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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仙传奇》


第一章 老衲死后,尔等甭想成仙

在傲来大陆西面,有一座名山,唤为平阳山。此山方圆百里,高百余丈,山上丹崖怪石,削壁奇峰,有青松带雨,苍柏含烟,瑰丽奇伟至极。

但平阳山出名不仅因此,更因为山上有一寺,名为天宁寺,寺庙气势恢宏,古色古香,钟声远播十里之外,焚香尽熏八方之物,每日前来敬佛请愿的信男善女,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相传,天宁寺由仙佛界的普智神僧所创。普智神僧在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中,身中冥王的致命毒针‘千日噬魂’,此毒无药可解,任凭中毒者修为再高,一千天后,也将魂飞魄散。普智神僧正是在这最后的一千天里,着手在凡间创建了傲来大陆第一大寺——天宁寺。

建寺之后,普智神僧挑选聪慧的世人作为弟子,传授他们无上佛法,并留下震寺四宝:会元神功、大悲仙咒、伏魔法杖、钰锦袈裟。

其中会元神功更是夺天地造化的修行之法,只要修liàn

到第二篇会元圣婴境界,就可以破虚空,入天界,位列仙班。普智神僧却仅留下会元神功第一篇秘法,修行者只能达到会元内丹境界,威力同圣婴境界有天壤之别,是断不能飞升仙界的。

在弥留之际,普智神僧留下遗训:凡天宁寺僧人,定要悉心参悟佛法,除魔卫道,普渡世人,不管将来有何机遇,一定不能飞升仙界。

天宁寺历代僧人谨遵祖训,五百年前天宁寺有个僧人,在一次奇遇中吃了天灵地秀的仙草,本可以飞升仙界,但他宁愿老死人间,也不违背祖训。

天宁寺传至今日,依旧是天下第一大寺,现任主持普惠大师,更是得道高僧,受世人敬仰。

夕阳如火,霞光万丈,映的天宁寺更显古朴圣洁。

主持禅房内,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小僧正跪在普惠大师面前,那小僧虽然身着僧衣,但却留着一头乌黑短发,貌不惊人。

普惠大师看着小僧,脑海里浮现出十六年前的那一幕:

当时正是万里晴空,一名仙僧驾着祥云,从天界而至。已是天宁寺主持的普惠赶忙参拜,那仙僧将一名婴儿交给普惠,嘱托他抚养婴儿,传授会元神功给懂事后的婴儿。仙僧还给普惠一个锦囊,让他在婴儿长大并将会元神功修liàn

到第五层时,才能打开锦囊。

……

如今,当年那名婴儿就跪就是跪在普惠身前的小僧。小僧面色焦急,迫切道:“师父您说过,当我把会元神功修liàn

到第五层时,就讲明我的身世,现在我已达成,还请师父告sù

我吧!”

普惠将手放在小僧的肩上,过了会儿才道:“不错,真的把会元神功修liàn

到了第五层,一般人要二十年才能做到,没想到你仅用了十年。你先在这等着,一会为师就告sù

你。”

说罢,普惠走进内阁,这里佛像林立,普惠走到其中的一尊前,把自己身上的佛珠取下,戴在佛像上,那佛像竟缓缓向后移去,在下面出现一个暗箱。

普惠把手伸入暗箱,取出一个锦囊来。

小心的把锦囊打开,突然仙僧浑厚的声音在普惠心中响起:“读完密信后立kè

销毁,然后把血书给当年那个婴儿。”

普惠果从锦囊里找到一封密信和一张血书。普惠读完密信,纵是他心性坚定,却也着实惊讶,自言道:“仙僧为何要做如此安排?既然是仙僧的安排,应该有他的道理,不是我这个凡僧能够领悟。”…,

说罢,普惠把密信放在火烛上,化为灰烬,然后拿着血书,朝前厅走去。

那小僧颤抖的接过书信,打开赫然看到暗红色血字:

柳行城,柳城主,杀汝爹,霸汝娘,灭贼雪恨,吾儿谨记,生母陈氏书。

小僧面容愤nù

的扭曲着,给普惠磕了三个响头,恨道:“师父,徒儿要去除贼报仇。”

普惠背过身去,叹了口气,道:“慧净,此去你好自为之。”

夜色如黑幕,有几颗零星点缀。

换了俗装的慧净,骑着匹黑马,连夜赶路,向柳行城奔去。柳行城离平阳山有七百多里路,慧净赶了一整夜,终于在天亮前进了城。

马不停蹄,驮着慧净来到城主的住处,青柳阁前,周围有翠柳林立,不失为一个清静之处。

青柳阁前有几个护卫巡逻,看到慧净过来,护卫长当即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慧净跳下马,怒道:“我来取城主性命。”

说着慧净立掌为刀,砍在护卫长后脑之上,护卫长当即昏迷,其他护卫也很识时务,全部逃散。

慧净阔步走进阁院,见一个相貌平平,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石亭中,阅读古卷,在那名男子身旁,还有个带刀侍卫。

儒生看着慧净,疑惑道:“少年,你来这里做什么?”

慧净见儒生气质文雅,竟发不起火来,淡淡道:“我来找柳城主。”

儒生将书卷放下,道:“我就是。”

“拿命来!”慧净怒气飙升,会元真气爆fā

,右掌高举,向柳城主面门拍去。

站在一边的带刀侍卫见状,急忙拔出大刀,斩向慧净右臂。

慧净将右掌收回,同左掌合十,竟将大刀牢牢夹在掌中,然后慧净猛起一脚,踢中侍卫腹部,那侍卫痛的晕倒在地。

“这位少年,你我素未谋面,又何来冤仇,让你定要取我性命。我想其中必有误会,不如我们平心静气的先把话说清楚。”柳城主临危不惧,好言相劝。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慧净已被仇恨冲昏头脑失了理智,说着就向柳城主心窝踢去。

柳城主闪躲不及,被踢倒在地,口吐鲜血。由于他素来对手下要求苛刻,此时遭难,竟无人相救。

他见今日是难逃一死,便从腰间抽出宝剑,凛然道:“士可杀,不可辱。”说罢,挥剑自刎。

慧净见城主已死,心中戾气尽消,就在这时,一个美妇慌张的跑过来,已然哭成泪人儿。

美妇泪眼凄迷,怒道:“你和城主有何仇恨,竟要置他死地。”

慧净恨道:“他杀我父,霸我母,如此恶人,岂有不死之理。”

“霸你母?”美妇愣住,突然问道:“孩子,在你肩胛骨处可有胎记?”

慧净将衣服撕破,果见肩胛骨处有块红斑,当即扑倒在美妇怀里,痛哭流涕,哽咽道:“母亲,孩儿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念你。”

美妇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株植物人。

过了会,美妇哭红的脸竟闪现出圣洁的光芒,抚摸着慧净的头发,淡淡道:“儿子,以后的路你恐怕还要一个人走,你一定要坚强。”

说着,美妇将慧净推到一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拿起城主手中的剑,亦挥剑自刎。

……

慧净脑子白了,整个世界都是苍茫一片,慧净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像个行尸走肉,本能的朝着天宁寺走去,那里才是他的港湾。

这时,远在天宁寺的普惠主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章 俺的内丹咋这样儿

慧净醒来,感觉头痛欲裂,将十指插入头发内,狠狠摁住头皮。

关切的声音突然响起:“慧净,你醒了。”

慧净见是普惠主持坐在身边,他正躺在普惠师父的禅房内,慧净揉揉头,尴尬的轻声问道:“师父,我怎么睡在您的床上了?”

普惠闻言,咳嗽了两声,才道:“慧净,你下山遭遇了什么,怎么晕倒在寺门前。”

慧净却说道:“我没有下山啊,师父,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普惠微微一惊,猜想慧净可能是失忆了,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他六岁那时候,没大没小。

转念一想,普惠有些神mì

的试探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为师给你看过的那封书信。”

慧净闻言一愣,突然大笑不止,半天才道:“师父,我又不是女孩子,您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给人家写信。”说完,慧净以手掩面,做不好意思状。

普惠听得大汗淋漓,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晚节不保,心里默求,这个小祖宗别再惹出什么麻烦。

慧净跑出禅房,见东方太阳还没升起,寺里正雾气弥漫,恍若仙境,他深深吸口新鲜空气,身心舒畅。

清脆的钟声响起,全寺僧众赶往轩佛殿,准bèi

听普惠主持宣讲佛法。

轩佛殿内,普惠将慧净拉到身边,对僧众说:“慧净最近染上一种怪病,属奇难杂症,我也无能为力,我决定即日起就带他云游四海,遍访名医,直到把他治好为止。”

闻言,慧净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下面的僧众也是骚动不安,寺不可一日无主持啊。

“肃静!”普惠喝道,俨然恢复了得道高僧模样。

殿内,鸦雀无声。

普惠接着道:“慧能,听法旨。”

一个体形魁梧的和尚,赶忙上前跪拜。

普惠将身上的佛珠取下,戴在慧能身上,洪声道:“从现在起,慧能就是天宁寺第十届主持。”

……

普惠和慧净走在下山的路上,慧净一边走,一边央求道:“师父,您能不能不带我看病啊,药可苦了,银针扎在身上特别疼。”

普惠故作为难,缓了会儿才道:“想不看病也可以,但从今以后,一定要听为师的话。”

慧净赶紧乖巧的连连点头。

师徒二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普惠低声道:“慧净,为师现在将大悲仙咒传给你。”

慧净闻言一惊,疑惑道:“可是,这大悲仙咒不是只有主持才能修liàn

吗?”

普惠浑浊的眼睛瞥了下慧净,故作厉声道:“不想学大悲仙咒,那好,为师这就领你去看病。”

慧净赶忙讨好的笑道:“师父,您颂念咒语吧,我洗耳恭听,您知dào

我是过耳不忘的。”

普惠双手合十,诵念起大悲仙咒,慧净果然一字不差的全部记住。

慧净抓抓头,道:“师父,我已全部记下,但怎么一句也弄不明白。”

普惠冷哼一声,感慨道:“大悲仙咒,博大精深,为师参悟数十年,才领会一二。”

说着,普惠解下袈裟,朝空中扔去,袈裟在空中迎风展开,缓缓落下,悬浮在离地三尺高处。

普惠看着呆了眼的慧净,命令道:“快上袈裟。”

慧净对袈裟的承载力没什么信心,使劲摁了摁,发xiàn

竟没有丝毫下坠,当即爬上袈裟,抬头却见师父,不知何时已站在袈裟上。…,

普惠念动咒语,袈裟登时向高空飞去,慧净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吓得赶忙趴在袈裟上。

普惠驾驭着袈裟飞向远方,突然道:“为师现在赐你还俗,但你务必要加入白云观。”

“是闻名天下的那个白云观吗?”慧净好奇的问道。

“恩,”普惠看到东方升起的太阳冲散乌云,若有所思,突然道:“此去你还需yào

个俗名,就叫陈东旭吧。”

陈东旭趴在那里,兴奋道:“太好了,我也有名字了,比法号听起来顺耳多了。”

普惠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道:“你加入白云观之事,天宁寺只有你知我知,在白云观那里,切不可泄露你曾入过佛门,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性命攸关,陈东旭听后,连忙点头。

飞行许久,师徒二人终于在一片草地上落下。

普惠眉头紧锁,在陈东旭身上仔细打量一圈,突然道:“你快把僧衣脱了。”

陈东旭闻言一怔,双臂赶忙抱在胸前,讶道:“你、你想干什么?”

普惠懒得理他,口中突然念起法诀,手中的袈裟登时变成一件红色风衣,他把风衣扔给陈东旭,淡然道:“把这个换上。”

陈东旭接过风衣,见甚是光崭好kàn

,又偷偷瞟了眼一脸泰然的普惠,才低头背过身去,将灰旧的僧衣脱下,准bèi

套上风衣。

就在这时,一个粗糙的大手猛地摁在陈东旭赤裸的背上,陈东旭惊叫:“师父,非礼勿行啊!”

一股股热浪从普惠掌上传入陈东旭体内,烫的陈东旭身躯前后扭动,却始终无法摆脱。

不久,背后热浪终于散去,陈东旭赶忙套上风衣,尺寸竟刚好,转过身去,吓了他一跳,却见普惠此时身形佝偻,须眉皆白,脸上皱纹丛生。

陈东旭赶忙上前扶住,急切道:“师父,您怎么了,我带您去看医吧!”

普惠咳嗽两声,笑道:“傻小子,为师已把毕生功力传给你,你快凝气成丹,不然真气就散了。”

陈东旭虽然心系师父安危,但还是听话的盘腿打坐,果见丹田内会元真气已饱和,他运起会元神功,将真气不断的凝聚压缩。

两个时辰后,陈东旭终于结丹成功,心中却十分惊讶,秘笈上说会元内丹应是灿然的金色,可他的内丹竟是黯淡的草黄色。

陈东旭正准bèi

询问师父,抬头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乌黑寸发,眉宇间竟有些熟悉。

那中年男子慈眉善目的看着陈东旭,突然微微一笑,道:“怎么,慧净、陈东旭,不认识为师了?”

陈东旭惊诧道:“师——父——”

七彩瑞气在普惠脚下聚集,凝成一朵祥云,托起普惠,飞至半空。

普惠指着远处道:“白云观就在那座白云山上,快去吧,要是修道有成,别忘去仙佛界看望为师。”

说罢,普惠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际。

陈东旭怔了半响,才顺着普惠指过的方向看去,果见有一座高山,周山白云环绕,不能见其顶。

第三章 差点给巨蟒当午餐

白云山上,古树参天,有云气环绕。

陈东旭踩在白云山的青石阶上,向顶峰攀去,云气触在他身上,悄然散去。

不知蹬了多久,陈东旭还是不能望见山顶。

又爬了许久,陈东旭忽觉眼界一阔,在登了过万个石阶之后,他终于到达白云山顶。

白云山顶矗立着一座数丈高的石门,厚重威严,陈东旭见了,微微一怔。

在石门顶处有块白玉匾,玉匾上刻有三个狂草大字,陈东旭瞅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认出来。

很快,陈东旭对凌乱的大字没了兴趣,想推门而入,不料石门纹丝未动。

“我还不信了!”说着,陈东旭会元真气爆fā

,两只闪着草黄色光芒的手,狠狠推在石门上。

“哎呀!”一股大力从石门上传来,陈东旭被震飞,摔倒在地。

陈东旭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生疼的腚,愤nù

的砸起石门,高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吱——’石门轻轻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道童。

陈东旭余恨未消,对着石门又踢了几脚。

道童眉头一皱,斥责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在白云观门前撒野。”

“小爷远道而来,你竟迟迟不开门迎接,真是没教养。”陈东旭闻言怒道。

道童不语,稚嫩的小脸上怒气浮动,他右手突然虚空一划,口念法诀,登时一个火球出现在他手掌上。

火焰通红,周围温度仿佛也上升几分,但那道童的手竟没有丝毫灼伤,陈东旭在一旁见了,啧啧称奇。

突然,道童左手朝陈东旭一指,火球登时朝他飞去。

猝不及防,陈东旭慌忙身子一斜,险些没躲过火球。

但火球是擦着陈东旭的头皮飞过,有几撮头发被烤焦,一向视发型如性命的陈东旭,登时面色狰狞,抬手向道童打去。

道童突然眼神里充满恐惧,陈东旭见了,却心中一软,手掌在半空停滞不前,不想那道童却喊道:“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陈东旭转身,果见古树林里火光冲天。

这时,从石门内突然冲出一个年轻道人,那道人双手虚空结印,捻着诀,在他身前,有无数青色光点聚集,凝成一个巨大的水人。

青年道人默念法诀,水人像是得到命令,义无反顾的朝大火奔去。

水人抵达火林中,那道人口中再念法诀,水人登时炸开,水花飞溅,大火即刻熄灭。

道人扑灭火后,看向道童,厉声道:“元辰,你若再生事端,我一定禀明观主,清理门户。”

道童元辰低头听着训斥,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青年道人突然看向陈东旭,陈东旭心里着实一紧,害pà

道人再招个水人,向他扑来,那还不成焦了毛的落汤鸡。

“在下张淼,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来白云观有何贵干?”青年道人和善的问道。

陈东旭见张淼还算有些教养,当即说道:“我叫陈东旭,来见你们观主。”

“请随我来。”虽然陈东旭语气轻浮,可张淼却始终彬彬有礼。

陈东旭随张淼走进观内,眼界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开阔的广场,地面呈乌黑色,却不知是何材质。

二人穿过广场,来到古朴的白云殿前。

陈东旭见白云殿分为两层,第一层门窗洞开,殿内亮堂,而第二层却连窗户都没有,不知何故。…,

二人走进白云殿,陈东旭见殿内坐有五名老道,除一人又矮又锉外,俱是仙风鹤骨。

其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坐在中央,另外四名老道列坐两边。五位老道身边都有一杯茗茶,沁人心脾的茶香飘散。

“观主,这位陈东旭道友想拜见您。”张淼跪在中央那名老道身前禀报。

陈东旭向白云观主作揖,道:“晚辈陈东旭,见过白云观主。”

“混账,见到白云观主,还不快跪拜。”那名又矮又锉的老道突然怒道。

陈东旭却不以为然,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白云观弟子,凭什么跪他。”

“岂有此理!”说着矮锉老道向陈东旭一指,一条火蟒登时出现在陈东旭身前,吐着红信。

看着冒火的巨蛇张开大口咬来,陈东旭闭上眼睛,在心里替自己默念往生咒。

突然,一把金剪凭空出现,在火蛇七寸处剪下,火蛇登时消失。

陈东旭微微掀起眼皮,见自己还在白云殿内,不由叹了口气,白念半天的往生咒。

观主看着矮锉道人,责备道:“师弟,你已年过百岁,怎么还和小孩动气,要不是我出手快,只怕这少年已没了性命。”

矮挫老道瞥了下陈东旭,冷哼一声,将茶水全部灌进肚,才消了火。

白云观主看着陈东旭,大笑道:“好小子,性子够倔,哈哈,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晚辈,不敢当。”陈东旭看着观主那张得yì

的鹅蛋脸,心想:我可比你帅多了。

观主向陈东旭招手,陈东旭赶忙走过去,观主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陈东旭崩溃,又是一个为老不尊。

片刻,观主突然奸笑道:“资质不错,对火元素感应强烈,收你进白云观,入烈焰门下。”

陈东旭心中一喜,赶忙跪拜观主,恭敬道:“弟子陈东旭,拜见观主。”

白云观主喜上眉梢,矮锉老道却面色极为难看。

“我便是你师父——烈焰门主,你若做出有辱师门的事,为师定将你逐出师门。”矮锉老道厉声道。

陈东旭虽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对这矮锉老道却害pà

的紧,当即跪拜道:“徒儿谨记。”

他跟着矮锉门主来到白云殿后,却见数座大院罗列,有赤金、烈焰、玄冰、苍松、乌沙五门,他心生感慨:这白云观原来还分家。

陈东旭随师父走进烈焰门,里面有个很大的练功场,后面还有三排房子,估计得有一百多间。

也不知矮锉老道施了个什么法,有七男一女,不约而同的走出各自房间,来到烈焰门主身边。其中那名女孩,正当豆蔻年华,站在一群臭男人堆里,格外显眼。

烈焰门主突然在陈东旭脑瓜上一拍,向众人说道:“他叫陈东旭,从今起就是你们的九师弟。昊天,你将师弟师妹们给他介shào

一下,再传他一些通玄道法。”

一个憨厚魁梧的中年汉子赶忙应声道:“是,师父。”

烈焰门主便去歇息了,将琐事都交由昊天处理。

陈东旭突然面色颓然,这偌大一个院子,就算加上那老头儿,一共也才十人居住,人气稀薄,晚上该不会闹鬼吧!

昊天做了下自我介shào

,又把六位师弟一一介shào

给陈东旭,陈东旭随口应着。

倒是那名女孩不等昊天介shào

,干脆的说道:“陈东旭,本姑娘是你雪璧师姐,快喊师姐好。”

陈东旭一向桀骜,这小丫头还没他大,哪里肯就范,但又见她肌肤胜雪,温润宛若阿泰山上的美玉,嘴里竟不自主的说道:“雪璧师姐好!”

“真乖,以后师姐罩你!”雪璧淡然笑道。

陈东旭顿觉后悔,真想给自己一嘴巴,没出息的东西。

第四章 坏事儿的会元真气

夜色袭来,漫天星辰笼着大地。

陈东旭随意挑了间厢房作为憩所,懒散的躺在床上。

这时,轻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东旭赶忙去开门,却见消瘦的二师兄昊然,神mì

兮兮的站在门前。

“二师兄快进来吧,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陈东旭有些疑惑的说道。

昊然将门窗都关好,这才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竹节,笑道:“初次见面,当然是有好礼相送,这竹叶清,我可是偷偷酿了三年多,特地过来与师弟共饮。”说罢,将竹节递给陈东旭。

陈东旭长这么大,还从没喝过酒,赶忙打开盖子,却见酒水若山泉般清澈,像喝水一样吞咽下去。

不想入口辛辣,呛得陈东旭面色通红。

“哈哈,东旭师弟你不会是从庙里偷跑出来的吧,喝口酒也能呛着。”昊然在一旁大笑道。

陈东旭被说到痛处,忙道:“兄弟我行走江湖时,可是日饮三坛,刚才只是个小意wài

。”说着,陈东旭举起竹节,把酒往嘴里猛灌。

昊然赶忙抢过来,痛心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说罢,昊然泯了一小口,不停砸吧嘴回味着。

看着昊然的陶醉样儿,陈东旭还想再喝两口,但昊然哪肯给,盖上盖就塞进袖子里。

昊然笑道:“师父一向收徒严谨,不但要资质好,人也要老实,但我怎么看师弟你都不像个老实人。”

“我看师兄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吧!”陈东旭没好气道。

昊然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不知dào

,我自小就入了这烈焰门,师父收的徒弟个个都跟棍子似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活泼的小师妹,却又看我不顺眼,师弟你一来,我可算遇见知己了。”

陈东旭闻言亦大笑,俩人沆瀣一气,很快情投意合,结拜兄弟。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陈东旭睡得格外香甜,天大亮时才起床。

陈东旭伸着懒腰走出门,却见师兄们都已在练功场上练习法术,当然那位师姐也在,他见法术炫丽,心驰神往,也快速走过去。

“哟!小懒虫,终于起床了,念在你刚入门的份上,就先饶恕你,要是还有下次,看师姐怎么教xùn

你。”雪璧娇声斥道。

陈东旭不耐烦道:“放心,明天一定起的比你早,小小年纪就跟个老婆婆似的。”

雪璧凶神恶煞的瞪着陈东旭正想词反驳时,昊天突然说道:“东旭师弟你过来,师兄传你些道法。”

陈东旭趁机脱离虎口,对昊天感恩戴德。

昊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东旭师弟,在传你道法前,先给你简单介shào

一下,我们白云观的修行道法叫通玄道,分玉玄、上玄和太玄三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层,要是修liàn

到太玄境第九层,体内的通玄清气就会化作先天之气,获得无边法力,可以破虚空,飞升仙界。”

陈东旭闻言,心中憧憬着有朝一日能飞升仙界,一定要问问普惠那老头儿,怎么你就突然年轻五十岁。

昊天接着把通玄道玉玄境第一层的心法告sù

陈东旭,心法艰涩绕口,但他只听一遍就全部记下,昊天赞他为万中无一的天才,他则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普通人修liàn

玉玄境第一层,三个时辰就有小成,但像师弟这样的奇才,估计两个时辰就能大成。”昊天夸道。

陈东旭心里乐开了花,这不挺会拍的嘛,哪里像根木头了。…,

在一旁修liàn

法术的雪璧也春心大动,想不到貌不惊人的师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头上戴着天才光环的陈东旭,盘腿坐下,运转起通玄功,每次吐纳,都会有天地灵气进入他的体内,在丹田处化作通玄清气,看着通玄清气在小腹里聚少成多,陈东旭就像看着胎儿慢慢长大的孕妇,别提有多开心了。

突然,从草黄色的会元内丹里,流窜出一股会元真气,开始和通玄清气纠缠不清,除少部分通玄清气顽强的残留在丹田内,剩下的都和会元真气发生异变反应,生成一股神mì

雾气,跑进脑海里。

任谁流产了,心里都不好受,更别说头戴天才光环的陈东旭了,心中苦闷,无处倾诉。

陈东旭终于重拾信心,孩子没了,咱再要个。

通玄清气在小腹内一点点的聚少成多,陈东旭心中暗喜。这时,一股会元真气再次光临,结果可想而知,又小产了呗。

牙关紧咬,陈东旭心一横,再来。

看着通玄清气变成一股股神mì

雾气逆流而上,来至脑海,陈东旭的心都碎了,又顽强的长好。

两个时辰后。

“师弟,你玉玄境第一层修liàn

的差不多了吧。”昊天过来询问道。

“那是自然。”陈东旭不可置否。

“既然这样,那师弟你就可以学最基本的火球术了。”说罢,昊天把火球术的结印手法以及口诀,传授给陈东旭。

陈东旭正在担心些什么。

果然,昊天急切道:“师弟快施展火球术吧,只修liàn

两个时辰就能做到,估计能刷新纪录呢!”

陈东旭脸是这样的——囧,“呃……像火球术这种雕虫小技,我是不屑用的,等哪天能招个火蟒时,再给师兄瞧瞧。”

“师弟真是好志气。”昊天由衷的称赞道。

这时,雪璧也走过来,笑道:“看不出来师弟还有这般志气,但烈焰门的规矩也不能坏,由辈分最小的负责伙食,所以晚餐就交给你做了。”

傍晚,陈东旭在厨房捣鼓了两个时辰,总算把晚饭做好。

众人吃了后频频点头,就连矮挫老道也眉头舒展。

“没想到东旭师弟不光资质好,连厨艺也是这般的好。”昊天不禁夸赞道。

陈东旭囧,这木棍子,什么时候拍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吃饭都堵不住嘴。

果然,矮挫老道突然关心道:“东旭啊,你玉玄境第一层应该已大成,快施展火球术给为师看看。”

陈东旭彻底崩溃,扭捏着双手结印,口念法诀,登时——什么也没出现,众人大惑,定睛一看,才发xiàn

有个小火星子若隐若现。

“真是个废物!”矮挫老道满脸怒气,突然又平和下来,叹口气道:“全当招了个厨子。”

昊天先前一口一个天才拍着,现在心里实在尴尬。

“嗯嗯——哈哈哈!”看着陈东旭的狼狈样儿,雪璧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这清脆的笑声,陈东旭听起来却刺耳无比。

第五章 讨厌,害的人家流这么多血

夜空下,斜风细雨。

陈东旭在床上翻来覆去,耳边老有雪璧的奸笑声响起。

“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嘲笑,小爷我不睡觉,也要把通玄道修出个名堂!”说着,陈东旭盘腿坐下,修liàn

起通玄道。

会元真气一如既往的和通玄清气缠绵至脑海,化作神mì

雾气,不过丹田里还有一丝纯洁的残留。

陈东旭修liàn

着,虽然只能积累到那一丁点的至纯清气,但他依旧拼命继xù

,不做停歇。

天快亮时,陈东旭终于抗不住,困倦的倒头睡下。

“喂!陈东旭,快起床练功,瞧你那副窝囊像!”雪璧走到陈东旭的厢房见他还在酣睡,当即斥道。

“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告你私闯民宅。”陈东旭咬字不清,像是梦话。

雪璧当即招了个火球,道:“你再不起床,我烤你屁股。”

陈东旭不理。

“我烤你猪蹄。”雪璧又道。

陈东旭亦不理。

雪璧有些想要投降,随口道:“我烤你头发。”

陈东旭一个激灵,赶忙坐起来,央求道:“师姐,我不睡了还不行嘛。”

“跟我去练功场,师姐要监督你练功,休想在这里偷懒。”雪璧令道。

陈东旭听话的跟了过去,没办法,谁让他爱hù

发型儿呢。

一到广场,昊天就过来安慰道:“东旭师弟,你资质差不要紧,只要肯努力,就会有收获。”

陈东旭看到昊天,就想起他曾一口一个天才拍的不知有多好,心里顿时起了旮沓。

“师兄,你知dào

师弟我聪明过人,所以你干脆把通玄道玉玄境全部心法都告sù

我,我一遍就能记住,然后自行修liàn

,这样你也省得麻烦。”陈东旭不想昊天老在自己身前晃悠,当即说道。

昊天沉吟许久,才道:“这样也好。”

陈东旭获得全部心法后,强打起精神,继xù

修liàn



这一天,陈东旭的耳根就没清静过,他修liàn

时哈欠连天,雪璧自然是要在一旁敦敦教导,还时不时的拳脚相加。

……

时光如白驹过隙,陈东旭来到白云观已有三年。

可以说,这三年陈东旭的收获颇多,除了原本含苞待放的雪璧已变的凹凸有致,能让他有个遐想的对象外,他的通玄道也进步神速,已达到玉玄境第九层。

这还要多亏了他脑海里的神mì

雾气,有一次他在修liàn

通玄道时,发xiàn

那股雾气蠢蠢欲动,后来每当他修liàn

通玄道时,那股雾气就在脑海里沿着奇异的轨迹移动,此时天地灵气仿佛感应到什么,蜂涌而至,导致他身边天地灵气的浓度比普通地方要高数十倍。

由于天地灵气浓度极高,所以陈东旭修liàn

通玄道也得心应手,虽然还是有许多通玄清气遭到会元真气的强奸,跑进脑海化作神mì

雾气,但丹田里残留的已然不少,而且比普通人的精纯数倍不止。

在一次施展火球术时,陈东旭突发奇想,尝试着把会元真气注入火球中,却见那火球登时被压缩数倍,威力更是普通火球的数十倍,而且还有爆破效果,在火焰的掩饰下,任谁也想不到火球里还藏着会元真气。

到目前为止,陈东旭只会施展火球术这一种道法,虽然他的进步一日千里,但他没有告sù

任何人,谁说天才一定要锋芒毕露,真zhèng

的天才,应该一鸣惊人,其实更重yào

的是,他的修liàn

进度,无人问津。…,

今日,陈东旭又一次彻夜修行,但依旧精神饱满,全然不像包了夜场的人。

他想起厨房里的柴火不多了,拿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准bèi

去后山打柴。

正巧,他遇见了雪璧和玄水门的冰梨师姐,冰梨肌肤胜雪,冷艳无双,是雪璧的闺蜜,常来烈焰门和雪璧聊些女儿家的心事,冰梨给陈东旭第一感觉就是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好像除了雪璧,谁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看着拥有绝世容颜的冰梨,陈东旭登时心生邪恶,只恨自己不是屠夫,要不然就可以把冰美眉钩过来一阵狂咬——freshmeat!

