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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护士的二三事》 第1章 九月前几天 2018年的夏天，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真的很热，想想我是在东北沈阳，但是最高气温确将近半个月持续了快到40摄氏度。五月份考完护士证的我，愣是三个多月没有出门找工作，每天晚睡晚起，白天躺在床上玩手机，猫(躲的意思，东北方言）夏，夜晚出来溜达，度过了人生最自由，最邋遢的时光。 每天都对未来抱有无数美好的幻想，幻想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有一天终于我开始对工作下手了，因为强烈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公立医院我一个没有考虑，而是将目标定在了口腔诊所，找口腔诊所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钱多。写到这里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钱多，这个理由，嗯，够充分。五八同城走起，出奇的顺利，一会的功夫，便找到，真的，顺利到不可思议。接下来面试，这时是八月下旬，天气也就是我刚才说的每天都将近40度的稍微低一点，作为一个东北妞实在是受不了，蛰伏了三个月的我一出来便虚了，一直怀疑自己贫血气虚的我，在去沈阳路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感觉走路都费劲了，热的加上虚，下了大客直接打车去了诊所，下了车按照老板留的导航，愣是没看到对面的诊所找个好半天，路痴晚期的我，自己也有点接受不了。老板特意出来接我离老远朝我挥手，好歹眼睛不是重度残废，能看见一个高高举起左右摇摆的胳膊。我兴冲冲的朝那个胳膊跑去，越走近越清楚戴眼镜文雅的一个中年男子浮现眼前，跟老板礼貌的互相打了个招呼，他招呼我进诊所，别看外表不是很起眼的诊所里面却别有洞天，装修的富丽堂皇的两层门市房干净专业，环境相当满意，老板跟我介绍了待遇2200元基本工资，还有根据诊所每月收入给予5%提成，算一算每月平均2500元，看起来这好像不多，跟大多数行业好像没法相提并论，但是跟护理同届大专毕业生相比也算是多的了，应该。老板又简单跟我介绍了一下我的工作职责，介绍完问我什么时候能来工作，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巴不得我今天就工作，结果我给他一句考虑考虑，他说你考虑考虑吧，然后我就跟他拜拜了，这一考虑不要紧啊，我说考虑是认真的，可是人家急需用人也是认真的，三天后微信上我跟老板说:“老师，我考虑好了，明天就能来工作。”当时心情非常激动，自力更生的时代终于到来了，可没出五分钟老板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希望的小火苗，老板说:“姑娘不好意思了，你那天刚走就又有一个姑娘来面试，当天就工作了。”得。内心颓废的回到家，跟老妈学完情况，老妈郁闷了，然后我又开始开导老妈，妈，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姑娘肯定能找到好工作………巴拉巴拉，比我妈还唠叨。老爸劝我别在沈阳找工作了，就在离家不远的铁岭市找个工作得了，可我就像着了魔似的，非要留在沈阳，这沈阳的吸引力咋就那么大，到现在我也没弄懂，可能有一天时间会告诉我答案吧，就像我当初非要自费念重点高中，就像我当初非要复读，那么的执拗，全世界都拗不过我一样。我相信的，就一定会让我相信，不会辜负我。 在五八同城上继续周旋，但也没有结果，当要放弃时，偶然看了一眼学校年级qq群，又是一个诊所，招聘护士，立即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电话通了，“喂，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姐姐，“您好，我看到了您发的招聘信息，请问您是招聘护士吗”我问道。“是的啊，你什么时候过来？”姐说。吃完了上回的教训，我直接回道“姐，我明天就能正式上班”。姐说，好的，然后告诉了地址，告诉我不用太着急，中午去就可以了，第二天一早这个兴奋，五点多就起来了，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画的像个妖怪，张牙舞爪的出门了。对未来充满期望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你懂的。 从家打车到县城，到县城坐大客再去沈阳，大约12点多到了沈阳，大客车程只要1个半小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能墨迹，对未来有期待，但也有一丝丝敬畏恐惧之心吧，想拖着，又想快点经历，很矛盾。 大路痴到达诊所已经快一点了，前男友在沈阳接应了我一段，送我去了诊所(至于为什么是前男友后面再说吧），进了诊所那个温柔的静姐和刘姨已经等候多时，我热情和静姐刘姨打了招呼。然后边拉拉没用的互相试探和考量，我就开始环顾四周。诊所的格局是一进门就有一个两个沙发在两边摆着靠墙，留着一个不窄不宽的走道，然后再往里面稍去去沙发的尽头倚着一个办公桌，办公桌配的凳子上坐着的刘姨，办公桌挨着的沙发上坐着的静姐也就是我的小老板，忘了介绍当天的一个值班护士，就叫她小陈，缘分短浅，不做过多介绍，但是我还有很多需要谢谢她，都没来得及谢，缘分这东西就是要杀你个措手不及，来的快去的也快。 和刘姨还有静姐东扯西扯，我也不擅言辞，三个女人一台演一场尴尬的尬聊戏，哈哈，简直就是我的主场。尬来尬去把前男友逼走了，他客气的跟刘姨静姐告辞，拜托她俩多照顾照顾我，就走了。 静姐告诉我可以住在诊所，心中甚是欢喜，静姐让我回家准备准备东西，后天工作，一周试用期，我也不亏，这毕竟是个诊所，我之前的实习单位是儿童医院，不要觉得我穿刺水平多么牛批，我说完我是儿童医院实习过的人静姐刘姨都对我刮目相看，但我的穿刺水平其实已经烂到让人没眼看，我在儿童医院做的工作是连滴流，封管，拔滴流，看滴流，连的意思就是，不用我扎，儿童医院都用的套管针，家长都死死看着他们生病受苦的宝贝嘎达，哪轮到你一个实习护士去给他们的宝贝嘎达去练手。不瞒大家说，我实了一个假习。 这些情况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静姐，毫无保留。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包罗万象的诊所，竟然乐呵呵的告诉我没关系，放心干吧，真的老板都不在乎了，我还装什么，干，撸起袖子干! 冥冥中的人，冥冥中的事，冥冥中的地方，冥冥自有定数 第2章 惶惶不可终日 在诊所工作第一天，跟的哪位大夫我根本不记得，我把我的第一天全都交给了紧张，我的天。我怎么就这么说好听是慢热，说实话就是怂呢。没有技能没有知识的我，一切就好像从零开始，跟在小陈后面，转悠转悠，就像一只没头苍蝇，小陈倒是蛮慷慨，让我做这做那，拿个棉签拿个胶布，“你来扎啊？这个患者。”小陈问。我说等等吧，后来来一个患者，她让我扎我就等等吧，她也懒得问了，直接自己上了。一个怂徒弟啥时候能出徒，完全取决于啥时候能不怂，不怂的那一刻就出徒了。这就是来诊所的第一天针都没敢摸，尽情嘲笑我吧，鄙视我吧。 下班了，告别了大夫，告别了小陈，我就瘫在床上，心暂时放下了。到了晚上越想越多，有些辗转反侧，不停地想，不停地安慰自己，别害怕别害怕，都童宇你能行，你可以的，别人都行，你凭什么不行，明天一定要勇敢，你是干什么的，就是干这行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干一行不行一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所以我必须行。 忘了说，我的工作地点有两个，一个在小北一个在吉祥，需要我们护士和大夫来回倒班，都是一家的诊所，为什么要倒班呢，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要照顾到所有护士和大夫的路程远近问题。后来老有患者问我为什么三天两头换大夫的护士，我们并不是后怕会发生什么问题，第二天好躲避责任。 