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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无敌大魔王》 第1章 变思跑了 战乱不休的年代里，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丹远城，已不知是第几次，迎来新的征服者。 古城天空一层薄薄的乌云，明明悬挂碧落，却阴沉沉的像是笼罩每个人的心头。 居民大多衣衫褴褛，不时望天，心中压抑更甚，瞥向城门，目中惶恐尤极，变思也是其中一员。 身边有人低声谈论，轻述那位将军仁慈之名，并不会随意屠戮平民。 是吗？面对掌握古城数十万平民性命的强者，无法反抗，于是奢求？从幻想中寻求安慰？ 一旦出了声，煎熬的人们找到聚焦点，倾注全部心力，传颂那将军的仁名。 言语越来越令人发笑，‘将军佛陀转世，仁慈一生，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一只。’ 仁慈，天下皆黑，又有几人独白？ 变思既不压抑，也不惶恐，静静听着，在他眼中，这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周边高声谈论，以掩盖忧思的平民，面上薄雾笼罩； 将为征服者大开的城门，分不清是铁是木； 身着锦衣谦恭站立的古城太守，胖，还是瘦？ 又或者，那城门两旁的街道，数百口大锅顺着排开，底下炉火正旺，浓汤滚滚，肉香四溢，变思听到身边断断续续，刻意压制的‘咕嘟’声。 平民们眼睛冒着光，那是肉啊！稀罕东西！ 这无疑是给曾举起刀刃的胜利者享用。 每口大锅旁，必有一名打扮花枝招展的人儿。 变思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能隐约瞧出那是姿色颇为不错的少女。 不！也许不对。 变思从体型上，分辨出有许多少年。 他们很害怕，变思能感觉到那心里的惊悸。 当个伙夫而已，为什么害怕呢？ 变思知道了！因为猪！每个人手里，都牵着条黑白相间的猪，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虽然这些猪很听话，安安静静和变思一样。可少年们身为伙夫，事关重大，一定是怕猪跑了。 “我的阿青，今年才十四岁，平时那么孝顺，老天爷……”高论仁慈的人群中传出迥异声音，风韵犹存的妇人哭倒在地。 无数双眼睛望来，他们似乎看到，妇人的女儿，花季的少女，隔日从军营中扔出。 届时如她般瘫倒，却不能哭，也不能动。 议论声隐去，现实破灭了幻想，人群死一样的寂静，一种名为不甘的情绪在彼此间流转。 城门，开了。 无数头颅抬起，不甘透过双眼，转变成暗藏的愤怒。 那将军器宇轩昂，不见分毫杀气，大队兵士紧随，甲胄碰撞刀鞘，发出并不清脆的闷响。 闷响如在耳畔，所有人都明晓刀的锋利，白刃入肉，红刃归鞘，无疑很轻松。 愤怒于悄然间化为麻木。 将军驱马而进，对平民变化的眼神视而不见，可不过十余丈，两旁风景吸引，已走不动路。 少年少女噤若寒蝉，古城太守带着卑微之色迎上，寥寥两句，将军点头不止。 一切对变思来说，并无区别，他依旧看不清将军容貌，只听那妇人愈沉的哀泣。 原来那将军，来到名为‘阿青’的少女所掌管的大锅前。 将军站定，呼吸急促，身后兵士更是不堪，个个涨红脸，似择人而噬。 变思耳边的哀泣声一变，直叫耳膜发颤，称为悲鸣。 将军抬手，兵士跃跃欲试，城主心中暗喜，妇人闭上双目。 然而…… 只见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阿青往地上一扔，取出水袋，走向前一刻安逸，此刻惊悚的香猪，兵士上前按猪，将军为嚎叫的香猪洗干净。 末了，饮大碗肉汤。 数百口大锅前发生着同样的情景。 城主惊呆了，平民们惊呆了，少年们则是吓傻了。 人群较方才更静，余留下数百香猪倾诉征服者的暴行。 天空乌云都被那震耳之声激散。 阳光洒落，城主吞咽唾沫，喃喃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变思听到妇人开口。“真是瞎眼，我女儿如花似玉，视而不见，要去戏畜生，大半还是公的。”深吸口气。“死变态！” 对妇人后半句，平民们赞同点头。 变思古井无波的心头忽颤，清风袭来，变思扶摇直上，转眼间毫无踪迹。 …… 睁开眼，公交车内，变思沉吟，似在思索，这诡异的梦境，伴随许多年，已经适应。 时值秋冬交替之际，太阳高照，气温不低，但变思一件肥大的深黑色外套几乎过膝，牢牢裹住手腕。 脖子上深色的围巾绕了三圈，让肌肤没有一分暴露在空气中。 变思坐在后车厢，单臂抓前座椅背上开的环孔，他身子前倾，脸贴手臂打盹，十分别扭。 为何不采取正常人的方式——双手环抱后脑靠住椅背，那可舒服多了！ 原因不足为其，没有踏上坚实大地，变思不允许没有支点，或是不牢固的支点。 谁知道这铁皮怪物下一秒会不会翻倒呢？ 变思这种行为，可以叫谨慎，实是被迫害妄想症，这会影响他人，比如，前座老兄。 老兄车程远，要养足精神，要打盹，自是靠椅背顶后脑，睡得安生，可后座人不让他如意。 后脑勺第十三次碰到变思的手，老兄纳闷啊，这小子怎么不懂？他碰这么多次，傻子也该收手。 老兄决定提醒变思。 转头，老兄眼中，年轻人五官端正，皮肤异样苍白，安静坐着时，颇有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惜不知君子之礼。 老兄不愉很显然，但有礼貌。“哥们，麻烦你把手拿开，我想睡会，谢谢了。” 变思摇头，意思同样明显，老兄火气顿起，他有理亦有礼，可有时，人不能一味忍受。 老兄‘腾’地站起，握住变思手腕，用力一拉。 一把精致却很钝的小刀从外套袖口落下，银色的刃面依稀可见点点血斑。 老兄眼尖，更看到深黑外套下纯白的一角，那是什么衣服？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刀上淡淡血腥让老兄愣了。 恰逢车上电视杂乱噪音，某女星代言‘瓜…车’的洗脑广告消失，取而代之是低沉而严肃的男音。 ‘长海精神病院于今日凌晨三点四十分发生一起逃窜事件，病人泰某男逃离在外，此人极其危险！请广大市民朋友发现踪迹立刻保持安全距离，并打电话报警，牢记本市报警电话*****，下面请雷警官、赵老师为大家分析病人行为，以及遇见该如何应对……’ 老兄木讷转头，电视中三人分坐，融洽讨论。 “雷警官，不知这病人危险在哪里？” 第2章 变思被找到了 雷警官清了清嗓，郑重道：“此人手段残忍至极，院方提交的报告指明，他住院十年，初时正常，后来开始表现出攻击性，一次伤害其他病人之后，不再满足于打斗，转而残伤肢体，割下其他病人的指趾，直至四肢，病情也随之严重，最后竟然强取器官……” 主持人听得悚然，尤其是那张受害者的图片，尽管早已见过，再观那密密麻麻的残缺，仍让他手心冒汗。 赵姓专家接过话茬。“这是一张受害者的图片，病人、医院工人俱受其害，十年来，不下百人，但有一点让人尤为不解，大家看，这张图片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主持人极速瞥过：“没有一处相同？” 那专家道：“没错，病人从他人身上取走的肢体、器官，毫无重复，简直像有预谋一样！” 专家在翻看报告之后，对这种怪异的行为大惑不解，那病人除了人体头部、脊椎、生殖器，其他都已取过，仿佛某种邪恶的仪式。 若不是专家知道那病人十二岁入院，压根没可能接触到那种异端，现在说不定已经下了结论。 雷警官沉默，在他看来，这种危险分子，不管有没有精神病，都应该枪毙，但手中稿子下方却有着几字‘极具研究不正常人类行为的价值。’ 主持人发现雷警官异样，连道：“在精神病人眼中，可能并没有对残忍二字的理解，所以才能做出种种丧尽天良的恶事，我想我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有义务治疗好这位病人。” 雷警官冷笑，这主持人按着稿子念，站着说话不腰疼，等真对上那精神病，看你还想不想治好他。 赵姓专家则是像被戳中兴奋点，面色通红：“说的不错，只要此例成功，我国精神病研究领域必然取得极大突破，领先于国际水平，许多精神上的疑难杂症将迎刃而解。” 雷警官斜视两人：“此子不可留！” 讨论仍继续，气氛却不复融洽，要起争执，主持人竭力打圆场。 老兄的视线已不在电视上，而是中间那张病人的头像。 该死，真是意外的惊喜！ 车，到站了。 