“雪璧师姐好,冰梨师姐好!”陈东旭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君子,问候道。

雪璧笑颜如花:“师弟这是去砍柴呀,辛苦辛苦!”

冰梨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看着冰梨一副不待见的表情,陈东旭只得讪讪离开。

陈东旭打柴有个习惯,他不忍心砍那些繁茂的古树,只挑枯死的下手,但这三年来,后山边缘的枯树基本被他砍干净,他只能向深山寻去。

在古树林里走了许久,陈东旭所见树木均是枝繁叶茂,不禁有些急了,真是群老不死的。

突然,陈东旭看到前方有块空地,寸草不生,有白骨散落,重点是在空地中央,有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枯树!

陈东旭也不多想,提着刀就砍向枯树,没想到枯树一触即散,化为扉粉。

在灰褐色粉末上,有枚墨绿色戒指,极为显眼。

陈东旭好奇的将戒指拾起,顺手戴在指头上,也不知是谁把这戒指藏在树里。

正当陈东旭海阔天空猜想戒指来源时,突觉手指一痛,低头却见,那戒指正在吞噬他的精血。

“小爷的血都敢喝!”说着,陈东旭就要把戒指摘下,心里还想着如何把它剁成戒指酱。

不想,那戒指却和他的皮肉长在了一起,任他如何摆弄,都取不下来。

戒指的胃像个无底洞,大口吞噬着陈东旭的精血,天旋地转,让他免费体验了次旋转木马。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可不是诸葛亮。

陈东旭狠下心来,会元神功运起,小爷跟你拼了,就算少层皮,也要把你扯下。

就在这时,陈东旭的红色风衣,突然霞光绽放,光芒笼着嗜血狂戒,血戒如临大敌,自行从指头上脱落,闪着妖艳的红绿芒,向红色风衣急速飞去。

血戒与风衣撞在一处,红绿妖芒和降魔霞光开始翻云覆雨,一阵缠绵过后,霞光渐渐力不从心,萎靡不振,陈东旭有些挺不住,当即会元真气爆fā

,霞光如饮灵露,再次将妖芒压制下去。

霞光和妖芒仿佛天作之合,同时抵达极限,然后一起慢慢变暗,直至朴实无光。

此时,陈东旭仿佛老朋友一个月来了两次,虚弱的坐倒在地,大彻大悟。

难怪雪璧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换做是他,心情也断然不会好的。

许久,陈东旭缓过些劲,慢慢直起腰来,看着胸口风衣处的那枚血戒,他是又爱又恨,要不是它,不会失血过多,当然也不会大彻大悟。

最终,他默许嗜血狂戒和降魔风衣苟合在一起。

日薄西山,陈东旭气息奄奄,只怕要死而后已。

这时,雪璧如春风而至。

“师弟终于找着你了,你还好吗?”雪璧关切道。

陈东旭的身体达到极限,倒在一片从未有过的温软清香之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六章 太平间里的猫叫声

花下若没死,比鬼还风流。

陈东旭挣扎的醒过来,发xiàn

正躺在自己厢房内,不由的暗自得yì

,专心致志的回味着那片温软,那股清香。

精神上得到极大的满足后,陈东旭回过神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像是偷窥女孩子洗澡被人现场抓住。

“二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陈东旭尴尬的看着昊然,讪讪说道。

“你小子想什么呢,这般投入,我这么个大活人进来你都没注意到,平日里朝三暮四的,还从没见你小子这么认真过。”昊然以为陈东旭浪子回头了,当即说道。

“呃……我在思索通玄道呢,刚才突然有所领悟,这才回过神来。”陈东旭认真的说道,表情就像是在念检讨书。

昊然一脸的崇拜:“贤弟受伤后,还能有这份毅力,让哥们我敬佩,所以要犒劳一下。”说着,他拿出一枚竹节,扔给陈东旭。

陈东旭如获至宝,轻轻的打开盖子,嗅了嗅醇香的酒气,小小的泯了一口咽下去,不停的砸吧嘴回味着。

这时,一股浓重的药味突然传来,陈东旭闻到后喷嚏连天,却见雪璧端着个碗进来。

“好啊,你俩又在这偷喝酒,今天就看在师弟受伤的份上,饶过你们一次。”雪璧以本姑娘不记小人过的口气说道。

“你懂什么呀,真是胸脯与脑不可兼得,这酒能活血化瘀,可以缓解师弟的伤势,”昊然嗤之以鼻,突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师弟你是怎么受伤的?”

雪璧闻言正要发作,陈东旭赶忙拦在中间,大声道:“当时,我正在劈柴,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一只怪兽,它长着羊头马面牛角,一头抵在我肩胛骨上。”说着,陈东旭扒开衣服展示‘伤痕’。

雪璧一副谁稀罕看你的表情,把头扭到一边,但还是用余光瞟了眼,果见陈东旭肩胛骨处有块红斑,还好不太严重,她心里竟像是放下块铁疙瘩似的,轻松不少。

回过神来,雪璧突然想起什么,又要发作,却见昊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璧转过头看向陈东旭,眉宇间竟有些温柔,微笑道:“这是师姐亲自给你煲的药汤,补气壮元,你快喝了吧!”说着,雪璧把碗递给陈东旭。

陈东旭没有接,暗道:“要不是当初不想喝这些苦药,谁愿意委曲求全来你们白云观啊。”

雪璧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非常努力的让语气显得温柔:“师弟,快趁热喝了吧,师姐可是熬了两个多时辰呢!”

陈东旭默然,缓了会才道:“药太苦,不想喝。”

雪璧闻言,娇颜大怒,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手叉蛮腰,喝道:“陈东旭,今天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说着,雪璧一手端着药汤,一手捏着陈东旭的鼻子,把药汤往他嘴里灌。

这时,一滴晶莹的眼泪悄然落在碗里,泛起层层涟漪。

陈东旭小时候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僧人们就熬草药给他喝,但他嫌苦不肯喝,眼看就要夭折了,僧人们只好破戒,骗他说:“喝完了,你娘就会来看你。”

一碗喝下去,娘亲没有来,第二碗喝下去了,娘亲还是没有来。

陈东旭悲伤的心里就开始有了一个愿望,希望娘可以过来哄着他喝药,哪怕是打着让他喝也好。…,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弥补他这一童年愿望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不能否认,她的方式是暴力了些,但陈东旭仍是感激不尽,似乎又不只是感激,还有内心深处的悸动。

然而,雪璧却对此浑然不知,因为陈东旭个头比她高许多,她要把碗举过头顶,才能塞进他的嘴巴里,碗将她的视线遮住了。

看着陈东旭老实的把药喝完,雪璧欣然一笑。

又见他眼里含着泪水,雪璧突然大笑:“哈哈,你一个大老爷们,喝个药还流眼泪!”

陈东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谁流眼泪了,还不是你这个丫鬟手拙,伺候本爷喝药时,把许多药汤溅进我的眼睛里了。”

一记粉拳重重砸在陈东旭胸口,让他咳嗽不止。

雪璧突然发xiàn

什么:“咦!师弟你衣服上怎么多了块玉?”说着,她还用手轻轻摸了摸。

一股酥麻感透过玉戒传至心田,陈东旭却没有升起半分邪念,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昵,他想守护这样的亲昵,保护眼前这个人。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雪璧娇嗔道。

陈东旭恍然:“唉!别提了,买这件衣服时,就有这块赤玉,它和衣服都是红色,很难辨认出来,不想这玉竟然是日货,时间一久便开始掉色,呈红绿相间状,这才被你给发xiàn

。”

“那快把这玉扔了吧!”雪璧建议道。

“不行,这块玉就是前车之鉴,时刻提醒我坚决抵制日货!”陈东旭义愤填膺道。

“师姐支持你,你先休息吧,我也回房间把日货全部处理掉。”说罢,雪璧快速离开。

陈东旭活动了下筋骨,发xiàn

舒服多了,中草药就是好,没有头晕嗜睡的副作用。

他出门看了下日头,却是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

陈东旭走进厨房,发xiàn

有了一大堆柴火,便开始捣鼓起晚饭。

“吱——吱——”声突然响起。

陈东旭却不寻声,笑道:“金毛鼠,你又来偷吃,不许吃太多啊。”

正吃着大米,浑身金毛的老鼠,仿佛能听懂人语,当即应道:“吱——吱——”

陈东旭也不清楚是从何时起,这只金毛鼠开始常来厨房偷吃的。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当时的陈东旭也不例外,对这只老鼠穷追猛打,但无奈不是它的对手,只好请来外援。

陈东旭从山下农户里要了一只猫,但这猫一点也不本分,上了山没有先去捉老鼠,却径直扑进雪璧怀里,眯着猫眼,小脑袋蹭着双峰。

看着小猫陶醉的表情,陈东旭羡慕嫉妒——恨才是关键,他打算只要猫将老鼠捉住了,就熬猫羹汤。

但这金毛鼠的确厉害,鼻子比狗还灵,只要猫出现在周围十丈之内,金毛鼠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里马也会有失蹄的时候,金毛鼠也不例外。

有一次雪璧给猫洗澡,心血来潮,往澡盆里添了许多花瓣,竟将猫气掩盖住。

这使得阿猫瞒天过海,出其不意的跳出来,将正在偷吃大米的金毛鼠摁在抓下,一时间小猫得志。

“吱——吱——”鼠眼望着当时旁边观看的陈东旭,尽是哀求。

陈东旭恻隐之心大动,当即一脚将猫踢飞,金毛鼠虽然是贪吃了些,但比贪图钓渔岛的阿猫阿狗们强多了。

从此,陈东旭和金毛鼠成为好朋友,而蹂躏小色猫也成了他每日必备的功课。

那只色猫终于在陈东旭的指点下,得道上了西天。

以后,常有人在夜晚听到太平间里传来猫的惨叫声。

这其实是死色猫对那些阿猫阿狗的警告:

你们想吃鱼,自有大爷们赏你,你们想钓到鱼,那就去太平间陪葬!

第七章 五门试道大会

大米袋子里,金毛鼠捧起一小抓白米,咯吱咯吱吃的正香,突然它开始躁动不安,一溜烟爬上房梁。

陈东旭见状,淡然一笑,想是她来了,自从金毛鼠被那只死猫欺负后,就对花香格外敏感。

果然,雪璧笑颜如花,若春风而至,看到陈东旭正在切菜,笑道:“师弟,你受伤了,今天的晚饭师姐来帮你做。”

“谢谢师姐。”陈东旭求之不得,放下菜刀,准bèi

开溜。

雪璧见状,娇嗔道:“站住,快过来帮着烧火。”

陈东旭撇撇嘴,乖乖停住脚步,悻悻走回去。

这二人,一个添柴,一个炒菜,倒像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小夫妇。

俩人共同努力下炒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唯独矮挫道长眉头紧皱。

“昊天去打探魔界的踪迹,半年了都还没音信,也不知现在吃的好不好。”矮挫老道面有忧色。

陈东旭心中惊讶不止,一向暴躁的师父竟有些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味道。

雪璧赶忙安慰道:“师父,大师兄他道法高强,一定不会有事。”

烈焰门主若有所思,缓缓道:“也是,你们当中就属你大师兄资质最好,修为最高,凭他的道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烈焰门主突然变得严肃,郑重道:“再过几天,九年一度的五门试道大会就要开始,还是老规矩,每门出八位弟子,一共有四十位弟子,通过抽签的方式,两两比试道法,你们八个都可以去参加。”

陈东旭暗喜:如今大师兄还没回来,那我岂不是也有资格参加,哈哈,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鸣惊人。

烈焰门主突然一笑:“这次比赛的奖励非常丰厚,除了前五名可以获得下山试炼的机会外,第一名还会奖励神mì

法宝,你们可都给我争气些。”

众人齐道:“是,师父。”

“好,那为师测试下你们的道法进度,昊然你过来。”烈焰门主说道。

昊然微微一笑,信心满满的走过去,烈焰门主把手放在他肩上,过了会笑道:“还是挺不错的,修liàn

到玉玄境第九层中期,但凭你的资质,应该能到后期才对,平时要更努力些。”

昊然赶忙应道:“师父教诲的是,徒儿一定更加刻苦的修道。”

烈焰门主微微点下头道:“好,昊穹你过来。”

……

“好,雪璧你过来。”烈焰门主笑道。

雪璧赶忙走上前去,步伐轻快。

烈焰门主把手放在她肩上,过了会惊讶道:“真不错,竟能修liàn

到上玄境第一层,看来你一定可以进前五。”

众人闻言都十分惊讶,想不到体态清瘦让人心生怜爱的雪璧竟如此厉害。

雪璧却面色从容,嫣然一笑:“谢师父夸奖。”

陈东旭也在一旁暗暗偷笑:“终于要轮到我了,嘿嘿,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在陈东旭期待的注视下,烈焰门主缓缓道:“好,东旭今天炒的菜味道不错,徒儿们快继xù

吃吧。”说着,他就夹起菜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陈东旭——囧……

夜风萧瑟。

陈东旭盘腿坐在床上,修liàn

着通玄道,在他旁边的赫然是那只金毛鼠,也坐在床上,后腿盘起,两只前爪缩在胸前,俨然是一尊得道老鼠。

夜色渐渐褪去,天蒙蒙亮,陈东旭缓缓收起通玄道,舒了一口气,他终于进入玉玄境第九层后期,此时的金毛鼠也恢复常态,快速窜出厢房,只怕是去厨房偷吃大米了。…,

陈东旭把自己扔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老有雪璧的身影浮现,他挥之不去,也不愿挥去,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他心里感到极大的满足。

……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几天,明日五门试道大会就要开幕。

夜风在窗外呼啸,陈东旭躺在床上有些兴奋,想着明天他就会在擂台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雪璧芳的心也将会被俘获,真是人间美事。

陈东旭此时已无心修liàn

,便出门散步,夜风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他突然看到远处的石凳上坐有一人,虽然夜色朦胧,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他魂牵梦绕的雪璧师姐。

雪璧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陈东旭,陈东旭见她的秀美长发,此时已被夜风吹得凌乱。

“师弟,你也没睡呀!”雪璧淡然一笑。

陈东旭嗯了声,小心的坐在雪璧旁边。

雪璧拍着陈东旭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明天的比赛,你就全当长长见识,成绩不好师父也一定不会责备你的。”

“嗯,知dào

了。”陈东旭有些颓然,三年过去了,雪璧还把他当小孩子看。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雪璧在陈东旭鼻子上轻轻一刮,笑着走开。

陈东旭却一直在石凳上坐到深夜,仿佛师姐就伴在身边,不曾离去。

……

翌日,烈焰门一众在烈焰门主的带领下,来到白云观的广场上。

乌黑色的宽阔广场上已搭起二十座高大的擂台,擂台边站满了人。

陈东旭突然看到远处的冰梨师姐,她一身白衣胜雪,宛若九天仙女坠入凡尘,冷艳无双。

冰梨目光冷若冰霜,全然没有注意到陈东旭的注视。

陈东旭看着清丽无双的冰梨,不禁有些痴了,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雪璧的身影,脸上微微泛红的他,慌张的把目光移开。

终于,人都到齐了,白云观主坐镇最前方,向众人致辞:“我白云观创立至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一直都在钻研道法,降妖除魔,是正道领袖,现如今在薄刀岭上又出现魔教的踪迹,本观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这届五门试道会中获得前五名的弟子,就要和天宁寺以及聚贤堂派出的精英弟子在薄刀岭会合,一同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白云观主缓口气道:“现在说一下你们最关心的事,那就是获得本次大会第一名的弟子,还将得到降妖法宝——青瓷印。”

下面突然呼声一片,显然这青瓷印是道家至宝。

白云观主接着大声道:“我宣bù

,白云观五门试道大会,正式开始。”

广场上,掌声雷动。

雪璧突然扯着陈东旭的袖子,急道:“快跟师姐去抽签,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东旭跟着雪璧来到抽签的地方,雪璧赶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纸团,陈东旭也跟着拿出一个纸团。

“哇!我竟然是一号诶!”雪璧喜道。

陈东旭也赶忙打开纸团,见上面写着的是——三八!

雪璧笑着拍了下陈东旭:“师弟,你抽的是几号?”

“呃……我抽的是三十多号。”陈东旭尴尬的答道。

雪璧淡淡应了声,显然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东旭缓步走上自己的擂台,按照规则,他应该和三十七号比试,但那人还没有来。

他见台下只有数人围观,之中还有个老者,施法将他的擂台周围布置出一道屏障。

过了会,擂台下来了个高个男子,手中的黑木杖一引,男子缓缓升起来,落在陈东旭面前。

台下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这时一阵疾风吹来,却被擂台周围的屏障隔开,里面竟不受丝毫影响,闷得让人心慌。

第八章 侥幸

擂台就像是被巨大的玻璃罩扣住,让人压抑。

握着黑木杖的道人向陈东旭一拱手,道:“在下苍松门下古枝,领教道友高招。”

陈东旭赶忙还礼,道:“在下烈焰门下陈东旭,还请道兄赐教。”

“既然这样,那道友还不快亮出法宝。”古枝急道。

陈东旭尴尬:“我……我没有法宝。”

“什么?前来比试的都是各门内精英弟子,你怎么会没有法宝呢?”古枝惊讶道。

陈东旭感慨:“道友有所不知,我大师兄不在观内,烈焰门就剩下八名弟子,师父让我来,只不过是凑数而已。”

古枝心中庆幸,遇见了一个废物,又害pà

胜之不武,当即道:“既然这样,东旭道友你先出招吧。”

“那道兄小心了!”说着,陈东旭招出一个火球,并暗暗将会元真气逼入火球中,火球被会元真气压缩,又小了一圈。

古枝看着小火球,目瞪口呆,下面围观的人,也是痴呆一片。

因为像火球术这种雕虫小技,但凡是参加五门试道大会打擂的人,都是不屑使用的,可陈东旭就史无前例的用了。

下面响起了围观人们的嘲笑声,古枝觉得就算赢了他也很丢人,只想速战速决。

陈东旭心念一动,小火球向古枝急速飞去,古枝把手中闪着乌光的黒木杖向上一抬,登时一道三尺厚的木墙出现在二人中间。

火球撞在木墙上发出吱吱声,古枝心里很放松,觉得火球顶多能把木墙点燃,穿透那是不可能的。

但火球确实穿过了木墙,虽然体积小了许多,但速度依旧很快的飞向古枝。

古枝急忙把手中黒木杖向上一抬,又有一道二尺厚的木墙出现在身前,火球撞在木墙上,火焰变得黯淡,只怕是不可能再穿过去了。

陈东旭心意一动,藏在火球里的会元真气登时炸开,木墙瞬间化为扉粉,古枝也被这股大力震下擂台。

坐在台下的老者缓缓起身宣bù

:“本擂比试,陈东旭获胜。”

陈东旭终于赢了,但台下没有一个人为他鼓掌,他心情有些低落,终于做到一鸣惊人,但换来的却是周围人的冷眼旁观。

古枝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瞪着陈东旭怒道:“阁下如此道行,本可光明正大的赢我,却要使出故yì

示弱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真是小人一个。”

陈东旭哑然,也懒得解释,慌忙窜入人群,不是害pà

周围人鄙夷的目光,而是要赶着去看雪璧师姐的比试。

雪璧擂台周围却是另一番光景,人山人海,把擂台围得水泄不通,不时就会爆fā

热烈的掌声,陈东旭半天也没挤进去,只好待在外围观看。

雪璧左手上戴着一只白手套,那手套正是她的法宝——素手遮天,它是用阿泰山上玉蚕吐出的丝织成,能聚天地灵气,并在身边形成一道可以瓦解法术的能量屏障——仙佑。

和雪璧比试的是乌沙门下的砾石,他身材魁梧,手里握着一个质地奇异的黄色石头,显然就是他的法宝。

砾石将法宝指向雪璧,登时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锥,向雪璧扎去,台下的陈东旭见状,不由的为师姐捏了把汗。

雪璧却不慌张,左手向着石锥张开,仙佑屏障布在身前,石锥撞在屏障上,大部分被瓦解成天地灵气聚在她身前,还剩下的一小块石锥竟被她接住,捏成粉末。…,

陈东旭在台下自嘲一笑:“师姐道法如此高深,我还为她担心,真是杞人忧天,傻瓜一个。”

砾石脸色极其难看,雪璧却莞尔一笑,左手一挥,登时出现一条火蟒,向砾石咬去,砾石赶忙招出一道石墙挡在身前。

火蟒撞在石墙上,虽然把墙烤的通红,但却不能穿过,砾石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

雪璧有些认真起来,口念法诀,左手向天一指,登时出现一只火鹰,缓缓飞至高空盘旋,砾石看着火鹰,面色大惊,这炎鹰术只有通玄道修至上玄境才能施展,而他的通玄道才修至玉玄境第九层。

雪璧心念一动,炎鹰急速俯冲,飞向砾石,仓促间,他慌忙把法宝挡在身前,炎鹰啄在法宝上,将法宝连同砾石一起撞下擂台。

台下掌声震天,一名老者示意大家安静,才宣bù

道:“本擂比试,雪璧获胜。”

台下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雪璧悠然的走下擂台,周围人赶忙让出一条大道,烈焰门主领着众徒弟迎上去,笑道:“雪璧,今天表现不错,但本门只有你和昊然晋级了,要是昊天在的话,他也一定能晋级。”

这时,陈东旭也终于凑到师父身前,兴奋道:“师父,我赢了!”

烈焰门主一脸淡然:“没关系,你就当长长见识。”

雪璧嫣然一笑:“这就对了嘛,男子汉输了也不要太难过……”

过了会儿,众人齐声道:“什么?你是说你赢了!”

陈东旭狠狠点了点头。

雪璧把手放在陈东旭脑门上,惊讶道:“这头也不烫啊,不像是发烧说胡话,莫非是你的对手突然发高烧把脑子烫坏了?”

陈东旭囧:“当然不是了,当时我招了个火球,对方有些轻视,就招了个木墙挡在身前,我的火球穿过木墙然后就把他撞下擂台。”

烈焰门主恍然:“这火系法术本就克制木系法术,再加上东旭施展人们都不屑使用的雕虫小技火球术,让对手太过轻敌,这才侥幸赢得比赛。”

雪璧鼓掌道:“师父分析的真有道理,师弟一定是这样才侥幸赢得比赛。”

……

陈东旭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为什么赢得比赛后,竟没有一个人肯定我的实力,都说是侥幸呢?”

这时,昊然突地走进来,笑道:“师弟初战告捷,当然要犒劳一下。”说着,将一枚竹节递给陈东旭。

陈东旭正要接过,昊然却把手缩回去,疑道:“在喝酒之前师兄还想确认一下,你是说你招的火球穿过对手的木墙,把对手撞下擂台,才赢得比赛的?”

陈东旭不耐烦道:“真的是这样,二师兄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昊然心中释然,微微点头道:“这么说,师弟你还真是侥幸诶!”

陈东旭闻言,猛地抢过竹节,把昊然往门外推,昊然大惊道:“东旭,你要做什么?”

陈东旭愤然道:“我要把你轰出去!”说着,他把昊然推出屋外,重重把门关上。

夜风萧索,陈东旭面色颓然的坐在床上,兀自喝着闷酒。

第九章 捡了个便宜

翌日清晨。

陈东旭随众人来到白云观乌黑的广场上,原本二十座擂台现只剩下十座,擂台周围已人满为患。

黄钟大吕声响起,陈东旭和雪璧一同去抽签,他这次心情很放松,总共就剩下二十号人,不可能再抽到那个数字。

“我是五号,师弟你呢?”雪璧兴奋道,显然对此次比试信心满满。

陈东旭这次非常爽快,道:“我是九号!”他在念‘九’时,还不忘扬眉吐气。

半个时辰后,黄钟声再次响起,陈东旭赶忙告别师姐,来到他的擂台前。

擂台上已站着一个精瘦黝黑的男子,周围还有很多人围观。陈东旭见有这么多人来看这名男子,想来他应该很厉害。

“听说烈焰门出了位奇才,道法深不可测,他昨日仅用一招火球术,就打败了苍松门的古枝。”人群里有人议论道。

“我倒要瞧瞧他有什么奇特之处。”又有人议论道。

陈东旭闻言,心中兴奋,原来这些人都在给他捧场,他赶忙冲上擂台。台下的人突然都安静下来,睁大眼睛上下打量陈东旭,就像是看生物界里的一朵奇葩。

陈东旭被看的有些发毛,赶忙在自己周身环视一圈,见衣服并没有穿反,裤门也是拉上的,想来是周围人集体性精神失常了。

“你要打便打,在那里左顾右盼什么,我可不会中了你的诡计。”精瘦男子突然喊道。

陈东旭察觉自己确实失态,赶忙站直身体,向精瘦男子拱手道:“在下烈焰门陈东旭,请道兄赐教。”

精瘦男子还礼道:“在下赤金门黑铁,阁下可要小心了。”说着,他袖子里突然飞出一面闪着青光的镜子,急速冲向陈东旭。

陈东旭哪想到黑铁话还没说完就动手,仓促间闪躲不及,胳膊被青光镜划破一道浅浅的口子,有丝丝鲜血渗出。

陈东旭瞪着黑铁怒道:“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黑铁把青光镜招回手中,笑道:“同你这种诡计多端的人斗法,自然不需yào

遵守什么道义。”

“你无耻!”说着,陈东旭招了一个火球,并把会元真气逼入火球内,心意一动,火球向黑铁急速飞去。

黑铁赶忙控zhì

青光镜上前招架,火球撞在青光镜上即刻消散,青光镜也被震得倒飞回去,黑铁见青光镜被烧得通红,哪里敢用手接,只得靠念力控zhì

青光镜悬浮在身前。

陈东旭见青光镜也算是一宝物,火球术丝毫奈何不了它,转念一想,他又招了个火球出来,将会元真气逼入火球内,火球登时被压缩了几分。

黑铁提高警觉,随时准bèi

应对,青光镜在空中微微振动,发出清鸣声。

陈东旭心念一动,火球向黑铁急速飞去,黑铁赶忙将青光镜迎上去。

火球在即将撞上青光镜的那一刻,竟突然转向,绕过青光镜,继xù

冲向黑铁。

陈东旭心中已有防备,躲过了飞来的青光镜,但黑铁却无丝毫防备,被飞来的火球撞上,陈东旭心念一动,火球内蕴藏的会元真气登时爆开,将黑铁震下擂台。

围观的人呆若木鸡,这法术在飞行中临时转向,赫然是通玄道修liàn

到上玄境之后才能做到。修行三年就能把通玄道修liàn

至上玄境,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其实陈东旭并没有把通玄道修liàn

至上玄境,只修liàn

到玉玄境第九层,他能让火球临时转向,是因为他控zhì

火球内的会元真气转向,会元真气自然带动火球一同转向。…,

许久,黑铁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显然身受重伤,最后被同门抬了回去。

陈东旭看着焦头土脸的黑铁,冷哼道:“是你先出阴招,也别怪我下手太重。”

台下的老者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宣bù

道:“本擂比试,陈东旭获胜!”

围观的人爆fā

出热烈的掌声,但陈东旭无福消受,他急忙冲下擂台,赶着去看雪璧师姐的比试。

雪璧擂台周围依旧人山人海,陈东旭只好站在外围观看。

和雪璧比试的道人,一身蓝色道袍,手握冰晶石,赫然是当初领陈东旭拜见观主的张淼。

雪璧此时招了五枚冒火的飞镖,向张淼刺去。

“雪璧道友也太小看我了,这种低级的赤炎镖,就算在招五十个,也奈何不了我。”说着,张淼把冰晶石一划,在他身前登时形成一道七尺厚的冰墙。

“是你太小看我了!”说着,雪璧心念一动,那五枚飞镖竟然融合,化作一支火矛,轻易的刺穿冰墙。张淼慌忙用冰晶石抵住火矛,却连人带石一同被震落台下。

台下掌声雷动,雪璧淡然一笑,漫步走下擂台。

烈焰门主率领众弟子迎接,笑道:“雪璧你果然不负师父期望。如今昊然也败下阵来,以后的比试,全要靠你一人给烈焰门争光了。”

此时,陈东旭也终于穿过人群,挤到师父身边,兴奋道:“师父,这次打擂,我又赢了。”

众人一愣,心中都有些困惑:你输就输了呗,干嘛还要加个‘又’字。

过了会儿,众人恍然:“你是说你又赢了?”

