老不死的对话,格外的有趣:

“这小子的气血之盛,是我老头的两倍啊。”

有人就直接打脸了:“这天上咋有牛在飞啊。”

最先发生那个,有些恼了:“你…”没等他反驳,另外的声音就将其的愤怒掩盖。。此人正是不显山不漏水的王永,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倾听到了世间最为美妙的声音:“虎虎拳风,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刻,老怪们全体陷入寂静。因为姜亦凡打出来的拳,拳风中赫然带着猛虎的呼啸。随意的拳脚就有如此威风,如果全力施展又是如何的汪洋肆意。

刘彪近来心情很好,他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在上班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看一旁的“小电影”。这不,看到了精彩情节,他忍不住拍案而起:“二营长…不,小李啊,去把金真人送我的那一坛抱过来,本所长要来他娘一杯。”

被唤为小李的年轻人,是今年刚从狱警专业毕业的新人。他因为写的一手好字又擅长各种公文写作,被刘彪恬不知耻的就征用为了自己的专人跑腿。这一刻,新时代好青年的小李禁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所长,被抗日剧深深毒害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果然霸道

火药味很浓,但今日谢庭就仿佛吃死了刘彪。一杯下肚还不过瘾,将空酒盏往那里一摆,淡然道:“彪兄,好记性!”仲永坤暗暗叫苦,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斟酒。眼看谢庭一盏饮尽,刘彪亦是不甘示弱一饮而尽。

仲永坤站在那里,看着两位大佬酒桌上继续的较量。

“哦,来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见彪兄的得力干将,郑雪松?”

这一次刘彪率先发力,本是大补无比、寻常暗劲强者喝一小杯就要撑不住的药酒,被刘彪面不改色干下两大碗:“我城北不比特事办,我刘彪手下可没有谢兄那么人才济济。”

“哈哈哈!彪兄尽会说笑,半月前彪兄只是派出了小小人手。便将兄弟不成器的队伍教训一番。若是论到英才济济,谢庭万万不敢跟彪兄相比。”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仲永坤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的武道直觉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远离此地,但他却不能移动半步。

这一次两位大佬的针锋相对怕是真的要动真格了,实在是刚刚那两大碗下去,没有火气心中也憋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暴躁。无论是刘彪亦或是谢庭都急需要寻找一个对象发泄,而此地除了他们两人又哪里能找到第三个势均力敌之人。

漫天的神佛似乎是终于倾听到了仲永坤的祈祷。。为压抑的气氛解围之人终究是来了。“所长…所长,郑区长那里有…”

谢庭仿佛发现了什么异常有意思的事情,自顾自的感叹道:“我说呢不见郑雪松的身影,原来彪兄的监狱也不甚太平啊。”

报信之人也发现有外人在场,谢庭对于常人可能不是那么的知名,但只要是在刘彪手底下干活的,哪个不知道所长的大仇人“谢庭”长什么样子。如果不知道,那你便可以离开城北,卷铺盖滚蛋了!

刘彪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谢庭。。这第三碗不知道你敢不敢奉陪?”

谢庭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三碗代表的分量,当年他半身骨折、元气大伤,就靠着这灵酒脱胎换骨。那一小坛子大概现在三分之一的分量,但就是这个三分之一谢庭就足足饮用了半年之久。

刘彪这是明摆着的激将法:够胆就喝,你谢庭不是要喝么,只要你谢庭喝我刘彪就奉陪到底。但如果谁先承受不住药力,那就不要出来继续丢人现眼。

刘彪的战意全部附加在了谢庭的身上,谢庭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喝;第二,马上走人。根本没有犹豫,满满倒满的第三碗两人几乎是同时举盏,又瞬间一饮而尽。

刘彪瞪大了牛瞳似的大眼,而谢庭更是不堪,一个素来以儒雅智谋闻名、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将脸红脖子粗。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了有约莫三十秒钟,不均匀的喘息带出了空气中浓郁的药香。

谢庭的体魄,当然不比修炼少林正宗冥王狱身的刘彪。他谢庭今日前来虽然没有见到姜亦凡其人,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让刘彪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真人御赐,这足够刘彪痛心了。

谢庭起身,没有放什么狠话,只因为身体不允许。谢庭离开,仲永坤如释重负的跟上,紧随其后消失在了城北的大门。

刘彪这个爆脾气,就是一声怒骂:“给老子把酒看好,今天彪爷要打人了!”话音落罢,刘彪便火急火燎向着内区奔去。



郑雪松在等姜亦凡爆力不支停下,他更在等自己大哥刘彪的到来,鬼知道自己大哥现在有多看重这个小子。

一根香烟还未曾燃尽,一旁的监狱文职管理终于是受不住这种气氛,哆嗦着开口提醒:“郑区。今日是不是提前jinru放风时间。”

郑雪松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这堵墙在接连遭受了数十次贴山靠之后,墙上已经有了数道裂痕。然而,规矩就是规矩,在城北只有刘彪一个人可以改变规矩。香烟明明没有燃尽,但郑雪松已然别无选择:“把门打开!”

打开的门自然是指关闭猛虎这一间,随着郑雪松一声令下。没有片刻的耽搁,门便轰然大开。

姜亦凡从里面稳稳的走了出来,一身爆炸的流线肌肉舒展着、浑身的骨骼更是爆出轰鸣,这就是虎豹雷音,一股无形的力量游走过姜亦凡的整个脊椎大龙。如今的姜亦凡。。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破而后立的真正实力。

“我只是想到世界走走看看,但你们为何非要找死?”这话是从一个明劲修为的年轻人口中吐出,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一群境界在自己之上的强者。那么,他为何能有如此的底气?

还有三分之一的香烟被郑雪松弹在地上,他的脚狠狠一拧、熄灭了所有的光与热。无论大哥如何看重这一个小子,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破坏这所监狱里的规则。出于某种敬畏、更出于对同为武者姜亦凡的尊重,这一次,他郑雪松不会留手!

没有客套、没有开打前的废话,姜亦凡动若疯虎一出手就是虎拳中最为阴狠的黑虎掏心。这厮仗着自己的强横锻体,根本不管郑雪松的后续变招。姜亦凡明明白白告诉郑雪松。。我不会躲。如果你有种,自然也可以与我换命!

郑雪松强行吸气一口,他郑雪松能够与刘大哥在战场出深入死,他这一身的横练除了大哥外,还真是同境未逢敌手。

历史在这一刻重演,大秦王贲时年第三次换血,以期jinru最霸道的暗劲。大魏披甲门门主号称天下横练第一,不闪不避与王贲互换了五拳。王贲当场内衫尽碎,而披甲门主则是肝胆欲裂。

武者敌对,一为见招拆招,考验的是武者的临机应变;其二便是绝对的碾压,以煌煌之拳震慑人心。

姜亦凡与郑雪松的皮膜、根本都远非常人可比,两人轰在对方的身上就如同重锤震响了巨鼓,隆隆作响。互换七拳,郑雪松退后一步、一口逆血喷涌而出,夹杂着细微内腑的碎屑。而姜亦凡如铁塔般站立在原地,再未动弹一下。

“咳咳咳。”又是咳出两口,郑雪松感慨道:“果然霸道!”



第三百七十六章 地下牢狱

姜yifán现在正憋着一股劲儿,不让打入自己当胸的七拳暗劲扩散。根本没有丝毫的花里胡哨,这是对自己气血的极度自信。只要姜yifán不主动卸去那一口气,那他便会依旧直挺挺的站立。

被人当胸轰了七下,还是力可破山河的临近六千五百斤力道。郑雪松即便是横练一绝,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仿佛被七只烧红的烙印光顾过似的。而且看那小子的眼神,分明是你若继续、我便奉陪到底的的架势。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没有郑雪松的吩咐,场上没有一个人采取行动。直到,如同之音的“嘭嘭嘭…”脚步声。

刘彪来了,不讲道理的来了。郑雪松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被刘彪路过时的一巴掌给甩飞出去数十米远,重重撞击在厚实的墙壁上。这一声沉闷,不比之前姜yifán轰在墙壁上的任意一拳弱。

谁都看出来了,如今的监狱长状态有点不对劲。众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刘彪抽飞了郑雪松,又想提着小虎仔一般拎着姜yifán向着监狱的更内层走去。“嘎吱、嘎吱…”随着机括的运作,成吨的铁门开启又再度的放下。原本杂乱不堪、纷纷扰扰的内区才彻底的安宁了下来。

“科长,您没事儿吧?”

郑雪松心头的郁闷简直了,大哥的强是他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巅峰,被大哥抽这么一下也是理所应当;但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自己竟然不能赢得干脆漂亮,这就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了:人总是会有一种惰性,自入得城北,郑雪松从此远离了战火硝烟、远离了境外搏杀,他终归是“堕落”了。若是自己能再重视一些,如果自己能更加的强上三分,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让开,我自己起来。”刚刚大哥那一巴掌很冲,但也就是这么刚柔并济的一掌,疏通了郑雪松胸口绝大多数的气血。如今的他看似吐啊吐的好几大口,但他的战力经过了刚才的磨练无疑是彻底的被激发。

有了心气儿,郑雪松看监狱里这些社会的“蛀虫”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对于诸位我郑雪松会一个个讨教。”

城北只关押穷凶极恶以及特殊罪犯,外区、内区姜yifán都已经见识过了。如今的他正要被刘彪典狱长提着,去领略最内层“深渊”区的风采。

地下,仅有的三个牢房,以天地人三才的格局铸造。此处的设计颇有当年大秦噬牙狱的风采,除却中央的一处圆形展台之外,其余皆弥漫着水汽。大门已经被重重的放下,没有刘彪的发话,这里将不会有人能够出去。

进门后,刘彪便将姜yifán往入口处一丢,自己一人龙行虎步向着“地”字门户而去。这里面关押的三人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随便将这其中一人放到大秦,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只因为他们都是那种真正意义上可以搏杀先天强者的猛人!

打开“地”字牢房的钥匙有点特殊,竟然是要刘彪全力迸发一拳、打在石门最中央的圆形环柱上。姜yifán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所谓的开门只是为了验证一种资格。首先,这门必须是外部打开;其次,开门者必须具备让人信服的实力…没有实力,开门只有一死。

门开了,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大战。

姜yifán的眼神很好,于是他清晰地看到了门内的情景:一个褐衣的单薄武者,岁数有些大了,岁月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无情地痕迹,这人绝对上了五十岁的年纪。如果单从外表看,此人与华夏大地上最常见的老农没有任何的差别。然而他是当世罕见的化劲,于是他便不再简单。

住牢的待遇果然是有差异的,老者在刘彪的身形出现时还自顾自吞吐着葡萄,好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姜yifán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他分明看到了老者瘦弱身躯下那一身堪称可怖的根骨,这人的骨头怕不是一般程度上的硬。

是人都能够感受到刘彪控制不住向外散溢的热气,刘彪为何来此,答案太过于清楚明白。简而言之,他刘彪今日就是来吊打、就是来发泄,就是要用自己的拳头找爽快的:“师叔,今天您老要是不还手,师侄一不小心可是会打死你的哦。”

呵呵,哪里都少不了的狗血戏码。姜yifán找了个好的位置、好的角度准备尽情看戏,怎么说自己也当过佛门的老大,如何感应不出刘彪与老人身上那股子的佛门气息。也罢,今天就勉为其难看看两个不成器的后辈的花拳绣腿吧。

佛门崇尚暴力美学,在双方都是玩炼体流的情况下,不拳拳到肉都对不起两人的一身根骨。

刘彪的冥王狱身走的是厚重骨骼,不断加强自身底蕴的炉子;而那被刘彪称之为师叔的老人,则是佛门苦修士的典型做法,用世间最苦、最残忍的手段打熬根骨,以期达成真正不坏不漏的佛门金身。

“延鲁啊,你又喝了…”动了,不愧是常年打交道的师叔、师侄。老者的战斗意识不弱,但刘彪显然更强。石室内你来我往,打的是不亦乐乎,而姜yifán也对当代的高端力量有了最为显著的认知。

纽约,本是李斯后人的唐松延终究是老了。人在国外,又没有国内的诸多好手环伺,早就失去了那股子锐气。姜yifán人在纽约唐家震慑唐老爷子,是因为姜yifán真的可以将其镇压,只是需要借一丝力足以。虽然事后会导致姜yifán现在这幅身躯经脉崩裂四五道,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老爷子是如此,但若是碰上了现在这两位,那姜yifán就得认真应对了,毕竟自己现在这一副身躯正处于打底子的时候,他可不想弄死几个不长眼的便就此“报废”。在没有好好度完这个假期之前,姜yifán可是会尽可能的爱惜这具身体哦。

第三百七十七章 换血终成

刘彪久经杀伐,这老人下起手来也不含糊。虽然生在和平年代,但这两人的手中都沾染了不下百人、千人的鲜血,才能磨练出这一身真正的杀人技。

“哈哈哈,师叔你终究是老了。”老人的动作只是一次没有跟上刘彪的节奏,接下来便是单方面的毒打。两侧的牢房静悄悄的,显然对这里的情形已经见怪不怪。话说,这老者骨头还真是硬朗。

那拳风看着都吓人,但被刘彪玩命似的狂轰乱炸数十分钟,这老人竟然硬挺了下来。不单是挺了下来,在刘彪一脚将老人踢回牢舍的时候。这老者根本没有了所谓的强者风范,各种破口大骂:

“杀千刀的,不就是碰了几个女人么。都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还不够么?”

“冥王狱身。我呸,寺里有种换个不那么皮糙肉厚的来啊?”



刘彪黑漆漆的瞳孔注视着姜亦凡:“小子,你很有种。只是,做错了事儿总要付出代价的!”

数吨之承重的巨门闭合,诺大的地牢仅有三处灯火,照亮出了“天”、“地”、“人”三个门户。刘彪做人很厚道,临走之时把姜亦凡丢在了中间的圆台之上。这里看得出来也是降魔之用,那比人大腿还要粗壮的金刚锁链可不是摆设…姜亦凡被记仇的刘彪,给彻底锁在了圆台之上。

密室。。这是没有一个所谓探头的地下牢狱。姜亦凡身在此处,竟然是难得的“自由”。姜亦凡对里面那几个老鬼不感兴趣,他盘膝圆台开始按部就班的驱逐郑雪松遗留在自己身上的七股暗劲。

姜亦凡明劲的真实实力濒近大成,接连与两位暗劲中的不弱者交手,终究是产生了化学反应。至尊神钥传递来的丝丝缕缕血气终于彻底同化了这一具身躯,这个同化过程本该在半年内完成的,如今被压缩到了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是的,姜亦凡被扔在这个地下牢狱已经二十天了。

身为强者,除了极个别的逗比,没有几个人是喜欢多言。在某种程度上,言多必失是一种为人所公认的真理。然而,姜亦凡这个不被里面老怪看重的新人。。很快便勾起了某些人的心思。

“小子,你是哪家的娃娃,这虎拳打的有模有样?”

“哦,连本座都看走眼了,难怪刘彪那个娃娃没有发现。小子很阴啊,有本座当年一半的风采了。”

在姜亦凡运功之初,这三人中有两位就试图干扰过姜亦凡的入定。然而很可惜,他们碰上了根本不为外物所动的姜亦凡。无论何种的干扰,姜亦凡都未曾理会过。直到今天,第三次换血宣告大功完成,姜亦凡那掩饰不住的强横气血波动终是暴露。如此,才有了上面那一幕的“搭讪”。

“刷拉拉…”第一步迈出,这锁链果真是沉重异常。姜亦凡强行将自己的双腕抬起观察,这东西果然是精品。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两条厚重的枷锁把姜亦凡牢牢困在其中,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的空隙。即便是王哲龙之**于缩骨功德存在,除非他能将自己的全身部位同时缩小,否则脱困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眼见外面的小子还是不理会自己,邪僧释永觉得自己必须要拿出一点干货:“小子,看你天资不错。只要你肯拜本座为师,我就传你…”不等绝学的名字爆出,姜亦凡就很冷淡的开口,两个字:“不学!”

里面的邪僧原本就是喜怒无常之辈,又被关押了二十年之久,如今更是情绪不稳。明明是一米七五个头不高又不甚强壮的瘦弱模样,此刻却是数次重拳轰在门户上,震落地牢顶部的些许灰尘:“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邪僧如此,和自己当年的遭遇有关联。当年他作为寺里的天才人物行走于花花世界、任予任求,但他却碰上了那个人…那个用一双虎拳。毁了自己、也毁了邪僧作为释永的全部骄傲。自此,世人皆知少林释永逼迫、残忍杀害无辜少女数十人之多。

是的,姜亦凡确实不知道。但姜亦凡下一刻的话,就是让一切为之沉默:“吾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修行的是什么无疑。吾只知道,从古至今,世间当以虎拳为天下第一。”

姜亦凡掷地有声话语饱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自大秦王贲后,谁人敢不承认虎拳天下至尊的地位。

安静的日子总会过去。。姜亦凡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地牢耽搁一月之久。当门打开的霎那,姜亦凡第一次有了屠戮众生的杀意。是的,姜亦凡想要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大不了出去之后换一个容貌与身份。数百年了,姜亦凡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扔到监狱,这种感觉、这种体验,真是叫人不爽。

来人是郑雪松以及两位不弱于他的存在,郑雪松主动上前将一张纸摆放在姜亦凡身前。这赫然是一份地地道道的卖身条约,上面规定姜亦凡只需要做三件事儿便可以恢复自己的自由身。不过,一旦有一条出了纰漏,那姜亦凡必须无条件加入国家十年。

呵呵。。只要出去了,想怎么玩还不是看自己的心情。姜亦凡仿若根本没有卖身的觉悟,随意便印下了自己的指印。

姜亦凡走了,或许唯有密室的三个老怪才知晓姜亦凡真正的潜力与可怕。但他们选择了沉默以对,告诉刘彪那傻大个,对这几位注定要牢底坐穿的强者又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相反,他们的心中有了某种的期待…这姜亦凡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呵呵,就留给那些所谓的正道去头疼吧。

这一个恶趣味便足够了,相反,姜亦凡曾经郑重说过那一句“吾下次回来,会将你们一个个打趴下。输了,便将命卖给吾吧。”,这么实诚的话语,却被几人当作了笑话,很快便压在了心底。

华夏太大了,就算是一个天才,那他也得成长起来。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连大人物家的狗都不如!~。

第三百七十八章 深入交流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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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闯大祸了

来的当然不止楼上的两位暗劲高手,当姜亦凡瞬间翻身而起的时候,黑压压数十人已经在外围守侯。谁让这里动静如此之大,又是撞墙、又是压车,足够特事办的精锐力量警觉并作出部署。

身后是两位老牌暗劲强者,身前亦有数十位明劲挡路。怎么看,姜亦凡都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话说,回到现代这种国度,还没有来一次说跑就跑的旅行,那今晚的主题自然是:有种就追上我,追不到,那我就要嘿嘿嘿…姜亦凡强大的记忆力发挥了作用,从天上人间到警局的几十里路程地标记得是清清楚楚。

姜亦凡的虎奔很猛,直接就冲到了人墙之前。姜亦凡怀里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之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这次的行动负责人谢伊。而姜亦凡的行径十分的无赖,他就将谢伊夹在身前开启**。在瞬间的对峙中,众人无奈只能选择给姜亦凡让出一条退路。

“救小姐!”一群黑衣、黑色墨镜装扮的男人在大街上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跑酷。什么条例、什么不得扰民,这一刻统统被特事办人员选择性遗忘。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数十名的黑衣好手紧跟姜亦凡的步伐而去。

两名暗劲强者飞快的对视一眼,他两的眼神交流只流露着一个字“追!”

当一切都趋于平静。。唯有警局一片狼藉。

张苏雨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堵碎裂的墙壁,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逃逸吧,这是公然袭击警局吧…局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吧,局长终于开口了:“今日之事儿到此为止,上头批示过不用管了。”

一阵烦闷过后,张苏雨的斗志之火反而是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她一定要抓住这种穷凶极恶的坏蛋,为民除害。

1分钟…还是五分钟之后,由上千个路人接力拍摄的街头“高手”跑酷,开始断断续续上传。这一次传播范围之快乃是国内罕见,因为前段时间米国高手屠戮的风波还未平息,现在华夏难道也要公然来这一出?

二十分钟不到。。中央特事办的电话就将谢庭爆破:“谢庭,你那片是怎么搞的。上头刚下的学习文件,你就…”

“嘭!”谢庭直接的挂掉,就是如此的霸气。刚刚他得到消息,这一次主动请缨的正是自己的小女儿谢伊。而那姜亦凡,在两位暗劲高手的护持下,硬生生将谢伊抢了走人。都他么十多分钟过去了,最新报告依然是追捕中,真是一群饭桶。

过了约莫有三分钟,又一个电话响起,谢庭却是不得不拿起话筒。

“将影响降到最低,刘彪那里我已经谈过了。”声音听起来很随和,但谢庭深知这一次自己被坑的很惨:“请龙首放心!”

按照姜亦凡原本的性子,这小妮子既然送上门来,那不吃岂不是很对不起她的主动。但这一次度假不能太随心所欲,在正事儿没办完之前,还是略微收敛的好。于是,谢伊享受到了一把当年碧瑶方有的待遇。

“怎么样,吾这一手舒筋活络的手法?”

谢伊目光冷厉的盯着姜亦凡,眼神中饱含着四个字:你死定了…

姜亦凡站在数百层的高楼俯瞰整个山城,自顾自说道:“我就算此刻泡了你,你也无话可说,你信是不信?”

谢伊深知这个男人的爆发力与持久力,单凭她现在一个人的力量,绝对逃脱不开魔掌。要知道,刚刚谢伊亲眼目睹了两位强者是怎么跟丢姜亦凡的全过程。在现代的城市中,如果没有真正的高手,抓住姜亦凡真的很难。

“你不敢?”

姜亦凡最怜悯这些仗着家世、无所顾忌的少女们,这么傻,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坏人。姜亦凡将手搁在谢伊的脑门。道了句:“不烫啊?”

谢伊感觉自己的智商在无形中受到了侮辱,她刚刚涌上来的怒气还未曾平息。然而,就见她整个人都懵了。之前,姜亦凡只是隔着衣服来一次全身按摩。这一回,姜亦凡干脆是直接伸了进去游走,还很是见识广博的点评一下:“太小,质感一般般。”

女人果真是无情,谢伊原本耷拉着双手猛的迸发,直击姜亦凡的男人要害。但姜亦凡却是早就料到这一幕一般:“没有新意!算了,等你那天决定让吾睡得舒服了,那天再来找我吧。”

姜亦凡的身上的第二个定位装置在前几分钟启动了。。原由嘛当然是上头给刘彪打了个电话。走了,在特事办赶到之前姜亦凡就离开了案发现场。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投了个1元进去。别这个1元是怎么来的,反正他就出现在了姜亦凡的手上。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因为知道这个电话的寥寥无几,而又在这个时候打来:“是007号嘛?”

“对,我是虎贲007。”暗号顺利接上,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马上向姜亦凡灌输长篇大论:“…你闯大祸了,那个女的谢家的独女,她的父亲谢庭执掌整个特事办湖广分居…”

好大一篇。。姜亦凡在这边一个烟都快燃尽了,那边还在嘀咕。

“总之,那个女的不能碰。虎贲007,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喂,007,你还在么?在听么?”

这人究竟是天罡哪儿找来的逗比,是的,姜亦凡并没有加入刘彪所在的地煞,他反而是被刘彪卖给了天罡,作为一名光荣的候补考核人员,虎贲007这人是纯逗比不假,但姜亦凡暂时还没有换人的想法,便随口应了句:“吾在听,对了,吾只是带那个女子吹吹风而已,你大可放心。”谁知道,那边还真的来了几次深呼吸用来平复心绪。

一元钱也禁不住这种消费,姜亦凡掐着点,在最后几秒钟干脆、霸道的吩咐一声:“吾得手机、身份证、银行卡,你看着办?”

“嘟嘟嘟…”挂了!而那个还有一肚子话语憋在附中的007专属接线员,只能在原地不断地叹息着自己的命苦。

,。

第三百八十章 人生之趣(上)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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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人生之趣(下)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手机站: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大幕开启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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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人发杀机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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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爆裂

这是死了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还真是有趣:密闭空间、无法思绪,就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天地抛弃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道了多久,作为姜亦凡这个灵魂似乎又恢复了思考…

“回将军,夫人怀胎两月,脉象稳定,并无大碍。”

一个不耐烦地男人声音:“王伯,赏!”

短暂的清醒之后,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再度沉沉睡去,但就是这一次,姜亦凡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死,似乎还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亦凡终于可是正常思维了,勉强控制一下身躯,他以惊人的毅力试着运转自己祖传的引气诀,那是可以称之为自己前世时候,苦修二十年而不坠的神奇功决。

第一缕气息出现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如果能看到腹中胎儿的表情,你就会发现那是一种苦涩以及不加掩饰的嘲讽:果然,什么穿越婴儿打娘胎里练武都是吹嘘的。光是能够承载片刻清醒地思维,就不知过了多久。还有婴儿这脆弱的身躯,练的哪门子功法…

一天里清醒地时间是短暂的,每每清醒十分姜亦凡都会查看一下自己的练气成果,即那一丝一缕。然后就是聆听的时间,这样的多次实践过后,姜亦凡终于隐隐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大秦;至于自己的家世,若是历史上没有同名同姓的将军话,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该是王翦。

知道了又如何,每天留给姜亦凡思绪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陷入无止休的沉眠。但确实是不一样了,人家说小孩是没有梦的,但承载了姜亦凡记忆的婴儿,在最近却是梦境连连。

“塌了,地宫第一层塌了,死了,全死了,撤撤撤,快撤!”

那是一个浩瀚的地宫,已经被新华夏挖掘、保护了二十年之久,号称华夏古代又一个奇迹,万年不朽的建筑。但现在有人要是和姜亦凡说这话,姜亦凡妥妥送他一个脑震荡医院套餐。

“老姜,我不想死。”对不起,姜亦凡救不了他,即便是自己头对头的室友,也不行。

似乎印象最深处,最折磨姜亦凡的,还是那个文静恬雅、做事儿一丝不苟的她吧。姜亦凡从没想到最后的人生时光是与她在一块,而且是那么的心碎。

“姜亦凡,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孩最后的恳求,但姜亦凡狠心的拒绝了。



梦境袭扰,在姜亦凡昏睡时分,却是外面那个妇人最难熬的时刻。大夫,好多个大夫,包括之前那位打包票的大夫。

威严的将军:“贱内最近每到深夜,腹中往往异动,还请诸位大夫施以援手。”

有一山羊胡子:“依老朽诊断,夫人腹中胎儿应该很健康才是。”

那位之前来诊断过得年轻大夫,怀以感谢目光。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怕这位将军生撕了自己。

最后,还是一位年近花甲,满头白发的医道高人直言不讳:“老朽直言,将军或许可以向道家寻一寻办法。”

王翦堂堂将军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青年时候随白起武安侯便南征北战,得到武安侯的大力引荐。不曾想,现在被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兔崽子给难住了。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夫人,整晚整晚被那兔崽子拳打脚踢,也会愤懑不已。

这个时候,王翦已经默认了夫人这第二胎是男孩的事实。王翦暗下决心,等生出来,一定得好好调教才是。

一辈子只信奉手中弓箭的王翦,为了妻儿,终究是昧着良心抢了一个女道士回来。秦国常年与六国交战,这弄个俘虏还是没有问题的。

道家的安神咒陪伴了姜亦凡剩余六个月的婴儿生涯,一天天过去,一月月流逝,姜亦凡脑海中的血腥渐渐淡忘,隐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姜亦凡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沉睡的大把时光,那一缕先天精气在不断地以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壮大着。其沿着四肢百骸,各个未成形的穴道流转,滋润着姜亦凡的躯体;其每流转一周,便隐隐壮大一分。精纯一分。到现在虽然还是那丝丝缕缕,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

怀胎九月,瓜熟蒂落,姜亦凡没有抗拒来自全新世界的呼唤,极其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婴儿的啼哭又是为那般,是为自己一去不返的前世,还是为那些流血的凋零,没有答案。

“将军,生了,生了,是个公子!”

外面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王翦迫不及待冲进屋内:“我儿王贲呢?”

眼看王翦大步流星,就要举起身为婴儿嚎哭不止的王贲,产婆急忙提醒:“将军,二公子的力气很大,当心啊。”

王翦不以为然,自己这百战将军,难不成还抱不住一个幼儿,简直是笑话。高高举过头顶,王翦以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但此刻的王贲是谁,那可是迷迷糊糊练了六七个月乱拳的主儿。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粗糙大手,分外硌得慌,王贲丝毫没有客气,日后独步江湖、成名天下的黑拳在这一刻崭露头角。重重地的一记右勾拳击打在王翦的左眼眶上,下一刻王翦终于明白了自己夫人的夜夜痛苦。

放下孩子在被褥上,由产婆、奶娘好生照顾,比来时还要迅速的步子,王翦黑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庭院。

这一对父子的梁子,从这一刻算是彻底结下了。

“二公子喂奶的时间到了。”不是一个奶娘,是足足三个,一个喂奶的同时,一个护着小短腿,一个抓着小胳膊,生怕这位二公子再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王翦身为大秦的将军,按例是要归行伍报道,甚至有要事儿还要参见大王,如今的秦国国军秦昭襄王。

这一年公元前253年,王翦正当二十青年,有了二子王贲。同年五月,随着王贲的出世,王翦再一次“走红”咸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军中青年将军王翦被自己方出身的小儿给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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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放个假(上)

姜亦凡又找回了一丝难得的快意,身上的衣衫因为狙击弹头的缘故已然碎裂,姜亦凡干脆直接崩裂开来。路经柜台之时,一拳轰开玻璃窗户,席卷了一件西装在身。今天,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死。也怪此人运道不好,当他在狙击镜中看到姜亦凡的时候,姜亦凡也同时捕捉到了他的影子。

乔介,这是他的真名。生于华夏、长于华夏,他深知国内的水到底有多深,但这一次他有非回不可的理由。接应的车、接应的人,乔介根本不可以信任,他采用的是自己准备的绝命逃亡路线。

乔介在绝命,那姜亦凡自然是在索命。乔介很难想像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在被狙击弹创伤之后就像没事人一般,飞快的跟在自己身后。无论自己的道路选择的是如何隐蔽偏僻,他总是能跟上自己的步伐…甚至在不断地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少条街道,乔介终是主动停了下来。因为武者也是有自己生理极限的,如果他继续,那么他将会失去最后的一战之力。

“哦,通背拳!”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代王,通背拳乃是猴拳之中的翘楚。习练此拳着,双臂生撕虎豹,强的可怕。但它不该碰上姜亦凡,早已化入神髓的虎魄岂是儿戏。

姜亦凡根本不打算给此人多言的机会,一切等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看自己的心情,再另当别论。巷角、没有摄像头、更没有额外的视线,姜亦凡潜藏的近乎万斤巨力再不保留。力量这种东西如果一直藏着不用,那可是会生锈的。

毫无道理可言,乔介分明看到了一头黑色巨虎张着血碰大口向自己扑来。乔介尽了全部的心力让自己警醒,然而为时已晚。姜亦凡的一拳轰出好不痛快,这一拳没有一丝的力量外泄,打在了乔介的寸寸骨骼之上。如果有最为先进的扫描仪器,就会惊奇的发现乔介的浑身骨头都开裂出了缝隙。

“咕噜、咕噜…”鲜血大口大口喷涌,那是乔介想要开口,但却只能吐出自己身体内所有的新鲜血液。是个坚挺的人,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放弃,姜亦凡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希冀的东西。

要开支线么?姜亦凡相信,自己一旦让这小子开口,跑不开一定是一个支线。话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姜亦凡的大脑飞快的调动一下,他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试试自己的拳头有没有生疏,连幕后之人都没有询问,就将别人给快要打死了。好吧,就当无聊了。既然有人敢伤了自己,那可不是一条命就可以配得起的。

脑海中的念想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就见姜亦凡蹲了下来。手心按在男人的胸口,随即无尽的星力开始填补男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空缺:“吾今天心情不错,这样吧:一句话,打动吾。”

乔介感受到了那种霸道、无坚不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游走,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么可怕的存在。最后的时刻,也是乔介一生最为清醒地时刻:“我有一个妹妹叫做乔雨…”似乎生怕姜亦凡不给自己后续述说的机会,乔介拼尽全部力气喊出四个字:“她很漂亮。”

姜亦凡面无表情,只是三个字:“然后呢?”

“拜托…你了。”

前面太用力了,终究是消耗掉了乔介最后的那一股生气。现在,他彻彻底底是一个死人了。姜亦凡的手离开了,星力太过于霸道,如果没有降服它的意志,只会被这种力量所侵蚀。

因为自己有点控制不住,打死也就打死了,但这具尸体却是不能见人了。论如何完美的毁尸灭迹,姜亦凡可是大行家。至于现在就回去,那也显得自己效率太高了。姜亦凡说什么也要给自己的身体放个假,刚刚自己可是为国家安全流了不少的血。

僻静的私人按摩会所,小广告上的一个电话还有专人接送,姜亦凡又何乐而不为呢。豪华的房间,足足压了五千块的押金才换来的待遇。在姜亦凡的床头,可是还放着崭新的十万元钞票,作为稍后之人的报酬。

一个精干马尾,带有浓浓书卷气息。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姜亦凡没有一点的诧异,他对于社会现状格外的宽容与理解:“名字?”

“哥哥,我是小兰。”咬字很清晰,她也当然看到了那光明正大、肆无忌惮摆在桌案上的rmb:“哥哥,我们这里是正规按摩。”

在这种高级会所,有一个诱人装扮的少女对客人说“我们是正规的”,姜亦凡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好,我相信你。如果你按的不错,这就是给你的小费。”

在姜亦凡的背上还盖着一层白色浴巾,等这位小兰磕磕绊绊的准备完毕之后。她仿佛要闭着眼睛揭开姜亦凡身上的遮羞布,哈哈哈,这才是姜亦凡从这么多人一眼看中她的缘故,她的身上没有浑浊的气息,一个字“纯”!

揭开了,小兰的眼睛也完全睁开了。看着姜亦凡背部那密密麻麻的弹片、碎石,她完全的被震撼了。可以预想,马上就是一声骇人的惊叫。不过,姜亦凡可没有听这种高分贝的习惯,只是用一根手指轻戳,便封掉了小兰的气穴。

“我说,你做!虽然吾随随便便就可以处理这些小玩意儿,但吾想了想:男人既然受伤了,那便不能委屈自己。来吧,替吾将这些小东西都弄出来。”

小兰想要说话,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她想要离开这个血腥而危险的地方,可是她的腿不争气的软了。姜亦凡是来享受的,不是陪一个无知少女发呆的:“一分钟,不做的话,那就杀…了你!”

眼睛里打着泪漩,秦岚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原本只握过书笔手,颤抖地在姜亦凡的背部划过,试着用了拨动其中一个不显然的石块…来了!姜亦凡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的爽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诸天问武》,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三百八十七章 放个假(下)

渐渐地秦岚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一粒粒、一颗颗被拨弄了下来,当啷脆响落在一旁的盘子里。看秦岚如今的姿态,分明就像是平日里看那些自己喜欢的书籍,有一种淡淡的恬静意味。

然而,姜亦凡却旋即破坏了这种美:“好看么?”

秦岚有些出神,习惯性的点点头。等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姜亦凡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眼光不错,手法更不错。小兰小姐,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你,你这般娴熟的撩拨手法很不一般呢?”

秦岚的脸先是一红,当她无措的时候,不小心将一处快深入到骨头的弹片给一下子扒了出来。当然,这离不开姜亦凡用肌肉、筋骨的帮助。要知道,姜亦凡可是一直都很喜欢助人为乐。

“嘶…。”姜亦凡突然面色一变,额头甚至强行挤出了一滴细密的汗珠。

秦岚一惊:“你…我没有弄疼你吧。”这时,秦岚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可以开口说话了。

“呵,继续!不过,作为赎罪,外套,脱了!”姜亦凡给自己放个假,他很喜欢玩这种考验人心的游戏。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通向强者的道路上,亦有许多美好的风景等待旅人去发现。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姜亦凡真怀疑这个马尾少女是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吾不是什么好人,请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话说着姜亦凡隔空一弹,自己外套下的数十万现金就这么显露在女孩面前。现在,是秦岚作出选择的时候了。

姜亦凡是一个武者,无论自己处于武道的何种高度,他从不将自己视作所谓的神。既然是武者、是人,那姜亦凡的心便有估算错误的时候。或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许多出卖自己青春的少女她们只是为了钱。但眼前这一个,明明身在这种高级会所,明明已经开始为自己所谓的服务。但在这一刻,她拒绝了:“先生,我不会脱的。如果您不满意,大可以换人?”

姜亦凡的心神告诉他,这女孩的话完完全全是发自内心。于是,姜亦凡背上剩下最深的二十多处直接被挤压,然后自自然然脱离了姜亦凡流体、健硕的背部,当啷啷落了一地。

伤口有大、有小,最深的那一道贯穿撕裂虽然只有一片红印,但秦岚的手根本就不敢触碰到那里。她生怕自己一伸手,就在姜亦凡的背上捅出一个窟窿出来。

“所有的项目都来一遍,没有做完之前,你哪都不准去,听明白了?”

秦岚早就察觉到姜亦凡的不对劲儿了,女人的好奇无疑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明明知道眼前这人是何等的危险,但姜亦凡的种种表现就仿佛给秦岚打开了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门,她留下了!

在姜亦凡翻过身子露出自己正面的时候,秦岚再度被刷新自己的世界观。这人的身体真好看。好奇心磨人,秦岚终是没有忍住,面对闭目养神的姜亦凡低低来了句:“哥哥,你是武林高手么?”

姜亦凡眼睛都不用睁开一下,他就给这位小兰挂上了全新的标签:被武侠小说、影视重度祸害的无知少女。傻瓜在看到姜亦凡的一身弹片后,都会考虑这是不是悍匪、这是不是逃犯,但这女人想的却是不着边际的武侠世界。

“高手,算是吧。”这一刻姜亦凡忘记了之前的过往种种,只是纯粹将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一个平凡武者。面对一位少女的求知欲,慷慨的解囊、答疑。

秦岚怔怔道:“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姜亦凡自然是听到了少女的感慨,淡然道:“今天看你挺卖力的,允许你问三个问题!”

秦岚早有困混,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腾腾的“纽约流血事件”,她也是看过视频的。但后来网上就再也找不到了,国家还宣传这是米国那边在拍电影。总之,不管外面世界如何疯狂、刺激,国内一片太平。

秦岚人在按摩床上,跪坐在原地,毫不犹豫问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纽约那边是不是真的?”

这悄滴滴的声音,着实撩人。说实话,姜亦凡还从没感受过这种姿势。在自己几乎是全果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一个学生装打扮的少女跪坐在自己的两腿空隙,真是无比的和谐。

“哦,那个人的剑法不错,他挥剑就可以击落子弹,是国外暗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

哇哦,秦岚的少女心简直是要爆炸了,她从没想到世上有人竟然可以用刀剑抗衡枪械。问题她都想好了,于是,她丝毫没有浪费时间:“请问,哥哥您刚才是怎么办到的?”

没救了,姜亦凡觉得这女孩彻底的没救了。然而,姜亦凡并不打算爽约:“十五年的苦练,仅此而已。”

最后一个问题了,姜亦凡觉得自己已经猜出这个少女的全部心思。很快,一句新鲜出炉的“哥哥,您可不可以教我武功”;然后,姜亦凡就会狠狠地回绝“不行”。完美的结局,这也是姜亦凡对她的最后惩罚:要知道人最怕知道世界的真实,如果有朝一日你知道练武就可以肉身抵御弹片、挥剑就可以劈落子弹的宣泄,那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嘛?

姜亦凡就是要在少女看到新世界门户的时候,再无情地将她的梦彻底击碎。

明明话都到嘴边了,然而姜亦凡看到的却是少女第一次流露的笑容:“哥哥,最后一个问题我要留着。”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要是多加三个字“可以吗?”。姜亦凡紧接着一句“可以”,便算是完美的收官。

然而,姜亦凡的便宜这么好占的么。细若游丝的黑线离开姜亦凡的指尖席卷而上,在女孩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将她的外衫全部割裂。稍后,只需要少女微微那么一起身发力,那么姜亦凡这日想看到的风光便会一丝不落的展现在眼前。

动了,秦岚觉得自己的聪明终于让姜亦凡无话可说了,她重新就要开始自己的全身按摩。只是,这一次当她解除跪坐姿态的时候,只感觉空气间顿时一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诸天问武》,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纷扰(上)

秦岚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个地方或许她真的不该来的:说什么绝对正规、说什么绝不强迫,但到头来里面还是要穿着肚兜为客人服务。到头来,秦岚披着姜亦凡的衣服,如同小兔乱撞一般给溜了。

秦岚很忐忑,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何等高额的罚金。工作条例里写的清清楚楚:因为自身缘故导致客人利益受损的,需全额赔付;如果情节较为严重的,处三倍到十倍不等罚金。

秦岚自身的条件不错,这也是她可以进到这家会所工作的重要原因。但她只是一个粉嫩嫩的纯新人,一个还没有获得第一个月五千基本工资的新人。现在她要被罚可能高达十倍的罚金,换句话说秦岚似乎是要完了!

等待总是焦急地,工作室还有不少没有去忙业务的。看到秦岚失魂落魄的走进来,还披了一身男人的衣裳,还是绝对的高档品。额,请相信姜亦凡的眼光,就算是他随手砸碎一件橱窗,那也必是精品。

“呦,这不是小兰姑娘么?之前还以为你有多鉴定呢,这才来了几天,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了,真是让姐姐长见识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秦岚的天生的基本不错,这让同为女人的柳红感受到了威胁,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奚落秦岚的机会。

秦岚恨恨把姜亦凡的衣服丢开一边:“要你管?”只不过秦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儿,虽然说室内都是女人,但她这一下可算是大半都暴露在人前了。以往的秦岚哪里有这种体验,她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女人还不罢休,一双毒辣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扫视着秦岚,还要继续嘲讽、羞辱…

突然,门开了。

一个手持文件写写画画的女子,头也不抬道“秦岚,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必来了!”

“啊?”秦岚整个人都懵了。

那柳红确算是这里的老人了:“丽姐,咱们这里只有给会所带来百万收入,才能主动脱离吧。”柳红的意思很明确,她认为这样极其不合规矩。而且,在她心中有一个令自己万分妒忌的想法…

好吧,柳红的梦想成真了,那被称呼为丽姐的女人似乎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情:“秦岚离职合同都写好了,你过来签个字也好了。恭喜你,你可以带上客人给你的这张银行卡离开了。哦,对了,那位客人有言这张卡只借你刷三个月,刷多少随意!”

听闻这话,秦岚还没什么表示,柳红就真的涨红了脸,她隐隐有些失态:“为什么。我都三年了…”

秦岚为了钱,可以说是被半哄半骗进来的。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仔细了解过所谓的规矩,百万销售才可以离开,那她秦岚一个月五千要做到何年何月?后面,柳红撕心裂肺的“三年”更是让秦岚打个冷战,彻底的苏醒了过来。

“丽姐,不给会所带来百万收入,真的不能离开么?”秦岚的心里明明有了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那个出手好爽的人,上头吩咐了是招惹不起的狠角色。也正是因为这样,丽姐方才有着如此的耐心:“从未有过特例。”

秦岚点点头表示懂了,她的心有点乱,她从未有这么一刻想离开这个地方。

“签了吧,签了后便可以拿到客人的卡与电话号码。”

这份恩情秦岚记下了,她发誓自己一定会还的。名字签了,秦岚终是换衣服离开了。在出租车回往校园的路上,秦岚试着拨通了电话号码,但很可惜并没有人接听…另外,这个号码的属地显示为,迪拜!

秦岚迷醉了,这个自己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姜亦凡消失玩暧昧去了,但这不代表着杭州的警方与特事办会消停下来。这件事儿注定压不下去,目睹的人以十万记,怎么压?五人死亡、三名紧急抢救、另有二十七名之多的伤者,怎么压?

苏杭特事办紧急联系了京华高层禀明情况,希望上层向天罡那里施加压力。毕竟,这一次重要的物证与人证都在天罡手上。

姜亦凡这个最关键的因素,珊珊来迟。约莫事件三个小时后,他才主动恢复了自己的通讯。首先,是唐老爷子那里的电话。

“虎,报告你的任务情况?”

“哦…”哦了大半天,姜亦凡舒服的吐了一口烟圈,这才懒懒散散回应道:“跑的太快,没追上。”

那边显然是表示深度怀疑,但一切问题等回来之后解决也不迟。当下的关键是,姜亦凡作为一个天罡成员很不负责任地将自己的保护人给丢了,现在他必须亲自将人找回来。

“杭州大酒店,唐老爷子很关切自己的孙女。”

“吾明白了。”

新人,真是好有个性的新人。天狗突然有了一种磨练后辈的心思,总之,姜亦凡这人极度欠揍就对了。

杭州大酒店,这名字俗气么,听起来似乎很俗气。但你要搞清楚,能冠以当地名称为酒店名字的是简单地方么?

“虎?”

“是吾。”

浓浓的古人风格,让人丝毫不怀疑他的身份。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在确认了姜亦凡的指纹与身份信息后,他这才被带到唐雨柔所在的十八楼。

门开了,但姜亦凡一句话也不想说。

唐雨柔说实在的有些尴尬,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带到了这里。而且这里的人似乎比自己厉害,同为练气唐雨柔在红莲面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也就算了,真正让唐雨柔大开眼界的是红莲身边的高手。

这种让人仿佛遇到天敌的感觉,她只在那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身上感受过。唐雨柔可不傻,白幽灵消失了,然后纽约的杀戮便造就了。最让唐雨柔确信无比的是,她在白幽灵的房间看到过真正的刀剑。

在如此压抑的情况下,唐雨柔待着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无论是那位红莲、还是其他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乱着,唯有她这个闲人仿佛被人遗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三百八十九章 纷扰(下)

被人遗忘的感觉绝不好受,现在姜亦凡来了,唐雨柔才蓦的感受到些许的亲近,这或许是她这些天以来对姜亦凡最认可的一瞬间了。

“你身上有数种胭脂水粉的残留,但它们依然掩饰不了那股不属于你的气血之力。”红莲在那里翻看着事件的最新动态,根本没有理会姜亦凡的意思,就一口点出了姜亦凡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姜亦凡没有丝毫表态,只是看着唐雨柔。这女人总归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聪明了一回选择主动告辞。

唐雨柔随着姜亦凡走了,电梯徐徐的降落。当电梯门彻底展开的时候,外面却是已经布满了严阵以待的警官们。好在,这一次似乎不打算来强买强卖一套。一位专责谈判的儒雅中年人恭敬道:“姜先生您好,这一次请您务必要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唐雨柔感觉自己似乎是那多余的存在,在红莲那里是这样,现在被警察关注自己更是成为了被无视的那一位。好在,上头交代姜亦凡的身份特殊、包括他身边的女伴在内,这一回姜亦凡终于不用带着一副银白色的手铐。



在姜亦凡到达之前,关于姜亦凡最新的资料全部被红莲查阅一遍。明明是天罡最为权限的机密,但她就是可以肆意浏览。这不,刚刚不久还更新了某些信息: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几点几分,虎在某某会所刷卡百万。

这时间真的是好有意思,正好发生在姜亦凡追出去的一个多时辰后。于是,一个很合理的假设便可以随之成立了,那就是:姜亦凡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了追敌、击杀、泡会所等动作一气呵成,这真是人才!

“胡姨,您怎么看?”

被唤为胡姨的女子很不简单,她是看着红莲长大的。对姜亦凡这种人,她直言不讳:“小姐,我也很好奇,他是怎样混进天罡来的?”天罡者,可不是地煞那群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天罡十分讲究方式方法,在政审那方面就会卡掉很大的一批人。

红莲有自己的考量,她当然知道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混进天罡。如果有特例,那只能是那两位开口。而与红莲亲近的那一位,当是断然不会放开这个口子。既如此,那自然是那个男人的问题了:“胡姨说笑了。”

看着屏幕滚动的信息,思虑了好一阵,红莲才蓦然来了句:“不瞒胡姨,我突然很想看看他的拳。”剑舞,有时也会变为绝顶的杀人利器;红莲入世积攒某种她必须的东西不假,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渴望极致的力量,她的剑只为值得的对手而出。

胡姨自然是清楚小姐的武道境地,能被红莲另眼相看,那就只代表了一件事儿,这个代号为虎的二十岁天罡新人,真的有可以与红莲争锋的实力。关于这一点,胡姨并不否认,但她还是要说出自己的看法:“小姐,这种人很危险!”

危险?当然危险。但正因为危险,他才更加值得关注。从这天起,不论姜亦凡想不想,他都走入了很多人的视野。



没有姓名、年龄、家住哪儿这种操蛋而又无聊的问题了,把姜亦凡恭恭敬敬的起来,可不是用来激怒的。

“姜先生,很抱歉将您请来。这一次的事儿很大,政府必须要给社会一个交代,请您谅解。”

一个记录员,一个主审,在监控播放的房间还有多名领导,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最新的咨询进展。

“哦,都是为人民服务,吾了解了。”

主审满头黑线,他总觉得自己在跟古人交流:“姜先生是这么一回事儿,当时有杀手在会场制造袭击。您当时追了上去,请问您有没有获得歹徒的信息?”

姜亦凡把身子一挺,终于来了点干货:“这位警官,想必贵方已经检验过弹头了吧。凶徒用的什么枪,不用吾来告知吧。”

这位警官业务精熟,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北极战马格努姆,简称,它是国际十分知名的英国狙击步枪。”

姜亦凡将两手一摊:“那请你告诉吾,这把枪的最大有效射程是多远?”

警官似乎知道姜亦凡想要表示什么了,但他别无选择:“北极战马格努姆步枪的有效射程为1500至1700米。”

姜亦凡没有歇着,他在特训基地不是吃干饭的。所有知名枪械的参数以及实战记录都被他一目十行,只见他很淡然的补充道:“如果吾没有记错的话,在2009年,一名英国陆军狙击手创造了第二长的狙杀记录,他在2475米的距离杀死了两名塔利班战士。”

“姜先生请我们回归正题,您究竟有没有追捕到凶徒?”

姜亦凡觉得好笑,天罡真的是随意就将自己的地址信息给卖了,真是无趣的组织:“以吾得经验,袭击吾的那人使用的便是这一支型号。实话实话,对方也是顶尖的武者,隔了千米,原谅姜亦凡力有不逮。”

警官也急了,语气有点强硬了起来:“姜先生,我们警方调取了路途所有的监控,清晰地拍下了您与那人的移动轨迹。虽然很吃惊、很让人意外,但我们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以您的速度,那人绝逃不开您的追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姜亦凡干脆将身子一靠:“哦,当时吾累了,不行么?”

“姜先生,这一次造成的影响极端恶劣。已经有数十个家庭受到了永久的伤害,请您郑重考虑清楚后果。”

姜亦凡自顾自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自语道:“世道不好混啊,师傅明明告诉我练好一身武艺什么都不怕。吾亦是十分自信,自己有了一身金刚不坏的体魄,有何惧哉?但我只是刚刚下山不久,为何有人就是想找死呢?”

杀意,真正的杀意,让记录员笔都掉落在一旁的杀意。

这警官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凶犯,但他甚至不敢直面姜亦凡的锋芒:“姜先生,请一定冷静。”

只见姜亦凡突然呵呵一笑,仿佛之前的杀意根本不存在似的:“开个玩笑!你不是想听么,那我就告诉你:上面有人要我死,就这么简单,懂了么?”

第三百九十章 祭祖(上)

尘埃落定,这件事儿最终被推在了另外之人的身上:**恐怖分子,为了严重破坏华夏内地的团结、稳定、和谐,铤而走险,大胆袭击国内的红莲女士。这便是真相,世人想要的真相!

至于姜亦凡,他当然是回去执行自己未完的任务。天罡的高层,似乎亦是有着另外的考量。

“雨柔,回来了,想死爷爷了。”

唐雨柔感受到了爷爷的关怀,这是爷爷难得的真情流露:“爷爷,我很好,我没事儿。”

安慰好了唐雨柔,唐松延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姜亦凡:“虎先生,雨柔多亏你费心了。”

“这是吾的职责,请不必客气。”姜亦凡公事公办的模样,让唐雨柔觉得很是不爽:“爷爷,能换个人嘛?这个人他丢下了孙女,竟然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这分明只要是男人就懂的命题。唐老爷子当然知晓唐雨柔的意思,只见老人呵呵一笑道:“虎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古人豪杰的风范。既然是保护我唐松延的孙女,阿福,取一张支票过来。”

“是,家主。”这位阿福在唐家有些年头了,前段时间在纽约的时候没少被姜亦凡折腾。

收嘛?纪律上好像不允许吧。一张让人极度眼馋的空头支票就出现在了姜亦凡的手上,被其毫不客气的收下。化蛇是个冷淡的性子,但天狗不一样啊。身为武者,方方面面都需要大笔的消耗。在天狗的心里已经忍不住吐槽:这小子,真他娘的走运啊!

姜亦凡的情况目前来说有点特殊,若是正规天罡后备基地出来的,在经历几次任务后都会自然而然的转正。因为正规,所以必须谢绝雇佣者的一切额外报酬;然而姜亦凡呢,他压根就不想端国家这案犯。把姜亦凡弄进来的“规格”,完全是按照聘请外部人员的原则来处理的。稍有不同的是,聘请来的可以随时解约,而姜亦凡则必须要完全三件甲等的任务方可自行离开。

姜亦凡手法利索将支票收下,显得是格外的不卑不亢,继续开始执行自己的护卫任务。而唐雨柔呢气不打一处来,爷爷他怎么能这样,给一个外人钱让这个混蛋肆无忌惮地祸害社会。

已经好几天没有过对话了,一行人已是到达了巴蜀。

道家龙虎山,华夏少有的福地。然而,龙虎与峨眉不一样。峨眉选择的是依托世俗权利,不断地扩大自己在政界、经济领域的影响力;而龙虎呢,开放游客、教授弟子,还过着半封闭式的修道生活。

“张天师,久违了…”唐老爷子真的是打通了国家的渠道,这不又在说服龙虎的张源真人。

龙虎山乃是一等一的修道之所,唐雨柔困于练气五层许久。今日,竟然是让她找到了久违的突破契机。所谓修道,还不是为了锻炼出那一身的先天灵力。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唐雨柔,这一刻仿若大自然的精灵。

山崖断壁,修道人家。这样的情景已是不能让姜亦凡的心头掀起丝丝波澜,他现在只是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陪红莲要继续折腾多久,自己是不是可以先行去一次秦始皇陵?

“恭喜女居士。”随着唐雨柔顺利下山,不断有龙虎的道士由衷恭贺唐雨柔在大道多迈一步。

修为突破了,自当有好心情。但唐雨柔在看到姜亦凡那里的情景时候,便瞬时没有了趣味,她只是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变态!”

姜亦凡的性格与常人迥异,这是一方面;但此刻姜亦凡摧山裂石的虎拳,才是唐雨柔心声的由来。在道家圣地打拳、肆意破坏,这可是当年自己最喜欢干的事情。兴之所至,自然是龙吟虎啸。

“真人,就到这里吧!”唐老爷子婉拒了真人的相送,然而这位龙虎张真人的目光却是一眨不眨停留在大殿外打拳的那个年轻男子:“此子,莫不是王家之人?”能将虎拳练到如此境地,已经有了同辈甚至暗劲不可敌的无敌之势。王家当然是秦大将军王贲一脉,如此疑问,足见真人对姜亦凡的夸赞。

虽说已然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但武林乃至当局对王家的印象都不甚好。十数年前横空出世那一位,让许多武林同道重新认识了虎拳。然而,他死了!如今,这个年轻人身负天罡的职责,那他便绝不可能是所谓的王家后人。事实上,在姜亦凡进入的最初,他的生物信息就与当年那人的残留进行了比对。

“确实是后生可畏,但有些人似乎…”后面的话唐松延并没有提,但龙虎张真人哪里听不明白。世道如此,凡修行虎拳大成者,莫不遭受到格外的有待。数千年的传统,早已经根深蒂固在太多人的骨子里。

青石,足有好几个磨盘大小的青石。

姜亦凡的拳法演练本是最简单、也是最为人所知的套路。熊熊燃烧的气血之力积聚在他的体内不吐不快,“哈”!姜亦凡以自己的肉拳,硬击那厚重的青石。“轰隆隆”青石炸裂,而王贲的右拳只是红润了一些,并无大碍。

唐松延心中感慨,非常人行非常事。除了那位大将军,何人敢视一座道庭于无物。唐松延想要略微表示下歉意,然而张真人抢先一步回应:“无碍!”

“真人,告辞!”

接下来一月,唐松延几乎没有怎么停顿,马不停蹄接连拜访了咏春等数十家的武林同道。这都是当年唐老爷子未出国时积攒下来的情分,北方几大家族势大,但南方就不一样了大大小小数百家的门派散落。早在清初,唐家就举族迁徙到了极南之地广东,唐家在广东亦是素有名望。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姜亦凡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没有让自己眼前一亮的东西,他可是就要掀桌子不玩了。

族谱、最为古老的族谱就在一处密地等候。这一次唐松延要在祖地咸阳开办一场席卷全国的认祖归宗大典,大秦李氏将重新问世。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秦李氏(上)

如今的李松延下定决心让曾经的唐家脱离李家的掌控,自家的女儿不是送给李家糟践的。

大唐时李唐势大将李氏定为皇族姓氏,除了皇族之外,天下再无人可以用李姓。也就是那个时候,李松延祖上才被迫改为唐姓,这一改便是数千年的时间。大唐李氏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历朝历代强者不绝。虽然李唐覆灭了,天下间亦是出现了太多的李姓,但唐家从此就是这个唐家。只因为有很多新兴的李姓家族隔个几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家道中落、甚至覆灭。

王贲是为天妒的武者,他遗留下来的直系血脉首当其冲是被扼杀的对象;而大秦另外的功勋世家,只要是和王氏有着密切关联的、只要是很有可能保留有那个男人遗留下来东西的,统统是为人所关注的对象。

自改唐姓之后,唐家是何等的低调。然而,李家的霸道作风不减,竟然是强制那些有名望的古老姓氏将女儿嫁到李家作妾,以巩固李家的地位。而唐家的唐,似乎格外对李氏的胃口,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位最初决定改唐姓的老祖如何看。

千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古老家族覆灭了。但唐氏就是这么屹立不倒,于是,李氏彻底吃定了唐家。但凡唐氏有女,必将嫁到李家做妾。而且娶了唐家姑娘的,自动视为放弃家主之位。

这一次,李家的家主李建国决意让自己的二子迎娶唐雨柔。李浩轩心思深沉,他有意攫取下一代李家掌权人的资格,即便唐雨柔再如何的出众,说实话李浩轩只想杀之而后快。

也是知道李家的传统如此,李浩宇方如此明目张胆的打自己未来嫂子的主意。不过,一旦李浩宇得手那也只是玩玩而已,玩完了那唐雨柔也该滚回唐家,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弃妇。在李家历史上,不乏霸占弟妹、兄嫂之徒。但凡明目张胆作出这种事情的,他们都死了…和那个女人一起死!

李家就是如此霸道,被预定的唐家姑娘如果敢**的话。最好的结果便是作为一个弃妇,再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来往。

李家寻觅了千年,一直没有放弃祖训中对大秦地仇恨。但李家万万没有想到,被自己压榨嫁女、被迫年年孝敬的唐家,竟然真的是大秦遗族,而且还是秦相李斯的嫡系后代。

李家绵延千百年,传闻李家的密地还有超凡入圣的老祖闭关于此。每当李家面临灭顶之灾时,就会有一位老祖出现力挽狂澜。京华李家的家族成员太过于庞大,最近重要的家属成员都陆陆续续回返,聆听李建国老爷子的教诲。

“我李家自古以来就与大秦、与那王家不两立。呵呵,不想祖辈们都看走眼了,自己家竟然混进了外人。承平,你当如何?”

李承平是李建国三子,正是他娶了唐雨柔的姑姑唐雨歆。父亲的话语饱含杀意,李承平虽然对这个和自己相处十多年的女人感官不错,但李家古训家族不需要女人的声音:“父亲,我这就回去处理。”

李建国点点头表示满意,他轻“扣”太师椅道:“罢了,这女人暂时还不能死。那位龙头可是和你老夫说了,那个贱人死了,他便拿你大哥的性命一命换一命。”

作为李家的长子李承隆,他如何能受的住这种挑衅:“父亲,那边有些过了。”

李建国哈哈大笑,流露出许久未曾展露的霸气:“一群跳梁小丑耳,还不是看中了唐家交出来的东西。承隆,动用家族的暗子吧。老夫倒要看看,大秦究竟还残存下来几何的底蕴。”

“是,父亲。”

李承隆、李承恩、李承平,这是李建国的三子。若不是世道逼迫,他李家何至于此,连三个儿子的取名也只能紧跟时代的潮流。树大招风啊,京华的李氏、赵氏、柳氏、朱氏四大家族以及关外的五姓世家,那一个不是都被盯得死死的。

东西已经拿到了,但想要一时半会就破解其中的秘密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一次的密卷,关乎大秦真正的帝宫所在。

“恭喜唐,不对,应该是李老弟。”

“大秦李氏果真是不同凡响。”



武林中人的恭维不绝于耳,大典结束后武者没有几个选择主动离开。因为他们想知道某些东西,许多与自身命运休戚与共的东西。

武林中颇有威望的龙虎的张真人、苏杭的太极宗师陈建,以及当下武林的三巨头武当、少林与峨眉亦有高人上座。他们是武道的青云道长、峨嵋的玉虚道长以及少林的释定大师。

李松延,自长松,只有武林中年长的前辈高人才能直呼李松岩的字号:“李长松,你以祭祖为名号召诸位武林同道,现在该给一个说法了吧。”峨眉入世最深,这位玉虚道长更是挂着全国道家武术协会的名头。

李老爷子直言不讳道:“我大秦李氏自唐伊始便深受迫害,为了保存祖上遗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经受了多少磨难。几位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我李松延勿有扫敝自珍之意,只希望诸位能给我大秦李氏一个保证,或者说是一个声明足以。”

天下总是有明白人的,武当的青云道长对京华李氏没有一丝的好感,他当即替武当做了保证:“我武当绝不会容忍有人侵害武林同道。”

有了青云道长带头,身为协会的主席玉虚道长也顺势开口,因为传自大秦地东西对武者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我峨眉允了。”

李家各朝各代有不少家族子弟进入到各大派学习,峨眉与武当亦是不能免俗。然而,少林无疑是最尴尬的一个,因为少林自古便与京华李氏有着渊源。就是这会儿,少林的一脉都有着李家的痕迹、抹之不去。

李松延也不废话,命人将将两个箱子抬了进来:“玉虚道长、青云道长,这是我大秦李氏在离开华夏时,紧急带走的家族古卷拓本。如今,就尽皆交付给两位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秦李氏(下)

武当与峨眉乐得见到少林吃一个闷亏,两家都没有替少林说话的打算。释定的禅功深厚,但这并不代表着少林不要啊:“长松施主,你着相了。”

李松延根本不给佛门面子,冷冷道:“我李家之女被逼嫁于京华李氏,结果李家子嗣不肯,自此遁入空门。而我李家那位先祖…哼!”这件事儿是发生在光绪年间,并不久远,李松延口中的那位李家子嗣正式少林著名的弘一**师。而那个寻夫的奇女子名为唐菲絮,她死了,冻死在了少林的山门。

“阿弥陀福。”释定无话可说。

李松延对少林极度没有好感:“玉虚道长、青云道长,请不要忘记刚才的允诺。外面还有诸多的武林通道,恕长松不能远送了。”

大秦李氏的秘典浩如烟海,李松延给武道与峨嵋的都是有关先秦以及各朝各代武林的记述。除却这两大巨头之外,其他与会者亦会受到李松岩亲自编纂的一本秘册,主要是记录了一些被历史所掩埋的真相以及常识。

“诸位,大秦的真相被历代统治者故意掩埋。如今的华夏要对历史重新挖掘,想来,真实的大秦很快就会展现在世人面前,请各位同道拭目以待。”

刚刚李老爷子已经将秘册分发了出去,如今等待的武林人士几乎是人手一本这样的册子。其中,就有当年那个人对武道的真正定义以及些许的历史真相。等李老爷子的话语落罢,下面顿时纷杂了起来:

“力达万斤,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儿嘛?”

“三次破功之法,明劲、暗劲与化劲本为一体,三者皆为武道锻体境!”

“原来化劲之后还有新的层次,名为非人。只是如今的华夏,还有没有非人的强者?”

一个接一个困惑与疑问让现场显得十分的混杂不堪,这里面记述的东西、这些被历史掩盖的东西,显然让许多人觉得不能接受。

李建这位太极宗师,他是李松延多年的至交好友,他的心中亦是有着困惑:“李老弟,那非人之后呢?”一旁的龙虎山张真人虽然表现平静,但他同样也很好奇。一个会馆满是人烟,几位大佬的对话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因为李建的提问,现场整个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李松延解惑。

大秦李氏确实遗留下来了不少的东西,但那些最多涉及到了非人层次,给武道与峨嵋的也皆是如此。在几月前李松延也根本不会了解,只因为姜亦凡的出现,于是,整个华夏都要为之震撼。这是真正的秘闻,这是连华夏政府都未曾了解的秘闻。即便是答应了与天罡合作,李老爷子也未曾向对方透露过得秘闻,李老爷子郑重道:“非人?非人不过是一种天赋罢了,可以让后人更好地继承自身的根骨、特异。”

天罡关注这里、特事办关注这里、政府亦是关注这里,李松延后面的话明显不合时宜、不符合当代的追求。然而,前两者却没有选择现身阻止。唯有负责此间的中央专员谭兆喝骂一声:“快,给我切断会场电源!”

话筒失效了,但李松延的话语却更加的深入全场:“化罡,锻体大成有了非人的特征之后,当为化罡。真正的化罡强者,无惧道家的金丹!”

李老爷子话语流露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化罡为何可以无惧金丹。难不成历史上真的有人以化罡之身,战过道家金丹?那个人又会是谁呢,似乎,很多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答案。

人终是进来了,谭兆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虽然他是用着恭敬的词汇,但面色的难看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李老先生,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国家允许你回来认祖归宗,但华夏决不允许搞封建迷信,请老先生谅解。”

李松延仿佛怅然若失良久,方才叹息一声:“是啊,如今已经不再是武者的时代了…李建兄保重;张真人,我这孙女就暂时托付给你了。今日,长松就启程回返纽约了。”

“李老弟,珍重!”

“李居士,有缘在会!”

李老爷子在完成令世人瞩目的祭祖大典之后,当天傍晚整个大秦李氏家族便搭乘专机回返纽约。唯有李雨柔,因为在龙虎山悟道的缘故,她决心留了下来。天罡中的天狗与化蛇亦是随行,他们两个负责将大秦李氏一家安全送达纽约,方可返回。至于姜亦凡,当李雨柔跟着龙虎山的张源真人离开之时,便没有他的什么事儿了。

姜亦凡作为天罡外围成员的第一个任务就此落幕,这代表着他可以领取普通天罡成员一年最基本的低保。然而很可惜,姜亦凡因为在某会所的大肆提前消费,他明面上可是透支了足足一百多万。这些负债,可都是需要任务去偿还的。

姜亦凡在纽约时候,有四个人知道他自称为姜亦凡。李老爷子、李雨柔、雨柔的父亲以及失去某些记忆的泰勒。在华夏呢,姜亦凡入世前的那几个年轻人、入世时候的造访武者,乃至整个的特事办、天罡、地煞以及政府的公安记录系统,他们都清楚地知道有一个武者名为姜亦凡。

现在的李雨柔依然被蒙在鼓里,她只知道保护自己的这个华夏国家保镖名为“虎”。一旦李雨柔了解到如今这个“虎”名为姜亦凡,她绝对会第一时间肯定姜亦凡的身份:虎等于姜亦凡,姜亦凡等于白幽灵,白幽灵还是自己爷爷的“亲传弟子”…这一系列的秘密,姜亦凡很期待李雨柔挖掘出来的那一刻,这亦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乐趣。

李老爷子走了,就在大秦李氏飞往纽约的航班起飞时,京华李氏所在,李建国亦是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原来那种睥睨金丹的力量,名为化罡么?”

不单是武者人手一本的秘册,就连李松延给予天罡、武当与峨嵋的密卷,此刻都摆放在李建国的书桌。这些重要么?对很多人来说很重要。然而,对于真正历史比大秦李氏还要久远的千年世家来说,这并不稀奇。

第三百九十四章 持续发酵

一场崭新的风暴正在酝酿,不仅仅是国内外武林界引起了强烈的动荡,就连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也受到了影响。

历史学家们仿佛发现了历史研究的新天地,将目光彻底投入了距今两千年的大秦帝国。大秦的历史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朝代的串改,从唐开始得到的所谓有关大秦史料通通废弃,因为这一朝对大秦的苛刻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秦岚的心一直没有平定下来,她每天睡觉前都会尝试着拨通一次那个神秘客人遗留下来的电话号码。但很可惜,每一次她都是以失望而告终。秦岚自己脱离了那个秀水阁,但她的生活还是无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之前母亲的尿毒症急需要手术,她一个在校大三的学生拿什么去支付,即便她考上的是浙大也是无用。另外,她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母亲的身体垮了,这个家的重担仿佛顿时压在了她的肩头。勤工俭学?那只是刚好够她自己的生活而已。

秦岚记得清清楚楚,她被迫无奈去刷卡的时候,华夏银行那部门经理艳羡的目光以及热情的招待…一年透析连带医药费需要十万不止,这是过去半年给秦岚的苦痛经历。最终,她只刷了十五万。十五万,或许能让家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今年,可然后呢,自己拿什么让这个家庭持续下去,秦岚真的不知道。

“三个月、随便刷…”然而,秦岚终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爱国华侨李松延在咸阳开展祭祖大典,因为国际的知名人士以及国内的大牌明星汇集,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这不,秦岚宿舍里最爱八卦的室友正观看现场的盛况。

“哇,是不是真的。大秦李斯的后人,足足有两千年历史的家族。”这是宿舍最小的一个才十九岁,来自贵阳的邹静之。平日的性格就有些活泼、跳脱,如今彻底的显露无疑。

刚刚从洗漱间出来的宿舍大姐王欣是苏杭本地人,家境良好,出生大城市的她天然养成了一种气度:“都快11点了,况心玉怎么还没有回来。”其实,姐妹几个都知道况心玉最近刚交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不回来也根本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欣姐,快来看啊,瞧我发现了什么…”

现代社会是信息的社会,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轩然大波。会场很大、记者很多,为了保证自家的媒体的收视率,如何搏到观众的眼球这就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国家知名巨星威廉夫妇出现了、国内最让人瞩目的女人红莲也有短暂的亮相,他们的出现无疑引起了很大的波澜,也让这场祭祖大典的影响力不断在国内外发酵。

然而,这些都是大家看得见的,为了夺人眼球那就要与众不同。这不由南方娱乐最先发掘的热点一夜间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华夏最酷保镖。热搜指数达到了惊人的三千多万,刷浪博的年轻人一夜间都认识了这个酷炫的身影。

王欣走过来观看了那一段隐秘拍摄的视频,画面里那个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难言的霸气,低一下头、环顾一下四周、在耳麦回一句话语,都是那么的酷。这个男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虽然不知道他墨镜下是如何一双眼眸,但那棱角分明将衣衫撑的笔直的身躯总是做不得假。

王欣的眼界很高,一般男人根本不入她的眼,但这一次她难得花痴了一回:“果然挺帅的,怪不得将你这小妮子迷的春心乱动的。”

邹静之与王欣调笑的时候,在床上有心事儿的秦岚不出意外也刷到了这条相似的消息、相似的消息。不知何时,她的手机已经摔落在了怀中。这一夜,她失眠了,秦岚用一整夜的时间关注了这次大事件的所有新闻。

就在其她人,还在对那个酷到没朋友的墨镜保镖念念不忘之时。谁曾想,秦岚自己已经与那人经历了最亲密的接触。

姜亦凡红了,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之后的事情便拦也拦不住了,先是浪博众女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人肉行动,登上热搜第一短短二十分钟不到,姜亦凡的身份证信息已经被攻破。

马上,苏杭前不久的疆独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也被旧事儿重提。因为现场的很多人同秦岚一般,也认出了这个酷到骨子里的男人。

然后,继“华夏最酷保镖之后”,浪博的另一条热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第二冲刺:苏杭恐怖事件当事人,姜亦凡!下面是各种各样的留言,基本补充了现场的事实:

“恐怖分子的子弹轰碎了近乎一个半的座位,有这样的威力,绝对是狙击枪而且是威力巨大的特制弹头。”这是军事爱好者以及专业人士得出来的结论。

“我的天哪,那这个姜亦凡也太夸张了吧。他竟然能躲过这种程度的狙杀,而且被那么多的弹片、碎石击中,竟然毫无大碍,还主动去抓捕那个开枪之人。”

还有当时现场亲眼目睹之人的补充:“我就说没有骗人吧,这是真的。这个人一跃就是四五米,结果之前根本没人相信。”

“略略略…”这是被强行和谐的,这部分内部基本涉及到了敏感词汇,比如:纽约与杀戮联系起来的字样。

浪博瘫痪了,前所未有瘫痪。秦岚刷了一夜,到早上热度才稍稍降了下来,评论的画风方才变为了:

“我就知道,老祖宗的东西是真的。谁也别拦着我,老子要去练武!”

“华夏的强者太多了,随便拉出一个保镖都这么猛。”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前三十的热搜有十七八条是由姜亦凡所创造的,其中大部分内容都被和谐了还有九条被彻底封禁。但即便是这般的力度,也拦不住华夏全国人民对新世界的探索。就像姜亦凡之前对秦岚书说的,普通人若是不清楚、不了解那一个世界还好,一旦见识了,那就再也不想放手。

第三百九十五章 简单任务

秦岚这一夜没有睡得着,而第二天人已经到了龙虎山的李雨柔,却是突然有了强烈冲回去的冲动,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欺骗了。这难道真的是巧合么,她绝不相信!就在李雨柔按耐不住的时候,她终是接到了父亲李天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少,但信息量很多:“老爷子说了,不要做傻事。相信父亲,只要你离开龙虎一步,柔儿你会死的。”

这个电话结束之后,一路上都很客气的龙虎山张真人,对李雨柔正式上修道的第一堂客:“三日后,本真人会举办一次收徒仪式,届时你便是本真人座下的记名弟子。切记,修道之人心无旁骛。多余的身外之物,现在可以交由龙虎保管了。”

李雨柔并没有抗拒,因为自己爷爷临走时候和自己说的清清楚楚:若果没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真人庇护,如果真回了纽约,她真的很可能会死的。大秦李氏,历史上但凡拒绝了京华李氏联姻的女子,用她们的经历给李雨柔上了最好的一课。

唯一让李雨柔耿耿于怀的就是那个姜亦凡,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真的是爷爷一个弟子那么简单么?明明是一个人,却完完全全表现出来两个迥异的个体。李雨柔这时候真的希望这是一种巧合,如果不是,那其中的问题可就真的大了。

姜亦凡这个名字牵动了至少两个女人的心,这会儿刚刚休闲下来的姜亦凡,亦是面临新的麻烦。天罡的信息是绝密不假,但也有很多人可以翻阅。外界或许只能查阅到一个姜亦凡的名字,但内部却是记载了有关姜亦凡的很多“信息”。

其中,在师承这一块。天罡特意派人进入了神农架调查,期间还让之前的几位大学情侣稍作配合。深入之后,天罡寻到了那一处隐蔽所在,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虽然完整的虎拳传承没有找到,但根据正屋的灵牌还是确定了姜亦凡的师承:这是一位高人,真正的高人,叶开。

根据天罡的档案记载,这一位活跃于抗战时期,建国后亦有事迹流传。到了八十年代,才渐渐脱离了世人的视野。不想,这位虎拳化劲高手竟然是默默无名坐化在了深山老林。

接下来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比如入世之后的切磋、入城北接受改造,之后被天罡招揽,还有戏弄了谢庭女儿等等一系列事件。这些东西事无巨细,皆被纳入了天罡的数据库,作为对姜亦凡这个人的评估。

这些都是看得到机密,还有最绝密的东西,仅有寥寥几人可以查阅的,那就是姜亦凡真正的实力与战绩:入城北,先打死了黑心铁拳王哲龙,后与地煞的郑雪松有过猛烈交手。

年轻一辈甚至老一辈都罕有敌手的年轻人,在还没有充分发挥自己的光与热的时候,他就似乎走上了一条不该自己走的道路。

到了姜亦凡这种接近人仙的强者,他的本心如此。即便是被限制到了最低的实力层次,他的气度与风姿依然摆在哪里。这就像仙侠世界所谓的先天道骨,天生引起世人的瞩目,无可避免。

在见到姜亦凡的第一面,红莲就动用了自己的能力“探知”,得到的讯息寥寥仅有几条:虎拳神会、锻体明劲顶级,战力评估:破入暗劲后,化劲之下罕有敌手。

武道功法的评价分四个层次:初窥、融汇、神会、登峰;姜亦凡能将凡俗的一门虎拳练到神会的层次,也难怪他领悟到了虎拳的神意。

在红莲看来,武道境界亦是有着四个层次:小成、大成、圆满、化境。红莲的认知中,这个世界名为锻体境的说法,与自己脑海那个东西给出的炼体期不谋而合,炼体小成是明劲、暗劲方为炼体大成,达到化劲便是炼体圆满。至于炼体期的化境,那就是古老典籍中对所谓非人的描述,人体有了部分神意。

如果姜亦凡听到红莲的这一番认知,亦会给予肯定。因为在真实的仙侠世界,锻体境确实常常被描述为炼体期。那里的炼体期是为了更好的引气入体,以便达到先天筑基的层次。

红莲的一闪而逝的精光,正是为了那个“明劲顶级”的评价。天下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个名为姜亦凡的男人,所谓的顶级必是某一个境界的巅峰。能担的上如此评价,姜亦凡必有八千斤之上的气血之力。然而,天罡绝密信息给出的测试答案却是六千五百斤的水准。

自己的这个发现,红莲并没有打算告予旁人。末武时代的低级武者而已,再如何天资出众,他的成就已然注定。

红莲脑海中的东西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觉醒的,自此红莲的修为境界一日千里。但获得这些东西不是没有代价的,她需要一种名为贡献值的东西。而这种贡献值,却来自于那些让她反感的每日任务以及解锁成就…这也是她为何去拍戏,成为国民偶像的原因。呵呵,至尊红颜系统,其名字便注定了一切。



姜亦凡的手机这会儿接受到了几条消息,银行的扣费提醒以及自己欠天罡的最新账单。或许,是时候接几个任务了。

作为最低等级的天罡外围成员,姜亦凡的价格无疑是低廉的。如果是短期任务,一次性付清十万,五万是姜亦凡的报酬;但如果是长期任务,每天只需要支付五千块而已。当他向自己的接线员提请任务的时候,很快一个保护任务出现了。

彭怀雪,出身华夏的将门世家。家族势力本在南京军区,但此女偏偏要考入京华大学。

任务内容:确保其在京华大学读书期间的人身安全

任务时间:三个半月。

姜亦凡在拿到了此次任务的信息资料以及自己的新身份之后,他有些怅然了。就自己这张脸,还需要什么假身份掩护,多此一举。按理说,自己这种动则分生死的武者,被弄进地煞是再合理不过了。然而,为何会是现在的天罡?

最郁闷的当属负责姜亦凡的那人了,他还从未见到过这种奇葩:接任务只接美女…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趣味,故意给姜亦凡一个007虎的代号。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归宁静

大秦李氏与京华李氏的恩怨彻底暴露在明面,而前段时间京华李氏把姜亦凡列为必杀之后,最近也是没有了动静。然而,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作为当事人的姜亦凡,他很确定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罡到底在谋划在什么?京华李氏李氏究竟决定什么时候出手?姜亦凡通通都不知道,于是,他来了。

京华,接连三朝的帝都。这里不单单是华夏经济、政治、人文之所在,更是华夏顶级世家与权贵的聚集地。作为京华居住的公民,有一种与生而来的自豪感与荣誉感。打个比方,京华的大妈世界上少有的正义伙伴。她们的眼里容不下一滴的沙子,只要你敢破坏社会和谐风貌,她们就会勇敢的教你做人…

终于是远离了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大家庭,彭怀雪满心的舒畅。虽然明知道京华的空气质量一般,她还是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她最终如愿以偿了,但还是有着一些小插曲。

“彭远山,你就放心自家闺女去外面?”

“什么外面,只要是国内,怀雪想去哪里就去哪。”彭远山,彭怀雪的父亲显然有了决断:“大哥,是我远山。怀雪考上了京华大学,我有些不放心,大哥能不能…”

八月初正式开学,七月十五的时候彭怀雪就迫不及待踏上了行程。彭怀雪不管自己父亲是如何办到的,总之她现在的身边多了一个要相处四年的姐妹。同一个系、同一个楼层,甚至很有可能同一个房间。彭怀雪对她的了解并不太多,只知道她的名字为李瑾琳。



姜亦凡二月末入世,紧接着就是两个半月的牢狱生活。又是近乎一月的时光,姜亦凡进行了自己作为天罡外围的第一个任务。及至李松延老爷子离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中旬。

话说,姜亦凡的银行卡这时候还在一个女孩手里。人总是要生活,于是姜亦凡直接动身京华,开始了自己可耻的卖“腐”生涯。京华附近,找了一家健身会所,姜亦凡的任务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三小时,工资按照小时计算,每个小时三万元。

在自己雇主还没有到达京华之时,姜亦凡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京华生活。一个月的时间,姜亦凡亲自走遍了京华每一个大街、巷角,这便是他作为最专职保镖的最专业态度。任务合约写的很清楚,京华范围内,确保雇主不会受到任何的侵犯。

然而,因为自己的意外走红,还是给姜亦凡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这毕竟是一个奔放的社会,一切皆有可能。

京华假日酒店,原本是大学城情侣的天堂。也不知怎的,姜亦凡入住的消息就传了出去。然后,这一家酒店的生意在淡季的时候蒸蒸日上。尤其是清晨与夜晚两个时间段,客绝对的爆满。

六点钟,姜亦凡在室内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活血运动。他很准时出现在酒店的餐厅,开始细嚼慢咽自己的食物。这时候就有慕名而来的疯狂fans,尖叫着看着姜亦凡进餐。这二十多天来,不乏有鼓起勇气之人。

“请问,您是姜亦凡先生嘛?”

之后,姜亦凡回以一个冷冷的眼神,便没有了后续。

“姜亦凡,你真的好帅啊。”

得嘞,又是一个冷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姜亦凡终是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样貌,就和当初秦岚见识的面孔一般无二。因为姜亦凡的真人出镜,导致浪博又瘫痪了好几日的功夫。随着姜亦凡现身京华,大大小小一系列的热搜每日都在更新着。

“终于见到他的真人模样了,真的、真的好帅啊!”这么一个“花痴”话题,终于亲引起了社会与专家的公愤,专家不断地批判、而新时代的少女们坚定地维护自己心中的偶像。

“姜亦凡吃饭的样子好帅啊!”额,每天都换一批人去京华假日酒店更新姜亦凡就餐的最新姿态。

“哇,他跑起步来简直是…”社会总是不乏闲人的,很快姜亦凡每天绕着内城进行一百里的坏成锻炼,就被小迷妹给发现了。这一条热搜博文的下面,很统一的都是感叹号与省略号。感叹号清一色的都是“大神,请收下我们的膝盖”;至于省略号,那就是“滚,你这个非人类。”

按理说华夏不提倡实战武者这么大摇大摆进入到寻常人的生活,即便民众都知道有武者的存在。各大城市的门派、武校显然不是什么摆设,为了招收到足够的弟子与生源,基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宣传,比如,门派精英走近生活、比如武校学生展演…

之前,大家都知道有武者的存在,也知道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特别吊。但这个吊到什么程度,很多时候只能凭借心里的想象。这会儿,公民大众就仿佛发现了一个对武者新的解释:让人流口水的身材、可以坏城百里的耐力…还有,可以在狙击枪下生还的可怕实力。

至于一跃五米的说法,因为太过于脱离实际。有没有现场的视频与照片证明,暂时不被纳入武者定义的行列。然而就是这些就足够让人目眩神迷,不知道多少大好儿郎喊出了这样的心声:“我要学武,我要成为武林高手!”

姜亦凡很冷也很酷,除了假日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及健身会所的贵宾,罕有人听到过姜亦凡的开口。这种冷就代表着一种划清界限,有了这一个月的缓冲,姜亦凡会让普通人习惯和自己保持必要的距离。

京华首都国际机场,里里外外聚集起了不少的人烟,其中又以年轻的少女居多。她们的脸上明明有着好奇与痴迷,但却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搭讪最中心站着的那一位白色休闲衣男子。

那是一种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或许寻常人只是感觉害怕、感觉难受,但京华乃是盘龙卧虎之地,自然是有人道出了这种冷的本质。

“啧啧,小伙子年纪轻轻,可这一身的杀气。”

“爷爷,这个人就是姜亦凡么?”老人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个人、这里的事儿轮不到他来管:“不用看了,走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死活勿论

6:47的动车,姜亦凡掐着50的时候进入。飞机,作为现代社会最为先进的出行手段之一,准点是一种常态。此刻,55分,姜亦凡在这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感受到了数十道不弱的视线打量着自己。

随着人群的滞留与汇集,最特立独行的姜亦凡终究是被首都国际机场的工作人员盯上了。姜亦凡第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工作铭牌,李倩茹,职位机场大使:“先生,您已经给机场的秩序带来不便。如果您是等人的话,麻烦你在外面等候好么?”

姜亦凡的视线却是不在这个青春俏丽的地面空乘身上,姜亦凡冷硬开口道:“谢谢,我等的人来了!”

择人而噬的猛虎气息弥散,姜亦凡的前方笔直的让开一条通道。姜亦凡向着自己的保护人走去,或许是姜亦凡的目光太过于霸道、太过于有侵略性,率先引起了彭怀雪身边李瑾琳的注意。在出发前夕,李瑾琳拿到了这一次保护彭怀雪小姐的另外专人信息,她知道姜亦凡的来意。

姜亦凡的迫近,彭怀雪后知后觉终于感应。她抬起头看着姜亦凡的面孔有些熟悉,但却记不太住自己在哪里扫过几眼。于是,彭怀雪用询问的目光示意李瑾琳,但她等到的却是姜亦凡主动开口。

“吾是姜亦凡,你可以跟吾走了…”

彭怀雪心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李瑾琳却是有些皱起了眉头。两女还无甚反应,姜亦凡就自顾自将两人的行李箱提在了手里,向机场外的走去。彭怀雪对姜亦凡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即便对方有着一副不俗的外在。

三人一前一后,隔着四五步的空隙。然后,彭怀雪稍稍感受到了姜亦凡在这一月内享受到的待遇。许多人仿佛发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迫不及待拿起自己的手机抓拍着。可以预料,在消停了一周之后,今晚又是一轮新的小热搜。



彭夫人也是有着自己圈子的,自己的丈夫彭远山经营着三一重工企业,而她也会不时参加一些上流社会的夫人聚会。这不,自己宝贝女儿彭怀雪刚走,她就感受到了身边人对自己的照顾。

这是机场抓拍到的小视频,自己女儿好像有点小委屈的走在后面,前方是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不动颜色的和那些夫人们客套完,回到家彭夫人就开始发难:“这是怎么回事儿?”

彭远山颇有些不耐:“我问过大哥了,此人是他动用特殊渠道找来的,绝对可靠。”

彭夫人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在丈夫回来之前她就深入了解了一番着姜亦凡。联系之前的咸阳大秦李氏世间,她很快就猜测到了此人的出处:“远山,能不能换一个?”

“丽花,这是国内。动用关系找一个天罡成员贴身保护,这已经很让人诟病了。今天这样的话,以后休提!”天罡,哪怕是最弱的一个天罡那也是天罡。在华夏国内,天罡就代表着一种身份。凡天罡成员执行任务,如果有人敢触其锋芒,那就代表着对整个天罡的宣战。

之前京华李氏对姜亦凡采取动作,直接雇佣了海外的暗杀榜单强者,而不是派出本家的强劲实力武者,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车是彭家配备的,根正苗红的红旗。即便彭怀雪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咬着牙上车了。就在前往京华大学的四十多分钟路途上,三人无话,而彭怀雪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把姜亦凡遗留在外的信息全部掌握。

“佳月,你帮我查一个人,姜亦凡。”

谁料,手机那面很快的打字回应:“小雪,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打听一个男人,莫不是春心终于萌动了吧。”

“没个正经,说正事儿呢。我去京华念书,我家老头似乎专门给我找了一个保镖,你帮我查一查他的底细。”

这次过了有些时间,一个整合的文件包便发送到了彭怀雪的手机上。这一次她闺蜜佳月打字的态度就格外的严肃:“小雪,虽然这个人似乎全国都认识。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信息看完之后便可以删除了,他绝对是从国内那几个保密部门出来的。”

不理会自己这个从小到大闺蜜的认真嘱托,彭怀雪已经开始认真翻看起了姜亦凡的图文以及资料信息,这些都是寻常人很难查到的那种:苏杭的恐怖分子事件,姜亦凡就是当事人;还有最近的咸阳事件,亦有着姜亦凡的身影。

佳月给彭怀雪的总结,这个人的实力可怕,值得信赖。姐姐给你的忠告:千万不要被其的外表迷惑哦,你知道的,这种事情的后果。好了,估摸着你已经没有耐心听本姑娘说教了,那就请你删除掉全部信息吧,完毕。

彭怀雪在看罢之后,心中给姜亦凡下了一个准备的定义:哼,保镖。因为姜亦凡在机场的横行无忌,在不觉中已经激发了彭怀雪的斗志。自小在军队大院长大,什么特种战士、什么兵王她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保镖”就敢对自己这么拽,彭怀雪已经想好了怎么给姜亦凡一个难忘的经历。

毋庸置疑,姜亦凡的武道直觉是明锐的。在彭怀雪心思微动的时候,姜亦凡通过后视镜就观察到了女人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不怀好意地笑容。呵,女人!彭怀雪想要拿自己体会大学生活的乐趣,她又岂知:姜亦凡何尝不是拿她这个军区司令员侄女的身份作掩护。京华很大,知名的武术名家也很多。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想必绝对的不会寂寞!



这是一处秘密所在,此刻场间的气氛很凝滞。

“九凤,叛变了。”九凤,乃是天罡排行第六位的高手。她七岁入天罡选拔,时年不过三十,一身实力早入化劲。这样的人物,竟然背叛了天罡,简直是骇人听闻。但宣布这件事儿的人是龙头,那在场所有人便只能相信。

过了许久,龙头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她中了我的龙形,一身实力只余三成。凡天罡,将其带回,死活勿论!”

第三百九十八章 巧合?

京华假日酒店,姜亦凡房间的对面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自己这一次的保护目标彭怀雪以及一位杀气不错的李瑾琳。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姜亦凡之前的神秘是吸引网络众多关注的主要原因。当姜亦凡主动卸下了这一层神秘,实实在在让世人看到自己、了解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巨额关注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散去。

彭怀雪明摆着就是要折腾姜亦凡,第二天她一上来就施展了女人最可怕的利器,逛街附带购物。对此,姜亦凡只能报以两个字“呵呵”。走一天,姜亦凡不知道彭怀雪是否会累,但自己绝对不会。

“喂,帮我拿一下。”面对彭怀雪很快席卷的大包、小包,姜亦凡看都不看这没事找事儿的女人一眼。或许,这位大小姐习惯了很多人主动凑上前。但很可惜,姜亦凡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去主动去献殷勤。

这一招百试百灵的战术失败了,彭怀雪的购物欲望大减。中午,就近到了商厦的顶层,品味北方的美食。看着姜亦凡细嚼慢咽,很快就消化掉了自己五人份的食物,彭怀雪气的牙根直痒痒,嘴里嘟囔着:饭桶。

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圈子,彭怀雪既然人到了京华,那她便会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到京华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赶紧介绍。”

有了彭怀雪的开口,下面很快是一堆回应。这些闺蜜、好友基本都是南方长大,要她们给彭怀雪出谋划策,无非就是全国知名的那几样,根本激不起彭怀雪的猎奇欲望。优雅地捞着肥鱼,彭怀雪顺带看着屏幕信息的流转。不多时,班级女生群一条独特的留言吸引了彭怀雪的注意。

在别人还是不着调的推荐一些景点、人文的时候,这人干脆打出了:“彭怀雪,我远房的表哥是土生土长的京华人。想来,他不会让你失望。”

彭怀雪没有多想,就随手点开了私聊的对话框。杨红,和彭怀雪关系一般,而她介绍给彭怀雪的表哥姓杜名子俊,后面还附带了这位远房表哥的联系电话。信息拿到手后,彭怀雪条件反射地观察下姜亦凡,发现他并没有关注自己这里的状况,这才耐着性子没有当场拨打过去。

彭怀雪决定了,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以往在南京被父母限制就罢了,如今到了京华身边还要有跟屁虫似的一个姜亦凡,烦不烦啊。今晚,甩开这个烦人的累赘,她彭怀雪顶多只带一个李瑾琳就够了。

人心易变,圣人曾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显然不是没有道理!

彭怀雪就跟防特务似的,在卫生间完成了联系、约人的大业。一直等时间过了两点钟,这女人才以无比坚毅与顽强的斗争精神爬了起来,悄咪咪的叫起来李瑾琳:“今晚出去玩,你若是拒绝,以后便没你的份儿了!”

李瑾琳心中无语,感情这位大小姐还以为自己做的多么隐秘。早在彭家将彭怀雪拜托给天罡之初,别的不说,彭怀雪每一件衣服的某一个纽扣,可都是安装了定位装置。一旦彭怀雪远离姜亦凡超五百米,姜亦凡那边的警告装置便会启动。

虽然彭怀雪傻傻被蒙在鼓里,但今晚李瑾琳决定陪彭怀雪走一遭。当初的任务目标很明确,自己的任务以培养好和这位大小姐的感情为最高优先级。至于安全问题,自当有天罡的非人类全权负责。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李瑾琳心中亦是有着那么一点小小的私心:凭什么她们特种部队出来的就不如所谓的天罡,话说姜亦凡目中无人的模样,确实挺吸引仇恨。

电梯中,李瑾琳的手机震动了下。她默不作声查看,上面有着某人的态度:“我知道了。”

杨红之前着重表示自己的远方表哥在京华很有能量,但彭怀雪发现自己似乎还是有点小瞧了这个杜子俊。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出来玩玩,但酒店外足足打成了一排,怕是不下三四十辆的顶尖跑车,很是说明问题。

因为对家世的自信,平素里彭怀雪很少看得上外人,如今她觉得自己似乎不该答应的这么草率。生在上流社会,彭怀雪深知上流社会的险恶。但就这么回去么?好像心里还有些不甘心。

就在彭怀雪心中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光鲜亮丽、眉宇间显着几分不羁的男子率先走下车来:“本人杜子俊,自认为在这京华还有几分薄面。既然是表妹所托,再加上彭怀雪小姐又是我李浩宇的学妹。于情于理,我杜子俊必须一尽地主之谊。”

李浩宇话语方落,一排的跑车尽情展示自己靓丽的灯光,马达的轰鸣响成一片。当了十八年的乖乖女,今天彭怀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要叛逆一回:“原来是杜学长,怀雪那就谢谢学长照顾了。”

跑车的缺陷,每车只有一个副驾驶位置。李瑾琳这时候做了最明智的选择:“彭怀雪小姐…”然而,彭怀雪任性的前行几步,已经与李瑾琳之间有了空档。彭怀雪不会察觉到的是,李瑾琳已经被好几股杀意锁定,更有两人隐隐封住了李瑾琳前进的步伐。李瑾琳也是大意了,她和彭怀雪想的一样,两女都不觉得会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招惹彭家。但今晚,到达京华的第二晚,便有人做了!

