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 第一章 中岳少年行 class="width">旭日初升,漫天的瑰丽霞光映红了巍巍的中岳嵩山,层林尽染,仿佛涂了一层艳丽的盛装。www.65txt.com 嵩山北麓少室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犹自在晨曦中酣睡未醒,只有村落里的雄鸡在此起彼伏地高唱。 一个十四五岁的壮硕少年挑着一担豆腐走出了村子,那担豆腐只怕有百多斤重,但少年却不感到吃力,显见的日复一日的劳作早已习以为常了。少年憨厚的脸上洋溢着勃勃的朝气,浓眉下那双灵动大眼如同草叶上的露珠一样明亮。一只乌黑精壮的狗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一人一狗出了村子,跨过小溪上那座吱吱呀呀的独木桥,就走进一片茂密的山林。林子里的静谧被闯入者打破了,被惊醒的宿鸟唧唧喳喳的叫着扑翅飞进了密林深处。那只黑狗警觉地耸起两只耳朵,似乎准备着在瞬间扑向猎物。穿过林子踏上了一条比较平缓的山路,人和狗都已被露水弄得湿漉漉地像是刚洗过澡一样。 少年回头冲狗摆了摆了手:“老黑,回去吧。” 老黑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回头一溜小跑走了。 这时,从十多里外传来了千年古刹少林寺的晨钟声,悠扬的钟声在山野间回荡。少林寺的僧众又开始了每一天必修的早课,晨练之后就开始诵经。 这个少年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卖豆腐,这也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两年来他挑着豆腐担子穿乡走村踏遍了嵩山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这个卖豆腐的少年挑着担子奔波在他坎坷的人生道路上,他走得很稳,也走得很快乐. 少年挑着最后剩的一点儿豆腐赶到中岳武校的时候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差不多临近中午了,他感觉饥肠辘辘,肚子里咕噜噜仿佛在打鼓。他就在武校大门外放下挑子,从箩筐里掏出一块冷面饼子啃起来,啃完饼子,又掏出塑料瓶子灌的山泉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肚子里有东西垫底就有了精神,连脚步也轻捷多了,他挑着豆腐走进了中岳武校。 这是一所比较大也比较有名的武术学校,依山而建,校园的环境非常优美,苍松如盖翠柏如伞,藤萝茎蔓繁花点缀。雄伟的教学楼就坐落在绿荫间,校园里还有占地极广的训练场地。这个少年虽然经常到学校来送豆腐,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但现在依然将羡慕的目光四处逡巡。 训练场上有许多武校学生在自由训练,有的在独自练套路,拳脚如行云流水;有的在扎马步,稳如盘根老松;有的在练器械,刀来枪往疾如*。训练场那边围住一圈人正发出震天的助威喝彩声,原来是两个少年正在对练散打。那个儿矮点的长得虎头虎脑的,动作敏捷如下山猛虎,拳脚虎虎生风;那细高挑个儿却不像别的人留着短发或者干脆剃了光头,却另类地留着长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如同长着野草,在这律条森严的武校能弄成这样的发型显的极为招眼。 卖豆腐的少年早已经寻声到了训练场,他踮起脚尖朝场子里看,欣喜地发现正在场中对练的那个矮个子正是自己要好的伙伴陈小虎。 这时候场子里的局势已有了变化,花花绿绿头发那家伙的脚步由飘逸变得漂浮了,喘息声也粗重起来,显见的是气力不足了,而陈小虎相比之下显得更加气定神闲。 绿发少年焦躁起来,虚晃一拳底下飞腿朝对手裆部踢去,这在武术中名叫撩阴腿,是极为阴毒的招数,在非生死的比武中是严禁使用。在围观者怒斥声中,陈小虎已侧身一抄牢牢抓住对手的脚脖子,一个边腿踹在对方的臀部,绿发少年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顿时响起震天的喝彩声,绿发少年恼羞成怒跳起来破口大骂,众人一哄而散。 “虎子,虎子,你这招使得太好了。”卖豆腐的少年兴奋地嚷道。 “小峰,你怎么来啦!豆腐卖完了吗?”陈小虎高兴地跑过来夺过豆腐挑子说:“你一定还饿着肚子,走,我请吃饭去。” “站住!你这个卖豆腐的臭小子知道什么?敢在这儿指手画脚。”绿头发爬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气势汹汹地骂道。 “姓魏的,你***还不服气呀,输了就想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吗?要不要跟我兄弟较量较量,只怕三拳两脚就把你打趴下了。”陈小虎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冲绿头发挥了挥拳头。 “妈的,这年头连山里的猴子也想充大王了,放马过来让老子领教一下豆腐功。”绿头发轻蔑地冲钟岳峰勾了勾小拇指头。 “虎子,别那么多事,我要去食堂送豆腐了。”早已经胀红了脸的小峰转身就走。 “卖豆腐的,再敢到中岳武校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绿头发极其嚣张的骂着。 “魏昌武,你又惹事了吗?”声音不高但极威严,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相貌普通但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身后。 “啊,吴教练,没,没有!”那个叫魏昌武的绿头发显然有些畏惧中年人,支支唔唔地说着一溜烟跑了。 卖豆腐的少年见免去了一场麻烦不禁松了口气,扭头看见吴教练正注视着他,就感激地冲吴教练笑了笑,又跟陈小虎招呼了一下挑着豆腐担子走了。 “陈小虎!” “啊,到!”正冲伙伴挤眼的陈小虎听到教练叫自己一激灵就端正了身子,规规矩矩地站在教练面前。 “你那个朋友练过功夫吧。” “哎呀,教练,你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小峰的功夫可不是盖的,那可是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就连我在他手下也走不了三十招。” “真的吗?那他是哪个武校的高材生?”吴教练疑惑的问道。陈小虎的话让地半信半疑,因为陈小虎的功夫在学校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虽不曾登峰造极却也有几分火侯,竟然不是一个卖豆腐的对手? “哈哈,他可算是我的半个徒弟。”陈小虎得意洋洋道,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偷眼觑到教练脸色阴沉如水,急忙道:“我可不是吹牛的,小峰,就是钟岳峰是我光皮股一起长大的哥们,他从小就喜欢练武,我学过的东西一教他就会,比我这个老师学得都好,他到别的武校卖豆腐也跟别人学了不少功夫,所以就比我厉害了。” “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想不到他竟能无师自通。”吴教练兴奋地说,脸色也早由阴转睛了。 “教练太厉害了,这叫英雄慧眼识英雄。”陈小虎谄笑着说道,地地道道一付奴才相。 吴教练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别那么多废话,帮我跟他的家里联系一下,我想让他跟我学功夫,凭他对武学的天赋,再加上努力,要不几年就会在武坛上大放异彩。” “嘿嘿,教练,你忘了说最重要的一条啦,那就是名师出高徒。” “好你个陈小虎,连教练的哪个啥屁也拍,别忘了你也是我教出来的,希望你也学得高明一些。”吴教练虎着脸道。 陈小虎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废话,苦着脸道:“教练,你说的事可难办了,小峰每天都要卖豆腐,再说家里也没钱让他学武。” “如果他家里实在困难,我可以建议学校不收学费。” “不收学费?那也不行。”陈小虎为难地说。 吴教练不悦道:“你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他家里不愿意他学武吗?” 陈小虎神色黯然道:“小峰五岁时,他爹在一个小煤窑挖煤,煤窑塌方被埋,连尸首都没找到,娘后来跟一收药材的贩子跑了,他就被他叔收养了。他叔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他下面还有妹妹和弟弟,也都上学了,小峰连初中没上几天就辍学帮家里卖豆腐了。小峰跟别人学武,他家里人根本都不知道,他叔和婶对他辍学一直很内疚,小峰不想让他们难过自责。” 吴教练也被小峰不幸的身世打动了,这个孩子多懂事啊!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更坚定了收他为徒的决心。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涩声道:“这孩子如果不学武实在太可惜了,他什么时侯有空我都可以教他,只要他愿意学。” 陈小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一声。”说完,一溜烟跑了。 虽然已经是初秋时节了,但正午的骄阳依然似火,正应了俗语说的秋老虎天气。山路两侧的草木也都蔫蔫的仿佛失去了生气,知了的叫声冗长而单调,似乎在咏叹生命最后的辉煌。 豆腐卖完了,挑子是空的,但他却感到脚步更加沉重。腿上裹住的练功的厚厚沙袋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他真想立刻把它解下来,恢复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但他不会那么做,他要用汗水来铸就他武术的梦想。 前面不远就是通往少林寺的道路了,那也是通往武术圣地的道路,想起少林寺,钟岳峰的心有些神往了。少林寺那铺住青石条的练武场上那深深的脚窝就是千百年来少林武僧们练功留下的。水滴石穿,磨石成坑,那一个个脚印要洒下多少的汗水,穿破多少双鞋呢? 一股清泉从山崖上哗哗流下来,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珠玉四溅,清澈的泉水又汇入小潭。山崖上几簇向阳的野菊已经含苞欲放了,在阳光下呈现出勃勃生机,这里是钟岳峰中途经常歇息的地方。 这时他又感到口渴了,塑料瓶子的山泉水早已饮完了,他放下挑子,用手掬起泉水咕嘟咕嘟饮了一气。泉水清澈甘冽,比商店里卖的那些矿泉水可爽口多了。 喝过了山泉,他呆呆地坐着望着莽莽的群山出神,山大,天更大,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他神色渐渐有些伤感,目光有些迷离。 后面忽然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思,钟岳峰警觉地回首看去,只见陈小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钟岳峰忙站起来迎了上去,“虎子,出什么事了你跑这么着急?” 陈小虎顾不上说话,顺手把几个包子递给他,跑到水边俯下身子咕咚咕咚饮了一通,如长鲸吞水似的。他喝过了水缓过一口气才道:“你跑得可真快,挑着豆腐担子,腿上还裹住那玩意,快成飞毛腿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拍了拍钟岳峰缠着沙袋的腿。 钟岳峰接过包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拳头大一个包子三两口就报消了,他一连吃了三个包子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听陈小虎说明来因。 “我这儿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陈小虎坏坏笑道。 “当然是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们武校的吴总教头看上你这块木头了,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坏消息就是吴教练特别严厉,做了他的弟子可有你小子受的。” 钟岳峰惊喜道:“这是真的吗?天上终于掉馅饼了。”继而又黯然道:“我不但交不起学费,而且也挤不出时间学、” “哈哈,忘了告诉你,吴教练不但不收你的学费,而且还答应你什么时侯有空就什么时侯去学,铁了心了要把你打造成新一代超级拳王。”陈小虎一见钟岳峰还在犹犹豫豫地不表态,就有些着急了,不乐意地说;“你小子还看不上吴教练吗?人家可是有名的冠军教练,拿过全国散打锦标赛的冠军,跟美国的金腰带拳王交过手,两个回合就把那个狗熊样的家伙揍趴下了。” 钟岳峰一见陈小虎着急的模样扑哧一下笑了:“我当然想跟吴教练学功夫,可是我家的条件你是知道的,晚上要磨豆腐,白天要卖豆腐,怕辜负了吴教练的一片好心。” “这个事情你倒不用担心,我早告诉吴教练了,吴教练答应你随到随教。哈哈,咱们可成了正儿八经的同门师兄弟啦!”陈小虎兴奋地冲钟岳峰一个直拳又一连几个摆拳和勾拳,冷不丁脚下又使了个绊子。 钟岳峰连躲带闪地轻松化解了他的进攻,虚晃一拳跳到一边,笑着说道;“今天太累了,改天再领教高招吧!”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回去告诉吴教练一声,明天再去正式拜师。对了,虎子,这事先不要告诉我叔和婶,我可不想叫他们为难。” 陈小虎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钟岳峰挑着担子走了。 陈小虎望着钟岳峰远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童年伙伴稚嫩的肩膀竟要承担那么沉重的东西,可他依旧显得那么轻松坚强乐观,让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振奋人心的活力。 欢迎朋友支持此书,求推荐收藏。后面会越来越精彩。 第二章 豆腐是怎样做成的 class="width">每天晚上,钟岳峰都要帮婶子做豆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磨豆子用的还是最原始的那种石头磨。他就一边推着石磨不停地转圈圈,一边舀了用水泡好的黄豆倒进石磨中间的磨眼里,伴随着吱哑哑的声音,两扇磨盘间就淌出了乳白的豆汁。 推着石磨就这么一圈又一圈地转呀转呀,仿佛在走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路,不但累人,而且更会让人觉得单调枯燥。可是钟岳峰却不觉得厌烦,相反却推得轻松自在,因为他不但把它当作一件工作,而是把这项劳作当作练功夫和磨练意志的一种方式,当成了每晚必修的功课。他一会儿如一阵风呼呼地快跑上一阵子,一会儿又放慢了脚步调匀呼气,有时还和婶子唠嗑,说些一天里见到的趣事。 王蕙芳正摇着吊箩过滤豆浆,把豆渣过滤后的豆汁才能够做豆腐,这活儿比推磨轻松得多。她看着满头汗水的侄儿心疼地说::“小峰,看把你累的,要不你歇会儿换婶儿来推。” 钟岳峰忙道:“不累,不累,我可早成飞毛腿了,那山上的兔子我都能追上。”说着他跑得更快了,豆浆哗哗地流了下来。 钟岳峰推着石磨磨完最后一个豆腐的时侯己经快半夜了,王蕙芳已开始点火煮起豆汁来。等到豆汁烧沸的时侯,钟岳峰把早已调好的石膏卤水倒进去不停地搅拌起来,只片刻功夫豆汁变得粘稠起来,这时候豆汁已变成热豆腐脑了。最后只要把豆腐脑盛在竹筐里把水挤压出去就变成了豆腐,用这种土法做成的豆腐又鲜又嫩。<<>> 氤氲的水雾中弥漫着浓浓的豆腐脑香味,闻一下就让入馋涎欲滴。 王蕙芳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端给钟岳峰,心疼地说;“小峰,累坏了吧,天光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起早卖豆腐,喝了它去睡吧,剩下的这点儿活我一个人就干了。” 钟岳峰接过碗没有喝,端着进了叔叔的卧室,钟有义像往常一样没有睡下,他正靠在被子上抽旱烟。 “叔,别抽了,抽多了咳嗽。”钟岳峰说着拿过烟袋锅子又把碗递给叔叔。他把烟锅子在地上磕了磕,用脚踩灭了还在燃烧着的烟渣子。 钟有义疼爱地看着着懂事孝顺的侄子,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娃娃跟着他没少受牵累,因为他这个病殃子和这个穷家,弄得连学也不上了,起早贪黑地忙活,可真委屈孩他,想到这儿他动情地说;“娃儿,你累坏了吧,快喝了它早些歇吧!” 钟岳峰执意把碗推到叔叔嘴边。钟有义这才希里呼噜喝起来。趁这功夫,钟岳峰去看睡在小床上的妹妹和弟弟。两个孩子都己经睡熟了,弟弟睡相不好,被子早蹬到一边了。钟岳峰过去轻轻托着弟弟岳松的腿放进被窝里,又帮妹妹岳秀掖了掖被角。 “小峰,你喝吧。”叔叔把剩下的大半碗豆腐脑递给钟岳峰。 钟岳峰喝完半碗豆腐脑,感觉身子热呼呼地舒畅起来,疲劳顿时一扫而空。他帮婶子收拾完,就借口去拉屎溜出了院子,那只叫老黑的狗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这时候夜已深了,半拉子月亮静静地浮在天幂上,几颗小星星眨巴着眼睛,月色不甚皎洁明亮,朦朦胧胧的更显得秋夜的静谧。四下里阒无人迹,只有秋虫儿唧唧的歌唱。 院子西边是个晒麦场,平坦又宽敞,这里就是他秘密的练功场。村里人包括叔叔和婶子也不知道他偷偷学了一身功夫。他解下来已绑了一天的沙绑腿,揉了揉被缠裹得火辣辣的皮肤,感觉像是挣脱了千万斤的桎锢,突然间变得身轻如燕了。紧了紧腰带摆开了架势,拳来脚往地练了起来,把跟别人学的几套拳从头到尾反复练了好几遍。初秋的夜晚那一点点的暑热原本已经退尽了,这一通练下来却又让他出了一身的汗水,浑身感觉有一种疲惫之后的舒畅。 钟岳峰静静地坐在碌碡上写了一会儿,等平息了喘气声,这才回去睡觉。 钟岳峰回到家才发现婶子还没有睡,正倚门等着他,一见他回来就疑惑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屙辘轳还是尿井绳?” “我,我——”他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从小就没有说过慌话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答婶婶的疑问,因为跟人学功夫的事叔叔婶婶并不知道,看了婶婶焦急担心的样子,恐怕她会误会自已干孬事,就犹豫一下道:“山后村老陈家的二小子,就是小时候老偷咱家柿子的虎子正在中岳武校学功夫,我卖豆腐时跟他学了几招少林拳,刚才我到晒场练了一趟松活松活筋骨。” 婶婶听到这儿明显舒了口气,笑道:“你这娃,练功夫强身健体是件好事,只要你愿意以后多挤些时间练练。天不早了,去睡吧,明早别起那么早了,多睡一会儿。” 钟岳峰刚想把拜师的事儿告诉婶婶,可转念一想,婶婶对此一定会支持,那么她自己就要多干活,好让自己抽出更多时间学功夫,干脆不告诉她算了。他话到嘴边又转了口:“婶婶也早些休息吧。” 钟有义过足了烟瘾正躺在坑上闭目养神,见老婆进来了就问道;“小峰去干啥啦?这孩子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真苦了他,要不让秀秀别去上学了,闺女家的识几个字就行了,在家好歹也能搭个帮手。” “这事以后可甭提了,上次我刚开口,小峰坚决不同意,说要让妹妹弟弟一直上到大学。唉,这娃可真有志气,秀秀和小松念书遇到问题都向他都请教呢,他如果把学一直上下去该多好啊。” “是啊,这娃儿既懂事又聪明,过些时候托人让他学个啥技术的,不能老这么起早贪黑走乡穿村地卖豆腐,耽误了上学但不能再误了娃一辈子呀。” ······ 钟岳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会儿想着就要正式拜师学功夫了,还是位冠军教练,他越想越兴奋。一会儿又想着如何能多卖些豆腐多挣些钱让家里曰子宽展些。一时里想东想西,忽喜忽忧,不知又过了多久才朦胧睡去。 这时,远处已隐隐约约传来公鸡的啼叫声。 第三章 师缘 class="width">钟岳峰昨晚上虽然没有睡好,第二天他仍然起了个大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跑了好几里路精神饱满地赶到中岳武校的时候,武校学生的晨练刚刚开始,他在练功场上找到了陈小虎,他正在和几个小子一起躲在一边看几个女生练武。女孩子练拳脚确实好看,飒爽英姿中又显婀娜柔美,有些动作又极具诱惑,踢腿劈叉、挺胸扭臀端底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几个小子在一旁评头论足,不是评论女生的功夫如何,他们关注的是谁的胸大,谁的屁股浑圆。钟岳峰有些好笑,悄悄地走过去冷不丁地拍了陈小虎一下。 陈小虎一哆嗦,回头看见是他就特别高兴:“走吧,吴教练吩咐你来了就把把豆腐挑到学校的大食堂去。”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女孩子的某一部位收回来,领着钟岳峰径直去了。 那个学校那个胖师傅没有象往常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他一边赞着豆腐细白水嫩,一边很爽快地付了钱。钟岳峰感激地冲人家一个劲儿地道谢。 陈小虎冲胖师傅笑嘻嘻道:“胖大爷,这可是吴教练的亲戚,以后您可要多照顾点儿。豆腐这东西是高蛋白食品,今后咱们可要天天吃顿顿吃,清炖豆腐,油炸豆腐,麻辣豆腐,酱豆腐,小葱凉拌豆腐,南方的风味和北方的特色您老准定都会做,您看看我这说着说着口水可都淌下来了。” “你这混小子,想忽悠我吗?你们教练是山东人,在这儿啥时候有了一门亲戚?吴教头昨晚上单一跟我说过这事了,还送我两瓶杜康老窖呢,这个小猴子是他看中的徒弟,家里情况我也都清楚了,该照顾咱照顾,这些小事算啥。不过我要是顿顿做豆腐,你小子背后还不得骂我。”胖师傅一边说一边伸出油腻腻的手去抓陈小虎的耳朵。钟岳峰听吴教练这么用心,心里的感激之情自不待言。 陈小虎头一缩才躲了过去,不提防另一只耳朵被拧住了,他呲牙咧嘴地叫起来:“哎哟,轻点儿,敢情您老想把耳朵撕下来红烧还是凉拌?您的身手还挺不错嘛,厨房里练出来的功夫吧。” “哈哈,你小子好好练吧,在咱武校里只怕连耗子都会几手功夫。” “哈哈,敢情您老这是练的耗子功呀。”陈小虎冲胖师傅吐了吐舌头,拉着钟岳峰一溜烟跑了. 中岳武校的校园依山而建,占地数百亩,除了那个超大的运动场之外其它的练功场馆也一应俱全。钟岳峰好多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一边走一边听陈小虎指指点点介绍学校的各处设施。 现在快放暑假了,武校的文化课已经考完试了,所以校园里到处都有学生在自由活动。树荫下有扎马步的头上顶了一碗水,稳当当的不溢出一滴;单杠上有倒挂金钟头朝下在看书的,功夫套路种类繁多,练功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 钟岳峰看得有趣,一路上走来,一路东张西望地看个不停,初见教练的紧张和拘谨不知不觉消失了。 吴教练正在散打馆指导散打班的学员们练功,其中有两个正在拳来脚往地对打,一位正是昨天败于陈小虎的绿发小子魏昌武,他出拳依然迅捷有力,不过中规中矩地没有了昨天的狠辣,可能是有吴教练在场的缘故,他就不敢过于张狂。 吴教练看到钟岳峰和陈小虎二人走了进来马上拍手叫停,示意大家自由练习,说完转身朝二人走来。魏昌武也看见了二人,就扬起拳头示威地晃了晃。陈小虎伸出小拇指冲他弹了一下回头对钟岳峰道:“那小子叫魏昌武,听说他爸是个大老板,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特别嚣张,整个就是一个豪门逆子。” “我看他的身手还不错嘛,要不是你小子皮厚肉粗还不一定是人家对手呢。”钟岳峰戏谑道。 “皮厚肉粗?我练的那可是铗布衫,可是正儿八经的硬功夫,就他那几手花拳绣腿那可是麻绳穿豆腐提都甭提。”陈小虎忿忿道。 吴教练已经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钟岳峰忙不迭地冲他鞠了个躬道:“吴教练,您好。豆腐全卖给食堂,真是谢谢您。”他对吴教练帮自己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吴教练拍了拍钟岳峰的肩膀示意二人跟他走,他把二人领进隔壁一间教练休息室里,这才和蔼地对钟岳峰说道:“你的情况我都听陈小虎说了,你本身的体格挺好,很有练武的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一点经验教给你,你什么时间有空就什么时间来,我已经跟食堂的师傅说好了,每次来就有食堂包销你的豆腐,也不误你帮家里干活挣钱,你看怎么样?” 陈小虎在一旁欢欣雀跃,大声道:“小峰,不,师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快行拜师礼,今后你可是我正儿八经我师弟了,拜完了师傅,再来拜见我这个师兄,要多磕几个头。” 钟岳峰被窘得满脸通红扭扭捏捏地不知如何是好。 吴教练见了也笑起来,今天觅得一个练武奇才心里也着实得意,大凡世上的伯乐都是乐见千里马的。他一改平日在学生面前严厉的面孔很随意地说:“别听陈小虎瞎嚷嚷,他可能影视剧看多了,都什么年代了拜师还磕头。”他接着又正色道:“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们将来能不能成材还要靠个人努力,我希望我不会看走眼。” 钟岳峰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听出了教练话里的殷切期望。虽然说是名师出高徒,今天也拜了名师,但要成为“高徒”终究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总要付出相当的汗水,就像他推石磨子一样,只能一步步地走,一圈圈地转。此时钟岳峰年少的心里充满了激情,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功,决不辜负教练的厚望。虽然他这时并没有想着能成为武学宗师或者能够比赛夺冠,他或许只是出于少年人天生的崇尚侠义武道,更兼是受了少林寺千年武学之风熏陶的缘故。 光阴荏苒,转眼间钟岳峰已经跟吴教练学功夫已两个多月了,他比以前更忙碌了,几乎每天都要抽空子去接受吴教练指导,尤其是在暑假期间吴教练有更多的时间指导他。如此一来他并没耽误生意,武功上更是突飞猛进。有了名师的指导,再加上能和师兄弟们对练切磋,他的实力很快就超出了那些武校的正规生。 已经是晚秋时节了,嵩山早已是草枯叶落一派萧索景象,苍茫的山峰虽然少了些许盎然的生机,却更显得巍峨雄峻,那些松柏也更见精神。 钟岳峰见还有一点豆腐没有卖完,他决定到前面那个集市上去卖,他不能老是吧豆腐买食堂,虽然豆腐在别处卖不完只要挑到中岳武校胖师傅都会照单全收,但他更愿意靠自己实实在在做生意。 这是一个位于公路边的集市,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周边有许多的武术学校,距离少林寺景区也不太远,因此上也十分地繁华和热闹。他也经常挑了豆腐去集市上去卖。虽然现在时已过午,但集市上依然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断。他怕豆腐挑子撞了人,就不敢在人流中挤,只在路边人稀的地方转悠。 前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人流就像是滚油锅里倒进了水一样炸开了,街道中间霎时就空出了一片场地,场中一群人正在殴斗。人们都怕波及到都远远地躲开了,钟岳峰反而站在了前面。他放下担子一看,原来是四五个青年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那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围观者甚多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只是在一旁议论纷纷。 钟岳峰毕竟还是个少年,也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暴力场面,但他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况且吴教练在他拜的第一天就告诉他练武之人不可恃强凌弱,但要敢于主持正义,就像是那首挺出名的《好汉歌》里唱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他决定要管一管这件事,或许这个社会有些时候需要以暴制暴。 就在他要上前抱打不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阿弥托佛”,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老和尚,正合什道:“诸位施主快快住手!”这老和尚一袭灰布僧袍,枯瘦伶仃的样子,想是少林寺出来的杂役僧人。 那几个打人的年轻人一见有人出面拦阻,就过来围住老和尚,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就要动粗。钟岳峰怕老和尚吃亏急忙走上去把老和护在身后,冲那几人陪笑道:“各位大哥高抬贵手莫与出家人为难,老师傅也是慈悲心肠。” 那为首一人见又出来一个毛头小子劝阻,当下更是心头火起,抬手就欲抽钟岳峰耳光。钟岳峰看那几人蛮横早留了神,见对方一掌扇来,早将头一缩顺势在那人肘部一托,那人收势不住一连退了几步撞在另外一人身上。钟岳峰使的这一下虽不是正式招数但在武术上有个名堂,属于四两拨千斤那种借力用力的功夫,那人大意之下才丢了面子。 那几人一见管闲事的毛头小子有功夫在身,都收起了轻视之心。这少林寺地界上历来都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说不定都会几手少林拳。几个人恼羞成怒就要一拥而上,钟岳峰也拉好架式准备应战。这时候警察正好赶过来,那些人见势不妙撒腿跑了。钟岳峰也暗暗松了口气,第一次动手跟人打架难免会紧张的,却又有些遗憾,皆竟是一次难得的实战练习。 “阿弥托佛,小施主真是侠肝又胆,老衲在此多谢了。”这时那老和尚才走上前冲钟岳峰致谢。 钟岳峰觉得不好意思,急忙道:“老师傅您过奖了。” 那老和尚忽然弯腰拾起一个袋子,连声说道;“哎呀,我的臭豆腐干。”那袋子在地上已被踩得不成样子了,老和尚抖抖索地从袋子里掏出一团东西,正是本地有名的特产五香怪味豆腐干,他捧在手里一付心疼惋惜的样子着实令人好笑。 钟岳峰忍住笑意吸了吸鼻子,又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尝了下,然后笑着说:“老师傅,你这怪味豆腐干颜色虽然好看,味儿却不怎么地道,说是怪味儿我看纯粹就是过期变馊的味道,吃了保不准要拉肚子。” 老和尚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疑惑道;“老衲吃了几十年怪味豆腐干都是这个味道,也从来没拉过肚子,而且百吃不厌。小施主当不会欺骗和尚,莫非怪味豆腐干另有怪味吗?” 钟岳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怪味豆腐干有多少种怪味,可能是做法不同味道就不同吧。我就是觉得这个没我婶子做的好吃,每次入口味道都怪怪的不同,却越吃越想吃香味绕口不绝,我每天吃每顿饭都吃可从有没吃厌过。你看说着就流口水了。” 老和尚听得两眼冒光,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道:“小施主的话颇含禅理,做法不同味不同,数十年来我就吃这一家做的,从来没尝到过别家的咪道,当然就辨别不出味道的优劣。老衲数十年来就贪这口欲,每餐无它饭就不香,如果你家的豆腐确实比这个好吃,那今后就买你家的吧。阿弥托佛,出家人贪口欲真是罪过。” “我婶子做的都是自家吃了,从来就没有卖过,老师傅是少林寺的吗?喜欢吃明天我就给你带一包来。” 老和尚高兴地说:“多谢施主了,老衲智信,虽然出自少林却不在寺里住,你到后山的草庵里寻我吧。”二人就此别过。 钟岳峰是个做事情守信认真的人,第二天又去卖豆腐时就特意多跑了几里崎呕的山路专程给智信送去了怪味豆腐干。 智信老和尚住在距少林寺几里远的一个偏僻山沟里,一路上多亏了几位僧人的指点才找到那里。山沟朝阳背风的地方建了两三间草屋,门前开了一片菜地,篱笆墙围着,几只鸡在草地上咯咯叫着觅食,看起来有些农家小院的味道。 老和尚正在菜园子里浇萝卜白菜,一看见钟岳峰来了显得十分高兴,立即招呼他到草屋里去。草屋里没有隔墙其实就是一大间房子,一头是做饭的灶台,另一头放了一张木床,中间是一张白茬的饭桌,还摆着一张凳子,整个房间里就显得空旷而简陋。 智信老和尚顾不上跟钟岳峰打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撕了一块豆腐干塞进里,边嚼边摇头晃脑,而后惊讶地说:“豆腐干竟然可以做出这种味道来!太绝了,如此美味夫复何求?南无阿弥托佛。” 听到了智信师傅对豆腐干味道的赞美,钟岳峰也格外高兴,要知道这可是从一个吃了几十年的口里说出来的权威的评定。这时候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豆腐干拿到市场上去卖说不准会有很好的销路,能够多挣一点钱来补贴家里,他越想越美,禁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小施主想什么呢?”智信奇怪地问道。 钟岳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问道;“老师傅,你说这怪味豆腐干的味道真的好吗?如果拿去卖行不行呢?” “中,中,一定好卖,味道怪得让人回味无穷呀,老衲先跟你订货,做你的第一个顾客,而且是长期的,你得保证不能断货,一辈子就好这一口。”智信一听钟岳峰的想法比他还高兴,如此美味令人百吃不厌。 钟岳峰连忙道;“老师傅爱吃就好,我保证你每天都能吃到,不过我有一个小小条件您老一定答应我。” “什么条件?”智信不解地问道。 “就是今后不要再叫我小施主了,听起来就像怪味豆腐干的味道一样怪怪的,我叫钟岳峰,叫我小峰就行。” “中岳峰,这名字好听又气势不凡。”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哈哈地笑起来。智信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但并不是因为豆腐干,而是这个孩子太可爱了,具有侠肝义胆,且善良诚信,这些品质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犹为可贵,就像这嵩山的山泉一样清澈纯洁,苍松一样茁壮挺拔,他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情。 “小峰,我看你昨天出手那利索劲儿一定学功夫,上过武术学校?”他随便向道。 钟岳峰自见老和尚敢于以弱抗暴后心里就存了一层敬意,现在经过一番交谈更添了几分亲近劲儿,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把练武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智信听了更为惊讶,他早看出这孩子手脚灵动根骨奇佳,想不到钟岳峰的不凡更出乎他的想象。 几乎在一刹那间他就做出了个决定,一个改变钟岳峰一生命运的决定。 “小子,我看咱爷俩特投缘,而且你的豆腐干我也不能白吃,出家人不能贪便宜,我干脆把我学的一套‘少林养生功’教给你,那咱俩就两不相欠了。”他说着狡黠地看了钟岳峰一眼,那神情仿佛就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 少林养生功?这是什么功夫?这可是笫一次听说有这门功夫,钟岳峰感到纳闷.老和尚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嘻嘻说道;“这门功夫旨在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练好了可以延年益寿,你看我这身体虽说不能降龙伏虎,但是活八十多岁了依然能肩挑手提百病不生。”钟岳峰看了他一眼,虽然瘦却极有精神看起来只有六十来岁,这“少林养生功”果然神奇,练好了百病不生倒也不错,所以就满口答应了。 智信一见喜出望外,怕钟岳峰再反悔就连忙说道:“这功夫容易练,我把练功口诀教给你,只要每天坚持不定时坐禅练功自然水到渠成。”当下从枕下取出一册手抄的薄本子递给钟岳峰,又道:“先回去把口诀背熟了,改天来我再教你依诀练功。” 钟岳峰本来担心没时间来这里练功,现在一听说在家“闲坐”便可以练功,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少林寺极有规矩,就问道:“师傅,有没有什么拜师入门仪式?” 智信双手合什道:“师傅就是和尚,和尚就是师傅。” 钟岳峰闻听此言觉得很有禅机不能马上明悟就顺着老和尚的话应道:“拜亦是不拜,不拜亦是拜。”说完就趴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智信用手摩挲着钟岳峰的头,哈哈大笑道:“好,好,孺子可教。” 求大大们多多支持,爱心投票收藏。支持不断,关爱无限! 第四章 功夫是怎样练成的 class="width">且说钟岳峰又拜了智信师傅为师后,见师傅只传了一本什么少林养生功的口诀,却再也不提教别的少林功夫,心里虽有些不解,但是他心性仁厚也不忍直言相问。www.65txt.com~~~~ 师徒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钟岳峰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按师父的年龄在少林寺也该是位长老级别的大师吧,怎么一个人住到这个山沟里?” “现在少林寺怎么还会有长老的职位呢?而且做长老也不是论岁数大小的,再说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清清静静地多好啊。”他看着钟岳峰疑惑的样子,忽然笑呵呵道:“你不是怀疑老衲是违犯寺规被罚到这里来面壁思过的吧?” 钟岳峰听智信师傅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怎么敢怀疑师父来历呢?我就是有些奇怪,我见过许多师父们对入门弟子都是有许多教诲的,什么门规戒律之类的东西,可师傅您什么也没说。” 智信一听哈哈笑起来:“好小子,想得挺多呀,你又不是剃度入寺不用学什么寺规戒律,只要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就行,至于武德方面我见你那天为我仗义执言就知道你的人品不错;大老远送一包豆腐干给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必定是守信之人;而且你能触类旁通学会那么多拳法,必然是脑子好悟性也高。综上所述,你说我还用再对你说一大通废话吗?” 钟岳峰有些佩服地望着智信师傅,经师父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师傅该是位隐居在这里的高僧。 智信接着又道:“既然你我有此俗缘,你也应该知道老衲的一些情况:幼年时因为家里穷就被父母送到少林寺出了家,做了和尚后痴迷练功习武,疏于诵经礼佛。后来一伙江湖匪人到少林寺借比武之名寻衅滋事,想要夺取少林的武学经典,少林寺据理忍让,他们无理反而咄咄逼人,我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失手重伤了数人。因为是除魔卫道,所以事后师傅和寺里面并没有责备与我,但老衲自觉杀孼过重,就自愿到这里来清修了。<<>>哈哈,几十年了,老衲依然是不喜欢念经,你看我种菜养鸡跟那些砍樵耕种的老叟也没什么两样了。” 钟岳峰听完智信师傅话对他更生敬意:“师父几十年来独居苦修,无嗔无贪不求名利,不但是世外高人,更是虔诚的信徒,你看‘念’字是‘心’字底,可见念经是要用心念的,而不是用口。” 智信师傅呆了一下,忽然开颜道:“老衲修禅几十年还没有你这娃娃想得明白,惭愧呀。” 钟岳峰腼腆地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师父,你对武学方面还有什么教诲?” 智信师傅沉吟了片刻道:“少林的拳法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功,已经广为流传了,你自己也学了不少,你在吴教练那里更是学了不少,如果我再教你学拳法套路纯属画蛇添足,说不定会影响你的武功进境。其实,练武之道首重在练,其次在悟,学而不练,练而不明,功夫终究难成。我给就你讲一个故事吧。” 钟岳峰正在品味智信师傅的话,听到他要讲故事,虽然有些不解,但知道师傅一定有用意,就留神听师傅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缺心眼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脑子一根筋,别人都把他当傻子来欺负他,咱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也把他叫傻子。家里人就把他送到一个江湖上很有名的武师那里学些功夫,避免以后被人欺负。那个武师收下了傻子之后教了他几天之后,见他啥也学不会就懒得教他了,每天就让他干些打扫练武场和擦拭兵器之类的粗笨活儿,转眼间就满了三年,别的徒弟都陆续学成出师走了,最后只剩下傻子一个人,武师让他走,他这时脑子忽然清楚了说还自己没学到功夫呢。武师看他有些蠢蠢的样子有些厌烦,扭头看见门后立根打狗棍,顺手拿过来就这么一抡一比划打在地上说声去吧,就把打狗棍给了他让他走了。 “傻子如获至宝,以为师傅教了自己一手绝招。从此以后他打狗棍子不离手,每天不停地照着武师教的动作抡那根打狗棍子,抡完了还要说声去吧。两个月后那根枣木做的打狗棍子竟然被他摔断了;又做了一根,不到两个月又弄坏了。坏了重做,重做了还是那招去吧,就这么练了几年之后,手腕粗的棍子就这么一下就断了。最后家里人没办法只好给他准备了一根铁棒子,他就用铁棒子不停地练那招去吧。 “这一年,武师过六十大寿呢,江湖上豪杰们纷纷前来参加他的寿宴,他教出的徒弟也早成了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都从四面八方赶来给他拜寿,傻子当然也去了,提着那根从不离手的大铁棒。武师见他备了厚礼也来给自己祝寿了,想起根本没教会他一招半式的,心里内疚就把他安排在了上等席上。酒过三巡,武师昔年的对头忽然上门寻仇,把门口的石狮子抱进了了宴会厅,群雄都相顾失色,那个石狮子怕有一千多斤重,满屋子人没谁能搬得动。武师年轻时候也未必搬得动,何况这时候已经年老力衰了,他扭头看了看做了总镖头的大徒弟,大徒弟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再看当了将军的二徒弟,也是一脸的羞愧,武师叹了口气正想低头服输。吃饱喝足的傻子这才看见屋中央的大石狮,有些惊讶地问谁把它搬这儿了。武师的三徒弟正为他坐在自己上首有些不高兴呢,就反唇相讥那你把它搬出去。傻子一听高兴了,一手提着大铁棒,另一只手抱起大石狮子毫不费力地搬了出去。满座皆惊,都道武师这徒弟好大力气,怪不得能坐上席呢。武师已经合不拢嘴了,吃惊和高兴二者都有。武师仇家不干了,亮出兵器要和傻子比武,傻子一抡大铁棒喝声去吧,武师仇家连人带兵器被大铁棒一下子砸到了大门外,摔晕了过去了。” 智信师傅的故事突然就讲完了,钟岳峰听得意犹未尽:“那故事的最后又怎么样了?” “最后当然是武师因为那一招去吧声威更著,叫了一个那么厉害的徒弟,师父还不更厉害,但他从此以后再不收徒弟了。至于那傻子谁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也可能做了万人敌的大将军,也可能还那么傻呵呵拿根大铁棍子到处跑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故事毕竟是故事,重要的是他怎么就练成了这一招石破天惊的‘去吧’呢?你明白了吗?”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还是师父您说的一个‘练’字。” 智信点了点头:“无论什么功夫都要好好练,那个养生功的功法口诀你也要好好记熟了。” 钟岳峰告别了智信师傅又匆匆地赶往中岳武校,去接受吴教练的魔鬼式散打训练。细想想吴教练的训练方式和智信师傅的说的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钟岳峰心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努力练,终归有一天会练出一身好功夫的,会不会也能达到智信师傅说的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呢? 钟岳峰自从结识了智信师傅之后,生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五香怪味豆腐干被他带到市场上去卖,结果大受欢迎,利润也比卖豆腐提高了不少。只不过一切全部是手工,工序也比较繁杂,一时也做不出那么多的豆腐干,就有些供不应求了。这样一来他倒是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到武校跟吴教练学习散打格斗,他本身悟性高,练功夫又肯吃苦,再加上有又有了智信师傅不时的指点;因此,他的功夫突飞猛进,连武校那些正规生中也鲜有敌手了。 钟岳峰做事认真,一旦要去做的事情就不会敷衍塞责,所以,每天都会按智信师傅的要求打坐练那所谓的“少林养生功”。这个山里娃的心单纯质朴就像山里的清泉一样一尘不染,而且性格里有一股大山一样沉稳的东西,虽然每天静坐意守丹田吞气吐纳有些单调,却也正和了他的性子,他就练得乐此不疲。起初,他练完功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练了一段日子后,渐渐有了一点感觉,在每次收功后就会觉得神清气爽疲劳顿消,看来这门功夫确实有养生健身的功效。 从此,钟岳峰练得更起劲了,他在一步一步走向武学的殿堂。 第五章 猎杀 class="width">刚进入腊月,天气就突然变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忽如一夜舂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夜之间大地上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原野山岭已与天空连成一片,白茫茫仿佛浑沌未开的样子。 一连数天鹅毛般的雪絮断断续续时下时停。因为大雪封路,钟岳峰就没有再出去做买卖,读了一阵子妹妹的旧课本,就静静地坐着练“少林养生功”,很快就入定了,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仿佛是融入了这浑沌静寂的世界,耳边只有雪花刷刷飘落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生动,像是五月丰硕的麦粒洒落在场院里。 下雪后的第五天,钟岳峰看看天色依然阴沉沉地彤云密布,雪却停了。他心里惦记住智信师傅这大雪天不知怎么样了,就决定去看看,当下包了一大包五香豆腐干,跟叔婶招呼一声就要出门。婶子追出门嘱咐道:“雪大看不见路了,你要小心。” 雪太厚了,原野像被白绒绒的毯子覆盖了,一脚踩下去整个脚就没进了雪里,已经看不清路径了,幸好是平曰里走熟的路,两边那些高高矮矮粗细各异的树就成了路标,钟岳峰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在雪里走着,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窝。有些沟沟坎坎的地方实在无法下脚了,他就干脆裹紧棉袄滚了过去,就这样一路上又滚又爬的倒是走得又快又省力。 等到钟岳峰深一脚浅一脚赶到智信师傅的草屋的时候,身上冻结了厚厚一层雪变成一个白乎乎的雪人。他刚一进屋把正在坐禅入定的智信师傅唬得一愣,他看清楚了来人就急忙迎上来帮钟岳峰拍打身上的雪,一边拍打一边埋怨道:“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就跑来了。” 钟岳峰收拾利索了又活动一阵子,冻得麻木的身子才缓过来,手脸像是涂了辣椒一样火辣辣的舒坦。这时才顾得上掏出那包冻得**的豆腐干来,笑嘻嘻说道:“师父,这豆腐干冻成冰棍儿了,热水烫开了才能吃,不然能把牙咯掉。” 智信那颗修行几十年原本古井不波的心这时也觉得热烘烘的,在这一刻这个年近九旬的老人竟然多了一点儿女情长的心态,他心中不禁暗忖,出家人本该断绝七情六欲四大皆空的,今日怎么就着相了。但修禅也是一种“yu望”,实质上就是在追求一种斩情绝欲清净无为的境界,佛祖也曾割股啖鹰,那是情,菩萨普度众生也是情,何为情?情非情。想到这里心中释然。 “你是担心我这把老骨头也会被冻成冰棍吗?少林功夫练到至高境界能成金钢不坏之躯,自然是寒暑不侵。”说着得意地拍了拍胸膛。钟岳峰这才发现他身上着衣果然单薄,不由暗自佩服不已。 师徒二人聊得投机。钟岳峰又请教了几个练功中遇到的问题,看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细碎的雪粒,就急忙告辞了。 智信谈兴正浓,看看天色也只得放他走了,只是叮嘱他一路小心,眼睁睁望着他一步一趔趄地消失在茫茫大雪地里。 沿着来时依稀的脚印,回程就快捷多了。前面有一片松树林,松树枝条被厚厚的雪压得摇摇欲坠,裸露的树身乍看起来像是一群丑陋的黑汉子站在那里,瞅着就让人发怵,不过穿过这片林子离家就不远了。 林子里很静谧,只有他踏雪的沙沙声和偶尔雪团从枝上坠落的声音。 突然,他站住了。练武的人都比较警觉,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猛然回过身去看,不远处一头牛犊似的野猪正从林子深处窜了出来,四蹄生风,刨起一团团雪雾。他浑身一激灵,幸好没有被吓倒,撒腿就跑。 山里人都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不但性情凶残暴躁,而且肉粗皮厚,因为喜欢在松树上蹭痒,天长日久身上就涂了一层又厚又硬的松脂,像是穿上了盔甲;所以,寻常的刀枪火铳也奈何不得它。但它平时也只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活动,很少到山下来,现在一定是因为一连数天大雪封山,饿极了才窜到山下来觅食的。 钟岳峰经常听老人说遇到这样庞然大物是最危险的,逃跑时不能走直线东绕西拐多不易被捉到,所以他就在松树林里转来转去。虽然如此,他仍然听到后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了,他的双腿灌铅似的沉重,恐怕再跑不多远就会被野猪扑到撕碎。跑着跑着他发现已经到林子边沿了,他记得这林子边绕着一条丈八深的荒沟,现在已被风吹卷来的雪填平了,只要陷进去就是不被野猪吃掉也会被冻成冰棍。他回头见野猪已经更近了,再想绕进林子已经来不及了,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只得横了心扑倒身子朝雪沟滚了过去。 那积雪冻了数天已经有些硬了,被他压得咯吱咯吱乱响却只陷下去一点点,估摸着已经滚过了沟,刚爬起来要跑,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扭头一看雪地上有一个大窟窿,想来是野猪身子重压塌了雪层掉进了沟里。 他虚脱般瘫倒在雪地上,喘了几口粗气,发觉浑身汗如泉涌,好悬啊,生死一线之间。 那窟窿四周的雪不停地翻动,想是那野猪正在雪下挣扎,说不定不消片刻就会爬出来,想到这里,钟岳峰咬紧牙爬了起来,又一路狂奔往村里逃。幸好离村子没有多远了,又不知跌了几个跟头才跑进村子,回头看了看,没见野猪追上来,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一摇一晃地慢慢住家里走去。 回到家怕吓坏了叔叔和婶子就没敢吱声,想着“少林养生功”能够恢复疲劳,当下就打坐练功调息了顿饭功夫才缓过劲来。他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仍觉得后怕,那畜生会不会从那雪沟里爬出来呢?它要是跑到村子里来,村里人说不定要吃大亏的,想到这里钟岳峰便坐不着了,决定要到村口去看一下,再顺便给村里人都说一下好有个防备。 他找出卖豆腐的那把刀子预备防身,可是又觉得太短了,真要再碰见那家伙这刀子可起不了半点作用,见门后靠着一把刨地用的三齿钉耙,就抓起来舞了一下刚好顺手,心想,用这东西对付野猪比刀管用。想着该先跟家里人说说,到堂屋一看叔和婶子正围住一堆烧得旺旺的火烤火取暖,就不见已经放寒假的妹妹和弟弟,就问道;“秀秀和小松呢?” “俩人刚才还念叨着你回来堆雪人呢,这会儿只怕又到外面耍去了。”婶子说完,看见他拿住一把钉耙,就诧异地问道:“冰天雪地的拿铁耙干啥呢?” “山上下来野猪了,我跟村里人家都吱一声都有个准备,顺路把秀秀和小松找回来,外面太危险了,把咱家大门也插好,等我回来了再跟您说清楚。”钟岳峰边说边往外跑。 一群孩子正在晒场的雪地上打雪仗,只见雪球乱飞,笑闹声不断,几个大人正袖了手蹲在柴垛根看得有趣。钟岳峰住那群孩子逡视了一眼就发现八岁的弟弟钟岳松正在“战斗”中勇猛地冲杀着,妹妹钟岳秀正在旁边鼓动加油。 一位老汉看见他就招呼了一声:“钟家大小子,这急匆匆地干啥去?” 钟岳峰一看是本家的一位老人,就着急地说道“二爷,我在南山口松林里见到野猪了,赶紧给大伙都提个醒,不敢叫这娃儿们在外面玩了,太危险了。” 旁边几位都听到了他的话,一位麻脸汉子走过来戏谑道:“你小子咋也学会吹牛皮了,敢情你跟野猪是哥俩呀,碰见野猪了你还能囫囵着回来!”几个人都哄地笑了起来。 那位钟二爷见钟岳峰一脸焦急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又知道这孩子平时沉稳朴实决不会说瞎话骗人,就咳了一声正色说道:“小峰这娃儿是啥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决不会日弄大家,听他跟咱说清楚。” 钟岳峰见二爷相信他的话,就感激地冲二爷点了点头,赶紧把经过说了一遍。他叙述的虽然简单,大家却听得惊心动魄,这时大家都信实了,都为他能猪口脱险感到庆幸。 先前嘲笑他的麻入子不好意思地说:“好兄弟,你真是命大胆也大呀。”又回头冲那群嬉闹的娃儿们吼道:“你们都快回家,南山的野猪下来了。” 那些娃们正玩得带劲儿,根本没人理会。秀秀和岳松却看到了哥哥,就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岳松一把抓住哥哥嚷道:“哥,这半天你跑哪儿去啦?你帮我堆一个雪人吧。” 钟岳峰一边点头一边对妹妹说道:“村子外面有野猪,你快带弟弟回家吧,回头咱们堆一个雪罗汉。” 钟岳秀从小就佩服只比她大四岁的哥哥,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最棒的,此时见哥哥一脸严肃紧张的样子,也觉得事态严重,就忽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她一边拉住又要冲锋的弟弟往家走一边又回过头对钟岳峰说:“哥,你小心点儿。” 钟岳峰见二爷和麻子几人正吆喝孩子们回家,就决定到村口去看一下心里才踏实。“妈呀,野、野猪,野猪过来了,快跑!”一个汉子尖叫起来。一头野猪从村外面的雪地上跑了过来。 娃娃们差不多都没有见过野猪,见跑过来的家伙只比家里养的猪大一些就饶有兴趣地站在那里看,几个大人都被吓呆了。 原来这头野猪掉进沟里后,虽然被雪闷得严实,但它不怕冻又力大无比,就在雪里又刨又拱,折腾久了竟让他顺沟爬了出来。吃了亏的野猪被激得狂性大发,就顺着钟岳峰的脚印追到村里来了。 钟岳峰又看见野猪就不像初遭遇时那么惊慌害怕,终究是练武之人脑子反应极快,而且身手敏捷,更有武器在手心里胆气陡增,见情势危急,一边大声吆喝一边舞着铁耙迎了上去。 野猪似乎也认出了这个向自己挑衅的人正是从嘴里逃走的猎物,就气势汹汹的一头撞了过来,像一发射出了枪膛的炮弹。他见野猪来势凶猛无法力敌,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侧身一闪躲开了野猪的撞击,顺手一耙打在了野猪的腚上。这一下对野猪来说就像是挠痒痒,却惹得它暴跳如雷,也不回头直向近旁一个仍在咧着嘴笑的小孩子扑去。 从野猪突然出现到将孩子扑倒只发生在极短的一瞬间,孩子们的脸上还挂着懵懂的笑容,麻子和二爷几个人脸上仍带着呆若木鸡的惊骇,只有钟岳峰大吼一声冲了上去,双手抡开三尺钉耙狠狠向野猪刨去。那头饥火烧心、怒火昏头的野猪已张开血盆大口咬着了那个孩子,没察觉钟岳峰已到近前,只听噗哧一声,一尺多长的钉耙已齐根刨进野猪身上。野猪一声炸雷似的怒吼早松开了口中的人,势如疯虎,东奔西撞,显是痛疼至极,竟顾不上伤人,身上带着钉耙一溜烟窜向雪野。 钟岳峰急忙去抱起那孩子,众人回过神纷纷围了上来帮助检视伤情,所幸穿着厚厚的棉衣,那一钉耙又刨得及时,虽然衣服破绽处血肉模糊却也只是皮肉之伤,不曾伤到筋骨。被吓傻的孩子这时才哇哇地哭起来。 惊魂初定的二爷拍着钟岳峰颤巍巍连声道:“好,好,了不起,自古英雄出少年,咱们钟家庄也出了个人物,比我们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的都强啊。”众人也都七嘴八舌赞不绝口,似乎钟岳峰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钟岳峰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窘了脸说道:“那头野猪已经受伤了,不如我们追上去逮住它,省的回头再进村祸害人。” 这时村里人越聚越多,众人豪气万丈,当下一齐应诺,选出身强力壮的持刀弄棒顺着雪地上的痕迹一路追去,雪地上的脚印和点点血迹格外醒目,因此也不容易追丢。众人在雪地上直追了七八里地才在一处悬崖下找到了早已断气的野猪,想来是受了重击伤势不轻,冰天雪地昏头昏脑的辨不得路径掉下悬崖摔死了。那头野猪差不多有四五百斤重,看得众人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费了老大劲儿才弄回村里。整个钟家村都沸腾了,那真是家家分肉,户户飘香,钟岳峰家分到了最好的一块猪后臀肉。 此时,钟岳峰简直成了村里的英雄,最起码是吃了野猪肉的人都会擦着油嘴说他给村里办了件好事,让大家过了一个丰盛的春节,反倒是淡忘了他救人的壮举。 第六章 无意插柳柳成阴 class="width">钟岳峰猎杀野猪的壮举没多久就被沸沸扬扬传遍了十里八乡,,越传越精彩,而且有了多个版本,他理所当然就成了传奇人物。www.65txt.com<<>>刚开始他还有些窘迫,不习惯做一个受人瞩目被人议论的公众人物;后来却又得意起来,但并不是因为前面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出名使他的豆腐和五香豆腐干比他本人更受欢迎,钱挣得多了当然高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钟岳峰就在做豆腐和练功夫中度过了三个年头,钟岳峰已经满二十岁了。因为他每天练的功夫总是和豆腐分不开,陈小虎就戏称他练的是“豆腐功”。 这一天,钟岳峰做完生意像往常一样到中岳武校去练散打。他被陈小虎缠着不放,非要切磋一番。钟岳峰拍着比已经比他矮半个头的陈小虎笑嘻嘻问道:“虎子,是想较量还是切磋?” 陈小虎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盯着钟岳峰,过了片刻垂头丧气道:“算了吧,放你小子一马。”也难怪他如此气馁,三年来钟岳峰除了身材比他高,就连功夫也比他高了许多,而他身材只朝横了长,与身材均称健美的钟岳峰是没得比的,被同学们送了个绰号叫“矮脚虎”,显然是从梁山好汉中借鉴来的,他却觉得特憋气,因为在水浒传中那个矮脚虎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级的响马,觉说不上是个好汉。 钟岳峰见他如此模样,早猜透了他的心思,虽然觉得好笑,但不忍心再与他逗趣,就开口安慰他:“你不是常说不以胜败论英雄吗,我看更不能以身高论英雄,我看你那身铁布衫的硬功夫在‘江湖’中该鲜有敌手了。” 陈小虎一听扑哧一下乐了:“那倒也是。”他可是绝对不知道世上有“谦虚”二字。 二人拉开架势对练了一阵子,钟岳峰要走,陈小虎一拍脑袋嚷道:“哈,我差点儿忘了,吴教练找你有事,干脆虎爷我陪你走一遭,也不用怎么感谢,就请我吃饭得了。” 钟岳峰笑道:“莫贫了,快走吧,回头羊肉烩面管够。” 吴教练一见俩人来了就显得特别高兴,急忙招呼两人坐下,就开门见山说道:“六月份在郑州要举行一个全国新人自由搏击大赛,我希望你能代表学校参加轻量级别的比赛。” “我?”俩人异口同声道。 吴教练拍了拍陈小虎圆溜溜的大脑袋笑眯眯说道:“我说的是轻量级,你要参加也该是中量级以上级别的比赛。” 陈小虎不满地嘀咕道:“我还没他高呢,凭啥就不能参加轻量级别的比赛。” 吴教练闻听此言不由地乐了:“好小子,怎么在这儿跟我拧上了,谁叫你只顾横向发展,体重比钟岳峰重了不少吧。” 陈小虎无奈道:“那我就委屈自己了,凑合着就参加中量级的冠军角逐吧。” “哈哈,你半夜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你想参加也需要先参加学校的选拔赛。钟岳峰可以直接参赛是因为所有学生中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了。”吴教练说着见陈小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怕他的自信心受挫,就赶紧正色道:“陈小虎,你的功夫其实也不差,就是缺少自信和勇气。” 陈小虎闻听此言马上来了精神,拍着胸脯极其嚣张地吼道:“请教练放心,我保证拿到比赛入场卷,不,保证拿到冠军。”这小子就这德性,给一点儿阳光就立马灿烂起来。 钟岳峰乍听吴教练的话挺高兴却又有些疑惑,这时才有机会问教练:“我不是武校的学生怎么能代表武校参加比赛呢?” 吴教练见已经鼓起了陈小虎的信心,这才又回过头跟钟岳峰解释:“你虽然没有正式入学,但也应该算是中岳武校的学生,这次比赛对你而言是一次学习和锻炼的机会,赛出好成绩也能为武校争光添彩。学校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就看你本人的意愿。” 这次能有机会参加全国性大赛与天下众多的高手切磋,确实是件梦寐以求的好事,钟岳峰也就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距离比赛只有一个多月了,吴教练嘱咐二人好好练功争取赛出好成绩。他们这一届学生也快要毕业了,希望他们能在毕业前交一份满意的毕业答卷。 第二天,钟岳峰给智信师傅送五香怪味豆腐去的时候,顺便告诉了自己参加比赛之事。 智信听了也为他高兴:“夺了冠军名扬天下能改变你的命运,也能弘扬我少林武学。” 钟岳峰摇了摇头,说道:“天下高手如云,哪有那么容易,夺冠是目标,学习才是目的。” 智信望着面前心爱的徒弟,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里蕴含着一股常人难以觉察的莹莹光芒,就沉吟了片刻道:“依你现在的实力在新人大赛上夺冠只是易如反掌。哈哈,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钟岳峰听了师傅所言如坠云雾之中,疑惑地看着得意忘形的师傅不解何意。 智信问道:“这几年来你勤练我传你的‘少林养生功’,现在是不是每次运功完毕丹田处就会有冬日暖阳的感觉?周身如沐春风般的舒畅?”见钟岳峰点了点头就接着说道:“耳聪目明,筋舒骨坚,这正是神功初成的表现,我教你的‘少林养生功’其实是一门少林内功,有着易筋洗髓之能,当年达摩祖师练此神功达到大成境界,终成金刚不坏之躯。千百年来练成此功者却又寥寥无几,因为欲练此功需要无嗔无怨无欲无求,不急不躁心平气和自然水到渠成。而学此功者大都急于求成,先就有了贪念,后又心浮气躁以致功夫停滞不前,或有走火入魔之虞。你本性纯善,虽学此功但不明真相就不会贪功冒进重覆前人之辙。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阴”。你练成此功真乃天意呀,哈哈。” 钟岳峰在一旁早听呆了,饶是他心性沉稳刚毅,这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欣喜若狂,待心绪平复了忙又向师傅道谢不已。智信对于造就了钟岳峰这个练武奇才也觉得是平生最得意之事,最初的冒险试验的计划竟然成功了,仿佛是辛勤的耕耘结出了硕果。 智信师傅当下又教了钟岳峰如何在招数中运气发功,如何做到拳到意到气到的“三到合一”的境界。少林的诸多功法虽然繁杂深奥,但以内功为基础就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多亏了他的内功已有根基,全身经络穴位早记得烂熟,一切就像窗纸似的一点就破。 智信见钟岳峰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所差只是运用的熟练程度而已。他最后肃容道:“此功法自古以来就是少林的不传之秘,现在虽已没有了门规禁忌,但你要谨记切莫要滥传此功,因为此功难练,常人练功不当会有不测;此功威力极大,你练成此功不可人前过于炫耀,更不可恃强凌弱随便伤人,只可用于行侠仗义。” 钟岳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小峰谨记了。” 钟岳峰自得了智信师傅的指点之后,回家后又自行琢磨练习,果然觉得功夫进步神速,不但气力大增,练得铜筋铁骨碎石断砖不在话下,他这时才明白智信师傅常说的“练拳不练功,最后一场空”的真正含义。因为有了内功为基础,所以,少林的七十二绝艺和诸多内家拳法又学会了不少。 吴教练在指导他练散打的时候也惊讶他短短数天功夫大进,他本来想把此事告诉吴教练和自己的铁哥们儿陈小虎,但想起智信师傅的话只得作罢。倘若陈小虎知道了一定要学,以他毛躁漂浮的心性只怕练不成反受其害。虽然如此却依然心中歉疚,就暗暗决定以后再将自己领悟的容易学的功法拳理慢慢教给他。 陈小虎在学校的选拔赛前那段时间每天都和钟岳峰在一起切磋练习,在钟岳峰帮助下功夫也提高很快,后来在选拔赛上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才胜出,最终拿到了自由搏击大赛的入场卷。 第七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class="width">郑州,这座中原第一大都市位于黄河之畔,这座城市距嵩山只有一百多公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全国新人自由搏击大赛将在这里举行。 钟岳峰是第一次出远门,他以前最远也只是到过镇上。因此,城市的一切对钟岳峰来说都是那么地新鲜和陌生。高耸入云的大楼林立,好像是嵩山黑森森的树林;人来车往的繁华大街,霓虹灯闪烁的都市之夜······所有这一切都令钟岳峰目不暇接,甚至连忽上忽下的电梯都让他惊叹不已。 钟岳峰的好奇惹得也来参加比赛的魏昌武地嘲笑,说他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整个就是一个土包子。这个南方一个大老板的儿子此次也是来参加轻量级别比赛的,因为,每个武校每个级别都可以派两名选手参赛。钟岳峰初次见到他时两人就差一点起了冲突,后来虽然经常一同练功夫,但二人并没有建立起一点友谊。钟岳峰看不惯他的妄自尊大盛气凌人;而魏昌武也忌恨钟岳峰这个业余时间练练功夫的穷小子身手并不比他差。现在俩人又成了潜在的对手,所以魏昌武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对方的机会。但是,钟岳峰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或者说根本不屑与他争长论短。倒是陈小虎在一旁看不顺眼,不停地与魏昌武展开唇枪舌剑。 由于第二天没有比赛日程,钟岳峰就想去看看神往已久的黄河。<<>>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可以说是哺育了华厦大民族的繁荣和昌盛。 钟岳峰就去跟领队的吴教练请假。中岳武校的其他几个参赛队员也大多许多没有见过黄河,也都嚷嚷着要去看黄河。吴教练与其他教练一商量,干脆比赛前带大家去游玩一番,放松调整一下精神状态,说不定更能发挥最佳水平,赛出更好的成绩。看黄河的最佳去处就是黄河游览区,黄河游览区位于郑州西三十公里的邙山一带,北临黄河,南依岳山。此次出游的目的地就定为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乘车去了。从喧嚣的都市乍一进入景区让人耳目一新,仿佛是踏入了一个清静宜人的绿荫世界,满眼的苍翠欲滴的青山绿树,满耳的婉转鸟鸣,繁花似锦,曲径通幽,还有那些别致精巧的亭台楼阁依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地点缀掩映在绿树丛中。黄河景区的美丽景色让这些来自嵩山景区的人也感到新奇和陶醉。一路行来,众人先去拜祭华夏先祖炎黄二帝,那雕像高有百米,依山势雕刻成的,显得雄伟壮观,在雕像的内部换件有一个文化展览大厅,据说,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雕像。在炎黄像前的广场上还有大钟和炎黄九鼎,象征着天下一统。 而后大家顾不上再去骆驼岭汉霸二王城感受汉楚争霸天下的历史风云,也顾不上去凭吊大禹治理黄河的丰功伟绩,都一致赞同去攀登景区中心景区最著名的五龙峰景区,那里是远跳黄河的最佳去处。 沿着浓荫匝地的山道上行,一路上你追我赶都不觉得累,终究都是练过功夫的人,身手自然敏捷,在那些气喘吁吁的游客羡慕的目光中很快就登上了山顶。 站在峰巅的极目阁极目四望,真如杜甫诗中所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五条连绵起伏的山岭如五条巨龙忽隐忽现蛰伏在苍茫的林海之中。五龙怀抱的山麓平地中有一母亲怀抱婴儿的“哺育”雕像,寓意黄河象母亲一样哺育了华夏民族。 北望黄河如一条黄色巨龙从天际苍茫中窜了出来,蜿蜒曲折滚滚行来,两座跨河长桥像两条铁索想把滚滚巨龙锁着,但黄色巨龙势不可挡,至山口一泻而下浊浪排空气势磅礴,裹着泥浆的洪流浩浩荡荡逶迤东去,流经千里大平原奔向大海。 这就是孕育了伟大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吗?仿佛听到了黄河那震撼天地的咆哮声,那该是黄河之魂的千古呐喊吧!怪不得诗人能写出“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豪迈诗句。站在这里确实能让人体会“登北邙举高瞰远广阔无垠伟伟乎神州大地;观黄河抚今追昔汹涌澎湃悠悠然华夏摇篮”的意境。 钟岳峰自登上峰顶的那一刻起就完全被黄河豪迈奔放的气势所征服,他胸中顿时涌起万丈豪情,他平时里稳重内敛,现在觉得有一股热血在奔涌,禁不住仰天长啸,众人也都纷纷随和,一时间声浪滚滚不绝,松涛阵阵,万壑回应。 陈小虎大呼小叫了一阵子,冲大家叫道:“哈哈,我忽然来了灵感,作了一首诗请大家指正。”大家轰然叫好。他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来到山上头。”众人楞了一下,就哄地笑做了一团。 吴教练和另两个教练在一旁瞧得有趣,只笑吟吟看着众人嬉闹。 而后大家掏出携带的水和食物吃喝起来,直到这时,那些半山腰遇到的游客们才陆陆续续地爬上峰顶。众人在峰顶逗留了许久,吴教练惦记明天的比赛,就催促大家下山。 钟岳峰又回望了一眼远处奔腾不息的黄河,这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程。 这一章可能勉强,愧对读者了。但是,少林寺是武学圣地;黄河是民族的摇篮。两者在中原地区相距不远,看黄河的奔腾东去的豪迈气势之震撼犹在少林之上,所以不得不写。唯遗憾处就是黄河游写的未尽人意。请朋友们多评论多鼓励。 第八章 一拳定乾坤 class="width">全国新人自由搏击大赛在一所大学的散打馆举行,擂台就设在中央,观众席环绕着一圈高出擂台,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圆圆的盆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全国比赛,他在抽签时正巧又排在了第一轮。他本来就有些紧张,尤其是来到比赛的现场一看,观众席上人头挤挤,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他的心里就更慌了。 吴教练像是看出他的紧张心情,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比赛其实与平常你们相互间的较量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多了一些规则而已,你只要正常发挥水平就行了,这会儿不要考虑比赛胜负。你的对手是北体大的,本来是拳击运动员,受过专业的拳击训练,后来又改练散打了,他虽然力大拳猛,但他的摔法和下盘的功夫就相应的弱一些,你要注意扬长避短,多利用你的灵活步法与他游斗,千万小心他的重拳出击。” 钟岳峰点了点头,他知道“避实击虚”的道理,但是知道道理是一回事,临场发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在书上读到过纸上谈兵的历史故事,战国时代赵国将军赵括学得满腹兵法战策,却只会纸上谈兵,不懂灵活变通,最后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纸上谈兵其实也是练武之人的大忌。知己知彼才能扬长避短,钟岳峰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弱点,他决定用自己灵活的腿法来对付拳击运动员出身的对手,如果说到下盘功夫,钟岳峰卖豆腐练出来的扎实腿功却绝非花拳绣腿。 比赛要换上统一的赛服,钟岳峰刚收拾停当,场上裁判就开始招呼双方选手入场了。 身着红色衣服的对方选手到了擂台前一个鹞子翻身,跃过缆绳干净利落地站在了台上,赢得得全场一片叫好声,他抱拳向四下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钟岳峰终究是练过少林内功的,临到上场时,调匀呼吸,砰砰乱跳的心霎时就镇定下来了。当下就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也没耍什么花架子。观众们没有看到期待的精彩入场动作似乎都有些失望,场上只响了几声零落的掌声。 钟岳峰打量了一下对手,身量比自己稍高,看上去也要比自己强壮得多,虽然同为轻量级运动员,但对方体重显然与自己不在同一层次。钟岳峰看到对方也正巧在看自己,于是,他就冲对方笑了笑点头示意,对方楞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场上裁判只是向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比赛的规则,又检查了一下拳击手套,随后就吹响了一声哨音。第一回合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对手仗着自己的身材优势利用迅捷的组合拳首先向钟岳峰发动了咄咄逼人的攻击,忽而直拳,忽而摆拳,忽而勾拳,拳法犀利变化多端。钟岳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凌厉的拳风拂面而来,他不想和对手硬拼,就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躲闪着。 对手的进攻大半落空了,但攻势依然不减,一个漂亮的组合拳,把钟岳峰逼到了擂台角上。钟岳峰眼看着一记重拳又迎面击来已经无处躲避,钟岳峰只得抬臂硬挡了一下,手臂麻木得几乎抬不起来了,就趁势与对手缠抱在一起,如此对方自然无处施力,而且搂抱时彼此击中对手都不得分,这是比赛中最常用的躲避方式 裁判把二人分开后,一打手势二人又开始了拼斗,对手的进攻越发凶猛,似乎想在这一回合就结束战斗。钟岳峰更加小心地满场游走,绝不与对方硬撼,只是慢慢地观察对手的招式特点。第一回合终于在钟岳峰被裁判判了个消极之后结束了。 吴教练肯定了他的打法之后有些担心地说:“你如果只一味地游斗躲闪,虽可以消耗对手的力量,但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力大拳重,完全有可能在力气耗尽之前将你击倒,所以你要抓好时机多利用腿进攻得分。” 钟岳峰满怀信心地说:“教练放心,我一定能拿下这场比赛。”因为他练了内功,气息悠长,绝不会在比赛中力竭。钟岳峰对自己也很满意,他已经适应了比赛气氛和节奏,也掌握了对手的腿法单调的弱点。 第二回合的比赛开始了,对手仍然首先进攻,钟岳峰这次不退反进,虚晃一拳,底下一记侧边腿扫中了对手的膝部。对方显然没料到钟岳峰会主动进攻,一是躲避不及被踢中了一脚。钟岳峰又趁势反攻,利用“少林罗汉十八踢”一连踢中对方数次。钟岳峰未用全力,所以也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他已把这场比赛当成了一次实战练兵。即便如此已经让对手有所顾忌了,接下来打得就有些缩手缩脚了。钟岳峰与对手不疼不痒地又打完了一个回合,这一回合钟岳峰已占了上风。 第三回合是决胜局,钟岳峰一开局就率先进攻,一阵猛攻后又忽然放慢了节奏,这其实是钟岳峰的扰敌之举,他现在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场上主动。对方一见钟岳峰忽然慢了下来,以为是气衰力竭,机会来了,就抢先抡起双拳来了一招双风灌耳。钟岳峰早已料敌先机,缩身向前扑进对方怀里,心随意动,意到拳至,一记直拳已经抢先十分之一秒重重击在对方的面部,这一拳钟岳峰虽然只用了六分力气,但加上对方自身的冲击力那力道可就不小了,足以使他像木桩似的重重摔在擂台上,他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终于没有成功。 比赛结束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钟岳峰竟然一拳干脆利落地击倒了对手。裁判举起了钟岳峰的手,他在宣布获胜者的时候破例地加了一句:“这是一匹真正的赛场黑马!” 全场已响起了浪潮般的欢呼声,鲜花和掌声永远是属于胜利者的,但是,首场就获胜的钟岳峰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先过去跟对手一个安慰的拥抱,而后又向裁判和全场观众鞠躬行礼。 陈小虎早冲上来狠狠给他一拳,“好小子,算你行,一拳定乾坤啊。” 教练和队友们都纷纷过来道贺,只有魏昌武在一旁有些阴阳怪气道:“太幸运了,歪拳正着,那家伙只怕是突然抽风了也不一定。”他最初希望钟岳峰被对手击败,即便是后面自己遇到个更强的对手,现在愿望却落空了,所以只能在一旁说说风凉话罢了。众人都没有理他这茬儿。 但钟岳峰在后来的几场比赛中用实力证明了他的获胜并非运气,每一次他都是以绝对的优势战胜对手,甚至有两场又击倒了对手,他在擂台上展示的风采使他成了一批不折不扣的黑马,一路通畅毫无悬念地闯入决赛。 出乎钟岳峰意料的是决赛中相遇的对手竟然是魏昌武。那家伙凭什么能打败了几个实力明显比他强的对手?或许他自己才是交了狗屎运。但钟岳峰毕竟是个心胸坦荡的人,对于魏昌武能闯进决赛也感到由衷的高兴。毫无疑问轻量级的冠军已经花落中岳武校了,甚至连冠军大家都觉得毫无悬念地应该属于钟岳峰了。 陈小虎在第三轮比赛中就遭到了淘汰,他已经无缘中量级的四强了。 第九章 决赛前夜 class="width">钟岳峰和魏昌武明天就要举行轻量级别的决赛了,因为是都是自己的弟子,吴教练没有像以往一样对二人进行技术指导,只吩咐他们发挥各自的水平就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吴教练当然明白二人实力,当然是钟岳峰的赢面大一点,他后来就被学校的张副校长打电话叫走了。 陈小虎一见教练不在场,顿时活跃起来,一把拉着钟岳峰道:“小峰,这个冠军已经非你莫属了,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大伙今晚要给你摆庆功宴。” 魏昌武在一旁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把冠军当你家园里的桃子了,想怎么摘就怎么摘呀。” 陈小虎和他天生是一对冤家,平常就看不惯他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此时见状更是放大了嗓门嚷道:“走啊,大家都去捧个场,今晚我请客,预祝钟岳峰明天夺得冠军。” 另外几人一听有人请客,都轰然叫好,众人簇拥着钟岳峰一窝蜂走了,把个魏昌武气得七窍生烟。钟岳峰原本不想去的,又怕陈小虎和魏昌武二人吵闹得更加不愉快,只得勉强随了众人出了住宿的宾馆来到大街上。 城市的夜晚像白天一样的热闹,一样充满了活力,而且更多了那些五彩缤纷光怪陆离的灯光,像是盛装艳抹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在欢娱场上展现出她的万种风情,那种无穷的魅力让人深深陶醉和迷恋。 沿着黄河大街一路走去,众人直看得眼花缭乱。突然,从灯光照射不到的树影里窜出来一个穿着极其暴露满身脂香粉浓的女子,走一步乳波臀浪汹涌澎湃,她一开口就嗲声嗲气道:“哥哥,好久没见了,要不要妹妹陪陪。” 众人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都被吓了一跳。只有陈小虎一双贼眼在那女子全身上下溜了一遍,最后目光粘在她的胸部,领口开得极低,一对肉球蓬勃欲出,一段极深的乳沟极具诱惑,他咽了口唾液傻愣愣地问道:“你认错人了吧,俺可不认识你,喂,你们谁认识她?” 师兄弟几个见陈小虎傻不愣登的猪哥样都是暗自好笑,都知道这小子平时就喜欢搞怪,此时仍是在装痴卖呆地想饱眼福。 那女子偎过去猛然搂着陈小虎的脖子亲了一口娇声道:“现在不是认识了嘛。” 陈小虎哪见过这钟阵势,有色心没色胆,被那女子紧紧抱住,胳膊正好顶在她软软绵绵的胸脯上,一下子弄得手足失措,慌忙央求道:“大姐,不,阿姨,您快放手吧,我,我还没长大呢。” 那女子怪笑了一声道:“哈,原来是个童子鸡,这年头的童子鸡可真稀罕,那让阿姨,不,让姐姐我看看你的小弟弟长大没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陈小虎的裆部去摸。 陈小虎当不得那物件被她攥了个正着,他吓得尖叫一声把那女子推了个趔趄,扭头就跑,钟岳峰几人也跟着一溜烟跑了。等走远了好一顿笑,把个陈小虎弄得无地自容。后来又碰上几拨那样的女子,众人早领教了厉害,没人敢再随便搭话了,都是躲得远远的。 前面是郑州有名的小吃一条街,这里荟萃了全国各地的著名小吃,到了晚上这里的生意更是火爆,都市人只有晚上才有空闲来大快朵颐。远远地就闻到了煎炸烹煮的混杂香味,全国各地的风味小吃应有尽有,那可真是百味俱全,看得人眼花缭乱,闻得人口水四溢。 哥几个找了个清净的排挡坐下来,要了啤酒和几样下酒的小菜,也不过是烤羊肉串、炒田螺和水煮花生。众人边吃边聊,半杯酒下肚又想起刚才的一幕,众人又哈哈地笑作一团。钟岳峰却感到心里有些郁闷,城市繁华文明的背后也有这些肮脏污秽的存在,就像是灿烂的阳光下也有阴暗一样,这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他喝下一大口冰凉的啤酒,心里才有些清爽。因为钟岳峰明天要参加决赛,只喝了一杯酒不肯再喝了,只是笑着看陈小虎几人划拳斗酒。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继而就是一个女人扯破喉咙的吼叫:“我的妈呀,救命呀,打死人啦。” 钟岳峰急忙站了起来,招呼几个人过去看看。只见那边一个男人正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痛殴,那女人杀猪一样地叫着,半个衣襟被扯破了,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来。远远地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地,却没有人肯上前去劝架。 陈小虎性子最是急躁,刚才又被嘲笑了一顿,心里窝了一肚子火,突然看见一个大老爷们儿当街殴打女人,不是流氓是什么?一群大老爷们儿却像看演戏似的,城里人真***不是玩意儿,当下就心头火起,跳起来叫道道:“咱们练武之人,不能看着持强凌弱不管不问,虎爷的手痒痒了想揍人呢。” 钟岳峰几人也瞧得气愤,听陈小虎这么一煽情,早按耐不着拨开围观人群冲了上去。陈小虎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等别人赶过去时,他早拎起那打人的男人摔了一个跟斗,那男人又被陈小虎踢了两脚,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似的嚎叫起来。女人见男的叫喊,分开众人冲了过去,大家都以为女的要找那男人出气。 陈小虎忙上前拦着:“我已经替你教训过这个混蛋。”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脸上早着了那女人一记耳光,这一耳光可把所有的人都打愣了。 只听那女人怒气冲冲地骂道:“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敢打我老公。”这一下大家弄明白了,感情人家是夫妻俩打架呢,纯属是内部阶级矛盾,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个啥? 那男人躺在地上扯破了嗓子喊:“救命呀,打死人啦!”女的拉住陈小虎不放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不依不饶。 众人正感头大的时候,谢天谢地有人打了110报警电话,巡警及时赶到。被委屈难堪得眼泪丝丝的陈小虎看见了亲人警察叔叔,简直被感动得泪花滚滚四溅。一把拉住警察的手哽咽道:“警察叔叔,快救救我吧。”围观的人群发出哄地笑声:“这个小伙子真是受委屈啦。” 警察纳闷地看了看几个人,怎么回事嘛,都成了受害人啦。钟岳峰见状急忙上前把事情的经过对警察说了一遍,旁边围观的人也七言八语的为陈小虎鸣不平。警察这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见那女的仍然抓住陈小虎不依不饶,男的喊叫的更厉害了,就指着仍在地上撒泼的男子大声道:“别闹了,你当街殴打妻子,我们怀疑你使用了家庭暴力,你说小伙子把你打伤了,我们也要验伤,走吧,都跟我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无论是谁的责任谁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男人一听骨碌爬了起来,陪了笑脸说道:“警察同志,我可是受害者,你看我这手腕都被这老娘们儿咬破了,多亏了这小伙子见义勇为把我给救了。” 那女的一听可不乐意了,放开陈小虎扑过来骂道:“你这杀千刀的,要不是这位兄弟救我,老娘早就暴尸街头了。” 围观的人笑成了一片,警察也觉得莞尔,他挥了挥手道:“散了吧,都散了吧,没事啦!” 陈小虎忽然又变成了见义勇为,这事弄得哥几个哭笑不得,钟岳峰真想上去狠狠教训一下这对卑鄙无耻的夫妻。 那个警察这时转过头来看了哥几个一眼,巴咂了下嘴没有说话,估计他也实在不知对此该表扬还是批评,他后来忽然问道:“哥几个是干啥的?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吧。” 钟岳峰看那警察似乎没有恶意,哥几个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只好上前搭话:“我们都是中岳武校的,来参加自由搏击赛的。” 那警察忽然来了兴趣:“我看了比赛的实况转播,中岳武校的那个少林小子可真厉害,就像是龙卷风,挡者披靡呀,是你们同门吧。” 哥几个互相看了看都疑惑地摇了摇了头。陈小虎道:“谁是少林龙卷风?我们学校参赛的选手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警察愣了一下,目光在几人脸上逡巡了一下,忽然指着钟岳峰惊喜道:“就是你吧,叫钟什么峰?” 钟岳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钟岳峰。” 警察接口道:“对,对,就是叫个中岳峰。” 陈小虎在一旁哈哈笑道:“少林龙卷风!这绰号响亮。”忽然跳起来叫道:“喂,站住,怎么跑了。”原来那夫妻俩见没人注意就悄悄溜走了。 那警察笑道:“让他们走吧,不走倒成了麻烦事。对了,兄弟,今后出手要有分寸啊。”他然后又冲钟岳峰说:“钟兄弟,我看好你,加油呀。” 这档子事一搅和哥几个也没了酒兴,加之钟岳峰明天要比赛,几个人就回去了,一路上几人都拿陈小虎开涮。 一行人回到宾馆的时候,中岳武校的张副校长正在房间里等钟岳峰,他看了看钟岳峰欲言又止。 钟岳峰感到纳闷,学校领导突然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他见张副校长踌躇许久仍没有说话,就忐忑不安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唉,小峰啊,我是代表学校跟你谈话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学校希望你明天能让出轻量级的冠军,当然,这对你或许不公平,学校会对你做出一定的补偿。”张副校长吞吞吐吐把话说完了。 钟岳峰忽然就有了第一次学游泳呛了水的那种感觉,脑子先是一片空白,心里乱糟糟的憋闷得想要发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哑声问道:“我想听听您的进一步解释。” 张副校长神情有些萧索无奈,他叹了口气道:“这是大赛组委会做的决定,因为魏昌武的父亲是这次比赛的最大赞助商,让魏昌武成为冠军可能就是他父亲肯出钱赞助的条件。吴教练为这事气得非要辞职不可。”他说着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钟岳峰,接着说道:“你在练武方面极有天赋,学校想把你推荐到省散打队去,到那里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钟岳峰已经从最初的悲愤中恢复了过来,事情大概已经无法挽回,自己也不想为这事牵连到吴教练。一个冠军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一个贫穷的山里孩子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已经够幸运了。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靠幸运支撑,他来学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比赛的原则就是公平竞争,但是被别人操纵的比赛又怎么会有绝对意义的公平呢。 他虽然生性纯朴,但并不幼稚,过早的生活磨难早已使他自强自立,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冲击,甚至改变了二十年来形成的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改变了他一生的道路。原本他会获得许多冠军头衔,而后或许也成为一名出色的教练,最终会成为武学大宗师,但现在他不想再去当一名专业拳手,这件事其实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可以退出明天的决赛,但前提是在他成为冠军之后与我进行一场真正意义的对决。”钟岳峰一字一句说道。他并不是单纯地想证明给谁看,他觉得或许这是他治愈自己伤痛的最好办法。 张副校长明显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的,想不到这孩子这么通情达理,一场真正的比赛对钟岳峰和魏昌武二人来说是完全有必要的,胜利和失败都是人生成长道路上必不可少,一个人应该时刻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钟岳峰的要求。 别忘了帮俺投票支持,写得好坏,给些掌声,谢谢兄弟们! 第十章 夺冠之战 class="width">搏击大赛轻量级的决赛将在来自中岳武校的两个队友钟岳峰和魏昌武之间进行。www.65txt.com~~~~ 比赛还没有开始,赛场上早已经座无虚席了,观众们都期待着最后的精彩对决。然而,当裁判宣布轻量级决赛的另一名选手钟岳峰因故退出比赛的时候,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魏昌武也感到愕然,虽然已经内定了他将毫无悬念地获得冠军,但他不认为钟岳峰会甘心让自己轻松体面地拿到冠军。所以,他做好了在场上拼斗的准备,想不到钟岳峰会选择弃权,根本没有出现在赛场上,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失落。 此时,钟岳峰正一个人坐在宾馆的六十六层楼顶上,放眼望去周围高楼耸立,一座紧挨着着一座显得有些拥挤,看上去有些像嵩山的松树林子;脚下的大街上是蚂蚁似的人和苍蝇似的车,来来往往地好像在做些毫无意义的移动。众生芸芸如蝼蚁,他忽然想起了智信师傅,他有着高强的修为却又淡泊名利,洒脱超然与世无争,率性而为遇不平则鸣,那才是一种真境界呀。自己踏入这花花世界,陷身于滚滚红尘又该如何呢?他有些迷惘又有几分期待。 背后有一个人轻轻地朝他走来,钟岳峰从那轻捷的脚步声敏锐地感觉到来人是吴教练,他转过身子一看,果然是吴教练,满脸的忧色和郁愤。钟岳峰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的,心里就热乎乎的非常感动,就冲吴教练笑了笑道:“您怎么也没去看比赛呢?” 吴教练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有些事情虽然明明知道不对但我们也法改变。”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省里那家散打俱乐部非常看好你,开出的条件也不错,你真的决定要放弃了吗?” 钟岳峰淡淡一笑道:“我放弃了那家俱乐部,是因为那里只能训练出比赛的机器,却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我不会放弃武术的,我想多干些事情多挣些钱来改变我和我的家人的生活状况,更想改变某些有悖公里的事情。” 吴教练沉吟了片刻,然后高兴地说:“好,男儿志四方嘛,练武之人只要不忘了‘侠义’二字就行,何谓‘侠义’?我认为就是强者之仁,正义之力。你好自为之吧。” 钟岳峰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在这一刹那突然感觉轻松起来,顿时心灵空明神清气爽。他不知道这其实就是迷惘苦闷之后自身境界的提升,不仅是武功修为方面的,还包括了思想等诸多方面的。 晚上,钟岳峰和获得了冠军的魏昌武在住宿宾馆的健身房里进行了一场真正意义的比赛,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交手。在场的除了中岳武校诸人之外,还有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魏昌武虽然对钟岳峰的实力有所顾忌,但他更自信,尤其是他夺冠之后,他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凭实力成为当之无愧的冠军。所以,他比钟岳峰更迫切这场比赛,不仅是在证明谁是真正的冠军,更是一场维护声誉和尊严的较量。 两个人在吴教练一声“开始”的口令下,比赛开始了。俩人都绕着场子转了一圈,魏昌武按耐不住了,首先挥拳进攻。他不但拳法迅捷狠辣,无影腿法更是他的杀手锏,在前几场的比赛中就有人倒在他的脚下的。但钟岳峰身怀少林神功,又有了数场的实战经验,身手比他高了不是一个档次,他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却总比钟岳峰的意识慢了半拍,钟岳峰气定神闲地躲闪着,简直如闲庭散步。 第一回合就在没有肢体接触的情况下结束了,吴教练给了钟岳峰一个消极的警告,魏昌武冲他做了一个不屑的示威动作。钟岳峰淡淡一笑,却让人感到他有些高深莫测。 第二回开始了,钟岳峰决定不再给对方表演的机会,他抢先扑过去一招黑虎掏心,魏昌武闪过同时出腿暗袭,钟岳峰见他肩膀微动就知道他要出脚了,当下侧身一抄已经托住魏昌武的腿,他随手一记送水推舟,脚下一绊,魏昌武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说来话长,其实整个动作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魏昌武恼羞成怒,跳起来就施展他的夺命无影连环腿,一时间腿影霍霍如蛟龙出水。钟岳峰没有退却,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手的飞腿来路,矮身扑进去一记过肩摔,魏昌武又一次倒在地上。 魏昌武连被摔了两跤,却突然冷静下来了,不再莽撞进攻,只是小心翼翼地待机而动。钟岳峰开始主动进攻,他虚晃一拳,趁势飞起一记劈挂腿踢中了魏昌武的头部,魏昌武第三次倒在地上。钟岳峰这一脚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魏昌武不死也得重伤。 吴教练见状刚急忙叫叫停。旁边那个一直默默观看的男子脸色有些不豫,他一见魏昌武又一次倒地,就猛然站起里叫道:“阿武,你怎么样啦。” 钟岳峰已经跑过去伸手去拉魏昌武,但魏昌武赌气地甩开钟岳峰的手自己爬了起来,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犹自不甘心地还想再战。 吴教练急忙制止了他,他回头冲男子笑道:“魏老板,不用再比下去了吧,如果有人受伤了可不太好。” 张副校长也走过来伏在那男子耳边低声道:“魏总,算了吧,您也看到了钟岳峰根本未尽全力。”然后又放大了声音对众人道:“今天的事关系到我们的学校声誉,希望在场的人都不要到外面乱说。” 中男子魏贤正是魏昌武的父亲,一个掌控数家公司的人当然懂得审时度势,他立刻冲魏昌武摆了摆手道:“儿子,算啦,算啦,师兄弟之间的相互切磋怎么可以认真呢。”然后,又冲钟岳峰点了点头道:“小兄弟好身手啊。” 钟岳峰也点头向魏昌武的父亲致意。陈小虎早扑过来擂了钟岳峰一拳大呼小叫地嚷嚷:“小峰,好样的,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是超常发挥还是你小子平时里藏拙?”众人人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凑趣。 魏昌武在一旁又是沮丧又是忿恨,原本的自负和狂傲被击得粉碎,就像是一个体面的人突然被剥得赤条条的一样。他狠狠地瞪着钟岳峰,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钟岳峰起码已经被杀死一百次了。 钟岳峰走上前对犹自忿忿不平的魏昌武悄悄说道:“你这小得了个冠军的头衔,摔你几个跟头咱俩算扯平了,你不会小气地记仇吧。” 魏昌武脸色数变之后终于挤出了一点可怜的笑容:“有机会了再向你领教高招。” 魏贤在一旁看得分明,连声赞道:“好,好,这小伙子胜不骄气不馁,有大气,他日必成大器呀。”回头又对吴教练等人说道:“今天我请客,祝贺你们中岳武校取得优异的成绩,哈哈,诸位一定要赏光呀。” 这一切似乎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没人再提比赛的结果,那已经无关紧要了,虽然所有的比赛都会有一个结果。其实,谁是冠军并不重要,冠军只是一个头衔,一个可以蒙骗许多人却无法蒙骗自己的头衔。 第十一章 铮铮铁肩担道义,凛然正气满乾坤 class="width">钟岳峰虽然没有在自由搏击赛上获得冠军的头衔,但在教练和队友们心目中他却是真正的赢家,他同时也赢得了大家的尊敬。www.65txt.com 中岳武校破例给他发了五千元奖金,在比赛前学校曾作出规定,获得冠军奖三千元,亚军奖两千元。 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钟岳峰心里当然高兴,这笔钱对他们那个穷家来说不啻与一个天文数字。他一回家就把钱交给了婶子。钟有义夫妻俩看到孩子有出息了,心里特别激动。 婶子王蕙芳高兴地说道:“这笔钱明天就存银行去,等攒够了就给小峰盖新屋娶媳妇。” 钟岳峰一听既感动又好笑,红着脸说道:“您二老就一百个放心吧,娶媳妇还早得很,等干出个样子再成家,这钱就留给妹妹和弟弟上学用,秀子马上就要升高中了,他如果考上了重点高中,到时候就要去市里上学,花钱就更多了。” 王惠芳动了动嘴却没说话,她本来想说初中毕业就不让女儿上学了,闺女将来终究要嫁人的,多少识几个字就行了,可她知道钟岳峰决不会同意的,他想让妹和弟都能上大学,将来图个好前程。 果然,钟岳峰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就感叹地说:“我这次出去可算长见识了,我们住的那家宾馆里连服务员都是大学生。现在的社会没文化根本不行,所以,秀秀和小松上学是咱家第一大事。”说完,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还有一个想法,您二老也恁那么大岁数了,辛苦了半辈子了,该享福了,咱豆腐别做了。我出去挣钱,您看中不?” 王蕙芳愣了一下,看着钟岳峰欣慰地笑道;“你有孝心我和你叔都知道,但是还要供秀子他们上学,那是多大的开支呀,不能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钟有义也接着道:“你是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我这身子骨也好多了,可以帮你婶子做豆腐。” 钟岳峰沉吟一下道:“这事不急等秀子考完试再说吧。我要去看看智信师傅,比赛回来还没见过他呢。”钟岳峰包好了一包五香臭豆腐干,又拿出在郑州专一给智信师傅买的一盒信阳毛尖准备送去。 山路依旧崎岖蜿蜒,路边的芳草依旧萋萋,山坡上的松柏依然苍劲翠碧,钟岳峰却感到熟悉的景物与往日不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尽管他只离开了短短几天。微风中松柏和野草的混合清香沁人心脾,他的脚步越发地轻捷,比赛期间累积的那些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心情无比轻松起来。 来到智信师傅的草屋前,只见房门大开,屋里没人,菜园里也没人。连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哪儿去了?钟岳峰正感纳闷,忽然,下意识心生警惕,感觉身后有凉风拂来,自修习了少林内功以来,神识更加灵敏,身随意动,缩颈往前一跃躲过一旁,回头一看,智信师傅手持扁担笑嘻嘻站在身后。 “好小子,功夫进步不少嘛,拿到冠军了吧。” 钟岳峰尴尬地笑了笑道:“让师傅失望了,把个冠军给弄丢了。” 智信诧异地问道:“还有功夫比你强的少年高手吗?江湖上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钟岳峰把比赛的情况给师傅说了一遍。智信释然:“原来如此,虚名如浮云,风吹浮云散,此等虚名不要也罢;其实,你此行收获也不小呀,别人得到了冠军的虚名,而你不但增长了功夫和见识,更多了一份胸襟和气度,你该明白世事如棋局总是与理想有出入的,而且,成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我想到外面去看看,多学些东西,多干些事情,多挣一点儿钱。”钟岳峰有些神往地道。 “是该到外面去闯荡一番了,一辈子卖豆腐不行啊,可惜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五香豆腐干喽。”智信师傅遗憾道。 钟岳峰忙道:“师傅,您放心,我虽然不能常来看您,但是,豆腐干是不会断货的。” “哈哈,师父不是这意思,师傅也准备到外面去了。少林寺组织僧人到外面去弘扬佛法和传授少林武术,老和尚静极思动,也要出去走走了,置身滚滚红尘,修炼真性才能成正果呀,四海云游无归期,咱们师徒再见难喽。” 钟岳峰听到这里楞住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突然了,想到与师傅一旦分别,天南海北的相见可能真的遥遥无期了,心里着实有些舍不得;可是又为师傅高兴,几十年隐居林泉,虽然清静与世无争,可到底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啊,现在终于肯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了。师傅不亏是高僧,把出世和入世都当作了修行。 智信正色道:“师傅希望你今后要谨记少林的侠义精神,大千世界繁杂,江湖人心险恶,希望你能够独善其身。师傅最后送你一句话:铮铮铁肩担道义,凛然正气满乾坤。” 钟岳峰郑重地点了点头。师徒二人又聊了好久,钟岳峰才恋恋不舍的告辞,他走了好远回头仍看见师傅在门前频频挥手。 钟岳峰回去的路上心情就有些沉重,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了离别的滋味,想起几年来与智信师亦师亦友,早已生出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几年前遭遇野猪的树林,静谧的林子里只听到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回想起当年那惊险的一幕,钟岳峰仍觉得惊心动魄。 漫漫的山路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路上行走。其实,人生有很多时候都需要一个人走下去,有很多困难都需要一个人去独自面对。钟岳峰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经历,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些道理。他终于完成了成长道路上的又一堂课。 第十二章 人生自古多别离 class="width">七月末,正是嵩山的盛夏季节,中岳武校的这一届学生终于要毕业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在当今社会里,武校毕业生成了炙手可热的人才,有许多的用人单位来中岳学校招收武校毕业生当保安和警卫,也有一些武术队和散打俱乐部来挑选专业运动员。参加过自由搏击赛的几个同学被招进了散打俱乐部。 而一贯高调的魏昌武自比赛之后一反常态,在临近毕业时悄然地走了,可能是回家当太子爷去了。其余同学除了少部分留在学校继续深造之外大部分都去做了保安和警卫了。陈小虎和另外一个叫朱常乐的同学被南方一家南霸天保全公司招聘了,这是南方一家专为社会提供各种保安人员和保镖的著名公司,不过名字听起来有些黑社会的味道。 钟岳峰虽然不是中岳武校的正式学生,但学校为他联系了几家用人单位,其中还有国内一家著名的散打俱乐部想请他去做一名职业散打运动员,但他谢绝了。钟岳峰原来想去京城闯荡一番的,妹妹钟岳秀和弟弟钟岳松虽然都已经放暑假了,但是妹妹中招的分数还没有下来,他只得暂时放弃出门的打算,等妹妹的分数有个结果。送别武校的那些师兄弟们的时候,听到的都是些拍胸脯的豪言壮语和若干年再聚首的约定,听来着实让人热血沸腾。钟岳峰对未来的激情岁月更多了几分的期盼。智信师傅也已经远走天涯了,钟岳峰第一次尝到了离别的伤感。他除了每天继续去卖豆腐外,就有了更多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他知道自己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弟弟钟岳松一天到晚都缠着哥哥学功夫,钟岳峰也乐意教他功夫。十六岁的妹妹钟岳秀这时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姑娘家爱文静,不喜欢像男孩子一样舞拳弄棒,但也和哥哥很亲近。-====-钟岳峰就向妹妹求教一些自学课程中遇到的问题。这更让钟岳秀佩服哥哥,她很乐意帮哥哥提高文化水平的。 这一天,钟家终于收到了钟岳秀被市里一所重点高中录取的通知书。看着录取通知书上数额不小的学费,钟有义两口子俩又是欢喜又是忧,喜欢是因为自家闺女真争气,忧愁是因为那一大笔学费。 钟岳峰却真心地为妹妹高兴,他特地买了一点菜蔬,全家人吃了一顿好吃的表示庆贺,在他开来这是钟家有史以来的一件大事。在饭桌上钟岳峰又趁机和叔叔婶子商量把家搬到到市里,城市里卖豆腐可能效益更好,换可以方便秀秀上学,两个孩子一听也都鼓动爹娘同意。钟有义两口子俩也为这事考虑了很长时间,见孩子们都一致同意,也就下定决心同意了。一家人又七嘴八舌讨论了很久,庆功宴变成了家庭民主会。 第二天一大早,钟岳峰就要带妹妹到市里先去看看学校,准备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钟岳松正在睡懒觉,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嚷着也要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城呢,我姐参加数理化竞赛都去过两次了。” 钟岳秀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去年参加市里小学生田径赛不是也去过吗?” 钟岳松嬉皮笑脸道:“那我再去一次咱俩扯平,而且我也要去找学校呢,你的学校现成的在那儿,我顺便帮你看看就成,你就不用去了。”一家人都被逗得笑起来。 钟岳峰笑道:“别贫了,快些收拾去,我们要走了。” 钟岳松见哥哥答应了,乐得一蹦老高,就冲姐姐做了个怪脸,急忙去换衣服。 钟岳秀考取的那所重点高中原来并不在繁华的市区里,而是坐落在市郊,校园挺大,环境也不错。不过正是放暑假,学校的大门紧闭着进不去。看着妹妹隔着学校大门往里看时那满脸的兴奋,钟岳峰打心眼里为她高兴。正好附近还有一所小学,钟岳峰找到老师一打听,新生插班并不特别难,只要通过学校的入学考试就可以上了,按照钟岳松的学习成绩考上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轻易解决了钟岳松上学问题,兄妹三人都高兴起来。看看日已过午,钟岳峰就提议先吃些东西再找房子,就在路边饭摊上买了凉皮和烧饼,又买了半斤卤猪头肉,三人就吃起来。 钟岳峰见不大一会儿钟岳松就吃完了,就笑着问道:“小松,没吃饱吗?” 钟岳松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肚子道:“吃得太饱了。”钟岳秀指了指那个已经被吃光的空盘子抿嘴笑起来,原来那盘猪头肉一大半都进了钟岳松的肚子。 饭后就去问房子,这里虽然靠近市区,但毕竟还是边缘,租房子并不困难,而且房价也低。在一个巷子里问到一个独门小院,水电也齐全,也方便做豆腐,房租每年才两千元。兄妹三个都很中意,当下就和房主谈妥了,交了租房定金。然后又去市场上去看了看做豆腐的磨浆机,问了价格,钟岳峰盘算了一下,连同房租和弟妹们的学费差不多要五千块钱。中岳武校给的那笔奖金足够用了,因此钱上就不用操心了。 接下来几天,钟岳峰就忙碌开了,把租下的小院收拾了一番,又跑市场上买了一套做豆腐的设备,安装调试好,看看距开学也没几天了,家里也都收拾停当了,钟岳峰就催叔叔和婶子搬家。 左邻右舍早听说了,都赶来帮忙。人多手快,不大一会儿全部家当就装上了四轮拖拉机。临告别时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麻子四哥大声说:“小峰,在城里混出息了,四哥去投奔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二爷接口道:“咱们小峰可不是那样的人。” 钟岳峰也笑嘻嘻道:“四哥你放心,兄弟哪一天发财了,首先第一件事是给村里修路,第二件事就是给四哥修面,省得四嫂老嫌你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大伙轰的一声笑起来。 麻子四哥笑着骂道:“你小子啥时候也学得这么损人。” 家搬到城里,忙活了两天才收拾停当,拜访认识了左右的街坊邻居,才又开始做豆腐,用机器磨豆腐果然又快又省劲儿。钟岳峰又去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就可以骑着走街串巷卖豆腐和豆腐干,由于货好又不短斤少两,所以一开张生意就不错,利润比在乡下多了好几倍,一家人都很开心。 开学的日子到了,钟岳峰先陪妹妹去学校报了到,又领了弟弟去那所学校里参加了入学考试。调皮的弟弟竟然考了个第一名,这让钟岳松大大得意了一番。把弟妹都安排停当,京城暂时去不成了,钟岳峰也通过吴教练找到了陈小虎在南方的那家公司的地址,他准备到那家叫南霸天的保全公司去应聘保安。 人生多别离,终于到了该离家的日子,钟岳峰先去和吴教练做了告别。 在叔叔和婶婶殷殷地叮嘱中,在妹妹和弟弟泪汪汪的目光中,钟岳峰坐上了南去的列车,驶向未来的岁月。再见了,嵩山;再见了,少林;再见了,我的亲人和朋友! 第十三章 初出江湖第一战 class="width">列车在黑夜里飞速地行驶,车窗外的零星灯火一闪而过,而后又是一段漫无边际的黑暗。www.65txt.com 钟岳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黑黢黢的旷野,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那些一闪而失的灯光,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是灯光在飞快地移动,而他像是坐在一个静止的房间里。钟岳峰是第一次坐火车,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车厢里的乘客都在昏昏欲睡,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有一种对未来日子的憧憬的兴奋。 枯坐久了,钟岳峰对黑夜终于感到了厌倦,就在他无聊地想闭上眼睛的时候,有四个男子突然闯进了这节车厢,他们分成两组不停地在行李架上翻找着。起初,钟岳峰把他们当成了着急寻找丢失行李的旅客,但是一位被惊醒的男子想要夺回自己的提包时,却被其中的一个男子粗暴地扇了一耳光,继而听到了喝骂声:“妈的,找死啊,老实点儿。”挨打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包里的钱被掏走了。这时,钟岳峰才知道是遇到抢劫的了,真倒霉,第一次坐火车出门就遇上了这种事,是巧合还是这年头坏人坏事多? 好多昏睡的旅客都被惊醒了,但没人敢吱声,因为那几个人已经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有一个人甚至还掏出了一把手枪。那些人见没人敢于反抗,就更加肆无忌惮,一边抢掠一边骂骂咧咧的威吓,有人稍有不从就拳打脚踢。 钟岳峰坐在车厢的另一头,距离那四个歹徒还有段距离,他一边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边紧张的考虑着怎样对付歹徒。他少年时就经历过和野猪地生死搏杀,所以今天骤遇此事倒并不觉得如何惊慌。车厢里地方狭窄施展不开拳脚,对方人多还有刀子和枪,稍有不慎就会伤及无辜。车厢里被他们搜刮得一片狼藉,乘客们就像是一群等待挨宰的羔羊。钟岳峰拍了拍同座, 对那个抖缩成一团的胖子悄声说道:“别紧张,咱俩换一下座位。” 胖子闻听此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在他想来,坐得靠里面一点儿就会更安全一些。他欠了欠屁股给钟岳峰让开了地方,钟岳峰站起来移到了外面。 一位歹徒发现了,一边挥着刀子一边大声骂道:“你***想干啥?坐下,不然老子捅死你。<<>>” 钟岳峰装着挺害怕的样子道:“我,我要要去方便一下。”那个歹徒恶狠狠道:“先憋着,没见老子们正在办事吗?憋不住了就***拉在裤裆里。”钟岳峰乘机坐在了靠近人行道一边。 一位想把钱藏在鞋里的老汉又遭到了一顿毒打,旁边一位年轻人大概是老人的亲属,刚想站起来理论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拳又重重击在脸上,血就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一叠散发着脚臭味的钱被歹徒装进了口袋。 钟岳峰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等到最佳的时机他也不敢贸然出手。 歹徒很快就抢劫到钟岳峰前排座位,那位年轻的女子首先被抢走了挎包,歹徒在挎包里只摸出几个硬币,那个歹徒将挎包扔在地上,狠狠地盯住女子漂亮的脸蛋道:“小妞,把钱藏哪儿啦?老老实实拿出来,不然老子要搜身了。”持抢的歹徒指着女子的胸脯色迷迷地淫笑道:“这里鼓馕馕的,是不是藏着钱?”女子惊恐地缩着身子,吓得花容失色。另一个歹徒巴咂一下嘴道:“让老子搜一下。”说着一把将女子拉到怀里,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撩起衣服伸了进去,姑娘尖叫一声拼命地挣扎。车厢里有的人怒目而视却不敢声张;有的人干脆装作视而不见。 钟岳峰早已按耐不住,决定要行动了,歹徒近在咫尺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思索间,他突然跳起来首先向持枪歹徒扑去。只有先制伏了持枪歹徒才能增加胜算。持枪歹徒只觉的眼睛一花,他的手腕已经被钟岳峰紧紧抓住,像是被铁箍锁住一般,脸部同时受到了一拳重击,他整个人就像一截木头摔在地上,手里的枪也丢在了一旁。几乎同时,正调戏女子的歹徒的裆部受了钟岳峰一脚,他脸上还带着**的笑容,突然就发出一声哀嚎,甚至来不及拔出还在女子怀中的手,就像只煮熟的虾米弓着腰萎缩在地上,几乎是一瞬间钟岳峰就击倒了两人。此时,钟岳峰已经胜券在握,精湛的少林功夫自不是那些花拳绣腿可以比的。 那裆部受创的歹徒野兽般的嚎叫早已惊动了正在人行道另一边抢劫的两个歹徒,离得近的那个已经持刀杀气腾腾地扑了过来,尺八长的刀子带着寒光迎面刺来,钟岳峰脚未动,扭身避过,早已抓住对方的胳膊顺势一扭,只听喀嚓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刀子落在了钟岳峰的手里,对方那只胳膊的肘关节已经被扭错位了。 剩下的那个歹徒见三个同伴都已受伤,胆气顿失,显得神色慌乱,握刀的手都有些抖嗦,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才颤声道:“不知有道上高人在此,冒犯了虎威,今天兄弟们认栽了,只求大哥放我等一马。” 钟岳峰问听此言顿觉乐不可支,怎么和戏文里一个调调。当下上前一步喝道:“把刀放下,双手抱头蹲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他自己不知不觉也套上了警匪片里的台词。 “妈的,你是雷子!站住,别过来。”那歹徒听完钟岳峰的话忽然抓过身边一个老头,把刀子架在老头脖子上,喝道:“你放了我们兄弟,不然老子杀了他。” 钟岳峰迟疑了一下,心道:如果表现了投鼠忌器说不定就会被对方得逞。想到这儿就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杀了他仍是跑不掉,但是你就要赔上一条命,你就这么傻呀,放下刀束手就擒吧,负隅顽抗罪加一等。” 那歹徒绝望地吼道:“老,老子跟你拼了。” 钟岳峰伸出中指冲他比划了一下,学了对方满口粗话道;“跟老子拼,你***凭啥呀,就凭那把破刀吗?”说着两手握住夺来的那把刀子,运气发力,只听崩的一声,刀子已断成了两截。 那歹徒见钟岳峰功夫如此厉害,早吓得面无人色。这时只听得车厢里一片惊呼,原来胳膊受伤的那个歹徒趁钟岳峰说话分心,用另一只手握了一把匕首朝钟岳峰后心刺来。钟岳峰心生警惕,知道身后有变,而对面歹徒也突然满脸狰狞,大喝一声推开人质,持刀扑了上来,准备前后夹击要将钟岳峰至于死地。好个钟岳峰艺高人胆大,在生死关头异常冷静,因为既无退路,左右无处可躲;所以他不退不避,反而迎着刺来的刀子冲了上去,在刀子刺到的瞬间闪电出手,一招金丝缠腕,擒着了对方手腕,同时后脚弹出,在匕首划破衣服的瞬间正踢中身后偷袭者的小腹,将那人踢倒在地。钟岳峰经历了险死还生,出手再不留情,一手抓住对面那人的手腕,一拳已重重击在他的腹部,痛得他缩身倒在地上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钟岳峰初出江湖的第一战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四名歹徒无一例外地都受伤了。 众人见已经制服了歹徒,车厢里顿时一片欢腾。这时乘警和列车上的乘务人员才赶了过来,原来这伙胆大妄为的歹徒已经洗劫了一个车厢了。乘警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赤手空拳击倒了四个持有凶器的穷凶极恶的歹徒,真是不可思议,这身手绝不比成龙差!这时,有人把捡到的手枪交给了乘警,乘警接过来一看,乐了,嘿,假枪啊。 把几个歹徒关了起来,乘警找几个人简单的讯问完了,这才邀了钟岳峰过去说话。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这才对钟岳峰说道:“这伙歹徒多次在火车上流窜作案,公安部门多次抽调警力都没有抓到,今天可多亏了你这位少林高手啊。” 钟岳峰笑着说道:“沈警官,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其实这些家伙都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他们的内心其实更害怕,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拿把玩具枪壮胆呢?” 沈警官也感慨地说:“是啊,如果大家都敢于站起来同坏人作斗争,那么,从此天下就无贼了。” 火车到达终点站后,沈警官给他留了电话,交代了让钟岳峰和他经常联系,最后告诉他政府可能会授予他见义勇为奖的。钟岳峰婉言谢绝了,他不想那么出名,他牢记住智信师傅的告诫,如果他身怀少林神功的事被宣扬出去会为他带来不少麻烦的,而且练武之人不能贪图名利。 当钟岳峰走出火车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那个同志,您等一下。” 钟岳峰回头一看,正是火车上被歹徒欺侮的那位姑娘,这时才看清她容貌秀丽,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使整个人更显得乖巧可爱。钟岳峰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红着脸轻声说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她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钟岳峰和她又寒暄了一番,那姑娘非要请钟岳峰吃饭表示感谢,他和一位年轻姑娘谈话就感到拘谨,现在一听说一起吃饭,钟岳峰更慌了,就急忙告辞了。 那姑娘看到自己鼓足了勇气请钟岳峰吃饭,竟然把他吓跑了,禁不住抿嘴笑起来,忽然一拍自己脑袋:“哎呀,连名字也没问。”但是,钟岳峰已经消失在滚滚的人流中了。 第十四章 江边骤起龙卷风 class="width">南霸天保全公司在这个南国都市挺有名气,钟岳峰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南霸天公司总部所在地,一栋数十层的大厦,豪华气派,尽显南霸天那独有的霸气。(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虽然找到这里,但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大场面,一时就被这栋大楼的气势吓着了。他在大厦门前踯躅了才鼓起勇气去向门口的保安询问陈小虎。 那保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南霸天超过万数保安,分散在南方各地,我怎么会知道,只能去人事部的档案室去查才能清楚。” 钟岳峰向那个保安央求了许久,他才答应帮忙,才拿起电话打过去查询,过了一会儿才接到人事部电话:“陈小虎是新招的保安,业务培训已经结束了,他被派到公司的娱乐城当保安了。” 钟岳峰一听傻了,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是奔陈小虎来的,这可咋办?摸了摸口袋里,只有几张小面额的纸币,和两个硬币了,只怕是一碗面也不够,听说这里的一碗面可比家里的肉还贵。来的时候把婶子塞给他的五百元钱又悄悄留下了三百,现在却囊中羞涩了。怪不得老人们常说“穷家富路”,大概意思是说在家钱物不足可以将就,出门在外东西就要准备充足。现在可好,连去找陈小虎的车费也不够了。 在这个大都市里他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他刚与列车上那个沈警官分手,但他可不想去麻烦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看来只有先解决工作问题,应付了眼前的困境再说。钟岳峰想到这里又陪了笑脸对刚才那个保安道:“大哥,不瞒您说,听说贵公司要招保安,我是来应聘的。您能不能帮帮忙?” 那个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钟岳峰道:“你是来应聘的?到下周一才有招聘会。”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公司招保安特别严格,过了关才能去培训呢,就你那身板儿,难啊。”他边说边挺了挺一米八几的身板儿,钟岳峰一米七几的身材比他矮了一大截。 钟岳峰并不担心自己能否考上,倒是距招聘时间还有四天,这四天该怎么办?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会饿死人的,难不成要在马路上摆场子耍把式挣钱?钟岳峰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第一次离家就遇到了这种事,看来只能找个力气活先混饱肚子了。想到这里就向那保安打听那里能找到活干。那保安一听就乐了:“落魄了吧,去吧,有力气了到江边码头的货场装卸货物,要不然就去收容站吧,白米饭管饱,我当初到这里的身无分文,整整在街上饿了三天呐,差点儿成了乞丐。” 钟岳峰找到货场已经黄昏了,货场上依然车来船往的一派忙碌景象。他问了几个人才找到管事的,那是一个胳膊上纹了一条青龙的汉子。那个管事的正在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说话,听了钟岳峰的来意瞪着眼睛不耐烦地说:“就你那身板儿一百多斤的包能抗得动吗?去去,哪来哪去,否在这儿烦人。-====-” 那女人打量了一眼钟岳峰,忽然说道;“彪子,你怎么知道人家扛不动,你以为只有你那肥猪样儿才有力气吗?我看这小兄弟能行。” 彪子嬉皮笑脸道:“花姐,您说他行就行吧,不过,小白脸终归是小白脸,能和我这样儿的比吗?”说着握拳挺胸摆了一个健美动作,身上就露出条条块块的肌肉来。 钟岳峰感激地冲那个叫花姐的女人笑了笑表示感谢,花姐也向他点头致意,他这时才发现这个漂亮的花姐看起来豪放爽快劲儿很有些男子汉气概。 彪子喊来一个汉子带了钟岳峰去卸车。卸一车货是一百元工钱,别人都是两个人或四个人一组,钟岳峰新来的就没人愿意同他搭伙,他一发狠就自己包了一车货。饶是他练过功夫的人一车货卸完也累得像散了架似的浑身酸痛,他中午到道黄昏都没有吃饭,又累又饿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弹了,坐地上调息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看看天已经很晚了,就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去找管事的彪哥领工钱。 “好小子,彪爷我看走眼了,本来卸这一车货老子要抽十元钱的管理费的,你的今天免了。”彪子说着爽快地抽了一百元钱给他。 钟岳峰向彪子道了谢,先去买了一堆食物,狼吞虎咽一扫而光,这时才有心情沿着江堤慢慢地溜达。夏夜的江边静谧宜人,没有了白天城市的喧嚣,江水轻轻地拍打着堤岸像是大江在呼吸,那边港湾里停泊的船黑黢黢的有些像山岭。江边有许多人来乘凉散步,钟岳峰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调息打坐,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有一对情侣拥抱着从他面前走过来,钟岳峰只得收了功。这里或许可以睡一晚上吧,天当被子地做床,不但凉爽还没有蚊虫的叮咬,钟岳峰为自己的决定高兴起来。 钟岳峰半坐半靠在一个台阶上,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禁不住心潮澎湃,自己就要在这个城市生存打拼了,就像一个不善游泳的人跳进了江水里,总要先喝上几口水,然后拼命地挣扎学习,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最终才能成为弄潮健儿。他这时忽然有些想家了,虽然才离开家,但是人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是最容易想家的,亲人,嵩山的苍松翠柏,少林寺的悠扬钟声,这些早已经深深融入了他的生命。 夜已经深了,钟岳峰从冥想渐渐进入了朦胧的睡意中。 “啊!”一声女子的惊呼。 “你,你们想干什么?”一个男子慌乱的声音。 “哈哈,哥几个没钱吃饭更没钱泡妞啦,帮帮忙,给几个钱花花。”从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里说出这样的话,让人觉得可笑。 “老二,和他们啰嗦个屁,妈的,有钱就出钱,没钱就把这马子留下给大爷爽爽,已经半个月不知肉味了。快些,惹老子火了就把你们沉尸江底。”一个阴鸷的声音恶狠狠道。 被惊醒的钟岳峰这时才知道又碰到抢劫的了,原来不是自己在做梦,看来这个晚上又不平静了,唉,这年头坏人真是比水里的鱼还多,这夜深人静的江边既是情人们的天堂,又是坏人为非作歹的地方。 他蹑足悄悄走过去,借着迷离灯光看见那片草地上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正被三个汉子围着,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显然是正在演激情戏时,突然来了这几个不请而至的“观众”,搅扰了好事。 那个女子被一个汉子一把抓过去揽在怀里,一只手隔着衣服在**上揉了一下,淫笑道:“咪咪够大的,手感也不错,让老子检查一下有多大尺码。”说着一只手已经撩起衣服,那女子没戴乳罩,白生生翘挺挺的一对**就暴露出来,想来乳罩是刚才被男友摘掉了。那歹徒毫不客气抓着了白瓜似的**揉捏起来,一边揉搓一边啧啧有声。她只是嘤嘤地哭泣,被女友视作保护者的男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钟岳峰能够体会此时那对男女无助甚至绝望的心情,因为在他七岁时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时他刚刚入学,经常在上学的路上被一群高年级的大孩子围住一边揍他一边骂他是野孩子,逼他第二天带一毛钱交给他们,他当然没有钱给他们,也不肯回家告诉叔叔和婶婶;无论他怎样抗争,还是苦苦哀求最后总是被按到地上挨一顿拳脚,甚至把他衣服扒光藏起来,他只好光着身子藏在草丛里等到天黑了回家。所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在绝望中度过。后来,他立志练武就跟这段童年的惨痛经历有很大关系。也因此造成了他现在嫉恶如仇扶弱除强的性格,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钟岳峰不再犹豫,他刚想冲过去,忽然想到如果被人记着面目又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灵机一动脱下上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然后大喝一声冲了上去:“喂,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几个敢在这儿撒野,妈的,活腻了吧。” 那几个人见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个程咬金,愣了一下,等看清钟岳峰的妆扮都哄地一下笑起来,那个摸女人的家伙骂道;“妈拉个巴子,蒙了脸演戏呀,不知道咱们哥几个是干啥的?”他一边骂一边放开了怀里的女子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钟岳峰早已经有了搏斗经验不等他走近,他早飞起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他恨极了他欺负女人,所以这一脚用足了十成力气。另外两个人见状都掏出刀子扑了过来,钟岳峰一见他们有凶器更不留情,迎上去三拳两脚将他们打倒在地,握刀的手腕都被扭伤了,虽然不至于残废,但是没有一段时间是恢复不了的。 “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大名鼎鼎的辣手摧——”钟岳峰原本想编一个响亮威风的绰号吓唬他们,话出口了觉得辣手摧花就是大色狼啊,一时无法改口,忽然想起自由搏击赛决赛前夜碰到那个警察曾说过少林小子龙卷风,就灵机一动,接着道:“——龙卷风就是我。”含含糊糊应付了过去。 那三个人躺在地上疼得低声呻吟,这不但没有引起钟岳峰的恻隐之心,冲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痛快了他心里有一些隐隐的兴奋,他忽然一惊,自己是不是变得有些暴力了?这或者是心中潜藏的邪恶念头吧,这让他有些不安。想起了师傅常说,恶者以善治之必助长其嚣张气焰,须以恶制恶以暴易暴,此实乃为大善。对付这些穷凶极恶之辈不能完全靠法律手段,在他们眼里监牢成了社会渣滓进修专业流氓的地方,进监狱就像是上黑社会大学一样,出来了倒成了炫耀的资本,反而是给他们些霹雳手段管用,受到些惨痛的教训或许会有些收敛,想到这里心中终于释然。 “大侠,他们跑了。”那对情侣仍搂抱在一起,抖抖索索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三个歹徒趁钟岳峰愣神的功夫偷偷溜走了,其实钟岳峰早看到了,正犹豫报警会不会带来麻烦呢。就对那男子说道:“那你还不快报警,他们受了伤跑不了的。” 等那男子掏出手机打过了报警电话,钟岳峰看两人的样子,忽然又起了童心,就故意板了面孔恶狠狠训道:“谈恋爱别怕花钱,宾馆里又舒服又安全,在这儿没情调也不安全。” 那男的忙不迭点头答应:“今天真是多亏了大侠相救,今后就在办公室里,嘿,再也不到荒郊野地了。”那女子听到这里忽然一声嘤咛勾下了头,估计脸也红了,幸亏是晚上看不清楚。 钟岳峰强忍了笑,挥手示意他们走,两人如获大赦,一溜烟跑了。钟岳峰终于憋不住哈哈地笑起来,或许以前他自我压抑得太很了,处处循规蹈矩,现在终于恢复了年轻人应有的活泼淘气的天性。 只是有一点钟岳峰绝没有想到,那个被他救的男子后来写了个《黑道克星神秘蒙面大侠辣手摧花龙卷风惊现江边辣手惩凶》的文章发在了网上,一时间神秘的蒙面大侠辣手龙卷风竟然成了网上的热门话题,沸沸扬扬整出了不少的版本,许多少妇们都希望能够遇到风liu倜傥玉树临风的大侠龙卷风被他辣手摧花。估计钟岳峰如果当时知道会有这个情况一定会气得吐血,怎么就弄了个辣手摧花呢,当然,这都是后话。 大大们支持啊,投票,收藏吧,给些口水也行! 第十五章 进入南霸天 class="width">钟岳峰在货场干了四天,除去花费还余四百多块钱,这实在让他喜出望外,怪不得都说城市里遍地是黄金,只要舍得下力气就能挣到钱。www.65txt.com 钟岳峰离开货场时特意给管事的彪子买了两盒好烟表示谢意,因为自从他那晚上一个人卸完了一车货后,彪子就对他另眼相看,不但没克扣他的工钱,还经常给他安排了轻活,按彪子的话说这叫英雄相惜。 彪子不客气地收了烟,然后有些遗憾地道:“兄弟你不但有把子力气,也会混事,本来想让你跟我混呢,现在却要走了。好吧,以后混不下去了尽管来找我,有什么麻烦时就报码头的彪子,我这名头在这块儿还好使。” 钟岳峰早看出来彪子不简单,包括那个为他说话的花姐说不定都是所谓道上混的,这些人还是少招惹为好,当下和彪哥寒暄一番就告辞了。 钟岳峰赶到南霸天总部时,见来应聘保安的人很多,差不多的都是些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看来在人们的心目中都把干保安工作当作了武夫所为,有些还穿着没了徽章的军装,显然是些退伍的兵。 南霸天招保安的初试其实很简单,只要是符合年龄的退伍兵和坐过牢的全部通过,据说此举还受到了政府的表彰,帮政府解决了退伍兵安置和劳改犯就业难的问题。其他的人只要体能不错有一项特长就行,有速度快的,有力量型的,更多的是会几手拳脚的。钟岳峰也只是摆了几个散打的动作,就过关了。所以,来报名的差不多都留下来了。而后到医院进行了例行的体检,只要是身体健康就算是公司的准保安了,就可以到南霸天的训练基地进行一个月的培训。主要是体能训练,学习消防医护司法等方面的常识,再学习一些简单的英语对话,培训结束后就可以根据本人的能力表现安排到不同的单位做保安。不但这个城市,整个南国许许多多大大小小单位的保安工作都委托给了南霸天保全公司,所以,南霸天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南霸天安保公司的训练基地施行了准军事化管理,按照那些监狱里出来的人的说法,这里比监狱里的管理都严。钟岳峰安定下来就想到出来之后从没跟家里联系过呢,叔叔和婶婶他们一定担心了。因为家里没电话,就赶紧往家里写了封信,收信地址就写了妹妹的学校。 钟岳峰对培训学习不像有些人那样敷衍,相反他还非常地投入,这让他有了一种走进学校的感觉。钟岳峰在这里第一次认识了电脑,也跟着别人学到了许多五花八门的东西。同宿舍的有一个因盗窃被劳教多次的阿苏还教会了他开锁的技术,代价就是一包红塔山,钟岳峰学习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好奇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说好奇心就是求知欲。 钟岳峰在训练体能和擒拿课上只表现出一般的水平,这是因为他的低调,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不想表现的太突出了,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被一群争强斗狠的人盯住可不是好事。他只在其他方面的学习受到了教员的表扬,这引起大家的嘲笑,都把他当作了一个书呆子。 就在这时候,钟岳峰才从那些进过监狱跟黑道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释放犯们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蒙面大侠龙卷风的种种传闻,这让他啼笑皆非。自己怎么忽然就成了辣手摧花的大侠了,江湖传闻搭载上网络传播那就夸张得离谱了,想不红都难,怪不得现在人要出名会那么容易,靠炒作就成。现在龙卷风差不多也算是名人了,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钟岳峰在这里和一个也是河南籍的退伍兵成了谈得来的朋友,这个叫程石头的特种兵退役士官怀才不遇,他空有一身本领却因为性子耿直没有后台关系又不肯花钱行贿,所以,就被迫退役了。学的一身本领又用不到别的地方,只好来南霸天求职,好歹保安工作也和以前的经历沾边。程石头看不惯那些劳改释放犯嚣张粗野的样子,钟岳峰这个小老乡,聪明淳朴有上进心,正对了他的脾胃,像是遇到了知音,恨不得把自己的本事都倾囊相授。钟岳峰特爱听他说部队上的点点滴滴,虽然那些没有惯偷阿苏的那些五花八门的下三滥实用,但是钟岳峰更乐意学。他喜欢或者说是欣赏程石头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从程石头身上很容易让他想起师傅的那句“铮铮铁肩担道义,凛然浩气满乾坤”的话。 这一天晚上,宿舍里的人都在打扑克,按规定培训期间是不准赌钱的,那些人就用香烟当赌注。阿苏赢了不少,面前堆了一大堆香烟。钟岳峰对这些不感兴趣,就约程石头到训练场上练功夫,阿苏见了就大声喊:“童子鸡,别走,快帮我把烟都收拾好。”因为有一次他给钟岳峰吹嘘**的经历,钟岳峰听得面红耳赤的,从此他就嘲笑钟岳峰是童子鸡。这时,的人都冲钟岳峰哈哈笑起来,他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急忙拉了程石头走了出去。 两人在训练馆,对着沙包练了一阵子散打,钟岳峰就提议对练几招,程石头欣然同意,两人摆开架势拳来脚往的斗在了一起。程石头练的擒拿格斗不讲究什么花架子,往往是一招制敌,端底是凶猛强横,如果不是钟岳峰有过几次实战经验,说不定还真不是对手。当然,他现在隐藏了自己的部分实力,只是一味地躲闪,而程石头也并没有尽全力。这些天钟岳峰的功夫尤其是格斗进步神速,全是程石头的功劳。练了一会儿程石头就又和钟岳峰讲自己也在南方一家电子厂打工的女友韩雪,说完了两人的那些经典情事和第N次来信,就掏出那张贴身放着的相片看了一会儿就放在嘴上吻了一下。钟岳峰现在差不多已经对这个叫雪的漂亮女孩儿已经很熟悉了,甚至连她的胸脯上有一颗蚕豆大小的红痣都知道,他觉得有趣,是不是所有的恋爱男女都这样呢?心上人就像牙刷一样每天最少在对方嘴里进出两遍。 钟岳峰见他一副陶醉的模样就打趣他:“老实交代,和雪儿嫂子亲嘴是啥滋味?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呢?” 程石头不好意的笑了起来:“我哪里知道啥滋味,我们也就拉拉手而已,等我工作安定了就结婚。” 钟岳峰故意惊讶地叫道:“骗人吧,你连人家胸脯上有痣,还说没有亲过嘴。哇,童子鸡呀,你不会真是纯正的童子*。” “死小子,竟敢耍我。”程石头醒悟过来恶狠狠地向钟岳峰扑去,两个人又打作了一团。 两人回到宿舍时,牌局已经结束了,阿苏正趴在钟岳峰的床上哼哼,他本来是睡在钟岳峰的上铺。钟岳峰拍了他一下道:“快上去睡,烟赢多了也不用这副德行。”阿苏被他一拍尖叫了一声,邻床有人捂了嘴偷笑,钟岳峰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头,就问道:“出啥事了?” 那个叫疤脸强的忽然骂道;“这混蛋竟敢出老千骗老子,你说是不是***皮痒了欠揍。”半尺长的刀疤从额角到下巴横贯了整个脸,他整个人显得阴狠恐怖,这是他与人斗殴时被人砍的,使据说那次拼斗他一个人砍倒对方六个人。平时里大家都有些怵他,这时他一开口满屋的人更没人敢说话了。 钟岳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看宿舍里其他人挤眉弄眼的,只怕这事另有玄虚,自己也不想搅和进去,只得顺了疤脸强的话指责阿苏:“都是一个屋住的哥们儿,你怎么能骗人呢,快上去睡觉吧。” 钟岳峰看他爬了半天也挣扎不起来,看来伤势不轻。其实,他不知道阿苏的伤有一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一方面是怕再被疤脸强打;另一个心思是,他知道钟岳峰和程石头都是正派人,而且心底都不错,自己越可怜就越能博得他们的同情和帮助,说白了就是想拉同盟军罢了。钟岳峰哪里知道这些出来混的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就关心地问:“伤的重吗?要不要看医生?” “小子,你***别多事,他是你爹呀,死不死关你屁事!”疤脸强在一旁恶狠狠骂道。 程石头对阿苏这样的人根本没好感,所以进屋也没有理睬,他正要上chuang睡觉的,听到疤脸强骂人,就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钟岳峰挨了骂心里也是一肚子火,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况且也不能因为一两句骂人话就把疤脸强也揍一顿,那样一来自己的底子就全泄漏了。想到这里,他忙冲程石头摆了摆手道:“睡啦,睡啦!”自己就爬到上铺睡下了。 疤脸强见钟岳峰睡下了,倒觉得没意思了,就随口又骂了阿苏几句也躺下睡了。此时,阿苏正被子蒙着头偷着得意呢。 第二天,疤脸强也没再提这碴儿,仿佛就跟没发生一样,后来就没人再提这事,钟岳峰倒是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是非黑白之分的,拳头才是硬道理。 培训终于结束了,钟岳峰成了南霸天保全公司的正式一员,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显得特别兴奋。短短的一个月的培训对他来说收获特别大,从程石头那些退伍兵身上他似乎觉得经历了一段军营生活;从疤脸强和阿苏那些人的身上让他觉得像是进了一回监狱;而自己又有回到学校的感觉。不管怎样,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复杂或者说是成熟了许多,再不是嵩山那个懵懂的少年了。 第十六章 兄弟重逢 class="width">钟岳峰在南霸天的培训结束后,根据他的表现就被南霸天分派到了本市的南国皇朝大酒店当了保安,南国皇朝大酒店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程石头和那个疤脸强都被留在了公司总部的直属保安队,执行一些特殊而重要的临时任务,能留在那里的都是一些身手好有经验的人,当然待遇也高。那个惯偷阿苏则被派到了邻市的一家工厂做了保安。 这时候钟岳峰已经打听清了陈小虎和朱常乐都在本市,陈小虎在南霸天下属的一家娱乐城做保安,朱常乐在一所大学做警卫。 钟岳峰换上了统一到保安制服,照照镜子自我感觉还挺精神,就和另外十名保安一起被送到了南国皇朝大酒店。到酒店保安部报了到,保安部的经理姓张,是一个戴了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先对新来的保安训导了一番:“大家先熟悉酒店的现代化安保监控系统和酒店的管理制度基本礼仪等等,酒店的安保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不需要一群赳赳武夫,也不是单纯的拎了根警棍来回窜,如果真那样酒店就就没人敢住了吧,大家先培训学习七天,然后上岗。” 经过了七天的培训之后,钟岳峰终于成了一名酒店的正式保安,每天的上班时间是八个小时。钟岳峰现在就有了空闲时间,他先趁歇班的时间给家里有写了一封信,讲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又给家里留了一个电话方便联系。 陈小虎到南霸天娱乐城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这里是这个城市很有名的一家娱乐中心,舞厅、桑拿、酒吧、KTV歌厅、游戏厅、健身房等一切娱乐设施应有尽有,这里不但是豪客们寻欢作乐的销金窟,更是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啥人都有。陈小虎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很快也学会了许多东西,先是学会了抽烟和喝酒,后来就嬉皮笑脸的和娱乐城的小姐们调笑逗趣,甚至也像其他保安一样摸一把她们柔软丰满的屁股,这简直成了陈小虎乐此不疲的事情;而仅仅在几个月前中原某都市的街头他还为拉客女子一句调戏的话而被吓得落荒而逃。陈小虎在这里的工作其实扮演的就是打手角色,来这里玩乐的都是横着走路的人,敢来这里砸场子闹事的人更不简单,所以暴力冲突是在所难免的,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看场子的保安们就负责维护场子里的治安。 陈小虎第一次遇到的是一伙子外地的一个黑帮寻仇,把一个仇家堵在了舞厅里殴打起来,遇到这种情况,保安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一方面是要保证来这儿消费的顾客安全,客人在这儿挨打了今后谁还敢来呀;另一方面是你在我地盘上动手就是不给面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那就甭客气了,道上的事按道上的规矩解决,先把人拿下了再说。 正巧那天娱乐城的老总陈阿虎破天荒来娱乐城视察正碰上这档子事,当下大为恼火,一声令下,早就跃跃欲试的保安们一拥而上把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暴打了一顿。 这个陈阿虎不但是娱乐城老总,也是南霸天安保公司的副总,他原是港澳帮会三合会的一名堂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脱离了三合会到大陆来闯荡,后来就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在整个南方凡是在道上混的人提起“岭南虎”都要给三分面子。那天也活该这几个不长眼的外地流氓倒霉,竟敢到南霸天虎爷的地盘寻衅闹事,惹到了虎爷那还有个好吗? 那次陈小虎出手迅捷狠辣,一个人就打翻了三个人,给陈阿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得知他叫陈小虎,就高兴地叫他虎仔,后来就升他做了舞厅保安的领班。被一帮小保安虎哥长虎哥短的捧着,陈小虎心里特别得意,渐渐的“矮脚虎”名头在这一带就叫响了。 这一天晚上,陈小虎又到场子里做了例行巡查,因为这种地方的生意属于“黑红”,就是天越晚生意就越红火,也就最容易闹起来。他见一切正常,就叮嘱值班小保安几句,又去四楼向娱乐城保安总部主任邱从军做了例行汇报。他在二楼的楼梯上碰上了那个叫阿娟的漂亮女服务员,就突然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惹得她一声尖叫,像是火烧了屁股似的。 陈小虎这才得意地哼着小曲去了保安值班室,他开了一瓶啤酒,一口气倒进嘴里,回味着刚才摸娟子屁股时的手感,眯着眼睛巴咂了一下嘴,隔了衣服还这么柔软,脱guang了摸起来还不爽死了,眼前浮现出一具白花花丰满诱人的躯体,禁不住咽了一口涎水淫笑起来。 这时,一个保安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虎哥,不好了,有人到场子里打听你,怕是来意不善,因为他连十元一杯的果汁都不肯买。” 陈小虎正在独自陶醉却被突然打断了,就有些不乐意,瞪着眼睛骂道:“熊仔,你***慌个啥?没见你虎爷正——那人没报姓名吗?” 小保安熊仔涎了脸道:“虎哥是不是在意淫呢?要不把娟子叫来把你的童子给身破了。” 陈小虎一拍他的脑袋,笑着骂道:“你***还有心扯淡,快把监控打开,看看是哪路神仙敢来找虎爷的麻烦。” 熊仔忙把舞厅的监视调好,把镜头定格在一个人身上,指着他道:“就是这小子在打听你。” 陈小虎凑过一去看,忽然跳起来嚷道:“啊,怎么是他。”说着,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熊仔愣了一下,不好,虎哥要拼命了,他急忙抓起对讲机呼叫娱乐城保安部主任:“邱主任,有人来找麻烦了,虎哥已经冲上去了。” 对讲机里传出声音:“你快找人过去帮忙,我马上下去。” 陈小虎跑到舞厅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来人,扑过去擂了对方一拳,兴奋地叫道:“好小子,什么时候到的,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钟岳峰上下打量了陈小虎一番,笑嘻嘻道:“虎子,混得不错呀,人模狗样的。” “哈哈,你说错了,我可是人模虎样的。这里太吵,咱哥俩到楼上找个地方慢慢聊。”陈小虎一把拉住钟岳峰就走。 两人刚上二楼,迎面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正是熊仔找来的一伙保安。陈小虎一见就吃惊地问道:“怎么了?有人闹事吗?” 为首的熊仔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钟岳峰道:“我找兄弟们帮你忙呢,想不到虎哥一个人就摆平了。” 陈小虎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起来:“误会,误会,这是我师弟钟岳峰,也是我最铁的哥们。” 熊仔一听不好意思地冲钟岳峰笑了笑,又忽然一拍脑袋叫道:“哎呀,糟了,我已经报告邱哥了。” “什么糟了,出漏子了?”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在楼梯口问道。 众人一见忙招呼:“邱哥。” 来人正是南霸天娱乐城保安部经理邱中军。此人半辈子跟着陈阿虎闯荡,有勇有谋,被陈阿虎视为左膀右臂,但他为人低调,若不然名声决不在陈阿虎之下。现在陈阿虎虽然名义上是娱乐城老总,其实都是此人在代行职权,他也算是南霸天管理层的智囊人物。 钟岳峰一见其人气势沉稳神色平和,脸上难见半点儿喜怒哀乐,显然是位工于心计的厉害角色。钟岳峰见众人因邱中军相询而神色尴尬,就上前一步跟邱从军打招呼:“邱哥好,我叫钟岳峰,和虎子——陈小虎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咱南霸天的员工,被公司分到南国皇朝大酒店了。” “哈哈,原来是一家人,让这帮小子弄得草木皆兵的,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你们以为在这里做保安就是混黑社会呀。”邱中军打趣道。一帮子人都笑起来。尴尬气氛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弄得烟消云散了。“陈小虎,你带钟兄弟好好玩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到公司去一下,失陪了。”说完,朝钟岳峰点了点头下楼径直去了。 “小峰,刚才你说你已经是南霸天员工了,是真的吗?怎么不告诉我呀。”陈小虎埋怨道。 “你不会就让我站在这儿给你汇报吧。怎么也得请我喝一杯吧,刚才我在舞厅可是连一杯果汁也没舍得喝。”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那么抠门才让这小子把你当成寻衅闹事的了。”陈小虎回头要找熊仔算账,那几个保安早溜走了。 钟岳峰嘀咕道:“什么逻辑嘛,不在你这舞厅花钱就成坏人了。” 兄弟两个找了个豪华的包间,那个叫娟子的服务员送来了饮料和啤酒。陈小虎瞄着她圆溜溜翘挺的屁股,心里痒痒的却不敢再造次。娟子对他的目光似乎有所察觉,想起刚才被他摸了屁股,忽然俊脸飞霞,放下东西一溜烟跑了。 钟岳峰有些不解:“你们这里的服务员是怎么回事?怎么加了客人就跟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似的,何况她不但不丑还挺漂亮呢。” 陈小虎咳了一声掩饰道;“这女孩儿刚来,可能是有些害羞吧。” 钟岳峰偷笑道:“你贼眼嘻嘻的老盯住人家的屁股,人家能不害羞吗,老实交代吧,有没有什么猫腻。” 陈小虎涨红了脸吼道;“虎爷喜欢她,你不觉得她身上最出色的就是臀部吗?看看有啥,摸摸才过瘾呢。” 钟岳峰捂住肚子笑了一通,又臭他;“好小子,什么时候学得无耻下流了,忘了参加自由搏击赛的一个晚上那个女人想泡你,你咋就死活不肯呢。”兄弟两个都哈哈笑起来。 二人笑闹了一通,钟岳峰才把这些天的经历告诉了陈小虎,只隐去了江边惩凶那一件事,蒙面大侠龙旋风一事让他知道了终究不妥,这小子嘴大,一不留神顺嘴就会说出去,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公众人物,想想就没告诉他。单是南下途中勇斗车匪的壮举也把陈小虎听得眉飞色舞激动不已。 而后,陈小虎又讲了一些自己的情况。钟岳峰听了他的话,又看了他的言谈举止也是万分感慨。社会就像一个大染坊,娱乐场所就是染坊中的大染缸,而陈小虎们充其量就是白纸或白布,掉进染缸里就一定会被染得花花绿绿的,幸好布还是布纸还是纸,只不过是布变成了花布纸变成了彩纸,而没有变成别的东西。钟岳峰或许也会改变,但不会发生质变,因为幼年就历尽坎坷的钟岳峰早就被生活的磨难和善良的叔叔婶婶的熏陶铸成了一块玉,一块质地很好的洁白的玉,只有玉石无论在染缸里怎样浸泡依然是一块白玉。所以,苦难的人生经历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未必就是坏事,有时候是至关重要的。 第十七章 改变命运 class="width">钟岳峰很快就熟悉了酒店的安保工作,每天上班都认认真真的一点儿也不敷衍,只是八个小时之外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打发了。www.65txt.com 其他的同事,都是忙着泡马子谈恋爱,上网吧舞厅,似乎有多少的时间都不够用。钟岳峰却只喜欢待在宿舍看书,弄得酒店整个保安部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有一个河南的土包子喜欢读书,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看书,真是土掉渣儿了。 后来钟岳峰就就发现了附近有一个电脑学校,他就想到了网络时代不学电脑差不多就算是文盲了,于是,就报了名,而且,他很快就迷上了电脑。他报的是那种短期培训班,就学些电脑的基础知识,每期一个月,结束之后如果没有学会下期可以免费再学,这简直让钟岳峰喜出望外,第一期结束之后,他已经合格了,但他依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那里,他在工作之余也有了去处,等于是在那里免费拥有了一台电脑。 文静秀气的沈茵是钟岳峰的电脑老师,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她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此时,她透过厚厚的眼镜审视着坐在后排角落那个大男孩,沉静而温和的面孔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眼睛格外明亮清澈,使整个人更显得神清气朗。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笨人,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学会?难道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而且有时候看起来他的操作明明已经很熟练了。沈茵有些不解他怎么会热衷留在这里呢,莫非他有什么企图吗?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一个念头,他不会是想泡自己吧,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沈茵心里不禁有些愠怒,她瞪了那个“坏蛋”一眼,他依然在很投入地玩电脑,沈茵决定找他摊派。 钟岳峰心里忐忑不安地走进了电脑老师的办公室,难道是自己犯了错误吗?那个漂亮的女老师神色不善的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虽然她的年龄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但是做学生的对老师总会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感。 沈茵正襟危坐,也不让他坐下,他就那么像根木头似的站着,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觉得暗自得意,她就故意板起一副冷冷的面孔看着面前这个诚惶诚恐的“坏蛋”,这是她那个当警察的哥哥教的,心里有鬼的人最怕这样的目光。“钟岳峰,知道犯了——知道为什么叫你吗?”她的声音像她的脸色一样冷冰冰的。 钟岳峰摇了摇头,心道:这话该我问你呢,怎么问起我来了。 沈茵不禁动怒了,你这个登徒子装得挺无辜的,哼,我就不信你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当下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已经参加了三期学习了,不知道还赖在这里有何目的,你对自己的行为作何解释?” 钟岳峰一听老师问的是这事,原来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就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然而又有些疑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按学校的规定可以继续在这儿学习而且免交学费的,难道学校又改规定了吗?” 沈茵不禁为之语塞,这个可恶的家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很勉强的理由:“你好像记错了,按照学校的规定没有学会的可以继续免费学习的,而你似乎不在此列吧。”心里却不免有些犯嘀咕,他如果一口咬定自己没学会那该怎么办呢。 钟岳峰愣了一下,红着脸道:“真不好意思,,我明天,不,我现在就走,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冲沈茵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沈茵看他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或许是自己错了,即便留在这里真是出于对自己的仰慕,那也是人之常情,是他的自由。连《诗经》上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自己也确实是大美女一个嘛。想到这里她急忙喊着钟岳峰:“喂,请留步,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奇怪罢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钟岳峰颇感意外地看了看沈茵,迟疑了一下,然后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告诉你,我是南国皇朝大酒店的保安,工作之余没别的事干,就想着在这儿玩玩电脑不错的,哈,当然,这里也不用再付学费了嘛。这个理由您相信吗?” 沈茵听了他的解释早信了个**分,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好笑,幸好自己没说出口,想到这儿脸儿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急忙掩饰道:“哎呀,对不起,是我太好奇了,你接续留在这里好了。不过我依然奇怪,看,我又好奇了,既然你有那么多的空闲,又有强烈的求知欲,干嘛不去多学些东西呢。一个人的生命有限,而要学习的要做的事情却永远也做不完。” 钟岳峰一听就很感兴趣:“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学些什么好呢。”说着,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沈茵一听忽然哈哈笑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该学些什么?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如果有精力就多学些,所谓艺多不压身嘛,比如,你是做保安的,可以去学学散打或跆拳道。”说到这里见他面露微笑,就接着说:“也可以去学驾驶啦,当然也可以上电大函大,拿一个文凭,你不想做一辈子保安吧。命运可以靠自己努力改变,人生······”沈茵越说越兴奋,她这时候才真有些为人师表给学生指点迷津的感觉。 钟岳峰也越听越兴奋:“我也能上电大和函大?” “那当然,谁都可以报名学习,只要考试合格后就可以发毕业证书,你就和正规的大学毕业生一样了。唉,你是什么文化程度?” 钟岳峰一听问他文化程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连初中也没上完,不过我妹妹帮我我把初中的功课也都看过一遍了,只是英语不太好。” 沈茵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她对他越来越好奇,也为他的精神所感动,想到先前的误解心里就更有些内疚,就决定帮他一下:“只要你有决心考,你先报上名,再慢慢补习功课,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世上无难事,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 钟岳峰对沈茵老师很是感激,遇到这样的好人实在幸运,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钟岳峰上一次放弃了冠军,也放弃了一个可以做职业散打运动员的机会,但他不后悔,现在,他又一次做出了一个改变人生轨迹的选择,他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名合格的保安,也不甘心只做一名赳赳武夫,他觉得一个人应该有更大的发展机会。所以,选择了文武双xiu之道。一个人的命运往往是一瞬间或者说是一念之间改变的,人的一生有时候有许多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沈茵帮他报了全国统一的高等自学考试,并建议他选管理方面的专业,避开了数理化那些薄弱科目。钟岳峰欣然同意,又在沈茵帮助下买了资料书,他就开始了他的自学历程 一个没有上几天初中的人要考大学,所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比他当初学功夫更难,后者的困难凭毅力自己完全可以克服,前者遇到难题却需要求助别人,幸好有沈茵这个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鼎力相助,这让他大为感激。他下班之后除了睡觉吃饭外几乎都在埋头苦读,就连在厕所里都在思考问题,以至于有一次忘了从厕所出来,惹来同事们好一顿嘲笑。 第十八章 维护正义有时候需要用暴力 class="width">钟岳峰已经好多天没有出门了。www.65txt.com 这天发了工资,他要往家汇钱的,正好学习中又遇到了好几个问题需要去找沈茵老师请教,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钟岳峰先到邮政银行办好手续,自己只留了一点零用钱,其余的都寄回了家,因为快过年了,就想让让家里亲人们钱宽裕一点,年货备足一点,高高兴兴过个年。自己过年的时候肯定是回不去了,顺便把写好的信也寄走。 他办完这些事情就去找沈茵老师,在路边水果店里买了一袋子水果带给她,花这一点儿钱是无法补偿心里的感激之情的,其实每一次带东西都让沈茵抱怨,因为她已经知道了钟岳峰家里的基本情况,看他那件已经洗得脱线的裤子就知道他自己是何等俭省节约的。 钟岳峰来到电脑学校的传达室,那个值班的老头忙招呼他,因为他经常来这里,两人早已经很熟悉了,最初老头还把他当成沈茵的男友了。钟岳峰忙把袋里的水果掏出给老头吃,老头对这个懂得尊老的年轻人很喜欢,每次来了都和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唠嗑。老头又指了指自己的漏风的嘴巴只拣了个熟透的香蕉,然后叽哩咕啦说了一通,老头说的是南方某地的方言,刚认识时钟岳峰几乎一句也听不懂,后来听多了才明白一点儿,现在钟岳峰连猜带听才基本弄明白,沈茵老师家里出了事,她请假了,已经好些天没有来学校上班了。 “出事了?出啥事了?”钟岳峰感到有些意外。 老头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不知道。 钟岳峰拉着老头问道:“那有没有沈老师家的地址,我想去她家看一下,需要不需要帮啥忙。” 老头一听挺特别高兴:“对呀,你去看一下,小沈可是个乖巧的好姑娘,别人送她吃的东西总要给我留一口,唉,多好的姑娘呀。<<>>给,这时小沈的手机号,你打电话联系一下。”老头一边唠叨一边从一个登记薄上抄下了一个电话递给钟岳峰。 钟岳峰跟看门的老头道了别,到电话亭打通了沈茵手机一问,原来她父亲受伤住院了,她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最后她又为近期无法辅导他功课而感到抱歉。钟岳峰挂了电话,看看离上班时间还早,就决定到医院去一趟,探视一下病人也好,怎么说也是沈茵的父亲。 他到了医院门口又给沈茵打了电话让她出来接自己,不大一会儿,沈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钟岳峰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这还是那个巧笑嫣然活泼可爱的沈茵老师吗?她脸色有些憔悴,眼睛红彤彤的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虽然看到钟岳峰也笑了一下,但强挤出的笑容有些凄楚。 钟岳峰像是受到了传染似的,心里就有些难受,沈茵是他到这个城市后结识的最亲近的一个异性,她不但是学识渊博值得尊敬爱戴的老师,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姐姐,而他感觉上也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姐姐一样。钟岳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地跟沈茵回到了病房,看到她父亲头上缠着绷带仍在昏迷之中,看样子病情不轻。 沈茵看他欲言又止,猜到他想问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受伤了,就摆了摆手示意到外面谈。钟岳峰放下手中那袋子水果,跟她到了外面的小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虽然,此时正是冬天,但小花园里生长的那些南方的四季常青树却不会凋零,绿油油的还透着昂然生机,温煦的阳光洒下来照得人暖洋洋地舒服。沈茵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她就缓缓地讲了父亲受伤的整个过程。 原来沈茵家所在的那一居民区与闹市区毗邻,也算是这个城市里的黄金地段,被一家搞房地产的开发商看上了,就勾结了某些掌权的政府要员,通过政府来征用那块土地。但是那里的居民都反对,他们原本也没有打算与政府对抗,但是拆迁费给的实在太少,拿了那一点儿可怜的拆迁费在郊区也买不到房子,拆迁户们当然不干了,拒不迁走。开发商就利用政府施加压力,事情就愈演愈激烈,以至于后来双方起了多次冲突,原来松散的拆迁户在外力的作用下后来就抱成了团。 沈茵的父亲生性耿直,退休前是工厂的工会主席,就被大伙推举为领头人,这老党员以百倍的热情投入到了“抗拆”工作中,找政府请愿,找开发商交涉,弄得开发商大为恼火,沈老伯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拆迁最大的阻力。就在前几天,沈老伯一个人外出时被一伙人绑架了,这伙灭绝人性的家伙把老伯毒打蹂躏了一番后,又把他弄昏扒光他的衣服,拍了一些他与一个女子的不堪入目的照片。沈老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垃圾场里,后来就在网上发现了那些照片和一篇题为《花甲老人因争风吃醋被殴》的帖子,沈老伯一气之下血压突然升高就昏迷了。就在他住院这短短的几天里,那片居民区已经成了废墟。 沈茵说完已经泫然欲涕了,她看起来是那么痛苦无助。 钟岳峰早已经听得血脉贲张怒火冲天,朗朗乾坤世界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他强压着愤怒沉声问道:“没有报警吗?难道就抓不到那些人吗?” 沈茵摇了摇头道:“报警?我哥就是警察,不过是一个铁路上的乘警,无权无势的又能怎样呢?没有一点证据,也奈何不了开发商,何况要立案公安局说也要先查清我爸是否清白开始,他就是为这才弄得剩下了这半口气,再折腾下去准得把老命送掉。唉,有些时候正义并不站在好人这边。” 钟岳峰听到沈茵语气里透出的愤慨和无奈,他嘴动了动不知该怎样安慰她。钟岳峰有些迷惘,已经扎根存在了很久的信仰忽然被玷污动摇了,太平盛世也有不平事就像阳光下也有阴暗一样,对野心家来说金钱和权力有时候就是邪恶的两只手,他们就可以利用之为所欲为,颠倒是非和黑白,可以让荒谬变成真理,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丑恶光面堂皇的存在。一个正直的老人被卑鄙的手段击倒了,而且再没有站立起来的机会,这该让多少平民百姓心寒。当国家机器被某些利欲熏心的人操纵时,真理和正义就会被粗暴的强奸。维护正义的人在哪里呢?在网上红极一时的蒙面大侠龙卷风或许就是代表了许多平民百姓的最朴素的愿望,社会繁荣昌盛的年代人们为什么更渴望除暴安良的大侠?想起了智信师傅临别的赠言:“铮铮铁骨担道义,凛然浩气满乾坤”,正义有时候或许需要用暴力来维护,他忽然彻底明白了师傅的意愿,那该是他数十年参禅悟出的结果。 “那个开发商是谁?竟然可以左右政府!”钟岳峰问道。 “就是南安房地产公司,总裁魏贤是这个城市也是南方数省赫赫有名的民营企业家。”沈茵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所在的南国皇朝大酒店也是他的产业,就连南霸天保全公司其实也有他的股份。” 钟岳峰感到很意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茵,似乎这是个天大的玩笑,但他看沈茵的神情应该是真的。自己应该去南霸天总部见一见留在那里的程石头,他或许能够解开这一切谜团。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钟岳峰专注地看着花圃里那一簇迎春花,嫩绿的藤蔓上已经绽出了含苞未放的花骨朵,或许要不多久它就能够笑吟吟的开放在春风中了。 第十九章 南霸天独霸天南 class="width">程石头因为在特种兵的服役经历和他的出色身手,被留在了在南霸天保全公司保安总部特勤队。(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公司总部的特勤队就是临时来执行一些重大而特殊的安保行动的,比如,特殊押运,还有一些重要的活动的保卫工作和做某些大人物的临时保镖等等。因为这类任务有一定的高难度和危险性,所以对成员的要求就比较严,除了身手好,还要有一定的经验才行,当然工资待遇也不低。程石头对自己的工作性质基本满意,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平时里如果没有行动,公司基本上不过于干涉个人自由,公司还为每个人配备了手机,以方便随时联系。 这一天,他正在健身房练散打,这是他业余时间唯一的消遣方式。钟岳峰突然来找他了,这让他喜出望外,自从培训结束分配了工作以后,两个人也只见过一面,那次还是他临时担任一位南非富商的警卫,入住南国皇朝大酒店的时候见过一面,想想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程石头二话不说扔给钟岳峰一副拳击手头,“来吧,小峰,打一场让咱过过瘾,跟别人练不来劲儿。”说着已经摆开了架势。 钟岳峰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人对练了,接过手套麻利地带上,稍作活动就冲程石头示意可以开始了。程石头嘴一咧,挥拳扑了上来,动作敏捷像一只出林的豹子扑向猎物。钟岳峰也不退不躲,正面迎击,两人霎时间打作了一团。 钟岳峰见周围那些健身的人都围上来观看,大声地叫好,他不想过于招摇,又接了几招就跳到一旁,道:“再打下去就要出丑了,程哥,你的功夫又长进了。” “哈哈,你小子进步只怕更大,我怎么感觉打起来比以前更吃力呢。”程石头又扭头跟几位相识的同事打招呼。 “老程,这位兄弟的身手不错呀,竟然能在你这手下走这么多招,老实说你放水没有?”旁边一位观战的汉子道。 程石头忙恭敬道:“林头,我这小兄弟家在中岳嵩山,住得离少林寺很近,平常里耳濡目染就学了一身少林功夫。他也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就分在了南国皇朝大酒店当保安。”程石头又回过头给钟岳松介绍那个姓林的汉子:“这是林大哥,公司总部的保安都归他管。” 钟岳峰见此人黑红脸膛双目炯炯放光,身材高大健壮,单是这副身板相貌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听说那人是程石头的直属上司,就过去跟他招呼:“这几手花拳绣腿让林大哥见笑了,请多多指教。-====-” 姓林的汉子叫林忠,出身于北方的武术世家,练了一身的好功夫,因为年轻时在老家与人争斗,失手将人打成重伤,就逃到南方来,后来就遇到了陈阿虎,就随着陈阿虎一起打天下。因为他功夫了得,立下了汗马功劳,道上混的都知道陈阿虎手下的第一战将就是绰号“豹子头”的林忠林教头。他和邱中军是陈阿虎的左右手。此时林忠也是只觉得钟岳峰身手灵活而已,并没有看出他功夫的深浅,当下就冲钟岳峰点了点头,淡淡道:“好好练吧,有前途啊。” 钟岳峰生怕被此人看破了底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听他如此一说才算松了口气。钟岳峰因为有时要和程石头商量,二人打过了就拉了他到附近一个挂着“河南烩面”牌子的小饭馆,饭馆的门脸虽然不大,但里面还算整洁,因为不是就餐时间,屋子里就只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和一个肥胖的女人,两个人一胖一瘦相映成趣。 瘦男人大概是老板,见进来了顾客,慌忙站起来打招呼:“哈哈,两位是河南老乡吧,快请坐。”又回头冲胖女人道:“快把热茶冲上,你外甥女疯疯癫癫又跑哪儿去?有客人了也不出来招呼。” 胖女人瞪了瘦男人一眼嗔道:“哪一个姑娘家的不爱逛街,你管得恁多。”说话间麻利地把两杯热气腾腾的泡茶端上来,笑吟吟招呼二人:“两位先喝杯热茶,看看想吃些什么家乡菜。” 钟岳峰有些纳闷,这黄腔走板的普通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味儿,又不带一星半点儿的河南音,就有些疑惑地用河南话问道:“到这儿当然要吃地道的河南烩面,哎,老乡,俺咋听你口音不像俺们河南人。” 那瘦老板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是安徽的,跟河南搭界,到河南就跟串门儿似的,俺娃们三姨就嫁你们河南了,说起来咱们算是半个老乡啦,我做的烩面,保证是地道的河南风味儿。”一直没有吱声的程石头忽然道:“先来五瓶金星啤酒,再来两碗烩面,分量要足,香菜辣椒油记得要多放。”金星啤酒河南生产的啤酒,河南人就爱喝这个牌子的。 那位瘦老板兼大师傅一边应着一边忙不迭去了。 趁这功夫,钟岳峰就想先跟程石头询问一下南霸天的事情。程石头拎过一瓶啤酒也不工具直接用手拧开,又给钟岳峰打开一瓶,他也不用杯子,就那么钟岳峰一碰,对着瓶子咕咚咕咚一气喝个精光。钟岳峰一见莞尔,这等喝法尽显河南人的豪爽本色,他虽不是海量,但也学程石头把一瓶啤酒一口气吹了。 因为程石头在公司没有对脾气的人,他早憋了一肚子的话,等钟岳峰一问,他一抹嘴就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告。程石头因为每次完成任务都很出色,也算是保安总部的红人,慢慢就了解了一些南霸天的公司内幕,后来才发现南霸天这个公司的背景可真不简单。 公司的老总陈文德曾任过公安厅的副厅长,后来因为卷入了一桩特大走私案而被贬去公安副厅长的职务,后来就辞职出任南霸天安保公司总经理,利用以前的关系网使南霸天独霸南方安保行业。然而他并不是南霸天的正真老板,董事长一位是叫魏贤的南方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他拥有多家公司,在南方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此人据说与北京的高层也有关系。公司的副总就是绰号“岭南虎”的陈阿虎,他是魏贤当年创业的助手。 公司总部的特勤队编了好多个组,分别执行不同的任务,像替人收账讨债的那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业务就由疤脸强一伙进过监狱或在道上混过的人去干。而那些押运之类的活就有程石头这些退伍军人去执行。 “我看除了贩毒贩卖军火之外没有那些人不敢干的,也不知公司领导层是怎么想的,找了这样一群人干啥?整得跟黑社会似的,照这样下去,公司早晚要跟着吃亏。”程石头说到后来就有些愤慨了。 钟岳峰这些日子天天读书上网学习,阅历和见识早已非同一般,听了程石头的话就冷笑了一声道:“公司用这样的人我看不像是明面上宣传的那样为了挽救失足青年,说不定就是为了利用他们干些不太能见光的事,你看连公司高层都是些啥人,要么是白道染黑了,要么是黑道想漂白,我看全是些不黑不白或者亦黑亦白的家伙,算是灰色人物吧。”钟岳峰说完自己的“高论”,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程石头虽然是直肠子,但人并不笨,不然也成不了优秀的特种兵,他听了钟岳峰的一派话,虽纯属推测,但也合情合理,就有些恍然大悟:“他娘的,咱们进了这家公司说不定真是上了贼船。我说疤脸强那些人的行动怎么有时候神神秘秘的。”程石头说着就有些激愤,把餐桌拍的啪啪地响,估计再大些力气就把桌子弄散了。 钟岳峰见状忙压低了声音说道:“程哥,这年头这样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咱见了力所能及的咱就伸伸手管管,管不住的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程石头显然心里不舒服,可能又想起了在部队上的那些遭遇,他又抓起一瓶啤酒,又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钟岳峰想跟他打听沈茵父亲的事,又怕程石头如此义愤填膺坏了大事,思索了片刻绕了个弯子:“现在这世道,揽了事就等于揽了祸事在身。比如,前几天我电脑老师的父亲因为拆迁问题,带了头和人家房地产公司硬抗;后来,就被一帮子流氓绑架走弄晕了,又做了个**的假现场,把**都发网上了,老爷子差点儿气死,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呢。连谁干的都不知道。” 程石头气呼呼的骂道:“简直无法无天了。”忽然嚷道:“哎呀,没准儿就是他们干的,那天疤脸强的两个哥们喝醉了聊天说便宜了那老头之类的话,被我无意听到了,当时也没能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想来敢情就是干了这档子缺德事。妈的,这帮坏蛋真该让他们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钟岳峰见已经探听明白了,就不动声色劝地程石头:“他们也只不过是帮凶而已,算啦,算啦,现在气死了也成不了烈士,咱就是想管也得先掂量一下吧。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他们早晚没有好下场。” 程石头看见胖老板娘把饭端上来了,就住了口,看着汤里泼得油汪汪红彤彤的辣椒油,俩人都食欲大动。那面的味道虽然鲜香,扯出的面片却没有老家正宗的那么筋道,不过是差强人意罢了。瘦老板又过来殷勤地搭讪,说了一大通河南的风土人情,虽然不是正牌子河南人,但也算是地道的河南通。几个人说得高兴,瘦老板又哼了一段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的《花木兰》,拿腔捏调的倒也有板有眼。连程石头这样的木头人也差一点被逗得喷饭。 两个人都多时没有吃到家乡风味的饭了,又有瘦老板在旁边逗趣,这顿饭倒也吃得酣畅淋漓,十分尽兴。不大工夫就酒足饭饱了,二人又不咸不淡地随便聊了几句,也没人再提前面的话茬儿。钟岳峰尽管得到了南霸天能独霸天南的内幕,但他对这一切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大凡能够长成参天大树的必然有庞大而发达的根系,大风也难摧之。 第二十章 错过的总是美丽 class="width">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走出饭馆,瘦老板殷勤地送了出来,连声说:“欢迎老乡们再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此话惹得钟岳峰心里偷着乐,这算哪门子老乡呢,不过这位安徽人倒真是会做生意。 这时,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从钟岳峰身后走过来,冲瘦老板叫了一声:“姨夫,我回来了。”说着就蹬蹬进了饭店。这位姑娘显然就是老板娘的那个外甥女。 那姑娘的声音听起来依稀有些熟悉,钟岳峰禁不住回头看了看姑娘的背影自失地笑了笑,怎么会呢,现在自己在这个城市可没认识几个人。钟岳峰就在马路边和程石头分了手,他到对面站牌前等公交车,程石头自回公司不提。 就在钟岳峰穿过马路的时候,烩面馆瘦老板已经回到屋内,见胖老板娘正在收拾那一堆空啤酒瓶子,就禁不住有些吃惊:“乖乖,河南人可真能喝,十来瓶啤酒怎么就跟喝凉水似的。” 胖老板娘撇嘴道:“开饭店还怕大肚汉呀,你没见那个壮壮实实的汉子,人家是可是有功夫的,开啤酒盖子根本就不用工具,直接用手就弄开了。” 瘦老板有些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河南有个嵩山少林寺,少林功夫那多有名呀,所以,河南人都会几手功夫的,就连河南的老头老太太都会飞檐走壁。” 正在一旁帮忙收拾的樱子扑哧一下笑道:“姨父,你尽忽悠人,我见过不少河南人,也没像你说的那样厉害,也就只见过一个人会功夫的。~~~~”忽然,她愣了一下,会功夫的河南人?就急忙道:“刚才来吃饭的是河南人吗?还会功夫?” 瘦老板诧异地看着外甥女道:“那两个人刚刚离开,你怎么了?” “姨父,刚才那河南人往哪儿了?”她着急地问道。就是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两个人吗?虽然没看清面目,但那身材很像那一个人,会有那么巧吗? 瘦老板看外甥女如此失态,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随口道:“他们似乎是去对面的站点坐车了。” 她忽然跳起来冲了出去,像一发出镗的炮弹射了出去。对面站牌前已经停了一辆巴士。她像疯一样冲过马路,马路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怒喝声,正在飞速行驶的汽车突然停下了一大串,像是被突然截断的河流哗地一下泛起无数的浪花。 她刚喘吁吁地跑到巴士前面,车门刚好徐徐合上,车已经启动了。透过车窗,她看到一个大男孩的侧影,正是方才饭店门前擦肩而过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依稀就是数月前救自己的那位河南小伙子。她徒然地追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气得她直跺脚。原来,这位姑娘正是钟岳峰南下时在列车上勇斗劫匪救下的那个姑娘。当时,她正被一伙车匪欺侮,满车厢的人噤若寒蝉,也只有他挺身而出,三拳两脚就打倒了歹徒。遗憾的是分手时竟没顾上问他的姓名和地址,现在,自己却又一次和他失之交臂。 这个叫苏红樱的安徽姑娘站在车流滚滚的马路边,神情沮丧目光也有些迷离。这么大地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茫茫人海无处可觅,今生还能再见吗?为什么每一次擦肩错过的总是美丽?就是再偶遇又能如何?彼此也许已经对面不相识了。人生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无奈呢? 胖老板娘把失魂落魄的苏红樱拉回店里,就有些担心的责怪她:“这女子,犯啥魔怔呢。” 苏红樱叹了口气道:“刚才在这吃饭的有一个可能就是在火车上救我的河南人,上次忘了问姓名,可惜这次又错过了。” 胖老板娘一听也来劲了,一拍屁股嚷道:“真的吗?你可看清楚了?怎么会这么巧呢。”忽然,盯住外甥女笑嘻嘻道:“瞧你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咱家樱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苏红樱满面绯红,不依不饶地扑到胖老板娘怀里娇嗔道:“姨妈,你看,连你也取笑我,我只是想谢谢人家,你也不想外甥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吧。”嘴里说着,心里却像倏然跑进去一只小鹿似的砰砰乱跳。那人长得虽然不太英俊,但蛮精神,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身功夫也好,而且富有正义感,她越想脸就烧得越厉害,红彤彤地仿佛是涂抹了胭脂似的。 胖姨妈在一旁瞧着嘿嘿直乐,这丫头只怕真是春心动了,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连戏文上都是这样说的。 瘦老板在一旁见外甥女如此模样也是忍俊不禁,他忽然自信满满道:“樱子,别着急,咱这河南面馆在这地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他一定会再次光临的,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瘦老板娘疑惑地问:“为啥这么肯定?” 苏红樱也抬起头看着姨父,听他怎么解释。 “就凭我这烩面!在这里咱也是独一份,河南人都好这口,保准他吃过了忘不了,吃了一回还想吃,那就是咱们饭店的回头客喽。樱子,你要好好学手艺,等他下次来了,你亲自做给他吃,没准就拴住了他的心了。”瘦老板得意洋洋道。 胖老板娘啐了他一口:“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忘了上次那位河南大爷说你做的面片比他老家的好吃,就你那手艺还回头客呢,甭在这儿消遣樱子了,你想让她得相思病咋的。” 大凡瘦人往往都有些怵胖人,瘦老板也不例外,见老婆不高兴就不敢吱声了。倒是苏红樱在一旁听得双眼冒光,只怕已经把姨父的话信了九分。 瘦老板见外甥女的表情更是暗自得意,丫头,还怕你今后不努力学手艺吗?嘿嘿,这爱情的魅力真是不小呀。他偷偷看了一眼胖老板娘,正跟樱子有说有笑的,那副满月大脸上也有几分的生动,现在怎么看也像一只温柔可爱的母老虎,要降服她看来也要用爱情的无穷魅力了。他想到得意处忘形道:“哈哈,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 苏红樱听到姨父这么一说还以为说那人呢,更禁不住杏脸飞红芳心暗喜,看来相见有期了。 第二十一章 误会冰释 class="width">钟岳峰与程石头分手以后,就想顺路去看一下陈小虎,两个人差不多有俩月没见面了。www.65txt.com 快过年了,哥俩也应该在一起聚聚,虽然陈小虎染上的那些痞气让他一时不习惯,但他仍然是从老家一块出来闯天下的好兄弟。 苏红樱追到巴士前时,钟岳峰刚好是最后一个上的车,他甚至还听到了她粗重的喘息声,他以为她是来赶来坐车的,正犹豫要不要提醒司机车下还有一个人,车就开动了,两个人就错过了这次重逢的机会。人生有许多的擦肩而过,所以,人生才如此跌宕曲折,精彩纷呈。 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多,钟岳峰喜欢坐在后面的角落里,这样就能发现车上的扒手。这还是他在一次乘车时有过一次被扒未遂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果然,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猥琐的汉子,一双眼睛忽而滴溜溜乱转,忽而又眯着眼睛仿佛在打盹,好狡猾的小偷,真够警惕也够专业的,幸亏自己特别留意才发现的。钟岳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距离近些等他出手扒窃时再抓住他。那人似乎有些察觉,不经意地往钟岳峰身上觑了一眼。钟岳峰就站在那儿漫不经心地往车窗外看,只用眼角的余光锁定了目标。 车又停在一个站点,车上的人要挤着下,车下的人更急着往车上挤,这样的混乱局面正是给扒手创造了好机会。那个猥琐的汉子突然动了,闪电般的抓着旁边一位少妇的手,那位少妇小腹隆起像是怀孕了。钟岳峰刚想窜过去抓人,却发现是那个少妇的手正插在旁边一位乘客的挎包里。钟岳峰有些意外,究竟谁是小偷简直把他弄糊涂了。那个猥琐汉子掏出一副手铐麻利地铐在少妇手腕上,又扭脸瞪了他一眼,似乎是隐含警告,钟岳峰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人家是便衣警察,看自己眼睛四下里乱转,把自己也当小偷了。车上的人有些无动于衷,这类事大概已经司空见惯了。 钟岳峰有些尴尬,冲那便衣警察歉意地笑了笑。巴士按那警察的要求开到了一个派出所停下了,那位便衣警察就请失主和旁边的几位乘客下车帮着录口供。那几个人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情愿,都说没看见,车上的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催着司机开车走。-====-钟岳峰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就有些愤然,现在人怎么都这副德行,树叶掉了都怕砸头,说好听了是怕事,往里说就是纵容坏人为非作歹的帮凶。怪不得现在坏人比乞丐裤裆里的虱子都多,既怕虱子咬却不愿逮虱子了,虱子能不多吗? 那警察在旁边冷了脸道:“我怀疑车上还有疑犯同伙,如果大家不配合,那就只能慢慢排查了。”那些人只好都下了车,末了,那警察一指钟岳峰:“麻烦你也来一下。”语气不容质疑。 钟岳峰自嘲地笑了一下,不会把我当扒手的同伙了吧,但他还是爽快地下了车。 那位便衣虽然仍旧没有穿警服,但是此时显得像模像样的也没半点儿猥琐样儿了,他和另一个警察把钟岳峰单独叫到一个房间,先是登记了身份证,而后又问是什么职业,瞧那情形分明是把钟岳峰当扒手党的一员了。 钟岳峰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委屈,他急忙道:“敢情您把我也当贼了,哎呀,这事真是误会了。我是看您那一副打扮,看人的眼神也不太对,就把您当成贼了,您看,就是这么回事。” 那位抓扒手的警察只是不置可否地抽着烟,满脑门子写着不信。另一位小警察眼一瞪,咋咋呼呼道:“你别狡辩,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别把自己扮成见义勇为的好汉。这是你们河南人惯用的伎俩。”他从钟岳峰的口音听出了是河南人。 钟岳峰说到底是年轻,缺少些社会阅历和经验,警察没凭没据的,他如果把工作单位一说,就算完事了。可是,他这两天所见所闻的没有一件是大快人心的事,心里一直有些郁闷,现在他又听那小警察说的似乎河南没好人了,年轻气盛的心终于按耐不住了:“你这位同志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连警察也歧视俺们河南人,河南人究竟惹谁了?河南人脸上写着贼字吗?” 那小警察被钟岳峰呛得脸色通红,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你老实些,别以为花言巧语就可以蒙混过去。” 便衣警察见同事被抓了话柄,又怕他口不择言再说出不妥当的话来,就打断了小警察的话:“我们只是对你例行讯问,你也别打岔,问你工作单位呢。” 钟岳峰强压了不快淡淡道:“我没找到正式工作,以前就在江边货场干过一段,就是卖力气的,这会儿失业了。”他见这两个警察的态度,索性也不说出自己身份了,这事要闹到公司只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便衣警察依旧不愠不火:“那你在哪儿居住,有没有什么熟人朋友?我是指有工作单位的那种。” 钟岳峰有些犯愁了,他不想惊动公司的人,包括陈小虎。因为陈小虎整个脸上似乎就像写着我是流氓的字样,他来了只怕警察真会把自己当坏人了。除了公司的人自己熟悉的就只有沈茵了,但是这会儿她还在医院呢,更不能给她添麻烦了。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还真找不到一个其他的熟人了。 便衣警察看钟岳峰有些为难,心里就更加笃定,依旧那副平淡冷漠的腔调:“如果你没办法找一个人来证明自己,我们只能按规定把你强制遣送回乡了。” “遣送回乡?为什么?我又没干违法的事。”钟岳峰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应对警察比他赤手空拳对付几个持刀弄枪的歹徒更费劲。 “正是因为你没有犯法,我们不能抓你,但是你又说不清楚工作单位和住址,我们为了这个城市的治安,只能采用遣送你回去的办法。小李,马上与铁路公安局联系一下,强制押上火车。” 钟岳峰听见他说火车,忽然想起了来南方的火车上因为抓住了几个车匪,就认识了那个姓沈的乘警。沈警官还给他留了电话,虽然当时他并没有想到会用上,但那是他记的第一个电话号码,所以就记得很清楚,当下就说出了沈警官的身份和手机号码。 那位便衣警察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拿了电话号码出去了。钟岳峰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是第一次打沈警官的电话,他还记得自己吗?小警察有些不宵地看着他,似乎是想看他能变出啥花样。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便衣警察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堆出尴尬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亲热了不少:“哈哈,小钟同志,真是对不住了,刚才跟沈警官联系了,他说你勇斗车匪立了大功,政府要表彰你,正愁跟你联系不上呢,他正在列车上执勤,一时也赶不回来,就联系了铁路公安分局的同志过来接你,一会儿就到。” 钟岳峰从他进来时的脸色上看就已经知道自己没事了,等听他说完,却又头大了,这事算是完了,列车上见义勇为的事只怕又会没完没了了。 小李警察看自己的头儿前倨后恭,一时还转不过圈来,等听完了也没完全闹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从阶下囚摇身一变就成了座上宾。小警察心里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哥们儿,你能让我们铁面无私的所长赔情道歉,你挺有能量啊。” 钟岳峰这才知道便衣警察原来是派出所的所长,他到也没计较小李警察的冷嘲热讽。倒是所长听着不怎么顺耳就训斥他:“你小子嘴上就少个把门的,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小钟同志是‘9.15列车劫案’中的大功臣,面对手持凶器的歹徒奋勇搏斗,四名劫匪无一漏网。来吧,咱们再认识一下,我姓刘,叫我老刘就行。” 那个小李警察这才满脸的讶色,心中依然有些嘀咕,会是真的吗?以一第敌四,这***也太变态了吧,咦,不对,该是敌手太无能了。想到这心里舒坦些了,拍了拍钟岳峰道:“哥们儿,不好意思,现在你可是我的偶像啦,回头你请我吃饭,不,是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钟岳峰对小警察刚才贬低河南人有些不满,但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了,冲小李笑道:“哪敢让您请我,下次别把我再当疑犯就成。改天我请您二位。”三个人都笑起来。钟岳峰谢绝了派出所刘所长的挽留,也没等铁路分局的人来接他,就先告辞了,临走时按刘所长的意思留下了宿舍的电话。 钟岳峰走出派出所,也没心情去看陈小虎了,他心里有些郁闷,只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虽然已经到这个城市已经很久了,但他对这个城市依然感到陌生,似乎像一个过客。对于城市的一切新事物,钟岳峰也能够很快地接受,但他无法接受城市的冷漠和虚伪。 虽然春节临近了,但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节日前的气氛。如果在农村老家,一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张忙起来,紧张地筹备年货,杀猪宰羊,拜神祭祖,那种紧张忙碌和欢快使人们感到充实和满足。这或许就是城市和农村的不同,城市就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而且永不停止;农村的生活总是有张有弛,更有人情味。 第二十二章 除夕风波起 class="width">除夕,钟岳峰没有轮值,陈小虎打电话过来邀他过去,说是哥几个凑一块儿热闹一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想想大年夜一个人呆在宿舍太孤单,就答应了。 大街上依然车来人往,也听不到烟花爆竹声,只有商店门楣上挂出的大红灯笼才为城市增添了一点节日的喜庆味儿。在老家,放完鞭炮,煮了饺子,一家人就团团围坐在火堆旁熬年夜逗乐子呢。此时,家里的亲人都在干什么呢?叔叔在美滋滋地喝自家酿的米酒吗?婶婶在烧香祈福吧,弟弟妹妹是在放鞭炮还是在吃枣花年糕呢?每逢佳节倍思亲,家人也都在思念远方的游子吧,钟岳峰心里泛起浓浓的思乡之情。 南霸天娱乐城大年夜的生意比平常更火爆,停车场上挤满了各种轿车。钟岳峰因为来过两次,几个保安都认识他了,一见面就嘻嘻哈哈地互相拜年。 这时,那个叫熊仔的保安从楼上跑下来,一看见他高兴地说:“小峰过来了,都在楼上呢,虎哥等着急了。”说着拉了他就走。 刚一进屋,意外地发现了朱常乐也在,就高兴和他打招呼,到这城市以后,俩人只见过一次面。虽然,在中岳武校时两个人并没有过多交往,但在异乡二人的情谊反而深厚多了。二人正亲热地说话,陈小虎过来打断了:“话留着慢慢说,今晚咱们只喝酒取乐,来个一醉方休。” 钟岳峰见屋里的人都是认识的,又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屋内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钟岳峰正有些疑惑,这时,陈小虎走过来,拉着那女子给钟岳峰介绍:“这是娟子,你见过面的吧,也在这里上班。”钟岳峰冲她点了点头。 娟子大大方方道:“钟哥,早听说你们俩是好兄弟,今天先给你拜个年。” 熊仔从一旁钻出来道:“还是我来介绍吧,娟子现在是做了母老虎,也就是我们的虎嫂。”说着就跳到一边躲过娟子的粉拳秀腿。 钟岳峰这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凑到陈小虎跟前低声打趣他:“你这只虎仔还真有手段,这才几天就把人骗到手了。” 陈小虎得意洋洋道:“不是虎爷有手段,而是虎爷有魅力,这漂亮女孩儿都排成队追我,马马虎虎就挑了一个。<<>>要不,让娟子也给你介绍一个?这娱乐城几百漂亮姑娘排了队让你挑。”陈小虎正说得吐沫四溅,冷不丁娟子从后面掐了他一把:“矮脚虎,又吹牛哩,也不嫌寒碜,别人躲你还来不及呢,排队追你?你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一屋子人都哄笑起来。 陈小虎毫不理会众人的嘲笑,嬉皮笑脸道:“娟子,这不是想在我兄弟面前长长面子嘛,你可倒好,把我扒了个精光。” “哈哈,虎嫂你也太急色了,要扒虎哥衣服也要回房间去,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成。”熊仔接口道。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娟子羞得捂着脸跑出去了。这时,服务员把酒菜也上上齐了,一群人团团围坐在一起,按照陈小虎的提议,每人说一句新年祝辞喝一杯啤酒,闹腾了好一会儿轮流把话说完,大家这才畅饮起来。 河南人喝酒爱划拳,按河南话叫猜枚,最能烘托酒场上的气氛。陈小虎和钟岳峰率先划起拳来,那几人看着有趣,也跟着学起来,一时间酒场上的气氛更加热闹了。这一场酒直喝到半夜,众人都有些醉意了,钟岳峰也有些微醺,陈小虎的手下的两个小保安更是已经烂醉如泥了。陈小虎就提议到下面舞厅去玩玩。 舞厅里气氛异常火爆,灯光闪烁迷离,舞曲汹涌澎湃。舞池里那些疯狂的男女剧烈地扭动着,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宣泄着郁闷和激情,仿佛是激流中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 陈小虎几个人早随着狂暴的舞曲摇摆着挤进了滚动的人海中。钟岳峰不太会跳舞,也不喜欢这种气氛,就拉了朱常乐到角落聊天。后来,陈小虎喘着粗气也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三个人回忆起往事,都觉得特别开心,哥几个就互相抖出彼此的糗事,仿佛又回到了嵩山那段快乐的时光。 这时,一位保安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虎哥,酒吧那边闹起来了,程经理叫你过去看看。” 陈小虎一听忙站了起来,对钟岳峰和朱常乐道:“今晚上邱哥跟陈总去澳门豪赌了,场子里千万不能出事,我过去看一下,你们先聊着。”说着匆匆去了。 钟岳峰知道陈小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就有些担心,忙拉了朱常乐跟了过去。陈小虎几人赶到时,一场打斗刚刚结束,酒吧里一片狼藉,几个受伤的人在一旁呲牙咧嘴地呻吟,疤脸强坐在沙发上疤脸上血乎乎的更显得狰狞可怖。 这时,钟岳峰意外地发现了另外两个熟人:一个是江边货场的管事彪子,另一个就是那天见到的花姐,她这时候披头散发的有些狼狈。钟岳峰此时没有弄明白眼前的微妙局势,也不方便露面,就退了半步站在了昏暗的灯影里。 一个矮胖的粗壮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这场戏的主角,相貌粗豪却又气势迫人,他正在哈哈笑着打电话:“陈总,太客气了,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而已,不劳您费心了,我那只大鲨鱼还没吃年夜饭呢,这几个家伙就是现成的点心。” 电话那边的陈阿虎嘴里哼哈着,心里却十分着急,妈的,这帮混蛋谁不好惹偏去惹蔡老大,还是在自己的场子里,这要叫蔡大富知道疤脸强几人的身份,还怎么收场?自己的手下在自家场子里寻衅滋事,以后谁还敢来玩,娱乐城非关门大吉不可。有多少人都赤急白眼地盯住这块肥肉呢,蔡大富大年夜到娱乐城只怕就是黄鼠狼给鸡百年没安好心,千万不能让他抓了辫子。 原来,疤脸强一伙惹上的那个中年人就是南疆富达海运公司的老总蔡大富,这蔡大富原来是当地一个渔村的渔老大。改革开放的前几年,仗着心狠胆大,海上缉私又不太严,就带着一帮子打渔的兄弟走私香烟和电器发了横财,趁好收手就搞起了运输,生意越做越大,南疆富达海运公司就成了今天南方远洋运输的大公司。此人交际很广,不但结交高官,在当地渔民中也极有威信,又和境外的大财团都有业务,在南方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其实力并不输于南霸天。 疤脸强一伙人早听说娱乐城的漂亮姑娘多,但是,平时陈阿虎禁止他们到娱乐城来,就是怕这群人在自家地盘惹事生非。因此,他们趁着大年夜没有任务,就来这里喝酒泡马子。正好蔡大富也带了人在酒吧贵宾房玩,他的情妇花姐去洗手间时被疤脸强的一个兄弟撞见了,仗着几分酒意拉住花姐调戏。那花姐岂是等闲之辈,她曾是花街上出了名的大姐大,对付色狼绝不会手软,两记耳光加上一脚,当时那小子抱着裆倒在地上惨叫起来,一下子就惊动了疤脸强一伙,冲过来劈头盖脸把花姐打了一顿。蔡大富的手下也冲过去双方就打成了一团。疤脸强几人在刚开始略占上风,蔡大富的几个保镖从外面冲进来加入了战斗,疤脸强几人顿时吃了大亏。也幸亏了酒吧的经理及时电话报告了正在澳门赌场一掷千金的陈阿虎,陈阿虎赶紧打电话过来,不然疤脸强等人绝没有好下场。 陈阿虎略一沉吟就有了计较:“哈哈,蔡总,明天回去在皇朝大酒店兄弟给你摆酒压惊,今晚上这几个小子敢在我的娱乐城闹事,分明是冲着我去的,怎能劳驾蔡总做屠夫,大过年的血淋淋的不吉利。我要亲手碎了这几个小子,不然传出去了兄弟的脸皮就没得挂了,你那鲨鱼嘛,兄弟派人送一口肥猪过去,外加一百只烧鸡,你看怎么样?” 蔡大富一听心里乐了,你当老子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喂鲨鱼吗?老子巴不得人交给你,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陈总这么说,兄弟也不好拂你的了美意,你就在在澳门好好玩,千万别赢得心软手软呀,哈哈。” 疤脸强虽不知蔡大富底细,但听到他和陈阿虎的电话,再蠢也知道眼前这个矮冬瓜似的人来头不小,这次算是是摸到老虎屁股了,听他说要吧几人喂鲨鱼,简直吓得灵魂出窍了,听到后来才松了口气。 钟岳峰虽然离得较远,但他耳朵灵敏,俩人电话中的谈话却是听得一字不漏。听着这两个人在电话里勾心斗角的,开始觉得好笑,后来就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沈茵父亲的事自己一直没有办法帮忙,现在终于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河蚌相争,渔翁得利,钟岳峰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一些隐隐的得意,脸上就浮出古怪的笑容,像一只在微笑着的狐狸。 第二十三章 除夕好戏连台 class="width">在城北半山区,一栋豪华别墅,这是蔡大富为花姐购置的香巢。www.65txt.com 蔡大富把花姐送回来后,看到她仍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百般抚慰了一番,把个花姐哄得破涕为笑。他想着今晚除夕怎么也该回家去和老婆孩子打个花哨,刚想要告辞,花姐却是不依,又搂又抱地痴缠着不让蔡大富走。蔡大富无奈只得留下了。这时,一帮子兄弟和保镖都已经被他打发走了,大过年的怎么也该给人放假寻个乐子啥的,就只留下了司机和一个贴身的马仔留在楼下。 蔡大富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花姐正裹了一团毯子缩在沙发里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屏幕上那个红得发紫的著名笑星正在表演节目,花姐被逗得咯咯直笑。蔡大富却觉得那些拙劣做作的表演一点也不好笑,甚至有些令人腻味,他看着花姐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纹着一朵血红的花,仿佛是开在白花花雪地里的红梅花,有暗香浮动,心里有些痒痒的按耐不住,就邪邪笑道:“花花,那戏有什么看头,还是咱们去演激情戏吧。” 花姐白了他一眼:“你没什么实力,还演什么激情戏呀,老是没演到**就卸妆了,啊——”她正说着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谁?你,你是谁?”花姐颤抖着指着蔡大富的身后骇怕的几乎说不出话了。 蔡大富一激灵,猛地扭转身子,一个带着恶魔面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灵。饶是蔡大富久历风雨的人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早些年刀头舔血的生涯怕过啥,这些年养尊处优就消磨了不少胆气。他就强作镇定道:“朋友何人?夤夜闯进来求财还是寻仇?” 假面人愣了一下,自己还没开口他怎么先问上了,和想好的对话套路怎么不一样啊,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想到这里先是嘎嘎笑了一通,影视剧中类似的场面都是这样的,然后又粗声吼道:“如果我要出手杀你,在南霸天娱乐城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合作一把。” 蔡大富见假面人手中并无寸铁,想着楼下还有两个手下,卧室席梦思床垫下还有一把手枪,就恢复了一点胆气,一边冲花姐挤眼示意,一边慢慢向卧室门口移动。 花姐终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见蔡大富挤眉弄眼的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就一抖毛毯裹在身上站了起来,格格娇笑道:“干吗那么剑拔弩张的,来,坐下来慢慢谈嘛,要不喝一杯?正宗的法国白兰地人头马路易十三,一瓶两万多呢。”说着就去酒柜倒酒,走动时不知是有意或是无心,毛毯半掩半露,半只**都露出来了,像只小白兔在不安分地跳跃,看那样子只怕是毯子下面一丝不挂也说不一定,花姐本就是一个美人,此时存心施展女人的魅力,更显得是万种风情妖娆迷人。<<>> 假面人如何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显得手足无措,连眼光也不知往哪里瞧好了。 蔡大富早在一旁瞧得清楚,心里有些吃味儿,妈的,弄什么风骚呀,心里嘀咕着身子却悄悄朝卧室门口移动。就在他靠近门口准备冲进去时,假面人身子一晃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竟然如钢箍铁钳一般半点也挣脱不得。蔡大富只得泄气地任由假面人把他按进了沙发里,分毫也动弹不得。 假面人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花姐,叹了口气道:“我一直认为花姐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想不到花姐也会以媚惑人。” 花姐有些闹羞成怒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如此藏头露尾也不是好汉行为。” 假面人一愣,怎么又说露嘴了,只好强硬了头皮信口说道:“哈哈,不瞒花姐,当年我落魄江湖囊中羞涩时,花姐曾经帮过我一次忙,所以我来此并无恶意,相反,还要跟蔡总说一些关系你身家性命的事,如果,你们二位不欢迎,那我只有告辞了。” 蔡大富有些狐疑看了二人一眼,寻思道,二人原来是旧相识呀,他终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一代枭雄,听了假面人的话里似乎没有恶意相反还是出于好心,倒不如听他怎么说再待机而动,想到这儿,就哈哈一笑道:“好,就听你有何说辞,花花,把那瓶酒打开。” 假面人放开了蔡大富的手腕,故意放松了语气道:“我本来是受人所托,在娱乐城等有人向你寻衅时趁乱杀了你。”说到这儿假面人有些心虚地觑了蔡大富一眼,看他眉头紧锁似乎并无怀疑,就大着胆子继续胡编:“等到我准备出手时,却意外地发现了故意找碴制造混乱的人竟然是南霸天陈阿虎的手下,哦,就是疤脸强那几个人。” “什么,你说疤脸那几人是南霸天的?这是真的吗?”蔡大富正在品味对方话中的虚实,听到此时一惊急忙问道。 假面人见状心中窃喜,鱼儿终于咬钩了,依旧不动声色道:“以蔡总的能力要查证此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蔡大富试探问道。 假面人略一沉思,就爽快道:“蔡总请自便。” 蔡大富饶有兴趣道:“你不怕我报警吗?” “你蔡总会吗?你蔡总如果要那样做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何况我对蔡总又没有歹意,自然就信得过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蔡大富听了假面人的话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他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是蔡大富,你帮我查一下南霸天是不是有一个疤拉脸的保安。什么,有一个叫疤脸强的?好吧,给我留意这个疤脸强。”蔡大富撂下电话恶狠狠骂道:“陈阿虎这混蛋敢耍我。”他对假面人的话原本心存疑惑,现在终于信了九分,那一分只是出于对假面人的警惕,他当然不会认为假面人会别无用心。他接过花姐递过来的一杯酒举杯向钟岳峰示意。 假面人没有接花姐递过来的酒杯,虽然他很想品尝一下这杯价格不菲的洋酒的滋味,但那需要取下恶魔面具,所以他只能看着蔡大富有滋有味地呷着酒而暗吞口水不已。 蔡大富饮完一杯酒神色镇定下来了:“这件事幕后是不是陈阿虎指使的?要不就是魏贤那个老狐狸,他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 “蔡总,这不合规矩吧,而且我也只和介绍人联系,并不知道幕后人是谁,说不定连南霸天也是被栽赃陷害的,干我们这行的也不需要知道得太多。我只知道这次下手的目标是一个走私贩毒恶贯满盈的家伙,就在准备下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疤脸强,让我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对,因为——”说着停顿了一下,发现眼前的两个人都在留神倾听,肚里暗笑了一下就继续胡说八道:“你听说了早些时江北那边居民小区强拆事件吧,南安房地产公司只给拆迁户发了一点少得可怜的拆迁费,好多居民拒绝拆迁时都遭到了毒打,有一个老人遭他们绑架陷害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就是疤脸强一伙人干的,我盯住他们已经很久了,我要替那些无辜者讨回公道。哦,你可能怀疑我管这件事有什么企图,因为我就在那地方住,他们把我租住的房子推dao了,我最宝贵的的东西也埋在了废墟里,那是,那是我父亲留给我遗物。我几岁是他就离开了我——”假面人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因为他说这话时想起了埋在煤窑里的父亲。 花姐直听得义愤填膺:“这帮挨千刀的,我小时候也是在那儿长大的,大富,你不能坐视不管。” 蔡大富瞪了她一眼,妈的,真是胸大无脑,这是能胡乱表态的事吗?恨得牙根痒痒的,嘴里却大义凛然道:“南安房地产和南霸天的人真是丧尽天良,如果找到有力的证据我会为那些可怜的居民讨回公道的。” 花姐闻听大喜,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美滋滋道:“大富,我这会儿发现你特像个男人。” 蔡大富语塞,妈的,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老子在床上把你弄得连连求饶,也没见你夸我像个男人,看来这做男人不能一味在床上猛干,还要懂得迎合满足女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你不知道她下一分钟想的是会是什么。 假面人在一旁饶有趣地看着二人,这还有第三者在场呢,怎么就熟视无睹了,把我当透明人了,就咳了一声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也相信蔡总能够为那些人讨回一点公道,也只有你蔡总有这个能力,这就是我今晚来此的目地,希望尽快看到结果。好了,我不打搅二位了,哈哈。”说着扭腰晃身就到了通往阳台的门口。 蔡大富推开腻在自己怀里的花姐,急忙道:“朋友,请留步,你究竟是谁?虽然你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但我听出你的年龄并不大。” “我就是龙卷风。”话音未落人已经纵出了阳台。 蔡大富一个箭步窜到了阳台上,楼下已经渺无人迹了,如果他抬头往上看,就会发现屋檐上一双眼睛正灼灼盯住他。“老子怎么知道龙卷风是谁,难道很有名吗?怎么看也就是个才出道的雏。”一面嘀嘀咕咕一面对花姐道:“这里要加强警卫,派几个人昼夜巡逻,还要马上给我查一下这个龙卷风的来路。” 花姐在一旁喃喃道:“龙卷风,他真是龙卷风吗?哈哈,我竟然见到了他了。” 蔡大富见她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感到有些意外:“你也知道龙卷风?” “龙卷风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神出鬼没辣手惩凶,道上传的可邪乎,他在网上也红了好一阵子,蒙面大侠龙卷风简直就是黑道煞星,亏你还是老江湖怎么会没听说过。” 蔡大富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我一个做生意的管你什么蒙面大侠,我看是蒙面杀手还差不多。” “你准备怎么办?我是说龙卷风让你办的事。” 蔡大富沉思了一下道:“就是冲今晚娱乐城的这件事我也不会罢休,说不定陈阿虎他们真要对付我,他们早想染指远洋海运了,妈的,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呢,老子不趁这送上门的机会整他们,那才是傻蛋呢,不管是谁想对付老子都要他付出一定代价,更何况房地产业也是块肥肉啊,哈哈。” 假面人在屋檐上听得背脊发冷,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呀。他顺着水管轻捷地溜下去,离地丈八高时手一松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如一片飘落的枯叶,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十四章 大战飞车党 class="width">钟岳峰回到大街上时,公交车已经停发了,他舍不得再去坐出租车,就一个人步行回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虽然钟岳峰对这个城市并不太熟悉,但那份市区地图早已经被他记得烂熟。 一个人沿着大街慢慢地走,大街上除了那些无处可栖的流浪汉和东倒西歪的醉汉,已经很少见到徒步的人了,来来往往的的车辆汇成了滚滚的车流。今晚仗着几分酒意竟然演出了一场好戏,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也有些暗自得意,一直束手无策的问题竟然轻易解决了,看来凡事要想成功还非要有手段和心计不成,当然再加上武力的话那就更保险了。自己第一次说谎却也编得这么顺溜,简直是天衣无缝,看来说谎是人的天性,根本不需要怎样的学习。只是为了跟踪那个姓蔡的老板花了几十元的出租车费真让人心疼。 大街上那些娱乐场所依然热闹非凡,得意的人在那里寻欢作乐,失意的人在那里醉生梦死。 钟岳峰拐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昏暗的路灯照着空阔的路面,将他的影子忽而缩短又忽而拉长。偶尔会有车辆驶过,倏忽即失,如一只夜游的野猫。前面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一辆发动着的摩托正停在路边,两个年轻的飞仔正在对一个醉酒的人进行彻底的搜刮,那个人已经被脱得赤条条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躺在地上依然醉话连天。钟岳峰觉得有趣,抢劫也这么明目张胆,顺手又带上面具站在那儿欣赏。 “妈的,这戒指箍得太紧了,弄不掉,干脆把这只爪子剁球了。”一个人不满地咒骂着,忽然一扭脸就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你***看什么?”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朝钟岳峰走来。 钟岳峰暗道,麻烦又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呢,不,不对,我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呢?是不是大侠们都这样子呢,所谓武艺高强侠肝义胆嘛。正在自我陶醉,那个小痞子已经走到了跟前。 “看什么看,找死呀,带个面具装酷吗?” “刚刚参加完化妆舞会回来,你说那位老兄赤条条躺在地上冻一晚上会不会死呢,你好歹给他留件衣服呀。”钟岳峰不顾对方的脸色笑嘻嘻说道。 那人一听忽然阴森森狂笑起来:“朋友好胆色,竟敢调侃老子,信不信老子也把你扒光了。”说着伸手去抓钟岳峰。 钟岳峰不想与他纠缠,迎面一个直冲拳击在对方的面部,一声惨叫直接倒地,几颗牙齿估计掉了。那声惨叫早惊动了另一位,他拔出一把二尺来长的砍山刀挥舞着冲了过来。钟岳峰最恨动不动就拔刀弄枪的人,这种人都是些把别人命当草芥的穷凶极恶之徒,轻饶一个等于将来伤害了更多的良善之人。那把刀高高举起还未及劈落,钟岳峰已如鬼魅缩身扑进对方怀里,一手挡着握刀的手,一手锁喉,膝部已重重击在对方裆部。连叫声也没有发出,喉咙被卡住当然叫不出来。钟岳峰手一松,对方扑通倒在地上,弓着腰像一只虾米在地上抽搐,男人的命根子是否被废也不一定。 面部受伤的那人吐出了几颗混着血的牙齿,掏出了手机偷偷地打电话,估计是搬救兵。钟岳峰早已经看见了,扭身朝他走来,他吓得赶紧藏起手机,呜啦呜啦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竟敢惹我们飞车党,走着瞧。”虽然语气凶巴巴的,没了牙齿说话当然跑风,听起来就显得有些滑稽。 钟岳峰笑道:“朋友,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先找我的麻烦,这马路可不是你家的后院。当流氓的都这么霸道吗?至于什么飞车党我可没听过,不过听这名字不外乎就是骑摩托干些抢劫的勾当。” 那家伙听了此话,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捂住血呼呼的嘴巴喘粗气。那位裆部受创的家伙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痛醒了,发出一声声惨叫,有些像被屠夫放了血的猪。 远处又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雪白的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一辆,两辆,三辆摩托先后飞驰而来,摩托上跳下来六七个大汉手持清一色两尺长的砍刀气势汹汹围了上来。钟岳峰暗道,大麻烦来了,飞车党后援来了,这飞车党看来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神速劲儿比“110”可快多了。 说话漏风的家伙已经跳起来指着钟岳峰道:“就是这家伙,妈的,快废了他。” 钟岳峰早生警惕,不等合围之势形成,撒腿就跑,这倒不是他临危脱逃,这是小时候打架就得到的经验,单手难敌重拳时,就只能采取流动作战边跑边打诸个击破,这似乎暗合了毛爷爷的游击战术,因此以弱抗暴屡屡凑效。 冲到最前面的一个往往是最先倒霉的那个,钟岳峰听他的脚步声已经知道有一位已经追到了身后,他猛地蹲下身子,那人收身不着从钟岳峰头上摔了过去,钟岳峰立即跳起来从那人身上踩过去继续跑,一摔再加上用力一踩,那人差不多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钟岳峰绕过一棵树正迎上第二个人,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经连环飞脚踢出,刀脱手飞出,人已经先一步倒地,钟岳峰听得身后刀风飒然,来不及回身就往前一扑,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身后袭来的一刀,再跳起来时已经抓住了地上的砍刀。一刀在手如虎添翼,挥刀隔开第三个人的刀锋,左拳已经击在他的面部,估计又是一个满地找牙。钟岳峰出手狠捷,几乎是一招克敌,因为他懂得对凶恶敌人的小小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最大伤害。 后面追来的几人见三个同伙转眼间就受伤倒地,这时才知道假面人不但身手厉害,而且狡猾,余下的几人都不敢再冒进,也相应采取步步为营联手呼应的办法,三个人举着刀从三个方向慢慢往前逼。另外一人缩手缩脚躲在后面不敢靠前,正是先前牙齿被打掉的那个。钟岳峰大喝一声,挥刀冲向左面那一个,那人一惊后退一步,中间和右侧两人趁势扑上来,谁知钟岳峰用的是声东击西的招数,身子左倾脚下右移,正迎上中间那人,在那人错愕中,已被钟岳峰纵体扑进怀里,心口挨了重重一肘,当即一声闷叫倒地。这时右侧之人也已近前,扬手挥刀奔钟岳峰脑袋砍来,钟岳峰举到挡开,又是一记后手重拳击中面部,这是第三个满地找牙的倒霉蛋。 钟岳峰见左侧那人迟迟疑疑也不敢再往上冲,就吼道:“快放下刀,还等我动手吗?”那人转身就跑,钟岳峰赶上去把已经跨上摩托的家伙一脚踹倒在地。缩手缩脚躲在后面的那个家伙被钟岳峰吓得一哆嗦干脆丢了手中的刀,抱着嘴蹲在了一旁。 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估计有人报了警。钟岳峰不想与警察打交道,冲那些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人喝道:“记住了,老子叫龙卷风,再让我看见你们飞车党为非作歹,保管让你们一个个满地找牙。”说完闪身没进了黑暗里。 那些人中有听到龙卷风名号的都是自叹倒霉,怎么惹上了这个黑道煞星,真是新年不利。这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飞车党徒其实都没有多高的功夫,对付平常人可以作威作福,想不到今晚却踢到了铁板。警笛声越来越近,对惯犯来说警笛就是危险来临快速撤退的信号,伤势轻的爬起来骑上停在一旁的摩托车,油门一加,摩托车箭一样窜了出去。伤重爬不起来的只能束手就擒。 钟岳峰一连跑过了两条街,听听后面没什么动静,这才停下脚步,饶是他功夫精湛,一场拼斗之后又跑了这么远的路也有些气喘。他顺手把恶魔假面具塞进了路边垃圾桶里,顾不得心疼出租车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了回去。 回到宿舍,同室的人都不在,估计都要欢乐通宵了。一晚上演了一场好戏,又演了一场全本武戏,这让他感到既痛快又刺激。不过,龙卷风的名头只怕又要红火了,唉,想不出名都难,钟岳峰犯愁地叹了口气。 第二十五章 又见苏警官 class="width">钟岳峰在除夕之夜凭着三分酒意七分豪气做出了快意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绝没有想到此举不但使龙卷风在道上大出风头,火了一回,更搅动了南方的黑道形势。www.65txt.com飞车党的八个人在除夕夜被龙卷风一人单挑,人人受伤,其中一人可能还成了太监;六人被警察抓获,有一名还是大哥级的。吃了亏的飞车党会罢休吗?这一切钟岳峰当然是一无所知,他只是每天仍旧是照常上班,下了班又是手不释卷地看书。 这一天,钟岳峰下了班,跟值班的同事交接完,就匆匆地进了南国皇朝大酒店员工专用电梯,电梯间里已经挤了好几个下班的服务员,钟岳峰见是自己同一层楼的,就跟大家招呼。两个相熟的笑了一下点头致意。 一位圆脸的姑娘正在跟同伴讲得起劲:“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就在酒店对面的电脑学校门口,一位女人正要上出租车呢,那辆摩托飞驰而来,摩托车上后面坐的那个人伸手夺过那女人的挎包,一溜烟跑了,女人不撒手被拉倒在地拖了好远。真吓人。香雪,你一个人到街上去可要小心点儿。” “哼,这有什么稀奇,难道没看这些天的晚报上的报道吗?这些事每天都有发生,昨天白云大道有人耳环被抢,连耳朵都扯破了。”那位身材高条长得最漂亮的姑娘不屑地冷笑道。她是客房部A区的领班叫黄冰梅,由于整日不苟言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绰号就叫叫“冰美人”。 那个叫香雪的小姑娘长着一对可爱小虎牙,这时,她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吓得脸色赤白,有些慌乱道:“那怎么办?俺妹妹开学了等学费呢,俺今天非得把钱寄回家,要不你们陪我一起去好不?” 钟岳峰心道,这些飞车抢劫的不会就是除夕夜教训的飞车党吧,怎么这么猖獗呢?正思忖见,忽听圆脸姑娘又道:“香雪,要不让小钟陪你一块去邮局。”圆脸姑娘说完见钟岳峰愣愣地没有反应,就推了他一下道:“说你呢,给你一次当护花使者的机会。玩什么深沉呢,不乐意吗?”几个姑娘都嘻嘻哈哈笑作了一团。 钟岳峰这才听明白,原来说自己呢,他不习惯和女孩子打交道,马上就羞红了脸,连忙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正好要去电脑学校,一块过去。”这时,电梯也刚好到了一楼。钟岳峰就跟了香雪一起去了。 邮局在另一条街上,离得并不太远,两个人一路步行过去。香雪这些天听姐妹们说多了街头抢劫的事,这个胆小内向的四川姑娘就有些害怕,手里紧紧攥住手提袋,寸步不离地跟着钟岳峰,眼睛还四下里逡巡,钟岳峰觉得好笑,扑哧一下笑了:“别那么紧张,有我呢。你这样子让别人以为是干非法勾当呢。”香雪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轻松了不少。 在邮局办完了汇款,香雪拉着钟岳峰道:“钟哥,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路上两人聊天,钟岳峰已经基本了知道她家的情况,老家在川北离青海没多远的地方,那里十分贫穷,妈妈在生第四个孩子时难产死了,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她自己连初中都没上完就出来挣钱供妹妹上学,正是少女的花季,却要用稚嫩的肩膀承担生活的重负,她的命运比自己更惨,怪不得从没见她买过衣服,都是穿工作服和别的姐妹给她的旧衣服。 钟岳峰怜爱地看着这个比妹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心里就有些难受。早分手的时候就温和地对她说道:“香雪,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千万别客气,我还有些事不送你回去了,你就挺了腰板大胆往前走,这满大街也没那么多坏人的,就是有坏人也只欺负胆小懦弱的。” 香雪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心里有些暖呼呼的,看着钟岳峰渐渐远去的背影,觉得真像山一样挺拔高大。 钟岳峰来到电脑学校,沈茵正好在办公室,看见他来了忙高兴地站起来招呼:“小峰,快坐下,我正有事想找你商量呢。” 钟岳峰笑道:“沈老师,什么事这么高兴?” 沈茵忽然正色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让你别叫老师了,再叫就把我叫老了,我是不是不配当你姐姐呀。” 钟岳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沈姐,叫老师顺口了,其实心里早把你当姐了。对了,沈伯伯,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前天已经出院了,医生让在家慢慢休养,他老抱怨你不去陪他聊天呢,告诉我你是怎么讨他欢心的,我哥和我跟他说话都是爱理不理的。” 钟岳峰高兴地说:“已经出院了吗?那我回头就去看他,我也喜欢听沈伯伯说话,他知道的东西真多,老年人就是一本厚厚的书啊,百读不厌的那种。” “小峰,你行呀,说的话都有哲理性了,那你有空了多去读读。我想读老爷子还不乐意呢。”沈茵莞尔道。她忽然又道:“我差点儿忘了正事,南安房产公司早几天又给拆迁户补足了拆迁费。还有人通过公安局找到我家谈我爸的案子,说只要不再追究撤了案子,他们情愿赔偿五十万元。我爸一听勃然大怒,坚决不肯妥协,说要让那些坏人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你也知道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你说该咋办呢?” 钟岳峰一听心道,一定是蔡大富起了作用,这老家伙还真下功夫,自己原本也没指望他会出面解决此事。他思索了一下道:“这事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多人家找一个替死鬼出来顶罪,幕后的主谋仍然逍遥法外。如果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事呢,先应付了他们再说。” “你怎么和我哥一样的口气,唉,我家那个老头子特别顽固,死活不会屈服的。”沈茵说着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就站起来道:“走吧,今天到我家吃饭,顺便做做我爸的工作,说服他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沈茵的新家在市郊,环境还不错,钟岳峰是第一次来,跑到超市买了一袋子水果,沈茵知道他的脾气就没有阻拦他,只是笑吟吟道:“下次就买甜橙吧,我爸就好吃这个。”她说着伸手要招出租车。 钟岳峰阻止了她:“坐公交车吧,宽敞透气。”沈茵无奈地摇了摇头。 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沈茵的家,沈茵的父亲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钟岳峰去医院探望老人了几次,跟老人聊天钟岳峰是个最好的听众,因此两个人聊得特别投机。现在,他一看到钟岳峰眼睛一亮,高兴地叫道:“小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哈哈,快坐下。” 钟岳峰跟他问了好,又跟沈家妈妈寒暄了几句,就和沈伯伯聊起了新闻报道的热门话题。沈茵在旁边朝钟岳峰频频使眼色,钟岳峰只装作没看见,因为他脑子一直考虑该怎么开口完成沈茵嘱托的事,但他不善言辞想了许久急出了一头汗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沈茵气得一跺脚借口帮妈妈做饭就走了。 “小钟,你抓耳挠腮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沈老爷子问道。 “啊,没事,不,有事,我不知该不该说,我说了又怕惹您不高兴。”钟岳峰吞吞吐吐道。 沈老爷子笑道:“小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嘛,你藏着掖着我才不高兴呢。” 钟岳峰一想,老人生性耿直,还是直接告诉他好:“我想给您谈谈你遭人陷害那事,我——” 沈老爷子听了钟岳峰的话立刻生气了:“我明白了,你今天是当说客的,你既然知道我受了那些人的诬陷迫害,你说我能放过那些人渣吗?人争一口气,正义坚决不能向邪恶低头。”他见钟岳峰窘得满脸通红,就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想说服我就给我个理由。” 钟岳峰沉吟了片刻道:“我就给你讲讲老家打猎的故事,在我老家嵩山山高林密,有许多的野兽,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野猪,身子在松树上蹭痒天长日久就涂了厚厚一层松脂,像是穿上了坚硬的盔甲,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了,野猪生性粗暴凶猛,常下山来糟蹋庄稼。有一次几个猎户围住了一头野猪,远远地开了好几枪,野猪虽然受了伤,却因为皮厚肉粗没有致命,更惹得它凶性大发,冲上来咬伤了两个人,有一个人的胳膊都被咬断了,猎人们眼睁睁看着野猪有窜进了山林,后来这头受伤的野猪经常窜出来恣意糟害庄稼,村民深受其害却没人敢再去捕猎它了。” 沈老爷子似乎忘了讲故事的初衷,焦急地问道:“那头野猪后来怎么样了?抓到了吗?” 钟岳峰接住说道:“后来那头野猪怎么样没人知道,因为政府后来禁猎没收了村里的猎枪,野猪越发猖獗。四年前吧,那年我十六七岁,在冰天雪地里遭遇了一头饿极的野猪”钟岳峰讲述了那次猎杀野猪的过程,由于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他娓娓道来,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精彩绝伦。听得沈老爷子在一旁目瞪口呆,一颗心砰砰乱跳。 沈茵正躲在一边偷听,听得也是花容失色,等听到野猪被钟岳峰一铁耙刨在头上,最终倒毙在悬崖下,才算舒了口气,想不到小峰他还有这口才,故事讲得引人入胜。哎呀,我让他来干什么呢?怎么讲故事哄老爷子呢。 沈老爷子听完了意犹未尽问道:“讲完了吗?这真是你亲身经历的吗?” 钟岳峰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沮丧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信口开河讲这么多废话,这跟沈姐交代的事没啥关系呀。 沈老爷子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再说话,忽然睁开眼睛道:“唉,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你们看得透彻呀,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如果一下子弄不跨他们,除恶不尽必然会遭到他们疯狂的报复,好,我就先虚与委蛇,就像打野猪一样,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钟岳峰有些意外地看着沈老爷子,而后高兴地说:“还是您老人家想得深远明白,对,先答应他们的要求并不是妥协,而是等待时机。” “哈哈,小钟,你小子先是玩心眼,来个旁敲侧击,现在又来拍马屁呀,”沈老爷子这几天为此事一直与家人闹别扭,现在终于想通了,心里也是特别高兴,就禁不住开起钟岳峰的玩笑来。 钟岳峰感觉汗颜,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怎么会让你老人家明白了呢,奇迹呀。 沈茵听完两人的对话,心里早乐开了花,这小峰平时闷嘴葫芦似的,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就高兴地招呼道:“吃饭了。” “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吃饭了。”一个警察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进了院子。小男孩跑过去抱着沈老爷子亲热地叫道:“爷爷,我来看你了。今天一定给我讲个更好听的故事。” 沈老爷子一见孙子,脸上早乐成了一朵花,笑呵呵道:“爷爷今天一定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就讲个猎杀野猪的故事,不对,不是故事,是真事。” 钟岳峰抬头看那警察时忽然楞着了,这不是来南方在列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沈警官吗?沈警官也发现了他,兴奋地叫道:“是你?钟岳峰,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茵有些奇怪地问道:“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记得你们没有见过面呀,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都把我搞糊涂了。” 钟岳峰高兴地站起来跟沈警官打招呼:“沈警官,真是太巧了,我是沈茵姐的学生。”心道,这世界其实也挺小,原来沈茵挂嘴上的警察哥哥就是苏警官呀,想到上次派出所的误会冰释还是沈警官帮的忙,自己却给他来个不辞而别,想到这里就不好意思道:“沈警官,上次在派出所那事多亏了你帮忙。” 一旁正满肚子疑问的沈茵这时急忙插嘴问道:“钟岳峰,你什么时候被派出所抓了,是不是又干啥坏事了?”跟钟岳峰说着话眼睛却瞪着哥哥沈放,那样子分明就是想听他的回答。 钟岳峰看她那副急赤白脸的样子知道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虽然有些好笑,但是心里热乎乎的,有个姐的感觉真好,想到这里就故意板了脸道:“姐,我就干过那一件坏事,你怎么说我又干坏事呢,你冤枉我,不信,你问沈警官。”这时,连沈老爷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沈放听了妹妹的话忽然哈哈笑起来,然后正色道:“首先我要提个小小抗议,钟岳峰叫沈茵姐,不能厚此薄彼叫我沈警官,也该叫我一声哥吧,何况咱俩认识在先,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说着期待地望着钟岳峰。 钟岳峰红着脸叫了一声“沈大哥”。 沈放这才又道:“亮亮,过来,你不是老想认识在爸爸值班的列车上徒手勇斗四个歹徒的大英雄吗?就是这位钟叔叔。” 沈亮从爷爷怀里跑过来,一双虎灵灵的大眼睛瞪着钟岳峰疑惑地问道:“爸爸,真是这位叔叔吗?我怎么看不像呢。” “哈哈,你这臭小子,电视看多了吧,你以为英雄人物都是黑李逵鲁智深那样的彪形大汉呀,你钟叔叔老家可是嵩山少林寺的,学的可是正宗少林功夫。”沈放似乎看出了儿子的想法,就故意调侃道。 沈亮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位貌不惊人的叔叔真是那位身手不凡的少林高手,哇的叫了一声冲过去拉着了钟岳峰的手,用十二分崇拜的目光望着钟岳峰道:“钟叔叔,不,师傅,我要跟你学功夫。”几个人都笑起来。 趁着沈亮缠磨钟岳峰的功夫,沈放回头对爸妈和妹妹讲了钟岳峰因为抓小偷被派出所误会的事。沈家人早听沈放说过列车上的事,他们并不知道就是钟岳峰在列车上勇斗歹徒,现在知道钟岳峰是那位见义勇为者,更是对这个小伙子倍增好感。 沈茵惊喜中又有些不满地说:“钟岳峰,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这些事都瞒着我,你还把我这个姐放在眼里吗?” 钟岳峰看着沈茵嗔怒的脸上透着欢喜,知道她是故意在逗自己,才要辩解,沈老爷子已经替他说话了:“你这丫头说话不讲理,小钟先告诉你你会信吗?再说小钟也不是那种尽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沈茵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故意岔开话题:“刚才小峰自己说只干了一件坏事,你老实交代干了一件什么坏事。” 钟岳峰一听沈茵又提起了这事,有些尴尬道:“还是不说吧。”见沈茵不依不饶,所有人都是满脸的期待,就吞吞吐吐道:“我说的其实就是上电脑学习班那档子事。” 沈茵一听满脸羞红,自己当初误会差点儿把钟岳峰当登徒子了,还以为他对自己有觊觎之心呢,看看没人注意她,就掩饰道:“准备吃饭了,我端菜去。”说着急急忙忙走了。 钟岳峰说了自己钻了电脑学校的空子,不掏学费赖在电脑学习班的糗事,惹得大家一阵好笑。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第二十六章 嘉奖 class="width">钟岳峰在沈家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就要告辞,沈亮却缠着钟岳峰非要学功夫不可,等钟岳峰答应他放暑假了就教他,才放开了钟岳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沈家俩老人特别喜欢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常来,仿佛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家的孩子,钟岳峰感动得眼睛潮呼呼的,他忙不迭答应了。 沈茵在一旁笑道:“你们好偏心呀,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到爸对我说过这些温情的话。” “哎呀,今天我们没吃醋吧,我怎么闻到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沈放打趣道。 沈亮皱着鼻子猛吸了几下道:“我怎么没闻到有酸味。”扭头看见沈茵红着脸挺窘的样子,就疑惑地问道:“姑姑,你也闻道酸味了吗?我怎么就闻不到呢。”全家人都笑作了一团。 沈茵看他张嘴还要说话,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刚才邻家的阿婆买了一瓶醋掉地上摔碎了,你爸爸做警察的鼻子灵敏当然闻得到,你小孩子当然闻不到了,姑姑也没闻到。” 沈亮摇了摇头道:“姑姑,那在家我妈老说我爸袜子臭乎乎的也不换下来洗洗,我爸就说他有鼻炎闻不到,唉,搞不懂你们大人怎么老爱说慌话呢。”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沈茵已经笑得捂住肚子说不出话来了。钟岳峰笑着轻轻拍了拍沈亮的脑袋道:“亮亮,回去告诉你妈,你爸的鼻炎已经好了。” 沈放瞪了儿子一眼,笑着骂道:“小子,敢出你爸的洋相,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沈亮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沈放把他送到了门外,拍着他的肩膀道:“小钟,其实我该感谢你,因为那件案子我立功受奖了,还被调进了分局的刑警队。还有就是公安部门通令嘉奖你,还准备推荐你参加今年市里的见义勇为奖,非让我找到你不可。回头让市局宣传处的人找你好吗?” 钟岳峰有些为难地说:“沈大哥,见义勇为的精神应该宣传,但是,我师父有告诫练武之人不能过于张扬,最重要的是出了名对我今后的生活有影响的。” 沈放以为他怕将来遭那些人报复,就一时不好意思劝钟岳峰了。这时跟过来的沈茵接口道:“小峰的想法对,一旦出了名在单位还怎么混,哥,要不跟你们领导说一下,让小峰接受奖励,但低调一些,最好别让媒体报道。” 沈放心道,或许自己误会钟岳峰了,面对刀枪无畏无惧的人怎么会怕报复呢,心里就有些歉然,当下就同意了沈茵的提议。 钟岳峰想了一下也同意了,又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第二天,钟岳峰正好轮休,想起来公安局的那档子事,已经答应沈放了,就干脆去一下,就打电话给沈放,沈放一接到电话显得特别高兴:“我已经给领导汇报过了,基本同意你的要求,现在派车过去接你吧。”钟岳峰谢绝了。 钟岳峰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赶到公安局,沈放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一见他到了顾不上寒暄,带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领导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两个人走进公安局的会客室,屋里早已经坐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一看见他俩进来了,都站了起来。沈放忙抢前几步,对那几人道:“这位就是钟岳峰同志。”为首一人伸出手跟钟岳峰握了握道:“欢迎你呀,小钟同志。”钟岳峰有些拘谨,恍惚听沈放介绍这是什么副局长,就笑着点头致意。而后又一一同那些人握手,听沈放介绍都是些什么主任什么长的,钟岳峰一时也记不清那么多人,只知道都是当官的,就一味地点头微笑。 最后一位是个壮实高大的汉子,听沈放介绍他是特警大队的凌队长,他一握住钟岳峰的手却不马上放开,似笑非笑地说:“小钟原来这么年轻呀。”嘴里说着手上暗暗发力,钟岳峰突然感到手上一紧,仿佛是铁钳夹住一样。钟岳峰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这是人家要考究自己,终究是年轻孩子心性,当下也就不动声色,只是运气到手与之抗衡。 特警队的凌队长听到钟岳峰徒手擒拿四名车匪的事迹,总觉得沈放有些夸大事实,一见面更觉得钟岳峰这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高人,所以就借握手相试,可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对方神色如常,手掌依然软绵如初,要知道自己一握之下足可以让酒瓶子碎裂的,这时才觉得对方果然深不可测,想把手抽回却又一时挣脱不得。 这时,为首的副局长似乎看出了苗头,就瞪了凌队长一眼:“凌飞,又搞什么花样。”钟岳峰趁机松开了对方的手。凌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尴尬地笑笑。那几位也都看出凌飞似乎吃了暗亏,都七言八语地打趣凌飞,心里不由得对钟岳峰刮目相看。 副局长等大家都坐好了,就宣读了省厅和铁道部公安局的嘉奖令,然后又表扬了钟岳峰一番:“小钟同志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无畏地挺身而出,发扬了不怕牺牲的精神,他超出了一个普通公民应尽的义务,值得我们广大干警同志学习,希望小钟今后能再接再厉继续发扬见义勇为的精神。另外几位领导也相继讲了一通,无非都是些带了官腔的颂词。最后副局长吩咐沈放:“招待好小钟同志,一会儿带小钟去把发给他的奖金领了。”副局长跟钟岳峰又握手客气一番告辞了,其他领导们走的时候都照例一一握手。 钟岳峰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跟当官的打交道比打一场架还累人。凌飞没走,非要拉住钟岳峰过去切磋一下功夫,刚才弄得灰头土脸的心里不服气。钟岳峰跟凌飞不熟悉,想拒绝又怕对方面子挂不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沈放,希望他能替自己挡一下。 沈放看出了钟岳峰的意思,但他却另有想法,他知道凌飞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现在凌飞自己提出挑战,正好让他见识一下钟岳峰的实力,想到这里就笑着道:“小峰,凌队长是省公安系统散打第一人,平时嗜武如命,今天碰到了你这位高手,他的手早痒了,你今天不让他开开眼界他只怕会食不甘睡不香的。” 练功之人都是如此,钟岳峰听说凌飞擅长散打,也有些讨教的意思,而且他从凌飞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的轻视,所以,就爽快地答应了。凌飞大喜,急忙领了二人到公安局的内部健身房。那里已经有几个警察在练散打,凌飞过去不客气地将他们赶开,取了一副拳击手套扔给钟岳峰,自己也戴上了一副。众人见有人要与“暴力”队长较量,都兴奋地围了上来。 两个人拉开了架势,凌飞示意钟岳峰开始。钟岳峰知道凌飞自持身份绝不会先出手,他只好自己虚晃一拳先开始了进攻。凌飞见一拳击来也不躲不闪,挥拳迎上,两个人拳来脚往打得十分激烈。凌飞拳脚剽悍凶猛招招不离要害,颇有些程石头的功夫风格,这可能跟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关,学得就是一招制敌的功夫。幸亏钟岳峰没少跟程石头对练,熟悉了这种擒拿格斗的特点,不然绝对讨不了好。因为不是生死搏斗钟岳峰不能用杀招,一时也无法取胜。 旁边观战的差不多都被凌飞的拳头蹂躏过,此时见有人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都纷纷为钟岳峰鼓掌加油。又打了几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凌飞跳到一旁喘着粗气道:“算了算了,你小子如此轻松怕是未尽全力,我就程咬金那三斧头,再打下去就露怯了,哈哈,少林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 钟岳峰连忙道:“凌队长怕是也未尽真力吧,如果我是罪犯只怕已经躺在地上了。” 凌飞听钟岳峰不露声色地顾全自己的脸面,心里也大为受用。围观的警察都为这位“暴力”特警队长吃瘪感到高兴,都轰然喝起倒彩来。等到凌飞眼睛偷瞄了他们一眼,忽然想到凌队长还兼着公安局的散打教练呢,明天指点功夫的时候不定又有怎样的苦头吃呢,要不怎么会有个“暴力”的绰号,大伙一哄而散。 两个人切磋功夫当然都未尽全力,如此一来都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凌飞叹道:“唉,可惜了小钟一身的好功夫该是当特警的料却去做了保安,我手下如果能有小钟一半身手就好了。” 沈放在一旁笑道:“凌队长,咱们公安局什么时去候再招警了,就让小钟做你的部下好了。”凌飞郑重道:“这事咱说定了,只要有机会,小钟一定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钟岳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做警察受约束,自己的性格怕不适合。他跟凌飞打了招呼,就随沈放去财务处领取奖金,整整五千元,这笔数额不少的钱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挺高兴,非要拉了沈放要请他吃饭。这时,沈放接了一个电话,收了电话歉然道:“改天我请你吧,今天不行了,刚才在珠南路又发生了飞车抢劫,疑犯骑摩托逃逸时撞伤了好几个人,现在我要过去了。” 钟岳峰一听脱口道:“这帮飞车党也太猖狂了。” 沈放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钟岳峰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露嘴了,他当然不能照实说除夕夜与飞车党结下了梁子,就只好含糊道:“听公司的人议论的,公司的女同事吓得不敢逛街了,公安局真该把飞车党铲除了。” “你消息真灵通,据可靠消息,这几天的飞车抢劫案十有**都是飞车党所为,过完春节就频频作案,这帮家伙难道吃错药了?搞这么大的行动。飞车党是崛起没几年的黑帮,人多势众,人人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车技,路边偷辆摩托,骑着去抢劫,然后把摩托车再丢在路边,来去迅捷,忽而聚啸而来,忽而又化整为零,又无处查询,如果不是当场抓获,就很难再抓到他们。”这时,外面警车已经拉响了警报,他跟钟岳峰道声别就急匆匆地走了。 第二十七章 惹上洪门 class="width">钟岳峰兜里揣了五千块钱一个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却什么也没买。www.65txt.com 他本来想买个手机呢,一问最便宜的也要好几百,几百元够够妹妹和弟弟交学费了,就决定不买手机了,想想还是把钱寄回家去,让家里装上电话,联系起来方便。 钟岳峰正逛得索然无趣,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家经营二手电脑的商店,就信步走了进去。这些天他跟着沈茵学习觉得电脑对学习和生活的帮助太大了,一台电脑对他来说比买一部手机更有用。 店里冷冷清清的没别的顾客,这年头有钱的人没人肯买这种落伍的旧东西,没钱买电脑的干脆就去网吧玩。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两个女孩正在打扑克,大概中年人赢了一把,就催着一个输的女孩快掏钱,输钱的女孩磨磨蹭蹭地不想掏钱,中年人就色迷迷淫笑道:“哈哈,不掏钱也行,要不照老规矩亲一下就免了。” 那个女孩正在推诿,忽然看见钟岳峰进来了就趁机撂下扑克,跑上去迎着钟岳峰问道:“先生,要买电脑吗?咱这虽然都是二手电脑,价格便宜,但配置都是最好的。”那个中年人见亲不到女孩的脸蛋只好悻悻地罢了。 钟岳峰看看那些电脑的标价从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几百元买一台电脑还是蛮划算的,钟岳峰有些心动,可是自己不懂电脑的好坏,忽然想起沈茵眼睛一亮,她学的可是计算机专业。他看到商店里有电话,就问那个女孩:“请问我可以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我想请一个人来帮我选一台电脑。” 女孩看了一下那个中年人,那人显然已经听见了钟岳峰的话,就笑嘻嘻地走过来跟钟岳峰打招呼:“哈哈,用电话呀,可以可以。”这中年人看来是老板。 钟岳峰拨通了沈茵的电话告诉她自己想买一台二手电脑,让她过来帮自己挑一台。沈茵在电话里说道:“你要买电脑呀,我们学校要换下一批电脑,性能都还不错,比你从店里掏的垃圾货好多了,快过来吧,我帮你选一台。”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岳峰听了沈茵的话当然高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个老板道:“真是抱歉,我朋友已经帮我选好了。” 那个老板像弥勒佛似的笑脸突然阴沉下来,他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你搅了我们的牌局,耽误了我们的功夫,害得老子没亲到娟娟小宝贝儿,现在你又说不买了,是不是想在我这店里找事啊,知不知道我这里是谁罩着呢?” 钟岳峰忙陪笑道:“老板,真对不起啊。<<>>” 老板没理他,自顾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东哥嘛,我是滨江路卖电脑的老刘,我这里有人在找麻烦,你让弟兄们过来一下,哈哈,谢谢东哥。”姓刘的老板打完电话得意洋洋对钟岳峰道:“小子,如果你不想买电脑的话,你会很麻烦的。” 那两个女孩应该是店里的营业员,站到门口有意无意地挡着了去路,看着钟岳峰的目光像是看一头待宰的猪,看来这店里没少整这样的事。 钟岳峰心里蛮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进了黑店,这也不能怪自己运气差,而是生活中处处有陷阱和邪恶。如此看来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们平时要忍受多少的不平啊,他们无力抗争就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他们就是地下的泥巴,任强者恣意践踏蹂躏。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痛楚,有些愤慨,也有些无奈。钟岳峰跟那个刘老板说了一箩筐好话,刘老板不但没放他走,反而惹得两个女孩一脸的鄙夷。 正在这时候,两个人闯了进来,为首剃着光头的汉子一进屋就吼道:“妈的,是谁不要命了在这里闹事?不知道这里是东哥罩住吗?”另一个汉子挽着袖子,露出胳膊上纹着的张牙舞爪的猛虎, 老刘一见二人急忙陪着笑脸迎上去:“哈哈,这么快就过来了,娟娟,快去给鸡哥和虎哥拿两包好烟。”说着又指了指钟岳峰:“就是这小子来这里寻衅滋事,我报了东哥的名号,可他鸟都不鸟。” 钟岳峰闻听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板还不是一般的无耻,瞪着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看来他没少用这个办法讹诈人,他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道:“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咱别动粗行不?咱可都是文明人。” 那个叫娟娟的女孩正好拿烟过来,听钟岳峰说得有趣就扑哧一下笑了。 那个光头正要冲钟岳峰发飙,忽然瞧见娟娟笑脸如花,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心里痒痒的伸手捏了一把娟娟的脸蛋,淫笑道:“娟妹子怎么忽然这么漂亮,是不是被老刘雨露滋润了。” 娟娟啐了一口,嘀咕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刘和那个胳膊上有虎的汉子也都**地笑起来。 钟岳峰在一旁听得无趣,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就接口道:“好男人只会挨宰被人欺负。” 光头被钟岳峰突然打断了淫兴心里就有些不爽,恶狠狠道:“你***说得还挺深刻,好男人就是怂包,今天这电脑你还非得给我买不行,老刘,这台电脑要多少钱?” 老刘兴奋地道:“这台电脑是从日本进口的主机,要一万多呢,现在给你打折,一口价六千六百元。” “一万多就按八折也要八千多吧,就算八千好了,快些掏钱。”光头粗暴地打断了刘老板的话。 钟岳峰一听差一点被气晕,刚才报价不到几百元的破电脑转眼就涨了十多倍,这些人的心简直是黑透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抢劫,还真该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想到这里,他故意争辩道:“你这是讹诈,我要告你们。” “哈哈,你要告吗?电话就在那儿,你打电话报警呀,要不我替你打吧。”光头嚣张道。 钟岳峰终于没有耐心把戏演下去了,忽然变了脸冷冷道:“我没钱买,你们想怎么样?” “你小子找死呀,敢跟爷爷叫板。”光头气势汹汹扑上来扬手就要扇钟岳峰的耳光。只听通的一声,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光头已经抱着肚子跌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另一个人见势不妙,拔出一把匕首朝钟岳峰刺来,钟岳峰一招空手夺白刃,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扭,对方一声惨叫匕首掉在了地上。钟岳峰一用力把他摔在了一旁,上前一脚踏着他道:“你们那个东哥是什么玩意?” 那人被钟岳峰踩着却依然嚣张:“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敢惹我们洪门。” 钟岳峰不等他说完已经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把他踢晕过去。他回头冷冷看着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刘老板道:“现在你不会还要我买那台破电脑吧,快说,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说不清楚我立刻打爆你的头。” “他们是东哥孟震东的人,负责收这一条街的保护费,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我,电脑我白送给你了,不满意你可以挑一台最好的,算是咱们交个朋友。”刘老板惊骇的脸上立刻挤满了虚伪的谄笑,扭头冲两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道:“还不快些替这位兄弟,不,大哥挑一台最好的。” “你别想拿台破电脑糊弄人,如果你不想让我打爆头,就马上报警,就说有两个家伙持刀抢劫,快些。”钟岳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厉声喝道,他现在特想教训一下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于是就想到借警方之手。 光头悄悄爬起来拾起匕首朝钟岳峰背后狠狠捅来,钟岳峰早有警觉侧身一闪,一脚向后踹去,钟岳峰痛恨他行事卑鄙,这一脚已经用上了力气,光头一下子摔出了好远,他的腹部再受重击,估计这一次没有十天半月怕是站不起来了。 刘老板在钟岳峰的鄙视下抖抖索索地拿起了电话,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迟迟疑疑地不敢拨号码。钟岳峰一把抓住刘老板握电话的手,另一只利索地拨通了“110”,电话里已经响起了女警询问的声音。钟岳峰把电话筒强按在刘老板的嘴巴上,眼光凶狠地瞪着他。刘老板虽然知道不该说,但在钟岳峰的威逼之下只好对着电话结结巴巴道:“我,我报案,有人持刀抢劫,我这里是”等钟岳峰一松手,他就顺着桌子瘫软在地上,估计这刘老板根本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平时也就是因为给这些地痞流氓教了保护费,仗势干些霸王买卖的勾当,这次碰到了硬碴儿吓得可是够呛。 钟岳峰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一会儿就会跟警察照面,就指着刘老板威胁道:“一会警察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今后如果再发现你强买强卖,那么后果会很严重的。”说完转身朝店门外走去。 刘老板心道,得罪了东哥,我这店还能开吗?只好关门溜之大吉了。 钟岳峰走到门口时故意回头骂道:“妈的,瞎了狗眼敢惹我们飞车党。”说完扬长而去。 光头两个人听得脸色变了一下,他们这些混黑道的当然知道飞车党,这个新崛起的黑帮可不是善碴儿,人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自己所在的洪门虽然未必怕飞车党,但是还是少惹他为妙。 钟岳峰此举就是有意想栽赃给飞车党,能在两个暴力团伙间埋下一颗炸弹也好,狗咬狗才有意思。敢情钟岳峰自除夕夜后栽赃陷害浑水摸鱼上了瘾,又想重拾故伎了。 钟岳峰离开没多久,警车就呼啸而来,他站在街对面看着光头两个人被带上了警车,心里好一阵得意,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第二十八章 黑道追杀令 class="width">钟岳峰的电脑安装好以后,才觉得真是方便多了,每天在网上可以学习许多东西,学习上遇到问题通过网络就可以向沈茵请教。www.65txt.com~~~~不久他就参加了全国统一的大专自学考试,几门功课都顺利地通过了,钟岳峰一高兴就花了不到三十元钱请沈茵吃了一顿饭,沈茵戏称是有史以来档次最低的谢师宴。 有一天,他忽然在网上发现了一个有人发的帖子,有些像一个“寻人启事”:龙旋风(有可能是假名),男,岁数不详(年轻男子),籍贯不详(非南方人),相貌不详,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精于格斗功夫,心狠手辣。有提供详情者,酬金五十万元。联系方式 帖子的后面留有联系的QQ号,看情况又不像开玩笑,帖子已经发出很久了,在网上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纷纷猜测。钟岳峰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他想到自己利用龙卷风的名号也就那么几次,究竟是谁要追查龙卷风呢?是好奇还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呢?他分析了种种可能,也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看来要想弄清原委只有跟发帖的人联系来个引蛇出洞了。 钟岳峰立即给对方联系说自己能提供一些关于龙卷风的消息,对方马上回复约他面谈,并保证只要提供的消息有用,酬金照付,如果不相信见面后可以先付一半钱。钟岳峰就和对方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就选在了江边码头区,因为钟岳峰刚到这个城市时在货场干过几天活熟悉那里的环境。见面时间就定在了在了晚上十点,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最后对方为了取信钟岳峰还留给他一个电话,方便见面时联系。这一切更加深了钟岳峰的疑惑。 南方的初夏之夜完全没有白天的酷热,尤其是江边吹来的凉风更让人觉得舒服,钟岳峰没有再带面具,他想到如果带一件面具让别人看到了会有些惊世骇俗,就戴上了一顶太阳帽和一副宽大的墨镜,这副样子就是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一时也认不出来。钟岳峰赶到江边之后马上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约对方到一个街头小花园见面。 小花园里除了几对情侣没别的人,橘色的灯光下小花园显得有些静谧,幽幽的花香在清凉的夜风中弥漫,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夏夜,钟岳峰在一瞬间有些沉醉了,他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享受着短暂的悠闲时光。 这时,有一男一女带了个孩子朝这边走来,看起来像是一家人,会不会是接头的人呢?钟岳峰暗自提高了警惕。那一家人走到近前忽然看到钟岳峰的这副打扮,似乎有些害怕,转身拉着孩子走了。钟岳峰有些好笑地松了口气,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又有一男一女朝他走来,这像是一对恋人,钟岳峰坐着没动。那两个人走过来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女的依偎在男人怀里,两个人毫无顾忌地把嘴亲得巴咂巴咂响。完全把钟岳峰这个大活人当空气了,他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了一边。 “先生,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给我们行个方便。-====-”那个女人忽然娇滴滴道。 钟岳峰冷冷道:“对不起,我在这等人。” “你是龙卷风吗?”那个男子忽然问道。 钟岳峰愣了一下,这时才发现那个男子也带着墨镜,自己的警惕性真差,原来对方装扮成了情侣,自己处心积虑却依然落了下风,他装着很意外地道:“啊,你们是,你们是发寻人启事的那些人吧。” 那女子格格娇笑道:“哈哈,真是好笑,大名鼎鼎的龙卷风先生竟然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面目。” 钟岳峰心里感到无比震惊,他们是看出什么破绽了还是敲山震虎呢?事到如今只能咬着牙把戏一直演下去了:“我想你们是弄错了,我并不是龙卷风,我只是知道一些龙卷风的消息想提供给你们,坦白地说我是奔那五十万元钱来的,钱呢?你们不会言而无信吧?”钟岳峰故意指责对方想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一边又悄悄地观察对方的动静,心下暗生警惕。 “钱当然带来了,只要你能提供有用的消息给我们。”女子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人在这儿,把钱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男子提了一个皮箱快步走来。“你否认自己是龙卷风,那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先来的男子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嘲弄的味道。 钟岳峰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调查龙卷风有什么目的?我想我在提供消息之前有权知道这些。” 先前的男子笑嘻嘻道:“你先验钱吧,马上你就会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请吧,龙卷风大侠——的知情人。” 皮箱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捆捆的清一色百元大钞。送钱的男子抓起一捆钱朝钟岳峰扔来:“看一下钱是不是真的。”钟岳峰下意识地伸手接着了那捆钱。那男子已经闪电般地从皮箱里拿出一把枪对准了钟岳峰。 “哈哈,钱嘛当然是真的,龙卷风只怕也是真的,除夕夜害得老子掉了三颗牙齿,你这次又故意改变声音才让老子听出了破绽,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来。”先来的男子狞笑道。 钟岳峰感觉轰地一下头大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想不到自己还是中了飞车党的圈套,他盯住乌黑的枪口心里在想对策。 “哈哈,姓龙的,索性让你死得明白些,谁让你***惹了飞车党呢,飞车党早发出追杀令悬赏一百万要你的脑袋,但是遍天下没人见过你的真面目,就只好用上了这招引蛇出洞,这是你贾三爷我想起来的,到了阎王爷那儿你别喊冤,只怪你自己自投罗网,你放心,我会给你多烧冥钱的,怎么说你也让老子挣了一百万。”那位除夕夜被钟岳峰打得满地爪牙的家伙得意地说。 钟岳峰心想,难道我今晚要命丧这里吗?不行,怎么也要拼一下,想抓住一个作人质,可是看一下距离,只怕刚站起来子弹就会打在他的身上,大概是几个人都知道他的厉害,早有防备,所以就躲得远远的。钟岳峰忽然将那捆钱向拿枪的男子狠狠砸去,同时纵身一个后空翻落在了长椅后面,因为椅子后面不远就是花丛,这是唯一可以脱身的方向。“啪啪”几声枪响,钟岳峰感觉肩背像是突然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灼热的疼痛,马上令半个身子都麻痹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中枪了,在花丛里滚了几下子,拼命地向前钻,周围响起了几声尖叫,可能是那些躲在角落处的情侣们被枪声吓了一跳。 钻出花丛是一片绿荫地,钟岳峰咬着牙站起来跌跌撞撞向前跑,穿过一片芭蕉林,往左就是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他不敢往大街上跑,就躲在右边一芭蕉树后面。好一会儿后面也没有动静,那些人可能已经离开了,毕竟在闹市里开枪不是小事,被警察抓到麻烦就大了,或许他们以为他已经中枪绝对活不了的,就放弃了追赶。 钟岳峰软瘫在地上,喘息了一阵子,他感觉肩背上越来越痛,似乎还流着血。他想自己中的是枪伤,现在到医院去也不妥,说不定医院也会报警的,即便没有警察说不定也会再撞到飞车党的枪口上去。应当先找个人过来帮自己处理一下,再不治疗也许会流血过多死掉的,连一贯冷静的钟岳峰这时心里也有些发慌了。该给谁联系呢?陈小虎不够沉稳,让他知道了蝎蝎虎虎的会坏事的;想想只有程石头最合适了。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电话,他站起来感觉头有些晕,他不敢到路边去找出租车,就沿着路边树林的阴影慢慢往前走。已近深夜了,街上除了滚滚的车流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了。 幸好马路每隔不远就有IP电话,钟岳峰拨通了程石头的手机:“程哥,是我,钟岳峰呀,你睡了吗?在海南呀,没事没事,等回来了咱哥们喝两盅,我先挂了。” 怎么这么衰呀,想想再向谁求助呢,给沈茵打电话,她一定会很快赶来,但她是个女孩,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只怕会先把她吓晕。忽然,他想起沈茵的哥哥沈放,他虽然是警察,应该可以帮自己的,他又拨通了沈放的电话:“喂,沈大哥,我是钟岳峰,我受伤了,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先别惊动别人,等见面了我再给你说详细情况具体位置?你到滨江路那个街心公园,好吧,一会见。”钟岳峰放下电话,有些虚脱地慢慢蹲下了。 沈放开着一辆警车,一路鸣笛很快就赶到了,沈放一看钟岳峰背上血呼呼的吓了一跳,忙扶了他上车,就要送他上医院。 钟岳峰急忙道:“沈大哥,我中的是枪伤,到医院去会不会有麻烦?要不你帮我检查一下,如果伤不太严重包扎一下就送我回宿舍。” “枪伤?怎么回事?”沈放吃惊地问道。 “我,我去看一个老乡,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骑了摩托抢劫,就过去刚把一个人制服,一个人就在后面开枪了。” “一定又是飞车党,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这次竟然开枪。