陈东旭无奈的点点头。

雪璧讶道:“师弟,快说说你这次又是怎么侥幸赢的。”

陈东旭愤然:“我靠的是实力,一开场黑铁就把法宝青光镜掷向我,我也招了个火球冲向他,虽然我的手臂被青光镜划破,但他却被我的火球撞下擂台,我就赢喽!”

众人一愣,齐声道:“就这么简单?”

陈东旭点头:“就这么简单。”

烈焰门主若有所思,突然道:“黑铁一开始就用法宝攻击,一定是求胜心切,导致发挥失常,这才让东旭捡了个便宜,赢了比试。”

众人鼓掌道:“师父说的对,一定是这样。”

但这次雪璧却没有鼓掌,在仔细观看着陈东旭的伤势,突然笑道:“还好伤的不重,回来师姐给你包扎一下。”

陈东旭怔了一下看向雪璧,她笑起来明眸皓齿,是那样的好kàn

,他想把她的容颜深深印在心里。但他看的越仔细,她的娇颜就越显得朦胧。

第十章 瘦小的火蟒

正值午后,蓝天下艳阳高照。

陈东旭懒散的躺在床铺上,胳膊伤口处,传来轻微痛感。

这时,拿着瓶瓶罐罐的雪璧推门而入,看见陈东旭慵懒的躺在床上,伤口还是老样子,不由怒道:“陈东旭,你受伤了自己不会先处理一下,瞧你那副懒样儿!”

陈东旭本想回讽,却看见雪璧的眼中充满关切之意,他心中一动,故作可怜道:“师姐,除了这皮肉伤,我还受了很重的内伤,稍微一动就气血翻腾。”

“你还受了内伤,先前你怎么不说?”雪璧疑惑道。

“呃……师姐你有所不知,我被青光镜击中后,有一丝法宝之力窜进了体内,我一直在用通玄清气压制法宝之力,但就在刚才通玄清气没能压制住,让法宝之力伤了筋脉,流窜出体内。

雪璧赶忙关切道:“那你先别乱动,让师姐把你的伤口清理一下。”说着,她打了盆水端过来。

雪璧突然脸上一红,故作平静道:“快转过去,把衣服脱了。”

陈东旭乖乖的转过去,弯起胳膊正欲脱衣服,突然呻吟道:“哎呀!伤口好疼啊!胸口气血暗涌好难受啊!”说罢,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雪璧见状,脸色古怪,最终无奈道:“算了,还是我给你脱吧!”

陈东旭闻言心中窃喜,还好是背对着雪璧,不然被她发xiàn

,只怕是要伤上加伤。

雪璧显然是没有帮别人脱过衣服,一向心灵手巧的她,现在却笨手笨脚,玉手时不时的拂过陈东旭赤裸的背。但陈东旭却没有任何邪念,只是用心体会着雪璧的暧昧之举,倍感亲昵。

终于,雪璧把陈东旭的衣服脱下,再加上她是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小心脏紧张的砰砰跳,此时已香汗淋漓。陈东旭闻见一股清香飘来,心神荡漾,转过头看见雪璧潮红的双颊,起伏的双峰,他的心也开始剧烈跳动。

天地在此时寂静,二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雪璧眼神变得迷离,侧着头,缓缓向陈东旭坚实的背靠去。陈东旭看着雪璧缓缓靠向他,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脑海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雪璧忽然想到什么,停止了动作,把身子坐正,有些惶恐的看着陈东旭。陈东旭也清醒过来,看着雪璧布着细密汗珠的脸颊,尴尬无比,慌忙把头转过去。

雪璧深吸一口气,替陈东旭清洗伤口,又在伤口处敷上药,并包扎好,动作十分熟练,一气呵成。

陈东旭见伤口包扎好了,赶忙套上衣服,动作十分麻利,丝毫不减当年。

雪璧惊讶的看着陈东旭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现在就这般的生龙活虎,心中猜测到什么,愤愤不平。

陈东旭敏锐的察觉到大事不妙,赶忙笑道:“师姐你的药真管用,刚敷上就好的差不多了!”

雪璧心中早已明了,哪里容得陈东旭解释,狠狠的给了他两粉拳,便转身快速离去,还不忘用手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双鬓。

空房之中,陈东旭心里十分害pà

,怕师姐从此以后再不理他。他跳下床,在房里踱来踱去,想给师姐道歉,却心乱如麻,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陈东旭不知徘徊了多久,仍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师姐,怎样向她道歉,心中忐忑。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陈东旭赶忙开门,却见是雪璧师姐,他不由怔了一下。雪璧一向横冲直撞,这还是头一回敲门而入他的房间,让他受宠若惊。…,

陈东旭慌忙让出路来,道:“师姐快请进!”

雪璧缓缓走进来,恍若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她在陈东旭胸口处一拍,娇嗔道:“师弟你呀,在擂台上就会用火球术这种雕虫小技,真是丢烈焰门的人,师姐这就将火蟒术传给你,你可要好生学着!”

陈东旭连忙点头。

雪璧把火莽术的结印手法和口诀传给陈东旭,陈东旭资质不赖,很快就学会了。

“快施展火蟒术给师姐瞧瞧!”雪璧迫切道。

陈东旭当即双手结印,口念法诀,一条火蟒登时出现在他身前。

雪璧看着火蟒,撇嘴道:“这火蟒虽然瘦小了些,可勉强成型了,就算你过关!”

陈东旭闻言,忙道:“谢师姐传授道法!”

雪璧不屑道:“不用谢我,我是怕你只会用些雕虫小技,与你同门也会显得丢人,这才传授了些道法给你。”

……

终于又到了天明,五门试道大会十进五擂台赛即将开始,陈东旭抽完签,来到自己的擂台前。这时,突然有大量人群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东旭,交头接耳。

不时就有人上前寻问他:“敢问陈东旭道友通玄道修liàn

至第几层了,为什么能把威力低下的火球术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陈东旭却是不答,缓步走上擂台,他见雪璧也站在远处的擂台上,正眺望天边处,像盼着恋人归来的怨女。

陈东旭有些神伤,回过神来却见擂台上已多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青石杖,精悍干练。

那人见陈东旭看向他,拱手说道:“在下乌沙门石头,素闻东旭道兄乃奇人异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决赛在即,道兄却镇定自若,无一丝紧张之态,小弟佩服。”

陈东旭暗惊:人出名后就是不一样,走个神大家都崇拜。

石头突然道:“道兄小心了。”说着,他把青石杖一挥,一个庞大的石锥向陈东旭急速扎去。

由于修liàn

了会元神功的缘故,陈东旭看石锥的速度却不是太快,身子一晃,便躲了过去。

石头吃惊不已,没想到石锥如此疾速,陈东旭竟能轻松闪躲掉。

陈东旭趁机双手结印,口念法诀,登时一条瘦小的火蟒出现在身前,他将会元真气逼入火蟒中,火蟒又瘦下一圈,表面纹理清晰可见,栩栩如生。他心意一动,火蟒向石头疾速扑去。

石头见状,忙把青石法杖一挥,登时一座九尺高、七尺宽、五尺厚的石墙出现在他身前。

由于火蟒速度极快,想要临时改道绕过高大的石墙已然不能,陈东旭只好把火蟒内的会元真气全聚集在蛇头处,火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扎进石墙之中。

一阵轰隆声过后,火蟒的头终于从石墙另一端钻出,但已是强弩之末,即刻就连头带尾消散了。

第十一章 危机

火莽溃散,周围屏住呼吸观看的人们,这才缓了口气,揉了揉被火光照得有些干涩的眼睛。

石头也稍微有些舒心,意念一动便收起了厚重的石墙,却见陈东旭在故技重施,又招了个火莽,向他冲来。

这次火莽的头部比先前大了一圈,却也不知为何。石头不敢怠慢,手中青石法杖虚空一划,登时一座高大厚实的石墙再次出现在他身前。

火莽不做丝毫停滞,一头扎进石墙中,巨大的隆隆声再次响起,众人屏住呼吸,敬候佳音。

火莽的头部终于从石墙另一面钻出,和上次一样,再不能前进分毫,众人见了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火莽突然张开大口,一个火球被喷出来,火球向着石头疾速飞去。

石头哪里料到还有后招,闪躲不及,被火球撞上。陈东旭当即心意一动,火球内的一部分会元真气爆fā

,将石头震落擂台。还好陈东旭手下留情,他没受什么伤。

原来,陈东旭在招出火莽后,暗自又招了个火球出来,被火莽含在嘴里,由于他动作极快,再加上火莽冒出的火光作掩饰,竟无一人发xiàn



众人依旧是茫然一片,始终搞不明白那火球究竟是怎么来的。

过了好一会,台下的一位白衣老人才宣bù

道:“本擂比试,陈东旭获胜,恭喜他进入前五强。”

登时,围观的众人爆fā

出雷鸣般的掌声,但陈东旭没时间消受,他赶忙走下擂台,去观看雪璧师姐的比赛。

雪璧的擂台被围得水泄不通,陈东旭依旧站在外围观看。

擂台上,雪璧手执一把火弓,脸色有些发白,正微微喘息着。她的对手是赤金门的青铜,青铜手执一柄古朴巨剑,显得信心满满。

这时,陈东旭身边有一人说道:“观主真是下了血本,把斩天仙剑也传给了青铜,这下青铜可是如虎添翼。”

陈东旭赶忙问道:“斩天仙剑很厉害吗?”

有人答道:“那是当然,当年观主用斩天仙剑降妖伏魔无数,成就一世英名!”

陈东旭闻言,心中十分担忧,又道:“那雪璧师姐能打过青铜吗?”

“这很难说,雪璧的素手遮天也是极其厉害的法宝,能不能赢还得打完后才能知晓。”又有一人答道。

陈东旭赶忙又向擂台看去,见雪璧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她的左手托起火弓,右手里突然出现一支火箭,她当即开弓搭箭,弓成满月。

雪璧右手一松,火箭极速朝青铜射去,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青铜祭起的仙剑斩天,当即向着火箭疾速刺去,速度却比火箭慢些。

火箭同斩天相撞,被从中间劈成两半。斩天劈开火箭后,继xù

朝着雪璧刺去。而那两半被劈开的火箭,竟然再次合实,接着向青铜心窝射去。

这赫然是两败俱伤之势,陈东旭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不禁脱口而出:“师姐,小心啊!”

雪璧哪里敢怠慢,戴有素手遮天的左手朝斩天仙剑迎去,两个极品法宝相撞,星光四射,雪璧苦苦支撑。

而那支修复后的火箭也撞在青铜的胸口处,那里的衣服登时间化为扉粉,露出一片金光,竟然又是一个顶级法宝——护心镜。

雪璧见火箭竟没有对青铜造成多大影响,最后一丝信念也随之破灭,当即被斩天剑震落台下。

陈东旭见雪璧从擂台上飞落下来,心里狠狠地咯噔一下,当即像发了疯一样,朝身前的众人推去,围观的人摩肩接踵,躺倒一片。…,

陈东旭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在一片哀嚎声中,冲至雪璧身前,见雪璧脸色惨白,有丝丝鲜血从她嘴角渗出。他急忙牵起她的左手,见素手遮天完好如初,她的玉手依旧温润富有弹性,他这才放下心来。

“师姐,你没事吧!”陈东旭望着雪璧的一双清澈美眸,关切道。

雪璧看着陈东旭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双眸中早已浸起离迷的泪花,她突然扑哧一笑,道:“瞧你那傻样儿,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yào

吗?”

陈东旭也只是笑,末了,他狠狠地点点头,面容比先前更显刚毅。雪璧见了,痴迷的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做小女儿态,聆听着他铿锵的心跳声。

天地在此时寂静,时光在这一刻永恒。

“雪璧,你伤的重不重?”赤焰门主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东旭和雪璧像触电一样,迅速站好,雪璧赶忙道:“师父,我伤的不重,劳您担心了。”

“那就好。要不是青铜藏有护心镜,赢得肯定是你,可惜了,我烈焰门全军覆没,没一人晋级五强。”烈焰门主叹息道。

陈东旭闻言,突然道:“师父,我进前五强了。”

众人一怔,吃惊的看着陈东旭。

烈焰门主沉吟一声,将手放在陈东旭肩上,脸上阴晴不定,突然怒道:“都给我回烈焰门去,为师有话要问!”

陈东旭心跳停滞片刻,极其沮丧,以为烈焰门主发xiàn

他身怀会元神功,就要小命不保,而此时他心中最难以割舍的却是雪璧师姐。他一边走,一边哀伤的望着雪璧,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雪璧眼神游离,似乎在努力思索什么。

众人抵达烈焰门练功场,烈焰门主当即喝道:“陈东旭,你这个逆徒还不快跪下!”

陈东旭赶忙跪下,委屈道:“师父,不知我何罪之有?”

“你偷师他人,如此忤逆,还敢问?”烈焰门主喝道。

陈东旭淡然道:“师父,我自入白云观以来,除了向村民讨猫下过一次山,其他时候一直待在观里,又哪有时间偷师呢?还请师父明鉴。”

“那谁能保证你是不是得到旁门左道的秘笈,背地里自行修liàn

,不然怎么解释你的道行突飞猛进,三年就修liàn

到了玉玄镜第九层,况且你资质还特别差劲。”烈焰门主语气咄咄逼人,陈东旭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气氛登时更显紧张,陈东旭深深地注视着雪璧,想要清晰的记住她的容颜,只怕这是最后一眼,期待来生再见。

此时,雪璧原本游离不定的眼神,突然安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出重yào

决定后的释然。

第十二章 雪璧的坚持

天空中落下绵绵细雨,雪璧宛若雨中玫瑰。

微风斜雨中,雪璧信步上前,笑道:“师父,您可错怪东旭了,他其实资质很棒的。通玄道艰涩难懂,他刚开始修liàn

时难免有些迟钝,时间一长,过人的悟性才展现出来,只不过师父您没注意到。”

烈焰门主有些动容,却又质疑道:“你说的可能在理,但就算他资质不错,能在短短三年就把通玄道修liàn

至如此境界,未免太惊世骇俗!”

雪璧脸上突然一红,低着头羞赧道:“师父您有所不知,他每日在我的房间里修liàn

至深夜,因为我的素手遮天可以凝聚天地灵气,所以他修liàn

起来也格外的快。”

烈焰门主见雪璧娇颜绯红,不像是在说谎,才道:“陈东旭起来吧,为师误会你了,只是以后不许你再到雪璧的房间修liàn

,为师相信你们情谊单纯,但外人知dào

后,难免说闲话。”

陈东旭赶忙站起来,连连点头。

烈焰门主突然令道:“东旭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片刻后,偌大一个练功场就剩下烈焰门主和陈东旭两人,陈东旭心里有些忐忑,不知师父所谓何事。

烈焰门主拍着陈东旭笑道:“想不到你性子如野草般坚韧,师父没给过你任何恩惠,你竟能这般茁壮成长。”

陈东旭忙道:“谢师父夸奖。”

“总决赛在即,为师先传你玉玄镜火系最强攻击法术——射影含炎!”说罢,烈焰门主口念法诀,左手一扬,手中出现一把火弓,右手一挥,手里出现一支火箭。他拉弓搭箭,弓成满月,然后右手猛的一松,火箭登时疾速向空中飞去,问鼎苍天。

陈东旭口念法诀,学着师父的样子,左手招出一把火弓,右手招出一支火箭,开弓搭箭,弓成满月,然后右手猛的一松,火箭登时向空中疾速飞去,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很快火箭就因为大气的影响,弯曲变形。

烈焰门主微微点头道:“还不错,需yào

多加练习。”说罢,他就回房休息去了。

星空下的练功场上,陈东旭一遍又一遍的施展射影含炎,他记得师父射出的火箭,在空中疾速穿梭,竟不发出一点声音,而且不会变形。但他射出的火箭,却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最致命的是火箭会弯曲,改变原有的飞行轨迹,对目标毫无杀伤力。

陈东旭又一次的开弓搭箭,弓成满月。这一次,他将会元真气逼入火箭内,然后才松开右手,火箭在空中疾速穿梭,竟没有变形,飞行轨迹也基本没变,只是破空声依旧存zài

,但对杀伤力没什么影响。

陈东旭终于舒了口气,准bèi

回房间休息,走至屋前,他正准bèi

推门而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赫然发xiàn

面前竟然是雪璧的闺房。

陈东旭有些尴尬,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又想起师姐不顾自己清誉,替他掩饰,他便想既然都来了,那就正好进去道谢,但又怕打扰师姐休息,最终悻悻离去。

……

翌日,五门试道大会总决赛开始,比赛规则也发生一些变化,即:五强中的每个人都要和剩下的四强一一比试,胜则加一分,败则加零分,最后积分最高的为本届大会冠军,获得顶阶法宝青瓷印。

陈东旭随手抽了一签,赫然发xiàn

自己第一场的对手竟然是冰梨。

擂台上,陈东旭看着绝世容颜的冰梨,竟有些紧张,或许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让他感到不安。…,

“既然彼此认识,那就不用废话,直接开始比试。”说着,冰梨手中的琥珀玄冰杖朝陈东旭一指,陈东旭脚下登时出现一层冰块,将他的双脚冻住,冰块还在持续向上蔓延,势要把陈东旭全身都冻住。

陈东旭哪会给冰块蔓延的时间,当即招了个火球,并暗暗将会元真气逼入其中。火球在冰块周围旋转,冰块竟只有少许融化,陈东旭心意一动,火球内的会元真气爆fā

,冰块登时化为粉末。

冰梨见玉玄镜顶阶冰系法术冰封禁制,竟然被一个微不足道的火球术破了,她冰冷的容颜上也显出一丝惊讶。

这还是陈东旭第一次同女人斗法,而且对手是这般娇艳的冰美人,他竟不忍心向她主动出招,只等着冰梨再次施法。

冰梨先前轻蔑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她口念法诀,琥珀玄冰杖虚空一划,登时一只冰凤凰出现在她身前,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栩栩如生,周围的温度也因它下降几分。

围观的众人见了,吃惊不已,这赫然是通玄道修liàn

至上玄境第三层才能施展的法术——冰风翔天。

冰凤凰犀利的眸子盯着陈东旭,冰冷凶恶,陈东旭不禁打了个冷颤。

冰梨心意一动,冰凤凰疾速挥动翅膀,向陈东旭冲去。陈东旭赶忙施展射影含炎,一支凝练的火箭正中凤头。

冰梨料定火箭顶多穿透冰凤凰,不会对凤体造成太大伤害,冰凤凰依旧可以携着席卷天下的气势,将陈东旭撞下擂台。

陈东旭此时心念一动,蕴藏在火箭内的会元真气炸开,凤头当即支离破碎,巨大的凤体也摔落台上,化作一汪清水。

一向高傲的冰梨,突然深深望着这个她曾经不屑一顾的毛头小子,发xiàn

他原本稚嫩的脸庞像是被刀斧雕刻过,显得坚毅异常,她不觉有些出神。

陈东旭见冰梨一反常态的盯着自己看,觉得有些别扭,微微低下头。

冰梨也回过神来,双眸冰寒如霜,口中急念法诀,左手结着奇异的法印,右手琥珀玄冰杖突然蓝光大盛,带起她悬浮在半空,宛若九天仙子落入凡尘。

陈东旭虔诚的望着圣洁的冰梨,竟然忘记自己正在同她斗法。

冰梨娇喝一声,手中蓝杖猛的向下一挥,天地瞬间变色,漫天冰霜落下,砸在擂台上,噔噔作响。

一股股冰冷的寒意透过毛孔,传至陈东旭体内,他赶忙运起会元神功,抵御寒气入侵。

不一会儿,寒气在陈东旭每根毛发上凝结成霜,他杵在那里,少年白头,是沧桑。

第十三章 半路杀出一只鼠

擂台上,漫天冰霜,天寒地冻。

陈东旭虽然有会元神功驱寒,依旧感觉身体被冻得有些僵硬。

突然,他发xiàn

更要命的是,这些冰霜竟然将擂台周围的火元素驱赶的一干二净,他现在连火球术都施展不出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东旭此时就像案板上的一条冻鱼,任人宰割。

冰梨缓缓落在擂台上,再次施展冰封禁制,一层冰块将陈东旭的双脚冻住,并不断向上蔓延,势要将他整个身体都封在冰块里。

败局已定,陈东旭心灰意冷。

这时,常偷吃大米的那只金毛鼠突然窜到擂台上,在冰霜中行动自如。

陈东旭看着金毛鼠如见老友,心中喜悦。而冰梨看着在擂台上乱窜的金毛鼠,冷艳的娇容上竟有些惊恐。台下的人见金毛鼠在擂台上闲庭信步,微微一怔,没想到堂堂白云观五门试道大会,竟会被一只老鼠搅局。

金毛鼠在擂台上环游一周,然后径直跳上了冰梨的娇躯。

“啊!”冰梨尖叫一声,娇颜大惊失色,手中琥珀玄冰杖竟然成了打鼠棒。

但冰梨的打鼠棒法显然只有学徒水平,始终击中不了在她身上乱窜的金毛鼠,她此时哪还有冰冷高贵的气度,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急得团团转,突然,她竟不小心失足摔落擂台下。

冰梨竟对掉下擂台毫不在意,依旧提着琥珀玄冰杖驱赶老鼠,金毛鼠却不再纠缠,从冰梨的身上一跃而下,又窜回擂台,爬上陈东旭的肩头,向他得yì

的吱吱叫着。

冰梨这才定下神来,没想到自命道法非凡的她,竟被一只老鼠打败,她胜雪的娇颜上登时出现一抹绯红,若雪中红梅。

这时,白衣老者裁判站起来宣bù

道:“本场比赛因为有鼠作乱,所以结果作废,改天再重新比试。”说着,他冲上擂台要把那只大逆不道的老鼠,就地正法。

金毛鼠吓得缩在陈东旭肩头,向白衣老者龇着门牙,低声叫着。

陈东旭赶忙拦住白衣老者,道:“它是我朋友,请您不要伤害它。”

老者闻言微微一怔,讶道:“它是你……朋友,你快把它交出来,不然就是你蓄意指使这只老鼠捣乱赛场,按照比赛规则,将取消你继xù

参赛的资格,已取得的名次也将作废。”

陈东旭闻言,愤道:“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它的。”

老者须发飘扬,一身道袍无风自鼓,他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高声道:“陈东旭,因蓄意指使老鼠捣乱赛场,取消其继xù

比赛的资格,已取得的名次也作废!”

这时,烈焰门主也升到半空,一袭红袍猎猎作响,同白衣老者对峙。

白衣老者知dào

烈焰门主道法高强,原本威严的脸上竟有些惊怕,连忙道:“烈焰门主,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做什么?”

烈焰门主突然一笑,道:“我要把你这个老年痴呆的家伙送至老年疗养院,然后另寻个裁判过来。”

白衣老者又怒又怕,终于道:“不如请观主来判决?”

烈焰门主笑道:“这还像句人话!”

……

白云观主和陈东旭站在广场最前端,面向众人。

观主高声道:“刚才那只老鼠,应该是救主心切,自发的来擂台上捣乱,虽然不是陈东旭指使,但和他也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本观主宣bù

:取消其继xù

参赛的资格,但仍算作本次大会第五名,可以下山试炼。”…,

众人听后,齐声道:“观主圣明!”

……

五门试道大会终于闭幕。

最后获得冠军的是观主的嫡传弟子,拥有斩天仙剑和护心镜两大法宝的青铜,如今他又获得青瓷印,一时间成为白云观炙手可热的人物。

第二名是拥有绝世容颜的冰梨,她道法本比青铜高出些,但惜败在他的两大法宝之下。

第三名是苍松门的蒲公英,她一头短发,清瘦干练,使出的高阶木系法术,水火不侵,金石难断,化腐朽为神奇。

第四名是乌沙门的黑石,他凭借土系法术过人的防御能力,苦苦支撑,才走到现在。

第五名自然就是因为金毛鼠而退出比赛的陈东旭了。

自从退出比赛后,陈东旭就一直没有再观看比赛,因为他马上就要下山试炼,师父要把通玄道上玄境的全部心法传授给他。按照他过耳不忘的记忆力,应该能很快记下,但无奈心法复杂繁多,通读一遍都要一天一夜,所以他用了一周时间才全部记住。

星空下,夜风萧条。

陈东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天就要下山试炼,他心里放不下雪璧师姐,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他当即从床上跳下,跑到雪璧房前。他努力平复心情,不断的告sù

自己,敲的不过是块普通的木门。终于,他举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雪璧打开门,看见是陈东旭,微微一怔。

陈东旭喃喃道:“师姐,明天一早我就要下山试炼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前来和你道别。”

雪璧向周围看了看,笑道:“今晚夜色不错,我们一起散步吧!”

陈东旭连忙点头。

雪璧一路上有说有笑,陈东旭只是淡然的应着,他想牵起雪璧的玉手,但又不敢,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珠。

二人走了一圈,又回到雪璧的房前。

“希望你这次试炼能凯旋归来,我要休息了,再见喽!”说着,雪璧就要转身回房。

陈东旭突然鼓起勇气,大声喊道:“雪璧,我喜欢你,你掉下擂台的那一刻,我就发xiàn

自己早已深深的喜欢上你!”

雪璧抬起头看着陈东旭,眼神凄迷,道:“东旭,我也喜欢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陈东旭大声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我就放qì

下山试炼的机会,留下来陪在你身边。”

雪璧泪流满面,哽咽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我也不知dào

他是谁,但他一直在守护着我,总在我梦中出现。我不开心时,他会哄我开心,我沮丧时,他会鼓励我振作起来,如果弄不清楚他是谁,我不会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陈东旭突然怒道:“难道你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放qì

身边的幸福吗?”

雪璧哭着点点头,转身冲回房间。

陈东旭跑到一棵大树前,对着树干拳打脚踢,漫天落叶。他不明白,明明很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想忘记雪璧,却又谈何容易。

第十四章 试炼伊始

夜风呼啸,冷冷清清,落叶满地,凄凄惨惨戚戚。

陈东旭浑浑噩噩的回到他的房间,却见昊然正坐在房间里,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他赶忙道:“二师兄,你来了。”

昊然猛地跳起来,狠狠给了陈东旭胸口一拳,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重色轻友,明天就要去试练了,也不知给哥道个别,还让哥亲自登门。”

陈东旭揉着疼痛不已的胸口,连忙道:“我正准bèi

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来了。”

昊然嗤之以鼻,冷笑道:“哥还不知dào

你,早被雪璧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兄弟。”

陈东旭没想到昊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登时脸上一红。

昊然看着陈东旭的囧样儿,身心登时舒畅,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竹节,道:“今晚,咱兄弟俩,不醉不归!”

陈东旭被雪璧拒绝,心里正苦闷无处解脱,看到有酒喝,哪里还肯废话,一把将竹节抢过,咕嘟咕嘟喝起来。

昊然心疼了,赶忙上去要抢过竹节,陈东旭却不肯给,会元神功爆fā

,一只手把昊然挡在身前,一只手继xù

举着竹节,把竹叶清往肚子里猛灌。

昊然急的张牙舞爪,却没想到陈东旭力qì

如此之大,始终不能前进半步。

终于,陈东旭把竹节扔给昊然,昊然赶忙接住,把竹叶清往嘴里倒,但半天一滴酒也没倒出来,他登时面带怒色,把竹节扔到一边。

他指着醉醺醺的陈东旭,愤愤道:“等你试炼结束回观后,哥再找你小子算账!”说罢,他便愤然离去。

陈东旭醉倒在床上,念叨着雪璧的名字,沉沉睡去。

梦境里,鸟语花香,他牵着雪璧的手,在林间散步,两个人聊着儿时的事,欢声笑语。突然,雪璧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并哭着说不能和他在一起。

陈东旭打了个激灵,却发xiàn

是一场梦。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屋外,见天刚朦朦亮,远处有启明星隐现。

他想起观主曾说这次试炼的主要任务是,和天宁寺及聚贤堂的精英弟子在薄刀岭会合,一起降妖除魔。妖魔他倒是不怕,就怕被天宁寺的僧人给认出来,身份暴露,到时候白云观要清理门户,只怕是小命不保。

经过深思熟虑,他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径直走进厨房,从炉子里抓了把炉灰抹在脸上,水缸前照了一下,他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吱——吱——”声响起,金毛鼠突然从米袋子里冲出来,爬上陈东旭肩头,他轻轻摸了摸金毛鼠的小脑袋,金毛鼠缩着脖子,小眼睛乖巧的微微眯起。

眼看集合下山的时间就要到了,陈东旭想撇下金毛鼠,但它却赖在肩头不肯走,他只好携着金毛鼠一同向集合地点走去。

来到集合地,陈东旭发xiàn

白云观主、各位门主和另外四名试炼的同伴都到齐了,就差他一个。

众人惊讶的看着陈东旭,齐声道:“你是谁?”