当彭怀雪成功上车的一霎那,一排跑车整齐划一的关门。只给李瑾琳留下了一个车门、一个选择,李瑾琳再不犹豫坐了上去。京华夜晚最无法无天的飞车党,终于开始展现自己的横行无忌。无视路口、无视限速,直奔京华郊外而去。

至于姜亦凡,他不紧不慢的进入车库,打火,还顺带给自己专线员通了下电话:“je250,把它的行驶路线给吾。限三分钟传过来,否则,你可以考虑换一个搭档了。”

“靠,算你狠。”

姜亦凡静静地放一首“夜的第七章”,等待着接下来信息的同步。

第三百九十九章 嗜血之夜

姜亦凡的武道直觉已经接近一种冥冥中的预感,他并没有从彭怀雪的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死气。显然,今夜这一场阵仗不是为彭怀雪准备的。自己人都到了京华一个月了,呵呵,终于忍不住伸手了么?

“查到了,这辆车是京华很有名地产商杜氏…”

没有给这位话唠再多逼逼的机会,姜亦凡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京华的路线行进图。改装过的红旗,不仅有着良好的防弹性能,它的马力更是毋庸置疑。

精彩的倒车出库,姜亦凡扬长而去。可以预料,第二天就会有几十条消息提醒、要求自己缴纳罚单。

让你跑三分钟我再追赶。不得不说,即便姜亦凡的驾驶水准一流、开车狂飙,但架不住对方更是一群没事儿找刺激、找疯狂的富家少爷。三分钟的时间,可不是那么容易追赶的。

马达在轰鸣,距离在有条不紊的拉近。保持一百八十公里以上的时速,很好,姜亦凡成功的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前面的几十辆都是打过关系的白户,唯有姜亦凡这个黑户肆无忌惮地暴露在了延庆分局的面前。

姜亦凡,男,20岁。职业:京华大学新生一个。没有特殊背景,因为延庆分局的级别不够,他们只能查看到普通人看到的那些。警力随即出动,但出动之后值夜班的干警就发愁了。因为有人终于把姜亦凡很前半个月还沸沸扬扬的“最酷”保镖联系在了一起,想想一个多月前还是一个保镖,可现在显示的身份信息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学生。莫名,留守值班室的老干警刘茂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信息。

“谁啊,大半夜的!”

思量了许久,刘茂伟觉得还是和局长通一下气的好:“局长,有件事儿必须您拿一下主意。您看,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很多人忧心忡忡、胡思乱想的时候,姜亦凡的车被迫的停了下来。前有卡车封锁去路,后面还停下了四辆长城轿车。在姜亦凡的感应中,还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机,那是被人用狙击器械不断瞄准的感受。

姜亦凡看一下手机时刻以及自己距离彭怀雪的距离,这些人时间、地点都掐的不错。刚刚好是自己离着定位那群人不远,而现在所处的位置又恰好是一处急转弯的弯道。如果自己被后面的武者修理,想必他们不会介意造就一个飙车跌落山崖的新闻,说不定还是一个热点新闻。

无论自己是被狙击放倒,还是被身后的武者料理,想必自己的尸体一定是彻底消失在世界的下场。姜亦凡闭上双眼尽情感受夜的宁静,兀的一脚,车门就像出膛的炮弹猛的横飞了出去。最让人吃惊地不是如此,姜亦凡拆车门的瞬间,他的身子竟然是伴随着车门脱离车内。

嘭,狙击枪的轰鸣。夜视仪让杀手明睿的洞察到了姜亦凡的意图,即便是隔着车门的防护,他也有信心连门带人一起打爆。

狙击的威力蛮横、爆炸,这一次姜亦凡再无束缚。当车门炸裂,子弹撞击在姜亦凡厚实背部的时候。一闪而逝的黑色鳞甲物质显现,将绝大部分的威力隔绝在外。强横的狙击弹,到头来只在姜亦凡的左肩留下一个寸许的坑洼。

近郊的马路十分的宽敞、空旷,一枪开罢,姜亦凡便再不会给暗中之人开第二枪的机会。那人很有耐心,他依旧没有离开,姜亦凡还能感应到那种断断续续地锁定…然而,战场已经切换完毕。

姜亦凡不知道天罡内部的背叛,因为这一次背叛,对手掌握了太多姜亦凡的情报。他们深知一个顶尖的暗劲强者或许拿不下姜亦凡,既然如此五个又如何,千年世家的底蕴可不是说说而已。

八千斤明劲,不动用任何一丝的暗劲,但姜亦凡的每一拳都必将饱含神意。

贴身肉搏最为凶险,两方皆是高手。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格杀对手,唯有以自身肉体硬抗对方的拳脚、强换伤害!姜亦凡神意如虎,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其它的要害部位,他更不会管自己的空门大开。一拳直入面门,顿时鲜血四溅,就仿佛一拳轰碎了一个硕大的西瓜、红色物质漫天飞舞。

这样的惨烈实在是太过于突然,这五位家族的暗卫无疑是天生的战者,但他们还是被姜亦凡一往无前的拳势震撼住了。

“砰砰砰嘭…”小腹、肩头、咽喉、以及自己高高鼓起的太阳穴都受到了另外四位的照顾。被四位顶尖暗劲强者如此招呼,就算是真正的化劲高手亦很难承受。拳中,入手感觉只有一个字“寒”。一种彻骨、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寒!

肘击,颈部“咔嚓”扭断的声响;膝撞,胸骨轰然开裂的沉闷接触。最残酷的接触战,这时姜亦凡的第一轮接触才算是结束。

怪物,这是怪物!其中,自己左侧一人心中胆气全失,竟然在生死关头有了绝不该存在的神情恍惚。即便只是一瞬,已经足够姜亦凡将那人头颅猛的迫近,头骨相撞,一人无损,另一人碎骨刺穿了大脑,瞬间失望。

剩下的最后一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姜亦凡回应的只有上步、冲拳,一拳自左心轰入,直破胸膛。好像打的有点收不住了,姜亦凡下意识察觉到了自己手里的温热,习惯性的一捏,生命之源便不复存在!

短短三秒不到,格杀五人,快到前方车里还在等待的司机都没有反应,这一切便彻底宣告结束。姜亦凡做事向来秉承有始有终,司机什么的杂鱼他不想管,他没有波及普通人的习惯。五辆车,姜亦凡只是摘下了每辆车的方向盘而已。甚至连车载记录仪那种东西,姜亦凡都懒得理会。

似乎是从狙击镜察觉到了此方的惨烈,那位狙击手头也不回地选择了离开。这次,姜亦凡没有心思去寻找那个狙击手的晦气。但下一回他如果还敢出现,姜亦凡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残忍。

手机显示,直线距离仅有八千米。姜亦凡就像暗夜的幽灵,就此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四百章 令人绝望

这一夜注定会让很多人彻夜难眠!

刚刚挂掉局里电话没多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那年轻人起冲突、态度要好、好好说话。延庆分局的局长李安国觉得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不就是飙车么…但十多分钟后,他知道事情大条了,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那是电话的再度响起,刘茂伟颤悠悠的声音:“局长…大案,京华近郊过道现场死亡五。很麻烦,您…”刘茂伟所言的很麻烦,李安国很快就知道是怎样的情形了。当时他正在揣裤子,看到白花花的汁液。好吧,他的裤子掉了个彻底。

作为当事人的姜亦凡,在动身离开之前。总算是给自己的搭档“白痴”发了一条信息地位,重点标注的位置血红一片。希望他不要像姜亦凡给他起的外号一样,是一个真正的白痴。

十分钟匀速的强突,姜亦凡顺利地寻到了京华这群混世魔王的乐园。近郊盘山路,每晚都会举办的死亡赛车。千金之子不立围墙,杜子俊身为地产大亨的儿子,他只需要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低等人为了金钱而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等人找乐子。

姜亦凡自黑暗中身影浮现,地下赛车黑市的安保做的还算可以。两位凶神恶煞之人接到指令之后,拦住了姜亦凡的去路。他们眼睁睁看着姜亦凡一身的血腥,还没来得及开口呵斥,两人就不分前后“扑通”倒下。

“黑土哥,有人砸场子。彪子与柱子都被放倒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放哨之人怪机灵的,看见目标不好惹自己顿时就当了缩头乌。龟畏缩在一辆隐蔽的车后,向场地的大哥求援。

按理说,这地下赛车场开办了有几年了。隔着场地的前后五里、沿路都有专门的摄像头与车卡,不是黑市的熟人、熟客根本就进不来场地。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黑土知道今天看来是不能善了了。走出自己的临时房间之前,他从一个保险柜中取出了自己防身用的柯尔特,这可是他的珍藏。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黑土的警觉毋庸置疑。

近处有灯光掩映,终于看清楚了。每一个倒下的汉子,都是被一个白色体恤被鲜血染红的青年像拍苍蝇一般,一掌给拍下的。人很多,维持秩序的大汉全部赶来竟是有不下百人之多。

这里的混乱,很快便吸引到了高台之上的目光。杜子俊是最快得到消息的那一批,他瞧着彭怀雪充满兴奋的目光,故作好奇的问道:“有人竟然敢到张五爷的地盘闹事儿,真是自寻死路!”

一旁拍马屁的狐朋狗友附喝道:“杜哥说的是!”

彭怀雪很乐得见到那个牛皮哄哄的姜亦凡倒霉,但让人死这种事儿她还是做不出来。轻抿一口果汁,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询问道:“学长,得罪了张五爷,真的有这么可怕嘛?”

杜子俊志得意满的晃一晃脑袋:“学妹,华夏每天失踪人口那么多,这些我们可操心不过来。”

彭怀雪的心毕竟还是纯净的,之前她虽然听过很多类似的传闻。但家里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怎么说呢,有些好奇、有些害怕、还有些隐隐的兴奋,她的指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杜子俊观察到这一幕,他还以为是把这位学妹给吓到了。他杜子俊当然知道彭怀雪是谁,他也知道姜亦凡很可能是彭怀雪的专职保镖…但这又怎样,今天这小子就算是死在这里了,也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一,自己不是强迫彭怀雪来的,更没有对彭怀雪做任何一丝逾越之举;其二,姜亦凡的死只会记在张五爷的头上,至于他杜子俊,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

“兄弟,就算你有几分的本事,但你不该来这里放肆!”

姜亦凡很想找点完事儿、早点回去冲个澡。毕竟身上粘糊糊的,也不是一回事儿。这时候,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姜亦凡的样貌以及他身上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在灯光下太过于刺眼也太过于血腥。

姜亦凡简洁明了,只有三个字:“吾找人。”

“兄弟,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黑土这个面子了。”

真是好多的废话,极度内敛的气息瞬间引爆。谁也没想到,这个血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姜亦凡的虎躯带着风直奔黑土的所在,太快了,快到空气中只来得及响彻一声清冷的枪鸣。

早知道对方是精悍的武者,黑土的手很快、或者说是他玩命拔枪的速度很快,这一手拔枪术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的性命。姜亦凡的虎爪明明撕裂了空气、让黑土的颈部毛孔觉得分外刺痛,黑土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然不能呼吸。

但就是如此,就在姜亦凡可以随手夺去黑土性命的时候。这个混迹黑社会十多年的汉子,以命换命,他扣动了代表死亡的扳机。死也不放过对手,这黑土哥的的确确算是一个人物。

枪声过后,姜亦凡的左肩出现一只枯瘦的鹰爪、右肩头亦是被人死死扣住。对于延庆地下赛车场这颗摇钱树,显然那位张五爷很是上心,竟然布置了足足两位的暗劲高手看场子。

“有趣!”

姜亦凡便爪为推,黑土的身子趔趄着后退。当他在众人的搀扶下稍稍站定身子,他看到了这辈子最骇人的一幕,刚刚自己超水准的一枪打在了对方的小腹。此刻,只见一泛着黄色光泽的扭曲之物飞舞着弹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当啷”作响。

子弹,就这样掉落在地。死里逃生的黑土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他只觉得自己背部的衣衫尽数被冷汗所浸透。

姜亦凡看一眼左侧的干瘦老者,老者歉意的退后。另一边,也是无声无息回到了黑土的身边。怎么打,连子弹都奈何不了的硬功,可不是两个一般暗劲高手所能应付的。如此硬功,简直让人绝望!

第四百零一章 姗姗来迟

“吾找人!”

黑土的肤色本就黝黑,现在更是铁青一片:“所有人各司其职,都让开!先生,很抱歉。您是高人,但我黑土绝对不能坏了五爷的规矩。”

黑土,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同时,姜亦凡也对这位五爷有了一丝兴趣。千篇一律的皮囊,一个人想要与众不同最关键的是有趣的灵魂。这黑土明显是要一人熄灭姜亦凡的怒火,当他倒下之后便再没有人会阻拦姜亦凡的步伐。

能动手就绝不多逼逼,姜亦凡闪电般踏出一脚,黑土这个壮实的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袭来。他人在半空便哇的一口吐出鲜血,其人横飞出去了七、八米的距离,才重重撞击在一辆崭新的敞篷跑车上。

在半坡休闲区看热闹的杜子俊实在是没有忍住,自己手中的高脚杯瞬间被捏个粉碎,掌心皮肉被玻璃碎屑划开不大、不小的口子,渐渐染红了桌面。

“少爷,这个人很危险,要不要回避一下。”专职负责杜子俊安全的老人俯下身子,在杜子俊的耳边轻轻耳语。

“回避?我杜子俊为什么要回避!”一名暗劲老者,两名配枪的退役王牌特种兵,给了杜子俊无与伦比的底气与魄力,他绝不要在彭怀雪的面前退缩。这一次,他可是抱着拿下这个女人的目的。决不罢休。这里便轻言放弃了,那之后便再没有机会可言。

“黑土哥,愣着干嘛,救人啊。”

“黑土哥的情况怎么样?”



姜亦凡两手插在口袋,闲庭漫步的来到了这些贵公子所在区域。当路过一个同样白衬衫的公子哥时,姜亦凡血红的眼睛对着他唯有一个字:“脱!”说话间,姜亦凡把自己身上的衣衫随手撕裂,毫不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自己强悍的上身。

爆炸而棱角分明的肌肉,沾染了鲜血的风采。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姜亦凡左肩部分两道凌厉的伤口,一为枪伤,一位拳印;如果再细微洞察,就会发现姜亦凡额头的殷洪、胸口的淡青以及小腹一个缩下去几分的椭圆形小孔。

有红印、有淤青、有小坑、还有撕裂,原本完美的男子上身,竟然从其侧面看到了如此之多的伤痕。

那公子哥吓得有点哆嗦,但不多的两道扣子还是很快挣脱。姜亦凡无比自然的将衣物占为己有,连一句感谢之词也没有。做外这一切之后,姜亦凡才向着十多步之外的彭怀雪方位迈去。

“他是谁?”

彭怀雪心里也有些震撼,但姜亦凡这冰冷的质问,让这个女人突然间鼓起了勇气。有没有错,自己才是主人,他才是保镖好不好,用这种口气…“不用你管!”

姜亦凡向来不与女人讲道理,他不想讲、也不会去讲。姜亦凡长长舒了一口气:“吾不想杀人,为何偏偏有这么多人抢着送死!”

杀气,真正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李瑾琳几乎是条件反射自身后抱住彭怀雪,就以紧急躲避的姿势退到了后方安全的位置。这是哪里请来的保镖,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魔王。当姜亦凡杀气释放出来的那一刻起,李瑾琳对今夜安稳度过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

李瑾琳是从战斗序列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王牌,负责保护杜子俊安危的两名特种王牌更是应急反应。两人直接拔枪,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两名保镖隔绝了杜子俊的视线,圆桌成为了一条极度危险的分界线。

太近了,距离姜亦凡两步之距离。这两人拔枪再快,又如何能抵得上姜亦凡的两只虎爪。太慢了,在两人握枪之手方抬起来的霎那,姜亦凡的虎爪就顺势扭断了两只金钢百炼的铁臂。

果然是汉子,手骨断裂竟然硬挺着一声不吭,还要左手以军刺袭杀。姜亦凡便爪为掌,拍在两人的胸口。两人的胸骨瞬间塌陷一片,向两边撞去。

对面护着杜子俊的老者,也顾不得许多了。他将整个的桌面掀起,希冀能够阻姜亦凡一阻。同时,老人断喝道:“少爷,快控制那…”

“对不起,你实在是说太多了!”力量与速度的双重合一,姜亦凡以拳碎桌面、以身抵飞钢架。从桌面到地板,存在一米左右的钢架。姜亦凡竟然是用身躯压弯了钢架,硬生生将钢架压缩到了六十公分不到。

观台是建在半山腰的,老人便是被姜亦凡一拳钉死在了山间的石壁。到死他最终的话都没有说的出来,谁能想到?姜亦凡是如此的霸道,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武者,一怒而杀人,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抽回深陷内脏的拳头,姜亦凡从邻桌拿起一瓶未开启的红酒。以掌作刀,将密封的红酒直接一分为二,平滑的切口好像刀锋划过。姜亦凡将这进口的美酒倾覆在自己的拳锋上,洗涤刚刚沾染上的血污。

武者真的很难彻底死亡,除非直接拍碎了脑袋。老者拼尽人生最后的力气,他不是在让杜子俊快跑,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他哀求着、低喃着:“求您…放、放过我家…”

杜子俊的精神被刺激得太厉害了,这位刘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只有失去了,他才感觉到撕心裂肺:“刘伯…刘伯…”

姜亦凡无视这感人的一幕,上前拎着杜子俊的脖子,像死狗一般提起:“忘了说了,刚刚在吾来的路上。你雇佣的那个狙击杀手不错,告诉吾他的名字!”

“哈哈哈,什么杀手,我根本就不知道。姜亦凡,你完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对手…”杜子俊陷入一种莫名的疯狂,姜亦凡直觉告诉自己他知道一些什么,但这小子似乎不打算配合了。

尘埃落定,李瑾琳才护着彭怀雪从边沿山石下现身:“姜亦凡,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但这个人绝不能死!”

姜亦凡的目光突然变得很纯净、也很柔和,他对着李瑾琳身后的彭怀雪道:“开心么?”

总有那么一批人姗姗来迟,山上原本很热闹的观景台已经变得寥寥。然而山下,却是一片的灯火辉煌。下一刻,巨大的探照灯打在石壁,姜亦凡仿佛已经看到了还未来得及放到嘴边的高音喇叭…

第四百零二章 惊动

栽了,这个京城张五爷经营了近乎三年的场地折了。昨夜,先是庆阳分局的率先赶到,没过几分钟另有国家的高级权限部门到场。

李瑾琳陪着彭怀雪在市公安局做了一个口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彭怀雪手机的那点聊天记录自然是保不住了。李瑾琳提前拨打的电话起到了效果,有一方军区的副司令员过问之后,被查明与本次事件“无辜”的彭怀雪在凌晨五点前得以返回酒店。

也怪彭怀雪够坚强得了,一路上强忍着自己胃部的反胃。当她回到酒店之后,便霸占了卫生间的位置,没少干呕…活生生看见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或许她还是高估自己的接受能力了。也就是在这会儿,她终于了解到闺蜜佳月分享的资料了:天罡,这就是天罡么?

在姜亦凡标出血腥的位置之后,“白痴”一跳三尺高。原本向总部提请的观察请求,彻底变为了现场支援。最先出发的是两位天罡的普通正式成员,之后坐镇京华的一位天罡名号强者穷奇,就近支援。

最先的两人几乎是与庆阳警方同时到场,两人的国家安全组成员证件让他们无视了警方的临时封锁。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两人熟练地对地上残缺不全的五具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很快,最新的情报便上传。

“发现疑是狙击狙击手存在痕迹。”

“发现疑似五名暗劲强者尸体,待进一步评估、确认。”

大卡车被紧急拖开,留出了一条让单车通行的缝隙。两人中的一人原地留守,另一人却是沿着缝隙继续追踪。

庆阳警方也不傻,类似国安这种顶级部门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然而,大佬吃肉,地下的人也要喝汤不是。在国安的前车后面,又紧紧跟上了一辆出勤的延庆分局警车,呼啸而来。

真的是好大的场面,一群顶级富二代以及地下黑市寻找刺激的男男女女想要离开,正巧碰上了迎头赶来的天罡与警察。出于对杀气的敏感,天罡正式成员李孚第一眼便确认了山巅那人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强光之后,一连三声朝天的枪鸣结束了乱哄哄的场面。“警察办案,所有人原地待命!”开枪的自然是李孚这位天罡成员,至于庆阳分局他们还没有这种全力上路配枪。稳定了局势,李孚在自己的手机默默打出了两个字:增援。

呼叫增援的绝不止天罡一家,延庆分局的局长人在路上,整个庆阳分局就已经被动员了起来。李安国咬着牙拨通了京华市公安局的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何种地心态,只觉得身体仿佛不能自已:“我是延庆分局局长李安国,国道xxx发生重大伤人事件。我延庆分局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什么,您是谁?请再说一遍!”

李安国简直是日了狗了,他现在心里只想骂娘:“延庆分局人员严重不足,请求总局支援。”

“李局长,我这就为您转接市局长,请不要挂断电话!”对方也晓得事情严重了,不敢耽搁。

石明志,身为首都的市公安局局长,他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只是十五秒钟不到,李安国就听到了顶头上司熟悉的威严声音,这时候李安国只想哭,话里都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了:“石局长,国安已经先行介入了。定位我马上发给您,今晚你必须亲自带人来一趟。”

石明志虽然听得有点乱,但他能感受到李安国慌乱不堪的心情。石明志将卧室的灯直接按亮,猛的起身:“你小子要多少人支援?”这就是真正的大佬,根本不问发生了什么,直接就点到最关键的地方,力求将事态尽快压下。

李安国可是知道那里有张五爷的场子,今天一旦,不,是肯定会出事儿。那里暴乱了,绝不是一个、两个分局能够处理的,想到这里李安国将心一横:“全部,市局力量全部出动。另外,我个人建议局长能调过来一只防爆大队,以备不时之需。”

这都发生了什么啊,石明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石明志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混蛋,李安国,这一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电话挂断之后,石明志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

“首长,我是石明志。现在我有重大的事情向您报道,在延庆近郊国道方向发现一批持械的武装人员,已经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首长,我现在请求市公安局马上出动。”

那面的二号首长年纪大了,虽然是半夜接起来电话,但他的反应十分的迅速与快捷:“都出事儿,还不派人,还请示什么?出了问题,石明志,我拿你是问。”

石明志心中将李安国痛骂了数万次不止,因为他已经接受到了现场死亡图片以及疑是黑恶势力的聚集情况:“首长,发现狙击子弹痕迹,我想调一支防爆大队以备不时之需。”

“准了!”

作为首都市公安局,夜晚同样配备有一半的警力。两分钟后,所有公安局内或者就近位置的的马上返回装备室,全副武装赶赴延庆近郊;至于在外的执勤人员,马上开启警报,以最快的速度支援给出的位置。

市公安局的警力全部调动,石明志人在床上向首都武警部队请援:“是老张嘛我石明志,长话短说。我已经请示过二号首长了,现在我需要你立马派出一个防爆大队,位置我马上发给你。”

继石明志之后,张山也从床上崩了起来。只是石明志没有给他继续问话的机会,只是随后发过来一个附带地址信息的定位。根本没有怀疑的空间,因为二号首长的电话紧随其后就接了近来。

这一夜,车水马龙、不夜的京华。许多民众目睹了这辈子都难以看到的大场面,先是一辆、一辆,然后是一队、一队,似乎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味。几十辆,不,怕是不下有数百辆的警车呼啸而过。

这样的视频很快被人录下传上了网络,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么?不,之后数十辆的军用卡车才是最关键的重头戏。

第四百零三章 大事件

夜猫子们仿佛一夜之间重新认识了华夏,到处都是这样的言论与怀疑:“打仗了么?”;“出动了京华一小半的警力,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夜,注定无眠。不论是专注于明星隐私的八卦小报、还是鼎鼎有名的京华日报以国家电视台的新闻记者,都像猫咪闻到了鱼腥味。在呼啸的警车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大批的新闻工作者就闻讯赶到。

只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这不,他们连那十多辆救护车的尾巴也没有摸到。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道路已经被全线戒严。

那辆碍事的大卡车已经不见了踪影,紧急调集的四五百警力带着警犬在防爆部队的保护下,开始了漫山遍野的搜寻。天罡的李孚虽然及时控制了场面,但架不住亡命徒以及见不得光的人众多,他们必须要给自己谋求一条逃脱之路。

天罡一般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以至于很多天罡成员都没有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李孚在赶达现场后的汇报,比起李安国的先知先觉无疑是慢了太多。于是,等公安系统与武警系统闻声出动的时候,作为天罡负责人、享有部长级待遇的凤凰,才与二号首长进行了通气。

“首长,这一次事件有我天罡执行任务的成员。”

二号首长现在人已经穿戴完毕,随时准备听取最新的进展、对现场作出指示。他听到凤凰的汇报之后,并没有多言:“嗯,知道了。小凤,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天罡的正部长是凤凰,副手才是强势的龙头。只因为龙头他更像是对天罡的一种制约,要知道龙头可是特事办的最强王牌,地位在中央特事办位居前三、只在特事办的两位部长之下。

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一方是有姜亦凡的因素在,他留在原地五具强者的尸体。既便如此,如果处理妥当,还不至于如此惊天动地。但怪就怪李安国太了解自己辖区那片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昧着良心打了多少的掩护,虽然说上面也有不少大人物从中参与。但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瞒不住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或者说生命也是该宣告结束了…

延庆分局的局长办公室,李安国平静的写下了绝命书,里面供认了:自己这些年来没有禁得住诱惑,收受巨额贿赂,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我李安国无言在面对党和人民,自愿接受党和人民的审判。

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装着李安国收受贿赂的瑞士银行卡,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的罪证资料。总之,他就是造成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现在,他准备死了…一只警用手枪,上面仅有李安国的指纹残留。从现场的任何痕迹看,排除了一切他杀的可能。这一夜,李安国饮弹自杀在办公室。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外面的值班人员很快赶到。但他们看到的只是,李安国面露解脱的神色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整个办公桌面。

石明志火急火燎的刚刚赶赴现场,还没有了解情况。显示为李安国的号码就再度打来,石明志正想找人呢:“李安国,我限你在五分钟之内滚过来…”

“石局长…就在刚才,我们局长他、他自杀了!”

“什么?李安国你这个混蛋。听我命令,立马封锁现场,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挂断电话之后,石明志立马连线二号首长:“首长,我到了。现在我需要向您汇报另一件事儿,延庆分局的局长李安国饮弹自杀了。”

二号首长气势如渊的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听闻石明志的汇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是淡然道:“我知道了。”

“首长,我怀疑李安国那里会有关键的线索。”

“小石啊,这里你便不用操心了,我会派专人负责的。”有了二号首长的表态,石明志铿锵有力的回应:“是,首长。”

特事办的精锐强者拱卫京华,这一次负责接收李安国信息的就是特事办精锐中的精锐。一道赶赴延庆分局,一僧直接上门拜访。峨嵋出身的周行,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目的地,之后他便将此处划分为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一连有几波的人手想要前来探查,但感应到里面深不可测的气息后,皆选择了主动退却。

和尚出自少林外门,素有怒金刚之称的史天昊。他无视将防盗门的存在,整个人便闯了进来。正巧,遇上了三位同行。史天昊仿佛发现了最可口的猎物,呲着牙便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杀戮。

这三人乃是彻头彻尾的死士作风,两人直接以命拖住史天昊的脚步。另一人带着某些东西,从十几层的阳台飞快的滑落。

史天昊怒了,他一怒便要撕人。一个没有了左臂,胸口还被轰出一个血洞;另一人更惨整个人被一分为二。史天昊怒极的一脚踹断悬挂钩锁的护栏,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哼在地面响起。当史天昊看到那人飞快的从地上爬起离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终究是慢了一步。

李安国是死了,但他的老婆与女儿呢。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抓捕还在进行中,一个个的贵公子以及逃犯、黑社会成员、亡命徒、赌客、投机分子被抓上了警车。至于姜亦凡,他很配合也很安静,带着镣铐靠着一辆警车,等待着漫山遍野抓捕的结束。

姜亦凡的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瞧瞧,这里可是有数十位真枪实弹的武警以及两位警察专门负责看守他一个人。

如此危险之人,即便姜亦凡有着国安的背景,石明志这时候也不该以身犯险的,但他就是来了,因为他想从姜亦凡这里了解事情的真相。整理了现场的所有的信息后,一切的最初都指向了这个气度自是非凡的年轻人身上:“小伙子,我认识你。”

姜亦凡不在保持四十五度望天的姿势,眼神自然而然落在石明志身上:“吾也认识你,石局长。”

第四百零四章 民情激愤

一份新鲜出炉的调查报告,姜亦凡,男,20岁,天罡新近招募的外围成员。具体事件进程:代号虎接受保护任务,为期四个月。疑似杜氏杜子俊通过特殊手段邀约保护人,姜亦凡采取暗中保护方式。在执行任务中遇袭,初步估测为斯塔尔狙击步枪杀手以及五位暗劲强者的配合。

这一段眼花缭乱的交战过程,不想,竟然保存下了珍贵的视频资料。五位司机皆是京华本地人,首都人民总有几个特立独行。这不,一名为史成贵的中年男子这次就干的十分漂亮。他竟然在自己的车上部署了双监控摄像头,除了当作后视镜使用的那个明处,还有车灯附近装了一个暗处。至于原因嘛,干出粗车司机的都懂。谁让这年头,碰瓷防不胜防。

这是交战的画面,已经被专业人士分析了很多遍了:

第一发也是最为致命的狙击子弹,在洞穿了飞出的车门之后,去势不减轰在了姜亦凡的左肩下半部分位置。然而,这么一发要命的子弹命中,姜亦凡竟然是浑然无事般奔驰,以一人之力横冲五人合围。

下面这一幕,也是被重点剖析过了很多遍的一段。只有三秒钟的短暂交手视频被剪辑了出来,直拳、肘击、膝撞、硬磕以及最后的进步冲拳,这就是姜亦凡使用过的全部招式。

或许这五位根本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失败,其中除了有两位身份不详之外,另三人竟然是在京华都略有薄名的武师。他们分别是薛家拳的莫振华、岳家拳的李鹏博以及泰拳高手博求。

姜亦凡生撕暗劲强者的夸张表现,简直是让人看的心惊胆战。初步结论很快便得出了,那就是五位高手轻敌了,他们甚至还来不及爆发自己的后劲,直接就被姜亦凡给正面轰爆了。事实如此,但无可否认的是姜亦凡自身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保守八千斤以上的明劲,还有一身钢筋铁骨。

碰上这种人,除非是化劲高手出手,天下还有几人能压的下姜亦凡的锋芒。

事态已然初见端倪,有人假借杜子俊之手邀约彭怀雪,目的就是把姜亦凡引至预先的埋伏圈。昨夜的一场杀戮,只为姜亦凡一人而准备。可惜,姜亦凡以世人无法想象的强横直接破局,找到杜子俊,更是一拳打死了这位公子哥身边的刘伯…

彭怀雪回去了,她这下变得可乖了。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等待着自己父亲的专机。然而,姜亦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在事情还没有彻查清楚之前,他又被扔进了罪恶的深渊。

燕山监狱,未经审判、未经定罪,姜亦凡直接就被真枪实弹的武警以及数位国家的精悍武者护送到了此处。京华市公安局地方太小,实在是放不下姜亦凡这尊大神。要是姜亦凡强力反抗…不要怀疑,姜亦凡在山城那边可是有着案底:被捕之后,崩碎了手铐,撞塌了混凝土墙壁,直接潇洒跑路。对于这种有案底的强力武者,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首长,这是初步审讯的结果,请您过目。”

首长随便翻看了一下,神情未有任何变化:“还真是一头瑕疵必报的恶虎。小石啊,这次你怎么看啊?”

石明志心中发怵,这种大事儿哪能是自己定夺的:“石明志,一切听从首长指示。”

首长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安国死了,他知道自己必须死。只有自己死了,上面的人才会安心,他们才会放过自己的妻子与女儿。李安国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刻安排好了一切,他先是拨通了自己曾经偶然认识的天罡成员…现在,李安国的夫人与女儿便在天罡的保护之下,这位分局局长拼死潜藏下来的东西,成为了保护自己家人的最后筹码。

贪,看似李安国丧命的最重要因素;但如果是在姜亦凡看来,李安国他只是没有真实不虚的力量而已。当你力量足够强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安静下聆听你的声音。

燕山监狱的大门关闭,外界却早已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们要采访!”

“为什么不让我们采访”

市公安局的电话快要被记者们给打爆了,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些记者就围堵在公安局的门口,等着一个答复。

线下热闹,网上更是吵翻了天。

“为什么,凭什么删除了,有什么事情需要遮遮掩掩的?”

“市公安局昨夜托运回来了上百辆各式的跑车以及改装车辆,这怕不是将一个大型的地下赛车窝点给端了吧。”

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根据那些偷拍来的牌照,按号入座:杜氏地产、畅想电脑、xx重工等等的公子一下子浮出水面。这还是不完全统计,昨夜市公安局紧急出动竟然是逮捕了好几十位这种顶级公子哥。

老百姓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了,他们直觉发现了事情的真相。那救护车不是拉了很多人送往医院么,于是各种各样的版本很快就甚嚣尘上:

第一种,也是最深入人心的一个。一群富二代组织了血腥而又残忍的死亡飞车,这期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昨夜国家终于果断出手,铲除了这一群害群之马。

这一个版本不仅符合了科幻影视元素,还融合了当下最火爆的飞车题材,最后更是弘扬了祖国的正能量,端的是有血有肉。

接下来的版本就是各种脑洞大开的臆测了,什么阴谋论、什么黑恶势力一手遮天…

现在,一场紧急的发布会刻不容缓。政府在召开发布会之前,急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定性。真正的事件原由是不可能泄露给大众知晓的,那么,或许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紧急抓捕够份量的黑恶分子,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行动。

李安国,他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物。但只因为他的死,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可避免。他的死,必须有一个合理的交代。

第四百零五章 最后的疯狂

审讯是连夜进行的,天方亮,姜亦凡就被紧急关押到了燕山监狱。而就在姜亦凡熟悉新环境的时候,地下世界威名赫赫的张五爷已然开始了、或许是其人生的最后一次逃亡之旅。

张五爷的信息确实很灵通,在那些大人物透露一些信息给他之前,张五爷就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家人皆在澳洲,张五爷需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些年准备的暗手,顺利地逃离华夏。

他舍不得自己拼搏了大半辈子的基业,但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靠着一门残缺的铁砂掌炼至化劲,这已经足够说明张五爷的狠劲,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一次,国家出手的力度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张五爷根本没有反抗的一丝力气。

张五爷混了大半辈子,还是有自己真正心腹的。他们明知会死,然而他们义无反顾。或许,不单单是为了一个张五爷,更为了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

杜氏的写字楼,快速的停下数十辆。他们蒙着面,将正处于上班高峰期的杜氏员工一网打尽。“噼里啪啦…”这是子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大部分的人质被聚集在了十层、十一层的位置,两个楼层密密麻麻都是杜氏旗下的工作人员。

警车、谈判专家以及最专业的王牌部队以及赶赴现场。然而,这有用么,现在可是网络社会。只要想,什么样的信息都可以传达。这是专门为李强准备的直播间,一根烟差不多燃尽了,李强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李强,我骨子里流的是华夏的血液。别来什么专家、也别说什么大道理,我李强听不懂。现在我只说一次,只要五爷他顺利离开国内,我们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的同胞。这个大厦里安放了不少铁疙瘩,另外,再看看我这些兄弟们手里的”说着,其中一人扣响了扳机,顿时一阵火星四溅打在了墙壁之上:“是真家伙!”

疯了,这真的是疯了。身为华夏最安全的首都,竟然出现了如此恶劣的事件以及如此多精良装备的凶徒,是这世界变了么?弹幕在飞快的滚动,一个邀请进行对话的头像闪烁。其他人李强是绝对不会管的,但是这个忧国忧民的老人,他却终究是无法拒绝。

画面联通了,老人第一句话便是:“需要这样么?”

李强将香烟熄灭,神情无比的庄严与郑重:“首长,对不起。我李强觉得华夏这些年是越来越好了,我很骄傲,但有些心里话真的是不吐不快。”

老人似乎是知道李强想要说什么,他感慨一声:“你说吧。”

“首长,今天我这些兄弟手里的东西出自哪里,想来您一定知道,您怎么看?”

老人这时候几乎是面对全国的民众发声,他的话是如此的掷地有声:“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首长,谢谢您。有您这句话,我们兄弟今天死在这里也无怨无悔了。”

“李强,今天咱们爷俩就说说心里话。里面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你为了那个所谓的五爷,就甘当一个罪人么?”

“嘭嘭嘭!”李强对着整个镜头,对十层所有的普通人下跪硬磕三个响头。

“首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您三个小时内不派人进入,我李强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一切罪恶,就由我一人来承担吧。”

对话沉默了下去,事情终于浮出一丝丝水面。贵人、地下黑势力以及华夏面临的顽疾就这般展现在全国面前。很多人想要痛骂那个额头流着鲜血的铁打汉子,但他们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恨不起来。

追捕张五爷的人已经去了,李强只能为五爷争取到这么些时间了。

航班,三个小时后就要飞往印尼的航班。首都国际机场,所有人都在目视着机场内安稳地阅读一张报纸的精悍中年男子。

“张疯子,即便你今天离开华夏又如何?”天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凤凰,赫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机场,就坐在张五爷的对面。

张五爷没有看这个不是凡俗的女人,只是平静述说着一个事实:“此次航班一百二十九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张疯子的确是一个疯子,在那李强的身上缠绕的分明是威力巨大的c4,威力之大就可以将杜氏大厦拦腰截断。一旦张五爷这里看不到直播的画面了,这就意味着炸弹会被人远程引爆。没有人可以承担的起闹市区爆炸的后果,这便是张五爷的最大依仗。

国际机场一片的祥和,大厅的播放画面赫然切到了这一场直播上。这时候藏着掖着还有什么意义,谁人不清楚这一档子的事儿。

航班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了,李强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就快要结束了。他看着自己脚下的大好河山,情不自禁地喃喃问道:“首长,我李强一家都是被武者杀的。后来,我报仇了,用枪。那时候我以为武者不过如此,但我在看到有人可以用剑切割子弹的时候,我便不在信任手中的枪了。不久前,米国的那位李老先生说大秦上将军王贲一人可战万人,说真的我信了。首长,人民需要幸福与安定,但他们也需要知道真相。我李强是个罪人,但我李强要有句话对所有人说:普通人,千万不要招惹到武者!”

李强的话语很慢、这是他最后的真情流露。此刻,他已经得知飞机起飞的消息了:“安全通道让开,让他们走!”

人去楼空,很快,大楼里只剩下这铁打的二十多个汉子。接下来的画面,李强不想让纯洁的祖国花朵看到。于是,他主动关闭了直播。

“我李强对不起大家,来世再做兄弟。”

“强哥,我们不怪你。”

“强哥,我先走一步。”

这些兄弟,都是李强一手带出来的,如今他们皆自愿跟随李强赴死。当直播关闭的十秒之后…杜氏大厦便彻底的不复存在。张五爷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调查是谁算计了自己,他只知道一个杜氏,这便够了!

第四百零六章 大秦遗迹

还没有开学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彭怀雪非常“感谢”自己的保镖姜亦凡,是他让自己重新认识了这个社会。

彭远山天未亮就赶到了京华,同行的还有心急得要死的彭夫人,赵丽华。

“宝贝女儿,没有伤到吧。都怪你爸爸这个死鬼,雇佣什么人不好、偏偏…”

彭远山是一个商人、成功的商人,他尤其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可以不说:“丽花,你忘记出门时候保证的了么?”

彭夫人这才消停,拉着自己女儿做到了沙发之上。

彭远山很少在家人面前抽烟,但这不代表着不会,他燃着一根中华,开始慢条斯理的分析:“怀雪,杜家我问过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有人针对杜子俊的喜好,处心积滤设下了这次的陷阱。”

彭怀雪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傻丫头,母亲的关心以及父亲的宽慰她都感受到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今天凌晨出动的警车实在是太多了:“爸爸,这一次针对的人是姜亦凡吧。”

彭怀学见到了姜亦凡,杀意冲天的姜亦凡。虽然他换过一次衣裳,但这并不代表他身上就没有了血腥。一个平日里冷酷、理智的男人,缘何被如此激怒,刚一见面便选择一拳将人活活打死。

彭家非是一般世家可比,在军界与政界都有自己的能量。这次的事件太大、参与的人很多,注定瞒不住那些真正的上层人物。彭远山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成长,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的,你猜的没错,只是设局之人小看了这位姜亦凡。”

彭怀雪的神情复杂,姜亦凡,这个彭怀雪短短接触了不到两天的男人,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强硬走进了彭怀雪的内心。或许,彭怀雪这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爸爸,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危险啊。”

彭怀雪在心里憋了许久的心里话,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纽约那里有人以剑术可以将子弹一分为二,当是彭怀雪只是听听罢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呢,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用他的肌肤抵住了子弹的锋芒,彭怀雪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彻底被重塑了。

彭远山无言,他自然是知道女儿心底想些什么。武者,只要是身居高层皆知道这种人的存在。但真正强横的武者,因为一直不显于人前的缘故,就连很大一部分上流人士都认为武者不过如此。可一旦真正的见过了,才会真切明白这种人的可怕。

“女儿,乖,这书咱不念了,跟妈妈回南京!”

就这么回去么,连开学典礼都没有经历,就彻底放弃自己在京华的四年生活么。在父母到来之前,彭怀雪就一直考虑的这个问题,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妈,咱回去吧。”

彭夫人喜出望外:“乖,真是妈的好女儿。”

“妈,等开学了,你送我好不好?”



这算得上华夏近些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扫黑行动了,张旭,一个听起来带有古典优雅的名字,开始走入大众的视野。为了掩盖背后的某些东西,张五爷被彻底的推到了前台。今日之后,这样的报道开始屡见不鲜:

张旭,华兴董事会的幕后操纵者以及黑恶势力华星的真正老大。简而言之,他无恶不作,走私、人口买卖…以及事发时组织的地下黑车比赛。而自杀身亡的李安国被塑造成为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可悲可敬形象。

李安国,延庆公安分局局长。他在自己的职位上昧着良心做了一些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情,他每日承受着道德的拷问…终于,他决定站了出来。他向政府主动检举了自身的问题,在留下关键的证据材料之后,选择了饮弹自杀。

随着张五爷的被捕、李安国的身死,很多东西随之掩埋了下去,但毕竟还是有一部分掌握在了国家的手中。如果政府愿意深入挖掘,一定可以从中取得骇人惊闻的成果。但这样的结果,很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发生…

接下来就是缓慢地平息这一次的事态,力争以最快的速度将此次事件给消磨下去。而作为此次导火索的姜亦凡,却仿佛故意被人遗忘了。姜亦凡前面格杀五位暗劲还算是情有可原,但之后对杜氏刘姓高手的悍然出手,这就很是说明问题了。当今时代是和平的年代,在国内尤其如此。姜亦凡的杀性很重,不是丁点的重…关押,或许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如果事情没有转机的话,那姜亦凡真的要和张五爷做一对长期的狱友。

“等等,稍微再等等…”姜亦凡的等待不是没有原由的,一方面他要借助这段时间再度的强化自己,直到进无可进,当他这一次出去的时候,便会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完结自己本次的世界旅途;另一方面,姜亦凡也存了一丝心思,他没有见过华夏的凤凰以及那一位龙头。如果是这两位其中之一让自己加入的天罡,那么,他必将不会让自己磋砣下去。

姜亦凡给了自己一个时限,他只会在这个破地方停留一个月。算算,李松延留给华夏的东西也该发挥效用了。身为大秦上将军,没有人比姜亦凡更加了解当年始皇陵的建造过程,要知道他可是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建工之一啊。他令李松延扔出去的那一副藏宝图,根本就是姜亦凡自身的恶趣味使然。当年,他可是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在里面,希望外界的人们玩的开心。

大秦遗迹出世,掩藏有疑似两千年以前的重要秘密。这样的传闻自李斯后人李松延现世之后,便一直甚嚣尘上。天罡得到了遗迹的地图不假,但天罡掌握的资源自然是不能与拥有极高自主权的特事办相比。

国家很重视这一次的发现,华夏早年挖掘遗迹因为技术的不成熟,以至于保护措施不到位,对始皇陵文物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这一次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国家自当是要派出最先进的挖掘机器以及科研人员。

第四百零七章 天下无敌

上层当然知道先秦的东西对现在的武者有多么巨大的吸引了,但一切必须以国家利益相为先。不单单是天罡,就连掌握极高自主权的特事办也不例外,两方皆没有部门私自探查的权利。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国家的科研人员,得到的东西会酌情考量,或许会拿出一部分以贡献兑换…

华夏作为定海神针一般的龙头,他绝对是当世武力最强悍的武者之一。这一次便是由龙头亲自赶赴骊山,他抽掉了相当一部分的特事办强者随行。另外,天罡这方面是由红莲全权负责。

当这一支科研、考察的队伍从京华出发的时候,不单单是吸引了记者、历史爱好者那么简单。可以这么说,全国上下的武者基本都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炽热。他们中的许多人,或是报了畅游陕西的旅游团、或是开车进行自驾游、或者干脆就未进行任何伪装,直奔古骊山而来。



张旭平日里是位高权重的张五爷,掌管着数千人的身家性命。如今一朝落寞了下来,反差之大竟然是让这位心志坚毅的武者有了“唠叨”的趋势。谁让他的对面住了一个从来不开口的姜亦凡,这人啊连和别人说话的机会也没了,那他只有自言自语这一条途径可以走。

“习武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的自言自语张旭已然重复过很多次了,他在问自己,亦有可能是想从别人那里知道答案。

张旭能有今日的成就,在于他的执念。当年,他的父母皆是死于武者之手。于是,他发誓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报仇雪恨。很老套的故事,但不得不说仇恨是扎根于人骨子里最深的力量源泉之一。

终于,张旭的铁砂掌大成了。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强行让自己变得血腥、变得冷酷、变得嗜血。鲜血铸就了他的化劲之路,当年强横的仇人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脆弱,当张旭以铁掌击毙对手之后,他的心第一次静了,那一刻他自然而然进入化劲。

然而,到达化劲之后,张旭便仿佛再也找不到让自己前行的力量了。他只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积累的名声与手段,将自己潜藏在京都的“下水道”。当年的复仇者,如今成为了地沟里最大也是最健硕的一只老鼠。

老鼠终究是老鼠,无论这只老鼠在鼠群中有何等的地位。一旦它遇上了真正的太阳,它所有的骄傲就会被瞬间撕个粉碎。当张旭,这个素有张疯子之名的武者,在感受到了凤凰的实力之后,他本能选择了退却。只因为,他不想死啊…

然而,张五爷见到了姜亦凡。这个许多天下来,除了磨练自身便还是磨练自身的非人家伙,他突然感觉自己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这或许就是他身为武者最缺少的东西。

“练武,自然是为了天下无敌!”

之后每当吃饭的时候,张旭就会不由自主回想起姜亦凡吐出的那一句话语“天下无敌”。

作为一个阶下囚,张旭这种人和古代的死囚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古代免不了挨一刀,这会儿呢,国家可不会轻易放弃化劲武者这样的宝贵资源,多配合做一做研究才是正理。反观姜亦凡,他挥拳直接轰死了六名暗劲武者,他很有可能这辈子就和张旭自己一样了。但瞧瞧别人吃饭那股子劲儿,别提有多霸道了。一个人消化、下肚的是张旭三倍有余。

物质不是白白消耗的,就在这段时间,张旭终是读懂了姜亦凡的拳法,就像姜亦凡之前说的“有我无敌”!

像这种特级牢房,除了厕所没有安装监控之外,二十四小时有专人负责。苦苦等待了许久,就等来姜亦凡那一句开口。也甭管是不是有价值的消息,先报上去再说。碰上这种心志坚硬到极点的人物,是个人都会犯愁。

非是武者,不能了解真正成为天下第一的含义。在华夏几千年的漫长历史上,除却不可考的志怪传说。唯一担得上“天下第一”名号的,怕只有大秦的那位王贲了吧。王贲开创了虎拳、将自己的基础炼体之法布武天下。王贲,成为了习武之人绕不过去的门槛。历史上但凡有修行虎拳者,皆以王贲为自己超越的目标。正因为有了这种气魄,虎拳真正有成者无疑是武者中最难缠的一种。

明劲、暗劲很大程度上在于体,虽然有先天体制的影响,但只要刻苦磨练总归会有一番成就;但初入化劲,就开始涉及到心、更准确的说是神。神的强大,直接关乎自己武道的强弱。

张旭虽然是化劲,但在真正的化劲强者看来却是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神太弱了。没有了仇恨的支撑、再加上日复一日、年复一日女人与金钱的侵蚀,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武者的真谛。

凤凰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姜亦凡,但她看到过姜亦凡三秒钟格杀五位暗劲强者的画面,这便够了。这一个来自燕山监狱的语音汇报,其他人听了或许会莞尔一笑,但凤凰却是真正重视起姜亦凡的存在,只要姜亦凡不陨落,那他这个名字便会被凤凰放在自己心中的前几位。

有志于天下第一的,又何止姜亦凡一个。凤凰是看着红莲长大的,身为母亲她如何不晓得红莲这女儿的意思。过些年,这孩子怕不是要挑战龙头一回。凤凰清楚地记者女儿的提问:“母亲,您与龙头谁强?”

凤凰这是第一次被这个孩子难倒,她犹豫了。虽然她调整的很多,决定给出自己的答案,但她先一步等来的却是:“谢谢母亲,我知道了。”

想了想,凤凰还是把姜亦凡的这一段信息发送给了女儿红莲。凤凰看得出来,红莲对这个姜亦凡亦有着特殊的关注。天罡最高权限的档案库,红莲可是很少长时间翻阅同一个人的讯息。

18点54分55秒一只持续到18点56分整,红莲的信息处理能力让她可以在短短几秒内完成对一个人的全方位定位。然而,这一次的记录显示,真的是太过于漫长了。

第四百零八章 恐怖皇陵(一)

古时的条件不发达,但现代有最为先进探测仪器,对于位置的锁定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邢所长,长到了,荧惑古石所记载的位置应该就在这座山脉!”

沧海桑条,经过两千年的山川演变,原本高大的山脉竟然成为了一个五百多米的小山丘。先是考察秦时的地名与现在的具体方位进行对比,最终确定了一个方圆一百五十公里范围的山区。

国家对这一次科考很看重,派出了大批的专业人士,并从全国各地抽掉了数百的特事办成员随行保护。一个多月的探索终于有了发现,原本用作探测地壳运动以及地下岩石分布的声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考古专家、科研人员汇集,对这座山丘的地里构造开展了全面的论证与分析。期间,还专门请来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建筑专家梁功伟以及国家地质学院教授柳二文。对于这座遗迹的挖掘,当下有两个选择:

其一,找到地图给出的入口,按部就班的探索;其二,直接选取山间地质结构最稳定的所在,用现代技术制造一个人工通道。

讨论只进行了三天,专家们还在论证可能性的时候,特事办与天罡的精英却是早已经开始了寻觅入口之旅。开山,这的确是最安全也是最省力的方法,就像当年大规模挖掘始皇外陵一样。但结果呢、却是海量的珍贵文物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

有功夫论证,还不如尽早寻觅到入口之所在。等发现了入口,再决定是否采用现代的技术。



“准备,抽水作业现在开始。”

最终,入口被锁定在了一个十数米深的水潭。山溪被临时改道,研究所的邢所长打个申请,两台动力十足的抽水泵就此展开工作。淤泥清理完毕,水潭底部被搭建上了坚实的钢板。

一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探测空气的仪器,在他之前,背负着氧气呼吸面罩、身着防化服的特事办武者已经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灯光将被尘封的地道映照的通明,前一段道路不时还有淤泥中垂死挣扎的小鱼蹦跶,山洞的内壁满是绿油油的水澡。这样的地下通道,想来没有几人想要亲身经历。

指挥所的大佬们,目不转睛观看着里面传输出来的最新画面。最先探索的武者,他不仅仅是开辟道路那么简单,他的身后还绵延着厚实包裹的光纤网络。这一次探索,国家可是充分准备而来。

“根据前方的行走轨迹,所长,这是最新的分析结果,请您过目。”

邢伟长虽然挂了个总指挥的名头,但他在龙头面前可不会“胡来”。在看过报告之后,他便将东西交给了这位龙头过目:“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此处通道呈现的是u形管道设计,看来,大秦那时候的工匠早已经考虑到了积水的问题。”

龙头一扫而过,便将报告丢给了红莲。红莲很快便有了收获,这是传输过来的最后画面。此刻,通道似乎已然走到了尽头,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台上,似乎有十分有意思的东西:“看来,我们不是并不是第一批尝试探索此地之人。”

在先前的武者停下来等待的时候,一路随行的研究所工作人员也采集回来了内里空气的全部数据。前面大半部分的路途都很正常,但最后部分却是出现了常规之外的东西。工作人员采集了一部分不同寻常的样本空气,第一次的探索便宣布告一段落。

中午艳阳高照,龙头在接待几位华夏德高望重的前辈,红莲呢却是主动带人采集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两点多钟,分析报告便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首先,关于空气的问题。作为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的陵寝,古时传闻中的毒气终于显露了冰山一角。这是一种针对人体神经的致幻剧毒,一旦陷入幻觉,毒气便会深入人体的五脏六腑。

还有就是红莲带出来的东西,经过化验:这是分属于不同年代的物质残留,太久远的已经没有了痕迹,只有一些可以被检测的茶渣确认为是在距今约四五百年的大明时期,那时候便有了寻到了此处。但很可惜,他们连门都没有进去过,就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下午,第一次探索的继续。空气输送设备以及固定沿途通道的钢筋被有条不紊的安装着。但其间另有波折,那一个相对开阔的平台,果然是没有那么简单。最开始时候,平台与通道之间应该存在一秘密开关。只有寻找到机关所在,才算是进入到第一层的空间。

华夏两千年绝对不乏能人异士,他们寻找到了此处、也勘破了毒气的秘密。于是,最外围的隐蔽门户便不复存在。原以为打开了门户,内外的空气流通,毒气便会逐渐地散去。

然而,都到现代了,此处的毒气依然存在。那就只说明一个问题,毒气并不在于外而在于内,而且被一个特定的开关所控制。一旦触发了开关开启的条件,那毒气便会由内而外的散溢。

于是,防化服与氧气输送设备成为了关键。只有配备这两样东西,才能继续下一步的探索。

至于机关触发的原理,只是去过通道一次的红莲,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震动!”

龙头第一时间领悟,这根本就是一种古代的另类声控。只要发出声响,只要造成某种程度的震动,那毒气便会随之响应。

第一天也是第一次的探索,宣告结束。虽然临行前大家对大秦有着一定的敬畏,对这次的难度有一定的估计。但只有真正的开始进行了,才感觉到始皇陵寝的真正含义。若非现代科技普及发展,多少人连破开第一道门户的资格都没有。

那扇拦住去路的门户,已经确认过了。除却它的材质比较特殊外,并没有其它的特意之处。明日后续工作准备完毕之后,便准备开门。对,是开门,并不是破门!这扇门因为自己的材质问题,第一时间便被纳入到了保护的范围。

第四百零九章 恐怖皇陵(二)

红日升起,邢所长、龙头以及红莲依然稳坐指挥室,注视着指挥所当中屏幕传输过来的最新画面。

国内自主研发的起重机器人,被远程遥控着。机器人的手臂深入了不偏不倚正好允许两只手掌发力的凹槽。关于机器人的状态信息,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向指挥室进行传输。一点点的加力,遥控杆第一次便直接定位到了一吨即2000斤的定位,毫无反应;力量切换到了两吨4000斤,依旧纹丝未动;接下来,是三档6000斤的水准…

红莲的话不多,但每一次都有她自己的理由:“邢所长,请直接切换到五档,谢谢。”龙头笑而不语,这一点他在力量加到4000斤的时候便有考量,但他终究是不愿意干涉某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邢伟长也不犹豫,直接对遥控机器人的工作人员下命令:“切换五档!”

五档便代表着五吨的力气,即万斤的力量表现。传闻中,大秦的上将军王贲以及楚国的项羽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而这个非人的起点便是万斤。不成万斤,终究无法问鼎至强。

或许,以往的人对这些记述还有着些许的疑虑。但现在大秦李斯家族的出现以及始皇陵真正遗址的挖掘,或许传说不仅仅是传说那么简单而已。

尘封的泥土簌簌而落、看似牢不可动得大门终于被撼动了起来。随着一阵沉闷的隆隆回响,这扇大门缓慢而坚定地向上。门开了,一个让所有人心情凝重的世界即将展现,这时候没有人敢眨一下眼睛,生怕错过一些什么。

当门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突然变得不受力起来。仿佛就算此刻机器人撤离,这扇门户都会保持此刻打开的模样。

今人与古人皆是贪心的,但有着如此之多精英汇集,自然会避免犯下任何一个的失误。厚重而不可摧毀的编号m钢材,这是国内重要科研机构专用,都够防御绝大多数的普通导弹。当其出现在此处,这扇门将确定不会关闭。

第二天的探索,终于揭开了始皇陵的冰山一角。门开了,似乎毒气便不会再度触发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检测,再没有出现有毒的气体。但第一批探索者出于谨慎,还是配备了全副的武装,这才踏出了探索的第一步。

入眼,是深深的痕迹。相比外面微不足道的残留,似乎内里的这第二层才是真正的杀戮场。扫描仪器与分析仪器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其中,有些深可达三寸有余的剑痕,格外的吸引眼球。

痕迹传输过来的第一时间,龙头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此乃剑痕!”

出发前,凤凰特意叮嘱红莲要好生配合此次的行动。于是,红莲就事论事:“是一柄神兵。”外部平台的材质已经有过检测,如果内部的地面也全是这种东西。呵呵,能留下三寸的剑痕、经久不衰,这不是神兵又是什么。

到现在,科研人员以及武者还在台阶处行动。一些被腐蚀的兵刃、还有一些古罗盘、羊皮纸被采集,源源不断交付给后方的大本营。三十三阶高大的阶梯,通往的是开阔如足球场大小的广场。

大秦军制以五人为伍,五十为屯…千人方能为将。此地,竟然密布着一只军阵足足有数千人之多。而且,这应该不是它原本的规模。军阵的后方残留的空隙说明了一切,这一支军队在对抗入侵时候损失了绝大部分。

探索到此又处于凝滞的状态,被秘密邀请来的历史专家开始不断从古籍中寻找这一支军队的出处。大秦卫戍军,肩负有守卫皇城之责,他们是大秦最后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依靠。

自大秦开国起,大秦咸阳戍卫军的编制便从未变更过,甚至就连它的装束都被一直沿袭了下来。其他的大秦军队或多或少会使用其他的制式兵器,唯有大秦咸阳戍卫军才会全军配备长矛。

当人们提及大秦的时候,往往会绕不开那个侵吞六国的秦王嬴政,以及那个历代被打压依然顽强留下了自己传说的秦大将军,王贲。这不是传闻,史载大秦上将军王贲年不过十六,便成为了咸阳卫戍军的统领。王贲以战矛纵横于天下,在王贲离奇消失在世间之后,秦王子婴特旨列长矛为卫戍军标配,以纪念上将军之功勋。

明明是两千多年前的战甲、明明是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陶俑,但面对这近四千人的军阵。所有亲身感受着,都察觉到了一股千年而不败的军魂。

万人的咸阳卫戍军,如今只有接近四千遗存,那另外的六千去到了哪里?不要提风化、氧气这种东西了,一进入,工作人员就对内里的空气进行了检测。最新的结果显示,这里的空气无比的正常,完全可以满足呼吸的需要。

也就是说,这万人的陶俑两千多年来一直都在接受着所谓的氧化。可你看看那完好的军阵,再看看那锋利依旧的长矛…特事办年轻一代的精锐武者甚至有这样的直觉,一旦自己进入到其中,便会迎来最无情的绞杀。

面对这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诡异,进一步的探究被迫的延迟了下来。如何处理这近四千明显非同一般的陶俑,成为了必须要解决的难题。

两刻钟之后,异变发生了。原本平静的大门处,似乎有机括转动的声音回响。那扇门户被某种力量所驱动,不断地向下挤压着不该存在的空间。这时候毋庸提醒,众人皆有了明悟:半刻钟,便是大秦皇陵给外来者遗留的时间。

异变发生,邢伟长当机立断:“所有人先行撤离。”

当人员撤离至门外的时候,指挥所画面传来的最后画面,那是一股浓郁到散不开的黑烟,黑色的气体笼罩了陵墓。就连遗留在内的最专业摄像,都不能查探到迷雾之中的景象。

最要命的是,这黑色的气体似乎有腐蚀肉体、侵蚀人心的作用。只是在外部平台稍微停留了那么一小会,所谓的防化服已然有了破损的趋势…

第四百一十章 谁的地宫?(一)

撤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撤离!好在诡异的黑雾在笼罩了平台之后便再没有行动了,要不然通道内遗留的绝大多数设备都要报销。三秒?亦或是五秒。当黑雾飞速的散去,可以抵御普通规格火箭弹、被焊死在入口处的两根巨大钢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基地发现怪异的时候,大概过了有约莫两分钟。随时待命的机器人一点点靠近,它携带的微型摄像头带来了最新的情报:不明物质黑气消散,另外被视作不可能重新闭合的大门,再度隔离了世人的探索之心。

能当上科研所得所行,邢伟长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虽然不明白这黑雾的原理,但他却是堪破了一些规律:“难不成,这扇门开启后还有时间的限制?”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这已经成为了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刚刚好两刻三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接下来,最先要解决的怕是时间问题了。

邢伟长并不死心,不久前才发挥过作用的机器人再度上场。可这一次,工作人员是直接将力量调到了五档,但很可惜石门纹丝未动。并不用邢伟长吩咐,工作人员将力量逐渐调到了极限八档…然而,今日只能就此为止了。

邢伟长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毕竟是他负责着手这个项目。这才只是正式发掘的第二日,便有了如此程度的怪异,接下来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挑战。

龙头虽然不主动参与发掘,但他只要人在这里,便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与力量:“似乎一日只允许进入一次,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有了龙头给出的台阶,邢伟长也乐得顺势下台:“是,就依龙先生所言。对了,龙先生你们经常处理各种棘手问题,不知道龙先生对现在碰到的东西可有映像。”

龙头他是一个武者,他经历了数不清的厮杀与以及众多的秘密任务。然而,类似今天的情况他确实罕闻。龙头很强,但他没有一般强者所谓的傲气。当他遇到自己不清楚、不懂的事物之后,他会主动相询:“红莲,你可有想法?”

“未曾亲自感受,红莲不敢断言。不过,有极大的可能是煞气。”退回来的武者,他们穿着的衣物以及携带的设备已然检查过了。红莲在看过之后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便说明有极大的可能便是如此。

邢所长很想憋着,不想表露出自己的粗鄙无知。但国家的研究经费与设备、人员成本可不是白花的,如果他不能再近期取得令人耳目一新的结果,后果可想而知。在脸面与职位之间,邢伟长很果决的选择了后者,毕竟脸面这种东西可不能拿来当饭吃:“龙先生,红莲小姐,首先声明,我邢伟长是坚定地新主义者。煞气这种东西先无论是否存在,然而能凝结到这种程度,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撇脚的激将法,但无论是龙头、还是红莲,都不会与这个热心名利场的所长一番见识。红莲率先离去,因为她要马上去查找资料,整理思绪。而龙头呢,似笑非笑道:“邢所长,只要死的人多了,煞气这种东西不是随手可得。”

“哈哈哈哈!”龙头仰天大笑出门而去,只留下面皮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邢伟长。自成为了所长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

“所有人员设备暂时撤回,今晚开会!”



“小叶啊,听说你们遇到困难了?”

平素里日理万机的首长,在百忙之中抽空打给龙头电话,这是何等的荣幸。然而,龙头早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能直接唤自己为“小叶”的,天下怕是没几个人了:“报告首长,是有一些困难。但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克服的。”

首长的茶后谈话,显得很随意,没有给龙头一点的紧迫之感:“毕竟是千古一帝的皇陵,有点神神怪怪总是可以接受的。但你小子老实说,今天是不是惊吓小邢了,把一位坚定地新主义者推向了封建迷信。”

龙头心里苦笑,他知道一定是这位邢所长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以及渠道,不断地了解所谓煞气这种东西。似乎动静闹得有点大,传到了首长这里。这不,首长便找到自己来兴师问罪了:“叶凌不敢欺瞒首长,按照凤凰家小丫头的说法。没有数万惨死的冤魂,不可能凝集此等规模的煞气。”

首长哪里在思绪,龙头清楚地知道首长在想些什么,新时代对于那些神神怪怪最为禁止,如今他一位特事办的武力第一人,竟然开口就是“煞气”…不提叶凌心中的郁闷,因为红莲对他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哪里是什么数万,分明是数十万。叶凌怕首长接受不了,委婉地缩小了十倍,可是看现在情形…

思虑了一阵,首长却是问出了一个让龙头苦笑不得的问题:“小叶啊,你说这世上真有金丹高人么?”

龙头并没有犹疑,吞吞吐吐不是他的性格:“首长,或许古时有。但如果是现在,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

现代道家那些练气士以及高人,龙头又不是没有一一拜访过。其中,大多数还处于修生养性的练气阶段,论起实际战力比起武者差太远;先天真人倒是有那么几位,他们的先天真气是很厉害,但真正搏杀起来、龙头一个都不惧。笑话,身为武者又不会站在那里等待你的聚气成刃、剑气纵横。

“嗯!始皇陵那里你多费点心,必要时候,可以允许采取强硬手段。”话语到了最后,已然是遍布杀伐之气,这才是一国最高领导人的气魄之所在。今人可以佩服古人,但今人必须要有着无比的自信。即便大秦皇朝有着种种不知名的手段,但在现代、在国家力量的面前,他决计翻不起波浪。

有了首长的精神指示,当晚的会议取得了初步的共识:这扇特殊材质打造而成的巨门,将被整块的切割开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谁的地宫?(二)

销金融石的半激光武器,好端端的尖端科技为何要在前面冠以一个“半”字,因为它只完成了一半。准确的说,它还并不能够形成真正的杀伤力,还有太多的材料与技术难题等待去突破。虽然还不能够被投入实战,但这半激光武器用来切割绝对是最适合不过了。

通道内灯火通明,被空军紧急配送而来的秘密武器已然完成了安装与调试。现在是上午11点钟,华夏对疑是秦始皇陵地宫一角的探索再度开始。

因为昨日的“恐怖”见闻,今天照例是一流先进水准的机器人灵活操控。激光武器的光芒绽放,曾经树立了千百年的地宫外门终于要结束自己的使命。这门户的材质果然不一般,花费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消耗了足够一个小山村一年的照明所需,才终于将这扇大门切割完毕。

半激光武器退场,力量型机器人上前发力。原本厚重的大门重重掉落,还没有完,这机器人竟然灵活的在此门两角套上锁链。等固定完毕之后,负责接应的几名武者齐齐发力。又是十多分钟的接力,邢所长惦记了许久的秦宫大门终于是得偿所愿。

上午便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了,接下来就是观察,在失去门户之后,还会不会有昨日的煞气弥漫而来。

巨型石门就在存放出土文物的专业场所,邢所长走在最前,龙头与红莲也随后而来。机器还在调试中,工作人员已然就位。稍后便会展开物质分析,只因为这扇门硬的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龙头混不在意可能潜藏的危险,他将自己的肉掌置于石门之上,感受它的与众不同。片刻之后,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此门,果然另有玄机。”

面对龙头笑呵呵的相询,红莲也不拒绝。她只是给出自己的答案,至于他人相不相信、理不理会,她从不在意:“此门以道家阴阳术炼制而成,经受了千年的阴浊死气,端是厚重无比。可一旦破开它外部束缚气息的表层,它便会很快地失去原本的神异。”

邢所长本来还眼巴巴的盯着,打算研究出点惊世骇俗的新材料。可现在听别人这么说,他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但邢所长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特殊材料是没了,但造就这一切的根源如果能的到的话…想到这里,他大义凌然的开口:“红莲小姐,不知道你口中的阴阳术?”

这里已经没有吸引红莲的东西了,她常规解释道:“阴阳术,乃是道家的绝学,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但很可惜,它失传了。”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迈出第一步,邢所长的心中便有了患得患失的心理。依常人看,邢伟长学术一流、亲自参与的科研与大型挖掘不下数十起,他应该比在场所有人都镇定才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改变,邢伟长再不是当年的学术愣头青以及无所顾忌的研究教授了。现在的他功成名就,自己更是主持近三十年来最为重要的一次考古挖掘。这其中的名与利,足以让人疯狂。邢伟长能够不失自己的专业水准,这已经让龙头很高看此人一眼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空气探测仪没有检测到大气中的有毒成分,昨日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黑雾亦是没有出现。今天,似乎终于是要开始真正的第一步探索了。

当数十名武者护卫着工作人员再度踏入的时候,之前展现的神奇一幕再度上演。一盏盏带着清香的油灯尽数燃起,将足球场大小的开阔地带照的灯火通明。一个个、一排排的秦俑武者腰悬长剑、手提战矛,在龙油灯的掩映下,更显得栩栩如生。

踏入,第一步,没有异动。接下来是第二步、第三步,研究人员终于是离开了高大台阶之所在,踏上了这片神奇而玄幻的所在。

上一次未曾拍摄清晰的墙壁画面,这一次被研究人员如饥似渴的采集着。历经两千年,在内部空气流畅的情况下,这墙上的壁画竟然没有一处掉色。唯独让人遗骸的是,这墙上有多处被贯穿的小窟窿,破坏了整体画卷的美感。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专业历史学家进行解读了。原来,这分明就是一幅又一幅的历史画卷,上面描述与记录的是一位暗金色战甲的威严将军是如何的统领大秦咸阳戍卫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绘下画卷的大师绝不是凡俗之人,通过传输回来的清晰采集画面,大家很尴尬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好像一不小心了解到了大秦上将军王贲的真实面容。

邢伟长看的有些出神,但龙头却不会沉迷其中。他的心中早有疑惑,现在他仿佛品味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邢所长,恕我直言。此处似乎不像是大秦的皇陵所在,他反而更可能是那人的陵冢。”

邢伟长猛的回神,刚刚的发现让他情不自禁深入那些历史画面。但当他静下心来的时候,自然是明白了龙头话语的含义:“龙先生,你的猜测。今天,我会汇报给上面的。”

国与国之间就国界,同理,两军对峙亦有一道不容触碰的分界。一旦迈过,必将迎来最难以预估的连锁反应。

两位专家,数十位武者牢记进入时的注意事项,那就是绝对不能越过半场的三分之一。至于原因,那是上层决定的事情,他们并不清楚。这一次有充足的时间,利用最先进的录像设备清晰地捕捉到了,上一次进入时留下的遗憾。

镜头移动的很慢、非常慢,慢到足足花费了两个半小时,才完成了这项浩大的工程。当录像结束的时候,现场两位科研人员的心早已经是不堪重负。他们带着自己的探究成功,顺利地撤回了地表。

科研人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今日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十台最为简易的模拟机器人站成一排,向着深处的大秦军阵前进…

第四百一十二章 初战(一)

以十对十,根本没有见到所谓的人影,十根长矛就横空而来,将十名机器人钉在了原地、机身受损、线路故障,只是刚越过地界一步,便迎来了最终的灭顶之灾…黑暗重新笼罩了地宫,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不,还是有收获的。在向上级反应这里困难的同时,堪称第一手的史诗资料就被传回了中央。国家组织起来的学究、历史教授们,正在如饥似渴的解读着如此浩大的历史画卷。

有关墓主人身份的猜测也上报了,很快便传来了首长的坚定指示:“继续!”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动用如此的人力物力,吸引了国内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甚至不乏国外的友人到访,此时岂能半途而废。休管此地属于始皇帝、还是那位被神话的武神,华夏照挖不误。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特事办本就吸纳了太多各门各派的精英。若是真正的始皇陵也就罢了,但这会儿墓主人很可能是大秦武道第一人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思就难定了。再想要将所有非体制武者隔绝在外已然不可能,特事办给出的解决措施是:国内注册门派的门主,有资格得到最新的发觉现状。当然,也仅仅是如此了。即便你知道出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难不成还敢虎口夺食不成。

这些琐碎之事自然有专人负责处理,龙头叶凌以及天罡红莲有着足够的自主全力。身为龙头,叶凌隐隐知道一些红莲的神异。但作为长辈,他自然是不会做那种“以大欺小”的事情。

就像今天,探索再度遇到了困境。邢伟长邢所长明里暗里都想将红莲拖泥下水,但红莲对其根本不予理睬,甚至叶凌都没有看到自己这位的好脸色。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红莲的心绪开始变坏的呢…

壁画出土,画卷完美的还原很大一部分历史画面。作为画面中最核心的存在,王贲那一身暗金色的战甲刺痛了许多人的眼眸。红莲,她对于自己心绪的掌控绝对是一流,但今日看到画面中的某个人时,她确实没来由怨憎。

红莲自打激活那一个破至尊红颜系统后,她就对这个世界抱有不一样的看法了。通过系统独有的消耗积分便可以鉴定信息的手段,甚至通过某个碎片残余就可以还原本来样貌的强大能力,她了解到了许多其他人一生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世界。虽然愈是残缺,消耗的积分便愈多,但谁让她长了一副天生我见犹怜的面容…积分如若不够了,拍一次电影、开一场演唱会足以。

积分可不简单,上述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附加功能。最可怕的是未曾开启积分商城,里面记录了成百上千个世界的强力功法,虽然只限于女性角色修习…其中,有功法、神兵这种高级货色,亦有小到衣裙、帐篷等生活必需。

简而言之,这个至尊红颜最bug的是,宿主可以通过消耗自己赚取的积分,兑换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积分赚取、主商城、副功能模块,这便是红莲每日需要打交道的对象。至于系统所谓的灌顶、提升武学经验值这种东西,被红莲自动地视为糟粕,给彻底的丢在了脑后。

虽然得到了人人艳羡的神异系统,但红莲并没有自己便是天命之女的自觉。她对这个不断煽动自己不劳而获的的劣质机器,没有一丝的好感可言。在红莲的心中,她坚信这么一点,不是自己的,什么时候也不会是自己的。而且,红莲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这一次足足耽搁了半月之久,期间多次的试探都宣告无疾而终。

野生动物大多是国家保护动物,为了不至于被天外飞矛一击秒杀,都确定不了敌人来自何处。于是,最淳朴、最彪悍,也是全国数量都名列前茅的家猪终于上场了。学习古人的智慧,五十只大白猪尾巴上挂着鞭炮开始狂奔。此时的它们,甚至比自己的表亲野猪还要彪悍一些。如此冲势,就看大秦这座地下陵寝是如何的诡异了。

听到了,真的听到了!地宫深处竟然传来了无比凄厉的亡魂之曲,随着曲声响起,最前排顶着的百名大秦悍卒猛然“复活”。他们挺起自己的长枪,以整齐划一的军阵出列,以冲锋对冲锋…

果然,这其中有古怪。华夏不是没有挖掘出好几个坑俑的兵马俑,但那些死物能和现在能跑、能持枪的不死之人相比么?主指挥所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欲要发现令亡者复苏的奥秘。

或许,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清醒。得益于昨日对那扇门的触碰,红莲或许知道现在这些战俑是什么情况:外缚俑,而内结咒印,将亡者的死气以及一点灵性得以保存。如果破不开这战俑的外壳,他们便是不死的存在。而关于战俑外壳的材料,红莲也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与石门材质类同,最起码不会弱许多。

很快,血淋淋的事实便印证了红莲心中所想。

最让人关注的,无疑两者力量的对撞。很多人都观察到了这样的一幕,有部分的大白猪突破了战矛的锋利,狠狠撞击在了战俑的身上。家猪这样狂飙而来的力量,可不是简单的几百斤、很可能达到了惊人的近乎千斤之力。可是呢,战俑竟然未曾破损分毫,他们只是向后退了不到三米,便抵消了大白猪疯狂后释放的所有力量。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这是什么样的防御。许多人在心中咯噔一下,他们终于知晓为何先自己而来的那些个古人折戟如此。有这种力量又大、防御还高的吓人的不死怪物,就算是来了一只真正的军队也没辙啊!

历史上绝不乏聪明人与野心家,他们抱着野望来此,可最终留下的却只是自己的枯骨。大秦一万咸阳戍卫军用自己的生命守卫着他们的将军陵寝不容侵犯,惨烈的战斗曾在这里上演,就连不死的怪物都被迫损失了六千的战力。

第四百一十三章 初战(二)

想要进入更内层,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要遵守门户不破,便只能逗留半个时辰的规则;其二,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破开一万不死戍卫军的军阵封锁,这何其难也!

战场在此,半个时辰内从狭小的通道可以运送进多少的兵源。在不越过分界线的前提下,又能容纳多少的可战之兵。先不说,在半个时辰内是否可以进入到一万的精锐。就是一万对一万,那也只会是彻彻底底地碾压。

在想清楚了这些之后,很多人都明白了:这座地宫只剩下现在的规模,绝对不是一朝、一代可以造就的。疑是大秦上将军王贲的陵墓,在两千年的时光中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窥伺着,但它终究毅力不倒。

血腥还在持续,小部分的大白猪闯过了战矛的封锁。但狂飙的野猪有很大一部分倒挂在了战俑挥舞着的战矛,它们被战矛洞穿,只能在半空中做着人生最后无力地挣扎,鲜血不断地流淌、将地面染的血红。

虽然血腥无比,但这并不能让身经百战的武者动容。龙头叶凌的主动示意下,工作人员快速地将地面的细节部分放大。指挥所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不科学!要不是生活在现代,经受国家根正苗红的九年义务教育,现在怕是许多人都投入到神秘学的怀抱了。

鲜血落于地面,就像激发了某种古老的阵法。一条条血线、细流,汇聚成为了一道道游动的红蛇,晚宴着爬行到了军阵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数百头家猪的血流干之时,地面竟然是没有了一丝的血痕。

红莲的心情不好,她突然想去多累积一些积分,因为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自己,一些预料不到的事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红莲有了去意,但这并不妨碍红莲对龙头叶凌做最后一次的提醒:“该庆幸,这一次吸收的并不是人血。”

“红莲小姐、红莲小姐…”没有人能让红莲留下,只因为她是红莲。

好在,主持工作之人、震慑宵小主要是龙头叶凌。有这么一位大佬在,便可以保证挖掘工作的持续进行。

在消失了近乎一个半月之后,红莲正式宣告复出。这一次她为了大比的积分,竟然破天荒的开启了自己的生活直播,每天早午晚各限时一个小时。娱乐圈哗然、直播圈哀鸿遍野,而整个华夏、乃至有华人的国度,都掀起了一股准时收看直播的热潮。

红莲这一去,在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积分之前,她是绝对不会重新踏足大秦将军王贲陵寝一步。之后,也有些推脱不过的咨询传递在凤凰的手上,也只有这个时候红莲才会作出一点合理的推测。

在红莲回返之后的第三日,研究所忍受不住探查工作的迟缓,向上方请令以强力手段破除。而特事办呢,似乎有意锻炼新人的武者。于是,在两方共同的诉求下,国家审批了这一次的作战计划。

各门派的门主、长老被邀请至基地外围,进行观摩与学习。而每批次一百人的自愿磨练武者业已准备就绪,二十名暗劲、八十个明劲的豪华配置。凡进入地宫内的武者,都配备了兵刃以及护具,还有以备不时的防毒面具。

经过多次的试探以及龙头叶凌的亲自出手,华夏方面基本摸清楚了大秦军阵的规律。以十对十、以百对百,只有一批大秦卫士消亡,才会有另外的士卒补位。这样的行为规律似乎验证了大秦军士甲天下,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要知道以往那半小时便会封死大门的限制早已不复存在。如今被当作盘中之物的再不是入侵者,而是它们这些原本守卫陵寝的不死存在。

龙头亲自撕裂了不下百具战俑,他对于普通士卒以及精锐一些的队正、百人都有了了解。每一级虽有提升,但都在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特事办的小崽子们平日里可没有一天天的任务需要他们出动,好不容易有了磨砺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

第四日上午,进入三百位武者。其中,特事办身份一百五十人,其他的份额被分配给了其它各门各派的后辈。下午,三百名武者继续。每一战,必将持续一个时辰上下;每一战必将摧毁,必将完全摧毁八十具左右的战俑,另外会俘获一些残缺的战俑,而这些残躯战俑将会很快失去生命特征。

至于俘获完全体,根本没有可能。那不能被屏蔽、不能被干扰的丧魂曲不单单激发了战俑的行动,当战俑被彻底束缚的时候。暴戾的能量便会在战俑心口汇集,随即炸开一朵黑色的烟花。

死亡的十七名武者,有高大十二人便是死于这种自爆。那一次俘虏三个战俑,叠加的威力在捞了好处极速撤离的队伍中引爆。当场有九名武者身陨,其后另有三人重伤不治。还有五个死亡名单,两人贪功冒进死于军阵联合绞杀,还有三人是死于病房的床榻,死因细菌感染。

这就是武者,天下最危险的职业。和平年代让相当一部分武者变得麻痹、变得没有血性,国家或许乐得所有门派安安稳稳。但特事办不一样,特事办必须见血。这一次,国家破天荒的开出了百分之五的死亡指标。

六百名特事办成员、三百名的世俗门派武者。只要在45人的死伤范围之内,便无须汇报。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常言道,事不过三。有了三天的搏杀经验,在消灭了近一千八百名之后,现代武者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骄傲。骄傲乃是兵家大忌,原本只是在分界线十米、五十米内作战的武者,不知不觉竟然是快要推进到了百米之距。龙头就在平台外等候,还有特事办以及天罡的多位真正高手。他们的存在无疑是里面年轻人最大的底气。

当目睹到出列的百名战俑作下腰蹲马姿势的时候,带队之人条件发射般发号施令:“举盾…”

第四百一十四章 图穷

当初封门的材料,紧急定制这三十面大盾,每个大盾足以庇护三人之多。大秦咸阳卫戍军只保留了不多的战斗本能,投掷绝对是其中之一。当数百根矛雨席卷而来,想必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龙头花费了好几日的功夫,只为摸清楚这些死物的活动规律。是的,在龙头这种人的眼里,这就是死物。

探秘这里的朝代中绝对不乏叶凌这般的高手,如今叶凌有自信靠自己一人荡平此地,只是花费时间长短问题。但造就这一切的先决条件很多,毒气的弥漫、半小时后便会强行关闭的密地…时代不一样了,当今的科技让原本九死一生的进入变得异常轻松写意。

进入密地的武者有充分的自信,即便一次性数千根长矛袭来,他们依然可以在盾牌的防护下安稳后撤。盾牌架起,长矛呼啸。一秒钟、两秒钟…为何迟迟没有撞击的力道传递而来?为何感觉自己的身后荡起漫天的灰尘?

“不好!”这是指挥所的第一时间心绪。

与此同时,龙头的身边炸开无形的气劲,他发怒了。

第一轮攒射,这一次足足上千根的战矛横空,它们的落点恰好在脱离战场的必经门户,将台阶以下的通道黑压压的堵死。这是一支新的亡魂序曲,千名大秦咸阳卫戍军在狂奔中出击,与自己身体外表材质相同的长剑出鞘。大秦百战英魂视死如归,所谓长剑如雨便是现在的情形。

不可以退,退则死,没有第二个可能。

负责带队的特事办高级督察肖少华怒喝:“固守,待援!”这个时候,没人是傻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将近千名的大秦卫戍军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战矛,随时准备再来一轮黑雨。

撞击,就是毫不讲理的横冲直撞!第一个、第二个…这些不死的存在,不单单拥有可怕的力量,他们还有对生命气息由衷的厌恶。盾牌只抵御了两轮的冲击,然后白刃战爆发了。

叶凌没有动,里面的惊涛骇浪似乎不足以让他动容。五十名暗劲强者第一时间闯入,迎接他们的是分三轮,每一轮百根长矛的洗礼。叶凌观看者最新传回来的实时画面,里面布阵之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他对人心的掌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最开始,任凭自己一人肆虐了小三百名战俑;其后,更是忍受了多天的被刷怪旅程;今日,入密地人员只是露出一丝微小的破绽。随之而来的便是,最狂暴、也是最无情的疾风骤雨。

被千名手持利刃的不死怪物突袭,里面的百人虽然感受了几日战阵的威力。但现在不是百人的对练,现在是一支真正的千人大军,他们以严密的军阵撕碎着猎物的獠牙、毫无人性收割着生命。

每一秒钟的耽搁就可能是数个精英丧命,他龙头担不起这个责任、同样特事办也担不起。十秒钟之内,便有五十名强者扛着一块小型的盾牌闯入。三轮矛雨,每一轮便意味着有数十人被席卷。无论是先行还是后至,都会遭受最无情的打击。

三轮,三百根。又是三百战俑毫不犹豫的拔刀冲向战阵。叶凌的目光狰狞,百人主、包括之前从未下场的二五百主,即千人将都出动了。看来,这一次恐怕是大秦这一支护陵军队最后的孤注一掷了。

预备的援军有两批,这是集合了宗门与特事办的精锐力量之所在。共百人,分两个批次,每一批次都有两名难得一见的化劲强者。让这些世外高人参与进来的代价自然是不菲,事后特事办必须要拿出一样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第二批面对的是同样的结果,敢为人先的化劲强者似乎是格外被照顾的对象。最先的两轮矛与几乎是同时抵达,之后才是一轮随意的攒射。

大秦军队上下等级森严,普通的战俑战损严重。但战俑里真正的强者千人将,却是还保留有六人之多。如今这服饰明显贵气的六名将军成为了华夏武者绕不过去的高峰,明劲不敌、暗劲破不开防御,唯有化劲能够牵制。

为了起到磨砺的作用,百名武者精英无一例外皆是制式冷兵器。但预备的援军可是不一样,他们之中的特事办成员可是配备了足以一锤定音的散弹枪。之前已然测试过了,许多步枪的威力达不到破开外壳的标准。

不时的枪声响起,每一次轰鸣便意味着有一个普通战俑的彻底倒下。这种枪械的威力将战俑的核心整个破坏,只要被击中便没有一切的后续。四十名持有者,有几人不走运折在了入口。这些人第一时间的选择大同小异,很多发第一时间洗礼了最醒目的将军战俑。

然而,这六名大秦千人将被威力巨大的散弹枪击中,无伤!接连六七发没有效果之后,那边再无需尝试了。

“龙头,收到请回话!”

“龙头,请您一定要出手救援!”



指挥所里那些人是吃干饭的么,他们看不到还有两百多根黑洞洞的长矛只为叶凌一人准备的嘛?不,他们心中明白的一清二楚。大秦的军阵基本投入了战斗,被严严实实护卫在最后的场面终于显露了出来:

一个死去千年,依然荣享金甲的顶级武将。战国时代,如果不是身前极度的尊容,根本不能享受到如此规格的待遇。此人是谁,叶凌已经不想知道了。他只清楚,今日自己必须一战,即便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便是身为现代武者的骄傲。

提一杆大枪,叶凌浑身上下没有一件的防御,便开始了自己的冲刺。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股惊天的战意,金甲将军猛然站起。与此同时,最后矛雨爆发。让所有人未曾预料到的是,原本只为新进入者准备的飞矛,竟然不分敌我落于战场的最中央。

狠,太狠了!这位将军身前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以杀敌为第一目标,牺牲自己手下的军士根本就不算什么。当叶凌突入的时候,便迎来了这么一份厚礼,足足有三十多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瞬间消逝。

第四百一十五章 匕现

大枪犹如一条怒龙,将眼前无尽的矛雨挑飞、打开了一条通向生命的通道。叶凌来了,似乎是为了欢迎他的到来,所有的战俑停手、退后,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的一边是叶凌,另一头是缓慢走来的高贵将军。

叶凌的气势以及与那人形成了一种实质的威严,他与他的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察觉到了这股子异样,指挥所那边声嘶力竭的命令传了出来:“走,快走!”

叶凌的来路就是一条生路,第一个武者动了、第二个武者动了…他们这个时候本不该走的,但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受伤的战友、奄奄一息的武者,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运送出去,今日将是一场无法弥补的伤痕。

化劲高手必有自己的心胸与气度,但化劲也是人、愈是高手愈是到了年长的时候便愈怕死。一名天罡的化劲、三名特事办的老牌强者都没有动摇,但自由门派的一位老者、四海门的门主汪凯,身为地宫现在仅有的八名化劲战力之一,他竟是有了退意:“我的腿伤势严重…”

之前,汪凯很不幸被两位战将的长矛锁定,他为了抵御这骇人心神的两矛,无奈被寻常战俑的长矛所刺,伤口撕裂在左腿,确实是影响了他的战力发挥。化劲强者,必是不能走在人前。身为人类的强者,他们有必要在这种生死存亡之中,给后辈留以生命的希望。

战场最中央,叶凌与那将军的气势仿佛就像快要被引爆的火山,但两人终究是保留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只因为他们都在等待。

受伤的明劲武者走了、倒下的明劲精英也被带走了、伤痕累累,心有不甘的年轻武者也被紧急护送出去了…唯有暗劲之上,当所有明劲彻底之后,大秦的战俑仿佛疯了一般冲向通道之所在。足足有五百状态不甚完好或者是濒临崩溃的战俑选择了自我的归宿,那便是用自己的身躯填补通道。当里面的战斗爆发之后,确保短时间内绝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这般的动作,让刚才出言表明心态的汪凯,就仿佛一个最为可笑的小丑…

与此同时,指挥所那边才感觉到天仿佛是要真的塌了:七位化劲强者殒命,虽然肉痛,但总是可以内部消化的;但龙头绝不能死,龙头死了华夏绝对会出天大的乱子。

叶凌最信任的手下,身兼副组长之责的邵帅第一时间掀了桌子:“老子要去救我大哥,你们自己玩吧!”出得帐外,邵帅第一时间便召集特事办的精英:“龙头身陷地窟,今日救不出龙头,我等死战不退!”

“死战!死战!…”

原本的通道,如今已然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天堑。大多的战俑都处于最后的时候,它们身体内的阴阳阵法就处于一个极端不平衡的状态。这种不平衡已然有了一段时间的积蓄,如果一旦遭遇外力,那便会引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邵帅以战俑的长矛挑中第一个战俑,这战俑就像是主动的求死一般,用胸膛撞了上来。然后,便是万道碎屑迸裂开来…

如今,地窟内的局势并不乐观。当地窟封死的一霎那,最引人瞩目的一人、一不死金甲将军已然开始了力拼。而余下化劲强者中有六人被六名大秦千人将所纠缠,每一个千人将还统帅五十的战俑。

历史被历代统治者篡改的太过于严重了,以至于现代之人根本不了解大秦咸阳戍卫军是一支怎样的军队。他们卫戍皇城,一切的刺客与武林人士都必须要经过他们这一层防护。大秦上将军王贲统领咸阳卫戍军的时候,更是将这种功能开发到了极致。一名千人将、配以五十人的战阵,这根本就是擒拿、格杀一流高手的标配啊!

最没有存在感的化劲无疑是汪凯了,此时他被五名百人将死死纠缠,还有足足一百的战俑将他淹没在其中、根本无法逃脱。

汪凯死了,死的同样很没有存在感。他一开始还将战俑连连逼退,但很快战俑彻底焕发了自己的本能,他们无惧死亡、就算头颅被劈下,也要用自己的身躯封锁汪凯一切退避的空间。

二十个、三十个汪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但他无愧于自己化劲的实力。他以化劲震死了三名百人将,更是生生击碎了近乎七十个战俑。他死去的那一刻,上半身、下半身挂满了手臂与躯干,这都是战俑不惜以彻底消亡造就的杰作。正式这一点点的累积,让汪凯打空了自己身体所有的精气神。

这里的画面是可以同步的,汪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话:“王贲!去…尼玛的!”

华夏,一名化劲高手足以开宗立派。国内一片和谐,如果一个化劲强者愿意颐养天年,那他活个百十来岁根本没有问题。可现在,王凯死了,他死的是如此的窝囊。一代化劲强者,终究是敌不过大秦地军阵之力。

化劲强者就仿佛一个柱石,牢牢拖住了地窟的绝大部分力量。但汪凯这一死,就打破了原本就很脆弱的平衡。

现在暗劲强者拥有战力的不到八十人,可他们的对手却是自己十倍。绕是暗劲,以一敌十,以八十对八百,他们面对的还是不死战俑、面对的还是军阵、最无语的还是大秦咸阳戍卫军的军阵。

分割、再分割;切割,再切割。

场上,除开最耀眼的最强之战,其余竟然皆被黑色的“大风”洪流所淹没。

原本能够观看现场画面的只有各门各派的当家人,但自打意外发生之后,邢伟长便立即下令切断了外面的画面。上报,最紧急的求援已经发出。所有人,都在等着来自首长的一声令下。

事件的时间线被很快整理,首长在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查阅:

千只战矛落地,十五秒时间后接触战爆发,此时叶凌在观察;

二十秒时间后,第一批后备救援成功突入,来到后辈身边,但他们被随即淹没,此时叶凌在蓄势,他已然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敌手;

五十秒后,第二批也成功就位;五十一秒,叶凌现身;五十三秒,长矛如雨造成惨烈的人员伤亡



第四百一十六章 猛虎出笼

“红莲,你不去看看么?”

“回禀母亲,红莲自有考量。”

那一日,首长当机立断采取强力措施。早已准备就绪的激光武器,只用了十分不到的时间便扫清了通道。

龙头叶凌外衫尽碎,肩头被长刀所贯穿,但他的长枪却是先一步取下了对方的首级。唯有叶凌自己心里最清楚,他这一次赢得不甚光彩。他不能施展平生所学与对方酣畅伶俐一战,只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这位金甲将军生前绝对是一尊可怕的人物,但他现在有着一个足以致命的破绽。叶凌以神对神,成功找到了这一处所在,那就是此人的脖颈…虽然以秘法炼制,但曾经被横斩的大好头颅,终是无法彻底弥补。

叶凌胜了,但省着又有何荣誉可言。包括汪凯在内,化劲战死三人,而且皆是门派掌门一流的人物;至于暗劲,还有不到五十人的存活。

当邵帅第一时间进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安逸终究是腐蚀了武者的战斗本能,于是,他们战死于此。这一次大规模伤亡事件平民难以知晓,但特事办乃至武林中人却是二十年来头一回如此喋血。

叶凌修养元气了,而发掘工作也基本停止了,等待上面进一步的指示。然而,特事办驻扎陵寝的人手却是再度增加。是,这一次地窟之行十分的惨重。但就是因为如此的惨重,才更加让武林中人心痒难耐:要是我得到这制造战俑的阴阳术,嘿嘿;要是能得到一本大秦时代的武道秘籍,死也甘心了…在死亡没有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许多人便会如同之前的汪凯一般,被贪欲蒙蔽了自己的内心。

这般大规模的科学考察,挖掘了一段时间总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的。国家的引而不发,早就激起了民间的议论纷纷。另外,还有人在网络推波助澜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大秦将军王贲的坟墓;什么内有无数的神功秘籍…到后来,成吨的黄金、无尽的宝藏。总之,盗墓元素里一切的神异都给添加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势必要拿出一点干货。一部分的壁画被政府以艺术展的形式出现在了历史博物馆的网上展厅,一幅幅生动地历史画卷让人看的是如痴如醉…不过,大家议论最多的还是那历史书中其貌不扬的秦将王贲,这人的甲胄也太炫酷了吧。

既然拿出了这些东西,这次发掘便绝不可能半途而废。难得国内上下一心,不将这个王贲给研究透彻,怕是绝不罢休。

叶凌停职了,若不是看在他这一身武力上,现在的他早就被一脚踢出特事办了。化劲必将得到尊重,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大哥,研究所那边确定此人的身份了。”

叶凌躺在阳光明媚的病床,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是在感受阳光的美好:“谁?”