变思抽出手，捡起小刀，低头时，脖子上围巾边缘隐见一条环形血口，很新鲜。 靠着手臂打盹，不小心拉扯到，此时淡黄色的血浆往外冒。 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变思说不上喜欢，谈不上讨厌，他捡起刀，下了车。 老兄心跳慢了半拍，他闭住呼吸，看着变思离开，一动不敢动。 直到车子启动，才深深出气。 再无丝毫困倦之意，老兄只觉是一生中最精神的时刻。 …… 艳阳高照，耳边人声鼎沸，一如那梦中之景。 变思抬头，凝望骄阳，他并不眯眼，而是大睁，尽情感受那份灼热与疼痛。 许久没有见过太阳。 多久？已经忘了，印象中，沐浴阳光，便是得到自由。 ‘自由’二字，变思本该很难理解，就像其他的字词。 偏偏如此奇怪，甫一听到，僵滞的脑海瞬间明白它所代表的含义。 在双眼被彻底毁掉之前，变思收回目光，他望着自己的手，视线模糊，分不清手掌的轮廓。 忽然明白，自由并非一个词语，它需要付出代价，比如说自己的眼睛。 将太阳视作自由，那注定不可及，不可久望，甚至每一次抬头凝视一秒，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因为会承受痛苦，无法忍受的痛苦。 但勇气，是无限的吗？而痛苦，是有限的吗？ 勇气终究消磨。 直到有一日，忘记了天上的太阳，忘记了自由。 变思怪异行为让行人投来疑惑目光，纳闷好眼熟。 但深思无几，每个人，都很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变思僵涩转动脖子，迟钝的心底倏地浮现一个问题，‘这里好多人，有人自由吗？知道自由吗？’ 眼中所见，是自由吗？ 变思走着，他知道，自己了解自由，真真正正的。 它有许多种名字，被人赋予了许多种含义。 主赐救赎。 佛言觉悟。 道谈超脱。 变思，有自己的方式，想到这里，他停住，隔着围巾摩挲脖子上的痕迹。 一条好看的椭圆，没有任何艺术家能切割出这种完美的形状，变思做到了，他不用镜子，只凭感觉。 当那伤痕再度加深，控制身体的头颅落下，支撑身体的脊柱剖出。 变思将补足他所认为的自由。 救赎所犯的过错，超脱沉重的肉身，觉悟永久的安宁。 只是，如今，可惜了。 变思无法补足，他的‘圣物’还留在那里。 他昨夜臻至完满，可以一步功成，迈入自由，心中却出现一道意志。 意志无比强烈，变思不能抗衡，因这代表他自身，他要出去看看。 关于外面世界的记忆，只记得一句话。 阳光撒肩头，仿佛自由人。 而外面每个人，都是行走在阳光下的自由人。 于是他离开了。 理所当然，失望了。 变思顿立在地。 …… 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她堪堪触及变思肩部，穿着哥特式的长裙，衣着除黑色再无其他色彩，偏偏不给人以阴沉之感，可能是因那及臀的黑色长发，得光辉照耀反射微光，将阴郁一扫而空。 小女孩仰起头凝望，变思有感微低头，心湖骤然掀波澜。 这是梦吗？ 如果不是，为何这孩子一如梦中之人，面目模糊不清，叫变思看不清真正的面目。 如果是，为何变思又能见到那双灿烂的黑眸？梦境中的人绝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星辰在闪烁，变思却呆住了，此刻他心底居然涌现出昨夜那种意志，让他去追寻。 可为什么追寻？除了自由，还能有什么值得变思追寻？ 错了吗？补全自由是错的吗？ 清风拂过，缭乱女孩鬓角几缕乌发，随风飘摇，让那星辰忽隐忽现，变思视线受到影响，影响他看那双眼睛了！ 伸出手，将发丝别至女孩耳后，手中的触感，是变思不能理解的体会。 女孩不仅没有抗拒，还握住欲收回的手，变思看不到女孩嘴唇，只听到清脆的声音。“我找到了。” 变思瞳孔一缩，跟着念出。“我…找……到…了。” 声音干涩，主人说这几字十分吃力，变思额头渗出汗珠，仿佛第一次出言，事实也确实如此。 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两人太过特立独行，不论行为亦或穿着，熟悉的感觉愈发浓烈，变思的身份呼之欲出。 “是电视里那个精神病！” “他想对那小女孩怎样！” 人们悚然后退，却有几人戒备而出。 这些不值得变思在意，他凝望女孩双眸。 “这里太吵了，跟我走吧。” 变思点头，任她牵着。 女孩牵着变思走出第一步，一切登时慢进，那几名暗藏戒备，欲要跟随制伏变思的年轻人，每一次抬脚都比平时缓慢三分，他们自己没有发觉，唯见变思与女孩一步步走远。 女孩越走越快，随着她的步子，慢进越来越明显，变思能听到汽车橡胶轮胎摩擦柏油路拖着的长长尾音，声音在渐渐消减，变思看着那辆极速行驶的小车变得宛如龟爬，最后静止不动。 一切定格，每个人凝固，每件事物凝固，天地犹如没有通路的无边山谷，就像走在一件密闭的紧窄容器，变思和女孩的脚步声，是唯一能听见的声响，回音阵阵，萦绕不散。 女孩并没有停下，变思也没有停下，五彩缤纷的静止世界突兀丢失一抹鲜艳的红色，淡红、深红、玫红、桃红，纷纷乌有，化为一种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让许多曾经令人惊叹的美丽失色。 随着红色消失，其他色彩也在女孩前进的脚步中泯灭，直到成为一个在变思眼中，黯淡无光的灰色世界，就连天上散发永恒光辉的太阳，也只投射出灰蒙蒙的光线，不仅没有照亮天地，反而让灰色更沉了。 她还在走，灰色世界已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不，或许还有存在本身。 随着一个人消失，愈多的人化为虚无，一栋建筑消失，所有建筑了无踪迹，一捧黄土消失，整个大地消散无形。 万物不存，天地不存，两人踏足虚空，女孩终于停下。“到了。” 一座灰色的祭坛，高不过腰间，长不过七尺，粗粝的没有经过丝毫加工，就是随便搬上来的大石头，还是那种特别松散，一指头就能戳出一个洞的风化石灰石。 “去吧，这是根源祭坛，它从不拒绝，每一位天地生灵，若一生有幸遇到，都可以上前交换。” 女孩如是说着，可遇上根源祭坛，绝非有幸二字能够形容。 它的回馈，非是等价，是以亿万计算，一根毫毛奉上，便得仙家灵器。 变思注视女孩双眼，此时此刻，依旧只能看到那双眼睛。 幽幽一叹，走到那祭坛之前，在女孩的惊呼声中，变思径直躺了上去。 “你在做什么？”女孩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祭坛散发黯淡灰光，这几乎于无的微光微闪，女孩知道，祭品已经献上，那是任何都无法阻止。 …… “哈哈哈哈，我是秦变思，今年22，长海人，话说我在哪里？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3章 秦变思和夜夜 秦变思从祭坛上一屁股坐起，拍了拍灰尘，对四周的虚无景象颇为愕然。 女孩没理他，秦变思发现生人，很快被那瀑布般的长发吸引。 仔细看去，在这灰色的世界里，本黯淡无光，那发丝却有光泽流转，真好似瀑布在流动，有那么一瞬间，秦变思忘了自身所处的境地。 下意识伸出手，触摸那柔顺的发丝，女孩没有抗拒，秦变思有很熟悉的感觉，告诉他曾触碰过这份美好。 不禁一笑，秦变思不理解缘由，注视那张清晰的容颜，很开心。“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秦变思也是心大，没问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等能直接了解自身处境的问题。 “夜夜。”小女孩指了指秦变思身后。 转身，三团浮在半空中的光芒。 一团白光，光芒大放，极为纯粹，观之心中杂念顿消，身处陌生环境产生的不安泯灭，心湖淡然无比。 一团金光，不弱纯白，极为华丽，观之心中欣悦至极，秦变思淡然的心湖很快满溢欢欣。 最后一团有些怪异，它似乎是透明的，偏偏散发光芒，却十分晦暗，完全不能与前两者相比，秦变思见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点都不曾影响到他的心境。 这灰色世界竟有如此璀璨的光彩，秦变思讶然想道。 “去拿吧，是好东西。” 伸手触碰那白光。 “无欲天宫，无欲天书。共三千卷，修全一卷，可蜕凡为仙，三千若满，直指混元大道。” 这是什么节奏？十分懵逼啊！“你知道吗？” “这是无欲天宫的法门，绝情弃欲，当三千卷修完，彻底无欲，确实能证混元，如果想要，握住就好。” “无情无欲，岂不是块石头。”变思摇头。 “修无欲天书，若顺利入门，那书会有感应，将派人来接引你，提供各种资源帮助修行，取用不竭，甚至若真是传说中的无欲之人，那书自动成为灵宝，混元如在手中。” 秦变思一拍大腿，“还有这种好事？” 一听无欲天宫就不是小角色，对新人待遇又这么好，进去混的风生水起，一帮子老大哥当靠山，躺着修仙，没人敢惹，实打实的人生赢家。 “无穷世界，那书幻化分身，指引人修行无欲天书，但无欲天宫亘古以来，门人不过百。”夜夜声音清脆，没有情绪的起伏。 秦变思皱眉道：“门人不过百？” “天宫三千禁令，都和情欲有关，触犯任意一条，就是魂飞魄散。” 秦变思暗道变态，但凡生灵又非石头，能没丝毫情欲，按夜夜说法，不由好奇那不过百的门人都是些什么怪物。 “看看另外两个。” “极乐世界，极乐真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何回头？如何是岸？真经一卷，内蕴三十五万宝筏。” 秦变思挠挠头，三十五万，有点夸张，挨个看估计得化成灰。 “佛门信徒遍布三千世界，昌盛无边，戒律不像无欲天宫严苛，这极乐世界是佛门结出的硕果，一卷极乐真经，大都是经文奥义，同时不缺修行之法，地藏大经、观音密论、欢喜妙法，其中大乘真解更能得证菩萨果位，不过世尊只有一位。” 夜夜如故，并不在意。 秦变思想了片刻，还是算了，虽说能很快找到组织，但当和尚，他可没这个思想准备。 不过欢喜妙法，有点心动来着，嘿嘿！ 还剩下最后几乎透明的光团。 “求全道，求全道。守缺求全，方能得道，外身、内基、顶柱、魂灵，皆可守缺，求全，得道！” 秦变思挠挠头，这他可完全不懂，而夜夜也露出疑惑神色。 “道门与极乐世界一般昌盛，可内里门派极多，我只知道名声最大的几个，求全道闻所未闻，但能与无欲天宫极乐世界相提并论的法门，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变思当即握紧拳头，这三样东西，一个让他当石头，一个让他当秃头，那都是万万不能选的。 白光金光很快散去，透明光团却裹住秦变思的手掌，慢慢消失。 手中出现硬物，一把五寸长短的小刀，刀身呈一种令人不妙的椭圆，这是什么？匕首？或是缩小版的圆月弯刀？ 望着那弧形的刀面，心中微寒。 小巧的刀柄上刻有二字‘割世’，该是此刀之名，真是狂妄之名，不知能否相配？ “很强的刀。”夜夜说刀配得上这名字，可秦变思怎么也兴奋不起来，只觉诡异。 端详片刻，“没有修行法门。” 无欲天书极乐真经都是经卷，可以翻阅，求全道只给一把刀，何从下手？ “不论选择无欲天书还是极乐真经，只会得其一卷，如今有这仙家法宝割世刀，你选对了。” 根源祭坛的回报是亿万倍，秦变思上去躺了一遭，什么都没有奉上，就得了如此回馈。 无欲天书，虽说动不动魂飞魄散，可随意一卷，就能登仙，仙人二字，万千世界多少人求之不得？ 极乐真经，有三十五万部，不求能证菩萨果位的几部大经，任意一部普通经文，那也是世尊开光，凡人念诵佛光护体，不堕轮回，迟早大有作为。 此两者，已非同寻常，相对于割世刀，却差了不止一筹，仙家法宝四字，含金量之大，能让仙人趋之若附。 可转念一想，秦变思真的没有付出什么吗？ 夜夜好看的眉毛皱起，秦变思这么明显的变化，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但秦变思的身体和灵魂都没有缺失，更不会有所谓的夺舍，在她的眼睛下，无人能够做到，同样无人能够对秦变思进行夺舍。 ‘这判若两人的言行，可能是他的另一面，借由根源祭坛展现。’ 夜夜不再深思，秦变思则是轻抚割世刀身，三指指腹划过冰凉的刃面，不止手寒，心更寒！ 秦变思心中一跳，莫非是杀生的魔刀？ ‘割世’二字，傻驴气息极重！ “妖精一族感应到我了，我们先离开。”夜夜有所觉，并不惊慌，根源祭坛所处的空界不是谁都能进的。 夜夜握住秦变思的手，来不及多思妖精一族，视觉就被蒙蔽，眼前没有任何光明，只有最深邃的黑暗。 双耳亦闻声不能，失去听觉，处于完全的静谧。 尝闻极静的环境下，人耳会听到莫名的声响，也可以说是幻觉，秦变思的脑海不由浮现层层幻想。 五感尽失，幻想叠生，这是夜夜的保护，不然以现在的秦变思，就不止是幻象那么简单。 凡人之体穿梭空间，身体会爆，魂儿会飞。 第4章 秦变思厌恶女人 当视线再度清晰时，秦变思已身处偌大卧室内，白色墙壁，黑色地砖，头顶无灯，却不显阴暗，因为有无垠的星空，灿亮的星光照耀这间屋子。 夜夜放开手，坐在旁边的大床上，鹅黄的丝被上点缀许多白色的百合花，松软的大枕头旁立着一只有秦变思那么高的大熊，秦变思也坐上去，嗅到一阵暖暖的，香香的气息，很好闻，也很让人安心。 “休息一会，我就送你离开。” 秦变思点头，他认为自己已经适应，侧头一望，又见夜夜那如同有瀑布流淌的乌发，此刻在这漫天星辰的照耀下，那光泽照进眼中，淌进心头。 有所闲暇，仔细凝望，女孩完美的五官让秦变思一阵恍然，他翻找自己的记忆，终是摇头。 不禁仰首，星光闪烁，美轮美奂，可若是再过经年，满天的繁星，都不如此一人。 挪近几分，夜夜斜眼一瞥，没说什么，秦变思于是伸出手，摩挲夜夜头顶的乌发。 “上一个摸我头的家伙，已经死了。”夜夜冷冷道。 “哦。” “我送你走。” “先说好，我不要魂穿。”变思想起什么。 “那是自然，未证混元之前，舍弃自身皮囊而占用他人，无异于自断前路，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 舍弃自己原本的肉身实在愚蠢，就和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般，除了本身，再不会有其他身体能和灵魂完美契合，借尸还魂，纵然差错再怎么微末，总有一天会成为天堑，无法逾越。 变思可没想过这么多，他只觉很别扭，又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办起事来脑袋上因为心理作用会有东西。 …… 卧室房门处，夜夜瞪了秦变思一眼，“你还记得自己要追求什么吗？” 秦变思收起一脸的可惜，心里顿时冒出个答案，瞥了眼夜夜，斟酌片刻，朗声道。“自由。” “具体呢？”夜夜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当神仙？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秦变思有些不太确定。 “谁告诉你神仙就自由了。” 秦变思一想，也是，当神仙要被天庭管，不如当散仙，可当散仙，难道就自由？ 可想而知，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世间的真理就是没人能够完全自由。 “要想获得自由，先去找到快乐。” “这个简单。”秦变思猛点头。 夜夜也不多言，小手一挥，面前出现四扇大门，各有一字。‘酒、色、财、气’ “这是快乐之源，也是万恶之源，你选一个。” 秦变思伸手就往‘色’字门把手，忽觉身后杀意凝若实质，顿时寒毛耸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绕，犹如羚羊挂角，不可捉摸，几乎于道，顺利握住‘气’字门。 杀意消失，秦变思不及欣喜，倏地一阵烈乱之气吹拂，心湖脑海立响洪钟大吕之声。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 屠的九百万，当为雄中雄。 恍惚间，见一男子，黄袍加身，立于泰山之巅，俯瞰山河，杀气烈烈，王霸震天下，寰宇皆俯首。 “我不怎么喜欢这个，杀气太重了。” 夜夜也受到一丝影响，不回应，似是默许了。 思忖片刻，再握‘酒’字门。 满饮杯中物，豪气胸中生； 烦恼三千丈，一醉逍遥人。 一人持酒，穿着破破烂烂，扮相邋邋遢遢，喝得差不离，往地上一躺，无忧无虑，好不快哉。 “这个呢？你看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不是自由？” 秦变思笑道：“是假的，这是逃避，而且脏兮兮的，我也不喜欢。” 夜夜哼得一声，秦变思又握住财字门。 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仅有六尺； 至理名言无数，终是人为财死。 同样一身黄袍，虽然并非龙袍，却比龙袍精贵无数，那人躺于卧榻，美酒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享用不尽。 “穿的珠光宝气，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是敢选色字门，我杀了你。” “那是当然，红粉骷髅，我秦变思压根看不上，所以说没法选，这样，留我在这里修炼可好？” 夜夜脸色好看许多，“你一定要离开。” “虚假自由，要来何用？珠光宝气，俗不可耐！生杀予夺，杀气太重！红粉骷髅，更是不值一提！” 夜夜似乎也有些伤脑筋，秦变思忽而站起，“那我闭着眼睛随便选一个，你别拦我。” “好吧。”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秦变思离四门三丈，闭上眼，歪歪斜斜走来，目标是那酒字门。 ‘虽然邋遢了点，不过喝酒也不算什么。’夜夜让开。 秦变思猛地前冲，在离酒字门还有三米之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但他毫不慌乱，坚持没有睁开眼睛，不禁让人感叹其超乎常人的心智，复又站起身，以更快，更坚决的姿态，冲向了色字门，顺便打开。 羊脂白玉卧莲台，淡淡相思衬暗痕； 古今英杰恒沙数，无底幽渊谁裹足？ “你！”杀意又来了，可惜门已开，覆水难收。 “怎么是色字门，我秦变思看到女人都感觉膈应，想到她们造作的动作就恶心！”秦变思捶胸顿足。 “天意如此。”夜夜见秦变思悲状，散去杀意，微叹口气道。 秦变思懊恼不已，似是自责无比，夜夜安慰道：“我相信你不会沉沦，于红尘中洗练，会找到真正的快乐！” “放心，秦变思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女人，夜夜除外。”掷地有声，闻言便能感觉到其后之坚韧。 夜夜一笑，她放心了。 临走之前，秦变思有些不舍。“我一直没问，但现在我想知道，夜夜，你是谁？” 夜夜灵动的双眸一阵失神，仿佛望向遥远的某处。“你的亲人。” 门扉即将关闭，夜夜丢出一物。“没事别打电话烦我。” “好！” …… 脚一站稳，秦变思握拳大声道：“我秦变思对女人厌恶至极！就算有一个全身棵体的绝色女子躺在面前，连正眼都不瞧，吐口唾沫就走！” 自感良好，秦变思满意颔首。 第5章 秦变思要努力高兴起来 正午阳光耀眼，秦变思眯眼望去，心中泛起几丝熟悉之感，他曾经也仰望过太阳。 举目四顾，身处一片绿林之内，空气清新怡人，较于他记忆中浑浊的那片世界，好上良多。 不过隐约几缕硝烟气息，提醒秦变思，这个世界的安稳性，恐是堪忧。 手中有夜夜方才给的东西，端详片刻，原来是个智能机。 秦变思开机，主界面平常，但软件上只有一个图标，是自己的头像，取名‘快乐’，点开一看。 姓名：秦变思 籍贯：长海人 民族：汉 等等… 是自己的档案，没什么寻常，翻到第二栏，简洁许多。 高兴点：0 高兴点是什么？秦变思点开旁边问号。 ‘秦变思如果感觉到高兴，依据程度不同，将会增长高兴点。’ 那高兴点能用来干什么？秦变思点开第三栏‘兑换’。 一年内力：需求高兴点1。 一甲子“六十年”内力：需求高兴点50。 一百年内力：需求高兴点80。 九百九十九年内力：需求？？ 秦变思一乐，哟，还打折，最高八折，真良心！ 随便乐一乐，换个几百年内力，一路平推，夜夜深得我心。 继续往下，兑换下还有子菜单，诸如神兵、法门、血统、宠物、技能等等，应有尽有。 只要秦变思够高兴，什么都有！ 点开神兵。 长剑：需高兴点1。（评价：挺锋利，ps：砍二十个人后有磨损。） 精钢剑：需求高兴点5。（评价：非常锋利，ps：能砍一百多个。） 倚天剑：需求高兴点50。（评价：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神兵’，ps：能砍很多人。） 飞龙剑：需求？？（评价：仙家法器，ps：很少砍人。） 诛仙剑：？？（评价：真正的神兵，ps：不砍人。） 又如法门。 吐纳功：需求高兴点2。（跟我做，呼…吸……呼……是不是感觉有气感，没错，你想放屁了！） 紫霞神功：需求高兴点10。（高深处，顶生紫气，极高深处，再生绿气，究极高深处，只剩绿气。） 北冥神功：需求高兴点55。（我吸，我吸，我吸吸吸！好臭，一楼放屁了？） 化龙诀：需求？？（我不做人了！） 八九玄功：？？（不好意思，刚刚发功，把臭氧层捅破了。） 还有血统。 狼人/吸血鬼：不要高兴点。（谁换谁傻逼。） 葫芦娃：需求高兴点10。（想做大娃，想做二娃？全都要？想多了，随便抽一个。） 妖精：也不要高兴点。（来吧，朋友，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来自何方，加入我们，成为一只光荣的妖精！） 金刚葫芦娃：需求？？（爷爷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一个送了呢。） 奥特曼：？？（这是真正的奥特曼，才不是人变的！） 剩下的子菜单秦变思看了看，只觉前途一片光明，不过那些打问号的兑换选项，应该不是用高兴点来换。 ‘这个妖精不错，能排在中游偏下的位置，还不用高兴点，我现在身处异地，急需能力自保，先安排上。’ 秦变思想到就做，刚一点开，手机一抖，妖精血统下有夜夜的留言。“敢做妖精，杀了你哦！” ‘夜夜跟我说过妖精，那一族好像对她不利。’秦变思想到空界的事。 没办法成为光荣的妖精，现在摆在秦变思面前的问题，就是他如何获得高兴点。 ‘秦变思感到高兴么？’ 这还不简单！秦变思笑了。 只见秦变思一按，屏幕暗下，瞅了两眼，倒是光滑，反射性能不错，比镜子差不了多少。 将手机举至面前一尺处，秦变思凝望屏幕，嘴角慢慢勾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如果有外人在场，定被那邪魅笑容深深的，深深的吸引！ 尘世中，怎么会有这种笑容？这种即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天纯，又有祸万国而殃民的邪气笑脸！ 他的笑容，充满了邪气，充满了魅惑，不行，要死了！ 我要死了！ 谁能，救救我！ “高兴点1。” “高兴点1。” 于是秦变思获得2高兴点。 秦变思猛瞅半刻钟，发现除了一开始加了2高兴点外，再无其他收获，略带不悦，又庆幸无比。 刚刚他可是真真切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受到生命威胁，居然是此情此景。 “好险，差点被自己美死。” “感觉不错，明天继续。” …… 走过了一座小山，又走过一条小河，小山很青，山风吹过，让秦变思心旷神怡，小河很清，游鱼几尾，让秦变思一解干渴。 2高兴点并不能让他自保，充其量换一本吐纳功，再换一年内力。 吐纳功不能瞬息修炼出内力，而没有修习功法，换内力也无用，何况一年内力，并无大用。 只好换了把长剑，别在腰间，做做样子。 走上官道，行人寥寥，面带风霜之色，眉宇间深藏不安，一如以往梦中众人。 变思奇装异服，亦无人多管，但变思深觉不妥，寻思到了城镇，整点银子换身行头。 银子的来源，这不是有长剑么，不然变思换了干嘛啊？ 不过变思运气真的没话说，一想银子就从天降。 恰逢曜日下落，路边草丛反射出一线光芒，变思停住脚，入草丛翻找，找到个满满当当的钱袋子。 反光的的来源，是钱袋子扎口的珍珠，变思不识这珠子价值几何，反正看上去又圆又亮，挺值钱就是了。 拉开一看，银粒若干，金粒更多，应该是发财一笔小财。 但变思何许人也。“不知是哪位姑娘落了钱袋，此刻想必心急如焚，我秦变思当学习拾金不昧的良好品德。” 钱袋小巧，上锈亦是女子样式，淡淡的脂粉香让变思认为那是姑娘家掉落。 “但自古财不露白，此地多非善类，我现在无力自保，拾得钱袋务必深藏怀中，若它真正的主人在近，钱袋有灵，必然会有所感应，我到时拿出来不迟。”变思一本正经道。 心安理得的收钱袋入外套内袋，未免被人看见，也不嫌热，顺手拉上扣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不久就见前方城镇，无人排队，变思上前，守城官兵面有菜色，略扫变思一眼便示意进去。 “你不安排我一下？”变思纳闷。 “安排你什么？”官兵奇怪道。 第6章 秦变思是大好人 变思摇头进城，寻人问路，亦是顺利，来得当铺门口，递上长剑，掌柜出鞘一观，点头。“好剑，可当十两。” “我不当。” 掌柜递回剑，变思道：“你不试着抢一抢？” 掌柜怒了：“客人哪里话，我大通当铺岂会做这种事？” 变思又去衣店，换了行头，终于有点像古人的模样。 饱餐一顿，变思暗衬如何获得更多高兴点。 要说高兴吗？容易也是容易，但说难也非常难，变思思来想去，都只想到照镜子一个办法。 