陈东旭赶忙道:“在下烈焰门下陈东旭。”

烈焰门主微微一怔,责备道:“东旭,你怎么把脸抹成这样?”

陈东旭连忙回答:“徒儿长的太面善,这样妖魔见了才会害pà

。”

烈焰门主微微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圆环,扔给陈东旭,心疼道:“这个法宝——天罡轮,为师送给你了。”…,

陈东旭接过天罡轮,赶忙叩谢。

白云观主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五人速速下山前去试炼。

其他四人各自驾驭法宝,御空而去,陈东旭也尝试着把通玄清气运至天罡轮内,然后心意一动,天罡轮携着他摇摇晃晃飞至云端,追随众人而去。

青铜打头阵,在最前面带路,剩下四人紧跟在后面,五人风驰电掣,穿梭天地间。

陈东旭肩头的金毛鼠,四只小抓紧紧抠住他的衣服,一双鼠目坚定的看向前方,像一名剑客。

在飞到一个村庄上空时,下面突然传来震天的熊吼声和人群的惨叫声。

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却见下方有一个三丈高的黑熊妖,若一个山头。

青铜道:“我们这次试炼的主要任务就是降妖除魔,不如先把这只熊妖除了,再赶往薄刀岭也不迟。”

众人点头,全都同意青铜的看法。

五人俯冲急下,来到黑熊身前,临近了,众人才发xiàn

黑熊有多恐怖。

黑熊一双巨眼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正一掌抓过一名少女,张开血盆大口,要把少女吞下,少女惊叫着背过气去。

青铜赶忙御起斩天仙剑,刺向黑熊的掌背。熊妖受痛,赶忙松开熊掌,那名少女从高空落下。

蒲公英急忙动用她的法宝舞霞仙藤,仙藤急速伸长,将少女卷住,缓缓放到地上。

黑熊妖发出震天怒吼,一双巨目看向众人,煞气撼地。

陈东旭看向黑熊妖的巨眼,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移开视线,却见肩头的金毛鼠已不见踪影。

黑熊妖突然怒道:“你们这群臭道士,竟敢伤我!”吼着,它一只巨掌向众人拍下,若泰山压顶。

众人赶忙御起法宝,飞至一边,险险躲过熊掌,熊掌拍在地上,震碎房间无数,索性已人去屋空,无人殒命。

陈东旭把天罡圈套在胳膊上,施展射影含炎,一只蕴含着会元真气的火箭,急速射向熊妖,结果却只烧焦了几撮熊毛。

青铜再次驭起斩天,急速刺向熊目,却被黑熊一掌拍飞,他急忙召回斩天。

黑熊妖冷哼一声,怒道:“凭你们这点道行,想破我这身金刚熊皮,简直是痴人说梦,还是乖乖受死吧!”说着,它奔向众人,挥起熊掌拍去。

青铜赶忙大喝道:“快飞到高空处!”

众人飞至高空,黑熊妖却不会飞行,在地上愤愤瞪着众人,时不时的拔起一棵大树掷向众人,众人轻易躲开。

黑熊妖仰天怒道:“有种你们就下来,看我不把你们拍成肉酱!”

众人却是不理。

青铜将众人聚在身边,低声道:“不如我们这样……”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称好。

第十五章 智斗黑熊妖

黑熊妖双足撼地,发出震天怒吼,再次拔起一棵大树,掷向空中众人。

众人赶忙散开,按照预定方案,青铜、黑石、蒲公英来到黑熊妖的前方,陈东旭和冰梨绕到黑熊妖背后。

黑熊妖见状,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群臭道士,本就道法低微,还敢兵分两路,看我把你们逐个击破。”说着,黑熊妖高举熊掌,奔向着看起来最瘦弱的蒲公英拍去。

蒲公英却不闪躲,赶忙施展法术地藤缠绕,一根粗壮坚韧的藤蔓登时从地下窜出,将熊妖双腿缠住。黑熊妖一个踉跄,狠狠摔在地上,大地登时裂开一条沟壑。藤蔓却还在黑熊妖身上继xù

蔓延,直至把它裹成超级大粽子。

藤蔓虽然粗壮坚韧,但黑熊妖更是力大无穷,眼看就要挣脱藤蔓的束缚,从地上爬起来。

黑石见状,赶忙施展法术千斤坠,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压在黑熊妖的背上,刚想要翻身的黑熊妖,登时又重重趴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陈东旭没有丝毫犹豫,施展出火蟒术,一条全身冒火的巨蟒吞吐着火焰扑在藤蔓上,藤蔓登时燃起熊熊烈火,黑熊妖被烤的低吼连连。

没了藤蔓的束缚,黑熊妖很快就挣脱背上的巨石,正要从地上爬起来。

陈东旭赶忙看向冰梨,却见她竟无心战斗,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竟若水般温柔。

他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急忙喊道:“冰梨师姐,快施展极寒领域。”

冰梨乖巧的点了下头,右手中琥珀玄冰杖蓝光大放,她口中急念咒语,左手结印,空中登时出现漫天冰霜,疾速砸向黑熊妖。

黑熊妖刚被烈火焚烧,此时又急速冷却,极其坚韧的金刚熊皮,也龟裂开一道道口子,有丝丝鲜血渗出。熊妖惨叫一声,全部潜能爆fā

,只为逃跑。

众人驾驭法宝,疾速追赶,但黑熊妖奔跑的速度却极快,众人只能紧紧跟住,却不能追上。

陈东旭暗暗运转起会元神功,胸前嗜血戒绽放出红绿色妖芒,他登时速度突增,不断接近黑熊妖。

黑熊妖此刻却极为难过,感觉全身精血沸腾,想要向身后飞去,它努力把精血控zhì

在体内,但心脏却突然剧烈的跳动着,就快要裂开一般。

黑熊妖赶忙站住脚步,却发xiàn

刚才那种心裂的感觉登时就消失了,它暗道:“这迹象分明是中了嗜血魔的独门秘技——步步碎心,但嗜血魔早已在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中陨落,而且施展步步碎心必需的嗜血戒也已不见踪影,这群道行低微的家伙是怎么施展出步步碎心的。”

眼看陈东旭就要追上来,黑熊妖来不及多想,赶紧向前跑去,但刚跑了两步,它就又感觉心快要裂开似的,赶忙又停下来,那种可怕的感觉再次消失。黑熊妖缓了口气,平复下急速跳动的心,再次向前跑去。

众人见黑熊妖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全都心生疑惑,不知它是中了什么邪。

终于,黑熊妖不再逃跑,面向众人,双掌捂在心前,央求道:“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心碎的感觉了,只求各位好心的大仙能给我一个痛快!”说着,它张开双臂,示意众人向它攻击。

众人见状,全都傻了眼,怔在原地。

青铜犹豫一会后,最终祭起斩天仙剑,试探性的刺向熊妖的心脏,没想到熊妖真的不闪不避,斩天仙剑长驱直入,贯穿熊妖的胸膛。…,

鲜血如天洪一般,从黑熊妖胸前泻下,黑熊妖轰然倒地,漫天飞土。

尘埃落定后,众人却见黑熊妖双目紧闭,已然死去,但脸上竟还带有解脱后的欣慰。

陈东旭无意间看向冰梨,却见她依旧冷若冰霜,又想起刚才她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己,必然是当时花了眼。

冰梨仿佛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向陈东旭,竟冲他甜甜一笑,可爱至极。陈东旭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把视线移开,却见青铜用斩天仙剑把黑熊妖的腹部切开,从中取出一枚内丹来,那内丹竟有鹅蛋般大小,金光闪闪。

青铜托着内丹笑道:“这乃黑熊妖的内丹,集全身精华所在,食之能增长修为。我们五人中,现只有陈东旭还停留在玉玄境内,不如把这枚内丹给他,助他先把通玄道修至上玄境,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没有异议,青铜将内丹递给陈东旭,陈东旭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口,内丹含在嘴里感觉就像冰块一样,慢慢的化开,生成丝丝清凉气息下至丹田,被转化成通玄清气。

这时,他感觉通玄道已至玉玄境第九层瓶颈,只差一点就可以突pò

到上玄境界,不禁心中喜悦。

回过神来,他赫然发xiàn

,金毛鼠不知何时蹲坐在他手掌上,而那枚内丹却不见了踪影。

金毛鼠两只小爪捂着鼓囊囊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一身皮毛更显金光闪闪,陈东旭登时心中了然,在金毛鼠的小脑袋上狠狠弹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贪吃的家伙!”

金毛鼠自知理亏,爬上陈东旭的肩头,讨好的低声叫着,眼中尽是哀求之色。

陈东旭微微一笑,在金毛鼠头上轻轻摸了摸,金毛鼠知dào

他原谅了自己,又恢复往常淡定自若的神态,双目较从前更显炯炯有神。

……

众人再次驭起法宝,向薄刀岭飞去。

约一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青铜和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一家客栈留宿一晚,天明在赶路。

陈东旭来到客栈的厢房内,感觉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休息,但金毛鼠却亢奋的很,在房间里上窜下跳,吱吱的叫个不停,吵得陈东旭如何都睡不着。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陈东旭赶忙去开门,却见是冰梨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前。

冰梨恬然一笑,道:“东旭,我可以进去吗?”

陈东旭赶忙将冰梨请进屋内,金毛鼠看见冰梨,好像有些愧疚,躲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冰梨把那盆水放在凳子上,温柔道:“瞧你灰头土脸的,赶紧洗洗吧!”

陈东旭仿佛被催眠了一样,不自主的走到水盆前,认真洗了起来。

清凉的水拍打在脸上,陈东旭登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第十六章 薄刀岭

盆子里的水变得乌黑浑浊,陈东旭却不介yì

,又把头埋进盆里,五指成梳,仔细清洗。

陈东旭突然将头猛地从盆子里抬起,溅起水花一片,冰梨却不闪避,任由水花溅在雪白的衣裙上。

冰梨关切道:“东旭,你怎么了。”

陈东旭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洗的特别舒服!”但他却心想:现在把脸上的黑灰都洗去了,要是以后和天宁寺的僧人会合,被那些僧人认出来,暴露了身份,那可如何是好?

冰梨闻言,恬然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替陈东旭把头发擦干。

芬芳的香气从手帕上四溢开来,陈东旭闻见了,心神荡漾。

冰梨又从怀里取出一把木梳,笑道:“瞧你头发乱的,我替你整理一下。”

陈东旭见自己在水盆里的倒影,果然是长发凌乱,他不禁微微点头。

冰梨给陈东旭梳着头,温润光滑的玉手时不时的扶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心里有些痒痒的,竟开始对冰梨心生暧昧之感。

冰梨见陈东旭长发中分在两边,微微嘟起小嘴,又去找了把剪刀,给他理出微微倾斜的刘海,将他的额头遮住,露出眉眼。

陈东旭在镜子前照了照,见他原本有些修长的脸,在刘海的修饰下竟显得十分匀称,不由的眉开眼笑,偷偷自恋一下。

冰梨莞尔一笑,道:“东旭,感觉你现在这个发型怎么样?”

陈东旭乐的合不拢嘴,赶忙道:“冰梨师姐的手可真巧,这个发型真是太棒了!”

冰梨咯咯笑起来,又同陈东旭聊了些话,便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陈东旭又回到镜子前自我欣赏,感觉面容竟然在刘海的遮饰下,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他心想:自己离开天宁寺已三年有余,再加上有这刘海修饰,天宁寺的僧人一定认不出自己来。

陈东旭心中没了顾虑,换了个新发型竟有些自得,又觉得有些倦了,就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

翌日清晨。

陈东旭一行人再次启程,飞向薄刀岭。

飞了好一阵,众人都有些怠倦,青铜赶忙道:“因为魔教行踪一向诡秘,所以薄刀岭处于荒凉之地,极为偏僻,但我们现在离薄刀岭已经不太远了。”

众人闻言,又强打起精神,穿梭在云霄之上。

经过中途几次休息,众人终于来到一片丛林之中,林中古树参天,灌木杂生,有珍禽猛兽无数。

在林子里休息了一会,众人便不敢久留,再次驾驭起法宝,向丛林深处疾速飞去。不时有野兽冲天的嘶鸣声响起,众人听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时近黄昏,飞翔在半空的众人,隐约能看见远处有一座奇山,宛若一把弯刀横立在大地之上,山体陡峭险峻,有古木在周围遮天蔽日,阴森诡异至极。

青铜突然指着那座山,轻声道:“快看,那座山就是薄刀岭!”

陈东旭闻言,心中陡然一惊,怕会有妖魔偷袭,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薄刀岭飞去。趴在他肩头的金毛鼠,也仿佛感应到什么,微微眯起的双眼,突然瞪得滚圆,炯炯发光。

青铜接着道:“大家快跟我来,去预定的会合地点。”说罢,他一马当先,飞在最前面,其他人赶忙跟上。

众人在青铜的带领下,飞到薄刀岭正前方,便快速降落至地面。近处看薄刀岭更显陡峭异常,两侧山体若悬崖般直立,前端有个缓坡延伸至山顶,山顶处倒比较平坦,一直向后延绵,不能见其尾。…,

青铜面带疑惑,道:“按理说天宁寺和聚贤堂的人应该比我们先到会合地点才对,怎么却还不见他们的踪影。”

众人闻言,心中也觉得蹊跷,白云观离薄刀岭本就最远,再加上半路被黑熊妖耽搁,照理说同时出发的天宁寺和聚贤堂的弟子确实应该早就到了才对。

众人都屏住呼吸,凝神戒备,生怕会遭到什么不测。地面突然微微震动,众人狐疑的相互对望,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地面震荡的越来越厉害,青铜赶忙道:“快飞到空中去!”

众人全都驭起法宝,飞至空中,却见远处半空有两名僧人向他们飞来,身影有些狼狈,在两名僧人正下方的地面上,有漫天尘土飞扬,古树倾倒成片。

陈东旭定睛一看,却见那两名僧人赫然是六师兄慧空和七师兄慧德,而在那漫天尘土里却有一群头上长着三只角的巨型犀牛,正对慧空和慧德紧追不舍。

青铜急忙道:“那群犀牛是三角妖犀兽,虽然皮糙肉厚,力大无穷,速度敏捷,但却智力低下,我得前去接应天宁寺的两位高僧,不然他们会被这群妖兽耗尽法力而死。”说罢,青铜驭起斩天仙剑,飞向二僧。

陈东旭见昔日师兄受难,不能坐视不管,赶忙跟上去,道:“青铜道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冰梨见状,也毫不犹豫的跟着陈东旭飞出去。陈东旭看冰梨跟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她也向陈东旭恬然一笑。

三人飞至二僧身前,青铜赶忙道:“二位高僧先走,我们抵挡这些妖兽一阵子。”

二僧皆嘴角干裂,满头大汗,显然疲惫至极,竟无心言语,拼尽最后的法力,朝前方飞去。

青铜一马当先,当即祭起斩天仙剑,刺向最前头的一只妖犀兽。那只妖犀兽前腿被仙剑刺中,摔倒在地,其他妖犀兽竟不做丝毫停滞,飞速奔向三人。

陈东旭赶忙施展出射影含炎,一边飞,一边把火箭射向妖犀兽,但中箭的妖犀兽却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只是稍稍停顿,便再次飞速奔来。

青铜又用斩天仙剑刺倒一头三角妖犀兽,但对于如潮水般奔来的妖兽群来说,犹如杯水车薪。

此时,冰梨的冰凤翔天也终于施展完毕,一只巨大的冰凤携铺天盖地之势,撞向为首的一只妖犀兽,那只妖犀兽猛地抬起头颅,用头上的尖角抵住冰凤的巨喙。

冰凤登时支离破碎,那只妖犀兽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头角碎裂,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撞倒身后的妖犀兽群连片。

剩下的妖犀兽却仍继xù

追赶,丝毫不知疲倦,摔倒了的妖犀兽也挣扎着爬了起来,继xù

追赶。

看着妖犀兽再次如潮水般袭来,陈东旭急中生智,赶忙道:“冰梨师姐,快使用冰封千里。”

冰梨闻声,微微点头,口中急念法诀,左手快速结印。

第十七章 群体性中邪

琥珀玄冰杖蓝光大盛,冰梨虚空一划,登时一层三尺厚的冰面,出现在妖犀兽群前方。

冰层光滑如镜,前面的几只妖犀兽跳在冰层上,登时摔了个跟头,把冰层跌的粉碎,后面的妖犀兽踩在碎裂的冰渣上,顺利通过。

妖犀兽群一如既往,急速追逐着他们三人,冰梨由于连续施展高阶法术,通玄清气消耗殆尽,飞行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缓缓从空中往下落,眼看就要掉进妖犀兽群之中。

陈东旭仿佛感应到什么,无意识的回头一看,却见冰梨快要落进妖犀兽群之中,香消玉损,他当即转身,疾速飞至冰梨身边,来不及多想,一把牵起冰梨的玉手,携她飞到半空。

冰梨欣慰的看着陈东旭,仿佛他就是她的归宿,但他没有精力去顾及冰梨的反应,全神贯注的驾驭法宝,在空中飞驰。

妖犀兽的力qì

仿佛无穷无尽,不懂疲倦的追逐着陈东旭他们三人,他们在丛林里乱转,竟迷了路。

由于要携着冰梨飞行,陈东旭的通玄清气也快消耗干净。

冰梨察觉到陈东旭的速度逐渐慢下来,赶忙道:“东旭,我的法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快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飞行。”

陈东旭没有说话,抓着冰梨的手更紧了一些。

冰梨也没有再言语,即便是死,那就一同作伴。

陈东旭通玄清气终于亏空殆尽,赶忙将会元神功毫无保留的爆fā

出来,速度又急速提升起来。

冰梨微微一怔,看向陈东旭,尽是崇拜之意。

二人突然听见身后妖犀兽群奔跑的巨大轰鸣声,时有时无,不约而同的转头,向身后看去,二人登时间目瞪口呆。

三角妖犀兽群追两步便停下,停一会又接着追,如此反复,竟和先前黑熊妖临死前的症状极其相似,不过这次场面更为壮观,仿佛集体性中邪。

妖犀兽群走走停停,看向陈东旭的眸子都越来越敬畏。妖犀兽群终于和他们二人背道而驰,妖犀兽全都是撒腿逃离。

陈东旭和冰梨见妖犀兽群扬长而去,都松了口气,从空中缓缓落下。

前方一直自顾飞行的青铜听不见妖犀兽群的奔跑声,转过身来,却发xiàn

妖犀兽群连同陈东旭和冰梨都不见了,他却也不知到何处寻找,法力也所剩无几,当即落下去休息。

冰梨落地后,本想打坐恢复法力,却发xiàn

陈东旭还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看着陈东旭呼——呼——直喘气,只是看着。

由于冰梨的性命刚才都要靠陈东旭保全,所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心弦一直紧绷着,好久才平复下急速紊乱的心跳,突然注意到冰梨痴痴的看着自己,他赶忙低下头,又发xiàn

自己还紧紧握着冰梨的手,他赶忙把手松开,尴尬无比。

陈东旭把手松开后,冰梨竟有些失落,终于勉强一笑,道:“东旭,刚才多谢你了。”

“没什么。”看着美若天仙的冰梨对他幽怨而视,他竟有些慌张。

“那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冰梨仿佛也察觉到什么,转移话题。

陈东旭尴尬一笑,道:“刚才只顾得飞行,没有注意到飞行的路线,我也不知该如何回去。”

冰梨突然将两条玉臂抱在陈东旭胳膊上,头缓缓靠在他肩上,撒娇道:“我不管,是你把我领到这里的,你还要把我领回去,我要是走不动了,你就算背也要把我背回去,反正从现在起,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陈东旭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无一点心思体会冰梨的暧昧之举,只觉的心虚,当一个女人放空自己的思想,没有了任何主见,把所有事情交由男人处理,那种压力,足以让初出茅庐的陈东旭紧张万分。

陈东旭微微喘息着,许久脑子里紧绷的弦才放松了些,竟觉得有些饿了,提议道:“不如我们先找些吃的,补充体力后,再寻找回去的路。”

冰梨乖巧的点点头。

陈东旭环顾了一圈,接着道:“我们去北边看看吧!”

冰梨甜甜一笑,道:“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陈东旭刚微微舒展的眉头,又紧缩起来,没想到一向冷傲的冰梨,竟是这般依赖。

二人向北边走了一阵,突然见到身边有一棵果树,树上有几只猴子,正啃着果子,津津有味。

陈东旭咽了咽口水,赶忙道:“我上去摘几个果子吃吧!”

冰梨恬然一笑,微微点头。

陈东旭灵巧的攀到树上,吓得猴子们四散开去,在一旁冲着他吱吱乱叫。

一直把头埋在陈东旭领子里的金毛鼠,突然把头抬起来,鼠目瞪得滚圆,冲着猴群吱吱大叫,一时间,竟把猴群给镇住了。

陈东旭微微一笑,赶忙从树上摘了五六个果子抱在怀里,便跳回地面上。

金毛鼠此时已溜到陈东旭怀里,张开鼠嘴正欲开吃,不想陈东旭却把它赶到一边,他接着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冰梨。

冰梨温柔一笑,接过果子。

金毛鼠鄙夷的看向陈东旭,吱吱乱叫,大有控告他重色轻友之意。

陈东旭有些囧,赶忙扔给金毛鼠一个果子,它这才安顿下来,吃的香甜。

冰梨取出洁白的手帕,将手中的果子仔细擦干净,又还递给陈东旭,示意他先吃。

陈东旭没有拒绝,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竟香甜多汁,再也不顾其它,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冰梨见陈东旭吃的如狼似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陈东旭有些尴尬,极力控zhì

自己的动作,接着吃起果子,宛若深阁中的淑女。

冰梨看着陈东旭的吃相,笑的更欢了,曼妙的小蛮腰竟微微有些弯下。

陈东旭大囧,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拿着果子的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最终悄悄把双手背在后面,像一名教书先生。

冰梨终于止住了笑声,道:“没事,你接着吃,刚才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听到‘可爱’这两个子,陈东旭微微一撇嘴,接着吃起果子来,竟索然无味。

二人一鼠都把肚子填饱后,再次向北边走去。

附近时不时的就有野兽的嘶鸣声响起,陈东旭提高警惕,生怕有野兽袭来。

陈东旭肩头的金毛鼠也很警觉,一双鼠眼滴溜溜的环视四方,神色戒备。

冰梨却是一脸淡然,轻松的跟在陈东旭身后,闲庭信步。

周围野兽的嘶鸣声渐渐消失,四周只有树叶的摩挲声,一直心弦紧绷的陈东旭,也渐渐放松下来。

突然陈东旭听见远处有琴音响起,宛若天籁。

身后的冰梨笑道:“这荒郊野林,还有人弹得一手好琴啊!”

二人向着琴声走去,希望能遇见贵人,给他们指条明路。

第十八章 聚贤堂四杰

随着离悠扬的琴音越来越近,陈东旭和冰梨二人发xiàn

,周围的草木越来越凌乱,他们都提高警觉,不敢大意。

四周的草木被践踏过的痕迹越来越明显,直到被夷成平地。

他们登时二人目瞪口呆,在他们眼前的赫然又是一群高大健猛的三角妖犀兽群,数量之多,和先前遭遇的那群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东旭心弦猛地一绷,不禁感慨:这原始丛林当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留神,就又踏入另一个险境。

冰梨看向陈东旭,眼神里充满绝望,看着她悲情的眼神,陈东旭英雄气概爆fā

,努力运起会元真气,誓死护冰梨周全。

但妖犀兽群却没有丝毫反应,陈东旭心生疑惑,仔细观察了下妖犀兽群,发xiàn

妖犀兽都在凝神静听不远处的天籁琴音,性子竟变得温顺许多,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冰梨也注意到妖犀兽群像是被琴音催眠了一样,心中也不再害pà



陈东旭看向冰梨,手往琴音源头一指,示意她朝那里走去。

冰梨会意的点点头,和陈东旭一同向琴音源头走去。

他们二人轻步绕过妖犀兽群,来到琴音的发源处,妖犀兽群的最前方。

陈东旭看见有一人坐在草地上弹琴,还有三人围在那人身边。

弹琴的那人身形偏瘦,二寸长的头发竖向空中,一边用手急速抚琴,一边抱怨道:“我擦,哥的手指都快弹断了,哥实在不想弹了。”

其他三人给弹琴的那人,又是揉肩,又是敲腿,又是递水,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然后齐声央求道:“哥诶,你要是不弹了,那些妖犀兽发起狂来,我们兄弟四人,可都要葬身在妖犀兽蹄之下,我们聚贤堂四杰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

陈东旭一听他们是聚贤堂的人,心中登时喜悦,不由加快脚步向他们走去,冰梨也忙跟了过去。

他们二人脚步声窸窣,聚贤堂那四人听见了,慌忙转头看去,却见是一男一女,其中那名女子圣洁纯真,一看就不像是魔界中人,他们四人也就放松了些警惕。

其中一名身形瘦高的男子,向他们二人一拱手,道:“不知两位来这荒山老林,所谓何事?”

陈东旭和冰梨赶忙还礼,陈东旭道:“我们是白云观弟子,来这里是要和聚贤堂以及天宁寺的精英弟子会合,一同上薄刀岭降妖伏魔,维护天下正道。”

聚贤堂四人闻言,俱是一怔,其中那名弹琴的男子手指僵硬了一下,琴音消失,对面的妖犀兽群登时间躁动起来。

其他五人看向就要发狂的妖犀兽群,面色惊恐,先前弹琴的那人,却不慌不忙,继xù

抚琴,悠扬典雅的琴声响起,暴躁的妖犀兽都再次安定下来,众人神色才恢复平静。

其中一名面容阴柔的男子,嗲嗲笑道:“呦,可算遇见同道中人了,不瞒二位,我们四人正是聚贤堂派来薄刀岭降妖的精英弟子,江湖人称——聚贤堂四杰。”

听着那男子说话的调调,冰梨以手掩面,竟然是在偷笑。

陈东旭可从没听说过聚贤堂四杰这个名号,却还是拱手道:“原来诸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聚贤堂四杰啊,久仰久仰。”

“在下是白云观陈东旭,”他手掌向上,五指并拢伸向冰梨,接着道:“这位是我的师姐冰梨。”

阴柔男子脸上满是笑容,连忙道:“原来是白云观的陈东旭道长和冰梨道长,二位鼎鼎盛名,久仰久仰。”说着,那男子还向冰梨抛了个媚眼。…,

冰梨登时面色潮红,双峰起伏,她对阴柔男子怒目而视,恨恨道:“你无耻!”

“冰梨道长,刚才真是对不住了,在下不是有意的。”阴柔男子赶忙赔礼道。

冰梨却不解气,冷哼一声,愤愤道:“要是还有下次,看我不把你冻成冰棍。”

“不敢不敢,绝对不会有下次了。”阴柔男子连忙道。

陈东旭有些疑惑,把头伏在冰梨耳边,低声道:“师姐,那人不过眼神轻挑了些,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有失风度。”

冰梨的玉耳被陈东旭呵的痒痒的,全身不由的微微一颤,她看向陈东旭,娇嗔道:“你知dào

什么呀!”

陈东旭挠挠头,为之讶然。

抚琴的那名男子,突然仰天长叹:“再这么弹下去,就算哥的手指不断,这琴弦也该断了。”

聚贤堂其他三人赶忙道:“哥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就去给你再找来几把琴,保证你能一直对牛弹琴。”

弹琴那人做鬼哭狼嚎状,绝望道:“你们说着倒是轻巧,哥现在可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被犀牛一角顶死来的爽快。”

陈东旭闻言,突然提议道:“这位仁兄,你看可不可以这样,你一边弹琴,一边向远处走去,等到妖犀兽听不到你的琴音躁动起来时,我们也走到很远的地方了,妖犀兽一时间也追不上我们。”

众人一拍脑袋,连连称赞,真是个好办法。

其他人连忙抬起木琴,那人一边弹琴,一边和众人一起,向后慢慢退去。

众人越走越远,妖犀兽群听不见琴声,渐渐躁动起来,却发xiàn

眼前的人类不见了踪影,当即乱了阵脚,不知向何处追击。

又走了许久,陈东旭他们一行人,见妖犀兽群没有追过来,全都松了口气,发型直立的那人也不再弹琴,他十指交叉,左右向握,指节啪啪作响。

陈东旭看向先前弹琴的那人,佩服道:“兄台琴音不但美妙绝伦,还威力无穷,能震慑妖兽数千,小弟敬佩之至。”

那人可能由于一直弹琴,疲劳过度,竟无心言语,阴柔男子却嗲嗲笑道:“这还用你说,他可是我们聚贤堂四杰中的扬琴杰,一手定心琴音弹得出神入化,闻名天下。”

陈东旭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不知聚贤堂四杰,你们知dào

去薄刀岭的路吗?”