这件事不能隐瞒不报啊,而且你身上的子弹也要取出才行。”沈放有些为难地说。 “如果这件事惊动了公安局,只怕那些飞车党也会知道,他们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呢?如果再送我一颗子弹,我这条命只怕要报销了,你能保证你们警察能让凶手很快落网吗?我就是相信沈哥您,才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的。” 沈放沉默了,他知道钟岳峰的顾虑也许是对的,只怕公安局要抓这两个疑犯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如果让钟岳峰再有什么意外,自己就难辞其咎了。想到这里他作为一个警察心里就有些沮丧,何况钟岳峰这么信任自己,他无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了,因为他不能拿钟岳峰的生命为代价,他叹了口气道:“那只好先让你嫂子看一下,她是医生,不过是名妇科医生,她如果处理不了,那就一定送你去医院。” 沈放掏出手机,一边开车一边往家打电话吩咐妻子准备一下,给一位朋友包扎一下伤口。赶到沈放家时,沈放的妻子妇科医生安萍已经准备好等着了,餐桌成了手术台,摆满了手术器械和药品。 钟岳峰感到头有些眩晕,勉强笑了一下道:“麻烦嫂子了。” 安萍也冲他点头笑了笑,拿过剪刀把钟岳峰被血浸透的衬衫剪开脱掉,一旁的沈放低声道:“是枪伤,子弹还在里面。” 安萍吃惊道:“哎呀,家里还没有呢,我还以为是小手术呢,这会儿也买不到麻药了,要不就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了,嫂子你动手吧,我忍一忍就成。” 沈放先介绍了钟岳峰的身份,然后又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说道:“就按小钟的意思办吧。”说着过去拿了一条毛巾让钟岳峰塞着嘴。 安萍早听沈放说过钟岳峰的事,儿子沈亮也特别崇拜他,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见面,也顾不上寒暄,急忙给他清洗了伤口,看看这个部位没什么大血管,这才拿起手术刀开始给钟岳峰做手术。一位妇产科医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手术,又没有麻药,难免会很费劲,幸亏她经常为孕妇做手术,基本上还能应付。钟岳峰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幸好嘴里塞着毛巾,不然的话一定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听着手术刀切割在肉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里发颤,就在钟岳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手术终于做完了。 包扎好伤口,又给他注射了破伤风针,安萍才顾上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松了口气道:“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外科手术,幸亏子弹没伤到筋骨,射得也不太深,小钟,你真够坚强的。” 沈放也佩服地说:“古时候有关公刮骨疗毒,今天有钟岳峰刮肉取弹完全可以与之媲美。”说完见钟岳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就赶紧让安萍给他又打了一针治痛针。钟岳峰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挣扎着站起来要走。 沈放急忙拦着:“这样子怎么走,就在这住下,等把伤养好了再说回去上班。”钟岳峰谢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要走。沈放见留不住他,只得道:“你们河南人真倔,好吧,我送你走。” 安萍进卧室找出一件沈放的体恤衫让他穿上,然后叮嘱道:“那你明天一定要到医院换药输液,伤口一定不能感染,你就到第二人民医院找我,我就在那里上班。” 第二十九章 龙卷风之殁 class="width">钟岳峰回到宿舍,看看表已经大年初一的凌晨四点了,虽然头有些昏沉沉,但已经没有了睡意,躺着运功调息,可是心总是难以平静下来,他只得收了功静静地躺着,想着刚才险死还生心里犹有余悸。(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吃了这么大亏差一点丧命,让他心里有些郁闷,虽然是自己托大有些轻敌,但这也是因为自己每一次行事都太顺利了,就有些目空一切,钟岳峰慢慢地自我反省着。 拳头虽然厉害但还是低挡不住子弹,距离稍远一些就无法制敌了,他忽然想起了暗器功夫,也是中华武术中的一朵奇葩。少林寺的智信师傅曾跟他讲过这门功夫,虽然他没正经练过,但他知道发射暗器的一些原理,就是利用指力和腕力发射出去可以远距离杀伤敌人。师父不是曾经说过,只要学会了少林上乘的内功,再学什么功夫都可以事半功倍容易得多。或许自己该练一下暗器功夫,想着武侠书上说的飞花摘叶的那种境界,就有些心驰神往。江湖上风云诡谲险恶得很,自己又喜欢招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所以练一手百发百中的暗器功夫是完全有必要的。 钟岳峰辗转难眠到天亮,头晕乎乎地难以起床。同宿舍的那一位值同一班的保安见钟岳峰还躺在床上,就戏谑道:“小钟,昨晚泡马子去了吧,你小子不知节制,弄得骨酥筋软的下不来床了吧。”宿舍内的人都笑起来。 “张哥,我可还是童男,你别糟蹋我的形象呀。”说着在几个人嬉笑声中咬着牙慢慢爬起来,左边的胳膊因为受伤几乎动不了,体恤衫根本就没脱,他装作若无其地样子强忍着疼穿上了保安制服,又用用湿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连牙也没刷,就急忙赶去上班了。 在值班的楼层转了一会儿,他感觉头重脚轻有些眩晕,就对同一组的另一个保安道:“张哥,你一个人先巡逻吧,我有些不舒服。” “好吧,你先去值班室休息一会儿,我看你脸色不对劲,真以为是昨晚纵欲过度呢。” “钟哥,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有没有看医生啊。”这时香雪和高小燕正好走了过来,香雪就关切地问道。 钟岳峰强作笑颜道:“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吃什么东西不对了。” “哈哈,香雪妹子,你钟哥哥昨晚上跑了好几趟厕所,今早上又没吃早点,脸色当然不好了,也不用看什么医生,吃些补品就好了。”那个保安在一旁笑嘻嘻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促狭地冲钟岳峰挤眼。钟岳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一溜烟跑了。 “啊,钟哥,你怎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早饭也不吃,小燕姐,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去给钟哥买些吃的。”说完匆匆地去了。 高小燕爽快地说:“去吧有我呢,不过你可别让冷冰冰的抓到你,如果抓到你你会很惨的。”说着扭过头对钟岳峰说:“小钟,你看我们香雪妹妹对你多好,你可别辜负人家。 钟岳峰一听脸腾地红了,敢情高小圆误会自己和香雪的关系了,他急忙辩解道:“高大姐,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别的想法,我可是拿香雪当妹妹一样。” 高小燕不乐道:“什么高大姐高小姐的,听着怎么我就像高老庄的小姐似的。”然后又扑哧一下笑了:“敢情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唉,香雪空付了满腔真情啊。” 钟岳峰正色道:“小燕姐,别闹了,香雪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谁都不忍心伤害她。” 高小燕也一本正经道:“香雪是个好姑娘,可能真的对你有好感,说不定把哥哥当情哥了,你+一定要处理好跟她的关系,千万别伤害她。”她忽然又变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哎哟,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呢?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没有品尝过呢。” 钟岳峰哭笑不得地望着她,一时间忘了伤口的疼痛,然后小心翼翼问道:“是待价而沽呢,还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高小燕愣了一下,醒悟过来冲钟岳峰肩上狠狠擂了一下:“好小子,平时看你是个老实人,想不到也会油嘴滑舌的。-====-告诉你,本小姐还没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呢。”说完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钟岳峰被她的一拳打得一咧嘴,疼得差一点休克,连一步也挪不动了,靠着墙慢慢蹲下。这对讲机忽然响了:“七十八号,钟岳峰请注意,有一位沈茵小姐有急事找你,请你到接待室来一下,接到请回答。” “三十八号收到。”钟岳峰有些意外,沈茵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向电梯走去。 “钟哥,你到哪里去?我已经买回来了,你快些趁热吃。”正巧香雪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 “香雪,谢谢你,一会儿我再吃,现在接待室有人找我。” “那我陪你过去。”香雪看他的虚弱的样子有些不放心,急忙过来扶着她。这时,电梯门已经开了,钟岳峰就没有拒绝,由她搀扶着走进电梯。 沈茵在接待室正等得不耐烦,一个姑娘扶着钟岳峰走了进来,她一见他那副样子既生气又心疼地道:“小峰,你是怎么回事,病这么重怎么还不去看医生,我嫂子打电话说你没到医院去,让我来接你呢。” 钟岳峰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些歉意地说道:“沈姐,真抱歉,又麻烦您跑一趟,我还要值班呢,想等下了班过去。” “不行,现在就请假跟我走。”沈茵用命令的口气说。 钟岳峰无奈,只好用接待室的电话跟保安部经理请了半天假,他放下电话对香雪道:“我要去医院,你先回去上班吧。” 香雪看着沈茵心道,这个漂亮有气质的女孩是谁呢,跟钟哥说话的口气那么随便亲热,难道是钟哥的女朋友?心里就有些酸楚,她正在一味地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钟岳峰对自己说话就急忙“啊”了一声,脸涨得通红。她一看钟岳峰走出了门,快步追了上去:“钟哥,把这个带上,路上趁热吃了吧。” 沈茵伸手接过那满满一袋子食品,冲香雪笑着点了点头。 香雪看着两人走了,有些胀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回想着沈茵那明艳动人的笑容渐渐有些释然,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钟哥,想着心里又有些为钟岳峰高兴。这个善良的姑娘误会了沈茵和钟岳峰二人的关系,但是也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未曾出土的初恋的萌芽就枯萎了,自此只能把钟岳峰当作兄长了。 在沈茵的强烈要求下二人才坐了出租车,钟岳峰闻到食品的香味,早已经不客气地掏出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沈茵瞪大眼睛看着他可怕的吃相觉得有些好笑:“小峰,你是真饿了还是因为是人家小姑娘买的?我看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钟岳峰吃完了一个汉堡,又喝了一瓶鲜奶,觉得身上恢复了不少力气,这才顾得上说话:“沈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感觉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妹妹,她家在贫困山区,从小就没妈妈了,十几岁就出来打工挣钱供应两个妹妹上学,挺不容易的。” 沈茵听了心里有些沉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问问昨晚的事,因为有司机在,就没有开口,二人一路上都没话了。到了医院,沈茵去挂了个妇产科的号,惹得那个开票的小姑娘瞪了圆溜溜眼睛上下下打量她,沈茵红着脸吐了吐了舌头急忙溜走了。 安萍一看他们到了,急忙拿出早准备好的药品和纱布先替钟岳峰换药。“伤口恢复的还不错没有感染。”安萍总算松了口气。沈茵吓得躲到一旁没敢看。安萍又开了药吩咐沈茵去取药,钟岳峰急忙站起来要掏钱,沈茵没理她自顾走了 钟岳峰趁这功夫又跟安萍道谢:“嫂子,这次多亏了你和沈大哥。” “小钟,我早听沈放说过你的事迹,我真的挺佩服你,我的父母都是警察,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警察,我父亲在一次抓捕走私犯的行动中牺牲了,母亲死活不让我再做警察了,后来我就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我觉得医生和警察的工作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人,后来我又选择嫁了个警察,就是弥补自己没有当成警察的遗憾。其实我们都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今后你再见义勇为的时候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她见有病人进来了就没往下说,就开始给病人诊断。 沈茵取完了药过来,安萍吩咐道:“你们先回家,等我下班回家给小钟打针。”说着掏出了钥匙递给沈茵。 回沈放家的路上,沈茵又顺便买了好多菜,回到沈放家,沈茵让钟岳峰服了药到亮亮的卧室休息,自己忙着洗菜。钟岳峰躺在亮亮的卡通世界里怎么也睡不着觉,只好闭了眼睛练功,不一会儿意守丹田,气游全身大小经络,浑身如沐春风般舒爽,或许是太疲惫了,后来就进入了梦想。 门开了,一颗脑袋慢慢地伸进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去看睡着的钟岳峰,这正是刚刚放学被妈妈接回来的沈亮,他听妈妈说钟叔叔病了在他床上躺着呢,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就偷偷来看看。突然,他被吓了一跳,原来正在熟睡的钟叔叔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钟叔叔,你什么时候醒了?”亮亮高兴地说。 钟岳峰一见到亮亮也很高兴:“你一推门我就醒了。”说着下了床。 亮亮忙道:“叔叔你别动,我帮你穿鞋。”说着弯腰拿起钟岳峰的鞋穿在他的脚上。钟岳峰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乖巧懂事,真惹人喜爱。 “钟叔叔,等你好了就教我练功吧,离放暑假还要一个多月呢。”沈亮乞求道。一个多月对于心切练武的他来说简直太漫长了。 钟岳峰爽快地说:“那我现在就教你好吗?”看着沈亮欢喜雀跃的样子他也感到开心,他就交了沈亮如何扎马步,这是练武术的基本功,他见沈亮有些失望就扎了个马步道:“你用力推我,只要能把我推得脚移动了我就教你别的功夫。” 沈亮用力地推,小脸憋得通红,可是钟岳峰纹丝不动。“你别小看这扎马步,练好了就能像我这样立地生根,才能练好别的功夫,万丈高楼总要扎好根基嘛。以后你读书的时候就可以扎个马步,边练功边学习。”钟岳峰怕他一味扎马步而误了学习,就自创了这个马步读书法。 沈亮兴奋地点了点头,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好马步,让钟叔叔再教别的功夫。 这时沈茵过来叫吃饭了。师徒二人只得草草收场。这时沈放也回来了,他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饭桌上的气氛就有些怪怪的。吃过饭,安萍给钟岳峰扎上针输液,就带着沈亮匆匆走了。沈茵忙着到厨房洗碗。 钟岳峰见沈放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沈大哥,你有什么心事?” “小钟,这事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滨江路小花园的枪击案已经通报到了各分局刑警队,枪响时在现场附近有几对情侣提供了不少情况。”沈放说着忽然盯着盯着钟岳峰看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你好像隐瞒了什么,小钟,凭咱们的关系,你应当跟我说实话,有些事我还是能帮上你的。” 钟岳峰有些愣愣地看着沈放:“沈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放不悦道:“现场的人都说当时根本没发生抢劫案,似乎是双方正在进行什么交易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冲突,而后就有人开枪射击。这与你说的似乎有些出入。” 沈茵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了沈放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钟岳峰,目光里含着焦急惶惑和担忧。钟岳峰突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我,我,我可以不说吗?” 沈放摇了摇头:“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是警察。” “如果我今天隐瞒真相你会不会行使你的警察权力?”钟岳峰的声音有些无奈和伤感。 沈放没有说话,钟岳峰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感到到浑身发冷,如同置身冰窖一样,他看着沈氏兄妹审视怀疑的目光心里有些隐隐的痛楚,他低声道:“你大概在网上看到过有关蒙面人龙卷风的事迹,前些天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悬赏百万寻找龙卷风的帖子,我就与他们联系约了在江边小花园见面,谁知道中了他们的圈套。” 沈茵生气地说:“小峰,你不知道那多危险吗?你以为那一百万是那么容易拿的,差一点连命都丢了。”她相信了钟岳峰的话,但她以为钟岳峰只是为了钱。 钟岳峰看了看沈放,见他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钟岳峰明白不说话脸上也不带表情其实就是表明不相信。难道真要表明自己龙卷风的身份吗?他有些为难却又容不得别人的置疑,尤其是自己视作亲人一样的沈家人。他忽然把心一横道:“我知道沈大哥怀疑我的动机,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钱,因为——我就是龙卷风!我的目的就是想找出究竟是谁要对付龙卷风的。” 沈氏兄妹闻听此言,满脸的惊讶。钟岳峰不等他们再开口询问,接着就把第一次用龙卷风以及除夕与飞车党结怨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看着二人震惊的样子他有些痛快的感觉。或许自己真的很在意他们的态度。 “你知道南安房产公司为什么又会掏出大笔的拆迁补偿费吗?就是因为龙卷风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当然作警察的可能会觉得那是非法的手段。”他淡淡道,语气里却透出些讥讽的意味 沈茵激动地说:“小峰,不,龙大侠,你可太厉害了,侠肝义胆惩恶扬善真是大侠风范,我替我爸和那些拆迁户谢谢你。” 沈放有些尴尬地道:“小钟,对不起,你知道做警察的总喜欢疑神疑鬼。” “沈大哥,我不会怪你的,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他有些无奈地说:“教我功夫的那位少林高僧临别时赠言:‘铮铮铁肩担道义,凛然浩气满乾坤’,我不知该如何做,或许受武侠小说的毒害太深,就弄出了个蒙面人龙卷风,不过从今天起龙卷风就算是死掉了。” “为什么?我觉得龙卷风做得很好,这个时代需要大侠一样的英雄站出来锄强扶弱维护正义,法律和警察有时候办不到,虽然法律是神圣而公正的,但执法者如果出卖了自己的良心来徇私舞弊呢?连警察的父亲都可以蒙冤难伸,何况那些平民百姓。”沈茵越说越激愤,仿佛是发泄对哥哥责难钟岳峰的不满。 沈放也为刚才的语气和态度内疚,也许自己真地伤了钟岳峰的心,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妹妹说的是实情,虽然他并不赞成钟岳峰扮成蒙面人来行侠仗义,或者说叫见义勇为,但他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世间的不平呢? 沈茵见药已经滴完了,忙过来帮钟岳峰拔掉针头,然后用棉球按着轻轻揉了揉。 “沈大哥,如果你想把我带到警局调查的话也可以。总之,龙卷风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密,从此以后他也不会再现江湖了。” 沈放听了钟岳峰的话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沈茵瞪了哥哥一眼道:“如果你敢把小峰带到警局去,我就永远不认你这个哥。” 钟岳峰有些伤感地说:“沈大哥,我今后可能会尽量少跟你们联系了,因为我已经惹了好几拨黑势力,我不想让你们受到连累,因为你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沈姐姐,你永远是我的姐姐。”说着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他转过身慢慢地朝外走去。 沈茵跳起来追了上去:“小峰——”她泪光盈盈中钟岳峰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钟岳峰没有再回头,他怕自己的眼泪会夺眶而出。 第三十章 乐韵悠扬 class="width">钟岳峰枪伤好了以后,下班后除了学习一有空就琢磨暗器功夫,因为小时候弹弓打得准,那其实也是一门暗器功夫,又有武功底子所以学起来就很快。(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还到图书馆里去查找有关运动和力学方面的资料,结合武学中传统的发射暗器的手法很快就掌握了诀窍。 这一天,钟岳峰接到酒店保安部委派的一项特殊任务,就是负责入住皇朝酒店的乐氏集团总裁乐福堂的安全事宜,乐福堂到南方来是考察投资环境的,随行的还有他的家人。酒店因为钟岳峰为人谨慎沉稳才选派了他。钟岳峰当然知道乐氏公司是跨国集团,总部就在上海,乐氏的总裁乐福堂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上了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顶级富豪。想到自己要与这样的人接触钟岳峰的心里还真没底,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乐福堂这位传奇人物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衣着随便,看起来平凡和蔼,与大街上提着鸟笼遛马路的老头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作为大公司总裁那种位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架势。刚一见面,他竟然还跟钟岳峰握了握手亲切地说:“钟先生,我在皇朝酒店的这段时间要给你添麻烦了。” 钟岳峰心里有些感动,原来大名鼎鼎的乐福堂这么随和,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淡淡地笑道:“叫我小钟就可以了,能为乐先生效劳是我的荣幸。” 乐福堂又为他介绍身边的另一位老人:“福伯,我的助手。” 那位叫福伯的老年人笑道:“说助手是乐先生抬举我,我是保镖也是司机。” 钟岳峰一听这位福伯说话这么直爽,马上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冲福伯笑着点了点头。 乐福堂的太太蔡云霞,是一位端庄文雅的中年女士。长子乐悠扬,一位帅气的青年才俊,服饰比他父亲讲究得多,浑身上下都是国际知名品牌,看起来却显得沉稳内敛,没有半点豪门公子哥的张扬与傲气。乐福堂的女儿乐雅韵是一位漂亮活泼的女孩儿,她笑嘻嘻地跟钟岳峰打个招呼就跟身边的一位女子叽叽嘎嘎地说起来。他这才发现那个女子是酒店的黄冰梅,想来她也是被酒店派来为乐家人搞专职服务的。钟岳峰没跟她打招呼,因为黄冰梅平日里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钟岳峰与她也没有什么交往。此时见她与乐氏兄妹有说有笑地就感到奇怪,女人原来可以有另一副面孔的,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呢? 这时,服务员进来问午饭是送到房间里吃还是去酒店餐厅吃。乐福堂根本没考虑就直接说:“不用送房间了,到大餐厅吃饭才有吃的气氛嘛。 ”钟岳峰坚决地谢绝了乐福堂请他一起吃饭的盛情,他先一步到餐厅外面候着。黄冰梅见钟岳峰走了出去,就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离开,被乐雅韵一把拉住了,她偷觑了一眼乐悠扬帅气的笑脸,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下了。只是等她看到摆上的午餐时显得有些讶异,堂堂的乐氏集团的老板数百亿的身价,竟然只点了一些简单的家常便饭。 午饭后,乐福堂照例要休息,就吩咐钟岳峰不用留在外面等候了。钟岳峰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不知该走还是留,福伯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就笑道:“乐先生下午就在酒店休息,不会到外面去了,扬少要去会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小韵呢是一定要到外面去玩,他们不喜欢我这个老头子给他们开车,你们年轻人爱热闹,你跟她们一块儿去吧。”钟岳峰迟疑了一下只好跟两个女孩下楼去了。 乐悠扬已经发动了汽车,乐雅韵缠着哥哥想搭个便车,乐悠扬不理不睬自顾一个人开车走了。乐雅韵气得冲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直跺脚,黄冰梅掏出手机想要酒店派车,乐雅韵已经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黄冰梅也只得跟着她上了出租车。钟岳峰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黄冰梅冷冷冰冰道:“这里不用你跟着了。” 钟岳峰听了她的话有些生气,你以为我真乐意充当豪门小姐的跟班的?不过因为是受了福伯的指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乐雅韵看他困窘的样子有些不忍,就轻声道:“钟先生,有黄姐姐和我在一起,不用麻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钟岳峰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果断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黄冰梅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身子往里挪了挪离他远远的。乐雅诗笑了笑就吩咐司机开车。 钟岳峰这趟护花使者当得其实也真够辛苦,尤其还是跟着两个漂亮的女孩,满大街男人色迷迷的目光和女人嫉妒的目光简直要把人淹死了。二人几乎旁若无人地说笑着,更是引得人人侧目,他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像一只可怜的尾巴。唉,自己也够倒霉的,陪漂亮的女孩逛街简直就是受罪。钟岳峰感到纳闷,这乐小姐生活在上海,那可是国际大都市她怎么还没逛够呢?其实他不知道逛街和购物就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到一个巴掌大的街上她们也会逛个没完没了的。 他忽然看到路边有一家冷饮店,就灵机一动,快走几步赶上去说道:“我口渴了,要去吃冷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他这一招很奏效,乐雅韵早在一旁欢喜雀跃,黄冰梅对他的这个提议倒也没有再让他受白眼,看来吃零食也是女孩喜欢的。两个女孩都要了份巧克力冰淇淋,钟岳峰要了一杯冰啤。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一饮而尽,在女孩子面前好歹要装斯文一点儿,所以,他就用了比平时慢三倍的速度喝完,也就是三口而已。 钟岳峰放下杯子,站起来道;“黄小姐,给你一个请乐小姐的机会,今天我没钱就不付账了。”说完不顾气得脸色发白的黄冰梅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冷饮店。乐雅韵在一旁早捂住肚子笑作了一团。 妈的,每天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仿佛谁都欠你钱似的,今天真是爽透了,比喝了一杯冰啤还爽,钟岳峰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我这是怎么了?说话痞气十足的像个流氓,一个男人这样子显得有些有些鼠肚鸡肠了,莫非这个社会真是个大染缸吗?钟岳峰正在懊悔,两个女孩已经从冷饮店走了出来,乐雅韵依然是一副笑容可掬地样子,黄冰梅脸色铁青,显然是为刚才的事气得够呛,一个骄傲得像公主似的冰美人被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戏弄了,就像是刚穿上的铮亮的皮鞋踩上了狗屎一样让人憋气。 钟岳峰想到或许是自己太过分了,就满怀歉意道:“刚才真对不起黄小姐,我,我真没想到那些东西会那么贵,我口袋里那一点可怜的钱真的是不够付账的。” 黄冰梅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写着一百个的不信。乐雅韵有些怪怪地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还提议到这里面吃冷饮呢?” 钟岳峰满脸通红地说道:“我其实并不是真地想吃冷饮,就是,就是跟两个美女满大街溜达——满大街的冰淇淋不都是两块钱一个吗?”他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乐雅韵早听明白了,又是咯咯地笑得直不起腰来。黄冰梅却没有笑,依然是满脸地不屑,哼,你装傻充愣也只能骗骗这位单纯的娇小姐。 乐雅韵看看这条步行街才走了一半,要走完只怕到天黑了,自己也只是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逛街但不是购物狂,走这半天了什么也没买,见钟岳峰和黄冰梅二人跑得灰头土脸的,就不好意思再逛了。只是步行街上没有出租车,需要走到街口去,三个人也不再东张西望了就一直往前走。 前面有个出口,三个人出了步行街,钟岳峰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上了车他刚要吩咐司机到皇朝大酒店,乐雅韵抢先道:“去白云岭,我早听说那里风景秀丽,名胜古迹也特别多,不如我们去那里爬山登高。”钟岳峰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出租车司机职业习惯都喜欢说话,这位也不例外,一听客人说话就知道是外地来的,顿时就来了劲头,打开话匣子把这个城市的风景名胜如数家珍说了个遍。把个乐雅韵听得是津津有味,黄冰梅听得索然无趣厌烦地闭上了眼睛,钟岳峰虽然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很久了,但去过的地方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听得也很入神。他在副座上坐,见司机说得是口水四溅,忙打开一瓶饮料递给他,司机也没谦让,接过来来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抹了抹嘴还想书接上回呢发现已经到了地方。 钟岳峰在前面已经看到计价器上显示的的钱数,估摸自己口袋里的钱正好够,在口袋翻出了一把零钱给了司机。乐雅韵已经打开钱包了见此只得作罢。司机数了钱又抽出些递给钟岳峰道:“哥们儿,冲你的一瓶饮料交个朋友,收你半价车费。往上就是白云岭的最高峰摩云岭了,车上不去了,你们慢慢往上爬吧。”说完摆摆手开车下山去了。 白云岭景区方圆几十里,以这摩云岭为最高,满山遍野的树木苍翠欲滴,树林子里的鸟叫清脆悦耳,如同岭南女子柔媚的歌喉;空气像用水淘洗过一样清爽宜人,还蕴含着着淡淡的花草气息,怪不得这里被誉为南国的“天然氧吧”,就像是这个城市的肺一样。因为不是节假日,登山的游客并不多,景区里就显得更加幽静。 乐雅韵像只快乐的小鹿在林间的小径上欢快地跳跃奔跑,快乐小女孩的本性显露无遗。黄冰梅冷冰冰的脸似乎也融化了,步子也轻快起来,偶尔还从嘴里不经意地一两句歌声,当然声音低不可闻,幸亏了钟岳峰的耳朵异常灵敏,才扑捉到一些不连贯的音符。 钟岳峰一个人慢慢走在后面,恍惚间有种漫步在嵩山松林的感觉,钟岳峰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背上如刺针芒,有些不太舒服,因为自从他内功精进之后,各种感觉都莫名其妙地超常灵敏起来,莫非有人跟踪窥探?他装作不经意地借着一棵树遮掩朝后面看了看,山林寂寂,偶尔有游客走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搏杀让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转过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眼前豁然一亮,一片绿茵茵绒毯似的草地,在这里可以毫不费力地鸟瞰山下的都市。乐雅韵已经扑到草地上打了一个滚发出幸福的呼叫。 钟岳峰离两个女孩远远地躺了下来,天当铺盖地当床的感觉还真不错呀,瓦蓝瓦蓝的天空上点缀着几片云絮,仿佛是蔚蓝大海上的几朵浪花。身心完全沉浸在和谐宁静而悠远的大自然中,他忽然间觉得精神境界达到了让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是一种与天地一体与草木共荣的微妙境界。 第三十一章 辣手佛心再战洪门 class="width">钟岳峰闭上眼睛,平静地呼吸着,呼吸的的频率与沉稳的脉搏跳动几乎达到了一致,心灵空明,感受着天地间细微的籁音和草木生发时散发的勃勃生机。www.65txt.com~~~~ 忽然,他耳朵捕捉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朝这里走来,他为自己的心绪被扰乱有些郁闷,有些不甘地坐了起来。想起先前不舒服的警觉,他愣怔了一下,跳起来朝两个女孩子跑去。两个女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黄冰梅喝道:“你想干什么?” “有许多人正朝这边过来了,你们两个到那边去。”钟岳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观景亭,建在一个高台上,有一道台阶通到上面去。 黄冰梅四下看了一下,不满道:“你别在那儿故弄玄虚了,哪有什么人?”乐雅韵也有些不解地看着钟岳峰。话音刚落她们就发现果真有七八个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等到她们发现那些人来意不善的时候想要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把他们围着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钟岳峰冷静地问道,他不经意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一元的硬币,自从那次中枪之后,他研究练习暗器功夫,虽没有大成,但是无论飞刀钢珠甚至硬币都可以当作飞镖发射出去,像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能够伤敌。 “哈哈,小子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一个光头骂咧咧地越众而出。 钟岳峰一看依稀记得那人正是数月前在二手电脑店里教训过的那个洪门的光头,自己真是大意了,看来人家早盯上了自己,一直跟踪到这里的,真衰呀,这次又有麻烦了。他又用上了自己的招牌表情笑嘻嘻道:“大哥,你兴师动众地追到这里来不会是想讨要医药费吧,你要知道,上次我可是被动打人的,怎么也不能怪我吧。” 光头怒极反笑:“哈哈,你***敢消遣老子,今天把老子把话摆这儿:一是拿十万块钱出来,再趴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这帐就一笔勾销;一是留下你的两只爪子来,老子带回去卤了下酒。” 乐雅韵终究是出身豪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初时有些害怕,但也觉得刺激好玩,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冰梅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抖抖索索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一位瘦公鸡一样的家伙冲上去劈手夺过手机摔在地上,然后淫嘻嘻道:“老子再加一个条件,不管你选哪一样解决方式,这两个美女就搭上陪哥几个爽爽。~~~~”说着伸手就要去摸黄冰梅的脸蛋儿。 钟岳峰身子一动早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扭反背到后面,那人就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钟岳峰也不撒手,只是冷冷道:“如果你再叫得这么难听,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卤了下酒。” 乐雅韵在一旁听得有趣,人家要砍你的手下酒,你就要割人家的舌头下酒,真是有创意,想着扑哧一下乐了。 光头几个人见自己的同伙落在了钟岳峰手里,都聒噪着一窝蜂冲上来围攻。钟岳峰抬起膝盖猛地一磕,重重地磕在瘦公鸡的鼻梁上,那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钟岳峰以单搏众,又要护着两位女孩,所以出手就重,只想一击就使对方失去抵抗力。当先冲上的当然最先倒霉,钟岳峰飞起一脚将先冲上的那人踢飞又撞在了后面一人身上,两个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他踢到的部位当然不是裆部,在女孩面前钟岳峰没好意思用那些涉嫌下流的招式。 剩下的四人都掏出了刀子,其中一个向两个女孩扑去,似乎想抓个人质来威胁钟岳峰。钟岳峰一拳将正面一人击倒,只听见一声骨折的声音,一股鲜血从那人口里喷出,人已经跌倒在数尺开外晕了过去,他转身又迎向了企图去抓两个女孩的家伙。 “我最恨有人持刀行凶,我更狠有人拿刀去伤害女人。再不把刀放下,那位就是你们的下场。”钟岳峰大声喝道,只见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剩下的光头和另一个家伙看情形不对,钟岳峰慑人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看着地上同伙的惨状霎时间胆气尽丧,忙听话地扔了手中的刀。钟岳峰恨这光头屡次生事端,绝非良善之辈,就想让他吃些苦头,走过去打了他一记耳光,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他就像陀螺似的在一连转了几圈,才摇摇晃晃站稳身子,钟岳峰抬手又是一记耳光,光头像陀螺一样向反方向旋转,一时间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张嘴吐出一口血,嘴里的牙齿不知道还能剩下几颗。另一个人吓得浑身发抖,向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跑。钟岳峰存心想试试自己的暗器功夫,两指一弹,一枚硬币射了出去,那人才跑了一步就哎哟一声停了下来,蹲下一摸脚裸处血呼呼的不知被什么所伤。 “你给你们洪门老大捎句话,不,你马上给他打电话。”钟岳峰指着那人道。 那人听钟岳峰的口气似乎不再找自己的麻烦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东哥,是我,这次又栽了,哥几个都挂了。” 钟岳峰上去一把夺过手机,一脚将那人踢到了一边,对着电话说道:“东哥吗?,哈哈?我是谁?老子就是你们要对付的人。你的人先惹了我,还再来找我的麻烦,天下没这个理吧,什么?你说的话就是理?好吧,明天上午十点,滨江路浪漫情人吧。”对方已经挂了电话,钟岳峰灵机一动心里却另有计较,仍旧拿着电话装模作样道:“这么说你也不管你手下的死活了,一群废物?好吧,那我就替你处置了,每人留下一只耳朵。”说完这些话才挂了电话。钟岳峰如此做只不过是又耍起了挑拨离间的老把戏,他断定这些人绝不敢去找他们东哥理论的,钟岳峰算准了这点才信口开河的。 果然,那几个人已经听到钟岳峰和东哥的对话,听到东哥说他们是一群废物,心里都满不是滋味,妈的,老子们为你鞍前马后的,出了事就不管了,还让对方处置,有这样当大哥的吗?嘴里虽然没有骂出来,脸上却都露出了怨恨不满的神情。钟岳峰见状心里暗乐,看来这些蠢货已经上当了,我是天生搞阴谋诡计的高手还是具有演戏的潜能?或许人的本质就有阴暗的一面。 这些人充其量都是些跟商户收收保护费欺负欺负老百姓的混混儿,算不上真正意义上刀头上舔血的黑社会,等到听说要留下一只耳朵,看见钟岳峰捡起一把刀在手上把玩着,顿时都被吓得魂不附体。 乐雅韵见钟岳峰大展神威,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打趴下了,他又显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有些崇拜还隐隐有些害怕,听到他要割人家耳朵,心中终究有些不忍,就急忙跑过来阻止:“你割耳朵想下酒吃吗?别割了,回头我跟你买些五香猪耳朵下酒好吗?” 钟岳峰见乐雅韵软语娇声地恳求,俏脸上带着惶急,觉得好笑,心里一软就想换回一副温和的面孔,忽见那几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已有了主意,故意冷哼了一声把刀子放在一个家伙的耳朵边比划着。那人尖叫了一声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尿臊味儿,原来他竟然被吓得尿裤裆了。钟岳峰厌恶地扔了刀子:“这么怂也出来混江湖吗?回去老老实实做人吧,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要懂得珍惜。都个我滚吧,耳朵先留着,再发现为非作歹,决不轻饶。” 那些人如获大赦,钻进林子里溜走了。钟岳峰绝对没想到经他这么一威吓挑拨,这几个人不但被吓破了胆,而且对那个东哥心生怨隙,最终先后脱离了黑道,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乐雅韵见那些人走远了,这才高兴地说:“钟大哥真是好功夫,一个人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简直比成龙还厉害。” 黄冰梅也是一脸的煞白,心有余悸地看了钟岳峰一眼,这人平常谨言慎行的,想不到竟然深藏不露,自己平时根本没看起他,这一路上又尽和他怄气,他会不会记仇呢?想到这里有些忐忑不安地接口道:“真是没有想到,小钟会这么厉害。” “二位小姐,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对不起,让你们跟着受惊了。”钟岳峰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看着两个女孩仍旧是脸色煞白没有恢复过来,就想说些轻松的话题让她们放松,搜肠刮肚地却想不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只好故意去打趣乐雅韵:“乐小姐,你别忘了还欠着我东西呢。” “什么东西?”乐雅韵疑惑道。 钟岳峰还没来及开口,黄冰梅抢着答道:“当然是猪耳朵了。” 乐雅韵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就和黄冰梅笑作了一团。乐雅韵笑够了才问钟岳峰:“你刚才真要割人家耳朵吗,看把那人都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割一堆耳朵干什么?难道真下酒吃呀,我出手狠辣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弃恶从善立地成佛,恶人自需恶法治,这些人不用非常手段不行。” 两个女孩这时才真心地佩服起钟岳峰来,制服坏人虽然了不起,但是能改变坏人更了不起。 钟岳峰又千叮咛万嘱托,让二人莫要张扬今天的事,但他知道让女孩子保密只怕比什么都难。 经过了这一档子事,三人都没了游兴,那些名胜古迹也没去看,就回酒店去了,只不过回程时的气氛比来时融洽多了。 第三十二章 皇朝太子 class="width">钟岳峰三人回到皇朝大酒店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正好南国皇朝大酒店的董事长来拜会乐福堂,并请要宴请乐家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峰在这里上班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酒店董事长的真面目,只听说姓魏。钟岳峰作为一个保安是是不能随便进到贵宾宴会厅的,他也不能离开,就只好待在外面候着。 皇朝酒店的董事长是南方著名的企业家,他与乐福堂只是慕名已久,两个人也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原本无需来来尽地主之谊的,他只不过对乐氏到这里来投资感兴趣,能够与财力雄厚的乐氏合作,将会使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必然会真正地做到独霸南天,甚至也能荣登福布斯世界顶级富豪榜。 宾主相谈甚欢,尤其是乐雅韵加入之后,皇朝酒店董事长和夫人不住口地夸奖乐雅韵漂亮聪明,连他的儿子皇朝的太子也在见到乐雅韵那一瞬间眼睛一亮,这个乐小姐气质高雅清纯脱俗如空谷幽兰,美丽大方活泼可爱却又似含苞初放的牡丹,他热烈的目光不停地流连在乐雅韵的身上。 魏董事长早把儿子的表情瞧在眼里,如果真能跟乐氏联姻那可是双赢的局面,不过看看儿子无论相貌和气质都和乐家的女儿有着天壤之别,乐家的财势也非魏家可比,只怕是好事难成。回头又看看那位乐家公子也是风雅倜傥如玉树临风,自己也没又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他,只怕联姻之举终是妄想,他心里叹了口气,怕儿子失了礼仪就咳了一声道:“你们年轻人爱热闹不耐烦听我们啰哩啰嗦的,你们玩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们,阿武,乐公子和乐小姐远来是客,你陪他们好好玩玩。”几位年轻人早有些不耐烦了,只是碍于礼貌坐在那里,问听此言就趁机离开了。 钟岳峰和另外几个秘书保镖之类的都呆在旁边的休息室,那些人都是眼高于顶的人,对钟岳峰又不熟悉,见他年轻又衣着寒酸就不大瞧得起他,所以也没人理他,他听着那些人高谈阔论的也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抬眼一看原来是乐氏兄妹和一个青年,那青年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正在疑惑,乐雅韵已经走过来跟他招呼:“钟大哥,你要不要跟我们去打保龄球呀。” 钟岳峰正好和那个青年对上了眼,他已经认出了那人正是也在中岳武校学过功夫,还利用财势夺去了新人自由搏击大赛冠军的魏昌武。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愣了一下脸色数变,终于换了一副笑脸过来跟他打招呼:“钟岳峰,真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咱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真想你呀。” 钟岳峰也早忘了以前的隙怨,这时候见到他也显得特别高兴:“真是太巧了,想不到能在这里见面。<<>>” 乐雅韵在一旁好奇地问:“你们原来挺熟呀。” 魏昌武殷勤地跟她解释道:“我们两个是可是同们师兄弟,都在嵩山的中岳武校学过武术。” “嵩山?那属于少林派吧,怪不得钟大哥那么厉害,三拳两脚就把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你的功夫也一定像钟大哥一样厉害了。”乐雅韵忽然想起来钟岳峰交待的话,感觉自己说露嘴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钟岳峰羞红了脸。 钟岳峰神色如常,笑着对乐家兄妹道:“这小子可是全国自由搏击赛的冠军。” 魏昌武看钟岳峰谈笑自若不像讥讽自己获得的那个名不副实的冠军,反而为自己在乐氏兄妹尤其是乐雅韵面前长了脸,也就对钟岳峰多了那么一点好感。但他也不想在这个事上纠缠,想起刚才乐雅韵的话,就笑着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又大显身手了。” 钟岳峰知道无法隐瞒,就把白云岭的事轻描淡写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明天赴约一事。说完了又疑惑道:“你怎么回和乐公子和乐小姐在一起?你们是旧识吗?” 乐悠扬被冷落一旁心里正有些不耐烦,这时插言道:“你是这里的保安怎么会不知魏公子是皇朝酒店的太子爷吗?” 钟岳峰感到有些意外,怪不得能和乐氏兄妹在一起,想起先前掌握的情况,这才明白掌控南安房产和南霸天公司的大老板原来就是魏昌武的父亲魏贤。钟岳峰明白了一切虽然心里波涛汹涌脸上依然如常:“好小子,原来是这样啊。改天约了朱常乐和陈小虎咱们一起聚聚,他们也都在这个城市,都是南霸天的保安。” 魏昌武也很高兴,当下就把电话给了钟岳峰,约好了再联系。 乐悠扬在一旁催促着快走,魏昌武就邀请钟岳峰一起过去,乐雅韵也极力劝说钟岳峰一起去,钟岳峰不好拒绝,只得随他们一起去了。 保龄球馆是属于酒店内部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对魏昌武很热情,看来都认识这位太子爷。魏昌武和乐悠扬约好了两人打一场友谊赛,说是友谊赛,魏昌武一心想在乐雅韵面前露脸,所以打得十分卖力,一连打了两个满分。乐悠扬也是此中高手,一看魏昌武赢得了满场的喝彩,所以也打起精神,倒也不输于魏昌武。 乐雅韵拉住钟岳峰也要打一场,可是钟岳峰对此一窍不通,笑着摇摇了头。 乐雅韵一看他不会打保龄球,似乎显得更高兴了,就自告奋勇教他:“我可以当你的老师呀,今天保证你学会。” 钟岳峰被缠不过,这位乐小姐对人亲切和气,完全没有豪门小姐的惯有的盛气凌人,此时倒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好同意了:“好吧,请乐老师开始教吧。” “保龄球起源于德国的‘九柱球’,最先好像是一种宗教游戏,后来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保龄球,这是一项寓娱乐性、趣味性、抗争性、技巧性于一体的体育运动,能够很好地锻炼身体和意志,易学易打,男女老少皆宜。总分以打满六局为准,每局十轮,每轮最多可以投两球,已全部击倒木瓶为全中······” 乐雅韵口齿伶俐,声音清脆柔美,娓娓道来颇为动听,钟岳峰听得津津有味。旁边一些人也被这位漂亮小女生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等她讲完了,大家都噼里啪啦地拍起手来。乐雅韵这时才看到围了一群人正笑眯眯看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显得调皮又可爱。一位油头粉面的小子还殷勤地递了一罐饮料给她,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说了那么多口渴了吧。乐雅韵的俏脸更像熟透的水蜜桃显得可爱迷人。 魏昌武虽然正与乐悠扬打球,但一颗心都在乐雅韵这边,所以这边的情形全瞧在眼里,一时间就有些吃味儿,心浮气躁之下竟然一连投出了几个失误的球,分数被乐悠扬领先了不少,只得又定下心来投球。 钟岳峰选了十六磅的球,试着投了出去,第一把就击倒了九个瓶,博得了乐雅韵的称赞。终究是练过功夫的人,体力尤其是臂力和身体的协调性都很好,钟岳峰又精通暗器手法,这与投球有异曲同工之处,没多久就打出了好几个‘全中’。 这让乐雅韵大为惊讶,有些疑惑道:“钟大哥还说不会打,你是不是骗人呢,打得比我都好。” 钟岳峰一听不知该怎样回答,总不能说我这是发暗器呢,只好含含糊糊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可能是因为我练过功夫,力气大学得就快吧,我看你也不常玩这个吧。” 乐雅韵这才做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兴地道:“你已经比我这个老师强了,我其实也不常打保龄球,我哥就说我是菜鸟玩家,我也就会纸上谈兵罢了。” 魏昌武和乐悠扬的比赛完了,因为魏昌武心有旁骛输了,就想捞回面子,就笑着道:“乐少,球技不凡啊,再赐教一场?”乐悠扬欣然同意。 钟岳峰心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老陪这些公子哥玩乐?就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乐雅韵也觉的索然无趣,打了个哈欠道:“天不早了,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魏昌武在一旁急得牙根痒痒的,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自己怎么这么蠢,打什么保龄球,怎么没想到邀她去“浪漫情人吧”喝咖啡呢?心里懊恼无比,又是连连失手,最后又输了比赛。 魏昌武走出酒店,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乐雅韵这小美人只怕是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想着浑身热燥,把抽了半截的烟顺手扔在地上,掏出手机打电话:“是我,你下来吧,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什么上班不上班,别那么废话,快一点。” 停车场的一个保安看到他把烟头乱扔,刚想过来教训他,走近了一看是皇朝太子爷,吓得点头哈腰地陪了笑脸道:“魏少,需要帮忙吗?”看魏昌武根本不理睬他,讪讪地走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女子从酒店里袅袅娜娜走了出来,走到近前娇嗔道:“阿武,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魏昌武粗鲁地打断了她:“yuhuo焚身你说急不急,你这个冰美人再不救火我就被烧成肉干了。”他说着拉开了车门。 这女子原来正是皇朝酒店客房部的黄冰梅。“阿武,你真是大色狼,猴急猴急叫人家来就为了、为了”黄冰梅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娇声几乎低不可闻了。 魏昌武不客气地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淫嘻嘻道:“为了什么?你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床上你叫的声音不是挺大嘛,快上车吧,我的心肝宝贝小**,今晚节目绝对精彩。” 黄冰梅见周围没人,伸手搂着魏昌武的脖子娇滴滴道:“你抱人家上车嘛。”没说完两张嘴就突然粘在了一起,冰美人霎时间就融化在这**辣的一吻中。如果这时酒店里熟悉黄冰梅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吃惊,这会是那位冷冰冰的美人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看来女人都是演戏的高手,或者说是不可捉摸的怪物。 黄冰梅平时自视貌美,从不理那些献殷勤的男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自半年前见了魏昌武之后,魏昌武贪恋她的美色,她也一心想嫁入豪门,两个人各有所求很快就发展到了床上。虽然按魏昌武要求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但黄冰梅自以为栖上了高枝身份不同了,更显得有些清高自傲,冷美人更冷了,只对魏昌武一个人热乎,而且温度还挺高。 魏昌武的车子刚开走,从一辆车后面的暗影里钻出先前那位保安,冲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碎了一口狠狠骂道:“妈的,一对狗男女。” 今晚又是一个**洋溢的夜晚,是属于皇朝太子的良宵。 第三十三章 洪门的鸿门宴 class="width">钟岳峰按照和洪门的东哥约好的时间赶到浪漫情人酒吧,正好是十点钟。www.65txt.com<<>>“浪漫情人吧”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情人有约的地方,白天的确不是情人约会的最佳时间,连古人都知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因此这上午时间,酒吧的生意就没有晚上那么红火,冷冷清清的没几个顾客,而且多是些搞黄昏恋的老年人,他们晚上约会儿女盯得紧,只好趁上午卖菜的功夫也来浪漫情人吧潇洒走一回了。 钟岳峰被服务生领进了一间雅间,他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瘦高精悍的中年人已经坐在里面了,说他高是因为坐在那里就显得突兀挺拔,在南方拥有这样身材的人实在罕见,一双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钟岳峰马上断定这人应该就是东哥。 “这位是东哥吧,久闻大名了,我叫岳峰。”钟岳峰说着冲对方抱了抱拳,这是江湖上通行的见面礼,不等对方招呼就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与这类人打交道,钟岳峰还真没一点经验,他只不过昨晚临时看了几部古惑仔的碟片,有样学样罢了。他含糊地报了自己叫“岳峰“的名字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江湖险恶,还是谨慎一些好。 中年人的背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其中的一个恶狠狠地瞪着钟岳峰道:“小子,东哥面前有你坐的份儿吗?” 钟岳峰笑嘻嘻道:“哥们儿,我是你们老大约来谈判的,难道要站着说话吗?你自己大概忘了谁是老大了吧,东哥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人被气得满脸发青,有些畏惧地偷眼看了中年人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中年人淡淡笑道:“我就是孟震东,岳兄弟单枪匹马来赴约真是艺高人胆大,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你的嘴巴厉害还是你的功夫厉害呢?” 钟岳峰哈哈一笑道:“我想东哥这里摆的也不是什么鸿门宴,而且东哥你会相信我是一个人来的吗?就像是东哥你一样,在这隔壁又有多少的弟兄在喝咖啡呢?”钟岳峰听力过人早隔着木板墙听到隔壁许多吸溜溜喝东西的声音和别的声响,却没有人语声,所以就猜到那些人必是东哥埋伏下的人手。 孟震东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对方的厉害还在他的估计之上,他一时也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因此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强笑道:“哈哈,岳兄弟要喝什么?要不也来杯白兰地?” 钟岳峰怕他在饮料中动手脚,自然不肯喝什么白兰地,他淡淡一笑道:“东哥,伤了你的手下多有得罪,我希望东哥的手下今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 “这其实是一场误会,岳兄弟年少有为,我可是仰慕得很,不知道岳兄弟在哪里高就,有没有兴趣到我的东方梦幻夜总会来?我给你留一个副总的位置,你看怎么样?”孟震东老奸巨猾,抛出了一个硕大诱人的绣球,他既想摸清对方的底细又想拉拢对方为自己所用。 钟岳峰不为所动,信口开河道:“谢谢东哥美意,我一心一意练功习武,不敢求名求利,至于我的身份限于师门严令不敢张扬,希望东哥见谅。倒是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不说如鲠在喉,说了又怕惹东哥不快。” ***,不露一丝口风,这小子狡猾的像个老江湖。孟震东心里恨极,脸上依然皮笑肉不笑道:“岳兄弟请讲,有话噎在喉咙里多***难受。” “东哥收保护费对否兄弟不敢置喙,以小弟愚见收了商家保护费就是维护商家正当利益和正常的营业秩序,大概不能去做欺压商家的恶霸。堂堂的洪门成了奸商的帮凶狗腿,实在是有些可笑,当然,东哥手下人多良莠不齐的,有些事东哥可能不知道吧。” “你——”孟震东眼里泛起一丝杀机,这小子敢如此嚣张,一定是大有来历的,现在老子暂且先放过你,随后再找一个台湾或越南的的杀手做掉你。妈的,敢跟老子作对绝对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岳峰像是吃定了他,依然嬉皮笑脸道:“东哥你没生气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跟我那个最鲁莽的兄弟说我在这个城市里就和东哥有一点不愉快,如果我少了一根毫毛,他们就一定会让东哥付出代价的,我想东哥您家大业大肚量更大,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对不对?” 孟震东一听差一点儿气炸了肺,这可恶的小子讹上老子了,你***如果被车撞死了老子还要跟你赔命啊。他怒急反笑,盯着钟岳峰道:“嘿嘿,你在威胁我?” 他身后刚才吃瘪的那位手下早已经瞧钟岳峰不顺眼了,这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朝钟岳峰扑去。钟岳峰坐着没动,下面突然飞起一脚正踢中了那人的小腿骨,孟震东还没看清,那人已经抱着腿倒在地上惨叫起来。他不仅吸了一口凉气,功夫果然厉害,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道上有名的打手,只怕在他手下也走不了几招。孟震东在隔壁伏下的人手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窝蜂跑了过来。 “滚出去。”孟震东脸色铁青吼道。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岳兄弟,让你见笑了。”孟震东尴尬地笑道。 “东哥真是要摆鸿门宴吗?可惜这里没有乌江自刎的楚霸王,也没有得了天下的刘邦,哈哈。” 孟震东心中怒火更炙,终究觉得理亏,对方越张狂他越有所顾忌,只得先忍下了这口气:“岳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一切恩怨就此揭过,你看好吗?” 钟岳峰站起来道:“东哥爽快,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不,井水河水都是同源之水。” “好个井水河水都是同源之水!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钟岳峰没等东哥众人离开,先一步走出浪漫情人吧,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原想着鸿门宴必然凶险无比,说不定会当场拔刀相向,却没想到轻松解决了。他很为自己的精彩表演自得。一番唇枪舌剑就化解了危机,看来这唇舌比枪剑厉害得多。钟岳峰正在自我陶醉呢,一辆车开到了面前忽然停下了,车门打开,乐雅韵伸出头笑吟吟地招呼道:“钟大哥,快上车。” 钟岳峰钻进车里,发现是福伯在开车,他诧异地问道:“福伯,怎么是你们?” 福伯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道:“阿韵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小钟你真了不起,单刀赴会,真是少年英雄啊。” 看着钟岳峰一脸雾水,乐雅韵笑道:“昨天你跟人家订约会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我就想看看黑帮老大是怎么谈判的,你今天却一个人悄悄走了,我只好央求福伯带我来了,我们就在你左边的房间里,你慷慨激昂舌战黑道枭雄都被我们听到了,真够惊险的,那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都准备报警了。” 钟岳峰与他们相识才几天,甚至连普通的朋友也说不上,他们却是如此地关心自己,看来有钱人也不凡善良正义者。钟岳峰内心充满感激之情却不知该如何表达,那可爱又可笑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谈笑间就将洪门老大玩弄在股掌间那种倜傥威风劲儿,那场面真有些“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概。他扭捏了半天才腼腆地道:“我也是被逼上了梁山,反正光棍不怕穿鞋的,从刀头舔血生涯走过来的人或许更怕死。想不到他真让我虚张声势虎着了。” 福伯感慨道:“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社会是年轻人的社会,那个什么东哥可能真被你吓着了,当然如果你没有超强的身手只怕就糟了。小钟,你今后要小心,那家伙不是善碴儿,刚才像是有人跟踪,我已经把他甩掉了。” 在东方梦幻夜总会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孟震东如一匹受伤的恶狼,咆哮了一阵子,把办公桌上能摔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一帮手下全躲得远远的,省得殃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孟震东自十六岁辍学出来闯荡,十八岁就凭着一把砍刀独斗香港洪兴社大陆堂口八名好手一战成名,成为南方道上有名的拼命三郎,二十岁出头就成为南方洪门忠义堂老大,而后又统一南方洪门,结束了洪门自清末之后一盘散沙的局面,成为南方黑道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老大。虽然说叱诧百年的洪门风光不再,而且由一个抗清复明的侠义门派蜕变成了地地道道的黑帮,但是无论黑白两道还是在江湖上混的大鱼小虾都还给几分面子。想不到今天被一位毛头小子弄得灰头土脸的,或许正是他年轻时敢打敢拼悍不畏死才使他也顾忌同样年轻无畏的对手。 江湖地位名声和金钱家庭成了他的牵累和负担,他珍惜拥有的这所有一切,更为重要的是他珍惜自己的生命。难道我真老了吗?江湖岁月催人老啊,英雄未老心已老。江湖已不是以前的江湖了,孟震东也不是以前的孟震东了,他忽然之间感到万分的沮丧和伤感。 孟震东的一个手下悄悄地推开了门,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就知道老大是如何地暴怒,这种现象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自己这回肯定要触霉头,越想越惊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了。那人见实在无法躲避只得硬着头皮走近了道:“东哥,那小子上的那辆车开太快了,没有追上。” “看清楚那是辆什么车了吗?”孟震东阴鸷的眼睛冷冷地盯住他,仿佛是一双毒蛇的眼睛,看得他背脊发凉。 那人战战兢兢道:“看不出那辆车是什么车,但绝对是顶级的豪华车,可能是劳斯莱斯,能开上那辆车的人绝对非同一般。” “老子是问那辆车的牌号,什么劳斯莱斯,你***啰嗦那么多干吗?” “那辆车开得太快,忽地一下就钻进了车流里,根本没,没看清车号。”那人嗫嚅道。 “妈的,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连一辆车也查不到,我养你们这么一群废物干啥?滚!”孟震东稍稍平息的怒火又一次熊熊燃起,毒蛇眼睛忽然变成了野兽的眼睛,发出血红噬人的凶光。那人被吓得一溜烟跑了。 这次老子算是彻底栽了,就算是查到人又能怎样?能坐上那种顶级豪车的人自己可能真地惹不起。他叹了口气,或许自己该让出位置了,这个老大位置表面风光其实是坐在火yao桶上,应该让他们尽快把签证办一下,到国外去过几年安逸的日子,最起码要先把老婆和女儿送出去。想起夏威夷海湾那美丽的风光,蔚蓝的大海,细柔的沙滩,穿着泳装的异国美女,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无限的向往,江湖岁月已再无留恋之处。 第三十四章 兄弟再聚首 class="width">钟岳峰单刀赴洪门的鸿门宴,震慑了洪门老大孟震东,这是他艺高人胆大,也可能是他的运气好。www.65txt.com<<>>正义和真理或许暗合天道,好人总是能够逢凶化吉一生平安。 钟岳峰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几天之后就收到了南霸天保安总部的调令,调他到总部特勤队去。他感到挺意外,那个安保公司的特勤队就像是军队上的特战队一样,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自己在工作中虽然努力,但是一直很低调,就是最近干的这些事也不会那么快就引起南霸天保安总部的注意吧。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去酒店总部交接完了工作,又去跟乐氏家人道别。 乐福堂已经听女儿和福伯说过钟岳峰的事情,他对这个质朴沉稳却又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很是赞赏,虽然女儿的话里不无夸张的成分(其实无半点夸张),但跟了他几十年的福伯他还是信得过的,如此有胆有识的年轻人现今真是少见了。 钟岳峰又跟相熟的同事一一道别,大家起哄让他请客,他爽快地答应请他们去南霸天娱乐城去唱歌,顺便见见陈小虎,已经好多天没有和他见面了。下了班钟岳峰叫了几个相处得好的保安和香雪高小燕几个服务员一起到了娱乐城。 陈小虎正在跟手下几个小保安吹牛,一见钟岳峰来了简直喜出望外,跳起来嚷道:“钟小子,真稀罕呀,怎么想起来这儿玩,这可不正常啊。”说着贼眼嘻嘻地乜斜着钟岳峰带来的几个女孩子压低了声音道:“哪一个是你的马子?看起来都很正点。” 钟岳峰怕他再说出有伤大雅的话,急忙正色道:“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然后把他拉过去跟众人介绍:“这是陈小虎,我的哥们儿,他见来这么多的朋友心里特别高兴,非要争着请客不行,这样吧,大家别客气就痛痛快快地乐一把,不然他会不高兴的。”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小虎,你小子这么色,现在捉弄你一下,看你怎么应付。 陈小虎恨得牙根痒痒的,却依然一本正经地说:“小峰说把女朋友带来了,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小峰,介绍一下吧,哪位是你女朋友?”他看着钟岳峰苦瓜似的脸,差点儿笑破了肚皮,好小子,跟我玩阴的,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几个女孩都用怪怪地眼神看着钟岳峰。 香雪听了陈小虎的话有些意外地高兴,如果钟岳峰自认有女朋友的话,那么在这里面的就只能是自己,她想着就觉得脸蛋发烧,羞得低下头几乎不敢看人,心儿砰砰乱跳,像是突然闯进去一只兔子。 钟岳峰见众人的表情,知道已经陈小虎的戏言引起了误会,尤其是香雪这小丫头一直对自己有意,如果让她当真了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搞不好会伤害到她。想到这里他就老老实实道:“虎子你弄错了,我是说把我的一个妹妹带来给你认识呢,过来,香雪。”说着走过去把香雪拉到陈小虎面前,接着道:“虎子,这就是香雪,我这个妹妹漂亮吧,今后你也要像我一样把她当亲妹妹对待。” 香雪心里有些失望,但又为钟岳峰夸自己漂亮开心,更被钟岳峰的殷殷关爱所感动。她急忙乖巧地跟陈小虎打招呼:“陈哥,你好。” 陈小虎见钟岳峰轻易地就把被动局面扭转过来,也不禁暗自佩服,又见香雪这小姑娘确实惹人爱怜,就急忙应道:“香雪,今后有需要你虎哥帮忙的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我们少林双杰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陈小虎把他们带进了一间豪华的KTV包房,又让人送上饮料啤酒,安排好了让大家随便玩。他们哥俩待在一旁聊天,钟岳峰这才把工作调动的事跟陈小虎说了一遍。陈小虎一听乐了:“哈哈,咱哥俩还真是一串上的蚂蚱,不对,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我也要调到总部了,咱俩这算是殊途同归吧。”哥俩对视了一眼哈哈笑起来,两个人一高兴连干了好几瓶啤酒。 “公司怎么会突然调动我们的工作呢。”钟岳峰有些疑惑地问,能调到总部特勤队当然是天大的好事,首先工资就高了一大截,出任务时还有补贴,这可是公司所有保安梦寐以求的事。 “我听邱哥说,好像是董事长的儿子向公司提议的,但是我根本没见过这位太子爷,我想或许是我矮脚虎的名头太响了。”陈小虎得意洋洋道。 邱中军名义上是娱乐城保安部经理,实际上也属于公司的决策层,钟岳峰和他有过一面之识,他说的话当然可信。钟岳峰恍然大悟,那位公司的太子爷一定是魏昌武,他父亲魏贤也是南霸天保全公司的后台老板之一,只有他才有能力办得到。钟岳峰就把跟魏昌武见过面的事告诉了陈小虎。 陈小虎有些不解道:“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怎么好心帮我们呢?是不是怕咱们把他夺得冠军的糗事说出去,想用这种手段堵住咱们的嘴呀,老子可不吃他这一套。” “别把他想的这么坏,他可能是念同窗旧情真心想帮咱们,当然也可能真心想为公司推荐人才,毕竟咱们也不是庸手。”钟岳峰不愿吧魏昌武想的那么坏。他忽然想起还留有魏昌武的电话,就道:“跟他打个电话道个谢,怎么说也帮了咱们。” 陈小虎不情愿地同意了,他拿出电话让钟岳峰打了过去。“魏少,我是钟岳峰,我和虎子工作的事多谢了,虎子说要请你吃个饭呢,有空吗?哦,好吧,再见。”钟岳峰收了电话道:“他说朱常乐也调去了,回头请咱们一块儿聚聚,现在正忙着呢。” 电话另一端的魏昌武挂了电话,又看看面前乐雅韵这个小美女心里可真是爽透了,他想泡这个乐雅韵,可是有钟岳峰在场的时候他们两个总是有说有笑的,虽然他不认为钟岳峰这个山里来的穷小子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可是心里总是不舒服,就想方设法调开了钟岳峰,顺便把陈小虎和朱常乐也一起上调总部,凭他们的身手绝对能为公司带来好处,而且还能让他们对自己心存感激,真可谓是一举数得。钟岳峰在那里对他心存感激,只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被调动工作是因为乐家大小姐。 几个女孩子的歌唱得都不错,尤其是高小燕的女高音一曲高歌举座皆惊,香雪扭捏了半天才唱了首家乡的民谣小调,倒也优美动听,大家都鼓起掌来。轮到陈小虎了,他在这里工作久了,耳濡目染自然也会唱,一首流行歌居然也唱得有板有眼的。只有钟岳峰不会唱歌,红着脸推辞了半天,大家不依,只得拿起话筒唱了一段《花木兰》,模仿了豫剧名家常香玉的唱腔,虽然唱的老走调儿,还改了不少戏词,最后竟然也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后来,陈小虎的女友娟子也过来凑趣,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多女孩在一起简直就像戏园子一样热闹,你一首我一首轮流飙歌,就连胆小害羞的香雪也放开了歌喉,唱了好几首民歌,更甭说大嗓门高小燕高分贝的轰炸简直震耳欲聋。 钟岳峰陈小虎几个人一看唱歌没市场了,只好躲到一边去拼酒,陈小虎早已经练得酒量极大,连钟岳峰也不差,那几个人都不是对手,不大一会儿都喝醉了。钟岳峰怕他们误了明天上班,赶紧叫了出租车把几个人都送了回去。 第二天,钟岳峰要到总部去报到,除了书本和电脑也有没什么家当,就谢绝了同事的帮忙,找了一辆出租车就拉完了全部家当。 来到南霸天总部,先到人事部办好了手续,又去见特勤队的负责人林忠,钟岳峰曾和他见过一面,但这位大名鼎鼎的林教头似乎把他忘了,林忠只知道来人是魏昌武的同门,倒也不敢看轻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寒暄了几句道:“这里的工作与你在酒店里的工作不同,回头有任务的时候你跟着好好锻炼一下。” 公司也给钟岳峰配了一个手机,他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妹妹弟弟也都在,跟叔叔和婶婶通过了话又跟妹妹和弟弟聊了一会,他鼓励他们好好学习。挂了电话一看通话时间竟然有半个多小时。 陈小虎和朱常乐先后来到总部,来自嵩山的哥三个终于又聚在了一起,这让他们都很高兴。三个人到公寓安排好了住处,钟岳峰这才和程石头打了个电话。程石头一接到电话特别高兴,不一会儿就从健身房赶过来了。钟岳峰又分别为他们介绍认识了,都是河南老乡,河南人本就仗义豪爽喜欢交朋友,又因为钟岳峰的关系,几个人不一会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几个人闲谈时钟岳峰才知道疤脸强现在不知道被调到哪里去了,他心知肚明,一定是因为南疆富达海运公司的蔡大富的作用,回忆起除夕夜的情景暗自得意。 最后程石头非要请几个人吃饭,钟岳峰见盛情难却,忙了这半天也确实饿了,只得答应了,就提议到附近那家安徽人开的河南烩面馆去吃家乡的烩面,陈小虎和朱常乐二人也都好久没吃到家乡风味的饭菜了,也就欣然同意了。 本章算是过度吧,工作调动之后接下来自然精彩纷呈,当然是指钟岳峰和他哥们惊险刺激丰富多彩的江湖生活。当然越写越顺溜,自然会比以前好看。杜家二爷请朋友们继续关注支持本书,您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乐氏生财有道 class="width">乐氏集团的老总乐福堂携家人借旅游之名来南方投资考察已有一段时间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一天,乐福堂把家人召集在一起征求家人对乐氏的投资意问题。魏昌武已约好了乐雅韵出去玩呢,这时乐雅韵见老爸要召开家庭会议,知道是要谈生意上的事,自己不懂也不感兴趣,就摇着乐福堂撒娇:“爸爸,我弃权可以嘛,不不,我的考察还没有结果,继续考察可以吗?” 乐福堂溺爱地捏了捏女儿的娇俏的鼻子,有些无奈地道:“我们乐家的小公主只怕是要行假公济私之事,借考察之名行旅游之事吧,好吧,但你最后一定要给我拿出一个好的建议来。” 乐雅韵高兴地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下,冲在一旁生闷气的大哥做了个鬼脸,乐颠颠地跑了。 乐家的临时家庭会议除了乐雅韵缺席之外,还有乐太太蔡云霞和乐悠扬;福伯也照例列席,因为一直以来乐家都把他当作了自家人,他自己也把自己当作了乐家的一份子。乐福堂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就示意儿子乐悠扬先发言,他作为乐家的长子,乐氏未来的接班人理所当然第一个发言。 乐悠扬这些天让魏昌武陪着除了玩乐之外也下了不少功夫考察市场和企业,这位国内名牌大学毕业,又在英国剑桥大学深造过工商管理的青年才俊早有准备,拿出资料侃侃而谈,从乐氏的战略,国际国内的经济形势,一直讲到乐氏到南方投资的战略,最后断定乐氏南方的事业一定能够做好做大做强。乐悠扬侃侃而谈,准备的资料充分有理有据还有具体数字,他说完了自得地看着父亲,像这样的发言在公司董事会上总会博得阵阵掌声,在这里没有掌声总该有句口头表扬吧。 蔡云霞不太懂生意上的事,这时也觉得乐悠扬讲得很精彩,真不愧是出国留过学的。乐悠扬是乐福堂前妻留下的唯一儿子,她一直觉得这位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比自己亲生的二儿子乐曲扬更有出息。乐曲扬混了个二流大学毕业之后,不肯到外国去留学,也不肯到自家的公司来上班,一个人在外面瞎折腾,一会儿办公司做生意,一会儿又开辆破车满天下旅游采风,虽然不伸手朝家里要钱,但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干啥,在她眼里就是不务正业。倒是乐悠扬对自己这个继母孝顺体贴,还肯到乐氏公司工作,能力也不错,将来乐氏多半要靠他了。她知道乐福堂对这个儿子期望很高,平时自然就严厉些,这时却发现老公的脸色不豫,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善解人意地捧了一杯茶递给他,借此平息他的怒气。 乐福堂知道自己妻子的用心,接过茶呷了一口脸色有些舒缓,咳了一声道;“你讲的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在公司正式会议上讲过的,北京要举办奥运会,经济重心必然北移,但公司趁势要在南方发展,所以乐氏集团董事会才通过了2008年奥运前的战略计划。我今天不是想听我们的南方投资决定如何正确,就是想知道有那些公司在哪些领域可以合作。” 乐悠扬红着脸道:“我认为这里最有资格和乐氏合作的当属南方南安集团公司,该公司不但财雄势大,涉及的领域也广,比如房地产,酒店,安保业,IP业,下一步还要进军航运。公司的董事长魏贤是南方最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之一,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跟他合作可以利用该公司现有的资源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与政府部门的关系等等,更重要的是魏总对咱们投资计划很感兴趣。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龙和蛇联手合作,那么天地之间还不是任我驰骋了吗?”此话说完脸上显出一副踌躇满志的豪情。 乐福堂不置可否,扭头看着福伯,这位跟随他几十年的老兄弟忠心耿耿,出身沧州武林世家,不但是他的司机和贴身保镖,更多的时候担当了助手的职责。此次来南方考察,乐福堂明面上不断接触商界和政府等高层人士,福伯却四处跑着搞基层考察。 这时,福伯见乐福堂目视自己,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他看了乐家大少一眼道:“我的意见正好与悠扬相反,通过这些天的调查,我发现南安公司,嘿嘿,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不清不白的,比如,前些时南安地产因为拆迁甚至动用了暴力,据传闻董事长魏贤早年涉嫌走私,此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他与黑帮有着瓜葛却不是谬传,该公司旗下的南霸天安保公司就收留了不少曾经的黑帮分子,比如,副总陈阿虎就是当年南方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南安公司纵然没有明显的违法经营,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正大堂皇,所以就只能说它不清不白了。” “南安公司的魏总是著名的慈善人士,多次为赈灾捐款,获得过该省的‘优秀民营企业家’称号,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不足以信。”乐悠扬争辩道。 乐福堂听完了并没有立即表态,脸色平静也看不出是什么态度。一时间倒没人说话了。 蔡云霞对公司经营上一向不干涉,此时见大家意见不一致,她觉得福伯和悠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也不知该支持谁好,见冷了场就插言道:“我们在这儿只是私下里商讨,并不是在公司的董事会上要作出正式决定,大家有话就畅所欲言嘛。”说完自己扑哧一下乐了。她这么一搅和,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悠扬,你想过没有,如果与南安合作,最终会是哪一方控股?”乐福堂问道。 乐悠扬不加考虑地说:“当然由我们乐氏控股,对方的份额绝对不能超过百分之四十九。” “以魏贤的强势作风只怕不会屈居人下呀。” 乐悠扬呆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认为南安公司充其量是省内比较有名的企业,与乐氏这样跨国的企业根本没法比,如果双方合作理所当然由乐氏绝对控股,所以他听了爸爸的质问就有些不以为然。 “今天在这儿讨论这个问题,并不是马上作出决定,我只是让你对此事全面考虑不要带有片面的主观臆断,把思路放宽一点,回去了就由你向董事会汇报考察情况吧。最重要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乐氏生财有道,这个‘道’不但是指路道,更有一层意思是指潜在的道德规范,做生意如做人一定要守规矩。” 乐悠扬这才知道老爸的良苦用心,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魏昌武开了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F430型的跑车。乐雅韵坐上了魏昌武的车,才知道黄冰梅被酒店临时调走了,她本来以为还有黄冰梅跟着一块去的。她和黄冰梅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魏昌武搞的鬼。魏昌武在给自己创造一近芳泽的机会,当让不肯让黄冰梅像个尾巴似的跟在身边。 一路上,魏昌武时而吹嘘自己功夫如何厉害如何地行侠仗义,时而又说自己已经拿到大学本科文凭了,他没说自己的父亲给那个三流大学不少钱已经被聘为校董了。他恨不得直接说自己就是个文武双xiu的青年才俊,总之他使尽浑身解数舌灿莲花讨好乐雅韵,力图把坐在身边的小美人哄得仰慕甚至爱慕自己,这在他的泡妞史上也算是最精彩最卖力的的一次表演。乐雅韵当然知道他是在刻意地讨好追求自己,不过身为豪门小姐又活泼漂亮,她早已对众星捧月的追捧甜言蜜语的讨好习以为常了,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对魏昌武的卖力表演也不以为意。 魏昌武见状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尽力地哄乐雅韵高兴,他提议去越秀山看羊城八景之一的镇海楼,乐雅韵当然赞同。法拉利在路上风驰电掣地地飞驰,不一会儿就到了景区。魏昌武在停车场停好车,二人拾阶登上楼顶,放眼望去,远近景色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镇海楼又叫望海楼,建造于明洪武十三年,楼高五层,坐落在风景秀丽的越秀山顶,是这里现存最完好、最具气势,也最富有民族特色的古建筑,朱墙绿瓦,飞檐重叠,雄伟壮观,被誉为“岭南第一楼”。历来是登临览胜之地,每逢春秋佳日,游人络绎不绝,成为吸引中外游客的著名景点,数百年间文人墨客为它留下不少赞颂篇章。 这时,一个打莲花落的叫花子忽然拦在前面,呱嗒呱嗒地打着竹板唱起来:“公子小姐本是富贵人,好似金童玉女下凡尘”现在这些新一代的丐帮弟子并不是真的为生活所迫,只不过是为了挣钱罢了,这些人经常在热闹的公共场所向人讨要钱物。俗话说,要饭三年,给个县长也不干。可见这乞讨真是无本暴利的生意。 眼前佳人美景,魏昌武正觉得愉快,忽然钻出一个这么衣衫褴褛腌臜不堪的家伙实在大煞风景,他就不耐烦地挥手赶那唱莲花落的走开。 这唱莲花落的在丐帮中都是一些伶牙俐齿的泼皮角色,如果乞讨不到就会编了快板书拐弯抹角地骂人,实实在在地算是恶丐。只听他叽哩咕啦地唱道:“这位先生真体面,腰缠万贯却不肯施舍一文钱,自古福祸因人招,你马上大难在眼前。” 莲花乞丐的顺口溜唱得抑扬顿挫煞是好听,乐雅韵虽不知所云却觉得婉转悦耳,却没想到听人家唱曲是要付费。如果是别的人不想施舍付之一笑躲开了恶丐也就完了,魏昌武一听之下却勃然大怒,正想在乐雅韵面前表现威风,就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把那乞丐踢倒在地。那乞丐躺在地上大呼小叫地叫起来。 乐雅韵不解魏昌武何以突然发飙动粗,就不乐意地问道:“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魏昌武一见乐雅韵责怪就尴尬地解释道:“这恶丐真是可恶,编了词骂人呢。”他掏出一叠钱扔在那人身上恶狠狠道:“妈的,闭上你的嘴,快滚。” 乞丐见钱眼开,急忙把钱抓在手里,一骨碌爬起来就跑。 乐雅韵生性善良单纯,见此情景总觉得魏昌武如此终有持强凌弱之嫌,她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魏昌武却毫无觉察,犹自洋洋自得。经这乞丐一搅和,乐雅韵觉得索然无趣游兴大减,就提议回去,魏昌武见状自觉芳心难测,真像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他也大为泄气,无奈只得把乐雅韵送回了酒店。 自此,乐雅韵对魏昌武仅有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假若不是因为突发的“乞丐事件”,以魏昌武久经情场历练出来的泡妞神功和工于心计的厚脸皮功说不定真能骗得单纯的乐雅韵心,如此可见也算是天意。 第三十六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class="width">钟岳峰数月前跟程石头一起到那个河南烩面馆吃过一回饭,知道路程并不太远,也就只隔了一条街,几个人也没坐车就一路走着去了。www.65txt.com<<>>哥四个刚一进那小饭店,胖老板娘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程石头一边笑着和老板娘闲唠嗑一边报好了饭菜。 这时,那个兼厨师的瘦老板也过来打招呼,他忽然指着程石头和钟岳峰叫道:“这两位老弟,是不是曾经在小店吃过饭?” 程石头笑道:“老板真是好记性,每天人来客往的都能记住吗?” 瘦老板忽然对胖老板娘道:“快叫樱子,看看是不是贵客到了。” “樱子,樱子,快出来。”胖老板娘兴奋地扯开嗓子喊起来。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从里间跑了出来,正是老板娘的外甥女苏红樱。她有些吃惊地问道:“姨妈,什么事值得大呼小叫的。” 胖老板娘指了指哥几个道:“你看看这几个河南老乡有没有旧相识的。” 苏红樱扭脸望过去,她忽然将目光紧紧盯住了钟岳峰,天哪,真是他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男子正是在火车上救自己的那人,她早已经把那人的形象铭刻在心里了,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然已经时隔差不多一年了,他已经有所改变,身上多了几分的沉稳和儒雅,脱去了几分的稚气。但是苏红樱还是一眼把他认出来了。她激动得满脸通红,搓着两只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钟岳峰看着这个目不转睛盯住自己的女子,觉得似乎有些面善,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因为救她时钟岳峰根本没有仔细地看清她的长相,隔了这么久,印象当然有些模糊了。程石头三人也都觉得这女孩怎么用这副色迷迷**裸的眼神看钟岳峰呢,这女孩怎么啦?难道她有花痴病吗?这当然只是陈小虎一个人的污浊想法。 一旁的瘦老板也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看人家的样子似乎是不认识自己的自己的外甥女呀,他就走上前试探地问:“这位兄弟,我看你像是练过功夫吧。” 钟岳峰点了点头:“练过几天庄稼把式,老板好眼力呀,那你一定是高手了。 ”这其貌不扬的瘦老板该不会真是个高手吧,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江湖上历来是藏龙卧虎,钟岳峰想着就突然对瘦老板肃然起敬。 老板摇了摇头苦笑道:“舞刀弄棒我倒也会,不过我舞的是菜刀,弄的是擀面杖,你看就我这身板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胖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嘀咕道:“我要会功夫也不会老让那个老娘们欺负了。” 几人都听到了他的后一句话都乐了,陈小虎打趣道:“老板,回头我教你一套‘少林伏虎拳’,所谓‘伏虎拳’就是专降母老虎的,学会了保证你上山能打猛虎,在家让老虎打你。” 几个人顿时都笑作了一团。胖老板娘瞪了瘦老板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瘦老板的外甥女苏红樱这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常态,见钟岳峰不认识自己心里就有些酸酸地,亏了我日思夜想地念叨你,竟然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这时见他们几人歪歪唧唧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就忍不着打断了他们的话:“请问这位先生,去年你在火车上抓过抢劫犯吗?” 钟岳峰看着她愣了一下,忽然间恍然大悟,我说看着这姑娘怎么有些面熟呢,原来就是在火车上被自己所救的那个姑娘呀,敢情人家早认出自己了,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来是你呀,真是太巧了。” 苏红樱见他认出了自己,芳心窃喜却依然板着俏脸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么久了才想起来。” 瘦老板见两个人终于认出了,高兴地接口道:“樱子,你跑遍了大街小巷也寻不到人,想不到他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就叫无巧不成书,为感谢这位兄弟对樱子的相救之情,今天这顿饭算我请客。”说完又觉得不妥,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老婆一眼。 胖老板娘瞪了男人一眼道:“还不快去,多弄几个菜来,今天如果几位兄弟吃得不满意看我不把你卵子打出来。”瘦老板没敢再多话,灰溜溜走了。 分别了一年多之后,却意外地重逢了,苏红樱知道现在也不是跟钟岳峰倾诉衷肠的时候,她手脚麻利地给哥几个沏上了茶,也急忙过去帮着姨夫做菜。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果然丰盛无比,几人吃得都很尽兴,光是啤酒就喝了几十瓶。把个瘦老板心疼得像是喝了他的血似的。这帮河南汉子可真是海量,他有些后悔先前说出的话,早知道就应该说菜免费酒水另计了。他看见苏红樱在一旁忙不停地往外搬酒,又不停地斟酒,眉梢眼角笑意盈盈,他心里不由就来气了,真是女生向外,这丫头怎么一见朝思暮想的人就神魂颠倒了。他气呼呼地在一旁不停地挤眉弄眼并且装咳嗽。 苏红樱早把姨夫坐宁不安的样子瞧在了眼里,她其实心知肚明,知道吝啬的姨夫夸口请客,其实他被这顿饭弄得心疼不已,她却装作没看见,暗地里差一点笑破了肚皮。她殷勤地给每个杯子里都斟满了酒,故意大声说道:“今天你们一定要喝痛快,不然我姨夫会不高兴的,他这人特别好客。”瘦老板脑袋一懵,两眼一黑差点儿晕倒。唉哟,今天真要亏血本了。 “苏,苏小妹,你放心,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屋里的酒统统给我搬出来。”陈小虎喝多了舌头有些大,说话也不利索了:“我要抗议,你,你真偏心怎么给他倒半杯酒,我们的都是满满的,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喜欢这小子。”他指着钟岳峰说。 钟岳峰早看出苏红樱在倒酒时对自己留情,听了陈小虎胡言乱语怕惹她不高兴。他扭脸偷偷去看苏红樱,却发现她也正偷觑自己,二人的目光一碰撞,苏红樱的脸儿早已羞红得娇艳欲滴,似嗔似笑的神情令人怦然心动。任他再不解风情也看出苏红樱对自己的感情。 酒足饭饱程石头没忘记塞给瘦老板几百块钱结账。瘦老板乐得差一点下巴脱臼,这下不但没亏本还要挣不少钱。不顾外甥女和老婆不满的目光,美滋滋把钱攥到手里。几个人走出饭店时,都有些熏熏的醉意,苏红樱追到外面看着钟岳峰欲言又止。 陈小虎笑嘻嘻打趣道:“樱子,是不是跟我兄弟想说悄悄话。”见他还要胡言乱语,程石头和朱常乐一人抓住一只胳膊把他强行拉到了一边。 钟岳峰第一次独自面对喜欢自己的女孩,而且只有一面之言的漂亮女孩,一时紧张地不知该怎样开口,只觉得心儿通通地跳得厉害,羞得满脸通红。走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就那么尴尬地站在那里。看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抿嘴笑起来。 “奇怪了,小峰喝了半天酒还是面不改色,这才一见漂亮姑娘脸就变红了,难道说这姑娘比酒都厉害吗?”陈小虎在一旁看着乐不可支。苏红樱,这一笑让钟岳峰轻松了不少。钟岳峰和苏红樱都听到了陈小虎的戏谑之言,钟岳峰倒还罢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苏红樱霎时间也羞红了脸。 “小峰,你今后一定要常来呀。”苏红樱先开了口,她终究是比钟岳峰大上那么一两岁,相比较就成熟一点。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苏姐放心,有空了我们就来这里来吃饭,毕竟是家乡风味的饭菜。” 苏红樱冷着脸道:“你叫我什么?我讨厌你叫我姐。” 钟岳峰有些纳闷,明明你比我大,不叫你姐叫你什么?叫你的名字吗?女孩的心真像六月的天一样让人难以琢磨。程石头三人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得前仰后合的,陈小虎扯着嗓子嚷道:“小峰,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要叫妹妹,要不干脆就叫亲爱的。” 苏红樱羞得简直无地自容,红着脸嗔了钟岳峰一眼。钟岳峰为难地瞧了瞧苏红樱,这妹妹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他忽然灵机一动大声道:“樱子,就叫你樱子吧。” 苏红樱芳心暗喜,娇嗔道:“叫那么大声干吗,人家又不耳聋,明天你一个人来好吗?要不我去找你也行。” 钟岳峰大窘,连忙摇头:“我刚调到这边来,最近会比较忙的,你,你别去,我们有空了一定来吃饭。”说着不等她再说话扭头跑了。 苏红樱气得直跺脚,这个呆子,面对持刀弄枪的强徒镇定自若洒脱自如,现在面对一个女孩怎么吓成了这样,难道我就那么吓人吗?望着钟岳峰远去的背影,心里气恼并快乐着。 一路上钟岳峰就成了被众人嘲笑的对象,他一张口难敌数张嘴,索性就来个装聋卖哑。被一个漂亮的女孩喜欢的滋味真奇妙,开心之余还有些许彷徨,就是不知道她是单纯地喜欢自己还是出于感恩呢?自己该不该接受苏红樱火热滚烫的感情钟岳峰也完全拿不定主意,他感到困惑,如果爱情是甜蜜的,那也是折磨人的甜蜜。 第三十七章 恋爱的滋味 class="width">钟岳峰因为与苏红樱的重逢而陷入了被爱的烦恼中,美丽的苏红樱有时候也让他觉得无法拒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还年轻,如果这么早就把精力用到爱情上是不明智的。www.65txt.com<<>>陈小虎程石头几个人都劝他抓住眼前的幸福,这么漂亮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让他千万别错过了。这些家伙都是只看姑娘是否漂亮姑娘,有时候简直就是只用下肢说话的动物。 钟岳峰很想找个知心知情的人谈谈,后来忽然想起了沈茵。自从那次遭枪击之后,一直就没与她联系,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喂,沈姐,你好!对,是我,你听出我的声音啦?我想跟你见个面请教个问题,不去家了,就去那个小咖啡馆吧,就是你第一次请我喝咖啡的地方,好吧,一会见。” 钟岳峰赶到那里,沈茵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他就埋怨道:“小峰,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我老爱惹事,早几天又惹上了一帮黑社会的,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就怕给你们带去危险。”钟岳峰没敢跟她说什么洪门,知道得多了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峰,你要照顾好自己。”沈茵担心地说。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沈姐,今天我想跟你说,嘿嘿,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她——”钟岳峰吞吞吐吐地说不下去了。 沈茵看着他难为情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她笑着说道:“是不是喜欢上了人家,那好啊改天让姐看看她配不配上你。” “那女孩就是在火车上救下的那个,前些天又忽然重逢了,看起来她挺喜欢我,我就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受,我怕感情成为一种羁绊。约你来就是想向你你请教一下,旁观者清嘛。” 沈茵见他仍然这么信任自己,就十分感动,她沉吟片刻道:“你拿不定主意正说明你对人家姑娘也有好感吧,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情,美好纯真的感情也可成为工作和生活的动力。初恋是人生的必修课,无论将来甜蜜苦涩都是人生道路上最美好的一道风景。”忽然她自嘲地笑道:“你看好像我是爱情专家似的,其实我这也是纸上谈兵。~~~~” “哈,姐,你这么漂亮还没人追吗?你也快些给我找个姐夫,好好验证一下你的爱情理论。”钟岳峰心结一下子解开了,心里一轻松就开起沈茵的玩笑来。 “死小子,连我也敢取笑,追我的人都排成队了,可我一个都没看上,现在的男人都不像男人了。” 钟岳峰对她说的有些奇怪:“男人不像男人,哪像什么?” 沈茵轻蔑地说:“要么像暴徒,要么像太监。”沈茵说完忽然又扑哧一下笑起来:“我所说的男人可不包括你,你算是未成年人。” 钟岳峰无语,在女人心里男人怎么都成这个样子了,真为天下的男人悲哀啊。 钟岳峰和沈茵见过了面之后,终于打定了主意,决定对倏然来临的爱情遭遇战不再临阵退缩。第二天,他抽空一个人就去见苏红樱。苏红樱对他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简直喜出望外,看着饭店里人多噪杂,两个人也说不成体己话,就拉着钟岳峰想去外面找个清静的所在。 瘦老板一见就有些不乐意了:“樱子,这会儿生意这么忙,怎么撂手就走了。” 胖老板娘见瘦老板干涉自己外甥女谈情说爱,顿时发了雌威:“干你的活儿,樱子的事你别管,年轻人谈恋爱就是最重要最正经的事。哼,自己忘了当年一天往我家跑几趟了。”瘦老板见老婆抖出了自己当年的一些糗事,马上就闭口不言了。 钟岳峰一听心里就乐了,你看看人家胖老板娘的思想多开通呀。苏红樱拉着他一溜烟跑了。二人漫步在公园的林荫路上,苏红樱想伸手挽着钟岳峰的胳膊,钟岳峰触电似的闪到了一边。苏红樱撅着嘴不乐意了:“我是老虎能把你吃了。” 钟岳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是老虎,你姨夫说你姨妈才是老虎呢,我就是一挨近你心跳得厉害。” 苏红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俏脸绯红娇艳欲滴,赛过二月山野盛开的桃花,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钟岳峰被她看得浑身发烫,他终于大着胆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每天干活,苏红樱的手依然温润柔软,一时间让从没有亲近过异性的钟岳峰心荡神移情难自禁。 公园里的游客并不多,这一片僻静的小树林就成了情人们的天堂,树林里不时有一对对情侣依偎拥抱喁喁低语,甚至有的旁若无人地热烈亲吻,让人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二人赶紧走出树林,到了一个人工湖边的绿荫草地上,湖水有些污浊,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湖面上浮着花花绿绿的垃圾,真是大煞风景,这里成了人迹罕至的死角。 钟岳峰到了这里倒有些放松了,虽然还说不出情意绵绵的话,但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二人聊了一阵子后,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樱子,以后恐怕我不能时常陪你花前月下了。” 苏红樱侧目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除了工作忙,还有另一个原因,你知道我曾经得罪了不少坏人,有些还是黑社会的穷凶极恶之辈,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惹上了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咱俩的关系我怕他们会伤害你,所以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好还是少逛街。”钟岳峰无可奈何道。 苏红樱幽幽道:“我不会在意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今后小心些,别尽干以身犯险的事。” 钟岳峰不由握紧了她的手,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此时也无需过多的语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此,钟岳峰就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他的初恋。爱情或许就像是突然绽放的花朵,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放,但绝对是芳香四溢,能够让人感觉到了不可言喻的幸福和快乐。纵然钟岳峰不是一个浮躁的人,但是一旦敞开心扉接受了另一个人,感情就像火山喷发一样炙烈。他就像许许多多第一次恋爱的少男少女们一样在没人的时候也会傻傻地笑,甚至会失眠,半夜想起苏红樱还会冒出一个念头来,她这时候在干什么呢,看来恋爱中的人真是变傻了,半夜三更一个姑娘除了睡觉能干什么呢?当然也可能正在想着心上人而失眠。钟岳峰为此没少被陈小虎笑话,后来被他敲竹杠请哥几个吃了顿饭这才算完事。 苏红樱其实也正被爱情的甜蜜浸润得昏头昏脑的,她渴望着两个人能每时每刻都厮守在一起,但那只能是奢望,她就盼望着钟岳峰每天的电话。在干活的时候也常常走神,幸亏她有胖姨妈的鼎力支持。有一次她给客人炒菜的时候竟然把醋当作了酱油,害得瘦老板不停地给人家道歉,最后免了单才算完事。瘦老板迫于母老虎似的老婆的淫威,只能在背后不停地抱怨,还遭到了胖老板娘的耻笑,说他当年更没出息,那次相亲就把盐当作了白糖放进了茶杯里。 钟岳峰到公司十多天也没有接到任务,每天除了接受公司安排的一些训练和其他的一些学习之外,就基本没什么事了。钟岳峰除了要学习还没考试的几门课程外就是被程石头拉去练散打,忙里偷闲还要要用手机给苏红樱发qing意绵绵的短信,有时候就怠慢了程石头,弄得他大叹重色轻友,朱常乐纠正说是钟岳峰是重色轻武,程石头就像忽然发现了新大陆,又缠着朱常乐去练散打,因为陈小虎老是不见人影。按年龄在四人中朱常乐只比程石头小,但功夫属他最差,根本非程石头数合之敌,对程石头而言好歹有一个对手比没对手强,对朱常乐来说确又苦不堪言,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陈小虎一见程石头拿拳击手套就会扭头逃跑。 这一天,钟岳峰终于在调到特勤队之后首次接到了任务,和程石头一起为云南的一个客商押车。因为,从广东到云南有些地方的高速公路还没有开通,一路上山高林深,路上就不太平,在山区那些车匪路霸有时候简直明目张胆地拦车抢货,客商轻则损失货物,重则丢失性命;所以,长途贩运的客商往往重金聘请保镖押运。 南霸天公司接了这单生意之后原本想派另一个有经验的曾当过省级散打队教练的人去,是程石头极力推荐了钟岳峰,程石头的格斗功夫在公司里绝对可以排进前五,而且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务,他所认可的人也许不会太差,负责调配人手的林忠就勉强同意了。至于钟岳峰那个新人自由搏击赛亚军的头衔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全公司拿过各种比赛名次的数不胜数,随便一个开车的司机有可能就是空手道六段。 第三十八章 千里押运之被盗 class="width">钟岳峰在来到南霸天安保公司特勤队半个月之后终于接到了出勤任务,由于任务来得突然,按照公司的规定接到任务之后就要马上行动,不能再随便跟外人接触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所以来不及跑去跟苏红樱告别,只给她打了个电话,就和程石头匆匆去见货主。 那个湖云南的客商姓刘,要把从国外进口的一批货物运到昆明去。刘老板见到二人十分客气,连忙掏出了两盒万宝路塞给二人,钟岳峰不抽烟随手递给了程石头。原本货主可以坐火车或飞机另路走,刘老板因为担心货物一路上的安全,也挤上了货车的驾驶室,两个司机加上钟石二人一共五个人把个双排座的驾驶室挤得满满的。 汽车很快驶出了市区,一路上飞速地行驶着。钟岳峰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感觉新鲜好奇,觉得像是乘坐一趟免费的车旅行,不停地伸着脑袋向窗外张望,看车窗外那些远处连绵的山和路边挺拔的树飞速地向后退去。 除了开车的司机老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钟岳峰唠嗑外,其他人一上车就都靠在座椅上眯了眼假寐,后来一直没睁眼也不知道是否真睡着了。车驶出了几百公里后就停到路边的一个加油站加油,这时候程石头才睁开了眼,招呼钟岳峰下车去厕所方便了一下。然后告诉他要在车上两天呢,老是瞪着眼珠子看那还不眼疼,趁这段路平静好好养精蓄锐,等过了这地界才好打起精神应付那些劫车的,钟岳峰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上车就闭眼睡觉。 汽车又起程了,这次换上了司机小张驾驶,钟岳峰也闭上了眼睛,开始还没有一点睡意,后来终于被车晃进了梦乡。 巍巍的青山下,一个少年挑着豆腐担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一只精壮的黑狗忽前忽后地奔跑着,忽而又去追逐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远处隐隐传来悠扬的钟声,这是少林寺的钟声吗?怎么觉得这么遥远呢?他正在纳闷,一个女子咯咯笑着从他身边跑过去,像是苏红樱,他就大声地叫她,她却毫不理睬一直朝前跑,他就挑着担子拼命在后面追,她却越跑越远,他正急得不行时有人抓住他摇。。。。。。钟岳峰睁开眼睛就看见程石头正在叫他,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 “快要进入山区了,车要加油我们也顺便下来吃些东西,刘老板着急得很,今晚上要赶夜路了。”程石头说着跳下了车。 钟岳峰这时才发现别人都已经下车了,午饭只在车上凑合着吃了些面包,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感觉肚子空空的真有些饿了。他跳下车才发现这里是个不大的集镇,饭店就在集市外面,临着一个加油站,是公路边上那种常见的食宿一体的饭店,临路的几间门面就是饭厅,楼上和后院可以留宿。这时,饭店里的那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女服务员已经跑上来把刘老板和两个司机拉进了屋里。 程石头笑着问道:“小峰,你看人家姑娘们对他们那么热情,为啥理都不理咱俩?” 钟岳峰自嘲地笑道“咱脸上写着字呢,任谁一看就知道咱俩不就是押车的吗?你一个穷押车的人家跟你套啥近乎?能从你口袋里掏走钱吗?”二人都哈哈笑起来。 刘老板点了几个菜,饭菜虽然做得清淡无味的,简直就是十分难吃,但是几个人都饿了,也顾不上挑剔,风卷云散不大工夫就吃了个碗净盘光。刘老板叫过服务员结账,他接过账单一看吓了一跳:“八百八十八元?你有没有搞错呀,就这几个菜要那么贵,把你们老板叫来。”刘老板气呼呼地吵起来。 “我就是老板,你怎么说我饭店的菜贵呢,你知道这些菜都是什么材料做的?鱼是大鲵,大鲵知道吧,就是山沟里的娃娃鱼,国家级的珍稀动物,鸡是改良过的野鸡,那猪肉是山上的野猪肉,一顿饭你尝了这么多的山珍,怎么着还嫌贵呀,我再给你打个折,算你八百元整。”一个胖大健壮的男子掏着耳朵眼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浑身的赘肉直哆嗦。 刘老板一见饭店老板这副尊容就知道不是善茬,出门在外都怕惹事,只得装成孙子陪着笑脸道:“老板,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掏二百元咱们交个朋友咋样?山不转路转,下回又赶到这里吃饭了。” 饭店老板瞪着一双豹子眼恶狠狠道:“八百元,一分都不能少。” 钟岳峰在一旁瞧得有些生气了,刚要站出来说话,程石头已经开口了:“都是走南闯北的,什么阵势没见过?捕食娃娃鱼犯法,你也捉不到,就二百元,多一分没有。” 饭店老板打量了一下程石头冷笑道:“这位兄弟好大的口气,少一分钱你们就走不出这个门。” 正在这时,司机老王急匆匆跑进来道:“刘老板,车上的货有人动过了。” 几个人急忙跑了出去,饭店老板在后面骂咧咧地追了上去。车上盖货的雨布已经被解开了,明显被搬走了两件货物。 刘老板气急败坏地道:“两件货值十多万呢,这回可亏大了。” 钟岳峰看刘老板六神无主的样子,就提醒他先报警。程石头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报了案,然后把钟岳峰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事透着蹊跷,这大白天的还是在饭店的门口货物怎么会不翼而飞呢?而且每件货物有七八十公斤,寻常的人扛都扛不起来,也没见有任何车辆车往这门口停,一顿饭的功夫想来这货不会运走太远,说不定会有人看见,你在这盯住,我四处转转。”说完就径直去了。 旁边那个饭店的胖老板正逼着刘老板掏饭钱,刘老板正焦头烂额顾不上再和他纠缠,掏出钱付给了他。饭店老板正在得意洋洋地数钱,不防钟岳峰过去一把夺过了钱,饭店老板被吓了一跳,等看清了夺钱的人,顿时暴跳如雷抡起蒲扇大的巴掌朝钟岳峰扇去。 钟岳峰头一歪轻松地躲了过去,大声说道:“你再跟我动手动脚,我可不客气了。” 那胖老板见钟岳峰比自己矮了一头,那肯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挥拳再打,钟岳峰早对他讹诈饭钱不乐意了,简直与强盗没什么两样,所以也不再客气,侧身一踹把饭店老板绊倒在地,二百多斤的身量摔在地上简直是地动山摇。饭店里的其他人操刀弄棒一窝蜂冲了出来。 刺耳的警笛声传来,一辆警车开到饭店门口停下了,下来两个警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的饭店老板急忙过去来个恶人先告状:“李哥,王警官,你们快把这些人都抓起来,这小子吃霸王餐,不但不付钱还把我打了一顿。” 那个年长的警察问道:“谭老板,刚才有人报警货物被窃了,怎么又成打架了?” 刘老板忙过去道:“是我,是我,我报的案,我的货物被偷了,就吃顿饭工夫两件货物不翼而飞了。”说着掏出烟请两个警察抽。 年轻的警察盯住钟岳峰严厉地道:“你怎么回事?吃饭不掏钱还打人。” 钟岳峰心里早有计较,装作委屈地说:“警察同志,你看我这身子骨只怕经不起他的一拳,他说我打他您信吗?我们就吃了些不到一百元的家常饭菜,他却要八百多元,还说我们吃的是娃娃鱼,把国家级的珍稀动物都弄桌子上了,你说他这是不是讹诈,我们能出这冤枉钱吗?你看他们持刀弄棒的,你们如果再晚来一会儿,我只怕已经被他们打个半死了。” 一旁的饭店老板听钟岳峰在那儿信口开河地编瞎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挥着拳头恨不得把眼前这小子打得满地找牙。 钟岳峰故作惊恐道:“你看,他在你们面前还想打人呢,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呀。” 年轻警察狠狠瞪了饭店老板一眼,心里骂道:真是蠢货,要讹诈人家钱也要找个恰当的理由,编个谎话也不会,还娃娃鱼呢,你干脆说吃人肉算了。还说他把你打了一顿,鬼才相信呢,谁不知道你谭老板三五个壮汉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个瘦小的汉子能把你打一顿吗?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老子怎么帮你呀。想到这里就不耐烦地说:“老谭,饭钱算一百元,这事就算球了,别再扯皮了。” 饭店老板一听差一点被气得吐血,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腌臜气,连你这个堂堂的警察也被这小子的一番花言巧语给骗了。心里气苦,但王警官已经发话了,怎么也不能不听,只得咬牙切齿地接过了那一百元钱。 钟岳峰看着饭店胖老板吃瘪的样子,心里简直乐透了,脸上却丝毫不带出来。真是由衷地佩服自己。这时候,刘老板已经给年长警察简单地介绍完了情况,他见钟岳峰不但把饭店的胖老板摔了一跤,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扭转乾坤,原先对他的轻视也大为改观。 两个警察例行公事,又向附近的商户简单询问了一些情况,见没有人能提供出有价值的情况,就要开车走人。刘老板着急了:“警察同志,你们别走啊,一定要帮我把货找到,那可值十多万元钱,你们走了我咋办。” 年轻警察一听不高兴了,指着刘老板喝道:“我们已经调查完了,等以后查出来会通知你的,现在疑犯早跑了,难道叫我们把你的货款赔出来吗?快让开路,再无理取闹妨碍公务就先把你抓起来。” 刘老板拦在车前苦苦地哀求,两个司机也在一旁帮着说话。饭店老板在一旁冷嘲热讽添油加醋地指责刘老板的不是。 钟岳峰一看年轻警察的态度最初对他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正想站出来帮刘老板说话,忽然听到程石头在身后不远处低声叫自己,一看程石头的表情有可能是发现了情况。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不想声张,就悄悄地溜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千里押运之缉盗 class="width">钟岳峰悄悄跟程石头碰了面后,很快就清楚了他调查被盗货物的经过。www.65txt.com原来,程石头在部队是属于特种侦察兵,侦查和追踪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他根据车停的位置和丢失货物的位置,推断出了一个小偷下手的最佳方位,那是唯一的一个坐在饭店看不到的视觉盲点,而且正对着一个胡同口,易于转移货物。他询问附近商店的好多人,都说不知道,但是目光闪烁,似乎知道些什么又不愿说出来,程石头据此很快就判断出很可能就是这个集镇上的人偷的。 程石头在附近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只好顺着胡同盲目地往里找,正巧碰到两个小孩在玩耍,他灵机一动就说自己没看清同伴把两包货送到哪一家了,一个小孩随手指着一个院子说:“他们都进了谭胖子饭店的后院。”另一个小孩就指了指那个紧闭的朱红大门。程石头一看那大门就临着胡同口,从位置看正是刚才吃饭的饭店的后面,敢情饭店那个胖老板就是小孩说的谭胖子。如果偷的货就藏在饭店的后院还真让人想不到,正所谓的灯下黑。程石头走过去一看院墙有一丈多高,不借助东西也上不去,隔着铁门也看不清院子里的情况,他只得先退了出来找钟岳峰商量。 钟岳峰见有了货物的下落,心里高兴坏了,看看刘老板还在纠缠那两个警察,那个饭店的胖老板正在一旁冷嘲热讽地看笑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就冲程石头使了个眼色,二人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车后边,正好挡着了众人的视线,二人就趁机钻进了小胡同。 那两个小孩已经不见了,胡同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钟岳峰愿想二人搭个人梯翻进去,可是一看那墙头的高度只怕是两人加起来也够不到。程石头略一想,附在钟岳峰的耳边低声道:“我上你的肩膀,如果还不够高,你就用手托住我的脚助一点力。” 钟岳峰依言面墙蹲下,程石头上了他的肩膀,他慢慢站起来,程石头手伸得老高仍然差一点距离,钟岳峰用手抓住他的脚,用力向上一抛,程石头又向上升高了一点,手已经扳着了墙头,虽然墙头上插满了碎玻璃片,但这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已经过不成任何威胁了,他双手稍一用力就翻上了墙头。程石头略一打量院子里的情况,发现院子挺大栽种着不少花木,也没有看到有人,他就轻轻地跳进了院里。 程石头的双脚刚挨着地,从花丛后面忽然窜出一条狗忽地向他扑来,那是一条高大威猛的狼狗,受过特别训练的那种,不吭不响地却下口特别狠,简直就跟一只豹子似的。程石头惊愕中躲避不及,只得侧身在地上一滚,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条狗又扑了上来,被程石头一脚踢中了狗头,狗被踢得呜了一声,他已经趁势扑过去把狗压在了身下,两手抓住狗脖子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狗就断气了。 程石头站起来刚想过去为钟岳峰开门,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大概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那人乍一见院里有陌生人,随即就大声叫喊:“快出来,有人闯进来了。”一边叫着一边拎了门口的拖把冲了过来。 程石头一看已经惊动了人,也不知屋内还有多少人,当下再不敢迟疑,急忙跑过去给钟岳峰开门,这时那人已经冲到了身后,拖把照着他的脑袋劈来,程石头矮身一躲,拖把打在了门上,程石头一个乌龙摆尾将那人踢倒在地。屋里已经冲出好几个人都拎着家伙围了上来,程石头拉开门闩,钟岳峰急忙跑了进来。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到这里来撒野,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这些人的手中虽然都持刀舞棒的,有一个人甚至还拿住一把*,怎奈是对手太厉害了,只一个照面便躺到了地上,握枪那人的手腕上还中了钟岳峰发出的飞刀,那是一把从对手手里夺去的刀。钟岳峰自从那次遭飞车党枪击之后从不让具有威胁的事情存在,所以拿枪的人首当其冲地吃了苦头。 程石头伸手抓住一个家伙逼问:“那两件货放哪儿了?” 旁边一个人刚想出声制止,钟岳峰直接一脚将他踢晕了。另外几人见二人厉害得有些变态,再不敢耍滑头了,争先恐后说货物在地下室呢。程石头吩咐钟岳峰留在院子里看着这几人,让一个受伤轻的人带着去了地下室。一走进地下室就把程石头吓了一跳,一百多平方米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各种货物,简直像一个物资仓库,电器电料烟酒食品药品甚至连化肥也有,这些显然都是这些家伙们偷盗抢劫来的东西。他果然在地下室的角落找到了刘老板丢失的两件货物,连包还没来得及拆开。 钟岳峰听说地下室堆满了赃物,就和程石头一商量,就把这些人都赶到地下室反锁了起来。这后院与前面的饭店只有一个暗门相通,平时只有饭店那个老板进出,那些服务员和厨师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暗门,所以,二人在后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前面却一点也不知道。 二人把货物抗到外面车上,两个警察已经走了,刘老板找不到两人正在着急,忽然间货物失而复得,他简直喜坏了。饭店那个老板正在那里得意呢,见此情景吃了一惊,知道出了纰漏,不过他还没来及见同伙的面不了解后院的情况,又没接到同伙的准信儿,就想溜到后面去看看。钟岳峰一见他要走,急忙过去拦着了他,扯东问西的就是不放他走。程石头趁这机会又报了警,在他看来这些家伙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好。 不大一会儿,那辆警车又呼啸而来,那个年轻的警察气势汹汹地下了车,看了眼前几个人厉声问道:“谁又报了警?这事还***没完没了了。” 程石头生性脾气不好,在部队上连上级领导的账也不买,现在听那个小警察的话特别难听,就毫不客气地说:“就你这样的也能混进警察队伍,没能力不说还是这副德行,如果你不是善于拍马溜须就是靠关系走后门混进了人民警察队伍中的无能之辈。” 程石头这一派话把那小警察气得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舅舅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他一个中学没毕业被开除的混子就是凭了舅舅的关系到这小镇当了一名干警,因为后台关系硬,单位上上下下都给他面子,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更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就造成了他趾高气扬作威作福的性格。 这时钟岳峰已经简单地把情况介绍给了那位年老的警察,回头见饭店老板已经不见了,急忙道:“那个饭店老板准时去后院报信了,我们快过去。”说完就赶紧往后跑。 老警察有些幸灾乐祸看了一眼可怜的同行,顾不得跟他解释,一边招呼他快来一边跟着钟岳峰向饭店的后院大门跑去。小警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石头,心里盘算着,看老子回头怎么整你。 程石头有些不宵地指着他道:“怎么还不服气呀,磨磨蹭蹭的还不去抓贼,如果跑了这伙贼你要负责任。”说完干脆扭过脸不理他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饭店门口,饭店的后院看样子只有两个出口,钟岳峰和那个警察去了后门,自己只要守着前边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钟岳峰和那个警察刚冲进饭店后院,饭店老板刚把那几个人从地下室放了出来,一看到警察,这些人才正真慌了,自古老鼠怕猫贼怕兵,落到警察手里是准没个好,其中有两个更是网上通缉的重案在身的逃犯,潜逃期间结识了饭店的谭老板,又干起了抢劫的勾当。这个饭店谭老板其实是国道边一个抢劫过往车辆的团伙的头子,开饭店只是掩饰身份的幌子。 那两个逃犯知道如果落进公安局手里只怕最终会挨一颗枪子,这时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好歹也得拼一下,于是就叫嚣着鼓动同伙:“兄弟们,被抓住了就要把牢底坐穿,跑出去了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就来了一个条子,跟他拼了。”说着舞着手中的刀子冲了上来。 一看疑犯拿住武器冲了上来要拒捕,老警察吃了一惊,他们这次接警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不但没带枪,连手铐电警棒什么的都没带,今天只怕真要把命搭在这儿,可惜了这小伙子这么年轻,他四处看了一下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好歹也要跟他们拼一下。 钟岳峰已经迎了上去,干净利索地把那两个家伙打倒在地上,另几个刚想鼓噪一见倒在地上惨叫的同伙,都吓得停着了脚步。“袭警拒捕罪加一等,快些放下手中的武器,抱住头蹲那儿。”钟岳峰大声喝道。他一抬头看见饭店的老板想溜走,就大声说道:“喂,老板,我劝你别费劲跑了,我大哥在外面守着呢,他可是特种部队的格斗王。” 胖老板吓得站在那里进退不得。老警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钟岳峰,这小伙子真是好身手,眨眼功夫就把人打倒了,他急忙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紧急支援。 这时年轻警察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不解地问老警察:“老李,这是怎么回事?” 饭店的胖老板这时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王警官,你看我就是一个开饭店的,你总可以为我作证吧,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老李,谭老板不就是一个开饭店的吗?怎么也说也有交情,总得给他个面子吧。” 老警察冷冷地盯住他道:“一个开饭店的能跟这些人混到一起?他如果参与了犯罪活动你也给他面子吗?”心里就有些腻味,真是一个蠢货,到这会儿了还套什么交情,只怕你跟他们有牵连也说不定。 没多久,又一辆警车呼啸而来,跳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老李的协助下把一干人都铐起来押上车。饭店胖老板临上车时狠狠瞪了钟岳峰一眼道:“好小子有你的,想不到老子今天会栽到你手里。” 钟岳峰笑嘻嘻道:“我说,胖子,你可甭怪我,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进去了能减减肥说不定还会感激我呢。” 那些板了面孔的警察也觉得莞尔。那辆警车载着疑犯又呼啸而去。老李不住口地感谢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他的搭档小王警官已经顾不上跟程石头斗气了,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跟那个谭胖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每次吃喝**都是他请客,如果真查起来自己一定会受牵连,有舅舅在上面罩着会没事吧,想到舅舅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程石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偏偏就想再打击他一下:“王警官,别以为上头有保护伞就想侥幸蒙混过去,你一个当警察的难道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吗?兄弟你好自为之吧,莫要连累了你身后的靠山,哈哈。”程石头说完也不再看他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色,扭身上了车。 小王警官已经被程石头的话弄懵了,他求救地看着老李,平时和蔼可亲的老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对他根本不理不睬的。小警察在经受了一个夜晚的熬煎之后终于去了公安局的纪检委,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四十章 千里押运之夜战车匪 class="width">汽车开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彩霞已经烧尽了,公路两边的景物都渐渐地隐尽了苍茫的暮色中。www.65txt.com~~~~车子驶进了山区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了,雪亮的车灯划破了夜空,公路两边也次第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山里的的村落明显比平原少了。汽车有时候在峭壁上盘旋,一边是的陡峭山壁,一边是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悬崖,让人的一颗心悬得老高,随着车忽上忽下的晃悠。汽车忽而又钻进了隧道,长长的隧道两侧亮着照明的灯,昏暗的灯光使人感到隧道里有一种压抑的气氛。 汽车开始喘息着爬一个漫长的山坡了,车速明显的低了下来,正在驾驶的司机老王道:“这样的路,天又这么黑是最容易出事的,大家小心点,你看路上的车这么稀少,不是十万火急没人肯担惊受怕地赶夜路。”大家其实早没了睡意,听有经验的老王师傅这么一说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刘老板有些歉意道:“如果不是赶交货期,说什么也不会冒险,大家辛苦了,等到了昆明我请大家好好玩玩。” 这时一个黑影从公路边的沟里窜了出来的,趁着车速慢敏捷地爬了上去,车上的几个人都毫无知觉。车后面驶过来一辆小一些的货柜车,超车时那位司机从窗口探出头大声嚷道:“你们车上有人。”凡是司机都知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说不定就会遇到些难处,所以良心好一点儿的司机都会互相照应。司机老王一听那个司机的提醒就急忙刹着了车。 钟岳峰在副驾上靠窗户坐着,他正在喝饮料,车刚一停,就急忙打开车门拎住饮料瓶子跳了去。程石头急忙吩咐道:“小心些,车匪们都心狠手辣,都带着家伙呢。你们关好车门别下来”程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抓着车上的一个电筒也跟着跳下了车。 车后面果然伏着一个人,似乎正在割车上捆绑雨布的绳子。那人见有人来了也不害怕,大咧咧道:“照老规矩,留下一点买路钱,让弟兄们有口饭吃,放心,今天老子也不为难你们。”这些劫车的也真够猖狂的,敢情劫人家货还是给人面子。不过想想也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就是有村子那只怕也是匪窝,劫了东西拔腿就跑,黑灯瞎火的你哪儿追去?报警又能怎么样?单不说山区信号差打不出电话,就是报了警,大老远的等警察赶到劫匪早跑回家搂着婆娘睡觉去了。所以,这样的地方车匪路霸就特别猖獗霸道。 钟岳峰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地说:“该不是此山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从此路过,就得留下买路财吧。” 程石头走过来接口道:“你戏文看多了吧,古时候的强盗还是满讲道理的,栽了树,开了路,收一点过路费还是应该的。现在的劫匪都是蛮不讲理的,又不是你修的路,你凭什么收过路费。 ”说完用电筒照着了那人。 车上的劫匪放肆地笑起来:“哈哈,这位兄弟说得对,强盗其实就是抢到,把东西抢到就成了,还用讲什么理。你***别用手电照我的脸。” 钟岳峰见他如此嚣张,一定是周围还有帮手。果然那人的眼睛被电灯光照得睁不开眼,一只手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尖利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野地传了好远。钟岳峰已经挥手把半瓶子饮料砸了上去,正砸在手电正照着的那人的脸上,那人哎哟一声就摔下了车。 程石头招呼钟岳峰快上车,二人顾不得看那人摔得怎么样了,急忙跳上汽车驾驶室的踏板催老王快开车,汽车根本没息火,老王一踩油门,汽车吼叫着就向前窜去,车速明显比刚才快多了。有时候危险往往能够产生动力。钟岳峰和程石头一边一个站在车踏板上,防备着车匪追上来。因为一直是上坡路,车载又重,所以汽车开得并不很快。汽车往前开了十多分钟,没见有人追上来,几个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刘老板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我这趟出门前,老婆缠了我好久也没跟她亲热,就怕沾上了晦气,这一趟怎么还这么倒霉,净碰上这些吓人的事。” 司机小张刚才也是吓得够呛了,这时才惊魂稍定,就有些感慨道:“这年头坏人比好人多,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都一心想发不义之财。” “也不是刘老板倒霉,更不是因为坏人多,咱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如果不急着赶夜路就碰不到鬼。”老王司机总结道。几个人深以为是。 “老王,再开快些,后面有人追上来了。”钟岳峰提醒道。不久后面果然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几盏明晃晃的车灯远远照了过来。无论汽车如何加速,后面的摩托车还是越来越近。 “站着,***,快站着。”已经能清晰地听到车匪的咒骂声,忽然又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在夜里就显得格外刺耳。 程石头紧张地说:“糟糕,他们有枪,虽然是那种土造的火yao枪,但这种枪的杀伤力可不小。” 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被那些车匪追上来将会意味着什么。刘老板绝望地说道:“哪怎么办?现在就是把货物都送给他们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老子跟他们拼了。”他说着从车上摸出一把扳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钟岳峰已经有过多次生死搏斗的经验,所以并不太慌张,寻思着不能让他们围着了,不然麻烦就大了。他口袋里还有几枚硬币,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看不清目标射出去就没有多大杀伤力,如果等靠近了那就太危险了,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还有枪,对枪的威力钟岳峰是心有余悸。思忖间后面的摩托车已经逼近了车尾,容不得多想,钟岳峰急促吩咐道:“王师傅,把车靠边开一点,刘老板把把扳手给我。”刘老板隔着车窗把扳手递给了他。王师傅临危不惧稍微转了一下方向,汽车就靠了公路一边行驰,也就是说程石头守的那一侧因为靠公路边,车匪的摩托车因无法靠近就暂时比较安全,摩托车都冲到了钟岳峰的一侧,为首的一辆差不多已经与车并行了。 钟岳峰用力将沉重的扳手砸向骑摩托的车匪,不到三米的距离当然击中目标,结果可想而知,飞速行驶的摩托突然失控撞向公路边的护栏。后面一辆紧跟着冲了上来,钟岳峰已经顾不得再找扳手,挥手把几枚硬币都射向了车灯,车灯被打碎了,驾驶这辆摩托车上的车匪反应比较,立即刹车摔倒在了路中央,后面的摩托跟得紧也都撞在了一起。从甩出扳手到发出硬币他的整个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众人只看清了他的第一个动作,简直跟影视上的场面差不多,真是够紧张刺激的。 车匪们车毁人伤可能不会再追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程石头对他刚才用饮料就把那个车匪砸下了车,现在铁扳手又发挥了威力,就佩服地说:“小峰,你练过暗器功夫吧,我在部队上练过投掷军用匕首也没你投得这么准。” “小时候用弹弓打鸟,漫山遍野跑着用石头砸野兔,准头想不好都不行,后来学了功夫才有机会琢磨暗器。”钟岳峰解释道。 “这些车匪的恶行和猖獗比之解放前的土匪有过而无不及,旧时的土匪还要守江湖道上的规矩,有时候还要讲一点义气,哪像现在的车匪为了钱财简直是不择手段,对他们还真不能心慈手软。”程石头也像钟岳峰一样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对这些车匪路霸十分憎恨。 汽车又在山区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没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就在大家都觉得万事无忧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路中间停着一辆车,似乎像是刚才的那一辆货柜车,那位司机还好心地提醒过车上有人。“那辆车突然停在路中央怕是车坏了吧,老王把车停边上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程石头吩咐道。老王把车慢慢停在了路边,程石头跳下车朝那辆车走去。“师傅,需要帮忙吗?”程石头拍着车门问道,借着自己车灯的光芒看清那辆车的方向盘上伏着一个人。 那人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忽然闪电般地拔出一把刀架在了程石头的脖子上。程石头毫无防备,轻易地就着了道。六七个黑衣人从公路两边的黑地里窜了出来,钟岳峰在程石头受制的一刹那就警觉地跳下了车,口袋里也没有了“钱镖”,看来也只能硬拼一途,钟岳峰气贯丹田大吼一声,那一声真如平地的一声春雷,他趁那伙人愣神的功夫冲进了人群,仿佛是虎入羊群勇不可当。 程石头趁着钟岳峰大吼对手分神的那一瞬间,缩颈躲过利刃,手已经闪电般抓住那只握刀的手腕用力在车门上一磕,那人一声惨叫,刀子随即掉在地上,程石头第一次被人用到子胁迫心里恨极了那人,所以出手再不留情,估计那人的胳膊已经断了。回过头要去帮钟岳峰对付那几个人,发现黑衣人只剩下了四个了,他抢上去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抬脚踢飞,又奔向另一个持刀的人,矮身一个扫堂腿将对手扫到,站起来一看另外两个人已躺在了地上。 “小峰,刚才真是多亏了你的那一吼,那是不是少林绝学狮子吼?” 钟岳峰见程石头相问,扑哧一下笑道:“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那一声吼也就是惑敌扰敌,也为了自己增长气势,我师傅可没教过我什么少林狮子吼的神功。”他反问道:“要不要报警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程石头摇了摇头道:“手机在这山区根本没信号,要不这里的车匪也不会这么猖狂,咱们也没工夫在这儿看着他们,等警察赶来,只怕早跑没影了,干脆都扔进山沟里喂狼算了。” 程石头这么说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些家伙,想不到一个受伤轻的爬起来就跑,程石头追上去又把他打倒在地,狠狠又踢了几脚,估计那家伙这回起码得躺半个月。程石头这时才想起没见货柜车上的司机,就抓起一个家伙逼问,那人急忙往公路边一指。钟岳峰已经去车上拿了电筒过去一照,有两个人能被绑着丢在公路边的沟里,嘴里塞着各自的袜子,怪不得听不到他们的呼救。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果然是先前善意提醒的那个司机,两个人被折磨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原来,他们在南方拉了一车海鲜,着急着赶回去,没想到车到这里忽然爆胎了,刚下车检查就被这伙人冲出来制住了,现在看来,连车胎也是这些人做的勾当。 程石头稍一逼问他们就全说了,原来活跃在这条公路沿线的车匪虽然并不属于一个统一的团伙,但他们之间又有联系,偶尔也会合作,互相之间也会通风报信。后面那伙吃了大亏的车匪摔伤了好几人,岂肯善罢甘休,就通知了前面的一伙车匪堵截这辆车。这伙人的老大今晚过生日本来不准备出来作案,后来接到那个叫“山猫”的车匪团伙的电话,请他们设卡拦一辆车,“山猫”团伙人多而且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这伙人不得不买“山猫”的账,这才匆匆出来,在公路上撒了铁蒺藜,却没想到也像“山猫”一样栽了。 程石头忽然想起一个对付这些人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众人的协助下把这伙车匪一个个都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上了自己的臭袜子丢在公路变得的沟里。被救的两人这才又一次向钟岳峰等人道谢。等他们换好了备用的车胎这时已经凌晨了,众人稍事休息,这才才结伴而行。后来的一段路平安无事,每辆车上的两个司机轮流着驾驶,天亮时汽车终于进入了云南境内。 第四十一章 彩云之南 class="width">进入了云南就仿佛是进入了一个盛大立体的山水画卷中,除了青山绿水,连天也是那么地蓝,仿佛是用纯蓝的水彩渲染过一样,几朵白云低低地悬浮着,显得那么轻柔可爱。(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空气清新得似乎用水淘洗过一样,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人觉得身心舒畅。云南不愧是有名的“植物王国”,放眼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亚热带植物,各种奇异的植物令人目不暇接,这里的植物一年四季差不多都不落叶子,常年生活在绿色的世界里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会不会感觉单调枯燥呢?反正初到“彩云之南”的人马上会被这里的风光所陶醉。 下午汽车终于抵达昆明,那一辆车的目的地是大理,它还要继续西行。钟岳峰和程石头熬了两天都有些疲惫不堪了,尤其是精神绷紧了一路,忽然松懈下来了,顾不得先去瞻仰这座有名的“春城”的市容,到了宾馆倒头就睡,这一觉一直睡到华灯初放。 直到刘老板过来才唤醒了他们,刘老板说要请二人吃饭。他们走出宾馆时,司机老王和小张已经等在外面的车里了,原来刘老板自己开了一辆小车过来。刘老板想请他们去一家著名的大酒店吃饭,来表示对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的感激之情。钟岳峰提议去吃云南的各种特色小吃,众人都一直提议,刘老板就把他们拉到了祥云街,这里汇聚了有云南各地各个民族的特色风味小吃,还有全国许多的著名小吃,连越南的一些特色小吃也有。品种之多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刘老板见状笑道:“到了云南当然先品尝云南的小吃啦,你看有宣威火腿,宜良烧鸭,腾冲的大救驾,过桥的米线,路南的乳饼。。。。。。品种多不胜数。” 刘老板见众人流着口水却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他就做主先点了一个烤小猪、汽锅鸡、烧豆腐烧饵块、丽江粑粑饼,最后又上了两豌豆粉和木瓜水。喝的是布朗族的玉麦砂酒,此酒甜中带辣,醇厚爽口。这一顿饭大家吃的是酣畅淋漓,吃完了坐在那里拍着滚圆的肚子几乎站不起来了,但是云南的小吃才品尝了一点点。~~~~ 昆明的初夏之夜和春天差不多,完全没有南国的闷热,温煦的夜风中弥漫着幽幽的花香,满大街溜达的差不多都是外地的游客和兜售商品的小商贩,各种不同的口音纠缠在一起,让人听得颇觉有趣。 街边的黑地里忽然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拦在了众人面前,灯光下只见人脸色清黄,说他骨瘦如柴也不过分,仿佛是地狱里钻出来的幽灵,伸出一双黑漆漆的手,那模样分明就是就是一个乞丐。 钟岳峰掏出口袋里的一点零钱刚想给他,忽然被刘老板阻止了。刘老板挥手把那人赶开,然后跟众人解释道:“你知道那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吗?那家伙以前也开了家公司跟东南亚一些国家做贸易,生意做得老大了,出入都是奔驰宝马。后来就占染上了毒瘾,传闻他是被境外的一家公司陷害了,戒了几次毒,后来都又抽上了,弄得生意一落千丈,公司很快倒闭了,老婆带着孩子跟他离了婚,到现在妻离子散人不人鬼不鬼了依然吸毒,你可怜他给他一点钱他还要拿去买白粉抽。” 众人听了都感到震惊,以前只听说吸毒如何,眼前竟然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国家禁毒下那么大力度,怎么还有人敢贩毒吸毒呢?”程石头问道。 “查禁得越严就越有人敢以身犯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这时,那个人似乎毒瘾犯了,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咆哮声,整个人就像虾米一样弓着腰在地上抽搐。众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丢下了一点钱就要快步离开这里,忽然从旁边窜过来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了刚刚丢下的那些钱。他见众人瞪着眼看他,转身要溜走,被程石头一把抓住了他,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两只眼睛骨溜溜地乱转,却不带一丝惶色。 “喂,这么大年纪怎么就学会抢东西呢?快把钱还给他。”程石头原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那么小就不忍心了。 “叔叔,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都不管我了,我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那孩子可怜兮兮地说。 程石头心里一软松开了手,那孩子跐溜一下跑了。 刘老板笑道:“程兄弟,你上当了,那小家伙在骗你,你看他像流浪儿童吗?好多天不吃东西早饿死了。” 程石头这时才醒悟过来,那孩子果然是一派鬼话,自嘲地笑道:“哈哈,小河沟里才最容易翻船,屁大的孩子就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五彩缤纷灯光下的春城毫无疑问是美丽的,但是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又隐藏着多少的邪恶呢?只要人类有贪婪的yu望就会有罪恶存在,就少不了正义的力量。钟岳峰感到心里沉甸甸的,眼前总是浮现那个半人半鬼的人影。众人忽然都有些意兴阑珊,就中断了夜游春城的计划。 程石头和钟岳峰二人原本第二天就要回程,司机老王想请二人回去的时候还押车,另外付工资,说只需要一两天就能找好回去的货源。刘老板也盛情挽留二人在昆明多玩两天。二人一商量就同意了,公司对这趟云南之行并没有限定日期,回去搭乘老王的车一方面帮他个忙,另一方面也省下了差旅费,但是说好了并不另外收老王的钱,因为这一趟旅程彼此也算有了交情。老王闻听此言简直喜出望外,有了这两人押运,险途变畅途了。 第二天,老王忙着去找货源,刘老板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也要忙生意,就派了自己的司机老古开了车陪着着二人游玩。那司机是云南本地人,几乎熟悉春城的一草一木可以兼作导游。对于刘老板的盛情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推脱不过,也就同意了。 他们听从老古的建议决定先去游碧波浩淼的滇池,滇池在昆明的南边,是云南最著名的旅游胜地,到了昆明来旅游首选就是滇池。汽车驶出昆明市区没多久就到了,那是一个大约三百平方公里的湖泊,四周有群峰环峙,现在正是旅游的旺季,因此游客如织。 一行人登上了山峰,远眺湖面,山水相映,波光潋滟,游艇在湖面上游弋;碧水如镜,衬着湛蓝湛蓝的天幕,恰如一副美仑美焕的天然画卷。绿荫丛里时有少数民族的少男少女们在纵情高歌,歌声清亮柔媚荡人心魄。 后来在路边的山坡上见到了云南著名的茶花,虽然盛花期已过,但是艳丽大方缤纷多姿的茶花仍然像身着艳装的少数民族少女在笑盈盈地迎接远方的客人。“茶花一树早桃红,百朵彤云啸傲中;惊破唐梅睁眠倦,陪衬宋柏倍姿雄。”这是郭沫若老先生咏茶花的一首诗,从诗中依稀可见茶花盛开时是何等地壮观动人。 原本第三天计划去看著名的世博园和昆明的植物园动物园的,但是王司机已经装好了货。二人只好匆匆地买了些云南的特产和工艺品,准备回去送给朋友们,然后就意犹未尽地踏上了归程。再见了,彩云之南;再见了,春城昆明。 老王司机拉的货是运到湖南的,所以回程的时候走的是另一条路,经过贵州进入了湖南,公路是一样地在深山中蜿蜒穿行,山高涧深,让人时时都捏着一把汗,只是交货日期赶得不紧,昼行夜宿一路上虽然不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倒也是轻轻松松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目的地。钟岳峰和程石头另行乘车回到了南霸天公司总部。 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此次云南之行正好用了十天,一回到公司,就被公司总经理陈文德的亲自接见。钟岳峰自进入南霸天公司以来只是远远地见过总经理一面,普通的员工很难与公司总经理有说话的机会,两个人被女秘书领进了总经理的豪华办公室。 陈文德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这位肤色白皙气宇不凡的前公安厅副厅长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反而像一个正年富力强风度不凡的中年人。 看见二人进来了抬头笑了笑指了指沙发示意二人坐下,他看完手的上文件才对二人道:“你是程石头同志,你是钟岳峰同志吧。”称同志这是他多年在政府工作的习惯,离开了警界进入商场了依然改不了口。 二人都是沉稳的人,见总经理相问,笑了笑算是回答。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此次单独召见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第四十二章 爱情如茶 class="width">陈文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二人,程石头剽悍干练,眉宇间带着一股军人的英气;钟岳峰目如朗星,神色淡然自若,英武中透出一派儒雅之气。www.65txt.com~~~~他见二人不像别的员工见到上司时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不亢不卑落落大方的神情,心里也颇为赞许,他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两个年轻人,从他们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能够坐到公安厅副厅长位置上的人绝对是有能力的人,凡是有能力的上司也就最看重有能力的属下,而看不起谄媚的无能之辈。 陈文德亲自为二人沏上茶,这才笑着说道:“你们这次云南之行表现不错,帮着公安机关抓住一伙车匪,公安局顺藤摸瓜又破获了多起重大案件,为咱们公司争了光。公安部门已经跟公司联系了,经公司董事会决定除了公安部门的嘉奖之外,公司也要对你们进行奖励,并号召公司全体员工向你们学习。”陈文德看到他的手下协助昔日的同行战友破了大案抓获了重大犯罪嫌疑人,他除了作为一个曾经叱诧警界多年的老公安内心高兴之外,更觉得面子上有光,这也是他亲自召见二人的一个原因。 钟岳峰和程石头二人听了陈文德的话,会心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嘴角溢出一点笑意。 陈文德不愧是老刑警出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的那一点的神情变化,那笑意不像是单纯地高兴,似乎还含有别的意思,他心里真有些喜欢眼前的这两个小伙子,就故意虎着脸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隐瞒?老老实实给我交代出来。” 二人被吓了一跳,陈总是怎么知道的?刚才明明听他说公安局只抓到了一个抢劫团伙,似乎连公安局也不知道一路上遭遇了几起劫车的。看着二人一脸的诧异,陈文德心里更是笃定,这两个小子一定还有别的猫腻,他就像个狡猾的老猎手盯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小猎物,他微笑着等待着二人的老实交待。钟岳峰一看陈文德一副吃定二人的样子,就知道也瞒不过去了,只得和程石头两人一起互相补充把一路上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陈文德在一旁听得是津津有味,时而惊叹,时而亢奋,听完了高兴地说:“好嘛,古有关云长浑身是胆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今天有你们二人千里押运勇斗车匪,不输于古人,哈哈,果然有侠义之风。”陈文德心里有些惋惜,这两个人都是干特警的好料子,可惜做了保安,真是人生无常啊。如果把此事通告给公安部门又该有多少抢劫的虾兵蟹将会落网呢?想着自己不能再行使警察权力了,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送走了二人,陈文德一个人静静地独坐了很久,然后他慢慢抓起了电话 陈小虎朱常乐二人在钟也非和程石头去云南的期间也执行了一次小任务,现在见他们受到了公司的嘉奖,又听了他们精彩的云南之行简直羡慕得要命,直叹自己没“福气”。-====-二人收了从云南带回的红塔山烟心里才算舒坦些,那烟是离开云南时刘老板强塞给他们的。 钟岳峰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苏红樱了,真有些想她了,就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就决定先不通知她,直接到饭店去见她。他邀请哥几个和自己一块儿去饭店吃饭。哥几个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樱子,所以都拒绝去当电灯泡。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还不是就餐的高峰,河南面馆里还没有吃饭的的人,胖老板两口子俩正在斗口,苏红樱正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上演的一部肥皂剧。钟岳峰一进来,店里的气氛顿时改变了,胖老板收了钟岳峰送的红塔山烟后早乐得合不拢嘴,再顾不上和瘦老板娘拌嘴了;瘦老板娘在收了两件少数民族妇女的小饰品后也自动偃旗息鼓了,自顾把饰品挂好了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惹得胖老板在一旁直撇嘴,估计和平的局面维持不了多大一会儿俩人之间又要开始口水之战。 苏红樱自钟岳峰走进屋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仿佛怕钟岳峰会凭空消失了,虽有满腹衷肠却找不到诉说的机会。钟岳峰从她饱含柔情的目光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就提议到外面走走。苏红樱当然欢喜雀跃。胖老板看在红塔山的份上一改常态嘀咕,反而催促二人到外面去逛逛。 情人们在一起不外乎卿卿我我,说不完的绵绵情话,何况他二人又是小别之后。钟岳峰说不出来什么甜言蜜语,只好做一个最好的听众,听苏红樱把积攒了十来天的情话说完了,又把十来天的相思化作了动力,拉住钟岳峰一直逛到月上中天,才在钟岳峰的劝说下意犹未尽地回去了。 钟岳峰把苏红樱送回去以后,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因为今天和苏红樱逛街时遇到的两件事心里觉得挺郁闷。一是在商场发现了一个掏包的扒手正在行窃,他刚想过去抓住那人,却被苏红樱死命地拉住,那个扒手警觉地溜走了。后来又在街头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撞倒了一位拾废品的老人,骑摩托的那人不但没有去搀扶老人,反而气势汹汹地跳过去扇了老人俩耳光,他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刚想过去干涉,却又被苏红樱紧紧抱住了胳膊不撒手。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因为苏红樱关心他,不想让他以身犯险,但他对这样的爱有些难以接受,看见了那些不平的事如果视而不见那还算什么男人?也违背了一个练武者应有的侠义精神,更重要的是他的良心受到了深深地谴责。 钟岳峰这时才真正体会到爱情虽然是甜蜜的,但也有许多的烦恼。对于苏红樱他不能指责她,只能以后慢慢地改变她,但是钟岳峰在心底首先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那就是以后尽量少陪苏红樱去逛街,本来陪女孩子逛街就是件又累人又麻烦的事。 钟岳峰回到宿舍见同宿舍的陈小虎已经睡下了,自己也躺下却像烤饼子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练内功却总是难以静心入定,索性爬起来找出半瓶子酒,把陈小虎整醒了要他陪自己喝酒。 陈小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气呼呼道:“你小子就是失恋了也不用折腾得忙世界都知道吧。” “去你的,谁失恋了?我是失眠,我躺下都数了一千只羊也没睡着觉。” “非失恋性失眠那一定是兴奋过度,哈哈,老实坦白,是不是shi身了?男人通常在第一次shi身之后都会这样。”陈小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哈哈,这大概是你的亲身体会吧。”钟岳峰接着就把今天同苏红樱在一起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陈小虎一听就没劲了:“这算屁事呀,不让你管闲事你就不管嘛,你处处听她的不就行了,这叫以老婆为尊的好男人;如果你不听她的爱干吗就干吗,不听她的,这叫唯我独尊,就是大男人。你愿做好男人还是大男人随你吧。”说完躺倒就睡,不久就发出了闷雷般的鼾声。 钟岳峰愣了片刻,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我不是既想当好男人又想当大男人吗?算啦,不想它了,我行我素唯求心安。 第二天,钟岳峰见公司暂时没有任务,就想去沈茵家看看沈老爷子,顺便把云南带回来的普洱茶砖送给他,就跟顶头上司林忠交待一声,直奔沈家去了。沈老爷子一见到他当然喜出望外:“小钟,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家玩,可把我老头子想坏了。” “工作调动了,要经常出差,这不一有空就赶忙来看您老了。这是从云南给您带回来的茶砖。”说着把茶砖拿了出来,那茶砖被做成了一副字画的样子,老爷子喜欢茶道又有艺术品味,一见这件礼物就非常喜欢,捧着那块茶砖艺术品简直爱不释手。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云南的山水风光和风俗人情,钟岳峰见沈妈妈张罗着准备做午饭,忙站起来借故告辞。 沈茵正好下班回来,一见他要走就嗔怪道:“钟岳峰,怎么一看见我就要溜,今天就在这吃饭,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钟岳峰只好讪笑着坐了下来,沈老爷子一见就乐了,接着吹嘘他的茶道,抓住一个好听众太难得了。从碧螺春龙井铁观音到毛尖普洱茶,中国的各种名茶老爷子如数家珍。 “茶道是以修行悟道为宗旨的饮茶艺术,是饮茶之道和饮茶修道的统一。茶道包括茶艺、茶礼、茶境、修道四大要素。所谓茶艺是指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的一套技艺;所谓茶礼,是指茶事活动中的礼仪、法则;所谓茶境,是指茶事活动的场所、环境、所谓修道,是指通过茶事活动来怡情修性、悟道体道。 茶道中所修何道?可为懦家之道。可为道家、道教之家,也可为禅宗及佛教之道,因人而异。一般来说,茶道中所修之道为综合各家之道。修道的理想追求概括起来就是养生、怡情、修性、证道。证道是修道的理想结果,是茶道的终极追求,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证道则天人合一、即心即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极高明而道中庸,无为而无不为。考察中国的饮茶历史,饮茶法有煮、煎、点、泡四类,形成茶艺的有煎茶法、点茶法、泡茶法。依茶艺而言,中国茶道先后产生了煎茶道、点茶道、泡茶道三种形式。茶艺是茶道的基础,茶道的形成必然是在饮茶普及,茶艺完善之后。唐代以前虽有饮茶,但不普遍。中唐以后,中国人饮茶‘殆成风俗’,形成‘比屋之饮’,‘始自中地,流于塞外’那些少数民族也都喜欢上了饮茶,而且茶饮从高雅走向了大众化,从文人走向了贫民。陆羽著《茶经》,奠定了中国茶道的基础。后又经历代文人茶润色完善使得茶道达大成之境。茶分绿茶、红茶、清茶、花茶。。。。。。” 沈老爷子见茶心喜把自己知道的茶文化说了一遍,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聆听着自然不无卖弄之意,他最后遗憾地说:“茶之道博大精深,茶之艺玄妙无比,中国的茶文化和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一环,而且含有深刻的哲学思想,我略知皮毛,而且只是纸上谈兵。不过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以道入道,诸道相通。” 钟岳峰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最后禁不着问道:“武学之道谓之武道,是不是也如茶道呢。” 沈老爷子兴奋道:“确实如此,武道该是练功和修身的统一,你可以把茶道和武道好好印证一下,提高你的武学境界,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宗师。” 钟岳峰知道沈老爷子关于武道茶道完全临时发挥,不过让也他深受启发,武学境界必会提升,前景出现朦胧的光明。钟岳峰想着端起一杯茶来,一口气就喝完了。沈老爷子指着他忽然哈哈笑起来:“喝茶在于品,像你这鲸吞牛饮似的简直是牡丹花喂牛,白白糟蹋了好茶。”他说着为钟岳峰又斟上一杯,然后也端起一杯轻啜了一口。 钟岳峰有样学样,也学着沈老爷子的样子呷了一口,初时觉得茶水入口苦涩,细品味却又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清香。这茶怎么和爱情一样的滋味呢?怪怪地却又令人甘之如饴。哈哈,真是爱情如茶呀,他脸上忽然浮现出古怪的笑容。沈老爷子如果知道钟岳峰把茶和爱情联想到了一起估计一定会被气得吐血的,不过这也算是钟岳峰对茶的一种新的诠释。 对爱情如茶的这种比喻只是作者自己的想法,有人会觉得爱情如酒,浓烈醉人;有人会觉得爱情如水,饮过了就觉得淡淡无味......这也算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第四十三章 拯救香雪之旅 class="width">转眼间钟岳峰进入南霸天公司总部已经几个月了,因为他每次任务都完成的特别出色,连总经理陈文德也看重他的能力,他和程石头一样成为特勤队的主力队员,经常去执行一些重大的行动。(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一天,钟岳峰执行任务回来,公司值班室的告诉他一位叫香雪的来找过他,他忽然想起那个文静害羞的小妹妹,自己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她了,她忽然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按照她的性格无缘无故不会来找自己的。 钟岳峰匆匆地赶到皇朝大酒店,却得知香雪前些天已经辞职了。钟岳峰的心里一惊,她果然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正干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辞职呢?要知道这里的工作可是别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他带着疑惑找到了香雪在酒店的好姐妹高小燕。 高小燕一见到他没等他说话眼圈先就红了,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钟岳峰太了解这个女孩子的性格了,她心直口快不善于掩藏感情。果然,她很快就来个竹筒倒豆子,把香雪的情况都跟钟岳峰说了。原来,香雪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流鼻血,有时还发烧不退,她以为是自己为了多挣一点钱,经常替别人加班身体虚弱造成的,也不太在意。她在前些天一次值班时却突然昏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她竟然患了白血病,这种病的治愈率很低,费用却很高,不但需要化疗,如果想要彻底治愈就只能实施骨髓移植手术。香雪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懵了,二三十万元的治疗费对她和她的那个家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所以她决定放弃治疗,等待她的结果只能是死亡。她知道自己活不多长时间了,为了与自己的亲人相处久一点,她辞了酒店的工作回老家了。 高小燕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了。钟岳峰听到她说白血病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这个病,老家也有人患了这个病倾家荡产也没治好的。她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她倒下了,她们的一家人该怎么生活下去?老天真是不公,让个这个可怜的女孩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还要把她推上绝路?他似乎看到了她那凄然无助绝望的眼神令人心碎。一个花季女孩慢慢走向死亡,仿佛是一朵艳丽的花儿在风中慢慢地凋零。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很久以来他早把这个命运悲惨的女孩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 “你有她家的地址吗?我想去她家里看看。”钟岳峰问道。 高小燕写了个地址交给给他,道:“小峰,我知道你是个至情重义的人,你去见她最后一面也好,好歹也算认识一场,香雪一直把你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她临回老家时想见你一面,我陪她去找你,没见到你她有多伤心,替我跟她问候一声吧,我们好歹也姐妹一场。”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钟岳峰又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我是去劝她回来接受治疗的,不是去做临终告别的。” “治疗?那么大一笔钱怎么办呢?”高小燕有些疑惑地问。 “医疗费的事慢慢想办法,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雪消香散吧。~~~~” “好,你一定要把她接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在酒店搞个募捐,说不定也能筹集些钱。”高小燕显得有些兴奋,钟岳峰的话也给了她信心,仿佛是看到了香雪活下去的曙光。 钟岳峰请好了假,踏上了去香雪家乡的路。他坐完了火车又坐汽车,在路上辗转颠簸了两天,才来到了川北的这个小镇上。这里是汉藏等好几个民族的混居区,打听到香雪家那个小村子还离镇子五六十里地,那里已经不通客车了,除了步行和搭顺路的拖拉机之外,要想尽快赶去只能高价雇镇上的三轮摩的。钟岳峰不知道去香雪家的路,他想尽快见到香雪,就决定坐摩的过去。 钟岳峰在小镇上唯一一家饭店里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带有藏族风味的汉族饭,或者说是带有汉族特色的藏家饭。吃过了饭,又以五十元的车价找好了一个摩的,开摩的司机是一个相貌粗野猥琐的汉子,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服饰也看不出他是属于什么民族,不过钟岳峰就是冲他那一口流利的汉语才找上了他。他要求先付车费,钟岳峰爽快地给他掏了钱。 去香雪家的道路是一条土路,勉强可以行车,被来往的拖拉机和马车碾压的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摩托车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就像是漂在惊涛骇浪中一叶扁舟,忽上忽下地来回颠簸,饶是钟岳峰一身精湛的功夫也被颠得差一点浑身散了架。 道路的两侧只生长着一些低矮的杂生灌木和枯黄的草,虽然才是初秋季节,这些草木都已失去了生气,就像是见到的当地人饱受风刮日晒沧桑憔悴的脸。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下横亘着苍茫的山脉,仿佛是失去生命的巨龙。眼前能看到景色显得那么的苍凉,一种令人陡生悲壮和迷惘的苍凉。 摩托车在穿过一片稀疏胡杨林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路上横着一根木头阻着了去路,摩的司机跳下车骂骂咧咧地招呼钟岳峰下来帮着抬那根木头。钟岳峰刚跳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这时树林里已经跑出了两个人,那是两个蒙着脸的汉子,一个手里拎住把锈迹斑斑的藏式弯刀,另一人手里提了根棍子。钟岳峰冷笑了一声,毫无疑问是遇到劫道的了,虽然他们的动作一点也不敏捷,似乎还显得散漫而随意,最起码在钟岳峰的眼里是这样的。他没有说话,把挡在路上的木头扔在了一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对方先说话。 “这位兄弟,咱们碰到抢劫的了,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口袋里还有几十元钱,你有多少钱也都给他们吧,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摩的司机不等劫匪开口就先劝说钟岳峰。 钟岳峰这时才发现摩的司机并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贪婪的目光里却盯着钟岳峰装钱的口袋。钟岳峰心里一动,觉得这个摩的司机有些可疑,莫非他跟劫道的是一伙的?刚才自己给他掏车费得时候,他就是用这副贪婪的目光盯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的那一叠钱的,当时自己还以为这里的人穷没见过那么多的钱,看来不是那回事。 “妈的,还楞什么?快把钱都掏出来就放你走,不然老子把你绑着扒光了衣服扔在这儿喂狼。”拿刀的家伙用刀指着他恶狠狠道。 钟岳峰怕误了时间天黑赶不到香雪家,就不耐烦地说:“看样子你们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我急着赶路没时间与你们计较,你们识相点也别再这儿罗哩啰嗦地耽误我。我还要赶路呢,” 两个劫匪估计还没有遇到过这样镇定的抢劫对象,一时竟然不知往下该怎么说,愣了片刻才骂咧咧地举刀舞棒地冲了过来。钟岳峰等他们离得近了,就突然出手了,一个照面两个劫道的都躺在地上惨叫起来。原来他们根本不会什么功夫,只不过仗着有几分蛮力罢了 一旁正得意的摩的司机突然张着嘴巴傻了眼,一见钟岳峰凌厉的目光射向了自己,吓得结结巴巴道:“别,别打我,我不认识他们。” 钟岳峰也不说话,把那俩人的腰带抽出来,不理他们苦苦哀求把他们两个手拧到后面绑成了老头看瓜的模样。那俩人也不敢反抗,乖乖地伸着胳膊让钟岳峰绑了。钟岳峰对那个吓傻的摩的司机道:“你天黑前要把我送到地方后再回来救他们吧,这里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狼。” 摩的司机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这条路偏僻行人稀少,他如果天黑不回到这儿来救两个同伴,只怕他俩不被狼吃了也会被冻个半死的,这里接近了高原,昼夜温差特别大。想不到好不容易遇到的肥羊竟然是只猛虎,只得自认倒霉。 下面的一段路虽然更为难走,因为司机不敢再磨磨蹭蹭地耍花招,一路上烟尘滚滚比刚才快多了。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一个村庄,临着一条快要干涸的河流散居着有几十户人家。此时家家已经炊烟袅袅,开始做晚饭了。三轮摩托刚轰轰着停在村口,从村子里窜出来几条瘦骨伶仃的癞皮狗,呲牙咧嘴地叫个不停。一群打柴草归来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他们,大概这里少有生人来,尤其是像他这种外地人。 “小朋友们,这里是不是格孟岗。”钟岳峰怕摩的司机骗他,就向围观的孩子们求证。 那些孩子们都抢着答应是。钟岳峰这才冲摩的司机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早已经心急火燎的摩的司机一加油门,摩的一溜烟去了。钟岳峰笑着问道:“你们谁知道香雪家住在什么地方?” “香草,香草,是你家的客人。”那些孩子七嘴八舌地嚷着,又把躲在后面不敢靠前的一个羞怯怯的小姑娘推到了前面,那女孩子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眉清目秀的依稀就是香雪的缩小版。 钟岳峰几乎马上就断定她一定是香雪的妹妹。他笑着跟她打招呼:“你一定是香雪的妹妹,带我去找姐姐好吗?” 香草红着脸点了点头。钟岳峰要帮她拿柴草,她不肯,钟岳峰只得罢了。香草就背着一捆柴草在前面带路,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偷偷打量钟岳峰。钟岳峰冲她笑了笑,她不好意思地扭过去头,加快了步子。 一走进自家的院子,香草就大声喊姐姐。钟岳峰打量了一下香雪家的房子,只有三间低矮的草房,院子里堆着一些柴草,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屋子里先跑出来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二姐,怎么啦?” 又一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香草,是不是又被蚂蜂蜇了,叫得这么大声。我不是——”她忽然楞着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天啊,钟哥他怎么来了?我这不是做梦吧。这女子原来正是香雪。 钟岳峰静静地看着香雪,早已经换回了一身农村姑娘常见的服饰,脸色虽然因为意外地惊喜有些绯红却掩不住底下淡淡的悲伤和憔悴,怎么也不敢让人相信眼前这个姑娘就是那个在皇朝酒店工作过的文静秀气的小妹妹。他打趣道:“香雪,就让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香雪这时才如梦初醒,红着脸儿请钟岳峰进屋。屋子里已经亮起了昏黄暗淡的灯,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毫不夸张,黑黢黢的墙壁上贴了几张因为烟熏火燎而褪色的年画,这是屋内唯一的亮色;靠后墙有一个泥巴糊的台子可能算是条几,屋子中央摆了一张白茬方桌和几张凳子算是这间屋子里的奢侈品。西套间门上挂着一张门帘,可能是香雪姐妹们的卧室;东套间有灶台大概是厨房,还摆着一张床,一个看不出是中年还是老年的男人,佝偻着身子从灶间走了出来,笑着跟钟岳峰打招呼。 “这是我爹,这是我二妹香草,这是小妹妹香芋。”香雪一一为他介绍家庭成员,等为家人介绍钟岳峰身份时稍稍迟疑了一下道:“这是我上班的同事,也是我在外面认下的哥哥。你们要叫钟哥。”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对妹妹们说的。 香雪的爹疑惑地看了女儿和钟岳峰一眼,他以为这个千行百里来的男娃是女儿的男朋友,听女儿的介绍也不甚在意,只是憨厚地笑了笑。钟岳峰把带来的糖果和文具拿出来送给香草和香芋,怯生生躲在姐姐身后的两个小女孩这时才接过了礼物高兴地跑开了。 香雪挺能干,很快做好了晚饭,为了招待他,还特意弄了四个菜,一碟子腌萝卜条和一碟子糖醋蒜瓣,特意又炒了一碟子晒干的野蘑菇和一碟子香喷喷的炒鸡蛋,这或许是这个家仓促间能拿出的最丰盛的饭菜。钟岳峰这顿晚饭吃的十分香甜,一半是因为午饭没吃好,另一半是因为见到香雪的状态还不是太糟的缘故。 夜里,钟岳峰和香雪的爹搭铺睡觉,他几乎一夜未眠,倒不是嫌床铺简陋的原因,他在考虑该如何说服香雪跟他一块会去接受治疗,又给如何解决那笔庞大治疗费呢?看样子香雪并没和家人说她的病情。他辗转到五更的时候才朦朦胧胧打了个盹儿。 第四十四章 雪魄香魂 class="width">第二天吃过早饭,香雪的两个妹妹都上学去了,香雪的爹也下地干活去了。www.65txt.com-====-钟岳峰刚想找机会跟香雪谈他此行的目的,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呼啦一下来了好几个,一边跟香雪说笑一边不停地将眼睛往钟岳峰的身上打量,香雪羞红了脸捂住嘴只是吃吃地笑。钟岳峰虽然听不懂她们乌里巴拉的方言说的是什么,不过也觉得事情不对头,似乎她们把他当成香雪家的娇客女婿了,他待不下去了,尴尬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在大家的谑笑声中落荒而去。 钟岳峰沿着村子转了一圈,才发现村子里也有不少的平房,更多的是青砖瓦房,像香雪家的那种低矮的草房也不太多,看来她家的光景确实差得很。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香雪这个支柱她们家会过成啥样,最起码她的两个妹妹都会辍学。因此更坚定了他挽救香雪生命的决心。他虽然不知道那笔天文数字的医疗费该怎么筹到,但他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最需要是该怎样说服她。他沿着那一条即将干涸断流的小河慢慢往前走,前面有一洼浑浊的水坑,水坑周围的一片草长得格外丰茂些,他就在那里坐下了,躺在那里看高远湛蓝的天空,还有从天空踅过的鸟儿。 “在想什么呢?”香雪轻轻走到了他的身边,也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钟岳峰急忙坐了起来:“我在想该怎么怎么说服你跟我一起回去呢。” 香雪有些感动地说:“钟哥,谢谢你不远千里来看我,其实我早已经想通了,这一切都是人的命呵,该生该死该富该穷都是上天注定的,个人是无法抗拒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取名叫香雪吗?我是春天里生下的,正赶上了一场春雪,屋后面那柱梅花也在雪中突然绽放了,被雪覆盖着的梅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邻家的一位爷爷念过几天私塾随口吟了一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吟完了又连声道:好啊,梅花争春,雪魄香魂。于是就为我起了个香雪这个名字。现在想想真正是香消雪融啊,生就的短命鬼呗。” “香雪,你不能这么悲观,要有信心,只要有毅力没有什么是不可克服战胜的,包括病魔,当初给你起香雪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像雪一样纯洁,像梅花一样凌寒傲雪,芳馨四溢。~~~~而且,你并不是一个人,相信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你的好姐妹高小燕已经准备号召酒店里的员工为你捐款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这次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南方去。” 香雪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道:“谢谢,谢谢大家,嗯,我跟你一起回去。”她看了一眼苍茫的原野幽幽地说:“因为我不想死在家人面前,不想让妹妹们亲眼目睹失去亲人的痛苦。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因为难产死在面前,我永远就忘不了她那凄惨的样子,现在我终于要去另一个世界见妈妈了,多好啊,但我想让妹妹们一辈子记住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姐,悄悄地死在外面就像是这随风而逝的蒲公英。”她掐了一朵蒲公英轻轻一吹,一朵朵小小的降落伞随风轻轻地飞走了,不知道将飘落在什么地方。 钟岳峰听着她如诉如泣的叙述感觉鼻子酸酸的,他沉声道:“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让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我会让你一直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永远陪着你的爹爹和妹妹,她们不但需要你去挣钱,更需要你的真情呵护。明天我们就回去!” “是啊,我还有时间为亲人们多挣一点钱。我也不想死的,我,我还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呢。”她说这声音低了下去,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以钟岳峰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有些心酸地说:“傻丫头,你这么漂亮可爱,等病好了一定会有许多好小伙子追你的,到时候你可别挑花了眼。” 香雪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娇羞地道:“钟哥,你怎么也取笑我。”忧伤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二人又换了轻松的话题,互道别后的趣事,香雪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钟岳峰见轻易地说通了香雪返回南方,心里也轻松起来,就和香雪一起到地里帮着香雪的爹干了半天活,下午又把她家的破草房修缮了一下,他这次来只带了两千块钱,来的时候花了一点,又留下了够俩人返程的路费,把其余的全留给了香雪家。 第三天钟岳峰就决定回去了,正好村里有一辆拖拉机要到镇上去,二人就搭了顺路车。香雪的父亲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就回屋去了,钟岳峰却发现他临转身的那一刻眼睛里分明亮晶晶的,他像许多操劳的父母一样都不善于表达感情,他一直都不知道女儿得了白血病,他的伤感是每一个父母对远游儿女的不舍和牵挂。香草和香芋两个小姑娘对姐姐十分依恋,一直追着送到村外,两眼泪汪汪的十分不舍。香雪大概想到此次别离有可能就是天人永诀了,她心中大痛,一把搂住两个妹妹哭起来,那种悲痛真有些生死离别的味道,让赶来送行的大娘婶子们都眼圈红红地抹眼泪。 钟岳峰见人家的拖拉机正突突响着等待启程,只得红着眼睛把香雪劝上了车,又拉着香草和香芋的手安慰道:“你们两个是最乖最疼姐姐的,你们两个高兴了姐姐才会开心,来笑一个。” 两个小女孩都懂事地止住了啼哭,天真可爱的小香芋真的很听话地破涕为笑。钟岳峰疼爱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跳上了拖拉机,在一声声轰鸣中拖拉机载着二人和亲人无尽的牵挂驶向苍茫雄浑的天地间。 到小镇的时候,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有见到了正在揽生意的那个三轮摩的司机,当然也可能是镇子太小的缘故,一泡尿能从从镇子这头撒到那头,想不见他也难。那摩的司机突然看见钟岳峰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发动着三轮摩托一溜烟跑了。钟岳峰想起那两个被捆绑成一团的倒霉劫匪和这个狼狈逃窜的摩的司机,觉得好笑,不由地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丝笑意。 香雪见到钟岳峰忽然发笑就奇怪地问道:“哥,你笑什么呢?” 钟岳峰觉得自己失态了,就不好意思地把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 香雪既好笑又有些担心:“幸好你没什么事,要不然我——”她不好意思地停下来没往下说,稍停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们这里地广人稀十分荒僻,又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虽然民风淳朴但坏人也不少,那些人肯定看出你是外地来的,又是孤身一人,就打起了你的主义,几个劫道的小毛贼碰到了干保镖的还不是合该他们倒霉。” 钟岳峰见她眉宇间少了忧色,心里也自轻松了不少。二人等了好久终于挤上了开往县城的唯一一辆班车,车子摇摇晃晃地载着二人驶向远方,是游子远行,也是归程。钟岳峰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一路上的颠簸之苦,就没有像来时候那么赶紧儿,回程竟然走了三四天,所幸一路平安地回到了广州。 因为香雪已经辞掉了皇朝酒店的工作,这时已经无法再去原来的宿舍入住,钟岳峰思索再三就把香雪带到了自己女朋友苏红樱那里。钟岳峰去香雪家因为走得匆忙只和苏红樱打了个招呼,这时见钟岳峰突然领回来一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心里就有些吃味,连招呼打得也很勉强。钟岳峰怕苏红樱误会了,急忙把她拉到一旁把详细经过跟她讲了一遍,她这时心里才好受些,虽然可怜香雪的身世真可怜,还是有些责怪钟岳峰多事:“我可不敢保证我姨父会让她住在这里。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香雪似乎看到了钟岳峰挺为难,就把钟岳峰拉到门外悄悄道:“要不我先到燕姐那里借住几晚再想办法。” “等樱子跟她姨妈姨父商量一下,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吧。” 苏红樱把情况跟姨夫和姨妈说了一下,胖老板娘动了恻隐之心当下点头同意了,瘦老板却不乐意:“这小钟恁多事哩,把个素不相识的女孩领到我这儿算怎么说。我这里又不是救济站。” “姨夫,你好糊涂哩,人家虽然在这里吃住,可是白帮咱饭店里做义务工,你上哪里找这样的好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人家搬走,你还不高兴呢。”苏红樱几句话哄得瘦老板高兴地答应了。 瘦老板得意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儿,死丫头我又被你忽悠了,多一张吃饭的嘴,我的饭店里并没有多挣到一分钱,帮我干活?是帮你自己干活吧,该你干的活儿有人替你干了。他见苏红樱已经麻利地把香雪行李拿进去了,只得在一旁嘀嘀咕咕生闷气。 钟岳峰见安排好了香雪,就先给高小燕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已经把香雪安排在自己女朋友那里了,当务之急是让她也帮着筹钱,算是他借的。高小燕高兴地说马上来看香雪。 钟岳峰离开饭店后,决定先去找程石头哥几个商量一下香雪的事儿,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听听他们有什么主意。 第四十五章 黑市拳赛 class="width">钟岳峰安顿好香雪回到公司,哥几个都没有出去执行任务。(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只有程石头休假去找未婚妻雪儿了,陈小虎和朱常乐都在。钟岳峰就把香雪的情况跟他俩简单说了一遍,听得二人对香雪的不幸遭遇唏嘘不已。陈小虎更是骂骂咧咧道:“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苦命的女孩偏偏又患上了绝症,你说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钟岳峰说完拍了拍陈小虎的肩膀道:“香雪患的不是绝症,只不过治疗费用高些,你也甭尽发牢骚了,当务之急是解决香雪的医疗费。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矮脚虎,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见多识广,快帮我想一个能够很快挣到大钱的办法。” 陈小虎得意洋洋道:“你这话虽然不无拍马屁之嫌,但说的基本上还符合实际情况,你就听虎爷的锦囊妙计吧,我现在给你提供几种快速挣钱法:第一种是买彩票中大奖,两元钱一注说不定就中了几百万;不过,此种方法的缺点就是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差不多等于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再一种方法就是抢劫银行或者是绑票勒索,成功率稍高,但是风险太大,代价就是赔上脑袋,所以此法也不足取。第三种方法是,一场赌下来就会赢个腰缠万贯,但是风险也不小,赢钱的几率也很低,因为十赌九骗,以你赌场的菜鸟水平,只怕一场赌下来,即便不倾家荡产也要赤条条走出赌场。” 朱常乐是个老实人,听陈小虎说到这里,就不解地问道:“赌场还有这样的规矩吗?为什么要脱得赤条条地走出赌场?” “哈哈,连衣服都输光了,你还不光屁股走人?”陈小虎笑道。 钟岳峰不高兴地说:“你小子尽胡说八道,你说的也尽是些歪门邪道,你就不会出些正经主意。” 陈小虎哈哈笑道:“发横财的差不多都是走歪门邪道嘛,你见一夜暴富的有几个是正儿八经发财的?” 钟岳峰一时哑口无言,他知道陈小虎说的是实情,本本分分挣钱还真不能短时间就发财的,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道:“一时筹不到那么多钱,哥几个帮忙咱们能先凑一点钱出来让香雪先住上医院。” “我只能拿出五千块钱。”钟岳峰知道朱常乐家的条件也不好,能拿出五千块钱已经不容易了。 “小峰,你知道我是每月都出现财政赤字,不过找娱乐城的哥们借一点,再找娟子凑一点,估计也能凑够老朱的那个数吧。” 钟岳峰盘算了一下,程石头快要结婚了,最多能拿出万把块钱,自己的钱都寄回去供弟弟妹妹上学叔叔治病用了,就是去借也不会借到多少钱,高小燕那里也不会筹到太多,这一点点钱对于治好香雪的病无疑杯水车薪,只怕让他先住上医院也不够。他想着发狠道:“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就去街头耍把式卖艺去,总之我不能眼眼睁睁看着香雪香消玉殒。-====-” 陈小虎忽然一拍屁股跳起来兴奋地嚷道:“说到街头卖艺我倒想起了个好办法,哈哈,看来虎爷我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呀。” 钟岳峰着急地催促道:“有什么高招快说出来。” “我有些口渴了,劳驾倒一杯水来。”陈小虎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故意摆谱。 钟岳峰冷哼了一声:“你小子再卖什么关子,信不信我把你十六岁还尿炕的事给你抖出来,再说给娟子听听。” 陈小虎一听急了:“你小子胡说八道,我十四岁时就已经不尿炕了。” 朱常乐在一旁早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陈小虎这时才知道自己被钟岳峰给绕了进去,他知道自己再绕下去仍然讨不到好,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他那个所谓挣钱的好办法。 原来南霸天旗下的娱乐城与港澳的一些黑社会勾结一直参与组织黑市拳赛事,这种比赛精彩刺激,但是的死亡伤残率很高,像美国一些世界顶级的黑市拳赛几乎从来都是100%的死亡率。一旦走上了拳台,就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被对手打死打残。所以这种极端暴力充满血腥味的赛事简直就是拳击格斗界的梦魇,在各国都是非法的,比赛见不得光只能偷偷进行,这也是黑市拳名称的由来。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参加黑市拳赛呢,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黑市拳赛有两最重要的个特点:一是奖金高,比相同水平的正规拳赛要高得多。黑市拳赛不需要纳税,也不用交纳各种费用,几乎像盗版书籍光碟一样因为存在着巨大利润而屡禁不绝。高额的奖金是拳手参加黑市拳赛最原始的动力,只要连续几场获胜,拳手就会很快地暴富,有很多时候简直就是一战甚至一拳就发财了。因为残忍刺激,很多富人愿意支付高额门票去观看比赛,就像是观看西班牙斗牛一样,但是比西班牙丢牛要精彩得多。更重要的,黑市拳赛允许各种形式的,虽然西方的大多数商业比赛都允许,但只有黑市拳赛最彻底最直接,没有任何规则限制,下了赌注之后输赢很快就见分晓。 黑市拳比赛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比赛无任何规则限制,除了不能使用武器之外,参赛者可以用任意发挥,黑市拳赛要求选手掌握纯粹的杀人技能,纯粹依靠技术,而缺乏杀手锏的选手是无法在黑市拳赛上获胜甚至生存的。胜者除了技术和力量之外,更多的时候是需要残暴狠毒,可以用任何的手段击打对手,包括掏裆、挖眼、咬喉咙、折手臂等,越是残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励和观众的欢迎,简直可以说是生死相搏,说他们是些疯狂的“绞肉机也不过分。总而言之,黑市拳擂台就是修罗场,拳手们简直就是些嗜血的野兽,走上去很少能够囫囵胳膊腿地下来。正因为这样,黑市拳才能满足拳手和观众渴望刺激的yu望。 黑市拳手通常只关心两件事:金钱和生命。绝大多数黑市拳手并不打算长期从事这项职业,他们有着类似赌徒的心理,总相信自己能够战胜所有对手赢到最后。有的人比较幸运,也懂得见好就收,适时地离开了黑市拳台,过度贪婪和狂妄的人则永远地倒在了拳台上。反对者说这种比赛严重扭曲玷污了人性,支持者说这种比赛张扬了人类最原始的本性。 陈小虎最后说道:“不知别的黑市拳的奖金有多少,在这里第一次参赛的拳手光入场费就有几千元,如果打胜一场起码就能得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奖金。如果胜了几场名气大了,出场费和奖金会更高。当然在比赛中出现的死亡伤残等一切后果自负,所以黑市拳赛等于拿着命去换钱。” 钟岳峰当然知道黑市拳,就在老家也有人私设擂台比武的,他早听说澳门黑市拳赛事很兴盛,想不到这里也存在,所以就有些惊讶:“既然违法,怎么还会有这种比赛?” “就像禁赌一样,越禁越昌盛,没听过流传的这样一句话吗?‘十三亿人民十亿赌,还有三亿在干啥?不玩彩票就炒股。’所以这黑市拳赛也只是小儿科,更何况玩这个的怎么也都是有背景的人物,差不多每周都有比赛,比赛的时间和地点也都不停地改变。” “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想参加比赛。”钟岳峰沉吟了片刻忽然道。 陈小虎愣了一下道:“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那些黑市拳手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不是那些什么拳击冠军和散打王能够比的。听说现在的擂主是一位泰国人,已经连胜二十多场了,每一次都重伤对手,听说还当场打死了一个,现在已经没人敢挑战他了。” “咱们堂堂的武术之国就没人敢出来战胜他吗?“朱常乐有些不忿道。 “咱们华夏地大物博,江湖上也是能人辈出,胜过那个泰国佬的人多了,但是那些正儿八经的武学高人无不鄙夷这种游离于正统的格斗道德以外的比赛形式,即便是为国争光匹夫有责,但是谁又肯去干这违法犯险的事?再说,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事呢?老朱你看不惯那人妖可以,但你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啊。”陈小虎说着又调侃起朱常乐来。 “无论如何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况且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真想见识一下泰国的功夫,看看是他泰拳拳头硬还是咱们的少林功夫夫厉害。” 陈小虎有些踌躇:“这事我看不妥,万一你出了意外,我可没法跟你家里交代,就是樱子还不扒了我的皮。” 朱常乐在一旁也极力反对钟岳峰去打黑市拳。钟岳峰知道他们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他这会儿已经铁了心,而且尚武的人从骨子里都有那么一点好勇争胜之心,潜意识里也想来一次势均力敌绝对公平的真正意义上的格斗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真实实力。想到了这里,他下定了决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报名吧。” 看着两人担心的样子,钟岳峰有些感动,他笑着道:“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对我没信心就是对少林功夫没信心!好歹咱也打过自由搏击赛,少林七十二绝艺也练过不少,好男儿自当扬我国威,扬我少林之名!希望诸位支持我打赢比赛获得高额奖金。”他说了那么多光面堂皇的话,最后一句又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陈朱二人都被钟岳峰一番义正严词的话煽动得斗志昂扬热血沸腾,一时恨不得也报名参赛,否则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汉奸卖国贼。三人又计议了一番,此事基本定局,化名化妆去参加黑市拳比赛,因为怕认出他的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接下来就等陈小虎跟南霸天娱乐城的邱中军联系安排参赛事宜。 钟岳峰最后又吩咐二人:“此事必须保密,尤其是苏红樱和香雪那里千万不可露一丝风声。”这话其实是针对陈小虎说的,只有他是大嘴巴口风不严。 等程石头回来听说此事,就不停埋怨陈小虎进出些馊主意,如果自己当时在场是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的,怎奈是木已成舟,陈小虎已经跟邱从军联系好了。程石头埋怨过了立即安排钟岳峰开始了严酷的训练,他在部队上受到的教育就是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血。 陈小虎跟邱中军说的是自己的一个老乡释大龙,自幼习武,学了一身不错少林功夫,曾打过南山猛虎(钟岳峰可以变身释大龙,野猪自然可以说成是猛虎),他想打一场黑拳赛,挑战那个泰国黑拳王。邱从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原来那个叫也郎的泰国拳手是富达海运公司董事长蔡大富通过泰国的一家业务伙伴重金聘请来的,因为除夕跟南霸天的副总陈阿虎结下了梁子,二人在黑市拳场上就交上了劲儿,这半年多来挑战也郎的南方黑道上的高手都败下阵来,轻则折胳膊断腿,重则吐血昏迷,还有一个拿过国家级拳击奖牌的职业拳手竟被也郎一拳打死了。一时间竟然没人敢挑战泰国“野狼”了。陈阿虎输给了蔡大富几千万,输钱事小,主要是丢了面子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手下除了林教头林忠之外,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高手,但是林忠岁数大了,自然非也郎之敌。这会儿见有个不怕死的来“斗狼”,陈阿虎当然喜出望外,但是又担心再输一场。少林功夫VS泰拳究竟有没有胜算呢?即便是那个释大龙比陈小虎厉害得多也不见得能胜泰国也郎。陈阿虎吩咐邱从军先为那个释大龙安排一场普通级别的赛事,看一下他的实力再说。 这个赛事安排也让钟岳峰哥几个松了口气,毕竟没打过这样的赛事,冒然去挑战那个野狼一样的泰国佬确实没多大胜算,先打一场热身赛是最好不过的事。 第四十六章 改头换面 class="width">黑市拳比赛的赛事定在下周末的晚上举行。www.65txt.com<<>>这期间兄弟几个只接了公司委派一件小任务,一家著名的商场举行开业十周年庆典优惠大酬宾活动,商场的本身的保安力量薄弱,只得求助于南霸天,钟岳峰等人都被公司派去客串了一天保安。后来有别的任务都通过陈阿虎让林忠委派给了别人。钟岳峰一门心思抓紧练功,哥几个都给钟岳峰当陪练,轮番上阵,钟岳峰越站越勇,任谁上来都非数合之敌,只斗得几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哥几个这才知道钟岳峰功力果然不凡,敢情平日里切磋根本未尽全力。这才对他获胜增添了不少信心。 转眼间就到了比赛当天的下午,正好赶上周末,苏红樱打来电话请钟岳峰过去吃饭,他只好扯了个公司有任务的谎话遮掩了过去。但是他又为化妆犯起愁来,这次比赛他用了个释大龙的假名,一到赛场上暴露了真面目说不定去看比赛的人还会有不少人认识他,可是自己对化妆又完全外行,他把自己的顾虑一说,陈小虎哈哈一笑:“哈哈,这事你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钟岳峰才心中稍定。 到了下午,陈小虎一把拉着钟岳峰就走,他把钟岳峰领到了一家美容店里。美容店的老板远看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在近处却能明显看出她的脸上处处有人工修造的痕迹,竟然让人一时无法看出她的真实年龄。“欢迎两位帅哥光临!”她脸上堆满了职业的笑容。 “哈哈,我是帅哥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倒是老板娘你可是不折不扣的靓妹呀,我说这位漂亮妹妹,你们店里有没有一流的化妆师?”陈小虎满口花花地逗着老板娘。 钟岳峰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人家即便真是美女那也是妈妈级的了,怎么还信口叫妹妹,这还是当年那个被街头拉客女吓得惊慌失措的陈小虎吗?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女老板却被那声妹妹叫得花枝乱颤笑靥如花,她娇笑道:“哎哟,这位兄弟可真逗,再这么叫几声我可真把自己当少女了。我这店里有顶级的美容化妆师,世界一流的美容化妆技术,就连许多大腕明星都慕名而来。<<>>”她说着摆手招来一个“人妖”级别的年轻人,那人一身服饰光怪陆离,一头披肩长发被染的红彤彤的,有一个耳朵上挂着手镯大小的耳环,猛然间让人连雌雄也难以分辨出来,如果不是他下巴上有着青森森的胡子碴儿绝对会让人把他当成女人,说他是“人妖”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他。 钟岳峰对他的技术有些怀疑,自己可不想也他变成“人妖”。陈小虎一见却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看来这位大师级美容专家的手艺还真没得说。哈哈,我对你的‘作品’可真是充满了期待。”他说着指了指钟岳峰又道:“大师,是这样的,我这位兄弟曾经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可是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不,不对,是他女朋友贪恋富贵背叛了他,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我这位兄弟是个痴情的人,非要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想当面跟她说声祝福,但是又不想让她认出自己来,你想想一对曾经的恋人对面不相识,多么浪漫而感人的场面啊,简直就像是一首优美而忧伤的诗,快快动手吧,你就是创造这首佳作的人。” 陈小虎这么一煽情,“人妖”美容大师这时也有些激动了,想想吧,让一对情人对面不相识,这项工作多么富有创造性啊。“人妖”一把拉住钟岳峰按到了椅子上,开始了他的这次“艺术创作”。钟岳峰这次对陈小虎可是真是佩服至极,一张嘴可真能掰扯,只怕死人也能让他给说活了。 整整两个小时,钟岳峰坐在那里由着“人妖”美容师可劲儿折腾,镜子里渐渐地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爆炸型的头发也被染成火红色的,原本浓浓的眉毛不知怎么被弄得疏淡了,眼部还涂了眼影,完全一个时尚叛逆颓废的当代青年形象,确切地说是成了“人妖”的孪生兄弟。原来那个朝气蓬勃的面孔不见了。 陈小虎在一边犹自指手画脚,钟岳峰的脸上又添上了几颗麻子点,甚至又把头发用胶水粘到嘴唇上,多了几根稀疏的胡子突然间就老了好几岁,这一下这张脸上完全没有了钟岳峰的一点痕迹。陈小虎这才在一旁满意地叫好。“人妖”美容师对自己的“作品”还比较满意,见得到了陈小虎认可更是洋洋自得。 钟岳峰对自己改头换面后的形象有些不爽,整个就是一个“人妖”的翻版,不过这样绝对不用担心会有人能够认出自己来的。因为,比赛是在晚上,时间也不会太长,场面一定混乱。他想到这里心中自是大定,也不再计较什么“人妖”了,确切地说叫“人鬼”比较合适,也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钟岳峰换上一套换上了一件新潮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放眼看去满大街都是自己的同类,心中不由哀叹,现在这人都是怎么了,连美丑的标准也变了。陈小虎越看越羡慕,恨不得自己也加工一番。钟岳峰一提让他和女朋友娟子也来个对面不相识,他马上垂头丧气地不吭声了。看看离比赛的时间还早,二人就去了一家酒吧。陈小虎又打电话约程石头和朱常乐过来。 程朱二人刚一走进酒吧就看到陈小虎冲他们摆手,二人走过去一看,有一个怪异的红发青年跟陈小虎坐在一起,就是不见钟岳峰,程石头四下看了一眼问陈小虎:“小峰呢,怎么不见他?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吗?” 陈小虎哈哈笑起来:“那小子已经变成人妖了。” 红发青年跳起里骂道:“说什么呢?还不都是你的馊主意,我看你是故意整人吧。” “小峰!”程朱二人一同惊叫起来,然后指着钟岳峰笑了起来。 “你这么一化妆连我们都瞒过了,还有谁能认出来呢?这样子挺好的。”程石头端详着钟岳峰说。 因为钟岳峰晚上要比赛,哥几个没敢像往常一样放开肚子喝酒,钟岳峰干脆只喝果汁,哥几个说说笑笑混到了傍晚。这时,陈小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是邱哥呀,好吧,就到公司门口。”他挂了电话道:“是老邱,一会儿来车接,咱们赶紧吃些东西。”四人匆匆吃过晚饭,就往公司赶。吃饭的地方跟南霸天总部只隔了一条街,哥几个刚走到街口,一辆奔驰缓缓停了下来,一个人从车里下来,原来正是邱中军亲自驾车来接“释大龙”了。 陈小虎装模作样地分别为他们介绍:“邱总,这位就是中原武林的高手释大龙“屎”大侠。大龙,这位就是南霸天娱乐城的邱总。” 钟岳峰当然从陈小虎嘴里听到了异味,但是他顾不得和陈小虎计较,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冲着邱中军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为他跟邱中军有过几次接触,怕一开口让他听出口音,所以并不说话。 邱中军知道参加黑市拳比赛的人大都是自大狂妄之辈,因此对释大龙爱理不理的也不以为意,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黑市拳赛的各种规矩想来陈小虎已经给你说了吧,我也不再多说了,你今晚的对手来自佛山,据称是黄飞鸿的传人,无影脚特别厉害,此人在别的地方参加过比赛。现在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些,你自己要小心点儿。” 钟岳峰仍旧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看起来果然有高手的一派风范。陈小虎指着程石头和朱常乐道:“他们也是南霸天的员工,都是大龙的朋友,也想去现场为大龙助威呢。邱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邱中军皱了皱眉头道:“你小子真会找麻烦,一张门票要两千块,还要先预订呢,这样吧,一会儿你们就说是参赛拳手的教练,不然根本进不去,规矩大家都懂,别的我就不再说了,上车吧。” 奔驰车行驶了好久,后来似乎出了城,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看不清外面的景物,只觉得车渐渐驶往偏僻的地方,像是到了荒郊野外。道路两边黑黢黢地几乎没有一丝灯光了,借着雪亮的车灯才看清路边生长着高大的常绿乔木。 汽车大约行驶了个把小时,才在一片建筑物前停了下来。一个超大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各种高级的轿车,看轿车的档次,也可以判断出能到这里来看比赛的人非富即贵,要不然就是和黑道上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只是看不出这里究竟是乡下的一个村镇,还是乡间的别墅或度假村之类的地方,不过如此隐秘倒是符合黑市拳赛的特点。毫无疑问今晚的黑市拳比赛就在这里进行,钟岳峰感到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 第四十七章 黑市拳赛生死战 class="width">邱中军带着他们从一个侧门进入了赛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因为还不到比赛时间,钟岳峰几人被安排在一个休息室里待着,但是没有见到比赛的对手,可能在别的房间休息,不到正式开始比赛双方一般不能够见面,甚至连彼此的身份姓名都不知道,可能是防止比赛双方拳手商量好在场上打假拳,打假拳可是黑市拳赛场上的大忌。 邱中军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没有和众人寒暄直接了当地说:“这位是唐先生,你这一场比赛就由他负责,你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联系。因为今晚有两场比赛,考虑到你是第一次打这种比赛,所以就把伱安排在了下一场。按规矩新手的出场费只有五千,而且比赛前支付一半,赛后支付另一半,最后获胜了才另有奖金,不过你的出场费虎爷给你加倍,希望你打好这场比赛,获胜了还会有五万元奖金,如果伤残或死亡,你拿不到一分的医疗费或抚血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叠钱递给钟岳峰:“这是出场费一万元,破例先全部付给你,祝你走运。”说完,他转身就走。 钟岳峰急忙叫着了他:“邱哥,我想先看一看第一场的比赛。” 邱中军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观摩一下让你心里先有一个准备,感受一下赛场的比赛气氛。老唐,你安排一下。”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开了个玩笑:“别被吓得临场退缩,如果突然突然退出比赛后果会很严重,要么赔出一大笔钱,退给观众和下赌注的人,那笔钱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没钱赔出,就让陈小虎帮你收尸。”他说完笑着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那个叫老唐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把他们带到了楼上的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布置得典雅精致,透过小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比赛场上的情况,看来这是专为一些不方便抛头露面的达官贵人准备的看比赛的专用包房。这时赛场上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简单地围着缆绳,那里大概就是比赛的擂台,看这里的样子似乎是临时改造的比赛场地。场边已经立起了两块大牌子,那块红牌子上写着:黑面杀手,15胜0负,1赔1.5;另一块蓝牌子上写着:追魂无常,8胜0负,1赔2.5。原来两块牌子上分别是两个比赛拳手的基本资料,观众可根据牌子上的胜负率和赔率下赌注。 “那边有下注的地方,用现金和信用卡都行。今天每注最低一千元,最高可下注一百万元,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运气。”老唐介绍完离开了。 哥几个都被下注的数额吓了一跳,这还真是一掷千金的豪赌啊。场上果然有人拿钱换回了花花绿绿的筹码。黑市拳赛之所以很红火的一个最大原因就是可以任意下注赌输赢,观众可以到“庄家”,也就是操纵组织黑市拳赛的人手里下注,也可以私下协议赌输赢。~~~~来这里看比赛的人其实也和参加比赛的拳手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赌徒,只不过前者赌的是财运,而后者除了财运还要赌上性命。 后来一位场上主持人到场子中央鼓动大家快些下注,而后一队穿着极其暴露的美少女进场了,她们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说是跳舞,其实就跟搔首弄姿差不多,场子里的气氛有些热烈,血腥暴力的场面加上一点色情的东西确实黑市拳赛场的一大创意。一曲激情舞跳完,下注也结束了,美少女退场,主持人上场宣布请双方拳手登场,两个拳手先后登场了。主持人介绍穿红色运动裤的是黑面杀手,果然黑面冷脸,身材粗壮;穿蓝色运动裤的是追魂无常,身材瘦高,吊眉斜眼,活脱脱一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无常鬼,二人的绰号果然叫得恰如其分。 主持人交代了几句一吹哨子就退到了一边,比赛正式开始了,两个拳手弓腰握拳小心翼翼地接近对手,二人绕着场子转了半圈,步法灵活而迅捷。忽然同时发起了攻击,以攻对攻,几乎拳拳到肉,拳头打中人体的嘭嘭声伴随着拳手中拳吃痛而发出的闷哼,刺激得场内的观众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纷纷吼叫起来:“加油!加油!” 两个人厮打了一阵子又分开了,两个拳手都已经受伤了,追魂无常满脸血淋淋的极其恐怖,黑面杀手也吐出了一口血水带着一颗牙齿,二人都小心地戒备着保持着距离不敢轻易接近。观众继续高声叫骂着煽情鼓动,黑面杀手终于忍不住率先冲了上去,一个冲天炮直击追魂无常的面门。追魂无常一边招架,一边抬膝撞击对手的腹部。黑面杀手这一记重拳先一步击中对手的脸,同时自己腹部也受了膝盖一击,他仗着身胚粗壮硬受了一下,接着自己后手拳又一次击在追魂无常的脸上。追魂无常一连受了两次重击后就有些昏沉呆滞,像醉酒似的来回摇晃,这时更像从地域钻出来的无常鬼。黑面杀手趁势冲上去连续出拳都打在了追魂无常的头部,追魂无常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上皮开肉绽早已经看不清了本来面目,血从口鼻里流了出来。 场子里一片混乱,几个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主持人急忙上去拦着了依然想上去殴斗的黑面杀手,他检查了一下追魂无常的伤势,然后吹了一下哨子,抓住黑面杀手的手高高举起,宣布他获胜了。整个比赛不到十分钟,输赢已成定局,早已经守在场边的医护人员跑上来把伤者抬了下去。那些拿着蓝色筹码的人都是买追魂无常赢的,此时都大声地咒骂起来;而买黑面杀手赢的赌客则忘形地欢呼起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钟岳峰几人都看得头晕目眩,这黑市拳赛果然激烈残酷。这时,老唐拿着一件蓝色运动裤走了进来:“把衣服换上,准备上场。” 钟岳峰麻利地换好衣服,把那一万元钱递给陈小虎:“把你带来的一万元和这一万元钱都去下注,就买我赢。” 陈小虎嘴动了动没有说话。哥几个都看着钟岳峰,目光里饱含着关心和担忧,仿佛是看着即将走向战场的战友。钟岳峰见状心里有些感动,就笑了笑道:“别担心,我一定会赢,我一定要赢,记住快去下注。”说完跟着老唐走了出去。 钟岳峰又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会儿,被老唐招呼上场。这时,场子里已经换了两个牌子,红牌子上写着:无影脚,12胜0负,1赔1.2;蓝牌子上写着:中原狂龙,0胜0负,1赔5。钟岳峰一见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成了狂龙了,钟岳峰初进进赛场时的紧张心情忽然间不见了,他冷静地打量着对手无影脚,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差不多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剽悍威猛,绝对是那种力量加速度型的拳手。无影脚只是看了钟岳峰一眼,脸上似乎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 观众席上有人大声地骂起来:“妈的,什么中原狂龙呀,我看叫中原一条虫还差不多。”大概是买了中原狂龙赢的那部分人受了绰号的影响,等到看到了双方真面目,觉得力量的悬殊太大,就不满起来。钟岳峰无视众人的谩骂,平心静气地等待着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哨响,无影脚率先发动了攻势,两只铁腿横劈竖扫,但闻风声嗖嗖,竟难以看清腿影的攻势,无影脚果然无影无踪神妙无比。钟岳峰看对方攻势凌厉,只得连连躲闪,也幸亏他从卖豆腐时起就着重练习下盘功夫,师从智信之后,身法步法更有长进,这时他才能仗着灵活的步法才数次化险为夷。 钟岳峰堪堪躲过对方的一记劈挂腿,却想不到对方一记勾拳也突发而至,原来这无影脚以“无影脚”为绰号,让对手只顾提防他的脚,再想不到他的杀手锏还有重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每每奏效。钟岳峰仓促之间来不及躲闪,只得挥拳迎上硬挡了一记,被反震得连退了两步,饶是运气护体手臂也被击得又酸又麻。再看无影脚也只是晃了晃身子,显然他占了主动冲击和身高的优势。钟岳峰看他只是揉了揉拳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他真是黄飞鸿一派传人,只怕也练过内功。无影脚凌厉攻势稍减,原来他虽然也练了一点气功,但与钟岳峰精纯的少林内功相比还是稍有不足,那一拳硬碰硬手指疼痛欲折,这才知道眼前其貌不扬的人其实深藏不露,顿时收起轻视之心。 见两人缠斗多时竟然不分胜负,招数又精彩纷呈,煞是好看,全场不停地响起震天的喝彩声。 二人又斗片刻,依然未分胜负。因为钟岳峰宅心仁厚,与对方又无深仇大恨,他从内心里还是把这场格斗当作了较技的比赛,并未当作生死决斗;所以那些阴毒的招数就不忍心使出来。而无影脚已经参加过十多场比赛,早把这种比赛当作了性命交关的搏杀,招招不离要害,只想一击搏杀,此消彼长之下二人依然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 这时,无影脚因为身大力猛久斗之下喘气声渐渐粗重起来。钟岳峰以逸待劳,依然是气息悠长,他知道对方体力已经开始下降,当下抓住一个空挡,利用自己身小灵活扑进去贴近了打,同时也改变了拳法,用上了灵活多变的五行拳,此举果然凑效,无影脚连遭数击,手忙脚乱时被钟岳峰一招枯树盘根摔倒在擂台上。但是,钟岳峰并没有趁机上去殴打对方,而是站在一边等无影脚爬起来,才重新上去交手,惹得观众吼声四起,一时也辨不出是褒是贬。刚过两招无影脚又一次被钟岳峰击倒。无影脚由于刚才用力过剧,体力越发不堪,后来又连续被钟岳峰摔倒数次,虽然没有受伤,但到最后累得再也爬不起来了。 场子里再一次喧闹起来,仿佛是滚开的锅,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高兴的人少失望的人多,因为差不多的人都押了无影脚赢,却想不到比赛结果出人意料。输了钱的人都把怨气撒在无影脚的身上越发焦躁起来,叫骂着恨不得上去把无影脚撕成碎片碎。无影脚有些复杂地看着钟岳峰,虽然满脸的羞愧但没有一丝的愤恨,他甚至有些佩服和感激眼前这个绰号叫中原狂龙的人,如果他今天是败在另外一个拳手手里,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地走出赛场,如果可以他真想和这个对手成为朋友。无影脚在一片咒骂声中悄然离去。 程石头和朱常乐都兴奋地跑过来向钟岳峰表示祝贺,只有陈小虎在一旁懊恼无比,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钟岳峰,活像一只瘟鸡。 钟岳峰有些不解地问:“虎子,怎么了?我赢了比赛难道你不高兴吗?” “哈哈,他不高兴是因为被他弄丢了五万元钱。”朱常乐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见钟岳峰有些不解,程石头跟他解释了一遍。原来,钟岳峰让陈小虎把两万块都买自己赢的筹码。但是,陈小虎觉得钟岳峰似乎赢面不大,怕输得血本无亏,就只买了一万元。如果不是程石头极力阻止,他甚至会买无影脚赢的赌注,到那时那只怕真会血本无亏。这一转眼五万块钱就没了,陈小虎怎么会不怄气?没当场吐血就算不错了。 “哈哈,你这小子,一下子挣了好几万你还不满足呀,做人不能太贪啊,走,快去领了奖金喝庆功酒去。”钟岳峰毫不在意地笑道。 陈小虎这才不好意思道:“兄弟真是对不住了,你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但是这一身还算过得去的功夫,还为你的轻财重义,视金钱如粪土,男儿到此真英豪啊!”程石头和朱常乐闻听此言也轰然叫好。 钟岳峰擂了陈小虎一拳笑道:“你这算是称赞人吗?我怎么听着怪怪的。”哥几个哈哈笑起来。 第四十八章 化敌为友 class="width">钟岳峰等人刚从专用通道走出来,正碰上无影脚在等钟岳峰,他真诚地说:“狂龙兄弟,谢谢你,我,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行吗?” “好啊,我看您腿法厉害无比正想请教呢,要不我们一起去喝一杯酒去?”钟岳峰高兴地说。(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无影脚四下看了一下,四周静悄悄地没人,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一起走太招眼,如果让他们误会咱们勾结在一起打假拳麻烦就大了。咱们分开走,约个地方见面,要不咱们去东方梦幻夜总会吧。” 东方梦幻夜总会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呢?钟岳峰忽然想起了那个洪门大哥孟震东不正是东方梦幻夜总会的老板吗?自己与他接下了梁子,如果与之照面会不会再起冲突呢?正在踌躇思量间无影脚已经远去了,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是释大龙,只怕孟震东诸人认不出自己,想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哥几个赶到东方梦幻夜总会时,无影脚已经先一步赶到,等候在门口了。无影脚把众人带到了一间贵宾房,客套了一阵子酒菜上齐,一时间觥筹交错,杯到酒干,几杯酒下肚这才又开始叙谈。 无影脚自我介绍道:“我真名其实叫梁慕鸿,先祖曾拜在大侠黄飞鸿的门下,只是传到了我这一代武功已经失传了不少。唉,就是不失传又能怎样呢?黄师祖曾经说过每一门功夫都是好功夫,练成与否,练得好坏,因人而异,绝招之所以称为绝招就是挺普通的功夫练得出色罢了。但是,我们这一派传了一百多年再没有人能超越飞鸿祖师的。所以今天败在兄弟手里我也是心服口服,尤其是兄弟的武德人品更让我佩服,如果你要伤我则易如反掌,但是你只让我力竭倒地,如此大恩大德让梁某人感激不尽,来,我再敬兄弟一杯。”说完先端一杯递给钟岳峰,自己又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钟岳峰正在品味梁慕鸿转述黄飞鸿关于武学的话,觉得暗合武学至理而颇受教益,忽然见梁慕鸿端酒敬自己,急忙把酒接过来也喝了,然后说道:“梁大哥,我只是仗着身小灵活来消耗你的力气,其实我今天赢得侥幸。我看梁大哥真乃性情中人,我今天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实不相瞒我其实不叫释大龙,我真名叫钟岳峰,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南霸天安保公司的保安,只是急用钱才参加黑市拳赛,所以才隐瞒身份报名参赛的,希望梁大哥为我保密。”钟岳峰见梁慕鸿豪爽磊落,自再继续隐瞒身份倒显得自己不仗义,随即也就把身份坦诚相告。 梁慕鸿见钟岳峰如此信任自己,自然高兴,拍着胸脯道:“钟兄弟这么说真没把我当外人,以后有用到梁某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来,咱哥俩再干一杯。”二人又一饮而尽。 “我一会儿为钟兄弟引见一位朋友,就是这里的老板孟震东,此人是洪门的老大,以后钟兄弟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 钟岳峰不动声色道:“梁大哥跟孟老板很熟吗?” “其实我跟他也不太熟,当年他初出道时曾到我父亲办的武馆里学过几天的功夫,后来入了黑道就没有再继续学武。其实我过来打黑市拳就是孟震东邀我过来的,想让我打几场比赛,在道上混出名了好开一家宾馆,而且我也想斗斗那个叫‘野狼’的泰国佬,可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最少先赢了一场才有权挑战擂主。现在我是没机会了,我看只有钟兄弟才能够打败那个狂妄的家伙了。” “梁大哥,真是抱歉,害你失去了参赛的资格,一会儿见到孟老板你别说破我的身份,我跟姓孟的有一点不愉快。而且,我跟梁大哥一样不想沾惹那些道上的人。” 梁慕鸿愣了一下道:“我没想到这些,你考虑得对,那个孟老大确实算不得什么正经玩意,不理他也好。”他自是懂得道上的规矩,也不问双方为什么结怨。 二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也没有加入那哥三个喝酒的阵营,又谈论起功夫来。钟岳峰给他讲少林拳法和七十二绝艺;他给钟岳峰讲黄飞鸿成名绝技无影脚。两个人正以武佐酒相谈甚欢,而且彼此都受益非浅。 孟震东忽然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哈哈笑道:“诸位兄弟今天能来这里,实在是让东方梦幻蓬荜生辉,孟某刚才有些俗事缠身,所以来迟了,我自罚一杯,不,罚三杯给各位赔罪。”说完果然斟了三杯酒一一饮尽,然后又跟众人寒暄了一阵子才坐下来目视着梁慕鸿,等着他介绍在场的朋友。 梁慕鸿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位就是比赛赢了我的释大龙,江湖上人称‘中原狂龙’,这几位也都是大龙兄弟的朋友。” 钟岳峰见梁慕鸿果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孟震东也没有认出自己,心里才算松了口气。他也不跟孟震东套近乎,只是冷淡地冲孟震东点了点头。倒是陈小虎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洪门大哥早已经如雷贯耳,现在突然见面了,显得有些肃然起敬,急忙客气地和他干了一杯。程朱二人有样学样,也都跟孟震东碰了杯。孟震东见钟岳峰拿架子心里有些不悦,妈的,一个打黑拳的竟然在老子面前摆谱,不过他有心想拉拢此人就越发显得亲切谦恭,又招呼服务员上了一瓶极品的马爹利XO。 “大龙兄弟和梁师弟的龙虎斗一定是精彩纷呈,可惜我无暇竟然错过了,真是人生一大遗憾,不过今天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真乃一大快事,来,我再敬诸位一杯。”他端起杯子示意先干为敬。 “孟老板真是太客气了。”众人都陪着饮了。 “龙兄弟如此身手,正所谓是少年英雄,该是出来闯荡一番的时候了,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如果你我兄弟联手一定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孟震东开始抛出橄榄枝。 自从他上次摆鸿门宴受挫与钟岳峰之后,一度心灰意冷甚至有了隐退的想法,可是没几天雄心重起,就去佛山撺掇无影脚梁慕鸿过来打黑市拳。他一方面想利用梁慕鸿赌拳从中捞取好处,另一方面想把他收为己用办武馆来扩充自己的势力,他以为凭无影脚实力足可以对付让自己难堪的那个小子,甚至可以进一步壮大洪门势力,达到独霸南天的目的。人就是这样,一旦好了伤疤就忘了疼,野心才一发芽就想长成参天大树。 钟岳峰一听孟老大的话就觉得好笑,怎么又是老一套,一见面就想让人成为他的狗腿,这人真像一帖烧热的狗皮膏药,一粘上只怕就揭不掉,不如趁早回绝,想到这里就笑着说:“我还有三年才能满师,这次出来也像梁大哥一样其实就是奔那个泰国佬来的。.此事一了,我就马上回去了,不过,如果死在也郎拳下就回不去了。” 孟震东自觉没趣,只得勉强笑道:“哈哈,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孟大哥,真抱歉,我恐怕无法留下帮你了,这一趟出来才知道江湖上卧虎藏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其实只是井底之蛙,哈哈,就我这两下子在这里开武馆只怕也是贻笑大方,罢了,这一趟回去就潜心练武吧。”梁慕鸿也接着道。 孟震东一听更是无比懊恼,这转眼功夫就鸡飞蛋打了。那一位没笼络到手,这一位又怎能放他走,他急忙道:“梁师弟切莫如此,开武馆也并不误练功呀,还能接触到更多的高手,学到更多的功夫。如果你回佛山去不是又成了闭门造车吗?” “我意已决,孟大哥莫劝了。” “梁大哥,其实你留在这儿办武馆也未尝不是好事,只要你一心练功授徒闲事不管,一切都由孟老板打理,在这儿和在家也没什么区别。”钟岳峰对孟震东的如意算盘一清二楚,让梁大哥留在他身边,诸事不管只管教徒弟也就是不做你姓孟的爪牙,只怕还会起到牵制作用。钟岳峰在一瞬间已经想到了好多,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和孟震东面对面冲突,预先伏下梁慕鸿这颗棋子局势就会好一点,当然如此做虽有利用梁慕鸿之嫌,但是对梁慕鸿不但无害反而有利,那些好处都已经被孟震东说了。所以他才又劝说梁慕鸿留下。钟岳峰自从家乡出来以后,经历了不少的险恶,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历就是人生最好的老师,他之所以成长的如此快跟他的独特经历和旺盛的求知欲有关。 梁慕鸿马上听明白了钟岳峰话中的含义,虽然他跟钟岳峰相识不久,但对这位比自己年轻多的小兄弟衷心佩服,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孟震东根本没怀疑钟岳峰的身份,再加上心有所图,那顾上推敲钟岳峰话中有话,见梁慕鸿答应留下,就像是一件丢失的珍贵东西有失而复得一样,心里只顾高兴,就连刚刚对钟岳峰的不满也被他帮自己说话的感激之情代替了。 钟岳峰见他高兴随机打趣道:“孟老板和梁大哥合作成功值得庆贺,这个XO是不是再上一瓶?” “一瓶哪行,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怎么也得再喝个两三瓶,不然孟老板怕是也不痛快。”陈小虎抢着道。 妈的,老子一千多美元的酒你以为是凉水呀,孟震东心里肉疼却故作大方地让服务员又上了两瓶。 陈小虎心里暗乐,差点儿笑破了肚皮,他在娱乐城混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洋酒名贵,如果不知道趁火打劫那就不是他陈小虎的性格了。程石头和朱常乐不知就里,虽没觉得这洋酒如何好喝,但喝价钱高的酒的感觉挺好。哥几个这一高兴都争着和孟震东碰杯。孟震东心疼自己的酒,这么贵的酒不能便宜了这些混蛋,一气之下就多喝了几杯,弄得晕晕乎乎的尚有一丝清明,这酒喝完了只怕他们还会耍什么花花肠子,想到这里就急忙借故溜走了。 孟震东这一走,哥几个更是无拘无束敞开了喉咙喝,尽情地玩乐,陈小虎最后又自作主张叫了两瓶,喝不完咋办?拿走呗。服务员见老板亲自作陪,这可是从没有的事,这可是老板请的贵宾坚决不能得罪,别说两瓶XO,就是十瓶八瓶也乐得巴结,反正是老板请客。这个服务员第二天就被孟震东臭骂了一顿解雇了。她感到无限地懊悔,我到底还是得罪了老板宴请的那些贵客。 众人玩到了半夜才散了伙,钟岳峰这时才想起自己这副惊世骇俗的形象还得改回去,否则明天就见不得光了。为钟岳峰化妆的那家美容店还没有关门,还是那个“人妖“的美容师,他一听钟岳峰要把自己的形象变回去,以为是嫌自己给他做的美容不好看,心里就有些不爽,爱理不理的在那儿磨蹭,陈小虎刚想发火,钟岳峰阻止了他。 “师傅您的手艺真绝了,我今天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她愣是没认出来我,把我当成她小学同学了,还装丫的说如果我早一天出现就绝不和那个秃头疤脑的家伙结婚,哈哈,你说***好笑吗?不过我回头要和现在的女友约会她也认不出我来怎么办?所以只有大师您能把我还变回去。” 陈小虎在一旁差点笑破了肚皮,低声对程石头和朱常乐道:“这家伙老说我能把死的说活,假的说成真的,我看他自己最能忽悠,真正瞎白话。”三个人顿时笑成了一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妖”美容师早被钟岳峰恭维得飘飘然了,听完钟岳峰的话,他自作聪明道:“对,对,如果你这个样子跟你现在的女朋友拥抱亲吻,她还不把你当流氓。”这才忍痛把自己创造的“艺术品”亲手又毁掉了,创造一件事要千辛万苦,破坏一件事却轻易而举,只用了原来不到一半时间就让钟岳峰又变回了原样。 钟岳峰这时才找回了自我的感觉,看来这人呢还是本来面目好。 第四十九章 虎口脱险 class="width">夏天的脚步才过去没多久,一场连绵的阴雨之后,中原的秋天就提早来临了。www.65txt.com 树叶儿开始渐渐地失去了盎然绿意,有变黄的趋势。大街上摆放的一盆盆ju花却开得正好,花色繁多,黄的灿烂,白的纯洁,红的艳丽,紫的典雅······品种不同花序大小和形状也各有不同。缤纷多姿的ju花渲染着这个季节,也点缀着这个中原的小城,大街小巷简直像是沐浴在了ju花的海洋,怪不得把ju花当作了这个城市的市花。 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姑娘从市重点高中走出来,她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匆匆地走着,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普通,却掩不着她的天生丽质,她身上那份清纯淡雅的气质简直可以和街边的ju花相媲美。女孩儿的身后又跟上几个骑单车的男生,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就像是一群嗡嗡叫着恋花采蜜的蜂蝶,女孩儿红着脸不由加快了脚步。 一辆摩托吼叫着从后面赶了上来,骑摩托的是一个戴墨镜的长发青年,后面坐着的是一个理了茶壶盖头的胖子。追女孩儿的几个男生见摩托驶过来了都不敢再吹口哨了,脸上都堆满了谄笑跟骑摩托的青年打招呼:“威哥好!” “你们***是不是活腻味了,连威哥看上的人你们都敢调戏?”胖子瞪着牛蛋眼恶狠狠地骂道。 “滚!”叫威哥的长发青年虽然长相白净秀气却透着一股子阴狠霸气。 那几个男生噤若寒蝉,讪笑着溜走了。摩托已经追上了前面的女孩儿,长发青年单腿支地用一种亲切的语气说道:“钟岳秀,今后这些家伙再敢纠缠你,你就告诉我,看我怎么整治他们,在这个城市还没有我刘建威摆不平的事儿。” 原来这个女孩儿正是钟岳峰的妹妹钟岳秀,一年前考入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为了方便她和弟弟上学,哥哥钟岳峰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家人都搬到城里来了。由于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她就没在学校寄宿,每天回家吃饭,还能帮爹妈做豆腐卖。这个刘建威跟她是同一个学校的,这一期才从别的学校转到高三的,这才开学没多久就盯上了素有校花之称的钟岳秀,每天都死皮赖脸地纠缠她,比那些男生更讨厌。听说他还追求别的漂亮女生,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胚,就是因为他父亲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才转来不久就在学校称王称霸了。摩托车后载的胖子叫唐小成,是他的死党。唐小城家里是做生意的,父亲开了一个小公司,家里挺有钱。一个父亲有权,一个父亲有钱,二人在学校里就狼狈为奸横行霸道。 钟岳秀没理睬刘建威,只顾低着头往前走,对这些痞气十足的学生还是少搭理他们为妙。 唐小成有些不忿:“威哥,这妞怎么这么拽?要不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弦算球了,你看那些女生刚开始还不都是扭扭捏捏的,你一操她就争着*了,你这么细磨软泡的没用。” “你懂个屁,**虽然是最终目的,但追求的过程才是享受的乐趣,跟你这白痴色狼说不明白。 ”刘建威不耐烦地斥责他。 唐小成没敢再说话,只在心里嘀咕,说我是色狼?我看你自己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超级大色狼,学校里稍有姿色的女生的哪个没被你性趣?还追求过程呢,我看你也大概也忍不了多久就会辣手摧花了。看着钟岳秀婀娜的背影渐渐远去,刘建威心里有些焦躁,仿佛钻进去了一只老鼠在里面抓挠。他一踩油门摩托箭一般地窜了出去,险些把唐小成颠下去。一个人有时候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更无力改变它,就像是钟岳秀无法改变为自己带来烦恼的容貌一样。这个花季少女的命运会如何呢? 这一天,刘建威省城的表哥雷小军过来玩。雷小军的爷爷就是刘建伟的姥爷是省里的一位退居二线的老领导,父亲开了一家大公司,因为家势显赫,所以这小子高中没混完就进了省里的一所大学,大学没毕业呢文凭就拿到了手里,正经工作不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省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刘建威索性连学也不上了,带着胖子唐小成坐着雷小军开来的宝马耀武扬威地跑遍了全城大街小巷。雷小军此行的目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寻美猎艳,所以一双眼睛尽往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看。刘建威心里暗乐,早听说表哥和自己嗜好一样,看来是真的,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哥俩掏心挖肺地交流些风liu艳史和yu女心得,一谈之下刘建威大为佩服,原来表哥比自己的道行深多了,唐胖子在一旁听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哥俩真不愧是床上高手,连整这也能整出这么多新花样儿来,老子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开开荤。 酒吧、舞厅、洗头城、按摩店凡是跟色情沾边儿的地方逛了个遍。雷小军大为泄气:“这破地方连个靓一点的马子也找不到,改天你到省城了看哥哥是怎么招待你的。” 唐胖子心道,省城来的眼界就是高,我看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靓妹,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萝卜白菜了?这家伙大鱼大肉吃腻味了,说不定喜欢清纯点儿的也不一定,他看着刘建威急得抓耳挠腮的,就急忙献计:“要不把咱学校的几个校级美女介绍一个给军哥?” “清纯可爱学生妹?哈哈,我喜欢,最好是处女。”雷小军终于被调动起了兴趣,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处女?那些校花们差不多都已经被威哥开发成‘副处’了。”唐小成说着自己先乐了。 刘建威伸手在唐小成头上爆了个栗子:“妈的,别胡说八道,老子也没碰到一个原装货,这年头大概也只有幼儿园里有处女。” “谁说我们学校没处女,我敢保证钟岳秀绝对没人碰过。”唐小成脱口道。 雷小军眼睛一亮:“那个女孩儿漂亮吗?” 唐小成没说完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刘建威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向了他,吓得他低着头没敢回答雷小军的话。雷小军不高兴了:“小威,你不是想玩什么金屋藏娇的把戏吧?女人如衣裳,穿过了就换,兄弟可是如手足啊。” 刘建威一看表哥生气了就急忙解释道:“那女孩儿可是朵带刺的玫瑰,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不信你问胖子。” 唐小成正在那儿懊恼呢,一听刘建威这么说急忙把头点得像鸡叨豆似的:“真的,她就属于那种温柔的刺玫花,虽然好看,但是一碰就扎手。” 雷小军一听更来劲了:“甭管她什么花,老子今天就要辣手摧花。走,先找个地方吃饭去,吃饱喝足好办事。”说着发动了车子。 钟岳秀吃过晚饭照例帮妈妈过洗了碗,跟爹妈打了声招呼就赶往学校去上晚自习,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妈妈说:“让弟弟做功课吧,等我回来再帮你做豆腐。” 钟有义两口子见女儿这么乖巧懂事,都欣慰地笑了。钟有义经过了这一年多的调养,身子骨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他看看女人没注意,就摸出一根烟刚叨到嘴上,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把烟从嘴上拿走了,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秀她妈,你就让我抽一根行吧,就抽一根。” 王蕙芳虎着脸道;“一根?抽一口也不行。小峰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怎么说来着?” 钟有义一听她提到侄儿,乖乖地把藏在口袋里的半包烟交给了妻子。小峰这娃儿懂事啊,在外面挣的钱一股脑都寄了回来,不但要供弟弟妹妹上学,还要给自己治病,现在小峰说吸烟有害健康那就不吸呗。王蕙芳见一祭出法宝自家男人就乖乖地缴械了,抿嘴笑了一下去做豆腐了。 钟岳秀走出家门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晚自习快要上课了,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紧不慢满地跟着一辆轿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辆轿车突然加速了,一下子窜到了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车门开了,那个讨厌的刘建威钻了出来。钟岳秀不想与他纠缠,扭头想从车前绕过去。车里又钻出一个人,那人凑近了钟岳秀的脸看了一眼,贼兮兮淫笑道:“嘿嘿,不错,真是漂亮。走吧,今晚陪哥哥寻乐子去。” 钟岳秀闻到了那人嘴里喷出的一股子臭哄哄的酒气,她有些害怕,刚想撒腿往校园里跑,可是已经迟了,那人一把抓住了她往车里拉。钟岳秀心里一惊刚要张嘴叫喊,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后面的刘建威也上来帮忙连推带抱地把她塞进了车里。汽车一溜烟跑了,夜色苍茫的街头少有行人,即便是有人看见了又有谁愿意多管闲事呢? 刘建威最初的想法就是想逼迫钟岳秀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他还真有些喜欢这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儿,绝没有别的女孩儿身上的那种艳俗和轻浮,那一种天生的清纯高雅的气质令她像是一株空谷幽兰。所以,当他看到她被绑着手脚塞着嘴蜷缩在沙发上,那满脸惶然眼里却又射出不屈和仇恨的目光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的愧疚,他想放开她,但他知道雷小军一定不会同意。因为雷小军那带着兽性的目光一直在钟岳秀身上流连,像一条湿漉漉的舌头正在吧唧吧唧地舔舐钟岳秀漂亮的脸蛋和红艳艳的嘴唇,这让刘建威的心里不但有些不满,还有些恶心。等到雷小军瞪着血红的醉眼粗鲁地把他和唐小成赶出房间的时候,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心底绝望而无奈地呻吟了一声。如果是别人这么着横刀夺爱他一定会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再让公安局刘副局长把他关进大牢。可是,对这位表哥他可是不敢惹,连自己老爸都赶着巴结他。 “妈的,都怪你这张B嘴。”刘建威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唐小成,真想在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扇了个够。唐胖子这回也有些后悔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学被欺辱心里毕竟不好受,更何况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有些畏惧地偷觑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刘建威,赶紧低下头一声不吭。 钟岳秀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的同学劫持,她想喊叫嘴里塞了只破袜子,她想挣扎手脚都被绑着却动不了。此时,钟岳秀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来主宰她的命运。 肥嫩的羔羊就在眼前,雷小军心急火燎地三两下就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扑到床上时傻眼了,***,腿上还还绑着绳子,这连裤子也脱不下来呀。钟岳秀一看他脱guang了身子,顿时羞得闭上了眼睛。 “小美人,你是未开垦的处女地,让哥哥给你好好开发开发,包你变成肥沃的良田,别看你这会儿难过,一会儿舒服透了就会对哥哥我感激不尽的。先给你把身子解开,你可要乖乖的,别***像刚才那样又踢又咬的。”雷小军一边胡言乱语一边俯身去解钟岳秀脚脖上的绳子。 人在危急时刻反而能够冷静下来了,钟岳秀就是这样,她听到雷小军说的话心中忽然有了计较,就装作顺从地嗯了两声,雷小军一见急忙扯去她嘴里的破袜子,淫笑道:“这么说你同意陪哥哥爽一爽了?” 钟岳秀装作羞涩地点了点头道:“人家还是学生,可不是街上的那些拉客女。” 雷小军一见简直是心花怒放:“哈哈,对极了,扭捏一点才有味道嘛,满大街那些拉客的婊子就像是白开水一样只能给渴急的人解解渴,真喝起来可没有什么味道。”从烈女蜕变到荡妇可就一步之遥啊,老子的魅力可真不小,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解去了她腿上的绳子却不肯解她手上的绳子。 钟岳秀看着他胯下吊着的丑陋不堪的男性生殖器禁不住心头砰砰乱跳,哥哥教过她一些女子防身术,她知道男人的命根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地方,等绳子解开,雷小军淫笑着过来褪她的裤子,她用尽力气朝那个让她恶心的东西狠狠踢去。 雷小军惨叫了一声,滚到了床下,抱裆弓腰在地上惨叫不已。钟岳秀急忙跳下床,她知道门口还守着两个人,根本无法出去,她早看好了窗口是唯一能脱险的地方。但是,她的双手被绑,只得用头把窗子拱开一条缝,却无法爬上窗台,门外已经开始撞门了,显然是刘建威二人已经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一旦让他们冲进来,自己仍然难逃魔掌,她一看离下面有几米高,就把心一横头一伸一头栽了下去,如高台跳水一般。 第五十章 归途插曲 class="width">黑市拳赛虽然危险,但是收入果然高,钟岳峰只打了一场比赛,连奖金和下注赢的钱一共就有十多万元,虽然还不够香雪的全部医疗费,但是让她先住进医院治疗已经够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决定先把她送进医院去,一边治疗,一边等着跟那个泰国的黑拳王再打一场比赛。 第二天,他就去瘦老板的饭店接香雪去住院治疗。香雪一见到钟岳峰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眼睛红红地道:““钟哥,我听医生说我这病治愈的希望不大,就是能治好也要几十万元钱。我已经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过几天就去上班。大家对我的恩情只有下辈子再还了。”说到这儿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泪珠顺着消瘦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给你算一笔账,如果你治好了病,你可以再活八十年,最少可以再工作五十年,这五十年你能创造多少的财富,能够挣到多少的钱?何况你还要照顾父亲和妹妹呢,你忍心让他们在这世上受罪受苦吗?医疗费的事你不用管。” 香雪这时已经泣不成声了。苏红樱不满地瞪了钟岳峰一眼,似乎是责怪钟岳峰不该把香雪惹哭,她把香雪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背抚慰她:“香雪,大家都会帮你的,你自己耶要有信心。”她嘴里劝着香雪,心里却也有些难受,唉,这个姑娘的命真苦。 钟岳峰虽然生死不怕,但有一样是最怕的,那就是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小时候妹妹岳秀就没少用这个法宝对付他,每次愿望不能满足时妹妹就会嚎啕大哭起来,他就得乖乖就范,估计这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看着香雪泪如雨下,苏红樱的眼圈也红了,这眼泪是会传染还是咋的?连钟岳峰也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他一时不知该怎样劝解香雪,只是连声地叹气。这一叹气想不到有了效应,香雪停着了哭泣,眼泪汪汪地看着钟岳峰说:“可是,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钱?” 钟岳峰一跺脚:“我已经说过有钱了,怎么还不信呢?”他索性抓过带来的提包,哗的一声倒出一大堆的钱,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之所以包了这一大堆现金就是想起到震撼的作用,这样比一万句话都管用。 苏红樱吃惊地问:“小峰,你一个保安,哪儿弄来这么多的钱?你不会是——” “你不会是抢银行了吧?”瘦老板凑过来接上了话茬儿,估计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多钱,瘦老板贪婪地盯着这一堆面额都是一百元的钞票,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摸。胖老板娘“啪”地打了他一巴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到了一边。 两个女孩儿也担心地看着钟岳峰,仿佛他真地做了贼似的。钟岳峰不由地觉得又气又好笑,幸亏他来之前就怕被她们追问钱的来历而早有准备,他掏出一个笔记本拍了拍道:“都是借公司同事的,这不都在这上面记着呢,我们公司那么多人,借这么多钱还不是小事。钱已经借回来了,难道再还回去?你赶紧治好了病好挣钱还债。” 钟岳峰早想好了,说实话绝对不行,她们要是一听自己去打黑市拳拿命换钱,说不定会弄得满世界都知道,自己也马上会被她们的泪水淹死;说自己买彩票中了奖他们也未必会相信,有那么巧的是吗?瘦老板一准会说我怎么就不会不中呢?只有说是借的才会让他们相信,至于说让香雪还钱更是让她相信这钱是借来的。果然,众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接下来香雪没有再说拒绝住院治疗。钟岳峰和苏红樱一起把她送到了先前检查的医大附属医院,顺利地住进了医院。接经过了一系列的各项检查,主治医生确定了治疗方案,一面化疗一面寻找能够相匹配的骨髓准备移植,那样才能够彻底治愈。本来直系亲属中同基因骨髓的概率要高,但是香雪的两个妹妹太小,父亲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医院只能从别处寻找同基因的骨髓。 总算把香雪安排进医院,下一步只要再打一场黑市拳筹到余下的医疗费就行了,钟岳峰这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后来忽然想到这些天一直东奔西跑的没顾上往家打电话,叔叔和婶婶一定很惦记。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有些纳闷,怎么连叔叔也不在家呢?一下午他不停地拨打家里电话,但是一直都没人接,难道是叔叔的病又重了吗?他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一直到晚上,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喂,小松,是你?叔叔和婶婶呢?怎么一天都不在家?” 电话另一端的钟岳松握着电话筒结结巴巴道:“他们都在医院,我姐,不,不,没在医院,他们不在医院。”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病了?快告诉我!”钟岳峰一听弟弟的话就着急了。 电话另一端的钟岳松忽然哇哇地哭起来:“姐,我姐,她住院了,我妈怕你担心上火,就不让告诉你。” “小松,别哭了,快告诉我秀秀究竟怎么了?”电话里只传来了钟岳松呜呜地哭声,后来干脆挂断了,再打已经没人接了。钟岳峰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心里有些火烧火燎的,恨不得一时就插翅飞回家去。 苏红樱见他打了个电话神情就有些异样了,就关心地问道:“小峰,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才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我弟弟说我妹妹住院了,他哭哭啼啼地又说不清楚,快要把我急死了。” 苏红樱一听也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 “我马上赶回家去看看,不然我这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就是香雪这里要麻烦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尤其是要注意她的情绪波动。如果家里没什么大事,我会很快赶回来的。”钟岳峰吩咐道。 “你放心吧,香雪也是我妹妹嘛。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些,一路上要少管些闲事,想我了要打多电话。”她说到这里脸忽然红了起来。 钟岳峰没心思和她调笑,只得胡乱点头答应了。他匆匆赶回公司去请假,也亏了他平日里在工作中表现很出色,连陈文德总经理也很看重,所以就很顺利地就批下了探亲假,给哥几个打声招呼就直奔火车站去了。 北上的乘客太多了,当天的火车票已经售完了,但是钟岳峰归心似箭,买了张站台票进了站台,趁了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不注意利索地从车窗了钻了进去,一车厢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件不怎么光彩的事,钟岳峰感觉自己仿佛像个被抓住的小偷。可是为什么自己每次抓到的小偷都不会羞愧呢?看来自己这辈子天生做不来坏人,只能踏踏实实做个好人了。想到这里,钟岳峰赶紧到乘务员值班室找人家去补票。 刚听钟岳峰吞吞吐吐地把经过说完,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乘务员杏眼圆睁,毫不客气地斥责他:“你是怎么上车?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钟岳峰尴尬地道:“我知道错了,所以赶紧过来来补票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会了。这次因为是家里突然出了事,我必须立即赶回去,但是没买到这趟车的票。” 他说着赶紧掏钱给人家。 年轻乘务员一见这人态度这么诚恳,知道这人该不是故意想逃票,可能家里却有急事,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下来,但是,一时又不知该该怎么处理了,她扭过头去求救似地看着年长的乘务员。 那位位年老的乘务员见状就走过来道:“车已经开动了,他现在也无法下车了,就给他补票吧。小伙子,我们查得那么严你是怎么混上车的?” “嘿嘿,从车窗里翻进来的。”钟岳峰补完了票心里才算踏实了。 这一趟列车上坐的多是返乡的务工人员,车厢里的人坐得满满的,走道里还有不少站着的人,钟岳峰也只能站在那里。离得近的一位时髦女子厌恶地往里挪了挪,与她同行的满脸横肉的男子瞪起牛蛋眼道:“真不长眼,站远点儿。”钟岳峰有些生气,但没与他计较,社会上这样的人太多了,他往后站了站。旁边一位住了拐棍的老头大概见这人凶恶,也吓得躲了好远。 开始查票了,负责这节车厢的乘务员正好是刚才给钟岳峰补票的年轻女孩,等查到那对男女时,年轻乘务员道:“你们两个买的是短途站票,请你们把座位让给这位老人好吗?” “为什么要让给他?这座位本来就是没编号的,谁先抢着归谁坐,你欺负我不懂啊。”那女人唾沫星子四溅反而指责起乘务员来。 “这些座位是老人和残障人专用座位,你看,你们二位不符合这条件,应该把座位让出来。”乘务员耐心地解释。 那女人赖在座上还不肯起来,那男的见一起过来的乘警已经不耐烦地瞪着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和女人让了座位。钟岳峰赶紧扶住那位老头过去坐下。那个乘务员认出了钟岳峰,冲他点了点头走过去了。 等到乘务员和乘警刚一离开,那男人就过去一把抓住老人领子恶狠狠道:“老东西。滚过去,这是老子的座位。”说着不客气地把老人扒拉到一边,如果不是钟岳峰手疾眼快扶了那个老人一把,他准定要摔倒。那对凶男恶女大咧咧坐下了。那老头吓得没敢吭声,哆嗦着躲到了一边。别的人大概都怕那男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的人干脆装作视而不见,事不关己谁肯惹祸上身呢,这是中国人传统的做人哲学。 钟岳峰瞧着却有些气愤了,临走时女朋友苏红樱虽然一再交待他闲事少管,但这怎么算是闲事呢?他骨子里就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如果让他面对不平之事装聋卖哑不理不睬是件挺难受的事,简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更何况他早看这二人不顺眼了。对付这样的欺软怕硬的无赖钟岳峰最有经验,根本无需跟他废话讲那些社会公德和大道理,他们只认准一个理,那就是他横你比他还横,也就是拳头下的真理。 钟岳峰走过去照样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那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打,钟岳峰一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拧,那人付出杀猪般的惨叫。钟岳峰看着他二人冷冷道:“这不是你们坐的地方请让开,另外我再奉劝二位一声,要懂得尊老爱幼,因为有一天你们也会老的。” 二人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钟岳峰扶着老头坐下来。一车厢乘客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这二人觉得没脸面再待下去了,灰溜溜地到别的车厢去了。那老头不住口地道谢不已,拉了钟岳峰非让他也坐下。钟岳峰见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就让她坐,那女的死活不肯坐,钟岳峰只得自己坐下了。 接下来的旅途很平静,除了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外,基本上没发生什么事。钟岳峰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家。他离开家与亲人分别已经整整一年多了,此前基本上没出过远门。近乡情更怯,钟岳峰的心里也毫不例外地激动起来。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又听到了熟悉的家乡话,钟岳峰感到格外亲切,只是因为担心妹妹的病情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见到亲人们。 他从车站出来,因为想尽快见到妹妹,就放弃了步行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坐到租住房的巷子口。他快步穿过小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租住的小院前,大门紧紧地锁着,看样子秀秀还在医院,叔叔和婶婶应该还留在医院照顾她,看来只好先去学校去找弟弟了。 夏天的晚上乡村老是停电,来电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哈欠连天地勉强写完了一章,然后匆匆上传。就像二愣子干的庄稼活,粗糙中难免会有疏漏谬误,请喜欢此书的朋友们多多支持,请不喜欢此书的朋友们多多批评指正。在此向朋友们致谢。 第五十一章 学校不是黑社会 class="width">钟岳峰的弟弟钟岳松就读的学校离家里租房的地方并不远,弟弟第一次上学还是钟岳峰送去的,当年就是为了让弟弟和妹妹上学方便才在这儿租的房子。www.65txt.com-====-他来到弟弟学校的时候,离中午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他只好耐心地在学校门口等着。学校大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了,各种车辆也越聚越多了,好像都是接学生的。下课铃响过不久,一群群学生像潮水一样从校园里涌了出来,门口热闹了好一阵子,人流渐渐消散,像是潮水忽然涌起又渐渐退去。 钟岳峰瞪大了眼睛但没看到弟弟的身影,学生差不多快走完了,他又着急地向校园里张望,这时才看见一个孩子孤零零地穿过空荡荡的校园走了出来,那正是弟弟钟岳松,他心里一热禁不着大声叫道:“小松,小松——” 钟岳松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忽然大叫着:“哥,哥——”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他仰脸看着自己的哥哥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钟岳峰看着弟弟头发乱糟糟的,穿得也有些邋遢,看来这些天他因为没人照顾也受了不少罪,他的鼻子顿时也有些酸酸的。钟岳峰轻轻地抚了抚弟弟乱乱蓬蓬的头发道:“小松,饿了吧,走先吃饭去。”钟岳峰虽然急着去医院看妹妹,想马上问问秀秀的情况,但是看着弟弟的样子有些难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正已经回来了,一会儿到医院一切就都清楚了。他决定先带弟弟去饭,想到这里就拉着弟弟的手朝最近的一个饭店走去。 哥俩叫了好几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让钟岳峰又是好笑又是难过,他把菜都移到弟弟身边:“慢慢吃,别噎着了。你这些天一个人是怎么吃饭的?” 钟岳松嘴里塞满了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有时候自己做饭,有时候就吃方便面。”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会做什么饭?大概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地凑活了,钟岳峰马上明白了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几盘子菜一大半都进了弟弟的肚子。 钟岳峰等弟弟吃饱了这才问妹妹的事情,钟岳松一听说到姐姐眼圈又红了。钟岳峰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就把那家医院的地址告诉我就行了,我回头就去医院。”临走时,钟岳松看喝剩下的半瓶啤酒,就顺手拎上了。走出饭店钟岳峰看着弟弟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就道:“走吧,我把你送到学校门口。” 钟岳峰哥俩边聊边走,刚走到学校门口,一辆桑塔纳忽地跑到前面,下来一个胖胖的男孩,看见钟岳松就凶巴巴叫道;“乡巴佬,放学帮老子值日打扫教室,不然老子还叫人打你。” 钟岳松瞪着胖男孩气得满脸通红,看了哥哥一眼没吭声。钟岳峰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城里有钱人的孩子看不起乡下来的,就像是他们这些打工的遭城里人鄙视一样,看来弟弟在学校没少受欺负。钟岳峰自小死了爹,又被娘遗弃了,后来被叔叔家收养,他们待他就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所以他把亲情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现在看着弟弟被人如此欺负心里就有些光火,但对方是个半大的孩子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只好和颜悦色地对那个胖男孩说:“这位小兄弟,同学们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你怎么能欺负他呢?” 胖男孩还没有说话,桑塔纳里跳下来一个同样胖的男人指着钟岳峰鼻子气势汹汹地骂道:“你算哪根葱?我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他是我老子,不对,我是他老子,我还舍不得管教呢,你***凭什么呀。” 钟岳峰一听心头火起,就冷冷道:“怪不得你儿子会欺负同学,看来都是被你宠坏了,养不教父之过,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 那旁那人一听更是暴躁如雷:“你***敢教训我,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这么一说如果是别人早被吓着了,可他偏偏遇到了钟岳峰,钟岳峰是谁呀?他是吓人的祖宗,连孟震东那样的黑道枭雄都被他吓懵了,吓唬他还不是白搭吗?钟岳峰并不理会他的恐吓,他知道自己如果这次退缩了,弟弟今后在学校只怕永远也抬不起头了。他这两天本来心里因为妹妹的事情有些焦躁,胸中的怒火这时突然间发作了,伸手抓过来弟弟手中的啤酒瓶。那人以为钟岳峰要打架,慌乱地后退了一步。 钟岳峰大吼一声,气贯头顶,手上的啤酒瓶往头上一摔,只听得“砰”的一声,啤酒瓶硬生生爆裂,啤酒液和碎玻璃渣滓四处飞溅,钟岳峰虽然满脸的酒液和碎玻璃渣,但是气势陡涨状若恶煞临世,声威端地是吓人。 胖男人吓得两股颤抖几乎语不成声:“你,你,你想干什么?”他的裤裆里湿湿的顺着裤脚滴了下去,竟然是小便失禁了。那个胖男人只是一个给领导开小车的司机,如何见过这样的阵势,以为是遇见黑社会了。一些围观的人都吓得躲到远远的地方,还有人在一边嚷嚷着是不是拍电视呢。 “我就想让你好好做人,别再仗势欺人,更要好好教育你儿子,争取让他做一个好学上进的乖宝宝。如果让我发现他没有什么进步的话,那我就会替你管教他。现在请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马上!”胖男人如获大赦,飞快地钻进车里,开车跑了。胖男孩刚才已经吓呆了,这时见父亲开着车一溜烟跑了,他就一边叫着一边去追。 “站着,马上给我回到学校去上课。”钟岳峰厉声喝道。这一招还真管用,胖男孩乖乖地站着了,连背后的靠山都吓跑了,他一个孩子早被吓坏了,回头又可怜巴巴地看着钟岳峰,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这个人的武功这么厉害,会不会打碎我的脑袋呢?想到这里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别害怕,哥哥不会打你的,今后别做你爸那样的坏蛋。”钟岳峰这样说忽然觉得不妥,自己怎么能跟孩子说他爸爸是坏人呢?想到这里他急忙改口:“今后别再欺负人了,你们两个都上学去吧。” 钟岳松现在对哥哥简直是崇拜极了,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哥哥,同学们知道了谁还敢再欺负自己?钟岳松大声道:“哥哥,再见。”扭头看了一眼那位耷拉着脑袋的同学,趾高气扬地命令道:“胖子。走,上学去。”他的步子迈的很大,腰板也挺得很直。胖男孩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怎么看都像钟岳松的一个小跟班的。 钟岳峰目送弟弟走进校园,他知道经小男孩这么一渲染,班里的同学大概没人再瞧不起弟弟了,更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只是,这样对弟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唉,现在这学校怎么整得跟黑社会差不多呢?学校可不是黑社会,学校不就是学习的地方吗?钟岳峰只有一个心愿,他希望弟弟快快乐乐生活学习成长,不要再像自己一样每天都在惊涛骇浪中生活。 第五十二章 千呼万唤始醒来 class="width">钟岳峰隔着病房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妹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www.65txt.com婶婶坐在床头眼睛红肿,看样子没少哭过。叔叔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头花白的头发使他显得极为苍老,最起码是比自己离开家时老了不少,五十不到的人怎么看起来像个老人。