我的第二天到来了，依旧跟着小陈，她在外面租房，然后早上来诊所找我汇合，我又心怀忐忑的跟她去了吉祥，进门一个大约五十岁中年大爷坐在凳子上，由于小陈之前跟我提过，我也就跟她一样叫这位大爷“老叔”。“老叔好!”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老叔冲我笑了笑，然后问我哪里人，我说我是铁岭调兵山的，他说哎呀，我姐家就在调兵山，你家调兵山哪里的，我回道我家不是调兵山市里的，我家在在孤山子，哎呀，我姐夫在孤山子呆过，我也去过孤山子……看着他乐呵呵讲着他十七八岁怎么帮姐夫买酒，怎么扛着一大箱子酒上火车，又怎么弄丢了好几瓶，再加上老叔长得也算随和，顿生亲切感，这是一个接地气的，好相处的，爱唠嗑的小老头。 接连来了几个患者，小陈让我扎，结果我又怂了，推脱着不扎不扎，后来不知怎的梁静茹好像赐予了我勇气，一个大爷在里屋等候扎针，我跟老陈在处置室小声说，我给这大爷扎，小陈爽快的说，好。我嘚嘚瑟瑟的拿棉签，嘚嘚瑟瑟的蘸棉签，嘚嘚瑟瑟的打开输液贴，嘚嘚瑟瑟拿止血带，又嘚嘚瑟瑟的插输液器，我抖的很滑稽…拿着东西出来了，大爷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为了掩饰紧张跟大爷瞎聊东一句西一句的，排气，扎止血带，消毒，二次排气这一过程就做了很久，因为我还是不熟悉流程，尽管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但是理论和实际毕竟还是有些差距的，大爷心里肯定犯嘀咕，这姑娘到底会不会扎针啊，我看着这大爷的手，确实和大家血管不一样，不是一般的细啊，当时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换手扎，抓住大爷这只手就不放了，拿着针柄，对着那根血管，就这么怼了进去，老天爷，我没扎上。大爷在一旁龇牙咧嘴有些不爽，连忙给大爷道歉，大爷对不起啊，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大爷您歇一会，一会我再给您扎。大爷没说什么，就是表情有点复杂，我又去重复刚才所做的准备工作，只是嘚嘚瑟瑟的幅度很大了，心理压力上升到一定地步了。准备给大爷扎滴流的时候废话很多了，可是大爷哪有心情理你，你把针给人家扎上胜过一万句对不起，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道理，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第二针又寇了，大爷表情更加复杂，直接扔给我一句，你是实习的吗？“没有，怎么能是实习的呢，我都毕业，实完习了，大爷。”我回答道。其实我这又跟实习有什么区别呢，现在说这句真谎话，心还是挺虚的。好了，我确实已经没脸再给大爷扎了，就喊上了小陈，让小陈给大爷穿刺，事实证明大爷确实难扎，小陈又给大爷补了三针。大爷死的心都有了，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现场的气氛，比恐怖片也没差到哪去。 心大的我暗自给自己鼓劲，没事的，这点失败算什么，是啊这点失败算什么后面还有更多失败呢，哈哈。毕竟迈出第一步了，随后的我稍微放开了一点点……无数个点。接连几天接连几针我都在遭遇滑铁卢，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行了，每次都是针进去一点点，没回血就不敢往里进了，连忙喊小陈救场，后来总结出了问题，就是我扎的血管是对的，就是不敢往里送针，终于，我扎了人生成功第一针。一个礼拜快要过去了，总是能够侥幸成功了，虽然一针见血率不高，好歹也体验过成功的喜悦了。在这里谢谢小陈，带领我迈出了第一步。 这么考验我心智的一周，在每一天的患者质疑我，我质疑我自己中艰难度过，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没用，但也真的在成长，过去多么没用，就越佩服现在自己的宠辱不惊，见得越多，就越心胸宽阔。 每天下了班，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明天会更好，给自己放宽心，心大真的是一种优点，并非缺点。虽然我这种人不适合娶回家当媳妇，但是我自己可以活出一群人的丰富多彩，就是心大，怎么地，一个人也过的很好，虽然那时还不是一个人，我就说这个意思，想想我这个水瓶座姑娘的思想太怪，变的太快，像一个外星人，也许不适合祸祸地球人吧。 第3章 告诉自己不放弃 一周试用期就这么在我每天的惴惴不安中还算安稳的度过了，勉勉强强的能够给患者扎针了，胆子稍微大了些，终于静姐派我单刀上阵了，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我跟的静姐，静姐鼻炎犯了，一个劲的擤鼻涕，鼻子都红了，跟感冒一样，用过了很多种药，在诊所扎了好多针，这个鼻炎都没有治好，so鼻炎真是一个顽疾，在诊所我首先最印象深刻的疾病就是鼻炎。 那天扎针还比较顺利，扎不上的静姐都给我摆平了，然后还一个劲安慰我，告诉我没关系的，慢慢就熟练了，有这样的老板真的挺暖心的，忘了介绍静姐也是我医学院的学姐，就是比我大了八九届。不只是因为她本身的气场，还是我天生怕老板怕老师，我就始终有一种无法接近静姐的感觉，尽管她那么温柔，那么健谈，又是我亲学姐。 那天我俩忙到很晚很晚，说的是六点半下班，结果到了七点多还不能走，因为一位患者来的晚，我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平衡，我还有满腔的热血，慢慢的工作激情。等到那位患者输完液，已经快要八点了，天黑了，静姐怀着歉意对我说“以前的小护士都不愿意跟我一个班，因为我下班太晚了。”“没有，没有，我都没事。”我笑着回静姐，静姐也笑了，确实没有事啊，我这人很实在，特别特别实在，实在是我的人生信条，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跟静姐道别，我开始寻回去的路，平常坐的148已经休息了，我这个超级大路痴只能跟着导航去找210，拐来拐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公交站点，这是因为天黑，要是白天我非得因为自己的愚蠢被自己气死，因为一共也没有多远的路，一眼就可以望到的远近，我的方向感很可怕，摸了摸兜只有一元钢镚，傻眼了，公交车2元钱，真的是一元钱难倒英雄本人，怎么办，我开始判断哪位等车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能借我一元钱，目标锁定在一个面善的阿姨身上，我走过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阿姨能不能借我一元钱，我微信转给你。”“还给我转啥啊，姑娘，给你了我上回也是有一回没零钱…”阿姨边说边掏钱，把钱给了我，刚好车停到了我身边，阿姨跟我等的不是一辆车，我接过钱边上车边谢谢，谢谢阿姨的一元钱，温暖了我的心?，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尤其在东北。 下了车，超级大路痴依然转向，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啥？茫茫黑夜中渺小的我不禁生出这样的疑问。慢慢的跟着导航大约走了三分钟，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心中竟生出一丝小感动，抬头看看月亮??，真的很美。 回到诊所，收拾收拾就睡下了，这天晚上发生一件让我苦笑不得的事情，由于本人睡眠不深，再加上我又是个姑娘家，还在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地方，睡眠质量更可想而知，大半夜的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居然听见小仓房，哐当一声，然后就是塑料袋子哗啦哗啦，再然后咚，咚，咚…的声音在向我靠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在一想想，就自己一个人，管他是人是鬼，拼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到了卧室门口停下了，我冷静的摸出枕下的手机，当时我想枕下应该在多把菜刀了，??