阴柔男子突然一笑,信心满满道:“寻路之事,只要我邹画杰出马,定可以迎刃而解。”

第十九章 神通各异

那名身材瘦高的男子闻言,赶忙将身后背着的那只如椽大笔交给邹画杰。

邹画杰握起如椽大笔,竟一改先前的阴柔表情,变得严肃认真,颇有些男人味。

他闭目凝神,手中大笔在地上信笔狂书,翠绿色的草坪被划开,灰褐色的土地露出来,不一会儿,一副精密的地图呈现在众人面前,直把陈东旭和冰梨看的目瞪口呆。

邹画杰把大笔在地上猛地一点,大声道:“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然后他把笔指向地图上另一个位置,故作神mì

道:“这个地方就是薄刀岭。”

他若有所思,突然把手指向南方,兴奋道:“只要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向南走,就可以抵达薄刀岭。”

邹画杰慷慨陈词,陈东旭看着他,以为神人也,就连刚才怒斥邹画杰猥琐的冰梨,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由于飞在空中,容易成为野兽的追击目标,所以众人决定,跟随邹画杰的脚步,向着薄刀岭走去。

途中他们数次遇到猛兽攻击,但大多都是陈东旭和冰梨出手解决,只有少数几次遇见大规模猛兽群进犯,他们俩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靠扬琴杰的一手定心琴音,稳住了猛兽,众人这才得以逃脱。

如果要飞着回去,可能半个时辰他们就能到薄刀岭了,但走着回去,本来速度就慢,再加上要绕过一些猛兽群,走了不少弯路,所以到了天黑,他们离薄刀岭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众人打着火把,在星光下,朝着薄刀岭走去。

陈东旭见冰梨渐渐体力不支,赶忙提议道:“不如我们休息一会吧!”

冰梨会意,感激的看向陈东旭,微微一笑。

但扬琴杰却说:“这深山老林里,危机四伏,只怕夜长梦多,稍不留意,我们就都会葬身于此,还是赶路要紧。”

陈东旭听扬琴杰说的也很有道理,不禁有些为难。

冰梨看着陈东旭,突然一笑:“不如你背我吧!”

他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背不动冰梨,只是他还从没背过女孩子,一时间有些紧张。

冰梨看着陈东旭囧的表情,嘿嘿一笑道:“默认就是答yīng

喽!”她说着就跳到陈东旭的背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

冰梨温润柔软的双峰,抵住陈东旭坚实的背,他全身不自主的微微战栗,还好在夜色的掩饰下,其他人都没有发xiàn

,但冰梨岂会不知dào

,她有些坏的一笑,把陈东旭抱的更紧了。

陈东旭两手托着冰梨的玉腿,走起路来,感觉很是别扭,走了许久,他才有些适应,走路的姿势也自然了许多,他突然心想:如果背着的是雪璧,那该有多好啊,但冰梨如此待自己,也不能辜负了她。

野兽都睡下了,虽然夜路难行,倒也相安无事,赶了大半夜的路,众人终于到了薄刀岭前,他们看见

不远处有篝火通明,便知那是同伴的憩所,不由得加快脚步。

众人来到篝火前,见只有青铜在守夜,其他人都睡下了。

青铜见陈东旭竟然背着冰梨,不由得目瞪口呆,冰梨不禁面上一红,娇嗔道:“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陈东旭登时尴尬无比,赶忙微微蹲下,缓缓松开双手,让冰梨能够轻松落地。他突然感觉不光背上少了些什么,仿佛就连心里也少了些什么,感觉空荡荡的。…,

青铜坚持他继xù

守夜,其他人都睡下了。

冰梨主动躺在陈东旭身边,淡淡的体香传来,他闻见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先前背着冰梨的那一幕,心里不由得火辣辣的,睡意全无。

陈东旭在草垫上不时的翻身,冰梨在一旁偷笑。

终于到了天亮,陈东旭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宿未睡,心烦意乱。

众人围成一个圈,开始讨论除妖的具体计划。

青铜提议道:“我们初次见面,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不如都简单介shào

一下自己的法宝,和擅长的功法,这样一会降妖的时候,也好相互配合,威力大增。”

众人都表示同意的点点头。

邹画杰第一个跳出来,嗲嗲道:“我是聚贤堂邹画杰,不使用任何法宝,曾从一副猎艳图中悟出御女神功,现在已修至芳爱渴境界,神功一施,不论是女魔还是女妖,都会心性大乱,功力大减,到时候你们再冲上去,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些妖魔收服。”

邹画杰说的满面春光,冰梨突然嗤之以鼻,冷哼道:“想不到我正道中人,也会有你这等下流的败类。”

邹画杰却不以为然,理直气壮道:“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不管是什么法术,只要是用来降妖伏魔,维护人间太平,那就是正道。”

除慧空和慧德口宣佛号外,其他人都赞同的点点头,冰梨却不屑的瞥了眼邹画杰,也不再说话。

这时,一个瘦高的男子站起来,囔囔道:“我是聚贤堂王书杰,从书法中悟出一套剑法——残日红江,使用的法宝是仙篆。”说着,他取下背上的那只大笔仙篆,向众人展示。

众人见仙篆样式古朴,通体乌黑,长约五尺,笔锋长豪坚韧,有气吞山河之势,真乃一神物。

在众人对仙篆赞口不绝时,一名体型稍矮的精悍男子猛地站了起来,他见众人都看向他,竟微微有些脸红。

他语速很快,道:“我是聚贤堂曹棋杰,从棋谱里悟出功法——围汹,使用的法宝是上古双棋。”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两枚盘子般大小的棋子,一黑一白,也不知是何材质,边缘有锋芒隐现。

扬琴杰也介shào

了他的法宝天语琴和效果惊人的天神乱魔音。

慧空和慧德接着道明了他们的法宝,分别是降魔法杖和除妖神棍,又稍微介shào

他们夺天地造化的会元神功,众人听后都感神奇无比,唯独陈东旭倍感亲切。

白云观五人也一一介shào

了自己的法宝和擅长法术,然后众人又制作了些简单的降妖方案,便凝神静气,向着薄刀岭进发。

第二十章 惨遭偷袭

虽然日头已升的老高了,但薄刀岭周围还是有雾气笼罩,像是有轻纱遮盖,让众人感觉林中有未知的诡计阴谋。

众人小心翼翼的沿着缓坡,爬上薄刀岭,青铜手执斩天仙剑,腰挂青瓷印,胸藏护心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气宇轩昂。

邹画杰也不甘落后,却又不敢走在最前面,所以他紧跟着青铜,走在第二位。

冰梨也恢复了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弥漫,就是陈东旭也不敢靠近他,远远的站在一边。

邹画杰一边走,还不忘吹嘘他的御女神功如何的厉害,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那些女妖们,春心骚动,功力大减,到时众人在一拥而上,定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那些妖怪扫荡干净。

冰梨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陈东旭担心她的安危,也放慢脚步,仿佛是不经意的落在后面。

冰梨看着身前的陈东旭,秋波似水般温柔,但陈东旭却丝毫不知,他凝神静听,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是否有什么异常现象。

众人来到薄刀岭顶部,这里有一条小道通向远处,竟看不见尽头,两边有草木丛生,鸟兽啼鸣,他们四处查探了一下,没有发xiàn

妖魔的踪迹。

经过商议后,众人决定向薄刀岭深处行进,其中天宁寺的两位高僧因为有会元神功护身,所以他们打头阵,白云观因为人数最多,而且道法攻防兼备,灵活自如,是全队的主力,所以走在中间,而聚贤堂四杰,虽然功法高强,却防御薄弱,所以走在最后面,负责偷袭和支援,随机应变。

渐渐的,众人听见远处有隐约的狼啸声传来,他们都放慢脚步,凝神戒备,不敢有丝毫大意。随着他们向薄刀岭逐渐深入,狼啸声更显凄厉,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耳边。

突然,有三只巨型赤狼从侧面的树林里猛地冲出来,向队伍最后面的聚贤堂四杰咬去,曹棋杰赶忙用上古双棋,左右夹击赤狼双腰,赤狼登时被拦腰切断,但它的前半身还是张牙舞爪,疾速扑向曹棋杰,他来不及闪躲,胳膊被划出一道很深的爪痕,鲜血喷涌。

王书杰却步伐微妙,闪到扑向他的赤狼侧面,将仙篆捅向赤狼,此时仙篆柔韧的笔锋若钢丝般直立,竟有三尺来长,锋锐无比,笔锋贯穿赤狼的身体,他把赤狼摁在地上,赤狼凄厉的惨叫声十分刺耳。

还有一只赤狼扑向手无寸铁的邹画杰,他大惊失色,疾呼救命,一旁的扬琴杰也无计可施,他的天语琴质地脆薄,如果用来抵挡剽悍的巨型赤狼,一定会琴身断裂,邹画杰同样要身受重伤,他不愿白白赔上自己的心爱法宝。

陈东旭见状,赶忙掷出手中的天罡轮,就在赤狼的利爪要刺入邹画杰的脖子时,天罡轮及时飞至,将赤狼巨大的头颅击的粉碎,它的身体也倒飞数丈开外。

邹画杰怔了半响,才晃过神来,感激的看向陈东旭,竟闪着些特殊的光芒,陈东旭见了顿觉恶心,赶忙把视线移向一旁。

慧空也用天宁寺秘制的金创药,替王书杰把伤口包扎好,众人定了定神,准bèi

继xù

上路。

突然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枚形若弯刀的尖锐狼牙,向人群外侧的蒲公英袭来。

由于没有防备,蒲公英一时间愣在原地,还好青铜反应很快,斩天仙剑砍向狼牙,没想到狼牙竟突然转弯,绕过斩天仙剑,贯穿蒲公英的肩部。…,

蒲公英惨叫一声,伤口处有汨汨黑血流出,显然狼牙上涂有剧毒,她不久后便会毒发身亡,她赶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驱毒圣草——参灵,急速咀嚼吞下,她肩上的毒这才止住了蔓延之势,但肩内的留毒却无法排除,白嫩的肌肤,此时已乌黑一片。

片刻后,蒲公英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漓,竟晕厥过去。

众人都知,如果再不把毒吸出来,只怕蒲公英的那条胳膊就要废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但除了还有冰梨是女子,其他的老爷们也只能干着急。

冰梨略作犹豫,便撕开蒲公英的衣服,用温润的红唇,将蒲公英肩内的毒,一口一口的吸出,蒲公英体内的毒,基本上被吸除干净,她面色又恢复了些润泽。

但冰梨的艳唇,此时却变得紫黑,她胜雪的娇颜上,也有乌气闪现,曾今若天仙下凡的她,现已黯淡无光,容颜尽失。

冰梨用手遮住麻木的双颊,失声痛哭,她突然转身向树林里跑去,步伐蹒跚慌乱,再没了往日的闲庭信步。

陈东旭赶忙追上去,冰梨发xiàn

他追过来,跑的更快了,却不小心被灌木绊倒在地,他赶忙跑上前扶起冰梨。

冰梨看着陈东旭,泪眼婆娑,哽咽道:“现在我变得这么丑,你一定会嫌弃我的,还追过来做什么?”

陈东旭亲昵的看着冰梨,笑道:“你没有变丑,你还是那么的美若天仙。”

“你骗人,我的脸明明……”冰梨话还没说完,陈东旭突然俯身吻住了冰梨的双唇。

冰梨惊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东旭,她随即又闭上双眼,投入在这缠绵之中。

陈东旭暗自运起会元神功,将冰梨口内的残毒,全部吸入自己体内,他脑海里的神mì

雾气突然在周身流转,刚吸入体内的毒,登时就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他们二人缠绵许久,冰梨才缓缓把陈东旭推开,她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看向他,喃喃道:“那,我现在算是你的女朋友吗?”

陈东旭却是一怔,看向远方,许久才下定决心,微微点头。

但冰梨却没有看见,默默的转身,折返回去,陈东旭跟在她身后,他们二人一路无语,气氛很是尴尬。

他们走出树林,见其他人还在原地等待,众人见冰梨容颜恢复了红润,都替她高兴。

青铜突然道:“冰梨,你没事了吧,刚才我其实很为你着急,但是蒲公英更需yào

人保护,所以一时间也走不开。”

冰梨看着青铜,恬然一笑道:“我没事,谢谢!”

青铜微微一怔,没想到冰梨会对他如此热心。

陈东旭在一旁,透心凉!

第二十一章 绝境

还未和妖魔照面,就有三人负伤,众人都是颓然失落。

认知和实jì

的差距,让自命道法不凡的他们,心情跌落到了谷底,茫然不知前景。

青铜见众人斗志丧失,赶忙道:“其实妖魔的妖法也不过如此,和我们的水平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在明处,妖魔在暗处,他们偷袭才显得神mì

莫测,其实只要我们做出防止偷袭的良策,他们决不可能伤到我们。”

其他人闻言都觉得有道理,全都点点头,又恢复了些斗志,青铜趁热打铁,接着把他制定的预防妖魔偷袭的策略告sù

众人,众人全都点头称赞,昂扬斗志,恢复如初。

众人再次踏上征程,这次青铜在队伍的左侧,慧空和慧德在队伍的右侧,防止妖魔从侧面偷袭,擅长防御的黑石打头阵,陈东旭拥有至坚至刚的天罡轮护身,所以负责断后。

青铜此时已祭起青瓷印,青瓷印在队伍左侧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散发着淡淡青光。慧空和慧德则各自紧握着降魔法杖和除妖神棍,在队伍的右侧,凝神戒备,时刻注意着身边树林里的风吹草动。

突然,有四只巨型赤狼从众人左侧的树林一跃而出,赤狼穿入青瓷印所布的青色屏障后,全身登时化作陶瓷,四只瓷狼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众人都崇拜的看着青铜,没想到青瓷印,竟是这般的神通广大。

这时,众人右侧的树林中传来刺耳的破空声,竟然又是一枚尖锐的狼牙,向众人袭来。

慧空毫不迟疑,闪着金光的降魔法杖,携着一股劲风,拍向狼牙,狼牙登时被拍的倒飞回去,但却没有碎裂的痕迹。

这一轮偷袭,终于被众人安全躲过,他们的信心又恢复以往,知dào

通过合理的配合,他们的真zhèng

实力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

众人稍作整顿,便胆大心细的向着薄刀岭深处进发。

一道残影在众人面前闪现,众人定睛一看,才发xiàn

这是个狼头人身的狼妖,他身着红色道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向众人吼道:“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竟敢将我的狼全部杀死,今天就让你们全都给它们陪葬。”吼着,他突然双爪猛的一甩,两枚尖锐无比的狼牙,飞向众人。

先前的偷袭,都被众人抵挡住,而这一次他们早有准bèi

,慧空和慧德赶忙上前,两枚狼牙,被轻易击飞。

狼妖见势不妙,赶忙转身疾速逃离,陈东旭急忙施展射影含炎,火箭带着极其刺耳的破空声,射向狼妖,但那狼妖仿佛后背上长着眼睛,身体往旁边一晃,轻易的躲过火箭。

陈东旭暗惊,想必狼妖精通听声辨位之术,他记起师父施展的射影含炎,所射出的火箭是没有声音的,他急中生智,施展出射影含炎,先用会元神功把前方的空气都排到一边,然后火箭紧随而至,悄无声息的射向远处的狼妖。

这一次狼妖没能躲过,被火箭射中后背,陈东旭心意一动,火箭内的会元神功爆开,狼妖的皮毛溃烂成片,显然身负重伤,狼狈的钻进左侧的树林中,速度大减。

众人不做迟疑,当即也追进树林中,先前被这只狼妖弄的人心惶惶,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如今狼妖身负重伤,岂有不追之理。

狼妖一袭红衣,在翠绿的树林中,极为显眼,众人在树林里灵活穿梭,离狼妖越来越近。…,

狼妖逃至悬崖处,已无路可逃,便转过身来,和众人对峙,面色从容。

众人个个都使出法宝,准bèi

斩杀狼妖,狼妖突然道:“且慢!”众人这才迟疑片刻,但那容得狼妖多言,又欲杀向狼妖。

狼妖赶忙道:“我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已无路可逃,诸位都是名门正派,可否容我在临死前,向诸位说一句话。”

众人听狼妖说出名门正派这四个字,白云观、天宁寺和聚贤堂都怕失了自己门派的风度,姑且容狼妖再说上一句话。

狼妖见他们没有动手的迹象,当即缓缓道来:“我们狼族为了生存,必须要吃羊,你们自命为正派的人类,为了生存,也必须要吃羊,但你们却自封为善,我们狼族却被你们斥责为恶,请问诸位,你们人类和我们狼族,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闻言,大都觉得自己好像和狼族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可又不愿意承认,陈东旭也觉得这样说来,人类好像和狼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甚至有许多人和妖族都有些相像,他心中坚定的除妖信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出现了一条裂缝。只有慧空和慧德镇定自若,毕竟人家是吃素的,不会纠结在这些事情上。

一阵阴风吹来,众人打了个激灵,登时清醒过来,不管怎样,终究是人妖殊途,你这只狼妖,还是要灭的。

就在众人正欲动手时,周围突然传来急促的窸窣声,他们赶忙转身寻查,却见有十几个狼妖把他们围住,每个狼妖身边还有六、七只巨型赤狼,俱是面目狰狞,露出锋利的剑齿,拉开架势,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随时准bèi

扑向众人。

他们突然落进狼妖的陷阱之中,落差太大,心中一阵惘然,吸引他们前来的那只狼妖,也趁机溜回他的阵营之中。

那只狼妖冷哼道:“我们本无冤仇,我本想暗中偷袭你们,让你们能知难而退,大家互不伤害,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竟然一心求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众人闻言,眼神里充满绝望,周围出路都已被狼妖堵死,身后又是万丈悬崖,他们此时已无路可逃。

青铜担心他们会因丧失斗志,不战先败,当即大吼道:“兄弟姐妹们,今日顶多是一死,就让我们爆fā

出所有潜力,杀他个痛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后,眼神里都散发出毫不畏惧,拼死一战的疯狂神采,他们手中的法宝,俱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嗡嗡作响,准bèi

做殊死搏斗。陈东旭肩头的金毛鼠,也从他的衣领里钻了出来,小眼睛四处打量,炯炯有神。

第二十二章 魅惑

青铜一行人,同狼妖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时,一股飓风刮起,落叶卷着沙尘,在人群和狼妖群中凌乱飞舞,视线模糊。

正派这边不敢冒然出手,害pà

中了狼妖们的诡计,白白浪费法力,徒劳无功。狼妖那边,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青铜趁机向众人轻声说道:“一会儿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努力积攒法力,然后驾驭法宝,一口气飞出这深山老林,如果中途稍作停歇,只怕我等就要永远的葬身此地。”

众人闻言,都觉得说的有理,可是又不愿意表示同意,毕竟他们来到这薄刀岭后,除了消灭过几只智力低下的妖兽外,竟连一个像样点的妖魔都没除掉,回去不敢面对师门。

青铜见状,赶忙道:“这次我们对妖魔实力的估计不足,这次无功而返,想必师门也都不会怪罪,先逃脱回去,再卷土重来,戴罪立功也不迟。”

众人这才打消了心中疑虑,全都信服的点点头。

叶尘终于落定,他们的法力也恢复了不少,准bèi

伺机翔空逃离。

这时,一阵刺耳的鸟鸣声从空中传来,众人赶忙抬头向上空看去,却见有十数只巨大的秃鹫,在他们头顶上的空中盘旋,它们的巨型尖爪若钢铁般闪着寒光,众人见了,无不心惊。

面对这种境况,众人只好打消了驾驭法宝从空中逃脱的计划,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

为首的一只狼妖,却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粗犷的身躯走起路来,竟显得有些温文尔雅,原先凶残的眼神,此时也充斥着和善。

众人见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丝毫不敢大意,不知狼妖又在搞什么阴谋。

那只狼妖用商量的语气道:“如今你们再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如你们加入我们魔界,保证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会受到那些违背天理的清规戒律的束缚,还望各位好生想清楚再动手。”

蒲公英呸了一声,坚决道:“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加入你们这些伤天害理的魔界中去。”

那狼妖却也不生气,淡淡道:“还请这位姑娘想清楚,再作答复,别做出这种造成红颜薄命的傻事。”说着,那狼妖向其他狼妖使了个眼色,其他的狼妖登时散开,从狼妖群的后面走出三个人来。

白云观众人登时怔住了,陈东旭却见那三人中的一个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赫然是曾与他朝夕相处的——昊天。

在昊天周围的竟然是两名妖艳的美女,她们左拥右呼,昊天夹在中间,原本憨厚的脸上尽是淫笑。

昊天看向白云观众人,嘿嘿一笑道:“看在以前和你们同门的份上,我劝告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白云观那群臭道士没你们想的那么好,都为了能够飞升,暗地里不择手段,魔界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坏,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美女相陪,何乐而不为?”说着,他左拥右抱,和身边美女做出极为不雅的举动。

青铜愤nù

的看着昊天,大声吼道:“让我先除了你这投降魔界的无耻叛徒。”说着,他祭起斩天仙剑,准bèi

刺向昊天。

这时,昊天身边的一个妖女突然走上前,一双妖艳迷人如沼泽的双眼闪着火光,青铜看了她一眼,登时深陷其中,越来越不能自拔。

陈东旭看着那妖女,竟缓缓化作雪璧的模样,当即大喊道:“师姐,你也来了。”说着,他迫切的向着那妖女走去,携着满怀的思念。…,

慧空见状,赶忙大吼一声,降魔法杖绽放出耀眼的伏魔金光,将众人笼罩在其中,伏魔金光过滤了妖女的魅惑之术,青铜当即清醒过来,不由得大汗淋漓,差点就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陈东旭此时却如发了狂一般,一边向妖女跑去,一边喊着:“师姐,你不要离开我。”

慧空登时摇摇头,无奈道:“妖女的媚术,仅仅是个引子,真真的原因,是陈东旭那颗积思成疾的心。”

冰梨踌躇了一下,突然调皮的喊道:“东旭,我在这里呢!”

陈东旭蓦然转身,眼神中浸着泪,突然一笑道:“雪璧师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刚来就要离开。”说着,他跑到冰梨的身边,深深的注视着她,眼中闪着星光,璀璨夺目。

冰梨猛地给陈东旭一耳光,陈东旭脸上吃痛,登时清醒过来,发xiàn

身边的竟然是冰梨,不由得脸上一红,尴尬无比。

妖魔们见忙活半天,竟没诱惑一人,不由得恼羞成怒,狼妖巨臂一挥,数十只赤狼兽即刻间狂性大发,奔向众人。

黑石赶忙招出一堵石墙,高约三丈,挡住赤狼兽,把众人围在中间。

赤狼的爪却锋利无比,扒着石墙,窜了两窜,便来到石墙顶部,盯着众人,凶神恶煞。

众人一惊,青铜赶忙祭起青瓷印,一道泛着青光的屏障,布在众人上空。

赤狼看到青色屏障,却是不敢跳下,在石墙上徘徊,伺机而入。

众人不再迟疑,各种法宝法术脱手而出,石墙上光彩夺目,赤狼血肉飞溅。

这时,有十数个锋利狼牙,突然透过石墙扎向众人,速度却已减慢不少,但众人见了,依旧大惊失色。

还好,陈东旭只是用法术攻击,天罡轮还在手中,他赶忙控zhì

天罡轮在周围环绕,袭来的狼牙,被击飞数枚,他身边的蒲公英、邹画杰等人,这才躲过一劫。

其他人也纷纷用法宝抵住狼牙的攻势,只有站在外侧的冰梨,因为琥珀玄冰杖不擅长防御,虽然极力闪躲,大腿处还是被狼牙擦伤,有丝丝黑血渗出,她香汗淋漓。

陈东旭见状,心急如焚,突然想起自己脑海里的神mì

雾气可以驱毒,赶忙来到冰梨身边,把神mì

雾气过到冰梨体内。

登时,有大量黑血,从冰梨伤口处淌出,但不时间,她的伤口却止住了血,恢复如初,竟连伤疤也没有。

冰梨愣住,不想陈东旭还有这等妙手回春的本领。

陈东旭却满眼血丝,怒吼一声道:“我们再做缩头乌龟,迟早会葬身此地,不如豁出去,和这帮畜生拼了。”

第二十三章 死前秘语

“杀!”黑石此时也是愤nù

无比,当即大吼一声,石墙化为土元素,他登时又招出三个石锥,急速扎向狼妖群。

扬琴杰奏起了乱魔琴音,狼妖群竟突然发出冲天啸声,骚动不止,脸上狰狞痛苦,其他人却觉得琴音极其悦耳,甚至感觉法力也得到微量的提升。

众人也不再迟疑,当即把法宝或者施展法术,攻向狼妖群,狼妖也纷纷掷出携带剧毒的锋利狼牙,刺向扬琴杰,这一次因为没有石墙做拦截,狼牙的速度奇快无比,转瞬即至。

在一旁护扬琴杰周全的曹棋杰,赶忙使出上古双棋。黑白二棋飞速沿奇妙轨迹移动,竟形成无数幻影,把扬琴杰周围护的密不透风。

上空中盘旋的巨大秃鹫也发xiàn

时机已到,当即俯冲直下,化作一只箭,锋利的喙啄向众人。

刺向扬琴杰的狼牙,已被曹棋杰的黑白双棋纷纷击落,无一穿过他的棋阵。

那边狼妖群也被众人的法术法宝击中,惨叫声不绝,他们却铜头铁骨,虽然都奄奄一息,但竟无一狼死亡,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毫满地。

空中的秃鹫也携万钧之势,冲至众人头顶,青铜再也顾不上其他,赶忙祭起青瓷印,青色屏障布在众人头顶。

秃鹫进入青色屏障内,血肉之躯登时被瓷化,但巨喙和利爪依旧坚硬如初,众人来不及躲避,大多身上都被划出道道口子,血流如注,瓷鹫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陈东旭的背部也被秃鹫的利爪划了一道,好在有普惠给他的红色风衣护身,背上只是猩红一道,伤势不重。

冰梨却受了很重的伤,血流不止,陈东旭再顾不上其他,会元神功运起,缓缓注入冰梨体内,在会元神功的滋润下,冰梨体内活性大增,伤口很快愈合。

感受火热异常的气流在体内流转,冰梨面色惊恐焦虑,这股气流和温润的通玄清气迥异,显然不是白云观的内功心法,她看向陈东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突然,陈东旭敏锐的感觉有股热流袭向他,赶忙抬头寻看,却见是一支火箭,悄无声息的射向他,他见施展这射影含炎的人,赫然是昔日的师兄昊天,他登时怔住,忘记了躲避。

那只火箭射在他的胸前,还好有嗜血戒的防护,他却依旧被火箭强dà

的冲击力,震得口喷鲜血。

陈东旭不愿意相信,愣愣的望着昊天,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昊天脸上却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再次开弓搭箭,这一次,火箭瞄准的位置,竟然是陈东旭的脑门。

陈东旭见状,痛心无比,哇地又吐了一口鲜血,这时昊天突然惨叫一声,手中即将射出的火箭,也当即溃散。

陈东旭却见竟然是金毛鼠,不知何时爬到昊天的肩上,一对门牙变得狭长锋利,刺进昊天的脖子内,他血流如注,呼吸困难,不时间就昏死过去。

一名妖女不屑的瞟了眼昊天,尽是厌恶,另一名妖女直接上去,狠狠踢了昊天几脚,咒骂道:“没用的东西,老娘真是看走眼了。”

昊天缓缓睁开眼睛,艰难的吸进一口气,却大部分都从脖子的伤口处释出,他紧紧抓着身边的妖女,含糊道:“求……求你,救……”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妖女飞起一脚,踢折了他的脖子,他当即咽气,死不瞑目。…,

陈东旭见状,突然怒从心起,誓要杀死妖女,替师兄报仇,可意念一转,最终怔在原地,心灰意冷,战意全无。

白云观其他人都是微微一怔,先前得知昊天叛入魔道,众人都愤nù

的很,恨不得杀他而后快,可昔日道法高强为白云观佼佼者的他,如今却死的这般凄惨,众人见了,又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两名妖女突然清脆的娇笑了几声,众人听后,神色微微一晃,回过神来,却见狼妖护送两名妖女向薄刀岭深处逃去。

现在形势发生巨大变化,正道众人显然占据优势,他们再不迟疑,当即向妖魔追去,陈东旭却迟疑了一下,没有追过去,冰梨知dào

他的心意,也停住脚步,没有继xù

追赶。

陈东旭步伐沉重的走到昊天身边,想把他入土为安,却发xiàn

他还有一息尚存。

“师兄,师兄!”陈东旭轻声唤着昊天。

昊天闻声,眼皮微动,终于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是陈东旭,登时流下两道悔恨泪。

他突然极力的说着些什么,陈东旭赶忙把耳朵伏在他的口前。

昊天耗尽最后一口气,艰难的告诫道:“小心……白云观主……”话还没说完,他就缓缓闭上双眼,撒手人寰。

陈东旭闻言,怔在原地,眼神呆滞。

冰梨缓步过来,柔声道:“东旭,你还好吗?”