他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没有人注意到进来人了。 “叔,婶,我回来了。”钟岳峰激动地叫了一声。 钟有义两口子听到喊声浑身一震,抬头看清了是自家侄儿,就同时站了起来。婶子一把拉住钟岳峰的手激动地说:“小峰,真是小峰。”说着声音哽咽了,泪珠儿从红通通的眼睛里又流了出来。叔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钟岳峰站在床前紧紧盯住妹妹,整个头上缠着厚厚的绑带,只露出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小脸,她的眼睛紧闭着似乎睡着了,整个人仿佛也失去了生气。这还是那个活泼漂亮像天使一样的秀秀吗?妹妹从小乖巧懂事,叔叔婶婶忙的时候就顾不上照顾她,就被他驮在背上玩耍,刚懂事就成了他前后不离的小尾巴,有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兄妹两个总是推来让去的谁也舍不得吃,长大了兄妹的感情更深厚了。现在这个跟自己最亲的人却忽然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有些痛。 “秀秀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病成了这个样子?”他见妹妹仍然昏睡未醒,又转过脸来问叔叔和婶婶。 钟有义指了指床上的秀秀,示意钟岳峰跟自己一起出去说话。爷俩到病房外面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钟有义这才叹了口气沉痛地道:“从秀秀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多天了,她一直昏迷未醒,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晚上她去学校上晚自习,后来听老师说她根本没到学校上课,后来有人在街口发现了她昏倒在地,就打120送到了医院,一声还是在她口袋里发现了学生证才通知了学校。~~~~听医生说头部受撞击昏迷,存在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钟岳峰听完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血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似的,灵魂也仿佛出了窍,过了许久他才感到了心中的阵阵灼痛,仿佛是用火炙烤一般。“啊——”他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绝望愤怒的惨叫,一拳击在背后的花坛墙上,墙上的水泥竟然砸塌下了一大块。 医院的一个工作人员看见了有人竟敢破坏公共设施,就气势汹汹地过来想指责钟岳峰,等他看到是被拳头砸成了那样,吓得吐了吐舌头悄悄地溜走了。钟岳峰这时才觉得嘴里有咸咸的味道,不知是咬破了嘴唇,还是气极了吐出来的血。妹妹一直是他最疼爱的,她是那么纯真善良为什么善良的人往往会受到无情的伤害?天理何在?老天你难道没睁眼吗? “报案了吗?让警察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钟岳峰瞪着血红和的眼睛道。 钟有义摇了摇头:“后来去报案了,可是公安局的人说没什么物证人证,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只是自己跌的呢,所以人家不立案,只能等你妹妹醒了再说。” “这警察说的什么混帐话,如果真成了植物人,还就不破案了?怎么这么官僚?”钟岳峰有些生气了。 钟岳峰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指望不上那些官僚警察来查明妹妹重伤的原因,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为妹妹报仇雪恨,不仅仅是把那些人送进监狱,他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伤害我亲人者,虽强权亦不放过。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对叔叔道:“这事你和婶婶都别操心了,我们公司的老板和咱省里的一位大领导认识,我回来时他就说需要他帮忙就跟他联系,回头求他帮忙。”他跟叔叔撒了谎,他不想让他们再多操心了,这些天他们为秀秀的事受苦遭罪了。果然钟有义一听说侄儿的老板能帮忙,就真地相信了。 回到病房,钟岳峰又安慰了一番婶婶,钟有义夫妇俩自从女儿出事以后,俩人简直如五雷轰顶,真是担心女儿出什么意外,这些天来一家人简直像是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过来的似的。钟岳峰的突然回来,不但给全家人精神上带来了抚慰,更让人感觉道他身上有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是武功达到相当高境界后无形之中显露出来的一种气势。 一位护士推门伸头一看,一家人正在抹眼泪,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一家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钟岳峰才想到人家护士刚才来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就过去开了门,果然那小护士还等在门外,被钟岳峰突然这么一开门吓了一跳,手上的托盘一歪,托盘上的药瓶骨碌一下往地上掉,多亏了钟岳峰手疾眼快伸手接着了。那小护士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向他道谢。钟岳峰急忙让开了路让小护士进来给秀秀换上了另一瓶药液。 钟岳峰见叔叔和婶婶都是满脸的憔悴和疲惫,有些心疼地说:“这几天你们也都累坏了,我在这守着你们都回去歇一下,晚上再过来替换我就行。”钟有义两口子俩自从女儿出事以后别说吃一顿饱饭,睡一夜安生觉,几乎是不休不眠地熬了这么些天,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女儿病床前眯上两眼,已经好多天没顾上管小儿子了,现在侄儿回来了,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钟岳峰独自坐在病床前,握住妹妹冰凉的手,回忆起妹妹活泼快乐的样子就禁不住流泪了。 “秀秀,秀秀,我是哥哥,你能听到吗?我你一定会醒来的,哥哥相信你,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山上采松子,一起去少林寺里看打拳······” 来查病房的医生听到钟岳峰在跟妹妹说话,就把手指放在了唇上示意身边的护士别说话。他们就在那里静静地听哥哥対妹妹轻轻地说话,都被兄妹的真情所感动。直到护士咳了一声才惊动了钟岳峰,他不好意思地道:“大夫,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那个大夫笑着点了点头,他为病人做了一番常规检查,钟岳峰看他检查完了就问道:“大夫,我妹妹什么时候能醒来呢?难道她真会成为植物人吗?” 那个大夫沉吟了一下道:“像这种头部突然受重创的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不小,西医治疗上也没有什么特殊有效的办法,在中医上可以针灸按摩头部,甚至气功也有效。不过你刚才的方法就不错,多跟病人聊聊快乐而有意义的往事,尤其是她印象比较深的那些,说不定就会刺激她慢慢醒来。”钟岳峰点了点头,气功治病他知道,可惜自己的功力太弱,如果智信师傅在的话就好了。不过多给秀秀说话,这能办到。 医生的话给一家人带来了希望,从那天起,一家人轮流在秀秀病床前絮絮叨叨地说话。王蕙芳后来实在没有话说了,最后连女儿小时候尿床的事也说出来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许是一家人的苦心感动了上苍,也许是秀秀听了亲人的呼唤,几天以后,她先是在听到亲人们说话的时候,泪谁就从紧闭的眼里慢慢地流出来,后来终于醒来了。 钟岳峰在听完了妹妹说完经过之后,简直气坏了,这些畜生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咬得钢牙欲碎,在那一瞬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三个人得到惩罚,不仅仅是坐牢,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嚷他们一辈子后悔。无论他们的家里多么有钱,父母多么有权势,都不会放过他们。 他知道那个刘建威的父亲是警局副局长,现在报案他只怕会处处作梗,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坐牢的,他如果是一个称职的副局长,他的儿子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他决定先从这个刘副局长身上下手,先看一看他是贪污**还是清正廉明,如果是**分子,让他也跟着儿子倒霉。 第五十三章 半夜听云雨 class="width">晚上九点钟,学校终于放学了,钟岳峰站在门口的暗影里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胖子唐小成和刘建威,他想先认清二人的模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因为他没见过刘建伟和唐小成二人,只是按妹妹的描述知道唐小成是一个胖子,而且和刘建威二人狼狈为奸几乎形影不离,原则上是只要找到唐小成就不难找到刘建威。但是现在人都营养过剩,胖子特多,学生中的胖子自然也多,钟岳峰一时也拿不准究竟哪一个是唐小成。 直到他在人群中又发现了一个胖子,跟在一个长发青年的身后,二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学生都躲得远远的,显得二人有些突兀扎眼。钟岳峰眼睛一亮,他几乎马上可以断定这二人就是刘建威和唐小成,他立即锁定了目标。钟岳峰判断得没错,这二人正是刘建伟和唐小成,本来他俩很少规规矩矩来学校上晚自习,就因为干了那一件事之后,二人才老实了这么些天。钟岳盯住二人,眼睛里冒出熊熊的怒火,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先把俩人撕成碎片。 刘建威从车棚里推出一辆摩托,钟岳峰一见就有些着急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会骑摩托上学,一旦发动了他还怎么追踪呢?这时摩托已经发出吼声,雪亮的灯光照了老远,别的学生都纷纷往路边躲避摩托。钟岳峰急中生智,顺手摸出了一块硬币,这东西他现在几乎从不离身,等摩托驶近的时候,钟岳峰手指一弹,硬币嗖地一下飞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正中目标,车灯突然灭了,摩托轰地一下差一点撞到路边树上。 长发青年跳下车嘟嘟囔囔骂道:“妈的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车灯会突然爆炸了呢?” “威哥,要不把摩托先放学校,我打电话让我老爸派车来接。”胖子道。 “等你家车来时间太久了,要不干脆坐出租车走吧。”刘建威边说边到路上拦出租车。唐小成急忙把摩托又推回了校园里。 钟岳峰趁着这功夫已经拦着一辆出租车,他看二人已经上了前面的出租车,就吩咐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钟岳峰,他忽然问道:“我看您是位便衣警察吧,执行公务?”钟岳峰愣了一下随口嗯了一声没否认。 那出租车司机见没掏出更多的消息犹自不甘心:“干你们这行的可真是辛苦。”跑出租的大多喜欢饶舌,而他私下里更想与警察能拉上关系,今后再被交警查到了违规罚款也能找个说情的人,有了这个念头对钟岳峰更见殷勤,又掏出烟让钟岳峰抽。 “谢谢,我不会抽烟,你好好开车吧,别跟丢了,前面车上那两个人可是犯罪嫌疑人。”钟岳峰见那司机夹七夹八地问个不停只好信口敷衍他。 那司机一听更来精神了:“您就放心吧,咱这车技可不是吹的,在我们公司那绝对是前三名。”油门一踩出租车箭一般衔尾追去。 前面的出租车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停了下来,刘建威和唐小成下了车昂首挺胸地进了夜总会。这么屁大的孩子就到这种场合来耍,而且看那样子绝对是常客,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还能学个好吗?这种人如果不好好管教到社会上还不定要干多少坏事祸害多少人。~~~~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钟岳峰咬牙切齿地想,他对二人的愤恨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二人这一进去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钟岳峰不好意思一直让出租车司机等下去,就掏出了车费给出租车司机:“师傅,要不你先走吧,不能误了你出车。” “呵呵,没事,今晚咱也做一回好市民,为人民警察服务到底。来认识一下,我叫刘长水,叫我老刘就行,今后用车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边说边掏出名片递给钟岳峰。 钟岳峰知道他把自己当警察了才这么热情,但不好说破,只得接过名片含含糊糊道:“我姓钟,以后就是朋友了。”心道,老兄,我这可不是存心骗你,不过我虽然不是警察但干的也算是除暴安良的好事,你这也算是干一件好事吧,不过没人给你颁发好市民奖罢了。钟岳峰看这家夜总会门前停满了车,可见这里的生意特别红火,比之南方经济发达地区也不差啥,可见寻欢作乐是不分地域贫富的。 那司机闻听对方之言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简直是喜出望外,就一直陪着钟岳峰漫无边际地聊天,这刘长水的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他的话说起来滔滔不绝,简直就跟流水似的。 钟岳峰正听得郁闷忽然听到夜总会有吵闹声,只见刘建威二人骂咧咧地从夜总会里走了出来。原来刘建威听说这家夜总会里来了几个俄罗斯的女人,就和唐小成巴巴地跑来想开开洋荤。但是,想来开洋荤的人不在少数,这是男人的共同嗜好,可惜僧多粥少,两个小毛孩根本挨不到边儿。刘建伟等得心急火燎的就仗着几分酒意在夜总会闹了起来,要不是唐小成及时报出了刘建威父亲的名号,俩人非吃大亏不可。钟岳峰当然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出租车司机不等钟岳峰吩咐就发动汽车又跟了上去。这次刘建威二人没再拐路,直接回了家。钟岳峰心道,跟踪到他家也好,可以查找一下那个刘副局长有什么犯罪证据,因为他已经打听到刘副局长的官声并不好,所以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刘建威的家并不在公安局的家属院,而是住在城西的一片高级住宅区,那里住的都是这个城市里非富即贵的人。在外国又富人区和贫民区的区分,在中国就别有特色地换了说法,富人区就成了高级别墅区。刘建威在别墅区门口下了车,那辆车又载着唐小成走了。 钟岳峰在离小区稍远的地方下了车,他掏了一百元钱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死活不接,钟岳峰只好口头表扬了他几句才把他打发走了。等他走近了小区时才发现门口有保安值班,看来从正门进入不可能了,不过这难不倒钟岳峰,别墅区四周也只是象征地围了一圈栅栏,他找了个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轻松地翻了进去。他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的地方挺大,一栋栋小楼掩在扶疏的花木丛中,究竟那一栋是公安局刘副局长家的楼房呢? 钟岳峰正在犯愁的时候,有两个巡逻的保安朝这边走来,钟岳峰急忙将身子伏在一丛夹竹桃后面,等两个保安走过去时钟岳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也不再躲藏干脆大摇大摆地在别墅区里逛了起来,因为夜已经深了,几乎没有碰到任何人。 不多久又有两个保安巡逻过来,钟岳峰不等对方说话他先开了口:“哥们儿,跟你们打听一下,哪栋楼是刘建威家的?哦,就是公安局刘副局长家的。”他见两个保安有些疑惑,就急忙道:“哈哈,是这样的,我跟小威刚才一块过来的,我接了个电话就落在后面了,一转眼这小子就不见了,我以前来过但那是白天,这一到晚上那栋楼都看着一模一样,我越转越迷糊。” 两个保安已经完全信了他的胡说八道,因为他们刚才的确看见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刘公子,其中一个保安热情地道:“那边第三栋就是他家。” 钟岳峰跟保安道了谢,晃晃悠悠朝那边走去,他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栋二层西班牙式小洋楼,楼上还亮着灯,想来一定是房间里的人还没有睡,他见周围静悄悄地没人就急忙找了个花丛先躲了起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开始行动。初秋的夜已凉如水,草丛中秋虫在唧唧地吟唱,钟岳峰的心再难平静如水,妹妹的遭遇改变了一家人幸福平静的生活,或多或少地也改变了他的心性,激起了他对邪恶和残暴的痛恨,如果说以前他维护正义打抱不平的手段如春风一样温和,那么今后的方式将会如秋风一样肃杀冷酷。 各个小楼上的灯光次第灭了,因为是月末,月色暗淡朦胧,别墅区渐渐陷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钟岳峰开始行动了,他弯着腰疾如狸猫,几个起落就到了刘家楼前。他看准一个一直没亮灯的窗户,估摸有三四米高,他快跑几步用脚在墙上用力一撑高高跃起伸手刚好扳着窗台,手腕突然发力身体向上一蹿就抓住了窗户上的防盗网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耳朵贴近了听了一会儿以他敏锐的听力也没有听到屋内有呼吸的声息,看来屋内果然是没人。防盗网上指头粗的铁条对钟岳峰来说要折弯它易如反掌,他运气发力扳弯铁条,弄出一个刚好能钻进去的口,嗖地一下就钻了进去。 他从腰中绑着的一个工具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袋子里装的都是他按照阿苏所说的准备好临时工具。他拧亮手灯迅速地在屋里照了一圈,这好像一间客房,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他轻轻地打开门进入外面的客厅,耳朵贴在每个门上都听了一遍,发现只有两个房间里有依稀的呼吸声,这两间大概是卧室。然后,他依次进入了其余的三个房间,一间是一个空卧室,另一间是一个洗手间,最后一间是一个书房。钟岳峰大喜,这一间应该会有些有价值的东西。 书房里靠西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放了些书籍和一些仿古之类的工艺品;靠东墙摆放着几个大柜子,另外还有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靠南边窗户边是一台电脑。钟岳峰在屋内没有发现装有报警系统和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他就关了电筒大胆地把电灯打开,窗帘已经拉上了,即便是有人看到灯光隔着窗帘也看不清屋内的人。他戴上手套掏出一根细钢丝和一个薄铁片,按照阿苏传授的开锁术很轻松地打开了那三个大柜子,三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字画古董和一些贵重的礼品,钟岳峰虽然不懂,但也看出那些字画和古董绝非赝品,不外乎是这位局长巧夺豪取或者受贿得来的,他见里面再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又照旧锁好。然后又把目标锁定了保险柜,把铁片插进锁孔,再把耳朵贴在锁边,然后轻轻地拨动密码锁号码,按照阿苏说的方法是戴上医生的听诊器侦听,但钟岳峰自负听力敏锐,自然无须用那种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保险柜还没有打开,却听到隔壁卧室里有响动,钟岳峰抬头看墙上的表已经四点多钟了,他急忙过去关了灯。他趴在门上细听,好像有人进了洗手间,而后就是哗哗地撒尿声,过一会儿那人又回到了卧室。再去开保险柜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钟岳峰决定暂时放弃了,先撤回那间客房,他走过那间卧室时忽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走近了想探听一下有什么价值的信息。 “妈的,你烦不烦呀,天都快亮了,还让人睡不睡?”一个男人不满地骂道。 “说好了一星期一次的,可是这星期都过两天了,你老是推三阻四的,一会儿加班忙,一会儿身体不舒服,昨晚上你又说孩子没睡呢,这会儿找不到借口了怎么还这副嘴脸,别把老娘看得那么下流无耻,我就是想考察一下你在外面是不是偷嘴吃了,你老实坦白!”一个女人满腹怨气的声音。 “哎呀,别嚷嚷,让建威听到了多不好。来来,你看看这不是已经硬了嘛。” 接下来就听到了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久响起来牛样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刘光旦老婆的**声扬抑顿挫、缠mian媚俗,跟当下很火的歌星唱的流行歌曲差不多一个味儿。钟岳峰听得没趣,这姓刘的夫妻大清早就弄这破事,大概和他儿子是一样的货色。他又回到那间客房,刚想钻出去,却大吃一惊,发现外面已经有了不少早起晨练的老头,原来偷听人家闺房**之欢竟误了不少的辰光,现在要这么钻出去只怕立时就成了过街老鼠了。 钟岳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再想不出一个办法来,眼看楼下的人越来越多,隔壁的残云断雨声依稀可闻,想来这场肉搏大战已近结束。前无出路后有人踪,眼看就要陷身在这公安局长的家中成为笼中之鸟,他想想别无他法,只能暂时躲在这客房了,按照常理推测没人会随便到客房来,想到这里他只得先把窗户防护网弄复原了,再锁紧了客房的门,即便真是有人要进来也要费一番功夫,他打定主意索性躺在那张床上睡起觉来。 求弟兄们多多收藏支持吧,喜欢看这类书的人都是品格高尚,有正义感、有爱心的人。 第五十四章 公安局长家的盗窃案 class="width">刘光旦在天快亮的时候被老婆缠着日弄了一回,而且难得地达到了**,怪不得连书上都说人在清晨的时候**最旺盛,虽然没有像年轻时候每天都有晨勃现象,但是状态还是出奇地好,时间也比往常延长了不少,老婆也达到了**,因为她叫的声音比平时要颤得多。www.65txt.com~~~~不过终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一番折腾还真是累坏了,有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纯粹是***扯淡,他想着就有些疲困眼涩地昏昏欲睡。 满足了yu望的女人却像上足了发条的闹钟,比平时整整早起了半个小时用于梳洗打扮,然后容光焕发地去做早餐。本来家里以前用了一个小保姆,但是有一天刘光旦回来把她辞了,说一位副市长被隔离审查了,据说他家的保姆揭发出来不少材料,一时间领导干部家的保姆都被辞退了,其实对于这件事她是一百个赞同,因为自家男人的德行自己最清楚,她不止一次看见男人看小保姆的眼神不对,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最敏感的。如此一来她就辛苦得多了,不但要做家务,还要早早起来做早饭,但是她愿意。 她煮好了牛奶煎好了荷包蛋就去叫男人和儿子起床,刘光旦赖在床上吭吭唧唧不想起床,女人体谅男人疲劳过度,就和儿子刘建威吃完了早饭匆匆上班走了。刘光旦睡得正香,忽然接到了公安局长打来的电话,催他怎么还没到,参加会议的领导就等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了。刘光旦一激灵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他一边跟局长编瞎话说车子坏半路上了,一边暗骂都怪自己女人骚情。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连女人留下的早点也顾不上吃,慌慌张张走了。 钟岳峰也小憩了一觉醒来,一见人去楼空危机解除,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走出客房惬意地在楼上楼下溜达了一圈,整个室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暴发户的庸俗。他在餐厅看见餐桌上的牛奶和荷包蛋,他的肚子这时也有些饿了,当下端起来三两下吃了个精光,他擦了擦嘴巴舒服地简真想大吼两声。饭后在楼下的几个房间浏览了一下,也就是厨房储物间和卫生间之类的。楼上没进的两个卧室也进去看了一下,一个是刘建威的卧室,钟岳峰在一本相册上终于认清了这个薄嘴唇黄眼珠,长相刻薄暴戾的小流氓。 他在另一间主人的卧室里又发现了床垫下的暗格,这当然还是惯偷阿苏传授的经验。暗格里找到了两本存折,名字是大概是女主人的,数额都是六位数的,钟岳峰想了一下把它拿出来放进工具袋里,另外还有一把钥匙,可能就是保险柜上的备用钥匙,钟岳峰简直喜出了望外。对于抽屉里女主人的一些金银首饰,钟岳峰没动它,因为钟岳峰只是在寻找刘建威父亲的贪污受贿证据,而不是想做窃贼。 看看卧室里再没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钟岳峰就决定还是把重点放在保险柜上。他又开始调试保险柜的密码了,他经过了昨晚的操练已经熟练多了,而且有那把钥匙省劲了不少,没多大一会儿,钟岳峰就打开了保险柜。 保险柜里的东西让他大吃了一惊,几捆厚厚的百元大钞,钟岳峰估摸着最少也有二三十万元,还有一些金条珠宝什么的价值无法估计,另外还有一本存款也是六位数的存折,与另两本存折上的数额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元,这整座楼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估算最少也有二百万元。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敛了这么多的钱物,真是令人震惊。怪不得现在有一种说法就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他想起了受辱的妹妹和得了绝症只能等死的香雪,还有许多像香雪家一样贫困的家庭,钟岳峰的心里燃起了怒火,他脱下衣服,毫不犹豫地把钱和金银珠宝一股脑都用衣服包了起来。 凭着眼前这些财物足可以让这为刘副局长把牢底坐穿了,但是这些混官场的人关系错综复杂,背后都有更大的靠山,就和混黑道的一样都有一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所以现在钟岳峰突然改变了想法,他要用这些钱先救了香雪的生命再说。至于这样做是否合法已经被“见钱眼开”的钟岳峰丢在了脑后。钟岳峰把保险柜里有价值的东西一扫而空,又照原样锁好保险,如果姓刘的不打开保险柜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见事情办得顺利,心里突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当然钟岳峰不理会这些。他忽然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就跑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塞得满满的,当下毫不客气地又吃又喝,一会儿就把肚子赛的满满地,清理完现场,差不多恢复了原样。钟岳峰这才心满意足地回道“卧室”继续睡觉,等天一黑再离开这里。 说来话长,一觉太短。华灯初上的时候,刘家的三口人还都没有回来。刘光旦是经常早出晚归,一方面是工作原因,但是更多是因为官场来往应酬较多。刘建威是跟他老子有样学样,除了偶尔上上晚自习课,基本上是本市娱乐场所里的常客。刘光旦的老婆是因为老公儿子夜夜晚归或不归,她也不愿意独自守着这栋空荡荡的楼房,所以,也常常腻在麻将桌上乐不思归。钟岳峰又从来路钻出去,又把防护网照样弄好,这才从上面跳了下来,四下看了一眼见左近没人,这才放心地离去。 钟岳峰回到家见叔叔和婶婶都还在医院,弟弟已经睡下了,听到他叫门一骨碌爬了起来。揉着迷糊的眼睛埋怨道:“哥,这一天也不见你人影,你跑哪儿去了?”他找了个借口把弟弟哄去睡了,这才把一大包从刘建威家搜刮来的东西藏好了,就匆匆赶往医院,他在路上又给妹妹买了一大包零食,到医院见秀秀精神挺好也放心了。 钟岳秀一看见他就娇嗔道:“哥,这一天也不见你人影,你跑哪儿去了?” 钟岳峰一听愣了一下扑哧一下乐了:“你怎么和小松刚才说的一模一样。”叔叔和婶婶都笑起来。这么一打岔连钟岳秀也忘了再去追问哥哥,钟岳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自己虽然是为了复仇,但是毕竟也算是盗窃行为。他一会儿希望事情闹大了把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抓起来,一会儿又怕自己也受牵连,心中翻来覆去难得片刻安宁。 第五十五章 盗亦有道 class="width">且说刘光旦这一天又是过了半夜才美滋滋地回到家,因为一个公司老总的儿子打架误伤了人命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就求他出面说情,就在麻将桌上故意输给了他十多万块钱,这也是当下最流行的“曲线行贿”。(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刘光旦心安理得地大把大把地赢钱,至于半不办事那要看情况再说。他见老婆孩子都已经睡了,就直接去了书房,他打开保险柜想把钱放进去,却突然发现保险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连那几本房产证也不见了。他心里一惊,急忙跑去把刚睡下的老婆叫醒:“喂,快醒醒——你拿没拿保险柜里的东西?” 他女人突然被他心急火燎地叫醒了,本来以为老公又喝多了虎鞭酒想骚情呢,一听是问自己保险柜的事,就没好气地说:“你连保险柜的密码都不肯告诉我,这会儿怎么朝我要东西?” 刘光旦这时才想起来保险柜的密码自己的老婆确实是不知道,因为他的老婆也不清楚这些年自己到底弄了多少钱,他之所以瞒着她是因为他认为女人都是天生大嘴巴守不住秘密,想到儿子也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所以他也根本不会去动保险柜里的东西。刘光旦已经完全慌了神,脑袋一黑差一点儿摔倒,这可是关系着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呀。他老婆一见老公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严重,也顾不得去穿衣服,就穿一件褛花小内裤跟着刘光旦楼上楼下检查了门窗,一切完好,也不像是有小偷进来了。 “你快给你的饭桶手下打电话,让们快来查一下吧。”女人催促道。 “查个屁呀,你想让人家查小偷还是查咱家几百万是怎么来的?”刘光旦没好气地说。公安局长家被盗了,这事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刘光旦既心疼财物又担心小偷会把这事捅出去给自己带来麻烦,说不定连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刘光旦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她没想道自己男人捞了这么多钱,她虽然蠢,但她好歹也是前副省长的女儿,就是现在老头子还担任着人大副主任的职务,她当然清楚这么多非正当渠道弄来的钱会是多大罪名。 不过,这位公安局主抓刑侦的副局长也不是吃白饭的,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整个情况梳理了一遍。这个是高级别墅区日夜有保安巡逻,陌生人进不来,而且门窗俱完好无损,看来绝不是一般的窃贼做的案子,很有可能是从正门进来的,而且是堂堂正正进来的,内外勾结!他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这也是他做为警察的思维习惯,就是要敢于怀疑一切。因为钟岳峰的行事方法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范畴,使他一开始就误入了歧途,如果他报案让自己手下好好勘察一下现场,或许会发现蛛丝马迹就会有另外一种推断。 刘光旦自己当然是不可能勾结人偷自己的东西,他甚至从不随便往家领人。那么,老婆和儿子俩人是谁呢?难道是老婆不满自己冷落了她,就有了第三者?本来三四十岁的女人就像盛开了之后即将凋零的花儿,拼了命想抓住稍纵即逝的青春和美丽,就想多得到一点男人的温存爱抚甚至**,但自己在这方面常常不能满足她,她会不会由此另结新欢给自己带了顶绿帽子?不过,他马上推翻了自己的怀疑,因为老婆已经急巴巴地跑来说床垫下暗格里的存折也不见了,但是她自己的首饰一件也没少,暗格里的存折自己和老婆都知道,密码还是自己老婆设置的,老婆惶急的样子绝对不会是伪装的。 冰箱里也少了好多食物,因为家里除了星期天之外,白天从没有人,所以冰箱里的食物少得十分可疑。刘光旦现在已经不怀疑自己老婆有外遇了,他有些歉意地拍了拍女人丰腴圆润的屁股。但是他老婆还以为他这是暗示性挑逗,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这会儿怎么还有这心思? 刘光旦刚想向老婆再详细询问一下,忽然一扭脸就看见儿子刘建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鬼头鬼脑的样子有些可憎,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刘建威看到老爸正瞪着他,吓得急忙钻进了卧室。刘光旦见儿子神色慌张,综合以上的推理,更坚定了他的怀疑,只怕就是这个孽子勾结人把自己家给偷了。其实这个刘建威背了这个黑锅真是冤枉,他在梦中被自己的老爸老妈说话惊醒了,以为他们在吵架,因为他们以前有过不少半夜吵闹的记录。他被搅扰了睡觉心里就十分不爽,迷迷糊糊地起来想去斥责他们,开了门却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老妈几乎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四十多岁的人,身材虽然稍显丰腴,但依然显得凹凸有致,尤其是皮肤粉白细嫩的,略微下垂的**就像两个大白瓜晃来晃去的让人眼花。刘光旦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盯住老妈的**回味自己小时候吮吸老妈*的滋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一种什么感觉,被老爸那么一瞪,心里有鬼的刘建威还以为老爸看透了自己下流污浊的行径,就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马上惊慌失色地溜走了。 “妈的,这个畜牲,你干的好事,快给我出来。”怒火中烧的刘光旦一边骂一边去踹儿子卧室的门。 刘光旦的老婆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难道是自己儿子偷的吗?怪不得门窗都好好的东西会不翼而飞呢,一个十**岁的大孩子拿那多的钱干吗?不过既然是自己儿子拿了要回来不就行了?干什么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惊动了别人怎么得了?她就过去劝说他先息了怒气慢慢说。 刘建威在卧室里一听老爸骂自己畜牲,心里也有些不忿,不就是多看了两眼老妈的光身子吗?也值得发这么大火,小时候我还见的少吗?每天晚上还不是抱住她叼着*睡觉吗?说不定那时候你这个老色鬼还和我抢奶吃呢。再说也怪她这么不检点,光着身子跑什么?他心里虽然一肚子不满,但是终究有些心虚,刘光旦叫得越凶他越发不敢开门。 刘光旦最终按耐不住破门而入,拎起儿子劈头盖脸一顿耳光。刘光旦的老婆虽然恨儿子不争气,但也怕把他打坏了,就急忙过去拉开父子俩,两个**房上下跳跃简直就像两只欢快的小白兔。刘建威却是有贼心却再没贼胆看了。这一幕家庭情景剧闹了一夜才算落下帷幕,刘建威闹明白了自己挨打原是因为家里被盗自己成了嫌疑人,他气得差点儿吐血,莫名其妙地挨了这一顿臭揍真是冤枉。 “这事跟我没半点关系,我怎么会偷保险柜呢?连密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打开?”刘建威忽然理直气壮起来。 “不是你干的那你刚才那么慌张干什么?即便不是你亲自作案,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案犯这么熟悉咱家情况,一定是在咱家里出入过,只有你经常把狐朋狗友领回家来。那人熟悉了情况之后再顺手配一把钥匙趁机作案,一定是这样的。你跟我好好回忆一下,你究竟都领了哪些人来过咱家?” 刘建威听到这里忽然哑口无言了,确实只有他往家带过朋友,甚至还有不从少酒吧舞厅带回来的陌生女孩来充当一次性的“性友”,那些女孩子大多只有一面之缘,就是现在站到他面前只怕他也不认识。 刘光旦一见儿子愁眉苦脸地干挠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顿时气就不打一出来,扬手又是两记耳光。刘建威捂住脸噙着眼泪也不敢辩驳,因为他现在也认为事情应该是出在自己身上。但是,刘建威提供不出任何线索,他家的窃案只怕要成无头案了。 钟岳峰的第一次盗窃行动虽然干得绝对漂亮,但是他在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不但少了复仇的快感,反而增添了许多负罪感。一个自诩侠义之辈,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总归是干了江湖上下三滥的勾当,说白了也就是用不义行径取了刘家的不义钱财。他原本是计划只把偷来的存折房产证寄给纪检部门,当作引爆刘光旦贪污受贿的导火索。但是,他在经过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只留下了二十万元来支付香雪的手术费,金银珠宝以及余下的现金也都一股脑包好用邮政快递寄往省反贪局,他认为在这个小城是绝不可能扳倒刘光旦的,他在这里经营了多年,早已构建了庞大的关系网。 钟岳峰心想自己虽然拿了那二十万元钱也不见得是件光彩的事,可能会让自己背负上盗窃之名;但是与人的生命相比有时候个人的名声完全可以放弃,甚至某些原则也可以改变。至于秀秀的药费他不想用刘家这笔不义之财中的一分钱,他觉得如果用了那笔钱那将是对秀秀又一次玷污。他还在那份邮件中附上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在信中他自称是一个偶尔闯入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家的小偷,意外地偷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财物,出于良心的发现检举这位贪官。但是另外取走了其中的二十万不义之财来救一个生命,国家应该支持这种救死扶伤的壮举,如果政府有什么异议,二十万元就算是检举立功的奖金,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就算借吧,将来加倍偿还,比如以后发财了就捐给什么什么基金会算作还款。 办完了这件事之后,钟岳峰的心里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盗亦有道,我这算不算是江湖上的侠盗呢?最起码我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小偷吧。 第五十六章 绑架公安局长的儿子 class="width">钟岳峰每一次看到妹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冒出难以抑制的怒火,他邪恶地想,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不但要把三个淫贼送进监狱,还要他们后悔一生!如果让他们都变成不折不扣的太监,永远都不能再近女色,这将会挽救多少女孩子们的清白,钟岳峰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阉割了那三个混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熟读历史的钟岳峰知道,最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分化瓦解,用老家的说法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所以他的复仇计划就是让他们相互猜忌,相互揭发。他一方面是要等待省反贪局的动静,另一方面是严密监视着二人的动静,通过几天的跟踪观察,他发现这二人虽然是在校学生,但是待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实在有限,尤其是晚上,都会带着学校的女孩出去鬼混,如果把他们看作是鱼儿,所有娱乐场所都是他们频繁出入的江河池塘。刘建威因为家里被盗,被刘光旦指责是他引狼入室,令他百口莫辩,家里突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幸好唐小成够仗义,吃喝玩乐都由他买单,后来干脆把口袋里的钱分一半给他,供给他继续花天酒地。 在钟岳峰寄出检举信的十五天之后,刘光旦被省纪检委和反贪局联合双规。钟岳峰觉得时机到了,他决定开始复仇行动。 刘光旦的突然出事,让刘建威觉得像是突然从云端跌到了地狱,家里被查封,没了钱撑着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论怎么拍也蹦不起来了。连学校的女学生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晚上约了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妈的,都是白痴,以为我老爸会垮台吗?我老爷是谁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会看着他的女婿不管吗?看老子以后怎么整治你们这些势利眼。 刘建威就没有心情去玩乐了,唐小成虽然还暂时没有背叛他,但付账和说话时就有些牛逼烘烘的味道。他一气把唐小成赶走了,自己也决定回家。 刘建威骑着摩托往家里赶,穿过前面的一段林荫道就到别墅区了,白天这段路就是清静优美的景观道,到了晚上,尤其是这深更半夜,昏暗的路灯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地显得有些可怕。他刚走到林荫道中段,只听啪的一声车灯忽然又爆了,他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妈的,真是活见鬼,这车灯怎么又爆了,真是和自己铆上了劲。 刘建威看看离别墅区没多远了,就决定先把摩托骑回去,还没有发动摩托,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他刚想惊呼,被那人用明晃晃的刀子指着了鼻子:“不想死就别叫。” 刘建威撒腿想跑,被蒙面人狠狠一脚踢在了裆部,刘建威一声惨叫还没有出口已经被那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他疼得蜷曲着身子晕倒在地上。蒙面人先把摩托推到林子深处,这才过来看看刘建威已经醒了,就恶狠狠道:“想活命就跟老子走一趟。” 刘建威这才看清楚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来。刘建威充其量只是个仗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如何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战战兢兢道:“大哥,别动手,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钱了全都给你。” “别***废话。跟老子走。”蒙面人恶狠狠道。 刘建威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能成功,因为那一脚已经把他踢残了。 蒙面人没有再说话,一把提起刘建威就走,绕过林子,穿过一片堆着砖头沙石的停建工地,其实就是野草萋萋的荒地,朦胧的月下有些恐怖阴森。前面有一个破旧的工棚,已经多时没有住过人了,刚一走进去,竟然窜出了一只野猫。刘建威被吓破胆了,他张嘴又想惊叫,可是嘴巴已经被堵上了。扑通一声被丢在地上。刘建威已经绝望了,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他嘴里说不出话来,眼里露出恳求的神色。 蒙面人却不为所动,盯着他冷冷道:“老子今天不杀你,但苦头是要吃的,老子看你跟你那混账爸爸一个德性,老实交待干了多少坏事?”听刘建威呜呜地发不出声音,这时才发现嘴巴还堵着,就掏出了那团破布。 “大哥,我,我也就是吃吃喝喝,有时候旷课迟到什么的,别的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刘建威拼命地为自己开脱。 “没干过?这么说你是当代杰出青年了,老子都调查清楚了,你还***不说实话。”蒙面人说着拿刀子放在他脸上轻轻划起来。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我嫖过娼,吃过,还有学校那几个漂亮姑娘都都跟我上过床,不过她们都是自愿的,不,不,都是她们主动勾引我,我可从来都是被动的。”刘建威恨不得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 “放屁,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都*让你玩弄蹂躏吗?”蒙面人越说越气,忽然想起自己妹妹,再也忍不住一腔的怒火,飞起一脚又踢中了刘建威的裆部,刘建威惨叫一声疼晕过去了,他的裆部连挨了两脚,估计生殖器官基本报废,差不多真要变成太监了。“你***干了多少坏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再敢狡辩你***把你彻底阉割了,省的再灾祸人家姑娘。”蒙面人看他醒来了又狠狠骂了他一通,说完了怕刘建威怀疑什么,就故意编了个理由:“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混账老子,当年,当年毁了我家的幸福,听说他被抓了,老子就只能找你报仇了,这就叫父债子还。” 刘建威一听原来是父亲的仇家,落到他手里只怕性命难保,他这时恨透了给自己带来了无妄之灾的刘光旦,如果可能就让他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别出来,省的老跟家人招来麻烦。蒙面人不顾的苦苦哀求,又把他的嘴巴塞上。蒙面人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你在这儿好好反思吧,想活命就别***耍滑头。”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蒙面人走出工棚这才扯去了蒙脸的手巾,赫然正是钟岳峰。这里荒僻,白天也不会有人来,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刘建威。钟岳峰心里泛起亢奋的快感,***,人之初,性本邪恶,圣人这些说法还真没错。他没有再停留,很快隐进了黑夜里。 第五十七章 威哥变痿哥 class="width">唐小成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刘建威,不过他知道那小子旷课就是家常便饭,而且这些天正是他家的多事之秋,不过忽然看不到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整整两节晚自习,他都在百无聊赖地研究班里那些女生的胸脯和屁股,这是他和刘建威乐此不疲的节目。 好不容易混到了下课铃响,唐小成精神一振仿佛是获得了大赦似的,一回头见同桌正津津有味地看一本艳情小说,他笑嘻嘻地拉了拉她的头发道:“看那玩意有什么意思,要不哥哥还领你去看日本原装的AAA级碟片去?那多精彩刺激呀。”嘴里不三不四地说着,眼睛色迷迷地瞄着她露出的半截白生生的胸脯,还真是超大呀,怪不得刘建威说她的**在全校女生中排名第三,只怕这小子已经給她检查过,妈的老子近水楼台也没有先得月,想着连口水也差一点流出来。 “死胖子,想吃姐姐的豆腐呀,什么AAA级,不就是人兽床头戏吗?有什么稀罕的,老娘早看腻味了。”那女生噘着红唇不屑地说。 唐小成汗颜,现在的女生怎么这样?眼看着调戏无望,只得无趣地走了。他刚走出校园,就听到对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循声望去,一个带宽大墨镜的男子骑着一辆摩托,正在马路对面冲自己招手,看起来像是刘建威那小子,他想着颠颠地跑了过去。 “咦,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唐小成有些纳闷地问。 “你不认识我,还能不认识这辆摩托车吗?别罗嗦了,快上车吧。”钟岳峰故意装作不耐烦地说。 唐小成一看这可不正是刘建威的摩托,他顿时来了精神:“威哥的车,是他让你来接我的吧,有没有精彩节目?” “当然精彩,保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钟岳峰故作神秘地说。 唐小成利索地跨上了车。摩托发出一声轰鸣,箭似的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中。摩托车在街巷中绕来绕去,渐渐地好像出了市区,唐小成有些疑惑,怎么跑到郊外去了?摩托车后来驶上了一条冷冷清清的小道,四下里黑黢黢的好像是到了一片荒野。唐小成有些害怕:“这,这是要到哪儿去?” 摩托噶然停着,钟岳峰忽然阴森森狞笑道:“老子今晚要送你下地狱,这就到地头了,这里静悄悄地不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记住了到阴间别***怪我,我这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一边说一边故意掏出刀子在那儿比划。钟岳峰决定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一会儿才容易达到目的。唐小成果然被吓傻了,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钟岳峰见唐小成吓得说不出话,他只好再进一步诱导他:“别***犯傻了,有什么遗言快说。” “大哥,不,叔叔,大爷,您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唐小成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妈的别哭,再嚎一声老子先把你的舌头割了。再跟你说一遍,是你有人掏钱来买你的命,到阎王爷那儿别告我的状。” 唐小成这会儿才听明白了:“大哥,究竟是谁要杀我?我没跟什么人结下梁子呀,我就一个善良单纯的学生。” “反正你也是快要死的人了,跟你说明白些。前些天你有没有跟别人一起逼得一个女孩子跳楼了?据说她还是你的同学。”钟岳峰强压着怒火道。 唐小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钟岳秀?原来你是她家派来的杀手?” 钟岳峰一听他提到妹妹的名字,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也忍耐不住,抬手一记耳光:“你***真是蠢猪,老子可是金牌杀手,可不是劳务市场的杂务工,谁想请谁请啊,索性让你做个明白鬼。就是那位跟你一块干了伤天害理的主想要你的命,另外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姓刘的小子已经被宰了。”他知道对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蠢货只能淳淳诱导。 果然,胖子吃惊地差一点眼珠子掉下来:“什么?刘建威已经被你宰了?你的意思是说雷小军指示的?他怎么会呢,连他的亲表弟也杀了吗?刘建威可是他的亲表弟呀。”唐小成不可置信地道。 钟岳峰一听就知道弄巧成拙了,虽然现在已经打探出伤害秀秀的另一人叫雷小军,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和刘建威是表兄弟。但是说出的话已经无法挽回,想好的说辞全用不上了,他只得接着信口开河:“表弟怎么啦,就是亲兄弟挡了路也得干掉。姓雷的泡上了一位省里一位大领导的女儿,不久就要飞黄腾达了,做了一件那么无耻的事,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后果会怎么样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想到,让一个人永远保守秘密的办法只有一个——” “只有死人是不会泄密的。”胖子接口道。 “对呀,怪不得人们常说十个胖子,九个聪明呢,你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为了他将来的声誉,现在只能杀人灭口。” “妈的,这姓雷的可真是毒啊。”唐小成已经顾不得第一次被人夸聪明而沾沾自喜了,他已经完全信实了,因为那天雷小军就威胁过他,只要敢随便乱说就拿他当替罪羊。他忽然一下子变聪明了:“大哥,你放了我好吗?我给你钱,我家有钱,他给你钱,我给你更多的钱。” 钟岳峰见鱼儿已经上钩了,他故意沉吟了片刻道:“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没用,我干不掉你,姓雷的会再派别的人来,只有你永远闭上了嘴,他才会心安。不瞒你,他这次不光请了我,还请了美国黑手党的顶级杀手,你逃不掉的。”钟岳峰为了吓唬他干脆又编出个黑手党的杀手,他一时倒忘了黑手党是意大利的顶级黑帮,世人都以为美国货好,黑帮当然也是美国的好。。 唐小成被吓得一激灵,立刻东张西望地好像黑手党杀手就躲在黑暗中一样。但是四野一片黢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有人躲藏在那里,让他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绝望地喃喃道:“我该怎么办呢?” “想要活命,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吗?那就是公安局,再厉害的杀手也不敢到公安局去杀人。所以你就去投案自首,检举揭发刘建威和雷小军争取立功,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你又不是主犯,说不定会因为有立功表现不会坐牢,就是坐牢也比白白丢了性命强。”钟岳峰又开始施展“****”了。 唐小成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全然分辨不出钟岳峰话中漏洞百出,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对对,就去公安局,自从做了那件事,我老做噩梦,良心难安。妈的,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老子干脆就去公安局告他个乌龟王八蛋,逼人跳楼的就是他,现在又买凶杀人,雷小军你***就等着挨枪子吧。” 钟岳峰一听暗道糟了,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再弄出个买凶杀人还怎么收场?想到这儿,他扬手又是一记耳光:“你***想把老子坑了呀,老子好心救你,你***想把老子供出来。” 唐小成捂住**辣的脸道:“我,我没想那么多,我绝不敢把您供出来。那到公安局我该怎么说呢?” “你只用把他逼女同学跳楼的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别以为我是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你给我弄清楚了,我是为了钱,钱,你懂吗?让你老子准备五十万买你的命吧,如果你到公安局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全家死光光。” 唐小成吓得够呛,鸡叨豆似地连连点头:“我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小子的爷爷是省里的高官,光凭一桩强奸未遂案能把他绳之以法吗?” 钟岳峰双手抓住刀子稍一用力,嘣地一声,精钢打造的刀子断为两截。他冷着脸道:“任他是天王老子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不然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钟岳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让唐小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个杀手太恐怖了,得罪了他绝对很惨,当下对钟岳峰的任何提议都惟命是从。二人又计议了一番,钟岳峰又趁机探听清楚了雷小军的家庭情况,准备下一个就要雷小军尝一尝自己的手段。 当天晚上,唐小成就去了公安局投案自首,把雷小军和刘建威全盘供出。这小子一方面对雷小军仇恨和对杀手的畏惧,另一方面内心深处的良心不安,这就叫一时色迷心窍酿成了千古恨。钟岳峰就是看到他稍有悔悟才没有给他实施“绝育”手段。钟岳峰当晚又去看刘建威,他整整一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早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偏偏又拉屎又撒尿地把裤裆当成了厕所。 钟岳峰想到那个胖子已经去投案自首了,现在警察只怕是满世界找这个姓刘的小子,自己犯不住杀他污了自己的手,就给他解开绳子,用手掩着鼻子道:“喂,兔崽子,老子本来要活埋了你的,不过你臭烘烘的老子怕脏了手,现在就放过你,但是我会时刻关注你的,如果发现你再做一件坏事,就宰了你。现在给老子滚吧。” 刘建威虽然如获大赦,但饿了一天,裆部又红肿疼痛,自然是不良于行,没爬起来又摔了一交。他又不敢在此耽搁,怕钟岳峰再突然变卦了,他现在是把眼前之人当作了恶魔,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只得真地按钟岳峰的吩咐又滚又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一直爬到半夜,双手膝盖都被磨得血淋淋的才在路边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他经此一吓,夜夜噩梦折磨,精神差一点崩溃。 刘建威第二天在医院就诊时,被医生告知有可能影响某方面的功能,他眼睛一黑就晕过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突然成为要命的缺陷,纵横情场的色狼级高手威哥将会变成痿哥,这打击确实够大的,这也算是偿还了欠下的许多风liu债。 第五十八章 夺命飞刀 class="width">因为唐小成的检举揭发,第三天,躺在病床上的刘建威被抓。www.65txt.com-====-刘光旦因为贪污受贿数额较大,罪证又确凿,连他的岳父也救不了他了。随着刘光旦的倒台,劣迹斑斑的刘建威自然不会有人再包庇他,他反而因为父亲的缘故被严惩不贷,是不是刘光旦政敌们落井下石的手段不得而知。他涉嫌的多起流氓强奸案被揭发出来,估计这个“准太监”的罪名不会太轻,要在监狱里待上好多年了。 钟岳峰一直没听到有雷小军落网的消息,他跟家人扯了个故,就悄然去了省城。他很快就弄清了雷家的情况,因为雷家太有名了,尽管他有心理准备仍然为雷家的实力感到吃惊。雷家老头虽然退居二线了,但是仍然担着人大副主任的职务,雷小军的父亲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他家的亲戚大都在政府部门身居要职,雷家的势力编织成一个庞大得无法撼动的蛛网。怪不得雷小军这位雷家的花花公子绰号“雷老虎”,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背后有庞大的靠山自然可以为所欲为。雷小军这次虽然被唐小成揭发出来,但是当地警方自然不敢直接到省城逮人,这小子照样风liu快活。 钟岳峰跟踪了他几天,也没摸到他的规律,这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省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他进进出出的像逛澡堂子一样。但是,钟岳峰却找不到接近他的机会,他的身边总会有男男女女一票人。一到晚上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去高干所的爷爷那里去住,因为雷老爷子特别宠爱这位雷家的唯一孙子,雷小军自然也会在爷爷跟前扮演乖孙子的角色,高干所日夜都有武警站岗,自然无法随便出入。他偶尔也会回到父母那里,那是富豪别墅区的一栋顶级豪华的别墅,那里到了晚上也是警卫森严,在不摸雷家虚实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冒然夜闯。 钟岳峰最初的想法就是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因为他潜意识里没有把自己当成江湖人,也不想完全按照传统的江湖方式解决恩仇,尽管他的某些行事风格已经明显带有一些江湖味。但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害妹妹的混蛋每天在逍遥作乐,想起还在医院的妹妹,他就无法压制心中的熊熊怒火,仇恨就像毒蛇一样吞噬着他的心,使他渐渐趋于疯狂,他有一种想捏爆雷小军卵子的冲动。钟岳峰等不下去了,他决定开始行动了。 “疯吧”舞厅在省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是年轻人的世界,每天晚上,那些年轻的女孩和男孩们在这里寻求刺激和宣泄激情,这是寂寞空虚新潮叛逆的一代!他们在用青春和活力堆砌着梦幻的世界。此时,舞厅里的音乐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把那些疯狂的舞者完全淹没了。钟岳峰感觉耳朵在轰鸣,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真是有些佩服浸没在乐潮中的那些男女们,怎么能够忍受呢? 离钟岳峰不远的地方,雷小军正和几个朋友喝酒,他虽然经常到这里来,但很少进场跳舞。他身边依偎着两个女孩,他的一只手伸进一个女孩的怀里用力地揉搓着,似乎在揉一团面,那女孩疼得眼泪汪汪的脸上却仍然堆满了媚笑。另一个坐进他的怀里,把一口酒嘴对嘴吐进雷小军的嘴里。雷小军一脸的淫荡,把手从那一个女孩怀里抽出来又把手伸进这个女孩的怀里一阵揉搓。 “你虽然脸蛋够靓,床上够浪,就是这**的手感太差,怎么摸起来像硬面饼子似的,妈的,真是美中不足呀。”雷小军不满地骂道。 对面一个白净面孔的年轻人笑道:“雷少真不愧是是品花高手呀,要不试试我这个?” 雷小军把怀里的女孩一把推到坐在旁边的一个人那里:“去去,喂老肖吃酒去吧,让他咽下一口酒,老子给你一百元小费。” 那女孩子正因为受到雷小军的奚落有些不高兴,听了雷小军的许诺就转怒为喜,扭腰想坐在那个老肖的怀里,老肖伸手揽着她的腰肢轻轻一送,她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整个动作显得极为轻巧流畅。老肖淡淡道:“你一分钱的小费也挣不到,我这人是滴酒不沾。”那女孩儿一听显得极为失望。 钟岳峰注意到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用了一个很巧妙的手法,除非是练过功夫的人才能做得到,他暗暗对这个叫老肖的青年留上了心。 “不错不错,皮肤嫩滑细腻,摸起来就像是水豆腐似的,真是精品啊,可惜呀——”雷小军抱住白脸年轻人让过来的女孩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啧啧称赞不已。 “既然是精品那还有什么可惜的?”白脸饶有兴趣地问道。 “可惜已经不是正宗的处女了,如果是原装货那绝对是极品。”雷小军遗憾地说。 怀中的女孩却有些吃味儿,娇嗔道:“本小姐虽不是‘正处’,但起码也算是‘副处’中的顶尖了,你没听人家说吗?只有幼儿园里才会有处女。” “哈哈,百步之内必有芳草,要看你有没有眼力发现。我早几天就享用了一个极品的学生妹,绝对是一流的极品,可惜呀,只享用了一次,还是与人共享的。”雷小军话还没说完,一杯酒已经哗地一下泼在了他的脸上。 倒这杯酒的正是钟岳峰,原来钟岳峰坐在邻桌,把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先是听到雷小军的无耻下流话觉得无聊至极,等听到后来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妹妹,再也按耐不住,跳将起来把一杯啤酒迎面泼了过去。 “妈的,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老子。”雷小军暴跳如雷,他被酒水迷了眼睛,一时也看不清泼酒之人是谁,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破口大骂。 “你糟蹋人家女孩,老子看你不顺眼,今天就想教训你一下。”钟岳峰说着已经站在了雷小军面前。 那个白脸已经操起桌上的酒瓶朝钟岳峰头上砸来,钟岳峰也不躲闪,没等酒瓶落在头上,一记勾拳正击在白脸腮上,他一下子跌倒在五尺开外的另一个桌子上,砸得桌倒杯碎,酒液四处飞溅。几个女孩吓得尖叫着跑开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钟岳峰一把拉过雷小军,劈头盖脸一顿好揍,钟岳峰只是想暴打他一顿一泄怒火,所以并没有下重手。他这时忽然觉得背部一凉,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依然不妙,自己已经遇袭受伤,侧身一扑跃到了雷小军身后。回头看时,那个叫老肖的中年人正阴沉沉盯住自己,手指还夹住一把小巧的刀子,钟岳峰当然已经看出这是把飞刀,显然自己背上也是中了飞刀。 原来那个老肖是雷小军父亲雷震天的保镖,因为雷小军老惹是生非,雷震天就派了个保镖来保护他的,雷小军嫌带个尾巴行事不便,平时并不带老肖出来,这次只是偶然一起出来。这位老肖是出身武术世家的高手,在中原道上可是鼎鼎有名,善使飞刀,自号“夺命飞刀”。他见钟岳峰一拳击飞白脸,显然是功夫不弱,老肖此人生性阴沉狡猾,他怕不是钟岳峰的对手,就悄没声息地发出了一把飞刀。因为这舞厅里声音噪杂,钟岳峰又被怒火烧昏了头,影响了他的敏锐的听力和警觉性。一时不察,竟然遭了暗算。 钟岳峰反手一探,摸到了飞刀,觉得并不太深,那是因为老肖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置人于死地,所以飞刀没有射向钟岳峰要害,而且钟岳峰在刀刃及体的瞬间,肌肉自然收缩,所以飞刀刺入肌肉并不太深。他用力拔出,握住血淋淋的刀子冷冷地盯住老肖道:“你背后伤人,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辈,今天说不得要领教了。”说着缓缓向老肖逼去。 雷小军在一旁叫嚣道:“老肖,快,宰了这小子。” 钟岳峰恨极了他,也不回头看,就那么一拳挥出,正中面门,这一拳虽然仓促出击未尽全力,但也把雷小军打得横飞出去,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时,舞厅保安都往这边赶来,钟岳峰已经有伤在身,旁边又有一位虎视眈眈的老肖,如果再不走只怕今天真的难以脱身了。就在他神思恍惚的瞬间,老肖出手了,他看钟岳峰气势逼人,也有些胆怯,所以干脆先发制人,飞刀脱手,一道寒光只奔钟岳峰小腹而来。钟岳峰这次早有防备,自然不容他得手,他侧身一闪,同时也射出了手中的飞刀,只听先后一连两声惨叫,钟岳峰趁势冲进了乱哄哄的的人群,霎时间失去了踪影。那第一声惨叫是老肖发出的飞刀被钟岳峰躲过之后射在一个人的屁股上,第二声惨叫是钟岳峰发出的飞刀射中了老肖的手腕。 舞厅里正在疯狂跳舞的人们大都没理会这边刀飞血溅的场面,仍然在疯狂地跳着,“疯吧”果然名副其实。舞厅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跳吧,疯吧,这就是个疯狂的年代! 第五十九章 八方风雨会中州 class="width">黄河边一个乡村的小旅馆里,钟岳峰受伤之后就住在这里,只七八天的功夫背上的飞刀之伤就愈合了。www.65txt.com 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那晚“疯吧”舞厅一战,竟然已经在中原江湖道上搅起了风风雨雨。 雷老爷子得知孙子受伤了大为震怒,马上给警方联系,指责省城治安混乱,竟然有“恐怖活动”。警方接到雷老爷子指令,一件不明原因的斗殴事件竟然上升到了“恐怖”级别,这还的了,省城警方马上忙活起来,四处严查所谓的“恐怖分子”。雷震天财大势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当下也动用了黑道势力处处追查“刺客”。 那位“夺命飞刀”一身功夫来自家传,自出道以来从没吃过亏,可他如今受伤了,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就动用了家族力量追查钟岳峰。一时之间,省城各种势力都鼓动起来,大有“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但是,那天晚上钟岳峰一直戴着墨镜,舞厅里又灯光迷离昏暗,在场之人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所以各方势力都把查找重点放在医院,他们以为钟岳峰那晚挨了老肖一记飞刀受伤不轻,一定会去医院治疗,根本没有想到钟岳峰伤口极浅,自己敷了药,又有神奇的内功辅助治疗,短短数日就好了,所有张网捕鱼者尽数落空。 钟岳峰伤好了以后,又回去一趟,看看秀秀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出院了在家静养。不过此时钟岳峰又听到了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唐小成和刘建威在拘留所突然改了口供,否认此案有雷小军参与,钟岳峰愤怒之余又有些吃惊,看来雷家的势力真是不简单,看来要想用法律来制裁雷小军简直是不可能了,钟岳峰也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他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用江湖手段来解决此事。 他一回到省城就去“疯吧”舞厅守候,但雷小军再也没有出现,看来守株待兔已经不行了,受惊的兔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只能主动出击了。 月黑风急细雨潇潇的夜晚,钟岳峰出动了。雷家所在的别墅区警卫果然森严,四下里灯光通明,保安不时地来回巡逻,说不定还装有红外线摄像头。钟岳峰已经伏在人工湖边的树丛里很久了,这是唯一比较僻静灯光也比较暗的地方。 他的浑身早已经被雨淋湿了,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他想到制服保安,换上保安服装,但在不伤害对方又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他没把握做到一击奏效。开来今晚的行动要失败了,钟岳峰选择悄悄撤离。 钟岳峰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个出其不意的冒险计划。 第三天晚上,天气挺好,月朗星稀凉风习习,雷家所在的高级别墅区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夜不太深,有不少人还在小花园里散步,或者在小广场上活动。 一个戴眼镜长着小胡子的青年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这正是化过妆的钟岳峰,自从经过打黑市拳化妆之后,他对化妆技术已经掌握了不少。现在他戴着一副平光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粘上的小胡子却又让他透着几许沧桑,这会儿就是熟悉的人见到他也不会马上认出他来。他在别墅区里逛来逛去,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甚至还和巡逻的保安擦肩而过,对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钟岳峰在经过雷家小楼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只见楼上楼下的房间都亮着灯,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一切显得如这秋夜一样平静。但他不敢冒然地走近,他感觉到自从上次出事之后雷家已经有了警惕,眼前这平静的表面下不定隐藏着怎样的凶险和杀机。 钟岳峰绕到小楼后面,一对老人正坐在在后面草地的石凳上依偎着轻言细语地说话,灯光之下显得异样地温馨动人。钟岳峰也被感动了,他甚至觉得打搅了这份平静简直就是犯罪,雷家小楼的雨水管离两位老人很近,如果要走过去必须从老人身边经过,那样就会惊动两位老人。钟岳峰只好坐在草地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本书,借着灯光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几个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或许他们觉得在这里读书的人一定是个书呆子,就连经过的保安也多看了他一眼。钟岳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真是弄巧成拙了,这年头还有谁肯正儿八经读书的?这会儿突然出现一个借着路灯读书的人那可真如发现了外星人一样稀奇。不过幸好过往的人都把他当成了怪物,却没有人肯搭理“怪物”,这样更没人会怀疑他是个危险的家伙了。 夜深天凉了,两位老人准备走了,临走时那老婆婆看了钟岳峰一眼轻声对老伴儿道:“你看这个小伙子的好学劲儿多像年轻时的你。”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远了。 钟岳峰一看四下已经无人,就急忙猫腰窜到墙根,顺着雨水管几下子就爬到了上面,几个窗子里都还亮着灯光,钟岳峰只好爬到楼房前面去,顺着屋檐一个倒挂金钟,将头贴在阳台上往里看,阳台上静悄悄地没人,他身子一荡轻巧地落在阳台上。阳台通往客厅只隔着一道玻璃门,客厅里已经没有灯光了,钟岳峰贴在玻璃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全无声息,客厅里显然是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去推玻璃门,刚一推开门身子还没有探进去一半,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笛鸣叫。钟岳峰暗道,糟了,一定是触动了设置的防盗报警系统。 钟岳峰在南霸天安保公司受训时多少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此时再不敢迟疑,转身一跃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双脚才一落地,一道身影已经从一楼房间里窜了出来,手里挥着一根棒子带着呼啸向钟岳峰拦腰横扫。钟岳峰脚尖发力一招旱地拔葱凭空跃起四尺有余,那棒子堪堪蹭着鞋底扫过,钟岳峰身在空中一脚踢出正中来袭者头部,这一脚虽然仓促未达千钧之力,但也不轻,那人挨了一脚轰然倒地。远处已经响起了保安的吆喝声,脚步噪杂纷纷往这边赶来。 钟岳峰转身想跑,却听得身后一人喝道:“阁下慢走,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钟岳峰扭头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屋檐下一手指间夹着一把飞刀,另一只手指着钟岳峰。 “前几天在‘疯吧’出手伤人的是否就是你?今晚夜闯私宅又为了什么?”黑衣人不客气地问道。钟岳峰听到保安呼喝声越来越近,又不知屋内埋伏了多少高手,当下也不答话扭头就走。 那人大喝一声:“看刀。”只听刀风破空而来。 钟岳峰不及回头将身子向前扑倒躲过了飞刀,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见那人手里又拿了一把飞刀作势欲发。钟岳峰沉声喝道:“我本来不想出手伤人,你何苦再苦苦相逼?” 那人愣了一下道:“好,我是伏牛山肖家寨的肖鼎天,前些天你在舞厅伤了我的侄子肖三,我来此就是想跟你算一算这笔账。阁下如是好汉,明晚夜半请到黄河桥北黄河滩上相见。” 钟岳峰点了点头,见保安已经逼近扭身就跑,几个起落已经钻进了树林里去了。雷震天一家人自“刺客”现身后就一直龟缩在屋内不敢出来,此时见“刺客”已经远遁,这才出来大呼小喝起来。众保安这时才刚刚赶到,已不见了来人影踪,吆喝一阵子各自散去。 雷震天戴着金丝边眼睛,很有些儒雅的气质,是商界有名的笑面虎,此时他依然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对那黑衣人肖鼎天道:“今晚多亏了肖师傅功夫了得,才没让那人闯进屋内伤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何种目的,这人会不会与舞厅伤人的歹徒是一伙的?” “不但是一伙的,而且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夜闯雷府有何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必然与你或者说与雷家有仇,此人武功之高,恐怕不在我之下,雷董事长今后要小心提防。”黑衣人肖鼎天说道,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对雷震天说出明晚之约,他觉得自己因侄儿受伤才与那人结下了梁子,与雷家恩怨无涉,自己也犯不着做雷家的走狗帮凶。 雷震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被钟岳峰一脚踢得倒地不起之人,心道,还***号称黄河浪淘沙第一金牌打手呢,连人家一招也接不下,这黄河浪淘沙只怕也不可靠,看来还要另觅高手才行,少林寺离得最近,高手也不少,可惜少林高手都是侠义之辈,决不会为我所用,倒是这出身绿林的肖家人可以拉拢一下。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黑衣人肖鼎天,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来。 且说钟岳峰回到住宿的小店,这时他为了安全已经从黄河边的乡村旅馆又换了一家,这些都是最普通的江湖经验。他想起今晚行动又一次受挫,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激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他决意要让雷小军受到惩戒。当下稍作洗漱,也不卸妆,随便就那么躺在床上,想到冒然答应了明晚夜半与黑衣人的黄河桥之约就再无睡意,也不知这是否是对方引蛇出洞的诡计,只得细细筹划不提。 第六十章 飞刀,又见飞刀 class="width">钟岳峰夜闯雷府的第二天一早,就去街头地摊上买了几把水果刀准备当作飞刀用,虽不如肖家的飞刀犀利但是沉甸甸地倒也趁手。www.65txt.com~~~~因为那黑衣人肖鼎天的飞刀神技确实非同小可,自己的一元硬币镖虽然使用起来十分灵活,但是钱币小,射出去力道小,与那肖家飞刀相比却远远不如,为了做到有备无患他就准备了这几把水果刀备用。他另外还准备了一个假面具,他准备仍旧扮作蒙面人。 到了晚上,钟岳峰收拾停当,他居住的地方还在黄河岸边,距离相约的黄河桥北沙滩并不太远,他就一路步行去了那里。 这里是一片荒滩,只生长着稀疏的杨柳和一些矮灌木,在月光下黑乎乎地像一些或立或蹲的怪兽,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地害怕,钟岳峰胆气甚豪也不以为意。这一段黄河流经的地势比较平缓,河水也只是慢慢地流着,水声低沉呜咽,这与钟岳峰在五龙峰顶极目阁见到的黄河又自不同,那里所看到的黄河气势汹涌澎湃,涛声震天,仿佛是一条震怒中的黄色巨龙;而现在的黄河就像一个酣睡的巨龙,在睡梦中轻轻地呼吸着。此时天色离夜半尚早,但是黄河滩上除了出没于荒草丛中的小动物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荒草中时而有刷刷的声音,或许是蛇蜿蜒行过。他四下查看了一遍不见有什么可疑之处,左近也没有人潜伏,这才放心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地运功调息等待。 等到明月才上中天,墨蓝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悬,如水的月光洒下来,月光下的一切显得朦胧柔美。不远处的黄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看上去像是熠熠生辉的龙鳞。这时,一个黑影才施施然走进了黄河滩头,那人站在一片空地上四下逡巡了一遍,忽然仰天呼啸了一声,声音绵绵不绝,显见是内力深厚。钟岳峰其实早已经看到了他,闻声才戴上面具缓缓地走了出来,走近了借着皎洁的月光凝目一看,果然是那黑衣人肖鼎天前来践约。 肖鼎天一看见他就当先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谁?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面目吗?” 钟岳峰淡淡一笑:“如果我以真面目示人凭雷家势力只怕明天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曝尸街头,今晚不知肖大叔约我来有什么见教?”他因这个肖鼎天看起来年龄比自己大多了,算是江湖前辈,所以就称他为大叔。 肖鼎天哈哈一笑道:“阁下单枪匹马前来赴约,果然是少年英雄,如果不是因为你伤了我侄儿,你我大可以相交一场,把酒言欢。现在你我也只好来打一场了,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咱们以十招为限,你输了我也同样废你一只手,我输了则任由你处置,倘若谁横尸当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活下之人把死者尸体抛到黄河里去就行了。”肖鼎天祖上是绿林大盗,他不但学会了祖传的飞刀绝技,也秉承了祖上处事辛辣的绿林作风,但又恩怨是非分明,却也算得上是江湖好汉。-====- 钟岳峰暗道,本来是你侄儿先出手暗箭伤人,现在反而又咄咄逼人,我若不应下来,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当下也不做解释,笑了笑道:“杀人的事我还没干过呢,肖大叔也未必是坏人,我不敢让自己手上沾血,也希望您老手下留情,咱们点到为止。” 肖鼎天也不答话,摆了个架势,示意钟岳峰先发招。钟岳峰也不跟他客气,蹂身扑上,一时间二人拳来脚往斗作了一团。两个人都内功深厚,一个是习的是少林神功,一个是秉承家传绝学,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缠斗了几十个回合一时也难分胜负。只见黄河滩上拳影霍霍,拳脚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声势端的惊人。只听见一阵扑棱棱地振翅声,那些宿鸟都被惊动了。 钟岳峰跳到一旁喘着气道:“十招早过,请肖大叔住手吧。” 肖鼎天斗得性起,早忘了十招之约,这时如何肯停手,大声道:“好,拳脚比过,再接我飞刀。”说完手腕一抖,一把飞刀朝钟岳峰右肩射来,肖鼎天其实对钟岳峰并未动杀机,他只想伤了钟岳峰便罢了。 钟岳峰侧身躲过,随即也拔出插在腰带上的水果刀射向肖鼎天,肖鼎天照样躲了过去。两个人一来一往开始了一轮飞刀大战,一时间刀锋破空呼啸,刀光在月光下闪耀夺目。二人一边躲闪一边发射。只听“啪”地一声两把飞刀撞击在了一起,溅出了火花。钟岳峰这时手里只剩下一把飞刀,对方的飞刀似乎层出不穷,如果无法马上取胜说不定他真会陈尸黄河,他急中生智,又躲过对方的一记飞刀,他手中的最后一把刀虚晃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另一只手悄然把一枚硬币弹出,硬币体积小黑夜里又看不清楚,肖鼎天怎能察觉,脸上早被硬币削中,差一点把鼻子削掉。肖鼎天一愣神的瞬间,钟岳峰已经闪身逼到跟前,把手中的刀子指向他的咽喉。 肖鼎天叹了口气道;“你胜了,我任由你处置。” 钟岳峰对他光明磊落也十分佩服,当下朗声一笑收了刀子:“你我本无仇,何苦再结怨。你侄儿背后暗算伤我在先,我自卫伤他于后。我只希望你们肖家不要再纠缠此事。” “唉,阁下胸襟过人真是人中豪杰,好好,你与肖家的过节自此一笔勾销。”肖鼎天伸出手与钟岳峰一握,二人同时哈哈笑起来。 正在这时,从树林里突然冲出了一群持刀弄棒的人叫嚣着围了上来,为首一人高声叫道:“弟兄们,灭了他们。”那人话音刚落,只听“嗵”地一声巨响,一缕火光在夜晚格外醒目。 钟岳峰听到那一声巨响,早已暗生警惕,因在家乡常听猎人用火枪打猎,脑子在那一瞬间已经判定出那是*的声音,他侧身扑出撞在肖鼎天身上,连同肖鼎天一起跌倒在地上,手中那把水果刀已经在扑出的瞬间投向枪响的地方。随即听到一声惨叫,想来是已经有人中刀,但不知道生死。肖鼎天死里逃生,勃然大怒,当下跳起来将飞刀连珠似地掷出,只听到中刀者惨叫声不断。 钟岳峰低声对肖鼎天道:“快冲到树林子里去。”说完将一把硬币一天女散花的手法掷出,趁那些人慌乱之际,几下兔起鹘落没进了黑暗的树林。肖鼎天几乎与钟岳峰不分先后闯进了树林。只听得又一连几声沉闷的枪响,打得树叶子哗哗地似乎下了一阵子骤雨。二人死里逃生再不敢迟疑,在树林里没命地狂奔,出了树林沿着荒草没膝的黄河滩又跑出了里许,听听后面没有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二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死里逃生后的欢欣。 “***,这帮人下手这么狠毒,究竟是谁?”肖鼎天狠狠地骂道。 “你我在此相约之事还有什么人知道?究竟是从何泄露的?这些人绝不是跟踪我来的,因为我落脚处离这里不远,,所以一路走来时根本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如果不是看那些人连你也要一同杀死,我还真要怀疑是你约来的帮手。”钟岳峰道。 “跟你约斗之事只有我侄儿知道,难道是这小子出卖了我?这个畜牲!如果真是他我绝饶不了他。” “哈哈,莫管是谁想要我的一条命或者你的一条命,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个地方吃喝一顿,然后再想办法跟他们斗上一斗。”说到这里肚子恰好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二人者一番剧斗极耗力气,现在已经大半夜了肚子焉能不饿。 “好啊,正合我意,走吧,这附近有我老乡开得一个小饭馆,我刚来省城就在那里落脚。晚上没事就到这里练功,不然又怎么会约你来这里相会。”肖鼎天说着跟钟岳峰解释了一番。 二人沿着田野里的田埂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条公路上,沿着公路没走多远,灯光渐渐多起来,原来已经到了一条街上,就是城乡结合部的那种常见小街,好多店都已经打烊了,开着门还在营业的都是一些酒吧舞厅之类的生意。 这一家挂住“肖家面馆”牌子的饭店还在营业,不过食客并不太多。老板是一个年轻精明的汉子,钟岳峰看他脚步轻捷有力,一定也是练家子。二人进去之后,老板谦恭地把他们领上二楼,不一会儿功夫酒菜摆了满满一桌,老板恭恭敬敬地敬完了酒就悄悄退了出去。钟岳峰猜想此人必定是肖家子弟,不过也不说破。 钟岳峰的面具早在进街之前就已经摘了,二人寒暄了一阵子,钟岳峰吧名字也坦诚相告,只隐去了与雷家结怨的原因,肖鼎天懂得江湖道上的规矩自然不会开口去问。二人这才杯来盏往地喝将起来,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肖鼎天说道:“钟兄弟的少林功夫果然不凡,不瞒你说,我祖上曾和少林寺结下过梁子,但对少林功夫本人还是佩服得很。”肖鼎天原本也是个豪爽之人,今晚又被钟岳峰所救,心存感激早已经吧钟岳峰当成了知己。当下仗着酒意把肖家祖宗数代的事都抖落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在清朝时,肖家祖上曾经在八百里伏牛山一代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有一年黄河溃堤泛滥,灾民流离失所,肖大王杀富劫粮济贫救灾活人无数,康熙皇帝派了大清官刘统勋也就是那位刘罗锅子刘墉的父亲来河南放粮赈灾,随行的御前带刀侍卫闻名天下的飞镖黄天霸收服了伏牛山群盗,肖家那位先祖也归顺了朝廷。后来肖家那位先祖跟黄天霸立了不少功劳,官至参将,也学会了黄家的飞镖绝技,但是黄天霸的飞镖是用黄金打造的,黄家飞镖之名在江湖上排名第一,是被康熙皇帝钦封过的,这段公案在戏文和稗官野史中都有记载。肖家这位先祖为了避开黄家飞镖的名头,把飞镖改成了飞刀。 到了清末民国战乱纷起,肖参将的后人又回到伏牛山,虽然没有再落草为寇,但俨然是一方豪雄,肖家寨在中原道上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后来肖家有子弟受绿林道上朋友的蛊惑,就近到嵩山少林比武滋事,被少林高手击成重伤,肖家自知理亏后来并没有再到少林寺寻仇,但是肖家人也绝少跟少林交往。 钟岳峰听到这里真是感到十分意外,真是无巧不成书,想不到当年智信师傅打伤的竟然是肖家人,也害得他自己结庐隐居数十年。数十年后,智信师傅的唯一弟子竟然会和肖家后人不打不相识,最后化敌为友坐在一起把酒畅饮,此真乃是天意。钟岳峰见肖鼎天磊落耿直是位值得结交的好汉,当下也不隐瞒,把智信师傅的事和盘托出。 肖鼎天听到智信师傅的遭遇也不胜唏嘘:“江湖恩怨害人不浅呀,幸好现在的江湖已不是过去的江湖了,那些旧有的门归习俗都已经过时了。改天有缘一定到少林专程拜访智信大师,当面求教高人。” 二人在一边杯来盏往地吃喝,一边叙谈,不知不觉已经五更了,临别时肖鼎天道:“这个小店是肖家子弟开的,钟兄弟今后有什么事只须到这里来交待一声就行了。关于今晚之事我一定查清给你个交待。” 钟岳峰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事只怕和雷家脱不了干系。” 肖鼎天点了点头道:“雷家财大势雄,那雷震天不但极力拉拢像肖家这样的世家,又素与黑道上有些瓜葛。说不定就是他派人所为。等查清楚了再和他算这一笔账不迟。” 二人分手后,钟岳峰回到小旅店,也不叫门,爬上二楼从窗口钻进自己的房间,躺下就睡。这时,窗外边已经晨曦微露了 第六十一章 黄河浪淘沙 class="width">且说肖鼎天与钟岳峰分手之后,想起自己一个老江湖差一点遭了毒手,越想越生气,他性子急躁,恨不得马上找到侄儿问个清楚,见窗外边已经露出了一丝亮色,索性穿戴起来,也不和人打招呼,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径直找侄儿去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肖三自被钟岳峰在“疯吧”伤了之后,右手已经无法使用飞刀,虽然没有脱离离雷家,但是已经不再雷家别墅居住了,就躲在雷家所属的一栋公寓里养伤。肖鼎天来过这里,轻车熟路摸进了侄儿的卧室,肖三正在熟睡根本没有察觉。肖鼎天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耳朵把他拎起来,又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肖三迷迷糊糊地被吓了一跳,跳将起来刚想向来人喝骂,等看清来人是自己叔父才松了口气,他平时最是敬畏这位二叔,当下恭恭敬敬地问道:“二叔,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肖鼎天抬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冷着脸喝问:“你小子干的好事,究竟跟谁泄露了我今晚的行踪?害得老子差一点没命。” 肖三一听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没跟别人说呀?” 肖鼎天看他表情也不像有假,就气呼呼把今晚之事跟他说了一遍,只隐去了钟岳峰姓名和来历。 肖三忽然一拍脑袋怒气冲冲道:“一定是黄河浪淘沙那帮子混蛋,妈的,连肖家的人也敢惹,老子要灭了他们。” 原来,钟岳峰和肖鼎天在雷家别墅约斗时,雷震天在屋内看得分明,但没听到二人说的什么,此人生性多疑,就拐弯抹角从肖三嘴里探听到了钟肖二人约斗黄河滩之事。肖三本来就担心叔叔安危,但是他知道叔叔的脾气也不敢找帮手给叔叔助战。见雷震天相问,不疑有他,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还趁机请雷震天帮忙对付钟岳峰,雷震天正中下怀,当即爽快地答应了请出黄河浪淘沙帮忙。 这黄河浪淘沙是西北道上的一大黑帮,帮主黄姓兄弟二人本是黄河边上的渔民子弟。有一年夏天下暴雨,黄河河水暴涨冲毁了岸边的一座古墓,水落后就露出了洞口,被黄家二兄弟捡到了几件墓中陪葬的铜器,卖给下乡倒腾文物的小贩,几件锈迹斑斑的破玩意儿竟然买了好几千块。~~~~这兄弟俩一见旧古董烂铁的这么值钱,简直是高兴坏了,以为找到了一个发财的好门路,就打起里荒郊野地那些古墓的主意。 他们刚开始只挖野坟,渐渐就成了专业的盗墓贼,连那些国家级保护的古墓也敢下手。因为这兄弟俩一个叫黄河浪,一个叫黄河沙,所以他们的盗墓团伙就叫“黄河浪淘沙”。早几年文物法还没颁布,管理上还有一些疏漏,黄家兄弟就在黄河两岸大肆挖掘,又和海外文物贩子勾结在一起,把文物卖到了国外。黄河流域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发源地,文化沉淀深厚,历朝历代的古墓数不胜数,有时一晚上连挖几个古墓,从地下挖出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黄家兄弟很快就发了横财。到后来,盗墓团伙如雨后春笋,古墓却越盗越少,文物查禁也越来越严了,黄河浪淘沙的盗墓勾当干不下去了,渐渐就干起别的违法勾当,偷盗抢劫强买强卖,甚至贩毒拐卖妇女儿童的事也干,黄河浪淘沙成了不折不扣的流氓黑社会团伙。 黄河浪淘沙沿着黄河发展势力,渐渐地把触角也伸到了中原。雷震天财大势雄黑白两道通吃,商场和黑道历来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这次为了对付打伤自己儿子的人,一方面动用警方追查,一方面又请出了黄河浪淘沙出手,双管齐下查找那人的下落,无论如何他也不允许有人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安全。 想不到那人又胆大妄为闯进了雷家别墅,幸好请来的肖家高手把他拦下,否则不定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昨晚上,雷震天从肖三口中得知了肖鼎天和“刺客”约斗地点,他就指示黄河浪淘沙的人不择手段一定要了“刺客”的命,甚至还为他们准备了一杆猎枪。那些人跟踪肖鼎天到了黄河滩上,他们本来想趁二人斗到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后来见双方有和解之势,仓促之下只好出手,却想不到仍然被二人逃走了,而且还有好几人伤在对方飞刀之下。 肖鼎天听完侄儿的话,再加上二人的推测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妈的这姓雷的可真歹毒,虽然不知道他雷家与钟兄弟有和仇怨,但是就凭这人勾结无恶不作的黄河浪淘沙,他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黄河浪淘沙既然惹上了肖家人,这事当然不能与他善罢甘休,这笔帐慢慢再跟黄河浪涛沙的人清算不迟。 肖鼎天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肖三,既然侄儿只是惦记自己的安危才办了蠢事,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了,不过想到他投靠雷家做保镖心里又有了火气:“这雷家为富不仁,你为他保镖就是做他家的狗腿子,你立即离开雷家。再者今后也不要再称什么夺命飞刀了,自己也差一点被人家夺取命,别以为起了一个威风的绰号就成了无敌的高手,听听你的绰号就显着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在肖家排行老三,今后你就是飞刀肖三。” 肖三偷觑了一眼叔父的面色不豫,自然不敢反口,只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心里却是不免嘀嘀咕咕的,江湖上绰号当然要威风而又煞气,难道弄出一个“美女勾魂”的外号吗?不过想到自己伤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下,也确实丢脸。飞刀肖三就飞刀肖三吧,不过当年金镖黄天霸虽然没有威风的江湖匪号不照样威震江湖,当然那个小李飞刀名头也不小。想到这里怨气渐平。 雷震天得知黄河浪淘沙的围歼行动失败了,不但被那人跑了,说不定还会得罪肖鼎天,想到这里简直气得快要吐血了,拿起电话把黄河浪臭骂了一顿:“你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一群人武装到牙齿了还对付不了一个人,还被伤了好几个,现在你连肖家的人都得罪了,你看怎么办吧。” 黄河浪挨了一顿臭骂虽然有些怨恨,但他知道自己理亏,而且雷震天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黑社会再怎么也无法和政府对抗,他知道雷家在官场的势力,所以他只能低声下气赔罪:“雷总别生气,我马上亲自带人过去,这次一定办妥。” 雷震天原本就是要用话来挤兑黄河浪,激怒了黄河浪让他跟自己同仇敌忾,此时见他上钩,心中暗喜,说话的语气突然又转温和了:“好好,有黄老大你亲自出马一定会马到成功的,到时候我再支援你一些火力。” “不会还是那几把破猎枪吧?” “清一色的苏制AK-47,怎么样?不过这是一定跟我办妥,不然你们黄河浪淘沙就别再中原混了,就退回黄河边打渔去吧。” 第二天,钟岳峰和肖鼎天在“肖记面馆”又见了面,肖鼎天把探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钟岳峰沉吟了片刻道:“不瞒肖大哥,我这次的目标其实是雷家的那位花花公子。不过这次黄河浪淘沙助纣为虐,而且这个黑团伙早已经作恶多端了,肖大哥如果要对付他,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看还是让三少暂时留在雷家好。” “让他做内应吗?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肖鼎山恍然大悟。 二人又计议了一番,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引出黄河浪淘沙来对付他。商量停当肖鼎天又去找肖三,这次成败的关键还在他的身上。果然如钟岳峰所料,雷震天跟黄河浪接上了头之后,就去见肖三,先是关切地询问了他的伤势,那关怀备至的样子真让人感动,不过肖三已被肖鼎天安排好了。当下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道:“听说伤我那小子还没有抓到?等我伤好了一定让他做我刀下亡魂。”肖三只知道叔叔也曾败在钟岳峰手下,自己报仇无望了,但并不清楚肖鼎天已经与钟岳峰联手对付黄河浪淘沙了,他依然对伤自己之人心怀怨恨,所以这表情倒也不是装出来的。 “哈哈,肖老弟,这次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黄河浪淘沙的黄老大亲自赶来了,唉,就是那刺客太狡猾,行踪不定,一时也找不到他。”雷震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肖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上次我叔叔和那人黄河滩决斗没分出胜负,我叔叔现在还怀疑对方约了帮手呢,他们一定会约好地方再战一场,你知道他们这些江湖高手都喜欢争强好胜。我慢慢探听消息。不过千万别让黄河浪淘沙的人伤了我叔叔。” 雷震天和肖三对视了一眼忽然都笑起来,那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大一小两只狐狸。 第六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class="width">钟岳峰接到肖鼎天转来的消息,这才知道下的鱼饵就要钓出一条大鱼,看来这次雷震天和黄河浪淘沙是下了大本钱,非得置自己于死地不可,还真得小心应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感到此次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味道,他决定回家安排一下,接下来再应付这场生死较量。 钟岳峰回到家,没再受到家人质询,因为他这次去省城时说的是为公司办事情。他见秀秀已经差不多康复了,也就放心了,想到她上学的事就有些犯愁,回原来的学校绝对不行,就是再留在这个城市,都会让她今后免不了地受到侵扰和伤害。把她转到省城的学校去,但那里是雷家的势力范围,如果这次不把雷家搞垮,把秀秀留在省城自己也不放心。要么把她带到南方去?他忽然想到这个办法,他就把这个想法跟家人说了,秀秀一听能跟哥哥去南方当然开心,叔叔和婶婶却有些顾虑重重。 “小峰,秀秀去那边上学那要花多少钱啊,你挣的那些钱都花光了还怎么盖房子娶媳妇?这次为秀秀的事已经花不少钱了。”钟有义首先表示不同意。 王蕙芳也道:“是啊,这事不能全压到你身上,再说你们兄妹都去那么远,我们这——”她忽然说不下去了,眼圈已经红了。 钟岳峰叹了口气,他知道叔叔和婶婶一方面是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路,另一方面更怕妹妹拖累了自己。他看道妹妹有些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只好提出了另外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到省城找一家学校,就找那种封闭式的学校,你们也少操一些心。-====-”钟岳秀一听脸露喜色,满脸希冀地看着爹娘。 钟岳峰又道:“或者干脆咱们把家搬到省城去,在哪儿都是一样地卖豆腐,说不定省城生意会更好些,而且你们和秀秀离得近些互相也能照应。” 钟有义一听也有些心动,扭头看老婆怎么说。王蕙芳摇了摇头道:“省城那是什么地方?咱能混个啥样儿?小松还在这边上学呢,秀啊,要不咱这学也别上了。”王蕙芳本来对女儿上学不太支持,这次出了事又花了不少钱,家里本来没积蓄,花的都是钟岳峰寄回来的钱,心里老大不忍,就不想让秀秀上学了。 钟岳秀听了娘的话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她明白妈的意思,所以她并没有丝毫的怨言,农村的女孩子能上到高中真不错了,而且这还是哥哥一再坚持的结果。只是想到离开了学校将会走上另外一条人生的道路,她就为自己的不幸命运感到悲哀。 钟岳峰看着妹妹伤痛欲绝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这学一定要妹妹上下去的,想到这里就道:“叔、婶,秀秀的学还要上,就在省城给她找个学校吧,离家也近些,你们隔三差五也能去看看她。搬家的事以后再说。至于钱你们别担心,你们把我养这么大,你们就跟我的亲爹亲娘一样,你们把我当自己亲生儿子一样,我为家里做什么还不是应该的。” 钟有义两口子听了侄儿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眼圈都有些红红的,感动得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同意了钟岳峰的提议。钟岳秀喜极而泣,心里对哥哥充满了感激之情,无论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有多少坎坷磨难能有这样的好哥哥帮着自己支持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哥哥又一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钟岳峰回到省城,帮妹妹联系了好几所学校,凡是公办的重点高中都不好进,而且也都不是寄宿式的。最后钟岳峰对一家私立的学校感兴趣,虽收费高些,但是这所学校的环境条件也都不错,钟岳峰就决定了让秀秀上这所学校。钟岳峰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学费,他不想动用香雪的那二十万医疗费,因为那家医院已经开始为她寻找合适的骨髓配型了。幸好学校答应只要一个月内付清学费就行,钟岳峰才转忧为喜。他决定这里事情一了就马上回去再打一场黑市拳赛,虽然违法也危险,但是能够短时间内挣到钱。这时他才知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今后要想办法多挣一点钱,让家人能够幸福地生活。 钟岳峰把秀秀接到省城安置好以后,他这才开始与肖鼎天商议对付雷家和黄河浪淘沙的具体事宜。 雷震天一连等了好几天才从肖三嘴里听到了肖鼎天和“刺客”再次约战黄河滩的消息。这个神秘人究竟是何来路?阴魂不散地纠缠雷家,八成是生意场上的对头派来的,因为这些年他弄垮了不少公司得罪了不少人。妈的,这次一定让他葬身黄河,他已经把雷家弄得不安宁了。想着,雷震天脸色霎时间阴狠狰狞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时和气儒雅的样子。 月色依旧,黄河依旧,河滩荒凉依旧。树林中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杀气,树上的宿鸟都被惊飞了,啼叫两声投进了黑夜中,凄厉的声音在黄河滩上回荡。黄河浪淘沙的人早早地荷枪实弹埋伏在了黄河滩的树林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亲自带队的黄河浪淘沙的老大黄河浪抱着AK47,心道,凭这几支冲锋枪,甭说一个高手,就是又百八十个也管教他来得去不得。 钟岳峰和肖鼎天二人其实也早早来了,把黄河浪淘沙帮众的一举一动瞧得清清楚楚的。他们潜伏在较远的地方,就像耐心的狩猎人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谁的猎物? 月亮偏西的时候,黄河浪淘沙等待的猎物仍然没有出现,黄河浪终于按耐不住了:“妈的,咱们上当了,白白吹了这一夜的河滩风,回头找姓雷的清楚。兄弟们,收队,咱们先找个地方乐一把,酒、女人让你们尽情享受,就便宜了雷震天那老小子请一回客。” 黄河浪淘沙的众人被透骨的河风吹了半夜,都是一肚子的焦躁怨言,等到一听黄老大说先找地方寻乐子,都轰然地应好,这时候,喝几杯醇酒,摸一摸女人的**和大腿,是这些人的最大愿望。 第六十三章 激战黄河滩 class="width">就在黄河浪淘沙众人乱糟糟地准备撤离黄河滩的时候,树林四周忽然亮起了雪亮的灯光,黄河浪淘沙的人都暴露在灯光之下,这些人一瞬间都被吓得楞着了。www.65txt.com~~~~这时,已经有人用话筒开始喊话:“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快些放下武器接受检查,快些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妈的,警察,咱们被警察包围了,弟兄们,跟他们拼了!”黄河浪冲吓得六神无主的手下吼了一声,一扣AK-47,嗒嗒······一梭子子弹扫向灯光处,灯光突然灭了两盏,哎哟的惨叫声不断,显然是有警察中了枪。那一边也顿时响起了还击的密集枪声。黄河浪淘沙也有几人中枪倒地,有枪的人立即还击。一时间黄河滩上枪声大作,一道道火舌在夜空下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yao味儿,黄河滩头顿时成了战场。 黄河浪趁着混乱,一头操枪扫射一头往外冲。他知道如果落在警察手里,光这些就够他把牢底坐穿了,如果加上以前的事枪毙十次也足够了。以前警察一直没动他,是因为没直接掌握他犯罪的证据,他又拼了命撒钱拉关系,这次如果被抓了现行,任谁也救不了他。只怕那些人更会拼命地治他于死地,他太明白那些手握权柄的贪官们的特性,比黑道上的人更心狠手辣。 警察显然没料到对方火力这么猛,快赶得上正规军的装备了。<<>>警方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一伙拥有厉害武器的人在黄河滩上交易,却有些不以为意,中原的治安状况一向很好,哪里会有那么多荷枪实弹的黑帮?报案人一定是港台的警匪片看多了。后来派出的侦查人员果然发现有大批人手埋伏在黄河荒滩,警察部队才匆忙赶来,但是只携带了手枪警棍,根本没带重武器,所以一交手就吃亏不小。凭着五四手枪定然无法抓获这些无法无天的持枪歹徒,带队的警官一边请求紧急支援,一边拼命地打枪阻挡疑犯突围。不过火力相差太远,一时无法阻挡竟然被撕破了一个口子,有几个人趁势冲出了包围圈。 黄河浪回头看了一下只有四五人跟在自己身后冲了出来,他一摆手道:“兄弟们都散开分头跑,走在一起容易暴露目标。”那几人一听都猫着腰散开了跑,身后是炒豆子似的枪声。黄河浪本来想要跟在手下身后跑,忽然听到前面突然传来两声惨叫,像是是两个手下的声音。他马上想到前面有埋伏,多年养成的经验让他对危险有一种像野兽一样警觉的本领,他略一思索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那是黄河的方向。 钟岳峰和肖鼎天躲藏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正好在警察的后面,本来想等着看一场好戏呢,却一直毫无动静。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听到了急骤的枪声响起,警察和黄河浪淘沙的人已经交上了手。肖鼎天看火力如此猛烈,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听你的话报了警,你听听这么猛烈的火力,如果跟他们硬拼还不是找死呀。” 说话间有两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肖鼎天和钟岳峰同时判断一定是漏网的家伙,二人同时把飞刀射了出去,那两个漏网之鱼同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黄河浪听到的惨叫正是此二人发出的。钟岳峰二人见警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不敢再多停留,蹑足潜踪而去。警察把这一块河滩搜了好几遍,那些躲在草丛里的和那两个中了飞刀的都被抓到了,警笛鸣叫着撤走了,这时候已经天已经是大亮了。 黄河浪躲在河滩淤泥地里很久,直到警察完全撤走了,他在地上蠕动了很久才扶着一棵树慢慢地爬了出来,身上早已经涂满了湿乎乎的泥浆,秋天的晨风已经有些凉意,黄河浪的身体被风一吹,已经被冻得麻木的身体顿时哆嗦起来。 黄河浪恨得钢牙欲碎,老子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想不到黄河上起家,黄河滩上翻了船,姓雷的,你***把老子害惨了。警察怎么会突然来呢?难道是雷震天的借刀杀人之计?老子可是没少为他出力,即便是“狡兔尽,走狗烹”也还不到时间!雷震天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要让你全家死光光,黄河浪心里发了狠。黄河浪并不知道是肖三提供的情报,就连肖三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自己叔叔的计划。黄河浪把一股子怨恨都记在了雷震天的头上,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和雷震天都被自己视为猎物的人当作了猎物。 黄河浪又冷又饿,他把枪埋好,蹒跚着走出了黄河滩。附近的公路边有一家小卖部,黄河浪过去先给弟弟黄河沙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又买了一大堆食物,躲到小卖部后面的树林里狼吞虎咽吃起来。小卖部老板昨夜听了好一阵子“鞭炮声”,感觉像是除夕夜似的,到天明时见到了一群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把这一块全部戒严了,四处盘查搜捕,才知道河滩那边出了大事。这警察大队人马刚刚撤走,就见这个“泥人”鬼鬼祟祟的形迹可疑,小卖部老板警惕性挺高,他等黄河浪一离开就马上报了警。黄河浪嘴里还含着半根香肠,几支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他一惊骇半根香肠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差一点儿把他噎死,他没想到自己上岸一根烟工夫就落网了。 黑帮拥有超强火力,硬抗警察围捕,这是多大的事呀,早已经惊动了上面,立即下令围捕黑帮黄河浪淘沙,除了黄河沙先一步得到消息漏网之外,其余帮众子黄河浪一下差不多全军覆没。自此中原掀起了扫黑除恶的严打**,许多黑帮覆灭,黑社会分子纷纷落入法网,一时间监狱爆满。中原大地上终于出现了平安和谐的大好局面。 第六十四章 天涯遗恨 class="width">第二天一早,雷震天就得到了黄河浪淘沙在黄河滩上遭到警察围剿的消息,他马上意识到中了神秘刺客和肖鼎天的圈套,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www.65txt.com-====-神秘人已经抓不到了,肖三那个小畜生和他叔叔勾结神秘人暗算自己却不能善罢甘休,干脆让警方出面以黄河浪淘沙同伙帮凶的名义将他们抓起来,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此刻的下落。想到这里,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警局很快就传回了消息,肖家爷俩早已经不见了,警方准备联系当地警方将伏牛山肖家寨的这伙匪人一窝端了。雷震天一听不妥,自己说的完全是无中生有的事,一时扳不倒肖家寨只怕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肖家的账只能等到以后再慢慢地清算,他就劝警方打消了念头。 雷震天等到从警方得到确切消息黄河浪也已经落网了,他这才知道真的是大势已去,这让他愤怒之余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但是他不甘心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他忽然想起了父亲,以他在本省的威望和权力或许现在只有他能力挽狂澜。他匆忙地去见父亲。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在把守严查过往的车辆,让人感觉到省城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他的车辆也被拦下了,他看着几个警察毫无通融的余地心中就有些光火,我不相信你们不认识我雷震天,在这个城市乃至在全省还没有哪个人敢查我的车,他拿出电话给省厅的一位领导拨通了电话,几分钟后他被放行,看着等待检查的车辆排成了长队,心中生出无限感慨,加入自己没有权势,就和这些满大街的人一样,被那些有权势的人呼来喝去的。所以,更让他对自己拥有的一切舍不得放弃。 高干所门口的值班武警也已经加了双岗,不过带班的士官认识他,马上给他放行。雷老爷子正在看电视上关于黄河滩警匪枪战的报道,他没听完儿子的话脸色已经变的灰白,想不到电视上正在报道的这件事是自己的儿子所为,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儿子耷拉着脑袋就知道他所言非虚,事情只怕比他说的更严重。 “你这个畜生,死伤了那么多人,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你把天都捅了窟窿还想着能化险为夷吗?连中央首长都下指示要对黑帮分子和涉黑官员一律严惩不贷。~~~~”雷老爷子说完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几十岁,泪水已经从眼角浸了出来。 “都怪我呀,太放纵你们了,豪门逆子,雷家的不幸啊。唉,作孽呀。”雷老爷子说着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天地欲崩,大厦将倾,任谁都无力回天了,雷震天见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指望不上了,顾不上和父亲打招呼,扭头就走。妈的,趁着警察还没查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等以后有机会了东山再起。嘿嘿,幸好老子早防备会有今日不堪收拾的局面,护照和瑞士银行账号早办好了,儿子也已经送国外了,这里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了。雷震天打定主意,把车停在了路边,掏出手机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喂,宝贝,快去拿了护照,到机场等我,干嘛这么急?赶飞机呗,别废话了,快些。” 黄河浪刚刚被抓时,还幻想着雷震天能够想办法救他出去,所以咬紧牙关硬扛着并不认罪,他根本就疏忽了自己犯下的是什么罪,等到手下纷纷招供,黄河浪彻底绝望才供出了雷震天。警察赶到雷家时,雷震天和他漂亮的女秘书实则是他的情妇早已不知去向,这一切连他老婆也不知道。后来,警察才在机场查到了他们的出境记录。 钟岳峰是从报纸上得知消息,雷家父子都没有落网了,已经潜逃出国了。仇怨未了,仇人却已远遁天涯海角,再抓住他们的机会实在渺茫。钟岳峰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可奈何。这就叫“纵有除奸计,遗恨在人间。” 雷老爷子虽然没有因为儿孙的事直接受到牵连,但是这一切跟他的娇纵也有莫大的关系,最起码他也要承担个失察的罪名。他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自动辞去了所担任的一切职务,此时雷震天的公司已经被查封了,财产除了早已经转移到国外取去的之外,都被追缴国库。随着案子的进展,揪出涉黑案的官员越来越多,又牵出了多起大案件,雷家的关系网果然庞大,不过雷震天已经彻底完了。 钟岳峰和肖鼎天不打不相识,又曾并肩作战共同对付雷家和黄河浪淘沙,患难之中见真情,二人已经成了一对忘年莫逆之交。这些天躲在肖记面馆,二人饮酒论武不亦乐乎,连肖家的飞刀绝技肖鼎天也坦诚相告,肖家飞刀脱胎于大清朝武术宗师黄天霸的飞镖,端地是神妙无比,堪称是暗器中巅峰。钟岳峰的暗器功夫完全是自己摸索着练出来的,终究是有些粗陋,现在一经暗器大宗师的指点方才真正登堂入室。现在想来那晚上黄河滩上胜得实在侥幸,当时肖鼎天英雄相惜根本未曾下杀手,而且对自己也有些轻视了。想通了这些钟岳峰对肖鼎天心存感激,此人身手和气度完全是当代武学宗师的风范。 肖三在一旁看着叔叔和“仇人”相谈甚欢心里实在不爽,想着自己伤在了眼前之人的手里,已经伤愈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不过看叔叔和此人如此交好自己报仇只怕无望了,再想起对方功夫如此高强,自己确实不是对手。 钟岳峰见肖三在一旁心有不甘的样子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情,他有心化解了与他的隙怨,想到这里就笑着鼎天道:“肖大哥,我见你们肖家武学手上功夫精湛但不怎么重视下盘功夫,我把在南方学到的黄飞鸿的成名绝技无影脚又融合了少林迷踪步创出了一种脚下功夫,如果配合肖家的飞刀使用你说会有什么效果?” 肖鼎天抚掌笑道:“肖家的飞刀倘若是辅助以高明的身法脚法将会比现在厉害十倍。”而后又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存在江湖之说了,再好的武功也没有多少用了。这次回去之后肖家人都要好好种果树养牛羊了,不再卷入黑道上的事了。” 钟岳峰沉吟了片刻道:“何谓江湖?江湖就是充满暴力血腥和纷争的社会一角,只要有社会就会有江湖,有正义就会有邪恶。肖家改行栽培果树饲养牛羊也好,但是武功不能丢,武术毕竟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嘛。肖家飞刀虽然不能再用来行侠江湖,但是,可以——咦,何不组织一个杂技团,凭着飞刀神技必然能够扬名全世界。” 肖三在一旁刚想对钟岳峰提议让肖家改行成立杂技班之事嗤之以鼻,却听到叔叔高兴地说道:“好,好主义,连你们少林不是也有武僧表演团什么的吗?肖家如果真练杂技的话,假以时日必然名扬天下。”肖三听叔叔这么一说就觉得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钟岳峰清洗了,但是也就不敢开口反驳了。不过,他绝没有想到肖家成立的杂技团因为有武功班底很快就闯出了名头,飞刀更是获得了世界杂技博览会上的金奖,经常应邀出国表扬,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钟岳峰提议肖家武功加入灵活的身法和脚法,肖鼎天极为赞同,他见钟岳峰频频看着肖三,他一个老江湖如何会不知钟岳峰之意,就转过脸对肖三道:“钟兄弟,不,你钟叔叔有意成全肖家,咱家年轻一辈中只有你的功夫稍好,你要虚心学习,争取尽快学会。” 肖三闻听叔叔之言一愣,学功夫他当然没意见,但是自己比他还要大上几岁,又怎么能叫他叔叔呢?就不满地乜斜了钟岳峰一眼没有吭声。肖鼎天因为钟岳峰是智信大事的徒弟,辈分自然极高,自己又和他平辈论交,大凡武林世家的规矩极严,所以肖鼎天才会逼着肖三叫钟岳峰叔叔。这时,肖鼎天见侄儿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想发火,却听钟岳峰在一旁劝道:“肖大哥不可动怒,咱们各交往交各的,肖三哥比我大,我就叫他三哥好了。” 肖鼎天瞪了肖三一眼冷笑道:“是啊,咱们的肖三哥可是江湖上有面子的大人物。” 肖三一见叔叔已经恼怒了,再不敢违拗,扭捏了半天低声叫了声:“钟叔叔。”心里已经把钟岳峰的十八代祖宗操了个遍。 钟岳峰见肖三扭扭捏捏地叫自己叔叔也觉得好笑,不过见肖鼎天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敢笑出来,急忙岔开了话题,把自己创出来的步法先简单地说了一遍,而后再亲自示范,肖三越看心中越是佩服,凭此灵活多变的步法,肖家功夫确实能增添不少的威力,怪不得叔叔如此看重此人,自己这个叔叔认的还真不冤。钟岳峰一连教了三天,旁边观看的肖鼎天已学了个大概,肖三只学到十之七八。 这时,钟岳峰忽然接到了苏红樱打来的电话说已经找到和香雪相配的捐髓者,就快要做手术了,催他他尽快赶回去,香雪只有看到他了才肯进手术室。钟岳峰只好把功夫要点和步法示意图用笔写下来留给肖三,他本来还想想回少林寺一趟看看智信师父回来没有,再去看望吴教练,但现在都顾不上了,只往家打了个电话就匆匆地挤上了南下的列车······ 第六十五章 香雪手术 class="width">钟岳峰从老家匆匆地赶回了南方,一下火车立即去医院看香雪。www.65txt.com~~~~雪白的病房,香雪的脸色也是苍白如雪。她乍一看到钟岳峰,泪珠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钟哥——”她只叫了一声就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钟岳峰给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怜爱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哭花了脸可不漂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呢?” 苏红樱把他拉到一旁抱怨道:“还说呢,都怪你,香雪非要见你一面才肯进手术室,可你倒好,一走就这么多天。” 钟岳峰满怀歉意地望着苏红樱有些清瘦的脸,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可真让她受累了,但是他不好多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道:“安置好家里那个妹妹就急忙赶回来照顾这个妹妹,我可是马不停蹄一刻也没耽误。” 苏红樱这时才想起钟岳峰是为了妹妹的病回家的,看着他满脸的憔悴,显然是在家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安逸,她就为刚才的指责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秀秀怎么样了?家里人都好吧?” 钟岳峰点了点头:“秀秀已经没事了,我临走时她还嘱咐我早些把你带回家去,说想认识自己未来的嫂子呢。”自己没说完先就脸红了。 苏红樱也是大窘:“你,你把我们的事也告诉家里啦?” “是啊,难道你丑媳妇还怕见公婆吗?甭担心,我可是夸你既贤惠又漂亮的。”钟岳峰打趣道。 苏红樱的脸更红了,不过听钟岳峰夸自己漂亮贤惠,心里就美滋滋的,喜欢被人说漂亮这是所有女孩的天性。钟岳峰早跟陈小虎那些情场老油子学了不少讨女孩欢心的招数,此时略一施展果然奏效,钟岳峰也暗自得意不已。 香雪做手术本来钟岳峰想把她父亲和妹妹们都接来,但是香雪执意不肯。钟岳峰只得在手术单的家属签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手术那天,钟岳峰哥几个都来了,高小燕和香雪在酒店要好的几个姐妹也都来了,大家都盼望着这个苦命姑娘的手术顺利成功。 香雪在被推进病房的那一时刻,她又望了一眼这一群帮着自己、关爱自己、努力挽救自己生命的兄弟姐妹们,泪水终于忍不住又一次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众人理解她此时的心情,都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希望她能够坚强地战胜一切,平平安安地从手术室里出来。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大家心中的希望之门却被打开了。 “虎子,你尽快安排我与那个泰国黑拳王进行一场比赛。”钟岳峰把陈小虎拉到一边悄悄道。 陈小虎皱了皱眉头:“真要跟那个人妖‘野狼’打一场吗?香雪的医疗费咱们再想办法吧,打黑市拳虽然能挣钱,但是太危险了。”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是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看着那小子在中国的擂台上耀武扬威的样子不揍他一顿我心里不舒服,你说这事就这么一直在心里这么悬着,心里多难受啊。所以这场比赛一定要打,而且还要大胜。”钟岳峰现在需要钱给妹妹来交学费。 香雪医疗费已经交够了,陈小虎并不知道,他以为钟岳峰着急香雪的医疗费,虽然知道与泰国也郎的比赛一定异常凶险却也只得答应了。当下打电话跟邱从军联系了,邱中军正因为有两个挑战者又惨败在也郎之手而犯愁,南霸天娱乐城又输了一大笔钱给那个蔡大富。已经好多天没人敢再挑战“野狼”了,向他挑战无异于选择惨烈的自杀。老板陈阿虎跟蔡大富本来有些矛盾,现在又互相较上了劲,打一场输一场已经把陈阿虎气坏了。现在那个少林高手释大龙肯出来挑战,不啻于是雪中送炭的义举,简直让邱中军有些感激涕零了,当下答应马上安排比赛。 香雪的手术做了数个小时,做得很成功,她被留在了无菌的监护室里,大家只能隔着玻璃看看她,都在心里默默祝福这个姑娘早日康复。香雪因为住在无菌室里,除了特定的医护人员之外,所人都不准接近,大家只好离开了医院。钟岳峰这才有机会跟苏红樱待一起说话。钟岳峰不喜欢陪苏红樱逛街,苏红樱也怕钟岳峰一到街上就爱关“闲事”,二人不谋而合地来到街边的一个公园里。因为不是假日,公园里除了一些老人之外没有其他的游客,二人就坐在人工湖畔的长椅上慢慢地享受着午后的温煦阳光。 “樱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看看,瘦多了。”钟岳峰说着想伸手去摸苏红樱的脸,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 苏红樱看着钟岳峰的手又缩了回去,心里微微有些失望,真是一个木头人,连一点温存都不会。她白了钟岳峰一眼嗔道:“饭店里忙完又赶紧到医院来,腿都跑细了能不瘦吗?” 钟岳峰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看着苏红樱嘿嘿地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恋爱也不会谈?把个苏红樱恨得压根痒痒地,恨不得咬他一口解恨。苏红樱忽然提出了一个在她心里萦绕了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下这么大的劲儿去救一个本来与你不想干的女孩子呢?是怜悯还是爱?” 钟岳峰沉思了一下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可能二者都有吧?说实在的我对香雪只有兄妹之情,绝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我就是想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一点点地被病魔夺取生命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就像是一朵鲜花突然被掐下来揉碎了似的。如果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些,我们就不应该放弃。” 苏红樱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就继续问道:“如果患绝症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呢?” “废话,如果是你我也会努力去救你,就是拼了命也要换回你的健康。”钟岳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他心里忽然想到了为筹集香雪的手术费在黑市拳赛场上拼命的情景,如果是为了樱子他当然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钟岳峰的话虽然粗鲁,苏红樱听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第六十六章 澳门之夜 class="width">钟岳峰上班之后,正好有个要去菲律宾谈生意的客商到南霸天公司来重金聘请两个临时保镖,因为当地土著人不知最近是否因为南海的纷争问题有些仇视华人,当地华侨频频遭袭的事让客商十分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www.65txt.com-====-公司考虑到这趟任务要求不但要求功夫要好,而且整体素质还要高,单纯的赳赳武夫说不定会有损国格的,公司就决定派钟岳峰和程石头去,他二人现在是公司里挺看重的两个特卫。但是钟岳峰考虑到已经安排了打黑市拳赛的事,如果到菲律宾去的时间太长了会影响到比赛,而且护照也不是立马就办下来的,他就找公司老总陈文德想借故推掉了菲律宾之行。 陈文德一看见钟岳峰就特别高兴,甚至起身给钟岳峰亲手沏了一杯茶,然后笑着问道:“你们救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她现在怎么样了?”原来连陈文德也知道了他们救人的义举。 “她叫香雪,手术做得很成功,如果移植的骨髓跟她本身骨髓不排斥,她就完全可以康复了。” 陈文德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这一万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转给香雪,药费还差多少?要不在咱们公司里搞一次爱心募捐活动为她筹集些医疗费?” 钟岳峰看看陈文德满脸的真诚,他心里就非常感动:“我代表香雪谢谢陈总,不过医疗费已经筹集差不多了,这钱您还是收下吧。” “怎么?嫌少吗?献爱心也是我的权利呀。你们能去救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陈文德笑着说道。 钟岳峰一时语塞,陈文德这么一说令他不好拒绝,想到香雪就是出院了也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钱可能真用得上,就不再客气把钱收下了,然后才说出来此的目的:“陈总,菲律宾只怕我去不了,因为——” “我知道香雪在医院里还需要人照顾,菲律宾就另外派人去吧。”陈文德打断了他的话。 钟岳峰见事情这么轻易就解决了,忙高兴地向陈文德道谢不已。他现在对陈文德真是由衷地感激,一个曾当过政府高官的公司老总这么关心体贴人,甚至还为真诚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捐款,实在令人感动。~~~~钟岳峰现在都有些怀疑别人说陈文德是因为犯错被撤职的事是谣言。 后来钟岳峰就被派去做一个展销会的临时保安,这项工作对别的保安来说等于是清闲的差事,就在场子里随便溜达,或者就像一根木头桩子立在那里。因为这里根本没人来闹事,顶多也就是小偷多些,丢了东西只怪自己不小心,算不得保安失职。但对于钟岳峰来说不同,混在人群里的扒手他都能发现,如果不抓心里就痒痒的难受,所以一天下来他一个人就抓了三四个小偷,两天之后展销会上基本没人丢东西了,因为没被抓的那些小偷都已经被吓跑了,传的满城的扒手都知道有一个厉害的便衣警察扮作保安,在展览会上专一抓扒手,你说这么一传还会有不长眼的扒手来撞枪口吗? 展销会过后不久,钟岳峰跟也郎的比赛已经定下来了,哥几个只有陈小虎没有任务,也可能是公司副总陈阿虎的特意安排。那个“释大龙”不是陈小虎介绍的吗?他是作为拳手的陪员必须的参加的。 比赛的当天下午,钟岳峰照例又到那家美容店去化妆。那个“人妖’美容师显然已经不记得钟岳峰了,他记得的可能是化妆后的那个“释大龙”。经过陈小虎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前些时化妆的事,他有些不解地问:“那次化妆是为了参加前女友的婚礼,这次化妆又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又跟别人幽会也不一定。”陈小虎促狭地看了看钟岳峰心想,看你小子这回还能编个什么理由出来。 钟岳峰笑嘻嘻道;“不是跟别人约会,就是上次你弄出的那形象把我前女友给迷着了,现在要跟我约会呢,我也想再重温一下旧梦,你这次的工作更有挑战性了,既不能让他认出我的本面目,还得让她把我当成上次参加她婚礼之人。” 陈小虎一听佩服不已,这小子还真编得天衣无缝。 “人妖”美容师一听大为兴奋,这项工作真是太富有挑战性了,当下就动手“创作”起来,陈小虎在一旁的提点指示,折腾了好久才弄出了个似是而非的“释大龙”来,看起来也就几分相像的模样,其实连钟岳峰自己也忘了那个形象,更甭说那个“人妖”美容师了。想来别人也都只见过释大龙一面,对他的形貌形象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差不多可以勉强蒙混过去了。 到了黄昏时分,邱中军派人来接他们时才说最近警方查黑市拳查得厉害,比赛改在澳门进行了,因为在澳门都是合法的,举办一次黑市拳赛的风险自然要比大陆小得多,而且澳门的那些喜欢赌马的豪客们自然会喜欢看这样的比赛。他们先乘车到了一个海边,那里已经停了一艘摩托快艇,钟岳峰和陈小虎这时才知道要偷渡到澳门去,就有些担心安全问题。 随行的还有那个老唐,像是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就安慰道:“没事的,你们没有边境出入证只好利用这个办法去澳门,邱哥和陈总都已经先赶过去了。这次拳赛,澳门的许多富豪和道上的大哥们都要赌一把,那个‘超级赌圣’你们听说过吧?他还是澳门的议员,这次的拳赛他也是举办方之一,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说澳门不还是咱中国自己的地盘吗?咱这也算不上是偷渡,自己人在自己家里出入还怕个球呀。你只要打赢这场比赛,让咱们陈总和邱哥赢一把,你小子最少也能拿到一百万的奖金,这次比赛光出场费就有二十万元,咱们虎爷这次是发狠了,如果再输一场就被彻底被那个蔡大富踩脚下了。” 钟岳峰乍一听到一百万元的奖金心里一阵狂跳,胜了这一场比赛马上就成为百万富翁了,他顿时感到压力倍增。老唐盯住钟岳峰看了一会儿又道:“喂,释兄弟,这一场比赛你究竟有没有信心赢?如果有把握的话我就押你赢了,上次害得我输了不少钱。 陈小虎在一旁一听可就不乐意了:“输了?那你一定是把赌注押在了佛山那个无影脚梁慕鸿身上,是你自己对咱们的‘中原狂龙’没信心能怪谁呢?输了活该。”陈小虎快人快语,说得老唐尴尬无比,讪讪道:“嘿嘿,这次一定买大龙兄弟赢。” 钟岳峰笑嘻嘻道:“谁也没有把握必胜,如果这次把赌注下在我身上说不定会输的。就是因为输赢难以预料所以才有人赌啊,这一场如果我赢了,唐先生会不会给我发个大红包呢?” “那是当然。”老唐爽快地道。 几个人登上那艘快艇,早已经有人等在上面了,见人都上来了,就开动了快艇。摩托艇在广阔的海面上乘风破浪飞快地行驶着,钟岳峰和陈小虎都是第一次坐这玩意,有那么一种御风飞翔的感觉。一路上并没有遇上边防巡逻艇,或许老唐说的对,都是一家人边防巡逻自然无须剑拔弩张的。没多久摩托艇就停在了一个小码头上,原来澳门已经到了。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虽然在夜晚看不清楚澳门的全貌,只感觉古旧建筑特别多,街道也较狭窄,并不像是一个摩天大都市,这可能跟澳门的地域有关。 夜幕低垂,迷离缤纷的灯光照在堂皇典雅的古建筑上,光影交织出神秘的面纱,妩媚的夜色与白天迥然不同。澳门是个不夜之城,许多商店、酒吧、餐厅都通宵营业。徜徉在澳门街头的多是世界各地的游客,即使在这深夜,游客也可以享受一顿美食佳肴。因为,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老唐带他们去品尝了澳门的一些特色小吃,其中有锦华牛杂和添发碗仔翅。 澳门夜间消闲节目十分丰富,人们在绚丽迷人的夜景下开始了多姿多彩的,其中最红火的当属博彩业,澳门一向有“赌城”、“赌埠”之称,与蒙特卡洛、拉斯韦加斯并称为世界三大赌城,澳门的赌业已有140多年历史。那些赌场大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放,在这里你可以一夜成为富翁,也可以马上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钟岳峰知道大陆的许多高官就是拿着巨额的公款栽倒在澳门的赌场上,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怪和赌场,人类的贪婪才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想寻求疯狂刺激的就去赌场;喜欢宁静的人,可以在竹湾酒店或威斯汀大酒店选择一个看海的房间,枕着海浪声入眠。如果想浪漫,别忘了,海滩永远对人们张开怀抱,在星空下踏着软绵绵的细沙,无论是独自一人还是成双成对,都可度过一个醉人的晚上。澳门的夜晚原来是这样的,一边像是疯狂的嬉皮士,一边又像是恬静娟秀的唐装少女。 第六十七章 少林功夫VS泰拳 class="width">钟岳峰和泰国也郎之间的拳赛在澳门一家娱乐总汇的专业拳击赛场举行,因为澳门的超级赌圣出面安排了这场比赛,所以,这场比赛几乎成为澳门有史以来顶级的黑市拳王赛。www.65txt.com 前来观看比赛的也大都是澳门上流社会的一些官绅富豪,入场的门票就炒到两千美元一张,而且赌注单注最高可达一千万元,这数额实在太惊人了。 专业的比赛场馆豪华气派,场内的观众竟然可容纳数千人。钟岳峰看到这场面几乎吓了一跳,这还是黑市拳赛吗?简直比全国自由搏击大赛的气氛都热烈排场。这时,赛场上的电子显示屏上已经显出了两个选手的基本资料,一方是泰国黑拳王也郎,28胜0负,击毙对手二次,1赔1.5;另一方中原狂龙,1胜0负,1赔10。这一场泰拳VS少林功夫的比赛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最主要的因为是二人的实力和战绩悬殊太大,简直成了一面倒,所以实力弱的一方的赔率也较高。这样也就更能够激起人们也像挑战的拳手一样产生了赌一把的兴趣和yu望。 钟岳峰照例先拿到了二十万元的出场费,他把钱交给陈小虎道:“就拿出十万元来买我赢吧。” 陈小虎有些奇怪地问:“这次怎么不全押了?” “你看赔率这么高,看来这个对手绝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把钱全押上,如果我打败了那不是这趟澳门白来了吗?还是稳妥一点儿好。”钟岳峰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留下十万元足够解决秀秀学费了,就是押上那一半输掉了也没多大关系。 陈小虎一听钟岳峰说得有理,就点了点头马上过去买筹码了。他看到虽然“中原狂龙”的赔率虽然高,但是真正买他赢的并不多。这些赌场的老客都知道赔率越高输的概率就高,高赔率的后面就是高风险,所以下注还是稳妥些好。 两个选手开始登场了,也郎先登上擂台,他在擂台上耀武扬威地来回走动,赢得满场的喝彩。钟岳峰也是第一次见到也郎,见他的身高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身体比自己粗壮多了,车轴似的胳膊腿,浑身上下的肌肉硬邦邦地简直就像铁板似的,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看他这样子如果说他能生裂虎豹也绝非夸张。钟岳峰的登场招来了一片嘘声,他却不以为意,依然抱拳向全场施礼,华夏是文明礼仪之邦,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更是看重这些。钟岳峰此举博得了观众的好感,不但没人喝倒彩了,反而还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比赛开始了,也郎抢先发动了进攻,他块头虽大,但是动作绝不笨拙,反而敏捷矫健得像一头捕食的豹子,如钵大的拳头每一次击出都带着凛冽的风,擦过钟岳峰的肌肤有一种**辣的感觉。他简直就像一个装甲车,轰鸣着一直撞过来,仿佛要把眼前这不堪一击的对手碾碎了。~~~~钟岳峰依然展开灵活的身法以躲为主以攻为辅,与也郎周旋游斗,偶尔的拳脚相碰都让钟岳峰有一种筋骨疼痛欲折的感觉,看来这个也郎的外家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第一回合比赛结束了,这种比赛是生死决斗,本来是不分回合,没有赛间休息的,一方把另一方打败打伤残就结束比赛。但是为了增加比赛的精彩看点才把比赛规则稍作改动,花两千美元如果只看到几分钟的比赛观众绝对会不满的。 第二回合,开始没多久,钟岳峰突然用上了佛山梁慕鸿教他的无影脚。黄飞鸿的成名绝技果然非同一般,招数突然一变,也郎一时难以适应,一连挨了数脚,虽然不至于重创,但是那几脚也踢得他隐隐作痛,自打比赛以来,那些对手都被他三拳两脚就解决了,现在久战不下还吃了一点亏,心里大为恼火,当下如一头受伤的的熊,咆哮着反扑上来。愤怒往往会令人失去冷静而露出更多的破绽,钟岳峰又抓住时机一连摔了也郎两个跟斗,大块头倒在地上震得擂台直颤。这一回合也郎吃亏不小。 第三回合开始后,钟岳峰发现对手的步法已不如先前灵活了,他知道对方的体力有所下降,自己已经稍占了优势,所以也就开始频频发动了进攻。他见对方一个左手勾拳打来,他抬手挡开,对手又一个右摆拳,当下不再躲避,他挥左拳迎击,两拳相击,钟岳峰感到手上一阵刺疼,却也不以为意,才又相斗两招,忽觉得左臂渐渐麻木几乎要失去知觉了。 这时也郎一脸狞笑舞着双拳冲了上来,钟岳峰忽然看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枚戒指,心中已经明白中了对方的暗算,只怕那戒指上涂有麻痹神经的药,只怕先前伤亡在他手下的拳手也多是莫名其妙地中了他的暗算,倘若不立即想法击倒也郎自己只怕也要重覆前辙。钟岳峰想到这里,立即运气逼着左手上的药性,延缓它发作,却又故意装作脚下漂浮不定的样子像是麻药发作了。也郎一见心中大喜,以为麻药已经起效了,他的气势顿涨,飞起一记高边腿向钟岳峰扫来,钟岳峰趁势侧身倒地,双腿使出了“金铰剪”,这本来是无影脚中凌空铰人脖子的招数,却被钟岳峰用到了地躺拳中,正剪中也郎那条支地的单腿,也郎轰然倒地。钟岳峰一个滚身,已经到了也郎身边,右肘狠狠击在也郎的胸部这一肘已然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俗话说宁挨十拳莫挨一肘,可见肘上的力气比拳大得多。 也郎受了这一肘重击,一股鲜血哗地从口里喷出,显然已经受了重伤,但这野狼也确实够强悍的,躺在地上戴戒指的手又一拳向钟岳峰头上砸来。钟岳峰见他此时犹自不忘用暗器伤人,便伸出未曾受伤的右手擒住也郎的那只手腕,顺势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只胳膊已经被硬生生扭断了。钟岳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见也郎挣扎着还想起来,因钟岳峰恼恨他行事卑鄙暗箭伤人,出手再不留情,飞起一脚把也郎踢得跌到了擂台边沿,赶上去又是一脚把他踢下了擂台。也郎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没有起来,是否能活命也在未知之数,早有医护人员跑上场把也郎抬下去了。 少林功夫VS泰拳最终大获全胜。这时场上才响起轰天的喝彩声,无论赌钱输赢与否都为这一场精彩的生死搏杀而心醉神迷。 钟岳峰在擂台上运气调息了好一阵子,那麻药的药性才渐渐地过去,他走下擂台时,老唐已经兴奋地迎了上来:“哈哈,大龙兄弟真是神功无敌呀,你缔造了一个拳坛的神话,从此就要称霸黑市拳坛了。” 钟岳峰一见他眉飞色舞的殷勤劲儿就知道准是赢了钱,就笑嘻嘻道:“唐先生赢了钱吧,别忘了给我发红包呀。” “今晚的吃喝玩乐老哥我全包了,极品的日本和韩国姑娘随你挑,欧洲的黄发碧眼的洋美人也有,大龙兄弟一会儿到了床上尽可能把赛场上生龙活虎的劲头都使出来扬我国威,那也是一个战场呀,哈哈。”老唐说着一脸的淫笑,他现在是竭尽全力巴结钟岳峰,眼前之人一战成名,身份地位与以前自是不同。 陈小虎这时才闷闷不乐地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懊恼,嘴里嘟囔道:“唉,一百万转眼没了,一百万呀。” 钟岳峰有些奇怪地道:“虎子,什么一百万,你不会是输钱了吧。” “少赢了一百万,都怪你说自己没把握赢,只让押了十万注,如果那二十万元全押上,现在不就多赢了一倍吗?”陈小虎犹自忿忿道。 钟岳峰这时才想起自己赢了赌注加上获胜奖金,自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想到这里不由也心中狂喜,嘴已经合不拢了:“哈哈,别懊恼,赢这么多钱还不知足呀,你看那些输钱的人有哪一个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输赢皆是寻常事,你小子就别哭丧个脸啦。”能参加这场黑市拳的非富即贵,自不会把这些许的输赢放在心上。 陈小虎这时才算换了一副脸色,笑着道:“其实也不亏,虎爷我还捞了一笔外快呢。”原来程石头、陈小虎和朱常乐三人给香雪凑出的两万元医疗费一时没用上,陈小虎也把那钱押了上去,小小地也赢了一把。 这时钟岳峰发现一个熟人,原来是海运公司那个老总蔡大富脸色不豫地从那边走过去,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正是花姐。钟岳峰忽然想起那个也郎就是蔡大富支持的,看来他这次绝对是输大了。钟岳峰本来想把也郎暗器伤人的事情捅出去,但看到花姐想起来终究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也郎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这一念之仁倒是平息了不少的干戈,如果陈阿虎知道了此事,以前输了那么多场岂会罢休,非掀起血雨腥风不可。其实蔡大富也并不知道那个泰国佬在赛场用上了卑鄙手段。 邱中军已经等在外面了,一看见钟岳峰几人走了过来,这个生性阴沉内敛的人也经不住喜动颜色,一把拉住钟岳峰的手道:“哈哈,龙兄弟,我这回还真没看错人。”说着掏出一个卡递给钟岳峰,接着又道:“这卡里有二百万元人名币,奖金本来是一百万元,你这次让虎爷扬眉吐气,他一高兴又多给你一百万元,走吧虎爷在葡京大酒店等着给你开庆功宴。” 原来这陈阿虎这一场把半个家当都押上了,足足赢了近一个亿,他把以前输的面子和钱都赢了回来,他看中了这个“释大龙”的实力,想有朝一日进军美国黑市拳赛场,去狠捞一把美金,所以才给钟岳峰增加了奖金,又要请客,就是为了极力地拉拢这位“释大龙”。 钟岳峰一听邱中军的话有些为难,他怕时间一长让人看出了本来面目,那样就会让自己卷进江湖的是是非非中去,想到这里他满怀歉意道:“邱哥您替我谢谢虎爷的好意,我这身份不能多露面。” 邱中军听了一拍他的肩膀道:“你考虑得对,一个真正的高手必须要学会忍耐寂寞。不过你放心,葡京最豪华的包间绝不会有人能够随便进去的。而且还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你猜是谁?” 钟岳峰脱口道:“是那位‘超级赌圣’吧?” 邱中军一听脸上露出钦佩的讶色,显然钟岳峰一猜个准儿。钟岳峰一听“赌圣”也在,自己也想见一见这个叱咤赌场数十年的传奇人物,所以就答应了。陈小虎一听简直是高兴坏了,不但能见到“赌圣”本人,还能去闻名遐迩的葡京酒店监视一番,这比赢了一百万还高兴。不过真让他在一百万和去葡京酒店见‘赌圣’之间选择的话,估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赌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老者,面容清瘦,精神矍铄,而且为人谦和显得极为平易近人,但是钟岳峰从他身上仍然感受到了真气,钟岳峰几乎肯定他是一个高手。他把钟岳峰拉到自己身边坐,二人相谈甚欢。临别时‘赌圣’亲切地对钟岳峰道:“你如果愿意可以随时来澳门发展。” 陈阿虎在一旁急忙道:“老爷子,您不能挖我的墙角啊。”众人都笑起来。 离开了葡京大酒店这个顶级娱乐场所时,陈小虎附在钟岳峰的耳边道:“等老子也发大财了想进葡京酒店还不跟进公厕一样。”钟岳峰一听差一点笑破肚皮,这家伙把这里当什么了? 快艇乘风破浪飞驰在大海上,茫茫无边的黑夜笼罩着茫茫的大海,偶尔星星点点的灯火是夜航的船。钟岳峰的心里像大海一样汹涌澎湃,人生就像一个赛场,胜负实在难以预料,唯有一搏而已。想到这里他不由满怀豪情仰天长啸,声音激越高亢穿破了这茫茫无边的夜。 第六十八章 乐氏保镖 class="width">钟岳峰在澳门打了一场黑市拳赛,突然之间就成了百万富翁,百万富翁在当今社会算不上真正的富人,但是对普通人来说人仍是数额不小的一笔巨款。(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峰对于那么一大笔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打算,他先给妹妹汇去了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想到哥几个对自己和香雪治病时的关心支持,就给哥几个一人十万元。哥几个死活都不肯收,都说那是钟岳峰拿命换来的钱,直到钟岳峰生气了才收下来,他们加上陈小虎为他们赢的钱,都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程石头已经着手准备结婚了,哥几个都笑他熬不下去了。剩下的钱钟岳峰准备回头给家里买套房子,让叔叔和婶婶能够安享晚年,如果现在给他们寄回去这么一大笔钱,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来。 对于苏红樱钟岳峰决定先不告诉她挣了一大笔钱的事,不仅仅是怕她为自己担心,还因为女人都不善于保守秘密,如果无意中泄露了他的身份,今后别想再过安生的日子了。他只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挺普通的那种,这是二人交往以来他第一次送苏红樱礼物。苏红樱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收到男朋友的礼物是最开心的事,她高兴的是因为这个榆木疙瘩的人好像突然开窍了,二人好上了以后他不但没空和苏红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这么久了就是在一起也只是拉拉苏红樱的手而已,从来没有像别的情人之间那么亲昵,更别说送礼物了。 没过几天,钟岳峰就接到了公司安排的一项任务,是给乐氏总裁乐福堂做临时保镖的。原来乐氏集团经过了上一次的考察之后因为南安公司有涉黑背景,就放弃了和魏贤合作,而是选中了特区的这家公司。现在来南方跟一家特区的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的,特意指名道姓请他做乐福堂此次南行的临时保镖。 乐氏集团的一行人依然下榻在皇朝大酒店。钟岳峰再一次见到乐福堂和福伯,心里很是高兴,他知道这次能给乐福堂来做保镖一定是福伯的原因,他和这个老人很投缘。果然,福伯一看见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小钟啊,你看乐先生已经带了这么多的保镖,你知道为什么非让你来吗?哈哈,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钟岳峰不禁莞尔,这老爷子还是一副小孩脾气,我能直言说你老人家想我了吗?他只好摇了摇头。<<>> “哈哈,猜不到吧,那天雅韵打电话知道我们要来南方就托我跟你问好呢,小丫头在家时可没少夸你的那手功夫啊。再说我也有些想你了,就跟乐先生商量好了索性把你请过来咱们再好好相处几天。”福伯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钟岳峰听他说到乐雅韵,眼前不禁浮现出乐雅韵明艳动人的笑靥来,一个豪门千金还惦记着向一个小保安问候,让他的心里有些感动:“乐小姐她还好吧。” “雅韵考上了什么福,去美国念大学了。” “什么福?”钟岳峰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是不是考上了托福?” “对对,就是那个托福大学。听说是美国最有名的大学。”福伯得意洋洋道。 钟岳峰一听福伯竟然把托福弄成了一所大学,真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时,乐福堂已经走过来了,钟岳峰急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跟他问好。乐福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指着福伯笑道:“是哈佛大学可不是托福大学。”众人早笑作了一团,乐福堂的那个女秘书差点儿笑岔了气。钟岳峰这才明白福伯说的原来是美国波士顿的哈佛大学,乐雅韵能考上这所与英国剑桥大学齐名的美国最高学府是在了不起。 钟岳峰又跟乐家的两个保镖认识了一番,那个叫秦坚的出身于沧州武林世家,曾参加国全国散打王争霸赛进过四强;另一个叫丁小兵的是退役的特种兵。钟岳峰听福伯介绍完知道这两个保镖的实力都不弱,他自然是不敢怠慢,就急忙跟他们打招呼。那秦坚世家子弟又自持身手好就有些心高气傲,对于又找一个保镖心里本来就有些芥蒂,等见到了钟岳峰发现比自己还年轻,模样也平常就有些轻视,所以对钟岳峰的殷勤招呼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倒是丁小兵见总裁和福伯对此人如此客气,就猜测此人一定大有来历,所以就跟钟岳峰热情地寒暄了一番。 福伯早把秦坚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好笑,就你小子那身手未必是人家小钟的对手,把小钟请来就是让你们学学人家的那份谦虚,顺便也挫一下你们身上的十足的傲气,不然让你们跟乐先生当保镖还真不能让人放心。想到这里就笑嘻嘻道:“小钟你是少林高手,阿坚是家传的功夫,你们二人要不要切磋一下?” 钟岳峰早看出了福伯的用意,不过像秦坚这样的练了一点功夫就眼高于顶的人多了,吃亏多了自然会懂得谦虚的。所以摇了摇头刚想拒绝,谁知秦坚已经抢先站起来道:“正想向钟兄请教。” 钟岳峰就白了一眼在一旁笑得老狐狸似的福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的,挖空心思算计我,怎么着也得把他拉进来,想到这里就笑嘻嘻道:“福老爷子,你希望我们两个谁胜谁败呢?” 秦坚冷冷道:“他希望你胜你就能胜吗?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钟岳峰无言以对,倒是乐福堂在一旁笑道:“你们二人切磋一下也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钟岳峰见乐福堂也这么说就知道再不答应也不行了,只得点头同意。 福伯当先领路,把众人都带到了酒店的健身房。秦坚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肌,他大吼一声摆了一个架势倒也有几分威势。再看钟岳峰随随便便地走进场子,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冲秦坚点头示意。心高气傲的秦坚越看钟岳峰就觉得越不顺眼,也不客气大叫一声扑了上来。钟岳峰无心争胜负,更不想挫败秦坚拂了他的面子,只是一味地躲避游走,实在躲不过去了他也是守多攻少。那秦坚所用的招数虽然精妙,但在钟岳峰眼中却是漏洞百出,二人又斗了十数招,钟岳峰叫了一声“停”就跳过一旁,拱了拱手道:“秦大哥真是好功夫,钟某受教了。” 秦坚见打了半天自己并没有占半点上风,犹自不甘心,就冷哼了一声道:“少林功夫也不过如此。” 钟岳峰见他如此贬低少林功夫心里顿时有些不爽,世家弟子是否都是这副德性呢?当下正色道:“少林功夫博大精深,我只学了一点点,我功夫没练成,并不是少林功夫不行。” 福伯笑着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好好打一场,看看究竟是少林功夫厉害还是我这位侄儿的家传功夫厉害。”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拼了老命地煽风点火,目的也不外乎想让钟岳峰挫一下秦坚的傲气,因为这秦坚是他的一个侄儿,从老家来投奔他,被他介绍给乐福堂做了保镖,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位侄儿狂妄自大甚至有些目空一切,所以就想借钟岳峰之手来指教他一番,让他成长路上经历一点挫折对他未必是坏事,如果不是出于此心他又怎会如此促狭地激钟岳峰比武。 钟岳峰被福伯言语挤兑到了死角,看着秦坚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也来气,就走过去跟秦坚秦坚再战。秦坚早已经不耐烦了,也不搭话上前一步挥拳就打。钟岳峰这次存心立威,再不客气,待秦坚扑近了就展开魅影似的身法,一勾一挑就把秦坚摔了一跤。秦坚一招受挫顿时恼羞成怒,跳起来势如疯虎,二人依然是一触即分,秦坚滚地葫芦似的跌了老远。秦坚跳起来眼睛赤红,想打却知道自己功夫与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只好红着脸站在那里进退两难。钟岳峰不但精通数门功夫,更擅长格斗散打,尤其是澳门一场黑市拳下来,与也郎的一场生死相搏绝境逢生,武功早趋大成之境。秦坚虽有家传绝艺但怎会有如此经历,一身的招数无异于纸上谈兵,所以在钟岳峰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福伯见秦坚受挫,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冷冰冰道:“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高手了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之大卧虎藏龙,年轻人要懂得谦虚,练武之人更要懂得谦虚,不要以为会几手三脚猫功夫就天下无敌了。” 秦坚喘着粗气神情沮丧,趾高气扬的气焰荡然无存,显然是自信心完全丧失了。他心中却对钟岳峰恨极,脸上却不露声色。大凡高傲自大之人大多心胸狭窄没眦必报,秦坚遭到挫败不但未钟岳峰心生佩服,反而产生了恨意,就是眼前之人让自己颜面扫地的。秦坚因为心境不开阔,武学修为自然难以提升。福伯的一片苦心算是白费了。 钟岳峰见秦坚窘状就急忙出来打圆场:“秦大哥功夫其实不错,只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假以时日在武坛上必能大放异彩。” 乐福堂在一旁听得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胜不骄又处处谦让,言谈又很得体,年轻人能够这样真是难得,怪不得女儿和福伯都这么推崇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乐福堂纵横商场数十年阅人无数,能得到他的赏识那确实难得,如果钟岳峰知道也该足以自豪了,不对,以钟岳峰的性格会觉得愧不敢当。 退役的特种兵丁小兵对钟岳峰的功夫大为佩服,他现在才知道钟岳峰能得到乐氏总裁赏识凭的是真功夫,他就向钟岳峰讨教些功夫,二人谈得颇为投机,秦坚一个人待着无趣干脆躲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第六十九章 刺乐 class="width">南安集团公司董事长的豪华办公室里,魏贤面无表情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乐氏与别家公司合作的消息早在乐福堂没来之前他已经得到了,而且他还做了种种努力想改变乐氏的决定,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促使乐氏和那家公司的合作意向提前达成。www.65txt.com 乐氏此次南来,投资的领域绝对会对南安集团造成影响,乐氏和特区方面强强联合的实力足以对南安构成巨大的威胁。 女秘书袅袅诺诺走了进来,看了董事长的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似的一眼,就怯生生道:“陈总来了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陈阿虎推门走了进来,女秘书冲上两杯咖啡悄悄地退了出去,她知道这二人有机密事要谈,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就是外面失火了也也不要去惊动董事长,那个前任秘书就是在董事长的一次谈话时冒然闯进去汇报事情,被立刻炒了鱿鱼。前车之鉴啊,女秘书躲到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地方,仅是指董事长有什么事叫她能够听得见,远是指又刚好听不到屋内的谈话,所以这么大的一栋办公楼就只有一个地方,女秘书就站在一盆兰花旁边,装作是欣赏兰花的样子。 “大哥,那个乐福堂真是太可恶了,敢跟南安公司叫板,如果让他们合作成功,还有咱们过的吗?枉费我们下了那么大的功夫。”陈阿虎忿忿道,他这个三合会打手出身的南安副总经理根本不懂什么经营管理之道,只知道那块石头挡了自己的道就把它搬开。这也是多年来魏贤一直重用他的原因,他需要一个人为自己清除路上的障碍。 “乐氏董事会那些人还不都听那个乐福堂老东西的,乐家大少虽然热衷跟我们合作,但是充其量也只是一条小鱼,不,连小鱼也算不上,只是一只小虾米而已,他父亲又怎么会听他的。”魏贤淡淡道。 “妈的,他是块绊脚石头就把他搬开!把那个阿斗扶上去,让小鱼虾变成一条龙不就行了。”陈阿虎阴森森道,神情突然显得狰狞可怖。 魏贤不置可否地看着陈阿虎,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呷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今后南霸天那边的事你全管吧。” 陈阿虎掩着心中的狂喜故作惋惜道:“没有大哥您掌舵那怎么行呢?南霸天离不开您呀。”此时,陈阿虎简直是心花怒放,魏贤这么一表态等于是把南霸天安保公司的董事长让给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职务虽然不少,但都是一些副职,自己觊觎南霸天董事长的职位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魏贤突然让出这个位置,这可能就是让他办这件事的代价,他需要办这些事的时候从不直接说出来。陈阿虎凭着多年摸索出的经验心领神会地冲魏贤做了一个手势。魏贤装作视而不见地只顾喝咖啡。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魏贤突然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听在外人耳朵中,像是决定了陈阿虎的提议,也像是定了让陈阿虎负责南霸天的事情。魏贤看陈阿虎点了点头他接着又道:“另外,昌武那小子不懂管理,放在别的公司也不行,我也不放心,就让他跟着你锻炼一下吧,弄你好好给我管教他。” “让他做南霸天的副总怎么样?”陈阿虎虽然知道魏贤把自己的儿子放到南霸天的用意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让自己帮着管教,但是想到自己多年愿望达成了也就不在乎魏贤派来只“眼睛”,当下再也掩不住得意之情,完全已经把自己当南霸天的董事长了。 “他无德无能的怎么能当副总呢,就挂个董事吧,你可别纵容他。”魏贤淡淡道。陈阿虎心道,这样更好,就怕这位太子爷指手画脚地横加干涉。他就点头同意了。 “你和他都别干涉陈文德的正常工作,公司还需要他那样的人撑着。”魏贤又吩咐道。 陈阿虎见魏贤埋下了头只顾看文件不再说话了,知道自己该走了,就轻轻道:“大哥,没别的事,我走了。”说完轻轻地掩上门走了。 乐氏集团和特区的那家公司的签约仪式原定在皇朝大酒店举行,后来考虑到皇朝酒店属于南安集团的产业,和南安的合作没有达成就有些尴尬,就决定改在那家公司的总部举行。 签约那天的一大早乐福堂就起来了,按照老习惯到花园里散了一会步,虽然已经是秋天了,花园里的植物依然茏葱繁茂,空气也比较清新。乐福堂之所以又选择下榻这个酒店有一大半原因就是有这么一个小花园,让人有一种待在家里的感觉。他慢慢散了一会儿步,就在花丛的空地上开始打太极拳。福伯和钟岳峰就在一旁陪着,另两个保镖在稍远的地方活动身体。乐福堂打完拳,这时秘书就过来问是到餐厅吃早点还是回房间吃。乐福堂平时喜欢到餐厅就餐,他喜欢那里的气氛,他觉得在那里才有一种就餐的感觉,但在这一段时间,因为和特区那家公司合作的事,成为新闻媒体关注的焦点,在就餐的时候也往往会遭到记者的骚扰。所以,有时候就会躲在房间的小餐厅里就餐。 “要不还回房间吧!”福伯说道,像是回答秘书的询问,也像是征求乐福堂的意见。 “还是去餐厅吧,一会儿就去签约了还怕什么?再说有谁会一大早就来烦人呢。”乐福堂接口道。 一行人在餐厅吃过饭,秘书先去准备资料,乐福堂习惯地进了餐厅旁一个公用洗手间。钟岳峰几人就等在洗手间外面,秦坚拿出一根烟刚想点上,福伯瞪了他一眼,他悻悻地把烟有塞进了口袋里。这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戴副超大墨镜的人,从几个人身边走了过去。钟岳峰随便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已经转过墙角不见了。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福伯有些奇怪,乐福堂在这个时间进洗手间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乐先生,你怎么了?快来人!”福伯惊叫起来。 钟岳峰在福伯惊叫声起早已经窜进了洗手间,只见乐福堂仰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眼睛瞪得老大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两只手还**地伸着,似乎是正在洗手时跌到了。福伯已经伸手去拉乐福堂,钟岳峰见状马上掏出手机拨了120急救电话。这时,阿兵和秦坚二人才冲进了洗手间。钟岳峰打完电话才顾上去看乐福堂,福伯正抱住他气急败坏地呼喊着。 “福伯,乐先生有没有什么病?我是说像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钟岳峰问福伯。 阿兵在一旁替福伯答道:“乐先生来这里前才在医院检查过身体,一切器官都正常。” 福伯这时也接着道:“是啊,我清楚地记得那医生还说像乐先生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身体简直是奇迹,应当归功于他每天的锻炼身体。所以他绝不会得什么急病的。” 不会得急病?钟岳峰脑子一闪,立刻就意识到那个戴墨镜的人有问题:“那个戴墨镜的家伙,会不会是他对乐先生做了什么?快!快!先抓住他再说。”他一边说着一边箭似地冲了出去。秦坚和阿兵也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跟着跑了出去。三人在餐厅巡查了一遍,没找到戴墨镜的人。餐厅外面就是酒店的大厅,可以直接出酒店去。钟岳峰和酒店门口值班的保安也是以前的同事,本来熟悉的,过去一问,有那么一位戴墨镜的男子早已经出酒店去了。钟岳峰毫不迟疑地马上打了报警电话。 这时,救护车已经呼啸而来了,又拉着乐福堂呼啸而去。随后警察也赶到了。但是洗手间里已经进进出出好多人了,现场已经被破坏地一塌糊涂。警察们只能简单地看了一下,福伯已经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钟岳峰三人就跟警察去了警局做进一步的笔录,那个警局钟岳峰来过,正是沈放所在的那个警局,真巧还是沈放和另一个警察为他们做笔录,钟岳峰冲那沈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乐福堂的忽然昏迷倒地应该和戴墨镜的男子有关,因为在那个时间里洗手间里只有他和乐福堂二人,具体的情况只有等乐福堂醒来之后才能说清,但是看乐福堂的情况似乎很不好。没人能够说清戴那个墨镜男子的相貌。丁小兵给警方提供了一个唯一算是有价值的线索,他看到那个戴墨镜的男子嘴角好像有一个疤痕,或者是痣也说不定,因为那副墨镜太大了几乎遮着了整个面孔,一瞥之下实在看不清楚,所以丁小兵并不能肯定那究竟是疤还是痣,也许是嘴巴上沾的东西也不一定。 三人在警局是分别做了笔录,钟岳峰并不知道丁小兵所提供的情况,他自己觉得那个背影依稀熟悉的事情也没说出来,因为那只是一种不可靠的感觉。三人出了警局以后才把互相掌握的情况作了交流,钟岳峰这才知道阿兵掌握的情况,他忽然问道:“你觉得像疤的可能大些还是别的可能大些?戴一副那么大的眼睛本来就惹人注意,你说他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比如疤痕什么的。” 丁小兵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他意图掩盖脸上的东西?疤痕,一条从脸上延伸到嘴角的疤痕?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像,应该就是疤痕。” 秦坚不服气地道:“凭什么戴眼镜就是掩盖疤痕?他可能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他的面目。” 钟岳峰忽然叫道:“掩盖一条长疤痕?怪不得看着他的背影有熟悉的感觉,是他,应该是他!”他说着转身向警察局跑去。 沈放和另一名警察正在整理笔录,钟岳峰一头闯了进去:“沈,沈大哥,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 沈放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还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刚才是公事公办样子,现在自然不需要了,然后他才笑着问道:“你又想起什么线索了?” “戴眼镜的那人脸上一定是一条长疤痕,我感觉他的背影有些熟悉,那人我认识。” 另一名警察问道:“你怎么能断定他脸上一定有疤?那人究竟是谁?” “我听阿兵,就是乐家那个保镖说似乎那人嘴角上有疤,那人的背影我当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脸上有疤的话那应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们公司的一个保安,绰号叫疤脸强。” 沈放把钟岳峰说的情况记了下来,高兴地说:“这条线索太重要了,那个戴墨镜的男子有可能就是疤脸强,我们会尽快调查那个叫疤脸强的,谢谢你,小峰,有空到家玩,亮亮老是抱怨你忘了去教他功夫。”沈放对钟岳峰有些歉意,上次因为钟岳峰受到了枪伤引起了他的怀疑,造成了二人感情上的一些隔阂,钟岳峰也借故疏远了沈家。 听沈放这么一说,钟岳峰才想起曾经答应沈亮的事,不由满怀歉意地道:“沈大哥,你替我跟沈亮道个歉,等我有空了再教他学功夫。” 钟岳峰三人离开了警局就匆匆赶往医院,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碰见了老泪纵横的福伯,他哽咽着道:“乐先生,他,他已经去了。”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跟了乐福堂数十年,名虽主仆,情如兄弟,乐福堂突然地死于非命能不使他悲恸吗?钟岳峰对于乐福堂的死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一个人忽然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钟岳峰伤心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善后事宜,忙劝着福伯,暂且封闭消息,赶紧通知乐家和乐氏集团总部,与特区那家公司的签约也只得暂时取消。 第七十章 哀乐 class="width">钟岳峰一连数天都在帮着福伯招呼乐氏集团的来人和乐家的亲友,乐福堂的太太蔡云霞没有来,据说她在听到丈夫被害的一瞬间就昏倒了,现在还在医院治疗。www.65txt.com<<>>这时,乐福堂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他是被凶手注射了一种进口的麻痹神经的药品,造成短时间脑神经中毒深度昏迷,最后心衰死亡。 钟岳峰抽空又去警局找沈放询问案子进展情况,只是沈放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来疤脸因为去年除夕夜在南霸天娱乐城跟人打架已经被公司开除了,钟岳峰这时忽然想起除夕夜疤脸强和蔡大富冲突时自己也在场,那晚上自己还利用了这件事成功地挑起了陈阿虎和蔡大富之间的矛盾,解决了沈茵家所在小区的拆迁事件,后来就一直没在公司看到过他。警局跟他老家警方联系,但是疤脸强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跟他一同被开除的另外两个人一时也无法查到下落。疤脸强的嫌疑只是建立在钟岳峰的猜测上连犯罪嫌疑也算不上,,所以警方也不能直接通缉他,只有什么时候找到疤脸强下落才能继续调查此事。现在只能确定乐福堂确实死于他杀,而且可能是死于仇杀。 听到凶手可能会逍遥法外,钟岳峰不满地道:“如果抓不到他,这件案子就永远破不了了?” 沈放歉意地笑了笑:“实情可能真是这样,就是找到了疤脸强如果他不承认还不能直接定他的罪,还要调查他的作案动机,寻找一切证据。”钟岳峰知道沈放说的是实情,法律公正无私,但是只重事实,问题是现在连疑犯的下落也找不到。 钟岳峰在乐福堂被刺身亡的第三天就见到了乐家的二公子乐曲扬,这个乐家的另类长得也很特别,不像哥哥乐悠扬那样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也不像妹妹乐雅韵那样清纯文雅,他的肤色稍黑,骨骼粗壮,如果不是戴着一副眼睛,很像是街头扛活的民工。这可能跟他喜欢四处游离的生活习性有关,开着车四处跑,风刮日晒的皮肤自然会黝黑粗糙。他这一个在父亲生前很少承欢膝下的儿子的悲痛看起来丝毫不比乐悠扬少,虽然没有泪洒如雨,但是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浓浓伤悲比之乐悠扬的嚎啕大哭更深切更真实。钟岳峰虽然是与他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他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没有富家子弟常有的那些傲慢的优越感和飞扬跋扈的习性。这是一个质朴率性的男人,钟岳峰远远地看着乐曲扬给了他一个这样直观的评价。乐悠扬似乎已经忘了钟岳峰,二人照面的时候,他根本没理睬钟岳峰,钟岳峰却不以为意,人家父亲新丧哀痛自然难免的,再说自己一个小保安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乐福堂躺在鲜花簇拥的灵堂里,沉痛忧伤的哀乐仿佛是四处漫溢的某种粘稠液体,令所有人窒息。乐氏集团的南进大计因为乐福堂的身亡只得暂时搁置,对于乐氏来说,乐福堂时代已经过去了。乐福堂的遗体告别仪式在这里举行之后,葬礼要回上海举行,毕竟是乐氏集团的总裁,为他送行的人不少,不过都是政界要人和商界的大腕们。钟岳峰在人群中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南安集团的董事长魏贤,南疆海运的蔡大富,南霸天的陈文德和陈阿虎,连魏昌武也来了。此时,魏昌武兴奋贪婪的目光像苍蝇似的不停地在乐雅韵身上流连不去,或许他觉得乐福堂一死自己追求乐雅韵的阻力小了不少。钟岳峰还发现了皇朝酒店的经理等人,乐福堂在酒店遇刺身亡给皇朝酒店的声誉带来了不少损失,这些天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谁还肯住到一个没有生命安全的地方呢?为这事魏贤气坏了,***什么地方不好动手偏偏在酒店下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乐雅韵是在乐福堂出事的一周后才从国外匆匆赶了回来,正好赶上参加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她满脸的憔悴,眼睛早已经哭得红肿,简直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原来天使般漂亮高雅的样子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的悲痛,让在场的许多人都为之垂泪。丧失了别的或许能够失而复得,只有失去了亲人才永远无法再找回来。 钟岳峰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痛,心里更加深了种负疚感,她的父亲是在自己的保护下遇刺身亡,自己眼睁睁看着凶手遁去,而且有可能永远逍遥法外。他对自己的疏忽感到不可原谅,加上对凶手刻骨铭心的仇恨搅得钟岳峰的心里像是冰火在熬煎,他的整个胸腔快要爆炸了。我一定要抓住疤脸强这个混蛋,我决不能让乐先生死不瞑目含冤九泉之下;我也不能让乐小姐永远生活在痛苦中;我要让罪恶得到惩罚,天理得到昭彰!钟岳峰咬牙暗暗发誓。 那一瞬间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杀气,在场的许多人心里都莫名其妙地都感到了一股森森肃杀的寒意,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那些人甚至以为是乐福堂冤魂未散显灵了。乐雅韵顿时又晕了过去。来吊唁的富豪带来的保镖中有几个高手都禁不住勃然变色,他们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凛冽无比的杀气,但是没有发现散发出杀气的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钟岳峰只是孤零零地站在人群的边缘,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虚伪矫情的表演。他看着排得老长的送葬队伍在缓缓地移动,那些跟死者告别之后的人马上拉住生意场上的伙伴热情地谈起来,把遗体告别仪式当成了洽谈生意的地方,这实在是对死者的亵du。乐家兄妹在那里不停地朝来客鞠躬谢礼。他这些天一直没机会和乐雅韵说声安慰的话,因为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钟岳峰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离得远远的。此时她的脸色更加憔悴苍白了,目光忧伤迷离没有了往日的聪慧灵动的光芒。钟岳峰不忍再看下去了,他没等遗体告别仪式结束,也没给福伯打招呼就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一章 辞职 class="width">钟岳峰回公司上班后,就开始暗暗调查疤脸强的和他那几个死党的情况,花了好些天时间才了解到一些情况,又从沈放那里得到了更详细的资料,那些都是警局从公司人事部的档案室里的查到的,这点事沈放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www.65txt.com<<>>当时,还有两个人是和疤脸强一起离开南霸天公司的,留在公司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不过后来有人还见过他们几次。 疤脸强的老家在东北的深山老林子里,与俄罗斯毗邻。那里是以前囚犯的流放发配之地,那个疤脸强说不定就是那些罪役之后。另外两个人都是是云南的,其中一个叫吴驰的人曾和疤脸强一起服过刑,出狱后又一块混了一段时间后就被招进了南霸天安保公司当了保安。另一个叫白延郎的云南人是吴驰的老乡。钟岳峰对于疤脸强的作案动机认同警局的推测,排除情杀和谋财害命,很可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雇凶杀人。但是要想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可能还潜伏在这个城市,也可能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钟岳峰怕打草惊蛇,只是暗地里调查这件事,一个多月过去了,一切毫无进展。他忽然想起在洪门老大孟震东的支持下已经开了武馆的无影脚梁慕鸿,那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从黑市拳赛中钟岳峰对他手下留情后二人就钟岳峰化敌为友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请他利用洪门的势力查找疤脸强的下落。一接到钟岳峰的电话,梁慕鸿高兴坏了,二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并不常见面。不一会儿他就匆匆赶到跟钟岳峰约定的一个小饭馆。钟岳峰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街道,又不是吃饭时间,饭店里冷冷清清地没有别的顾客,饭店老板摆好酒菜,也识趣地走开了。二人一连干了三杯,现在梁慕鸿也学会了像钟岳峰那样无论多满的酒杯都一饮而尽,他认为那样才能显示出英雄本色。二人又寒暄了一阵子,就开始谈武论拳。二人谈得十分尽兴,酒过三巡之后,钟岳峰才趁机道:“梁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梁大哥能帮帮忙。” 梁慕鸿哈哈一笑道:“钟兄弟甭跟我客气,有事就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哥哥都应承了。 ” 钟岳峰笑道:“那倒无需上刀山下火海,就是想请你利用洪门的力量帮着查找一个人,此人绰号叫疤脸强,脸上有一道长刀疤,原来也是南霸天的保安,后来不见了,我跟他有些事需要了结,所以一定要找到此人。另外,这人狡诈无比,千万不能惊动他,只能暗暗查访他的下落。此事最好连孟老大也要瞒着才好。” 梁慕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孟老大手下那帮人现在都是我的挂名徒弟,我找个借口跟他们一说就行了。”对于钟岳峰和那人究竟有何纠葛钟岳峰不说他也故意疏忽了不问,出来混的人总有些不为人道的事,套句时髦的话就叫**。 一星期后梁慕鸿就已经打探出了结果,疤脸强前些时曾在这个城市出现过,后来忽然就不见了,现在连整个南方都再没有他的踪影。钟岳峰知道洪门实力在南方根深蒂固,人手遍布各地,疤脸强脸上的疤痕又很显眼,在大街上走这么一趟保准人人都有印象,他如果还在这里潜藏,很难不被人发觉,所以,这消息应该确切,他在作案之后应该早已经远遁了。 钟岳峰为此并没有感到泄气,他想起乐雅韵哀怨的目光,心里产生了无穷的力量和信心。钟岳峰决定辞去南霸天的工作,全力去查找疤脸强的下落。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一个大活人,在青天白日之下,总会无所遁形的,疤脸强特征那么明显,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留下痕迹。天下虽大,但是一步一步总能够走遍,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要把他揪出来。 对于钟岳峰的突然辞职,公司老总陈文德也知道了,他对钟岳峰特别看重,甚至可以说非常欣赏这个正直能干的属下,所以极力挽留他,但钟岳峰去意一定,谢绝了他的挽留。陈文德对此感到十分遗憾。陈小虎等人也都觉得有些意外,因为钟岳峰并没有说出自己要去追查刺杀乐福堂的凶手的事。他认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方面免得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兄弟们担心。 陈小虎看见钟岳峰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就有些不满道:“你小子究竟想干啥?,是不是有钱了想自己做生意当老板?” 钟岳峰苦笑道:“乐先生的被刺身亡,我总是难以心安,心神也有些恍惚,所以先辞了这份工作休息一段再说,现在还没想好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小虎听钟岳峰这么说倒不好再抱怨了。程石头拍了拍钟岳峰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有些理解钟岳峰此时的心情,一个出色的保镖如果保护的对象在他的鼻子底下出了意外,无论是谁心里都不好受。钟岳峰现在手里有钱去干些别的安稳营生也好,干他们这行的其实和江湖上刀头舔血的勾当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 钟岳峰笑着对程石头道:“等程哥结婚时我一定回来喝喜酒。” 程石头轻轻擂了他一拳道:“好,到时候兄弟们再聚首。” 钟岳峰对于跟众兄弟分离心里也有些伤感,这一次离开南霸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兄弟们再并肩行动,再在一起痛饮三百杯。哥几个最后又痛饮了一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终钟岳峰也喝醉了,这是他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钟岳峰把苏红樱约到了街边花园,踌躇了许久钟岳峰才跟她说起辞去了工作的事。苏红樱对于钟岳峰的突然辞职,也有些愕然,不过想到钟岳峰干的工作总是东奔西跑的,两个人经常见不到面,现在辞了那份工作另外再找一份新的工作,说不定两人还能厮守在一起。她正沉浸在温馨浪漫的意想中,忽然听钟岳峰说道:“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 “什么?你说要离开这里?我怎么办?”苏红樱咋一听钟岳峰要离开,那就意味着二人要分开了,她的情绪就有些激动来。 钟岳峰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看她急赤白脸泫然欲涕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就急忙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樱子,我是说暂时离开这里,并不是要和你分手,可能要不多久就回来了。”想到女孩心眼小,也不敢跟她多说,又把给程石头等人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苏红樱这时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了,钟岳峰经历的这件事她也知道,听完了他的解释已经完全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变,心里已经好受了不少,但想到这一分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离愁别绪霎时间又把她脆弱的心淹没了,泪珠儿顺着脸蛋滚落下来。 钟岳峰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像雨打梨花似的,心中有些不忍,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樱子,虽然见不到面了,但是我们可以每天打电话呀,你没听过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每天都会想着你的。”钟岳峰这些天经常听陈小虎和娟子情话绵绵卿卿我我的,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平时说不出口,此时一着急道了出来倒也颇有情味。 苏红樱第一次听到钟岳峰说出让人耳热心动的情话,当下情难自禁,转身嘤咛一声扑进钟岳峰怀里。突然间温香软玉入怀,把钟岳峰吓了一跳,嗅着苏红樱身上散发着的幽幽芳馨,钟岳峰的心神一荡,倏然间怦怦地跳的厉害。少年情浓心热,钟岳峰情不自禁地搂紧了怀中的娇躯,一双手抖抖索索地在那丰腴圆润的肩背上抚mo着,透着薄薄的衣衫依然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 苏红樱忽然哎呀一声,满面潮红娇喘着推开了钟岳峰。钟岳峰这时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暗道惭愧,险些失态了。四下里逡巡了一番,这街心小花园里幸好人并不多,只有一对对的情人。旁边不远处的长椅上正有一对男女的热吻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程度,手嘴并用牛喘声声,只怕再过片刻火势蔓延必然无法收拾。 “你瞧什么呢,贼眼嘻嘻的,真是下流。”苏红樱娇嗔道。 钟岳峰尴尬地笑了笑,今晚这是怎么了?好男儿纵然也有儿女情长,但也不该这般地绮念丛生心猿意马,是不是离别的伤感扰乱了他的心神?想到这里他急忙收摄心神意守丹田,渐渐地定下心来。 夜已深了,明月下情人的倾诉衷肠总无尽无休。“半轮明月半轮秋”,秋夜已经有些凉意了,钟岳峰这才和苏红樱恋恋不舍地分手。 第七十二章 天涯追凶之前 class="width">钟岳峰辞职后的第二天,又赶到医院去看望香雪,她已经快要康复出院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香雪看到他很激动,拉住他的手抱怨道:“钟哥,你终于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完全是一副小儿女撒娇的情状。 钟岳峰笑道;“哈哈,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乐福堂那件事,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了嘛。” 那件事香雪自然早就知道了,她看钟岳峰神情憔悴就有些心疼:“你看你瘦多了,那个凶手还没有抓到吗?”钟岳峰摇了摇头表示凶手没有抓到,然后道:“看你气色这么好,恢复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还不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会儿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香雪说着眼圈忽然就红了,她揉了揉眼睛又道:“钟哥,我的病一好就马上去挣钱,把借的那些医疗费慢慢还给人家。” “哈哈,香雪,那些钱都是人家捐出来的,根本不用还,你今后就别操这份心了,等你养好了身体好好挣钱供应妹妹上学。”钟岳峰说着又拿出两万块钱递给她,“一万元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陈文德给你的,这一万元是我们哥几个的一点心意,有了这些钱等你出院之后别急着上班,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再说。” 香雪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钟岳峰说钱都是别人捐的她压根不信,谁会捐那么多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皇朝酒店是她上班的地方高小燕张罗着才捐了不到两万元。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钟岳峰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接着道:“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了,因为公司安排我出一趟远差。”钟岳峰没敢跟她说自己已经辞了工,他怕她再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的眼泪。 钟岳峰安抚好香雪,想想这个城市还有沈茵家人跟自己关系亲厚,自己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就去了一趟沈家。正好是周末,沈放一家三口也在,钟岳峰就留下来吃饭,被沈亮缠着教了他几手功夫,也算是偿还了教他学武的允诺。钟岳峰跟沈茵也没说辞职的事,只说自己出远差,钟岳峰心想反正自己还会回到这里的。沈茵并没有怀疑,只是吩咐他出门在外要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当天晚上,钟岳峰没有让人送他,一个人悄然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他想先把家人安排好再说,反正现在手里也有钱了。钟岳峰的心里溢满了淡淡的离愁别绪,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究竟什么时候能抓到疤脸强呢?他也无法知道。火车驶出了灯火辉煌的城市,驶向苍茫的夜中。 他回到省城并没有立即去看妹妹,悄悄打探一下雷家的消息,雷家的公司已经查封了,雷震天仍旧没有缉捕归案,但是受到牵连的官员不少,涉黑案的后面往往就能牵连出官员的**,如果说黑社会是颗毒瘤的话,官员的**无能就是它滋生的土壤。雷老爷子虽然没有直接受到牵连,但是已经辞去了所有的公职,倘若是他能早日无官一身轻的话,子孙后代说不定也不会依仗权势作威作福走上犯罪的道路,他可能最终想通了这一点,但是已经晚了。 钟岳峰准备在省城给家里买一套房子,他想先买好房再告诉叔叔和婶婶,不然他们一定会阻止自己买房的。他在西城区看中了一个小区,周边的环境优美,离秀秀上学的学校交通也便利,而且小区的外面还有配套的商铺买。钟岳峰根据叔叔和婶婶的生活习惯,在底层选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这套房子正好在小区的角落,虽然不被别人看好,但是门前有一片未曾绿化的空地,说不定还能让叔叔种菜呢。开发商见这套无人问津的房子终于有人感兴趣了,马上打折卖给了钟岳峰,连小区门外的商铺也优惠了不少,两套房子花了不到一百万。钟岳峰办好手续拿到了钥匙,他这才高兴地回到了家。 钟有义夫妇俩听说侄儿在省城已经买好了房子,既高兴又不安,钟岳峰就骗他们说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二人这才放心了。想到今后搬到省城再回老家不方便了,钟岳峰和叔叔婶婶又回了一趟老家。 已经是草枯叶落的深秋时节了,走在熟悉的山路上,闻着山野里熟悉的清新气息,钟岳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平淡而快乐的时光,他驻足在以前老是歇脚的小潭边停留了好一阵子,山崖上的一丛黄灿灿的九月菊开得正艳,山泉依旧清澈凛冽,但是已经物是人非了。一行人才一进村子,一条黑狗就扑了过来,正是搬家前留给邻家的黑狗,它先是扑在钟岳峰身上摇头摆尾地亲热了一阵子,又去和以前的主人和女主人身边挨挨蹭蹭地亲热。钟有义感慨地说:“这畜牲也这么有情有义!” 乡亲们得知钟有义一家回村了,都迎了出来亲亲热热地聊不完的家常。二爷依旧精神矍铄,咧着没牙的嘴道:“峰娃子,好好在外面干吧,挣钱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就别回咱这穷山沟了,你看看村里的年轻人都出门挣钱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他叹了口气,扭头看看人群中没有麻子四哥,就问四爷:“四哥也进城打工了吗?” “他进城了,不过没手艺没技术,只好到建筑工地卖力气。” 钟岳峰知道这几年村里没人愿意在家种那几亩地过穷日子了,都到外面去挣钱了,归根到底家乡还是太穷了。在这一瞬间他心里作出一个决定,要为村里做些事情尽一点心意,招商引资自己一时也招不来人,再说这里交通这么差谁肯来这里投资呢,要不先给村里修路吧,想到这里问二爷:“把村里的路修通大概要多少钱?” “怎么也要三四十万吧,如果路能修通就好了,靠山吃山,咱这里说不定还能过上好光景。” 钟岳峰把这事就放在了心里,后来钟岳峰果然给村里四十万元用来修路,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三口人又回自家的院子里看了看,门口已经结了蛛网,屋子里也有些霉味,一院子的破败荒凉。钟有义摸了摸那盘石磨,有些伤感,吱呀呀磨豆腐的岁月一去不返了,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钟岳峰见叔叔如此伤感,自己也想起了推石磨的岁月,就笑道:“要不把石磨带走留个念想。”钟岳峰这么一说本来有些开玩笑的意思,钟有义却有些心动了。钟岳峰灵机一动忽然间有了计较,最后终于把这百数斤的石磨辗转带回了省城。 钟岳峰又去武校看望了恩师吴教练,师生相见甚欢。吴教练早听说他在列车上勇擒劫匪并受到了公安部门的嘉奖,为此颇为欣慰,为自己教出这样的弟子感到自豪,也为钟岳峰当初放弃了作为专业武术运动员的机会而惋惜。钟岳峰也去了一趟智信师傅居住的茅屋,发现门窗上已经结了蛛网,菜园子里荒草萋萋,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少林寺的小和尚,钟岳峰一问才知道智信四海云游弘扬佛法和少林武学一直没有回来,他只得郁郁而归。 钟有义带着钟岳峰给钟氏老祖坟烧过冥钱,钟岳峰又给父亲的衣冠冢也磕了一个头,父亲因为埋在了煤井下没有找回尸体,所以就只建了一个衣冠冢。家里诸事已了,钟岳峰和叔叔和婶婶就要离开钟家庄了。走到半路上婶婶忽然拉住他,踌躇了片刻才道:“小峰,这次回来才知道你妈她前些时回来过,想见你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悄地走了,临走时给村里人留下了一个地址,听说她跟那个药贩子又生了一个女儿,男人不待见,所以生活也挺困难的。唉,女人都不容易啊,你跟她联系一下吧,好歹她也生了你一场。”她说着把地址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对自己的生母已经没有多大印象了,以前想起她还特别的恨,恨她在自己幼年时就抛弃了自己跟男人跑了,天下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吗?就在已经完全把她淡忘了的时候忽然又出现了,她回来干什么呢?这个消息像一把钝刀剖开了钟岳峰心头已经愈合的创伤,他感到了痛,一种无言的痛楚。钟岳峰把写着母亲地址的纸条随手抛在了地上,他没有说话只顾低着头走,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王蕙芳理解孩子的心情,这么多年的怨恨也不是说消就能消的,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弯腰拾起地上的纸条装进了口袋。 那只大黑狗依依不舍地跟了老远。一直没有说话的钟有义突然慢条斯理说道:“唉,这狗恋旧情啊,主人抛弃了它,但是它依然不会恨主人,有时候比人都强。”说完跺了一下脚,那狗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村子。 钟岳峰听到叔叔的话愣了一下,忽然扭头往回跑,在地上找了好久,最后满脸懊悔地走了回来。王蕙芳板着脸道:“是找这个吧。”说着掏出纸条递给了他,忽然扑哧一下子笑了。 钟岳峰红着脸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神情突然间像是轻松了不少。 一家人又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搬进了省城的新家。钟岳松也被送进了秀秀就读的那家学校,他对于离开原来的学校还挺遗憾,因为自从钟岳峰在学校露了一手功夫之后,钟岳松也成了许多同学崇拜的对象。钟岳峰去把秀秀也接了回来,她乍一见突然有了一个新家,心中的兴奋自然不言而喻。一家人高高兴兴在新家吃了一顿团圆饭。买下的那套商铺钟有义两口子俩一时也想不起做什么生意,钟岳峰就提议干脆还做豆腐脑,这也算是老本行,他在老家见到石磨时就打定了主义。生意开张后,把从老家带来的石磨放在店里,生意异常地红火起来。城里人只在影视剧里见过这种原始古老的东西,所以都纷纷来看稀罕,有的甚至还想亲手操作一下。用石磨做出的豆浆和豆腐脑当然大受欢迎,现在不都时兴手工或土法加工的食品?那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食品。其实那石磨也只是摆摆样子做做广告,最主要还是用机器做的,用石磨自然是无法供应得上。 豆脑店的生意做红火之后,钟岳峰抽出身子去学驾驶,练过功夫的人耳聪目明领悟力强,短短的一星期,钟岳峰握住方向盘已经开得有模有样了。让那个驾校老教练从此多了一句口头禅:“你怎么那么笨?我曾经教过一个学员,不到一星期就能开车上路了!”钟岳峰索性多花了一千块钱提前拿到了驾驶证。这一切他都是为接下来追查疤脸强做准备。这时,他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就开始计划“追凶”之事。南方有梁慕鸿在那儿,一有疤脸强的消息他会立即通知自己的。其他也没有什么线索,简直是毫无头绪,钟岳峰就决定先去一趟疤脸强的东北老家。无论前途怎样艰难凶险,他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放弃的。 这一章写得有些乱也有些繁琐,因为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尽快交待清楚,这是钟岳峰性格使然,凡事尽量周全完美,也是杜老二的想法,接下来想让钟岳峰尽快踏上万里缉凶的漫漫征途。天下之大,江湖诡谲凶险,接下来又会演绎出怎样的传奇呢?探幽历险、惩凶除恶,奇遇迭起,江湖黑道风起云涌,英雄的血,情人的泪······**迭起,精彩纷呈!请朋友们继续关注支持本书,点击收藏批评都欢迎。读者是写手的上帝,您们就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手指磨茧、屁股坐肿、头昏眼黑,也在所不惜。只要不停电,保证按时上传! 第七十三章 天涯追凶之踏上征程 class="width">钟岳峰在家这么一耽搁,动身的时候已经是隆冬时节了,他乘火车坐汽车辗转了数天才来到了疤脸强老家所在的大兴安岭地区。www.65txt.com 钟岳峰在客车能够到达的最后一个小镇下了车,说小镇其实夸张,左右也不过是一个百八十户人家的屯子,只有一家小饭馆兼营旅馆生意;另外还有一家杂货铺,还挂着一个邮政代办处的牌子,还有其他的一些店铺都顺着这条简易的公路一字排开,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小街。这里已经处于林区里了,再往里面去已经无法通车了。这里的房子砖混房极少,大多还是就地取材建起的木板房和木楼。疤脸强的家在林海深处的一个鹿儿岭的地方,钟岳峰一打听鹿儿岭离这里差不多还有四五十里路,如果脚力好的话也要走上老半天。 由于对林区的基本情况估计不足,所以他准备的的物资就不充分,钟岳峰决定在这里暂住一夜明天再进鹿儿岭,顺便再再买一点林区用得上的东西。小街上那家最大的杂货铺的货物种类还不少,大到服装小到副食日用品全有,尤其适合本地人用的商品更是基本齐全。钟岳峰先买了一套厚一点的绒衣绒裤,因为虽然才是初冬季节,这里已经比南方的三九天还冷得多,已经结冰了。他听说林子里常有野兽出没,自己带的那把匕首太小巧,又买了一把猎刀防身用,看看换买有铁钉就买了一大包子,原来他考虑到准备用当镖用来对付野兽的,钱镖虽然用起来灵活,但是用来对付皮厚肉糙的野兽却不够威力,不如一一拃长的大铁钉管用。 杂货店的老板还神秘地说如果想要更厉害的武器也有,一种可以填充十发的弩,近距离对付野兽比猎枪都管用,连狗熊都可以射穿,俄罗斯军工产品,从那边偷运过来的。钟岳峰觉得好笑,弓弩都是中国古代的冷兵器,传说连环弩还是三国时诸葛亮发明的,什么时候成了老外的军工品?某些中国人喜欢媚洋崇外,什么东西都是外国的好,就连洋虱子都认为是双眼皮的。钟岳峰肚里觉得好笑,所以就摇了摇头拒绝了。杂货铺老板颇有些失望。 钟岳峰就住进了那家兼作旅社的饭店,菜肴除了东北乱炖和大馅饺子之外,就是一些野味,什么炖狍子肉、红烧鹿筋、野菇炖野鸡之类的,虽然都是山珍野味,但是价钱倒也不贵,钟岳峰吃得十分尽兴。一顿狂吃,肚子里实在塞不进去了,他这才放下了筷子,胡乱地擦了一下油腻腻的嘴巴,看看别的食客都已经走了,除了自己没有别的人留宿,他有心想打听疤脸强的行踪,这小镇地处进林海的要道,如果他要回家这里是必经之路,说不定就会在这饭店吃饭歇脚。他看了看正悠闲地剔牙花子的老板,又要了两瓶当地产的关东烧刀子酒,叫老板过来一起喝酒叙谈。 那家饭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红彤彤的酒糟鼻,一看就知道是嗜酒之辈,果然,一看见钟岳峰请他喝酒眼睛就亮了,也不推辞,吩咐婆娘又切了一大盘子狍子肉端了上来。饭店老板十分豪爽健谈,他坐下来先自我介绍说姓鲁,祖籍是山东的,解放前爷爷在家遭官司就拖家带口闯关东,后来就流落到这里落地生根了。鲁老板说着话,已经麻利地摆好两个碗,开了酒瓶,咕咚咕咚到了半碗。钟岳峰知道这东北人都爱大碗喝烈酒,想到自己也有几分酒量,也就不以为意,当下和鲁老板两碗一碰,也学他的样子咕咚一大口灌了下去。霎时间,他的肚子里像是突然冒起了一团火,**辣的气息顺着喉管忽地一下窜了上来,钟岳峰一下子被呛出了两眼泪花。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哇呀,好烈的酒。” 鲁老板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冲他伸出了大拇指赞道:“哈哈,真不错,你是第一次喝这六十五度的烧刀子吧,‘烧刀子’顾名思义就是喝到肚子里火烧火燎的就像是刀子绞一样,关内人没几个受得了的。早些年一位来收药材的南方人住到我这里,也像你那么喝了一大口,抱住肚子一声声狼嚎,惨啊,差一点儿送了命。不过这酒喝习惯就没事了,就图那种**劲儿,一口下去就会觉得浑身通泰。跟南方人喝功夫茶一个样儿。” 钟岳峰笑道:“南方人喝茶用的小盅只有鸡蛋大小,哪像东北的大老爷们喝酒都用上了大海碗。”鲁老板也哈哈笑起来。 钟岳峰这时果然觉得浑身上下热乎乎轻飘飘地舒坦,不过他也不敢再大口猛灌了,只是慢慢地浅酌慢饮。一瓶酒下肚,酒意深了,交情也深了,二人已经成了哥俩好,打开了话匣子说得十分热火,这时钟岳峰就借机把话题绕到了疤脸强身上:“鲁大哥,我认识一位东北朋友,他也挺能喝酒,喝北京二锅头就跟喝凉水似的。我就是听他说这边老林子里打猎好玩,就过来长长见识。我一说他的样子你只怕还认识他呢,你们这边鹿儿岭人,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所以绰号就叫疤脸强。” 鲁老板打了个酒嗝道:“你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我见过他,前些时还在我这店里吃过饭。不过老弟,你怎么会和那人交朋友,我看他那人不简单,阴沉怕人,绝不是混正道的,还是少沾惹他为好。” 钟岳峰乍一听到疤脸强的消息掩不住心头狂喜,听鲁老板好意劝自己,也不能和他说实话,只得点着头敷衍鲁老板:“我跟他也没什么深交,这次来这里玩几天就走。” 鲁老板又半碗烧刀子下肚,嘴里嘟嘟囔囔已经含糊不清了。钟岳峰见再问不出什么,就招呼老板娘过来把他搀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钟岳峰问明去鹿儿岭的路,就出发了。鲁老板本来劝他雇个向导带路,或者干脆等有鹿儿岭的人出山的时候一起走。但是,钟岳峰心急火燎地又怕泄露了行踪让疤脸强警觉,就谢绝了鲁老板的好意,一个人就出发了。 第七十四章 林海迷踪 class="width">美丽富饶的黑龙江大兴安岭林区,位于祖国的最北边陲,她东连绵延千里的小兴安岭,西依呼伦贝尔大草原,南达肥沃、富庶的松嫩平原,北与俄罗斯联邦隔江相望,境内山峦叠嶂,林莽苍苍,森林覆盖率达74.1%。(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在浩瀚的绿色海洋中繁衍生息着东北虎、马鹿、驯鹿、驼鹿(犴达犴)、梅花鹿、棕熊、紫貂、飞龙、野鸡、棒鸡、天鹅、獐、狍、野猪、雪兔等各种珍禽异兽400余种,野生植物1000余种,盛产鲟鳇鱼、哲罗、细鳞、江雪鱼等珍贵的冷水鱼类。这里是野生动、植物乐园。这里流传一句话“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可以生动地描述这里的真实情景。 通往那里的根本算不上什么道路,一条蚰蜒似的小路荒草覆盖,渐渐消失在莽莽的林海深处,有的地方甚至辨不出路的模样了。钟岳峰一个人在林子里慢慢地走着,眼睛仿佛不够用了,枝头不时有毛茸茸的松鼠跳过,让他雀跃不已。许多植物都不认识,只凭着看过的一些图片认出白桦、樟子松一些落叶松。白桦亭亭高大仿佛直插云霄;落叶松与针叶的樟子松相比,没有樟子松高,一棵棵树呈塔形,造型颇为好看,好像是人工修建过一样。高大挺拔的参天乔木已经不知生长多少年了,因为这里一年只有4个月的生长期,因此树木生长缓慢,一棵胳膊粗细的松树,差不多就有几十年的历史;如果在南方,一年树木就能长这么粗。因此,这里的木材的质地就比较坚硬。 钟岳峰已经在林中穿行了很久。有些地方的树木非常密集,叶子已经落得光秃秃的,阳光从枝桠间穿过,筛落在林间的枯萎的草地上,给阴暗的林子里增添了些许生气;小鸟在林间婉转歌唱,更衬出林间的幽静,静得能听到落叶的声音。仰头望去,能够依稀看到蓝天和仿佛挂在树梢的白云。脚下遍是青苔和厚厚的落叶,踏上去软软的感觉像是在沙滩上行走似的;掉落的干枯树枝和倒下的树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时候挡着了路,钟岳峰轻轻一跃就跳了过去。 一片片的森林之间,也有开阔的草甸子,草深的地方几乎可以没腰,枯草在的寒风中抖索。偶尔也可见到清澈的小溪在林间蜿蜒穿过,溪水清净见底,水底的卵石晶莹如玉,倒映着蓝天浮云和树木;听着溪水汩汩流淌,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森林小曲。钟岳峰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虽然甘甜,但是已经令人感觉到刺骨的凉。他想如果是在盛夏,这溪边的绿荫草地上盛开着五彩缤纷的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灌木、森林、小溪、野花、远山,在纯净的天空下那将会是多么美丽的一副自然图画。但是现在是叶落草枯的冬季,森林里显得无比的苍凉萧索。 突然,一只羽毛斑斓的“野鸡”扑棱棱地从草丛里飞出来把钟岳峰吓了一跳,他抬手一挥落在枝头的“野鸡”一头栽了下来。钟岳峰走过去捡了起来,它的脖子上穿着一个铁钉。说它是野鸡是因为钟岳峰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嵩山上漫山跑的野鸡跟这差不多。钟岳峰把它放进了背包里,准备把它烤熟了作为一顿美餐。这时,钟岳峰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已经无法分清哪是小路哪是草地,或许他早已经偏离了那条通往鹿儿岭的小路了。他掏出表看了一下,已经过午了,这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掏出指南针,确定了大概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林子里的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钟岳峰的眼前依然是茫茫无边的林海,他有些着急不安了,照这样看天黑也走不到鹿儿岭。欢唱的鸟儿和欢跳的松鼠已经给他带不来惊喜了。尽管不停地看指南针,但是没用,他并没有去过鹿儿岭,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他只是听那个小饭店的鲁老板说了大概的方位。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看来这莽莽林海绝不是一个外来人可以轻易而举地征服的。森林里天黑得快,才五点多一点儿树林里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钟岳峰完全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连照明的灯也没有准备,只带了一个打火机。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在靠近一片空地旁停了下来,这里将是他今晚的宿营地。 钟岳峰几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虽然心里郁闷并不感到饥饿,但是还是掏出食物胡乱吃了一点凑合过去,在一个陌生未知的环境里保持体力才是最重要的。吃过东西他赶紧运功打坐,尽快地恢复了体力。气温越来越低,草叶上的水汽早已经结成了冰屑,这地方的昼夜温差太大,白天尚可,到了晚上温度降到了零下十几度,他虽然又准备了厚一点的绒衣绒裤,但依然感到透骨地寒冷,如果他不是练有内功只怕早冻成冰棍了。 忽然,野兽凄厉凶猛的吼叫远远地传来,钟岳峰听不出是什么野兽的叫声,那声音让人感到不安,他纵然是艺高人胆大也有些惊骇,那把猎刀早抽出来搁在身边。半夜的时候,不知名野兽的叫声已经很近了,钟岳峰禁不住握紧了猎刀,黑暗里听到了草丛里传来哗哗的声响,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已经迫近了,钟岳峰知道黑暗之中凭一把刀不足以应付来自野兽的攻击,他靠着背后的树准备放手一搏,忽然想到何不爬到树上去呢?他急忙捡起地上的背包背上,把猎刀用牙齿紧紧咬住,脚手并用蹭蹭几下子就爬到了树枝分杈处,骑坐在树杈上刚喘了口气,就听到树下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声音。他暗道了一声,好险,再迟一步,说不定要葬身野兽之口了。 那只野兽在树下不甘心地低吼着咆哮着,枯枝败叶被扒得哗哗乱响。忽而停下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远处群兽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应和,仿佛是对侵入森林的不速之客的示威。几乎整整一夜,野兽的叫声就没停过,等到黎明的第一缕曙光透过林子的时候,野兽才吼叫一声,一步三回首地逸去,钟岳峰依稀能看见满身的花纹,不知是老虎或是豹子。危险的一夜终于过去了,钟岳峰稍稍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身子已经快冻僵了。 第七十五章 山神爷 class="width">一夜担惊受怕,钟岳峰总算熬了过来,他动了动僵硬冰冷的身子刚想爬下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忽然看到远处升起了一缕淡淡的烟雾,如果不留心根本看不到,钟岳峰大喜,他知道在林区基本没有烟火,但是有烟雾的地方一定有人,而且,看起来那里离这里并不太远。他掏出指南针确定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然后才溜下树来。掏出食物简单地吃了一点,然后才开始朝那个地方出发,对他来说现在的目的地不是鹿儿岭,只要先找到有人的地方就行。 有了目标就有了希望,钟岳峰行进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走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到达升起烟火的地方,也没有见到有人活动的迹象,却发现山势渐渐地在上升,后来几乎难以行走了,他几乎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他终于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简直有些绝望了,前面的陡坡上仍竟然杂木密生,根本没有上去的路,所以上面根本不可能有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差不多算是半山腰。他心劲儿一散,就感到浑身疲惫不堪,只好躺倒在地上休息。 天是那么地蓝,白云仿佛是挂在树梢。山上风大,吹得林涛阵阵呼啸。他闭上眼睛调息了片刻,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想到着莽莽林海如何能走出去呢?心中郁闷甚至有些绝望,就禁不住发泄地大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小,但在这阵阵松涛中却显得微不足道。这时,他忽然听到风中隐约传来一声狗叫,他兴奋地跳了起来,禁不住又气贯丹田大吼了一声,果然又听到了狗叫声,他就干脆不停地大吼起来。 不到一根烟工夫,一只高大威猛的灰色猎狗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钟岳峰简直高兴坏了,就像看到了久违的老友,他急忙跨前一步,恨不得把狗抱在怀里拥抱一下。那狗站在那里盯住他警觉地冲他叫了一声似乎隐含着警告,钟岳峰只得站在那儿,不敢稍动一步,这条狗现在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可不想得罪它。他小心移移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香肠扔给狗,他想用美食来贿赂这只狗。那只狗对滚到脚下的美味佳肴根本不屑一顾,呲牙咧嘴地冲他低声咆哮了一声。妈的,这狗立场坚定不受拉拢腐蚀,对它行贿没用,一个畜牲比某些当官的都强,钟岳峰不由得万分感慨。想到有狗必然有狗的主人,当下再不敢有任何举动,耐心等着主人的到来。 那只大猎狗时而大叫一声,似乎在召唤主人,也像是在警告。果然,过了约莫顿饭功夫,一个精神矍铄头戴皮帽子的老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的肩上背着一杆猎枪显得威风凛凛的,等他走近了钟岳峰才看清老人约莫六七十岁的模样,腰板挺直,满脸褶皱如同刀刻斧劈一般。 “老大爷,您好,我在这山林里迷路了。”钟岳峰满脸堆笑地跟老人打招呼。-====- 老人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小伙子不是山里人吧?竟然敢孤身一人进这深山老林子里,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呀!”他说完又冲那只狗吆喝了一声:“巴拉子,过来吧。”那狗一听主人召唤摇头摆尾地跑过蹲在老人的脚下。 那狗的警戒一解除钟岳峰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原来这条狗叫巴拉子呀,钟岳峰讨好地叫了声:“你好,巴拉子。”那狗一副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钟岳峰也不觉得尴尬,笑嘻嘻冲巴拉子做了个鬼脸。 “小伙子,你还能走吗?”老人问道。 钟岳峰这会儿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点了点头道:“我没事,还能走,谢谢您了大爷。” “走吧,跟在我的后面,别落下了。”老人说完转身头前带路,钟岳峰打点精神跟了上去,走了好远扭头看巴拉子已经不见了。老人健步如飞,林子里的路并不好走,他却如履平地,钟岳峰暗暗称奇,稍一松懈就被拉下了老远,老人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么好的脚力。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听到前面有哗哗的流水声,出了林子眼前忽然一亮,原来有一片林子稀少的空旷之地长着齐腰的枯草,草丛中立着一些枯朽焦黑的木桩子,很显然是这里曾经有一场山火,不知是什么原因只烧了这一片并没有引燃大片的山林。又走了半里许是一道陡峭的山崖,一股清泉从崖上一泻而下,在崖下冲出一个半亩大小的水潭,又汇成了一条小溪汩汩地流走了。水潭清澈隐约看见水底的石块草根,水潭边还有未化尽的冰凌。 走近了才看清黑黝黝的山崖高有十数丈,山崖壁上凿有一条一条窄窄的栈道盘旋到崖顶。老人示意钟岳峰先上,钟岳峰看那小道只有尺许,如果人又上去只怕要贴紧了山壁,他紧了紧背包,大着胆子往上爬,说是爬,其实是面贴在岩壁上,一步一步往上挪。幸好山崖上还有树根和凸出来的石头可以抓,他好不容易挨到山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才发现老人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不由对老人大为佩服,心道,这位老人身手如此矫健莫非是位隐居在此的高人?武侠小说中多有这样的情节,钟岳峰正想得出神,忽听老人道:“走吧,就快到了。” 钟岳峰站起身来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先前原来一直在一个山谷里行走。再往上走一路是平缓的山坡,只生长着些低矮的树木,半山坡一处向阳避风的地方搭建有一个木屋。木屋的墙体是用原木做的,屋顶除了木板外面还有一层白桦皮,整栋房子像是一件原始古拙的艺术品。屋子里的陈设极其简陋,中央是一个火塘,一个大树根还冒着烟,使得屋子里暖融融的。地上有两个原木墩子,应该是桌子和凳子。吊着的一个瓦罐上热腾腾地冒着热气散发着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那是老人煮饭的锅。靠墙摊着一堆草,放着一卷行李,那应该是老人的床。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这时,巴拉子突然钻了出来,嘴里叼着钟岳峰贿赂它的那根香肠,它挨到老人腿边挨挨蹭蹭地撒欢,老人笑着拍了拍狗头道:“馋嘴的家伙,吃去吧。”巴拉子像是听懂了老人的话,叼着香肠欢跳着跑了出去。老人已经bo了拨火塘,一会儿火苗就窜了起来。 “巴拉子真聪明。”钟岳峰赞道。 说到巴拉子老人似乎高兴起来:“那当然,巴拉子聪明勇敢,连豹子见了它也要夹着尾巴逃跑。”老人又跟钟岳峰说了一些巴拉子的故事,说话间罐子里已经响起了沸滚的声音,满屋弥漫着浓浓的肉香,老人把罐子里的食物捞到一个粗糙的大瓷碗里让钟岳峰吃。 钟岳峰早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了,接过来一看是一碗不知是什么肉炖的汤,只觉得香气扑鼻,也顾不得又热又烫,希里呼噜吃起来,一连吃了三碗才打着饱嗝放下了碗,这时才注意到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来背包里还有两瓶准备御寒的烧刀子酒,忙掏了出来,顺手拿出那只被自己射死的“野鸡”拿了出来。老人接过来走出去丢给了巴拉子。钟岳峰把酒倒了半碗递给老人,老人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气喝完。钟岳峰再倒上一点,也一口喝下去,身上暖烘烘地舒坦起来。 二人把一瓶酒喝完,钟岳峰刚要打开另一瓶,老人忽然道:“这烧刀子酒虽然烈,却不够醇厚,你也尝尝我的酒。”说着拿起碗从墙角舀出少半碗琥珀色的液体递给钟岳峰。钟岳峰这才发现一个大瓷坛多半截埋在土里,如果不留神根本不能发现。 一股子辛辣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钟岳峰喝了一口感觉没有烧刀子烈,有那么一种淡淡的苦涩,钟岳峰喝下那半碗药酒,初时还不觉得怎样,老人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只片刻功夫,只觉得腹部暖融融的像冬日的暖阳,暖流慢慢地散入了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如沐春风般舒服自得。钟岳峰惊喜莫名,老人看着钟岳峰的表情得意地呵呵笑起来。 一老一少酒足饭饱,钟岳峰简单地说了是去鹿儿岭追查一个人才在这无边的林海里迷了路。老人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平时在这深山老林里简直与世隔绝,除了一条狗陪伴他之外,长年累月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此时见到钟岳峰言谈举止甚为投契,这位孤寂的老人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钟岳峰这才进渐渐地知道了这位老人的一点身世来历。这位叫鄂尔多的老人原来是鄂温克人,少年时被被部族的台吉王爷选中送进大清朝的皇宫,进宫后被分到了太医院做杂役。没多久皇帝溥仪就被革命军赶出了紫禁城,在跟着皇帝撤回东北盛京时的途中,他和几个宫女太监被一伙绺子俘获,绺子是东北一带对土匪的叫法,后来他就跟着这伙土匪上了山。日本人来了,这伙土匪四处流窜被打散了,他跟着几个土匪后来稀里糊涂地参加了打日本的队伍,就是杨司令领导的抗联部队,钟岳峰知道他说的杨司令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杨靖宇,钟岳峰记得他好像也是河南人,算是自己的老乡。后来日本围剿得厉害,部队又被打散了,他和那几个土匪就流落在这深山老林里打猎采药生活了多年。直到有人偷偷拿着兽皮下山去换盐巴时,才知道日本人早被打跑了,**也打败了,杨司令所在的**坐了天下。当地政府就动员他们下山参加农业合作社,这时候鄂尔多已经完全被汉化了,他就没有再回鄂温克。过了一段时间,鄂尔多在人群里生活处处不习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在山林里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最后一个人又回到了山上,就在这呼勒峰做了护林员。他这一进山又是几十年光景,光狗就养了六代了,鄂尔多老人说到这里时显得也有些伤感。 钟岳峰听完老人的传奇经历,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鄂大爷,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如果这老人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他最少也已经百岁开外了,他怎么看起来跟六十多岁的人似的,身体比之六十多岁的人还硬朗。 鄂尔多老人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大岁数了,只记得族中老人说我出生的时候大清皇帝正好到我们草原来狩猎,蒙古王爷召集领地的农奴和牧民前去迎接圣驾,我妈妈也被逼得抱住还没满月的我也去了。” 就是按末代皇帝来推算鄂尔多大概也有一百多岁了,看来这老人的岁数只能是个谜了,不过这老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长寿星,按年纪只怕做自己的祖爷爷也绰绰有余了,想到这里恭恭敬敬道:“鄂大爷,您老可真成老神仙了。” 鄂尔多老人哈哈笑道:“这儿的猎人和挖参采药的都管我叫山神爷。小伙子,你歇下吧,我要巡山去了。”说着把枪从墙上取下来挎在肩上,招呼卧在火塘边的巴拉子出去。 钟岳峰跳起来道:“鄂大爷,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这会儿已经半下午了,我今晚赶不回来了,你记得要把火烧得旺旺的,不然夜里会冻坏的。另外那缸里的酒千万别再喝了,喝多了会受不了的。”鄂尔多老人吩咐道。 钟岳峰担心地问:“那你晚上住到什么地方呢?” “像这样的小木屋森林里到处都有,走到哪里就住哪里。”鄂尔多大概看出钟岳峰一脸的疑惑,就接着解释道:“这些小木屋不但是守林员的家,也是所有进山的猎人和采药人的家,他们进山来都会带来米、酒和盐巴等日常用品。走啦,巴拉子。” 一人一狗渐渐消失在莽莽的林海中。 第七十六章 神功初成 class="width">钟岳峰在森林里经过长时间跋涉,昨晚上又在树上担惊受怕冻了整整一夜,纵然是身怀内功也早已经困顿不堪了,鄂尔多老人一走,他倒头就睡,躺在松软的草铺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www.65txt.com<<>> 钟岳峰半夜被冻醒的时候才发现火塘里忘了续柴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他冷得无法再睡着了。忽然想起鄂尔多老人的酒喝了让人身上暖融融的舒服,就起来舀了一碗酒一气喝完,不一会儿那酒力就发作了,身上就热乎乎地不觉得冷了。但是已经没有了睡意,左右无事就练起气功来。气聚如丹田,再循入十二经脉中,循环一圈后又汇聚丹田,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渐渐地他觉得那股气流比之以前大了不少,汇入丹田则觉得丹田处温煦充盈,他不由得惊喜莫名,武学上素有破而后立,难道是自己一番奔波之苦后功力大进吗?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钟岳峰被一阵鸟叫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一竿高了,这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气脉悠长,显然是功力有所渐进,不由得啧啧称奇。他开了门,旭日已从茫茫林海中露出了半个面孔,霞光万道,给这林海、山峰、草木全都镀上了一层熠熠的金光。钟岳峰不由得为这壮丽的山河美景所陶醉,禁不住豪兴大发,长啸一声跳到门前的平地上施展起拳脚来,把学过的种种拳**夫逐个演练,一时间拳风飒飒,声势惊人。这一番演练直直用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收功停住。 钟岳峰感觉屋内冷冰冰的,这才想起火塘早已经熄灭了,木屋外面码了好多干柴棒子,没费多大功夫就把火塘烧着了,小木屋里马上就变得暖融融的。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是才觉得肚子饿了,他见外面屋檐下还挂住不少风干的野兔鹿腿之类的野味,就提了一个木桶去溪边砸开冰打了一桶水,倒进瓦罐里,又选了一条肥大的鹿腿放进去,放上盐就煮了起来。没多久就觉得香气四溢了,当下就伸手捞出来,也顾不得又热又烫的,撕咬起来,自己做的无论怎样吃起来都是鲜美可口。 太阳升得老高了,鄂尔多老人仍旧没有回来,钟岳峰心中着急,怕耽搁的久了误了抓疤脸强,但是一个人也不敢冒然离去。看看外面太阳已经升上头顶,稍稍暖和一点,就沿着屋后的山坡往高处走,他想站在高出远眺或许能找到鹿儿岭。~~~~看起来没多远的一段路,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爬上去却又大为泄气,眼前依然是山势绵延林海莽莽望不到边。他只得按原路返回,这么一来一回日已偏西了,鄂尔多老人依然没有回来。 钟岳峰按下心中的焦躁,胡乱吃些东西,舀了一碗鄂尔多老人的药酒喝了,倒下想睡却又毫无困意,只得再次调息练气,只觉得练功效果比之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心中自是欢喜。 一连数天,鄂尔多老人都没有归来。钟岳峰只得耐心在这里住下,练练拳脚,实在着急了就到附近林子里转转,还用飞钉射死了一只“大鸟”,比之先前射死的那只更肥大,他想起叫花鸡做法,用泥巴包起来埋在火塘里,等泥巴干裂了,取出来剥掉泥巴,露出白生生的肉,吃起来嫩香爽口。后来还在崖下的水潭里,砸开冰用木棍叉到了一条二三斤重的鱼,钟岳峰不认识这种是什么鱼,煮了一锅鱼汤,果然异常鲜美,比之以前吃的鱼不知要好多少倍。他每天晚上照例要喝一碗药酒驱寒取暖,调息练气。如此数天一缸药酒竟被他喝下了一大半。内功越发精湛,以前只觉得气脉如一股细流,现在竟然觉得犹如哗哗流淌的河水。 一直等到第十五天,鄂尔多老人才回来。那天钟岳峰正守候在潭边等着叉鱼。鄂尔多老人忽然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钟岳峰高兴地迎着了他,四下看看没见巴拉尔,就奇怪地问道:“巴拉尔这淘气的家伙跑哪儿去了?” 鄂尔多老人神色黯然道:“巴拉尔被长生天接回去跟神作伴去了。” 钟岳峰听着他的声音无限凄凉。这是才发现他满脸的伤感和憔悴,就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巴拉子难道——” 鄂尔多好一阵子才叙述完这半月来的经历。他在山林巡逻时发现了有偷猎者留下的痕迹,因为在大兴安岭林区虽然不完全禁猎,但是国家明令保护的动物是不允许猎杀的,林区中的猎户都会自觉遵守的。他在现场发现宰杀猎物的痕迹绝对不是林区猎人所为,所以就断定这是一伙非法持枪偷猎者,于是他就带着巴拉子追了上去。但是这伙偷猎者非常狡猾,在密林中兜了好大的圈子,数度摆脱了鄂尔多的追踪,在密林中周旋了数天之后,才被鄂尔多追上了。 只是没想到那伙人火力强大,竟然配备了连发的猎枪,鄂尔多老人在鸣枪警告之后,对方竟然开枪还击,鄂尔多老人凭着熟悉山林的情况才幸免未遭到敌手,忠心护主的巴拉子却在枪战中被打死了。那些人反过来对他进行追杀。鄂尔多看形势不利,仗着熟悉地形才脱身。他本来想直接到林区管理处报告,可是担心钟岳峰遇到那伙人遭到毒手,就过来先跟他打个招呼。钟岳峰一听又是为巴拉尔丧生感到悲痛,也为鄂尔多老人关怀自己而感动。 看看天色已经晚了,鄂尔多老人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顺便再向林区管理处报告。” 因为巴拉子的意外死亡,二人心里都有些难受,都很少说话,因此气氛就有些抑郁。睡觉前钟岳峰照例去舀酒喝,忽然发现里面只剩一点点了,就有些不好意思道:“鄂大爷,你看我快把你的酒喝完了。 鄂尔多看了看空空的酒缸,有些吃惊地看着钟岳峰,简直像看一个怪物。“真是你一个人喝的吗?你喝这么多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鄂尔多问道。 “喝完酒感到身上暖洋洋地舒服,也不畏寒冷了。” 鄂尔多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确定他身体状况正常,这才道:“怪了,真是古怪,我好几天才敢喝那么小半碗。上次一位猎人多喝了几口,面红耳赤鼻眼流血,差一点没命了,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呢?真是奇怪了。” “这究竟是什么酒?怎么会那么厉害呢?”钟岳峰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一百多岁了还这么硬朗吗?全拜这药酒所赐。”他说着俯身从缸里捞出一根小孩胳膊粗细的树根雕成的小人拿给钟岳峰看:“这枝就是千年野山参,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修成参仙能够幻化人形,但是谁都没有见过,不过这千年人参得天地之灵气长成人形倒是不假。几十年前我在一片从没有人进去过的原始森林里挖到了这棵老参,照着当年从皇宫大内御医房带出来的药方,采集了数十种名贵中草药,其中就有千年黄精和千年成形的何首乌,泡制了这药酒,培元固本大补元气,只是这药力十分霸道,普通人喝多了必然是受不了。这些年来边喝边往里面续酒,所以酒缸并未喝干过。” 钟岳峰听到这里又是惶愧又是惊喜,惶愧不安者是因为这么珍贵无比的千年参酒竟然被自己牛饮鲸吞喝得几乎见缸底了,惊喜者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功力大进原来全是赖这药酒所赐。鄂尔多不敢多饮此酒是因为他不懂得行气运功的法门,无法吸收强大的药力,如果他练过内功怕早就是先天之境的高手了,所以这药酒在他身上只起到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鄂尔多老人好像看出了钟岳峰有些不安,就笑道:“小伙子,这药酒你喝了感觉好,就尽管喝,喝完了续上酒加一点药材还是药酒嘛。”说着又舀了满满一碗递给钟岳峰。 钟岳峰见状也不好推辞,接过来一口气喝干了,想到这药酒可以让功力大进,干脆把缸里剩下的药酒全喝了,他只觉得全身燥热如置身在火炉之中有些难耐,索性跑到木屋外面的寒风里运功调息。鄂尔多老人见他连喝了数碗,自己一年也喝不下这么多,见他跑到外面去闭目打坐以为他也不胜药酒之力,心中自然担心,只是钟岳峰吩咐不可打扰他,只得持了猎枪守在旁边,丝毫不敢大意。钟岳峰意守丹田,体内真气在经络之中按大周天循环不息,气脉越来越大,气息越来越强,仿佛如江河一样汹涌澎湃。夜深寒气越重,体内热力愈来愈炙烈,外寒内热,寒热交加,钟岳峰但觉轰地一声,恍如气炉爆炸,上下贯通浑身浊汗尽出。 钟岳峰心中狂喜,他知道千年参酒的药力发挥作用自己任督二脉已然贯通,他终于迈进了智信师傅所说的武学之中的先天之境,此时但觉气息悠长,丹田充盈却又深如渊广如海,周身有脱胎换骨之感。原来少林神功果然有易筋洗髓之能,智信师傅所言不虚。钟岳峰见神功大成,心中的兴奋自不待言表。 这时朝霞早已经映红了半个天空,群峰和层林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彩,显得是瑰丽辉煌。原来钟岳峰这一番运功入定竟然用了整整一夜时间。钟岳峰见鄂尔多老人抱住猎枪守在一边,发须上结满了冰霜,很显然老人在零下近二十度的气温下为自己守护了整整一夜,心中下自然是感动不已,急忙把快冻僵的鄂尔多老人扶进屋里,舀了半碗参酒给他灌下去,又双掌贴在鄂尔多的后背上,输出一股真气助他花开药力。一个时辰之后,鄂尔多老人自觉体力不但尽复,还觉得气息略胜从前,心中自然高兴万分,把钟岳峰的种种怪异行为也丢在了一旁。 第七十七章 森林强盗 class="width">第二天一早,鄂尔多老人送钟岳峰前往鹿儿岭,顺便要到林区管理处报告盗猎者的情况。www.65txt.com 钟岳峰再一次走进密林中,感觉与上次完全不同。因为有山神爷鄂尔多一路同行,给他讲些森林里的稀奇古怪的事,介绍他认识各种的植物和药材。钟岳峰有时候凝神探察周围的一切,这一次的感受与以往完全不同,心游神驰,但觉得数丈内,无论鸟儿的扑翅声和松鼠的跳跃走动声音,甚至落叶之声都清晰可辨,那些细微的东西在他的思维中变得鲜活而生动起来,他欣喜地陶醉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 突然,他敏锐地感觉到左侧十来丈外汩汩流淌的溪边有异常的动静,确切地说有动物饮水的声音,他轻轻地叫着鄂尔多老人:“鄂大爷,左边像是有什么动物在喝水。” 鄂尔多站着侧耳谛听,忽然惊讶地看着钟岳峰,自己在森林生活了一辈子的经验还需要留神才能够察觉有獐子或鹿在喝水,这年轻人是怎么察觉的?他从肩上取下枪,蹑足潜行,转过一丛灌木,就看见小溪的对面果然有几只梅花鹿,两只在喝水,其余几只站在那里警觉地看着四周的动静。鄂尔多注视了一会儿并没有开枪,喝完水的鹿似乎觉察到了有异常情况,哗地一声撒开蹄子跑了。 钟岳峰有些奇怪,鄂大爷怎么不开枪呢?他不是对自己的枪法颇为自得吗?鄂尔多老人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边收起猎枪一边道:“这群鹿是一个家庭,成年公鹿和母鹿担负着繁殖的任务,那几只都是未成年的幼鹿,如果现在打死公鹿或者母鹿,失去保护的幼鹿很快就会丧生在别的野兽之口;而那些幼鹿又太小,杀之无益。这群鹿杀那一个都不利于鹿群的繁殖和发展。” 钟岳峰一听鄂尔多老人之言,心中大为佩服,森林里所有的生灵都放在他的心里,真不愧是这一片森林中的山神爷。 “林区中所有的猎人都懂得这些,也不会滥杀的,所以森林之中的动物才会生生不息繁衍,永不会种。按现在的说法这叫什么生态平衡吧。那些非法偷猎者却完全不理会这些,他们见到什么动物就猎杀什么动物,甚至连国家明令保护的珍稀动物也不放过,那些人简直就是闯进森林中的强盗。如果他们如此滥杀,终归有一天森林中的动物会在强盗们的枪口下绝种的。~~~~”鄂尔多老人越说越气愤,大概又想起了丧生在那些人枪口下的巴拉子,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猎枪,如果那些人在眼前说不定就会端起枪跟他们拼命的。。 二人沿着小溪逶迤而行,在深山老林中村寨往往傍水而建,有水的地方就有人烟。鹿儿岭就在这条溪水的上游,钟岳峰从鄂尔多老人那里又学到了这个经验。一路攀谈钟岳峰才知道这深上老林里现在的居民除了一些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土著少数民族之外,其余的多是闯关东逃荒落户到这里的关内人和明清时流配到这里的囚徒之后,还有逃匿到这里的土匪和江洋大盗渐渐繁衍成了村落,也有部分早几年上山下乡落户到这里的内地知青。 中午打尖休息时,二人只是简单地吃些东西,因为林区里除了居民点之外是禁止生火的,怕引起森林火灾。这时,钟岳峰听到了远处有一声枪响,他扭脸去看鄂尔多老人,老人好像也听到了,因为枪声在林子里能传老远,忽然又是几声沉闷的枪声。鄂尔多神色激动跳起来嚷道:“是盗猎者!” 钟岳峰疑惑地问:“鄂大爷,你怎么知道不是猎人放枪呢?” “枪声,他们的枪声和一般猎人的枪声不一样,你听是那种威力极大的散弹猎枪,还是连发的,林区的猎人没有这样厉害的武器。” 钟岳峰一听来劲儿了:“咱们过看看,说不定他们就是打死巴拉尔的那伙人,逮着这些家伙替巴拉尔报仇。” 鄂尔多老人一听立刻就红了眼睛,他被巴拉尔之死重新点燃了仇恨,不但忘记了先前吃亏的事,连向林管处汇报的事也忘了,一把提起枪就走。钟岳峰也急忙跟上。那枪声虽然清楚地听得见,但相距十数里也不一定,幸好有鄂尔多这位山神爷,熟悉这片山林就像熟悉自己身上的肋骨一样,后来又接连不断地响了数声枪声。二人这一路急行,黄昏时终于赶到了响枪的那一片原始森林,这里的树木长得都格外粗大,只怕都有上千上万年以上,如果是在夏天枝繁叶茂的一定是遮天蔽日。 林子里的光线很快暗下来了,但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也没有再响起枪声,难道那伙人已经离开了这里?钟岳峰就把疑惑提了出来。 鄂尔多摇了摇头道:“这片林子大得很,也没有通往外面的路,他们一定还在这里,天已经黑了,他们会在这里宿营地。” 钟岳峰忽然想起鄂尔多传授的傍水而居的经验,心中一动就道:“鄂大爷,如果他们今晚在这里宿营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也住在溪边?” 鄂尔多眼睛一亮:“钟,你真聪明,他们的宿营地一定不会离水源太远,这么一来就大大缩小了范围。” 这时候林子里已经黑暗下来了,二人在黑暗中悄然沿溪上行,鄂尔多虽然带有照明的东西,但是怕暴露目标就没敢用。一个是在这里生活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一个内功精湛的高手,二人在黑暗里行走起来并不怎么费劲。钟岳峰已经放开神识往前搜索,周围如果有什么异常他一定会提早警觉的。正行走间,他忽然拉住鄂尔多老人,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左边有动静。”鄂尔多这一路上对钟岳峰的超常灵敏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此时也不再惊讶,顺手取下猎枪朝那边潜行。 二人悄悄往前走了几十米果然听到有人语声传来,一座野营的专用小帐篷里透出灯光,几个人在里面嬉闹喝酒。妈的,闹的动静还不小,连贼也可以做的这么嚣张胆大的。钟岳峰心里骂道。二人蹑足潜踪悄悄接近了帐篷,透过门帘的缝隙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那些人丝毫没有觉察到迫在眉睫的危险,依然在喝着酒。 鄂尔多认出正是先前打死巴拉子的那伙人,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再也按耐不住,早忘了先前被人家追得落花流水的事,掀起帘子就要闯进去。钟岳峰怎肯让他以身犯险,当下侧身抢先一步闯了进去。 “你,你是谁?”帐篷内有四个人,对门坐着的那人一抬头就看到了钟岳峰被吓了一跳。 “你们这帮强盗,打死了我的巴拉尔,我说过不会放过你们的!”鄂尔多老人端着枪站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一个家伙跳了起来把酒瓶砸向鄂尔多,趁他躲闪之际,跑过去想抓起堆放在帐篷角落的。但他忘了钟岳峰正在一旁,怎会容许他得逞,扑过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上,又补上了一脚。离钟岳峰最近一人刚想用酒瓶袭击钟岳峰,钟岳峰又飞起一脚将他踢得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剩下两人一时吓得不敢轻举妄动,钟岳峰恨他们杀死了巴拉子,刚想冲上去把他们暴打一顿。 “住手!”忽然听到了身后一声暴喝。 钟岳峰回头一看,身后又突然冒出一个家伙正把雪亮的猎刀架在了鄂尔多老人的脖子上。原来这伙人共有五人,这一人吃多了烤得半生不熟的肉跑出去拉肚子,怕黑夜里遭到野兽的袭击就带了把猎刀,等他回来时就发现了事情有变,所以当机立断就胁迫鄂尔多为质,也幸亏他没带猎枪,否则钟岳峰二人今晚非得葬身在这里不可。钟岳峰见鄂尔多受制,一时投鼠忌器不敢再动手了。另两个家伙趁机去拿枪,钟岳峰心中着急,如果让他们拿到枪,以他们心狠手辣的手段,只怕自己和鄂尔多老人都要葬身在这里。想到这里心中陡起杀机,怒吼了一声,帐篷之内的人只觉得身心俱寒,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钟岳峰抬手一扬一点寒光如流星似的直奔持刀胁迫鄂尔多那人的面门而去。那人的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鄂尔多身后后,自以为安全无虞,却不料寒光一闪,一枚钉子已经插进左目之中。这还是钟岳峰未尽全力,否则这么近的距离,钉子必然会穿透脑子的。只听得他捂住眼睛一声惨叫,手中的猎刀早已经扔在了地上。钟岳峰展开缩地成寸的身法,在另外那二人刚刚抓住枪的时候,钟岳峰正好赶到他们身后,三拳两脚把他们打翻在地上。 这一番生死搏斗说来话长,其实兔起鹘落极短的时间就解决了战斗,而且绝不拖泥带水。一旁的鄂尔多老人直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位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阿钟,你,你这身功夫比当年皇宫里的一品带刀侍卫都厉害。”鄂尔多结结巴巴道。 钟岳峰笑道:“我只是练过几手粗浅的功夫,自喝了你的药酒之后才力气倍增的。鄂大爷,咱把这几个家伙先绑起来。”帐篷里有许多现成的绳子,二人一齐动手把这五个人一个个都捆绑成了粽子。 当晚,钟岳峰二人就住在了帐篷里,把那五个偷猎者都丢在外面,胡乱用落叶枯草盖了,免得夜里冻死了。帐篷里很暖和,还有现成的吃喝,二人自然不会客气,自然是尽情吃喝。鄂尔多老人见报了巴拉子的仇,心中畅快,直喝得酩酊大醉。钟岳峰因为有猎枪在手,自然不怕有野兽闯进来,也歇下不提。 第七十八章 鹿儿岭 class="width">第二天一早,鄂尔多老人把钟岳峰送到鹿儿岭,自去林区管理处报告不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鹿儿岭其实是一道山势陡峭的山岭,山上林木茏葱,岭下是一片地势平缓的谷地,一个二三十户的村寨依山临河而建,村子就按鹿儿岭的名字为村名。谷地里开垦出百数十亩的良田,山坡上有成群的牛羊,咋一看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钟岳峰没敢冒然进村,他不知道疤脸强是否在家,害怕惊动了他,让他跑掉。在村外的河边等了很久,才发现一个放羊娃赶着一群羊过来了,钟岳峰就跟他打听疤脸强是否在家,因为语言沟通困难,钟岳峰连说带比划老半天才弄明白,疤脸强两个月前在村里出现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钟岳峰问明疤脸强的家是在村子最后边靠近山岭的地方,现在家里只有哥哥一家人。钟岳峰决定晚上去疤脸强家一探情况。 冬夜月黑头,夜半的时候又呼呼地刮起了风,天阴沉沉地似乎想变了。钟岳峰刚接近村子,就惊动了村子里的狗,汪汪地响成了一片,村子里简直像沸腾的锅。因为这山村里时常有野兽闯进村里来伤害牲畜,所以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护院。现在狗这么一叫,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担心自家的畜圈里闯进来豹子或者狼。 钟岳峰潜伏在疤脸强家的屋顶上,院子里有两只牛犊般大小的狗冲着钟岳峰潜伏的方向疯狂地叫着,钟岳峰见自己形迹已经暴露,索性轻轻跳进院子里。一只狗呜地一声扑了上来,钟岳峰侧身一闪,伸手抓住了狗颈上的皮毛将它按在地上,那狗一声呜咽叫不出来了,钟岳峰轻轻一掌将它拍晕了丢到墙角。另一只狗躲得远远的叫着不敢近身,钟岳峰抢近一步一脚将它踢了个跟斗,那狗吓得钻到柴垛里再不敢出来。钟岳峰心道,这狗原来也是欺善怕恶的东西,如果是巴拉子绝不会退缩的。他见院子里再没有动静了,就闪身飘到了那间亮灯的窗下。 只听到屋内传出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责骂声:“你这死鬼,还不快起来,狗叫的这么厉害,如果我的两个小猪仔被吃了,看老娘不抽死你。” “没听狗现在已经不叫了吗?可能是闯进了别家的牲口圈里,这么冷的天出去把**冻掉了你怎么办?那你还不把我抽筋扒皮呀。这热炕头抱住个热乎乎的婆娘,谁愿意跑出去受罪呀。<<>>”一个男人嬉皮笑脸道。 “那你放手让老娘出去看看,我就是不放心那两头猪仔。” “你也不许出去,把你冻成个冰棍棍,抱住个冰棍棍睡觉那多没劲!”只听啪的一声灯熄了 钟岳峰估摸着这两口子俩可能就是疤脸强的哥嫂,这天寒地冻的大概要进行热身运动了。他又潜到另一个窗户下,只听屋内有鼾声响起来,钟岳峰撬开了门,溜进去却发现屋内酣睡的是两个孩子。他凝神让自己进入空灵之境,放开神识再感觉不到院子里有别人的声息,看来疤脸强已然不在家了,只能明天再找疤脸强的家人探听他的去向。 鹿儿岭村前的野地里有一个窝棚,是庄户人秋天住在里面看庄稼防野猪的。钟岳峰就暂时在这里栖身。这窝棚四处漏风,里面并不暖和,几乎像冰窖一样,也幸亏钟岳峰自从任督二脉贯通之后,基本上不怕冷了。躺在破草堆里,听着旷野里呼啸的风声,这窝棚简直就像是惊涛骇浪中飘摇的一叶小舟,似乎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在这样的冬夜和这样的环境中是最容易引起人怀念家和亲人的愁绪,家人都好吗?樱子、沈茵和香雪都好吗?那些哥们都在干什么呢?他的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乐雅韵哀怨凄然的脸,抓住疤脸强的决心更加坚定,这也是河南人特有的倔劲儿。疤脸强,哪怕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到!北风吼了一夜,钟岳峰也一夜辗转未眠。 第二天,钟岳峰想到要去疤脸强哥哥家打探他的消息,只能装作是疤脸强的朋友,他跑到村口那家小卖部想买一点东西,看看里面商品实在少得可怜,挑来拣去把小卖部的过期商品买了一大堆,把那个抹了厚厚脂粉的老板娘乐得眉开眼笑的,找了一个破纸箱子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钟岳峰抱着一箱子过期食品在全村的狗吠声中来到疤脸强的哥哥家。院里那两个牛犊子的狗正叫得厉害,钟岳峰一进去那两只狗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昨夜来的不速之客,它们知道此人的厉害,吓得夹着尾巴躲得远远地。穿得臃肿脸像南瓜似的女主人已经殷勤地迎了出来,接过那一箱子礼物,脸笑得越发像长得疙疙瘩瘩的南瓜。钟岳峰想起昨晚在她家窗下偷听到的两口子的床头话,顿时觉得乐不可支,差一点笑出声来,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 疤脸强的哥哥是一个粗俗猥琐的山里汉子,闺房话说得那么顺溜,见了生人却木讷寡言,憨憨地打了个招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女主人能说会道的,把客人让进屋里倒茶让烟,她一边陪着钟岳峰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一边吩咐男人去给客人做饭,疤脸强的哥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钟岳峰见这个女人也是多嘴多舌的,正好可以套问疤脸强的去向,就故意道:“强哥跟我约好了在家等我来了,好上山打猎呢,怎么自己跑了呢?究竟去了哪里?” 那女人撇了撇嘴道:“俺家老二就是个半空云里的鹞子,满世界地飞,长年累月不回家,连亲娘老子死了都没回来,前些时不知道发啥癔症巴巴地回来一趟,在家待了一晚上就走了,说这一走不知道啥年月能回来,说不定——”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跟俺家老二是怎么认识的?” 钟岳峰知道她可能说道紧要处了有些不放心自己,当下他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嫂子,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吧,俺俩是一同蹲过大牢的弟兄,患难之处见真情啊。” 那女人一听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终于放心了,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都跟钟岳峰说了。原来疤脸强两个多月前突然回来了,给家里留了一点钱,而且说从这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出国呢,第二天一大早就没了人影。那女人说到这里忽然神秘地说道:“我估摸他是不是又犯事了?唉,他这人就没个安分的时候,三十多的人了也不说成个家就这么鬼混。” 钟岳峰忽然发现墙上挂着一个熏得漆黑的镜框,里面夹着几张照片,钟岳峰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近了看,里面有一张像是疤脸强以前的照片,那时他的脸上还没有刀疤,看上去蛮精神体面的一个人,跟现在的疤脸强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像同一个人。钟岳峰本来想弄一张疤脸强的相片呢,看来自他受伤以后根本没照过相。 这时,疤脸强他哥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钟岳峰这两天餐风露宿,渴了喝山泉,饿了就吃些鄂尔多大爷给他带上的肉干,早已经熬煎得受不了了,闻着香气扑鼻的饭菜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桌上摆了四碗菜:一碗白菜粉条炖腊肉,一碗红烧兔肉,一碗干蘑菇炒腊肉,还有腌的萝卜条。都是用那种东北特有的大海碗盛着,碗大肉块也大,特像东北人那豪爽劲儿。钟岳峰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好一顿吃喝,他又喝了一碗土酿的高粱烧酒,这才觉得身上暖融融地舒坦了。 酒足饭饱之后,钟岳峰见再也探不出疤脸强的什么消息,天也过午了,想想该离开鹿儿岭了,穿林翻山还要走好远的路,就马上提出告辞。那夫妻二人倒是东北人特有的热情,竭力挽留,后来见钟岳峰执意要走,只得罢了。 “大哥,从这里出去的路有几条?”钟岳峰问疤脸强的哥哥。 “往南啊,穿过森林是去关里的,往北翻过鹿儿岭离老毛子的地界就没多远了。”那女人抢着答道。 “岳兄弟,你来时候走的是哪一条路?”那男人问道,因为钟岳峰只报了个岳姓的假名,所以疤脸强的哥哥才称他为岳兄弟。 “从南边林子里过来的。” “哎呀,那路老难走,你一个嫩仔敢孤身进深山老林,可真是不简单呀,让你大哥送你一程。” 钟岳峰心中早有计较,他在小镇听那个旅馆鲁老板说见过疤脸强进过山林,但是没有见过他出去,又听他嫂子说他可能会出国,就寻思他不会通过正规手续出国的,会不会翻山往北偷渡俄罗斯了?干脆往北一路查访,说不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所以他就决定往北走。 疤脸强的的嫂子让男人把钟岳峰送一程,有一个向导,走起来就快多了,爬上鹿儿岭,往北看虽然还是群山连绵,却没有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了。钟岳峰吧疤脸强的哥哥打发回去,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摸进了山林,心道,一母同胞,他倒是老实巴交的,为什么疤脸强那么邪恶狠毒呢?一个人在山顶休憩了片刻,看到一群鹿在不远处悠闲地散步,这才想起这鹿儿岭果然名副其实。他看看天色阴沉沉的,已经不早了,回头望了一眼茫茫林海,心道,此行虽然没有抓到疤脸强,但是意外地功力大进,这一切莫非是上天之意吗?劳其筋骨却终有回报。想起山神鄂尔多老爷子,心中有些怅惘,叹了口气沿着山路逶迤而下。 第七十九章 初入风月楼 class="width">且说钟岳峰离开了鹿儿岭一路北行,每到一处必定要查询疤脸强的行踪,但是没有人见过脸上有刀疤的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其实,钟岳峰知道这种漫无边际的询问差不多算是大海捞针,疤脸强大多时候都带着蛤蟆镜,他不会把那条刀疤炫耀得满世界都知道的。 这一天,钟岳峰来到北疆一个叫瓦多的小城,这里离边境只有百十里地。因为这里靠近边境,周围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金矿,所以这个小城倒还繁华,来这里淘金、做生意的人不少。 钟岳峰离开鹿儿岭这半个月以来,四处奔波,一直没有顾上打电话,到了瓦多以后,他先往家打个平安电话。然后又跟苏红樱打电话,听她在电话里有些不高兴,就哄了她半天才把她哄高兴。他挂了电话终于松了口,这女孩子怎么都喜欢被哄呢?他看看口袋里的现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虽然随身带着的银行卡,但是在偏僻的地方根本没银行取钱,他决定在瓦多取些钱,然后在这里休整**一番,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些日子,他四处流浪餐风饮露都快赶上乞丐了。他就先找一家旅店住下了。 北国风月楼是本地最红火的娱乐场所,这里几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腰包鼓鼓的淘金汉最喜欢到这里来花瘪钱袋,那些搞走私倒腾买卖的商人也喜欢来此交易或者掏些有价值的消息。钟岳峰刚一走进来,就感觉这里和南霸天娱乐城差不多,可能天下所有的娱乐场所都一样。一楼是迪厅和酒吧,其实是各种交易的场所,一边是那些性急的嫖客和穿着暴露的坐台小姐在进行着**裸地**交易,谈妥了就上二楼包房间;另一边是三教九流的人在进行着各种灰色的交易。 钟岳峰一个人在角落占了一张桌子,一边慢慢地喝啤酒一边观察场子里的动静。他毫不客气地赶走了好几个来推销自己的女孩。但是,他很快又改变了想法,应该从这些出卖色相的女子身上打听疤脸强的消息。 又一个女子扭摆着腰肢款款而来,一屁股坐在钟岳峰的身边。这一次,钟岳峰没有再赶开她。昏暗迷离的灯光下那女子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不过灯下看美人是不太准确,浓妆艳抹得无法看出实际的年龄,只怕是半老徐娘也不一定。<<>> “哥哥,不请我喝一杯吗?”那女子一屁股坐在钟岳峰的身边轻佻地道,声音柔媚得也像是浓妆艳抹似的。 钟岳峰一改常态,冲她嬉皮笑脸道:“阿姨哟,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够开玩笑呢?我做你弟弟还小点儿,怎么能做你哥哥!” 那女子对钟岳峰的冷嘲热讽也不以为意,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啪第一声点着,吸了一口之后又徐徐地吐了出来,整个动作优雅完美简直如行云流水。钟岳峰几乎看呆了。那女子这才笑嘻嘻道:“你叫我阿姨,那你就是我亲亲乖侄子了,来来,陪阿姨喝一杯。”说着又倒了一杯啤酒要跟钟岳峰碰杯。 钟岳峰弄巧成拙反而被她占了便宜,又成了她的亲侄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论及嘴皮子上的功夫,看来自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这些女人混迹欢娱场上,上下功夫都厉害得很,还是少惹为好。当下老老实实地跟这位“阿姨”干了一杯酒。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几杯酒下肚,那女子已经媚眼如丝恨不得立时粘到钟岳峰怀里去,底下的腿已经不老实地紧紧贴在钟岳峰腿上。 “乖侄儿,这儿太吵闹了,要不咱们楼上开一个房间,清清静静地阿姨好陪你说话。” 钟岳峰正想从她嘴里问些情况,这里人多嘴杂确实不太方便谈话,于是就跟她上了二楼开了一个房间。刚一进门,那“阿姨”以为已经钓上了嫩仔,再无顾忌,娇笑着一把抱住钟岳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钟岳峰不曾提防,又不好运功将她震开,闻到浓郁的香水味儿袭来,脸上早已经两片红唇亲了一下,他只觉得被亲过的地方像是毛毛虫虫爬过一样痒痒地有些难受。“阿姨”的一双手已经摸向自己的裆部,钟岳峰哎呀一声就急忙把她推开了。这也太直接了吧,一时间钟岳峰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也突突地升腾起一股邪火,他慌乱地躲得远远的。 屋子里开着暖气,暖烘烘地洋溢着浓浓春意。“阿姨”三两下就脱去了穿得本来就少的衣服,只剩下了夹层的乳罩和镂花的丁字裤头,原本看起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曝光之后却显得有些难看,白花花的**有些臃肿,尤其是肚子上的赘肉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地抖动,那坚挺傲人的**原来也是假的。她躺在床上叉开双腿一开一合地,小内裤里春guang乍泄,一缕黑毛若隐若现。钟岳峰有些厌恶地扭过头去,再不肯多看一眼。 “阿姨”见钟岳峰并不像别的男人嫖自己时那样猴急猴急的,脱了衣服就挺枪上马,他怎么反而若无其事地抱住膀子坐在一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她自己倒被撩拨的心急火燎的。脱只好又跳下床再去施展狐媚功夫,一门心思想尽快办成好事。挺胸摆臀走过去娇滴滴道:“乖侄儿,这么大了还害羞呀,不就是那回事吗?不是常说时间就是金钱吗?别误了阿姨挣钱,让阿姨帮你脱吗?”说着走过去一手拦着钟岳峰脖子就想往钟岳峰的怀里坐。 钟岳峰伸手托住她肥大的屁股稍一发力轻轻那么一抛,她就像一颗肉弹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床上弹起老高又落了下去。这人好大的力气呀,本来以为钟岳峰下一招必定是饿虎扑食,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就不耐烦地翻身坐起来正想再胡言乱语调戏钟岳峰,忽然看到钟岳峰冰冷如水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骇得她心里打了个颤,满腔的欲火顿时化为乌有。 钟岳峰见已经吓住了她,就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道:“对不起,我现在可没心思跟你弄这个,不过你放心,占用了你的时间,我会照样付钱的。” “阿姨”这才脸色稍霁,小心翼翼道:“我说怎么看你也不像嫖客呢,来风月楼不谙风月,如果你不是阳痿,一定有什么目的,说吧,看阿姨,不,看姐姐我能帮上忙不。”她一时倒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又做回了姐姐。 “不瞒你说,我跟一个道上的朋友约好了想去北边俄罗斯倒腾一趟生意,他两个月前就来这里了,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到他,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了。你见过他吗?” “你朋友长啥样我可不知道,凡是跟我上过床的我都会记得,没上过床的只要照过面的也都会记得,你朋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说不定还跟我上过床呢。”她三句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又露出了下流的本性。 “我那个朋友的相貌挺奇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你只要见过一面绝对能会有印象的。” 她摇了摇头道:“你那朋友如果到瓦多来,一定会来风月楼,我就不会没有见过他,脸上一道伤疤那多恐怖呀,任谁一见都不会忘记的。会不会你的朋友根本没来这儿?对了,他有护照吗?” 钟岳峰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护照。” 她一拍腿道:“怪不得,你那朋友如果没有护照想要出去的话,只有偷渡一条路。在瓦多只有张爷才能办得到。” “张爷是谁?我怎么找到他?”钟岳峰一听顿时来了劲头。 “在瓦多这块地界,乃至北疆千数里地出来混的没人不知道张笑霖张爷的,这家风月楼就是张爷开得。” “那我怎么才能见到张爷?” “阿姨”摇了摇头:“张爷的生意多了去,还开有金矿,这瓦多有好多生意都是他家的,连老毛子都跟他做生意呢。我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也只见过他一面。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听说他经常去俄罗斯那边。这风月楼的管事的熊麻子熊经理知道得最清楚,他是张爷的得力手下。” 钟岳峰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计较,看来这位张笑霖必然是位手眼通天的人物,绝对跟黑社会有关系,眼下只能先从他那里寻找线索了。他一扭头见那女子还光着身子在那里卖弄风骚,就笑道:“还不把衣服穿上,就那么光着屁股出去吗?”说完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了她。 “阿姨”一见心中大喜,劈腿让那些臭男人日弄半天也不过能挣百八十块钱,光着身子陪他唠会儿嗑就是二百块钱,这样的嫖客真是少见,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对钟岳峰的一点畏惧之心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她抓住钱兴奋地又想扑过去拥抱钟岳峰,把他吓得躲到了一边,仿佛她是一颗一触即爆的“**炸弹”。 “阿姨”麻利地穿上衣服,临走时又媚笑着冲钟岳峰道:“乖侄儿,你这样的嫖客真是少见,阿姨已经有些喜欢上你了,什么时候想阿姨了再来呀。如果你肯陪阿姨睡觉绝对不收你的钱,让你**头上抹石灰白日一回。”说完给了钟岳峰一个飞吻,扭着屁股走了。 钟岳峰又气又好笑,怎么忽然就成嫖客了?自己嫖得可真冤,二百块钱呢。 第八十章 风月楼定下美人计 class="width">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风月楼的人肉生意的交易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女人脸上堆满廉价的媚笑,男人是一连脸下贱的淫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生意谈成的迫不及待地开房间,生意没谈成的更是猴急。钟岳峰有些感慨,真是饱暖思*啊,人的口袋里有了钱就带动了皮肉生意的畸形繁荣。刚才“嫖”的那个“阿姨”级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莫非又已经揽了生意?想起她刚才那**样儿自己现在还觉得面红耳赤。 如果想查找疤脸强是否越境去了俄罗斯,看来只能找到那个张笑霖查问了。但是,要找到他只有通过那个熊麻子。钟岳峰一边考虑着如何引出姓熊的,一边四下里看着寻找着机会。又一连几个女子过来跟他搭讪,他冷着脸不耐烦地挥手将她们一一赶开。 机会往往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找来的。钟岳峰敏锐地发现左边有几个男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他一看这几人都不是善碴儿。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拉住一个送酒的女服务员上下其手地乱摸,那女子哭哭啼啼地挣脱不开,这样的事在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事。钟岳峰决定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他拎了一瓶酒走过去。一瓶酒顺着那人的秃头浇了下去,那人松开了手,女服务员趁机跑开了。 秃头顿时勃然大怒,站起来扬手向钟岳峰打来,钟岳峰存心闹事,也不躲不闪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借力使力,稍一用力就将一个诺大的身躯重重摔在了桌上。其余几人见状都操起酒瓶盘子向钟岳峰身上招呼过来,钟岳峰拎起秃头一遮一挡,那些东西尽数落在了秃头身上,秃头惨叫才停又是一阵惨叫。钟岳峰错身闯过去只用了三拳两脚,那些人顿时躺倒了一地。场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许多人都尖叫着四处逃窜,一群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已经吆喝着围了上来。钟岳峰已经停了手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 “妈的,你是谁?敢在风月楼闹事,不要命了吗?”为首一人气势汹汹骂道。 钟岳峰一听就乐了,差一点儿笑出声来,怎么天下的流氓开场白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新意,这都是素质太低了,做流氓***也该有些品味吧。 “妈的,说你呢,没听见,打他个丫的。”那人见钟岳峰对他们不理不睬的而且笑得古里古怪的,更是差一点儿气歪了鼻子,当下就命令手下的动手。 钟岳峰怕把事情闹大了有违初衷,就急忙道:“各位大哥,且慢动手,今天在这儿闹事的可不是我,而是这几个人。”他说着一指还在地上呻吟的一群人,“他们强拉住送酒的服务员想要非礼,这个在场的好多人都看到了,把人家姑娘弄得哇哇地哭。你想玩姑娘掏钱找小姐呀,别欺侮人家服务员呀,人家在这儿是工作不卖身。再说风月楼是让你吃便宜豆腐的地方吗?如果客人都像他这样风月楼还怎么做生意。”反正来这里厮混的没几个好人,更何况这些人还非礼人家服务员,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钟岳峰就把这些人狠狠地踩了一下。本来酒后失德调戏服务员的事在这样的场合屡见不鲜,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经钟岳峰这么巧舌如簧一说,事态就严重多了,上升到了影响风月楼生意的高度,那还得了? “好,说得好。”一个人拍着手走了过来,来人是一个中年人。 虽然这里光线不太明亮,钟岳峰依然看到那人满脸坑坑洼洼的麻点,好哇,正点子终于出现了。他心里高兴面上却不带出来冲来人点了点头:“熊爷你好!” 那人愣了一下道:“你认识我?”原来此人正是张笑霖的心腹风月楼的经理熊麻子。 “哈哈,这瓦多乃至整个北疆谁不知熊爷的大名。”钟岳峰嘴里说着心里却道,你这麻子脸不就是金字招牌吗? 熊麻子听了钟岳峰的话觉得十分受用,当下客气地冲钟岳峰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道:“把这几个人拖出去,敢来风月楼吃白食,真***活腻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把犹自在呻吟的几个家伙拖了出去,一路上那几人发出狼嚎一样的求饶声。熊麻子这才又对钟岳峰道:“我看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在哪儿混的?” “在下是洪门的岳风,绿叶红花同为江湖一家,初来来瓦多希望许爷多多照顾。”钟岳峰通过梁慕鸿稍稍熟悉一点洪门的事情,对别的帮派像飞车党三合会之流完全不知道,所以只好混充洪门弟子,反正南北相距万里之遥,也不怕拆穿了身份。 熊麻子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会不知道老牌帮会洪门之威名,那可是南方最大的帮派。他本来见钟岳峰身手不凡就不敢小觑,此时更是肃然起敬:“岳兄,失敬了,这次到北疆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这次来还要求熊爷帮忙啊。在这北疆边城也只有你熊爷才能办到了。”钟岳峰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说出疤脸强的事,只得继续恭维熊麻子。 熊麻子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走吧,岳兄弟让许某人尽一尽地主之谊,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熊麻子如此热情一来是被钟岳峰恭维得舒服,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另有一份私心,跟洪门能搭上关系对壮大自己的实力那是绝对有好处的。久居张笑霖之下,他早已经心有不甘了,一个风月楼还是替张笑霖管的,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勃勃野心了。 熊麻子把钟岳峰让到贵宾房,招呼人摆上酒菜。二人几杯酒下肚,已经熟络得像是相交几十年的朋友。钟岳峰这时已经编好了一套谎话,等酒过三巡他才说:“我到瓦多来是要了结一段恩怨的,此人已经藏匿此地,也有可能逃出境外了,希望熊大哥能够帮忙打探一下。”二人一熟悉钟岳峰也不再客气地称他熊爷了,都以弟兄相称。 “哦,小事一桩,不知那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没有?”熊麻子问道。 “此人是鹿儿岭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钟岳峰边说边留心熊麻子的神色。 果然,熊麻子听到这里眉毛一扬失声道:“疤脸强?”话一出口已觉得不妥,急忙掩饰地端起一杯酒饮了下去。 钟岳峰早已经听得分明,微微一笑道:“那太好了,原来许大哥认识疤脸强呀,但不知此人现在那里?此人行踪万望相告。”钟岳峰打蛇随棍上,急忙拿话套住了熊麻子。 熊麻子后悔得要命,真***多嘴,只得支支吾吾应道:“我,我跟此人也不太熟悉,我帮你打听打听吧,咱哥俩喝酒,来来,再干一杯。” 钟岳峰察言观色早看出熊麻子言不由衷话里有猫腻,心里顿时明白他跟疤脸强一定有关系,他如此遮掩说不定跟还疤脸强有交情。