“是李牧!”

“哦,我知道了。”

邵帅告退,叶凌彻底的将自己的眼眸合上,他在脑海中回想着那幅新出现的历史画卷。李牧被自己斩杀,他守护在身后的通道也终于显现了出来。这条通道仿佛禁宫的城门般厚重,墙壁两边刻画着崭新的图卷。

当然,叶凌也不会忘记墙壁两侧的刀痕以及剑印。有人闯入过此地,但很可惜他最终止步于此。十米的城门通道尽头,是两扇紧紧闭合的城门。至于推开城门之后有什么,叶凌现在不想过问。



姜亦凡依旧在心无旁骛的练拳,此时的他已然隐隐感受到了世界的压迫之力。世间有明劲、暗劲、化劲之分,但在姜亦凡看来不过皆是锻体而已。当他自身的气血与根基充盈到足够的地步,他便自然而然可以轰出无敌之拳。

锻体一成,大概也就是这样了。阳雷这种蕴含一丝天地之力的东西,最好不要出现。唯有真实不虚的战体,才不会被世界之力所排斥。

姜亦凡很寡言,于是,当他开口就显得异常突兀,尤其是他现在口中的所言话语简直是骇人听闻:“吾要走了!”

张旭,张五爷正看着姜亦凡好端端的闭目养神呢,谁料这小子突然来这么一句。下一刻,张五爷的眼睛珠子彻底的睁大了,这还是人么?

完全是精钢打造、浑然一体的铁疙瘩,如今却被人从内部进行突破。一拳既出,额,好大一个拳印;“砰砰砰…”一连数十个拳印将完整的监牢中部打出一个向外凸出的椭圆,这是何等拳力。

警报瞬间拉响,但这已然阻止不了姜亦凡了。只见他将自己的背部狠狠靠在了打出的凹痕部分,一下、两下…没有第三下了。姜亦凡那最后一腿直接破开监牢,大半片厚重的铁门砸在了张旭所在的门户。

留给张旭的只是姜亦凡的一个背影,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企及不了这个年轻人的境界了…

“警报!警报!特级区有人越狱,请求增援。”

监狱的控制所在看到了姜亦凡的暴力破门之后,当机立断:“内外区通道全部关闭,快!”

“是,主管,所有通道已关闭。”

消停了不到十秒钟,波及范围更广的红灯闪烁:“一区被突破、二区被突破…不好,主管他就要上到地面来了。”

但这时的主管已然顾不得听取汇报,他果断地接听自己老板的电话。燕山监狱被人如此肆虐,身为监狱长的杨力如何能善罢甘休,他根本无需请示,直接给监狱全体下达命令:“就地击毙!”

携带有武器的狱警飞快地从装备部集合,监狱外围的狙击手亦是准备就位,这绝不是演习,这是燕山监狱自建国以来遭受的最大挑衅。

这监狱修的太大了,自进入此地,姜亦凡连一次外出防风的机会也没有,姜亦凡凭借的完全是自己神而明之的武道直觉。当他的心决定这一条通路的时候,那他便会一往无前。无论是谁,皆不能拦住他的脚步!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变革之世

最开始那些普通的狱警,姜亦凡只会让他们内府受创、不能轻易动弹而已。这样一路行来,有二三十人就这般无力的倒下,但终究是无人死亡。但真正的遭遇还是爆发了,这一次短暂的枪声过后,留下了数十具的尸体。

姜亦凡对着一处摄像头,咬字清晰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混蛋!”杨力暴跳如雷,他知道姜亦凡话语里的含义:对于姜亦凡没有威胁之人,姜亦凡一个不动;但只要是自找取死之道,那姜亦凡便会一个不留。

刚刚数十枚子弹打在姜亦凡的身上,但最终却是被其强劲的肌肉给挤了出来、掉落一地。以方才姜亦凡表现的身手来看,派再多的普通人过去也是送死。不,就算是精锐的武者面对此刻的姜亦凡,也是彻彻底底的十死无生。

还要继续死人了,这便是姜亦凡话语里展露的霸气之所在。面对这后辈的挑衅,杨力这会儿终于决定,自己要亲手碾碎姜亦凡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像这种有关押凶悍化劲智能的监狱,没有强者坐镇根本是不可能。

杨力看似儒雅,与燕山监狱的氛围格格不入。但这只是流于表面的现象,杨力,他可是获得地煞中梼杌称号的凶人啊。梼杌者,远古四凶之一,素爱食人。当杨力怒而走出困住自己牢笼的时候,一场生死之战便无可避免。

“虎贲,姜亦凡!”

“梼杌,杨力!”

杨力人生的最后一句话语,他也成为了姜亦凡重新归来的第一个踏脚石。

虎啸、兽吼,只持续了短短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两人皆是锻体大成者,分生死何必那么麻烦。姜亦凡的右拳直奔杨力的心脏所在,完全放开自己的防御;而杨力呢,同样是直拳以对,拳风锁定姜亦凡的左胸。

杨力的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了姜亦凡的心口,但他只感觉撞在了一座不可能摧毁的铁山之上;相比姜亦凡的毫不防御、无视生死,杨力自恃化劲的修为,以左手臂要卸去姜亦凡绝大部分的力量。

一个有所保留,一个无惧生死。姜亦凡的一拳没有越过杨力的左臂,这一拳之猛烈竟然将其人的断裂的臂骨深深凿入胸骨,而杨力的心脏也瞬间被碎骨所贯穿。同为锻体境武者,差距竟可以大到这种地步!

虎啸落罢,鲜血横流。姜亦凡没有停留哪怕一步,径直向着外界的天地迈去。心脏碎了,但杨力并没有当场死去。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从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可怕之人以及如此可怕的虎拳。

一个歪歪扭扭、还差一捺的字体,这便是杨力人生最后遗留下来的东西,即一个未完成的“贲”。

凡阻者,皆死!

这些天新的历史发现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燕山监狱出事了!当后续的增援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座彻底失去生命的死地。监控画面还原了凶手的样貌以及凶手的作案全部过程,最可怕的是,凶手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姜亦凡。武者,一个快要被人遗忘的职业终于被人重新铭记。原来,武者真的是如此的可怕。

天罡强者、特事办强者全部赶赴京都,国家更是以大义强令各大门派隐世不出的强者共同缉拿凶徒姜亦凡。此情此景,与数十年前那一幕何其的相似,同样是滔天大乱,同样是与世皆敌。但这一回,姜亦凡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在是让人骇然。

姜亦凡越狱了,他人在何处、他究竟要干什么?

五日,没有踪影,京华也紧张了足足五日。对于有些人来说,五天的时间憋着,总会憋出毛病来的。李浩宇,这个花花大少总算是出来狩猎了。因为风头紧,李浩宇自认为悄悄的来、悄悄的去,不带走一片的云彩。

哼着小调,唱着歌,李浩宇回家了。但这一次他顺道带回来一个死神,姜亦凡有着足够的耐心足足用了六夜的时间,将李家上下摸了一个遍。

“你应该是楚南公的后代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建国在一点点向着预警装置挪动桌下的手指,姜亦凡却是给他这个机会:“当年,他跑的太快。也罢,今天就让吾来弥补当年的遗憾吧。”

李建国做了四十年的家主,他的贵气、胆气,在姜亦凡出现在身前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很难想像,当姜亦凡肆无忌惮对着一个人展露自己的气魄。李建国没有当场崩溃,已经是他心志坚毅了。

想躲,但只是痴人说梦。被姜亦凡提着脖根,李建国心如死镐、他似乎终于知道自己面前这人是谁了。也怪不得,梼杌杨力会被人一拳给打死…但很可惜,他今晚明白的太迟了。

姜亦凡提着死狗一般的李建国,一路上信手拈死生命。而整个的李府,也很快的灯火通明了起来。

“姜亦凡,你要干什么?”李浩宇躲在家族的高手后面,状若疯狂。

“杀人,仅此而已!”

年轻一辈杀,上一辈杀…目睹了自己家族覆灭的李建国,自绝心脉而亡。太快了,死的太快了。家族里潜藏的足足五尊化劲,根本拦不住姜亦凡的杀戮。最终,整个李府庄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一个女人。

“李雨柔女士,请你说说呗,凶手究竟是何人?”

“还有,凶手为何只放过你一个?”

京华四大家族之一的李氏,一夜覆灭。整个嫡系,除了在外未归的李浩轩,皆亡。杀人者极度凶残,以一双肉拳剥夺了数百人的性命。当第一批救援紧急赶到的时候,一人对着即将进入黑暗中的背影开了一枪。然后,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弹壳之下。

与此同时,关于京华李氏的千年历史,以及那书之不尽的罪证,随即燃爆了网络。世家的黑暗行为、草菅人命让人触目惊心。又一个千年世家,但这个李氏与大秦李氏相比,却是那般的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要真相!”

“为什么世家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根除世家,消灭这些社会的蛀虫!”

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么?火山般的情绪在酝酿着,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到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论武

姜亦凡行事浑然不忌,想做便做了,仅此而已。无所谓针对某个人、某个国家,一切皆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个世界本就是武道昌隆之界,不想着如何开启民智、引导民众。只是一味的隐瞒、一味的压抑,有意思么?

所谓的武道衰退,从根源上来讲历朝历代的统治阶级出了大力。岂知,世界武道的上限首先是从气运的衰退开始的。人间王朝打压武道,相对应修行武道之人愈少,能够达到高成就之人亦是寥寥。武者的数量与质量皆在这种打压下不断地衰减,反过来又促使武道的气运衰减。如此一饮一啄,武道在此界注定衰落。

姜亦凡所为,不过是重新给世界所有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人人心向武道,习武之人愈多,那武道的气运就会在十数年间重新凝聚。届时,江湖难得一见的化劲、先天,会层出不穷的涌现。

“老朽认输!”

数不清这是多少家了,姜亦凡连连挑战武林中人。一句认输之后,在武馆门前贴出告示:我xxx自认不是姜亦凡对手,姜亦凡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虽然很羞耻,但只要有了这两句,姜亦凡便会当即离去,绝不拖泥带水。

这种羞耻,武林中有心高气傲之人自然是不舒服的。唐手的武馆,有弟子愤而撕下布告。结果,在朗朗青天白日姜亦凡破门而入,唐手武馆只要是入了明劲的武者皆气血大伤,再没有了习武的资格。反而是那武馆中的一十二位普通人,无一受到姜亦凡的拳锋侵袭。

单个,或者几个的化劲武者,很可能被姜亦凡厮杀当场。京华七十多家大小武馆,不可能一一保护的过来。特事办、天罡以及华夏三大宗门各自负责一家,也就是说只有五家武馆有迎击姜亦凡的底气。

至于其他还未被姜亦凡叨扰的武馆,可以自行选择撤离…一连三夜,有近四十家武馆被姜亦凡问候,这样可怕的效率让人胆寒。一开始还是零星的几个,现在数十家皆有了远离京华这是非之地的打算。

然而,他们想走,姜亦凡却不打算就这般轻易放过。姜亦凡只是拜托一下王氏大厦的负责人,让他在自己旗下大厦的屏幕打出了这般的字样:“如若不服,吾姜亦凡会一一拜访!”

人可以走,但如果不承认姜亦凡天下第一的身份,那姜亦凡依旧会上门拜访。这样赤果果的威胁,让整个华夏社会变得哗然一片。

华夏首长柳元,对近来发生的事情很不满意。先前地宫的探究就让人头疼,如今一个姜亦凡又这般肆无忌惮地搅风搅雨。或许,华夏真的是和平太久了:“凤凰,红莲这小女娃娃有什么意见。”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凤凰一拖再拖,但她终究是不能再开口拒绝:“首长,这一次很麻烦。”

这话的份量很重,首长感受到了其中的某些味道:“说说吧!”

“首长,有极大的可能这个姜亦凡逼近或者突破到了真正的武者极限,他的精、气、神浑然一体,其人更是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

“凤凰,你报个底吧,国家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凤凰心中苦笑,她心中本是不愿相信红莲的提醒。但那被暴力破开的牢门以及杨力的死,已经说明了很大一部分问题:“首长,如果传说中道家的金丹不出。单论武力,世上少有人能及此子。”

武道不强么?天罡与地煞强者的身体数据可都是保存在华夏的秘密资料库中,这些非人类的表现早已经超脱了常人的范畴。

不必隐瞒,也根本压不下去了。关于武者的定论民众心中自有一杆称,希望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人依旧,但心有猛虎之人却是随时准备细嗅蔷薇。练武一如修道,财侣法地缺一不可。其中,又以法为第一要素。在一方现代世界,不可能、也不会有传承将自己门派的成果无偿贡献于世。

然而,姜亦凡不在乎,这种事儿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等此间事了,姜亦凡便会将当年付之江湖的锻体卷再次抛出去。姜亦凡很想看看,现代世界人人习武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姜亦凡的恶趣味又不是一天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享受这种额外的乐趣。

“武当?”

“姜亦凡,请你适可而止吧。”

“承认吾是天下第一,很难么?”姜亦凡的话语很轻,但一股惊天的杀意却是冲天而起。之前和姜亦凡打过照面的清风道长心头一寒,他张张口还想做最后的挽回,但姜亦凡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是要杀人的啊…”

清风道长身法一绝,但他此刻却根本追捕不到姜亦凡的脚步。连连的惨哼不时传来,潜藏很好地狙击手想要瞄准姜亦凡的身位,但只是徒劳无功。凌乱不成规模的枪响,最精锐的特种战士根本处理不了姜亦凡这种横行无忌的人间恶魔。

终了,姜亦凡从黑暗中步步走来。每迈一步,便会有十数颗狙击子弹尾随,但就是没有一颗落在姜亦凡的身上。以清风道长为首,三位武当的长老以及七名后起之秀弟子随时布剑阵。

如此豪华阵容,按理说何人也敢一战。但姜亦凡身上丁零当啷的弹壳掉落声却是那般的清脆,让人根本就没有拔剑的欲望。

一向被人视作武当老神仙的清风道长,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掌门这次派他来,也就是信任他与世无争的性格。虽然很没有排面,但如果姜亦凡真的强横无比,那武当实际上就是来做做样子的。这不,清风道长老神仙一般的人物,突然长长一叹、演技瞬间大爆发:“后生可畏啊,我武当承认姜少侠的武功在武当之上。”

“师伯!”

“师伯!”

弟子们的心情激荡,根本不能激起清风道长的一点荣辱。这老道在表明武道的意思之后,比谁都溜的都快,第一个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额,好一个道家高人…姜亦凡见惯了宁死不屈之辈,不想今天见到如此一个妙人!

第四百一十九章 人人如龙

短短五分钟不到,武当负责的洪拳总堂便宣告了失守。洪拳也熄了和姜亦凡争锋相对的意思,照例一张布告贴出。一场风浪,便随即宣告平息。

清风道长没有“颜面”,再继续停留京都。不过,在他临行之前却是给了龙头以及少林、峨眉几位大师一个忠告:“依老道看,此子已然具备了真正的非人特征。龙头给出资料中所言的武道直觉…”清风道长摇头感慨一番,只等赚足了胃口,这才施施然继续道:“分明已经是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

峨眉与少林心照不宣,合在了一处;而特事办与天罡的强者也精诚开展合作。单打独斗,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数十名狙击手锁定不了对方的身位!”

“数百名特种兵根本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

在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能对付武者的只有武者。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个国家在注视着华夏,他们对姜亦凡的好奇已经愈演愈烈。

摄像头根本拍不到此人的身影,发动广大群众的方式也未取得预计的效果。姜亦凡这个人仿佛就从人间蒸发一般,除非他自己本人主动现身,没有人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姜亦凡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到目前为止,他的目标只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

这个头要开么?今天,一个姜亦凡为了成就天下第一,搅乱整个京都的风雨;如果明日又出现一个杨辰,国家将要如何自处。

答案早已经知晓,除非姜亦凡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华夏的力量。否则,身为上位者绝不会选择息事宁人。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把姜亦凡灭除,那么一切就是值得的。



“红莲,你的心乱了。”

“母亲,你还是决定要去么?”

这是来自女儿少有的关心,凤凰只觉得心头一暖。但愈是这种关心,愈说明今夜的非比寻常:“傻丫头,你叶凌叔叔都不退缩,我凤凰又如何能置身世外。况且,这一次谁赢谁输,还未有定论呢?”

红莲知道凤凰话语里的隐藏含义,这个世界不止她红莲一个聪明人。在天罡与地煞的背后,更准确的说这个国家还潜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华夏大地的阴影中,似乎潜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悄无声息地操纵着一切。

既便如此,红莲心中还有一个最大胆、但也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想:或许,世上特殊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人。姜亦凡,这个出现不多时就旋即引爆整个华夏的男人,他会不会是来自外面的世界…

安排的再恰如其分,如果对方不按照常理出牌,那一切的准备便是虚妄。姜亦凡,人公然出现在了车水马龙的时代广场。现在,时代广场数十万的人群还不知道姜亦凡的到来。

姜亦凡寻了个风光很好地位置,揽着刚刚从校园里接来的任性大小姐彭怀雪,就仿佛一对最寻常不过的热恋情侣。当然,如果忽略姜亦凡正在拨打的电话:“白痴,在么?”

很可惜,接通电话的并不是姜亦凡口中的那个白痴:“姜先生,有位老人想和你聊一聊,可以么?”

姜亦凡随口“哦”了一声,随即电话便被转接,电话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彭家那个小丫头,在你那里吧。”

闻言,姜亦凡爽朗的哈哈大笑:“老头,你说这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知道京华不适合念书,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电话中的姜亦凡,根本不是柳元映像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武者,反而更像是一个阳光无比的少年。这并不是柳元的错觉,因为这就是姜亦凡的最真实的样子:在对敌的时候,他冷血无情;当回归本我的时候,他表现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浪子…当然,任谁也不想见到姜亦凡变态后的模样,当生活没有了足够的乐趣,当世界对其没有半分的吸引力,那姜亦凡便会展现自己最可怕的一面。

老头,身为一国元首,被一个二十岁的少年称呼为老头。柳元莫名的想笑,但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个姜亦凡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就其性情这一方面,所有人都错误的估计。刚刚根据卫星手机的定位,围捕悄无声息地布置了下去,但柳元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天天问的一句话,此刻却是如此的沉重:“你爱这个国家么?”

姜亦凡的答案是:“吾之欲,人人如龙。”

柳元懂了,他知道姜亦凡要做什么了,他要让世界重现武道昌盛的辉煌。但真的可行么?柳元一想到借助国家力量的那些非人存在,他就彻底摒弃了这个念头。在其看来,人人如龙必将导致世界秩序的荡然无存。

理念不合便再无交流的必要,柳元之所以还未曾挂断电话,只因为包围圈的布置、紧急的疏散准备还需要时间。

如此花前月下,姜亦凡可没有兴趣和一个老头继续攀谈下去:“老头,你放心,我不会动任何一人。只不过,我只等十分钟的时间,过时不候!”

“呜呜呜…”彭怀雪听出电话那头人的身份了,可惜,她被姜亦凡在身上一下后,便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最可恨的是,姜亦凡在路边买来烧烤时,还对那卖羊肉串的大叔笑呵呵解释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可惜,她却无法开口说话。”那股子怅然劲儿,真是让人好生感动。



“下令,即刻疏散时代广场人群,不得有误!”

“是,首长。”

要在十分钟内,驱散五万的夜市人群,何其难也。柳元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导致踩踏么,他知道,但为了这个国家,他必须要这样做。

“请所有人马上撤离!请所有人马上撤离!”广播,喇叭,电视台…但这莫名其妙,不肯透露半点内幕消失的撤离。很容易让人心生怀疑、很容易让人身体自然而然产生某种惰性…十分钟,半小时都不会起到很好地效用。

哎,谁让姜亦凡是一个好人呢,谁让他真的很爱这个国度呢?“蹋踏踏踏踏…”一连串子弹的轰鸣,很快,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第四百二十章 一战定天下(一)

首善之地,天子脚下,有人竟然以武乱法。这种行径,放到古代是要受那千刀万剐之刑。就算是在现代,也免不了死刑伺候。该来的人总算是来了,姜亦凡在彭怀雪身上轻轻拍了一掌,她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混蛋…”

彭怀雪的身份尽人皆知,来时候几位大师、特事办的强者皆被打过招呼。

“姜亦凡,你过界了!”

说话之人是叶凌,但他同样没有让姜亦凡高看一眼。姜亦凡自顾自将彭怀雪往前面一带:“过些天,再去睡你。”

碍事儿的人没有了,姜亦凡终于正视面前的几十名同阶高手:“何为武?”武者当有大气魄,武者当百死不悔…真正的武者,以击败乃至杀死对手为第一要务。当姜亦凡主动问出这一句的时候,他整个人便如同一条黑色的怒龙奔涌而来。

少林上一代的四位大师隶属“德”字辈,他们分别是:徳心、德仁、德康、德方。所来高手中当以这四人的佛门金身最为强悍,由这四位大师联手封锁姜亦凡的威势乃是早有定计。

这是生死之战,姜亦凡一拳打死杨力的凶残在诸人脑海历历在目。道义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候被彻底抛弃,诸人不单单是联手对敌,他们还将使用自己的拿手兵刃,力求击毙姜亦凡这个魔头于当场。

时代广场附近乃是豪华的酒店与娱乐场所林立,这里的变故很快吸引了高处人们的远远观望。尤其是旅居的游客,马上打开了自己的单反,希冀拍摄到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

无任何的花里花哨,敌对的两方结结实实撞击在了一起。姜亦凡犹如一条人形暴龙、速度不减,以绝对气魄要撕开四位神僧布下的口子。退,姜亦凡则一往无前;如若不退,那就比一比两人的筋骨孰强孰弱。

姜亦凡不识得,但诸人却是看的明白。抵在姜亦凡最前方的正是徳心与德仁大师,他们两人皆双手合十、结佛门手印,竟然是打算以肉身对肉身,为另外的两位师弟制造封锁姜亦凡行动的最好契机。

姜亦凡这条蛮兽终是撞击到了两位金身强者,世上鲜有这种战斗方式。或许,在古时战场动则分生死的情况下并不稀奇、但在如今,实在是太过于极端也太过于血腥。三道血箭几乎是同时喷出,姜亦凡此具身体肉身的局限第一次显露了出来。终究不是自己原本千磨百炼的躯体,虽然胜过世间无数,但依旧称不上无敌。

德心大师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扁了下去,姜亦凡的左肩深深的埋入其中。这位大师身为四人中的最强者,在最后关头将绝大部分的力量牵引到自己这里,甚至让姜亦凡的身形都有些保持不住。

只此一击,徳心大师便算是彻底失去了战力,他踉跄着退后被身后的沙弥搀扶。过一会再看,原本的金身佛陀面部已然带上了一层弥漫不去的死灰…

德仁一口逆血涌出,以伤换伤之下他还保留有七层以上的战力。此刻,他以自己的佛门金身死死控住姜亦凡的右臂。德康与德方后发制人,左侧的德方于间不容发之际锁死姜亦凡的左臂,不给他施展的机会。这一切皆是为了佛门的必杀手段施展,姜亦凡身体右侧的德康以佛门大悲手带着近乎八千斤的力量横推姜亦凡的右腰部。

换做是一个铁人,这一掌下去都要粉骨碎身。佛门推手后力绵延,透劲将会直达姜亦凡的心肺。

咆哮的虎吼,犹如炮弹一般直冲德仁的面门。这位大师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自己的眼眸,他的眼角已然是流出了两行血泪。姜亦凡以声壮神,整合了自己全身的肌肉力量。就算此刻他依旧将星煞之力凝于内部根骨,但姜亦凡的外部皮膜同样不在所谓的金身之下。

虎吼震人心,德仁大师再无法全力牵制住姜亦凡的一切动作。下腰、蹲马,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造就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一招大悲掌结结实实轰在了姜亦凡的上腰部,肌肉、皮膜瞬间塌陷。其后,一声金铁交鸣响起,姜亦凡以自己上腰之肋骨承接了这一掌最终的爆力。

姜亦凡的虎蹲,将德仁大师的胸口部位拉低。现在的情形好像就是这位大师故意以自己的胸膛承受姜亦凡最无情的膝撞。这一含恨的出膝,不单单是汇集姜亦凡自己的力量,他还凭借自己对劲力的整合,将大悲掌后续的掌力顺势牵引。一击之后,“撕拉”一声,横飞出去的德仁大师撕下了姜亦凡大半个衣袖。

这般的近身肉搏残忍又让人胆寒,右臂的制约解除,姜亦凡竟然是顺势侧身,将自己的后背彻底讲给方才出掌的德康。姜亦凡在賭,他賭德方绝不会放手,他賭德康下一掌依旧要不了自己的性命。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然而姜亦凡根本就是无惧生死。

侧身虎之后,直拳带着猛烈的虎啸砸在光秃秃脑门之上。拳落,与此同时姜亦凡的后辈心口亦是被一掌拍中。一口、两口、三大口的鲜血喷涌…一拳、两拳、三拳,足足五次出拳,大和尚比金刚还要硬上三分的脑门才彻底的碎裂。

有信仰的人,一向被姜亦凡视作最不容留情的对手。这德方挺着自己的虎拳,竟然是死也不撒手。直到自己此刻敲碎了他的脑门,这具锻体大成的身躯才彻底的耷拉了下去。

大悲掌,这种掌法凝聚明、暗的精髓。以化劲高手的实力,全力打出三掌无异于真真正正的拼命。因为,这可是关键时刻一掌定胜负的招式啊。姜亦凡被结结实实轰中了三掌,两次在后心、一掌在右侧边缘胸骨。但姜亦凡没有死,他之前就暴露的铜皮铁骨终于是显露出了最狰狞的一幕。

身法最为出众的凤凰率先接引“脱力”的普康大师,其后,峨嵋的高手布剑阵,代替了之前四位高僧的站位。

“这就是你们的武道么,实在是太让吾失望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战定天下(二)

两端皆被撕裂的长袖,原本平和的白衬衫因为沾染了太多的鲜血而变得触目精心。得益于四位大师的拼死,最终的合围之势已然形成。姜亦凡人站在这里,如果他今天不能击败在场的所有人,他便绝不可能离开。

关注这里画面的人绝不在少数,四位佛门德高望重的大师,金身染血。

徳心大师,虽然未曾当场死亡,但武者有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之后不过是勉强修养,再无可能恢复;德仁大师,求仁得仁,当场圆寂;还有普方大师,亦是现场圆寂;算上最终活下来的德康大师,佛门这一次绝对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两位高人圆寂,一位再无恢复的希望。即便佛门家大业大,也很难承受这般的损伤。

柳元身为一国首脑,他破例推开了一切的公务。屏幕里的画面流转,在他身边还有天罡的高手作为咨询。这一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将会影响到华夏接下来几十、数百年的国策。

“姜亦凡,或者说是应该称呼你为白幽灵,更加的准确一些。”

峨眉这一次算得上是倾巢而出,阵容之华丽比起佛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为关键的是,此刻开口之人乃是峨眉掌门金霞道长。“姜亦凡就是白幽灵,白幽灵就是姜亦凡!”这样的秘闻从金霞道长口中而出,无疑是拥有极大的权威性。

白幽灵,西方暗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自从米国政府宣布“剿灭”眼镜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白幽灵的确切消息。

姜亦凡随意的耸耸肩膀,用指尖划拉一下自己的脸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仿佛便魔术一般。一张原本就出众的面庞变得更加的引人瞩目,姜亦凡直接选择恢复这具身体最原始的面貌。

叶凌上前一步,很是断然道:“果然如此,这就是眼镜蛇最新的纳米技术吧。”

姜亦凡活动下筋骨,浑身的骨骼嘎嘣作响。没有任何的言语,因为根本不需要。姜亦凡的战意与杀意已然彻底被引爆,今日注定血流成河。姜亦凡打个响指,远处的楼层玻璃轰然破碎,一柄未出鞘的剑器被人以雷霆方式弹射而来。

变故陡生,赶在长剑落地之前。金霞自领峨眉的六位剑道高手,这也几乎是峨眉七成的家底。七处剑路,分锁姜亦凡的七处要害。

姜亦凡终于是拿出了自己真正的一部分实力,强大无比的灵魂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霸道之势硬捍七人的心神。剑在手,但剑心已乱。姜亦凡飞以摔碑的手法拍开直奔自己面门的两剑。

大开的中门迎来三柄寒光肆意的剑器,姜亦凡以两手悍然捏住两柄。随后其势不减,竟然是要连人带剑一起抢夺。撤剑,亦或是不撤。身为剑客,自当不会失去自己手中之剑。两名剑者剑意不散,捏剑指意在戳破姜亦凡的喉咙。

最为致命与危险的当属金霞这一剑,其剑没有选择常人眼中最为致命的心脏,此剑锋芒直抵姜亦凡的肚脐。所谓锻体,必将留有破绽。生命之眼,练气士眼中的气穴所在。如果一经被刺入,后果难以预料。

与这一剑相比,被卡在姜亦凡后背肋骨的两剑就根本不算什么了。交战到如今,这是姜亦凡真正露底的一次。丹田气海没有内气、没有灵力,有的只是无尽的星煞之气。这一剑直冲星煞,引得星力轰然反击,竟然将金霞随身配件的三寸剑尖遗留在了姜亦凡的体内。

金霞的剑断仿佛就是连锁反应的导火索,下一刻,两位施以剑指峨眉长老的长剑被姜亦凡以肉掌掰断。剑指轰在姜亦凡的脖颈,造就两处深深的红点;可姜亦凡随后却是将那两柄断剑最锋锐的部分,深深插入两位长老的喉咙。

夺取两人的性命之后,姜亦凡更是生生震断了身后的两柄长剑,抬手接住准确飞射而来的厚重剑柄,轰然出鞘。

剑出混元,姜亦凡石破天惊的第一个剑圈将周身所有人尽数逼退。最先失去性命的两人,更是被这明媚一剑拦腰截断,化为魔神一般姜亦凡的最好陪衬:“姜亦凡在此,孰人敢与我一战!”

“师傅!”

“师傅!”

不分前后的嘶喊,两名峨眉长老的弟子根本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金霞身为峨眉掌门,他无比清楚接下来再战的后果。金光与金风两位师弟的败亡已经够了,任何人来了都对峨眉无从指摘:“所有峨眉弟子,退后。”

“师兄!”金离急了,此刻他就在姜亦凡的身后,他的剑之前入姜亦凡的后心两寸。如此退却,他心底是何等的不甘心。

一声声“师兄”、一声声“掌门”都代表着峨嵋的死战不退。但金霞心意已决:“不退者,即刻逐出峨眉。”

峨眉的女子性格刚猛起来,可是比男人要强上好几分。方才被姜亦凡以摔碑手法拍开的峨眉长老金虹,她无视掌门师兄的命令。以落叶惊鸿的刺杀剑式一往无前,即便身死,她亦是要在姜亦凡身上扎一个窟窿出来。

姜亦凡的出剑极快,这可是能够捕捉到子弹轨迹之剑。剑过,原本秀气的长剑没有了大半的身子。小半截的细雨剑被女子紧握剑柄,九死而不悔。“丁零”断剑落地,姜亦凡以铁钳般的左手直接掌握了金虹的脉门。在其他人禁不住再度拔剑相向之时,姜亦凡竟然是将金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

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姜亦凡将鼻尖深入到了金虹的脖颈,很是夸张的深吸一*******贼,放开我师傅。”

这个女的姜亦凡有印象,在自己刚刚“出山”之时。似乎就是这个名为张出尘的小女孩来找自己试剑,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左掌紧贴金虹的小腹,掌力微微一吐,这女人便无可阻挡地向着张出尘的方向而去。

这就是姜亦凡的表态,你不是要师傅么,那我姜亦凡便还你的师傅。

单凭张出尘一人,是绝对拦不下姜亦凡掌力的。又是一旁养精蓄锐的凤凰,天女一般灵动的将金虹安稳放下。人接下了,而且无有大碍。于是,凤凰向着目光询问的金霞点头示意。

这一次,峨眉终是彻底退开。

第四百二十二章 猎杀者(一)

先退少林,再却武当,白幽灵的强大果真是毋庸置疑。

明明是份属同阶的范畴,但姜亦凡的表现似乎打破了冥冥中的某种定律。特事办很强,但这并不意味着特事办不会流血。今日之战,怕的不是死伤惨重。最无法接受的后果是,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特事办依旧拿姜亦凡不下,让此人走脱了去。

柳元时刻关注着这里的画面,到这一刻,这位老人不用旁人解释他也彻底的看清楚了:不动用后手,是决计镇杀不了姜亦凡了。或许,相较于动用那些见不得光暗手,或许姜亦凡才是最大的危害。

“命令,让猎杀者出动吧…”柳元的惆怅是真的,如果不是被逼到现在样子,他是绝对不想动用这些不可控的人与物。米国很久以来就流传有五十二区的说法,这是不是事实柳元不知道,但华夏在几十年前确实来了一个,柳元可以肯定此人绝对不属于蓝星。

此人自称是猎杀者,驻扎在此界的唯一目的就是抹除掉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到现在为止,华夏知道此人存在的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请神容易送神难,猎杀者出动的后果随即显现。外围的数十辆巨大的深黑色军用战车,先是一人跳下车来,手里摆弄的虚拟键盘,直接下达着某种指令。指令输入到终端解锁不过是短短三四秒钟的时间,排头战车的顶端径直出现了某种天线。耀眼的蓝色光芒凝聚着能源,下一刻,被称之为小型电子能量脉冲的光波就这般在发射。

一瞬间,最起码方圆十里内都不会有电子通讯,绝大多数的电子设备产生故障。强势无比的清场,让人瞩目。

龙头与凤凰都有些诧异,行动之前首长给了他们一些暗示。原来,这才是国家真正的底气么?

姜亦凡早已察觉到某些潜藏在暗处的窥视目光,但以他的灵觉一直没有确切的感应。如今,终于要忍不住跳出来了么?此时,如果是换作旁人,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趁早离去,未知在许多时候完全可以等同于危险。

然而,姜亦凡选择的却是静静的等待,他甚至还有兴趣用充满邪意的目光挑衅着连连出手的凤凰,仿佛将这天罡的大佬当做是自己的盘中美餐。

在巨大的黑色战车内部,数十只机械手臂在飞快地运作。超大号、装满了绿色营养液体的针管开始注入,原本毫无声息的庞大狰狞之物,逐渐地恢复了自己的生命体征。在场的武者皆是强者中的强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暴戾、没有一丝人性可言的危险气息从无到有、飞快地弥漫开来。

战车的车门被苏醒的怪物直接暴力撕开,狰狞之物终于展露了自己的样貌。这个世界其他人或许不会识得,但姜亦凡的心底却是有“暴君”二字浮现而出。所谓暴君,乃是出自地球游戏、电影经典之作“生化危机”的产物。

“暴君t-003,以t-002为基础的新型暴君,服从命令的能力得到显著提升。不知道这具杀戮兵器,可否让姜先生满意?”

装神弄鬼之辈,之前姜亦凡的思维处于一个盲区。现在,有了暴君这种东西,姜亦凡自然发现了开口之人的问题所在。一个完全没有人体生物磁场,却能自如的行动思考,还披上了一层人类的外科,由不得姜亦凡不往终结者方向靠拢。

暴君?终结者?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只是第一辆战车揭开而已,还有整整齐齐的四辆没有被激活。怎么,这是看不起自己么?

姜亦凡内心无比平静,但他的行动却如火山一般炽热。剑锋直接前方,两个字表明了一切态度:“让开!”

其实,不用姜亦凡吩咐。特事办以及天罡的武者就在主动的向两边退却。因为那个光头、淡灰色金属外壳的狰狞人型生物已经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它与姜亦凡的选择不谋而合,即以最快的路径、最霸道的手段将对方所摧毁。

限制机能的防护外罩,在某种程度上为暴君提供了相当强力的外壳保护。这样的高科技装甲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现在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当第一刀出手的时候姜亦凡就有了明悟:自己手中的刀剑强度似乎不足以破开外罩。

姜亦凡与暴君的第一次争锋,以地面的寸寸开裂而宣告结束,在绝对的力量上姜亦凡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然而,死物终究只是死物,它不可能明白何为武,何为真正的武者。

姜亦凡与暴君各自退却几步之后,姜亦凡手中的阔剑被他随手直刺入地面。下一刻,姜亦凡第一次施展出了精妙的武道修为。姜亦凡素喜以力破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一个横冲直撞的野蛮人。

比暴君行动更快的身法,每一拳皆是直渗入内部的至柔暗劲。姜亦凡化为一道黑影,戏弄着暴君硕大的身躯。十拳不够,那就百拳补之…数十秒之后,被重点照顾腰眼的暴君终于不甘心的倒下,它跪在当场的躯体不时电光隐隐。

“以全程不超过的f级巅峰的力量,竟然将我这评价为e级的暴君t-003在短时间内击败。似乎,我要重新认识一下姜先生了。”似乎就如同他说的一样,此人认可了姜亦凡的能力。于是,那个机器人毫不犹豫按下了全部解封按钮。

一个、一个的战车门户随即打开,很快里面的东西就会鱼贯而出,进而执行对姜亦凡的斩杀命令。

姜亦凡重新掌握自己的阔剑,将它以投掷的手法直奔真实身份为机器人的所在。那人也没有辜负姜亦凡的期望,他的左手位置飞快地出现一个黝黑的炮筒,电子锁定、几乎瞬发,一束激光让只剩半截的阔剑无功衰落在地。

只是这短暂的接触,便足够启动另外的九具战争武器。这时候,姜亦凡反而不慌不忙了:“诸位好兴致,为见识吾之武道,竟无人选择离去。”

金霞冷哼一声,而叶凌却是眉头紧皱,通讯断绝了得不到首长的指令,但最要命的是…

第四百二十三章 猎杀者(二)

这是一种无法用现代科技解释的屏障,它对冷兵器、衣服等物质存在没有反应。然而,一旦有生命体征的物质试图通过,便会瞬间被泯灭。方才,有数名特事办的高手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消失在世间。原地仅留下几件孤零零的衣服,代表着方才之人的存在。

出不去了么,在姜亦凡被不知名存在拿下之前,没有人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限制外甲还在闪着电火花的t-003暴君、高大的魔像巨人、成百手持刀剑的骷髅架子、一排全身披着厚实装甲的战兵、以及整整齐齐二十名之多的量产终结者,手里端着标志性的小型加特林,这就是本次招呼姜亦凡的全部。

那个操纵全局疑是t-1000的家伙是核心中的核心,姜亦凡第一眼便察觉到了其的异常之处。现在的微型灵域磁场,也与它脱不开干系。一整排的战甲充当外围护盾,装甲战士身后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量产终结者,它们根本没有打算参与围杀姜亦凡的举动,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守护。

魔像巨人已经被激活,这种稀有金属打造的炼金制品乃是西方魔幻世界的产物,向来是那些法爷的最爱。它唯一也是最显著的特点,耐抗:自身拥有着庞大的纯物理力量,除此之外还具备一定的魔免能力。

此时,数百的骷髅也麻溜完成了自我的组装,操起了大盾与尖刀,一个完整的西方刀盾战士团已然准备就位。

有着横行数个世界的经验,姜亦凡自然是省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此华丽的阵容,还有那种言语中掩饰不去的轻蔑,无一不表明了暗中之人身份的显赫与高贵,俗称某种“二代”便说的是这种人了。

魔像第一时间得到指令,发红的双眸锁死了姜亦凡的位置,“哞”一声类似公牛的怒吼,这魔像拎着一个典型的狼牙大棒便冲了上来。在其身后,还跟着数百猥琐无比的骷髅勇士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

能被有钱主儿收藏的东西岂是俗品,看似最孱弱的骷髅架子们也都是进化过数次,跃升为e级战兵的存在。当姜亦凡灵巧的在狼牙大棒下游走的时候,便真切感受到了这种费力又打不死骷髅架子的难缠。

全力出剑,剑过留痕。这看似普通、烂兮兮的盾牌也不是简单货色,姜亦凡一剑重劈,盾牌无碍,反倒是骷髅架子握着盾牌的掌骨断裂。狂暴的剑式,姜亦凡破开了足足数十面的大盾。没有了盾牌的防护,挥舞着武器的骷髅战兵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骷髅战兵围住了姜亦凡与魔像的身影,这些战兵根本就不打算与姜亦凡正面接触,每个骷髅都以自己的盾牌死命的挤压姜亦凡的活动空间,冷不丁在极其阴险的角都来一手暗剑,这才是骷髅勇士最合理的战法。

很快,围成圈的骷髅战兵把姜亦凡与魔像困在场地的最中央。最让叶凌等人侧目的是,那些刚刚碎身的骷髅,此刻正在无比熟练地组装着自己的身体。很快,他们就可以重新回到战斗序列。

再是后知后觉也该有一点想法了,身在信息爆炸的年代。这些东西的形象乃是表现出来的能力,根本不是蓝星该拥有的。

红莲一直以来都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只因为那个人的出现,他外表是风姿翩翩的浊世公子哥,但只要两人相遇,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某样东西便会如同老鼠一般彻底的龟缩起来。

今天那个人来了,罗森这就是他的名字,他是这么对着红莲做自我介绍的。不远处咖啡馆里静悄悄的,靠窗位置只有这一男、一女。

“红莲,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不多了。”

呵,还真是一个怪人,其第一次出现便要红莲舍身于他。从今日的手段来看,这人如果用强,红莲将绝无幸免的可能。但这人偏偏是那般的自命不凡,似乎是习惯了自己虎躯一震便有万千少女膜拜。这会儿出现了一个对自己异常冷淡的红莲,于是,他认真了。

有此人在,红莲根本分不得心关注内里的场景。红莲剑心纯粹,但她的剑终究是未曾拔出。因为红莲不想让自己养母出事,要知道现在一个人还都没有走出。

这还是红莲第一次平心静气和自己坐在一处,那人似乎也很是享受:“这就对了,乖,静静地看你未来夫君的表演。”虚拟的立体图画出现在了玻璃窗上,画面显示的赫然正式里面战斗的场面…

魔像与骷髅战兵久久拿之姜亦凡不下,暗中的某人似乎觉得失去了面子。得到指令的t-1000当即拨弄自己手里的终端,一个带有红色危险的感叹号按钮出现在了界面之上:暴君t-003完全解封版,综合实力为e级巅峰的杀戮兵器。一经释放,为了不威胁到此界的平衡,最后只能选择开启毁灭装置。

不过嘛,在其自我毁灭之前能够把姜亦凡彻底消灭,也就算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醒目深红色的解封按钮被毫不犹豫的按下,跪在原地、低沉嘶吼着的暴君开始全身剧变。外层的限制装甲被剥落,一圈圈血色的狰狞肌肉体在飞快的膨胀着、他的手掌更是变为了巨大化的猛兽利爪,闪烁着黑色的寒光。

事实证明,暴君这种病毒生物也是记仇的。之前姜亦凡对他的招待,很是让暴君刻骨铭心。嘶吼着、咆哮着,进化完毕的暴君直接撕开了骷髅战兵的圈子,他的眼中只有姜亦凡一人的身影存在。

此刻,姜亦凡的身前是力大无穷的魔像,身后是嗜血杀戮的暴君,周围还有一群阴险不死的骷髅生物。这样的情形,换做是在场其他任意一名武者,他们都会感受到深深的绝望。

或许,该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了。

当姜亦凡重新张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目光彻底的变了,是那般的无情与冷漠。这一刻,姜亦凡终归本我:“杀!”

第四百二十四章 破局(一)

姜亦凡不知道这个光圈的构成,但以其可以屏蔽生命磁场的效用来看,短时间的掩盖天地意志还是办得到的。既如此,那姜亦凡就却之不恭了。

魔像最厚重的胸口,那里正有一颗火热的能源结晶在不断释放着自己的能量。虎啸雷音在一瞬间爆发,姜亦凡的右拳闪电般挥出。当这一拳触碰到魔像表层的时候,密布的鳞甲突兀出现在姜亦凡的拳锋。

这是比天外陨铁更加坚硬的拳头,此拳入体十分。姜亦凡的腕部都整个的没入其中,呈放能源石的内部,姜亦凡变拳为爪将魔像的核心整个的捏爆开来。魔像战陨,一点也不影响暴怒、失去理智的暴君。姜亦凡根本不用回头,便能用毛孔清晰地感应到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暴君的变异利爪自上而下、呼啸而来,似乎要把姜亦凡血腥的一分为二,方才能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

变化只是一瞬间,魔像身死的下一刻,姜亦凡毫不犹豫的返身一拳。拳头与那变异的巨大利爪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姜亦凡这整合了神与力的一拳,竟是将残忍的暴君都给打蒙了,暴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爪无功而返,并且它退后了。虽然只是退后了半步不到,但这代表战场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嘀嘀嘀,检测到e级巅峰的特殊能量!”初步分析:疑似某种黑暗系能量

“嘀嘀嘀,检测到e级初期精神力!”初步分析:精神力峰值在200-240之间

“嘀嘀嘀,检测到不入流的神魂技。”初步分析:将部分的精神力量融汇到武道技巧之中

综合评价:目标疑是e级巅峰层次病毒携带者,建议申请高级干预。

当这些信息汇总到罗森脑海的时候,姜亦凡正以一个无比生猛的过肩摔让暴君与大地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

这只是一个衰落的低级修真文明世界,此界允许的最高力量限制绝对不超过e级。罗森万万没有想到,偏偏自己就碰到了一个评价为e级巅峰的存在。自己的领域石给出的数据绝对可靠,这是参照了上万个修炼体系制定的最精准程序。

e级与e级也是有差距的,最简单的例子:杀毒联盟保护下的修行文明凡人大世界,那里的先天筑基实力绝对是e级中高级的层次,当某修士的实力在凡人界筑基期名列前茅的时候,那此修士便是杀毒联盟所承认的e级巅峰;现在的蓝星,有几个老不死突破到了先天剑气层次,在此界算得上是境界最高深之人。但对于他们的实力评价,不过是勉勉强强e级初期的水准而已。

什么是差距,这便是世界间的差距。罗森是自信的,他虽然不过是e级初期巅峰水准,但他自己的这些小收藏、小玩意配合起来,抹杀许多世界的e级后期也非难事,甚至许多e级巅峰强者会因为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从而一命呜呼。

然而,一个所谓的不入流神魂技,却是彻底的改写了这一切。不入流,呵呵!这种以武入道的能力,一个不入流便足以吊打百分之九十九的e级同阶强者。很显然,罗森也在被吊打的行列。

“决不能让姜亦凡活着从杀毒领域走出来!”罗森绝不要失败在一个落后而愚昧的世界,绝不!

罗森有了这样的决断之后,与其有着精神联系的t-1000瞬时收到了“毁灭”指令。所有的终结者开始了行动,它们手中的武器开始旋转、喷射蓝色火焰的死亡弹雨。“就算你是领悟神魂技的e级巅峰天才又如何,热武器在低境界可是占据绝对的上风!”

狂风弹雨袭来,姜亦凡顾不得将暴君的脖颈彻底掰断。他顺势将这个冷血的病毒杀戮兵器挡在自己的身前,几乎是用尽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潜力,一脚将暴君爆射了出去。t-003升级暴君无疑是生化病毒中的翘楚,但它依旧承受不住二十具小型加特林的扫射。还在飙射的半途,它整个就被打成了塞子。

火力减轻的瞬间,姜亦凡就整个人窜了出去。这时候姜亦凡如果出现在人类武者一畔,想必没有人可以活的下来。姜亦凡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有数十颗弹头钻进了姜亦凡身躯的各个部位。

这一次姜亦凡也算是彻底暴露了自己的部分实力,身体几十处弹孔,但这根本无法让他的动作停歇下来。姜亦凡冲进了那群猥琐无比的不死骷髅,即便是不死的生物,暴露在如此弹雨之下,也绝对不好受。

刀盾骷髅兵,现在只有刀没有盾。它们的盾被姜亦凡飞快地夺走,足足百余枚盾牌,除了姜亦凡护住身躯被弹雨扫射撕裂的那八面,其余的都被姜亦凡关注星煞之力爆射了出去。

战兵,那挺立在终结者身前的战兵终于开始展现自己的神异。它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炼金生物、更不是类人的生命,它们外在的装甲只是一些还算可以的百炼精钢。但就是这些寻常战兵,每一个最起码承受了灌注姜亦凡星力的十面盾牌,才会战甲碎裂、倒地!

当战甲破碎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战甲里包裹着的是人啊,只不过是很久以前就失去了灵魂力量的人类。奇怪么?如果姜亦凡直到它们是产自召唤师峡谷,有着真正生命的小兵后,便一点也不会好奇了。他们曾经活着,只是一日被猎杀联盟中的野心家所捕获。当他们被彻底消除生命之后,便成了血条不空便不会倒下的肉盾战兵!

七八个半残的战兵在地上苦苦挣扎,姜亦凡只是实验了两次、确认一些东西便够了,那些不断发泄子弹的终结者才是他首要消灭的目标。许多终结者已然哑火,它们被飞盾钉死在了身后的战车上,身体还在不断冒着耀眼的火花。

零星还能活动的几个,还在精确地瞄准与锁定姜亦凡的躯体。但姜亦凡却是直直的上前,面门与胸膛的子弹大部分被他手中的阔剑挡下。不在要害部位的子弹,撞击在姜亦凡的皮肤,发出清脆的当啷作响。

第四百二十五章 破局(二)

“是否求情高级干预?”

“是否请求高级干预?”



眼看着终结者一个个倒下,而姜亦凡却没有任何不支的表现。罗森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姜亦凡,但他心底更倾向于姜亦凡是一种新型出现、未被录入主系统的强力病毒。高级干预虽然很丢面子,但只要将这个新病毒捕获,完全可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是!”

当罗森心底确认的时候,姜亦凡被白幽灵灵魂外壳包裹的强大神魂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不自禁有一丝冲破了这个临时外壳。但这个最重要的神魂信息数据却是注定传递不回去了,因为姜亦凡的阔剑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t-1000的心脏部位。

从最开始,这个拥有太多情感机器人的心房位置就让姜亦凡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姜亦凡毫不犹豫一剑彻底了结了让自己不舒服的源头。剑落,杀毒领域石碎,随即世界意志重归对这片天地的掌控。

只是一丝,但足以引起天象的剧变。要说有谁对姜亦凡的本质最清楚不过,那绝对要属姜亦凡之前经历过几个世界的天地意志了。一点熟悉的气机,虽然很是微弱,但还是引起了关注。

天黑了,然后时代广场不复存在了。

罗森不是第一个到此的杀毒联盟成员,但他绝对是最大胆、最无所顾忌的一个。以往的几任杀毒者都是为了培育好和本方世界的联系,顺道消除一下潜在的病毒。当杀毒联盟发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会在恰当的时机将此方世界纳入到自身的体系,这显然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就在十几年前,红莲降生的那一刻,杀毒联盟终于等到了契机。这个女人秉承了此方天地最重要的部分烙印,只要顺利将红莲接引到杀毒联盟,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破解蓝星的部分核心代码,以达到执掌天地权柄的目的。每五年一次的轮换,杀毒者不干预红莲的成长,只等她的实力稳步达到蓝星的临界点…

一个待开发全新世界,无疑是一顿让人无法拒绝的大餐。杀毒联盟中资格最老、活得最久的老不死只需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意志,这样的巨大功劳便会落在自家的嫡系子孙身上。

于是,罗森来了。但他遇到了小小的一点困扰,那就是这个一直被视作是杀毒联盟禁裔的女人,她身上似乎出现了不应存在的产物。这个小东西说麻烦也不麻烦,但它的存在无疑会让红莲的价值大减。红莲由原本的香饽饽,变为了一个利用过后便可以随意抛弃的物品。红莲原本的巨大价值存在,或许会让罗森有所顾忌。但既然此女在事后有极大可能被固化为一个无关紧要的npc,那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杀毒二代,罗森最喜欢玩弄的就是那些原本世界高傲的女主角。玩腻了,还可以高价卖给红楼,这里专门收容各个位面与世界惨遭“病毒”欺凌、如花似玉的女主角们。

原本只要再忍耐等等便好了,但肉在嘴边罗森禁不住要纠缠一番。谁料罗森的现身,似乎将红莲体内的小东西给吓坏了。原本修为进度按部就班的红莲,这一年来几乎没有太大的进展。

或许,聪明人就喜欢胡思乱想,他们最擅长将一些不属于自身的因素强行归结到自己身上。是的,红莲的至尊红颜系统觉醒了。但根本不是罗森这个杀毒猎人身份吓住了系统,是红莲她自己根本不屑于使用系统拔苗助长。



这是罗森的后手,三发带有精准打击功能的火箭弹。三个方向发射,爆炸的落点将封死姜亦凡的所有退路。在一方世界,在一国的首都,如此肆无忌惮地引爆三枚火箭弹,必将损害到杀毒联盟的利益。

然而,谁让罗森是杀毒二代呢?只要他的所作所为还在世界意志的容忍范围之内,便没有人会跳出来指摘他的不对。

当姜亦凡一剑解决了t-1000之后,笼罩在叶凌等人心头的危险瞬时消散。叶凌干脆果决,他当即以自己的食指作为试探:“阵法解除,所有人迅速撤离!”在姜亦凡还有兴致抬头望天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国家精锐武者迅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事实证明,跑是绝对正确的。弹落,深坑!

当卫星传回来最新的画面之后,出离愤怒的国家元首柳元当场摔碎了象征与米国友好关系的女神纪念雕像。

这种范围打击的炮火,对于现代的武者绝对是致命的。然而,姜亦凡却绝对不在此列。直到肉眼都可以看到火箭弹的尾巴了,他依旧一动未动。一步,只是一步,当姜亦凡迈出这一步之后,爆炸的气浪携带者无匹的威能向四面笼罩开来。

真英雄从不回头,这是姜亦凡第一次将渗透入骨髓的浓浓星力释放出来,在自己的体表凝成了一副熟悉的战甲。战甲一闪而逝,在阻挡了威力最大的一波之后,便仿若未现的消失在姜亦凡的体表。

于是,卫星拍摄到的画面就是火箭弹爆裂,而姜亦凡丝毫无碍的从焰火之中走出。真无碍么?或许吧。最起码在姜亦凡强横意志的掩盖下,他依旧是那般的无可战胜。

罗森走了,在决定申请高级干预的瞬间便转身而去。甚至亲自布置的后手,他都不打算停留下来观察结果。

红莲在注视着姜亦凡,但姜亦凡的目光却根本不在她那里。对于姜亦凡来说,一个未曾恢复曾经记忆的红莲,也只是一具熟悉的躯壳而已。就这样,一个身体多处受创、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液的邪意男人,大大方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短暂的宁静过后,想必整个国家都会掀起一股滔天的巨浪。姜亦凡要让辉煌的武道盛世重现世间,这已然不是痴人说梦。现在的姜亦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决定世界走势的莫大影响力。

电磁脉冲席卷整个时代广场之前,姜亦凡搏杀四大神僧、力退武当的画面,已然被有心人所上传。

如今俨然发酵了有二十分钟之久,世道,真的要变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授决

就之前上传的超清晰画面,动则踏碎地面、一拳出则生死定。尤其是画面中那个俊美如妖的男子身体被数柄宝剑洞穿,下一刻就像没事人一般接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剑圆。最终,画面到姜亦凡调戏峨眉的女长老而宣告结束。

在华夏国内乃至有华人武师的地界,在看到这一幕幕场景的时候他们是骇然的。因为与姜亦凡对战之人皆是老牌的化劲强者,有认出四位神僧以及峨眉诸位高手的更是肝胆欲裂。自己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在那恶魔手里就跟纸糊的一般,被吹拉枯朽的击败、死亡!

华夏武者的骄傲受到沉重打击,至于看到这一幕的国外势力却没有太大的反响。只因为画面中这个主人公在西方世界早已经是大名鼎鼎,被誉为绝不可战胜的神话人物一般:白幽灵,他果然还活着!

之前,姜亦凡假托“蛇眼”的名义,在纽约的街头大开杀戒。不过,明眼人都清楚那绝不是蛇眼能够拥有的实力,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白幽灵”,如今眼镜蛇佣兵组织的幕后操控之人。

短短时间下载量就逾十亿,每个人都在激烈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华夏是法制与和谐的社会,但现在武者的出现摧毁了人们固有的认知。人们不禁在想:自己要是遇到武者行凶怎么办?要是武者大开杀戒怎么办?政府能够保卫普通民众的安全么?

一场浩大的舆论风暴正在蕴酿,随时准备爆发出最惊天动地的能量。身为事件最核心的姜亦凡,却是被当局有意、无意遮掩,消失在了民众的视野。姜亦凡的踪迹不显,但一则让人无法忽视的传言却是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全球:华夏最新发掘的地下宫殿确定乃是大秦上将军王贲的陵寝,里面有成就至高武道的秘密。

王贲是谁?现在所有人似乎都清楚了,这位是格杀了道家金丹东皇太一以及武者巅峰楚霸王项羽的绝对非人类。联系前段时间大秦李斯后裔米籍华人李松延老爷子的描述,大将军王贲尝以一敌万乃当世最强,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夸大之词。

如此战力非人的存在,其陵寝可能遗留下来的东西会是什么?

“这是全人类共同的遗产,需要一同挖掘、一起保护!”由米国牵头,国际大会公然喊出了共同开发的口号。

原本在国际就处于一个很尴尬位置的华夏,这一次几乎鲜有人选择站在华夏这一边。华夏的武道早就被世界各国所觊觎,之前大家是心照不宣的高条件、高标准吸引移民,现在更是变为了赤果果的抢掠。

百年前华夏势微,就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民族浩劫;如今,一场风波涌动的暗流再度袭来,华夏将何去何从。

就在华夏高层伤透脑筋的时候,远在沙特的眼镜蛇以组织名义宣布:鉴我眼镜蛇首脑白幽灵在华夏活动,故所有入华夏的武者皆有义务培育一个良好的环境。凡损坏到我首脑兴致者,杀无赦!

华夏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精锐武者损失严重,国内无可避满会出现一定的力量空虚。现在华夏一方面要预防过国内的邪教、邪恶武者搅风搅雨,另一方面还要为大批“国外友人”的入境做好准备。如今眼镜蛇组织毫不讲理的“官宣”,可以说为华夏解决了很大一部分的国外隐患。

这个白幽灵,亦或者说是姜亦凡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白幽灵何在,他一路向南,这会儿他人正在南京。纳米技术改头换面乘坐最普通的客列,姜亦凡就这般悠闲地晃到了南京。姜亦凡这个人很讲信用,说近几天睡你,那他就绝对会按时来访。这不,在得到那任性雇主回归家中的时候,姜亦凡便很贴切的上门拜访。

少女看来是被最近的事情吓得不轻,这么大了还非要缠着妈妈才能入眠。姜亦凡也不体谅别人之间的母女情深,只是弹指一点便让彭夫人彻底昏睡了过去。原本彭夫人所在的位置,被姜亦凡所取代。

都到了这种程度了,但姜亦凡就是没有任何的动作,那明亮的眼睛似乎要洞穿一切的黑暗与阻隔。

“你究竟是谁?”谁都不会想到,红莲竟然会悄无声息地来到南京,还和姜亦凡心有灵犀一般来到了同一处所在。

系统掩蔽气息这种东西,说起来玄乎,可以让高等级的强者对使用者视而不见。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当两者之间的生命层次存在本质差距的时候,遮掩便仿佛笑话。看不见人,但神魂的异样之感却是怎么也抹除不了的。

面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国民少年的质问,姜亦凡给出的答案就是重重地一吻,开始了本该进行的人生休闲。

“不要,人家瞌睡着呢?”

“妈,你做什么?”



“呜呜呜”任性的大小姐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但她已经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当这一场大戏揭开帷幕的时候,红莲终是无意欣赏,转身离去。

一夜云雨,当太阳晒进窗户的时候,姜亦凡人还惬意的躺在别人的床上。少女的泪眼都快要哭的红肿,她不敢喊也不敢叫,深怕惊醒了母亲亦或是惊动了父亲。姜亦凡这么一个恶魔出现在自己家里,她不想让父母受到伤害。

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啊,姜亦凡就喜欢这么纯洁的心灵。拍拍小脑袋,姜亦凡哈哈大笑的起身,随意穿戴完毕之后竟然是选择了光明正大的推门、下楼。“咯噔、咯噔”的声音从楼道末尾传来,少女连忙起身查看被姜亦凡点昏、扔在床榻之下的母亲…

姜亦凡很心安理得的坐在了主位,享用主人家准备的餐点。彭远山就坐在姜亦凡的对面,他的脸色显然很不好看。姜亦凡消灭了桌面几乎一大半,食物对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吸引了,他这才顺手将一本册子丢在了桌面:“承蒙昨夜盛情招待,吾很满意。”

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姜亦凡很快就消失在了彭府。姜亦凡走了,但彭远山却是坐在那里久久未动。

至于桌面上的那本册子,分明标注着三个醒目的大字:“青云决!”

第四百二十七章 血妖

姜亦凡的所作所为并不单纯的是心血来潮,当看到暴君的第一眼时姜亦凡就彻底明悟了,他终于知晓自己在进入这方天地的异样之感是来自何处了。之前姜亦凡认为是附身红莲的那个东西,如今看来显然并不是。

有莫名势力似乎看上了这方世界,被这种庞然大物盯上,蓝星必将迎来改变。而变化的最初就是天地凝集气运于世间,这可以说乃是世界意志出于自救的生命本能。

一本“青云决”就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投资了,宇宙自然有因必有果。姜亦凡主动种下了因,无论这小女孩日后身在何处,姜亦凡都有自信通过这冥冥之中的因果找寻到其的踪迹。



一切绕回到了原点,发掘地宫陵寝变得刻不容缓!就算华夏自己不打算继续挖掘,但所有武者、整个世界都将目光投注在了这里,此事没得商量!

之前的惨痛教训已经足够深刻,这一次华夏不惜大张旗鼓、在山地中紧急开辟出了能够容纳现代大型挖掘工具的方台。这之后,更是租借了俄国的大型运输机、分批次将设备运送到位。完成这一切,只是用了区区不到七日而已。

这些天,专家携带专业的技术工具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陵寝壁画给一块块切割了下来,这些最珍贵的史料第一时间便被运送到了国家历史博物馆。自此,再无顾忌,以强力设备行那开山之举。

最外层的通道只是一天时间便被挖断,等到了最开始的门户所在、奇异之处终于显露了出来。随着最外层泥土的不断清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好家伙!这那里是什么寻常墓葬,这分明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最外部的平台相当于外城的城门空地,破开的那扇门户显然就是外城无疑,守卫这外城的就是那满编一万的大秦咸阳戍卫军的强兵悍将;外城之后当属内城,龙头叶凌止步的所在就是通向内城的门户。

半个月过去,又调运来了数十台机械。山头早已经被推平,原本地宫的天穹消失的无影无踪。巨型石块、泥土被不断地运走,遗留在世人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比雄壮与波澜的外城。

外城已开,研究人员与随性的武者终于有了足够的底气。临时的指挥所亦是搬迁到了此处,于是,下一步的发掘也顺势宣告开始。

照例是激光武器开道,内城的神秘风光终于展露出了一角,是真的一角。不过是一个五百平的小地界,果非要形容的话,那“牢笼”两个字无疑是最恰当不过了。足足三十二根巨大的寒锁,将中间的一骨刺遍布全身的类人型生物束缚在其中。能被墓主人如此高规格对待,显然它有着极不寻常之处。

门开了,生人的气息通过空气传播了进来。仿佛连锁反应一般,不知从何处汇流的血色液体开始按照诡异的纹路向着中间那生物汇集。血气弥漫,所有的血流最终汇聚成为了一个醒目的”妖”字。何为妖?传说中的山精野怪,自然成妖;亦或是…

庞大的血液涌入,此妖竟然全部的来者不拒。它原本干扁到了极致、好似一堆枯骨的身体,在鲜血的滋润下正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生命的复苏。眼见血色不单单是作用于妖本身,还开始浸染那些寒铁锁链。谁也不知,当寒铁锁链被浸透之时会发生什么,但依照先前的经验来看,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峨眉的金霞道长以及感觉到深深屈辱的金虹也在此列,除此之外,少林当代的主持释方也亲自赶来。唯有武当一如既往还是那位清风道长,武道以练气为主,老真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可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在几位高手的身后,已然布置了最强悍的现代火力,轻重机枪、大威力步枪、高爆手雷、燃烧弹。一个半圆形的堡垒交叉活力带就位于临时指挥所的前方五十米,这里将成为不可突破的堡垒。

里面明显非人类的场景正通过画面转播传达到大人物那里,此次目标物的代号很快便确定了下来,是为“血妖”!这生物也不愧为血妖之名,在充足的鲜血滋养下开始散发强烈的生命磁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不断外泄着。

“嘎嘎嘎…”血妖的喉咙明显还很是干涩,根本不能出口正常的发音。

寒锁断,血妖解脱了。在脱困的第一时间,此妖便化为一道血影直扑外界的生命气息所在。

退!在没有弄清楚这家伙底细之前,身居高位的诸位武道高人选择了毫不犹疑的退却。血影袭来,弹药不吝惜的宣泄。任凭这血妖移动速度快的惊人,只要身中一颗子弹,但足以让它彻底失去自己的优势。

短短时间,便承受了成百上千颗弹雨的洗礼。血妖嘶吼着,转身退回了属于自己的“牢狱”。强行忍耐着嗜血的欲望,再不肯露头一步。

第一次接触的画面旋即交给专人进行分析,血妖的复苏力量来源、移动速度都有了最基本的数据。

叶凌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清楚的知道现在遇到的困扰与之前探索的失利绝对脱不开干系。正是有了之前不必要的巨大伤亡,才让这个两千年的妖物复苏到如此惊人的程度:五六百颗子弹没有摧毁它的形体,变形的身躯在血气的滋养下很快的恢复原状,至于弹壳正一颗颗簌簌落在地上。

或许前些天姜亦凡以及域外来客的表现深深刺痛了高层的神经,于是,当局不打算再好好的讲理:燃油注入,燃烧弹准备!熊熊的焰火摧毁着生命的痕迹,里面的血妖再如何诡异也终是生物的范畴。置身焰火之中,它将必死无疑!

燃烧弹释方后的十秒,一个庞大了一圈的血妖再度现身。此时,它的身体外部竟然是包裹着由寒锁构筑的外甲,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血妖的体表竟然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玄冰。寒冰隔绝了高温火焰,化开的水汽更是带走了绝大部分的热量。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如果不动用非常规手段,寻常的限制根本不能组织血妖的接近。

第四百二十八章 前人风姿

枪声停息,释方、金霞、清风、龙头、凤凰当世的五大强者联手,封死了血妖的一切退路。武者最重要的是一颗强无敌的武道之心,他们之中的好几人武道之心蒙尘,如今正该用一头血妖来重新擦拭干净!

或许,这血妖不能单纯被视作没有任何神智的某种妖物。只因为此刻在强者的气机感应下,血妖终于觉醒了自己骨子里的战斗天赋。寒冰锁链落到地上,血妖艰难的从自己的胸骨里拔出两柄血剑。

血妖双剑在手,诸人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妖物,更像是一个精于剑道的前辈高人。这种感觉,清风道长只在自己掌门师兄的身上见识过。

剑气,血色的剑气凝结于剑刃,两道夸张无比的剑气交叉斩出!剑气所向,莫有武者敢挡。剑气这种东西最是锋利不过,没有人会以身来确认剑气的锋芒。但这一退便出了问题,无匹的剑气将堡垒撕开了一道口子。躲避不及的军队士兵,当今被散溢的剑气撕裂。

这样威力巨大的一剑,显然是需要血妖付出沉重代价的。原本晶莹透亮的外骨、光滑如雨的肌肤,竟然是有了几分重新枯萎的迹象!

不需开口,几人对于先天强者自是有着充分的了解。解决问题的方式可以很简单,那就是不给对方第二次从容释放剑气的机会。释方大师提着沉重无比的佛门法杖第一个突了上去,肉身力量永远是最不容忽视的本源存在,一杖之下,单剑对敌的血妖被轰的身形不稳,连连后退。

清风道长练气、但他同样精于剑。其和峨眉的金霞道长就仿佛遇到了最好的剑道对手,以二对一,集武当剑与峨眉剑法的精妙,与那使双剑的血妖不断见招拆招,一下子就走了近七十个回合。

约莫三十个回合之后,叶凌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位高人的异常。金霞走的是血气锻体的路子,但就是这么一个血气旺盛的武者,他的肌肤表面却是逐渐结出了一层真实的冰花。

寒冰气息的存在,让金霞的剑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有许多的精妙的剑法失去了往日的水准。如果单是他一个人迎敌,这时候就该有了身死的觉悟。无疑,清风道长的存在分割了金霞很大一部分的压力。清风道长的炼气修为不弱已经摸到了先天的门槛,清风道长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异样,只因为他用自己醇厚自然的内里化去了随着剑身不断传递而来的寒冰剑气。

七十合之后,金霞的体表密布寒冰气息。至于清风道长,额头也满是豆大的汗珠。叶凌三人知道是时候接手了,这两位当世杰出剑客消耗掉了血妖足够多的“体力”,这会儿血妖的体表已经很是不堪,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释方大师以佛门金身巨力碾压血妖的精妙剑法,叶凌的大枪更是直指血妖的周身要害。当血妖拼却巨额的亏空也要强行脱离,凤凰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血妖的必经之路上,抵挡其片刻便好。

就是这般的车轮战,也花费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才让这个不死的妖物停歇了下来。两柄血剑没有了血气的滋润,变为了自己原本一黑、一白的色彩。死都不肯松剑的血妖,那空洞洞的眼眶仿佛在释放着某种渴望,对鲜血的渴望…

几人很确定,如果这堆枯骨没有彻底消亡。只要提供给这妖物足够的血液,方才不死的先天级别血妖就会重现人世。

指令很快地传达了下来:收押血妖,等待首都军区的接手!果然,国家绝不会放弃研究这种高端战力的机会。挖掘进行到现在程度,或许在某些人眼里,这个血妖才是目前收获东西中最为珍贵之物吧!

“金霞道长,如何?”

金霞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三日后,自当无碍!”

清风道长摇摇头,主动向诸人说明自己的情况:“寒属性的先天剑气,亏大了。没有三天,老道我也恢复不到自己的巅峰战力。”

两人都这样说,那下一次的探究只能推到三日之后了。在这段时间,研究所可以消化这一次的收获,而诸位高手自然是整理交手之后的种种感悟。

当夜,新的发掘成果新鲜出炉了。根据对关押血妖牢狱壁画的研究,又还原了一部分历史的真相。

前半段壁画也算是让诸人了解到血妖的真实身份,战国末期韩国的将军血衣侯。苍白而又充满邪意的俊美面容,不断贪婪地吞食着处子的鲜血。在血衣侯白亦菲将军的宝座之下,是累累的年轻女子躯体。

血妖的身份真相大白,后半段的画面无可避免又出现了那个暗金战甲的身影。

茫茫的夜色、混乱的国都,数不清的韩国禁卫军走上街头,他们将一处名为紫兰轩的风月场所团团围困;

画面流转,作为历史上最富盛名的武者,王贲出现了,他似乎是以一人之力便轻松制造了一条血途;

紫兰轩里的人很多,大秦小篆还很贴心的标注了这些人的身份。有高贵而魅惑的紫兰轩主人紫女、有不可一世的七国最强刺客黑白玄翦、有孤傲不语的白发鬼谷剑客卫庄,最后便是血妖的前身血衣侯;

血衣侯、黑白玄翦隐隐与紫女、卫庄争锋相对。就在这个时候,身披陨星战甲的王贲破门而入…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王贲离去、高不可攀的身影,以及跪在地上连连咳血、不敢置信自己会失败如此干脆的韩国将军,血衣侯!

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斟待破解,比如紫女是谁?黑白玄翦是谁?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无疑,有先天实力无疑的血衣侯,被大秦的那人轻而易举地轰碎了身为强者全部的自信。后来,血衣侯死了,他的遗褪也被安置到了大秦王贲的陵寝,生生世世为自己的仇人守灵。

愈是了解,就愈是知晓传闻的真实不虚。身为武者,恨不能与王贲生在同一个时代。那时候先天强者无算,武者更是强到不可思议。可惜,现如今只能通过一些点滴来瞻仰前人的风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恶魔复苏(一)

三日期满,探究继续。

本以为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不想还是有精锐的军士身死。这还只是步入内城的第一个关卡,华夏从上到下有必要再度提高自己的警惕,勿要继续沉迷于现代科技的辉煌成果而不自知。于是,这一次前往地宫驻扎军队的装备通通更新换代。战术盔甲、能够消融生化物质的特制弹头…

三日内,就像之前做过的保护工程一样,新打开内城通道的壁画亦是被转运到了专业的地方存放。

战俑?如今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分明是两具披着人类外壳的机械巨兽。宽敞的大殿内,一左一右分布着两尊战俑。两者身前无疑都是那种举国难得一见的神勇之士,从他们两个不同凡人的身姿便可窥见一二。

左面之人竖朝天辫,在他的身旁立着两柄硕大的战斧;至于右面的大汉亦是丝毫不逊色半分,一只百斤开外的大铁锤沾染了无尽的尘埃。

当门户破开的一霎那,这两只人形机关巨兽就开始了复苏。是的,机关巨兽!两人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分明是不断咬合、发力的轮齿,也就是说,支撑这两个庞然大物活动的动力乃是实实在在的机械力量。这算什么,本应湮灭在历史中的机关术么?

这两个大家伙可不好惹,霸道的体格、霸道的独门武器。这两人能够被列在血妖之后,显然是比血妖更加难以应付的存在。但这不是武者个人的恩怨,事关最为重要的国家利益。在最新的情况上传之后,马上便来了指令:尽可能保留核心部分!

一场恶战,纠集了国内外精于炼体的数十名化劲高手,以重兵迎敌。足足大战了小半天的时间,这两具战斗傀儡方如愿以偿的落到了国家科研所手里。如此力战,最是消耗心神不过,此次消化所用时间用了七天。而在此期间,各部各取所需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使锤之人标注名为大铁锤,壁画内容有四分之一简述了他的生平:从燕国的低级军官开始,到燕为大秦所灭、大铁锤被诸子百家中的墨家所收留,成为了墨家机关城的客座长老。

这打造壁画之人显然有心了,专门图画描绘了风雷锤法施展后的威能。但很可惜,这些夸赞不过是为了之后的陪衬而存在。既然大铁锤在这里,那他无疑是死了。而击败他的人,自然还是此地的墓主人。

很绝望,最后的图画竟然是大铁锤与另一名锻体高手无双联手对敌,但他们都败于王贲的赤手空拳之下。真是不给人活路啊,现代数十位一流化劲强者打生打死小半天才将两人拿下,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哥,你说这些都是真的么?”

叶凌知道自己手下得力干将的意思,邵帅显然并不完全认可王贲的实力。在他看来,同样是武者差距怎么能如此巨大。叶凌在心中叹口气,邵帅没有经历前段时间的时代广场浩劫,其对于真正的强者还缺乏应有的敬畏。

“任凭生前举世无双,到头来还不是一堆枯骨!”这是叶凌有感而发,他叶凌认可王贲的强横,但今日自己等人到此可不是来缅怀的,华夏下决心要开启这座超越时空的“宝库”,无人可以阻止。

化劲,足足四五十人之多的化劲强者,这几乎是华夏国内三分之二的高端武者力量了。他们为什么而来,自然是为了得见至强武道。就在世人窥伺两千年前武道第一人王贲的宝库之时,原主人却根本没有坟头被冒犯的觉悟。

离了南京之后,姜亦凡便顺势回到了山城。

这会儿,疑似姜亦凡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华夏政府的视野。数天没有姜亦凡的踪影,总归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姜亦凡想要找到一个女人的信息,并不难。于是,当秦岚在自习室温习功课、为拿下这学期奖学金而刻苦读书的时候。一道带着无比和眴气息的男子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姜亦凡这厮还很无耻的在女孩家的左耳,轻声呵气:“找到你呢了!”

秦岚书看的入迷,还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睛。这声音出现的第一刹那,秦岚就浑身数万根毫毛就全部顿开。有惊更有喜,这声音在她的生命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她怎会忘记、怎能忘记。

“是你么?”猛然抬头,秦岚却看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样貌,她的心猛的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认错人了吧。

姜亦凡却没有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兴致,只是无比温和道:“不算零头,刷了吾十五万三千。小姑娘,你打算怎么补偿?”

秦岚的脸蛋“扑”的一下就红了,这般油腔滑调、蛮不讲理,除了那人还能有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话语更是一顿、一顿的:“我…我会还你的,连本带息。”

“哦,如果吾现在就要收一些利息呢?”

“姜亦凡,你不要太过分!”

瞧这两人亲密的模样,自习室不知道多少人悄悄将目光凝聚到了这里。还有人直接开始录制小视频,就连视频的题目都瞬间想好了:无耻!山城大学青春校花被富二代俘虏。

姜亦凡这从头到脚的一身装扮,都是迪拜王子友情赞助的。单独一个上衣,都足够在魔都买一套舒适的别院。说一句富二代,根本不为过。

“最近有些累了,吾便来重新感受一下你的手艺,如何?”

秦岚不傻,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是姜亦凡,他还是那个血屠了纽约的武道狂人白幽灵。想当初自己在人家本尊的面前,傻傻的问姜亦凡与白幽灵究竟谁强,她就羞的想要钻进书桌下面,再不出来!

“呃…”

最终秦岚还是以低沉的鼻音点头答应了,其实就算她不答应又如何,姜亦凡从不需要得到别人的回应,他只会当作是对方已然默认。

全球限量十款的顶配变型大黄蜂,这是迪拜王子的珍藏,如今它属于姜亦凡了。当着山城大学数百人的围观,姜亦凡毫不客气将秦岚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无视所有异样的目光!

第四百三十章 恶魔复苏(二)

“疑似目标已经出现。”

“目标正在接触观察目标中。”



一连串的汇报过后,上面给出了最终的指令:不要打扰到目标的生活,尽可能满足目标需求。在这个总指示下,交通道路部门彻底的对这一不挂牌行为视而不见,还有秦岚她母亲病例突然间摆到了国内最顶尖的尿毒症专家手中。

去哪里不好,姜亦凡偏偏要到自己家里。秦岚心里是万分拒绝的,但她的身体却老老实实接手了姜亦凡到自己家中的行为。

秦岚的家境不好,父亲去世、母亲重病,还有一个读书的弟弟。母亲只是病了不到一年,家里最值钱的房子就差点卖了去。遇到姜亦凡的时候,秦岚真的是接近走投无路了。对姜亦凡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金钱,让这个濒临破碎的家方才坚持到如今。

“是不是小岚回来了?”

秦岚很犹豫,但人已经在家门口了:“妈,是我。”王静之所以病危,是因为她拿自己的身体硬扛了半年,自己将自己拖垮的。现如今,有了一定量的治疗与控制后,她已然可以做一些轻活、在家中行走无碍。

秦岚很争气,考上了全国出名的浙江大学。因为她不放心家里,每个星期就会从学校回返家中。今日她本在笑学习,但秦岚回来了,而且她并不是自己一个。

除非姜亦凡故意掩盖,否则当他站在那里便足以吸摄魂魄。这会儿王静看到了姜亦凡便是如此,她甚至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眼中些许嗔怪的神色。直到秦岚很是无奈喝一声:“妈!”这时,王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赶忙弥补:“公子…是小岚的朋友吧。”王静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王静的潜意识中,唯有公子这种称谓才能配得上眼前这人吧。

“我出身将门世家,你可以单称吾一个“贲”字。”姜亦凡就这般平静的,没有附带任何一个世俗的恭敬字眼来介绍自己,而王静却没有觉得有半分的不妥。

之后的一个小时,秦岚家中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也接到了许多的电话,而姜亦凡呢就浑然不觉看着经典动漫,猫和老鼠!

“是王阿姨嘛,我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最近我们医院呢有一个大型医疗活动,王阿姨您很幸运得到了一个免费长期治疗的机会,我们院汇集了国内外最知名的专家为你准备医疗方案。阿姨,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

“是王女士嘛,您好,我是世纪庄园的售楼处小张。首先,我要在这里恭喜阿姨,您中大奖了。全市仅有的一个免费入住名额,被您抽中了,您看什么时间过来看一下户型,顺道办一下过户手续?”



电话很多,最开始王静还回去卧室认真接听一下。但她将心一狠,却是主动断开了电话线。

姜亦凡给这对母女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大到王静不自禁喊出公子这种羞人称谓。但王静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是伟大的母爱让她强行挣脱了姜亦凡的轻微神魂引导。现在,王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贲公子,我秦家何德何能让公子如此抬爱。”

姜亦凡伸个懒腰,真是悠闲的下午时光啊。只不过,已经快要近黄昏了:“吾给的,没人可以拒绝!”

原本在一旁沙发和姜亦凡故意保持距离的秦岚被姜亦凡强行拉到自己一边:“吾说过,有些乏了!”

秦岚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有关姜亦凡的消息、乃至大大小小的传闻她都没有落下,于是秦岚知道姜亦凡是多么可怕,是何等的不容人拒绝:“妈,你进去休息一下吧,我陪姜先生聊会儿天。”

母女连心,王静尊重女儿的选择,她选择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秦岚之前学到的手艺并没有生疏几分,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太多的抗拒,因为秦岚发现自己很平静便接受了一切。

“哈拉…”钥匙开门的声音。“妈,我回来了。姐…他是谁?”

姜亦凡自来到这秦家便感受到了朦朦胧胧的气运,这种气运并不是虚无缥缈的。这会儿,姜亦凡发现自己似乎是找到了源头出处。古人云,不凡者,必有异于常人之处。秦岚的这个弟弟,就拥有传闻中的宝相,而且是足足九处。所谓宝相,有三十二处,乃是指真佛超凡脱俗的三十二相身体特征。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这个秦阳是天生当和尚的材料。

哎,谁让姜亦凡上一世就是佛宗天音寺的掌门内。只是一眼,他就观察出了此人的全部神异。既然有了资质,那就怨不得姜亦凡的,谁让姜亦凡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如此。当着这个小男人的面,姜亦凡毫不客气将秦岚揽在自己怀中。

一种熊熊燃烧的焰火在少年的心底燃起,王静出来了赶忙圆场,但姜亦凡这一刻的所作所为却是深深印在了少年的脑海,任凭时光流转也无法褪去:“阳儿,不要胡闹,这位贲公子是我们家的贵客!”

一指点出,少年“嘭”的一声跪倒在地。

外表如春风一般的贵公子,这一刻终于显露自己内心的狰狞:“小子,你猜的没错。本公子今天来就是睡你姐的,至于睡多久还要看本公子的心情。至于你嘛,眼神不错。故而吾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日后有可能让你姐姐得入本公子内墙的机会。努力吧,少年!”

话语落罢,姜亦凡再无任何顾忌。抱起秦岚就向着充满女儿家味道的房间走去,经过失魂落魄王静身边时候,一道清晰地声音传输至王静的脑海:“一儿一女性命皆在夫人一念之间,望夫人不要自误!”

秦阳这一跪便是一晚,而王静也是整宿未眠。里面“受苦”的是他最爱的姐姐、是她最疼的女儿,但他们却只能在门外什么也做不了。

天亮了,姜亦凡整装完毕:“秦夫人,最好收拾、收拾,负责搬家之人会在十点准时到达。呵呵,至于你,你的运气很不错。你的姐姐很让本公子满意,她用自己为你换得了一次习武的机会…”

第四百三十一章 历史的真相(一)

世纪庄园,不容人拒绝的强行邀请。秦岚、秦阳还有他们两个的母亲王静,皆至。这一日,午后的阳光很是毒辣,但一位少年却在一声不吭的蹲站着马步。

由最开始的愤怒、忧心忡忡,到现在的一丝释然。秦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脱出这一段的心路历程,姜亦凡没有“诳骗”,他是真的在指点自己弟弟秦阳高深的武道。半个多月下来,秦阳已然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呵呵,秦阳的变化可不单单在外,而在于内。一本金身锻体决,修行至大成的时候可以达到姜亦凡当年在诛仙世界“金身护体”的境界。现在,秦阳是没有机会入道,但想来他真正的机缘,近了。



“慕安,真不知道主系统怎么会派出你这么一个垃圾。本少爷再问你一遍,你对不对那姜亦凡动手!”

慕安是杀毒联盟新人中的绝对翘楚,只是三次的杀毒任务就晋升为了e级巅峰的杀毒战兵。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位罗森大少爷在一个好好的、随手准备收割的后花园搞出事儿了,这才想到派出绝对的精锐执行杀毒任务。

任务目标的资料慕安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也从这方世界的渠道了解到了诸多的秘闻,他以自己野兽般的直觉发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这方世界的水可是深着呢,如果贸然出击…呵呵,他慕安可不想因为任务失败而死亡一次。对于杀毒战兵来说,每一次死亡便会失去自己百分之一的记忆。一旦记忆流失太多,便会沦为杀毒联盟的流水线产品,再无超脱之日。

故而任凭罗森喊破了喉咙,慕安都没有太多的反应。从进入的最初,他便在按照自己的猜测调查着、运作着。并且慕安给自己暗暗定了一条行为准则:那就是离着那位名为姜亦凡的武者有多远就多远,绝不正面相遇!

秦家姐弟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神秘势力依旧掩藏在暗处,唯有华夏的政府依旧高调,过几天就新出炉一个的考古发现,逐渐吸引走了群众的视线。历史已然被改写,原来古代真有如此强者,他即为王贲。

华夏已经有了引导新时代的意图,无论是强横的武道、还是外来者层出不穷的手段,都给蓝星、都给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度敲响了警钟。固步自封要不得,既然时代出现了新的变化,那就顺着时代潮流迎难而上吧。或许,全民修武的世代就要来临了。这种引导是不经意间改变人们思维的,但已见成效:

“我滴乖乖,原来古代人都这么厉害!妈,我不读了,我决定了要报武校、学真功夫!”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发掘进入了佳境,挖掘的规模也在有条不紊的扩大着。原本的荒山,已经成为了世人瞩目的焦点、圣地。地宫的走向逐渐深入地下,不知尽头!

“邢所长,就等您下命令了。”

邢伟长瞪了自己的助手一眼,那些有头有脸、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的武者大佬们还未曾到齐,自己拿什么下命令。

好在,并没有让邢伟长多等,实力境界又有精进的叶凌携诸位掌门一同到达:“邢所长,可以开始了。”

有了这一次主持挖掘的经历,谁人还敢小看他邢伟长。与百年的声誉相比,期间受一点气又算得了什么:“各单位注意,开始!”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画面中被一点、一点切割完毕的石门,因为他们都习惯了每一次皆会有很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今天,当然也不会是例外:真是好高大、好健硕的一个汉子!

比起之前的墨家大铁锤、力士无双而言,新出现的这名守关着无疑更加的让人敬畏。没有一点的声息,即便是他开始缓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依旧是没有一点额外的声音。这是极其不正常的,此人虽然未曾表现出暴戾的味道,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座挺立的山岳。

“不动如山!”

“不想世上还有如此锻体高人!”

叶凌与清风道长给出了此人极高的评价,显然此人非同小可。叶凌也不耽搁:“诸位,此人与地宫最开始发现的战俑似乎是同样的存在。”该有的提点还是要有的,叶凌的未竟之言诸人自然会领悟在心:能排在血妖与两位机关武者之后,他的实力…不过,今日未必是一场苦战!

常规的生物、化学毒气对战俑毫无作用,至于强酸、强腐蚀性液体又因为其挥发后可能造成的破坏,而被彻底禁用;可供选择的手段并不多,很快当试探性的火攻不起作用的时候,叶凌等人心中就有了觉悟。

高大战俑所在的密室被烈火所吞噬,但它毫发无损的走出;两战争兵器所在的密室等待战俑的是地雷与高爆炸药的侵袭,然而除了让他的体表变得黝黑一些,便再无发现其它的体征了;接下来,乃是血妖所在的密室,那里有着多张高强度复合材料打造的巨网。

预设的场景是:当战俑迈进的时候,巨网随即拉起…多架直升机将捕获到预定的位置。计划很是完备,但那很久未曾响起的安魂曲终于再度响起。战俑原本前进的脚步变得凝滞,它竟然是就这样一步步退了回去。

果然,取巧是不现实的。研究所里那群人的计划,在瞬息万变的地宫中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到头来,还不是要武者们真刀真枪的打开通路。

甭管有用没用,一梭子又一梭子的子弹,打空了便继续装填。在武者一锤定音之前,能多消磨一些战俑的实力是一些。也就是这会儿,诸位终于见识到了这与众不同战俑的可怕之处。

被誉为战场“小大炮”的巴雷特重狙击枪,轰在这战俑身上,只是成功让其退后几步、也就仅此而已了。

战俑的强度很快就有了定论,其生前是绝对的炼体强者,死后还被无上的秘法锻制。故而,一般的火箭弹怕是根本对其造成不了太多的伤害。这样的例子终于又出现了么?此情此景由不得让人想起京华之变!

第四百三十二章 历史的真相(二)

等了有约莫两个时辰,火熄了,那战俑竟然是忍受着烈火的炙烤都不肯迈出一步!降温的清水喷涌而入,激起了漫天的水汽。当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后,对自己锻体有着极度自信的武者终入。

战斗在第一时间打响,这不动如山的锻体狂人、竟然是难以想象的来去如风。在不算宽敞的空间内因为顾忌他力量的蛮横,竟然一时让这头凶猛蛮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这样继续下去,被拖垮的绝对是自己一方。

不能犹疑了,以释方大师为首的四位化劲高人拼着受伤,齐齐压上,将这名蛮兽短暂的压服住了。不幸之中的万幸,这只战俑空有无坚不摧的外壳,但他终究是没有匹配举世无双的力量,还在锻体大成的顶尖力量行列。

四位高手青筋暴起,特事办的强者抓住机会将之前获得的寒锁套上。这一下可不是所谓的四人之力了,以十六名高手之能自是不会再给战俑逃脱的机会。

这地宫的层层布置,可以说是环环相扣。最开始的数万军阵就让超九成的访客饮恨,能够破开军阵闯入内层的又有几人,这几人中或许有绝对的高手。但一个复苏后接近不死的血妖如何,两具力大无穷、永不停息的战争工具又如何,更别提还有这先天剑气不能伤的“无解”战俑!

若非是到了现代,这座古墓无疑还会继续沉睡下去,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此间墓主人的安宁。

战俑的外壳先是一点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剥落,每随着它瘦身一点、它作用在寒锁链的力量就大上几分。到这具战俑就快要彻底失去自己外壳,显示出一点战俑最初面貌的时候,十六名强者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短短数分钟的角力,这战俑将束缚自己不朽的神秘力量全部耗尽,换来了不存于人世的绝对巨力。外壳消失,就仿佛一个信号。高大无比的战俑瞬间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本源,它化为了原地的一堆簌簌白粉。

但即便是一堆粉末,国家的那些科研人员依旧没有放过,研究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全部采集完毕,这才肯放进其它部门。

不意外,又是一篇全新的史诗画卷。

守墓之人名为典庆,战果大梁披甲门大师兄。画面显示其是内服剧毒、破了自己举世无双的横练,才被小人所乘。

不过,这一次大家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位披甲门的大师兄,期间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精彩篇幅的分明是披甲门的门主。这是一个精悍的中年男子,年已近乎五十,但他的身体强悍有目共睹。

画面最开始就是一处军营,军旗上书“王”字,军士的打扮皆为大秦咸阳卫戍军的样式。王贲又出现了,但这一次他没有身披其那一副标志性的暗金战甲,反而是浸泡在一缸冒着雾气的药水之中。

精兵守卫,药浴锻体,那位将军显然在进行人生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蜕变。这时候披甲门主的身影出现了,他单凭自己的一双肉掌就击穿了最为强悍不过的大秦军阵,拳风直指被护卫在中央的王贲。

怒了,那位心比天高的将军霸道的起身。无视所有人的劝阻,与那来犯的披甲门主以拳对拳,以肉对肉。画面下一刻,王贲仰天吐血,而披甲门主高大无比的身子轰然倒下。画面本该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但接下来的发现才让那些史学家们请不能自已、手舞足蹈。原来,扶着半死不活离去的绝世风姿身影,赫然标注着如此的字样:大剑师鬼谷子!

鬼谷子,先秦时候真的有鬼谷门派。那位传奇的将军,竟然和鬼谷子这种高人碰面、打过交道。继续联想先前的发现,那位卫庄似乎就有鬼谷门下的字样,看来这位大剑师鬼谷子应当就是卫庄之师。

今夜最火爆的话题就是有关大梁披甲门的历史存在,根据壁画推断,这大梁披甲门出身大梁军中,门中所出皆是一等一的战阵杀伐强者。似乎那位披甲门主,就曾是魏国魏武卒的军中统领级别人物。

历史掀开了掩盖在自己身上的迷雾,现代之人有幸了解到一些真正的历史真相。原来魏国的魏武卒不是吹嘘,以三万对三十万,军中皆是强横的锻体强者;原来诸子百家不仅仅是研究学问而已,墨家、鬼谷皆有一等一的高手存在。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大秦上将军王贲,这个在历史资料以及课本中鲜有提及的人物,为何能如何之吊。

这位仁兄,不仅仅是吊打了同时代的所有武道强者;他在敌韩国,横行于都城、败韩国领军大将血衣侯;他还在万千军阵之中,取赵国大将李牧首级…这天下还有这位仁兄不敢做、没有做过的事情么?



红莲亦是真正感到了某种紧迫,她装作若无其事般不想引起身边人的关注。这段日子里,她只是默默地积蓄着。直播照常开、新戏发布会照常参加,就连从未举办过的粉丝见面会都破天荒进行了好几场。

怎么了?是罗森的让她觉得害怕么。不,红莲终于正视自己了。她从未逼问过自己的来历,但这一次她近乎逼问自己的母亲。

“母亲,红莲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请母亲成全!”

凤凰注视着红莲认真的双眼,她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决意:“你在我的门外,我便将你抱回。”

“请问母亲,您为何要给我起红莲这个名字?”偶然么,红莲绝不相信。

“比预计的早了些,原本是打算待你成年时候给你的。也罢,这终究是你的东西,母亲便交还给你吧。”不多时,凤凰将一块其色如血、花开九瓣的玉雕拿了出来。此玉装在盒子中,亦是难掩它的古韵、一股浓厚的时间气息扑面而来。

刻的极其微笑,常人不借助工具难以发现这血莲的奥秘。但红莲却是第一眼便是注意到了花心的秘密,其中正有两字,名为红莲!