，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往门口一照，一个猫咪，在盯着我，然后喵了一声，猫哥，你能不能别吓我，虽然我属鼠的，但是你怎么吃我，我这么大只耗子，你吃我不怕卡到嗓子眼吗？虚惊一场，得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睡吧，心大的我觉得有了猫猫的陪伴，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依旧跟静姐，因为前一天那么晚下班，静姐请了午饭表达歉意，饭菜没有多么丰盛，但是遇到懂礼貌的领导，就是香，这顿饭真香。要珍惜，感受到他人一分温暖，我就要还他十分，虽然这只是人生路上小小一段，这是一段不太值得一提的雇佣关系，但是我就要用力追寻“人“的味道，追寻每一个人灵魂的香气，慢慢的采集。 升华的有些远，来来，我们回到现实，现实就是我的技术依然令我汗颜，那段时间我也一定是在悄悄进步的，但就是不得要领，最难受的是老叔，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用他那承受力比较小的心脏，面对患者一个个因为我扎不上而求助他的眼神，却无能为力，诊所加上静姐一共四个大夫，只有他不会扎针，后来老叔，习惯性的我一扎针就躲出去，因为实在没眼看。老叔心直口快还好几次在患者面前叨咕我不会扎针，当时听到真想揍他一顿，但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忍，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技术还没有学到手，我一定会用我优良的技术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等着瞧，尽管当时还看不到什么希望，但说放弃就放弃，怎么可以。 第4章 刘姨的故事(上) 来诊所十来天，我都根本没有心情来得及去品味诊所里的每一个人，更不了解每个人的故事，我是一个非常爱听别人讲故事的人，尤其是能把自己的人生讲得活灵活现，仿佛就在眼前，跟他们一起回到那个让他们难忘的过去，难忘的瞬间。 记得来诊所的第一天，我没太多说话，小陈和静姐在聊着什么音乐选秀节目，我忘记了。 我时不时插两句话缓解情绪，没想到刘姨也能听进去，并且插话， “这个啊，我看过，不就是………”刘姨就好像什么都懂似得，把话都接过去，然后小陈就半调侃半开玩笑的说: “刘姨真厉害啊，什么都看过。”哈哈，这个年近70的老太太挺有意思的，我玩味的笑了。 人老，又不想让别人觉得她老，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倔强的狠。 刚好又跟刘姨一个班，这个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刚好下午没有患者，我和刘姨俩人把凳子搬出去晒太阳，刘姨一时兴起便和我唠起了她年轻时的事，刘姨出生在一个高干家庭，父亲是一名团级干部，刘姨从小便有一个当医生，当外交官的梦想，从小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考试考不好，妈妈想要训她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随机应变的顶嘴。 妈妈想借她父亲手教训她，奈何他父亲宠她，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他父亲开玩笑说，这孩子打她就能有用？ 多亏那个年代刘姨有一个不重男轻女的父亲，要不然她那么皮，可能早就被扒掉了。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东北过年后会腌咸菜，积酸菜，刘姨妈妈在收拾白菜的时候把白菜根去掉很大一截，刘姨说现在的白菜都是收拾好的了根本不会有那么长的根，刘姨觉得那么长的根扔掉有些可惜，就问妈妈能不能把白菜根腌一下，刘姨妈妈说，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刘姨说，妈你就给我弄吧，不管多难吃，我都吃，刘姨把白菜根扒开，留着里面的芯放在了腌菜缸里，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吃，刘姨小时候各种奇思妙想，爱创新，现在我觉得这样的孩子确实有发展，大晚上刘姨去秋菜堆里面切白菜根，被看秋菜的老头发现了，老头呵斥刘姨: “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干这种事来偷菜呢。”然后刘姨理直气壮的说: “你看看我在干啥，我在帮你们收拾菜呢。”刘姨有种能力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让你深信不疑，不敢去怀疑她，这种能力，令我佩服不已，从小便有自己的主意，从小便老谋深算，这就是我刘姨，书只念完了小学，因为家中有弟弟妹妹，母亲又觉得女子念书没用，刘姨的学业也就暂时断了，刘姨是孩子王，她每天回家父母都要头疼，因为你就听那屋外都是男孩子们在腾腾腾往刘姨家跑，找刘姨玩，谁让刘姨长得好看，那时候的男的那也是相当注重颜值了，妹妹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回到家偷偷哭，被刘姨发现了，刘姨问她怎么了，废了牛劲问出来，她在学校被胖男同学抢了橡皮，又不敢要回来，这刘姨可火了， “你怎么完蛋，明天我给你报仇 “。第二天放学便带着一大群男同学和妹妹去劫那个霸凌男胖子， “就是他”。刘姨妹妹指出了人，好嘞，我去你*的，削他，她带男同学们给那个小胖子削的找不着北了，小胖子这回可老实了，但是刘姨不放心，怕小胖子继续找她妹妹麻烦，三天两头带男同学去教训小胖子一顿，你们不知道我坐在刘姨对面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后来小胖子的家长找到刘姨家来告状，刘姨刚好回家，她妈妈在门口看到她回来，用手比划着让她别进屋，她偏不，我又没做错，凭什么不让我回我自己的家了，刘姨进了屋，男胖子家长，看刘姨堂堂正正，停胸抬头进了屋，便明白这小妮子不好惹， “得了，看你家这崽子也管不了。”识趣的走了。我这头说刘姨真狠，刘姨说谁让他欺负我妹妹，我想想也是，但是我小时候刘姨那个年龄时，就知道一天傻呵呵的玩。 刘姨渐渐长大，到了十多岁便要响应号召去下乡当知青，知青岁月才是真正难熬的岁月，东北大冬天，如此寒冷，烧火炕都没有干柴，那些秸秆都是浸湿浸湿的，早上吃的窝窝头都是带冰碴的，喝的汤也是几乎是清水，刘姨说她现在的破胃肠道有很大一部分功劳，都要归功于那段艰难的知青岁月，刘姨不得已下乡当知青，支撑她好好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一定要好好表现，然后第一批被调回城，刘姨做到了，在知青点每个干部领导都知道这么一个能干，还漂亮开朗，聪明伶俐的姑娘，有一个首长的儿子还相中了刘姨，有一天干部让刘姨过去，通知刘姨说，首长儿子相中了她，让她好好准备准备，刘姨跟我说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她当然要好好考虑考虑，管他谁的儿子，刘姨后来就是强硬的拒绝了首长儿子的求爱，尽管当时知青点干部拿如果刘姨不答应，就不让刘姨回城相要挟，刘姨说，我不惧他，我这么好好表现，他敢不让我回城，有骨气，不畏强权。 第5章 刘姨的故事(中) 上面说到刘姨不畏强权，拒绝的了首长儿子，虽然当时被威胁，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姨会管那些事吗，果然刘姨就是第一波回城的知青，鼓掌。 不管到什么时候不要怕事，做好自己，不能给别人留整你的机会，刘姨一回去，家里的门槛都被踢破了，都是来给刘姨介绍对象的人，刘姨变成了一个贼香的饽饽，未婚男青年抢着要。 