不过奔波了数十天忽然知道了疤脸强的消息,如同茫茫黑夜里见到了一丝曙光,又像沙漠中乍见一片绿洲。当时掩下心中的狂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熊麻子敷衍。二人又一番杯来盏往,熊麻子心怀怪胎故而殷勤劝酒,钟岳峰心知肚明仗着内功精湛大杯小杯来而不拒,一场酒喝得倒也热热闹闹的。一直喝到半夜,最后他故意装作醉了酒,拒绝了熊麻子的挽留,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风月楼。 钟岳峰刚走出门,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子怯生生道:“大哥,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钟岳峰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子,他目光敏锐早认出她正是刚才受辱时被自己所救的服务员,而且听口音像是自己的老乡。但他疑心怕是熊麻子派人相试的,就故意说出了一番醉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河南来的吧?大姐,咱俩又不认识,你找俺干什么呢?”钟岳峰这些时日未修边幅,须发乱蓬蓬的一副落拓样子,看上去就苍老得多,所以这女子叫他大哥,其实这女子只怕比他要大上好几岁。 那女子也听出了钟岳峰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河南的方言,离家千行百里的能遇到老乡是件高兴的事,尤其是河南人更看重乡情,她一时间惊喜莫名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刚想进一步攀谈一番,钟岳峰已经蹒跚而去了。 他走进一条小巷,凝神察看后面并无人跟踪,左近又无人,回头就奔向风月楼的后面,他想打探一下熊麻子有什么举动。钟岳峰掏出一条黑色布巾蒙上脸,打量着围墙有一丈多高,自他神功大成之后,身轻如燕轻身提纵之术也大有进步。他扭腰提气凭空跃起数尺高,手刚好攀在墙上,一招鹞子翻身轻轻地落在了围墙内。后院内静悄悄的,他闪身越过几丛花木已然到了后楼墙根。这栋三层小楼只有三楼中间的房间亮着灯,钟岳峰沿着窗口往上攀爬,手脚并用疾如狸猫几下子就爬上了三楼,他伏在窗台上运功察听屋内动静,有二人仿佛是刚刚进屋的样子。 “大哥,你觉得那小子的身份可疑吗?是否真是洪门的人?要不要把此事报告给张笑霖?”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只听另外一人道:“这下子的身份一时也难以查清,如果把此事告诉张笑霖,凭张笑霖与疤脸强的关系,姓岳这小子无论是什么身份都难逃毒手。如果他真是洪门的人,咱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洪门,到时候咱可就引火烧身了。”钟岳峰听出正是熊麻子的声音。原来后院这栋楼正是风月楼员工们的宿舍,一二层住着普通的职员,熊麻子和几个亲信就住在三楼上。果然不出钟岳峰所料,熊麻子果然和疤脸强有些瓜葛,他等钟岳峰一离开便有所行事,幸亏钟岳峰来得迅速,正赶上了熊麻子与人密议。 陌生声音狠狠道:“如果他真是洪门之人倒不如跟他合作除去疤脸强。” 钟岳峰听到这里早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理出了一点头绪,疤脸强与那个张笑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姓熊的又似乎与疤脸强仇,与张笑霖也有些不一条心,看来他们这关系盘根错节有些复杂,老子可不管你乱七八糟的事,只管揪出疤脸强了结了乐福堂的那件公案。 “这人功夫虽好,但是我看他一脸正气似乎不像帮会中人,就怕他是警察,引狼入室反而不美了。”熊麻子担心道。 钟岳峰一听就有些郁闷,怎么装坏人也装不像呢,难道好人坏人脸上都写着字吗?这时,只听那个陌生人又道:“大哥,要想试出这姓岳的是不是警察其实也容易,我看那个叫秋月的河南小寡妇在门口跟那小子眉来眼去的有些意思,不如让那秋月陪那姓岳的上chuang,如果他是警察自然不近女色,如果他是道上混的,没理由不吃送到嘴边的肥嫩嫩香喷喷的肉吧。” 钟岳峰心道,原来他们刚才真是在暗中窥视,真是好险,如果让他们看出自己佯醉反而不美,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那个秋香并非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 “好一招美人计!好,就这么办。不过那个秋月如果不肯怎么办?”熊麻子道。 “大哥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办,保证那俏寡妇服服帖帖地陪那姓岳的上chuang,妈的,不过真是便宜了那小子,秋月那小娘皮多水灵呀,一掐一股水,嘿嘿”那人淫兮兮的越说越下流。 钟岳峰听得气闷,刚才差一点被那个“阿姨”弄到床上去,现在却又想用女人来考验他了。这可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既不能shi身,又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江湖身份,这其中的分寸该怎样把握呢?钟岳峰又听了片刻,都是些于自己无关的事,知道接下来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纵身跳下来,跃过墙径直去了。 第八十一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class="width">钟岳峰偷听到了熊麻子与亲信的密谋,知道对方要用“美人计”来试探他,心下计议不如将计就计骗得熊麻子的信任,然后再趁机套出疤脸强的下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所以,第二天熊麻子约他去风月楼,他当下心中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就去了。 钟岳峰刚到风月楼,熊麻子和一位男子迎了上来,钟岳峰心道,这必是昨晚与熊麻子密商的那人,留心打量了他一眼,面孔白净带着谦卑的笑容,目光闪烁却给人一种颇有心机的感觉。熊麻子给钟岳峰介绍此人,说是他自家的三弟。钟岳峰就跟这位熊三打了招呼。 酒宴早已经准备好了,俗话说‘酒是色媒人’,所以,自古以来这“美人计”都离不开酒。钟岳峰被推坐了上首,熊麻子和熊三兄弟俩轮流给钟岳峰敬酒。钟岳峰存心要折服熊家兄弟二人,一时豪兴大发,来者不拒,杯到酒干,然后又悄悄运功把酒气从脚底涌泉穴逼出。他这一番豪饮把熊家兄弟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南方人也这么能喝酒。 熊三拍了拍手,早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婀娜而来。一个女子依偎着钟岳峰坐了下来,半个身子差不多都偎进了他的怀里,钟岳峰却不为所动。熊麻子伸手把身边的那个女子揽到怀里,亲了一口道:“咱这北疆荒寒之地虽没有江南那些柔媚动人的女子,不过咱这风月楼的这几名红牌小姐倒也不错,岳兄弟,你莫客气,哈哈!”说话间一只手已经隔着衣服在那女子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女子疼得哼了一声却不敢生气,反而坐在熊麻子怀里撒娇。 熊三笑眯眯地看着钟岳峰,等着看钟岳峰的进一步表现。钟岳峰知道“美人计”已经开始上演了,他只得装模作样地色迷迷盯着几个女孩的脸蛋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错,风骚有余,可惜,柔媚不足。”他说着在身边女子的脸蛋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又道:“女人的皮肤以‘白、嫩、滑’方为极品,女人的气质却以清纯柔媚为上佳。至于身材嘛,汉帝喜欢飞燕之瘦,可作掌上舞;唐皇偏爱玉环之丰腴,华清池里沐鸳鸯却也艳福不浅。正所谓‘环肥燕瘦’,各有所爱呀。哈哈,想不到这北国也有如此绝色的美人。”钟岳峰这番纸上谈兵,应该叫“纸上论美”把个熊家哥俩唬得一愣一愣的。几个女子也都听得吃吃地笑起来。 “哎呀,想不到岳兄弟不但功夫高强,还有一肚子的学问,能总结出这么些道道来,必定是风月高手。依我说,好女人也就两个字‘美’和‘爽’,就是看起来美,玩起来爽,哈哈。”熊麻子笑道,似乎已经完全吧钟岳峰当成了风liu浪子。 熊三却不像哥哥那样轻易相信钟岳峰,三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想哄骗老子吗?肚子里算计着,脸上却淡淡笑道:“岳兄妙论,不知床上功夫又有些什么见解?” 钟岳峰一听急出一身的汗,纸上得来终觉浅,老子又怎么知道床上功夫有什么讲究?妈的,这个熊三一肚子坏水,此人工于心计,还得小心提防才是。-====-想着就笑嘻嘻道:“这个床上功夫只有男知女知,第三者又怎么能知道呢?三哥如此问你不会是有哪个啥毛病吧?兄弟不是医生,恕我无能为力了。”众人都哄笑起来,熊麻子笑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熊三一听有些气恼,老子能有什么毛病?谁不知道我是有名的神枪无敌,你小子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了。你这是转移目标,不能中了你的奸计,给你找个女人看你怎么办,想到这里皮笑肉不笑道:“岳兄身手好,床上功夫想必也不错,兄弟已经为你准备了美人,请饮了这杯醇酒就去享用美人吧。”他端起一杯酒递给钟岳峰,钟岳峰只得接过来一口饮了下去。 钟岳峰饮了不少的酒,纵然是运功逼出了不少的酒气,却依然感到头重脚轻稍微有些眩晕。他知道接下来开始的才是真正的考验,此时再装醉已经不妥,只好跟熊三进了一个绮丽华美的房间。熊三把他推进屋里,哈哈笑着扬长而去。一个女子粉颈低垂独坐在床上,看见他走了进来,才微微地抬起头来,钟岳峰一看正是昨晚的那个服务员,听口音像是自己的老乡的那个女子。他呆了一下刚想退回去出去,忽然想到这是熊家兄弟的美人计,只得关上门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搔着脑袋尴尬地说:“大姐,怎么是你呀。” 那女子面色羞红,神色凄然,眼睛里有盈盈的泪光,她看了一眼钟岳峰没有说话。钟岳峰心中有些不忍,只道是她受了那熊家兄弟的威逼,本来想跟她说明原委,但他知道这房间里一定装有监控窃听设备,他是搞安保工作的如何会不知这里面的玄机?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早发现屋角装了一个摄像头,他忽地一下跳到桌子上把那个摄像头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墙头。那女子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钟岳峰又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别的摄像头,这才又打开了音响放起音乐来,这样即便是屋内装有也是白搭。 钟岳峰这才跟那女子解释说自己和熊家兄弟做一笔生意(他把交易改生意了),这兄弟俩信不过自己就用“美人计”来考验自己。他费了许多唇舌又遮遮掩掩地才让那女子弄明白怎么回事。 另一个房间里熊三对着黑乎乎的监视器得意地道:“这小子真***狡猾,幸亏老子装了一明一暗两个摄像头。”他一切换摄像头,屏上显示出房间的一角和那张床的床尾,又打开了窃听接受器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熊三简直气坏了,狠狠地骂道:“***这小子这么专业,难道真是警察?”他chun宫戏看不成了当然郁闷。 这时,钟岳峰已经听完了那个女子的哭诉。原来她果然是从河南来的,叫秋月。她三年前才结的婚,婚后的第二年家里又盖起了新房,欠下了不少债。后来听说北疆挖金子能赚大钱,男人为了偿还欠下的钱就跟同村的两个人一起来这里的一个金矿挖金子。才过几个月,秋月在家就收到同村人捎回来的男人在矿井下出事的消息。她辗转数千里来到这里,才知道男人已经被埋在了井下,连尸首也没挖出来了。金矿上没给一分的抚桖金,矿上的管事说老板正在筹钱。秋月家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和年迈的公婆,但是她为了等着拿回那一笔抚桖金,就滞留在瓦多。后来金矿上的人就把介绍到这个风月楼来打工,她已经在这里干几个月了也没有见到金矿老板。今晚上到这里来就是熊三利用她男人的事威逼利诱,说她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就帮她找金矿的老板要回她男人的抚桖金。秋月说完已经伤心地泣不成声了,她凭女人的敏锐直觉感觉到眼前这个老乡是个可以信赖的好人,所以把满腹的痛苦怨恨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 钟岳峰听完之后也想起被埋在煤井下的父亲,同病相怜激起了他的同情,更为她的不幸遭遇唏嘘不已,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愤恨。妈的,这些黑心的金矿老板真不是东西。他义愤填膺道:“怎么不报案呢?” “那些人说如果去告,那个老板要么逃跑。要么坐牢,到那时候一分钱也拿不到了。我男人这事要不是有同村的人也在金矿干活,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听说死的那些人有的家里还不知道。” 钟岳峰有些语塞,善良怕事的老百姓真好糊弄啊,一句话就吓着了。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先劝慰秋月别伤心了,事情慢慢会解决的,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是多么地苍白无力, 秋月在钟岳峰的劝慰下止住了啼,情绪释放之后轻松了不少,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你听了这些闹心事。”她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就站起来倒了两杯水,端给钟岳峰一杯,钟岳峰早觉得口干舌燥,胸中像是有一团熊熊的火在燃烧,接过来一气喝完。 “秋月姐,你在床上睡吧,我就在这沙发上坐一坐就行。”钟岳峰准备练功打坐,即便是一夜不眠也是无碍的。 秋月笑道:“你看这张床这么大,你睡这边我睡那边,你都管我叫姐了还个怕啥?” 钟岳峰一听她这样说,如果自己再坚持倒显得心中污浊不够坦荡了,也没说什么,和衣在床的另一边躺下睡了。钟岳峰侧身睡着睡着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燥热,胸腹中像是燃烧起一团火,这屋里的暖气烧得也太热了,他脱了袄。后来他听到秋月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又有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他一扭身发现秋月有些不对劲,她早已经脱得只剩下衬衣衬裤,她的脸色绯红*荡漾,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盯住他。 “秋月姐,你怎么了?”钟岳峰有些吃惊道。 “抱住我,快抱住我。”秋月喃喃着忽然向他扑来。 钟岳峰吓了一跳,闪身躲开,看她作势又想扑来,只得大声吼了一声:“秋月姐,你怎么了?” 少林狮子吼果然非同一般,秋月一震坐在床上呼呼地喘着粗气。钟岳峰看她面如桃花般娇美动人,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也禁不住唇干舌燥,心里突然滋生出一种兽欲,yu望越来越强烈如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一时间觉得六神恍惚,自己定力一向很好,怎么会忽然间yuhuo焚身呢?不好,难道那茶水里另有古怪不成? 其实不但茶水之中被熊三下了激发人**的媚药,就连那酒里也被下了超量的媚药。钟岳峰服下的已是常人的数倍,纵然是他内功精湛定力超群也难以忍受,更何况在大兴安岭服了鄂尔多老人的千年参酒,此药酒性属阳最是霸道,他虽然已将药力吸收,但已然造成了体内阴阳失调,此时被激发更令他**高涨。 钟岳峰急忙闭目静坐收摄心神,运功想将之逼出体外,但是这却非毒药,只是一种激发人**的兴奋剂,这一运功反而适得其反,便如燃烧的汽油上泼了水似的,血脉贲张几欲爆炸,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忽然被一具火热的娇躯搂进怀里,两只嫩藕般的胳膊如蛇一般缠着了钟岳峰的脖子。钟岳峰的脸正贴在两推软绵绵的肉团上,一时间幽香扑鼻,他再也难以忍受,大吼一声抱起秋月扑倒在床上 熊三在监视屏前正等得焦躁,忽然见床尾四腿纠缠在一起,禁不住心头狂喜:“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对,应该是‘英雄难过媚药关’才对。”忽然想起让自己觊觎已久的秋月正跟别的男人验证床上功夫呢,心中顿时懊恼无比,妈拉个巴子,如果早一点用上媚药老子不是早就得手了。他让秋月演“美人计”私心里是想报复她拒绝自己。 嫉火欲火交织在一起让熊三难以忍受,他骂了一声拉开门冲了出去,正撞见一个女子穿着睡袍从哥哥屋里出来,那女子鬓发松散,神情慵懒妩媚,睡袍领口处半掩半露显出一片白生生的酥胸。熊三霎时间欲火如炙,一把揽着那女子柔软的腰肢,在那女子的惊呼声中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秋月几度**媚药药力已失神智早已清明,不过久旱之下乍逢甘霖,加之她对这个弟弟也颇为喜欢,自然是情难自禁,曲意迎合,黎明时残云断雨之声渐息,秋月已经瘫软如泥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了。 钟岳峰一腔亢奋的阳火火泄尽,看着床上一片狼藉,二十多年的童子身就此告失,想想自己一个自诩侠义之人,竟然做出了如此荒唐不堪的事,纵然是因为媚药的作用,也不可原谅。他心中懊恼羞悔,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看着秋月满怀歉意道:“秋月姐,对不起,我,我——” 秋月叹息了一声幽幽道:“小峰,姐不怪你,虽然是中了媚药,但姐愿意,这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钟岳峰看着她,想起她的情况,心道秋月男人的事说不得该管一管了,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了,这时觉得身体疲惫不堪,也不再多说话坐下来慢慢调息。此时,水火相济阴阳调和,真气运转数周之后汇入丹田隐隐觉得功力竟然精纯了不少,让钟岳峰忧喜参半。码字不易,创作辛苦,请朋友们多多支持! 第八十二章 北疆风云 class="width">第二天一早,钟岳峰刚出房门,就碰到了守在门外的熊麻子。www.65txt.com-====-他昨晚上为女人争风吃醋和弟弟闹了一场,差一点把熊三阉割了。熊三今天早上依然灰头土脸的躲在屋里没露面。钟岳峰看见熊马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但是,想想疤脸强还没下落,又要替秋月讨回公道,这熊家兄弟现在还不能得罪,只得强压下怒火。 熊三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一看见钟岳峰顿时忘了昨晚上差一点被哥哥阉割的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岳兄床上功夫果然是出类拔萃,兄弟真是自愧不如呀。”他说这话倒是真心地佩服,人家鏖战半夜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搂,自己只弄了两回现在还觉得抽筋似的头昏脚软。 钟岳峰瞪了他一眼,眼神冷酷凌厉,吓得熊三心中陡生寒意,乖乖地住了口再不敢胡言乱语。熊麻子当然知道这个“岳风”对自己遭了暗算有些怨恨,唯恐自己兄弟惹怒了此人,急忙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岔开了此事。 “熊大哥,疤脸强之事打探得如何了?”钟岳峰淡淡问道。“美人计”已经奏效了,总该给老子一个交待了吧。 “对对,我请岳兄弟来就是为了此事,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两个多月前,疤脸强和两个云南人来到瓦多,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跟张笑霖拉上了关系,想从俄罗斯偷渡出境到车臣去。车臣那地方战乱不断,世界各国作奸犯科的人都往那里跑,也不过是想乱世求存,估摸着疤脸强他们也是犯了什么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和张笑霖搞起了交易,因为张笑霖跟俄罗斯的黑帮有关系,能够搞到非法,疤脸强带来的两个云南人跟金三角的毒枭们能拉上关系,张笑霖就想到以毒品跟俄罗斯黑帮换枪,于是疤脸强跟那两个云南人就负责去组织毒品货源,张笑霖跟俄罗斯的黑帮商谈以毒易枪的事宜。他们准备大搞一场,打通一条俄罗斯到东南亚的毒品和走私军火的通道。” 钟岳峰听完吓了一跳,这帮人竟然想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贩毒走私军火可都是杀头抄家之罪。 其实熊麻子说得虚虚实实的还有所有隐瞒,疤脸强跟张笑霖包括熊家兄弟可都是旧相识,疤脸强最初混黑道的时候就是从鹿儿岭到瓦多投奔的张笑霖,那时候他跟熊家兄弟都是张笑霖的得力手下。有一次,疤脸强因为跟熊家老二争一个女人结下了梁子,疤脸强为人残暴狠毒每眦必报,但是他一个人敌不过熊家三兄弟势大,只得含恨隐忍。后来在与另一帮派的一场夜斗中熊老二莫名其妙的死了,剩下的老大熊麻子和熊三虽然疑心是疤脸强趁乱下的毒手,但是张笑霖借口没有证据,不肯追查此事。-====-因为张笑霖本来怕熊家三兄弟势力坐大了,此时见死了熊老二心里暗自高兴,如何肯处置疤脸强。剩下的熊家兄弟俩就怀疑他还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不一定。熊家兄弟因为少了一人实力大减,而且对张笑霖有所不满,所以后来二人一直未得重用,他们就在这风月楼管一群王八婊子。只是疤脸强野心较大,不想在这北疆单单做一个马仔,后来就离开北疆到南方去想创一番事业,却又因为持械伤人被捕入狱。如今疤脸强又卷土重来,而且再次取得了张笑霖的信任,熊家兄弟对疤脸强重不但有旧恨,更畏惧疤脸强得势了会对付他们,就想先下手为强,借“岳风”之手除掉疤脸强。 另外,熊家兄弟心中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他虽然一直不甘心就做一个风月场所的经理,但是贩枪贩毒的事也没胆子干。但是这次张笑霖又是贩枪又是贩毒的,闹那么大动静,一旦事发自己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向警方举报他又没那么大的胆子,只好借着“岳风”之手弄得北疆风云突变,把贩毒和军火的事情搅黄了,最好他们彼此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兄弟就可以渔翁得利了。这可都是他那个聪明兄弟想出来的的锦囊妙计啊。想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阴阴地笑着的熊三心情又不爽了,死小子,连老子的女人都敢上,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熊三似乎感受到了大哥如锥子一样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苦着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钟岳峰知道这兄弟二人心怀鬼胎,不可完全相信他们的话。他现在拿不定主意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呢?继续去西南边陲寻找疤脸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说不定他已经进入了金三角了。在这里守株待兔吗?又怕泄露了风声疤脸强就此潜藏起来不再回来,那么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无论如何先找到张笑霖再说,先了结了秋月男人抚桖金的事,他已经从熊家兄弟俩那里打听清楚了,出事的矿井真正的老板就是张笑霖。钟岳峰想到那个与自己有过一夜情的可怜女人,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张笑霖现在哪里呢?”钟岳峰问道。 熊麻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他那个金矿塌方活埋了好几十个人,但是隐匿了没有上报,现在不少矿难的家属都过来了,这事早晚也捂不住,张笑霖早跑俄罗斯暂避风头去了。” 钟岳峰一听不由楞着了,他现在去了境外还怎么找到他?不过想想也是,出了这么大的矿难,他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他。 熊三似乎看出了钟岳峰的心思,就接口道:“张笑霖的能量大,金矿的事弄不倒他,连死难家属的抚桖金他也不想出,因为有一个替死鬼出来顶着。” “替死鬼?什么替死鬼?”钟岳峰不解地问道。 “张笑霖虽然是那个矿的真正老板,但是那个矿的法定矿主却是一个患了绝症的人,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他的家人早已经被张笑霖送到国外去了,而且还给了一大笔钱,你说那个快死的人会怎么做?替张笑霖死扛到底!而且张笑霖还有一个前苏联解体后成立的一个小国家的国籍,出事了可以一走了之。狡兔三窟呀。”熊三道。 “那疤脸强会通过什么渠道跟张笑霖联系呢?是你们吗?” 熊麻子摇了摇头道:“张笑霖怎么会如此信任我们?而且他性格多疑,他的生意和手下的势力都互不统属,我怀疑他还有隐藏得很深的不为外人所知的一股力量。瓦多是他的大本营,替他在这里坐镇的并不是我,是他的一个叔公,,听说他的叔公以前当过土匪,此人奸诈狡猾简直就像一只千年老狐狸。更兼他那身功夫出神入化,绝对是武林中的真正绝顶高手,反正在北疆是没人打过他。” 钟岳峰吃了一惊:“当过土匪?那他现在有多大岁数了?” “五年前张笑霖张罗着跟他过百岁生日呢,听说他那个叔公极力反对才算罢了,照此看一百岁是足有了。” 这北疆苦寒之地长寿星还真不少啊,钟岳峰不由想起了鄂尔多老人,进过皇宫,当过土匪,打过日本人,也已经一百多岁了,还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守护着山林,真不愧是山林的守护神。这一个百岁老人虽然以前的经历相似,但是现在却做了黑帮的“太上皇”。 钟岳峰终于跟熊家兄弟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没有明确目的的合作,他们为他提供情报,由他动手除去把脸强。他看看夜色已经不早了,站起来准备要走。 “岳兄弟,今晚不跟秋月颠龙倒凤吗?别走了,嘿嘿,秋月还等着你呢。”熊麻子看到“岳风”要走就咧着嘴淫笑道。 钟岳峰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怒气,厉声喝道:“你们答应秋月讨回她男人抚桖金的事可别忘了。”说着挥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只听啪的一声,把熊家二兄弟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玻璃茶杯半截没进了桌子里。钟岳峰诚心立威震慑,露这么一手好让熊家兄弟不敢对自己心存歹意,隐含警告之意,此举也是对他们用媚药迷乱自己和秋月的不满。他冷哼了了一声,也不走正门,推开窗子纵身跃了出去。 屋里的暖气烧得暖融融的,窗子突然一开,一股子冷风突然刮了进来,熊家兄弟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熊三抢前一步扑到窗前,睁大了眼睛往下看,下面静悄悄的哪有什么人影。熊三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掩上窗户,回头对同样失色的熊麻子道:“这人功夫这么厉害!”说着走过去看嵌在桌子上的茶杯,用力拔了一下那茶杯竟然纹丝不动。 熊麻子惊魂未定道:“幸亏没有得罪他,如此厉害只怕半夜取人首级如囊中取物。你说如果他知道了咱们利用他会怎么样呢?一掌这么下去脑袋还不跟烂西瓜似的,而且他的背后还有庞大的洪门,咱也惹不起。” 熊三摇了摇头道:“这怎么算是利用呢,他要寻疤拉脸子的晦气,我们为他提供了信息又不计报酬不就是因为疤脸强跟我们也有仇怨吗?不然我们凭什么白白帮他?说起来他应该感激我们才是,至于他能否与张笑霖斗个两败俱伤那关我们屁事呀。妈的,就是秋月那小娘皮便宜了那小子。”熊三想起秋月娇俏的模样心中依然耿耿于怀。 熊麻子一听他提到秋月马上想起自己的情妇被他日弄的事,顿时火冒三丈,抬手给熊三一记耳光:“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女人,简直就是一条发qing的疯狗,连我的马子也赶上,早晚有一天非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可。”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下。 熊三理亏苦着脸也不敢辩驳,见大哥抬手还要打,吓得急忙溜走了。 钟岳峰倒挂金钩悬在楼外面把熊家兄弟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先前他们所说的帮自己完全是出于江湖道义果然是靠不住的,本来就怀疑二人帮自己居心叵测,原来打的是借刀杀人的主义,还想坐山观虎斗,看自己与张笑霖斗个两败俱伤呢。不过钟岳峰听他二人并没有设圈套陷害自己的意思,倒也不以为意。接下来听到的是他们兄弟二人的风liu账,钟岳峰对二人的污浊下流之事再也听不下去了,翻身上了楼顶。此时,前楼早已经人声鼎沸喧闹无比了,这里晚上的生意永远这么好,有钱的男人们就像是嗡嗡叫着的苍蝇追腥逐臭,这里能给他们刺激和快乐。 钟岳峰想起正在前楼忙碌的秋月叹了口气,沉腰提气一招大鹏展翅投进了黑沉沉的夜空中。 第八十三章 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class="width">秋月自跟钟岳峰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忽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那种感情里混杂了男女之情和姐弟之情,有时候把他当成了自己喜欢的一个男人,想起那令人**的一夜激情,她禁不住脸上发烧,心儿砰砰乱跳仿佛是揣进了一只兔子;有时候又觉得他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心里藏了好多事情的孩子,让自己对他充满了怜爱之情。www.65txt.com<<>>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能够结婚,甚至没有想到还会再和他发生那种事,因为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秋月,熊经理叫你呢。”秋月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叫她。 她愣了一下,想起那个熊三看自己时色迷迷的目光就有些恶心畏惧。“究竟是哪个熊经理在叫自己?”她就问那个服务员。熊家兄弟在这风月楼都被叫做经理。 “两个经理都在,你可要小心些。”那个服务员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她当然知道两个熊经理都是什么东西,秋月这次只怕是难逃魔掌了。 秋月忐忑不安地走进了熊麻子的办公室,熊三果然也在。她一走进去,熊三的一双眼睛淫兮兮地直往她身上看,恨不得从眼睛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扒光了她的衣服。真***俊呀,这少妇自有一种成熟韵味,像是熟透的饱满多汁的果实,远不是那种青涩的小姑娘可以比的。熊三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大哥咳嗽了一声,就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秋月,我们不是答应帮你讨回你男人的抚桖金了吗?那个老板这会儿躺在医院里快要死了,金矿一时也无法开工,资金也筹不来,但我们兄弟已经答应你了就不能失信,这是十万块钱,你先拿着,等以后金矿老板有钱了我们一定会帮你多要回一些来。你拿了这钱以后想回老家也行,想继续留在这里也行,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熊麻子一改平时蛮横霸道的声调,语气出奇地温和。 秋月有些意外,今天这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她接过那一捆沉甸甸的钱,仿佛捧着了自己男人的生命。一个大活人没有了,就换了这一捆纸吗?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哗哗地流起来。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被时间冲淡了不少,在拿到钱的那一刻又重新撕裂了。秋月提着一袋子的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风月楼,满大街陌生的人仿佛离她很遥远,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此时似乎和她都毫不相干。~~~~ 绺子黄昏昏沉沉地走出了网吧,熬了通宵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绺子黄是他的绰号,绺子是东北方言就是指土匪。他并不是真的土匪,充其量不过是流里流气游手好闲的痞子,当然也干些撬门拎包的事。乍一从黑乎乎的网吧出来,冬天白花花的太阳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来,揉了揉眼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他站在巷子口发怔。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回那个破烂不堪的家听奶奶漏风的嘴唠叨会很心烦,这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到饭店里烧鸡来那么一只,红烧肉来一碗,羊肉饺子来半斤,这么多吃得完吗?他想着吞了一下口水。可惜,肚子里空空的,口袋里也空空的,连最后的一个硬币也给了网吧的那个长得跟某当红明星很像的网吧收银小姐。 这时,绺子黄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像患了梦游症似的提着一个袋子晃悠着走了过来。哈哈,真是雪里送碳,他兴奋起来。等那女人走近的时候,他突然冲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袋子,转身向巷子里跑去,跑过网吧的时候他还不忘扭头冲倚在网吧门口巧笑嫣然的收银小姐吹了声口哨,那女孩冲他抛了个媚眼,就冲这一眼绺子黄不知道又要往这里送多少钱。 秋月茫然地走在街上,这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来,一把夺去了她手中装着十万元钱的袋子,撒腿又跑进了巷子,一转眼就没影了。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怔了一下,看看空空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悲恸的嚎叫:“我的钱——”她眼睁睁地看着十万块钱突然间就没了,像是男人的生命在她面前被突然夺取一样。她眼前一黑,阳光、行人、街道突然间消失了,她两腿一软慢慢地瘫倒在地上。 绺子黄一路狂奔,在这一片迷宫似的居民区里,他简直如鱼儿似的在巷子里钻来钻去。穿过了好几道巷子,他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身后没人追来,他嗖地一下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厕所,厕所里没人,他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还是满满一袋子清一色的百元大钞。 “妈的,不会是假钱吧?”他抽出一张,根本不用仔细看,拿在手里就知道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真钱,这对于一个倒腾过假币的人来说鉴别伪币的功夫绝对不比银行的专业人员差。他又一连抽出好几张都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他的心这时才怦怦地乱跳起来。妈的,老子发财了。 几分钟以后,绺子黄从厕所里出来,手里的袋子已经不见了,他一摇三晃地往家里走去。那个破败不堪的家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绺子黄的奶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揉了揉昏花的眼睛才看清是多天未见的孙子,刚想张嘴说话,他嗖地一下就溜进了自己屋里。绺子黄把钱数了一遍整整十万元!他抽出一叠钱,把其余的钱藏好,这才哼着小曲得意地走了出来,见奶奶犹自在外面絮絮叨叨的,就不耐烦地说:“我已经找到事做了,在——在网吧上班呢。”把几张钱塞给奶奶一溜烟跑了。 绺子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饭店,饭店老板一看见他,就跑过来一把抓着了他的领子:“好小子这些天你躲哪儿去了?欠的饭钱什么时候给?” 绺子黄一巴掌打掉饭店老板那只油腻腻的爪子:“放开你的狗爪子!老子出国发洋财去了。”说完从口袋里抽出几张钞票甩到饭店老板脸上。饭店老板刚想发火,拾起来一看转怒为喜,腆着脸道:“黄小哥,今天吃什么?” “就你这破饭店能有什么好吃的?就那烧鸡烤鸭猪蹄什么的随便上吧,别上昨天剩下的。就要今天刚出锅的热腾腾又鲜又香。”一边说一边巴咂嘴。 秋月睁开眼睛一阵刺疼,白乎乎的,一片白乎乎的仿佛是茫茫无边的雪野 “秋月姐,你终于醒啦!”一个熟悉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惊喜。 她又一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淳朴刚毅温和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无限关爱之情让她的心中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哽咽道:“小峰,钱,我的钱全被抢走了,那是我男人拿命换来了的呀。”泪水把她的话完全淹没了。 “秋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钱找回来,就是把瓦多城地挖三尺我也要把你的钱找回来!”钟岳峰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秋月含着热泪点了点头,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到了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仿佛有他在身边就一切无忧了,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可以扛起来。 钟岳峰为她掩了掩被子转身走出了病房。他现在有一种冲动,如果那个抢劫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吧他撕成碎片。十万元意味着什么?它不但是秋月男人的一条命,它也是秋月一家人的命。 熊麻子正在和风月楼的一个小姐调笑,门嗵地一声被钟岳峰一脚踢开了,把他吓得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子跳了起来,麻脸上的坑更明显了。钟岳峰冷冷地盯住他,让他的心里发毛:“岳兄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钱已经给秋月了,她的钱被抢了跟我可没关系,你不会怀疑我吧。” “三天,三天时间能把钱找回来吗?”钟岳峰的声音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 “唉,钟兄弟,不怕你笑话,除了风月楼的这一帮子婊子听我的,道上的人谁**我?如果张笑霖在的话,我求他一下或许能办到,因为在瓦多的道上混的只听他一个人的,他几乎就是瓦多甚至整个北疆的黑道教父,现在他不在,他那个老不死的叔公也不会听我的。岳兄弟,你就是杀了我也办不到,那还不如让我再拿十万块钱出来。” “瓦多有多少帮派你总该知道吧?哪一伙是专干抢劫的?” “瓦多是边疆小城,本来就没有多少帮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小帮派也早就被张笑霖吞并了。所以扒窃抢劫的都是独来独往的人,有些是外来的。瓦多本地混黑道的多干些走私敲诈勒索的勾当,像张笑霖那样的大哥级的就开矿,或者是在矿上拿份干股。城西的混混们全归胡彪管,他是张笑霖金矿上的护矿队长。城东的大小流氓都听何小眼的,他是张笑霖八竿子也打不到的远门子外甥。别的那些小鱼滥虾的都不成气候。”熊麻子如数家珍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钟岳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刚才他身上好重的杀气呀,熊麻子虚脱般地瘫坐在那里,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衬衣都湿透了,他有些为这个不长眼睛的蟊贼感到担心了。妈的,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这个太岁不定会在瓦多闹出多大动静呢。 第八十四章 赌上一双手 class="width">胡彪不但是张笑霖的护矿队长,还兼着附近几个私人金矿的护矿队长,身为金矿的护矿队长,其实并不需要住在矿上,自有手下为他打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说白了他也就是挂个名而已,有他的名头就没人敢到这些矿上寻衅闹事,他之所以如此威风还主要是他是张笑霖的人。他在城西还有一家洗浴中心和几家网吧,洗浴中心也是很正规的的那种,绝不涉及半点色情,并不是他正经守法。因为有风月楼的存在他不敢再涉足同一行业,在瓦多没人敢跟张笑霖抢生意,所以瓦多唯一的娱乐场所风月楼的生意才格外好。 胡彪的家就在城西,半亩大的一个院子分为前后两进,显得气派威严,不过比起来张笑霖的呼啸山庄他那豪华的宅子只能算作小庙。后院是他跟家人居住的地方,前院是用来招待客人朋友们寻欢作乐的场所。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自家的宅子里召集一干狐朋狗友们,他经常把家里弄得像一个小赌场。是他唯一的嗜好,就像是熊三喜欢女人一样。因为可以赢钱,胡彪就经常赢钱,这比以前干过的抢劫勒索的感觉要好得多,那些挣钱的门路有些像“强奸”,让人家不情不愿地拿出钱来。算是啥呢?就算成是“通奸”吧,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总归是赌徒自愿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输掉的吧。现在能“通奸”谁愿意再干那个“强奸”的事?他为自己这个恰当的比喻很是得意,哈哈,我是流氓,但我可是有素质有文化的流氓。 此时,胡彪家前院宽敞的大厅里已经摆了好几桌,打麻将推牌九的什么都有,一群人大呼小喝地十分热闹。胡彪光着圆溜溜的大脑袋大马金刀地坐在赌桌前,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钱,他大着嗓门吆喝道:“快快押钱,多押多赢!不押就不会赢。哈哈,老子可不干‘强奸’的事。” 围在桌边的赌徒都知道他这个关于和强奸的比喻,在瓦多道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大家都喜欢“通奸”,纷纷掏出大把钱下注,一时间钞票像树叶子似的往桌上飘落。开牌以后,众赌徒又傻了眼,怎么又是通吃。胡彪刚要去伸手搂钱却忽然发现还有一摞钱押天门上,正好是唯一的一家赢家,而且是双倍的赢,他抓起来那摞钱一摸感觉有两千来块钱,他的估钱的这份眼力在瓦多赌场上是出了名的准。 “妈的,这是谁押的?”他气势汹汹地喝道。这桌上赢的钱全部也不过两三千块钱,一下子要赔出四千块,他心里当然不爽。 “我的钱,这钱有有什么问题吗?我敢保证绝不是伪钞。”一个人淡淡地说道。 胡彪循声望去,一个长发散乱的陌生年轻人正站在众赌徒的后面,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赢钱的狂喜,也没有对自己气势凌人的畏惧,那似乎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恬淡。胡彪从来没见过来人,他虽然也是风月楼的常客,但是他一直没有见过钟岳峰,自然不认识他。-====-还以为是别人带来的朋友,依然口气不善道:“老子是说你为什么押这么大?” “你刚才不是说多押多赢吗?这会儿怎么又嫌押得多了,如果这一把你赢了这两千块钱会不会还嫌押多了?”钟岳峰冷笑一声道。 胡彪听了钟岳峰的反诘,顿时有点儿语塞,他见众赌徒看着自己,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恼羞成怒地忽然一拍桌子吼道:“你***押多大老子都吃。”随手抽出一摞钱数也不数就赔了出去。 钟岳峰接过来也不数连同两千元本钱又押了上去。牌开了,钟岳峰又赢了这一把。钟岳峰连赢了三把,差不多赢了两万多块钱。胡彪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并不是专业的赌场,押的都不太大,他这老半天连蒙带骗才赢了几千块。 “还要赌吗?”钟岳峰盯着他问道。 “赌,当然要赌,***,老子就不信邪了。”他凶狠的目光盯住钟岳峰仿佛想要把他一口吞下去似的。众赌徒见此情景都不再下注了纷纷退了到了一边,赌桌周围空出了一块空地,任谁都知道这二人不但赌上了钱,只怕已经赌上了气,再搀和进去绝对讨不了好,胡彪不是善碴儿,那个连赢了两把的年轻人也绝对不好惹。另外两个赌桌上的人也都纷纷地围了过来,等着看两人一决雌雄。 “咱俩干脆一把定输赢,你赢了桌上的钱全都是你的,你输了嘛就帮我一个小忙,你看怎么样?” “好,老子就跟你赌***这一把,除了这桌上的钱之外,再加一双手,老子要剁了你的那双爪子。不过咱们两个就掷骰子,五把三胜。”胡彪瞪着血红的眼睛道。这胡彪什么时候在赌场上丢过这么大的面子,所以下了狠心。 钟岳峰冷笑了一声道:“胡老板好气魄,好,我这一双手就赌上了,哈哈,幸好没赌命。”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出神入化的赌技,刚才赌牌九只不过是仗着功夫高手疾眼快罢了,倘若赌骰子他觉得赢的把握更大些,所以他才同意胡彪提出的条件。 胡彪见钟岳峰很干脆的答应了,禁不住心中大喜,小子,老子会让你输得很难看的,灌了水银的骰子,老子想让它是几还不就是几?等剁了你这一双手看你小子还神气不神气,在瓦多敢拂老子面子的人还没有呢。 “咱们谁先掷?”他抓住骰子问道。 “强宾不压主,你先请吧。”钟岳峰见他如此笃定,知道他必有所依仗,当下就不动声色地坐在桌边盯住胡彪的手。钟岳峰虽然不谙此种赌技,但是他在初入南霸天时就认识了也当了保安的惯偷阿苏,此人歪门邪道的把戏无一不精。钟岳峰多少听他说过赌场上如何利用骰子出老千,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在骰子里灌上水银,现在更有的连高科技都用上了,在骰子里装上微型遥控装置,可以自由操纵。 胡彪把三颗骰子放进了茶碗里,然后盖上就轻轻地摇动起来。骰子在茶盅里发出珠子滚落玉盘的声音,由缓到急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动听。他忽然停下来把茶盅放在桌上,伸手掀开了盖子。 几个胆大的赌徒凑近了一看:“啊,是一点。”端坐一旁的钟岳峰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胡彪脸色骤然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茶盅里的骰子果然只是一点,原来这三个骰子如果掷出了同点就叫“豹子”那就是至尊的大点稳赢不输。他本来笃定这次掷了个“豹子”,想不到竟然是最少的点。这一把对方只要不掷出同样的一点随便掷出什么点都赢了。胡彪的脸色灰白,钟岳峰随便掷了个三点就赢了这一把。 胡彪第二把更加小心操纵茶盅里的骰子,揭开盖子一看比刚才稍好,是一个五点,赢面大增。他看了一眼钟岳峰面上稍露喜色,如果对方也掷不出高点的话,他就会扳回一把。钟岳峰这次慎重了一些,掷好了等着胡彪去掀开茶盅上的盖子。 胡彪掀开盖大喜道:“哈哈,又是三点。” 旁边他的一位手下伸长了脖子道:“彪哥,你看错了吧,明明是‘豹子’嘛。” 胡彪勃然大怒:“妈的,你以为老子眼瞎了吗?三点怎么就成了‘豹子’,他的点如果是‘豹子’,***,老子的点就是老虎。”另外几个人也凑近了看,然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他。胡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的眼神不对了,揉了揉眼睛果然是三个六的至尊豹子,他眼睛一黑差一点背过气去。 胡彪一连输了两把早令他的信心消失殆尽,知道再赌下去必输无疑,他依仗的不过是骰子中的水银,他不明白这平日里操纵自如的骰子何以会如此古怪。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钟岳峰却是用上了内力,他的双手按在桌上,运气发力桌子微震骰子滚动就改变了点数,他用的是阴柔之力,在场的人如何能够看出来。胡彪又掷了一把,他这次心灰意冷之下也未动什么心思,随手那么一摇,最后自然是一点之差输了第三把。 五把三胜,输赢已定,胡彪脸色铁青恼怒地把茶盅连同骰子摔在地上,细瓷茶盅在水磨石地上被摔得粉碎,一粒骰子也摔成了两半,米粒般的水银滚在了地上。钟岳峰目光锐利自然是瞧得分明,但他却笑嘻嘻地也不声张。 胡彪忽然见钟岳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有讥诮之意,心中越加暴怒,跳起来一拍桌子骂道:“这骰子这么古怪一定是你出了老千,妈拉个巴子,敢在老子跟前弄鬼,你***活腻了吗?把钱留下就放你一马,快滚吧。”他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通奸”不成咱***还用暴力。 钟岳峰淡淡笑道:“骰子是你的,日鬼弄棒槌的也该是你。愿赌服输,你看这么多的朋友可都看着呢,难道你想耍赖吗?” “哈哈,好小子,这么多年在瓦多这块地界上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如果想找死也怨不得我,弟兄们,上去给他松松筋骨。”在一旁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胡彪一众手下一拥而上围着了钟岳峰。其余的赌徒见势不妙都远远地躲开了,都知道这年轻人马上要倒大霉了,赢下的钱一分也带不走,只怕是连命丢在这里也不一定,众人都畏惧胡彪,和这个年轻人也不认识,自然没人肯仗义执言。 钟岳峰一声朗笑赢了上去,一时间拳来脚往,只眨眼功夫,七八个都会几手粗浅功夫的壮汉扑扑腾腾倒了一地。胡彪只觉的眼睛一花,钟岳峰已经欺到近前,蓦然伸出一双铁爪抓住了胡彪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梨木雕花的赌桌上,桌子差一点撞散了,胡彪被摔得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平时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的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那些赌徒一见都被吓得一哄而散。 “姓胡的,你输了这场赌你就该按约定给老子办一件事,你给我听好了,昨天下午我的一个朋友在大街上被抢走了十万块钱,好像就在你的地盘上。我限你三天时间给我查清楚这件事,三天后我在‘北疆风情酒楼’相候,如果到时候没有结果,哼。”说着一掌拍向雕花梨木桌子,哗地一声桌子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堆木板木棍,躺在桌子上的胡彪掉在了木柴堆里,又是一声惨叫。钟岳峰一指散落满地的钱道:“这些钱就算是给你的酬劳。” 胡彪的那一群手下正躺在地上叫唤连天,此时被钟岳峰的一掌之威震慑,人人都噤若寒蝉,唯恐不小心再触了这个煞星的霉头,诺大的客厅里只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钟岳峰冷笑一声也不理他们,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绺子黄在大街小巷来回逛了好几遭,终于第一次不用像一个过街老鼠似的,永远躲避在没有阳光的黑暗之中,满大街被人追着要账。钱这东西真好,有了钱就是太监也能立马变成爷们。他看看天色已晚,阴沉沉的似乎想变天了,那个家他也不想回,想起了漂亮的网吧收银小姐,干脆还去网吧混一晚上。有钱的感觉就是***好,不但不会再为钱的事遭到网吧老板的驱逐,就连收银小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怪不得人人都拼了命地想捞钱。哈哈,老子也是有钱人了。他拉了拉领子缩着脖子慢慢地往网吧走,一边走一边四下里打量着来往匆匆的行人,看有没有认识的。 一个没有戴帽的人从对面慢慢走来,绺子黄有些奇怪,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天气不戴帽子在外面行走的人大多都不是本地人,那人的一头散乱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胡子拉碴的显得落拓而沧桑。绺子黄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人忽然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竟然射出凌厉的目光,绺子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低着头匆匆地去了。 钟岳峰在风凉的黄昏踽踽而行,他要去找那个东城的黑帮老大何小眼。天上彤云密布,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沙,看来北国的第一场雪快要来了。满大街已经没有多少的行人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天气,围炉小饮是何等惬意的事,只有游子才会四处奔波在风沙之中,钟岳峰就是天涯游子。 第八十五章 赌斗风情楼 class="width">何小眼的眼其实并不小,只不过是他的眼时常眯着,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在他胖大的脸上就显得格外小,别人背后就这么叫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敢当面叫他河小眼的除了他那个远的没边的舅舅张笑霖之外,就连胡彪那个粗蛮的家伙也不敢随便乱叫。 何小眼在瓦多繁华的大街上开了一家酒楼,这个酒楼的名字就叫“北疆风情酒楼”,挺俗气的一个名字,这名字还是张笑霖取的,因为他才是这家酒楼的真正老板,因为何小眼的舅舅叫得亲热,张笑霖才赏了他不到三成的股份。“风情楼”名字虽俗,生意却绝对不俗,是瓦多最大的酒楼。因为张笑霖开了这家酒楼,瓦多原来的几家酒楼就改成了饭馆,虽然只是换了一个称谓而已。于是,“北疆风情酒楼”就成了瓦多独一无二的酒楼。 何小眼正坐在酒楼经理室那个宽大的老板椅里闭目养神,确切地说他是在眯着眼想事情,这是他的老习惯。何小眼一向认为,一杯泡得恰到好处的江南好茶正散发着氤氲的香气,眯着眼睛神游万里,这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他现在正在想张笑霖的军火毒品交易如果成功,那么不但财源滚滚,只要有枪,连势力也会大增。一想到枪何小眼就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喜欢那种瞬间要人命的武器。虽然他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被张笑霖的那个老叔公指点以后更是成为瓦多有数的高手,就连号称瓦多散打功夫第一的胡彪大概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但他仍然喜欢枪。他拉开抽屉,掏出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然后做出一个瞄准的动作。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何小眼敏捷地把枪塞进了抽屉里。“进来。”何小眼又躺在沙发椅上眯着眼道。 何小眼的女秘书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何总,一个自称是洪门的人求见。” “洪门的人?让他进来。”何小眼依旧眯着眼睛道。 钟岳峰走进何小眼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何小眼,宽大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眼睛,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小眼。何小眼见他进来了根本没站起来,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示意钟岳峰坐下。钟岳峰肚里觉得好笑,妈的,一个流氓头子架子还不小,摆什么谱。 他也不跟何小眼打招呼,就那么大咧咧地在何小眼的对面坐下来。 二人都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何小眼终于忍耐不住,猛然睁开眼睛盯住钟岳峰道:“请教这位兄弟的尊姓大名,孟老大一向可好?” 钟岳峰正对他突然睁开的精光四射的大眼睛感到惊讶时,忽然听到了何小眼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吃惊,这姓何的难道和孟震东相识?心中惶然,脸上却淡淡一笑道:“在下岳风,东哥他很好。”钟岳峰怕言多有失,所以回答的极为简洁。 “孟老大领袖洪门威震江湖,何某久闻大名却一直无缘拜见,遗憾哪!岳兄从温暖如春的江南突然来到这天寒地冻的北疆不知有何见教。” 钟岳峰听到这里才知道何小眼并不认识孟震东,他只不过听到过孟震东的大名罢了,他这才松了口气。想不到姓孟的这么大名气,不过想想作为洪门的老大在江湖上应当还有些威名,自己当初单枪匹马折服他实属侥幸。 “兄弟这次来冒昧打扰是想请何老板帮一个忙,我一个朋友昨天在这大街上被抢走了十万元钱,想请何老板帮忙查一下。” 何小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不置可否。钟岳峰只得耐心地等着,就在他等得有些焦躁的时候,何小眼才慢条斯理道:“你知道在这瓦多我说话虽然还有些分量,但是西城那一伙无法无天的家伙可是只听胡彪的。” “我那朋友就是在西城被抢的,所以我已经关照过胡彪了,我已经跟他定好了三天后就在这酒楼等他的消息。”钟岳峰见何小眼不肯直爽地应承,心中已经渐渐地有些焦躁。 “是吗?我很想知道岳兄是如何说服胡彪那个蛮牛的,那家伙可是软硬不吃的。”何小眼忽然来了精神,眼睛虽然还是眯着,声音却大了不少 “因为我和他赌了一局,我赌上了我的一双手,结果他输了,帮我查出抢钱的人就是我的条件。” “哈哈,岳兄真会开玩笑,胡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别说你赢不了,就是你赢了他也白搭,他绝不会爽爽快快地答应的。” “何老板对了解胡彪的了解之深让岳某佩服,他输了赌局果然耍赖,不过我又用了一个绝对有效的办法,他最后又不得不答应了。” “是什么办法如此管用?”何小眼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忽然睁开了不少。 “很简单的办法,我把他打了一顿。”钟岳峰说着笑起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何小眼楞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钟岳峰道:“这么说岳兄弟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要知道胡彪可是号称瓦多散打第一人的。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否也会把我揍一顿呢?”他说着眼睛又迷了起来。 钟岳峰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何老板就算不帮忙那也没什么,我又怎么会用强呢?而且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我看何老板的一身功夫才更高明。” “那好,我就跟岳兄也赌一局,咱们打一场,如果你打赢了,你朋友丢的钱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一双手,想请孟震东来这北疆做趟客,让何某一尽地主之谊。”何小眼打起了如意算盘,他一听钟岳峰是洪门的人,就想跟洪门建立关系往南开拓生意,但是怕自己身份卑微又怎能跟洪门相比,就想赌斗一场借机跟洪门搭上关系,但又不失自己的身份。 酒楼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练功场,有各种的练功器械,甚至连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也样样俱全。钟岳峰不由大为赞叹。何小眼已经换上了一身的练功服走到场中稍事活动了一番,扎了个架势摆手示意钟岳峰进攻。钟岳峰知道他自持主人身份绝不会抢先进攻,当下也不客气,抢步上前首先发动了进攻。 二人才交手数合,钟岳峰就发现何小眼虽然看起来臃肿体胖,动作却敏捷利落,拳法大开大合十分厉害,但也绝非自己的对手,如果自己全力出手只怕是不出十回合就会让他趴下。不过钟岳峰看到何小眼的手下在一旁观战,就不想在众人面前扫了他的面子,所以就只使出七分的功夫。二人又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何小眼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再看钟岳峰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何小眼久混江湖老于世故如何会不知钟岳峰手下留情?当下虚晃一拳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钟岳峰也不追逼,袖手站在一旁。 “岳兄年纪轻轻好俊的功夫,只怕在洪门中也是有数的高手,我现在相信胡彪绝非你的对手。”何小眼狡猾多端,见不是钟岳峰的对手,但也拉不下面子认输,因此就一味地夸钟岳峰的功夫好,借此避免了尴尬之事。 钟岳峰如何会不知何小眼的心思,他笑着说道:“何老板才是真正的高手,依我看那胡彪空有一身蛮力,绝非何老板数合之敌,只怕你才是瓦多包括整个北疆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何小眼的一众手下闻听此言,都大声为何小眼喝彩。何小眼见钟岳峰玲珑识趣在众手下面前为他长了脸面,心中大为高兴,顿时对钟岳峰的好感倍增,当下拍着胸脯道:“哈哈,岳兄弟,你所说之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又回头吩咐手下快去街上查访此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找出来。众人应了一声自去查访不提。 钟岳峰见何小眼为人圆滑多变,这类人多是心机深沉的狡猾奸诈之辈,往往是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只怕是比胡彪和熊家兄弟更难对付,他心里不由警惕暗生。等钟岳峰走出风情楼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风虽然暂时停息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地上已经铺了白乎乎的一层,昏暗的路灯映着雪光显得比平时亮些。街道上静悄悄的阒无人迹,人走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钟岳峰一个人在慢慢地在静寂的街上走着,感受着雪花飘落的天籁之音。 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就猛地转过身去,十数丈远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那人见钟岳峰转身看到了自己,急忙转身装模作样地往街的对面走去。等他回过身子再看钟岳峰的时候忽然发现人已经凭空不见了,他急忙跑过去查看连脚印也到此消失不见了,他四下看了一下不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大街显得有些诡异,那人忽然尖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钟岳峰见那人被吓跑了,才纵身从路边的一家房顶上跳了下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冷笑了一声心道,这一定是何小眼派来的跟踪的人。钟岳峰怕再有人跟踪,倏然加快了脚步,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街头,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串稀疏的淡淡的脚痕,过不多久雪花把一切都掩盖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断指 class="width">秋月出院之后没有再到风月楼去上班,这是钟岳峰的意思,他希望她在钱追回来之后返回故乡。www.65txt.com那种环境就像一个大污水缸,不是她那种人待的地方,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熏染变坏的。秋月自己也有些想家了,想家里的年幼女儿,眼看看已经腊月了,她想在过年的时候跟家人团聚。于是,她辞去了风月楼的工作,也搬到了熊麻子为钟岳峰准备的住处。 这是瓦多最常见的那种小院,几间瓦屋,院子极大。因为北疆地广人稀,所以家家的院子都挺大。院子里有两棵树,两棵树的叶子早已经落得光秃秃的,矗在院子里像两个哨兵。院子以前没人居住,秋月来了以后,原本有些空旷荒凉院子里才有了些生气。 钟岳峰见过何小眼的那天晚上,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时下时停,断断续续一连下了两天,地上的积雪差不多有一尺多厚,那两棵光秃秃的树上落满了雪显得臃肿多了,压得枝条弯了下来。在北方尤其是北疆这样的雪极其寻常,对钟岳峰和秋月来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南方几乎没雪,中原的雪比这也要逊色多了。钟岳峰这两天哪里也没去,除了跟秋月闲聊就是静坐练功。 第三天是与胡彪和何小眼相约的日子,钟岳峰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也没去叫秋月,秋月睡在另一个房间里,二人自从那次中了媚药疯狂过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逾越的行为。这次二人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分房而居。钟岳峰看看一晚上院子里的雪又落了厚厚一层,就抓了把铁锨铲起来。他把手中的铁锨舞弄得像兵器一样,一铲手一扬,一大团雪正好落在院子角落的雪堆上,他铲雪的动作干脆利落,简直像练少林达摩铲一样。 秋月早已经被惊醒了,她赶紧起床,把壁炉里加上煤,这才倚在门口看钟岳峰铲雪,目光痴痴的有些迷醉。如果他是自己的男人那该多好啊,即便是能有短暂的厮守;可是她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不是自己配不上他,而是因为他不属于自己,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 钟岳峰铲完了院子里的积雪,有些孩子气地将手一扬,铁锨如一柄标枪飞射出去插进雪堆上没进了一半。<<>>一回头看见了秋月就冲她笑了笑,然后就在院子里练起拳脚来,这是他每日必修的早课。秋月自去洗漱了做早饭不提。顿时院子里拳脚霍霍,带起的雪沫四处飞扬。 秋月做好了早饭,见钟岳峰练得犹酣,就唤他了一声。钟岳峰这才收了功,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秋月拿了手巾细心地替钟岳峰拂去身上和头上的雪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 钟岳峰吃过饭收拾停当,跟秋月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先去风月楼跟熊家兄弟见了面,知道张笑霖还没有回来,疤脸强也没有什么消息,但是他意外地知道了胡彪挑了不少好手,似乎想对付钟岳峰。想想也是,胡彪如果不找回面子,今后在瓦多还怎么混?何小眼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钟岳峰却知道此人远比胡彪可怕,对他的警惕一丝也不敢放松。 风情酒楼。一间豪华的宴会厅里,胡彪和何小眼都在,前者脸色铁青,面色不善;后者笑语盈盈,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与胡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钟岳峰一走进去抱拳冲二人施了一礼,笑嘻嘻道:“二位盛情,钟某,中——岳某感激不尽。”钟岳峰暗道好险,差一点儿说露了嘴。 胡彪心中对钟岳峰恨极,一见到钟岳峰他的眼睛直冒火,想起他对自己的折辱,恨不得立刻上去把钟岳峰撕碎了,但想想不是人家对手,上去只是自取欺辱。他就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钟岳峰却不以为意。 何小眼眯着了眼笑道:“岳兄弟别客气,咱们不分南北同在江湖,都是一家人嘛,你所托之事幸不辱使命,人赃俱获。”又回过头冲手下人喝道:“来人,把那个绺子黄带上来。” 两个大汉抬着一个瘦皮猴一样的家伙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将他扔在地上,摔得呲牙咧嘴地也不敢叫唤,两只眼睛犹自骨溜溜乱看。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想来早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原来这绺子黄意外地得了一笔横财,就按耐不住大把大把地花起来,不是下馆子就是网吧,甚至还去风月楼找女人,短短两三天就弄得大半个城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忽然发财了。所以,何小眼的手下没费多大劲就在网吧找到了他。最初绺子黄咬紧牙关绝不承认抢钱之事,何小眼的手又不是吃素的,上去一顿好打,绺子黄扛不住只好承认了。 其中一个汉子把钱袋子放在桌上,恭恭敬敬道:“钱已经被这小子花了五千多块钱,剩下的全在这里。” 何小眼眯着眼道:“这小子绰号痞子黄,以前跟胡大哥手下的一个小弟混过,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经常在网吧厮混,也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家里只有一个奶奶也管不住他。他这次得罪了岳兄弟,说不得要把他的一只爪子剁下来,来人,刀子。” 绺子黄一听要剁他的手,就竭力挣扎,不过手脚都被绑住,身子扭曲得像一个正在火上炙烤的大虾。嘴里堵着一团破布说不出话来,连求饶也叫不出来。一个大汉捧了一把雪亮的刀子递给钟岳峰,正是蒙古人用来宰羊剔肉的蒙古短刀,这种刀子钢口好极其锋利,乃是刀中的精品。钟岳峰拿起这把精致的刀子在手中把玩,牛角刀把雕有花纹,刀锋青森森地泛着寒气。 钟岳峰蹲下身子,用刀子在绺子黄的脸上慢慢地比划着,顿时下得他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钟岳峰。钟岳峰却面无表情,一把扯掉绺子黄嘴里的破布,他就开始不停地求饶,起初叫大哥,后来叔叔大爷地呼乱叫起来,连声音都叫哑了。这些汉子都是江湖上打拼、刀头舔血的铁石心肠,俱都不为所动。反而觉得刺激,纷纷围了上来。 钟岳峰现在的身份是洪门中人,自然不能让这些人轻看了。他戏弄的绺子黄够了,突然扬起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刺了下去。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啊——”绺子黄发出一声惨叫昏了过去,扑哧一声裤裆里散发出一股臭味,显然是吓得拉了一裤裆,离得近的人都掩住鼻子退出了好远。 惨不忍睹的血淋淋场面并没有出现,那把刀子顺着绺子黄的两手腕的狭小间隙插进了木地板上,手腕的皮肉分毫未损。钟岳峰手一扬刀子就挑开了绑着他手腕的绳子。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钟岳峰,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见他不但未剁绺子黄的双手,还割开了他手腕上的绳子,这是何意? “好,岳兄弟侠义心肠,果然是少年英雄,了不起啊,了不起。”何小眼眯着眼睛拍手赞道。他见绺子黄还死猪似地躺在那里,就抬脚踢了他一下,绺子黄悠悠地醒来,动了动胳膊发现一双手竟然完好无寻,一双手失而复得不禁让他欣喜若狂嚎啕大哭起来。 “妈的,岳兄弟宽宏大量留下了你的一双爪子,不过也不能不略施惩戒,胡大哥,你看怎么办?”何小眼眯着眼睛道。 胡彪面无表情心中却恨极,此时却不好发作,只是冷冷道:“他虽然跟过我的一个小弟,却也算不上正式入帮,你看着处理吧。” 何小眼听他如此一说点了点头,忽然大声喝道:“来呀,把他拖下去剁一个小拇指头,让他记住江湖上不能没有规矩,瓦多不能没有规矩。”绺子黄刚刚舒了口气,以为躲过了一劫,现在听何小眼这么一说,顿时浑身冰凉,又哭叫着向何小眼求饶。 钟岳峰本来对绺子黄恼恨之极,但是一见到他的面,见他岁数跟自己也就差不多大,又听说他家里的情况就有些可怜他,就动了恻隐之心想放过他。现在何小眼借口江湖规矩要剁了绺子黄的手指,自己一个外人自然不可在出面干涉。而且剁了一根小拇指应无大碍,说不定此人受此断指的教训还能够浪子回头也不一定。不过钟岳峰对何小眼此人的行事风格又多了一层了解。 何小眼此举不是为了讨好钟岳峰,主要是存心立威,借此机会再把胡彪踩上一脚,证明他在瓦多的江湖地位除了张笑霖无人能及,也威慑那些在道上混的流氓和小混混,你做案可以,但总的让黑帮老大心里有数,赃物也不能自个独吞了。江湖就是江湖,别把混江湖弄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立刻上来两个人架起绺子黄拉了出去,不久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个人端了一个盘子走进来,盘子里赫然放着一截血呼呼的手指头,钟岳峰一见之下有些恶心,忙转过了脸去。何小眼眯着眼睛也不知看没见看见,摆了手,那人退下了。 第八十七章 引蛇出洞 class="width">钟岳峰见已经追回了秋月被抢的钱,何小眼又处置了绺子黄,无论如何自己算是欠了何小眼一个人情,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先是大大恭维了何小眼一番,对胡彪却是不理不睬。(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别人高兴是眉开眼笑,何小眼一高兴两只眼睛差不多就闭上了。胡彪却是怒目圆睁,二人相映成趣。钟岳峰是诚心挑拨二人的关系,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看到胡彪快要发狂了,钟岳峰这才哈哈一笑从钱袋子里抽出两万元扔到桌上,然后对何小眼道:“何老板的手下幸苦了,这些钱不成敬意,让弟兄们喝杯茶。至于胡老板的辛苦费在下已经预付了。” 何小眼推让了一番也就收下了,心中暗道,不亏是洪门的人出手就***大方。胡彪在一旁更是眼睛冒火,人是我的手下抓到的,风光事全让姓何的一个人干了,妈的,老子丢了一次面子,真以为老子就彻底栽了吗?都怪姓岳的这个王八蛋。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当下冷哼了一声,连招呼也不打,带了自己的几个手下扭头就走。 钟岳峰见此事虽了,却惹上了胡彪这个仇家,不过也不以为意,等自己找到疤脸强后自然拍屁股走人,那胡彪想报复到哪里去找自己? 何小眼一见胡彪愤然离去,故意大声道:“彪哥怎么就走了?岳兄弟咱们三人喝一杯咱走嘛。”胡彪也不回答径直去了。 何小眼哈哈笑着一把拉住钟岳峰的手亲热地说:“岳兄弟,莫管那个蛮货,咱哥俩去小饮几杯。” 何小眼的手下不等吩咐早已经整治好了一桌酒席,都是些红烧鹿尾、清炖虎鞭、人参雉鸡汤之类的山珍野味,俱都是南方难得一见的佳肴美味。钟岳峰对这味清炖虎鞭有些疑惑,真的假的呢?连老虎这样的保护动物也敢猎杀吗?不过想想他们的手段,有什么弄不来的?不过他始终不肯去夹那盘虎鞭。 “岳兄弟喜欢喝什么酒?我这里虽然是北疆的一个小酒楼,国酒洋酒什么名酒都有,绝对都是真酒,不像你们南方人总喜欢造假名牌来自己哄骗自己,要不咱喝茅台?” 钟岳峰笑道:“我自从到北方以来,关东烧刀子就喝对了口,烧得人舒服,要和就喝关东烧刀子吧。” 何小眼一听有些讶异,就不大相信一个南方人能喝这六十多度的烈酒,不过还是按照钟岳峰的要求开了一坛窖藏多年的六十度以上的红高粱酒,开坛以后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馋涎欲滴。酒具没用那种大碗,何小眼拿出了一套精美的杯子,洁白透亮,绝对是上好的瓷器,每个酒盅比茶碗稍小,但是那分量也足有二两有余。二人先碰了一杯,此酒入口果然如火烧一般却又醇厚绵香。 何小眼见钟岳峰喝酒果然豪爽,真是英雄本色,酒中豪杰,比自己这个善饮的北方人也毫不逊色,不由也大为佩服。二人一边饮酒一边叙谈,何小眼讲些北方的江湖轶闻风土人情,钟岳峰讲些南方的黑道风云和都市的光怪陆离。二人酒喝得高兴,相谈也甚欢。 席间酒酣耳热之际,何小眼想探听钟岳峰来北疆的目的,放下酒杯,就漫不经心道:“岳兄弟在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吗?不知何某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说着跟钟岳峰又斟满了酒。 钟岳峰闻听此言乐得差一点笑出来,自己正搜肠刮肚地想探听张笑霖的情况,他倒送上门来了,大鱼终于咬钩了。心里高兴脸上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迟迟不肯开口。二人这时候各呈心机,都想引对方入彀。 何小眼见他不肯开口,心里纵然好奇,也只得哈哈一笑道:“哎呀,是何某疏忽,忘了江湖上的规矩,岳兄弟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必说了。” 钟岳峰装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道:“何老板豪爽仗义,岳某又怎肯相瞒,不过此时关系甚大,望何老板听了以后千万不可泄露出去。”他见何小眼点了点头,就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俄罗斯的军火好搞,我这次到这里来就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搞一批,如果能到俄罗斯那边去看看更好,没想到没门路根本出不去。弄到手的几支货也不太地道,有两只还是日本鬼子侵华时用的那种王八盒子,我看也只能当古董收藏。明天我就准备回去了,去云南那边看看,听说那边有地下兵工厂,什么枪械都能仿出来。何老板,什么时候去南方了兄弟一定尽地主之谊。” 何小眼一听对方要买军火,简直心花怒放,哈哈,舅舅不是想往南方贩枪吗?这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啊,搭上洪门这条线,等于打开了南方的大门,他幻想着立下此等大功会被舅舅怎样表扬呢?这诺大的江山将来还不都是我的。哈哈,心里狂笑,不过也是只在肚子里偷着乐,面上丝毫不显露出来:“俄罗斯的军火泛滥那也只是在那几个战乱的联邦小国,在国内可是难搞。想偷渡更难,这些时候边境查得严,根本没机会出去,那边没关系,你就是出去了也找不到货源。不瞒你说,如果我舅舅在还有些办法,在瓦多乃至北疆也只有他老人家能办到。不过他现在去俄罗斯谈生意了。” “唉,那我更应该早些打道回府了,这北方冷得让人受不了。” 何小眼一听心想,***,戏不能演过火了,就急忙道:“岳兄,我在这北疆好歹也认识不少朋友,我帮你打听一下,如果实在不行你再走不迟,这大老远地来一趟也不容易,就耐心地再等几天。你说这儿冷,这还差得远呢。你没听说过俺们这儿有个说法,十冬腊月天尿尿的话要拿一根棍子,撒出去的尿立马就冻成了冰棍棍了,一边尿一边用棍子敲掉,不然连**都冻掉了。”钟岳峰一听哈哈笑起来。 何小眼接着又道:“岳兄弟如果着急上火了,要不要给你找两个俄罗斯的女人泄泻火?黄头发绿眼睛,个个人高奶大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骚劲十足开开洋荤怎么样?,管保你过瘾。” 钟岳峰笑道:“外国女人个个都像是骚乎乎的大洋马,我可受不起那份洋罪。”二人都笑起来。 “岳兄在哪里住?要不就住在我这风情酒楼,早晚见面也方便。” “不劳何老板费心了,我就住在风月楼的美人窝里,哈哈。”钟岳峰知道何小眼挖空心思想摸清自己的情况,再遮遮掩掩地只怕会坏事,索性说出住在风月楼,也免得他怀疑自己,回头跟熊家兄弟计议好就行。 果然何小眼一听他住在风月楼,明显地松了口气,毕竟风月楼算是自家的地盘,暗中监视也比较容易。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哈哈,怪不得岳兄弟不肯到我这里来,风月楼里弄风月呀,好,好,风月楼不但有俄罗斯女人,连日本的艺妓,韩国的娘们都有,悠着些呀,甭掏空了身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嘿嘿地淫笑起来。 钟岳峰早听熊家兄弟俩说何小眼最大的嗜好就是枪,所以岔开了话题不再谈女人,故意往枪上扯,果然掻到了何小眼的痒出,他大大卖弄了一番,什么捷克CZ系列、柯尔特枪系列、苏式AK系列······把个钟岳峰听得目瞪口呆的,这何小眼简直成了军火专家了,不贩军火还真屈了才。 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子,钟岳峰见引蛇出洞之计已成,心里也轻松起来,不咸不淡地跟何小眼聊了半天才径直回风月楼去了。 第八十八章 秋月故乡明 class="width">钟岳峰大摇大摆地走进风月楼,见到熊家兄弟,和二人计议停当,一直等到晚上这才离开了风月楼。www.65txt.com 查看了一下后面没人跟踪,这才回到住处。 秋月早已经等得着急了,她虽然不知道钟岳峰究竟是干什么的,却也感觉到他行事神秘,绝非一般人,害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到他突然回来了一激动就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钟岳峰被吓了一跳,害怕娇躯在怀一冲动越发不可收拾,就急忙推开了她。但是又怕她心中不快连忙道:“秋月姐,你看钱已经追回来了。”钟岳峰说着把一袋子钱递给她。 秋月见钱失而复得顿时喜极而泣,抱住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钱可是自己男人拿命换来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这钱还账养家呢。 钟岳峰早已经想好了,明天就送她返乡,自己也好安下心来对付张笑霖一伙。他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告诉了秋月。秋月听了又是高兴又是伤感,回家的喜悦和离别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自禁,忽然哗哗地流下了眼泪。眼泪永远是女人宣泄情绪的不二法门。良久她才收着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是真舍不得离开你呀。”钟岳峰听了也大为感动。 秋月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慢慢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钟岳峰急忙按住她的手道:“秋月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是我想再陪你一次,我要把你的人、你的身体、你的气味、你的一切永远留在我的心里。”秋月恳求道。一夜无话, “秋月姐你对我的情意我知道,我会永远记得的,古人不是说过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思念也是一种幸福啊,现在我们多聊聊,让我们彼此多一点了解一点儿,多一点念想好吗?” 秋月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地掩上了衣服,幽幽地叹了口气。~~~~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二人开始聊起来,没有再涉及感情方面的话题。钟岳峰讲述了自己的童年遭遇,还有卖豆腐的快乐时光,只是隐去了习武的经历。虽然秋月不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女人脆弱柔软的心灵不该承受太多的东西,所以钟岳峰隐去了自己涉身江湖的事情。 然后秋月开始讲起自己的童年往事,她的家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叫村庄,她出生的时候正是临近仲秋的一个晚上,月亮格外地明亮娇娆,于是这个女孩就被起了个响亮而有诗意的名字——秋月。长大的秋月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俊俏的姑娘,成为十里八乡出名的一只俊鸟,真像像秋天的月亮一样醒目耀眼。后来她嫁给了一个邻村的一个帅小伙子,两人的婚姻恩爱幸福,第二年就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可惜天妒红颜,男人在下井淘金的时候却出事了,留下了她一个人,就像是夜空中孤悬的那一轮明月,形只影单。 后来的事情钟岳峰在那一晚上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没有打断她,看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的样子,自己也唏嘘不已。二人互相为彼此的命运哀叹悲伤,不知不觉夜已经过半了,二人各自安歇不提。 钟岳峰才朦朦胧胧地睡着忽然就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他忽地一下坐起来拉亮了灯。秋月已经**裸地站在了床前。钟岳峰心里一惊:“秋月姐,你、你快穿上衣服去,小心着凉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姐,你以为姐是个不守本分的坏女人。但是我想让你明白,你为我追回了钱,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如果这笔钱真地丢失了,我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我只能用我的身子来报答你,如果不这样我可能一辈子难以心安的。” 钟岳峰看着她**的身子被冻得索索发抖,心中怜意大增,急忙掀开了被子,把她拉上了床用被子裹了起来,抱着她冻得冰冷的娇躯,嗅着她幽幽的发香,暗叹了一声拉灭了灯。 秋月搂着钟岳峰拼命地亲吻着钟岳峰,钟岳峰被撩拨得心动情热起来,伸手用力箍紧了秋月柔软的腰肢 “唉,这次一分手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秋月偎在他的怀里呜咽道。 钟岳峰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伤感,天涯茫茫二人再见面的机会实在渺茫,但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只是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要不你做我女儿的干爹吧,这样你将来无论身在哪里我都会觉得有一种关系牵连着,让我知道女儿永远有一个干爹在海角天涯。” 钟岳峰无言以对,连她女儿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将来永远没机会见到她,有干爹没见过干女儿的吗?不过他不敢拒绝,怕再惹她伤心,只得笑着答应了,心里却完全把这件事当作了玩笑。 第二天,由于大雪封路汽车还未开通,秋月暂时还走不了。钟岳峰想想秋月随身带着这么不安全,就先到银行为秋月办了张存折把那钱存上,又从自己的账上给她转过去十多万凑足了二十万之数,这样自己对她的一份愧疚才能减轻一点。他存好了钱,把存折给了她,道:“你看我已经用你的名字存银行了,密码就是你的生日,在哪里的银行都可以取出来,安全方便。” 秋月羞涩地问钟岳峰:“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钟岳峰笑道:“你不是让我看过你的身份证吗?我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秋月才不信他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以为钟岳峰对自己有情有义,所以对自己的生日才特别地留了意。不过她这样的猜测也不算错。女人最喜欢幻想,她们常常把一切都想得十分美好。秋月也没细看存折上的数额,她相信钟岳峰不会骗自己,所以随手就把存折放进了贴身口袋。钟岳峰也没告诉她自己为她凑足了二十万元的事,等到她回家才发现存折上的数额整整多了一倍,她当然知道这是钟岳峰对自己的一点心意,心里对钟岳峰又是感激又是思念,当然这都是后话。 一直到第三天公路才被铲通,秋月眼睛红红地登上开往关内的了汽车。车子开动了,秋月的脸紧紧地贴在车窗上,拼命地挥手,汽车渐渐地远去了。钟岳峰的心中也有些伤感,虽然彼此都留下了联络方式,但再见的机会却很渺茫,这次差不多已经算作永别了。 再见了,秋月,月是故乡明,愿你在故乡生活的幸福快乐。 第八十九章 中伏 class="width">秋月走后,院子里又冷冷清清地没了生气,连壁炉也熄灭了,钟岳峰也懒得再生火,屋子里冷冰冰地像冰窖一样,不过钟岳峰功力深厚也不畏寒冷。www.65txt.com<<>>眼看着春节一天一天临近,钟岳峰一个人漂泊在这异地他乡,守住这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连每日的三餐他也懒得生火做了。如果到街上饭铺去吃,又恐怕频繁地进出会惹人注意的,所以,他就买回来一大堆食物凑合着吃,反正天寒地冻的食品放多久也不用担心腐烂霉变。 又过了好几天,何小眼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虽然二人又不时见面,但是钟岳峰怕他起疑心就没有过分追问,如果想要顺藤摸瓜追下去的话只能耐心地等待。钟岳峰也想到求助警方的,但是当地警方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熟悉,张笑霖一伙已经在北疆苦心经营多年,必然已经罗织了一个庞大的网,警局里绝对有他们的人,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横行无忌的。钟岳峰生怕贸然行事不但于事无补如果打草惊蛇反而不美,他只得耐下性子等下去,白天也不出去,就躲在屋子里练功,等到晚上就四处查探线索。如此一来武功上颇有进境。他时刻记得智信师傅的教诲,功夫是练出来,绝招就是练得出色的功夫。 这一天晚上,钟岳峰又出去打探了一番消息,回来时在街上的小饭馆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泡馍,喝了二两烧刀子,觉得身上暖烘烘地舒服。-====-他看看天色阴沉沉的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就准备早些回去歇息了。钟岳峰走回住处要经过一段黑黑乎乎的狭长小巷,此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关上门睡了,这样的天气,只有钻热被窝里才是最惬意的事情。 巷子里静悄悄地,一两声低沉悲凉的狗叫声在黑夜里传了老远,仿佛是不胜寒冷似的。 地上还有不少的积雪,钟岳峰脚步轻捷,走过去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他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轻微得只有他这个有着高深内力的人才能够察觉,而且听脚步声绝不是一两个人。他马上警惕起来,如果是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夜归,绝不会这么刻意地掩饰脚步,难道是有人想抢劫吗?他将身子贴在墙上向后看,天太黑距离又远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不管身后的来人是否冲自己来的,先躲开了再说。 他一边疾行,一边留神探查周围的动静,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前面依稀有呼吸的声音,莫非前面有埋伏吗?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还没有凝神察听,忽然自嘲地笑起来,因为从前面那个临路的窗口里正清晰地传来鼾声。钟岳峰心道,自己真是太紧张了,怎么弄得跟草木皆兵似的。 巷子前面要拐一个九十度角的弯,钟岳峰在拐角处刚探出半个身子,一道锐急的风声向他脖子上劈来,他急忙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才堪堪逼过,映着雪光看见一个黑影握住一并柄长刀又向他扑来。妈的,还真是有埋伏,自己太大意了,竟被屋子里酣睡之人的呼吸蒙蔽了。几道灯光忽然一齐向他脸上照来,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睛。几道凌厉的劲风又向他袭来,他向后一跃躲了过去扭头就往回跑,边跑边转身发出了几枚“飞钱镖”,只听得哎哟几声,显然是有人已经中镖了,有两盏灯也被打灭了,那些人的攻势稍缓。 钟岳峰撒腿没跑几步,这时,又一阵灯光朝他照来,来路也突然涌出了一伙人,竟然形成了前后夹攻之势。钟岳峰情急之下又抓了一把钱以漫天星雨的手法射向来路那一伙人,只听得哎哟声不断,他已经趁势扑向了那一伙人,黑暗中看不清楚,只凭着敏锐的听力击倒了数人,但是自己身上早挨了两刀,幸好穿着厚厚的棉袄,刀才及体他又自然运功相抗,所以也只是受了少许的皮肉之伤。那些人挥刀弄棒地乱劈乱砍,相互间也误伤不少,一时间只听得叫骂声不断,他们已经乱成了一团。 钟岳峰不再恋战,趁乱冲了出去,忽听到身后有人叫道:“他冲出去了,妈的,快开枪!”他心中一惊,对于武功再好的人枪炮也难以抵挡,想来刚才两面夹击怕误伤了自己人才没有抢先开枪,否则他早已经横尸当场了,他心中不由暗道侥幸。 剩余的几盏灯齐向他照来,只听得“啪啪啪”几声枪响,钟岳峰早已经侧身扑倒在地一连几个翻滚,如风车一般滚出了好远,竟然躲过了子弹未曾受伤,只是浑身竟出了一身冷汗。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往前狂奔,身后枪声叫骂声搅成了一团。看看快出巷口了钟岳峰怕前面再有埋伏,如果真有埋伏,到那时就绝无生望了。他见一家的院墙稍矮,就灵机一动,纵身跃过了矮墙,跳进了院子里。身子才落地,一条狗窜过来就咬,钟岳峰飞起一脚将狗踢晕,就听得墙外边扑扑腾腾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跑了过去,想来是那些人一直追了下去。 钟岳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他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刀伤,虽然伤口不太深,却也粘乎乎地流了不少的血。屋子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拉亮了灯,不过没人出来。这伙人究竟是派来的?不像是熊家弟兄干的,自己与他们也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看来应该跟何小眼和胡彪有关系。 他理清了思绪,然后就坐在那家院子里运气调息。忽然,那只狗醒来了,它呜呜地叫着却不敢再近前来,钟岳峰也不去理会它。等到运功完毕,他一摸背上的伤口已经冻着不再流血了,他再听听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就跃出了院墙。钟岳峰想到居住的那个院子绝对已经不能回了,说不定也埋伏了人手正等自己自投罗网呢。反正住处也没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也不再回去了,就直奔风月楼而去。 第九十章 与虎谋皮 class="width">虽然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风月楼的生意依然是红红火火的。www.65txt.com<<>>钟岳峰已经来过多次,早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依旧从后院里翻墙进去,爬上顶楼见窗口亮着灯似乎有人,推开窗子钻了进去。他刚站稳身子突然楞着了,屋内坐着两人却不是熊家兄弟,笑嘻嘻看着自己的赫然正是何小眼,另一人瞪着眼直欲把自己一口吞噬的,不是胡彪是谁?他想再从窗口跳出去,头上已经顶上了两只冷冰冰的枪口。 “何老板,你这是何意?纵然是谈不成生意也犯不着拔刀相向吧?”钟岳峰一时不知道哪一方面出了漏洞,只得含含糊糊地反诘。 “岳兄弟果然英雄豪气浑身是胆,那么多人拿刀持枪的也抓不到你,只怕当年在长坂坡单枪匹马冲锋陷阵的赵子龙也不及你胆大神勇,佩服呀,佩服。我早料到他们留不下你,所以才来这风月楼等你自投罗网。你看看,还是我说的对吧,老胡,你那家舞厅就归我了。”何小眼笑着说道,客客气气简直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最后的两句话显然是对胡彪说的。 “抓住了这小子,一家舞厅算什么?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下酒,希望你别阻拦。”胡彪道。 “二位老板,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吧,叫弟兄们先把枪收起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谈。”钟岳峰心中惊疑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妈的,还装蒜呢?你***根本就不是洪门的人,你老实交待来北疆有何阴谋诡计?”胡彪恶狠狠骂道。 钟岳峰听了胡彪的这一句话,已然明白是自己的假洪门身份已被对方怀疑了,但是追查疤脸强的事情似乎并未泄密,看来并非是熊家兄弟那里出了纰漏,想到这里,心中稍定。他忽然哈哈笑道:“原来二位是怀疑我的身份呀,我不是洪门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何小眼狠狠地瞪了胡彪一眼,妈的,真是个蠢货,一句话就泄了底,见他张嘴又要说话,不定再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就抢先说道:“洪门根本没有像你这么样的姓岳的人,身份不明,来历不清,必定是居心叵测,何某只好得罪了。 ” 钟岳峰心中一转早有计较:“这其实是一场误会,我的真名是否叫岳风并不重要,但我确实是洪门中人,如果洪门的力量能够轻易被外人查清的话那么洪门也成不了南方的第一黑帮,说不定早被警方连窝端了。就像是张笑霖张爷谁又能查清他的真实实力呢?包括你们二人都是他的亲信,敢说自己对张爷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吗?”二人听了钟岳峰的话神色一滞,听这话问得实在刁钻,别说二人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承认,那可是张笑霖的大忌。 钟岳峰趁众人发愣的功夫,忽然扭腰出脚,只听砰砰两声,持枪的两个大汉早已经跌出了老远,手中的枪也飞了出去。他看着何小眼和胡彪二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清末的一代大侠黄飞鸿当年成名江湖的绝学‘无影脚’,岳某使得不好,让二位见笑了。” 何小眼这才从惊骇中醒了过来,强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岳兄如此了得的身手。” 原来,这何小眼为人心机深沉,当日听了钟岳峰的话并未全信,与对方贩枪这事毕竟是件大事马虎不得,于是就经张笑霖同意动用了南方的一些黑道关系,查清洪门**有岳姓之人四人,但都不是武功高强的年轻人,而且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到北方来,都还在南方待着。于是何小眼心中生疑,按照何小眼的想法暂不声张此事,慢慢查探出此人的真正身份和到北疆来的真正目的。但是胡彪生性急躁,兼之和钟岳峰有仇怨,就极力主张立即抓住审问。何小眼怕胡彪沉不住气抢先动起手来打草惊蛇,如果让对方逃逸了无法跟张笑霖交待,因此只得按照胡彪的意思先抓住此人做到万无一失。何小眼只当是钟岳峰就住在风月楼,于是,就带人来到这风月楼想来个瓮中捉鳖,但是钟岳峰却没住在这里,熊麻子不明就里,也不敢再隐瞒,只说钟岳峰又托他另寻了一处僻静的住处,不过他自是不敢泄露和钟岳峰合谋对付疤脸强的事。 何小眼立即派人包围了那个院子,但是钟岳峰不在,何小眼这才和胡彪安排人在院子里设伏,又派人在小巷伏击钟岳峰。他和胡彪就在熊麻子的办公室里等候消息,却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才知道竟然被他冲破了重围逃逸了,正彷徨无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窗外的动静,才令两个手下匆匆地躲在了窗边。钟岳峰没想到大意之下刚一进来就被对方得手了。 此时,何小眼见钟岳峰轻易而举就制服了两个持枪的手下,所用招式精妙无比,虽然没见过“无影脚”,也无法辨别真伪,不过,凭对方的身手只怕已经擒他不住。钟岳峰的一番话说的却也滴水不漏,每个黑帮中真正的核心力量却是极为隐秘的,不是轻易可以查探出来的,能够查到的自然只是些外围力量。就像张笑霖究竟还隐藏了多大实力,就连他这个亲信也不完全知道。所以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 何小眼最是懂得见风使舵,他急忙假笑道:“嘿嘿,误会了,岳兄弟见谅,干咱们这行的,必须谨慎一点,小心驾得万年船嘛。”他与钟岳峰客气了一番。此事,只能等到以后看张笑霖的意思再说怎么对付他。 钟岳峰见危机暂时解除,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想起熊家兄弟,生怕他们受了牵累,断了自己的眼线,所以就故意道:“这风月楼的熊麻子真***可恶,竟敢泄露老子的行踪,无论如何也饶不了他。” 何小眼急忙道:“此事可怪不得熊经理,不管怎么说这风月楼也是我舅舅的产业,他自然不敢隐瞒岳兄弟的行踪,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走,何某给你摆酒赔罪。” 钟岳峰见他这样前倨后恭,显然是已经有几分相信了自己的鬼话,好歹又算是躲过了一劫。想到这里,心中暗自高兴,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胡彪见自己挖心下酒的愿望落空了,又不好怪罪何小眼,又不愿跟对头喝酒,只得悻悻地离去。 熊麻子一直在隔壁房里偷听,生怕“岳风”露出与他密谋的事,见他并没有泄底,反而凭着机智扭转了被动局面。熊麻子心里也也对他佩服不已,没等何小眼吩咐,他已经叫人准备好了酒宴,急忙笑着过来请二人入席,熊麻子自己也坐在下首相陪。 何小眼心怀鬼胎对钟岳峰更是殷勤劝酒,钟岳峰心中自然暗生提防,一味地与何小眼虚与委蛇。幸好有熊麻子在场,不亏是酒楼里历练出来的,最懂得察言观色,不时地插科打诨。一时间杯来盏往觥筹交错,倒有几分异样的热闹。 席间,何小眼借着酒意慨然道:“岳兄弟,请放心,马上就安排你跟俄罗斯最具实力的黑帮当面商谈,只要有钱,除了原子弹和航母外,其他的无论海陆空什么武器都能给你弄到,哈哈,要多少有多少。” “何老板,办成此事,岳某绝不会亏待你的,希望咱们合作愉快!”钟岳峰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道。 “哈哈,岳兄弟,甭客气,咱们在道上混的不就是讲一个‘义’字吗?”何小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突然睁开了稍许。在他眼睛开合的一瞬间,钟岳峰感觉到了闪过一丝凌厉的光。 “何老板,我对张笑霖老爷子仰慕得很,不知道能不能拜见一下他老人家。” “哈哈,想见我舅舅嘛,只要合作成功,还怕没机会吗?倒是孟老大什么时候能够北上呢?我想我舅舅一定乐意见到洪门龙头老大的。”何小眼反戈一击。 “我已经通知了孟爷,他也急于来拜见张爷,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出面,我想他们二人早晚会见面的。”到阴曹地府总会碰面的,钟岳峰心里有加了一句。 等何小眼走了以后,钟岳峰又和熊家兄弟密商了一番,这才对事情原委略微了解了一点,知道了自己身份和来北疆的目的已经让何小眼起疑了,自己需要小心应付,这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狡猾奸诈的老江湖,与他们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己玩的那套把戏只怕最终瞒不过他们。钟岳峰见秘密住处已经暴露,索性就在风月楼住下了,如此显得自己坦荡无私。 第九十一章 谈判破裂 class="width">何小眼回到风情酒楼,胡彪已经在等着他了。www.65txt.com “妈的,我看一枪崩了他万事大吉,费这么多心思干嘛。”胡彪犹自怒火难平。 “弄死他是简单,不过看此人的身手以及行事的风格手段,绝不简单,身份越可疑来头就越大,冒然得罪了他背后的势力却不明智,就是想杀他最好也借老毛子之手,犯不着咱们自己手上沾血,树此强敌。另外,如果他真是洪门中人我舅舅自然有用他之处,还指望利用他跟洪门搭上关系呢。” 胡彪听何小眼又搬出了张笑霖,顿时气呼呼地不吭声了,他自然知道张笑霖原本想通过洪门打开武器南运的通道,想把武器偷运到东南亚一带,那里战火纷飞政局不稳,贩卖军火才有广阔的市场和巨大的利润,所以就看上了“岳风”的洪门身份,如果单纯为了卖给他军火,他又能买多少呢?难不成他还能武装一个师一个军不成?要知道这可是在中国,弹药控制一向严格,如果他只买了那么几把枪还真是犯不着冒险。所以,张笑霖才如此重视这件事。胡彪自然不敢坏了他的大事。 何小眼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之后,然后得意地笑起来:“我舅舅决定亲自见姓岳的小子一面,再做决定。以他老人家的道行任谁也无法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原来他对“岳风”的身份并没有完全释疑,怕他是警方设下的圈套,那样就会坏了张笑霖的大事,自己黑道教父的痴心妄想也就泡汤了。所以就请示了张笑霖该如何行事。 胡彪虽然平时对何小眼并不服气,甚至还互相争斗,但是论及心计他却自愧不如何小眼何小眼就像是阴曹地府的师爷,一肚子鬼点子。他听何小眼这么一说自然无话。 钟岳峰又等了两天,才收到了何小眼从风月楼转过来消息,说俄罗斯那边的人终于来了,对方约他见面细谈购买军火的事。会面的地点不在何小眼的风情酒楼,也不在风月楼,而是选在距瓦多数十里的一个废弃金矿。钟岳峰知道那些黑帮见不得光的交易多选择这样的地方,不但隐秘,遇到警方围剿还容易突围。 想起奸诈狡猾的何小眼,钟岳峰知道此次会面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然而,此时再无退路,就想到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反正也快过年了。电话打通了,婶婶高兴地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豆腐脑店的生意出奇地好,可能这一切都归功于那盘石磨吧。听到这里,钟岳峰才放了心。跟苏红樱打电话时,她哭着央求他快些回来,钟岳峰本来因为秋月的事就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更感到愧疚。苏红樱跟天下所有的情人一样,都希望长相思守,钟岳峰郁郁不乐地挂了电话,他本来还准备跟别的人打电话呢,忽然间也没了心情,第一次早早地蒙着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何小眼把接头的具体事宜给钟岳峰说了一遍,然后派了一辆悍马越野车把钟岳峰送到了那个金矿,光这辆车就足以令钟岳峰感到无比的震撼,想不到在这北疆边陲能够见到这种车,看来对张笑霖何小眼一伙的势力还要重新估计。悍马果然如一匹悍然无畏的马在根本看不到路径的雪野上行驶着,车过去之后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 车窗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雪原,与灰白的天空简直连成了一体,车子和人仿佛被裹在茫茫无边的世界里。偶尔有出来觅食的动物被悍马巨大的吼声惊得撒开蹄子跑了。天空中有一个黑点,那可能是一只鹰在翱翔。 车在雪原上约莫行了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钟岳峰下来一看,已经到了一片山坡前。司机跳下来往前指了指道:“这里有条河,车子已经无法往前开了,你转过山坡就能看到那边的房子,我就在这里等你。” 钟岳峰在司机面前不想施展轻身跳纵之术,踏着没膝的雪一步一步往前走,没走多远,就隐隐约约听到脚下潺潺的流水声。这里果然有一条河,大概是从山谷里流出来的,现在整条河面都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冰上面覆着皑皑的白雪,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成为一望无际的荒野。 金矿建在一个山谷里,几座废弃的木板房可能就是以前淘金工人住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金矿是因矿难停了还是因资源开采枯竭关闭了不得而知。钟岳峰忽然想起了秋月,她的男人就是被埋在了矿井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金矿呢?钟岳峰走到木板房前,里面静悄悄地没人,他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遍,没有见到接头的人,看来还没有到。 钟岳峰决定登上小山顶,在上面可以看到周围好远的动静,对方只要一出现他马上就能觉察到。上山的路完全被雪掩盖了,钟岳峰只好手脚并用向上攀爬,纵然是他身手矫捷,也飞了好大功夫才爬上山顶。山顶上的风很大,凛冽刺骨,钟岳峰也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裹紧了袄。站在高处远眺白茫茫的雪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让人情不自禁地为壮丽的北国风光而顿生豪气,他气贯丹田发出一声长啸,声音高亢激昂传了老远。 长啸之后,钟岳峰正在陶醉,忽然听到“啪、啪”两下,从山谷里传来了清脆的枪声,钟岳峰寻声望去,发现有几个人站在山谷的空地上冲他挥手。他感到纳闷,这些人究竟什么时候来的?这小山虽然不太高,但周围是一望无垠的雪野,站在这里周围的十数里一览无余。难道他们早来了吗?那究竟藏身哪里呢?钟岳峰带着满腹的疑惑往山下去。 上山难,下山更难,因为手脚不能并用了,一脚踏错,半个身子就先进了雪里。钟岳峰估量了一下,山顶距山脚下约有数里之遥,照这样走法只怕要走上半晌了。钟岳峰把心一横,施展起身法来,踏着未被雪掩盖的黝黑石头一纵数丈,落脚处仍然是裸露出来的石头尖。钟岳峰简直像展翅飞翔的雄鹰,御风而行的快感妙不可言,没多久他就站在了那些人的面前,顿时赢得了那一行人的喝彩。说是一行人其实也不过仅仅四人而已。 为首一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俄国佬,棕发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高大强壮得简直就像是一头黑熊。旁边跟着一位老者,却是中国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目光锐利气度不凡,让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另外两个中国人像是随从,腰里鼓鼓的显然是藏了武器。钟岳峰打量完了,才笑着跟为首那个俄国佬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随从已经打开了一个门,宽敞的屋子里倒还干爽,映着外面的雪光屋子里亮堂堂的,桌椅板凳也齐全,像是以前矿上做会议室用的了,现在正好做谈判的场所。俄国人和那个老者在桌子的一边坐了下来,两个随从站在了叉腰站在了后面。钟岳峰也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在下岳风,请问诸位是不是——”钟岳峰一坐下首先问道。 那个俄国佬也叽哩咕啦地说了一大溜,钟岳峰半点儿也听不明白,他只得摇头苦笑。那位老人忽然道:“达维奇是说,你是岳风先生吧,你的身手不错,不过他来这里不是想看你表演精彩的中国功夫,请问你约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哦,忘了跟你介绍了,达维奇是俄国伏尔加国际贸易公司的中国区域的总经理,全权负责中国的事宜。”钟岳峰这时才知道这老人原来是名翻译。 钟岳峰一愣疑惑地问道:“何老板跟你们联系的时候难道没跟你们说清楚吗?你们究竟是搞什么贸易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老人也没给俄国人翻译钟岳峰的话,他直接对钟岳峰道:“我想岳先生应该先弄明白一件事,伏尔加国际贸易公司的业务范围很广,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赚钱什么生意都做,不瞒你说,就连阿富汗的基地组织也跟伏尔加公司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你能猜到吧,布拉冬知道吧,世界头号恐怖分子,生前也是伏尔加公司的贸易伙伴,除了核武器之外,就是飞机坦克也能搞到。”他说完又跟俄国佬说了一通。 钟岳峰听老人说的也不知真假,只怕吹牛的成分多些。一时也摸不准对方的虚实,只得试探着说道:“我想购买一批军火。” “一批军火?什么武器?数量多少?”老人替俄国人问道。 “长的短的都要,当然还要子弹,先订购几十只吧。”钟岳峰小心翼翼道。 “哈哈。。。。。。”那老人忽然狂笑起来,突然脸色倏变,阴森森盯住他道:“小子,你要那么多枪难道想造反吗?你就是想抢劫只怕也要不了几十条枪。” 钟岳峰感觉有些怪怪的,一个翻译的气势怎么这样咄咄逼人,比那个达维奇厉害得多。“那就先弄几只手枪吧。”钟岳峰急忙改口了。 “要几只手枪就敢跟我们联系吗?妈的,你别在演戏了,你是警察的卧底!连何小眼那小兔崽子都瞒不了的事还想瞒老子,你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活腻味了吧。”老人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大大们支持呀! 第九十二章 埋骨处处有青山 class="width">钟岳峰一见老者突然翻脸,一时也不清楚究竟哪里露出了马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俄国人已经杀气腾腾地大步向他扑来,两个随从的手已经伸进腰里作势拔枪。钟岳峰如何再敢迟疑,双手抓起面前的破桌子向俄国人掷去,砰的一声,俄国佬已经被撞成了滚地葫芦。钟岳峰趁机摸出了了两个硬币,双手齐发,那两个随从的手腕各中了一下,刚掏出的枪掉在了地上。他忽然又觉得背后劲风袭来,端地是凌厉无比,一时躲闪不及,他就一边前扑一边运功于背硬生生受了一击。 这一击令钟岳峰跌出老远直撞到了木板墙上,震得气血翻涌,一张嘴喷出了一口的鲜血。钟岳峰站稳身子,这时才看清偷袭者正是那个老者,自己原来把他当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根本未曾对他提防,想不到此人功夫如此厉害,偷袭之下一击得中,饶是有少林神功护体,肺腑之间已经被震伤。 “好功夫,在我的全力一击之下还没有立即受伤倒地,在这江湖上还真不多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过得几年只怕这天下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哈哈,可惜你不会再有那个风光的时候了,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又猱身扑了上来。 钟岳峰背靠着墙壁无处躲闪,只得气贯双臂硬接了一招,双臂被震得发麻,哇地一下又喷出了一口血,胸腹之间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受伤必然不轻,必须赶紧脱身。 俄国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另两个人已经捡起了枪,钟岳峰再不敢迟疑,突然使出无影脚逼退了那老人,纵身窜出了屋子。那几个人已经吆喝着追了出来。钟岳峰一时也想不出脱身之计,出了矿区外面是茫茫雪野,躲无可躲,绝逃不过对方的枪击;如果硬拼自己已经受伤只怕连那老人也打不过,何况对方还有枪。 他只得在几栋房子间窜来躲去,身后已经传来了剧烈的枪声,打在木板墙上溅起了许多的木屑,听火力那么猛烈绝不是刚才那两把手枪,对方只怕还拥有冲锋枪之类的武器。 这时,对方已经分成了两拨包抄过来,唉,难道今天我钟岳峰真要葬身在这里吗?钟岳峰只得顺着山谷往里面跑去,子弹不停地从头顶身侧嗖嗖飞过去,顺着谷中的河流往里又跑了约半里许,两侧的山壁上开有几个洞口,想来就是金矿的洞口。这时,从旁边一个洞里忽然又涌出了一伙持枪的人,钟岳峰忽然明白了何以自己未发现对方的踪迹,却突然出现在山谷里,原来他们早早地来到这里就潜藏在这矿洞之中。 为首之人已经端起冲锋枪向他开火,钟岳峰只好在雪地上来个懒驴打滚,躲过了冲锋枪的射击,子弹打得地上的积雪四处飞溅。钟岳峰堪堪滚到了一个矿洞口旁,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且说那老者一伙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两伙人相遇,后一伙人为首的那人道:“张爷,那小子身手真利索,一下子就钻到矿洞里去了。” 那老人道:“这小子功夫确实了得,受了我重重一击竟然无恙的江湖上能有几人?不过已经受了重伤,任他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张笑霖的手心。你们要小心守着这个洞口,还有那边的一个洞口,里面相通的。” 钟岳峰在洞里未曾深入,故而洞外的对话听得分明,这时他才恍然大悟,那老者竟然是张笑霖,怪不得有如此身手。 原来张笑霖早跟境外的黑帮勾搭上了,做些非法的生意牟取暴利。他的金矿出事之后自有替死鬼顶罪,他自己却跑到国外去跟境外的黑帮商谈贩毒和贩枪的事,后来接到了何小眼的汇报,说有洪门的人来联系购买军火,张笑霖闻听大喜,如果能通过洪门在南方的力量来打开往东南亚的通道,那不但带来滚滚的财源,说不定自己的力量也不会再局限于这北疆一地,有一天说不定能成为中国甚至亚洲黑道的真正老大,有时候人的yu望往往会因为某个挈机而极度膨胀。他小时候就渴望成为东北军阀张作霖那样权势赫赫的的人物,所以后来改名张笑霖。 后来,何小眼又发现了这个叫“岳风”的人身份可疑,张笑霖于是就安排导演了谈判这场戏,让自己的俄国保镖达维奇扮作俄国黑帮代表,自己则当了翻译。如果“岳风”身份不假的话自然会与他合作,身份假的话这里就是他埋骨的地方,结果张笑霖用言语上一诈,毫无江湖经验的钟岳峰顿时就露出了马脚。 钟岳峰在洞中找个有利的位置藏在那里,一手握着飞钱镖,一手握着“飞钉镖”,严密监视着洞口的动静,防备着张笑霖的人从外面冲进来。如果他们一旦持枪强攻,他只有用暗器对付他们。透过洞口看到外面被雪映得明亮的世界,更衬得洞中的幽暗,洞里洞外简直就像是阴阳两个世界。对于此次脱身的希望实在渺茫,难道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吗?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有青山。钟岳峰纵然铁骨侠情,终究才二十出头,想到脱身无望,也禁不住心中凄然绝望。 “小子,快出来向咱们张爷磕上几个头,说不定会留你一条小命,要不然你***就留在里面做饿死鬼吧。”外面忽然响起了张笑霖那些手下的喝骂声。 “哈哈,咱们这一回就来个瓮中捉鳖。”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骂声忽然间停下来了,钟岳峰以为他们即将发动进攻,他立刻打起精神,准备对冲进来的人给予痛击。等了许久他正纳闷忽然外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姓岳的,你***就留在洞里面吧,反正里面有几十个鬼陪着你也不寂寞。”钟岳峰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张笑霖。 “姓张的,你惹上了洪门没想到后果吗?”钟岳峰大声喝道。 “惹上洪门的是俄罗斯的黑帮,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哈哈。。。。。”洞外传来张笑霖得意的狂笑声。 钟岳峰正在琢磨张笑霖话中的意思,忽然闻到了一股子火yao味儿,依稀听到滋滋的声音,听得他的脸色一变,这似乎是导火索在燃烧,难道张笑霖要炸洞吗?想到这里再不敢迟疑,立刻向洞口跑去,刚露出半个身子,就听到“嗒嗒”的冲锋枪的扫射声,原来对方伏在对面半山谷用火力封锁了洞口。钟岳峰急忙缩回身子,只见洞口的石壁上被子弹打得火星四射石屑乱溅,他如果再迟疑百分之一秒立时就会被打成筛子底。他见已经无法脱身,留在这洞口只怕马上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想到这里转身向洞里跑去。 才跑数步,只听得身后轰地一声,一时间地动山摇,钟岳峰感到背后像是被人重重一撞似的,身子想腾云驾雾般地飞了出去,未曾落地就昏了过去,洞里面哗哗地下了一阵石头雨,将一切都掩埋了。 (求朋友们多多收藏支持,支持小子早日修成毛神!) 第九十三章 遍插茱萸少一人 class="width">除夕之夜,钟有义一家人围着丰盛的年夜饭都没有胃口吃,因为没有等到钟岳峰的电话,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打不通,这让全家人都有些纳闷和不安,按照钟岳峰的性格无论多忙都会在过节时打回电话来问候。(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都在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打电话回来了,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打电话回来还是在腊八那天,当时小峰还说想回来过年呢,就是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办完。到现在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了?”钟岳峰的婶婶王蕙芳道。 “年轻人喜欢玩,会不会玩得开心忘了打电话这件事呢?”钟有义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不会的,小峰那么懂事,就是这会儿没打电话,那年前怎么也没打?我就是担心他有什么事。那一晚上我不是做了个梦吗?梦见他被大石头砸了一下,这些天我的心里一直就不安生,老是担心孩子会出什么事。”王蕙芳忧心忡忡道。 “我哥的功夫那么厉害他能出什么事?”正在一旁眼巴巴看着饭菜暗吞口水不已的钟岳松不高兴地道,在他心中哥哥就是一代无敌超人,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他绝不允许别人有一丝一毫的贬低,所以就连妈妈的话听起来也不顺耳。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岳秀忽然蹬蹬地跑过去又一次拿起了电话,一家人都停止了议论,瞪着眼睛看钟岳秀打电话,过了一会儿钟岳秀失望地挂上了电话,扭头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本来希望哥哥过年的时候能够赶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个年,她这个美好的愿望不但没有实现,现在连电话也通不上了。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妹妹想你。钟岳秀拿起书桌上的相框,看着兄妹三个的合影,眼圈突然就红了。 与此同时,南方,安徽瘦老板的河南面馆,因为是除夕夜,按照老家的习俗歇了一晚上没有营业,但是饭店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除了饭店老板夫妇俩和苏红樱之外,在座的还有程石头和他的未婚妻韩雪,陈小虎和他的女朋友娟子,香雪也在,只有朱常乐回家探亲了不在。他们因为过年钟岳峰不在,怕他的女朋友苏红樱寂寞,都聚在这里过除夕,热热闹闹地也算是对苏红樱的安慰。 酒桌上因为没有了钟岳峰,所以程石头和陈小虎的酒喝得也寡淡无味。陈小虎拉住瘦老板连蒙带逼地跟他一连碰了几杯,瘦老板东倒西歪地回去睡了。几个女孩在一起本来会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因为苏红樱的心情不好,场面就不太热烈。 胖老板娘看了外甥女一眼,叹了一口气也起身走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适逢佳节,本来该是快快乐乐的,气氛却有些郁闷,一切都是因为少了一个钟岳峰。 “这种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大过年的不打个电话,连手机也关机了,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打他小子个满地找牙。”陈小虎终于忍不住了,放下酒杯忿忿道。 程石头一听扑哧一下笑起来:“咱们该为虎爷的精神鼓掌,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你,如果小峰在这里,你还有什么理由打他?而且就凭你那几手功夫能打过小峰吗?”几个女孩子一听也都哄笑起来。 陈小虎被弄了个大红脸,不过他犹自强词夺理道:“就凭这小子见利忘义,发了财拍屁股走人——哎哟!”陈小虎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石头狠狠地给了他一肘。他这时也觉察到自己说露了嘴,马上闭口不言了。 苏红樱听了陈小虎的话顿时脸色大变,盯住程石头道:“程哥,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钟岳峰到底怎么了?他发什么财了?”苏红樱本来对钟岳峰莫名其妙地离开就有些不高兴,这大过年的又联系不上心里更不痛快,现在听陈小虎一说心里就犯嘀咕了。 程石头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他见苏红樱盯住自己,露出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头顿时就大了。现在可怎么办?程石头有些束手无策了,他狠狠地瞪了陈小虎一眼,怪不得小峰老说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我真想把你丫打得满地找牙。 “哈哈,樱子,你别听陈小虎信口雌黄,他一贯地喜欢胡言乱语,不信你问娟妹子。”程石头不会撒谎,只好把球踢给了能说会道的娟子。 “是啊,苏姐姐,你别信陈小虎的话,十句里没一句是真的。”娟子玲珑剔透早看出情况不对头,就急忙出来圆场。 程石头的未婚妻雪儿本来就文静寡言,第一次和苏红樱见面不明就里,也不好意思插言,只是拉过苏红樱的手轻轻地抚慰她。 香雪却知道事情的原委,而且和苏红樱的关系挺好,见状就急忙安慰她:“樱子姐,你别着急上火,钟哥他没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顾不上,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钟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苏红樱听到这里脸色稍霁,自从钟岳峰走后,起初还能经常接到他的电话,后来隔十天半月才接一个电话,这次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打电话了,大过年的看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心里能好受吗?谁不想与自己的心上人耳鬓厮磨守在一起?虽然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陈小虎的那些话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香雪为了转移苏红樱的心思,就跟她说了另外一件事:“樱子姐,你不是说不想在你姨父的饭店干了吗?正好过完春节,我们皇朝大酒店要招收员工,要不你也去报名吧,皇朝酒店的工资待遇还不错,而且咱们姐妹就能在一起工作了。”原来香雪病愈出院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皇朝酒店上班了。 苏红樱一听果然高兴起来:“我能行吗?听说皇朝酒店招工特别严格。” 陈小虎本来因为说错了话被众人指责,吓得低住头不敢说话了,听到这里急忙接口道:“樱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的身上了,保证让你顺利去皇朝上班。” 娟子一听就对他嗤之以鼻:“真是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才转眼工夫怎么又吹上了,你以为自己是皇朝酒店的总经理呀,想让谁去上班就让谁去呀,那你怎么不把我也弄到皇朝酒店上班呢?” 陈小虎遭到了娟子的一顿抢白,又见众人都是满脸的不屑,就急忙解释道:“我这回可不是吹牛,皇朝酒店的董事长是谁知道不?” 程石头笑道:“是谁?不会是你舅舅吧,什么时候有了一门阔亲戚?” 众人都笑起来,只有香雪一本正经地说:“皇朝酒店的董事长姓魏,真是你家的亲戚吗?”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陈小虎看着香雪懵懂不解的样子对她可真没办法,只得尴尬地说:“董事长魏贤就是魏昌武的父亲,魏昌武那小子是我在中岳武校时的同门师兄弟,这事让那位皇朝太子帮个忙,大概不成问题吧。”程石头和娟子都知道这件事,不过一时没想起来,现在听陈小虎这么一说,自然没话说了。苏红樱和娟子见此情景哪有不明白的,看来事情**不离十能成,心里自然欢喜,完全把因为钟岳峰的不快暂时抛到了一边。 春节过后,陈小虎通过魏昌武让苏红樱和娟子连面试都没参加,直接被皇朝酒店内定录用了。而别的参加皇朝酒店招工的姑娘们才刚刚报了名,当然二人的条件也确实不错。 离正式上班还需要一些日子,苏红樱并没有忘记陈小虎无意中说出的那句话,她本能地感到了事情并不简单。苏红樱决定趁上班前去钟岳峰家里一趟,当面找钟岳峰问清楚,不然心里终究不踏实。她找陈小虎问清了钟岳峰在嵩山老家的地址,陈小虎虽然知道钟家搬离了嵩山那个小山沟,但并不到具体搬到哪里去了。她是个果敢干脆的女人,第二天就登上了北上的车。 苏红樱辗转了两天,终于站在钟家院子前,大门紧闭,院子里显得有些破败荒凉。村子里人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钟有义家的门前徘徊,山村本就偏僻少有人来,所以都好奇地围了上来仿佛看外星人一样稀罕。 麻四的婆娘是个热心肠,她走过去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找这家人吧?这家人现在可是大发了,都搬省城去了,人家还给村里捐了二十万元修路呢。” “大婶,那你知道他们新家的地址吗?”苏红樱问道。 “二爷那里有他们新加的地址。”另一个女人道。 早有好事者跑去把二爷叫了过来,二爷看了看眼前这个漂亮的外地女子寻思道,这姑娘八成是找小峰那小子的,想到这里就笑着问道:“这位姑娘你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 苏红樱看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笑咪咪地看着自己,就红着脸低声道:“我跟钟岳峰是朋友。” 麻四婆娘在一边接口道:“是女朋友吧,小峰这小还真有福气,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哄笑起来。虽然都是充满善意的笑容,也让苏红樱顿时羞红了脸,红润娇美的脸庞让围观的人禁不住暗赞,好美的姑娘。 二爷怕一群婆娘们再说出什么不三不四的疯话,姑娘家家的面嫩烧着了脸。他摆了摆手将一群女人驱散,把苏红樱领回了自己家,等他问苏红樱问明原委心里也不禁埋怨钟岳峰,你这小子那么聪明,怎么也办了一件糊涂事呢,连我这糟老头子也知道女孩子不能冷落,这么好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心里虽然埋怨钟岳峰,嘴里却尽为钟岳峰解释开脱,说钟岳峰如何如何懂事,如何如何聪明伶俐,简直就把钟岳峰说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好青年了。又跟苏红樱说起钟岳峰的少年趣事,尤其是猎杀野猪的那一幕,苏红樱是第一次听说,只听得花容失色一颗芳心砰砰乱跳。 苏红樱拿到了钟岳峰家在省城的新家地址,在二爷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没有多做停留,就匆匆奔省城去了。 第九十四章 俊媳妇见公婆 class="width">钟家搬到省城的第一个春节因为没接到钟岳峰的电话而过的寡淡无味的。www.65txt.com 本来刚搬到城里,城里和和乡下的环境是完全不同的,在老家,过年的时候拜神祭祖,贴门神放炮竹,串亲访友;到了城里全改样了,有人连春联也不贴了,放炮也不让放炮,你说这算啥过年?整个节日见也不见有人来串个门啥的,准备的瓜子糖果全便宜了钟岳松一个人。 正月十三这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漂亮略带羞涩的姑娘。钟有义两口子有些疑惑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姑娘,弄不清楚这姑娘的来历,就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摸错了门。 钟岳秀正在自己房间里心不在焉地学习,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正好听到那姑娘介绍自己说姓苏是钟岳峰的朋友。钟岳秀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惊喜地道:“你是樱子姐吧?我听我哥哥说过你。” 苏红樱突然看到一个十七八岁明艳动人的姑娘亲亲热热地拉住自己叫姐,她心里一动,就试探地问道:“你是秀秀?”见对方兴奋地点了点头,也高兴起来:“我听你哥哥说过有个漂亮的姑娘,果然漂亮,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钟岳秀听她说哥哥夸自己漂亮,心里当然高兴,嘴里却道:“樱子姐你才漂亮呢,我哥哥老夸你,我都有些吃醋了。”苏红樱对这个漂亮乖巧的女孩一见就喜欢上了,两个姑娘就亲亲热热地说起来,倒把钟有义两口子晾在了一边。~~~~不过二人听得惊喜莫名,这姑娘原来真是侄儿在外交的女朋友呀,长得可真俊啊,敢情人家姑娘是来见公婆了,心里就不由地埋怨侄儿,这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差一点儿让人家吃闭门羹。钟岳秀见爹娘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这才跟双方又做了一番介绍。众人重新认识之后,这才亲亲热热地说起来。 苏红樱对钟家住这样的房子有些疑惑,看这房子最起码要几十万元,钟岳峰一直说自己家里穷,现在怎么突然有钱买这么一套房子?而且还给村里捐款修路,看来除夕聚会上陈小虎说钟岳峰发财的事绝非空穴来风。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苏红樱对此有些不解也有些耿耿于怀。 “樱子,小峰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王蕙芳终于忍不住问道。 苏红樱愣了一下,听她的话怎么好像钟岳峰不在家呀,不过看她的神情疑惑中带着担忧不像是虚假,就有有些不安地道:“小峰他早辞工了,他不是在家过的年吗?我就是过年的时候没接到他的电话有些担心,他人现在根本不在南方啊。“ 王蕙芳一听有些吃惊地说:“怎么会呢?秋天的时候他突然回来为家里买了房子,说是买彩票中了奖,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走了,还说这次可能被公司派很远的地方出差,说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我记得很清楚,腊八那天他还打电话回来,后老却一直没有了音信,过年的时候也没打电话回来,都快把我们急死了。”苏红樱的意外光临让钟家老少高兴之外更增添了许多的不安和担心,这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去了哪里?钟有义两口子俩注定又要失眠了。钟岳秀的眼圈又红了,哥哥在她心中的位置和父母一样是无人能替代的,她真的很担心哥哥,哥,你去了哪里?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 苏红樱本来以为钟家之行能够向钟岳峰问清楚怎么回事,想不到却更迷惑了。他原来真是发财了,她不解钟岳峰为什么有了钱唯独瞒着自己,而她的家人和哥们都知道,这让她特别伤心。但是为什么连家里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呢?是为了躲避自己还是在干什么不够光明正大的事情?她以为他的钱来路不明。 苏红樱在钟家只待了半天,不顾钟家二老的苦苦挽留和钟岳秀的痴缠,就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伤心离开了。苏红樱返回南方之后,并没有把此行的结果告诉任何人,都以为她是回老家探亲了。想起了当初自己对他示爱,他答应的很犹豫很勉强,或许他根本就不爱自己,这是苏红樱最终得出的结论。对此令她特别伤心,甚至有些不肯原谅钟岳峰。 女人脆弱敏感的心因为脆弱而容易受到伤害,也因为敏感而容易胡思乱想,苏红樱陷入了情感的迷惘中再难以自拔。她感觉到自己的这次的恋爱最终会以失败而告终,自己受到的伤痛只能自己忍受,让它慢慢愈合,虽然爱上一个人容易忘记一个人真地很难。 不久,苏红樱就到皇朝酒店上班了,新的工作和新的环境让她很快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她全心地投入了全新的生活中去。香雪从苏红樱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变化,以前钟岳峰是她们共同的挂在嘴边上的话题,现在苏红樱却很少再主动提到钟岳峰,就是无法回避时她也只是淡淡一笑,香雪从她的笑容里捕捉到那一丝的伤感,她并没有想到苏红樱对钟岳峰感情的放弃。 “钟哥怎么还没有打电话来?樱子姐,你想他了吗?”香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苏红樱,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其实在她的内心里对钟岳峰充满了深深的思念,这种思念已经不再涉及男女感情,而是对亲人的一种思念。 苏红樱淡淡一笑道:“他已经从人间蒸发了,我想他不想他有什么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是啊,钟哥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带着一身的风尘,背着手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花来,火红火红的玫瑰芳香四溢,你想想多浪漫啊。就像是那次他突然跑到我家一样,在苍茫的黄昏,他突然出现了,笑吟吟地看着你,感动得我都流泪了。”香雪陶醉地道。 苏红樱没有说话,她对香雪的话不以为然,自从二人相交以来,钟岳峰很少有什么浪漫的事。二人很少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有时候她觉得他对朋友们或者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比对自己好。钟岳峰究竟是不懂得浪漫还是不屑于浪漫?但是这一切对于苏红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第九十五章 乐福堂的遗嘱 class="width">乐雅韵等父亲的丧事处理完,并没有立即赶回美国,她想在家多陪妈妈一段时间,乐家兄妹几个难得地聚在了一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乐曲扬性子随和,为人洒脱不羁,不像乐悠扬那样凡事一本正经,而且因为他毕业于国外名牌大学就显得有些盛气凌人,尤其是在自己在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乐曲扬面前更觉得高他一头。乐雅韵却喜欢和二哥亲近,喜欢和他一起聊天,一起出去玩乐,这不是因为二哥跟自己是一母同胞血缘关系近,应该说是乐雅韵和乐曲扬的性格接近罢了。 乐福堂丧礼举行半个月后,乐氏集团董事会上,乐氏集团的副总乐福堂的亲弟弟乐寿堂和公司的法律顾问胡律师一起宣布了乐福堂生前就立下的一份遗嘱,乐福堂名下的乐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由夫人蔡云霞继承百分之三十,三个子女平均每人继承百分之十。由于蔡云霞不懂经营管理,她的股权在她生前由二子乐曲扬全权监管,在她死后由乐悠扬兄妹三人平均继承,乐雅韵在学业未成前所属的股份也由乐曲扬监管。乐家的其他财产,比如房屋和其它公司的股份也依照乐氏股份的分配方案也分割的很清楚。而对于乐氏的董事长却没有指名有谁继承,但是在座的人都是明眼人,乐家二少乐曲扬直接控制了乐氏集团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还不是摆明了在乐福堂的心目中这个二儿子的位置远在乐家大少乐悠扬之上吗? 这个遗嘱内容使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包括几个继承人。一个不懂经营的蔡云霞却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仍旧是乐氏最大的股东,就是副总乐寿堂也只拥有乐氏的百分之十几的股份。看来,这乐福堂还真是深谋远虑,他死了之后乐氏最大的股权仍然控制在乐家人手里。不过让有些人不解的是,监管的人何以不是已在公司干了多年有经验、懂管理的乐家大少乐悠扬呢?不过大家很快释然,乐曲扬毕竟是蔡云霞的亲生儿子,由他监管也合情理,如果由乐家大少监管会不会某一天都变成他名下的产业呢? 董事们和列席的各部门的主管和各分公司经理都纷纷议论起来。乐悠扬脸色铁青,本以为自己掌控乐氏天下是十拿九稳的事,希望的泡沫却突然破灭了,满以为果实唾手可得,却被那个自己看不起的乐曲扬轻易地撷去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死去的父亲,我在公司跑前跑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让乐曲扬这个躲在一边清闲自在的混蛋监管那么多的股份,你干脆直接让他做公司的总裁算了。 他越想越气,听着别人刺耳的议论声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摔门而去。 蔡云霞看到乐悠扬摔门而去,心里就有些不安,她也以为丈夫这样的安排是因为二儿子是自己亲生的,这样实在是对不起非亲生的长子乐悠扬。她想站起来去追乐悠扬,却又觉得不合适,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会议结束。乐雅韵对二哥代管自己股权毫无疑义,就是自己将来毕业了,也希望自己不操心这些事情。 乐曲扬对父亲的安排也有些不解,他也觉得哥哥比自己能干多了,为什么父亲没有让哥哥监管母亲和妹妹的股权呢?他当然不会认为父亲真如那些人所议论的那样出于血缘关系的考虑,他从来不认为父亲是个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人。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遗嘱见证人之一福伯听那些董事和部门经理有些话说得太不像话了,尤其是涉及到乐福堂的声誉,福伯是绝不允许的,他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这一拍显然用上了力,连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那些董事和各部门的经理都被吓了一跳,霎时间都住了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福伯,会议室里顿时静了下来。 “乐先生做这样的决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他这样做对自己的家人和乐氏没有半点的私情。他生前不止一次对我说二公子是能干大事的人,虽然满天下跑,却不是游手好闲,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不朝家里要一分钱,白手办公司,不靠家族势力生意却做得有声有色,这不是能力是什么?他的公司虽然甩手不管却运转正常,这是知人善用;他把公司的大部分盈利都作为奖金发给员工,如此轻财宽仁善待下属,是不是有大家风范?他”福伯一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大家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乐家大少和乐家二少相比真是不堪,他除了夸夸其谈外还真是没干出什么事来。 乐曲扬在一旁直听得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想不到自己这个众人眼中的浪子会被父亲如此看重,想起再不能聆听父亲教诲,一时间五内俱焚,禁不住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蔡云霞和乐雅韵在一旁听得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乐福堂对在别人眼中是浪荡公子的二儿子的评价竟然如此高。 这时乐寿堂也在一旁接着说道:“我大哥生前确实不止一次这样评价曲扬的,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看错曲扬这匹千里马的。我提议总裁的职位由曲扬接任。”乐寿堂自己能力有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他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所以对大哥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董事们平时对乐福堂十分敬服,此时见连乐氏的副总乐寿堂也支持乐曲扬,而且乐曲扬又掌控了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对他出任乐氏总裁自然毫无疑义,乐氏集团的总裁其实就是董董事长。除了乐悠扬弃权之外一致通过。 乐曲扬一见急忙站起来道:“谢谢诸位的抬爱,我有几句话想和大家说说,不过这可不是我的就职演说,因为我还没有答应做这个总裁。”众人都毫无疑义,静下来等着他说话。乐曲扬见大家都等着自己,就接着道:“就我们乐氏目前所处的微妙形势,我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董事长职务,请大家稍安勿躁,听听我说的理由,不但是因为我年轻没管理大公司的经验。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咱们乐氏适逢大变,许多生意上的对手正虎视眈眈,如果冒然换上一个新人掌控公司,就会让人轻视乐氏,而且会给人一种争权斗利内部不稳的感觉,那些对手就很可能会联手打压乐氏。如果让寿叔顺理成章地接替董事长的职位,凭他多年在商场的经验和声誉,咱们乐氏必然能够安然度过这多事之秋。”他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闻者无不欣然动容。先前对乐曲扬的能力半信半疑者此时再无怀疑,更为他的胸襟气度所折服。 乐寿堂还要推辞,一直没有说话的蔡云霞道:“寿堂,我也觉得曲扬说的有道理,这也是为了乐氏好,你就别推辞了,悠扬和曲扬这两个孩子都没经验,你就多操心好好带带他们。这也可能是你哥哥的想法。” 乐寿堂见嫂子也这么说,自然不敢再推辞,只得应承了下来。他平时帮哥哥处理公司业务,早已经熟悉情况,立即按公司先前的计划安排下去,公司运转一切正常。乐寿堂本来想让他担任总裁的特别助理,这是个特别重要的职务,但是,他坚决地推辞了,他反而推荐了自己的哥哥担任总裁助理。他自己只挂了个执行董事的头衔。 乐悠扬虽然当上了董事长特别助理这个特别重要的位置,但是更激起了他对弟弟乃至死去付清的仇恨,他认为这是乐曲扬对他的施舍,就像是一个暴发户趾高气扬地施舍一个乞丐或者是一条狗一样,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 原本在乐福堂死后股票下跌的情况在乐寿堂掌控之后,尤其是乐氏董事会上的情况不知被谁泄露出去见诸媒体后,股市情况竟然渐渐好转。乐氏集团终于终于度过了这一次危机。不过乐家的危机是否已经过去了呢? 乐曲扬不顾众人的劝阻,又要开始了他的人文自然环境的科学考察之旅,说白了是想饱览名山胜水。乐家人除了乐悠扬之外都极力反对他马上出行,但是他的主义已定难以改变,如果不尽快地完成自己的旅游计划,一旦被乐氏的工作缠身那么这一辈子都甭想达成自己的愿望了。乐雅韵理解哥哥的想法,虽然她不知道二哥究竟在干什么,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有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最终她放弃了挽留二哥的打算。乐悠扬虽然也在那里劝说弟弟,但心里巴不得他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别回来,那么乐氏将来还不是属于自己的吗? 乐曲扬开着自己那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车在母亲和叔叔的跌脚叹息声中绝尘而去。透过倒车镜看到母亲在抹眼泪,福伯和妹妹在拼命地挥手,哥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哥哥笑什么他心知肚明,他是学历史的自然明白权利争夺的残酷性,历史上有多少皇族豪门为此演变成骨肉相残的悲剧!所以他选择了做一个天涯游子,一方面是他的性子使然,另一方面避免了悲剧的发生。想不到父亲仍然透过他浪子的外表看清了他的本质,把一副千斤重担压给了他,想起了父亲泪水禁不住又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他现在是个游子,现在也只能做个游子,游子本就属于天涯!游子什么时候倦了才会回家。 乐雅韵在二哥走后的不久也登上了开往美国的飞机,她要继续完成她的学业,临上飞机时她叮嘱福伯一有父亲案子的消息马上就告诉她。福伯含着眼泪点头答应了,心中却想,抓到凶手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他只有在心中祈求乐先生在天之灵保佑乐家平平安安的,让凶手早日伏法! 第九十六章 康定情歌 class="width">乐曲扬驾驶着他的破越野车一路西行,他这次远行的最终的目的地是西藏,那一片最原始最美丽的地方,那里一直是他向往的圣地。www.65txt.com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次自由自在地出行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到乐氏去工作,一旦被公司的繁杂事务羁绊,就失去了天马行空的生活。但他别无选择,身为乐家人当然应该为乐氏作出牺牲。他西进的路线并不是一定的,又没有行程的约束限制,沿途风物古迹众多,一路行来,饱览山水醉心文化古迹倒也逍遥自在。 由于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四川康定,这是进入西藏的门户。很久以来,乐曲扬对康定充满了向往,这一切源于那首脍炙人口的《康定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乐曲扬打开放音机,优美的旋律立刻像淙淙流水似地流淌漫溢起来,他立刻就激动起来。驾车去康定是他许久以来的梦想,他醉心山水,更钟爱音乐,这里是情歌的故乡。 来到康定,乐曲扬像鱼儿游回了故乡。这里是民族汇聚地,不同民族文化和民族的音乐在这里融汇之后产生了一种人类的精品文化,一种极致的天籁之声。康定不但民歌优美,康定还是个美丽的地方,自然风光迷人,著名的景点有七色海、药泉、原始森林、杜鹃峡、野人海古迹也很多,尤其是宗教文化古迹。在康定最多的就是寺庙,城内的跑马山上的观音阁、吉祥禅院、城里的安觉寺、城南的金刚寺、南无寺等。 乐曲扬找了一处藏族人开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这里在市区的边上,环境清幽,房间的布置还算整洁,圆木桌子和椅子,雪白的床褥温馨舒适。旅馆的后面就是山坡,山坡上到处是郁郁苍苍的林木和繁星点点的野花。~~~~站在二楼凭窗眺望,巍巍的青山耸立在蓝天白云下,山顶的皑皑白雪渐渐地与白云融为一体,乐曲扬知道这就是海拔7556米的贡嘎山,四川最高的山峰。乐曲扬吃了一顿颇有藏族风味的小吃,然后带着满身的风尘和劳累枕着窗外山坡上的阵阵松涛悠然进入了梦乡。 乐曲扬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光,天公不作美,飘起了几朵乌云,南边天上洋洋洒洒地下起濛濛细雨来。细雨无声,云雾接天,也分不清哪儿是雨,哪儿是云。青山影影绰绰在雨雾中像一尊巨人,挥汗如雨的巨人。雨开始大了起来。山背后的几道闪电好象撕开了乌云的一角,贡嘎山完全笼罩在滂沱的雨之中。不一会儿,房檐上水哗哗地流起来,流水声、雨声和檐头风吹动的铃声混合在一起,成为康定情歌的音乐铺垫,潺潺绵绵如怨如诉,清越柔媚地飘荡在山际林间。雨并没下多久,仿佛是一阵风拂过,贡嘎山蓦地清晰起来,巨大的山体巍然屹立、直指天穹,山的顶峰还飘着几朵优美飘逸的云。怪不得常听说康定的天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窗外边山坡上,满眼的郁郁葱葱,可以清晰地看到绿叶上泛着的晶莹水珠。乐曲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水淘洗过似的空气浸人心脾,整个身心都舒爽起来。 到了晚上,乐曲扬决定去领略一下高原的民族风情之夜。虽然已经是暮春时节了,高原上到了晚上依然有些风寒料峭,因为昼夜温差大,所以更让人感到一丝寒冷,他临出门的时候又加了一件毛衣,这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天上竟然已经又浮出了一弯月亮,虽然不如江南的月亮皎洁柔媚,却更有一种清冷高贵的味道,仿佛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晚上的康定在迷离的灯光更有一种异样的朦胧美,像极了康定民歌的风格。古朴的大街小巷渐渐地热闹起来,一半是来自各地的游客,一般是当地的年轻人,康定的年青男女们一如都市青年一般时尚,服饰新潮时髦,也有些身着色彩艳丽线条流畅的民族服装,脸上堆溢着淳朴而热诚的笑容,嘴里说的却是优美而不知所云的藏巴土语。一切是那样的新鲜,又是那样的悦耳感人。情人广场是康定著名的所在,优美的情歌旋律飘然而出,顺着湍急的折多河水流去,融入青山环抱的夜色之中。青春活泼的少男少女们翩翩起舞,如开屏的孔雀,歌喉清越动人渐渐地融入了夜色中。徜徉在街上,不时遇到兜售纪念品的小贩,无非是些银手镯之类的物件。 回到旅馆夜已经深了,乐曲扬去洗温泉浴,旅馆后面有好几个大浴池,热腾腾冒着蒸气的水都是从山上温泉引来的活水,这周边遍布着大大小小许多温泉。乐曲扬在宽敞温泉泳池游了几圈,身心得到舒展,舒服得他差一点放声歌唱,连日来的旅程风尘和劳累消失殆尽。这等享受就是在在都市里洗桑拿也无法体味到。他斜躺在池里的台阶上,眯上双眼,任凭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仿佛是一双轻柔的手在为他按摩。父亲猝死的悲忧,乐氏公司的千斤重担,所有的烦恼和苦闷都渐渐地远了淡了 第二天,乐曲扬驱车去了大渡河畔,车在青山中逶迤而行,公路的一侧是陡峭的巉岩绝壁,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深渊之下湍流咆哮的流水声音。岩壁上一片青葱中点缀着一些正在开放的野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艳丽。车驶过一段险路,峡谷豁然开朗,形成了较为宽阔的谷地,山谷的绿树丛散落着几处藏族风格的民居。几缕袅袅的炊烟静静地漂浮着,而后又渐渐地散去,好一个世外桃源,恬淡而宁静,好象还在酣睡中似的。那条河流在这里已经很明朗了,时而轻吟浅唱,时而喁喁私语。 大渡河到了,站在铁练锁江的泸定桥上,摇摇摆摆令人地令人胆寒;俯视脚下轰鸣湍急的水流,更是令人头晕目眩。泸定桥因为**的:“大渡桥横铁索寒”的诗句而名扬天下。缅怀着当年革命先辈们在此浴血奋战,冒着枪林弹雨杀出了一条中华民族的希望之路,有多少年轻的生命从这里跌下去,被滚滚的洪流无情地吞没,在漫漫的革命征途上又有多少勇士们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当年太平天国名将石达开同样也是在这天堑的大渡河畔,最终却饮恨在这里,倘若不是如此历史可能会改写了。乐曲扬这个生长在锦衣玉食的豪门的公子哥之所以喜欢游历山水、瞻仰名胜古迹,就是因为他喜欢历史给予后来者的那种震撼。 回程的时候开道那片藏居村子的河边时,乐曲扬意外地听到了河边传来了悠扬的歌声,唱的正是那首他非常喜欢的《康定情歌》,清脆悦耳的歌声伴着哗哗流淌的河水在青山之间回荡,乐曲扬听得心中一荡,将车停在了路边,循着歌声慢慢地走下了河谷。几个身着藏服的少女正在河边洗衣服,放声歌唱的是一位长发飘飘的藏族女孩。乐曲扬听得如痴如醉,他急忙拿出数码相机拍了起来,他要把这美妙动听的歌声和眼前动人的景象摄录下来,永远留在记忆的深处。 歌声戛然而止,长发少女突然转过身子看着闯来的不速之客霎时间羞红了脸,一张动人之极的照片被永远定格了,春花般灿烂的笑脸带着红云般的娇羞,眉毛弯弯像高原夜空的新月,眼睛黑漆漆亮晶晶的如两泓清泉。乐曲扬被长发少女纯美无邪的笑靥震撼了,那是种如遭雷击似的震撼,绝对是他生命里无以复加的震撼。藏族女子乐乐大方,那几个少女被他呆若木鸡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梅朵,你看客人神魂颠倒的样子,不但迷上你的歌声,也迷上你的人啦!”一个圆脸少女戏谑道。 叫梅朵的长发少女的脸更加红了,这人怎么这样无理,有这样看人家姑娘的吗?不过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下流无耻的神色,只有欣赏欢喜沉醉。几个少女已经端起了洗好的衣服走了,一路洒下欢歌笑语。梅朵愣了一下,也急忙端起衣服追同伴而去,走了好远又偷偷地回过头看,陌生人仍站在那里凝神张望,看见她回头张望,忽然伸手冲她会了挥手,梅朵心里像小鹿似的砰砰乱跳,晃身没进了绿树丛里。 乐曲扬怅然若失地又在河边徘徊了好久,好像在寻觅那流走的歌声,仿佛自己的一颗心也顺水飘走了。直到日已过午,肚子不争气地抗议起来,乐曲扬这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脑子里仍然不停地萦绕着梅朵那纯美缠mian的歌声和婀娜的倩影。 第九十七章 曲终人散情依依 class="width">当晚,乐曲扬失眠了,平生的第一次失眠,他拿着已经冲洗出来的梅朵的相片辗转难眠,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爱上了那个藏族女孩,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吗?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二十八岁的时候遭遇了一见钟情的爱情,而且还是那种致命的一见钟情。www.65txt.com 这在他平时认为很荒唐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发生了呢?而且来势汹涌澎湃,自己的一颗心整个人都完全被浸没了。 第二天,乐曲扬揉着发黑的眼圈又鬼使神差去了那个叫岗察的藏族村寨,他在邂逅梅朵的河边徘徊了很久,但没有再见到那个美丽的身影,也没有再听到美妙的歌声,最后只得怅然离去。第三天,他又去了,却又一次失望而归。 直到第四天,乐曲扬终于忍不住了,沿着河边的那一条小路分花拂柳走进了掩在绿树丛里的藏家村寨。刚一进村子,引得村子里骤然响起了一片狗叫,几只高大凶猛的狗窜了出来,围住他一阵狂吠,吓得乐曲扬畏畏缩缩地不敢往前走了。 有一位藏族老爸从院子里走出来赶开了狗,笑吟吟地邀请客人进屋。藏人果然好客,不管是否认识,登门就是客。乐曲扬跟着藏族老爸进了院子,院子极大,东边是一个羊圈,里面关着一大群山羊,看来藏族放牧的老传统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丢的。藏族阿爸把乐曲扬让进了屋里,他发现客厅的布置跟汉族家厅没什么分别,靠墙一张长条几,中间一张方桌,不过式样显得古朴。 “尼玛,来客人了,快沏茶。”藏族老爸一进屋里就大声吆喝。 一个女子脆生生地应着走了出来,看到乐曲扬愣了一下,扑哧一下笑了,显然她已经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对梅朵着了迷的那个傻乎乎的汉人。而乐曲扬也认出了这个叫尼玛的藏族少女正是那天在河边取笑梅朵的圆脸姑娘。尼玛沏了两杯浓浓的茉莉花茶,偷偷冲她做了个鬼脸又笑嘻嘻地退了出去。原来喝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奶茶,想来这里藏汉杂居,大概他们都习惯说汉话,而不大说母语藏语,连一些饮食习惯也有些汉化了,早已经习惯汉族的一些生活方式了。 乐曲扬乍见到尼玛心里简直喜出望外,他想跟尼玛打听那个长发少女梅朵的情况。藏族老爸陪着他扯东扯西地闲聊,幸亏钟岳峰见多识广,但是后来一直没再见尼玛出来,喝完一杯茶,需要续开水的时候,藏族老爸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出来。乐曲扬急忙亲自动手。尼玛似乎已经躲出去了,乐曲扬感到十分失望。 等到热情好客的藏族老人吩咐藏族阿妈为客人准备饭菜的时候,乐曲扬急忙告辞了。走出尼玛家心中有些沮丧,想直接去梅朵家,又恐怕唐突了佳人,又踌躇了许久才垂头丧气地顺来路回去,一路上心有不甘地频频回首,然而始终不见伊人芳踪。 快走到初遇梅朵的河边时,河边正有两个女孩在洗衣服,乐曲扬的心儿砰砰地乱跳起来,那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不是尼玛和梅朵是谁?怪不得不见了尼玛,原来是约了梅朵到河边洗衣服,看来,这个聪明伶俐的尼玛约了梅朵来河边洗衣服,是为自己制造机会,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这人大老远的跑来,连村里都敢闯进去,怎么见了梅朵姐姐的面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吗?男子汉的勇气跑哪儿去了?”尼玛连珠炮似的向乐曲扬发问。 乐曲扬鼓起用勇气道:“梅朵在藏语中是不是花儿的意思?名字漂亮人更漂亮,果然像花朵一样漂亮。”梅朵羞红了脸,乐曲扬发现她特别好脸红,红了脸的梅朵更像山花一样漂亮。 尼玛却咯咯地笑起来:“原想你是个闷嘴葫芦呢,想不到嘴上跟抹蜜似的。那你说说我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乐曲扬在准备去西藏时早就查了不少资料,有关西藏的宗教文化、风俗习惯、地理气候都多少有了了解,邂逅梅朵之后又专门上网上查了梅朵在藏语中的意思,他当然知道尼玛也是藏族女性最常用的名字之一,象征太阳的意思。于是他就告诉了她,尼玛惊奇地道:“戴眼镜的人是不是都有学问?赶明儿个我也配一个眼镜带上。” 这话惹得梅朵咯咯地笑起来。尼玛气鼓鼓道:“如果你的笑声把旺堆引来我看你怎么办。”梅朵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即不见了,她惊恐地四下看了看。 这一回轮到了尼玛咯咯地笑起来:“放心吧,旺堆那家伙在城里鬼混呢。” “旺堆是谁?”乐曲扬不解地问道。 尼玛见乐曲扬问旺堆,就接口道:“旺堆是梅朵姐的未婚夫,是两家老人早些年定下的娃娃亲。唉,怎么跟你说呢?梅朵她今天来其实就想告诉你一件事,请你今后别在到村里来了,旺堆性情暴躁,就像野牛一样,如果让他知道你是来找梅朵的,只怕立刻会跟你拼刀子的。”梅朵听到这里,忽然红着眼圈扭头跑了。看那样子似乎对提到旺堆不太高兴。 乐曲扬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心里突地一下像是被刀捅了似的难受,眼前的美景似乎突然变得灰暗了。尼玛见乐曲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似乎有些不忍,就叹了口气道:“梅朵姐姐其实也挺可怜,她跟那个旺堆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可是又不能解除婚约。” 乐曲扬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清楚尼玛说的话,他低声道:“谢谢你,尼玛,你把这个交给梅朵。”乐曲扬说完把梅朵的那张笑容最灿烂的照片递给尼玛。这里好山好水不属于自己,梅朵和梅朵的歌声也不属于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曲终人散,自己也该走了。 尼玛同情地看着他的无比苍凉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她知道一段美好的爱情还没有轰轰烈烈地开始就已经黯然结束了。 第九十八章 高原遇险 class="width">乐曲扬带着一颗失落的心又踏上了漫漫的高原之旅,驾车出康定在悠扬的情歌声中出了新都桥一路西行,美丽的康定小城被抛到了身后,那个同样美丽的藏族少女梅朵也被永远留在了心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越往西走,海拔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乐曲扬渐渐地出现了高原反应,感觉到胸闷气喘心慌。不过他不是豪门温室中的花朵,他青春的岁月大半都是在旅途中度过的,身体自然比普通人健壮些,所以高原的反应并不太强烈,只不过让他放缓了行程罢了。 此时车还在西川境内,公路两边都是些大大小小的草甸子和荒凉的山,高原春来晚,刚刚破土的草芽在风中摇曳,满眼新绿倒也有几分的生气。过了巴塘没多远就进入了西藏。在一个海拔已经超过了四千米小镇上,说是小镇其实也就一个居民点,检测了车辆,加足了油,这才重新启程。 西藏是是世界的屋脊,华夏大地的众多山脉都起始于此,许多河流也都发源于此,西藏可以称得上是万山之祖、万河之源。西藏雄浑古朴,大气磅礴的自然景观,多是天地之间的精彩佳作。天空瓦蓝瓦蓝的飘着薄薄的云彩,站得高了仿佛是天离得更远了。高原的空气虽然稀薄,不过纯净得像滤过似的。总之,脚一踏上青藏高原的土地就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这片神奇的土地征服着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们,无论是朝圣者还是游客。 在西藏高原,不但有众多的自然景观美妙壮丽,还有许多神奇美丽的传说让人陶醉和仰慕,这一切都趋向于极致。巍然耸立的雪峰,一眼望不到边的广阔草场,七彩缤纷的阳光······所有的一切都可成就为震撼人心的华美篇章!然而,单有这些是不足以诱人前往的。在世界第三极的西藏,任何旅人和朝拜者所有艰辛的跋涉与疲惫,都会溶汇在神圣纯洁的神山圣湖坦诚的包容与见证中,在辽阔坦荡与纵情放歌中得到无穷的回报,这种来自西藏的回报足可以改变所有踏足这片土地者的思想境界和一生命运的轨迹。对于外来者来说,西藏让你随时都会感受到生命和自然的魅力。西藏令人震撼的美无疑又是统一而和谐的,自然风光与深厚的历史文化浑然一体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越深入西藏,乐曲扬的心就越激动起来。尤其是嘹亮的雄浑歌声,让他暂时忘却了“康定情歌”的忧伤和烦恼。《青藏高原》响起来了:“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那可是青藏高原?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震撼,绝对的震撼!在青藏高原上再听这首歌的感觉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叙述,只能用“震撼”二字来代替。 车过昌都之后,地旷人稀起来,路上车越来越少,相遇的车都会鸣笛致意,驾车走上高原的司机都是值得尊敬的无畏勇者,在路上看到了匍匐前进的朝圣者,乐曲扬良久地注视着他们,被他们的执着坚韧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在心里默默为他们致敬! 车行驶了几百多公里的无人区之后终于有了居民点,设有公路服务站,还有几家饭店专为过往的司机提供食宿的。手机也有了信号,他急忙给家人打电话保平安,因为他习惯了每天打电话回家跟家人问安,他打通了电话兴奋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站在世界的屋脊上了。 蔡云霞事前并不知道儿子这次的目的地是西藏,现在突然听到他已经上了青藏高原,被吓了一跳,在她的心目中去西藏凶险无比,一口气上不来马上就会死掉的。乐曲扬有些后悔把上西藏的事告诉母亲,本来想让她分享自己征服高原的快乐,现在却带给她无尽的担忧。他费了许多唇舌才哄得母亲稍稍放心。哥哥乐悠扬却知道他此次西行的真正目的,他一接到弟弟的电话马上向他祝贺,而且关切地问他现在的具体位置,吩咐他照顾好自己,兄弟之情溢于言表。乐曲扬十分感动,兄弟之间并没有因为父亲遗嘱而留下一丝的阴霾。本来想再给妹妹打电话,却想到因为时差,她那边大概是深夜,就只得罢了。 他决定在这里歇息了一晚,明天再向拉萨行进。晚饭是一顿地地道道的藏族风味的饭菜:青稞做的糌粑,这是藏族的传统面食;还有风干牛羊肉,这也是藏族喜欢吃的肉食品,而且喜欢生吃,初次食用的人可能觉得不太卫生。其实,风干肉一般在冬天,把鲜肉冰冻风干,食用时又保持鲜味。,味道鲜美,更重要的是能很好地补充高蛋白热量,这有助于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人们抵御寒冷西藏的单调饮食都围绕着这一点。至于酥油茶和奶酪乐曲扬已经吃过多次了,甚至已经喜欢上了这些藏族风味的食品。他一连喝了好几碗的青稞酒,那是用青稞酿成的一种度数很低的酒,色淡味酸甜,约15-20度,分头道、二道、三道酒,藏族男女老少都喜欢喝,是喜庆节日必备之钦料。 乐曲扬正吃得高兴,一位汉子拎了一瓶五粮液走了过来:“哥们儿,听你口音也是从内地来的吧,我是云南的,一个人喝酒寡淡无味,来,咱哥们一起喝两盅。” 乐曲扬性本豪爽,一见对方如此热情,也不好推却,又叫服务员上了两个菜,一个是羊头凉拌,一个是灌肝肠,都是藏味菜。又上了二斤青稞酒,乐曲扬斟满了两碗,然后道:“来,咱们先喝这个,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干一杯,为萍水相逢,也为脚下这片美丽神奇的土地。”说着端起来一碗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酒添满。 那云南汉子自持酒量大,青稞酒度数又低,当下端起来一口喝干。乐曲扬愣了一下,又跟他斟满,自己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再把碗续满。如是者三,那云南汉子有些不屑道:“哈哈,兄弟喝酒不行。” 乐曲扬微微一笑道:“按照藏族习惯,喝酒是虽然倒满碗,但不一定一口干尽,根据个人尽量而行,先喝一口,添上;再喝一口,再添满;一直要渴三口,以示尊敬之意,但是最后那满碗一定要喝干。中间能喝的自由喝,量小者只需满碗酒放在面前,离席时需喝完。我只想着在西藏当然要入乡随俗,倒叫老哥见笑了。”说完满饮了碗中的酒。 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弟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文化人穷讲究多嘛,我他娘的就知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痛快。来再干一碗。”那人三碗酒一下肚,顿时就显出粗豪的草莽本色来。 乐曲扬也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跟那人碰碗之后,也是一口气喝干。他这些年浪迹天涯,酒量甚豪,二人边喝边聊只不过盏茶功夫,二斤青稞酒就告罄了。乐曲扬刚想说自己喝得有些高了,那人已经麻利地打开了五粮液,又斟满了道:“乐兄弟,来来,叨扰了你一阵子,现在该喝我这五粮液了。” 二人又聊了这一会儿,那汉子就问乐曲扬的姓名,他只说自己姓乐,并没有说出自己乐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 “乐,乐兄弟,咱们相逢就是有缘,再干了这碗酒。”那人喷着满口酒气依然殷勤劝酒。 乐曲扬推辞不得,只好陪那人把那瓶五粮液酒又慢慢地喝完了。这时已经感到酒意上涌,勉强跟那人打声招呼赶紧回房歇下。那人也摇摇晃晃地回了房间,敢情喝的也有些高了。 房间里坐着一个带宽大墨镜的人,云南汉子对那人道:“已经套出来了,确实姓乐,来自上海,是那人绝对没错。他娘的那小子真是好酒量,差点儿把老子喝翻了。”说着打了个酒嗝,一股子橙红酱紫的东西突然从嘴里窜了出来,房间里顿时像是开了酱坊一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里还有那么一股子酒味。他吐完了一头栽倒在床上。戴墨镜的男人走过去地踢了踢云南汉子,却听到了雷鸣般的鼾声已经响起来了,戴墨镜的男人只得掩着鼻子骂咧咧地去收拾不提。 第二天近中午时,乐曲扬才从醉酒中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感觉头疼已经好多了。这才起床洗漱了一番,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准备启程。想起昨晚一起喝酒的汉子,找服务台一问,那人和他的同伴今天早上已经走了。 乐曲扬自己也开车上了路,因为这样的路上车辆稀少,又没有交警管制超速,他一上路就加大了油门,将车速提到了极限。路越往西,下坡路越多,因为拉萨在海拔稍低的洼处,前面有一个大坡,越野车像飞一样往下冲,乐曲扬感觉到车速过快了,于是就踩刹车,踩下去却没有任何反应,乐曲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突然感到车上的一切功能都失灵了,汽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向前冲。 前面有一个弯道,方向失灵的越野车向路边冲去,越过路基,在草地上狂奔着,前面是快要干涸的河沟,乐曲扬打开车门,把心一横闭上眼睛滚了出去,只听轰地一声,随着河沟里响起的一声爆炸声,撞得七零八落的越野车顿时燃起了冲天大火。 第九十九章 高原之歌 class="width">嘉措大叔一大早就赶着自己的羊群出来放牧了,虽然他的羊群庞大,但是由于他有几只忠心能干的牧羊犬来帮自己看护羊群,所以他的放牧工作依然显得轻松省心。(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领头的牧羊犬是一只体格硕大像牛犊子似的藏獒,他给它娶名字叫达瓦。达瓦在藏语中的意思就是星期一的意思,这只藏獒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星期一,嘉措大叔星期一照例去寺庙拜佛,临出门的时候老藏獒正好生下来一只幼崽,他认为是佛祖赐给自己的,于是就给这只藏獒幼崽起名达瓦。达瓦聪明听话,比自己的倔儿子德吉还听话,德吉扔下羊群不管,却领着自己的未婚妻卓玛到沿海特区逛花花世界去了,达瓦却忠实地陪伴着他牧羊。嘉措大叔也把达瓦当作了自己的“小儿子”,也幸亏有了这个“小儿子”达瓦自己才能放养这一群方圆百里最大的一群羊。 羊群在蓝天白云之下悠闲地啃着草,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蓝天之下飘落的一片云朵,一朵缓缓飘动的白云。 嘉措大叔早已经取下了背上的札木聂,这是一种藏族六弦琴。“札木聂”在藏语中有好听的声音之意,此乐器也叫冬布拉,上小下大呈瓢形,藏族的牧民们都喜欢弹奏这种六弦琴,嘉措大叔更是此中的高手。他惬意地弹奏起来,叮叮咚咚的美妙声音从指尖响起来,像是雪山上融化的冰雪之水在淙淙流淌,他又唱起来,粗犷豪迈,这是正真的高原之歌。 这时,达瓦已经领着三只牧羊犬把羊群收拢了,慢慢向不远处的河边移动,到中午的时候羊群正好赶到河边,啃饱了草的羊群正好在河边饮水,然后就在河边休憩。 达瓦和它的同伴的突然狂叫打断了嘉措大叔入神的弹奏,行云流水般的曲子戛然而止,他看见牧羊犬正对着河边狂叫,放眼望去就看到河那边冒起了一股黑烟,还听到了一声爆炸声,这不像是牧人或游客在野炊。嘉措大叔招呼了一声达瓦,一磕马镫,胯下的马奋蹄向河边跑去,达瓦早已经兴奋地叫了一声箭似地窜了出去,另外三只牧羊犬就留在原地看护羊群。 嘉措大叔纵马赶到河边才发现是一辆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在燃烧,里面会不会还有人呢?他急忙跳下马,刚想下到河床上去看看,达瓦却在另一边狂叫起来。他急忙跑了过去,草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满脸的血污,一动也不动,看不出死活,看来是在汽车出事的刹那从车上跳下来的。嘉措大叔用手指在那人的鼻子上一探,感觉到还微微有些气息,四下里看了看,再没有一个人影。这人需要赶快抢救,嘉措大叔再不敢迟疑,将受伤之人托起来,由于无法骑马,只能一步一步地朝公路方向走去,那匹马就留在河边吃起草来,达瓦在原地向羊群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就紧紧地跟在了主人的后面,在达瓦的心目中,主人永远是第一位,羊群是第二位。 从河边到公路看起来似乎很近,其实足足有二三里远,嘉措大叔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徒步走这么远,纵然是他身子健壮,却也累得够呛。他把伤者轻轻地放在路边,然后等着拦一辆把人送到医院去。 藏区公路上的车辆本就稀少,好不容易过来一辆,一看这情况当然明白怎么回事,躲还躲不及呢,如何肯停下来,一加油门跑得更快了。嘉措大叔着急了,再耽误一会儿这人的一条命就算完了,他一面盯着公路的尽头,一面在心里祈求佛爷保佑这人逢凶化吉。又一辆小车远远驶来,嘉措大叔赶紧跑到路中央摆手,车辆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稍微转了一下方向直冲过来,达瓦狂叫一声窜了上去 小车司机远远地就看到了有人在路边摆手拦车,路边还躺着一个人,他本来就不想多事,更怕在这荒僻的路上遇到利用假受伤来骗司机停车搞敲诈抢劫的。所以想踩油门绕过路中央的那人冲过去,忽然从路边窜出一个黑黑乎乎的“野兽”向小车扑来。他只觉得眼睛一花,一个怪物忽然出现在车头上隔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冲自己呲牙咧嘴地咆哮着,司机被吓了一跳,方向盘一扭差一点开到沟里去,他急忙踩着了刹车。 这时,坐在副驾上的同伴惊呼道:“天哪,是藏獒!” 司机当然听说过藏獒,在内地一只纯血统的优秀藏獒价值好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元,不过藏獒这种神秘的动物凶猛剽悍,比狼甚至豹子都可怕。小车虽然停下来了,但是车里的人不敢下来赶开藏獒,只是待在了车里想挥手将它赶开。那只藏獒浑不在意,无视车里人的示威,反而懒洋洋地趴下来。小车里的人正在束手无策时,幸好嘉措大叔已经抱住伤者过来了。 “达瓦,别淘气,快下来。”嘉措大叔先命令藏獒下来。达瓦毫不犹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却又跑到了车门口隔着车窗监视着里面的人。司机一见差一点背过气去,车窗玻璃没合上,还不如它待在车头上,好歹还隔着玻璃呢。 嘉措大叔又陪着笑脸对车上人道:“亲爱的朋友们别害怕,他是高原上最好的牧羊犬,聪明听话,就像是我的‘小儿子’一样,它从来不伤害朋友的。” 司机一听生气地道:“这还叫听话啊,差一点害得我的车开到沟里去。”不过他看道藏獒呲牙咧嘴的样子不敢再往下说了,惹火了它扑进来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把人喉管咬断。 嘉木错用生硬的汉语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看着虎视眈眈的藏獒,司机敢不答应吗?他指了指达瓦道:“大叔,麻烦您先把您的小儿子达瓦赶开好吗?” 嘉措大叔冲达瓦指了指远处的羊群,达瓦叫了一声朝羊群跑去。司机这才敢放心地开了从车门,把伤者安顿好,嘉措大叔也钻进车里,小车就向拉萨方向驶去 第一百章 阴谋初露端倪 class="width">高远的蓝天,悠悠的白云,广阔无垠的草地上,清脆优美的歌声洋洋洒洒地传来,一个仙女一样的藏族女孩手里捧着洁白的哈达笑吟吟地走来,原来是梅朵,乐曲扬情不自禁地握着了她的手,二人在草地翩翩舞蹈旋转,天在转,地在转,二人一直在转······ 乐曲扬醒来时,仍然觉得头转得晕晕乎乎的难受,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蓝天、白云、草地、仙女似的梅朵突然全不见了。www.65txt.com-====-他想揉揉眼睛,却感觉到手动不了,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天使的脸,但不是梅朵的那张红润动人的笑脸。天使笑吟吟道:“你终于醒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但不是梅朵的天籁之音。 乐曲扬这才看清“天使”是位白衣天使,一位年轻的女护士,他渐渐明白了自己原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他终于想起了越野车失控,自己跳下车的那一瞬间的情景。看来自己是被人救了,然后被送进了医院。正在他满腹疑惑的时候,那个护士又道:“你已经昏睡三天了,你家在哪里?有没有家里电话?我要通知你的家人赶紧给你寄钱来,住院费还没交够呢。” “对不起,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是说究竟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他费力地说出了这些话。 “那天一位藏族大叔把你送来,你全身多处骨折生命垂危,当时没有交住院费,医院本来不肯接收的,那位大叔急得差一点儿拔刀相向。”那护士说到这里觉得有趣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她接着又道:“那位好心的藏族大叔第二天又为你送来了钱,不过还差得远,你的住院费还欠着呢。” 乐曲扬忽然想到自己的银行卡、手机和一切证件大概都已经丢失了,其实他不知道都在车里化为灰烬了。乐曲扬就跟她说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等那小护士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又唤着了她:“你打电话的时候别把情况说得那么严重,不然我老妈会被吓坏的。” 小护士瞪着眼睛看着他道:“干脆你自己跟家人说吧,我可不做恶人。”说着拿出一个手机,按照他说的号码拨通了,然后按在他的耳朵上。<<>>接电话的果然是自己的母亲,他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没敢跟他说自己出了车祸,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就挂了电话。小护士有些不解道:“你怎么不提钱的事?这可是医院安排给我的任务,你交不上住院费我这月的奖金就泡汤了。” 他满怀歉意道:“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给老妈说了,就是说我感冒了只怕她也会巴巴地赶来。干脆打我公司同事的电话。” 他就给自己公司的王经理达了电话,对方接到了电话一听是他要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一听要五十万元,就奇怪地问他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乐曲扬就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出了车祸,那个王经理只道是他开车撞了别人所以也没多问,很快就把钱汇来了。 乐曲扬虽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有三百天不在家,不过隔三差五都要打电话回去,免得家人担心,这也是以前乐福堂放任他出来的条件。这次西行,他更是每天都打电话给母亲,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去,让他更担心妈妈。距乐曲扬进藏的最后一次电话已经半个月了,家里却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拨打他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蔡云霞十分担心,她再也坐不着了,就叫来了福伯跟他商量,福伯一听也有些着急,他自然知道去西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身体不好的人,光高原反应就够受的。福伯想到这里就道:“我去他公司看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往公司打电话。” 乐曲扬公司的王经理自然认得福伯,就把乐曲扬出车祸要钱的事说了出来。福伯一听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要不怎么电话也打不通,他回去没敢跟蔡云霞再隐瞒情况。蔡云霞一听更着急了,她动用了乐氏的关系弄到了当晚直飞拉萨的机票,当晚就和福伯一起直飞拉萨。 第二天上午,二人就站在了乐曲扬的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裹着厚厚石膏的儿子,蔡云霞哭了一声就忽然晕倒了,赶紧把她送进了医院急救室抢救。虽然只是因为高原缺氧加上一路焦急劳顿才晕过去的,但是她再留在高原上保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蔡云霞挂着氧气袋又坐上了返回的飞机。福伯没走,他要留下来照顾乐曲扬,尤其是他在听了乐曲扬出事的经过后更是有些忧心忡忡,好好的车一夜间除了正常启动之外一切都突然失灵了,这真是太巧,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乐曲扬听福伯这么一分析,突然想起那晚上找自己喝酒的云南汉子,就跟福伯说了。福伯一听就激动起来:“怎么这么巧?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个云南人身上。无故献殷勤一定是别有用心。” 福伯受乐曲扬所托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那个好心的藏族嘉措大叔,一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乐曲扬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时,他还来医院探视过;再者是还给他垫付的住院费。嘉措大叔在这方圆百十里地简直是太有名了,不但是因为他的冬不拉弹得好,而是因为这个藏族老人心底像神山上的积雪一样洁白,胸怀像蓝天一样宽广,他深受大家的爱戴。福伯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他。 两个老人虽然民族不同,但是同样地善良豪爽,所以二人聊得很投机。他坐在嘉措大叔的帐篷里,一次又一次地盛赞对方的义薄云天,喝多了青稞酒的嘉措大叔头摇得像不浪鼓似的:“老哥,你的赞誉我不能接受,一半也不能接受,一点也不能接受。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路上不平,拿刀子去铲’吗?我就是拿刀子铲了一下,小事情,不值一提。”福伯好一阵子才弄明白对方原来是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由感慨,高原人真是高原性格啊,高大爽朗,自然质朴。 嘉措大叔又把福伯领到了出事的现场,黑乎乎的汽车残骸还留在河湾里,从废弃的车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因为那简直与一堆废铁无疑。他在乐曲扬住宿的那家旅馆里倒是查处了一点可疑之处。因为在这样的旅店里住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很容易在登记薄上查清了那晚在旅店入住的客人情况,除了乐曲扬之外,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孩子,老板娘很容易就想起女人是到某兵站探望丈夫的;另外还有两个人是一起的,老板娘清楚地记得一个人喝醉了把屋里吐得一塌糊涂臭气熏天的,另外一个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直不肯摘下来,使他整个人显得格外阴冷。多亏了旅店老板娘的记性好,她对发生在十多天前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 随着调查清楚福伯心中的疑点却越来越大,那个云南汉子找乐曲扬喝酒时说一个人喝酒没劲,但是他明明又是两个人同行的,难道是他的同伴不喝酒吗?他第二天为什么又不告而别?难道真是他们晚上在乐曲扬的车上做了手脚吗? 福伯干了多年司机兼保镖,江湖经验和见识自然不凡,他越想越觉得可疑,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制造一场交通意外,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乐曲扬生性恬淡不会结什么仇家;他洁身自好至今单身,所以也不会是情仇。福伯脑中忽然一闪,联想到了乐福堂遇刺突然身亡,心中一寒,莫非是乐氏内部的事吗?乐先生之死他并没有怀疑有人是冲着乐氏总裁的位置下的手,现在乐曲扬这一出意外就不能不让人怀疑,谁都知道乐曲扬就是乐福堂定下的接班人,乐氏的下一任总裁。乐福堂父子俩现在都出了什么意外,那也真是太巧了。谁从中得到的好处最大?他想起在乐氏董事会上坚辞董事长职务的乐寿堂,心中打了个突,难道会是他吗?如果说他除掉哥哥乐福堂是为了坐上总裁位置,他又向自己的侄子动手是为了永远坐稳这个位置,这样的解释才合理。想起他在董事会上的表演,福伯的心中一寒,如果乐寿堂真是幕后黑手,那么此人的心计真是太可怕了,手段也太带毒了。 现在乐曲扬安然无恙,如果有人想杀他的话,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福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下,他匆匆地赶回了医院。乐曲扬听完了福伯的分析,一反常态地并没有激动,因为在病床上他早已经想到了有人搞坏了自己的车子想让自己意外地死在车祸中。但他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叔叔身上,想起小时候骑在在叔叔脖子上嬉戏的情景,又想起他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泪流满面的样子,在董事会上鼎力支持自己而慷慨激昂,在送自己西行时满脸的牵挂······泪水霎时间模糊了乐曲扬的双眼。 第一百零一章 聘请保镖 class="width">乐曲扬无法把自小就疼爱自己的叔叔乐寿堂当成杀害父亲和自己的幕后黑手,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亲情难道真的变得苍白淡薄了了吗?一个人的良知竟然会变得一文不值吗?自己一直逃避着不想参与乐家的家族事务中,不想被卷入利益的纷争中去,但是在父亲惨遭毒手的那一刻起,作为乐家的一份子,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隔壁病房里播放的《青藏高原》的歌声显得那么遥远,遥远得像是从高高的雪山上飘下来一样;又显得那么悲壮和苍凉,苍凉悲壮得让乐曲扬的情绪忽然跌到了低谷。 福伯当然理解乐曲扬此时的心情,任谁面对亲人的无情背叛都会痛苦和伤感。他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虽然现在说出来对乐曲扬是件很残忍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幕后的黑手可能还不到乐曲扬已经死里逃生,一旦知道了乐曲扬没有死,说不定会马上再派人来动手。 “曲扬,你父亲生前一直最看重你,也最了解你心里并不想陷身在家族的争权夺利中,他常说老二是学历史的,所以不想重履历史上家族骨肉相残的旧辙,救自己出去创业,但是他还是决定把身后的重任留给你。因为,乐氏总裁不但需要聪明能干,更需要大度稳健,这样你该明白接班人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大少爷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坦然坚强地面对一切,包括现在你所面对的一切,亲情背叛,生死考验。” 乐曲扬听他又提到父亲对自己的理解和爱护,终于禁不住泪流满面。 熟悉历史的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从此自己就要置身于风浪尖上了。 福伯看他情绪稍稍恢复了才又接着道:“你受伤未死的消息是无法保密的,说不定随时有人会再对你下手。但是又没有证据报警能揪出幕后黑手,所以当务之急是先保证你的安全,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只怕是无法照顾你的周全,乐氏的警卫力量现在基本上掌握在乐寿堂手里,乐先生生前的两个保镖丁小兵和我那个不成气的侄儿秦坚,自乐先生下世以后跟大少爷走得很近,只怕也靠不住。我想为你再找一个保镖,你看怎么样?” 乐曲扬的的情绪此时已经渐渐地平复了,知道福伯说的是实情,就点了点头道:“福伯,这事就完全听你的,你看着安排吧。” “我心中早已有一个合适人选,此人出自嵩山少林一派,年纪轻轻练了一身好功夫,他干的就是安保工作,乐先生生前也很看重他,当时我就有心将他招揽到乐氏来,但是乐先生说让他做一个私人保镖有些委屈了他,就放弃了。雅韵那小妮子我看简直有些崇拜他,如果能请他过来保护你最合适不过。” 乐曲扬听福伯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你把他说得这么厉害,那他肯屈尊来为我这无名小辈作保镖吗?” 福伯笑道:“曲扬,你可是说错了,他厉害是真的,不过堂堂的乐家二少可不是籍籍无名小卒。至于他肯不肯来,这一点请你放心,此人侠义心肠,在古时候绝对是大侠一流的人物,而且他和乐家还算是有交情,在这非常时期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让他终身为你做保镖可能做不到,让他负责你这段时间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听福伯你这么一说,我可是满期待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赞不绝口过。对了,这人叫什么名字?” 福伯一拍脑袋失笑道:“你看我这记性,说了半天连名字也没告诉你,他叫钟岳峰,家就在中岳嵩山,离少林寺没多远。” “哈哈,名字起得有气势,钟岳峰,中岳的山峰,听起来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福伯又跟他说起钟岳峰单身赴约摄服洪门老大的事,只听得乐曲扬眉飞色舞的,恨不得立刻就见到这位侠客般的传奇人物。福伯当即就拨打了钟岳峰的电话,可是打不通,福伯摇了摇头道:“这小子,正干什么呢?连手机也关了,看来只好想别的办法联系他了。” 福伯查到了南霸天安保公司的电话,他干脆把电话打倒了公司老总陈文德的办公室里。本来以为跟总经理直接商量事情会比较好办,但是陈文德遗憾地告诉他,钟岳峰在乐福堂出事之后就辞职了,他对乐氏公司自然不敢怠慢,他答应跟钟岳峰要好的几个哥们打听清楚他的去向之后就给福伯消息。总经理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没过多久就回过来消息,钟岳峰的哥们和他的女朋友自年前都跟他联系不上了,没人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他简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福伯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失望,这小子究竟跑哪儿去了?乐一时到哪里找合适的保镖呢?福伯犯了愁,看来只有先向南霸天安保公司请保镖了。陈文德一听福伯要请保镖,这才知道他着急找钟岳峰是为了什么,陈文德二话没说就答应马上给他派两个好手,那两个人都是钟岳峰的好友,有一个还是钟岳峰的同门。福伯听说有钟岳峰的同门,想来功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程石头和陈小虎对于能够到青藏高原去简直是心花怒放,西藏是所有男人心中向往的地方,高高的雪山,蓝天白云,嘹亮的牧歌······神迷美丽的天堂!而且还是为乐家二少爷保镖,真是让人期待。二人匆匆地登机飞往拉萨。 福伯对程石头和陈小虎还比较满意,有了这两个好手护卫乐曲扬他才稍稍放心。程石头和陈小虎听过了福伯的介绍之后,凭着一个优秀安保人员的敏锐触觉意识到乐曲扬出车祸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再联想到乐氏总裁的遇刺身亡,二人基本上认同了福伯对此事的分析,乐曲扬就是乐氏内部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所以二人感觉到身上的责任骤然增大,就轮流二十四小时守护在病房。 乐曲扬和二人熟悉之后,相谈甚欢,又从他们嘴里听到了许多关于钟岳峰的事,更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心里产生了好奇,对于见到那个侠客式的人物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一百零二章 洞中岁月长(上) class="width">钟岳峰醒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黑暗,只有无边的黑暗。www.65txt.com这里是幽冥地狱,还是茫茫的黑夜呢?如果是地狱,为什么不见一个鬼怪?如果黑夜,为什么不见星星和月亮? 他想冲出去,冲出这无边无际无声无光的黑暗世界,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动弹,他无奈地停了下来,因为他发觉半个身子被重物压着动弹不得。现在,他终于想起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矿洞就是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自己确确实实还活着,他用手摸了摸才发觉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压在身上。他费力地把身上的石块一块一块搬开,刚一动弹,腿上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他差一点儿晕过去,看来腿已经被砸断了,身上许多处都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虽然看不到,但是他仍然感觉到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了。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世界,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息。钟岳峰绝望地嚎叫起来,声音在洞中嗡嗡地响,直到声嘶力竭,胸腹中已经隐隐作痛,显然是被张笑霖偷袭受到的内伤已然发作,他才喘着气停了下来。想不到我钟岳峰今天成了这北疆的矿洞之中活死人,虽然还有一口气,只不过多熬一些时日罢了。而且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死在了这里,成为一个孤零零的孤魂野鬼,不对!张笑霖说这里面有几十个鬼相陪,难道说这里面埋了几十个人吗?,莫非这里就是发生矿难的地方吗?那么秋月的男人也是埋在这井下了,想到这里住着几十个冤魂,饶是钟岳峰胆大却也感到毛骨悚然。无边的黑暗中仿佛有一群鬼魂向他扑来,在他的身边舞蹈狂笑······他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翻身想坐起来,震动了内伤,牵动了外伤,一阵气血翻涌哗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在黑暗中不知又过了多久,钟岳峰悠然醒来,最初的悲愤焦躁恐惧渐渐地被绝望所代替。叔叔婶婶,孩儿不能尽孝了;妹妹弟弟,你们要好好学习,长大做一个有用而平凡的人吧:樱子,我对不起你,不能给你幸福了,找一个安分守己的好男人过日子吧;吴教练,智信师傅,我有负你们的教诲了;兄弟们,咱们再不能在一起论武品酒了;乐小姐,无法为你抓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了;想起母亲,生他又弃他而去的那个女人,连她的面容也已经模糊了,他真后悔为什么没有给她早点寄去些钱呢?为什么不去见他一面呢?秋月,那个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你还会想起我吗?香雪、沈茵······脑海中如过电影一般一一闪过亲人朋友的熟悉面孔。这短暂的一生他要留下这许许多多的遗憾,长叹了一声,禁不住泪流满面了。往事如潮涌,回忆可以打发这孤寂得让人发疯发慌的时间,但是更让人沉痛悲伤。~~~~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是老鼠还是蛇呢?但绝对不会是鬼,他为刚才的惊慌失措而羞愧。反正是死,早晚而已,如果是毒蛇一口把自己咬死了倒也省去了不少的痛苦,所以他坦然地等着那声音临近。声音越来越近,他感觉到一个东西爬到身上,出于本能突然伸出了手,抓着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吱地叫了一声,钟岳峰听出来是老鼠了,他厌恶地刚想把它摔死,忽然想到这只老鼠可能就是陪伴他人生里最后一段时间的唯一生命,心中一软就放开了它。那只老鼠吱吱叫着跑了。他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那么糊涂呢,这大冬天怎么会有蛇? 又过了许久,无边的黑暗中再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周围静寂得可怕,幸亏钟岳峰内功大成心性坚忍,而且受智信师傅佛法的熏陶,心气平和,轻淡生死荣辱,否则脑子早陷入疯狂混乱之中了。他有些想念那只老鼠,它好歹也是只活物,能够发出叫声,能够稍许减少寂寞之感,但是它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钟岳峰忽然间很想知道那只老鼠究竟跑哪里了?他勉强运功凝神谛听,却听到黑暗深处有些噪杂的声音,一时也辨别不出是什么声音。耗费了这一番心气,他差一点又吐血。他想到那只老鼠和那些声音,他脑子中灵光一闪,莫非这矿洞深处另有玄机不成?会不会有出路呢?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狂喜,思维越发地清晰起来,有老鼠进出必然会有出路或者说是有小洞缝隙之类的通路,空气也能够流通,生的希望大大增加。不过想生离此地,必须先让身上的伤愈合,这时才觉得身上早已经麻木冰凉,只怕再过些时间整个身子就会冻僵的,刚才脑子混乱完全忘了这件事。 他摸了摸大腿受伤的地方,感觉到虽然骨折了,但是断碴儿并没有错开,如果不来回移动暂时无碍,马上运气行功对伤势的恢复也大有好处,气功疗病治伤是每个练气功者必修的武学知识,这方面智信对他教的更多,因为他教的武功本就偏重于强身健体,至于强悍的的搏击格斗功夫多学自于他人。想到就做,他立刻开始运功调息,勉强把真气运转数周天后,身上渐暖,但是也感觉到了身上各处创伤的痛楚加剧,他强忍住继续运转真气疏通淤塞的经脉渐渐进入了意守丹田神游虚外的禅定状态。 钟岳峰这一番入定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醒过来之后才觉得胸腹之中已经不再那么气闷,大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这时也感觉到了肚子中已经空空地饿了。他摸了摸身上的携带的东西,手机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除了几个硬币和特制的几把“飞钉”外,腿上还绑住一把匕首,幸好打火机还在。飞钉是他自林海中出来后由大铁钉改制成的,简单易做,携带也方便,威力却不小,比那硬币可厉害多了。他拿出打火机打着四下照了一下,矿洞的一方堆满了石块,应该是被张笑霖炸塌的洞口;另一边却是看不到边的黑暗。钟岳峰看清周围的环境,急忙熄了火机,这将是他未来日子的唯一光源,一般情况下不能轻易使用。 肚子里的饥火越烧越旺,妈的,饿的滋味真不好受,越想越饿,简直像狼掏似的难受。他只得再运功练气,想借此转移注意力。真气起于丹田,周游全身经络,再归于丹田,气流初始如湍湍急流,渐渐地趋于平缓,他又一次慢慢地进入了忘我的境地,醒来后饥饿难忍,昏昏沉沉地再复调息入定,如此反复练功入定真气循环不息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少林的易经洗髓神功果然神妙无比,内伤不知不觉竟然好了不少。 这一天也不知是这一晚,因为洞中不分晨昏昼夜,钟岳峰忽然又听到了朝思暮想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的精神一振,马上屏息呼吸静静地等着那声音近些。这次那个小东西竟然爬到了他的头边,他闪电般出手抓了个正着,果然还是只老鼠,知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那只。他把那只老鼠握在手中慢慢地抚mo着,这是目前洞中出现的第二个生命体。钟岳峰把玩了良久,刚想撒手放了老鼠,忽然又一阵饥火烧心让他差一点晕过去。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再不进水米只怕下一次练功入定时绝不会再醒来,因为入定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不但说明功力深厚了,也说明体力渐渐不支了,入定之后往往会昏厥,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这只老鼠大可以成为果腹之物吧。 老鼠啊,老鼠,今天只得牺牲你了,说不定你就是神灵送给我的一顿美餐,你早死早托生,救俺一命没准下辈子就托生成人了。嘴里嘀咕着,另一只手悄悄地摸出了那把匕首,猛地一下子刺进了老鼠的喉咙,拔出匕首急忙把嘴对了上去,一股热乎乎带着腥骚味的液体流进了嘴里。等把老鼠的血吸干了,他却感到一阵恶心,差一点哕了出来。他这时才理解在战争年代或者艰苦的岁月里,为什么有人会喝马尿吃树根树皮,饿急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吃呢?老鼠的血可惜太少了,大概只有几酒盅。肚子里有了这么一点东西,饥饿感更强烈了,他只得用匕首剖开了老鼠,割下来一块塞进嘴里,闭着气也不咀嚼囫囵吞了下去,原想吞下去以后一定会翻江倒海地吐出来,谁知道这次到没有反胃,可能是忆苦思甜起了作用。一只老鼠除了皮毛和骨头之外肉还真没多少,不过这样生吞下去确实能充饥,这会儿如果真给他一个烤鸭他只怕会把肚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美餐”一顿之后,左右无事仍旧练功,后来就睡过去了。睡了一觉醒来,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这时感觉内伤已经好了不少,腿上虽然已经不疼了,但他知道骨折并未愈合并不敢移动身子,幸好这些时日水米未进,自然也不曾拉屎撒尿,不然身子臭烘烘的如何是好? 吃了这一只老鼠之后,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再没有老鼠光临,钟岳峰又饿得心慌了。他了解有些练功者会出现“辟谷”现象,数十天不食不眠的,他知道武学书中的这种记载并非杜撰的,一个普通人不食不喝也可以维持生命体征十来天,练武之人自然会更长些。怎么能做到呢?不外乎就是吸纳天地之气转化为自身精气为己所用,说明白些就是天地间的气中蕴含着多种元素,自然界的空气就相当于“气体面包”,有许多是对人体有益的物质,吸收到人体被自身的浑厚元气融合,自然可以将生命延长些时日。当年达摩祖师在洞中面壁数年会不会也是遇到了自己今天的这种情况?身处绝境被困了数载?无论如何他只怕也要先学会忍饥受渴,面壁其实就是坐禅练功,最终而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想起看过一本关于唐山地震的纪实书,上面有许多人被埋在废墟下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别人能够做到我为什么不能做到?想到这里他仍旧忍着饥饿练功不辍。 老鼠没有来,屎却来了,钟岳峰在被埋之后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大便,幸好这些天腿伤已经恢复了不少,勉强解决了问题,慢慢又往旁边移了一点,臭气是免不了要闻的。不过钟岳峰却不以为意,大便一拉,似乎拉去了不少惆怅,浑身轻松起来,饿得却更厉害了,饿得恨不得再把大便吃下去。 睡梦中忽然又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此时钟岳峰的灵觉更胜从前,只怕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也能被他捕捉到,他禁不住心头狂喜,哈哈,“美餐”来了,听到老鼠直奔大便而去,钟岳峰恍然大悟,老鼠喜食大便,外面大雪封山老鼠也难觅到食物,大概也是饿急了,自然是闻臭而来。他顾不得腌臜,捡起一块石头寻声砸去,只听得吱的一声,显然是老鼠已经被砸中了。他抓过来,老鼠还没有气绝,照旧剥皮喝血吃肉。 一顿鼠肉大餐还没有吃完,又听到了有老鼠悉悉索索过来了,照样一石头砸死,半天不到的功夫竟然捉到了五六只老鼠。哈哈,一坨大便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妙用,钟岳峰此时心中大定,有这些鼠肉就有了希望,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支持到腿上伤愈大概不成问题了,接下来只需勤练气功,等待骨折伤愈了。 越写越心惊,码字这么辛苦呀,那些一写动辄数百万乃至上千万字的大神们真是够伟大啊,神本来就是伟大的。成神太难了,杜某已无此奢望,恳求大大们多多支持一下,给些力量,让俺坚持完本就满足了。先行谢过! 第一百零三章 洞中岁月长(下) class="width">钟岳峰在矿洞中不知道被困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时间一点一点从他面前溜走,却又仿佛停滞不前。www.65txt.com-====-不过自从有了鼠肉吃之后,活下去的希望大增,心越发平和,每天只是不停地练气不辍。腿伤渐渐地好起来,只要不太用力也能够慢慢地移动了。 这一天也不知是这一晚,他在练过功之后,决定往洞里面查探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出路。往洞里虽然有两道运送矿石的铁轨,但是矿洞塌方加上张笑霖炸洞口,有震落了不少的石块,所以矿道里十分难走,他决定先做一个照明的火把,他脱下了一件衬衣,撕成布条拧成一条绳子,收拾停当,他这才点着了火,突然一亮的火光刺疼了他的眼,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来才没事了,然后沿着矿道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衬衫做的火绳燃烧的很快,没走多远就已经燃烧了一大半,他急忙把它熄灭了。然后摸索着往前走,脚下似乎有些湿乎乎的,矿道似乎越来越往下了,又走了一段路,他打量了火机,看到矿道里有些地方亮晶晶的,原来是水坑,想来是从地下渗出来的水。钟岳峰高兴坏了,这些时日除了喝一点鼠血之外,滴水未进,幸好这洞里空气湿润,否则也活不到现在了。他找了一个水坑伏下身子喝了一气,但不敢喝的太饱了,怕撑坏了胃。 然后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坐下来休息,腿伤并未痊愈,不敢走太远了。休息足了,然后再往前走,一路上遭遇了几只乱窜的老鼠,当然一一击毙,“饱餐”了一顿鼠肉之后,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钟岳峰感觉到黑暗中有些异样,他急忙又点燃了火绳,这才看清了原来身子已经处在一个较大的空间里了,这似乎是挖矿石的地方,他慢慢地转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翻倒的轨道车,大半的空间都已被坍塌的土石塞满了,再往前走已经不可能了,大概矿难中的几十个冤魂都被埋在这里了,想到张笑霖曾说把另一个洞口也堵上的话,似乎是有通道与这里相通的,可能也已经被塌方掩埋了。 他想在里面找到出路的想法彻底破灭了,但他想找到一件工具比如铁锹之类的,或者是什么别的有用的东西,但是他除了找到一节废电线和一些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火绳快燃到头了,他又把电线点着,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烧胶味。<<>> 钟岳峰不甘心地又找了一圈,却意外地在塌方的地方发现了缝隙,像是一个岔洞被塌下的石块堵上了。他欣喜若狂,急忙用双手去扒开石块,洞口渐渐地变大了终于可以让一个人弯腰出入了,电线的胶皮很快就燃烧完了,钟岳峰用匕首把坑木削成小棍棍做成火把用来,然后举着燃烧的火把,猫腰钻进了岔洞。 这条岔洞远比主洞小得多而且显得更加难走,他磕磕绊绊走了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前面已经不通了,被塌方的沙石堵得死死的。他手中的火把一暗即将熄灭,赶忙又换了一根火把点上,洞中突然一亮,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沙石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张开五指想要抓着他的脚脖子,钟岳峰纵然是艺高人胆大也被吓得够呛,尖叫一声向后跳开,顺手拔出了匕首。那只手依然那么伸着一动不动。 钟岳峰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慢慢地走近,碰了碰那只手,已经冰凉僵硬了。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这一定是那次矿难中被埋的矿工之一,只差了一步之遥没有逃脱死神之手,生和死相距这么近,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因为北疆本就气温低,这矿洞深处几乎就在地下,温度更低,所以尸体就没有腐烂。钟岳峰心里沉甸甸地堵得慌,他已经完全忘却了恐惧,他甚至突发奇想,这只手会不会是香雪男人的呢?他叹了口气,把旁边的石块搬些盖上那只手。看看火把快要燃完了,此路已经不通了,只好赶快顺原路退了回去。 他在大洞里一边休息一边考虑该如何从洞中逃生,往里的通道已经都塌方堵死了,而且往里去也未必能通到外面去。这矿洞中虽然有通风的空隙,但一时也找不到,而且老鼠能够出入,人未必能够出入,看来只有回到原来的洞口慢慢往外挖,那是逃离此洞的唯一出路。可惜没有找到什么工具,他在运矿石的轨道车上撬下一块铁板了,打算用它做工具。他收集了一堆坑木,有了这些木柴他打算不再过生吃鼠肉的野人生活。他休息完了这才开始把木头往回搬,由于腿上并未完全康复,所以他只背了几根又从原路返回到洞口处。 用匕首把坑木削开,幸亏他功夫高强,不然一把小小的匕首如何能对付了这木头。熊熊的火燃起来了,鼠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地响,不久就散发出扑鼻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动。他已经多久没有吃到熟食物了?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反真是好久了,他一连吃了三只烤鼠肉,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顿入洞后真正的第一次美餐。 饱餐之后,歇息好了,他就开始搬运堵在洞口的石头,回忆起爆炸时往洞里泡得情景,从洞外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一段距离最起码有几十米,徒手劳作,应该是一件艰辛无比的事情。而且他还怕堵住了往里面去取水的路,只得小心地把石块搬到边上。 烤鼠肉的香味引来了更多饥饿的老鼠,粮荒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坑木已经全运来了,烤上几十次都不成问题,他常常是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吃一点东西,预计物资足够支持到出洞的时刻。古时候那个愚公有信心把一座山都搬走,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不用去搬一座山,只需要挖开堵在面前的石块,他的心里充满了乐观和希望,希望又化作了无穷的斗志。 第一次劳动之后,双手磨得血淋淋的,因为他劳动的时候不能老是运功发力,更怕引起新的坍塌,他只能那么一点一点地搬运,累了才坐下来休息运气尽快恢复体力,然后继续没昼没夜地干,饿得实在受不了时才生火烤鼠肉吃。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堵在洞口的石头一点一点地减少,手上早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老茧。腿伤在劳动中已经完全恢复了。后来打死的老鼠发臭了,老鼠也越来越少了,他的心里渐渐地又有了一些恐慌,随着食物的一点一点地减少,希望也渐渐地减少,他心里也渐渐地有些焦躁起来。 最后的一只发臭的老鼠早已经被他吃下去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老鼠来了,莫非是洞里的老鼠已经吃完了吗?不过那些老鼠似乎是从洞外边进来的呀,钟岳峰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劳动量大,体力消耗甚剧,他再不能像刚被埋进洞时那么能够忍受饥饿了,饿着肚子拼命干活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把一块石头抛到身后,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难道我真地要死在这里了吗?一阵眩晕他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候,钟岳峰才慢慢地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软绵绵地站不起来。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还是习惯在醒来之后睁着眼睛。一颗亮晶晶的星星在黑暗中眨呀眨,钟岳峰不敢置信地揉了眼睛,真是一颗星星呀,见鬼,这黑黢黢的洞里怎么能看到星星呢?他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那不是星星,那是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缕光线,钟岳峰欣喜若狂,原来已经快挖通了,昏睡前是黑夜没有光亮,现在外面是白天才能看到一丝光亮。 钟岳峰浑身像是上足了发条,沮丧疲劳一扫而空,拼了命地干起来。光亮越来越大,钟岳峰感到眼睛有些刺疼,他知道眼睛是习惯了黑暗乍一见到光亮的缘故,他捂着眼睛揉了揉等适应了光亮才慢慢地爬了出去。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他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禁不住泪流满面,老天,哈哈,我钟岳峰终于出来了,活着出来了!被困在洞中那么长时间,乍见天光真是恍若隔世。 山谷里的积雪早已经化尽了,小草早已经破土而出,到处一片绿盈盈地充满了生机。山中无甲子,洞中岁月长,进洞的时候还是冰封雪飘的寒冬,现在却已经是草木生发的春天了。怪不得在洞里不见老鼠了,外面有东西吃了,自然不肯到洞里去了。钟岳峰内功精湛,不畏寒暑,他在洞中焦躁不安自然没感觉到气温的细微变化。 山谷里的小河早已经解冻了,哗哗地流淌着,钟岳峰在河边喝了一气清泠的河水,抬起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水中映出的自己的面目楞着了,那是自己吗?蓬乱的长发披肩,胡子拉碴地长得老长,脸颊苍白消瘦,只有一双眼睛仍旧精光四射。他叹了口气,在矿洞里那么长时间了不改变面貌才怪呢。水中有游鱼无数,他跳下去,捉了几只,个个肥大,捡了一些干柴生了一堆火,用木棍插上鱼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扑鼻的香味在和煦的风里弥漫,令钟岳峰食欲大动,顾不得烧嘴烫牙,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直吃得打着饱嗝儿才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躺在草地上休息。 远处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来河边饮水,钟岳峰忽然坐了起来跟他打招呼,那人一见他的怪样子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赶着羊群远远地跑了。他苦笑着摇了摇了头,如此摸样活脱脱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确实够惊世骇俗的,只怕吓死人不偿命。当下就跑到河边以河水为镜,用匕首削去了长发,又刮去了胡须,在水中濯洗了一番才恢复了先前**分的模样。 求推荐、收藏,您的支持就是码字的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 浴火重生 class="width">钟岳峰已经四个月音信全无了,钟家愁云惨淡,一家人一天到晚都是愁眉不展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王蕙芳每天都烧香祈求佛祖菩萨保佑侄儿平安,她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不祥的梦,就暗自垂泪。他老两口俩想出去找侄儿,但是他已经不在公司了,这么大的世界去哪里找呢?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会不会除了什么意外? 钟岳秀却一直坚信哥哥没事,说不定是出国了,有一天一定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说这样话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外国也可以打电话的,她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哥哥出事。 这一晚上,正好是周末,她到自家的中岳大豆食品店里帮了一会忙,现在的小店里不单卖豆腐脑和豆汁,五香怪味豆腐干、麻辣豆腐汤之类的也经营。后来店里不太忙了,她就被娘赶回家里做作业。她又拿起相框念叨了哥哥N遍之后,才闷闷不乐地放下来,打开了课本准备做功课,家里的电话铃忽然哗啦啦地响起来,钟岳秀像是触电似的腾地跳了起来朝电话扑去,这些日子家里来电话她都是这样慌张。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喜极而泣再也忍不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哥——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快把人急死了。”电话另一端的钟岳峰当然不能说自己地狱里走了一趟,他只好编了个谎言支吾过去,又费了不少口舌才把妹妹哄得破涕为笑。 放下电话钟岳峰舒了口气,他自矿洞里重见天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往家打电话。但是为了避免被张笑霖的人撞见,他就一直在野地里挨到天黑才悄悄地潜回了瓦多。谁知去小卖部打电话的时候,看见日历把他吓了一跳,原来已经是初夏时节了,自己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竟然整整呆了四个多月!怪不得妹妹一接到自己的电话就哭了,他自然可以想象到几个月音信全无家里会急成什么样子。苏红樱也一定着急了吧?想到这里他又急忙拿起了电话。 钟岳秀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店里,看见爹娘正在忙碌,急忙说:“我哥刚刚打电话了!” “真的吗?哈哈,孩子终于有信了。”王蕙芳一激动把手里的一摞碗也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全摔碎了。 “碎碎(岁岁)平安,好啊,平安喽。”钟有义喜得合不拢嘴。 “老板,什么事呀?这么高兴的,你孩子考上大学了?”一位顾客道。 “不对,现在也不是考大学的时候呀,莫非你孩子买彩票中了?钟老板,祝贺你呀。-====-”另一位熟客道。 “哈哈,真高兴,今晚全部免单,算我们请客。”王蕙芳高兴地说,有了侄儿的消息自然是钟家的大喜事。顾客们一听有免费晚餐当然高兴,纷纷鼓掌表示祝贺,至于祝贺什么他们到底也没有弄明白。 苏红樱在皇朝酒店上班以后干得很顺心,尤其是认识钟岳峰的员工们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更是对她很友善。只有黄冰梅对她充满了敌意,不过不是因为钟岳峰的缘故,她对钟岳峰的的隙怨早已经化解了,而是因为魏昌武的缘故。她认为魏昌武日渐疏远自己就是因为苏红樱这个狐媚子。 原来自从魏昌武知道苏红樱是钟岳峰的女朋友后,就请苏红樱吃了几回饭。从前跟钟岳峰的仇怨他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夺冠之战更是他的一辈子耻辱,他虽然后来帮钟岳峰等人调进公司总部特勤队,但是并没有怀好意,因为特勤队的工作危险系数要多得多,他就是希望钟岳峰能出什么意外,自离开武校之后,他历练出了更深沉的心机,再不是那扬飞扬跋扈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就把主义打在了苏红樱身上。通过几次交往他听说两个人好像已经几个月没联系了,苏红樱对钟岳峰似乎有些怨恨,他就不露声色地煽风点火,加深了苏红樱对钟岳峰的不满。 恋爱中的男女几个月不联系意味着什么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意味着分手了。 妈的,这可怪不得我,你爱过的女人老子当然不能放过,钟岳峰的初恋情人如果跟老子上了床,那种感觉一定很妙,何况苏红樱长得还这么漂亮。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女人对这件事特别敏感,黄冰梅察觉到魏昌武对苏红樱有了觊觎之心,自然有些吃味,但是她不敢指责魏昌武,只把满腔的嫉火烧到了苏红樱头上,她认为是苏红樱这骚蹄子主动勾引魏昌武。 苏红樱自然也感觉到了魏昌武对自己的异样,虽然自己并没有心思嫁入豪门,不过她对魏昌武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也颇有好感。这一天晚上,她好歇班,魏昌武约她去吃夜宵,她本来想拒绝,可是想到魏昌武对自己的照顾,自己能来酒店上班全是他帮的忙,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苏红樱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魏昌武的法拉利跑车,每一次坐上飞驰都会有一种心荡神移的感觉。 法拉利停在了浪漫情人吧门前,苏红樱是第二次来浪漫情人吧,第一次是跟魏昌武,这一次还是跟魏昌武。钟岳峰从来不会带她来这样的地方,想起钟岳峰她的心里有些微微地刺疼。 一杯玫瑰色的酒,一首舒缓动人的曲子,苏红樱沉浸在像流水一样的音乐中,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魏昌武体贴地没有说话,只用像蜜一样又甜又腻的目光包围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化似的。 苏红樱的电话不识实务地响起来,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另一端传来了钟岳峰激动地声音:“樱子,樱子,我——”苏红樱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怨气,立即挂了手机。 钟岳峰握住“嘟嘟”忙音的电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么长时间没给她打电话,苏红樱生他的气是难免的,不过为什么挂电话呢?怎么也该给个解释的机会吧。他又按了一次重播,然而苏红樱已经关机了,他有些失望和难过,看来只能等见面的时候再跟跟解释一切了。 他的情绪本来有些低落,给程石头哥几个打电话却又调动起了情绪,先是受了陈小虎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和加枪弄棒的蹂躏,电话里他不好解释,只得嘿嘿地赔笑,能够再听到兄弟们的骂声,心里是无比快乐。程石头接到电话却有不同,彼此的思念和关怀是一样的,只不过表达不一样,末了他说和陈小虎在高原为乐家二少保镖呢,本来福伯想请他,但是一直跟他联系不上。 放下电话,钟岳峰心里怅怅的,自己在为乐家追凶,他们在为乐二公子保镖,哥几个怎么就和乐家绑在一起了?弟兄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开心呀,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挣扎在江湖的惊涛骇浪中,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江湖路吗? 风月楼依然是灯红酒绿。钟岳峰轻车熟路依然从后院翻了进去,熊麻子哥俩都不在房里,不过钟岳峰常来,自然不会客气,从窗口钻进去,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整整数个月没有洗澡了,这一次泡得舒服极了,洗完澡又换上了新买的衣服,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熊麻子哥俩还没有回来。难道是熊家哥俩与自己密谋的事已经暴露了吗?他本来想找熊家兄弟打探一下张笑霖和疤脸强最近的动向,现在心生警惕,不敢再留这儿等待了,依然越窗而去。 且说熊麻子自从得知“岳风”被张笑霖埋进了矿洞之后,心里真是喜忧参半,悬着的心倒踏实下来了。他本来怕此事暴露了连累到自己,当初冲动之下想借“岳风”和洪门之手除去疤脸强报仇雪恨,再趁机把水搅混了从中获利。后来得知何小眼调查“岳风”的身份似乎有假,自己一直也没有见到洪门别的人手,就对“岳风:”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深怕岳风失手连累到自己,不过已经骑虎难下了,熊麻子想起张笑霖的狠辣手段就不寒而栗,现在终于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 熊麻子与风情酒楼的那个俄国婊子厮混了这大半夜,弄得这头晕眼黑的像个软脚蟹的。他身子爽够了心里却不爽了,何小眼你***一个开饭店的也搞***,虽然都是张笑霖的生意,但是生意都被你风情酒楼抢走了,这不是拂老子面子嘛,老东西偏偏还***护着他,指责老子不善经营让风月楼的生意每况愈下。盘子靓的娘们都被风情楼挖走了,这里只剩下些黄脸婆,谁还愿意花钱来吃馊饭?弄得老子也得到他那里抢女人。他骂骂咧咧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院走,一个服务员以为他喝醉了过来想搀着他,被他一把推开了:“滚,老子没喝酒。”那服务员吓得扭头就跑。 熊麻子推开浴室的门想洗澡,浑身上下黏糊糊地有些难受。他忽然看见浴室里扔着一堆破衣服顿时来了气:“妈的,谁***大胆刚来这里洗澡?”这个小浴室在他的卧室里只供他一人用,连他兄弟熊三也不会到这里来洗澡。 忽然,他楞着了,地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正是那个“岳风”数月前穿的羽绒服,因为样式和颜色还被他嘲笑过,所以他记得很清楚。想到这里他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活见鬼了,一个死了几个月的人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返魂重生了?熊麻子越想越惊,急忙跑出去叫熊三,但是熊三不在,他更来气了,一定是又跑去风情酒楼鬼混了,老子走的时候交待他好好留在风月楼值班,只怕是我前脚走他后脚就溜了。熊麻子一时间是又惊又怒,却又像鬼扼住脖子似的叫不出来了,身上的冷汗直流,瞪着眼睛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钟岳峰当然不知道他一时大意把换下来的衣服留在了熊麻子的浴室,会把他吓得半死,此时,他正躲在被埋矿洞前藏身的空宅子里呼呼睡大觉呢。 钟岳峰经过十多天的调养,身体尽复,功夫更胜从前。想来是因为他在洞中数月间不分昼夜地练功,练功之勤胜过平时数年之力,而且他在练气中还悟通了武学中的辟谷纳气之术,就是吸纳大自然中灵气来补充自己体内的真气,如此一来真气自然充盈不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破而后立,功夫大成。(支持本书完本,请收藏支持推荐) 第一百零五章 装神弄鬼 class="width">钟岳峰险死重生,反而因祸得福,福兮祸兮,真是不可预测。www.65txt.com-====-经此一劫,钟岳峰决定改变计划,取消引蛇出洞的办法,他准备主动出击,剪除张笑霖的爪牙,打草惊蛇,逼迫他狗急跳墙露出破绽,说不定疤脸强也会露出行踪,倘若不行说不得只好用强了。 风情酒楼,何小眼眯着眼惬意地躺在老板椅上,他得意是因为他现在成了军火南下和毒品北上的中转负责人,这表明他真正成了张笑霖手下的第一干将,地位在胡彪诸人之上。哈哈,江湖上称雄不能只凭武力,头脑才是最重要的。 门突然开了,似乎是吹过了一阵风,何小眼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人。忽然,他觉得脖颈上凉嗖嗖的,似乎有人在吹气,联想到门无故自开,他吃了一惊,猛地转过身子忽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确切地说那是一个鬼,只见那鬼的脸上血呼呼地,伸出一条红红地舌头,在灯下显得诡异可怕。 那恶鬼冷笑了一声道:“嘿嘿,何小眼,你作恶多端,又设计陷害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恶鬼的声音阴森森地透出冰冷的肃杀之气,让何小眼从心底感到一股寒气,在江湖道上争雄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怖。因为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数月前被深埋在矿洞中的“岳风”,一个已经死去数月的人。他当然不认为有人能够从那洞中生还,尽管那个“岳风”功夫了得,也一样无法从地狱逃生。不过,何小眼也绝对不是白混的,他当然不相信世间真的会有鬼,眼前这“岳风”应该是有人假扮了来装神弄鬼的,说不定就是岳风的同伙。 想到这里,何小眼壮着胆子喝道:““你是谁?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岳风早已经死了,你究竟有何居心?”声音却明显透着底气不足,显得有些色厉内苒的样子。 那鬼冷笑了一声向他扑来,他刚要张嘴惊呼,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把他的话生生逼了进去。何小眼头轰地一下晕了过去。 钟岳峰的目的就是想从何小眼嘴里掏出更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把他交给警方,把这张黑网撕破了。他在房子里仔细搜索了一番,除了一把手枪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单凭私藏罪,以何小眼在瓦多乃至整个北疆的实力来说,这点小罪对他来说无异于疥癣之疾,动不了他的根本。<<>>下狠手毙了何小眼也不妥,再说钟岳峰一直以来收到的就是正统教育,深受道德规范和律法的约束。他思索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扛起了何小眼纵了出去。 何小眼悠悠醒来,睁开眼一片黑暗,原来是夜里呀,但是何小眼却突然感到不对劲了,以练武之人的敏锐感觉躺的地方似乎不是那张宽大柔软的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蓦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鬼脸人,绝对是鬼脸人干的。他翻身坐了起来,这才觉察到身下是疙疙瘩瘩的石块。四下里没有一点声响,他心里恐慌之极,禁不住大声喊道:“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干的,你在哪里?快出来。” 黑暗中响起了阴冷凄厉的冷笑声,那声音忽东忽西,飘忽不定。“姓何的,确是老子干的,你使诡计害死了我,我要找你报仇,这洞里有许多的冤魂,都是张笑霖你们这伙人害的,哈哈,你就留在这里陪我们吧。”黑暗深处顿时又响起了许多鬼哭狼嚎的叫声,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还夹杂着恶毒的咒骂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黑暗中飘荡。 何小眼感觉到有冷飕飕的风拂过自己的脸颊,突然有一只手在摸他的脸,他突然伸手去抓,一下子被他抓了个正着,那只手僵硬冰冷,随着一个身躯扑到他的怀里,何小眼一抱之下感觉不对,怀中之人硬邦邦地带着一股恶臭,他尖叫了一声滚到了一旁。 “你作恶多端,快快纳命来。”那阴惨惨地声音又响起来了。 何小眼早从鬼脸人话里听出这里正是埋葬矿工和那个岳风的矿洞,刚才自己抱住的正是一具僵尸,此时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自然相信鬼脸人只怕真是那个岳风的冤魂,阴魂未散找自己报仇来了。突然感觉冷风又浸体,直吓得他扯着嗓子叫道:“岳兄弟,岳爷爷,你的死真是不关我的事,都是那张笑霖干的,就是这矿难中的几十条人命也该算到张笑霖头上,他才是这金矿的真正幕后老板,别,你别过来。”他说着忽然尖叫起来,声音也如鬼叫似的,倒把正在日鬼弄棒槌的钟岳峰吓了一跳。 “妈的,鬼叫什么,想下死,想下死鬼呀,你马上就是鬼了,鬼下鬼算什么呢?”钟岳峰狠狠地骂道,刚才被何小眼那突然的一嗓子吓得差点儿露出了破绽。“你****抢掠,贩卖军火毒品,作恶多端,荼毒百姓,死一百回也不冤了,连张笑霖都说他已经年老退出了江湖,现在一切都是由你打理,还怎么饶你?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五更亡!”他说完拎起那具遇难矿工的尸体又向何小眼扑去。 “啊——,饶了我吧,一切都是张笑霖那老混蛋干的,军火是他从俄罗斯黑帮手里弄的,毒品是他通过张子强,就是那个疤拉脸从金三角那边弄过来的,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何小眼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吓得失魂落魄了,裤裆里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吓得小便失禁了。试想想忽然被一个死去数月的人莫名其妙地弄到一个完全封闭、与世隔绝的洞里,周围游荡着鬼哭狼嚎的冤魂,任谁也无法忍受得了,他没有立刻疯掉但也差不多快精神崩溃了。 钟岳峰在黑暗的世界生活了数月之久,虽然没有完全练成黑夜里视若白昼的“夜眼”,但是在黑暗中功聚双目依然能够略视一二,此时隐约见何小眼抖作一团,显然是骇怕之极。想不到自己孩子式的恶作剧竟然有如此效果,却是始料未及的。钟岳峰见把他折磨得够了,这才厉声喝道:“你说张笑霖才是首恶,不知有什么证据?阎罗殿里敢有一句谎言,一定叫你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锅抽筋剥皮,一百零八种酷刑让你尝个遍,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快快从实招来!” 何小眼吓得一哆嗦,阴曹地府怎么那么多酷刑,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想到张笑霖要把自己当替罪羊,心中自然不忿,当下急忙道:“毒品和军火一部分藏在啸林山庄,另一部分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去了,我的风情酒楼什么也没有。”何小眼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你一个冤鬼怎么跟警察审案似的,而且你一个鬼自然是无所不能神通广大,问这么啰嗦干什么?想到这里脱口道:“你——”话还没出口,又被钟岳峰拍昏过去。 钟岳峰从黑暗中取出几个微型录放机,放进了口袋里,敢情刚才群鬼乱哭的声音都是这玩意儿放出来的。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何小眼坏事做尽自然心惊胆怯,生怕阎王老子请他去做女婿,所以才中了圈套。 钟岳峰嘿嘿笑道:“这办法比警局的测谎仪可管用得多。”不但逼出了军火和毒品的藏匿之处,而且何小眼的话已经被录了音,将来自可以交给警方作为证据。何小眼早已经被他用特殊手法弄昏了,没有两三个小时绝难醒来,所以也不用担心泄露了秘密。 钟岳峰见此事一了,忽然想起那具死尸,急忙过去抱起来又送回了原处,那尸体自然是钟岳峰被困洞中时发现的那具矿工尸体,被他搬过来当做道具演了这一场戏。所幸矿洞深处温度比较低,尸体**并不太严重。钟岳峰把尸体盖上,又跪下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道:“冒犯之处还望莫要怪罪,我这其实也是为你们伸冤雪恨的,我钟岳峰在此发誓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 钟岳峰把何小眼拖出洞,又照样把出入的小洞口封严实了,看看天光有后半夜了,这才把何小眼夹在腋下,快步走到谷口,原来那里停着一辆车,正是何小眼自己的车,钟岳峰不但劫了人,连车也一并开来了,不然这里到瓦多几十里路如何能够按时往返。 钟岳峰驾着车顺利地回到了瓦多,停好车,看看夜深人静,风情酒楼也已经黑灯瞎火的,这边疆小城自然比不得大都市可以通宵营业,在这里一过夜半差不多生意都打烊了。他毫不费力地把何小眼又循原路把何小眼弄进他的办公室里,让他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好,看看没什么破绽,这才悄然离去。 何小眼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眯着眼看了看天已经亮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有些吃惊,自己不是被鬼魂弄进矿洞里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睡着了,难道那一场凶险无比的经历原来是一场梦吗?自己明明记得鬼脸人突然在自己身后出现,自己就昏了过去,醒来时却已经在暗无天光的洞里,那些冤魂厉鬼还有僵尸······ 何小眼越想越糊涂,忽然灵机一动何不到那个矿洞现场去看个究竟。想想恐怖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就把枪揣在身上,又叫了两个手下,这才开了车去了金矿的山谷。到那里一看,矿洞口还封闭得好好的,想想里面的冤魂厉鬼禁不着打了个寒战,不敢在此停留,匆匆地去了。他恍惚了好几天,最后只得把此事当作了一场噩梦。 求朋友们爱心收藏推荐,支持本书完本!谢谢! 第一百零六章 夜探虎穴 class="width">钟岳峰扮鬼从何小眼嘴里得知大批的军火和毒品都藏在张笑霖的啸林山庄,那里是张笑霖的巢穴之一,因为以张笑霖的狡诈狡猾,自然不会把全部的家底都放在一处,正所谓狡兔三窟嘛。(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从熊麻子那里了解到那里戒备森严,简直可以媲美二战时纳粹的集中营了,连他们兄弟和胡彪之流不经张笑霖允许也不能随便出入。更有张笑霖的叔公那个老怪物张无畏坐镇山庄,据说他的一身功夫已超凡入圣了,近百十年来从未遇过敌手,看来那里不啻于龙潭虎穴。 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要闯一闯,为了查探出毒品和军火具体藏在哪里,钟岳峰下定了决心。只要有了铁证还怕治不了张笑霖一伙吗?到那时疤脸强也一样难以逃脱。 啸林山庄在瓦多城西几里处,倚着一道山岭建起一大片建筑,屋宇连栋,占地极广,这里幽静隐秘,对外声称是收购皮毛和药材的仓库,其实里面是张笑霖藏污纳垢的所在。这道山岭是大兴安岭的一个支脉,山脉虽然不大,但是,沿着这条山脉一直走可以通往境外,山坡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白天他已经远远地观察过,就是在这样夜色昏暗的夜晚,他也只敢躲在山林里,却依然不敢接近啸林山庄,因为那里面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平静的外表之下不知道隐藏着怎样的险恶,表面愈是平静危险就愈大。 他运功已经探察出高高的围墙里伏有好几处暗桩,再高明的身手也无法将之一举制服,那些人潜伏的位置很巧妙,按照以前的说法是一种高明的阵法,按现在的说法是按照深奥的数理方法排列的,可见这山庄之内一定有高人,说不定就是张无畏那个老怪物安排的。身具百十年功力的江湖超级高手,他自己可没把握对付他。这里戒备森严不亚于古代的皇宫大内,作为一个出色的安保人员他知道这样的地方必定还安装有现代的报警防盗系统,一触即发,高科技东西比人更难对付。 身边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蛇或者是别的小一点的动物。他蹑足走近了,施展夜视功夫,依稀看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小动物,而不是蛇。钟岳峰心中忽然有了计较,抓住那个小动物利用它来查看山庄内的虚实。想到这里身手去抓那个东西,突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差一点惊叫出来。他这时才明白原来是只小刺猬。怪不得伏在那里不跑呢,这是刺猬的特性,遇到危险是就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如果是别的动物,稍一惊动还不早跑了,自己大意之下竟然吃了个小亏。 他折了两根小树枝夹起了那只刺猬,悄然潜近了山庄的院墙,用力把刺猬甩进了院子,然后伏在墙上朝里面观望。只见忽地一下,从黑暗中窜出一条黑影扑到了刺猬落地的地方。只听得呜地叫了一声,原来是只狗。钟岳峰觉得好笑,一定是刺猬刺破了它的嘴,让它也吃了个亏。 同时,刷地一下一束灯光照亮了那一片地方,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暗处走了出来,借着灯光依稀看到手里拿住手枪,当先一个人走近了一看,松了口气道:“原来是一个刺猬。”他拎起刺猬骂骂咧咧地走了回去,探照灯熄灭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他吸了一口冷气,暗忖,戒备果然森严,幸亏没有冒然闯入,那些人竟然都有枪,稍有不慎一瞬间就会被打成筛子底。他一时彷徨无计,看样子今晚只得放弃了深入虎穴的打算,回去另外想办法。 这时见一辆汽车由远而近向山庄驶来,灯光在荒野显得格外醒目。钟岳峰心中一动,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应该想办法从大门里进去,最明显的地方也是最疏忽的地方,利用进出的汽车混进去不失一个好办法,白天进进出出的汽车不少,光天化日之下却没处藏身,最好还是利用晚上便于藏身。他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就决定明晚再说。 钟岳峰在通往啸林山庄的唯一的一条路上一连守候了三个晚上,也没有见有车辆进出,直到第四天夜里才有一辆小车开进去,但是车速太快忽地一下子开了过去,而且这小车上根本没出藏身,所以只得罢了。他耐着性子一直守候到第七天的晚上,才远远地发现了有一道雪亮的车灯朝这边来了,他把准备好的一根头朽木抛到了路中央,自己则迅速爬上正上方的大树枝上。汽车驶过来嘎地一声停下了,这是一辆带货厢的轻卡车。一个人跳下车骂骂咧咧地去捡拾那段木头,钟岳峰已经从路边的那可大树上轻轻地跳到了车厢顶上,像一片飘落的叶子,他特意让车停在这个位置,正是想利用这棵大树。 车又开动了,钟岳峰将身子紧紧地贴在车顶上摆成了个大字,没多大工夫,车就在山庄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他听到了门口守卫的说话声:“停下来,是送货的车吗?把证件拿过来看一下。车上几人?” “连司机一共四人。”送货车上的人道。 钟岳峰心里一惊,只看到驾驶室里有两个人,那另外两个人一定是躲在货厢里,自己大意竟然没有探察,真是险到了极点。 然后就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货到,一共四个人。好吧。”那人挂了电话道:“你们留下在这儿,别到处跑。这是临时身份牌,拿好了,碰到巡查的人就拿出来,一会儿还要交上来,如果没有了这牌子,嘿嘿,就只能留下来成为藏獒的一顿美餐了。” 车厢开了,货厢里面藏的两个人也下来了,像是换上了山庄的司机。这时车子才又重新启动,慢慢地驶进了山庄。山庄广大,货车又行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有人开车厢检查了一下,然后汽车又开动了,这次行驶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钟岳峰稍稍抬头见这一片空荡荡地没有树木,四下里灯火通明,似乎是到了库房的门前,有人过来开始卸货了,这仓库里会不会就是藏军火和毒品的地方呢。然而,他仍然不敢移动身子,只要一离开车顶立时就会被人发觉。 卸完了货,车往回开,开过几棵参天大树的时候,他身子忽然跃起像一只巨大的鸟扑进了浓密的枝叶间,货车开走了。他打量了一下这里距仓库的距离,根本没把握安全地到达那里,虽然现在已经混进了戒备森严的啸林山庄,但是要想接近库房就这么难,那么真正的机枢重地只怕更是铜墙铁壁一般,他不由感到了一丝气馁。 钟岳峰正在百般无奈的时候,两个巡查的警卫往这边走了过来。 哈哈,真乃天助我也,他高兴得差一点叫出声来。原来这山庄的警卫分了三重,最核心是红外线电子监控报警系统,其二是潜藏在各处的暗哨,还有就是这四处巡逻的警卫。他早已经探察过这左近并没有暗哨,因为这里地处山庄中心区域,不但临着一个空旷宽阔的货场,又是四通八达的道路所在。所以这一片才没有暗哨。 钟岳峰从树上跳下来,隐身在树后面,等那两人走近了,他忽然说道:“这钱夹子是谁丢的?妈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卢布。”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两个警卫听见。 两个警卫扭头一看,树后面的阴影里有一个人,一个警卫打开手电照了一下看见那人正在数钱,厚厚一摞子真让人眼红,妈的,卢布是俄国钞票,在这北疆也是通用的钱,这个警卫心中一动正想说是自己掉了钱夹,同伴却已经抢先开口道:“哈哈,哥们好运气,俗话说,来得早不如赶得巧,见者有份,哥们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 拿手电的警卫一听气得够呛,妈的,你多嘴多舌的,真是蠢到家了,如果不是你抢着说话,老子就说是我的,你在一旁在帮着证明,那小子还不乖乖地把钱夹子交出来。他正在生闷气见同伴已经走了过去,他顾不得再抱怨,也急忙走了过去,生怕慢一步就分不到一杯羹。 多年来,这啸林山庄固若金汤从没有出过半点差错,这些人的警惕性难免会松懈不少。钟岳峰利用人贪便宜的心里,抛出了香饵,两个警卫果然上当了。他掩住心头狂喜,抽出了几张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别***嚷嚷,这钱你们哥俩买酒喝。改天老子再请你们玩女人。” 两个警卫一见简直是心花怒放,还有这等便宜的好事,二人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抓钱。钟岳峰闪电般伸出手来,按着二人的脑袋一撞,只听砰地一声,二人的头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见二人已经昏了过去,就把他们拖到树后面扔在地上。(兄弟们别忘了收藏推荐!支持本书,支持正义。)) 第一百零七章 一夜三战,雄风犹在 class="width">钟岳峰迅速地剥下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原来这啸林山庄里面人员众多,为了区份,夜间巡逻的警卫都着统一的服装。www.65txt.com钟岳峰又搜了他们的身上,除了对讲机、警棍和手电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他装好对讲机,拿上电灯和警棍大摇大摆地向库房走去。穿过了灯光明亮的货场已经快接近了库房,他又故意哼起了小曲。 “站住!到这里来干什么?口令。”从库房左边的一个小门里窜出来一个人指着他喝道。 钟岳峰心里一惊,暗道,糟了,没想到还有口令,他想发暗器把那人射倒,又不知里面还藏有多少人。他急中生智,忽然身子一扑昏倒在地上。那人突然被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惊慌失措,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查看。钟岳峰又重拾故伎,倒下去的时候顺手掏出一叠钱抓在手里。那人看见这一叠钱突然愣了一下,用脚踢了踢钟岳峰,见一动不动,就俯身去抢那钱。钟岳峰将手里的钱抓得紧紧的,那人一拽之下竟没有将钱抽走,一着急干脆蹲下去掰扯钟岳峰的手。钟岳峰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忽然松开了手中的钱,那人大喜刚想站起来忽然发现一把雪亮的匕首顶在自己的胸口。 “妈的,老子赢的钱凭什么给你们,老子爱给谁给谁,钱给你了你就老实一点,不然老子先捅死你。”钟岳峰故意说些含含糊糊莫名其妙的话,那人虽然不认识钟岳峰,但是不疑有他,觉得这人是疯了还是喝醉了,把钱胡乱送人,匕首也胡乱对着人了。 原来这啸林山庄的警卫力量除了张笑霖的一些亲信党羽之外,有好多都是张笑霖招聘来的,并非是他的亲信爪牙,他怕这些人在这里待久了会了解了山庄的秘密,过一段时间就调换一批,因此,这些人之间有些并不熟悉。-====- “妈的,老子已经给你小费了,还不把老子搀起来,妈的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以为老子不知道吗?想把老子弄到屋里面抢走口袋里的一万多块钱吧?那些钱足够老子玩一百个婊子了,快把老子背到屋里面去。” 那人一听钟岳峰的口袋里还有一万多元钱,让他怦然心动,心中那一点点疑惑早已经钱弄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正可谓是财迷心窍。这时从里面又跳出来一人问道:“你干什么呢?这人是谁?” 先来之人想独吞了钱,如何肯说实话,就支支吾吾道:“可能是醉酒了,快搭个手把他扶屋里去。”那人有些不满,值班时候醉酒,是不是活腻味了?不过想到这人可能和自己的同伴认识,自己干嘛多管闲事得罪人。他也不再说什么和同伴一边一个搀起钟岳峰回到了值班的小房间。 钟岳峰一进屋毫不客气地突然发难制住了二人,逼问库房的钥匙,面对明晃晃的匕首二人敢不说实话吗?对钟岳峰的问话是有问必答,问一答十,极为配合。但是库房钥匙却并不在二人手里,另有人保管,这话钟岳峰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按常理库房钥匙绝对不会交给值班的警卫保存。二人交代了库房里面只是些收购的药材和兽皮,都是张笑霖准备出口到俄罗斯的货物。钟岳峰一听喝道:“哪刚才拉来的是什么货物?”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道:“那是从云南运来的茶砖,也是俄罗斯那边要的货物。” 钟岳峰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说到云南和俄罗斯马上让他联想到毒品和军火,这些茶砖一定另有古怪。刚才送货的难道就有疤脸强?他一把拉起一人喝问:“送货人中有没有一个疤脸?” 那人唯唯诺诺道:“送货人根本进不到里面,我们也见不到送货的人。” 钟岳峰这时才想起送货人已经在山庄门口下来了,他突然泄了气,库房的门是几公分厚的钢板,门上又加了防盗报警系统,所以根本没法进去,今晚难道又白来一趟吗?想到从云南送来的茶砖如果有毒品的话,说不定送货人中会有疤脸强,自己费这么多周折不就是为了抓到他吗?寻思送货车未必走远,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焦躁,挥手两掌将二人拍晕,窜了出去。 离开库房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了凄厉的警报声响起,钟岳峰知道形迹已经暴露,再不敢迟疑急忙展开身法向上坡那个方位纵去。四下里呼喝声顿起,那些潜伏的暗哨也跳起来围追堵截,钟岳峰一边跑一边发射暗器,只听得哎哟声接连不断,那些人纷纷中镖倒地。 张笑霖平时并不在啸林山庄居住,他的家人早已经送往国外了,他在瓦多另有豪宅养了一个韩国的女人,他平时居无定所,韩国女人经常独守空闺寂寞难耐,但是迫于张笑霖的威势也不敢招蜂引蝶,只得干忍着。昨晚上,张笑霖突然回来,久别胜新婚,二人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到半夜的时候,韩国女人忍不住又纠缠他,他重振雄风翻身上马又弄了一回。毕竟是五六十岁的人,岁数不饶人,纵然有一身功夫,梅开二度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牛喘着从韩国女人肚皮上滚下去,没多大工夫就鼾声四起进入了梦乡。 电话骤响,张笑霖一激灵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拿起了床头的电话,他这里的电话基本保密,除了紧急情况,手下绝对不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他一听手下的报告,就觉得事态果然严重,竟然有高手夜闯啸林山庄,这是多年来从没有的事情,来人究竟是什么人?是警方派来的还是江湖上的同道?不过此人出手伤人绝对是敌非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离山庄。听到众多手下竟然非那人之敌,他真想立即下令乱枪毙了那人,可是想到山庄里人多嘴杂,大规模动用枪械很容易引起边防军的注意,毕竟这里离边境太近了,上一次在金矿围剿那个洪门小子的那一场枪战就差一点引起麻烦。他脑子转了一圈立即命令手下:“请出老祖宗来对付他,另外找两个枪法好的弟兄随时准备以防万一,不能生擒就毙了他,绝不能让他离开啸林山庄。” 张笑霖挂了电话再无睡意,是谁***这么不开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啸林山庄的主义?凭着叔公那超凡入圣的身手江湖上鲜有敌手,留下这个毛贼应该是手到擒来,何况还有枪手,自然可以万无一失,想到这里心中大定。 他扭头看看犹自蜷着身子未醒的睡美人,身上裹着葱绿薄毯子,白嫩丰腴的大腿半掩半露,浑圆的屁股在薄毯下凸起的线条显得更加优美,禁不住又有些意动,手伸进毯子里,触手温软柔腻,光不留丢地竟然是一丝不挂,只抚弄了几下,美人嘤咛一声醒来:“爷,您可真厉害,人家快被弄成一滩泥了,怎么又来了。” 这女子正当妙龄,干渴得冒烟,一个糟老头子再精力旺盛那点儿雨露无异于杯水车薪,她深知老男人偏喜欢人说强壮,所以不动声色地一撩拨,张笑霖果然亢奋起来:“哈哈,廉颇老矣,尚能饭乎!老子虽老,一夜三战,雄风犹在呀。”他怪叫了一声一把扯开毛毯,翻身扑了上去,屋子里顿时再现无边*。(求收藏推荐,英雄好汉,扑街难看,绝不太监。请大大们多多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绝世之战 class="width">钟岳峰展开身法,身影鬼魅一样忽东忽西,即便有堵截之人也被他一一击倒,因为他害怕张笑霖的手下动用火力,想起金矿枪击战仍然心有余悸,现代化的枪炮可不是功夫可以抗衡的。www.65txt.com 山庄占地极广,屋宇连成一片,他不熟悉路径,东奔西窜在山庄里来回奔跑,好容易冲到庄院边缘,刚要跃出围墙,忽听到身后一声长啸,声音清冽激越高亢入云,显得此人内力浑厚无比。钟岳峰脑子中马上想出现一个银发皓首的高手形象,看来那个老怪物已经被惊动了。他再不敢迟疑,一脚踢飞了扑过来的巨獒,提气上纵,手在墙上轻轻一按,身子已经落在了围墙之外。 一道黑影已经风驰电掣而来,来人果然是一个老者,月色下看出满头银白长发簪在头上做道士打扮,身子利落矫捷绝看不出老态龙钟。 “小子,这啸林山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有你张爷爷在此,还不束手就擒吗?”此人果然是是张笑霖口中的老祖宗,自号长白真人的张无畏。他原是长白山脚下猎户的儿子,后来跟着长白山天池派的一个长老学了一些功夫。 说起这长白天池派其实大有来历,汉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位大贤为了逃避朝廷缉捕逃到长白山,创下了天池一脉,后来才演变成了江湖一门派。隋末唐初,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江湖英豪也纷纷逐鹿天下,长白天池派自开派以来最杰出的高手王薄也率领本门派徒众揭竿而起争霸天下,横扫北国大地,让长白一派在天下武林中声威大振。但是物极必反,在征战天下时门中精英高手也死伤殆尽,自大唐平定天下之后,长白天池一派一蹶不振日渐式微。 到了清末,战乱又起,天池派已经名存实亡了,纵然有零星几个传人也都落草为寇。张无畏就是在那时也当了土匪,但是武功一直不高也没有混出个名堂来,后来却另有奇遇功夫才大成。但是那已经解放了,土匪做不成了,称霸绿林的雄心壮志顿时也成了画饼,一身功夫自然没有了用武之地,心中自然不甘,就自号长白真人依然在江湖上四处招摇撞骗,*掠夺偶尔也干,不过因为他的身手高明,做下案后一遁了之,大江南北留下了许多无头案。早些年警方悬而未破的案子多半是这个张无畏所为。 后来,他的一个侄孙张笑霖渐渐长大,无论心机手段都出类拔萃,颇有做黑社会的潜质,就被他看重,在他的支持下在北疆一带创出了一番事业。张无畏就做起了北方黑道上的太上教父,平时也不大理事,一味地打坐炼丹,想寻求一种长生之道。 张无畏居住在山庄僻静的一隅,那里除了张笑霖之外,不许别人随便进入打扰他的清修,只有几个漂亮的女孩服侍他,年纪虽老,身体依然健壮,内力高深精气旺盛,一味缠着女孩研究双xiu之道。这些女孩子都是花样年纪,情窦初开,刚开始看他老朽之人,有些不情愿,只是迫于淫威,勉强陪他双xiu。这老**不但是武功高手,又研究**真经,历朝历代的合huan双xiu之道和奇门淫技,成为风月场中的高手。那些娇嫩嫩的女弟子天长日久都被他熏陶调教成了**,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钟岳峰闯入山庄时,老怪物刚刚跟女弟子欢好了一场,那光溜溜的女弟子在他的胯下软瘫如泥,鬓发散乱,媚眼如丝,雪白饱满的**上满是揉搓吮咂的青痕,红唇里淌出了涎水,原来不堪征伐已经昏厥过去了。 外面那么一闹腾,早已经惊动了张笑霖,但他并不理睬,些许小事自然不值得他亲自出手,这男女双xiu凭地累人,仍是打坐练功恢复刚才泄去的精元之气。后来有一个女孩过来说张笑霖请求老祖宗出手擒下入侵之人,他这才知道了来人功夫高强,张笑霖众多手下竟然不是对手,他只得草草收功,走出禁地寻声追去。 钟岳峰跃出墙外,刚想窜进山林,已觉到身后劲风破空袭来,声音尖利锐急显然力道不弱,他自然不敢冒然伸手去接,俯身缩颈躲了过去。钟岳峰但觉得头皮一凉,那物什已经擦着头皮飞过去打在一颗树上,只听得哗地一声四下溅开如下了一阵急骤的冰雹。原来是张无畏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珠子,他追赶不及眼看着钟岳峰就要遁入黑暗中的山林,情急之下把念珠当作暗器向钟岳峰的后心射来。钟岳峰被射来的暗器阻了一下,身形一滞,老怪物已然追到,喝骂一声,一招苍鹰缚兔扑了上来。 “老前辈休要夸口,我来领教高招。”钟岳峰见走不脱只得打起精神凝神提气回身迎战,两个真正的绝顶高手展开了生死决战。 瞬间,他就接下了张无畏的三拳两掌,直震得双臂酸麻气血翻涌,钟岳峰心中大骇,此老者的武功之强简直匪夷所思,若是被埋在矿洞之前绝对接不下此人几招。长白真人张无畏见对方接下了自己的攻击,心下里也是吃惊,自己虽然只用了六成功力,但是就凭这六成功力江湖上已经鲜有人能敌了,满以为一击之下足以让对手不死也必受重伤。但是对手看起来安然无恙。当下再不敢小觑,冷哼了一声,用上全身功力向对手攻去。 黑夜里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拳风凌厉,像是平地里骤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直震得林木枝叶哗哗作响。一时间树折枝断简直如翻江倒海一般。钟岳峰边打边退并不与对方硬撼,渐渐退入了林间。 张无畏见缠斗了数十招仍然难以取胜,听对方口音也只是个毛头小子,连一个江湖后辈也久战不下,听到随后赶来的啸林山庄众人呼喝叱骂,更觉得颜面大失,心中难免有些焦躁,突然拔出一把短刀挥舞着向钟岳峰进攻。钟岳峰感觉到了刀上的森森寒气,这绝对是把锋利的刀,他更加小心地应付。他本来想用暗器对付老怪物,但是对方攻势太过凌厉,逼得他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发暗器。 这时,二人的战场已经远离啸林山庄,绝世高手之战非同一般,竟然把山林里弄得一片狼藉,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啸林山庄的人如何见过这等场面,直看得心惊胆寒,也不靠近,只时远远地为张笑霖呐喊助威。黑暗之中,张笑霖派来的两个枪手也看不清目标如何敢射击,万一误伤了长白真人那个老神仙,张笑霖还不把二人剥皮抽筋了。 张无畏纵然功力深厚,但终究是半路练成的,比不得钟岳峰的少林内功精纯,再加上年老体衰,刚刚又行云布雨泄了精气,斗得久了自觉体力不支,真气有些难以为继,他大吼一声,短刃当胸刺来,临近钟岳峰时短刀脱手化作一道寒光射来,这就是张无畏的杀手绝技“脱手刀”。钟岳峰感到冷气森然时短刀已经堪堪射到胸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冒险伸手去接那柄短刀,勉强抓住短刀,手掌已被划破,手指差一点被割掉了。张无畏已经跟着刀如影随形扑到了近前,双掌当胸击来。此时,钟岳峰才刚抓住短刀,一时无法招架,只得一吸气,真气聚于胸前硬生生受了一击。只听噗地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跌到了两丈开外。倘若不是钟岳峰功力深厚,张无畏又气衰力竭,这一击只怕已经把钟岳峰打得胸骨寸断身死当场了,纵然如此他也受伤不轻。 张无畏一击得手正要趁胜追击,却被钟岳峰喷出的一口血阻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钟岳峰在地上一滚,已经掏出了一把飞钉。等到张无畏再次纵身扑到近前,钟岳峰受伤难以再战,挥手把手中的一把飞钉尽数射了出去,只求一击必中,否则今晚必然命丧于此。张无畏见对方已经受伤,心里就有些松懈,等到他扑近了突然几道疾风射来,黑夜里虽看不清楚,但也知道是对方发来的一种暗器,自己这么往前一冲,等于是将身体送向了暗器,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尽数被暗器笼罩,无处可躲而且也躲闪不及,勉强躲过了一半,真气衰竭难以护体,其余的一半飞钉尽数射进了他的身体,他惨叫了一声仰面跌倒。 远处的啸林山庄的人突然听到张无畏的惨叫声,知道大事不妙,倘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今晚在场之人都难脱干系,张笑霖盛怒之下说不定会让所有人为他叔公陪葬。所以都壮着胆子呐喊着冲了上来,两个枪手还朝天放了两枪。钟岳峰哪敢迟疑,强压着伤势冲进了密林之中。 您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求收藏、推荐、点击。 第一百零九章 宝刀已老 class="width">钟岳峰在密林之中跌跌撞撞地奔出了好一阵子,又吐了两口血,可见内伤十分严重,比之上次金矿之战中被张笑霖的偷袭受到的内伤更为严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听听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的动静了,这才急忙坐下来运气疗伤。 张无畏虽然是百十年的功力深厚,终究是年老体衰,一番恶斗真气消耗甚剧,又才与女弟子双xiu泄了精元,比不得钟岳峰年轻力壮,所以大意之下才没有躲过钟岳峰以漫天星雨的手法射出的暗器,不过终究是绝世高手,那些飞钉并未刺进肌肤多深,皮外之伤虽然不重,心中的创伤却是不轻。他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近一个世纪,被张笑霖一帮人视作神仙一流的人物,竟然上栽在了一个无名小子的手上,连自己爱逾性命的宝刀也失去了,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难道是宝刀已老吗? 啸林山庄的一帮手下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人还殷勤地用灯照着张无畏去查看伤势,张无畏更加羞愤,挥手一掌,那人惨叫一声被击飞在一丈开外,显见得难以活命了。其余众人都吓得关了手电一时间噤若寒蝉。 “妈的,一群废物围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寻找那人,他已经受了重伤,绝跑不远。”张无畏恶狠狠地骂道。那些人如获大赦,一窝蜂地要去追敌。 “混蛋,怎么都跑了,留下两个人在这儿服侍老祖宗,你两个快去把狗牵来两条,有狗追起来就容易了,其余的人先去追,放心,那人受了老祖宗的重击绝活不了命。”一位显然是山庄管事的人吩咐道。 那些人这才各行其事,两个人飞快地去牵狗,其余的人在四周慢慢地搜查。一会儿两条高大威猛的狗牵来了,人仗了狗势,又有两个枪手持枪助威壮胆,那些人才心惊肉跳地在黑暗中的山林里展开搜索。山庄的人生怕糊里糊涂地死在那人手下,连那么厉害的长白真人都不是对手,谁愿意飞蛾投火——自寻死路呢。所以缩手缩脚步步为营,搜查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正是这些人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不少工夫,才给钟岳峰调息疗伤争取了一点时间,他把真气运转数周强压着伤势,这时,就听到了狗吠人吵的杂乱声音渐渐地近了,知道追兵来了,急忙站起来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钟岳峰知道这次伤势没有十天半月绝不会康复,最关键是找一个隐密的地方疗伤,瓦多城是绝不能去的,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那个封闭的矿洞,不但隐秘,而且洞里面还有他上次装神弄鬼威吓何小眼是留下的食物和水,那次他原准备敲不开何小眼的嘴就把他囚禁在那里,所以就准备了不少吃喝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急忙往金矿方向而去。因为有伤在身无法展开轻功身法疾行,又怕那狗循着自己留下的气味追上来,所以又绕了不少的路,一直到黎明时才赶到那里。四下里瞧瞧没人,就扒开了用石块堵上的洞口,然后在里面又重新堵上。 矿洞中黑暗依旧,静寂依旧,但是钟岳峰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和绝望,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练功,直到渐渐地压住了伤势,他才收功。