陈东旭看见冰梨关切的目光,心中有了一丝温暖,轻声道:“昊天师兄他走了。”

……

陈东旭把昊天埋葬入土,墓碑朝着白云观的方向。

他同冰梨飞速前行,不时便追上其他众人,却见他们衣服凌乱,身上爪痕累累,鲜血淋漓,不由得大吃一惊,又见他们身边还躺着十数只狼妖的尸体,狼妖都被打回原形。

后来,陈东旭了解到,那群狼妖,为了护妖女顺利逃脱,全部自碎内丹,变回原形,实力暴涨,但这种状态仅能维持片刻,随即被众人悉数歼灭,而那两名妖女也逃的无影无踪。

众人稍作休息,最后决定继xù

追寻妖魔界踪迹,他们认为或许从那两名妖女身上,或许可以得到些线索,可却不知她们逃往何处。

“吱——吱——”声突然响起,陈东旭骇然发xiàn

金毛鼠竟然站在他的肩头,它现在越来越神出鬼没,就连陈东旭也没发觉它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身上的。

金毛鼠冲着薄刀岭深处,吱吱的叫个不停,陈东旭试探的问道:“你是说妖女逃到了薄刀岭的深处?”

金毛鼠突然兴奋的在陈东旭肩头跳动,吱吱乱叫。

众人刚刚都见识过金毛鼠救主那一幕,对金毛鼠的灵性毫不怀疑,当即表示,愿意跟随金毛鼠的指引,去寻觅妖女行踪。

他们再一次踏上降妖征程,心情沉重。

第二十四章 助神门

周围鸟啼虫鸣之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树叶的窸窣声,寂静的可怕。

在金毛鼠的引导下,众人来到薄刀岭至深处,古木遮天蔽日,阴风阵阵。

金毛鼠突然向左侧爬去,把众人带到悬崖边上,深不见底。

金毛鼠吱吱的叫个不停,众人却见周围空无一妖,疑惑不解。

“吱——吱——”金毛鼠突然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指着悬崖下面叫着。

众人大惑,莫非两名妖女坠崖自杀了?

陈东旭思量了会,猜测道:“你是指悬崖壁有古怪?”

金毛鼠兴奋的爬到陈东旭肩头,叫的更欢。

陈东旭向众人道:“这悬崖壁上可能有妖魔的藏身之所,我要下去查看一番。”

冰梨赶忙上前,关切道:“你要小心,有什么情况就喊一声,我们会去接应你。”

陈东旭微微一笑,道:“恩,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着,他驾驭天罡轮,纵身跃下悬崖,在空中缓缓降落。他却见悬崖上布满藤蔓,不见有什么古怪之处,继xù

向下落去。

突然,他肩头的金毛鼠低促的叫着,是在示警。

陈东旭闻声,缓慢靠近悬崖,眼前藤蔓密布,并无异常,但金毛鼠却叫的更加急促。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拨开茂密的藤蔓,赫然看见里面是一个深邃的山洞,漆黑不能见底。

陈东旭不敢贸然进入,最终决定先回岭上。

他的脚刚落地,众人便纷纷前来询问有何发xiàn



他当即把悬崖壁上的山洞情况,告sù

众人,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入洞,探明究竟。

经过一番商议,青铜提议每个门派都留下一人作为接应,这样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全身而退。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慧空和慧德都想下去除妖,谁都不愿意留下,争执半天,他俩最终表示要一起入洞除妖,二人谁都不留下,众人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

聚贤堂四杰通过抽签,让王书杰留下来接应。

白云观众人本意是让冰梨作为接应,但不管别人如何劝导,她就是不愿意,一心要同大家一起入洞查看,众人只好让蒲公英留下来接应。

除王书杰和蒲公英留下来接应外,其他人在陈东旭的带领下,纷纷驾驭法宝,跃下悬崖,缓缓降落。

陈东旭突然停止下落,轻轻拨开身前的藤蔓,众人果见有一山洞,深不见底,还有徐徐阴风吹出。

众人轻声进入山洞,慧空和慧德手持降魔法杖和除妖神棍,走在队伍最前面,青铜紧随其后,祭起青瓷印,一道泛着青光的能量屏障,护在众人身前。

扬琴杰身负天语琴,走在正中央,陈东旭手执天罡轮,负责断后。

山洞十丈九曲,众人绕了半天,依旧不见尽头。

有走了一会,众人赫然发xiàn

前方是三个岔路口,经过商议,众人决定按门派分道,每个门派进其中一个岔洞。

白云观四人选择中间那个岔洞,警惕而入,陈东旭和青铜打头阵,冰梨在中央,黑石负责殿后,他们缓慢向深处走去。

起初,陈东旭还能听见隔壁两个洞里轻微的脚步声,但又走了一阵后,就再也听不见了,三洞之人越走越远,迎接属于各自的命运。

走了许久,白云观众人见前方拐弯处,灯火通明,都将手中璀璨的法宝熄的暗淡下来,轻手轻脚的来到拐角处,却听见里面有轻微的话语声传来。…,

众人俯耳石壁之上,屏息静听。

“助神门就来了你们两个小喽啰,难道你们不怕神界圣君发怒,让你们满门遭灭顶之灾吗?”这声音虽然满是愤nù

,但白云观众人还是听出是刚才那二名妖女中的其中一个所言。

“神界使女,您也要考lǜ

一下我们的难处啊,我们既要得到正道之人的认可,又要和你们联系,稍有不慎,潜伏这么多年,就会功亏一篑。”一名年轻男子小心翼翼道。

“况且,我们提前得到消息,所谓的那些正道中人已经知dào

我们在这里密会的消息,我二人冒死前来告知神女们多加小心,您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另一名男子,低声下气道。

另一名妖女道:“让你们办的事寻查的怎么样了,办的让我们满yì

,这次就算了。”

先前说话的那名男子赶忙道:“我们联系各个正道门派中的潜伏者,调查大量卷宗后,最终推测出,当年嗜血神王的嗜血戒,极有可能掉落在白云观繁茂的后山森林之内。”

那妖女突然笑道:“好,办理的不错,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去助神门内,再做出具体计划,这次一定要夺取嗜血戒,重创白云观。

男子闻言,赶忙道:“神使女,要是我们被你暴露了,圣君怪罪下来,这罪名你但当的起吗?”

众人听到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妖女冷哼一声道:“还有异议者,和他是一个下场。”洞内其他魔界中人都噤若寒蝉,隧道里登时寂静无声。

正道众人赶忙憋住一口气,生怕被发xiàn



妖女接着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正道中人闻言大惊,当即严阵以待,准bèi

和妖魔决一死战。

过了会,他们还没见魔界中人出来,心中疑惑。

青铜当即道:“别管这么多,冲进去拼了,杀他个出其不意。”

众人大吼一声,冲进洞内,却见——空无一妖,可洞里只有那一条出口,妖魔突然消失不见,显然洞内还有其他密道出口。

他们赶忙在周围仔细敲打,却见石壁都密不透风,并无异常之处。

“轰——轰——”声突然响起,整个石洞隧道内剧烈摇晃,碎石块从上掉落,即刻就要坍塌。

众人怔了一下,再不作迟疑,沿着原路飞奔,身后石洞坍塌,下面竟露出一个天然石乳洞,石乳遍布全洞,参差而立,落入之后,必然会身受重伤。

由于洞内太过狭窄又迂回百转,众人跑起来,速度减慢不少,冰梨在转弯处速度总会大减,眼看石洞下的裂缝就蔓延到她的脚下。

第二十五章 幻阵

“啊!”冰梨突然惊叫一声,落入石乳洞之中,她头顶上石洞的岩石碎裂开来,砸向她,若泰山压顶。

陈东旭闻声,急忙转身,毫不迟疑的掷出手中天罡轮,把砸向冰梨的岩石轰得粉碎,冰梨登时一身灰尘,在她身下突然多出一枚上凸石乳,却是异常锋利,只怕她撞上了,会香消玉损。

陈东旭不做任何犹豫,纵身跃入石乳洞,在他看来,这仿佛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但他肩头的金毛鼠却惊恐的吱吱叫个不停。

冰梨的蛮腰被陈东旭揽住,身体移向一边,她看向他,这一刻,仿佛世间只有他二人存zài



但陈东旭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冰梨身上,他突然发xiàn

,在他二人即将降落的地上,突然冒出一个石锥,锋利无比。

他二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为了及时救上冰梨,陈东旭没来得及召回悬浮在一边的天罡轮,眼看就要被石锥贯穿全身。

金毛鼠发出急促的尖叫声,冰梨这才回过神来,见状,落满灰尘的娇颜大恐,她手中的琥珀玄冰杖蓝光大放,携二人悬浮在空中。

陈东旭见先前的石洞早已坍塌的面目全非,只有身处的石乳洞还有路可走,他见周围石乳密布,幽黑昏暗,不知出路何方,不由的心中焦急,搂着冰梨蛮腰的手,也突然加重了几分力道。

“嗯!”冰梨柔腰一痛,娇哼一声。

陈东旭感觉怀中温润的冰梨,突然触手滚烫,他尴尬无比,赶忙召回天罡轮,自行悬浮。

冰梨绯红的脸上,突然更显得红艳艳,娇声道:“东旭,我感觉法力所剩不多了,不如你先带我飞行,等我法力恢复一些后,再带你飞行,可以吗?”

陈东旭脸上一红,说的倒是在理,可这暗示也有些太明显了些,他登时哑然,没想到冰梨在这朝不保夕的危境中,还有这般心思。

冰梨将脸上灰尘清理干净,肌肤胜雪,又理了理稍显凌乱的秀发,她眼神若水般温婉乖巧。

但陈东旭看着冰梨一脸渴求的表情,又不忍拒绝,只好点点头。

冰梨扑哧一笑,两只玉臂抱着陈东旭的胳膊,火热坚挺的双峰抵在陈东旭臂上,陈东旭心神荡漾,脸上更红,冰梨见了,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陈东旭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慌乱的心镇静下来,他环视四周,寻问道:“冰梨,你说我们往哪边走好呢?”

冰梨却道:“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死在这里,我也愿意。”

陈东旭闻言大骇,惊道:“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就算死也不应该死在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出去。”

冰梨竟脸上一红,突然道:“东旭,你喜欢我吗?”

陈东旭闻言,猛地一怔,没想到姿色气质绝佳的冰梨,会对貌不惊人的自己问这种问题,过了半响,他才喃喃道:“喜——欢——”

冰梨闻言一笑,娇嗔道:“这么勉强啊,看来你是不太喜欢我喽!”

陈东旭大慌,冷傲无双的冰梨,此时竟像个妩媚女子,在调情撒娇,他觉的有些不太真实,他感受周围阴凉的气流,和自己火热跳动的心,不似在梦中。

看着陈东旭踌躇的表情,冰梨轻轻闭上眼睛,身子凑上前去,将柔软火热的双唇印在他因为紧张有些微微颤抖的唇上,他脑海登时苍茫一片,雪璧的火红色身影缓缓褪色,他的心中,被眼前这名白衣女子占据所有位置。…,

先前陈东旭吻过一次冰梨,但那次是本着救人的崇高信念,才理直气壮的吻下去的。

而这一次,才算是陈东旭的初吻,只为情爱。

二人在这方面都显得比较笨拙,两对火热的唇只是单纯的接在一起,却不见有任何动作,但即便是这样,他们的心里,都激动万分,这一刻,他们都将会用一生去回味。

许久,冰梨轻轻拍了拍陈东旭的肩膀,他会意的将唇缓缓移开,脸上尽是陶醉与不舍。

冰梨缓缓睁开眼睛,火热的眸子盯着陈东旭,微微一笑道:“你吻着我,是什么感觉啊?”

陈东旭大囧,挠了半天头,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朝周围望了望,打岔道:“我们还是先找出路吧,这些……还是等以后在说。”

冰梨闻言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也朝着周围观望,脸上突然神mì

一笑。

陈东旭见状,赶忙道:“冰梨,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冰梨却是不言,手中琥珀玄冰杖蓝光大盛,她把玄冰杖向空中一抛,玄冰杖在空中急速旋转,慢慢停下来,琥珀玄冰杖指着的地方,幽暗的空间被一道蓝光照亮,洞上面石乳遍布。

冰梨朝着被蓝光照亮的地方一指,郑重道:“陈东旭,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走,一定能出去。”

陈东旭无语,原来这也行啊……

琥珀玄冰杖飞在前面,将前方照成蔚蓝一片,陈东旭携着冰梨御空飞在后面,小心翼翼。

突然,他们二人头顶上圆润的石乳变得锋利无比,携着尖锐的破空声,朝他们疾速刺下。

陈东旭慌忙把冰梨护在怀里,手中天罡轮向上一扬,把石锥击的粉碎,陈东旭身上落满灰尘,但冰梨却没见染尘。

陈东旭看着冰梨,心有余悸,冰梨看着陈东旭灰头土脸,却扑哧一笑。

看着冰梨绝美的笑容,陈东旭又觉得一阵虚幻,心里患得患失,总感觉冰梨能和自己在一起,有些不真实。

他突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雪璧,没想到自己暗恋她多年,初吻却是和另一个女孩,他心中一阵惘然,但又想到冰梨对自己情深意重,不管怎样都不能辜负了她,一定要待她为最好,胜过任何人,他的眼神登时显得坚毅深邃。

冰梨突然一笑,道:“你想什么呢,脸上阴晴不定的。”

陈东旭闻声一愣,赶忙道:“在想这石乳远看无异常,走进了却突然变成利器,诡异无常,该如何去解决它。”

冰梨闻言也觉得疑惑,道:“这石乳却是古怪,好像是魔界的幻术阵法,远看无恙,近看才发xiàn

暗藏杀机,你想到该如何解决了没?”

第二十六章 情伤

陈东旭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幻术法阵,诡异无常,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硬闯了。”

“你如果感觉不行的话,不要硬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冰梨喃喃道。

“这幻术精妙玄秘,不是我们能参悟的,还是直接硬闯吧。”说着,陈东旭握着冰梨蛮腰的手微微一紧,携着她朝前方掠去。

飞了几丈远,他们二人头顶上的一枚圆润石乳突然显现本形,变得锋利无比,扎向二人,陈东旭心弦一直紧绷,条件反射的将手中天罡轮向上抵住,石锥这才险险被击向一边,二人这才又逃过一劫。

他们二人继xù

前行,不时就有石乳变形成利器,刺向二人,陈东旭渐渐心力交瘁,他发xiàn

最可怕的不是石锥本身,而是它鬼出莫测,让人一直心弦紧绷,迟早会心力崩溃而亡。

又走了一会,陈东旭有些恍惚,但他依旧硬撑着,突然,他上方的石乳变的锋芒隐现,疾速刺向他们。

陈东旭向上看去,却感觉石锥有些模糊,竟化作三道残影,突兀之间,陈东旭也无法看清真身,他手中天罡轮朝正中间的那个石锥击去,竟化作一缕空气消散,而他前方的那枚石锥才是实体,但时间已不容他抵挡,他当即用身体护住冰梨。

陈东旭的面庞被石锥蹭上,不英俊的面容,登时又添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显得狰狞无比,他大吼一声,目眦尽裂,眼神彷徨空洞。

冰梨看着惊慌茫然有些神志不清的陈东旭,泪流满面,她手中多出一块冰,敷在陈东旭的伤口上,关切道:“陈东旭,你没事吧?”

陈东旭此时眼花耳鸣,心性大乱,根本听不进冰梨所言,但他的手,还是紧紧搂着冰梨的柳腰。

冰梨感觉陈东旭的身躯慢慢变得沉重,带着她缓缓向下坠去,他们身下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登时冒出一排尖细长刺,吞吐锋芒。

冰梨当驾驭起琥珀玄冰杖,携着沉重的陈东旭缓缓上升,这才避免了被刺穿的厄运。

冰梨搂着陈东旭缓缓向前飞行,满头大汗,陈东旭却进入梦乡,面带欣慰的笑容。

飞了一阵,有一枚石乳化作尖锐石锥刺向二人,冰梨大惊失色,手中琥珀玄冰杖绽放出璀璨蓝光,一块倾斜着的冰墙横在二人头顶上,石锥扎在冰墙上,移向一边,冰墙粉碎成渣,清凉冰渣撒在二人身上,冰梨心有余悸,陈东旭却咯咯笑出声来。

几次被石乳突袭后,冰梨法力亏空,她银牙紧咬,拼劲全力维持他们二人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渐渐的,她感觉支撑不住了,晶莹的泪落下,打湿陈东旭红色衣襟。

他们二人的身体缓缓向下落去,冰梨发出绝望不甘的呜呜哭声,哽咽道:“陈东旭,你快醒醒啊,我不想我们就死在这里,我们一定要出去,我还要给你生许多小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

陈东旭却还在梦中,喃喃道:“雪璧,你……”

冰梨闻言猛地一怔,手中苦苦支撑的琥珀玄冰杖登时暗淡无光,他们二人疾速向下坠去,下方尖锐刺芒隐现。

陈东旭突然流出两行清泪,哀求道:“雪璧师姐,你不要离开我啊……”他猛地从梦中醒来,却见他和冰梨就要触及下方锐利的尖刺。

陈东旭想有所作为,但身体却还是虚弱的很,他仰头发出一声恨天怒吼,登时间,他周身被浅白色光晕环绕,将冰梨的身体也笼在其中。…,

看似无坚不摧的尖刺,触及白光后,登时风化,成为扉粉,他们二人安全落地,毫发无伤,地下又突然冒出数枚尖刺,比刚才更显尖锐,闪着银光,但尖刺一和白光接触,再次被风化碎裂。

陈东旭看着自己周围的浅白色光芒,欣喜若狂,在刚才生死之际,他通玄道终于突pò

到了上玄境界,他脑海里的神mì

雾气也彻底化作一股神mì

清流,在他脑海里沿着奥妙无穷的轨迹流转,让他感觉周身充满勃勃生机,他脸上的伤口,也在不知不觉间,愈合如初。

陈东旭看着怀中的冰梨,他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冰梨却冷若冰霜,脸上的泪花,结成一缕冰晶。

陈东旭双手火热,扶化冰梨脸上的冰霜,他将冰梨紧搂在怀,喃喃道:“冰梨,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刚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及时保护好你,让你受到惊吓了,对不起。”

冰梨将陈东旭推向一旁,确是不言,他看着一反常态的冰梨,疑惑不解,隐隐又感觉到,冰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他讪讪站在一边,却不敢言语。

陈东旭周身的白光渐渐褪去,但他的双眼却隐隐吞吐着浅白色光芒,让人无法看透,他向四周看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身边暗藏锋芒的石乳,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陈东旭本想把这一喜事告sù

冰梨,但看到冰梨那冰冷若死灰的面容,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冰梨突然艰难的微笑道:“陈东旭,你喜欢我吗?”

陈东旭见冰梨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心中大喜,当即上前握住冰梨的双手,微笑道:“你问的什么傻话啊,我当然喜欢你了。”

冰梨却幽幽道:“那你还喜欢雪璧吗?”

陈东旭登时一怔,喃喃道:“喜欢……”

他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道:“但我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冰梨突然目光犀利,她声调尖锐道:“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脑海里的神mì

身影吧!”

陈东旭看着冰梨,心中赫然,惊讶道:“你……你怎么知dào

?”

冰梨含着泪光,却道:“我看你是个真情真意的好男人,所以才会选择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也是个负心汉,今日起,你我再无感情可言。”

冰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寒利剑,刺在陈东旭的胸前,让他痛彻心扉。

陈东旭身子微微摇晃,仿佛全身被抽空了一般,站立不稳,若不是他脑海里的神mì

清流帮他凝神聚气,他此时已晕倒在地。

第二十七章 嗜血洞

天旋地转后,陈东旭勉强站稳身子。

冰梨也稍做休息,面色如霜,冷冷道:“我要继xù

寻找出路了,我可不想和你死在这里。”

陈东旭定了定神,赶忙跟上去,害pà

冰梨会有什么闪失。他却不敢跟的太近,始终和冰梨保持一段距离,他一边走,一边有些内疚,毕竟他选择和冰梨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单纯的爱,只因她长得清丽无双,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后,他对冰梨的爱正在与日俱增,虽还赶不上对雪璧那种爱,可冰梨已在他心中占有一定的位置。

突然,陈东旭发xiàn

冰梨前方有一枚石乳是暗藏杀机的尖锐利锥,赶忙大吼一声:“师姐,小心啊!”

冰梨闻声一顿,而她身前有一枚利锥疾速落下,刚好被她躲过,若不是陈东旭提醒,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陈东旭恳求道:“这里太过凶险,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

听着陈东旭诚恳的语气,冰梨脸上的冰霜竟微微有些融化,她淡淡的点点头,让陈东旭走在她的前面。

暗藏利锥的石乳,都被陈东旭看的清楚,他领着冰梨不时拐弯,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他们越往前走,石乳洞变得越来越狭窄,突然他们看见远方尽头处有一个模糊的大门,二人都不由的加快脚步。

临近了,陈东旭看见,高大的石门上有块匾,赫然书有三个血红大字——嗜血洞,他猜测可能和魔界的嗜血魔王有一定的联系,不由得提高警惕。

冰梨见了,也是目瞪口呆,因为那三个字太过鲜红,在黑暗中闪着血光,煞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有些害pà

,她下意识的向着陈东旭靠近几分。

陈东旭试探性的推了推门,石门竟有些微微颤动,他当即道:“师姐,我们快进去吧,里面或许会有出路。”

冰梨轻轻点点头。

会元神功爆fā

,陈东旭微微闪着金光的双掌印在石门之上,石门登时向后仰倒,激起漫天灰尘,周围又有些灰暗,他们二人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是何光景,只得等待。

好一会,尘埃终于落定,琥珀玄冰杖光芒绽放,洞内被映衬蔚蓝,他们见洞内的石壁都呈赤红色,蓝光与红芒斑驳交错,显得阴森异常。

冰梨见状,面色惊恐,商量道:“要不然我们还是换条路吧,这里面诡异恐怖,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陈东旭思虑了一会,坚决道:“我们已有很久都水米未进,体力都所剩不多,若退回去再到其他方向寻找出路,必然会死路一条,我们入这洞中,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冰梨明知陈东旭说的有理,但心中还是害pà

,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陈东旭见冰梨宁愿在原地等死,也不敢前进一步,当即大吼一声:“师姐,不要在犹豫了,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进去,索性死个痛快。”

冰梨听后,登时心神一振,脸上又恢复先前冷若冰霜的表情,信步走进洞内,陈东旭赶忙跟上去。

他们二人走进洞内,倒在地上的石门竟猛地弹起,将石门堵得密不透风,二人见状,都大觉不妙。

石洞内的墙壁上突然渗出汹涌暗红色血液,腥气冲天,冰梨见状,急忙以袖掩鼻,俯身欲呕。

陈东旭闻见腥臭无比的血液,要不是腹中空无一物,估计必然要呕吐出来,此时他也是干呕不止,涕泪双流。…,

血液在二人脚下蔓延上升,冰梨雪白的袍子被染得黑红,她几度欲要晕厥过去。

陈东旭也很不好受,冰冷刺骨的血液浸他在身上,会元神功竟自发的运转起来,让他在冰冷中获得久违的温暖。

陈东旭胸前的嗜血戒在会元神功的驱动下,竟发出妖艳的光芒,嗜血戒贪婪的吞噬着这冰冷汹涌的血泊,嗜血戒将血液不断的压缩凝练,然后才吸收入戒身,大片的血液被吸收进来,戒身上只显示一个小红点。

血泊无尽,嗜血戒的胃口更像是个无底洞,戒身上原本有大块的翠绿色,此时面积正在不断减小,化作点点红斑。

渐渐的,嗜血戒吸收血液的速度变得缓慢,竟将戒身里的部分精血转移到陈东旭体内,他一时间顿觉体内血气汹涌,充满无尽神力。

但在此同时,陈东旭除感觉到精血里富含的可怕能量外,他还感觉到精血中包含的恐怖怨气,那种临死前的惊恐与幽怨,让他心神大乱,耳中有惨叫声不断传来,他眼神中充斥着血丝,正是入魔的征兆。

嗜血戒仍吸收这血液,戒身上的红斑渐渐转为暗黑色,并不断把精血传进陈东旭体内,他眼神血红空洞。

冰梨看着陈东旭,就像见了地狱中最恐怖的恶魔,她怔怔的退了几步,想大喊大叫,和由于太过恐惧,她的声带突然痉挛了,竟发不出声来。

还好陈东旭有脑海中的神mì

清流,帮他驱除精血中大部分的煞气,他这才保留下一丝清醒,不然他早就狂性大发,冰梨估计也已香消玉损。

过了阵子,洞内的血液终于被嗜血戒吞噬干净,陈东旭脑海中的神mì

清流在他周身流转,精血中含有的冲天煞气,被神mì

清流一点点的驱除出体内,精血中富含的纯净无边的能量却被保留下来。

许久,陈东旭体内的魔煞气,终于被他脑海中的神mì

清流驱除干净,他神志彻底恢复清醒,感觉体内蕴含着开山破地的力量,而且机体的活性达到恐怖的境界,只要心脉不受到损伤,断臂也可重生,他感受自己变态的身体机能,不禁心中窃喜。

陈东旭突然担心起冰梨的安危,赶忙向她看去,却见她不知何时已晕倒在地,柳眉紧缩,呼吸有些急促,嘴里含糊着说些什么,显然是正做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梦。

冰梨的模样惹人怜爱,陈东旭赶忙轻轻抬起她的身子,让她枕在自己怀中,冰梨感受到周围的温暖,面色渐渐缓和,竟睡的香甜。

第二十八章 天邪通神道

陈东旭体内的煞气虽然被脑海中的神mì

雾气差不多驱除干净,可还是有一少部分残留与他的心脉融合,是他脑海里的神mì

雾气所不能净化的。

虽然这恐怖的煞气只残留了少许,但因为是在陈东旭的心脉里,所以让他的心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只要有导火线,陈东旭很有可能戾性爆fā



此时,陈东旭看着怀中的冰梨,竟是又爱又恨,他喜欢冰梨虽不及雪璧,可也是真心相待,让他一下子忘记雪璧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爱她定会胜过雪璧,可她却突然如此绝情,让心性有些暴戾的他,怎会不心生恨意。

爱恨交加,让陈东旭痛不欲生,他的心慢慢冷漠,不想再执着于感情之事,放空思想,他暴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陈东旭坐在灰暗冰冷的石洞内,用手撑着头,却是睡着了,他睡的深沉,竟没有做任何的梦。

陈东旭突然感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挣扎,收到了很大的惊吓,急忙睁开眼睛,却见是冰梨,他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一觉醒来,他倒是对冰梨,甚至是雪璧都淡忘了许多。

冰梨见陈东旭醒来,冰冷冷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存zài

任何感情,你要是再敢趁我晕倒的时候碰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东旭却置若罔闻,自顾的说道:“这周围密不通风,再不快找到出去的路,我们撑不了多久就都会窒息而死。”

冰梨闻言,也感觉周围空气浑浊沉闷,她看向陈东旭,见他竟目光冰冷深邃,不似先前那般殷勤,她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沮丧。

冰梨手中的琥珀玄冰杖光芒绽放,竟照的石壁蔚蓝一片,她赫然发xiàn

原本赤红色的石壁,此时竟已变成森森的白色,更显得恐怖。

陈东旭的天罡轮发出的光芒却极为暗淡,让他看不清石壁上的细致状况,他又暗自运起会元神功,胸前那枚嗜血戒也发出的暗红色光芒,这光芒不是很明亮,却照的石壁金光一片。

陈东旭咦了一声,冰梨也凑过来,却道:“石壁不就变白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东旭闻声,心中惊讶道:“我明明看见石壁上有许多金字,可她为什么会没有丝毫反应?”他又仔细观摩了金字好一阵子,终于发xiàn

这金字竟有很好的折光效果,只有他吞吐着白芒的眸子,才能看的清楚,而冰梨,却是什么都无法看见。

陈东旭心中猜想,或许这些金字中记载的就是出去的方法,他四处走动,终于找到了金字文的开端,却见是五个斗金大字——天邪通神道。

这五个大字书法诡异,竟发出凌厉的气息,陈东旭见了,心中的暴戾之气,竟有些死灰复燃的迹象。

除了发出凌厉的气息外,这五个大字竟还含有妙不可言的精髓道法,陈东旭见了,只觉是夺天地造化,同时还邪气冲天。

陈东旭心中大为好奇,赶紧继xù

向下文看去,剩下的字倒是朴实无华,有种返璞归真之感。

陈东旭刚读了两句,便被天邪通神道道法深深吸引,急不可耐的将全文通读一遍,他心中震撼至极。

虽然陈东旭所领会的,不足万中一二,但他赫然发xiàn

先前所学,不论是会元神功还是通玄道,都仅仅是管窥一斑,不得修行奥妙真谛,而这天邪通神道却包罗万象,其法亦清亦浊,亦正亦邪,亦阴亦阳,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当之无愧是修真中的究极道法。…,

冰梨见陈东旭在一块石壁周围踱来踱去,时而认真观望,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凝思,她不由的心中大惑,嗔道:“我们就快要死了,你还在那里搞什么名堂,不慌不忙的。”

陈东旭闻言,登时从参悟天邪通神道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也觉得空气浑浊稀薄直至,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殆尽,他赶忙又在洞内观望一番,感觉这里像是布有一个精妙的幻阵。

陈东旭想起天邪通神道中就有一段专门记载有关幻阵的文字,他赶忙找到那段文字,一边读,一边凝思,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发xiàn

了什么,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他不由得眉头紧皱。

冰梨见陈东旭长时间对着一块石壁凝眉发呆,不由得心生好奇,她跑过去也瞅了那块石壁一阵子,却不见有任何异常,她不由得心中愤愤,怒道:“你不赶紧寻找出路,还有时间在这里发呆,你不想活了是吧!”