但刘姨的愿望还一个都没有实现，医生和外交官，思来想去刘姨决定学医，就报考了沈阳医学院，遇到了田教授，诊所的大老板，据说当年田教授是刘姨的外科老师，田教授的妻子范教授是刘姨的内科老师，刘姨非常的刻苦，学的很棒，学校分配刘姨去肿瘤医院实习，在实习期间刘姨就闯出了名堂，患者们对刘姨的医术非常的佩服，刘姨也长了一张好嘴，不仅轻松把患者的病治好，还能让患者得意开心的离开，现在我管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患者成群结队找她看病，刘姨特别会夸人，三句两句结合实际，揣测心理，保证给你夸上天，每当诊所有患者蛮不讲理，想要闹事时，她都能逢凶化吉，化解一切不快，其实就是跟患者说好听的，原谅我做不到，这辈子都做不到，刘姨跟我讲，你以为我的心理学是白学的吗？ 没白学，真没白学。实习期间，表现极其优秀，肿瘤医院说什么都要留住刘姨。 刚好结核医院又来挖人，肿瘤医院留了心眼特意把刘姨放在最后，但还是被来选人的领导一眼相中，刘姨坐着领导车来到结核医院，刘姨并不知道，下了车刘姨问这是什么地方，领导说，这里是结核医院，刘姨懵了，因为刘姨是肺结核，小时候差点没因为肺结核就…她赶紧跟领导说，领导我不能来结核医院，领导说为什么，这结核医院，是别人弯门盗洞都进不来的好地方，你却不想来，刘姨说您等一下，刘姨赶紧回家去那她肺部拍过的片子，她给领导一看，肺部都是空洞，领导明白了，结果刘姨继续留在肿瘤医院，要知道，结核医院的工资是肿瘤医院的6倍，刘姨说，我不想为了钱把命丢在结核医院啊。 现在我完全理解这种选择，人最怕的是你有钱，却没命花。刚好写到这里时，中央电视台曾经非常六加一的节目主持人李咏，因病去世，才55岁。 家里好几栋别墅，数不尽的钱财，最后也是两手空空的告别这世界，所以很幸运的看到坐在我旁边这个可爱的70岁的老太太。 留在肿瘤医院的刘姨，在这时迎来了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她结婚了，刘姨跟我说其实她并不想结婚，她宁愿一辈子单身，也不愿意结婚就失去自由，被束缚住。 和姨夫的结合，完全是因为刘姨父亲相中了这个稳重的小伙子，刘姨当时跟父母说不想结婚，结果刘姨父亲跟她说，婚是必须结的，你是老大，你不结下面的弟弟妹妹，该怎么管，这就是让刘姨起到表率作用，结吧，再怎么反抗都是没什么用的，刘姨刚开始和姨夫互相交流，还没结婚的时候，姨夫没跟刘姨提到家里的一丝一毫，刘姨就觉得有鬼，到了婆家吃第一顿饭才发现，大伯嫂二伯嫂，还有她们的孩子并未上桌，刘姨知道如果此时服软，以后势必是要受欺负的，姨夫家兄弟姊妹好几个，姨夫是老儿子，是一个大家庭，姨夫的姥爷在清朝做官，所以姨夫的母亲就算做是大家闺秀，相当有架子，有钱，当时买了伪满政府警察公馆，就在张学良大帅府对面，刘姨跟我说当时那栋日本人建造的别墅比张学良大帅府，还要气派，漂亮好几倍。 反正证据早被摧毁我选择相信刘姨，那栋别墅在刘姨孩子8岁时被政府拆除了，刘姨说不管现在咋样了，反正那么好的房子我也享受到了，然后冲我无奈的笑了。 上面说到刘姨想办法如何应对婆家如此苛待妇孺的做法，那就是不碰姨夫一分钱，刘姨笑着跟我说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姨夫工资卡长什么样呢，结婚前也告诉了姨夫她不会做饭，将来也不会去做饭，姨夫应该是爱刘姨的，就同意了，结果刘姨嫁给姨夫几十年愣是没很油盐酱醋打过几回交道，这是人老了，能帮家里买几根葱姜蒜了，姨夫说：“让她买两棵葱，她就真买了两棵葱，盐没了也没看见。”刘姨说：“你也没告诉我啊，”又要去买盐，姨夫赶紧：“得得得，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笑的前仰后合，刘姨就带着小孩子一般的笑容，跟我述说了这一段，羡慕刘姨几十年的婚姻，姨夫把她当做小孩子一般宠爱。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第6章 刘姨的故事(下) 刘姨虽然没有经历过缠绵悱恻的爱情，但是却拥有了我们现在80后90后最羡慕的爱情，平平淡淡，不离不弃。 她说她和姨夫几十年相处从没红过脸，更别提打架，她觉得那样丢人都丢不起。 刘姨在那个年代住着别墅，挣得也不少，刘姨说她年轻时候特别爱美，总是买各种时髦，摩登的衣服，为了穿的不庸俗，她都是托朋友从外国，从香港澳门代购。 一身衣服在那个年代就得好几千，在现在应该上万了，刘姨跟我形容她的美尔登白色帽子，白色大衣，一个灯笼裤，橘子皮颜色的小皮靴。 仿佛能想象出那个年代的刘姐姐，再加上瘦瘦高高，体型不错，长得也漂亮，还是个超级自信的女大夫，跟着练举重还高大帅气的姨夫一起走，那气质气场与他人相比强了好几个度，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刘姨说认可天天苞米面糊涂，也要把喜欢的衣服买回家，好家伙，在我感觉那个年代的女人，都很贤惠，但是我刘姨一定要买买买，哈哈，幸亏没用姨夫的钱，要不然姨夫肯定承受不住，所以女人一定要独立，花着自己的钱，买买买才有足够的底气。 刘姨凭借着出色的外交能力，还有与她外交能力能够媲美的医术，结交了许多有能力的患者，认了各行各业有一席之地的干弟弟，刘姨说她当时黑白通吃，黑社会的干弟弟就好几个，每天都是饭局，去沈阳最好的饭店，什么玫瑰大酒店，还有什么，我没记住。 没天找刘姨看病的患者门庭若市，每天刘姨下班来接刘姨吃饭的患者车开成长龙，好像是挺夸张，刘姨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她在跟我吹，吹的太玄乎，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慢慢的相信了，一桌饭菜价格上万，刘姨说山珍海味，见的太多，吃够了，什么十个头的鲍鱼，鱼翅燕窝……人太出色会发生什么事？ 答案是会招来无数人嫉妒，刘姨被一些同事排挤，那个年代人们的嫉妒心，我在一些影视剧中也有所了解，想一想就不寒而栗，特别是在刘姨的孩子五岁左右一次，孩子生病，她在家照顾孩子，院领导和几个同事来她家看她，她从来都没跟同事说过家里的事情，当然她也没时间参与市井女人之间的东拉西扯，没营养。 一来到刘姨家，刘姨家高墙肃立，庭院深深，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门上还有门铃，得按了电门铃，主人同意了才可进来，要不说当时小日本的东西，确实比中国先进，也是因为当时还没有改革开放。 最后刘姨婆婆放他们进来了，结果这一行人都惊呆了，这壮观的大别墅，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沈阳人住的可都是破平房，有点实力的人才住得楼房，还是不咋地的楼房。 刘姨家的家具，大床都很讲究，就放在现在也很有档次，我的天这可不得了，我的刘姨就此成为了医院闲杂人等茶余饭后的谈资。 羡慕不来，嫉妒得来，这帮人啊，小心眼的很。从此风言风语更加恶心。 但小心眼又不想别人好的人自会遭到报应，据说改革开放刚开始时很流行， “离婚”，刘姨她们单位很多同事都离婚了，都是因为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叫你们小心眼吧。 时间是检验是一切的真理。后来刘姨自己开诊所，刘姨说我开诊所，还会那么抠呢？ 各种药品，各种外科工具一应俱全，刘姨给患者准备水果，准备热水，给小朋友准备糕点糖果，有钱人就正常要钱，穷人就少要钱，照顾一下，然后认真给患者看病，患者的病也好了，也没有负担了，患者自觉免费宣传，良好的口碑也就形成了，刘姨的诊所那就是一个有人气，留住了很多很多患者，跟着刘姨干的小护士一个月工资在那时候都好几千，后来刘姨的弟弟得了癌症很严重，刘姨不得不放弃诊所，去照顾弟弟，刘姨去诊所处理那些东西，好多患者自发去帮她搬东西收拾东西，不舍得她走，又想尽自己所能去帮他们喜欢的刘大夫，听到这里我很感动。 一个大夫做到这份上，值了。刘姨又把所有积蓄几乎都用到了给弟弟治病上面，这么恍恍惚惚就人过中年了，后来教授开了诊所需要大夫，就把刘姨请来了，刘姨很念及教授的师恩，勤勤恳恳的开始在教授家打工了，刘姨说，就算教授没有请她，她也不会呆在家里，她也许回去在上海开医院的好朋友那里，她说，如果让她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那就如同死灰。 真正美好的灵魂，永远不服输，永远都会发光发热。刘姨的故事也怎么说都说不完…… 第7章 再见乌云，阳光你好(上) 之前提到一个前男友，来诊所能坚持到现在也多亏他的鼓励，每当穿刺总是失败，遇到一些难缠的患者，还有老叔跟患者不止一次的讽刺…很多时候都想揭竿而起的我，因为他的劝慰我也都放下了，谢谢他，只大我两岁，却像个大哥哥一样给了我很多陪伴与温暖。 