第四百三十三章 离意

地宫深处,终于一点点向世人展露自己的全貌,后面的机关兽也终是拦不住国家的力量,一条畅通无阻的通天之路出现在关卡的尽头。好似觐见某位了不得的高贵人物一般,虽然诸人嘴上没有多说些什么,但这数百米通路无疑吸人心神。

好吧,很理智、甚至是让人彻底跪伏的人生履历。诸如六岁习武,九岁遇始皇,十几岁就担任将军。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击叛军、诛嫪毐…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画面,让人怀疑自己学了一个假的历史。

“吾要走了。”

“嗯!”

这就是秦岚与姜亦凡之间的最后言语,姜亦凡就像一道闪电照亮了秦岚的人生。但这一刻,姜亦凡又如流星般划去。秦岚认命了,她这辈子可能就被这一个男子给“祸害”了。姜亦凡唯一提醒的话语,还在秦岚的心头回响:你只能是吾的女人。

看着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样,秦阳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将自己锁在了练功房,他发誓自己今生一定要打败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自姜亦凡到了山城,他便一头扎进了“温柔乡”,这般表现无疑是让人很安心的。但这会姜亦凡要走了,临行前他可没有忘记那个“讨人厌”的小警花,自己还未曾回报她的特殊关照呢,怎们能就此一走了之!

“是你?”

姜亦凡无动于衷道:“吾刚刚点了一道服务,没想到是张警官亲自前来,请问你这是对吾在玩制服诱惑么。也罢,今日吾就收下你的心意吧。”

“姜亦凡,你敢公然袭击…”对不起,姜亦凡还真的就做了,而且是女儿家十分明感的要害部位。

明明是接到举报,这家酒店在经营某种非正规的勾当。急公好义、古道热肠的张苏雨在得知信息后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可是现在呢,她的同行警官一个个都被困在了门外、没有一丝半毫的动静,而她更是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姜亦凡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她并不急于吃掉张苏雨的样子。以至于过了小半个时辰,张苏雨还在奋力地反抗着、不断给姜亦凡带来一些小小的乐趣。终于,门开了,而且这一次更加的暴力,门板被强横的外力打击,轰然倒下,以至于内里的旖旎场面被一丝不落地落在了来人的眼中。

与张苏雨同样的遭遇,同谢伊前来的两名武者队友根本就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在过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伊不是张苏雨这般单纯的小孩子,她在看到姜亦凡真正面容的第一眼便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为什么?”

姜亦凡身上只围着腰间的一块浴巾,他将自己身畔小猫似的张苏雨撩开,下床来到谢伊的面前、随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个怎么能够,当然是两个更好,你说呢?”

一滴清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身为武者谢伊的心志绝不脆弱,但她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房间已经不符合姜亦凡的审美了,他将放弃反抗的谢伊扛在自己的左肩,还不忘将衣衫半开的张苏雨夹在自己的臂弯。这个世界最后的放松,或许是品味大餐前的最后甜点了,姜亦凡自当是细细品味。

世上没有人会想死,尤其是当他身居高位、掌握着成千上万人的命运。谢伊知道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最尊敬也是最敬爱的父亲选择了妥协,他用自己的女儿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以及前程。

“小永啊,用点心可好!”

“嗯嗯,请将军放心。”邪僧释永,如今成为了姜亦凡手底下最乖巧的一条狗。姜亦凡给他的任务便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为秦阳护道。

释永的额头还有一个散步去的红印,那里被姜亦凡一指贯穿。以血为引,布下神魂禁制。只要释永的实力一日不超过姜亦凡,那他便永无解脱之日。当然,如果他可以找到比姜亦凡更强悍的高人,自另当别论。

地牢中有三个妙人,邪僧成为了秦阳的护道者。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似乎脑子有点读傻了,被姜亦凡种下烙印之后直接就给扔了。他的任务也是三人中最为简单的一个,替姜亦凡管理好后宫即可。如有不谐者,杀!最后那位武痴比起姜亦凡最初见到的叶凌,也只不过是弱上一线而已。姜亦凡很欣赏他,于是他便成为了眼镜蛇训练营的总教头。

当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也差不多该上路了。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标还在咸阳呢,自己的夫人,即便只是躺在那里,姜亦凡也不会允许闲杂人等打扰。当订单提交成功的那一刻,所有人就知道姜亦凡要来了。咸阳,整个的科研所高层都人心不稳。是的,只是得知姜亦凡定了一张前往咸阳的机票,就造成了这般的威慑力。

“姜先生。”

“吾要去看看!”

于是,叶凌便让开了退路。到现在,天下哪还有人不知晓姜亦凡的身份与过往。在姜亦凡还是白幽灵的时候,他便与华人街的李斯家族有过接触。如果说姜亦凡不知道地宫的一些秘密,换做谁怕都不会相信。

甚至,叶凌有理由怀疑。有关这个王贲陵墓的挖掘本就是一个阳谋,一个出自姜亦凡之手的阳谋。是,叶凌承认姜亦凡的确是举世无双。但有了大秦王贲的珠玉在前,此时叶凌的心中默认王贲最起码超过姜亦凡一筹。那么,对于姜亦凡这种在当代超凡入圣的人来说,他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自此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姜亦凡根本就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华夏政府出力,替其代为发掘地宫,只待收获最后的成果即可。

叶凌是这般想的,但姜亦凡的表现注定要让他失望了。因为接下来的一连多日姜亦凡竟然无动于衷,他就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世间根本就没有让他值得动容之物。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天意人心

壁画如此、战俑碎屑如此、机关兽的残骸亦如此。终于,开始出土主人真正的陪葬品。第一间打开的储藏,就让人骇然。

黄金,一切皆是黄金的制品,怕是不下有数十吨的分量。这些东西的出处被很快的搞了清楚,壁画给出了最好的答案:迎娶韩国公主,红莲,红妆十里;另有秦国公主下嫁,赢王政厚赐;但很大一部分,都沾染了满满的鲜血味道,有北方大漠匈奴的贡献,还有七国最珍贵的库藏。

今天,不断运送而出的海量陪葬,就足以将国家这么多天来的花费全部弥补,甚至是包括伤者与死亡的赔偿在内。

最外围的无疑就是最为差劲的,接下来就是大量被无氧封存的布帛、竹简。这些被密封在墙体每一处空间的书籍,真是太多了、也太多于完善了。单单看墙体上的那些备注,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道家著作、法家著作、墨家著作…诸子百家应有尽有。先秦以前,历史上残缺不全的大部分典籍竟然都可以在此找到些许影子。

疯了,历史研究、古文研究的专家学者彻底疯了。为了保存这批珍贵的历史书籍,国家不惜放慢了推进了的速度。将这一层密室彻底变为了真空的状态,然后调来了最专业的设备与人员,一本、一本的整理在册。

就在科研所人员慢条斯理、一点一点做这些细功夫的时候。所有的武者心中都憋着一口气,他们生怕下一刻就出现让自己心脏不能抑制之物。但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所有人不知不觉患得患失、心境不稳起来。

姜亦凡从不在乎世俗之间,更不懂的什么叫趁人之危。白天里可以玩物丧志,但漫漫长夜总不能一个人空对月。

“一本道家至高秘籍,如何?”

姜亦凡浑然不将当年纵横一世阴阳家的秘法当作一回事儿,就这么无所谓扔给了身前警惕万分的女子,峨嵋的长老金虹。练气术、阴阳咒印、骷髅血手印…姜亦凡也不阻止,任凭金虹心神全部归于秘籍所载的神妙之中。

当姜亦凡环在了其腰间的时候,金虹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但她终究是没有放开秘册,差一点、就剩下一点了,等看完了自己就挣脱…明明乃是自欺欺人,但这就是金虹潜意识做出的选择。

她可以拒绝,姜亦凡也根本没有一丝动用神魂之力的意思。这种事情,总是需要强迫才有的乐趣。如果对方没有一点的反抗,姜亦凡反倒根本不会多看一眼。金虹见识了姜亦凡如神如魔的力量之后,她的心中不可避免被打上了对于力量的渴望。这种渴望对阴阳秘录彻底激发,她…出不来了!

姜亦凡的所作所为是无比的光明正大,乃至肆无忌惮。只要姜亦凡的所在,必定是世人最关注的所在。金霞看到了,他恨恨地将拳头砸在自己的胸口,隐隐有鲜血自嘴角溢出。现在的他,根本不配成为峨嵋的掌门。

“师傅,你怎么会…你为什么让那个恶人得逞!”金虹被拦腰抱走的这一幕,彻底的冲击到了张出尘的心灵。

当姜亦凡凶猛进入的时候,金虹的泪滴答在了阴阳秘录上,她突然好恨现在的自己,但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马上就会体验生不如死为何种感受。

好个姜亦凡,强力拿下峨嵋的冷艳道长之后,竟然是在别人的帐篷中过夜。当姜亦凡伸个懒腰、神光熠熠从帐篷里走出来时候,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视自己为终生仇人一般的张出尘。呵呵,这也算一个临时的收获吧。

姜亦凡的眼光很高,最起码现在这个小丫头片子吸引不到姜亦凡的兴趣。他只是无所谓的从其身边走过,只是堪堪迈出范围的时候,姜亦凡回手在小丫头的额头蹭了蹭。咦,手感还算可以。

接下来,姜亦凡显然并不打算停下来自己的风流。有关姜亦凡的风流成性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武林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这不,当姜亦凡“黯然伤神”的身影出现在凤凰身边的时候,许多远远观望之人的心就狠狠纠了起来。要知道,凤凰的出身向来神秘,她在世俗的眼中一向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难不成女神也终要被亵渎?

“姜先生为何惆怅?”

“凤凰,吾就快要走了。”

“哦!原来姜先生也不是土生土长的蓝星人么?”显然,凤凰知道许多寻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的秘密。

凤凰自以为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但姜亦凡并不打算纠正她某些认知的错误:“凤凰,月明星稀…”话语到了这里,姜亦凡突然没有了后续。

“原来姜先生也喜欢曹孟德的诗么?”凤凰得到了某些指令,她需要从姜亦凡这里掏出一些东西。于是,她愿意耐着性子和一个自己不喜的人接触。

“天色如此,天意也当如此。正当抵塌同眠,凤凰你觉得如何?”

一点都不怎么样,任武功盖世,男人啊总是脱离不了自身的恶根。不知不觉,凤凰已经给姜亦凡下了最后的定义:“既然姜先生无心与凤凰交谈,那凤凰便告辞了。”

“呵呵!昨夜吾给出的不过是一本有望金丹的秘籍,今夜如果是一本直抵化神大道的功决,你要是不要!”

凤凰犹豫了,但她终究不是凡俗女子,她的心中依然选择毫不犹疑的离去。因为姜亦凡话语中暴露出来的东西太过于可怕,已经不是这个世界可以承受之物,她必须离开、给予诸位足够的警觉。

离开,真有那么简单么。先天级别的顶尖气势只落在了凤凰一个人的肩头,离开就意味着死亡。强迫,这才是姜亦凡最喜欢的风格。前面给出的种种诱惑,不过是一种伪饰罢了,让女子的情绪澎拜到最高昂,然后再将希望之火掐灭!

“母亲,该回去了!”

一种玄奥的力量抵消了姜亦凡的神魂之力,仿佛一道围墙隔开了姜亦凡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红莲,你知道的,这世上无人可以阻我!”

第四百三十五章 闹剧

“你为什么要回来?”当红莲心中有了那可怕猜测的时候,她不得不把姜亦凡视作另一个人,一个本该作古两千多年的人物。

“无趣!你不是她!”姜亦凡闭目良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索然无味的离开了。

姜亦凡走了,凤凰额头的一丝冷汗才彻底冒出来了:“红莲,他是谁?”

“一个不该回来的人。”



金器、书册、代表武将无上荣耀的七国收藏,尽在此列。一连搬空了五间密室,道路似乎终于是至了尽头。所有武者最为心心相念的剑典、道修秘典,整整齐齐地陈列。房间的一应摆设分明是按照练功房的样式而布置。

对着蒲团磕几个头,不存在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主动放下自己心中那一点可怜的骄傲。

虽然早有预见,但对峙与混乱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不是华夏国内的力量不强,只因为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外在因素。之前姜亦凡对战过的那些残暴怪物,又出现了一批全新品种。

就比如那一只超大号、比起二层楼都不逊色的特殊史莱姆,它将自己分裂为数百的小块,黏在战士以及武者的面部。一旦黏上,便休想在轻易的扒拉下来。短短一分钟不到,整个的地面指挥所几乎沦陷。

“姜先生,聊一聊,如何?”此人绝不是先前连面都不敢露的草包,他施施然来到姜亦凡的十米近前,等候着姜亦凡的答复。

“杀人者人恒杀之,汝以为如何?”

姜亦凡的话慕安听明白了,这人是要对罗森赶尽杀绝。也罢,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劝说无用,还承担了为罗森拖住姜亦凡半个小时的任务。想到这里,慕安已然有了决定:“慕安对姜先生神往许久,先生的事儿慕安无意阻拦,只求先生在此稍作片刻,可否?”

在慕安获得的研究资料中,姜亦凡妄自尊大、极其高傲、杀伐果断,谁的面子他都不会买账,此时,他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但姜亦凡接下来的行为却让他震惊了:“坐,正好吾也想了解一些事情。”

姜亦凡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不失阳光与爽朗,让人不由自主对其产生一定的好感。“此界也算是吾的故地,你可明白?”

猜测是猜测,但当猜测变为了最为可怕事实的时候,慕安的心里只想骂娘。好在,他的心脏不是一般的大,不就是一个可能潜在的“大佬”坐在自己对面么,他慕安又不是给吓大的:“姜先生,慕安了解了。”

“你们是要这个世界的所属权,对吧?”

“是。”

失态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万恶的主系统。它给出的任务特别备注过了么,不会出现逾越e巅峰的超凡力量。信主系统,果然是见了鬼了。

“对此,吾没有任何的意见。”

“多谢姜先生谅解!”

姜亦凡的瞳孔深处似乎蕴含着一丝邪意:“不过嘛,作为等价交换。慕安,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慕安平日里勇猛精进,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姜亦凡是一类人。但比起姜亦凡的肆无忌惮,慕安对于自己所在主世界的维护堪比最为坚定地信仰。不论现在如何地与姜亦凡“狼狈为奸”,一旦他得到机会便会立马申请系统大人裁决。

“慕安愚钝,还请姜先生名士?”

“无趣,明明是一个铁血汉子,非要装作文绉绉的模样。”姜亦凡仿佛顿时失了和慕安交谈的兴趣:“汝滚吧。”

慕安无可奈何的将自己的战斗盔甲外现,与此同时他的身上逐渐弥漫一股寒气。这莫名的寒意,瞬时激发了姜亦凡的敌意。不是虎拳,对付这战斗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战场精英,姜亦凡值得动用自己的全力。

此身躯偏暗属性体魄,至刚至阳的虎拳与姜亦凡的躯体不合。在出拳的时候,神意根本不能达到圆润饱满的地步。犹如狂蟒呼啸,姜亦凡的体魄化作了一条在空气中极速游动的巨蟒,一击鞭腿就让慕安原本所在位置的空气为之撕裂。

战斗替死傀儡,任务评价达到a级以上才有资格兑换的保命神器。早在出现之前,慕安就将自己本体出现的位置调整到了半里之外。

姜亦凡与慕安遥遥相望,其人似乎并不意外刚才发生的一切,收腿之后淡然道:“以此为界,过界者杀无赦!”

慕安握着战矛的手纹丝未动,随时保持出击的姿势,但他掌心里的汗水却是欺骗不了自己的感知:可怕!真是太过于可怕。同为e级的能力限制,对方竟然完全可以对自己造成秒杀的效果。

这是真正的武修,姜亦凡的实力表现给慕安这个还处于迷茫期的菜鸟似乎指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或许,数据化的战斗信息,精确到每一个点数的伤害,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上面这些小玩意儿,姜亦凡在很短的时间便清理完毕。对于常人来说致命非常的史莱姆,根本就是在飞快逃离姜亦凡所在的区域。姜亦凡身躯里的星煞之气,足以让这些小玩意儿丧命当场。

随手打发了挡路的史莱姆、只懂得一味杀戮的死亡巨怪,姜亦凡终于是踏上了通往地下的最后通道。得益于华夏政府的大力“挖掘”,有几乎一半的近地面遗迹裸露在了外部。真正需要新进的,不过是短暂的地下通路而已。

姜亦凡给了华夏政府、武林人士以及混迹在其中罗森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去决出最后的胜利者。

“不要…进来。”这是一拼尽力气、想要到外界报信的武者。

谁料,姜亦凡直接踩断了一只手臂,就这般不加任何一点防护的进入其中。场内,红衣的身影,被一衣衫分明是武林人士装扮的男人所逼迫。眼看,红莲已然被压入死角。至于其他人,地上躺着的便是了。

罗森志得意满,在杀毒猎人的面前,普通的“病毒”手段根本对他不能产生作用。至于红莲的实力,她是出乎意料的强,但这又能怎样。要知道,罗森身上的特诸多防护装备可不是吃素的:“红莲,你是我罗森的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告一段落

“让路!”

姜亦凡无声无息地到来,直到其话音落罢,认为自己乃是胜券在握的罗森这才警觉“是你?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

“恬聒,虎魄何在?”一柄闪着黑青色光芒的妖异长剑,闻声而动。罗森体内的战斗辅助系统在疯狂的闪烁着、警告着,甚至不经过罗森的同意,便擅自开了罗森所有绑定的防御装备。

然而这些品质都达到e级绝品的防护道具,就仿若纸糊的一般应声而裂。罗森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身影,怎么可能、这么一个低等级的世界怎么会还孕育有一把魂兵。

这一剑刺入眉心,让罗森瞬间脑死亡。因为他的死亡,其原本绑定的辅助战斗系统也随即陷入寂灭。“叮当”一声脆响,一块闪着绿光的备份领地石就这么摔落在地,它亦是在逐渐的灰暗下去。罗森死,旋即一切与他有关的物品全部失去了存在的支撑!

剑在手,天地在咆哮、在嘶吼,足以毁灭此处地宫的雷霆正飞快地在半空中酝酿着。方才为了一剑破灭对手,虎魄释放出了超越界限的气息。姜亦凡抚摸着自己曾经的贴身战剑、仰天长笑。一剑断龙崖,虎魄的锋锐破开了这千年都不曾有人光临的密室。使命完成,剑无踪,虎魄再度回归了主人的怀抱。

天雷震怒,不断盘桓、久久未曾离去。原因很简单某些让它愤怒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掌控,天亦不甘!

然而,地宫深处汇集了此界巨量的气运。如果说白幽灵是西方暗世界的宠儿,那红莲就是东方世界汇集了钟灵俊秀之气的瑰宝。天地即将迎来大变,如果其不顾一掷地轰下此雷。那么,它很可能失去最后一点对世界进程的掌控。

姜亦凡挥手破开身前的残余阻碍,一步步踏入了自己曾经亲手葬下两位夫人的所在。右侧的那一具棺椁,姜亦凡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心神只停留在了那一席天蓝色沉睡的身影。

“吾回来了!”

红莲对于姜亦凡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深入、寻找自己魂萦梦绕的所在。

看到了,只一眼,仿若过电一般,红莲整个的大脑都失去了知觉。她的手触碰在了水晶的边缘,她的泪忍不住滑出眼眶。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八层相似、九分神韵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名字,也叫做“红莲”!

左侧的棺椁不见了踪迹,姜亦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红莲的身后:“红莲,时间到了。”

刚刚那一瞬间红莲接受到了一部分记忆,一个女人她明明没有死,但她却被自己的夫君葬在了水晶冰棺。咒印封锁了她的神魂,她一点点感受寒冰侵蚀着她的躯体,直到再也听闻不到一丝血液的流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不到任何一点的声音、亦感受不到一丝时间的流逝。那时候,她真的死了!这一段让人心碎的历程就出现在红莲的脑海,让她的神经濒于崩溃。红莲不想承认,但她知道或许这就是她曾经的宿命。

“呵…呵!”红莲桀骜地盯着姜亦凡,这是怎样饱含血与泪的回应。红莲第一次破例使用至尊红颜的基本储物功能,她绝不将这具冰棺让给身前的这个魔头。

一只能够粉碎神魂的大手掐上了红莲的脖颈,道道弥漫的黑气在姜亦凡的指掌间伸缩,渊源不断地星煞之力在向着红莲的心脏方向奔涌而去。一旦没有了那种神秘力量的支撑,红莲会瞬间死于姜亦凡的掌心:“果然,你的性子还是一点不变?”

红莲脑海中的至尊红莲系统在不断地刷新着警告信息,为了维持红莲的生命不被吞噬,它每一秒钟都要消耗上千的系统点数。这超十万的点数,还是红莲这段时间自愿配合的结果。以往,红莲不屑于这个至尊红颜,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积攒。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最基本穿梭空间的能源就快要不够了。

“王贲,我会找到你的…”消失了,姜亦凡的身前的空间出现一只只色彩斑斓飞舞着的光彩蝴蝶。纵然是一个有野心、有破例的女强系统,但它依然逃脱不开自己的本质,女人爱美性格的本质。

罗森身死,算是姜亦凡为红莲切断了脱离此界的最后阻碍。领地石乃是杀毒联盟主系统赐予精锐杀毒猎人的最强力保障,红莲身上系统的一部分核心信息就被保存在罗森的手中,这也是罗森玩“猫捉老鼠”猎艳游戏的最大依仗。

怪就怪姜亦凡的横空出世彻底打乱了罗森的布置,在领地石限制“病毒”系统的时候,罗森手中拥有的资源足以将红莲吃的死死的。但只是一次的围剿,便让罗森失去了自己手头三分之二的资源。其后,红莲更是小心翼翼,不给罗森一点下手的机会。以至于恼羞成怒的罗森决定孤注一掷,毕其功于一役。

罗森最后压箱底的东西很是不凡,可以说他是有这个资本的。地宫内位置狭小,混入其中的罗森投放了科技世界的细胞病毒、天龙武侠世界鼎鼎有名的悲酥清风等等数十种无色无味强力武器。罗森有绝对的自信,此界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攻势下站立…

可惜,他的脑子实在是蠢了一些。身为杀毒家族二代,他做任务一向是走个过场。强力的队友以及最新研发的一键杀毒辅助系统,让他失去了对于任务世界的敬畏。于是,他死了。

恰恰与罗森相反,慕安是一个摸爬滚打拼杀起来的杀毒悍将。慕安的脑子转的不快,他习惯性靠自己的野蛮直觉处理问题。正是这种最敏锐的直觉,让慕安发现了这方世界的潜在问题:尼玛,也不知道自己前面那些人是不是吃干饭的。一个红莲,还不能让他们警觉么,靠!

推测出了红莲有问题,慕安直接就把姜亦凡定义为了同类型的存在:或是时间穿越型病毒、或是位面穿梭类病毒。

罗森身死,领地石第一时间被至尊神钥所吞噬。与此同时,半里外守侯的慕安再不犹豫,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还有遥远的杀毒联盟主位面,似乎也瞬间掀起了波澜…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有始有终

“我的直系后裔死了!”

“老祖宗查到了,是编号为12138的未录入世界,该世界暂时可容纳极限力量为e级层次。”

“咯咯,一个低等位面而已…”

杀毒联盟各分支系统的任务下达场所,突然紧急接到了一个临时任务:提前开启世界融合进程,将代号为12138的蓝星纳入杀毒联盟的保护。备注:怀疑有超过世界力量极限的病毒存在。

e级战兵进入后的实际任务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疑似病毒的存在体。活着完成任务者,都将获得直达b级精英层次的一切资源。



红莲与姜亦凡的对话落入了瘫倒原地武者之耳,“王贲么?原来这个男人就是王贲么!”历史记载中的绝代强者在现代蓝星复苏,这究竟是神话还是来自神灵的恶作剧?

姜亦凡可没有照顾他人心绪的习惯,一次不算并完美的度假该就此告一段落了。生命中第一位夫人的收回、还极其偶然遇到了一丝丝惊喜,红莲的所谓系统、还有这个庞大的神秘组织,无不扩宽了姜亦凡的眼界。

不过,在离开之前。姜亦凡可不会忘记一个人,旅途就该有始有终,既然她作好了觉悟,那就该承受姜亦凡的怒火。姜亦凡记得,那女人给自己丢了一个电话,结果被姜亦凡随手丢尽了至尊神钥的内部空间。山巅,姜亦凡拨通了手机上唯一的一个号码,电话竟是通了。

“是你么?”

“是吾,履行约定的时候到了。”

“我…只想见你一次,你会来嘛?”

“时间,地点!”

对话很简单的便结束了,姜亦凡也该动身了。明日正午,八达岭。姜亦凡选择了陕直达京华的高铁,走了。当所有超过常识的极限力量全部消失于地宫之时,残余下来的政府力量这才进入,拯救亦或是夺取最宝贵的资源。

“慕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慕安比姜亦凡先行一步,他已然快到达帝都:“哦!不久前我寄送出去了一个快递,想来明天中午会准时出现。”

“慕先生希望你说到做到,要不然我杨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说完这一切后,杨颖便挂断了电话。

姜亦凡,这个人即便杀了自己的叔父杨力。但整个的杨家上下,都没有人提及报仇的字样。大概十个月前,杨颖从海中救了一个人,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了。因为这个人名为白幽灵,同时他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唤作姜亦凡。

当初,杨颖救姜亦凡一命。但杨颖突然间对姜亦凡的生物数据感到好奇,几乎是强迫一般留下了姜亦凡最初的生物数据。当姜亦凡就是白幽灵引爆世界的时候,这一份原始数据泄露、落在了外来者的眼中。

慕安不知怎么就找上了赵家,以无可匹敌之势闯入,并给杨颖的父母各自灌下了一瓶生物毒素。以目前华夏、甚至是蓝星的科技水准,都根本没有办法治愈这种人体细胞的损伤。

作为杨颖父母不死的交换条件,慕安要求杨颖必须把姜亦凡约出来一次,并且杨颖本人也必须到场。

以姜亦凡现在的情报网络,世界上有身份、有一定地位。只要他想知道,便会有最准确的情报送上他的桌头。但对于这个大胆研究过自己的女人,姜亦凡却没有动用任何一丝的能量,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其性命。

其实,这样也挺好。死人,不需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蓝星异空间能量波动严重,一次又一次强行开启的位面通道让此地的空间坐标都变得不甚稳定了起来。当每一个精锐杀毒猎人陆续降临之后,他们都迅速接到了任务中提及的先行进入本世界的杀毒成员的紧急集结信号。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定位的其实是罗森陨落的坐标位置,很多人在收到慕安的讯息之后,选择了火速前往京华汇合。但其中极个别的猎人,却愿意多花费一点时间,通过了解此地发生了什么,来最终确认目标的实力。慕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种自作聪明的“精锐”大有人在。

然而,慕安这次必须要慎重考虑的是:这一次他执行任务不利,回归之后注定要受到刁难。既如此,是时候给自己争取最大的位面收益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40分,还有三位未曾到达。诸位,时间有限。那么,现在开始吧…”二十分钟的讲述,慕安将自己整理的大部分资料以及猜测、可能都列举到了台面上,这些信息是:

首先,是对姜亦凡身份的全面剖析。切入点,白幽灵这个身份特征的前后变化,慕安拿到了白幽灵最初的身体数据,与现在姜亦凡在咸阳肆虐的表现两相对比,表现出了极大差异。

“很典型的病毒体征!”

“复议。”

“复议。”



慕安摇摇头抛出了自己的大胆猜测:“此乃这个世界在先秦时期曾出现的强者,他的名字唤作王贲。”

最新考古发掘的资料信息面对面传输到各自的终端,短暂的翻阅之后,七人中的谋略者张兆龙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们大家都清楚,主世界关于先秦的历史,所以这个王贲同样很有问题。”

慕安不喜欢绕圈子,随后他便将王贲与姜亦凡的对比合成图也发了出来。

张兆龙呵呵一笑,对着众人道:“看来兄弟们这次面对的,果真是一道大餐。”

杀毒联盟世界尔虞我诈不假,但慕安向来以大局为重。在任何的杀毒任务中,他绝对会以病毒为第一消灭目标。

“一个两千年前便拥有金丹战力,也就是c级水准的实力,现在他似乎又通过某种降临、偷渡的方式回来了。诸位如果你们还继续保持目前的心态,那么这一次病毒清剿任务我慕安放弃!”

门被粗暴地打开:“慕安,呵呵,一个幸运从低级小兵区,爬出来不过三月的废物。怎么?凭你也想指挥我骷髅团李安阳不成!”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吾之神钥

张兆龙头也不抬一下,这些人说到底某种程度上是各区e级领域的佼佼者。慕安如此,这李安阳亦是如此。就连他张兆龙,在第八战区都是崭露头角的未来顶级布局者。谁也不服气谁,这再正常不过了。

许多人都不屑于出头,他们有着各自的骄傲。然而,张兆龙不会坐视场面继续恶化下去,因为包括他在内,皆还没有自慕安那里得到最为关键的信息:“慕安,主系统对这次任务很看重。杀毒猎人,以杀毒任务为先,请你谅解。”

没有人为慕安说一句话,在他们心中其实都和李安阳一个看法:榨干慕安的全部价值之后,就可以顺势将慕安踢出局了。多一个人可就少一分收获,这个道理大家心里敞亮的很。

这也就是慕安,换个人一拍两散又如何:“姜亦凡,初入此界时与本界土著杨颖有过交集,曾允诺此女一件事儿。我通过杨颖,约姜亦凡明日正午在八达岭相见。”

当慕安话语落罢,一个个高傲无比的杀毒猎人半点颜面不给、直接选择离去。唯有那张兆龙略微的表达了一丝自己的歉意:“慕安,这一次抱歉了。”

慕安摇摇头:“有些人抢着去送死,我慕安何必阻拦。”

张兆龙觉察到慕安不是虚言,作为一个布局者,无论何时他都要确保自己处于最有利的态势。于是,张兆龙不惜透露某些秘闻,来换取慕安有可能掩藏的任何一丝关键信息:“慕老兄,你过于多虑了。就我所知,这一次上面可是不惜代价…”

“哦,既如此,那慕安便恭贺张兄弟旗开得胜了。”

“慕兄,你提供的情报已经算是立了大功。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张兆龙后面的客气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打断。

“张兄,这些人中就你还算实诚。我慕安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但这一次为了铲除这个强大到极点的病毒,还是违背本心利用了一个少女。既然我慕安已经出局了,那就拜托给你张兄了。”

张兆龙知道慕安的意思,这一界很快便会被纳入杀毒联盟统辖的万千位面之中,一经纳入,此界的万物生灵便会在主系统留下备份。到那时,主系统便可以通过世界数据重启,强行将生灵重塑。

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如果这名少女死在了本世界被纳入主系统之前。那她的死,便是彻底不可逆的。牺牲土著完成大业,在一般杀毒猎人看来在所难免。但总有一些人会有着自己的某种坚持,这种东西名为原则、名为底线。虽然很可笑,但张兆龙的心中很认可。

“慕兄,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对这名土著胡来。但之后的事儿,我会尽力。”

慕安要的就是这个答复,他挥挥手表示了解。这是他慕安开的房间,现在他要光明正大的洗涑休息了。

张兆龙不再停留,作为十人中唯一的布局者。挑在他肩头的重担,可以说是所有人之最。现在,他必须要抓紧正午来临之前的最后几个时辰,根据每个杀毒猎人的能力、特性以及八达岭的现场环境、地貌,来制定万无一失的封锁策略。



在杀毒联盟紧锣密鼓行动的时候,一直以来都仿若一个死物的至尊神钥突然有了“活过来”的意思。

“本界停留时间已结束,请做好破界准备!”

“你知道么?从一开始我便想着一件事儿,如果我选择泯灭自己的全部神魂,会发生何种有意思的事情。”

这不是开玩笑,对姜亦凡最熟悉不过的至尊神钥深刻明白姜亦凡的秉性,他说道做到。死亡,对于常人来说唯恐避之不及。但对于姜亦凡,却是犹如喝凉水那么简单。

“临时宿主姜亦凡,说出你的要求。”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姜亦凡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东西。要不是看在它破解穿梭还有几分意思,姜亦凡早就选择翻脸无情了:“明日,我要去见那个女人。”

“请临时宿主慎重考虑,目前与宿主处于敌对状态的杀毒联盟,是宿主不可抗衡的存在!”

“杀毒联盟,原来如此。在那些人眼中,如你这般存在的携带者就是世界最大的毒瘤。”姜亦凡一语中的,道出了杀毒联盟的本质,但至尊神钥却突然的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

“吾不问你为何出现在地球?吾也暂时不想知道你为何偏偏与吾过不去?怎么样,明日陪吾去看看。”姜亦凡无疑又在主动作死,只因为姜亦凡没兴趣与至尊神钥捉迷藏了,他选择彻底掀翻棋盘,摊牌!

良久之后,来自至尊神钥第一份的正式声明,血红的大字出现在姜亦凡的脑海:“临时宿主姜亦凡,是否转正!”

“哈哈哈哈!”姜亦凡的心中自有万千的豪情。这个名为至尊神钥的神秘存在,处心积虑出现在地球,更是一连多次将自己从必死的局面拉回来,凭什么?虽冠以至尊之名,然而到头来终究是要低头。姜亦凡怀疑地球时候很多网络中出现的信息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情景,像这种万千世界寻找宿主的存在,它们有太多的能力将所谓宿主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所谓临时宿主的出现无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太差劲,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过度品;第二,是它们拿捏不住的种族生命,必须通过这种天道认可的仪式来确保契约的成立。

“从今往后,吾便允你只为我一人服务了。”契约旋即成立,但就像姜亦凡说的一样,姜亦凡把至尊神钥视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一个只是为自己服务的物品…从始至终,姜亦凡都不会接受至尊神钥哪怕一分的力量馈赠。天地间,唯有力量方是不变的永恒!



“起!”四块精英级别的领地石,把姜亦凡笼罩在古长城之上。

张兆龙没有“食言”,他确实已经尽力了。如今,阵中央的姜亦凡如何处置杨颖,便不再他的承诺范围之内了。

此时此刻,姜亦凡抬头望着天空无尽的漩涡。其中,有十分恐怖的气息接受到了这里的信号,相信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降临。姜亦凡看都不看身边的杨颖一眼,他任凭飓风般的吸力掌控自己的身躯。他仿若彻底的放弃了抵抗一般,被席卷入了那无比巨大的黑色空洞

没有人想到会是如此的顺利,这就任务完成了么?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商朝歌(一)

所谓的绑定,在姜亦凡看来更像是一种身器合一。姜亦凡视至尊神钥为某种意义上的本命器物,不得不说,这很姜亦凡。

姜亦凡达到内罡之境界近三十年,肉身同境至强、神魂大圆满,气、血、魂无不充沛。然而,如此漫长的时间内,姜亦凡终是人生第一次察觉到了瓶颈之所在。是诛仙世界那一方天地没有让姜亦凡继续攀登的条件了么,或许有影响,但姜亦凡自己清楚关键性的问题在自己的身上。

内罡之后的下一大境界,是真正迈向传闻中的仙人之境。如何超凡脱俗,这是所有强者都必须要正视的一道门槛。对于姜亦凡来说,他更需要直视自己的内心,他的心之强悍固然举世无双,但如果他的心从一开始便有了漏洞呢?

很长一段时间,姜亦凡已经准备弥补这个缺憾。几乎每时每刻,姜亦凡自身的神魂都早注视己身,但让姜亦凡一直耿耿于怀的“至尊神钥”却依旧是没有踪影。就这样拖着么?为什么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呢?

姜亦凡不得不承认,或许他在面对这个影响了自己极大的神秘之物时候,他动摇了、他怀疑了、他变得不自信了。这种潜意识的不自信表现在武道之上,便是姜亦凡自身修为的凝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什么时候他姜亦凡也怕了尝试。就算这块至尊神钥有天大的来头又如何,当他落在姜亦凡手中的这一刻,姜亦凡便要决意彻底的征服它、占有它,从今往后它的身上只能打上自己姜亦凡的烙印。



蓝星,姜亦凡消失在了黑色的漩涡之中。当姜亦凡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的霎那,漩涡中突然涌现一个人影。他绝对不是被吸纳而入的姜亦凡,因为这个人是耗费了九年二虎之力从那个黑洞中挤了出来。

衰弱但依旧威仪的世界意志在嘶吼着,它想要驱逐进入自己空间的“异物”,但有着一方统帅万千世界主位面的压制,它的不甘只能化为虚妄。

“我是s级的监察者剑仙,病毒何在?”

一个俊气堪比西方天使的人物终于出现,但他开口所说之言却是给现场每一个人心头都抹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方才,杀毒联盟主系统位面在高级监察者内部拉响了sss级的预警。因为一个疑似高级病毒的存在,通过某种不知名的偷渡手段、穿梭了杀毒联盟构筑的位面通道网络。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危险性极大的病毒究竟流落在了何方。

那么,姜亦凡到底去哪儿了?

大商朝歌,姜亦凡到了这座充斥着贵族与奴隶气息的古老城池已经多日了。这无疑是一个高级位面,比姜亦凡之前经历世界的武力都要高上许多。从至尊神钥那里姜亦凡都到了必要的讯息:此界与姜亦凡遭遇的神秘势力有了一定的联系,但因为此方世界的天道太强,对方至今还未曾拿下此界而已。

提示完毕之后,至尊神钥便陷入了沉默,它似乎知道姜亦凡不喜欢外力来感染其的决断。

大商朝歌,姜亦凡最初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封神时代。如果真是封神世界,姜亦凡一点都不介意夹起尾巴做孙子。自己这连仙都没有触碰到边界的武夫,必须要有足够的自知自明。

然后,姜亦凡发现自己是多虑了。此处确实名为朝歌,在位的君王亦是那位名闻千古的商帝纣王…但此界没有圣人、没有那漫天的神佛,有的只是亘古统治人族的神族,而神族的领袖名为,天!

最近朝歌城出现了一件怪事儿,那就是一向爱民如子的商纣王竟然开始大肆的征兵了。“咱大商国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国,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大王!”

“管他是谁呢?作大商的兵,管饱。”

“哈哈哈,这话倒是没错。”



姜亦凡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有一点总是不会错的。即大商在纣王的手底下亡了,如今明明是一片太平乐土,为何要无故起刀兵,或许变乱就要来了。姜亦凡觉得自己或许该去王城里走一遭,顺道看一看大商的风光。

“客人既然来了,何不品鉴一下小女子的手艺?”

姜亦凡很自然的现身,他没有隐藏自己身形的打算。等行到这传闻中的摘星楼时候,姜亦凡只觉得一股轻柔无比的精神力量从自己身边划过。于是,他来了:“苏妲己?”

“嘻嘻!尊贵的客人莫不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可不是客人口中的苏妲己。”

原本就不是一个时空的世界,姜亦凡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冀。寻了个风光独好的位置,姜亦凡从柔媚女子手中接过一杯冒着水汽的浅绿色饮品,瞬时一饮而尽。很快,姜亦凡便察觉到了盏中之物的功效,竟然是对温养神魂有着一定的效用。

姜亦凡也不说话,便很不客气的接过来了第二杯。此次细细品味,姜亦凡分明感应到了一股独属于女儿家的温柔。

到这个时候,姜亦凡已然确定面前的女子绝不是所谓的苏妲己,其淡然清新的气质便说明了一切。两盏过后,姜亦凡方才再度开口:“现在,告诉吾你的名字?”

身为大商朝的王后,心月狐原本是神族的祭祀。只因为她死心塌地爱上了一个人类的君王,才愿意在朝歌与那个男人长相厮守。如姜亦凡这般强大之人就这样出现在了朝歌,想来平静的日子终是要结束了吧。

“小女子心月狐。”

当商纣王闻讯赶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幕,自己素来相濡以沫的王后对着一个陌生男子见礼。

姜亦凡转身,他看到了纣王;与此同时,这个大商的王者也看到了姜亦凡的身影。以姜亦凡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认,面对面的这个男子颇有王者之相,一身胸襟气度乃是上上之姿。

商王开口第一句便是:“汝乃天外异人乎?”

看来这方世界没少混进来访客,有一些人的讯息已然落在了商王的眼中。或许,这位王者已然知道了一些什么。

第四百四十章 大商朝歌(二)

商纣王颇具王者之相,但这又与姜亦凡何干。姜亦凡来到此界,心胸渐开、武道大势一日强过一日,他姜亦凡要的是足以匹敌的强者来验证自己的武道。

“吾曾闻,此界非人即神。心月狐你既然身具神异,自当乃是神界之人吧!”

心月狐来到了商王的怀中,她对身旁男人的爱从眼神的交流中展露无遗。心月狐制止了商王,她对姜亦凡轻吐一个字:“是。”

“哦!吾欲与普天强者一战,不知道商王后可指明神族的去路!”

当姜亦凡此言落罢,商王原本怀疑与不屑的眸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道中人的欣赏。天下被神族统治逾万年,莫有人敢言及,如今这个高楼上心与天高的男子,展露了作为人的豪气。

“哈哈哈哈哈!神族不过是天地间一蛀虫而已,我商纣欲为天下铲平此僚。阁下如果有耐心的话,不妨等几日!”

或许,姜亦凡知道商王身死国灭的原因了。作为天下间的最强国度,王后又不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而商王又堪称一代人杰…那么,足以将大商从这个世界抹去的力量,唯有神。原因嘛很简单,在这位商王的眼中没有神!

一柄剑,一个人,姜亦凡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唯有心月狐这种出身神族的祭祀才能拥有的天下地图,一本图册、一壶养魂液,最后还有一份聊胜于无的情报。姜亦凡猜想的没有错,朝歌近一个月来确实是出现了许多怪异之人。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开口闭口就是所谓的土著,其中还有人很热衷客串一把先知。

结果,他们碰上了精于神魂力量的天族祭祀。这位心月狐在听闻了他们骇人听闻的未来描述之后,决定亲自问一问他们的灵魂真假。第一个“嘭”爆炸、第二个同样…一行五人落到了一般无二的命运。

于是,心月狐确认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位神族的“天”或许真的要来了。至于这些弱不禁风、实力只比百战之兵强一些的“先知”,无论是心月狐还是商纣王从头到尾都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姜亦凡拿到的情报,有一个极为关键的字样,那就是五人都未说完的“主”字。呵,有“主”字开头,还拥有这种泄露情报就杀人于无形之外能力的,大概也就是传闻中的主神了吧。

看重这一方世界的果然不是杀毒猎人一方的神秘势力,甚至还吸引到了姜亦凡很感兴趣的所谓主神。姜亦凡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不过,趣味归趣味,姜亦凡可没有将自己存在先行暴露于诸方势力眼下的癖好。所以姜亦凡要杀人了,或许清场两个字最为准确。

在姜亦凡自己渴望的对手到达之前,别的地方他不管、在大商王城朝歌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局外人出现。

虎魄,足足掩藏了两千多年的渴望,终究释放。姜亦凡就这样走遍朝歌的每一大街小巷,他犹如一缕青烟绝不会引起寻常人的注意。唯有当姜亦凡的心头感觉到一丝丝厌恶的时候,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出剑。

当姜亦凡由霸道之剑转变为刺杀之剑的时候,依然极少人能躲过他的一剑之力。所有真实实力在姜亦凡之下的,根本连神魂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就消亡于姜亦凡的剑下。果然,不单单是心月狐所给情报的实力,那些只是单纯的炮灰而已。姜亦凡根据剑入肉几分来判断对手的实力,最差的锻体实力到堪比武道金丹的层次,皆有分布。

是夜,姜亦凡在朝歌城无声无息的一顿好杀,整个朝歌城都被肃之一空。

主神中、亦或是其它神秘阵营中亦是不乏堪比化神的强者,他们的实力虽然比起姜亦凡相差甚远,但足以让他们感受到危险的迫近。如此毛骨悚然的危险,最恰当的选择自然是避其锋芒。

主神小队,常以五人一组。拥有准b级实力评价的楚河小队,便是毫不犹豫脱离朝歌的人物之一。

“楚河,这个世界允许进入的最高门槛便是b级,此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叶欣对自己的队长楚河向来有好感,这是队伍中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楚河本身就像一个理智到无与伦比的木头人,就是不解美人风情。

姜亦凡的强势搅浑了整个池水,小鱼小虾连反应的几乎都没有就被一口吞下。唯有真正高手坐镇的队伍,才能及时退去。

商纣王与诸神的大战很快就要来临,没有势力会错过分一杯羹的机会。只要在纣王与天部众神、以及天的激战中,捞到哪怕是一个的人头。只要交换到自家的大佬,拿到的功勋点皆是一个天文数字。

此次任务为死亡之战、没有任何的规则,凡击杀非本方势力成员都可以按照实力获取功勋。而且世界探索没有时限,凡能够挖掘到深层次世界剧情进度者,皆可以按照探索进度获得丰厚的功勋点数。

危险无比的武庚纪世界,丰厚到无与伦比的开荒报酬。但凡开荒者,无论是剧情挖掘、亦或是斩杀关键剧情人物,亦或是击杀、干扰到敌对势力的任务进程,这些种种都可以拿到平时根本不敢想的任务奖励。

楚河是一个聪明人,他有着十分的理智。像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世界他虽然不惧,但也不会无准备的主动扑上来。只因为他得罪了一个人,一个生活在主神世界内城区强大势力的头目,那人看上了叶欣,而楚河不打算交人,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于是,楚河小队正式进阶b级小队的晋级任务,被更换为了九死一生的新世界开荒。

“不是杀毒者、不是轮回空间、也不是梦魇空间,难不成?”楚河小队中的第二号智囊沈奕作了这样的论断。

沈奕列举的前三个,是和主神敌对、相互竞争的几大知名势力。各大势力早已经对各自的存在熟络于心,发明了一套简洁而高效的辨识系统。只要各势力所属成员相差实力不大,都可以探知到对方阵营的信息。

第四百四十一章 神使之死

在场对自己的实力都有绝对的自信,就拿楚河小队来说。他们虽然只是资深c级,但有不少的强横b级土著陨落到了他们的手上。既然探查不到,此人又可以抵达此界,无非是两个因素:

其一,也是最有可能的因素,那就是此人乃是新进崛起的某某系统拥有者。

约莫万年前开始,诸天秩序不存、世界的权柄开始被逐渐分割。主神崛起、轮回大开、还有紧随其后的梦魇空间等势力,纷纷扩充自己的势力。与此同时,某个地球主位面的主系统横空出世,它整合了正义以及中立阵营,逐渐让主系统的光辉闪耀星空。

主系统麾下的庞大组织,自称为杀毒联盟。杀毒联盟是各方势力中综合实力最强的最强的存在,凡主位面出类拔萃的人类皆有可能被选中成为杀毒者,单单杀毒猎人基数这方面其他势力就莫能与之争锋。

虽有几大势力珠玉在前,但庞大的宇宙位面每时每刻都会产生与众不同的新类别系统。这些由宇宙产生的系统因为肩负宇宙法则的缘故,系统拥有者一般都会以极快的速度进行成长,并经常乱入各大势力的练兵场。

对于这种新近诞生的系统,无论是自诩正义的杀毒联盟,亦或是代表极度自由与邪恶的主神、轮回势力,他们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找到它进行最残酷的吞噬。只有最强大的系统,才拥有对宇宙位面的话语权。

其二,宇宙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无数的穿越与乱入,就连各大势力的自留地都不能免俗。对于这种情况,找到后视情况吸收,如果不配合那便只能施以人道主义援助,让其彻底消亡!

是乱入的强者么?或许吧。但这时候想来没有人舍得离开大商朝歌了,只要是有一丝的可能性,都要坚守。

武庚纪世界目前还是属于未知界域,传闻中宇宙位面的诞生来源于不可知的真实之地。杀毒联盟的主系统号称统御一方主位面,它也无法准备预知绝大多数新诞生的位面。故而,对于各大势力来说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他们知道神,知道纣王不甘心人在神下,还有一些通过世界探索进程获取的秘闻,仅此而已。

等待是漫长的,但耐心总会收获回报。

离着大商国界域还有数百里,漫漫的黄沙中走来一个枯瘦的身影,他拄着一根远比自己高大的拐杖,在其的肩头还盘握着一只神鹰。

“来了!”

“来了!”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在王宫摘星楼摆弄自己心爱灵草的心月狐,不小心被锋利的针叶刺痛了肌肤,一滴鲜红的血液流淌。

看向朝歌城门身影的目光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各样的监控小玩意儿应接不暇。这位神的使者从进入大商国度的那一刻起,便感应到了窥探。但他是神的使者,故而他无所畏惧。

姜亦凡从是夜出剑之后,便一动不动地倚靠在商王宫后的一根画柱。姜亦凡仿佛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了这根高高大大的木头之中,不露出任何一丝气息的外泄。到现在,姜亦凡都没有睁开过自己的双眸。他生怕自己压抑不住的天人大势惊吓到了来客,如果没有客人来访他可是会很失望的。

商王大殿,群臣汇集。

“大商的王啊,我带来了天的旨意!”

“天?”姜亦凡睁开了的自己双眸,目中的神光仿佛刺穿了短短不足千米的距离。这股威势让人不寒而栗、天生对危险最为感应的畜生已经先一步动作,那只神骏的苍鹰飞天而起。

“吧嗒、吧嗒。”大殿里静极了,每个人都可以听到后殿传来的清脆脚步声。姜亦凡单薄的一件古衫出现在了所有的视野,似乎并不打算给高座的大商王者以颜面,姜亦凡直言不讳吐出了两个字:“好丑!”

是的,好丑。所有人看到这位弯腰驼背、面容中满是狡猾、邪意、罪恶的面孔,都会忍不住发出这样一句感慨。但只因为他是天的使者,至今还未成有人当面吐出这样的话语,现在姜亦凡开了先河。

“商王,请您千万不要自误!”

然而,这位神使等到的却是:“麻烦你了,姜先生。”

姜亦凡手里提着的无鞘青铜古剑在兴奋的颤抖,它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即将要痛饮神血。虎魄之长锋所向,姜亦凡把自己的精气神全部内敛至剑尖一点。姜亦凡向前第一步,神使周遭的石板全部碎裂。然后是第二步迈出,这位丑到极致的神使整个身子全部佝偻了下去,他将自己拄着的神杖深深插入地面,犁出道道深痕。第三步不期而至,这一步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神使矮小的躯体彻底埋深在破裂石面之上。

姜亦凡从未见过世上如此丑陋面孔之人,在剑出之际,姜亦凡首先要毁去这让人烦心的罪恶。以面杵地,在地面滑行了近三十米,就算是铁打的脸皮都不复存焉。姜亦凡此举无异于打在了那未一见的天之脸面,神使被滔天之势压到起不了身,但他亦算是一个狠人。在姜亦凡剑落之前,主动燃烧了的全部神魂与神力,一道响彻朝歌的死亡喻令响起:“商纣斩杀神使,大商必将自取灭亡!”

剑未出,在常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神使便化为了血腥而又充满腐朽、恶臭味道的那一滩秽物。这股堂皇大势也是姜亦凡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与那神使殒命之言传遍全城的,还有他姜亦凡的无上威势。

“强强强!”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形容。

“娘咧,这可不是那些受到各种限制的水货。”楚河队伍的火爆赵宝柱发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感慨。

沈奕一切用数据说话,他给出了自己最为专业的论断:“天人感应之力无限接近于a级,不过,他的能量指数…”

后面的话沈奕不需要补充了,因为掌管财政大全的女财主叶欣已经给出了答案。主神空间购买,原产自龙珠世界的战斗指数测量仪,爆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主神之秘

一点也不是开玩笑,这被主神之力改造过得能量指数测量仪,是主神世界精英小队的标配。楚河小队商议过后,用了一次高难度世界总收益的三分之一购买的精品。如果非要给出一个数值比较,此测量仪足可以承受所谓超级赛亚人二的最高强度。龙珠世界的超二形态,一个强力冲击波便足以消灭一个类地行星的超强实力。

楚河笑了,每当主神小队成员看到他这样笑容的时候,便意味着对手要倒大霉了。

一向话很少,很没有存在感的队伍mt刘东东在看到这样的笑容后,没来由身子骨条件反射般颤了颤。要知道队长的死亡笑容,每一次倒霉的可不只是敌人,担当肉盾的刘东东也很倒霉啊。

“楚哥,瞧你把小东给吓得。”赵宝柱很是幸灾乐祸。

“沈奕、叶欣、宝柱、东子,还记得我楚河在每次进入任务世界之时都会说的话么?”

沈奕的计算、布局能力在某种程度更在楚河之上,但为何楚河成为了几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队长。几人虽然嘴上不谈,然而无疑是楚河自身所具有的高度人格魅力。主神世界又有哪一个队长会将:生命第一,任务第二这样的废话,时常挂在嘴边。

“楚河,虽然很艰难,但你也能轻言放弃啊?”叶欣难得做起了队长的思想工作。

赵柱子也应和道:“是啊,队长,我们相信你。”

沈奕却是果断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对方存在的身份还有待确认,不过,留给我们小队的选择从始至终只有如下三个:

其一,完成任务二要求的,斩杀一百名异阵营成员且实力等级不弱于本队存在。这很难,但依旧留有一线希望,因为朝歌那位的暴露,绝对会吸引来众多势力的关注;

其二,完成任务四要求的,本世界剧情探索进度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这需要一些时间、更需要一点运气,最坏的可能我们就此滞留此界,超过任务所规定的三年探索期限;

最后,就是那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任务五。击杀或者回收实力评价为b级以上的五名重要剧情人物。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的话,队长是打算挑战那个最难啃的骨头了?”

原本因为姜亦凡的乱入而复杂起来的态势,经过沈奕深入浅出的分析、一下子变得条理了起来。至于沈奕未曾提及的任务一以及任务三,大家识趣的不准备掺合,因为那是资深b级才考虑的东西。

任务一,斩杀或者回收大商的最强者,商王子纣。

一个最强者便说明了一切,这一次各大势力给出的任务背景大同小异:大商纣王不敬神,遂神灭之。虽然只有这简短的十余字,但内里包含的血腥与杀伐却是足以让大多的精英折戟于此。

任务三,获得位面之子的认可,并引领其走上正确的道路。

简单么?看起来比挑战最强者、亦或是屠戮各大势力成员简单多了。不!这恰恰是挖坑最深的任务。获得认可这种事儿大家手段众多,但引领其走上“正确”的道路可就是要命了。

何为正确的道路?在杀毒联盟看来,将位面之子拉入主系统位面,进而破解武庚纪最核心的代码,此位正确;而在主神空间、轮回空间等偏邪恶势力看来,自己又可以获得一个高级的练兵场。

除非是自信笑到最后,很少有人会招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是的,此界名为武庚纪世界,而商纣王的儿子就名为武庚。就差揪着每一个人的耳朵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快来指引我、快来指引我…

主神都懒得理会的、销毁都不想耗费自己能量的,也是最傻叉的、纯送死作炮灰的垃圾。每当到了开阔新位面的时候便轮到这群人“发光发热”了,他们暂时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用自己的命帮助资深队伍获取最需要的讯息。

这些人或是被抓住成为奴隶,被送入到深不见底的矿井为奴隶主挖掘的矿藏。这种情况下,只要熬得住高强度劳动、皮鞭以及最为恶劣的生存环境,他们经过这一番改造还可以重归各自的空间;但若是不走运,那自然是一切休提。就比如刚现身,就发现自己身处两军交战的战场,那就可以等死了。

至于姜亦凡知道的那五个自命不凡的“先知”他们则是另一种情况,即自己选择作死。

沈奕分析完毕后,目光灼灼盯着楚河的身影。但一向天老大、地老二的楚河也有困扰的时候。只见楚河的面部略微带一丝窘迫,似乎连心神都有点神游物外。但再怎么样,他还是说出口了:“小叶,这次…靠你了。”

楚河是不懂风情,但他绝对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最深贯彻者。为了维护自己小队的女成员,他不惜多次与内城的强大组织硬刚。可现在,楚河却主动拜托一个女人,而且是众所周知对自己有好感的叶欣,楚河的为难可想而知。

叶欣久久不语,不单单沈奕没有想到,就连叶欣都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最倾佩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朝歌血夜,光是主神一方便损失了不下三、四十位好手。但所有未来得及撤离的女性成员,偏偏一个不落活了下来。这种偏爱,有目共睹!

沈奕就事儿论事儿:“这么明显的破绽,队长你想到的,其他人也一样可以利用。”

哪里都不缺的宝柱同学麻溜补刀:“叶欣姐的样貌在外城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其她人能和叶姐比嘛?”

叶欣死死盯着楚河,她很失望,因为她没有从楚河的脸上看到答案…

等叶欣离去,赵宝柱那欢乐二货和少言寡语的刘东东被支去忙乎。此时,只留下两个相互最为了解的男人。

沈奕的话依旧很不中听:“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对你死心么?”

楚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仿佛回到了脑海中最为深层次的回忆:“沈奕,你知道嘛,我楚河也是当过炮灰的。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一个被称为“最强装逼打脸系统”的始祖病毒。一个不亚于武庚纪的世界啊,别人只是吹了几个牛皮,世界便毁灭了,你信么?”

第四百四十三章 勾心斗角

天就要来了,一片风雨欲来之势,但朝歌城里却颇有流光溢彩之色。许多形形色色的莺莺燕燕却是异常的多了起来,就像沈奕所分析的那样,各大势力组织都注意到了姜亦凡的存在。

楚河轮回小队,更是破天荒的接到了紧急临时命令:一、调查并确认姜亦凡的身份;二,参与并协助后续行动。

为了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各大势力的女性成员这次出现的格外之多。其中,更是不乏精英小队,主神空间中与楚河小队结怨的神话组织也在此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b级强者,足足降临了数百人之多,这还是在未曾彻底确认姜亦凡身份之前。

值得么?要知道送入之人愈多、进入之人愈强,各势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愈大。然而,对于强大的势力来说,如果能收取、捕获一个未发育起来的新生系统,即便付出数百个、数千个同等位面,都是在所不惜!

随着众多强者的到来,所谓困难模式任务便有些微不足道起来了。狩猎原剧情人员,已然不可避免。

察觉到了么?姜亦凡大动作之后朝歌的变化太过于显著了,以心月狐之能自然是发觉到了那数百道丝毫不加以掩饰、又泾渭分明的强横气息。似乎是因为忌惮对手的存在,这些人还没有太大的动作。

这些人只是蛮横的征用了那些在朝歌血夜活下来的本势力女性,让她们去主动现身、拜会大商的王者的纣王。

以纣王之能,也要仔细考量一下、本已经与神族势不两立,是否还要与神秘异常的天外来客翻脸。二十五人,便意味着她们身后二十五只的强横队伍:“小女子吕柔,代表我家大人告知商王。我家大人愿意协助商王共抗神族,只需要商王让那位神秘的强者现身一见。”

呵,都是为了那位姜姓强者来的么。纣王知道姜亦凡的与众非凡,但这一刻他还是在心中再度刷新了姜亦凡的分量。姜亦凡早已料到了现在的场面,纣王雄才伟略、也不屑于拿姜亦凡的身份做文章,直接道:“姬氏强者姬扬欲与神族之主天一战,待其击败天之后,会与汝等所有人了解恩怨。”

虽未曾见到神秘之人,但各大小队还是拿到两个讯息:第一,这名强者名为姬扬;第二,此人会在朝歌与神族天一战!

神话组织是一个庞然大物,创始人是主神空间拥有s级权限的强者,在内城区有六只b级小队,三只a级队伍…至于外城区,因为招惹到了楚河小队这个煞星,神话组织已经没有自己的成员小队了,甚至愿意充当神话手中之刀的队伍都少之又少。

神话b级实力的四队,也就是与楚河有渊源的这一支。因为出了楚河这档子的事儿,导致他们小队在高层眼中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以至于影响到了队伍最近配发下来的福利与收益。

看上叶欣之人,正是四队的队长赵天河,不要看他的名字起的这般大气,但他在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度阴翳的小人,颇有豺狼之相。

“队长,你觉得情报可信么?”如果说赵天河是一只不折不扣豺狼的话,那充当其狗头军师的李军就是那狡猾无比的狈。

“哼!僧多肉少。你们不要忘了那几个小杂碎就在此界,老子不管这狗屁的任务。找到他们、撕碎他们!”

每个队伍里都有一个脑袋不好的憨大个儿,这也是没办法。成天充当肉盾,脑子能好了才怪:“队长…队长,这次任务世界,主神不允许本势力发生摩擦的。”

赵天河看着王石,那绿油油的眸光将这壮实的汉子瞧得心理直发毛:“队长,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赵天河仰天“哈哈”大笑,但这笑容却听的人不寒而栗:“陈峰,你人机灵,就不用本队长教你怎么做了。”

陈峰,队伍中的暗杀者,身法以及隐匿保命的功夫绝对一流。一个队伍时间都这么长了,陈峰干这种活儿绝对是轻车熟路:“是的,头儿!”

时间没过多久,除了杀毒联盟的阵营之外,所有强大的队伍组织都得到了一条足以让人为之心动的讯息:无论哪方势力,只要助神话组织捉到主神空间c级成员叶欣者,都可以得到神话组织的一次全力协助。

这些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所谓全力协助便是为对方抵挡一支非本空间势力的强者小队。这就是大型任务世界的不可控因素,任凭楚河等人智近妖、在如此堂皇大势之下,整个武庚纪世界都仿佛没有了五人的容身之地。

叶欣也没心思与楚河闹别扭了,因为她不管心里想不到,现在她人都出现在了朝歌城内,而且是距离王城只有不到五百米。楚河、沈奕、赵宝柱、刘东东,也都头皮发麻的窝在这个院子。

毕竟是同属主神空间,即便是神话组织也要遵循一定的潜规则,故而他们只点名要叶欣一个人。至于楚河他们四人,则根本不在考虑之内。如果楚河他们愿意离开,那表面上就没有这四人什么事儿。如果再幸运一些,这四位未必不能安全活到最后,还有叶欣,她也不会死,她只是会被玩坏而已!

但作为敌人,赵天河无疑是最了解楚河小队行为模式之人,他算准了楚河几人不会抛弃队友、苟且偷生。既如此,那就怨不得他赵天河。他赵天河要的只是叶欣一人,但如果有人在请叶欣作客之时、随手料理了这几个小麻烦,他赵天河也乐得接受。

“楚歌,我总觉得咱们被什么可怕东西给盯上了。”刘东东胆量一般,为了给这怂包练胆,楚河小队曾专门去午夜凶铃世界进修过。

沈奕倒是干脆,只是在一边摆弄着自己的神圣精灵长剑:“没有错,是有人在注视着我们。”

“哇啊,沈哥。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

明明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被刘东东这么一搞,紧张、肃杀的氛围都消散了不少,叶欣就是“噗呲”笑出了声。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请自来

就在此时,“砰砰砰!”一连三声的叩门之后,门扉“吱呀”一声开了。一略显轻浮的麻布单衫男子就这么不请而来:“好香的味道!”

楚河是个全才,他是真正意义上那种天才。战场上,他永远是为小队凿开一条去路的利刃;生活中,他亦是绝对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就拿楚河这一手千磨百炼的厨艺来说,鲜有人会如他这般专研到这种地步。

姜亦凡不请自来,但他绝对不是空手。在其身后,紧跟着王城内的禁军、侍女,一坛又一坛子的美酒、一盘又一盘斟带处理的珍惜食材。是的,姜亦凡的太过于灵敏的嗅觉,隔着千米外便发觉了这里的异样。或者更加准确的说,这五人大大咧咧的出现在王城、十分讲礼貌的租住了一个院落,那时姜亦凡就感应到了来人。

楚河的赌性很大,第一次“赌”他赌姜亦凡看在叶欣的容颜上,青天白日下会给几人缓冲的时间;第二次“赌”,楚河便拿自己的厨艺做赌注,他赌姜亦凡会对自己产生哪怕微不足道的一丝好奇。

这样的事情,楚河绝对不是第一次做了。在其还是d级菜鸟的时候,他就敢在众多轮回队伍中龙口夺食。沈奕手中把玩的那把珍惜精灵圣剑,就是楚河之前侍奉魔戒里那头火龙史矛革换来的。

姜亦凡进到小院后,在楚河对面的位置盘膝而坐。他随意系在腰侧的那柄“滴答、滴答”淌着新鲜血液的青铜古剑,让几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主神成员背心的冷汗直流。

因为想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姜亦凡已经懒得变换自己的样貌、也无意提及自己曾经的身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无论何时他只是姜亦凡:“小兄弟好手艺,这些天我姜亦凡可是要好好叨扰一番了。”

此话一出,连楚河那边神经坚韧之人手部的微不可见的轻颤一下。活着,总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

楚河心无旁骛的、将全部的心神灌注于身前最为寻常的烤鸡大业中。这时候,就凸显出沈奕的作用了:“在下沈奕,见过姜先生!”

“小女子叶欣,拜见姜先生!”

“刘东东…”

“赵宝柱…”

在沈奕的带头下,其余四人都简单见礼完毕。现在,姜亦凡就带着玩味的眼光盯着依旧一言不发的楚河身上了。

叶欣知晓轻重缓急,不用沈奕的眼神示意,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姜先生,请原谅我们队长楚河,暂时不能向您见礼。”

“哈哈哈哈!果真是会说话。算了,谁让我姜亦凡天生胸襟开阔呢。来,给本座按个肩吧。刚刚斩了几个你们称之为b级的,这身子骨倒是有些乏了!”姜亦凡表现的好一番豪迈大度,但真的是如此么?

b级强者,哪里来的b级强者,是来抓获叶欣作为与神话组织合作基础的来人么?不管是不是,当姜亦凡此话一出,便由不得叶欣、由不得楚河小队说一个“不”字,姜亦凡古剑上的血可是还未干呢。

叶欣对楚河有意,姜亦凡人在这里、只是通过神魂上的最细微观察,便瞬间得出了这样的论断。不过,这恰恰才是姜亦凡追求的人生最大乐趣所在啊,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感觉了,真的是好怀念啊。

当年的秦时明月,姜亦凡明知剑圣盖聂与小医仙端木蓉那回事儿,但姜亦凡偏偏当着盖聂的面进到了端木蓉的屋子;还有让姜亦凡最是回味无穷的,当属碧瑶与陆雪琪两女了。

姜亦凡的心回归了本我,但这种变态时候长久培育出来的喜好,却有些挥之不去了。这不,当姜亦凡觉察到叶欣对楚河的那点心思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脱离了自己光明而伟岸的角色定位,再度的“逼良为娼”!

当叶欣的手轻按在了姜亦凡的肩头,实则姜亦凡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楚河的为人,他现在依旧是全神贯注。这般品质,让一向喜欢培育敌手的姜亦凡都起了爱才之念。

“用点力,对,往下一点…叶欣姑娘,你的指甲怕是该修剪、修剪了吧。”接下来的动静,基本都是姜亦凡把叶欣当作女仆来使唤。这一来二去,姜亦凡在诸人心中可怕强者的定位都有些坍塌了。

“楚河幸不辱使命,请姜先生品鉴!”

姜亦凡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靠椅,整个人动都懒得动一下了:“小叶啊,来,送到本座的嘴里来。”叶欣瞧着姜亦凡“可恶”的嘴脸,但她更恨楚河的不作为,竟然甘愿做一个服侍人的小丫鬟。甚至连姜亦凡粗糙的舌尖律动叶欣小拇指的时候,都没有让她主动退缩一步。

“手艺不错。这样吧,楚河你就当几天本座的厨子,至于叶欣你嘛勉为其难服侍本座几日。”

“楚河多谢姜先生的认可!”

看到如此没有骨气的楚河,叶欣虽然默不作声,但在心理可是一阵儿的冷哼。

美酒既上,每人有份。当姜亦凡每一次举碗,处服侍姜亦凡外的其余四人只要是还能挺着的,就必须舍命陪君子。

楚河,再度的让姜亦凡眼前一亮。小白脸一般瘦弱身子骨的沈奕坚持的够久了,但比起现在还死不放弃的楚河,还差了那么几分的味道。如果说姜亦凡方才只是把楚河视作一个潜在的后备对手培养,那么这会儿姜亦凡决定给楚河这个资格。

“楚河,若是你我同境界相遇,本座给你挑战吾的资格,如何?”

“承蒙姜先生看重,楚河必当让姜先生尽兴。”

给姜亦凡舒筋活络的叶欣动作一缓,姜亦凡竟然是不容拒绝将叶欣压在身前:“怎么,你担心他?”

叶欣看着拼了命也要死撑的楚河,不知不觉便触碰到了自己心中最柔软之处。她知道这不是理智的做法,但她就是开口坚定地道:“是!”

“放心,吾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挂逼。想要拥有挑战吾的资格,楚河你且记住必须掌握全部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能走出自己的路,终归只是不入流炮灰,你懂吾的意思否?”

楚河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他想通了些什么…

第四百四十五章的领悟

在杀毒联盟,当一个杀毒猎人成长为b级的时候,他便可以融合一块主系统下发的成长职业模版。在b级试炼任务中,模版跟根据你表现出来的成长潜力以及发展方向为杀毒猎人规划最合理的成长方向。

杀毒联盟如此,其他势力组织皆大同小异。主神世界唯有b级才被称之为精英,b级以下都是随时可以被主神抛弃的炮灰。此次的试炼考核,在某种程度上关乎几人未来的发展潜力。

第二天都快要日上三竿了,刘东东、赵宝柱还在呼呼大睡着。主神使者这种身份说起来高大上,但哪一日不是刀口上舔血。对于他们这种有今日没有明天的人来说,这么痛痛快快醉一次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沈奕的强大与自律,让他比寻常晚一个钟惊醒。当沈奕出屋的时候,正看到那位姜亦凡在无比惬意的享受着楚河的美食以及叶欣的服侍。沈奕可是清楚记得楚河比自己还要坚挺,可现在自己却再度落于其后。虽说一个小对时间不短了,但沈奕一颗超越楚河的心思却从未停息。

就在姜亦凡与楚河五人组和谐相处的时候,外界的那些所谓强者队伍却是炸开了锅。

昨日,先是老牌邪恶势力主神空间的神话组织发布了一条“要人令”,言明只要将一个名为叶欣的女子拱手送上,便可以获得神话小队的全力相助。这本是一件值得许多组织关注的美差,很多人都乐意进来分一杯羹。

轮回空间,宇宙位面中有很多地方习惯性误认为主神空间与轮回空间乃是同一大势力。这样的说法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因为轮回空间事实上就是从主神那儿分离出来的。主神初立,虽然很快发展为一个顶尖大势力。但人心叵测,最先进入主神空间的一批强者不满足于现在的一切,他们筹谋千载、抓住了主神的一处系统漏洞,绵延数万个位面的战役就此开启。

这一战过后,剥夺了部分主神权柄的人类组建了轮回空间,他们自认为主导世间一切轮回。如果非要区分主神空间与轮回空间最大的不同,主神空间更像是一个没有喜好、扮演一方天道的角色;至于轮回空间,因为权柄掌握在五位震古烁今的强者手中,某种程度上带有很大的人性化色彩。

轮回者的自主性很高,作为主神使者的近亲、他们也很乐意和自己这个老东家打招呼。当诸神使者与轮回者合作的时候,可以签署对两方都有着极高约束效力的位面条约,同处一源可不是说说而已。

在主神空间和轮回空间打的最凶的时候,才给了很多新势力成长的空间。比如抱团取暖的杀毒者联盟、还有妥妥邪恶阵营的小弟梦魇空间、无限空间、噩梦空间等等。

虽然主神空间与轮回空间有着如此辉煌的过往,但如今宇宙位面最狠的角色当属杀毒者联盟无疑。瞧瞧现在的两方对立,这两方分别是:杀毒者联盟pk主神空间轮回空间梦魇空间…

朝歌城以东属于杀毒联盟一方,对那名自称为姬扬的男人采取何种策略,杀毒联盟内部的布局者们正紧急制定着最佳的战略;朝歌城以西属于各邪恶势力一方,这会儿主神空间正摆出一副不管我们的事儿,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姿态。

但轮回空间可就不干了,大哥你逗我呢,你方势力的五人毫发无伤进入到了朝歌内城;而我方派出去追击的两名女性b级成员,连哼都没有哼一下、就被那姬扬斩于剑下,这道理去哪里讲?

大家都是邪恶阵营的,论起玩手段谁也不差谁。如此一批在各大位面搅风搅雨的恶棍,此刻竟然平心静气坐下来互相辱骂、扯皮,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能让代表正义与邪恶的双方阵营变得如此和谐,姜亦凡功不可没。

所有人都知道城内是一位狠人,一个还没有破入a级就可以与超级赛亚人二形态媲美的变态。好在这个名为姬扬的男人就在城内,有两大阵营百名强大职业者的日夜坚守,姬扬根本不要想着无声无息离开此地。

战争将至,神族降临。届时朝歌大乱,不愁找不到机会。比耐心,大家还怕谁不成?

“赵宝柱,专职挨打的肉盾是吧。本座今日手痒,过来让吾挥几拳!”

又是这样的话,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赵宝柱如今哭丧着个脸,不是真的哭了,是因为他此刻的模样很像那些因为亲人过世、不眠不休哭了整夜、整夜的伤心人,脸真是苍白的可怕。

第一次时候,因为受不住姜亦凡的“热情”邀请。赵宝柱鬼使神差一般突然想试一试自己极限在那里,于是他开了自己得自风云世界的特殊玄武血脉、又让队伍中的强力辅助叶欣给自己加了一堆增益buff。

赵宝柱心情忐忑看着姜亦凡那一巴掌落下。当注视到姜亦凡似是很随意拍一拍自己肩头的时候,他的情绪还长长的舒缓了一把。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要不是有叶欣这一个神圣奶妈在场,赵宝柱很怀疑自己是第一个因为作死而导致的半边身子骨骼寸寸碎裂而死亡的mt。

在叶欣对着赵宝柱狂奶的时候,姜亦凡还别有兴致的对楚河上课:“看到了么,这便是吾的道。”力量、这是最纯粹的力量。没有法力波动、没有灵力凝结、也没有所谓的魔力,姜亦凡动用的就是自己的肉体之力。

也算是赵宝珠自身防御力、恢复力惊人,躺了有三、四天又能下地走路,赵宝柱恢复后便有意无意躲着这位大佬远远的。可奈何姜亦凡主动主动送货上门,他不想要承受也由不得自己。

第二次了,这一次是赵宝柱的右半片身子遭殃,他又光荣地躺会到了床上。

赵宝柱这次是真的落泪当场,面对其绝望的小眼神,姜亦凡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吾每与强者战,必碎骨,如今本座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

哇,遇到光然装逼的大佬肿么破。赵宝柱想反驳些什么,但他的嘴唇微动,最后却是言不由衷道:“原来姜先生都是为了我好…”

瞧着赵宝珠幡然醒悟的模样,姜亦凡还很配合的来了句:“孺子可教也!”

楚河小队可不只是一个赵宝柱,姜亦凡仿佛突然悟到了某种真谛:折磨对方的肉体与精神或许效果更佳,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片面了。这样不好,得改!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吾欲杀天

赵宝柱是第一个受害者,但他绝不是最后一个。有了赵宝柱光荣而伟大的牺牲,其它几人已然察觉到风声不妙。然而,几人再如何小心。此刻,碰上个一心一意验证自己新领悟所得的姜亦凡,都是白搭。

很快,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他就是楚河队伍里的万精油,刘东东!无疑,刘东东是个天才,虽然和楚河没法比,但在某些领域他绝对是天赋决然。

“听说你在机械方面造诣不错!”

“略懂,略懂!”

果真是一个极为良好的开端,刘东东很快就要认识到自己话语中饱含的深刻错误。



“没有了,姜先生,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哦,没有了!好吧,也该受本座一掌了…”

姜亦凡同样压榨了刘东东足足六天,每一天每一分钟刘东东都必须要拿出、或者是自己亲手做出的一样东西。到了最后,刘东东诸神空间里潜藏最深的那些手办以及种种不可描述书籍、内存都入了姜亦凡的口袋。

从今天起,刘东东可以自豪的向天大声呐喊一声:“我刘东东赤果着来,赤果果地去,无愧于天地。”

姜亦凡就像一个自身吸血鬼榨干了刘东东的全部血液,不过,这对于刘东东未尝不是一种磨练。他已经习惯于外物,这种身上没有一件东西的感觉,会给他一种不同的成长体验。至于这些天死了亿万脑细胞的大开脑洞,或许只能排在收获的第二位。

就这样,姜亦凡用自己绝对的力量磨砺了赵宝柱的心志与体魄;用绝对的贪婪与压榨,激发了刘东东的潜能与创造力。这些对于两者的职业成长,都是难以估量的宝贵财富。

楚河那小子算是对姜亦凡的眼缘,但楚河这种人他只会走自己的路,姜亦凡绝不会做那画蛇添足之事儿。

五人中,看似每天忍辱负重、还要负责暖床的叶欣。其实,她才是几人中实质收获最大的那一个。

舌灿金莲,一朵金色莲台就是叶欣每日的休息所在。这朵金莲,蕴含了姜亦凡诛仙世界法相那一世的无上佛法,夜夜受其熏陶。虽然施法的形态未曾有较大转变,但叶欣骨子里的本质已经由西方圣法转变为了现在的佛门金光。

这些天姜亦凡的所作所为楚河看在眼里,他并没有表示什么、也没有一丝的艳羡。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能获得这一位性格变幻莫测强者的指点,是几人的幸运。

然而,楚河可以这般豁达,但沈奕却似乎有了钻牛角尖的趋势。他自认为不弱于人,一个楚河也就罢了,为何这姜亦凡宁可助另外三人一把,却从头到尾不肯正眼相视自己一眼。

沈奕不自觉,但这恰恰是他最大的问题所在,这也是所有聪明人的通病。有些时候,他们总是将自己看的太高、也太重要了…姜亦凡的冷漠就是一种态度,我就是不喜、就是看不起你,如何?

如果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如果连自己一点小小的骄傲都不肯放下,那他的未来也就那样了。

姜亦凡绝对相信自己的武道直觉,当他觉得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这往往就会成为现实存在:“天,明日该来了!”

“叨扰姜先生多日,楚河深感惭愧。”

从姜亦凡的脸上诸人没有看到一点的忧虑之色,但他们觉得又该如此。如姜亦凡这般雄浑豪壮绝伦的男子,又有什么能让其失色。

“我姜亦凡为人,素来秉承两个字“恩怨”:有恩报之,有怨杀之。世上的事儿,本就如此简单!”如此歪理邪说,但只是从姜亦凡的口中而出,却给人一种不得不为之信服的魅力。

当姜亦凡开口的时候,没有人会选择找死一般打扰:“今次,吾姜亦凡享用了楚河小弟的美食、又体会了叶欣小妹的温柔,本座的武道之心亦算是充实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故此,你五人各自受了吾的指点算是两清,然否?”

“是,姜先生!”这是楚河,简单明了。

“谢!谢!姜先生了。”此位叶欣,她依旧为自己暖床的事儿耿耿于怀。

“多谢姜先生的再造之恩!”赵宝柱身体融合血脉的进度提升了一大截,他这会儿是真心的感受到姜亦凡的恩情

“刘东东多谢姜先生指点。”刘东东是真的谢啊,谢姜亦凡卷走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姜亦凡的话绝不是空言,自有道理在其中。沈奕总算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开始内心反省姜亦凡给的所谓指点…

“今次已了,不知道诸位可否愿意再与姜某做一番交易。”

楚河扫视小队全体成员的目光,旋即,他给出了答案:“请姜先生直言!”

姜亦凡在至尊神钥匙的空间足够大,要不然也放不下刘东东那一堆脑洞大开的形形色色。但这会儿因为东西太多,找起来也就费事儿了。从外表看,那就是姜亦凡在发愣,其他五人呢却根本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场面尬到了极致。

所幸,姜亦凡神魂强大,在他翻箱倒柜之下终是拿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好几幅的图画,有古代的、有现代的,但看模样应该全部是同一个人:“楚河啊,此女名为红莲,乃是本座两千年前多年的二夫人。现在她似乎有点失忆,不过并不妨碍我们的交易。如果你们之中有人侥幸碰到她,只要说一句“本座姜亦凡会去找她的”即可,如何?”

这算什么事儿嘛,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接了!

于是,天地间顿时风云变色。

姜亦凡早就想这么做了,世界上最残酷刑罚之一刮骨、换髓:如那具白幽灵躯体一般,姜亦凡对赵宝柱的骨骼进行了全新的塑造,只是姜亦凡本体千分之一的星煞之气,差点让赵宝柱这铁打的汉子精神崩溃。

弄完了强制性这一个,姜亦凡对刘东东笑一笑:“不来一个?”

刘东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要,果然,在姜亦凡手底下准没好事儿。

最后,姜亦凡在自己的指尖以精深佛法凝结成为了一朵纯粹的佛元。只这一朵,便不下于寻常佛门修士数百年的苦修。姜亦凡毫不吝惜、屈指一弹入了叶欣的眉心。

当做完这一切之后,姜亦凡仰天大笑道:“楚河,这便是吾给你的考验。三年,最多不过三年这金莲便会影响到叶欣的心志。如果你不愿意下手,那本座不介意世上多出一尊菩萨。”

姜亦凡走了,很快一道雄浑而充满极度威严感的声音响彻整个朝歌:“明日,我姬扬杀天。但有妨碍者,吾不介意先送尔等上路!”

最近一些想法以及推书

第一卷秦时明月写的感觉很舒服,但第二卷的时候就有些想当然了,光凭着对原著的热爱是不足以获得读者认可的。

最近我想了许多,渐渐地文风也成长了许多。如果有读者可以一直追读到现在的武庚纪一卷,以及马上会进行的超神世界,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闲话、唠唠心里话完毕,该进入今天的正事儿了。最近我在起点看了许多,不单单是那些大神之作,更观看那些鲜有人问津的幼苗。对于一个写手来说,这种字里行间迸发着灵感的幼苗才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本人酷爱滚开大神文风,于是,当我第一眼看到这本才发表了十章的幼苗之后,便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大家。

书名:极恶帝君;作者:万恶真人(有点意思);至于内容,有欣喜哦,据说只有老司机才能看到字里行间的涵义。额剧透到此为止,内容由大家去亲自品鉴一番便可知!

第四百四十七章 战意冲霄

“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要不然呢?”

楚河带头,小队另外四人紧跟队长的步伐,这或许是主神空间最为耻辱的c级资深强者了。楚河的好方法就是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先送其余四人入坑,将这四人的痕迹全部抹去之后,楚河再找个风水宝地将自己给埋了去。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这是楚河这辈子第二次使用的保命秘诀。

纣王与姜亦凡并肩,此乃这位王者给予姜亦凡的最大尊重。天与神族未至,倒是来了不少意外之人。

纣王一方,王弟素有大剑师之称的绝代剑客回归王都。此人性格孤傲,根本不屑于理会自己的兄长;而城外云集的武王大军,则是由武王姬发亲自率领,秉承神谕讨伐大商叛逆。

也怪不得会耽搁这许多事日,周距离大商可是不远,也难为这位武王在接到神谕之后、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赶赴大商国都。

武王一身黑色甲胄,根根竖起的长发显得他十分的与众不同:“查清楚了么?”

“禀告武王,城墙上与纣王并肩那人正是姬扬。”

“哈哈哈哈!妄图以人之力杀天,怪不得纣王会对此人刮目相看。传令,进军!”

武王大军中的姬发注视着姜亦凡,姜亦凡何尝未曾发现这位武王的窥伺。单论观感而言,这武王实在是差远了。

一万的大军先锋在战鼓声中,开始冲刺!但这算什么,这是看不起他姜亦凡的存在么。姜亦凡冷哼一声,一个高达百丈的黑影巨人“轰然”出现在城门前方,星煞之力凝结成的百米长剑,在巨人手中高高举起,经过短暂的蓄力猛然下劈、大地就此被撕开一道豁口。

“妈呀,怪物啊!”

“我不想死,快跑,快跑啊!”

裂缝就像一道看不到底的深渊,吞噬了诸多的武王将士。

“武王,这当如何是好!”

武王刚刚还认为“姬扬”是沽名钓誉之辈,胆敢侮辱姬姓的光芒。不想,此刻当头一棒种种敲打武王的脸上。在这种无敌巨人的面前,再多的大军都只能是徒增笑柄,武王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好不精彩。

就在武王举旗未定的时候,无垠天空突然出来了一声雄浑爆喝:“周王姬发,你不必出手。这个人,是我的!”数百米的大地因为此人的落地而变形,一圈圈的波浪状纹路向外扩散。

如此出场方式,除了那位神族六部大神最强之斗部天魁,无有他人。

姜亦凡感觉自己沉睡的战意在逐渐地苏醒,腰间的虎魄被他随手一丢出现在了战体所握的高大剑身之中。两臂舒展,姜亦凡人离地十丈,他似乎将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了这惊天一吼之中:“嗷…!”

长达数十秒的仰天怒吼,大地在开裂、城墙在倒塌,直径万米之内成为了凡人的禁区。这仿若灭世的一吼,半个朝歌算是彻底废墟了。

这其中,硬盯着姜亦凡意志不肯退后半步的斗部天魁惨烈无比,他从未被击破的身体出现了成百数千道的细微血口。虽然未曾真个伤到体魄,但天魁的胆魄却快要被姜亦凡给震碎了。

“接吾一拳!”音爆,因为肉身行动过速,在原地产生的巨大推动能量直接引爆了空气。

被姜亦凡锁定,天魁无处可躲、他也不愿去躲。右脚踏地,燃烧无尽神力以借来短时间最强之力,天魁两臂交叉动作完成的第一时间,姜亦凡的拳便到了。依在场大多数人的眼光,这样的极速不亚于瞬移。

极快到极静,所有的力量、也只是力量,全部凝结到了姜亦凡这一轰出的右拳。从中拳的那一刻起,天魁就开始退、越退越快,他的双腿终于是支撑不住那浩如烟海的拳意。天魁的整个身子脱离了大地,仿佛一颗炮弹一般被轰向远方,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歇下来。

姜亦凡的右拳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这一拳撕裂了空间、摩擦之力让此拳变得异常的灼热,周围的空气受不住这股灼热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吟…”数万米之外,行动迟缓的远古天龙突然发出清悦的长鸣、似乎在与之前的仰天啸喝角力。

龙身广袤无边,几处龙爪部位分别站立着六部其他几位大神,他们分别是火部的太极大神、雨部的流月大神、十刑大神、鬼木大神以及雷部追日大神。几人中,当属雨部大神的感知最为敏锐:“咦,那是?”

近了,熟悉的神力气息。不过,这时候往日最威风的斗部天魁却是在不惜本源的燃烧着神力。他根本不敢停下,停下便意味着姜亦凡的万钧拳力会轰灭他的全部生机。

云龙探爪,天龙之爪仿佛蕴含空间的奥秘,稳稳将天魁纳入自己的掌中。龙爪震动,拳力依旧在磨灭天魁的生机。平日里,虽然六部几位大神都互相看不上眼,但这时候他们却一致出手。

六人闪身来到天魁的位置,本源神力注入,一齐帮助天魁抵御那不可一世的霸道拳劲。良久,收功。此时,朝歌城已然在望。最引人瞩目的当属立在场中那个天地都不能淹没的男子,这之后才会注意到其脚下站立的百丈巨人。

“哇、哇、哇!”一连三大口的本源金血,天魁的命与根基都保住了,但接下来的战斗他只适合做一个看客。如果再被姜亦凡轰击到如此一拳,六部便可以选举新的六部大神了。

龙,远古天龙张扬的盘旋在朝歌上空。

然而,因为姜亦凡方才那惊天一吼,这时候本应感受天之荣光的人群却是早已经归于尘土。大剑师子羽的剑气全开,这是他的剑气自主护体抵挡姜亦凡所展露的气势;至于纣王,他区区一个凡人有何资格站立原地,赫然他身后漂浮着一对今天火羽。

杀毒联盟以及邪恶阵营的两方强者,无疑充当了最好的见证者与看客。今日一战,无论是姜亦凡一力杀天,亦或是天灭凡人,诸位都绝不会空手而归!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天人之战(一)

“天!我姜亦凡来杀你了。”

妈蛋,就知道是这样。杀毒联盟一方不惜代价紧急联系主系统,请求支援、请求高级干预,务必把姜亦凡斩杀在这个世界。

至于诸邪恶势力,倒是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的。行走宇宙位面,谁没有起过几个假名似的,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然而,作为最了解自己对手之人,主神空间、轮回空间等却是立马发现了杀毒联盟的异动。

“呵!看来真的是抓到大鱼了。”

一条条信息被紧急传送,一方方势力大军云集。武庚纪位面,顿时成为了打破各方维持了完年之久和平的导火索。

暗金色的锁子甲包裹住姜亦凡匀称的身姿,所谓暗,皆是最本质、最强悍星力经由姜亦凡意志的千锤百炼;所谓金,那是最宏大、最威严的佛门六丈金身,同样被姜亦凡的意志千磨万击。二者,因为实质上皆是引气诀的外在能量形态,所以可以最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钢筋铁箍的主体乃是金身所铸,那战甲的外围数万片鳞甲则是星力所化。这一身行头端得上是防御力惊人,但姜亦凡看重它的却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高端大气上档次,这一身让姜亦凡的逼哥瞬间上升了十倍不止。

“凡人,你敢逆天而行,就让我天来亲自赐予你死亡!”

多少万年了,自从这位天与远古的不死凤凰一战,新进的这些六部大神根本没有见到过天的出手。天从自己的宝座下来了,于是,整个世界都为之黯淡了下来。以一人之力影响天地到天地法则的运转,天的实力绝对是a级中有数的强者。

神话组织的赵天河,到现在都没有找寻到楚河小队的身影。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儿,但这会儿在天的无色界大范围笼罩之下,他却顿时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身子无法掌控,唯有思维还可以自如行动:“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怪不得这方世界的危险程度如此之高,一个在a级便可以涉及到一丝时间法则的天,来多少b级轮回者都不够看!”

思绪流转,很快赵天河就会发现自己的这个结论是下的多么的武道。因为就在他身前五千米的位置,有一位b级开始了自己屠天之道!

无色界神力,剥夺人的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以及味觉全部五感。身处无色界领域,内部的时间流逝与外界空间有着明显的差异。非要准确描述的话,那就是姜亦凡自己变慢了,他的时间流速与天不处于同一个纬度。

往往是天的长剑破入姜亦凡的锁子甲,姜亦凡才能察觉到自己身体那一处受到了天的攻击。相应的,当姜亦凡顺着感应挥拳之时,天的身影早已经不再了原地。天的攻击会源源不断地落在姜亦凡的身上,但姜亦凡却很难捕捉到正确的方位。

伴随着“嘶拉拉”一声、又一声,天的长剑一次、又一次与姜亦凡的战甲做着最为亲密的接触。此时,姜亦凡整个的闭上了双眸,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天的来剑,他就站在那里任凭天长剑纵横。

最初浩瀚无边的无色界空间之力只覆盖了这片天地短短一瞬,一瞬之后已然尽数落在了姜亦凡的身上。天承认姜亦凡确实是有自傲的资本,他的肉身之强实乃自己生平罕见。与他那绝无仅有肉身相匹配的是,快到可以通过短暂接触便可以差一丝捕捉到自己的身形,连时间都扭曲不了他的强悍意志。

正因为天将全部的力量都作用到了姜亦凡的身上,故而其余的杀毒者、诸神使者终于得以解脱,片刻即为永恒,刚才那失陷在黑白空间的感觉,让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却。有了亲身之感,当他们再看场中厮杀的情形时,便对姜亦凡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这人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硬是凭借着身体本能勉力追赶上天的剑路。然后,姜亦凡选择了巍然不动。这种不动更让人无可奈何,姜亦凡就是站在那里任凭处置,但他相信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夺取自己的性命,连天也不行!

这种逆天的时间能力,消耗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天维持了十六秒整的时间,他的剑在姜亦凡的身上留下了足有千万道的伤口。

无色界散去,姜亦凡猛的睁开自己的眼眸。熔铸了自己最强意志的暗金锁子甲,则当场化为最纯粹的能量散溢于空气之中。战甲之后,是姜亦凡闪耀光泽的无敌武道躯体:每一根汗毛都连根断绝、每一处毛孔皆有剑气的深入,万千道血雾冲天而起,把姜亦凡瞬间洗礼为了一个血人。

细细看来,姜亦凡所伤皆在四肢主干。头颅、脖颈、腋下等要害部位却是未曾受到任何一剑的洗礼,至于原因姜亦凡与天都心知肚明。

“姜亦凡!吾很欣赏你。所以,吾决定用全力杀了你!”强大的无色界,对姜亦凡这种纯粹依靠武者本能吃饭之人,并不能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天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迸发除了染黑半片天空的无尽神力。

万年了,未尝得一对手。天一直很寂寞、很孤独,如今的他神血彻底沸腾。

出现了,最让人心灵遭受打击的一幕。随着天与姜亦凡不再压抑自己,他们的力量不断上升,压迫着四周的空气都不堪重负,开始“嘎吱”作响。两人所在战场的五千米范围之内,空间最脆弱、也最危险到了极致。

平日里自认为也是一方强者的众人,慌不择路的连连退却,他们竟然是连停留在近处观战的资格都没有。这时候便显现出强者之间的差异,神族的十刑、太极依旧在天身后千米,而纣王火翼高展、他仍是一步未退。

天空中远古天龙盘踞,近地千米可能是当世最强两人在心无旁骛的对峙,随时准备给对手致命一击。

也不知道邪恶阵营一方的何人,远远嚎了那么一嗓子:“斗部天魁重伤,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天人之战(二)

楚河心里苦啊,自己小队其他成员被自己远远的给埋了,妥妥的安全。可他自己呢,跳进坑里还得若无其事的爬起来。一尊金佛蹲在自己的头顶,他不想被压死在土里的话趁早自己现身。

“姜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楚河一定尽力而为。”楚河不是没有担当之人,既然这尊面容和长得和姜亦凡一模一样的六丈金佛找上门来了,他便根本没有想着逃避。

“这尊化身赐汝,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儿吧!”肉眼可见,这尊金佛的外表发什了变化,竟然化为了楚河一般无二的模样。下一刻,金佛横冲过来、穿过楚河所站立的位置。紧接着,楚河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六丈金身天生具备行动与杀戮本能,当姜亦凡的意识如潮水一般散去,接下来的“细枝末节”就交给楚河处理了。好吧,随着金身的行进。楚河很快便将自己进行了定位,今日只要他楚河不死,他必将天捅一个窟窿出来。

那一声爆喝,便是楚河有意为之。而他这一次的见缝插针,引发了极其骇然的连锁反应。原本极其稳定的天地空间碎了,一般强者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战斗频率。姜亦凡与那天在那一处碰撞,那一片的空间就会碎裂为无数道细微的黑色小口…

最强之战一时半会还分不出孰强孰弱,但那一尊从天而降,以一人之力直压斗部天魁、雨部大神流月、雷部大神追日、瘟部大神鬼木四人所在。这尼玛,这是哪方势力的愣头青啊。明知道第一个出手之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这个偏偏就这么做了,还做的如此的霸气四射、光明磊落!

金身人影从天而落,威势太猛以至于四位大神都选择暂时的退避。“哈哈哈哈!什么大神,在我楚河面前都是垃圾!”