这时才感觉到又累又饿,找出藏匿的食物,胡乱吃了一些,才觉得好受一点。 静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夺得的那把短刀还没丢掉,拿过来把玩了一番,在黑暗中看不清爽,拿出火机打亮,这才看清刀连刃带柄有一尺来长,黄澄澄的护手不知是黄铜还是黄金,刀柄却是用象牙雕琢成的,样式古朴而不失精巧,刀刃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泛着寒光,果然是一把好刀,刀身两面各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翻了一下忽然发现刀的另一面刻有四个字:大清御制。钟岳峰一见心头狂喜,这一定是大清皇家之物,说不定还是哪个皇帝老子用过的,价值还在其次,绝对锋利无比,说不定还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寻常之物想那个老怪物也未必会瞧得上眼。就掏出一个飞钉镖,用那把刀轻轻一剁,飞钉应手分成两截,一看刀口丝毫未损。哈哈,这可真是今晚的意外收获。正在得意打火机的火苗一跳,亮了一下忽然灭了,原来是气体已经燃尽了。他扔掉已经烫手的打火机,抚mo着“双龙刀”兴奋了许久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他在洞里面又待了十来天,内伤才渐渐地恢复。这一次在洞中有吃有喝,练气疗伤之余把玩宝刀,他自习武以来除了暗器之外,兵器上并没有下功夫练习,此时闲暇,握住短刀心痒难耐,就舞动起来,忽刀法忽剑法乱劈乱刺,却又浑然天成流畅之极,看来武功达到极高境界的时候,随手拈来皆成佳招。 且说张笑霖得知夜闯山庄的人伤了叔公之后又逃走了,真是异常震怒。派人找遍山庄周围数里地并不见踪迹,可见张无畏断言他重伤决难活命的说法并不可靠。那人此番带伤逃出啸林山庄,不会远遁,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都会留下无穷后患。于是他发出黑道追杀令,北疆的黑道势力都行动起来,查找来历可疑之人和武功高强之人,尤其是瓦多一带更是弄得鸡飞狗跳的,甚至连警方都惊动了,不知道黑道上弄这么大的动静要干什么。 何小眼对于有人夜闯啸林山庄之事有些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自从那次莫名奇妙地做了一场“噩梦”之后,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中邪似的心神恍惚不安。难道又是岳风的鬼魂在作祟吗?为什么自己在“梦中”泄露了啸林山庄的内幕之后就发生了有人夜闯山庄的事?他不敢把这些情况报告给张笑霖,因为那样的话鬼魂放过了他,张笑霖未必会放过他,他太了解张笑霖的行事风格了。 就在北疆黑道仍旧兴师动众查找夜闯山庄的飞贼的时候,他正潜藏在啸林山庄附近的山林中密切地注视着山庄的动静,他早想好了,进入到山庄查找毒品和军火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因为啸林山庄太大了,先不说进入库房难于登天,而且那些货物也未必就藏在那个库房内。要在山庄里找出那些货物或许只有警方大肆搜查才能办到,但是他现在不能报警,没有绝对的证据只能打草惊蛇,一旦张笑霖警觉将货物转移罪证销毁,那么就永远不能治张笑霖的罪了。所以他决定守株待兔,他想,你的货物总要运出来吧,我就在外面守着,等你出货的时候再下手不迟。张笑霖纵然是狡猾奸诈却也想不到对手就藏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正所谓是灯下黑。 一直等了十来天也没见有车进出,钟岳峰渐渐地有些焦躁起来,这一天的黄昏终于有一辆车从山庄里开了出来。他顿时高兴起来,马上把自己潜藏在密林草丛中的一辆摩托推了出来,这是他早就从瓦多附近一个小镇上买来的一辆旧摩托,专一用来跟踪送货车的,单凭两条腿是绝对无法追上四个车轱辘的。况且公路上狂奔太招眼了。 钟岳峰骑着摩托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前面的货车出了瓦多之后一路向北驶去,难道这辆车要出境吗?钟岳峰一边紧紧追着不放一边思索着对策,如果实在没法就只有拦着车强行搜查,看看能否查出携带了毒品,如果车是往北的应该往俄罗斯出货的。前面的汽车突然加速行驶,钟岳峰的破摩托无论怎样加油门都追赶不上,由于这一段路通往边境的一个关口,所以车辆渐渐地多起来,那辆货车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滚滚车流之中。 他追到关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排得长长的等着出关的车队中发现了那辆白色的轻卡货车,但是他失望地发现司机已经换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他又看了一下车牌照,没错呀,确实是那辆车,就在他拿不定主义的时候,那辆车已经边防检查站的哨位前接受边防武警的检查,他远远地看着武警对那辆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就在他满心希望能够查出问题的时候,那辆车被放行了。 钟岳峰失望极了,难道说那辆车上真的没有携带违禁品吗?他百思不得其解,对于张笑霖的能量他又一次重新估计,难道是边境检查站也有他的人?他又一次回到了啸林山庄附近的山林中,这一次他决定改变方式,不再跟踪车辆,而是干脆借机劫持车辆,由自己强行检查车上的货物,看看是否能查出端倪。 求老少爷们多支持,收藏、点击、推荐! 第一百一十章 劫车 class="width">钟岳峰在啸林山庄外面一直守候到第三天的傍晚,才见有一辆货柜车从山庄里开了出来,驶出了一段路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这里离去海关的公路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正好有一片茂密的白桦林,树干挺拔,枝繁叶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一看,有一个车胎瘪了,他骂咧咧地找工具准备换车胎。另一个人也从车上下来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从山庄驶过来一辆小车,车上又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一下车就四下散开围在货车周围警戒起来。 伏在密林中的钟岳峰一见又喜又忧,看对方换一个车胎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车上的这批货肯定关系重大,说不定就是毒品或者军火,如果不是怕太过招摇,张笑霖也许会派人荷枪实弹武装押运吧。只是突然来的这些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只好放弃了借机制服货车上的人打算。看那些人一个个将手插进怀里,那是绝对带了手枪,这一段路是啸林山庄的专用通道,十分幽僻,根本没有别的车辆和行人,自己这么一出现只怕不等靠近对方就会开火,用暗器离得又太远。 “妈的,那一把铁蒺藜算是白撒了。”钟岳峰气呼呼地骂道。 看来只有赶到前面再想办法开了,他怕惊动了对方,也不敢去发动密林中那辆破摩托,只是沿着道路一侧的林子施展身法一路狂奔,身影简直如鬼魅一般,他一边往前跑一边查看地形,想再找一个恰当的伏击地点。但是一路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所在,再撒铁蒺藜准定要引起对方的怀疑,一旦对方提高警惕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没多远就是通往公路的岔口处,依然是一筹莫展,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忽发奇想,如果岔口处刚好发生一辆车祸,那么 这时,一个人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晃悠悠地过来了,钟岳峰伸手拦着了他,那人刚想发火却盯住了钟岳峰的手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那只手里正拿住一沓子百元大钞来回地晃动,那些钱简直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钟岳峰早把人贪婪爱占便宜的本性了解的很透彻,夜探山庄的晚上,两次使用钞票奏效,现在重使故伎,此招果然又凑效了。 “哥们,跟你商量一下,我要往那条路去,路太远了,把你车子卖给我,三百元卖不卖?”钟岳峰道。 那人一听愣了一下,还有这样的傻子,三百元能买一辆新车子了,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同意才是傻子呢,不过这个傻瓜这么有钱不会在乎再加一百元吧?他摇了摇头道:“五百元,少一分不干!”话临出口他忽然又加了一百元,敢情他把自己的破自行车当成一辆摩托了。 这就是人性中贪得无厌的劣根,这一点却是钟岳峰始料未及的事,不过他对付这类人自有妙招,他笑嘻嘻道:“你这车子太破了,你看那边过来的老头骑的那辆比你的新,我跟他商量吧,喂,大爷——” 那人一听急了:“别,别,三百元我给你还不成吗?”如果错过了这件便宜事不但他会后悔一辈子,老婆知道了还不把他骂死。 钟岳峰见这人如此嘴脸觉得有趣自己也忽然生出了孩子气,就存心逗他:“车子太破了,就值二百元,给不给?喂,大爷——” “别,别,我卖给你还不成吗?二百元就二百元吧,这降价也特快了吧,眨眼功夫就少了一百元。”那人嘟嘟囔囔地把自行车交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把钱递给他,忽然笑嘻嘻道:“贪婪是人的本性,过于贪婪就是贪得无厌,却不足取,那样最终会让你一无所有。”那人拿着钱忽而欢喜忽而懊恼,完全没听明白钟岳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那辆货车已经远远地朝公路开来,他骑着那辆破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货车拐上公路的一刹那自行车撞在了货车上,哐啷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自行车被轧在了车轮下,钟岳峰摔倒在一边抱住腿大声地呻吟。他自己心中暗自得意,武功好了,连一场小小的车祸也设计的这么逼真巧妙。 坐在副驾座上的人跳下来狠狠地踢了钟岳峰一脚:“妈的,你找死呀。” 钟岳峰顺着那人踢的这一脚滚到了车边,那人愣了一下,老子这脚上的功夫还真有长进。他一边骂着一边弯腰去搬自行车,正好是靠近司机的一侧,这一切当然都是钟岳峰的巧妙安排,方位恰到好处。那人拎住车子扔到了路边,这才回头又上了车。忽然,他楞着了,司机座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人,似乎就是刚才被自己踢了一脚的人,他意识到上当了,刚想张嘴惊呼,一个硕大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你——”声音还在喉咙里人已经昏了过去。 钟岳峰把货车开到了一片树林子里,他早探查到货厢里还伏有押车的人,他刚才的动作干净利索,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停好车,他跳下来拍了拍车厢道:“下来吧,这车又坏球了。” “妈的,老子这一泡尿憋得够呛。”货箱后门开了,一个人跳下来转过身子就哗哗地尿开了。第二个人刚跳下来就被钟岳峰一拳打晕了,货厢里只有这两个人。 撒尿的人正尿得酣畅淋漓,一边尿一边抖擞,钟岳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完事了吧,哥们!” “别闹,老子正痛快呢。”话音刚落一掌已经砍在他的颈部,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半泡尿像是失控的水龙头,哗哗地全淌在了裤子上。 钟岳峰利索地抽出二人的腰带,把二人也像前两个人一样绑了起来,有用胶带把嘴粘上。这才放心地钻进了货厢里搜查起来,首先发现了二人携带的,竟然是压满子弹的微冲,地地道道的前苏联军队配置。他一见之下吸了一口冷气,好险,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大意了,只怕自己已经钦恨弹下了。车厢里一箱一箱的都是茶砖,做工精良,茶色极好,显然都是云南茶中的极品。他受沈茵嗜茶如命的父亲的熏陶,对茶方面略知一二,自己又去过云南,自然识得这些茶砖的好坏。他掰开一块里面并不见有夹带,他一连拆了数箱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妈的,真是见鬼了,货藏哪儿了?如果说这批货里没有问题鬼才相信呢,如果只是普通地货物用的着这么实枪荷弹地押运吗?给他时间不多,一旦接货方没有按时间接到货,张笑霖马上就会警惕。他掰下一块茶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微微地苦涩中似乎有些异样,幸亏自己知道茶砖的本来滋味,他顿时恍然大悟,毒品一定是融进了茶砖中,到了境外再进行分解,手段如此高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毒品已经找到,接下来只有马上报警一途,这样大的黑社会团伙也只有警方才有能力将它彻底铲除,如果耽搁得时间久了,张笑霖就会闻风而逃,那么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拿出从司机身上搜到的手机,马上拨通了本省省城的“110”报警中心,对于瓦多的警方他是一百个不信任的。 报警中心的值班员接到了报警电话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似乎有些疑惑,什么发现了贩卖军火毒品的基地云云,已经扣下了一车的毒品,如果是真的那不成了通天大案吗?这样的事会在本省发生吗? 听着接警的女警犹自在电话另一端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又问报警人的身份。钟岳峰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电话吼道:“如果你延误了几分钟,有可能最终一无所获,此事你负得起责任吗?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越级直接给你们报警?当地警方跟那个毒枭会没有勾结吗?如果你非要问我姓名,那我随便编一个行吧,那我就叫龙卷风!如果你不相信,那好,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钟岳峰抓起那把微冲打开保险,幸好程石头跟他讲过不少的枪械知识,他扣动扳机朝天“嗒嗒嗒”地扫射了一梭子。 枪声在旷野里显得极其刺耳,幸亏周围没有什么人。值班员当然能够听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事态严重,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在“110”报警中心值班的一位领导。 两分钟后,正在省厅常委会上开会的的省厅主要领导就接到了报告。这位领导确实有魄力,立刻中断了正在进行的常委会,因为,这些年北疆的社会治安早已经引起了省里的关注,在接到报告的那一瞬间,他立即判断出此事的严重性和真实性不容怀疑,战机稍纵即逝,他根本没有多加考虑立即就下达了一系列命令,而后又拿起保密专线拨通了省委的电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天大案揭开序幕 class="width">钟岳峰劫了毒品车后一直呆在树林里等着警方动静,十来分钟后手里的手机响了,他眉棱一跳,是呼啸山庄方面的电话还是警方的电话呢?稍一犹豫就接了那个电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边防武警的安定邦,刚接到省里转过来的紧急命令——” 钟岳峰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动作也够快的,他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截获的运毒品车已经被我开到了啸林山庄路口往北约四五公里路北的一个树林里,四个疑犯已经被制服了,你可以派人过来,另外请您马上派人包围啸林山庄,这辆车就是从山庄开出来的,那里应该有一个毒品和军火的地下仓库。估计数量惊人,山庄的警卫力量不容小觑,配有苏制的军用枪械,已经知道的就有冲锋枪,还有别的什么厉害武器还不知道,千万别让那个毒枭张笑霖跑了,他可是整个案子中的主角,少了他你这出戏演得就不完美了。瓦多的风月楼和风情酒楼的人也是张笑霖的爪牙,这伙人的势力大得惊人,千万别笑看了他们,你向你的上司回报吧。”他说完马上就挂了电话,他刚才报警的时候并没有说那么清楚,所以现在才跟那个姓安的说清楚,免得大鱼漏网了。 边防武警中校安定邦听完电话呆着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的威力,震惊,绝对震惊!如果这一切属实,那绝对是惊天大案,作为一个军人,他仿佛听到了战斗的号角声,沸腾,热血沸腾!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机,仿佛是握住了枪。 “安队,怎么办?”司机的话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上级的电话,对于这样重大的案子,别说他无权处理,就是他的上司也不敢轻易做决定。-====-他神色严肃地打完电话,立刻下达命令:“一分队马上到前面三公里的树林,有一辆货柜车,可能还有四个疑犯,立刻控制起来,另外如果发现报案人也要把他请回来,态度要好。二分队和三分队立刻赶赴啸林山庄,控制所出口,决不能让一个人从山庄里走脱,等待援军到来再攻进山庄,另外告诉每一个战士,山庄里可能配备有超强火力,注意安全,马上行动!” 钟岳峰急忙跑出了林子,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公路上传来的阵阵刺耳的警笛声,他躲在远处观望,几辆车呼啸而来,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跳下车迅速包围了现场。没多久那四个疑犯被押了上车,连同货车一起呼啸而去,他心里终于输了口气.。他知道一场正义和邪恶的较量开始了,不,应该说早就开始了。 他担心啸林山庄的情况,就悄悄地前回到山庄附近的山林里,远远看去,山庄四周静悄悄地,武警们似乎还没有赶到,他心中有些着急,稍有风吹草动,山庄里的这些匪徒就会逃窜,心里正在抱怨武警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山庄的大门忽然开了,一辆小车开了出来。小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横着一根木头堵住了路,车上下来两个人去抬木头,路边突然窜出来几个身着迷彩服的人,干净利落地制服了那两个人,绑起来塞进小车里,一个人把车开走了,其余的人有隐伏起来。 钟岳峰看得目瞪口呆的,原来人家早潜伏起来封锁了路口,连用木头挡路的这招也用上了,对于这些人的身手他也很佩服,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军人。又过了不一会儿,几辆军车满载着荷枪实弹的军警战士呼啸而来,他们迅速把山庄围了起来。这是山庄里的人发现了处境不妙,就打枪反击,不过乌合之众毕竟无法跟正规军警相比,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军警们很快就就攻了进去,那些匪徒纷纷弃些投降,战斗基本结束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他后来才听说军警们包围搜查了整个啸林山庄,果然发现了一个地下毒品加工厂和囤积的大批的军火,数量多得吓人,竟然可以武装一个团的正规军,连火箭弹都有。但没有抓到张笑霖,那个长白真人张无畏也突然失去了踪影,在山庄还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地下通道通到了山脉的另一侧,但是张笑霖但是并不在山庄。他也没有在韩国女人那里,狡兔三窟,光他在瓦多就有好几处秘宅,等到完全查清这些地方的时候他早已不知了去向。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随着张笑霖在当地警方和边防站中的同伙纷纷落网,几天后他在化妆出境时在边防检查站被识破身份当场抓获。这件毒品军火案早已经惊动了上面,惊天大案就此揭开,张笑霖黑社会庞大的关系网浮现出来,当地警方包括局长上下都成为张笑霖的帮凶,连武警边防检查站都有张笑霖的同党,当地政府要员甚至连省里都有张笑霖的保护伞。怪不得张笑霖能够在北疆如此横行无忌无法无天,他的违禁货物可以畅通无阻。 此时,钟岳峰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轻松,抓不到杀害乐福堂的凶手,终究无法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也无法跟自己的良心交代,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乐雅韵哀痛欲绝的样子,那凄哀的眼神让人难以忘怀。 除了何小眼之外,胡彪和熊家兄弟等一干张笑霖的爪牙也被一网打尽,只有何小眼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自从他做了那个吓人的“噩梦”之后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有时候也不到风情楼去,就是这样,在警察去酒楼抓捕他时,才被他闻讯逃匿了。 张无畏那个老怪物没有被抓到,那个秘道的入口就在他清修的地方,除了张笑霖和他之外没人知道这一条密道,老怪物的那些妖娆淫荡的女弟子们也都不知道。警方还是靠警犬才找到的,迷倒直通到山林那边的一座山神庙里。想起来他的超绝的武功钟岳峰就不寒而栗,此人如果为恶江湖能制住他的人遍天下寥寥无几。 疤脸强仍然没有下落,虽然不久他就被熊家兄弟俩供出,但是并不知道他的下落,他只是作为涉嫌特大毒品军火案被警方列为A级通缉犯,当然这是后话。此时,钟岳峰的心里却并没有感到轻松,抓不到杀害乐福堂的凶手,终究无法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乐雅韵哀痛欲绝的样子,那凄哀的眼神让人难以忘怀。 钟岳峰回到瓦多,满大街的军警正在搜查张笑霖的爪牙和同伙。风情酒楼和风月楼同在的那条街上军警林立,禁止行人随便进出,钟岳峰自然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看到熊家兄地和那帮子小姐都被压上了车带走了。熊家兄弟的被抓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内疚,仿佛自己干了一件有违江湖道义的事,虽然他们只是想利用自己来除去仇敌罢了,但是,他们毕竟帮过自己的忙。江湖无情啊,自己还不够心狠手辣,或许永远不会。 俺是猛男,宁愿扑街不做太监。是男子汉的多来支持!收藏、推荐!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变 class="width">张笑霖黑社会团伙覆灭的当天晚上,风月楼和风情酒楼这两个北疆最大的娱乐场所已经被查封了,大街上警车还在不时地呼啸而过,警察还在搜查张笑霖团伙漏网的爪牙。www.65txt.com 行人匆匆,大街上突然肃静了不少,整个瓦多城像是突然阳痿一样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钟岳峰踯躅在异地的街头,心中有些茫然,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此间事虽了,但是疤脸强仍然没有下落,那么,他的江湖追凶路仍没有到头。 他忽然想到该给苏红樱打个电话了,这一段时间,她一直跟他赌着气呢。他打通了她的手机之后只来得及“喂”了一句,对方却突然挂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着苏红樱的电话,却发现已经关机了。钟岳峰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预料到是爱情遇到了波折。女人啊,有时候真让人搞不懂,他忽然想起了秋月那个漂亮热情似火的女子,想起了自己与她错综复杂的缠mian关系,他心重重里叹了一口气,命运总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是天意。 苏红樱茫然地挂了钟岳峰的电话,她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心里有些怨恨愧疚和不安,怪不得都说初恋是苦涩的。为了不惹眼前的魏昌武的不快,苏红樱索性关掉了手机。 “是谁打的电话?不但不接还关机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钟岳峰我那个同门兄弟的打来的,我猜得对吧?哎呀,你怎么不接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男朋友嘛。男人对女人可以喜新厌旧,可以像换衣服似的频繁地更换;女人只能对衣服喜新厌旧,可以频繁地更换衣服。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不同。所以女人对男人不能如此无情无义呀,有了新人就忘了旧欢,那样的女人叫什么?那叫水性杨花。” 魏昌武看着她气得脸色发青,就越发地得意,就一把抓住她得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强拉进怀里,在她耳垂上添了一下更为无耻地道:“来,让我跟那个同门兄弟说,他的女人现在跟我上过床了,另外再顺便告诉他,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原装货,我得谢谢他做兄弟的这么仗义啊,哈哈,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我享用,不过我做兄弟的也不会太不讲情义,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履。~~~~女人还是他的嘛,我只是用用,那玩意儿又不是米面,用过了绝不会少一星半点的。” 苏红樱早已经气得脸色煞白,想站起来却被他抱得死死的,一只手隔着薄衫捏捏她的**,贴在她的耳边道:“宝贝,别生气,我口不择言,大概是吃那小子的醋了。咱们一会儿试试心血的招,叫什么枯树盘根,你说好不好,你如果叫的声音再大些那就更妙不可言了,女人**的**声是对男人最好的褒奖和刺激。” 如果平时苏红樱听他这么一番胡说八道,早就耳热qing动了,现在却觉得像是当众被扒光衣服似的难堪羞愤,她突然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泼在了魏昌武的脸上:“你真卑鄙无耻!” 魏昌武勃然大怒,跳起来骂道:“妈的,还没有女人敢这么对我。你以为跟老子上过床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吗?跟老子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只不过是八百分之一摆了。”说着抬手“啪啪”两记耳光,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清晰的指头印。 苏红樱捂住脸哭着跑了,魏昌武得意地狂笑起来,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一直在远处留意着这位太子爷动静的南霸天娱乐城酒吧的值班经理急忙跑过来满脸谄笑道:“魏少,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魏昌武哈哈笑道:“老胡,没事,我带的一个女人使性子走了,妈的,老子早已经玩腻了,她还以为老子跟她拖拍恋爱呢,这女人怎么这么容易自作多情呢?上了床就想着要嫁给你。”原来这魏昌武把苏红樱弄到酒店上班之后,趁着她和钟岳峰关系冷淡的时候趁虚而入,凭着他的情场经验没多久就把正陷入情感危机中的苏红樱俘获了。苏红樱纵然漂亮但也称不上是极品佳人,魏昌武泡她的一大半原因是出于对钟岳峰的报复,只有一小半的原因是见色心动。现在他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自然不想与苏红樱永远纠缠下去。 酒吧的值班经理老胡如何知道他的心思,就急忙巴结道:“魏少,咱们娱乐城新来了不少漂亮姑娘,要不您挑两个?” 魏昌武一听果然来了兴致:“就先挑一个好了,你以为我是铁打的身子吗?妈的,要说玩女人还是找这种职业的,不但技术好,还没有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事,就几个字;花钱开心。” “对极,对极,魏少这想法新潮实用,你看那些包二奶三奶的男人不但肾功能不好,还大多都是脑神经衰弱,还不都是被家里家外一群女人闹的。唉,你看我才养了一个,这就弄得未老先衰的,该向魏少学习呀,啊,哈哈,走走,上二楼挑两个,不,挑一个。”魏昌武哈哈笑着跟他去了,苏红樱早被他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苏红樱哭着跑出了酒吧,走了好远也不见魏昌武追上来,她这时候才相信魏昌武说过的话,他只怕真的把跟他上过床的女人都当成衣服了,衣服嘛穿过了自然就丢掉。她心中后悔极了,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跟他上chuang了呢?钟岳峰是这样,魏昌武是这样,是不是天下男人都是这样呢? 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回到宿舍,迎面碰上黄冰梅,黄冰梅原本玲珑剔透,又是过来人,一见苏红樱的表情如何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故意叹了一口气道:“野鸡也想变成彩风凰?哼,别想那梧桐树是那么好栖的。别做梦嫁豪门尽想好事了,唉,小钟多好一个人,为人重情仗义,又有一身的好功夫。”苏红樱也不答话低着头匆匆地进了自己的宿舍。 香雪和苏红樱住同一间宿舍,自从她明确表示和钟岳峰分手了,又和魏昌武好上以后,香雪见无力改变她选择,就有些生她的气,就和她有些疏远了。此时见她跟魏昌武约会回来眼睛变得红通通的,就有些不忍,走过去关切地问道:“樱子姐,你怎么了?” 苏红樱一头扑到床上痛哭起来。香雪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忽然想起了钟岳峰,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过,钟哥,你究竟在哪里呢?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樱子姐的,但是她已经背叛了你。 钟岳峰此时在街头大排档痛饮,他想酩酊大醉一场,看看能不能暂时忘却爱情带来的烦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苏红樱连自己电话也不接,就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打电话而生自己的气,但是总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她如此对自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她在躲避自己,会不会她已经变心了?怪不得跟陈小虎他们打电话,都是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他们大概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在瞒着自己。 女人,女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难道说就是因为水变化无形,女人也是善变的吗?情何以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从城外遥遥传来了一声长啸,听得钟岳峰一震,啸声显然是用上了上乘的武功“千里传音”虽不至于真的能传音千里,用内力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电磁波一样能够传播很远。拥有如此功力者别说整个北疆,就是放眼天下也是寥寥无几,不是那个老怪物张无畏还会是谁?他这是因为怨恨山庄被查封而示威宣泄吗?钟岳峰酒壮英雄气,禁不住豪兴大发,推开酒杯站起来大踏步走出了瓦多城。 啸林山庄方向又传来了绵绵不绝的啸声,隐隐含有挑战之意,钟岳峰也经不住仰天长啸,他虽然不太精通“千里传音”这门功夫,不过用少林狮子吼发出的吼叫更显得威力惊人,简直如平地炸响的一声闷雷。,满大街的人,不,整个小小瓦多城都听到了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所有的人都相顾失色,莫非是江中那条沉睡多年的黑龙苏醒了吗? 钟岳峰一声长笑朝啸林山庄狂奔而去,几里的路转瞬既至。啸林山庄已经被查封了,由武警戒严把守着。他到了那里,山庄后面的山林寂然无声,老怪物张无畏早已经不知去向,黑夜里只有一些虫儿在鸣叫,连那些小动物似乎也因为一种异样的气氛而藏匿不出。钟岳峰在那里又连吼数声,想引出张无畏来做一了断,但是滚滚声雷之后,山林依然寂寂,夜色依然沉沉。只有把守山庄的哨兵以为有强敌来袭,开了几枪,枪声惊碎了这平静的夜。 这一夜,钟岳峰在感情的困扰中辗转难眠。 这一夜,在瓦多城的居民都听到了那让人恐怖的吼声,所有人都在惊惧不安中度过了不平静的一夜,“黑龙”突然醒来究竟是吉是凶?英雄好汉即便扑街,也绝不太监,求收藏、推荐、点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劫囚(上) class="width">张笑霖作为建国以来北疆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和毒枭,贩毒数量之大和军火数量之多实在是骇人听闻,连俄罗斯的警方和国安部门都被惊动了,大量的毒品进入俄罗斯,大批的军火运出俄罗斯,而俄罗斯有关部门竟然一无所知,这实在让俄国人挺尴尬。www.65txt.com 俄国人厚着脸皮跟中国方面商量想从张笑霖嘴里掏出俄罗斯那边的黑社会的情况,他们甚至怀疑是一股不容小觑的**的恐怖力量,能够偷运出去那么多的地地道道的前苏联产的枪械,能不让俄罗斯方面震惊吗?要知道,至今前苏联的许多成员国的军队里仍配置了大量的苏式武器。 俄罗斯安全部门对中国警察的能力由衷地佩服,短时间里就把这样庞大的黑社会团伙连根挖出来,而事前竟然没有一点征兆,确确实实是了不起的一次霹雳行动。 这件案子的报告有些含糊,报案人龙卷风的身份不详,很可能是化名,虽然此人对侦破此案居功至伟,但是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呢?警方通过审讯得知了前几天晚上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闯进了啸林山庄。警方推断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报案人龙卷风。警方总部的一位打黑除恶办的官员却提到了南方送来的一份报告上提到过有一位神出鬼某的蒙面人转给黑道上的人过不去,不过那只是昙花一现,后来就没有音信了。此龙卷风是彼龙卷风吗?中国警方给俄罗斯方面和国际刑警组织的报告声称侦破此案得力于警方卧底云云。 钟岳峰并不知道警方关注龙卷风的程度不亚于张笑霖,毕竟不明的强大力量不为警方所掌控才更可怕。他本来觉得此事一了就尽快回南方去见一见苏红樱,是合是散总要弄清楚,毕竟在北方追凶已经快一年了,等解决了感情问题之后马上去云南追查疤脸强的下落。但是他在那一晚上听到了张无畏的啸声之后,就决定改变了行程,伤在那个老怪物手下,让他心有不甘,这仇是一定要报的;而且对方还恶贯满盈的江湖悍匪,双手不知已经沾满了多少鲜血,所以钟岳峰不打算放过他。钟岳峰渴望能跟他再斗一场,争强好胜是所有武人的通病。 虽然自那晚上之后,再没有张无畏的任何行踪,但是钟岳峰心中有一个预感,张无畏一定会出现的,而且二人之间一定会有一场生死之战。作为武人他了解同样是高手的张无畏也一定不忿伤于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后生手里。更何况还有亲手奠基的事业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跟他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就在这时,张笑霖在化妆出境时被抓了,而且被暂时关押在瓦多。钟岳峰判断那个张无畏一定会来劫狱,虽然那里有一个武警中队驻守,但是这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因为躲在暗处的不择手段的偷袭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就在离关押张笑霖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时刻监视着哪里的动静,等着跟张无畏对决。 过了几天,上面决定将张笑霖押往省城审理,为了保证这次极为重要的押运任务的安全,除了一个荷枪实弹的武警中队之外,省里又派来了一个公安防爆小分队。 老怪物张无畏一直没有出现让钟岳峰有些失望,或许他已经觉得大势已去就潜藏起来了。江湖之大,一个人如果要躲起来,那还不是如鱼归大海,只怕是再也寻不到他了。看着押解的警车一辆接一辆地呼啸而去,他的心中忽然有一些空落,这个让他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地方已经没有让他能够留下的理由,虽然这里留下了他的热血激情和浪漫青春,也差一点儿留下了他的一条命,对于这个几乎埋葬他的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他立刻登上了开往省城的班车,车行了大约几十里就进入了山区。这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两声爆炸的声响,紧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像是炒豆子似的响成一片。钟岳峰早已经熟悉了枪声,他的心里顿时一惊,因为前面就是押送张笑霖的队伍,难道是有人来来劫囚了?听这枪声就知道火力一定很猛,他隐隐为那些武警担起心来。忽然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啸声,钟岳峰的心里一突,终于来了,张无畏那个老怪物终于来了。 这时班车仍然往前行驶着,司机和车上的乘客虽然也听到了炒豆子似的声音,大家议论纷纷地猜测这这是在放鞭炮,但是没有人想到这是一场枪战,那只有在影视里见到过,毕竟这是和平年代呀。 “司机,快停车,前面正在发生枪战,开过去太危险了。”钟岳峰大声地对司机吼起来。 “枪战?拍电影的吧。司机,开快些过去看看。”车厢里有人接着道。 司机也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这个咋咋呼呼的年轻人,笑着说道:“小兄弟,今天不是什么愚人节吧。”一车的人都轰地一声笑起来。 钟岳峰着急起来:“刚才武警押过去的是些什么人不知道吗?司机,快停车,你想让一车的人都跟着你送命吗?” 司机这时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说的可能是事实,张笑霖的案子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他一个瓦多人会不知道吗?他急忙刹住了车,有些疑惑地在推测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一辆摩托已经飞一般地从响枪的方向冲过来,客车司机探头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那个骑摩托车的杀猪似地吼着:“打起来啦!有人真刀真枪地跟警察打起来了,连手榴弹都用上了。” 司机这才知道事态严重,前面万分凶险,马上往回调头。一车人此时人人慌张,一个劲催司机快跑。后面的几辆车也都停下往后调头,摩托司机被阻挡着过不去,他依然神色激动地嚷嚷着。 钟岳峰已经打开了车窗翻身跳了出去,跑到骑摩托那人跟前道:“老兄,摩托借我骑一下。”那人正在发愣,钟岳峰不由分说一把将那人推下了摩托车,那人一时被钟岳峰的气势吓着了,乖乖地待在了一旁不敢吭声。“回头你道警局领回你的摩托。”话音未落,摩托已经像箭似的窜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劫囚(下) class="width">距离押运张笑霖的车队遭伏击的地方只有两三公里,钟岳峰将摩托车油门一拧到底,车就像飞起来一样,他还没有驶近远远地就发现了警察的处境极为不妙,两声爆炸正好炸毁了前后两辆警车,中间的车辆就进退不得就处在了被挨打的危险境地。www.65txt.com 劫囚的匪徒们在公路两侧的山坡上向警察们开枪射击,武警战士和防暴队的精英们只能依靠车辆作掩护向匪徒们反击,路边倒着的几具尸体显示着战况激烈,显示出匪徒们曾经进攻到了离警车很近的地方,几乎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武警们的伤亡也不小,他们只要一离开车辆的掩护马上就遭到了匪徒们疯狂地射击,如果不是匪徒们顾忌车中张笑霖的生命安全而不敢动用更强大的火力的话,警察部队将会全军尽没。 形势对双方都很危急,留给匪徒们的时间也不多,他们必须在援军到达之前救出张笑霖,枪声更激烈了,匪徒们又一次酝酿着更大的进攻了。 钟岳峰早已在离战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摩托,他看清形式之后,决定从远处迂回到南侧的山坡上从背后袭击匪徒,因为那个山坡比路北的上坡要低得多。双方正在激烈交火,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几个兔起鹘落已经攒进了山林,猫着腰悄悄接近了匪徒。 这时,对面山坡上一声长啸,匪徒们呼喊着又一次开始了进攻,钟岳峰听到啸声才知道原来是张无畏在对面山坡上指挥匪徒们进攻。原来这伙穷凶极恶的匪徒正是张笑霖隐藏在各地的人手,自从张笑霖落网之后,张无畏就四处奔波把这些人都召集在一起,打算劫走张笑霖,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十分有利,无论哪一方的援军赶到这里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以后。 钟岳峰见张无畏以啸声指挥着众匪徒进攻,但不敢出声相应,如果惊动了对方,这次的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他伏在在草丛里一滚,已经接近了一个站起来准备冲锋的匪徒身后,他猛地跳起来将对方扑倒,那个匪徒刚想惊呼,一把锋利的短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一股热乎乎的血溅了钟岳峰一脸,他的脑子一热倏然间一片空白,他握住得自张无畏之手的双龙宝刀有些茫然,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吗?他将对方扑倒后本来想将之制服,可是对方张嘴想要呼叫,他情急之下想用刀逼着对方,只是没想到这刀乃是大内之物自然锋利异常,削金断玉都不在话下,何况只是脆弱的脖子,所以刀子刚刚挨着对的脖子,那人惊慌之下一动,喉咙就被割破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在钟岳峰面前消失了,而且还是被自己亲手断送的,那种震撼和打击对他来说绝对不亚于第一次失去童子身。 第一次杀人的钟岳峰就那么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具尸体的面前,完全忘却了身外弹雨纷飞的战场,那些匪徒都冲到前面去了,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情况,不然就凭钟岳峰现在的状态,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保不住了。 忽然啸声又起,钟岳峰一震神智才恢复清明,往山坡下一看匪徒虽然死伤不少但已经仗着武器犀利冲到了路边,武警们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他不由的一阵惭愧,哈哈,老子不就杀一个人嘛?杀了一个如此凶恶的匪徒有什么可惜的,这人的手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认命了,除去一个恶徒等于拯救了无数条无辜的生命。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把丢在地上枪捡了起来,枪拿到手里让他吃了一惊,这竟然是一支苏制AK-47冲锋枪,他听程石头介绍过这种威力极大的突击步枪,是特种兵们装备的武器,后来又在网上查过资料和图片,所以他一见就认出来了。这些匪徒们竟然配备了如此厉害的武器,难怪武警们无法组织反攻,他们的弹药跟匪徒根本对没法比,所以一直被对方火力压着,如果不是他们素质精良只怕绝对支撑不到现在。 钟岳峰不再犹豫,因为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武警战士倒在血泊之中,脸上浓浓的血腥味激起了他身上狂暴的战意,他端着冲锋枪一扣扳机,枪口突出一道火舌,前面几个匪徒已经倒下了,妈的,这种枪太好使了,你根本不用怎么精确瞄准,就这么对着一通狂扫,不定哪颗子弹就命中了目标,真适合钟岳峰这种菜鸟枪手使用。他打了一通已经一个前滚伏在了草丛中,动作干脆利落,挺像那么一回事,功夫高强的人就是不一样,模仿影视片中那些战士的动作就有板有眼地满像回事。 这一拨匪徒被钟岳峰开枪扫倒了几个顿时有些慌乱,不过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鬼,有人还在那里胡乱骂道:“当兵的真***厉害!” 钟岳峰抬起了半个身子,又一阵狂扫把枪中的子弹尽数射出,已经冲到了公路上的匪徒顿时又有几个了账的。剩下的几个已经发现了来自背后的黑枪,一时间竟然成了被前后夹击之势,慌乱得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那儿乱转。对面山头的那拨匪徒显然也发现了对面的异常,也都有些慌乱,有的朝钟岳峰射击,有的向身后张望,生怕有人也从自己背后突然冒出来打黑枪。 钟岳峰躲到了一棵树后,大声吼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些放下武器投降,否在格杀勿论。”又是影视剧中经典的台词,此话被他用内力送出,声浪滚滚在山林间回荡。武警们正打得辛苦,忽然发现来了“援军”,顿时精神大振,指挥官也显然极为出色,趁这空挡已经指挥手下往钟岳峰这边山坡撤退。这时公路上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一群持枪的武警和警察抬着一个手脚都被铐着的囚徒跌跌撞撞地跑,留在路上的几个匪徒扭头想跑,已经被武警用枪托打翻在地上。另一面山坡上的匪徒可能怕误伤到张笑霖投鼠忌器就不敢随便打枪,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已经冲进了山林。 对面山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混蛋——”眼睁睁地看着张笑霖被疑惑武警和警察挟持着冲进了林子,张无畏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忽然又听出对面叫喊者正是夜闯啸林山庄伤了自己之人,更是按耐不住引颈长啸,恨不得立时冲过去将对方立毙掌下,一雪自己的大意受伤的耻辱。 钟岳峰见武警和警察一行人已经安全撤离,再无顾忌,见对方出声挑衅,自是不甘示弱,当下沉气扬声喝道:“老不死的,敢与我一决生死吗?” 张无畏不怒反笑:“黄毛稚子好大的口气,敢向你家张爷爷挑战,好好,咱们就痛痛快快地斗一场,不过你爷爷我有个条件,你胜了,我这一条命就是你的了,我若胜了也不要你的一条狗命,就把笑霖给我放了,我带他归隐山林再不出江湖半步,小子,你敢不敢答应?”他显然是把钟岳峰当成了警方的人,以他的老观念以为凭钟岳峰的超绝身手在警方之中的地位必然不低,所以就提出条件麻痹对方,想趁机把对手擒下作为人质,再不然干脆杀了他一雪心头之恨。 张笑霖全然没有想到这是人民民主专政时代,岂能容你一个罪恶累累的黑社会流氓团伙头子退隐江湖吗?还当是自己身在绿林吗?美国为了抓住世界头号恐怖分子布拉冬甚至不惜发动一场旷久的战争,你说国家能绕了你吗? 二人心中都打的是别的注意,各呈心机想引对方出来,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想来是支援的边防武警赶来了。 对面半山上的一伙匪徒知道警察的援军马上就到,大势已去,军心涣散,谁也不肯把命白白留在这里,都纷纷往山林深处逃窜。张无畏见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不但救出张笑霖无望,再迟片刻自己脱身也难,此时也不再逞强斗狠,长啸了一声,身子一晃窜进了林子,霎时间就失去了踪影。 这时,那群押送张笑霖的武警一行人已经走近了,为首一个挂着中校军衔的中年军人越众而出,冲钟岳峰点了点头:“我是边防站的安定邦,这位同志怎么称呼?这次多亏了你援手,不然这回全军尽没,只怕连犯人也被劫走了。” 钟岳峰一听就知道这位安定邦原来就是前些天跟自己通过一次电话的那位武警军官,自己自己报警后就是此人带队行动的。钟岳峰冲他点了点头道:“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让你的部队赶快追歼那帮人,如果让他们逃进深山老林麻烦就大了,尤其是那个老头张无畏,一个及其危险的人物,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而且心狠手辣,其重要性决不在张笑霖之下。” 求收藏推荐,别让扑的太难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林海猎凶(一) class="width">钟岳峰知道如果让张无畏逃走了无异于放虎归山,而且还有一群漏网歹徒,所以就让武警赶紧追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武警指挥官安定邦尴尬地道:“我们已经没子弹了,根本没有想到这次押运会如此凶险,所以临行前每人只发了五发子弹。” 钟岳峰汗颜,这部队上的规定咱不懂,不过只有五发子弹的微冲与弹药充足的苏制AK-47硬憾还真是凶险无比,这些军人还真是好样的,他心里油然生出无限敬意。他这时才顾上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人犯,手脚都被铐上了躺在地上像条死狗,那人正是张笑霖,在金矿谈判时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威风八面气势逼人,现在却神情萎靡没有一丝昔日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心中着急张无畏和那股匪徒的去向,当下扔了手中的那只AK-47抱拳道:“安队长,咱们后会有期,我这会儿要去追那个老怪物去了,如果让他跑了,只怕祸害不小。” 张笑霖在地上翻着白眼道:“小子,你坏了老子的大事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因为钟岳峰脸上溅满了血,他根本没认出来坏了自己大事的人正是被自己活埋进矿洞里的“岳风”。 钟岳峰朗声一笑道:“你作恶多端,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哈哈,你就是到了十八层地狱,那些做了鬼的人只怕也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也不再等他开口,转身身就走,一阵风似地消失在林中,一声长笑人已经到了对面的山坡上。 中校安定邦见钟岳峰说走就走,就愣了一下,然后吩咐手下各行其是,一部分人去车辆中救援伤亡人员,一部分严密警戒看管好张笑霖,然后冲余下的一挥手:“你们跟我走。”抓起一支夺自匪徒的枪,领先往对面山坡上冲去。 这时,救援的部队已经赶到,安定邦也顾不上说话,用手一指北面的茂密山林,一马当先冲了进去,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紧紧跟上。 钟岳峰一冲进密林就变得异常警觉,凝神聚气留神着四周的动静,他在林中施展身法如鬼魅一般,冲进林中没有多久就听到了前面有动静,他转过一丛灌木就发现两个匪徒在没命地往林子深处跑,他扑上去“砰砰”两拳将二人打晕,抽出二人的腰带将二人捆了扔在那里留给后面搜山的警察部队,他又捡起一只枪往前追去,一路上抓着了三名匪徒,后来再没有遇到一个匪徒,想来是那些匪徒早已经散入密林中去了。这片山林广大得很,一直延伸连接到大兴安岭林区,要想在林区内找到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这是第二次深入林区,与第一次进入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时节正是寒冷的冬天,草枯叶落森林里一片萧索。现在却是夏天了,尽管北国春天来得迟些,却也是万物复苏草木争荣,森林里早已经枝繁叶茂充满了勃勃生机。鸟儿在枝叶间啁啾仿佛是一曲美妙的大自然乐曲,不时见到小动物们在林间出没,甚至还见到了漂亮的梅花鹿,看见人就飞也似的逃窜了。 得自鄂尔多老人的森林生存经验完全发挥了效应,通过树木的长势和林中河流的走向来辨别方位和路径,远比指南针管用。凭他现在的武功和手上的AK-47冲锋枪足以应付任何猛兽的威胁,除了那个老怪物张无畏之外,其他的歹徒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威胁,如果不是追凶,在林中听听鸟鸣松涛,打打猎,再烧烤一番野味,绝对是件惬意的旅程。要知道他现在的烧烤技术绝对是一流的,即便没有什么佐料一样可以做出美味来。虽然他一样是在狩猎,不过不是在捕猎动物,而是在猎凶, 他在林中越走越远,行走了十数天后渐渐地进入了林区深处。 虎跳涧林场就在林区的深处,说是林场也不过是有几十个职工的林区管理站,管理着方圆百十里的山林。这一天的中午,林场的职工和家属正在吃午饭,突然十几名拿着枪的匪徒闯了进来,林场虽然早就接到了有持枪匪徒进入了林区中的通知,但是毕竟没有引起林场的足够重视,场长传达这个紧急通知的时候,还引起了一些人的嘲笑,问是不是“座山雕”的部队回来了。想想也是,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大股明火执仗的匪徒,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偷猎的歹徒,被警方渲染夸大了,因为警方通知的时候并没有说明案情的来由,林场的所有人都把这个紧急通知当耳旁风了。 现在果然闯进来一伙明火执仗的匪徒,看凶悍的样子这些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匪徒,绝不亚于解放前威虎山那个著名匪首座山雕的队伍。这些匪徒简直就像一群饥饿的狼,把林场的人集中到一起看管起来,然后把林场里几十个人的饭菜吃了个净光,吃饱喝足了,留下三个看押众人,外其余的人都倒头呼呼大睡。 林场里的那几杆猎枪早已经被那些人收缴了,虽然没有被捆绑起来,但是看着三个匪徒手中的黑乎乎的枪口林场里没人敢于反抗。后来有人提出去厕所,匪徒骂咧咧地不大情愿,场长冲大家一使眼色,好几个都站起来嚷嚷着快要尿裤子了,别的人也都站起来跟着起哄。 一个歹徒端着枪恶狠狠地骂道:“你们想干什么?谁再闹腾把他脑壳打碎,***哪有那么多事,有屎尿就***全给我拉裤裆里。” 一个孩子已经被吓得哇哇地哭起来,众人只得悻悻地坐下了,但是,在他们的巧妙配合下,一个半大的孩子已经机警地从窗口逃出了临时拘禁室,摆脱了匪徒的控制。那个孩子悄悄地钻进了场长的办公室,那里有全场唯一的一部电话,林海中手机几乎没有信号,只有这部电话可以沟通外界。但是,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显然是匪徒已经把电话线截断了,那个孩子有些失望,他略一思索就从后窗钻了出去。 虎跳涧林场后面的山坡上有一个十多米高的瞭望塔,周围百十里林海能够一览无余,这里是林场值班的瞭望哨,哪里有火警就能及时发现。从林场逃出那个孩子手脚并用地爬上瞭望塔,在瞭望塔上有一桶专用燃料,这是林场用来预警的备用燃料,点燃之后能够升起一股色彩独特的烟雾,数十里外就能看到。这主要是为了林场出现什么突发事情,又与外界中断联系的情况下使用的,有些类似古代预警战争的狼烟。有了现代化通讯设备之后这些燃料很少能够用到。 林场虽然有路通到外面,但是最近的地方也有百八十路程,现在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报警求援了。孩子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燃料,他在父亲值班室爬到这上面过,知道这些燃料的用途。临近的瞭望塔的值班员或许能够用望远镜看到了虎跳涧这边发出的报警信号立即上报,这是这个聪明勇敢的孩子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 这种特殊的燃料很好点燃,一股彩烟升腾而起,因为这时没有风,那股烟柱直冲云霄。果然,不久就有附近的瞭望哨上用望眼镜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彩烟,马上跟林区管理处应急指挥中心报告。 接到警讯之后,应急指挥中心根据大概方位立即跟虎跳涧林场联系,但是通讯已经中断了。林区应急中心根据卫星监测没有在那一区域发现起火的迹象,但是为什么会点燃“狼烟”呢?林管处的公安处长还兼着应急中心的副指挥长,立即跟警方通报,因为这些天林区里一直在全面搜查那伙持枪的歹徒,上级动用了不少的警力,连森林警察部队都派上去了。现在这个异常情况自然引起了张笑霖一案指挥部的高度注意,担任总指挥的那位省警厅副厅长当即下令调一架直升飞机载着一队特警过去,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边防站的那位中校安定邦此时作为“围剿”指挥部的成员之一主动请缨要求亲自去一趟虎跳涧,指挥部考虑到他已经熟悉了这帮歹徒徒的情况,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委派他担任此次行动的指挥。安定邦私下里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能够遇到那个危机时刻突然出现击溃劫囚歹徒的人,或许那个人就是报案时化名叫“龙卷风”的人,据说此人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高度注意。 这次“剿匪”行动想不到出奇的顺利,特警队在离林场数里外就下了直升飞机,安定邦指挥特警队员悄悄地潜近然后突然发动了攻击。这些人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但是毕竟没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而且他们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的局势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因此除了一个放哨的刚想拔枪反抗就被一枪击毙,其他人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就被一一擒获,十数天的亡命早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了。至此这帮逃窜进林海中的张笑霖黑帮的余孽除了那个老怪物长白真人张无畏之外,无一漏网。 昨晚上写了半章,今天补齐了,请老少爷们继续支持!票不多,真伤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林海猎凶(二) class="width">钟岳峰在茫茫林海中像一条鱼儿似地在自由自在地遨游,渴了就饮山泉溪水,饿了就猎些飞禽走兽,只知道一直往北,却不知具体身在何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山林中虽然寂然单调,但是,时间久了,你习惯了这种生活,却发现这寂静的后面其实满是喧闹,不但有松涛阵阵、溪水欢唱,还有兽言鸟语,只是没人能够懂它们在交流什么,或者在倾诉什么,因为你闯进了它们的世界。这里出处处充满着繁盛,处处充满着动感,处处充满着生命的激情。 这一天,他意外地遇到了几个结伴而行的猎人。那些人刚要跟他打招呼,等看到他手里拿住一支枪,忽然间神色大变,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把枪口对准了他。 “站住别动!你的同伙都早已经落网了,你快把枪放下。”为首一个年老的猎人端着枪喝道。 钟岳峰暗道糟糕,看来是这些猎人把自己当坏人了。原来自从张笑霖一伙手下逃进林区之后,警方把消息发布到林区的每一个人手里,为了不出什么意外,政府暂时下了封山禁猎令。昨天广播上播出了那帮歹徒在虎跳涧林场被一网打尽的消息,虽然政府没有正式通知撤销封山令,但是这些在家里闷了十多天的猎人们终于忍不住了,几个人就结伴进山了。现在突然见到了带枪的人,而且带的枪又不是猎枪,焉能不起疑吗?就把他裆漏网的歹徒了。 为首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猎人道:“你这家伙还是投降吧,你的那些同伙都已经落网了。 ” “大家千万别误会了,我脸上又没有写什么坏字,你们看像我这慈眉善目、正气凛然的好青年怎么像坏人呢?我可是来抓坏人的。”钟岳峰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还把手中的枪抛在了地上。 几个猎人的眼睛一亮,都热切地盯住那支枪,大凡玩枪的人没有不喜欢枪的,一个年轻猎人禁不住弯腰拾起那支枪,几个猎人都眼热地看着小猎人手中的冲锋枪,以前可只是咋影视中见到过。就在这一瞬间,钟岳峰倏然动了,众猎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轻,几只猎枪已经尽数到了钟岳峰的手里。 那个拿着AK-47的小猎人吓得手忙脚乱地将枪口对准了钟岳峰:“不许动!” 钟岳峰嘻嘻笑道:“大哥,这枪你没玩过,那保险根本没打开怎么能射击呢?” 小猎人扳了一下扳机果然没有动静,不由得着急起来,扣来扳去的找不着枪上的保险在哪里。钟岳峰伸手把AK-47夺了过来,就教训道:“枪不能这么拿,你刚才把枪口对着这位大爷乱扣乱扳的,万一走火后果会很严重的。”那小猎人一想自己做的果然不妥,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几个猎人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被对方所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为首那个老猎人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别怕,我说过我不是坏人,可你们不信,被你们那么用枪口对着心里就不自在,只好用此下策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你刚才说那些坏人真的都已经被抓住了吗?”钟岳峰高兴地问。 “那当然,在虎跳涧被警察包了饺子,十来个人一个也没跑掉,我看你也赶快缴枪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顽抗到底绝对没有好下场。” “老爷子,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坏蛋可没有全部被抓住,还有一个厉害得很的老怪物,哦,就是一个扮作道士的老头,他自称是长白真人,那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坏蛋,杀人如麻,*掳掠,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过。”钟岳峰恨不得把他知道的罪名都安在张无畏的头上。 他说完见众猎人满脸惊惧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万分地不相信,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说了老半天,你们仍是把我当成了坏人呀,怎么说你们能信呢?算啦!跟你们也说不明白。这里离大兴安岭还有多远?” 那个小猎人壮着胆子道:“这里就是大兴安岭中心了。” “哎呀,原来已经进入到大兴安岭了,我还以为还是在瓦多附近呢。那么,这里离呼勒峰还有多远?”钟岳峰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被猎人尊称为山神爷鄂尔多老人,如果顺路地话应该再去拜见他,如果抓不住张无畏自己很快就会南下了,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这位老人了,想起来老人,他的心中顿时溢满了温情。 “你说呼勒峰呀,往北有二百来里就是呼勒峰。”众猎人唯恐触怒了他,对他的问话倒也不敢违拗,老老实实地回答出来。 钟岳峰一听高兴起来:“那你们一定认识山神爷鄂尔多老人吧?” 猎人们当然知道鄂尔多老人,因为猎人在林中追赶有时一转就是好多天,走几百里的路也不在话下,所以差不多在场的每一个猎人都到过呼勒峰,也都受过鄂尔多老人的恩惠,在他们心目中活了一百多岁的鄂尔多老人就是一部传奇,是神一般的人物。所以提到山神爷他们都肃然起敬,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们不明白不知眼前这个坏人何以会认识山神爷。 钟岳峰指着地上的那堆猎枪道:“猎枪还给你们,你们自己小心些,莫要碰上了长白真人那个老怪物。我去拜访一下鄂尔多大爷。”说完抓起AK-47转身就走,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密林深处。 几个猎人面面相觑,对方出人意料地并没有为难自己,是在让人不解。 良久那个老猎人才道:“莫非咱们错怪了这人吗?我看此人一脸正气怎么也不像十恶不赦的凶徒。”众人都纷纷附和。老猎人又道:“不管如何,咱们也要先把这事报告给政府,这样吧,尕娃你们两个去向政府报告,我们三个悄悄地跟上去看看。” 那个叫尕娃的小猎人和另一个猎人匆匆地去了,老猎人和剩下的二人捡起猎枪也朝着钟岳峰走的方向追踪而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林海猎凶(三) class="width">二百多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钟岳峰却在林海里转了两天才来到了呼勒峰附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到了这里钟岳峰基本上已经认出了曾经走过的路径,去年在这一带的山林里曾和盗猎者展开过一场生死决斗,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 他沿着依稀记得的路径不由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听到了哗哗的声响,循声而行,没走几步地,就看见那一道小瀑布从山崖上哗哗地流下来,溅起一片水花,来到了山崖下的水潭边,水依然清澈,水潭四周的草长的十分的繁茂,中间点缀着一些五彩缤纷的野花,给这苍翠欲滴的绿色世界增添了不少艳丽的生气。 他痛痛快快地在水潭边洗漱了一番,把自己路上用飞钉射的两只野鸡破膛拔毛收拾干净了,又在草丛中捡拾了几个碗口大小的草菇,这才怀着激动地心情攀上了山崖。随着一步一步走近木屋,他的心里跳动得越发厉害,因为他早已经探查到木屋内有人,鄂尔多老爷子在家!他轻轻地走过去,想给鄂尔多老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推开了木屋的门:“鄂尔多大爷,你——”屋里有一位老人,不过不是鄂尔多老人,钟岳峰认出他正是三天前遭遇到的众猎人中为首的那位老猎人。老猎人乍一见到他也十分吃惊,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想去拿挂在墙上的猎枪。 “大爷,你看我会伤害你吗?”钟岳峰含笑道。 老猎人愣了一下,握住猎枪的手又缩了回来,对方三天前已经放过了自己一次,现在应该不会再伤害自己了,而且对手武功高强,自己就是有枪在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老猎人颓然坐下。 钟岳峰心中早已经惦记着鄂尔多老人按照皇宫大内的秘方泡制的人参药酒,见老猎人已经暂时消除了对自己的敌意,也不再客气,就直奔屋角的酒缸而去。掀开酒缸的盖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酒缸里满满的已经添加了新的药材和酒。钟岳峰舀了满满一碗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惬意地坐在了草铺上。 一旁目不转睛的老猎人见钟岳峰一气喝完满满一碗酒,吃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老猎人当然知道山神爷的药酒霸道无比,堪称是神酒,寻常人喝一口就会觉得燥热无比,甚至会口鼻流血,此人一气喝这么多却若无其事,简直是骇人听闻。钟岳峰见老猎人满脸的惊骇,自然能猜出他因何如此,他也不作解释,只是微微笑道:“大爷,你的脚程好快呀,怎么忽然跑到我的前面来了?早知你也要找鄂尔多大爷咱们也好一道。” 老猎人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老人在森林中熟悉路径的程度远在钟岳峰之上,他和另两个猎人没多长时间就跑到钟岳峰的前面去了。到了呼勒峰附近,老猎人直奔这个小木屋而来,另两个猎人分别就去了鄂尔多经常驻足的另外木屋,老猎人在这里没见到山神爷,他就留在这里等鄂尔多回来,想不到主人没有回来,“强盗”却先来了。钟岳峰看那老猎人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十之**,不过他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钟岳峰这些天在林中餐风露宿,饿了就猎些野味烧烤了吃,渴了就喝些森林中的溪水,几乎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到了鄂尔多老人的木屋仿佛是回到了家一样,就想着好好吃喝一顿,他把两只肥嫩的野鸡剁碎了和草菇一起放进了瓦罐里,放好佐料炖上,又给火塘里加上柴,这才顾上跟老猎人唠嗑。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多久,瓦罐里的汤渐渐沸腾起来,小木屋里顿时弥漫着令人馋涎欲滴的香气。钟岳峰吞下口水道:“哈,真香啊。” 鸡汤炖好了,钟岳峰盛了两碗,一碗放在老猎人面前,遗忘自己端起来喝,想不到野鸡草菇汤鲜美异常,钟岳峰喝了一口差一点儿连舌头一起吞下去。老猎人看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野鸡草菇汤,禁不住暗吞口水不已,他肚子忽然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端起了碗,这时钟岳峰已经快喝完第二碗了,他见老猎人扭捏了一阵子终于肯吃了,心里暗乐。 二人把一瓦罐鸡汤喝个点滴不剩,钟岳峰满意地拍了拍肚子,照例又舀了一碗药酒喝了。老猎人一见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这人是什么怪物?喝这药酒怎么就跟喝凉水似的?钟岳峰练功调息完了看看天色已经晚了,二人就躺下胡乱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鄂尔多老人仍没有回来,钟岳峰和老猎人已无间隙,钟岳峰跟他讲些山外的趣事。二人一起到林子里打猎,老猎人教钟岳峰枪法和种种狩猎的方法,后来钟岳峰还亲手用老猎人的*打到了一头獐子。这让老猎人大为惊异,他明明不会玩这种猎枪,怎么忽然间枪法就这么好?他当然不会想到功夫高强的人反应敏捷,臂力强,视力又好,一旦掌握了射击要领,要练好枪法那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 一直到了第三天中午,二人已经把獐子肉炖的稀烂,一个人抱着一条后腿正啃的得劲,一阵狗叫声,一只灰狗突然闯进木屋内,那只狗一边闻地上的肉骨头露出一副馋样儿,一边又用警惕的目光盯住钟岳峰。 “哈,巴拉子,是你呀,你怎么又活啦?”钟岳峰看到那只灰狗十分激动,把手中的獐子腿丢给了狗。那只狗后退了一步看了地上的美味一眼依然不肯放松警惕。“巴拉子,还是老习惯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钟岳峰有些纳闷。 “哈哈,你认错了,原来那只巴拉子死后,山神爷又逮回了这只狗,巴拉子的后代,也起名叫巴拉子。”老猎人笑着解释道。 钟岳峰这才看出这只狗虽然和那只死去的巴拉子十分像,威风劲儿十足,不过显得有些稚嫩年轻,显然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搏杀和风雨沧桑,他这才释然。这时,这只巴拉尔已经跑到老猎人身边蹭了蹭,摇头摆尾地吃起肉骨头来。 “巴拉子回来,山神爷大概也不远了,这一人一狗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走咱们出去看看。”老猎人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钟岳峰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鄂尔多老人了,心里十分激动,就急忙跟着走出了木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海猎凶(四) class="width">钟岳峰和老猎人还没有走近山崖,已经有两个人从一前一后从谷底爬了上来,当先一位龙钟老态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健步如飞走来,那不是鄂尔多老人是谁?钟岳峰惊喜地叫了一声,已经抢前一步与老人紧紧抱在了一起,老人脸上的欢喜之情自不待言。www.65txt.com<<>> 鄂尔多拍着钟岳峰的肩膀哈哈笑道:“钟小子,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二人寒暄完了,鄂尔多又跟老猎人打了声招呼,老猎人恭恭敬敬地向山神爷问好,他年纪虽大,但在鄂尔多老人面前仍然算是小辈。 而后,鄂尔多笑着介绍跟自己一起来的人:“我的一位故人,你们别看他年轻,比我还年长几岁。” 钟岳峰这才看到跟鄂尔多相伴而来那位老人,白净微胖,气定神闲的样子,虽然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但他看起来和鄂尔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那老人看到钟岳峰正在打量他,就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目光开合间隐约精光四射,钟岳峰有些吃惊,这老人莫非身藏武功吗?心里虽有疑惑,却依然抱拳冲那老人施了一礼,心中有些奇怪,这深山老林里怎么有这么多的长寿星?眼前这二位加上那位长白真人张无畏竟然见到了三位。 回到木屋内又重新给鄂尔多二人端上獐子肉,二人吃喝起来。钟岳峰却发现那老人一直没有说话,他一边吃肉一边漫不经心地偷偷打量自己,他顿时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就迷惑不解地去看那老人。 那老人吃完了忽然盯着钟岳峰笑道:“兄弟,从瓦多来的吧。” 钟岳峰听到这声音忽然一震,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此人正是张笑霖的叔公张无畏。二人黑夜里虽然交过手,但是一直没看清彼此面目,劫囚之战时隔着公路,钟岳峰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张无畏躲在树林虽然远远地看了钟岳峰一眼,但是但是钟岳峰脸上溅满了血自然是看不清钟岳峰的面目,因此一开始彼此并没有认出来。他越听钟岳峰的声音就越觉得依稀熟悉,就对钟岳峰了起疑心,又见在钟岳峰不住地打量他,只道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张无畏生性奸诈多疑,多疑之人想法自然多些,见钟岳峰依然谈笑自若按兵不动,就疑心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警察大队人到了再动手不迟;他另有一层顾忌生怕钟岳峰出手暗算自己,那老猎人和他一伙,就连鄂尔多跟他那么亲热只怕也会帮他,自己孤单一人,所以索性揭开脸皮,在对方援军到来之前将之除去,报了自己的仇,还能趁机夺回自己的那柄来自皇宫大内的双龙宝刀。 钟岳峰听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已经听出来对方正是老对头张无畏,而且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当下用锥子似的目光盯住张无畏,冷笑了一声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追踪了这么多天找不到你,现在却跑到眼前了,张笑霖他们一伙都已经被抓了,你还不老老实实去自首,留着一条老命说不定还能寿终正寝。” 张无畏一听他提到张笑霖火不打心头起,怒极反笑:“哈哈,彼此彼此,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让我在这遇到你,天可怜见让我得报大仇,走吧,这屋内狭小,咱们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做一了断。” 钟岳峰早一步挡在鄂尔多和老猎人前面,生怕他突然出手伤了二位老人。鄂尔多满脸迷惑不解,不知道这二人怎么忽然间翻脸,而且好像还认识,因为张笑霖的案子虽然路人皆知,警方还曾下通知有持枪歹徒逃进了林海,但是鄂尔多孤身一人在这深山老林,又行踪不定,消息自然闭塞。老猎人却似乎有些明白,站起来悄悄去抓墙上的猎枪。张无畏已经哈哈笑着纵出了小屋,钟岳峰怕他逃逸,紧紧地跟在了后面追了出去。 鄂尔多和老猎人跟到外面时那二人已经动起了手,只见拳风霍霍声威惊人一时间也看不清二人的身影,只见打斗过处草飞枝折一片狼藉,像是刮过了一阵狂风。那观战的两位老人直看得目瞪口呆心惊不已。 一场绝顶高手的生死之战在林海展开。一个是武林宿老黑道枭雄,长白一派最后的绝顶高手;一个是江湖新进侠少,少林一脉的神功传人,二人各呈绝学,打斗精彩纷呈却又凶险无比。 趁这功夫,老猎人这才跟鄂尔多老人简单地说了一下张笑霖一案的缘由,末了老猎人疑惑道:“这小伙子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这老头诺大年纪,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恶人,唉,都把我搞糊涂了,山神爷,两个人你都认识,你该知道谁好谁坏吧?” 鄂尔多这时刚弄明白事情原委,他略一思索就对故人张老三产生了怀疑。原来,半个月前鄂尔多老人当土匪时的一个同伙张老三突然来访,这令鄂尔多喜出望外,活了这么久还有一位同龄人心里能不高兴吗?这个张老三也是当年跟他一起落草山林,也是最后同在山林生活多年的人。这个张老三跟鄂尔多老人不同,做土匪时烧杀抢掠什么都干,倒是一个合格的土匪,解放后就下了山,后来一直没有了消息,想不到数十年后又意外地重逢了。 这个张老三跟鄂尔多说自己身在道门,数十年来四海云游济世救人,年老了又思念起生养自己的这一片山林,所以就回来了,打算叶落归根,其实他打算是暂避风头。鄂尔多虽然以前不耻于他们的行为,但是这么多年了自然以为他真的成了有道之士,所以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不但对他敬佩有加,还收留他在呼勒峰跟自己做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叫张老三的老友就是当年在山上喝了他泡制的千年参酒,使他那几手粗浅的长白天池派的功夫突飞猛进,后来竟然练成了一身精湛的内功。张老三下山之后又改名张无畏,但是匪性难改,仗着一身功夫,为非作歹,成为江湖巨寇黑道枭雄,这么多年犯下了累累罪恶,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唉,写作卖力,朋友们支持不力呀,请多多收藏、推荐!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海猎凶(五) class="width">就在鄂尔多和老猎人说话的工夫,钟岳峰和张无畏的拼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高手寂寞,二人功力相差无几,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自然打得过瘾,诺大一片场地枝折叶落,一片狼藉。www.65txt.com-====- 张无畏终究年老体衰,而且又担着一份心,深怕潜伏的警察突然出现,瞻前顾后就渐渐落了下风。钟岳峰却是年轻力壮生龙活虎,他时而少林拳法,时而无影飞腿,时而又用上了散打格斗的招数,洒脱自如不拘形迹,纵然是张无畏打斗的经验丰富也被弄得手忙脚乱的,不时被钟岳峰怪招击中,虽然无法重创他,却也令他幸福气躁,失招越来越多。 张无畏知道自己再斗片刻必然体力不支,但是他又如何肯甘心束手就擒,趁着又中了一脚倒在地上,随即在地上一滚就跳了起来,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巴掌大的袖珍手枪对准了钟岳峰。 “小子,你不是功夫厉害吗?再厉害还能比枪厉害?”张无畏狞笑道。钟岳峰不但在夜闯啸林山庄的时候伤了他,又在劫囚时被他坏了大事,张无畏对他可是恨之入骨,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他,但是徒手打不过,所以就只能用枪了。 张无畏狂笑着抬起了手,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张无畏身子晃了晃,艰难地扭过头去看见鄂尔多正端着猎枪对着他,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你,你暗算”没说完就摔倒在地上。钟岳峰死里逃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先把那把手枪捡了起来,这才跟鄂尔多道谢救命之恩。 鄂尔多老人惭愧地说:“想不到我鄂尔多在这山林里生活了百十年,仍然被披上羊皮的豺狼骗了,差一点就酿成了大错,唉,小钟,别向我道谢,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差一点就连累你丢掉性命。” 钟岳峰见张无畏在地上抽搐并没有毙命,就对鄂尔多道:“鄂大爷,看样子这家伙一时死不了,不如帮他先治疗一下伤,把他交给警方吧,说不定还能交待出对警方有用的东西。”鄂尔多本来对他恨极了,听钟岳峰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就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只死狗似的张无畏,然后点了点头。 经常行走在山林的人都随身携带有治疗毒蛇咬伤或者跌打损伤的应急药,一旁的的老猎人掏出一些药粉帮着钟岳峰给张无畏简单地包扎,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因为猎枪的铁砂大部分都打在张无畏的肩背,那里一片血肉模糊。钟岳峰为了方便服药,干脆把他的上衣剥掉,把药粉洒在上面简单地包好,看他的伤势如此之重,只怕活命的机会很少。忽然钟岳峰发现了张无畏的要带上带着一个刀鞘,解下来一看,鳄鱼皮制成制成的刀鞘上还缠着金丝显得的十分名贵精巧。 鄂尔多老人忽然一把抓过刀鞘,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神色十分激动地喃喃道:“是的,正是那把刀鞘,怎么会在他身上?” 钟岳峰见状心中一动,忙从怀里掏出那把短刀,从已经配上的牛皮刀鞘里抽出来,拿过鳄鱼皮刀鞘,把刀往里一插,简直是天衣无缝,原来正是这把双龙刀上的鞘。原来张无畏那晚上失去了刀之后,心中不甘,总想着能够伺机夺回来,所以刀鞘就一直带在身上没有丢掉,现在却又被钟岳峰得到了。 钟岳峰把刀递给鄂尔多老人,他抽出刀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这把刀正是我当年丢失的那把,地地道道的大清皇家宝刀。”待他情绪平复了之后才说出了这刀的来龙去脉。 当年鄂尔多老人被送进宫之后没几年,大清朝的统治就被革命党一举推翻,爱新觉罗皇族被迫迁回关外,一路上军阀土匪袭击抢掠,昔日皇家威风荡然无存,在一场遇袭混战中,皇家侍卫好多都受伤了,鄂尔多由于在太医院中充当过杂役粗通医道,也参加救治受伤人员,一名一品带刀侍卫伤重死在了他的怀里,临死前托鄂尔多把这把康熙老皇爷亲手御赐给他祖上的双龙宝刀转交给他儿子,但还没交待清楚就断了气。鄂尔多连这名侍卫的名字都不知道,兵荒马乱的又如何能查找他的家人下落,这柄双龙宝刀就落在了鄂尔多手里。后来他被胁迫做了土匪以及后来参加抗联打日本鬼子,这把刀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他所在的抗联队伍被打散和另外两个人再次沦落山林,后来刀才莫名奇妙地不见了,想不到竟然被张老三所盗,数十年后又见到了这柄双龙刀,盗刀之人也伤在了自己手里,难道说这真是天意吗? 钟岳峰听完笑道:“现在这把刀终于又物归原主了,这就叫天意难违。” “天可怜见让我有生之年又见到了这把刀,不过物归原主却说不上,因为此刀的原主人是谁只有老天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宝刀自然也会择主,你与此刀有缘,你就是此刀的主人。”鄂尔多说完又把刀还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还想推辞,不过见鄂尔多老人坚辞不受,自己也只得收下了这把双龙刀,擒凶顽获宝刀,或许冥冥之中这一切真是天意。 老猎人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先一步告辞去向政府报告抓到了张无畏的消息。钟岳峰和鄂尔多老人这才叙谈起别后的情况,钟岳峰对鄂尔多老人亲近无比,二人早成了一对儿忘年的莫逆之交,有些事情也不瞒他,除了秋月一事外都坦然相告。鄂尔多老人听到他竟然被埋在洞里数月之久,真是不胜唏嘘。 第二天,一架直升飞机载着一队特警在那位安定邦的带领下突然来到了呼勒峰,钟岳峰早已经躲开了,只有鄂尔多老人迎接了他们。原来他们正是接到了小猎人尕娃的报告后匆匆赶来的,不过尕娃报告的是一名拿着一把冲锋枪的年轻人,武功厉害得很,现在却成了奄奄一息的张无畏,这意外的结果让安定邦一伙十分激动,要知道张无畏在这个罪大恶极的黑社会团伙中的地位不在张笑霖之下。 一位警察还想向鄂尔多老人询问年轻的持枪疑犯,却被安定邦制止了,他早已经猜到尕娃口中的疑犯一定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神秘年轻人。安定邦对那个自称是“龙卷风”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感激,现在连上级对他的身份也查不清楚,只知道这次破获这个惊天大案全是那个年轻人的功劳,所以劫囚时他杀了一名匪徒,警方也没有追究此事,自己这些人何苦在这里节外生枝。 趁着特警队员往直升机上抬张无畏的时候,鄂尔多老人已经从木屋里拿出两支枪,一把袖珍手枪,另一支是苏制AK-47冲锋枪,鄂尔多老人年轻时混过江湖自然知道钟岳峰不跟警察照面必有原委,他又受钟岳峰嘱咐,所以并没有透露出任何钟岳峰的情况,只说是在那个老猎人的协助下打伤了张无畏的。那个老猎人在离开呼勒峰的时候已经被山神爷鄂尔多交待过了,他对鄂尔多老人敬畏无比,而且凭空得了一件大功劳,他自然满口应承。 安定邦等人见不但AK-47有了下落,又多了一支手枪,回去后自然能够顺利跟上级交差,所以并没有再注意疑犯是年轻还是年老的问题。看着直升机升上了高空,钟岳峰才从藏身的密林中走了出来。安定邦从直升飞机上用望远镜正好看到钟岳峰,他会心地笑了一下。旁边一位特警队员不解地问道:“安头,笑什么呢?” “黑帮团伙全部落网,马上能回家见老婆了能不高兴吗?”安定邦笑道。特警队员们都笑起来。 钟岳峰又在森林里逗留了数天,每天就和鄂尔多老人在山林里巡逻,鄂尔多老人教他辨认森林的各种植物和中草药,教会了他如何利用陷阱和机关来捕捉野兽,钟岳峰也真正地喜欢上了物产丰富缤纷多姿的大森林,短短几天他就成了一名出色的猎手,比那些土生土长的大兴安岭猎人还要出色,这一切当然主要得力于他有一身出色的武功。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这次可能真的是永别,钟岳峰感到无限伤感。鄂尔多老人的眼里也饱含着热泪,他对这个小伙子是真正地喜欢,一百多岁早已经古井不波的心里竟然滋生出了浓浓的亲情,但是他知道钟岳峰不是只傲啸山林的虎,他是雄鹰,一只遨游天下的雄鹰!他把一个发黄的小册子交给了钟岳峰:“这是我从皇宫大内带出来的,上面有许多皇家的不传之秘方,是一位太医冒着抄家灭门的的危险偷偷抄下的,他在战乱中死去后,这册子就像那把双龙刀一样一直被我带在身上,千年人参酒就是按照这上面的秘方泡制的,可惜材料难寻,不然天下人都会像我一样健康长寿。” 这本册子太珍贵了,钟岳峰坚辞不受。鄂尔多老人怫然不悦:“这东西如此珍贵,你难道想让它随我一起泯灭这荒山老林吗?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交给你,这些东西才会发扬光大造福天下百姓。” 钟岳峰这才收下,含泪冲鄂尔多老人拜了一拜,一步一回首地向林子走去,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身后传来了巴拉子的叫声,这些天,钟岳峰和巴拉子已经成了好朋友。 支持不断,关注无限!求老少爷们援手! 第一百二十章 母子重逢 class="width">老是打打杀杀的腻味了,这一章来些情感的戏,大大们都不是冷血的,一定会支持的,别忘了宣传本书,支持本书! 钟岳峰从北疆返回中原家中,亲人团聚自然少不了一番悲喜交集,他在家里住了十来天,想起来追凶未了,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决定马上动身。www.65txt.com 想想这一年多的奔波已经花了不少钱,又给秋月十万块钱,打黑市拳挣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已经拿到了驾驶证,就考虑到买一辆小货车,自己到处跑也方便,还能挣一点运费。他到车市上转了两天,最后终于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轻型货车,手续也齐全,钟岳峰没有丝毫犹豫就买下了,办好了手续就开回来了,家人看他买了辆车也都高兴。 钟岳峰明天就要动身了,家人都有些舍不得,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话到深夜,准备休息的时候,钟岳峰忽然叫着了婶婶:“婶,我想去看看她。” 王蕙芳一时没听明白,愣了一下道:“看谁?”话一出口又恍然大悟道:“当然要去看看,樱子那姑娘长得又俊又董事,找这样的媳妇可是你的福气。” 钟岳峰一回到家就知道了苏红樱来找她的事,但是苏红樱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挂机,再不然干脆关机,二人一直没机会说话。现在一听婶婶提到了她就心中一痛,声色黯然道:“不是去看樱子,樱子我想去看看我娘。”经历了一场生死和爱情变故之后才让他觉得,只有血脉相连的亲情才是亘古不变的,他想再见亲娘一面,江湖生涯刀头舔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性命,他不想真有那么一天而留下无尽的悔恨。 王蕙芳一听原来自己会错意了,不过她更高兴了,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她无私地希望钟岳峰母子相认,她作为一个女人和母亲无疑是伟大的。 “小峰,你终于想通了,肯去见你娘了,那个地址还记得吗?”她见钟岳峰点了点头,就接着道:“你见了她替我和你叔叔向她问好。把咱新家的地址和电话都留给她,让她有空了常回来,怎么说这里还是她的家。<<>>你妈她也不容易啊。” 钟岳峰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家,他在一个货场捎了一车到豫南的货,在一个县城卸了货。一路南行,不时地捎货,到达娘那个家附近的一个县城时,已经离家一周后了。他看看天色已晚,就在县城住了一夜。 第二天去把银行卡上剩下的两万来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又去买了许多准备带给娘和她家人的礼品,然后问明路径开着车就上路了。娘的家在大别山区一个镇子的边上,他自己开着车的却方便了不少,很快就到了那个村子。开车到了村里,报了娘的名字问明路径,正好在村边可以把车直接开到了她家的门口。 一个四合院,门紧闭关住。一个老女人听到车响就开了门出来看,“小兄弟,你找谁?”那个老女人疑惑地问道。 他嗫嚅了片刻才道:“我姓钟,是从嵩山来的。” 老女人突然神色激动起来,紧走两步瞪着昏花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是小峰吗?小峰,你真是小峰,娘终于见到你了”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一包抱住钟岳峰呜呜地哭起来,她把十多年来的后悔愧疚和对自己儿子的思念都通过了眼泪尽情地宣泄。 钟岳峰无言地看着她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依稀还有当年的一丝模样,不到五十岁的人竟然如此苍老。十几年来怨恨堆积成的山在这一瞬间坍塌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钟岳峰就马上感觉到她应该是自己的生母,她离开的时候自己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已经记得事了,一夜醒来妈不见了。这些年来虽然想着已经把她遗忘了,现在才知道亲情割舍不断,深埋在心中的影子忽然浮现在脑海之中依然是那么清晰,钟岳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那个“娘”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十几年来那个称呼对他已经陌生了。 钟岳峰看生母如此伤心悲恸,自己心中一酸也禁不住泪眼模糊了。“娘——”这个字终于艰难地从钟岳峰嘴里喊了出来,随着泪水也夺眶而出。母子俩抱头哭成一团。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呀,娘不该离开你,娘已经后悔十多年了,本来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钟岳峰见左邻右舍纷纷围过来观看,就先止住哭道:“娘,别哭了,咱们回屋说好吗?” 钟岳峰的生母柳翠芝这才抹了抹眼泪把儿子拉回了家,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几间普通的瓦房,屋里的东西也十分简陋,除了一台黑白旧电视之外,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不过粮囤很大,看起来母亲的家境虽然不好,但是也绝不缺吃少穿。 柳翠芝顾不上和儿子唠嗑,已经张罗着为儿子做吃的了,不一会儿一碗白嫩嫩的荷包蛋和一张热腾腾香喷喷的葱油饼端了上来。钟岳峰本来不饿,但是看着母亲饱含真情的目光,不忍拂了她的美意,只得端起碗一口一口吃下去。 柳翠芝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住儿子,生怕一眼看不到他就会从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似的。当年她一时受那个药材贩子蛊惑哄骗就跟他走了,本来想到安定下来之后就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没有想到一别之后竟然十多年。她好后悔啊,现在已经出息的儿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汹涌澎湃的母爱霎时间就溢满了胸怀。 通过叙谈,钟岳峰才知道领她跑的那个药贩子不着调,母亲到他家之后,刚开始那人对她还好,等她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就渐渐地变了,后来母亲一直没有再生孩子,那人就经常打骂母亲,后来又明目仗胆地混了一个女人,连孩子都生了,把娘赶出家,她走投无路又找了一个男人,是一个家里穷的娶不起媳妇的老光棍,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对她也好。 “那个坏蛋现在哪里?”想起那个害得自己从小就失去娘的人,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恨意,如果娘还和他在一起的话也就罢了,现在娘又被他甩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那人就在镇上开了一家饭店。你那个妹妹也在镇上上初中,他对自己的女儿还不错,所以女儿也很少回来看我。”柳翠芝说着眼里又流泪了,儿子失而复得,女儿却也快要失去了。 看着可恨可怜又苦命的娘,他心里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要不还是离开这里吧,还回老家去。” 柳翠芝叹了口气幽幽道:“当年我抛弃了你,心里后悔的要命,现在再抛弃女儿,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得孩子们了。何况这个男人对俺还不错,俺这一辈子就认命了。” 钟岳峰知道让娘抛弃其眼前的一切再回到过去的生活是不可能的,那样她将永远无法面对过去、现在和将来,自己无权夺去她对另一个孩子的牵挂,更无权搅乱她平静的生活。 黄昏的时候,娘的第三个男人从地里回来了,他的背稍有些驼,满脸的憨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娘为他们介绍了以后,钟岳峰对这个继父并无恶感,他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叔。那个男人听说是女人在老家留下的孩子,显得也挺高兴,就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窘得直搓那双粗糙的大手。 后来继父就不言声地出去了,一直到很晚他才回来,手里拎了一大块子猪肉和菜蔬,肩上还扛着一箱酒。钟岳峰这才知道他原来是到镇子上去买酒菜招待他这个“儿子”,好几里的路呢,钟岳峰就有些感动,娘跟这样的男人过才能让人放心。 钟岳峰真心实意地跟继父碰了几杯酒,他跟喝药似地吞下去,然后似乎有些醉意了,不停地咧着嘴笑,冷不丁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他能不高兴吗?钟岳峰不敢让他再喝了,搀着他去睡的时候,娘不在身边,他低声道:“小峰,我没喝醉,我是真心高兴啊,这么些年,第一次见你娘这么开心,她多年的心结打开了,我能不高兴吗?”说着倒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钟岳峰有些感动,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趟来找娘是长这么大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娘俩开始叙家常,她静静地听儿子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情感波涛汹涌从没有平息过。 钟岳峰跟娘相聚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程了,他给娘留下了省城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又把取出来的两万元钱留给了她。在娘盈盈的泪光里,他驾车绝尘而去,车开出了好远,他透过倒车镜仍看到娘亲仍伫立在那里,风扬起了她满头花白的头发,那个佝偻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不过却永远留在了钟岳峰的心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寻衅只为复仇 class="width">今晚七夕情人节,先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万年!再祝孤单着的人早日成双成对!面临着失恋的钟岳峰却无法享受情人节的快乐,他开车离开娘的家来到小镇上,他在街上转了两圈,果然找到了娘说的那个饭店,他找人一问,饭店老板果然叫石老三,他就是当年把娘领走的那个药材贩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对于害了自己和娘亲的“仇人”他是绝不会放过的,他把车停在了饭店门口,然后昂然走了进去。 一个打扮得媚俗艳丽的女人满脸堆笑迎了出来:“师傅,早啊!您可是本店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快快里边请。”把钟岳峰招呼进屋,就殷勤地问钟岳峰吃些什么。 虽然刚刚被娘逼住吃了满满一碗荷包蛋,肚子胀得连嗝也打不出来,但是他还是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那女人又道:“师傅,您慢慢吃,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钟岳峰心道,这就是石老三的老婆吗?真会做生意,服务热情周到倒也无可挑剔;但是,老子现在就想把那个王八蛋暴打一顿,这怎么吩咐你?他摆了摆手让那女人走开。他吃一口菜,呷一口酒,不紧不慢地吃喝着,一瓶快吃完了,仍然不见饭店老板出现。 他忽然焦躁起来,一拍桌子吼道:“老板呢?,老板呢?你这菜做得太难吃了,是不是盐便宜就多放盐,油太贵了就少放油?这还是让人吃得吗?你这是不是坑害顾客吗?你看看,这还有头发,哇,连蝇子也吃出来了。”他左等右等不见老板出来,一是又想不起来好办法,只得厚着脸使出了泼皮手段来,一味指责菜做的难吃,忽然见一只蝇子落在桌上,伸出筷子猛地一夹,凭他的身手那只蝇子自然无法逃脱,最终就成了盘中一餐。 他为了引出仇人,所以就故意大声地嚷起来。 那女人已经过来了,虽然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是腻歪歪地不高兴,有你这么挑剔的顾客吗?你这不是存心找茬吗?她夹起菜尝了尝,道:“这菜也没有这么咸呀,头发呢,我怎么没看见头发。” “头发细小,你眼睛不好使自然看不到,这苍蝇你能看到吧,说不定我吃到肚里的还有,如果吃坏了肚子怎么办,我这会儿就感觉胃里怎么这么难受。”心道,又喝了一瓶啤酒能不撑胀难受吗? 果然,一个中年男人听到饭厅里吵闹就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钟岳峰已经注意到他了,虽然看起来相貌堂堂,钟岳峰却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只是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是把娘拐走的那石老三。 那男人走来看了钟岳峰一眼道:“这位兄弟,我是这儿的老板,你外地来的吧。” 一听果然是仇人,钟岳峰怒火在心里燃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脸上依旧笑嘻嘻道:“老板,菜里有苍蝇会吃死人的,要不你把这盘菜吃下去看看。” 石老三勃然变色:“小子,到我这饭店里来是存心闹事吗?你打听打听三爷我是干什么的,老老实实付账给我滚蛋,不然老子让你躺着出去。” 钟岳峰幼年就失去了母爱全拜此人所赐,他对这人一直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现在母亲又遭到了他的抛弃,这人实在是不折不扣的人渣。新仇旧恨霎时涌上了心头,他冷笑了一声道:“好啊,你的饭菜做得不干不净的,你***还跟老子耍横,你这开的是黑店吗。”钟岳峰心中有气就存心惹起事端,好借机将此人暴打一顿,一雪心头之恨,那些地痞流氓他见多了,所以就有样学样地使出来。 石老三在这小镇上强横惯了,只有他找人麻烦谁敢来惹他,一听果然大怒,骂骂咧咧地跳过来抬手就打,钟岳峰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抓住他将他按在那盘有苍蝇的菜盘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老拳,虽然拳拳到肉,但是并没有用上真力。那个男人嘴巴浸在菜盘里叫也叫不出来,菜汁子和鼻血涂了满脸。 那个女人已经在一旁杀猪似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一边叫着一边跑出了饭店。 钟岳峰正打得解气过瘾,忽听到有人喊到:“快快放开我爸。”他扭头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他。他的心里一突,想起来娘说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看她的眉宇之间与自己依稀有些相像,莫非就是她?他心中一软,想到在妹妹面前暴打她的亲生父亲终究有些不妥,他慢慢地放下了拳头。石老三躺在地上直哼哼,小姑娘已经围着他哭叫起来 “姓石的,你一辈子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今天老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女儿面子上,绝不跟你干休。”而后又压低了声音对那小姑娘道:“小妹妹,我劝你赶快离开这人,跟着他早晚会把你害了,自己有亲娘干吗要跟这样的父亲?” 小姑娘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迷惑不解,她一时不明白这陌生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自己家怎么这样了解?钟岳峰掏出了一百块钱扔在桌上,又看了“妹妹”一眼,转身走出了饭店。 他刚走出饭店,一大群人在饭店那个女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冲了过来,这些人都是小镇上的闲汉,平时喝酒打架无事生非,现在听说有一个外乡人在石老三的饭店闹事,就如捅了马蜂窝似的,乱哄哄地奔这边来了。 “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到三哥这里来吃霸王餐!”那为首之人一边喝骂,一边挥起钵大的拳头向钟岳峰狠狠打来。 只听得一声的惨叫,众人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人已经跌出了老远,吐出来一口血呼呼的唾沫,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余下的几人一拥而上,钟岳峰自然不惧,扑上去如虎入羊群一般三拳两脚,那些人躺到了倒了一地。山里人素来争勇斗狠,小镇上的人一见那些人都被打倒了就越发焦躁起来,吆喝一声都操起来棍棒一窝蜂地冲了上来。钟岳峰打得兴起,他施展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把棍棒都抢了过来,纵然躲闪不及挨了数棒,却也未伤得分毫,对付这些人不难,但是这些都是无辜的人自己无论如何都下不了狠手,抓起来往地上一丢,霎时间地上堆积了一堆人。 余者都不敢再上前,只远远地围住喝骂。钟岳峰怕惹来警察徒增麻烦,也不理那些人,跳上车开着径直走了。小镇的人畏惧钟岳峰厉害,自然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扬尘而去。 佳人有约,心猿意马,码起字来没有激情,勉强弄了一章,求大大们多多支持!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痛并快乐着 class="width">钟岳峰一路上风尘仆仆,开着车奔波辗转了好多天才回到南方,又回到了一年多前出行的地方,看着熟悉的街市,听着熟悉的南腔北调,心情免不了激动,比之第一次来到这里都激动,因为现在这里有他的兄弟朋友,有他的爱情,更有他血与火的激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站在街头犹豫了许久不知该先去哪里,因为陈小虎和程石头都在西藏高原上,朱常乐已经辞职回家伺候老婆生孩子去了。这会儿去找苏红樱也不合适,后来他决定先去一趟沈茵家,沈家人一见到他高兴极了,他陪着沈老爷子聊了半天,直到沈茵提出了抗议,二人的谈话才告一段落。 沈茵先是指责了一通他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钟岳峰只是陪着笑脸一味地告罪,他自然不方便说自己的东北追凶之行。沈茵又问起了他和苏红樱的事,钟岳峰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分手了。” 沈茵开始以为钟岳峰开玩笑呢,可是看到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了,就安慰他道:“初恋对男人来说是成熟的标志,对女人来说是若干年之后的美好回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真正意中人的。” 钟岳峰没好气地说:“当初恋爱向你请教,都是被你怂恿了,你看,现在又是在安慰我。在这方面我已经有了实习的经验,你那完全是纸上谈兵,我可以你的老师了,嘿嘿,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姐夫呢?你不着急,大妈和大爷可都着急了。”他说到最后时露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沈父和沈母都在一旁哈哈笑起来。沈茵红着脸嗔道:“死小子,敢取笑我。”说着舞动粉拳秀腿一阵追杀。-====- 苏红樱走出皇朝酒店的时候,虽然还没有下晚班,但是那个值班经理知道是太子爷召唤她,自然不敢阻拦,反而陪着笑脸把她送到了电梯口,即便是招待酒店的客人也没有见他如此殷勤。 魏昌武已经开着车等在酒店门口了,他找苏红樱完全是为了抱负和解决下半shen的需要。他趁着钟岳峰和苏红樱二人误会之际,趁虚而入终于把苏红樱弄到了手,但是他只是想通过玩玩苏红樱来报复钟岳峰而已,苏红樱虽然漂亮,但是在跟他上过床的那些众多女人中只能算是中等姿色。苏红樱后来虽然知道了魏昌武的卑鄙用心,但是深陷情感漩涡中的她早已经无力自拔,每一次魏昌武约她出来的时候,她总是心情极其复杂,有对男人的愤恨,对魏昌武的不满,当然更多的是对魏昌武的希冀,希望他忽然良心发现,能够真心实意对自己。女人啊,总是容易在情感中迷失自己,总是幻想着爱情永远圆满甜蜜。她就在思想矛盾中一次又一次成为魏昌武泄欲和复仇的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钟岳峰拨打沈茵的电话已经停机了,他知道她现在皇朝酒店上班,所以干脆到皇朝酒店来见见苏红樱,想当面问问清楚,看看能不能挽回这段感情,毕竟初恋是美好的,否则就跟她做一个彻底了断,省的老是在心里搁着,但是他不想惊动公司的昔日同事,那些门口值班的保安都认识自己,所以他就站在了酒店门口对面的马路边上等着。还没等到下班时间,却意外地看到了苏红樱一个人出来了,钟岳峰大喜刚想迎过去却发现她径直走到了一辆车前钻进去,车子扬长而去。 钟岳峰愣了一下,急忙招了一辆的士,追踪而去。幸好晚上车多,前面的那辆车开的并不快,钟岳峰一路跟踪到了一个旅馆前,他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搂着苏红樱向旅馆走去,他的神色大变,他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魏昌武,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二人已经进了旅馆。钟岳峰的心里泛起无限的酸楚,心中存留的那一点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他终于明白了苏红樱和他断交的原因,原来是他已经攀上了高枝,想嫁入豪门了。 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腔怒火和妒火,烧得他的五脏六腑都是灼痛不已。他终于按捺不住大踏步走进了旅馆。 “先生,住宿吗?我们这里可以为您提供特殊服务,什么样的小姐都有,您需要——” 钟岳峰不等那个人说完,一把攥着他的领子,瞪着血红的眼睛道:“刚才那一对狗男女去了哪个房间?” 那人吓得一激灵,这人的老婆跟人幽会,他做了王八自然愤怒,要跟跟勾搭他老婆的人拼命,我犯不着惹这样的人,不告诉他只怕立刻会要了我的命,想到这里他急忙道:“他们去了203房。”钟岳峰松开了他蹬蹬上楼去了。 203房的门紧闭着,没有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钟岳峰抓着门把手稍一运气就将门震开了,原来这是一个带套间的客房,外面的客厅里没有人,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已经传出了异样的声响,钟岳峰自然听出二人再干什么事。 魏昌武正在苏红樱身上恣意地做运动,一边纵送一边胡言乱语,根本没有留意到门外边的动静。苏红樱的嘴里发出了极其夸张的呻吟,她的叫声颤颤的既有韵味,一半是真地被魏昌武花样百出的运动方式弄出了快感;另一半是为了取悦魏昌武,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声,那会让男人感到一种征服的满足感,好像是让男人亢奋冲刺的号角。苏红樱痛并快乐着。 钟岳峰刚走到卧室门口,迎面就看到两具翻滚的白花花**就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两个白鸽子在苏红樱胸前欢快地跳跃,仿佛是翩翩欲飞,他没有力气再往前迈动一步,他听到二人的污言秽语和*之音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不敢在这里再停留一秒钟,因为他快要哕出来了。 他和苏红樱之间的关系,随着他亲眼目睹了她和魏昌武二人之间的一场**游戏,而宣告彻底破裂,二人再无和好的可能。他虽然对魏昌武横刀夺爱不满,但是他无权干涉二人的恋爱自由,确切地说是**自由。截至目前他和苏红樱之间没有任何的约定和责任。魏昌武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到这种地步,彻底放弃是他唯一的选择。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在武场上胜他,却在情场上败给他,这事大概谁也弄不明白,不能单纯地归咎于苏红樱的水性杨花,如果非要找出个理由的话,那就是钟岳峰把爱情当成了温文尔雅的请客;魏昌武却把**当成了吃饭,下筷子就夹,夹了就吃,就这么简单实用。 钟岳峰失魂落魄地站在夜色凄迷的街头,滚滚的车流从他身边淌过,忽然之间他觉得这里忽然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就像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过客,一个失意落魄的过客,这里只是他停留的一个驿站。他是浪子,浪子就像是漂浮游荡的一片云,天空就是它的家。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冲刺的动力,就像是······请多多收藏,推荐! 第一百二十三 苦涩初恋 class="width">香雪在下班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苏红樱了,自从她和那个太子爷好上以后就经常早出晚归的,香雪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香雪有时候甚至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樱子姐呢?她为自己的钟哥感到不平,虽然她不知道钟哥是为什么突然离开,但她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决不是背叛了爱情,一个对自己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妹妹”都那么关心的人对自己的女友会那么无情无义吗? 香雪郁郁不乐地刚想回宿舍去,高小燕走过来拉她一起去逛街,她本来想推脱了,但是高小燕不容分说拉住她就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街头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把都市的夜点缀得迷离惑人,高小燕叽叽喳喳像一只快乐的燕子,香雪却没有她那样的好兴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说话。 “那个苏红樱又鬼混去了吗?”高小燕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她知道钟岳峰和她的关系,这时就随口问道。 香雪刚想说话,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一个人正笑吟吟地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一个令她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钟哥,哥——”香雪叫了一声扑进了钟岳峰的怀里。 钟岳峰轻轻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珠,笑道:“看到钟哥该高兴的,怎么哭鼻啦,看你这样子身体全康复了。”他又回过头跟高小燕打招呼:“燕姐怎么不理我?不认识兄弟了吗?” 高小燕冷笑了一声道:“你还认识我呀,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老实交代,这一年多究竟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另结新欢把苏红樱丢了?”高小燕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冒失了,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高小燕连珠炮似的把钟岳峰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苦笑道:“走,我请你高大小姐去吃夜宵给你赔罪,然后咱们再慢慢地聊,你看,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地方。” 三个人找了一个清静的酒吧,叙谈别后的情况。高小燕心直口快,一股脑把苏红樱的事情全盘托出,香雪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钟岳峰听后心中虽然仍旧不是滋味,但是在看过了苏魏二人的一场活chun宫表演之后,已经能够坦然处之了。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苏红樱是因为跟他联系不上而产生了怨恨,才跟魏昌武搅和到一起的。自己一直没有打电话的那些日子正被困在洞中的度日如年,真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怪不得任何人,他心里叹了口气,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香雪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钟哥,你没事吧?” 钟岳峰洒然地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为什么那些日子我一直没打电话,以后你们可能就会知道原因,但不是现在,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刚才我远远地看到她了,但是没跟她打招呼,你们替我跟她问好就说我希望她永远幸福快乐!”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道:“还是算了吧,就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让她彻底把我忘了吧。” “好小子,虽然你没说你一年来究竟干什么了,但我相信你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因为我从你眼里读到了真诚和痛苦,那决不是伪装的。唉,嫁给你这样的男人会让女人一辈子担心,放弃你这样的男人却又是女人最大的损失,一定会后悔终生。”高小燕道。 钟岳峰哑然,这个大咧咧的姑娘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理论来,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心中有些感动:“谢谢你,燕姐,这么看得起我。” “小子,心里是不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哎呀,你知道我说话一贯没谱的,你别当真啊,哈哈,真不好意思。”高小燕故意装作一本正经道。 香雪在一旁早已经乐不可支,钟岳峰只有苦笑的份,别看他擅于雄辩,但在高小燕面前只有俯首缄默,不过经高小燕这么一搅和气氛轻松了不少,三人开开心心地聊起爱情之外的话题,直到夜深钟岳峰才把二人送到宿舍门口。 香雪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钟岳峰道:“钟哥,你把那个给我治病时借钱的账本给我吧,我现在已经挣到钱了,慢慢地一点点地还,总能还完的。” 高小燕接着道:“香雪为了还上那笔钱,除了往家寄一点钱之外,自己根本舍不得花钱。” 钟岳峰怜爱地看着香雪消瘦的小脸,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大的女孩正是喜欢吃零食爱花钱的年龄,她却要拼命地攒钱养家还账,真是苦了她。想到这里他就故意板了脸道:“不许再提那笔钱,那些钱都是朋友们捐的,根本不用还,当初没给你说实话是怕你不相信而拒绝治疗。因此,你就别舍不得花钱,要把自己养得胖胖的,你如果还这么瘦下次回来我就不理你了,因为你瘦的变了样儿,我不认识你呀。” 香雪早已经感动得泪花滚滚说不出话来:“钟哥——” 钟岳峰跟二人打了声招呼回头走了。香雪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苍茫的街头看不见了。高小燕拉了她一把道:“别看了傻丫头,人早走远了。唉,真是一个好小伙子,苏红樱怎么会舍得放弃呢?如果他向我求爱,不,就是向我求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香雪扑哧一下笑起来:“要不我跟你介绍一下?其实也不用如何介绍,就是把窗户纸捅破就行了,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姐姐,天作之合多好啊。” “死丫头,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个姑娘笑闹着冲进了宿舍。 苏红樱慢慢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望着钟岳峰远去的方向,心里一阵痛楚,刚才她真想冲出来与他相见,但是她没有勇气走出来,就在此前不久她还与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疯狂zuo爱,她已经没有勇气站在钟岳峰面前去指责他为什么背弃了她,她现在已经感觉到钟岳峰有些事情瞒着她而且有一段日子不打电话并不是想跟她分手,可能真是有什么苦衷。但是,一切都晚了。泪水从眼角慢慢浸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下去,仿佛是流进了心里,苦涩苦涩的。 钟岳峰因为这一段感情已经结束了,而自己有事在身,第二天一早,他就驾车离开了这个南方都市,告别了他的苦涩初恋,又开始了他的追凶之旅。 精彩更在后面,支持不要断,不要吝啬,多多收藏推荐!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花雪月 class="width">钟岳峰开车一路西行,有货物就拉,没货物就开车一直走,他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和疤脸强一起离开南霸天的那两个云南汉子的老家。www.65txt.com那二人一个叫吴驰,一个叫白延郎,钟岳峰早已经查清楚了这二人都是滇边人,那里距离世界上臭名昭著的毒品王国金三角很近。钟岳峰由此推断疤脸强之所以和张笑霖勾结贩毒只怕就和这二人有很大关系,因为毒品的来源就是金三角。 他基本上是沿着上次和程石头押车的路线一路走,在那次押运货物被盗的小镇上,钟岳峰发现那个盗抢团伙的窝点谭胖子的饭店早已经易主了。他停下车,又去那个饭店吃饭,想起上次吃的那霸王餐,心中觉得好笑,就问服务员饭店里有没有娃娃鱼。 那个小姑娘见客人满脸的笑意知道是跟自己开玩笑,就笑道:“谁敢吃国家的珍稀动物,为吃一顿饭去坐牢可划不来。” 钟岳峰一听哈哈笑起来,他带着回忆吃完了饭,这才开着车进了山区。余下的路途一直到云南都平安顺利,没有再遇到劫路的,车匪路霸,看来已经被公安机关铲除了。 到了昆明之后,钟岳峰又特意去拜访了上次押运的货主刘老板,刘老板一见到他马上就认出来了,他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上一次押运途中的神勇记忆犹新,好客的刘老板又请了钟岳峰吃了一顿云南的特色小吃。吃饭时钟岳峰请刘老板帮助查找一个疤拉脸,因为进入了云南随时有可能发现把脸前的踪迹。钟岳峰只说受人所托,并没有透露其他的情况。刘老板生意场上的精明人,以为钟岳峰是公司派出来的,自然不会追东问西的,他满口应承下来了,又留下了钟岳峰的电话。刘老板知道钟岳峰要往滇边,就给他介绍了一单生意,把他的贸易公司的一个客户的货物捎到大理去。<<>> 那个客户姓罗,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个体户老板,路上钟岳峰随便扯起了金三角的毒品,罗老板就打开了话匣子。他把自己知道的金三角的一切向钟岳峰说了起来。 “金三角”的英文名字是“GoldenTriangle”,是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这里地形大部分是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地形复杂,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金三角毒品的“坤沙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那里的毒品却仍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全世界各地。 金三角的毒品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前英国人引进到金三角种植,并最终把那种美丽的罂粟花种遍了那里的每一片土地,英国人老是以文明传播者自诩,其实侵略者除了掠夺之外传播的是灾难和毁灭。现在真应该把金三角每年产的数千吨毒品都运到大英帝国去销售,让那些自以为绅士的英国佬都成为每天每时都吞云吐雾的瘾君子,应该让赌品传播者自食其果。 疤脸强一伙也是毒品的传播者,他们也应该受到惩罚,张笑霖一伙已经受到了惩罚,疤脸强却仍在逍遥。 其实有关金三角的一切,钟岳峰已经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现在听这位罗老板这么一说,心中更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车到大理卸了货,钟岳峰因为对大理的风光早有所闻。便在这里流连了数天,一边饱览山水名胜,一边四下里查访疤脸强下落。他这样漫无边际地查访不过是因为因为疤脸强的相貌特征显著,凡是看过的人总会有些印象,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是聊解心焦罢了。 大理人杰地灵,是云贵高原上的一颗明珠,素有“蜀身毒国道”之说,是大唐南诏国的发祥地,也是宋朝时段氏大理国的所在地,这里很早便是云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悠久的历史和璀璨的文化处处闪现,享有“文献之邦”的美誉,是金庸武侠小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之一。除了数不胜数的历史古迹外,大理更以秀丽的自然风光闻名于世,每当冬春时节,山茶花、馨兰争芳斗艳,傲雪绽放,向世人展现出她最美的一面。 大理的自然风光更以“风、花、雪、月”四大奇景闻名天下,四大奇景指的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所谓下关风是因下关位于垭口,风季时狂风呼啸穿街扫巷,一出下关,则风烟寥寥,不见稻浪;而其中上关花是指云南最著盛名的茶花,据大理府志记载:“山茶树高六丈,其质似桂,其花白,每朵十二瓣,应十二月,过闰月则朵一瓣,俗以先人遗种,在大理府和山之麓,土人因其地名之。”可见茶花出名实在是名副其实。 苍山十九峰山势雄伟,山顶积雪严夏不化,银装素裹璀璨夺目,这便是大理三景之苍山雪;洱海清澈如镜,每当晴朗之夜,皓月当空,洱海在月光下粼粼闪烁,苍山倒影和岸边树影清晰可见,渔火点点闪烁,这就是大理四景洱海月。 此外,还有如画如诗的田园风光、洱海畔的渔家情调,都会让游客如临梦境。 钟岳峰特意去了一趟位于苍山云弄峰下蝴蝶泉,一路上苍松翠竹郁郁苍苍,溪水叮咚泉如吟如唱。蝴蝶泉水清净透澈,光滑平整如镜,这里曾经演绎过一段动人缠mian的爱情故事,这就是有名的“蝴蝶会”。每年到农历四月十五,成千上万的形态各异缤纷多姿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有的蝴蝶如巴掌那么大,有的却又如钱币那么小,无数的蝴蝶还钩足连须,首尾相衔,联结成一串串彩练从高大的合huan树上垂挂至水面,五彩斑斓,瑰丽奇幻,蔚为奇观。此时已经是夏季了,“蝴蝶会”才过去不久,虽然无缘见到“蝴蝶会”的奇观,但是仍然可以见到有不少的艳丽蝴蝶在花丛绿树间翩翩飞舞。 伫立在蝴蝶泉边,钟岳峰想起了自己已经夭折的爱情,心中依然有些伤感,我的初恋为什么没有“蝴蝶会”这么凄美动人呢?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纵然是铮铮铁骨的英雄也会遭受爱情的创伤。 其它如崇圣三塔、南诏德化碑、佛教胜地鸡足山等名胜古迹钟岳峰都没有去,大理美丽的风光已经治愈了他情感上的创伤,疗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钟岳峰带着对大理的无限眷恋离开了。 兄弟们,别以为这一章垃圾,曾经到过大理的朋友可以重温旧梦;没有到过大理的可以先感受大理的美丽神奇。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写出大理的无穷魅力的十分之一。每一个旅游景点都要买门票,这一章让您见识了大理得迷人风光,难道不值一张推荐票吗?珍藏美丽风光,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南疆追凶之大驼龙(上) class="width">钟岳峰终于到了滇西城,这里是吴驰和白延朗的老家,二人都在南霸天当做保安,后来跟疤脸强一起离开了南霸天不知去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吴驰的家在城西郊,钟岳峰并没有费力就找到了他的家,因为吴驰在这个城市太有名了,十四岁就持刀抢劫成为这个城市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抢劫犯,因为年龄小就进了少管所,他在里面与别的少年犯们互相学习取长补短,犯罪技术日趋精湛,所以吴驰住了一年多的少管所之后,从里面出来整个一个脱胎换骨了,成了地地道道的职业黑社会分子,从此他成了西南黑道上的驰名人物,后来又几次被抓,这家伙似乎犯罪上了瘾,各种罪都犯过,在一次持刀伤人后跑到广州,但是依然恶习难改,又在抢劫时被抓,在狱中结识了疤脸强,二人成为臭味相投的患难兄弟,出狱后就一起进了南霸天安保公司,后来在老家一起混的兄弟白延郎也来投奔,三个人才混在了一起。 钟岳峰打听了许多人,虽然这个城市的许多人对吴驰的辉煌过去还记忆犹新,甚至不寒而栗,但是出事逃跑以后一直没有人再见过他。也许是吴驰在这个城市仇家甚多,他即便回来也不敢公开露面。他的父母和亲属早已经跟他划清界线了,所以他也不可能藏匿在家里,钟岳峰在夜晚到他家里探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白延朗是少数民族,住在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山寨里,钟岳峰化妆成收药材的药贩子,在山寨里转悠了半天打听出早些时白延朗曾经回过寨子,这个消息是这些天让钟岳峰最高兴的一件事。-====-在滇边又查数天仍然没有下落,不过意外得知警方也在找他。钟岳峰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怕打草惊蛇了,最后他决定借助当地的黑道力量,只有他们的消息最灵通。 大驼龙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黑帮老大,经营了一家舞厅,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滇西道上的风云人物,吴驰当年出道时就是跟着他混的。大驼龙平时并不到自己的舞厅来,凭他的名声没人敢到他的场子里闹事,这些天场子里正在卖,所以他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巡查一番。 看着舞池里那些疯狂地摇头晃脑的人,大托龙满意极了,妈的,这样摇来晃去的大概挺舒服,你们就跟我尽情地摇吧,摇头是一种时尚啊。他有时候也很想试试那种感觉,不过他有高血压,怕晕。 大驼龙从自己的舞厅里出来,上了自己的车,他刚坐稳,脖子上一凉,一股寒气让他心里发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凭他多年的经验马上判断出那是一柄短刀,锋利无比的短刀。他用眼角的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戴假面具的人,手里拿把雪亮的短刀压在他的脖子上。这种场面他虽然见多了,不过大多是他把刀子抵在逼人的喉咙上,在这个城市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心里虽然怕得要命,甚至已经有了尿意,但是身为黑帮老大自然到了威势,他强压着惊恐冷冷道:“尊驾究竟是何人?竟敢打我的主义?你打听打听我大驼龙究竟是什么人,在滇西还没有人敢动我。” 钟岳峰见大驼龙果然人如其名,背有些驼,显然绰号就是由此来的,不过他怎么看都像一只特大号的虾。钟岳峰已经感觉到了大驼龙的剧烈心跳,不由地觉得好笑,他太了解这些色厉内苒的家伙,决定再威吓他一回,就把刀子往下压了压狞笑道:“老子可不认得你什么龙,只知道割断了你的脖子就变成了一条死龙了。” 大驼龙感觉到脖子上一疼,他感觉到流血了,对方如果再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会想一直被宰杀的鸡子,生死关头再装好汉那就不是黑道老大了,那反而成了大傻了,他急忙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寻仇还是求财?” 钟岳峰冷笑了一声道:“你把那个我把吴驰找出来,我要找他了结一笔旧账。” “兄弟,你找错人了吧,吴驰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哈哈,驼子,你他妈敢跟老子耍花招?在这个城市还没有人敢说自己不知道大驼龙,姓吴的是你的兄弟吧,据我所知他前些时还曾经找过你。” 大驼龙迟疑了一下道:“好,我看兄弟也是道上的朋友,就跟你说实话吧,他前些时确实找过我,不过见了一面马上就走了,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去向。现在警方正在通缉他,他怎么还会留在这里。”他这话里有真有假,吴驰找过他,而且还和他谈成了一笔交易,以低于他原来供货渠道的价格供应他,后来他虽然没有再见到吴驰,但是货物总是按时送到。 “好吧,我暂且信你这一回,如果发现你骗我,哈哈,后果会很严重的。”但觉得有轻风拂过,再不闻声息。 大驼龙大着胆子慢慢扭头向后面一看,人早已经不见了,车门仍然紧闭着,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大驼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人忽然间就不见了,究竟是人是鬼?应该尽快通知吴驰做好防备,大驼龙想到这里急忙拿出了手机给吴驰打了一个电话,把有神秘陌生人的人找吴驰的事跟他说了。 大驼龙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就直接上楼了,想起那神秘人假面人依然心有余悸,觉得空荡荡的别墅里处处有杀机,那假面人随时都会窜出来似的,一时间,他觉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忙打电话招来了几个手下呆在楼下保护他,他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把枪,检查了一下,放在了枕头下,这才稍稍心安。 没多久,一道黑影悄然走近了小车,鼓捣了一阵子弄开车门,那人在车子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个东西,就悄悄离开了。 大驼龙的情妇本来已经睡熟了,又被他惊动醒了,那女人揉着惺忪的一张俏脸,嘤咛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睡衣半掩半开,露出半截酥胸和诱人的乳沟,敢情里面是光溜溜的一具成熟之极的**。如此半掩半露的更为撩人,但是惊魂稍定的大驼龙没有燃起一点yu望,手被她拉住伸进了睡衣里,他索然无味地在她胸脯上象征地揉了一把就抽了出来,看她有些失望,大驼龙强笑道:“宝贝,今天太累了。”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嗔道:“是不是被别的骚蹄子掏空了?”说着赌气地背过脸去不理大驼龙了,她忽然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要知**如何,明天精彩无限!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南疆追凶之大驼龙(下) class="width">钟岳峰把从大驼龙车上拿到的东西打开,原来是一个微型录音机,放出了一段大驼龙打电话的录音。(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老吴,是我。”这是大驼龙的声音。 “啊,龙哥,你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货完了吗?”这应该是那个吴驰。 “不是,老吴,今天我遇到一件怪事,我怕对你不利,就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会让您如此紧张?” “今天有一个人四处追查打探你的去向,被我的手下听到了,像是你的仇家,你要小心防范,最好这些不要在滇西出现。” “那人什么样子?”吴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紧张。 “那人——那人蒙着脸没人看清楚他的样子,好了你小心些,我挂了。” 录音机沙沙的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后来传来了车启动的声音,钟岳峰关上录音机,他见自己的计策成功心中自然高兴,心道,大驼龙你这个混蛋,竟然和吴驰勾结在一起贩卖毒品,你***好日子到头了。 大驼龙的情妇没有勾起大驼龙的情火,反而把自己撩拨得火烧火燎的,见大驼龙仍旧无动于衷,就赌气背过身子睡觉,一扭脸忽然发现床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显得狰狞可怕,吓得发出一声惊叫。钟岳峰挥手将她击晕。 大驼龙吓得一哆嗦,因为他发现站在窗前的赫然正是在车上威胁自己的神秘人。面对那把明晃晃的短刀,大驼龙突然连惊叫的勇气也失去了,此人是怎么上来的?连楼下的马仔都没有察觉,简直如鬼魅一般。 “嘿嘿,驼子,你竟敢给姓吴的打电话通风报信,现在你是否知道了姓吴的躲在哪里?” 大驼龙反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枪,刚把枪握在手里,眼前一花,手腕一麻,却发现那把手枪已经到了对方手里。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更让他胆战心惊,再顾不上黑道大哥的身份,颤声道:“大,大爷,我虽然给吴驰打过电话,但是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诡计多端,他根本不相信我,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吴驰一伙绝不会是躲在市区内,应该是一个荒僻的山区,因为他手机的信号似乎很差,很可能是藏匿在边境一带,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他逃到境外去。-====-” 钟岳峰不等大驼龙再说下去早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见实在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了,照样一拳把他打晕了,撕下床单把二人捆绑起来,连嘴也塞上。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大驼龙给吴驰打的那个手机号码,他又拿起来大驼龙的手机,找出他刚才拨打的那个号码,拔打了一下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果然狡猾得很,钟岳峰只得先记下了那个号码,他现在知道了疤脸强和吴驰在一起的,而且还拿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这也是他奔波了一年多来发现的又一个具有重大突破的线索。 钟岳峰又到楼下把那几个睡得迷迷糊糊的马仔一一制服,捆绑得像粽子似的,照样用臭袜子塞着嘴。他在半夜的时候,经过无数次的拨打之后终于打通了吴驰的电话。 “龙哥,您什么事?”电话里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似乎是睡梦中又被惊醒了。 他故意含含糊糊地说:“联系了一个大买主,要一大批货。” “还照老规矩来吗?”对方问道。 钟岳峰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交货时间和地点要变一下,因为这一段警方查得厉害,就改在明晚九点钟城西坟场吧。另外刚才打的那个示警电话算是一场虚惊,我这里说话不方便,见面后再说吧。”听对方没有迟疑就同意了,钟岳峰这才吁了一口气。 坟场在城西数里的一处荒凉的山坡上,那里平时人迹罕至,白天还阴气森森的,晚上更没有人来,钟岳峰来到了这里数天早已经把周围的环境弄清楚了。 钟岳峰见大驼龙的别墅地处僻静,这里安全可靠,绝不会有人随便来大驼龙的别墅,就决定留在这里,等到明晚再去坟场跟吴驰一伙“交易”但愿疤脸强也在场,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先去冰箱里找出一大堆吃的东西,美美地吃喝了一通,然后找了一个房间倒头就睡。 他这一觉直睡到老天大亮,起床先洗漱一番,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宣威火腿、guan肠、酱鸭神秘的隐有尽有,吃喝了一通,拍了拍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真是比待在自己家里还舒服自在。他这时忽然想起了了大驼龙二人,过去一看,二人嘴里的臭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弄掉了,正在用牙齿互相咬手腕上绑的布条,差一点点就解开了,忽然看见戴面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了,吓得一激灵差一点叫出声来。 钟岳峰毫不客气地把大驼龙重新绑好,忽然闻到骚乎乎臭烘烘的味道,一闻臭味来自他的裤裆里,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笑嘻嘻道:“真不好意思忘了你大小便的事情,不过你已经方便过了,还是把你继续绑上,省得你搞什么小动作。本来想让你吃些东西呢,可是比吃完了保不准又要拉撒,不如空着肚子的好。” 大驼龙一帮老大如何受过这样的虐待,本来心中畏惧,见钟岳峰这样冷嘲热讽,再也按耐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混蛋,敢这样对待你龙爷我,老子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钟岳峰要找臭袜子堵上他的嘴,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难道是被他吞下去了吗?他满腹疑惑地问道:“那臭乎乎的袜子被你吞到肚里去了吗?”大驼龙气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钟岳峰把他身上的睡衣扯下来一块,塞进了大驼龙的嘴里。这是他忽然发现大驼龙的驼背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青龙,钟岳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这名号是从这里来的。 那女人见钟岳峰又撕下了一团布来堵她的嘴,吓得她急忙哀求道:“大哥,我,我想小便,求求您了,放开我吧。”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像是突然伸出的一双要命的温柔小手,像要拉住钟岳峰上chuang似的。 钟岳峰心道,好啊,想跟我施展美人计呀,不过看她满脸通红,显然是被尿憋得够呛。对待女人自然不能太过分了,钟岳峰解开了那女人手腕上的绳子。那女人揉了揉手腕,这才抖抖索索地下了床,她慌慌张张地往洗手间跑。钟岳峰发现她走起来一瘸一拐地像是两条腿不一般长似的,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夹住尿呢走路能正常吗?想到这里他差一点儿笑出来。不过他仍然不放心那女人,怕她从洗手间的窗口逃跑或者向外呼救,就跟到洗手间监视里面的动静。只听到里面一阵哗哗的急促撒尿声音之后,忽然又听到了另一种异样的声音,钟岳峰脸色大变,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吓得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她还坐在马桶上,露出半个雪白的屁股,手里正拿着一个手机,看见钟岳峰闯进来吓得花容失色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妈的,手机在那儿藏着呢?他不客气地一把夺过手机,盯住他冷冷道:“你别再耍什么花招!不然我对你就不可气了,快把你的裤子提上。”如果不是他听力异常灵敏,听到了那女人拨打手机的声音,差点儿就被她得逞了。 他不顾那女人抛媚眼,仍旧把她手脚绑上,又抓过一团东西胡乱把她的嘴塞上,那女人一见差一点闭过气去,那是她昨晚换下来的一条内裤。 这时,那个大驼龙已经醒来了,眼睛冒火,可是嘴被塞着呜啦呜啦地连话也说不来。 “驼爷,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等我办完了事,再——”他故意顿了一下道:“再把你交给警方。” 大驼龙一听一口气没上来有晕了过去。 钟岳峰也不理会他,仍旧去睡觉。但是接下来,却睡不安生了,大驼龙的电话一会儿响了几遍,钟岳峰本来不想去接,怕露出马脚来,但是又怕是吴驰一伙打来的。犹豫了一下仍旧接了电话,原来是大驼龙的一个手下请示那笔高利贷讨不上来怎么办?是剁胳膊还是拆房子。钟岳峰捂住鼻子捏着嗓子道:“算了,那笔帐不要了,把借据烧了吧。” “龙哥,这,几十万呢,则会那么不要了?” “妈的,老子说不要了就不要了,那是我老婆的姨妈家的邻居的岳父的小舅子,这是什么关系?那钱能要吗?”钟岳峰挂了电话乐得在床上直打滚,大驼龙啊大驼龙,老子这可是为你散财消灾。 没多久楼下门铃又响了,钟岳峰隔着小孔往外一看,外面有两个人,看那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钟岳峰索性开了门,自己藏在门后。等那两个人进来之后,他忽然把门关上。把那两个人吓了一跳,一扭脸就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 “你是谁?”话音刚落,钟岳峰已经抓住了二人的头一碰,将二人撞晕了,又照样绑上。原来这二人正是被大驼龙派去追高利贷的,刚才跟大驼龙请示,觉得他下的命令有些莫名其妙的,跟他平时的出事可是大相径庭,二人自然不敢真地撕了借据,就巴巴地跑来想当面问清,想不到竟然自投罗网了。 支持本书,弘扬正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坟场鬼影 class="width">钟岳峰在大驼龙的别墅里一直躲了一整天,一连有四拨人来找大驼龙,除了物业派来的一个搞清洁的钟点工之外,钟岳峰没让她进门就把她打发走了,其他的人进来都被他一一擒下,那间储物间简直成了临时监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想到对手奸诈狡猾,而且一定有枪,自己一时并无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报警了又怕打草惊蛇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看来只能到时见机行事了。 好容易等到了晚上,交易的时刻快要到了,也意味着战斗即将打响,钟岳峰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 即将出发的时候,钟岳峰又拿住大驼龙的那把枪摩挲一下,这东西可比任何暗器厉害得多,他决定先借用一下,就把枪插进腰里。这把枪他已经把玩了老半天,早已经摆弄熟练了。他又把录有大驼龙和吴驰通话的录音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果断地拨通了报警电话,这大驼龙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交给警方来做善后工作吧。钟岳峰听到警笛声由远而近,他才转身离去,临走时没忘记带上了大驼龙的手机,那是跟吴驰一伙联系的唯一工具,因为狡猾的吴驰只接熟识的电话号码。 山野寂寂,坟场荒凉。朦胧的月光下是一片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坟冢,有些坟冢前还立着一些高低不一的墓碑,影影绰绰像是有许多人或立或蹲或坐。坟场里杂草灌木丛生,草丛里的虫儿啾啾地叫着,更显得夜的凄清。一只夜枭被惊动了从坟场的草丛里扑棱棱地飞出来啼叫了两声没进了茫茫的夜中。磷火点点闪烁,在黑夜里飘忽不定,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钟岳峰早已经悄然潜进了坟场,正躲在一个高大墓碑的后面,他纵然一身胆气,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坟地里依然感到了依然感到了毛骨悚然。他想放开神识探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但是坟场阴气太重干扰了气场,神识就模糊不清了。 他又等了许久,人仍然没有出现,他今晚上已经接了三个电话,但是都不是吴驰打来的,他拨打对方的电话一直关着机。钟岳峰正等得焦躁不安,大驼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的并不是无耻的号码,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了,电话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是龙哥吗?我是吴哥派来送货的,你到了吗?” 妈的,真狡猾,终于来了,他心里骂了一声,表面上却故意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道:“***老子早到了,除了死人连个人毛也没见到,你们快些,别磨磨蹭蹭地像个娘们。~~~~”说完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他早摸清了这类人的脾气,你越显得粗蛮痞气就越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钟岳峰把手枪的保险栓打开又放在口袋里,保证关键的时候顺手就能拿出来。 没多久坟场的另一端钻出一个黑影,钟岳峰埋在矿洞数月已经练成了夜视眼,虽然不能视若白昼,却模模糊糊能够看到一点轮廓,钟岳峰这时忽然明白了对方只怕早就埋伏在附近了。他等那黑影抖抖索索地走得近了,突然站起迎了上去了,那人本就胆战心惊地,忽然见坟冢里窜出来一个人站在了面前,心中如何会不惊,惊叫了一声差一点儿跌倒。 “妈的,你鬼叫什么?我是龙老大派来的人。”钟岳峰恶狠狠道。 那人这才惊魂未定地地颤声道:“冷不丁地钻出来一个人,我还以为是鬼呢,你怎么会想到在这个鬼地方交易,你说你是龙老大派来的,你是谁?他怎么没来?”他说着打亮一个微型手电在钟岳峰的脸上一照,吓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绊着一丛杂草一屁股坐在坟头上,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这样打扮?”原来钟岳峰怕疤脸强突然出现会认出自己,就把假面具又带上了,这人突然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如何会不惊?倘若不是钟岳峰和他已经说过了几句话,冷不丁地见到非吓晕过去不可。 钟岳峰肚子里觉得好笑,却依旧装作冷冷冰冰的样子道:“妈的,别大惊小叫的,老子是人不是鬼,你就这点儿猫胆还出来混黑道吗?我带上这面具也是为了吓唬这坟地的鬼,你没听人常说胆小鬼吗?凡是鬼的胆子都小,那些鬼看到我的这副样子只有害怕的份儿,自然不会来侵害我了。” 那人明知道对方故意调侃自己,却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四周草木影影绰绰仿佛真的有许多魑魅魍魉似的。他壮着胆子问道:“龙老大怎么不来?莫不是也怕鬼吗?” “龙爷怎么说也是这滇边的老大,能亲自来这荒坟场吗?吴哥怎么也没来?”钟岳峰反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还没回答,坟场另一边忽然响起了哈哈的笑声:“吴某早已经来了!”一个黑影说着话已经穿过乱坟场走了过来。 钟岳峰跟吴驰在南霸天安保公司曾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并没有过什么交往,这时依稀听出正是先前电话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吴驰,他掩着心头的狂喜冲来人道:“是吴哥吗?我是龙哥派来的。”钟岳峰带着面具,说话时又故意带上了东北方言,所以不担心吴驰会认出自己 “哈哈,龙哥派来的人果然不简单,不过龙哥手下的弟兄是我多年的兄弟,我大都熟识,这位兄弟的口音我却陌生得很,似乎也不是咱们云南的,不知怎么称呼?跟龙哥又是什么关系?”吴驰走近了问道。 钟岳峰心中暗喜,正主终于出现了,疤脸强是否也在附近潜伏呢?忽然听到吴驰问自己,幸好事前已经想好了种种说辞,就随口答道:“我们老板想到边境这边弄些便宜的好货,他跟龙哥早年极有交情,就听龙哥介绍说能搞到便宜货,于是就跟吴老哥联系上了,我们老板突然决定派我来亲自验货了,龙哥打你的电话却关机了,这不,龙哥怕引起误会,特意让我带他的手机来,不知货物带来了吗?” 吴驰听了一愣,略一沉吟道:“龙哥做事一向谨慎的,先前怎么没有说明是朋友要货呢?”这吴驰似乎起了疑心。 钟岳峰一听笑道:“吴老哥跟龙老大又不是一两天的交情,你自然熟悉龙哥的性子,对朋友那是没得说,就两个字‘仗义’!他跟我们老板也是哥们,他事前不说是想表明买货的就等同于他自己一样,再说你也知道这道上的规矩多,如果不是交情深,咱们双方只怕是根本见不到面。现在龙哥不亲自前来,不外乎跟吴兄留有余地,不方便干涉吴兄的生意。希望吴兄看在龙哥的面子上价格公道些。” 吴驰被钟岳峰这一番花言巧语说的疑虑尽消,对方已经说了道上规矩多,他虽然不知道什么臭规矩,但是又不能显得太无知,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姓吴的做生意就讲究个公道,你放心,绝对是上好的货,都是金三角那边过来的,价格嘛,就跟龙哥的一样算了,龙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过照道上的老规矩咱们当场验货,钱带了吗?” 钟岳峰听到这里一愣,压根就没有想到这碴儿,身上除了武器之外就只有几百块钱,这如何是好?原本想到疤脸强只要一出面,就马上把他拿下来。可是等了这许久他仍然不露面,现在这吴驰又提出了钱货两清,这如何是好?现在把这姓吴的二人擒下不难,但是疤脸强一旦闻讯逃走,再想找到他只怕又难了,绕是钟岳峰智计百出一时也犯了踌躇。 吴驰一见钟岳峰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钟岳峰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吴兄息怒,因为是第一次打交道,另外也不太熟悉这边的环境,所以就派了人带着钱,在河边的那一片树林里等着,要不咱们干脆过去,或者派这位老哥跟我一起过去拿钱,你看行吗?”钟岳峰一时想不起办法只好尽量拖延,他来时见河边有一片树林,或者干脆把对方引到树林,到时候疤脸强再不露面就先把这二人抓起来逼问疤脸强下落。 吴驰一听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妈的,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吗?这时倒不好计较,只得跟他走一趟了,扭头对先来的那人道:“老白,你去带了货到河边树林,记好了是河边树林,我和这位兄弟先走一步。”那个老白应了一声没进了黑暗中。钟岳峰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这个姓白的只怕就是那个白延郎。从南霸天离开的三人已经出现了两个,另外那个疤脸强究竟躲在哪里呢?眼看着一年来的辛苦就要有结果了,一时间,钟岳峰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害怕疤脸强再次逃脱。 兄弟们,大大们,别吝惜手中的推荐票,如果书架有地方请收藏拙作!最起码给些口水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算 class="width">钟岳峰和吴驰二人一前一后向坟场下面的河边走去,树林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河水缓慢低沉的呜咽声,草丛的虫儿在此起彼伏地吟唱。www.65txt.com~~~~ 走进了树林,吴驰四下打量了一下不见有人,就有些纳闷地问:“怎么不见你的同伙?你——”话音还落下就觉得冷风袭来,不知什么时候钟岳峰已经欺到了近前,刚觉得不对想张嘴惊呼,一掌已经重重地砍在了他的颈部,他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钟岳峰把他绑好,连嘴也堵上,这才躲在一边等着白延郎自投罗网。 又等了片刻,听到树林外面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白延郎嘴里叫着:“老吴,老吴,咦,人去哪儿了?”一边叫着一边走进了树林。 钟岳峰已经迎了上去:“白大哥,吴哥去那边方便去了,他说吃坏了肚子。” 白延郎一听扑哧一下笑了:“那个烤乳猪大半个都进了他的肚子,能不***拉肚子吗?” 钟岳峰知道这白延朗心计比之吴驰要稍微差一点,就想从他身上探出疤脸强的下落,于是就顺着他的口气道:“吴哥说他能吃肉,你和强哥都能喝酒。唉,对了,强哥呢,怎么没见他呢?” “强哥,他,喂,你问这个干什么?”白延郎一听他提到强哥还真以为是吴驰所说,后来听他问强哥下落虽然没有起疑,但是有些不满,这人怎么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呢?有这么问的吗? 钟岳峰一看要糟,急忙笑道:“嘿嘿,我只是想等生意交易完了,请诸位好好喝一杯,您知道俺们东北人儿就好这一口。 ”他说着说着故意露出了东北口音,他在北疆数月学了不少东北话。 白延郎一听人家好意要请喝酒,顿时肚中的酒虫被勾出来了,禁不住咽了口唾液,满怀歉意道:“原来是东北的呀,强哥就是,哦,不,强哥我们在那块也挺熟的。你们东北人都是好酒量啊。” 钟岳峰一听白延郎已经说露了嘴,,只要再聊几句说不定就会套出疤脸强的下落。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白大哥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我们以前从张老板手里接货,那多安全,瓦多的张笑霖张爷,知道不?在北疆比得上当年的大帅张作霖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出事了,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货源断了,我们老板吓得也跑路了,这不,只好亲自到滇边来寻找新货源了,如果不是遇上你们,说不定就要偷渡到金三角了。” 白延郎一听此人说的都是黑道上的机密事,他刚想说连张笑霖的货也是我们送的,可是忽然想到吴驰和疤脸强一直不让自己饶舌,想到这里就闭住嘴再不吐露一字。钟岳峰见再套不出一点儿消息也只得暗暗着急,仍然东扯西拉地与他说话。又等了片刻,白延郎仍然不见吴驰回来,就有些不耐烦了:“老吴怎么还不回来?这么长时间只怕是连肠子都拉出来了。妈的,不会被狼吃了吧?”他说着一边扯开嗓子喊起来。 钟岳峰见事不妙,说不得只能变脸了,他唤着了白延郎:“莫再叫了,老吴在这儿呢。” 白延郎回头一看,借着朦胧的夜色看到了钟岳峰从草丛里拉出一个人来,他吃惊道:“是老吴吗?他怎么啦?你——”此时他这才突然明白眼前之人竟然包藏祸心。终究是在道上混久的人,一旦明白过来反应可并不慢,一边伸手就去怀中摸枪,一边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强哥!” 就是白延郎这一嗓子叫得救了钟岳峰一命,他马上意识到疤脸强必然是躲在旁边。心中自然生出了警惕,早已经扑了过去,在白延郎的枪口还没有抬起时将他制服。这时只听得身后扑哧一声,黑夜里闪出一道火光。树林里突然想起两声惨叫,一声是钟岳峰发出的,另一声是白延郎被扭断握枪的手发出的。此时,疤脸强像一头凶残狡猾的狼躲在树后用红外线瞄准仪搜索者目标,但是树林里杂草丛生,根本看不清任何目标,只听到同伴白延郎的呻吟声。疤脸强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对白延郎的惨叫充耳不闻。 “哎哟——强哥,强哥,老子胳膊断了,快来救救我!”白延郎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 疤脸强依然不吭声,又等了片刻,除了白延郎的叫骂声依然不见对手的动静,他又敏捷地移到了另一棵树后,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老白你***叫个屁呀,胳膊断了又死不了。那小子呢?” “早死翘翘了,他还压在我的身上,我也动不了,快过来吧,老吴还在那边捆着呢。”白延郎催促道。 但是疤脸强生性狡猾谨慎,所以才能在无数次危机时刻全身而退,他就对白延郎的话产生了怀疑,一个死人压住一个活人又怎么会爬起不来呢?会不会那家伙装死呢?想到这里他就对白延郎道:“你的枪呢,再给他补两枪。” “老子的胳膊都断了还到哪里找枪?你手里有枪还怕一个死人呀。”嘴里说着却用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石头,照着钟岳峰的头又砰砰砸了数下,然后对疤脸强道:“老子用石头又砸了这几下子,他的脑袋一定像烂西瓜,就是神仙也活不了了,你***还不放心吗?” 疤脸强也听到了石头砸中脑袋的声音,跟老和尚敲木鱼差不多,就那几下就是一颗铁头只怕也被砸扁了,他这才放心地端着枪慢慢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仍旧留神戒备,这时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走近了借着朦胧的月光果然看到一个“死尸”趴在白延郎身上,他刚抓住那个死尸想把他掀一边去。 突然,腋生骤变,疤脸强只觉得手上忽然一轻,枪已经被夺走了,同时身子早已受了重重一击腾云驾雾似地飞了出去。疤脸强虽然被跌的头晕眼花的,不过依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伸手去摸腰间的另一把手枪,但是已经迟了,冰凉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老老实实别动,不然这枪一走火说不定会把你的脑袋打爆的。” 疤脸强知道自己暗算别人,反而遭了暗算,那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材料的,竟然没有被砸烂,真该给他补上一枪,正在懊恼,怀中的手枪被搜去了,他本来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但是在那人的手下竟然半点儿动弹不得,被那人三下五去二捆成了粽子。(求收藏、推荐) 第一百二十九章 擒凶 class="width">钟岳峰制服了疤脸强,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的事实在是凶险无比,想不到他竟然躲在暗处伏击自己。www.65txt.com 如果不是在白延郎喊强哥的时候就心生警惕,他必然难逃疤脸强的黑枪。疤脸强偷袭的那一枪因为带着消音器并不太响,在枪噗地响起时,钟岳峰已经因为前扑,避开了要害,所以那一枪并非致命,但是疤脸强一直躲在暗中,手中又有枪,如果钟岳峰少有异动,必然还会招致枪击,所以就兵行险招,想装死将那疤脸强引出来再伺机将他制服。没想到疤脸强狡猾异常,竟然指示白延郎再给他补几枪,幸好他扭断白延郎胳膊的时候早已经把枪缴了过来,但是那几石头也砸得他头晕眼黑的,如果不是真气自然护体,说不定头真被砸成了烂西瓜了。 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又在树林里搜查了一番,确定疤脸强没有别的同伙了,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腰部的中枪部位,血乎乎地,他已经有过一次中枪的经验,那次还是沈放的的老婆安萍为他取出的子弹,他目睹了整个手术过程。现在这半夜三更的荒郊野外,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医治了,因为有真气护体,子弹射得并不深,他拔出双龙刀,摸索着挖出子弹,因为没有麻药,疼得他差一点晕过去。然后又把兴安岭的山神爷鄂尔多给他配好的上好刀伤药覆上,撕开衬衣缠好。 山神爷配的药里面有麝香等名贵药材,他知道钟岳峰这样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把猎人常用的伤药按照皇宫大内的疗伤秘方添加了不少珍贵的药材,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疗伤圣药。一用之下果然神奇,血立即就不流了,伤口处凉丝丝地连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这时,天色已经亮了,林间的鸟儿在欢快地歌唱,鸟儿们全然不知道昨晚上这林间发生了怎样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草叶上的露珠亮晶晶地可爱,草丛中的野花经过露水的滋润显得更是艳丽多彩。空气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钟岳峰早已经调息完了,精神恢复了不少,心情格外地好,一年多来的奔波劳累和无数次的险死还生,现在终于有了结果,杀害乐先生的凶手终于被擒,他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疤脸强三人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浑身被露水浸得湿呼呼地显得有些萎顿不堪。疤脸强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长刀疤像一条趴在脸上的蜈蚣,显得恐怖骇人,他看着钟岳峰,眼睛里顿时冒出毒蛇信一样的凶焰。 钟岳峰揭开了粘着他嘴的胶带,他这时才能够开口说话:“哥们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吧,今天我们就认栽了,货你带走,咱们算交个朋友,金三角那边我们有关系,保证以后的货都给你最低的价格怎么样?”他说话的声音仍然有些阴冷,因为他并没有认出带着面具的钟岳峰,他把对方当成了道上黑吃黑的了,所以就抛出了诱饵,希望能打动对方而放过自己一马,毕竟黑道上只讲究利益。 钟岳峰笑嘻嘻道:“你放心,你的货我不会动。” 疤脸强有些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来寻仇来了,不知咱什么时候结下的仇怨?”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忽然沉了下去,如果真跟对方有仇的话今天之事绝难善了,说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呢,自己这些年在江湖道上的罪了不少人,结下了不少仇家,黑道上的仇恨往往是不是不休的。现在他已经认定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因为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对旁边的两个同伙连正眼也没有看一下。 “哈哈,当然有仇,你害得我一年多来北疆滇边四处奔波,餐风露宿枪林弹雨,还差一点被活埋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有仇?不过,你放心,老子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的。” “北疆?这么说连北疆你也去过吗?”疤脸强听对方提到北疆突然又紧张起来。 “别说北疆,就是鹿儿岭、瓦多我也去过,知道张笑霖怎么栽的吗?哈哈,都是我干的!” 疤脸强脸色一变,原来对方早已经盯上了自己,他如此处心积虑,跟自己究竟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你究竟是谁?我跟你有杀父之仇吗?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藏头露尾地不敢真面目示人吗?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他看此人说得这么清楚,连张笑霖也是栽在他的手里,于是心中越发恐慌,自己在道上混了多年仇家遍天下,实在想不出是谁找上了自己。 钟岳峰如何肯摘下面具,他是怕疤脸强认出自己后将来在警方面前泄了自己的底,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当下他淡淡笑道:“别管我是谁,你做下的坏事我可是都一清二楚的,南疆勾结金三角的毒枭贩毒,北疆又勾结张笑霖贩卖军火,还受人指使杀害乐氏公司的总裁乐福堂,每一桩罪名大概够枪毙你十次了,金三角跟你联系的方式?还有背后指示你杀害乐福堂的人是谁?只要你就老老实实交待出来,老子说不定会留下你的一条命。” 疤脸强早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做下的这些案子都极为隐秘,这人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金三角那边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乐福堂那件事倒是无所谓,不过他问这干什么?难道他是警察?想到这里他狐疑道:“你究竟是谁?问乐福堂的事情干什么?” 钟岳峰当然不能说明原因,就蛮横道:“你管老子干什么?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没耐心陪你聊天。” 疤脸强忽然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他狡猾异常,发觉有些不对,感觉到对方想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自己只要一说出来只怕马上就会被杀人灭口,横竖难逃活命干脆闭口不言。 钟岳峰见他忽然闭口不言,顿时勃然大怒:“你不说是吧?那还是把你的嘴巴堵上好了。”他又用胶带把疤脸强的嘴巴粘上,他看了看吴驰和白延郎二人,前者目光阴鸷狠毒,绝对像疤脸强一样是个难对付的家伙,白延郎的目光闪烁满脸畏惧,从他身上下手只怕容易打开缺口,想到这里他把白延朗一起来待到了疏林地另一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拿着刀在他的脸上来回比划着:“我这刀可是厉害得很,你说错一句我就削了你的耳朵。”说话间手一抖寒光四射的刀子贴着他的脸颊插了下去,刀子贴着他的脸颊刺进了地上。 白延郎吓得尖叫一声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颤声道:“别割我耳朵,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金三角那边有老吴以前的一个哥们,叫,叫什么我不知道,犯事后跑那边投奔了一个毒枭,后来老吴就跟他联系上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究竟是谁指示你们杀害乐福堂的?” “杀害乐福堂的事我当时真不知道,强哥最清楚。”他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寒战,疤脸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积威之下白延郎自然害怕。钟岳峰见状心里自然明白,他用刀子比划了一下道:“我可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你想跟他们陪葬那也由你。” 白延朗眼珠子转来转去,显然还在犹豫,忽然看见钟岳峰举着刀又扬了起来,脸色一变急忙道:“我只知道杀乐福堂是强哥动的手,听他后来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南霸天的什么人指示他干的,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干些跑腿送货什么的,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求求大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钟岳峰毫不理会白延郎的苦苦哀求,照样把他的嘴巴封上,又把吴驰弄醒了逼问,这家伙只说了些不疼不痒的事,别的一味说不知道,后来干脆露出了一副可怜相道:“咱们都是在道上混的,自然该守道上的规矩,今天我们哥几个彻底认栽,从今往后从金三角往这条线上出货的利润五成归你,你看怎么样?” 钟岳峰看他如此狡猾,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搭,就嘻嘻一笑道:“等你到了警局跟警方谈条件吧。”他说完果断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疤脸强三人一看他报了警,顿时面如土色软瘫在地上,单凭他们贩毒的罪行就够枪毙十次了。 这时,旭日已经升得老高,林间草木都被堵上了一层金色,听着警车抿着警笛远远而来,钟岳峰知道该是走的时候了,他掏出从大驼龙手里得到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扔在了地上,他知道私自携带是违法的,这东西虽然趁手可也是祸根,这一切都让警方来处理吧,他冲那拼命挣扎的三人哈哈一笑,纵身就走,几个起落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里深处。(江湖救急,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三十章 心中的明月 class="width">钟岳峰又在滇西停留了数天,这时大驼龙一伙毒贩落网的消息早已经轰动了全城,就连神秘蒙面人独斗贩毒黑帮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有了多种神秘版本,不论哪一种版本都精彩无比。www.65txt.com<<>>警方从大驼龙等人的口供上推断是黑帮内讧,不过案情上报时成了警方明察暗访,又成功挑起黑帮内讧,警方渔翁得利破获毒品大案,一举擒获数十名毒贩,还抓获数名通缉要犯。 钟岳峰自然不知道这些跟他关系密切但是又与他无关的事情,此时,他已经开车离开了滇西前往香格里拉,他身上的枪伤虽然未曾痊愈,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本来正好货运站为他介绍了一单去昆明的生意,但是他知道了还有去香格里拉的业务,就接了那趟活。钟岳峰喜欢名川大山,香格里拉是他神往已久的地方。 香格里拉藏语的意思为“心中的日月”之意,1933年美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在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所描绘的一块永恒和平宁静的土地,出现了“香格里拉”一词,从此这里就成为人们梦想中的伊甸园。 一直到了近代,才确认香格里拉位于云南省西北部的滇、川、藏大三角区域的“三江并流”之地,那里素有“高山大花园”、“动植物王国”、“有色金属王国”的美称。 香格里拉遍布巍峨壮丽的雪山、纵横的峡谷、辽阔的高山草原牧场、星罗棋布的静谧的高山湖泊、莽莽的原始森林、神圣的寺院,还有藏、傈僳、汉、纳西、彝、白、回等13种民族在这里融汇聚居,多民族的民族风情让这里成为一片人间少有的完美保留自然生态和民族传统文化的净土。 在雪山环绕之间有大片的高原草场,草原上鲜红的莨菪花像一片片燃烧的火焰。钟岳峰在这里学会了骑马,骑在马背上,扬鞭驰骋在草原上,头顶上是湛蓝的天空,几片悠闲的云絮点缀在天幕上,脚下是绒绒的草地,风儿扬起了他的衣衫,让人有一种御风飞驰的感觉。 晚上就去参加民族的篝火晚会,聆听着各种的民族小调,观看着绰约多姿的舞蹈,风格虽然各异,旋律却是一样地优美动听,舞姿确实一样地赏心悦目,就像这里的空气一样地芳馨,流水一样地清澈,山花一样地绚烂。 一轮皎洁如玉的明月挂在深蓝的天幕上,如水似的月光柔和清澈,沐浴在月光下让人俗念烦恼一扫而空,心中即如香格里拉的明月一般澄明。 钟岳峰在这里畅游了数天,他深深地陶醉在“风吹草低见牛羊”般的壮丽景色中。一年多来饱受的疲惫困苦都冰释在这美丽的山水之间,身心得到了完全的休憩和恢复。 领略到了藏族的风情,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之后,他要离开香格里拉了,在决定今后行至的时候,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想起来自己就在世界屋脊的脚下,程石头和陈小虎二人,不知是否还在高原上呢? 乐雅韵最初报考的是新闻专业,她想成为一名记者,这种跑遍天下的职业让她十分向往,她希望将来能像二哥一样满天下游。但是后来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又上了哈佛商学院,这里培养出的都是世界顶级的商业经贸人才。乐福堂也希望女儿能够参与到家族的生意中来,毕竟乐氏太缺少人才了,尤其是现代的商业管理人才。 放暑假了,乐雅韵本来想到夏威夷去度假,但是想到爸爸新丧,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心情一定不太好,她虽然是富家千金,却是乖乖女,就决定回家多陪陪妈妈。等她回到了上海,才知道了二哥在西藏出事的消息,她当即心急火燎地乘飞机赶到了拉萨,在医院她看到躺在床上木乃伊似的二哥,心疼得流下了眼泪。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并不知道家族争权夺利的内幕,福伯等人也没有告诉她,大家都不想让她也卷入其中。 陈小虎和程石头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在之前只是听到过她的名字。乐雅韵知道他们是钟岳峰的同事,现在又是二哥的保镖,所以她在他们面前丝毫不摆小姐的架子,又向他们询问钟岳峰的近况,得知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钟岳峰的面了,也就是在自己父亲出事之后他就离开了南霸天。乐雅韵有些不解钟岳峰为什么突然辞职,只是为见不到他有些遗憾,她对那个功夫高强正直勇敢的保安印象很深,尤其是他单枪匹马折服洪门老大的事让她佩服不已。 此时,陈小虎陪着乐雅韵刚逛完布达拉宫,西藏最著名的一处景点,世界级的文化遗产。老实说陈小虎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一些看起来还算高大雄伟的老房子有什么看的,还不如草原骑马来得痛快。因为福伯不放心乐雅韵一个人到处乱跑,听说恐怖分子这一段又活跃的厉害,所以就派陈小虎陪着她,陈小虎也好动不好静由他陪着乐雅韵正合适。这些天乐雅韵已经逛遍了拉萨的所有风景名胜,这布达拉宫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陈小虎又累又饿,看着乐雅韵依旧精神充沛的样子就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的精气神,怪不得钟岳峰老是说陪女孩子逛街比打一场架都累,幸好自己的娟子从不拉自己逛街。想到钟岳峰,陈小虎为他上一次打了一次电话后有一只音信全无有些耿耿于怀,这小子神出鬼没地到底在干什么? “虎爷,电话来了,虎爷,电话来了······” “谁这么缺德?打扰虎爷吃饭?”他放下手中的羊骨头,油腻的手胡乱在身上抹了抹就掏出了手机。 正在捏鼻子喝酥油茶的乐雅韵听着他怪异的电话铃音,看着他的怪摸样咯咯地笑起来。 “喂,啊,你小子还活着呀?我以为你已经遭了不测,正在哀悼你呢。我怎么知道的?虎爷我未卜先知啊,什么?你说什么?你真受伤了?差一点没命?哎呀,你看我这乌鸦嘴,怎么一说你受伤就成真的了,我是什么时候成铁嘴神算刘伯温了。是啊,还在拉萨,上一次手机突然断电了,没给你说清楚,给乐家二少爷保镖呢,就是乐雅韵那小妮子的二哥。哈哈,等等,她正好在这呢,你跟她聊吧。”陈小虎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瞪大眼睛的迷惑不解的乐雅韵。 听到熟悉的声音,乐雅韵马上激动起来:“钟岳峰!真的是你呀,你在哪里?什么?心中的明月?香格里拉!哎呀,太好了,美丽神奇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原曲扬 class="width">钟岳峰挂了电话,心情有些激动,真是太巧了,刚刚擒获了杀害乐福堂的凶手,忽然就有了乐雅韵的消息,难道冥冥之中真是乐福堂在天之灵的安排吗?香格里拉也是藏区的边缘,从此处到西藏去也很方便,去跟兄弟们聚一聚,也跟乐家人把此事做个交待,顺便再饱览一下高原的瑰丽雄奇的无限风光,他在在那一瞬间上高原的心是那么强烈。(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在香格里拉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有进藏的货物,就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就开着车沿江北上过了德钦就进入了梦中的天堂,虽然越走越高,但是高原反应对钟岳峰这个内功极高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一路上所见俱都是高远的蓝天,悠然的白云,莽莽的戈壁草地,巍巍耸入云端的雪山······高原的风光虽然令他陶醉,但是他更渴望见到朋友和故人,所以,一路上马不停蹄,所行非一日,这一日终于进入了拉萨市区。 钟岳峰知道了乐雅韵的二哥出车祸受伤了,他买了一份西藏的地图查明医院所在的位置,开车直奔医院而去,他并没有给程序和和程石头打电话联系,意外地重逢才会产生意外的惊喜。 在医院很容易就查到了乐家二少乐曲扬的病房,虽然医院里没有人知道乐曲扬的真正身份,但是人人都能猜到这人的来历不简单,几个人在医院里照顾保护他,普通人能有这种待遇吗? 钟岳峰进了外科病区东张西望地找不到是哪一间病房,刚想找医护人员询问,忽然发现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位闭目假寐的男子,钟岳峰一眼就发现那人正是程石头,他惊喜地叫了一声:“程大哥!” 陈小虎每天都陪那个乐氏的公主四处游逛,程石头每天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守护着乐曲扬,心里真是郁闷透了,正坐得百无聊赖,忽然听到有人唤他,抬头一看钟岳峰正站在他的面前,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果然是那小子,他跳起来兴奋地擂了钟岳峰一拳道:“好小子,真是你呀,怎么像是从地上钻出来一样。” 钟岳峰看着程石头心里也是一阵感动,朝夕相处的兄弟突然间分别这么长时间乍一见面能不激动吗?兄弟俩寒暄了一阵子,钟岳峰忽然满怀歉意地对程石头道:“以前说过参加你和雪儿嫂子的婚礼呢,可是前几天打电话时虎子说你春节时已经结婚了,真是抱歉,终究没有赶上。” 程石头哈哈笑道:“兄弟之间怎么还说这样外气的话?回头咱哥几个好好喝一场算是把哥哥的喜酒补上,你雪儿嫂子把喜糖还给你留着呢。” 钟岳峰笑道:“兄弟之间自然无须客气,不过雪儿嫂子还要讨好一点,幸好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不然就不好意思吃喜糖了。”说着打开了提包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了他。 程石头也不客气,喜滋滋地收下了,本来想立即就打开呢,忽然又笑道:“等回去了让你嫂子亲手拆开。”哥俩又聊了一会儿,程石头把钟岳峰领进了乐曲扬的病房。 乐曲扬正躺在病床上看书,病房外边的动静他早已经听到了,不过也没有在意,忽然见程石头领着一个男青年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眼睛顿时一亮,目光马上被跟在程石头后面的那个陌生年轻人所吸引。来人的相貌也说不上特别英俊,他如果混在人群里或许会很普通,但绝对会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但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目光清澈湛然,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整个人给人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像一棵茁壮挺拔的苍松,也像一座雄伟的无名高山。 乐曲扬几乎在一瞬间就猜到此人一定是这些天众人说得最多的钟岳峰。 “乐先生,你好!我是钟岳峰,以前跟程大哥他们同在南霸天干事。”钟岳峰笑着跟乐曲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哈哈,一见面我就猜到了你一定是钟岳峰,怎么说呢?套句江湖话,就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过我想纠正你一件事,别叫我什么先生,你干脆叫我乐曲扬,要不就像虎爷一样叫我老乐,其实我现在也算是身在江湖,都是江湖同道自然无需客气。”乐曲扬豪爽地道。 已经给陈小虎打完电话的程石头这时也插话道:“曲扬生性随和,不喜欢摆谱,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人家根本不知道他的正真身份。” 钟岳峰迟疑了一下,忽然笑嘻嘻道:“那我就叫你乐二哥好了。” 乐曲扬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起来:“钟岳峰就是钟岳峰,我还在想你会叫我什么呢,想不到你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称呼,二哥,这显得多亲切,哈哈,我喜欢。”他这些年一直混迹在平民社会,早已经有了普通人的心态,更喜欢平等随和地与人交往。 钟岳峰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乐家二哥,看起来亲切随和没有半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子,跟邻家二哥没有什么两样,他和乐家大少乐悠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像乐雅韵一样都是富家子弟中的另类。他在乐福堂遗体告别仪式上远远地见过乐曲扬,当时就觉得他不像一个豪门少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小峰,早听说你一身的好功夫,现在一见,果然不假,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从你身上也能感受到一股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就像是高山令人仰止,大海般深不可测。” 程石头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乍一见面我就觉得你变了,本来以为是多日没见的缘故,曲扬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那是一种内在的变化,你的功夫一定更厉害了吧?” 钟岳峰笑道:“程哥的功夫只怕也长进不少,你这么说没准是包藏祸心,是不是想切磋一下?” 程石头见自己的别有用心被钟岳峰看破了,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自从钟岳峰辞职离开之后,他就少了一个好对手,陈小虎生性疏懒不肯跟他过招,朱常乐等人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寂寞很久了。 钟岳峰和乐曲扬之间忽然有了共同的话题,一个谈到香格里拉就像是遇到了一个千年知音,一个说到康定就像是碰到了一见倾心的情人。二人有过同样游历,又都是情场失意之人,仿佛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把程石头反而晾到了一边。不过程石头本身就是少言寡语之人,此时听二人说的热烈,他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乐曲扬说到康定的时候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康定的情歌声,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藏族少女的美丽倩影,神色突然间黯淡了一下,仿佛是蓝天上突然飘过一朵乌云,忽然又被风吹开了。 钟岳峰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神情一瞬间的变化,不过跟他初识,自然不能去询问。乐曲扬已经恢复了常态,又开始说起康定优美的情歌来。 收藏一个,祝你快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class="width">(兄弟们,求收藏、推荐!) 乐曲扬正说得起劲,钟岳峰忽然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乐曲扬不解地看着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侧身拉开了病房的门,陈小虎、福伯和乐雅韵已经站在了门口。 钟岳峰笑着跟福伯和乐雅韵打招呼。陈小虎已经怪叫着扑上来,搂着钟岳峰狠狠给他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了钟岳峰中枪伤的部位,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原,他没提防疼得差一点儿叫出声来。 乐雅韵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表情,就关切地问道:“钟哥你怎么了?” 陈小虎看着钟岳峰呲牙咧嘴的样子,忽然想起他上一次在电话里说自己受伤的事,就禁不住问道:“你小子说自己受伤了差一点儿没命,我看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怎么看也不像奄奄一息的人。” 程石头正站在钟岳峰身后,听陈小虎这么一说,就伸手撩起钟岳峰的衣服,腰里果然还有伤疤,露出鲜红的,伤口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吃惊地问道:“谁伤的你?那人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在他看来能打败钟岳峰的人当世不少,但那些都应该是宗师级的人物,自然不会随便伤人,那些在道上混的绝对没有能伤钟岳峰的高手。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疑惑地道:“我怎么看像枪伤?” 钟岳峰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情况说出来,反正总的跟乐家人交代疤脸强的事。想到这里就笑着说道:“这样吧,大家坐下里慢慢地听我说,这故事比较长。 ” 大家都团团坐在了沙发上。因为福伯来了以后就给乐曲扬换了一个高级病房,带了一个小客厅,所以有足够的地方让众人坐下。乐雅韵给福伯和哥哥沏上了茶,然后问钟岳峰喝什么?听钟岳峰说喝茶就笑了笑又倒上一杯,陈小虎面前摆了一罐饮料,程石头面前摆了一瓶矿泉水,这些天相处她已经摸清了众人的嗜好。 钟岳峰这才道:“这枪伤是杀害乐先生的那个疤脸强开枪打的,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乐福堂遇刺时福伯也在场,所以他自然知道疤脸强的事,现在一听到马上就跳起来激动地问:“疤脸强?他在哪里?” 程石头拍了拍福伯的肩膀道:“别激动,听小峰慢慢地说。” 福伯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就不好意思地道:“一听到这个混蛋的名字我就激动了,小峰,你慢慢地说。” 钟岳峰这一年多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最后弄得连爱人也误会分手了,此时忽然见这些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听自己说,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倾诉的的yu望。他这才从自己在乐福堂遗体告别仪式上见到乐雅韵伤心欲绝的样子而激起了他对疑犯的仇恨,于是就辞职开始了千里追凶说起,林海迷踪,北疆风云,深埋埋洞中,一直说到滇边缉凶,中间只略去了与秋月瓜葛一节。 钟岳峰口齿本就伶俐,又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根本不用添枝加叶就把整个经历说得曲折动人,只听得众人心惊肉跳唏嘘不已。一个与乐家毫无干系的人为了抓到凶手,或者说是为了伸张正义,千里孤身追凶,经历这么多的生死磨难,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埋在洞中几个月,险死还生,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在影视中才能见到。震惊,绝对的震惊!如果不是大家相信钟岳峰的为人绝对会以为他在说故事,一时间感动得所有人唏嘘不已,乐家人更是热泪盈眶。 “钟小子,你怎么跟说故事似的,是真的吗?那你在洞中数月是怎么熬过来的?”陈小虎疑惑地道。 钟岳峰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他又想起了洞中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勉强笑道:“最开始就一直饿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抓到了老鼠,老鼠的血和肉就成了唯一的美味食品,不过要生吃,就那么咯吱咯吱地咬着吞下去,味道跟西藏人吃的生牛肉干是没法比的,如果你想品尝一下,我改天给你抓一只。”他故意这样说是为了缓解悲伤的气氛。 陈小虎已经扑过去抓起一个痰盂哇哇地吐起来。别的人都没动,仿佛是被这残酷的的事情惊呆了,一时间每人说话,因为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气氛就显得有些压抑。 “谢谢,谢谢你钟岳峰!我代表乐家人谢谢你,我想家父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没等钟岳峰说完,乐雅韵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乐雅韵说着冲钟岳峰鞠了一躬。 福伯也激动地说:“乐先生果然没看错你,他在那次你跟秦坚比武之后就不住口地夸你,说你在古时候即便不能封侯拜将,但绝对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在现代社会里武功虽然不是男儿成功立业的唯一本领,但是他相信你不只是个赳赳武夫,他说你是人中龙凤,将来必然会做出一番事业的。” 这时大家都发现钟岳峰眼睛也是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都认为他是为自己受的苦楚和委屈而流泪,只有钟岳峰自己知道他是听了乐雅韵和福伯的话才禁不住动了感情,也为乐先生如此赏识自己而感动,想想自己虽然经受了那么多苦难,但是也值了。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自己只不过是吃一点苦罢了。 “小峰,感谢的话刚才我妹妹和福伯已经说过了,今后有用到乐曲扬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能办到我决不推辞。”乐曲扬也表了态,他是乐氏集团的未来掌门人,有他这么一句话等于是拥有了整个乐家强大的后盾,倘若是别人只怕早就欣喜若狂了,但是对于淡泊名利的钟岳峰来说并没多大用,他只是淡淡地一笑。 在钟岳峰看来,施恩不图报才是侠者所为,他只希望凭自己的双手来撑起一片天空,凭自己的一双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一条路,即便这是一条充满荆棘坎坷的路,因为每一个人都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或许,属于他自己的路在嵩山挑着豆腐走乡穿村时已经开始了,他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浪子保镖 class="width">(江湖救急,关爱不断,您的支持是俺创作的力量源泉!求收藏、推荐!) 钟岳峰跟乐氏兄妹说完缉凶的经过,又触动了一腔情怀,想起自己走过的江湖之路,心中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茫然,脸上的神情忽喜忽嗔闪烁不定。www.65txt.com<<>>众人看他的样子,不只道他在想些什么,都没有打扰他,就连陈小虎闷声不响地在一边待着。又过了好一会儿,乐曲扬看他脸色稍霁,这才开口问道:“小峰,你有没有问清幕后指示之人是谁?” “那疤脸强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能考虑到这次早晚都是一死,虽然对杀害乐先生一事并不否认,但是不肯说出幕后之人,倒是他的一位同伙交待说是受南霸天的人指示的,但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疤脸强下的命令,我是在想不起来南霸天有谁会跟乐先生有仇呢?”钟岳峰道。陈小虎和程石头都是南霸天的员工,听钟岳峰这么一说就显得有些尴尬,陈小虎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他话说出来见钟岳峰点了点头,就知道这应该是事实了,就禁不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虎爷一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老脸红了一下就不言语了。众人都熟悉了他的性格也都不以为意。 “说不定就是乐氏内部有人勾结南霸天的人干出来的。”福伯愤然道。 乐雅韵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忽然道:“福伯,你是说乐氏有人勾结南霸天的人害死了爸爸?” 福伯这时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就支支吾吾道:“我这是胡乱猜测当不得真。 反正疤脸强已经交给警方了,警车最终一定会查清的。” 乐雅韵却不理会,依旧道:“乐家人跟南霸天熟悉的就只有大哥,你们不会怀疑是大哥吧?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害自己的父亲。” 她这话其实跟别人一种提示,乐氏和南霸天一南一北少有来往,只有乐福堂到南方考察时才跟南霸天的人有过接触,除了他自己之外,乐氏跟南霸天熟悉的只有乐悠扬和乐雅韵二人了,乐寿堂跟南霸天从来没有交往,不可能突然找到南霸天,乐氏兄妹和福伯最清楚这件事,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个突,心底泛起一股寒意。钟岳峰等人一时也被搞糊涂了,自然不敢随便置喙。众人又讨论了一阵子也不得要领,只得暂且按下不管等警方审讯的结果。 乐曲杨忽然问道:“小峰,你有什么打算?还回南霸天吗?”众人都看着钟岳峰,看他怎么打算。 钟岳峰一时真没有想好将来该怎么办?再回南霸天去似乎有些不妥,自己今后该干些什么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被乐曲扬忽然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人回答才好。 “要不到乐氏来吧,曲扬现在处境有些危险,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冲他再下手,有你在他身边幕后黑手人绝不会得逞的。”福伯道。钟岳峰身手好那是不用说的,更难得的是他侠肝义胆,由他做乐曲扬的保镖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事。 乐雅韵也热切地看着钟岳峰,也是满脸的希冀,希望他能保护自己的二哥,她现在也感觉到哥哥很危险。钟岳峰不敢看她的目光,做私家保镖不是他的愿望,拒绝了又怕她伤心,正在为难的时候忽听乐曲扬道:“小峰,你别为难,你跟我做保镖还真委屈了你,我现在也不是什么乐氏总裁,满世界跑的一个浪子还需要什么保镖?” 钟岳峰听他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忽然下了决心道:“这样吧,你是浪子,那我就做一回浪子保镖,让浪子结伴走天涯,在警方揪出幕后真凶之前我就做你的保镖吧。”众人见钟岳峰已经答应了俱都欢喜。 乐雅韵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你,钟大哥!你对乐家的大恩小韵永不敢忘。”钟岳峰为了寻找凶手,一年多来跑遍了大江南北,还险些送命,却又不求乐家什么回报,现在又一力应承保护二哥,真把她感动得够呛。 陈小虎忽然打趣道:“乐小姐,你不敢忘记钟小子那可是大大不妥,你知道为什么吗?最难消受美人恩,有美人惦记着这小子还不美死他?” 众人哄地一下笑起来,乐雅韵一颗心儿怦怦乱跳,啐了他一口红着脸跑了出去。钟岳峰也被闹了个大红脸,看着陈小虎洋洋自得的样子牙根恨得痒痒的,真想把陈小虎打成猪头。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钟岳峰就招呼陈小虎一起去拿车上带的云南名产普洱茶和其他的一些土特产。乐雅韵正在走廊里和小护士瞎掰扯,看见二人过来脸马上又红了,陈小虎这次没再取笑她,就招呼她一起去。 陈小虎围着汽车看了一阵子,然后大惊小叫道:“真不敢相信你开着这辆老爷车能跑到西藏来。” 钟岳峰也不理他自顾上车翻了一堆吃的东西给乐雅韵,他知道女孩子都喜欢零食。乐雅韵又拣了两件工艺品,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样子远在对零食的喜欢之上,钟岳峰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嗜零食如命。 陈小虎见状也急忙跑到车上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满地抱怨道:“云南最有名就是烟卷,像红塔山什么的你怎么也不带一些?你白痴呀,不知道虎爷最喜欢抽烟,最不喜欢喝茶,你是不是成心扫虎爷的兴?”说着赌气地把一包宣威火腿撕开,撕一片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钟岳峰也不说话,变戏法似地从座下抽出一条红塔山来,陈小虎一见两眼冒绿光,嗷地一声扑了过来,把香烟夺了过来,伸手又要往左下掏,钟岳峰爆了他一个栗子,道:“臭小子,贪得无厌啊。” 乐雅韵在一旁早已经笑弯了腰,她实在羡慕他们这哥几个,虽然出身市井,按传统的说法就是混迹江湖,但是人人都率性真诚,正直豪爽,在他们身上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浓浓的情谊,比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大大,谢谢您读完了。现在您收藏了吗?有票吗?嘿嘿,明天等您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快乐的高原之旅 class="width">(向大家问好,收藏、投票的时间到了,拜求!) 钟岳峰送给程石头和陈小虎一人一小瓶疗伤圣药,当然还有朱常乐一份,那是鄂尔多根据大清皇宫秘方结合当地猎人疗伤土法配制而成的,治疗刀枪伤很有神效。www.65txt.com<<>> 陈小虎接过来不屑道:“这玩意有用吗?” 钟岳峰一听不高兴了:“你不稀罕就还给我,我身上的枪伤就是用上了这药,只四五天就结痂了。” 陈小虎一听涎着脸道:“谁说不要了?我是说再多给一点,干我们这行的容易受伤。” 钟岳峰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了,把一包普洱茶送给了乐曲扬。乐曲扬如获至宝,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饮茶是他的最大嗜好。钟岳峰见他亦好茶道心中暗喜,这乐二哥和自己也算是同道中人,光是这茶之一道二人就有得一聊了。当下就把自己从沈老爷子那里学到的一点皮毛卖弄了一番,直唬得众人愣在了当场,钟岳峰也暗自得意。 乐雅韵更是佩服地道:“钟大哥你知道的真多,原来茶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喝茶还有这么多好处,今后我也要改喝茶了。”钟岳峰听乐雅韵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起来。 陈小虎在一旁扑哧一下笑了起来:“乐小姐,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凭他的几句话怎么能断定他有学问呢?那我不成大学问家了?我好歹上完了初中,这小子连初中也没上完,不过他做豆腐的技术是绝对不差的,我最喜欢吃他家的五香臭豆腐干,那味道才叫绝呢。”说着还巴咂了一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乐雅韵惊喜道:“哎呀,钟大哥你真了不起,连豆腐也会做呀!什么时候能尝尝你的手艺呢?我最喜欢喝那种豆腐脑,又鲜有嫩的。~~~~” 陈小虎一听郁闷,怎么越说越佩服了?连豆腐脑都喝上了?会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应该是西施眼里出情人!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虎子,你一个小小的初中生能跟小峰比呀?他的大学文凭已经拿到手了,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这里只怕就你一个半文盲。”陈小虎没等程石头说完就落荒而逃,因为他忘了钟岳峰自学考试的事。 乐曲扬和乐雅韵都是满脸的惊讶,实在想不到一个连初中也没上完的人会很短时间就拿到了大学文凭,钟岳峰,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让人惊讶的事情?乐雅韵对钟岳峰不仅仅是佩服了,甚至有些崇拜了。 果然不久让她又一次惊讶的事情出现了,钟岳峰利用鄂尔多给他的那本皇宫秘方为乐曲扬配制了一味疗伤药,西藏的药材因为气候地域等原因无比珍贵,因此这味药的效果十分好。乐曲扬喝了两副之后发现对骨伤愈合有绝大的好处。钟岳峰又发功为他辅助治疗,中华气功果然神奇无比,只短短十数天,乐曲扬觉得受伤的部位渐渐恢复,身上充满了活力,精神比受伤前还好。 陈小虎也从最初认为钟岳峰故弄玄虚,到半信半疑,最后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为,乐曲扬拍了X光之后,医生惊讶地说骨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比常规的骨伤愈合期缩短了几乎三分之一的时间。那个主治医师跟乐曲扬商量想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和素质,说不定会有重大的医学发现,下一届的诺贝尔医学奖将会非他莫属。乐曲扬差一点笑破了肚皮,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医生的提议,回去和众人一说又一阵好笑。 钟岳峰见陈小虎和程石头看自己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会气功的事情该给他们一个解释了,有时候说实话比说谎话更容易伤害人,钟岳峰现在就面临这样的事情,他一旦说实话有可能影响到兄弟们的感情,在他们心里留下芥蒂。幸好他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虎子,你知道我曾经拜了少林的智信大师为师跟他学过功夫,他会气功,我跟他学了一些练气的口诀,但是练气需要静心打坐意守丹田,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比登天还难。所以我一直练的不怎么样,直到我被埋在那个矿洞之后,一个人太寂寞就练起气功来,练了几个月后就有了这么一点成就。 二人听完就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本来在中华武术中气功是一朵最瑰丽的奇葩,但是各派都有自己的练功法决,从前门户观念极严,敝帚自珍功法绝不外传,会气功的人并不多。现在许多功法都已经公开了,但是现在学武的人越来越少,能够静下心来练气功的人更少。早几年气功热的时候,许多人一窝蜂地都去练,但是练成者却寥寥无几,就是因为无法静心入定,现代社会里的人们目迷五色,怎么能够静下心来呢? “如果你们想练,我可以把口诀教给你们,其实少林寺编著的武学典籍中都有,登陆少林寺的门户网站也能查到。”钟岳峰见附近没人,他忽然又附在二人耳边低声道:“听说童子身练一定会事半功倍。”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程石头啐了他一口道:“扯淡,结过婚的人还能是童子身吗?你甭看我,我没耐性练你那个气功。” 陈小虎见二人都盯着他,忽然涨红了脸道:“我也不练,估计俺家娟子不会同意我保持童子身的。” “哈哈,你小子只怕早已经shi身了。”二人异口同声道。钟岳峰说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苏红樱和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秋月,他的心中隐隐一痛自己也献身了,不过不是献给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命运就是这么无法捉摸。 这时,乐雅韵听到三人说得高兴,就走过来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陈小虎促狭道:“钟小子说要想练好气功必须终身保持童子身。” 乐雅韵刚想问钟岳峰,忽然见陈小虎一脸的坏笑马上醒悟到他是戏弄自己,顿时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道:“真是无聊!”然后笑着对钟岳峰道:“钟大哥教教我也练气功好吗?”陈小虎和程石头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乐雅韵被笑得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钟岳峰见状急忙道:“我教你一套简单的功法,没事的时候练练足可以强身健体永葆青春。”乐雅韵闻言大喜。钟岳峰当下就把练大小周天的功法说给她,那是最简单的练气之道,又教她学会了八段锦,一种健身功法。后来的一段日子,乐雅韵的跟班换成了钟岳峰,每天陪着她领略高原的迷人风光和藏族风情,钟岳峰教会了她骑马。如果不出去她就能缠着钟岳峰讲他自己的江湖经历,都N遍了,钟岳峰说厌了,她却依然津津有味。这些天钟岳峰苦不堪言,乐雅韵却快乐无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苍苍野茫茫 class="width">(为情而歌,求收藏、求票!) 乐曲扬经过钟岳峰的治疗之后,骨伤愈合,就拆去了身上裹得厚厚的石膏,渐渐地练习下地行走,一天好似一天。www.65txt.com 这时,乐雅韵的假期即将结束了,这一段快乐的高原之旅也将结束了,她恋恋不舍地离开高原返回上海,准备回美国继续读书,福伯也跟她一同回去了。有钟岳峰在,陈小虎和程石头任务完成了,自回南霸天不提。 又过了几天,乐曲扬已经可以拄住拐杖四下走动了,他就要求出院。一个喜欢四处走动的人,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天早已经憋坏了。钟岳峰劝不下他,看看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无大碍了,只得不顾那个主治医师的强烈反对为他去办出院手续。 住院部那个小护士忽然道:“昨天你朋友还来查问什么时候能够出院,主任说最少还要一个月,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呢?” 钟岳峰有些奇怪,陈小虎和程石头已经离开了,还有谁来查问呢?他联想到福伯告诉他的关于乐家争权斗利的事心中马上产生了怀疑,有人打探乐曲扬的行踪,难道还想向他下手吗?回去见了乐曲扬跟他说了此事,乐曲扬顿时紧张起来。钟岳峰笑着安慰他:“有一个成语不是叫惊弓之鸟吗?咱们别自个儿把自个儿吓着了,如果他要来就让他尽快来,咱们也好抓住幕后的那双黑手。” 乐曲扬看到钟岳峰如此轻松,心中顿时也笃定下来。走出医院,看着湛蓝的天空,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心中有一种隔世之感。-====-乐曲扬出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饭店,在高原要找一家正宗江南风味的饭店实在太难,转了半个拉萨城,才找了一家东海酒楼,之所以选这家就是乐曲扬认准了酒楼老板的江浙口音。吃饭的时候,钟岳峰没有放松警惕,时刻留神周围的情况。 饱餐了一顿之后,乐曲扬提议想去看看救自己一命的藏族老人嘉措大叔,虽然为自己垫付的药费已经还给他了,但是他除了昏迷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救命恩人,他想在离开西藏的时候去见老人一面,当面叩谢救命之恩。钟岳峰自然无异议,在他看来在地旷人稀的草原比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防范潜藏在暗处的杀手要容易得多,在医院发现了有人打听乐曲扬的行踪之后,钟岳峰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他感觉保护一个人比并不万里追凶轻松。 初秋时节的高原,天更高,也更蓝,高原也更辽阔,蓝天下的雪山也更巍峨,这时的高原,壮美得让人心里发颤。乐曲扬贪婪地呼吸着这虽然缺氧但是纯净的空气,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由自在地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世人都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会轻淡生死,但是乐曲扬觉得只有真正死里逃生的人才会更珍惜生命。 嘉措大叔坐在草地上悠闲地弹奏着冬不拉,不远处羊群和牦牛也在悠闲地啃草,它们已经习惯了听着曲子吃草。忽然,藏獒达瓦汪汪叫了两声,嘉措大叔停着弹奏眯着眼睛往远处看,草地的尽头一辆车往这边开来,汽车在茫茫无边的就像一只移动的甲壳虫,没多久车子开到了嘉措大叔面前停下来,从车上先跳下来一个年轻人,然后又把另外一个人从车上搀下来。 “是嘉措大叔吗?您好!”乐曲扬清醒的时候虽然没有见过嘉措大树,但是刚才别的牧人已经指明了这里,而且他凭直觉感到这位老人应该就是嘉措大叔,他笑着向老人举了一个躬。 嘉措大叔揉了揉眼睛,忽然裂开嘴笑起来:“啊,是你,真是你啊,我说昨晚上做了一个好梦呢,原来是你已经康复出院了,感谢佛祖,保佑你平安健康!”嘉措大叔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真是自己救下的汉族小伙子,他又回过头来笑着跟钟岳峰打招呼。 钟岳峰早听说了嘉措老人救人的事迹,心中对他也充满了敬意,恭恭敬敬地给他鞠躬行礼。嘉措大叔呵呵笑着示意二人坐下。乐曲扬又对嘉措大叔谢过了救之恩,三个人这才随便聊起来。 “大叔,如果不是你相救,我早已经没命了,大恩不言谢,我欢迎您到上海去做客。” “哈哈,这算什么事?高原上每一个人见了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你们汉人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们拯救别人其实是在拯救自己的灵魂,邪恶的人时候魂灵终将堕入地狱。”嘉措老人郑重其事道。 钟岳峰和乐曲扬听了老人的一席话万分感动,在这样纯朴善良的老人面前,你一切华丽的赞美之词都将是苍白无力暗淡无光的,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雪山一样巍然高大,像蓝天一样广阔无边。 一堆牛粪燃起来冒出袅袅青烟,酥油茶已经煮上了,不久就散发出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钟岳峰从车上搬下来一大堆食物和醇酒,一顿丰盛的午餐马上摆好了,三个人痛痛快快吃喝起来,喝了一碗之后,乐曲扬虽然伤势未完全康复,但是心里高兴也陪着喝了好几碗酒,钟岳峰陪着嘉措大叔一碗接一碗地喝,端的是现出英雄本色,嘉措大叔看钟岳峰碗到酒干显得十分豪爽,不由的啧啧称奇,如此海量颇对了他的脾胃。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羊群在蓝天下像一片飘落的白云,一切显得那么得美好壮阔。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喝醉了青稞酒的乐曲扬忽然扯开嗓子唱康定情歌来,一首缠mian悱恻的情歌被他唱得悲壮苍凉,两行清泪忽然从眼角滑落下来。歌声突然戛然而止,原来乐曲扬不胜酒力已经歪倒在草地上酣睡起来。 嘉措大叔哈哈笑道:“乐小子qing动啦,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 钟岳峰心里也叹了口气,原来这里并不是自己一个为情而伤的人,天下究竟有多少失意的人呢? 一直到太阳跌下草原地平线的时候,乐曲扬才醒了过来,嘉措大叔正在跟钟岳峰闲聊见他醒了过来,就笑着邀请他们到毡包里去做客。二人知道藏族人好客,也不推辞,就跟嘉措大叔去了毡包。 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马拉雅山的枪声 class="width">第二天,钟岳峰和乐曲扬二人并没有离去,热情善良的藏族大妈坚决不让他们走,二人就跟着嘉措大叔出去放羊牧,来体验一把高原牧人的生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骑在马背上,听着嘉措大叔忘情的弹奏,乐曲扬禁不住有扯开嗓子动情地歌唱。钟岳峰只在一旁静静地聆听,乐曲扬昨晚上酒醒之后向他坦露了未曾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二人同病相怜,所以钟岳峰了解那种无奈和痛苦,歌唱有时候就是情感发泄,何况在这样的天地之间不由你不纵情高歌。 更多的时候就躺在草地上,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天似穹庐,笼罩四野,看湛蓝的天空和写意的白云,天空就像是无边无际的蔚蓝色大海,白云就像是溅起的几朵美丽的浪花。柔和的风儿就在耳边吹过,像是高原的轻轻呼吸声。 晚上,嘉措大叔又宰了一只肥羊,让二人美美地吃上了地地道道的藏族风味的手抓羊肉,青稞酒也喝个烂醉。 二人又盘桓了数天,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嘉措大叔家的毡包。这时乐曲扬已经可以丢开拐杖行走了。二人就决定往藏南去,那里有喜马拉雅山和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就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可以抚慰一下很久的向往。在大草原上又游荡了数日,但是钟岳峰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二人,这只是他的第六感觉,但是钟岳峰没有将这种感觉告诉乐曲扬,他留心探察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藏南,远远地望着蓝天下巍然高耸的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山顶的皑皑白雪在在阳光照耀下熠熠闪光,二人禁不住心神激荡。倘若不是乐曲扬身体没有完全康复,留下他一个人危险,钟岳峰一定会登上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那是世界最高峰,与天最接近的地方。凭他的一身超绝的功力,登上珠穆朗玛峰应当可以办到,现在却只能暂时放弃了。 二人在回程时,在一个叫吉达的小镇终于遇到了一场危险。那个小镇其实只有百十户人家,还没有内地的一个村子大,在唯一的那家饭店打尖吃饭时,一群藏式打扮的汉子突然也闯进了饭店,那些人看起来粗野蛮横,一进饭店就大呼小喝起来。饭店老板吓得唯唯诺诺地小心应付。钟岳峰觉察到那些人往这边看时的目光阴狠凌厉,似乎不怀好意。钟岳峰心中暗生戒备,自从有了那种不好的感觉之后,他这些天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果然,那些人近来没有多久,麻烦也来了,一个汉子在端着酒从乐曲扬背后走过的时候,身子一趔趄,一碗酒全洒在了乐曲扬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同伴喝醉了。”他的一个同伴急忙过来道歉,忙不迭地掏出毛巾给乐曲扬擦。 钟岳峰在那碗酒泼在乐曲扬身上的时候已经从桌子另一边站了起来,他因为要留意另外几个人的动静,所以才没有来得及阻止,让那碗酒全泼在了乐曲扬的身上。就在那人手中的毛巾堪堪要拂到乐曲扬背上的时候,钟岳峰已经闪电出手抓住了那只手腕用力一扭,那人惨叫一声,哐啷一声,一把藏式短刀掉在了地上,原来毛巾中裹着一把刀子,倘若不是钟岳峰眼明手快,乐曲扬只怕已经遭了毒手。 钟岳峰那种不祥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应验,看来这些人就是冲着乐曲扬来的。这时,钟岳峰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另外之人已经把手伸进了怀里,钟岳峰最怕他们掏出枪来,如果有几支枪一齐开火,二人绝对难以逃脱。形势危急他再掏飞钉发镖已经来不及了,就一边大声道:“二哥快去开车!”一边抓起桌子向那群人掷去。身子已经随着扑了过去,他要缠着这些人让乐曲扬顺利脱身。 乐曲扬只是犹豫了一下,自己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碍手碍脚,让钟岳峰分心,到那时说不定二人都要葬身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到了一声:“兄弟小心些。”他腿脚未完全好利索,一瘸一拐地向外面窜去。 “快,过去几个人把那个瘸子抓住,他的脑袋才值钱。”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叫道,他好像是领头的,一口纯正的汉话,更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汉人还是藏人。 那些人果然分出几个向门口追去,钟岳峰大惊,这些人一旦冲出饭店,乐曲扬绝对难以逃脱,从那个络腮胡子的话里透露出乐曲扬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这是上次利用车祸谋杀的延续,那次谋杀,幕后之人或许想让乐曲扬死得让人毫无怀疑,现在却图穷匕见,要不择手段置乐曲扬于死地了。钟岳峰冲过去堵在门口跟那几个人缠斗在一起,他不敢把那些人打翻,那样自己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有人已经掏出了枪,但是钟岳峰身形如鬼魅飘忽不定,那些人把枪拿在手里瞄来瞄去不敢开枪,显然是害怕伤了自己人。 这群人功夫虽然不高,但是悍不畏死,死命地往上冲,因为这样的小镇上根本没有警察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饭店老板已经吓得躲到了墙角直哆嗦。钟岳峰打的实在郁闷,因为他不敢随便出重手把人打倒,怕一旦把这些亡命之徒惹急了,就会无所顾忌地开枪射击。突然,有一个人已经窜到了门外,钟岳峰想去追他却被缠得死死的脱身不得,他用脚挑起来一个凳子甩了出去正砸在那人的背上,将那人砸了一个马趴。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汽车发动起来的声音,钟岳峰不再恋战,如一条鱼似的滑出人群,矮身窜出了饭店,身后已经响起了枪声,子弹嗖嗖地擦着头皮而过。车门敞开着,钟岳峰纵身跳上去,汽车已经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跑了出去。 才驶出小镇没有多久,后面来传来了呼喝咒骂声,透过反光镜看到那群人骑着马已经追了上来。在这坑坑洼洼的戈壁滩上,汽车颠簸得厉害,像惊涛骇浪中串行的一叶扁舟,所以跑的不快,在短途内是绝对跑不过马的。 果然没多久,后面已经传来了乱蹄踏踏的声音,那些人开始放起枪来,子弹打在车厢上当当地乱响。钟岳峰看看一匹马已经跑得近了,探手一镖,马上的汉子惨叫一声摔下马去,他一连射倒数人,那些人见钟岳峰如此厉害,就不敢再过分逼近了,又跑了一段路那些人渐渐被抛到了后面,后来终于看不到了,二人暂时脱离了危险。 乐曲扬亲眼目睹了钟岳峰在枪林弹雨中能够安然无恙,这才知道他的功夫远比别人嘴里说的厉害百倍,简直把他视作天人,如果不是钟岳峰反应敏捷,舍身挡着凶徒,自己这次只怕就难以活命了。二人怕那些人再追上来,没敢沿着来路回拉萨,就一直沿着喜马拉雅山往东而去,不是改变路线,有些地方根本没路,汽车就在戈壁或草原上漫无边际地行驶。 一直走了半个月才来到了一条大江边,江河在高原极其少见,这么大的江河在西藏只有一条,那就是雅鲁藏布江。见到牧人一问,果然是的。乐曲扬提议走云南返回上海。钟岳峰沉吟了一下忽然道:“还是走四川吧!”如果走四川的话康定是必经之路,乐曲扬忽然神色黯然,康定是他的伤情之地,他自然不想再旧地重游了。 钟岳峰见他这样如何会不知道他的心事。他笑嘻嘻道:“我想见见那个仙女一样的梅朵究竟什么样子,竟然把二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乐曲扬见钟岳峰执意要走四川,自己也确实想再见一见梅朵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再听一听她那美妙动人的歌声,一慰相思之苦。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胸口,那个贴身口袋里放着梅朵嫣然一笑的那张照片,任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原本想把她永远藏在心里。他犹豫了一下掏出了照片递给了钟岳峰,钟岳峰看到相片上的女孩并非特别漂亮,笑容却绚烂迷人,看来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钟岳峰心中感叹不已。 “乐二哥,别泄气,这么好的女孩你舍得放弃吗?现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将来才不会后悔,属于你的棒打不散。”钟岳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暗自决定尽量帮着他达成心愿,失意的人偏偏喜欢让全天下的有情人都成眷属。 乐曲扬听得怦然心动,是啊,自己根本没有努力过就放弃了,实在太窝囊了,想到这里坚定了他再去康定的决心,同时他对钟岳峰也充满了感激,他自己刚刚因为天涯追凶跟女朋友误会分手,现在却反过来帮助自己追求爱情,这个朴实无华的人拥有一颗伟大热烈的心。 过了雅鲁藏布江一路东行,路上所行非一日,这一天终于铲除了西藏进入了蜀地,两个同样情感失意的人终于再一次踏上了情歌的故乡——康定。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情专使 class="width">求收藏、推荐! 钟乐二人一路奔波终于有又上了康定这片灵山秀水,越接近岗察,乐曲扬的心儿越跳动的厉害,连钟岳峰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钟岳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她以无言的安慰。www.65txt.com<<>>他把车停在了这个叫岗察的村寨外面。 清清的溪水欢歌依旧,只是不见溪畔的浣纱人。乐曲扬驻足在溪边,想着梅朵巧笑嫣然,歌声清脆悦耳,怅惘了许久。 二人慢慢走进了村子,乐曲扬不知道梅朵家在寨子的那个地方,只好又去了尼玛的家,尼玛的妈妈在家,藏族大妈热情好客,进门的陌生人都是客,她一边热情地招呼客人,一边请邻家的一位女孩去山上唤尼玛的阿爸回来招待客人。 没多久,一位红脸膛的藏族老人和一个圆脸的女孩走进了院子,乐曲扬急忙站了起来,正是尼玛和她的阿爸回来了。老人的眼拙没认出客人就是两三个月前来过的客人,尼玛早已经咯咯地笑起来,她显然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迷恋上自己好姐妹梅朵的汉族小伙子。经过了尼玛的提醒她阿爸才恍然大悟,急忙向客人道歉,直说自己怠慢了客人。 钟岳峰已经拿出了从云南带的普洱茶,还有一串在西藏买到的念珠,据说经活佛开过光的。送给尼玛的是在布达拉宫买到的小饰品,尼玛十分喜欢。乐曲扬看到钟岳峰提了一袋子东西说是送给主人的礼物,以为是寻常的东西,想不到竟然是这些物件,如此受主人的欢迎,不禁大为佩服钟岳峰的细心周到,这家伙难不成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就做了准备? 尼玛的阿爸摩挲着念珠乐呵呵道:“年轻的时候回西藏朝过一次圣,而且见到了**活佛圣颜,这几十年了魂牵梦绕都再想回到西藏去,但是一直达不到心愿,一年一年老去,只怕难以如愿了,现在见到了来自圣地的东西也算偿还了一桩心愿。”藏族信佛虔诚,尼玛的阿爸得到了这一串佛珠简直是如获至宝。 尼玛的阿爸和二人聊了一会儿西藏的风土人情,钟岳峰投其所好,又去车上拿来在西藏拍的厚厚的一册照片让老人看。老人喜得眉开眼笑感叹不已,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趁这功夫乐曲扬已经跟尼玛聊起梅朵来,尼玛告诉他,梅朵在收到那张相片以后很是欢喜,想起陌生青年在听自己唱歌时的迷醉样儿自己也禁不住面红耳热心跳如鼓,那洒然的神情文静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她,她所认识的藏族青年中从来没有这样的人,毫无疑问她也喜欢上了那个陌生人。可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她就要嫁给他的未婚夫旺堆了,梅朵尽管不喜欢旺堆但是还要履行父辈的诺言答应做他的新娘。 乐曲扬听到这里有些不甘地问道:“难道就没有法子挽回了吗?” 尼玛摇了摇头道:“我们藏族人把信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绝不会轻易毁诺的。” 乐曲扬听到这里满腹的希望突然化为乌有,神情马上沮丧起来。钟岳峰虽然在另一边指点尼玛阿爸看照片,却一直留意这边的情况,这时过来道:“佛祖一定会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尼玛诧异地看了钟岳峰一眼,从他脸上看到了强大的自信。她叹了口气道:“虽然佛祖保佑有情人美满幸福,但是佛祖没有教会你怎么做呀。” 钟岳峰听她说得有趣,就笑了笑道:“佛祖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域?我想见见旺堆大哥,尼玛妹子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旺堆那家伙经常在康定鬼混,不过这次倒是巧了,他刚好回来,村北边最高的那栋小楼就是他家。” “小峰,你想干什么?”乐曲扬不解地问道。 “二哥,我想作为你的爱情专使去跟旺堆聊聊,你跟他见面怕有冲突,你放心,我没事。你先跟尼玛妹子去见见梅朵,叙叙衷肠。”他说着径直去了。 旺堆家建在村里的最高处,一座漂亮气派的的二层楼,四周绿树环绕,显示出主人家在村里很有地位。 钟岳峰才一接近旺堆家,院子里就传来了狗的狂叫声,门开了,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探首看外面的动静。钟岳峰对她颔首行礼,然后跟她说是找旺堆的。女人不情愿地让开了路,让钟岳峰跟着进来。客厅里有几个人正在打麻将,钟岳峰稍一打量屋里就已经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保留多少藏族的风格了,各种电器一应俱全,屋内花花绿绿地完全是现代化的装饰,本来这里藏汉混杂区,受汉化的影响多些。 中年妇女叫起一位正在打麻将的青年,一头黄色的卷发,深眼窝高鼻梁,肤色稍黑,咋一看起来像是西洋人,他大概就是旺堆。他看到是一个陌生人找自己,就不耐烦地看了钟岳峰一眼没有说话,等打完了一局麻将,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这位兄弟找我想做什么生意?”旺堆把钟岳峰领进旁边的一间屋子,他把钟岳峰当成了找自己做生意的人。 钟岳峰笑道:“我不是跟你谈生意的,而是跟你谈一件事情。” 旺堆一听不耐烦了:“不谈生意你浪费我的时间干什么呢?难道你没有听说时间就是金钱吗?” 钟岳峰愣了一下,这小子连这个都懂,看样子绝不是好相与的人,他淡淡一笑道:“我想跟你谈一谈梅朵的事情!” 旺堆一听他提到自己未婚妻的名字,马上就警惕地看着钟岳峰,忽然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继而又露出了凶恶的神情:“你是不是那个看上梅朵的汉客?”原来对于乐曲扬跟梅朵的事情,旺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对不起,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是《康定新情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受我们乐导演的委派来给你商量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导演在三个月前曾听到过你的未婚妻唱过那首《康定情歌》,觉得她唱得还不错,就想让她在节目中演唱那首歌,但是听说你们的婚期跟我们的节目摄制时间有冲突,就想请你放弃结婚,当然,我们会给你适当的经济赔偿。” “那你们能够给我多少补偿?最起码造成的损失都算你们的。咦,不对,刚才你说什么?让我放弃结婚?什么意思?” 钟岳峰一听笑道:“如果梅朵在这个节目中表现出色,那么她接下来就会成为明星,如果你跟她结婚,你说会不会影响她的前途?” 旺堆一听兴奋起来:“哈哈,那我不是有一个明星老婆了吗?那可大发了。” 钟岳峰一听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再这么扯下去,只怕他会更舍不得放弃梅朵了,想到这里他冷冷道:“旺堆先生,我们需要的是梅朵而不是梅朵的丈夫,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们只能放弃了选梅朵的打算,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说着故意站起来作势欲走。 旺堆一听财神爷就要跑了,顿时慌了,急忙拉住钟岳峰道:“同志哥,别走,别走,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们再具体商量一下。” 钟岳峰心里乐翻了,脸上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坐了下来,旺堆殷勤地给钟岳峰让烟倒茶,前倨后恭,钟岳峰心鄙夷之,这藏族汉子多是磊落爽直,他怎么学得这么市侩,难怪梅朵不喜欢他。这么说我用些欺骗手段倒也不算是破坏一桩美满婚姻,宁拆十座庙,莫毁一门亲,我就是拆散了这两人的亲事,却又成全了情投意合的另一对,嘿嘿,功过相抵,佛祖不会怪罪我的。 旺堆看他脸上阴晴不定,眼巴巴地望着钟岳峰,生恐他反悔了拂袖而去。岂不知钟岳峰比他更紧张,生怕他反悔了把自己赶出去。一个是生意场上油滑的商贩,一个是江湖道上混出来的人精,二人心怀鬼胎各呈心机就在这儿秘密进行着一桩情感交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爱情谈判 class="width">(兄弟们,为了真情,收藏一次好吗?) 钟岳峰和旺堆正在为梅朵之事讨价还价,钟岳峰忽然住了口,旺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这汉人实在狡猾,又想耍什么花招呢?钟岳峰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只听通地一声门忽然撞开了,一个魁梧高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他虽然身着汉装但从相貌上看明显是藏族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旺堆急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道:“阿爸。”看样子旺堆对他阿爸十分敬畏。旺堆的阿爸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旺堆迟疑了一下,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最尊贵的主人,冒昧打扰了。”钟岳峰急忙站起来向旺堆的阿爸问好,而后又急忙自我介绍:“大叔,我姓钟,我是《康定新情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我来——” 旺堆的阿爸面无表情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钟先生真是《康定新情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吗?”他的目光犀利仿佛直接看到了钟岳峰的心里,看样子他在隔壁早已经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了。 钟岳峰忽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在这样威严的长者面前不同于旺堆,连撒谎的勇气都消散了,他尴尬地笑道:“对不起,刚才我撒谎欺骗了旺堆大哥,但是我不敢欺骗大叔您,因为在您面前我感觉就像在佛祖面前一样,欺骗了您就等于欺骗了佛祖。”在藏族人心中佛祖神圣无比,钟岳峰把旺堆阿爸比作了佛祖,自然令他心里受用,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钟岳峰见旺堆阿爸脸色稍霁,方才放下了半颗心,另半颗心仍然悬着。藏人耿直磊落,像旺堆那样在社会上混的油滑的人毕竟是少数,尤其是旺堆阿爸气度威严不像是普通人,在他面前玩弄诡计必然会适得其反,想到这里他干脆就直接道明来意:“我的一位朋友与梅朵姑娘一见钟情,我是受我的朋友之托来与旺堆大哥商量这件事的。” “你的朋友如果是男子汉的话他应该自己来,除非他自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旺堆阿爸冷冷道。 “哈哈,大叔,我朋友可不是胆小的人,他一个人驾车去西藏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不方便来这里,适当的时候他会来拜访您的。” 旺堆的阿爸愣了一下,敢一个人驾车上西藏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胆小鬼,但是他依然面无表情道:“即便你的朋友是一个勇敢的人,也不该去夺别人的女人,对你们汉人来说这也是极其不道德的,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比我清楚。 ” 钟岳峰颇为尴尬,这藏族汉子实在不好对付,如果触怒了他,这件事情就更麻烦了,所以钟岳峰说话就万分小心谨慎:“大叔,梅朵到现在还没与旺堆大哥结婚,也就是说她还不是旺堆大哥的女人,他们两个的性格和爱好绝不相同,而且两人根本不相爱,这一点您比我清楚,如果勉强把他们捆绑在一起,他们最终都不会幸福的,旺堆大哥只怕是也会一辈子不快乐,那样才是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只怕佛祖也会不高兴的。” 旺堆阿爸怔了一下:“小伙子真是好口才,如果你朋友跟你一样出色的话,我儿子只怕真得忍疼割爱了。不过我告诉你,我儿子很喜欢梅朵,他们是全村人公认的美好幸福的一对,所以旺堆是绝不会放弃的。钟先生,你可以走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大叔,旺堆大哥虽然现在喜欢梅朵,但是他会永远珍惜梅朵吗?旺堆大哥受了外界的不少影响,思想新潮,他会心甘情愿永远只爱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吗?佛祖在上,你敢肯定他们美满幸福吗?”钟岳峰乍一见旺堆就看出他性格特点,跟梅朵绝不是一路人,现在见旺堆阿爸要下逐客令,所以就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说得却是一语中的。 旺堆阿爸听到这里不禁沉思了,当着佛祖的面说出的话等于是誓言一样,,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他一直不肯帮自己放牧牛羊,也不肯帮自己侍弄山上的果园,一味的到城里跟不三不四的人投机倒把,而且在外面交了不少女人,经常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领家来,梅朵就像是高高雪山上一朵冰清玉洁的雪莲花,二人绝对是格格不入的两种人。甭说佛祖,就是普通一个岗察人都知道二人结婚不合适。但是让儿子把女人拱手让人,别说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脸面,就是他这个一村之长的颜面何存? “大叔,我看这里离城里这么近,环境又好,山上果树飘香牛羊成群,真是个好地方啊,如果再修一个拦河坝,把水引到山上,可以灌溉果树,河坝里可以养鱼,将来可以上山采摘,水坝垂钓,再搞搞民族风情歌舞表演,一定能把城里人吸引到这里玩,说不定,连外国游人都会来。” 旺堆阿爸一听心道,这事我已经想多年了,但是没钱不也是白想吗?正说着梅朵和旺堆的事,他忽然又扯这些究竟是何用意?他正摸不着头脑,只听钟岳峰又道:“至于资金方面可以引别人来投资,采用股份制的形式。” “那些有钱的老板别说会看上这地方,就是投资也一窝蜂奔那些有温泉的名胜景区去,像这穷乡僻壤的谁肯来?”旺堆阿爸没好气道,真这么容易引来资金,岗察早变样了,还用你在这儿卖弄? “我那位朋友就可以帮上忙。” “你那位朋友原来是富人啊,怪不得敢来横刀夺爱,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旺堆阿爸气呼呼道。 “啊呀,大叔您别误会,投资跟爱情可是两码事,我朋友认识许多有钱人可以介绍朋友们来投资,商人重利,只要能赚到钱他们一定会来的。你见过有人单纯会为爱情投资吗?”钟岳峰说到这里心想,乐曲扬大概会为爱情来投资吧,他是乐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想法子让乐氏来投资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这里投资环境确实不错。病急乱投医,他一着急就想出了投资的办法。 “投资的事是我们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至于梅朵的事情请你的朋友也不要再来了,藏家人虽然好客,但是欢迎的是朋友,不欢迎仇人。”旺堆阿爸说完已经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钟岳峰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不肯走,他只装作不明白旺堆阿爸的意思,依然笑嘻嘻道:“大叔,这事成了,您作为村长可以zhan有一大股份,不但是寨子的大功臣,也给旺堆留下了一大笔财富啊。您如果真以为我别有用心而拒绝的话,不但是您的损失,更是您儿子和全寨人的损失,您想想吧。”钟岳峰这样说并不是想以重利来打动这位村长,而是他早已经察觉到门外有人偷听,他断定偷听者绝对是那位贪财的旺堆。所以,他就抛下了饵。 果然,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了,旺堆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阿爸,您再考虑考虑,机会难得,您不能因为个人的事就坏了全寨人的大事啊,作为一村之长要公私分明啊。” 旺堆阿爸一听儿子反戈一击,差一点儿背过气去,你这混蛋大概忘了我究竟是为了谁的事才拒绝了天大的好事,现在反而拿这些大道理来压我,真是气死我了。他瞪了一眼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吗?滚!” “大叔,你千万别动火,您听我说,旺堆大哥是藏族中的好男儿,他为了全寨人的大事就是牺牲个人的幸福也愿意,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他根本不喜欢梅朵?是不是?”钟岳峰见鱼儿已经上钩了,就不动声色地加以挑拨分化。 “对呀,对呀,我已经不爱梅朵了,明天我就给你带回来一个比梅朵漂亮百倍的儿媳妇,不,不是一个,十个,一百个。”旺堆看着钟岳峰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就更着急了,只要能让他发大财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旺堆阿爸听儿子口不择言胡言乱语,气得差一点吐血,他脸色铁青摔门而去。 “钟先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就是能到我们这里来投资的事?”旺堆看看阿爸走了,就再无顾忌大着胆子问钟岳峰。 “那当然,这里是情歌的故乡,你们这里山清水秀的,离城又这么近,是投资开发最理想的地方,我的朋友一定会同意的。”钟岳峰的这个想法并不是随便说出来敷衍旺堆父子的,这里毗邻进藏公路,离康定和泸定桥都很近确实适合搞乡村休闲度假旅游开发,即便没有梅朵这件事这里也值得开发,所以,他有把握说服乐曲扬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投资开发这里,想到这里,他就点了点头。 旺堆压低了声音道:“只要你保证投资成功,梅朵我就让给你那朋友,不,不,我是说我跟梅朵就解除婚约。”在他的心里女人跟金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发财的机会很少,但是女人多的是,只要有钱他就可以带回来十个八个甚至更多比梅朵漂亮的女人陪他睡觉。 钟岳峰一听旺堆的亲口许诺,心中暗自得意,乐二哥呀,你的好事要成了,他脸上却声色不露:“我这边没有问题,关键是大叔那边,你要做好说服工作,你想想全寨人一听有天大的好事,那会怎么样?那还不是举双手同意,我想到那时候大叔一定会,嘿嘿,一定会听大家的。”钟岳峰嘿嘿笑起来,笑得极其阴险。 旺堆兴奋地一拍大腿:“对呀,众意难违,我让寨子里的人都来找阿爸,看他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爱情花开 class="width">(来晚了,停电不停更,先匆匆传上,期待收藏、投票!) 尼玛见到梅朵时只说要送她一件珍贵的礼物,并没有说这件礼物其实是个大活人,她把梅朵骗到了自己家里就招呼阿爸阿妈躲开了。www.65txt.com 梅朵看到乐曲扬的那一瞬间才明白尼玛所说的礼物其实是那个偷走了自己一颗心的陌生汉人,就是这个汉人身上那种有别于藏族小伙子的儒雅气质吸引了她,而他对自己或者说是对自己歌声的那一片痴迷更是深深地打动了她的一颗芳心,藏族青年男女的爱情本来就是一见钟情居多,这跟他们敢爱敢恨的性格有关,所以,梅朵才有了后来日子的许多相思的痛苦和甜蜜。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她的脸马上羞红了,百灵鸟一样的嗓子竟然吐不出一个字来,尼玛你这个鬼丫头,怎么也不让人心里有个准备,她要找尼玛算账,但是她们一家人都躲开了。 望着梅朵水汪汪的眼睛,乐曲扬鼓起勇气先开口了:“梅朵,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你,我——”这个初涉情场的人面对心上人又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倾诉衷肠了,他忽然灵机一动,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捧在手里。 梅朵看到照片心里像钻进去一只小鹿似的乱跳如鼓,她知道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因为他送给了她一张同样的照片。四目相对,火花四射,但是这段感情又怎么可能有结果呢?自己未婚夫的阿爸是村长,如果让他知道这人来纠缠他未来的儿媳妇那麻烦就大了,藏族人对待客人献哈达,对待仇人会用刀子和猎枪的。但是接下来这人告诉她的一切让她心底也钻出一丝希望的萌芽,他的那位姓钟的朋友真的有办法让自己跟那个讨厌的旺堆解除婚姻吗? 乐曲扬正在与梅朵互诉衷肠,钟岳峰作为爱情专使已经谈判归来,乐曲扬看他脸色难看以为是谈判失利,心中顿时一凉,突然间浑身乏力说不出话来。~~~~ 钟岳峰也不理他,他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漂亮的藏族少女正是乐曲扬朝夕不离的那张照片上的梅朵,她伸着藏族服饰,脸蛋红润就像是春天里怒放的桃花,眉毛弯弯就像是晴空的新月,星眸含情就像是月光下两泓春水,她人比照片上要漂亮得多。于是他急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跟对方打招呼。 梅朵已经听乐曲扬说了情况,当下她就对钟岳峰展颜一笑如山花怒放说不出的明艳动人,钟岳峰看得一呆,果然是高原佳丽,回眸一笑百媚生,顿使山水失颜色,怪不得能让乐曲扬如此魂牵梦绕难以忘情。“钟大哥,你好,谢谢你啦。”声音如清泉流水叮叮咚咚,只有美丽的姑娘才配有这样动听的声音。 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乐曲扬,钟岳峰不忍再逗这一对情人,这才笑嘻嘻地地叙述了与旺堆父子交谈的经过。 乐曲扬一听简直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梅朵转了一圈才放下来:“哈哈,好啊,爱情,哈哈,投资,双赢啊,这里确实值得投资。”梅朵红着脸在一旁也是眉开眼笑的。 “我刚才还担心投资的事呢,那我该祝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小峰大恩不言谢,嘿嘿,你不但口才好,连眼光也这么独到;你功夫厉害,想不到三寸之舌也这么厉害,比之游说六国的苏秦张仪也不遑多让,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钟岳峰摇头晃脑道:“什么口才,小时候卖豆腐做生意练得伶牙俐齿的,你想学也跟我卖豆腐去。”二人说笑了一阵子又开始合计投资岗察的事。 梅朵见爱情之花即将开放,又听到乐曲扬要在岗察投资办旅游,不久的将来乡亲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心里当然高兴,她脉脉含情地望着乐曲扬道:“自从那天在溪边见到你以后,人家的一颗心都被你带走了,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想不到不但又见到了你,还能给寨里带来兴旺,可见这一切都是佛祖的安排。” 藏族姑娘豪爽大方,不像汉家女子那般扭捏,梅朵这一番话直听得乐曲扬心花怒放,听得钟岳峰汗颜,这少数民族风俗习惯与内地果然不同,连谈情说爱也这么豪放大胆。躲在一旁偷听的尼玛早已经咯咯地笑着跳了出来,两个女孩子闹成了一团。 两个女孩低估了一阵子,梅朵忽然蹙着眉头道:“人家虽然喜欢你,但是又不忍离开我们的村寨,你说如何是好呢?” “将来在这里建得像人间的仙境一样,连我也舍不得离开,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别墅,时常回来住。不过,梅朵,你不能老待在这里,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舞台,你可以尽情地歌唱,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美丽的歌声,嘿嘿,不过别人只能喜欢你的歌声,可不能再喜欢你的人。”乐曲扬这一番甜言蜜语早说得梅朵眉开眼笑的。 尼玛听得咯咯笑个不停,钟岳峰却听得面红耳赤,有你们这么谈恋爱的吗?肉麻兮兮的三言两语就直奔主题了,这还有别人在场呢。不过也奇怪,先前乐二少笨嘴笨舌地连半句情话都不会说,这怎么一会儿嘴上就跟抹蜜似的,说得这么动听任哪个女孩子都会被哄着。都说恋爱中的人都变傻了,这乐二哥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不过现在可不是你们柔情蜜意的时候,这“匈奴未除”何以为家?怎么也得泼他们一桶冷水,想到这里就道:“两位大概忘了,旺堆阿爸还没有同意呢,怎么这就卿卿我我了。当务之急是发动村寨的人去找旺堆阿爸,请他同意,应该是迫他接受咱们的乐二少的投资。” 乐曲扬白了他一眼道:“阴险!幸亏跟你是朋友,谁如果做了你的敌人那真是倒霉透了。” 钟岳峰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我真这么阴险吗?唉,不过想想也是,经常跟凶残奸诈的黑社会分子打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学坏也不容易。” 乐曲扬看钟岳峰情绪忽然低落,知道是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触动了他,就急忙跟他道歉,钟岳峰笑道:“我应该感谢你才是,你这么一说我应该时常自省其身,免得走火入魔了。” “钟大哥,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不会变成魔鬼的。”梅朵真诚地道。 钟岳峰愣了一下,心道,你这说得够直白我也相信自己不会变成魔鬼的,见乐曲扬在一旁狂笑,就没好气道:“你家梅朵的汉语有待加强。”梅朵和尼玛不明所以,见别人笑也跟着羞红了脸笑,剩下钟岳峰无奈地叹了口气,郁闷啊,也跟着笑吧,嘿嘿。 第一百四十章 爱情决斗 class="width">(本章做了调整修改,请继续支持,求收藏、票!)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汉人要来岗察投资的事就像是插上翅膀似的传遍了岗察全村,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投资的事被村长拒绝了,就是因为这个汉人喜欢上了旺堆的未婚妻梅朵。www.65txt.com-====-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寨子里的人有些不高兴了,喜欢像高山雪莲一样漂亮的梅朵这有什么嘛,全岗察的人都该为此骄傲,爱漂亮的姑娘有错吗?怎么可以为此来影响关乎全寨人的未来大事呢?藏家汉子光明磊落,没有这么小气的。 一群一群的人在旺堆别有用心的怂恿下都拥到了旺堆家,就连梅朵的阿爸也被别人鼓动来了。作为一村之长的旺堆阿爸在村里经营了多年很有威信的,但是他知道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别人是不会让步的,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行,何况别人。他看着门前挤得水泄不通的村民,只得陪着笑脸跟大家让烟,并且表态,只要有人来投资他是绝不会反对,并劝大家千万别相信谣言。 虽然吸了他的烟,虽然他是岗察村长,但是这一会儿他这一会儿成了众矢之的。有人质问道:“你自己的儿子说的会是谣言吗?” 旺堆阿爸心中窝火,以前在岗察谁敢这么对他这么说话?老子成落水狗了,他对叱责的声音只有采取装聋卖哑的做法,他绝没想到是自己儿子背后搞的鬼,他突然有一种众亲叛离的感觉。看着群情激昂,岗察最有能耐的男人也束手无策了,他越想越窝囊,逼我,好啊,老子把这事摆到桌子上来,让上天来决定这件事。 他一气就叫过一个在人群众最沉默的一个老人,那是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老弟兄未来的亲家公梅朵阿爸:“兄弟,你女儿梅朵已经变心了,看上了那个骗子汉人,胳膊肘向外怪了,逼住我退亲呢。哈哈,你们都来逼我吗?” 老实忠厚的梅朵阿爸跟旺堆阿爸是几十年的老弟兄,当年为了友谊放弃了跟他交手,把藏区最漂亮的姑娘让给了他,现在牵扯到儿女的婚事和全寨子利益相关的大事,他被别人强拉来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到那一边好,所以只好红着脸一言不发。 “好啊,想退掉这门亲事也行,按照祖先传下来的老规矩,两个小伙子爱上了同一个姑娘时,双方就举行一场生死决斗,如果那个汉人小子赢了,我没什么话说,不但梅朵的亲事有没多自己做主,就是岗察的事我从此也不再管了。如果是那个汉人输了嘛,这里还轮不到别人说话,更轮不到一个汉人来指手画脚。”他说的斩钉截铁。 旺堆阿爸的话才说完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叫好声,混在人群中的旺堆的叫声更响亮。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心上人时就采用生死决斗的方式来解决,但是古老相传的爱情争夺战已经好多年没有上演了,现在的年轻人对此已经不不记得了,有好戏看,自然人人踊跃。 没有多久,爱情决斗消息就传回了乐曲扬和钟岳峰的耳朵里,梅朵为他们担心不已,不但因为乐曲扬身上有伤,就看他豆芽菜似的身板也比旺堆差远了。但是,乐曲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答应就意味着放弃梅朵,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随之失去,他就没有脸面在岗察待下去了。更何况他看到了钟岳峰自信满满的微笑,他的心最起码放下了一半。 尼玛阿爸叹了口气道:“唉,你们不知道,这旺堆阿爸不亏是当了多年的村长,心机深沉,他儿子可是全寨年轻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三两个寻常的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乐兄弟受伤了,绝对不是旺堆的对手,他就是要利用一个正大堂皇的理由让大家都无话可说。”他同情梅朵和乐曲扬之间的真情,但是也无能为力。 而同时旺堆阿爸在佛祖神像面前祈祷:佛祖,您会原谅我用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吧?因为我是在捍卫自己的利益。 双方已经约好了在第二天晚上进行决斗,在决斗之前钟岳峰偷偷跟旺堆见了一面,没有人知道二人会面,更没有人知道二人谈话的内容,连佛祖都不知道。,为了爱情,双方都怀着必胜的信念,明天胜负究竟会如何呢? 到了晚上岗察寨像是遇到了盛大的节日,身穿盛装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寨子中央的广场上,这里通常就是喜庆节日举行庆典的地方。解放以后,根本没有发生过这种为情决斗的事情,所以,连附近村寨的藏人也纷纷赶来了。广场四周除了几盏照明的电灯外又插上了许多火把,把广场上照得亮如白昼,更烘托出场上的热烈气氛。 两个对手先后登场,先登场的旺堆一上场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在灯光下熠熠生光,惹得全场轰然叫好。而后乐曲扬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场上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见他如此不堪,与对手旺堆简直是天壤之别,老虎和兔子的搏斗有什么看的呢?都显得大为失望,许多人还发出了嘘声,那是旺堆的支持者。更多人都同情地看着乐曲扬,仿佛看到了他被旺堆撕成碎片的血淋淋场面。 旺堆阿爸为了避嫌特意推举了另一位老人——尼玛的阿爸主持今晚的决斗。尼玛阿爸走上场刚要宣布决斗开始,旺堆突然走出来说道:“我有话要说!”全场都静下来了,尼玛阿爸示意他说话,旺堆接着道:“我旺堆作为一个藏家男儿,为了我的尊严,我提议放弃这场决斗,因为咱们藏族人都是好汉没有习惯欺负弱者,尤其是一个受伤的人。”全场静了一下都为轰然旺堆叫起好来,旺堆洋洋自得地挺起腰杆,仿佛他已经获胜了似的,对于脸色铁青的阿爸他装作视而不见。 旺堆突出奇招,让他懵了,旺堆用了一个他无法驳斥的理由放弃比赛,打乱了他的计划。场上突然乱哄哄地,有人为旺堆叫好,有人为无法看热闹而高声地诅咒。 幸好尼玛阿爸及时站出来说话了:“旺堆作为一个藏家的好男子这样说做为我个人对他敬佩有加,因为他无愧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是不比赛又如何评定输赢?何况这么多人没有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一定会遗憾的,所以,我提议乐先生这一方可以选出一个代表代替他出战,双方应以友谊第一,分出胜负即可,无需决出生死,大家说好不好?”全场的人都热烈地鼓掌支持。旺堆阿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老兄弟果然会办事,回头把我珍藏多年的两瓶茅台酒送给他。 双方都同意了尼玛阿爸的提议。代表乐曲扬出战的只能是他唯一的同伴钟岳峰,他一上场就和旺堆压低了声音聊了起来。 旺堆阿爸一见顿时心中生疑,他知道这姓钟的小子诡计多端,看这样子儿子只怕已经和他穿一条裤子了,想到这里他忽然走出来道:“对方派出代表代替决斗,我也请求我也代替我儿子出场比赛,这样做才叫公平。”尼玛征求了对方的意见之后就同意了,并向全场宣布这个决定。 全场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旺堆的阿爸是这方圆百十里有名的勇士,曾经得过州里举办的摔跤大赛的冠军,现在虽然岁数稍大,但是身手还是比他儿子厉害得多,寻常三五人还不是他的对手。看对方身板儿绝对不是像野牛一样的旺堆阿爸的对手,众人都为弱小的钟岳峰担心起来。 比赛开始了,旺堆阿爸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摔跤手,很快就发现上场后的对手脚步变得很灵活,他的几次进攻都被对方轻易而居地躲了过去,对方就像一个滑溜的泥鳅,他不但无法抓到他,还被对方搞得手忙脚乱的。观众见状都纷纷喝起彩来。旺堆阿爸面子上挂不住了,更是加强了攻势。 钟岳峰只是一味地躲闪,他如果真要动手只怕一招就能将旺堆阿爸击伤,但是那样会让旺堆阿爸太丢面子,更对方结下了怨恨不是明智之举,也不利于乐曲扬将来到这里投资。所以,他只能陪着旺堆阿爸慢慢地玩,也给观众增加了不少看头。 这一场“决斗”整整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旺堆阿爸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有捞到。钟岳峰见对方的脚步已经呆滞,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他知道该收场了,再比下去旺堆阿爸非累得当场趴下不可。钟岳峰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扳着了自己的腿,旺堆阿爸一见大喜以为机会来了,刚想把对方摔倒,却发现抱住的不是人腿而是一根石柱,一根难以撼动的石柱,正在他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时候,手上一轻,终于将对方摔倒,但是自己也随着被带倒在地上。 钟岳峰站起来也急忙把旺堆阿爸拉起来,连声道:“大叔真是好功夫,如果不是我仗着年轻身手灵活只怕早就被您摔得七零八落的了,我认输了。” 尼玛阿爸呵呵笑道:“今晚的比赛真是精彩无比,二人一同倒地,就以平手结束比赛,大家说好不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爱情投资 class="width">(收藏了吗?投票了吗?谢谢,最起码您点击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旺堆阿爸如何会不知道对手相让?看对手笑盈盈看着自己,心中实在有些惭愧,藏族汉子光明磊落,自然不能食言,想到这里他就当场宣布:“旺堆和梅朵的婚事当年是我和她父亲定下的,如果梅朵家没有异议咱们从此解除婚约,另外汉人来此投资的事我也不再干涉。”他的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就响起起了热烈的掌声。 梅朵喜极而泣,与乐曲扬紧紧拥抱在一起,场子里顿时欢呼起来,年轻人早已经冲进了场子翩翩舞蹈起来,悠扬的情歌也响了起来......有许多女孩子过来邀请旺堆跳舞,今晚旺堆的表现很是出色,很有些堂堂男子汉的气概,早已经博得了姑娘们的欢心和仰慕,今晚收获最大的除了乐曲扬之外,应该就属他了。 尼玛也过来邀请钟岳峰跳舞,钟岳峰犹豫了一下也站起来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老年人们含笑看着快乐的年轻人,都悄悄地离去,因为,今晚是属于年轻人的。一场决斗戏剧性地变成了年轻男女们载歌载舞的聚会,毫无疑问,今晚一定会有许多人能够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因为爱情许多时候都是突如其来的。 乐曲扬跟岗察投资合作因为爱情的一帆风顺而进行的也很顺利,考察完了,他就打电话让自己公司的王经理带了业务部的副经理闻松涛到康定来度假。王经理接到他的电话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老板命令员工度假,这是天大的好事没有理由拒绝呀,王经理带着闻松涛在公司所有员工羡慕的目光中赶往康定度假去了。 王经理到了康定才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老板已经在这里北国招亲了,而且还准备在这里开发投资旅游项目。 王经理受到了当地乡政府和岗察人的热烈欢迎,他们并不知道乐曲扬才是真正的投资人,把王老板当成了来投资的主角他是个老成持重的中年人,守成有余开创不足,不过他办事认真负责,老板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他带来的业务部的副经理闻松涛,一个年轻有魄力的大学生,闻松涛对老板的投资计划很感兴趣,乐曲扬决定留下闻松涛负责这个项目,他经过了一番考察以后很快就协助乐曲扬完成了计划书,全部投资预计一千万元。王经理听到这个数目吓了一跳,公司的全部资产也没有一千万元,不过他想到乐曲扬乐家二公子的身份,就释然了,一千万元对乐氏来说还不等于九牛一毛。不过乐曲扬不打算把这里的投资跟乐氏纠缠在一起,他想到指示杀手追杀自己的幕后黑手就不寒而栗,这里的投资应该隐秘些,不然说不定又会引来杀手的追杀。 直到签订正式协议时,岗察人才知道来这里投资的原来就是岗察未来的女婿,众人更是高兴,原本担心狡猾的汉族商人会不会骗自己的那一丝顾虑也完全消失了。乐曲扬出资金在整个投资中zhan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且拥有经营权,岗察人对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很满意了,因为首先他们的村子会变得更美丽,基础设施也会得到很大的改善。 王经理回到上海后,第一笔修路改造村里基础设施的的二百万元马上到帐。乐曲扬决定在修路的同时先选派十个藏族女孩到西南民族音乐舞蹈学校进行声乐舞蹈方面的系统学习,准备将来在岗察进行民族风情舞蹈表演。这个学校在成都,乐曲扬派闻松涛去学校版还学习的事宜。 梅朵看着尼玛等人被选中了,女孩们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就露出一脸的渴慕,乐曲扬早看出了她的心事,就笑着道:“一会儿就要启程了,你还不快去准备?” 梅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曲扬,你说什么?” “傻瓜,有学习的好机会怎么少了我的朵朵呢?” 一旁的钟岳峰和闻松涛听得忍俊不禁,越是沉默稳重的人恋爱的时候越是疯狂。钟岳峰却遇到了一件犯愁的事,因为尼玛自从爱情决斗之后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了,他有些发慌,刚刚爱情虎口脱险,可千万别在陷身其中了。唉,沾花惹草不是我所愿。他眼尖忽然发现尼玛往这边来了,吓得急忙溜走了 “阿峰呢,刚才我明明见他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尼玛转了一圈没有见到钟岳峰就有些失望地问道。 “尼玛,是不是喜欢上小峰了?”乐曲扬打趣道。 尼玛红着脸儿道:“阿峰已经弄得人家意乱情迷的。” 众人都笑起来,闻松涛吐了吐舌头,这少数民族的女子都这么豪放大胆吗?乐曲扬知道钟岳峰刚刚失恋,而且他是高空的一只雄鹰,绝不会栖息在这里的,想到这里就想打消尼玛的一腔情热,于是就不经意道:“唉,可惜,他没福气消受美人恩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尼玛愣了一下:“我去找他问问去。”扭头就跑。 “乐,小峰真的已经有了意中人?”梅朵担心地望着女友远去的方向,正在享受爱情甜蜜的梅朵希望自己好姐妹也能找到心上人,希望全天下有情人都圆圆满满,幸福快乐万万年。 “小峰不属于这里,他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我们应该阻止尼玛。”梅朵听了乐曲扬的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乐曲扬也叹了口气,天下的爱情未必都像自己跟梅朵一样圆满,但是真正的爱情一定会是曲折动人的,就像这弯弯曲曲的溪水一样,溅起浪花朵朵,欢快地奔腾吟唱。 梅朵一行人终于上学走了,带着岗察人的希望,也带走了乐曲扬的思念,热恋中的情人分别是件多么残酷的事啊,但是真正的爱情必须有牺牲,也要有投资。岗察的修路工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朴实的岗察人投入了百倍的热情,他们在改天换地。 乐曲扬看看这里暂时没事就让闻松涛留在这儿,自己就和钟岳峰一起回上海去准备筹集二期工程的资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扑朔迷离 class="width">钟岳峰和乐曲扬二人一回到上海,钟岳峰把自己的破车卖掉了,但是二人并没有立刻回闸北区的乐家老宅,乐曲扬在上海郊区靠海的地方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他只是悄悄地给福伯打电话通知他已经回到了上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福伯现在并没有跟乐悠扬开车,也没有到公司跟别人开车,他现在是给太太蔡云霞开车的专职司机。蔡云霞原本就是个低调的人,她的社交活动和应酬本来就很少,乐福堂去世以后她更是很少出头露面。所以,福伯现在很清闲。所以他接到电话没多久就赶来了,他看到乐曲扬身体已经康复了,心里自然高兴。 但是,福伯同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疤脸强在押回南方后虽然向警方供出了指示他刺杀乐福堂的人就是他的亲弟弟乐寿堂。而且,他在供出乐寿堂之后突然在看守所自杀身亡。吴驰和白延郎作为贩毒重要案犯留在云南受审,提审他们时就交待出曲扬出车祸也是他们所为,不过一切都是疤脸强单线跟幕后之人联系的,从他们身上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对于疤脸强的死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是案情并没有什么进展。乐寿堂虽然还没有被警方抓起来,但是警方已经限制他不能随便离开上海。此消息被披露之后,乐氏公司的股票又出现大跌。 