那个时候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心里压力蛮大的，一休息一闲下来，就想找他给陪我，从大学就养成了对对象及其依赖的心理，朋友也不要了，整得自己真的很孤独，其实不是朋友不愿意达理我了，是我自己主动放弃跟朋友联系，现在在大一结交的我最好的朋友美琦，还会骂我傻，骂我重色轻友，那时候傻，只要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拴在身边，那个人就像我手里握着的一把沙，刚开始是满满的一把，掉了两粒小小的沙粒，我便诚惶诚恐，握得更紧，结果握得越紧，丢的越多，握得更紧…最后感情磨没了，被劈腿，我却哭的撕心裂肺，现在看来自己那时候是傻逼无疑了，在被前一段感情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遇到了前男友，完全就是想暂时先找一个人，聊聊天排解寂寞，前男友却认真了，他说他看见我那天就对我印象非常好，有点想入非非了，我真没想那么多，但是从他的言语中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我也是有点渣了，他像伺候女儿一样，迁就我大半年，我任性的跟他发火，他带我吃吃吃，带我到处溜达，跟我回去照顾住院的姥姥，使劲浑身解数在我家人面前表现，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和他在一起了，仅仅是因为觉得亏欠，也不是没想过和他结婚，因为前一段感情的折磨，觉得找个对自己好的也未尝不可，我不再握沙子一样握着他，但是我的忽冷忽热让他很惶恐，就像歌词里面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使劲作，他使劲惯我。 我潜意识里就没想跟他天荒地老，想哪一天丢掉他，折腾到最后我以他工作太忙为理由，跟他提出分手，这次他没有挽留，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 挺愧疚的，真的，毕竟也占用了人家和自己一年青春，就算小猫小狗相处一年它也是有感情的，何况又是一个爱你的人从此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挺难过的。 走不出来，那几天饭也吃不下去就只吃早饭，中午诊所的大夫问我怎么不吃饭呢，我说减肥。 又过了几天，心还是很疼，然后和我觉得像知心姐姐一样的许姨说起了这件事，(许姨也是诊所的大夫)，许姨说，怎么回事，我说我脾气不好，给人家作走了，许姨说，那是挺好的小孩啊，由于他来过几回诊所陪我，所以大夫都认识他，且印象都很可以。 许姨一顿说他的好话，整的我还挺后悔的，但是世间哪有后悔药，分了就是分了。 后来前男友总是嘘寒问暖，我就拿他当一位老朋友，当知心哥哥，有时候聊聊最近发生的各种小事，终于找到了一种比较舒服没有负担的相处方式。 所有人一出场就确定了他在你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你们相信因果循环吗，以前我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那天在小北诊所，大约下午，那天患者还不少，一个大约2男的戴着鸭舌帽，背着一个斜挎包，长得高高大大的，这人好像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又自带强大气场，后来我觉得可能是荷尔蒙作祟。 他跟那天值班大夫说，我在医院检查是鼻窦炎，这今天实在太难受了，我来挂两瓶滴流，看他难受的捂着脸我竟然想笑，没错，想笑，挺欠揍的，我喜欢一个人竟然是从幸灾乐祸开始。 他的语气和表情现在我都还清楚记得，后来我给他扎滴流，扎的很温柔，我也想给我一件钟情的人留下好印象啊，扎完我在他对面坐下了。 他竟然主动的跟我说话，他问我，喜欢写东西吗，我说我挺喜欢的，他说他是省作协的，真的我对对面坐着这个人更感兴趣了，我是一个对文字文艺超级感兴趣的人，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有一条朋友圈就是我有一次，无聊在外面瞎转悠，无意中转悠到了省作协，给省作协拍了个照片，并配文， “发现了一个帅帅的地方”，这回碰到一个从省作协走出来的一个作家，像做梦一样，他给我看他手机里，他的作品，还加了我微信，我们那天聊了不少，我被他的成熟稳重，还有无尽的才华深深折服。 我没有敢想太多，我当时就想有一个省作协的朋友不错，以后自己要是想写点啥，可以给我指导指导啥的，毕竟看这人十分顺眼，还喜欢，默默喜欢吧。 那天他扎完滴流回去，我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谁也没看到一颗缘分的种子正在发芽。 第8章 再见乌云，阳光你好(下) 遇见鸭舌帽大哥第二天，我就倒班到吉祥上班，我还在想明天应该不会见到鸭舌帽大哥了吧，他应该会好了，缘分应该就此结束了，我还想见到他，又不想见到他，护士这个职业，挺有意思的，人家别的职业，说个下次再来，没什么的，一句挺普通的客套话，你一个护士跟人家，说下次再来，患者脸都得绿了。下次，谁想有下次，一次就够够了。 那一天都在想念鸭舌帽大哥，结果第二天回到小北，我正在坐着，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门口有动静，下意识看一下门口，一看谁来了，我的鸭舌帽大哥^_^，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次鸭舌帽大哥更严重了，老可怜了，两眼无神，他坐在沙发上，述说着症状，边不自主的晃悠身子，然后又痛苦的用一只手捂脸，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我看看他，完了我又忍不住笑了，我也问我自己都童宇你在笑什么呢，能不能别这么明显的幸灾乐祸？给大哥温柔的扎完滴流，老叔在里面的输液室坐着，我就和大哥在外面输液室呆着，我在那欣赏他的病态，一米八的大汉，此刻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看我多会形容。我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无论哭还是笑就算是抠脚，都好看。鸭舌帽大哥看见我在偷笑，感觉很摸不着头脑，其实我终于现在知道我在笑什么了，我在笑我看到了一个一米八的壮汉最脆弱的一面，很滑稽，特别特别让人心疼，我这个一米五八的姑娘，竟然想保护他，而刚好我的行业给了我这个机会。他半开玩笑的说，别笑了，打你好啊？我笑的更起劲了，止都止不住，反正他又起不来，打不着我。 鸭舌帽大哥，后来实在忍受不住痛苦，求我说：“小宇，求你个事。”我问：“什么事啊？”他说：“帮我买盒去痛片呗，再买一瓶农夫山泉。”我没说二话就答应了，拿着他的钱，去对面药房买了药，又去旁边的旁边超市买了矿泉水，他吃上了药，不一会减轻了疼痛，后来他说，那天我可真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在心里面感到慰藉。 忘了我们怎么第一次约上的，就记得那天我下了班，他家就在诊所前面大街对面，特别近。我们两个走在不冷不热的晚风里，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聊的什么我还记得，忘不了的，聊着聊着他想起了他朋友，白天给了他一块稻香村月饼特别好吃，他对那块月饼念念不忘，到底有多好吃，我也不知道，看他惦记的样子，应该特别特别美味吧。他就开始搜索附近的稻香村，我刚好刚失恋心情不好，已经不吃晚饭好久，又不爱吃月饼，所以无感。找了好久，蓦然回首稻香村就在不远处，他兴冲冲买来了一块月饼，高兴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他掰了一块想与我分享，但是我拒绝了。看他一尝说并不是那个味道，但是还是吃的很香，这个男人不是一般可爱，他可能是真的饿了，我不吃晚饭，让他陪我一起挨饿。愧疚愧疚。 第二天约会，他打车带我去了故宫，我下班已经很晚了，他从甲方回来的更晚，我们在蒙蒙夜色里走在故宫的宫墙旁，走在大帅府的周围。这夜色这人这景拨动了我的心弦，这个东北大学学文科毕业的帅哥，少时因为淘气被父母送去少林寺习武，后来练过散打，真可谓是能文能武，然后一问他的年龄他说他属龙的，我偷偷百度了一下，他今年30岁了，这个现在在做策划师的大叔，还出过书。而且还是个事业心极强，城府极深的摩羯座，对我的吸引力已经致命。