“楚河?他说自己的名字是楚河,队长,不会是那小子吧。”

烟尘散去,金身的面孔显露无疑。额,一口老血憋在神话组织的人心中,这他娘还真是楚河。

“兄弟不仗义啊,你们主神还藏这么一个杀手锏!!”主神空间的三支b级小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邪恶势力可不管那么多,有人既然愿意打头阵,那他们便乐得坐收渔翁之利。

金身强悍,其展现的第一项神通便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面对三位大神,三个方向的席卷而来,金身根本用不着身体内部的楚河帮忙,以强横无比的佛力硬刚三位大神联手的最强一击。

这尊金身,自从被周一仙以命相搏碎裂过一次,到如今还未有能正面破开它的同级高手。三位大神的实力水准参差不齐,但他们如果充分发挥自己神力属性的情况下,能同时面对四、五同级强者的联手。

瘟部大神鬼木,他是三人中最惨的一个,阴寒鬼魅的神力碰上金身毫不讲理的的至刚至阳。若不是鬼木见势不对、主动后撤,他现在怕是步了斗部天魁的后尘,一个失去战力的天神绝对是所有人严重的香饽饽。

雷部天神追日,天雷附体与金身硬刚。那双拳哪能敌得过四手,金身竟然是拿出自己的四只手臂笼罩追日的全身。雷霆湮灭,渐隐的雷光化作极速就要逃离金佛的巨拳,那最终还是有势大力沉一拳擦中了追日的左臂。

惊骇莫名、失了胆魄的鬼木,左臂无法提起神力的追日,还有见机不妙、以柔劲脱身的雨部大神流月。集合三位大神之力,但三人的神力被金佛的堂皇大气克的死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三人退却,便将前方重伤未愈、脸色苍白无比的斗部天魁让了出来。难不成,堂堂六部大神就要在此陨落。

火部大神太极、阎部大神十刑原本根本不在意那些躲得远远的“杂鱼”。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卑贱无比的凡人,凡人又怎敢冒犯神的威仪。也难怪各大轮回组织纵横万界了,各个空间的精英人物各个都精通隐藏气息与能力的法门。当没有主动暴露在土著面前之时,他们甚至可以在一个凡人面前装孙子。

原以为三位大神在场,无人敢掠其锋影,不想有一人竟敢冒天下大不韪对神出手。而且,兔起鹄落之间三位大神完败。回返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这片空间极度的不稳定,如平时一般肆无忌惮,那是取死之道。

强横的十刑与太极在路上,谁能阻止主神空间的神秘金身人物对天魁施以辣手?

邪恶势力只是无声无息靠了上了,占据一面之地。作为最了解杀毒联盟的一批人,他们自是知道杀毒联盟不会放任邪恶势力对剧情世界的崩坏。有己方强者在前,他们很乐意看一看杀毒联盟如何应对,能逼出这神秘之人的几分力。

“主神狗腿,休得放肆!”

杀毒联盟中的数十有特殊遁术以及身法极快之人已然赶到,他们将面前代表着邪恶的金身先行围困。

楚河原本打算以自己还算可以的头脑,引导失态的发展局势。但他发现,自己除了能配合的“吆喝”几句,这尊金身根本就是一个谁敢惹我我便打死谁的愣头青啊:“所有人,死!”

变化太快,以至于那些习惯了自私自利的主神使者、轮回者都没有太反应过来。主神空间的那尊金色神人便与杀毒联盟彻底的杠上了,而且看其态势分明是不死不休、有你没我的决然。

以一人之力,直扑五十人之多的杀毒联盟阵营。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主神使者的脑袋瓦特了,但那尊神人的体表透露着一股金黄色的氤氲,每当术法攻击降落,被会被无声无息的化去;再加上这尊神人的体魄强的不可思议,它竟然一时顶着杀毒联盟的狂轰乱炸在乱杀!

血雨染红了另一片的战场,猝不及防之下许多吃不住力的杀毒猎人纷纷吐血倒飞,还有残肢、断臂飞舞空中。

曹!邪恶势力一方眼都变红了,几乎是以十对一,而且对方的三位大神基本失去了蹦哒的余地。根本没有犹豫,这时候谁跑得慢谁是孙子,在行进中合众连横已然悄然显现出来。

第四百五十章 天人之战(三)

“斗部天魁以及那个雨部流月,我主神空间包了!”作为在场,唯一拥有三支强力队伍的主神空间,说话自然大气。

“瘟部鬼木以及雷部追日,轮回空间与梦魇空间联合拿下。”当轮回空间与梦魇空间联手的时候,同样也是三支队伍十五人的高配。

噩梦空间本是梦魇空间的近亲,但因为两者的发展方向相似,同行是冤家,这两家的竞争远比其他各方来的激烈,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噩梦空间以及其他三个邪恶势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自顾自向后退出几步。虽然没有言语,但字里行间的意思表现得很明确,火部大神太极以及阎部大神十刑,他们选择袖手旁观。

因为这四支队伍的放水,十刑与太极顺利的进入到了近五十人所形成的大圈子。太极本就是火部大神,极其易怒。现在当他听到这些人像分配货物一样将自己等人瓜分完毕,他的火灵力已然忍不住的燃烧。

十刑是个战斗的疯子,无论受多重的伤他都不会死,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与那些所谓的强者交手,然后将他们的灵魂拖入自己所在的地狱深处、供自己玩弄。

战机稍众即逝,大家不是傻子,到嘴的肥肉可没有轻易吐出去的一说:“主神世界有克制火部大神的冰系与水系强者,太极大神我主神空间可以解决。”

当此言一出,压力便来到了轮回空间与梦魇空间的压力上,两方短暂商议后便有了决断:“阎部大神精神存在严重问题,轮回空间会拿出一支小队配合梦魇空间的精神强者,拿下十刑。”

分配完毕,空出来雷部的追日以及雨部的流月。这次的分配显然是极度的合情合理,另外那四方势力互看一眼,眼神中的涵义极其明确,但看各自手段!

各大势力空间大多数皆是团队合作,不是每一个人都吊炸天,可以靠自己一个人挑战所有的位面世界。团队的力量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团队中的mt顶上、控制跟上,物力强攻以及法系远程并重,片刻间便将战场整个的分割开来。

按照开战之前的分配,六位大神根本就没有联手的机会,就被瞬间淹没在人海之中。爆炸声、轰鸣声以及不甘的咆哮声,大神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的陨落。

数十秒后,第一个支撑不住的人出现了。不出意外,正式那位硬接姜亦凡一拳而不死、刚烈无比的斗部天魁。他一生为战,他绝不会让自己陨落于这些凡人之手。“轰”,一轮小型烈阳炸开,宣告斗部大神消失于天地间。

当斗部大神身死的一瞬间,因为是开启的战队合作模式,又同属一家老板。根据各战队的出力多少,将获得等额的击杀点数。

天魁一死,压力便全部来到了太极的身上。刚刚逼迫天魁太甚,以至于一位大神选择了神魂无存的自爆方式。这种情况,虽然也会收到高额的回报,但如果能提交给主神一具大神尸体、破损的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会获取几等功勋。主神小队看太极的眼神,就如同观望着一个活人参…

相比于主神空间的收获巨大,轮回空间与梦魇空间就有些小劣。一个鬼木,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的邪恶生物。小队的神圣职业者加持,强力战职正面碾压…虽然最开始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但鬼木的身死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鬼木只是小问题,关键是十刑。三名分别精通幻术、灵魂攻击以及入梦术的强者联手,非但没有让十刑的精神世界崩溃,反而让这个还算正常的男人彻底的疯狂了。见着人就扑、狂笑着承受各种术法与刀剑的洗礼,强烈的不死特性极度难缠!

时间,这会儿各大势力需要的就是时间。追日伤了左臂,但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有专门的控制者不让其脱离即刻;另一位女性的大神,反而是迎来了众多不怀好意地目光。

太极大神与雨部流月大神是一对爱人,他们的关系在神界尽人皆知。如今,夫妇二人的遭遇是何其的相似,皆是被数十名同级强者不惜代价磨灭。流月的神力终是要耗尽了,她望着依然在怒吼连连的夫君,流出了一滴的清泪。

被人影与乱飞的技能包围,但太极大神的心中猛的揪紧、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回身,望向雨部神力猛然爆裂的位置,太极绝望地喊出了一个字:“不!”

“好机会!”太极的失神,让他的神体一瞬间被数十道强力攻击席卷。其中的水系与冰系强者一起动手,源源不断的异能涌出,片刻后一个寒气四溢的冰雕便出现当场。赵天河更是干脆,一刀便将太极失魂落魄的脑袋斩于自己的刀下。

斗部天魁死、太极大神死、雨部大神流月死、瘟部大神鬼木死…随着流月之死,四支势力瞬间翻脸,雷部大神追日虽险象环生、但终究未曾丢了性命。

亏到姥姥家的轮回空间与梦魇空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拿下十刑,反倒是让这不死的疯子伤了不少人。面对一旁看热闹,随时准备分一杯羹的主神使者们,两方势力压制十刑的程度有所衰弱,他们必须留下足够的力量迎接老大哥的“问候”!

六丈金身毕竟没有承载姜亦凡的意志,现在的它仅靠着战斗本能能支持数分钟不灭,已然是实力强悍的最好证明。而金身肚子里的楚河,神魂震颤、身体嘎吱作响,就连血都不知道咳出去了多少,这完完全全是被狂轰乱炸给震的!

“要死了,就这样死了么?”楚河对自己生已然彻底不抱希望了。不过,在自己临死之前也要放他娘一句狠话来听听:“赵天河?!!等料理完这些垃圾,我楚河必将取你狗命!”楚河将那种不甘,以及受到同伴欺骗时的那种愤怒,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脑部出了一个场景,神话组织的赵天河卑鄙无耻、与对方有言在先,却在最关键时候选择了背信弃义。

赵天河虽然知道楚河已经是个死人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想要弄死楚河的心情。虽说身属邪恶阵营,但这些恶人正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玩味眼光、给他赵天河打上某种不可描述的烙印。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天人之战(四)

六丈金身与姜亦凡同根同源,在很大程度上秉承了姜亦凡的战斗风格与本能。不仅仅是随便刚、可以刚两个阶段,刚不过时候姜亦凡可不会傻乎乎在原地挨揍。跑路是必须的,跑步跑得了再说。

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一个以一敌百的猛人,六丈金人的体表展现无量光,狂暴绝顶的力量正在汇集。刚刚虽然没来得及搭救几名重要剧情人物,但接二连三的自爆大家都能感受的到。

现在,如此一尊猛人选择壮烈的自爆,没有人想正面承受这一轮的冲击。退,退开足够的安全距离。

六丈金身所有的佛力已经提起,它的体表开始真正燃烧、剧烈的燃烧。姜亦凡独创“自爆分身”逃命法,第一次登场。无尽的佛力化为了最强大的力,这一股力推进着金身直奔没有轮回者与杀毒联盟的北方而去。

一骑绝尘,沿途的空气还弥漫着燃烧后精纯佛力的味道…看着那原来越远,六丈缩水为五丈、四丈、三丈…的金身,忽然所有人都没有追逐的欲望。

杀毒猎人与轮回者势不两立,此刻的情形两方阵营已然分出强弱。轮回者一方几乎毫发无损,而杀毒猎人一方却是伤残严重、人人带彩。十刑这条疯狗已经懒得理会,吊着一口气的雷部大神追日拼着最后的神力逃出深天。

也不知道是杀毒联盟向轮回者势力发起冲锋,亦搞不清是信心爆棚的轮回者恶狠狠扑向了杀毒猎人。阵营对战方一开始,便在瞬间进行到了白热化进程。

远古天龙与远古凤凰在厮杀,姜亦凡与神族的天在分生死,来历不明的两大强者势力展开了有你没我的火拼。场上唯一的闲人,纣王的弟弟大剑师子羽果断离场,王城摘星楼那里需要自己的援手。

“我亲爱的妹妹,这便是你寻来对付姐姐我的帮手么?”

王后将自己的儿子武庚护在身后,对及时返回的子羽道:“小叔,武庚这孩子便拜托你了。今天是我和心月葵之间的恩怨,就不劳烦叔叔出手了。”

大剑师子羽竟然是很干脆地从自己王嫂的怀里接过武庚,带着武庚退开一边。

“妹妹啊,你还是如此的自信。也不怪姐姐说你,你这完全是自寻死路!”

“姐姐,神族的心月狐早已经死去。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大商朝的王后,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家园而战的女人,所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姐妹之间的决裂,一场神战将王宫也纳入到了今夜的惨烈之中。

“子羽叔叔,你去帮帮娘亲啊,你为什么不去帮他!”

大剑师子羽拎着武庚的衣领,让他居高临下看清楚现在发生在朝歌内外的一切:“武庚,你的父亲在战斗、你的母亲在战斗,还有那不知道数量的天外异人在战斗。你看到了么?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武庚,记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吧!大剑师子羽有预感,如今夜这种程度的异人会在未来的时候不断出现,那时候如果武庚不能获得自保的能力,那么他面对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数千米地界的空间已经被打碎,遍布密密麻麻的微小空间碎片。即便是以天与姜亦凡之能,这时候两人交手的频率都明显得降了下来。太多了、空间裂隙实在是太多了,每一次交手都会有数百道空间之力落在二者的身躯。

两个人之所以不准备脱离此片空间,只因为在外面也是一样。除了继续打碎空间,没有第二个可能。天,作为活了万古的老化石,他的神力几乎无穷无尽,似乎只要立于这片大地他的神力就不会枯竭;而姜亦凡呢,他的身体太强了,一处肌肤要数十道、数百道的空间裂隙才能划出白痕。

打到这个程度了,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天若是想走,姜亦凡定是拦他不住;而姜亦凡呢,唯有死战!因为无论他到哪里,天便会下一刻跟到哪里。也就是说,战与不战的决定权在天的手里,而姜亦凡则根本无所谓,他孤家寡人一个、比不得天家大业大。

天,人生第一次知道憋屈两个字如何写。任他手中的两柄墨色长剑杀意冲霄,但他却解决不掉自己面前的敌手。

“人生自古多寂寥!”随口吟出一句,姜亦凡的气息竟然又有提升。在天的眼中,姜亦凡已经触碰到了那独属于最强者的门槛,跨过去姜亦凡会直接晋升为和自己同等级的强者。到那时,说不定天便压制姜亦凡不得。

可姜亦凡的行为十足的令人费解,他竟是在这个提出和解:“喂,没意思,我是不打了。”

天的双剑依旧遥指姜亦凡,显然这位天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的剑不再落下的理由。无色界使用过度,乃是神魂消耗;对拼数万回合,神力更是达到了天此生的又一个低谷。姜亦凡愿意拖延时间,他天也要抓紧时间恢复神力。

遥遥乱战的势力虽然不被天看在眼中,但自家的后花园突然涌入如此一批来历不明强者,天自然是需要关心一二。

“本座去找下面那些人玩玩,你随意!”说到做到,姜亦凡竟然真的是转身便走,将一个空荡荡的背后留给了天。

杀毒联盟与轮回势力的混战太过于激烈了,他们竟然一时没有察觉到天空逐渐分开的两道身影。毕竟,姜亦凡最开始的“我必杀你”,还有天义正言辞的“赐你一死”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谁也没有想到,两个打的难解难分、拼死拼活的存在,突然罢工了,突然不打了。

你妹啊!你们俩个是不是联合起来玩弄我们大家的感情啊?你们两是不是闲的蛋疼没事儿就要留个数百斤鲜血才觉得爽快啊?

可惜,他们的这些疑问注定是没有人去回答了。因为姜亦凡就像狼入羊群一般,横扫着视野所见的全部。而天呢,他不知道姜亦凡在玩什么把戏,但这并不妨碍他抽出功夫将那碍眼的血影撕个粉碎。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天人之战(五)

姜亦凡俯冲而下,天则恰恰相反冲天而起。姜亦凡一拳一个小朋友,单以无双的速度以及无匹的拳力,将自己拳锋所向一分为二;天也不含糊,最开始便惊艳全场的无色界领域全开,誓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杂鱼就要有杂鱼的觉悟,只是短短数分不到地面上已经躺满了残缺不全的身体。姜亦凡随手打个响指,那破落到不足两丈的金身归位。金身回归,里面的楚河便衰落在姜亦凡脚边。

跑开的这段时间,楚河没少大补。保命的东西虽然珍贵,但命只有一条,孰轻孰重自然是不需犹豫。

“楚河,人我姜亦凡送你了,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取了!”

受姜亦凡的拳意而不死,显然姜亦凡留力不少。倒在地上之人或许还有扑腾的能力,但这并不在姜亦凡的关系之列了。

天,就从没见过世上有如此恶劣之人。自己的无色界,无论人神都是避之不及的大恐怖;但今日就出了个姜亦凡,他竟然是直接往领域中撞,根本不给自己的神族之主面子。

见到了,那个气宇不凡的王者已然是强弩之末。或许,天只要再补上一剑,纣王便会随之倒下。

“商王子纣,本座现在只问你一次。你身上寄托的那只不死鸟,能否让已死之人重新复活。”一只水晶打造的棺椁,赫然出现在姜亦凡的身前,姜亦凡在等一个是与不是的答案。

“哈哈啊哈哈!我纣王以为姜亦凡乃是从天下最无情之人,不想,我商纣也有看走眼一日。”

姜亦凡平静外表下,蕴含着的是一座随时喷薄的火山,这时候的姜亦凡带给天强烈的危险气息。但天偏偏要开口,而且是无比的斩钉截铁:“魂体千不存一,普天之下、无人可救。”

姜亦凡置若罔闻,他还在商王给出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然而,无言或许就是最终的结局…看起来商王是并不打算配合自己,哪怕是自己身死、大商灭亡,都不能让其皱一下的眉头。

棺椁消失在姜亦凡的手上,姜亦凡从天而降落在了自己那百丈战体分身之上。全新的境界就在眼前,但至尊神钥却并不建议自己在此界突破,因为此界没有最契合自己的法则之力存在。

楚河勇斗百余伤残,所有人的护体之物,包括防御法器、护身法力都被姜亦凡所撕碎。楚河选择的策略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他竟然是将自己那一身堪称豪华、折腾了数十个轮回世界才积攒下来的身价,皆毫不犹豫的爆掉。还真是小心谨慎,绝不给对手翻盘的机会…

在楚河纵情收割的时候,被楚河亲自埋在地底下的小队成员快要疯了。他们的队伍信息提示频道响成一片:您所属的小队的指挥官楚河击杀了xx轮回者、梦魇使者、噩梦使者…只要是能杀的楚河都杀了,甚至连主神空间的自己人也不放过。不就是扣积分嘛,他楚河财大气粗不在乎。

楚河收割完毕之后,便一溜烟没有身影。想来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小队完成晋级任务的方式,既然b级强者全灭,那剩下的各方“菜鸟”无疑是任楚河小队鱼肉。只不过,这注定需要漫长的一个过程,姜亦凡自己是看不到了。

天黑了,然后天碎了。这列的“天”不是神族自称为天的强者,它是武庚纪这方世界掌管天地运行轨迹的天道。

商纣王,作为世界前期气运最为鼎盛之人。他之死,让天道的运行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不畅。如此短的运行漏洞,瞬间便被精于此道的各大势力所把握,一、二、三…足足十名的a级强者降临。

天难得与姜亦凡处“同一个阵营”,姜亦凡打趣道:“天,你猜他们会放过你么?”呵呵,分属不同阵营的十人竟然是联手封锁了天与姜亦凡的去路。

果然是天的风格:“吾乃神族之主天,吾之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杀毒联盟,自诩正义;轮回势力,代表罪恶。但在姜亦凡的眼中,这两方势力都是一丘之貉。瞧瞧,当着面,他们就开始了最后的利益分配,简直是把姜亦凡与神族之主天当成案板上的鱼肉。

“战后,最强者拥有捕获姜亦凡权利。”

“可!”

“可!”



“无论捕获成功或失败,最强者自动失去下一轮竞争机会,必须马上离开此界。”

“可!”

“可!”



果然是强者做派,和之前那些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各种扯后悔的b级所谓精英,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只是三言两语便定下了接下来的战斗基调,看来想要挑拨离间、各个击破,已然可以胎死腹中了。

“喂,挑几个吧?”

天清楚的知道自己实力,虽强但其可不具备姜亦凡的体魄,能以一对三已经是他实力远胜同阶的最好表现了。

然而,姜亦凡根本没打算等天表态,他已经开始指点江山:“你你你你你…你们七个,我姜亦凡今天就看你们不爽。”赫然,姜亦凡心中早已经准确给出了自己对天实力的评估。

作为敌人,姜亦凡绝对是最头疼的那一种;但此刻并肩而战,天突然有了一股豪情、他要先斩三人,神族之主天不弱于人!

姜亦凡整个人融进去了自己那百丈战体,原本百丈的庞大身躯拥有了核心之力,开始不断地压缩与凝实。最终,十丈大小的战体主动冲向了为自己准备的包围圈。区区七个道都不全的弱鸡,他姜亦凡何须退避。

“冻结!”

“破灭之箭!”

“神圣剑气!”

“杀戮领域!”

“大切割术!”

“弑神一枪!”

六道杀伐大术不分前后,开始招呼姜亦凡的战体。而在姜亦凡的头顶上空,有一面具男双手结印,嘴里爆喝的竟然是:“地爆天星!”

每一道招呼都足够的重,只是开局的试探性攻击便入战体三到五寸不止。姜亦凡也是有脾气的,他不管周身环伺的强者,轰天一拳粉碎未能成型的地爆天星,嘴上还爆喝道:“垃圾!”

第四百五十三掌天人之战(六)

地爆天星乃是蕴含一丝土系法则之力,虽然有未成形的缘故,但姜亦凡可以毫不讲理的一拳轰爆,这便足以证明姜亦凡的肉身力量是如何的恐怖。第一轮短暂试探之后,七人眼神交流:“出全力,必须要先破开此人的外壳!”

十二名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当世强者乱战,整个朝歌都危在旦夕。

心月葵占据了明显的上分,她在自己妹妹心月狐的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但此刻,她不得不选择先行一步离开:“妹妹啊,算你这次走运。”

武庚扑了过来:“娘,你怎么样了,你不要紧吧!”

王后的目光中饱含着哀思,她的这身伤本可以避免的。但那个威武的王者去了,心月狐的心也随之去了:“武庚,你要坚强啊!”

武庚本能感应到了娘亲的不对劲,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月狐一指点在儿子武庚的额头。源源不断的平和神力被注入道武庚的体内,这是心月狐给自己儿子最后的爱与礼物。

如此多的神力,远不是武庚现在孱弱的身子可以接受的。心月狐以灵魂消亡为代价施展神族祭祀的封印之术,将自己的神力层层封印在武庚的体内。当做完这一切后,心月狐慈爱的抚摸着武庚的额头。睡梦中的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即将要与母亲天人两隔,一行清泪忍不住的流出。

“叔叔,武庚就拜托给你了!”

降临的十数位如渊强者,已然与天和姜亦凡交上了手,留给大剑师子羽的时间并不多了。子羽并没有多言,他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过后便将武庚扛在自己的肩头,化作一道金色的剑影离开朝歌。

爆炸般的能量波动、还有绵绵不断泄开的法则之力,这两样只要招惹其一,便只会是身死魂灭的下场。朝歌在逐渐消失、永远的化为历史的尘埃,心月狐望着自己大王陨落的方向,喃喃道:“大王,月狐来了。”

打疯了,彻底的打疯了!出手就是法则、挥拳便是空间碎裂,单姜亦凡这一处战场就导致了方圆百里内的生机灭绝。

被楚河刨出来第一时间便选择撤离的楚河小队,此刻他们身在近三百里开外都能感受到那天地的哀鸣。

“楚哥,啥也不说了我刘东东墙都不服就服你。一想到队长您将来要和这种级别的变态交手,我对楚哥的敬仰之情就如那滔滔江水…”

楚河没好气,一脚便将这活宝踹飞。面对这种欠收拾,楚河绝不会脚下留情。

沈奕怔怔遥望远方,神情满是神往与渴望:“楚河,若是将来有那么一日,请务必让我沈奕同去。”

“哈哈哈哈,沈哥说得对。甭管什么险阻,我们楚河小队都会一同去面对!”

“队长,我刘东东也算一个!”

三位男人都表过态了,现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队伍中唯一女性成员叶欣的身上,而叶欣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碰过我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什么女菩萨,这分明是女阎罗才对。

“不贫嘴了,刚才用高倍望远镜都看过了,上面那些大佬一出手就是十尊a级强者。如果今天这十人都没能把那位姜先生留下,我楚河决定了,日后只要是他姜亦凡在的地界,我楚河二话不说,溜了,溜了!”

还真溜了,白板装备的楚河比谁都溜的快。一马当先,看劲头不再撤出个三百里决不罢休。

刘东东:“队长,你等等我们啊,你跑那么快干嘛?”

干嘛?姜亦凡与七名a级强者片刻间便打烂了一个百里之地,现在战团已经向楚河他这个方向前移了。不跑,留着等死么?

沈奕与叶欣也开始不声不响的加速,唯有赵铁柱这个愣头青,还不快跑、非要喊一嗓子才算:“快跑啊,追过来了!”等赵铁柱回头看去,自己身边哪里还有人在,一个比一个撒丫子跑得快。

多久没有用双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刘东东是队伍中的机械大师,精通枪械、装备、制造,甚至只要给他一个火种,分分钟造出类似变形金刚那种机械生命。按理说,他的藏品里那种改装过的超级跑车不在话下…不过,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他被一个毫无人性的劫匪给剥光了!

姜亦凡的星辰战体,本就拥有一等一的防御力。当它的体积又被强行压缩十倍之后,战体的凝实程度更是上了一个台阶。更何况,此刻战体中心还有姜亦凡这么一个核心引领每一分变化。

当姜亦凡选择了全然放弃攻击之后,星辰战斗就成为了七大法则下的活靶。外来的强者与天这种地头蛇最大的不同,即天可以源源不断获取天地之力的支撑、快速整合神力,但这些强行破开世界的a级强者却没有这般的特权、甚至他们还在被此方的天地灵力所排斥。

姜亦凡的表现充分的表明了,何为挨打也是一门学问。最简洁的动作、最恰到的取舍、源源不断的法则之力被分散到战体全身,而不是特定的某一个位置。不过,姜亦凡虽然做到了卸力的极致,但星辰战体终究是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大破灭之箭!”

又是正面强悍绝伦的一道剑气,姜亦凡外部的战体选择用胸膛硬顶,因为战体的双手还在紧握着一枪、一剑。

破灭之箭饱含的破灭之力欲要在姜亦凡战体撕开一道口子,它还在旋转着、还在发力着,而星辰战体又是被轰得倒飞而出。战体的双脚在大地划出沟壑,那神枪与圣剑却是不给姜亦凡一点喘息的机会,持续跟进。

“轮回:边墓!”又是姜亦凡极度厌恶的那道声音,一个隐在暗界不可见的黑色身影、手持雷神之剑直扑姜亦凡的背部。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面具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心中所预估的那人。姜亦凡就有一种想要捏死其的冲动:喜欢的女人保不住、自己的眼睛送人,当了反派害死了自己的老师。要么,你在大反派的路上愈行愈远就算了。到最后,你他娘的还强行洗白,洗你妹啊!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天人之战(七)

当姜亦凡看某人不爽的时候,那后果是极其可怕的。因为姜亦凡也不知道,自己疯起来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来了,这一次姜亦凡算是下了血本了。当他悟到自己的人仙之路的时候,他便拥有这样的觉悟,让自身的力量本质变得纯粹、变为那个大道的一。

星辰战体,它的本质是什么,终归是给浩瀚的星力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这一项神通有一道最本源的核心精神印记,以往姜亦凡战体的破碎或是星力损耗严重、或是承受了超过限额的力量。不过,只要神通的核心印记还在,战体需要一段时间便可以重现。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到了姜亦凡现在这个境界,他才明悟自己那份家传功决的珍贵,它从最开始竟然便是朝着那个大道的一而演化。

战体,不要了!

十倍压缩的澎湃星力奔涌、其上更是蕴含有姜亦凡的无上武道意志。当爆裂发生的那一瞬间,没有人会想到姜亦凡是这般的决绝。一门有着极大发展潜力的护体神通,说舍弃便舍弃。

战体的核心精神印记崩溃,不亚于一场核武精神风暴。以姜亦凡站立处为中心,山洪海啸一般席卷四周。眼前的七名强者,在事发前没有人会超过姜亦凡百米,所以他们面对的就是神通爆炸的最核心点。

如潮的澎拜星力,被七人各施手段轻易阻拦,毕竟a级强者的实力摆在那里,无非是消耗一些用一分便少一分的灵能而已;但如海的爆炸精神力,却是无孔而不入,直接冲击诸位强者的精神识海。

如神圣职业以及术法流的法爷在强力抗衡之后,不过是面色微微泛白;但冰系职业者、纯武道的、纯杀伐之道的强者而言,姜亦凡这一击不亚于一道重锤,锤的人头昏脑涨、七窍出血。

一道神通粉碎,给姜亦凡创造了最起码一秒的空档期。姜亦凡面色狰狞、远比其他人七孔流的更多、更浓,但他姜亦凡就是狠人一个,他拼着自己精神受创,也要拉所有人来陪自己一起。

开战后这些自认为胜券在握的强者们,此刻终于变了颜色,还继续眼神交流么?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追!”

“可恶!”

“混账!”

“无耻!”

“拿下!”

“休走!”

“不留活口!”

七种职业、七种声音,但他们的核心之一却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楚哥,我真的是跑不动了!咱们已经又跑出了两百里,总该没事了吧。”赵铁柱的身体最强,但能抗可不代表能跑。

楚河默不作声,他依旧保持着匀速。从他并不平稳的呼吸来看,楚河已经开始吃了。楚河如此,其他人当然也不好看。

这刘东东怎么就不明白有功夫说话,还不如省点力气逃命来的实在。沈奕第一次觉得“愚蠢”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没有之一:“赵铁柱,你个蠢货。最后提醒你一次,想死你就回头看看!”

赵铁柱不愧是得到沈奕“蠢货”评价之人,他还真停下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就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我滴妈呀!”

出问题了,而且问题就出在姜亦凡的身上,从战场的第一次偏移,楚河就与沈奕就窥见了事情的真相;第二次之后,叶欣与刘东东也随之秒懂;唯有赵铁柱这个愣货,还不了解情况。

姜亦凡的便宜果然是没有那般好占的,楚河对姜亦凡说过的一句话印象深刻,即姜亦凡秉承“等价公平原则”:既然这次他楚河占到了姜亦凡足够大的便宜,捡了近乎八十多个人头,那相应付出的代价绝对可怕。

跑,必须跑;跑慢一些,便是被卷入的下场。

姜亦凡肉身很强、极强,当他撒开了丫子跑路的时候,仅有那两位剑客职业可以略胜一筹,一为杀生剑客、一位圣职业者。这两位的杀伐之力同样数一数二,但很抱歉他们即便为a级强者,依旧没有姜亦凡那般千锤百炼的身躯。

每当拉开上百里的时候,姜亦凡就会横击这两位剑职者。而这两位“位”脆皮剑客为了限制姜亦凡的行动,又不得不选择近身接战。三到五秒,只不过是三到五秒的时间包围圈就会再度形成。

但三秒钟的时间内,姜亦凡的铁拳要与双剑正面碰撞多少回。每一次都必须要用足够多的剑气来抵消那沉闷的拳力与拳意,第一次碰撞结束后,两名剑客便主动退却,在众人包围圈之后休息。

当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又会是一场恶战的时候,姜亦凡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在包围圈形成的瞬间、在两名剑客还没有退出足够距离的时候,另一门护体神通的核心印记再度被彻底碾碎。

佛门金身,被姜亦凡修行到了六丈之尊。但论防御力,更在星辰战体之上。虽然诸人对姜亦凡的这种手段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当一轮金色烈焰的精神核爆席卷而来的时候,却依旧未能瞬间撤离到安全线之外。

第一次还是七孔流血,这一次姜亦凡的全身毛孔都被鲜血所充溢。没有人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爆开自己的本源精神烙印,姜亦凡也不行。此刻,若不是至尊神钥分担走了一部分烙印爆炸威能,姜亦凡早就自己把自己给轰成一个白痴了。

好一个姜亦凡,血都流满了大地但他眉梢的坚毅不改,竟然是顶着如此恐怖的伤势继续开始狂奔。

这种速度、这种体魄,追么?靠谁追?无论圣剑亦或是杀生剑,他们都没得选择。这一次是死任务,如果不能拿下姜亦凡,那他们便可以自裁了。因为自裁,还会少那么几分痛苦。

贸然进入一方天地、而且是强行进入,进入容易出去难。拿下姜亦凡,己方的大佬才会付出巨额代价接引;反之,则自生自灭。在一个完全补充不到灵力的世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修为流逝、寿元枯竭而死。

所有人都没得选,正所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人之战(八)

浩荡两百里,两位剑仙再次联手赶上。失去了星辰战体、舍弃了六丈金身,姜亦凡这时候的外表看起来异常的可怖,整个人仿佛从血水里爬出来一样,一层血珈仿佛化作厚实的盔甲,把姜亦凡的体表覆盖在内。

没有多言,这时候所有人都开了真正的拼命。两名剑客在拼命,就连落在后面的那五名强者都开始燃烧自己的灵力来赶路。

千万不要怀疑一个a级强者的智商,姜亦凡两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已经暴露了他本人的战略意图:那就是以伤换伤,以自己超人一等的体魄与速度分割战场。一旦两名剑客倒下,战场的主动权便握在了姜亦凡的手上。

洞悉了姜亦凡的意图,也洞悉了姜亦凡的“实际”战力!无生剑与圣光剑本打算尽可能采用一些自保剑法,但姜亦凡在发现了两人不与自己来真的,他竟然是再次开始了狂飙。

这一次,姜亦凡的行进速度隐隐有了再度提升的趋势,连两位以剑速著称的剑客都感到了吃力。全力御剑也是要消耗的,如果姜亦凡打定主意靠这种方式“拖”死两人,那他两或许是史上最惨的剑客了。

必须要迫停姜亦凡,这一次停下必须将其斩杀当场!姜亦凡此刻已然又飙出百里,这无疑加剧了两人的决意。就是此刻:

“舍身剑!”

“永恒圣剑!”

藏拙就是慢性死亡,如果这两式a级中都堪称绝杀的剑法没有留的下姜亦凡,那所有人的下场皆以注定。

说停就停,猛的踏烈地面、姜亦凡瞬间回身出拳。姜亦凡到底是有多么自信,他竟然是凭借自己的双拳硬捍这两计绝杀剑招。姜亦凡疯了么?不,这恰恰是最正确的选择,将自己的背后让给极度危险的杀剑,那才是取死。唯有以强对强,方能于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

刚不过就走,既然走不了那便无需再走。生死时刻,姜亦凡从来都是选择迎难而上,没有人可以让他跪着死去。

全力出剑,这是毫无保留的两式剑法。当剑招运出,连他们的主人都不能把握其走向;而姜亦凡的回身撼天也是极快,如此一往无前的拳势绝不可能收回。此时此刻,三人再无一人可以抽身事外,他们的气机已然全部凝集在了一处。

双方皆有无敌的信念,姜亦凡相信自己的至强之拳;而另外两位超一流剑客更是有着足够的自信,两人联手之下任何a级强者都会逼退一二,或许这个姜亦凡不会死,但他的这幅至强之躯绝对会受创不浅,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移速。

咦?为什么,为什么姜亦凡竟然是主动让自己的身子往两人的长剑撞去。

太快了,也太强了。两名的剑客的剑快,而姜亦凡的来势亦快,当这两种世间的极速都向着中央一点的时候,连反应变招的机会都没有;很强,两人的绝杀之剑很强,但姜亦凡的拳锋更强!

“噗呲!”一般无二的两声剑气入肉声响,姜亦凡千锤百炼的至强之躯终于被正面突破。这其中,有两人的功劳,又有姜亦凡的主动而为之。集合了两方的强横之力,姜亦凡的左肩洞穿、小腹处更是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剑柄。

姜亦凡主动撞上了两人的至强一剑,左肩那一剑本是锁定姜亦凡眉心的,但它却落在了左肩之上;另一剑错位更是离谱,必中的左胸竟然来到了小腹位置。这两位绝顶剑客的剑不会出错,但他们却不得不出错。

雷霆,锁链般粗大的黑色雷狱笼罩了姜亦凡身前十丈,是为雷狱!

漆黑色、密密麻麻遍布所有空间的雷霆先一步触碰到了两人的剑气,竟是要强行将至至强一剑碾碎一般。虽已距方寸,但剑尖却如隔姜亦凡千万里。剑出无悔,两名剑客凭借着自己的通灵剑心在雷海中锁死了姜亦凡的身位,破狱斩身!

姜亦凡的两只铁拳根本没有因为自己身躯的受创而动摇,一拳粉碎一片虚空、伴随着粉碎的还有两颗鲜活的剑心。只需三秒,最快一人便可以达到战场。然而,无需一秒的时间里姜亦凡便秒杀了两位同阶杀伐第一的剑修。

剑修,果真不愧是传说中的脆皮职业。姜亦凡的拳头都没有赶到几分阻力,一如以血洗银枪那般通透自如。

剑客的剑意是很头疼,但姜亦凡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外来意志。当年,他曾与九州世界的古神死磕;在诛仙世界,他更是以肉身消磨诛仙剑意。这两道剑气虽然不凡,但还没有诛仙古剑那灭绝天地之势。

更何况,这两剑为了破开雷狱,已经消磨掉了足够多的锋芒!

一剑从左肩拔出,姜亦凡以蛮力向身后万里无云的方向一丢,左肩顿时血涌;未曾理会,姜亦凡再度握住自己小腹的那只剑柄,与前番一般无二丢了去。剑意难缠,阻挠两处伤口的愈合。

姜亦凡微微皱了下眉头,双手分别涌出两股漆黑色雷留。右手按住左肩伤口位置不懂,左手亦是轻捂小腹伤口。“刺啦”声中,似有肉香弥漫当空。

五人的身影早就到了,但他们却没有动手。因为这一刻主动权已然不在了他们的身上,如果姜亦凡现在要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最开始,姜亦凡以体内生机凝聚的生之阳雷呈现淡白色;再后来,似乎是被秦时明月世界的天地给劈的多了,沾染上了一丝天雷的气息逐渐由白转青,至此阳雷威力大增。但似乎是姜亦凡造就的杀戮太多了些,不知何时煞气已经悄然席卷了他的血、肉、骨。至于魂?对不起,姜亦凡根本不认为煞气是什么难缠的东西,他对此免疫。

这个时候,正是姜亦凡在诛仙世界的时候。至于他体内的变化,和其探究诛仙古剑奥秘是分不开的。体内黑乎乎一片,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看着难受啊。于是,承载着姜亦凡三世苦修的雷骨成为了“垃圾”处理场。

浩如烟海的煞气,硬生生将代表天地正气的雷霆染成墨色。不得不说,姜亦凡是一个变态。

第四百五十六章 天人之战(终)

“楚哥,咱还跑么?”

楚河原本是跑的最欢的那一个,但他现在浑身皆是冷汗。因为一柄天外飞来的神剑就落在自己身前十丈,如果他刚才再靠的近些,那锋锐的剑意都可以让他体会千刀万剐的滋味。

驴打滚,真的是最为纯正的就地驴打滚。楚河为了在主神空间活命,他这辈子已经做多了丢脸之事儿,挖坑将自己埋了他都干的出来。但今天当着全队人的面前,“咕噜噜”滚出老远却是人生都一回。

不过,没有人会笑话楚河的。因为刚刚楚河站立的位置,被一柄外表漆黑如墨的长剑所取代。那种不甘、那种惊天的杀意,让他们这些c级中的最强者都感觉到阵阵的毛骨悚然。

叶欣脸上的关切神色一闪而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圣剑、黑剑,之前望远镜中观测中有两位降临的大人物就佩戴这两柄剑!”

还是那个叨叨的热心肠赵铁柱:“楚哥,没事儿吧。”

楚河铁青着脸,刚刚他真的是差一点就死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他现在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对不起大家,他在我身上做了标记!”这就是楚河,明明受到绝杀的是自己,但他依然认为是自己将危险带给了小队其他人。

剑主身死,两柄超凡剑器就成为了无主之物。在主神面板显示出来就是可鉴定、可拾趣状态。如果无力拾取宝物的话,还可以通过消耗主神贡献点的方式,以主神的光辉强行拾取。

“这血是姜先生的吧?”这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出自刘东东之口。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理说姜亦凡这个吸血恶魔剥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但自己对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两柄剑身都残留有数十滴凝儿不落的血珠,只要血滴的生机没有消耗殆尽,那它们便会一直保持这般的模样。

两位a级强者死了,那之后呢?

楚河的身家很费,都是捡尸摸来的贡献点:“三秒钟,表决吧。”

这已经是楚河小队的老规矩了,由队长发起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当然,楚河保留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下一刻,四只手掌几乎同时举起,楚河毫不犹豫道:“拾趣!”

楚河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他已经开始又带头奔袭了起来。移动中,楚河分享了此次拾趣的花费。

两柄剑的消耗巨大早在诸人的预料之中,但剑器上沾染姜亦凡的那数十滴血液赫然被主神算在了拾趣行列。单是这几滴血,就让楚河本次的巨额收益基本的消耗一空。也就是说,大家由暴富再次回到了刚入武庚纪世界的一穷二白…

“示敌以弱,阁下果真是好心计。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你了,姜亦凡!”

姜亦凡的两处狰狞伤口已然不再躺血,对于姜亦凡来说这已然是足够了:“不不不,请不要偷换概念。从头到尾,我姜亦凡都是打算将各位尽数诛杀于此。汝等,明白了么?”

舒张筋骨、活动关节,就像姜亦凡说的那样,他竟然是根本不打算避而不战。

是啊,到现在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姜亦凡一步步陷阱,将他们之中速度最为惊人的两名剑客诛杀;那么,其他人了,跑是自然不能跑过姜亦凡的。那么,姜亦凡就可以不担心跑脱一人,这可真是一个大胆而又惊人的想法。

但,凭什么,自己等人的境界碾压难道是假的不成?以弱胜强,这在低武层次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在众多a级强者的面前上演。最让人绝望的是,没有人知道姜亦凡到底还潜藏着多少的底牌…因为从始自终,姜亦凡都没有用过自己武道之外的东西。比如:系统?

“哈哈哈,大丈夫一死而已,老子早就不想给主神干了!”

“王动,别以为就主神不是个东西。轮回空间那几尊大人物,在我林牧看来就是个屁!”到了这个世界,a级强者被天地意志全面压制。唯一可以联系到上头的方式,那就是用自己的死亡来书写。

像楚河所使用的“拾取”功能,这不过是一个加载到主神使者身上的固定模块而已。身上有现成的主神点数最好,没有的话你最好祈祷回去砸锅卖铁可以还上…拾取被称为主神空间最坑钱的功能、没有之一,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杀毒联盟出五人,主神有两人名额;另外,轮回强者、梦魇空间以及噩梦空间各一人。姜亦凡对杀毒联盟很照顾,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点另外几人凑数,这些杀毒猎人还是会不死心凑上来,于是自己成全他们,让四名之多的杀毒强者团聚。

还有一位杀毒强者,姜亦凡“好意”留给了天,自己之前借以感悟人仙之秘的本世界强者。不是姜亦凡变为了一个好人,是他生怕给自己分担压力的老好人天给跑了。姜亦凡可是清楚,如果天一心想跑,没几个人可以追得上。

现在好了,有一个素以保护剧情人物为本职的杀毒强者在一边照应,想来天应该和另外两个小伙伴玩的很嗨皮吧。

上述理由或许很有说服力,但真正的事实却是姜亦凡不“敢”让天死啊!或许,现在场上这些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为何要带他们跑出这么远。那是因为姜亦凡怕啊,这是真的怕:如果这些人调转枪口集火死了天,那姜亦凡就只能将性命寄托在至尊神钥的威能给力了,而那是姜亦凡万万所深恶痛绝的。

纣王死,世界运转出现了极微小漏洞,进入十名a级强者;天死!姜亦凡根本不敢想象,可能,那时候他会选择强行破镜的吧。

战!自己在内罡大圆满的最后一战,这一战毕将天翻地覆、必将日月无光。姜亦凡爆发了自己吞噬诛仙古剑得来的漫天煞雷,浸染得方圆五百里寸草不生。而已然有死志的五人,更是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他们中没有人一个人是步了两位剑客的后尘,姜亦凡是可以一拳将他们打穿,但早已经凝聚的自爆却是无法避免。

“轰!轰!轰!轰!轰!”电击雷鸣,墨色的粗大雷霆缠绕己身,姜亦凡拳锋到了哪处,哪里便爆开惊雷。“嘭!…”第一声、第二声半盏茶的功夫,天地间便陨落了五尊仙人之下至强者。

楚河等人早已经不跑了,骇然目睹着这非人所能造就的天威,一股变强的信念在内心勃发…

刘东东:“队长,你说姜先生还活着么?”

“你说呢?”

自此,所有人相顾无言。无论姜亦凡是否还活着,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在场每一人都不想与那位姜先生打交道了从队长的遭遇便可以看出一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是葛小伦

又是一次完美的重生,从进入超神世界的那一刻起,姜亦凡就成为了本界光荣的一员:葛小伦!

当姜亦凡选择融“至尊神钥”为自己的本命物之后,神钥的冰山一角终于向姜亦凡这个“主人”展开。当然了,这个主人是姜亦凡自个人封的,至尊神钥认不认可那就不关姜亦凡本人的事儿了。

时间线拉到武庚纪世界最后时刻:姜亦凡亲眼目睹至尊神钥吞噬了七名a级强者的本源代码!

所谓强者,不过是受制于主系统光辉、主神控制、轮回空间奴役的可怜人而已。他们赖以自豪的力量都是在本空间基础上获得的,这其中究竟掺杂了多少的“养分”。一旦他们背板,便会失去滋养而衰竭。

至尊神钥需要做的就是将这几方空间灌注在强者身上的“养分”全部吸收一空,进而为姜亦凡打开一处其“珍藏已久”的世界:这方位面从诞生的最初,便被至尊神钥从宇宙位面中隐去。现在,走后门的时间到了。

姜亦凡略微有些不爽,这第几次了、次次都是从婴儿阶段开始…不过,姜亦凡也清楚,只有这种经过最正规方式的“转生”,才能够无限度的达到此方世界极限。

想想这次围攻自己的七名a级强者,如果在外界他们绝对不会如此不济,从始自终跑路的都该是他姜亦凡而已;然而,就因为世界的排斥与压制,七位强者竟然接连饮恨在了一个内罡大圆满的武者身上。

姜亦凡修的是体,最强的战体。大千世界、万千位面,唯有力量最为真实不虚。无论何等世界,都不可能限制到力量本身。

不过,如果换一种能量姓氏,那可就不一定了。在最后关头,当姜亦凡全力引动自己的全部煞雷之力,顿时天地为之变色、万道滚滚雷霆降落,几乎是在武庚纪天地意志的咆哮中,姜亦凡轰然崩碎了自己千疮百孔的战体。

自爆?他姜亦凡又不是第一次干了。原以为还会有漫长的宇宙漂泊,但这一次至尊神钥似乎终于回复了自己一部分威能。直接扭曲时间与空间,开辟出芝麻大小的黝黑一点,然后它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其中。

星辰战体烙印崩碎、六丈金身烙印瓦解,当至尊神钥不再分担姜亦凡所受的神魂伤害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神魂撕扯、剧痛阵阵袭来,姜亦凡拼尽自己的不灭意志凝结出了最闪耀一点。除了最核心的一点,神魂的其他部分尽数脱落、溃散,化作了至尊神钥运作的精神能源。

又是这样,不放过姜亦凡身上任何一处。他的身躯、他的神魂,尽在至尊神钥的“废物利用”行列。姜亦凡这一次神魂的伤势极重,虽然没有上一回在九州世界和古神死磕来的厉害,但好好在母体中睡十个月成为了应有之义。

超神世界,葛小伦。

这是何等操蛋的身体,姜亦凡在五岁上幼儿园之前便顺利自我觉醒,只因为这时候葛小伦的躯体已经可以承载姜亦凡的一点不灭之灵。醒了,然后姜亦凡差不多知道自己到来那一个世界,还真是一个令人倍感“亲切”地世界啊。

姜亦凡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了,但星系作战还纯属初体验。

曾强娶公主、曾强睡过了仙子,九州羽族女武神、女巫血脉周小环…以往,姜亦凡是战到哪里便睡到何处。今次,至尊神钥算是很给姜亦凡的面子,把姜亦凡扔到了这么一个活色生香、可以让姜亦凡顺带解锁很多成就的世界。

看在至尊神钥如此诚意满满的份上,姜亦凡决定,不,应该是葛小伦决定才对:在自己没有将这方世界彻底“拯救”之前,他基本上是不打算怎么理会至尊神钥了。毕竟,自己乃是正义的化身,葛小伦!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葛小伦已然成长为了一个肌肉棱角分明、身体流线几乎完美的本地“知名”人物。

约莫就是从五岁觉醒的那一年开始吧,葛小伦开始成为班中一“霸”:功课第一、体育第一…当然,打架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学校嘛,对“好”学生一般是会特殊优待的。于是,只要葛小伦控制好力度,不打破同学的鼻子,他便所无忌惮。

小学生涯比想象中结束的要快,葛小伦实在是看自己同班那些小屁孩没有意思:男的太愣、女的太平…于是,他准备跳级了。所幸年代条件允许,时间早已经是两千年二十一世纪了。

他,葛小伦。当仁不让选择了从一年级后半期末,开学后直接转为了五年初期的道路。一年前刚决定了不搭理至尊神钥,现在葛小伦是使劲“啪啪”打脸:“喂,帮我作个弊呗。”

作为当下世界唯一一个开挂的男人,葛小伦他就想作一次弊怎么了?

于是,装模作样学习了一个暑假、成功掌握了全部小学课程的葛小伦,成为了新华小学的绝对焦点人物。放假前,他葛小伦还是一年一班的老大;转眼间,他已经成为了五年一般的老大哥。

“大哥,您的烟!”

葛小伦眉头微蹙,显然不甚满意。主动讨好葛小伦的这位是五年一班的“公子哥”,家世绝对是上上之选。但这孩子苦瓜的零花钱,根本架不住葛小伦一天三包的中华大烟啊。

重新好上了这一口,停下来葛小伦可是万万不干的。于是,在安安稳稳了大半年之后,他决定再度的重出江湖。

临近校内公厕的小树林,一排趾高气昂的小学生拦住了原本根本不会招惹的初中部学长。以二十对五,场面端是精彩无比。刘浩然,作为葛小伦最忠实的狗腿与提款机,当仁不让道:“这是我们老大葛小伦,日后如果有人还想要在这里抽烟可以,保护费先交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听到了什么,一群屁大的五年级学生竟然拦着人高马大的初三学长收保护费。

无情地嘲笑,让刘浩然觉得自己丢了老大的脸面。他刚要忍不住有所动作,就被葛小伦拦下。烟灰轻弹在空中打着旋飞舞,葛小伦开口道:“我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第四百五十八章 葛小伦的彪悍人生(一)

“什么,你说你们五个人被同一个人打了,而对方还是一个五年级的矮个学生?”身为初三69班的班主任,李果就从没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虽然这几个学生属于班级里的吊车尾,但当自己的学生捂着肚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自己哭诉那个名为葛小伦学生的恶行之时,李果心里的母性还是泛滥了。于是,她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二十三岁,正值青春的李果。在课后休息时间,寻到了五年一班的班主任郑秋华老师这里:“郑老师您好,我是咱学校初中部的李果。”

郑秋华看李果的眼神怪怪的,突兀就来了句:“李老师,你也是来找葛小伦的吧。”

虽然不知道郑老师何意,但李果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李果的回应之后,这位人已到中年的郑老师无话可说的抚摸着额头:“那小子就在教室,李老师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出门之后,寻不多时李果便找到了五年一班的标识。推开门,只是往里面一瞧,李果愕然发现初中部一多半的班主任已经先自己一步到场。而那被一群老师围堵,依旧面不改色的倔强少年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葛小伦了。

李果见到了葛小伦的真人,而葛小伦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清秀。腼腆、内有诗书气质华的年轻女老师,这个女人的出现让葛小伦回想起了蓝星的秦岚味道。葛小伦直勾勾的眼神,让李果心头麻麻地。还是系主任刘建东主动开口:“李老师,你们班也有学生被他收保护费了?”

“啊?”李果的惊讶,让她的嘴角出现了俩个诱人的小酒窝。

很显然,李果的那五位学生并没有完完整整说实话。被一个五年级打了就够丢人了,更何况还被人成功收取了保护费,他们也是要面子的啊。

葛小伦的父亲葛天,是巨峡市下辖片区的一个人事科主任。这位生的高高大大的男子,沉默的将自己儿子葛小伦领回了家,记大过一次、三千字的书面检讨以及回家反省一个月。

儿子不听话肿么办,按照葛家军伍世家的传统那自然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可葛天能做的只有沉默,不是没打过、实在是揍的太多了,连铁棒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了。无论自己使多大的力,儿子葛小伦向来是一声不吭;无论自己下手有多重,当第二天起床时候葛小伦便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一开始,葛天生怕这是一种病,还专门跑去医院给葛小伦做过全身检查。而检查的报告结果显示,葛小伦的身体没有一点的问题。如果说非要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的身体太“好”了!

按照葛小伦爷爷葛云峰的话说,自己孙子葛小伦继承了他葛家最优良的基因,天生就是做特种兵王的材料。但你见过哪家的特种兵王,小时候可以徒手掰断铁棒的?葛天怕老爷子担心,没有告诉老爷子具体情况。

上报国家,把自己儿子当作外星人切片研究么,葛天终归是做不出来的。于是,他在面对自己儿子时候,隐隐都抑郁了:“说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乖乖把这个学念完。”

本以为会是一场很艰难的谈判,但葛小伦不假思索便给出了答案:“爹,我觉得初三六十九班的李果老师就很不错。你儿子我决定了,明年升学之后就上她的班。”

“呵,不收保护费了?”

葛小伦的小脑袋,这次表现得很严肃、很认真:“老爹,真真的。您放心吧,初中毕业前一定不给您老惹事了。”虽然葛小伦在外面的表现堪称恶劣,但葛天知道儿子葛小伦一码归一码,说话还是很算话的。

2003年,葛小伦八岁。这年葛小伦“一战成名”,他毫无疑问成为了新华附属小学以及附属中学的最强一霸。

回家反省不到三天的葛小伦,就公然出现在了学校门口。放学后那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同学,看到这位可都是躲着走。明明是放学的高峰期,竟然出现了一个怪异的人形港湾。

“刘浩然,你确定通知到位了么?”

刘浩然显然也是第一次做如此刺激的事儿,到现在他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老大,我刘浩然办事儿,您放一万个心。”多好的孩子啊,只是在跟着葛小伦混了一个多学期之后,便彻底成为了现在这般模样。

等啊等,人都快要散去了,葛小伦方一眼看到了那个姗姗来迟的水蓝色衣裙身影。

李果推着飞鸽自行车,没好气喵了门外的葛小伦一眼。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竟然让人给自己递情书。他葛小伦是无所谓,李果还在意自己老师的身份啊。十五岁的差距,亏他葛小伦想的出来!

“葛小伦同学,你不在家好好反省,跑到学校来干嘛?”

当了三个月代班主任的李果,已然有了那么一丝“严师”的味道。这种身份的反差,显然更让葛小伦觉得欲罢不能:“果儿,当然是来找你啊。”

“扑哧!”原谅李果实在是没有忍住,读师范时候她不是没有经历过表白,但年纪这么小、上手就这么猛烈的小男孩,她却是第一次见。

“葛小伦!已经放学了,听老师的话乖乖回家。”

“想我葛小伦五岁称霸幼儿园,八岁打遍新华无敌手。李果,你绝对逃不出我葛小伦手心的,哼?”

如此霸道的占有宣言,简直是让周围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而刘浩然的目光中充溢着的是完全的敬仰与崇拜。葛小伦,真男人!

凡事儿讲究循序渐进,今天的一番宣言葛小伦觉得就差不多了。于是,李果目送葛小伦昂首阔步、就犹如战胜的将军一般自信威武离去。在将军的身后,还有一个阿谀奉承的小“奸臣”,在使劲儿的歌功颂德。

李果摇摇头,并没有把今天的事儿放在心上。她现在只想返回自己的那一套公寓,好好的冷静一下子…

第四百五十九章 葛小伦的彪悍人生(二)

“嘭嘭嘭!”

“请进。”

每天下午第三节课后,是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空闲。这时候,往往是好学生争先恐后到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时间。不过,自打葛小伦吐露自己爱的宣言之后,这段空闲已经被无耻地霸占。

“果儿老师,我又来问问题了。”

李果简直头大,因为葛小伦问的问题不是太刁专就是太复杂,让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葛小伦同学,你的学习成绩有目共睹,请给其他人一点学习机会。”

“好啊!只要果儿老师让我搬到家里住,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果儿银牙紧咬:“拿过来?”

一分钟、两分钟…李果还在考虑着解题思路,而葛小伦已然厚颜无耻的整个人靠在了李果的身边,感受温热。虽然这是一副天生的身体,但也是需要时间去开发的。葛小伦现在还不打算失去自己的宝贵的处男之身,好歹过个几年再说,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果儿啊,刚刚为夫转念一想突然有了思路,要不要为夫教你啊!”

“滚…”

时间易逝!半个多学期而已,转眼间便过去。

就像葛小伦对父亲葛天保证的一样,他以全小学第一的成绩升入到了本校的附属初中,继续就读。

葛小伦在新华中学的“威望”,可谓是众多学子的楷模、身受众多学子的爱戴。在葛小伦隐晦表示李果很适合当初一2班的班主任时候,引起了2班同学的强烈反响,他们很热情的做着自己父母的思想工作,然后再由父母做着学校的思想工作,简直是完美。

不管李果想不想,她都成为了葛小伦的班主任老师。自此,葛小伦便彻底的带领二班同学一发不可收拾,碾压全校重点一班人均十分,成为了全校、全区远近闻名的学霸班。

作为班长,作为学生与班主任交流的窗户,葛小伦义不容辞开始了自己与果儿老师的联系感情之路。

“哦,果儿你原来住在这里啊!”

作为一个年轻、爱干净的单身女老师,李果选择了自己租房子。

“作业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啊哈哈哈,瞧果儿说的。我葛小伦好歹为老师出了一把力气,怎么能不让我进去坐坐呢?”

“葛小伦,你可真是够无耻的!”李果真的是服了,班里十个男生为葛小伦保驾护航,骑车将作业送到楼下。他葛小伦所做的,只是从别人手里接过而已。

“承蒙果儿夸奖,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么?”

李果卡着门,但葛小伦只是单用一只手便让李果的防线宣告失守。然而,女儿家的闺房彻底向葛小伦展开。

人来都来了,李果还是倒了一杯水。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刚倒出来滚烫的开水,竟然被葛小伦端起来后“咕咕咕”一饮而尽。这可吓坏了李果,她顾不得葛小伦素来的不怀好意,赶紧让他张开嘴巴查看情况。

葛小伦正直的大眼睁得圆滚滚,不错过任何一丝风光:“还是果儿疼我。”

没事儿,竟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根本没有烫伤的痕迹。当确认了这一点后,李果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李果便看到了葛小伦不怀好意的眼神,喵着自己最神秘的部位。

“啊!去死…”好一记势大力沉的抱枕杀。

有了方才的插曲,葛小伦得寸进尺:“老师,都怪你的热水,我现在的热的好难受。老师,我冲个凉水澡,再回家吧。”

脱了!说话间葛小伦已经解除了自己武装,只留下一个裤头掩盖要害。让李果心惊肉跳、脸红无比的是:十岁的葛小伦,个子高高的、身材棒棒的,就连下面的怪东西都撑的老高。

天啊,谁来救救李果,这绝对的不科学啊!一个十岁的半大孩子,怎么比李果见过的那些海报都要来的刺激。

李果这一害羞,葛小伦已经在洗浴间哼着歌、冲着水,浑然是把自己当作了这个家的主人。逐渐羞意散去、智商回归,李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葛小伦,你不准用我的东西!”



李果想不到,葛小伦竟然是早有预谋。在自己绝不退让的情况下,葛小伦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工具…赫然,他的背包里竟然是装着全套的生活用品。

“你还是舍不得我吧!”

李果真的长见识了,这葛小伦的父亲葛天竟然认可了自己儿子不回家这个事实。其还在电话里保证,每个月拿出两千元作为额外照顾葛小伦的费用,请李果老师一定要好好引导葛小伦的成长。

李果没好气看一眼葛小伦,开始自己的约法三章:“我睡床,你睡沙发;我的东西,你不可以碰;最后,你不准将你住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低调,低调。请果儿放心,我葛小伦全部允了。”

信你个大头鬼,就在电话接通之前,葛小伦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还在李果的脑海回想:“果儿老师,你就要这样毁了一个大好的有志青年么?好,如果老师不许,那我葛小伦从此离家出走、四海为家,我说到做到!”

第一个夜,葛小伦睡的很老实,李果表示很满意。

第二个夜,葛小伦依旧睡的很香甜,但他起来的似乎早了些…之后很多天都是这样,葛小伦成功的勾起了李果的好奇心。

后楼小院,平日里大爷大妈晨练最爱的场所。如今却被一精壮小子所霸占,其拳锋虎虎生威,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传来。大爷们也不锻炼声音了,就像看那京剧小生演武一般,一个个兴奋的:“好!…”

雷打不动每日二十分钟的拳法练习,等葛小伦离开后,那些大爷们才会开始锻练。主要是不等葛小伦离开不行啊,瞧瞧那拳、瞧瞧那腿,青石地面都给踏进去了好几寸了,要是不小心磕在人身上,这把老骨头就该交代了。

客厅里,吃着早餐。

李果状似无意问道:“小伦同学,你是不是练过武?”

葛小伦已经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消灭完毕,将碗往桌子一放,颇为恬不知耻道:“那是自然!”

第四百六十章 葛小伦的彪悍人生(三)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安装在大街小巷的摄像头是越来越多了。在剧情正式开始之前,葛小伦没想着惹麻烦。但显然他的苏醒导致了连锁反应,强大而精萃到了极点的神魂之力引发了这具神体的基因反应。

虽然那份被称为银河之力的基因锁依旧牢靠,但只是微弱到不计的小部分基因开启,就让葛小伦有些吃不开了。

专业一点的说法,身体太强、体内新陈代谢加快,就算不进行剧烈运动都会消耗极大一部分能量。如果想要少消耗、或者停止消耗,葛小伦可以找个冰山将自己埋了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种消耗是如此之巨大,若不是葛小伦丹田处已有了一定规模的乳白色引气诀能量,或许葛小伦早就出去劫富济贫了,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然而,葛小伦现在绝不止神体这一个窟窿。武庚纪的天地世界集合至强金色天雷,誓要让彼时的姜亦凡陨落。为了借武庚纪天地之手抹除自己雷骨的无尽戾气,狠人自然是有狠人的做法:姜亦凡竟然将自己的雷骨外现,直接面对整个世界出离愤怒的狂轰乱炸。结局吗,不太好,反正是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如今的神体太强了,生机量更是多的惊人。整日里无所事事的葛小伦,干脆选择了再次孕育一根雷骨出来。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葛小伦的心情只能用一句尼玛来形容。刚诞生,就是金灿灿的色彩。好看是好看了,拉风是拉风了,但随之而来就是对引气诀能源的无耻掠夺。

葛小伦很饿,他的神体非常的饿,已经处于半待机的状态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你家师傅呢?找他出来,我葛小伦要踢馆!”做什么,当然是做葛小伦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额…尴尬了有个十几秒钟,振华武馆的守门秦大爷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娃娃,武侠电视剧看多了吧。赶紧回家去吧,别让…”水泥立柱,被自己开口成为娃娃的小子,竟然是一靠之下便让立柱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秦大爷在思考,他在努力的组织措辞。因为葛小伦稚嫩的拳头就在他的后脑勺晃悠,由不得他不打这个电话:“喂,是金馆长嘛。门外来了一个高人,他决定踢了咱武馆。”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

秦大爷一五一十回答:“馆长,他的名字叫葛小伦。”

“葛小伦,武林中没听过这一号人物啊。”作为老江湖的谨慎,金正决定先打探一下对方实力:“老秦啊,依你之见,那人武功如何?”

秦大爷都快要哭了:“馆长,你…应该不是对手。那位葛小伦大侠他说了,只要你主动拿出个十万、二十万的,他就换其它武馆去踢了。”

电话那头传来金正馆长的震怒:“岂有此理,我金正决不允许这等江湖败类祸害我武林同道!”

好一个义正言辞,然后,五分钟内警车呼啸而来。

“那个是葛小伦,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金正武馆强收保护费,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因为那位金正馆长极度描述了歹徒的凶残与可怕,故而一连出动了四位干警、个个手持警棍。

如临大敌的四位警察,第一眼便发现了倒下的粗大柱子。以及旁边哆嗦站立的门房,还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半大孩子。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凶恶歹徒的踪迹!

就在警察认为这是不是一场闹剧时候,葛小伦瓮声瓮气的开口了:“在下葛小伦,欲寻金正馆长切磋武道一番。诸位,有何指教?”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简直是笑的肚子都疼。

见到没人搭理自己,葛小伦也是有脾气的,重重一脚踏在地面上,顿时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向四下蔓延开来。当中的一位警察站立不稳,靠在了自己等人出警的警车上。

“卧槽!”能怎么办,自然是带走…

“小朋友你慢点吃,后食堂那里还有!”

既然朝陽警局如此大气,那葛小伦便却之不恭了:“叔叔,我还没吃饱,再来这样的十碗,谢谢叔叔了!”

晕倒,被带到警局里面的葛小伦。也不回应自己父母是谁、也不回答自己在哪个“小学”读书,他就是用自己纯净大眼睛,诉说着一个字:“饿!”不管了,反正在超神的世界里神体遍地走。暴露就暴露吧,他葛小伦再不想过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了。

就这样,葛小伦堪堪将一个警局一天的口粮给吃断片了,才算是满足了自己的胃口。

“咦?爸,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么,葛天上班上的好好的,就接到了朝陽警局的电话,让他过来认领自己走失的儿子。

葛天来了,领着葛小伦安然无恙回去了。其间,没有任何一丝的纠缠与麻烦。看来,确实是有人替自己檫了屁股。这下好了,葛小伦终于找到一处免费的饭票,以后要时常来光顾才是。

保证,保证,再保证之后,葛小伦重获自由。

真是令人愉悦的星期天啊,葛小伦哪都不想去,干脆又跑回李果那是那间公寓去了。

国家最高机密部门,有关葛小伦的信息创立紧急提上了日程。

姓名:葛小伦

性别:男

年龄:十岁

怀疑初步觉醒,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除了最基本的这些,部分影像资料与拍摄图片摆上了高层领导的桌子。比如,死皮赖脸搬进自家漂亮女老师公寓的无耻劲儿;再比如,一脚将水泥地面踏裂五寸的非人之力;还有最后那饿死鬼转世的贪吃模样,一顿便干掉了朝陽警局一天的口粮。

“小伦这孩子资质很高嘛,全国他应该是第一个有了觉醒趋势。”

一位威严的将军,却是不给发话人颜面:“小小年纪就打架、当老大、收保护费,还好色!你真确定,这就是代表正义的银河之力?”

呃,这么一说,好像这一届的银河之力确实是有点“长”残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剧情临近(一)

葛小伦终究是没有来得及吃掉自己嘴边这块肉,只是一天时间便够了。只带了一年的优秀女教师李果突然宣布,自己去祖国的大好边疆之地去支教了…佳人不在,房舍空空。

在外人看来,牛皮哄哄的强人葛小伦失恋了,这一次的失恋直接让这位“大佬”沉寂了整个初、高中。然后…葛小伦以联考第一的成绩入了燕京大学,成为了众多老师口中样来教育自己学生的学习楷模。

2013年,18岁葛小伦已经是巨峡市本地最高学府燕京大学的大三老油条了。

入学第一年,葛小伦联合自己最忠实的狗腿刘浩然,开创了葛氏公司。主神楚河小队刘东东的苦心孤诣,被葛小伦毫不客气当作了自己的知识产权。短短两年过去,葛氏公司已然全国知名,而葛小伦也成为全校知名的机械工程学院第一学霸。

而如此学霸,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却是葛小伦那数不尽的花边新闻。传闻葛小伦每到手一个亿,便会用其中的九千万用来拯救失足妇女…葛氏公司市值何止百亿,由此可见葛小伦得多勤快。

更有捕风捉影的传闻,巨峡市的房价之所以上涨的如此迅速。只因为某个风流成性的浪子,最喜欢送房子…更夸张的说,巨峡市有名的玫瑰庄园,已经完全给葛小伦承包了,每入住一个必是青春靓丽。

“哼!葛小伦不需要别人懂自己。”什么失足妇女,葛小伦是那种饥不挑食的人嘛。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你们心目中的女神、校花、学姐、学妹、美女老师…统统都被葛小伦打包了。

玫瑰庄园只不是住的多了一点,巨峡市大大小小房地产老板、中介哪个不知道他葛小伦的大名。有人想要回家乡的,可以,天朝范围内随表挑!没人了解葛小伦的苦心孤诣,他只是想让这些纯洁的花朵少受一点社会的风雨;毕竟,有一套自己房子的年轻女孩,可以更好的选择自己未来的生活。

不过,比起葛小伦这个横空出世的花花大少。显然,年初便开始顶在巨峡市人们头顶的那朵“菊花”,更加人夺人眼球。时空虫洞,一个通向未知的时空虫洞…当这一幕降临之时,葛小伦才感觉自己沉睡的战血渐渐灼热了起来。

葛小伦很强,比所有人估计的都要强。如果是按照葛小伦之前经历的标准来算,此时的葛小伦已然是一个妥妥的外罡巅峰强者。之所以未曾内罡,不过是魂力未复、神体未曾真正打开深层次的解禁而已。

银河之力神体,气血无尽、防御惊人。早已经解开第一层基因锁的葛小伦,已然可以熟练运用自己的“言出法随”能力,让谁闭嘴谁闭嘴。在公司里搞一言堂,葛小伦最喜欢看那些董事儿有话说不出的滋味儿。

差不多该开始了吧,葛小伦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发现了陆续觉醒的神体们。这夜,葛小伦决定去找点事儿做,而且十分有趣的那种。

“先生您的菜!”

葛小伦点名让这位女士来服务,自然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不想,小女生长得挺标致的啊。”

“先生,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下去了。”

葛小伦“哦”一声,随后道:“方才,我已经花了市价三倍买下了这家店。现在,你知道要做什么了吗?”

菜刀,又见菜刀。真为难这姑娘了,竟然在自己工作服里藏了这么一把大菜刀:“我知道你,专门破坏女儿家贞洁的**葛小伦。我瑞萌萌可不是那种对金钱投怀送报的女人,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呃,葛小伦很是怀疑,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响亮了。

不过,名声归名声,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瑞萌萌,不错。现在,你难道不该叫一声老板来听听!”



“嘭!”外部封死的门户,结结实实被撞开。

“葛小伦,举起手来!我局接到线人举报,某人主动胁迫良家妇女,现在你被捕了。”葛小伦雇佣的安保绝对是一流水准,能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人都无可奈何的,唯有那位如花似玉、颇得总裁欢心的琪琳大小姐。

“好好好,我认输、我投降。实习警花琪琳妹妹,咱能先把枪收起来么,小心擦枪走火啊!”

哼!葛小伦愈是这样说,琪琳越是晃悠着自己的小手枪:“还好本姑娘来得及时,要不然又被你这**得逞。”

瑞萌萌和葛小伦动手的场面显然是很“激烈”,葛小伦敞着自己大半厚实的胸肌、而瑞萌萌呢,她右肩的衣袖正落在葛小伦的手上。此情此景,怎么看葛小伦都是犯罪事实未遂,理当带回警局提审。

朝陽警局,对于局里的常客葛小伦,在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的。大家都知道这色小子油盐不进,大家都懒得去审、晾一边就是了!

琪琳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一年里多少次的同情心泛滥了:“瑞萌萌,你别哭,咱们女性要坚强,坚决不向社会上的渣男低头。”

“嗯,琪琳姐姐我都听你的。呜呜呜…”

琪琳早就想把葛小伦扔进去几天了,但在他的邪恶魅力光环以及金钱光环的双重作用下,“受害者”往往会拒绝琪琳为她们伸张正义的好意。

“告诉姐姐,那个人渣是拿什么逼迫你的!”

瑞萌萌不愧是一个老实的姑娘,一五一十道:“他说会给我在巨峡市买一套房子,位置随便挑…”

呃,琪琳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远赴国外留学深造、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都找一份儿好的工作…”后面这一长串,有瑞萌萌从葛小伦嘴里听到过的,还有一些是葛小伦未来得及出口的,如今一一展现在了瑞萌萌这个纯洁少女眼前。

听着、听着,瑞萌萌的神情有点呆。

“坏了!”一下子说顺口了,这位萌萌妹子不会被葛小伦的金钱攻势所击倒吧。

不想,“嘭”的一声瑞萌萌拍案而起:“这个人比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坏人还要邪恶百倍,我瑞萌萌绝对不会像恶势力低头的。”

“好!”琪琳的眼睛里都泛出异样的神采,因为她终于可以再度将葛小伦丢进看守所了,上一次还是她以身作饵才让那恶人伏法。

第四百六十二章 剧情临近(二)

周一,葛氏公司的股东大会。董事长兼总裁的宝座空落落的,副总裁刘浩然叹息着向诸位股东宣布了一个“噩耗”:“为了公司的未来更加辉煌,我们亲爱的董事长葛小伦决定静静的思考两个月的发展规划。”

呃,憋着!不过,实在是憋不住了,再憋一定会出现沉重的内伤。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开始的,整个会场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热烈欢迎副总裁刘浩然先生顺利上位。

“震惊!一代传奇葛小伦再度被拘,这是社会的正义,还是道德的沦丧。”

“是她,就是她!论葛小伦如何跌倒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的台前幕后。”

更有那些酸溜溜的热搜:“打扮花枝招展的可以洗洗睡了,你们的救世主三个月都不会拯救世人了。”

“想要找一个全身心属于自己的漂亮女友,请马上行动!”

世风日下,人心不过,葛小伦这下刚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等葛小伦这一次故地重游的时候。看守所内的声音便顿时整齐划一了起来:

“大哥好!”

“大哥辛苦了!”

旁边还有民警跟着,葛小伦就一一挥手示意:“大家好,大家辛苦了。接下来三个月,务必要好好表现。”

“是,我们不会给大哥丢脸的。”

甭管里面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也无论他们是外面哪个字号、哪个码头。但在这看守所内,他们必须要好好听话,天天向上,努力的改过自新,将看守所的风貌焕然一新。

如果有刺头选择“不”,那也好提前恭喜你前脚出去、后脚马上回来。

之前有一个知名的混子外号大“d”的,十分能打、是一个狠角色。他在看守所里不给葛小伦面子,于是本一个月就可以出去了,他愣是蹲了整整半年。葛小伦拿到了大d生平做过的每一件偷鸡摸狗坏事儿,虽然事情都不严重,但架不住三番五次的举报。就这样,大家服了,口服!

打拳、还是打拳。上午练拳、下午依旧在练拳。等到了晚上,看守所所有人都能感应到一股悠长的气息,一下、一下带动自己心脏的跳动。在这种根本无法抗拒的引导下,铁打的人都要随着葛小伦的一呼一吸而沉沉睡去。

那一夜之后,回看监控录像。便看到了让人无地自容得一幕,看守所民警在自己的岗位上瘫倒了一地。第二天,国家研究所就专门来人了。鼓捣了十天、半个月后,“专家们”得出了自己一致的结论:生命磁场。

他们检测到葛小伦的生命磁场,是常人的千倍不止。可以说,葛小伦已经与“凡人”不属于一个生命层次。夜里,当葛小伦睡着之后,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生命磁场对其他生命的干扰。

好在,其的生命磁场平和无比。在这等磁场的笼罩之下,不仅睡的香、还可以免除极大部分的精神疲劳。总之,好处多多…甚至还有专家提出,被葛小伦的生命磁场影响的久了,可能会缓慢提升自身的生命本质。

还是某位将军在拿到专家的汇报之后,振振有词地道:“这不就是缓慢地核辐射么?”

一位造型奇特的光头男子,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反驳,但终究化为了一声叹息…葛小伦这孩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三月之期已满,葛小伦在某为女警的怨念中施施然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门外早已经由托车送到了他葛小伦的专属座驾,代表力量与厚重的迈巴赫。车钥匙这种东西,刷脸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琪琳妹妹,回见了哦?”葛小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风驰电掣赶赴燕京校园,葛小伦熟记燕京每一条可以通行的街巷,他可不愿意体会120秒红灯的美妙感觉。

一处小巷,葛小伦车速极快,本已经离开数百米远。下一刻,马达轰鸣,迈巴赫极度倒车回返。呵,还真是命运的安排!

“不要,不要啊!来人啊,非礼啊!”

迈巴赫停下,早就吸引了三位流氓的目光。等车里的人下来,那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d啊,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啊!”

“是你!葛小伦。”

小弟甲:“老大,还真是!”

小弟乙:“老大,这就是那个让你接连坐了半年牢的葛小伦么?”

大d简直为自己拥有的小弟而感觉羞辱,啥也不说了一人一个耳光先抽飞了再说。

“小伦哥哥,救命啊!”这女人好好还一副三贞九烈、誓死不从的模样,这会儿任选一换,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

残留的摇头丸味道、刻意露出来腰腹部位的纹身…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正经”女孩。不过,葛小伦就这般坦然将其搂在了怀中、像安慰小猫一般轻缕着她的披肩长发,她身体细胞的味道告诉了葛小伦许多的信息,最重要的嘛她还是一个少女,一个值得被自己拯救的迷途羔羊。

“葛小伦,我大d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看过眼的妹子。今天,如果我大d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难解我心头之恨!”

葛小伦打个响指,迈巴赫的车门开启:“乖,到车里等我!”

等小野猫一溜烟钻进自己座驾,葛小伦方把外套一解,摆出一个正宗的拳架:“打疼了,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哦!”

摄像头,密布巨峡市角落的摄像头,清晰拍下了两个男人为“爱”争风吃醋的场面。华夏最秘密组织的杜卡奥将军、流浪法师,亲自密切关注…与此同时,见习女警琪琳再度持枪出动。

“额,真惨!”

葛小伦铁拳不离大d的鼻尖要害,一拳过后、血流如注。也难怪提醒别人不要哭鼻子,这葛小伦可真的是无话可说。

一步两步…当葛小伦身子离开五步之远的时候,那本应趴在地上的大d猛然跳起,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冲击力跃向葛小伦所在。

“额,真他么惨!”

杜卡奥将军与流浪法师瑞兹都不忍心再看了,葛小伦的基因开发了近七年之久,哪里是一个刚觉醒的大d可以挑衅的。

这下好了,鼻尖又是一拳,大d再度屈辱的给跪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饕餮现身

真正调戏良家妇女的恶汉大d被琪琳晾在一边,她反而是兴奋无比的开始了自己的再度审讯:“葛小伦,请你老实交代。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恶意滋事,殴打社会优秀青年。”

葛小伦…

大d…

半晌之后,葛小伦搂着少女,向即将再度进入看守所大d挥手示意:“哥们,谢谢你了,给我葛小伦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大d心里那个恨啊,别提了。不过,葛小伦可不会关爱一把自己未来的战友,该坐的警闭还是要坐的。

又是心情舒畅的一夜,再加上还顺带吊打了一位自己未来的战友,葛小伦悠哉、悠哉像着自己公司而去。剧情马上开始,公司里的事儿总该交代一下。会议之后的结果便是,狗腿刘浩然正式升任总裁。总之,葛小伦真的是打算撒手不干了。

好歹挂着院学生会主席的职务,葛小伦觉着总该留下一些自己的英雄事迹。于是,第一个一周规划出炉:

周一到周五,建议各年纪各班组织两次班级团结活动,一室内、一户外,请各班班长道到学生会领取十万元的活动费用;

周六,学生会所有干事、部长响应学生会长的号召,享受娱乐、餐饮、住宿、按摩一条龙服务,以表彰他们在自己岗位做出的杰出贡献;

周日,建议全工程与机械学院全体学成参加,学生会长葛小伦已经为大家每个人办好了巨峡市一日游项目,每人将得到额外补助一千元。

学生沸腾了,老师无话了,院长沉默了…至于其他学院的学生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院长之后找葛小伦谈过一次话,只知道事后工程与机械学院多出了一项永久赞助,那便是:每学期第一名到第十名,可获得一百万到十万的现金奖励;而每年度的年纪第一到第十名,可以分到五百平到五十平米的巨峡市房产一套。

原来学习好,真的可以有钱有房子。如果你对自己的学识水平非常自信的话,那你就来读工程与机械学院吧,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像葛小伦这种不把钱当钱只为拯救少年以及为优良学子打造一个良好学习氛围的人,社会上实在是太少了。当天,各大新闻板块便紧急插播了这条新闻,葛小伦将自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立基金,扶持学院发展。

第一个一周计划过去了,然后,第二个二周计划开始了。

这一次,葛小伦与大学城周边数百家商铺达成战略合作,只要是手持机械与工程学院学生证的学生,都可以享受到“你消费、我买单”的服务。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学院的消费潜力,就连冰淇淋甜品店都变为了二十四小时营业。

第三周依旧、第四周继续…第五周,所有人都惊讶发现自己最亲爱的学生会长葛小伦主动向学院请求解除了自己的的会长职务,自此狂欢月宣告结束。

哼!这就坐不住了?如果原著可信的话,在他葛小伦和大d干架没过几天,他葛小伦便该应召入伍了。可现在呢,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三个也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看不起他葛小伦嘛。

既如此,他葛小伦不介意就这样“狂欢”下去。大不小再发布一件新品,股价一涨,又是一笔庞大的现金流,这一次他葛小伦要给整个学校福利,将周围一片打造成一个真正的不夜城。来啊,互相伤害啊!

额,这绝对是葛小伦自己的问题,谁说吊打大d之后就剧情开始的。鬼知道大d调戏过多少个妹子,这只不过是被葛小伦碰上了微不足道的一次而已。于是,葛小伦这是拿自己的钱在白折腾,有人理他才怪呢。

“你渴望获得力量嘛?”

葛小伦看着自己对面两个黑衣特工一本正经的吹牛逼,于是,葛小伦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捏拳,发力,整一栋宿舍楼的玻璃“刷拉拉”碎了一地:“请问,是这种力量么?”

第一次接触就此不欢而散,似乎总部那里也没有想到葛小伦到达了这种程度。

经过这次,葛小伦也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时间线似乎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搞的乱七八糟了。那啥,等呗!都等了十几年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了。

终于,第四周的周六晚。葛小伦主动推开了一位养成许久的女伴,很可惜,她没有赶上好时候…因为从今夜起,他葛小伦就要收山退出江湖了。

“警报!巨峡市遭遇不明生物袭击,请求支援!”

第一手的消息传递到了葛小伦的手上,也好,那就去支援呗。葛小伦的战斗因子在这一夜,将被彻底引燃。

私人直升飞机出动,葛小伦直奔琪琳的手机定位而去。只不过,终究是慢了那么一丢丢。激光、炮火中,一西装青年从几百米的高空自由落地,力道之大甚至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椭圆。

“小傻瓜,没事儿干嘛要乱跑。这下好了,连女人真正的乐趣都没有体会,就要挂了!”

琪琳的小腹位置赫然被一道激光所贯穿,她想要开口痛骂这个淫贼,但她却是已然失去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彻底昏迷之前,琪琳只看到了一个伟岸无比的身影,在他的身体周围沉沉浮浮着三面金色的盾牌,这个自带特效出场的拉风男人吸引了未知生物的疯狂扫射…

后面的景象,琪琳是看不到了。然而,现场太多的拍摄仪器、以及那些作战的警察、特警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刻。

一个身体表面顶着金色盾牌的男人,任数百激光袭来我自巍然不动。当男人一指天空,一隐在黑暗中的饕餮战士无力摔落在地;接下来是第二指、第三指,三位饕餮战士的结局很是悲惨。

两人颅骨被踩碎,当场死亡;还有一个,四肢全部粉碎,被葛小伦当作一个垃圾丢在了现场。

饕餮出现了,那便意味着天使也该降临了吧。啥也不说了,今晚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准备去为世界的和平而努力奋斗。

第四百六十四章 初入超神

请千万不要产生有歧义,在葛小伦看来超神世界完全是一群女人折腾的,所谓天使与恶魔不就是一对漂亮姐妹花嘛。等凯萨那个老女人一死,葛小伦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开个大大后宫:天使是自己,恶魔也是自己的。以前从来没有睡过此类生物,这一次就睡个够,要不然也太对不住自家至尊神钥给自己开后门了。

华夏综合作战指挥部,杜卡奥将军以及烈阳星的女神蕾娜,正在为华夏最高首长分析昨天发生的一切。

娑娜负责情报工作,她首先汇报:“昨日上午8点45分,天使大厦来了一位银色翅膀的女外星人。如果超神学院资料库数据没有错的话,她应该是来自天使星云的天使。”

首长显然对天使没有什么了解,于是,杜卡奥为首长解释道;“天使,自诩诸神之王,崇尚正义与秩序。在我的了解中,宇宙中爆发了无数次天使与恶魔的战役。首长,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与天使文明建立联系。”

首长点点头,随后转而问向自己关心的问题:“昨天那个保卫了人民生命与财产的孩子,我想听一听你们的看法。”

杜卡奥对葛小伦素来有意见,于是,依旧是娑娜这等专业情报员给出分析:“葛小伦,十岁时自主觉醒体内部分超级基因。根据昨夜采集的数据来看,其应该掌握一定程度的反虚空能力;另外,通过检测几具饕餮尸体之后可以初步得出结论,葛小伦施展的防御与攻击能力,是一种由神体诞生的强大生命电流,预估计百万负荷水准。”

蕾娜看着挺端庄、挺稳重,但她骨子里可是一个爱动、爱跳的逗比,听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她当即坐不住了:“这水准可以的呦,放在我们烈阳星都算得上是最顶尖的战士。”

杜卡奥咳嗽一声,蕾娜这才继续坐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

娑娜继续道:“饕餮这方面蕾娜熟悉,就让蕾娜为首长说明一下吧。”

蕾娜言简意赅做了一个介绍,因为她看出来了老头子绝对是雷厉风行的性格:“饕餮,隶属于冥河星系,是死神卡尔的布下。而死神卡尔崇拜死亡,只要是死神大军所至,必将带来无尽杀戮。”

首长听完了这一切后,感慨道:“来者不善啊!”

蕾娜行军礼,主动请命道:“首长,刻不容缓,是时候开启黑色长城计划了,由我组建一支最强的黑甲连。”

“黑甲连,黑甲连。一支黑甲连队,可抵百万雄兵,我看就叫熊兵连吧!”

老者的话音落罢,在场所有人起立致敬。

终于到正式组建雄兵连的时候了,大d被人从看守所里提了出来、在网吧当着网管的瑞萌萌还没有来得及换掉自己兔女郎的衣服,就被一位首长所感动,励志加入雄兵连、还有务农的王子程耀文,则是由军区领导亲自直升机迎接。

葛小伦就苦逼了,上一次还有两位黑衣人出场。这一次连派人都懒得派了,直接在自己客户端链接了一个位置。事情很清楚了,葛小伦他需要自己去报道了…不过嘛,在正式报道之前。葛小伦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探望一下心灵受到伤害的琪琳妹妹,如果能顺便碰到另外一位,那这一趟就算是超值了。

巨峡市人民医院很忙,昨晚受伤、死亡的人很多。如果没有葛小伦的出现,这个数字还会激增到一个恐怖的数字。当葛小伦现身医院的时候,有很多探望自己同事之人肃然起敬、自发对葛小伦敬着军礼。无论葛小伦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是众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国家英雄。

“琪琳,小伦哥哥来看你了!”

琪琳有些走神,刚才她显然在想着一些事情。而葛小伦比狗还要灵敏的鼻子,已然第一时间嗅到了另一位美人存在过的体香。可惜,晚来一步。

不久前,琪琳从一个很好看姐姐那里了解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琪琳知道,自己床前这个讨人厌的男子,昨天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葛小伦,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琪琳,现在明白我葛小伦的好,太迟了哦!以往我葛小伦认为世界不过如此,于是便纵意人生、享受生活了。现在竟然有外星人胆敢入侵我葛小伦的地盘,不将此等宵小逐出我华夏,我葛小伦立志绝不成家。琪琳,对不起了。或许,我葛小伦暂时不能娶你了。”

好一个怅然若失的背影,琪琳眼睁睁看着葛小伦来、又离去。

呃,观察这里的监控绝对不在少数。如今,全盘看到了葛小伦这一番表现的有杜卡奥、有一脸不屑的蔷薇,还有现场诸多工作人员。普通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工作人员,差点就为葛小伦的大义凌然而路转粉了。

然而,作为亲自编辑、发送给葛小伦那一条短信的蔷薇,她从骨子里鄙夷葛小伦这个人,短信附件里的赫然是蕾娜友情赞助的天使肤白貌美以及恶魔大长腿,恐怕这些东西才是打动葛小伦的唯一原因。

“啦啦啦啦啦…”很是轻浮而又欢快的音调,换了一辆血红色兰博基尼德葛小伦飞车进入了校园。

开门,下车。然后,葛小伦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好像,自己再度地被忽略了,真的是连个迎新的都没看到。

既来之则安之,他葛小伦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冷落。“刷刷刷刷刷…”好几十个订单从葛小伦手里发出,很快送货上门之人便陆续来场。沙滩帐篷搭了起来、小型发电机送达,平板摆着、小吃放的,还有呈放各种美食的小型冰柜在一旁立着。

葛小伦完全化身为了一个野外达人,一件短裤躺在靠椅就开始享受起了午后的日光浴,画报遮蔽了他的面颊。想来,这一次的午后时间一定会很安逸。如果真没有人搭理自个儿,葛小伦不介意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再说。

早来一步的赵信与嘉文,正在四楼窗户里观望,如他们这般的人还有许多,纷纷为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哥们儿点赞。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一一登场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不幸吧。蔷薇,我还是那句话地球现在需要雄兵连!”

面对父亲杜卡奥上将的严厉措辞,蔷薇宁可自己耳朵里没听见这句话。然而,杜卡奥的眸子依旧深邃:“当今之际,死要挑战生,冥河要倾入银河,地球将会成为星际战争的战场。蔷薇,我们别无选择!”

“好好好,我知道了还不行么?你伟大,你为了自己的雄兵连,可以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诱惑一个色狼!”

蔷薇一摔门,转身离去。

小太阳晒着、小风吹着,葛小伦遥遥感受到了强大女性生物的气息。于是,遮住其面部的海报稍稍往下那么一滑,露出了两只闪着精光的大眼。

蔷薇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葛小伦便“恶人先告状”:“哼!我葛小伦已经对地球女性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蔷薇扭扭身子:“哦?是嘛。那就好,看来没有我什么事儿了。”来得快,去得也快。蔷薇本以为自己转身离去,会引得那位举国文明的色狼紧紧跟上,但葛小伦只是再度将海报盖脸,蒙着头睡了过去。

“卧槽,偶像啊!”赵信这个老处男一惊一乍的,他根本不理解葛小伦是如何对一个大美女无动于衷的。

观察更为细致的嘉文却是无语,因为他在葛小伦大帐篷下看到了一顶小帐篷,那规模真是很容易让其他男人为之自卑。

蔷薇铁青着脸回来了,她差点没有当场捏死那个王八蛋。只是开口和自己说了一句话功夫,那个嘴上“大义凌然”的男人就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旗帜,还恬不知耻在宽松的沙滩裤里晃悠。

杜卡奥不再将目光投注到自己女儿蔷薇身上,他转而看向了素来是自己得力助手的娑娜。谁料,娑娜的反应更为直接,她直接一头扎进去工作之中,仿佛全然没有接收到上司的信号。

“好,我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葛小伦,他还要反天不成?”

虽然这座秘密基地里很多人都装作不在意,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葛小伦,他们可是十分关注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葛小伦。”

“到!”

“现在国家正处在危难之中,葛小伦,告诉我你的答案!”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葛小伦身上这一铁骨铮铮男儿气概,让杜卡奥十分以及百分满意:“好!国家没有白培养你。加入雄兵连,或许明日就会失掉自己的生命。就算是这样,你葛小伦也不后悔嘛!”

葛小伦家族时代从军,他以家族的祖训表达自己的意志:“军伍世家,精忠报国!”

“好小子,从今往后你便是雄兵连的一员了。”

“报告首长,我葛小伦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不知道首长是否批准!”

杜卡奥没好气道:“说!”

葛小伦的声音嘹亮而雄浑:“报告首长,葛小伦申请美女同寝!”

杜卡奥回以一个字:“滚!”

把将军给气走了,又剩下葛小伦孤零零一个人在当场了。葛小伦似乎也认命了,美女同寝这种事儿彻底没有希望了。

于是,葛小伦对着四楼一处窗户招呼道:“两位基佬看了这么长时间了,何不下来帮我葛小伦搬一下行李。”

“谁是基佬?”

“我堂堂赵信,士可杀不可辱啊!”

对这两个二货,葛小伦实在是懒得搭理:“一人十万,快点!”

“大哥,稍等啊!”

刚刚反应最大的嘉文,反而是两人中跑的最快的一位。赵信只是回了葛小伦一句,他便被嘉文给彻底甩在了后面。

打脸啊,简直是“啪啪”打脸。上午时候,杜卡奥才深情地像现场所有人:“王子呢叫做嘉文,是一个非常淳朴的农民。这个人,就由我亲自去接吧!”现在,不光是蔷薇,连娑娜、流浪等人看杜卡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当然,作为讽刺过雄兵连招收的所有新人都是“歪瓜裂枣”的叛逆女,蔷薇自是无所忌讳:“可真是淳朴啊?”

第二日,一个宽敞的新媒体教室。

葛小伦先到一步,身边跟着不断“嘘寒问暖”的两基友,赵信与嘉文。又一会儿,一个骂骂咧咧的身影晃了进来,进门第一句便是:“你们知道我是谁不?说出来吓死你们小毛孩…”

额,葛小伦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一下这位的长篇大论了:“大d,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真实姓名为刘闯的混子,一下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是你,葛小伦!”

葛小伦懒洋洋从靠着的课桌起身:“大d啊,没想到你的身体素质还不赖。挨了我葛小伦两拳,还活奔乱跳的。看来,我很有必要…”

“葛小伦,我大d并不是怕了你。今天是老子身体不舒服,等老子身体好了,非要狠狠修理你小子一顿。”话说着,大d已经一溜烟闪到了门口。这时候大d想要夺门而出,却发现前门被一制服女警给堵住了。

大d定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琪琳妹子,不不不,是琪琳女警,您可要为我大d主持公道啊。”

“今天我琪琳在这里,没人可以对一个大好公民动用武力!”比起昨日病床上娇弱无力的模样,今天的琪琳再度变得英姿飒爽了起来。

“琪琳,你这是又何必呢?”葛小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琪琳冷“哼”一声,并不吃葛小伦这一套:“大色狼,我琪琳就是为了对付你这种恶徒而存在的。萌萌,进来吧。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木讷的嘉文,也感受到了深深的邪恶:“禽兽啊!”