出了酒楼，没两步，路边躺卧一脏渍乞丐，见得变思，乞丐敲了敲手中的破碗，他黯淡的眼中并不抱多少希望。 变思同情之心顿时发作，多可怜的人啊。 如果有手有脚，变思绝不会有无谓的同情心，但这乞丐，右腿少了一截，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 摸出银粒，变思道：“去吃顿饱饭吧，世道艰难，我也只能帮你到此。” 乞丐愣了，一出手就是银粒，不是铜板？还有这种阔佬。“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忙不迭道谢。 “高兴点1。” 变思通体舒泰，果然，他是个好人。 做好事，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变思就会高兴！ 道声无碍便离去。 城中闲逛不过片刻，倏地一群小乞丐像是寻到亲爹，一呼啦全围在变思身边。“大爷，赏口饭吃吧。” 旁人避之不及，瞧见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脸，变思却叹息一声。 又摸出银粒。 “高兴点1。”又是1点，后面就没有了，变思知道，做好事也会腻歪，偶尔舒畅，重复腻烦。 两个得了银粒的小乞丐欢天喜地离去，更多的目露哀求。 变思叹道。“咱们去巷子里。” 小乞丐们眼巴巴跟随，小巷阴暗，变思也不顾及其他，直接取出钱袋。 他没有思考太多，就相当于帮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做件好事。 变思啊，终究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心怀恻隐，善良淳朴的现代人。 拉开钱袋，金银入眼，小乞丐们两眼发直，变思道。“一人一粒。” 小乞丐们勉强维持秩序，吵嚷排队，争相要到前方，推推搡搡气氛不睦。 “伤到人就不给了。”众乞丐才安静一些，排在前面的趾高气扬，得色少不了。 变思先发银粒，有几个小乞丐灵光一闪，偷偷跑到最后面排队。 变思不觉，银粒发完，人数依旧不少，不假思索发金粒。 可苦了排在前头的小乞丐，他们手里拿的银粒，后面的同伴却得金粒，一金一银，价值何止十倍？ 眼馋望着变思，内里似有不明色彩，变思并未察觉到他们情绪。 金银散尽，变思很是欣悦，共计8点高兴点也证实他心情很好。 可偏偏还有四五人，没有领到，他们是排在最后面的小乞丐，也是刚刚排在前面的小乞丐。 “没有了，这些银两够你们吃顿饱饭了吧。” “谢谢大爷大恩。”小乞丐们感激不已，却有几丝异响。“大爷，我们还没有。” 变思挠挠头，为难道：“已经没有了。” 那几个没领到的雀跃道。“大爷这个袋子不错，这颗珍珠很值钱，去当铺里应该能换不少钱。” 变思善良，却不傻，他没有无私到圣人的地步。“这个不行，你们若是饿了，先去找同伴，这些金粒银粒省着点用，多吃几顿该没问题。” 领到钱的小乞丐沉默，那几个没领到似是不高兴，整得变思也没那么高兴了。 “我走了。”变思摇头离开。 ……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乖乖上交，晚上赏你们几个白面馒头吃。” 收获大出意料，来人喜不自禁，却对夺走银钱目中含愤的众多小乞丐瞪去。 “找打，不想冻死饿死，乖乖上街要饭，要不是我，你们这些小孤儿早被蒙古人杀了，还看！” 手脚并用，一群小乞丐四散而去，来人望着一手金银，笑开了花。 “头领，那人面生的很。”有一人，赫然是变思遇见的第一个乞丐。 “嗯。” 乞丐一瘸一拐的上前。“不管他是不是富家子弟，那颗珍珠，小的看可比这些金银值钱多了。” 头领嘿然而笑。 头领姓王名强，本是山贼，有些本事，可惜天下不平，蒙古人多番袭扰，山贼也没得饭吃，只好来城中混饭。 蒙古人穷凶极恶，遇城屠城，遇村屠村，这些小乞丐正是王强发现的幸运儿，用来讨饭最好不过。 间接从变思身上获得数十两银子，但王强并不满足，他看上更值钱的珍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王强方才暗中观察，变思并无武艺傍身，若要拿捏，十拿九稳。 …… 变思还不知被人跟踪，他向路人问路，得知此地是终南山下的城镇，多赖全真教七位真人，才使这小城没有在蒙古人的铁蹄下支离破碎。 一知还有全真教，变思颇为高兴，高兴点变为9点。 正好全真教也不远，变思抱着去瞧瞧，最好能学到武功的想法，当即上山。 行至幽深处，变思脚累，便靠青石而坐，取出水壶喝了几口，准备小休片刻继续上山。 又觉少了些什么，取出长剑，拔剑三寸，寒光闪闪，确是利器，于是抱剑靠石，双眼微闭，作潇洒状。 暗处跟随的王强眼尖，不由泛起嘀咕。“好一把利器，我还以为是装饰品，莫非他真有什么能耐？” 王强也只是有些本事，说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斗得过二三大汉，一见长剑锋锐，谨慎许多。 “等他熟睡，我再悄悄上前，夺过长剑，一剑刺死此人。”王强有了算计，更是兴奋，这把利器价值同样不菲。 变思迷迷糊糊间，忽然听见女子声音。“师傅，前方不远处有两名全真教弟子放哨。” “无妨，何方鼠辈！”一声呵斥后，便听一声惨叫。 “冰魄银针，你是赤练仙子李莫愁？”虽不见男人面貌，可掩盖不住的惊恐，可知那人中针后畏惧模样。 女子冷笑不言，男子噗通跪地。“小人冒犯赤练仙子，罪该万死，求求仙子赐下解药，饶小人一条狗命。” 身中冰魄银针之毒，王强知道，若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 第7章 秦变思作诗天赋初展露 “师傅，我看此人鬼鬼祟祟，但似乎并非是因为我们。”洪凌波像是求情，跪地的王强连呼饶命。 “你都说了罪该万死，还要什么解药。”李莫愁拂尘一甩，王强便摔在路边杨树上，五脏俱碎，没了生息。 此二人便是李莫愁师徒，因贪图玉女心经，一年多前，来到古墓派，却被杨过小龙女二人设计困住，古墓派断龙石封门，四人险死还生，自古墓密道暗河逃离，李莫愁师徒身受重伤，无奈离去。 经过年余修养，李莫愁伤势尽愈，武功有所突破，不由又打起玉女心经的主意，获悉小龙女并未出现在江湖上，便再次踏上终南山寻人，此次势在必得，王强碰上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是运气欠佳。 变思还不知道李莫愁‘帮忙’解决了麻烦，他隐约听到赤练仙子的名头，二话不说躲在青石后。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变思自我催眠。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女脚步声愈近，李莫愁似有所感，停顿喝道：“出来！” 变思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此情此景，该如何是好？李莫愁杀人无算，方才那陌生男子未曾触怒与她，瞬息便死，他若是冒头，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仅次于中午的危险关头，变思一颗脑仁极速运转，务必想出应对之策，保全自身性命。 “再不出来，休怪我心狠手辣！”李莫愁的耐心所剩不多。 变思冒头，见一大一小两名女子，身着杏黄道袍，大些的容颜娇艳，可惜面上杀气破坏整体观感，小些的一张瓜子脸，有几分清纯之色，眼睛眨眨，杀气很少，略带三分好奇望着变思。 毕竟变思嘛，没王强那么粗糙。 李莫愁袖口微抬，变思的视觉一时敏锐无比，得见其中隐藏三根银针，想到即将扎在自己身上，变思大叫一声。 “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变思演技毫不浮夸，使劲擦眼，眼眶都擦红了。 李莫愁皱眉，洪凌波道：“这里是终南山，你这小子，为什么出现在这，跟那些道士是不是一伙的？” “什么，终南山，不是天宫吗？”变思摇头。“这里绝对是天宫，小生误闯仙境，不胜惶恐。” “胡言乱语。”李莫愁一抬手。 “你怎么会觉得这里是天宫呢？”洪凌波心中尚有几分未泯的良善，同时也对变思的怪话十分不解。 “若非天宫，世间怎会有如此仙子，变思能见两位仙子一回，此生无憾。”变思目光变了，痴痴望向两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莫愁手依旧抬着，却并未出银针，而洪凌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可听人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是仙子，感觉真是又高兴又羞涩呢。 “听闻终南山是神仙地界，变思心中神往不已，欲上山求得仙术，没想到竟有如此福缘，未见神仙，先见仙子，我要为两位仙子作诗一首，以表内心欣悦。” 李莫愁收回手，饶有兴致望来，变思的话，无疑让她很受用，她行走江湖，杀人无数，臭名远扬，有夸赞他容颜之语，转瞬便淹没在臭名之中，今日这番赞美，三十余年未曾听闻，就连以往的陆郎，也没有如此赞美过她。 想到陆展元，李莫愁心中一痛，杀意暴涨，目光复又变换不定。 “仙子真漂亮，仙子真美丽，变思看见了，高兴的要死。” 洪凌波几乎笑弯了腰，李莫愁心里的杀意也莫名被冲散，嘴角一跳一跳，似乎在忍住笑容。 “小……小生才疏学浅……让两位仙子见笑了。”变思低头，脸红如血，却偷偷瞥向两人，好像看不够。 这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两人，但并未招来恶意，反而凸显出变思特别的纯情。 “草包书生，这里没有什么神仙，只有一群臭道士，快点滚。”李莫愁当先而去，洪凌波紧随。 “仙子！”变思伸出手，痴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声音带着哀色，似是丢了极为重要之物。 直到两人彻底离开。 危险解除，变思拿了块石头，将自己的作品写在青石上，神神叨叨念了一遍。“足以流传千古。” 变思用足了力气，只要这青石不毁，流传千古绝非虚言！ 这诗前两句描写两女之美貌，第三四句详述见者激动的心情，虽然结构简单，但下至乞丐，上至天子，都能第一眼就明白其中意境，可比那些弯弯绕绕看不懂的古诗词高明多了，变思美滋滋的想到。 “但诗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并非我变思的功劳，当怀抱谦虚之心，不要署名为好。” 变思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人格得到了升华！ …… 经过了两次性命危机，变思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处境之艰难，他有必要改善，他是个惜命的人。 拿出手机，变思惊讶难当，竟然有15高兴点，这是为什么？多出的6高兴点从何处而来？ “我秦变思难道是个马屁精，拍别人马屁，自己会感觉到高兴？”秦变思愕然想到。 或许马屁精的形容，已经过时，应该用‘舔狗’二字，区区二字，胜过马屁精三字良多，其中包含的意思，更是让马屁精拍马不及，不论任何场合，任何地点，舔狗一词都可以完美应用。 方才秦变思施展舔狗大法，将李莫愁师徒从上到下舔得十分舒服，从而躲过一劫。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学习一门技术是多么的重要。 “不可能，我秦变思绝不可能是舔狗，如果做舔狗和去死摆在面前，秦变思毫不犹豫选择死亡！”变思大声道。 其实，是变思想多了！ 他手无缚鸡之力，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从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上逃得一条性命，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简直就是以弱避强的教科书，将人类的机智发挥到极限！ 变思感觉到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与舔狗无关，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人，也只会和变思一样欣喜！ 第8章 秦变思和小龙女 小小挫折并不能打击变思的信心，他重新启程。 15高兴点，暂时也无法兑换什么，他准备再积攒十多点，换一本不错的内功心法。 一路往上，小道渐渐消失，变思来到一处林中，不密不疏，绿荫遍布，十分清凉。 又行的不远，前方一条小溪汩汩流过，变思觉口渴，观水清有鱼，便俯身接水，呷得一口，冰凉中透出一丝甘甜，真是好水！ 又觉足底生汗，多是刚刚为应对李莫愁师徒，几分紧张所发，于是脱下鞋袜，洗起脚来。 两脚入水，一阵凉意直贯脑门，变思忍不住微眯上眼，一阵风儿喧嚣，余光撇过，见一老者挟一少年，于林中大树上飞速而行，但见那老者足底生风，速度极快。 这就是轻功么？变思暗道。 少年容貌俊美，被挟持但并不显慌乱，只是担心的望向后方，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让老者放下自己。 两人在变思前方数十米处停下，老者渴了，于溪边饮水，自语道：“怎么有股酸味？” 变思不着痕迹穿上鞋袜，朝那少年一笑。 “爸爸，快让我回去吧。”少年权作未见。 “不行，你还要跟爸爸练武功，那小子，想偷看？”老者后半句话是用吼的，声音巨大，又有内力激发，林中不少树木落下阔叶，诸多鸟儿更是受惊而飞。 “前辈请便，这就走。” 少年担忧望着变思背影，那是他家姑姑的所在，不过地处偏僻，想必此人也找不到姑姑，只等把爸爸哄高兴了，赶紧回去寻姑姑。 “爸爸，快教我吧，孩儿等不及了。”少年催促道。 变思顺着小溪的源头行进，这时山也显陡，约莫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山顶的全真教，脚步轻快许多。 小溪源头，原是一坐不大山坡，树木寥寥，溪水更显清凉，十丈外有一几人高的山洞，传来阵阵花香。 变思本不在意，不过腹中饥饿，幸好带足了干粮，抬头一看，太阳仍有烈度，便进洞觅阴凉处以果腹。 吃了个半饱，正想离开，山洞另一头却有微光入眼，花香亦极为好闻。 莫非后头是个世外桃源？变思遂提步。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果然是个好去处，不大的山谷，一览无遗，遍地野花盛开，难怪会有花香。 尽头处有一座小小茅屋，经常翻修，不显破落，说明这山谷内还真有隐士。 但变思完全没有打搅隐士高人的想法，因为在山谷中央，花开最盛之地，一男子身穿靛青道袍，跪在地上。 谷内无风，这道士道冠边一撮头发却左右摇晃，身体仿若打秋摆，似是十分兴奋，又极其害怕。 此人两手紧张动作，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变思目光下移，见那躺下的一袭白衣。 原来这道士在此偷香窃玉，估计心里激动得紧，所以抖个不停。 变思不假思索道：“打扰了！请……”变思想问问离全真教还有多远。 “啊！”道士怪叫一声，万幸刚准备脱裤子，赶紧系上，掉下两瓶瓶罐罐，慌不择路，朝着那山谷边就跑。 变思还纳闷呢。 道士本领高强，来到边沿，视数米高的青壁如无物，‘噔噔噔’往上窜，不一会就无影无踪。 “高人啊！”变思叹道，遂望向那女子，一动不动，眼蒙白纱，忽觉十分熟悉。“这……” 近前，变思愣住，好一只大白羊，尹志平虽然紧张，但不愧是学道之人，手法极稳。 变思很尴尬，幸好小龙女蒙着眼纱，暂时没发现他，可真的没发现么？小龙女只是被点穴不能动而已。 只见那块白玉微微颤动，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粉色，落日余光挥洒，泛起的光芒仿佛某种欲拒还迎的邀请，花香与幽香融合，钻入鼻腔，变思的脑袋一下就当机，而且很老实的脸红了。 秦变思假装看四处的风景，尽力不让自己乱瞅。 “我秦变思对女人厌恶至极！就算有一个全身棵体的绝色女子躺在面前，连正眼都不瞧，吐口唾沫就走！” 变思心中忽而坚定无比，喉咙一动，一口老痰正在酝酿。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诱惑，变思坚信自己能够紧守本心，他大步向前，目光中不止是坚决。 白玉就在眼前，变思的浓痰也已经就绪，而小龙女察觉到外人在场，更瞬息明白，方才为自己宽衣的并非过儿，心中又羞又气，她本来应该感谢，可为何这赶跑贼人的浪子未施以援手？反而一步步接近？ 不禁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惶恐。 暗运内力冲破穴道，然欧阳锋的点穴手法何其高明，岂是小龙女能够冲破。 