这个我需要我拼命仰望的大叔，在我们认识没过几天的时间，竟然像我表白了，还承诺要跟我一生一世好好在一起，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我真是大脑烧短路了，我是。 后来故事落了俗套，他每天忙忙忙，明眼人都懂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大叔哄骗小姑娘的故事，猎手没费吹灰之力捕到猎物，便觉得不好玩了，不好笑的是女主角是我，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我平静的说了分手，然后平静的让这一段感情石沉大海，跟大叔相处这一个来月，真的很有感触，这是我所有感情中最受教育的一段，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用他所有的心血，去对待自己的工作，那强烈的责任心，野心，还有今日事今日毕的毅力，还有他闪着光芒的正能量，都在激励着我。让我明白你必须足够优秀，才能吸引同样优秀的人。大叔可能爱过我，但是发现自己没有时间再等待我去变得优秀，希望大叔尽快找到一个温柔贤惠，且思想在同一个世界的姑娘，请你记得还有一个姑娘在前进的路上仰望着你，并离你越来越近，望图远远超过你。 对于爱情这个事，我不再感到急躁，我不要什么因果循环，上次自己受了伤，下一次又会弥补回来让别人受伤，我只想在未来遇到一个能与我并肩前行，不用我仰望，也不仰望我，相处不累，有着一样积极的正能量，势均力敌，不分伯仲的且愿永远与我比试乐此不疲的对手。 善待自己，慢慢变好……再见乌云，阳光，你好?? 第9章 请收起你的质疑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诊所中间有一段时间很混乱，因为小陈家里有事，突然回家了，我觉得她可能是找好了下家，编了一个理由匆忙请辞了。诊所就只剩下我一个护士，只要老叔上班，我就是老叔的御用护士，那个时候老叔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活着，怕我扎不上，整的我说不紧张，但是还是会神经兮兮的，越紧张越扎不上，真是一个死循环。 静姐也这边在抓紧找护士，找了一个又一个，再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各种途径找了三个护士，第一个行李都搬到诊所了，结果后来第一天工作跟了好几天都没护士，一人在二点儿，累到破罐破摔的刘姨，后来听刘姨跟我形容，那个姐跟刘姨兴致勃勃的保证，我扎针可以非常可以了，交给我吧，结果针下去了找不着血管了，在患者血管里探来探去，患者疼到面部扭曲，就直接急眼了。刘姨那段时间情绪非常不好，就没给那个姐好脸，那天小北，缺一种药，刘姨让那个姐马上打车送来，结果那个姐直接不干了，回来一顿收拾东西，我帮她咋铺的被子，又咋帮她收拾起来了，我问她什么原因不干了，她说因为针扎不好，我一边帮她收拾一边劝她，别冲动，针扎不好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练，谁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关键这是一个难得的平台，能给你机会，让你从生手，练就成成手。那姐也有一丝后悔，但是她已经跟静姐说完不干了，也就没好意思，秃露反帐(东北土话，意指：想一出是一出，办事没条理）的。 第二个更奇葩，我第二天休息，所以去前男友那里了，头天手机没电了，也没充电，早上起来习惯性的手机充电，打开手机，我的天，静姐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看了眼发消息的时间6点半，再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快7点了，赶紧给静姐回个电话，静姐问我在没在诊所，我说没在，她说新护士六点就来了，没有钥匙，后来静姐告诉我没事了，她回去了，幸亏她回去了，要不我将无法想象怎么跟她相处，诊所八点半才开门，那个姐，真的是不一般的奇葩。就算我在诊所，我也不可能六点给她开门，因为我听不到… 就这样第二个护士我跟本就没见过面，然后我喜儿闪亮登场了，喜儿来那天，我跟刘姨在吉祥，老叔跟喜儿在小北，解释前面说的一点是小北，二点是吉祥。晚上我下班回来，知道来了个小妮子，简单打了招呼，老叔面露喜悦跟我介绍喜儿，说喜儿是个稳当的孩子，看他的样子，对喜儿应该是很满意，我要失宠了，心里略略失望。但是这个女孩子，将是我未来在诊所，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了。她很优秀，我也不差，我水平不高，但是这是可以练出来的玩意。 喜儿在洗漱，我问喜儿叫什么名字，试图开始打破尴尬的气氛，因为水声很大，我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她好像说她叫*喜，听到了但是没敢相信，怎么会有人叫这名字，一定是我听错了，又再问了一遍，这回喜儿有点不耐烦了，走到我身边跟我大声的说，我叫*喜，洗衣服的洗，我笑了，对不起我没忍住。 好在这回这姑娘稳稳当当，老叔都给了她好评，应该是个正常姑娘了，大脑判断可以相处，尽管这孩子，就觉得有点欠缺礼貌。但那不重要，她大大咧咧的觉对实在，绝对坦诚，后面的相处印证了我这段评价。 别看我喜儿小小的个子，小小的年龄，不得不说针扎的挺好，比我强太多，后来知道，她现在她们市中心医院实了一年习扎了不少针，我就宽慰自己实习一年一针没扎着，来诊所也不过两个月，自己也进步了，继续努力，不要去嫉妒人家，要用实力追平人家。 那时候老叔和其他大夫，对喜儿的评价都不错，我也一个劲的夸赞喜儿，为那时候的自己鼓掌，为自己的小型竞争对手锦上添花，也是我境界的一种提升，虽然与喜儿同住一个屋檐下，从某种角度来讲，她也算做我的竞争对手，不要说我小心眼，胜负欲太强，那是你们没有在这种压力环境下呆过，敢夸她，也是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 因为有了喜儿在，我就更想赶紧把针扎好，每天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在喜儿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开始有患者夸我针扎的好了，从一个夸奖开始，然后越来越多的夸奖纷至沓来，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已经突破了瓶颈，现在我一点都不恐惧扎针了，甚至爱上了扎针，体会成功真的是有瘾的，刚才还跟喜儿唠到扎针的事，喜儿说刚来诊所的时候，总有患者跟她抱怨，我扎针技术不好，但是现在一个抱怨的都没有了，我没跟她说，现在甚至有患者有时会跟我抱怨她扎的不好，我扎的好没有感觉，这很正常，谁都有失误的时候，总是失误就是你技术不好，偶尔失误，那就是神也会犯错，对不对。 在以前穿刺总是失败的时候，我内心极度崩溃，面对患者的质疑与冷言冷语，面对老叔给我打的小报告，我没放弃，一直告诉自己我可以的。 短短三个月过去了，现在再没有一个人敢去质疑我的穿刺技术，我可以骄傲的说我用三个月，追平了别人的一年，我用实力，打了质疑我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五指印还会永远印在他们脸上，佩服自己这一仗，打的漂亮。 做最好的自己，尽最大的努力，有的时候你傻傻的干，看似吃亏，其实是在积福，未来一定会感谢那个努力拼搏，不服输，努力做到完美的自己。 第10章 心胸宽广的人，会赢得尊重(上) 许姨说她要回黑龙江老家了，在月底，她优秀的女儿要去日本留学深造，她本来来诊所的原因就是因为怕女儿一个人在沈阳上班不够安全。女儿不在沈阳，她也没有了继续留在沈阳的意义。这段时间正是诊所就我一个护士，许姨在吉祥一人顶俩的时间，许姨一个人值了那么多天班，最后只换来了教授在微信群里的一句口头表扬，许姨只是戏谑的跟我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并调侃了一下铁公鸡教授。 许姨活的淡然，还是一个美女，她喜欢打扮自己，穿好看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淑女，优雅，且之性，诊所里我最喜欢的不是能力最强的刘姨，而是心胸宽广的许姨，从不说长道短，不小家子气。 