赵信更是反响热烈:“葛小伦,好一个禽兽不如啊。”

昨日的火辣红发妹子,今天的高傲女警、还有那个最后出现的羞答答妹子。嘉文与赵信这辈子连女孩的手都没签过呢,可葛小伦倒好,一到场便直接与三位一流水准建立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呦,很热闹嘛!看来你们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吧。简单介绍一下,我呢就是你们口中的外星人,来自烈阳星的主神蕾娜。为了烈阳星和地球的友谊,特定来这儿来调教你们这帮歪瓜裂枣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被打爆了

长腿、黑丝,完美女神的标配。

葛小伦是众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而他的第一句话便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集体“共鸣”:“太阳女神?既如此,不知道我葛小伦可否尊称女神为日女。”

吊,这个吊。

一场免费的实战观摩就此上演,诺大的后院成为了葛小伦与蕾娜的战场。

“银河之力,我蕾娜要你后悔刚才所说之话!”话语间,一身黑色的战甲自虚空出现,开始组装到蕾娜身躯的各个位置。先是头部、然后是两肩、再之后是胸腹位置,当最后的群甲即将出现的时候,葛小伦动了,动则石破天惊:“肃静!”

好一声肃静,在场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身体僵直。而蕾娜受到的影响最为直接,超短裤之下白花花的两条大腿,没有装甲的保护。

蔷薇:“无耻!”

琪琳:“下流!”

这下瑞萌萌看葛小伦的眼神,就更加的视其为洪水猛兽了。

与场上三位女子反应截然相反的是,三位男子极具猪哥潜力的表现:

嘉文是一个淳朴的农民出身,他哪里经受得住此等的视觉冲击。摸了摸鼻子,哇,鼻血不争气的流出。

赵信好歹是岛国资源熏陶下成长的大好青年,他有着足够的自制力,赵信羡慕的是葛小伦表现出来的超能力啊:“好厉害的定身术。”

大d刘闯最不能忍,他嗷地就是一嗓子:“好你个葛小伦,你竟然有这么一手,怪不得祸害了那么多的无知少女。”

瞧瞧这都是什么、什么啊,名义上的指导教官蕾娜与他们之中的葛小伦都快要干上了,他们这群人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蕾娜是神体、真正的神体!但她依然无法避免葛小伦这横冲直撞的一拳,太阳神盾挡在身前。葛小伦这自上而下,力量大到恐怖的一拳,直接将一位身体一拳送上了数千米的高空,看不到半点影子的存在。

是,厚重而雄浑的身子乃是极大的阻碍。原本的葛小伦是注定不可能拥有那种超越极限的速度,但现在的葛小伦可是姜亦凡所化,源源不断的金色生之雷霆刺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雷鸣闪电般的短距离移动不再是梦想。

一拳升天,这就是如今葛小伦战力的最佳表现!

千米高空,一望无垠的蓝天。最本源的力量到了这会儿也被蕾娜所抵消,她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这时候群甲才终于归位。大意了?然后呢,往死里k葛小伦这小子。想她蕾娜贵为神体、能源无尽,还怕一个区区葛小伦不成。

半个时辰后,郊外的山野,而大地一片焦土:

“你服不服?”

“不服!”

如今蕾娜与葛小伦的姿势可以说是极度的暧昧,但两个人都打出了真火,以至于谁也没注意到这点细节。蕾娜白膝顶在葛小伦胸膛,将他想要翻身而起的意志强行撕碎;而葛小伦呢?别提有多惨了。

首先,衣服基本被太阳真火给焚之一炬,就连身上的毛发都不能幸免;其次嘛,原本健美的古铜身姿,现在却是青一块、黑一块。青色还好,不过是些淤血汇集;黑色呢,那一片的生物组织算是彻底失去生命体征了。

蕾娜,现在表现出来的程度,是那种可以无限施展强力技能的弱b级高手;而一旦其解开体内最核心的基因密码,那她便会立即化身为一个a级修罗。自己就是一个永不枯竭的小太阳,这谁顶得住啊!

如今还处在外罡巅峰,也就是c级最强的葛小伦,虽然有了神体之后他更能抗能打了。但遇到蕾娜这么一个变态,葛小伦只能被消耗、然后被强压。这种滋味儿,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哼!葛小伦你还敢反抗?”蕾娜感觉到了自己身后娇嫩遭遇袭击,她条件反射一般死死握住。

这下,葛小伦可服了,心服口也服。因为再不服,他葛小伦就要体验几辈子来的头一回,给一位美女给生生捏爆了啊。真是,闻者为之凄厉的泪流:“女神,别动手!我服了,我服了还不成么?”

誓死不从的葛小伦,让蕾娜体会到了许久都未曾体会到的战斗乐趣。她本来还想陪这个有意思的少年玩一玩呢,没想到葛小伦这么不经打。算了,今天也差不多该结束了。然后,蕾娜回头,她倒要看看刚才葛小伦拿什么东西来偷袭自己。

“啊!”尖利而愤怒的女声!

“啊!!”分不清是痛,还是痛快的男高音!

小型的太阳耀斑,虽然没有积聚多少能量。但他本质上还是太阳耀斑,葛小伦被抬回去的时候,不单单是第三肢体少了一大半、他整个身子更仿佛在岩浆里泡过。如果不是心脏还在强有力“砰砰”跳动,没有人相信这个连骨头都融化了半数的男子还是一个活人。

葛小伦被送进了加护病房,他的战友们都亲切的来看望了他。

蔷薇从玻璃里望了一眼,留下一个字:“哼!”

琪琳心里挺扎心的,但她不想示弱:“这就是人渣的下场!”

瑞萌萌闭着眼睛喵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什么没有。

当然,还是那几个活宝有意思。

赵信一马当先:“让开,我要看看我小伦究竟怎么样了。”看罢之后,赵信久久无语,嘴里只是嘟囔着一句话:“惨,真他么惨!”

接下来是嘉文,等看完之后,嘉文做了一个决定,他这辈子要么不娶,要娶就绝对娶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

大d是笑着上前,又“哈哈”大笑着退后的。他与葛小伦的“深仇大恨”,简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蕾娜就在楼道那一边坐着,她这几天已经做出了深刻的反省。打上葛小伦事小,她违反协议在地球使用太阳耀斑是大。虽然她知道这不对,一出手时候就后悔了,但再怎么收敛威力,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

蕾娜丁点儿都不想回到烈阳星那个无趣的地方,于是,她只能再三做出保证:“下无此例!”

被批了个半死,蕾娜觉得是时候让葛小伦补偿一下自己了。于是,便有了这次别开生面的见面会。看到反抗的下场这么惨,其他人也该乖乖听话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雄兵连

“从今以后,我女神蕾娜便是你们的大队长,而蔷薇呢则是你们的小队长。谁有意见,现在便可以提出来!”

在见识到了先行英烈葛小伦的悲剧之后,赵信、嘉文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而向来猖狂的大d头一次屁都没有放一个。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赵信!”

“到!”一身黑色的装甲从天而降,覆盖住赵信的身躯。赵信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酷啊。”

蕾娜继续:“嘉文!”

王子嘉文上前一步:“到!”

蕾娜的音调不减:“刘闯!”



“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雄兵连的一名战士。”

黑甲在身,几名战士齐声道:“保家卫国,死不足惜!”

打造超级战士的特训开始了,根据每个人基因的特长,蕾娜制定了一整套的训练方案…至于葛小伦,他被雄兵连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了。然而,真正看到葛小伦表现的那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手里这张好牌。

杜卡奥德眼神是那般的真挚,以至于与这位长官共事多年的娑娜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杜卡奥将军,如果有什么指示,请您下达!”

杜卡奥还是自己那副严肃无比的面孔:“娑娜啊,都过去十天了。小伦那孩子才恢复了那么一点,要不然?”

“杜卡奥将军,请您相信我的专业。根据神河基因的记载,银河之力拥有最坚不可摧的神体,而他的恢复速度绝对比所有人都想象的快。”

杜卡奥语重心长道:“这我也知道,不过,这位小伦同学似乎是出现了一点的心灵影响。娑娜同志!现在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你,必要时可以动用你的治愈之光,务必让葛小伦在三天之内投入训练,你能做到嘛?”

“是,长官。”

现在的葛小伦可不是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废材,只要有充足的能量与营养,恢复那用得了三天。半小时痊愈、五分钟后便可以再度投入战场,谁让神体的胚子就是如此之吊。目前,葛小伦还需要积累。在没有彻底挖掘出这一副神体深层次潜力的时候,葛小伦还不准备破入神之领域。

葛小伦还是老样子,除了自己的要害重新茁壮,其它地方葛小伦通通晾着、依旧保持原状。

“葛小伦同学,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雄兵连的情报处秘书娑娜。请问,小伦同学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嘛?”

奶妈娑娜,果然是不同凡响。当这位秘书走近、再走近,来到葛小伦的病床前,发梢打在葛小伦的心口。自自然然,那掩藏着的绝世凶器便向着葛小伦绽放;尼玛,这哪里是人们猜测的36d、36e,葛小伦用亲眼所见告诉你,此乃妥妥的36f才对!

“葛小伦同学?葛小伦同学?…”娑娜一连三声的担心,都没有唤醒葛小伦。于是,娑娜决定直接上手,用自己的指心触碰到了葛小伦那裸露在外“砰砰砰”跳动个不停的心脏。

这下可要了亲命了,一股柔和而爽快的碧绿色治愈之光从娑娜的指心涌出。直接作用于葛小伦强劲的心脏。原本葛小伦极度压抑的恢复本能,在如此的撩拨下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就彻底沦陷了。

滔滔黄河、滚滚长江!肉眼可见,两分钟不到葛小伦的战躯就变为了最古铜、最强硬的姿态,葛小伦他就特么的好了,你敢信!

杜卡奥在指挥室直接拍桌子了:“这个葛小伦,有病,必须得治!”

“葛小伦同学,现在看来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既如此,那娑娜就该和你说拜拜了哦!”

真撩,那小腰一扭一扭的,葛小伦想了半天,嘴里才蹦出这么一句:“我葛小伦这是不是被绿了?”

还没等葛小伦感慨完毕,外面就突然冲进来一堆白大褂,邪恶的涌向葛小伦圣洁的身躯。之后的十分钟,有关葛小伦最新的身体机能传输到了指挥所手里。简而言之:身体强度进一步提升,疑似对火元素产生一定抗性…果然,挨打才是葛小伦成长的最正确道路。

“50发m270火箭炮发射!”

“砰砰砰砰砰…”昂贵的烟花乍现,一旁的几名男性战士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队伍中最硬的男人。

“葛小伦,不准使用防护盾!”

“是!”

指挥所的指令飞快的下达着:“50枚b-611型近程战术导弹,放!”战术导弹的气浪太过于猛烈,让几名妹子忍不住轻捂着面颊后退几步。

“报告指挥所,目标葛小伦生命体征完整,报告完毕!”战场观察员从生命信号探测仪给出的数据显示,及时汇报着情况。

葛小伦如今的样子有点惨,他这会儿挖了坑将自己栽了进去。袒露着上半身强健战体的葛小伦仰天抗议:“靠,不让开护盾,好歹给哥几件耐抗的衣服穿啊!”

这就是葛小伦目前的神体强度,道一声次神体不为过,免疫除核武之外的一切常规武器而不死。

黑甲总归是从蕾娜手里挤出来了,因为葛小伦这厮竟然无耻的宣布,他葛小伦大不了裸着身躯训练,谁怕谁啊!蕾娜自然不是那般容易妥协的,她倒要看看葛小伦玩出什么花样…

可惜,葛小伦的无耻突破了蕾娜所能估计到的下限。“3、2、1”数完之后,这人竟然光着身子就从坑里一跃而出。还向着蕾娜这个方向,无耻的叉着腰、脑袋更是以45°角仰望天空。如果那些做艺术的看到如此钢浇铁铸的一副身躯,怕是早就忍不住嗷嗷扑上来了。

蔷薇转身、琪琳捂眼、瑞萌萌直接用自己大剑遮脸。

赵信,好一个忧郁的诗人:“我输了!”

刘闯不改本色:“大宝剑啊,这是!”

嘉文是一个行动派,大地裂开、一圈圆形的石柱挡在了葛小伦身前。

哼!就这么一点就承受不住了。葛小伦其实还是要点脸的,他用自己雷霆金盾给自己要害部位强行打码。不过,打码也拯救不了对面那些人肮脏的心灵。

葛小伦的打码技术一流,但也是相对而言。作为烈阳星主神的蕾娜,她头一次痛恨自己神体附加的强大运算能力,只用了区区不到一秒…她就完成了强行解码。

第四百六十八章 斗战胜佛(一)

真的是让太阳女神蒙羞啊,前段时间蕾娜刚刚捏爆了葛小伦那玩意儿,现在那个恶心的男人又在那里晃呀晃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天降正义,黑甲临身,葛小伦的战甲终于归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日女蕾娜,前次你以战甲欺辱我葛小伦手无寸铁之身,今日吾葛小伦必用此柄大宝剑,叫尔知道何为正义!”

这一刻的葛小伦犹如天神下凡,由生机孕育而成的金色雷霆笼罩在他手中掌握的大宝剑,百丈的金色雷霆剑气端是威风凌凌。

“靠!葛小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蕾娜这便,已然化身成为一个暗金色燃烧的小太阳,烈焰笼罩在的太阳神剑与神盾之上。

“现在的年轻人啊!”杜卡奥在心里感慨着,不过坚定的军令在高空中盘旋:“蕾娜,请记住你的承诺;至于葛小伦,无组织无纪律。经总部研究决定,如有下次直接开隔出雄兵连!”

“小子,算你走运!”

“哼!下一次,某一定会让你尝尝大宝剑的威力。”

各自放完狠话之后,刚刚还要生要死的葛小伦与蕾娜仿佛没事儿一般,离奇般的和解了。

远在地球另一边,中东一处极为荒凉的沙漠神殿。

超科技的饕餮战士此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释放死神卡尔曾经打造的第三代超级战士:鳄神索顿!

能量光柱瞬时绽放,冲天的威能将一个人形生物冲击至未可知之地…一名负责释放工作的饕餮指挥官沉着指挥:“释放的最初,也是鳄神最为虚弱的时候。找到他,强行抓捕!”

“是!”

半个时辰后,天河市。

一如既往繁华的天河市商业街,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类人型生物。当这个摇头晃脑、长着鳄鱼脑袋的生物昂起自己头颅的时候,他的体格竟然达到了两米开外。如此狰狞而恐怖的生物,顿时引起了天河市居民的恐慌。

然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紧随鳄神索顿而来的饕餮战士,乘着虚空战车纵横来去、激光更是尽情的挥洒。短短两分钟不到,鳄神索顿便被捕获完毕。可天河市却是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伤痛,数百人在这次袭击中丧命。

“太狠了,这还是人做的事儿嘛!”自诩为黑社会大哥的刘闯,充其量就是打架收保护费而已。第一次见到如此残酷的画面,他怒不可遏。

赵信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惩恶扬善,保护弱小…

嘉文虽然不言,但这个内心颇为细腻的男人,恐怕心早已经纠结在了一处。

葛小伦的真身经历过了数以万记的厮杀,什么样的惨烈他没有见过。他很平静,是真的很平静。但就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平静,反而更加的让人害怕,因为这样的葛小伦是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的一种冷酷。

无尽的杀意席卷,此种寒意冷到了人的骨髓深处:“蕾娜,我葛小伦暂时不与你计较了。但请你记住,待我葛小伦驱逐完一切外敌,必至你那烈阳星好好坐坐!”

“好,我蕾娜求之不得!”

大敌当前,新组建而成的雄兵连似乎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但总归是要验一验成色才行…

华夏部队战士们护送着葛小伦一行,带队的军官显然颇为感慨。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哈哈哈,先是鳄鱼人形生物,现在连斗战胜佛都出现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世界嘛。”

这是一支高度机密的部队,他们负责将上头派下来的超级战士送达孙悟空的所在,而现在离着双塔寺已经很近了:“你们就是国家传闻中的真正特种部队吧!”

蔷薇作为小队长,负责外交工作:“可以这么说吧…我们是雄兵连!”

“雄兵连,悟空就在后面那座高山的双塔寺顶端。对不起,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再见!”

从山脚一路向上,一边行进、蔷薇一边制定紧急作战计划。

“孙悟空,传说中的斗战胜佛,是敌是友未可知?这一次我们接收到的命令是限制孙悟空的行动,尽量不发生正面的冲突,明白?”

“明白!”

信心不怎么足!声音不怎么洪亮!最为关键的是,还少了一个目光深邃、战意勃发男人的表态。

从最开始,蔷薇便盯着葛小伦这个刺头呢:“葛小伦,我是队长。这次不是来打架的,你的任务最重、负责牵制孙悟空的行动,你明不明白。”

“蔷薇啊,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葛小伦大宝剑的真正威力?”

“一点都不想!葛小伦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服从命令的话,回去我蔷薇第一个提请让你退出雄兵连。”

葛小伦耸耸肩:“好吧,你是队长你最大,葛小伦听命便是。不过…既然是牵制,蔷薇你希望我出几分力的好啊!”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了,因为超远视距的琪琳第一个出声:“琪琳发现孙悟空,目标前方一千五百米。”

卧槽,来的可真够快!人没有见到,一根硕大无比的棒子已经是先声夺人而来。琪琳一直处于隐匿状态,并无大碍;而蔷薇,直接虚空跳跃离开了当场。至于另外几位哥们儿,完全是被葛小伦与斗战胜佛第一次交手所造就得气浪所冲散的。

气浪裹挟着泥土,让程耀文与大d各自滚向一边。身法极快的赵信推着瑞萌萌身子,两人堪堪躲过气浪笼罩。

琪琳很是沉稳,汇报观察情况:“蔷薇,蔷薇,小伦与斗战胜佛正面硬刚中,请指示!”

此刻,蔷薇已经闪烁到了一处枝头,居高临下:“小伦正面抵御住了孙悟空第一轮冲击,大d准备支援、耀文掩护侧翼。”

大d拎着自己嗜血大斧,在一旁虎视眈眈;而程耀文也成功跑位到了孙悟空的身后,那里不远处正是还没爬起来的赵信与瑞萌萌。极短的时间内,赵信晃几下自己的脑袋终是爬起:“蔷薇,我呢,我的任务是什么?”

上帝视角的蔷薇,对这活宝没好气来了句:“现在,给我好好看戏!赵信你的速度快,当孙悟空离开之时,务必拦下!”

赵信…那就是让我边缘ob呗!

第四百六十九章 斗战胜佛(二)

还有比赵信更边缘b的,那就是全场打酱油的瑞萌萌了。人如其名,她现在可真是萌的够可以…那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简直是让人无法直视,很显然她还需要铁血的试炼。

刘闯站稳脚步之后,就是义薄云天的一嗓子:“啊!小伦坚持住…”过一会儿,刘闯高高举起的斧头不知不觉放了下来,尼玛,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啊。

葛小伦华丽丽解锁了自己的全新姿势,一身炫酷的金灿灿雷霆在他周身环绕,金雷从一个毛孔钻出、又从另一个毛孔进入,将他整个人映照的如同战神一般。那一身暗合金战甲,反而成为了一种陪衬。

得益于暗合金战甲提供的数据解析能力,众人基本还能捕捉得到两人的战斗画面。葛小伦金色雷霆刺激体魄,斗战胜佛本就是以速度见长,当两人的速度持平之后,力量层次的差距就显示了出来。

总的来说,进入神体层次的斗战胜佛势大力沉,而葛小伦胜在能抗能打。前者身经百战,而后者战斗直觉惊人。斗战胜佛多次切换战斗节奏,但都被葛小伦一一接下。两方厮杀起来都是火花带闪电,自带光环特效…与这二位一比,众人顿时感觉自己l的可以。

三分钟过后,破坏之王孙悟空以及推土机盖伦成功将小半个山头夷为平地,露出了一片极为空旷的地带。

又是斗战胜佛的当头一棒,葛小伦的身子将大地撕开一道鸿沟。下一刻,笼罩在葛小伦身体的雷霆消失不见,瞬间转换成为了三块贴身围绕战躯的盾牌形态:“累了,哥们歇一会,大家抡他!”

大d刘闯早已经是手痒难耐:“猴哥,吃我一斧!”

“嘭!”金铁交鸣,刘闯的身子倒飞出去足足有数百米之远。现在的斗战胜佛可不是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思,他已经给葛小伦成功撩拨起了火意。可惜,葛小伦见势不对,宁愿扛着那当头一棒也要撤出战圈。

“小伦,没死就再给我撑一会儿。赵信,去看看刘闯怎么样了…我去,猴哥到我这里来了。”短时间内,负责指挥作战的蔷薇已经接连闪烁了三次,如此这般才算是短暂脱离了孙悟空的锁定。

“射人当射马,擒贼当擒王。看来,当指挥的永远是最容易死的那一个。”葛小伦诗兴大发,竟然现场感慨了起来。

“蔷薇,大d无碍,大d无碍!”赵信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被猴哥这种突进强者纠缠,就算是空间跳跃也不好使。蔷薇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能力的短板,一旦她跳跃出现一次的纰漏。会死么?她不知道,但当场失去战力绝对是一定的。

就在蔷薇陷入绝境都没有功夫再作指挥的时候,葛小伦是时挺身而出:“蔷薇,没死的话就乖乖来到我葛小伦的身前一米,要不然后果自负!”

这个决定并不难下,关键是蔷薇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不是一米,是直接贴到葛小伦的背后。蔷薇的头脑清醒,她知道靠的越近越不会影响到葛小伦的发挥。

“哈哈哈,最难消受美人恩。孙悟空,对不住了!”

玩心理战?蔷薇明明在葛小伦身后,但斗战胜佛只会从葛小伦的正面突破,而葛小伦也仿佛未卜先知一般。这是当前葛小伦可以支配的最强一剑,葛小伦连护体的雷盾都没有保留,将阔剑彻底燃成了金色。

大宝剑对金箍棒,这一次两人交手的动静之大似乎是要将整座山震塌方才罢休。力量在宣泄、大地在震颤,几名超级战士站在地面都感觉身体在不由自主的乱晃。

蔷薇早已脱离,如今她找到了限制孙悟空的绝佳战机:“耀文立即限制孙悟空的行动!”

琪琳看的最真切:“可是,小伦还在里面啊!”

“程耀文,执行命令!”

耀文再不犹豫集合双臂之力怒喝,天降陨石要将正在角力的两人一同笼罩在内。

“大d,劈!”

“啊?”刘闯傻了,里面那两个非人正在角力,他现在出手不是找虐么。

蔷薇火了:“刘闯,劈啊!”

大家都看着呢,刘闯不能怂啊。他鼓足勇气,嗷的一嗓子就要高高跃起对准斗战胜佛的后脑勺狠劈落下去。

不曾想,先刘闯一步来自琪琳的弑神一号穿甲弹正中孙悟空的后心。怒了,也彻底的爆了,在程耀文的大地牢笼还没有形成之前,抵在正面的葛小伦直接被一股巨力给无情轰向了乱石天降之中。

蔷薇眼疾手快,两次的虚空闪烁将葛小伦脱离了陨石乱流。不过,大d可没有这般的好运气了,被转身后斗战神佛的全力一棒敲的快连妈都不认识了。刘闯的身子近地面超高速飞行,撞断了上百棵的巨木,直到深深嵌入了岩石才算是停止。

下一刻,大地牢笼聚合。这种程度的限制能够免疫核武之下的一切外力打击,这本就是最初决议的限制手段。

所有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蔷薇甚至还没来得及下令让赵信去看看刘闯挂了没有…刚刚站立至树梢,葛小伦便强行压榨自己新近诞生雷骨的潜能,金色身影再现。比起葛小伦行动丝毫不慢的,是斗战胜佛那根伸缩如意的金箍棒。

金箍棒一力破开程耀文的大地牢笼,它的一头重重戳在了现身后的那个钢浇铁铸身躯。葛小伦甚至连将阔剑挡在胸前的机会都没有,他直接用自己的宽厚的胸膛硬顶。这一棍绝对是含恨而发,强如葛小伦都“哇哇哇”一连吐出三大口血液。

葛小伦用自己的右臂死死限制着金箍棒的行动,他的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足:“孙悟空,不要太过了!”

金箍棒收回,接下来就是“砰砰砰”不断捅开口子的声响。战甲颇是有些凌乱的斗战胜佛就这般走了出来:“葛小伦,你明明可以限制俺老孙的分身,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哈哈哈哈!”血吐的都快要染红战甲了,但葛小伦就是在笑、无比豪迈的大笑:“弑神一号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第四百七十章 斗战胜佛(三)

没有想象中的暴戾与杀戮,此刻的斗战胜佛孙悟空竟然无比的平静:“不错!你葛小伦不错、那个敢对老孙下黑手的女娃娃也不错。不过,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过不了俺老孙这一关。”

葛小伦却是不怎么给孙悟空面子:“斗战胜佛,想来你应该认识我们的领导。请动您出面,想来是为了好好打磨一下雄兵连里的害群之马,对也不对?”

“葛小伦,俺老孙的杀意你感受不到么?”

“很抱歉,斗战胜佛,我葛小伦只在你最后的一棍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孙悟空与葛小伦的交谈向众人透露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葛小伦感应的出来最开始的孙悟空没有那种杀意。所以,葛小伦才会那般的肆无忌惮硬刚。唯有在琪琳射出那一发弑神一号之后,这才把猴哥给惹毛了。

呃,难怪上面给出的限制任务,众人恍然。

葛小伦并不打算停下:“我葛小伦身上固然有一身的臭毛病,固然我葛小伦想睡便天使与恶魔,这又如何?这个国家养育了我,十岁开始我吃的就是国家饭。当这个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葛小伦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最先倒下,你信与不信?”

“就凭你葛小伦三个字,俺老孙信了?”方才那一刻,葛小伦以身体为队友琪琳抵挡致命伤害,这足够说明一切。

葛小伦又一指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刘闯道:“我葛小伦是一个大刺头,那他刘闯便算一个小刺头。但就是这个所有人眼中都无所事事的流氓,他不怕死。世上又有几个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今日如果你孙悟空对大d出手,我葛小伦立地破入神阶,与你不死不休,信否?”

斗战胜佛孙悟空没有表态,地上无力趴着的刘闯泪流满面:“小伦,你不用替我说话。我就是个流氓,刚刚我怕了、我犹豫了…但我刘闯也是个大老爷们啊,我不能啊…我不能背板战友!”

斗战胜佛孙悟空作为神话中的战神,他见惯了人间的是是非非,他能感受得到这群年轻人的决意:“一千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世界,他们会长成人的模样。只有人的世界,才有善良与慈悲。俺老孙,要替师傅守护好这个世界啊!”



这一边的战斗方歇,那边的谈判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代表天使大军先行一步的左翼护卫,天使彦开口道:“这就是这一代的银河之力?”

蕾娜翘着自己的蕾丝大腿,显得很随意:“是啊,就是这小子,据说,他是为了要泡你们天使,才加入到雄兵连的。”

“蕾娜,不要小看我们天使的科技哦。这个小男人无论是想泡天使还是恶魔,我们天使都不关心。不过,我从人类的数据库里发现了一些十分好玩的事情,某位太阳女神竟然压在自己学员的…”

“够了!彦,你个七千岁的老妖婆。”

“呵,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们这些毛孩子的。在我七千年的战斗生涯中,无时无刻不为我,还有身边的这些天使担忧着。闲话就到这里吧,既然地球并不打算接受天使的好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蕾娜头一次觉得天使的嘴脸是如此的可恶:“再见!”

不想,这位左翼护卫彦竟然主动凑了过来,低语道:“天使在银河之力的身体里还留了一点东西,你们不打算开发一下嘛?”

蕾娜已然决定不听这老妖婆的疯言疯语,但她还是条件反射的问出口:“怎么开发?”

“开启代码我已经发送给你了,不过,你还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爱哦?”

天使展翼高飞,消失在了天际。留在原地的蕾娜对着空中,大声呵斥道:“谁会去爱那个银棍啊?”

巨峡市,雄兵连全体集合,为着落巨峡号航母战斗群做准备。

左面一排,从里到外分别是斗战胜佛、刘闯、赵信、嘉文以及葛小伦;而右面一排,则是瑞萌萌、琪琳、蔷薇以及蕾娜。

蕾娜自打见过天使之后便心不平、气不顺,如今对面又坐了一个葛小伦,她就更加的暴躁了:“葛小伦,立地成神,这可是你说的?”

葛小伦没打算藏着掖着:“随时可以进入,但我觉得自己还有能力没有开发出来,暂时不急。”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歧义,但听在蕾娜耳朵里却变成了:我还有天使的基因没开发呢,快来爱我哦。蕾娜是女中豪杰、绝对的性情中人:“葛小伦,你混蛋!”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分明是“打情骂俏”的前奏啊。赵信都暗暗向葛小伦竖起大拇指了,而刘闯也是一副崇拜偶像的模样。唯一不和适宜的便是,猴哥孙悟空的开腔:“外星人?”

“怎么了,你对外星人有意见啊!我蕾娜是烈阳星人,但这并不妨碍我是你们的队长,兼你们的女神!”

孙悟空好像吃过女人的亏,他深知女人这种生物的不好对付:“抱歉,你并不是我的女神。”

眼见气氛有点不对,刘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圆这个场:“娜姐,娜姐您别生气,猴哥是好人他绝不是故意的,我刘闯以自己的人格保证。”

孙悟空…这话从刘闯口中一出,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坏人的即视感。

安抚了蕾娜之后,刘闯又对猴哥做思想工作:“猴哥,猴哥您放宽了心。等将来伦哥将娜姐那么一娶,娜姐不就成为咱地球人的媳妇儿了嘛,倍有面子您说是不是!”

斗战胜佛向来严肃,这会儿他也被刘闯给逗开怀了:“说得好!”

“刘闯!!三天不打,你是不是皮肉又痒痒了。”蕾娜要吃人,吓得刘闯赶紧抱葛小伦大腿:“伦哥,救命啊!”

葛小伦的气势与蕾娜对上了,将刘闯隔绝开来:“刘闯,这些日子的思想工作看来没白做,你小子的思想进步的很快嘛!”

“猴哥那一棒子算是将我刘闯彻底打醒了,我刘闯要是再不进步,那还是人嘛!”

蕾娜咬牙切齿道:“很好,既然刘闯同学的觉悟这么高。等会儿,你第一个跳,为大家好好示范!”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天使基因

成功着陆巨峡号航母战斗群,如今已然转变为葛小伦忠实跟班的赵信与刘闯,一左、一右就像两尊门神一般护卫在葛小伦的身后。

赵信兴奋异常:“伦哥教教我们呗,一路金光带闪电,也太他么帅了吧!”

刘闯也凑热闹:“伦哥,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葛小伦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了,他也基本搞清楚原因之所在了。根源全出现在自己的那本家传功法上,如果没有它作为引子,,葛小伦根本不可能融合、领悟那么多的能力。以前葛小伦传过星煞战体、传过六丈金身,但这些无关紧要。

唯有这生之雷霆乃是挖掘自身而凝结,事关葛小伦自身的本源密码:“滚蛋,我葛小伦的基因天下第一,才不给你们俩个蠢货移植呢!”

“伦哥,伦哥…”赵信目瞪口呆。

大d也是一副猪哥相:“卧槽,极品啊!”

葛小伦当然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这位,比起奶妈娑娜也丝毫不逊色的凶器。尤其是那圣洁与邪恶并存的气质,简直是勾魂夺魄:“这个谁也不能和我抢!”

“伦哥你不能吃独食啊!”赵信急了,他到现在还是一个屌丝呢。

大d更是跃跃欲试:“伦哥,你都有了蕾娜了,这次就让兄弟们来吧。”

刘闯与赵信抢夺最佳的c位,这乳白色军装的绝世佳人却是从三人身畔不经意走过。临巨峡号舱内迈出通道的时候,她还回头抛了一个媚眼…

“死了,死了!”

“不行了,太得劲儿了,我大d受不住了!”

葛小伦却是义正言辞道:“瞧你俩个没出息的货,见到一个女人就走不动道了,还是我雄兵连的战士嘛。”

磨磨蹭蹭这么好长一阵儿功夫,集合令早已响起。

日常训练转移到了海上,诸人都按部就班开始了自己的超量训练。葛小伦却是被蕾娜唤住:“喂,给本女神站住!”

葛小伦与蕾娜之间的氛围素来火爆:“何事?”

蕾娜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话说清楚:“葛小伦,你身上有天使遗留下来的基因。我从天使那里拿到了代码,要不要本队长高抬贵手替你开发一下。”

“无聊!”

蕾娜觉得自己平日里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但自从遇到这个葛小伦:“什么?有种你再对本队长说一遍。”

当着蕾娜的面,葛小伦怒发冲冠、身后一对黑色的翅翼冲天而起:“哼!一对飞不起来的翅膀,弄出来当摆设不成。”

话说着,葛小伦便飞快的扒下了自己的暗合金战甲,一头扎进汪洋肆意的大海。一边飞快的划着巨大的浪花,还一边狼哭鬼嚎着:“萌萌,你葛小伦哥哥来了?”

“哇!”的一声,本是游在最后面的瑞萌萌,突然间爆发了无与伦比的潜力。先超越琪琳,又一举赶超最前面的蔷薇,只留给众人一个惊世骇俗的背影。

葛小伦也没停着,大不了换一个目标呗:“琪琳,我来了。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可要让我嘿嘿嘿啊!”

听闻葛小伦的宣战豪言,大d一个猛子从海里钻了出来:“我去,伦哥真乃神人也!”

做着深潜运动的赵信也震惊了:“尼玛,伦哥竟然是仰泳进行深潜,真涨姿势了。”

琪琳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在水面上方游着;而葛小伦呢,睁着一个驴头大眼,在自己身下数米连连踢水。

不能忍,忍不了了,琪琳切换泳姿、猛地用自己穿着黑甲的小脚重重踏下水底。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葛小伦竟然不闪也不躲将腰板那么一挺,竟然是主动迎了上来。短短一两秒钟的时间,发生了琪琳永生难忘的事情。

葛小伦竟然无耻到用他的要害,去承接琪琳的一脚…当琪琳踢实了才发现不对劲儿,但为时已晚她尖叫着又是一轮重踹。

在琪琳身后三秒的水面,突然现出一个身形:“琪琳,我说至于嘛专往别人要害招呼。现在的女人啊,人心不古…”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他葛小伦一般,葛小伦注意到前方的瑞萌萌又慢了下来,这怎么能行:“萌萌,等我!”

“啪啪啪啪啪!”水花飞溅,浪里白条葛小伦活像一只战斧巡航导弹,正在契而不舍的向着目标极速前行。

蕾娜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大海水面的嬉闹。就这样一个葛小伦用爱去感化他,谁行谁上,反正她蕾娜自己做不到。平静的日子不多了,昨天晚上烈阳星潘震手下大将毛神已经来知会过蕾娜了,饕餮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通过大虫洞,进入到了地球所在的太阳系,一场星际战争已然无可避免。

想这么多闲的干嘛,蕾娜她只是自己蕾娜,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犹豫不定:“蔷薇、琪琳、瑞萌萌,如果你们今天谁主动亲葛小伦一口。本队长做主了,免去一个月的训练量!”

“一个月的训练量啊!”赵信鬼哭神嚎。

“恨不是女儿身…”大d最近也累的不行啊。

与男人们的羡慕嫉妒恨恰恰相反,女生那边的回应惊人的一致:“誓死不从!”

葛小伦这会已经与瑞萌萌并驾齐驱了,也不加速、也不减速,就在其身边戏水。闻言之后,葛小伦的声音响彻这一片海域:“队长,她们不来,我自己上算不算数啊!”

蕾娜真怀疑自己刚刚是脑子抽风了:“有种你就来征服本女神,不多bb!”

“好!只不过,我葛小伦今天身体不怎么舒服,来日定要让你见识大宝剑的厉害。”明知暂时刚不过还上,傻啊!

嘘气声不绝于耳…

杜卡奥坐镇指挥室,当他看到这一幕后由衷感慨道:“年轻可真好啊!”

娑娜白了他一眼,在她看来自家司令最近烧的不轻,连自己人都坑。之前去诱惑葛小伦的主意,就是面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将军无耻提出来的。

与此同时,做客了巨峡号,算是与银河之力、诺星战神打了个招呼的堕落女神莫甘娜,这会儿已然开始招兵买马,召唤自己的得力部下去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天河战役(一)

华夏,黄村。

“阿托,想我吗?”

面对恶魔形态的莫甘娜,是个地球正常男人都得跪啊:“什么阿托?我是余宝胜。”阿托唯唯诺诺、躲躲闪闪的样子,让莫甘娜觉得荒唐。这还是自己手底下最强的第二代恶魔战士,阿托克斯么?

身为女王,莫甘娜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瓜娃子一直爱自己爱的要死。如今,给他点阳光还不接受,既如此:“恶魔基因植入!”

“啊!”原地一个高达三米多的恶魔战士现身,他单膝跪地道:“女王,我们又被打败了。”

“别他娘的感慨了,你丫女王都快被人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了。”莫甘娜这随便发牢骚一句,顿时激起了阿托克斯的全部斗志。

“女王,那个人是谁?”

“呦,生气了?阿托我可告诉你,那个人是我的。啧啧,一个第二代超级战士就可以与神数番交手不落下风,我对他可是超级感兴趣。”

“是,女王!”

黄村的村民以及闻讯赶来的警察,在看到如今可怖一幕时。打电话的打电话,可惜,却是没有信号。至于那举着小手枪的警察,被莫甘娜单手一指将恶魔基因注入,顿时化作了一个低等级的恶魔战士嘶鸣。

“杀戮吧,破坏吧。世上最终极的邪恶,就是我莫甘娜,你们的女王…”

等确认情况,将信息传递给超神学院雄兵连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所有特训队员紧急集合,身为将军的杜卡奥亲自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实:“恶魔已然逼近,战争迫在眉睫,你们准备好了吗?”

“保家卫国!”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雄兵连进入到了最高等级的战争戒备的时候。地球另一边,恶魔女王莫甘娜却化身为最性感的都市女郎,开始自己买买买、逛逛逛的悠闲度假时光,看的出来她兴致很好。

首先,莫甘娜亲自和意大利黑手党定下了买卖。定金嘛,一箩筐的钻石;任务内容吗,跑到东方去欺负、欺负一个葛小伦的男人,顺带将一个蔷薇的女孩给她活着带回来。

这之后,莫甘娜又去绑架了了一个古老大教堂德高望重的神父。跑到耶路撒冷那疙瘩,放出了一个历史里吹嘘的绝无仅有、天上地下我最吊,结果却是一个刚进入第二代战士不久的弱渣恶魔。有总比没有的好,收了去。

这之后,莫甘娜发现地球历史中记述的封魔事迹全都是扯淡,不找她丫的了。享受生活方是女王真本色,于是纽约这座大都市被莫甘娜所光顾,无论什么样的款式、设计到了她的身上,都是绝艳!

买买买,买了个一整天,虽然身体上一点也不乏,但女王心累了。于是,唐人街手艺最好的养生按摩来一套。这个有一定岁数的服务员手艺不错,让此时的凉冰都有了赐予她永生的念头,以后没事儿给女王按一按。结果,丫拒绝了!

好吧,之后凉冰女王又发现了一项震古烁今的娱乐休闲活动,搓麻将。这一单搓开了,时间自然飞速流逝…

华夏天河城,深夜。

两个小时前突然出现的饕餮宇宙战舰降落于天河市,处于超低空悬停状态。无数的饕餮飞艇、舰载机冲出战舰,将整个天河市纳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当华夏军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河市已然被重重围困。

地面装甲部队、武装特种部队开赴到了天河城的外围,甚至东海海面上还有一整编的舰队随时待命。

一个小时之前,华夏的地面部队与空军部队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驱逐战役。然而,战局极其不容乐观,数百家战斗机在数分钟内几乎被全部击落;而地面部队亦是伤亡十分的惨重。

不过,收获还是有的,那就是提供了第一手的对方资料。

高机动、高性能与高战斗力的饕餮战士飞艇,在城市空战中简直是如鱼得水,一旦靠近天河市中心十五公里范围之内,便陷入了死神的攻击范围;还有就是,免疫核武、免疫一切常规武器的战舰虚空防护网,一旦有袭击迫近,便会被一层看不见的能量护罩所抵消。

战争比任何人预料的都要快,葛小伦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今晚他话很少、也很沉默;除了葛小伦之外,大概也只有斗战胜佛、蕾娜、蔷薇等寥寥数人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其他人,这会还有点蒙。

武装直升飞机已经在巨峡号甲板上就位,因为饕餮一方的火力太过于强悍,所以雄兵连的超级战士们必须分别搭乘战机,避免出现被人一网打尽的尴尬境地。

蕾娜作为队长,她目送了所有队员的登机:“所有人都要活着回来啊!”战争不是儿戏,即便是神都有陨落的可能,更何况还是一批远未成长起来的二代、准三代超级战士们。

雄兵连中,蕾娜最不用操心的只有三个人。

蔷薇,拥有虚空闪烁能力,只要她想跑以饕餮的技术还无法将其准确锁定;第二个就是葛小伦,虽然明明是准第三代战士的程度,但他真的够肉、也能抗,配合他雷霆附身的状态,想要对葛小伦一击必杀,也是极难。

最后一人是斗战胜佛孙悟空,他是神话中的战士,亦是身经百战的真正战士。一个分身术便可以让他在混战中如鱼得水,更何况斗战胜佛在数千年前便已经是一位三代神体拥有者。

一代与二代均为超级战士的范畴,一旦生命层次脱离肉体的束缚进入到第三代神体的程度,那他便可以称之为神。蕾娜是神,就因为她拥有绝对的第三代太阳神体。不过,她的具体战斗能力嘛,就是让人不敢恭维了。

正面碾压不了一个二代半、准三代的超级战士,硬是凭借着自己太阳能量的源源不尽,将别人给耗趴下。这样的战绩,说出去都丢神的脸啊。

“报告,雄兵连战士已然全部出发!”

杜卡奥站在巨峡号的甲板上,心中不无忧虑:“现在一切便交给他们了,让我们祝这些年轻而勇敢的战士凯旋归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天河战役(二)

内外圆满而合一,天不变我亦不变。何为神?这就是神。

在这个天道法则都被具现为基因的世界,葛小伦从最初便拥有了驾驭最纯正力量的本质。曾经姜亦凡达到过内罡的境界,现在的葛小伦如果想、那他便可以顺利成章的突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十多年来,葛小伦都在感受着自己身体细胞的每一个变化。以往,姜亦凡做到了战体浑圆如一;现在的葛小伦想改变一下,在塑造成为我即唯一之前,为何不先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微粒都锻造的永恒不变。

葛小伦的方式很简单,以自己的意志承载法则。意志不灭、法则不灭、身既不灭…高深么?一点也不高深,无非就是每天灌输某种思维给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我很强非常强,我不会死永远不会死,我是谁我是姜亦凡!

这种以意志承载法则的做法初步成效不错,已经超越现阶段那些所谓神体的恢复速度与以及强度。

打个比方,如果说葛小伦是力量法则的造就的产物,最坚硬而不可摧毀;那刘闯则为最凶的杀戮法则所化,砍一下自然是疼。但现在葛小伦就是可以用自己的意志硬刚杀戮法则的伤害,每一个细胞都如同葛小伦本人一般意志如钢。

力量永恒不变,力量之外的一切攻击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豁免;就算受伤,只要意志不灭细胞就会按照按照自己最初的形态快速恢复。

很牛逼,超级牛逼的真正不灭体能力。但葛小伦觉得没什么好夸耀的,初代的最强银河之力也曾达到过这个境界。当然,初代银河之力的意志永远无法到达葛小伦这个程度就是了。故而,他挂了…被一颗恒星给融化了。

人造神,他们拥有了神的力量,但他们的意志还远远不能匹配他们的神力。被动的接受力量,被动的接受力量的庇护…这样的人如何能驾驭得了天地至强的力量法则。不能驾驭力量者,终为力量所毁灭。

葛小伦的意志太纯粹了,纯粹到那属于姜亦凡的意识刚刚觉醒,神体基因就主动地为他开启。只有这种与人战、与神战、与妖战、与魔战、与天战,历百死而不毁之人,他天生就是要走上最强之路的。

完成了多少?大概七七八八的样子了吧,要不然被蕾娜轰成那个样子,葛小伦也不至于瞬间恢复。所有人包括娑娜在内都以为葛小伦是在“无病呻吟”,十几天过去怎么也得好的差不多了,但葛小伦真的是只用了不超十秒的时间。

至于后面和孙悟空交手,同样的道理葛小伦留力了而已。现在如果表现得太牛比,人生简直一片寂寞如雪啊,把敌人都吓跑了可就不好玩了…对于一个常年各大世界越级血拼的强人来说,以弱战强早已经融入了葛小伦的骨血。

“逼近天河市,逼近天河市,雄兵连各单位请做好战斗准备!”

“小心,敌军出动,敌军出动!”

战斗场面有些一边倒啊,漫天的激光与雷射炮。只要是被轰中,立马便歇菜。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该男人上场了。明明可以虚空而立,非要弄出这一对不伦不类的翅膀,烦。

“葛小伦,你干什么?”这是蕾娜的声音。

只不过下一刻“嘭!”,这是饕餮主舰的主炮台最蓄谋已久的一炮弹。雷射炮惊天动地,在夜空中都划出一道美丽的光彩。鲜有人可以在瞬时捕捉到这一炮的轨迹,但有些时候不需要去捕捉。就比如现在,葛小伦只是将肉身出现在蕾娜的战机前方即可。

人在半空,葛小伦却是半步不退。将七层的力量法灌注在自己面前的大宝剑之上,原本漆黑的暗合金巨剑闪烁着耀眼的金光,竟是要将那粗壮的镭射激光炮一分为二似的。可惜,泡妞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一道光柱自上而下,将葛小伦的身躯打落千万米,大地随之出现一个巨型的椭圆形深坑。

“卧槽,伦哥中弹了。”

边上最冷静、也看的最清楚的程耀文喝到;“他们的目标是蕾娜,葛小伦掩护蕾娜受创,请总部马上派出人手…”

蕾娜人还有点蒙,人生第一次有个男人挡在自己面前。不过,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因为饕餮部队密集的火力已经席卷而来。

“萌萌,被击落了!”

琪琳的超远视距看的真切:“猴哥,有一个超大个儿向着蕾娜去了,拦住他!”

孙悟空出手,刘闯坠机、赵信坠机、蔷薇施展自己的虚空能力,到最后程耀文都不得不放弃继续前进。短短数分钟不到的时间,雄兵连成员就被一一打了下来。蕾娜虽然避免了最强一轮的冲击,但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仇恨点。在不能得到其他队员有力支撑的情况下,她亦是被巨型饕鬄机甲战士的烈刃级武器所伤。

夜晚的战斗还在零星继续,但雄兵连被打散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葛小伦死了么,答案是否定的。这种程度的冲击直接命中,对于神体也是极大的伤害。但葛小伦他甚至连超级基因的强行保护机制都没有触发,所谓的强行保护机制,无非是在基因所有者面对致死伤害的时候,直接以本源的力量法则豁免…这种豁免不是没有限度的,这只是初代银河之力留给后人的财富,终有耗尽的一日。

“找到了,来人搭把手!”

葛小伦此刻并没有选择消耗自己的引气诀能源来快速修补战体,不破不立,致死细胞与死境中的重生无疑会令它们变得更加强大。说实话,葛小伦早已经摸索出了赋予细胞意志的方法。这种方式简单粗暴、极度契合葛小伦这种战争狂人,

没错,就是挨打。既然总有一些顽固的老细胞,那好不要就是了。葛小伦有选择的让蕾娜的太阳神力轰在了自己身体碧瑶的部位,就连最后的那一下偷袭都不是临时起意…不断个几次,如何能炼就太阳都不能融化的强悍。

葛小伦称呼女神蕾娜为日女,但这何尝不是他的心中所想。太阳般的热度,葛小伦几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呢。

第四百七十四章 天河战役(三)

“生命体征百分之二十,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总部,后方阵地的医疗水准不足以应对这样的伤情。我们只能确保伤害不至于恶化,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半个时辰后,奶妈娑娜赶到。此时,瑞萌萌的情况已然好转,她正关切地望着葛小伦这边的情形。而葛小伦的伤情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连百分之十五的生命体征都快要保持不下去了。

娑娜快速查看过后,她不由分说便将自己一只闪着莹莹绿光的手心按在了葛小伦胸口:“谁能联系到雄兵连的蕾娜,葛小伦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只有蕾娜可以帮得了他!”

瑞萌萌顾不得自己的浑身伤势,毫不犹豫启动了自己的雄兵连内部通讯网:“瑞萌萌呼叫蕾娜,瑞萌萌呼叫蕾娜。小伦这里很危险,需要蕾娜马上支援。”

这会儿娑娜两只手心都压了上去,只是短短数秒钟的消耗,她的额头就微微见汗:“我撑不住太久,告诉蕾娜这里的坐标,赶来一定要快!”

葛小伦玩的很开,他在单纯用自己现在这副身躯的积累去冲击所谓的神之境界。不过,葛小伦似乎小瞧了进阶为神所需要的巨额能源消耗。或者可以说,是因为葛小伦所要成就的神太强了,太过于天理难容。

这是葛小伦上一世都达到的成就,将自己的意志关注战躯每一个微小粒子。葛小伦之前已经完成了八成以上,但就是最后的两成有些出乎葛小伦的预料。在执意不动用引气诀先天本源的情况下,竟是沦落到依靠消耗生命体征来维持晋升不被打断。

生命层次的突破,而且是区域大道完美的生命层次突破。在这个无法用身躯强纳天地灵力的世界,葛小伦陷入到了某种僵局。

放弃么?这好像不是葛小伦的风格。

引气诀本源是通过强大的气血所凝结的,动用本源便是消耗葛小伦在这方世界冲击更高层次的潜力,得不偿失;与引气诀相比,初代银河之力的神力馈赠就不是那般的重要了。

葛小伦虽然不喜欢自己的身体里出现其他人的一些烙印,但看在他早已经是一个死人的份上,就不与之太过于计较大不了明天再让饕餮主舰轰一炮得了!

娑娜累的不轻,他强行愈合了葛小伦胸口的致命伤势。然而,蕾娜依旧是处于失联状态…赫然,娑娜一眼便确定了葛小伦目前的生命状态,她能感受得到孕育中的无匹神力。

既然等不到最安全、最可控的神力,现在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首长,我是娑娜,我要知道天河战线后方可以动用的所有电力能源情况。”

“慢慢说,你那里是什么情况,总部一定全力支持!”

娑娜一只手还在坚持输出,她看一眼昏迷不醒葛小伦的“可恶”嘴脸,方继续道:“首长,之前葛小伦扬言他可以随时进阶为神,看来并不是虚言。今夜,葛小伦被饕餮的主炮击中似乎引起了其超级基因的连锁反应,开始不可控朝着更高的层次进发…”

而首长的表态十分的坚毅而简单:“我不懂你们神啊什么的,我只知道小伦是个好孩子。需要多少的电能供应,尽管调用。”

娑娜闻言,当即道:“是,首长。”

通话结束,指挥所开始马不停蹄地下达着最新指令:务必将全部的电力能源调配到天河后方。

杜卡奥此刻就在首长的身边,他也听到了娑娜的汇报情况:“首长,前线正在紧急作战。您这样,付出的牺牲太大了。”

首长摇头笑了笑:“小杜啊,命令都已经发出去了,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现在,我只想听到一个战士重新站起来的消息。”

十分钟之后,天河市区切断了几乎大部分的电力供应。与之相反,天河市几乎百分之七十的能源转而向一个超级战士体内输送。半个小时,一个时辰…足足七个时辰过去了,葛小伦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此时葛小伦的生命体征早已经回复到了百分之百的最佳状态。

可怕!原来最开始的生命体征狂掉,还是超级基因本身在抑制自己的吸收能力;葛小伦的想法太过于逆天了,他竟然是想要让自己每一个细胞强到可以承载力量法则的程度。之前葛小伦自以为的八成,只是葛小伦单纯让细胞接受了自己的意志灌注而已。一旦细胞生命层次升华,从来都处于被饿死边缘的细胞就像疯了一般在汲取、在吸纳一切可以被转换的能量。

蕾娜的核聚变太阳之光是最好用的一种,当然,如果肯拼着一个国际大都市断电一晚的代价,也未尝不可以接受。

指挥所里,首长的笑容逐渐消散。杜卡奥有心开口劝慰首长几句,但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国家为这些年轻人付出太多了,也不差今晚这些了。

天色已经大放光明,首长一日一夜都没有合眼了。不知为何,首长就是有着一种期待,只因为一个真正属于地球的神即将诞生:“小杜啊,你说神能不能拯救这个世界呢?”在外面,首长从来都是最强硬、决不妥协的姿态,但谁又知道其内心的柔软?

“小伦是银河之力,他破入神阶定当不同凡响!”杜卡奥上将,曾经德诺星系的战争狂人,他当是永久铭记那曾经的不败战神。

距离葛小伦中弹九个时辰后,十月十七日上午的七点钟。葛小伦第一次挪动了一下自己小拇指…

“葛小伦恢复上线,雄兵连还有能喘气的么?”

“伦哥回来了!”赵信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我大d就说嘛,伦哥的命比我硬一万倍!”

太阳赋予了万物以生命,而对于太阳之光蕾娜来说,恒星将会为她的神体持续充能。只是十多分钟,她被烈刃级武器所伤的太阳神体就已经有了全面复苏的趋势。“哗啦啦”一座倒塌的废墟中,一身暗合金战甲的蕾娜钻了出来:“靠,你小子难道就这么简单进阶为神了!”

高楼之上,日光闪耀。葛小伦立在那里,在他的头顶赫然闪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我是神!”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河战役(四)

哇,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三个金字太大、太亮,都快要闪坏其他人的眼睛了。如此骚包的字体、这般拉风的姿态,葛小伦理所当然成为了饕餮那边最为注意的对象。

远胜昨夜主雷射炮的威能,凶潮!

凶潮,乃是饕餮所具有的反物质尖端武器,拥有媲美核武器的威能。而它的发射装置,只是一个小型而轻便的隐形战机。锁定,发射,目标直指葛小伦的所在。但这个时候葛小伦无法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天河市整个的大后方。

“我是神!”葛小伦大声喊出了这惊天动地的三个字。

凶潮临身,源源不绝,这一道毁灭性反物质射线直撞葛小伦大开的胸膛。而高楼之上的那个高大身影,他早已经不是保持站立的姿态、其分明是以双翅为依托悬停于整个空中。

根本来不及为葛小伦担忧、呼喊,诸人眼中就出现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葛小伦悬停空中,翅膀每扇动一次、他整个人便向前闪出数百米的距离。死亡射线,就仿佛源源不断的充能一般化入葛小伦的身躯,根本没有对其神体造成任何一丝的伤害。

蕾娜懵了,同神体,汝为何如此之吊!

那发射凶潮的战机不能移动,葛小伦越靠越近、给它造成的心理压力就愈大。漫天的飞行器、漫天的饕餮战士奋不顾身向葛小伦发起死亡式冲击。然而,葛小伦根本无所畏惧:

内外重新融于一体,每一个细胞都承载了葛小伦不灭的意志。凡不能碾压力量者,毕竟为力量所同化、所排次。如死亡射线这等精纯的能源基本上被开了外挂的葛小伦给吸纳到自己本命法器至尊神钥之中了,其他这些不痛不痒的垃圾以肉身尽抗之。

按理说,作为队友大家应该一拥而上,为葛小伦分担一下;不过大家都很懵,默默呆在了原地喊六六六。

“卡、卡…”能源耗光了,可以将一个巨型城市夷为平地的反物质能源竟然耗光了。

隔着千米,葛小伦反手握住大宝剑。这是曾经葛小伦展示过的一幕,不过现在已然今非昔比。十米宽、千米长的大宝剑就问你见没见过?呃,葛小伦再度作弊成功,他以自己的神体作为传导中心,将刚才被至尊神钥转存吸纳的反物质能量统统化作了自己广袤无边的金色大剑。

“大宝剑第一式,秦王扫六合!”葛小伦以自己的神体为原点呈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其人飞快地在天空中开始旋转。金色的大剑随着葛小伦的自转开始疯狂的收割起来,好一个金色的腥风血雨。

第一招的灵感,算是葛小伦致敬自己逝去的青春了。扫出了一个朗朗乾坤之后,葛小伦显然并不满意,因为许多跑的够快的饕餮战士规避了这波浩劫。

“大宝剑第二式,剑气荡神州!”葛小伦的千米巨剑开始一分二、二分四…直到天地间密密麻麻都是金色的剑影所在。蓄势明明几秒内就可以完成,但葛小伦偏偏要保持这个姿势长达数十秒。

“葛小伦,还打不打,不打本队长回家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咄!”每一道金色剑影都分化入了葛小伦的一个细胞级别的意志,千万不要小看这一个单位的意志。如果一百万剑、一千万剑呢?哎,葛小伦最近憋的慌,死个上千万小细胞也算是发泄一次吧。

极其很辉煌的场面,万千的饕餮战士被钉死在了天空与大地。逃?往哪里逃。每一道剑影都代表着葛小伦一道必杀的意志,但凡邪恶都逃不过审判。

“蔷薇何在?”

“葛小伦,你没事儿叫我干嘛!”

葛小伦志得意满,一朝小人得志:“妞,给爷抱一个!”

蔷薇自然是严词抗拒:“葛小伦,你给我…滚!”

说滚真的滚,刚刚还不可一世、天上地下我最吊的葛小伦。留给众人一个沧桑无比的背影:“诸位,葛小伦刚刚晋级为神不久、神力不足,接下来只能靠大家了!”

半空中萧瑟的身影,一步一个踉跄向着后方修养基地而去。葛小伦这厮,还真的说不管就不管了。

饕餮那方面已经被全然吓傻了,现在千万不要跟他们提什么灭掉地球了。地球太危险,他们要回家。饕餮主舰还保留了相对完整的战力,两个巨大号的饕餮战士以及数百个小型号就在主力舰护盾里面瑟瑟发抖,他们也恨不得葛小伦这个非人离去。

葛小伦说走就走,敌方的主力舰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开动引擎。众人能够在饕餮战舰起飞之前,将那一批明显战力不凡的饕餮战士尽数击落么?

杜卡奥那边可是持续关注战况的,看到大好的战机就要流逝,他着万分急上火啊:“蔷薇,请马上执行命令,务必配合葛小伦的行动,否则军法从事。”

原地跺一脚、两脚、三脚,蔷薇狠狠地发泄过后,人还是来到了葛小伦离开方向的正前。蔷薇甚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就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臂弯搂在了怀中:“蔷薇,你果然是舍不得我,哈哈哈哈!”

杜卡奥脸黑一片:“葛小伦,请马上拦截敌舰,务必将敌歼灭于天河。”

葛小伦空着的右手打一个帅气的明白手势,其后大宝剑骤然出现,剑锋所指:“肃静!”

只见已经完全充能的饕餮主舰一个趔趄,舰身不由自主的向着大地栽落…失控绝不超过两秒,但主舰开在天河上空,它距离地面实在是太近了。

葛小伦的色手很自觉在蔷薇的后翘一拍:“来,让我们进去吧。”

蔷薇忍无可忍,但她必须再忍。两人身影一闪,已然出现在了主力舰的护盾之内。人影方一现身,饕餮战士的弹雨就纷至沓来。葛小伦很贴心,在蔷薇的身体外表罩上了一层类似金钟罩的物质:“蔷薇,是留是去,你自己决定!”

蔷薇被留在原地,葛小伦上前一步、那些饕餮战士便不由后退一步…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天河战役(终)

蔷薇真的是想掐死葛小伦,什么叫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一个不知名的金色罩子,竟然隔绝了蔷薇无往而不利的空间能力…她已经彻底的无话可说。

“喂,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银河之力葛小伦,已经宇宙、未知宇宙将来最至高无上的神。怎么样?哥几个如果跪下来唱征服,爸爸一高兴说不定就放过你们了!”葛小伦不是装逼,他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听起来让人听着很不顺耳。

“放屁!我神卡尔…”

话未说完,葛小伦的指剑已经将其钉穿在了主舰护罩之上。

“大个子,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葛小伦一指高有个四五米的超巨大饕餮装甲战士。

“神河体,这就是最强的神河体么?我可是少数受到过我神卡尔赐福的武士,怎么会…”

葛小伦轻抚额头:“丫,感慨个没完了是吧。”

“轰隆隆”大地震颤,坠落的饕餮主舰又有了重新起飞的趋势。葛小伦懒得多bb了,对一群外星人装逼没有成就感啊。

葛小伦左手握剑,半数的剑身插入到了主舰的外壳。“雷霆…万钧!”当最后一个字话音方落,葛小伦整个人就如同雷神降世一般。数千、数万道金色的雷蛇狂舞,肆虐于整个饕餮主力舰身。

黑烟升起,主舰彻底偃旗息鼓,就连外部的反物质能量护罩都再也无法维持。

“赵信,烟!”

“伦哥,我来了!”论送烟、递酒的速度赵信绝对可以排第二。排名第一的是个女人,但她与葛小伦素来不对付。

抽一个纯正的米国佬雪茄,葛小伦开始向着来时路而去:“人生果然寂寞如雪…”

赵信只感觉伦哥的背影好高、好大,他何年何月才能达到伦哥十分之一的装逼功力。

在场的数百残存饕餮战士,它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千万伏特正面击中之后,短暂失去了对肌体的掌握控制而已。哦,对了,它们并不是纯种意义上的生物,已经被改造成为了半机械状态。这样一来无疑就更好解释了,电路都被烧故障了、还动个毛啊!

葛小伦正碰上迎面走来的一行,随口就来:“队长,我要泡你!”

蕾娜心口剧烈起伏,她强行要自己克制。现在的葛小伦可不是昨日的葛小伦了,如果两人非要分出胜负,基本上半个地球就完了:“不可能!”

葛小伦摇摇头:“萌萌,葛小伦哥哥帅不帅啊?”

瑞萌萌刚才眼睛里一直冒小星星,这会儿差点要被葛小伦光明伟岸的外表所迷惑。还是琪琳一把抓住,将瑞萌萌保护在身后:“葛小伦,你有什么冲我来!”

天下间竟有这种主动邀约的,葛小伦自然是不能让美人失望:“还是琪琳心疼哥哥,今晚不见不散。”

“葛小伦,你…”

“咚!”原地平摔,落地就是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深坑。

这一幕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了,除了猴哥见势不妙撤离最为迅速外,其他人都跟着葛小伦掉进了坑里,这算是什么事儿嘛!

“情况怎么样?”这是杜卡奥德声音。

“生命指数一切正常,不过…”娑娜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杜卡奥最恨这种吞吞吐吐:“这里都是雄兵连的战士,有什么直说无妨。”

“杜卡奥上将,经娑娜检测。葛小伦的脑细胞远比常人来的要少,他似乎是在短时间内永久性的消耗掉了自己超十亿个脑细胞左右。”

蔷薇身为众人中的学霸级人物,在其他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主动讲解道:“人体的绝大数细胞可以更新换代,但大脑的细胞数几乎是固定的一百二十亿个左右。超十亿!葛小伦,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刘闯掰着指头数了半天,然后得出一个无比惊人的结论:“伦哥战斗一次就要死十亿个脑细胞,战斗个十二次,伦哥岂不是就死翘翘了。”

赵信不开心了:“刘闯,你咒我伦哥呢,是不?”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知道,我刘闯嘴贱,那个不太会说话,见谅哈!”刘闯与赵信这一对活宝,大家见怪不怪了。

蕾娜一直在思索,然后她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致命的打击,神是不朽不灭的。葛小伦既然进阶为神,那他就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娑娜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继续对杜卡奥汇报道:“葛小伦现在正通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将体内的能量转换为脑细胞再生的能源。我估算了一下,葛小伦每秒钟会再生十万个脑细胞左右,生成十亿数量大概需要一万秒的时间,大约二十八个小时。”

杜卡奥表示了解,葛小伦成神后的无敌姿态太震撼人心了,在接下来的战役中葛小伦是绝对的主力,绝不容有失:“时间已经确定了,那生成细胞所需要的能源消耗呢?”

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汇聚到了雄兵连队长蕾娜的身上。

蕾娜当时就气愤不已:“别过分啊,本女神可不是某个人的充电玩玩。”

赵信瞬间无语:“我靠!”

刘闯一脸的佩服“不愧是队长啊!”

程耀文也是满脸的无奈,摊这么一个队长、怎么看怎么倒霉。

几名女队员虽然早已经领教队长的豪迈,但这会儿脸皮稍微薄一点都承受不住啊。

看到自己实在是躲不过,蕾娜干脆的摆摆手:“行行行,能量本队长包了还不行么?”

娑娜用自己最专业的知识与态度,提醒道:“蕾娜队长,葛小伦每生成一亿个细胞需要消耗本体十分之一的神力。在此期间,葛小伦的神力无法通过主动方式获取,葛小伦就拜托蕾娜队长你了。”

一个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两个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葛小伦还是老样子继续躺尸。蕾娜几乎是天天来一次,只要来便要给某人灌注神力,她的一句戏言彻底成真,充电娃娃的滋味儿只有蕾娜自己知道。

为什么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娑娜给出的解释是:葛小伦突破成神之后,超越了人体的界限,他的脑细胞一直保持稳定的增长态势。至于什么时候停下来,天才知道…

第四百七十七章 暂时平静

葛小伦很不负责任的一睡不醒了,但他在华夏、在整个地球,乃至整个星际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中。

首先,饕餮方面傻了,再没有继续往华夏方面增兵。自己一个舰队的兵力被人拿着一把大宝剑“刷刷”挥舞两下。然后便特么没了,这谁顶得住啊!

第二个当场掀桌子的是莫甘娜,这些天她嘴里总是鼓捣着:“不行,丫的这是要被人抢回去做媳妇啊。”

战斗数据就在那里,由不得不看。葛小伦那免疫超大当量核武、暗物质的神体强度,简直是让人下巴掉一地。后面那些花式的巨剑术、万剑术,反而是不算什么了…毕竟,一个真正意义上坚不可摧的神体胜过一切。

通话,必须通话:“卡尔,你丫这次要是不弄点真材实料出来,老娘可不干了。”

卡尔那边还是老样子,一个阴沉沉、没有任何情感的灵幻之躯:“凉冰,这可不像你啊。”

“滚一边去!一个第三代的神体,丫的感觉比我这第四代还要吊上不少,老娘现在心里很烦躁。”

卡尔低头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籍,似乎是想要找出一个答案。这本书可一点儿都不简单,它是宇宙大时钟的一个化身、记录了这个宇宙几乎绝大多数的秘密:“银河之力,超神学院最后的一项造神工程…”

“丫的,老娘没功夫听你念经。再叨叨,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掐断讯号、马上走人。”莫甘娜的心情很是不爽,出现一个强大的对手这是常有的事儿。但如果这个人心心想念的就是抓住自己、谁她个百八十遍的。任谁也好不起来。

“好吧,饕餮那边还有一个第三代神体送你了。”卡尔难得如此大方。

不过,莫甘娜可一点也不买帐:“丫,这点东西就想把我凉冰打发了。”

死神卡尔充满智慧的眼神终于舍得与莫甘娜所化的凉冰对视:“凉冰,据我观察银河之力还在处于一种进化之中。或许,你可以去试着打断一下。”

“老娘没疯,有种你自己派人去巨峡号试试。”无论死神卡尔、亦或是邪神莫甘娜,他两都知道巨峡号意味着什么。一旦莫甘娜出现,天使必将紧随其后,这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凉冰,我会让饕餮去主动找你合作的。”说完这句之后,死神卡尔就彻底变为了一个“死人”,扎倒在知识的海洋、两耳不闻窗外事。

星际对话要以庞大的暗能量驱动,凉冰气愤之下直接切断了通话。

下跪着的第二代顶级战士,剑魔阿托:“女王,您真的答应死神卡尔的要求么?”

“屁!在你眼中,女王我是傻子么?”

剑魔侍奉莫甘娜千载,从一个战场炮灰小兵成长为如今的最顶级恶魔战士,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女王,那我们与饕餮方面的联系,是不是彻底断掉。”

“阿托啊,你丫跟了女王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我们是恶魔,有便宜不占那还叫恶魔嘛?该谈的照谈,该拿的照拿,卡尔那个第三代神体老娘我要定了!”莫甘娜不知何时已经切换到了自己的恶魔姿态,一团邪恶的能量在她手中被捏爆,炸开绚烂的烟火。

饕餮方面的行动很是迅速,负责太阳系的指挥官亲自拜访莫甘娜的邪神地盘,诉诉苦、再顺便求求援。

“额,女王我都听说了。你们遇到了银河之力葛小伦,被人家打的丢盔卸甲,还让人俘虏了手下一百多战士。”

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说出来还是好丢人的赶脚。得亏这位指挥官脸皮够厚:“哈哈啊哈,我们饕餮的军备虽强,但我神卡尔不允许使用灭星际武器。哎,地球的神有点太厉害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拜托您莫甘娜女王!”

恶魔中爆发出一阵轰然的大笑,从来只有战死的恶魔,从来没有被俘虏的恶魔。饕餮,已经被恶魔鄙视为了怂包的代名词。

“阿托,女王有点累了,你把女王的旨意告诉丫。”莫甘娜不是身体的累,她是心累…

那一日心血来潮去巨峡号喵了银河之力、诺星战神与一个阿猫阿狗一眼。当时,刘闯与赵信还在插科打诨,但那个银河之力葛小伦却是完全不一样:那眼神,让莫甘娜想起了曾经的死神卡尔、曾经的黑默丁格。如果说,卡尔与黑默丁格是对知识与未来的不懈追求,那葛小伦完完全全就是丫一淫棍、简直是恨不得吃了自己。

被这样的人盯上,莫甘娜能不心累么。她还有个整个宇宙在等着去征服,还要在宇宙尽头传播自己堕落自由的思想,丫可没有功夫躺在别人床上浪费生命。

“尊敬的莫甘娜女王,您这样的要求是极不合理的,我神卡尔…”

刚刚有了点想法,就被人打断,莫甘娜像赶苍蝇一般挥手道:“干,老娘帮你们对付雄兵连;不干,就滚蛋。”

显然,卡尔已经给过饕餮指示了。即便是莫甘娜要求统治整个地球的不合理诉求,也在卡尔的可接受范围之内:“既如此…那就拜托莫甘娜女王了。”

饕餮的代表走了,他们要尽快调整、制定最新的作战计划。只等莫甘娜解决地球北美报复者联盟与华夏的雄兵连,饕餮的大军就马上开赴地球。待到把地球成功全境攻略之后,再将地球的所有权拱手让给莫甘娜这位恶魔女王。

“女王,他们答应的太干脆了!”

莫甘娜起身站起:“阿托,你不懂。这一次,地球是非打不可。老娘与卡尔那混蛋做了一笔交易,我帮他干掉地球的超神学院,他和我联手做掉我姐姐天使之王、凯尔那个老女人。”

恶魔与饕餮暗中联手,地球局势刚刚明朗一些,就再度笼罩上了战争的阴云。

恶魔找到了自己的盟友,天使做出了几乎同样的选择。赤乌星系的烈阳星是一个强盛的天道文明,向来崇尚国泰明安。太阳女神蕾娜去了地球,身为烈阳星兵马大元帅的潘震接待了天使的到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葛小伦苏醒

“地球面临饕餮虎视眈眈,又有邪神莫甘娜暗中窥视。烈阳星的理念在某种意义上与天使的正义秩序并不冲突,女王这次派我前来便是要确定烈阳星的态度。”天使彦,凯尔女王的左翼护卫。

潘震两手交叉,坐在那里便犹如一座厚重的小山:“我烈阳星已经派出了我们的女神蕾娜,这…便是我们的态度!”

“好,既然潘震元帅都这么说了。彦只希望当天使介入的时候,元帅依旧能心口如一。”谈话到这里,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使彦就要转身离开烈阳星王城大殿。不想,一直都少言寡语的潘震竟然突兀开腔:“天使彦是吧,你若能驾驭银河之力,我便扶你为王。”

彦的第一直觉就是,开什么玩笑。但当她看到潘震无比严肃的神态之后,彦知道潘震是来真的。身为高阶天使,天使彦从来没有问为什么的习惯:“哼!潘振元帅,比起我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天使,我可是听说黎明之光蕾娜与银河之力葛小伦走的很近啊!”

天使彦再不犹疑,当即振翅离开赤乌星系。

宇宙空间中,彦主动联系女王凯尔陛下:“女王,烈阳星的潘震似乎并不打算与我们天使合作。”

“彦,地球与烈阳星的情况吾都知道了。你做的不错,现在可以回来了。”

彦听从旨令:“是,女王陛下。”

天使之城或许是宇宙中自然风光最美之地,温驯的阳光、碧绿的植物、清新的空气,彦就这般无聊的靠在后花园的水池边,两只洁白如玉的脚丫不时让水面泛起丝丝涟漪。按照其她天使姐妹的说法,那就是彦姐思春了…

一切还要从彦回返天使之城说起,女王已然有了决意,精锐的天使战士正在集结,只等女王的一声令下便会通过大时钟穿越虫洞、出现在地球的上空。然而,这中间却出现了一个让彦无可奈何的插曲,女王旨意其亲自给彦挑选了一位男神——银河之力。

彦去过地球,她清楚知道葛小伦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的秉性。虽然他战斗的姿势很狂野、即便他进阶为神之后简直是酷毙了…但自己的未来就托付给了这么一个男人,彦也陷入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正被两个,不对,是三个。呃,甭管是几个人,反正是很多个就对了。被一堆女人惦记的银河之力葛小伦,终于舍得睁开自己的眼帘。如果他再不醒,蕾娜说什么也要撒丫子不干了,照她的话说“再让我当充电娃娃,本女神回去当自己的女皇去了…”

能让一个厌透了烦闷至极女皇生活的蕾娜说出这种话,可见她的忍耐确实是到了极限。

“银河之力葛小伦,请您配合我们的检查,这也是对您自己身体的负责。”葛小伦刚刚晃动一下身躯,就导致数十根导管断裂,这让雄兵连的医护兵很难做。闻言之后,葛小伦不介意再躺一会儿。仪器检查,怎能比得上葛小伦自己“本命法器”显示来得直观、精确。

“太不可思议了,银河之力葛小伦的大脑细胞稳定增长一倍!”检测结果出来了,葛小伦这个小白鼠才被这些医务、科研人员万分不舍的放了出来。

葛小伦醒的突然,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得到通知。于是,当葛小伦重新站在巨峡号甲板上,用力呼吸着畅快海风的时候,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印。

“是伦哥,我感应到了伦哥的强大气息。伦哥,我来了!”远在万米开完的赵信,化作一道闪电直奔甲板上的葛小伦身躯所在。

这就过分了,葛小伦可不要这种满满的基情。挥手一拳,一道金色的拳印席卷。飞到临近巨峡号附近的赵信被拳印正正当当的击中,然后赵信便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脖子一歪栽进了汪洋大海。

“尼玛,真是伦哥,伦哥我刘闯想死你了!”

葛小伦却是一收自己刚成神时候的激扬与霸道,此刻极端的宁静:“刘闯,跑这么快,你也想吃我一拳么?”刚刚赵信的悲惨劲儿刘闯可是看的真真的,说什么也不能步了那二货的后尘啊。于是,刘闯中规中矩、老实巴交的行来。

大地之心程耀文让一根石柱从海面涌起,而赵信正趴在上面耍着自己沾满了水珠的秀发。不是怨言,更不是生气,反而极度的兴奋异常:“伦哥,你这一拳什么名堂啊:麻麻地,让人动都动不了。”

当精神足够的强大,生命磁场便会前所未有的强烈;同时,葛小伦的肉身孕育出了先天雷骨。当强烈的生命磁场与最强力的生命电流相结合,便诞生了张生所独有的生命电磁。

虽然有作弊的嫌疑,但张生的物理水准在普通人中还是很看得过去。

此次昏睡良久,葛小伦体会了一把神魂的不断强化。在仙灵力的世界,这样的成长只需要向天地掠夺即可,短短数个时辰便可以进化完毕。但在这个法则具现为超级基因的超神世界,葛小伦只能通过这种消耗自身底蕴的方式逐渐成长。

自然界的四种基本力,电磁力。葛小伦想了,于是,他便这样做了。而第一个冒泡在葛小伦眼前赵信,自然变成为了最好的实验对象。

“黑甲防御得了我葛小伦的拳力,却抵挡不住我自身的拳意。赵信,相比于你的力量,你的意志实在是太差劲儿了!”毫不客气的点评,让湿漉漉的赵信变得异常狼狈。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这个理儿,刚刚赵信确实是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匹敌的意志…然后,他就歇菜掉海里了。

“呦,这不是葛小伦嘛。怎么,终于不用本女神帮你维持生命了?”

“谢谢。”

卧槽,这是该从葛小伦嘴里蹦出来的话嘛。蕾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葛小伦,你说什么?”

“蕾娜,我很感激你。今天,我葛小伦正式宣布追求你蕾娜,请问你准备好了么?”

呃,虽然很不靠谱,但这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葛小伦啊…

第四百七十九章 超神日常(一)

葛小伦醒了,然后他整个人废了,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理由嘛大家也知道:蕾娜女神拒绝了,蔷薇美女很冷淡,琪琳妹子很抗拒,而瑞萌萌呢见了葛小伦就跑。总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葛小伦形象好、气质佳,在人民之中有口皆碑的“好名声”。针对层出不穷的外星人事件极其造成的灾害,政府呢决定推出一个形象大使、稳定民心。磨洋工、整日甲板晒着大太阳的葛小伦,于是被杜卡奥给直接踢了去。

基本上,今天一个真人秀、明天一个访谈,算是纯当“废物”利用了。

这天葛小伦又是沙滩裤样式,故意炫耀着自己一身流线的肌肉。赵信眼巴巴跑过来,不过最近赵信也学精了,他知道伦哥不喜欢男人间表现得太亲近:“伦哥,好事儿啊!”

葛小伦“哦”了一声,连脑袋都不带抬的。

赵信知道伦哥误会了,因为前些日子的“好事儿”基本就是让葛小伦去卖形象:“伦哥,是真的好事儿。咱雄兵连要扩招了,据说都是大美女来着。”

葛小伦猛的起身,似乎是因为惯性的力量太大,竟然让巨峡号航母的舰身向右偏转了三十度左右。虽然没有发生什么航母战斗机掉海里的画面,但不少战士哗啦啦摔一地还是很壮观的。

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葛小伦,平淡的扭了扭腰肢、顺带活动了活动筋骨:“赵信,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赵信表示:“伦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说多了都是泪啊,不是葛小伦主动放弃了和大家一起训练,是大家伙求着葛小伦还是安安静静晒会儿太阳吧。在葛小伦没有完全掌控自己的神力之前,和这位大佬一起训练完全就是要命啊。

很快,杜卡奥将军的声音回响整个航母战斗群:“刚刚是那个混蛋翻了下身子,如果主动承认,组织会对你宽大处理。”

葛小伦就当完全没有听到似的,此刻他依旧和赵信搭着话:“赵信,拿到新招收学员的资料了没有。”

赵信从黑家中调运出来了几份资料:“伦哥,都在这里呢!”

说走就走,只见葛小伦清脆的打一个响指,那柄传说中银河之力的大宝剑就“当啷”一声出现在两人脚下。

赵信有点懵,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伦哥,你这是干什么?”

当葛小伦一只脚踏上去之后,大宝剑承接神力开始变宽、变大。瞬间,一个长与宽都加长了一倍的金光闪闪宝剑就此新鲜出炉。葛小伦也懒得说话,自顾自站在了最靠近剑柄的位置。

“我曹,伦哥你这是要逆天啊!”赵信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极不成熟的大胆想法。

只是赵信磨磨蹭蹭的,葛小伦实在等不及了,大宝剑的剑尖部分突然划拉出一条金色的锁链,此锁链瞬间缠绕上赵信的腰间。赵信已然预见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他只来得及悲壮大喊一声:“伦哥,不要啊!”

可惜,太迟了些。一柄宽大的金色大宝剑拔地而起,踏在剑身的人影恍若神仙中人。额,如果忽略这位神仙只穿一条不着调沙滩短裤的话;如果说仙剑之上有神仙,那被吊在仙剑后面“手舞足蹈”的黑甲战士,便像是神仙降服的妖物。

“杜卡奥将军,请您过来看一下!”

好家伙,巨峡号的监控设备刚好捕捉到了葛小伦脚踏仙剑冲天而起的画面。至于后面的赵信,则被众人选择性的忽略。

杜卡奥想保持一贯的严肃,但他发现自己却是很难办到:“这算什么,御剑飞行么?”

不过,最近的娑娜总喜欢与杜卡奥上将抬杠:“将军,如果用专业知识解读,这是电磁力的一种利用方式。”

杜卡奥…神特么电磁力。

半晌后,一张张新鲜出炉的葛小伦御剑飞行图被卫星拍摄了下来。华夏国家安全战略中心郑重向军委提交了自己的发现,雷达总站、卫星总局大家都很无奈啊。国家规定,未获审批,个人不得占用或影响国家航线。但葛小伦这算是什么,一千米高空任我驰骋,尤其是那随心所欲的三倍音速严重危害到了国家航空安全。

“是的,首长。”

“是是是,我保证没有下次。”

“杜卡奥多谢首长的谅解,首长放心,等他回来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葛小伦的剑速极快,一眨眼就到了临近巨峡市范围。眼看着人烟在望了,葛小伦终于舍得慢下来了,而且是保持超低空御剑姿态。只要走在路上的行人舍得抬头一瞧,便会发现一柄飞行着的金色大剑;只要你够眼疾手快而手机的像素又极高,那你便可以接连抓拍下数十张精美的照片。

第一站到了,这是葛小伦公司旗下的品牌产业,即男人的衣柜。

当葛小伦赤着脚丫、果着上身,只一剑沙滩裤进入的时候,从前台服务人员开始到响彻整个楼层:“董事长好!”

赵信差点没有挑花眼,往日里十几万一件、数百万一件的品牌服装,伦哥大手一挥给赵信直接划了个数十件。等赵信随着葛小伦再出发的时候,店里的服务人员已经打包完毕,通过邮寄的方式将发送到巨峡号。

出门,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已经就位。而赵信手中的几名新人信息资料,早已经是转移到了葛小伦的脑海之中。弯弯绕绕数十个街道,地处巨峡市边缘的北辰区一个居民单元小区终是到了。

经过了葛小伦的糖衣炮弹之后,赵信这会儿又快把葛小伦当成亲哥了:“伦哥,咱第一个就选这个阿狸么?”

葛小伦白了赵信一眼:“我伦哥像是那种捏软柿子的人么?”

赵信眼看这位又要找由头发飙,连忙发表自己最正确的见解:“当然不是,伦哥您先请。”

好人葛小伦来当,恶人自然是由赵信来扮演。只见,赵信“嘭”的一脚将防盗门踹开:“国家安全局超神组,请你配合!”

第四百八十章 超神日常(二)

果然是一个尤物,九尾狐这种东西果然是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诱人气质。这个阿狸还有些青涩,但她在电脑边扭动的身姿已经足以让九成九的屌丝捐出自己的泡面钱。

见到手持证件,凶神恶煞的国家安全人员闯入。这苏小狸似乎是早有经验了,一脚正中电脑主机,诱人舞姿不见、暧昧的音乐也彻底的消停了下来:“跳着玩的,没…没犯法吧。”

葛小伦姗姗来迟,好一个忧郁的墨镜王者。快速的四下打量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苏小狸的身上,极具穿透与某种灼热。

但葛小伦发现自己这一番姿态完全是白瞎了,在看到自己的身影之后,这苏小狸就像见到什么珍稀保护动物一般,差点没有跳起来:“那个,我认得你。你就是超人葛小伦,华夏的保护神。”

虽然很不想这样,但葛小伦还是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想想以后每每来一场风花雪月,对方都拿这种见到偶像的目光,葛小伦实在是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他向来深恶痛绝那种对女性粉丝下手的人渣。

坐定,葛小伦在思考着人生,场面则完全交由赵信来发挥。

“苏小狸,你现在响应国家的号召,便可以加入到雄兵连成为其中的一名战士。”

苏小狸虽然见到葛小伦真人很兴奋,但她可没想着和外星人去打仗,跳跳舞什么的才是她的本职嘛:“对不起,不感兴趣。”

正儿八经的流程,总是要走一遍的:“苏小狸,你不爱这个国家么?”

“不爱!这个国家不爱我,我也不爱这个国家。”

赵信突然对这份招新人的工作没有了半分期待:“响应国家号召,这是你祖辈的呼唤,这是流淌在你骨子里血液的召唤!”

很深情,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我奶奶是妓女,我妈是小三,你跟我谈国家号召?”

呃,赵信表示自己很受伤。

工作时间,尤其是这种代表国家形象的外出任务,绝对的不允许抽烟。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葛小伦只是将右手摆一个夹烟的动作,赵信便习惯养成自然的从暗空间调运出一根未开封的雪茄,给伦哥递在手上。

葛小伦左手两指微微那么一搓,电光火花出现将雪茄引燃。深吸一口之后,葛小伦开口道:“苏小狸,我葛小伦听了你的故事很有感触。如若是在以前,我很不介意和你来一场风花雪月,顺带送你几套房子啥的。”

又是吐一口烟圈,葛小伦颇是无奈道:“可惜,最近一些天使、恶魔以及女神妹子约的太紧,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经历。这样吧,你加入雄兵连,我便介绍你一个真正的男神,拥有私人岛屿的那种。”

苏小狸眼睛咕噜噜一转,她对拥有私人岛屿这样的字眼实在是太过于明感了:“好,那我加入。”

“伦哥,不仗义啊!”

葛小伦将赵信一个人抛了去,让他去接另外两个妹子,至于葛小伦自己带着苏小狸果断跑路了:“赵信,你要多锻炼。事后,这辆兰博基尼就送你了。”

苏小狸第一次坐上飞剑这种高科技,整个人又害怕、又兴奋,抓着葛小伦的后衣不敢撒手。其实,葛小伦的御剑并不快,在城市中特意保持了低空飞行的姿态,一如来时的风骚与震撼。

尤其是这会儿,葛小伦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足足在市区晃悠了二十分钟葛小伦的飞剑才出现在海边:“苏小狸,目标巨峡号,我要加速了哦。”

“啊?”苏小狸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葛小伦已经飙到了三倍、五倍直到八倍的音速之快。苏小狸被吓得花颜失色看都不敢再看外面一眼,整个人近乎趴到在了葛小伦的坚实后背。

哼,这就是葛小伦想要的结果。虽然不能吃,但便宜总归是要占的,单凭柔腻的触感葛小伦便可以还原出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半圆,那一双小胳膊有力的抱紧了自己的臂弯,还挺有趣的不是么?

“到了,你可以放开胳膊了!”

苏小狸闻言立马害羞着松开,用微微张开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蓝天、碧海、航母、军舰,还有一排路过的战士自发向葛小伦行军礼。

葛小伦将苏小狸放下后,这个男人便自顾自走开了,只是口中呼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蔷薇!”

“葛小伦,没事儿不要老喊我,成不成?”蔷薇不敢真的不来,葛小伦上一次束缚其能力后,让她苦不堪言。于是,她和葛小伦达成了有好协议:葛小伦呼叫,她蔷薇随叫随到,而葛小伦承诺绝不对蔷薇使用那种能力。

葛小伦一指身后还处于蒙蔽状态的娇美女孩道:“苏小狸,新一批的雄兵连战士,你安排一下。”

蔷薇无语道:“我来安排,那你呢?”

配合的刚刚好,塔台那边的声音传来:“葛小伦少将,听到广播后请速来指挥室一趟!”

葛小伦无奈耸耸肩,表示自己另有重任,实在是无可奈何。

苏小狸这会儿眼神里有一些莫名的东西存在,少将啊,活生生的共和国少将啊,刚刚自己抱得那么紧,是不是别人生气了啊?还真是一个本性不坏的好女孩,她这会儿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未卜,反而尽是在胡思乱想一些旁枝末节。

“苏小狸你好,我是雄兵连战士蔷薇,你今后的战友。”

苏小狸回神,她连忙回应道:“蔷薇姐姐好。”

卖萌?可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娇媚。总之,苏小狸这会儿的表现,蔷薇完全看不到一个战士该有的样子。

“苏小狸,暂时就你一个么?”

苏小狸这会儿终于从之前的新奇世界体会中,脱离了出来:“蔷薇姐姐,还有一个叫赵信的,他似乎另有任务。”

早该知道的,赵信这货又被他的伦哥给卖了。

“蔷薇,伦哥呢?听声音,刚刚还在这里的啊!”

得,又来一个葛小伦的忠实狗腿,蔷薇冷哼道:“不在!”

“咦,奇怪了?蔷薇,如果你见着伦哥,叫他等我大d一等。娜姐说伦哥的强生物电流对我们超级战士有很大的提升,我正寻思着让伦哥多电我几下呢。”

第四百八十一章 小战一场(一)

刘闯不愧是狠人一个,他是众人中唯一一个主动跑到葛小伦那里求虐之人。要知道赵信每天被电那一下,都要死要活的。不过,男性超级战士也就罢了,每当琪琳、瑞萌萌以及蔷薇被葛小伦下狠手的时候,那场面: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葛小伦在做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儿。

一次谈话,没收了葛小伦自由飞行的权利。每一次必须先行申报,等获批之后方可升空…赵信每天飞来飞去、孙悟空每天跳来跳去,都没见这么兴师动众过。总而言之,葛小伦的结论就是妥妥的针对自己。

算了,不被人针对,葛小伦倒是有些不习惯。从小到大,看葛小伦不爽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葛小伦管他是校长、还是市高官公子一流,一个都没有落下、通通让他们知道了何为沙包大的拳头。

雄兵连新人的训练早已提上了日程,现在已然初步拥有了战斗力。

华夏云山导弹发射基地,在十分钟之前遭受恶魔的入侵。基地的守卫战士死伤严重,急需要雄兵连的紧急支援。

“战士们,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出发!”

黎明之光号、2号与3号同时出动,原本的主力配置少了一位斗战胜佛,又多了一位苏小狸,其他人员都没有变动。

“杜卡奥将军,卫星显示云山上空出现恶魔战士,手持雷电戟欲要拦截雄兵连。”

杜卡奥的命令是这般的不假思索:“葛小伦,总部批准你单独行动,负责歼灭千米高空及其以上的一切恶魔。在没有接到下一步指示之前,不得参与其他作战行动。”

“哦!”好大的一个哈切:“葛小伦收到。”

“小美女,伦哥先行一步了。千万不要第一次上战场就跪了哦,年纪轻轻还没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儿,死了就太可惜了。”在葛小伦前面的赫然是苏小狸,再前面方是蔷薇。作为男战士中唯一一个混到女性群体之人,葛小伦简直是羡煞死了黎明3号里面的那三个基佬。

苏小狸也不回应,因为有人自然会解决葛小伦。

果不其然,杜卡奥的大嗓门:“葛小伦,执行命令!”

懒得客套什么“yes,sir”,葛小伦直接对负责飞行的蔷薇道:“开仓!”瞬时,葛小伦几乎是一跃而起,人便出现在了万里无云的高空。强大的惯性作用着葛小伦依旧保持极高的移速,但这会儿他早已经是切换到了御剑飞行姿态。

“卧槽!”还有心思感慨一句的恶魔战士,直接被飞来的一记大宝剑刺成了对串。而那些一门心思逃跑的,却成功降落到了一千米之下,他们自然是保住了性命。

葛小伦以磁场吸附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电离子,开始在虚空中提剑行书,好一行龙凤凤舞:“此地航空管制,禁止个人飞行!”这是原原本本将杜卡奥那一套,给现搬现用了过来。也不知现在那位上将心里怎么想…

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后,葛小伦山巅独酌、享受最好的视野。山下的一切尽数落于眼中,任由自己指点江山。

蕾娜吸引主要火力,只要是被琪琳一枪打落,大d刘闯基本上是一斧头一个。而赵信依旧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说好听点那是伺机突进,说实在点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边缘b,哪里需要补那里。

瑞萌萌跑路侧翼,至于程耀文负责控制以及对琪琳的直接掩护。众人中,唯一一个孤零零、弱小与无助的便是苏小狸小朋友了,简直是让人看的捉急。

负责敌情与火力侦查的蔷薇,接过了蕾娜的指挥权:“敌人的火力很猛,雄兵连所有战士绝对不能…”

“程耀文,耀文中弹了!”这是琪琳的声音。

“赵信支援!琪琳,敌人从哪里来的,看清楚了么?”蔷薇这会儿正密切注视着琪琳那边的情况。

“蔷薇姐,敌人数量恐怕比想象还要多,敌人在附近山上拥有超远程狙击手,使用弑神一号穿甲弹。”琪琳以自己专业的水准,立马给出了可疑坐标。

“赵信不要暴露自己位置!刚刚我挡了一下,还死不了。”是程耀文的声音,经常中弹让这位战士锻炼出了发达的战斗神经。

蔷薇选择相信自己的队友:“我去解决狙击手,在这之前尽量不要暴露所在位置。赵信、瑞萌萌,替我去吸引一下火力。”

瑞萌萌收到命令之后,立马采用战士最标准的匍匐前进姿态,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赵信哀嚎一声:“信爷,我命苦啊!”赵信吸引火力的方是,那就是以他最快的速度在山林之中穿梭,绝不给对方命中他的机会。同样,也不指望他消灭敌人也就死了。

窝在草丛里,抱着耳朵的苏小狸看见队友受伤的受伤、离开的离开,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慌乱了起来:“蔷薇姐,那我呢?”

蔷薇一个趔趄,她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战场小绵羊的存在:“苏小狸,你给我草丛里原地趴着!”

作战计划开始,瑞萌萌与赵信开始了移动与牵制火力,蔷薇也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琪琳与程耀文转移到一处易守难攻的山丘地带,紧急包扎之后,程耀文再次拿起武器小心戒备。

雄兵连陷入了苦战,而莫甘娜那边呢不过是动用了一百个作战单位,暴露了微不足道的几项科技罢了。恶魔战士天生的夜空作战能力以及超快的移速,便足够雄兵连这些新兵蛋子喝一壶了。

“女王,那个人就是葛小伦吧?”

莫甘娜高坐王位,自己手底下的梦魇全权负责战场指挥、调动,她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丫是不是想会会他?”

面对女王赤果果的调笑,阿托又开始了自己老掉牙那一套:“但凡女王有令,我剑魔阿托必将赴汤蹈火、死站不休!”

莫甘娜最近对新来的鳄神索顿很有兴趣,她故意挑逗道:“索顿,有没有兴趣和那葛小伦过几招。”

吃货属性满满的索顿闻言后,里面摇起了自己硕大的鳄鱼脑袋:“你都打不过,不去!不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小战一场(二)

什么暗虚空投放技术、什么最无解的战术斩首,莫甘娜通通懒得使用。一个葛小伦就坐在云山的山头,在其身体半径一千米根本就不存在一个恶魔战士的身影。只要未能找到破解其不灭神体的方法,那葛小伦便是最无解的存在,又硬、又难啃!

但今天葛小伦并不准备出手啊,还打成了这样。莫甘娜看起来一直很平静,但愈是这样便爆发的愈猛烈:“丫,打毛啊!老娘配置的闪电戟呢,吃了么?一个个平日里牛的不行,连一个都拿不下,靠!”

梦魇悄眯眯回了下头,然后他传达了新的作战指令:“女王有令,作战任务必须完成!”

葛小伦这会儿寻到了新的乐趣:“苏小狸,小伦哥哥唤你作阿狸好不好啊,这样显得亲切一点。”

苏小狸正怕的要死,对任务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小女孩怎么了,小女孩也是有脾气的:“不好!”

“哦!”葛小伦那边的声音没听出来什么不满,他只是一本正经道:“这样的话,那小伦哥哥便不告诉,在你身后摸过来三个鬼鬼祟祟恶魔战士了。”

“啊…”苏小狸吓得一激灵,草丛一阵轻微晃动。黑甲本有隐匿信息的强大功能,但可不能让一个大活人、小美女就此隐形。

“是谁,快出来!”