气急攻心之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发出一声闷哼。 小龙女是闷哼，听在变思耳朵里却是‘嘤咛’一声，蕴含无尽的诱惑，变思一个不慎，到嘴的浓痰咽了下去。 想想都觉得恶心！ “秦变思，上。”变思心里打鼓，纳闷四顾谁在bb。 找了片刻，变思脸蛋发白，这是他心里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秦变思厌恶女人，更不可能趁人之危。”秦变思心中充满了正气，俯身把小龙女的眼纱摘了。 小龙女双目圆睁，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她此刻身无片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失了清白。 两滴清泪滑过眼角，小龙女死死盯着变思，誓要将这男子铭记一生，杀之而后快。 “姑娘，我是好人，我这就给你解穴。”秦变思大声道。 秦变思在那如针的目光中蹲下，对那不加掩饰的敌意，心下也是不悦。 长得漂亮了不起吗？ 居然擅自冤枉好人！ 再说小龙女完全没有夜夜好看嘛！ 变思知道解穴吗？ 甫一接触，变思心中正气顿消，这也不怪变思，他太高估自己了。 “我不想禽兽不如。”变思小声道。 天人交战片刻，变思起身，小跑到那条被自己扔了很远的白纱前，又小跑回来，此刻小龙女的眼睛已经能杀人。 变思非常不好意思，给不能动的小龙女重新蒙上，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很快的。” 变思搓了搓手，一点也不猥琐，反而有一种伟光正的光环，他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因为小龙女在他眼中算不上绝色女子，而且她现在也还不是女人，这个事情就很好办了，心里的那一关总算过去了。 临门之际，变思深吸一口气，倏地身形剧震，“我秦变思如果做了这种事，岂不是丧尽天良？” 熊熊欲火，焚我身躯，红粉佳人，骷髅恶鬼，羊脂白玉，黄土一杯，我心无欲，无欲而刚。 秦变思唱起振奋人心的歌曲，此刻心中不仅有正气，还有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我身为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切不可因小失大，若强夺其身，便如饮酒，只会得到虚假的快乐，更遑论后事难知，恐怕愧疚一生，成为心魔。”秦变思一念通而万念通，面带阳光笑容。 变思啊，终究是个好人！ “姑娘，我为你穿好衣服。”变思复又揭开白纱。 小龙女一阵恍然，他看到变思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天纯笑脸，世间没有人可以演出这种笑容。 她心里生出几丝放心，只要这人没有真正侮辱自己，或许并不用杀了他。 变思笑着，大腿上却传来一阵凉彻骨髓的气息，似乎在赞赏，变思感到一阵怪异，从裤兜里掏出割世刀。 这刀过于精巧，又没传承，更是第一印象让变思觉得诡异，所以下意识忽略。 直到此刻，神器有灵，似乎也认为变思做了正确的选择。 割世刀愈发寒冷，仿佛有异象出世，变思这一遭就像通过了神器的考验，他将获得莫大的机缘。 可真的是太冷了，变思将刀放在一旁，却响起‘叮当’一声脆响，原来是尹志平遗落的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变思捡起。 “不xx就会死。” 好歹毒的春药，名字也起得这么恐怖，其中意境上至天子，下至乞丐，一眼就能明白。 秦变思懊丧不已，小龙女亦投来目光，眼中似有死志。 “姑娘，你放心，我秦变思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死也不会见死不救。” 秦变思目光决绝，大义当前，在所不辞。 好一个慷慨男儿！ 第9章 秦变思承担责任 爸爸走了，杨过赶回来，路上心神不宁，更有阵阵心痛让其呼吸困难，好似人生中极重要的一块被夺走。 洞口前，杨过听到一阵怪声，当即双目圆睁，拔足而行，两侧狭小甬道擦伤手臂，他不管不顾。 终于视线开阔，杨过得见此情此景，心中之火直欲烧尽碧落，化苍天为赤天。 “淫贼！”杨过目眦欲裂，取出一把匕首，猛扑向变思。 变思大骇，险些吓坏。 小龙女无神的双眼慢慢恢复焦距，却是不能动也不能言，只觉心如死灰。 “且慢，你看那瓶子上写的是什么！”变思一指‘不xx就会死’的歹毒药，杨过呆立当场。 “小兄弟，你应该是这位姑娘的亲人，在下也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你若是杀了我，这位姑娘也保不住。” 杨过像是块木头，恍然抬头。 变思继续道：“小兄弟，麻烦你暂且离开，在下感觉十分不好意思。” 变思脸红红的，特别纯情。 …… 杨过在洞外等候，双手抱膝，耳边听得刻意压低的声响，不觉泪流满面，万念俱灰。 许久。 还是变思好心提醒。“小兄弟，好了，在下秦变思，不知小兄弟名讳。” 杨过一脸木然。“杨过。” “咱们一起进去吧。” 鲜花盛开之地，小龙女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药力尽散，她一如杨过，抱膝而坐，俏脸上有些麻木神色。 “姑姑。”杨过已不知如何言语，只能轻唤一声。 “过儿。”小龙女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她不知如何面对杨过，两人数年共处，杨过更坦言能为他付出生命，小龙女早就挂心于他，今日却因一毫不相干的男子失了清白，如何面对？ 凝望手臂，那颗绛色的守宫砂化为无形，顿时一抹化不开的哀伤在眼中流转。 杨过见此痛心不已，杀欲贯胸，无以复加。“淫贼，我杀了你！”恨不得剁碎变思，一口口吞下。 匕首直刺而来，变思不闪不避。 “好，杀得好，在下甘愿领死，此事起因确是在下趁人之危，坏了姑娘的身子，在下愿一死以证姑娘清白。” 好一个悲壮男儿！ “叮”，匕首脱手，杨过很不理解的望着小龙女，为什么阻止他？ “过儿，不全是他的错，给姑姑下…药另有其人。” 变思的话让小龙女多了几分思考，变思一开始确实有对她不轨的想法，但之后那张笑颜，让小龙女相信，变思不会再侵犯她，这个人，并不是骨子里的坏胚。 只怪那下药之人，如果没有那瓶歹毒的春药，她还是清白之身。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此刻杨过怒杀变思，小龙女下意识阻拦，或许是因为这是取走她清白的人。 不论男女，对第一次总有一份特殊的记忆，细细说来，女子印象还深些，况且不论如何，变思也是为了救她。 虽说小龙女在看到歹毒春药时，已准备一死了之，可现在人未死，便受了心中情绪影响。 在与世隔绝的古墓二十余年，修习的又是少情寡欲的玉女心经，养成小龙女颇淡然之心，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如果换做李莫愁这种，不管变思如何言语，恐怕一恢复过来，就是一掌拍死。 变思借坡下驴，转移话题。“在下碰巧来到此地，对姑娘下药之人，身穿靛青道袍，心怀鬼胎之下，在下一出声，此人就忙不迭逃窜，他蹬着谷内山壁如履平地，武功着实惊人。” “道士。”小龙女下意识望向全真教的方向。 杨过饱受全真教道士欺凌，今日再听姑姑失身亦与道士有脱不开的干系，不由咬牙切齿。 “他日我杨过定然要全真教所有的道士不得安生。” 话音落下，便是沉默，杨过呆呆的望着小龙女，小龙女却有些躲闪。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景，不论何时，姑姑都能淡淡的望着他，可今日，怒气过后，杨过心脏阵痛不已，如同有人穿越胸口，直接用一双铁爪揪住心脏，不仅有挤压的痛楚，锋利的铁爪亦一点点将心脏分割，撕裂。 然而这是小龙女对杨过生出嫌隙了吗？暂时没有，只是以小龙女的淡然，也无法在事情刚发生时坦然面对。 变思暗道，这怎么行？他不能容忍以后长草。 “姑娘，在下秦变思，以后定会对姑娘负责！”变思大声道。 小龙女面上微现一抹晕红，正想出言，杨过那随时就要碎裂的心脏顿时无法经受，和小龙女朝夕相处三四年，他敏锐察觉到姑姑脸上的红晕，胸中腾地跳出一股无名之火。“祝姑姑和秦公子幸福。” 说罢再也忍不住，急奔而出，待到那洞口，终是大哭出声，泪水模糊视线，他也不管，一路下山，不知跌了多少跟头，头破血流毫不在意，只觉尝到人世间最深的痛苦，几乎萌发死意。 “过儿！”小龙女伸手欲拦，但杨过早已听不得其他，很快人便不见。 小龙女若有所失，双唇微动，终是没有起身阻拦，一来不方便，二来她也确实不知道解释些什么。 只期盼过儿他日能够想通，再回到她身边。 …… “龙姑娘现在想去儿？”杨过走后，休息一段时间。 “我想回古墓看看。”小龙女身心俱疲，却并未对变思摆脸色，当然也说不上亲近，只是看待陌生人的眼光。 “我送你去。”变思心中不无怜惜，更是在所不辞。 “你又没有武功，走吧。” “龙姑娘哪里话，我既然说了要对你负责，绝无虚言！再说龙姑娘现在也不方便……”变思欲背。 “习武之人没有那么脆弱。”小龙女摇头，已是恢复了七八分，勉强站立，眉宇间虽有痛意，却无大碍。 “那也不行，我陪龙姑娘上山。”变思坚持道。 小龙女轻咬唇瓣，到现在仍有几丝对变思的杀意，只是被她压制住。 面对这口口声声要对她负责的男子，心中泛起悲苦，同时也有一点微不可觉的欣慰。 孙婆婆离开，杨过离开，小龙女可以说是无依无靠，虽然她武功已是上流，绝非所谓弱质女流，但半日之内，遭逢失身、亲人离开双重打击，不免有些彷徨，下意识想回到古墓，那个她所熟悉的环境，供她慢慢恢复伤口。 人呐，讲究落叶归根，纵然他乡金万两，不及故乡一杯土，小龙女也是如此，不论有一颗如何淡然的心，此时此刻，她无疑需要慰藉，可惜的是，现在的变思不能给她。 第10章 秦变思挣表现 古墓外，断龙石前，小龙女失神望着，古墓已封，她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回去。 触动心肠，忍不住鼻尖发酸。 来到此处，变思微微有些气喘，没理会小龙女异状，虽然现在是小龙女最脆弱的时候，他若是快马加鞭，十年二十年之后，未必不能取代杨过在小龙女心中的位置。 变思上前拍了拍左右两块各有万斤的断龙石，倏地转头，微微一笑。“龙姑娘，你能笑给我看吗？” 小龙女不答，似是陷入往事回忆之中，回忆古墓中虽然枯燥，但有孙婆婆，也有杨过的日子。 变思低声道：“只笑给我秦变思一个人看，好不好？” 小龙女此刻哪里能笑？ 变思也不恼，意念沟通手机，这是他新发现的功能之一，十分便捷，只要心中一念，就可换取。 “搬山造岳，开！”这是变思中午刚来翻看兑换技能栏中见到的小术。 名为‘移山填海’术，高深处可移山填海，伟力无穷，不过变思自然没有足够的点数换取。 完整的移山填海术并非高兴点能换，他现在所使的是这门大术中一个小小的法门，只需要10高兴点，名为小搬山术，用来杀敌估计土都没动，人就死了，但用来搬这两块万斤巨石，只要废一番功夫，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小龙女讶然的目光中，人力莫可撼动的断龙石缓缓从左右分开。 变思手掐印诀，汗如雨下，两块万斤巨石一分一分从中分开，极为艰难。 变思倒想印诀一掐，两块断龙石直接飞出，但那是大搬山术才能做到，要换足足200高兴点。 有那种能干，变思相当于无敌，哪里还要这么麻烦，小心翼翼的飙……盐分。 变思汗流满面，身体内确实少了许多盐分。 落日西斜，最后一缕夕阳洒下，落在面前苦苦支撑，只为博人一笑的男子身上，将他的身姿放大数倍，一条长长的黑影遮住小龙女的身躯，让她清晰看到，因为超负荷使用小搬山术，紧咬牙关溢出的一丝血痕。 小龙女脚步微动，却又止住。 半刻钟后，变思已经累瘫了，不顾地面脏渍，坐在地上呼呼喘气，两块断龙石也勉强开出个能挤人进去的口子。 “多谢。”小龙女走向断龙石，没扶起变思，但也表达谢意。 “龙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变思勉力微笑，小龙女略觉恍惚，快步走向断龙石。 “且慢，龙姑娘还没对我笑呢！”变思道。 小龙女稍微认真的望了变思一眼，变思假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小搬山术打开的缺口并不大，这绝对不是变思故意为之，实在是变思能力不足，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小龙女侧着身子，发现无论如何都会受到挤压，但古墓的召唤如在心底响起，她迫切的想要回到熟悉的地方。 银牙轻咬，但见两块青色石壁中，挤进一袭白衣的壁人，石壁缝隙狭隘，女子不得不挺胸缩腹，温香软玉造就极美的弧形，让人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可叹那两块顽石，又冷又硬，无知无觉，不懂其中美好。 变思瞄得两眼，收回目光，见小龙女进去，他也不甘其后，往里头猛挤，鼻中一阵馥郁幽香。 “古墓派不准男子进入！”小龙女道，见变思动作粗暴，一个劲往里挤，甚至伸出手似要推他。 “龙姑娘，我不进来，谁照顾你？再说我说过的话，绝无虚言！”变思坚定的声音在空洞的古墓内回响。 幽幽一叹间，变思已经入内。“黑灯瞎火的。”这是变思的直观感受。 回到古墓，小龙女有心想问变思为何有这种奇异的能力，却缄口不语，一路来到平时休憩所在。 入石屋，气温陡降几分，屋中一副石桌，一根白纱绳索，一长条青石做床，想必就是那寒玉床。 小龙女一瞥寒玉床，眼中一黯，随即轻抚那绳索，累倦一时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本以为此生再不能回到古墓，如今复返，‘家’瓦解了她所有的淡然，再也无法支撑，疲累的躺在那绳索上。 “龙姑娘，我也是累了，我睡哪？”变思自顾自走向寒玉床。 “你不能睡这里！”小龙女道。“出去，旁边有另一间卧室。” “我想多看看你，好么？” 见小龙女没说别的，变思自顾自盘膝而坐，心中多少有些不乐，小龙女不准他睡寒玉床，因为什么？ 无非就是杨过那小子睡过的呗！ 不爽之下，掏出手机，他感觉自己还是比较快乐的，嘿嘿。 不知道能收获多少高兴点。 结果一点开，变思傻笑出声，居然有足足50高兴点，这是要逆天哇！ 不禁目光充满了攻击性，一轮一轮扫过绳索上的小龙女，这腰，这腿，我还能更高兴！ “你在看什么。”小龙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 变思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从地上坐起，一步步走到小龙女身前，斟酌再三放弃了勾她下巴的动作。 “龙姑娘，白天你有没有感觉到高兴，冒昧说一句，我感觉特别爽，能不能再……” “淫贼！”小龙女羞恼不已，没想到秦变思如此之快就露出真面目。 一条白绫袭来，可怜变思手无缚鸡之力，被白绫一裹，眼看就要甩在墙上，下场非死即伤。 变思也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龙姑娘，我说笑的。” 不知是变思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小龙女本就不想致变思于死地，白绫传来的力道顿弱，变思平安落地。 白绫抽走之际，却让变思脚下打滑，一个不查往后摔倒，后脑勺‘咚’一声闷响磕在石桌上。 还好是圆桌，否则变思可能就成植物人啰。 摸了摸后脑核桃大的鼓包，变思可算遭报应了。 “你……” 小龙女微有些担心，忘了变思虽有特异之能，实际上是个孱弱的凡夫，可终是没说出后续‘没事吧’三字。 “我去隔壁睡了。” …… 秦变思到了隔壁，拿出手机，寻思50高兴点，足够换许多东西。 方才他只是粗略一瞥高兴点，这次仔细一看，结果…… 变思始料未及，直接呆滞当场。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秦变思感觉很激动：高兴点1……1……1……1 秦变思全身发抖：高兴点1……1……1快乐点1 秦变思感觉爽：高兴点1……1……1 秦变思感觉很爽：高兴点1……1快乐点1 秦变思感觉十分爽：高兴点1……1快乐点1……1 秦变思全身发抖：快乐点1……1……1……1 秦变思：快乐点1……偷税点10% 没签约，转到转新书 老扑街一年半，这本书竟然没签约，看了看，犯了老毛病，前期写的骚东西，自己觉得hi，实则…… 改了下，新书完美承接本书，毕竟都是存稿改了改，直接搬出高兴点的设定。 有兴趣去新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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