陈东旭刚感觉要想到些什么,但被冰梨这一闹,思路又被打断了,心中暴戾之气大盛,他不由得向冰梨吼道:“想要活命的话,就把嘴巴闭上。”

冰梨闻言一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吼别人,她还从没被别人吼过,她的所有伪装登时被撕破,竟突然觉得心中委屈,两行清泪顺着她如雪似玉的脸颊上滑落。

陈东旭也没想到冰梨会哭,想道个歉,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看着泪珠从冰梨脸颊上沿着一定的轨迹,缓缓滑落,他突然兴奋道:“我知dào

了,我终于想通了。”

冰梨愣愣的看着陈东旭,不知所谓。

陈东旭又会到那块石壁前,凝神静思。

这一次,冰梨看见陈东旭认真思索的模样,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生怕打扰到他。

原来,陈东旭发xiàn

他对布置幻阵的各个幻位点,竟极其的熟悉,他终于想起这些位点和脑海中神mì

清流的运行轨迹的转折点,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陈东旭用心的体会着脑海中神mì

清流的运行轨迹,虽然奥妙至极,可他却没有发xiàn

什么特别的异常之处。

陈东旭心中大惑,明明感觉幻位点和神mì

清流轨迹的转折点有一定的联系,可实jì

上二者却又相差万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陈东旭思索无果,不由的叹了口气,向周围看去,却见冰梨盘腿坐在地上,双眼紧闭,他心中突然害pà

些什么,赶紧跑过去摇着冰梨的身体,大声喊道:“冰梨师姐,你没事吧!”

第二十九章 破阵

冰梨被摇的头晕目眩,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瞪着陈东旭,没好气道:“你师姐我没这么容易就死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陈东旭见冰梨没事,讪讪道:“呃……那你干嘛坐在地上装死,吓了我一跳。”

冰梨闻言,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东旭道:“装死?说不定真的要死在这里,我还有必要装死?亏你能想的出来。我是看肉眼无法找到出路,在尝试着用心眼去观察周围,看能不能发xiàn

什么。”

陈东旭听到‘心眼’两字,身子一振,心中暗道:“肉眼、心眼,对了,我观察幻位点用的是肉眼,而观察神mì

清流的轨迹用的是心眼,难怪明明感觉二者相似,观察起来却相差甚远。”

他微微闭上双眼,尝试着用肉眼内观脑海里的神mì

清流,不由得目瞪口呆,他赫然发xiàn

,神mì

清流运行轨迹的所有转折点,都是幻位点中的视觉盲点,用肉眼观看,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而神mì

清流运行轨迹的弧线,竟都是幻位点中的视觉极点,虽然神mì

清流已经转向他方,可用肉眼观看,神mì

清流却还停留在原处,不曾移动。

所以,陈东旭现在内观看到的神mì

清流,是一段段凌乱的弧形清流,静止在脑海,他看着这些毫无规律可言的弧线,隐隐感觉其中还藏有其他奥秘,可他又领悟不通。

他索性不再想这么多,凭借对神mì

清流的烂熟于心,他很快就掌握了幻阵中的各个幻位点,他又从天邪通神道中学会如何通过改变自己的视觉位点,来发xiàn

幻阵中的幻位点,从而找到破阵之法。

陈东旭再次看向周围,灰暗中,他双眼吞吐着犀利的米白色光芒,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冰梨看向他,惊得娇容失色。

他在石洞内的石壁上仔细打量一番,却无任何发xiàn

,不由得心情沮丧,石洞内几乎都是呼吸后产生的废气了。

冰梨的呼吸明显的开始急促,丰满的双峰剧烈的起伏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也渐渐憋得通红。

陈东旭觉得有一双无可挣脱的魔手,紧紧攥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意识有些散乱了,想要昏睡过去。

而他肩头一直酣睡的金毛鼠,此时也急躁起来,在洞内上蹿下跳,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刚要沉沉睡去的陈东旭,闻声登时惊醒,他心中大骇,要是睡着了,估计就再也不会醒来。

金毛鼠跳到地上,两只前爪一阵猛刨,想挖出一条地洞来,可这地却不知是何材质,任它爪尖锋利,却不见地上有任何痕迹。

陈东旭看着金毛鼠的举动,幡然领悟,原来刚才他检查了四周和头顶的石壁,却一时大意,忘了检查脚下的地,他当即仔细观察脚下的地,却发xiàn

地面布着含有视觉极点的幻阵,虽然金毛鼠已经把地刨出一个小坑,可他们看来,却是完好如初。

他想出去的办法一定就藏在地面之下,不禁心中大喜,难以抑制的发出朗朗笑声。

冰梨面色潮红,险些要晕过去,此时却听到了陈东旭的笑声,不由得心生好奇,勉强保持一丝意识,疑惑的看向他。

陈东旭祭起天罡轮,把它狠狠砸向地面。

“轰隆!”地面应声塌陷,出现一个大坑,一股清新的湿气扑面而来,陈东旭登时心神一振,冰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尽是悦色,金毛鼠也安定下来,再次爬上陈东旭的肩头。…,

他们二人赶忙走到坑前,却见坑下竟是一条清澈湍流的地下河,二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着甘冽的清水,眼中尽是贪婪。

倒是冰梨先反应过来,纵身跳入河中,猛咽着河水,咕嘟声在洞中回响,可她却丝毫不觉。

陈东旭也跃进河中,溅起水花一片,他鲸吞着甘冽的清水,只觉心中畅快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喝到心满yì

足,他们懒散的漂浮在水面上,任由河水将他们冲向远方,心中尽是惬意,不思其他。

漂了好一阵子,二人见河中很安全,不存zài

凶险幻阵,不久都酣睡过去,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河水中沉浮。

……

陈东旭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周身冰冷刺骨,他想喘口气,竟吸入寒水进肺,被呛得彻底清醒过来,他赫然发xiàn

自己竟在冰层之下,透过厚厚的冰层,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见冰梨双目紧闭,面色难看,在不停地吞吐着冷水,奄奄一息,他心中却是一痛,当即一手紧紧抓着冰梨,另一只手把天罡轮狠狠砸向冰层。

但冰层却出奇的厚实,在天罡轮的一击之下,竟只是龟裂出几道裂缝,陈东旭紧接着又连击多次,冰层这才彻底碎裂开来,他抱着冰梨,探出头去,深深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

他跃上冰层,却见身处在一个广阔的湖泊之中,湖泊整个表面都被冰层覆盖,周围有巍巍雪山环绕,洁净碧白,反射耀眼光芒。

怀中的冰梨突然咳嗽两声,吐了口冰水,他见冰梨还没有醒过来,她的呼吸却逐渐微弱,让他不由的惊心。

他把冰梨小心的放在冰层上,想通过挤压她的胸部,让她把肺中的水吐出来,可他刚把手触在冰梨丰满的胸上,惊觉柔软滚烫,此时冰梨突然娇哼了一声,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冰梨,冰梨师姐?”陈东旭喊了两声,却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当即又鼓起勇气,双手叠在她的胸前,有节奏的按动着,有大量的水被冰梨呛出体内,她呼吸变得顺畅有力。

“冷,好冷……”冰梨嘴里突然含糊的说道,像是梦语,她有些消瘦的娇躯剧烈的颤抖着。

陈东旭赶忙把冰梨搂在怀中,触手冰凉,她衣服上竟结起了一层薄冰。

他见周围冰天雪地,草木零星,是生不起火的,而他法力也已损失干净,施展不出法术给她取暖。

冰梨躺在陈东旭怀中,衣服上的冰开始融化,可她还是不住的颤抖着,让他怜爱之心开始泛滥。

第三十章 魔煞侵体

冰梨一袭若雪白衣,被冰融化成的水浸的湿透,变的像层薄纱一样,陈东旭这才注意到她白皙的娇体,在衣纱下若隐若现,她身体还是微微抽搐着,温软的肌肤和陈东旭身体摩擦,慢慢变得滚烫起来,挠的他心神荡漾。

渐渐的,冰梨苍白的脸变得有些红润,眼睛时而轻微的闭合,像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陈东旭看她快要醒了,有些不敢再这么亲昵的抱着她,害pà

她再发脾气。

感到会元神功也恢复了少许,陈东旭便把冰梨缓缓放在地上,用会元真气在她体表结成一个能量结界,阻止外界寒气入侵,她在里面身形舒展,依旧感觉很暖和。

此时,陈东旭却很不好受,他为了维持能量结界,会元真气亏空殆尽,可他仍在苦苦支撑,导致真元耗损,无法抵挡周围刺骨的寒风,他虚弱的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冰梨周围的能量屏障相继消失,她身子猛地一颤,像是美梦突然被打搅一般,从梦中惊醒,她看着陈东旭身体蜷缩在冰面上,不住的颤抖,她嘲笑道:“瞧你的窝囊像,这里有这么冷嘛。”

听着冰梨的嘲笑声,陈东旭心中更寒,难到女人一旦狠下心来,就是这般的残忍吗?他心中痛苦,感觉魔性开始蔓延,有些难以控zhì

,他不敢再继xù

思考,害pà

会狂性大发。

冰梨此时却活跃的很,东瞧瞧西看看,给人感觉是天真烂漫,一切都觉得很新奇。

而陈东旭却痛苦无比,就连脑海里一直沿着固定轨迹流转的神mì

清流都有些紊乱了,他努力挣扎着,身体冰冷无比,渴望能得到一丝的温暖。

他身体有些僵硬,终于昏睡过去,可怕的梦魇开始缠绕着他,他梦见在一片绿柳林中,他身体不受控zhì

的狂性大发,欲杀死一名素不相识的文弱书生,最后那书生却是挥剑自刎,热血飞溅,时空突然急速流转,又切换到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已经冻僵了,双眼都无法睁开,可他又分明看见半空中有一个闪着金光的身影。

他感觉那道身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就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眼睛始终无法睁开。

渐渐的,那道金色身影向他逼近,他赫然发xiàn

,此人竟是先前挥剑自刎的那名书生,书生此时却绽放着金色光芒,向他挥手,微笑道:“孩子,跟我来吧,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仇恨的地方。”

他身体被冻的僵硬麻木,可冰梨依旧视若无睹,任由他自生自灭,他渐渐有些厌倦了这个冰冷的世界,灵魂想要挣脱身体,追随书生而去。

但他脑海里的神mì

清流,虽然变得微弱,却依旧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枷锁,让他的灵魂不得离开体内,还要忍受着周围刺破心扉的寒冷。

神mì

清流全力保全他的灵魂,导致他心脉中的魔性再没有任何抑制,毫无保留的爆fā

出来,竟打通他的身体和嗜血戒之间的一条通道,嗜血戒将戒身内富含强dà

能量同时具有无边煞气的精血,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在精血能量的带动下,他心脉的煞气越来越重,而与此同时,在精血能量的滋养下,他脑海里的神mì

清流也渐渐变得强dà



但神mì

清流和煞气二者是绝不相容的,神mì

清流努力驱赶着煞气,可煞气增长的很快,刚被驱散一股,却有更多的煞气,从嗜血戒中传进来。…,

他心脉中的煞气不断凝聚,开始进攻心房,想要彻底控zhì

他的思想,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一片血海,他极度惶恐,竟发起狂来,愤nù

的挥舞着指甲变得尖而长的双爪,在冰面上又蹦又跳,不停的跺着冰面。

冰面难以承shòu他的猛击,渐渐裂出缝来,裂缝越来越大,冰层终于碎裂,在水面上沉浮,而陈东旭却硬生生的沉入水中,不再浮上来。

先前看到他发狂,冰梨早就躲得远远的,而此时见他沉入冷水之中,不再漂浮上来,她心中又是莫名一痛,她有些像是在安慰自己,喃喃道:“是他先欺骗了我的感情,怨不得我。”说完,她感觉良心不再受到谴责,轻轻舒了一口气,走向远方。

在冰水中的陈东旭,慢慢变得清醒,他惊喜的发xiàn

,这寒冷刺骨的水,竟有很好的驱除魔性的功能,嗜血戒内传入的精血,煞气大部分被清除干净,保留下精纯凝练的能量,神mì

清流在这股能量的滋润下,终于变得湍急精炼,直接切断了嗜血戒和他身体的联系,嗜血戒不再能把精血传入他的体内。

在冰水和神mì

清流的双重夹击下,他体内的煞气几乎被清除殆尽,只有少许残留在他的心脉中,无法剔除,但凭借他强dà

的心性,这点魔性还是可以被压制住的。

他从湖水中一跃而出,青天白日之下,呼吸着洁净的空气,看着周围皓白的冰雪,这里仿佛从未被尘世染指。

体内蕴藏有嗜血戒提供的仿佛无穷尽的能量,他虽然久未饮食,但丝毫不觉饥饿,反而感觉体内拥有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而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合理使用这些能量。

感受到身体的巨大爆fā

力,他自信的微微一笑,经过湖中冰水的洗礼,此时的他竟对冰梨生不起一点恨意来,所剩下的只有冷漠,关于她的记忆都被万古不化的坚冰,彻底封印在脑海。

洁白的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亮堂堂的银光,陈东旭双眼被瞭的微微眯起,他环视四周,随心选择了一个方向,向着雪山深处掠去。

忽然,他竟听到远处有人声传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刻薄的责骂声,在空旷的雪谷内肆意回响,他猜想那妇女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赶忙藏身在一个高大的雪堆之后,屏住呼吸,凝神戒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第三十一章 丑妇

“你看你那没用的窝囊相,每次来打圣水,都要我跟着你一起来,要是你力qì

能再大些,还用劳驾我过来帮你吗?”那妇人音调尖锐,高声斥责道。

一个中年男子憨憨的声音响起:“老婆大人,都是我没用,请你不要再生气了。”

陈东旭闻言一惊,原来那凶神恶煞的女子,一直训斥的竟是她的丈夫。

“哼,你这么没用,我怎么能不会生气?”那妇人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哎呦!”男子突然惨叫一声,道:“老婆大人,你快放手啊,我的耳朵要是被你揪掉了,以后怎么能听你的话呢。”

那妇人冷笑了一声,道:“也对!”

“噢呀!”那男子又是一声惨叫,赶忙道:“老婆大人,你别拧我的脸呀,真的好疼啊!”

过了会,他们走近了,藏在雪堆后面的陈东旭得以见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小矮人,身高都不足两尺。

那男的半边脸英俊帅气,很是好kàn

,而他的另一半脸却青紫一片,面目全非,想是被他老婆打的。

而他的老婆却是奇丑无比,难以用言语形容,陈东旭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还丑的女人,但她却颐指气使,不可一世,仿佛是高傲的女皇,而她丈夫却唯唯诺诺,看着她,眼神中尽是惧怕,走起路来,如履薄冰。

陈东旭看着这两个奇怪的夫妇,心中感慨:这男的也太窝囊了,真是丢了天下男人的面子,应该好好教xùn

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对。

他当即跃到二人身前,大吼道:“站住,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老实回答。”

那男子见了比他高数倍的陈东旭,连连惊叫,藏在他老婆身后,惊恐道:“老婆大人,有妖怪。”

陈东旭听到男子的话,却是一怔,他真想冲过去对着那男子的脸,一顿巴掌,告sù

他应该怎么做一个男人。

但他最终忍住了,厉声道:“你们快告sù

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然就会受到皮肉之苦。”

那男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对陈东旭三叩九拜,惊慌道:“神仙,我说我说,这里是……”

还不等那男子说完话,他老婆就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倒飞而出,他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却是晕眩的昏厥过去。

那妇人向着陈东旭,怒目而视,没有丝毫惧意,她大声道:“别长得高些,就自以为了不起。”说着,她手中突然凝聚出一柄透明的冰剑,约有三尺来长,在阳光的照耀下,剑尖冒着寒芒。

她矮短的身材,握着一柄长剑,显得极不协调,她突然凌空跃起,将冰剑刺向陈东旭,速度却是奇快无比。

陈东旭眼中吞吐着白芒,这才勉强看清了她的进攻路线,当即身体猛地向右一跃,险险躲过刺来的冰剑,他趁妇人变招之际,赶忙祭起天罡轮,向她狠狠砸去,速度极快,但她的身手却更是矫健,灵巧一跃,轻易躲过了飞来的天罡轮。

那妇人冷哼一声,轻蔑道:“就这点本事,还敢和老娘叫嚣?”而陈东旭却是大汗淋漓,心中暗惊,不想这个又矮又肥的丑女人,身手却是这般灵活,以貌取人,还真是自讨苦吃。

“看老娘不把你刺成筛子!”她大吼一声,提剑刺向陈东旭,他双手紧握天罡轮,严阵以待。

丑妇身子飞到一半,突然停滞,她看着陈东旭,满脸笑意道:“不过,你要是可以伺候老娘我夜夜舒爽,老娘可以考lǜ

饶你不死。”…,

妇人原本丑陋的脸上浮现淫荡之色,丑的空前绝后,陈东旭见了,俯身欲呕,他坚决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你所愿的……”他还想继xù

慷慨陈词,却突然感觉有些别扭,这些似乎本都是贞洁女子的专属台词。

陈东旭脸上一红,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将手中天罡轮狠狠掷向丑妇,想一雪前耻。

丑妇却是轻易就躲过他的攻击,嘿嘿一笑道:“性子够倔,老娘喜欢,今天要定你了。”

陈东旭闻声,胃里一阵翻腾,脸上恶心的通红,心脏紧张的跳个不停,要是真的失身于她,那真是不想活了。他突然施展出射影含炎,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任你速度再快,总不会快过我的火箭吧!

“嗖!”火箭化作一道幻影,极速射向丑妇,她却很轻松的把冰剑横在身前,火箭刚好撞在冰剑上,登时化作一团青烟,消散在空中。

陈东旭见状,登时傻了眼,这丑妇实力的极限究竟有多厉害,他猜不透,难道真要以死保卫自己的清白,他又没勇气向自己下手,他处在原地,眼神中尽是哀伤和绝望。

“哈哈,这就对了嘛,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乖乖从了我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丑妇看着陈东旭一脸受伤的样子,疼惜道。

“啊——我要杀了你!”陈东旭大吼一声,再不管其他,先前从嗜血戒内得到的能量爆fā

,他驾驭着天罡轮,向丑妇疾速袭去,他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或者说他从没这么恶心过一个人。

丑妇感觉陈东旭的气息突然增强,却是不敢硬拼,她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当即身形一转,和他擦身而过,她粗糙短肥的手,还不忘拂过他的脸颊。

陈东旭赶忙用袖子狠狠擦自己的脸庞,像是要拭去极为污秽的东西,丑妇见了,面上却突然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怒气。

“你……你竟敢嫌弃老娘,老娘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把你捆在床上,好好的凌辱你……”陈东旭哪还容得下她把话讲完,当即全身会元真气爆fā

,以通玄清气为引,将手中天罡轮狠狠砸向丑妇,孤注一掷。

这一次,天罡轮达到前所未有的速度,但还是被丑妇险险躲过,天罡轮擦着她的头皮而过,撞在她身后的小雪山上,登时雪崩山解,而她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变得散乱了,型若鬼婆。

第三十二章 霰雪谷

丑妇双手颤抖的将遮掩着面庞的乱发,轻轻拨开,她那一双狭小的眼睛,竟有几滴泪水流出,整个脸都拧成一个疙瘩。

她此时的容颜,实在难以言表,总之陈东旭是不忍心再继xù

看着她,但她却突然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惨叫一声,发了疯般的用剑刺向他,剑锋直指心房。

这一次丑妇的速度却是极快,陈东旭脑海中的神mì

清流疾速运转,双眼白芒吞吐,可看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丑妇的身影,冰剑就已经抵在他的胸前。

还好他胸前有那枚质地极硬的嗜血戒,才抵住了锋利的冰剑,但他依旧被剑携带而来的巨大冲击力,震得口吐鲜血。

他感受着脑海里疾速运转的神mì

清流,突然想起刚知dào

不久的幻位点,只是不知如果人按照幻位点移他动,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此时已不容他在想其它,他当即脚踩幻位点,向丑妇移动而去。

丑妇见无坚不摧的冰剑,竟没能刺入陈东旭的胸膛,赶忙变招,挥剑斩向他的脖颈,却赫然见到他突然化作数道身影,真假难辨。

还没待丑妇做近一步辨别,陈东旭手中的天罡轮就砸在她高凸的后脑勺上,但他却并未下狠手,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陈东旭长长的舒了口气,惊魂未定,这时得yì

的“吱——吱——”声突然响起,他赶忙望去,却见是金毛鼠,不知从哪里弄到几枚松子,啃得正香,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向陈东旭,一副馋死你的表情。

他才懒得跟小鼠计较,当务之急是先把身处何地这个问题搞清楚,经过刚才这一闹,他突然特别想回到白云观,看一看雪璧现在是不是还好。

但如果想从这个丑妇口中套出什么,似乎是一件很难得事情,他想起丑妇的丈夫,应该能从他那里问出些想知dào

的东西。

他又来到那男子身旁,金毛鼠一蹦一跳的尾随而至,他见那男子蜷缩在雪地上,脸上布满冰霜,想是冻僵了,他心中一惊,这男子要是冻死了,他还不知要困在这里多久。

金毛鼠却悠闲的嚼着松仁,不时的砸吧嘴,势要引起陈东旭的注意,但他却是不理,刚才和丑妇一番打斗,体内的真气消耗的十之八九,现在要给这男子取暖,只有采取最原始的办法了。

他如同做贼一般,向周围看一了圈,果然没见到还有其他人在场,他当即俯下身子,把手伸进那男子衣服内,又是摸又是搓,不一会儿,那男子身上就猩红一片,嘴角竟微微上扬,小声呻吟着,有口水流出,却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陈东旭会意后,顿觉一阵恶心。

那男子突然把眼睛睁开,看见陈东旭的手在自己的怀了,登时慌乱神,他小心翼翼的把陈东旭的大手拨出体外,央求道:“大仙,你让小人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要做那种事情,还得给小人一些时间做心理准bèi

,小人一定能……”

陈东旭实在不敢让男子继xù

把话说完,当即厉声斥责道:“你要是在胡言乱语,本仙这就取你小命,刚才那只不过是本仙在施展神功,去能护住你的心脉,你这才没被冻死。”

男子闻言,赶紧向陈东旭连连叩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陈东旭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故作老气横秋道:“本大仙误入此地,见这里虽一番圣洁景象,却还有妖气弥漫,不知这是何地?”…,

那男子向陈东旭跪拜后,哭诉道:“大仙,这里叫做霰雪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这里苦命的男人们啊。”

“霰雪谷,”陈东旭小声嘀咕一声,接着问道:“你说让本仙救你们这些苦命的男人,这是何意?”

男子哽咽的娓娓道来:“我们霰雪一族世代居于此地,过着安定祥和的生活,传说我们霰雪一族中曾有一奇女子,她常说雪谷内时有祥瑞之光闪现,可能冰雪之下藏有神器,但族内其他人都不相信,还认为她是痴女,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常年奔波在雪山之中,寻找神器。但她却始终未寻到,到了垂垂暮年,她惊喜的发xiàn

,神器竟一直藏在她家的地下,她吃力的掘出神器,却是一本修仙古书,她当时虽已是垂垂老朽,却有着逆天的悟性,不出两年时间,她就领悟了那本仙书,变成一位拥有绝世容颜的年轻女子,飞升仙界,被天帝封为雪神。”

陈东旭听后,也对那女子的资质暗暗吃惊,突然他又不难烦的斥责道:“说了这么久,和让本仙救你们有何关系?”

男子赶忙赔罪道:“不是小人多言,这其中有很大的关系,大仙别看小人现在这么矮,其实我们霰雪族原先虽然不高,可也都勉强能达到五尺,我们现在普遍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圣女害的……”说着,他竟呜呜的哭出声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够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快告sù

本仙,那圣女又是何人?”陈东旭有些反感道。

“圣女她本是一个侏儒,长得奇丑无比,偏偏又极其骄淫,族内没有一个男子肯娶她,她就扬言要到外界去学习仙法,将来变成和雪神一样的绝美女子,让族内的男子都后悔莫及……”男子说着说着,语气却变得缓慢虚弱,显然身体还没有恢复。

陈东旭有些等不及了,催促道:“那然后这女子怎么样了?”

“许多年过去了,族内的人都渐渐将这个侏儒淡忘,突然有一天,她回来了,样子却变得更加丑陋,族人们都嘲笑她这么多年是徒劳无功,但她却说她已经加入神教,习得无上神功,她随手招了把冰剑,以惊人的速度杀死了昔日里拒绝她求婚的男人们,她还以自己的鲜血为引,施展妖法,将我们族人都变成和她一样的侏儒,呜呜……”那男子却是说到伤心之处,不禁又哭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圣女宫

矮个男子哭个不停,就像是个怨妇,陈东旭很是不耐烦,厉声道:“不就个子矮了些,可你一个男人,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成天被老婆呼来喝去的,就像是个奴隶,真给男人丢脸。”

男子闻言,哭的更凶了,哽咽道:“那个侏儒,还配置了一种毒药,让族人们全都喝下,她还把解药都洒进这片湖中,这个湖从此被称为圣女湖,我们每天都要用圣女湖水才能解去血液中的寒毒,不然会心脉冻结而死。”

陈东旭费解道:“既然她一心想要毒害你们,又何必给你们解药,多此一举呢?”

男子却是不言,犹豫了一会,猛地脱去上衣,陈东旭见了,顿时目瞪口呆,吓了一跳,那男子胸前血肉模糊,竟镶着一枚小瓶子,却是和他的血脉相连,瓶子内分为两层,上层是一个鲜红的血晶,下层一滩黑水,总体看上去,显得狰狞无比。

陈东旭惊讶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短细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胸前那枚瓶子,绝望道:“这个叫做圣女杯,必须用它盛装圣女湖水才能解毒,它一边解毒,还一边析出我的心头精血,结成血精,然后把这个血精要交给那个侏儒魔头,供她修liàn

所用,所以我们都是气血不足,软弱无力。”

陈东旭闻言,轻“咦”了一声,道:“可你老婆怎么还这般孔武有力,功法非凡。”

“女人胸前的那枚圣女杯是不会吸取她们精血的,只会让她们的容貌也变得奇丑无比,而且她们还能从中获得一些道法,我们男人都要靠她们打破圣女湖面上的坚冰,才能取得圣女湖水,凭我们虚弱的身体,是绝对不可能打碎湖面上厚厚的冰层。”男子刚把话说完,突然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喷了一口黑血出来。

那男子变得惶恐不安,双手紧紧抓住陈东旭的裤角,央求道:“大仙救命啊,我胸前的圣水马上就要用完了,要是再不把新的圣水装进去,我就会死的,求大仙帮我把湖面的冰凿碎吧,我还不想死啊,呜呜……”

看着男子强烈的求生欲望,陈东旭摇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说着,他携男子来到湖边,用天罡轮在湖面上砸开一个大窟窿。

男子赶忙将圣女杯中的血精取出,他爬在湖边,任由前半个身子被冰冷的湖水吞没,过了会,他才直起身子,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但神色却不像先前那般慌张了。

这时,突然一股极其腥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陈东旭眉头紧皱,寻味而去,却见是先前同他打斗的那个丑妇,此时仅剩下一套衣服,而她的身躯,却化作一滩黑水,在雪地上,极为刺眼。

男子也看向他的老婆,脸上竟有些幸灾乐祸之意,只怕心中暗语,你也有今天。

陈东旭突然心中凄凉,轻叹了一口气,本应该相濡以沫的夫妻,竟到了这种地步,实在都是拜那个恶毒的侏儒圣女所赐,他对那个恶贯满盈的圣女,简直是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大仙,小人要告退了,小人必须赶快把这枚血精交给圣女,不然她发起火来,小人的性命不保。”说着,他向陈东旭拜了两拜,转身蹒跚的向雪谷身处走去。

看着这男子瘦弱的背影,陈东旭心中却不像先前那般,觉得他很懦弱,他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处境中,还能继xù

顽强的活下去,实在是一件让人敬佩的事。…,

“你等等!”陈东旭突然向那男子喊道。

男子闻声,赶忙转身,恭敬道:“大仙,您还有何事?”

“你刚说的那个圣女,实在是恶毒至极,竟干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来,本仙这就要去除了那妖女,还这里一片宁静。”陈东旭义正言辞道。

男子闻言,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向着陈东旭叩拜半天,才道:“有大仙出手,圣女绝对就地伏诛,我们历经煎熬的霰雪一族,终于得救了,呜呜……我们霰雪一族世世代代,都会铭记大仙的大恩大德的。”

陈东旭突然眉头一皱,刚才一时血气方刚,才说了要灭圣女的话,现在静下心思,他突然发xiàn

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是圣女的对手吗?