月底了，来了喜儿，许姨却回老家了，诊所又招来了一位大夫，对这位大夫我早有耳闻，老叔说，她是一位老姑娘，40多岁，没结过婚，脾气有点怪，跟以前的护士骂过仗，没说太多。刘姨说了她不少的坏话，说以前的护士因为她的能力不好跟她打架，说了很多事，且不说刘姨说的是真是假，我对刘姨的印象，在心中也大打折扣，她说的那么深入人心，我真的差点信了，理智告诉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说的那么悬乎，毕竟真正和她相处的还得是我。 这不赵大夫在我十月一休假结束前一天，开始上班了，那天我下午从家回诊所，一进门看到赵老师坐在凳子上，我上前给赵老师鞠了一躬，说了句：“老师好!”赵老师带一点笑意的说了一句：“你好。”然后，我就想这个被他们形容成脾气古怪像是魔鬼的老师，长得也还可爱，短头发，圆滚滚的身材，戴了个眼睛。至于性格，以后慢慢相处。 那天喜儿跟的赵老师，一下班我问喜儿，怎么样啊赵老师，她说，也不知道她多久没干过了，开药的时候，总是在底下写啊写的，开个药要开好久好久，我在心里不禁质疑起赵老师的医术来，然后第二天我跟赵老师一班，确实开药很费劲，患者来看病，她大部分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也倒不如说，她就是不爱说话，一天里我们说的话不到十句，还都是我主动说的，要不气氛太尴尬。跟别的大夫一天总能唠点小嗑的我跟她一个班确实有点无聊。 后来慢慢相处发现赵大夫，确实不会看病开药，她给人开药看病后患者普遍反应没有效果，而且有些药方让患者越来越严重，我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会给赵老师一些建议。但是赵老师依旧不会看病，没办法。我也在怀疑，她之前在哪工作了，但这是人家隐私，我不方便打探，因为知道赵老师没结过婚，我连，对象，结婚，孩子，这些敏感词汇都从来不跟她提。 也真是巧了，那段时间一到赵老师班就没有患者，一到刘姨班患者就多，其实真正直奔着哪个大夫来的情况并不多，但是赵老师的嘴就是拢不住患者，眼睁睁的看着刘姨班，没回都挣那么多。看着她不会说话，把患者给吓跑的情况，我打心眼里着急，但再着急，我也不能当着患者的面班门弄斧，弄得我站在护士的位置，去做大夫的事，患者也不信啊，赵老师开始跟我和喜儿一通抱怨，一通跟我和喜儿扔情绪垃圾，你说刘老师怎么就能一天挣那么多钱，我怎么挣那么少，以前在这干的时候也没挣那么多钱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因为看她的情况确实不乐观，我很多次都会好心提醒她，跟患者多沟通沟通，还有每天来人多少，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说患者不生病，你也不能到大街上去拉他们去，问他们用打两瓶点滴不，这是我的原话，我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她讲，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去外面吹风，只要她开始负能量，我就去外面，一直坚持到感觉太冷，就进屋暖一暖再出去。她倒也不说什么，还是傻乎乎的，什么也察觉不出来。或者我在赵老师跟我抱怨的时候，把手机拿在手里刷刷手机，高兴了回她一个，呵呵。反正赵老师不以为然，我也没有办法。 我懂得在我被赵老喋喋不休吵到头大的时候，去外面吹冷风，但是喜儿不会啊，每次和赵老师一班后回来都气急败坏的，跟我述说赵老师今天又跟她抱怨了一样的话……把我喜儿气的，大半夜用超大音量去骂赵老师，我当时困的不行，但是我不能阻止喜儿释放啊，再给孩子憋出病来，结果喜儿释放完，我精神了，睡不着了，给我内心吼的久久不能平静，这里我想要一个微信捂脸笑的无奈表情。那时候我们都佩服刘姨，因为这就是对照，刘姨确实会说，也能把患者的病治好，把患者哄得一个个美出鼻涕泡的回家。 我和喜儿没少跟刘姨和老叔抱怨赵老师，刘姨当时觉得自己老有优越感了，总是跟我和喜儿煽风点火，说赵大夫这药开的，二百五大夫等等，结果有一次有她当着患者的面，在患者面前骂赵老师，不会看病，还要给她擦屁股。我一下子清醒了，诊所的事，不应该诊所内部解决吗，这怎么一下子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那天下班我跟喜儿说诊所，最厉害的人是刘姨谁都不要“惹”她。喜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有深说，我怕我一说完我喜儿的三观直接崩塌，原来在她心里面那么崇高的刘姨，竟还有如此阴暗的一面。 再后来我担心的结果出现了，赵老师急于创造成绩，一个患者来扎点滴，她不知道头一天刘姨已经跟那个患者谈好了价钱，当然我就更不知道了，她以低于刘姨20元的价格给患者开了一周的药，患者当然十分愿意了。但是刘姨不愿意了，她一看到她把药开出了比她低20元的价格直接炸了，马上给静姐打电话，说赵老师把她装进去了，患者以后该怎么看待她……静姐也比较了解赵老师挺老实的为人。静姐敷衍的跟刘姨说，静姐知道必须向着刘姨说话，“好的好的我说她。”静姐跟刘姨说。要不然这件事将没完。但是刘姨已经开始在心中开启了“复仇计划”。让刘姨不舒服，你还能舒服？ 第11章 心胸宽广的人，会赢得尊重(中) 刘姨一直就对赵老师的医术充满质疑，然后再加上上回的20元钱，战争一触即发，从此只要是刘姨班，我和喜儿就免不了要受挑拨，我就嗯啊答应着，喜儿倒有点上纲上线，控制不住火。 没办法大白羊性子烈。结果有一天下班刘姨统计帐单，意外的看到头一天赵大夫没有把头一天的详细帐单留下，刘姨就觉得有鬼，一定要算一算赵大夫头一天收了多少钱，这一算果真是有猫腻，总数写的是900多，但是赵大夫实收应该是1000多整整是差了100元，起初我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我也不是当事人，不了解情况，可能是算错了呢，刘姨非让我算一遍，我一算确实少了一百元钱，至于赵大夫是故意还是忘了，无从考证，我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刘姨疯了，刘姨立刻给教授和静姐打电话说明情况，说赵大夫这是什么为人？ 刘姨理直气壮，赵老师平常不言不语的，这倒是显得刘姨很不占有利地位，教授劝刘姨和平为大，静姐说不能不能，给刘姨气的，我觉得她恨不得撞墙，以表她确实没有陷害他人。 刘姨为了证明她没有陷害赵大夫，特意找那个交了一百元现金，却没有被记录到账单里面的患者跟教授打电话去说明情况，我的老天爷，你说刘姨诬陷吧，证据明晃晃的在这，你说赵老师玩猫腻吧，看外表根本就不像，而且特别不像，我想我看不出来，至少教授心里应该有一个基本判断了，毕竟教授跟这两位有很长时间的了解。 刘姨掌握了这一手证据，得意得做梦应该都能笑醒，为了捍卫她维护自己老师财产忠贞不渝的形象，她一定要当一个 “警察”。把 “小偷”收拾的认罪伏法，让每一个人为她 “拍手叫好”。刘姨在那跟我叨咕她自认为很正义的想法，我捂着脸听着，心想赵老师要惨了，不管赵老师人品究竟咋样，反正赵老师都干不长了，刘姨滔滔不绝，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跟刘姨半开玩笑似的说：“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刘姨看出了我对她的计划没有兴趣，而且我不站任何人的立场。 立刻也机敏地回答我：“滚吧滚吧，滚回你的农村去吧!”我皮皮地回她两个字：“好嘞!”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只要是刘姨让谁三更死，谁就绝不敢活到五更。 那天我跟刘姨一班，在小北，患者要用黄芪，刚好黄芪没有药了，刘姨很是气愤啊，赵大夫怎么回事，头一天没药了，怎么不说，当着患者的面开始撒泼，让我立刻通知跟赵大夫在一起值班的喜儿赶快打车把药送过来。 这头患者其实根本没在着急，患者说想回家下午再来，我就说， “那我告诉喜儿让她别着急了，得空再来吧。”我说。刘姨又说：“不行，让她现在就送来。谁让赵大夫没药不说，就让她忙的时候没护士。”这老太太真的很任性了，我看了看外面在下蒙蒙小雨灰色的天空，心里心疼着喜儿，喜儿气喘吁吁的把药送来了，刘姨 “心疼”的摸了摸喜儿的头说：“看给孩子着急的。”谁知道这层心疼是不是走过场，内心在酝酿更多…我一寻思就不寒而栗。 刘姨生气的说：“这统计药就是大夫的活，本不应该让你送药来的。”