“嘿嘿,刘老四你还罗嗦什么,开枪便是了。”

苏小狸心中恨的葛小伦要死,但她的求生欲还是让她强行镇定下来:“别,两位小哥哥,别开枪!”

“呦,可真是一个正点的妞儿啊,我麻三都硬了。”

看到是这么一个人畜无害、标致的小美女,被唤为刘老四的也兴峰起来了:“王麻子,你咋不开枪了呢?”

“别急啊,找个好地方,老哥我这就给你开枪瞧瞧!”对话越来越下流,越来越过分,苏小狸都快要哭了。

苏小狸这里的遭遇自然也通过语音响彻在了其他雄兵连战士耳中,蕾娜正被数十柄雷电戟围得水泄不通,她只是吐槽了句:“我去…”整个身躯,差点被轰成一片黑碳。

赵信、瑞萌萌以及蔷薇,与山上的敌人展开的交火;琪琳、程耀文,在致命狙击手没有被解决之前,根本无法正大光明的前往救援。现在的情形,似乎是只有葛小伦这么一个的闲人了。

琪琳抽空呼唤葛小伦:“伦哥,帮一下苏小狸。”

“不错,有长进。”葛小伦不忘调戏一声琪琳,这才开始慢悠悠的帮一把行动:“大d,死没死?”

“伦哥,哎呦喂,那闪电戟老带劲了…”看来是指不上了。

于是,葛小伦只能对苏小狸无奈的宣布:“上级命令我看戏,我葛小伦身为军人自当服从命令。苏小狸啊,对不起了…要不然,你跳个舞吧。没准,恶魔就好这一口呢!”

百忙之中,两位女性大佬宣布了自己的强烈愤慨之情。

蕾娜:“禽兽!”

蔷薇:“人渣!”

至于琪琳、瑞萌萌,她们不是不想骂,只不过子弹很多、炮火很猛,让她们没有实在是抽不出空隙…

苏小狸好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走投无路的她竟然真的是跳起舞来了。葛小伦这个最佳观赏位并没有浪费资源,一首凄凉而又唯美的白狐:能不能让我再为你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战场上交火激烈的双方都是一愣,因为有人恬不知耻用了豪华音响设备,在放歌、在看跳舞。

“美,好美啊!”

“不行了,我都快要被感动的心碎了。”

情感复杂、私生活混乱的恶魔,竟然因为看了一支凄厉的舞蹈“心碎”而死,简直是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音乐停了,舞也不跳了。程耀文难得关心一回人:“苏小狸,你那边怎么样了,回话!”

“啊…啊,我没事儿了。”是苏小狸的声音没错。

“敌人呢?”程耀文的大地之力正在紧紧收缩、挤压着一个恶魔的躯体。

“他们好像躺着不动了?”弱弱的、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程耀文一把捏爆了那个恶魔,极为少见的粗口:“靠,真特么是个妖精!”

葛小伦站在山巅、金芒万丈,海量的神力正被他灌注到大宝剑之中。因为他刚刚接到了总部的指令,一发东红49已经失去了信号,杜卡奥命令葛小伦:若不能夺回,必须在安全地带予以摧毁。

“阿狸,跳的不错,让哥哥都有点动心了,这发大宝剑就赏你了!”一柄金色的巨剑笔直的从天而降,立于苏小狸身前三米位置。金色的闪电肆虐,瞬间在苏小狸的身体周围构建了一个坚不可破的防御磁场。

一发东红49升空,目标直指巨峡号所在。

葛小伦振翼,只是数次的加速便与这枚让人畏惧的核弹在高空相会。这人也是妥妥的变态一个,竟然是将核弹往自己胳肢窝那么一夹。原本横冲直撞的的核弹头,就在葛小伦的怀里当了乖宝宝。任凭它有多大的马力,都不能突破葛小伦的蛮力。

刚刚这一手正是梦魇导演的好戏,他以暗数据配合自己的天赋能力,强行改写了几个凡人的大脑潜意识。可这会儿看来,他的作战计划也歇菜了:“女王,经过计算,葛小伦能够制造独特的强电磁立场,核弹失去掌控了。”

画面中,葛小伦一飞冲天很快就突破到了大气层以外。找准了饕餮的一艘侦查舰艇之后不放,硬是将核弹一拳轰爆在了别人的舰身之上。

核弹被葛小伦拳锋命中后便已然引爆,然而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葛小伦就这样一步、一步,数百米、数百米的走出核弹笼罩范围。其人,根本就是屁事儿没有。神体能够免疫核弹不假,但像葛小伦这般在爆炸中心往来驰骋的变态,还真是没有几个。

“撤撤撤撤,都给女王撤回来!”残余的四十多名恶魔战士,顿时作鸟兽四散。

梦魇:“不知道女王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莫甘娜是冷静与极端的混合体,越极端她就越冷静:“丫的,看来不弄走这个银河之力是不行了,让女王想想,好好想想!”

角落里,鳄神索顿一对圆滚滚睁得大大的。他打定主意:洒家这辈子绝对不去找这个男人送菜…

第四百八十三章 谈理想(一)

无趣啊,一不小心又快要无敌了!

葛小伦有一定的警觉,既然在这个世界至尊神钥使劲儿给自己提供好处,那么想必下一个世界就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了。

恶魔战士撤退的撤退、躺尸的躺尸,云山战役基本告一段落。雄兵连的战士们的治伤的治伤,打扫的战场的也在有条不紊的行动。唯有那苏小狸女士,整个人被当作需要保护的乖宝宝一样,给葛小伦的大宝剑圈在原地。

这柄剑附着了葛小伦自身的意志,蔷薇无法虚空突破;这柄剑附着了葛小伦强大的神力,刘闯也不敢以身试法。

苏小狸都快要原地等的睡着了,终于大宝剑被人原地拔起:“走吧。”

听到是葛小伦的声音,苏小狸马上为之复活、她环顾左右弱弱地问道:“伦哥,其他人呢?”

“哦!看你睡的太香甜,他们不忍心打扰你已经先行返回了。”葛小伦如今黑甲虽看似无碍,但通讯系统基本上是瘫痪了。但苏小狸那里可不一样,她的信号好的不能再好。

那面是蕾娜的声音:“那个人渣回来了?”

暗信号绝对隐蔽的通话方式,但偏偏就被葛小伦成功拦截、并将自己的意念转换为代码传输过去:“蕾娜,记得洗干净等我。”

“怎么回事儿,苏小狸你的通讯信装置是不是落在了葛小伦手里?”

苏小狸这边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葛小伦分明只是对着她笑、该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啊。

“苏小狸,请回话;苏小狸,收到请回话!”

苏小狸终于舍得开口了:“队长,伦哥刚刚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您是不是听错了?”

好吧,信号那头陷入了沉默。葛小伦不准备继续玩下去了,不过是电磁力的简单应用而已并没有什么意思。在仙侠世界,此功能基本半废:“蕾娜,别闹了。乖乖听着就好,之后你说的话可是一个字都落不到这里哦。”

“好了,阿狸不要理那个脾气糟糕的女人了。上来,伦哥顺便和你聊聊人生理想。”又是那一炳金灿灿的大宝剑,但这一回苏小狸却是迟迟不肯动作。

“怎么你要一个人嘛?”葛小伦不怀好意的挪揄道:“苏小狸你可要想好了,伦哥一走、指不定有几个贪恋你姿色的恶魔…”话还没说完,苏小狸就毫不犹豫跳了上来,轻车熟路揽住了葛小伦的后腰。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走你!”

与此同时,卫星那边开始同步,卫星显示葛小伦的飞剑正以三倍音速匀速飞行,将会在一个小时内到达巨峡号。今夜,葛小伦一人的战果辉煌。避免了祖国的安危受到侵犯不说,还顺带消灭了饕餮的一艘战舰,高层对葛小伦的夜飞、把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蕾娜心头生出一股火气,她正在健身房里疯狂的宣泄着。至于琪琳,明明只需要按一下就可以屏蔽葛小伦那边的“香艳”对话,但她就是迟迟不肯;唯有瑞萌萌,在葛小伦开始音频轰炸之前就果断屏蔽。

赵信这哥们今天没少冲锋,趴在床上本该好好休息,但伦哥那面的风流让这孩子虚火旺盛、彻底的睡不着啊;还有刘闯,过一会儿就神经质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嘴里还念念叨叨:“神啊,伦哥这才是把妹啊”。

程耀文他很幸运,受伤匪浅的他提前进入了梦乡。不过,从他紧缩的眉头来看,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苏小狸这边的暗信号频道对应的可不只是雄兵连的超级战士,还有诸位午夜了依旧守候在工作室的爱岗敬业们。葛小伦这也算是造福群众了,让他们枯燥而乏味的夜生活得到一定的调剂。

“阿狸啊,你有什么梦想没有?”

这会儿苏小狸也不是那么的怕了,毕竟大宝剑很宽、很大,坐在上面还没有一点儿的风。葛小伦坐在靠近剑柄的部分,而苏小狸呢则是中间剑身那一段,一对小脚丫还在夜空中晃呀晃的。

“梦想嘛?大概是像我妈一样,找一个有钱的大款过得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喽。”

葛小伦爽朗一笑,并不因为苏小狸的梦想而轻视对方:“不错啊,和我当年的梦想也差不了多少。”

苏小狸兴奋了起来,雄兵连其他人在苏小狸看来都是有血有肉,会流泪、会流血、甚至会牺牲,但葛小伦不一样、他就是神,永远不会受伤、也不会死的那种。当一个神肯定了自己的梦想,她如何能不开心:“真的么?伦哥,您能对我说一下您之前的梦想嘛?”

“这个嘛,哈哈哈,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葛小伦的梦想可是无比的光荣而伟大!

我大一的时候嘛发现有太多的女孩、她们本该有更好人生的,可惜,不是被这个富家公子骗、就是被那个老板随意玩弄。

这怎能行啊,我葛小伦的正义感随之无限爆棚。从那是我就起誓,让整个华夏的恶少碰不到哪怕一个的好女孩。房子、工作、基本生活通通解决,如果还不自爱,那便是神也帮助不了她们自己了!”

苏小狸听得一愣一愣的,说实话她被震撼了,因为她从未发现世上竟有这么好的男人存在:“伦哥,您真了不起!”

通讯那边的赵信已经跪倒在床上,这是何等伟大而又卑微的男人梦想,伦哥他简直就是个天才;与葛小伦一般反应无二的,还有将葛小伦照片当作“爱神”而祈祷的大d刘闯,他正求伦哥保佑让他找到一个媳妇儿。

琪琳最是义愤填膺:“人渣,苏小狸千万不要相信他啊,这是葛小伦的惯用套路、套路啊。”

蕾娜彻底对葛小伦“死心”,这种人就算是成为神也是一个把妹之神。

这会儿葛小伦已经全然屏蔽了外界的信号,包括总部那边也一样:

“是嘛,本人也一直这么觉着我葛小伦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对了,阿狸我葛小伦自认在巨峡市这一亩三分地也是略有薄名的,为何你愿意住一个出租屋,也不加个好友视频一下什么的。你知道,我的通讯账号可是来者不拒哦!”

第四百八十四章 谈理想(二)

说起这个阿狸就来气:“伦哥,你不知道,只要网上搜索您的信息,不是404,就是病毒木马。最可恨的是,还有一个红色正能量官网在披露您的所谓恶行。我还以为是骗人来着,才没有试一试。”

琪琳成功躺枪,她入警队一年啥也没干,就针对葛小伦了。

葛小伦先是对月长长叹息一声,然后洒脱一笑:“世人诽我、谤我,又能奈之我何,我葛小伦的拯救大业永远不会就此停歇。”抒发完自己的大气魄之后,葛小伦状似随意的一提:“阿狸,你既然知我、懂我,你愿意给自己一次、也给我葛小伦一次机会么?”

苏小狸骨子里散发妩媚味道,但她这会儿还是一个不折不扣小女孩啊:“伦哥,你别开玩笑了,你都有蕾娜姐姐、蔷薇姐姐、琪琳姐姐还有瑞萌萌姐姐了。”

额,这是谁造的遥,葛小伦保证不打死他…赵信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因为他作为新人女兵的正式教官,最容易灌输一些内在的思想。

“阿狸啊,你知道我现在的梦想嘛?”

阿狸先是可爱摇摇头,然后试探性的回应:“保家卫国,赶走外星人么?”

“太low了,我的梦想包括这些,但又不局限于此。苏小狸你很幸运,因为这是我葛小伦第一次向人阐述,先从小的一点一滴说起吧:

蕾娜,她是烈阳星的女皇。不知道多少烈阳星的小伙子眼巴巴盯着,然而有用么?烈阳星要的是国泰明安,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但是我能;

琪琳吧,虽然傻了一点儿,但她的正义我也很欣赏。等我葛小伦再随便晋级一次神体,想来差不多能给她一个最正义的世界人人奉公守法。呵,如果她真想要的话;蔷薇吧,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欣赏、喜欢比自己强的男人,伦哥占据绝对的先天优势。”

葛小伦停下了直勾勾看着自己,但阿狸恍若不觉,她还想听接下来的部分:“伦哥,继续嘛,人家还想听你和萌萌姐姐的故事儿。”

“萌萌啊,应该是女生中最想保家卫国、守护这个世界的人了吧。华夏有千千万万个向她这样的好女孩,我葛小伦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人流血、流泪!”

阿狸这个感性的小女生,简直快要被感动的哭了:“伦哥,你真的好伟大。”

守在情报分析处听着那边谈人生、谈理想的娑娜,她好恨自己在天河市救了葛小伦这个银棍:苏小狸是真的…傻啊,她听不出来葛小伦这是变着法在把妹么?或许,这个苏小狸的思想教育工作还斟带提高。

杜卡奥不知什么已然黑着脸坐过来了:“娑娜,能让这两个暂停一下么?”

娑娜摇摇头:“将军,恐怕不能。”

“回来了,你给那个阿狸的好好上上课。悟空那边,我…去调解!”

娑娜头也不抬,依旧有滋有味听着:“是,将军。”

斗战胜佛孙悟空与苏小狸超级基因的前身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虽然已过千年,但谁知道斗战神佛她介不介意有人公然“调戏”曾经深爱着的那个“她”!

在夜空中浪漫飞行的二人组还在继续:

“还有更伟大的,阿狸你想不想继续听?”

毋须犹豫,阿狸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伦哥,人家准备好了呢!”额,可真是个妖精,一言一语都勾魂夺魄…也不考虑、考虑,通话那头寂寞难耐的屌丝心灵。

“我葛小伦呢加入这个雄兵连,保家卫国那是自然的,谁让有人不长眼的敢入侵我华夏神州。不过嘛,我后来仔细一琢磨,发现保家卫国远远是不够的,必须从根源上解决宇宙间的纷争。”

苏小狸已经完全代入了自己的角色:“那伦哥您想到了么?”

“那是自然,我葛小伦生来便是要成为全宇宙最独一无二的那个存在。宇宙战争何来?星际战争何来?不就是有一个女邪神莫甘娜到处兴风作浪么,只要她敢出现,我葛小伦便敢将她绳之以法,让她好好尝一尝我大宝剑的厉害!”

蕾娜已然无力吐槽,就这尿性、就这思想觉悟,你葛小伦已经成为全宇宙最独特的那一朵奇葩了。

但有人却并不认为这是虚妄,不知道为什么苏小狸从最心底觉着葛小伦一定会办到的:“伦哥,阿狸相信你!”

“只要天下人不负我,我必不负整个天下!”这个时候,怎能不借用某位的至理名言来提升一下自己的格调。

这会儿,苏小狸的眼睛里已经全是小星星的存在了。很显然,葛小伦的真情流露大获成功。

遥远的海外花果山,孙悟空就在自己记忆中出世的那块峭壁之上沉思着。当年,他斗战胜佛没有负天下人,却只负了那时候的阿狸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金箍棒向天,一猿猴仰天咆哮。

葛小伦没有对苏小狸说明的是,女人天性崇拜强者,而苏小狸的超级基因便是这种天性的超级强化版。当年的那个阿狸,她爱的是斗战胜佛的威风、霸气以及不世的武力。如果没有这些,便根本不会产生什么恩怨纠葛。

今生来此,葛小伦只为证得一丝最真而不虚的力量法则大道。成就至强,当不惧任何挑战。如果斗战胜佛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理智,葛小伦会败之;如果孙悟空自此突破自身基因的枷锁,那好葛小伦会全力而败之。

同样的结果,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葛小伦佩服的是那个不敬天、不敬地,傲骨铮铮的齐天大圣,而不是他、一个空有孙悟空外在形象的超级基因兽体。

“葛小伦想要上本女神的床,你还不够格!”

大宝剑送着阿狸安全着落,而葛小伦呢虚空中一步一个金色脚印来到蕾娜的近前:“我说过,我葛小伦会亲自前往烈阳星,于万千子民瞩目下将他们的女王就地正法。怎么,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娑娜很敬业的说,一个紧急插播结束了这场纷争:“少将葛小伦,黑甲终端显示您正面接触过核洗礼,娑娜已经为你准备好必要的检查!”

葛小伦一个响指收了自己的宝剑,故作无奈道:“已有佳人预定,抽空再约!”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天使的到访(一)

葛小伦的表现已经出乎很多人的预料了,毕竟资料上显示其在一年内为两百位年轻女性购买了房产。但自应召入了雄兵连之后,葛小伦真的就再没有固态萌发,顶多是一些言语的调戏。

在杜卡奥眼中,他认可葛小伦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虽然其性格根本不受指挥官们的待见。

“奶妈,想我了么?”

娑娜白了葛小伦一眼,言简意赅道:“脱!”

葛小伦一副我很震惊、我好害怕,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不正经的奶妈模样,但实际上葛小伦干净利落的剥光了自己,底裤除外。

娑娜对葛小伦也是服了,这人就不能有一点羞耻心理么?要知道这里就她一个娑娜就算了,还有许多其他人在场呢,真是不懂矜持为何物。

检查很快,系统显示葛小伦的身体状态好的不能再好。或许神体在当时有所受创,但在超级基因的修复下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丝的受伤痕迹:“葛小伦,你的神体没有一点儿问题。现在,杜卡奥上将在等你,准备谈一谈比如理想什么?”

葛小伦起身,黑甲飞快地着装。至于丢在地上的衣服,根本懒得收拾:“娑娜,我很中意你哦!”

将军室,门开着,葛小伦顺势便走了进来:“上将杜卡奥,少将葛小伦前来报道!”

杜卡奥今晚难得开一回玩笑:“小伦啊,你的理想我听了,很不错。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葛小伦摆摆手:“老杜,不要带高帽、灌迷魂汤了。说吧,这一次找我葛小伦来到底什么事儿。”

杜卡奥神情为之一顿,语重心长道:“小伦啊,时不我待。前段时间,你们虽然击溃了饕餮大军的袭击,但恶魔出现了,你知道恶魔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嘛?”

葛小伦找个舒适的位置一坐,开启唠嗑模式:“老杜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谁不知道,有一堆天使妹子追着一个大凶的恶魔全宇宙跑。来就来呗,腿长在别人的身上,想拦也拦不住啊。”

杜卡奥很严肃:“这绝不是开玩笑,无论是邪神莫甘娜,还是天使之王凯莎。双方一旦在地球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葛小伦身子向前探,一股迫人的气势微微弥漫:“老杜,我葛小伦今天也对你交个底儿。无论是一个、还是十个的神,人数在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能杀的基本能杀,杀不了也是白扯。”

理就是这个理,与其坐在这里担忧,不如做最坏的准备全力一站!

死神书院,独属于死神卡尔的后花园。作为天使之王的凯莎亲率近卫精锐到访,左翼护卫彦,右翼护卫炙心在拱卫王座。

凯莎轻抚着额前的秀发:“卡尔,听说莫甘娜跑到银河星系的地球星去了?”

死神卡尔,单从目光的纯洁程度而言绝对是最干净的那种少年,但很可惜他不是:“女王您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来专门跑我这里一趟呢?”

死神是个聪明人,而作为天使之王的凯莎也不想浪费时间:“我们天使的技术暂时还不能准确定位莫甘娜的位置,而大时钟在你的手上。”

天使之王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掀起战争的态势。死神卡尔摇摇头:“我可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话说着,天空中出现动态的画面,画面里的恶魔女王莫甘娜正在喝着冷饮、搓着麻将,好一个不亦乐乎。

最让天使们震惊的不是恶魔女王的形象,关于莫甘娜她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重点在死神卡尔展现的技术,他的监视连莫甘娜这等邪神都不能有所察觉,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些。

“炙心,留在这里。如果卡尔不老实,宰了他!”好一个霸气的女王宣言。

这一日,天使降临巨峡号上空,天使的女王主舰遮天蔽日!

很巧,葛小伦正在巨峡号航母观望位置最好的塔台制高点晒着太阳。浴袍耷拉在身上,一本最新版的成人杂志无风自动,葛小伦带着一副深黑色墨镜,心如止水!

天使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葛小伦,而葛小伦同样向天使打了个招呼作为见面礼,如果忽略他手中挥舞的是一本邪恶杂志的话。

彦对王座的凯莎道:“女王,他就是银河之力葛小伦。”

凯莎点点头,但她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太好,因为她在葛小伦身上看到了曾经最深恶痛绝一个男人的影子。

打过招呼后,葛小伦周身电弧四溢,将杂志化为了齑粉、将浴袍分解为了最微小的粒子,葛小伦整个最强悍的上身在所有女性天使面前展露了出来。这并没有完,随着葛小伦的起身一块块的暗合金战甲飞快地紧密贴合,同时一股强大的战意冲天而起。

葛小伦就这般一步步踏上虚空,直言不讳道:“女人你很强!”

明明是同一个人,然而前后转变之大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现在的葛小伦,端可以道一声战意举世无双。

杜卡奥紧跑慢跑,都没有赶在葛小伦之前:“小伦,不得无礼。天使女王凯莎,久仰大名!”

“有意思!”凯莎看都不看杜卡奥一眼,她的整个次虚空引擎都在全力计算葛小伦目前的神体状态。然而,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结论。“葛小伦,你就快要触摸到银河之力神体的真正秘密了么?”这是凯莎心中的想法,她并没有和其他人分享的意思。

葛小伦右手甩动两下,一柄大宝剑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随着神力的注入,整个大宝剑化作了最为纯粹的金色。

蔷薇急了,她不知怎么的就喊了出来:“葛小伦,你发什么神经啊?”

好吧,葛小伦将大宝剑一松,笔直掉海里。而他整个人双手插裆,很是无所谓的一步一个金色脚印很没有气魄的溜了…很难想像,刚刚那个敢于天一战的男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转身溜了。

“彦,喜欢么?女王为你挑选的丈夫,这一代的银河之力。”彦一个踉跄,她彻底被女王以及葛小伦两个人给击败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天使的到访(二)

“凯莎女王,你为何来地球!”

“我瞧瞧这不是曾经的战争狂人杜卡奥嘛,怎么换新家了。我觉着在正式对话开始,我有必要用一分钟读取一下地球的讯息。”

果断的一分钟停止对话,这就是不平等所带来的话语权问题。地球星根本占据不了主动,只有别人想和你谈的时候,你才可以开口。

“哦,果然是一颗美丽的星球,不过它还缺少一些正义!”凯莎女王的话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们天使的正义是什么,我们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有一点,这里是地球,地球的一切必须由地球人自己来决定!”杜卡奥明知对方是天使星系的女王,但他依然半步不退。

“彦,锁定莫甘娜的位置了么?”

“锁定中…已经锁定,随时可以执行最终审判!”

巨峡号这里,因为天使的一句“最终审判”,整个的气氛都凝结了起来。不过,还有比巨峡号这里更紧张的地方,那就是莫甘娜所在的恶魔主舰。

“女王,我们的位置已经被天使锁定…她们,她们似乎已经开启了最终审判!”

莫甘娜一脚踢过负责检测的恶魔战士,当即发号施令道:“碧池,凯莎这个碧池。开出去,就开到巨峡市的低空,老娘倒要看看她丫的拿什么轰!”

彦手持天使之剑汇聚了天使主舰的强大能源,这一记审判之剑随时准备出手。不过,炙心汇报:“女王,恶魔出现在了巨峡市地面不足百米位置,请女王定夺。”

凯莎挥挥手示意彦暂时不要动手,她这会儿才对杜卡奥施舍一般的说道:“最终审判,可以彻底摧毁莫甘娜的神体,哪怕她升级到第四代也同样扛不住。怎么样,不考虑一下?”

首长的紧急电话已然拨通,就在刚才首长已经给杜卡奥下达了指示。

杜卡奥沉声道:“最终审判,可以确保不伤及平民么?”

凯莎摇摇头:“这一剑会将巨峡市从世界上从此消失,但为了莫甘娜,这种程度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杜卡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哪怕是只伤害到一个的平民。华夏的态度都是,拒绝!”

很励志的场面,但却被一个擅自脱离职守、又端着一杯酸梅汤回来的葛小伦而打断:“那个姐姐问一下啊,你这个最终审判可以维持多久啊?”

天使之王凯莎虽然不知道葛小伦有什么样的意图,但她的右手不经意轻撩自己的秀发,作为右翼护卫的炙心随即回应道:“三分钟!”

葛小伦将酸梅汤往苏小狸手中一丢:“夏天,去火!”与此同时,葛小伦一对闪着噼里啪啦极致金色电火花的黑翼整个伸展了出来:“还剩下两分十五秒,足够了!”话音方落,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空留原地的一阵金色旋风。

天使的科技能力毋庸置疑,拥有极高权限的炙心当即汇报到:“女王,纯物理加速超十马赫,三秒钟后出现在巨峡市上空。”

很快,近乎撕裂空间一般的快。葛小伦留在原地的旋风若是被普通人接触到了,立马化作血污;幸好,黑甲战士们的暗合金战甲不是一般的强,晃晃悠悠、东倒西歪滚那么几下就够意思了。而葛小伦对准的加速方向,赫然是赵信、刘闯、程耀文那边,这三哥们显然没有得到葛小伦的有待。

人出现,挥拳。

葛小伦的两只手掌全部都深深探入到了,恶魔女王莫甘娜的主舰舰身之中:“莫甘娜,我葛小伦来泡你来了!”

画面实时传输,天使这边的画面显然最快,一丝不落将葛小伦现身后的举动全部捕捉在内。天使女王凯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失态的发展,被最终审判锁定的莫甘娜可是没有逃走的机会哦!

“靠!索顿、阿托,还有你们全部,一分钟给女王解决这个混蛋。”阿托领命,恶魔战士倾巢而出,索顿磨洋工落在后面。

眼看一场不可预估的大战就要打响,杜卡奥急了:“凯莎女王,我恳请与葛小伦现场通话。”神圣指令输入,语音瞬间开启。凯莎很乐意看一场好戏,因为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主导之下。

“葛小伦,请务必不要与莫甘娜发生冲突!”

此刻,葛小伦豪迈的声音响彻天地:“呵,晚了哦。”说话间,恶魔主堡竟是被葛小伦一次震翼便带到了万米高空之上。

彦尽职尽责:“女王,是否执行大审判!”

“不不不,再等等!”相比于莫甘娜,凯莎更想了解银河之力的底细。

电弧早已经是顺着接触位置向着恶魔主堡的舰身蔓延,被这股附着葛小伦意志的强电磁力干扰,恶魔主堡已经不可能进行空间跳跃。黑压压一片笼罩天空,数万名恶魔战士随时听命、站在最前的是鳄神索顿与剑魔阿托克斯,这几乎是莫甘娜拿得出的大半战力。

“泡你一个月!”葛小伦的声音很坚定。

“丫的,你信不信女王分分钟灭了巨峡市。”论邪恶,莫甘娜怕过谁。

“最终审判我来扛,如何?”莫名,所有听到葛小伦声音之人,都觉得他是在说真的。

“不行,一月太长。女王没那么多闲工夫,最多三天!”让人掉下巴的是,莫甘娜竟然妥协了…妥协了。

一股强横至极的能量指数已经酝酿到了极点:“恶魔女王,我葛小伦准备一记一招秒一万的大招名为雷霆万钧,你是否愿意品鉴一下!”

“葛小伦,别以为有凯莎那个贱人为你撑腰,本女王就怕了你…最多七天,爱干不干!”莫甘娜的声音已经扭曲了起来,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性感。

“哈哈哈,既然女王相约,必须干啊!”

单手掌握一艘战争主堡,葛小伦犹如在世神人一般:“这边妥了!凯莎女王如果你不想试试我银河之力的神体到底有多硬的话,便可以让那个长的不错小姑娘停手了!”

天使这方面,众多的女性战士义愤填膺:“女王!”;“女王,您下命令吧!”…

凯莎伸手制止,神谕挥洒在巨峡市的高空:“银河之力,这是你的选择。作为天使之王,我很尊重。下次再见了,小男孩。”

第四百八十七章 征服开始(一)

天使走了,恶魔消失了,然后葛小伦被关禁闭了。罪名吗,强烈危害到国家安全与和谐。在葛小伦被关禁闭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不死心的莫甘娜开始实时自己的计划,以梦魇的能力暗中挑拨蕾娜与程耀文的关系…

葛小伦是知道,但他才懒得说。要是因此错过了与天使mm的同游,葛小伦立马就掀桌子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刺激怎么干!

还有就是雄兵连的队员们最近一段时间战斗力爆表,打完饕餮干恶魔,干完恶魔打饕餮。大小舒适战,战果辉煌;雄兵连士兵的战斗力举世瞩目、有目共睹,有了这么一批能抗能打的战士,渐渐地问题男人葛小伦就被人为忽略了。

说好听点是警闭,难听点就是蹲进去了,而且是那种以恶魔女王为假象的监狱囚笼。这一蹲,究竟什么时候出来,那得看国家领导们的心情!

约莫过了三月之久,这一次莫甘娜很能忍啊。她就是为了制造一种错觉,一种我正面刚不过雄兵连的小将们,对不起,老娘我换其它地方发展去了的错觉…手持号令之剑,最顶级、最忠心的恶魔战士阿托克斯踏上了前往弗雷尔卓德星系的脚步。

这一次,女王的任务是:让他阿托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制造杀戮,以吸引天使的目光。阿托克斯领命而去,他已然做好了为女王彻底牺牲的觉悟。

不单单是地球的高层看葛小伦这个危险分子很不顺眼,就连天使方面与恶魔方面亦是觉得葛小伦这个打不死的神十分的碍事儿。天使欲要歼灭恶魔于地球星,莫甘娜与卡尔暗中勾结欲要将神圣凯莎消灭于此。两方互有算计,她们战略部署最大的阻碍无疑就是银河之力的存在。

上一次天使与恶魔的对峙,如果没有葛小伦的实力作为依仗,天使与恶魔根本就不会买华夏政府的单。

银河星系外天空,天使主舰。

彦汇报费雷泽传来的最新消息:“女王,费雷泽北部出现巨大恶魔战士身影,疑似剑魔阿托。”

凯莎女王笑一笑:“我这个妹妹啊,又在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彦,去地球星一趟,就说天使需要地球星的帮助。”

彦号称雷霆战神本最是杀伐果断,但在葛小伦的事情上她犹疑了:“女王,他们会同意么?”

凯莎女王在彦的秀发划拉着:“彦,你不应该担心这个,你该想想如何得到一个男人心。”

地球华夏,万米海底。没有能源、切断一切供应,孤零零的只有葛小伦一个人形生物。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三月之久了。但根据回馈信号显示,葛小伦的生命体征依旧完好,他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种深层次的沉睡之中。

这三个月,对葛小伦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沉淀。当监狱的外壳打开,当第一缕的阳光刺入,葛小伦见到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女人:“女孩,你是我的天使么?”

“对,我是你的天使,你一个人的天使!”彦,如是回应道。

不能忍了,太狗血了,太肉麻了…好在,雄兵连的战斗都在外出执行任务中,没有一人被这样肉麻的场景给电到。

杜卡奥板着个脸:“少将葛小伦,你这一次的任务是协助我们的友方天使。此任务为绝密,即可执行。”

“啊…”葛小伦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老杜啊,靠别人,可不一定能靠的住啊!葛小伦言尽于此,来日再见。”

天使的飞船很小也很温馨,和来到一个女性的闺房并没有什么两样。从飞船升空之后的那一刻开始,葛小伦的目光便与彦对视在了一处。彦注意到的是原本战神一般的男子,如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沧桑模样;而葛小伦嘛就异常的专一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一处,你听听这是他亲口说的:“好腿!”

我们的雷霆战神彦似乎有些小小的闹别扭,葛小伦关禁闭是他咎由自取,而彦更是忽略不了葛小伦开口就要让莫甘娜陪他一月的荒唐:“哼!不关你的事儿。”

葛小伦义正言辞的开口:“彦女士,您的裙口开的这么低,怎么能说不管我的事儿呢?”

彦惜字如金:“下流!”

“还有更下流的,彦你要不要品鉴一番?”

彦原以为自己在七千年的天使生涯中什么人没有见过,而她本人更是天使姐妹中公认的“老司机”,论开起车来没几个小天使能够承受得住。但自打见到了葛小伦这一号变态,她才知道什么是一物降一物。

葛小伦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的目光中没有淫邪、有的只是从始至终对美的欣赏与追求。在某种程度上,葛小伦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表里如一、更有着自己神河文明道德底线。

但愈是这样,彦越是想将葛小伦彻底引导回正途。天使以女性为尊,她彦可没有和其她女人分享男人的嗜好。

然而,葛小伦这人嘛,他正人君子的时候可以在雄兵连一个女人都不碰;但当他兴之所至坏起来的时候,就算是这么一个狭小的女性天使私人飞船都能让葛小伦给玩出花样。

前三天的时间里,葛小伦用尽了种种手段挑逗与占便宜,基本能占的他都没有放过;

又三天的时间里,葛小伦直接将飞船变为了一个“天体”飞船,彦度过了三天只能用翅膀遮掩娇躯的日子;

最后的两天嘛,葛小伦又迷上了制服play,从最基本的天使战斗服装开始,将彦拥有的衣服都尝试了个便。

吃亏的只是彦一个人嘛,不,吃亏的应该是他葛小伦本人才对。通过彦这个拥有次虚空生物引擎的天使,凯莎女王成功拿到了葛小伦第一手的生命基因。经过天使科技检索、分析后得出了最为准确的结论,那就是葛小伦每一个的细胞都包含他的个人意志在里面。

如果不能将其意志摧毁,那葛小伦便是永恒不灭的真身。可以说,葛小伦的这一点与凯莎女王的神圣原子互相定位有异曲同工之妙,终极目标都是不可摧毀。

第四百八十八章 征服开始(二)

单论细胞的强度来看,此时的葛小伦已经有了隐隐超越凯莎女王的趋势;但在原子定位这一方面,凯莎女王无疑占据了主导性的胜利。现在的葛小伦或许弱上凯莎一筹,但将来就未可知了。

没有人知道葛小伦的生命细胞乃至生命层次会不会继续强化下去,如果会,那已知宇宙究竟要用何等方式才能将其予以消灭。显然,没有答案!

话题扯远了,就目前地球星与天使星云的关系而言,就葛小伦与天使的亲近程度而言。天使,似乎不需要将银河之力视作潜在的威胁。

“到了?”

彦真的是服了:“别闹了,执行任务要紧。”

葛小伦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是“大言不惭”,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是真理:“既然知道我葛小伦来了,那货还不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就像葛小伦说的那样,一连半月的日生活与夜生活之后,葛小伦与彦终是遇到了请求神明援助的蛮三刀。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天天小鱼小虾三两只,恶魔战士阿托连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

“三刀,本神的夫人美么?”

蛮三刀老老实实的回答:“大神,您的夫人真美。”

昨日,在见识了葛小伦一拳开山直接轰出一条去路的举动之后,蛮三刀已经彻彻底底变为了一个唯心主义者。

葛小伦的思想改造当然没有这么轻易结束:“三刀啊,听说你的老婆艾希也是个美人。她美,还是我的彦美,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哦!”

彦走在最前面,假装没有听到葛小伦在说些什么。至于蛮三刀,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大神,艾希是南部费雷泽的女王,和我蛮三刀并无干系。”

“也就是说,你喜欢别人,别人不喜欢你呗!”葛小伦的神之逻辑,自然不是蛮三刀能够领悟的:“蛮三刀同学,请不要岔开话题。你认为艾希美,还是我的彦美,请继续回答!”

艾希,这是蛮三刀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他深爱这个女人、爱到夜不能寐那种。但现在,他只能辜负自己的心中所爱:“大神,自然是雷霆战神彦女神美!”

葛小伦打个响指,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回答:“蛮三刀,你的悟性与天资马马虎虎吧,但就是资质差了点。这样吧,看在你是一个诚实人的份上,本大神决定提升一下你的资质,如何?”

蛮三刀能说什么,既然不能拒绝,那就愉快的接受吧:“三刀,多谢大神栽培!”

之后的一个月里,从早到晚,旷野中不时会传来、未来一代强者蛮三刀的惨叫,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啊…”

一个月的修行,不是没有成果的。因为精深意志与体魄的双重锻炼,竟然开启了潜藏在蛮三刀体内的无敌基因血脉。只要他发出最可怕的怒吼便会获得真正的不死之身,这种状态下的蛮三刀每一次攻击都堪堪达到近神的程度。五秒钟内,乱披风九九八十一刀,一般的神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彦已然彻底无语,她眼睁睁看着葛小伦用自己的基因能力,强行改写并赋予了蛮三刀无限的潜力。

当然,蛮三刀毕竟是外人。作为葛小伦身边最为亲近的女人,彦的收获无疑是最为巨大的:在她日夜的不懈努力之下,她成功解析了葛小伦的生命雷霆代码。原本的雷霆战神彦遍布银色雷霆,她的意志赋予雷霆以新生。

悟通了这一步之后,成就第四代神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彦第一次觉得对女王、对天使有所亏欠,因为她并没有将这段本源代码上传到天使的基因库之中。

神圣凯莎女王以神圣原子定位的不死特性统治已经宇宙三万载,恶魔女王莫甘娜凭借独步天下的堕落诅咒带领无数恶魔战士行走于宇宙空间;至于死神卡尔,他成就不死不灭的幻体,领悟这个宇宙世界的最终奥秘。

每一个屹立于时代的强者都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至高能力,无论是死神卡尔、亦或是凯莎女王、莫甘娜一流,他们都不会选择将自己的最终奥义告知旁人。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葛小伦是真的好,几乎是放开了自己的神体任凭彦去感知、去解析、去领悟。一个强大的男战神都够做到如此程度,如何不让彦为之感动…即便她知道葛小伦根本就不在乎泄不泄露这回事儿!

这天,阿托来了,他不得不来。

彦乖巧地躺在葛小伦的怀里,好端端的一个雷霆战神已经成为了被爱情所滋润的小女孩:“几日不见,小恶魔成为大恶魔了。空中飞着不觉得累么,坐下来谈一谈可好?”葛小伦没有杀意,而彦根本都没怎么看过阿托一眼,因为她相信自己依靠着的这个男人。

“剑魔阿托,见过葛小伦大人。”这一套玩的很溜啊,看来莫甘娜还是很爱惜她这员大将的。

葛小伦并不是脑袋发抽,他是真的考虑好了:“吾既名银河之力,银河星系当以我为王,如何?”

剑魔阿托与天使彦都不觉得大惊小怪,真正的神就应该拥有一切。

“如葛小伦大人有意,恶魔定当鼎力相助。”阿托不确定自己被银河之力泯灭之后还会不会复活,于是他果断怂了一次。

“哈哈哈!”葛小伦继续道:“阿托你不错,待吾加冕为王,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家女王的。”

彦听着不舒服了:“葛小伦,你都有了我了,还忘不了莫甘娜那个老女人吗?”

“不不不,这并不一样。彦你嫁给了我,那你便注定是天使的王者,莫有不服。而阿托家的女王跟了我葛小伦之后,我会给出无尽的世界传播她的堕落自由思想。这样,天使与恶魔共同拥有一个男王,岂不是宇宙就此和谐!”

这是真的,彦与剑魔阿托能够听得出来,这完完全全就是葛小伦的肺腑之言,他竟是要以一己之力统御天使与恶魔两大宇宙最顶尖势力。

心好痛!彦突然在葛小伦的怀里一阵阵的抽搐…

葛小伦关怀道:“夫人,听到你家老公这么伟大的理想,也不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第四百八十九章 王者归来(一)

凯莎女王挂了,准确的说断线了,在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重新上线了。失去了天使最高统帅,作为护卫天使的彦当然是最慌乱与无助的那一个。要知道,没有了王可是一件十分令人头疼的事情,这意味着依托凯莎才能开启的天使数据库短暂的“关服”了。

在开服之时,天使们是秒天秒地的高手;可一旦关服,她们基本上与普通的超级战士没有两样。

“准备好了么?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合格的女王。”

彦注视着葛小伦:“你知道凯莎女王会陨落,对不对?”

葛小伦是个实诚人,他向来有一说一:“是,我知道。”

女人总是需要时间去接受事实的,葛小伦决定给彦这个时间。葛小伦转而对剑魔阿托摆摆手道:“我葛小伦过几天回去,哦对了,别忘记提醒你家女王她还欠我七天。”

“谢大人不杀之恩!”恶魔阿托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么,走之前还不忘骚一把。

天使飞船,再度等来了自己的主人。

“走吧,去天使之城逛一逛。”

彦终是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已经临危受命暂时接替了天使王位、守护天使正义秩序。同时,彦向奋战在宇宙各处的天使发出了她的第一道王命:我将马上回归天使之城,神圣的秩序不容侵犯!

“为什么?”

葛小伦摇摇头:“凯莎老了,仅此而已。”这是真心话,凯莎虽是天使的女王,但她完全勾不起葛小伦的半分兴趣。

十天后,王位继任大典。

葛小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予小女友彦以支持,只是一个人便压服全场,霸道的宣言响彻天使之城:“她是我的女人,我葛小伦将成为天使现行秩序的守护者。谁不服?谁反对!”

随着葛小伦从王座站起,在其身后出现一个千丈巨人的身影,巨人的威势记录在了每一个天使的数据库之中,让她们只能选择臣服。

彦的王国、彦的城堡、彦的闺房、彦的花园、彦的小湖…这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了葛小伦的印记。现在,葛小伦要走了,他还等着回去收拾地球星的烂摊子、顺便将具现出一丝力量法则给提上日程。

“夫人,不送我一程!”

彦知道自己根本掌控不了这个男人,如凯莎女王、如邪神莫甘娜,她们对葛小伦皆是敬而远之:“星际传送,开启。”好吧,要理解。天使在银河系内部的传送点基本都被拔出完毕,舍得暴露这么一个外围的隐蔽传送阵,已经是很给葛小伦面子了。

荒无人烟的小行星,葛小伦很不讲究的叉腰横躺着。自己飞多累啊,星际传送阵的空间波动不是傻子都可以检测得到。葛小伦只要舒舒服服躺那么一会儿,自然会有顺风车前来报道。

这不,来了么?

“发现传送门,但未曾扫描到生命信息,请求指示。”

“嘭!”警报刚触发的后一秒,葛小伦已然出现在了指挥室的座位之上:“喂,搭个顺风车!”

天狼王所属,饕餮的外围雇佣兵。浙西天狼战士看待自己的生命可是要比什么荣誉重要多了,数次跳跃恭恭敬敬把葛小伦送到了月球。

地球星外围密密麻麻皆是饕餮与之n多仆从国的虚空战舰,葛小伦这么一个活体目标就这么暴露在了战舰与炮口之下。遮天蔽日的钢铁羽翼也并不能阻挡葛小伦的归途,他就这般匀速的穿行在火力交叉纵横的死亡地带。

“我王,要不要对此人采取行动!”

饕餮王嗜嚎对葛小伦的出现视若无睹:“放他过去…”嗜嚎为这个银河之力,特意请教过死神卡尔阁下,终是无果。

“很好玩么?”

洛阳,一个破碎了的小学。葛小伦知道她在这里,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偷偷摸摸跑掉,回自己的家乡还做自己教师老本行。她是李果,本最有可能成为葛小伦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女人的,可惜她接受不了世俗的眼光。

三十多岁的年纪了,依旧是一个人;等躺在自己最爱的热土,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怎么死的?”

“报告首长,李果女士让小学的学生先转移,她执意最后一个离开。我们的战士拦不住她…”

葛小伦知道无论哪一个世界,华夏的军人最不会放弃任务:“死了多少人?”

“报告首长,第八军五师六旅八团三连,无一人幸免!”

“都是好男儿啊!传我命令,收拢沿线所有部队,北上…”葛小伦可没有忘记,还有一场最重要的战斗无可避免。

少将葛小伦回归,从此前路尽是一片坦途。

半月后,会师赵信、天使炙心。短短时间内,原本的屌丝赵信已经成为迎娶天使白富美的人生赢家,关键时刻英雄救美果然是“古人诚不欺我”!

“伦哥!”赵信一路跑、一路哭,踉踉跄跄就像是个孩子:“伦哥,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大男人,哭什么哭。等打到了北之星,自个儿一个人偷偷角落里哭去。”葛小伦墨镜黑甲,一如既往的风采逼人。

休息时间,炙心好久才找到机会:“伦哥,您和彦姐一起去的费雷泽星系,不知道彦姐?”

最近身边一下子少了女人,说实话葛小伦还真有些不习惯。如果实在仙侠世界、高武世界也就算了,但这是最开放的现代世界啊,可真是见了鬼了:“哦,你彦姐啊,跑回去天使之星当她的女王去了。做了女王,连我葛小伦这等男神都抛弃了。”

赵信难得聪明了一回:“伦哥!您是不是把彦那个…拿下了啊?”

葛小伦将脑袋昂的老高了:“从今以后,天使之王就是你们大嫂了。”

“伦哥,果然是伦哥,赵信这辈子都赶不上伦哥万分之一风采。”赵信现在的模样,与之前的表现出来的英雄气概简直是判若两人。天使炙心差点都以为自己的丈夫给人“调包”了…

话说,葛小伦的个人魅力可真够大的。不单单深得雄兵连战士的信服,似乎连饕餮都卖葛小伦面子。

第四百九十章 王者归来(二)

整整行了一天,都没有碰到哪怕一个的饕餮战士。偶尔有傻乎乎撤之不及的天狼战舰,直接从空中飞停,战士们一个个放下自己手中武器,还播放着最为纯正的华夏语宣言:请优待俘虏,我们愿意投降!

“伦哥,再有几天就该到了吧。”赵信心中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或许真的是他们太没用了,地球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在伦哥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但伦哥一走所有的事情便全都发生了。

“哦!等到了北之星后开个会:让恶魔女王莫甘娜履行她的承诺、还有嗜嚎王饕餮必须要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华夏差不多该恢复和平了。”

连这么信任伦哥的赵信,都是彻底的无话可说;至于天使炙心,更是无言…

数十万华夏军队入驻北之星,随着少将葛小伦的到来,北之星彻底没有了战争的气息弥漫。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怜风,目前全权负责北之星一切的军事部署以及军力调动。”

葛小伦点点头,随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感慨:“长得不错,过两天开会可以考虑带上你。”

怜风不解:“什么会,葛小伦少将是否可以说清楚一些?”

葛小伦打个响指,赵信便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怜风首长有所不知,我伦哥已经是天使之王的男人,而且伦哥的实力足以与曾经的天使之王凯莎所媲美。伦哥这次回来准备召开一个宇宙会议,谈一下对地球星的补偿问题。”

赵信这一脸的迷之自信,简直是让人无法直视。怜风觉得自己还是听明白人讲话,来的好一些:“天使炙心,我知道你,你是天使凯莎女王的右翼护卫。”

炙心摇摇头:“怜风首长,那是我曾经的身份,现在我只是赵信的妻子。不过,现在的天使之王彦,确实是葛小伦的女人。”

怜风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葛小伦少将,你是认真的么!”

葛小伦哑然一笑:“怎么,怜风你不希望地球星恢复原状么?”

这夜,葛小伦孤身一人来到了星空大海。随便一艘的战舰中,视屏对话就此开启:

“三个条件,答应了,我银河之王葛小伦可以既往不咎。”

嗜嚎的带感沙哑声音:“嗜嚎洗耳恭听!”

“第一嘛,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向华夏的各大城市传递一个信息:我葛小伦一月后将会在北之星加冕为王,成为银河星系的守护神、银河秩序的捍卫者。”

葛小伦具备真神之力这是嗜嚎所明悟的,他并不认为一个真神占有一个星域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可!”

“第二件事儿,银河之王打算开个会,我不介意你把莫甘娜、天狼王、潘震、甚至是死神卡尔都叫过来,我准备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

“是的阁下,嗜嚎会为您传递!”正面吸收暗物质能量、核弹中心无伤,银河之王葛小伦如今就是另一种不灭的代名词。

“最后嘛,听说吾得小老婆蕾娜在你这里。既然我葛小伦都亲自跑这一趟了总不至于空手而归吧,你说呢嗜嚎?”

“银河之王,如您所愿!”视频那一头的嗜嚎当即发号施令道:“将蕾娜女神放了,送到大人那里。”

当葛小伦见到蕾娜的时候,她的状态并不好。在入侵启用了一次超新星之后,太阳的超级基因已经被紧急自我封禁。这会儿的蕾娜已经没有了往日强悍女神的气质,她就是一个娇滴滴、等人呵护的柔弱女皇。

“小伦,对不起,我似乎将事情搞砸了!”

葛小伦起身,将虚弱的蕾娜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女神,你的一颗超新星把凯莎整没了。换个角度想,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真英雄尽显男儿温柔本色,葛小伦达到了此行最重要目的,他可没有兴趣在这外骨骼装甲横行的军舰来一发:“嗜嚎,一月之后,吾希望看到你的诚意。”

嗜嚎现在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葛小伦的强势让他无法解决,另一方面死神卡尔的坚持让他不得不驻大军于此:“请银河之王阁下放心,嗜嚎一定不会让阁下失望。”

蕾娜无力倒在葛小伦怀里,此刻她俨然变为了一个好奇宝宝:“小伦,你啥时候成为了银河之王?”

葛小伦端是坦然道:“听着霸气,我自己封的。”

在蕾娜最无助的时候,是葛小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心再度的活了过来,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这种微妙变化而已:“那别人能同意么?”

葛小伦哈哈一笑;“前几天,我刚睡了新的天使之王。想来,天使那边应该是完全没有意见。”

蕾娜鼓着腮帮、气呼呼道:“葛小伦!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魂淡…”数万艘战舰就这么作为了银河之力与曙光女神秀恩爱的背景板。

“我王,您太谦卑了!”

嗜嚎就如同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哲人,他自有为人处事的哲学:“力量面前,卑微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位饕餮王,嗜嚎的办事儿效率极高。以覆盖声波的方式,让葛小伦即将在北之星称王的消息扩散开来;与此同时,他率先联系到了冥河的造物主死神卡尔,将地球星的一切尽数汇报,请求死神卡尔赐下神谕。

这一次神谕的结果便是,各路邪神与战争头目都决定在一月之期到来时刻,前往北之星见那银河之王葛小伦一见。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看到了葛小伦抱着曾经的女神队长蕾娜归来。赵信这个口无遮拦已经是众人皆知:“伦哥强啊,娜姐都被您搞定了。”

蕾娜不好意思地从葛小伦怀里挣扎了出来:“葛小伦,你救我,千万不要指望本女神会领情。”

葛小伦却是根本不以为意:“一月之后,潘震会来北之星做客。届时,便由不得你了。”

“我去,葛小伦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葛小伦前脚刚走,蕾娜便心口不一的追了出去。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怜风感慨道:“现在,我似乎愿意相信了,葛小伦的那个梦想!”葛小伦的“梦想”事件,被军部列为一级绝密,而怜风恰恰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第四百九十一章 银河秩序(一)

葛小伦要做他的银河之王,至于地球星方面是如何态度,葛小伦根本不会理会。不干涉现有秩序的情况下,如果连一个名义上的王者都不能接受,那他们大可以自我救赎。无论是天使之城,还是恶魔堡垒,想必都很欢迎葛小伦的做客。

天使冷、天使灵溪以及天使微风,在此之前一直坚守北之星的三名高阶天使战士。彦就任天使之王的消息已经传递开来,而她们得到的命令便是全力辅佐银河之王,葛小伦!

微风和灵溪性格不错,但高傲的冷可受不了这种“屈辱”。堂堂高阶天使,凭什么为一个人类男子端茶倒水、按摩揉肩。冷当即表现:“银河之力,我不知道彦为什么选择了你,但我天使冷可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表明自己的不配合之后,天使冷振翼翱翔飞上天空。虽然不能真个离开地球星,但她可以选择一个没有葛小伦的城市继续战斗。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当冷以为自己脱离了葛小伦魔爪的时候,葛小伦笑呵呵的出现了;再度加速,但最终葛小伦依旧在她行进的方向等候。

“葛小伦,你究竟何意?”天使冷手持烈焰之剑横眉冷对,大有一言不合便武力相向地举动。

“高傲、冷淡,天使中的傲娇少女,确实少见…”

在冷的天使生涯中,还从未受到过如此“侮辱”:“葛小伦,天使的荣耀不可亵渎!”双翼一展,冷调运全部神力的一剑直刺葛小伦的心口位置。“嘣”端了,良久地面才传来清脆的“当啷”作响。

号称可以毁灭神体的天使烈焰之剑,竟然连一个男人的体表都没有破开,就自中部一分为二断裂开来。

刺出这一剑容易,但再想抽身而退可就难了:“冷,你们女王都跟我了,为什么你要反抗呢?”葛小伦的大手抓住天使冷细腻的腰肢,重重落向大地。这是北之星的外围郊区,葛小伦一脚踢开废弃了的一栋别墅大门,准备做坏事儿。

一度春风,对于冷却是犹如一场噩梦。

作为此道老手,葛小伦在床上经历的突发状况数不胜数,几乎是对方一抬手他就知道女方想要做什么。话说,这天使冷也够激烈的身上的小玩意儿不断,最后连自我了断的贞洁匕首都拿出来了。可惜,被葛小伦一指弹为了齑粉。

忙碌了大半天之后,葛小伦燃起了香烟:“冷,不要死哦。如果你欲要让银河之王与你们的天使女王、天使之城翻脸的话,尽管自我了断!”

“恶魔,凯莎女王为什么会挑选你这么一个恶魔作为彦的丈夫。”冷浑身撕裂的疼,她的神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女孩啊,你还是太年轻。这个宇宙,什么都可以变,但唯有力量最为真实不虚。凯莎她不想杀我么?可惜她办不到;彦她不想矜持一下么?可惜吾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吾之贴身大丫鬟,汝懂了么?”

北之星临时军事基地,夜幕降临。

这是灵溪,她心思比较细腻、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冷姐,你没事儿吧?”

这是微风,她还单纯的关心冷姐会违抗天使之王彦的命令:“冷姐,你想通了么?”

葛小伦做事儿自然漂亮,他现在可是光明伟岸、正义化身的银河之力。做一些坏事儿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弄得尽人皆知。当然,如果冷愿意宣扬一下葛小伦到底有多能干,那葛小伦自然是不会介意。

“我去休息了…”冷需要时间去好好平复一下。

冷走后不久,穿着宽松睡袍的葛小伦晃了过来:“灵溪、威风,银河之王我最近身子骨总是有些乏累。或许是我这神体太强了,普通女子按的根本没有感觉,你们愿不愿意帮吾这个小忙?”

葛小伦人是在笑,但灵溪与威风却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已然被全然锁死,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美食当不会留着过夜,先是从基础的踩背开始培训、再到最正规的全身按摩,观看影像资料的微风不一会儿便全然掌握。在微风忙乎的时候,葛小伦却是枕着灵溪柔顺的腿部,不断地做着各种细致入微的评价。

“灵溪,你想知道我和你们女王的事情么?”

灵溪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一直在向天使之城传递天使的特殊讯号,但却被她腿上的这个男人以不知名的方式强行给屏蔽掉了:“银河之王与天使之王之间,不是我等普通天使可以触碰的。”

“哦!如果是吾主动触碰你,灵溪你感觉如何呢?”葛小伦的手已经很不老实起来,灵溪这会儿全凭咬牙坚持。至于威风,这个纯洁的天使早已经被眼前的“骇人”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满脸的羞涩以及不知所谓。

终于,灵溪被压倒在了葛小伦的身下。

灵溪还没有最终任命:“银河之王,女王不会同意你这样的?”

葛小伦此刻表现出了所有男人都曾幻想、或亲自实践过得混蛋:“放心,只要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灵溪哭了,她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她曾宣誓为天使而战,但她从来没有会想到自己会躺在女王的男人身上:“冷姐…冷姐她怎么了?”

葛小伦已经是手脚并用,各种探索:“观察力不错哦,你的冷姐已经先你一步了,现在她是我银河之王的贴身大丫鬟。”

天使微风似乎被吓傻了,连跑都不会跑。直接被葛小伦一把带了进来,葛小伦早就眼馋天使星系后宫良久了。但人在天使之城,总是要给自己的天使大老婆一个面子。现在到了地球星自己银河之力的地盘,那便无须顾忌什么了。

一昼夜时间,葛小伦完成了对天使少女的三杀。第二天,等葛小伦舍得起床了。他就发现,天使炙心会不经意间表示出些微的疏远。只有在赵信在场的时候,她才会选择与葛小伦正面接触。

到了秩序不存的今时今日,众人才终于回想起在银河之力这个响亮的名号之前,葛小伦可是一个绝对的励志人物。

第四百九十二章 银河秩序(二)

葛小伦,一个睡一夜,就可以送出一套房产的男人。如此邪恶至极的男人,怪不得蕾娜自从回来之后便立马与葛小伦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现在的葛小伦,对于任何女性生物来说都是最致命的威胁。

继天使冷、灵溪与微风之后,再度察觉到危险的乃是华夏怜风首长。曾经德诺星系的总工程师,话说这种科技系的女生认真起来也格外的迷人。

“怜风,此物你觉得如何?”当初,葛小伦从主神小队刘东东手里敲诈来的高级货色,是为火种!

怜风不愧是那种科技女强人,丢下葛小伦她整个人便投入到了性能检测与分析检索之中。小半天的时间,葛小伦就这么盯着她上下忙碌的身影,别说还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超神世界,大道法则可以具现为人体超级基因的无限潜力世界。作为一个令自己赏心悦目的后花园,它自然是足够的。甚至,宇宙级科技、超智慧生物以及无穷无尽的高阶战士,帮助葛小伦处理一些低端的事情还是很方便的。

解析结果差不多出来了,怜风兴匆匆走了过来:“宇宙深处的生命奇迹,这是真正的机械灵魂。”

“怜风,你喜欢就好。”葛小伦的大胆举动,让怜风彻底醒觉。

她避开了葛小伦侵犯自己秀发的罪恶之手:“葛小伦少将,请您自重。”

葛小伦哈哈一笑:“不瞒怜风,葛小伦在宇宙深处遇到了一个机械生命文明。恰巧我葛小伦又是物理工程学院出身,心痒难耐。这一不小心、一下子便把这个还算发展不错的文明就给毁了。可惜啊,可惜!”

“葛小伦少将,我怜风一生致力于德诺文明传承。我怜风不是那几个天使,她们对你必须尊敬有加,但我不会;我怜风不是烈阳星的女神蕾娜,她对你情根深种完全可以无视你的污点,但我怜风不可能。葛小伦少将,您听明白了么?”很有力的宣言,连葛小伦都为之震憾。

“哗啦啦”能够展示于众掉一地的各世界先进科技,这便是葛小伦对怜风表现出来的尊重:“这个世界孕育了我、这个国家养育了我,我葛小伦虽不久后就要继任银河之位,但神亦不会忘本。怜风,或者我在其他星域、其他文明看来是不折不扣的恶魔行径。但为了华夏,我葛小伦别无选择。”

怜风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身前的这个男人。曾经,烈阳之王毁灭了德诺星系;如今,葛小伦似乎也随手灭掉了一个文明。这就是强者,这就是真神,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不关乎自己,只是心意微动便会有难以想象的浩劫与灾难爆发。

“今天,我葛小伦打算睡你一次。怜风,你有什么想法么?”

怜风发现自己真的是小觑了葛小伦的厚颜无耻,话说的那么多,到头来还是逃不开要拿下自己:“葛小伦,你已晋级为神。神就要有一个神的样子,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既如此,吾银河之王葛小伦命你侍奉于神,汝可愿意?”还真是拿出一套神的说辞。

怜风真的是醉了,平日里那个英姿飒爽、行事果决的军方女首长彻底消失不见:“葛小伦,你混蛋!”

好吧,别人都给自己彻底的定性了,那葛小伦不混蛋一次也太对不住别人的评价了。怜风最后还是反抗了一把这无语的命运,她作为女人的最狠一脚在床上时候踢了出去,葛小伦没有躲得的意思,硬吃。作为回礼,葛小伦也给怜风留下了生命中最痛一次的难忘回忆。

女强人怜风首长,将葛小伦弄出的新鲜玩意儿托付给了众多的华夏科学家与工程师们,她极为罕见的告了假…

“伦哥,真的是你。呜呜呜,我刘闯没给咱雄兵连丢人。”战场上的刘闯,彻底打出了自己诺星战神的名头。但见到了葛小伦之后,他哭的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天使炙心,目睹了这似曾相识的感人一幕,心中暗道:又来了。

与刘闯一起归队的还有,琪琳、何蔚蓝以及成长为一名真正战士、再不总是那个边缘b的瑞萌萌。

刘闯直奔他的伦哥去哭诉去了,三名雄兵连的女战士则是选择向蕾娜报道:“队长,我们回来了。”

蕾娜终究是有些难以释怀的:“…是我,对不起大家。”

瑞萌萌的真诚与煽情是最适合这个场面了:“队长,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怪你的。”

一路上,琪琳早已经心有疑惑、不吐不快:“队长,小伦是怎么回事儿。饕餮似乎完全放弃了进攻,还宣称小伦即将成为银河之王。”

琪琳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不单单是回归的雄兵连战士,就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何在。于是当琪琳第一个开口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不由自主将目光投注到了蕾娜与琪琳的方向。

蕾娜最近几天和葛小伦闹别扭,葛小伦的“花心”终究是有影响的:“葛小伦,你的事情,你自己来说!”

葛小伦却是吃死了蕾娜:“过几天我去烈阳星提个亲,大家不就是一家人了么?老婆,你可真见外。”言语落罢,葛小伦便不再管蕾娜那里:“赵信、大d,今日兄弟重聚,正当不醉不归。”三货就这么大摇大摆去喝酒了,聊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情。

蕾娜的脸色瞬间难看,这个事情总归是要大白天下的,蕾娜先行向几个雄兵连战士透露并不算违规:“继凯莎的天使秩序、莫甘娜的恶魔秩序以及我烈阳星的天道秩序之后,葛小伦准备以一己之力创建银河秩序,而他本人则称为银河之王。”

这事儿,还真是葛小伦能办出来的。琪琳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娜姐,那什么是银河秩序?”

这个问题让蕾娜觉得肚子疼,她面部的表情都有些不正常了,但她终究还是开口了:“所谓的银河秩序,便是一切照旧,该怎么样就什么样子…”

琪琳等人已经是彻底的无话可说,这果然是一个好大的秘密,这可真不愧是未来的银河之王!

第四百九十三章 诸王会谈(一)

不日之后,将有一大批邪神降临华夏北之星。出于安全考虑,华夏方面决定召回位于东海之上的斗战胜佛。自此,雄兵连的建制基本回归。

“葛小伦,你欲怎样?”猴子见面就很不客气,一棒子就差直指葛小伦的鼻子了。

葛小伦安然而坐:“当初,我和老杜说过,硬刚莫甘娜或者天使的凯莎女王我银河之力不怂。可惜,当初不知道是哪个二货的怂恿竟然让上层一致决定让我葛小伦离开。好吧,现在猴子你又来了,又是谁让你来的?”

这是要挑事儿啊,葛小伦言语中的“猴子”就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

“嘣!”这是金箍棒重重落在大地的声音。

“噌!”这是葛小伦大宝剑笔直插入大地的声响。

二位战神级别的人物互看不爽,接下来很有可能大打出手。

蕾娜看不下去了:“葛小伦、孙悟空,大敌当前,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你葛小伦若堕入黑暗,我斗战胜佛必取尔性命!”孙悟空的言辞掷地有声。

相反,葛小伦的话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阿狸,想伦哥了没有啊?”

阿狸感觉自己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有压力,一个传说中的斗战胜佛和自己有前世今生,而如神人一般的葛小伦大哥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以前,阿狸想要傍上一个大款;现在呢,她却是不知道选哪一个才好。

这种不作选择,让葛小伦很是“寒心”啊:“苏小狸,几月不见,你就变心了…哎,难过。”葛小伦就这么旁人无人的“伤心”离开了,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

除了孙悟空心有天赋直觉般的感应,其他人都没能发现得了葛小伦的异样。来到超神世界一直打打酱油、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的至尊神钥,终于舍得对自己主人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吞噬斗战胜佛的战之基因法则。

葛小伦经历的风风雨雨数不胜数,然而吞噬一个人法则这种事儿他依旧不会。至尊神钥要行吞噬之举,前提是葛小伦将斗战胜佛彻底拿下…剥离了最核心的法则,相当于消除了斗战胜佛的超级基因,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哎,原本是打算做个好人的。狐狸陪猴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葛小伦又不缺这一个女人。可惜,大道面前一切仁义礼信皆是虚妄。

时间到了,北之星汇集了举国最强悍的战备。

最先到达的反倒是那位一心抱各种大腿的天狼王,这位王者可真是一个奇葩。上到王者,下到战士,已经养成了见到强者就跪的美好品质。

“天狼见过银河之王。”

葛小伦挥挥手,示意了下最靠后位置,这货就屁颠屁颠跑去入座了。葛小伦身后不远的雄兵连战士心中万千感慨,这尼玛太丢外星人的脸了吧。

饕餮王嗜嚎以及一个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让人不寒而栗的身影出现。能够与嗜嚎同行,证明此人的身份绝对不低。果然,这位神灵开始了自我介绍:“我乃死神卡尔麾下,亡灵天灾。”

葛小伦皮笑肉不笑,根本没有起身欢迎的意思:“原来是掘墓王阁下,幸会、幸会。”

这换作一般人早就翻脸了,但神的世界显然不同于凡人:“银河之王果然与众不同,见识了。”右面一侧,死神卡尔阵营的三位上台面的顶级势力代言人全部就位;而左面一侧的神灵之位看看来迟一步。

“不去,打死我索顿也不进去。”

“丫,是不是想造反啊。去不去,去不去?”

很是让人熟悉的语气,堕落之王莫甘娜终于领着自己麾下的战士来访。莫甘娜自顾自挑了左侧一个最靠后的位置,丢不丢人在她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打起来第一个跑不跑得掉,才是关键。

“阿托?”

“阿托见过银河之王大人。”阿托果然是很会事儿,很给面子…感情他在莫甘娜哪里一直在装傻,以这种方式永远的陪伴女王,也是难为他了。

葛小伦继续饶有兴趣道:“索顿?”

“啊、那个叫我!是你啊,你好…”真是憨厚而淳朴的大鳄鱼,当然如果忽略他一天吃一百个活人本质的话。

“嘭!”一道光柱降落在会场前的大地之上,与潘震同行人的人不少,但只有他一人大踏步迈入会场。

当着这么多有分量王者的面,葛小伦开口一个字:“停!”言出法随,葛小伦身后的蕾娜只觉得神体一僵,失去了掌控一般。葛小伦起身,将她抱起送到了左侧最靠近自己的位置座下:“乖!听话。”

潘震刚刚入会场,便见到了银河之力对自家女皇毛手毛脚的模样,但他不改自己的龙行虎步、向着最后的一个位置行进。

被葛小伦戏称为掘墓王的亡灵天灾,在体会刚才的神秘之力;饕餮机甲下的面容无人能够洞察,想来面容也是十分严肃;唯有天狼王完全的本色不改,整个人的笑容更加的谦恭了起来。

莫甘娜可不管那么多:“靠!能直接作用于神体的虚空压制,阿托,等会要跑路了记得替女王垫后啊。”

“是,女王大人。”阿托说到就会做到,在莫甘娜神体受影响的瞬间,阿托会用自己初成的神体挡下葛小伦的第一记拳锋。

挨着蕾娜的位置,潘震坐定:“请女皇放心,这里自有潘震为我王分忧。”

“咳咳咳!”葛小伦轻咳几下:“找大家来只有三件事儿,听听就好。我葛小伦向来以理服人,自当不会强迫。其一嘛,就是我葛小伦自即日起成为银河的王者,大家等会点个头就算过去了。”

似乎是想了想措辞,停顿一会葛小伦才道:“我葛小伦神往赤乌星的天道文明已久,过些天吾会去烈阳星提亲,有劳潘震元帅多费心了。”

“银河之王阁下是认真的么?”潘震自有一股大将风范,不怒自威。

“潘元帅,不妨先听听我葛小伦这第三件事儿,如何?”总觉得今天的葛小伦有些发疯,这么多的邪神与王者,他表现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第四百九十四章 诸王会谈(二)

如此无礼,但潘震不再作声算是默许。

葛小伦毫无自觉地继续道:“前段时间,我银河之王刚刚赢取了信任的天使之王过门。但我葛小伦终是心有遗憾,要知道当初我想娶的女人,可一直都是莫甘娜女王,你啊!”

莫甘娜这爆脾气,直接拍桌子翻脸:“想泡我莫甘娜,银河之力你还嫩了点!”

葛小伦摇摇头:“诸位,这就是我银河之王葛小伦为数不多的三个要求,你们大家就不能满足一下我么?”

除了蕾娜,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以这种沉默来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你说你的,但我们不跟你玩。

“也罢!我葛小伦成神以后自认天下再无敌手,今日便由诸位品鉴一番。你们,谁打算先来!”周围数万米已经是完全的空城,从最初便留给了足够的战场,世上终归还是要靠拳头输了算的。

依旧是无人动作,那葛小伦只好点名了:“嗜嚎,我葛小伦自认一人便足以毁灭你的所有舰队。这样吧,你接我一拳以前的事儿就算是了了,而且我保证不打死你,你觉得怎么样啊!”

说动手就动手,葛小伦的右拳已经是虚握,一股难以言明的沉重压力席卷每一个人的心头,空间都因这未出的一拳而震颤了起来。

作为拳锋所向,嗜嚎承担了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压力。他的战力之强绝对是隐藏的boss,秘密得自死神卡尔的次虚空引擎让他有信心与任何的神明一战,即便是莫甘娜也不例外。

但此时此刻,他的次虚空引擎却是在颤抖:“解析中,目标葛小伦;分析中…警告,警告!”

葛小伦的一拳未出,嗜嚎的身躯却是无比真实的沉重了起来。退,一退再退,被一种无形的气机所彻底逼迫。嗜嚎的脚下,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当嗜嚎出现在会场门口之时,金色身影一闪一拳直接轰入到了嗜嚎的左胸。

空洞,几位神与邪神看着真切,在嗜嚎空洞左胸的另一面出现了虚空的碎片。葛小伦这一拳,竟然让空间都产生了微小的裂隙。

“变态!”这是何等的力量,竟然一拳可以轰开最坚硬无比的空间壁垒。刚刚这一拳,诸位已经彻底看清楚了:实打实的力量,根本没有其他什么花里胡哨。

“这便是银河之力神体的最大秘密么?”与嗜嚎同行的冥界邪神,亡灵天灾开口道。

“这便是世间最大的道理,服不服?”葛小伦轻晃几下自己的右拳,顺便把嗜嚎从空间裂隙范围给拉了回来:“嗜嚎啊!吾银河之王看你脑袋瓜子不错,这次就不杀你了。等吾日后征战天下的时候,记得随叫随到哦。”

“银河之王,天狼服了!”

葛小伦仰天长笑:“好,今天就不揍你了。至于吾之三个条件,就当你与嗜嚎默认了。带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天狼王那叫一个感恩戴德了,就差真的跪舔。在三感谢之后,拎着嗜嚎第一个离开了会场。

莫甘娜有点“慌”了,因为她发现真打起来,自己身边的人有点不够看啊:“潘震,你丫不会同意把自家女神嫁给这混蛋吧?”

潘震一本正经道:“如果烈阳女皇自己同意,烈阳星并不会选择干涉。”

“我去。”莫甘娜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与葛小伦谈谈了:“本女王可不会委身一个毛小子,换个条件还有的谈!”

葛小伦却是暂不理会莫甘娜这边,已经他那高达千丈的巨人虚影已经锁死了这一片的空间:“掘墓王,看你盗墓本事一流。本王是一个爱才这人,这次你记得回去转告卡尔,我渴望与之交手。如果他能弄出个什么终极恐惧,那就再好不过了。无敌于世界的滋味儿,哎,说了你也不懂,滚吧!”

天灾亡灵很客气行礼过后,步了之前那两位的后尘,溜了!

“凉冰,上次说了七天的,你打算爽约么?”

“去你丫的,恶魔之爪!”能动手就绝不讲道理,曾经轻易降服索顿的招式再现,直接将葛小伦控制在两只巨大的黑爪之下。

“当啷啷”火星四溅,这可是莫甘娜真正的全力出手。但也就是这样了,把葛小伦上身的衣衫给撕裂了开来,露出了最为精壮的男人上身。至于什么伤口,对不起连汗毛怕是都没有掉几根。

“bitch!”所有人都以为这位恶魔女王要发飙的时候,她再度显露了自己令人难以置信的恶魔本性:“七天就七天,谁怕谁啊?”

葛小伦认真凝视着蕾娜:“天使之王彦是我的大老婆,那太阳女神蕾娜你便是二夫人了。现在夫君要去和人讲讲道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金色的雷霆自葛小伦的脚下升腾豁然间将莫甘娜笼罩在内,一个金色的“热气球”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愈升愈高,逐渐消失不见…阿托转身离去,莫甘娜交代给他的命令是:女王不在时候坚守恶魔秩序,直到她的归来!

索顿有点懵左看看、又看看,总觉得这边的“食物们”比恶魔那边的伙食好多了。没有了莫甘娜,还不知道恶魔会不会虐待自己:“喂,管饱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蕾娜,终于拿出了自己女皇的气势:“以后,你就就跟着女皇大人混吧。”

潘震尽职尽责道:“银河之力与邪神莫甘娜之间必有一场旷世大战,女皇您意下如何!”当蕾娜自认“女皇”的时候,她便不再是地球星雄兵连的那个蕾娜队长,她是天道文明的尊贵无比的女皇大人。

然而,如此皇者风范,却尽是女儿姿态:“不必了,我相信他!”

蕾娜走了,在潘震以及烈阳星精锐的护送之下,一同离开的还有吃货索顿。

“娜姐,我们会想你的!”

蕾娜无比大方地道:“想我的话,就来烈阳星作客,拜见你们的女皇大人。”

地球星的高层未有任何一丝松懈,直到最高级别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葛小伦与邪神莫甘娜脱离大气层之后,才终是松了一口气…

第四百九十五章 阴阳之变(一)

“丫,差不多行了。”

此刻,原本空无人烟的月球表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出声之人正是恶魔女王莫甘娜,而葛小伦依旧未曾散去外罩:“就知道你不乖,算了,做不成老婆,那以后便是…情人了,哈哈哈哈!”

莫甘娜已经完全切换为了恶魔战斗姿态,而葛小伦为了表示应有的尊重已经是暗合金战甲临身。

对付葛小伦这种人,莫甘娜决定强行控制,大不了再配合卡尔来一记狠的。万千根黑色的恶魔锁链冲天而起,将葛小伦的躯体整个的覆盖在内。不一会儿,葛小伦便被包裹成为了一个粽子形态。

“女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葛小伦只是神躯的每一块肌肉开始发力,就让那牢不可破的恶魔锁链遍布裂纹。

“真特么是个bitch!”莫甘娜两手用力虚握,但结果却依然无法阻止恶魔锁链的根根断裂:“银河之力,有种便试试本女王的终极诅咒!”

葛小伦两手叉腰,恨显而易见的肢体语言:放马过来吧。

天使之王凯莎会下线,是因为她的神躯免疫不了强行控制。在超神世界,一旦受制于人便意味着不可测的危险。凯莎再如何牛皮,被人强行搬用到超新星爆炸中心照样玩完。但葛小伦就不一样了,他远没有凯莎女王的那种不死特性,但力量法则的本质就是横行无忌,诸天万界最不可控的存在。

其他大道法则,因为世界的转换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就比如纯物理法则,到了一处仙侠世界就会彻底失效。

葛小伦无视种种控制,除非有人能够在意志上将他碾压成渣渣。凯莎女王不行,显然莫甘娜也办不到。话说,葛小伦站在原地不动真的好么,一大摊黑糊糊、黏浠浠的玩意儿天上掉的、地下冒泡的,最邪恶、也是最无法抵御的诅咒欲要渗透进葛小伦的至强神躯。

“凉冰,我真不知道你竟然喜欢这个调调?如果这几天你身体不舒服,早说啊,我葛小伦又不是不懂得体谅身边人!”

葛小伦话语中的含义,是个女人都能听明白:“葛小伦,你丫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女王的终极诅咒都腐蚀不了丫的。”

“情趣玩的差不多了,我都打不还手了。现在,该是我银河之王收回点利息的时候了吧。”葛小伦就这么淌着终极诅咒,一步一步向着莫甘娜的所在靠近。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莫甘娜如果还想在已知宇宙混,她今天就必须找回这个场子。要不然她就要向躲自己姐姐一样,见到葛小伦就跑了…这种感觉有一次就够了,真是特么令人从头不爽到脚:“卡尔,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很牛皮么。这混蛋女王看的恶心,揍他丫的!”

死神的星际投影技术独步整个已知世界,一个虚幻的灵体就这么深情款款望着莫甘娜:“凉冰,我很遗憾…或许这一次帮不到你了。在分析了所有的数据资料之后,我发现这位银河之力最强的不是他的神躯,而是那永远不会寂灭的灵魂。”

葛小伦随意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天地寂灭,也不能消磨掉吾之意志,倒是有个明白人。卡尔,我现在要泡你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女神了,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卡尔还真有想说的:“凉冰,祝你幸福。”

“我艹!”好一个祝你辛福,卡尔成功让自己停留在凉冰心中的那点好映像全部付之东流:“卡尔,你就是全天下最胆小的那个胆小鬼。当年,老娘穿一个低胸你就受不了,去当你那去死的幻体吧!”

葛小伦还不顾廉耻的发出邀请:“等会儿,吾会与这位恶魔女士来一场七天七夜的风花雪月,死神有没有兴趣观赏啊!”

“两个死变态,老娘可不准备和你们过家家了!”恶魔最擅长的暗虚空搬用技术,莫甘娜就要直接转移自己的神体所在,现在她的神体已经变得虚幻起来。

“回来!”这是葛小伦强横意志结合了银河之力本身的反虚空能力,而诞生的近乎言出法随。但显然莫甘娜早有准备,她给自己的神体套上了一层甚至免疫虚空能力的黑盾,这才是她敢于葛小伦一战的最大依仗。

凯莎女王研究虚空,她得到了天使次生物引擎;卡尔研究虚空,他探究出了最终恐惧的某些秘密;而莫甘娜她也有自己的研究成果,就是这个可以免疫虚空能力的黑盾。

暗虚空搬运技术,总归是要走空间通道的!葛小伦很不开心,极度的不开心,这女人一再的出尔反尔,已经让他的耐心彻底的消磨殆尽。方寸之间最见力量的寸拳,葛小伦身后的千丈巨人宛若实质,随着葛小伦电光火石的一拳粉碎虚空、这巨人的拳力亦是震颤整片的空间。

此刻,除了葛小伦身前的空间依旧完好无损,其它地方的空间已然尽数塌陷。在武庚纪世界,葛小伦全力出手就可以粉碎一方空间。如今他的真实实力更胜一筹,在一个并不比武庚纪世界强多少的超神世界,一旦全力出手必将造成可怕性的灾难。

莫甘娜狼狈无比地再度出现,她搬运到一多半时候突然发现空间全特么碎了,这还玩个毛啊。

刚一现身,她就被葛小伦以蛮力扛上肩头。一股强悍的意志不讲道理的强行破开莫甘娜的层层防御,最终在莫甘娜的核心数据库里打上了一个“姜”字的烙印。这一次几乎是全力施为,葛小伦一半的意志尽数灌注在了莫甘娜的体内。

不要说是一个莫甘娜了,就连精神世界的大师卡尔都承受不住。不去触碰还好,一旦引爆便是彻底的身死道消、觉悟任何一丝转生的可能:“葛小伦,你混蛋,你对女王我到底做了什么?”

虚空之力的反噬被葛小伦的神躯尽数抵消,走在这一片空间乱流如履平地:“本王看你人长的马马虎虎,特赐下吾一半的灵魂力量,你开不开心啊?”

第四百九十六章 阴阳之变(二)

这是葛小伦为自己准备的“后手”,也算是聊胜于无吧。下个世界如果碰上那种破灭一切的大佬,自然皆是虚妄;如果只是单纯的身死,那葛小伦相信至尊神钥一定能够摸回来重新折腾自己。

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还没有开始至尊神钥就扔出来一篇灵魂烙印的法门,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啊。

葛小伦经常作死,但这并不意味他会轻易接受死亡。以半数的灵魂力量在别人的核心数据库刻下一个烙印,葛小伦付出的代价只是精神萎靡一半个月,这买卖当然是划算至极。

更何况,在这方世界进阶所谓的神之后。葛小伦领悟了一项全新的神魂能力,那就是明悟了阴阳之变。时间有正必有反、有阳必有阴,葛小伦的超级基因本身就是存在与虚空的最大结合。

存在的本质是永恒不变的力量,是为极致的阳;而虚空的本质是永恒不变的精神,是为极致的阴。

阴阳相合,在葛小伦的体内达成了一种和谐的共生状态。就是因为如此,葛小伦的生命细胞突破了人体的上限。当葛小伦一半的灵魂之力消散的时候,另一半就会通过消耗神力进行源源不断的转换。

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葛小伦完成了自己神魂世界的改造。这之后,他一直试图让自己身躯每一个细胞都产生阴阳的对立,阴阳互相咬合,就像一道道螺旋状紧密贴合的齿轮一般,真正实现生命层次的跃变。

葛小伦有预感,当他真正完成这一步的时候,他的神躯应该就完全可以承接实体具现的力量法则。

被葛小伦的灵魂力量压制,莫甘娜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恶魔战斗形态,现在她又变成了那个诱人的凉冰大凶妹子。她整个人无力地趴到在葛小伦的后背,自己的一双大美腿被葛小伦的右臂掌控,在葛小伦身前一晃、一晃得,分外撩人。

既然是抱得美人归,葛小伦怎会选择锦衣夜行这种愚蠢行径。特意在天狼舰队、饕餮舰队那里晃了又晃,一直晃出了巨狼的王者。

“天狼,吾看你这星舰质量不错啊。给本王准备上好的房间,吾正要与凉冰女王好好谈一谈人生理想。”

在葛小伦和凉冰谈人生理想的七天七夜里,饕餮不出意外全部撤军。取而代之的是恶魔的主堡,所有恶魔战士心情复杂而又沉重的等待着他们的女王大人出现。如今的恶魔,怕是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刻了。

七天时间一到,葛小伦神清气爽的走出。这男人就一个短裤,尽显力量的彪悍;而凉冰呢化作一个小女人模样,死死纠缠在葛小伦身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凉冰穿的是浴衣、浴衣、浴衣…

阿托头也不敢抬一下:“见过银河之王,拜见女王。”

莫甘娜骨子里的刁蛮、任性可是永远不会消褪的,即便她的核心数据库受制于葛小伦、即便她被蹂躏的死去活来,但她依旧是那个已知宇宙、最独一无二的凉冰:“小男人,女王玩腻了,滚吧!”

葛小伦哈哈大笑,这就是生命最让人着迷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有着最独特的色彩:“小情人,日后再收拾你。”

恶魔战甲重新覆盖,凉冰头也不回道:“阿托,我们走。”

与此同时,葛小伦也对天狼王下达了指令:“天狼,移驾赤乌星,本王要去烈阳星讨个女皇做夫人。”

“是是是!”天狼王谦恭而谄媚的样子:“银河之王大人,如您所愿。”

恶魔堡垒,这会儿的莫甘娜比打了一百次败仗还要憋屈、难受,她特么简直想杀人!这样的女王简直是太吓人了,除了剑魔阿托,几乎没什么人敢到现在的女王身边晃悠:“阿托,给女王最后一次联系卡尔。”

“凉冰,对不起。”

“别跟老娘说什么对不起,本王是以恶魔之王的身份、还有那个该死的银河之王小情人的身份和你做最后一次的星际通话。卡尔,你给老娘我听好了。银河之王葛小伦要你在一年内召唤出一个能打的虚空恐惧,他要亲手宰一只尝尝是什么滋味儿。如果你不能满足他的话,他不介意让你和我那该死的姐姐团聚!”

莫甘娜可以保证,她这辈子也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一长串。或许她变了,开始变得不像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凉冰了。

根本不给死神卡尔再度开口的机会,莫甘娜毅然决然的下命令道:“阿托,彻底删除冥河世界一切坐标信息。卡尔,再也不见!”

瞧瞧阿托都听到了什么,自己最尊敬的女王甘愿当一个男人的小情人,还有就是女王一直提及的虚空恐惧原来真的存在。而银河之王那个强大到超越诸多神灵的变态,他竟然打算亲自狩猎一只虚空恐惧。

“阿托,你都听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女王这翻脸不认人是出了名的快。剑魔阿托决定一如既往,做一个聪明人:“女王,阿托什么也没有听到。”

“真乖!阿托,女王现在很不爽。前段时间,你不是去了一个叫什么费雷泽的地方么。命令所有恶魔做好战斗准备,女王要在费雷泽玩一场大的,顺便看一看彦这个银河之王小老婆的成色。”莫甘娜是来真的,女人的嫉妒心理说来就来,完全的无法估摸。

阿托知道这一战必将血流成河,虽然战役的起因有些操蛋,约莫是自家女王和天使女王抢男人来着:“是,阿托遵命。”

“拿起你们的武器、沸腾你们的恶魔之血。费雷泽,将是我们恶魔下一个抹去的目标,为女王而战!”

“为女王而战!”



阿托真是越来越有那么点味道了,莫甘娜慵懒的躺在王座上,就这么看着阿托卖力而又煽情的演讲。从一个最低级恶魔战士爬到现在的神位,是什么支持他不曾倒下。以前,莫甘娜或许不会懂,或者懒得去懂。但当她的数据库彻底打上一个男人烙印的时候,她终是明白了:“阿托,可惜你还是太弱了些啊…”

第四百九十七章 华烨之死(一)

“葛小伦,你为什么娶我?”

葛小伦晃晃脑袋决定斟酌一下说辞,但他发现自己终究是不擅长这一套:“要听实话么?”

“当然,本女皇可不会被你的谎言所欺骗!”烈阳星的女皇殿,身着金色皇袍的蕾娜别有一番味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葛小伦堂堂银河之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是这样子…”葛小伦大胆的上前将女皇压在龙椅,在其耳边低声斯磨道:“谁让吾一直想日个太阳来着?”

“去死!!!”可惜,蕾娜的愤怒注定是给葛小伦无情地镇压。

葛小伦在烈阳星一住就是数月之久,期间天使来过人,恶魔也来聆听葛小伦的旨意。与地球星与烈阳星一片祥和乐土不同,费雷泽星系已经彻底的打炸了…战死的天使与恶魔数不胜数。

然而,葛小伦根本不予表态。因为他在等,葛小伦在等死神卡尔除最终恐惧外的另一张王牌。想来,等恶魔与天使打得差不多了,依照那个前男性天使之王华烨的德行一定会耐不住寂寞登场。

“乖乖在家!”

“怎么?才几个月就烦了,告诉你本女神、雄兵连队长蕾娜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好吧,葛小伦承认蕾娜是自己碰过女人中最热的一个。若非自己本就是至阳之体,恐怕还没有怎么进入自己就该融化了。

能够打赢这一场持续数月的持久战,还多亏了葛小伦领悟了阴阳相生的绝对奥义。换一个人,让他每天拿自己的身体在太阳中捅来捅去试试,开玩笑!

超神世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天使之王泡了、恶魔之王睡了,就连太阳都日过了,葛小伦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够本了。最后,试一试那所谓终极恐惧的成色,就该迎接让至尊神钥都觉得严肃世界了。

“有个恶棍,神力大概比之巅峰凯莎女王还要强一些,你的夫君我、银河之王葛小伦决定去弄死他!”葛小伦从不撒谎骗女人,至于男性生物则另当别论。

“我要去…我要去嘛…”还学会撒娇了,可惜,在葛小伦这里没用。

“潘元帅!看好你们家女皇别再放个超新星出来,吾可不想与人打着、打着,被自己老婆给一下崩了!”

遥远的天外,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诺,潘震领命!”

费雷泽星系,葛小伦美人、美酒相伴,躲在穷山僻壤看热闹:“冷,千万不要试图再偷偷跑出去,你懂得?”

冷无法坐视天使姐妹的战死,她在葛小伦怀中奋力反抗道:“银河之力放开,我要为天使而战。”

葛小伦接过灵溪倒来的美酒:“冷,就不能乖一次么?看看灵溪、再看看微风,她们就识大体,知道本王要狩猎前天使之王华烨,一点都不给吾制造困扰。”

听葛小伦说过一次,但微风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相信:“银河之王,邪恶的故男性天使之王华烨真的会来么?”

“哎,实话果真是毫无分量可言!”葛小伦一指自己怀里的冷道:“冷的师傅,你们唤为暴风战神的。她认为自己资格够老,比彦更应该继任女王之位。可惜呢,天使之王怎么能由长得那般磕碜的天使来继任。

暴风不爽了,她得不到的彦也别想得到。于是,她跑到华烨那里让华烨主动玩儿,还要帮华烨重建男性天使的天宫秩序。”

“话说太多,渴了!灵溪,来喂本王一口…”虽然已经是不止做过一次,但灵溪依然觉得害羞无比,尤其是当着两外两位天使姐妹的面前。但她别无选择,深深含着一口将自己送到了葛小伦的嘴边。

“真甜!刚才说道哪来着?对了,暴风战神主动让华烨玩儿。话说,这华烨真不愧是荤素不忌啊,啊哈哈啊哈!”等笑够了,葛小伦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前段时间,死神卡尔多年的心中女神凉冰做了本王的小情人。古语有云,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卡尔于是就将纯到不能再纯的纯虚空生物引擎。注意!这是几乎大成的虚空生物引擎,可不是天使的那种次…”

“凉冰宝贝儿、彦小可爱,统统投入本王的怀抱吧。伟大的众王之王华烨,可是会好好疼爱你们的哦!”

葛小伦摆摆手:“得,就是这混蛋了。”

解开了暗通讯压制,天使冷、灵溪、微风终于能与现在的天使女王彦进行暗通讯。冷毫不犹豫道:“女王,银河之力来了!”是的,银河之力来了。葛小伦接近大成的神体直接撕开空间,定位到了有自己灵魂烙印的小情人身边。

天使与恶魔的战场上,华烨以一人之力横扫全场。虚空引擎的力场外放,不是神来站立的资格都没有。华烨单单是以自己的气势便同时压制恶魔之王凉冰以及现天使之王彦,不得动弹。

“刷拉拉!”极其清脆的声响,凉冰身后三米的位置裂开一大片的空间裂隙。有这么一个黑甲的男人以大手撕开空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迈了出来:“彦、凉冰,一个原配、一个情人,就不能看在吾的面子上好好说话么?”

彦天使之刃平举,很高傲的道:“不能。”

反倒是凉冰直接脱离了自己的恶魔姿态,装作好怕怕的模样趴在葛小伦怀里:“大王,他们都欺负我!”

“好得很!好的很啊!你就是卡尔说过的那个什么狗屁银河之力吧,艳福倒是不浅。不过,本王可是认为你根本无福消受啊!”华烨身后,有三位男性高阶战士,还有那个老女人暴风战神。

葛小伦轻轻拍打着凉冰的肩膀,细心关怀着:“华烨,卡尔呢?他不会就这么让你一个人来孤零零送死吧!”

“哈哈哈哈哈!”华烨就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人都站不住了:“年轻人,看来你真是不知道吾到底有多强!”

虚空意味着无限的精神,存在意味着不灭的神躯。华烨获得了虚空生物引擎,就好比成为了一个无限可以放大招的法爷!

第四百九十八章 华烨之死(二)

然而,土生土长在超神世界的华烨永远都不会明白。存在就是对虚空最大的克制,秉承力量法则而生的葛小伦简直就是他们这种法爷的噩梦。

“凉冰,等会欺负一下那几个男性天使。”

凉冰万年的人生阅历,让她摸透了男人心:“如你所愿。”

葛小伦将大宝剑召唤出来,随意地挥舞几下:“彦,等吾玩的差不多了,执行最终审判。”

一个是自封银河之王,另一个亦是自封众王之王。一个是天使与神河文明应对终极恐惧的造神产物,另一个是前天宫的正统王者。

葛小伦开始踩踏着虚空前进,每行进一步看得出来都重舆万斤,连空间都要被踩裂了。两位王者间的战斗已经是开始,华烨的虚空引擎已经动用了七成的神力,以强横无比的虚空之力锁死了葛小伦与自己身前的通路。也就是说,葛小伦每前进一步,都是存在与虚空最为直接的对抗。

“咚!咚!咚…”实力较弱的一些恶魔战士与天使战士,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散溢的神力。几乎是同时下令,凉冰对恶魔主堡怒吼道:“给女王撤!”;而彦就优雅了一些:“所有天使退回天刃号!”

试探已过,华烨发现无法压制葛小伦之后,他便不再白耗费气力了:“银河之力,你成功让本王兴奋起来了!”

两个字“恶心”,葛小伦提剑不再压抑自己、让沸腾的生之雷霆在周身游走:“受死!”

虚空引擎的确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尤其是在超神世界,近乎于某种程度的言出法随。如果级别不够说压制便压制,根本就没得商量。华烨的天使之翼展开,当他进入战斗状态时候,整个人根本就是遁入到了虚空之中。无法计算,更无法估计他下一刻会从哪一个时间、哪一个方位出现。

但华烨遇到的是葛小伦,身经数万场生死战的男人,他早已经战斗直觉刻画成为了自己的本能。此时的葛小伦虽然在单纯的速度上无法与华烨的虚空闪烁媲美,但他只需要用自己的剑封住最有威胁的攻击便够了。

开启了次虚空引擎、获得天使之王权限的彦是b级高阶的战力;更换为了第四代神体、拥有暗物质能力的凉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b级的佼佼者。然而,凯莎女王与死神卡尔却早已经踏入了另一个层次。

凯莎女王,初入a级水准。比起葛小伦在武庚纪杀的a级强者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武庚纪的强者受到位面之力的抵制,而凯莎女王则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战力。怂么?葛小伦自然是不怂的。不过,面对没有受限的a级强者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打得过、但杀不掉。

能够泯灭法则的只有法则,葛小伦再强,也无法让凯莎女王的每一个神圣原子都彻底失去火力。

同样的道理,死神卡尔就是这么一个弄不死的老阴逼。他领悟的是死亡法则,将自己弄成了亡灵一般的存在。只要已经宇宙还有称颂其神名的人或者其它生物,他都可以通过漫长的时间恢复过来。

至尊神钥给出了死神卡尔的境界,按照外界流行的说法便是a级中阶。但他这个中阶却是一个不懂得怎么战斗的水货,真要打起来不一定是战斗力爆表凯莎女王的对手,无非就是生命力异常的顽强。

这一回,看来卡尔是真的有心了。近乎完全版的虚空生物引擎,这是他漫长的研究中获得的为数不多最珍贵知识之一。只要驾驭了虚空生物引擎,一个在b级底层晃悠的华烨骤然间就一跃成为了凯莎女王级别的强者。

可以说,死神卡尔将东西送出去之后,他便再也无法操控华烨的命运。因为保不准华烨看卡尔不爽,堵在家门口寻其晦气。

战场只过了几分而已,葛小伦就与华烨实打实打碎了大半片的虚空。虚空乱流中,一黑色与一道金芒不时纠缠、碰撞。用剑总归是不如用拳来的有力,葛小伦干脆不管华烨的侵袭,放开了让他招呼。

葛小伦灌注了自己近半的意志于这柄阔剑之内,一柄漆黑的巨剑已经被染成了闪耀无比的金色:“定!”