乐曲扬和钟岳峰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事情一波三折,疤脸强离奇的死让乐福堂被刺案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而且,负面的影响现在已经波及到了乐氏集团。这一切都跟那个幕后人有关!二人心中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寿叔现在怎么样?”乐曲扬关切地问道。 “他能怎么样?深居简出勉强支撑着乐氏局势,早几天看到他,憔悴苍老,简直快要垮掉了,活该,这就叫自作自受。”福伯狠狠道。 钟岳峰因为此事涉及到乐氏家族的私事,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一个外人但是自然不好置喙,只是在一旁闭目冥想,梳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乐曲扬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眉毛一样道:“福伯,我看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寿叔是被冤枉的,是另外有人想把水搅浑了,或者是想借机把乐氏整垮,你想想那个凶手叫什么强的为什么在招出了寿叔是幕后主使人之后却又自杀身亡?看守所里自杀?他的死也太离奇了吧?说不定正是掩盖一些真实的内幕。我想见见寿叔,马上。” 钟岳峰听他这么一分析不由得连连点头,这个乐二少可不是连追女人都没有勇气的傻瓜,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现在就到了乐氏生死存亡的危难之时。他对乐曲扬要见现任的乐氏总裁乐寿堂他更是佩服不已,他的魄力和远见更是凸显出来。 福伯想了一下却有些担心:“如果乐寿堂真是幕后黑手怎么办?他知道了你的行踪一定会再派人下手的。” 钟岳峰笑道:“他如果再派人下手的话正好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乐曲扬赞许地看了钟岳峰一眼,他本来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担心乐氏,现在经钟岳峰这么一说,与乐寿堂的会面还能够测试他的忠奸善恶,所以更坚定了他见自己叔叔的决心。钟岳峰在藏南的枪林弹雨中能救自己脱险,还怕什么杀手?正好可以引蛇出洞。福伯一听觉得二人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反对,他自去安排不提。 钟岳峰趁空想把鄂尔多老人交给自己的皇宫秘方贡献出来,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有多大的医学价值,乐曲扬就建议他先选一个秘方交给医学专家研究以后再决定怎么办。钟岳峰觉得他说的在理,就把其中的一个药方抄下来交给了一家中医研究所的一位资深的专家陈教授。 陈教授对这个药方似乎有些不屑,他说这年头的祖传秘方满天飞,你看满大街贴的都是治疗梅毒和花柳病的祖传秘方,不过那都是江湖游医编撰出来骗人的。 钟岳峰听陈教授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靠,把我当江湖郎中了,这可是从皇宫传出来的。他想拿起秘方就走,乐曲扬拦住了他,就跟那个陈教授说自己受重伤全身多出骨折服用了这个药方后效果很明显,提前一个月就能下地活动了。那个陈教授这才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乐曲扬,最后才答应了把药方放下来研究一下再说。 走出中医研究所,钟岳峰犹自有些不高兴:“我一看到他的那副嘴脸就来气,这么傲慢自大的人竟然能够成为专家,真是让人费解。” 乐曲扬笑道:“小峰你是少见多怪,这种人做学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比谁都谦虚谨慎,成了专家教授之后才变了嘴脸的。身份不同了自然要摆摆架子,不然专家跟街头的菜贩子就一个样了吗?” 钟岳峰一听也乐了:“哈哈,我感觉菜贩子不错,最起码你去买菜的时候他完全把你当上帝了,就是缺斤短两你心里也舒坦不?”乐曲扬扭头看看路边的那些小商小贩果然对人满脸赔笑,再想想陈教授的嘴脸就笑了起来。 乐寿堂和乐曲扬的会见除了福伯和钟岳峰之外,根本没有第五个人知道。乐寿堂连司机也没带,自己开车来了。谈话的时候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谈话的内容没有人知道,不过乐寿堂走出来的时候跟进去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他走的时候欢笑着跟福伯打声招呼,又冲钟岳峰笑着点了点头。乐曲扬刚想跟钟岳峰和福伯说谈话的内容。钟岳峰就打断了他:“谈话内容我们已经知道了。” 乐曲扬惊讶道:“你们安装了监控设备?”不过想想也不像,这里只是路边的一个小小咖啡馆,很普通的那种。 福伯指了指钟岳峰道:“甭费神猜了,钟小子的耳朵灵,他担心里面的情况,所以就留上了神。” 钟岳峰心道,别说只是隔了一道墙,就是三丈五丈只要自己放开神识就绝对瞒不过自己,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就另寻了个话题岔开了。 第二天,乐氏公司由乐曲扬和乐寿堂一起召开了辟谣的新闻发布会,公司的局势渐渐稳了下来。 农历的八月十五快要到了,钟岳峰和乐曲扬商量好了等过了中秋节就去南方一趟,他感觉到从南方着手去查疤脸强这件事说不定能发现幕后黑手,疤脸强之死更显出了背后之人已经沉不住气了,大鱼就要露出水面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是故国圆 class="width">中秋快乐!哈佛大学是美国最着名的高等学府之一,它的总部位于历史文化名城波士顿的剑桥城,波士顿是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也是新英格兰地区的最大城市。www.65txt.com~~~~该市位于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创建于1630年,是美国最古老、最有文化价值的城市之一。波士顿是美国革命期间一些重要事件的发生地点,曾经是一个重要的航运港口和制造业中心。 而乐雅韵学习的商学院则位于波士顿市城区。市中心城区有许多由低层砖砌或石砌建筑组成具有联邦建筑风格的古老建筑,与现代高层建筑混杂在一起,形成了这座城市的独特风貌。特别是在金融区、政府中心、南波士顿滨水地区和后湾,有波士顿公共图书馆、基督教科学派教堂、科普来广场、纽伯里街等许多杰出的标志性建筑,还有新英格兰最高的两座建筑:约翰.汉考克塔楼和慎重塔楼。约翰.汉考克塔楼的近旁有伯克莱大厦(老约翰.汉考克大厦)及其醒目的气象塔。另外在由单户居住的别墅和多户居住的砖木结构的联排式房屋构成的住宅区中,则散布着一些较小的商业区。 乐雅韵就和几个来自国内和香港的几个女同胞合租了一栋古老的两层楼的房子,除了一位五年前毕业于哈佛商学院现在一家公司供职的胡艳雨之外,其他的四个女孩都是留学生,而且家里都是非富即贵。那个漂亮活泼的刘阳是温州人,父亲是腰缠万贯的老板。娇俏温柔的宁珊来自香港富豪家庭,连家庭稍差一点的李紫的父亲也是广东的一位副县长。胡艳雨也是来自上海,乐雅韵就是在学校的校友录上查到了这个老乡的名字,跟她联系上以后就也住到了这个大家庭了。 哈佛大学是全美乃至全球大学中的一项王冠,而王冠上那夺人眼目的宝珠,就是哈佛商学院。这里是美国培养企业人才的最着名的学府,被美国人称为是商人、主管、总经理的西点军校,是一个“制造职业老板的工厂”。乐雅韵原来在上海那所着名的大学就读,后来听从父亲的安排又考到了哈佛商学院来深造,所以她只选择了两年制的学习。她来这里的第一学年,每周上午三节80分钟的课,每节课基本安排一个案例,一般准备一个案例要3—4个小时,加上课外学习小组和上课时间,每天大概要学习十多个小时。乐雅韵对着枯燥的东西每天要学习到凌晨一两点钟,然后睡上几小时,再爬起来去上学。<<>>这一学期的课程都是必修课,任何人都不能弃权和例外,幸好她的英语还不错,加上拼命地学习第一学期结束时才勉强混了个及格。 最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百分之**十的学习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一学年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在波士顿古老和现代很好融合在一起的大街上闲逛,或者去位于金融区和灯塔山附近的波士顿公园,那里是美国最古老的公园,连同附近的波士顿公共花园,沿着查尔斯河的河岸休闲公园,该市最大的弗兰克林公园,包括动物园、阿诺德植物园和石溪国家保留地都属于“翡翠项链”(一系列环绕城市的公园)的一部分。 今晚上正是农历八月十五,中国传统的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时远在异乡他国的游子们都十分思念故国、故乡和亲人们。在波士顿的中国留学很多,有留学生组织,光在市区一些学校的留学生就有数十名,这些学生平时都经常来往,在这样一个节日里大家更是欢聚在了一起来共度节日。大家在波士顿市中心那片着名的“波士顿公共绿地”附近的一家中国菜馆聚餐之后就分开活动了,除了一部分人去绿地那边去欣赏露天的音乐表演,其他人都散了。 波士顿的音乐或表演活动,到处都有,其中以位于查尔斯河(CharliesRiver)畔的HatchShell最为有名。HatchShell是一座露天表演台,有点类似音乐台,所不同的是它的规模要大得多,四周的环境也很美丽。它的前面是一大片草地,四周则是广大开阔的河滨带状公园,民众可以随意找个喜爱的角落或坐或卧,轻松欣赏表演。波士顿夏天有名的表演活动大约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HatchShell举行,这里一次可以容纳三、四万人同时在此聆听或观看表演,而不会影响到附近的交通。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天气晴好,温度适宜,所以这样的表扬演隔三差五总是不间断。 每逢佳节倍思亲,乐雅韵跟家人都打了问候电话,放下了电话她怅然了好一阵子,月是故乡圆,中国的月亮是不是比大洋这边的明亮呢? 那个波士顿中国留学生联谊会的干事王云轩邀请她去看波士顿交响乐团的演奏,那是高水平的音乐飨宴,因为演奏的水准是一流的,所以票很贵。但是乐雅韵拒绝了,她知道这个来自特区王氏财团的公子对自己颇有好感,正在对自己展开追求的攻势。他也在哈佛商学院,正在攻读硕士,哈佛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英文简称A)成了权力与金钱的象征,是公司企业高管的镀金进阶的通天梯。这个王云轩学习成绩优秀,英俊潇洒,又有显赫的家世,颇得许多女孩子的青睐,但是他独对乐雅韵情有独钟。 乐雅韵对他的风度翩翩中透出的优越感有些不舒服,她觉得他的那些风度像是一种量身订做的饰品处处透着人工的痕迹。乐雅韵的母亲出身平民,她小时候还在外婆家的江南小镇上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所以,她虽然出身豪门,但是自小就潜意识地受到了一种平民意识的熏陶。 乐雅韵和三个室友要回去,王云轩自告奋勇当护花使者。在等计程车的时候,有几个路过的洋**看见几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就围过来纠缠他们,王云轩吓得说不出话来,乐雅韵见过钟岳峰跟洪门的人打过架,在西藏是跟钟岳峰学过几招花拳绣腿,此时一着急有样学样,突然飞起一脚,正踢中一个洋人的裆部,那人抱住裆尖叫了一声蹲下了。原来洋人这个部位一样地脆弱,不像某些国人想像的那样,洋人的什么家伙都好。另几个家伙被吓了一跳,乐雅韵趁机招呼几人就跑了,那几个人在后面叫着:“中国美人,不要跑!”幸好计程车过来了,几个人急忙跳了上去。在车上乐雅韵看着仍然惊魂未定的王云轩觉得有些好笑,护花使者怎么吓成了这样? “雅韵,你可真厉害!”“你原来学过功夫啊,真人不露相啊,学的是不是少林功夫吧?”女友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乐雅韵忽然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钟岳峰,那个精通少林功夫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大男孩,如果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打得那几个家伙满地找牙的,想起他大战洪门小子的威风神勇不由得悠然神往,那个正跟二哥保镖的家伙此时正在干什么呢?她忽然好想马上跟他打个电话。 王云轩在计程车上听几个女孩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想起来刚才自己懦弱样子恨不得一头钻到计程车的座下去。女孩子们心细,看出了王云轩的羞愧不安,都忽然间合上嘴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更显得无比尴尬。 乐雅韵看他坐卧不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怎么说也是人家好心好意做护花使者弄的,想到这里就怀着歉意笑道:“学兄,这么晚了麻烦你陪我们,误了你看音乐表演,真是不好意思。” 王云轩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倜傥潇洒,幸好计程车很快到了,乐雅韵邀请王云轩上楼坐坐,如果平时他是巴不得的,但是今晚上自然没有颜面留下来了,所以打了声招呼就落荒而去。几个女孩终于忍不住笑作了一团。 今天是仲秋节了,乐曲扬因为暂时不方便回家跟家人团聚,一大早蔡云霞就让福伯给儿子送来了月饼,苏式月饼广式月饼,南方口味北方特色的什么都有。二人正吃得不亦乐乎,钟岳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接通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钟大哥,中秋节快乐!” “乐小姐,也祝你中秋节快乐!是啊,太阳还不错,今天是个好天气......什么?月亮?这才上午怎么会有月亮,看月亮也要到晚上啊......你忘了时差?那边已经深夜啊,哦,那我跟你道声晚安了......” 钟岳峰挂了电话一扭脸看见乐曲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一红道:“是乐小姐打的电话,问家里的月亮圆吗?她忘了美国跟上海的时差有十几个小时。” 乐曲扬忽然捧着肚子笑起来,这丫头怎么犯迷糊了?我说刚才还在床上她就打电话祝中秋快乐,还莫名其妙地说这么早就上chuang了,她有时候挺心细,有时候又粗心。嘿嘿,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上钟小子了吧?女孩子的心思真搞不懂。忽然想起远在成都的梅朵心中一甜,恨不得插翅飞到她的身边去。 乐雅韵挂了电话,犹自脸上发烧,自己竟然忘了时差,大白天的问月亮圆不圆,这下可真是糗大了。 “你们看耶,咱们的乐公主打完电话就脸红扑扑地煞是可爱,会不会恋爱了?老实交待刚才给谁打电话?”几个女友都围过来取笑乐雅韵。乐雅韵羞得满脸通红,心儿也不争气地怦怦跳起来。 (作者没有出过国,不过也知道外国的月亮不会比中国的圆,别嫌这一章无聊,因为我们都是爱国的。快要中秋了,提前祝朋友们中秋节快乐!求收藏、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狱计划 class="width">(求兄弟继续支持拙作,狱锁狂龙,精彩更在后面!)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警官沈放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自家的住宅小区,小区里已经静悄悄地了,干刑警的就是这样工作起来没黑没夜没早没晚的,他已经记不起来究竟有几天没有按时下班回家了。www.65txt.com 沈放习惯地抬头看了一眼三楼那个窗口,正透射出柔和而温馨的灯光,妻子安萍正在等他回家,这是她的老习惯。他刚要走进楼道,身后有人叫他:“沈大哥——请留步!” 沈放一听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钟岳峰,他转身果然就看到钟岳峰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惊喜地叫道:“小峰,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呢?你嫂子在家呀,前天亮亮还在念叨你呢,走吧,上家去咱们好好聊聊。” “这么晚了就别惊动他们了,沈大哥怎么下班这么晚?我打你的电话却一直关机。” “这一段本城的治安又有些乱了,尤其是飞车党抢劫更加猖獗,其他一些黑社会流氓团伙也十分嚣张。你不知道吧,前些时又冒出一个*的新帮会来,跟蔡大富的手下火拼了一场,死伤了好几个人。” 钟岳峰吃惊道:“怎么闹这么凶?你们警方对此就束手无策吗?” 沈放苦笑道:“经济越繁荣的地方黑社会的发展就越快,阳光下总有阴暗存在。我们警方又不像你扮的蒙面大侠龙卷风一样,对付黑帮分子用霹雳手段,以暴制暴,警察利用温文尔雅的手段来对付一帮子穷凶极恶的暴徒确实不大管用。一个黑帮往往难以彻底铲除,流氓抓起来住了几年牢出来就成大流氓了。” 钟岳峰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笑着道:“要不让蒙面大侠龙卷风再次复活?帮你们警方清理一下江湖上的败类?” “估计市民肯定会欢迎大侠,作为市民之一我也会认可,作为警察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放知道钟岳峰是开玩笑,不过自己内心深处倒有些期待。 “沈大哥,走吧,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只怕他已经等急了。” 一个酒吧的雅间里,乐曲扬看见沈放走了进来急忙站起来笑着点头致意。 “沈大哥,我现在是上海乐家的保镖,这位就是乐家的二公子乐曲扬。”钟岳峰先介绍完沈放的身份,然后又把乐曲扬介绍沈放。 沈放实在不敢相信乐家的二公子竟然是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青年,身上的服装没有一件是知名品牌,看样子像是街头地摊上的买来的大众货,鼻子上架着挺普通的近视眼镜,哪有半点豪门公子的样子?只有眉宇间显出一种不凡的气势。沈放如果不是相信钟岳峰的话,就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冒牌的乐二公子。 “沈警官,听小峰说先父的案子您没少操心,我代表乐家人感谢您。”乐曲扬客气道。 “哈哈,言重了,我其实也就给小钟提供了一些资料罢了,也没帮上什么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幸好他在云南因为贩毒落网,才使案子最终水落石出。”沈放并不知道疤脸强落网是钟岳峰所为,所以才这么一说。 钟岳峰见沈放并不知道疤脸强落网的内幕,自然也不会说破,寒暄片刻,就道出了今晚找他的目的:“二哥几次遭人暗算,险遭不测,联想到乐先生的遇刺身亡,应该是有一只幕后黑手在后面操纵着一切,据疤脸强在云南交待是南霸天高层有人指示他的,但是疤脸强在押回南方之后又突然改口,说指示他刺杀乐先生的幕后之人是乐先生的亲弟弟乐寿堂,也就是现任的乐氏集团的总裁。之后疤脸强在看守所又离奇身亡,一切线索突然中断了。但是幕后黑手并没有斩断,所以,不但乐二哥仍然有性命之忧,就连乐氏集团也岌岌可危。”他接着又把乐曲扬高原遇刺的事和乐氏眼下面临的危机简单地说了一下。 沈放听到钟岳峰说疤脸强在云南供出幕后指示是南霸天的人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想到钟岳峰是怎么知道的,他以为是乐家从云南警方得知的消息。他沉吟了一下道:“疤脸强被押回南方后突然改了口供,这事确实古怪,再跟乐二少两次遇险联系起来,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了。” 乐曲扬笑道:“沈警官,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我能帮上什么忙?这件案子可是直接归市局刑警队管,我们分局根本没权过问,不过市局我也有熟人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小峰,那人你也知道,就是以前在分局当防爆特警队队长的凌飞,那次他败在你的手里之后一直耿耿于怀的。”沈放道。 钟岳峰想起来那还是他第一次去警局接受嘉奖时跟那个凌飞切磋过一次,他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记得凌飞,然后又道:“我怀疑疤脸强不是死于自杀,所以,我想亲自来调查这件事,以便早日揪出幕后真凶,我听说他是在城北的看守所里死的,我想从那里入手调查。” “警方早已经在看守所查了个底朝天,看守所从所长到值班的警员都受到了处分,但是什么也没有查到,疤脸强是用牙刷柄刺穿了自己的喉咙死的。经过多次勘查,确定他确实是自杀无疑,就是他自己握住磨得尖利的牙刷柄刺穿了自己的喉咙。因为他是重刑犯,他住的牢房里还有两个表现良好的在押犯陪着他,那二人也可以作证。他自杀的事应该没有什么疑问,可能是他自知自己难免一死,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钟岳峰一听这事好像真没有什么疑点,不禁有些泄气了。乐曲扬在一旁忽然道:“与疤脸强一起关押的那两个犯人的资料能弄到吗?” “那当然可以,不过那两人都是年老体弱表现很好的犯人,凭他们再有十个也杀不死会功夫的疤脸强,警方从他们那里也没有查到什么疑点。” 钟岳峰见乐曲扬突然提到了跟疤脸强生前同监室的犯人,他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乐曲扬的想法,疤脸强的死如果真的可疑,那跟他最接近的人就是不是凶手那多少也会提供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忽然问道:问那两人都还在看守所吗?” “小峰,你想干什么?”沈放看他如此注意那两个犯人的情况就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应该再从那两个人身上寻找一下线索,毕竟疤脸强死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老实说我不相信你们警方的能力。” 沈放无语,良久才道:“你想怎么办?” “如果我干了一件犯法事,比如酒后把流氓打得头破血流,或者是抓小偷把人家手扭伤了,总之是防卫过当了,这样子你能不能将我抓起来关到那个看守所?最好跟那两个人关在同一间牢房里。”钟岳峰嬉皮笑脸道。 “呵呵,小子,你行啊,连犯法也要选择做英雄人物!”沈放讥讽道。 钟岳峰不好意地嘿嘿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同意啦?” “不行!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以为看守所是旅馆啊,想进就进。”沈放一着急拍桌子吼道,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冲了,就放低了声音道:“关进看守所的可大都是刑事犯,关押期限最少也得几个月,看守所可不是拘留所,你小子好进不好出。”他说的斩钉截铁绝没有通融的余地。 乐曲扬听到这里也说:“小峰,你的想法不行,干脆按我说的办吧,还是让我做饵,引出杀手再次出手行刺,到时候抓住他,咱们就好顺藤摸瓜抓住幕后黑手。” “不行!”钟岳峰和沈放异口同声道,二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笑起来。 “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你在明处,杀手躲在暗处随时会向你出手,无论如何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计划’。” 钟岳峰话音刚落,沈放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想法也够疯的,你见过正常人有想被抓进看守所的吗?除了别也有用心的罪犯和疯子!” 钟岳峰眼睛蓦然一亮,笑嘻嘻道:“我就是别有用心的疯子!你帮我查一下跟疤脸强死前同监舍那两个的资料还有是为什么入狱的,不,疤脸强转到看守候所到他死这段时间所有进入看守所的一番的资料。”是沈放最后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沈放一愣,他终究是做警察的,马上就从钟岳峰的话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有犯人?” “看守所的所有人都可列为怀疑对象,包括警察和犯人,就先从最可疑的人查吧。如果采用激烈的非常手段,这事只怕也容易查清。” 沈放吓了一跳:“你要采用什么手段?你——” 钟岳峰笑道:“妈的,有时候真想杀它个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钟岳峰一会儿想进看守所,一会儿又想杀个血流成河;那个乐二少又急着以身做饵让别人来杀他,这两个人怎么都成了疯子呢?沈放想到这里他急忙道:“小峰,你可别做过激行动,法律虽然不制止你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去杀人干违法的事。” “沈大哥,你可是警察耶,千万别给俺乱扣罪名,我有说过杀人吗?你看这都立秋了蚊子还这么多,我是说杀蚊子。”说着手忽然一伸,二指夹着了一个从面前飞过的蚊子。 沈放和乐曲扬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起来。最后钟岳峰一再保证不干犯法冒险的事,沈放才答应利用关系帮他弄到那些资料,不过他不知道钟岳峰心里又加上了一句:不干才怪呢。 (谢谢读过、收藏、推荐的大大们,提前祝中秋节快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入狱(上) class="width">城北看守所虽然建在山区,却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所在,四周青山绵延起伏,山坡上绿树成荫,有河水从看守所一侧缓缓流过。(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然而,看守所那一圈高大的院墙以及墙上令人望而生畏的的电网有些大煞风景。 站在山上,基本上能够看清看守所的整个轮廓,钟岳峰躲在看守所后面那密密匝匝的草丛里用望眼镜更能看清里面的一些情况,连岗楼上哨兵肩上的枪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是一回事,能不能进去是另一回事,看守所的戒备之严跟他的想象一模一样。 沈放给他资料时一再警告他别胡来。但是冒险成瘾的他仍然决定进到看守所去。那些资料上显示跟疤脸强死前一直在一起的两个犯人的资料让他很感兴趣,一位是猥亵*幼女的老光棍,是一个外地人,在本地拾废品时晚节不保;另一位是一个曾因故意伤人被判过二十年有期徒刑的老头,本地人,出狱后又因为喝醉酒打破了饭店老板的脑袋又被劳教半年,他服刑进入看守所的时间正是疤脸强自杀前一周。钟岳峰觉得这个叫刘阿炳老头喜欢暴力,二十年的大狱没蹲够吗?还要心急火燎地接着二进宫!他有些可疑。但是沈放也没有权力再对刘阿炳进行侦查,此事大概只能靠自己挖掘了了。那个老**的疑点相比就少得多,只是一个有性趣没钱去嫖女人的倒霉蛋而已。 两天之后,钟岳峰终于成功进入了看守所。他利用了自己在北疆进入啸林山庄的老伎俩,不过他把趴在车顶改成悬挂在车底了,只怕别人能想到这个办法只怕也做不到,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利用上肢的力量在车下悬挂了数公里,他是在想了几百个潜入看守所的办法之后总结出了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所以他才决定冒险一试。他经历了许多惊险刺激事情之后对冒险更有了一种热切的向往,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现在他终于站在了看守所里,一个世界上最安全牢固的地方,但是对他而言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夜晚的监狱比白天的戒备更严,犯人只能待在监舍里,四处游弋的只是警卫和武警的哨兵。 钟岳峰仗着灵活的身法,东躲西藏,幸亏他躲藏的地方不是监舍区而且没有安装报警和监控系统。眼看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天一亮自己插翅难逃,只能成为瓮中之鳖。 钟岳峰正在彷徨无计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飘来一丝淡淡的油烟味儿,钟岳峰灵机一动,厨房!他循着气味摸到了厨房,这里是生活后勤区果然没有警卫,厨房和餐厅很大,有几个人正忙忙碌碌的准备早餐,在厨房里干活的大都是罪轻刑期短而且在服刑时表现好的人。钟岳峰很快找到了一个住人的房间,大概是厨师的住处,他在里面翻出一套油腻腻的囚服赶紧换上,幸亏他在进来之前也剃了个光头,这么一换衣服果然像个囚犯了。 起床的铃声响过之后,沉静的看守所里突然热闹起来,执勤的犯人开始打起来扫卫生了,其他的犯人列队道大操场跑步锻炼身体。钟岳峰也混到了打扫卫生的这些人当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因为这些人都是从各监舍里抽出来的,经常换人,而且不允许互相攀谈说话。 旁边监视的一个管教走过来盯住他看了一眼突然问道:“你新来的?” “报告队长,是的,俺是刚来的。”钟岳峰恭恭敬敬地道。 管教训斥道:“记着,今后问你话要报自己的编号。” 钟岳峰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报编号只怕马上就露出了马脚。他忙不迭地跟那个管教鞠躬,那人对他的表现还比较满意,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卫生打扫完了,犯人们的晨跑也结束了,打扫卫生的犯人也都纷纷归队准备早餐,钟岳峰没地方去只好又溜到了厨房。早餐已经做好了,那几个人正在那里闲聊,看见钟岳峰贼头贼脑的在门口看了一眼,忽然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喂,你是干什么的?还不到开饭时间,快出去,不然马上报告管教。”一个老家伙瞪着他恶狠狠道。 钟岳峰立即就瞪了回去,眼神锐利,样子显得更凶恶:“妈的,找死啊,连看守所的所长也不管老子,你***狗咬耗子啊。”钟岳峰说着抬手给他一记耳光,他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越霸道蛮横就越能震摄着这些人。 那个老犯人显然被打懵了,耳朵轰鸣了好一会儿,他捂住半个麻木的脸仇恨地看着钟岳峰,像一只凶残的老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其他几个人也没人敢过来劝解,看新来这人这么嚣张,不是高官子弟,就是混黑社会的,谁想触霉头呢。 这时,一个胖胖的岁数稍大的人急忙站起来满脸赔笑道:“这位老大息怒,您是刚进来的吧,老刘也是刚抽到伙房来帮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点事咱甭闹大了,惊动了领导就不好了,说不定会关禁闭的。”他又回过头对那人道:“老刘,你跟这位老大赔个不是,这事不就算完了吗?” 那个老刘一听眼珠子转了一下,想想那一耳光的速度和力道,自己只怕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妈的,咱们秋后再算账,他这才阴着脸道:“老大,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声音没有半分诚意,听起来大刺刺还有些挑衅的味道。 钟岳峰看他目光阴鸷,虽然不知道这个姓刘的老东西犯的是什么罪,但是绝对是个难惹的角色,他虽然识趣地躲到了一边,钟岳峰却能感受到他那狼一样的目光时不时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钟岳峰寻思自己来这里是要查找疤脸强死因的,自然是不愿多事,就冷哼了一声没计较。 “老大,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喜欢吃什么先打一些,这里也不用你帮手。”胖师傅讨好道。 胖师傅是刑满释放后留在看守所厨房专为犯人们做饭的,身份自然比一般的犯人高些,虽然厨房有专一的管理员,但是管理员除了管管账目以外并不大理会别的事,所以这胖老头其实就是厨房的头。他在这监狱里混了多年早已经学会了处事圆滑察言观色,他看这年轻人大刺刺的样子就知道来历不凡,那个霸道的老刘都不敢惹他,自己也乐得卖个人情。 钟岳峰闻听心中大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大咧咧地拍了拍胖厨师的肩,以示感谢,走过去打了一碗菜,抓了两个馒头扬长而去。妈的,这就是特权,做老大就是爽,钟岳峰打了个饱嗝,心里爽透了。 晚上钟岳峰就住到了胖师傅的宿舍里,按规定所有犯人晚上必须入监舍,不过钟岳峰有特权和铁拳,那胖老头自然不敢有异议,他还特意拿出一瓶藏了不知道多久的二锅头,弄了两个菜,来讨好钟岳峰。现在诺大的伙房餐厅这一块只有他们两个人,钟岳峰自然不客气,跟他喝起来,一会儿就把胖师傅喝得脖子脸通红话也多了。钟岳峰就趁机套问跟疤脸强同监舍的刘阿炳的情况,他刚提到刘阿炳,胖师傅嘀咕道:“这个老刘老子看他也不舒服,你说你一个犯人老在老子面前摆谱,你那一耳光打得真好。” 钟岳峰愣了一下,差一点笑出声来,闹了半天那个老刘就是刘阿柄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钟岳峰一高兴就帮胖老头治疗了一番肩周炎,气功加上穴位按摩,绝不比专业按摩师差。 第二天胖老头甩了甩胳膊道:“老大,这胳膊真不疼了,吃了多少药,贴了多少膏药都没治好,你的手法真不错,妙手回春啊,我看你像是专业推拿按摩师吧。” 钟岳峰心道,按摩师有我这么厉害吗?我用真气发功治疗当然神效,老这么用真气给人治病那还不要我的命吗?他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道:“晚上再帮你按摩一番把病根都除去。” 胖师傅乐得眉开眼笑的:“老大您多睡会儿,做好饭了我叫您。” 钟岳峰趁机道:“我这昨晚也没睡好,你干脆让老刘把饭送来。”胖老头应了一声乐颠颠地走了。 钟岳峰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继续睡觉,靠,见过我这样的犯人吗?他还真如沈放说的那样,把监狱当旅馆了,想进就进来了,还有人送吃送喝的伺候着,这待遇,嘿嘿,在外面也没有享受过。 快过节了,想在六十大庆前上传六十万字祝贺祖国六十华诞的愿望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请兄弟们多支持一把,书架上有地方的把拙作放进去,有票的砸票,给些口水也行啊!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让我们共同努力、共创辉煌。谢谢大大们!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入狱(下) class="width">(大大们支持一下!求收藏,推荐。www.65txt.com ) 钟岳峰躺在胖师傅的床上正在养神,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想到可能是刘阿炳送饭来了,就故意闭上了眼睛装睡。 门被轻轻推开了,刘阿炳悄悄走了进来,他把饭菜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钟岳峰心里突地地冒起了一股怒火,妈的,哪里钻出来的一个嫩仔把你刘爷我当瘪三了,敢打老子耳光,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是*呢。他瞪圆血红的眼睛盯住钟岳峰的脖子,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钟岳峰久经生死搏杀,内功又高,所以对杀气特别敏感,所以感觉到了对方那一股浓烈的杀机,但是他依然不动声色,看对方还有什么举动。 “老大,老大,吃饭呢。”刘阿炳终于没敢轻举妄动,自己快要出去了,犯不着跟他斗气,等出去再收拾他不迟。 钟岳峰装着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慢慢坐了起来:“是老刘啊,啊,什么饭?这菜里怎么这么多肥肉?算啦,就***凑合一顿吧,来,坐下聊聊。”他说着把胖师傅的烟抽一支扔给了刘阿炳。 妈的,挑肥拣瘦啊,有本事别进来,福满酒楼的粤菜尽你吃,刘阿炳心里骂道,脸上却装出一副可怜相道:“老大面前哪有我做的地方?不知道老大您在哪里发财啊。” 想套老子的底儿?老子这正想盘你呢,这会儿可是个机会,他决定不再客气了,就冷笑了一声道:“老子什么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刚才你不是连杀人的念头都起了吗?这会儿怎么会不唯唯诺诺地不敢坐呢?刚才你怎么不动手?”钟岳峰淡淡道。 刘阿柄吃了一惊,这小子竟然发觉了我的杀机,他是诈我的吧?心中忐忑不安,脸上依然谄笑道:“老大说笑了,我这人胆小怕事,连杀鸡都不敢又怎么敢杀人呢?” 钟岳峰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瞬间即逝的杀机,他现在更是认定这个刘阿柄一定与疤脸强的自杀有关。现在机会来了,只要跟他有关他就有把握把疤脸强死的真相从他嘴里撬出来。他冷笑了一声道:“胆小怕事?你是说别人吧,昨天不是挺凶来着,现在却装熊?你几十年前拎刀狂砍人的威风劲哪去了?” “什么砍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刘阿炳听到眼前之人提到了他当年的旧事,心里咯噔一声就觉得不对劲,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慢慢移动。 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正坐在床上的钟岳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反手关上了门。刘阿炳一见没了退路心里反倒镇定下来了,自己当年出来混的的时候怕过谁?跟洪门火拼持一把砍刀砍到了对方好几个人,血哗哗溅得像喷泉似的,就是那次才让他蹲了二十年大牢。现在虽然老了,但是人老心不老,就这眼前这小子自己还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刘阿炳靠在桌上手已经在背后抓着了那碗饭菜,忽然用力向钟岳峰脸上砸去,钟岳峰侧身闪过,探手抓着了刘阿根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摔在了地上,刘阿根刚想站起来,钟岳峰已经用脚将他踩着了,刘阿炳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别说张嘴惊呼,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咱明人不做暗事,前些天你干的那件事情有人不放心,怕你泄密了,老子进到这里边来就是封上你嘴的。”钟岳峰冷冷道,这是他擅长使用的诈术,百试不爽。 刘阿炳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妈的,那些人过河拆桥,难道真是他们派人来杀人灭口吗?此时此地如此情形他把钟岳峰信了个实,一时间心里又惊又怒,嘴里却说不出话来,憋得嘴脸乌青。钟岳峰是诚心给他来个下马威,见刘阿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一宝押对了,见把他折腾得差不多了,这才把脚挪开。刘阿炳觉得胸口陡然一轻,大口大口喘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这是监狱!你敢在这里杀人吗?”刘阿炳这时也再不装那副可怜相,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老东西,你大概忘了,你可以让疤脸强自杀,老子为什么就不能?别说让你自杀,就是让你在监狱里凭空消失也不是不能做到,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厨房,老子把你剁碎了煮成一锅肉汤,保证你明天只剩下一堆骨头渣。”钟岳峰脸上忽然又换了一副阴笑。 他越是这副表情,刘阿炳越是心惊,笑起来不吐骨头,这是他玩过的老套,想到这里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这小子这么歹毒,连杀人毁尸的地方都选好了,他狠毒地盯着钟岳峰道:“你真是姓陈的派来杀我的吗?老子为他们坐了半辈子牢,这大把年纪了,仍然帮他们杀人,哈哈,他们这是卸磨杀驴呀。”他的声音激愤,显然是愤怒之极。 钟岳峰心中暗喜,这姓陈的是谁?他脸上不敢露出一丝异色,仍旧冷冰冰道:“你从混黑道的第一天起就应该知道,江湖道上无善终!”而后他又换了一副同情的语气道:“唉,你***确实冤,花天酒地的好日子没过几天,一辈子窝窝囊囊地还不得善终,不过,也只能到阎王老子那里伸冤了。说实话连老子都不想沾上你这老东西的血。”钟岳峰对江湖人物的心态可是摸透了,尤其是刘阿炳这种混得不如意把牢底坐穿的老流氓,满腹怨气,狠毒却又缺少胆气硬抗;因此,对付这类人就要软硬兼施,给他留下一点点的希望。 果然,刘阿炳一听他的口气有些同情自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道:“小兄弟呀,请原谅我这么冒昧地称呼你。老朽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仗义的人,现在道上混的没有几个这样的人了,黑道上的人历来都是无情无义的,你看到我的下场了吗?卸磨杀驴,明天说不定也会轮到你的,唉,黑道真是一条‘黑’道呀。”老奸巨猾的刘阿炳晓之以qing动之以理,企图软化钟岳峰的心。 钟岳峰如何会不知道他的用心,却依然冷着脸道:“你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我可是杀手,冷酷无情的杀手!即将死的人无需那么多的废话,连遗言也不用留下来。” 刘阿炳语塞,眼看着对方就要动手,再也顾不上温文尔雅地乞命了:“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怎么贪生怕死之人都一样的台词?嘿嘿,只要你一求饶,还怕从你的嘴里掏不出东西吗?钟岳峰自认在这方面是老手了。一个已达先天之境的高手,眼中再刻意露出杀气,估计没有几个人不胆战心惊的。 “不杀你有什么好处?饶了你只怕我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去。不过,允许你留下遗言,把你的江湖生涯说一遍也行,你不是说明天我就会重覆你的旧辙吗?以史为鉴,我希望能从你身上吸取教训。”钟岳峰说这番话的时候自觉汗颜,多么拙劣的谎言啊。 刘阿炳并不疑有他,心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再加上自己的一番说辞说不定会打消对方杀自己的念头,真是一个江湖雏儿,难道,没听说过迟则生变,还没听说过夜长梦多吗? “我的故事很长,坐在地上怎么说?”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爬了起来。 钟岳峰也不理会他,抓起桌上的两个馒头自顾吃起来。刘阿炳知机识趣,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钟岳峰大口地吃馒头他就巴咂嘴。钟岳峰早已经看在眼里,却对他不理不睬的自顾吃馒头,一个馒头几嘴就进了肚里,然后才道:“老东西,你是不是肚子很饿呀,妈的,看你的眼神就跟一只饿狼似的,你这么盯着老子也没有胃口了,给——”钟岳峰手一扬就把馒头丢给了刘阿炳。 在这里面饭菜一般定量,饭量小的刚好够吃,饭量大的只能混个半饱。这刘阿炳凭着圆滑被管教抽到厨房帮厨,这个可是个人人眼红的美差,最起码能混个肚子圆。但是今天他给钟岳峰送饭自己粒米未尽,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了,一人动口十人嘴酸,所以才会露出一副饥饿相,当下也不可以接过馒头,三五下就吞了下去,然后巴砸了一下嘴,看看地上的肥肉,有些中心疼,刚才自己干嘛拿菜碗砸人呢? 刘阿炳吃完馒头就开始讲起来,他的故事果然很长,差点儿没从三皇五帝说起,估计他也不知道。但是钟岳峰没有打断他,因为刘阿炳讲述的是整个南方黑道的历史渊源。钟岳峰知道他在拖延时间,自己现在也没有兴趣听古今儿,但是他又不得不听,为了不引起刘阿炳的怀疑,只能让他自己说出来。 期间,胖师傅进来看看,以为钟岳峰已经把姓刘的制服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哼,看你还在老子面前拽。钟岳峰吩咐他再弄些吃的来,他乐颠颠地炒了一碗黄灿灿香喷喷的鸡蛋端上来。钟岳峰只是象征地加了两筷子,其余的都赏了刘阿炳。 刘阿炳吃得满嘴流油,所以讲起来更得劲。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江湖风云 class="width">钟岳峰通过刘阿炳的讲述对南方的江湖风云才算彻底了解了。www.65txt.com<<>> 香港三合会以前叫做洪门三合会,算是洪门的一脉,始于清朝康熙、雍正年间,曾经是一个反清复明的爱国组织。大清王朝被推翻以后,三合会在香港开山立派,后来,渐渐地演变成了专职从事犯罪活动的秘密华人社团。现在三合会成了香港黑社会的代名词,在港台警匪片中频频出现。它主要通过从事控制**、勒索保护费、高利贷、贩毒、贩卖军火、走私等违法活动来牟取暴利,也有不少黑帮老大在通过非法手段赚取原始资本之后,把钱分散投资在接近正行生意上,例如舞厅夜总会等娱乐场所。 三合会本来立足香港,向东南亚一些华人居住区辐射发展,甚至在美国等地的唐人街华人区都有三合会的存在。三合会简直就成了像意大利黑手党和日本山口组一样的世界性黑道组织。 改革开放以后,大陆的经济蒸蒸日上,与香港毗邻的南方更是一片繁荣。一些三合会的大佬们看好大陆发展前景,他们早就想把手伸进大陆。但是早几年正在搞轰轰烈烈的运动,连“牛鬼蛇神”都可以打倒,何况黑帮分子,所以,三合会的人一进入内地就被淹没在了红色的汪洋大海中。此后,好多年三合会都不敢再挑衅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改革一开始,机会来了,在某些人眼里,不管是阿狗阿猫到大陆都成了贵宾,三合会就趁着改革的东风派人回内地发展堂口。三合会的一个“双花红棍”,也就是帮会中的金牌打手陈阿虎就是派到内地职位较高的一个,他一到内地很快就跟当地的一个游手好闲的投机分子魏贤勾结在一起,让魏贤做了三合会大陆堂口的“白纸扇”,就是帮中类似于军师的摇鹅毛扇角色。刘阿炳就是在那时第一批加入三合会大陆堂口的成员,因为他心狠手辣很快就成了社团中的骨干分子。 陈阿虎和魏贤利用香港三合会的海外关系大肆从事走私,谋取了不少暴利。由于三合会组织松散,三合会后来就衍生出许多大大小小的黑帮,每一个堂口的老大就自成一帮,真正的香港三合会渐渐名存实亡了,不同地区内同一个堂口的不同组织可能不相统属,有时为了利益而互相厮杀。(香港现在有50个左右的三合会组织,最活跃的有十多个,其中包括被人们熟知的“新义安”、“14K、“和胜和”等。) 陈阿虎和魏贤也趁机开始对香港那边的大佬们开始阳奉阴为,在完成原始资金的积累以后不再走私而转入正行,也开始投资生意办起公司来。三合会大陆堂口最后干脆与香港三合会脱离了隶属关系,成了南霸天安保公司的前身。在发展正当生意中,头脑和手段的作用凸显出来,比那些打打杀杀管用,暴力反而退居末位。魏贤这个名字跟明朝大太监魏忠贤差不多的家伙,跟魏忠贤一样擅长投机钻营,他利用官场关系把成立的南安公司和南霸天很快做大做强,最后就有了现在的规模。陈阿虎后来也心甘情愿地奉魏贤为主,自己屈居魏贤之下。 三合会大陆堂口在发展势力的时候,因为有香港外援,所以就渐渐地盖过了大陆本地的黑帮,这说明经济才是硬道理同样适用于黑社会。有利益就有纷争,大陆三合会堂口就避免不了与其它黑帮势力发生摩擦火拼。刘阿炳就是在与洪门(当年洪门留在大陆的残余势力)的一次拼斗中,持刀砍伤数人而被捕入狱的,等他出狱之后突然发现一切全变了样,昔日的黑帮龙头老大忽然全成了风光体面的老板董事长,这些祸害百姓的人忽然成了在社会上皮有地位的企业家,就连邱中军和林忠这些当年地位在他之下的“蓝灯笼”(三合会的预备会员)现在也都人五人六地成了经理。 “老子去找陈阿虎和魏贤,想让他们安排个工作混晚饭吃,但是连面都没有见上,只让人给了两万块钱把我打发走了。妈的,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嘛,老子为他们搭上了青春和热血,连老婆孩子都跟了别人,到现在就落个这样的下场!”刘阿炳一脸的激愤。 “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杀人?蹲大牢上瘾了吗?” 钟岳峰这么一问,刘阿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吭哧了半天才又说起来。原来刘阿炳乍一出狱,马上被花花世界迷着了,禁锢了二十年的各种yu望如洪水猛兽一般,口袋里又有两万块硬扎扎的钞票,他自然是可劲儿花,吃喝嫖赌样样去干,钱很快就花光了。看着别人花天酒地大把大把地花钱,刘阿炳的心里又怎么会平衡?再去找陈阿虎要钱时,没有见到他,那个林忠就帮他谋划了这次二进宫,又利用关系把他安排进了疤脸强的监舍,指示他干掉疤脸强,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万元,利欲熏心的刘阿炳听了他们的计划之后当即就答应了。 “据我所知,疤脸强一身功夫不在你之下,又是在监舍里,你是怎么弄死他的?”钟岳峰对于刘阿炳如何杀死疤脸强有些疑惑,同为南霸天安保公司的特勤他自然知道疤脸强的身手,凭刘阿炳刚才的那几下子跟身强力壮的疤脸强比差远了,他绝不相信刘阿炳能杀死疤脸强而让警方查不出来。 刘阿炳听他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我答应了这件事之后,果然被看守所安排到那个疤脸强的监舍,因为他是重刑犯,单独一间牢房,另外还安排进来一个老流氓。后来,我就按照他们的吩咐告诉那个刀疤拉脸,看守所戒备森严根本没法救他出去,解救他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想办法受伤住进医院,趁医院的防护薄弱才能动手救他出去。疤脸强当然答应了,他听从了林忠交待的自杀计划。因为牢房里连一颗钉子也找不到,所以就利用磨尖的牙刷来假自杀。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那个老色鬼被惊醒了,他慌忙把我也叫醒,你应当猜到我其实一直醒着,只是在装睡而已。我听到他叫我就慌里慌张起来,一看疤脸强已经把牙刷插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就是事先知道这个计划我也依然被吓了一跳,这小子可真够狠的,即便是刺得很浅那也是自己的脖子啊。别看我当年砍人跟砍西瓜一样,不过我那是砍别人,对自己下手我是没那胆子。我一边过去查看疤脸强的情况,一边让被吓傻的老色鬼隔着门上的瞭望口叫值班的管教。”刘阿炳说到这里突然停着了。 “后来又怎么样了?”钟岳峰听到这里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刘阿炳顿了一下,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我装着去救他,顺便就帮他把牙刷柄往里边插进一点,他的样子好怕人,咯咯地叫不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我撕碎了,如果不是手脚都带着镣铐,说不定他真会把我撕碎了。等管教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刘阿炳说到这里就陷入了恐惧之中,人毕竟是他亲手弄死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临死时的样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是死不瞑目啊。想不到今天会轮到我了,真是报应啊,你动手吧。江湖中人江湖老,黑道上人黑道忘,明天说不定又轮到你了。”他说完怔怔地看着钟岳峰,神情有些恍惚完全一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样子,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钟岳峰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道:“老刘,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时不忍杀你了,只怕是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已经把刘阿炳的话完全录音了,将来作为证据。 刘阿炳一听心花怒放,扑通一声跪下了:“谢谢,谢谢兄弟的不杀之恩。” 钟岳峰忽然跳过去,刘阿炳吓了一跳,以为钟岳峰变故了,刚想惊呼,钟岳峰掩着了他的嘴道:“快站起来,有人来了。” 刘阿炳稀里糊涂刚站起来,胖师傅推开门走了进来:“兄弟,你吃好了没有?”看刘师傅站在那里,就不客气地对他道:“老刘,你没事忙去吧。” 刘阿炳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动身,看着钟岳峰等他发话。钟岳峰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让他走了,他寻思刘阿炳为了自己的安全绝不敢把自己供出去,所以就放他走了。 “这种人你不能跟他客气,不然他就会欺负你,也只有兄弟你才能教训他。”胖师傅讨好道。他看刘阿炳的样子,再看饭菜撒了一地,以为钟岳峰点名让老刘送饭菜就是为了报复昨天的冲撞而把刘阿炳狠狠修理了一顿,而且已经把他整治服帖了,监狱里这类事情多了,在这里拳头才是硬道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大爷。 二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一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钟岳峰其实早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但是他以为是在厨房帮厨的犯人,所以就没有在意,想不到竟赫然是一个警察。钟岳峰的心里一惊,身上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是刘阿炳报警了吗?我命休也。 (求票、求收藏,谢啦!)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狱锁狂龙 class="width">钟岳峰被突然闯进来了警察吓得失魂落魄的,他站起来已经准备夺路而逃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但是那穿警服的人并没有正眼看他一眼,那人一走进来就对胖师傅吼道:“老胡,犯人们经常反应这一段你的伙食做得太差劲了,你是不是克扣他们的伙食了?”他说完忽然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就指着他厉声道:“你在这儿干什么?真是不懂规矩,你是哪个监舍的?” 钟岳峰见他不是冲自己来的,刚松了口气,想不到他矛头立刻指向了自己,这还真是怕中有鬼,此时他只怕稍一露出马脚立刻就成为瓮中之鳖,凭自己再高的功夫只怕也是白搭,武警的枪立即就能把自己打成筛子底。他看对方脸上已经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急忙陪着笑脸道:“管教,您好!俺是新来的。” “新来的?谁让你来厨房干活的?我管伙房怎么不知道?老胡,你说究竟怎么回事?”那人的语气咄咄逼人,显得格外愤怒。 钟岳峰这才知道原来胖师傅姓胡,此时他被那人一喝斥,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为难地看着钟岳峰,他知道躲不过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得硬着头皮道:“俺是所长介绍来的,俺不懂规矩,请您原谅俺。”钟岳峰根本不认识这里面的任何人,俗话说搬出钟馗吓小鬼,探索性抬出阎王来。 果然,那人一听露出狐疑之色,他倒不是怀疑钟岳峰的犯人的身份有假,这世上除了钟岳峰之外,大概没有人愿意去冒充一个犯人的。那人只是怀疑钟岳峰所说的所长让他来的这句话有假,他以为钟岳峰是那个监区的队长收了礼弄过来帮厨的。好歹我是这里管事的,怎么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想到这里更没好脸色了:“你先回你的监舍去,回头让你的队长跟我说话。” 钟岳峰如获大赦,急忙溜了出去,没监舍可去,只好再溜到伙房混着。那几个帮厨的犯人已经开始忙碌了,有的在洗菜,有的在削土豆了,看见他进来都急忙点头哈腰地跟他打招呼,刘阿炳更是像孙子一样还给钟岳峰搬来一把椅子,倒上一杯水。另一位犯人不知从哪里抠出一根烟恭恭敬敬地递给钟岳峰,钟岳峰接过来夹在耳朵上。 在监狱里香烟比食物还珍贵,其他几人都像饿狼一样盯住掏烟犯人的口袋,那人像一个老鼠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钟岳峰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像一个监工似的。这几个犯人平时都被刘阿炳欺负惯了,现在突然见刘阿炳对此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们如何会不知道此人比刘阿炳厉害,所以就见风使舵赶过来巴结钟岳峰。 钟岳峰正在那里洋洋自得地做监工,胖师傅老胡和穿警服那人一起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那人一看到钟岳峰就斥责他。 钟岳峰皮笑肉不笑道:“队长,现在俺没地方去,晚上回去成吗?”钟岳峰说这话确实是实话,犯人早已经去车间干活了,监舍早已经锁了谁也进不去。在监狱里劳动改造自然需要干活,别以为国家把犯人关起来白养着,那不成养老院了,所以犯人必须得去劳动。 那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钟岳峰这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晚上自己真该回去了,这里确实太危险了,稍一不慎就脱身不得了,到那时说不定真地需要留在狱中改造了。 “妈的,老子干的差使就像是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这边嫌伙食差,那边还要勒索伙食费。”胖师傅愤愤道。 钟岳峰这才明白敢情那人才是克扣伙食费的正主,胖师傅老胡是被冤枉的,只怕犯人吃不饱饭都是这人闹的,用犯人的伙食费来养肥自己,真该把他也劳教一番,不过自己是管不着了,他早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就离开这里。 到了晚上,钟岳峰仍旧睡在老胡那里,等到半夜见老胡已经睡熟了,他悄悄爬起来,走出去一看,四下里明晃晃的,半空里那轮明月皎洁亮白。钟岳峰一想中秋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又快到了月圆之夜了。月光下的看守所静悄悄地。因为月光下老远就能看到人影,所以钟岳峰更加小心只贴着墙根走,他白天早已经侦查好了地方,就是靠大操场那一段围墙地旷僻静,在墙角处只有一个岗楼,从哪里越墙的机会要大得多。 空旷的操上果然没有一个人,钟岳峰展开身法像一阵风似地飘过操场。岗楼上值班的武警哨兵正抱着枪在上面站岗,突然觉得操场有一个影子一闪飘过,他揉了揉什么也没看见,就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他已经将身子紧紧贴在了围墙上,水泥墙上滑不留丢地根本没法子往上攀爬,他幸亏提前在在伙房里找到了一根绳子,上面已经被他弄了一个铁钩子,算是一个简单的飞天如意索,这是以前江湖上飞贼们飞檐走壁的必备工具。钟岳峰手一抖,将绳钩抛上了上去,只听得上面闪起了火花,原来那铁钩正好钩在高压电网上,探照灯忽然照了过来,一时间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来了。他在火花闪烁的时候就知道糟了,顾不得扯下绳子,扭头就往回跑,身后已经传来了嗒嗒的枪声,打在操场的水泥地上建起了一溜的火星儿。 看守所顿时热闹起来,警报持续地响着,探照灯都亮起来,把个看守所照得亮如白昼。钟岳峰没有敢再回伙房,他知道胖师傅醒来不见他的人影只怕马上就会报告的,他只好利用鬼魅一般的身法窜到了看守所的办公区,这里警戒不太严,暂时还算安全。监舍区那边已经乱糟糟吵嚷嚷地开始一间一间牢房盘查。 搜查逐渐扩大,荷枪实弹的武警和狱警已经在整个看守所全面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了。没有多久,有人往办公区这边搜来,咚咚的脚步声像踩在钟岳峰心上一样。纵然他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此时也有些心惊胆寒,因为以往面对的是邪恶,心正胆气也正。这次面对的却是是代表正义的司法力量,无论出发点如何,也等于是挑战无产阶级专政,他无法出手,只能被动地逃。 钟岳峰在看守所的办公区躲来藏去的,有好几次听到了搜查武警的脚步声,他知道如果不能在天亮的时候脱身,天一亮就会暴露行迹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凭着超人的听力才躲过了数次搜捕。在洗手间,两个持枪的武警推开门往里看,钟岳峰正撑得像个大字悬在他们的头顶,其中一个人看里面没人扯开裤子哗哗地撒了一泡尿,他一边撒尿一边道:“这都搜几遍了,怎么不见人影呢?” 门外那个人道:“放心吧,他跑不了,听中队长说警局已经派警犬过来了,早几年有一个越狱犯已经逃到山区了不是依然被被警犬搜出来了,狗鼻子多灵敏啊......”声音渐渐远去,钟岳峰这才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揉了揉发麻的的手腕,急忙离开了洗手间,不然一会再有人来撒尿拉屎自己准定会被发现。 看守所的行动还是蛮快的,已经开始盘查出各个监舍里并没有失踪的犯人,如果不是那根还挂在那里的绳子,看守所几乎会认为只是是一场虚惊。犯人越狱暴露之后又跑回了监舍的可能也不存在,锁着的铁门只怕连老鼠也不可能跑出来再跑进去。这时,看守所从伙房方突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原来胖师傅被惊醒的时候,没有看到跟自己住一起的那人,胖师傅以为他去了厕所,等了一会没有回来却把搜查的武警等来了,他这时才知道有人企图越狱,胖老板这才害怕起来,想起那个来历神秘的年轻人,他这时才有些怀疑。越想越害怕就急忙跟管教报告了情况。这边把到伙房帮着干活的几个犯人从监舍提出来审问,刘阿炳在被提审的时候自然不会蠢得说出来真实的的情况,那无疑是供出了他杀害疤脸强的罪行。所以到现在看守所掌握的情况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人有何企图,唯一知道的就是此人在企图翻墙逃跑时暴露了。 钟岳峰在所长的办公室里才喝了半杯热茶,就听到了楼道里的动静,他伸头一看又急忙缩了回来,楼道里已经被武警封锁了,他推开窗子从前外面又攀上了上面的一层,幸好这一面窗子对着外面的山坡。一层楼一层楼地被搜查,钟岳峰只好一层楼一层地往上,最后他躲躲闪闪地爬上了顶楼,这栋五层楼是整个看守所最高的的建筑,可以鸟瞰整个看守所。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露曙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到处都是武警的身影,要想逃走除非从这里插翅飞出去。办公楼的后面也就是对着山坡的那一面,十来米外还是围墙电网,不过看起来高大的围墙在五层楼的相比下却又低了不少。围墙的外面就是一片长着茂密草木的坡地,只要能越过高墙,钻入林子就安全了,但是离外面这么短的一段距离简直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钟岳峰一屁股坐在了楼顶上,龙困浅滩,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精彩新书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87114/) 第一百四十九章 鹰飞 class="width">钟岳峰在绝望的时候当然想到可以挟持人质,凭他的身手只要一出看守所的大门那还不是跟鱼入大海一样。www.65txt.com~~~~但是那样一来,自己可真成了满世界被通缉的罪犯了;而且,也有违自己一直最看重的侠义精神,就是打死他也不会那样做的。虽然他为了正义可能会不择手段,但那必须是在不违背正义和良心的情况下,江湖有江湖的道义,练武之人也该有原则。 钟岳峰现在有些后悔不该不听从乐曲扬的劝阻和沈放的警告而冒然地闯进看守所来,这里不啻于龙潭虎穴,有过那么多次的生死经历之后,他不但变得胆大,甚至可以说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总以为凭着自己超凡入圣的武功可以干成任何事。他现在终于要为自己的自大狂妄而付出代价了,那将是失去自由甚至生命的代价。钟岳峰已经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警笛声,那该是警方的人带着警犬赶来了。他的一颗心在往下沉。 天越来越亮了,钟岳峰伏在楼顶甚至可以清楚看到看守所四周岗楼上武警哨兵的游移的身影。 楼下突然传来了警犬的狂叫,一群搜捕人员跟着警犬一路搜索往办公楼这边而来,看来警犬已经嗅到了他留下的气味。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搜查到这里,现在再转移已经来不及了。 钟岳峰想到一排乌黑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情景禁不住心中打了一个突,决不能落入警察手里,想到这里再不敢迟疑,他跳起来打量了一下楼顶到对面山坡的距离,如果有一根杆撑一下说不定能跳过围墙去,就像撑杆跳远一样。~~~~他把心一横,决定冒险一搏。他看了一下,楼顶上除了安装的电视卫星接收器以外别无他物,用什么做撑杆呢?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自己沿着爬上来的那根雨水管,身子已经窜了过去,俯身抓着茶碗粗细的水管一用力扳下来一截。这时已经听到了杂沓的脚步声奔楼顶而来。 “在这里,在这里,不许动!举起手蹲在那里!”一群荷枪实弹的的武警和警察在警犬的带领下冲上了楼顶。 钟岳峰听警察的命令时已经无法举手蹲下了,那时他已经握住水管,猛跑几步,在楼顶的的边沿用水管一撑,像一个撑杆跳高运动员一样用力一撑,身在高高跃在了半空,他的动作优美就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 追捕的人群中已经发出了惊叫声,这个犯人怎么选择了这么一种惊险刺激的自杀方式?没有人再开枪,他们知道几秒钟后这人将会成为一血肉模糊的尸体。 钟岳峰感觉自己像是在空中御风飞翔一样,那种感觉还不错,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做白日飞升的梦。这时,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往下落了,钟岳峰往下一看,落下去的方向正是高墙上的电网,生死关头,他心中反而清醒镇定,眼看身子已经堪堪触到了电网,他将手中的水管往电网上一搭,身子被电网一弹已经跌向了墙外。一墙之隔,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警察们在楼顶上看了一出精彩刺激的飞人表演,直惊得他们目瞪口呆,愣了片刻,为首的警官一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墙外!”那位警官一边跑一边用对讲机跟楼下联系。等他们赶到墙外边的山坡上时,先到的人已经在那里展开搜索了,原来并没有发现他们预料中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山坡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草丛都搜了一遍,但是没有尸体更没有活人,只有那一截雨水管。警犬领路追踪到山坡另一边,那里是一条公路,警犬茫然地站在那里叫了几声,似乎在说;目标呢?跃过高墙的人就这么凭空地失踪了,就是有人接应,也不会这么迅速撤离。现场指挥人员立即命令封锁周围路口,设卡盘查一位重伤之人或者一个死人。但是盘查并没有结果,人真的就消失不见了。 看守所“越狱事件”的报告送到省里之后,有关方面的领导怎么也弄不明白,看守所的在押犯人一个不少,但是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人呢?只知道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去又有何企图的人从五层楼顶跃过围墙上的电网之后凭空消失了,难道是如网络小说中说的那样跳到另外一个时空去了? “这不是扯淡吗?拍电视剧呢?还是编故事呢?”一位主管领导“啪”地一拍桌子震怒了。 不过,省里在调查了当时在楼顶目睹整个事情经过的数十个武警和警察之后知道这份报告绝对是真实的。省里一边向外界封锁消息,一边如实往上汇报。这件事自然引起了上面的关注,派专家秘密调查了现场,连北京来的刑事勘探专家都十分震惊,这种高度和距离跃过去能够不死简直是人类的奇迹。此事过了很久仍然没有查明,只好把这事秘密存档。那个看守所的所长没多久就撤职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且说钟岳峰跌到墙外,纵然有雨水管在电网上那么一搭减小不少的冲击力,他依然被跌得头晕眼花的,倘若不是他身手了得兼且内功精湛的话,不是挂在电网上成为一具焦尸,也会摔死的,想起刚才惊险一幕犹有余悸。他知道搜捕人员很快就到,也顾不得运气疗伤,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钻进了密林。 旭日突然放射出万道霞光,筛过枝叶间隙洒在钟岳峰身上,让他的精神一振,哈,我自由了!阳光真好啊,有些芬芳的味道。 山坡的另一面正好是一条公路,没多久一辆卡车驶了过来,钟岳峰早从山坡上的草丛里站了起来,猛地一跃扒着车帮一个鹞子翻身就滚进了车里,卡车司机却丝毫不知。看守所搜捕人员因为根本不相信他能顺利逃生,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有封锁这边的路口,在山坡上搜查时也误了不少时间,才让钟岳峰顺利地从这里逃走了,不过,等待他的将是全市布下的天罗地网, 马上就要长假了,但是本书不会停更,请兄弟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没收藏的收藏,收藏一回的可以砸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五十章 江湖传奇 class="width">沈放刚一上班就听到了同事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看守所里发生的事情,经过多人的口口相传和渲染夸大,从看守所凌空飞遁的人几乎成了飞檐走壁遁天入地的飞贼,侠义小说中御猫展昭和时迁一类的人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沈放听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警察怎么能传播这种无稽之谈呢?有那么厉害的飞天大盗吗?可是办公室里传得绘声绘色的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警校的一个同学在看守所做狱警,他打电话过去一问果然有此事,那位校友亲眼目睹了,所以描述的更精彩传神。 沈放放下电话,一激灵忽然想起了钟岳峰那个疯子,难道真是这小子跑看守所去了?他抓起电话想打钟岳峰的手机却关机,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这事绝对是他干的,五层楼上跳下去,疯子,真是疯子!他不禁为钟岳峰担起心来。 “妈的,你以为你是超人啊!”沈放一激动就骂了一声粗口。 坐在对面的同事诧异地看了沈放一眼道:“沈哥,怎么骂上了?” “哈哈,我想着从五层楼往下跳的人不是超人就是疯子。” 那小警察忽然一拍桌子兴奋地道:“对呀,怎么没人想到疯子上去呢?满清时不是有一个奇案吗?说是有个人莫名其妙地闯入到戒备森严的紫禁城,那皇宫大内的防护警卫只怕不是看守所可以比的,那人是怎么进去的呢?对私闯皇宫案的侦破结结论就是一个疯子闯进去了。那么,莫名其妙出现在看守所内,而后又跳楼表演秀的人,那应该也是一个疯子。沈哥,你不亏经验丰富,一语中的呀!” ...... 钟岳峰被沈放认定是疯子的时候,正在跟乐曲扬坦白莫名其妙失踪两天的“罪行”,事前他并没有告诉乐曲扬,因为那样钟岳峰死活不会让他干的。乐曲扬从他轻描淡写的叙述里听得出这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让他震惊不已,等钟岳峰说完,他吓得脸色发白好一会儿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小峰,你,你也太冒险了,如果你失手了,可怎么办好?唉,你呀。”乐曲扬神态恢复过来之后,只剩下了感动,钟岳峰舍身犯险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 “在北疆被埋在矿洞里时我只感到绝望,但是这次我却真正地感到了害怕,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钟岳峰想起来从五楼顶一飞冲天确实够惊心动魄的,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壮举”已经惊动了高层,与侦破北疆张笑霖特大黑社会犯罪团伙中出现的神秘人“龙卷风”一起成为国家有关部门高度关注的“危险人物”。 沈放终于见到钟岳峰了,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沈放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钟岳峰已经跟沈放老实摊牌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着沈放,只不过那时他的计划是让沈放把他抓住后关进看守所,后来因为沈放的极力反对他才又私自铤而走险自己进入了看守所。 “沈大哥,你会把我交给警方吗?”钟岳峰笑嘻嘻问道。 沈放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起了那次钟岳峰中枪伤时是那么信任自己,而自己却对他产生了怀疑,以至于影响到了二人的感情,现在又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该怎样选择呢? “沈警官,小峰这样做的跟你们警察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除恶惩奸、维护正义的,只不过所用的手段不一样,你是用法律做武器,而他只不过用拳头而已,相比而言他的方式直接些,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算得上同道,不不,算是同志,道不同志同嘛。”乐曲扬一看二人的样子怕闹僵了就急忙出来圆场。 沈放本来就没想到把钟岳峰揭露出来,现在听乐家的二公子巧舌如簧地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不甘心地说道:“什么拳头?他采用的是暴力,说好听的是以暴制暴,事实上也就是用犯罪来制止犯罪。” “哈哈,我们同样用的是暴力!别忘了你们用的是枪,而我是赤手空拳。对待暴力和罪恶只有教徒才会用温和的方式劝导,真正邪恶的人会悔改向善吗?那么世界上只需教堂而无须司法机关了。我们唯一不同的是,国家赋予了你们除暴安良的权力,而我算是没牌照而已,不过法律上又赋予了我维护正义的权利和义务,那是每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力。” 沈放被钟岳峰一派话说得不知如何反驳,好一阵子才气呼呼道:“狡辩!你这是偷换概念,完全是强盗逻辑。” “你这是污蔑,诬陷,助纣为虐,作为一个警务人员你这是知法犯法。”钟岳峰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 乐曲扬看二人斗嘴有意思就哈哈笑起来。钟岳峰和沈放对视了一眼也张着嘴狂笑起来。 “唉,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我希望你不要再采用非法律的手段行事,要不接下来就交给警方处理吧。”沈放恳切道。 “是啊,小峰,现在已经有了证据就交给警方吧。你孤身一个人与他们斗太危险了。”乐曲扬也劝道。 “通过刘阿炳的交待现在基本上可以认定,疤脸强的死与南霸天有关,综合我在滇边抓到疤脸强时他无意中露出的消息,也可以认定主使疤脸强杀人的人必然是南霸天的人,至于具体是谁,只能从南霸天安保公司特勤队的队长林忠嘴里问了,他是目前咱们知道的唯一知情人,从他身上才能打开缺口。我倒是想交给警方处理,我也宁愿相信警方,我就是担心会再出现疤脸强那样的事情。” “那只是一次失误而已,警方难道就不可以失误吗?警察也是人,警察中也有败类,小峰,你可不是揪着小辫子不放的人啊。”沈放说这话时终究有些气馁。 “当初我怀疑疤脸强就是凶手,可是你们警方却说没有证据,如果你们警方那时开始通缉抓捕疤脸强,他会拖了一年多才落网吗?你说这一年多他贩卖军火毒品又干了多少坏事?疤脸强在看守所如果不被人干掉,这件答案会不会很快就水落石出?我用得做什么飞天大盗吗?”一说起这钟岳峰又有些火气。 沈放反唇相讥:“难道你让警方光凭怀疑办案吗?凭莫须有的罪名抓人吗?”沈放看到他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妄就冷笑一声道:“你太小瞧我们警方了,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这是盲动的英雄主义,别以为除了你之外谁都是无能之辈。” 钟岳峰一听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顿时涨红了脸道:“我可不是说警察无能,我只是说你们循规蹈矩行事古板而已。” 乐曲扬一看二人又起纷争,怕二人一会儿伤了和气急忙插话道:“沈警官,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小峰为了逮着疤脸强吃了多少苦守了多少罪,所以对你们警察才有误解,请你多多原谅。” “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他的精神,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还得靠我们警察吗?要不是疤脸强这次在云南被警方抓获,乐先生的案子不会这么快就揭晓。” “沈警官大概不知道,疤脸强及其同伙在云南其实是被小峰抓到的。”乐曲扬随口说出了实情。 沈放脸色一变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乐曲扬看钟岳峰没有反对,就从钟岳峰辞职开始,把他万里追凶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把个沈放只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跟他说的人是乐家二公子,他绝对会把他当成一部江湖传奇。他看向钟岳峰的目光变得复杂多了,不过更多的是震惊和钦佩。 “小峰,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如果是警察多好啊,那绝对是出色的神探,真是可惜了。” “哈哈,如果我是警察束手束脚的只怕还在等疤脸强出现了好调查取证呢。” 沈放这次倒没和钟岳峰再抬杠,他的手段虽然不对,但是他干的事情让自己这个警察一辈子也做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沈大哥,其实我早把在看守所拿到的证据寄给警方了,但愿这次能够抓到幕后真凶,不然我们乐二公子永无露面出头之日了。” 沈放擂了钟岳峰一拳道:“好小子,耍我呢?” “俺就是看不惯某些警察的嘴脸,俺可不是说你的,真的,俺保证不是说你的。”钟岳峰用河南话道。 沈放感慨道:“江湖真能改变一个人啊,一年多前单纯朴实的小伙子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油嘴滑舌的江湖小混混了。” 钟岳峰翻了翻白眼,无语。乐曲扬已经捧着肚子笑开了,看钟岳峰吃瘪这可是第一次,他能不高兴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逃 class="width">南霸天安保公司总部的拳击训练场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主要是让公司总部的保安来健身的。www.65txt.com~~~~林忠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泡在这里,指点一下队员们的拳脚,手痒的时候也会下场来两手,他是保安部的功夫总教练还兼着保安部特勤队的队长,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功夫却一直没有落下。 此时,程石头和那个某省的前拳击教练佟大锤在场上正打斗得激烈。这两个人都是特勤队的高手,佟大锤擅长拳击,拳法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拳如其名,果然如抡大锤一般。程石头的格斗功夫比较全面,尤其是步法灵活,时间一长,高下立见,他渐渐地占了上风。 “停,停!”林忠拍手叫道。他的叫停恰到好处,如果再斗下去输的一方就会伤了颜面。“来,程石头,咱们两个过两招。”林忠冲钟岳峰招了招手道,他发现程石头的功夫这些天进步不小,一时手痒,就想亲自过两招。 程石头欣然同意,每一次跟林教头过招他都没有占到上风,五十多岁的人身手还好得变态。程石头越是打不过就越想跟他打,这是所有嗜武之人的通病。围观的人听说总教头要亲自过招都轰然叫好。 林忠也不带拳套就那么走进了场里,程石头也把拳击手套去掉了,他觉得带着那玩意过招就跟带着套子zuo爱一样怎么都不爽。程石头知道林忠自持身份不肯先出手,他就当先拉开了架势发动了进攻,二人拳来脚往打斗在一起。林忠越打越吃惊,这小子怎么每一次见到他出手时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呢?林忠对他的功夫进步神速感到讶异,他当然不知道程石头在西藏经钟岳峰这个高手指点了一番,自然受益匪浅。林忠以前跟人打斗时跟本没有尽过全力,这时不觉打出了兴头,一时间拳风呼呼威猛无匹。程石头却是学会了钟岳峰创出的少林迷踪无影身法,现在施展出来虽然不太娴熟,不如钟岳峰施展出来如蝴蝶穿花一般优雅,他像是喝醉的猴子似的手舞足蹈的,惹得旁边观战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忠却不觉得好笑,因为他*似的进攻往往间不容发的时候被“猴子舞蹈的身法”躲了过去,虽然躲得狼狈不堪,却也令林忠吃惊不小。 二人又斗了片刻,程石头虽然看似屈居下风,但是并未落败,他喘息着跳到一旁道:“林头,我不成了,别让我露乖出丑了。” 林忠也摇了摇头道:“你小子的功夫怎么进步这么快呢?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只怕再打几场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这时,他的一个贴身马仔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忠哥,刚才有一个电话,您正在热身就没叫您。”他接过手机一看来电号码,马上就拨了过去,他的神色突然大变,挂了电话也顾不上跟众人打声招呼,就急匆匆走了。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这林教头是怎么了?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慌张过,难道是后院失火了吗?众人都知道他通过陈阿虎把老婆孩子都弄香港去了,他在这里明目张胆地又包养了一个女人,莫非是原配夫人打上门来了?众人都是一脸古怪表情,但是没人敢于议论。 林忠上了自己的车,那是一辆悍马越野车,被誉为“越野车王”,是美国专用军车,他不喜欢开奔驰宝马之类的小车,他就偏爱这种大块头的车,霸气十足,跟他的功夫和性格一样。悍马车飞快地在地大街上行驶着,越开越快像刮过了一阵狂风,那些被超车的司机望着擦身而过的悍马纷纷破口大骂:“有这么开车的吗?急着去投胎啊。” 林中虽然听到了,但是他没工夫计较,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让司机后悔自己长了个大嘴巴的。刚才他就是接到了陈阿虎的一个电话,告诉他看守所那边出漏子了,据警方内线说警方已经掌握了疤脸强的死跟他有关,已经秘密提审了刘阿炳,让他赶快出逃,趁警方没有行动前先到香港。他顾不上问天衣无缝的谋杀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三十六里走为上策,到了香港就不怕了,外国护照早就办好了,但是事情太突然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他要回家去拿护照和瑞士银行的信用卡,没有这两样东西,他逃不多远。 悍马后面紧紧跟着一辆车,看着跟悍马的距离越来越远,车上的两个人不由得神色大变。“妈的,这小子是不是察觉了?赶快向局里报告,他八成要跑。”开车的人道。另一个人急忙拿出了电话。 林忠的悍马已经穿过了闹市区驶向了城北的一片豪华别墅区,他的家就在这里。这是南安集团开发的房产,南霸天和南安公司的高层人员在这里都拥有有一套别墅。像所有的有钱人一样,他的别墅并不是他的家,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住着他包养的情妇,一个在歌厅唱歌的三流歌手,比他女儿还小一岁的小歌星被他软硬兼施弄上chuang之后,就跟了他。林忠一向自诩自己有两种武器,一是拳头,而是金钱,这两种武器战无不胜。 那小女人就像是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鸟整日无所事事,除了逛街打牌就是化妆,这会儿正在用牛奶洗面,见林忠急匆匆地回来了,刚想扑到怀里撒娇,被他一把推开了,他急忙跑进了书房,打开保险柜,把护照和钱一股脑塞进提包,又拿起保险柜里的那把手枪迟疑了一下放下了,带着这玩意到特区根本出不了边防检查站。 “忠哥,你这么匆忙要去哪儿?”林忠刚要下楼被小女人拦着了。 林中有些不耐烦,不过想到她那柔情似水的样子,就舍不得发作,就拍了拍她的脸蛋放缓了声音道:“宝贝,我只是临时要出一趟公差,你说这陈阿虎非要派我去,其实我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的心肝小乖乖。” “你骗人,女人忽然腻在了他的怀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惊慌失措过,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女人在这方面都是很敏感的。 林忠见瞒不过他,只得装作轻松的样子道:“是出了一点小麻烦,我想先出去暂避一下风头,不过你放心,有魏老板和虎爷在,天大的事也能摆平的。”那女人不情愿地撒开了手,心里其实早乐开了花,老东西最好死在外边,姑奶奶我多么有前途的一个歌星被你霸占了这么久,事业毁了,还不让嫁人,现在终于要解放了,哈哈,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她恨不得高唱起来,不过面上却露出舍不得离开的表情道:“人家舍不得你走嘛。” “妈的,甭发sao了,老子一到外面马上就把你接出去,不搂着你老子睡不着觉。”他说着在那女人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转身就走。他虽然舍不得这水豆腐一样嫩的小女人,但是只有保住了老命才有福气享用,命只有一条,女人却多的是。 两个跟踪的警方便衣开的面包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悍马越野车,最后终于跟丢了林忠,就急忙打电话向上级报告。 “立即执行第二套方案!派人马上去他的别墅,封锁路口,防止疑犯外逃,这个林忠至关重要,决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主管的警局领导立即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原来省警厅在接到匿名人寄来的刘阿炳杀死疤脸强的录音证据之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指示市局安排人到看守所秘密审问了刘阿炳,不但掌握了刘阿炳杀害疤脸强的情况,也掌握了一些南霸天的一些内幕,警方早已经对这个公司高层涉黑违法的事情注意了,但是证据不足找不到突破口,这次想从林忠身上打开突破口,将他们一网打尽。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原定计划是想等林忠离开南霸天之后将他秘密抓捕,现在对方既然已经察觉,而且显然想潜逃,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立即将他抓捕审讯。 另外警方在审讯刘阿炳的时候,又意外地得到了潜入看守所那神秘飞贼的一些情况,最起码他的动机已经很明确了,应该是为了疤脸强之死,他难道是把脸强的同伙想为疤脸强报仇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给警方及录音证据的人应该跟那个从五层楼跳到看守所外面的神秘飞贼有关。 已经调任市局特警队任队长的凌飞带着队员出发了,因为,已经在市区发现了三辆正在行驶的悍马行踪,两辆在路口盘查时停下来了经确认不是林忠。另外一辆虽不能确定是不是林忠驾驶的那辆,但在路口警察盘查时,那辆车却突然加速闯了过去,真像一匹狂放奔腾的野马,惹来一路的咒骂声,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纷纷躲避,后面警车鸣着警笛一路紧紧咬着不放,悍马一路上过关闯卡,后面加入追赶队伍的警车越来越多,形成了一条滚滚车流。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追捕 class="width">前面的悍马早跑没影了,警车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坐在车里的凌飞急得大骂不止:“国家应该出台有关规定,干脆限制制造和进口超高速的非警用车辆,警用车辆除外,看那些王八旦做了案想驾车逃跑?没门!” “凌队这想法有创意,应该向上面反应一下,让立法机关出台一项法律限制民用车速,就四十码,咦,那救护车怎么办?拉住垂危病人像乌龟一样慢慢地爬行那可会出人命的。www.65txt.com~~~~”司机接着道。 凌飞愣了一下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反正任何车辆不能超过警车的车速,你想想那将会减少多少起车祸,将会避免多少罪犯利用车辆来作为实施犯罪的代步工具?开着慢腾腾的汽车作案你还能跑得了吗?” 车流汹涌澎湃如一条湍急的河,鸣着警笛的警车却不像鱼,最起码不像是鱼似的游得那么自由自在。拥挤不堪的车流只能让警察车时走时停。说话间前面突然出现了堵车,急得司机干按喇叭,凌飞气得又骂起来:“国家应该强行限制私人购买车辆,省得老是堵车。” “如果那样就路路畅通了。凌队你这项提议估计国家不会支持的,都不开车了那也影响国民经济发展,再说满大街的自行车它更堵塞啊,你应该从减少车辆出行上想想办法,不影响私人买车又不影响交通堵赛。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这些司机高兴,也就是别让这么多司机失业了。” 凌飞沉吟了片刻忽然将手一拍道:“有啦!” “唉哟,凌队,你用这么大力干嘛,什么有了?嫂子又怀孕了?”司机被拍得叫了一声,而后奇怪地问道。 “扯淡,我是说限制车辆有办法了。 一部分车辆准许今天出行,另一部分车辆准许明天出行,嗯,抽签不行,抓阄不行,哈,有了,按车牌号的单双数来限制车辆的出行,也就是车牌单数的车辆可以同一天行驶,双数的可以同一天行驶,那这满大街上的车将会减少一半。当然只能限制私人车辆,咱们警车除外。”凌飞这个在当时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与数年后北京举办奥运会时采用的办法不谋而合,是不是有关部门参考了凌飞的提议就不得而知了。 “对呀,好办法,凌队,我忽然发现你的脑子挺聪明的,还不是一般的聪明,以前我怎么没觉得呢?怎么大家都把你当——” “把我当什么了?”凌飞被恭维得舒服,就笑着问道。 “把你当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了。” “什么?你小子——”车上顿时响起了司机的惨叫声。 凌飞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爷爷是个老八路,曾参加过抗日义勇军大刀队,是共和国第一批授衔的校级军官。父亲是在共和国十周年的时候也参军了,虽然没赶上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但是参加了与印度的那一场战争,后来一直升到了团长,但是没有赶上授衔就退役了,这成了凌飞父亲一辈子的遗憾,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二批授衔将军的。后来父亲就坚决把凌飞送到部队,父亲一直认为凌家应该出一位将军的。凌飞在部队上表现十分出色,立功受奖而后提职转干,后来大裁军时凌少校就转业到了公安局,按他自己的说法这叫军警一家亲。凌飞的父亲自然是失望之极,只好把将军梦寄托到孙子身上了。 凌飞因为从小就跟爷爷练了一身的好功夫,在部队上当过侦察连的武术教官,转业后又做了公安局的散打教练;所以,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整个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其实他的理想是做一个神探,神探用脑的时候要多一些,但是,给他安排的工作总是防暴队和特警队,一听就是多动手少动脑的工作,他情愿降级到刑警队任职,他要求得越凶,领导就以为他显职务低,就把他从分局调到市局,但是仍然进不了刑警队。 想不到在同事和下属们的眼里他竟然成了黑李逵一样的人物,他能不生气吗?他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不然也不会想到那些别出心裁的创意)。这次抓捕林忠是他主动请缨,领导考虑到林忠会功夫,就同意了他这位身手不凡的特警队队长亲自出马,郁闷啊,仍是因为他的功夫。所以他就一直在考虑如何不费一枪一弹,甚至根本不用动手就让林忠束手就擒,让领导和同事们看看他凌飞究竟会不会运用智慧和头脑。 凌飞一看一时半会儿这路口疏通不了,他一边下车一边打电话询问悍马的现在位置和行驶方向,他当机立断决定弃车步行穿过这个路口。他躲躲闪闪地走过路口,见路旁停着一辆警用摩托车,一个交警正在指挥疏散交通,就过去跟那个交警说想借用一下摩托,他一边说一边去套证件。谁知那个交警“啪”地立正跟他敬了一个礼道:“凌队好,摩托您尽管去用。” “咦,您怎么认识我?”凌飞奇怪地问道,虽然都是警察,,但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他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凌队,你亲手擒获了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电台和报纸没少宣传,只怕这个城市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你的,光你的先进事迹报告会我就去听了好几场。您可是我,不,不光是我,您是许多警察心目中的偶像,是市民心中的两个英雄之一。” 凌飞一听心中自然高兴,因为黑李逵的不快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市民心目中的另一个英雄是谁引起了他的好奇:“哦?市民心中的另外一个英雄是谁?” “武艺高强惩恶扬善的蒙面大侠龙卷风!他转跟黑社会作对,那些流氓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吓得魂不附体的。”旁边有一个小车司机插口道。 凌飞自然听到过龙卷风的大名,他对这个在网上炒作得厉害、百姓中传得厉害的侠客式人物充满了好奇,那个龙卷风的行为违法不违法,是见义勇为还是行侠仗义实在说不清。不过自己希望能够看看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声名压过他这个特警队的队长,不知道功夫能不能胜过自己。自从去年输在那个在列车上勇擒劫匪的少林小子钟岳峰之后,他收敛起傲气,下苦心练功夫,已经有了十足的长进。 成了英雄级的偶像让他像喝酒一样地兴奋,但是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他就拍了拍那个交警的肩膀道:“兄弟,有空去局里找我,咱们再慢慢聊,我现在有紧急公务,再见!”跨上了摩托,一加油门轰地一声就像箭一样窜了出去。那个交警看了只咂舌:“真不愧是凌飞,连骑摩托也这么棒,估计参加摩托大赛拿名次没问题。 先前插话那个司机打趣道:“.凌飞飙车你还赞不绝口,估计别人骑这么快,你一定会罚款的。” “那当然,凌队长是谁?他这么着急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劫持人质 class="width">本章今天又加了一千多字! 事情确实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围追堵截林忠的警车越来越多,悍马车在市区里昨冲右突,警车在后面紧紧咬着不放。(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林忠满脸狰狞,油门一踩到底,一路上撞飞了无数个行人和摩托,甚至把好几辆小车也撞翻了。 凌飞接到属下的电话时有些气急败坏道:“堵不住?怎么堵不住?路障不行,小车不行,那就用大车,动员司机把卡车堵到路口,我就不相信他连卡车都敢撞。”挂了电话他犹自忿忿,妈的,敢情你以为自己开的是装甲车啊,大街上交通堵赛时常发生,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又堵不住了? 凌飞的笨方法果然奏效,警察这一动员,不但大车司机把汽车开到了路中央,就连小车也加入了行列,一辆,两辆,三辆......路上排成了一片车的海洋。已经骑摩托赶到的凌飞感慨地对现场指挥的那位警官道:“这司机都是好样的,就是要打一场人民的战争,让疑犯陷入人民的海洋寸步难行。” 林忠往前开着开着发现车忽然多起来,他忽然发现已经无法再往前开了,前面密密麻麻挤了很多车,他的悍马即便是一辆坦克车只怕也无法冲过去了。他刚想转方向往回转,却发现警车已经追了上来,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把悍马车围了起来。 “悍马车上的人请注意,你已经被包围了,请双手抱头走下车接受检查,如果你再负隅顽抗,产生的严重后果由你自己负责!”现场指挥的警官已经拿着喇叭开始喊话了。 过了一会儿,悍马车的车门终于开了,林忠慢慢地走了下来,他绝望地看了一下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只怕是插翅难飞了,他伸出了双手,等待着警察把他铐起来。 “把他铐起来!”现场指挥的警官命令道。 离得最近的一个警察拿着手铐走了过去。手铐即将落到林忠手上的时候异变突起,林忠的一双手闪电般地一缩又向那个警察抓去,那个警察根本不曾提防,转眼之间就被林忠制住了,凭林忠的身手他就是有所提防只怕也难以躲开。林忠一手紧扣那个倒霉警察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地掏出了警察的配枪,他将枪顶在警察的太阳穴上狞笑道:“给老子让开一条路来,不然就先给他收尸,老子好歹也要再拉几个垫背的,说着忽然一抬手“啪”地一声将警官手中的喊话筒打碎了。 凌飞有些吃惊,此人好快的身手,好高明的枪法,现在对方手中有人质有枪在手,这可真有些麻烦了。现场以他的职务最高,他当机立断吩咐警察赶紧疏散群众,另外调特警队的狙击手过来,如果无法生擒对方的话只能将他当场击毙了。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对手实在狡猾,他已经拖着人质钻进了悍马里。这下更难对付了,因为凌飞知道悍马车是美国陆军的专用车辆,车上全是钢板,玻璃是厚厚的防弹玻璃,整个车辆不啻于一个坚固的堡垒。 忽然车里传出一声惨叫,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扔了出来。 “先割一只耳朵,三分钟如果还没有让开路,再割一只耳朵,然后鼻子、眼睛......从上到下,我让他变成一根*。哈哈!”悍马车里传出了林忠得意的狂笑声。 在场的警察都勃然变色,眼睁睁看着战友的耳朵被割了,心里能好受吗?凌飞看了一眼地上那个血淋淋的耳朵,脸色铁青,他知道对方心狠手辣说到做到,他不能拿战友的生命做赌注,他一边指挥现场警察移开警车让出一条路来,一边向上级报告。 “老凌,一定要保证那个同志的生命安全,但是还不能让疑犯逃脱了,你是现场的指挥官,你临场指挥吧,局领导立即赶到。”凌飞打完电话心里顿时沉甸甸的,把一件瓷器摔到地上,还要保证完好无损,他接了一个简直无法完成的任务。凌飞只得吩咐后面的警车先让开路。 “如果你们想要他的耳朵和眼睛就跟着来吧。”林忠恶狠狠撂下一句话,然后发动了车子,悍马车在数千群众和警察的注视之下开走了。凌飞狠狠地一拳擂在车门上,车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那个警官吃惊地身伸了伸舌头,特警队长果然名不虚传。 “凌队,跟上去吗?”那个警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当然跟上去了,让警察都坐这些车。”凌飞一指眼前那些普通车辆,然后又道:“老王,通知沿途路口设卡的同志,疑犯车上有人质,不得强行拦截悍马,但可以想法尽量延缓他的行进速度。”那个警官答应了一声赶紧打电话。 那些司机一听说公安局要征用车辆追捕坏人,竟然都十分踊跃。这些车中都不凡高级名车,警察们也生平第一次坐上了卡迪拉克奔驰之类的豪华车。离凌飞最近的车是一家个体企业老板的宝马,他凑过来邀请凌飞和那个警官上车:“一看就知道你们二位是这里职务最大的两个,屈尊二位就坐我的宝马吧。”而后他又道:“我说一句话您二位可别不高兴,今天如果那个凌飞在这儿那个坏蛋准定没有机会劫持人质逃跑。” 凌飞一听说到自己就有些赧然,市民如此信任自己,但是自己还是今天还是出了纰漏,想到疑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劫持一个警察逃跑,就越发惭愧起来。那个王警官在一旁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老板,不瞒您说,我就是那个凌飞,我让大家失望了。” 那个老板愣了一下叫道:“哈哈,我今天真幸运,竟然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凌飞。” 凌飞示意那个王警官上宝马车,然后他指了指那个警用摩托车道:“我骑着它。” 那些轿车都已经出发了,大街上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前面一辆悍马,后面跟着长长一队各种各样的轿车,加入追赶的车辆越来越多,形成了一股庞大的车流。几个正在110指挥大厅的几个领导看着大屏幕上的情景不由得感慨万端:“群众的力量真是强大,在他们面前任何都是渺小微不足道的。布下天罗地网,让疑犯插翅难逃。” 突然报警中心又接到了报警电话,北京大道上有人劫了一辆摩托,报警中心的指挥长立即通知附近的警察注意查找丢失摩托的行踪,想到局里领导也在这里坐镇指挥就赶紧过去作了汇报。 “北京大道?那距离现在追击疑犯的地段不是很近吗?是有人趁火打劫还是疑犯的同伙?”一位副局长道。 “是啊,在此时此地明目张胆地抢劫摩托,只怕是别有用心。”另一个副局长也道。 “先把镜头切过去,看看抢劫摩托的位置。”主管领导道。 大屏幕上,很快就发现了一辆摩托在大街上飞速地行使着,摩托行驶的方向正是悍马逃窜的方向,骑在摩托上的人长发飘扬,脸上带着一个超大的墨镜,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那人骑的摩托和被抢摩托无论颜色款式都一样,那人的样子也和报案人提供的情况吻合,应该就是那个劫车的疑犯。”110报警中心指挥长肯定地说。 这时报警中心的值班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接到了不同区域的突发案件,有歹徒持刀抢劫了几个商铺,还有几起在街头群殴闹事的。更有一件发生在公共厕所的强奸未遂案,一个男子钻进一个街头的公共厕所企图强奸一个妇女,连裤子都脱了,幸好又有人来入厕,那男子十分嚣张,临走时又把受害的妇女和目击的那个姑娘暴打了一顿。几位领导坐不住了,这些不同区域同时发生的这些案子可能是别的犯罪分子趁火打劫;更多的可能是林忠的同伙所为,企图分散警方的注意力,调开追捕堵查林忠的警力,让林忠能够顺利逃跑,因为市区的大部分警力已经被调去设卡围捕林忠去了。 “这些黑社会分子真是太猖狂了!”主管领导勃然大怒,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向警方挑战吗?不管是哪种情况如果不管不问继续全力追捕那个林忠的话,不但广大市民那里交不了差,说不定会越演越烈引发全市性的骚乱,可是一旦抽调警力就会增大了林忠逃走的几率。几位副局长都看着主管领导,等待着他最后作出决定。 “立即把各分局的警力抽出一半处理市区的突发案件,追捕林忠由凌飞的特警队为主力,让郊区的警力把好各个路口,严防疑犯逃脱了。另外马上向省厅市政府汇报,请求警力支援。”主管领导终于下达了命令,他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个骑摩托的劫犯正向林忠逃跑的方向接近,看样子像是林忠的同伙,告诉凌飞让他们注意,如果发现他有什么不良企图立即开枪击毙!” 警局的几位领导都面面相觑,主管领导看样子是动真怒了。想想也是,一个疑犯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个警员换被挟持做了人质,这对警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这次让疑犯脱逃或者是出现人质伤亡,那么在座的人都难辞其咎。这件案子是从省里转下来的,举报人把证据直接寄到了省厅摆明了是不信任市里警方,如果再出了纰漏大家只有集体辞职了。 警局领导都在寻思这一件本来挺普通的案件竟然造成了这么被动的局面,看来还是低估了林忠和他背后的实力,更确切地说低估了所有黑社会的势力,所以这个城市的治安才一直不好,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黑社会是城市的毒瘤,唯有切除它才能安逸。 (祖国万岁!祝大大们节日快乐!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五十四章 血肉长城 class="width">中秋节快乐!求票、求收藏! 沈放现在已经是一个警长了,他在林忠刚一开始逃跑,就接到命令到辖区路口设卡盘查过往车辆,后来又接到了指挥中心的通报,疑犯林忠劫持了一个警员开车逃跑了,为了人质的安全,不可强行拦截该车,只可想法延缓该车的速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沈放听到了这个命令,气得直跺脚,他不由想起和钟岳峰争论时说过的信誓旦旦的话,心情就有些沮丧,钟岳峰一个人就对付了一大帮的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现在就一个疑犯怎么就把全市的警方弄得鸡飞狗跳的?是警察太无能了还是疑犯太厉害了?这下可让那小子有话说了,如果让他来对付林忠只怕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 沈放刚把路口障碍布置好,又接到了指挥中心的命令,市区多处发生恶性案件,让他抽调一般兵力撤回去处理别的案子。他听到这个消息更有些光火,自己手下连司机才五个人,留下两个人能守住这么大的路口吗?想想上级的命令无论对错都不可违抗,只得忍气派了一个人和司机回去。 “大家把检查一下,关键时候就果断开枪。”沈放想了一下就吩咐留下的两个警员。 “沈哥,这合适吗?如果击毙了疑犯怎么跟上头交待?听说这家伙涉及的案情很重大,是厅里亲自安排下来的的。”一个警员道。 “让疑犯跑了只怕更麻烦,到那时警方的颜面何存?就是你真开枪也未必能伤到疑犯,我听说那个林忠可是一身的好功夫,据说在南方可是鲜有敌手。”沈放说的自然是听钟岳峰说的,连钟岳峰那样的身手都对林忠的武功格外佩服,那对方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了。-====-沈放心道,让林忠跑掉不但警方丢面子,自己也会在钟岳峰面前丢脸的。那样更让钟岳峰鄙视警察的。 另一个年轻的警员有些不服气道:“难道特警队的凌飞也不是他的对手吗?他可是在全国的警界散打赛上进入四强拿过奖牌的。只怕他才是打遍南国无敌手。”这个警员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所以对大名鼎鼎的凌飞十分崇拜。 沈放嗤之以鼻:“什么无敌,我亲眼看见他就曾经败在一个人手里。”他看这个警员不信,就接着又道:“他是从咱们分局调到市局的,当时知道的人不少。” 那个检查好的警察道:“沈头会骗你吗?当时我也在场,那人挺年轻的,好像一个大男孩,他曾经赤手空拳在火车上抓获过劫匪,受过嘉奖。他跟凌队打了一场,是凌队自己承认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事沈哥最清楚。” 沈放点了点头道:“我以前是列车上的乘警,那小子就在我值班的那趟列车上抓获的那一帮车匪,我也因此跟着沾了光调到了分局做了刑警。那人的一身少林功夫那可真不是吹的,三拳两脚就制服了手持凶器的车匪。”那小警察听得一脸的羡慕。 正在这时,沈放又接到了指挥中心的通知,疑犯的悍马车往这个区域来了,让这边的路口的设卡的警察注意。“兄弟们,活来了,准备吧。”小警察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把枪抽了出来,沈放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甭紧张,这样吧,你躲到那边去,别胡乱开枪。梁子,你躲到那边去,你枪法好,有机会就趁机开枪,注意,疑犯手里也有枪,小心点儿,一定要一击必中。” 小警察和那个梁子警察都领命到一边躲了起来。 沈放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路中央,等着悍马车的到来。 凌飞骑着警用摩托车正在飞速行驶的时候,耳麦中又传出了指挥中心转来的命令:“请各个警员注意,有一辆起红色摩托戴墨镜的长发青年往疑犯林忠逃窜的方向去了,这辆摩托是抢劫来的,此人很可能和疑犯林忠有关系,请大家注意拦截。” 凌飞骑着摩托在车流中如一条游鱼,远远比车灵活得多,很快就冲到了前面,已经能够看到悍马的车尾了。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机车的轰鸣声,一辆红黑色的摩托嗖地一下从凌飞身边窜了过去,凌飞一见像是抢车的人,他一加油门追了上去。 前面的摩托一见有摩托追了上来,跑得更快了,凌飞在后面无论怎样加油门距离也越来越远,他不禁心头恼火,这警用摩托车跟人家的比怎么慢吞吞地像乌龟?怪不得飞车党那么猖狂,骑着摩托满大街的抢劫。市民老是抱怨警察无能,总是抓不到飞车党,这能怪警察吗?摩托没人家的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抢完钱从容而去。追了两条街,悍马和红色摩托都看不见影儿,凌飞带领着庞大车队按照沿途的警员指示才一路追了下去。 沈放远远地看到悍马呼啸而来,他心里没有一丝害怕,严格地说他不是一个出色的警察,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在接到指挥中心的通知时他就下定决心,不惜用血肉之躯筑成长城阻挡悍马前进的道路。如果那个林忠真从他守的这个路口过,他一定要想办法将疑犯留下来,除非踏着自己的尸体过去,但是他别无选择,这里就像是他的战场,如果敌人从这里闯过去那就是他的耻辱,他没法向钟岳峰和乐曲扬交待。所以他才让两个手下都躲到了一边,那其实是在保护他们,他想自己一人与疑犯周旋,让梁子伺机开枪。 林忠因为有人质在手所以开着悍马一路畅通驶近了前面的路口,他发现前面布满了路障,悍马车根本无法通行。在别的路口虽然也有路障,但是好像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命令,并不过分阻拦他,。让他奇怪的是这里满大街静悄悄地,只有一个警察孤零零的站在路的中央。 “妈的,你没接到上级的命令吗?赶快搬开路障。”林忠气势汹汹地骂道。 “我不知道,我们队长接到命令说东区有人持刀抢劫,奉命带人去支援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那好你赶快把路障搬开,我车上有一个警察,是你的同行,如果你不放我过去我会割了他的鼻子,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他的两只耳朵已经被我割了。” 沈放心里一阵愤恨,脸上却不露声色,一边装着慢吞吞地去搬路障,一边想着如何将疑犯诱下车好让梁子开枪。“这么大的东西我一个人搬不动,你下来帮帮忙。”沈放道。 林忠老奸巨猾如何肯下车,他不耐烦地骂道:“你***别耍滑头,再磨磨蹭蹭就把他的鼻子割下来,快搬!” 沈放不理他自顾磨磨蹭蹭地搬路障,那林忠已经不耐烦了,见车已经可以勉强通过了,隔着车窗对准沈放“啪”地开了一枪,沈放应声倒地。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作恶者虽强必诛 class="width">今晚月圆,祝大大们中秋节快乐,生活幸福圆满! 林忠见沈放磨磨蹭蹭把挡在路上的障碍物搬得堪堪能过车,心中恼他故意拖延时间,抬手一枪把沈放打倒,他刚想开车冲过去,后面一辆摩托已经轰隆隆冲了过来,上面是一个墨镜遮面的长发男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林忠刚想举枪向来人射击,摩托上的人急忙道:“忠哥,虎爷让我来接应你,你的悍马目标太明显了,虎爷让你坐我的摩托走。” 林忠闻言大喜,在这全城布下天罗地网的么时候,骑摩托逃生的机会当然大得多,虎哥果然够义气,生死关头这辆摩托不啻于雪中送炭,他一把扯过那个警察人质用枪逼住他的脑袋下了车。那个警察被割去了耳朵,脸上脖子里全是血,显得十分怕人。 梁子躲在一辆卡车的后面,见沈放中枪倒地,心中又痛又急,但是疑犯仍躲在车里,自己冲出去无疑送死,只得隐忍不动等待机会。这时忽然看到林忠的同伙骑摩托赶到接应他,梁子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对着那个疑犯的同伙就是一枪。 这附近的行人本来早逃得一干二净了,骑摩托的人却依然警惕性十足,他忽然看到对面车后有人探手放枪,他急忙俯下身子躲过了子弹。林忠回首往那边打两枪,吓得梁子急忙缩了回去。 “忠哥,别恋战,快走!”后面已经又传来了车的轰鸣声,大队警察又追了上来。 林忠已经靠躲在了人质的后面走到了摩托前,“妈的,死去吧。 ”现在要坐摩托走,人质自然无法带了,他骂着对准了人质的脑袋就要扣动扳机。只听得“哎呀”一声惨叫,林忠握枪的手已经齐腕而段,血喷涌而出,就像突然断裂的水管一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断腕,疼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作恶者虽强必诛!林忠你今天开枪伤人,所以就断手给你一个惩戒。”摩托上的人挥着滴血的短刀高声喝道,声威咄咄惊人,说话间已经抬脚将犹自愣怔的林忠踢翻在地上。林忠又气又痛顿时晕了过去。 那人看沈放捂着胸部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禁不住低声问道:“沈大哥,怎么样?” 沈放听到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喘息道:“小峰,我早怀疑是你。我没事,大概死不了。” 原来这人正是钟岳峰,他把证据交到警方后自己一直暗中留意着林忠的动静。等到警方抓捕林忠失利时,他怕让林忠再逃逸了,着急之下就做了一回抢劫犯,在大街上抢了一辆摩托追了上来。由于沈放拖延了林忠一段时间,终于被他追上了。现在他听到沈放说自己没事这才稍稍放心,他砍掉林忠的手虽然是为了救那个警察,但是最大原因还是林忠打了沈放那一枪,让钟岳峰觉得不爽。 这时他听见身后的摩托已经近了,躲在车后面朝自己开枪的那个警察已经举枪往这边冲来,他怕被警察缠上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对沈放道了声保重。摩托未曾熄火,他跨上去一加油门,摩托就箭一般窜了出去。 凌飞一路上把油门拧到底依然无法追上那辆红色摩托和悍马,一直追到了又一个路口,才远远看到悍马和红色摩托都停在那里,他单手驾车,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枪,堪堪驶近了,那个红褐色摩托却又窜了出去,凌飞举枪就要射击。 “别,别开枪!”沈放说完摇摇欲坠。凌飞一看认出是沈放,急忙跳下摩托上前扶着,他这时才发现沈放已经受伤了,地上的血泊中还倒着一个断手的人,正是那个林忠。“刚才那人是,是——”沈放话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凌队——”梁子拎着手枪和小警察这才跑近。 凌飞冲他吼道:“快叫救护车!” 那个小警察这时也跑了过来,结结巴巴道:“凌,凌队长,我已经打过‘120’了。” 凌飞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满机灵的。其余的警察已经陆续赶到,把林忠的断手简单包扎了一下,受伤的手已经没法戴手铐了,就把他另一只手用手铐铐在车门上,把沈放和那个失去双耳的警察也抬到一边,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梁子,这究竟怎么回事?刚才骑摩托那人是谁?你怎么不把他留下来?”凌飞这时才顾上问。 梁子一听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凌队,刚才那人是谁我怎么知道?我以为是林忠的同伙来接应他的,就打了他一枪,没打中。但是后来听他的说话又像是林忠的对头,林忠的手被砍掉可能就是那人,我拿不准那人的身份所以就没敢再开枪。小曹,你那个位置看得比较清楚,你说。” 小曹警察道:“那个林忠开枪把沈头打倒之后,骑摩托的那人正好赶到,他好像对林忠说是什么人派他来接应林忠的,林中就押着人质下了车,这时梁哥打了一枪,,但是没打中,也幸好他没打中,他平时枪法不错啊。那个林忠上摩托前好像想把人质打死,后来不知怎么他拿枪的手就断了,我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出刀的,简直是太快了,只怕比小李飞刀的刀还快,没看见他如何动作,只看见血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骑摩托那人手里举着一把短刀说什么‘作恶者虽强必诛!’,我看这句话像是套用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沈哥似乎和那人说了两句话,但是没听清楚,再后来就被凌队您赶跑了。”小曹口吃伶俐,虽有些饶舌但是还是把经过叙述清楚了。 那人究竟是谁呢?沈放倒下去之前曾经说了一句没有说完的话,似乎他认识那人,看来只有等沈放醒来才能揭开谜底了。但是沈放已经重伤昏迷了,他会醒过来吗? 救护车来了,把三个受伤的人都抬上车。凌飞开着警用摩托在前面开道,救护车后面跟了数十辆各种高级轿车,一路上呼啸而去。恐怕这是有史以来最壮观的一次120救护行动,那些看到的市民都纷纷猜测,这么多警察护送,如此大的排场,究竟是什么大人物病重住医院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诡道 class="width">南安董事长魏贤平时自诩是一代儒商,凡事沉稳淡定,林忠的突然出事却让他也有些慌了手脚,警方的动作这么快,难道真要对南霸天下手吗?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www.65txt.com-====- 魏贤通过警方的关系早知道南霸天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了,所以他才把南霸天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了陈阿虎,南霸天的前身是三合会大陆堂口,那是他一切事业的发展根本,后来他才由黑漂白的。他知道陈阿虎这些年打着解决政府就业难题的堂皇旗号为公司里招了一些流氓无赖和劳改释放分子,违法的事情没少干,但是他并不担心这些,有时候为了生意上的利益确实需要运用一些非常手段。警方即便是查这些事他也不担心,大不了推出去几个人做替死鬼罢了,他害怕的是早些年的走私行为。 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赖子也是香港三合会派到北方发展的,老赖子和他同出自三合会多少是有些交情的,连红歌星都敢嫖的人逍遥自在了多少年?最后却载在了走私和偷税漏税上。自己和陈阿虎早些年的那些勾当如果抖落出来只怕比老赖子要严重得多,只不过是自己转入正行及时,没有被查出来罢了。老赖子虽然跑到了境外,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但是听说他在外面过得并不得意。魏贤唯恐自己也步入了老赖子的后尘,他越想越不安,急忙打电话招来了陈阿虎。 “大哥,什么事这么着急?连电话里也不敢说吗?”陈阿虎等女秘书走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虎,阿忠这一进去只怕是活着出不来了,另外警方那边传来的消息,警方已经盯上了你我,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呀,他们一定会从千方百计从阿忠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把他老婆孩子都安排好了,托人传话给他,他在公司的股份不但不会少,公司还会有奖励,绝不会亏待了他的家人的,就是让手下都知道凡是对公司忠心的人公司绝不会亏待他的,阿忠还是可靠的。还有那个刘阿炳,他那张破嘴如果再乱说就会把以前的事都抖落出去的。” “知道了,大哥,我会处理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这件事不但对南霸天有影响,就是南安集团的其他的一些产业都有影响,这很严重,南安公司的上市估计要泡汤了,怎么挽回声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陈阿虎不解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要不公司发个声明就说林忠纯属个人行为,与公司无涉吗?” 魏贤摇了摇头道:“那没用的,欲盖弥彰,只怕会更坏事的,天要下雨,要未雨绸缪啊,让你的手下这段时间收敛些,山雨欲来风满楼,政府对治理发展经济的环境有很大决心,对惩治**扫黑打恶是绝不会手软的。树大招风啊,这些年你的那帮手下招惹了不少是非,只怕警方把账都记到你的头上了,你自己要小心些,千万不要重覆阿忠的旧辙。” 陈阿虎愣了一下道:“有这么严重吗?”原来二人一向有一种不成文的分工,魏贤发展上层关系,在官场上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网,所以,政府那边一有动向,绝对瞒不过魏贤;陈阿虎主要拉拢江湖上的各种势力。~~~~江湖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陈阿虎知道得最清楚。 “再厉害的黑社会也无法和政府对抗的。想想老赖子,多风光啊,转眼间就一场空。唉,我这是撂不开手啊,不然早跑国外去做寓公了,打打高尔夫球,海滩上晒晒日光浴,那是何等惬意闲适的生活啊。”魏贤万分感慨又无限向往。 陈阿虎不向往那种悠闲的异国情调的生活,对他具有吸引力的是醇酒美女,令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些具有另一番风味的金发碧眼洋美人。风头不佳,那好办,我暂时出去躲躲,想到这里他就恭恭敬敬地道:“大哥,正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这一段总是感到身体有些不适,我想出国检查一下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本来想等过些日子公司平安了再说,刚才一听你说的晒晒日光浴的什么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走,但是在这多事之秋抽身离开有些像是临阵脱逃,唉,真是为难啊。” 魏贤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自得意,这一番口舌倒是没白费,你自己提出来了倒是省了不少事,嘴里却假惺惺道:“你这么一走,我可是照应不过来了,可是身体也要紧啊。你说怎么好呢?” 陈阿虎这么些年太了解这位大哥的心了,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要表达什么意思总是拐弯抹角让对方明白,他虽然不知道魏贤想让他离开的真正原因,不外乎是为了利益吧,最重要的是他为了自身的安危,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成为阶下囚。他可不想成为老赖子第二,事情败露了才跑到国外去惶惶如丧家之犬,自己要早些出去经营一番,哼,老子是虎,走到哪里都是百兽之王。 “大哥,你放心,我走后,有什么事邱中军可以帮你,他是几十年使出来的老人,不但忠心可靠,而且有心计,娱乐城那边的一摊子早已经交给他了,要不南霸天让他再兼一个副总?阿武在那里干得还不错,干脆让他也兼一个副总,你看好吗?” “南霸天那边有陈文德,他出身官场跟官场上的人熟,有他在基本没事,让邱中军兼一个副总也行,该是培养接班人的时候了,不过阿武留在那里不行,以前有你在那儿,他还收敛三分,如果你不在他仗着身份胡乱干预公司的事务,那还不乱套了。他弄一个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再这么搞下去非出事不可,让他出国留学去,这次就让他跟你一起走,我也放心,你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陈阿虎一是摸不透魏贤的真实意图,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魏昌武这一段时间简直是春风得意,泡上了钟岳峰的女朋友苏红樱之后,玩腻了又把她像用过的破抹布一样甩了,生理和报复的双重快感真是爽透了。而且还有一帮子人前呼后拥地叫大哥,让他颇有一种唯我独尊君临天下的感觉。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权力,都喜欢做江湖老大。 这天晚上他又想溜出去鬼混,已经三天没有玩女人了,心里火烧火燎低不安宁,刚走到门口,突然被魏贤叫着了,魏昌武吓了一跳,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每一次见到父亲都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坐吧。”魏贤指了指沙发让儿子坐下。 魏昌武颇觉意外,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他心中更加不安,小心翼翼地欠着身子坐下了,眼睛偷偷瞄着父亲,见他脸色平静,不像要雷霆大作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 “这两天你虎叔就要出国了,你出国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到时候你跟他一起走,先去美国,找一个学校把英语好好学一下。”魏贤破例用一种温和的口气道。 “出国?现在出国干什么?我现在还不想出去,我可不是那种媚洋崇外的人,削尖了脑袋出国。咱们国家发展得很好嘛,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魏昌武越说越顺流,仿佛是他不出国有多爱国似的。 魏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儿子口喷吐沫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头火气,他一拍桌子喝道:“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好像你多爱国似的,别以为你肚子里打什么主义我不知道。你不就舍不得你那个什么*的老大位置吗?你这一段干的什么事我全知道。本来是想让你经历一番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也好,谁知道你打架勒索玩女人就***差吸毒贩毒了,做流氓那么得意吗?孟老大的夜总会的场子是谁砸的?如果不是我在后头给你擦屁股,就是公安局不找上你,孟老大也早把你沉江了。孟老大是谁?他是南方第一大帮派洪门的老大。连我也不敢得罪他,就凭你几个小毛孩子敢去踢人家场子?妈的,害得老子让出了江边的一片土地,那可是建别墅的黄金地段。”他越说越气愤恨不得上去扇他一顿耳光。 魏昌武一听可就傻眼了,本来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隐秘,父亲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看着震怒的父亲就有些害怕,想叫老妈过来保驾,却不知道她躲哪去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去美国待着,一是去监狱里劳动改造,你自己说吧,你选哪一条路。” 魏昌武只得屈服:“我出国还不行吗?”说完又嘀咕道:“那个孟震东是咱们发展的绊脚石,只要把他搞倒了,这南方还不是咱一家的天下。” 魏贤冷笑了一声道:“你做梦去吧,洪门百年的老帮会,根深蒂固,你弄倒了一个孟震东,马上就出来了一个黄震南、李震北,今天你搞了他,明天就会有人搞你。另外政府会让你一家独大吗?一夜之间就将你铲平了,生意上的对手可以打击,江湖黑道上只能共存共荣。当年上海滩教父杜月笙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连蒋介石都赶着巴结,他还与黄金荣和张啸林二人同声共气互为依仗,也不敢独尊上海滩,你凭什么要独霸南方?如果不是陈阿虎这些年做事张扬,不懂得韬光隐晦,也不会将南霸天置于浪尖上,以至于今天如此被动。你好好想想吧。” 魏昌武原先总以为父亲那一辈人老了,没有了雄心壮志,办事缩手缩脚的,该是自己出来闯一番的时候了,所以凭着自己的身份很快就组建了太子帮,多是些家世显赫的花花公子,因为他的功夫最好,就做了太子帮的老大。今天父亲的一派话对他来说简直如醍醐灌顶,他这才服服帖帖道:“我听您的安排。” 魏贤这才脸色稍霁,放缓了声音道:“今后做事多动脑少动手,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弄出个最大走私案的老赖子你知道吧,你老子我当年跟你虎叔弄得比老赖子还大,本来以为改做正行那些事都掩过去了,但是阿忠被抓说明南霸天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了,一旦牵出以前的事我的下场只怕还不如老赖子那个丧家之犬,所以我才让你先一步出国,不但是为了避祸,更重要的是让你先在国外发展,做到有备无患,老子可不是让你出国玩洋妞。记住,这些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陈阿虎也暂时不要告诉他。” 魏昌武现在对父亲那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看来真是老姜辣,瞻前顾后,思虑之周密真让人叹服。妈的,到美国也好,老子到美国说不定照样能打出一片天下来。 魏贤有些话其实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说,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只有自己知道,他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陈阿虎吓走了,自己就可以放手把公司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另外,如果真有一天东窗事发,陈阿虎就坐定了畏罪潜逃,是理所当然的替罪羊。嘿嘿,无论商场江湖都是诡道,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微笑起来,对儿子道:“去把那瓶窖藏的茅台拿来。” 魏昌武一听有些意外,老头子从来不喝酒,他今天是怎么了?哦,大概是为我饯行吧,别看父亲平时对自己疾言厉色的,可是对自己的那份情意却绝不虚假。他急忙过去拿出那瓶窖藏上百年的茅台,这瓶酒父亲可是爱逾性命,他恭恭敬敬给父亲斟上一杯,自己有拿过一个杯子刚要倒上,忽听得魏贤厉声道:“你要干什么?你小子什么不学,还学什么喝酒,滚,你给我滚出去。” 魏昌武吓得一哆嗦,差一点失手把酒杯摔在地上,老东西这时怎么了?变脸怎么比翻书都快,不就是一口酒吗?比你儿子都珍贵,酒吧还能没酒吗,还有女人陪着,想起女人,心中更是腾起无名邪火,你让我滚的,那我只能滚到酒吧去了,想着,脚已经溜到了门外,看父亲兀自在生气根本注意到自己,撒腿就跑,转眼就没影了,车也没敢开,怕父亲觉察。 “你们父子俩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这怎么又恼了。”魏贤的太太走过来道。 “这兔崽子你不能给他好脸,需要经常敲打,我就是要看看我刚才教育他看看有没有长进,去,叫人跟上去看看他究竟干些什么。”他呷了一口酒,眉头一皱道:“这百年老窖怎么也是辣的。”哗地一下把一杯酒全泼在了地上,“泡茶!”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死而复生(上) class="width">钟岳峰骑着摩托匆匆逃离了现场,绕过了好几条大街,因为疑犯已经落网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各个路口的警察并没有撤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而且指挥中心已经下达了拦截摩托抢劫犯的命令,因为他的特征明显,走到哪里都有警察围追堵截,一时间他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了。幸亏他艺高人胆大,仗着摩托车灵活才摆脱了数次追堵,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借”摩托的那条大街,摩托车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把摩托车骑到了派出所门口,看门的老大爷正在看报纸。“大爷,我找不到摩托车的主人了,把它交到派出所处理吧。”不等老头反应过来扭身跑了。 “哎呀,拾金不昧呀,这小伙子真是好品质呀,应该表扬!哎呀,连姓名和住址全部知道啊,这,这——”看门老头十个退而不休的老警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种风格高尚的好人好事了。 老警察正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感慨,出去协助抓捕疑犯的一帮子警察回来了,一位小警察奇怪地问道:“李叔,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呀。”老警察急忙拉着所长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不忘添加一番自己的感慨。 所长疑惑地看了看摩托,忽然问道:“送摩托的是不是一位长发戴墨镜的年轻人?” “是啊,你认识他?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他呢。”老警察高兴地说。 “我要认识他早把他抓起来了,老爷子,你上当了,这辆摩托是他在街上抢的,现在满大街的警察正在抓他呢。想不到他这么狡猾,把摩托送派出所来了。小王,你马上向指挥中心汇报就说抢劫摩托的疑犯把摩托扔在了派出所门口逃跑了。”一个警察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我看那小伙子不像是坏人,哎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老警察不解地喃喃道。 旁边有一位警察忽然道:“所长,我也看这事有蹊跷,那个人来报案时,是我接的警,他叙述事情经过时说,他刚骑到路口,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把他推了下去,还说借你的摩托用用,回头去找警察领摩托,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现在这摩托竟然真的交到警察手里了。” 老警察一拍屁股道:“对呀,人家当时说借,说不定有急事,骑过了又送回来了,这不是借是什么?” 所长一听有些哭笑不得:“李叔,你也是干过多年的老警察了,你借人家的摩托也得人家同意呀,一个陌生人大街上把人摩托强行借走了,那不是抢是什么?” “问题是人家当时说的借,果然用完后又把摩托送回来了,这能算抢吗?你见过这样的抢劫犯吗?人家肯定有急事,说不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好言相求摩托车主人会借摩托吗?”老警察强词夺理道。~~~~ 先前去向指挥中心报告的那个警察跑出来道:“所长,刚才指挥中心说摩托找到了就暂时解除对那人的抓捕,只要能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就行,并且说这是主管领导亲自下达的命令。” 老警察一听得意了:“我说嘛那人不是坏人,你看看连上级都撤回了命令,大领导就是明白事理呀,哼哼。”言外之意,你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只是个糊涂蛋。所长只有苦笑的份儿。 钟岳峰把摩托送回派出所之后,心中挂念沈放的伤势,但是不知道他会被送到哪个医院,他只好跟沈茵打了个电话。 “臭小子,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联系,是不是把姐姐我忘了?” 钟岳峰顾不得再和沈茵逗趣,着急地说:“姐姐,我这心急火燎的,回头再跟你赔罪,是这样的,沈大哥受伤了,我不知道被送哪家医院了,你快快跟我查一下——”钟岳峰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电话那边惊叫了一声,他就一下子挂断电话了,不然沈茵一定会问个没完。 不一会儿,沈茵打电话给他说了个医院的地址,钟岳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奔那个医院去了。沈茵早已经赶到了,连安萍也已经到了,还有一大群警察都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面,沈放正在里面抢救。钟岳峰这次回来去过沈放家里已经和安萍见过面,所以就安慰了她一声退到了一边。 沈茵看着钟岳峰的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理了一个这样的发型?什么时候又流行这个了?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钟岳峰为了混进看守所,忍痛把自己的头发剃光了,因为所有在押犯们都是光脑袋。这些天只长出了一点点,为了不引起怀疑就一直带着假发,现在怕人认出他是抢摩托的疑犯就把假发套又取下来了。如果他仍带着那个长发飘飘的假发套只怕早就被那些警察认出来了,在场的警察都见过他骑摩托飞驰长发飞扬的很酷造型。就是这样还有两个警察不住地打量他,就是和沈放一起执行任务的梁子和那个饶舌的小警察。 那个小警察忽然朝这边走来,先跟沈茵打声招呼:“沈姐。”而后又转过头问钟岳峰:“这位大哥看着面熟,咱们见过面吗?” “当然见过,就在沈大哥家,我对你印象很深,记得那次你跟大家说了好几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但是没人笑,哦,就我装模作样笑了笑。”钟岳峰不动声色道。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阅人无数,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自然也看出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警察一定是话多之人,所以信口胡扯起来。 小警察一拍脑袋道:“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是亮亮过生日那天吧。”沈茵在一旁觉得有些好笑,钟岳峰蛮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也学会忽悠人啦。忽听到小警察又道:“你是沈姐的男朋友吧,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曹新,跟沈哥是搭档。” 沈茵在旁边一听把自己当钟岳峰的男朋友了,心跳脸红,这种事却不好解释,越解释越羞人,她只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钟岳峰觉得这个“操心”的名字还真没白起,刚想再调侃他几句,急救室的门开了,医师走了出来。 “大夫,人怎么样了?”为首的主刀医生摇了摇头。 安萍惨叫了一声昏倒了,医生急忙吩咐把她送到另一个急救室里抢救。钟岳峰身手利索已经窜进了急救室,沈茵也跟着跑了进去,沈放刚刚被盖上了白布,几个护士正在整理器械。沈茵已经哭着扑了过去。 钟岳峰紧紧抓住沈放的手,也禁不心中凄然,泪珠在眼眶里乱转,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转眼就没气了呢?沈放毕竟是他很亲近的一个人。 他忽然一愣,人死了怎么还有气息?由于钟岳峰内功深厚,从他抓住沈放的那只手上,他敏锐的感觉沈放身上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流。自从在西藏他为了给乐曲扬用气功治病,翻阅了不少的中医学典籍,他本身又通经络学说,所以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算是个半拉子中医生了。他顾不得和正哭得天昏地暗的沈茵说,一把扯开了蒙在沈放身上的白布单子,把沈放翻了个侧身,双手按在他的后背上慢慢输进真气。 沈茵早已经停止了哭泣,不解地看着钟岳峰。那两个护士看着钟岳峰以为他是个疯子,如果不是沈茵她们会马上把他赶出去。忽然,一个护士指着仪器道:“看,快看,心脏又跳动啦!”本来已经成为一线的心波果然开始成曲线振动起来。正候在急救室门口等着家属哭过了才好进来的那些沈放的同事,都被沈放死后心脏忽然跳动的诡异之事惊动了,哗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 原来,沈放胸部中枪并没有打中心脏,只是伤到了肺部,医生在抢救是虽然已经取出了子弹,完成了手术,但是由于沈放失血过多,气脉虚弱难以为继,则血液也难以在循环,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气绝”,也就是死亡了。幸亏钟岳峰这个先天级的内家高手在抢救刚一结束就冲进来了,只要再迟延半根烟工夫,到那时尸体渐冷,那就生机全无了。钟岳峰输进的真气激发沈放的微弱气脉,催动血液缓慢地循环起来。 那个为沈放主刀的医生也被护士叫来了,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禁不住喃喃道:“怪了,明明已经心跳停止了啊,死而复生啊,奇迹,医学史上的奇迹。” 沈放灰白的脸上渐渐又恢复了一丝血色。钟岳峰却不敢放手,他知道现在沈放的心脏开始跳动,血液开始循环但是完全是被他真气催动被动地运行,只要他一停止输送真气,沈放立马又会“气绝身亡”。 钟岳峰见那个大夫依然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吩咐他赶快给病人输血输液,血和药液都还挂在那里,护士不等那个大夫吩咐立即又把针扎上。随着药液一滴滴地滴落,众人心中的希望也都在一点点地增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奇迹之后在发生新的奇迹。钟岳峰的额上已经见到了汗水,沈茵忙套出纸巾替钟岳峰擦了擦,他现在丹田的真气已经快要耗尽了,虽然他的功力早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体内真气就像是井中之水,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生生不息。但是汲水过多过快井水依然会干的。他不停地给沈放输送真气,起初轻输缓送,随着沈放的生机渐渐地恢复,输送的真气就多了,体内所生真气自然难以为继了。 真气一点一点输进沈放体内,钟岳峰脸上的汗越来越多,沈茵几乎擦不及了。钟岳峰将丹田内最后一点真气输送出去,只觉得体内像是被抽空一样,眼睛一黑,一头扑倒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死而复生(下) class="width">钟岳峰拼了老命为沈放输送真气,最后气尽力竭,一口真气难以为继,扑倒在地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沈茵正在钟岳峰旁边为他擦汗,听到他的喘息声渐渐地粗重起来,忽然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她觉得不对劲急忙伸手去扶,钟岳峰身子一歪向一侧倒来,沈茵一把揽在怀里,惶急地叫道:“小峰,小峰,你怎么了?”沈茵脸上泪痕犹在差一点又哭出来。 那个医生急忙过来,抓起钟岳峰的手腕一摸脉,这才对沈茵道:“他的脉搏跳动沉稳有力,应该没事,可能是耗力过度了。”然后又吩咐把他抬到隔壁的观察室里休息。那个医生又抓起沈放的手腕也号了一下脉,沈放的脉搏一下一下跳动有力,医生脸上忽然露出了喜色。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在医院里只怕早就大声欢呼了。为了让沈放好好休息,医生把众人都赶了出去。 沈茵见哥哥已经没事了,她又急忙赶到隔壁去看钟岳峰和安萍,二人被暂时安排在观察室休息。安萍只是急火攻心,被打了一针这时已经渐渐醒来,想起来痛失爱人,一时间肝肠寸断,正躺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这时,沈茵走了进来,她走过去推了推安萍道:“嫂子,别哭了,我哥又活过来了。”安萍自然不会相信死了的人还能复活,以为小姑子是在哄自己,依旧垂泪不已。“真的,小峰又把哥哥救活了,他自己为哥哥发功累得昏过去了。” 安萍根本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听沈茵再三地说,这才半信半疑地坐了起来,果然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钟岳峰是谁?难道真的发生了奇迹?她忽地跳下床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沈茵这才去看钟岳峰,他正在输液,医生因为他是累晕的,就给他开了些营养药输上了,这时他正睡得香甜,听着他低沉的呼吸声,沈茵才稍稍放心。~~~~想到他不惜余力舍命救人,而救的人又是自己的亲人,她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伸手抓起了钟岳峰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端详过钟岳峰,只见他明亮的眼睛紧闭着,鼻梁挺直,剑眉微微蹙着,整张脸上不但有男子汉的英气,还有一丝聪慧、朴实和纯真,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呢?在她眼里也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忽然想起了那个讨厌的“操心”说的话禁不住脸又红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比自己小上几岁说不定自己早已经爱上他了,越想脸上越烧得厉害。 门又开了,脸带喜色的安萍走了进来,她想不到沈放真的起死回生了,钟岳峰创造了一个奇迹,她对钟岳峰充满了感激之情。所以她进来并没有看到沈茵的异状,倒是沈茵和嫂子说了几句话后忽然发现自己还抓住钟岳峰的手,就急忙放开。这样一来倒让安萍发现了,抿着嘴笑道:“小茵,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好上的?” 沈茵的脸更红了,嗔道:“胡说什么呀,他是我的弟弟。” “其实,这孩子真不错。” ...... 钟岳峰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他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好像是在为沈放输真气。“沈大哥,沈大哥,他怎么样了?”他一翻身坐起来叫道。 正坐在旁边和嫂子聊天的沈茵忽地一下跳了起来,惊喜道:“小峰,你醒啦,我哥已经被你就活了,医生已经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各项功能都很正常,医生说他的脉搏比正常人都好。” 安萍眼含着热泪道:“小峰,你救了沈放一条命,大恩大德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了。” 钟岳峰不好意思地说:“嫂子千万别这么说,那晚我中枪伤你不是也救了我吗?更何况沈大哥是在追捕罪犯时受的伤,他是英雄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突然昏倒了把大家吓了一跳,真担心你也出什么意外。”沈茵担心地道。 钟岳峰略一运气,觉得并无任何不适,体内真气充盈,并不逊于昏倒之前的状态。他马上想通了一个道理,旧力去尽,新力又生,流水不腐,生生不息!这才是先天之境应有的现象,他看到手腕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就顺手扯了下来。沈茵想阻止他却已经迟了,钟岳峰看她嗔怪的样子,忙笑着解释:“我现在感觉比以前更好了,我想先去看一下沈大哥。” 沈放已经被送进了重病号监护室了,只有两个警察还留在外面,可能是留下来照顾沈放的,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小警察曹新,他一看见钟岳峰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他现在对钟岳峰佩服得可是五体投地。 “钟大侠,原来你就是那个打败凌飞的超级高手啊,你练的究竟是什么神功竟然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曹新拉着钟岳峰道。 钟岳峰知道他说起来会没完没了的,急忙道:“这其实就是气功,对不起,我先去看看沈大哥。”说着急忙进了病房,像是躲瘟神一样,跟在后面的沈茵见状吃吃笑起来。沈放仍没有醒过来,不过气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钟岳峰抓住了他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沉稳有力,不禁松了口气。 跟在后面的安萍着急地问道:“小峰,他究竟怎么样?”估计她现在已经完全把钟岳峰当成神医了。 “沈大哥好了以后他的身体可能会有一点改变。” 安萍吓了一跳,担心地道:“会变成植物人吗?” “哈哈,嫂子,你可是医生啊,沈大哥胸部受伤怎么会变成植物人?亏你还是学医的。我是说他好了以后身体器官的功能会比以前更好。”钟岳峰笑着道。 安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是关心则乱呀。” “钟大侠,为什么说沈哥好了以后会比以前更好呢?”跟在后面的曹新好奇地问道。 “我这样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沈大哥勇擒疑犯又受了伤,这立功受奖是跑不了了,有可能还会升职;另一方面是他的身体被我用气改造了一番会比以前更棒,所以说嘛会比以前更好。” “对极,对极,沈哥这一回是名利双收了。钟大侠,咱们商量一件事行吗?我想跟你学功夫,就是这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气功,行吗?” 钟岳峰才要推辞,忽听到沈茵道:“我说你这个‘操心’,拜师这么容易啊,不但要叫师傅,还需要行拜师礼,三拜九叩呢。”钟岳峰知道沈茵是调侃曹新,也就笑着没有吭声。 想不到曹新打蛇随棍上,接口道:“师傅当然要叫,拜师仪式也要举行,只要能学到气功,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沈茵在一旁早已经笑作了一团。钟岳峰一听头大了,这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呢,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安萍似乎看出了钟岳峰的为难,就急忙过来道:“小曹,别闹了,你沈大哥还躺在床上,这位钟先生还有事,拜师的事以后再说吧。” “对。对,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他不等众人说话就落荒而逃。沈茵早已经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幕后黑手 class="width">没过几天,从警方传来消息,那个林忠已经招认乐福堂一案的幕后主使人就是乐福堂的长子乐悠扬。(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据林忠交待,二人是在乐悠扬随父亲在南方考察时认识的,当时,乐悠扬为了谋夺家产,早日坐上乐氏总裁的宝座,决定趁父亲第二次去南方跟特区一家公司签合作意向时雇凶对他下手,于是林忠就为乐悠扬介绍认识了曾在南霸天当过保安的劳改释放犯疤脸强,乐悠扬就和疤脸强密谋之后,他为疤脸强提供了乐福堂在皇朝酒店的生活习性和行程安排,然后,疤脸强就在皇朝酒店对乐福堂下了手。 乐福堂死后,乐悠扬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坐上总裁的宝座,甚至连半点好处也没有捞到。原来乐福堂早已经立下了让次子乐曲扬为乐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的遗嘱,他的遗嘱又激起了乐悠扬对弟弟的仇恨,他把弟弟当成了自己入主乐氏集团的绊脚石。如果没有了弟弟,乐氏集团总裁最后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丧心病狂的乐悠扬再一次通过林忠联系到疤脸强,指使他再对乐曲扬动手,并且为疤脸强提供了乐曲扬在西藏的行程。疤脸强和同伙吴驰先一步进藏,守候在乐曲扬进藏的必经之路,果然遇到了乐曲扬,由吴弛出面把乐曲扬灌醉了,趁机弄坏了他的汽车,终于制造了一场无可避免的车祸。 后来,林忠见疤脸强被抓害怕他把自己供出来,就收买了刘阿炳对疤脸强动手。这时,连那个刘阿炳也已经改了口供,他说除了林忠,跟本不认识南霸天其他的人,而且供词前言不搭后语的。 医生对他进行了精神鉴定,认定他是因为长期关押,而且妻离子散造成了性格扭曲和精神分裂,也就是说他有精神病,他以前提供的关于魏贤陈阿虎走私的证词也无效了。云南警方又重新提审吴驰,他交待的关于乐福堂被刺和乐曲扬高原出车祸遇险的经过跟林忠说的差不多。所有涉案人员的供词都一口咬定乐悠扬就是幕后黑手。 钟岳峰已经明白是有人动了手脚,林忠已经被推出来做了魏贤和陈阿虎的替死鬼,钟岳峰再去调查了那个林忠的底细了,他的家人已经不在内地了,大概他自知难逃一死,为了自己的家人,他甘心情愿把涉及到陈阿虎和魏贤的罪责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像他那样的老江湖一旦下定决心别想再从他嘴里弄出真相来。钟岳峰着实有些吃惊,魏贤、陈阿虎以及他们背后的关系网真够厉害的,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切竟然安排得天衣无缝。 乐曲扬听到这样的结果有些不信,他绝不相信哥哥会对亲生父亲下手。但是此案已经转到上海警方手里,乐悠扬已经被拘捕。经福伯打听的消息,乐悠扬交待的和林忠的口供略有出入,他不承认父亲的遇刺跟自己有关,但是他承认了派人向乐曲扬下手的事。乐家的保镖秦坚的口供也证明乐悠扬指使他买凶杀人的事实,这已经足够让乐家人痛心疾首了。 据乐悠扬自己交待,他因为父亲将接班人定为弟弟而心生怨恨。这时,林忠主动找到他,挑唆他除去弟弟谋夺家产,而且还为他介绍了那个杀手疤脸强。但是他并不忍心杀害弟弟,就吩咐疤脸强只要把弟弟弄伤残,让他无法坐上乐氏总裁的位置就行。乐曲扬在西藏出车祸后,他就派自己的保镖秦坚悄悄去探听消息。秦坚就留在拉萨监视乐曲扬的动静,后来知道乐曲扬即将康复出院,他打电话跟乐悠扬汇报,乐悠扬就指示他见机行事。秦坚就在西藏高价收买了一帮流氓,其实也就是一些从境外窜进来的一伙恐怖分子,那些人在藏南对乐曲扬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却又失利了。 乐悠扬这才知道哥哥真的卷入了案子,他忽然感到了全身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和痛楚。“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杀弟还要找一个七步成诗的借口,而自己的哥哥为了利益就这么**裸地派人动手了。学历史的乐曲扬熟知历史上帝王之家为争权夺利而骨肉相残,不但有隋炀帝杨广为当皇帝弑父杀兄,就连圣明天子李世民也演出了玄武门惨变。所以乐曲扬才处处韬光隐晦,甚至不参与家族生意,想不到一直害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纵然他相信哥哥的话,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了,又遭到了陷害;但他毕竟是参与了,这让乐曲扬感到无比痛心。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它竟然可以舍弃亲情,舍弃道德和良知。乐曲扬相信自己做不到,如果可以回到亲人和睦、弟兄无忌的从前,他情愿舍弃已经到手的财富。 即便是哥哥如此对他,但是乐曲扬并不恨哥哥,只是感到难过。他仍想帮帮哥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枪毙或者坐一辈子牢。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些人早有预谋,将一切设计得天衣无缝,乐悠扬注定要成为这件盘综错接的案子中的牺牲品。 “二哥,这事只怕难办了,最关键的人疤脸强已经死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乐大少不利,从一开始他就被人利用了,他按照别人的布局进行犯罪,就成了替罪羊。就因为他的贪婪,所以他的命运是无法避免的,他无法逃避法律的制裁,你能帮他的只有为他请最好的律师。”钟岳峰劝道。 乐曲扬沉痛地点了点头道:“我会为他请国内最好的律师组成律师团,争取最大限度地为他减轻罪名,因为他是我的哥哥。” 钟岳峰为乐曲扬磊落胸襟感动,他叹息了良久才又道:“从此,没人会对你再下手了,林忠背后的人要对付的应该是乐氏,不管他们的目的是否达到,他们既然已经设计好了替罪羊,都不会蠢得再去刺杀你了,暗杀结束了,即将开始的是就是商战。” 乐曲扬知道钟岳峰说的是实情,自己将要面对比江湖更诡谲凶险的商场,江湖上生死只是一人的事,而商场上稍有不慎将会让乐氏集团崩溃。他叹了口气道:“咱们回上海吧,我想见见他。” 钟岳峰本来以为乐曲扬已经安全了,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就想趁机离开,但是他看到乐曲扬心请如此低落,就实在说不出口。他后来想到反正自己还要去上海找那家中医研究所的陈教授问秘方的事,就没有说出自己要离开的话,决定先跟乐曲扬一起回上海再做打算。 第一百六十章 伤情 class="width">钟岳峰回上海之前先跟程石头哥几个见了一面,他回来时为了保密根本没有跟他们联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哥几个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酒,酒酣耳热之际,陈小虎打着酒嗝道:“小峰,幸亏你跟苏红樱分手了,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又惹动了钟岳峰的情怀。 钟岳峰淡淡道:“她现在不是很好吗?傍上了豪门公子,将来嫁入豪门做一个阔太太,那或许就是她喜欢的一种生活。” 程石头急忙跟陈小虎使眼色,阻止他再说下去,但是已经迟了,陈小虎已经接着话茬儿又开始说了:“嫁入豪门大概是她的痴心妄想,魏昌武那混蛋只是玩玩她罢了,魏昌武有那么多的女人,如果都嫁入豪门,那他家不成了妓女集中营了,哈哈,魏昌武只是把女人当内裤了,穿几次甚至穿一次就扔了。苏红樱也不例外,大概被魏昌武弄上chuang没多久就甩了。”哥几个因为她离开钟岳峰投入魏昌武怀抱就对她十分不满。 “我是说她现在怎么样了?”钟岳峰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在对自己说: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呢?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滴血。本来以为已经将她彻底的忘了,但是一个不经意的消息又掀起了钟岳峰心中的波澜。 “苏红樱被魏昌武甩了以后大概没脸留在皇朝了,就辞职了,听我以前的一个兄弟说她好像在东方梦幻夜总会当上了专业陪酒女郎,对了,我那个兄弟你也知道就是南霸天娱乐城的熊仔,他也认识苏红樱。你知道陪酒女郎是怎么回事吧,其实就是**,妈的,真贱。”陈小虎说到最后气呼呼地骂上了。 只听“啪”的一声,酒杯在钟岳峰手里硬生生被捏碎了。陈小虎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了。程石头叹了口气,拍了拍钟岳峰的肩膀安慰道:“小峰,别难过,这并不是你的错,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说以前你们分手是误会的话,后来她不回到你的身边而投入魏昌武的怀抱,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没有那次误会只怕你们也不会长久,我感觉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分手只是早晚的事。” 钟岳峰点了点头,他知道程石头说的是实情,苏红樱和他确实难以心心相印,就连他路见不平去管管不平之事她也总是抱怨他多管闲事,她自己大概忘了就是钟岳峰管“闲事”的时候救了她,二人才有缘相识。 另外,她喜欢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而钟岳峰却是侠义情怀顾不到那些,二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又好结果的。 朱常乐也劝他:“小峰,想开些,不属于你的你强求也没用,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这话对,如果你愿意皇朝酒店的姑娘们排队等你挑,娟子回来说起你救香雪的事把多少姑娘都感动得热泪盈眶,都说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是一辈子喝凉水都乐意。后来她们知道了苏红樱和你的关系,都说她不知道珍惜天下最有情义的男人。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让那么多姑娘青睐,唉,羡慕哇。”钟岳峰被陈小虎这么一搅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哥几个终于敞开胸怀喝起来,这一分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相聚,今朝有酒且尽欢,杯莫停,一口干,俱都是酒场英雄江湖好汉。这一场酒直喝得乾坤颠倒日月无光,因为已经过夜半了自然是日月无光,每个人都酩酊大醉的自然乾坤颠倒。 送走了程石头三人,钟岳峰站在街头有些茫然,酒意渐渐地上涌,想起来陈小虎说苏红樱就在东方梦幻夜总会,就迷迷糊糊地招了一辆出租车奔那儿去了。 坐在夜总会的酒吧里,钟岳峰叫了一杯饮料,呷了几口心思恢复了一丝清明,四下里逡巡了一遍没有看到苏红樱。正有些不耐烦,一位穿着性感染着火红头发的的小女孩一路摇曵生姿地走来。那个女孩之所以说她小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胸突臀翘身材凹凸玲珑,眼波柔媚如水,一副勾魂夺魄的神情,但是,粉妆脂砌的脸上还透着稚气,怎么看都像是用乙烯利催熟的水果。 “哥哥,你一个人多寂寞呀,妹妹陪陪你好吗?”小女孩拉过钟岳峰身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来,跟钟岳峰离得很近,浑圆柔软的大腿已经挨着钟岳峰的腿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沁人心脾,那只小手不经意地放在了钟岳峰的膝上轻轻地拂摸着。 钟岳峰不客气地把那只小手拨拉到一边,然后笑嘻嘻道:“你能不能来点儿新鲜的,怎么每一个人说的都是老一套。你坐这里陪我喝酒可以,不能有其他想法。”钟岳峰虽然有些酒意,但是对一个比自己妹妹还小的丫头实在没有性趣。 小女孩吃吃笑起来,笑得极其夸张,有些花枝乱摇的味道,“帅哥,你说话真有趣。”她说着招手叫了一杯酒,很贵的那种XO。 钟岳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咱们AA制,各付各的账。” 女孩一听撅着嘴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请漂亮妹妹喝酒还要AA制呀。” “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喝酒了?是你自己坐下来叫的酒嘛!再说你漂亮?我怎么没有发现。” 女孩语塞,气鼓鼓地端起酒抿了一口忽然笑起来:“那你现在请人家好吗?人家可是高中生,怎么有钱嘛。”那女孩软语相求起来。 钟岳峰恻然,高中生出来坐吧台?他无语。 女孩胜利地举杯跟他碰了一下,笑靥如花道:“哥哥,咱们干一杯,然后开房好吗?我还等着赶回去上早自习呢,人家可是好学生。” 钟岳峰感到有些悲哀,现在这学生怎么都成这样了?男生泡网吧当混混,女生就去当小姐。“你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呢?我妹妹和你一般大,也在上高中。”钟岳峰沉声道。他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可是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话语,在这样的气氛下也找不到那种教育人的感觉。 那女孩愣了一下,刚想张嘴调侃钟岳峰,忽然发现他的表情凝重,吐了吐舌头没敢吭声。闷声不响地枯坐了片刻,女孩突然不耐烦起来:“你丫的甭跟我唱高调,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深更半夜跑到这儿不是来嫖女人呀,别跟我辣椒妹装清高,你问问这夜总会谁不知道我辣椒妹的大名。这样吧,看你请我喝酒的份上给你打折,一个小时算你二百元,一个小时够了吧。” 钟岳峰汗颜,看看四周人人侧目而视,大概都把自己当成抠门的嫖客了,急忙掏出两张钱拍在桌上道:“上chuang的事就免了,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辣椒妹心里高兴,一把抓过钱又换了一种媚得腻人的声音道:“哥哥原来有特殊嗜好呀,不上chuang也行,吹xiao也行呀。” 钟岳峰冷哼了一声道:“你老老实实坐那儿,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是想请你帮我叫一个人,她也在这里坐台。” “好啊,原来哥哥有相好的,怪不得对本姑娘拒之千里呢,说吧,看看是哪个姐姐把哥哥迷着,竟然对我辣椒妹不屑一顾。”白白挣了二百元钱让她心情大好,所以话里丝毫不得醋味,收钱不用服务估计这事谁都乐意。 “她叫苏红樱,你应该认识的,去吧,帮我把她叫来。”钟岳峰本来不想跟苏红樱照面,只想悄悄看她一眼,但是见辣椒妹的样子想想苏红樱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就觉得该见见苏红樱,知道了她的样子就不忍心看着她这么堕落沉沦。 “原来是那个**,奇怪了,她平时只跟有钱人上chuang,怎么会看上你?你这人吧,长得还蛮精神,不过怎么看也不算有钱人呀。”她一边说一边看钟岳峰的脸色不豫就急忙着了口:“好吧,我去找她。”嘴里说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趁机逃跑了,那个浪货说不定正和男人在床上风liu快活呢?我去哪里找她?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傻哥哥就在这儿傻等吧。 辣椒从洗手间洗去了浓妆刚走出来,鬼鬼祟祟想溜走,她眼尖早发现苏红樱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了过来。“哎呀,苏姐姐,钓到一条大鲸鱼呀。”辣椒话里带着嘲笑胖子的成分。 苏红樱知道辣椒的嘴巴厉害,不然也不会叫“辣椒”,怕她再说出什么唐突客人的话,急忙笑道:“辣椒妹妹这一卸妆更漂亮了,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天生一个美人胚子。” 这话把辣椒哄得眉开眼笑的,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她一高兴就把钟岳峰托她的事忘了,又拉着苏红樱呱嗒了几句,那个胖客人已经不耐烦地催着苏红樱走了,苏红樱抱歉地跟辣椒道别。 辣椒妹冲那个男人抛了个媚眼,娇声道:“苏姐,快去救火吧,这位叔叔等不及了。” 胖男人被这辣椒妹的嗲劲儿逗弄得连骨头都轻了几两,色迷迷瞧着她虽然翘挺但是不够丰盈的胸部淫嘻嘻道:“老子的火烧得太旺了,小妹妹要不要也去救火?” (求票,求收藏!兄弟们多多支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骚入骨 class="width">苏红樱见胖男人口花花地调笑辣椒妹,周围的酒客都哈哈笑起来,笑得极其淫荡,她就有些面红耳赤,娇嗔地瞪了胖男人一眼,扯着他要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辣椒这时才忽然想起来有个傻子还在那里傻等着苏红樱呢,她本来想溜走完事,这不正巧碰上苏红樱了吗?她就也诚心想看笑话,就急忙喊着苏红樱:“苏姐姐,那边有你个老相好找你,等你大半夜啦。拜拜!”辣椒给苏红樱指了指钟岳峰坐的那个角落,看那个“大鲸鱼”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觉得有好戏瞧了,急忙溜到一边躲了起来。 大鲸鱼听小辣椒这么一说,果然忍不住勃然大怒:“婊子,敢骗老子,约好了小白脸还找老子,是不是没钱给小白脸买奶粉喝?”他这一嚷嚷,许多人都往这边看,苏红樱纵然混迹风月场上,闻听此言也是羞不可抑。 钟岳峰坐在角落里,离得又远没注意发生在这边的情况,依旧在回忆与苏红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实在没有太深刻的细节可以想起,二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竟然是那么平淡。 “傻哥哥,别傻愣愣的啦,苏红樱正被大鲸鱼凌辱呢,马上就整床上了。你看,就在那边呢。”辣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钟岳峰的面前,她可是一个未恐天下不乱的主,见钟岳峰仍在犯迷瞪就跑过来“好心”地提个醒。 钟岳峰顺着辣椒手看去,果然看到了苏红樱正被一个胖子叱骂,他的一颗心不争气地跳起来。 苏红樱见大鲸鱼因为吃醋怒火中烧,小辣椒这个惹祸精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会儿是无从解释,就急忙赔上笑脸,抱着大鲸鱼的胳膊撒娇,声音娇媚如粘稠的蜜糖一般,让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大鲸鱼果然转怒为喜,附在苏红樱耳朵上说了一句话,估计是一句下流话,惹得苏红樱又羞又急:“哥,你真坏,这话怎么能在这儿说出来呢?”大鲸鱼嘿嘿地淫笑起来。 钟岳峰已经悄没声息地站在苏红樱的身后,看着她完全是一副放荡风骚的样子,简直不相信这就是一年前那个清纯娴淑的苏红樱。苏红樱一头波浪形的栗色头发,穿一身某明星在电视上代言广告的时尚衣服,在钟岳峰眼里有些怪异和陌生。敞得很开的胸部一片雪白粉腻,胸部饱满几欲裂衣而出,深不见底的乳沟里仿佛荡溢着yu望之水。如果说以前的苏红樱是端庄漂亮的话,现在的苏红樱就是性感与妖冶,挑逗男人yu望的性感和妖冶。 钟岳峰的心开始隐隐痛起来,原来,江湖可以改变一个男人;那么,风月场中自然也可以改变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天使堕落成风骚入骨的荡妇。那么,一个堕落的女人能否在便会天使呢? 苏红樱与大鲸鱼调笑了一阵子抚平了他的醋劲,却早忘了辣椒跟她说过的话,她以为辣椒是在开她的玩笑。她挽着大鲸鱼的胳膊转身就要离开,突然身子一颤,仿佛是雷击似的楞着了,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一个戴墨镜的短发男子正好拦着去路,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苏红樱已经认出此人正是自己爱着、恨着、想着、念着偏偏又想把他忘了的那个男人,她早已经熟悉了他的身高体貌,甚至他的气味。 大鲸鱼看看失魂落魄的苏红樱,再看看挡在面前的那个男人,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这这婊子的小白脸真找上门来了,哼,他一把揽过苏红樱,故意把一只手放在苏红樱的饱满的胸脯上揉捏起来,瞪起一双牛蛋眼挑衅地看着钟岳峰,小子吃醋了吧,妈的,给老子争女人? 大鲸鱼的那只可恶的手已经伸进了苏红樱的怀里,想揉面团一样地揉搓着她的Ru房,苏红樱牙齿咬着嘴唇发出了呻吟,不是快乐的那种,而是真正的痛楚,因为她的眼睛里有了亮晶晶的东西。钟岳峰看着这个身量比自己大上两套的男人,怒火滋滋地燃烧,恨不得把他那张胖脸打成猪头。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他没有动手的理由,他不是警察管不到别人**玩女人,他也不再是这个女人的男友自然也无权干涉她。 大鲸鱼得意地狂笑起来:“小子,这妞是你的女人吗?妈的,浪起来真够味,叫起来那声音也让人心里发颤。你小子真有艳福啊。有这样的女人陪你睡觉,还挣钱养你,你真‘xing福’啊。”苏红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羞愧得简直无地自容。 苏红樱想从那个男人怀里挣脱出来,但是大鲸鱼的胳膊像铁箍一样箍得她动弹不得。“小峰,你——我——”她无伦次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无论多么淫荡的女人都有羞耻和自尊,何况她是在初恋的情人面前,她只希望这一刻自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起码是从这两个男人中间立刻消失,化为轻烟,或者化为灰尘。 “哈哈,这个婊子真是天生尤物,能让人欲生欲死,能让人飘飘欲仙,兄弟,此种滋味只有你知我知啊,一上床······”大鲸鱼还在用极其下流的语言描述着他跟苏红樱的床第之事,他是存心要羞辱眼前这个和他共享一个禁脔的男人,嫉妒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强烈百倍。 旁边那些客人都纷纷围了过来,听别人的风流旖旎之事比自己做起来都爽,这是男人的通病,尤其是这些风月场上的男人,更何况大鲸鱼说的够色情够生动,众嫖客纷纷为他喝起彩来。大鲸鱼见状更添精神,直说的吐沫飞溅,看那样子恨不得现场来一次酣畅淋漓的表演,这会儿他完全忘了自己只有三分钟火力和硬度。因为隔着墨镜,他看不到钟岳峰想杀人的目光,就是看到了他也不会认为这个小白脸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苏红樱已经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屈辱让她麻木了,裸奔一米和一千米没什么两样,反正在这些无耻下流男人们的眼里自己同样地下流无耻。钟岳峰的无动于衷更让她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 求大大们:多宣传,多收藏,多推荐,多提意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闹夜总会(上) class="width">钟岳峰看苏红樱风骚放荡,胖男人又在一旁淫言秽语极尽下流,那一腔怒火炙烤得五内俱焚,铁拳握得啪啪地响,他不想也不敢再听下去了,恐怕再多待一秒钟就会忍不住打爆这个男人的脑袋,对苏红樱那一丝的怜悯使他苦苦地忍着,他并不是为了报复苏红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拯救她,只有灵魂受到重创的人,看清这一切才有可能会醒悟过来。www.65txt.com 苏红樱的神情一一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哈哈,吃软饭的小白脸,你女人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哈哈。”大鲸鱼对方对自己的挑衅无动于衷,以为打败了情敌更是得意忘形,仿佛是突然抖起了男人的雄风。 “小峰——”身后传来苏红樱撕心裂肺的叫声。 钟岳峰身子一震,苏红樱叫这一声让他心里忽然感到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他慢慢转身子,看胖男人的一双手仍然插在苏红樱的怀里就一字一句道:“请你放开她,这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好小子,敢跟大爷这么说话?老子花钱了,老子愿意怎么就怎么,想在这操她就在这儿操。”众嫖客哄笑起来。 钟岳峰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了上去,大鲸鱼惨叫一声跌出老远。众嫖客大呼小叫起来,有人干脆起哄:“乌龟跟王八打起来了。” 场子里顿时混乱起来。看场子的保安已经吆喝着跑了过来。东方梦幻夜总会是洪门孟老大的场子,看场子的保安其实都是洪门的打手,道上混的没有人敢到这里来闹事的,所以就养成了这些人平日趾高气扬的气焰,现在有人敢在这里打架,那还不是老寿星和砒霜活腻味了吗?那些看场子的打手赶到后一看吃亏的大鲸鱼是夜总会的熟客,当下也不论青红皂白,摩拳擦掌朝钟岳峰扑来。 钟岳峰本来受了一肚子气,怒火加上几分的酒意,自然是按耐不住,并不用内力,三拳两脚就将这些人尽数打倒在地上。那些普通的客人都一哄而散逃了出去,连那个大鲸鱼也见识不妙捂住淌血的鼻子趁乱逃走了,夜总会里乱成了一锅粥,剩下的都是江湖上混的人,或者是大有来历的人,都懒散散地在一旁看热闹。~~~~ 夜总会的值班经理一看不好,这不是有人来砸场子吗?连看场子的保安都都被打倒了,这样的事报警显然不妥,他就急忙打电话向孟震东报告:“东哥,不好啦,有人来夜总会闹事......那人太厉害了,看场子的弟兄们都被打了!” 孟震东的的老婆还有女儿都已经被送到国外去了,他虽然是一个人在国内,但是并不孤单寂寞,每晚上都有女人陪他睡觉;但是,他并不包养二奶,这并不是说他洁身自好,而是因为他事事谨慎,他觉得包养一个女人麻烦太多,一不留心就会惹上财产纠纷。俗话说红颜祸水,自己一个帮会老大,身边有过于亲密的的女人往往会坏大事,而且保养女人就像总吃一道菜一样容易厌倦,反正他的夜总会有的是漂亮女人,只要他愿意想玩那一个就玩那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能不断更新保持新鲜感。 这晚上,孟震东又从夜总会招来一个刚来夜总会挂牌的大学生,身材高挑,气质高雅,有知识的人就是不一样,聪明而又有品位,做起爱来热烈而又不失含蓄,骚情起来绝对不比那些淫荡的专业小姐差,却又比她们多了一种风韵,把zuo爱整得简直就跟风情表演一样,很有些艺术性。 孟震东牛喘着翻身下马,依然感到有些意犹未尽。妈的,怪不得当年的那些青史留名的的名妓都是才女,什么李师师、柳如是、苏小小......这些才女型的婊子之所以这么出名,按照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说因为他们的才华盖世,其实那全是***屁话,只怕全是风骚绝世,有才情加上骚情,床上功夫绝对一流,那些嫖过瘾的男人自然卖力宣传,总不能**裸地说什么骚媚入骨之类的有失斯文的话,所以就冠上了才女之名。古往今来那些大家闺秀中的才女多如繁星,为什么没有那么出名?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没有跟那些无聊文人上chuang而已,人家就不肯免费宣传罢了。 孟震东越想越得意,老子嫖女人嫖出了经验,这些理论如果发表出去估计会震动史学界的。今后玩女人就玩文化素质高的女人,那些庸脂俗粉老子可看不上了。想着想着又蠢蠢欲动起来,那女大学生果然知情识趣,正在用一双灵活的手帮孟震东抚mo揉搓恢复元气,见他胯下之物又昂首挺胸鲜活起来,也装作也动情的样子主动依偎上来,一双小手握住了那活物,一番撩拨,孟震东吼了一声搂住扭动的蛇腰把她翻在了上面,让她干脆来个倒骑马纵送不已,孟震东乐得清闲,伸手抓着了两只扑棱棱欲飞的白鸽子....... 二人正在性急情浓之时,电话铃哗啦啦骤响,孟震东如同熊熊火焰上突然浇上了一瓢凉水,欲火升腾化作了一肚子的怒火,谁***这么不开眼,如果让老子阳痿了,老子就让你全家死翘翘。那女人想翻身下来,被孟震东一把扯着示意她继续。他一手握住电话,一手去捻动胸前那一点颤颤欲落的红樱桃。 “妈——妈的,谁这么不——开眼,啊——真是活腻了......”孟震东一边跟夜总会经理通电话,一边配合着骑在身上的女人运动,一个电话没有打完,就被那女人鼓捣得一泄如注。 夜总会经理听着电话里老板的声音怎么跟冲浪似的高低起伏,懵懵懂懂中只能跟着节奏走。孟震东听完夜总会经理的报告,顿时大怒,妈的,还有不开眼的人敢到夜总会闹事,真是活腻了,不过自己的那一帮子手下也太无能了,一群人竟然被人家一个人就打得稀里哗啦的,真是一群饭桶窝囊废。杀了他,只用枪一击奏效,但是这个城市自从出了飞贼闯入看守所之后,对枪械的管制严多了,只要一有枪声响起,只怕夜总会明天就得关门。 眼下帮中的几个顶级好手,就在自己楼下住着,自从受挫于钟岳峰以后,他就担心自身的安危,活着才能乐着,他在帮中抽调了这几个功夫好又忠心的弟兄日夜跟着他贴身保护。帮中已没有好手了,他忽然想起了梁慕鸿,对就让他出手,由他无影脚出手,绝对能把事情摆平。 电话另一边的夜总会经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老板怎么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结巴了?不过夜总会的经理是专管小姐的王八头儿,一听那声音古怪,再联想到自己亲自选的那个女大学生,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差一点儿就笑呛出来。他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经理,有什么事值得那么高兴?”旁边一手下见经理忽然发笑,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老板家里下雨了。”经理强笑道。那人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半夜三更老板家下什么雨? 梁慕鸿接到电话,本来不想理会孟老大那些是是非非黑黑白白的江湖勾当,但是听说是有人去夜总会闹事,心思就有些犯愁,如果自己不去助拳孟老大的脸上肯定会挂不住的,他踌躇了半天就带着几个徒弟踢踢踏踏去了梦幻夜总会。 钟岳峰看苏红樱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对洪门的新仇旧恨加上情伤酒意,让他顿时陷入了癫狂状态,噼里啪啦打倒了夜总会的那一帮打手,对围在周围那些呼喝笑骂的嫖客也毫不客气起来,拉住就是一顿耳光,他边打边骂:“妈的,贱男人,自己家里有老婆,却要花钱出来嫖女人。” 深更半留恋于娱乐场所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情感上空虚寂寞寻求慰籍的人,另一种就是纯粹寻欢作乐的人,这些挨了钟岳峰耳光的人就是后者。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白白地挨了一顿打自然不忿,有的掏刀子拼命,有的拿酒瓶子乱摔乱砸,只见一片狼藉混乱不堪。钟岳峰越发焦躁起来,拳打脚踢势如疯虎,只要一有人近身就被他随手擒下来丢到一边,遇到持凶器的更不客气,往往是手断胳膊折的挡者披靡。 夜总会经理打完电话躲在角落里吓得六神无主,他也不敢报警,夜总会里发生的事多是些见不得光的,警察如果一查,不定会查处些什么事来,所以东方梦幻夜总会里发生的事只能按江湖方式解决。夜总会的经理奉了孟震东的旨意通知了洪威武馆的梁总教头,他擦着额上的汗哆哆嗦嗦地祈求梁慕鸿快些赶到,只有强者才是无敌的。(强者真的无敌吗?) 仁者无敌还是强者无敌?难以说明白,生命有时候显得多么脆弱和无奈! 爱心支持有时候很重要······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闹夜总会(中) class="width">钟岳峰拳打脚踢霎时间打倒了一地的人,一通发泄怒火消了不少,看看倒了一地惨叫连天的人也不理会,看看苏红樱吓得缩成一团在一旁垂泪不已,就扶起一张桌子,然后拉她过来坐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那些人这才趁机互相搀扶着悄悄溜走了,眨眼功夫满场的人走了个净光,只留下那个夜总会经理在一旁抖抖索索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忽听钟岳峰喝道:“拿酒来。”夜总会经理左右看看没人,自己只好亲自去拿来一瓶白兰地战战兢兢倒了两杯。 “你真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钟岳峰轻呷了一口酒这才问道。 苏红樱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垂首啜泣,作为一个女人没有谁会一开始就自甘堕落去过这种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淫荡生活,往往是因为一步走错,步步错,已经错了,就只能一错到底,陷身泥潭沼泽的最终结果只能是毁灭,但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钟岳峰见她不说话就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或许我不该来打搅你自己的生活,可是一听到你的状况我就五内俱焚,忍不住就来了,现在,只怕是要让你跟着我受累了。” 苏红樱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擦了擦泪鼓起勇气道:“小峰,我,我已经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我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该过一种什么生活?你是来拯救我的吗?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钟岳峰刚想张口,却已经没有机会了,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大踏步走了就来。<<>>为首一人一袭黑色劲装,身材高大气势不凡,显然是功夫不弱,钟岳峰扭头一看正是数月未见的梁慕鸿,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在这种场合里他自然不能够和梁慕鸿相认,也幸亏他的墨镜没有摘下来,梁慕鸿才没有认出他来,否则只要他跟自己一打招呼,自己的身份马上就会曝露了。 “在下是洪威武馆的梁慕鸿,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梁慕鸿客气地问道,他心里早有打算,如果对方和孟老大或洪门有什么恩怨过节,按照江湖规矩他自然要置身事外,他并不想搅进江湖是非中去,更不想做孟老大的打手。如果大闹夜总会之人是一般江湖宵小之辈,自有自己徒弟出手就可以对付了。 “梁慕鸿?哎呀,莫非是威震岭南、名扬大江南北的南方第一条好汉佛山大侠无影神脚梁慕鸿吗?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才有缘拜识,真是三生有幸。”钟岳峰说着站起来恭恭敬敬抱拳施了一礼,真真地做足了江湖礼数,看起来就像是影视剧中的江湖人物。钟岳峰说这话的时候早换了另一种语音,因为他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各地的方言都能说那么几句,这样一来梁慕鸿绝对听不出他的声音了。 他这一番话把梁慕鸿一干人说得愣在了当场,这人是哪里跑出来的江湖卖艺的?嘴皮子耍的这么顺流,这样能忽悠的人功夫会厉害到哪里去?抬手不打笑脸人,梁慕鸿只得客气了一番。他的一帮子徒弟本来气势汹汹的,不过听他夸自己师傅功夫厉害,做徒弟的也有面子,他们实在不知师傅在江湖上这么大名头,看师父的目光马上变得无比崇拜。钟岳峰早把这一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梁大哥也不例外,他暗自得意不已。 梁慕鸿在徒弟们面前被一个陌生人如此吹捧,听得却是面红心跳的,又是欢喜又是尴尬,我在江湖上有这么大的名头吗?不过自己与此人初次见面,他对自己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也不像有假,想到这里就信了几分,他咳了一声道:“这是洪门孟老大的场子,不知洪门和兄弟结有什么梁子?”他说的这么客气,完全是看对方刚才那一番恭维话的份上。 “我真不知这是洪门孟爷的场子,真是多有冒犯。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到这里就听说梦幻夜总会里的姑娘个个都漂亮,所以就慕名而来,刚叫了这个姑娘在一起叙谈,一个胖子过来蛮横地要和我争这个姑娘,他说话蛮横霸道仗势欺人,我们才起了冲突,看场子的保安跟那人认识,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所以才引起了这场冲突。” 钟岳峰这一番说辞真真假假,苏红樱也在一旁点头作证,夜总会的经理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只在一旁暗自埋怨梁慕鸿:“孟老板是让你来对付这人的怎么跟人谈判起来了?”可是他是孟震东聘请来管理夜总会的,不是洪门中人,也不是道上混的人,负责夜总会安全的保安经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早跑了,所以也没人提醒梁慕鸿该出手时就出手。 “哈哈,原来如此,只是一场误会嘛,一切都是那个死胖子挑起的事端,人呢,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真不开眼敢到孟爷的场子里来**,不,不对,应该是敢到孟爷这里来闹事。”梁慕鸿咋咋呼呼道。 钟岳峰一旁听得暗暗发笑,这粱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肚子里绕弯弯,不过跟自己配合的还真是默契,其实他不知道,这梁慕鸿本来就不想替孟震东出头露面跟人结怨,到这里一看对方孤身一人把人都打跑了,而且还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看样子不是大有来历的人就是有绝高身手的人,所以他更不想跟对方架梁子,他对钟岳峰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所以话里就有为他开脱之意。 梁慕鸿虽然不想架梁子,但是他的徒弟想啊,有一个已经不耐烦了,跳出来喝道:“这热闹的夜总会忽然变得冷冷清地难道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吗?你只怕是狡辩吧?你究竟谁?我看你是诚心想跟洪门过不去,快报上字号吧。”这家伙怎么说话和梁慕鸿完全不一样啊,口气这么横?一个想息事宁人,一个怎么偏偏想挑起事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闹夜总会(下) class="width">钟岳峰正跟梁慕鸿套交情,不想从梁慕鸿的身后跳出一精壮剽悍的汉子,言语嚣张之极,开口就向他挑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孟翔飞,你——”梁慕鸿一看正是孟震东的侄子孟翔飞,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这个孟翔飞自持身份,平日里就飞扬跋扈,仗着孟震东势力胡作非为,自以为洪门未来老大的位置非他莫属,在洪威武馆学了几手功夫更是目空一切,觉得除了梁慕鸿再无敌手。此时见对手只有一人,又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而己方人多势众,以众凌寡的事他干得多了。今天不将对方留下来,传扬出去,洪门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他见梁慕鸿并不想跟对方动手,他就按耐不住了跳出来显摆威风。梁慕鸿平时对这个孟翔飞的行径就有些看不惯,但是囿于孟老大的面子不好管教。现在见他不管不顾跳出来向对方发难,连自己面子也拂了,心中自然有气,心想让对方挫一下孟翔飞的威风也好,他存了看孟翔飞笑话的念头,索性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钟岳峰虽然不知道孟翔飞的身份,但看出梁慕鸿怫然不悦,再看说话之人的嚣张样子,心中顿时雪亮,说不得要替梁慕鸿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子。说他小子,其实孟翔飞比钟岳峰要大上好几岁。钟岳峰忽然伏在苏红樱耳边低语了几声,苏红樱迟疑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去。 孟翔飞见钟岳峰对自己视若无物,显是轻视之极,自觉得折了面子,顿时勃然大怒:“来,让孟小爷教训教训你这狂妄的小子。”狂妄之人历来是容不得别人比自己更狂妄的,他一边说话一边大步走上前来,一边又抬脚将倒在脚下的凳子一一踢飞了,顿时就清理出一片空地来,瞧孟翔飞的样子,大概以为跟钟岳峰要恶战一场。 钟岳峰对孟翔飞的挑战却无动于衷,仍然转过脸跟梁慕鸿说话:“闻名不如见面,一见梁兄果然豪爽仗义,风采不输于贵派的大宗师黄飞鸿黄大侠。来,咱们喝一杯。”原来他刚才吩咐苏红樱又去拿酒和杯子了,看她已经拿着酒过来了,就接过来倒满了一杯递给梁慕鸿。 孟翔飞见钟岳峰如此轻视自己,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耐不住,脚一跳,地下的一个椅子向钟岳峰飞去,他大吼了一声随着扑了上来。钟岳峰一杯酒刚刚湿了嘴唇,蓦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抓,已经将椅子稳稳接着了。一边仰头喝酒,一边随手将椅子抛出,只听得扑通一声,孟翔飞收不着脚已经被椅子绊倒在地上。端着酒杯还没有喝的梁慕鸿瞧得暗自点头,那椅子抛得果然巧妙,无论时间和落地点都拿捏得准,那孟翔飞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撞上去一般,看来对方的功夫果然高明之极。 连对手的衣角都没碰着就莫名其妙地跌了一跤,孟翔飞不疑是钟岳峰搞鬼,以为是自己不留心才被绊倒失了面子,本来是面朝地趴下的,手按在地上,缩腰发力,一个跟斗就站在了钟岳峰的面前,这一手倒也干脆利落,把刚刚丢失的颜面捞回了不少,与他相好的一人还大声叫好,只是让人听起来以为是为他跌倒喝彩的。 钟岳峰一杯酒已经饮完了,见孟翔飞已经一招双风灌耳击来,他坐着没动,脚下已经闪电般踢出,脚长手短,孟翔飞的拳还没有落下,就惨叫了一声跌出老远,钟岳峰这一脚后发先至,来去如闪电,正踢中孟翔飞的小腹上。除了梁慕鸿其余的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跌倒的。钟岳峰这一脚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否在孟翔飞不死也要重伤。 孟翔飞跳起来抽出一把匕首又旋风般扑了上去,好歹总要在这人身上留下记号,不然面子可就丢大了。钟岳峰一看他抽出匕首,脸上一寒,不过依旧坐着没动,看着匕首迎面刺来,侧头躲过,一只手还端着半杯酒,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孟翔飞的手腕,一扭一送,孟翔飞惨叫一声又摔了出去。在地上挣扎老半天也爬不起来,原来那只胳膊已经脱臼了,这还是钟岳峰瞧在梁慕鸿的面子上对他持刀逞凶略施惩戒,否则绝不会是脱臼这么简单,最起码是筋断骨折。钟岳峰历来对持刀伤人绝不留情,他认为对心狠手辣的人必须以暴制暴,废一个歹人对老百姓来说就少了一个祸害。 梁慕鸿看孟翔飞连人家一招也敌不过,对手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但是孟翔飞被伤自己再不出面也实在说不过去,便是孟老大那里就无法交代,他只好站起来道:“这位兄台真是好功夫,梁某也来讨教一二。” 钟岳峰知道这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得跟梁慕鸿装模作样打一场,不然他没法下场。钟岳峰喝干了杯中的酒,他放下酒杯冲梁慕鸿抱拳一揖道:“请梁兄赐教。”说着就拉开了架势。 梁慕鸿也不客气,微一颔首就先发招,身子一晃已经逼近了钟岳峰,腿已经闪电般踢出,他使出了自己的家传绝学“无影脚”。 钟岳峰怕他在人前认出自己,就不敢用常用的拿手功夫,只用些寻常的擒拿格斗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功夫和梁慕鸿有模有样地斗在了一起。梁慕鸿并不想真的跟对方拼个生死,所以虽然招招精妙,却也未尽全力。二人斗了数招就心照不宣,发现彼此都未尽全力,所以拼斗几乎成了表演赛,如此一来更是精彩百倍,让梁慕鸿的一干徒弟佩服不已,不但佩服总教头,对对手也是佩服莫名,能和洪威武馆的总教头打个旗鼓相当绝非庸手,怪不得孟翔飞不是人家的一招之敌。 二人来来往往斗了数十个回合,钟岳峰边打边往外退渐渐将战场移到了大街上,这时候夜深人静了,街上除了偶尔的车辆并没有行人。钟岳峰看看离那些人远了,就一边出招一边低声道:“梁大哥,我是钟岳峰,别停下来,我跑你追。”说完扭身就跑。 梁慕鸿一听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心中大喜,拔腿朝钟岳峰追去,其他人也吆喝着追来。二人脚快,一会儿将其他人甩得看不见了,这才停下来重叙旧情。 梁慕鸿亲昵地擂了钟岳峰一拳道:“兄弟,我说凭自己的功夫绝难在你手下走过十招八招的,本来就疑惑你手下留情了,根本没想到会是你。哈哈,你这是演的什么戏?” 钟岳峰跟他寒暄了两句,这才跟他简单说了原委,不过并未说苏红樱就是他的初恋,末了又道:“梁大哥,麻烦你去把苏红樱接过来,咱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再叙谈,我担心夜总会的人会因为这事为难她。” “好,你且到前面路口等候,我保证毫发无损地把她。”梁慕鸿虽然对钟岳峰跟一个风月场中女子的勾勾搭搭的,甚至为她大打出手有些不解,不过他相信钟岳峰,自然不会去问个明白他点头径直去了。 那些徒弟们正担心那人把梁慕鸿引走会利用诡计来对付他,但是一时又无处寻找,现在见他安然归来,顿时一阵欢呼。梁慕鸿见徒弟们问情况就觍颜道:“那人受伤跑了。”又把经过编了一通,因为他不善言辞,所以说得漏洞百出的,不过那些人自然不会怀疑。梁慕鸿说得自己也觉得汗颜,心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了,我可不是故意贬低你。说完见苏红樱在一旁正神色惶然的样子,显然是为钟岳峰担心。就挥手将徒弟们赶开,走近苏红樱悄悄道:“不用担心,钟岳峰好好的,他不方便再露面,让我过来带你过去见他。” 苏红樱见他说出了钟岳峰的名字,就半信半疑地同意了。梁慕鸿是个人粗人,也不顾忌徒弟们的眼光,吩咐众人先回去,在众人暧mei的眼光里领着苏红樱就走。那些徒弟自然是以为他对这个漂亮的女人动心了,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佛山,他一个大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自然需要发泄,众人都挤眉弄眼一脸地淫荡。梁慕鸿如何会不知一帮子徒弟的龌龊想法,他自然顾不得理会,心中却直埋怨钟岳峰给他这个任务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 “兄弟,人我给你带到了。”梁慕鸿说完识趣地站到一边。 苏红樱一见到钟岳峰果然安然无影,喜极而泣,顾不得梁慕鸿在一旁瞪着一双贼亮的眼睛,一头扑过去抱住钟岳峰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泪水把钟岳峰胸前浸湿了一片。钟岳峰知道苏红樱这会儿彷徨无助正需要慰籍,自然不好意思推开她,玉人在怀,香泽幽幽,但是他却倍感尴尬。苏红樱哭了良久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和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感情瓜葛了,急忙撒开了手,有些羞愧心中又有些黯然。 秋风凉,菊初黄,兄弟们的支持就是坚持码字的力量,求收藏、求票!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忘情 class="width">梁慕鸿见二人犹自小儿女情状,又是搂抱又是啼哭,简直把自己当作了空气,只得尴尬地退到了一边,后来见二人没完没了了(其实是苏红樱没完没了),这街头倾诉衷肠终是不妥,最后他忍不住咳了一声道:“兄弟,咱们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你们再慢慢交流行不?这地方特招眼。(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苏红樱一听羞得不敢抬头,钟岳峰正尴尬地浑身不自在,一听梁慕鸿这么一说如获大赦,急忙接口道:“对对,找个地方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钟岳峰提议就去浪漫情人吧,这个酒吧离梦幻夜总会最近。苏红樱被冷落在一旁想走又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去了。钟岳峰第一次来是与洪门的孟震东相约在这里谈判,那一次自己单刀赴会,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连蒙骗带威吓震着了洪门老大。只是没想到那次福伯和乐雅韵会暗中保护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热,那个善良纯真的乐家小公主在大洋彼岸好吗? 此时,虽然夜深人静了,酒吧里还有不少客人,这么晚泡在酒吧里不肯离去的除了一对对的情侣之外,还有那些形只影单的寂寞失意人。钟岳峰和苏红樱算是哪一种?钟岳峰应该是失意的人,苏红樱更是的。 钟岳峰叫了一个小包间,这样方便三人谈话。昏暗迷离的柠檬色灯光让情侣觉得那是一种情调,一种浪漫温馨的情调;对于失意人来说越发使人压抑。而且,两男一女坐在这里气氛就有些怪怪的。 梁慕鸿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和气氛,有些不满地道:“小峰,这劳什子地方是人家小情人谈恋爱的地方,你怎么——”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眼前这两人不也是一对旧情人吗?说不定会重新和好呢,看着钟岳峰和苏红樱都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就深悔自己说话孟浪。想到这里讪讪道:“我是想说这里的灯太暗了,让人憋闷。” 钟岳峰笑道:“梁大哥豪杰本色,不喜欢这调调。”他说着站起来在墙上摸到了开关又打开了一盏灯,小房间里立刻就亮堂起来。 梁慕鸿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样才能喘上气来,否则非憋坏不可。” 钟岳峰哈哈一笑,见酒已经送上来了,斟满两杯,苏红樱倒了一杯饮料,三个人都干了。因为有梁慕鸿在场钟岳峰也不好再和苏红樱说什么,只顾和梁慕鸿互道别离之情,又说些二人别后的事情。钟岳峰只跟他说了做乐二公子保镖的事,其他的事情一概瞒过不提,虽然眼前二人都不会泄露出去,不过钟岳峰做的有些事情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哈哈,兄弟,做乐家的保镖不错,比你原来的工作安稳多了。” 钟岳峰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准备辞去乐氏家保镖了,我这人可能天生不喜欢过安稳的日子,有时候我觉得惊险刺激的生活才是我喜欢的,你说是不是我有什么毛病啊。” 苏红樱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幽怨之色,她后来说了钟岳峰辞去工作正是为了抓住那个杀害乐氏总裁的凶手,这才让二人因误会生出隙怨,最终才导致分手,细究起来今天自己走到这一步也全是因钟岳峰远行天涯引起的。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偏喜欢惹是生非,该怎么说他呢?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二人或许真的没缘,她喜欢安逸平静、相亲相守的生活,和钟岳峰的想法完全相悖。 “要不咱兄弟二人联手办一家武馆,我也不想跟孟震东干了,这洪威武馆简直成了洪门打手的专业培训班了。”梁慕鸿放下酒杯忿忿道。 “我不是想开一家武馆,而是想办一个少林武术学校,弘扬中华武术和少林功夫,但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都想做,而且办学校还需要一大笔资金,等以后再说吧,等到厌倦这种江湖生活的时候才能够安定下来。” “好啊,弘扬国粹,人人有责,什么时候别忘了有我一份,我在孟老大手下做事心里总是不舒服。” “放心,咱弟兄们总会有机会合作的。” 。。。。。。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饮酒,苏红樱在一旁殷勤斟酒,神情端庄不复淫荡放浪,钟岳峰心中稍稍欣然。杯来盏往,梁幕鸿直喝得舌头都硬了,二人这才罢了。钟岳峰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梁慕鸿送走。 钟岳峰和苏红樱二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以前,二人夜晚不止一次漫步在街头。街市依旧,夜晚依旧,人依旧;情已不堪,伊人消瘦!苏红樱慢慢伴在他身边不发一言,心中却如滚汤一般沸腾不息,却又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对不起,这么一闹,害得你无法在夜总会待了。”钟岳峰满怀歉意道。 苏红樱幽幽道:“每天迎来笑往,出卖青春**和尊严来换钞票,我也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现在正好离开了。”她忽然停下来看着钟岳峰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故意在那里大闹一场?好让我无继续法留在哪里?” 钟岳峰见苏红樱看破了自己的用心,不禁老脸一红,嗫嚅道:“我,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能让你离开。” 苏红樱见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心中百味杂陈,又是甜蜜又是难过,情不自禁地像以前一样伸手挽着钟岳峰的胳膊。钟岳峰一颤,想推开她,又恐怕惹她伤心难过,虽然感觉半个身子僵硬,却也只得任由她挽着自己缓缓而行。 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穿过了一条巷又一条巷,二人就这么静静地走着,谁也不开口说话。路虽然走不完,但是黑夜会尽,一直走到了黎明时分,苏红樱忽然停着了,强笑道:“小峰,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我准备回老家去了,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呀,这一刻我感觉到无比想家了,城市虽好,我觉得它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驿站。” “是啊,城市,是别人的家,它只是我们每一个游子生命中的驿站。”钟岳峰也伤感地说,不是为了离别,而是为了游子萍踪无定的情怀。其实他为苏红樱做出的正确选择而暗暗高兴。 苏红樱忽然搂着他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哽咽着道:“虽然这个城市留下了我的屈辱痛苦和眼泪,但是因为曾经有过跟你的一段美好感情就一切都值了。小峰,您多保重,再见。”她松开钟岳峰转身跑了。 钟岳峰茫然地站在那里没动,看着苏红樱的身影在朦胧的曙色中渐渐看不见了。一切都结束了,他知道自己与苏红樱的一段感情彻底地结束了,初恋只能在记忆中重现,或者在记忆中完全泯灭,他的心中顿时有些空落落的,人生究竟是什么呢?活着,爱着,追求着,放弃着,痛着,快乐着!只有忘掉痛苦,才能够更好地享受明天。 天渐渐亮了,瑰丽的霞光映红了天空,看样子,今天是个好天气。 求大大们收藏、推荐! 第一百六十六章 海天佛国 class="width">钟岳峰跟乐曲扬一起重返上海,但是并没有再去乐曲扬海边的房子,而是直接回到了位于黄埔江边的乐家老宅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现在这里只有蔡云霞在这里住,乐寿堂一家人在外面买了别墅都已经搬出去了。 蔡云霞早听福伯说了,钟岳峰侠肝义胆,为了抓获杀害乐福堂的凶手,历时一年多万里追凶,数次险死还生,终于将凶手抓到了,终于让乐福堂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又舍生忘死数次就儿子脱险,真真是乐家的大恩人。她对钟岳峰感激不尽,但是她上一次没有见到钟岳峰,现在听对钟岳峰亲口说起被活埋数月的事更是唏嘘不已。钟岳峰的到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乐家仆妇都知道了他是乐家二少的救命恩人。 乐曲扬先去拘留所探视已经被关押的哥哥,但是乐悠扬拒绝任何人探视。乐曲扬没办法,只好花重金为哥哥聘请了国内顶级的大律师准备为哥哥开庭时辩护,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哥哥做的事情。 蔡云霞见儿子多灾多难,说要去普陀山烧香为乐曲扬和钟岳峰祈福,求观音大士保佑二人今后平平安安的,因为普陀山的香火会就要开始了。她执意要二人一起去显得心诚。 钟岳峰听她说烧香拜佛虽然觉得好笑,心里却感到温馨,乐太太慈祥和蔼,就跟邻家大妈一样平易近人,钟岳峰笑了笑道:“谢谢乐太太。” “小峰,你叫我什么?怎么还叫我太太?早跟你说了别叫我太太,那显得多生分,你叫曲扬二哥,干脆叫我阿姨,要不叫大妈也行。”蔡云霞笑着嗔道。 钟岳峰只得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阿姨!”乐曲扬在一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晚上,乐寿堂代表乐家宴请钟岳峰吃饭,钟岳峰本来想推辞了,乐曲扬却怂恿他去,他只得答应了。钟岳峰在乐福堂遗体告别仪式上远远地见过他一面,当时并没有多深印象。他长的跟乐福堂依稀有几分相像,连为人也一样地随和,丝毫没有大公司老总的架子。乐寿堂对钟岳峰也很客气,任谁知道了钟岳峰的传奇事迹也会肃然起敬的。钟岳峰不亢不卑更让他欣赏 几天之后,就是农历九月十九,按照佛教的传统说法这天是观音大士出家日,普陀山每年都要举行盛大的香火会,是普陀山的三大香火盛会之一。~~~~这一天四方信众将聚缘佛国,礼佛祈福,端的是热闹无比。 蔡云霞提前就和乐曲扬和钟岳峰说了普陀山香火会上为二人祈福,提前一天,也就是九月十八的一大早,蔡云霞就来唤二人启程,说是要提早去,到正日子怕是烧香的人太多。钟岳峰和乐曲扬一商量,决定趁此机会去游玩一番,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没个安逸的时候,趁此机会就当是度假了。 在码头坐上了直达普陀山的轮船出发了。轮船在大海上破浪航行,倚栏远望,碧空万里无云与茫茫无边的蔚蓝大海在天的尽头连接成一片,海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海鸟时而贴着海面飞翔,时而追逐轮船上下翻飞。钟岳峰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坐船在大海上航行,上一次是坐快艇偷渡到澳门参加黑市拳比赛,因为是夜晚,没有看到海天一色、鸥鸟飞翔的壮丽景色。 轮船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航行终于到达了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普陀山。这里是全国著名的观音道场,《西游记》观音大士修行的山头,位于浙江的舟山群岛东边。自古以来就口口传诵“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这里的佛教活动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唐大中元年(公元847年),有梵僧来谒潮音洞感应观音化身,为说妙法,灵迹始著,每逢佛事,屡现瑞相,信众求拜,灵验频显,所以佛事渐盛。到了唐咸通四年(公元863年),日僧慧锷大师从五台山请观音像乘船归国,舟至莲花洋遭遇风浪,数番前行,无法如愿,遂信观音不肯东渡,乃留圣像于潮音洞侧供奉,故称“不肯去观音”。后经历代兴建,寺院林立。鼎盛时期,全山共有3大寺、88庵、128茅蓬,数千僧侣,是佛教界有名的“震旦第一佛国”。普陀山这方钟灵毓秀之净土成为“海天佛国”而知名扬名天下。到了后世,普陀上享誉海内外除了佛教原因,还因为旅游。普陀山四面环海,一年四季温度适宜,空气清新,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风光旖ni,岛上树木丰茂绿荫匝地,香花异草遍野,古朴典雅的庙宇古刹掩映在绿树丛中,古老的樟树到处都有。真如神话传说中说的那样,四季常青之树,八节不凋之花,瑞气氤氲久聚不散,珍禽异兽在青峰翠峦岩壑间悠游......眼前见到的一切是神话中的仙境更胜过了书中描绘的仙境,处处都是美不胜收的美丽画卷,这里被誉为“第一人间清净地”并不为过。 海内外众多的善男信女们早已经云集到了普陀山这个海岛上,大小旅馆差不多都已经爆满了。蔡云霞一行人好容易才在普济寺稍近的靠海渔村找到了一家村居改建的旅馆。两层的小楼,在房间里凭窗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旅馆的主人从前是个渔民,他的女儿一个皮肤烧黑的渔家妹子兼作了服务员,渔家妹子十分健谈爽朗,通过攀谈才知道她们把自家的卧室也腾出来让烧香的游客们入住。像他们这么偏僻的农家旅馆除了三大香火会和佛教文化节之外,平时住宿的客人并不多,因为这里的旅馆太多了,差不多就是“人人拜观音,家家改旅馆”的境况。 “你们把自己的房间都腾出来了,那你们住哪里?”乐曲扬奇怪地说。 “我猜是支起了帐篷吧。”钟岳峰接口道。 “咦,你怎么知道?这位大哥真聪明。”渔家妹子惊奇地道。 钟岳峰笑了笑没吭声,乐曲扬白了钟岳峰一眼,心道:好小子,抢风头啊,就不甘心地道:“我看你这旅馆的位置还不错,要想每天都生意兴隆,也不是没办法。” 渔家妹子一听眼睛一亮:“这位大哥也聪明啊,快说说有什么办法嘛,只要你的法子管用,你们年年来这里烧香游玩都可以住我们这里,食宿全免。” 乐曲扬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他并不是胸有成竹,听渔家妹子这么一问,只得敷衍道:“就凭你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你聪明伶俐,一定会想到那个办法的。自己想出来才有创意嘛。”说话间,他的电话铃突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来电号码,顿时喜上眉梢,拿着手机一溜烟跑了出去。 蔡云霞正在一旁含笑看着年轻人说得热火朝天的,觉得很有意思,忽然见儿子拿着手机神色古怪地跑了出去,就奇怪地问钟岳峰:“这孩子干什么呢?像是捡到了宝贝似的。” “阿姨,他当然是捡到宝贝了,一个未婚的大男人这么一副表情那只有一个理由,哈哈,阿姨,您自己猜吧。”钟岳峰笑嘻嘻道。 蔡云霞嗔道:“这孩子还卖关子呢,别以为阿姨岁数大了什么都不懂,阿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只有陷入恋爱中的傻瓜才会有那种傻傻乎乎的笑。”她说到这里忽然跳起来拉住兴奋地嚷道:“小峰,你是说曲扬他恋爱了?” “阿姨,我可是没什么都没说,是您自己推断出来的。”钟岳峰狡猾地笑道,心道,二少,我可没泄露你的底牌,是你自己路出了破绽。原来乐曲扬从高原返回以后,因为要躲避杀手的追杀,又担心家人会因为梅朵的身份而阻挠,后来又去了一趟南方,这次回上海以后一直忙着哥哥的案子。所以,一直没顾上和家人说自己和梅朵的事。 蔡云霞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急忙问钟岳峰:“那姑娘是哪儿的?漂亮吗?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这死小子也不跟我这当妈的说一声,真是太过分。”蔡云霞一直担心儿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那么大一直不肯去跟女孩子谈恋爱。现在,铁树终于开花了,心里自然高兴。 钟岳峰一听她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头顿时就大了,急忙道:“阿姨,我要先去一下厕所,回头让二哥慢慢地跟您说。”说完也是一溜烟跑了。 “喂,小峰,厕所在这边,你——”蔡云霞一看钟岳峰箭也似地跑出了院子,知道上当了,气得直跺脚。 渔家妹子正在一旁苦思冥想那个让旅馆红火起来的好办法,一见就咯咯笑道:“阿姨,这两位哥哥都这么有趣,哎,也都聪明,我怎么想不起来那个办法呢?阿姨,您,您能告诉我吗?” 蔡云霞急忙道:“姑娘,这做生意我可不懂,回头让我儿子跟你说,不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不然这饭就吃不香了。” 乐曲扬挂了电话,像喝了蜂蜜一样,全不知道老妈要找他算账了。 兄弟们,不管您是佛教徒、道教徒、还是什么洋教徒,都别忘了支持。南无阿弥驼佛!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class="width">虽然明天才是香火会的正日子,但是那些虔诚的游客和香客们早几天就来了,这个“人间第一清净圣地”顿时与清静无缘,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街上、商店里和各处庙宇景点都是人头济济,这神佛的世界成了人的海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沿着路漫无边际地走着,一边随意看着周围的那些建筑和景致,不时有兜售纪念品和小饰品的商贩拦着他热情地推销商品,更多的是上面有观音菩萨像的各种造型的饰物,钟岳峰看那些东西虽然做工精美,但是价格不菲,自己并不太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一概都拒绝了。 忽然一个小女孩站在前面拦着了钟岳峰的去路,钟岳峰看那小女孩的样子约莫五六岁,小脸蛋红苹果一样,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儿像玻璃球似的灵动,长得漂亮可爱。只是一直脏兮兮的小手举着一个大号的搪瓷茶缸,另一只袖筒空荡荡地,原来她只有一只胳膊,让人心里感到难受。钟岳峰马上明白了这个小不点是一个小乞丐,看着小女孩满脸哀求之色,他心中一软。把口袋里的一点儿零钱都丢在了茶缸里。小女孩冲他鞠了个躬,又拦着了下一个人。女孩这么小,家人就放心让她乞讨吗?钟岳峰有些感慨。 没走多远,路边又跪着一个男孩,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两只突出的獠牙把紫红的嘴唇顶得翻着,眼睛一大一小,鼻孔也是一大一小,整张脸不是丑,而是太恐怖了。看的人虽然多,但是施舍给他的人并不多,大概是都害怕甚至厌恶他的那张脸,远不如刚才那个独臂的漂亮小姑娘乞讨的多。看来人们就连施舍也有美丑之分,长得丑陋难道是一种罪恶吗?,钟岳峰心中有些难受,但是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连神仙都喜美恶丑,那些佛祖大神们有几个不是幻化出得相貌俊美英挺风度翩翩的?神仙中人又有几个是丑八怪呢?何况这些人只是平凡的信徒们。 他刚想掏出五块钱给那丑丐,忽听旁边人议论道:“这样可怜的小乞丐可是一大帮子,专有人组织管理,无论挣多少钱都要交给他们。” “是啊,这几天趁着这里又香火会人都来了,利用信徒们的善心来施舍。 ” ...... 钟岳峰听到这里脑子中马上想到了江湖上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丐帮,在武侠小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帮派,不过书多把它写成了行侠仗义忠君爱国的白道帮派。不过,钟岳峰对这样的观点早就产生过怀疑,觉得这种说法很矛盾,试想,身强力壮的人不务正业挣钱养家糊口却去做一个四处流浪乞讨的乞丐,那不是二流子懒鬼是什么?照此看来金老先生书中那个侠义之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洪七公应该是个好逸恶劳贪图享受且有小偷小摸行为的老流氓。 史料上记载的那些丐帮也是利用中种种不光明正大的手法敛财的,称之为恶丐也不为过。至于现在的恶丐他也有所耳闻,曾看过一个报道,警方抓获了一伙偷盗婴儿案,这伙人把俊美漂亮的婴孩高价卖掉,那些差一点的就被他们炮制成各种其行怪中的畸形儿,利用那些畸形儿童博取人们同情心来进行乞讨敛财,这实在是令人发指的犯罪。 眼前这个丑陋而可怜的小丐难道也是被他们如此加工出来的吗?丐帮背后的恶人真该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应该让他们也尝尝这般的滋味,但是这些无辜的孩子们该怎么办呢?钟岳峰感到愤怒和悲哀,更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他上前仍下了五元钱,看那个“怪物”欲趴下磕头,他转身就走,自己这一点施舍能又能帮他多少呢? 在这佛门圣地里同样有美、有丑、有善、有恶,神佛们高高在天上,那管得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惩恶扬善还是要靠芸芸众生。 他闲逛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他就专拣僻静的地方走,沿着一条比较僻静的路一直走下去,脚下是没膝的芳草,四周的山丘上是茂密繁盛的樟树林,山林中鸟儿婉转歌唱,心情转好,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海边。 不远处就是一个海滨浴场,一大片金黄色的沙滩绵亘环绕,艳阳高照,微波荡漾的海面熠熠闪烁,广阔无边的碧海上沙鸥翔集,远远近近许多渔船扬帆竞发,更远处的船像一个个小黑点在海面上飘动,离得近的可以听到船上的欢声笑语。那些花花绿绿的是游轮,摩托艇则贴着水面飞翔...... 香火会期间,游客增多,这海滨浴场也变得更热闹起来,有人在沙滩上嬉戏,或坐在彩色蘑菇一样的太阳伞下休憩,更多的人在海中游泳。倘若是在盛夏,这里一定会更加喧闹无比的。 钟岳峰也脱掉鞋子,在沙滩上孩子气地奔跑着,跳跃着,忽而又来一个跟斗,惹得四周人一片喝彩。他渐渐地跑进了水里,在这南方,深秋的海水却并不太凉,让人觉得凉爽舒服。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大海,看惯了高山,听惯了松涛,自以为“无限风光在险峰”,常常为高山险峰而自豪。现在见到了大海的波澜壮阔,听到浪涛声又是一番惊心动魄的震撼,这时才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实在不啻是井底之蛙。 钟岳峰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在海水中泡一泡的念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从小只在村边的溪流中扑腾过。他跑到岸上,找了一个离人群比较远的地方,脱掉衣服,因为没有准备游泳衣,只好穿了短裤跳进水里。他慢慢地往前走,渐渐地没到了腰间,海水轻轻地抚mo着他的肌肤,他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起来,他停下来不敢再往前走了,这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本能恐惧。 看着不远处有人在轻松自如地畅游,整个动作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也很随意。钟岳峰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有样学样,也趴在水面上学起别人游泳来,不想身子一沉就浸入了水中,一时间手忙脚乱,折腾了好一阵子,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又在水中站稳,这时身子已经往深处移了一点,海水差不多已经没到脖子了,他小心移移地退回到浅水区。他有些沮丧,纵然是有一身功夫到了水里却连半点也用不上。 他四下看了一眼,左边浅水区有一个男子在教自己孩子学游泳,那孩子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在水里搅起一片浪花。他磨磨蹭蹭地靠近了想偷师学艺。那人讲解的很清楚,时而又做动作示范,钟岳峰很快就听明白了换气才是游泳的关键,另外就是掌握身体平衡,划水动作要协调。那人看了钟岳峰一眼,他不好意思地退到了稍远的地方,等明白的差不多了,他才在浅水中慢慢地练习偷来的技巧。教儿子学游泳的男人发现了钟岳峰在那里狗刨水,顿时明白这人刚才为什么磨蹭到自己身边来。就笑着指给儿子看钟岳峰难看的样子。钟岳峰有些羞愧,恨不得一头扎进海里如果淹不死的话,别人的嘲笑让他产生了动力,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游泳。 由于他的身手好,动作协调性也没问题;而且他的体力充沛,双臂划动得很快,游的速度自然也不慢;至于换气问题就更不在话下,他气脉悠长,干脆闭气在水中游了好远也不用换气。钟岳峰很快练得有模有样了,他已经克服了对深水的恐惧,终于能够在水中畅游了。当然他的动作虽然不再那么难看,但是也不够规范,否则他马上就可以去参加游泳锦标赛了。 他惬意地仰躺在水面上,湛蓝无垠的天幕上悠然飘着几朵白云,水鸟优美地在头顶踅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豪迈之情。海水微微起伏荡漾,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睡过的摇篮,长大之后总是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正教儿子教得不耐烦的男人一直注意着钟岳峰这边的动静,他见这个偷师学艺的菜鸟竟然比自己游得还好,不由一阵嫉妒,酸酸地对儿子道:“看到那家伙了吧,那可是我教出来的,虽然游得够快,动作特难看。” 儿子不屑道:“你吹牛吧,人家可比你游得好多了,你敢到那么深的水里去游吗?哼,你也就在我面前摆摆威风。” “你——”男人语塞。 钟岳峰没有听到这父子二人的对话,不然他一定会沉到水里去的,得意忘形呗。他扭头看一看仍在喋喋不休教导儿子的男子,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嘿嘿,我可是高手啊,大概超越老师了吧。他挥动双臂奋力地朝那边游去,溅起一片水花。 “救命呀,有人落水了!”石破天惊的声音惊破了平静的海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英雄创造神话 class="width">钟岳峰正游哉悠哉,听到了救命声他一激灵,循声望去,只见许多游泳的人已经纷纷向一个地方奋力游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那是偏离海滩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正在水中忽隐忽现地挣扎着。原来在这海冰浴场经常有人溺水,所以平时就有救援队在这里值班随时救援在游泳时突然出事的人。因为现在是深秋季节了,游泳的人少了,浴场已经通告禁游了,救援队也不来值班了,但是这两天参加香火会的游客骤增,天又晴好,就有人不顾禁令偷偷下海了。海水已经较凉了,游得时间长了手足最容易抽筋出事。现在溺水之人就是游得太远了而突然出现了这种意外。 钟岳峰也赶紧往那边游去,毕竟动作不够专业标准就影响了速度,由于他距离得较远,所以很快就落在了那群人的后面,他忽然着急起来,不由加大了双臂滑动的频率,速度陡然增快了不少,看着领先的人距离溺水之人还有一段距离,而那人已经没下水不见了。钟岳峰一着急,不觉间就运起了全身真力,身子猛地一窜半个身子竟然窜出了水面,他的动作忽然增快了数倍,哗哗地溅起了一片水花,他动作看似笨拙,速度却快了好几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像一条发疯的大鲨鱼很快就窜到了前面。约莫游到了那人沉水的地点,他闭着气,身子猛地沉入了水中。 钟岳峰功聚双目,勉强可以看清水中奇妙的世界,看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似的。一些奇怪的小鱼在身边游弋,那些水草的茎叶从海底一直长到了上面来,在水浪的冲击下轻轻地抖动着,像是在舞蹈。他不知沉下了多深,只觉得下面黑黢黢地还很深,在水下只能看到数尺远近,仍然寻不到那人的踪影,胸腔中却憋得像一团火在燃烧,他虽然无法呼吸,但是仍然静下心来运起真气放开神识,探察四下的动静。虽然在海底听不到任何声音,却能感受到水流的细微变化,连鱼儿的游动也能够清晰地察觉到。 突然,他觉得左下方似乎有水波的震动较大,急忙向那边潜去,拨开几根水草,果然见一个人被缠在一丛茂密的水草上,显然是他在往下沉的时候,手足挣扎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水草”,后来就缠在水草上,也幸亏缠在了水草上,不然一旦沉到海底大概只有龙王爷才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钟岳峰扯断水草将那人救下来,那人大概已经喝饱了海水,一动也不动了,钟岳峰抓住他的手腕立时就觉得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若不是遇到钟岳峰只怕回天无力了,一手抓住那人怕他再往下沉落,一手按在那人的胸腹上稍一按压,将他肚中的水迫出了不少,又为他输入一股真气护着心脉。钟岳峰这时已经感觉到了真气即将衰竭了,胸腔想要爆炸一般,他急忙提着那人提气上纵,一手向下击水助力向上。他功力已达先天之境,随然不能完全转入内息,但是闭住呼吸利用体内真气循环在水下也能支撑半个小时,但是深海之下压力大就损耗真气过剧,再为溺水者一输送真气,自然难以为继了。 且说那一干人游到了那一片海域,茫茫一片到哪里去找人,先到达,潜入下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潜水器具要潜下水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只得在水面上游动着等待消息。 “这都好几分钟了,怎么还不人见上来?莫非是下去这人也被‘水鬼’缠上了吗?”有人担心道。 “是啊,这片海域虽然不是太深,但是下面又生长有水草,是禁游区,下去是极其危险的,几分钟不呼吸谁都受不了。咱们先撤回去吧,别再出什么意外。” “等救援队来了再说吧,咱也没本事潜下去。”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准备游回去的时候,水面上水花翻滚,浪花中两个人窜了出来,这些人愣了一下顿时发出了一片震天的欢呼声,离得近的人急忙过来帮忙,两个人接过溺水之人急忙向岸边奋力游去。 另有两个人担心钟岳峰也体力不支,急忙过来想架着他,钟岳峰冲他们笑笑,身子一滑向前游去,他在水中憋闷了许久,又要为溺水者输送真气,即将昏厥之时,奋力一跃竟然窜出了水面,鲜美的空气汹涌而来,长吸了一口气,精神一振,这短时间里,空荡荡的丹田里真气如泉水一般喷涌滋生,虽未尽复,但是游泳还是轻松自如,他很快就游到了前面,让这些人啧啧称奇。钟岳峰俨然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英雄,潜入水中数分钟愣是把人救出来了,这人水性如此精通,难道是国家队的专业运动员吗? 落水之人被放在沙滩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一个女子像是他的妻子已经嚎啕大哭起来,钟岳峰却知道他没有死,也不会死,因为在水下他不断为他输送真气,心脉一直被护着,只不过是微弱罢了。钟岳峰急忙走过去,把那人翻转身子趴下,然后双掌按在那人背上不停地按压,海水从口鼻了流了出来,他一边按压一边输送真气。旁边围观者以为他在作徒劳的抢救,不过对他的抢救方式有些不解,别人急救都是嘴对嘴做人工呼吸,他怎么采用了这种方式呢?不过好奇归好奇,大家对钟岳峰似乎有一种盲目的相信,他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会还会再创造另一个奇迹吗? 救护车和海滨浴场救援队几乎同时到达。钟岳峰已经觉到了那人的脉搏已经开始跳动起来,他这才停了下来,见那个女人仍旧在嚎啕大哭,就对她道:“他没死,你也别哭了,快送医院,不然他的身子一定会受到伤害的。”那女人有些疑惑,明明已经没气了,开什么玩笑?但是这人把自己的男人捞出来了,自然不能指责对方。 医生检查完溺水者之后,立即为他输上了氧气,抬上了救护车拉走了。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没死呀,如果已经断气了当然不用再输氧气了。场子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人果然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咦,创造奇迹的人哪里去了?诺大的海滩上再也没有那人的身影,就在大家注意力都被死而复生的落水者所吸引的短短一瞬间,救人的英雄已经像空气突然蒸发了。 众人对救人者身份纷纷猜测起来,他的莫名其妙突然消失同他从深水下救活一个必死之人一样透着神秘的色彩,没多久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被参加香火会的善男信女们传遍了整个海岛。匪夷所思的事必然会产生神秘怪异的说法,第二天,钟岳峰从蔡云霞口中听到的时候已经成了观音菩萨不想让香火盛会期间出现不祥的事情,在有人落水时特意派莲花宝座前的童子前往搭救,那童子是龙宫的太子。 钟岳峰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这人的创造力可真丰富啊,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他本来不想惹来太多人的注意,更不想成为媒体上奋不顾身的救人英雄,所以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离去,凭他的身手自然不会令人发觉。他做一个无名英雄,没想到竟然成了龙神太子,自己跟龙还真有缘,刚出江湖时就化名龙卷风,现在竟然又成了龙太子。 乐曲扬见钟岳峰笑得有些古怪,心中自然起疑,就拉住钟岳峰逼问:“好小子,我看你笑得奸诈,嘿嘿,莫非这是事你知道?老实交代吧。” 钟岳峰对他可是太了解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绝对过不了关,他只好把乐曲扬拉到一边把救人的经过讲了一遍。乐曲扬一听又是佩服又是好笑:“哈哈,原来神是这么创造出来的呀,你怎么走到那里都会有精彩的事情发生?上帝,不,不是,是菩萨真是眷顾你,唉,真是令人羡慕啊。” 钟岳峰笑道:“不是我能遇到精彩之事,其实每个人的身边随时都有事情发生,有些人熟视无睹所以事情也就平淡无奇了,如果你热情地参与了事情就会变得有意思了。比如昨天的事,都不去救那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海吞没,那结果就是淹死了一个游泳的人而已,大家都奋不顾身地去救人了,事情的结果也就完全不同了。所以,我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乐曲扬听完钟岳峰的话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对钟岳峰的认识现在才完全达到了另一个高度,如果说以前对钟岳峰感恩的成分多谢,现在却是除了感激更多的是钦服和尊敬。 “你说的完全对,神话完全是正直的勇敢者创造出来的,像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创造神话的人是不平凡的人,是英雄,是平凡人心中的神。小峰,你别将真相说出去了,让真相淹没在大海中吧,就让这件事成为普陀山千百个神话传说中的一个吧。” 让我们为创造神话的英雄喝彩!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灵签 class="width">农历九月十九是观音出家日,这一天是普陀山三大香火盛会之一(另两个香火盛会分别是:每年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诞辰日和六月十九观音得道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一大早信徒们就起来了,一窝蜂地往各个庙里或庵里拥去,路上的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钟岳峰照例起早晨练,他跑到海边无人的地方去吞气吐纳呼吸了一阵子清新的空气,又练起了拳脚。 等到钟岳峰晨练完毕回到旅店,赖在床上睡懒觉的乐曲扬已经被蔡云霞扯着耳朵叫了起来了。蔡云霞生怕去晚了挤不进寺庙里去,就催促着二人快快出发。乐曲扬连早饭都没有顾上吃一口只得跟着就走,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乱叫起来,他看着已经吃饱了早点的钟岳峰有意无意地老是打饱嗝,把他的牙齿恨得痒痒地,肚子更加叫得欢了。钟岳峰照旧戴着大墨镜,自然是怕人认出他这位“龙神太子”来。 “二哥,你说是那种黄灿灿香喷喷的葱花油饼好吃还是那种浇了麻油的水煎包好吃?哦,就是那种咬一口流油又鲜又香的韭菜鸡蛋馅的包子。” 乐曲扬听得暗吞口水不止,他瞪了钟岳峰一样气呼呼道:“废话,当然是两种都不错,喂,你什么意思?消遣哥哥吗?” 钟岳峰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差一点笑出声来:“哈,你如果想吃的话,那边有的卖的。”他说着一指前面道。 乐曲扬半信半疑,他最近被钟岳峰算计怕了,生怕又被他捉弄。又往前面走了约莫四五十米,果然有一家买早点的,经营的真是水煎包子和葱花油饼。乐曲扬这才叹服钟岳峰的鼻子真够灵敏的。他跑过去买了一袋子水煎包,边走边吃,几乎一嘴一个,蔡云霞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乐不可支。 快到普济寺的时候,越发挤得厉害,有警察维持秩序也不管用。钟岳峰在前面开路,遇到被挤得摇摇欲坠的老弱妇孺还要施以援手,乐曲扬殿后,将蔡云霞护在中间,三人这才顺利地挤进了普济寺里。寺里面的人虽然也不少,却比外边井然有序,可能是怕亵du了神灵菩萨。只见大殿里烛火辉煌、香烟燎绕,大小和尚们正集在大殿里诵经礼佛,木鱼声声,梵音如波涛声绵延不绝,其盛况场面令人叹为观止,处处充满了佛国仙境的神秘色彩。-====- 蔡云霞虔诚地在各个大殿菩萨佛像前磕头烧香,还念念有词。乐曲扬是彻底的无神论者,自然不肯跪下磕头,只是随意浏览寺院里的壁画佛像和历代名人留下的墨宝诗词。钟岳峰虽然不信神佛,但是傍少林寺而据,自然受佛教熏陶很深,后来又拜一代高僧智信大师为师,虽然是学习武功,但是耳濡目染多少也领会了些佛学知识。所以神像前也都鞠躬行礼,在他看来礼佛等于是尊师,拜神等同于拜师傅。 蔡云霞又怂恿着二人抽签,她说普陀山的签灵验无比,钟岳峰不忍拂了她的面子,就抽了一支,只见签票上写着:“山高路险且随缘,千难万险皆自然,莫怨春风不如意,桃花盈盈乐心田。”下面批注解约:路途险恶,险死还生;劳心劳力,奔波不停;正气福气,化险为夷;命犯桃花,唯情专一;只要努力,终享大成。 钟岳峰看过了心中有些惊讶,怎么签票上说的跟自己倒有七八分准呢,难道说冥冥之中命运早已经注定的吗?脸上忽阴忽晴一时捉摸不定。 乐曲扬拿过签票一看,略一思索不由吃惊道:“啊呀,真是神了,这么灵验。不过你这命犯桃花,怕是不靠谱,呵呵。”他本来不大信这种东西的,蔡云霞让他也抽签,但是他死活不肯抽,这时见钟岳峰抽到的签似乎很灵验,也动了好奇之心,也抽了一支,竟然是上上大吉签,上面四句诗曰:“荣华富贵祖宗传,一生亨通皆自然。贵人相助化厄难,和乐安祥万万年。”他也不看签票下面的批解,拿着签票呆愣了半天。 蔡云霞看儿子如此模样,不知道签票写的是什么,满腹狐疑地把签票拿过去自己看,没有念完已经喜上眉梢,连连道:“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真是灵签啊,富贵天生,不是嘛,偌大的家业不都是你父祖们挣下的吗?那么大的灾难不都是得小峰相助化险为夷了吗?臭小子,让你拜菩萨还不乐意呢,你看看这多灵验!” 乐曲扬见妈妈犹自唠叨,只得转身朝观音神像拜了一拜。钟岳峰笑嘻嘻道:“终于肯皈依佛门了,阿弥陀佛。”乐曲扬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菩萨面前自然不敢放肆。 从寺院出来走的是偏门,站在台阶上放眼看去,到处是汹涌澎湃的人流,整个普陀仙境大小寺院和庙宇只怕都是这种情况。钟岳峰感慨道:“神佛之所以能受到万众的顶礼膜拜,全是因为寄希望神佛们能够普度众生。以我看神佛们其实就是一些被渲染夸大的大英雄大豪杰。” 乐曲扬深以为然,他戏谑道:“龙神太子踏波救人,自然也该受众人顶礼膜拜。” 蔡云霞不知底细,接口道:“这都是观音菩萨显灵了,阿弥陀佛。”乐曲扬和钟岳峰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笑起来。 二人护住蔡云霞正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中挣扎,钟岳峰忽然附在乐曲扬的耳边道:“你不是羡慕我总有奇遇、生活缤纷多姿吗?现给你一个机会,你看,这人群里有好几个扒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洗劫别人的口袋。如果你视而不见,那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要出手去管,那接下来将会发生许多惊险刺激的事情。” 乐曲扬瞪大了眼睛四下里逡巡,然后疑惑地说:“我怎么没看到?看起来都是貌似虔诚狂热的信徒啊。” 钟岳峰笑道:“你长的是一双企业家的眼睛,能看到巨大的商机和利润;我是干安保工作的,在南方时,可是没少到公交车上抓扒手。扒手脸上可没写字,你是不是觉得那些穿着不佳、横眉怒目的才是坏人?错,大错特错,你看见那个没有,那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男人,他正殷勤地搀扶那个老人,看到了吧,他可没那么好心,你看他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人家的口袋。” 乐曲扬瞪大了眼睛仍然看不到钟岳峰所说的扒手,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满眼都是人,晃得人眼都花了,算啦,我是做不了警察了。”他顿了一下又问道:“小峰,你会不会出手抓扒手?” “当然,身为少林弟子,路见不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早已经成了少林人的入世宗旨,当初我师父看上我就是因为我多管闲事。二哥,你带阿姨从那边先走吧,咱们一起走只怕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钟岳峰说完已经钻进了人群。 蔡云霞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谈话,连钟岳峰离开也不知道。乐曲扬虽然为他担心,不过想想他的身手,就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 那个衣服鲜亮的扒手搀扶着被挤得摇摇欲坠的老头,老头满怀感激,周围的人也都赞不绝口,这年头懂得尊老爱幼的人太少了。扒手把老人身上的角角落落都摸遍了,只摸到了两角硬币。妈的钱装哪儿去了?难不成也撞到了裤裆里了?有些乡下人进城怕钱丢了,就在裤衩上缝了个口袋装钱,这老人大概也是这种情况。 扒手没有弄到钱自然不甘心,就动起了心思:“大爷,您要方便吗?一会儿进到寺院里没有厕所,一时半会儿您也出不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厕所,要不我扶您先去方便一下?”嘿嘿,老东西,只要解开裤腰带,老子就是把你的**悄悄割走也不是难事。 “啊呀,谢谢你啦,俺就是怕拉屎撒尿地麻烦,早饭就吃了两个鸡蛋,到晚上也不用去厕所了。” 扒手一看没辙了,只好气咻咻对老头道:“我内急先去一趟厕所。”说完撒手挤进了人群。 老头一趔趄差一点被汹涌的人流挤倒,旁边一只胳膊及时扶住了他,他刚想向人道些,扭头一看,一个人戴着墨镜,好吓人,在老人印象中戴墨镜的人大都是坏人,他吓得一啰嗦,急忙挣开了搀着自己的那只手。 “大爷,您钱丢了吗?刚才那人是个扒手。”戴墨镜的人正是钟岳峰。 老头疑惑地看着钟岳峰,心道,那个小伙子多好啊,说他是小偷,谁相信?只怕你才是贼喊捉贼哩,想探出我的钱藏哪儿吧?门儿都没有,老人干脆不理钟岳峰了。旁边人早把二人的对话瞧得清清楚楚的,都警惕地看着钟岳峰,毫无疑问都把他当成真正的小偷了。钟岳峰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没趣地转身离开。 “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想骗我?没门儿,你们也要小心些。”身后传来老头得意洋洋的声音。 钟岳峰问听此言心中只能苦笑,这可怪不得老头愚蠢认不得好坏人,现在这念头好坏人确实难分。他忽然扭过头调皮地笑道:“大爷,把钱放在裤裆里可不雅观,回头你掏钱不是还要脱裤子?那多难为情”说完也不理目瞪口呆的老头,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转身钻进了人群。 老头脸色煞白地捂住裤裆,这小偷简直太厉害了,钱藏在裤裆里他怎么也知道呢? 第一百七十章 妙手空门 class="width">钟岳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锁定的目标,就是刚才搀扶老头的那个扒手,那个扒手根本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锁定了又一个目标。(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峰看他的样子快要下手了,稍一发力就分开了人群,急忙靠近了去。那个扒手把人家的口袋划拉个口子,二指刚刚夹出一个钱包,就被一只手钳住了手腕。 “哎哟,你,你要干什么?”扒手疼得一边惊叫,一边扬起另一只手向钟岳峰的手腕拂去。“哎哟!”他又是一声更大的惨叫,另一只手也被钳着了,从那只手的指缝里掉下一个雪亮锋利的小刀片。 这时已经惊动了旁边的人。那个扒手已经抢先道:“大家快抓小偷,这小偷被我抓到了还想打人。”整个一个恶人先告状嘛,钟岳峰心里有气,但是也不理他,只是稍稍一用力,那人疼得就跟杀猪似的叫起来。 “真是贼胆包天,被抓住了还敢打人,快放开他。” “现在这小偷怎么这么嚣张?比好人都理直气壮啊,被人抓到了还敢打人,这,这算是什么世道。” “这里可是佛门圣地呀,竟敢撒野。快放手,不然报警了。” ...... 旁边围观的人都看不惯了,一时间群情汹涌激昂,纷纷指责钟岳峰,更有两个见义勇为者摩拳擦掌挥手就打。打在钟岳峰身上尽管不疼不痒,可是心里不舒服啊,他苦笑道:“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了?你们啊,我劝诸位先摸摸自己口袋丢钱没有,然后再来这人身上搜一搜。另外再提醒大家,扒手的同伙可都在附近,大家小心一点,莫让他们浑水摸鱼了。” 旁边一人高声喝道:“大家不要听他花言巧语,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他个***。”一边骂着一边挥拳就打。 钟岳峰见他的拳风凌厉,显然是练家子,拳头落点正是自己的太阳穴,那可是人的要穴,挨上一下就是不死也要重伤。自己身子被周围的人挤得紧紧地无法躲闪,只得侧头躲过,拳头打在了肩上,钟岳峰竟然感到隐隐作痛,显见得这人的功夫不弱。眼看看又一拳带着风声朝面门打来,钟岳峰不耐烦地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惨叫一声跳起老高摔在人们的身上,人哗地一散,空出了一大片地,那人就摔在了地上,弓着腰像只煮了半熟的虾米,抽搐着站不起来了。 钟岳峰感觉到身后又有人偷袭,此时已有稍许空地周旋,他身子一晃,将手中的扒手跟自己原来的位置对了个,那个扒手又是一声惨叫,原来身后偷袭之人将一把小巧的匕首刺进了扒手的身上。偷袭之人是个女子,一看失手,愣了一下,转身想钻进人群,钟岳峰早把手中的扒手扔在了地上,抢前一步又将那女子擒住。 围观的人见这位墨镜的小偷一瞬间就打倒了三人,众人一时弄不明白究竟谁才是小偷,又见钟岳峰厉害,一时大骇,谁都不敢聒噪,更不敢再上前来动手。 “哎呀,我的钱包不见了。”随着有人一声惊呼,这一声好像是提醒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去摸自己口袋,接着又有几人惊叫着丢钱了。早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以为这边有人在斗殴打架就匆匆地赶到。 钟岳峰不待警察问话就指了指地上三人道:“这三个都是扒手,大概是一伙的,都跟我铐起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首那个警察疑惑地问:“请问您是——?”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咱们是同行,这儿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先把这些人带走。” 为首的警察一看,人家原来是便衣警察,这么多人自然不方便露出身份,所以识趣地不再问了,过去帮同事将地上三人都铐了起来,别的警察已经在那三人身上搜出了一堆钱包。围观者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贼喊捉贼,差一点把小偷当好人,把警察当小偷了。 钟岳峰怕再受到纠缠,冲为首警察打了声招呼,匆匆地走了,身后那些围观众人都纷纷鼓起掌来,为这佛门清净之地更增添了许多喧闹。钟岳峰早已经像条鱼似的消失在了人海中。 钟岳峰一路走来,只要稍一留神,就发现了不少兴奋的扒手正在大肆地扒窃,信徒们对神佛的虔诚和狂热,给扒手造成了机会,他们肆无忌惮地把钱从别人口袋里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扒窃行动太顺利了,小偷们的收获自然很大,仿佛是到了丰收季节。这么多的扒手,难道江湖上的扒手都云集到这里了吗?佛门圣地怎能容这些人如此亵du,钟岳峰实在是按耐不住兴奋,呵呵,今天也是我的收获季节。 钟岳峰走一路抓了十多个扒手,都交给了执勤的警察。他快走到离住处没有多远的地方,已经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了,他没有回旅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拐上了一条小路。这是一条比较荒僻的小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虽然已经是深秋季节了,但是没有半点的秋意。穿过一片樟树林,再往前走不多远就是海岸了,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做浴场,所以只是一片荒凉的海滩,在这热闹的香火节期间,这里仍然是一片荒凉静寂。 他走下海滩,看看身后渺无人迹,就自言语道:“看样子应该可以先洗一回澡。”看看四下里无人,索性脱得赤条条地跳到海里,像一条鱼似的又畅游了一番。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游泳这一项运动。 他平心静气睡在平静的海面上,天当被子海为床,海水轻轻地荡漾,仿佛是睡在摇篮上似的,那种感觉真的不错。让自己融入大海,融入天地,海即是天,天即是海,海天相连,一切归于自然。在这海天佛国,清净圣地,钟岳峰的精神境界又一次提升,达到了完美的境界,他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一片澄明。这一切莫非真是天意佛心吗? 钟岳峰叹了口气,唉,终于还是来了,清静之地怎容得俗人亵du。他一翻身沉入水中飞快地潜回岸边,先把墨镜带上,刚把衣服穿上,一群人已经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了。嘿嘿,来的这么快,差一点儿就春guang泄露了。 “就是这小子,把弟兄们抓了好几个。”一个贼眉鼠目的汉子指着钟岳峰道。 为首的是一个清癯的老者,说他老是因为一头花白头发,颌下有几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站在那里绝对不像一个老者,像一棵挺拔的古松,显得极有气势,鹰隼似的目光十分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的肺腑一样。老者打量了钟岳峰一眼先开口道:“看你像是道上的的人,决不是警察,阁下究竟是谁?” 钟岳峰从容不迫地穿好衣服,然后笑嘻嘻道;“老先生又是谁?找上小子又是为了何事?” “妈的,你小子装什么糊涂?今天好几个弟兄都栽在你的手里了。”那个贼眉鼠目的汉子抢先骂道。 钟岳峰仰天大笑:“哈哈,原来是扒手们的同党啊,老先生,你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怎么看也不像扒手啊,唉,这年头道貌岸然的人太多了。” 老者深沉内敛,听了钟岳峰的冷嘲热讽并不动气,他的眉毛一扬沉声道:“小兄弟既然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妙手空门过不去?听没听说过神偷尤三手?那就是老朽,教出来的几个不成气的徒弟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就是有什么过节,江湖人江湖事,江湖手段了,利用警察达到目的可就犯了江湖大忌。希望阁下给老朽一个交代。” “妙手空门?那还不是小偷组织?尤三手?没听说过,听你那个神偷的绰号大概也明白了,就是一个老贼头,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含饴弄孙却跑出来专教人家孩子们学坏偷东西,你这是缺德呀,你说起江湖,我倒想问问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佛门圣地你也敢让你的徒子徒孙们到这里偷盗香客们的财物,难道就不怕亵du了观音菩萨吗?”钟岳峰依然笑嘻嘻道。 饶是尤三手涵养好受了钟岳峰这一顿夹枪弄棒的冷嘲热讽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没等他开口,那群徒子徒孙们就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什么神佛菩萨,你***甭在那儿拿神佛吓人,连庙里的东西都敢偷,怕个**啊。” “妈的,今天就把你沉到海里去为鲨鱼,看神佛能不能保佑你。” “老贼头,你们这个组织可真没规矩,当家的没开口,手下怎么都跟狗似的乱咬呢?”钟岳峰也是出言不逊,如此折辱他们存心想惹起事端。 果然,尤三手脸色铁青,露出狰狞之色,仙风道骨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咬牙喝道:“小子,你也别给我逞口舌之利,今天这事是绝不会善了,大家上,给我好好教训一下扔到海里去喂王八。” 那群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了,闻听当家的发话了,都一窝蜂地往上冲。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丢到海里喂王八 class="width">身为佛门高僧弟子的钟岳峰尽管不是虔诚信徒,但是对这些人敢在佛门圣地大肆扒窃早已经义愤填膺了,所以才处处出口不善挑衅对方。www.65txt.com 此时见对方抢先出手,顿时心花怒放,朗笑一声挥拳迎了上去。 那些人虽然都是妙手空空的扒窃高手,手下自然也有几分真功夫,但是又怎是钟岳峰的对手,简直是猛虎扑进了羊群一般,几乎无三合之敌。他听那个老贼头尤三手说要把自己扔海里,心里自然不爽,你不是想把我扔海里去吗?老子要把你空门的一窝子贼丢到海里去喂王八,所以心中就存了几分赌气,擒下的人就被他随手抛到海里去了,一时间只听得扑扑通通像下饺子似的,妙手空门的徒子徒孙在海里浮浮沉沉叫一声救命就喝一口又咸又苦的海水。 尤三手一见大吃一惊,他早听手下说此人身手不凡,所以才让手下一开始就上去群殴,想倚多为胜,想不到竟然是羊入虎口,好像送上门似的让对手扔到海里去了,自己如果再不出手,只怕过上一时三刻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全跑进鱼肚里去了,自己这些手下可是旱鸭子多,他让余下的人马上下海里去捞人,自己怒吼了一声扑了上去。这个尤三手出身盗窃世家,家传的撬门扒窃手艺出神入化,一身的打斗腾挪的小巧功夫也颇为不俗,所以对钟岳峰自然不惧。 钟岳峰放过了那几人,迎上尤三手斗在了一起,一经交手,钟岳峰也大为吃惊,这老贼头诺大年纪怎么还能跟一个猴子似的纵来跳去的,出手也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倘若不是钟岳峰的身法也很灵活,只怕还讨不到好。对手以游斗为主,根本不硬碰,这都是钟岳峰也惯用的方式,想不到今天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尤三手更是吃惊不小,自己神鬼莫测的功夫据说传自当年的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虽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硬功夫,但是身法灵活对付很强的高手也往往能奏效,想不到对手的身法灵活并不在自己之下,照这样下去自己年老体衰久斗下去自然吃亏,他忽然就施展出了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拳法来,那拳法如蝴蝶穿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周身仿佛多出了许多只手,原来这拳有个名堂,叫做“八臂神拳”,手法繁多,按喝了扒窃手法,乃是空门的绝技。<<>> 钟岳峰好武之人,见如此此精妙的拳法心中喜欢,所以攻势渐缓,细心地揣摩起对手拳法来。有时明明看见一掌迎面击来,他也伸手隔开,另一只手忽然又闪电般朝太阳穴击来,蓦然又一只手化拳为掌朝胸部打来,一开始就闹得钟岳峰手忙脚乱的。缠斗了几个回合,钟岳峰忽然觉得手臂一阵刺疼,显然是受了暗算,连衣服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吃惊不小,明明没有看见他手里没有什么暗器呀,看来,这尤三手还真不简单,多手之名果然名副其实。又斗片刻,钟岳峰手上一疼,绕是他缩得快也又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虽然极浅,血珠子也冒了出来,但是他也看清了尤三手指间夹住的一柄寸许长的小刀,小巧锋利,显然是行窃时割人口袋用的,怪不得不易发现。 钟岳峰已经摸清了对手的拳路,发现了他藏刀的秘密,心中舒畅,长啸了一声,攻势徒增,只数招已经用金丝缠腕擒住了尤三手握刀的手,他本来想将尤三手的手扭断,看到他白发苍苍的样子,心中不忍,犹豫间,尤三手另一只手的二指闪电般地朝他的双目插来,他侧头躲过,挥手一记重拳不客气地击在尤三手的腹部,抓着他的手腕振臂一挥只听得扑通一声将他也丢到了海里。 尤三多的那些落水的徒子徒孙们刚**地从海里爬出来,正趴在一边呕吐,一见尤三多落水了,又忙不迭地下海去救人。尤三多受了那一记重拳已经受伤了,又不懂水性,连喝了几口又咸又苦的海水连呼救也来不及向海底沉去。空门诸人只有少数几个人略通水性而已,一时救援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尤三多沉入水下。 突然间,一道黑影如一只苍鹰凌空掠过,而后又投入了水中。 钟岳峰已经有过一次海底救人的经验,他入水的地方正好接近尤三多落水之处,所以潜入水下没多久就抓住了尤三多的衣服,他忽然反手紧紧抱住了钟岳峰。钟岳峰一被他抱住,无法划水浮出水面,无论怎样挣扎,那个尤三多死命地抱住不肯松手,溺水之人就是抓住一根稻草也绝不肯撒手,显然存心不良想将钟岳峰拖着同归于尽,纠缠中他忽然又松开了一只手,向钟岳峰喉部拂来。钟岳峰自然不容他得逞,腾出来一只手擒住了尤三多的手腕,海水清澈,忽然发现他的指间又多了一个刀片,显然是想划断钟岳峰的脖子。原来这尤三多掌控妙手空门,调教出了无数的扒窃高手,本人功夫又高,在道上名声极大,备受江湖道上的尊敬,今天他栽了面子心里自然怨恨,趁着落水钟岳峰来就之际,想结果了他的性命。钟岳峰恨他歹毒,再不留情,一发力将尤三多手指捏断了,那只手算是报废了,三只手今后只剩下了两只手。尤三多疼得张嘴欲呼,海水忽地一下子就灌进了嘴里。 钟岳峰将死狗似的尤三多扔在了海滩上,那一帮子人畏惧钟岳峰的手段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钟岳峰却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一张按在他的腹部,运气发力,一股水箭从他口中射出,过了好一会儿,尤三手才嘤咛一声渐渐苏醒过来。 “老贼头,我救你性命,想不到你在水下恩将仇报还想害我,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本该丢进海里喂王八,但是普陀山乃佛门清净之地,不能让你的肮脏的血玷污了,所以只是废了你一只手以示惩戒。” 空门一干人不明水下情况,听了钟岳峰的一番话似懂非懂,什么恩将仇报?你把人扔水里了怎么反倒成了救命恩人?虽有微词却不敢说出来。凡是在道上混的人自然明白江湖上一个颠簸不破的道理,拳头硬说话就硬气,真理永远在强者手里。打不过人家就由人家说去。 “阁下敢报上名吗?咱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妙手空门上下一定会谨记今天的事情。”尤三手究竟是一派之长,手虽然废了,忍着疼不亢不卑地交待几句门面话。 “老贼头,听你说话的口气,想以后找回场子吗?哈哈,那好啊,说说你们的扒手培训基地在哪儿?哎呀,不对,应该是妙手空门的总堂在哪儿?我一定专程前去拜访。” 钟岳峰说着身形一动已经扑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喝道:“快说,妙手空门总坛在哪里?”看那人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随手又将那人甩进了海里,转过身又去抓住另一个人,那人转身欲逃,钟岳峰身法快逾闪电,那人如何避得了,喝问一声,见那人仍旧摇头,随手又是一抛。余下的人吓得转身想跑,钟岳峰身形如鬼魅一般,跑的最快的先被抓住,照样扔进了海里。那些人吓得立即站着,唯唯诺诺地不敢挪动分毫。 尤三手长叹了一声道:“罢了,姓尤的今天彻底认栽了,你想怎样?”他看钟岳峰如此手段,如果让他知道了妙手空门的总坛所在地,只怕永无安宁之日,真是倒霉,今天怎么会惹上了这个太岁?不对呀,是这个太岁先惹上了妙手空门的,莫非佛门圣地作案真是不祥吗?尤三手一肚子狐疑不安,再不敢妄言乱语,一派至尊突然之间委顿不堪,从一只猛虎突然之间就成了病猫,再没有半点威风。 钟岳峰见尤三手彻底折服了,他这才将手中之人扑通一下撂在了地上,那人逃脱了落水之厄,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远远的地方。 “老贼头,看你偌大年纪了,今天就放过了你一马,希望你能够金盆洗手,别再把别人的孩子都教成了扒手,你难道愿意你尤家的子子孙孙做一辈子吗?”钟岳峰看尤三手已经废了一只手,今后只怕是要改名尤独手了,所以就打消了将他交给警方的念头,再说先前抓到的空门中人已经交给警察了警方能否追查到底,可不管他的事了。 尤三手一只手已经废了,只怕以后再不能授业传技了,江湖道上从此没有神偷这个名号了,他又被钟岳峰老贼头老贼头地叫不绝口,心中气苦却只能忍气吞声。而且钟岳峰最后那句话对他的触动也不小。不过,听钟岳峰的口气似乎没想再怎么为难他们,心中松了一口气,示意一个徒弟过来搀扶他离开。 “老贼头,站住!”钟岳峰突然又大声喝道,突然间气势陡变,威风凛凛状如天神。 大大们,拜托,收藏投票,多多益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独斗空门 class="width">尤三手被钟岳峰的一声呼喝吓得一颤,他以为钟岳峰突然又变卦了,一帮人也都惶然地看着钟岳峰。www.65txt.com<<>> “这次出手对付你们是观音菩萨托梦与我,让我来出手惩戒你们亵du骚扰清净仙境、轻慢神仙之罪,今后希望你等莫要再踏入普陀山半步,也请你们传令江湖上的同道朋友,不要到任何佛门圣地作案,否则不但我不容尔等,连神佛也不容你们这些江湖败类。你们如果忍不下这口气,只需在道上传言一声,我龙卷风自会找上门去与你妙手空门了结此等恩怨。”钟岳峰言语铿锵,神色凛然,那股气势让空门众人莫敢仰视。 他话音刚落,那群人中有数人惊呼:“龙卷风!你是龙卷风?”一群人更是满脸惊骇。 “不错,老子就是龙卷风。”他本来怕说什么观音托梦穿帮了,一见龙卷风这么有知名度反倒放心了。 “哈哈,原来阁下就是蒙面大侠龙卷风,大名早已经如雷灌耳了,龙大侠是当今江湖上风头正劲的人物,妙手空门今天栽得不冤,空门上下自此再不踏入佛门半步,咱们就此别过,后悔有期。” 尤三手虽然以前没见过龙卷风,但是空门的消息除了丐帮之外最是灵通,这位黑道克星的威名早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早已经听到过了,那时还以为是江湖谬传,多半是夸大了,现在才知道他比江湖盛传的更厉害,跟他对敌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够了想找死。-====-一群人仓皇而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 钟岳峰想不到龙卷风在江湖上的声威会如此显赫,连一派掌门也闻名丧胆,其实尤三手怕的还是他鬼神莫测的实力和惩凶除恶的霹雳手段。他纵然是不喜名利,也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有一点他却再想不到,自己编的那一派胡话会让普陀山从此真成清净平安世界,经空门诸人大肆渲染,弄得江湖上人尽皆知是菩萨显灵借黑道煞星龙卷风之手惩除到佛门圣地为非作歹的空门中人。 黑道上那些人原本不信,以为是妙手空门的人在故弄玄虚。但是,当时的许多媒体上也报道了普陀山香火会期间有神秘人潜入水中近十分钟之久,救出已经气绝身亡的溺水之人,忽然溺水者又死而复生,神秘人在现场数百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失去了踪迹,像是突然蒸发一样,在场的还有120急救中心的人和海滩浴场急救队的人,众香客信徒们纷纷传言是菩萨显灵之云云。此事在众人眼里本就匪夷所思,再经国内外的一些媒体的刻意渲染报道,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些道上的的人才相信此事不谬。从此以后,任何江湖宵小恶徒都不敢再踏上普陀山半步,不但是怕黑道煞星龙卷风,更怕遭到神佛惩罚,越是邪恶的人越是迷信。当然,这都是后话。 空门众人灰头土脸离开了普陀山之后,香客们发现口袋里的钱安全多了,连乞丐也少多了。香火会一结束,香客们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游客,普陀山上下清静了不少。 “小峰,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前些天在黄浦江边你是死活不肯下水。”乐曲扬看着像浪里白条似的钟岳峰一脸的疑惑。 钟岳峰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笑嘻嘻道:“你忘了我是龙神太子?龙神太子能不会游泳吗?”他做了一个鬼脸,倏然沉入了水中。 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钟岳峰仍然没有露出水面,乐曲扬顿时有些慌了,他不会真被龙王爷请去做客了吧,他扯开嗓子喊起来,但是这附近海域根本没人。就在乐曲扬六神无主急得快要发疯的时候,水花冲天而起,钟岳峰已经钻了出来,手里举着两个五彩斑斓的美丽贝壳。 乐曲扬这才舒了口气道:“你小子是不是找龙王爷唠嗑去了?差一点把我吓死了,靠,够变态呀,能够闭气这么长时间。” “哈哈,海底世界,精彩无限,实在是令人流连忘返啊。” ...... 钟岳峰三人又在这里游玩了数天,又去了岛上三大寺院的另两个寺院——法雨禅寺及慧济禅寺,像那梵音洞、潮音洞、不肯去观音院、千步沙等一应景点都看过了。 普陀十二景,或险峻雄奇,或幽幻迷人,或造型奇特,无不给人以无限遐想,无不让人流连忘返。这里的不少名胜古迹,大都流传着与观音有关联的美妙动人的传说,更增添了不少游兴。(普陀十二景为:短姑圣迹、佛指名山、两洞潮音、千步金沙、华顶云涛、梅岑仙井、朝阳涌日、磐陀夕照、法华灵洞、光照雪霁、宝塔闻钟、莲池夜月。) 钟岳峰一时忘却了争斗与厮杀,忘却了风云诡谲的血腥江湖,全身心地投入了大自然的美丽景色中去了,山清水秀,海天一色,海中搏浪畅游,不亦乐乎。 此次普陀之行,钟岳峰不但饱览了好山好水,更大的获益是悟通了万物归于自然的大道禅理。大道并非人人能悟,是要有悟性,也就是心性,必须是心善心广志坚通达之人,悟道非悟,要有机缘,他的武功和精神境界上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总想把大自然中最亮丽的风景展现给大家,写出来的却连自己也不满意,怎么就跟自己亲眼看到的不一样呢?真实的美景就像是醇酒佳酿,让你乐在其中,醉在其中;用文字堆砌出来的风景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但是仍希望兄弟们一如既往地支持,因为时间最美的东西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景物,而是用心感受到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维权无需靠拳头 class="width">钟岳峰得知媒体上大肆渲染的报道已经是回上海之后的事了,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现在的人们怎么这么喜欢八卦呢?怎么科技越发达迷信的人反而越多呢? 回到上海,乐曲扬就开始忙碌生意上的事情,钟岳峰左右无事闷了几天,就在他准备向乐曲扬辞行的时候,乐曲扬忽然来找他来了,手里拿了一张报纸递给了钟岳峰:“你看看这份报道。www.65txt.com” 那篇报道的的题目是《医学专家挖掘整理出皇宫大内秘方》。钟岳峰一看那篇文章的标题就愣着了,报道上说:著名中医学陈教授搜集整理出一个古单方,据考证是大清皇帝专用的保健养生秘方,功能确实神效,经陈教授去芜存菁,这个药方更加实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能够预防治疗多种疾病。一家著名的药业公司已经跟陈教授初步达成了共同开发该药方的协议。报道最后说,开发出来的新药一定会有良好的市场和效益。 钟岳峰看完报道简直气坏了,那张单方是不是自己让陈教授验证的那个呢?在北疆林海,曾做过大清御医院杂役的山神爷鄂尔多老人给了他一册得自皇宫大内的秘方,只是不知道这些秘方的药效究竟如何,他和乐曲扬从高原一回到上海,他就把秘方拿到了一家中医药研究所让陈教授鉴定,当时依他的意思想把原本留下来,乐曲扬却只让他抄下了其中的一个,现在看来乐曲扬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前些时他又回到上海就去问陈教授药方鉴定情况,陈教授不屑地把药方还给了他,说是就是一张普通的药方,没有什么神奇的疗效。现在这篇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陈教授欺骗了他?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恨不得马上就去找陈教授问个明白。 “从这个报道上看,这个陈教授大概想把秘方占为己有。” 钟岳峰一听怒目圆睁,咬牙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教授,如果是这样,我绝对饶不了他。” 他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子杀气,令乐曲扬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吓得他急忙道:“小峰,你稍安勿躁,维权无需靠拳头!这件事可不是单凭用江湖手段来解决的,那个药方如果真是你的那个,陈教授这样做一定是早已经想好了说辞,你把他打一顿除了要承担法律责任之外,对追回药方没有任何的帮助。<<>>”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白白便宜他吗?”钟岳峰仍旧是气呼呼地道。 “那当然不会,这次我们要利用法律的手段,你不是有原本的秘方抄本吗?那是最好的物证,我就是人证,这场官司不但能赢,还能够免费广告宣传你的这些秘方,凭我这堂堂乐家二少的身份出庭作证,想不轰动都不行,说不定官司没结束就有人找上门来买你的秘方或者跟你合作,那时候你就可以待价而沽了。” 钟岳峰一听深以为然,对乐曲扬既是佩服又是感激,以乐曲扬的身份出庭作证立即就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以他恬淡的性格能够这样,情义之深自不待言。