我心想这是大夫的活，我怎么没见你统计过呢？ 况且静姐好久前在群里发过这是护士大夫共同的职责呢。刘姨又跟喜儿说了很多，灌输了一些今天喜儿所受的罪，皆源于赵大夫的不尽责。 本来就对赵大夫有很多意见的喜儿爆发了，后来综合喜儿和赵大夫后来跟患者声情并茂的演绎那天她所受到的冒犯，我大致可以描述出那天喜儿回到吉祥的场面。 喜儿气急败坏的回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颐指气使的跟赵老师说：“赵老师，这药没了你咋不说，这明明就是大夫的活!以后再没有药，你跟我和都姐说一声，我俩来回拿药”赵老师当着患者的面立刻就绷不住了：“谁也没说过拿药是大夫的活啊，谁跟你说的这是大夫的活的，谁啊，*静啊”喜儿这小妮子没敢供出刘姨，然后故作气壮的说：“是啊。”赵老师被气的，嘴还笨还不会干架，说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她说：“来你写一个护士大夫职责表。我得知道护士大夫谁应该干啥啊”然后赵老师内心一股子气，就跑去跟患者叨咕，说喜儿没教养什么巴拉巴拉，喜儿这只大白羊能忍气吞声，不，这是不可能的。 等那个患者走后，就彻底跟赵老师干起来了，赵老师也是失去理智，并且说不通道理，喜儿是破烂脾气，这俩人谁也不让谁，反正女人干架根本也干不出什么道理，喜儿气的直用拳头锤胸。 赵老师估计气的也不轻。然后赵老师扔下喜儿走了，是的，你没听错，大夫扔下护士走了，只留下喜儿一人，喜儿跟我发微信说赵老师走了，时间是下午两点。 喜儿赶紧给教授打电话，告诉教授赵老师走了，教授让喜儿赶紧去追赵老师，但是赵老师早已走的不知踪影，我后来问喜儿，赵老师为什么没给教授打电话，她不是最爱给教授打电话了吗，一天能打八个电话。 喜儿说那天她没带电话，我和喜儿无奈的笑了。教授让喜儿坚持到五点就下班，有什么事给教授打电话。 喜儿苦逼的坚持着，我在小北焦急的等着喜儿回来。 第12章 跟赵老师绑定的日子 由于喜儿跟赵大夫干架了，(我还是觉得说东北话，更有力量。so会飙很多东北土话），怎么的也得先给她俩排开，不能让她俩真打起来，矛盾继续激化，静姐准备把她俩调开一阵子。 我作为和亲公主，被派给了赵老师，这气氛啊，老难受了，赵老师一句话不说，我也不敢说，我那两天的想法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担心赵老师哪天再给我原地发飙。 我明显感觉出赵老师的敌意，我也能理解，她的敌人天天跟我在同一屋檐下生存，站位肯定是在一起的，当然我也得向着我喜儿。 那两天我跟赵老师一班，彼此都憋着火，准确的说赵老师并没有憋火，赵老师的可怜泼妇形象展示的是淋漓尽致，来一个患者，她观察脾气好点，觉得能听她墨迹不会生气那种的，她都会滔滔不绝，在哪骂喜儿说喜儿多么多么没有教养，然后声情并茂的，添油加醋的表演那天她怎么差点没挨打，我心想喜儿那天真应该揍她一顿，没揍她才真是亏了。 这SB。赵老又没看药有多少，给人家开了好几天药，可是这药马上没有了，喜儿给我电话，问我我这边还有没，我一看没有了，就去问赵老师，我说: “赵老师，黄芪没有了，你开药的时候，就已经不够五天了。”结果赵老师故作镇定的说: “那你去告诉*静啊，告诉教授啊。”我当时气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然后当着她的面，给静姐发微信，打字说黄芪不多了，连她的名字都没提，然后我就去高叔屋，坐着去了，气的我头都疼了。 在高叔屋坐了大约十分钟，我回屋，我草，这sb竟然捷足先登去告我状，幸亏我回来的早，要不我就听不着，这sb跟静姐恶人先告状了。 她跟静姐说我和喜儿针对她，说我总出去玩去……我特么气的有点找不着北。 她在电话里跟静姐告状，我就大声说: “我也没说啥啊，赵老师。”我让你咄咄逼人。刘姨这头也有意思，每天从二点下班回来都让喜儿，把钱都揣回小北，那个意思，就是怕赵老师再贪污，我看喜儿每回无奈的把钱拿回来，我就想笑哭??赵老师这头我寻思先忍她两天，看看过两天，她能不能不抽风，结果过了三五天她还是那样，我要疯了，天天跟患者骂喜儿，然后含沙射影拐弯骂我。 她简直就是我最烦的那类女人。一天天叨逼叨叨逼叨，仿佛全世界都想加害于她，整天暗无天日。 晚上我就跟静姐提出不想一直都跟赵老师一班，静姐由于什么状况都不了解，还真以为我和喜儿故意针对她，后来我跟她说她，赵老师当着患者面骂喜儿，静姐惊讶了，一点都不信，我跟静姐说若是不信我给她录下来。 这她才有点相信，赵老师小猫咪的形象维持其实她是一只失去理智老虎。 第二天赵老师出奇的平静，我心想这样也好，她若这样维持下去，我还留什么证据，让我给她烧几柱香都可以。 赵老师消停了一整天，我悬着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感觉心轻松了许多。 先别掉以轻心，万一只是回光返照呢。接连观察了又两天，赵老师真的是彻底消停了，不跟患者喋喋不休了，没有负能量的猜疑了。 我的心彻底放下了。这样多好，虽然气氛还是有点怪，赵老师的仇恨还没有放下，我看得出来，一天我把她的充电器拔下来，插了我的充电器，然后接个电话手机拔下来了，她就看到她的充电器被拔下来了，然后她就歇斯底里了， “你怎么把我充电器拔下来了，你那屋不是能充电吗……碰人家的东西怎么不说一声呢，我充电器都插不上了”。 然后我就看她屁股上坠了一个那么大的手机，往那么高的插座上插，一次掉下来，两次掉下来…就跟表演一样，这傻逼演技真拙劣。 我就二话没说从药局拿了一个不太高的纸壳箱，垫在插座底下，拿过她的手机插在了插座上，这回赵老师想让它掉它都不掉了，赵老师演完了得劲了，最后还给我撂一句：“你怎么那么奇怪呢？”我哭笑不得的说：“好，赵老师我真奇怪!”老巫婆。 我心想她如果再逼逼，我就不忍她了，她每次都能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戛然而止，挺会保命，这老巫婆。 第能13章 念念不忘，可能会有回响吧 跟大叔提分手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叔就好比我心中的阳光，只要想起就很暖很暖，很想念想念。 如果大叔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大叔，永远喜欢我就好了，就像他当初说的誓言，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就像我们拉过的钩，他可能已经早就不记得了。每次想跟他说话，我就一遍一遍的在心里演示，大叔会怎么回复我，或是继续沉默。 没错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遇到喜欢的人，我就怎么也成熟不起来，不论他曾经怎样伤害过我，喜儿笑我，笑我傻，我告诉她，你等着。 前几天实在没忍住，又联系了大叔，我跟大叔微信说：“怎么样了，鼻窦炎好了吗？”这次我没有傻傻的等回复，因为我觉得大叔不会再回复我了，大叔已经忘记我了，但是没想到，大叔的头像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提示栏。大叔开玩笑似得问：“你想起我了啊？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一瞬间我的所有委屈，激动，喜悦……还有各种说不出的感觉都涌现出来了。我哪敢忘了你呢，我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什么理智，什么成熟，那些都是给不爱的人准备的说辞。如果大叔肯回头，那我一定义无反顾。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有我的固执，自己确认决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试着去做，不记付出，不记结果，尤其爱情。 村上村树说过，每个人都有一片森林，错过的人，会错过，相逢的人，会相逢。我希望这次相逢，就不留遗憾，别再错过我了好吗，别再错过了，大叔。 你遇到过那样一个人吗，尽管长时间不联系，但是再次联系，他哪怕一个字，就又会让你脸红，心慌。我不敢跟你说我爱你，所以我只能偷偷摸摸爱你，把你当做我的阳光，我的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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