先前他还差点丧命于那名丑妇手中,而圣女的法力,估计比丑妇厉害百倍不止,去灭圣女,其实他一点信心都没有,可如今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又不愿意退缩,心想着,先过去看看,实在不行用幻术逃走就是了。

男子带路,走在前面信心满满,脸上满是喜悦,陈东旭跟在后面,心里惴惴不安,面上愁云浮现。

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二人只翻过数座雪坡,前方依旧有许多低矮的雪山横在他们身前,男子双腿短细,走起路极慢,陈东旭心中却是焦急无比,因为每过一会,他对神mì

圣女的畏惧就提升几分,要是直接开打最好,这样他来不及想太多。

男子虽然走的很慢,但脸上却神采飞扬,走了许久,却一直都没觉得累,不停歇的赶路,陈东旭越想越觉得自己绝对不是圣女的对手,去了只是白白送死,有好几次都打了退堂鼓,可看着眼前这个凄惨的男子,他不由得心想,和这个男子相比,死亡或许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当即又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去同圣女血战到底。

又翻过几个山头,陈东旭看见远方有一座宫殿,通体用冰晶打造,气势宏伟,周围有寒雾环绕。

男子用手指着宫殿,兴奋道:“大仙,那就是圣女宫了,圣女就住在那里面,她性格孤僻,所以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个人。”

“那我们快过去。”说着,陈东旭不由的加快脚步,霰雪族男子两条腿疾速的交错着,紧紧跟着他。

到了圣女宫前,陈东旭才真zhèng

感觉到它的巨大,完全不是白云殿可以相比的,而且打造宫殿所用的冰块更是奇寒无比,凭他的修为,依旧觉有刺骨的寒气传来。

第三十四章 圣女的实力

男子看着圣女宫,却没有任何赞许之意,有的只是满腔愤nù



陈东旭看着寒冰打造的宫门,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他当即手握天罡轮,拉开架势要向冰门砸去,那男子见状,急忙制止道:“大仙,不可啊!”

他疑惑的看向男子,道:“为何?”

“这个冰门极为厉害,先前我们族内几名妇女想要趁夜色刺杀圣女,却连圣女宫都没进去,全都葬身在这做门下。”男子惊恐的说道。

“哦!这座冰门究竟是怎么样伤人的?”陈东旭赶忙问道。

男子畏惧道:“这冰门能把攻向它的伤害扩大数倍后,完全反射回去,被攻击后它本身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大力进攻它的人,都会被震得支离破碎。”

陈东旭听后,心中着实一惊,庆幸自己还没将天罡轮砸在冰门之上,他看着这座看上去极为脆弱的冰门,心中犯愁,突然问道:“那你们平日里是怎么进去的?”

男子无奈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进去过,每次前来上交血晶时,只需yào

敲下门,门上会出现一个洞,我们只需yào

把血晶放进洞内就行了。”

陈东旭了解情况后,沉思良久,向男子轻声道:“本仙让你一会儿这样……记下了吗?”

男子连连点头道:“大仙,小人记住了,一会绝对照办。”

过了会,男子冻得通红颤抖的手,轻轻扣了一下寒冰打造的大门,琳琅之音在清静的雪谷中泛起。

突然,冰门上出现一个洞,男子将手中血晶放入洞中,然后他按照陈东旭制作的计划,赶忙俯身通过那个洞向宫内大喊:“求圣女救命啊,圣女杯出现问题了,小人的性命都快没了。”

一个尖细刺耳的女人声响起:“一定是你保护不周,所以圣女杯才会出现问题,你如此亵渎圣女杯,本就该死。”

男子赶忙哭着解释道:“圣女,小人把圣女杯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yào

,怎敢保护不周呢,真的是圣女杯自己出了问题,不能进化血液中的毒素了,而且小人的贱妻,她的圣女杯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现在她已经死了,呜呜……”

圣女闻言,惊讶道:“竟会出现这种事情,那你进来让本宫看看,要是圣女杯是被你自己弄坏的,本宫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正说着,圣女宫的宫门便自行打开。

陈东旭赶忙走进去,那男子也想跟着进来,但他示意男子待在外面,那男子不敢违背。

他眼前是一个长长的冰廊,刚向前走了两步,他身后的那扇门就缓缓关闭,周围冰墙泛着莹莹白光,把整个走廊照的通明。

看着身后的门闭合如初,他知dào

再没有退路了,心中暗道:“圣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手握天罡轮,脚踏幻位点,他化作数道残影,向走廊深处掠去。

来到走廊尽头,他见有一个厢房,房间门扉洞开,只有一道冰帘遮掩,他透过冰帘,可以看清楚房内的圣女,她肥胖粗短,相貌丑陋,双手各握着一枚血晶,正闭目坐在冰床上,修liàn

着妖法。

感受到陈东旭的气息,她缓缓睁开眼睛,不由的大惊失色,慌张道:“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消灭你,替天行道的人。”说着,陈东旭脚踏幻位点,化为数道残影,将手中的天罡轮,击向圣女。…,

圣女却冷笑道:“如此粗浅的幻术,也敢在本宫面前卖弄。”刚把话说完,陈东旭赫然发xiàn

她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大感不妙,赶忙转头向身后看去,也没有圣女的身影。

他有些迷茫的回过头来,却见圣女用一把七尺长的寒冰巨剑,抵住他的喉咙,剑锋锐利,有丝丝鲜血从他的肌肤下渗出,要是圣女再把剑向前伸几分,他即刻间,便会气绝身亡。

感受奇寒无比的剑qì

流窜进自己的身体,陈东旭惊出一身冷汗,只觉自己和圣女的差距,竟是天壤之别,他还没伤到圣女一根汗毛,圣女便可轻易取他性命,他心中登时绝望至极。

圣女却突然把寒冰巨剑收了回来,她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剑上的鲜血,不停地砸吧嘴,竟笑道:“如此稀有的血种,直接杀死可惜了。”

看着圣女满脸的淫笑,陈东旭感觉生不如死,他可以将体内的会元内丹爆烈自杀,可突然间,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不愿意走这一步,他终于体会到每天挣扎在死亡线边缘的霰雪族人心中的苦楚。

圣女转瞬即至,漂浮在陈东旭面前,他想要闪躲,可全身都在冰寒剑qì

的侵袭下,不停地痉挛着,动弹不得。

深吸了一口气,圣女脸上竟有些痛苦之色,她张开嘴巴,两颗犬牙突然变得尖细而长,她猛地将犬牙刺入陈东旭的脖颈,两颗犬牙就像吸管一样,她不停地吞噬着陈东旭的鲜血,面容陶醉。

“啊!”陈东旭惨叫一声,虽然他身体一直痉挛着,可偏偏意识清醒无比,感受身上的血液极速流失,体温渐渐降低,他心中痛苦不已。

圣女一边吸食着陈东旭的鲜血,一边小声呻吟着,他听着,心中除慢慢变凉外,还泛起恶心。

不时间,陈东旭的意识渐渐涣散了,在他脑海中神mì

清流的滋润下,他还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感受到他大量流失血液,他胸前那枚嗜血戒,竟自主将戒身内蕴藏的精血,一点点的传进他的体内,他微弱的心跳,登时间又变得蓬勃有力。

可这些精血中,还潜藏着大量的魔煞气,魔煞气凝练成一柄利剑,几度想要控zhì

他的灵魂,他脑海里的神mì

清流的运行轨迹,竟微微有些变化,这才勉强抵挡住魔煞气的侵袭。

这时,一直陶醉呻吟着的圣女,突然惨叫一声,她赶忙将犬牙从陈东旭的脖颈上取出,她颤抖的指着陈东旭,惶恐道:“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煞……”她话还没说完,便沉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塑。

第三十五章 奴役

筋脉被圣女冰剑中的寒气冻的阵阵痉挛,陈东旭也站在原地,面容痛苦,一动不动,和同样仿若雕塑的圣女四目相视。

他的目光中全是愤nù

,恨不得将圣女杀之而后快,而圣女的目光却极为空洞,恍若没有自己的灵魂。

陈东旭一点点的积攒会元真气,去抵御体内寒毒,见效却极为缓慢,过了许久,他身体才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活动了下身体,各个关节啪啪作响,他步伐蹒跚的在圣女宫中巡视了一圈,却始终无法找到出去的办法,不觉有些气馁。

又转了几圈,他终于确定出去无望了,便自言道:“哪怕是死在这里,也要先将圣女给除掉,省的她在出去霍乱生灵。”

他当即走到仍像雕像一般矗立的圣女面前,也不知她这是中了什么邪,他不再想太多,举起手中的天罡轮,就砸向圣女。

圣女竟条件反射的眨了下眼睛,陈东旭却吓了一跳道:“你……你到底在搞什么诡计?”

“主人,奴婢没有搞什么诡计,奴婢正在等待您下达命令。”圣女却是极为恭敬道。

“你刚叫我什么?”陈东旭惊讶道。

圣女赶忙答道:“奴婢刚叫您主人啊,您现在就是我的主人,您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只要奴婢可以做到。

陈东旭半信半疑的说道:“那我命令你现在自杀。”

圣女闻言,毫无迟疑的举起手中的冰剑,向她自己的脖子抹去。

看着圣女从容不迫的样子,陈东旭怔了一下,赶忙喊道:“慢着!”

圣女这才将手中的剑停滞在半空中,时刻准bèi

着斩向她的头颅。

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着实让陈东旭吃了一惊,他摆摆手道:“你现在先拔剑放下。”

圣女极为服从的将冰剑放下来,一举一动,竟像训liàn

有素的士兵。

看着前面还狡诈冷傲的圣女,现在却变成没有思想的奴隶,落差之大,让陈东旭以为在梦中。

圣女的样子极为恭顺,再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陈东旭略作一番思量,突然说道:“我现在命令你将我送出圣女宫。”

“是,主人。”圣女说着,就把手中的寒冰剑掷向冰门,冰门上竟突然出现一把巨大的暗锁,寒冰剑插进锁中,转了两圈,看上去牢不可破的冰门,竟自己慢慢打开。

陈东旭看着那名霰雪族男子,依旧站在冰门前焦急的等待着,他赶忙向圣女低声道:“一会你不可以叫我主人,只能称我为大仙,而你的身份为妖女,听清楚没有?”

“大仙,妖女听清楚了。”圣女赶忙应道。

见圣女一点就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陈东旭这才舒了口气,故作厉声道:“妖女,你给我出来!”说着,他就向门口疾速掠去,而圣女紧跟其后。

看着一向满横跋扈的圣女,此时却极为听话的跟在陈东旭的后面,男子彻底傻住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向陈东旭跪拜道:“请大仙赶快杀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妖女吧!”

陈东旭却冷哼一声,道:“本仙要是现在将这名妖女给杀了,你身上的怪病由谁来治,你和你的族人,就要永远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男子赶忙对陈东旭千恩万谢,崇拜的五体投地道:“还是大仙想的周到,小人刚才说的话真是太粗鄙了,还望大仙见谅。”…,

“你们这些凡人,就是目光短浅,容易被愤nù

冲昏头脑。”陈东旭以一种看破世尘的语气道。

男子连连点头称是。

陈东旭看向圣女,厉声道:“大胆妖女,还不快将这男子身上的寒毒给解了。”

圣女赶忙道:“大仙,我罪孽深重,这就给这名男子驱毒,来弥补昔日里犯下的罪过。”说着,她极力做出赎罪的表情,向着男子缓步走去。

男子看着圣女向他走来,他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要不是陈东旭在场,成为他坚实的心神支柱,他一定会吓得晕厥过去。

圣女双手结着复杂的法印,小心翼翼的将男子胸前镶着的圣女杯取下,然后她手掌冒着火红的光芒,她将这些炙热的光芒缓缓注入男子的身体内,男子的身体开始不再抖动了,而且他胸前的伤口极速愈合,没有伤疤。

施法结束后,男子“哇!”的猛吐了一口鲜血,他原本有些瘴气的脸上,出现一丝的红润,他的身体,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高,没过多久,他就长到五尺有余,便不再长高。

男子看着自己的身体终于又恢复到原先的高度,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这依旧让他兴奋的以为自己处在梦中,不敢相信。

后来,在陈东旭的安排下,圣女给整个霰雪族都解了毒,他们对陈东旭感恩至极,尊陈东旭为救世天神,愿意世代听从他的召唤。

面对霰雪族的报恩行为,陈东旭都没有拒绝,而他最终没有杀掉圣女,他告sù

霰雪族人,圣女犯下的是滔天之罪,他必须要将圣女交给仙帝处置,霰雪族人们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陈东旭在霰雪谷大吃大喝了一顿,便告辞霰雪族人,他率着圣女,在湛蓝的天幕下御空飞行,所过之处,均是巍巍雪山。

许久,他在一座极高的雪峰上降落,圣女紧随而至,这雪峰高的出奇,仿佛与天相接。

“好了,现在将你是如何进入魔教,然后在魔界中的经lì

,都详细的告sù

我,不得有一丝遗漏。”陈东旭厉声道。

圣女却道:“奴婢加入魔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了保证没有任何遗漏,还请主人容奴婢仔细回想一番。”

说着,圣女闭目冥思,极力搜寻脑海里的记忆。

过了会,她缓缓道:“当时奴婢并不知dào

路,从霰雪谷出发,只是向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没想到最后竟走入了人流鼎沸的中原……”

听到这里,陈东旭突然心神一振,打断道:“这么说你还记得去中原的路。”

第三十六章 落日酒楼

圣女点了点头,陈东旭有些兴奋,他示意圣女接着往下说。

她又开始说道:“来到中原之后,奴婢想进入许多名门正派,可他们都视奴婢为畸形怪物,虽然奴婢一再恳求,可他们还是无情的驱逐奴婢,后来有一位神使见奴婢真心问道,他带着奴婢去助神门里学习道法……”

陈东旭听到“助神门”后,想起在薄刀岭时,魔界妖女也曾提到过助神门,他赶忙打断道:“助神门是个什么门派?”

“相传神界与仙界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后来神界败给仙界,隐匿在魔界之中,他们在凡间成立隐秘组织助神门,是为了神界有朝一日能战败仙界,重返天界。”圣女连忙说道。

陈东旭听后惊讶不已,感觉这很可能是被仙界掩盖的一段不为世人所知的历史,但他却说道:“天界之中历来只有仙界,哪来的神界一说,这一定是魔界蛊惑人心的骗词。”

圣女赶忙应道:“主人说的是。”

“后来呢?”陈东旭接着问道。

圣女接着道:“后来我学道有成,助神门派我回到霰雪谷,去收集血晶,以备神界……哦,是魔界的不时之需。”

“快告sù

我助神门的位置!”陈东旭迫切道。

圣女思虑了会,却说道:“助神门有一个总部,极为隐蔽,奴婢也不知dào

位置所在,助神门还有许多的分点,遍布中原各地,每个分点之间都是相互隐形的,互相都不了解对方的位置,奴婢也只知dào

其中一个分点的位置。”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带我去那个分点。”陈东旭极为郑重的命令道。

“是,主人。”说着,圣女手持冰剑,粗矮的身子飞天而起,给陈东旭带路,疾速向南方飞去。

他们二人连夜赶路,在夜空下疾速飞驰。

魔界蠢蠢欲动,陈东旭对雪璧的安危很是担心,不管谁对谁错,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雪璧安全。

圣女虽然是奇丑无比,倒也忠心耿耿,在陈东旭的命令下,她连夜带路,却连个抱怨的心思也没有。

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他们告别了皑皑的雪山,终于来到四季如春的中原地界,在天上飞行实在太过招摇,陈东旭开始在地上徒步,圣女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圣女的身材相貌实在是惹人注目,回头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路人们都很惊讶,她是这般的丑,还敢如此趾高气昂。

陈东旭跟在她的后面,也顺带着备受关注,路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着他和她的关系,陈东旭听后,不免面红耳赤。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场面频频出现,陈东旭让圣女去买了个斗笠,斗笠前的黑纱将她的面容遮住,以后的路上倒还比较平静

他们二人又赶了几天的路,来到一个看似很平凡的小城边,陈东旭看到城门上书有“落日城”三个隶书大字,整个城池在夕阳下,显得古朴祥和。

“奴婢知dào

的那个分点,就在这座小城内。”圣女面无表情的介shào

道。

陈东旭听后,却满是惊讶,没想到传说中阴险嗜杀的魔界,其中的一个联络点所处的边陲小城竟会如此的宁静安详,完全不像他想的那样,会有恐怖的气息在暗地里波涛汹涌。

“不可贸然进城,我先做一个详细的计划,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计划,来进行每一步的行动,如果有丝毫差池,就将功亏一篑。”陈东旭告诫道。…,

圣女赶忙点头。

他们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陈东旭才接着问道:“助神门在落日城中,是以什么形式的组织存zài

?”

“助神门没有固定的组织,成员可以是卖肉的屠夫,也可以是买菜的大婶,鱼龙混杂,但前提都是比较朴实敦厚的平常百姓,他们白天从事各自的工作,晚上才在落日酒楼的地下室里,秘密修liàn

道法。”圣女毫不迟疑的说道。

陈东旭沉思良久,才道:“我让你按照……去行事,听明白没有?”

“明白!”圣女赶忙应道。

陈东旭先进了城,像一名普通游客一样,他来到落日酒楼好吃好喝了一顿,然后躺在厢房里休息。

过了许久,圣女才进城,她来到落日酒楼里,以真面目见酒楼的老板,老板认出是圣女,赶忙将她领入密室。

“不是让你在霰雪谷里收集血晶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老板责备道。

圣女赶忙道:“门主赎罪,霰雪族人在圣女杯的长期作用下,突然出了些状况,他们全都死光了,整个谷内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便回来了。”

“这也不能全都怪你,毕竟圣女杯本是为中原人打造的,放在霰雪族人的身上,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老板却是极为理解的说道。

圣女连忙道:“多谢门主宽恕!”

“对了,你先前收集的那些血晶都带来没有?”老板急切的问道。

圣女故作惊讶道:“门主,您先前不是说等到您的命令后,才能将血晶带入中原地区,现在那些血晶都还在霰雪谷里。”

老板叹息道:“算了,我本想过几日就通知你把那些血晶带过来,再过一阵神界就要联合魔界,大举进攻中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了,事到如今再让你回去取血晶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你就先流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圣女赶忙道:“是,谨遵门主之令!”

“你先去找个房间住下,别太惹人注意。”老板叮嘱道。

“是,门主。”圣女说着,便退下了。

她找到陈东旭隔壁的那个厢房住下,然后她赶忙将从老板那里获得的信息写在一张纸条上,写好之后,她轻轻敲了陈东旭房间的墙壁,这是他们预先设定的信号。

陈东旭躺在床上休息,听到信号后,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散步。

过了会,圣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装作不经意间,从陈东旭身边走过。

第三十七章 近乡情怯

圣女突然以迅雷般的速度,将纸条用发暗镖一样的手法,掷向陈东旭,他伸出两根手指,将纸条夹住。

他又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会,才回到房间内,他慌忙打开纸条观看,确认了魔界即将大举进攻正道门派一消息属实,他归心似箭,也不知dào

白云观那边知dào

这一消息没有。

简单收拾一下,陈东旭就准bèi

回白云观,他突然又想起魔界阴险狡诈,回去只告sù

观内众人提防魔界的进攻还是远远不够的,他又想从这落日酒楼中,获得一些魔界的具体进攻计划。

他当即把这一想法写在纸条上,让圣女想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打探出魔界的一些具体进攻计划。他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将圣女唤出来,并将纸条给她。

圣女收到纸条,知dào

陈东旭的命令后,她就赶忙又找到落日酒楼的老板,寻问道:“门主让我助您一臂之力,请问门主具体要我做些什么事情,我好早做打算,将来不至于坏了门主的大事。”

“大战开始时,你和其他门内人士负责全力进攻拂月观即可,剩下的事你都不需yào

知dào

。”老板厉声道。

圣女双手抱拳,赶忙道:“是门主,我一定全力以赴。”

门主淡淡点头,示意她退下。

圣女离开后,找到一个适宜的时机,暗中把助神门要进攻拂月观的信息告sù

陈东旭,他知dào

后很是费解,拂月观只是中原正派之中,十分不起眼的一个门派,它的存亡,对整个中原大局起不到什么影响,助神门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进攻这样的一个小门派。

按照他在薄刀岭中的听闻,魔界所需的嗜血戒在白云观中,那魔界应该大举进攻白云观才对,可作为魔界先锋的助神门,为什么会进攻拂月观。

对于这些疑问,陈东旭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跳过这些,继xù

想接下来的问题,如果助神门大举进攻拂月观,以拂月观的实力,必然不能抵挡,拂月观一定会向其他门派求援。

而白云观作为正道领袖,势必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派出大量人力去支援拂月观,如果魔界在这个时候进攻白云观的话……白云观一定岌岌可危。

想到其中暗藏的阴谋后,陈东旭不禁打了个冷颤,魔界的人果真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

他赶忙在暗中告sù

圣女,让她继xù

留在助神门内,暗中观察魔界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暴露了身份。

在此之后,他不做任何迟疑,便离开了落日酒楼,走在繁荣祥和的街道上,他感到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心中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面色凝重,步伐极快,和周围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全然没有感觉到,只是朝着白云观火速赶去。

朝朝暮暮,跋山涉水,经过数日的奔波,在一个黄昏里,陈东旭终于看见无数次在他梦中出现的那个,高耸入云问鼎苍天的白云山。

夕阳下,陈东旭头发显得有些凌乱,面上也布着灰尘,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闪着星光。

霞光里,陈东旭步伐竟有些蹒跚,一级一级的蹬着青石阶,离白云观越近,他的心里竟渐渐泛起逃避之心,有些不敢回到白云观中,不知时隔这么多的日子,经lì

这么多的劫难,他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能十分自然的和观内众人融洽相处。…,

他突然想起了雪璧,不知她是否已经知dào

她脑海里的神mì

身影究竟是谁,不知她是否能接受和自己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了昊然,不知他是否还在酿制香醇的竹叶清,不知还是否能像以前那样,同他开怀畅饮。

他突然想起了冰梨,不知她是否已经回到白云观中。

……

他想起了在白云观里经lì

的许多事,或是开心,或是不开心,但如今看来,那些日子都是这般的美好,他的脚步竟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

近乡情更怯。

他终于发xiàn

,其实他早已把白云观当成了他的家,而雪璧就是和他最为亲近的那个人。

深吸了几口气,陈东旭终于打消了心中所有顾虑,他当即再不管其他,疾速登上山顶,来到白云观门前。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熟悉的气息,恍若时间又回到了下山之前,他没有去薄刀岭,没有去霰雪谷,他还是那个懵懂青涩的少年。

睁开黑亮深邃的双眼,里面竟闪着泪光,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起略显生涩的口诀,食指猛地指向白云观门,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

突然从白云观内走出一名少年,虽然他变得很高了,但陈东旭还是从熟悉的眉宇之间,辨认出他就是先前负责看守观门的道童元辰。

元辰看着头发蓬乱、面染灰尘的陈东旭,心中十分惊讶,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敢问阁下是何人,怎知dào

我白云观的开门之法?”

“我是烈焰门下的陈东旭。”他语气显得亲切。

元辰瞪大眼睛,仔细端详了陈东旭一番,突然笑道:“原来是东旭道兄啊,快请进吧,烈焰门主一直都很挂念你呢!”

告别了元辰,陈东旭疾速奔向烈焰门,步伐的节奏有些混乱,路上有些道人对陈东旭指指点点,他却是视若无睹。

进到烈焰门内,天色渐黑,星光下,陈东旭看见昊然一个人,在练功场上十分认真的修liàn

道法。

或许是感应到什么,昊然突然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他有些迷茫的向陈东旭这里瞥了一眼,登时就怔住了,而陈东旭也是怔怔的看着他。

昊然起身奔向陈东旭,陈东旭也是飞快的奔向他,陈东旭张开双臂,想给他一个熊抱,不想他却猛地一击直拳,将陈东旭打趴在地,他还不罢休,将陈东旭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陈东旭被打的惨叫连连,赶忙央求道:“二师兄,你快住手,看清楚我是陈东旭!”

昊然却是不言,愤nù

的对陈东旭继xù

实行暴打,没有丝毫住手之意。

第三十八章 三竹酒论美人

“我没有认错人,打的就是你——陈东旭!”说着,昊然又重重给了他几拳,他疼的嗷嗷叫,却没有反抗的意思。

“昊然师兄,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你为何打我?”陈东旭有些委屈的问道。

“你还没有做错什么?你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整天一个人喝闷酒,既然你没有死,怎么连个音信都不传回来,害的我为你伤心这么久,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该打。”昊然说着说着,竟然比陈东旭还显得委屈。

陈东旭神色暗淡,却是道:“我的确是该打,师兄你如果还没有解气,就再打我几拳吧,我不会有怨言的。”

他如此一说,昊然却是一怔,扬起的拳头又放了下来,却还是恨恨道:“看在你还知道回来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要是你还敢有下次,老哥我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不敢!不敢有下次了!”陈东旭嘴上极为恭敬的说着,却心中暗喜道:“想不到师兄一点都没变,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的神色突然又暗淡下来,昊然也发现什么,变得缄默不语。

“走,陪老哥喝酒去,一个人喝闷酒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昊然突然变得兴致盎然。

陈东旭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师兄,我还没有拜见师父他老人家。”

“唉!最近师父的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已经歇息了,你还是明天再去拜见他吧!”昊然难过的说道。

陈东旭知道师父一定是在为昊天的事伤心难过,他觉得烈焰门主的脾气虽然是暴躁了些,可也是性情中人,不禁对师父更加敬重。

昊然看陈东旭闷闷不乐,突然搂着他的肩笑道:“走,喝酒去!”

陈东旭也是笑,连声道好。

走到昊然的房间后,他又不开心了,因为一路上都没有遇见雪璧师姐,他有些不安起来,也不知道雪璧她现在好不好。

昊然将盛有竹叶清的竹节扔给陈东旭,他接过仰头喝着闷酒,却是不言。

看着陈东旭的神伤之态,昊然却是暗自一笑,道:“其实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雪璧她也一直都很挂念你。”

兀自喝着酒的陈东旭猛地呛了一口,特别想说些什么,却呛的更加厉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满脸通红,泪眼汪汪,也不知是呛的,还是感动的。

看着陈东旭的狼狈样儿,昊然在一边却笑的很欢,陈东旭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连忙问道:“她现在好吗?”

昊然却故作不知,疑惑道:“她指的是谁啊?”

陈东旭布着灰尘的脸突地一红,但急于知道雪璧的情况,便没有多想,赶忙问道:“是雪璧师姐。”

“噢!”昊然脸色突然变得阴阳怪气,捏着把柄,趁机拿来说事:“好你个重色亲友的家伙,你都还没问我过的好不好,就开始问雪璧的情况。”

陈东旭闻言,十分尴尬,红着脸问道:“昊然师兄,你还好吗?”

“呵呵……”昊然笑了半天,陈东旭突觉上当,但因为想知道雪璧的近况,他只能默默不怨言。

昊然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才道:“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哥就告诉你,雪璧现在很好。”

陈东旭突然一笑,心里像落下一座大山,当即举起竹节,痛饮起来,这次昊然却一改往日吝啬之态,任他喝个痛快。

待他将整枚竹节都喝干净后,昊然又取出一枚竹节扔给他,他又往肚里灌了两口,面色越来越红,显然是醉了,他含糊道:“不瞒兄弟你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雪璧。”说完,他还痴痴的笑了笑。

昊然心里笑道:“就你这熊样,能瞒得住谁啊!”但他却是不说,接过竹节,也痛饮起来。

他一连喝完两枚竹节,也醉醺醺的,突然道:“其实我也很喜欢雪璧,按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却被你小子抢了先。”

陈东旭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郑重,严肃道:“师兄我告诉你,雪璧是我的,不许你跟我抢。”

昊然听后,却不以为然道:“陈东旭,我也告诉你,雪璧现在不属于任何人,我们公平竞争。”

陈东旭突然一笑,道:“好,公平竞争。”

他们二人一直喝到深夜,是不是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时而仰天大笑,时而低头叹气,最后都沉沉睡去,鼾声大作。

自从试炼之后,陈东旭还从没有睡过这么香,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睛,却看见雪璧正坐在他身边,目光如水的注视着他。

陈东旭笑道:“呵呵,雪璧师姐,我又梦见你了。”

雪璧也是笑,轻轻探出玉手,捏住陈东旭的耳朵问道:“东旭,你的耳朵疼不疼呀?”

陈东旭却是痴痴笑道:“好痒啊!”

雪璧突然手上加力,将陈东旭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娇嗔道:“那现在呢?”

陈东旭耳朵吃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怔怔的看着雪璧,喃喃道:“雪璧师姐,真的是你啊。”

雪璧嫣然一笑道:“那你觉得呢?”

他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有些不敢看她,连忙点头道:“真的是,真的是。”雪璧却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如清铃般婉转动听,陈东旭听的有些痴了,昊然也猛地从梦中惊醒,痴痴地看着雪璧。

看到昊然醒过来,雪璧却是不笑了,嗔道:“昊然,亏你还是师兄,怎么东旭刚回来你就拉着他喝酒,对身体多不好啊!”

昊然却也不生气,笑道:“雪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雪璧无奈的冷笑一声,又笑盈盈的看向陈东旭,道:“东旭你都瘦了好多,最近一定吃的很不好,师姐这就给你张罗晚饭去。”

陈东旭感动的热泪盈眶,昊然心里满满的全是嫉妒。

“师弟真是好福气啊,雪璧都肯为你亲自下厨。”昊然酸溜溜的说道。

陈东旭笑道:“所以我奉劝师兄不要和我争雪璧,你是争不过我的。”

昊然嗤之以鼻,笑道:“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说不定哪天雪璧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陈东旭心中暗道:“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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