他思忖了片刻道:“这药方是鄂尔多老人的,我想把它交给国家,如果拿去卖钱这似乎不妥吧。” 乐曲扬笑道:“陈教授的事还不是教训吗?这药方落到了某些人手里,最终只会便宜了他们。你如果想办法把这药方开发出来,生产出良药来,济世救人,这就了结了那个鄂尔多老人的心愿,也只有这样药方才能尽快开发出来,你将来有了钱想造福百姓那还不容易吗?要做一个慈善家也要有钱才行。” 钟岳峰听得砰然心动,他沉吟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他觉得乐曲扬说得有道理,只要有钱了才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想到这里他问乐曲扬:“现在应该怎么做?”涉及到法律方面的事他不太懂,只有完全听乐曲扬的。 现在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清楚陈教授给那家药业公司的秘方究竟是不是你交给他的那个秘方,如果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秘方,那么你告他不但会败诉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那我该怎么做?再做一次蒙面飞贼吗?” 乐曲扬笑道:“你真是贼性难改呀,我把乐氏的法律顾问老胡找来,他可是只老狐狸,留过学的法学博士,经他手打的官司从来没有败过,是律师协会里有名的金牌律师。” 钟岳峰见到胡律师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像个法国的绅士,四十来岁的成功男人,文质彬彬气度不凡,无论怎样都跟老狐狸联系不上。胡律师听了事情的原委,沉吟了片刻道:“这官司可以打赢,去那家药业公司取证的事也容易,这样吧,如果方便就麻烦钟先生把那张药方抄一份给我,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钟岳峰二话没说就把那个秘方抄给了胡律师。然后按照胡律师的要求把案子全权委托给他处理,胡律师担任乐氏集团法律顾问多年,完全是值得信任的,他能够成为金牌大律师跟当年乐福堂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当年学成归国的胡律师由于年轻没有名气,受聘一家律师事务所一年多了只代理了两件简单的婚姻案子,就在他彷徨无助无颜留在事务所准备辞职的时候,乐氏给国外的一家大公司发生了合同纠纷,慧眼识才的乐福堂不顾董事会的反对,聘请胡律师做了这件案子的全权代理律师,案子在国外一开庭,经过了数次激烈交锋,胡律师让对方的律师团也甘拜下风。载誉归来的胡律师被乐福堂聘为乐氏的首席法律顾问,胡律师一下子就红了,又开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终于成了世界级的大律师。正是因为跟乐氏公司或者说跟乐家有了这段交情,所以才肯接这种小官司。否则凭他竞拍大律师的身份绝不会亲自打这种官司的。有他出马,这件案子的胜算将会大增。 只用了两天时间,胡律师就在法院里立案,这时候已经有媒体开始关注这件案子了。由胡大律师亲自接手的案子,又牵扯到了著名的医学教授,这案子能不吸引人的眼球吗?乐曲扬的预期目的已经达到了。连那家制药公司突然间也低调起来,向外界宣布因为资金问题,暂缓开发研制新秘方的决定,此消息立即见诸报端。 钟岳峰有些纳闷,这胡律师是用什么手段让那家公司做出如此举动呢?乐曲扬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律师用的方法其实挺简单,那天就是我陪着他拿着那张秘方,去见制药公司的高层领导,告诉了他们这场官司的事,你没见那个总经理当时脸都变颜色了,你想想啊,凭我和胡大律师的名头,他自然不敢怀疑,立即从保险柜里取出秘方跟我们拿去的秘方一比较,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虽然没有看他的秘方,但是估计出入不大,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个陈教授把你的秘方贪为己有了。” “就这么简单吗?”钟岳峰犹自不信,不过,也确实该这样。看来这胡律师的老狐狸之名确实不是盖的,让他这个擅长忽悠人的老江湖都自叹不如。 “小峰,官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接下来,只用准备考虑怎样奇货可居了。” “二哥,这事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你就是我的全权代理人完全有你处理,不过没有任何代理费用。我现在可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乐曲扬知道钟岳峰确实门外汉,自然满口应承下来。 钟岳峰这个原告反而悠闲起来,除了闲逛之外,就是被乐家的那几个保安缠着学功夫,原来那个保镖秦坚因为卷入了乐家家产案中而被抓起来了。福伯只得临时从公司找了几个保安来做乐家和乐曲扬的保镖,原先那个退伍兵丁小兵就成了乐家的保安部队长,也就是保镖的头子。钟岳峰把自己学的功夫选择合适的细悉心教授,并不藏私,连自己作安保的经验也教给他们,他希望这些保安在自己离开乐家之后可以代替自己担负起保镖的职责。 阿兵对钟少却是越来越佩服了,相处得越久越无法摸清他的功夫深浅,有时候感觉他就像是广阔无边的大海,功夫层出不尽。连部队上特种兵的技能掌握得也不在自己之下,这让他有些讶异。因为他不知道有程石头这个特种兵高手的存在,才造就了钟岳峰这个高手中的特种兵。 就在钟岳峰准备上法庭打官司的时候,他往家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那个消息源于家里收到的那封信,那封来自豫东的一个村庄。他忽然有一个预感,那应该是秋月寄的,那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因为二人在分手的时候给她留了新家的地址。他的一颗心又被带回了冰天雪地的北疆,带回了血与火、欲与恨的日子。他不知道秋月会在信中说些什么,是要表达相思之情还是追忆缠mian的往事呢?这些事自然不方便家里人知道,他就吩咐妹妹把信转寄到上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秋月蒙尘 class="width">秋月从北疆返回豫东平原那个叫杨树庄的村子,男人的死讯她依然瞒着公公和婆婆,当初她去北疆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公婆是男人出了事,他们年老多病,如果得知儿子的噩耗,只怕会受不了的。www.65txt.com 她在北疆依依不舍别了钟岳峰之后,一路辗转刚一到家,要账的人就挤破了门,有好些还是男人家的亲戚。原来村里早传出了她男人出事的的消息,这些人害怕烂了账,眼看就快腊月二十三了,按照农村的习俗,二十三算是过小年,这天家家户户都要祭灶神,从此日起,就算是进入年节了,等过了二十八贴对联门神,就不兴上门讨债索账了,只能等到明年。所以那些讨债的人越发催逼得急。 秋月见这人情冷暖心中无限酸楚,她拿着钟岳峰为她办的信用卡心里就升起了无限的暖意,她冷笑了一声就去银行里取出了钱还了那些人的账。取钱时她忽然发现账上的钱忽然变成了二十万,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霎时间对钟岳峰的感激和思念之情就溢满了胸怀。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他在瓦多还好吗? 秋月就过了一个凄惶的春节,别人家都是团团圆圆快快乐乐地过节,而她却孤孤单单独守空房,还要强作笑颜瞒着公婆,按照农村习俗家里有人去世过年的时候就不能贴门神对联了,为了不让公婆发觉,她忍着泪贴上了对联,想哭也只能夜里咬着被子低声地啜泣,失去亲人的痛苦只能她一个人默默承担,如果不是女儿囡囡牙牙学语逗人欢心,她觉得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 难熬的日子慢慢地熬着,一个女人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确实不容易,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自己的男人不在,总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打她的鬼主义,看她的目光色迷迷**裸地像要把她剥光似的。没事的时候她就尽量躲在家里不出门,也避免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到了麦收季节,秋月忽然接到了村委的通知,说有关部门来处理她男人的抚桖金问题。原来北疆案子已经审理清楚了,有关部门已经查清了矿难的情况,开始对遇难者进行理赔。年前秋月从瓦多带回来的钱只是风月楼熊家兄弟和钟岳峰给的钱,并不是正儿八经的抚桖金。 所以她家又得到二十多万元的抚桖金。公婆现在才得知了儿子被埋在矿井下的事实,二老听到这个噩耗突然就病倒了。得到这笔意外的钱,对秋月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成了祸根,二十多万元在农村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村里人都眼红这笔钱,但是没有人去想这钱是用人家用一条人命换来的。 秋月已经出嫁的大姑子也闻讯跑回娘家撺掇自己的亲娘,说是秋月这么年轻,改嫁了把钱都卷跑,留下一双老人怎么办?婆婆把钱都从秋月手里要了回去。大姑子又说将来养活爹娘,又把钱都骗到自己手里了。为了让秋月将来无法追讨这笔钱,她大姑子又张罗着让媒人上门提亲,想尽快把秋月嫁出去。这时那些早已经觊觎秋月美色的单身男人们一窝蜂地上门提亲,真是差一点儿把门槛踢折了。 钱是好东西,却也是惹火的根苗,现在,这笔钱就完全改变了她的生活,不但失去了亲人,现在连亲情也无法维持了。婆婆对她也没有了从前的态度,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连她自己娘家也因为没有得到好处而对她的事也不管不问了。这一切都是金钱惹的祸。 这时候,村长的儿子杨老虎看上了秋月,他因为数次偷盗打架斗殴被劳教,三十大几的人已经结了好几回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跟他结婚的女人不是被他打跑,就是自己跑了,正经姑娘谁还敢嫁给他?所以跟他睡觉的女人不少,你不跟他上chuang不行啊,大白天也敢去你家纠缠你,但是肯嫁给他的没有一个,每人肯把自己送入虎口。村长就想把儿子倒插门到秋月家,好来个人财两得,这在农村叫招夫养子,是常有的事。 从此,杨老虎就像赶不走逐不去的苍蝇,每天跑来纠缠秋月,别的求亲的吓得就没人敢来了,因为杨老虎已经放出话了,秋月是他女人了,谁再敢来纠缠就把谁的腿打断。杨老虎每一次来秋月家都提着礼品,甜言蜜语地把秋月的婆婆哄得眉开眼笑的连夸这个男人名声虽然不好,但为人还是蛮好的嘛,就逼着儿媳嫁给他。那男人越发地肆无忌惮,没人的时候就动手动脚地想占她的便宜。 秋月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就想抱住女儿囡囡离开这个家,婆婆却百般阻挠,甚至把囡囡也藏了起来,把秋月也锁进了屋子里不让出门,等待着杨老虎来娶亲。秋夜月在绝望无奈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钟岳峰,就跟他写了一封求援信,托好心的邻居偷偷地寄走,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收到信,但是她相信他接到信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她在信中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说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看完信,一颗心再也难以平静了,即便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有这样的遭遇,他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他连马上就要开庭的维权官司也顾不上了,跟乐曲扬打声招呼,就匆匆地离开了上海。那封信的落款日期已经是一个半月前了,不知道现在秋月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可以说他忧心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去。对他来说个人的利益永远无法跟正义和情义相提并论。 第二天的中午,钟岳峰就赶到了豫东平原那个叫杨树庄的村庄,广阔的大平原上秋庄稼大部分已经收割完毕了,空旷的田野里到处都是耕作的人,才收获了希望,准备再播下新的希望。杨树庄位于一条河的河湾处,河的两岸到处都生长着速生杨,时已秋深了,树叶虽然没有落,但是叶色已显苍黄,处处透着斑斓多姿的秋意。那些青瓦屋就掩在郁郁苍苍的杨树林里,屋舍连着屋舍,显得村子很大。 他不知道秋月的家在哪里,就在村口拦着一个女人询问,那个女人听他问秋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却快步走了。他又一连问了两个人,都是如此。钟岳峰有些不解,这庄上的人怎么都这么冷漠呢?他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走了过来,钟岳峰灵机一动,小孩子都不会撒谎的,他就冲小孩招了招手:“小弟弟,哥哥跟你打听个人,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给那小孩掏出买给秋月的女儿,也就是自己不认识的“干女儿”的糖果给那小孩吃。他记得影视中日本鬼子进村时要小孩子们带路时用的都是这个办法。 此招果然有效,这东西的诱惑极大,那小孩一边贪婪地盯住钟岳峰手里花花绿绿的食物,一边问道:“秋月婶婶有两个家,你问的是那个家?” 钟岳峰一愣:“秋月怎么会有两个家呢?”难道是她娘家和婆家在一个村子吗?他有些疑惑不解。 小孩接过糖果道:“秋月婶子原来的家在村子西边,她男人挖金子是砸死了,她就被杨老虎抢到他家做媳妇,锁在屋子里不让出门,听说还打她呢。” “杨老虎抢亲?”钟岳峰吃了一惊,戏文上有王老虎抢亲,怎么这里又上演了一出杨老虎抢亲?秋月是谁?一个可怜的小寡妇,她是我干女儿的妈妈!他的心里像是一锅滚烫的油突然被点燃了,燃起了滔滔的怒火。其实在他心里潜意识还有一种强烈的嫉恨,我碰过的女人也有人敢这么欺侮ling辱吗? 那小孩对钟岳峰颇有好感,他忽然四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杨老虎是村长的儿子,可恶啦,让他听见敢把你打死。夏天时,村里来了个卖西瓜的,他吃了瓜不给人家钱,人家讨要时,把人家牙都打掉了,连一车瓜都砸得稀烂。”小孩看见有人过来了,顾不得告诉他去秋月家的路径,吓得一溜烟跑了。 不过钟岳峰已经听明白了一件事,秋月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和蹂躏。秋月的信中之说家人逼她,流氓欺负她,没想到杨老虎这个横行乡里无法无天的无赖恶霸,已经把秋月抢走霸占了。他知道,这样粗蛮而无法无天的事情在偏远的农村虽然时有发生,但是想不到会出现在秋月身上。他记得那小孩说过秋月原来的家在村西边,他想先去她家问明情况再做决定。 钟岳峰怀着一腔的怒火大踏步走进了村里,直奔村西而去。几只狗跟在后面狂咬不已,钟岳峰一错身扑了过去,离得最近叫得最凶的那条黄狗倒霉了,被他踢得跌了一个跟斗,在地上呜呜叫着不会跑了,眼见得难活了,其余的恶狗尖叫了一声夹着尾巴跑得远远的。那些在一旁的闲人们看着都有些不忿,打狗也得看主人面呢,你一个生人敢这么猖狂?不过看着他戴着一副墨镜,浑身散发无可匹敌的凌厉之气,谁也不敢近前干涉,这年头都怕恶人,只敢远远地嘀咕:这人谁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社会,八成跟那个杨老虎是一伙的,咱惹不起还不会躲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杨老虎抢亲 class="width">求票,求收藏! 秋月家在村子西头,新盖的一座平房四合院,朱红大门紧闭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敲了好一阵门,才有人磨磨蹭蹭地过来开门,门只开了一个缝,一个老太婆露出半张写满警惕的脸:“你找谁?” 钟岳峰急忙把手中的一大袋子食品礼物提起来晃了晃,老太婆脸上霎时间堆满了笑容,急忙开了门让他进来。院子里堆了一大堆黄灿灿的玉米棒子,坐在屋檐下的那个老头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看来人,又闭上了眼睛。 老太婆殷勤地招呼钟岳峰在堂屋里落座,钟岳峰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就是秋月的家吗?这老太婆大概是秋月的公婆吧?沙发上坐着的那一个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女孩大概只有两三岁模样,衣服皱巴巴的,没有梳理的头发像一簇乱草,不过眉清目秀,模样挺漂亮。她似乎刚刚哭过,小嘴巴撅着,红苹果似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两颗乌溜溜的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显然自己进来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钟岳峰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秋月的女儿吗?哈,也是自己的干女儿呀!他急忙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糖果引逗她到自己身边来,小女孩迟疑了一下,从沙发上爬下来,扭扭摆摆然走到他的身边来,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糖果却并不伸手来抓。钟岳峰忙剥开一个塞到了她的嘴里,把剩下的糖果塞进了她的口袋,又怜爱地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珠,这姑娘这才破涕为笑, “这是秋月姐的孩子吗?”钟岳峰按下对老太婆的憎恶问道。 那老太婆正在对来人的身份疑惑不解,说他像前些时经常登门来求亲的那些单身男子一样吧,又不太像,不但年龄比秋月差上好几岁,看着小伙子体面精神,怎么看也不像娶媳妇老大难的人,又怎么会急巴巴地跑来追一个带着一个拖油瓶的二婚头?忽然听对方问自己,就慌里慌张道:“是啊,就是秋月的孩子,叫囡囡。 ” 原来真是自己的干女儿啊,在北疆与秋月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关系,临别时,她说把女儿认自己当干爹,当时他觉得好笑,那话听起来像是一句戏言,天南地北的谁还能见到谁?想不到造化弄人啊,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意吗?天意难违呀。他顿时怜意大增,伸手把她抱在自己膝上,囡囡乖巧地倚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的像个麻花,忽而又把嘴里的糖果抠出来往钟岳峰嘴里塞。 “哎哟,这个囡囡怎么回事?平时见了生人就害羞,怎么跟你一点也不怯生呢?”老太婆奇怪地道。 钟岳峰笑了笑,心里也有些好奇,这孩子跟自己这么亲近,看来天意该自己做她的干爹。忽然想起来囡囡的妈妈正不知如何呢,撇下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他叹息了一声,终于忍不住问孩子:“囡囡,想妈妈没有?”他虽然已经听说了秋月的事,但是他不能太冒昧了,只能拐弯抹角地去问。 囡囡正玩得开心,一听提到妈妈,笑脸蓦然一变,哇地哭闹起来:“妈妈,妈妈,我找妈妈。” 钟岳峰故意问道:“秋月姐去哪儿了?” 老太婆一边伸手去接过孩子,一边尴尬地对钟岳峰道:“秋月已经又嫁人了。请问,你找她是——?”老太婆这是才想起问他的来意,她对逼儿媳嫁给杨老虎的事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财迷心窍把她推进了火坑,只怕连九泉之下的儿子也对不起。 囡囡躲着老太婆手却不肯到她怀里去,老太婆气呼呼地板起脸刚想呵斥囡囡,想想有外人在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 “我是囡囡的干爹。”钟岳峰直接道,他没有跟老太婆多做解释。 老太婆一愣,有些不高兴地说:“囡囡什么时候认了个干爹?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秋月是怎么回事?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主。” 钟岳峰先入为主,对她把秋月推到火坑的事有些不满,所以怎么看她就怎么不顺眼,现在听她说出的话那么刺耳,满腔压抑的怒火终于按耐不住了,就冷了脸不耐烦地道:“她自己的女儿连认个干爹都不能做主吗?你们家的规矩可真不小,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杨老虎家在哪里。我自去寻她。” 老太婆一见来人什么都知道了,她又惊又怕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囡囡受了惊吓哭得更厉害了,钟岳峰柔声道:“囡囡听话,别哭了,干爹去帮你把妈妈找回来。”说完放下孩子,囡囡却极为依恋他,哭叫着抱住他的腿不肯撒手,鼻涕眼泪全抹在了他在裤子上。那老太婆无论怎么叫,囡囡都不肯到她身边去,想来她平日大概没少受***责骂,现在死活不肯再去找她。那老太婆越发地生气,伸手强行把囡囡拉了过去。 钟岳峰横下心转身就走,刚走到院里就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接着囡囡哭声更响亮了,钟岳峰强忍着回头揍那可恶老太婆一顿的冲动大踏步走了出去。原本对秋月信中说婆家人如何对待她的事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看这老太婆如此可恶,简直跟童话世界里的老巫婆一个样。 因为农忙刚过,村子里的闲人就比较多,钟岳峰一边走一边打听杨老虎的住处,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如同凶神恶煞,令人害怕,都唯唯诺诺给他指明路径。 秋月的心差不多已经麻木了,杨老虎抢亲之后,她就一直被关在了屋子里,最多能到院子里活动,跟一个犯人没什么两样,应该说还不如一个犯人,因为犯人除了被限制自由以外,最起码还有尊严和人身安全。而她在这里的尊严已经被剥的跟她的**一样**裸地,稍有反抗还要招致一顿拳打脚踢。杨老虎甚至还逼着她大白天在屋里脱guang了衣服走来晃去,突然被挑起了**就把她按在方桌上白昼宣淫。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如果不是还牵挂着女儿囡囡,她早就慷慨赴死了,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 秋月知道在这个村里没人会救她,也没人敢救她,村长一家在村里的势力太大了,在官场上的关系也硬,村里的土皇帝。原先她寄希望于钟岳峰来救她,但是她又怕连累了他,她知道他虽然会功夫,但是并不相信他一个人能斗过杨家人。 她羞愤地光着身子把炒肉片和炒鸡蛋端到桌上,看着杨老虎淫兮兮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舔来舔去,恨不得把饭菜全扣在他的头上,但是她不敢,因为她几次图谋对杨老虎下手报仇,都没有得逞反而被他毒打了一顿,身上满是淤青伤痕,他下手打人狠毒,往往把人往死里打。 “嘿嘿,老子上下都饿了,先陪老子睡过了再吃饭.......”杨老虎一边污言秽语,一边动手动脚。 这时,从门外边传来了狗叫声,有人在擂门,杨老虎扫兴地推开了她,气呼呼地骂道:“谁真***不开眼,去,把衣服穿上。”敢来找他的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就是他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他自然不肯让别人都看到秋月的光身子,那可是他独享的一道菜,他可不乐意别人跟他一起分享。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虎 class="width">杨老虎并没有和父亲住在一个院子里,但同样是村里最气派的房子,位于村子的中央,占地极广,差不多是别家院子的两倍。www.65txt.com门楼高大气派,两边还蹲着两个石狮子,整得跟古时候的衙门差不多。 钟岳峰刚走近“杨府”,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狗的咆哮声,他见大铁门紧闭着,就寻思反正这是不会善了,跟他客气什么?就狠狠擂起门来,擂了数下不见开门终于焦躁起来,运气发力猛地一撞,大门哐啷一声就被硬生生震开了。 杨老虎被搅扰了好事心里窝了一股子欲火,提着裤子刚到院里,就见大门被撞开了,闯进来一个戴墨镜的汉子,看清楚不是自己的朋友,那些人也没谁敢这么破门而入的,他心里顿时又惊又怒的,跳过去恶狠狠骂道:“妈的,你什么人?敢到我杨老虎这里来撒野!” 钟岳峰没有见秋月不便动手,按下怒火冷冷道:“你就是杨老虎?秋月呢?你把她弄哪里了?” 杨老虎扬手要打人,突然被对方喝得一愣,虽然一时拿不准来人身份,是道上混的还是警察?但是他蛮横惯了的,自然不会服软,依然骂咧咧道:“秋月是老子的女人,你找她干什么?是不是以前跟她有过一腿?妈的,真是活腻了。” 钟岳峰问听此言神情一愣,自己是跟她有一腿,那又怎么了?杨老虎趁他神思恍惚那一瞬间一拳已经迎面打来。钟岳峰探手抓住他的手腕,喝道:“快把秋月交出来!” 秋月正屋里在穿衣服,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她浑身一震,失声道:“小峰?”她顾不得系上扣子,掩着怀就跑了出来。 “小峰,真是你!”秋月见惯了钟岳峰戴墨镜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终于忍不住泪水哗哗地涌了出来。 钟岳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震,松开了杨老虎的手腕,看见秋月头发蓬乱,憔悴苍白的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胸襟半掩,露出的一抹雪白胸脯上也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看来她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这哪还是以前那个秀丽妩媚的少妇模样?他才一走近,秋月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杨老虎一见秋月认识此人,顿时明白此人果然是奔她来的,说不定就是他以前的相好,心里顿时吃味起来,妈的,老子还没玩够呢,就想从老子嘴里抢食吃?怒火和妒火交织在一起,顿时恶向胆边生,趁着二人搂抱在一起的时候,揉了揉被钟岳峰弄得生疼的手腕,抓起门后的一把铁锹向钟岳峰脑后劈来。 钟岳峰何等功夫,虽然没有看到,却先闻风声,也不转身,搂着秋月侧身一闪,将脚向后随即一踹,铁锹劈空,杨老虎的小腹上早挨了一脚,身子腾云驾雾般地飞了出去。 杨老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因为他懂得见风使舵,懂得见风使舵的人自然不会吃亏。此时,他爬起来,虽然咬牙切齿,却不敢上前,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上去也是白白挨打,他捂着肚子嚣张地骂道:“你小子有种,敢打你虎爷,好,你等着。”声音未落,人已经窜出了院外。 “小峰,怎么办?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你不知道,他爹是村长,也是族长,他们杨家势力很大的。”秋月害怕地说。 “别怕,有我呢,你先把衣服穿好,咱们这就走。”他闯过枪林弹雨,什么阵仗没见过?黑道枭雄、江湖悍匪见多了尚且不惧,如何会在乎一个乡村的地痞恶霸。别说杨老虎不肯干休,就是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坏透顶的家伙,如果不是顾忌秋月母女的安危,刚才他就将杨老虎废了。 秋月听他一说,忽然想起自己还敞着怀,两只可爱的小白兔探头探脑的只怕全落在了他的眼里,顿时脸颊绯红,急忙背过身去系上扣子。忽然想到钟岳峰对两只白兔早已经不陌生了,越发羞不可抑,连耳朵也红成了一朵花瓣。 二人刚刚走出杨老虎家的院子,杨老虎已经抱住一杆猎枪气势汹汹往这边跑来,原来他自忖赤手空拳难以讨到便宜,就跑到父亲屋里拎了一杆双管猎枪跑来报刚才那一脚之仇来了。 “站住!你个***东西,抢虎爷的女人,还敢打老子。”他一边骂着一边端起了枪。 钟岳峰知道这种猎枪装的是铁砂钢珠,打过去一大片,近距离比打子弹的军警用枪都厉害。凭他的身手,这么远近如果有防备的话,就是子弹也能躲得过去,但是这种猎枪却没把握躲过去,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他一把推开秋月:“快躲到院子里去!”他原本是怕伤到了秋月,让他躲开了自己就无所顾忌好施展功夫。但是秋月这一走开,让杨老虎再无顾忌,手一抬就要扳枪机。 钟岳峰还是小瞧这位在他眼中的地痞流氓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说开枪就开枪,只听得嗵地一声,枪口就喷出一股火焰,他情急之中侧身扑出,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半个身子上针刺似地一疼,铁砂早已经打在了身上。幸亏他有真气护体,铁砂才只伤了皮肤表面,他一个鱼跃又跳了起来。 杨老虎见一枪没有打伤对方,他手中的双管猎枪可以打两次,他举枪又想搂火,钟岳峰却不给他机会了,扬手一镖,飞钉已经穿过了他的手腕,只听得一声惨叫,猎枪已经丢在了一旁,杨老虎已经抱住手腕嚎叫起来。钟岳峰对他恼恨之极,骂道:“你是只恶虎,老子就是打虎英雄。”上去一顿拳打脚踢,他眼看着杨老虎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似的这才住手,然后招呼秋月一起离开。围观的村民躲在远处观看并不敢上前,也有不少受过杨老虎欺负的人还为这打虎的英雄暗暗喝彩。 回到秋月家里,囡囡虽然已经停止了嚎啕,小脸蛋上依然挂着泪痕,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揪心,秋月唤了她一声“心肝宝贝”,一把抱住哭将起来。囡囡也抱着妈妈的脖子哭叫着再不肯撒手。 老太婆见秋月突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冷面金刚一样的人,有些吃惊害怕,又有些羞愧,想问杨老虎怎么会让她回来却又不敢,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了,见没人理自己,就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去了。 钟岳峰这才顾得上处理身上的枪伤,他挽起裤腿脚,只见腿上嵌了好几个铁砂钢珠,幸好有真气护体,射得都不太深,他掏出双龙宝刀先把腿上的铁砂一一剜出来,腿上顿时冒出一层的血珠。秋月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泪水未干又哗哗地流起来。钟岳峰背上枪弹自己的不方便动手,只好麻烦秋月帮忙,她一边垂泪一边战战兢兢地动手,好一会儿才处理完。因为也没有带伤药,秋月就把过节时喝剩的半瓶酒把伤口擦了一下,算是简单地消了毒。 囡囡站在一边忽然指着从伤口里渗出来的血害怕地道:“血,血。”钟岳峰怜爱地在她头上轻轻地抚了抚。 “疼吗?”秋月心疼地问,她忽然摸着他背上的几个伤疤啜泣起来。 钟岳峰笑了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可是铜筋铁骨。” 伤口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外面突然响起了叫骂声和猛烈的撞门声,秋月吓得脸变色骤变,不由得紧紧抱住了女儿。那个老太婆被吓得抖抖索索地不敢前去开门。先前钟岳峰就听到了院外边噪杂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生,却未曾引起他的注意,现在也吃了一惊,他寻思一定是那个杨老虎寻来了帮手,此事只怕真地难以善了了,不过他自然不惧,索性大闹一场出尽心中的怒气,他刚想站起来去开门,嗵地一声门就被撞开了,一伙持刀弄棍的人闯了进来。 “站住!持械私闯民宅知道该当何罪吗?”钟岳峰怕这些人混乱中误伤到了秋月母女,所以就一边喝问一边大步迎了上去。 “妈的,抢虎爷女人的的只怕就是这小子,给我狠狠地打。”一伙人已经抡棍子往他头上招呼,钟岳峰冷笑了一声,用胳膊将棍棒一一挡开,就是棍棒打在身上,凭这些寻常村夫的力气也伤不得他,他知道这些人经不得他三拳两脚,所以并不敢用上真力,随手擒下来就丢到门外,有一个想要偷袭的被他一脚踢了个跟斗,那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其余的人都一哄而散逃了出去。他自己就守在门口,这些人见他如此厉害,杀气凛然,吓得只敢在大门外聒噪,却不敢再踏进一步。 “秋月姐,你去收拾东西,咱们一起离开这里吧。”秋月应了一声急忙去了。这么一闹,她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留在杨树庄住,而她也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老太婆一听媳妇要带孩子离家,如何肯依,哭哭啼啼地闹个不停,钟岳峰忽然焦躁起来:“住口!你看这样子秋月姐还能留在这里吗?你非要把媳妇逼到火坑里吗?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老太婆吓得在一旁只是低声哭泣。 “这人是来抢秋月的,还打伤了人,大伙儿冲进去把他抓住,村长说了今天杀猪宰羊让大家吃个痛快,谁先打倒他奖钱一万元,他就一个人怕什么?快上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这一声鼓动,顿时群情激昂,又卷起了一股狂潮。 第一百七十七章 虎入羊群 class="width">本章前俺先声明一下,俺可不是在评击什么,也不是在反映什么,俺就是在编瞎话(在俺老家瞎话就是故事的意思) 说话间秋月已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不过是几件换洗衣物和自己的体己东西,她本来对自己的婆婆恼恨得很,此时见她老泪纵横,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气焰,心里终究有些不忍,就低声道:“妈,你儿子的抚桖金都留给您了,我是一分钱也没要,也没有带走你们杨家的一针一线,以后我会带囡囡再回来看您和爹的,您多保重。www.65txt.com”说着嗓子也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那老太婆听媳妇这么一说就越发地羞愧不安,眼前这一切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吗?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她的滂沱眼泪多半还是因为后悔的多。 钟岳峰抱起囡囡当先走出院子,站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外面竟然围了数百村民,看到他出来了,大声鼓噪起来。他站在门口扬声喝道:“杨树庄的父老乡亲听了,秋月在你们村里的遭遇你们也都清清楚楚的,都杨老虎欺男霸女你们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仗义执言,更没有人施以援手,大家拍拍良心想想,你们羞愧不羞愧?今天我要带她离开这里,你们来此如果是来送行的,请让开一条路,咱们就留一分情面,如果是来助纣为虐帮拳的,那只好得罪了。”最后几声用上了真气,声势陡然惊人。见门口有半截水泥板,他存心立威,走过去一脚跺下,那水泥板顿时碎成了几块。 这些人除了杨家亲属外,大多的村民都是被杨老虎的父亲叫来的,积威之下不得不来,本身就心中就惭愧不安,此时见对方虽然只有一人,却那么厉害,都有几分畏惧,就悄悄地向后退去,霎时间就如潮水退去,中间让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钟岳峰冷笑了一声,领着秋月就走,才走了两步,人群中一人大声嚷道:“大家别听他的,咱们这杨树庄上千口人,能让一个外乡人把咱村里的女人抢走吗?这不是欺负杨树庄无人吗?如果传扬出去,咱杨树庄人在这十里八乡还有什么面子?咱们把他抓起来送派出所。”钟岳峰循声望去,见是一个老者,衣着光鲜体面,显然是有地位的人。心道:莫非他就是村长? 在那人的蛊惑下,一些好事之徒和杨老虎的直系亲友和狐朋狗友们被煽动得群情激昂,又一窝蜂地冲了上来,挥拳弄棒往钟岳峰身上招呼。 他怀里还抱着吓得哇哇哭叫的囡囡,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又怕伤到了孩子,他知道如果不显出一些手段这些人只怕是不会罢休,想到这里他的两只脚就如泼风一般踢了出去。这些粗夯的壮汉如何敌得无影脚,被踢得如皮球一般乱滚,一时间惨叫声不断,这还是他顾虑到这些村民只是受了蛊惑,出手自然不能辣手无情。 往上冲的多是村里一些无赖闲汉好事之徒,一见己方人吃了大亏,尤其是见到了有人口鼻流血更是激起了凶性,拳脚棍棒也不再只往钟岳峰一人身上招呼,多半都奔秋月身上。钟岳峰一见急了,他要保护囡囡,就难以护得秋月周全,大喝了一声一连踢倒数人,窜到了秋月身边,见秋月已经满脸血污,终于被激起了心中的一股戾气,一拳将正在暴打秋月的一人击飞,那人在半空中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吐出一口鲜血和着满嘴的牙齿摔到了人群中。他将囡囡递给秋月,腾出手来,势如疯虎,身影如鬼魅一般,霎时间离得近的人都被打倒在地,离得稍远的人的人都吓得一哄而散。 那个煽动别人的老者不敢置信看着地上倒着的数十人惨叫呻吟声不断,这人简直是恐怖可怕得变态,他见势不妙,转身想溜走,差一点撞到了钟岳峰怀里,原来钟岳峰却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我,我是这里的村长,你敢把我怎么样?” 钟岳峰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哈哈,你不就是杨老虎那个王八蛋的混账老子吗?你纵容儿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你就是罪魁祸首,老子今天要干一件除暴安良的大好事。”全抬手噼啪啦一阵耳光,虽然没有用上真力,也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喷血。 杨老虎的父亲当村长和族长多年,在村里作威作福关了,如何经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惊恐交加,一泡尿洒在了裤裆里,顺着裤腿脚滴答滴答流到地上。 钟岳峰已经发泄完了怒火,随手将他摔在了地上,看看无人敢阻拦,带了秋月就要离开。这时,一辆警车呼啸着进村了。原来这村长跟乡里派出所的人称兄道弟相熟得很,他报了警,就是想把钟岳峰打一顿之后再安个罪名抓起来,可见此人心肠之歹毒。钟岳峰心中气恼干脆也不走了,就待在了原地等着警察的到来。 警车停下来,从车上跳下来几个警察,杨村长一见救兵来了,顿时气焰又涨,爬起来跟警察来个恶人先告状,怎奈是两个脸蛋已经肿的跟猪头似的,嘴里没了牙齿,乌拉乌拉地说话四处漏风,警察听了老半天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不过看一地受伤的人,只当是群殴打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一人所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首一人看能站着的也就钟岳峰一人,就指着他问道。 秋月怕钟岳峰说话得罪了警察,就急忙抢先道:“警察同志,俺是这村里的,去年死了男人,村长的儿子杨老虎把俺抢回家霸占了起来,这是俺娘家表弟来接俺回娘家,杨老虎不让俺走,还先动手打人,用猎枪把俺表弟都打伤了,村长也带人来阻拦,这才打起来了。” 为首警察不耐烦地道:“你啰唆了半天我也没有弄明白,你说怎么回事?”他一指地上受伤轻的一个人,让他说。 那人畏惧地看了钟岳峰一眼,嗫嚅着不敢说话。钟岳峰见秋月还想说话,就摆了摆手示意她没用,然后大咧咧对警察道:“甭费事了,这些人都是我打的,原因嘛就是刚才我表姐说的那样,那个村长的儿子杨老虎欺人太甚这才起了冲突,他欺男霸女,刚才有动用猎枪行凶,快把它抓起来。” 几个警察一听,这可能吗?这数十人都是他一个人打倒的吗?看他这身板还能是万人敌不成?不过看受伤的人对他畏惧的样子也不像有假,或许是另有隐情。 “先把他抓起来再说。”领头警察的把手一挥,几个警察就把钟岳峰围了起来:“站在那儿别动,把手举起来。” 钟岳峰一听可就火了,不耐烦地道:“你们这警察是怎么当的?先有欺男霸女,后又持枪行凶,现在又聚众闹事,你们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反来抓受害者?”他见一个警察拿着手铐走过来铐人,就不耐烦地一把夺过手铐,运气发力嘣地一声,硬生生拉断了,然后笑嘻嘻道:“你拿这东西铐我有用吗?” 这群警察一见大吃一惊,看他露了这手功夫才相信这些伤者真是他一个人打的,立刻就如临大敌,为首那个警察还拔出了枪对准了他喝道:“站那儿别动,你功夫再厉害能强过子弹吗?你敢轻举妄动我立即开枪。” “我劝你把那玩意儿先收起来,不然你一会儿会后悔的。我最不喜欢有人拿枪拿刀来威胁人,对付那种人我一般就让他哪只手拿武器哪只手骨折。”钟岳峰笑嘻嘻道。 “你在威胁我?”警察们都没有见过如此狂的疑犯,持枪警察虽然气得够呛,因为疑犯没动他也不敢随便扣动扳机,寻思着只要你敢随便伸手,老子就以袭警之罪将你毙了。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我敢动手,你就开枪打死我,然后说我是袭警,而你是正当开枪,我说的对不对?” 那人见钟岳峰看破了他的心思顿时恼羞成怒:“就凭你现在弄断手铐,我就可以以袭警的罪名开枪打死你。”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一松,枪已经到了对方手里,他这次才真地害怕了:“你,你连警察的枪也敢抢,你究竟想干什么?” “警察?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警察?杨老虎横行乡里,作恶多端,但是一直逍遥法外,不就是有你这样的败类警察包庇他、纵容他,甚至与他同流合污吗?你敢说你没有吗?我早调查清楚了。”那人直听得冷汗涔涔的,这人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自己与杨村长交情深厚,那些告杨老虎的案子自然被他压下来了。 钟岳峰一见他神色惶然,就知道自己蒙对了,这年头基层的某些警察包庇地痞流氓,甚至沆瀣一气,这早已经不是秘密,这个警察显然也不太清白。钟岳峰心中笃定,,索性信口开河起来:“你告我袭警?我还说你妨碍我执行公务呢,杨树庄的告状信早已经从省里到北京了,你们还敢包庇杨家父子吗?” 钟岳峰说着把枪拿在手里把玩着。他神色坦然无畏镇定自若,目光里甚至还透着对眼前这群警察的极度的轻蔑,仿佛这些人只是螳螂挡臂。 越写心里越没谱了,只能这么写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假警察 class="width">钟岳峰对那些警察越是不屑一顾,语气神态越是狂傲自大,他们越是惶然不安,更是相信眼前之人大有来头,杨老虎作恶是事实,这些人跟他同流合污也是有的,有人往上寄告状信也是有的,所以对钟岳峰的话并不敢怀疑,他们看对方把玩手枪的动作十分娴熟,显然是经常玩枪的,这年头除了警察还有什么人能玩枪呢?再联想到他惊人的身手,越发肯定他就是上面派来调查杨家父子的。www.65txt.com<<>> 钟岳峰玩这一套把戏与他的功夫一样炉火纯青,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的精神境界已达巅峰,对这些江湖上惯用的手段触类旁通,而且颇有心得。他察言观色见这几个警察脸上犹疑不定,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奏效,心中大定,笑嘻嘻地接着道:“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把杨老虎父子都抓起来,这些人也都要慢慢审问,查清杨家父子的所有罪行,结案报告就由你们写,就说在上级公安机关的安排下,派出所及时出动,抓获了以杨氏父子为首的流氓团伙,这样咱们上下都有面子是不?”他一边说一边把枪还给了为首的那个警察,还亲且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不怕对方再开枪,在对方勾动扳机之前自己仍有把握再夺下他的枪,这一群警察中也只有他一个人佩戴枪。 为首的警察正是本地派出所的所长,他听了钟岳峰的话心动不已,对钟岳峰的身份已经顾不上怀疑,等手枪一还给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眼前这人的身份神秘,稍有不慎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杨家父子是什么人他自然清楚,这立功授奖的好机会不干才是白痴呢。 他当机立断用手一指两个手下:“你们俩先去把那个罪大恶极的杨老虎抓起来。”然后亲自走过去对村长道:“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唉,早劝你收敛一点不要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你偏不听,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怨谁呢?纯粹是咎由自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杨村长又气又恨,哇地喷出一口血来,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派出所长被喷了个满脸鲜血淋淋的,他本来还想着回头再想办法帮杨村长父子减轻罪名,现在却大为光火:“快把他给我铐起来,到这会儿了还这么嚣张。” “这现场的事你处理一下,案情报告你看着写吧,嗯,误伤的无辜村民的医疗费就由杨家父子出,这些年他们可没少捞钱,我有事还要先走一步。”钟岳峰怕逗留久了引起这些警察的怀疑,就想溜之乎也。 ”所长顾不得擦脸热情地道:“哈哈,好啊,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小李,你开车送一下领、领导。 钟岳峰和秋月母女坐进了警车里扬长而去,秋月伏在钟岳峰耳边低声道:“小峰,我早觉得你神神秘秘地不像普通人,想不到果然这么大来头,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他一听原来连秋月已经相信了他的一派鬼话,实在好笑,因为有司机在车上,他也不好多做解释,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她呵气如兰,他的耳根痒痒地心神一荡,他急忙掩饰地抱过囡囡,心道,今后要离她远一点,万万不可再做荒唐之事,不然连囡囡也对不起了。 一个小警察一看警车拉住钟岳峰开走了,犹豫了一下,把派出所长拉到一边悄声道:“所长,这人究竟是不是上头派来的?怎么连证件也不亮出来,会不会是个骗子?” 所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问问呢?”他说完见小警察神色尴尬,就接着道:“这么多村民面前,连枪也被抢去了,他如果不是警察,咱们这些警察的颜面何存?这样做不是很好吗?作恶者将得到了法律的严惩,抓了这个流氓团伙,能破获多少悬而未决的案子?咱们所今年的先进是跑不掉了,小子好好想想吧,不然你一辈子就待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假作真时真亦假,唉,还是年轻啊。” 小警察经所长这么一解释,心里豁然透亮,简直对所长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太好了,这样的处理不是皆大欢喜吗?不愧是做领导的,高瞻远瞩啊。 事情到了后来的确是皆大欢喜,派出所在上级安排下雷厉风行铲除了黑恶团伙得到了上级的通报嘉奖高,所长身先士卒浴血搏斗荣立二等功;杨家庄的恶霸被抓了,饱受欺凌的村民拍手称道,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了三天,比过年都热闹;就连受伤的村民也得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和营养费,因为杨家敛财声数十万足够开支了,伤者就觉得这伤受的不冤枉,还凑钱给派出所送了一副锦旗。当然这都是后话。 钟岳峰把秋月带回省城,暂时安置在自己家里,起初把家人吓了一跳,以为是他领回来的媳妇,后来才知道误会了。那个小女孩囡囡腻在钟岳峰身上干爹叫得挺甜的,他就跟叔叔婶婶商量暂时把秋月留下来,让她先在豆腐店里帮忙,等以后有合适的人家给她介绍一个。 “店里正缺人手,准备雇一个人呢,这下秋月来了正好可以帮忙,那个小囡囡嘴这么甜,真讨人喜欢,就留下来吧,人多了家里也热闹嘛。”王蕙芳满口答应了。 家里所有成员都对秋月母女的到来表达了极大的热情,小囡囡乖巧可爱,小嘴也甜,很快就博得了每一个人的欢心。尤其是钟岳松,见囡囡跟哥哥叫干爹叫得亲热,非让她叫自己干大大不可,小囡囡果然就叫起来,逗得大家前俯后仰的。家里多了这么个开心果,真是多了不少的欢乐。 秋月本来想自己到外面租房子住,见钟家人这么热情,倒一时不好离开了。她对钟岳峰救自己脱离苦海真是感激不尽,她手里还有从北疆带回来的那笔钱,除了还账手里还剩下了十几万元,这里面还有钟岳峰的十万元,她想把钱还给他,但是他执意不要。唉,这一辈子欠他的太多了,此生无法偿还,只有等下辈子了。 钟岳峰见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心里惦记着上海的那场官司,只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匆匆赶赴上海。他没有料到就在他离开的数天里,那场乐曲扬想利用它宣传广告的官司又出现了变数,让他的愿望落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美女时代 class="width">钟岳峰回到上海才知道那个陈教授已经跟胡律师联系想私下里庭外和解,因为他知道这场必输的官司一旦开庭,他的名誉、地位乃至前途就全毁了,知识分子的清高和自尊在他准备把秘方据为己有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为自己的错误做了如下的辩解:他说自己当初对于那个秘方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一经试用效果神奇,又对秘方的药品成分进行了分析,终于确认这个秘方果然珍贵无比,他强调自己为这个秘方的鉴定付出了不少,理所当然应该享用一部分秘方的利益,他承认自己犯的错误是没有给秘方的主人商量而自作主张。他的这些狡辩只是为了挣回一点面子和名誉而已,他这样做说不上是高级知识分子的聪明还是愚蠢。 按照胡律师的意见要坚决开庭,将这场稳赢的官司进行到底,这一场官司原告方也就是绝对是大赢家,还能实现宣传秘方商业目的。乐曲扬却有些犹豫,他跟钟岳峰相处的这些日子,简直像是钟岳峰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解他。他虽然对待恶人往往用上霹雳手段,却又很少斩尽杀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总会留一丝的余地。对待陈教授这样因为一时利欲熏心的糊涂蛋,钟岳峰未必会痛打落水狗把他逼到绝地去,乐曲扬想到这些才提出建议暂缓开庭,等钟岳峰回来请他自己做决定。 果然,钟岳峰听完乐曲扬的介绍,未加考虑地笑嘻嘻道:“我看那个陈教授也是偶尔失足,人嘛都有贪念,现在已经悔悟了,咱也的给人留一条生路不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凭说人家也算给咱帮忙鉴定宣传秘方了不是?” 乐曲扬和胡律师对视了一眼,胡律师忽然哈哈笑起来:“果然如此,跟曲扬估计的一样,看来还是他了解你的深啊。传闻江湖人士大多心狠手辣,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呢?” “胡律师,你别看小峰是保镖就以为他就是个打打杀杀在江湖上厮混的粗蛮汉子,其实,你看走眼了,他聪明好学有上进心,初中没毕业靠自学连大学文凭都拿到手了,连我父亲生前都对他赞不绝口,他可是能文能武的人才啊。”乐曲扬怕胡律师轻看钟岳峰,就刻意作了解释。 胡律师一听他的话果然有些讶异,他原先答应代理这场官司,完全是看乐家的面子,单凭他一个保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一个金牌大律师亲自出马打这种小官司的。连乐福堂都看重的人自然不会像那农贸市场上大堆大堆的萝卜白菜那样的“庸菜”。尤其是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竟然靠自学拿到了文凭,那需要多大的恒心和毅力呢?这一点更让他佩服不已。 钟岳峰被乐曲扬夸得羞红了脸,傻呵呵地做了一个鬼脸,胡律师忍俊不禁,让乐二少佩服不已的武林高手怎么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呢?就像一个害羞的半大孩子。 钟岳峰看完胡律师拟出的庭外和解的协议书,点了点头道:“不错啊,就照这个办吧,不过这一条是不是可以删除了。” “哪一条?”胡律师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让对方登报道歉那一条,他忽然笑起来:“二少早说你也会对这一条有异议,果然如此,你的法律意识太单薄了,登报道歉将来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对他的名声有损,但是这也表明了对方的认错特度,就像是学生写检查一样,这是很有必要的。” 钟岳峰听胡律师这么一说,自然不好再固执己见,就笑道:“你全权处理吧,俺嘛也不懂。” 乐曲扬笑道:“这是就由老胡按照既定方针办理,秘方的转让却要你自己拿主意,因为已经有国内外的好几家著名的药企业公司表示对你的秘方感兴趣了,派来的代表找不到你,就纠缠胡律师和我这个证人,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见见他们?” 钟岳峰搔了搔脑袋为难地道:“我不是说了吗?俺嘛也不懂,要不把那些人都召集到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到时候你看哪家合适就给哪家。” 乐曲扬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回头你先把那些厂家的有关资料都看一下。到时候咱们干脆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也通知别的一些药厂参与,你看怎样?谁掏钱多秘方就转让给谁,咱们就把洽谈变成拍卖。” 钟岳峰一听自然无异议:“就这么办好了,那主动权交给他们,咱们只管数钞票。” 胡律师另外有事就先走了。钟岳峰拿过乐曲扬交给他的一摞子资料浏览起来。这些药业公司共有七家,两家是国外的制药公司,其中一家都是日本的跨国药业公司,另一家是台湾的制药公司。国内的五家公司除了有一家不景气的亏损药厂之外,其他四家都是著名的大企业,生产的药品经常在电视台黄金时段狂轰乱炸,连三岁孩子都耳熟能详,钟岳峰自然也不陌生。 他看完了资料愤慨道:“这小日本真是***精明,简直是无孔不入,你说你一家做西药的企业也来打中药秘方的主意,以前是武力掠夺财富,现在又来抢购知识产权,搞出了产品再光明正大地再挣咱们的钱,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强盗行径。” “是啊,日本人生活在那个狭小的海岛上,有史以来就深受汉文化影响甚深,传统民族文化处处有汉文化的烙印,偏偏天生又身材矮小,就是人性的极度自卑和极度膨胀矛盾结合上升成了一种畸形的民族精神,使他们有一种天生的侵略yu望。” “不就是些天生的变态和疯子吗?这样的人怎么还跟他谈生意?” “哈哈,他们有钱呀,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会志在必得,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狠很地宰他们一刀了?这家公司拿到秘方后只怕会在中国建厂生产也不一定,毕竟原料都在中国。”乐曲扬笃定地说。 那七家公司的代表一接到通知,都按时到达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制药公司的代表也闻讯赶来。乐曲扬和钟岳峰二人一见这场面可就傻了眼,到场的那些公司代表除了几个是男的,竟然来了十几个美女,而且个个都是年轻貌美,气质非凡。一时间香风阵阵,莺莺燕燕,软语娇声,晃得二人眼花缭乱,简直像是选美大赛。二人一个是豪门公子却一贯低调,另一个是大山里出来的土包子,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哥俩像一对傻鸟,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 幸好乐曲扬也带了一个美女,那是他回上海后,乐寿堂而为了让他尽快熟悉公司业务,早日接手公司事务,给他派的一个叫唐甜的女秘书,这个唐甜小丫大学毕业后已经在乐氏公司干了三年了,不但漂亮而且能干,不然公司也不会派她做了乐曲扬的秘书。大公司的秘书自然是见过世面的,她一见自己顶头上司的窘样,不觉暗暗好笑,唐甜甜甜一笑,挺身而出,应酬招呼就一力承担,两位“东家”倒像是她的两个跟班的。哥俩这个感激呀,多亏人家小姑娘仗义,这才没有出现太尴尬的场面。 二人闲着无事犹自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这是谈生意还是选秀呢?”钟岳峰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旁边的一个美女已经听到了,就扑哧一下笑得花枝乱颤:“钟先生,您难道没听说过现在不都在搞什么美女公关、美女外社交,总之,什么都靠美女了,已经到了女权的时代了。”说完挺胸翘臀,得意洋洋的像只小公鸡。 钟岳峰一看,顿时乐了,心道,什么女权时代,搞这一套美女什么的还不是针对男人来的吗,如果真是女权时代就应该搞什么美男之类的,莫看你的小屁股翘得够高,不过还是扮不成小公鸡。 丰盛的宴席,所有来宾只是简单地吃了一点,因为来的目的都不是奔吃的来的,倒是两位“东家”又吃又喝的不亦乐乎,虽然吃相不雅,不过那种气派让那几个男人相形见绌。这哥俩整的跟非洲饥饿的难民似的,是不是回头拍卖秘方时想让人家多施舍几个钱?在众多美女含情脉脉注视下吃的如此酣畅淋漓的大概举世只此二人,女权时代,做个男人容易吗? 宴会之后,二人打着饱嗝领大家到一个小会议室里开始洽谈。 “现在咱们请秘方的拥有者钟先生跟大家谈谈。”主持会议的唐甜道。 钟岳峰就是一个混江湖的凯子自然不懂得来一段大好形势的开场白,面对一群活色生香的美女江湖,还真不如面对一群持刀弄枪的杀手坦然自若。他心里郁闷得直想吐血,先天级高手啊,就懂得用拳脚说话。眼看看躲不过去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抱拳团团一揖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今天俺来到这里,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给大家表演一个即兴节目,表演的好了,给些掌声鼓励,表演的不好也给些掌声安慰。” ······(掌声响起) 第一百八十章 可爱的流氓 class="width">钟岳峰面对众美眉的一通开场白,虽然博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但是从众人的表情来看,戏谑和玩笑的成分较多些,就像是看耍猴戏时的喝彩声。www.65txt.com 就连乐曲扬心里也不免嘀咕,这小子耍什么宝呢?耍把戏卖大力丸吗?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这是根据皇宫秘方配置的一瓶治疗外伤的圣药,止血生肌,功效神奇无比,让大家亲眼见证一下。”他说完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正是那把得自北疆的双龙宝刀,这家伙怎么跟流氓一样?是要劫色还是自戕? 只见寒光一闪,他已经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半尺长的刀口上血水突地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美女们都被吓得粉面煞白发出一声尖叫。找一个把玻璃瓶中的药粉抹在伤口上,血马上就不留了,他这时才笑嘻嘻道:“等一会儿这伤口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见众人包括乐曲扬都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也不以为意,接着道:“这些秘方经过好几家权威医药研究机构验证,证明都具有神奇的功效,所以大家不用怀疑这些秘方的真伪。其中珍贵的绝世秘方八个,在传统的医学典籍中都没有记载和发现,其余的秘方虽然珍贵,但是医学古籍上已有相近的验方,虽略有出入但是大致不差。比如那个养生培元的秘方,我曾亲眼见过一个老人用那个秘方泡药酒喝,已经一百多岁了,大小疾病都没有得过,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身体到现在跟年轻人还有得一比。这些秘方如果研制成药剂,大量生产出来,一定能够惠及万千百姓。” 他话音刚落,顿时引起场上一片窃窃私语声。突然,有一个美女问道:“钟先生,这些秘方都是你家传的吗?” 钟岳峰笑嘻嘻道:“家传的?我已经说过大清皇家秘方,大清朝的皇帝好像是姓爱新觉罗不姓钟啊,历史上好像也没有钟姓皇帝呀。”场子里的人轰地一声笑起来。 乐曲扬也忍俊不禁,这小子,刚才羞怯得像个大姑娘,这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个样了?真是江湖牛人啊。 有人问道:“秘方少,可是来了这么多家公司,究竟怎么分配呢。” 乐曲扬道:“对不起,我们不打算把秘方分给你们,我们这叫有偿转让,谁掏的钱多秘方就归谁。 ” 场上人的情绪忽然被带动起来,忽然一个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道:“我是日本新帝国药业的代表,请问是不是只要钱给的多,所有的秘方都可以要?”这个矮小的日本男人从吃饭开始一直低调,现在突然显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立刻引起了全场人的主意。 日本人果然狂妄,老子看你就不爽,钟岳峰不等乐曲扬回答,抢先道:“秘方转让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只限于中国人的企业,我想阁下大概没有包揽秘方的机会了。” 那个日本人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的公司经济雄厚,制药技术更是一流的,就是你们最好的药厂也没法同我们比,由我们日本公司开发这些药品,前景将是无限广阔的。” 不为什么,老子就是看你们不爽,钟岳峰心道,但是这种理由是不能说出来,还得有一套堂皇的说辞,他顿了一下正色道:“因为这些秘方是属于中国的,应该由中国的药厂生产出来,如果由你们生产出来,再卖回我们国家赚我们老百姓的钱,那样不但我心里不爽,估计山神爷知道了也不会原谅我的,呵呵,山神爷,知道不?秘方就是老人家给我的。所以你们日本人只能靠边站。”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流里流气的,让他的凛然高大形象大打折扣。不过他宁愿少卖钱也不会把秘方买给外国人,这可是保护民族的知识产权啊,更何况少了一个强大对手啊,众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那些莺莺燕燕纷纷用极具杀伤力的崇拜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帅哥好可爱啊,不过肯定不会有以身相许的念头,估计秘方白给也不行。 乐曲扬在一旁一听他已经回绝了日本人,自然不好反对,这小子能想到国家民族,思想境界够高的,在民族大义面前可真不含糊啊。混蛋,你小子跟钱有仇啊,他恨得牙根痒痒的。 那个日本人闷闷不乐地坐下了,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再出高价从别家手里买走,哼,贪财的中国人有的是,想到这里心里又得意起来。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这些想法,乐曲扬道:“我们都会和获得秘方的厂家签订相应的法律文书,只准自己开发使用,不得转让给外国企业,否则将追回该厂家的使用权。” 日本人一听垂头丧气地不说话了。等乐曲扬也将过了话,钟岳峰觉得伤口恢复地差不多了,这才当众刮掉伤口的药粉,让大家看伤口,果然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线,不留心看几乎觉察不到这是刚刚还是血淋淋的伤口,一个美女还用手摸了摸,果然毫无异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众人亲眼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神奇,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钟岳峰冲唐甜挤了挤眼。这个“可爱的流氓”太过分了吧,第一次见面就当众向自己抛媚眼?是下流还是一见钟情?她吓得芳心乱跳,俏脸飞霞。钟岳峰如果知道人家唐小姐把他当流氓了,尽管是可爱的流氓,他也非吐血不可。他见唐甜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有些纳闷,刚才多能侃啊,这怎么害羞了,是不是什么来潮了?唐甜不知道人家把她当作来潮了,要知道了非气晕不可。 钟岳峰见唐甜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只得低声道:“唐小姐,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唐甜一听愣了一下,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而并非人家表错了情,霎时间她的脸红得几乎充血。钟岳峰心道:哎呀,原来真是来潮了。唐甜急忙宣布过一会儿开始竞购秘方,现在给大家一点时间,跟公司商量一下竞购的事。 这时,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突然过来低声道:“乐先生,钟先生,我想在拍卖这些秘方之前耽误您们一点时间,您看好吗?”声音有些恳求的味道。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招呼那人一起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我姓郭,是济世仁制药厂的厂长,我们是一家集体制的小厂,因为经营不善,产品单一,快要破产了,我一上任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不瞒您说,现在厂子里已经资不抵债了,工人们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你们那些珍贵秘方我们买不起,那些普通的秘方能不能低价转让给我们一两个来救救我们的厂子?” 二人都看过济世仁药厂的的资料,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乐曲扬看看钟岳峰,见他点了点头,就替他道:“你说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但是将这些药方开发成药品还需要不少资金,就你们厂子这种情况,贷款是不可能的,你们没有资金要了这些药方也是白搭呀。” 那个老郭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也早想到这些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得到药方,有了这些药方才能找到合作伙伴,不然谁肯往这无底洞里投钱,那还不如扔井里呢,扔井里还能听个响。” 乐曲扬听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道:“郭厂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办法。” “什么办法?”钟岳峰和郭厂长异口同声道。 “把秘方以股份的形式转让给你们厂,这也算是技术入股,互惠互利,你们二位看怎么样?” 钟岳峰当然没有异议,毕竟救了一个厂子,解决了许多人的吃饭问题,而同时又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实在是一举数得。他对乐曲扬不由佩服莫名,不愧是乐家人,果然有商业头脑。 郭厂长一听连连点头道:“当然好,这样最好,救活了一个厂子,解决了多少人吃饭的问题,我代我们厂的职工谢谢二位。” 乐曲扬也兴奋道:“至于资金问题我们乐氏可以投资,干脆咱们三方合作,把秘方开发出来,把济世仁药厂救活,还要做强做大。” 钟岳峰接口道:“最好做成世界一流的企业,把那个小日本的劳什子新帝国药业比下去,那也不成,最好让它破产灭亡,这日本人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郭厂长更是激动得满面通红,连声道:“好,好,让咱们联手打造东方药业的航母。” “要不取消秘方竞卖?秘方留着自己开发?”钟岳峰问道。 “小峰,那么多秘方,一个厂绝对是开发不完的,与其放在那儿,不如让别人尽快开发出来济世救人。这样吧,八个最珍贵的秘方就留下来三个好了,其余的秘方照常竞卖。郭厂长,你看怎么样?” “乐先生说的对,一个药厂有一两种珍贵的好药就行,如果品种太多了,反而让人感觉不出珍贵了。” 按照郭厂长的意思选了三个秘方,他是医大毕业的硕士,他的选择自然没错。三人就合作之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乐曲扬还叫唐甜拿来了酒,三人干了一杯,预祝合作成功。唐甜刚才见钟岳峰不把秘方卖给日本人挺佩服他的气节,现在见他又把珍贵无比的秘方给了即将破产的企业,这时才对他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个“可爱的流氓”还有爱心啊。 这两章关于于商场生意的写得可能有些生硬,请大大们多多原谅,兄弟是混江湖的,而不是经商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商场如江湖 class="width">秘方竞卖继续举行,在唐甜一张甜甜小嘴的鼓动下,场上竞价热烈,人人都是势在必得。www.65txt.com-====-钟岳峰和乐曲扬二人这时倒像没什么事了,笑看众美女莺歌言语,娇靥如花,真是一种别样风情。 乐曲扬忽然想起了钟岳峰手上的伤口神奇愈合,他心中存了一肚子的疑惑,他压低了声音道:“小峰,你那瓶药有那么厉害吗?”“你亲眼见到的还有什么疑问吗?”钟岳峰笑道,眼神中露出一丝的狡黠。他那一刀凭借着高明的手法只割破了皮肤的表层,看似血水乱冒,其实伤口极浅,这伤药是在北疆鄂尔多老人精心为他配置的,里面有不少的珍贵药材,止血生肌的效果自然好,但也不能短时间就愈合伤口,但是再加上他的神奇内功,这一切就有可能了。这些投机取巧之事他自然不便跟乐曲扬说那么清楚。 “大清朝如果有这么神奇的治疗外伤的药,大辫子清兵虽然不是刀枪不入,但是人人不怕受伤,那八国联军还能进中国吗?哦,想来是皇上携秘自珍,才屡受洋人欺负,看来这秘方推而广之不再成为秘方才能造福百姓啊。” 钟岳峰一听学历史的乐曲扬在那儿缅怀历史一肚皮的感慨,不觉有些好笑,不过他不再追问自己的秘密倒让他松了口气。 “乐董,钟先生,你知道那几个秘方卖了多少钱吗?整整两千多万元啊。”唐甜走过来兴奋地道。 钟岳峰实在没有想到,这些秘方这么值钱,这个数额把钟岳峰吓了一跳。 乐曲扬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如果让日本人参与竞卖,再多卖一倍也不至,这就是外国人为什么这么重视知识产权保护,一项发明有时转让费就是天价,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看昨天新闻上,伦敦拍卖会上,一个影星穿过的内衣竟然卖了上百万美元。那件肮脏的内衣上说不定还有细菌和病毒,这秘方如果真拿去拍卖,只怕要卖上亿元了,你小子马上就成了身价上亿的大富翁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这钱应该是属于鄂尔多老人的。” “你这傻小子,鄂尔多老人已经把他赠给你了,再说他一个孤寡老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么多年与世无争,清净自在,突然有一大笔钱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大麻烦,你心里过意不去,就多做善事,另外别忘了照章纳税就行。” 钟岳峰听乐曲扬这么一说,心里才好受一点,他掩住心跳点了点头。唐甜果然精明,趁机又宣传起另外的一些药方来,在她巧舌如簧的鼓动下,其他的药方竟然也买了几百万元。 对此钟岳峰感到有些不解:“刚才我已经说明了那些药方在医学典籍已有记载,只不过略有出入罢了,他们怎么还要花这么多钱竞购,这些人难道疯了吗?” “你还说呢,如果不是你先那么一说只怕会卖得更多钱,我看你才是疯了,人家都是想钱多,偏偏你是嫌钱多。-====-人家就是冲你这皇宫秘方来的,制药宣传时说用大内皇宫秘方制出来的药,你说好卖不好卖?你没看现在市场上许多药、保健品、食品上全说是皇宫配方,恨不得连电器汽车上都打上御用品的标志,皇帝的东西能有坏的吗?这就叫媚洋崇皇。是生意场上惯用的手段。” 钟岳峰一听感慨万端:“这生意场上的花样比江湖上的道道都多。” “哈哈,官场、商场、江湖全都一个样,你小子是江湖大学培养出来的怪才,混江湖如鱼得水,也不用学什么经商之道了,生意场上的那些门道无出其右,照样任你纵横,假以时日必是商场的一代高手,幸好与你合作结成了同盟军,不然与你商场为敌那还不是自寻死路。” 钟岳峰懵懂地指着自己鼻子道:“二哥,我有这么厉害吗?” 唐甜走过看来笑道:“钟先生,我也看好你耶,乐董没有看错,凭你刚才的表现,绝对是一个有潜力的商场高手哦,不过稍嫌心慈宽仁一点,如果能够再心黑一点,那就成商场高手了。” “对呀,商场如江湖,混江湖的自然要心狠手辣,商场自然也需如此,幸好有唐小姐提醒,我宣布本人从现在开始就要心黑手辣六亲不认了。” “好小子,这转眼间就变大灰狼了?” 钟岳峰笑嘻嘻道:“多亏你这狐狸先生教导有方呀。对了,乐少,唐小姐今天辛苦啦,是不是还要给唐小姐发红包呢,我可是嘛也不懂啊。” “你小子貌似天真忠厚,内心里却诡计百出,小唐,你别被他迷惑了,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呢。公司虽然严禁员工在工作中私下收客户的红包,但是今天唐小姐纯粹是给你帮忙,你的红包自然可以收,越大越好。” “我有吗我,俺可是山里出来的淳朴少年,二哥,我可是你兄弟呀,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呢?”钟岳峰终究是少年天性,突然拥有了上千万的身价,心中自然难掩心头狂喜,说话也轻佻活泼起来。 唐甜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二人嬉闹,她跟乐曲扬时日甚短,对他跟钟岳峰的关系并不太清楚,只把钟岳峰当作了一个保镖,此时,见平时沉静端稳的老板跟这个奇怪而有趣的保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或许这才是他的天性吧。她虽然有些讶异,但是作为一个下属他自然懂得不随随便便插言。 “唐小姐,我准备给你一个五万元的红包呢,听了你的一番教诲,就觉得这五万元太那个啥了。”钟岳峰忽然转过头来对她道,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唐甜纵然纵然含蓄沉稳也经不住心头狂跳,她一年的工资也不过几万元,等听到钟岳峰后面的那句话一愣,唉,我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正在无比懊恼的时候,忽听到钟岳峰又道:“五万元红包太少了,就给你十万元吧,如果少了再加。” 唐甜没有听完就简直心花怒放,小脸涨得通红,嘴里却连声道:“钟先生,说笑了,我怎么敢收你的红包呢。” 乐曲扬笑道:“小唐,你甭跟他客气了,你没看咱们钟少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怎么也得让他表现一下。而且你还要帮他打点一番,还有跟济世人制药厂的合作事宜你也要多费心跟胡律师商议一下,尽快把计划做出来。我和钟少可都是甩手掌柜。”唐甜忙不迭地答应了。 “唐小姐,辛苦你了,回头你们乐少一定会给你加薪发红包的。”唐甜心里越发高兴,顿时对这个少年新贵的好感倍增,这可爱的流氓在他眼中顿时成了香饽饽,恨不得上去啃他一口。她乐颠颠地跑去招呼那些购得药方的公司厂家的代表,商议办理有关的协议手续。 那个日本人带着一个娇小婀娜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二位先生,咱们不能合作实在遗憾,听说你们要跟一家药厂合作开发秘方了,我山口野吉代表我们帝国药业表示祝贺,希望咱们今后能够合作。”这个叫山口野吉的人态度谦恭诚恳,完全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钟岳峰暗道,这日本人怎么都是猴子脸,变得这么快?那个漂亮的日本女人大概是野吉的秘书,急忙掏出名片恭恭敬敬地分别递给二人,递过了名片还要点头哈腰地鞠躬道:“请多关照!”她一弯腰开得极低的领口就露出了半个硕大的**和极深的乳沟,钟岳峰眼尖,自然瞧得清清楚楚的,禁不住面红耳赤的,急忙将目光移开,心中暗骂,日本娘们身材娇小,偏生**那么大,听说日本男人身材矮小,传种接代的工具也小,想着就邪邪地笑起来,笑容淫荡而古怪。 乐曲扬看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如何会不知道,因为他也看到了那日本女子春guang乍露,端地是妙不可言。他狠狠地瞪了钟岳峰一眼。怕那个“山口野鸡”看出端倪,就急忙对那个日本人客气道:“山口先生,我们会有合作机会的,希望先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山口点头哈腰道:“多谢乐先生盛情,改天山口一定请您,咱们要好好友谊友谊,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说完又连连点头,退了几步才转身而去,女秘书又一次躬身道别,又让二人饱了一次眼福。 等日本人远去,二人忽然相视大笑。 “妈的,这小日本的礼节还真多,客气得有些虚伪,让人多不自在。这般前倨后恭,实在令人费解。”钟岳峰骂道。 “你不了解日本人,别以为他们都是一味地狂妄自大,他们是多重性格的民族,你没见他们一边对人点头哈腰连说‘哈依’,一边又举刀屠杀手无寸铁的人,连眼都不眨一下,一旦侵略失利,马上就举国投降,你看这才多少年一个战败国又发展成数一数二的强国,最大原因就在于他们的不择手段,在于他们性格中的的坚忍。” “我总算整明白了,不就是一些脸皮特厚的精神分裂者吗?身材矮小偏想做世界的征服者,我都怀疑日本男人是男人吗?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东亚病夫。”钟岳峰虽然不是愤青,但是他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对日本这个强盗邻居没一点好感。 “哈哈,你这情绪要不得,这个‘野鸡’虽然没有得到秘方,但是他马上就转变态度,可能已经想到了咱们将来开发出新产品的代理销售问题,无论如何这杯羹他都要分的,当然通过他们将来占领日本市场,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对呀,咱们就利用这些日本汉奸来侵略日本市场,让他们也尝一尝被强奸的滋味。”钟岳峰兴奋道。 乐曲扬看唐甜往这边走来,就压低了声音道:“亏你想得出,做生意跟性联想到一起,下流,不折不扣的下流胚。” “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湖上混久了,耳濡目染就站染上了谢不良习气,我一定慢慢改正错误。” “呵呵,改倒不比,有流氓言语别有流氓行为就行,跟你小子在一起怎么说呢,就一个字:爽!” “乐董,什么事这么爽?”唐甜笑着问道。 钟岳峰偷偷冲乐曲扬做了个鬼脸,他装作了没看见,笑着道:“今天的事情这么顺利,咱们的钟少发财了,一高兴就答应今晚大宴宾客,由他买单,他一贯吝啬,你说我能不爽吗?小唐,你去安排,别跟钟少省钱,否则他会不高兴的。” 钟岳峰爽快地道:“对,对,别给我省钱,什么菜贵点什么菜,海参鱿鱼,熊掌虎鞭——”突然觉得对一个女孩说虎鞭有些暧mei,就急忙住了口。所幸她都没有注意到,乐陶陶地走了。 “二哥,这两千多万现在还没有到账呢,我口袋里可是只有一把硬币了,今晚的客我可请不起。”他卖车的那一点钱早已经花差不多了。 郭厂长正好走过来,急忙接口道:“怎么能让你们二位破费,自然由我请客。” 乐曲扬一听急忙道:“郭厂长,你就别争了,今天自然有我请客,也算预祝咱们合作成功。”心里对钟岳峰恨得牙根痒痒的,臭小子,又被你摆了一道,不过他知道钟岳峰说的是实话,给自己保镖这么久,还没发过工资呢,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歉然。 钟岳峰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故意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二哥,别哭丧着脸,就跟割你身上肉似的,你不是老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吗?回头俺请回你还不行吗?要知道俺家的五香臭豆腐干那可是美味,包你喜欢。”说完得意洋洋地去了,留下乐曲扬半天没缓过劲来。 商场上勾心斗角,商战残酷无情,与诡谲险恶的江湖并无二致,一个江湖人能否成为合格的商人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男儿真本色 class="width">乐曲扬已经正式到乐氏集团上班了,代替乐悠扬担任了总裁特别助理。www.65txt.com~~~~关于投资药厂的事虽然得到了叔叔的支持,但是在董事会却遭到了大多数董事的反对,理由是乐氏从来没有涉足过医药业,隔行如隔山,几千万元的投资对于乐氏来说并不是件小事。受到阻挠的乐曲扬却更坚定了投资药厂的信心,不过他决定撇开药厂自己投资。还有岗察那边的民族风情旅游投资马上就要开始二期工程了也需要资金,一时把他弄得焦头烂额的,他虽然是总裁助理却没有调动公司资金的权利,乐寿堂做事谨慎,董事会不通过他自然也不会调拨资金。本来凭他的身份去银行贷款就可以轻易解决,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一举一动备受媒体关注,到银行贷款的事一旦泄露,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影响到乐氏的股票。他想起钟岳峰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不由得感慨万端,人在商场一样身不由己呀。 钟岳峰卖秘方的钱已经全部到账,跟济世仁药厂的合作事宜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胡律师和唐甜代表钟岳峰和乐曲扬经过和郭厂长的酝酿商讨,最终达成协议,合资药厂将更名为东方济世仁药业公司,新公司的股份由三方组成,原药厂占百分之五十绝对控股,乐曲扬占百分之三十,钟岳峰占百分之二十。钟岳峰对此绝无异议,郭厂长一方是经营者绝对应该控股,自己凭着几张秘方就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像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几年前自己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山村少年,每天为了生计挑着豆腐担子奔波在四乡八村。两年前懵懵懂懂闯入都市,从此人生又是一番际遇,浪子江湖,有生死凶险,有热血激情,也有精彩纷呈、奇遇不断,选择怎样的路,就有怎样的收获,他受佛家思想影响甚深,有些相信因果了。今天,上苍已经对他不薄了,是对他弘扬正气九死一生的回报吗?人应该知足,知足方能常乐。 “小峰,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不想进入乐氏的话,干脆去济世仁帮老郭吧。”乐曲扬道。 钟岳峰沉吟了片刻道:“我去济世仁什么忙帮不上,只怕会让老郭掣肘,咱们对药业都是门外汉,干脆放手让他大展拳脚,至于我嘛,前些时南霸天的陈总已经跟我联系过,希望我还回到公司去,我已经答应了他,所以等这边公司的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南方去。-====-” “你呀,放着悠闲的工作不干,偏要去当一个保安,如果媒体上再报道说什么千万富翁屈身做保安,你不想成为今年度的风云人物也不成了。”乐曲扬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还说我呢,你自己以前不也是自己出去办公司,自己做撒手掌柜满天下跑吗?咱们性格大概一样,都不是能够安稳坐下来的人,更何况我答应陈文德的时候自己不是还没有成为暴发户吗?江湖上混的人最重信诺,答应了自然不能再反悔。” “你别拿信诺找借口,只怕你早就想到了吧,哦,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同意将秘方拿去公开拍卖了,搞个地下竞卖还戴个大墨镜整的跟黑社会似的,大概你是早有预谋呀,生怕在媒体上露脸了就干不成老本行了。”乐曲扬恍然大悟道。 钟岳峰被他看破了小伎俩,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用上了招牌表情,笑嘻嘻道:“我老本行可是卖豆腐的,我家的豆腐做的那可叫一绝,白、嫩、滑、香,更有五香怪味豆腐干吃起来味道鼓励古怪的,却又让你回味无穷。唉,走遍了大江南北在没吃过那样的美味豆腐了,不行,我要先回家过过豆腐瘾。”说着嘴里差一点流出来哈喇子。 乐曲扬也被逗引得馋涎欲滴,禁不住咽了口唾液:“小子,有那么好吃的豆腐吗,小时候在江南外婆家的小镇上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豆腐脑。” “哈,江南的豆腐能跟中原的比吗?江南种水稻不种大豆。”钟岳峰奚落道。 “哦,可能是这样吧,货出地道嘛。你不是已经答应请我吃怪味豆腐干?有机会了一定要尝一尝你们家的豆腐,看看你有没有吹牛。” 钟岳峰心中得意,哼,一定要让钟家豆腐,不,是中原豆腐美味远扬,他忽然暴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乐曲扬也笑起来:“你还真能忽悠,从公司竟然能说到豆腐,好了,咱们再回来说你的事。” 钟岳峰不解道:“又说我什么事?婚姻事你可甭操心。” “吓,你想哪里去了?我的媳妇还是你帮忙的,我会有这能耐?你这么小就一门心思找媳妇?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合适的,你看小唐怎么样?人漂亮又能干,你给她发个大红包,让她对你好感倍增,再一升华不就是爱情吗?” 钟岳峰听他说到爱情,心中一抽,强笑道:“怎么又从豆腐到爱情了,咱不谈爱情好吗?说道唐甜我倒有个想法,济世仁那边一大摊子事,咱们都插不上手,干脆把小唐从乐氏调出来,到济世仁帮忙怎么样?” “当然好啊,不过我可没权把她调出乐氏,除非她自己提出辞职。”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说没有你的话,她不能离开乐氏,现在你发话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乐氏投奔解放区了。” “好小子,耍我呀,原来你们早已经串通好了,看来还是红包威力大呀。” “小峰,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撇开数次救命之恩和对乐家的一切付出不说,你看这么长时间也该支付你工资——” “二哥,去抓刺杀乐先生的凶手,不但是出于江湖道义,而且也是我作为保镖的失职,由我再去缉凶也算是分内事你不必感谢我,至于为你保镖,四下里游山逛水算是跟着你旅游,你也无需开什么工资,再谈钱倒伤了兄弟们的交情。你看现在我也是身价不菲的人啦,给我开工资那不成了笑话,嘿嘿,多请我吃几顿那天的吃过的大餐我保准不拒绝。”他三句话没有说完就露出了痞相。 “好小子,那一顿饭吃了几万块,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又来敲竹杠了,想吃也行,我家老太太早说要正儿八经请你一次呢,这一直忙得没顾上。”而后又叹道:“江湖真是教流氓的地方,你变了,我也变了。” 钟岳峰一听呆了一下,有些闷闷不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与两年前简直判若两人,多了不少痞气,唉,那个淳朴憨厚的小伙子不见了。”他心中也甚是不解,或许是跟他的独特的经历有关吧。 “算了吧,别太在意了,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世上的一切不都在变化中吗?这才叫男儿真本色。”他说着拿出一把钥匙道:“这是我海边的那套房子的钥匙,我已经用不上了,我已经让胡律师把它过户到你的名下了。”他愣了一下,在上海投资药厂的话,他确实需要有一套房子,住在乐家老宅早出晚归的不太方便,而且自己在江湖上的仇家甚多,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但是仍怕牵连到乐家人。他本来想自己去买一套,现在有这一套房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再拒绝的话反而不美。他就爽快地接过了钥匙。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晚就搬过去住。”他笑了笑忽然又正色道:“二哥,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乐曲扬一见他忽然正经起来,以为他真有事需要帮忙,急忙道:“我答应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也不懂什么经营之道,而且现在也耐不下心来去经商,两千万元放在我的手里实在是浪费了,不如放到你手里替我保管起来。” 乐曲扬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热流,他哪能不明白钟岳峰是知道他这几天正为钱的事劳神费心,故意拐弯抹角地把钱给他救急,换作他人从一文不名到突然发大财就绝不会一股脑拿钱都交给别人,这样轻财重义的人才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这两千万眼下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不但岗察的藏族风情旅游投资可以照常进行,就是济世仁药业的前期投资也有了保证。 他笑着忽然擂了钟岳峰一拳:“好吧,这钱我收下了,不过算作你投资生意了,岗察的旅游投资也算你一半,药厂股份也变更一下,咱们两个持平各占二十五。” “那怎么行,君子不掠人之美,钱给你就算你自己投资好了。” 乐曲扬坚决地说:“就照我说的办,不然这钱我一分也不用,商场有商场的规矩。” 钟岳峰叹了口气道:“那就随你吧,你想怎么办都成。反正都是你操心。” 当天晚上,钟岳峰果然就搬到海边新居去了。三居室的房子,已经被乐曲扬重新装修了一遍,家具也都全都换成了新的。客厅宽敞挺对钟岳峰的胃口。站在二十四层楼上临窗远眺夜色下的大上海,灯火辉煌,璀璨迷人,和天空中闪烁的星星相互辉映,真应了那句不知天上人间的话。清新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大海的湿润,让他禁不住心旷神怡,恨不得纵身星空遨游一番。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亲情无价 class="width">亲情无价,真情无价,请大大们多多支持! 事业和财富就像是倏然从天而降的流星砸在钟岳峰的脑袋上,让他晕乎乎的兴奋了好多天,真跟做梦似的,每天醒来要拍拍自己的脑袋看是不是一场美梦,人生得意莫过于此,而且是钟岳峰正是飞扬轻狂少年时。(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又在上海停了数天天,诸事已经办妥当了,心绪才渐渐地平静下来,吃过了乐家的送别酒宴这才意气风发地离开上海。 他先回到了省城的家里,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人,叔叔和婶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知道得多了心里反而不踏实,他只说自己开始做生意了,这为将来让家人过上童话般的富贵生活大打下铺垫。他一回到了家里,干女儿囡囡就一天到晚缠着他,腻在他听怀里干爹干爹地叫不绝口,有时候连干字也省了,干脆就喊爹,钟岳峰对这个乖巧的干女儿也打心眼里喜欢,没事了就带着她出去玩,动物园、儿童乐园等各种娱乐场所让小丫头大开眼界。 女儿这爹叫得秋月的心里甜甜的又生出了些渺茫的希冀,让她暗淡的人生突然鲜活起来,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这残花败柳怎能配上他这个人中之龙呢?心中一黯,终于绝了以身相许的报恩念头,只希望下辈子有缘能偿还这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了。 这一天正巧是星期天,钟岳峰驮着囡囡正跟秋月和妹妹一起逛街,他本来不喜欢满大街溜达,估计男人都把逛街当作了受刑。可是架不住秀秀和囡囡一大一小两个丫头的软磨硬泡,尤其是听秀秀说搬到省城以后,除了学校到家的几条街道之外,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说得可怜兮兮的,他听得心肠一软,就答应了。幸亏有囡囡这个小不点跟着,小嘴巴不停地咿咿呀呀,钟岳峰才不觉得烦闷。秋月二人也都不是购物狂,秀秀只买了些学习资料,秋月只在地摊上买了两件廉价衣服,倒是给钟岳峰买了一件改了十倍的衣服。钟岳峰怕伤了秋月的心不好推辞,只得收下了,秋月显得更快活了。 “爹,吃饱饱。”囡囡忽然道。 “哦,囡囡真乖,这就吃饱了?”钟岳峰感到纳闷,这小不点怎么吃得这么少?一串糖葫芦吃了这一点儿就饱了,怎么看起来倒比上一次胖多了。 囡囡依然不依不饶地嚷道:“抱抱。” 钟岳峰一听原来是自己弄错了,她原来嫌骑在脖子里不舒服就叫“抱抱”呀,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哄道:“好,抱抱,让干爹抱抱。” 小姑娘不干了,在钟岳峰怀里扭得像麻花似的,闹得更厉害了。钟岳峰束手无策,只好把她递给了秋月。秋月问了半天,看她用手往回指,刚才走过来的路上有一家西餐厅,这时正好有小孩拿着汉堡从里面出来了,她叫得更厉害了。这才明白她原来要吃汉堡,前几天钟岳峰给她买过一次,就记住了,但是她说不清楚,钟岳峰自然也听不明白。 秀秀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就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好半天才捂着肚子喘着气道:“幸亏她还记得一个‘堡’字,如果只记得‘汗汗’,那神仙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钟岳峰把汉堡买回来,小丫头已经乐得像饥饿的小猪似地嗷嗷直叫,抱着就啃,脸上弄得一塌糊涂。小孩子的yu望容易满足,所以小孩子们时常快乐。 欢聚时短,尽管是那么地不舍,钟岳峰又到了该离家的时候,家里虽然是温馨快乐的港湾,但是依然要在亲人们的牵挂中顶风沐雨踏上征程,依然要在惊涛骇浪中扬帆远航。他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聊天。 “叔叔婶婶,这套房子太小了,要不咱家再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吧。” “房子大小无所谓,俗话说,宁要屋窄,莫要心窄,只要心宽就行,这房子住着蛮合适,这周围的人处得也熟了,守住咱们的小店,开开心心的。”王蕙芳道。 “是啊,搬来搬去的心里不安生,人就是树,家就是根,老移来挪去的不中。你把钱留着,等将来你结婚时再买一套大的。”钟有义也反对换房子。 钟岳峰本来想到手里有钱了让家人住上好一点的房子,店不开了,让二老歇下来养鸟种花,没事就逛逛公园溜溜马路享清福,但才提到了换房就遭到了拒绝,看这样子跟他们商量不好,再想想劳苦惯的人,真让他们完全闲下来也不行,只要开心就成,想到这里只得依他们。 他掏出一个存折交给了婶婶:“我整天东奔西跑的,存折带在身上不方便,您二老替我保存着吧。”那上面的存款对叔和婶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怕再出现北疆难见天日那样的意外,所以才留下了足够家人过上富足生活和足够弟妹上大学的钱。但是,他不能直接告诉家人,就换了一种让他们能够接受的说法,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王惠芳不疑有他,接过来存折根本没看上面的钱数,就小心地收了起来,侄儿的钱她不准备动用,光是小店里的收入就吃喝不尽,一个月的收入比上从前一整年的收入了。 “家里需要用钱就尽管去取,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用不上,用不上,咱家店里每月也有万儿八千的收入,都给你们存上了,上学娶媳妇都用得上。”钟有义知足地道,过去张忙一年能挣下几个钱?现在过的啥日子?这日子舒坦了,身子骨也硬朗了,这都是福气啊,全村人谁不羡慕自己?知足者常乐。 钟岳峰听了叔叔的话又无语,劝他们平时吃好穿好,让他们也出去旅游开开眼界,都是白说,半辈子养成的习惯和观念是不容易改变的,只能等自己什么时候抽出空来,再带着他们天南海北地去旅游看眼界。 “小峰,你妈经常往家打电话,我想把她也接回来,一家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钟岳峰又摇了摇头道:“她不会回来的,上次我去见过她,当年领她走的那个小木匠已经抛弃了她,他们在一起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妹妹,后来娘又嫁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我劝过她离开那里,但是她执意不肯。” “唉,这都是命啊。”王蕙芳说着抹了抹发红的眼睛。 钟岳峰心道,命运其实大都是自己选择的,你选择了怎样的道路,就具有了怎样的一种命运,这种结果在你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局。娘的命运就是她这样,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是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感,再也无法在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了。自己对她早已经没有了一丝半点的怨恨,她有了可以改变的命运和生活的机会,但是她选择了坚持,如果说她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那么她现在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幸好他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也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选择了没有放弃娘亲,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又一次踏上了去娘亲家的路,与上次不同的是,那次开着车,这次步行,手里拎住两大包带给娘的礼物。从小镇到娘的村子有四五里地,他本来可以叫一辆出租车的,但是一年前在小镇上痛打那个石老三大闹了一场,现在怕被人认出来给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干脆徒步走去。 已经是初冬时节了,原野里一片萧索,山坡上的草木已经完全凋零了,光秃秃的树杈上落着几只喜鹊,喳喳地噪叫着,只有麦苗绿油油地显出一丝生机。铅灰色的天空跟四野一样寥落,可能要变天了,钟岳峰的心中却是一片灿烂,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娘了。 院门虚掩着,他推门走了进去,娘正在厨房里做饭,看见他来了慌得顾不上洗手就跑了出来,继父正在屋子里剥苞谷,看见他来急忙迎了出来,也是一脸的喜悦之情。娘的气色看上去比上次好多了,母子俩正在说话,他突然看见继父又不吭不嗯地往外走,知道他可能要去买酒菜了,就急忙喊着了他:“叔,酒和菜我已经买回来了。”继父憨厚地笑了笑。 吃饭时钟岳峰听娘说妹妹已经回家了,虽然还在镇上上学,但是星期天的时候就回到这个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对自己横眉怒目的小姑娘的影子来,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暴打她父亲的人。 第二天是周末,妹妹石岚果然回来了,她跟她父亲的姓,眉宇间跟钟岳峰依稀有些相似。她乍一见到钟岳峰,果然一愣,大概是记起了钟岳峰。娘急忙为他们做了介绍,虽然她知道了他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却对钟岳峰依然很冷淡。钟岳峰知道她心中还有一个未曾解开的结,无论自己怎样主动跟她说话,她总是躲得远远的,令他只有苦笑得份。亲情无价,血浓于水,或许有一天她的心结就能解开,就像当年的自己。柳翠枝并不知道原因,她以为只是兄妹二人生疏,处的久了自然就好了。 直到钟岳峰离开时她仍旧没有理他,他临走时也把一本存折交给了娘,对她来说上面的存款数额也是天文数字,并告诉她密码是自己的生日,他知道当娘的一定不会忘了自己孩子的生日。 看着钟岳峰渐渐远去的身影,石岚张了张嘴低声叫了一声:“哥——”钟岳峰没有听到,他已经走远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秀色可餐(上) class="width">光阴荏苒,钟岳峰回到南霸天安保公司转眼间已经数月了,公司现在基本上由陈文德和邱中军负责,邱中军担着副总经理的职务,总部特勤队就有他亲自管着,而且他仍然兼着娱乐城的总经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林忠因为被卷入了乐福堂被杀一案而做了替死鬼,陈阿虎因为害怕受牵连而远赴美国,老奸巨猾的魏贤更是很少插手安保公司的事,公司中的元老已经没有几个了,邱中军终于开始走上前台担当大任。 南方一年一度最大的商贸会即将开始了,不但洽谈交易招商引资,还有各类物资展示,各路商贾云集南国都市,**的各路人马也都纷纷盯上了这个商贸会。年年此时都是警方最忙碌的时候,也是各种安保人员最忙碌的时侯,作为南方最大的安保公司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特勤队的人更是全体出动,担任富豪们的临时保镖,或者担任各种产品展销会的警卫。 钟岳峰诸人也被派去加强珠宝首饰展销会的警卫力量,因为在这个珠宝展销会上汇集了全世界的极品黄金珠宝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也是**上觊觎的一块肥肉。年年展销会上**上的各路高手齐集,各逞绝技,或豪夺或巧取,猖獗得像是在竞技表演,警察总是力有未逮严打难绝。那些窃贼如果无法从牢固保险的展柜里盗取,他们就会从豪富身上下手,因为展销会往往附带着现场销售,买主带到珠宝首饰后,往往还没有离开展示厅,东西就不翼而飞了。所以,在展销会上,除了警方增派便衣警察之外,主办方也增大了保安警卫力量。-====- 乐曲扬也代表乐氏公司来参加商贸会顺便跟特区那家公司重谈合作问题,因为乐福堂的意外身故,合作一事就被搁置了。钟岳峰只在电话里跟乐曲扬说话,却无暇见面,他要二十四小时轮换在展销会上值班。 珠宝展销会的第一天,基本风平浪静,一个小毛贼在扒窃时被便衣当场抓获,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在了监控器上。第二天,抓住了一个背包里携带铁锤、钢钎、刀具等工具的人,一审问原来这人警匪片看多了,以为砸开玻璃就能抓到大把的金银首饰,他根本不知道展柜的玻璃都是钢化的防弹玻璃,别说一把小锤子,就是拿把八镑锤也砸不开。 到了第三天,展厅里的人比前两天增多了两倍不止,用人头济济、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顾客们在珠光宝气金光灿灿的展柜前流连不去,拥挤不堪的人群为安保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扒手可以肆无忌惮地下手了,连连得手之后才从容地离开,就是被发现了钻入人群无觅处。 陈小虎和钟岳峰编为一组,这是陈小虎贿赂了那位保卫中心那位指挥长一条红塔山才如愿以偿的,他非要跟着钟岳峰编在一个组的理由就是钟岳峰一个人可以抵两个人,只要有钟岳峰在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看那些来来往往的漂亮女子。当然,他这个龌龊下流的理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给钟岳峰说的是要跟他学抓扒手,这理由可是够堂皇的。 “小峰,怪不得你小子总是戴着一副墨镜,本来以为你是扮黑社会装酷呢,想不到戴上这劳什玩意另有妙用啊,亏了还是兄弟呢,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哼!”陈小虎道。 “什么妙用?我怎么没有发现?”钟岳峰有些不解,他戴着墨镜不过是为了不暴露真面目而已,得罪了**上那么多人,如果让人知道他就是龙卷风,只怕就永无宁日了。 “你丫的别在我面前装得道貌岸然的,你小子敢说不是戴着黑眼镜儿看女人方便?无论你如何放肆地看她们,也不会被发现,嘿嘿,你可甭说这是虎爷的新发现。”他得意洋洋道,一脸的贼笑,笑得极其淫荡下流。 “你纯粹就是一个用下肢思考说话的动物,确切地说是雄性动物。” 二人正在展厅的第二个出口处值班,忽然就接到了指挥中心请求各组注意查找一个红衣黄发女子的命令,因为刚才在展销台前,正在交易的一枚钻戒忽然不翼而飞了,当时买主正在比试两枚戒指的款式,售货小姐正在介绍戒指的特点和风格,众目睽睽之下一枚戒指忽然就不见了,但是附近围观的人都已经排除了嫌疑,监控器上显示应该还有一个红衣黄发的年轻女子,因为她戴着墨镜看不清面孔,虽然监控器上并没有显示她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她突然出现又突然地消失就说明她的嫌疑最大。 陈小虎正在研究一个美貌阔少妇的三围,所以对于耳麦中传来的指挥部的这个命令根本没注意,因为这半天的工夫耳麦里已经传来了几十个这样那样的命令,实在是让人耳不暇接。 钟岳峰看他贼溜溜色迷迷的样子有些好笑,就推了一把道:“你一天到晚尽看女人,真服你了,现在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看的机会,你给我看仔细点,别总盯人胸脯和屁股。” 美少妇已经消失在人流中,陈小虎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过头问道:“你说看什么呀,胸脯屁股的,说得这么下流无耻,那叫秀色可餐,真没品味。” “好小子,你是聋子的耳朵呀,刚才没听见指挥部的命令吗?真想把你的虎鞭割了,看你还骚不骚。” “哎呀,兄弟,我这是意淫,这纯属个人嗜好,除了用目光窥探,不,是研究,也不对,是欣赏,对,就是欣赏,纯粹用纯洁无比的目光欣赏一下女性某些特别美丽动人的地方之外,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陈小虎争辩道。 陈小虎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钟岳峰汗颜,他见过无耻的,可是没见过把无耻整得正大堂皇的。“哈,说得多么高尚,我看你恨不得用目光把人几层衣服都扒光了。”钟岳峰嗤之以鼻。 陈小虎讪讪无语了,他倒是想把美女们的衣服扒光来着,现在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钟岳峰扒光了衣服,看别人**跟自己**的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秀色可餐(下) class="width">钟岳峰把刚才指挥部的命令重述了一边,陈小虎一听完忽然又来了兴趣:“现在看女人成了公务,虎爷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了,哈哈,放心,虎爷一定给你抓到这个个女贼,红衣黄发小娘们,虎爷让你插翅难逃。(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别尽说大话,展厅有四个出口,你就知道她一定会从这儿过?另外你别总盯住红衣服黄头发的女子,你想想,有打扮得这么招摇引人注意的小偷吗?她一定是化妆了,衣服可以改变,衣服反穿了说不定就变成绿的了,至于头发嘛,”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戴假发的事,眼睛一亮,失声道:“假发,那女贼只怕是戴着假发,摘下假发套就变成了一头黑发或者是别的一种颜色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她怎么换衣服?摘什么套?”陈小虎笑嘻嘻道。 钟岳峰一拍他的头道:“你看女人是不是看傻了?难道她不会找个地方换衣服?这展厅这么大能找不到一个地方改头换面吗?” “找个地方?啊,洗手间,对呀,她可以到洗手间里换了衣服,摘掉黄色假发,摇身一变就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千变女郎耶,就是不知道这个女贼是否漂亮。”陈小虎一句话没有说完又露出了一副猪哥相。 钟岳峰也懒得理他的了,他知道他的德性,平时被女朋友娟子管得严,只要一有机会就绝不放过耍宝,不过也就嘴巴花花眼睛色色而已,纯粹是有色心没有色胆的二级色狼。 “你小子这判断推理的能力还行,都快赶上职业警察了,如果你去做警察,这‘华夏第一神探’的称号非你莫属,虎爷只能屈居第二了。~~~~不过论及识别女人的功夫你绝对不如我,老说我看女人色迷迷,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别扯那个没用的,就在咱们说话这会儿功夫,最少出去了三个扒手,进去一个扒手。”钟岳峰淡淡道。 “刚说你胖,这可就喘上了,我看都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和淑女,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小偷?你就吹牛吧,反正也没有办法证实。”陈小虎撇了撇嘴道。 钟岳峰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凭直觉,凡是小偷的眼神、心态、走路的姿势以及动作特点,甚至穿的衣服都与常人有所不同,可以说那些人的身上都有那么一股子‘贼味’,这都是抓了那么多小偷积累到的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庖丁解牛懂吗?算啦,跟你这骚人说也不明白。” “衣服有什么不同的?扒手穿统一制服吗?就跟我们保安一个样吗?”陈小虎嘲笑道。 “你小子经常色迷迷地看女人,如果从你面前走过一个女子,你能不能看出她的年龄?” “别说年龄?就是身高体重,甚至是三围我也能把她估计个差不多,你虎爷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陈小虎得意洋洋道。 “我相信,这份功夫来之不易呀,要看多少个女人,要害多少次眼病,说不定还要梦遗多次才有这水平。”钟岳峰嘲笑道。 “去你的吧,你这话我听着怎么像嫉妒呀。” “我是说你的眼力是看多了女人,而我的眼力则是抓多了小偷练出来的,此亦无他,唯眼熟耳。” 陈小虎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绝对不是吹牛,坐一趟公交车绕城转一圈,抓的扒手一个监舍里绝对关不下,不过他依然不服气道:“你别得意,这年头扒手本来就多,一辆车上一半乘客,一半扒手,操,能不好抓吗?能比得上我鉴别女人的功夫吗?” 他说到这里忽然瞪大了眼睛,一位妙龄女子正从展厅里走来,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一头齐耳短发,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不过,不但不影响那双水汪汪大眼睛的美丽,反而使整个人显得文静漂亮,尤其是身姿曼妙,婀娜动人,吸引了众多男人有色的目光。 “看了这老半天,就这一个养眼的精品,骨肉匀称不胖不瘦,体重有五十公斤,身材足有一米六五以上,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胸围不小于三十八,哇塞,超大,腰围二十二三,不堪盈盈一握,遗憾的是穿着裙子无法测到确切的臀围数据。不过估计应该符合三围的黄金比列。” 说话间,香风扑鼻,那女子已经走近了,似乎听到了陈小虎的话,嗔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匆匆去了。 啧啧,秀色可餐啊。陈小虎被她一瞪之下差一点儿魂飞魄散,目送伊人款款远去,他只有暗吞口水不已。 看他猪哥的样子钟岳峰真是又气又好笑,忽然叫道:“娟子,你怎么来了。” 陈小虎一激灵急忙端正身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道:“娟子——在哪儿?好小子,耍虎爷呀。” “看你不错眼珠地盯住人看,真怕你眼珠子掉了。” 陈小虎刚要反诘,钟岳峰正色道:“你能看出那女子是干什么的吗?” “虎爷连三围都看出来了,还能看不出这个?你看她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多清纯啊,应该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也许在读研究生,反正是有知识是有学问的才女型靓妹。” “嘿,我看你是为美色所迷,说你尽看人胸脯屁股,还不乐意,我看她不但不是大学生,只怕连学问也不高,你看她走路极有韵味,那其实是一种节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有,你看她小腿肌肉发达,也是受过训练的特征,另外你看她的眼睛看似清纯如水,其实你被迷惑了,应该你是被美色迷惑了,没有看到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偶尔精光四射,手指修长有力,所以,我断定她一定练过功夫,而且功夫还不低。” 陈小虎不服气道:“即便是她会功夫,也不能说明她的学问就低,你不就是混了个大学文凭吗,凭什么就看不起别人?”要知道他嘴里的别人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心目中的偶像啊。 “这一点我可没办法给你说明白了,这是一个人的气质问题,牵扯到知识、修养等问题,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一年多来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所以大抵上不会看错的。看人不能只看皮相,要看到他的五脏六腑里去,看女人不是只觉得秀色可餐就是美,气质风韵最重要,好好学吧,猪哥。” 陈小虎白眼一翻,这家伙对女人怎么比我还懂?莫非他——跟我有一样的嗜好?“嘿嘿······”他笑得极其**。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千面狐狸 class="width">陈小虎被钟岳峰大大鄙视了一番,又被指责为猪哥,又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武功没人家高,江湖经验和见识自然不也不如人家,就连引以为傲的“赏花品美”之术也落了下乘,郁闷了半天才气呼呼道:“说半天你对女人的鉴赏功夫还在我之上,你才猪哥呢,外表正经,骨子里下流,一条披着外衣的色狼。www.65txt.com ” “披着外衣的色狼那还不是有一层外衣吗?总比某些**裸的色中饿狼强那么一点点。” 陈小虎知道斗嘴也不是钟岳峰的对手,只得自我解嘲道:“嘿嘿,这年头,到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连虎爷这样的老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说那妞来路真的不正?” “现在这社会不就这样吗?坏人不像坏人,好人不像好人,故意装清纯的其实是小姐,那些服装怪异谈吐粗俗的小太妹说不定就是良家少女,我看刚才那女子八成就是道上混的,最起码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 “道上混的?那刚才干嘛不把她拦下来?唉,可惜。”可惜虎爷不能扒下她那身衣服,看看她究竟是什么货色,陈小虎色色地想。 “没有她作案的证据连警察只怕也没有权随便抓人,更何况咱们只是保安,不人赃俱获,你一动手,说不定她马上大叫抓流氓。” 我倒是想流氓一回,那妞的身材还真的不错,嘿嘿,可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啊。陈小虎在心里大大意淫了一番. “今天突然出现这么多扒手有些不对劲,莫非妙手空门的人也来了吗?”钟岳峰蹙眉道。 “什么妙手空门?” “哦,就是扒手党,专一盗窃的组织,我在普陀山曾和他们老大尤三手交过手,而且还结下了梁子。那个尤三手绰号叫‘神偷’,功夫还不错。” “怎么回事?”陈小虎来了兴趣。 钟岳峰跟他简单地说了跟尤三手交手的情况,等陈小虎听到把尤三手扔进海里,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那个戴眼镜的漂亮文静的女子走出珠宝展厅展厅,一路上摇曳生姿招来众多贪婪的目光,女孩大概不习惯了这种苍蝇叮臭蛋似的目光,低着头匆匆走到大街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坐在出租车里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掏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戴在手上自我欣赏了一番,戒指式样新颖,华丽高贵,显然价值不菲。-====-这是她的神情哪有半分清纯可爱的样子?狡灵动的目光十足像一只狐狸。她在街头一个公厕前下了车,蹬蹬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从公共厕所里走出来一个长发飘飘的摩登女郎戴一副浅色眼镜耳朵上挂着一对硕大的耳环。她在路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旁边那位准备进去清理厕所的清洁工愣了半天:这女人什么时候进去的?里面刚才没人啊。 长发摩登女郎做出租车到了皇朝大酒店,原来她就住在这里。 一间豪华的套房里,一个清瘦精神的老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拿着反放大镜反复看一个物件,那个摩登女郎敲门走了进来,一见老人扑哧一下笑得花枝乱颤:“爷爷,笑死我了,你怎么弄出了这个样子来,说跟个归国华侨似的吧,不像;说是教授学者吧,又缺少那么一股书卷气,横竖怎么看都像一个油滑的老江湖。” 老者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丫头,有这么说爷爷的吗?哼,爷爷老了自然比不得你千变女郎,化身千万,我年轻那会儿,扮什么就像什么,我还扮过二八女子呢。”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跑过去撒娇道:“爷爷,别生气,飘香那里比得上您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我是怕您在房间里待了半天闷坏了,故意逗您玩呢。”一边殷勤地给爷爷捶背,忽然又咯咯笑道:“爷爷,道上的朋友给我送的绰号是‘千面狐狸’,您怎么给我改成了千变女郎了?我喜欢叫‘千面狐狸’。” 老者一听有些无可奈何,心道:现在这年轻人真让人弄不明白,以丑为美,把恶心当愉快,还非喜欢当狐狸不可,看来我真是老了。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道:“香儿,爷爷不是真生你的气,我只是感叹江湖岁月催人老呀,这一次爷爷其实不想出来了,可是你偏偏要出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我只是怕你手痒痒地再出手,唉,真后悔不该教你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爷爷,您就放心吧,您孙女的身手您还信不过吗?这世上能够治着我的只怕没有几人。”她笑嘻嘻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江湖上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就你这心高气傲的性格将来非吃大亏不可。爷爷不是如此还不会栽跟斗,弄得跟个老鼠似的,永远见不得光了。” 她脸色陡变道:“爷爷,我这次出来,就是想遇到那人,非要为爷爷您报仇雪耻不可。” “丫头,连爷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对方不手下留情,你只怕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她冷笑了一声道:“现在道上混的谁还像你一样守规矩讲道义,时代不同了,江湖也不是您叱诧风云时的江湖了,做事都是不择手段,比以前的下三滥勾当都狠毒。论武功我可能不是他对手,讲起江湖手段,我千面狐狸还不怕他,如果让我遇上,非让他折在我的手里不可。爷爷,您就把心到肚子里吧。” 老者看着孙女神采飞扬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担忧,他太了解孙女的性格了,从小就调皮机灵,喜欢跟他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当年,因为不想让儿子不如他的后尘,一没让他学家传的这些功夫,二没让他走上黑道。但是对自己钟爱的孙女了,就想传给她自己的一身本领,但是不让她沾染黑道,也算是家传的东西后继有人,没有在自己手里失传,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只是他没有想到孙女把自己的一身功夫学了个全,在某些方面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比他那一帮子徒子徒孙都强。他喜忧参半,家传绝学虽然后继有人,但是又怕她像自己一样重覆旧辙走向江湖不归路。因为他看出她不是个安生的主。从她好奇而混迹江湖到闯出“千面狐狸”的名头时,他悔之已晚。 “今天你是不是又作案了?” 千变狐狸笑嘻嘻道:“爷爷,您不是经常教我们,贼不空回是干咱这一行的规矩吗?您记不记得自己说过您刚出道时,有一次‘出活’,等了半夜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眼看快天亮了,最后只好把人家的粪桶顺手拎走了。” 老者讪讪道:“爷爷的糗事你倒记得清,可是现在爷爷的话你怎么不听呢?” 对于爷爷的不满她装作没看见,接着又道:“我到那珠宝展览厅一看,咱们同行可真多,你不知道有多好笑,有两只手伸进了同一个口袋里的,真是笑死人了。还有搞笑的,装着买首饰,却没机会下手,只好从身边的人口袋里掏人家钱夹子付账买下了那条项链。” “你这丫头,盯住同行作案可是犯了江湖大忌。” “嘻,谁愿意看呢,是他们的手法太拙劣,非让你看见不可。”千变狐狸得意得像只老狐狸。 “哼,在你眼里,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道中高手,那你又偷的什么?” “爷爷,说偷多难听,连咱们的行话也不说了。您老鉴别一下它的价值。”她说着拿出了那枚戒指。 老者拿出放大镜,略一照就讶然道:“钻戒?这东西的价值不菲!最少也只几十万元吧。” “嘿嘿,几十万美金!”千面狐狸得意洋洋道。 老者吸了一口凉气:“几十万美金?怎么下的手?” “在南非一家珠宝公司的展台前搞到的。他们正在交易,我就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地下把东西顺走了。” “你这么胆大?就不怕监控录像里留下你的影像?” “爷爷您忘了我的江湖绰号是什么了,千面狐狸呀,那监控器里只留下了我的另一副样子,只怕是警察正满世界再找一个红衣黄发女子,我现在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香儿,爷爷的积蓄也足够你们吃喝一辈子了,凭爷爷数十年的总结出的江湖经验,混江湖的总是难以善终啊,所以爷爷才借着栽的那一跟斗金盆洗手的,以前想脱身不容易啊。你今天这档子活儿做得也漂亮,要不你见好就收吧,改行做生意,或者出国留学,都随你,如果什么都不想干,爷爷就养着你,想嫁人那更容易,凭你的容貌就是嫁入豪门做个豪门少奶奶也并非难事。” “爷爷,如果让我嫁入豪门做个阔太太,哼,那还不如让我去蹲大狱呢,我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冒险刺激的生活,就是取了这钻戒也是因为一时手痒,并不是贪图这钻戒的价值,神乎妙技如果不用那不是大大的遗憾吗?另外,还想让那些又蠢又笨的警察见识一下我千面狐狸的本事如何。” “你这丫头,我拿你真是没办法。”老者只能哀叹家门不幸了。 ...... 此时陈小虎和钟岳峰正睁大眼睛审视漂亮女子,他如果知道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走出去的“漂亮女学生”竟然就是偷钻戒的女贼,估计一定会因为没有流氓一次而后悔得要死。 求票,求收藏,兄弟们多支持! 第一百八十七章 案情分析会 class="width">第一百八十七章案情分析会 珠宝展销会上发生的多起盗窃案终于惊动了商贸会的组委会,更为严重的是南非一家珠宝公司参展的一枚价值几十万美元的钻戒在售货小姐和买主面前不翼而飞了,虽然监控器上显示了一个红衣黄发的女子可疑,但是那个女子后来不见了,也像是突然从展厅里蒸发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而且在场值班的有数十名便衣警探和上百名的保安,这让警方和珠宝展销会的主办方商贸会组委会颇为尴尬,窃贼如此猖獗,谁还敢来参加商贸会呢?如果这种势头不马上控制着,不但会影响展销会乃至商贸会的声誉,势必还会影响到这个城市的声誉。所以最终连省里也惊动了,一位主管领导亲自批示坚决遏制打击这种盗窃成风的势头,严令警局不惜一切手段破获钻石戒被盗案。 警局派了刑侦处的一位副处长亲自来查案,副处长凌晨时分召集展销会的所有保安和现场执勤的便衣警探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之所以凌晨召开是因为展销会的展销活动在每天的午夜才结束。 刑侦副处长相貌堂堂气势不凡,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便衣警探和保安提供情况,主要是警员提供情况,保安基本上没有人主动发言,他一边听,一边往本子上记着什么。 钟岳峰从一进到会议室就认出来上面坐着的那位副处长正是凌飞,二人初次相识还是钟岳峰那次在火车上抓车匪受到警方嘉奖时,那时他还是分局的特警队长,当时二人还交过一次手。钟岳峰心道:原来他已经是刑侦副处长了,他升职可真够快呀,跟坐直升飞机似的。 凌飞由于在闹市追捕林忠时表现出色,终于从特警队长如愿以偿地进了刑警队,虽然前面加了一个副字,但是总算圆了多年来一个梦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南国第一神探,现在终于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他听完便衣警探们提供的情况,不禁皱起了浓浓的剑眉,不满地道:“怎么都是老一套啊,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根据监控器上的录像显示,那个红衣女子的嫌疑最大,关键是她在展厅里突然失踪了,所以推断她是化妆无疑了,疑犯作案手法如此高明,看样子一定是高手,保安兄弟们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保安们都没有经过这样的场合,所以众人都沉默不语。-====- “兄弟,你把对案子的想法说出来,让警察们看看咱干保安的也不是孬种。”陈小虎怂恿钟岳峰发言。 钟岳峰本来就怕凌飞认出自己来,如何肯出风头?当下淡淡一笑道:“咱能想到的那些情况人家警察或多或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陈小虎嘀嘀咕咕道:“说明白了吗?我怎么没听明白?我听起来怎么也没有你说得明白。”他这声音稍大一点,被周围的保安和便衣警察听到了,人人侧目视之,陈小虎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连凌飞也注意到了他,幸好钟岳峰早已经低下了头。 “喂,那个兄弟叫什么名字?要发言吗?好啊,欢迎你提供新的情况。”凌飞冲他笑着道。 陈小虎根本没有想到是说自己,四下里看了一眼,见众人都盯着他,这才指着自己鼻子疑惑道:“是说我吗?”看刑侦副处长点了点头,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被提名发言了,他只好站起来,搔了搔脑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哦,别紧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钻石戒指被盗一案的事情或者想法说一下就行。”凌飞和蔼道。 陈小虎站起来道:“哦,俺——我叫陈小虎,南霸天的特勤,我提议把展厅的洗手间全部封起来,不让进去拉撒,就成了。”陈小虎心想,小峰不是说那个女贼是在洗手间里换的衣服吗?不让你进了看你还怎么化妆换衣服,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封洗手间的事就随口说了出来。 满场一片哄笑,这哥们还真敢想啊,敢情他自己不用拉屎撒尿。陈小虎也觉得自己出言孟浪了,厚脸皮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凌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笑着问道:“为什么要把厕所都封起来?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呢?” 陈小虎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接着道:“那个女贼是化妆的,这个一点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突然失踪。既然她是化妆的,换衣服还有假发,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没发进行,那么只能在洗手间里了,如果她明天再来作案,想化妆厕所进不去了,只好束手就擒了,哈哈。”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无耻,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无耻,这都是刚才那些便衣警察们分析出的一些观点,他总结了一番又拿出来显摆出风头,而且还要关闭厕所,他自己这是要把屎尿拉裤裆里呀,如果刚才是嘲笑的话,现在则是群情激昂,对他行径嗤之以鼻。 “好,这想法有创意,不过实施起来有困难。”凌飞强忍着笑道。 “那——在厕所里装摄像头好吗?” 陈小虎的话音刚落点,便引起来一片声讨之声,简直把他当成了人民的公敌,他却浑不在意,老子想出这么绝妙的好主意你们嫉妒吗?钟岳峰拼命地忍着没有爆笑出来,这小子还真敢想啊,厕所里装摄像头,让你看人家光屁股吗? “这恐怕不行,厕所装摄像头是违法的,谢谢你,陈小虎同志,这事我们会想办法的。”凌飞心中已有计较,但是为了保密,在这里当然不能宣布行动计划。 接下来,开始放展厅的现场监控录像,这些本来不允许非办案人员看的,但是凌飞考虑了一下,让展览会的安保人员也都留了下来。宽大的显示屏上显示出展厅里熙熙攘攘的情景,画面一一切换到各个出口处,每个出口的安保人也都在大屏上显现出来,等看到陈小虎戴着一副小黑眼镜肆无忌惮地专盯住人家年轻漂亮女性看时的猪哥镜头时,全场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因为众人都认出了这个好色的家伙就是刚才侃侃大谈特谈封闭洗手间的家伙。播放录像的人故意把画面定格了几秒,陈小虎看到自己的光辉形象也有些脸红,妈的,原来色鬼的形象这么猥琐呀。 钟岳峰看到自己也跟着被定格在屏幕上,幸好自己戴的是宽大墨镜,遮住大半个面孔,自己所处的位置又不像陈小虎那么骚性招眼,只显出了半个身子,纵然如此也觉得难堪。镜头又转换到各个展台前,显示到钻戒失窃的画面时果然有一个穿着火红上衣染着一头黄发的女子,戴着墨镜看不清楚真面目,后来她身子就隐在了那个胖子的身后,那个胖子大概是买主,他慢条斯理地在端详戒指,而后不久就显出售货小姐焦急万分的样子,大概是发现被盗了,果然看不出那红衣女子是如何出手的。 而后,又出现了展厅的一些画面,镜头一闪他似乎发现了一个熟面孔,但是镜头已经转过去了。凌飞刚想叫停,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快把镜头退回去。”他循声望去,发现了钟岳峰,觉得有些面熟,一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就吩咐把镜头倒回去。 “停!” 镜头定格在那里,钟岳峰看见一个熟人的面孔,正是在南霸天训练基地结识的那个惯偷阿苏,这小子不是分在哪里当保安了吗?难道也调到这里当保安了吗?不像啊,看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不像是保安,而且来这儿几天了,根本没有见过他的影子,难道他小子又旧态复萌了? 凌飞让众人都散去了,只留下了钟岳峰、陈小虎和几个警员。陈小虎附在钟岳峰耳边低声道:“小子,跟着虎爷沾光了吧,不然你有机会跟警局的大条子说话?” 钟岳峰气得够呛,真是恬不知耻,把我的话抄袭了一遍,倒成你的能耐了?冷笑了一声道:“你小子能耐呀,我看你明天有屎尿就拉在裤裆里吧。厕所不是让你封了吗?”忽然见凌飞朝自己走来,自然不好装作不认识,就跟他打了声招呼:“凌队好!” 凌飞走近了才认出是钟岳峰,自己那次跟他交手没占到便宜,惺惺相惜,一直想着能跟他在切磋一番,跟沈放打听他,沈放老是推三阻四地不肯跟他联系,现在,突然见到钟岳峰自然是惊喜交加,上前擂了钟岳峰一拳高兴地道:“好小子,怎么这久了也不来找我?” 陈小虎本来以为刑侦副处长走过来是跟自己打招呼呢,脸上刚堆了笑容,却见人家根本不睬他,原来跟钟岳峰那么熟络,他是什么时候跟刑侦副处长都扯上关系了?饶是他皮厚脸戆的,也显得尴尬郁闷。 钟岳峰在一旁如何会不明白自己兄弟的心思?肚子里觉得好笑,把他拉过来跟凌飞介绍:“凌队,不,现在是凌处了,这是我师兄,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矮脚虎’,一身本领跟那个梁山好汉矮脚虎一样厉害。”心里又加了一句:那个矮脚虎王英好色,这位陈小虎一样地好色下流。 陈小虎听钟岳峰把他比作了梁山好汉,心中得意,不知不觉地踮脚仰头,身材陡然高大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副处=小姐 class="width">凌飞一听陈小虎是钟岳峰的师兄,立刻就肃然起敬,钟岳峰就那么厉害,他师兄的功夫一定更高明,急忙跟陈小虎客气握手招呼:“啊呀,失敬失敬,原来是少林高手啊。www.65txt.com<<>>” 陈小虎心中飘飘然:“哈哈,久闻凌处长大名,今日有缘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凌飞纠正道:“是副处,可不是正处啊。” 钟岳峰忽然想起那个关于小姐是“副处”的荤笑话,不由得哈哈笑起来:“副处也行啊,凌老哥官运这么好,马上就提正处。”心中想到,你能转正处,那小姐的‘副处’却是一辈子也不能转正了,越发觉得好笑,看着几个便衣警员在场才忍住没有捧腹大笑。 “小钟,我看你刚才让回放那个画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二人寒暄一通后,凌飞还惦记着案子就直奔主题。 “我刚才在大屏幕上面发现个老熟人,那家伙是个惯偷,进看守所就跟进旅馆差不多,最后一次出狱后就进了南霸天安保公司也做了保安,那时我正好也刚被招进了去,我们就在一起培训,那小子油滑,地地道道一个老江湖,溜门撬锁样样精通,我就是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莫非手痒痒又重操旧业了?” 凌飞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嗯,不错,这小子十分可疑,应该查一下。”顿了一下又道:“唉,扒手多得如过江之鲫,防不胜防啊。” “堂堂特警队长出身的刑侦副队长来抓扒手,那还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钟岳峰笑道,他看凌飞的那几个属下在他面前有些缩手缩脚的,不觉有些好笑,这官场怎么就和江湖差不多呢,当官的就是老大,幸好自己不归他管,自然无须那样的拘谨。 凌飞苦笑道:“这可不是小案子了,商贸会上来了好多外国公司,搞不好就影响到国家在国际上的声誉,省里已经着急了,主管领导亲自下了批示,侦破钻戒盗窃案,保证珠宝展销会上不再出一件盗案。”忽而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了,扭转不了局面,还得回特警队去。 ” 钟岳峰笑了笑,看那几个警员眼巴巴地看着凌飞,知道人家要商量案子,自己是一个保安在这儿不妥当,就识趣地告辞了。 “好吧,先等我一会儿,回头请你吃饭。咱们再慢慢聊。” 钟岳峰出去后先往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人事部查一下阿苏的档案,原来他早已经辞职了,算算时间正是自己被埋在北疆矿洞中的时候,看来阿苏是浪子回头又回头了,又干起老本行了。 “小子,什么时候跟凌飞认识的,而且还那么熟?快快老实交代吧,连虎爷被你玩了一把。” 钟岳峰笑嘻嘻道:“风头你出了,我还没有追究你剽窃我的推理,倒还怪起我了,我跟他也就一面之缘,就是那次到警局接受嘉奖时认识的,也算是以武会友吧。”他想到跟凌飞已经约好了,自己倒不好走开,只好跟陈小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没多大一会儿,凌飞就出来了,招呼钟岳峰二人上了自己的座车,开了两条街找了一家清净的饭店,叫了一桌子饭菜,招呼二人吃喝。被刑侦副处长请客那是多有面子的事,陈小虎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小子才不懂得什么叫客气,依然是敞开了肚子吃喝起来。钟凌二人却是一边夹菜一边叙谈,凌飞有纪律工作日不能饮酒,所以就只喝些饮料。 “小钟,你在展厅见到的那个熟人问明白他的情况了吗?” “哦,那小子几个月前就辞职了,我看八成又走回头路了,我了解他,像他这样的人只怕已经把扒窃当成了一种刺激的乐趣,不去偷就手痒痒的难受。”钟岳峰放下了筷子道。 “唉,这天下的扒手都奔这展销会来了,抓不胜抓,防不胜防。” “差不多吧,一辆公交车上有时候就会有好几个扒手,何况这么大的展销会,这么多珠宝晃得人都眼花缭乱的,对小偷来说就像是收获的季节到了。对警察来说,收获的季节也到了。来,咱干一杯,祝愿凌处你旗开得胜,官职再升一级,升一级就远离小姐了。”钟岳峰说到最后忽然调侃他起来,虽然二人并不太熟悉,但是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比跟沈放在一起还无拘无束的,可能是感觉脾胃相投,性格接近吧。这个凌飞如果身在江湖,只怕会跟自己一样。 陈小虎也听过这个关于“副处”的荤笑话,现在听钟岳峰这么一说显然是话里有话,扑哧一下就笑起来,差一点把嘴里的满嘴的食物都喷在桌子上。 凌飞身在官场自然也听说过这些笑话,不过听钟岳峰这么一说,还是愣了一下,这小子不像他师兄那样口没遮拦呀,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过他们这些练武之人的性格都有些放荡不羁,他性子粗豪不但不以为意,还觉得有些亲切。他咧着嘴笑道:“哈哈,如果这件案子办不好,说不定还要去调去管那些‘副处’呢,你小子别站在河边看老哥的笑话,帮忙出个主义吧。” 钟岳峰跟他开个玩笑就是看他是怎样一个人,现在看他这么豪爽,心里越发喜欢,他已经决定帮他了。他本来听凌飞说到到展销会的窃案会影响国家声誉,他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不过已经让钟岳峰心痒难耐了,好事之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要不你出面跟保安部打声招呼,明天就让我协助你们抓扒手。” 凌飞愣了一下,心道,你武功虽然厉害,但是抓扒手就未必在行,要知道全警局出色的反扒高手都被派到这展销会了,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毕竟是鱼龙混杂,你一个人就是有三头六臂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钟岳峰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凌处长,你可别小看了钟小子,坐一趟公交车还捎带着抓了好几个扒手,道上那些小偷听到他的名字就发抖,他的名字简直可以制小儿夜啼。”陈小虎看凌飞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索性替兄弟吹嘘起来。 钟岳峰有些无奈地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我还不成了恶魔了?好好的一句话怎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凌飞一听倒颇感兴趣,就笑着点了点头:“我正有这样一个想法,你们保安除了一部分在固定位置执勤之外,再分一部分人出来在展厅里游动巡查,这样对那些扒手窃贼也是一种威慑,抓不完先下跑了也行啊。” “那让你们警察全副武装不是更有威慑力?那些窃贼还不望风而逃?”陈小虎不解地问道。 钟岳峰接着道:“照你那说法,展览会上戒备森严,警察荷枪实弹的如临大敌,整得跟恐怖袭击似的,莫说小偷望风远遁,就是正正经经的人也不敢来了。那些外国人还不定会怎样笑话咱。” 凌飞对钟岳峰的心思这般灵动十分赞赏,就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话,让保安来巡查跟警察就不一样了,这中间的情况很微妙呀。” 陈小虎没有丝毫因为出言孟浪而不好意思,他一眨巴眼又道:“那警察不会扮作保安吗?” 凌飞高兴得一拍桌子道:“这办法能行,让一部分警察扮作保安在展厅里巡逻执勤,这事希望二位保密。” 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又计议了一番,凌飞见案子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笑道:“什么时候咱们再切磋一下?也请小陈这个高手多多指教。” 钟岳峰知道这练武之人看见一个好的对手都是心痒难耐,莫说凌飞,就连他自己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当下笑道:“我随时奉陪。” 陈小虎根本不知道世上有谦虚二字,这时他已经填饱了肚子,抹了抹嘴大咧咧道:“好说,好说,我这位师弟刚习武时我可没少指点他,不过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功夫远在我只上了。” 凌飞听他这么一说,只道他是在谦虚,在他心目中越是高手就越是虚怀若谷,他越发相信陈小虎的功夫比钟岳峰强,用饮料代酒敬了他一杯,陈小虎自然一饮而尽。钟岳峰在一旁笑吟吟看着并不说话。三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散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下有贼 class="width">第二天,钟岳峰等一些保安果然被安排在展厅里四处巡逻,一些便衣警察也身着保安制服混杂其间,这些保安互相也都不认识,多了一些生面孔也都不以为意。www.65txt.com 钟岳峰却换下了一身保安制服,另外换上了一身假名牌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气宇轩昂英挺不凡,又带上那副宽大的墨镜,看起来像个江湖大佬。陈小虎眼红耳热,照样打扮了一番,却怎么看都像个地痞流氓,弄得他大为泄气,只得又换上了保安制服,跟在钟岳峰身后,怎么看都像一个跟班的小厮,他心中越发郁闷。 没多久,陈小虎就顾不上郁闷了,因为钟岳峰果然出手不凡,一根烟工夫就抓了两个扒手。他抓了扒手也不声张,就交给陈小虎,那些扒手也够倒霉,遇上这黑道煞星,被他抓住手腕如铁钳箍住一般,骨头快要被捏断了,那里还敢反抗,陈小虎更不是省油灯,一边威胁一边吹嘘自己“矮脚虎”的绰号。 他先前跟陈小虎说的那些小偷的特点倒不是胡诌的,大凡扒手的神态与常人有异,因为他要寻找目标下手啊,所以目光就骨溜溜乱转,闪烁不定,但是又怕人看出来,所以就刻意掩饰,如此一来就像一泡尿憋得厉害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神情能跟常人一样吗?一般人或许懵懂未知的,钟岳峰是何等人?他在江湖上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早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所以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另外扒手多穿宽松的衣服,容易藏匿到手的赃物啊,另外扒手的手指受过训练都是修长灵活。综合以上那些特点,所以钟岳峰抓贼十拿九稳错不了。 钟岳峰一人抓贼,陈小虎只管押送,一个人却也手忙脚乱的,他只好又叫了两个保安,组成扒手押送队,这半天下来就抓了十多个扒手,陈小虎是兴奋不已,那个什么大师拍了个什么电影叫《天下少贼》,他那不是纯粹扯淡吗?这扒手就跟臭茅厕的绿头苍蝇一样多,老子将来也要拍一个电影,就叫《天下有贼》。(哥们,别以为俺说贼多得就跟茅坑的绿头苍蝇一样多是夸大事实,你问问身边的熟人,这一生有没有失窃的经历?最近一年有没有被盗的经历?在公交车上或其他公共场所有没有看到贼正在扒窃?回答绝对是肯定的,可见,天下毛贼多如牛毛,绝非妄言。) 凌飞看着用会议室改的临时拘押室里快关满了,十有**是怎样的抓到的,他就有些吃惊,会不会抓错了?不过一问忙着登记的手下,从这些人身上都搜出了赃物,或者是假身份证和小刀匕首之类的作案工具,就知道连一个抓错的也没有。~~~~心里不由对钟岳峰佩服莫名,一个人快闭上一队警察了,这小子做保安真是可惜了。 展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在人头济济的人群里,一个人突然引起了钟岳峰的注意,那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像一个衣着华贵的阔太太,一头栗色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更衬得白嫩的脖颈细长,带着项链和耳环,脸上化着妆,显得脸颊粉白樱唇艳红,整个人雍容华贵,艳而不俗。钟岳峰并没有对她的身份怀疑,这种阔太太化妆天经地义,就是觉得他的那张脸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虎子,那边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你见过他吗?” “是那个美少妇啊,不错,长得真漂亮,哈哈,你小子老是装得道貌岸然的,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是不是觊觎人家的财富和美色,想当小白脸钓凯子呀。这种女人我看八成是被人家包养的二奶,那条项链看到了吗?钻石的,你我的一年工资也不够买一条。” 钟岳峰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知道你只要一跟他搭话他就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他刚想靠近了阔太太再观察一番,但是她已经被人流卷到了另一边去了。 没多久阿苏也出现了,他刚一进展厅就被监控室里的人从屏上发现了,因为凌飞已经从南霸天人事部留存的档案里弄到了他的照片,他听从钟岳峰的意见,决定从这个门槛精的惯偷身上挖出些东西。钟岳峰接到阿苏出现的消息,顾不上再理会那个阔少妇,耳麦里不停地传来保安部报告的阿苏位置,钟岳峰依照指示没多久就发现了阿苏。他的穿着随便普通,在人群里一点也不起眼,就像是沙滩上的一粒沙子。 钟岳峰虽然离他很近,但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很快他就得手两次,两个钱夹子已经进了他的口袋里,动作娴熟利索,错非是钟岳峰神目如电,换做别人是看不见的。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进了厕所,钟岳峰知道他这是倒腾赃物去了,把钱掏出来,其他的东西都处理掉,不然在口袋里占地方不说,被警察抓到了就成了罪证。如果现在进去一定能将他抓个正着,但是他没有轻举妄动。 阿苏到手的两个钱夹子,只有几百元现金,他不由大为光火,***,这年头的有钱人怎么都***爱用卡呢,买东西都***刷卡,连现金也不带。他气呼呼地把那几张银行卡和钱夹一股脑地扔进了马桶里,洗了洗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一会儿功夫,阿苏又瞄上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外,黄色的卷毛头发绿眼珠子,整个人就像是移动的肉山,***,这老外身上怎么这么多肉?皮夹子里的美金是不是也这么多呢?阿苏慢慢地往洋胖子身边挤。 美国的客商超级胖子泰勒斯被这光彩夺目的珠宝晃得眼花缭乱的,他贪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每一件都让他爱不释手,然而看看上面的标价,简直是天文数字,对于一个来这里想寻找商机发财的人来说,花钱不是目的,而且他一个小商人也掏不出那么多钱。不过想想明天的回国机票都订好了,怎么都要给漂亮的女儿和愚蠢的妻子各带一件礼物,他们十分仰慕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度的一切东西。 泰勒斯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瘦猴子一样的汉子突然撞到了他的身上,他身躯如一座大山似的纹丝不动,瘦猴子却被撞得连推了好几步。“啊,对不起,骚锐,骚锐。”瘦猴子急忙陪着笑脸道。 泰勒斯耸了耸肩膀咧嘴笑笑表示没什么,他浑身赘肉一阵哆嗦,看得阿苏一阵子头晕目眩,陪着笑脸后退了几步,钻进人群里倏然就不见了。 钟岳峰在一旁看得大摇其头,这胖老外的警惕性也太差了吧,钱夹子被偷走了还冲人家笑?看着阿苏的身影那么滑溜,往展厅的出口方向去了,看样子想溜走了。 阿苏掏了那老外的钱包鼓囔囔的钱不会少,说不定全是美金,就决定收工,他美滋滋地刚到门口忽然就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那人抬手先给阿苏一记耳光,而后又伸手抓住住阿苏的衣领粗声嘎气地骂道:“妈的,你找死啊,眼睛长裤裆里了吗?” 阿苏被那一耳光扇得晕晕乎乎的,清醒过来抬头一看,那人戴着墨镜,显得嚣张之极,阿苏的身手虽然灵活,但是拳脚功夫其实稀松平常,挨了那一耳光他感觉对方的力道远胜于自己,自然不敢跟对方动粗,就谄笑着跟对方道歉:“大哥,大哥您息怒,都怪我这眼神不好,近视,青光眼,还有白内障,您甭跟我一般见识。” 钟岳峰看他这份见风使舵的德性根本没变,恼恨他贼性难改,真想劈头盖脸暴打他一顿,但是自己跟他学了不少撬门开锁的下三滥勾当,又怕纠缠得时间长了被他认出自己来,想到这里就松开了他的领口将他搡了一下,不耐烦地道:“跟老子滚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的卵子捏碎。”钟岳峰骂过了,觉得一阵痛快,妈的,说粗话真过瘾。 阿苏如获大赦,陪着笑扭头就跑,嘿嘿,老子看在美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他在街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凌处,那小子已经出去了,对,那小子贼滑溜,警惕性特高,莫要让你的手下跟丢了,一定要找到他的落脚处。好,看看从他身上能不能找到些线索,那家伙门槛精,好吧。”钟岳峰赶紧通知了凌飞的,他刚跟阿苏照过面,这会儿不方便跟踪,只能让凌飞的手下先跟上去了。 钟岳峰回到了保安值班室,见那个超级洋胖子真哭丧着脸给警察说,亏了他汉语说得顺溜,钱夹子里除了美金还有机票什么的东西,凌飞脸色阴沉仿佛随时就要雷霆大作了,钻戒盗窃案还没有侦破,又出了这一件涉外窃案,旁边那个警员小心翼翼地做着笔录。 钟岳峰灵机一动,冲凌飞挤了挤眼笑嘻嘻道:“报告凌处,刚才有人在展厅拾到了一个钱夹子,交了上来。” 钟岳峰刚掏出了那个钱夹子,泰勒斯已经扑了过来,肥胖的身子竟然敏捷无比,一把抓在了手里,激动地道:“哦,上帝啊,这是我的钱夹子,它,它竟然失而复得了。”他说着打开了钱夹子,花花绿绿的美金和飞机票都在,他兴奋地道:“感谢上帝,不,感谢拾金不昧的中国人,只有在这个伟大的国度里才会发生这样美妙的事情,哦,我太高兴了。” 凌飞在一旁看着钟岳峰像变戏法似的让事情发生了喜剧性的变化,他识趣地没有多问,一直把眉开眼笑的泰勒斯送走了,他这才吁了一口气道:“你真是雪中送炭啊,究竟怎么回事?” 钟岳峰就把看见阿苏借跟泰勒斯相撞之机顺出了他的钱夹子说起,自己又故意跟阿苏相撞,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趁他被扇得头晕眼黑的时候又把钱夹子从他口袋里拿出来了。末了道:“那家伙只怕现在还没有发现钱夹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一件扒窃案竟然被你弄成了中国人的高尚美德,呵呵。”凌飞笑过了忽然又叹了口气道:“我手下的如果有你一半本领,这小偷早绝迹了。”他笑过了忽然有叹了口气道:“天下有贼,如果天下警察都有你的一半领,那么天下就无贼了。” 钟岳峰笑了笑,心道:有我一半的本领?那也算是高手了,但是,高手多了那也就没有所谓的高手了。 第一百九十章 小偷偷情(上) class="width">城西郊,一座旅馆里,阿苏敲开了一个房门,一个女人探头探脑看清敲门的人是谁,惊喜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收工了?小荷呢?” 阿苏闪身进去又关上门,这才得意道:“今天走运撞上一个老外,完活了,他还冲老子直乐,真傻B!”他一边说着伸手去口袋里摸钱包,突然失声道:“钱包呢?见鬼了,怎么不见了?”阿苏脸色铁青完全一副见鬼的摸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沈水莲撇了撇嘴道:“到手的银子会不翼而飞吗?有什么毛贼敢打你的注意?” 阿苏突然一拍脑袋道:“是他,一定是那人,老子终日打雁反被啄瞎了眼,挨了一耳光,还***顺走了到手的美金。”他觉得自己的脸这会儿又疼得厉害了。 她扑哧一下笑起来,笑得丰满的躯体花枝乱颤,娇声道:“你自号‘滑不留丢鬼难缠’,想不到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这还真是小偷碰上了劫道的,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阿苏捂住那挨打的脸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末了狠狠道:“那一耳光真把我扇蒙了,简直找不到南北了,所以才被他轻易地得手。姐,你帮我揉揉这脸,刚才还不觉得痛,怎么这会儿疼得邪乎呢?” 她一看,那半个面孔已经肿胀起来,就吩咐他躺下,就用毛巾沾了温水轻轻帮他擦拭。一边用手轻轻地揉搓一边柔声道:“这人怎么下手这么狠呢?你刚才想着那美金所以就不觉得疼,现在钱也没了,心疼脸也疼起来。” 阿苏眯着眼感觉她轻柔地抚mo像是春风吹拂一样,舒服得直想哼哼,嗅着女人身上那股子特有的幽香,看着这女人姣好的面孔白白嫩嫩的,他心里突然热起来,如果不是比自己大上几岁,二人做了夫妻也是不错的,她模样周正,骨子里必定风骚,还能白捡一个那么大的女儿,嘿嘿,稳赚不赔的生意啊。他一边享受着沈水莲的抚mo一边胡思乱想,脸上的麻木疼痛减轻了不少。 沈水莲看他笑得**,就用指头点着他额嗔道:“脸不疼了吗?笑得这么古怪,又想什么龌龊事儿?”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暧mei,就不好意思地住了口。 阿苏啊了一声,突然睁大了眼睛,她正伏着身子给自己揉脸,从领口处正巧可以看到乳沟极深,两个硕大饱满的**晃得人心猿意马起来,刚才窝窝囊囊的无名邪火轰地一下子烧成了熊熊欲火。 她听得他的喘气声有些异样,再看他的目光灼灼贼亮地看着自己的胸部,脸一下子就羞红到了耳根子,刚要站直身子,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胳膊已经揽着了她的腰,她一时无法挣脱,慌乱地道:“死样儿,你想干什么?快撒手,一会儿让人看见了。” 阿苏精虫上脑,如何肯撒手,反而一用力就将她紧紧地箍在了胸前,脸正好贴在了两个柔软的肉球上,女性身上的幽香直往鼻孔里钻,他一边死命地将脸往她怀里拱,一边含糊不清道:“姐,你是好女人,你好人就做到底,我这不光脸上疼,这下边也憋得疼,江湖救急,义不容辞。”腾出了一手已经在圆润丰满的屁股上摸过了一遍又蛇一般地钻进了衣衫里。 “没正经的,你快放手,一会儿小荷回来撞上怎么办?”那女人久旷之下也是嗷嗷待哺,被阿苏撩拨的qing动心热起来,身子酥软,嘴里却仍在拒绝,但是那声音已没有那么坚决,娇羞推拒中似乎有些纵容的味道。忽然觉得阿苏那只作怪的手从裤腰带里钻进去又游向胯下,她嘤咛了一声夹紧了腿,急忙隔着裤子按着那只滑不留丢的手不肯让他再往里探。 二人旷男怨妇,正在春潮泛滥一塌糊涂得不可收拾的时候,门通通地被敲响了,二人一惊,欲火霎时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瓢凉水浇灭了。 那女人慌乱地从床上跳下来,颤巍巍道:“谁?” “妈,是我回来了!”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 她抬手就要去开门,阿苏低声嘘了一下,指了指她身子。那女人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衣服凌乱,还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她的脸羞得更红了,狠狠地瞪了阿苏一眼,怪他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门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走进来,不耐烦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那女人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荷,今天手气怎么样?有没有弄到大货?”阿苏一见急忙插话解围。 那女孩一抬头看见了阿苏坐在床上,愣了一下道:“表舅舅,你原来早回来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心里发慌,刚把手伸进人家口袋里就被抓住了,如果不是我哭鼻子抹眼泪的今天没准儿你们要到局子里去看我了。你怎么扔下我一个人跑回来了?”说到最后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阿苏一看她不高兴了,这小姑奶奶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自己要泡她妈还要先讨好她,想到这里急忙陪着笑脸道:“小荷,表舅可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今天也失手了,你看看我这脸,碰上黑吃黑的被打了。” 小荷一看他的半个脸果然肿了,想笑没敢笑,心里却偷着乐,做师傅都这样了,我这没出师的徒弟也不算丢脸吧。忽然一扭脸发现老妈脸色潮红,就奇怪地道:“妈,你怎么啦?脸这么红是生病发烧吗?” 阿苏一见要糟,这丫头的眼睛今天怎么这么灵光,光注意这些风liu雅事,他心里直埋怨沈水莲,你说你潮起得那么快,摸一下就泛滥成灾了,这潮落得怎么就这么慢呢?这都半天了怎么还是满面红潮媚眼如丝呢?见她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只得仍旧站出来替她打圆场:“你妈这不是怪我丢下你正跟我急呢,幸亏你及时回来,坏了她的好事,不然我可惨了。”心中却在龌龊地想,日弄一回,累得气喘吁吁地能不惨吗?见沈水莲娇羞的模样,心里痒痒地举起那只湿漉漉的手在鼻子上闻了闻,促狭道:“这手上什么味道?真好闻,有那么一股子什么谷的兰花香味儿。” 小荷白了他一眼道:“是空谷幽兰,这么没学问还乱用词汇。” 沈水莲见她举起的正是在自己身上作怪的那只手,更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看他不但油滑而且也够下流无耻,当着我女儿的面公然调戏,心儿禁不住又砰砰乱跳起来。 “小荷,你看表舅这半张脸还怎么见人?你快去帮我买药去,哎哟,疼死我了。” 小荷捂住嘴笑着跑了出去,跑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我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就是别把我当小孩子,以为我什么也不懂,你们孤男寡女干chai烈火似的,在一起能不弄出些事?”说着咯咯笑着跑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小偷偷情(中) class="width">阿苏被沈水莲撩拨起了满腔的欲火,心急火燎地才要进一步有所动作,但是她的女儿小荷突然回来搅扰了一桩好事,那股邪火在心中徘徊不去难以平息。www.65txt.com<<>>阿他一肚子鬼主意,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较,就借口脸疼让小荷帮他去买药。 小荷这丫头心思灵动自然看出了二人间的暧mei,临出门时又调侃了二人两句,把阿苏惊得差一点儿下巴磕掉下来,这丫头是为她妈拉皮条吗?现在这孩子真让人晕,老子二十多岁了夜梦遗还吓得哇哇哭呢,现在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懂?这丫头不会是已经有过那种经验了?一扭头见沈水莲被女儿一句话骚得脸蛋儿红得仿佛要滴血,想起来刚才她春qing洋溢的样子心中有热起来,涎着脸道:“姐,你看小荷多懂事啊,要不咱们继续?”一边说着以便将身子凑了过去。 沈水莲忽然冷了脸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虽然住过监狱,但那是因为诈骗,但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卷了钱领着野女人跑了,那些债主满世界追着我要钱,我门孤儿寡母的能有什么办法挣钱?这是走投无路才让闺女跟你学偷盗扒窃这下三滥的玩意儿,俺们人穷难不成俺还得把身子也给你?”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嘿嘿,姐,俺绝对没有玩弄您的意思,咱们不是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吗?我刚才那是情不自禁,不,不,我是真心喜欢你,当年要不是小荷她那个混蛋老爸先下手追你,我早上门求亲了,那我现在也不是小荷八竿子也打不到的表舅了,那我就是她正儿八经的爸,您就是我老婆了,我要跟你睡觉还不是光明正大?现在呢,最多只能做小荷的后爸,跟你那个还要偷偷摸摸的,你说我这冤不冤?” 沈水莲正在哭天抹泪,听他这么一说,扑哧一下笑起来:“真不要脸,我出嫁的那会儿你还是个流鼻涕尿炕的小屁孩,哼,现在想吃姐的豆腐,你想当小荷的爸,我还不一定同意呢。-====-” 阿苏看她梨花带雨,脸上红潮初褪,更显得楚楚动人,不由得心痒难耐,嬉皮笑脸凑近了道:“姐,这事咱们以后商量,你看我这手上还没洗呢,我憋得快要爆炸了,你呢也久旱不落雨,咱还是接着进行吧,咱们建立一个鱼水和谐社会。”他说着手又要往她的胸前按。 沈水莲看他一副猴急的样子,她这会儿热了脸,怎么也放不开情怀,甩开了他的手道:“你怎么这么下流,这大白天的就、就......让小荷回头再撞上那多没趣。” “嘻嘻,白昼宣淫才有情趣呀,脱得光溜溜的看得清爽,小荷知情识趣绝不会这么快回来搅扰咱们的好事,她刚才不是说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这么久还不够吗?就干的冒烟的地我也给你浇透了。”他说着饿狼似的扑过去抱着了她,阿苏久混风月,自然知道有一种女人喜欢扭捏作态,你稍一主动,她就乖乖地就范。沈水莲大概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刚才被摸了几把就春潮泛滥不可收拾,显然也是qing动心热了。 果然,沈水莲被他一抱之下,顿时就心跳如鼓,身子如抽筋一般软绵绵地使不出半分力气,任凭阿苏一张嘴在自己脸上脖颈上又亲又啃,她久旷之下,也是饥渴难耐,半推半就地迎合起来。 阿苏喘着粗气三两下就把自己脱得清洁溜溜的,又急不可耐地扒光了沈水莲的衣服,动作稍显粗鲁,那乳罩干脆是一把撤掉的,沈水莲终于像羔羊一样被扒得一丝不挂的,眼前一堆白花花的**虽然稍嫌臃肿了一点,不过还算凹凸有致,那两个**虽然微微下垂,但是饱满丰盈,让人爱不释手。妈的,这是熟透的蜜桃,咬一口就蜜汁四溢,比那青涩的的果子要好吃,阿苏那双扒窃的巧手已经灵活地在她身上游抚个遍,他一边揉捏,一边俯下身子吮吸巴咂,一边又“姐姐、心肝肉肉”地叫个不停。 沈水莲感觉到自己像被弄得灵魂出窍了,快活得哼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倒在了床上......(兄弟们原谅,用点点代替吧,再写下去就出格了。) 买药去的小荷才走到街上,一摸口袋,自己身上分文没有,今天又没有弄到一分钱,她只好又蹬蹬地走了回去。门关得紧紧的,她犹豫了一下刚想叫门,却听得里面响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她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一听,小脸顿时羞得通红,那种声音她虽然没有听过,但是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是怎们回事,现在的孩子可不是那么懵懂无知,都是早熟的优良品种。这二人怎么这么快就弄上了?这大白天的,羞死人啦,她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跳起来,不敢再听下去了,红着脸一溜烟跑了。 一个小偷如果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是不是很衰、很丢脸?小荷站在旅馆门口,摸摸空空的口袋有些郁闷,老妈和师傅的“健身娱乐运动”只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想起那刺激撩人的*之音,小脸蛋儿犹自发烧。她忽然看到一个老人拎着一个大提包往这边来了,眼睛一亮,小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一蹦一跳地迎了上去。 “爷爷,您老住店吗?你看咱这旅馆清净舒适,虽然是二流的条件,但绝对是一流的服务,包您老满意,来来,大爷,我帮您拿包。” 老头被小姑娘哄得高兴了,这小姑娘多乖巧呀,比俺家那大孙女可懂事多了。他被姑娘殷勤地拉到旅馆门口,那姑娘亲亲热热道:“爷爷,您去那边登记吧,我还要给色鬼师傅买药呢,先走了。”她说完一溜烟跑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偷偷情(下) class="width">钟岳峰根据凌飞手下提供的情况轻易而举地就找到了阿苏阿苏落脚的旅馆,这是郊区的一家小旅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大白天的不好下手,只能等到晚上了,钟岳峰正坐在凌飞为他提供的车里百无聊赖,车就停在旅馆的对面,他看着一个小女孩热情地把老者搀进旅馆,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女孩懂得尊老爱幼,还真是不错。 “哎呀,我的钱!”老头掏住宿押金事忽然跌足大叫起来。 钟岳峰听到老者的嚎叫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跑远的姑娘,叹了口气:“善良单纯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一颗心呢?”发动车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小荷转过街角,看看左近无人,就打开那个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花花绿绿的塑料布包,里面竟然有好几百块钱,她简直喜得心花怒放,正在得意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把钱夺了过去,小荷被唬得魂飞魄散的,一扭脸就看见一个高大威猛带着墨镜的男人盯住自己,那人的身上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你,你想干啥?叔叔,快把钱还给我吧,那是给我表舅卖药的钱,他现在还在床上折腾呢。”她脸上早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心里却在嘀咕,那个色鬼表舅躺在床上是真的,不过不是病了,而是正和他表姐风liu快乐呢。她一边可怜兮兮地哀求,一边又转动着两个灵活的眼珠四下里看,显然是准备危险的时候撒脚丫子跑人。 钟岳峰是个老江湖一看就知道这女孩聪明狡猾诡计多端,绝对不是偶尔犯了一个错误的,这样的小孩最难对付,装出一副可怜相让你打不得骂不得,交给警察又不忍心,他正在踌躇,那女孩的眼泪已经哗哗地流出来,纵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酸。这女孩演过戏吗?眼泪怎么来得比下雨还方便?钟岳峰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依旧不动声色。 小荷见招数使尽了,对方仍是无动于衷,看对方那身板儿跑是跑不掉的,眼泪也打动不了对方的心,只得突然止住了啼哭,壮着胆子道:“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铁石心肠呢?你突然拦住我究竟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她说着忽然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道:“叔叔,我这么小,您放过我吧。”那羞怯怯的模样倒有几分撩人的风情。<<>> 钟岳峰头有些大了,这女孩忽而扮可怜,忽而又卖弄风情,花样百出,简直就是一个刁钻古怪的妖女。他冷哼了一声:“这么小的年纪,还有这等手段。” “要不咱们到那边旅馆开一房间,行不?随你怎么都行,我保证是百分之百的处女。”小荷说完这话也羞红了脸。 钟岳峰闻听此言差一点晕倒,这还是新一代的小花朵吗?怎么比那些小姐还厚颜无耻?想用美色来诱惑我?嘿嘿,我如果真是色狼,你这小花朵就要被蹂躏摧残了。看她手段快要用尽了,再接下去只怕要当场表演脱衣秀了,他这才冷哼了一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对未成年少女没有兴趣。” 小荷喜动颜色:“你答应不为难我了?叔叔真是好人。那钱该还给我了吧。” “谁答应放了你?我只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管把你交给警察叔叔,他们善于教化小孩子。”钟岳峰不动声色道。 小荷忽然往钟岳峰身后一指道:“警察叔叔来了你跟他说吧。” 钟岳峰心里觉得好笑,跟我来这一手,我身后十米之内连个人影也没有,不过他故意回过头去看。小荷一见简直心花怒放,转身就跑,但是她只跨出半步,也就是说还有一只脚留在原地没动,手上一紧,已经被一双铁手钳住了再难移动半步。 “你放开我,非礼啊,快抓流氓啊——”小荷扯破嗓子喊起来。 “好啊,尽管大声叫,警察来了就好了,丢钱的老头还在哪儿满世界找你呢。” 小荷一听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沮丧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人家身子你又不稀罕,现在钱也归你了,该放我走了吧?” 钟岳峰对这个刁钻的女孩并没有多少恶感,反而觉得她五花八门的诡计很有趣,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要把她交给警察,心里虽然觉得好笑,声音却依然显得冰冷无情:“你把钱还给老头,就放了你。” 小荷一听脸色煞白,让小偷把钱还给失主,天下有这理吗?不过看钟岳峰冷酷的样子,自己细胳膊细腿的拗不过人家,只得屈辱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跟钟岳峰回去了。 老头丢了钱像是丢了命根子似的正在旅馆门前哭天抹泪,小荷磨磨蹭蹭往那边走,想扭身跑了,那可恶的恶人正在街对面抱着膀子看着她,在对方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自己是绝对无路可逃,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对老头道:“爷爷,钱——”脸蛋儿红得像红苹果似的可爱。 老头数完钱,一分不少啊,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小荷红着脸道:“我,我捡到的,我——”尽管她伶牙俐齿的,这时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恨不得马上从老头面前蒸发了。 老头释然,感慨地道:“哦,谢谢你呀,姑娘,我一看你就是好孩子,比我的大孙女可懂事多了,唉,现在像你这样拾金不昧的好人真是不多见了。” 小荷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老人越感谢她,她就越羞愧,泪汪汪地转身就跑进了旅馆。 屋内阿苏跟沈水莲二人刚刚雨收云散,衣服还没有穿上,沈水莲蜷缩在阿苏的怀里,脸上红晕犹存,媚态十足,阿苏的手依然紧紧地抓住硕大的**。一个白嫩肥硕的身子躺在一个干巴精瘦的男人怀里,这画面显得十分有趣。 “嘿嘿,水莲,我跟他比起来怎么样?” “比什么?你没他高,也比他瘦,还有就是他是骗子,你就是一个小偷。”沈水莲浅笑道。 “我不是比这个,我说的是工具的硬度和长度,操作的技巧和效率,效率你知道吗?包含这时间速度和冲刺的频率,嗨,这里面的学问大了。” 沈水莲扑哧一下笑起来:“你这下三滥的东西就会研究这下流的玩意,这能比吗?这种事只能看质量。” “说的太对了,比我说的更透彻,真是经验丰富啊,按这样说咱这次的质量绝对上乘,光听你叫的那声音,扬抑顿挫,又颤又嗲,骚骚的,水水的,嘿嘿,让人听了就受不了啊。” “你真下流!”沈水莲羞不可抑道,她将滚汤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嘿嘿,你看看谁下流,这都快成溪水潺潺了。”剧烈运动之后的温存**就像是饭后的糕点一样,更让人觉得可心,二人正在逗笑,门咚咚又被敲响了,沈水莲推了推阿苏示意他说话。 这时,门外已经响起了小荷不耐烦的声音:“还没完哪?开门,怎么这么拖泥带水的。” 沈水莲一听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急忙撂开阿苏抓住自己**的手,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嘿嘿,这丫头突然回来捉奸啊,刚才她可是批准过的呀。”他一边淫笑一边穿衣服,这光溜溜的可不大好看,怎么也得维护做表舅的形象不是? 门开了,小荷脸色不快地闯了进来。沈水莲鬓发散乱,脸上还带着一丝**之后的余晕,小荷哪里注意到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女受了那么大委屈,乍一见到当妈的那还不要撒撒娇,当下一头扑到沈水莲怀里哭起来。 “小荷,妈,妈是——”沈水莲以为女儿是因为自己偷情才哭起来的,又羞又悔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阿苏本来脸朝床里装睡,这时见沈水莲准备向女儿坦白奸情,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坐起来问道:“小荷,究竟出什么事了?告诉表舅谁欺负了?我把他的卵子捏爆。” 小荷这才哭哭啼啼把刚才事情说了一遍,沈水莲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女儿的心思,自己差一点就把旖ni韵事抖落出来。阿苏听完之后忽然吸了一口凉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犹自麻木的脸颊道:“戴墨镜的男子?是那人吗?不会这么巧吧。” 母女二人异口同声道:“你认识那人吗?” 阿苏苦笑了一声道:“我如果认识他,大概也不会白挨这一耳光了。” 她们这才知道他所说的人就是不久前黑吃黑夺取他到手的钱包又扇了他耳光的人。小荷看着他的怪模样觉得好笑,扑哧一下子又笑起来。阿苏却不觉得好笑,急忙跑到窗前往街上看,谁知他走得急从身上掉下来一件粉红色的物什来。 小荷好奇地想伸手去捡起来,沈水莲眼疾手快,已经抢先一步抓到了手里,团成了一团塞进了口袋。小荷眼尖早已经发现那是一件镂花的胸罩,她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她心情稍好,吃吃笑着冲沈水莲做了一个鬼脸。沈水莲刚才起得惶急,顾不得穿上乳罩,就顺手把它塞进了阿苏的身下,谁知他一站起来就抖落出来了,就被女儿看到了自己风liu韵事的物证,她顿时又臊红了脸。 阿苏看了半天没有发现附近街上有戴眼镜的人,心里却有些提心吊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三人又商量了许久,仍然不得其法,只得暂时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免得在撞上了那人反而不妙。阿苏的脸这时又麻木疼痛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来云雨声(上) class="width">夜深人静,路断人稀。www.65txt.com<<>>钟岳峰开始行动了,他早已经查明了阿苏就住在临街的三楼,这种低矮的楼房要上去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他弓腰提气上纵,施展出少林轻功揽月梯云纵,身子凭空跃起数尺,手在二楼的窗台上用力一按,身子又往上一窜,力气难以为继的时候手已经勾着三楼的窗台,身子随即就贴在了窗上,钟岳峰忽然听见了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他是经过男女之事的人,自然知道那是男女在媾和。 阿苏这王八蛋什么时候也开始偷香窃玉了?钟岳峰自然不能够冒然闯入惊扰了这对戏水的鸳鸯,他只得在窗上听屋内淅淅沥沥的**之声,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妈的,怎么老碰上这种事呢,心中实在郁闷。所幸很快云收雨散,鼾声四起,他伸手推开了窗子,缩身钻了进去。 屋里虽然没有亮灯,但是凭他的目力仍然约略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这是一个单间,一张床上隐隐传来低微的鼾声,他找到开关将灯按亮,床上有两个人赤身**搂抱在一起,男的正是阿苏,那个半老徐娘正是沈水莲。 原来二人有了**关系,等于是捅开了那层窗户纸,但是到了晚上,他们怕小荷笑话,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再睡到一张床上。沈水莲母女俩本来住一间房子,谁知小荷说要一个人睡,并且早早把门关上,二人见小荷如此知情识趣也就半推半就地钻进了一个被窝里,虽然下午才做了一回,但是偷偷摸摸地没有十分尽兴,现在堂皇地同居了自然再没有什么顾忌了,都脱得赤条条地滚到了一起,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回,远远比第一次做得细致深入,直到阿苏像被榨干似地从沈水莲肚皮上滚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沈水莲本来渴望着阿苏还会亲热爱抚一番,激情之后的爱抚也是完美**的一部分,对女人来说就像是饭后的水果点心一样,比正餐还重要,但是看他数度征伐累得够呛,就怜爱地把他搂进了怀里,说不出的柔情蜜意,二人就这么相拥着睡去。 钟岳峰进来的时候,沈水莲才朦胧睡着觉,灯光一亮,她马上惊醒了,睁开眼突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吓得她惊叫了一声,急忙去推睡得死猪似的阿苏。 钟岳峰对女人的**并不陌生,在北疆跟秋月**相对过,但是这会儿见沈水莲白花花的身体寸缕未着,身子一动乳波汹涌,实在太不像话了,阳亢之体受不得刺激的,他急忙道:“喂,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沈水莲听对方一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戴着假面具的人,心中的惊惧稍去,不过想到自己光着身子一丝不挂,被对方瞧了个正着,她又羞又急地抓过毛巾被手忙脚乱地把身子盖上。 这时,阿苏已经哼哼着醒来,等他看清深夜闯入者几乎下的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你是谁?” 钟岳峰冷笑了一声道:“姓苏的,你***偷了钱,又独自来偷欢,好自在呀,你在南方道上混这么久了,难道会不知道当今江湖上风头正健的人是谁吗?” “你,你是龙卷风?” “眼力还不错啊?老子就是龙卷风!” “龙大侠,龙爷,您找我这小毛贼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阿苏毕竟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虽然心惊肉跳的,但是脸上仍然挤出了一点可怜的谄笑。 “既然知道龙卷风了,难道不知道龙卷风是干什么的?”钟岳峰冷哼了一声道。 阿苏听到这里才完全脸色大变,龙卷风自从在江湖道上声威渐起时,一直是惩凶除恶,完全是扮演的是黑道煞星的角色,所以道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宁愿遇老警,莫惹龙卷风。遇到警察了即便是公事公办,也无大碍,进牢房算是进疗养院,住上一段时间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是,遇到龙卷风就惨了,少则鼻青脸肿,重则筋断骨折。所以黑道上的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都畏之如蛇蝎。 阿苏感觉到了对方森上散发的阴沉煞气,心中就越发惊惧:“龙爷,我,我——您饶了我这回吧,从此以后再不敢做扒手了,我浪子回头,我改邪归正。”说着翻身趴在床上朝钟岳峰叩头不已,光溜溜的身子一动,裆里的“小脑袋”也晃荡不已,显得十分可笑。 沈水莲在一旁也多少听出了一些门道,怯生生道:“他就是偷钱也拣那种为富不仁的人下手,碰到可怜人他还周济呢,前天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乞讨的瞎子,他还施舍了一百元钱给瞎子。” 钟岳峰一听有些好笑,他跟阿苏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他了解甚深,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是绝不是扶危济贫的好同志,这年头学雷锋叔叔的小偷还没有呢。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他施舍的那一百元钱一定是偷来的一张假钞,他欺负那瞎子看不到呢,否则只怕是连一毛钱也舍不得掏出来。” 阿苏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他吃惊不小,这龙卷风这么厉害呀,说的怎么跟他亲眼所见一样呢?他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他这些天一直跟着自己吗?那么刚才自己跟沈水莲演的活chun宫他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怪不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钟岳峰一听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不由得又气又好笑,怎么这么缺德坑骗一个瞎子?看他疑惧不定的样子,应该可以顺利地逼供了。想到这里突然变脸,厉声喝道:“昨天珠宝展销会上丢了一枚钻戒,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 阿苏一听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龙爷,那样大的案子我怎么敢做呢?我也就是顺手扒了几个小钱花花。” “小钱?老外的美金也是小钱吗?真是败类,把中国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阿苏先入为主,早已经认定龙卷风这些天一直跟踪自己,所以听他这么说有些怀疑眼前之人就是黑吃黑夺去美金又扇自己耳光的人,听对方这么斥责自己,自然是不敢反驳。 “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得我满意就饶了你,不然就废了你的一双爪子,这辈子别说是扒窃,就是吃饭也得让你老婆喂你。” 沈水莲见对方把自己当做了阿苏的老婆,心里有些甜蜜,就推了推阿苏道:“龙爷已经答应饶了你,你一定要好好说。” “龙爷想问什么快说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苏也忙不迭地答应了,听龙卷风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自然要抓住这根小小的稻草活命。 “你是惯偷,自然该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女贼,不但身手高明,还擅长化妆技术的那种。” 阿苏沉吟了片刻,这才谨慎道:“你知道我是独行贼,跟别的江湖同道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在蹲监狱时才结识了一些道上的朋友,听他们说南方道上有四大女子风头正劲,而且个个貌美如花,一个叫罗红锦,因为平时喜欢穿红衣裳,心狠手辣很有些功夫,道上朋友送她绰号‘红衣罗刹’,她好像是豪门之女,却偏偏要做江湖太妹,在港九特区一带颇有势力,那些飞仔太妹们无不把她当做大姐大,不过没有听说她有盗窃行为,家里有钱未必会去偷那戒指;另一个是洪门的孟瑶,洪门老大的女儿,功夫也稀松平常,在道上倒也没做下什么事,只是艳命四播,追求她的富家子弟不少,却个个吃了不少苦;第三个好像是个世家出身的窃贼,扒窃功夫极其高明,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她的江湖绰号叫‘千面狐狸’,化妆技术千变万化,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的;最后一个名字也少有人知道,绰号叫‘花蝴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靠美色惑人骗财的女光棍,听说姘上一位高官的衙内之后,利用他的关系,捞了不少钱,后来又腻上了香港一位富豪的公子,那位衙内拈酸吃醋,就利用关系将花蝴蝶弄进了监狱,现在还在监狱里边呆着呢。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这四人之所以如此盛名倒有一大半是因为漂亮,嘿嘿,你知道,道上混的男人都好这口,道上别的厉害女人多了,不过长得不漂亮就籍籍无名,这些年我一直在南方混,至于北方的黑道上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钟岳峰听完并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这四个江湖美女中只有那个“千面狐狸”最可疑,但是她精于化妆最是难以查寻,自己也粗通化妆技术,只是稍稍这么一化妆,就让阿苏认不出自己了,何况是千变万化的狡猾狐狸,只怕是站在对面也未必相识。看来在这阿苏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家伙好歹跟自己有过一段交情,自己也不是警察也懒得管他,不过威吓一番能让他改邪归正也算是一件好事,钟岳峰想到这里,厉声道:“你替我给江湖上的朋友带句话,从今天起,珠宝展销会有我姓龙的罩着,如果有那个不开眼的手痒了去作案,就让他小心自己的爪子。”钟岳峰说到这里挥掌一拍桌子,他这一掌是存心立威,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桌角掉在了地上。 阿苏见他这一掌轻描淡写却又如此厉害,如果斩到头上那还不跟拍烂西瓜一样,他自然是噤若寒蝉,连连点头不已。 “你带着老婆孩子快回江南小镇安生过日子吧,如果让我发现你再去盗窃,一定废了你的一双爪子。” 阿苏一听差一点晕过去,连自己的老家是江南小镇人家都知道了,自己就像是这光着身子一样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来云雨声(下) class="width">白天停电,刚刚码了一章匆匆上传,别忘了今天的支持! 且说小荷一个人睡在隔壁,想到自己母亲和表舅正睡在隔壁房间的同一张床上,那边的之极,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想着有趣就偷偷地乐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只是这木板做的墙壁的隔音特差,等听到那边响起了鱼水之欢的*之声,尤其是沈水莲扬抑顿挫韵味十足的**声,小荷禁不住耳热心跳,连老妈这么端庄文静的人原来到了床上也这么淫荡疯狂。 小荷情窦初开,已谙男女情事,被刺激得**如潮,禁不住抱住枕头夹住双腿在床上翻滚,直到隔壁雨收云散,她犹自抱住枕头呼呼直喘粗气,两股间已经是**地跟洪水漫过一般,又过了好一会儿虽然**渐冷,隔壁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但是她被上了一课启蒙教育之后再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正在百无聊赖地数羊,忽然听到了隔壁有人语声,却也未曾在意,到最后只听到啪地一声,又听到有人怒喝声,就有些纳闷,床上那场激情戏不是刚刚演过吗?这又闹腾什么?她将耳朵贴在墙上一听像是另有他人,她急忙爬起来披了衣服跑过去叩门。 钟岳峰刚想跳窗离开,忽然听到门外叫门的声音依稀熟悉,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刁钻蛮横的少女来,钟岳峰不但记性好,听力自然也超群,早听出门外边是今天被自己抓到的那个小贼。他忽然又改变主意,转过身子去开了门。 床上那一对光屁股男女自然是又一番手忙脚乱的,衣服是顾不上穿了,阿苏刚刚扯过毛巾被角盖着自己的腰部的丑陋部位,小荷已经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样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床上二人的窘态觉得好笑。而后又发现了屋里多了一个戴面具的陌生人,她也被害了一跳,瞪着眼道:“你是谁?装神弄鬼地半夜三更闯人家屋子干什么?” 钟岳这把沈水莲当成了阿苏的老婆,现在自然把这小女贼当成是阿苏的女儿,他当然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小荷质问他,他也不理睬,转过头对阿苏冷冷道:“你真是好样的,这么小的姑娘也教她偷盗吗?你是打算让你家传手艺代代相传啊,好,好,你家子子孙孙都做贼吧。 哼哼,如果让我再看见一次却绝不轻饶。”他说着见小荷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就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推开窗子,纵身跳了进去。 小荷呆愣了一下有些纳闷,自己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钟岳峰南腔北调方言都懂,他刻意掩饰,她自然听不出眼前这个戴假面具的的人就是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之人。她突然跑到窗口往下看,大街上寂寂,人影渺然。 “阿苏,这人是谁?他会飞檐走壁啊,半夜三更就闯人房里了,那——”沈水莲想起刚才的一幕只怕完全被他看到了,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阿苏仿佛怕人听到了,就低声道:“此人武功高强,是专跟黑社会作对的黑道煞星,想不到这次他竟然会盯上我,如果他刚才用强,我这双手只怕真的难保。”想到对方的手段,他摸了摸自己的双手依然心有余悸。 只听得小荷“啊”了一声,捂住脸跑了出去。阿苏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胳膊一动,将盖在裆部的被角聊开了,露出一团黑黑乎乎的体毛和那条死蛇一般的家伙,正被小荷瞧了个正着。 沈水莲气得用粉拳在他胸脯上擂了一下,嗔道:“真不要脸!” 阿苏忽然笑嘻嘻指了指她,原来她的两个丰硕饱满的**也露了出来,她羞得刚要掩上,他用三个指头夹住花生米大小的**轻轻捻了一下,沈水莲过电似的,浑身上下麻酥酥地动弹不得。不过阿苏这会儿没了兴致,想起龙卷风的手段依然心有余悸。沈水莲回过神来才幽幽道:“刚才那人说得也对,你总不成自己一辈子做贼,让子孙后代也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不管怎样,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我永远感激你,但是小荷那丫头,我是不能让他跟你学做贼了,我自己当初因为一念之差进了监狱,再把女儿推进火坑吗?” “表姐,咱不是说好了吗?等咱们发财了,就金盆洗手,下半辈子舒舒坦坦地过日子。” “哼,我看发财只怕是痴心妄想,搞不好就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了,我只想过安生的日子,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母女,咱们就凑到一起过日子,凭你的机灵劲儿,咱们做生意只怕也能发财,你要是还想做你的扒手,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阿苏三十大几的人了好容易有一个不用花钱就跟自己睡觉的女人,怎么舍得跟她分开,这女人都是转轴子心,过个三五天,说不定一开导就又变回来了,当下只得先哄着她,想到这里淫嘻嘻道:“我怎么舍得让你走,我听你的还不成吗?咱们再生一个儿子,嘿嘿......”阿苏刚刚被小荷窥见了泄露的春guang,这会儿身体又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他说着荤话又把手从她胸部滑向小腹。 “你干什么?怎么又来了?”沈水莲现在怎么也没有那心思,就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 “嘿嘿,咱们这不是生儿子吗?我先把种子播下。” ...... 钟岳峰此时正单手勾住窗台悬挂在窗户下,他知道阿苏狡猾异常,未必会尽吐真言,就躲在外边想听一听阿苏还会不会说出些江湖道上的秘密来。听到这里才知道二人只是一对露水夫妻,这女人被自己刚才说的话触动,有改过向善之心,而那阿苏似乎言不由衷,显然是在敷衍那女人,他有心帮着那女人让阿苏能够改过自新,成就二人的一桩好事,只怕再听下去又是淫言秽语,当下又翻上窗台,也不进屋内,就隔着窗户喝道:“阿苏,这么好的女人你打着灯笼只怕也难寻,你好好跟她过日子,你如果实在没有什么营生就回南霸天还做你的保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手痒痒的伸进别人口袋里,哼哼——” 他话还没有说完,听到旁边房间开窗户的声音,就手一松,飘然落地,顺着墙根一阵疾行,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小荷开了窗户仍然没有见人,明明听到就在窗前啊,真是见鬼了,她这时才感到害怕起来,急忙关好窗户,因为怕鬼是女孩的天性。 且说阿苏二人忽听到窗外突然有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又是下了一跳,这人怎么幽灵一般呢?不过沈水莲听出对方没有恶意,反而是规劝阿苏改过自新跟自己好好过日子的,不但不害怕了,心里还生出感激之情。 阿苏一腔欲火却被吓得跑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气苦,也只得忍着。又等了半晌,外面再没有什么动静了,阿苏却也没有什么心情了,想想这个龙卷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自己在南霸天当过保安的事也知道了,消息这么灵通除非是警察,想到这里他一愣,难道龙卷风是警察?这样的解释似乎勉强,不过实在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阿苏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奇特的一夜,前半夜旖ni浪漫风liu快活,后半夜却惊心动魄把人差一点吓得阳痿了。 第二天,阿苏自然不敢再去珠宝展销会定风头作案了,沈水莲敦促着他把龙卷风的话通过几个小扒手散布出去,经过他的大肆渲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后来弄得连许多市民都知道了,等传到钟岳峰耳朵里的时候让他吃惊不小,龙卷风怎么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魔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江湖新论 class="width">凌飞自然听到了关于龙卷风的传闻,因为他的手下有许多的线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龙卷风已经发出“江湖令”的消息,龙卷风严禁江湖宵小们在商贸会期间到珠宝展销会作案。www.65txt.com~~~~此消息经过阿苏的嘴散布出去以后,只隔了一天,展销会上的扒手大为减少,最后几乎绝迹了。当然也因为被抓的太多了,那些扒手自然不敢顶风作案了。 这让凌飞感到高兴,但是想想这一切不全是因为警察的原因,他又感到万分沮丧,堂堂警察的威慑力竟然会不如一个江湖打手?龙卷风一声号令,群贼敛迹,虽然震慑着了江湖宵小,却也显得警方太无能了,那个龙卷风纵然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他心里仍然不爽。法律被践踏了,好像他的一颗心也被践踏了。他心中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机会一定要会会这个龙卷风,看看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他始终只把龙卷风当做了一个江湖黑道上的一个打手,而绝不肯承认他是什么大侠。他吩咐手下的便衣悄悄注意出现在展销厅的可疑江湖人物,他的那些手下郁闷地接受了这个秘密任务,可疑的江湖人物?脸上都写有字吗?牢骚归牢骚,不过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乱发的。 “小钟,你也算是办个江湖人,你怎么跟那个龙卷风拉上关系的?能不能请出来结识一下?我对这位龙大侠可是仰慕已久了。”凌飞跟钟岳峰一起吃饭的时候问道,他并没有把龙卷风跟钟岳峰划等号。 钟岳峰心里微微一惊,难道是凌飞怀疑到我了?不过脸上依旧笑嘻嘻道:“凌处,有机会你该会认识他的,不过现在我却无能为力了,我只是抬出钟馗来下鬼,哪有什么龙卷风?” “钟馗下鬼?怎么回事?”凌飞疑惑地问。 钟岳峰就把他去见阿苏的事约略地说了一遍,当然最主要的环节有所篡改,他把自己说成是假冒了那个龙卷风,因为没有人见过他的面目,自然可以鱼目混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这么一说,凌飞早已经信实了,不过心中越发不爽,江湖人物的影响超过警察可不是好事啊。 钟岳峰看出了他的心情,安慰道:“凌处,你虽然身在官场,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你也知道,无风也起浪,谣言传播的厉害,就像这个龙卷风吧,未必真有其人,可能是江湖中人行事时为了掩饰身份随口编了这个名字,就跟张三李四一样,后来或许又有人借用了这个名字,因缘巧合‘龙卷风’就在江湖上出名了,盗用‘龙卷风’名号的人越来越多,江湖名人啊,不就是特别通行证吗?就连我不是也借用了这个名字吗?嘿嘿,只怕是最先用‘龙卷风’名号的人只怕已经忘了这件事,就是没忘只怕也搞糊涂了,以为自己是盗用了一个江湖名人的字号呢。 ”他说完觉得自己这番话还真是说得天衣无缝的,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凌小姐,不,凌副处,俺可没有懵你呀。 凌飞一听深以为然,心情忽然高兴起来:“钟兄弟,你不愧是出身名门正派的高手,不但有能耐、有品德,更是有思想、有见识,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算是透亮了,这跟演艺界造星工程一个样。” 钟岳峰不好意思道:“你把我说成是江湖上的‘四有新人’了,俺有那么好吗?” 凌飞笑笑,有些概叹:“有时候江湖手段确实管用啊!比如这次,把我的一干手下弄得都成前列腺炎了,因为连撒尿的时间都没有,但是没有多大用处。” 肾亏尿不净跟这有关系吗?钟岳峰有些疑惑,不过没好意思问,只是笑道:“抓到小偷了就把手废了,抓到强奸犯就把卵子捏爆,作恶不成就绝了后患,这些人自然畏惧,不过江湖手段只能用在江湖人身上,你把犯法的人都弄成残废了,那还不是给那些人的家庭,给这个社会增添了许多负担吗?社会就是个大江湖啊,还是要靠法律手段来管理,这样才稳妥长久啊。”钟岳峰可不是卖弄,这些事情他也是刚刚才想通,维护正义有时候需要用暴力,但是不能全部用暴力。 “你这通江湖论调精彩啊,来,为你的江湖新论干一杯。”凌飞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杯。 “呵呵,什么江湖新论,什么事一到你们当官的嘴里就就不一样了。”钟岳峰调侃道。 “扒手虽然少了,但是那件钻石盗窃案仍然是没有头绪啊。”凌飞放下酒杯仍然有些犯愁。 “众目睽睽之下能够做下那件案子,不但要胆大心细,还需要极为高明的身手,精通化妆,这样的人在道上也是屈指可数的。你们警方掌握的信息最灵通全面,难道没有重点的排查对象吗?”听说完又把从阿苏那里听到的南方道上“江湖四美”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警方也略知一二,那个罗红锦的父亲罗九是港澳道上有名的人物,不过他不干别的违法勾当,只在赌场上称霸,是澳门新一代赌圣。” “赌圣?!”钟岳峰惊讶道,他在澳门打黑市拳跟那个赌圣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当时只听陈阿虎等人恭称他九爷,原来是罗红锦的父亲。 “怎么?是不是觉得只有影视剧中才有赌圣啊,赌圣也就是个称号,是敛财的金字招牌,就像是‘赌神’、‘赌王’、‘赌国至尊’一样,赌场上小鱼小虾都有字号,罗九主要经营赌业和娱乐业。他女儿富家女却挺叛逆,成为道上的大姐大,不过她也有自己的一些生意,她和她的手下最多也就收收酒吧和夜总会的保护费,港澳的那些三陪小姐对她可是奉若神明,她还不屑于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这次商贸会她跟家人也来了,就下榻在皇朝大酒店。” 钟岳峰一听颇为佩服,警方掌握的信息够详细的。 凌飞接着道:“那个孟瑶虽然身在洪门,却基本上不理会黑道上的那些事,而且早已经去美国留学了,根本没有回来过,所以钻戒被盗案跟她也无关。你说的那个什么蝴蝶真名叫胡彩蝶,以诈骗为主,盗窃不是她所擅长的。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千面狐狸’尤飘香,是一个叫什么‘妙手空门’的帮派,也就是扒手党,这个尤飘香从她绰号里就可以听出她绝对擅长化妆,专业窃贼手法一定高明,只是黑道上传得厉害,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帮主尤三手更是个老狐狸。那个妙手空门也居无定所、飘忽不定,连他得门下弟子也无法查知门派究竟在哪里,没地方下手啊。” 钟岳峰乍一听到尤三手的大名吃了一惊,在南海普陀山曾跟他有过一战。连这个神秘的门派警方也知道啊,这警方也不都是吃白饭的呀,他正在思索间,忽听凌飞又道:“除了这个千面狐狸之外,在警方记录在案的女贼也不少,但是,也无法一一查清啊。”钟岳峰虽然不是警方的人,凌飞掌握的一些情况却没有瞒他,因为他早把钟岳峰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同志加兄弟。 “是人妖干的也不一定啊。”钟岳峰随口道。 “人妖?你是说泰国佬吧,东南亚一代的黑帮大多贩毒,没听说有扒窃高手,倒是日本黑道的那帮杂碎,贩毒贩黄什么都干,连逼迫自己姐妹妻儿当军妓那样无耻的事情都能够干出来,还有什么他们不能干的?他们培养的那些忍术高手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偷盗,这次商贸会日本人来了不少,具体的资料却没有。” 钟岳峰对外国黑帮知道得不多,自然不能随便置喙,只有聆听的份,等凌飞如数家珍把国外的黑帮说的差不多了,急忙捧上一杯茶:“口干舌燥的快润润嗓子。” “嘿嘿,别以为我单纯想在你面前卖弄,让你对这些做一番了解,就是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此案究竟是什么人所为,你的江湖经验多嘛。”凌飞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钟岳峰忽然笑嘻嘻道:“我根本没有去想钻戒是洋贼偷的,我说的人妖是指会不会是男子化妆做的案子?” “哦,这个倒不会,专家对录像资料作了分析,疑犯应该是年轻女性。”凌飞肯定地说。 钟岳峰听到这里自然无话可说,男女的生理特征有别,专家们得到的结论应该是正确的。对于破案他是个门外汉,所以听了这些也是白搭,凌飞也没有真打算让他马上想出办法来,他跟钟岳峰说了这些也只是为了减压,有些话在下属面前是无法说出口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一方面暗暗地在全城旅馆盘查可疑之人,另一方面只有守株待兔了,严密监控,等待她再次作案。”凌飞无奈地道。 破案毕竟不是江湖拼杀,武功再好也用不上,钟岳峰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得按照凌飞的部署再去守株待兔,等那些不开眼的的小贼自投罗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俺要泡妞去 class="width">“千变狐狸”尤飘香和她爷爷也在第一时间里从徒子徒孙嘴里得到了龙卷风已经插手珠宝展销会的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爷爷,这个龙卷风不就是让你栽了大跟斗的人吗?呵呵,真是太好了,正想为你报仇呢,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放心吧,爷爷,这回我一定要为你找回面子。” 老者摇了摇头道:“我能放心吗?你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怎么办呢?那龙卷风身手之高绝非你所敌,他处处跟道上的人作对,飞车党和洪门都曾发下了江湖追杀令,重金悬赏要他的一颗脑袋,到现在却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更别说见过他真面目了,其神秘只怕已不在你千面狐狸只下了,他不来惹你你反倒去撩拨他,唉,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什么那么争强好胜呢。” 千变狐狸撒娇道:“爷爷,听说他行事喜欢藏头露尾神秘莫测,正好跟我千面狐狸有得一比,我要看一看究竟是龙卷风厉害还是我千面狐狸厉害,你老说江湖是属于男人的,我倒要证明一下江湖也是属于女人的。” 老者看着这个心高气傲争强斗胜的孙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太要强了,她不定要整出什么事来。如果那姓龙的真的折在她的手里,嘿嘿,不但报了我的羞辱之仇,香儿在这江湖道上可是大大露脸了,他心中有几分隐忧,又暗暗有几分期许。 皇朝酒店,豪华总统套房,赌圣罗九就住在这里,他参加商贸会并不是要洽谈什么业务,一方面他身为港澳商会娱乐行会的常务理事,自然应该出席,另一方面也是想带女儿出来结交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慢慢地好投资正行生意。一个女孩子,他不希望她一辈子像自己一样总浸淫在赌场,更不希望她一辈子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可惜他这女儿不爱红妆爱武装,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的。 他泡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啜饮,一边在手上慢慢地把玩两个亮晶晶的不锈钢球,他之所以能够在赌场上称雄,完全凭着手上的功夫,所以时常锻炼,保持手指的灵活柔韧才是关键。 门开了,一个女子虎虎生风地走了进来,一身红色猎装,看上去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更衬出脸蛋红润俊美,如染上了一抹红霞,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飒爽英姿,有一种辣味十足的美。 “锦儿,又去干什么了?瞧你满头大汗的。”罗九溺爱地道。 “刚才在酒店的健身房碰到了一个女孩,不但人长得漂亮,也有一身好功夫,一时手痒禁不住跟她切磋了两招。”她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一罐饮料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罗九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怎么没有一点儿淑女味儿呢?就你这样子将来谁敢娶你呀。” “爹地,那种弱不禁风的奶油小生我还不嫁呢。”罗红锦满不在乎道。 “昨天你见过的那个林老板想带他儿子来拜访,林家在台湾也是豪门,他儿子也是青年才俊——” “别说了,姓林的那个小白脸那个酸劲,不就是在外国一所三流的学校混了几天吗?”她不耐烦地打断了爹地的话。 “就知道你不满意,我已经婉言谢绝了,唉,儿大不由娘呀,管不了喽。” 罗红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最了解我的是你,最关心我的也是你嘛。算啦,不跟你说了,我已经约好了刚才认识的那位姐妹一起去珠宝首饰展销会逛一逛。”她说完跑到屋里又换了一套衣服走了出来,上衣依然是红色的,不过倒透出了几许女孩儿的妩媚。 展销会的窃贼虽然少了,但是警卫力量并没有减少,尤其是按照凌飞守株待兔的部署又增强了摄像监控。钟岳峰也被凌飞安排到监控显示屏前,只要一发现扒手,凌飞立即指示手下动手,虽然抓了好几个,但是,钟岳峰感到郁闷无聊,坐在这里指挥远不如在现场抓贼来得痛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水牛掉进了水井里似的,有力也使不出来。 “报告凌处,二号口又进来两个漂亮的女孩,二人是一起的,报告完毕。”专一监控二号口的一个警察突然报告。这些天已经加大了对漂亮女人的监控力度。 凌飞将镜头马上切换到二号出入口,大屏上马上出现了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凌飞的眼睛一亮,好青春靓丽呀,他把人像放大,看清那个身着红色套装的女子透着一种英气勃勃的美,另一女子黑色风衣,戴副茶色镜,高贵美丽中又有一种现代摩登味。 钟岳峰的精神一振,他兴奋地盯住屏幕,像是有经验的猎人发现了猎物一样。 凌飞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拍了他一下子笑道:“嘿嘿,好小子,看到漂亮女孩儿一样地眼睛放光。” “说什么呢,你没看见目标出现了吗?”钟岳峰正色道。 “你是说红衣女子吗?是不是穿红色上装的这个?”凌飞更是兴奋异常,通过这么几天,他已经完全信任了钟岳峰的眼光,守候了这么几天,目标终于出现了。 “红衣女子我是第一次见过,现在还说不上有什么可疑的,倒是那个穿风衣的女子,我最少见过她三次,第一次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第二次也就是在几天前她是一副阔太太的样子,当时我看着她眼熟,正好又发现了那个阿苏,我就让陈小虎跟踪那个女子,他小子只顾看人家屁股,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说,后来又跟丢了。现在她又换了这身妆扮,你说可疑不?” 凌飞拿出对讲机准备命令手下实施严密跟踪监控,他看那两个女孩的气质非富即贵,如果弄错了绝对麻烦不小,而后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吗?” 练武之人的目光自然锐利,钟岳峰对自己的眼光更是自信,何况他自己也研究过化妆技巧,无论怎样化妆,有些部位总是无法改变,除非整容,比如,你服装形象、头发颜色长短、皮肤颜色可以改变,眼睛、鼻子、嘴巴却无法改变,尤其是眼神和气质,因为是无形的东西,所以就无法改变,别人无法看出来,却无法瞒过他的眼睛。想到这里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敢肯定她一定刻意化妆了,而且她二人都身怀武功。” 凌飞没等他说完已经那个开始下达了跟踪监控的命令。 钟岳峰忽然站起来道:“我亲自去看看吧。” 凌飞一听简直喜出望外,有钟岳峰亲自出马自然更增胜算,他点了点头道:“对付这样的人,你应该更有经验,我让他们都听你的。”他说着又打电话吩咐下去。 钟岳峰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回来,脱去身上的保安制服,在监控室里看了一圈,忽然指着凌飞身边那个便衣警察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让我穿一下。” 那个便衣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钟岳峰,他知道这个小保安跟凌飞有交情,但也不能这么嚣张吧,他正在腹诽,凌飞不耐烦道:“快脱,怎么这么磨叽!” 那人自然不敢再磨蹭,麻利地脱下夹克衫递给钟岳峰。钟岳峰穿上夹克衫,又掏出大号墨镜戴上,对着镜子把头发弄乱,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忽然看见旁边那个年轻女警正在嚼口香糖,眼睛一亮,那女警机灵地掏出几个口香糖递给他。 “妹妹,你好漂亮啊。”钟岳峰这句流里流气的话一出口,女警察的脸腾地红了,窃喜中又有几分羞怒,这人怎么这么没正经,这是什么场合能说这样的话?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忽听钟岳峰又换了一种正经口气道:“谢谢,你做刑警一定有前途。” 钟岳峰嚼着口香糖,笑嘻嘻地跟凌飞打了声招呼:“俺要泡妞去了。”他说完晃晃荡荡地走了出去。 靠,怎么换身衣服转眼间一个正气凛然的人就变成流里流气的混混了?不光穿着像,那语气神态和走路的姿势无不惟妙惟肖,凌飞傻眼了,一屋子人都傻眼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漂亮女贼 class="width">罗红锦和千面狐狸尤飘香的相识结交是巧合也是必然。www.65txt.com<<>>同样漂亮受人瞩目的两个女孩在皇朝大酒店的健身馆里偶然相遇,又同样地心高气傲的女孩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虽然没有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概叹,但是目光中的敌意很明显,显然都生出了要把对方比下去的念头,因为她们是女子,是江湖上那种争强好胜的女子。而后,二人又不约而同地走进了散打室,里面除了一些训练器材没有一个人,二人站在沙包前对视了良久。两雄相遇必有一争,两雌相遇同样要有一争,一场较量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罗红锦的功夫跟她的性格一样,大开大合,刚劲有力。千面狐狸尤飘香胜于小巧灵活,尤其是手上功夫,那更是花样百出,而且姿态优美如摘花捕蝶一般。二人越打越惊讶,后来就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打斗惊动了那些健身的男人,都围过来聒噪喝彩,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摆手言和。一场打斗之后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友,像她们这样出色的江湖女子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实在不易。 二人叙谈之后,千面狐狸尤飘香这才知道对方竟然是驰名香江的女中豪杰“红衣罗刹”,她自己犹豫了一下,说自己叫尤香,至于自己的出身来历倒不方便明说。罗红锦对江湖上的门派并不熟悉,听了尤香之名,并没有什么疑惑,尤飘香这才舒了口气。 后来,尤飘香提议去珠宝展销会逛逛,罗红锦自然无异议,毕竟喜欢珠宝首饰是女孩子的天性。尤飘香心中暗喜,却有些内疚不安,自己珠宝展销会毕竟是另有目的,拉了罗红锦去不无利用对方之嫌,希望不要把她拖下水才好,有违江湖道义的事她“千面狐狸”自然也不屑于干的。 两个美貌如花的女孩走在一起那会是怎样一种效果?回头率是百分之百是肯定,男人们形形色色的目光纷纷射来,欣赏、爱慕、惊艳、贪婪都有。对于这样的目光罗红锦见多了,虽有些讨厌却不以为意,尤飘香却后悔得要命,自己干嘛跟罗红锦较劲也打扮的这么漂亮招眼呢?真是自找麻烦。 二人在首饰展柜前流连不去,罗红锦本来不太喜欢化妆戴首饰,她一向认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丽质天生才是真正的美丽。~~~~不过在尤飘香的怂恿下她也买了两件饰品,那种风格简洁典雅的。尤飘香自己也买了几件,因为她经常要装扮成各种各样的女人,所以不但需要准备许多衣服和假发套,还需要许多相配的首饰,这样扮出来的什么形象都很相宜。虽然她可以弄到许多不花钱的首饰,但是一个聪明的贼,不会把窃来的赃物戴在身上;一个有品位的女人更不会去佩戴不花钱或者是廉价的首饰,当然情人送的除外。尤飘香虽然是个贼,但她首先是一个有品位的女人。 正在柜台前买钻石项链的一男一女引起了“千面狐狸”的注意,那个男的官派十足,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堕落的贪官,身边的那位又骚又嗲的女子论年龄做他的女儿还稍小,大概是那个贪官包养的情妇。尤飘香最看不起这样的女人,虽然那女人跟自己一样也是利用身体的某个部位挣钱,而且有着同样超凡的某种技巧,她也最恨这样利用手中的权力捞钱,再用钱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男人。肥羊,绝对是应该宰杀的肥羊,尤飘香马上心痒难耐起来。 那个女人把脖子上的项链试好后又取下来放进手提袋里,尤飘香心里暗喜,放进手提袋里的东西远比戴在脖子上的难度要小得多。 买好首饰的女人挽住男人的胳膊欲走未走,眼睛依然恋恋不舍地在展柜里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上逡巡,件件是那么精美,件件都是价值不菲,她知道男人那张卡上的钱数额巨大,但是她知道男人已经不会再给买了,她在他心目中就值那么些钱。 尤飘香跟罗红锦也往这边走来,等走近了那对男女时,尤飘香突然哎哟一声,身子一趔趄跟那个女人撞在了一起,那女人差一点儿被撞倒,手中的包却掉在了地上,尤飘香连声道歉,又一扭一拐地过去把包捡起来还给那女人。 那贪官一看情妇被撞刚想发火,忽然看到是一个比自己身边这个女人漂亮几倍的摩登女郎,男人色迷迷的目光在尤飘香白嫩的脖颈上舔了一下,他的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容,从色迷迷的状态突然挤出笑意,那绝对是淫荡的笑,他不顾撅着嘴的小情人殷勤地对尤飘香道:“你没事吧,小姐?” 尤飘香对贪官男人的绅士风度报以媚笑,他差一点儿魂飞魄散,眼珠子里像是伸出了一双手,从尤飘香的胸部一点点滑到一双xiu长的腿上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哎呀,你的鞋后跟掉了。”尤飘香蓦然羞红的脸更让贪官男人瞧得暗吞口水不已,他的小情妇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的就有些拈酸吃醋,强拉住他就走,他一边走还一边频频回首。 罗红锦看着她笑嘻嘻道:“我说你身手那么好怎么还会跌跤呢,原来是买了劣质的鞋呀。” 尤飘香嗔道:“别在那儿看笑话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难道让我赤脚走路吗?”周围那些像看大熊猫似的眼光让她很窘。 “这好办,把你这只鞋脱下来给我。”她一边说一边弯腰抓住尤飘香的脚脖子把那只完好的鞋子脱了下来,用力一掰,嘣地一声那个鞋跟已经被她硬生生掰断了,“高跟变平底,这回一样了吧。” 尤飘香穿上一试还行,就美滋滋地道:“罗姐姐,你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呀?” “嘿嘿,那天我光着脚拎住两只鞋跑了半条街,碰到街边一个修鞋的老师傅才帮我想到这个办法。所以呀,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穿高跟鞋了。”她的脚上果然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的钟岳峰早把漂亮女贼的所有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的,从她故意踩断鞋后跟假装跌倒撞着那女子,而后帮那女子捡包时顺手掏出了金项链,整个过程顺溜之极,她的手法也高明之极,丝毫没有引起失主包括周围许多围观者的注意,错非是钟岳峰,换作他人绝对无法看清,就连那个罗红锦也丝毫没有起疑。 这个女贼还真是不简单啊,钟岳峰对她可是由衷地佩服,他正为此感叹,忽听到另一个女子说到光着脚跑了半条街,想想一个漂亮的姑娘拎住一双鞋在大街上跑那一定是有趣之极,不觉莞尔,就这一声轻笑,已经引得两个姑娘怒目而视。钟岳峰看自己大意之下暴露了行迹,索性不再掩饰,装作馋涎美色的样子往近处凑。 “二位小姐,这伪劣鞋子是在那个店里买的?跟哥哥说说,我去帮你讨回公道,我龙仔在这东城西城还有那么几分面子。” 罗红锦看到一个不开眼的小流氓凑过来搭讪,杏眼倏地闪过一抹厉色,瞎了眼的狗东西,敢来调戏本小姐,如果不是这大庭广众之下,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千面狐狸尤飘香知道这一类的地痞无赖都是某些帮会的人,俗话说强龙不惹地头蛇,自己虽然不怕,却也不想徒惹麻烦,一见罗红锦有暴怒迹象,急忙扯了她就走,反正已经做了一票,在这里逗留的时间长了,让那个小女人发觉丢了项链反而不美。 凌飞在监视屏前像看电影一样,一直关注着钟岳峰和那两个美女的一举一动,穿风衣的那个女子跌倒一幕也看得清清楚楚的,虽觉得有疑在显示屏上却也无法看出什么端倪,等看到钟岳峰嚼着口香糖跟那两个姑娘说话,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钟岳峰已经知道了什么,不由得兴奋起来,伸手对旁边那个嚼口香糖的女警道:“口香糖,也给我一块。” 这个女警是分局抽调来的,对凌飞这位神勇警察大为仰慕,一见他要口香糖,当然极力巴结,急忙递给他一块,有些不解道:“凌处,你们干刑警的破案的时候是不是非得抽烟或者嚼口香糖?这样能够调动注意力吧。” 凌飞也被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尴尬道:“嘿嘿,纯属个人习惯,就像那个小马哥一样老咬着一根牙签。哎,你叫什么名字?小钟说得对,你确实有当刑警的潜能。” 那小女警一听凌飞的话兴奋得小脸通红,激动地说:“真的吗?凌处那您把我调市局的刑警队吧,老干内勤多没劲。哦,对了,我叫于晴。” 凌飞一见自己随口一说给自己揽上了事,他只得点了点头道:“只要钻戒案子破了,你的事准成。要成了你得感谢他,是他说你做刑警有前途的。”他边说边指了指大屏上的钟岳峰。 “凌处,你那个手下扮流氓可真像,如果不了解还真把他当坏人了。” “他可不是我手下,如果是我手下倒好了,也是一块干刑警得料啊,可惜呀。” “不是警察?那他是干什么的?”小女警奇怪地问道。 “保安,他就是一个保安,他一个人这些天抓的小偷比有的警察一辈子抓的都多。” 小女警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很可爱的样子,不过,凌飞没顾上看她,他盯着大屏幕寻找目标,两个漂亮的女子和钟岳峰都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下流的招数 class="width">罗红锦和尤飘香走出展销厅,看后面那个流氓像狗皮膏药似的还跟在后面,罗红锦越发地恼火,她低声对尤飘香道:“把这个色鬼引到僻静所在好好收拾一顿,我最讨厌这种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尤飘香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一拍即合,也不坐车,沿着马路慢慢地往前走。 钟岳峰耳朵灵敏,早把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肚里暗自发笑,自己正愁在这闹市街头正无法动手,反倒送上门来了,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他索性走近了笑嘻嘻道:“二位小姐,要不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好好聊聊?” 尤飘香回头嫣然一笑道:“嘻嘻,聊什么呀?聊风月吗?”那一笑如落英缤纷真是万种风情。 罗红锦没好气地道:“这大街上怎么聊?” “嘿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僻静的小公园,跟我来。”钟岳峰说着在前面领路。二女后面紧跟着,一路走起来摇曳生姿,三人一起走进了一个街头的小公园。 因为时已近午,小公园里游人很少,二女钻进了一片树林,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钟岳峰尾随着二女穿过了树林。另一个红衫女子已经不见了,身着风衣的美女坐在草地的长椅上美目频频往钟岳峰身上瞄,颇具诱惑意味,这种暧mei的目光对男人极具杀伤力,但是钟岳峰却熟视无睹,施施然走了过去,他准备跟这个女贼摊牌。 “帅哥,你老跟着我们干嘛?是不是想泡美女?”风衣美女的声音又娇又媚,仿佛这正午时分公园里暖洋洋的香风一般,让人熏然欲醉。 又来了,要用那个美人计呀,老子已经中过一次美人计了,早已经有了免疫力,跟我来这个没用的,他笑得越发下流:“美女呀,不敢兴趣,我——”他话未说完,就觉得背后有劲风袭来。 其实钟岳峰在刚走近就察觉到了另一个女子隐匿在茂密的花丛中,他以为她是内急方便呢,把公园当厕所是件不文明的事,但是这件事钟岳峰可是不好意思干预,否则会有流氓之嫌,等感觉到背后的风声,立时就想到有人暗中偷袭,这两个女子可都是有功夫的人,那红衫女子躲藏在花丛中可不是小便,正是为了袭击他。钟岳峰是何等身手,岂容对方得逞,那女子的手掌堪堪斩到他的颈部,钟岳峰头也不回,侧颈反手抓住那手掌,一招回马窝心肘后撞,胳膊肘刚触到一团软绵绵的肉团上,倏然一惊,急忙收着力道放开了抓住的柔嫩小手。 “臭流氓,找死啊!”只听到一声娇叱,钟岳峰正在羞愧不安中屁股上早挨了一脚,臀部自然反应发力反将红杉女子弹开。 红衫女子俏目圆睁,几欲喷火,恨不得把钟岳峰烧成灰烬,一跺脚一扭小蛮腰作势欲扑,另一风衣女子也已经站起来蓄势待发,二女形成夹角之势。 “别别,别动手,刚才的冒犯我可不是有意的,还请姑娘见谅。”钟岳峰有些郁闷,好好的一招杀招怎么就成了下流的招数,他急忙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瞄了瞄红衫女子高耸的胸脯,他娘的,够大够丰满,仿佛在回味那种感觉。 罗红锦看到他淫嘻嘻的目光,又是羞愤又是难看,自出道以来从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一时间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洁白的小碎牙几乎要咬碎了。 尤飘红早看出此人的身手利落,不过己方有二人,自然不惧对方,当下冷着脸喝道:“登徒子,你跟着我们意欲何为?” 钟岳峰一听真是又气又好笑,自己怎么又成了登徒子,我干什么了我?碰到你那个部位还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我那一肘如果不收着只怕你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哼哼,好人难做啊,那老子要做恶人了,突然间哈哈一笑,骨骼啪啪地一阵乱响,整个人的气势陡变。 二女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小流氓,怎么忽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如高山巍巍,让人仰止,如大海浩荡让人不敢轻视与亵du。罗红锦一句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就生生吞了回去。 “这位小姐好手段啊,装作鞋跟踩断,那根项链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手了,如此妙手神技,只怕是出自空门吧。”钟岳峰见过这偷窃的女子几次,每次都是以不同的面目出现,就有几分疑惑她就是那个神秘的江湖女贼千面狐狸,所以才突然抛出了这句话试探,如果她不是空门的人绝对会莫名其妙,如果她跟空门有涉,神色上绝对会露出破绽。 果然,尤飘香闻听此言神色倏然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摇了摇头迷惑不解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跟你这流氓无赖扯皮。” 钟岳峰眼尖,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之一秒,却已经被他瞧得清清楚楚的,当下心中笃定,基本上可以肯定她即便不是空门的人,也应该跟空门有关系,只要从她身上下手,顺藤摸瓜,钻石戒指只怕也有着落了,不过女人身上无法用强,想到这里他决定施展他的拿手功夫,就是那些敲山震虎连懵带诈的手段。 “千面狐狸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任你化妆手段如何高明,狐狸尾巴却无处可藏,总要露出来的,如果再要否认,见了尤三手那个老贼头看他怎么说。” 尤飘香听得娇靥突变,此人对自己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一时分不清敌友,不过当着罗红锦的面兜出她的老底,无论如何绝不能放他走脱,先留下他再说,想到这里就招呼罗红锦道:“罗姐姐,这色狼胡言乱语,顾左右而言其他,是想逃避他刚才的下流之过,咱们绝不能饶了他。”说着错手挥掌扑了上来,她早已经脱下了风衣,这一动手更显得曲线玲珑,身材婀娜决不在罗红锦之下。 罗红锦在一旁正听得不知所云,尤飘香一提起刚才那件尴尬事,顿时怒火又起,见尤飘香已经先出手了,自然不甘于后,娇叱一声也从另一侧发动进攻。 一时间粉拳秀腿,如蝴蝶穿花清风拂柳一般,香风阵阵朝钟岳峰袭来。女子施展武功本就好看,尤其还是两个凹凸有致,身材一流的美女,虽然处处杀招,却也姿态优美撩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打架还是调情 class="width">跟两个美女交手实在是赏心悦目,挺胸翘臀,扭腰踢腿,自然是别样风情。www.65txt.com但是令钟岳峰大为头疼,那许多部位不但不能碰一下,连看一下也成了色鬼流氓,这架还怎么打?这女子可千万别学武功,学会功夫千万不能跟人动手打架,这不是要命吗?他只能依仗身法灵活躲躲闪闪打不还手,一时间倒被弄得手忙脚乱地尴尬之极。 一个要雪耻,一个要抓人,二女的攻势越发凌厉,简直像两只发威的母老虎。钟岳峰束手束脚被逼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一丛花木前,眼看着再无退路。这时,尤飘香一脚朝钟岳峰裆部踢来,用的是空手道中的腿法,腿法相当凌厉。钟岳峰郁闷,连这等阴狠下流的招数也是出来了,他侧身一格挡开罗红锦的一拳,同是也避开了尤飘香的一脚,轻笑了一声“得罪了”,使出少林龙爪功,手已经闪电般抓住了尤飘香的脚脖,顺势一拉,尤飘香娇呼了一声,一头扑了花丛里。看着罗红锦又一招黑虎掏心当胸打来,索性也不低档,一运气硬受了一拳。罗红锦拳头如同擂在钢板上一样,连退了好几步,手指硌得疼痛欲折,揉着纤柔的手指愣在了当场。 “这位小姐,这次我可没有碰你,是你先碰到我身子的,‘下流’二字千万不要在用在我的身上。”钟岳峰笑嘻嘻道。 罗红锦气得瞪了他一眼,有心再找,却力不从心,知道对方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红衣罗刹”性格虽然火爆,不过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再仔细想想整个打斗过程,从头到尾对方都是被动出手,处处躲避,自己和尤飘香的身体人家可是碰都没碰,就是那撞中**的一击,也是因为自己偷袭对方造成,幸亏对方收肘快,不然可不是单纯的一碰而已。~~~~由此看来,这“下流”二字确实不能用在人家身上。她嗔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自去将尤飘香扶起来。 尤飘香这一跌其实并未曾受伤,钟岳峰力道方位都拿捏得很好,她只是头发衣服被花草的枝桠勾缠着一时无法挣脱罢了,有了罗红锦帮忙她很快就站了起来。不过已经头发散乱,衣服褶皱,还沾了不少枯叶草屑,样子显得极其狼狈,一张俏脸忽红忽白,亦嗔亦怨,薄怒中透着几分可怜。 钟岳峰一见自然是心中大为不忍,心里浮起一丝怜香惜玉之情,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千面狐狸的确是你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尤飘香心高气傲之人,先是被人识破行藏,而后又被摔得狼狈不堪的,丢脸简直是丢到家了,对她这个江湖中的天之娇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是,想要眼前找回颜面比登天还难,一时间显得有些犹疑不定,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义。 罗红锦也是道上混久的人,早看出这二人之间必有隙怨,这次纷争全是由此而起,自己其实是个局外人,跟尤飘香相交时间虽短,但已经建立了一些姐妹情谊,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是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 钟岳峰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尤飘香抢先一步恨恨道:“你究竟是谁?我空门跟你有何仇怨让你如此苦苦相逼?” 钟岳峰微微一笑道:“在展厅我其实已经跟你们报了名字。” “报了什么名字?”罗红锦在一旁脱口问道。 尤飘香略一沉吟,道:“龙仔?什么龙?”突然间粉脸又变,失声道:“你,你就是龙卷风?” 钟岳峰也不由得暗自佩服她心思灵动,就点了点头道:“对,我就是龙卷风。”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罗红锦粉面含煞,喝了一声“恶贼”,拳脚并用突然向钟岳峰攻来,他心中有些焦躁,这女子是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又变脸了?你美女怎么啦?美女也不能老是发飙呀,想到这里就毫不客气地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等她脚踢来时,抬脚轻轻一勾另一只脚,罗红锦一具丰满玲珑的娇躯直往钟岳峰怀里扑来。 眼看着罗红锦就要*,钟岳峰慌忙中将另一只手往前一托,本来想将对方推开,想不到正按在一团柔软处,隔着衣服犹自感到弹性十足、滑腻异常,钟岳峰用鼻子也能想到自己的手正按在什么地方,百忙中还没忘慨叹,不愧是练过功夫的,发育的这么坚挺丰满。二人脸相距不过半尺,罗红锦吹弹欲破的嫩脸羞红如染,吐气如兰,香泽微闻,饶是钟岳峰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心中一荡,喉咙发干,他急忙敛神凝气,抑住心跳。 罗红锦又气又羞,又有几分麻酥过电的感觉,她一急之下差一点背过气去,咬紧银牙怒斥道:“淫贼,下流胚,快放手。”毕竟长这么大那地方除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浑身霎时间如过电流一般又酥又麻,一颗芳心禁不住怦怦地乱跳起来。 尤飘香在一旁看钟岳峰手脚都被占着了,以为机会来了,恶向胆边生,突然扬手一个掌刀想钟岳峰颈部劈去。颈部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一旦劈中会让人马上昏厥。 因为距离较近,等钟岳峰感觉到劲风及体,钟岳峰因为抓住罗红锦无法移动身子躲闪,只得身体前倾,掌刀就斩在了背上,他真气随意生,早已经运气于背上,所以并未曾受伤。只是往前这么一扑,又惹出了大的麻烦,嘴巴正好撞在了罗红锦的撅得老高的红唇上,但觉柔软滑嫩,好像是芳香四溢的玫瑰花瓣。 罗红锦被钟岳峰的嘴巴撞得摇摇欲坠,如果不是钟岳峰抓住她的手说不定就倒在地上了,想想也是,一个处子之身,先是胸部遭袭,接着又糊里糊涂地献上了初吻,任谁也受不了的。 钟岳峰被这突如其来的旖ni一吻弄得轰地一下子像是火yao桶爆炸了似的,丹田之中那股yu望汹涌澎湃地漫溢开来。自从北疆shi身于秋月之后,怎么yu望这么容易爆发呢?难道经历过人道的男人都这样吗? 尤飘香一见二人的姿势也觉得好笑,这究竟是打架还是公然**?她自然不肯放过这绝好的机会,掌刀斩在背上并未伤到对方,两手突然握成锥体像两条吐着红信的毒蛇向钟岳峰的两边的太阳穴噬来。 第二百章 盗版龙卷风 class="width">尤飘香趁着钟岳峰心神飘忽的时候,又一次出手了,因为对手太强大了,她不得不使出了蛇拳中阴狠的杀招“双蛇出洞”,就在偷袭即将成功时,钟岳峰超常的神识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突然间灵台恢复清明,扬退后踹,使出了无影腿法中的“乌龙摆尾。www.65txt.com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对于尤飘香来说倒像偷袭一般让她防不胜防,她的偷袭落空了,反倒像是送上挨打一样,肚子上早挨了一脚,让她跌出两米开外。钟岳峰的这一脚完全是力由心生,所以力道不弱,尤飘香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钟岳峰,像一头受伤的母狼,但是不敢再动手了,功夫跟对方差得太远,再动手只怕是自取其辱,被人叫做狐狸自然是因为她机灵过人,懂得见机而行。 钟岳峰听罗红锦又骂自己下流,就不满地道:“是你自己急巴巴赶着*,我拒绝了,反而是我下流吗?”说这话也觉得有些轻薄,讪讪不语了。将身一闪两只手突然一起松开,罗红锦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钟岳峰的那只手上那个,那只手突然一抽,她正筋酸骨软如何能够站得住,扑通一声就趴倒在地上,比之被人摸了**更为不雅,终究是女孩,羞愤之下禁不住嘤嘤哭起来。 对钟岳峰而言,美女杀招中最具威力的就是眼泪,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自我检讨自己骨子里莫非真的下流吗?我明明可以不让她如此难堪的,抽身躲到一旁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怎么会美色当前就乱了分寸呢?难道真如老孔说的:食色者,性也?不妥,大大不妥啊,他所说的不妥别说他自己,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弄明白究竟怎么了。<<>> 原来他无意练成的少林神功是古往今来最具刚猛正气凛然的至阳神功,这种与佛家清心寡欲的禅学宗旨相悖,特别是修行之人清心寡欲学了这阳刚之气十足的神功又算怎么回事?对身体自然大大不利呀,所以这千百年来佛门中炼成的人少之又少。钟岳峰少年淳朴心性,因缘巧合练成了这门高深的内功,他在北疆又饮用了大量的大补真元阳气的千年人参药酒,起初懵懂无知并不知道运功将药力融化,大凡灵丹妙药,有其利必有其弊,虽然功力大增,挤身先天高手之列,却造就了一副阳亢之体(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荷尔蒙分泌过多造成的**旺盛)。幸亏他在风月楼与秋月阴阳调和,否则必然阳极而爆体。虽然阴阳调和,神功大成,但是这阳亢,也就是精力旺盛的毛病立地生根了,功力越高就越显著。平时这阳亢并无显迹,遇到特殊的情况比如摸美女**的时候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幸亏他受智信师傅佛学熏陶,定力自然过人,否在就真正成地地道道的淫贼流氓了。 钟岳峰不知道这些情况,郁闷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他见那罗红锦犹自哽哽咽咽地啼哭,自己多少有些责任,自然不敢威吓叱责,正在彷徨无计时,忽然见有闲人被这边的打闹惊动了,三三两两伸头往这边看,就陪了笑脸哄道:“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会儿惊动了警察,我倒真是说不清了。” 尤飘香现在最怕的就是警察,扭头一看果然不少人远远地驻足观看,急忙用力把罗红锦拉了起来。罗红锦毕竟是江湖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奇女子,只是一时羞愤而已,绝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小女子,止住啼哭冷着脸恨恨道:“淫贼,绝不与你干休。” 钟岳峰顾不得再去追问女贼盗案,苦着脸道:“小姐,最初的误会已经冰释了,你何以又突然出手偷袭我?现在还要怪我不成?” “哼,姓龙的,你装什么傻充什么愣?你在道上兴风作浪作恶多端,我没有本事管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坑骗我红锦妇联会的姐妹?” 钟岳峰一听差一点晕倒,这位原来是妇联会的女干部呀,但是也不能冤枉我啊,我哪里知道你什么红锦妇联会呀,我可真冤。他苦着脸道:“我冤!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们妇联会的人了?你那个红锦妇联会是那个地区的?县级还是市级妇联会?” 罗红锦气得满脸通红,圆睁杏眼喝道:“红锦妇联会在港澳也是有名的社团,你,你——” “打住,打住!原来是香港妇联啊,你年纪轻轻就是妇联干部,很好啊,有前途,过几年可以竞选特区政府的行政长官什么的,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又不是香港人,连香港也没去过。”钟岳峰有些不解地道。 “你下流、无耻、无赖,自己做下的事也不敢承认,就在一个月前,你还潜入某议员家,强奸了人家的女儿,还拍了些下流无耻不堪入目的图片在网上散播,你把他搞得声名狼藉放弃了议长的竞选,你竟然还矢口否认。” “那人真是龙卷风吗?”钟岳峰诧异地问道,他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了。 “哼,你每次行事都藏头露尾地不敢露出真面目,却偏偏要报出名号来显你的威风,现在还装什么无辜的样子?好汉做事好汉当,龙卷风是江湖恶人,难道还是一个懦夫吗?” 钟岳峰见她使出了激将法,觉得好笑:“这位小姐,龙卷风是懦夫不是恶人,如果是恶人他面对两个大美女还会急赤白脸地在这儿为自己辩解吗?那他早就——嘿嘿,我跟你保证这事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香港我从来没有去过,我想是有人冒用龙卷风之名在香港作恶吧,唉,做名人难,做江湖名人更难啊,一举一动备受世人关注,现在又弄出了个来。从黑道煞星到江湖恶贼,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钟岳峰说道最后万分感慨,既然香港已经出来了盗版的龙卷风,别的什么地方说不定也有,怪不得近年来龙卷风的声名在道上如此响亮,自己利用它来行侠仗义,有人却利用它来为非作歹,自己前几天给凌飞说的已经不幸应验了。唉,龙卷风之悲哀呀。 第二百零一章 舌战美女 class="width">钟岳峰被香港出现的盗版龙卷风一事弄得十分郁闷,不过费了不少口舌总算让罗红锦相信了自己不是那个恶魔龙卷风 罗红锦听他说得虽然诙谐可笑,不过语气里透着无奈却不像有假,香港那个龙卷风手法确实可疑,别人作案之后唯恐有人知道,但是那个龙卷风作案弄得唯恐天下人不知,这实在有违常理,说不定真是有人假冒了龙卷风之名在香港作恶。(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照这样看自己刚才行事真是孟浪了,摸也被人家摸过了,亲也被人家亲过了,这亏看样子是吃定了,想起刚才旖ni的一幕犹自浑身燥热,双脚发软,禁不住圆睁杏眼狠狠瞪了钟岳峰一眼。 钟岳峰看她脸色不善,但是没有再发飙,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急忙笑着问道:“小姐芳名?” “罗红锦——你,你问这干什么?”她随口说出来自己的姓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就警惕地瞪着钟岳峰,又摆出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来。 “嘿嘿,罗小姐,我可没有半点恶意,就是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通过你那个妇联会替我声明一下:此龙卷风非彼龙卷风,香港龙卷风恶贯满盈,内地的龙卷风可是个有能耐、有品德,有思想、有见识的江湖四有新人。” “哼,自吹自擂,什么江湖新人?我看是登徒子才是。”罗红锦红着脸嗔道,她听钟岳峰说得有趣,差一点笑出声来,一张似嗔似喜的俏脸憋得通红。 钟岳峰厚着脸皮道:“我这可是引用了某位高级警官对我评价的原话,千万别误会是自我吹捧。罗小姐,有机会了我一定去香港亲手抓住那个十恶不赦的盗版龙卷风,哼哼,竟敢玷污‘龙卷风’的清白。” “这一切也不能全凭你的一面之词,等我调查明白了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是啊,你们妇联会不但要维护女性的权益,也要维护我们男同胞的权益。”钟岳峰说到这里忽然一只尤飘香,声调变得冷冰冰地道:“虽然维护妇女权益是你们妇联会的职责,但是也不能滥用职权包庇女贼吧。” 尤飘香本来见钟岳峰没注意到自己,就想悄悄地溜走,但是想到钟岳峰的身手又怕弄巧成拙了,再说把罗红锦一个人撇下来有失江湖道义,她心中正在权衡,闻听此言浑身一震,把心一横咬牙怒目道:“龙卷风,你别欺人太甚了。” “尤飘香,现在人赃俱获,事实俱在,你还怎么说?” 尤飘香冷哼了一声道:“姓龙的,你是替警方办事吗?你如果是警察的走狗,那你就把我铐起来吧,我自然无话可说,因为从来都是官匪不一家。如果你也是江湖人,那我倒想问你一下,同是江湖人,你凭什么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真以为自己是大侠吗?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如果想用强那就请便吧。” 钟岳峰一时语塞,说自己是警察吧,一个保安跟警察那可差了不是一个档次,说自己是江湖人吧,那你干涉江湖同道就犯了江湖大忌。看着千面狐狸完全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钟岳峰的头顿时大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如何下得了手?罗红锦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江湖强人竟然束手无策了。 钟岳峰知道眼下千面狐狸不先动手自己绝对不能用强了,看来自己只能施展卖豆腐时练出来的嘴功,想到这里,他忽然笑嘻嘻道:“是啊,我干嘛多管闲事呢?你偷南非珠宝公司的钻戒,是个中国人都得为你鼓掌啊,老外的钱不透白不偷,这也算是为国创收,为国争光啊,啊,这一点说不上,顶多也就是为中国增名罢了,什么名?也就是中国小偷多,中国小偷厉害吧,没准他们还暗暗伸出大拇指赞一声:中国人偷东西厉害,世界一流!那中国在世界上更出名了,如此一来,那些外国瘪三还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慕名来拜师学艺吗?你们妙手空门还能招收一批洋弟子呀,哈,做洋人的师傅那可是牛叉得很。只是那些普通的外国人大概没人敢再到中国溜达了,谁愿意来把钱包送给中国小偷啊,不来就不来吧,大不了咱们这商贸会今后不办了,那个奥运会咱们也不办了,人家外国人都不敢来中国了你还办个啥?咱们干脆闭国锁关,不跟你黄头发蓝眼珠子的老外勾勾搭搭的,那样咱可能会穷一点,穷就穷呗,穷着乐和,穷开心嘛,哈哈,国人皆穷,空门独富啊,因为国人的钱都落你们口袋里了,哈哈,你们空门到时候足可以称霸天下了。” 尤飘香没有听完已经气得满脸铁青,对方唇枪舌剑,话里的讥讽之意她自然听出来了,嘻嘻哈哈看似没个正经,却又句句如刀剜心,偷钻戒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被他巧舌如簧这么一说不但到了有辱国格的地步,竟然还影响到了国家兴衰、改革开放、举办奥运的大局,甚至将来中国人受穷也全由此而起,这顶帽子可够大的,能把人压死,自己一会儿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啊。她越想越气却又无话可说,毕竟影响中国人的声誉是真的,无论如何她也赖不掉的,尤其是当着罗红锦的面自然无法喋喋不休地争辩 罗红锦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一张臭嘴可真能掰扯,简直是巧舌如簧,就这一派胡言乱语竟然扭转了被动局面,只怕凡是个中国人听了他的话都会深以为是,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尤飘香做的这事确实丢中国人的脸,就好比人家来你家做客,你是主人却去偷客人的钱包,实在是件十分可耻的事。而且先前尤飘香跟她结识时隐瞒了自己出身来历,又利用自己作掩护到珠宝展销会上行窃,她就有一种被愚弄欺骗的感觉,所以,心中的天平就不知不觉地就倾向了“淫贼”一方。 这个龙卷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罗红锦有些玩味地看着“龙卷风”,他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个面孔让人无法看到相貌,本身的功夫高超,变脸的功夫也是一流,无论动手或者是动口简直像是在演戏,但是演得自然流畅,绝不生硬做作。他身上那股气势忽而如崇岳般险峻,忽而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他忽而是不可一世的江湖高手,忽而是流里流气的痞子,忽而又成了图逞口舌之利的贩夫走卒。究竟那一个才是龙卷风的本来面目呢?罗红锦的脸上不但露出了一丝好奇,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第二百零二章 震撼出场 class="width">尤飘红一见罗红锦的神情就知道已经失去了这个盟友,自己一个人身单势孤更无法跟龙卷风相斗,但是心高气傲的千面狐狸如何肯低头服输?她像许多女人一样理屈词穷的时候就使出了泼妇手段,咬牙切齿道:“你莫要拿莫须有的大罪名压我,丢不丢中国人的脸你一个江湖人管得着吗?” 钟岳峰也正在为自己刚才那一番感人至深的话而洋洋自得,连自己都被感动了,还能挽救不了你这失足的女青年?忽然听她这么一说,嘴上抹石灰算是白说了,老脸一红,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好,你口口声声说江湖,你偷了那些没有什么本领的普通人我确实管不到,但是江湖上有偷也有抢,在你们这些江湖下三滥的眼里不就是强者为尊吗?现在老子就要从你手中把东西都抢回来,把你空门都抢光了,抢得一丝不挂。www.65txt.com<<>>” 本来挺凛然的一派话让他最后的一句话说得下流无比,罗红锦听的又气又好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说他下流在打斗时却连手都不碰一下,说他正派却又摸人家的······一会儿正气凛然,怎么一会儿又满身的邪气呢? 尤飘香一看自己把对方惹火了,对方也把自己逼到了没有退路的死角,看来只能跟他撕破脸皮斗一场了,自己一人不是他的对手,还有爷爷,另外,这次空门过来的还有好几个好手,你好汉也架不住人多。索性把在普陀山跟爷爷的仇怨一并了结了,不过现在不能动手,她想到这里就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是要跟空门下战书啊,好,我答应你,你若胜了,东西奉上,今后如果有你龙大侠的地方,我们空门自当退避三舍,如果你输了又该怎么说?” 钟岳峰笑嘻嘻道:“你是想用空门的力量吗?好,我答应你,你空门对我恨之入骨,我输了就任你处置,生死无怨,你们空门如果输了就任我处置。” “好,咱们一言为定。”尤飘香斩钉截铁道。 “尤小姐,我跟空门的三只手的老贼是老相识了,自普陀山一别忽忽有数月了,自然该拜见一下,他的手不知好没有,唉,当时我下手太狠了,不知他跟你怎么称呼?” “他是我爷爷,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咱们今晚上江东荒滩见,彻底做一了断。” 钟岳峰一听连连摆手道:“不成,怎么又是荒滩生死斗,是不是方便把人打死了往江里抛尸啊。” 罗红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兴奋地道:“皇朝酒店那个练功房不是够大吗?晚上把闲人赶开,就在那儿好了,我还可以当裁判。” 钟岳峰一听心里就乐了,这丫头率直可爱,皇朝酒店,这么说他们就住在那里了?嘿嘿,我的地盘我做主。想到这里就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尤飘香听罗红锦一说心里窝火,哼,你不但不帮我,还添什么乱啊?在荒滩决斗无论生死如何必不会惊动警察,就是死了人也可以抛尸江里,但是在酒店里动静闹大了就无法收拾了,不过她见钟岳峰已经同意了,自然也不好反对。 罗红锦见双方的决斗在自己的提议下搞定了心里自然高兴,一高兴就忘了刚才的羞辱之事,她指着钟岳峰道:“淫贼,你可不要失约,一定要来,不然。哼,我绝饶不了你。” 这就是混江湖的大姐大?威胁语调怎么跟撒娇似的?偷偷瞄了一眼自己刚才摸了两次的地方,感觉真好啊。罗红锦说话的时候时刻注视着钟岳峰,他眼神一动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胸脯痒痒的,禁不住又羞又急地瞪了他一眼,淫贼就是淫贼,贼性难改。 皇朝酒店的健身馆里平时这个时候总是有许多住宿的客人来健身,但是今晚客人们都接到了健身馆整修维护暂停使用的通知。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晚这里要举行的一场比赛,或者说一场决斗。能够让酒店把健身馆拿出来作为格斗场的人实在不简单,不过这对那个赌场上炙手可热的罗九爷来说实在是件轻易而举的事,他就是罗红锦的父亲。 诺大的健身馆里静悄悄地,散打房里正有几个人等待着决斗开始,空门的人和作为裁判的罗氏父女都已经到场了,这场比赛的主角龙卷风还没有到。 其实钟岳峰早已经来了,他当然没有堂皇地从正门而入,神秘莫测的龙大侠出场自然该精彩刺激与众不同,此时,他惬意地坐在顶楼喝着啤酒鸟瞰这个都市迷人的夜晚,他坐在楼顶边缘,两腿悬空晃荡着。 头顶是星光灿烂的浩茫夜空,脚下是灯火辉煌的都市,又似乎是深不可及的深渊,星星点点的灯火仿佛是在无边无际的夜空里闪烁。 钟岳峰把最后一罐啤酒喝完,他这才从身边拿出一卷长绳在楼顶找个地方拴好,然后把绳子放下去,他在酒店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对酒店的建筑自然很熟悉,绳子刚好就垂到了健身房的窗口。他整理好自己的夜行衣,依旧戴上一副面具,这才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尤飘香等空门的人一声不吱地候在一旁,罗红锦却等得不耐烦,不时地跑到门口去看龙卷风来了没有,每去看一次就回头就要骂一声:“这个龙卷风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她自然不敢再骂龙卷风淫贼了,不然一定会让人误会自己被龙卷风怎么了,摸了两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对于红锦妇联会的大姐大来说是件大大丢面子的事,如果传扬出去还怎么在道上混? 旁边那位气度不凡的老者道:“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就这么着急?你在背后骂龙卷风被他听到了只怕不妙。” “哈哈,谁在背后骂人?”话音未落就从窗外跃进来一个人来,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精亮的眼睛。 “你,你从哪里来的?”罗红锦像见鬼似的叫道。 钟岳峰一看叫喊的是她,看她又换上了一件劲装,更是显得曲线毕露,他不由想起那旖ni之事有些尴尬,又有些心猿意马,他急忙收摄心神,笑嘻嘻道:“自然是从天而降了。”罗红锦没理他直奔窗口去了。 钟岳峰的震撼出场让全场的人皆惊,罗九却是老江湖,虽然有些吃惊,脸上依旧不露声色。空门中人顿时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场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第二百零三章 再战空门 class="width">钟岳峰打量了一眼,在场的除了老贼头尤三手和千面狐狸尤飘香之外,有两个精悍的男子跟他们站在一起,想来也是妙手空门的高手。www.65txt.com~~~~另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让钟岳峰一愣,原来是老熟人,就是在澳门黑市拳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赌圣罗九,钟岳峰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妇联会干部“红衣罗刹”罗红锦原来是他的女儿。虽然是老熟人,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便相认。 罗红锦走到窗口一看,从上面垂下一根绳子来,她明白了龙卷风原来是“从天而降”,这可是几十几层楼上啊,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她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这个龙卷风胆子够大,怪不得他色胆包天,敢摸她红衣罗刹的胸。 “哈哈,老贼头,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钟岳峰的话里其实并无讥讽之意。 不过听在尤三手耳中却像是在揭他的伤疤似的,禁不住老脸一红忿忿道:“这还不是全拜你所赐,放心,今天一定会讨回公道的。”妙手空门的那几个人都怒目而视。 “老贼头,你为老不修德,教别人学贼,连自己的孙女也教成贼了,唉,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后继有人,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尤三手气得脸色铁青,旁边两个男子更是怒形于色,恨不得上前将钟岳峰饱以老拳,尤飘香知道眼下跟钟岳峰斗口只是自取其辱,因此就冷哼了一声道:“姓龙的,你今天来难道只是逞口舌之利吗?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钟岳峰没理她有回过头来冲罗九笑了笑道:“我看这位老先生气度不凡,一定身份超然,只是龙某江湖匪人孤陋寡闻,不知您怎么称呼?” 罗九重钟岳峰微微一笑道:“老朽姓罗,排行第九,你叫我罗九吧。呵呵,道上久传龙少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罗九?啊,莫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急公好义、仁义无双,赌场上纵横无敌、大小通吃的赌圣罗九爷吗?”钟岳峰语气毕恭毕敬,装模做样地抱拳一揖。 罗九连道:“不敢,不敢,什么赌圣?那只是朋友的玩笑,赌场就是江湖,水深水浅藏龙卧虎,谁也不敢称王称圣啊,而且,自古以来就不为人称道。<<>>倒是你龙少,行侠仗义,在内地颇有侠名。” 罗红锦在一旁见他对自己父亲如此推崇尊敬,心中自然得意,这时听父亲赞他忍不住接口道:“在这里名声虽好,在港九却是声名狼藉,哼,现在沽名钓誉之徒多了。” 罗九急忙喝道:“锦儿,不得无礼,这事只怕另有内情。”赌场和青楼一样历来是三教九流出没的地方,所以罗九的消息极为灵通,对于两个龙卷风只是早有耳闻,以他的经验和见识自然这其中必然另有枝节,所以才喝着女儿。 钟岳峰似是对罗红锦的话没听到一样,依然接着道:“赌圣也好,龙卷风也好,都是一个名号罢了,只要做事无愧于心就行了,人生本身就是一场赌,而且那一种大起大落的惊喜和刺激,骤然拥有和失去的过程,对于不甘平庸喜欢拼搏的人来说是一种享受。获利比那些不告而取的人来说要高尚不知多少倍,赌场上赢钱赢得洒脱,输钱也输得心甘情愿。” 在三教九流之中也算是歪门邪道,钟岳峰的这番关于的妙论却令罗九听来颇为入耳,禁不住呵呵笑起来,他对这个年轻人除了好奇之外,又多了几分欣赏。 一旁空门中人见他和那个赌圣东拉西扯地唠嗑,显然是故意冷落空门中人,一时间人人脸色铁青,听到后来更是怒形于色,因为他话中隐有讥讽空门的扒窃行为,但是没人敢打断他和罗九的谈话,得罪了一个龙卷风已经够麻烦了,再得罪一个罗九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因为罗九不但是江湖上大有身份的人,一会儿还要站在中间立场上当这场决斗的见证人,自然不能得罪他。所以强忍着满腹的怒火,像是憋大便一样难受。 趁着二人谈话间隙,尤飘香忍不住插言道道:“姓龙的,现在咱们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呵呵,尤小姐等不及了吗?唉,今晚上见到的不知是不是你的真面目,千变狐狸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你这变来变去的,把你的本来面目也变没有了。” 尤飘香自然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刚想出口反驳,空门中那个年轻的汉子忽然跳出来骂道:“姓龙的,你甭在那儿呈口舌之利,空门尤七特来领教你的高招。” 尤飘香吩咐道:“七哥,小心一点。” 那个尤七点了点头道:“师妹放心,我一定会替师傅和你报仇雪耻。”原来这个尤七是尤三手的小徒弟,从小收养的流浪儿,所以就姓了师傅的姓,按辈分算是尤飘香的师叔,不过自小就跟尤飘香兄妹相称,他喜欢尤飘香,所以一听龙卷风讽刺心上人,自然按捺不住跳出来。尤七从小就遭遇凄凉,所以心志坚韧,练起功来就像是玩命,在空门中扒窃技术虽然不是最好,但是武功却是一流的。 尤三手知道这个徒弟武功虽高但绝对不是龙卷风的对手,正待出言阻拦,尤七已经大喝了一声,冲了上去,真是势如疯虎,而且拳法驳杂,威猛犀利。他不管自身安危,完完全全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更多时候简直就是想与对手同归于尽。 钟岳峰的功夫早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身法招数轻松写意,简直如行云流水。如此次精彩的比武实在是难得,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不过尤七的功夫跟对手差得太远了,简直连钟岳峰的衣角也摸不到。钟岳峰因为没有亲眼见他作恶,也不忍下重手废了他。见他一味地死缠烂打,钟岳峰又气又好笑,一边躲闪一边回头对尤三手道:“老贼头,你想要囫囵徒弟赶快要他住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尤三手尚未来及开口,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的罗红锦拍手嗔道:“真是可笑,被人家逼得像个大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的,还说什么大话?!”罗红锦的武功和见识差的太远,自然看不出二人的真正实力。 钟岳峰被罗红锦这么一激,好胜之心顿起,朗笑一声忽然古里古怪地飞起一脚将尤七踢得滚地葫芦似地跌出老远,挣扎了半天也没有站起来。空门诸人以为他受伤了,急忙围上去查看。 “他没受什么伤,在他腰部的气海俞穴推拿活血他马上就好。”原来钟岳峰这一脚踢中了尤七的穴位,他说完见众人一脸的不解,这才知道像点穴这些高深的武功他们大概没练过,又接着道:“气海俞在第三腰椎棘突下旁开1.5寸处。” 尤三手见多识广,多少懂得一些,伸手在尤七腰部按揉了一番,尤七果然站了起来,他羞愧道:“师傅,我——” 尤三手摆了摆手神色黯然道:“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不怪你,咱们妙手空门虽然是传承了上千年的江湖门派,但是擅长的并不是武功。” 尤飘香和空门的另一个弟子忽然一左一右向钟岳峰扑去,三人一合即分,钟岳峰昂然站立,空门二人跌出了老远。众人这才知道“龙卷风”的功夫果然是深不可测,刚才跟尤七动手敢情一直未尽全力,高手之间的搏杀往往是一招半式就分出了生死。 尤三手脸色灰败,不等罗九宣布胜负就垂头丧气对钟岳峰道:“龙卷风,单论武功,空门上下无人是你的对手,今天我们四人联手只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刮就随你的便吧!” “慢着!”一声娇喝,尤飘香越众而出,冷着俏脸道:“姓龙的,你是仁义满江湖的大侠,如果真要用强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怪我们技不如人,哼,如果要比别的功夫的话,空门未必便弱于你。”她殷红的嘴唇紧紧抿着,紧绷的小脸上写满倔强,一双晶亮的眼睛却又骨溜溜乱转,活脱脱的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众人都看出尤飘香之意,不外乎是想用一己之长胜过对方。尤三手也暗赞孙女心思灵动,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你龙卷风所依仗的左右也不过是功夫了得,江湖法门那么多,你未必样样精通。不过他刚才当众说出了服软的话,这时倒不好再出尔反尔,所以就在一旁装聋买哑,看尤飘香利用什么办法来反败为胜。 罗九自然不会出言反对,索性就在一旁静观龙卷风如何应变。罗红锦素喜热闹,但是这场较量也太过简单,她正遗憾未能看得尽兴,一听还有好戏差一点儿雀跃起来。 钟岳峰笑嘻嘻看着她道:“尤小姐,你还要比什么?比化妆我可是比不过你千面狐狸。”心道,就知道你小狐狸狡猾多端,除了化妆,任何江湖手段都没用,嘿嘿,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总归今天要你空门输得心服口服的。 第二百零四章 妙手摸牌 class="width">尤飘香一见对方被自己三言两语挤兑得上钩了,就禁不住心中大喜,深怕他反悔了,就急忙道:“妙手空门之所以称作妙手自然是精通手上功夫,要想公平咱们就比比手上功夫,你可有胆?” “你们最擅长的手上功夫不就是扒窃吗?难道咱们比偷东西?我可没做过贼,那我还不如干脆认输。www.65txt.com ” 尤飘香气得一跺脚,嗔道:“谁让你比偷东西了?”脸上薄怒晕生,更显得楚楚动人。 钟岳峰瞧得一呆,轻笑了一声道:“那你说要怎么比试?” 罗九在一旁忽然笑道:“我到有个主意,在赌场上打麻将有一种手法叫作摸牌,就是用手摸出一张牌的花样点数,你们二人都不谙赌技,你们就比一比这摸牌,又无需动手不会伤了和气,你们二位看可好?” 尤飘香一听心道:自己手法灵活,擅长的就是摸人口袋,摸牌自然不会输与他,这罗九到底还是向着自己,想到这里就点了点头道:“这办法还算公平,我同意。” 钟岳峰一听心中暗乐,如果你提出别的办法我多半要输,这摸牌嘛倒也不怕你,我在北疆黑暗的矿洞里生活了好几个月,拿什么东西不是全凭手摸呢?再说我的神功已成,快要达到内视的境界了,这摸麻将还能难倒我吗?心里高兴,面上却装得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罗红锦一听这种比法倒是别出心裁,就兴奋地说:“我去酒店的娱乐室里拿麻将来。<<>>” 罗九笑道:“无需如此,咱们把这场比赛移到那边不久成了?” 钟岳峰笑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摇了摇头道:“罗前辈,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还是在这里的好。” 罗九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脑子,好,去抬张桌子取两副麻将来。” 不一会儿,罗红锦把麻将拿来了,尤七和他的那个师兄也抬来了桌子。罗九亲自出手洗牌,只听得好像哗哗下了一阵急雨,众人还没有看清他的手势,两排整整齐齐的麻将墙已经在桌子两边码好了。 尤三多叹道:“若论手法之奇妙,罗先生更在空门之上,” 罗九一听微微一笑道:“江湖之大,高人辈出啊,我这两手只不过是在赌桌上面浸淫的年头多了,登不得大雅之堂。”这罗九一时技痒显出这手功夫,自然是想让空门的人见识一下,别以为空门妙手就是天下第一了,也是有心挫挫他们的锐气。 罗九洗好了牌,示意钟岳峰和尤飘香各在桌子的一边坐好,他和罗红锦则各站一边等着验牌,罗红锦抢先一步站在钟岳峰身后,她认为这个淫贼必输无疑,所以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好大大嘲弄他一番。 随着罗九一声“开始”,二人都开始摸牌报牌了:“二饼!”“五万!”“四条!”“四筒!”······二人越报越快,罗红锦脸上露出讶异之色,他怎么一次也没有报错过?钟岳峰一百零八张牌报完,尤飘香面前还有十几个牌,她心中微惊,速度上自己已经输了,不过暗暗期望对方越快出错越多,等她摸完牌抬头看见罗红锦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输定了。 果然,只听罗红锦道:“淫——哦,这个藏头露尾的龙大侠把一百零八张牌都蒙对了。” 她这话说得让钟岳峰哭笑不得:“呵呵,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一百多张麻将牌竟然连一张牌都没有猜错。” 众人都其实知道他这绝不是凭运气猜对了,他手上的功夫绝不比空门的妙手神技差。罗红锦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自相矛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这时,罗九宣布道:“尤小姐摸错了八张牌,唉,二位都是奇才,我看你们抓牌的手法生疏,绝对不是玩麻将的高手,说不定都还是第一次摸牌,能够摸得这么准真让罗九汗颜,我在赌桌上混了三年也没有这等水平。” 尤飘香顿时脸色灰败,眼睛里泪光莹莹的想哭出来,牙齿咬着嘴唇拼命地忍着。 钟岳峰虽然心中有些歉然,不过事关那颗钻戒,只得硬起心肠道:“尤小姐现在还有什么说?” 只听“啪”地一声,尤飘香把一包子东西扔在了桌上,神色惨淡道:“我输了,东西都在这儿,今天是我无能输在了你的手,就任你处置吧。” 钟岳峰一听她的话似乎把自己跟空门撇开了,福祸自己一身担,让自己无法再找空门的麻烦,好狡猾的千面狐狸,想到这里他故意叹道:“空门一门上下任由我处置,这不是为难我吗?交给警察吧,让别人说我的闲话,说我不顾江湖道义,饶了他们吧,必然遭道上朋友嗤笑,唉,这样吧,都剁一只手放了,要知道我可是心慈手软的人。” 尤七还没有听完就忍不着大吼一声要冲上来跟钟岳峰拼命,尤三多急忙喝着了他。尤飘香脸色一变急忙道:“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与空门无涉,你龙卷风大概不会一人犯法株连九族吧。” “尤小姐,我想你是弄错了,当初你可是代表空门跟我赌约的,怎么这会儿倒成了你一人的事?刚才你那个师兄不是还跟我交手来着?对了,咱们不是还有证人吗?罗小姐,你来说说。” 罗红锦正在一旁听二人唇枪舌斗得有趣,忽然听叫自己作证,她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是为难。当时尤飘香确实代替空门挑战,刚才又有尤七出手挑战钟岳峰,显而易见是空门和龙卷风之间的事。但是,自己如果一说实话,空门那么多人的手就不保了,这个可恶的淫贼你说你要那么多的手干什么?手又不是卤猪蹄,看着尤飘香脸色煞白,露出哀求之色,她心中一软道:“我,我听得很清楚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约斗,跟空门并无什么瓜葛。”她说完这话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一眼那个欺负了自己的淫贼,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愧疚,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些对他不利的谎话会不会触怒他。 