大宝剑插在虚空之中,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空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这也算是葛小伦的现学现卖,他同样以自己的意志定住了这一片空间。而葛小伦的一半意志,完全可以媲美甚至于超过华烨的十成虚空之力。

对付这种太能跑的敌人,还是该用一些朴实无华的本办法。

“抓到你了!”葛小伦的左手插入华烨的左肋,而他的右掌却是紧紧捏着华烨的脖子。入了a阶便不是那么好杀的了,彻底消除华烨存在的痕迹,那就需要完全碾压他的虚空之力。

不愧是葛小伦收的第一位正式夫人,彦来的很及时嘛:“审判!”

一柄百丈的金色巨剑,出现在葛小伦与华烨两人的头顶。所谓终极审判,便是抹除剑下的所有数据。扛得住,则生;扛不住,则死。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可能。

如果说是凯莎女王亲自施展,葛小伦自己也难免头疼;至于华烨,也逃不过一个重伤败退的结果。但若是彦施展嘛,无疑就差了几分的火候。不过不要紧,因为葛小伦早已经悟到了审判的真谛。

那柄定住虚空的大宝剑,与天空中的金色巨剑合二为一。接受了葛小伦意志的全新金色巨剑,以一往无前之势轰然坠落。还未来得及施展自己邪恶抱负的众王之王华烨,只来得及发出自己人生最后的悲鸣:“不…”

葛小伦的脸色难得苍白的过分,连自身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但他依然无所畏惧的要进行自己的大业,恶魔之王与天使之王自然是要一起调教!

“葛小伦,你信不信女王我翻脸啊?”

“葛小伦!你太过分了…”

葛小伦一左一右,尽享左拥右抱:“翻脸?过分!我银河之王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能奈我何!”

第四百九十九章 做个坏人

华烨,差不多就是超神世界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强战力了。字华烨失败之后,冥河彻底的消停了…至少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动作。哦,对了,有一个自称为三角体文明来着被葛小伦不小心灭掉了九成以上,想来它们再没有心思打一场形体战争了。

天使与恶魔放弃了已知宇宙的星际战争,转而变为了俩个种族女王之间的争锋;至于银河也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地球星则成立了以华夏为主导地球联盟。

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葛小伦在烈阳星、天使之城浪荡的空闲,已知宇宙就发生了许多令人欣喜地变化。而这一天比想象中来的要快、也来的无声无息,葛小伦的神躯终于能够承载力量法则,然后他便顺理成章进入了武道人仙之境。

“我去,你可真坏。不过,女王我喜欢!”

葛小伦瞒着彦与蕾娜,偷偷摸到了凉冰这里:“呵,哪里,哪里。区区银河之力,怎么敢与恶魔之王相提并论。”

凉冰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说说呗,本女王特别想知道,那只死猴子怎么招惹到我们的银河之王大人了?”

葛小伦伸个懒腰,这凉冰可一点也不老实、无时无刻不在都在想着“谋害”自己。瞧那尖利又漆黑如墨的长指甲,不断地试探着自己身体薄弱之处。过往的事实证明,她绝对下得去最狠手。

“别闹!我知道蔷薇一直在你这里,我也不想过问你打算对她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总之,我要在月球表面见到斗战胜佛的身影,办得到么?”

“如果我做不到呢?”凉冰依旧在疯狂试探着葛小伦的底线。

“那就很遗憾了,吾一直想试试曾经还是天使的凉冰是什么滋味儿。想来,彦那里很开心见到一个洗心革面的天使!”这不是开玩笑,和葛小伦相处的越久凉冰就越了解其的为人。

“阿托!”

“是,我的女王。”

恶魔军团大部分的战士都进入到了最悠闲的假期,但剑魔阿托永远是随叫随到的那一个:“召集最精锐的战士,顺便将女王的座驾开过来。这次女王要玩一次大的,弑神作战!”

从暗通讯画面中,阿托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显然女王这次的作战计划并不是心血来潮:“女王,如您所愿!”

恶魔的虚空传送技术本就是一绝,在巨峡号战役中施展了震撼整个地球星的斩首技术。杜卡奥,直接被一枪ko;蕾娜,被强行控制;留守的雄兵连战士,纷纷中弹倒地…若不是蔷薇在最后关头开启传送,赵信几个早就和巨峡号一同化为灰烬。

东海暗物质位面,恶魔堡垒处于绝对的隐匿状态。

梦魇噼里啪啦的敲动着按键,以自己的天赋能力确认着花果山的最新情况:“女王,我已经成功入侵到了花果山猴群的思维,资料显示目标并没有移动的迹象。”

“天使的次虚空引擎技术真特么给力,女王只是稍稍升级后就获得了全宇宙最霸道、最无解的虚空禁制技术。就算这猴子是神体强度直追第四代的兽体又如何,照样不是要跪伏在本女王的脚下!”没有了葛小伦压制,此时的凉冰无比的意气风发。

然而,有些人却不给凉冰这个面子:“虚空禁制,全宇宙最霸道?最无解?”

“呵,蔷薇啊。我承认,我凉冰是弄不过银河之力那个变态…不过嘛,你可以先品鉴一番女王的魅力,疼你哦!”说话间,漆黑如墨的一团圆环将蔷薇笼罩。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很重要,凉冰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斗战胜佛,逃啊,你快跑啊!”蔷薇确实是预感到了什么,可惜莫甘娜将她看得死死的。

“虚空禁锢!”莫甘娜毫不犹豫出手。

“女王已经得手,斗战胜佛在全力反抗。根据计算,女王的虚空禁锢还能维持五秒、四秒、三秒…传送完成!”只是三秒钟的战斗过程,每一个各司其职的恶魔战士都拼尽了全力。凉冰失败了,葛小伦会让她变回天使;而恶魔们要是失败了,凉冰会亲自拧下他们的脑袋!

“抹除暗能量波动,撤离!”

地球星今非昔比,在烈阳星的友情援助下构筑了一套天网防御。暗能量气息一闪而逝,还是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只是,当雄兵连中速度最快的赵信赶到之时,花果山已经没有了生命存在的痕迹。所有可能目睹这一次斩首作战的生物,统统被抹杀。曾经鸟语花香的花果山,已经成为了一座枯寂的死岛。

“赵信报告总部,花果山受到不明势力袭击,猴哥下落不明,请总部指示!”

过不久,一个久居上位的女音传来:“赵信原地待命,增援随后就到。”

“是,怜风首长!”

斗战胜佛消失了,让一个神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实现之中,究竟是何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月球表面,刚刚传输过来的斗战胜佛,他还在调运自己所有的神力挣脱虚空力量的束缚。而葛小伦早已经神意饱满、蓄势待发的破境第一拳,就这么轻飘飘落在斗战胜佛的心口。

霎那间,斗战胜佛神兽体的每一个细胞濒临崩溃的边缘。他虽然依旧屹立不倒,但生命信息却到了最后的残留时间。斗战胜佛懒得看莫甘娜一眼,他只是注视着葛小伦、无比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即将身死的事实:“俺老孙的一切都留在了西游记中,唯一放不下的…”

很感人的画面,但葛小伦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吾杀你便是为了得到她,放心地去吧。”

净世白炎从葛小伦的掌心源源不断注入斗战胜佛的神躯之内,每燃烧一寸、便意味着引气诀吞噬斗战胜佛的本源一丝。

凉冰从头到尾观看了全过程,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葛小伦只是拍了那么一下,可达第四代强度的神体就整个的粉碎了,而且是从生命细胞层次的整个粉碎,再也无法被复活的那一种。

今天之后,想来莫甘娜在某些时候会变得很乖、很乖。

第五百章 最后礼物

斗战胜佛死了,当他死亡的那一刻神河基因数据库都到了最后的反馈。作为主持神河基因的总工程师,怜风亲眼目睹了孙悟空超级基因的凋零:“赵信回来吧,总部不会再派人过去了!”

“为什么?怜风首长,那可是猴哥啊,我们的战友。”赵信的情绪很激动,虽然他挨过猴哥的棒子,但他心底依旧是很认可这个地球的神。

“斗战胜佛死了,而且他的超级基因也被强行从这个宇宙抹除了。哪怕一千年、一万年,也再不会诞生一个斗战胜佛了。”怜风诉说着一个事实,一个谁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怎么可能,谁能悄无声息的让猴哥死去,我赵信绝不相信,不相信!”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去相信。已经宇宙拥有这个实力的屈指可数,而最有动机、也最有能力的那一个,恰恰是所有人不想去面对的那一个。

就这样,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过,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再面对星际战争后,雄兵连许多人选择了退役、回归到平凡的生活。就比如,琪琳妹子又回去重操旧业,当自己的特级女警打击罪恶;还有励志做长城一号的刘闯以及何蔚蓝,这两个互相看对眼了,夫妻俩一个当着中南海保镖、一个加入到了人名警察行列。至于程耀文不愧为自己大地之心名号,让自家农场变为了纯手工种植…

留下来的,赵信肩负全球支援、打击;瑞萌萌,成为华夏军队最忠诚的战士。除此之外,回去烈阳星当女皇的一人,还有消失很久的蔷薇妹子一个。

重建后的巨峡市,阿狸现如今已经是拥有自己卡拉ok品牌、也是全国最大连锁的女店长。这天,很久没有联系的战友们接二连三的表达了想要见一见阿狸的想法。最终,演变为了一次雄兵连的大聚会。

天上人间,这是阿狸在巨峡市最知名的主店。

“琪琳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琪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真正的妖精夸别的女人美,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话:“苏小狸,其他人呢?”

苏小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亲切的招呼道:“琪琳姐,赵信、炙心,刘闯、何蔚蓝,还有程耀文、瑞萌萌他们都到了,就差琪琳姐你一个了。”

套房里的气氛有些怪,明明大家都很努力地笑,但不知不觉就变了味道。就在人心渐黯的时候,门被人直接以暴力一脚踹开。

“好你们一群,玩聚会也不知道呼叫一下本女皇。是不是雄兵连解散之后,就不认我这个队长了!”来人正是蕾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趾高气昂,但这就是大家心目中那个队长。

琪琳鼻子一酸,就忍不住了:“娜姐!”同样表现的还有瑞萌萌、何蔚蓝,而其他几个男战士都是默不作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见到本女皇哭什么哭,没有志气!看本女神今天把谁给你们带回来了…”

蔷薇,失踪最久的蔷薇出现在了蕾娜的身后。她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阻止得了莫甘娜,眼睁睁看着他被莫甘娜带走。我蔷薇,愧对雄兵连的每一个兄弟姐妹。”

蕾娜看似大大咧咧,但她毕竟是神:“是那个男人做的么?”蔷薇,是主动出现在烈阳星的,她还带来了葛小伦的一样东西。或许,一切都很明了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大家不要再逼我,蔷薇愧对雄兵连!”一个深深的鞠躬之后,蔷薇启动了自己的时空能力、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蕾娜处在濒临发飙的边缘…但她的愤怒却被,终究是被苏小狸的轻声低语所抵消:“大家都在,原来只有猴子一个人来不了了么…”

在地球星陷入恶魔与饕餮的联合进攻之时,是猴子将苏小狸带到了他的花果山。在那里,苏小狸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齐天大圣。一切的改变,是葛小伦回来北之星之后。从那时候开始,猴子便刻意疏远苏小狸了:“娜姐,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猴子才…”泪水朦胧了苏小狸的眼眶,明明只是短暂的相处、明明苏小狸告诉自己她必须要傍上伦哥那种男人,为什么她的眼泪就是这么止不住的颗颗滴落。

赵信强忍着开口:“娜姐,银河之王呢?”

蕾娜没有说话,打开了葛小伦托蔷薇交给自己东西。这是一段无比清晰地影像图画,一个男人背对着无垠的虚空录制下了这样的画面:“最终恐惧,当吾发现它的时候,死神卡尔那家伙已经将他的冥河全部喂食给了这个怪物。

瞧瞧,这吞噬世界便可以无限成长的怪物。啃食完这个低级文明,吾打赌他可以增个五米左右…打脸啊,竟然才长了一米,差评!

蕾娜、琪琳、萌萌还有伤心掉泪的阿狸,最好祈祷你们的男人顺利归来。”那个天塌地陷都不会为之动摇的男人摇摇头:“若是不然,这个宇宙便彻底没有了希望。”

虚空恐惧,真被死神卡尔召唤出了一个幼体。这中间亦是有着葛小伦自己的功劳,像这种生来就是要毁灭宇宙的恐怖生物,往往是一个世界出现超过限制的文明或者个人。超神世界的天道意志才会降生最终恐惧,吞噬掉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天道的清道夫么?葛小伦这还是第一次与类似天地意志化身的存在战斗,虚空之力无效、最克制虚空恐惧的当然是葛小伦那无与伦比的存在之力。战斗瞬间爆发,也不知道毁灭了多少个星系、也不知道打烂了多少颗星球。

进阶为武道人仙,掌握了力量真谛的葛小伦都觉得筋骨酸疼了。这皮糙肉厚的东西还有生命组织未被彻底破灭,葛小伦最后爆一次自己的金色雷霆,此雷秉承武庚纪世界的天地意志而生,对于这种天道化身有出奇的效果。

高达数千米的庞大身躯消失不见,遗留在宇宙中只有一个还在微微颤动的心脏,随后被收入至尊神钥之中。葛小伦有感,或许这颗心脏将是他在超神世界最为宝贵的财富之一。

当夜,许多人都无心睡眠。

是夜,苏小狸猝不及防被一个厚重的身躯压倒;是夜,作为女警的琪琳被“歹徒”摸进了自己的闺房;是夜,瑞萌萌经历了人生最激烈的一场战斗…

“彦,等吾千年!”

“凉冰,要乖!”

“蕾娜,一个次生物引擎,算是迟到的新婚礼物!”

至于死神卡尔,葛小伦将他扔到了一个只有亡灵才会涉足的地方。

第五百零一章 花果山(一)

东胜神州,海外一国名曰傲来国,而傲来国入海有一仙山,名唤花果山。此山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花果山山顶之上有一块仙石,俯瞰东海。每日感受天地灵气,吞吐日月精华,感知日久,遂有通灵之意。

额,能不通灵么?

姜亦凡发誓这是自己最糟糕的一次世界经历,变成了一块石头不说、还忍受了近千年的孤寂。至尊神钥的谋划不可谓不小,它竟然是让姜亦凡的一点元灵取代了日后会诞生的石猴。那是一个日夜交替的时候、也是天地间最暗淡无光的瞬间,至尊神钥用姜亦凡上一世的所有积累换来了电光火石的一刻。

仙石是有心的,而至尊神钥做的就是逆天“融心”:将被净化后、消除了一切异界天道气息的虚空恐惧之心,融入到了原本的石心之中。随着这一颗灌注了姜亦凡本源之气以及一点元灵的虚空之心的化入,一顿前所未有的美味大餐开始了:吞噬已经成为了姜亦凡的本能,他的引气诀能量如此、他的神魂更加的贪婪。姜亦凡的神魂在懵懂中将一个很好吃、很香甜的七彩灵魂,彻底吞噬殆尽。

经受了三百年之久的孕育,仙石开始做梦了。梦中有不同世界、各种惊心动魄的人生,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梦,以姜亦凡元灵之坚韧都一梦两百载,方才有了“我是谁”的真切觉悟。

五百年的时光就这么匆匆流逝了,至尊神钥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这种死寂,和姜亦凡最初得到它的时候类似,完完全全就可以把它当作不存在的空气了。而它在沉睡前一共留下了三个信息:

第一个信息,西游世界,石猴之身。尽最大可能,挑选到了千年之前的时间点。此乃纪元之子,请宿主好生珍稀。

姜亦凡自己的理解便是,随着西游大幕的酝酿,越来越多的大能将目光投注在了祖脉仙山,千年前就是至尊神钥可以达到的极限…然而,姜亦凡更加深思的还是至尊神钥的可怖,替换掉一方大世界的纪元之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而且,姜亦凡也知道超神世界的孙悟空为何而死了。这一步的“偷梁换柱”,那位斗战胜佛的基因一定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至尊神钥的谋算一环接一环,先是武庚纪世界,让姜亦凡见识到了诸天万界中的各大势力;紧接着便是至尊神钥的保留地——超神世界,姜亦凡本以为虚空之心是至尊神钥最大的谋算,现在看来还是略有出入;最后终于图穷匕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次在西游世界的惊天计划而做着准备。

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姜亦凡前所未有的兴奋了起来:身为一方纪元之子,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怼翻一切,而且还不会死!

第二个信息,此乃至尊神钥特意为姜亦凡选择的成道奠基之躯…这就有点坑了,也就是说姜亦凡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顶着这一具先天道体了,亦或者说是圣人之体。历经多世,每一次转生都是地地道道的人类。这还是姜亦凡第一次成为异类:妖么?那便做一个惊世大妖!

第三个信息,至尊神钥在进入时候察觉到了姜亦凡“老熟人”的气机。至尊神钥特别建议:一切外来者皆在天道的注视之下,希望宿主谨慎行事。

三百年吞噬、交融,两百年入梦、唤灵。接下来,姜亦凡还要独自忍受五百年的风吹日晒,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然而,当姜亦凡真正沉浸在打磨自己尚未出生的这一具仙躯之时,时间依旧飞逝。

白天里,大日真阳孕育着姜亦凡的一点至阳;黑夜里,太月真阴孕育着姜亦凡的一点至阴。在超神世界砥砺的武道人仙成果,一点点化作了这具仙躯最本源的根基,一具方一诞生就可以承载一丝力量真滴的圣人之躯。曾经,姜亦凡以为超神世界银河之力的先天肉身之强就可以唤作神躯,但这一次自己亲自参与的大道之躯,成长潜力之巨甚过前者百倍。

随着姜亦凡的折腾,仙石的品质无疑上了一个超级大的台阶。反映到外界来那便是,这仙石还未曾有诞生真灵的迹象,其宝光异象就一日胜过一日。

其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吞吐着大日精气,以至于本应是四季如春、温暖异常的花果仙山,每五十年气温就低上一度,近五百年的时间竟然让温暖无比的海外仙山变得清凉无比。

到了月夜,仙石的光芒不减竟是欲与皓月而争辉。清冷而纯洁的仙光辐射东海数千里的海面水域,犹如一座高高耸立的灯塔。

身为东海的地头蛇,奸猾似鬼的东海老龙王早就亲自偷偷摸摸瞧了个真切…尼玛,这种程度的日月交辉。知道的都明白是孕育先天生灵,不知道还以为是回到了上古洪荒年间呢。也唯有在洪荒的记述中,才能一睹这样的先天生灵诞生奇景,而且动不动就是紫气浩荡三千里,动静极大。

姜亦凡彻底苏醒后,又是四百年。

天庭之中以及西方佛界对花果山祖脉的天地异象都心里跟明镜一般,那遍收两千里的大日精华,覆压两千里海面的清光,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又是五十年,西方佛界决定微微去查探一下情况、顺道重申一下自己的主权。观音,无疑是最佳的人选,她在道、佛两派都有着足够的威望,而且素来有极好的人缘。故而,这一日有菩萨自南海而来。

有功曹现身拜道:“菩萨,哪里去?”

菩萨轻笑一声:“奉我佛如来旨意,去东海一游。”

这就是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的为官之道了,明明不准备真个拦下这位观音大士。但刷过了这么一波存在感以后,不单单是可以在天庭那里交差,还可以在观音那里做个人情。

“即是菩萨当面,我等自然不敢阻拦,菩萨请!”

仙云飘飘,所过之处尽是仙霞、氤氲佛光。

第五百零二章 花果山(二)

“猴儿…”观音轻轻将手心拂在仙石之上,以最温和的天人感应之法小心翼翼的探察着。

“可真是一个调皮的猴儿!”没有异样,唯有最纯粹的生机以及最纯洁的仙灵气息。那石心似乎因为观音的到来急切地砰砰跳动起来,这未出生的先天生灵似乎很喜欢观音菩萨的气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此次前来本就是逾越之举,停留久些容易伤了情面。

又是五十年流转,这一日本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突兀间,黑云滚滚、雷霆阵阵,似有万千道鬼哭狼嚎在不甘的怒吼。

“嘣!”那孕育了千万年之久的仙石,一朝崩裂开来。一个浑身都闪烁着金色豪光的矮小生灵睁开了自己双瞳,只见两道惊天动地的金色光柱直冲霄汉,不单单粉碎了数万里方圆的乌云笼罩,更是直冲天外三十三天、莫有停歇!

金猴左眼之神目正对玉皇大帝的宝座,这位三界的最高统治者一个趔趄差点没有坐稳;而神猴右眼之神目直向兜率天宫而去,将一位闭目修行老仙人的拂尘扫落在地。好生霸道的天生神目,只是初见世间便惊扰到了天地间最有分量的两位仙人。

玉皇大帝震怒:“千里眼、顺风耳,速去查探,究竟是下界何人?”

千里眼心里诅咒了玉皇大帝一百遍,早就看腻了,还装作第一次见,这演技不愧是三界至高主宰。

“我出生了!我出生了!我出生了…”五百年的时光消磨掉了姜亦凡一身的戾气,现在的他或许真的是人生最纯洁的那一刻。

千里眼与顺风耳就见证了这石猴出身的一幕:“启奏陛下,下界有一仙石受日月精华,今日诞下一妖猴,方才就是此猴惊扰到了陛下!”

玉帝的演技当真是最一流的水准:“即是天生地养,也罢,就饶了他的冒犯之罪吧!”

凌霄宝殿上的一群仙神,熟练无比的齐声恭贺道:“陛下圣明!”

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轮班看守这花果山祖脉之地。无论是外界的大妖,亦或是花果山低阶的本地妖王,皆没有半点机会接触到这新诞生于天地间的石猴。当然,一般的狼虫虎豹不在驱逐之列,若不然漫山遍野都是猴子不成?

前三日,灵猴还是老老实实的摘着水果、啃着山桃子;但后三日,这位就显露出了自己无法无天亦或是“无知”的本性,不去与猴群的猴子们游乐,反而是专门跑去招惹那狼虫虎豹。

这猴子端是可恶至极,将自己红彤彤的屁股对着百兽之王扭来扭去、在凶恶残狼即将猎物得手之时用蜜桃率狼王一脸。三日的上蹿下跳,石猴将他可以活动地界的所有凶神恶煞之辈,全部招惹了个遍。

其后半年,便是尽显一只天生石猴如何与众多的狼虫虎豹斗智斗勇。

夜里,日后在树冠沉眠。一只剧毒的黑蛇吞吐着自己的蛇信,悄无声息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近了,愈来愈近了,毒牙在电光火石之间侵袭而去。毒蛇的进攻快到了极点,但分明是在假寐的金猴更是展现了自己熟练至极的身手:间不容发捏住黑蛇的后颈,尖利的犬牙毫不客气咬在了毒蛇的七寸部位。

“哧溜!”蛇胆入腹,真香。

虚空中观望的揭谛,不知道多少次目睹这样的惊险与刺激…他已经是彻底的领教这只石猴的好胃口了。

毒蛇他喜欢,豺狼他也下过口,就连百兽之王都被他啃食过心脏。如果说这一类猛兽剧毒还能归结到招惹、过节的话,那小兔兔、山鸡它们犯了什么错,这石猴竟然是照啃不误。

这石猴尤其是钟爱山鸡,也不知道雷公是不是故意的。一道天雷劈在了枯枝落叶引发了山火,未曾来得及逃离的山中野兽便葬身火海。这猴子在山火爆发之时,只是在枝头几个纵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猴子鬼的很,就算是花果山的生物都死绝了,他也会是幸存到最后那一个。

素来爱看热闹的石猴回返,发现了那被烤熟的漫山野味们…于是,这石猴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山顶发呆。即便是在职神仙也不可能猜到一只猴子心里在想什么,直到三个月后又一场意外的火灾发生,这吃货终于彻底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月前,石猴成功当上了猴群的王者。

依旧是老套路,花果山水帘洞之前。有一位睿智的老猴提出:“近来常有霞光隐隐,不知道瀑布之后究竟有什么宝物?”

猴群叽叽喳喳:“是啊,是啊!”;“只不过这瀑布如此湍急,谁敢上前一探?”…半天过去,一连十几位猴群的壮士都被狠狠摔下了深潭,撞的是头破血流。如此惨烈,让猴群中再无一人敢轻言尝试。

那么,这会儿的孙悟空又在做什么呢?

原来这猴头最近尝到了蜂蜜的甜头,但被蛰了那么几次总归是不爽的。于是,皮糙肉厚的黑熊被猴头给盯上了。这种熊类性孤独,白日里往往会躲在树上休息。可惜,它被石猴盯上便是宣告噩梦的开始。

“啊打!”一只榴莲砸在了黑熊的脑袋,熊遂怒、紧追不舍。

石猴几下乱串便将蜂窝掏在手心,这猴掏走了最核心的精华部分之后,以树胶直接将剩下的空壳拍在了黑熊的背后。有了背锅侠之后,石猴便一溜烟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去独享自己的美食。

这情况不对啊,功曹觉得要亲自出马了,将时候引到最正确的轨道。

于是,石猴在水边整理毛发的时候,一只从未见过的猛虎对着石猴咆哮一嗓子。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这段时间猴子黑虎掏心多少次了,怎么能容忍这样的“食物”对自己冷嘲热讽,丛林中最惊险。最刺激的追逃战开始了。

只不过,跑的那一个是一只硕大的老虎,而追的那一个却是一只瘦弱的石猴。两者都是风驰电掣,很快便到了丛林的尽头…眼看,石猴就要得手了,但猛虎却一下子从山石尽头高高跃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石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显露的淋漓尽致,你跳,难不成我不会跳么?

第五百零三章 寻仙问道

高高跃起,然后…傻啊,谁会傻乎乎选择掉进那几百米高空下的深潭。一虎是笔直的垂直降落,而一猴却是完美抛物线。

智慧光芒流传的老通臂猿猴道:“刚才言明,有入得瀑布者将成为我们猴群的大王,还不欢呼起来。”

“大王!大王!大王…”

花果山水帘洞洞天福地,美猴王是也。对当猴王并没有什么兴趣的石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了猴王。惆怅啊,就这么在花果山虚度三百年的光阴…算了,就当着打基础、厚积薄发了。

于是,做了大王之后石猴没羞没躁的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白天里晒太阳、晚上晒月亮,总之动一下都懒得筋疼,俨然一副晒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尽可能不想,甚至于遗忘自己的过去。实在当有需要的时候,石猴才呆一阵好好思考下猴生。这种纯净、不受外界定点儿污染的“纯洁”还是要保持的,石猴可不想辜至尊神钥的一片“苦心”。

日夜吞吐的天地精华并没有白白浪费,猴子现在的毛发可是猴群中第一等的光亮,不负他美猴王之名。

石猴这厮可是一等一的酒鬼,坐了近三百年的大王便尽职尽责的喝了三百年。每天晚上不是不想醒,是真的没有必要醒。当然,如果有送上门的“零嘴”他不介意伸那么一爪子。

“老黄,老黄!”

石猴询问道:“是什么嘈嘈嚷嚷的?”

“大王,老黄他死了?”

等了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喝酒时候的石猴原本是一天中最亢奋、最热烈的时期,但这会儿他落寞了,道出了那一句经典无比的台词:“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若将来年老血衰,难免被阎王所拘!”

众猴素手无策之时,老通臂猿猴高喝道:“大王莫忧,如今天地之内,惟有三等人不伏阎王老子所管。”

石猴觉得配合一下掉不了几块肉,反正明天就拜拜了:“哦,不知是哪三等人?”通臂猿猴也不故作玄虚,直接点明:“乃是佛、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与天地山川齐寿。”

石猴道:“此三者居于何所?”

猿猴给出了一个牛皮轰轰的答案,简直是让石猴无力吐槽:“他古洞仙山之内。”

好吧,该去外面的世界去走走了:“好!本大王明日就下山,云游天涯海角,定要学一个长生不老之术!”

猴子猴孙们虽然不知道大王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大王英明!”

第二日上午,石猴对猴群挥一挥木杆,整个猴影便逐渐消失于水天一色。

赤尻马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走了么?”

最年长的那位通臂猿猴感慨道:“终于是走了,喝了三百年啊,差点把老猴我给喝傻了。”花果山的四只老猴没一个简单的,两只通臂猿猴、两只赤尻马猴。刚刚发言的那两位,一个是赤马,一个猿崩。

赤流性子沉稳,反倒是猿巴应和了自家大哥一句:“崩大哥,我都吐成“猴干”了。”真要是论起实际战斗力,四位老猴都是吊打这个新出生的后辈,但实在架不住别人能喝啊。白天喝白天、黑夜喝黑夜,这还是猴么?

把石猴给糊弄走了,这四位当即下令:“从即日起,开始贮藏美酒。在大王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开口提一个“酒”字!”

对于这一道命令,猴群难得的上下一心,被大王喝吐了的又岂止四位老猴,石猴简直是霍霍了整个猴群的风气。

话说石猴那边,顺风又顺水沿途还有专人护送。这样安全而又舒适的出行环境,不美美睡它几个月等什么。额,这过程有点尬。似乎天上的那一堆大佬看不惯石猴这般懒散一般,故此劫难来了。

前两个月石猴啃光了肉干、喝光了瓜果中储藏的水源,断粮缺水的困境打破了石猴的悠闲。幸好,石猴不愧为花果山水帘洞的美猴王,这下水摸鱼的功夫乃是一绝。饿了就啃鱼,渴了就等露水。

这样又折腾了一个多月,原本光鲜亮丽的毛发都有些打结了。然而,这只是劫难的开始。当有一次石猴摸鱼探出水面的时候,自己木筏已经漂流到了很远的边际…有没有搞错,下水几十秒的功夫而已。这并不算完,天空中一道惊雷“霹雳”,木筏彻底的散架…

一块木板,这就是遗留给石猴的最后财富。为了锻炼石猴的一颗求道之心,各路神仙也是无所不用极其。

后来,被逼到喝了海水、丢了木板…孤零零瘦小的身子就这么无助的漂泊在水天一色的海面上。死了没,没死!晕了没,好像晕了!在石猴陷入昏厥的时刻,水流开始无风自动飞快地将其搬运到他该去的地方。

醒了,有些懵!一嘴的泥吐了又吐,大概焉了三天之后,石猴便前所未有的精神奕奕了起来,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求仙问道之旅。

“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嘻嘻嘻嘻!”石猴这是由衷的欢喜。

不知何故的强盗头子怒喝道:“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小的们给我拿下!”

求仙访道也是要有盘缠的啊,他美猴王不屑于做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强到。既然自己不愿做,那只能从强盗这里发发小财了。每一次遇到这些毛贼、强盗,便是石猴转运的时刻。

猴拳果真是犀利,一拳一个脑袋开花分外的好看。欢欢喜喜弄到了盘缠的时候,又要好好估计下自己路经下一个城镇的生活了。

石猴的生活极其的规律,有城入城、有山入山,入城即在红尘中摸爬滚打,让自己看着愈来愈具有某些人性;入山则不改初衷求仙问道,长生大道未得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松懈。鉴于两者之间,便是与各路毛贼以及山林强盗的斗智斗勇。

城镇内,石猴便是有模有样人类,只不过照他所说“毛发旺盛了些,不打紧”;山林内,若是遇到大股的流寇,则丢了衣服立马变回自己的山大王本色。话说,在山林中石猴还真没怕过谁…

第五百零四章 乱入的黑鸦

近九年的时间,就是这么一路闯荡过来的。

也曾露了真身,被迫逃进各路神庙躲避;也曾路遇精怪小妖,被法器“伤”了妖躯…最危险一次,莫过于碰到了人类的修士。被一个剑修娘皮追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石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南部赡洲是没法待了,石猴打算就此出海前往西牛贺州正式拜师。这样的磨难如果还是不够,石猴打定主意要么回花果山、要么另寻机缘。

海中无岁月、山中不知年,海洋中漂泊了数月之久的石猴终得见一仙山陆地,要知道石猴这一双眼睛可贼着呢。舍了筏子,石猴一头扎进了郁郁森海。又是月余,猴子打定主意是这一大片山林,总之他就赖着这里不走了。

山中很大,但让石猴看得上眼的精怪却很少。这些日子的熟眼反倒是一只扁毛乌鸦,这乌鸦自以为行动很隐蔽、也很谨慎,但在石猴的眼睛里却是极其的引人注目,那一双活灵活现的小眼珠子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连妖气都弱的可怜的乌鸦身上。

若不是担心身处菩提祖师的地界、给祖师留下不好的映像,石猴一点也不介意来一顿红烧乌鸭翅。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这可真是一般的声音,猴子猛地从树枝中探出:“原来神仙在这里!”

“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这山野樵夫真的是普通人么?

“您刚才言‘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这不是神仙又是什么?老神仙,您可不能诓俺?”

听闻猴子此言,樵夫“哈哈”大笑:“你这年轻人倒也有趣,那我就告诉你吧,真正神仙另有其人。这个词,正是那位神仙教我的!”

石猴已经打定主意要扒拉出点什么来,下得树来之后先是恭敬作揖。然后,用上那些服侍人的手法。很是没脸没皮的赖在樵夫身上,一会儿捶捶背、一会儿揉揉肩:“老神仙,世人都说神仙喜欢考验,俺原本还不信。这会儿见到老神仙方知,老神仙这是在考验俺呢。”

樵夫怕了,实话实说道:“你这人,忒胡搅蛮缠了些!此山乃灵台方寸山,山中有须菩提祖师。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猴子一副吃定了樵夫的模样:“既然真有神仙,何不结伴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生命苦,家中老母只我一人,一发不敢抛离,故而不能修行!”这演技、这气息石猴也不确定了。

算了,有些事儿强求不得。石猴心意已决:“看来你真不是神仙,世上之人多无情,俺看你倒是个孝子。也罢,俺来时候的盘缠还剩下一些,日后也无甚用出就送予老哥吧!”

“使不得!使不得!”

石猴的性子急,办事儿也是直接的很:“指点大恩不敢忘,老哥不收,那俺便不走了,不走了。”石猴抱着樵夫裤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就是不让樵夫抓着自己。

远远的那乌鸦正好观望到了这一幕,他的灵魂正在不住的感慨:尽信书不如无书,西游记虽然是经典之作,但具体的细节还有待商榷。就比如这猴子死皮赖脸把樵夫当作神仙这一段,书上根本就是一笔带过。

在乌鸦陷入沉思的时候,下面的闹剧也差不多结束了。那位樵夫状是无可奈何的收下,而猴子也一蹦三五米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乌鸦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樵夫,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那个心力与时间,他必须根筋猴子的脚步…获得属于自己的大道机缘。

石猴走了,乌鸦也离开了,山间依然回想着那位樵夫的歌声,缭绕不息。只不过,今次之后,那位樵夫就再没有出现于这方寸山中。

“哪里来的野猴,去去去,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这是菩提老祖座下的道童,祖师吩咐今日会有一个拜师求道之人,特令其在山门等候。

“师兄,我是来求道的、求道的!”石猴很恭敬拜了又拜。

在乌鸦的眼中,道童只是进去一会儿又出来,便领着猴子入了斜月三星洞。乌鸦忍不住感慨这就是主角的命格,哪里像自己一般还得偷偷摸摸行事儿。乌鸦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它知道有一棵枝桠伸进三星洞的大树正适合自己歇脚。

春去秋来,石猴拜入祖师门下也有七个年头了。如果说最开始还是心有疑惑地话,那这会儿石猴便可以肯定那只扁毛乌鸦一定不是什么好鸟。石猴倒也耐得住心思,他倒要看看这乌鸦要弄出什么样的大动作。

三星观是有法阵保护的,一般灵芝初开的精怪不会受到法阵的驱逐。如果它们有幸听到了老祖讲道,那是属于它们自己的机缘。而那扁毛乌鸦则是蹭了右蹭,第五个年头已经妖气凛凛,再入不得三星观内听道。

就这么放弃了么?石猴可不这么认为,一次偶然间的发现让石猴“大开眼界”:简易的固体声波传导装置,真可谓是天才之举。一边连接着外面的树洞,一边正好延伸向菩提祖师屋子的方向。

人在什么时候最绝望,那当然是希望即将到来之刻。虽然素昧平生,但石猴已经决定,这次要好好送一份大礼给这位“朋友”。日后如果另有机会,铁定弄死他!

七年打磨心性,该是收获的时间了。

祖师开坛讲道、天花乱坠,听到妙处的悟空喜不自胜。祖师开始为悟空一一讲解仙家种种大道,但悟空就秉承了三个字:“能得长生否?”这般的挑三拣四自然是令祖师不满,拿过了戒尺在悟空后脑勺上砰砰砰就是三下。舍了众弟子,径直从中门离去。

近三更天了,想来这时候没有睡觉得怕不止自己一个。悟空起身,开始向着师傅的院子而去…多久了,再没有体会这种跪着给人当乖徒弟的滋味儿;准时三更了,明明是侧着身子休憩的祖师口中自吟道: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第五百零五章 “明道”三星洞(一)

这么长时间了,悟空也想明白一些东西。比如,那一位樵夫,基本上就是祖师的化身来着。至于樵夫的感人故事,怕是祖师自己的亲身经历…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童子当初的话语:

“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才下榻登坛讲道,然后刚好自己就到了门外,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啊!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入山这么多年了,悟空再也没有听到那位樵夫老哥的歌声,说好的与神仙近邻呢?

还有就是这只黑鸦侧面印证了悟空的另一个猜测:斜月三星洞不是想进就可以进的,没有引导这辈子都不可能入门!黑鸦正是因为有意察觉了孙悟空的存在,尾随着石猴方有了这场惊天机缘。在黑鸦之后,孙悟空再没发现第二个“乱入”身影。

终归是发现的有些晚了,那菩提祖师一门心思都在某人身上,只当那黑鸦是一只灵智初开的精怪,几年中还讲解了一些精怪修炼与化形的法门说与它听…这本没什么,但还是有一专为门中弟子准备的九品天仙决流于此僚之耳。

九品天仙决,是一门直指天仙的大道法决,即便是祖师门下弟子也绝不轻传。资质寻常的弟子修行了岐黄之术、占卜之术,不出三年便习成下山;唯有练气资质上品,有大机缘、大毅力者才能得授祖师真传。就孙悟空自己的灵觉感应,好几茬的师兄弟中仅有寥寥数人得了这九品天仙决。

当悟空发现那个祖师房间外的丝线传导装置之后,他顺理成章寻到了另一个类似的东西一直蔓延到祖师讲道的玉台之后。想来,九品天仙决那只乌鸦已然得手多时了,真是好的很啊…既然你这么能干,悟空决定将这黑鸦好好卖一卖,收了自己的“好处”不卖力怎么能行?

“师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时。”

再一眼,须菩提祖师已然是正襟危坐:“你这猢狲!不在前面睡觉,来我这里作甚!”

“师父昨日相允,教弟子三更时候,从后门里传我道理,故此大胆拜老爷榻下。”到这会儿,还是按照正常的发展。丝线一头的黑鸦正在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因为祖师今夜所传才是真正的大道根基。

黑鸦又听闻,猴子的诚恳:“此间止只弟子一人,望师父大舍慈悲,传与我长生之道罢,永不忘恩!”

祖师轻抚白须:“你今有缘,我亦喜说。既识得盘中暗谜,你近前来,仔细听之,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也。”

这一门法决名为大品天仙决,乃是祖师结合了九品天仙决以及八九玄功之妙所创,非天资绝世者不可修行: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本命功决而已,悟空的本源根底向来不是如此,让出去又如何?悟空倒要看看这乌鸦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最好引得这方世界的潜伏者全部闻风而动…说真的,这大品天仙决很难,非常之难,三年就可以让人达到a阶、也就是人仙的水准——这可是悟空厮杀多个世界才达到的实力。

九品天仙决以及进阶后的大品天仙决,悟空统统可以“贡献”,但躲三灾的七十二变以及筋斗云就想都别想了。被悟空盯上的人,不压榨出最后一丝的精血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黑鸦自求多福吧。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这大品天仙决实乃惊天地泣鬼神之效。一颗大道金丹吞入腹,悟空的实力是蹭蹭蹭的疯涨。这一日,阴阳再度达到平衡,悟空的庚金之体散发出前所未有炽热,这一股热浪席卷让整个菩提禅院都燥热了起来。尤其是临近孙悟空周身的百米之内,枯叶化灰烬、细丝变尘埃。

这就是孙悟空给出的答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小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是一次神功大成,便让一切的布置烟消云散。

“悟空,休得胡闹!”

是菩提祖师的声音,孙悟空抓耳挠腮的急忙回应:“请师傅恕罪,弟子仙诀略有所成,情不自禁!”

离着下一次讲道本该有些时日,但悟空的仙体初成让菩提祖师改变了心意:“一刻之后,开坛讲道!”

照例是先讲了些天地种种大道,这样的内容猴子是听第四遍了,因为山上已经换了四波的弟子,每新上山一批祖师便重述一遍。可惜,这些最基础的仙音那扁毛黑鸦想听也听不到了。

黑鸦走了,在察觉到布置的后手再不能为自己带来一丝好处之后,果断的闪人。他的心中固然有遗憾,但人不能太过于奢求,不是么…话是这般说的,但这厮脑海里想的却是怎么夺取猴子龙宫以及天庭的种种机缘。

祖师早就察觉到猴子的心不在焉了,让一只猢狲乖乖坐在这里听道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悟空何在?”

“弟子在!”

祖师问:“你这一向修些什么道?”

悟空答:“弟子近来法性颇通,根源亦渐坚固矣。”

祖师终于引出今日的重头戏,三灾。在祖师的描述中,悟空自己所修乃非常之道,因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故而丹成之后,鬼神难容。

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这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再五百年,又降风灾。这风唤作鸹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为了七十二变,悟空认了。诚惶诚恐、磕头礼拜道:“请师傅垂怜,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弟子永不忘恩!”

学天罡三十六变还是地煞七十二变?这个问题可不由孙悟空自己说了算,这遍布世界的外来者可不会认为孙悟空会天罡变化!

第五百零六章 “明道”三星洞(二)

七年入山,明悟典籍道理,得传九品天仙决打牢根基;又三年,得传大品天仙决,一朝铸就大道金丹;又十年,猴子发挥了自己当初“赖”着樵夫不走的泼猴风范,整整“赖”了十年,一直赖到祖师都看不下去、一巴掌将他哪里来哪里去了。

七十二地煞与大品天仙决相辅相成,积累了数万载的日月精华仿佛彻底找到了宣泄的渠道。比起在超神世界的初入武道人仙,这会儿的悟空完全可以道一声武道人仙最巅峰水准,已然进无可进!

在这个西游世界,悟空通过菩提恩师之口了解到了一些所谓境界划分:

不入阶,即凡俗之流。武者,武道修为未入先天者;修士,灵力修为未入筑基者。此类虽异于常人,但依旧是西游记世界垫底的存在。

人阶,真正被承认的修行界底层。不但寿元增加,而且也正式摸到了修炼的门槛。这样的人,在人间界便已经被称为仙人了。斜月三星洞下山的弟子中有不少人就是人阶的修为,这样的实力在人间已经是很混的开了。

地阶,修行界的中层。当今天下大能不出,只要修行到地阶的巅峰就是一等一的强横货色。唯有低阶修士坐镇者,人间方可以开宗立派;唯有地阶实力的大妖,才会被人尊称一声妖王。

猴子打基础的七年,便是在人阶晃悠积蓄仙灵力;修炼大品天仙决的三年,就是从人阶破入地阶;最后的十年,便是习以并融会贯通七十二变以及筋斗云,让自己的实力成为了地阶绝巅的水准。

无论再怎么“舍不得”师傅,这会儿悟空已经是在万里云层了。

哎?真是叫猴无话可说。想孙悟空在的三百年都没有见到一个厉害点的精怪,自己这出门不过三十载,连洞府都要给人占去了。

“汝乃何人,竟敢阻拦你混世魔王爷爷?”

能动手就绝不逼逼,这是孙悟空的一贯宗旨。金猴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二者混世妖王也不赖竟然捕捉到了危险,以自己的独门兵刃抵在自己的胸前。可惜,这一拳是金猴全力而出,第一次检验自己的修行成果。

无坚不摧的信念、凌厉至极的仙元以及强横到爆表的身躯三合一,一拳碾碎了次等灵兵,一拳更是让妖心化作齑粉。肆虐花果山的地阶中期大妖,只留下一个混世妖王的诨号,便彻底的消失于天地间。

“大王回来了,是大王回来了!”

面对漫山遍野兴奋的猴子猴孙,孙悟空决定了:“孩儿们,本王求仙访道归来,正当大宴三天三夜!”

真的是喝了个三天三夜,孙悟空逮住谁都要干那么一碗,连好好几岁大的新生小猴都不能逃脱他的毒手。至于那四位老猴就更是孙悟空的照顾对象了,别人明明都趴到了他还要拿碗继续往别人嘴里灌。

孙悟空的酒量惊人见长,但他还是有八成的细胞被自己给搞醉了。不死心的通臂老猴结结巴巴道“大王,我们苦啊!”这眼泪稀里哗啦的,不知道还以为有多煽情呢:“大王,那混世魔王每每骚扰,只因他们手持利器,猴子猴孙死伤无算。大王既已求得仙道,不妨弄一些兵器来好好操练一番猴群武艺,好让我等也有自保之力!”

这四个老混蛋,平日里一个个装模作样的。猴子这会儿才发现,感情自己目前的修为都不是猴群中最高的哪一个。把这几个老头灌到这种程度,说实话孙悟空也够呛啊。纵横多个世界,这是他为数不多隐隐控制不住自己:“哪里有兵器,待本王这就取来!”

要的就是这句话,早已经打探清楚的老猴直接给出了详细地址:“我们这山,向东去有二百里水面为傲来国界。那国中军民无数…”

猴子性急,根本就没听完后面的淳淳劝诫。通臂猿猴的猿猴的本意是买来一些,但孙悟空直接默认为抢来一些。于是乎,傲来国终究是要倒霉了…来到此界多少年了,不算那浑浑噩噩的三百载融合期,都过了有千年之久。都这么长时间了,孙悟空到这会儿还保留着自己的元阳之身,这像回事儿么?

最重要的求道告一段落了,孙悟空自己也前所未有的解脱与自由了去。待天空中晃晃悠悠的快云到了傲来国的时候,兴致无缘无故的就来了…要说到这傲来国随便睡一个吧,想想有些太掉身价。好吧,只能让傲来国王带一顶大大的绿帽了。

一夜过去了,一天过去了…做了半个月国王的孙悟空终于厌倦回山了,而那四位老猴以及猴群差点以为自己的大王一去不复返了呢。

漫山遍野的猴子都在操练着兵器,唯有孙悟空自己尴尬了。身为最贴心的老管家,也是四健将之首的猿崩老早就看出了自家大王的心思:“大王,您若是为没有称手的兵器烦恼,何不去那东海龙宫走上那么一遭。那东海老龙王号称四海最富,想来一定会让大王满意!”

就等你这句话呢,孙悟空当即变作一条金尾鲤鱼。尾部对着空气那么狠狠一抽,身体已经借助反弹力量直接跃入到了深潭大海。

合该这位老龙王破财,人人都知道东海豪富,岂不是人人都会来打秋风。孙悟空是最不讲理的那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上仙驾到,小龙有失远迎!”

悟空安心享受着蚌女的服侍,如喝凉水一般灌着东海的仙酿:“老龙王,吾乃花果山水帘洞天生圣人孙悟空。本王向来是无事儿不登三宝殿,听说你老龙王富有东海特来讨一件兵器,不知道老邻居意下如何?”

额,孙悟空的一只左脚已经将带有仙家禁制的水晶宫踏出深深的豁口。这哪里是邻居之间的寒暄,分明就是明抢啊。

东海龙王有些拉不下脸面,还是那位龟丞相好一阵嘀嘀咕咕才算是压下了其心口的不痛快。这位孙悟空的根底毕竟不凡,东海龙王打定主意下次上天之时就参这妖猴一本,想来自会有人补偿自己的损失。

第五百零七章 闹龙宫(一)

很快,一柄九环大刀被虾兵蟹将们呈了上来,悟空直接摇头:“老孙不会使刀,换一件!”

老龙王耐着性子,又命力士抬出一九股叉来。

“轻轻轻!”

好吧,东海龙王敖广算是看出来了。要重的来吧,那就直接来真家伙:“上仙,这杆方天画戟可不轻了,足足有七千两百斤重!”

孙悟空不急着搭话,跳下台去耍一套戟法,随后将这方天画戟往地上以扔:“还是轻了些,老龙王你可不要拿这些次品糊弄人。”

敖广心里也是发苦:“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什么兵器了。”

悟空哈哈一笑:“龙王没宝贝,俺老孙是绝对不信的!”

敖广赔笑道:“真的没了,没了…”猴子凶戾瞪一眼,让敖广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孙悟空才不管里面的龙婆与龙女商量些什么,反正他只等那一根定海神针。过一阵儿,老龙王敖广终于舍得出来了:“上仙,实不相瞒我这东海龙宫有一块神铁,上仙若拿的动便送予上仙就是!”

“此话当真?”

“老龙从不虚言!”不知道为什么,敖广发现了这猴子贪婪地本质。

海藏中间,只见金光万道。这一根定海神针可不是电视剧拍的两丈长短、斗来粗细。这分明是一根横贯东海秘境,高逾千丈的真正大铁柱子。

近了后,悟空不由分说施展出了法天象地的大神通。万丈真身挺立,两只金毛巨掌往铁柱上那么一搭,甭管同不同意先撸起来再说。当猴子使开自己那一身蛮力,东海都开始了晃动、剧烈的晃动。这定海神针哪里是有那么好拿的,它就像生根了一般长在这东海地脉。动一根神针,就是在牵引整个的地脉。

用力,晃开了;下蹲,再用力些,更加的晃动了。这时候悟空的脾气也来了,全身细胞阴阳相合。西游世界,悟空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无匹的力量法则在阴阳之力的驱动下疯涨。

“啊!!!”这一声猿鸣犹如鬼哭神嚎,悟空竟然是生生捏碎了那遍布铁柱的一身锈迹:“给俺老孙,起!”地脉受损,山川倒流,临近东海的国家可算是遭殃了。就连这东海水晶宫,珍珠玛瑙都是掉落一地,无人拾取。

“老龙王,这根柱子好生沉重,俺老孙十分中意!”

东海龙王敖广已经是无话可说,这位可是单凭力量就可以将地脉拔起的男人。敖广看的真真的,纯肉身力量,没有一丁点儿的法力波动:“上仙,东海不能没有定海神针啊;上仙…”

猴子跟本懒得理会这位,变回本来大小的石猴举着定海神针就往外走。人都来了龙宫外面了,敖广还是哭哭啼啼、扯着孙悟空的衣袖:“上仙,不能啊。没有神针定住海眼,天下必将大乱啊。”

悟空背这龙王一纠缠,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呢:“得,既然老龙王如此盛情。一事儿不烦二主,俺老孙正好缺一件披挂,老龙王意下如何?”这猴子绝对是个狠人,高高举起的千丈定海神针逐渐在向水晶宫方向倾斜,一个手滑没准儿就会掉将下去。

黑鸦来了,人阶顶峰的他显然是造化不浅,此时赫然已经是化形成功。远远观望的黑鸦正好看到猴子撒泼的这一幕,他只觉得牙疼:书里面的东西果然都是骗人的,这猴子可是坏的很啊!

“上仙,莫要动手。老龙这里实在是没有披挂,但上仙可以换一海拜访!”瞧瞧这老龙王连自家兄弟都坑,果然不是什么好龙。

眼看着定海神针更加的倾斜了,孙悟空还是那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欠揍模样:“本大王只说最后一次,披挂拿来,本王走人,否则后果自负!”

“上仙且慢,老龙这里有一金钟,只要钟响,老龙的三位弟弟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就会马上赶来,他们的手里定有上仙需要的披挂!”敖广已经是准备参十本了,这一下子东海水患要死多少的人。大部分的业力会被这猴子承担,但依旧还会有极多降落在他的头上,坑啊!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俺老孙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那定海神针被孙悟空随手一丢,重重落在水晶宫外的地面。这猴子的心也真大,就这么与老龙王勾肩搭背进了那水晶宫畅饮,等待另外三位龙王的造访。

黑鸦的体内有一个来自名为地球星的灵魂,黑鸦化形之后的样貌便是他在地球星时候的模样,他的名字唤作莫玄。莫玄眼睁睁看着这千丈之巨的定海神针,一万三千五百斤?骗鬼去吧。以他前世物理博士的阳光来看,没有个千万斤重他莫玄的名字倒过来写。

莫玄自有考量,所谓的一万三千五百斤应该是定海神针化作如意金箍棒时候的净重。就这会儿最原始的定海神针,怕只有猴子这种天生神力的异类才能如此轻松写意。哎,莫玄不由得感慨:曾经有一根定海神针摆在我的面前,可惜,我拿不动…

不一阵儿,莫玄就见得三位龙王法驾入得东海水晶宫。看热闹差不多了,莫玄要溜了,他打定主意在猴子闹天宫之前,怎么地也要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地阶水准,要不然怎么在大闹天宫时候分一杯羹。

水晶宫内,四位龙王好生商议一番,让猴子都快要等的不耐烦了,这几位才算是商量好。

北海龙王最先出场:“我这里有一双藕丝步云履。”

西海龙王敖闰随后道:“我带了一副锁子黄金甲。”

南海龙王敖钦最后出场:“我有一顶凤翅紫金冠。”

穿戴完毕之后,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悟空的外形顿时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好好!难得几位老哥如此厚道,俺老孙若不与四位老哥畅饮一番,那还是人么?”

猴子竟然真个任凭定海神针晾在外面,径直拉了四位老龙王喝了个天昏地暗…话说,不愧是龙王,真特么能喝。

第五百零八章 闹龙宫(二)

醉了九成的猴子有多可怕,东海老龙王敖广来告诉你。猴子扛着定海神针只一个趔趄,便让水晶宫外围的三分之一化作了齑粉。水晶宫核心所在的不失,还都是仰仗了几位龙弟的仗义出手。

一只万丈的金甲猴子,扛着一根千丈的大棒行走在东海的水面之上。老通臂猿猴远远观望到大王醉的要随时跌倒的模样,再看看那千丈的铁棒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所有猴群,退回水帘洞。”

七仰八叉躺在自己出生的山巅之上,一根千丈的金色铁棒子小半还浸泡在海中。堂堂美猴王,人生第一次醉倒了…

“是何人嘈嘈嚷嚷啊?”

老通臂猿猴看到大王是真的醒了:“大王,昨日七十二洞妖王观摩到大王身姿,特来投奔大王麾下!”

普通猴群激昂的是:“好帅啊,大王这一身披挂实在是太帅了!”

而四位花果山老猴却是另有考量:果然,不管昨日里醉的有多死。第二天醒来之后,你大王依旧是你大王…

“七十二洞参见美猴王!”

悟空身后的血色迎风招展,大手一扬归于主位:“我美猴王此生最重义气,既然诸位愿意投身于我美猴王麾下,大家从今往后都是兄弟。”贮藏了三十年之多的美酒,就等着美猴王归来畅饮。

这七十二洞主以及漫山小妖显然是不经喝,修为不精深的一个个露了本相,至于那修为深厚者亦是吐了又吐。这种找不到对手的惆怅,让悟空不由自主想起了东海那位能饮者。

“大王,您的披挂小的们都见识了。大王的独门兵刃,何不耍耍?”猴子猴孙们早就等不及了,趁着酒劲上头一个个都提了出来。

好个美猴王,第一次将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注入到定海神针之中。有感应了,这小家伙儿还挺能吃,一次性吞食了悟空三分之一的法力。“小小小…”那千丈之巨的定海神针终于变为了丈二长短,碗口粗细。

“大王,您这是什么兵器?”

阳光下,定海神针变小后金光闪闪着“如意金箍棒”的名号。至于那一万三千五百斤,咱老孙是那么招摇的人么,自然是省了去。

“妙妙妙!大王的兵器既有如意二字,想来定是可大可小。小我们大家伙都见过了,不知道大可以大到何种程度?”

不用漫山的妖精说,悟空也早就想试试了,能光明正大捅一捅玉帝老儿想想就开心啊:“长长长长长!”金箍棒上通三十三天、下入九幽,有一个先提条件便是,孙悟空必须要以足够的法力去催动。

现在的悟空可不是应该的那个懵懂猴子,摆明了就是要搞事情,不搞大一点怎么对得起顺风顺水的这一段时光。悟空可真是豁得出去,干净利落的灌注了自己一半的法力。肉眼可见,一根通天彻地的柱子横贯时间。

地界,地狱滚油锅那一层正轮着下油锅呢,突然一根巨大的棒子捅了进来,将地府最大、最古老的一口油锅给开了一个豁口,流油满地;天界,那就更加的有趣了。玉帝原本正安安心心听着歌舞,正要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仙果,不曾想他只触碰到一根冷硬的铁柱,侍女已然去三十三天外看风景去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千里眼、顺风耳,可探查到了是何人作怪?”

千里眼是大哥,这个时候往往需要做大哥的来:“启奏玉帝,三百年前下界出生一妖猴。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造化,方才正是这妖猴将一根通天的铁柱升了上来。”

玉帝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白白被冒犯了。过了许久,都等不到玉帝的旨意。然而,千里眼与顺风耳头也不敢抬起,就这么恭敬的候着。终于,这位三界至尊似乎是想通了:“今日之事,不得外泄!”

“是,陛下!”

一堆阿谀奉承的手下妖王,一位家境殷实的酒友老龙王,还有傲来国的后宫让悟空流连。这样过了有一年,悟空终于觉得有些不得劲儿了。因为自己那六位名义上的“哥哥”并没有主动来访啊,感情还得要自己亲自出门结交啊。

不过,出去之后打归打、结交归结交,有一件事儿悟空却绝不会忘记。没什么好说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也差不多是时候去南赡部洲走那么一遭了。如果寻到那个疯女人,悟空不介意让她见识下什么是妖王之威。额,有点方,南赡部洲愣是没有这个人…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只外出不到半载这意气相投的兄弟七人便算是凑齐了,他们分别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以及最小的美猴王孙悟空。前面六位的修为,无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在孙悟空之上。

有了这几位哥哥,孙悟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了。花果山快要成为了美酒的聚集地,老龙王的珍藏、几位妖王的珍品以及孙悟空窖藏了三百年的美酒,通通入了这些个妖王之口。

这些年的经历端是丰富,大哥牛魔王与那罗刹女铁扇公主相恋。不想,罗刹血海竟是不放人。抢婚这种事儿,孙悟空可是再有经验不过了,与这些个妖王堵在了罗刹界的大门,硬是将嫂夫人给弄了回来。

牛魔王大婚过后,花果山才算是逐渐消停了…这一日,悟空的醉意明明没有多重,但他却禁不住沉沉睡倒。悟空自然是知道什么缘由,他故意放任了自己的肉身松弛下去,这回就当做是去地府探探路了。

幽冥界,诛仙世界时候就与之打过交道。但那一个与西游世界的地府可不是一回事儿,前者分明是一个专拉拢亡魂的万界组织。虽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足以与主神、轮回空间相媲美的庞大势力。

地府很黑、很暗,寒风凛冽刺痛神魂。孙悟空的神魂千磨百炼而成,自然是不会惧怕这小小阴风。待看到了那一块幽冥界的牌子后,猴子这才从东倒西歪的昏睡状态中醒来。将缚魂法链那么一揪,便将喜感的牛头与马面撞了个满怀…

第五百零九章 天宫序曲(一)

人生难得入一次地府,不好好来几棒子怎能罢休。一路挥洒棒影,悟空直接打到了那阎罗殿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这位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表现得异常胆小怕事,简直是东海老龙王敖广的气节都没有,直接被吓得钻进了宝座之下。还是悟空亲自揪着这位大佬的耳朵将他给逮出来:“阎王老儿,你家孙爷爷修得个不死不灭之身,早就超脱三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你凭什么派人捉孙爷爷来此?”

“上仙,上仙。定是抓错了,定是抓错了!”秦广王说他是演技大爆发的好呢,还是根本不顾及自己颜面来得准确。

“呃?”猴子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生死簿拿来,否则,孙爷爷这铁棒可不认人!”

“快快快,将生死簿给孙上仙拿来!”

这会儿的孙悟空可是义气非常,不单单将自己与那猴子猴孙全部划了去,还花费了好一阵儿时间来为自己的六位哥哥谋“福利”。可惜终是没有结果,或许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神魂离体最好不要超过一天的时间,孙悟空没有兴趣和这位秦广王谈理想。一路打将回去,也不知道棒下死伤了多少杂魂。有了这么“离奇”的经历,当然是要与诸位哥哥分享一番。

于是,七兄弟再聚。

悟空简单讲述之后,极为怒道:“那阎王老儿忒不爽利,俺老孙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几位哥哥的姓名,实在惭愧。”

尼玛,这究竟是什么人啊。几位大佬级别的妖王差点忍不住一口喷出来,生死簿是天庭与佛门的共同蛋糕。也只有孙悟空这个天生有大气运的愣货敢碰,其他人谁碰谁死。就算是后台背景颇为不凡的牛魔王,都不会行这般鲁莽之事儿。

牛魔王的笑容有点僵,但不改自己的英雄气魄:“七弟有这份儿心,大哥心领了!”

其他几位哥哥,都表示十分的开怀。于是,一场宴饮避无可避…这几位都不是凡俗,都是和猴子能力拼上千个回合不露败相的猛人,喝的是那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差不多到顶了,悟空对牛魔王嘀咕道:“牛大哥,大哥结交广泛、好友遍及四大部洲,小弟今天托大哥打听个人?”

蛟魔王海量,装着呢;而鹏魔王、狮驼王、禺狨王虽说保持着趴到桌面的姿势,但耳朵竖的笔直;唯有猕猴王,这厮随时随地都在聆听他人的秘密。

孙悟空将自己海外求道之时碰到的女子剑修形象,以识海拓印与一幅画卷:“此女与小弟有莫大恩怨,劳烦大哥费心了!”

牛魔王这会儿已经初现好色端倪:“不错,七弟的眼光果然不凡。人多力量大,七弟何不让另外几位兄弟帮着一同寻找?”牛魔王的疑惑,显然也是装模作样一群人的疑问。

猴子有点高,但还是露出一种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大哥已经有了大嫂,小弟绝对信得过大哥的牛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位大哥都鬼精着呢,叨扰了几日之后个个都觉得十分过意不去,陆陆续续告辞了。也合该如此,孙悟空都将生死簿给霍霍了,想来那太白金星李长庚也差不多该下界了。四海龙王联袂上凌霄宝殿哭诉,而那秦广王更是现场飙泪,让漫天的神佛都感同身受。

玉帝佯作震怒,一拍龙椅道:“那位爱卿愿意下界,除了这妖猴!”

李靖已经是准备请命,这李长庚半道跑出来:“启奏陛下,这石猴乃天地孕育而成。不知从何求仙访道,得了一身降龙伏虎之能。以太白金星之见,陛下不妨将这石猴招上天来赏他个官做,也算得两全其美之策!”

既然是李长庚提议,这差事儿自然是扔给了太白金星去做。

花果山,水帘洞。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悟空懒洋洋躺在自己猴王宝座上:“本大王识得你,天上的太白金星老儿。你这老儿不在天上做官,跑到花果山来作甚!”

李长庚是个老好人,最起码外表就很容易给人以亲近之感:“天庭得知大王威名,特意派小老儿招大王上天做官去!”

孙悟空一下子来了兴致,起身后反问道:“此话当真?”

“小老儿怎敢欺骗于大王。”

得了李长庚的肯定答复之后,孙悟空霸气地道:“老孙早觉得地上没有意思了,正该上那天宫去耍耍。”随意吩咐了几句,特别是交代老通臂猿猴:若有自家兄弟来访,直接言明美猴王上天做官去便是。

这李长庚云慢,悟空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待太白惊喜指明了方向之后,提着这小老儿便是连番几个筋斗…额,南天门,好像超过了。

“宣妖猴孙悟空上殿!”



一连三声之后却不见孙悟空的人影,原来孙悟空早就按耐不住捏了个缩体决混了进来。“嘎嘣,嘎嘣!”这样的声音在极为肃静的凌霄宝殿显得异常刺耳,众位仙人很快便将目光集中到了巨灵神背后的一对大斧之上。

一个指甲大小的黑点赫然趴在雪亮的斧锋之上,蹭蹭蹭…是一连串的牙印。孙悟空的牙口之好,竟然让巨灵神的大斧变为了极度可笑的“锯齿”状。凌霄宝殿不得喧哗,巨灵神奋力的晃一晃,这才将黑点甩落在地。

这巨灵神不依不饶还要补上一脚,可孙悟空当即化作原形,用猿猴一对凶戾的兽牙对他进行现场威胁。

李长庚那个头痛啊:“启奏陛下,这就是天生石猴孙悟空。”

武官之首的李靖借题发挥道:“大胆妖猴,见到陛下还不快快行礼。”其他武官纷纷表态:大胆妖猴…

孙悟空倒也随性,一拱手边算是了事儿了:“孙悟空拜见玉帝。”

玉帝也不恼,他堂堂三界之尊,又岂会与一个妖猴计较:“诸位卿家,不知天宫何处还有职位空缺?”

武曲星君直接站出:“回陛下,天庭各司皆无遗露,唯有那御马监缺一个监臣。”

李长庚有点难堪,但天庭其他人、甚至包括是玉帝在内都乐得看到这样的场面:“既如此,就做个御马监臣吧。孙悟空,你可愿意?”

第五百一十章 天宫序曲(二)

孙悟空眼中凶相毕露,直接质问武曲星君:“不知这御马监乃是几品?”

武曲星君躲过孙悟空的毛手毛脚:“没有品!”

呵呵!孙悟空记住这位武曲星君大人了,日后一定好好招待。只不过,既然用了孙悟空这个身份,这个弼马温的名头是跑不掉的:“没有品,那就是天庭最大的官喽?”

武曲星君侧着脸,随意应付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啊哈哈哈!”天庭大殿内因为孙悟空的到来,竟然是响彻起了难得的欢笑。然而,孙悟空又做惊人之举。这猴子没有谢恩,反而是窜到了李靖那里。李靖本以为这猴子是想与自己找茬,但他万万没有料到…

“你这女娃娃长得真俊,比俺老孙吃过那些强多了!”众人似乎隐隐听到了猴子当场流口水的声音。千万不要怀疑,猴子这完全是有感而发。那娇嫩的肌肤隐隐透露着莲子的清香,也不知这哪吒是本来如此、还是太乙真人故意为之,六七岁俏生生的模样胜过猴子数个世界见过的一切可爱小萝莉。

可那是谁啊,那是天庭大元帅李靖之子、阐教太乙真人门下,堂堂三坛法会大神哪吒:“放肆!”话语从一个小“萝莉”口中而出,真叫人那个心痒难耐。可惜,猴子得谢恩,今日之别下次大概只能在战场上见了。

孙悟空是跑到他的御马监,去做自己的弼马温去了。可哪吒的那一口气却理之不顺,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调戏”自己。说来,这哪吒确实是挺无语的。虽说其是天庭中有数的肉身成圣强者,但他的肉身根基却变为了莲藕化身。这莲藕,可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当年未曾身死之前,哪吒确确实实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但这会儿嘛,就看他或她自己的心情了…

弼马温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除了在天庭纵马、损坏公务好像也没什么事儿要干了。官位低,其他自命清高的神仙可不会放下身段结交。故而,憋屈了半月之后孙悟空决定去找肥猪的麻烦。

天蓬元帅掌管十万天河水军,然而这一日弼马温竟然公然在天河放马,将他的校场践踏地惨不忍睹。更可气的还在后面呢,趁着猪刚鬣不在孙悟空还殴打了他的一群手下,只因这群人阻止孙悟空纵马天河。

“嗨!”天蓬元帅得知消息后,将茶杯重重摔落于地:“吾必与那弼马温讨个公道。”

找了个由头,天蓬元帅便来了。孙悟空手底下的小吏急急忙忙跑进来:“大人,大事不好,那天蓬元帅非要大人为他亲自牵马。”

孙悟空的脾气直接就来了:“这天蓬元帅何人,几品的小官啊!”

支支吾吾好一阵,小吏才吐出一个:二品。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趾高气昂而去。

话不多说,扯出自己的金箍棒再说。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那么一戳:“逮!一个二品小官,也敢在我孙悟空面前放肆!”

“哈哈啊哈!”天蓬元帅笑的简直是肚子疼,这猴子到现在都以为他这无品小官是多么大的职位呢:“区区一个弼马温,芝麻绿豆点小官儿,天庭中就没有比你更小的了…”话到这里,天蓬元帅元帅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孙悟空凶相毕露,披挂根本懒得上身。一身暴戾的毛发喷张、整个人化作了一只二十丈许的金毛大猿:“有种,你再说一遍!”

本垒打,这是孙悟空在西游世界第二次力量全开。孙悟空甚至怀疑,一般的天级不注意的话会被自己这一棒子给抽死说不准。丝毫不讲道理的一棒,猪八戒既然不是喜欢嫦娥么,孙悟空就送他去广寒宫,不谢!

一棒既出,这猴直接一路打出了天宫,下界不提…待孙悟空离开后,月宫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吴刚亲自前来探查一番。等确切感应之后,方才将这里的天机隐蔽、混淆,非天地大能有心探查,再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将广寒宫地界砸出一个深坑的天蓬元帅,根本没人去扶一把这位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的天庭正神。浑身骨骼断裂了个七七八八,次天阶的仙元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消耗,天蓬元帅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着自己是如此之近。

“主人,您没有感应错,是力量法则的一丝雏形!”

吴刚竟然称呼月宫中这位嫦娥为主人,如果悟空再此他或许会一改自己对这方天地的认知:“天资果真不错!待其真正入了天阶后,带他来见见我。”

“是的,主人!”

孙悟空在天上待了半把月,但当他回到花果山之后却已然过去了十七年之久。回来后,孙悟空看到的就是一个厉兵秣马的沸腾场面。呵,这四位老猴还真是考虑周到啊。孙悟空也不废话直接给六位哥哥发书,言明自己要与天宫做一场,几位哥哥务必来捧场!

不愧是意气相投的好兄弟,六位哥哥不仅是自己来了,还带手底下的精兵强将。就兄弟义气而言,真的是无话可说!

“不瞒诸位哥哥那天庭欺人太甚,拿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糊弄俺老孙。既然天庭不仁,那我孙悟空便自己给自己封一个官位,定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牛魔王应道:“七弟想法果然惊世骇俗,不知七弟要给自己封什么官?”

孙悟空也不着急回话,直接下命令道:“小的们,把本大王的旗号给升起来。”片刻后,有那么一扇大旗迎风招展,上书四个金色大字“齐天大圣”。

“七弟好志向,既如此做大哥的也不能落于人后,吾就唤作:平天大圣!”牛魔王之后,其他几位大哥纷纷表态。

蛟魔王:“吾为覆海大圣!”

鹏魔王不甘弱了自己名头:“混天大圣也!”

而四哥狮驼王就老实多了,自己力大无穷,于是号为:“移山大圣!”

猕猴王性子冷淡,平静给出了的名号:“通风大圣!”

老六禺狨王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身份,他竟然是丝毫不怵、也给自己安了一个“驱神大圣”的名头。

至此,七大圣聚集花果山,已然准备好反抗天庭的“残暴”统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小战一场(一)

“启奏陛下,那妖猴孙悟空嫌官卑位小,反下天宫去了。”

“启奏陛下,天河水军天蓬元帅被妖猴打成重伤。”



一连串的禀告,让玉帝的脸上都难得出现一丝愠色:“妖猴猖獗,扰乱天纲,托塔天王何在?”

“臣在!”

“命托塔天王李靖速点精兵,下界捉拿妖猴不得有误!”

李靖等这一天已经是很久了:“臣领旨。”

太白金星李长庚想要说点什么,但看看玉帝似笑非笑的严厉目光,他还是就此作罢。

托塔天王李靖并不认为一个区区妖猴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有主动请命的三子哪吒亲自出阵,于是李天王只象征性带了一位先锋大军巨灵神。仙云滚滚而来,战鼓隆隆作响,天兵气度自是休提。

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正与诸位哥哥吃酒。忽闻得小猴来报:“大王,外面来了个使巨斧的毛神,叫阵!”

平生最是仗义的大哥牛魔王当即豪爽道:“七弟,若用得着大哥的,尽管开口!”

孙悟空一一谢过哥哥们好意:“不怕哥哥们看笑话,这可是俺老孙在天上的冤家哩。这是若不将其打的粉骨碎身,怎消俺老孙心头之恨!”瞧瞧这话说得,什么是妖王,这就是真正的妖王作风。

“好!七弟尽管出战,哥哥们亲自为你压阵。”

好个美猴王,披挂在身端是威风凛凛:“来者通名,孙爷爷的棒下不杀无名之辈。”

“瞎了你的猴眼,连你巨灵神爷爷也不认识?”巨灵神在天庭席位最末,但就是这该死的妖猴,让他成为了整个天庭的小兵,这让他如何不怒。

“哦?我道是谁。巨灵毛神,不知你这新兵刃可曾用的顺手?”孙悟空的战力没有看到,但他的“毒舌”却是先一步给天庭中人留下深刻印象。

“哇啊啊!”巨灵神怒了,运起自己的远古巨人血脉,直接化作了一个高达百丈的壮实大汉,一对寒光凛凛的巨斧毫不客气就向着孙悟空的脑袋招呼。这两斧头落下,大地都化作阵阵尘埃。

后面的一幕已经是没法看了,此时的巨灵神还在待尘土散去,仔细查看妖猴是否已经被自己剁成肉酱;但就在他的身后,一只千丈大小的金毛猴子以及一根百丈长短的金箍铁棒已然蓄势待发。

“走你!”又是一记飘逸的本垒打,那巨灵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孙悟空这一棒子给抽到了天际。

托塔李天王的三军军阵亦是根本来不及避让,被一从天而降的巨大肉弹给砸了过来,生生撕开一道百丈的豁口。根本用不着去看,托塔李天王就知道方才那一下就有不下三千天兵瞬间陨灭。

法天象地是极为消耗法力的,孙悟空可不想让人对自己的实力有准确的判断,该保留的时候就该有所保留。半空中,金猴一人独对天庭三军:“孙爷爷在此,何人敢与吾一战?”

“妖猴休得猖狂,让本太子来会会你!”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哪吒从天庭战阵中呼啸而来。

孙悟空舞一个棍花,接下来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你个女娃娃虽然小了一些,但长得还算不赖,本王就勉强让你做个压寨夫人。”

没忍住,实在是没忍住。负责压阵的牛魔王,直接一口牛水就喷了出来;再看周围的几位兄弟,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蛟魔王据传乃是北海龙王私生子,蛟龙天性本淫,但这会儿的蛟魔王还是难得如此钦佩一个人,他是彻底的服气了…剩下的几位妖王只感觉脸色火辣辣的疼,他们突然后悔与孙悟空结拜了,怎么办!

妖猴如此不顾世俗眼光的狂言,终于是让哪吒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气势,次天阶顶峰。注意!这并不单纯指哪吒的仙灵力达到了次天阶层次,而是他的战力也实打实处在次天阶的顶峰。

想那天蓬元帅正儿八经的准次天位仙力、临门一脚便可以破入次天位,但其的战力,根本就不能匹配自己一身逼近次天位的仙力。孙悟空能够重伤天蓬元帅,证明这妖猴必定身怀不世神通。哪吒虽然羞愤异常,但他绝对不会轻敌。

在西游世界,人阶、地阶与天阶的划分是相对于法力深厚而言。若是拼法宝、拼武艺、拼神通,有极大一部分初入天阶高手并不一定是地阶绝顶强者的对手。这样的例子,在妖猴孙悟空的身上显露的淋漓尽致。

所谓的天阶实力,有小天位、次天位、真天位以及太天位的划分。

从地阶进军小天位,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其一,法力产生质变。法力的修行不是一朝一夕,一方面需要累积,另一方面需要打磨。如天蓬元帅一般一颗九转金丹入腹,固然在法力上而言已入天阶,但运用起仙力来稀松平常,让人耻笑;其二,领悟某种天地之力。只要有所领悟,若法力积累到了,便会水到渠成的进入到小天位层次。

步入天位之后,小天位与次天位的最大区别便是:小天位调运的是部分天地之力,而次天位使用的方是一丝天地法则。

至于真天位,顾名思义即是彻底领悟某一大道法则之力。

如今的孙悟空,道一声“准小天位”,甚至“准次天位”也丁点儿不为过:因为法则真谛他早已领悟在心,所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万载的日月精华不仅为他塑造了绝世的根基,更是将他的修为火箭一般推到地阶巅峰。不过,此二者亦是将先天所带之灵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孙悟空再想要获取到精粹无比的海量天地元气,可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铛!”火尖枪与金箍棒第一次正面接触。

孙悟空心里想的是:“这小家伙好深的法力!”

哪吒久违感觉手心微微一麻:“这妖猴好大的力气!”

一个地阶顶峰,一个次天位顶尖,两人之间可是横跨了足足有两个大境界。然而,实际的情况却是二人针尖对麦芒,打的是不亦乐乎。

覆海大圣悠悠的一句话,算是揭露了几位妖王的心态:“七弟那一把子力气,啧啧…”

第五百一十二章 小战一场(二)

孙悟空乃是天地孕育石猴,他在外面对自己介绍的时候总喜欢加上一句“天生圣人”。一般人或许觉得猴子狂妄异常,但真个和猴子动过手的这几位妖王哥哥们却是深以为然:这位七弟的身体贼特么结实!

你刺别人一戟,好吧屁事儿没有;但你若不小心挨他一棒,你试试?

一个法力无边,一个力气着实不是人。最开始,两个人皆是打着以力压人的主意,但交手了两百个回合之后孙悟空与哪吒都觉得是有些不现实。于是,这二人转而较量起武艺,这也是他们这种肉身搏杀战将的最爱。

猴子的一根混铁大棒舞的是密不透风,任他哪吒三太子枪法精妙无双,也奈之孙悟空不得。单看场面上来说,孙悟空甚至是压着哪吒在狂揍。一方面的原因,猴子表现出来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天才,他的战斗风格就是一个“狂”:你若是压不住我,那就是被我压着打,极少有第三种情况的发生!

另一方面的原因嘛,就回到老问题上了。哪吒是怎么一次又一次让先手从自己手底下失去的,那自然是他成功的刺中了这妖猴。然而,一旦刺中,猴子整个身躯上下浑然一体,根本破不得防不说,还有一种怪异无比的反震之力荡回来。哪吒不知道的是此乃阴阳二力,只不过被力量法则所统御,一般人只会错以为是什么比较奇怪的反震之力。

猴子越打越疯,那根棒子眼看着隐隐契合了某种天道轨迹。在这一种诡异的状态之下,哪吒的莲花法身都有些难以吃消。

不怪这位三坛海会大神,就连当初的牛魔王牛大哥不明所以之下都吃了大亏。进入到了孙悟空的节奏之后,牛魔王一个来不及招架、胸口那是重重挨了一棒子。最后的结果嘛,牛魔王除了上身衣衫尽碎,孙悟空的棒子都没在老牛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孙悟空对老牛的实力极度认可,后来便以兄弟相称!

哪吒的优势在于法力,在于自己领悟了战之法则真谛,辅以杀戮天地之力、金行天地之力、火行天地之力,那柄火尖枪破防简直是无往而不利。

然而,他却是碰上了孙悟空这一个变态。天生的金行天地之力、天生的战之天地之力、天生的阴阳天地之力,甚至还有三千大道中最无解的力量法则在身。这怎么打,孙悟空简直是就是天克哪吒这种脆皮近战!

法力、肉身以及武艺都比拼过了,哪吒毫不犹豫动用了神通,他欲与孙悟空在天赋神通上一较高下。

哪吒晃一晃身子顿时化作三头六臂的模样,这三头六臂可不简单。不单单是数量上的翻倍,更是质量上的翻倍。甭提别的,但瞧瞧这位三太子那一手的神器,就可以窥见些许端倪: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

孙悟空这边就朴实多了,同样的三头六臂只是多了两根金箍棒而已,而且威力品质远远不能与真正那一根相比。

当两人完成天赋神通变化之后,第三轮的争锋开始了。这一次似乎就是唤作猴子挨打了,当多达三样神兵近距离砸下来。肉眼可见,之前根本不能伤的金猴簌簌掉落不少金色的毛发。

好猴子,受了斩妖剑、砍妖刀、降妖杵的三记重击,孙悟空此刻完完全全的凶相毕露:“小女孩,乖乖给孙大爷留下吧!”

哪吒战斗直觉惊人,他竟然于不可能之际侧身。赫然,一根混铁大棒赫然斜向里“刮”在了哪吒的本体之上。至于哪吒的三头六臂法身无疑承受的更多,密密麻麻数十个猴子分身以大棒砸落,看着都疼。

原来这才是孙悟空一直没有暴露的本命神通,每一根毫毛就是他的一个化身。而且,最让人觉得害怕的是:这些分身如果选择以彻底消失作为代价,可以在极短一瞬间爆发出不下于本体七层的实力。

整整二十多个金猴化身,也就是二十多位七层实力的猴子。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任他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法力惊天,这会儿都有一种人去楼空之感。

这就是先前所说的,法力境界并不意味着一切。法宝、神通以及武艺都可以决定一场斗法的走向,哪吒这次吃亏就吃在他轻敌了。在没有了解猴子武艺与神通的情况下贸然与之交手,他可没有牛魔王那么强悍的体魄。

哪吒有风火轮在手,想走便走,但他不甘心啊!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刚刚孙悟空一个阴险毒辣化身的一棒子直接让哪吒粉嫩嫩的左手臂脱离了身子。没有了本体仙力的滋养,很快便在空中化为莲藕的模样。被苏悟空一个未曾消散的化身夺了过来,交予到了猴子手上。

猴子今天给所有小妖、乃至妖王们好好的上了一课,课程的主要内容便是:论一个妖王的妖王的自我修养。

只见这妖猴将刚刚还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左臂的莲藕,如牛嚼牡丹一般“咔嚓、咔嚓”塞进了嘴里,临了还不忘点评一下:“味道不错,香香甜甜。”

哪吒真的是差点被当场气疯:“啊!!妖猴,我要杀了你。”

托塔李天王这会儿已经是觉得自己此行有些托大了,因为他已经是看见一些熟悉的影子。他有心动用玲珑宝塔助哪吒一臂之力,但若那些妖王真敢动手,他李氏父子可要在这花果山栽一个大跟斗。想到这里,他再不犹豫:“鸣金收兵!”

哪吒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家老子的德行,他若是不打了那便是真的不打了。若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哪怕是他自己的亲儿子、李靖也依旧下得去手!

一场降妖大战便这么草草收场,孙悟空大胜而归,还带着他作为下酒菜的大半截莲藕。孙悟空最开始将目标锁定牛魔王:“大哥,不来一口?”

牛魔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来!”

孙悟空再望望蛟魔王:“二哥,嘎嘣脆!”

蛟魔王冷冷的道:“我不吃素。”

其他几位哥哥亦是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无福消受。

第五百一十三章 再上天宫(一)

“陛下,那妖猴实在神通广大。李靖拿之不下,还请陛下恕罪!”

这会儿李家父子的卖相有点惨,十分容易戳中诸位大神的泪点。先不提那巨灵神差点没有需要在封神榜上复活,就说这素有骁勇善战之名的天庭战将、哪吒三太子,此时都少了那么一只左臂。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位三太子是莲花化身,只要动用法力身体就可以恢复,但那也是惨啊…因为,这三坛海会大神竟然是难得的显露出了自己法力的虚弱。要知道哪吒三太子可是绝对的次天阶战力,尤其是对那“想入非非”的妖猴绝计可不能放水。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地阶巅峰的妖王真的跨越两个大境界干翻了次天阶的战将,而且是不一般的那种顶级战将。妖猴天赋,竟然恐怖如斯?

人家父子都成这样子了,神仙们觉得该给点温暖。于是,这群人齐声道:“请陛下开恩!”

玉帝并没有表现得龙颜大怒,其心中只是觉着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仅此而已:“李爱卿为天庭鞠躬尽瘁,朕又怎么会降罪。”

李靖:“谢陛下!”

其他人附和道:“谢陛下。”

如何处理妖猴成为了一个摆在桌面上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否则天庭颜面何存。不过,玉帝看一眼下方那些真正能打、手底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的星君们,却是内心哂然一笑,因为根本就指不上这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除非哪一天天庭面临灭顶之灾,否则没有人会真正服自己这个玉帝。

还是贴心的太白金星开口道:“陛下,何不让老臣出马,将那妖猴重新招上天来?”

刚刚战败、灰头土脸的兵马大元帅李靖,直接冷“哼”一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而那武曲星君也是近乎同样的态度:“天庭并无职位空缺!”

玉帝素知太白金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于是询问道:“爱卿有何高见?”

太白金星也不客套:“依老臣之见,那石猴左右是嫌弃官小,才反下天去。陛下不若赏他一个品级虽大、但却是没有什么职司的虚官,想来那石猴定会铭感陛下的恩德!”

玉帝看着下站的星君脸色铁青、神情难看,他这陛下做的就越是痛快:“此策尚可,只是不知封他个什么官,爱卿可有定议?”

太白金星做官都快要作出学问来了,只是看玉帝一眼便知道这位陛下心底里在琢磨点什么。于是,太白金星也不怕闪了舌头,直接就来最狠的:“陛下,老臣得知那妖猴在下界自号齐天大圣,陛下何不封他一个“齐天大圣”?”

“啊哈哈哈!”这是玉帝。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封号大圣!”这是武曲星君等天庭真正大佬。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连始作俑者太白金星都没有料到今日里的陛下会是如此之爽快:“那就封他个一品仙禄齐天大圣又何妨,太白金星!”

“老臣在!”

玉帝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帝王威仪:“朕命你即刻下界招安妖猴,不得有误!”

天蓬元帅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孙悟空那一棒子不仅是伤了他的体魄那么简单,更是将其久违的勇猛进精之心给激发了出来。残留在天蓬元帅体内一直未曾消化完毕的九转金丹感受到了其不甘的意志,药力与意志双重作用下让天蓬元帅伤势尽消不说,他的实力更是正式跨入到了次天阶之列。

如今的天蓬元帅就在凌霄宝殿,他从头打尾一直在观察着那位三太子忽明忽暗的脸庞。于是,这位天蓬元帅自心底有了一个决议:这辈子绝对再不招惹猴子。当天蓬元帅大人事后通过小道消息得知、那妖猴竟然是将三太子的左臂给活啃了的时候,他是彻彻底底的怂了…

下界,水帘洞花果山。

闻得太白金星老儿到访,孙悟空可是特意让孩儿们好生招待一番,这才见他一见:“太白老儿,上次你招俺老孙上天,这笔帐老孙该与你怎么算?”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太白金星此时有些狼狈,拂尘没了、道袍也不见了:“都是小老儿的错,小老儿向大王陪不是了。”

“哼!本大王的铁棒最不喜打你这等弱不禁风的文官。太白老儿,今日算你走运,你可以走了。”孙悟空话说的很漂亮,但他的凶残本性简直是有目共睹。这些话听听就行了,真信了那可就“呵呵”了。

“禀大王,小老儿今日前来,照例是来请大王上天做官的!”

一听这话孙悟空就来气:“李长庚,讨打!”

吓得这位太白金星在顾不上矜持:“玉帝亲封大王为正一品的齐天大圣,小老儿万万不敢欺骗于大王。”

孙悟空这变脸简直就是一项绝活:“果真?”

太白金星低眉善目道:“请大王明鉴。”

在太白金星没看到的功夫,猴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好!本大王就最后信你一次。不过,天上一日睇下一年,这次本大王要好好吩咐一下孩儿们,劳烦太白金星稍等本王片刻。”瞧瞧,一听到正一品齐天大圣封号,这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但凭大王吩咐。”

内里,孙悟空见得六位哥哥。

最为沉稳的牛魔王开口:“七弟,你还要上那欺人的鸟天庭作甚?”

此刻孙悟空的嘴脸,绝对是世上最可怕、最骇人的模样:“早就听闻仙人们味美可口,小弟欲要上天宫大餐一番,让诸位哥哥见笑了。”

老牛这么忠厚老实的人,可是最见不得这样绿光直冒的眼神。还是鹏魔王开口附和道:“味道确实是极品。”

至于那狮驼王,这会儿早已经是流出了口水…七兄弟相约,等孙悟空吃好、吃饱的时候,便是七大圣一同推翻天庭之日。

外面苦苦等候的李长庚,只觉得毛骨悚然、如临大敌,仿佛这花果山深处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酝酿。猴子出来,已经是面带温和无比的笑容:“都安排妥当了,太白老儿,我们这就上天。”

李长庚脸色煞白,赶忙开口道:“这次定要慢些,定要慢些!”

第五百一十四章 再上第天宫(二)

官居一品,封齐天大圣,赐齐天大圣府。如今的孙悟空,在天庭亦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红人。最初,有关这位齐天大圣最为人所津津乐道便是,他和哪吒三太子不得不说的风流韵事。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人们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这位齐天大圣可真是能喝啊。八仙最风流的吕洞宾为何天天不省人事、论寿星老儿为何横躺天河、还有月老为何犯下这辈子最严重的一次失误,竟然闹出了鸡狗同婚的笑料。

八仙因为喝不过这位齐天大圣,一个个托词下界苦修磨练去了;至于寿星呢干脆云游四方去了,没有人知道这位老寿星跑到哪里去了;月老倒是无处可逃,但这小老儿直接闭了死关,谁也不见!

不打紧,孙猴子可不喜欢柿子专挑软的捏。要来那就挑最硬的来,这一日孙悟空堵在托塔李天王府前。唤来了二十八宿作为见证,这猴子让手底下的小官们摇旗呐喊着:“李靖,今日孙爷爷要与你比酒。你若胜了,孙悟空自当赔礼谢罪;若输了,就让你那三太子变个三女儿,如何?”

这一堵门便是一月,矜矜业业的托塔李天王这还是难得如此缺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李靖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大亏:“泼猴,你若输了,本天王要你在这玲珑宝塔里走一遭,你可应否?”

孙悟空的“酒友”们,一个个好心劝接:“大圣,那玲珑宝塔端是厉害。入不得、入不得啊!”

孙悟空豪气冲天:“一座破塔而已,比得上三灾么?”

呃,很尴尬,但为首的奎木狼星君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七宝玲珑塔内蕴乾坤世界,三灾真算不得什么。”

苏悟空却是没有这般自觉:“妙妙妙!俺老孙当年拜师学艺之时,师傅总用三灾吓唬俺老孙。今天,不管赢与不赢,俺老孙都要入这宝塔好好耍一耍。”

话都到这份上了,李靖自然是一点也不怂。两个人摆开阵势、约定好谁也不能动用仙灵力,这就开干了。想那李天王本是天庭兵马大元帅,每一次的蟠桃盛会上不知道与多少仙神举杯。李天王自认仙力差了些,刚刚踏入次天阶的水准。但在喝酒这方面,他李靖不弱于人。

可惜,孙猴子可是经历过超神世界磨练的男人,那里具现的法则与细胞之力让孙悟空可以准确把握自己身体的每一丝状态。如果不是他体内每一个细胞都醉倒,那孙悟空就可以继续战斗。

李天王自认海量,不过是让孙悟空醉了个三成而已。看着李天王醉的要死要活的模样,孙悟空不忘自己先前的豪言:“俺老孙要入塔,李天王休要装死!”

好个李天王,人不离塔、塔不离身,这默念口诀已经养成了身体本能。他内心最愤恨的猴子自然是半点反抗之力也无,就被吸纳入了这七宝玲珑塔内。做完这一项之后,天王是真的醉倒了。

没有那位星宿敢于上前,因为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大元帅收入塔内,不死也要落个重伤。自家大佬早就表过态度猴子是不能死的,这些星宿也是心中有数。于是,啥也不说了,去禀告玉帝呗。

当猴子被收入七宝玲珑塔之后,他的气息顿时消失于天地间。最先感应的方是西天那位佛祖,只是观音菩萨的行动也丝毫不慢,她径直升了法驾去拜会王母…话说,玉帝这边头疼啊。这李靖收就收吧,大不了用个空壳罩住就好了,你非要作死捏个口诀,这下好了让大家都不好看了,观音就在隔壁王母那里坐着呢。

李靖被那九天寒焰激醒,顿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儿”。也不用玉帝吩咐,赶紧捏个法决就要将人给倒出来。

“嚎!!”一只二三十丈许的金猴正仰天咆哮,瞧这身上莫不是被亿万道天雷给轰过,都没有一处好毛发了。不过,众人所关注的焦点自然是不在此。因为之前还在地阶巅峰的妖猴竟然吞噬天雷之力,正式迈入到了天阶的层次。

那沸腾不休的紫雷在金猴的身躯汪洋肆意流转,这凌霄宝殿的仙神们一个不察,各个都结结实实吃了久违的三灾雷劫之力。

呵,这托塔李天王还真的下去手。这残留的雷劫还这般可怖,可想而知玲珑宝塔里是何等的天雷滚滚。此时的孙悟空竟然连妖猿真身都给逼了出来,这同样很是说明问题。但这齐天大圣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同:“爽快!哈哈啊哈,师傅当年果然是哄俺老孙,区区天雷能奈我何?”

众人已经可以联想到,这是多可怜的一只猴子啊,师傅当年天天拿三灾“吓”他;不过,这又是何等变态的天赋啊:寻常渡雷劫,连劈九道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到了妖猴这里,他完全是泡在雷海洗澡啊。

自此,托塔李天王闭门省过;而齐天大圣孙悟空呢,开始将自己罪恶的魔掌一点点伸出去。

菩萨悄无声息离去,过不久,王母向玉帝提议命齐天大圣看管蟠桃园。让一个猴子管理桃园,玉帝就呵呵了。但玉帝可管不到王母,这位的实力可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强大。于是,玉帝旨意:命齐天大圣掌管蟠桃园,钦此。

蟠桃园就是一个信号,孙悟空知道自己在天上的好日子算是不多了。既如此,那就开始吧。入了小天位之后,孙悟空那叫一个胃口大开,直接从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开始啃起…真的吃个百十来个就撑了。好东西当然是扔进自带的储物空间里。

就这么在蟠桃园霍霍了半月,七仙女终于是姗姗来迟。这一次,孙悟空从她们嘴里得知蟠桃大会的消息之后。使个定身法,从最小的老七开始到最后的老大一个都没有放过,直把这几位仙女弄得快要现了原形才算是罢休。

悟空觉得西游是愈来愈有意思了,这所谓的七仙女正好是七只花花绿绿的蜘蛛精。蜘蛛精啊,这水分果然是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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