第二百零五章 凭空消失 class="width">钟岳峰一看罗红锦当面说了谎,自然明白她是怕自己真去剁掉空门众人的手,心道,好你个‘红衣罗刹’,听江湖绰号必然心狠手辣,想不到心肠倒软,怕剁掉别人的手,却不怕得罪黑道煞星龙卷风,跟你这“红衣罗刹”的绰号完全不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似笑非笑道:“罗小姐,你确定自己没记错吗?” 罗红锦终究是心虚,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不过声音要小得多,任谁都听出来这话说得并不理直气壮。 “哈哈,好,好得很,那么是龙某记错了,咱们的赌约就应在了尤小姐身上了。不过你这‘红衣罗刹’之名改作‘红衣菩萨’算了。”钟岳峰哈哈笑道,并不与她计较她所说的真假。 罗红锦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对方让她罗刹改作菩萨,分明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禁俏脸一红,低哼了一声更不敢应答。 尤飘香才松了一口气,忽听钟岳峰要把赌约应在自己身上,那颗心立刻又吊了起来,这恶贼虽然不再追究空门,但是他对自己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呢?是不是要自己的手?想起那血淋淋的恐怖样子,她情不自禁地把白嫩如玉的手藏在了背后。 钟岳峰看着她惶急的样子心里忽然又生出了戏弄之心,于是就冷冷道:“我只要尤小姐答应一件事,一辈子的大事,你尽管放心,这件事全在你身上,跟旁人全无干系。” 尤飘香一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这淫贼难道真是觊觎我的美色吗?他如果提出来那可怎么办?连“红衣罗刹”罗红锦也是一脸的鄙夷,哼,自己骂他淫贼还真没有冤枉了他。只有罗九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钟岳峰早把众人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肚子里暗自发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我要你发誓,这一生一世永远——”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尤飘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紧张地盯着他的脸。空门中人更是怒形于色,尤其是那尤七更是眼睛冒火,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亵du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就是舍弃了性命也不与他干休。 钟岳峰见把众人的胃口吊足了,这才慢吐吐道:“各位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长得并不帅呀。对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尤小姐,我要你发誓永远不再做贼!你能办到吗?”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到这人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一时间,惊异、感激、羞愧、赏识、失望······什么表情都有。(谁会失望呢?作者真是扯淡,要有估计也只有钟岳峰。) 尤飘香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手保住了,又不用shi身,究竟还是欢喜的成分居多。她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只得把心一横道:“好,我尤飘香今天就当着空门同门、赌圣、罗姐姐和龙、龙大侠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行盗窃之事,江湖道上再没有‘千面狐狸’这个人了,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她发过誓言后,心中虽有些空落不过却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前爷爷逼自己改走正道,自己总是百般推诿,想不到今天被龙卷风逼的发了誓言,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对他是恨还是感激,一时间娇痴呆立,浑不见狐狸的狡黠模样。 钟岳峰点了点头道:“好,飘香小姐,我相信你。”他接着又道:“江湖上没有‘千面狐狸’这个女贼了,但不表示没有‘千面狐狸’这个女中豪杰。”他这样说自然是没有禁止尤飘香用“千面狐狸”这个江湖绰号,只是不希望他做贼罢了。 “就这一个要求?没别的事了吗?”罗红锦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心中却也感到莫名其妙的轻松起来,她潜意识地不希望他真地是个淫贼。 “莫非你还希望我提些什么非分的要求?我可是个正经人,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钟岳峰似笑非笑道。 “我——你——”罗红锦面红耳赤,讪讪难言,平时伶牙俐齿的“红衣罗刹”竟然吃瘪,这样的事如果传扬出去实在是江湖上的笑料。 钟岳峰走过去把那包首饰和戒指拿起来揣在怀里,这些显然是尤飘香在珠宝展销会上弄到手的,钟岳峰也是暗自吃惊,这尤飘香的妙手神技果然了得,自己刚才摸牌胜得还真是侥幸。他忽然又对尤三手道:“你空门之事你好自为之吧,咱们后会有期。” 尤三手对于他令自己孙女发誓改邪归正之事感激不尽,他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当下叹了一口气诚恳地道:“请龙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此之后你跟空门的任何仇怨烟消云散。” “九爷,咱们后会有期。”钟岳峰跟罗九打声招呼转身要走。 罗九急忙道:“龙少,请留步!” “九爷不知还有什么指示?” “我看你摸牌摸得这么准确,龙少是不是赌场常客?” 钟岳峰要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进过赌场,不怕您笑话,这一百零八张麻将牌我也是刚刚认识全。”他说的倒是不假,麻将牌的“条”“饼”“红中”什么的他倒是知道,但是 罗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不会撒慌,就笑着道:“龙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习赌技?凭你那神鬼莫测的手法,要不多久一定可以赌国称雄的。”原来罗九见钟岳峰摸麻将的手法高明顿时起了爱才之意。 换做任何一个人能有一个这样喜从天降的机会,那还不高兴坏呀,钟岳峰却没有到赌场发展的想法,最起码是现在没有,他只是淡淡一笑道:“谢谢九爷抬爱,以后有机会专程去澳门拜访九爷。” 罗红锦看他刚才没理自己,心里一直郁郁不乐,这时看他没有爽快答应学习赌技,就没好气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钟岳峰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嘻嘻一笑道:“罗小姐,你那个妇联干部甭当了,没前途,跟令尊学赌技吧,必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哈哈,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他也不走正门,一声长笑仍从原来的窗口一跃而出。 众人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要知道这可是几十层楼高,纵然是武功高强这么着下去也得粉身碎骨,罗红锦也感觉一阵心惊肉跳,她刚才见到了窗口垂下的绳子,但是外面漆黑,如果失手没抓牢绳子掉下去绝无生理。她愣了一下忽然抢步到窗口一看,夜空茫茫,人影渺渺,连绳子也不见了。 罗红锦“啊”了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这小淫贼莫非失足跌到下面去了?众人也都一齐围了过来,罗九自然不会相信龙卷风会失足摔死,那还不成为本年度江湖道上的第一大奇闻?不过终究不放心,一行人坐电梯赶到下面,那个窗口正对着的下面是皇朝酒店的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灯光迷离,花木扶疏,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事也没有发生,问在花园里漫步的几个客人,都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那些人还用疑惑的目光来看他们,没准是把他们当做精神病医院的病人集体出逃了。 龙卷风就这么凭空消失,仿佛是遁天入地了。 第二百零六章 龙威江湖 class="width">钟岳峰凭空消失,罗红锦虽然没有跟大家说明绳子的事,但是在场的都是老江湖,自然也猜到了,但是对龙卷风的身手仍是由衷地佩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尤三手感慨地道:“想不到江湖上会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还这么年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高人啊,龙卷风是真正的高人。唉,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啊。” 尤飘香正跟罗红锦道谢刚才的相助之情,听见爷爷这么说,就忿忿道:“他武功虽高,可是心狠手辣,算什么江湖高人。”罗红锦也点头称是。 罗九笑道:“你们错了,这龙卷风为人究竟如何我也不知,不过我看他游戏风尘,但绝不会是心狠心狠手辣之辈,刚才他只不过开个玩笑,绝不会真的去剁人的手,锦儿,你刚才说慌他如何会不知?他不与你计较就是不想对空门赶尽杀绝罢了。” 尤飘香犹自不服气:“他如果不是心狠手辣,为什么在普陀山废了我爷爷的一只手?” 罗九听到这里才知道龙卷风原来和空门结下了这等梁子,听尤飘香这么一说颇为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尤三多这时急忙道:“香儿,不得这么无理,普陀山之事其实怪爷爷自己,当日我跟龙卷风交手落败,被他抛进水里作为惩戒,但是我是个旱鸭子,一众手下也都不识水性,还是那龙卷风又跳下水来救我,在水下我含恨下手取他性命,才被他废去了一只手。”他把当日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丝毫没有隐瞒。 罗九听完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个龙卷风大概是吃软不吃硬,他的行事风格大概就是以暴制暴,你们妙手空门平时低调也没有什么持强凌弱的事,否则今天这事只怕很难善了。” 尤三手点了点头道:“九爷见识不差,确然如此,那天我吃亏之后特意着人打探龙卷风的情况,才知道伤在他手下的多是好勇斗狠之人,那些在他面前动辄拔刀伤人的,往往落个骨折筋断的下场。” 罗九遗憾地道:“唉,这个龙卷风他说自己从没有进过赌场,我也看他拿牌生疏,应该是不谙赌技,不知何以摸牌识牌这么准,难道是天赋异禀?可惜他无志于此,不然数年之后他绝对可以称雄赌国。”要知道任何一个行当出类拔萃的人物必须首先是良质美材,他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可惜却没有揽到手下,就如伯乐错过了千里马一样。 “是啊,他如果去做贼,这‘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非他莫属。”尤三手也深以为是。 “哈哈,尤老真是三句不离本行。”他一回头看见两个女孩低声不知说些什么,一边说又一边吃吃地笑,就指着尤飘香道:“你空门也有千里马!我看尤姑娘手法灵活不在那个龙卷风之下,如果去学赌技,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赌场有史以来最出名的‘女赌王’。” 尤三手年老成精闻听此言不由心中一动,急忙道:“香儿,快来拜见师傅,跟着九爷学赌技比跟我爷爷学扒窃有出息。” 罗九一楞,他显然是没有料到尤三手会打蛇随棍上,一时间推辞不得,更何况他心中也起了爱才之意,所以就含笑站着不语,算是默许了。尤飘香当众发誓金盆洗手,等于是退出江湖了,无论如何都有些郁闷,她毕竟是一个不甘于平庸寂寞的人,现在一听可以跟赌圣学神乎其神的赌技对她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赌场争输赢,妙手斗乾坤,今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寂寞的,那种生活一定更精彩刺激。 罗红锦笑嘻嘻按住尤飘香叫她拜师傅。罗九摆了摆手道:“锦儿,别闹了,飘香,今后江湖道上没有‘千面狐狸’这个人了,不过希望能出来一个纵横赌场的‘千手狐狸’。” 尤飘香虽然没有磕头拜师,但是她还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又叫了一声:“师傅。” 罗九收了一个好徒弟,十分满意。尤飘香不做贼了却又拜得名师,自然万分高兴。尤三手更是欣慰,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此事如此结果出乎众人意料,不过皆大欢喜。 钟岳峰并没有凭空消失,那些遁入虚空、进入异界之说更是荒谬之极,也就是白痴才会相信网络小说中才会有的事情。他在跃出窗口的时候早已经看准了垂挂的绳子,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失手跌下去。这个窗口距离楼顶只有两三层楼,钟岳峰拉住绳子借力一纵就上了楼顶,站在楼顶看着脚下黑黢黢的深渊,心中也感到害怕,倘若一旦失手后果不堪,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玩潇洒的事吗?这***简直是玩命。等罗九等人赶到楼下去看的时候,熟悉环境的钟岳峰早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皇朝大酒店。 钟岳峰一路上盘算回去该怎么跟凌飞交待,他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轻易地放过空门,是不是因为美色当前,不忍辣手摧花?也不忍心将他们交给警方。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原因,如果今天没有尤飘香和罗红锦两个美女在场,绝不会如此结果,钟岳峰想到这里不由得有几分羞愧。呵呵,美女就是混江湖也一样吃得开呀。 自己不是警察,私下里放过他们,虽然有违法律,却无悖于江湖道义。如果交给警方,空门中人并不能一网打尽,就是被警方抓住的出了监狱照样做贼。现在这样做倒是最佳的办法,因为尤三手必然会遵守诺言,解散空门,让徒子徒孙改邪归正,强迫和自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见到凌飞交上了那包金银首饰,凌飞自然喜出望外,打开一看,光彩夺目让人眼花缭乱,那枚钻戒果然就在其中。“好小子真有手段,疑犯呢?”凌飞问道。 “那两个女贼狡猾异常,我跟上去没有多久,二人突然分开走,我一时来不及通知你,只好选了一个目标跟踪下去,谁知她早发现了我,把我引到了一处僻静的公园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她的同伙设伏袭击了我,一场混战,我寡不敌众,后来看那个女贼的同伙带了一个提包就要离开,我就想这提包一定非常重要,就夺下了提包夺路逃走,那些人追赶不及怕惊动了警察也都一哄而散。谁知我歪打正着夺下的正是赃物,可惜了连一个贼也没有抓到。唉,我真是笨死了。”钟岳峰仓促之间一派谎话编得漏洞百出,所以他最后只好自怨自艾,显得无比懊恼。 凌飞因为太过于相信钟岳峰,又见他已经追回了赃物,虽觉得他的话说得不够详细,不过他以为是钟岳峰吃了暗亏为了面子故意含糊其辞,钟岳峰毕竟不是自己手下,而是出于道义来帮自己,或者说叫见义勇为,对于见义勇为者自然不能过于苛责,他反而安慰道:“小钟,你已经做得不错了,如果单纯抓住了一个贼,但是赃物被那些疑犯带走的话,只怕不是短时间能够追回来的,甚至永远也无法追回来了,到那时候跟那些外国人无法交待。我要跟你请功。” 钟岳峰一听慌了,请功受奖,记者采访,龙卷风的真面目马上就会曝光,他急忙道:“凌处,你为我请功受奖其实是害我呀,你想想那些人如果盯上我了,我还能安宁?再说这样会让你的那帮手下面目无光的,成为众矢之的会让人寝食难安的,算了吧,我有又不打算升官发财,咱甘当无名英雄,这功劳还是让给你的手下了吧。”他最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私下里请我好好吃一顿。” 凌飞见他执意不愿授奖,只得道:“好,改天叫上沈放,我做东,咱们好好聚一聚,他现在也调刑警队了。” “真的吗?沈大哥也是步步高升啊。”钟岳峰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过沈放了。 “沈放在抓捕你们南霸天公司那个林忠时立了功,后来就调刑警队了。”凌飞解释道。 林忠一案的详细情况钟岳峰简直太熟悉了,可以说是他一手弄出来的。沈放中弹时他就在身边,就连凌飞也差一点跟他碰面,沈放跟自己可真有缘,每一次升迁都是一件跟自己有关的案子,然而二人真正的交情却又是因为沈茵才开始的。沈家兄妹可是知道自己就是龙卷风,自己今后行事还是尽量少用龙卷风之名。 在其后数天里,一直到商贸会结束,在珠宝展销会上几乎没有再见到一个扒手,因为经过空门中人的大肆宣扬,江湖黑道中的各路人马都不敢在商贸会期间顶风作案了。龙卷风在江湖黑道上的威名之盛,可见一斑。其实,恶人还需恶人磨,黑道上的那些人怕的还是黑道煞星。 第二百零七章 跟警界高手的较量 class="width">商贸会圆满结束了,钻石戒指被盗案的侦破让来参加商贸会的国外公司连道“OK”,中国政府的组织能力和警方的侦破能力让他们赞不绝口。www.65txt.com 在最后的庆功宴上,凌飞抓住钟岳峰的手道:“小钟啊,我看你实实在在是个当警察的料,什么时候招警了你来参加吧,我保证你一定能考上。” 钟岳峰不好拂他的美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道,一个江湖浪子去考警察吗?实在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我有时候干的事跟警察又有什么区别呢?嘿嘿,警察不敢干的事我可以去干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凌飞道:“小峰,上一次咱们交手,我败了,那是我多年来打得最过瘾的一场,你能不能再跟我打一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嗜武如命的凌飞本身功夫高强少有敌手,那些警察都被他打怕了,随着职位的提升,更没人敢跟他动手了,就是跟他打也是先怯了三分,缩手缩脚的,让他打的很不过瘾,弄得他每次都跟突然阳痿似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现在遇到了一个曾经把自己打败的高手顿时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拉下面子跟钟岳峰商量。 钟岳峰自然不会拒绝,就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能跟你这位警界高手打一场也是一大快事,你说什么时候?” 凌飞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怕钟岳峰再反悔了,就急忙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一会儿就松松筋骨。” 钟岳峰自然无异议,这样的对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他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往前再进一步并不容易,只有通过实战才能有所突破,然而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并不容易,现在有人找上门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江边有一片树林,林间空地上,钟岳峰和凌飞对面而立,在场的还有陈小虎。这场比试虽然纯属切磋较量,但是事关本省警界第一高手的颜面问题,所以还处于保密的状态。 “本年度最精彩的顶级自由搏击比赛即将开始,警界代表是神勇无敌的警界天王凌飞,江湖代表队是少林高手中岳大侠钟岳峰,本次比赛虽非生死决斗,但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希望能打出真正的水平。”裁判兼唯一的观众陈小虎先来了一通开场白烘托了一下气氛。 这小子真搞怪,令人忍俊不禁。钟凌二人对视了片刻,随着陈小虎倒计时后的一声开始,二人几乎同时发招。凌飞虽然身居高位,功夫不但没有落下,比之上一次二人切磋时进步不小,拳来脚往,风声飒飒,显见的是力道不弱。不过,他与钟岳峰的进步相比那可是差天上到底下了。钟岳峰一身功力早达到了先天之境,而且他练得内功佛门正宗,刚正宏大,虽然没有达到金刚不坏之躯,但是铜筋铁骨,开碑裂石自不在话下。钟岳峰想让凌飞打得过瘾,他自然不能使出真功夫,如果三拳两脚把对方打趴下了,还怎么让凌飞过瘾?钟岳峰使出了所有的功夫,却未使出所有的功力,只见花样百出,竟然是层出不穷。 陈小虎刚开始还在一旁指手画脚,时而评论,时而指点,全然不顾比赛二人的功夫都比他高。到了后来只听见拳影霍霍,让人眼花缭乱,陈小虎只顾得张大嘴巴看得目瞪口呆的,连说话也忘了。 二人这一场打斗竟然打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凌飞气喘如牛,累得一个马趴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喘息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看着钟岳峰衣服气定神闲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原以为就是打不赢也不会输得太难看了,想不到你的功夫深不可测。不过打得过瘾,真过瘾啊。” 陈小虎也拍着手道:“钟小子,每一次见你都给人惊喜,不,是震撼!我也要跟你打一场。” “好,放马过来。”钟岳峰伸出中指朝他勾了勾。 陈小虎虎吼一声扑了上去,不及三合就被钟岳峰摔了一跤。让凌飞在一旁大跌眼镜,他听陈小虎说是钟岳峰的传艺师兄,又见他粗壮剽悍,就以为他的功夫比之钟岳峰还要厉害,想不到他竟然是蜡样枪头。 陈小虎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沮丧道:“真不给面子,我身子还没热呢。你小子什么时候练的绝招?” 钟岳峰笑嘻嘻道:“绝招,哪有绝招?我刚才用的那招‘老熊撞树’不是还是你教我的吗?” 陈小虎一想自己刚才果然是败于他这一招,不由老脸一红道:“你这招使得巧妙,呵呵,名师出高徒嘛。”他还真把自己当作了教出来高徒的名师。 钟岳峰也不理他,接着又道:“招式巧妙全在于运用,功夫的深浅在于出招的力量和速度,什么是绝招?你普通的招数只要练得出色就是绝招!” 凌飞闻听此言若有所思,他沉思了良久,脸上露出喜色,颇有云开日出的感觉,他看向钟岳峰的目光里充满了敬意,像是看一位武学上的宗师。 ······ 钟岳峰在珠宝展销会期间忙着跟各路扒手斗法,一直没有顾上跟乐曲扬相聚,他也是代表乐氏集团来参加商贸洽谈会的。乐曲扬出手不凡,为公司谈成了两个项目。钟岳峰结束了展销会的工作,二人这才有机会相聚。 凉风习习的街头,一处大排档,二人边喝边聊,二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任谁也无法相信乐氏未来的太子会坐在街头跟一个保安喝酒。 “小峰,我很久没有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了,每天就像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只讲效率,生活在忙忙碌碌的虚伪应酬中让人透不过气来,就连喝酒也没有这么痛快过,真怀念咱们在一起浪迹天涯的那段日子啊。”乐曲扬喝酒了一杯酒一脸的感慨。 钟岳峰笑嘻嘻道:“多少人眼红你呀,年轻的顶级豪富,事业爱情双丰收,你倒又羡慕闲云野鹤的江湖生活,呵呵,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 乐曲扬叹了口气道:“唉,个中滋味一言难尽,要不你回来帮帮我吧。” 钟岳峰一激灵,再看乐曲扬愁眉苦脸中怎么看都有三分虚伪,忖道,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如此无耻的哥哥 class="width">钟岳峰一听乐曲扬让自己回来帮他,虽然说得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真实用心昭然若示,他一时无法拒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只得装聋买哑。忽听乐曲扬又道:“小峰,咱们的济世仁药业下个月就要正式投产了,你这个三大股东之一到时候一定要按时参加庆典啊。” “下个月?到时候再说吧?我虽然是济世仁的股东,但我也是南霸天的员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乐曲扬见钟岳峰对自己的提议装糊涂,就摇了摇头道:“真搞不懂你,放着好好地董事不当,却要满世界跑。” “二哥,有人放着好好的太子爷不当,也要满世界的逛,我跟他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 “好小子,倒打一耙呀,不过咱大哥甭埋怨二哥,都是甩手掌柜,济世仁幸好有唐甜跟郭厂长在那儿,郭厂长确实是个人才,完全放手又他去做,济世仁的前景一定辉煌,如果我们时时、事事掣肘,那反而影响他的正常决策和公司的运作。” “对呀,二哥这想法我非常赞同,千斤重担压在郭厂长肩上,他自然会勤奋努力,不然会觉得对不起咱们两个股东对他信任和厚爱,只有压力才能产生动力嘛。” “钟少,你好阴险,连这等江湖伎俩都想到了。”乐曲扬指着他嘿嘿笑起来。 “二哥,你也不差呀,摆出一副可怜相是不是想引我入彀?”乐曲扬无语,二人相视而笑,笑得极其阴险。 “小峰,再跟你通报一下岗察那边的情况,好歹你也是投资人嘛,前些时候我去了那里一趟,二期工程进展得很顺利,现在岗察已经完全变样了,修出的人工湖碧波荡漾,从山上飞溅下来的那道天然瀑布飞花溅玉,颇为壮观。那里人工美景与自然景观结合十分完美,绿树丛里,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小别墅掩映其间,美丽的藏族姑娘载歌载舞,舞姿翩翩,歌声优美,那可真是——” “暂停!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呀,看你眉梢眼角如沐春风,你说的藏族姑娘是不是有所指啊,现在我都怀疑你这次去岗察是不是假公济私。-====-” “臭小子,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变味了呢?我这充其量也就是公私兼顾。” “对对,是公私兼顾,也不对,应该是探亲休假期间还不忘工作,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 二人嬉闹够了,心里也都轻松多了,钟岳峰这才正色道:“梅朵她们已经学成回岗察了吗?” 乐曲扬笑着点了点头道:“梅朵和尼玛二人学得最出色,她们在岗察办起了培训班,连普通的妇女和老人也愿意接受学习,岗察人的素质提高很快,单凭这一点咱们的投资也值了。” “单凭这些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特色啊,没有特色怎么能够吸引游客呢?” “哈哈,还有一见大喜事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大喜事?你和梅朵要结婚了吗?是该办了,阿姨不是早就急着抱孙子吗?” “啊呀,你想哪里了?我跟梅朵已经商量好了,等咱们岗察风情度假村正式开张的时候我俩再办喜事。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康定那边不是温泉多嘛,在岗察的山那边也早就发现了温泉,不过那边环境和交通太差没有开发的价值,如果沿着一条直线把水引到山这边的岗察来,并不太远,我已经请水里专家勘探过了,说可行,投资也并不大,那样一来岗察也有温泉了。你不知道泡温泉澡有多舒服。”他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来,仿佛在回味那种美妙的滋味。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温泉,度假村一定能够兴旺发达,到时候干脆把家安在那里,山好、水好、空气好,没事还能泡泡温泉澡,不慕皇帝不慕仙,与世无争乐逍遥。你还可以在那里建一个乐氏员工疗养基地,或者干脆挂一个大一点的牌子,什么企业家、总经理、高级白领疗养基地,民族艺术培训中心之类的牌子,度假村想不红火都难。” 乐曲扬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脸的惊讶和兴奋,末了拍了钟岳峰一下道:“呵呵,行啊,你这想法不错,想不到你竟然是商业奇才,如果你真投身商界,谁做你的生意对手都倒霉,幸好咱们是合作伙伴。” “二哥,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自己还会不知道自己的能耐?江湖上混久了,耳濡目染学了些诡计,你如果真让我去管一个公司的部门的话,还不叫我整成帮会的堂口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乐曲扬忽然道:“我妹妹跟你打过电话吗?” 钟岳峰点了点头:“隔三差五都要打,怎么了?” “那她都给你聊什么呢?” 钟岳峰有些奇怪地看着乐曲扬,不过他脸色如常,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事情发生,就随口道:“还能聊什么,聊美国,聊波士顿,连她吃一顿难以下咽的西餐也说。她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咦,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难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钟岳峰突然紧张起来。 乐曲扬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别这么紧张,她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前天跟我打电话,我告诉她在这里,她就问我跟你见面了吗?还抱怨你老是关手机。所以我就随便问问是不是丫头把你惹烦了,她有时任性淘气。” 钟岳峰听到这里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道:“这些天在珠宝展销会上忙着抓小偷,按规定值班的时候都关机,有时候下班躺下就睡觉,忘了开手机了,小韵单纯善良,完全没有豪门千金的坏脾气,不像你说的那样啊。” 乐曲扬忽然笑着说道:“这样啊,嘿嘿,我看这丫头大概喜欢上你了。” 钟岳峰吓了一跳:“你可别胡说,小韵虽然比我还大上两个月,但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她和我也只是谈得来的好朋友,你别忘了她不但是乐氏公主,更是哈佛的高材生,她的同学里面家世好,人品才学上上之选的大有其人,那才是郎才女貌的佳配。” “爱情可不是以人的意志来转移,小韵说她有个校友是来自特区那边王氏财团的太子爷,跟狗皮膏药似地粘着她,可是她对人家根本不感兴趣,或许你没有感觉到她对你的崇拜已经开始变化了,要知道,爱情往往是从崇拜开始的。” “什么爱情从崇拜开始的,听起来你好像蛮有经验似的,那你的爱情怎么是一见钟情?”钟岳峰不屑道。 “爱情难道非得千篇一律吗?我的是一见钟情,你的可能就是从崇拜开始。听你小子的口气难道还看不上我妹妹?她配不上你吗?”乐曲扬不满地道。 钟岳峰急忙赔了笑脸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我是说是我配不上她。”他看着乐曲扬贼贼地笑着,顿时醒悟过来,自己被他耍了,就嬉皮笑脸道:“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鼓惑别人去泡自己的妹妹。” “你别不识好歹,我也是看好你才支持你去泡我的妹妹,你小子好自为之吧,如果你对她没有那种感觉的话,就早一点让她明白这一点,千万别伤害她,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乐曲扬郑重道。 钟岳峰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做哥哥的也太无耻了,鼓动别人去泡自己的妹妹。他的头有些大了,如果春天骤然降临,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第二百零九章 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class="width">跟乐曲扬分手以后,钟岳峰的心里像一团乱麻似的一时半会儿理不清楚,以前倒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听乐曲扬什么一说,他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乐家丫头给自己频频打电话,每次都絮絮叨叨的说些让他觉得好笑的事,让他感觉像妹妹秀秀一样,他也习以为常了,这几天一直忙得没顾上开手机,没跟她通话就觉得空落落地不舒服,莫非爱情真地不知不觉到来了吗? 钟岳峰胡思乱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手机。www.65txt.com 今天是星期天,乐雅韵没课,就窝在屋里看碟片,是从国内带来的一部功夫片,以前根本不喜欢看这类打打杀杀的影片,现在她差不多已经迷上这类片子,因为她觉得那个男主角无论是正气凛然的形象还是一身厉害的功夫都跟钟岳峰有些相像,不过还比不上那个为她父亲天涯追凶,九死一生的人。在乐雅韵心里世上任何英雄都比不上那个忽而纯朴忽而狡黠搞笑的男孩。 “小韵,怎么又看上了?这垃圾片你怎么百看不厌呢?”娇小漂亮的温州女孩刘阳急着看美国的爱情肥皂剧,所以每一次都不忘打击乐雅韵的热情,一味地贬低国产功夫片拍的虚假夸张,看功夫片还不如看科幻。 乐雅韵自然不甘示弱,讥讽她:“媚外崇洋,井底之蛙,没有见过真正的中国功夫。外国片就像是难吃的西餐一样让人倒胃口,那些光怪陆离的外国大片拍的没有一点人情味,不就是一堆机器和怪兽发生了畸恋嘛?什么时候你回国了一定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国功夫,省得你做了汉奸。”说完又做了一个鬼脸。 这丫头平时性子随和温善,与人无争,怎么一贬低中国功夫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呢?刘阳刚想反唇相讥,香港富家女宁珊跳出来打圆场:“你们两个别争了,咱们逛街去,美好的青春时光怎么能虚掷在电视机前呢?”宁珊虽然生长在现代化的大都市,却比不上刘阳时尚前卫,她是一个秀丽文静、温温柔柔的传统中国女孩。 乐雅韵和刘阳相视一笑,同时偃旗息鼓。乐雅韵伸了伸懒腰笑道:“珊珊放心,中美大战还打不起来,山姆大叔虽然可恶,不是还要跟咱们中国结亲吗?” 刘阳跳过去在乐雅韵反应过来之前果断地关上了电视,对乐雅韵笑她正跟美国人谈恋爱也不在意,笑嘻嘻道:“咱们都不看了,就出去逛街,中午就让克里顿请咱们吃中国菜,二姐老乡的那家广东菜馆味道还不错,美国人虽然不怎地,但是看在美元的份上咱们一定要给克里顿这个机会。”那个和美国某位总统的名字有一字之差的美国男孩克里顿是刘阳的同班同学,正在拼命地追她。 广东女孩李紫在宿舍里除了已经工作的大姐胡嫣语,就属她大,其次是刘阳、宁珊和乐雅韵,所以平时刘阳一下三人就叫她二姐,李紫一听上自己老乡开得菜馆吃饭顿时来了兴趣,放下书本道:“好啊,不过就克里顿一个男人在这美女军团里有些怪异。” “你不就想见你那个三寸丁吗?这老半天坐在那儿连书都没翻一下,准定在发花痴,快打电话约他,今天少干半天工,又能一近芳泽,还不美死他。” 李紫冲刘阳瞪了瞪眼嗔道:“丁辉个子是比你那个美国黑熊克里顿稍低一点,不过我觉得挺好,最起码今后不用担心有国际歧视和家庭暴力。” 乐雅韵和宁珊早已经笑作了一团,宿舍的五个女人除了胡嫣语已经结婚男人还在上海奋斗外,就只有李紫和刘阳在美国交了男友,等李紫和刘阳闹够了,李紫才给男友丁辉打了电话,让他先到那家粤菜馆等着。 刘阳忽然道:“要不把王云轩也约来?这样不是更热闹嘛。” 乐雅韵一听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头没吭声。这个王云轩是国内王氏财团的太子爷,是乐雅韵狂热的追求者,论家世与乐家不相上下,可谓是门当户对,论相貌英俊潇洒风liu倜傥,论才学在哈佛商学院读工商管理硕士,按照乐雅韵的几个女友的说法二人郎才女貌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过乐雅韵对这位众多女孩心中的绝对白马王子不以为然,绅士虽好但是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像是她穿衣服不喜欢世界名牌,吃饭不喜欢西餐一样。但是遭到拒绝的王云轩并不气馁,他采用迂回战术刻意讨好乐雅韵的同学和姐妹,大家就极力想撮合二人,一有什么活动就要把王云轩拉上,为他创造机会。 宁珊玲珑乖巧,虽然没有沐浴过爱情的雨露,不过很能理解乐雅韵的心情,一见乐雅韵的脸色转阴,急忙道:“哎呀,我差一点忘了,我妈咪快要过生日了,我要去给她选一件礼物,雅韵,你眼光独到,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帮我参谋一下。” 乐雅韵自然明白宁珊是为自己解围,不由得心怀感激,正要点头答应,只见刘阳吃吃笑道:“珊珊,你这个乖巧得像猫咪似的女孩也学会撒谎了,我记得你上个月才给你妈咪寄去生日礼物,嘻嘻,我知道你的用意,小韵,这样吧,咱不叫王云轩成不成?你二人也别找借口躲开,咱们是去聚餐呢,你们一走让我们去开对对碰吗?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么出色的男孩。” “阳阳姐,你喜欢他就别理那个‘绯闻总统’的兄弟,就跟他拖拍呀。”乐雅韵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开起刘阳的玩笑来。 “我到是想啊,可惜人家看上的不是我,唉,爱情怎么是这样呢?我喜欢的人家爱着别人,我不喜欢的却拼命地追我。”刘阳无奈地大摇其头。 几个女孩正在嬉闹,乐雅韵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来电号码,立刻喜上眉梢,看着姐妹几个都瞪着眼睛看着她,俏脸一红,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拿着手机跑进了卧室。 “怪了,这丫头怎么这么高兴,不会是她的春天来了吧?”刘阳纳闷地说。 李紫忽然道:“你这么一说倒也像,她不然为什么么连钻石帅哥王云轩都拒绝了呢?这应该是解释得通的唯一理由。” “呵呵,这世界上还有比王云轩更出色的帅哥吗?”刘阳说着将脚步悄悄移向乐雅韵的卧室。 “钟哥,你怎么想到忽然给我打电话?我记得从来都是我跟你打电话,你可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一次也没有!”乐雅韵心里高兴,却又满口的抱怨。 钟岳峰就在电话那边听她抱怨,果然摸不着头脑,这女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给你打电话欢天喜地,你给她打电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不高兴呢?这中间有什么分别吗?怪不得男孩子总是留着眼泪大唱其唱: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他的江湖经验虽然不少,对待江湖悍匪黑道老大他可以嬉笑怒骂,将对手玩弄在股掌之间;对待娇滴滴女孩子的经验却完全是低级白痴,不然苏红樱跟他也不会分手。 “小韵前几天工作忙的手机老关机,现在不忙了,嘿嘿。” “不忙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那就罚你——” “罚我?罚我什么?”钟岳峰疑惑道,心想,只要别罚我裸奔就行,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想法摘下来。 “罚你——罚你把这些天忙些什么给我说说。” 钟岳峰一听让说自己的工作,顿时松了口气,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就把斗空门,抓扒手,折服“千面狐狸”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化名龙卷风之事。他说到紧要处声情并茂,紧张刺激。 电话另一边的乐雅韵忽而手舞足蹈,听到最后一颗心忽然吊到了嗓子眼里,这人真是的,放着正门不走玩什么跳楼表演秀呢?几十层的高楼摔下去怎么办?那个“千面狐狸”和“红衣罗刹”也不知漂亮不漂亮,“红衣罗刹”不说了,罗刹都是青面獠牙丑陋不堪的,倒是那个狐狸精必定狐媚妖艳。 “钟哥,以后千万别这么冒险了,你经常打打杀杀的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像那些狐狸精之类的都是蛇蝎心肠,你不要上他们的当。” ······ 乐雅韵挂了电话一回身吓了一跳,几个姐妹不知什么时候躲在她后面偷听她接电话呢,“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实交待,这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你们别胡说,是我、是我的一个——”乐雅韵俏脸通红,连耳根都羞红了,实在不好解释钟岳峰的身份,说是自己的普通朋友,她们几个准定不会相信,可是实在说不明白钟岳峰跟自己的关系。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刘阳捏了捏乐雅韵的小脸道:“別遮掩了,我们都听到了,你男友为了你还跳楼呢,几十层高啊,唉,真痴情,现在这样的男人都快绝种了,我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怪不得你不理那个白马王呢。”李紫和宁珊也都一脸艳羡和感动,仿佛是有人为自己殉情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种爱情惊天地泣鬼神。 乐雅韵捂着脸蛋哭笑不得,这怎么又闹出了殉情跳楼来了,如果不跟她们说清楚的话,只怕被她们聒噪得永远难以安宁了,她搓了搓滚烫的红脸嘤咛了一声道:“你们别误会了,他,那人喜欢极限运动,搞什么跳楼表演秀,可不是为我跳楼。” “哇塞,这么变态呀,不过这样的人充满了阳刚之气更像个男子汉,不像有的男人看见一只老鼠就吓得失声尖叫,典型的雄性激素分泌不足。”刘阳笑嘻嘻道。 “去你的吧,谁比你那美国黑熊呀,生吃牛肉,整个一个茹毛饮血的野兽。”李紫反驳道,看她反应这么激烈,敢情被老鼠吓得失声尖叫的男人是她的男友丁辉吧。 乐雅韵一看目标转移赶紧溜吧,谁知被刘阳一把拉住:“别走,还没交待完呢。”看着六只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她只得老老实实道:“他确确实实是我的朋友,普普通通的朋友,其实他跟我家做过保镖,他——” 她就从跟钟岳峰认识说起,在白云岭一个人如何把一群流氓打得落花流水,又如何单刀赴会折服流氓头子,再到父亲遇刺,钟岳峰万里追凶一年多,历经生死,洞中活埋数月最后终于把凶手抓到了。凡是涉及到的洪门及张笑霖黑帮她不太清楚,就通通以流氓统称。 刘阳等她说完了忽然伸手在她额上摸了一下道:“不发烧啊,这丫头是不是功夫片看多了,变傻了吧,我说那是垃圾——”她正说得得劲宁珊忽然推了推她,指了指乐雅韵,原来乐雅韵的眼圈已经红了,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 “哎呀,对不起,小韵,我这是开玩笑,你别生气。”刘阳急忙道歉。 “童言无忌,小韵,你别当真了。”李紫趁机报刚才刘阳嘲笑自己男友的一箭之仇。 宁珊道:“你们别闹了,小韵不是生气了,她是说到伤心处了,我相信她说的是完全是真的。” 乐雅韵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个大活人被埋在洞里几个月,靠吃老鼠肉活下来心里就伤心。” 几个女孩这才知道她不是在说故事,何况她父亲遇刺身亡的事,大家都知道的,虽然半信半疑的,不过都没有谁再那么不识趣地在提出疑问来。 “英雄冲天一怒虽然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红颜,不过英雄爱美人,美人慕英雄,可以演绎一段千古佳话的。”宁珊忽然一本正经道。 “这才是男子汉中的极品啊!小韵啊,你刚才不是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要不介绍给我,那个克里顿让他一边去,反正还没有跟他上过床,我其实欣赏的还是中国式的猛男。”刘阳说着露出一脸的向往,不过在众女的眼里完全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只差流口水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她的泼辣作风只是外表,内心里倒也不是那么随便。 “小韵,你舍得吗?我那个软柿子跟你的英雄简直没法比,要不我也换了吧。”李紫也来凑趣。 乐雅韵红着脸只得故作大方道:“好啊,有机会了就介绍你们认识,反正他还没有女朋友。”嘴里说着,心里却道:钟岳峰那么老实的人如果遇见你们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吗?她乱糟糟的心里却又有几分的甜蜜,难道自己真是喜欢上那个胆大心细满腔正义的傻小子了吗?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英气内敛,虽不英俊却朴实亲切的大男孩的样子来。 钟岳峰挂了电话,心中半是甜蜜半是郁闷,这豪门千金是绝对不会爱上自己这个乡下孩子的,就不说家世,就从学识、修养、气质上来说二人就相差太远,豪门淑女跟江湖浪子演绎爱情神话?那大概是武侠小说和影视剧中的情节,那个乐曲扬完全是杞人忧天,自己跟他妹妹不可能谈情说爱,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漂亮妹妹罢了。虽然她比自己还大一点,但自己天生就是当哥哥的命,弄了一大堆姐姐妹妹却没有一个知心爱人。他禁不住苦笑着问自己: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第二百一十章 啤酒一样的爱情不会醉 class="width">结束了展销会的工作之后,钟岳峰又回到了南霸天总部,兄弟们又有了一次短暂的相处,这一段时间,每一个人都有任务,彼此常常都不见面,离多聚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们这些干安保特勤的人,跟混黑道的人差不多,都是刀头上舔血生涯,而且更为凶险。因为流氓们面对的是良善的普通人,就像是一只狼面对着一群羊,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这些特保面对的往往是穷凶极恶的家伙,等于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所以这些闲起来的时候喝酒是免不了的,用酒精来麻醉一下紧绷的神经。 哥几个几乎每晚都到街头一处大排档去喝酒,以前最常去安徽瘦老板的河南烩面馆,自从钟岳峰跟苏红樱分手之后,几乎就没有再去过那里,众兄弟大概是怕钟岳峰触景生情。 这一天晚上,哥几个照例又到大排档喝酒,老板已经认识了这几个英雄海量的河南汉子,先叫人送上来啤酒,哥几个喝着,下酒菜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因为多了一个朱常乐,所以杯来盏往气氛更加热烈引得那些食客也都纷纷往这边观看。 钟岳峰哥几个正喝得痛快,聊得开心,他们正在谈近日江湖道上盛传美貌如花的女贼“千面狐狸”金盆洗手,投身赌场做了澳门赌圣罗九的弟子一事。 陈小虎打着酒嗝道:“听说那个‘千面狐狸’不但美艳风骚,而且擅长千变万化,呵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以为她真是狐狸精变得呀,什么‘千面狐狸’,我看多半是江湖传言夸大其实。”朱常乐不以为然道。 此事钟岳峰自然知道的最清楚,连陈小虎也不大明白。因为龙卷风一事,除了沈氏兄妹别的人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举止在当时引起了沈放的怀疑,他只得给沈家兄妹老实说了,他原本打算让龙卷风销声匿迹永远不再出现了,后来却发现龙卷风已经成了江湖中的名人,很有影响力和威慑力,用它行事方便的多,所以,索性仍旧用这个字号。-====-现在听他们对“千面狐狸”的猜测之言,有了几分酒意的他就禁不住道:“那个‘千面狐狸’人长得漂亮是真的,而且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擅长化妆。” “扯淡,我什么时候见过她?” “哈哈,是啊,漂亮风骚的狐狸精如果遇到下流好色的‘矮脚虎’,你说他能放过她吗?”程石头戏谑道,他忽然一拍桌子道:“咦,小峰,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好像是你亲眼见到似的。” 钟岳峰一听自己说漏嘴了,见三人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干笑道:“那天我不是去追一名女贼吗?谁知她狡猾异常,半路上进了次厕所就改头换面差一点把我骗了,一路跟踪她竟然进了皇朝酒店,你们也知道我曾在那里做过保安,一查竟然发现了罗九,那次在澳门赌场不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吗?他跟他女儿也住在皇朝酒店。”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卖什么关子?后来怎么样?”陈小虎不耐烦地道。 钟岳峰其实不是卖关子,接下去要说到被二女指责色狼的糗事,他在考虑该怎样措辞,见陈小虎催促,只得又道:“你知道罗九的女儿是谁吗?” “正说‘千面狐狸’呢?怎么又说罗九的女儿?难道她女儿就是‘千面狐狸‘吗?” “呵呵,虎子,说你聪明还是笨呢?刚才还说‘千面狐狸’拜罗九为师呢。”钟岳峰嘲笑了他一通,这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恰当,就接着道:“罗就得女儿罗红锦就是港九道上大名鼎鼎的‘红衣罗刹’,那‘红衣罗刹’和‘千面狐狸’本来就是朋友。” “怎么像便秘似的啦不出来?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千面狐狸’拜赌圣为师了吧。具体怎么白石的我不知道啊。来来,咱们还喝酒。” 陈小虎知道钟岳峰故意耍宝卖关子,就讨好地道:“这顿酒钱算虎爷的,行了吧,爽快些,别吊人的胃口。” 钟岳峰这才笑嘻嘻地把赌斗的经过择要说了一遍,听得哥几个不停地埋怨钟岳峰不已,自然是抱怨错过了这等精彩异常的一场好戏。钟岳峰见陈小虎不依不饶的,就急忙岔开话题:“,哦,对了,虎子,其实‘千面狐狸’和‘红衣罗刹’你都见过的,就是那天在展销会上出现的两个漂亮女子。” 陈小虎一听更是懊恼:“当时虎爷怎么没有把她们擒下呢?否则这等美事岂能轮到你?” ······ “小峰,娟子有一个姐妹,漂亮得冒泡,要不跟你介绍一下?咱们哥几个就剩下你一个人形只影单的,叫弟兄们看着心酸啊,而且害得我跟你一块的时候不敢带马子也不敢谈女人。” 程石头也道:“找一个也好,咱这种人,整天东奔西跑,打打杀杀的,能够多一份牵挂,多一点爱情雨露滋润着感觉确实不错。” 朱常乐已经当爸爸了,对此的感受更深,连连点头道:“对,那种感觉温暖甜蜜。” 钟岳峰知道这是哥几个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心里自然感动,就笑着点了点头:“面包美酒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不过,烈酒一样的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茶一样的爱情有些苦涩。”说着一举手中的啤酒接着道:“我渴望品尝一下啤酒一样的爱情,内涵丰富,口感也好,无论饮多少也只是让人微醺,可以成为终身的饮品。”说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小子,什么酒爱情、茶爱情、啤酒爱情、什么不是还有可乐爱情?这爱情也能被你弄出这么多花样来,其实,这爱情让我看也就是搂住一个漂亮肉感十足的女人睡睡觉,而且那档子事和谐美满,次次能达到那个汹涌澎湃的**,等新鲜劲儿一过去,爱情就凋零了,不过到那时候十有**也结过果子了,就像是老朱,连儿子都抱上了,老程的老婆也被他弄大了肚子。到那时候,爱情就变味了,所以让我说爱情也就是新鲜出炉的面包,趁热吃上一口。”陈小虎说完嘿嘿笑起来,笑得极其**。 哥三个一听都鄙夷地伸出中指点了点他下半shen,钟岳峰笑嘻嘻道:“真不愧是雄性老虎,虎鞭啊,虎鞭。” 陈小虎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捂住裤裆,生怕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割去了自己的虎鞭。 哥几个笑闹了一阵子,忽然都不说话了,程石头和朱常乐都想起了爱妻,心中溢满浓浓柔情,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每天有多少时候顾得上想自己的妻儿呢?陈小虎脸上露出了骚骚的笑,用鼻子也能闻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只有钟岳峰脸色虽然依旧平静,眼神却透出一丝迷茫,他究竟想起了谁?初恋情人苏红樱?让自己失去童子身的生命中第一个真正意义女人秋月?红颜知己沈茵?或是让自己有些朦胧说不清楚的乐雅韵?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想的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心中一片茫然,就像是喝多了啤酒有些微醺,不知道那一杯才会让他真正地醉。 第二百一十一章 街头亡命 class="width">洪门的两个小弟瓜皮和光头在一家网吧里看场子,说是看场子,其实不过是白拿了一份薪水,在场子里不是上网玩游戏看色情录像,就是调戏来上网的美眉。(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一晚上二人混到了半夜,照例要到街口的大排档吃一碗免费的凉面,只要一亮洪门的牌子,那个老板自然不敢要钱,不然明天就有人会在菜中吃出青虫,喝醉酒的食客打架掀了桌子之类的事发生。 光头和瓜皮刚一坐下,老板亲自给二人上了两杯啤酒和一碟子水煮花生米,陪着笑脸道:“二位老大先慢慢喝着,凉面稍后就上来。” 二人自然没有异议,一碟子花生米不错了,毕竟是免费餐,人要知足啊,不过看着邻桌那几个人吆五喝六地喝得酣畅淋漓,再看看自己桌上那两杯刚够润嗓子的啤酒和那一小碟孤零零的花生米,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他丫(妈)的,这帮仁(人)还真能喝,莫非是粥(酒)桶吗?”瓜皮骂道。 光头也早看这几个人不顺眼了,喝酒有这么嚣张的吗?如果不是看着对方人多,早***上去干丫的一顿了。他瞪着牛蛋眼往那边看,忽然一愣,怎么有一人看着面熟呢?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是这小子,他推了推瓜皮低声道:“瓜皮,我看那小子像是我的仇人,打断老子两根肋骨害得老子躺了两个多月。” 原来此光头就是彼光头,就是钟岳峰因为买电脑初次惹上洪门时狠揍过的那个洪门小弟,这小子挨了一顿打自然是难忘,这会儿一见到仇人,忽然又觉得肋骨隐隐作痛起来。 瓜皮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道:“丫(妈)的,真是不是仇家不聚首,把老子牙打掉,害的老子说话流(漏)风。”原来这小子也是被钟岳峰蹂躏过的,就是在白云岭陪乐雅韵游玩时,遭到洪门围攻,钟岳峰大展神威把洪门一群人打得满地找牙的,其中就有这个瓜皮。 虽然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是二人估量自己这点能耐上去还不够人家一人痛殴,何况这几个人都不是善茬,这会儿过去寻仇铁定是惨遭蹂躏。二人一使眼色,瓜皮留这儿盯着,光头到一边去打电话招援兵。 钟岳峰哥几个说得热闹,喝得痛快,自然没留意自己等人已经被人家盯上了。 夜有些深了,哥四个喝得都有些朦胧的醉意,几个人就勾肩搭背地在街上走着,陈小虎一路上还纵情高歌,惹得过往的行人唯恐躲避不及,敢情人家把他们当流氓了。 “虎子,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当心一会儿让警察把你当流氓抓了。”朱常乐道,他终究大上几岁了,为人老成持重,看哥几个在马路上这么招眼就有些担心。 “哈哈,流氓?有我们这么优秀出色的流氓吗?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警察连流氓也不敢抓,敢抓虎爷?”陈小虎满嘴豪言壮语,脚下却漂浮不定,半个身子差不多全压在了钟岳峰身上。 警察没来,麻烦倒来了。因为钟岳峰也有了几分酒意,就失去了以往的警觉性,后面突然窜出来的一辆车向四人撞来,等他觉得有异的时候,车已经逼到了身后,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方显出来钟岳峰的过人之处,他双手揽住其他三人往路边一扑,汽车已经擦着钟岳峰的脊背冲了过去,感觉到了带过去的凉风,他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陈小虎头重脚轻,不提防被钟岳峰一推,就摔了一个马趴。程石头和朱常乐站稳身子已经看见了传过去的那一辆的白色的面包车,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妈的,这司机怎么开车的,想谋杀吗?”程石头气得骂道。 这时,朱常乐已经把陈小虎扶了起来,摔得晕忽忽的陈小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高兴地道:“小峰你也想考究虎爷得功夫啊,把虎爷快摔散架了。” 朱常乐忙给他解释:“你小子如果不摔这一下,只怕是已经被那辆车撞上了。” 这时那一辆车转了个方向又冲了回来,钟岳峰这时觉得事情已经不对劲了,这一段马路比较偏僻,又是夜深人静,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几乎少见行人,显然这是对方蓄意撞人,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去想是谁要撞人,急忙招呼哥几个:“快跑,这是要撞死咱们。”一边说一边拉住陈小虎往回跑。 程石头和朱常乐也感觉不对劲了,跟着钟岳峰撒腿就跑,四人才跑了几步,对面又有一辆明亮刺眼的车灯迎面射来,看那情形也是直朝着几人撞来的,前后夹击,想将几人置于死地。 四人却暴露在路灯和车灯照射之下,车里一时无法看清楚,实实在在是处于劣势,钟岳峰又要照顾迈不动脚步的陈小虎,哥四个一时间被两辆车追得在马路上东躲西逃,自出道以来,他们还没有被人追得像四条惶惶的丧家之犬,惊慌之下酒意全消。 钟岳峰身上没有带飞镖,只在口袋里摸出了几枚硬币,手指一弹悄没声息地射了出去,打碎了一辆车的两盏车灯。对方大概也被突然熄灭的车灯下了一跳,急忙刹着了车,这时哥几个也被两辆车逼到了路边,钟岳峰如果只是一个人,凭他的身手要脱身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要脱身无望只得静待对手露面了,只要对手没有枪,凭哥四个的身手自然不惧。 这时街头又传来了一阵汽车轰鸣声,又有几辆车呼啸而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血战洪门 class="width">钟岳峰哥四个被两辆车逼在了路边,门大开,扑扑腾腾地跳下来一群人,清一色地黑衣黑裤,黑罩蒙面,手中或刀或棍了,一声呼啸,扬起手中的东西往四人身上砸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在那些人才一下车就先发制人迎了上去,他江湖经验丰富,看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然不敢用手去接,侧身闪过,拳打脚踢已经打倒了身边的两人。只听得身后陈小虎惨叫一声,钟岳峰心中一惊,急忙又纵了回去,一看陈小虎捂住眼睛在那嚎叫,原来刚才黑衣人扔过来的是石灰包,陈小虎昏头昏脑地伸手接了个正着,石灰粉扑哧一声爆开,他就被迷了眼睛。 石灰粉四处飞扬,钟岳峰等人身在其中,连眼也不敢睁开,这时那群黑衣人已经趁势围了上来,那些人戴着面罩,上面有眼镜,自然不怕石灰粉迷了眼,一场混战开始了。另几辆车一停下来,又跳下来许多人,一样地持刀弄棒冲了过来。 “妈的,好大的阵势。”钟岳峰一边打斗一边还要护着睁不开眼睛的陈小虎,一时间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另一边程石头和朱常乐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一人要面对数个手持刀棍的对手,程石头格斗功夫高,而且注重实战,只一个回合,就打翻了一人夺过了一根高尔夫球杆,应付起来还游刃有余,不时还要支援朱常乐一把。朱常乐却已经左挡右支相形见拙了,身上早已经挨了数下。 钟岳峰一看人越来越多,形势危急,搞不好今晚有兄弟要被剁碎了,他出手越发凌厉,基本上一脚或一拳就打倒一人。那些人看他厉害,离他远远的只把家伙往陈小虎身上招呼。那边程石头已经叫道:“大家快聚到一起来。 ”到底是当过兵的人,自然懂得审时度势,聚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握紧的拳头,自然能够减少伤亡。钟岳峰逼开数人,护住陈小虎跟程石头二人会合。兄弟三个把眼睛受伤的陈小虎围在中间,各守一边御敌,避免腹背受敌。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上我们兄弟究竟是为了什么?再不住手就不客气了。”钟岳峰沉声喝道。 一个黑衣人在人群后面像是领头之人,他嚣张地骂道:“这话该是老子给你说,兄弟们给我把他们剁碎了。” 钟岳峰听那声音依稀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一看黑衣人越来越多,而且悍勇无比,打倒一个后面一人立刻又扑上来,抽冷子还有“石灰炸弹”令人防不胜防。他手中的那把砍刀已经砍得锯齿似的,口袋里已经没有飞镖了,而且在外围的人黑衣人手里还拿着更多的石灰包作势欲投,他见形势危急,就低声跟招呼程朱二人护好陈小虎,他奋起神威大喝一声,挥刀把一个歹徒连刀带手腕劈做了两截,身形如鬼魅一般冲进了黑衣人群,就如猛虎扑进了羊群一般。为了兄弟们的生死安危,他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的武功,基本上是每击必中,中则必倒,或刀砍,或脚踢,一道寒光,一声惨叫,就溅起了一蓬血雨。一时间黑衣人人群中惨叫声迭起,血肉横飞。 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围攻程石头等人的黑衣人也被钟岳峰在后面打得大乱,攻势渐缓,程石头趁势反击,用木棒架起一个偷袭黑衣人的刀,回手一拳重重击在那人的面门之上,那人惨叫了一声喷出一股血箭跌出了老远。那些人见他也如此厉害,纷纷后退,形势顿时扭转,一群黑人的围攻变成了被钟岳峰等人追着打。 这时那为首之人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这么多人打不过四人,废物,一群废物。” 钟岳峰循声扑了过去,那人手中的长刀还没来得及举起来,钟岳峰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一招“金龙探爪”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只听哐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又顺手扯去了他脸上的面罩。“孟翔飞?”钟岳峰失声叫道。原来此人正是洪门老大孟震东的侄子孟翔飞,钟岳峰在大闹东方梦幻夜总会的时候曾经跟他交过手,所以对他的声音和容貌有些印象。 孟翔飞一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索性哈哈一笑故作豪气道:“老子就是洪门的孟翔飞!惹上我们洪门,那是绝不会与你干休的。” 陈小虎依然眼睛红肿泪流满面的睁不开,心里早已经火烧火燎的,一听孟翔飞说是洪门的就按捺不住骂道:“***,洪门怎么了,惹上南霸天的虎爷,算你们倒霉,弄瞎了老子的眼睛,虎爷非把你们一个个割鼻子挖眼睛不可。” 钟岳峰一见陈小虎开口就知道要糟,果然他把身份暴露了,因为他虽然屡次跟洪门作对,但是对方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惹上了洪门这等大帮派就够头疼的,如让对方知道再了底细,那必然会阴魂不散纠缠不休。 孟翔飞一听愣了一下,想不到对方竟然南霸天的人,南霸天虽然不是什么江湖帮会,不过这几年势力发展得很大,尤其是在官场上更是呼风唤雨,基本上是黑白通吃,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不过孟翔飞是狂妄惯了的人,虽然自己受制于人,如何肯服软,依旧摆出一副老子是流氓老子怕谁的样子道:“南霸天怎么了?惹上了洪门照样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妈的,洪门怎么了?难道都是属螃蟹的吗?老子就看你们洪门横行霸道地不舒服。”钟岳峰见陈小虎已经暴露了身份,再无什么顾忌,看孟翔飞面目可憎,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说完抬手给他一记耳光。这一耳光不轻不重,扇得孟翔飞眼冒金星,半边耳朵嗡嗡地响,嘴巴里咸咸流出了血。 “你,敢打我,你活腻——”话还未说完,又一张脸上也挨了一击耳光,整个头跟开炮仗铺似地轰鸣不已。 钟岳峰忽然笑嘻嘻道:“老子有一个毛病,就喜欢打耍横的和嘴上硬的。”抬手又是几耳光。 洪门的人除了几个见识不妙撒腿溜走的,剩下的都躺在了地上,孟翔飞纵然是再不识趣也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拳头才是硬道理,这会儿别指望警察会来解围,因为洪门的人已经买通了负责这片治安巡逻的警官,今晚接到有人在这一条街械斗的报警要拖延时间,因为洪门要在这一块儿行事,所以这么久才没有警察来。现在看来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两股颤抖,却依然不肯自坠了面子,只剩下煮熟的鸭子嘴硬了:“你,你竟敢打我?我,我们洪门决饶不了你。”这时他的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似的。 陈小虎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仍然感觉到己方已经占了上风,这时豪气顿增,高声骂道:“那劳什子洪门算个**啊,老子饶不了你,要挖了你的一双眼睛,敢惹虎爷,惹急了我你洪门拆了,哎哟——我的眼睛。”他的眼睛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捂住眼睛一蹦老高,嘴里杂七杂八地骂个不停。 一众黑衣人自然不敢应答,满场只听见陈小虎如雷的的咆哮声,像一只受伤的雄性老虎。 第二百一十三章 陷身警局 class="width">钟岳峰一听陈小虎一边暴跳如雷地痛骂那些洪门的人,一边还在那儿大吹法罗,又气又好笑,不过做兄弟的不能丢兄弟的面子,只能死顶,反正已经得罪了洪门,怕他作甚?说起来陈小虎还是受了自己的连累,而且对手竟然连撒石灰的下三滥手段都使出来了,实在让他恼火,想到这里朗笑一声道:“对极,洪门有什么了不起?”说着松开孟翔飞,脚尖一勾,将地上的那把长刀挑起来,蓦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抓在手里。www.65txt.com~~~~ 孟翔飞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手,吓得惊慌失措道:“你,你,别杀我。” 只听得嘎嘣一声,那把半指厚的刀竟然被钟岳峰硬生生折断,然后厉声道:“洪门如果再这么阴魂不散地找老子麻烦,绝不客气。你们的脖子大概没有这刀硬。”他说着手一扬,寒光一闪,半截刀尖夺地一声就钉入了马路边的一颗树上。那些哎哟惨叫的黑衣人人人都噤若寒蝉,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因为谁的脖子都没有那刀子硬。 就连程石头等人也吃了已经,只知道钟岳峰功夫厉害,想不到竟然厉害如斯,俱都佩服不已。 “哎哟——啊——我的眼睛!”陈小虎又是一声惨叫。 钟岳峰等人这才想起陈小虎还被石灰迷了眼睛,不敢再耽搁,应当尽快送他去医院,时间久了,眼睛只怕真要烧坏变成瞎子。一看洪门人开来的几辆车,就招呼众人上车送陈小虎去医院,洪门人自然不敢阻拦,而且巴不得这些凶神恶煞早些离去。钟岳峰刚刚发动了汽车,远处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钟岳峰也不理会,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地窜了出去。迎面几辆警车呼啸而来,钟岳峰开着车擦着警车一溜烟去了。 没多久,后面警笛又响了起来,原来警车又追了上来,一面追赶,一面用喇叭高呼:“前面的车辆请停在路边接受检查,请立即停车,否则将严惩不贷!” 妈的,一定是洪门的人恶人先告状,警方只怕吧自己几人当做行凶斗殴的疑犯了,不过现在不是跟他们解释的时候,陈小虎的眼睛一刻也不能耽搁,因为眼睛里已经渗出了丝丝血丝。钟岳峰也不理会,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一路上不时有车辆加入了追赶队伍,赶到到附近一个医院的时候,后面竟然跟上来一个车队。 钟岳峰和程石头一人驾着陈小虎的一只胳膊飞一般地闯进了医院。刚把他送进了急诊室,尾随赶来的警察围了上来。 “别动!快把手放在头上蹲下。” 钟岳峰知道只要按照警察吩咐,手铐马上就戴手腕上了。老子又没有犯法,纯属正当防卫,凭什么要戴上手铐?他本来担心陈小虎的伤势心里有些窝火,对警察一上来就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有些不爽,就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道:“警察同志,我想你们弄错了吧,我们刚刚遭到一伙据说是属于洪门的黑衣人持刀拦截,我的一位同伴受伤了,正在急救室里抢救。那些凶徒大概还留在现场,不知你们抓到了没有?” 一位警察用警棍指着他的鼻子叱道:“你们打伤了人家,抢车逃逸,连警察在后面追赶也不停车,还敢狡辩,抱头蹲下,不然就不客气了。” 程石头也是吃软不吃硬的角色,不然在部队上干得好好的也不会退役,自己几人本来是受害者,这时一听警察说的话,敢情对方是受害者,自己反而成了疑犯了,终于按耐不住了,跳出来喝道:“你们说话最好客气些,放着黑社会不管不问,反而满大街追着受害者,你们究竟是不是人民警察?” “好啊,这么嚣张,先铐起来。” 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掏出手铐就要把程石头铐起来,他勃然大怒,如何肯束手就擒,胳膊一抡就将那几个警察推出了好远。一个警察已经拔出了枪对准了程石头喝道:“站那儿别动,你竟敢袭警拒捕。” 事态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德地步,朱常乐怕把事情惹大了,急忙过来拦着即将暴怒的程石头。钟岳峰也站出来道:“这样好了,人是我打伤的,我跟你们回警局去接受调查。”他怕把事情闹大了,自己虽然不惧,不过要连累弟兄们,所以才强压着火气跟警察妥协。说完了他忽然有笑嘻嘻道:“这位警官,麻烦你把枪收起来,当心走火,另外告诉你一声,我最烦别人拿枪对着我,如果你不是警察,你的手腕只怕已经折了。” 钟岳峰先前的话还比较中听,像是向警察服软,最后一句话却又像是挑衅,等于是火上加油。那个握枪的警察气得脸色铁青,见过狂的但是没有见过像他这么狂的,连警察也敢威胁。开枪自然是不敢开枪,如果就这么把枪收回来太失面子了,别的警察也是怒形于色,看着这人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是对警察尊严的嘲弄和蔑视,众人恨不得上前把他铐起来毒打一顿。 为首的警察冲手下摆了摆手,那些人后退了一步,不过依然虎视眈眈地盯住三人,好像怕他们凭空消失似的。 钟岳峰也不想跟警察闹得太僵了,就接着道:“我们是南霸天的安保人员,今晚遭到洪门的持刀围攻,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 为首警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是南霸天的人,南霸天公司在南方势力之大、影响之巨是毫无疑问的,总经理陈文德就是前警厅的高官。这个带队的警官本来是另一个辖区的,刚才接到110指挥报警中心的命令,说这一区域发生大规模械斗,命这一区域附近的巡警都火速赶往该区域支援,他带人赶到殴斗现场时,满地断胳膊折腿受伤的人,场面血淋淋好不吓人,同时赶到的还有别的辖区的警察,实际负责这个区域的警察最却到现在也没有到。听那些受伤者说有人打伤他们,并且抢了一辆车逃跑了,于是他就带人一路追上来了。他现在听这个南霸天的人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那一伙人统一着装,是某一个社团无疑,说不定就是洪门的人,看来这事猫腻不小,不过这人的态度这么嚣张,让他心里有些不爽,一个小小的保安,真以为警察怕你了?他略一沉吟道:“好吧,你们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他可以留下来。”他指了指朱常乐示意他留下来,让钟岳峰和程石头跟警察走。 程石头还想争辩,钟岳峰摆了摆手道:“算了,弄出来这么大事怎么也得去警局说清楚,咱别让警察哥哥为难是不?” 那个警官瞪了他一眼没吭声。程石头也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了,有两个警察掏出手铐晃了一下想要给他戴手铐,程石头把眼一瞪:“你把那玩意收起来,我们虽然答应给你们一块去警局,但是我们可不是罪犯。” “对,我们不是罪犯,认真说来我们这是见义勇为,是勇于跟黑帮分子拼死作斗争的好市民,这本来是你们的责任,可是你们这些警察总是姗姗来迟,嘿嘿,我们纯粹是义务帮工,我这人就喜欢多管闲事,呵呵,千万别跟我颁发‘好市民奖’什么的,我就烦这个。”钟岳峰嬉皮笑脸道。 一帮警察气得够呛,不过拿他真没办法,只得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簇拥着钟程二人出了医院。临上警车时,钟岳峰忽然指着开来的那辆面包车道:“这是黑社会分子行凶作案的工具车,开回警局。”那口气自己像是指挥官。 刚一坐上车,那警官吩咐司机:“去分局。”这警官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了一个烫手芋头,干脆把他交给分局,本来这也不是自己辖区的事,自己犯不着惹麻烦上身。 钟岳峰二人被带进了一间接待室里,原来的那帮警察把人交给了分局的警察就赶紧走了。 二人等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人来询问案情。程石头啤酒喝多了膀胱涨得厉害,拉门想去洗手间,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上了,气得骂道:“妈的,把老子关了起来。” 钟岳峰见他正要用力破门而出,急忙劝阻道:“这是警局,把门弄坏了这可是破坏公物,咱们是知法守法的人文明人,不会动粗的。” 程石头看他装模作样地滑稽可笑,不过尿憋得急实在是笑不出来,苦着脸道:“兄弟,快想想办法,这泡尿撒到裤裆里就不文明了。” 钟岳峰强忍着笑,扯开嗓子道:“有人吗?快来人把门开一下,要尿裤裆了,快些开门!”他又喊了几嗓子,他的底气足,嗓门也大,声音极有穿透力,估计整栋大楼的人都能听见,但是仍然没有人来。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些人是成心的,心里就有些火气,真想把门扭开大闹一场,不过想想这里必竟是警察局,事情闹大了大家都没有面子,也无法收场,就强压下怒火气,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遍,忽然看到屋角放着的痰盂,高兴地道:“这不是有盆嘛,警民一家,你看看人家想的多周到,连尿盆都准备好了。” 程石头没等他说完早一步窜过去放开闸门哗哗地尿起来,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新鲜的尿骚味,钟岳峰急忙过去把窗户打开。程石头撒完一泡尿,又抖了抖身子,仿佛是想把最后一滴尿晃出来似的,然后惬意地舒了口气道:“这尿来的也忒急,就像是洪水溃堤似的,咋也憋不住。” 钟岳峰笑嘻嘻道:“尿急尿频,肾虚,我看你绝对肾虚,你结婚前不是这样啊,你看我,喝了一晚上啤酒,根本不用撒尿。” “是啊,真是奇怪了,你喝那么多啤酒都到哪里去了?莫非真跟结婚有关吗?”程石头不好意思道。 钟岳峰肚子里偷笑,我内功高深把酒水都汽化了,就是再喝这么多也是无碍的,不过他脸上依旧一本正经道:“回头给你弄一个秘方补补身子,肾虚怎么成?有人会不高兴的。” “谁会不高兴?”程石头不解地问。 “嘿嘿,当然是雪儿嫂子了。” 程石头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钟岳峰在打趣自己,顿时老脸一红道:“怎么会呢?咱老程可是铁打的汉子,雪儿她——嘿嘿。”他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 钟岳峰心痒难耐:“雪儿嫂子怎么样?哎呀,满直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说话吞吞吐吐的跟尿不尽似的,是不是跟肾虚有关?” “哈哈,去你的吧,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 ······ 二人这么聊了这一通闲话,一肚子火气消了不少。钟岳峰掏出手机,因为那些警察没有把手机搜去,所以还留在身边,给朱常乐打了个电话,一问陈小虎的眼睛已经清洗过了,估计成不了瞎子,二人这才放了心。又等了很久还没有人来理睬,看样子今晚应该是没人来问案子了,大概是分局的人听了那些巡警的话存心要整二人。 钟岳峰摇头叹息:“今晚就宿在这儿吧,真是倒霉透了,看守所住过了,还要在警察局留宿吗?” 程石头合衣在沙发上躺下了,钟岳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股脑扫到了墙角,桌子做了临时的床。二人睡下没有多久,房间里就鼾声四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肾虚尿多 class="width">分局值班的警察听说送来的两个疑犯嚣张的不得了,对付这样的人他们自然有的是办法,就把人送进了审讯室,门一锁完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峰叫人的时候,值班的两个警察正在隔壁值班室里悠闲地喝茶。 一个年轻的警察刚喝了一口茶扑哧一下笑得差一点儿呛着:“你这办法也太缺德了,他憋不住了在审讯室里尿起来怎么办?” 那个贼眉鼠眼的瘦警察道:“你见过再横的人有谁敢在警察局撒野?憋不住了他只能尿自己裤裆里,赶明儿个你看他两腿**的,走一步直往下滴水,看他还横不横了,妈的,以为警察不能打人就敢跟警察叫板?你以为你是谁呀?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前我在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他姐夫是区里的一个副区长,打了一个乡下卖菜的,被带到派出所了还耍横,连警察也骂,就把他铐在太阳地里,那日头一晒,汗呼呼地直冒,刚开始还骂得起劲,后来大概嗓子冒烟了,直喘粗气骂不出来了,看看他快被晒成肉干了,这才提了一大壶凉开水给他送去,他一见水简直就像是在沙漠长途跋涉乍一见到一泓清泉似的,眼睛直冒绿光,打开手铐让他喝,那还不敞开了肚皮喝,满满一大壶水呀,一气喝完,肚子涨得像个圆溜溜的西瓜直嚷着还喝,如果不是怕他喝爆了肚子非让他在喝一壶不可,等他喝过了仍旧铐上,这回给他换了个地方,铐到了门口的凉荫里,还跟他拿了一张椅子,那小子舒服地坐在那里像是他二大爷。”贼眉鼠眼的瘦警察说到这里突然停着了。 “那后来呢?”年轻警察正听得得劲,一看瘦警察端着空茶杯看着他,急忙识趣地给他续上水,又催促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都忙去了,没人理他了,他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嚷着要去厕所,急得像是发qing的公狗,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谁顾上他呀,他的脸色憋得通红,两条腿紧紧地夹住直哆嗦,没一会儿,他低吼了一声下面一泄如注,大概就跟**来临的感觉差不多,你小屁孩没结婚体会不出那种滋味。~~~~尿完了之后地上有一滩水渍,门口人来人往的,都是掩鼻而去,那小子坐在那儿耷拉着脑袋,如果地上有一个老鼠洞估计他也会钻进去的。我们再找他说事,他不再提他姐夫了,我们把处理意见一说,他乖的跟个孙子似的,连半个不字也不说,处理完,他捂住屁股夹住裤裆鬼鬼祟祟地溜走了,后来我们所长还担心那个副区长会迁怒我们,不过等了好多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那小子回去压根没跟他姐夫说,你想想这等糗事谁会张扬,只怕是跟他老婆也不会说。” 年轻警察吃吃笑道:“整人的手段还真是五花八门,整过了还让人有苦说不出,真是高明,那要不要跟这两个人也送些茶水过去?” 瘦警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那两个小子一看就知道喝了一肚子啤酒,喝啤酒尿多,只怕刚才就不是装的,现在安静了,只怕是现在已经尿裤裆里了,不管他,看他们明天还嚣张不。” 第二天一早,二人睡醒了,钟岳峰看看门还没有开,痰盂已经被程石头尿得快要溢出来了,自己的一泡尿只得憋着,这帮人还真是缺德,成心想让人出丑。钟岳峰没好气地过去又踢了两脚门。 这时有人过来开了门不耐烦地叱道:“干什么?干什么?闹这么大动静,这是警局!你把这儿当什么了?”那人忽然闭上嘴用鼻子吸了一下,又看了屋子里的情景差一点晕倒,这二人敢情把这儿当厕所了,老罗预测的尿裤子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老罗,罗哥,你快来看看!”年轻警察急忙喊道。 贼眉鼠眼的瘦警察急忙跑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况半天说不出话来,气得指着那一满满痰盂尿液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们竟敢在审讯室里撒尿?” 钟岳峰无辜道:“警官,昨晚上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寻思着值班的警察去吃花酒了吗?不过咱们警民一家亲,连便盆都准备好了,真是谢谢您啊。” 这时,其他来上班的警察纷纷驻足观看,等看明白了,就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钟岳峰正觉得难为情,程石头道:“警察同志,这便盆我们就不倒了,你赶紧问案子,问完了我们还要出去吃早点呢。” 钟岳峰一听顿时汗颜,这小子够嚣张,够厉害,让警察帮你倒尿盆,亏你想得出,不过,这种风格俺喜欢。 瘦警察已经被激得即将暴怒,习惯地伸手去腰间摸枪,不过一摸之下空空如也,估计这会儿手中如果有枪一定会打爆这两个人的脑袋。 “这么回事?闹什么?”围观的警察一哄而散,因为这是局长的声音。 瘦警察一看局长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急忙站正了身子道:“局长,昨晚上下面送来两个械斗伤人,抢劫车辆的疑犯,昨晚人手少没来及审讯就暂时关在这审讯室里,可是这两个疑犯把这里当厕所了,真是不像话,应该严惩不贷。” 局长扭头看了钟岳峰二人一眼,这件案子他昨晚上就听说了,早上没起床就接了好几个电话,有人要他严惩不贷的,有人要他查明案由赶快放人的,他昨晚不在现场,还吃不准究竟怎么回事,现在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手下要整治这二人,想不到这二人这么泼皮无赖,不过做官的自然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在这些许小事上纠缠,掰扯清了面子上都不好看,该糊涂就糊涂,这是为官之道。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是陈文德的手下,刚才市局那位领导的电话里不是已经透露出陈文德给他打电话了,自己犯不着得罪南霸天。想到这里就装作没有看见那那满满一痰盂黄澄澄的液体,皱着眉头吩咐道:“这件案子不属于我们分局,赶快把人送市局,算了,我亲自打电话。”说着扬长去了。 瘦警察气苦,局长怎么这态度?难道要让老子为疑犯到尿盆吗?看那二人幸灾乐祸的样子铁定是不会倒的,小胡那小崽子也早躲开了,唉,老子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程哥,你怎么这么多尿,是不是肾虚呀,那个啥伤身啊,节制,要懂得节制。”钟岳峰笑嘻嘻道。 程石头摆了他一眼,心道,你这小子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瘦警察差一点昏过去,一半是被尿骚味熏的,一半是被气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闹警察局 class="width">警察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牛B哄哄的疑犯,手铐不戴不说,还敢把警察局的办公室当厕所,一时间分局上下都把此时当做了笑谈。(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二人被送到了市局,做完笔录,仍旧没有放人的迹象,二人有些着急了,这笔录也做完了,怎么还不放人呢?如果被凌飞和沈放看见了那多没有面子。 “我们可以走了吗?”程石头不耐烦地道。 “什么?走?往哪儿走?回头拘留所呆着去吧。”两个警察拿着手铐走过来想把二人铐上。 程石头抓住手铐两眼一瞪道:“怎么?还真把我们当做疑犯了?”手一挥把那警察推搡了好远。 那些警察一拥而上就要动手,钟岳峰怕把事情弄大了,急忙拦着了程石头,回过头对一帮子警察笑嘻嘻道:“那手铐咱先别戴,一戴上麻烦就大了。” “麻烦?谁的麻烦?我看是你们的麻烦大了。”一个警察不屑道。 “是啊,戴着手铐能不麻烦吗?何况这东西也不结实。”钟岳峰说着运气发力,就把手铐硬生生地扯断了。 这一下唬得那些警察目瞪口呆的,这手铐在他手里怎么像豆腐渣做的?这样子戴上确实没有什么作用。那些警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因为在警局里基本上都没有配枪,有一个警察急忙去按响了警铃。一时间警铃大作,警局里像是有恐怖分子似的,全体动作起来。 凌飞正在办公室里翻看案宗,忽然听到了警局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出什么事了?这警铃除非是出现了重大突发事件才拉响,比如恐怖袭击什么的,除了演习时响过之外平时从来没有拉响过。 凌飞抓起枪冲了出去,他的办公室在四楼,等他赶到了出事的一楼,荷枪实弹的特警们都已经赶到,把现场控制起来了。 咦,怎么是他?凌飞一眼就看到了正被围在中间的其中的一个人正是钟岳峰,他急忙冲进人群道:“小钟,这是怎么回事?” 钟岳峰一看到他既高兴又尴尬,红着老脸笑道:“嘿嘿,凌处,误会了,这纯粹是一场误会。” 凌飞略一沉吟就冲四周那些虎视眈眈的特警们摆了摆手道:“紧急演练结束了,大家散了吧。”这些特警都是他以前的老部下,就是现在他还兼着散打格斗总教头的头衔,那些人收队散去,别的警察也都陆续散去。要给给钟岳峰二人戴手铐的那几个警察见凌飞到了也都放心了,凭他的功夫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 “什么紧急演练?谁搞的?我怎么不知道?”一个气宇不凡的中年警察忽然在凌飞后面道。 “啊,局长,这,这事我——回头我跟你解释好吗?”凌飞吓得唯唯诺诺道,这位副局长正直严厉,在京局凌飞最怕的就是他。 “不是回头,而是现在,马上给我解释,不,向局党委解释,你难道不知道搞紧急演练必须局常委会通过吗?你竟敢私自搞,胡闹!” 那几个警察一见局领导发怒了也是噤若寒蝉,随便拉响了警报那可不是小事,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见凌飞一肩承担了,心里更是感激,自然没有人敢说出事情的真相。 钟岳峰一看凌飞为了帮自己才弄成这样,心里自然过意不去,刚想站出来说话,凌飞抢先一步道:“局长,我跟你介绍一个朋友,这位就是在去年因为擒获车匪受过咱警方嘉奖,前些天展销会上帮警方破获珠宝盗窃案,抓获几十名扒手的南霸天的保安钟岳峰同志。”凌飞为了平息这件事,一上来就先把钟岳峰见义勇为的事迹如数家珍说了一遍。 果然,这位副局长一听果然神色不一样了,急忙伸出手握住钟岳峰道:“小钟同志,幸会、幸会。”他刚才接到了陈文德打来的电话催他赶快把案子查清把人放了,陈文德是他的老领导,于公于私他都不敢怠慢,他刚才正跟其他的几位领导看警方的审问调查记录,忽然警铃大作,他就下来看看,想不到竟然碰到了所谓的“疑犯”,更想不到帮警方大忙的那位无名英雄竟然跟颇让人棘手的“疑犯”是同一个人,这个凌飞不是设套让人往里钻吗? 那几个警察听了凌飞的话正在惊疑不定,忽听局长道:“你们几个可以走了,刚才的警铃就算是一场演练吧,小钟同志暂时客串了一个角色。”那几个警察心里松了口气,真是好险啊,刚才如果动用了枪械,伤了人可怎么办啊,几个警察识趣地走了。 副局长把钟岳峰等人招呼进办公室,然后才笑道:“好你个小钟,竟然闹了两个警察局啊,这动静闹得可不小。”原来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了。 凌飞不解地问道:“什么叫闹啊?这不是一场误会吗?”凌飞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分局的事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误会完全基于对钟岳峰个人的信任上。 副局长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真是一样的人,让小钟自己说吧。” 别看钟岳峰平时伶牙俐齿能言善道的,这会儿红着脸却不知怎么开口好了,求救似地看着程石头。程石头只得硬着头皮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撒尿一节也是扭捏不安。 这时,钟岳峰插嘴道:“我扯破了嗓子喊也没人理,水火无情,总不能尿裤当里吧,所以只好随便一下了,咦,不对劲啊,那会儿明明听到有人说话,怎么我嗓子快喊哑了怎么就没人听到呢?难道警局里不留值班人员?哦,我知道了,警局的房间里一定装了特殊的隔音设备,外面的声音能传进去,里面的声音传不出,保密,为了保密,对吧?” 凌飞听完又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又胡说呢,什么特殊隔音设备,还不是想说警察故意整你,这类事在某些警察中也是常有的事,不过遇到钟岳峰这个整蛊的专家实在倒霉,他对付扒手时用的那些手段凌飞早就见识过了。不管是谁惹上他绝对是惹火烧身。 第二百一十六章 载誉归来 class="width">副局长也听出钟岳峰的话里有话,让他有些疑惑,刚才是个羞怯的大男孩,这会儿说得却有些轻佻,带着些些痞气,这样子怎么也跟见义勇为者的正气凛然、高达威猛的形象联系不起来呀,如果不是刚才听了凌飞的话和老领导陈文德的电话,他真以为是弄错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凌飞自然知道钟岳峰的变脸水平,这位领导为人正派而不苟言笑,不会习惯钟岳峰的调侃,这小子油嘴滑舌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他见那位局长不高兴了就急忙岔开了话题:“这洪门也太不像话了,真应该把它铲除了。” “铲除?怎么铲除?洪门在江湖上虽然算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大帮会,但是现在的洪门已经不是以前了,并不明确开宗立派,组织也比较松散,而且还拥有了许多正当生意,连商场官场上都有许多出身洪门的人,又没有明确的犯罪证据你怎么抓他?那个孟老大很狡猾。”副局长没好气道。 钟岳峰早看出那个副局长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屑,其实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让警方太过关注绝非好事。他本来想一直缄默不言的,但是听到凌飞吃瘪又禁不住道:“那个孟震东听起来像是洪门的老大,其实他只管着一帮子地痞流氓,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他如果倒台了,明天不定又弄出一个什么老大来,到那时候说不定不仅仅是收保护费强买强卖了那么简单了。而且洪门没有了,那些阿猫阿狗烂鱼烂虾的都会出来了,其实洪门算起来只能是形式上的门派,跟那些飞车党之类的黑帮还是有区别的。~~~~”钟岳峰说到这里突然停着了,因为他看到那位领导已经目光炯炯放光了,不由得深深后悔,我怎么老是锋芒毕露,不懂得韬光隐晦呢?是不是太出色了?低调啊,应该低调。 “我也就是跟洪门的那些烂仔们打过几次架,所以了解的稍多一些,这些事在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是吧,程哥。”这一个说完又后悔了,靠,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副局长看了他一眼心中讶异,这小子看起来没正经,见识倒是不凡,历朝历代黑帮都是屡禁不绝,就连*时期无产阶级专政严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帮会反而更多了,那些不同的红卫兵组织打砸抢实质上不都是不同的帮派吗?还是掌权者默许成立的。既然禁不了那只有善加利用了,所以各地警方都心照不宣,对一些不太出格的社团帮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是有恶迹的立即铲除绝不姑息,利用帮派来制约帮派,绝不允许帮派坐大,就像那个在全世界风靡一时的打着练什么轮子功法的幌子行黑帮之事的教派,不是让政府一夜之间铲除了吗? 副局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出去接了电话,回来道:“小钟同志,这件案子我们会查清楚的,现在你们公司那个邱副总带着律师来保释你们,一会儿把手续办了先回去,等警方查清楚了再处理。对了,今后见义勇为的时候出手要有些分寸,别动辄就把人断胳膊折腿的,虽然目的是好的,但是有故意伤人之嫌,最起码也是防卫过当吧。” 钟岳峰一听,他说的官腔十足让自己心里不舒服,不过不好直接反驳,就点了点头笑道:“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就把凶器夺过来就行了,顶多也就是挨一两下的事,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皮厚肉糙的,如果没本事,那吃亏就活该了。” 副局长自然听出他话里有些怨气,不过做领导的不会跟一个小小的保安计较,何况这个保安的人脉不错,有帮过警察的忙,他大度地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了。 凌飞看副局长走远了,这才笑道:“好小子,我见过嚣张的,不过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跟局长也敢叫板,警察局的办公室里也敢当厕所,哈哈,佩服啊。” 程石头一旁道:“连警察的手铐都敢弄断,还有什么不敢的?” 凌飞听得直咂舌:“你这狂人,变态,不行,我要马上往上打报告,要求改良手铐的材料,采用高强度的合金,最起码要经受五吨,不,十吨以上的重量。” 三个人顿时笑作了一团,钟岳峰觉得这凌飞身上有那么一股子江湖味,这样才对自己的脾胃。凌飞带二人去办好手续,正好又碰上了沈放闻讯过来打听此事,免不了又是一通埋怨。 “今天不跟你摆酒压惊了,不然你小子以为夸你呢,不定再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凌飞边送钟岳峰往警局外走边调侃道。 “压惊酒不用了,回头在你们领导那里多丑话几句,兄弟就感激不尽了。”说着装模做样地抱拳冲凌飞和沈放一揖,拉住程石头在众多警察疑惑的目光里扬长而去,这家伙谁呀,真够牛B,大闹了警局还让警局最牛B的人亲自送到门口。 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这世界像是突然变个样似的,崭新而美好,钟岳峰长长吸了口气,呵,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新任南霸天副总的邱中军开辆加长林肯已经等在警局门口,钟岳峰本来不想上他的车,但是邱中军已经亲自下来开了车门,客客气气道:“老程,小钟,让你们受委屈了,不过那洪门那帮混蛋就是欠揍,打得好,这事跟他们没完,我已经奉陈总的命令跟孟老大联系了,让洪门对此事给个交待。” 钟岳峰一听他这口气完全是把二人当成南霸天的功臣了,不过想想也是,南霸天自从被搅进了乐福堂被刺案后,林忠出事了,陈阿虎又借口到海外开拓市场其实是去美国避祸了,魏贤又一味主张低调,所以,南霸天无论在官面上还是在江湖上都是声誉大损,以前在南方凡是有南霸天的地方道上混的人基本上都是唯恐躲避不及,现在都不把南霸天放在眼里了,钟岳峰和程石头跟洪门打这一架对南霸天来说实在是重振声威的一件好事。 钟岳峰和程石头见推辞不得,只得坐进林肯车里,仿佛是载誉荣归的大功臣。 第二百一十七章 勾心斗角 class="width">孟震东摔碎了两只茶杯,一只烟灰缸,又把侄儿孟翔飞骂了个狗血喷头,依然没有平息心中的怒火。www.65txt.com<<>>真是一群废物,几十号人被人家南霸天四个保安打得稀里哗啦的人人带伤,弄得现在医院里外科室病房全被洪门的人占了。 孟翔飞私自调人手去对付洪门的仇家之事事前孟震东并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安排周详,派人带上枪,那么这次洪门绝吃不了这么大的亏,说不定连仇人也除掉了。现在没有打到狐狸却惹上了一身骚,不但南霸天已经跟他交涉了,就连警方的高层也惊动了,通过内部人给他传话,让他约束好自己手下,发展经济,安定第一,决不许他把城市治安搞乱。 妈的,社会治安不好好像全成了老子的责任了,那些扒手飞车党之类的小黑帮横行无忌,把城市治安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们怎么不彻底铲除呢? 洪门的面子这次算是栽到家了,且不说江湖道上的朋友会怎样嘲笑,就是洪门中那些名义上的大佬们也会对自己指手画脚地责难不已,那些人平时对门派兴衰不管不问的,只顾一味地捞钱,如果他们不是落井下石,而是齐心协力振兴洪门,那时何愁洪门不能成为意大利黑手党一样的大帮会?何至于被一些臭鱼烂虾一样的小黑帮骑在头上?甚至被南霸天的那个小保安弄得灰头土脸的? 孟震东想起自己也曾被人家在浪漫情人吧一人折服,简直就无地自容,想到这里他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恼不起来了。有些时候明白了真相真的很残酷,原以为那人屡次跟洪门作对,完全不把洪门包括洪门的老大放在眼里,以为他来历不凡,必有大靠山,现在知道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而已,孟震东差一点被气得吐血。而且,今后只怕无法再报仇了,人家只要少一根毫毛,所有人只怕是马上就想到了是洪门干的,看来只能求菩萨保佑他富贵长寿了。 孟震东正在自怨自艾,秘书进来报告说南霸天的邱副总来了。 孟震东知道这是来登门问罪了,不见是不行了,他知道这个姓邱的比他的老大陈阿虎更难缠,就是比笑面虎魏贤也差不到哪里去。魏贤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这一点无论江湖道上还是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而这姓邱的却一直没有人能够看透他,说他为人阴沉狠毒吧,没听说有具体有哪件恶事是他干的,他这些年为南安公司和南霸天立功不少,职位不低却也不高,一直到最近才算是做了南霸天的副总。 只有让人看不透的人才人害怕,这样的人轻易不能得罪,邱中军正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他吩咐秘书:“请他到一号贵宾房,我马上过去。” 邱中军被安排进一间豪华的套房,沙发还没有捂热,孟震东就满脸含笑走了进来:“哎呀,邱总,真是稀客,你这一来,真是令我这夜总会蓬荜生辉。” 邱中军哈哈一笑道:“孟总,说起来咱们算是同行,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那是,那是。”孟震东虽然连连称是,心里却没有弄明白他说的同行是指两人都在道上混呢,还是指他的南霸天娱乐城和自己的东方梦幻夜总会?虽然不明白只得装作明白。他抓起一瓶极品的法国白兰地要跟邱中军斟酒。 “孟总,我这人不善饮酒,可以说滴酒不沾,这个朋友们都知道,今天就为孟总破个例,饮了这一杯,然后把你这儿的好茶给我泡上,你看行吗?” 孟震东早听说他不饮酒,江湖上混出来的人不喝酒的人实在是个异数,刚才忘了这茬。二人干了一杯后,孟震东已经吩咐把茶泡上了,泡出来茶水色泽碧绿,仿佛是用绿色叶子挤出来的汁液,一时间香气氤氲弥漫,令人闻之心醉神怡。 “好茶,真是好茶。”邱中军端起来呷了一口赞不绝口。 “邱总高雅,嗜茶懂茶,这极品的龙井茶我喝起来怎么和茶社的大碗茶没什么两样,来呀,把那罐茶包好一回让邱总带上。”邱中军才要逊谢,孟震东又道:“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好茶就要送给懂茶好茶的雅人,让我牛饮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邱中军不喜烟酒,就偏好这茶之一道,见孟震东如此说,虽然明知道他不过是想讨好自己,等回头说到双方冲突之事时好堵上自己的嘴,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就顺水推舟收下了茶叶。 二人又不咸不淡地寒暄了片刻,邱中军没有道明来意,孟震东虽然心中不安却只字也不提。眼看着二道茶已经喝完了,邱中军这才放下茶盅道:“孟总,今日叨扰,喝得这极品好茶,实在是人生之乐,这样吧,回头兄弟做东,咱们在我的娱乐城好好聚一聚,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叙谈,邱某先告辞了。”他说着站起来拿着那罐茶叶欲走。 “哎,邱总,你来——”孟震东见对方说走就走,终于忍不住了急忙道,话才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筹。 邱中军见对方终于等不着了先开口询问,心中一乐,你丫的跟老子装,不过你想想老子来是干什么的,难道真是闲极无聊来喝你一杯茶吗?什么极品龙井茶,连红茶绿茶都分不出来。他在这一瞬间心中转了许多念头,忽然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一喝起茶来,倒把正儿八经的事忘了。”他说着又坐了下来。 孟震东强笑道:“还是为了前两天的那事吗?一场误会而已,红莲白藕本是一家,洪门兄弟的医药费自然不会向南霸天讨要。”跟钟岳峰的是非恩怨他现在自然不好提起来,而且细究起来还是洪门先惹起来的,他只好牙打掉了咽肚里。 “南霸天的那几个保安出手实在不知轻重,伤了洪门兄弟,但咱们不能为这事伤了两家和气,所以,陈总希望我们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时间嘛,就定在三天后。”他话没有说完,身后的一个随从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大红烫金请柬递给他,邱中军接过来又恭恭敬敬地捧给孟震东。 “陈总?怎么是陈总?不是魏老板的意思吗?”孟震东有些不解地问道。 邱中军见把孟震东弄得迷迷糊糊的,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带着真诚的笑容道:“孟老板想哪里去了?陈总是南霸天的总经理,公司的大小事情自然由他做主,南霸天跟东方梦幻的些许小事自然用不到魏董出面。对了,这些是给洪门其他老大的请柬,您是洪门大哥,自然由您转适。”邱中军说着又把一些请柬交给孟震东。 “告辞了,孟老板请留步。” 孟震东还在那儿疑惑不解,请这几位洪门大佬们去干什么呢?他们都是生意场上的大腕,或者是社会上的闻人,从来不涉足江湖之事的。思忖间,邱中军已经飞也似地去了。他忽然一拍脑袋道:“好手段,真是好计谋啊。” 孟震东这时才想明白南霸天让跟警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陈文德出马,再请出身在江湖之中却不行江湖之事的洪门大佬们,用意颇为暧mei,此事也就可大可小,在警方那里就可以说是不涉及江湖帮派之事,只算是两个公司员工之间的摩擦,在江湖同道那里却又表明是按江湖规矩行事。他想了半天觉得这事对自己也并无不利之处,不由为对方的妙计暗暗折服,妈的,这等好计只怕也只有姓邱的想出来的,这邱中军像一潭死水似的让人一时无法摸清他的深浅虚实,我故意把极品碧螺春说成是龙井,他一个懂茶的人竟然无动于衷,害得老子无法下手查探,真真是好心计呀。他忽然就对这次会面有些不安起来,即便这场宴会不是鸿门宴,但是也可以预料洪门绝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对方有邱中军这样的人。 不行,必须得先未雨绸缪,孟震东看了一眼手中那几张刺目的大红烫金请柬,忽然大声吩咐身边正垂手而立的漂亮女秘书:“快去帮我准备些礼物。”看秘书仍然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知道自己说的太突兀了,这女秘书是自己刚刚配备的,也是他第一次用女秘书,自己虽然费了不少心思,但是还没有弄上chuang,工作上也不够默契。就扬起手中的请柬道:“这些请柬我亲自给这些老家伙们送去,大概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他们见过面了吧,你去查一下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什么兴趣和爱好,然后适当地准备一些礼物。” 女秘书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孟震东看她转身时细软的腰肢一扭,翘臀一摆,那姿态显得曼妙动人,他心中一荡,急忙唤着了她:“你再让兄弟们查一下谁养有情妇,每人再准备一条项链,哦,另外再多买一条。” 孟震东慢慢走近了女秘书,色迷迷盯住她天鹅颈一样白嫩优雅的脖子道:“你这条项链式样太落后了,你自己也选一条,这么漂亮的脖子上应该挂一条漂亮的项链。”他说着闪电般伸手在那脖颈上抚了一下,女秘书的俏脸顿时飞红,连脖颈上也变成了粉色,孟震东刚想进一步行动,那女秘书已经羞怯地跑了,像一只受惊的温驯小鹿。 色心一起,烦恼顿消,孟震东得意地淫笑起来,看来自己的选择没错,这秘书找漂亮的可以,但是别找风骚的,三两下就上chuang的还有什么情趣?女人对男人来说,上chuang虽然是最终目的,但是真正享受的是追求征服的过程。 第二百一十八章 江湖联谊会 class="width">渔民酒家也是这个都市着名的星级酒店,因为它的老板是南疆海运公司的老总蔡大富,蔡大富在南方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因为他是渔民出身,早些年靠走私倒卖香烟电器发的家,才有了今天这等辉煌的气象,所以开得这个酒店就叫渔民酒家,表示不忘本的意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渔民酒家虽然名曰:“渔民”,但是却不是普通渔民可以消费的起地方,就连蔡大富发家之前的那些渔民兄弟们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够被蔡大富请到这里来吃喝一吨,那还是在普通的宴会厅。 渔民酒家虽然论规模足以和皇朝大酒店相提并论,论经营的范围却不是皇朝可以比的,因为他还涉及到了娱乐业,就像南霸天娱乐城和东方梦幻夜总会,但是渔民酒家的生意却根本不能跟皇朝酒店相提并论,就连娱乐方面也无法跟南霸天娱乐城和东方梦幻夜总会相比。人们都说这可能和渔民酒家这个名字有关,你想啊,渔民酒家听名字就像是末流的小旅馆,那些有身价有品位的人谁愿意入住沾一身鱼腥味呢?所以都奔富贵气派的皇朝大酒店去了,就连普通的娱乐消费也没有人到渔民酒家来,仿佛到这里来掉身价似的。 许多人劝蔡大富把酒店名字改了,要不干脆就叫大富酒家,但是蔡大富执意不肯,就连花姐也劝不转他,花姐是他的情妇,名义上还兼着酒店的副董事长,实际上现在就是她在帮蔡大富打理酒店业务。她当年也是道上有名的大姐大,不但貌美,而且为人豪爽仗义巾帼不让须眉。没有人知道蔡大富不肯改酒店名字的真正原因,花姐起初也不知道,不过有一次过节,蔡大富招待渔民兄弟们喝多了,他打着酒嗝跟她说,只要我的渔民酒家在,我蔡大富就还是一身鱼腥味儿的渔民,那些渔民就都是我的兄弟,那些渔民兄弟就是我的四肢百骸,只要有他们我蔡大富就永远不会倒,魏贤的皇朝酒店算个啥?不就是建在沙滩上的高楼大厦吗?经不起暴风海啸啊。 花姐是在没有想到貌似粗豪的蔡大富还能够说出这样深远有哲理的话,这才明白他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并不是侥幸。她放弃了劝他该酒店名字的打算,因为她明白一个简单得很的道理,失去了本色就失去了自我,渔民酒家就是蔡大富唯一留下的似是而非的本色,绝不能丢弃,蔡大富想到了这一点,许多人都没有想到,越是简单的东西越容易被人疏忽。<<>> 这一天,渔民酒家终于迎来了自开业以来最为隆重的一天,因为南方业界着名人士的联谊会将在这里举行,什么业界却让人模糊不清,不过在江湖上打过滚的人都知道这次联谊会其实就是东方夜总会和南霸天安保公司解决员工械斗的事,往深里说就是南方两大势力洪门和南霸天坐下来谈判。业界不就是黑道吗,靠,说的这么文雅,以前的黑帮谈判叫喝茶,现在弄出个联谊会倒也新颖别致。 联谊会之所以选在蔡大富的渔民酒家,就是因为无论如何他也算是激昂胡中人,而且是游离于洪门和南霸天之外的第三势力,算是中间派,所以在这里举行联谊最是恰当不过。蔡大富跟南霸天背后的魏贤和陈阿虎有些不睦这时人所共知的事,所以孟震东对选在渔民酒家举行会谈简直是满意极了,因为可以连吴抗曹嘛,最起码蔡大富不会帮南霸天说话的。蔡大富当然更高兴,联谊会不但在自己的渔民酒家举行,就连自己也收到了请帖,对酒店提高声誉的好处是显以而见的,说不定今后渔民酒家就会像钓鱼台国宾馆一样,后者是转移举行国事宴会的场所,而渔民酒家是江湖道上专一举行会谈联谊的地方,就连蔡大富本人的地位也会由此大幅提升。蔡大富对南霸天的这个提议倒是很满意,这一定不是魏贤那个老狐狸的决定,他没有这么好心。 这一天,渔民酒家门前突然热闹起来,张灯结彩,鲜花烂漫,门前不一会儿就停了一大溜豪华名贵的轿车,业界名流们陆续赶来,作为此次联谊会的东道主南霸天的人一早就赶来了,陈文德和邱中军一起和酒店方面的蔡大富、花姐一起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孟震东并没有和那些洪门的大佬们一起来,他到达的时间恰到好处,不早不晚,而且只带了数人人,其中一个是洪威武馆的梁慕鸿,另一个正是那晚上被钟岳峰狠揍一顿的孟翔飞,他脸上的淤青还在,其余之人也都是那晚挨揍的人,孟震东戴着他没有别的用意,不过是为了说明洪门弟子挨了打是受害者,冲突是由南霸天的保安引起的。 钟岳峰哥几个当然也来了,这是邱中军的意思,他要通过这件事把洪门打压下去,重振南霸天的声威,当事人自然不能不到场。魏贤没有来,他本来应该是南霸天真正的当家人。 贵宾宴会大厅那边的联谊会已经开始了,钟岳峰等人自然不够资格进去就坐,只能被招呼到旁边的一个贵宾房里就坐。参加联谊会的除了洪门中人和南霸天的人之外还有一些着名私营企业家,身份最为显赫的是政协委员着名的民主人士廖耀华老先生和南方着名的武术家梁祖宽,身为主持人的蔡大富介绍到这二人的时候掌声要热烈的多。 孟震东一见心中大喜,廖耀华是洪门的元老,梁祖宽算是他的半个师傅,他刚出道时曾跟着梁祖宽学过一些功夫,梁祖宽是清末武术宗师黄飞鸿一派的传人,他虽然没有成立什么门派,但是教出的弟子遍布南北,再加上黄门弟子遍布海内外,他在江湖上的影响力自然可见一斑,是亲三分向,这二人大概不会胳膊肘朝外拐吧,只要有这二人,一会儿跟南霸天谈判时,洪门必定稳占上风。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得意。 “孟兄,小弟先恭贺你了。”坐在孟震东身边的台湾商人高志雄低声道,这高雄在大陆开了几家工厂,生意做得很红火,此人据说跟台湾的最有名的社团竹联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来大陆投资的台商中极有威信,组织了一个台商联谊会,俨然是台商中的一个领袖。所以,这次联谊会也给他发了请柬。 孟震东跟他有些交情,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语气中的意思分明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心中不由高兴,台商联谊会的实力不容小觑,有他相助更是稳操胜券,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道:“高老板,我的东方梦幻夜总会又开发了一道新菜,叫做‘万花丛中一点红’,高老板什么时候方便过去坐坐,我请客。” “‘万花丛中一点红’这名字风雅别致,好,我一定叨扰孟兄。” 这时,廖耀华已经讲过了话,这位七十有余的老人精神矍铄淡然儒雅,完全是一副学者的样子,很难让人把他跟洪门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父亲是洪门中的堂主,所以他自小在帮,长大后出国留学,又加入了民主党派,虽然厌倦帮派之间的打打杀杀,但是按照洪门帮规,一旦身在洪门不得无故退帮,否则三刀六洞的酷刑,所以仍旧算是洪门中人,不过独善其身不大理会洪门中大小事务,不过他身份特殊,在帮中辈分极高,所以洪门常用他来装点门面。 轮到梁祖宽讲话了,站起来冲四周抱拳一揖道:“今天能够结识这么多仰慕已久的朋友,梁某心里高兴,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清楚,自然不敢置喙,江湖道上的事我也只说一句话,社会发展,时代不同了,江湖风气和道上的诸般规矩自然也该不同了。我说完了,我敬大家一杯。”说完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终究是练武人,显得豪爽干脆。 又有几个老总或老板陆续讲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不外乎就是良性竞争,共同发展,互惠互利之类的话题,轮到孟震东说话时他逊谢了,因为召集方的代表南霸天的陈文德和邱中军都还没有说话,前面发言的人也都没有提到双方冲突的事,他预感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重磅炮弹往往在最后爆炸,所以他婉拒了发言,静待事态的发展。 “要细说起来我只算的上是半个江湖人,半个生意人,半个官场上的人,承蒙各位看得起我来参见这次聚会,我现在只谈谈我自己的一点想法,刚才梁老说得好,社会发展了,时代不同了,江湖道上也不能总抱住老黄历不撒手,打打杀杀巧夺豪取的旧江湖时代已经过去了,时代给了我们更多的发展机会,所有的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发财,就连普通人都可以温饱有余,试想在座的诸位都是人中之杰,干一番事业,挣万贯家财,自然不在话下。这就像是在一个鱼塘里逮鱼,大家都规规矩的都会有收获,倘若有谁搅混了鱼塘,损人不利己,大火只怕都不乐意。所以我提议大家一起努力共建和谐新江湖。”陈文德话里虽然带着官腔不过仍然赢得了一片掌声,可见,平安和谐,生财有道是大多数人的共同心愿。 第二百一十九章 构建和谐新江湖 class="width">陈文德在联谊会上提出了共建和谐新江湖的赢得了大多人的支持,不过仍然有人对陈文德的一派话感到很意外,孟震东是一个,邱中军也是一个。(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陈文德虽然没有对洪门直接发难,但是话里有话,处处藏着机锋,什么打打杀杀巧夺豪取那还不是说洪门么?帮会如果没有打打杀杀那还叫帮会吗?不过在场的除了洪门之外,蔡大富的渔民协会和高志雄的台商联谊会虽然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社团,有时候行黑帮之事而无黑帮之名,日然不会跳出来跟陈文德唱反调惹众怒,剩下洪门孤掌难鸣,孟震东只得忍着火气闷声不响。 让邱中军感到意外的是,本来跟魏贤合计好了,准备在联谊会上以洪门数十人拦截殴打南霸天几个保安为借口向孟震东发难,此事警方有案卷可查,谅孟震东也不敢抵赖。对于洪门的人被打伤住院的事,孟震东如果大张旗鼓地提出来那不啻于打自己的嘴巴,替南霸天宣传,人家四个保安打倒你几十号人,光彩吗?南霸天的实力和威名必将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邱中军想不到陈文德没有按照牌理出牌,先一步说堵上了他的嘴,无法再对洪门形式问罪了。不过,邱中军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陈文德说的在理,也懂得审时度势,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跟陈文德唱反调。 “好,陈总说得太好了,和气生财嘛,解放前我在大上海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上海滩是青帮的天下,不过青帮之下又大小山头林立,龙蛇混杂,整日里打打杀杀,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结果怎样?那些小弟不说了,有多少死在了火拼中,那几个上海滩大亨们最后有哪一个善终的?月笙哥是最好的,却也落个晚景凄凉,所以说啊,江湖无善终,只有建立和谐新江湖,共同求财,才是上上之策啊。 ”廖耀华拍手称道。 场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纷纷赞同和谐江湖新论。眼见南霸天大出风头,连廖耀华也胳膊肘朝外拐,孟震东心中更是郁闷,像只斗败公鸡似的低头不语。 “陈总,你所说的建立和谐新江湖我觉得很好,也完全同意,哈哈,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本来以为是要解决洪门和南霸天的争斗之事呢。来,为你的江湖新论,我敬你一杯。”高志雄说着举起了杯。 孟震东眼睛一亮,这老高真够意思,随口就把两家的事摆在桌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陈文德置到了两难之地,你自己提出了和谐江湖,但是自己的手下却又跟人争勇斗狠,看你自己怎么自圆其说。所有的人都听出了异味,都将目光投向了陈文德看他怎么说。 陈文德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提出来和谐江湖就是由前几天的那场械斗有感而发啊,因为我们南霸天的身份很尴尬,身在江湖却要扮演官兵的角色,诸位都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官兵捉强盗,做保安的虽然不是警察,但是工作性质一样啊。所以我才提出上面那些想法,就是为了不再有流血流泪的事情发生,大家能够和睦家相处,毕竟咱们都是炎黄子孙,闹窝里斗不好啊,咱们中国人就有这一桩毛病,刚才那个廖老不是也谈到上海滩的群雄争霸吗?那个三大亨之一的张啸林就是搞窝里斗的专家,最后又卖国求荣勾结日本人最后落个什么下场?窝里斗者可鄙,卖国者可耻!” 陈文德的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不过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话里的分量,那分明就是说谁再搞旧江湖那一套谁就是窝里斗,谁跟海外黑帮勾结谁就是卖国贼,靠,这帽子够大的,如泰山压顶,没有谁再傻得去抢帽子。 众人听了他的话感觉的滋味各不相同,大多数人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或者是完全脱离黑道金盆洗手的江湖老人,还有那些从前在道上混现在改做正当生意的老板对此自然连连颔首拍手称道。但是,还有人心里就不痛快了,蔡大富因为有海外生意,跟境外黑社会有些瓜葛,听了陈文德的话就有些不自然,好像自己成了卖国贼。那个高志雄也颇为尴尬,他刚才别有用心地想挑起来洪门和南霸天的矛盾,让他的台商联谊会其实就是竹联社在这里的分支机构好渔翁得利,现在被陈文德一说,就像是突然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让大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孟震东的脸色铁青,就像是一坨屎屙在裤裆里似的,难受却又发作不得。他本来的打算是,利用江湖势力压制南霸天,洪门的人受伤的事摆在那里,让南霸天黄泥巴抹到裤裆里不臭也是屎。想不到南霸天不按牌理出牌,出身黑道的魏贤不出面,派来这个二楞子的陈文德出马,他做过警察高官,不顾江湖规矩,说话亦官亦江湖全无顾忌,洪门那些大佬们不但不站出来替洪门主持公道,反而临场倒戈,跟对方沆瀣一气,弄得洪门颜面尽失,妈的老子那礼真是白送了。这会儿再把手下唤出来掰扯此事恐怕是自取其辱,看来今天洪门这哑巴亏是吃定了,而且将来也无法挣回面子来。 邱中军看着孟震动如丧考妣的样子,差点儿笑破了肚皮,他想不到魏贤不出面,由身份特殊的陈文德出面突发奇招竟然会有如此效果,现在看来这些话也只有他这个半江湖人出来说合适,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只怕立刻就会被孟震东拿江湖规矩套着。现在南霸天的面子有了,又不用跟洪门水深火热斗下去,实在是最完美的结果,建立和谐新江湖,让那些黑道人物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对安保公司来说简直是件天大的好事。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呀,从这一刻起他才对陈文德彻彻底底佩服起来。 联谊会上没有出现剑拔弩张,众人情绪空前高涨,气氛热烈起来,都纷纷议论发言,完善了和谐江湖新论。 第二百二十章 突如其来的欲望 class="width">且不说贵宾宴会厅这边唇枪舌剑论江湖,另一边钟岳峰哥几个醇酒美人不亦乐乎。(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那渔民酒家的花姐是江湖上混出来的人精,对那些大人物带来的保镖司机之流的并不轻视,一律安排进豪华包间里,好酒好菜招待着,又有漂亮的小姐在一旁伺候着,说不出的惬意快活。 花姐在贵宾大厅里招呼应酬过了,早早地退了出来,那些人说的那些江湖上的事,以她现在的身份自然不方便参与,所以就到这边又亲自招呼了一遍,以她的身份给这些江湖小弟们敬酒,倒真让众人有些受宠若惊,凡到一处俱都举杯把酒饮尽,花姐巾帼不让须眉,极尽江湖女儿本色。 钟岳峰哥四个并没被安排跟南霸天那些司机保镖在一起,而是单独坐了一桌,显得渔民酒家对他们几位重视,显然是知道了这四人正是今天的主角之一,自然是不敢怠慢,而且派了四个渔民酒家最漂亮的小姐在旁边伺候。哥四个是美酒来者不拒,美人嘛却不好意思消受。四个花朵一样的女孩虽然又骚又嗲,无论怎样热情似火,这四人只是不咸不淡地跟她们调笑逗趣,却并不像别的酒客那样下流无耻地动手动脚,两杯酒下肚就恨不得按在桌子上就成就好事。老板娘虽然特意安排了,不过人家不上道,白白卖弄风情,弄得四美人不尴不尬地站在一边像四个木头桩子似的,后来一位女孩乖巧地上前帮着倒酒。 花姐一进屋就美目流盼,马上就把屋里的情形尽收眼底,心中也暗自诧异,别的那些人抱着小姐又摸又啃,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去,尤其是隔壁那个洪门的小子把服务员的衣服都快扒光了,就连老娘的豆腐也敢吃,如果不是看在孟老大面子上,老娘今天非让你横着走出渔民酒家不可。这四人却与别人绝然不同,连这四个最漂亮的女孩子也打动不了他们的心。~~~~在这一瞬间花姐对南霸天这四个保安心生敬意,她虽然经营风月之事,却最看不起那种下流无耻的男人。 “来,来,姐姐今天代表渔民酒家敬四位弟弟一杯。”花姐说着先拿过一个杯子斟满了举了起来。 钟岳峰在刚一进渔民酒家就远远地认出了蔡大富身边的花姐。二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钟岳峰刚到南方来因为囊中羞涩去码头货场干活的时候,钟岳峰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还帮自己说句话,那个蔡大富手下管工的彪哥才收下他干活,所以钟岳峰对她的印象并不坏。后来,在大年夜,钟岳峰闯到蔡大富的别墅时还面对面的接触,不过那是他带着面具,所以基本上是他认识花姐,而花姐并不记得他。此时的花姐像个雍容华贵风韵迷人的贵妇人,全没有除夕夜风骚美艳的样子。 哥四个慌忙站起来跟花姐碰了杯。花姐放下酒杯这才娇笑道:“四位就是前两天大展神威痛殴洪门小子的南霸天高手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朱常乐年长又老成持重,所以他先开口道:“谢谢花总盛情款待。” “花姐,我敬您一杯,因为一直以来我一直想对您说一声谢谢的,却一直没有机会,一直等到现在。” 花姐心中疑惑,因为她对钟岳峰没有一点印象,实在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大男孩。说他想跟自己套瓷吧又不像,花姐正在沉吟,却听得对方又道:“我叫钟岳峰,两年多前,初到这里,曾到江边码头货场找活干,那个管事的彪哥看我的身板儿单薄就不肯收留,当时花姐您正好在,就让他留下了我。” 花姐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却没有什么印象了,就娇笑道:“这等小事何足挂齿,钟兄弟,咱姐俩干一杯。” 花姐见这大男孩些许小事还能够念念不忘,这样的人别说在江湖道上,就是在整个社会上也是不多见了,南霸天能够招揽到这样的人才也难怪连洪门这等老字号的帮派也屈居下风,心中喜欢就跟他碰了一杯酒,然后吩咐那些小姐好好伺候,这才又对钟岳峰道:“钟兄弟,有空了常来坐坐,我这里随时欢迎诸位。”说完招招手径自去了。 有几分醉意的陈小虎兽性大发,抽冷子摸了摸了一个小姐的屁股一下,小姐趁势依在了他的怀里。陈小虎一看哥几个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尴尬地道:“嘿嘿,虎爷可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小姐,请你自重。”他推开了那位小姐,在这个过程里他又趁机上下其手摸了几把。 被陈小虎这么下流地一搞,气氛有些暧mei而热烈起来,挨着钟岳峰的那位小姐,趁着跟钟岳峰倒酒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用饱满的胸去碰触钟岳峰的肩膀,如果把**比作武器,那么这种武器显然是致命的。香泽微闻,胸乳柔软,美酒醇厚,钟岳峰的心也乱起来,丹田如沸,心火如焚,连胯下之物也有了反应,害得他只能端坐肃然,敛神静气才生生把邪火压了下去。他实在郁闷,怎么内功越高yu望越强烈呢?就跟沸油似的,一点火星就砰地燃烧起来,难道是想走火入魔吗? 钟岳峰正在心神不安,忽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一看原来是梁慕鸿,钟岳峰刚才没顾上跟他说话,就高兴地招呼他坐下。梁慕鸿跟程石头等人也都认识,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坐了下来。他喝干了钟岳峰递给他的一杯酒,这才笑道:“我早想过来跟你们喝上两杯,却是不便,这时那边的正式会商已经结束了,孟翔飞那厮跟孟老大一起忙着拜会那些洪门的老古董,我这才得空过来。” 钟岳峰等人一直惦记着那边的动静,听说已经结束了,但是一直没有唤自己等人过去与洪门的人辨别是非曲直,就有些纳闷,陈小虎抢先问道:“怎么没有闹什么动静就结束了?” “什么动静?你还以为这是以前的黑帮谈判,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吗?”梁慕鸿笑道。 “打是打不起来的,你没看今天这都来的是些什么人?全是社会名流!如果当场撕破了脸皮动起手来,那跟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我就是奇怪这洪门的孟震东眦睚必报,这次吃了这么大亏怎么就忍下了?”钟岳峰接口道。 梁慕鸿因为刚才看不惯孟翔飞在酒桌上左拥右抱丑态毕露,半途借故离席,就预先知道了联谊会上的一些情况,这才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众人一听自然高兴,如此一来和谐共处,江湖上自然少了许多的纷争。 钟岳峰叹道:“陈总出身官场,高屋建瓴,如此见识、如此气魄谁能比得上?唉,就怕是有些人为利益驱使,言不由衷,暗地里耍花招啊。何谓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江湖就有纷争,江湖虽然有正义、激情和热血,但江湖也是充满了暴力杀戮、阴谋诡计的血腥世界!” 钟岳峰说得透彻,众人听得心里发寒,都冷冷地说不出出话来,他一看把人都吓着了,突然笑嘻嘻道:“警匪片中不是都这样吗?”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来,一齐对钟岳峰做了一个鄙夷的动作来。 梁慕鸿忽然一拍桌子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本来是要跟小峰引见一个人的,他老人家本来是要亲自来见你的,我就自告奋勇来请你了,我这一高兴差点儿把这事忘了。” “什么人值得梁大哥你亲自跑一趟?”钟岳峰疑惑地看着他,他知道梁慕鸿的性格,豪爽刚正,绝不是附炎趋势之辈,他连孟震东都不鸟一个,还有什么人能劳动他的大驾?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以史为鉴 class="width">要见钟岳峰的人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腰板挺直,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看起来硬朗得绝不像是花甲老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峰的第一眼就感觉到这老人会武功,而且功夫深不可测,比之那纵横北疆的长白老怪物张无畏也差不了多少,江湖上怎么有这么多高手?他还在疑惑,那老人已经笑着跟他招呼:“钟兄弟吗?老朽梁祖宽,久仰大名了,幸会、幸会。” 钟岳峰一听颇为尴尬,人家久仰自己大名,这梁祖宽是何来头自己却一无所知,梁慕鸿在一旁笑嘻嘻地也不作介绍,这老者也自称姓梁,再看他眉宇间和梁慕鸿依稀相似,钟岳峰心中一动,莫非老者和梁慕鸿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里他急忙上前一步抱拳一揖道:“河南钟岳峰见过梁老前辈。”语气甚是谦恭,完全是后辈拜见尊长的礼节。 梁老急忙拉着钟岳峰的手笑道:“好,不骄不躁,谦恭有礼,一身功夫连老朽也看不出深浅,鸿儿果然没有说谎。” “梁老老前辈跟梁大哥是——?” “哈哈,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儿子。” 钟岳峰一听欲待重新见礼,梁祖宽急忙拦住了他:“咱们练武之人不必如此拘礼,你的事儿我已经听鸿儿说过不少,如果不是为了见你,我也不会特意从佛山赶来,等见了面才知道鸿儿说得不实。” 梁慕鸿在一旁一听父亲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愣,正要说话,忽听梁祖宽朗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单就功夫而言,你就比他说的高出一倍不止。” 钟岳峰一听暗自佩服他眼光老辣,他现在的功力比打黑市拳赛跟梁慕鸿交手时高了不知多少,梁慕鸿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梁祖宽。梁慕鸿一听老爷子说钟岳峰功夫比他说的还高一倍有余,那岂不是比自己高多了吗?说本来挺不服气,好歹自己跟钟岳峰交过手,怎么说也只是稍逊一筹,不过见钟岳峰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好像是默认了,自己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不好开口询问。 钟岳峰在梁祖宽的要求下,也不再叫前辈,干脆一伯父呼之。梁祖宽一辈子浸淫武学,功夫和见识自然不凡,堪称一代宗师,忽然遇到了一个博闻好学的武学怪才,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二人谈起武学上的东西听得梁慕鸿似懂非懂,为什么?境界不够,他这时才相信父亲的眼光果然不差。 二人正谈的起劲,孟震东和孟翔飞忽然走了进来,孟震东恭恭敬敬道:“师傅——”突然间他神色骤变,他本来想带自己侄儿跟梁祖宽套套近乎,想不到一进来就看到了钟岳峰,他马上认出了此人正是真是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仇人,目光马上变得像刀子一样地凌厉。 钟岳峰迎着孟振东直欲把他生吞活剥的目光嘻嘻一笑,嘿嘿,老子以前不怕你,现在会怕你吗?孟翔飞却没有把钟岳峰认出来,二人虽然有过两次交手,不过当时钟岳峰掩去了本来面目。钟岳峰看他脸上青痕尚在,想起那晚上的情景觉得好笑,差一点儿爆笑起来。 梁祖宽对自己的这位半拉子徒弟并不感兴趣,不过他生性恬淡,仍然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洪门和南霸天的冲突梁祖宽也略知一二,但是不知道起因就在这钟岳峰身上,他张嘴要跟二人介绍,梁慕鸿在一旁却心知肚明,刚想出来打圆场,却见孟震东忽然换了一副嘴脸,皮笑肉不笑道:“这位钟兄弟跟洪门还真是有缘啊,而且劳动得这么多江湖道上的前辈们出来共商江湖大局,面子实在不小啊。” 钟岳峰笑嘻嘻道:“这哪里是我的面子大,还不是洪门跟孟老板的面子大。” 梁祖宽这时才发觉二人的神情有异,不但认识,而且还大有关系,梁慕鸿苦笑着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解释了一番。 那边孟翔飞已经听出了钟岳峰的声音,跳将出来道:“好小子,原来是你,今天孟爷爷决不跟你干休。” 钟岳峰一见他仍然如此嚣张,刚想反唇相讥。“不得放肆!”梁祖宽及时过来喝着。他沉着脸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社会要安定,江湖要和谐,你们如果真要闹我老头子也管不住,只是现在钟兄弟是我要来的客人,希望洪门能给我几分面子。” 孟震东终究是一帮老大,知道今天绝对不能够跟对方动手,不然会惹起公愤,就是动手洪门也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索性装得光棍一点,就故意点了点头道:“师傅,您放心,相逢一笑泯恩仇,洪门跟这位兄弟的过节已经揭过了,哈哈,和谐江湖和为贵嘛。” 真是一只老狐狸!钟岳峰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看孟翔飞在一旁犹自不甘,就忽然朝他放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孟翔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孟震东见侄儿如此窝囊,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对钟岳峰倏来的杀气心下骇然。 钟岳峰觉得自己再待在这儿无趣了,就冲梁祖宽拱手一礼:“梁老,恕晚辈先行告辞。”他说完又冲孟震东点了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梁祖宽也感觉到了那股倏来倏去的杀气,目送钟岳峰离开,他这才回头对孟震东道:“此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背后师门势力更是庞大,你如果再惹此人,我保证你会后悔终生,不,也可能你永远没有机会后悔了。” 孟震东看师傅说的郑重其事,知道他的性格,绝不打诳语,想起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杀气,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就强笑了一声道:“师傅,放心,洪门绝不会再动他。” 梁祖宽看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对儿子道:“鸿儿,你去把廖老请过来。” 孟震东见他请廖耀华不知何意,他本来想等一会儿就去拜望那些洪门大佬,顺便问一下,他们身为洪门中人在联谊会上为什么要站在陈文德一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他对此有些不满,十分地不满。所以他就索性在这儿等廖耀华过来。 廖耀华一听梁祖宽相请自然不敢怠慢,二人以前慕名已久却一直无缘相见,这次参见业界联谊会才见面的,一文一武却谈得相当投挈。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孟震东也在,而且脸色不豫,就冲孟震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孟震东也勉强咧着嘴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受。 “廖老,你熟悉当年上海滩的黑帮风云,你刚才说的我就没有闹明白,上海滩黑道龙蛇混杂,群雄争霸,那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统一上海滩吗?我看那个杜月笙无论威望和手段都在三大亨中黄金荣和张啸林之上,应该能够把上海滩黑道统一了吧?” 廖耀华见梁祖宽又提起旧上海的风云往事,他是年老成精的人物,顿时明白了梁祖宽请自己来的用意,就会心地一笑道:“当年上海滩群雄争霸,龙蛇混杂,其中声威最著,势力最大的有三人,就是杜月笙、黄金荣和张啸林,号称上海青帮三大亨,其中这麻子黄金荣资格最老,从做租界的巡捕发迹,但是因为得罪了卢督军的公子,卢督军大怒派军队把黄金荣抓起来了,在堂堂的一省督军眼里一个流氓头子就跟一直臭虫差不多,虽然后来在杜月笙等人的斡旋下把他放了,但是跌了面子,后来在江湖上的地位就每况愈下,所以说啊,这江湖人物再厉害也千万别跟官府斗。” 廖耀华说到这里见孟震东听得入神,接着又道:“那个从苏州混到上海的流氓张啸林在道上的口碑最差,能混到上海大亨的地位已经算是侥幸了,但是他野心极大,不甘屈居人下,上海沦陷时他跟日本人勾结在一起,为了做上海王,就投靠日本人,他铁了心要做汉奸,为道上的人所不齿,后来就死于非命,死后也遗臭万年。所以啊这混江湖的黑道枭雄也要有一个为人处世的原则,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这样才能立足于江湖不倒。” “那杜月笙呢?”性急的梁慕鸿问道。 “三大亨中名声最著能力最强的当属卖水果出身的杜月笙,他刚出道时投身在黄金荣的门下,后来逐渐崭露头角自立门户,势力犹在黄金荣之上,此人智计过人,八面玲珑,交际广,连蒋介石跟他换帖结拜,势力之大可见一斑,上海滩一时无出其右,别说统一上海黑道,就是想做中国的黑道教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一直在上海呼风唤雨,你们知道他这是为什么吗?” 孟震东作为黑道人物自然熟知上海滩那些黑帮的一些情况,但是并不如亲历其事的廖耀华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他明白廖耀华并不是单纯在讲古儿,而是在讲古喻今,因此,听得很入神,等到廖耀华开口询问,他禁不住接口问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那杜月笙知道一件事,当他坐上黑道教父或者是上海之王的宝座时,就是他江湖辉煌生涯的终结,甚至是生命的终结。” “为什么?”孟震东问道 廖耀华正色道:“因为这月笙阿哥懂得韬光隐晦,他知道政府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可以对黑帮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在某些方面某种程度上合作,但是绝不允许一帮一派甚至一人独大,任何政府都不会允许。所以那些妄图独霸江湖黑道的人就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旧社会尚且如此,何况人民民主专政时期!以史为鉴,才能生存进步。震东,你是聪明人,这些道理也懂,但是没有引起你足够重视罢了。所以你多次提出来召开洪门代表大会,我都反对,那个红极一时的邪教的下场应该引以为戒呀,洪门想生存下去就必须顺从和谐新江湖的潜在的规则,别再搞旧帮派那一套,别再干违法的事,正正当当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廖耀华的话让孟震东很受震动,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再想起钟岳峰刚才的那股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突然之间争胜江湖之心忽然消失殆尽。 “那洪门还是帮会吗?”孟翔飞不服气地道。 “你这年轻人思想怎么比我这老头子还保守?帮会这种说法早已经落伍了,现在叫社团,懂吗?民间的群众组织都兴叫社团,一个社团搞好了就是一个集团公司,你看南霸天最初不就是三合会的一个堂口吗?帮会转型变成了公司,人家跟上了改革的步伐,所以公司的规模和势力比以前更大了,洪门呢?这些年洪门究竟干些什么?收保护费,强买强卖,当大王八,唉,被老百姓视作了洪水猛兽,人前人后我都没脸说自己是洪门的人了。” 孟震东脸红得像猪肝一样,被廖耀华这么一说,他自己也觉得洪门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堪,侠义无双的洪门弟子都成了地痞流氓。 第二百二十二章 挑选礼物 class="width">第二百二十二章礼物 和谐江湖论一出台,南方黑道上虽然并不是完全风平浪静,但是形势好多了,就连那些猖獗的飞车党之流也收敛了不少,像洪门也开了不少酒楼茶馆之类的生意,显然孟老大也想将帮派转型。www.65txt.com~~~~ 这一年钟家在经过了一年惨淡之后开始转运了,钟岳秀考上了中国最著名的学府清华大学,对于人老几辈子都目不识丁的老钟家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钟岳峰个人的事业也开始了新的一页,济世仁药业已经正式投产,岗察那个旅游项目也已经完工了,马上就要举行开业庆典了。钟岳峰不打算去参加开业庆典,但是乐曲扬不干了,他在电话里吼了钟岳峰一通,说他作为三大股东之一没有参加济世仁药业开业大典也就罢了,但是他作为两个股东之一不参加民族风情旅游村的开业大典是绝不允许的,是不道德不负责任的。钟岳峰赶紧缴械投降,答应一定出席,不然乐曲扬会不会给他扣上懦弱无耻卑鄙下流的罪名也不一定。 电话那一端得乐曲扬忽然笑嘻嘻道:“其实你不来参加开业庆典也行的,只要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就成了,不然连兄弟也没得做了。”说完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钟岳峰叹口气,靠,这不是耍我吗?忠厚老实的老二哥怎么也学会成这样了?唉,江湖真是一个大染缸啊。不过自己倒把他说等岗察建成正式开张时结婚这茬忘了,看来还是自己这做兄弟的不对,没说的,赶紧准备礼物吧,反正自己也要回家一趟祝贺妹妹考上大学的。 他去找邱中军请假,现在邱中军主管总部的特勤队,邱中军见是他请假毫不犹豫地就批了,自从跟洪门的那一战之后,这哥几个成了公司的“大功臣”,但是没有奖金连口头表演也没有,还挨了陈文德一顿批评。不过公司包括邱中军更看重这“中原四小龙”倒是真的,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中原四小龙的大名。 钟岳峰要为乐曲扬和梅朵挑选结婚礼物,这一点上他自认低能无知,因此就请沈茵帮忙。两人在商场来往穿梭,腿都跑细了,却没有挑到二人都满意的东西。钟岳峰泄气地道:“给有钱人买礼物真费劲,多贵的东西人家也不稀罕,多新奇的东西人家都见过,不像是给程大哥的儿子买礼物,一个毛绒绒的大熊仔,儿子不会玩。儿子他妈抱着爱不释手,嘻嘻。” 沈茵听他这么一说,忽然眼睛一亮:“对呀,女孩子都喜欢的那些东西,这是她们的天性。-====-” “这个她们是不是也包括你呀。”钟岳峰打趣道。 他进过沈茵的香闺,也满屋子的卡通熊仔洋娃娃,看来她说这女孩子天性如此真是没错,不管是大小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就连自己那个牙牙学语的干女儿囡囡不也是在玩具商店抱着洋娃娃死活不撒手吗? 沈茵看他笑得古里古怪的就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不过俏脸上已经染上了红霞,心虚地没敢争辩,拉住钟岳峰直奔玩具商场去了。 玩具商场绒玩具专柜前,这里简直成了布娃娃和卡通动物的世界,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就跟真人差不多,形态各异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只见沈茵两眼冒光,抱抱这个摸摸那个,完全是一副小女儿的情态。 售货小姐已经过来热情地为他介绍,等听他说要送给朋友选结婚礼物,马上为他介绍一些,会唱歌的漂亮洋娃娃,有的还会叫爸爸妈妈,钟岳峰被逗得哈哈笑起来。 “这个不错,不过有没有会唱情歌的?”钟岳峰知道乐曲扬和梅朵二人情定终生是因为那首《康定情歌》,如果送他们一对会唱康定情歌的漂亮洋娃娃,那一定不错。 售货小姐摇了摇头笑道:“这位先生的想法倒是新颖别致啊,虽然没有但是你可以定做啊,我们这里的货物都是香港宁氏玩具有限公司供货,只要你提出来什么样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钟岳峰一听喜出望外:“太好了,那我干脆定做一对吧。”他想了一会儿把形象描述了一下,售货小姐一一记下来,然后交了钱,因为商场开展礼品投递业务,这份礼物会在山庄开业也就是乐曲扬和梅朵举行婚礼的时候会被送到岗察。 钟岳峰订好了礼物这才想起沈茵来,一回头发现她仍在挑来拣去的,不觉有些好笑,他招手把售货小姐叫到跟前。那个售货小姐刚才跟他做成了一单生意,看他衣着虽然不怎样,但是他刷卡结账,一万多块钱好像不怎么在意,所以也算是有钱人,现在一见他又招呼自己,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殷勤地道:“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钟岳峰指了指沈茵轻笑了一声道:“把那位小姐喜欢的几只熊仔,包好按照这个地址送去,对了,别让她知道了。” 售货小姐羡慕地道:“先生,你未婚妻收到你的礼物一定高兴坏了,她真幸福。” “嘿嘿,小姐你误会了,她,她是我姐。” “啊,对不起。”售货小姐涨红了脸,她怕惹客人不高兴,急忙又道:“你姐姐收到礼物一定非常高兴。” 钟岳峰却不以为意,他看沈茵过来了就冲售货小姐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请沈茵帮忙挑了两个卡通熊仔准备回家时带给干女儿和妹妹,因为他明天就要回家了。他又请沈茵吃过饭,这才找了一辆车把她送回家去。 沈茵一走进客厅,就看见地上放着两个大包裹,老爸老妈正围着左转右转地看稀罕,一看她回来了老妈就急忙嚷道:“这速递公司送来的包裹,谁送的不知道,你说会不会是——” “哈,你妈担心是恐怖分子送来的炸弹,死活不肯收,非让人家送货员拿走不可,我说拆开看看,可她连碰也不让碰,你再晚回来一会儿,你妈就要打110报警了。”老爷子在一旁乐不可支。 沈茵走过去想打开,沈母神色紧张地去拦她,但是她已经把包裹提留起来了,一看上面沾着送货单,她接揭下来一看,上面虽然没有送货人的名字,但是有送货的单位,落款正是刚才自己和钟岳峰在那儿的玩具商场,她伸手一摸软呼呼的,看着爸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扑哧一下子笑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大熊仔。沈茵又去打开另一个包裹。 “姐姐,抱抱,姐姐,抱抱!”里面突然有一个小孩叫起来,沈母吓得一哆嗦差一点跌倒,沈茵愣了一下伸手抱出来了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原来就是它在叫。一家人顿时笑做了一团。 沈茵想了一下一定是钟岳峰送的,就把电话拨了过去:“小峰,怎么忽然想来送我东西了?刚才差一点把我妈吓坏了。”她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电话那边的钟岳峰已经笑得喘不过起来。 “说嘛,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送我东西?” “呵呵,平时忙东忙西的,连你的生日也顾不上送礼物,干脆多送一个,明年的也预先送了,老姐你可别感动得稀里糊涂的。” 沈茵握住电话心里甜滋滋的,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礼物呢。“男朋友送的吗?”沈母眉开眼笑地凑过来道。沈茵的脸腾地飞起了一片红霞。 “妈,说什么呢?是小峰送的。”说完又怕二老误会急忙解释道:“我刚才帮他给他朋友挑结婚礼物,他就送了两个玩具算作酬劳。” 沈老爷子一听乐呵呵道:“小钟啊,那孩子也不错啊,虽然比你小,不过老成持重,嗯,这孩子对我脾胃,不错。”沈母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沈茵的一颗心不争气地跳起来,连耳朵根都是红的,抱着两个玩具慌忙逃进了自己的闺房。小钟老成持重?那才怪呢,他有时候可调皮得很,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不过有时候的确是沉稳老练,待人也细心周到,这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沈茵胡思乱想起来,脸颊越发滚烫起来,她自我解嘲地想,女孩子大了是不是都要要思春呢? 钟岳峰不知道有人正在念叨他,因为他此时正在逗程石头的胖儿子玩呢。“铁蛋,铁蛋,笑一个。”钟岳峰晃着摇篮车,四个多月的程铁蛋果然已经知道了咧着嘴笑了,胖嘟嘟的脸上笑起来像一朵花,铁蛋是程石头给他取的名儿,因为铁蛋比石头硬,他希望儿子比自己有出息,韩雪嫌土气,钟岳峰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程千里,铁蛋就成了小名。 韩雪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生产后的她更显得成熟秀美像一朵完全盛开的鲜花,色泽艳丽,芳香四溢。她自从怀上了孩子之后就辞去了工厂那边的工作,在南霸天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布置了一个家,现在有了孩子的哇哇啼叫,这里就更像一个家了。程石头现在已经不住公司的公寓了,搬回来跟老婆孩子一起住。钟岳峰哥几个没事的时候就来串串门。 程石头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老婆心里溢满了温馨和甜蜜,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小峰,你看这孩子跟你有缘,一个劲儿地冲你笑,我看你也喜欢孩子,干脆让铁蛋认你当干爹吧。”韩雪对程石头的提议也极为赞成。 “好啊,我有了一个干女儿,现在又有一个干儿子,不错啊。”钟岳峰忙不迭地答应了。 程石头一听心里高兴,回头对妻子道:“你去吧小峰带来的的菜热一下,我跟他喝两杯。” 韩雪点了点头道:“干脆把小虎和朱大哥也叫来,明天小峰不是要走吗?算是为他饯别。”她说着自去张忙。 程石头得意地对钟岳峰道:“看见了吧,你嫂子贤惠吧,有老婆多好啊,你也赶紧找一个吧。” 钟岳峰笑嘻嘻道:“我这么小结婚不好吧,已经早恋了一次,早婚就免了吧。”心里却想:我的老婆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好女人可遇不可求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意乱情迷 class="width">钟岳峰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了家,妹妹和弟弟因为暑假都没功课,就在自家店里帮忙,见他回来了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惊喜。www.65txt.com 钟岳峰先向妹妹表示了祝贺,把那个熊仔玩具送给了妹妹。秀秀果然喜欢,抱在怀里开心的不得了,哥哥送的啊,无论送什么都让她高兴。他在一旁见妹妹喜欢自己心里也得意,这天下的女孩子果然都一样啊。 钟岳峰跟叔叔和婶婶寒暄了一阵子,但是一直没有见到秋月,也没有见到依依呀呀的干女儿囡囡,就奇怪地问妹妹:“囡囡呢?” “哦,秋月姐说咱这小店里用不了这么多人,就又找了一个工作,另外租了房子把囡囡也带过去了,不过离这儿不太远,有空的时候还回来帮忙。”秀秀解释道。 钟岳峰点了点头,是啊,秋月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了那一层关系之后,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幸好他不常在家,不然朝夕相处难免会再擦出什么火花,那越发不堪收拾了。 “哥,我打电话让秋月姐带囡囡过来一起吃饭吧。”善解人意的秀秀道。钟岳峰点了点头。 打了电话没有多长时间,秋月就带着囡囡赶来了,囡囡一跑进来马上就叫着“姑姑”奔秀秀去了,确切地说是奔秀秀怀里的熊仔去了。她抱着比她还高的玩具熊再也不肯撒手。她似乎把干爹也忘了,不过钟岳峰一拿出给她买的会唱歌的洋娃娃,她马上丢开熊扑到钟岳峰怀里亲了他一下,还甜甜地叫了一声:“干爹——”大家都轰地一声笑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团圆饭。钟岳峰送秋月回去的时候,他抱着囡囡,囡囡抱着洋娃娃,起初囡囡还叽叽喳喳地说话,后来头一歪就在钟岳峰怀里睡着了。因为离得并不太远,所以就没有叫车,就慢慢地走回去。 夏末的都市之夜,少了白天的燥热喧嚣,晚风中有一些凉意,两个人肩并肩地慢慢走着,昏黄迷离的路灯下漫步就有些异样的情调。这情景跟街头散步的那些个三口之家没什么两样,她不知不觉跟钟岳峰挨得近些了,甚至能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热的男子汉气息,秋月的心有些懒洋洋地温馨,甚至有些迷醉。 “秋月姐,有没有合适的人?”钟岳峰突然道。 他这么一说话,马上让秋月从云端里丢回了现实,她心里微微一酸强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别光说我,你呢,跟那个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谈一个?你这年龄如果在农村也早定亲了,只怕孩子也都有了。” “呵呵,我怎么老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我这东奔西跑的,有哪个姑娘会看上?” “你呀,只怕是看不上人家吧。”秋月娇嗔道。 钟岳峰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因为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貌美如花活泼可爱的少女来,随着两人越来越多的电话联系,乐雅韵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的心里,这丫头不会真是想跟自己恋爱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秋月轻轻推了他一下。 “啊,想——想着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呀。”钟岳峰一愣神差一点说漏了嘴。 “那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秋月笑着问道。 “没想好呢就被你打断了,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就行。”钟岳峰看她脸色与刚救她虎口脱身时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脸色红润秀美,有一种恬淡的成熟韵味,他赏心悦目之下就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秋月被他说得芳心暗喜,看来他真是自己的冤家啊,她娇声道:“尽瞎说,节都黄脸婆了还漂亮个啥。”钟岳峰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有些轻薄,吓得他讪讪着不敢再开口了,也幸好他没有再说,如果他再说两句轻佻话,只怕她脚软得连路也走不成了。 秋月真想就这么一直慢慢地走下去,让路永远没有尽头,但是很快就到了她租房的地方。 “上去坐会儿吗?”秋月心里有一丝丝的期盼。 钟岳峰看看夜色已经深了,自己上去实在不便,说不定会有左邻右舍说闲话,再说他更怕自己跟秋月再演绎出浪漫的事来,他从秋月的眉梢眼角已经感受到了一些永远挥洒不去的情意,这是危险信号。想到这里他委婉言道:“今天算了吧,这么晚了,她们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秋月听出他话里有一点点犹豫,她就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也有一些轻松。“把孩子给我吧。”她说着伸手去接囡囡。 钟岳峰轻轻地把囡囡递给她,两人的手不经意地碰在了一起,秋月心神一荡,触电一般一哆嗦,囡囡差一点被扔在了地上,还是钟岳峰身手敏捷,手一捞又把囡囡托在了手里。秋月羞愧难当,泪水差一点夺眶而出,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呢? “走吧,我帮你把囡囡抱上去。”钟岳峰终于有了一个不得不上去的理由。 秋月租的房子在四楼,是一个一居室的小套间,屋里陈设虽然简单,不过挺温馨。钟岳峰直接把孩子放到床上,掀起毛毯盖好,床上有一股女性的特有的幽香,甜腻柔媚,让钟岳峰心神一荡,他急忙收敛心神。 秋月手忙脚乱地为钟岳峰沏上茶,又请他坐下,钟岳峰此时倒不好立刻就走了,只好去坐屋里唯一的那张沙发上,秋月一见急忙抢前一步把沙发上的一下物什收起来,钟岳峰眼尖已经看清是乳罩内衣一类的东西,急忙将头转向了一边装作没有看见,不过身上忽然燥热起来。秋月慌忙把乳罩和镂花内裤一股脑塞进了枕下,欲盖弥彰,她的脸突然烧得厉害,心里像小鹿似的咚咚跳起来。 相对坐了好一会儿,二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气氛越发地尴尬起来,秋月对钟岳峰那份感情已经像脚气一样无法根治了,平时压抑住,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地方就会从心底泛起来,今晚温情脉脉,两人又独处她就有些情不自禁了。而钟岳峰本来心中坦荡,但是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瞄来瞄去的,阳亢之体受不得撩拨,**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钟岳峰不敢再坐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秋月的心跳咚咚如鼓,连气息也渐渐粗重起来。“秋月姐,天这么晚了,你也早些睡吧。”他说着就站起来开门要走,手刚拉着门把手,背后一双柔软的胳膊蛇一般地缠着了他的腰,后面两团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身上,顶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秋月将发烫的脸颊贴在钟岳峰宽厚的背上,嘴里像呓语似的道:“小峰,小峰······”这个孤独寂寞的女人,面对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恩情如海深,感恩之心和相思之苦折磨得她终于克制不住了,**像溃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钟岳峰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他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焦渴地亲吻起来,从额头到脸颊,最后噙着了秋月湿润的红唇拼命地吮吸起来,含着丁香舌头恨不得吞到肚子里去。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小床不堪重负地吱呀晃动了一下,囡囡大概被惊动了嘤咛了一声,钟岳峰的一腔欲火像是被一桶水突然浇灭了,他急忙把手从秋月的内衣里抽了出来,翻身跳下了床,。 看着犹自酣睡的囡囡那张可爱的笑脸,钟岳峰心里一阵惭愧,好险啊,干女儿,谢谢你,干爹差一点儿就犯了生活错误。秋月臻首低垂,心中直埋怨女儿,这丫头,干嘛呢,早不叫晚不叫,这一声就坏了妈妈的好事。 她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服,抽空偷觑了钟岳峰一眼,见他一副羞愧难安的样子,就扭捏道:“小峰,今晚这事怪姐姐,姐姐是——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变坏了?”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哈,怎么会呢,咱们这不是意乱情迷了吗?两个正常的孤男寡女在一起擦出些火花实属正常,况且咱们也没有干成什么事来,不过这囡囡也太调皮了。”钟岳峰怕秋月太过尴尬难看,让这件事在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就厚着脸皮故意说得轻松些,仿佛刚才旖ni情事就跟过家家似的。 “你还说呢,真是羞死人了。”秋月羞不可抑,说着扑哧一下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这一笑让尴尬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不过钟岳峰没有发现她的眼睛里笑出了泪花,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钟岳峰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秋月搂在了怀里,紧紧抱了她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松开手,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秋月站在那里没动,仿佛痴了,许久也没有听见钟岳峰下楼的咚咚脚步声,她突然跳起来扑到门口,楼道里空空的,她的心也一下子空了。 人世间最复杂最难理清扯明的就是这男女之情事,所以写到这里就有些同情秋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爱的那么辛苦和无奈,想把爱情写得完美一些,但是爱情少有永恒和完美。细想想,无奈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重游少林 class="width">(朋友们请把本章当做少林寺的游记来读吧!) 钟岳秀抱着哥哥送的熊仔玩具,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一位快乐得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就生活在这片森林的一个小木屋里,那许多的动物就是她的朋友,其中她最喜欢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灰熊,毛绒绒的真好玩,粉红的舌头舔得人痒痒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讨厌,舔得人家好痒啊。”她生气地拍了小熊一下。 “哎哟,姐,你干嘛打我?”钟岳松揉着脑袋跳起来叫道。 钟岳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熊还在自己的怀里,看着正呲牙咧嘴的弟弟,他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上的一根鸡毛,她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指着弟弟嗔道:“小松,是不是你在淘气?” 钟岳松冲她做了个鬼脸道:“是我又怎么样?哼,还说呢,我就用鸡毛拂了你一下,你就给了我一巴掌。” 钟岳秀一听就咯咯地笑起来,怪不得自己觉得小熊把脸添得痒痒的,原来是弟弟这个淘气包在做怪。 “姐,哥哥说今天回少林寺一趟,问你去不去,可你这懒鬼却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好了,继续做你的美梦去吧,我们要出发了。”说着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钟岳秀昨晚上跟哥哥聊天聊得太晚了,所以今天起晚了,一听哥哥要回嵩山,也顾不得和弟弟计较,麻利地穿戴好跑了出来:“等等我。”冲出来一看,爹娘和哥哥都坐在饭桌前等着自己吃饭呢,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弟弟耍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跑去洗漱去了。 吃过早饭,兄妹三个就出发了。钟岳峰想回少林看看智信师傅究竟回来没有,二人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顺便想带家人去玩玩,少林寺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叔和婶也没有顾上看嵩山的名胜古迹。但是他们要守小店,执意不去,钟岳峰只好带欢喜雀跃的弟妹回去了。 先顺路回中岳武校去拜望吴教练,正是暑假,校园里的学生很少,诺大的校园里显得空荡荡的。但是时光流逝,校园依旧,郁郁苍苍的林木依旧,却物是人非,任谁也无法改变,就连胖师傅也退休回老家了。 钟岳峰当年一边买豆腐一边跟吴教练学散打,胖师傅没少帮自己,豆腐挑到伙房他总是照单全收,那时候每餐菜总会有豆腐,煎炸烹炒,花样繁多,胖师傅把天南海北烧制豆腐的方法全学来,让学生们大朵快颐却从没有吃够。<<>>钟岳峰对胖师傅很感激,这次还给他带回来了自己用正儿八经的东北野山参泡制的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药酒,当年他离开北疆是山神爷鄂尔多老人送给他不少的野山参。 吴教练见到他自然非常高兴,叙谈时才知道钟岳峰仍旧在当保安,当年学校让钟岳峰拱手把自由搏击赛的冠军让给了同是武校学生的魏昌武,就因为魏家财雄势大。这件事让钟岳峰看清了赛场的黑暗和武坛的不正之风,因此放弃了成为专业武术散打运动员的机会,去南方当了一名小保安。吴教练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钟岳峰是他觅到的千里驹,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做师傅的自然是望徒成龙心切,凭钟岳峰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再赛场上获得更辉煌的成绩,能够获得更多的冠军和花环。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而且还历经九死一生,经历之奇之险让人唏嘘不已,因为钟岳峰行侠仗义的事情吴教练上次已经听朱常乐说过一些。 钟岳峰看吴教练万分遗憾的样子,就安慰他。吴教练突然问道:“小峰,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钟岳峰沉吟了一下道:“将来有条件的话,我会办一所武术学校老传播少林功夫。” 吴教练一听他并没有放弃武术就甚为欣慰,点了点头道:“嗯,这想法很好啊,不过你如果能在全国比赛中难道几个冠军头衔,那对你的事业将会有更大的帮助,”他说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对啊,九月里国际少林武术节就要开幕了,到时候比赛啊,而且是世界级的,如果你能夺冠的话,哈哈,世界冠军啊,这样吧,省里到咱学校选拔参赛运动员,我给学校商量一下把你推荐上去,凭你在心热不能自由搏击赛上拿过名次,进省里集训队没有问题。” 钟岳峰看吴教练热切地目光,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得含含糊糊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事还得跟公司商量,等我回公司了再说吧。”不过吴教练正在兴奋听没有听清他的话就不知道了。 别了吴教练,钟岳松心急火燎地催着快去少林寺游玩,家在嵩山,少林寺就在家门口,但是兄妹几人自从离开老家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到少林寺去玩,现在钟家兄妹旧地重游,说不出的欢喜,近乡情更怯,所以游少林的心更迫切。 少林寺是我国久负盛名的佛教寺院,声誉显赫的禅宗祖庭,每天都是游人如织,尤其是外国人慕名而来的不少。钟岳峰去寺内武僧练功的地方看了看,铺了石条石板的地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这些都是千百年来僧人练功踩踏出来的,震撼,绝对的震撼!钟岳峰这才彻悟智信师傅说过的那句话,功夫是练出来的!在寺里常住院走马观花看过了一边,就去了外面的塔林,这里葬着自大唐以来历代高僧,高僧圆寂之后把他们的骨灰或舍利放入地宫,上面造塔,以示功德。这片墓地共有古塔230余座,是是中国现存面积最大、数量最多、价值最高的一个古塔建筑群。 走进少林寺塔林,仿佛走进了一个幽静的世界,四周青山环绕,松柏森然。古塔造型各异,式样繁多,建筑风格各有千秋,是综合研究我国古代建筑、书法、雕刻艺术的宝库,也记录着历史和岁月的沧桑。每座灵塔的层数一般为一至七级,高度一般在15米以下,塔上都有雕刻和题记。塔上的铭文图案大小不一,有镶嵌在塔的正面,有的安装在塔的后壁。 “哥,为什么墓要建成塔呢,而且七层?”钟岳秀忽然问道。 钟岳峰读了好多书,也查过资料,自然能给妹妹和弟弟说出来,塔是佛教建筑,在印度叫浮屠,在中国才称之为“塔”,而浮屠则是僧侣圆寂之后的陵墓。浮屠按和尚生前职位高低,死后分一至七级入浮屠。中国不叫浮屠改叫塔,有崇高向上的文化内涵和道德观。“救人一命,胜修七级浮屠”就是这个意思,让世人知道不仅有因果报应,还应该行善积德。钟岳秀十分佩服哥哥的学识渊博。 在塔林里徜徉,你会被灵塔五花八门的建筑风格所吸引,惊叹能工巧匠的智慧和勤劳,而忘记了这里高低错落、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灵塔是掩埋高僧的坟墓。一代又一代的得道高僧在这里长眠,或许已经成神成佛,禅宗文化和少林功夫万古千秋地流传下去。 塔林里不时有游人进进出出,拍照留影,没有多少游客是怀着肃然仰慕之心来瞻仰先贤的,活的生命将死的灵魂安息处当成胜景。四大皆空的高僧们或许不会在意络绎不绝的游客的搅扰,因为他们已经超越自我,超越一切了。 钟岳峰兄妹三人游过了初祖庵、二祖庵,最后来到了初祖庵后,五乳峰中峰峰顶下的达摩洞,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洞深约7米,高宽3米余,洞外有石坊,明万历甲辰年(1604年)造,双柱石砌,题刻有“默玄处”和“东来肇迹”。当年,达摩只身来到中土传扬禅宗佛法,他在这个石洞内,面对石壁,两腿曲盘,双手合十,双目下视,心平如镜,入定坐禅,日复一日地修行,达摩自称为坐禅。年复一年度过了九年,达摩的身影印入了面壁石上,就连衣褶绉纹也隐约可见,宛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人们把这块石头称“达摩面壁影石”,把这个达摩曾经面壁的天然石洞叫做“达摩洞”。 其间为了活动身体,就创出了流传至今的“八段锦”和少林神功的雏形“达摩易筋经”。所以说达摩不但是禅宗初祖,还是少林武学的奠基人,许多武侠小说中都提到了这些。 钟岳峰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情瞻仰了达摩祖师面壁悟法的遗址,想起来自己也是被埋在了矿洞之中才神功大成,心中自有一番感慨。 在达摩洞上的五乳峰顶,有一座高12米,面积32平方米的巨大达摩坐像,由块状白玉砌成。站在峰顶放眼远眺,群峰巍巍高耸,苍松翠柏莽莽如海,让人豪迈顿生,钟岳峰气沉丹田,一声长啸,万壑回应。钟岳松也扯开嗓子大吼了一通,却远没有那样的效果,他郁闷无比道:“功夫高,嗓子也亮吗?”惹得钟岳秀一通嘲笑,二人这一路上没少斗嘴。钟岳峰不禁莞尔。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钟家兄妹踏上了归途。虽然景区周边有许多可以食宿的旅馆,可以品尝到地地道道的嵩山的“少林八宝酥”,那是少林僧人的传统食品,以灵芝、猴头菇、银耳、白果、木耳、嵩菇、香菇、茯苓八种山珍,补药分别制成的八种香酥,总称为少林八宝酥。因为它们各有疗效,交替食用,能起到强筋活络、提神健身、延年益寿的奇效,所以一直被武僧当作强身之宝。还有芝麻盖烧饼等中州名吃。 但是钟岳峰决定还是回钟家庄去,听说路已经修通了。妹妹和弟弟一听说回老家去住一晚,高兴地跳起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乡音不改 class="width">通往钟家村的新路是用钟岳峰捐的那二十来万元加上政府又拨的一点钱修筑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柏油路,如果不是路边那些熟悉的景物,三兄妹绝对会以为走错了地方。本来可以租一辆车回去,但是钟岳峰想在重温在这条路上奔波的那种感觉,而且今后走这一条路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所以就提议走着回去,钟岳秀和钟岳松自然没意见。 大包小包地买好礼物,三人就踏上了。刚才钟岳松还直叫累,现在却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路边山坡上草木繁茂茏葱,田地里的秋庄稼正在茁壮成长,丰收的日子已经触手可及。 “快看啊,柿子!快红了呀。”秀秀惊喜地叫道。 路边田埂上几株柿树上密密匝匝挂满了柿子,满树的青柿子已经稍稍泛出了黄色。俗话说,七月核桃八月梨,柿子红了皮,现在已经是农历七月末了,再过一个多月,柿树上就会挂满了红通通的小灯笼。熟透的柿子软溜溜甜津津的,是山里孩子最喜欢吃的果实,因为山坡上到处都是,躺在树下张大嘴,熟透的柿子就会掉进你的嘴里,半晌下来管你吃饱。吃不完的时候就把烂熟的柿子泡进瓦缸里,盖严实了,十天半月就泡出了一缸上好的柿子醋。那个酸啊,喝上一口牙都倒了,喝面叶子时浇上半勺,那个鲜啊,小心舌头,别吞下去了。柿子还可以晒制成柿饼,起霜的最好,那是过节时孩子们最好的果脯。钟岳峰想得口舌生津。 夕阳衔山,万道霞光映红了西天,像是西山烧起了漫天大火,天空、云朵、远山、草木全被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色,三个身着金装的人儿兴高采烈地走在金光大道上。 跌进山峦的太阳坠落得很快,一不留神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西天瑰丽的霞光一点一点地暗淡褪色,随之暮色渐渐变浓,天地之间突然静下来了。 倦鸟归林,叽叽喳喳叫着,暮色苍茫,鸟叫声渐渐沉寂下去,草丛中的虫儿开始唧唧吟唱起来。钟岳峰看妹妹和弟弟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起来,为了调动他们的情绪,就给他们讲起江湖故事来,而且是他亲身经历的事,讲得娓娓动听,二人听得津津有味,脚下也不觉得累了。 深有隐隐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音越来越大,一道雪亮的灯光射了过来,有车往钟家庄开来。钟岳峰招呼妹和弟躲到路边等车先过去,车越来越近,明晃晃的车灯照过来,车到三人跟前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原来是一辆机动三轮,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一个人,走过来道:“是小峰吗?” 钟岳峰这才看出是同村一个叫四叔的人,他急忙道:“四叔,是您啊,您这是——” “哈哈,往城里送了一趟山货,回来晚了,快上车。”兄妹三个喜出望外,急忙上车。 在车上四叔告诉钟岳峰,自从修好了路,村里光景好多了,交通便利,那些收山货的商贩就不时到村里来,山果子,野生菌,山野菜都是城里人喜欢的东西,只要从山上采摘回来就能换钱。末了,四叔感慨道:“管不得老说,要想富,先修路,你为村里可是办了一件大好事,村里人对你可是感激不尽啊。” 钟岳峰听说乡亲们日子好了,心中自然高兴,为村里捐款修路是自己办的最漂亮的一件事。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为乡亲们多办些实事,对于生养自己的那块土地他不会忘记的,永远也不会。 挥刀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但是村口一片灯火通明,钟岳峰跳下车吓了一跳,面前人头簇簇,乡亲们都来了。原来四叔在车上的时候抽空往村里打了个电话,乡亲们一听钟岳峰回家来,所以都涌到了村口来迎接。钟岳峰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乡亲们真是厚道,为他们办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们就用全部的真诚和热情来感激你,他感慨良多,就笑着跟大家一一打招呼。 这时,只听得一声狗叫,一只精壮的大黑狗窜了出来,那狗立起来把前腿扒在钟岳峰身上,一边伸出长长的石头舔钟岳峰的脸,一边呜呜低叫,状极亲热。 “黑子,哈哈,还没把我忘了呀。”钟岳峰高兴地叫道。 一人一狗亲热了片刻,那狗又去跟钟岳松和秀秀亲热,狗通人性念旧情,果然不假,钟岳峰心中好感动。乡亲们争着拉兄妹三人去自己的家,最后钟岳峰去了二爷家,秀秀去了要好的小姐妹家,钟岳松早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了。 钟岳峰本来想跟二爷好好聊聊天,二爷是村里最年长也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但是二人前脚进屋,后脚就跟上来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麻子一进屋就嚷道:“兄弟,这几年不见可把哥哥想坏了,呵呵,从小——从你那次杀死野猪开始,大伙就觉得你不简单啊,一个半大的孩子啊,能杀死几百斤的大野猪!二爷那时候就说你将来必成大器,这不果然你才出去几年就发达了。” 二爷爷捻着胡须呵呵笑道:“咱这钟家庄有史以来就出过两个半人物。” 有人不解道:“二爷,怎么说两个半人物呢?” “大清时候出过一个秀才,这秀才虽然没有官位,但是有学问有身份啊,就见了县太爷也不用跪拜,所以这算一号人物;另一个嘛自然是咱们小峰,为村里捐款修路功在千秋啊:至于那半个嘛——”他一指麻子道:“他的叔祖先做土匪后来在国民党石友三部里混了个营长,火烧少林寺那一战被打死了,所以他只能算是半个人物。” 钟岳峰听二爷如此评价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急忙逊谢。闲聊了一阵子,二爷就让摆上了酒,大伙喝起来,人人高兴,酒也喝得酣畅淋漓,直喝到月上中天,人人醉得一塌糊涂。 钟岳峰本来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钟家庄,先去看看智信师傅回来没有,再带妹妹和弟弟去游玩一番嵩山别的风景名胜就返回省城。但是乡亲们不肯放兄妹三人离去,非让去各家吃一顿饭再走,纯朴热情的庄户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真情。钟岳峰寻思不能拂了乡亲们的美意,只得先让妹妹和弟弟留下,他自己去看师傅。 (注解:当年军阀混战时,因为少林门人跟北洋军阀关系密切引起石友三不满,命部下纵火烧了少林寺,这是少林一大劫难。) 第二百二十六章 师徒重逢 class="width">荒草萋萋眼满了昔日经常来往的小路,山坡上的苍松翠柏依旧精神,崖畔上的野ju花已经含苞欲放。(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转过了一片树林走进了山沟,远远就看见了智信师傅的草屋,钟岳峰怀着无比激动地心情一一走近,走过那片菜园地的时候,他发现菜地被人修整过,已经种上了好几种的蔬菜,绿油油的菠菜,水灵灵的白菜,还有几畦青葱,蔬菜长势良好。钟岳峰心中一喜,看样子师傅已经回来了,他快步走向草屋,门虚掩着,推开门一看,屋里的摆设依旧,虽然简陋,不过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但是没有看见智信师傅的身影。钟岳峰屋前屋后唤了几声,仍然不见师傅,他失望地往菜地走去。 忽然身后有一股锐利的劲风拦腰袭来,钟岳峰突然遇袭惊而不慌,间不容发之际,纵身前跃堪堪躲了过去,身后劲风又袭来,钟岳峰顾不得转身,也顾不得掏出暗器,只得仍旧往前躲过。但是身后偷袭者如影随形,无论钟岳峰怎样左躲右闪,总是无法避开,如此数招,钟岳峰已经被逼到了菜地边上,再往前一步就要跳进菜地里。钟岳峰只得大喝了一声提气上纵,凭空跃起了数尺,劲风已经擦着鞋底扫过,钟岳峰身在半空中,扭腰一个后空翻,落地时正好面对后面偷袭者。 “师傅?”钟岳峰失声叫道。 智信师傅一袭灰色僧衣,手握挑水的扁担,笑吟吟站在那里,风采优胜当年,三年的岁月几乎没有在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师傅,您可回来了。”钟岳峰说着有些动情,上前一步握住了师傅的手。 智信师傅见到爱徒,心情也是激动,数十年的清修也不管用了,伸手抚了抚钟岳峰的头道:“呵呵,三年没见长高了不少么,那时候怎么看也是个孩子,现在是雄赳赳的男子汉了。” 唏嘘片刻,钟岳峰忽然笑嘻嘻道:“师傅,您怎么又高偷袭这一套啊,把人打坏了怎么办?不过,您老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啊。~~~~” “嘻嘻,师傅就是试试你的反应够不够快,功夫退步没有,还行,以前只勉强躲过屁股上就要挨上一下子,这次已经七八招还没有挨着你的衣角,看来这三年你的功夫突飞猛进。”智信师傅说着忽然伸手搭在钟岳峰手腕上一探惊讶道:“咦,精光内蕴,返璞归真,不会吧?进境怎么这么快?你小子就是天纵奇才,也不会短短的三年时间竟然快达到了先天化境!不过九阳真气浩荡宏大,快说说这三年你是怎么练的。” 钟岳峰对师傅自然不敢隐瞒,他从到南霸天做保安说起,斗车匪,战洪门,万里追凶,北疆风云······亲身经历的事情,由他自己娓娓道来,端的是惊心动魄震撼无比。 即便是智信师傅数十年的苦修早已经禅心大定古井不波,此时却也也心旌神摇,激动不已。叹息了良久才幽幽道:“也是你福缘深厚,因祸得福,反而练成了一身神功。阿弥陀佛,天意啊,替天行道,锄强扶弱,天心公道,必佑好人,南无阿弥陀佛。” 钟岳峰强笑道:“这些还不是多管闲事惹的祸,当年跟师傅结缘还不是路见不平吗?可见受您老人家影响之深。” 智信师傅想起当年之事心中倍觉温馨,他笑道:“你功力有所进步,一方面是因为困在洞中那些日子没日没夜练出来的,另一方面却是得益于饮了千年参酒,人参本就补元提气,千年人参更是万金难求的无价之宝,不过药性至阳,霸道无比,你练的少林内功脱胎于九阳神功,也属于至刚至阳的功夫,如此一来,你的功夫虽然大成,不过,嘿嘿。” “师傅,不过什么?”钟岳峰急忙问道。 “小子,你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感觉呢?就是你自己那个、那个方面特别旺盛强烈?”智信师傅脸上带着古里古怪的笑容。 “那个方面?钟岳峰一时没有听明白师傅所指的是什么就不解地问道,他见师傅吞吞吐吐不说只是拿眼睛往他下体乱瞄,顿时明白了师傅所说何意,想起来神功练成之后自己看到漂亮异性就有些心猿意马的,原想只是青春期的正常冲动,每一个男人都这样,现在听师傅这么一说原来跟自己的内功有关,脸腾地一下自就羞红了。 “师傅,怎么办?会不会——”钟岳峰担心地道。 “呵呵,别担心,对身体无碍的,虽然无法彻底改变这种症状,但是结了婚后,阴阳调和就会好些,幸亏你功力深厚定力好,不然准定做采花的淫贼色狼。” 钟岳峰一听师傅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不过他马上明白了师傅的意思,那不就是说多发泄就行了,靠,要我当种马呀,他红着脸道:“师傅,你放心,色狼我是决不会去做的,顶多去做‘午夜牛郎’而已。” “对,就做牛郎,他可是中国最痴情的男子汉,跟天上的织女隔河相望,相思比迢迢银河的水都多,虽然每年七夕二人人只有鹊桥一会,对爱情却海枯石烂矢志不渝,所以师傅支持你做牛郎。” 钟岳峰一听师傅会错了意,拼命地忍着暴笑,想想他远离红尘自然不明白午夜牛郎的意思,也不好多解释,只得道:“好牛郎好辛苦啊,偶尔为之还行,如果做一辈子那谁受得了啊,那最后一定会成牛肉干的。”语带双关,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小峰,你语带禅机,颇值得人回味。这样吧,师傅把《清心咒》教给你,《清心咒》讲究心气平和清心寡欲,这对于你抑制体内的浮躁阳亢会有好处的。” 钟岳峰学了《清心咒》才知道并不是梵音咒语,而是一门简单的养生功法,简单易学,功能静心安神健身益寿。 智信师傅忽然一拍光光的脑袋道:“有一件事差一点忘了,传你武功的事已经报告给少林长老会,他们只要考究一下你的功夫深浅,你就是正式的少林弟子了,关于你的功夫进境,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就跟那些长老们说了实话,他们似是不信你这么短时间就练成了少林易筋洗髓神功。不过想想也是,千百年来练成内功的有几人?达到由实化虚的先天之境的又有几人?如果跟他们说你已经快到了这种境界还不把他们吓晕?” 钟岳峰一听顿时来了劲头:“师傅,那少林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而后再由虚化实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大概就相当于道家所谓的结丹吧,最后就是遁入虚空,也就是涅槃成佛。这千百年来达到这最高境界的除了达摩祖师外,也只有二祖慧可和六祖慧能而已。” 钟岳峰听得悠然神往,成佛自己也不奢望,不过自己这么年轻,再练上几年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他正在做春秋大梦,忽听智信师傅又道:“你平时到处跑,我说不定还会四海云游弘法,不如你今天就跟长老师叔们见上一面,也算是了结了这一件事。” “是不是要举行一个什么入门仪式?拜祖师呀,闯十八罗汉阵呀,唉——”钟岳峰有些犯愁,他最怕这些。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那边太过喧闹,这边清清静静地很合适,在这里见面就行那个了。”他说着掏出来一个小巧的手机来。 钟岳峰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合不上了,这得道高僧超现代啊,连手机也用上了,干脆把他们叫过来,师傅这一番四海云游,不但开了眼界,连观念也转变了不少,连牛郎只是也支持,想起刚才之事他差一点有笑出来,急忙掩饰道:“师傅,你用这玩意好啊,咱们也可以玩千里传音了,省得老找不到你的人影。” 智信自然知道他为何惊讶,就晃了晃手机道:“这东西确实方便,所以我也就奢侈了一回。” (本书中除了历史和名胜古迹,有关少林的机构职位名称人物纯属虚构,以后不再一一声名。)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少林长老 class="width">智信师傅打过电话没有多久,忽然道:“他们快来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师徒二人就到草屋外面迎接,远远地果然看见一群黄衣和灰衣僧人顺着山沟逶迤而来。钟岳峰知道穿黄袍的僧人就是有职位的长老们,等走得近了,才发现这群老中青三结合的僧人竟然有二十多人,这么庞大的“考察团”啊,靠,这是考察还是来打架? 那群僧人走近了,为首一个圆团脸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越众而出,冲智信师傅稽首道:“阿弥陀佛,师兄,多时未见了,师兄怎么看起来反倒比我年轻?”智信也含笑稽首。 另一个黄衣僧人也含笑道:“智信师兄住在这清净之地,一心清修,又不像我等羁縻俗事,这等境界我等终生望尘莫及呀。”那些僧众之黄衣长老起一一上前跟智信见礼。有叫师兄的,也有叫师叔师叔祖的,眼见这众人对智信恭恭敬敬的,显然是以他为长,怪不得智信师傅虽然没有职分,却一个电话就招来这么多人,显见的他不但武学卓绝,身份也极为尊崇。 等一众僧人乱糟糟见过了礼,智信才拉过钟岳峰道:“这就是小徒钟岳峰,来,见过诸位师叔和同门。”他指着圆团脸的老和尚道:“这位是明信师叔。” “明信师叔好!”钟岳峰不是出家人不知道该怎样行礼,只得胡乱抱拳鞠躬。 “这是诚信师叔。” “通信师叔。” ······ 钟岳峰听师傅介绍,他一味地鞠躬行礼,迷迷瞪瞪地连名字都记不住了,到后来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师叔,他才精神一振,那些年轻僧人有一大半都要叫自己师叔,看着一大群比自己年长的人叫师叔,钟岳峰老脸一红,急忙道:“诸位——小师父,咱们,嗨,叫我名字就行,钟岳峰,叫我小钟也行。 这个,兄弟们,咱甭这么客气行吧。” 少林是名门大派,门规森严,何况有师长在一旁,纵然对叫一个陌生的小屁孩师傅心中不满,但是仍旧一个个老老实实行礼,钟岳峰偷眼见师父笑吟吟的并不言语,那几个师叔长老也都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他只得苦着脸一边受礼又一边抱拳鞠躬,状极滑稽,令人忍俊不禁。那些行过礼的师兄们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忍得好难受,憋着尿一般。 这些繁文缛节的见面礼好容易折腾完了,钟岳峰刚刚松了口气,忽听到明信大师道:“咱们干脆就请钟师侄在这练一套拳法,让同门开开眼界怎么样?” “我这陋室你们也不常来,总要进去喝上一杯清茶呀,不然回头又要嘀咕我怠慢了。”智信笑嘻嘻地跟师弟们开起玩笑来,他这么随便显见的师兄弟间平日里极其融洽亲密。 “师兄,谁都知道你这陋室里一床一桌一凳,灶台上也就一碗一筷子而已,咱们都进去了连坐站之地都没有,不如在这里天高地旷的舒服啊,嘿嘿,师兄,你那个豆腐干还有没有?”通信大师道,他长得高大威猛,长得跟金刚一般。 智信警惕地看了一眼草屋,那屋里桌上放着钟岳峰带给他的一大包子钟家做的五香臭豆腐干,出家人不能打诳语呀,只得忍痛点了点头。通信大师早已经进了草屋。钟岳峰在一旁瞧得偷笑不已,这些大师们还真有趣,四大皆空怎么还跟孩子一般呢。钟岳峰与佛学方面所知有限,直觉里认为至情至性才是更高境界吧。众僧对此大概是司空见惯了,俱都视作不见。 不久,通信大师心满意足地从草屋里走了出来,宽大的僧袍里鼓囔囔地,智信肉疼地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跟老衲剩一点呀。 钟岳峰见通信大师已经出来了,这才摆开架势老老实实打了一遍罗汉拳,这罗汉拳是少林百拳中最著名的基本拳法,内外兼修,刚中有柔、朴实无华,凡是少林弟子俱都要学这罗汉拳。只见钟岳峰静立如山岳劲松,疾如出林虎豹,出拳如流星赶月,踢腿似蛟龙出海。几位长老都看得连连颔首,颇为嘉许。 等他练完拳,气定神闲站在一旁,通信大师更是连连称好:“不错,智信师兄教出的弟子果然不错,钟师侄这罗汉拳打得沉稳端凝,拳意灵动却又新颖,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见过有谁把此拳练的这么好的,真是难得。” 钟岳峰心道,这就叫,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所以才尽说好话。他其实不知道这通信大师是演武堂的首席长老,功力虽不如智信深厚,但是精通拳法,少林一派单论拳法广博精湛无出其右者,许多武校的教练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所以说他对着罗汉拳上几乎可以说是权威,最起码是这当场人中的权威。通信大师一说完,等于是对钟岳峰的拳法下了,另几个长老也都七言八语地赞不绝口。 那些年轻僧人却都是满脸不屑,一个才入门的弟子,听说还是业余的,他练拳的架势虽然不错,不过拳风不够猛烈,也就是轻飘飘没有劲道,显见是功力不深,一看就知道是花拳绣腿,如此功夫也直得称道吗?不过在师门尊长面前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众僧都把目光投向了一个魁梧剽悍的年轻僧人身上,他是武院的俗家弟子邵冠武,并没有正式剃度出家,因为自由好武才到少林学功夫,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破的少林真传,此人功夫是三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尤其是拳法堪称第一,曾在国际少林武术节上拿过冠军,性格自大狂傲,素以少林第一年轻高手自诩,刚才叫比自己小的钟岳峰师叔心中就有些不快,现在一听师祖如此夸赞对方心中更是不忿,不就是因为是辈高位尊的智信师祖的弟子吗? 邵冠武终于忍不住走出来道:“诸位师祖,我见钟,钟师叔拳法如此精妙,弟子愚钝,想请他赐教一二,请师祖允准。” 几位长老含笑不语,智信笑道:“阿弥陀佛,切磋一下也好,取长补短武功才会进步嘛。” 邵冠武一见智信祖师首肯简直是大喜望外,跨前一步冲钟岳峰道:“请,请赐教,放心,咱们只是切磋而已。”那个师叔二字自然再不肯说出口。 钟岳峰在一旁听得心里极其不爽,放心,切磋而已?那言外之意就是让我放心,绝不会打伤我了?哼,蔑视,极度的蔑视!这哪是赐教啊,分明是想教训我这个师叔嘛,这老爷子们也都一言不发,分明还是想考究我嘛,他被邵冠武这么一撩拨,好胜之心没有,顽劣调皮劲儿来了,走出来笑嘻嘻道:“乖师侄,如此说师叔就不客气了,来来,放心,切磋而已,师叔绝不打伤你。”邵冠武的话又原话送回。 第二百二十八章 流星赶月 class="width">众长老见他刚才谦恭,这忽然之间又变得油嘴滑舌的,怎么跟街头的流氓一样呢?智信师兄佛法高深为人正直谨慎怎么会收了这样的人为徒?心中对钟岳峰大是鄙视,不过都是修行高深之人,却也不横加指责。(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一众年轻僧人却人人怒形于色,这小子这么狂妄,恨不得上去好好教训他一顿,当然是用拳头。不过少林门规森严,自然没人敢这么做。 邵冠武听他言语轻薄,满是轻视之意,就再也按捺不住,拉开架势就准备出招,钟岳峰急忙跳后一步道:“慢来,慢来。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说着抱拳冲四周一揖恭恭敬敬道:“请师傅师叔和诸位同门指点。”而后又冲邵冠武点了点头道:“邵兄,可以开始了。” 少林诸人被他这一派做作弄懵了,这究竟是前倨后恭还是前倨后恭?这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是不是演戏出身的?只有智信师傅知道这个徒弟这几年在江湖耳濡目染沾染了了些江湖习气,不过本性正直无私,这都是正常不过的事,就连自己出去这几年,不是多多少少也有所改变吗?说好了是观念更新与时俱进(就连这词语也是在外面学会的),其实不也是沾染不少红尘俗气吗?自己的徒弟怎么都是好的,智信看几位长老的表情,如何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就宣了声佛号微微一笑道:“红粉骷髅皆是皮相,修禅修心,当年我佛修行不是也化身万千吗?” 众长老闻言皆是一惊,立刻肃然齐宣佛号。而后明信大师恭恭敬敬道:“师兄佛法果然高深,师弟等受教了。”人的观念只要一改变,看待事物的结果马上就不一样了,现在再看钟岳峰果然是眸子清正,目光湛然,嬉笑间更显得亲切可爱,浑身上下哪有半分痞相?现在正是所谓邻人疑斧,先入为主之故。众僧心中对智信更加佩服,得道高僧看上的人那还差得了?必是人中龙凤。几个长老忽然间觉得心中豁然而明,想来是境界又进了一步,人人脸露微笑,俱都向智信称谢不已。~~~~ 这时,场中二人已经都斗在了一起。那郝冠武功夫果然厉害,所学武功广博自不待言,拳法花样百出层出不穷,而且处处精妙,招招威猛,出拳似流星赶月,踢脚如蛟龙出海,直看得那一众年轻僧人如痴如醉轰然叫好。再看钟岳峰身法飘逸,拳法却简单,见招拆招,只凭一套罗汉拳反复使用,虽然守多功少,却也只是稍落下风。 郝冠武存心压过此人,让对方在同门面前大大丢脸,所以把学过的少林拳法十二分地施展出来,但是斗了十几回合,看似攻势凶猛稳占上风,却连对方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心中越发焦躁,见对方只用一种拳法,以为对方只学会了罗汉拳,就冷笑了一声道:“你打来打去怎么就只会这一套拳,怎么教我?”几个跟郝冠武相契的师兄弟们也顾不得师门尊长在旁观阵,忍不住聒噪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钟岳峰只会这一套罗汉拳时,他忽然朗笑一声:“好,再看这套。”拳法已经变成了大洪拳,洪拳也在少林一百多种拳法中比较有名的一种,后来演变成了大小洪拳和老洪拳三种,现场许多弟子也都练过其中一种或两种,不过比较之下没有人家打得好,只见对手腾挪攻守之间法度森然,却是三种洪拳交替使用跟对方缠斗。又过十数招,手势一变,忽然又变成了鹰爪拳,开阖进退之间果然如雄鹰搏击,端的是犀利无比。 那一干年轻僧众这才收起轻视之心,人家这一会儿就使出了这几种拳法,尤其是这鹰爪拳少有人会,可见对方的拳法之博不在不在郝冠武之下,而且每次只用一种拳法对敌且不落下风,长老们和那些二代弟子都已经看出这钟岳峰武功应在郝冠武之上,不过不知道他为何藏拙不主动进攻,是宅心仁厚还是托大呢? 真实的想法只有钟岳峰自己知道,他在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论及看人揣摩人的经验不亚于职业的心理医生。像郝冠武这样狂傲自大的人,看似强硬,其实内心脆弱,就像是景德镇出的名贵瓷器,一碰就碎。只要受到打击尤其是涉及到脸面和自尊心方面的,那是不得了的事,要么是毁灭性的打击,让他沉沦难以自拔;要么是超强的刺激,让他性格分裂。就像娇生惯养的孩子,应该受些挫折教育,但是要掌握好个度,不然会适得其反。 钟岳峰对此有亲身体验,那次福伯借他手教育乐家保镖那个秦坚,秦坚是福伯的侄儿,武林世家子弟,跟这个郝冠武一样也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人物,钟岳峰年轻气盛看不惯他的嚣张样子,让那个秦坚败得很惨,秦坚心性自此更加乖戾,对福伯也心生怨恨,后来跟谋夺家产的乐家大少乐悠扬沆瀣一气,最后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 这次跟这个郝冠武比试,不同于跟凌飞程石头等人切磋,在郝冠武包括这些小和尚心里都存着较量争胜负的意思,一个处理不当,会了一个人小事,只怕会结怨同门,甚至会牵累师傅。任谁都不知道钟岳峰在这动手的片刻竟然会转这么多心思,这都是在江湖上出生入死学到的经验,江湖实在是一所很好的大学啊。 就在钟岳峰分神的片刻,邵冠武加紧了攻势。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邵冠武见对方突然换了多种拳法,身法也比较灵活,拳法之精竟不在自己之下,虽然防守严密却疏于进攻,他就以为对方之所以如此就是功力不如自己,所以就一味地猛攻硬打,力图用功力压过对手。但是斗到后来自己气息渐重,脚步灌铅似地沉重起来,而对方却气定神闲进退自如,但是邵冠武犹自不知是自己功力差人家不知几筹,还以为是对手使诡计左躲右闪消耗了自己体力,这就是自傲自大之人的可悲之处。不过有一点他知道,自己体力消耗过剧,如果不采用速战速决的方法来击倒对方,接下来败的一定是自己。邵冠武想到这里不再犹豫,突然缓手来,大喝了一声道:“姓钟的,敢接我这招吗?”他这话是在逼钟岳峰与他硬拼,如果不接这一招那就是不敢了,那只有认输吧。 钟岳峰正在品味邵冠武的话里含义,一股无可匹敌的劲气排山倒海般向钟岳峰袭来。围观僧众中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撼岳拳!” 原来此拳属于少林内外兼修的拳法,可以尽最大限度地激发人体潜能,功力劲气猛增数倍,有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有毁天灭地之威,崩山撼岳之力,但是此拳极耗好自身功力,内功不高者往往使出一招就要耗尽自身的力气,甚至会虚脱。非生死决斗命悬一线之际,没有人用这拳,甚至许多弟子都不练这拳。郝冠武在气力难以为继的时候突然使出这石破天惊的一招,显见得是要放手一搏,希望一招克敌。 众长老乍一见邵冠武使出此招就起身呵斥,生怕钟岳峰不是此拳硬接之下受了伤,到那时智信面子上不好看,通信就要出手制止,智信微笑摆手示意无妨,众僧提心吊胆地等着拼斗的结果。 钟岳峰想明白了不接这招不行时,凌厉的劲气已经侵体,邵冠武的的双拳已经一前一后到了胸前,这招就叫做“流星赶月”,虽然许多拳法都有这一招,但都不如这撼岳拳中的厉害。这招看起来前拳虽猛,其实后拳才是真正杀招,往往前拳及体时后拳忽然后发先至,令人防不胜防。这一招如果练到极致,就可以虚虚实实,虚实互变,前拳化虚为实,与后拳双管齐下,端的是厉害无比。 只听得砰地一声,如两头发飙顶架的猛牯轰隆撞在了一起,场子里被一股飓风卷起了漫天的草屑和尘土,邵冠武退了两步身子乱晃勉强站稳身子,在钟岳峰蹬蹬一连退了十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跳起来呲牙咧嘴地揉着屁股道:“好大的劲气,真不愧有‘撼岳’之名,我的屁股差一点儿被摔成了八瓣,邵兄,好功夫啊,你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比武论禅 class="width">一干年轻众僧都欢呼起来,邵冠武退了两步虽然摇摇欲坠,但是立而未倒;而钟岳峰退了十来步还坐在地上,按照比武场上的规矩,钟岳峰已经算输了,现在又经他亲口说出,比斗结果自然无异议。www.65txt.com~~~~邵冠武脸如土色,站在那里虚脱一般别说再战之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过依然面有得色。 通信大师气得一跺脚就要开口,忽听智信大师低声道:“阿弥陀佛,何谓败?何谓胜?败即胜,胜即败,殊无争强意,胜败自在心。” 通信大师愣了一下,脸上豁然开朗,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师弟愚钝,多谢师兄指点,败未败,胜未胜,胜败由乎心,南无阿弥陀佛。”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恭喜师兄收的佳徒,少林得此人才实在是可喜可贺。”连沉稳木讷不善言辞的诚信大师也出口称赞。 这时钟岳峰已经走了过来,听师傅和师叔们语含禅机,觉得好笑,搞什么深沉,一场普通的打斗而已嘛,忽生调皮之心,就笑嘻嘻道:“败非败,胜非胜,尘沙散尽转头空。” 众僧一愣,都连连颔首,明信大师道:“钟师侄天纵奇才,不但武学上有建树,还悟得禅机,好啊,今日不虚此行。” 钟岳峰差点笑破了肚皮,这叫什么禅机,再叫我锁上十句八句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胜中败,败中胜;败亦败,胜亦胜。说出来让人如坠迷雾不就是禅机吗?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愣,当年少林五代祖师传法,佛法万千,禅机玄奥,众弟子个有所悟,其中慧可和神秀最为高明,慧可受衣钵为六祖,神秀传下少林南宗。一滴水折射整个世界,一粒沙饱含万千法门,旨在个人所悟,钟岳峰想到这里顿时收起轻慢之心。 通信大师怕钟岳峰受了暗伤强自压住,就走过去探手在钟岳峰手腕上一抚,脸现讶色:“原来如此!好,师侄果然练成了。你如果全力出手多少招能打败冠武?” 钟岳峰见通信大师已经察知了自己的内功,只得沉吟了片刻老老实实答道:“大概三十招吧。” “三十招?只怕未必吧。”通信大师脸上似笑非笑。 钟岳峰知道通信大师看出他说了虚数,不禁老脸一红,呐呐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当然如果是生死搏斗大概要二十招。”他嘴里说着,心里却在嘀咕,我这次又说了虚数你大概听不出来吧,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可不是出家人。 要知道钟岳峰如果与邵冠武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人,先不说内功,但说招数钟岳峰是从生死搏杀中练出来的,除了传统武术套路,还精通现代军警擒拿格斗,连跟那个北疆的绝世高手张无畏都不落下风,岂是邵冠武这种训练场上和赛场上练出来的高手可以比的吗?所以如果是生死搏杀,钟岳峰取胜要不了十招,甚至三两招也不一定,杀人的技法和武术套路不可同日而语。钟岳峰的武功已经将诸般攻击技法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件完美无缺的犀利武器,就像他的那把双龙宝刀,这是在血与火中炼成的,差一点用生命做代价。别人永远是学不来的,也想象不来的,包括这些少林长老。 “钟师侄,有空来演武堂找我,少林武学浩瀚如海,光武学典籍就上千种,还不包括遗失湮没的部分。”通信大师说完喧了声佛号跟诸僧去了,他如此说自然是说演武堂对他敞开,少林绝技任他去学,这般特殊的待遇显见的对钟岳峰钟爱之极。 连智信师傅闻听此言也是满面喜色,更别说钟岳峰更是心花怒放连连称谢。 等众僧远去,智信忽然道:“好小子,连我也瞒着,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的少林拳法?”当年他隐瞒真相一少林养生功的名义传授了他内功之后,少林诸般武学只是概括地讲述了一下,拳术也只教会了他两套而已,所以钟岳峰刚才那几种如此纯熟,让智信也很惊讶。 “呵呵,师傅,这学会了内功之后无论学什么功夫,都会事半功倍,我闲暇无事就在《少林神拳谱》上按图索骥学到一招半式,徒有其表而已。” 智信点了点头道:“我说呢,有些招数似是而非,不过配合得天衣无缝,还以为你拳打得另有心意呢,原来如此。你有空的时候多去向通信师叔请教,他在拳术上颇有建树,你一定会大有所获的。” 钟岳峰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今天做得很对,胜不骄败不馁,又顾全了同门的面子,如此胸襟,处事得体,这样你行走江湖师傅就完全放心了。”话语殷殷透出一片关爱之情。 智信师傅得道高僧,早已经修炼得禅心大定,无欲无求无情无怨无嗔了,想不到对自己也动了真情,钟岳峰心里顿时热乎乎的。二人又闲聊的片刻,看看日益过午,智信师傅破例留了他一顿斋饭,因为二人都知道,这一别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不过有手机就可以“千里传音”了。 第二百三十章 中岳览胜 class="width">游了少林就不能不游嵩山,本章还当做游记来读吧! 钟岳峰见过了师傅,又在钟家庄盘桓了两天,左右无事,就带妹妹和弟弟去游嵩山的另外名胜风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虽然家在嵩山,但是嵩山的许多名胜古迹他们并没有涉足过。 《诗经》上曰:“嵩高维岳,峻极于天。” 《史记·封禅书》载曰:“昔日代之君,皆在河洛之间,故嵩高为中岳,而四岳各如其方。”这一句话,阐明了嵩山在五岳中的重要地位。嵩山,尧舜时代称“外方”;夏禹时称“嵩高”、“崇山”;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始定山为中岳,以后各代均称嵩山为中岳嵩山,嵩山属于伏牛山系,共有七十二峰,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气势磅礴,犹如横卧的巨人,因此古人有“嵩山如卧”之说。 嵩山名胜古迹众多,居五岳之冠,被誉为文物荟萃的宝地,在嵩山上可以领略到中华八千年的历史进程。黄峰盖下的中岳庙是河南现存规模最大的寺庙建筑群;中国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也坐落于嵩山的脚下······嵩山像一部博奥精深的文化史册,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封禅之山,她是汉武帝、清乾隆等四十余位历代帝王巡守游历之山,她是李白、徐霞客、司马迁、朱熹等文人墨客玩品抒情之山······中原文化的根源所在。嵩山是儒、释、道三教汇集的胜地 嵩山因为独特的地质构造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为世界地质公园,也是国家级的森林公园。-====-此时夏季未尽,登上峻极峰顶,览天下,观胜景,放眼望去,满山俱是郁郁苍苍的林木,只见层峦叠嶂,巉岩绝壁,怪事嶙峋。如果再过些时候,满山红叶浸染,嵩山就会成为波涛起伏的红色海洋,少林红叶名扬天下。关于嵩山胜景有诗为证:嵩山如卧隐真形,七十二峰峰峰青。云间跨白鹤览胜境,俱在虚无缥缈中。 览尽嵩山山水,钟岳峰决定带妹妹和和弟弟去看我国古代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去感受一下哪里的文化底蕴。嵩阳书院文物瞻丰,名扬古今,是传播中国古代文化和儒家理学思想的重要场所。他位于嵩山南麓,背靠峻极峰,面对双溪河,因坐落在嵩山之阳而得名。四周青山环绕,双溪河潺潺而去,环境清静幽雅,景色宜人。 走进古朴典雅的嵩阳书院,苍松翠柏虬劲参天,古建筑大方不俗、蔚然壮观。像司马光、范仲淹、朱熹和程颢、程颐兄弟等许多先贤大儒们都曾在这里学习或讲学,脍炙人口的“程门立雪”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遥想当年莘莘学子们在此头悬梁锥刺股埋首苦读,传统文化和思想从这里开枝散叶,万世流芳地传承下去。静心谛听仿佛还能听到之乎者也的声音在屋宇间回荡萦绕;院子里,处处透着一股悠悠的的书香余韵,置身其中让人忘却了许多烦恼和浮躁。 看着秀秀在每一个地方都驻足流连,每一处碑刻铭文前都蹙眉沉吟,钟岳峰心里很欣慰,他知道妹妹已经完全沉浸在千年的文化长河中去,这是他带妹妹和弟弟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但是活泼好动的钟岳松却不耐烦陪哥哥和姐姐缅怀先贤,一会儿就把几道院子都跑过来了,只有那三株数千年树龄的“将军柏”和优美传说引起了他的兴趣,一阵大呼小叫,把钟岳峰和秀秀都吸引了过去。嵩阳书院的汉柏算得上是中国最古老的柏树了,著名诗人朴初曾留下“嵩阳有周柏,阅世三千岁”的诗句。 刚才进大门时迎面就看到了一株躯干粗大的弯腰古柏,横卧在一堵矮墙上,牌子上面写着“大将军”。而现在看到的这株名为“二将军”的古柏更为粗大,躯干龙钟,虽然树皮剥落,但依然生机盎然。只怕**个人拉手也抱不住它,比刚才那株粗了一倍有余,两根弯曲如翼的虬龙干枝,左右伸张,形若雄鹰展翅,又如双龙腾空欲飞。树干裂开中空,可容纳数人在里面团团围坐。为什么这株更为粗大的古柏反而名为“二将军”屈居“大将军”之后呢? 关于将军柏,还有一个不载于正史的有趣动人的传说,汉武帝刘彻登游中岳嵩山时,来到嵩阳书院,一进大门就被一棵粗大雄壮的柏树吸引着了,他还没有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柏树,围着赞叹了良久,随驾的群臣们也议论纷纷,最后汉武帝看这柏树如威武不凡的将军,就随口封这株古柏为“大将军”。穿过二进院,又见一棵柏树直插云霄,比“大将军”还要高大奇伟,汉武帝愣了片刻颇为尴尬,不封这株柏树于理不顺,封吧大将军之上只能封王,但是汉朝有制不封异姓王,何况是一株树,但是皇帝金口玉言,不能说自己封错了再改回来呀,群臣们自然不敢置喙,都做闷嘴葫芦,汉武帝最后只得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先入为主,所以这株柏树就屈居于“二将军”了。再后来在里面又看到了一株比前两株都大的柏树,汉武帝干脆将错就错,封为“三将军”(“三将军”古柏柏清初被火烧毁)。因汉武帝错封了将军柏,这里至今还流传着一首民谣: 大封小来小封大,先入为主成笑话; 三将军恼怒*死,二将军不服肚气炸; 大将军笑倒墙头上,自觉有愧头低下; 是非颠倒两千载,金口玉言谁评价。 照钟岳峰看来这是讥讽帝王对人才不能量才而用,不懂得任人唯贤,使得许多人才英雄无用武之地,最后只能郁郁终老江湖。 三人看过了汉柏之古老,三皇寨之险峻,汉三阙观星台等名胜古迹也都走马观花一一看过,这才带着对中岳的山水古迹的仰慕和留恋返回了省城,准备去参加民族风情旅游度假村的开业大典和乐曲扬的婚礼。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重回高原 class="width">钟岳秀开学的日子也快要到了,钟岳峰决定先带妹妹一起去岗察参加完民族风情旅游度假村的开业盛典,而后再送她去京城上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钟岳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心花怒放,顺路旅游一番再去学校报到,实在是件美妙不过的事。 钟家二老也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独自千行百里去陌生的地方上学,他们一万个不放心,如果由他们去送女儿,那更糟糕,一出门就晕头转向找不到东西南北,现在由侄儿亲自照顾那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他们虽然在都市里已经生活过了不少日子,但是依然会被耸立的高楼和车水马龙所迷惑,在他们眼里基本都是一个样,为什么在乡下时一棵草一株树都是那么熟悉,十里八乡的沟沟坎坎,岗岗洼洼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到了城里一切全变了样,连屁股大的住宅小区都记不清,已经走错好几回了。他们不只一次地感叹,庄户人就像是野地里的草,它就适合在野地里茁壮生长,不知道有一天他们还能不能回到那个连呼吸都特别舒畅的小山村。 钟岳峰听到叔叔和婶婶的抱怨,总是微微一笑,心道,我还想让你们去大上海,因为那里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或者是到南方大都市,自己在那里工作,相互也好照应。但是,听他们的口气八成是不回去,单就语言沟通就不成,满大街叽里咕噜的鸟语还不把他们闷坏了。钟岳峰知道中原传统的文化沉淀深厚,人都重乡情恋故土,连他自己不是也总是魂牵梦绕那片山水吗? 兄妹两个又吃了几顿美味的豆腐,大包小包地带上了五香怪味豆腐干,准备走了。 钟岳秀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是跟哥哥在一起,兴奋早已经胜过了离愁别绪,在爹娘潮湿的目光里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高原秋来早,虽然才是夏末,已经是天高地阔,风轻云淡,蓝天下广袤无边的疏离荒草,连绵起伏的雄浑山脉,白云一样的牛羊,还有牧人嘹亮的纵情歌唱,这一切都让钟岳秀目不暇接。钟岳峰是见惯了的,并不觉得如何。见妹妹迷醉震撼的样子并不觉得好笑,自己第一次走上高原也是这个样子。 钟家兄妹到岗察的时间正好,明天就是岗察有史以来最重要、最热闹、最喜庆的一天,旅游村的开业盛典和乐曲扬的结婚大典同时举行,真可谓是双重之喜。 钟岳峰刚一下车,就受到了热烈欢迎,原来那些在民族学校学习过的岗察女孩都在村口迎接尊贵的客人。那些姑娘都认得他,那晚上钟岳峰为了乐曲扬和梅朵的爱情跟旺堆阿爸决斗,他勇武的形象早已经在岗察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成了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那些盛装的藏族少女一看见他就发出了一片欢呼,一拥而上把他围了起来。 钟岳秀被隔在了人群外面,不过看到哥哥这么受欢迎,尤其是这些漂亮姑娘的热烈仰慕的目光,让她为有这么出色的哥哥感到高兴和骄傲,因为一路上她缠着哥哥讲他的江湖故事,钟岳峰就有选择性地跟他讲了一些,血腥暴力之类的自然讲得少或者不讲,所以钟岳秀就对哥哥为朋友的爱情跟人决斗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钟岳峰脖子上挂了好几条洁白的哈达,这是藏族人对人表示敬意的一种表达方式,他好容易挣脱了热情的藏族少女们,回到妹妹身边。见妹妹正笑吟吟看着自己,急忙解释道:“嘿嘿,这藏家人就是热情好客。” 钟岳秀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哥,应该是藏族的姑娘热情好客吧。” 钟岳峰老脸一红,才要岔开话题,一位漂亮的藏族姑娘已经走了过来,给钟岳秀也献上了一条哈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钟岳秀上下打量,满脸的疑惑。 “啊,尼玛,来我给你介绍,这时我妹妹。” “尼玛姐姐,你好,我叫秀秀。”钟岳秀刚才看到这个圆脸姑娘在人群中对哥哥是最热情的,见她对自己没有对哥哥那么热情,而且还有些不友好,所以她识趣地先给对方打招呼。 尼玛一听脸儿一红,原来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呀,自己把她当成钟岳峰的情人了,自己这是吃哪门子醋呢,梅朵已经告诉自己钟岳峰是四处飞翔的雄鹰,二人并不适合,自己怎么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呢,她偷觑了他一眼,急忙拉住秀秀的手道:“妹妹长得真漂亮,就像是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我刚才把你当他女朋友啦,还吃你醋呢,呵呵。”说着咯咯笑着跑开了。 钟岳秀吐了吐舌头,这姑娘真大胆啊,她哪里知道藏族女孩儿豪爽大方,是特有的爽朗明快的高原特点,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扭扭捏捏的,反而会大胆地吐露心声的。钟岳峰有些窘,怕再被这些迎宾的姑娘们缠上,急忙拉住妹妹溜走了,后面传来了尼玛银铃似的笑声。 “哥,尼玛姐姐不错啊,人不但长得漂亮,心底也不错,看得出他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她呢?”钟岳秀早知道哥哥已经跟苏红樱分手了,她当然希望哥哥早日在找到意中人。 “哥跟她不合适,她是高原的格桑花,离开了高原会枯萎的,我是一个浪子,天涯海角四处漂泊,既然不能够在一起,又不能伤害她,所以只有落荒而逃了。” “哥,那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嫂子?” “嘿嘿,哥已经品尝了一回早恋的青涩果子,唉,也怪我年轻啊。放心,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钟岳峰俏皮地说。 钟岳秀一本正经地道:“早恋是少年男女的青春之梦,很美好也很苦涩,是那个年龄阶段不可避免的。” 钟岳峰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解的这么透彻?不会也早恋了吧?” “说什么呢?我这是纸上谈兵,全是书上看来的,别担心妹妹,什么时候恋爱了,一定先告诉哥,而且还要哥您看上的人。” “傻丫头,爱情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 说话间兄妹二人已经到了岗察村。站在村口,钟岳峰愣着了,这是岗察吗? 推荐本人玄幻新作,天道王道,精彩穿越,别样的修道,将身美人一肩挑······ 第二百三十二章 美丽的误会(上) class="width">整个岗察村早已经被装扮的花团锦簇,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像是换上了节日盛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既有藏族特色,又有汉族的传统风格。 村里早已经变了样,道路修整得平坦宽敞,河两岸的悬崖岩壁上悬空架了一座铁索桥,颇有些“大渡河畔铁索寒”的味道,穿过铁索桥就可以到达半山坡的休闲娱乐区。远远望去那里已经建起了一大片风格各异的建筑,温泉保健疗养中心、民族风情表演酒吧、休闲娱乐中心等都建在那里,另外还有许多独立的一栋栋别墅。 那片别墅临着那条蜿蜒的河流,四周的景色也不错,青山巍巍,林木繁茂,在高原上能有这样一片林木确实难得,算得上山清水秀,还有一条柏油路蜿蜒盘旋可以到达那里,再从那里往上到山上就是山果采摘区和狩猎场。 本来有迎宾藏族女孩带路的,但是刚才钟岳峰拉住妹妹落荒而逃,转进了村里,村中的道路和那个广场也被整修过了,硬化了路面,变得更宽敞了,已经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彩台,看来明天的盛典将要在这里举行。 二人在村里迷迷瞪瞪地转了好一阵子,人人都在忙碌,那些年老的人都没有认出钟岳峰来,他找人一问原来所有贵宾们都在那边娱乐休闲区,通往那里本来有两条路,铁索桥和那条盘山柏油路,但是都已经走过了。他也不打算往回走,就领着妹妹出了村,沿溪下行,就到了修的那个河坝边,碧波荡漾,水面上游弋着几只花花绿绿的游艇,还有人坐在岸边垂钓。-====- 管理的藏族小伙子看到钟岳峰愣了一下,马上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哎呀,贵客呀。”他显然认出了钟岳峰。 钟岳峰笑着跟他打招呼,那小伙子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扎西,是梅朵的堂兄,他非要请他们坐游艇,盛情难却,钟岳峰看了看河坝对面的别墅,灵机一动请扎西把他们再到对面去,扎西欣然同意。 钟岳秀本来怕水,一看哥哥已经上了小游艇,她只得硬着头皮跳上游艇,那游艇约莫有一张大床大小,钟岳秀突然这么一跳,那小艇失去了平衡一阵乱晃,钟岳秀身子一歪就要往水里跌,吓得她发出了一声的尖叫,钟岳峰早有准备,一边气沉丹田,双腿如生根一般在小艇上站稳,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抓着了妹妹的手。扎西看钟岳峰身手利落,不禁伸出了大拇指头。 游艇是用脚蹬着划动的,钟岳峰让扎西坐在了一边,他来划,刚开始小艇在水里左摆右晃,没走多远,就划得又快又稳,让扎西佩服不已。上了岸,谢过了扎西,领着妹妹穿过一片树林爬上了半山坡的主体建筑区。 这片区域的建筑布局合理,各个建筑风格各异,错落有致,民族风格和山野之趣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但是又没有改变自然风貌,让人可以尽情享受大自然的山水之乐和民族风情。钟岳峰不由得对乐曲扬大为佩服,一片穷山恶水短时间竟然被整治成了人间仙境。乐曲扬说这里也有他的股份,那么,他也算是这世外桃源的半个主人啊,呵呵,将来回嵩山去也弄出一个这样的所在来。 钟岳峰看着这一大片建筑有些犯愁,这片地方这么大,去那里找乐曲扬?忽然看见一位藏族姑娘往这边来了,急忙拦着她问道:“阿妹,新郎官住在哪里?” “先生,您找哪位新郎官?明天有十二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婚礼。新人都住在那边的别墅里。”藏族女孩微笑着道。 钟岳峰愣了一下,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广场里搭的那个台子那么大,他讪讪道:“乐曲扬,嘿嘿,就是梅朵的未婚夫住哪栋别墅?” “哦,你说乐家二少啊,走,我带你过去。” 藏族女孩热情地在前边领路,穿过了一片树林,她忽然站着了,然后指着前面的一栋别墅笑道:“那就是乐先生和梅朵姐姐的爱巢。” 眼前有一大片野ju花黄灿灿地开得正艳,在花海中央有一栋装饰一新的西班牙式别墅,如花海中的一座孤岛,门首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门上也贴好了红彤彤的大喜字,充满着喜庆和吉祥。轻柔的风中弥漫着ju花清冽的芬芳,像是一杯醇酒,让人未饮便熏然欲醉。 “哇,好美啊,浪漫而诗意。”钟岳秀也忍不住惊呼起来。 钟岳峰兄妹二人正为ju花海的爱巢陶醉,二楼阳台上有人大叫起来:“哈哈,小峰,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曲扬就要发飙了。” 钟岳峰抬头一看是福伯,他高兴地摆了摆手。片刻从新房里快步走出来几个人,为首一人正是福伯,身后跟着乐太太蔡云霞和乐家兄妹,钟岳峰乍一见乐家公主也从国外回来了心里自然高兴。 钟岳峰还没有顾得上和众人打招呼,乐曲扬冲上来擂了他一拳:“小子你可算来了,不然我这明天的伴郎找谁去?” 钟岳峰跟他在一起时喜欢和他斗嘴,这时见他精神焕发眉梢眼角春意盎然就打趣道:“二哥,我这么帅,明天我做伴郎,会把你的风头抢光的。” “哈哈,明天所有女孩子的目光都投到你的身上也没有关系,有一个人,她会一直含情脉脉注视着我的,只有她的目光会让我幸福快乐,让所有女孩子都去看你吧。” 众人都哈哈笑起来,乐雅韵不满地瞪了哥哥一样嗔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她说完脸蓦然红了,像是突然涂上了一层玫瑰色的胭脂,偷偷看了一眼大家都没有注意,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好奇地注视着自己,她顺着那道目光回望过去,发现了钟岳峰身后那个漂亮的姑娘挽着钟岳峰的胳膊,虽然依着朴素,但难掩天生丽质,更有一种清纯可爱的气质,看年龄约莫比自己小上几岁,那女孩突然对她展颜一笑,就像是突然开放的山花无比。 乐雅韵也冲她浅浅一笑,心中却很疑惑,她是谁?跟钟岳峰一起来的,还这么亲热,大概是他女朋友吧?他跟那个叫苏红缨的才分手一年怎么就又找了一个,哼,这男人——太出色了就有女孩子喜欢。 第二百三十三章 美丽的误会(中) class="width">钟岳秀看着对面那位小姐,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就随便绑了个马尾,一身简单素雅的休闲服更衬得她肌肤似雪,除了手上的一串晶莹圆润碧绿的珠子,别的什么首饰也没有戴,虽然轻施淡妆,更显得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如天仙一般。(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秀一见之下就对她颇为欣赏,心道:这是新郞的什么人?莫非新娘吗?她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就羞涩地冲对方笑了一下。 钟岳峰跟蔡云霞和福伯打过招呼,再看乐雅韵时,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趁自己说话时悄悄离开了。这丫头怎么了?电话里聊得那么熟络,怎么一见面反而拘谨生疏了?不会是自己没顾上跟她打招呼就生气了?她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想着摇了摇头不得其解。 钟岳秀见哥哥眼睛骨碌骨碌乱转,知道他是在找那个天仙般的姐姐,就低声道:“她早走了。” 众人沿着花海中的那条小径到了别墅前,这别墅本来是让来山庄游玩的客入住的,现在暂时做了乐曲扬和梅朵蜜月的香巢。屋子里早已经装饰一遍,还保留着一些藏族的格调。看过了新房,众人这才又回到了下榻的休闲娱乐中心重新叙谈。 钟岳峰见众人一个劲地看妹妹,这才想到没顾上把妹妹介绍给众人,急忙为大家做了介绍。 蔡云霞一听这漂亮的女孩是钟岳峰的妹妹,而且还考上了名牌大学,心里欢喜,把钟岳秀拉到身边,问东问西显得颇为喜爱。 钟岳峰想起自己给乐曲扬定制的礼物,一问今天刚刚送到了,还没有顾上打开。乐曲扬拆开大得惊人的包裹,大家一看竟然是两个真人大小的玩具布娃,一个是藏族服饰的漂亮女孩会唱《康定情歌》,另一个是会说“我爱你,梅朵”的帅哥,俱都很喜欢,尤其是梅朵几乎抱住爱不释手。 “喂,新娘子,你抱错了吧?”钟岳峰笑嘻嘻道。 众人一看她抱的是那个正在依依呀呀唱情歌的布娃,都轰地笑起来。 乐雅韵沿着山路慢慢地爬上了上山顶。 高原天寒,秋来的早,山上的草木已有些苍黄了,路边草丛里开得正艳的野ju花一簇簇,一片片,一点点,给这寥落的景色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如果平时她早已经欢喜雀跃采一束花编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现在她感觉到有些索然无味,慵懒得就像是天上的一片闲云。 难道真是为了他吗?想起他身边那个漂亮的女孩,还有二人之间的亲密样子,她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自己不会真是爱上了他吧?想到这里乐雅韵的心慌慌地乱跳,脸儿也臊热起来,左右看看,四下里无人,只有云雀在半空洒下一路的欢歌。 远处传来了嘹亮的歌声:“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她慢慢坐在草地上,迷茫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山峦起伏之外,大洋的岸彼,那个爱自己如痴如醉的王云轩,乐雅韵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玉树临风的帅气男孩,一会儿又换成了钟岳峰的笑脸......这个单纯的女孩对爱情更迷惘了,爱情是不是天上的一片云彩呢?无法捉摸,也抓不到。 乐雅韵痴了。 西天的晚霞慢慢燃烧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因为她的心儿随着那片云飘走了,心中空洞得只剩下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身后的吟哦声把乐雅韵吓了一跳,她慌忙转过头去,钟岳峰微笑着站在那里,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下,说不出地生动。她啊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仿佛是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破了似的。 “乐小姐,好有情致啊,一个人躲到这里看夕阳,夕照空山确实是美不胜收,不过,嘿嘿,你不怕狼吃了你吗?”钟岳峰前面的话说的优雅动听,最后却突然说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让乐雅韵为之气结。 乐雅韵白了他一眼道:“哪有狼?”不过她看钟岳峰脸色郑重,有些害怕地四下里看了看,草木上都镀上了金色的亮彩,瑰丽而动人,不见有丝毫的危险气息。不过他还是相信钟岳峰的话,她知道高原上的狼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的。 “你,你来干什么?也是看夕阳的吗?”她说着又向钟岳峰身后看了一眼没有见那个漂亮的姑娘,就低声问道:“她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看夕照空山?” “谁?你哥哥?他已经快幸福晕了,守着一道最亮丽的风景,还顾得上看别的风景吗?而且我也不是来看风景的,我是找你的,这老半天不见你,快要吃晚饭了,晚饭后还有篝火晚会,我来找你回去呢,走吧,山路难行,走到山下天就要黑了。” 乐雅韵点了点头,她知道到山下有好几里山路呢,修整过的山路仍然是山路,依然是崎岖难行,而且天一黑就更难走了。她留恋地看了一眼金色的山峦,然后跟钟岳峰往山下走去。 乐雅韵张了张嘴想问那个女孩子,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话题,幸好钟岳峰也顾不上跟她说话,像个孩子似的蹦来跳去地采那些野ju花,他身手利落,就是长在陡峭的山崖上的ju花他也能采到,不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把。跟他女朋友采的吧,乐雅韵的心里泛起些酸意,看钟岳峰忙的不亦乐乎顾不上理自己,一赌气只顾自己往前走。 “喂,小韵,小心点,别走那么快干,危险。”钟岳峰说着已经几大步已经赶了上来,“给,这个给你。” 乐雅韵刚闻到野ju花的清香,一个用野ju花编成的精致花环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给,给我的吗?”她惊喜莫名。 “冰雪聪明的乐家公主怎么变傻了?难道我自己戴上吗?那别人还不把我当成猴子下山了?” 人家不是以为你跟你那个她编的吗?不过这话乐雅韵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此情此景再提起别人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事。她看着精巧的花环禁不住赞道:“编的真好。” “那当然,在老家的山里每到春天的时候,满山坡的花儿开的红艳艳的,妹妹总是缠着我给她编花冠,编的多了手也就巧了。” 乐雅韵拿着花环心里美滋滋的,不提防脚下被一根树藤一绊,一个趔趄,身子向路边的山沟跌去,“啊——”,吓得她发出了一声尖叫,钟岳峰在她身边自然不会容她摔下去,闪电般地揽住着了她的腰。这山沟深不见底,摔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乐雅韵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一看自己正跟钟岳峰离得很近,就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她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娇呼,原来是刚才已经扭伤了脚脖。 钟岳峰看她呲牙咧嘴的样子显然是疼得厉害,急忙扶她坐了下来,也不跟她商量,顺手脱去了她的鞋袜,露出一只洁白如玉精巧可爱的足来,简直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钟岳峰轻轻捏住她的脚,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怕弄碎了这件精美的艺术品。 “是这里疼吗?” “嗯。”声音微不可闻,第一次有男人摸她的脚,乐雅韵顿时羞不可抑,心咚咚地乱跳如鼓,却又有一丝丝的甜蜜,幸好暮色渐浓,掩住了她绯红的俏脸。 第二百三十四章 美丽的误会(下) class="width">钟岳峰运气发功握住她的脚轻轻按揉,一股热力透过皮肤渗进脚脖处的肌肉骨骼,又酸又麻舒服得乐雅韵几乎要呻吟出来。www.65txt.com 按揉了好一会儿,钟岳峰放开手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乐雅韵小心地动了动脚,“咦,不痛了,钟哥,你真厉害呀。”说着站了起来:“咱们要赶紧下山,你看这天色说黑就黑下来了,一会儿就看不见山路了。” “你的脚并没有完全康复,只是被我暂时用真气疏通了一下,挫伤的软骨并没有完全恢复,你这么走下去,我敢肯定明天你的脚一定会肿得厉害,别说不能参加你哥的婚典,只怕连路也走不成。等下山再帮你治一下,歇上一晚,管你明天活蹦乱跳的。” “那怎么办?”乐雅韵有些着急地说。 山野里看起来已经有些模糊了,而且高原的气候昼夜温差大,这太阳才一落下去,寒气已经上来了,她的薄衫已经挡不住寒气,身子已经在轻轻地发抖。 钟岳峰也有些犯愁,这山路才刚走了一半,别说她的脚已经受伤了,就是好好的抹黑下去只怕也不容易,现在成了伤兵,走得更慢,只怕到半夜也未必能走回去,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背你下去。” “啊,不,我一个人走回去。”乐雅韵慌忙道,不过说这话时到底底气不足,她也清楚地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无法走下山去。 钟岳峰也不说话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乐雅韵刚想拒绝,却已经感受到了衣服上带着的他的体温和气息,跳动的心忽然有些热呼呼麻酥酥的,身上涌起了一股暖流,再也感觉不倒彻骨的寒意。 “快些!”钟岳峰说道,他已经蹲了下去等着她趴在背上。 乐雅韵听出了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也不容她反驳,她没有再扭捏推辞,默默地走过去趴在了他的背上。 “搂好了。”钟岳峰说着已经反手揽住她的腿弯站了起来,迈开大步往山下走去。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朦胧的夜色中已经看不清崎岖的山路了。乐雅韵却感觉得钟岳峰仍然走得很快,因为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像在跑一样,她只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山路两边黑乎乎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面移动。她有些害怕,不由地俯下身子,伸手搂紧了钟岳峰的脖子,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她心里突然踏实起来,这时候就是钟岳峰飞起来,飞向天涯海角她也不会有半点害怕。 钟岳峰感受到了背上柔软的娇躯越来越跟自己贴得紧,乐雅韵身上淡淡的体香让人闻着很舒服。每一次脚步的起落,背上那两团柔软和丰盈都挤压得让他心跳。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夜行的感觉不错,温馨而旖ni。 虽然天已经黑透了,山路很难行,他又要留神脚下,但是仍然走得快而平稳。纵然是背着一个人,他脚尖一点,一跃数尺,虽不敢说快逾奔马,但也迅捷异常。因为他被埋在北疆洞中时练成了夜视的能力,这时才能借助那一丝天光勉强可以辨识脚下的路。 乐雅韵趴在钟岳峰背上,晃晃悠悠好舒坦,有一阵子她迷迷糊糊好想这段路再长一点,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走一个晚上,甚至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但是没多久就已经看到了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屋宇。 这时,可以听到从村里广场那边传来了如潮水似的欢歌笑语声,显然是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 看看已经进了休闲度假村,乐雅韵忽然想起了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她突然从云端跌了下来,那一腔沉醉温馨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怕人瞧见,突然挣扎着要下来。 钟岳峰却不肯撒手,也不顾她挣扎,蹬蹬直接进了入住的休闲娱乐中心。入住的客人都去参见篝火晚会了,只留下来一些值班服务人员,他们的服务态度都蛮好,一路上碰到好几个,谁见了都要问需要不需要帮助?钟岳峰一概婉言谢绝。 “嘻嘻,你没看是人家小两口闹着玩吗?”两个服务员低声议论,声音虽低,乐雅韵却听得耳朵子发烧,越发羞涩不安,她把脸埋在钟岳峰的背上不敢说话。 “小峰,这是——啊,小韵?你,怎么啦?”蔡云霞乍一见钟岳峰背一个人进来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自己女儿,更是担心不已,以为女儿出了什么意外。 钟岳峰把乐雅韵轻轻放在沙发上,这才笑道:“阿姨,别担心,她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蔡云霞这才吁了口气,用指头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娇嗔道:“你这丫头,这老半天一个人到哪里去疯了?这黑灯瞎火的出了意外怎么办?你呀。”而后又对钟岳峰道:“小峰,让你受累了。” 乐雅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羞得无地自容一头钻进了蔡云霞的怀里,再不肯抬头。 钟岳峰呵呵笑道:“阿姨,怎么还给我客气,都去参加晚会了吗?您怎么没去呢?” “呵呵,我老了,不太热衷热闹,那里可是年轻人的世界,欢歌笑语是属于年轻人的,小峰,我来照顾这丫头,你也去玩吧。” 钟岳峰想起尼玛那几个热情似火的女孩,心里有些怕怕的,不过他不好说明,只得搪塞道:“那里的气氛我,我也不喜欢,再说我还要为小韵治疗一下脚,保证她明天能够参加大典。” 当着自己妈妈的面脱guang脚让一个男子揉捏,乐雅韵更觉得害羞,在钟岳峰和妈妈的一再催促下,她才扭扭捏捏地露出了她那可爱的小脚丫。 钟岳峰在蔡云霞的注视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蔡云霞知趣地借口为二人准备晚饭走开了,因为晚饭早吃过了,二人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这一次发功治疗比刚才更费时,钟岳峰差不多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乐雅韵只觉得自己的一双脚被一团温暖的东西包裹着似的,她不知道那其实是钟岳峰发出的真气,一股温煦的气流从涌泉穴上行,在她体内自行循环,浑身暖洋洋地如泡在温泉中一样舒服。但是这次乐雅韵却希望这次治疗快些结束,她害怕他的女朋友突然撞见了他正抱住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脚丫子,那将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啊。 蔡云霞没有回来,门外边却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姑娘来,一进门就嚷道:“哥——啊,你们在干什么?” 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丽的误会(续) class="width">钟岳秀因为哥哥没有参加篝火晚会,她就中途从热闹无比的篝火晚会现场偷偷溜了回来,一进门却看到哥哥正抱着一个女孩子的脚丫子在“爱抚”,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慌乱地道:“啊,对不起,我,我——你们继续。www.65txt.com-====-”说着扭头就走。 乐雅韵也吓了一跳,真是怕中有鬼,他女朋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呢?她又羞又愧,根本没听清那女孩说的什么,急忙往回缩脚,但是钟岳峰不撒手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再看钟岳峰对此却浑不在意,反而笑道:“秀秀,别走啊,马上就完了。” 乐雅韵一听差一点晕过去,这人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马上就完了?这么肆无忌惮地,连女朋友也不顾及了吗? 钟岳秀听到哥哥叫自己,倒不好意思躲开了,只得又尴尬地走了回来,她早已经认出了这个女孩正是今天失踪了半天的乐家的那位公主,因为她早已经听哥哥说过了,现在看这二人亲昵的样子,莫非二人正在热恋中吗?看那个乐小姐羞怯不安的样子,八成是了,她为哥哥高兴,不过也有些抱怨哥哥,怎么让自己在这儿当电灯泡呢?正好乐雅韵偷偷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一会儿用温泉水泡一下,保证你的脚明天会好好的,不,应该是身体会比以前更好。”钟岳峰发功为她治疗,等于是用真气稍微改善了一点她的体能,因此她体质一定会比以前好些。 乐雅韵心中正在忐忑不安,根本没有听到钟岳峰在说什么。等他放开她的脚,她就急忙缩了回来。 钟岳秀这才知道哥哥是为乐小姐治疗脚,倒是自己想歪了,这么说二人不是情侣关系了?她有些失望。 想想也是,先不说家世,就凭人家一个留学生也未必看上一个保安,她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替哥哥难受,扭过头去看乐雅韵时对方也正在打量她,二人目光这么一碰都急忙移开了。 钟岳秀有心跟对方亲近,但是又怕对方自持出身豪门而摆什么小姐的身份,只得小心翼翼地坐那儿。乐雅韵见对方虽然没有因为钟岳峰刚才跟自己治脚误会而当面吵闹,不过自己心虚也不敢主动跟她搭讪。 钟岳峰虽然平时心事周密,但那是对江湖上的人和事,在妹妹和挚友面前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而且涉及情感和异性方面的事更是粗枝大叶,所以他根本没有看出什么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气氛有什么异常。他根本没想起为二人介绍,自顾笑嘻嘻道:“人们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你俩怎么跟闷葫芦似的?” 乐雅韵了他一眼心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嘴里却道:“什么两个女人一台戏,尽胡说,只听人常说两个女人一台戏。” “呵呵,我说的是东北的二人转。” 二女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秀秀,那边那么热闹,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钟岳秀娇嗔道:“还说呢,人家不是没看到你吗?” 乐雅韵急忙道:“你别怪他,都是因为我扭伤了脚,钟大哥帮我治脚才耽误了去参加晚会。”她自然不敢把钟岳峰背自己下山的是说出来。她见二人说得如此亲热,在一旁听得心里颇不是滋味,站起来走吧又不妥当。 “呵呵,你乐姐姐在山上崴了脚,所以下山就晚了。” 乐雅韵一听又一次差一点儿晕倒,他的嘴怎么这么没有遮拦,自己拼命为他遮掩,他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幸好他没有说出背自己下山的事,如果说出来自己只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幸好蔡云霞领着一个服务员送来了晚饭,她一见钟岳秀就高兴地道:“秀秀,你怎么也回来?正好,做的夜宵多,你也吃些,刚才我看你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钟岳秀乖巧地跑过去帮着把碗摆好,蔡云霞疼爱地抚了抚她的脑袋,疼爱地道:“这孩子真讨人喜欢,我如果再有你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啊。” 钟岳峰撒娇道:“阿姨,那你就把我也当闺女嘛。” “啊,太好了,呵呵,那你还叫我阿姨啊。” “阿——那我叫您什么?”钟岳秀傻愣愣地道。 “叫干妈呀,多机灵的孩子这会儿又怎么糊涂了?”蔡云霞打趣道。 “哦,干妈——”钟岳秀亲亲热热叫了一声。 “哎——”蔡云霞脸上绽出了ju花。 钟岳峰笑吟吟地看着妹妹认干妈,他心里自然高兴,妹妹有了一个这样的干妈自然是好事。乐雅韵则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简短迅捷的认亲过程,她脑子更乱了,怎么会这样?钟岳峰的女朋友怎么突然成了自己的干妹妹! “雅韵,秀秀今后就是你妹妹了,你跟妹妹可不能生分了。” 乐雅韵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比哭还难受的笑容。 “哥,雅韵姐姐,快过来吃饭呀,这排骨汤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哥?”乐雅韵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可是这个“哥”字倒是听的很清楚,不过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钟岳峰洗了手,见饭菜已经摆好了,乐雅韵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动,就奇怪地问道:“乐大小姐,怎么还不过来吃?刚才明明听到你肚子咕咕叫的跟唱曲似的。” 钟岳秀却看出了乐雅韵的神情有异,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比较敏感的,以为是哥哥惹了她,急忙过附在乐雅韵耳边低声笑道:“雅韵姐姐,是不是我哥哥惹你了?一会儿我帮你出气。” 乐雅韵眼睛一亮:“啊,不是,原来不是的,哈,吃,怎么不吃呢,快把我饿坏了。”乐雅韵刚才清清楚楚听到秀秀的话,原来钟岳峰是他哥哥,这么说二人是兄妹了?原来不是情侣啊,她被这意外的变化弄得差一点又晕了过去,不过,这回是高兴的。 “这丫头,怎么说胡话呢,是不是刚才摔坏了?”蔡云霞慌忙过来想看看女儿怎么了。钟家兄妹也有些奇怪,钟岳秀还寻思哲乐小姐精神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呢? 乐雅韵挣脱了蔡云霞的手,做了个鬼脸道:“我没事,不是突然多了个妹妹高兴的吗?”拉着秀秀道:“秀秀,扶姐过去吃饭,嘿,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钟岳秀奇怪这乐雅韵怎么回事?前倨后恭啊,不过对于她肯人自己昨妹妹还是挺高兴的,乐颠颠地扶她过去吃饭了。 钟岳峰在一旁见两个陌生的女孩子眨眼功夫就有说有笑地像多年的闺中密友一样,倒把自己晾在了一边,他有些惊叹女孩子的友情来得这么迅速。呵呵,这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弄不明白,那还费什么神思啊?肚子饿了,吃饭去,钟岳峰前先一步坐到了饭桌前,狼吞虎咽吃起来,吃相极其难看。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盛典(上) class="width">昨晚的篝火晚会彻夜狂欢,歌声几乎响彻通宵达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附近村寨的藏民都赶来了,祝贺藏家的百灵鸟梅朵的美好婚姻。 按照这地方的藏族婚俗,婚期前一天,男方派婚使和媒人携带美酒、哈达、新娘的婚服等物到女方家迎娶新娘。是夜,女方家则为姑娘进行宗教洗礼和梳妆打扮得“戴头”仪式,仪式由几位女性长辈将新娘的长发编成排列有序的108条小辫。仪式结束后,用红头巾包脸的新娘在伴娘和亲友们的簇拥下,绕庭院行三周,表示对家乡的依恋之情。当然仪式结束后也少不了在女方家举行庆祝联欢活动。因为这次有多对仰慕藏族文化特地赶来参加集体婚庆的新人,后来经过协商,这些习俗就演变成了狂欢晚会。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阳光灿烂。一大早,参加喜庆大典的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所有人都精神抖搂,丝毫不见昨晚上熬夜的疲惫。村中心扩建后宽敞的广场上早已经是彩旗飘飘,挂着彩色飘带的大红气球悬在半空,还插着不少五颜六色的经幡。广场上人头挤挤,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跋山涉水赶来看热闹或者是来参加婚礼祝贺新人。 乐曲扬牵了一匹披红挂绿的温驯母马,在鼓乐手的相伴下去梅朵家迎娶新娘,钟岳峰是伴郎当然也得跟着去,因为是藏汉一家亲,婚礼就具有汉族和藏族的风格。 乐曲扬在进梅朵家的门的时候,也遇到了“闭门羹”,里面忽然传出来梅朵的歌声: 樟树叉上有獐影, 父母家里有倩影。 樟树叉上有獐芳, 父母家里有闺房。 樟树叉上有獐毛, 父母家里有女毫。 父母家里坐上位, 公婆家里坐下位。 父母家里盘腿坐, 公婆家里蹲着坐。 父母家里日九餐, 公婆家里只三餐。 原来这是当地嫁女的习俗,新娘跟新郎的对歌,应对好了门自然就开了,不然新郎要受到伴娘和女方亲属的种种刁难戏弄。 梅朵事前已经交待过乐曲扬了,还教他如何应对,但是他一紧张还是把歌词忘了,吭吭哧哧唱不出来,大家都哄然大笑,他忽然灵机一动,红着脸唱了一曲《康定情歌》。老实说乐曲扬的嗓子并不怎么样,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不过对这首定情歌他显然是下了功夫,唱的倒也没有怎么跑调。围观的村民都知道他和梅朵的爱情源于这首民歌,所以大家就发出了快乐的哄笑。 钟岳峰这是第二次听他唱歌,第一次是在高原上,那次乐曲扬正患相思之苦,歌就唱的悲壮苍凉。现在好事已谐,歌声就喜洋洋的,透着幸福和快乐。 门里边的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突发奇招,等了一会儿,门突然开了,乐曲扬已经蒙过关了。只见早已经打扮好的梅朵身穿着藏族的盛装,刺绣华服映衬着娇羞的俏脸,身上挂着银饰品,梳了满头的麻花小编,虽然只是略施脂粉,脸带酡红,,那是被幸福烧出来的红晕,像是春天里的桃花瓣一样娇艳。她与身穿长袍马褂佩戴大红花春风得意的新郎站在一起,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梅朵的好姐妹尼玛今天是伴娘,打扮得也是漂漂亮亮的,她把目光投向钟岳峰的时候圆圆的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心慌,早知道尼玛是伴娘,就不该贸然答应做这个伴郎,他暗自祈祷这位热情大胆的女孩别用这种能把人烤化的目光看着他,因为他也会含羞的。 乐曲扬派到这里来管理生意的闻松涛,在这里混熟了,而且熟悉了当地的风俗习惯,所以由他兼做了婚使,尼玛阿爸被男女双方聘为媒人。举行了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仪式之后,本来该由伴娘扶新娘上马的,现在改为了由新郎乐曲扬把梅朵抱上了马,纵然是梅朵落落大方,当众被乐曲扬一抱,也是显得羞涩。 在喧天鼓乐的伴奏下,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一同起程。那个穿着白袍,骑着白马,手中拿着九宫八卦图星象师在队伍前面引导,婚使闻松涛跟在后面。然后才是乐曲扬牵马相随,伴郎钟岳峰和伴娘尼玛左右相伴。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和拉了好长,连天的爆竹响彻云霄,沿途围观的群众如潮水一般,不停地欢呼着,有人不停把花瓣洒向一对新人,像是下了一阵花雨,他们的头上落了不少的花瓣,花香四溢,祝福的欢声笑语不断。队伍到了广场的时候,欢乐的河流已经汇入了欢乐的海洋。 其他的几对新人也从那边的旅游度假村过来了,新人们都登上了高台。然后主持人宣布婚典和开业盛典正式开始了。 先由当地政府的一位领导讲话致了贺辞,而后乐家的代表乐氏总裁乐寿堂讲话向所有新人祝福,村长旺堆阿爸和梅朵的阿爸分别作为主人和女方代表讲了话,其他的新人代表也纷纷致贺词。 然后由所有的新人一起为山庄举行了剪彩之后,传统的婚礼开始了,新人拜天地,拜来宾,拜过了双方的父母后,新郎新娘交换了礼物。这时梅朵按照藏族的习惯向乐家的亲友尊长先上了洁白的哈达,乐家的长辈们按照汉族的习俗都给她发了大红包。 主持婚礼的司仪开始妙语如珠,安排每一对新人表演节目,进行各种诙谐逗趣的游戏,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猜新娘,把新郎蒙上眼睛,新娘不出声地做一个动作,所有的新郎根据支持人的叙述动作的内涵来猜测哪一位是自己的新娘。 有些新郎在猜了好多次都没有猜到。轮到梅朵时她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乐曲扬一下子就猜中,没人能够知道她那个动作的含义,这个可能是他们之间的爱情秘密。但是所有人都为他们的默契而欢呼。 盛典达到了空前的**,新郎新娘们由最初的羞涩拘谨,变得豪放热烈起来,所有的表演都无一例外地博得了热烈的掌声。 节目一个接一个进行着,钟岳峰看看没人注意,以为伴郎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就想偷偷溜走,却被尼玛一把拉住了他,原来她的心有一半放在钟岳峰的身上,在这欢乐的时刻尼玛更想与钟岳峰一起共享。 在前排的亲友嘉宾席上的乐雅韵和钟岳秀坐在一起,二人的目光虽然都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但是目光又不停地逡巡在留在那些伴郎伴娘身上,尼玛拉钟岳峰的一幕被乐雅韵瞧了个正着,她推了推钟岳秀道:“你看,那个藏族姑娘拉住你哥哥啦,伴娘拉住伴郎,有这样的习俗吗?天啊,伴娘是不是喜欢上了伴郎?”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圆脸的藏族女孩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更多的时候流连在钟岳峰身上,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是比较敏感的。 钟岳秀暗暗好笑,两个女孩昨晚上同榻而眠,聊了半宿都是自己哥哥的话题,她感觉到这个乐家姐姐喜欢上了哥哥,她心里暗暗高兴,因为她也喜欢这个虽然出身豪门却跟邻家女孩一样善良单纯的姐姐。现在她听到乐姐姐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些醋味,或许连她自己无法察觉。 “韵姐姐,我哥这么出色,当然有女孩子会一见钟情,说不定会不是一个呢,不过你放心,我哥哥洁身自好,不会那么随便喜欢上她的,说不定他心中早已经喜欢上别人了。”钟岳秀笑着道,她淘气地想帮哥哥玉成好事。 “谁?他喜欢上谁了?”乐雅韵敏感道。 钟岳秀咯咯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问啊。” 乐雅韵看她狡黠的笑顿时明白了自己被她骗了,娇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鬼丫头,我问他干什么?他喜欢上谁是他的事。”二人笑着闹作了一团。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旷世盛典(下) class="width">大典持续到了中午,喇嘛诵经祈祷之后,盛大的露天宴会开始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岗察村的村长旺堆阿爸向所有的嘉宾致了欢迎辞,他已经忘却了乐曲扬和梅朵的这桩美满姻缘带给他的不快,他兴高采烈地道:“东方升起金色的太阳,吉祥的佛光照耀大地,远方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岗察做客;牵上如意马哟,配上金鞍子,捧上洁白的哈达哟,端起甘甜的美酒,让远方尊贵的圣者洗去一路风尘。让我们举杯共庆新人幸福美满,祝贺我们旅游度假村的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度假村那边的休闲中心酒吧全部为客人供应各种特色的菜肴和西餐,广场这边则供应藏族食品。 藏族乡亲们兴高采烈地挥手致意,笑脸盈盈地相互问候“扎西德勒”,意思是祝福对方吉祥如意。他们席地而坐,大碗喝着青稞酒,喝着喷香的酥油茶,品尝着各式各样的藏族糕点和大块的牛羊肉。 藏族人虔诚信佛,所以连食品也都跟佛教有关,其中用青稞面做成的油炸干片,代表菩提树的叶子;用青稞面做成的油炸条,代表菩提树的树枝;用糯米面做成的油炸粑粑,代表菩提树的果实。这样的油炸食品,对于信仰藏传佛教的岗察人来说,是平日里不轻易吃得到的美味佳肴。 钟岳峰借机摆脱了尼玛,想溜回度假村那边去。却被乐曲扬拉住陪他跟岗察的村民们敬酒,对每一个藏族男子人都要敬酒,因为他们都是新娘子的娘家人。 旺堆先过来跟乐曲扬碰了一碗,旺堆笑嘻嘻道:“乐少,祝贺拟合梅朵妹子百年好合,来,干了。”说着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扯起嗓子唱起来: “对面小妹唱一曲。想唱歌来无音律。 不唱不跳不可爱。又唱又跳更可爱。 什么日子来歌唱。吉日良辰来歌唱。 什么理由来舞蹈。-====-为了子孙来舞蹈。 阿爸儿子跺跺拉。阿妈女儿嘎嘎啦。 今天不唱待何时。今天不跳待何时。 今天日子真正好。唱歌跳舞激情高。 娶妻就要闹三天。嫁女只须闹一天。 为了儿孙来舞场。为了女儿来歌唱。” 旺堆边唱边跳,唱得有趣,动作滑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失去了梅朵,但是做了旅游村设在城里的办事处经理,这可让他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心里自然高兴。 乐曲扬夺人所爱对他总觉得有些内疚,一见对方喝干了酒,自己也急忙把一碗青稞酒喝了。 按照这里的习俗,作为主人的乐曲扬敬第一个人的时候,只需呷一口就行了,以后依此类推,如果陪第一个客人喝一满碗,以后跟每一个人都要陪着喝一碗,不然就是厚此薄彼是对客人大大地不敬。乐曲扬听梅朵跟他说过这种敬酒的规矩,但是刚才被旺堆恶作剧一忽悠他就上了当,他才喝了几碗酒已经面红耳赤了。这时,旺堆早已经躲到一旁笑破了肚皮。 时刻注视着心上人的梅朵自然把一切瞧得清清楚楚的,她知道旺堆并不是要报复乐曲扬,因为这样的场合越是有人跟你恶作剧开玩笑,就越证明别人的善意和尊敬。只怪乐曲扬这个呆头鹅忘了自己跟他说的种种规矩。她急忙央求堂兄扎西帮乐曲扬换上了个小一点的酒碗,众人都把光明正大的作弊看在了眼里,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就是用小碗喝,敬完这一百多人也要烂醉如泥。 幸好按规矩可以由伴郎代喝,钟岳峰怕他喝醉了无法入洞房,只得舍命陪君子替他喝,一碗接一碗,碗碗喝干,他边喝边用内力将酒气逼出去,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酒香。 藏人最重英雄好汉,见他如此豪爽海量,再联想起他那次决斗时的勇武,都轰然叫好。连那些少女们的眼睛都粘在了他的身上。等到最后,所以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钟岳峰,像在看一个怪物,要知道一百多碗酒是个什么概念?虽然青稞酒酒精度数较低,但是倒进水缸里差不多就是满满一缸,钟岳峰喝起来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只是脸微微变红而已。 别人看钟岳峰英雄海量,而真实情况只有钟岳峰自己知道,纵然他运用内力将酒气逼出,但是不可能全部逼出去,积得多了自然有了几分酒意。他自己若无其事,倒把一旁的钟岳秀和乐雅韵吓坏了,生怕他喝多了上了身体,二女后来忍不住上来阻止他,一时间酒气上涌,虽不至于迷瞪,但是豪气冲天,狂性大发,推开二女,突然抱起一个酒坛,对着嘴如巨鲸吸水,半坛子酒咕咚咕咚就进了肚里。全场人人惊呆,突然间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这些人也突然被激发出了豪气,俱都狂饮起来,到了黄昏,竟然喝倒了一片。 婚典并没有结束,狂欢继续进行。暮色降临的时候,广场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比昨晚更为盛大热闹的晚会开始了。藏族男女老少都是热情豪放、能歌善舞,他们跳起来、唱起来,欢快的舞步有些踉踉跄跄,幸福而粗狂的歌声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回荡。 此时的藏家人和来自遥远的宾客们,通宵达旦,不知疲倦地一曲又一曲,陶醉在幸福的婚礼中、陶醉在美好生活的憧憬里。在这一刻,万物有灵,远山、星月、树木、河水、篝火、都有灵气;在这里,各村寨、各民族的人都是那样地和谐和快乐。 钟岳峰却已经无法再参加这样的狂欢了,一个先天级别的高手竟然醉得被人搀扶回去,传到江湖上只怕要成笑料。酒这东西其实跟江湖下三滥的迷香软骨散之类的药差不多,就是麻痹抑制了人的神经和意志,无法运用功力罢了,无法运功自然无法逼出酒气。 他被二女强行扯着往休闲中心那边走,铁索桥挂上了霓虹彩灯,在夜空下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火龙,走过那晃晃荡荡的铁索桥时,二女吓得战战兢兢的,又看钟岳峰脚步不稳,生怕他摔下桥去,二人只好一人拉住一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扶住他走,感觉腾云驾雾一般。 钟岳峰一声朗笑忽然纵声高唱,唱的竟然是那首《康定情歌》,缠mian优美的情歌竟然被他唱得高亢激昂,声入云霄,如此唱法竟然也颇为动人,一曲未了忽然间又无了声息,二女正听得入神不知何故,细看时他已经酒酣入梦了,二人顿时啼笑皆非。 乐雅韵叹了口气道:“这回报来得可真快,昨晚——嘿嘿,今晚就该背他了。”她忽然想起来秀秀并不知道钟岳峰背自己之事,一时大意竟然说漏了嘴,急忙岔开话题偷偷看了秀秀一眼,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俏脸一红,幸好夜里看不出来。 钟岳秀心思灵动,虽然只听乐雅韵说了半截,但是联想起她昨晚扭伤了脚,焉能不明白是哥哥把她背回来的,想开开她玩笑,又怕她羞了脸,只得装作不知:“韵姐姐,我哥这么重,我可背不动他,要不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去叫人来帮忙。” “这会儿除了喝醉的都在那边狂欢,你找谁去?再说他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了多没有面子。”她说到这里一咬牙道:“嗯,我背吧。”乐雅韵虽然是富家娇娇女,但是她素喜运动,又学了钟岳峰教的八段锦,身体倒是挺棒的,两股战战地倒也把钟岳峰背了起来。 钟岳峰虽然醉酒但是心智并未全失,只不过手脚乏软罢了,被她这么一折腾酒意稍醒,趴在柔嫩的肩背上,香泽微闻,竟然乐不下背。 二女弄得一身香汗淋漓才把钟岳峰卖弄回去,把钟岳峰放到床上,忽听他道:“新郎未醉伴郎醉,背罢佳人佳人背。”乐雅韵一听他早醒了差点儿气晕,钟岳秀在一旁差一点儿笑破肚子。 第二百三十八章 高原离别情 class="width">集体婚礼虽然结束,但是,民族风情旅游村的开业庆典活动还要持续数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钟岳秀开学的日期已经临近了,兄妹二人就要先离开了。 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乐曲扬和梅朵为了感谢钟岳峰,除了献哈达,就大杯敬酒。这桩美满姻缘能成全赖他之力,就连结婚当日如果不是钟岳峰舍命陪君子,乐曲扬只怕是连洞房也入不了,如此盛情厚意,藏家人唯有用酒来表示感激。 “来,钟大哥,不,我比你大,还是叫你兄弟,咱俩干一杯。”尼玛端着酒过来了。 这杯酒不能不喝了,钟岳峰躲避着她**辣的目光,赶紧把酒喝了。 尼玛一仰脸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或许喝的太猛了,呛出了一眼泪花。她突然冲过来抱住钟岳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了出去。钟岳峰没有躲开尼玛这一吻,脸上的吻痕湿漉漉的,眼睛也有些润湿。 众人都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是这等事别人无法帮忙,唯有暗自叹息。 乐雅韵也有些伤感,她见钟岳峰连喝了数碗,怕他又喝醉了,想要劝阻却又欲言又止。因为自二人互相背了一回之后,人前人后突然少了许多的话,而且一说话就面红耳赤的,关系突然变得尴尬和生疏起来,没有以前那种亲密无隙了。她见他喝得仍是那么肆无忌惮,就气得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最后又忍不住推了推身旁的秀秀。 钟岳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又扭头跟蔡云霞耳语了几声,她听了笑着连连点头,乐雅韵吓得面红耳赤,不知道秀秀跟自己母亲说了什么,正在羞涩不安忽听蔡云霞道:“酒别喝尽了,留待下次再喝,早听说梅朵的金嗓子赛过百灵鸟,让她为我们歌一曲吧。-====-”众人都鼓掌叫好。 梅朵羞涩一笑,婆婆开了金口,她果然站起来,大大方方展喉一曲: 一个人走在那崎岖的路上 留下了孤单的脚印两行 是什么让你背起行囊 走遍天涯去流浪 你是蓝天的一只雄鹰 在遥远的天空翱翔 雪山高原不会把你遗忘 往日岁月就像喝水一样流淌 请你也不要忘记康定的歌声悠扬 请你不要忘记了格桑花的芳香 请你不要忘记高原也可以做你的故乡 什么时候倦了 ······ 梅朵的声音果然像百灵鸟婉转一样优美动听,而歌词之意又隐含离别之情,与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倒颇为贴切。 钟岳峰心中感动,自己萍踪不定,这次跟众人分手以后,再见只怕无期了。想到这里站起来回敬大家一杯,这才把酒撤了,再不饮一滴。 钟岳峰和乐雅韵没有说一句话,乐雅韵见钟岳峰不肯理自己,女孩只天生矜持,自然不会主动跟钟岳峰搭讪。直到上车时,钟岳峰跟别人一一道别,最后走到乐雅韵面前笑嘻嘻道:“乐小姐也快要回美国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乐雅韵气她冷落自己,没好气道:“不回来了,已经拿到美国的绿卡了。”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骗他呢,这个傻子如果当真了怎么办?乐雅韵心中正在忐忑不安,忽听钟岳峰凑近了她耳朵压低了声音道:“美国好玩吗?那什么时间我也去逛逛洋世界,看看美国人有没有我长得帅。” 看着汽车扬尘而去,乐雅韵犹自在琢磨钟岳峰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说他生气了吧不像,大概是在开玩笑,哼,你长得帅吗?除了你的两只眼睛长得有神外,哪一点帅了?不过,看起来倒也比美国人那些大洋马顺眼些。 “小韵,钟岳峰早跑没影了,你这怎么失魂落魄的,刚才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什么不是欺负你?告诉哥哥我收拾他。”乐曲扬忽然凑过来板着脸道。 “啊,没有,他就是问问他有没有美国人帅。”乐雅韵脱口道,忽然看见哥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知道自己上当了,窘得满脸通红,撅着嘴不依不饶:“哥,你怎么欺负我?”拉过旁边的梅朵道:“嫂子,我哥欺负我,你就帮我欺负他,咱们女同胞要结成统一战线。” 乐曲扬一听头大了,这家里就我一个男同胞,受压迫阶级啊,唉,家有刁妹,哥哥遭殃。梅朵附在乐雅韵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咯咯笑起来。蔡云霞在一旁笑吟吟你看着儿女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段时间是老公下世后自己最开心的日子。 “哥,你跟韵姐姐说了什么悄悄话,让她失魂落魄的?我看她很喜欢你,韵姐姐不错的,人漂亮,心底又好,没有富家女娇生惯养的坏毛病,如果干姐姐变嫂子那可就亲上加亲了。”钟岳秀打趣哥哥。 钟岳峰自然感觉到乐雅韵对自己的朦胧感情,自己虽然也喜欢这个单纯活泼的女孩,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爱情。另外,除了家世原因外,自己的学历跟对方也差远了。自己不太在乎这些,可是要为乐雅韵多想想。他不希望爱情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二人并不太合适,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隔着一道迢迢的银河呢。 “哥还小,找媳妇的事不太急,而且已经有了一次苦涩的初恋,怎么也不能重覆旧辙,呵呵,别为个操心了。” 钟岳秀点了点头,她只能在心中祈求上天成全了这桩姻缘。如果二人有情,将来会走到一起的。 路边的山坡上忽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歌声,唱的正是那首《康定情歌》,唱歌的女孩正是早一步离开的尼玛,歌声透着无限的苍凉。透过车窗,望着纵情高歌的尼玛,钟岳峰的心里有些伤感,爱情为什么总是让人受伤?尼玛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爱情。车很快就将歌声抛在了后面,但是钟岳峰却觉得译者在心中回荡。 蓝天下雪山巍峨,路边山峦草甸苍凉。 岗察渐远,高原渐远。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京城之行 class="width">钟家兄妹俩都是第一次进京。(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京城毕竟是京城,那种大气磅礴,那种繁华与大气不是别的都市可以比的。 清华大学校园主体清华园,地处北京西北郊繁盛的园林区,是在几处满清皇家园林的遗址上发展而成的。清朝康熙年间成为圆明园的附属园林,称熙春园。道光年间分为熙春园和近春园两部分,咸丰年间熙春园正式改名为清华园。 景色秀丽的清华校园占地广大,约六千余亩,周围高等学府和名园古迹林立,园中有各种风格的建筑,曾是皇家古建筑显得尊贵气派,雄伟庄重的西洋建筑,简洁典雅的现代建筑。园内林木俊秀,芳草依依,清澈的万泉河水从腹地蜿蜒流过,汇成一处处碧波荡漾的湖泊和小溪,称得上是水清木华,钟灵毓秀。 钟岳秀报完到,还有两天才正式开学,但是,她宿舍里的同学已经基本到齐了。钟岳峰看看就自己妹妹穿得最朴素,那些女孩子都是一身名牌服装,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孩子,自己的妹妹跟人家比像是来自第三世界。 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就拉了妹妹去逛街,逛了好几个商场,连一套衣服也没有买,起初钟岳峰以为她看不上,后来才明白她是怕花钱,真是又气又好笑,他索性跟妹妹说了实话,自己现在不缺钱了,那个旅游村也有自己的股份。钟岳秀看他说得郑重其事,心中虽然讶异他怎么会突然暴富,不过她还是相信了哥哥,也就没有再追问钱的来历,她坚信哥哥不会取不义之财。不过钟岳峰还是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希望妹妹知道了这些今后不要太吝啬了。 “哥,这就叫好人有好报,你替天行道抓了坏人,失去了许多,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还是那个保安,还是来自山里的穷孩子,自己似乎跟豪富不沾边。”钟岳峰苦笑道。 钟岳秀能够体会哥哥的那种心情,就像是家刚搬到省城时候,她住在自己布置的雅致温馨的房间里,醒来之后总以为是在梦中,总找不到那种家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只有钟家庄那几间破烂不堪的房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在哥哥的意识里无论他多么有钱,他还是那个卖豆腐出身的乡下孩子,这一切在他身上和心理已经深深打下了烙印。 “你好好学习,将来也去哈佛留学,哥会供应你的,生意将来也要交给你打理,我只懂得打打杀杀。”钟岳峰忽然想把妹妹培养成商业人才。 乐雅韵学的是法律,哥哥这么一说,她后来又学了经济管理,最后拿了双学位,这是后话按下暂且不提。 她在哥哥的软磨硬泡下,勉强买了两套中档的衣服,也不是名牌,她看哥哥摇头叹息就笑道:“你不是常说看人不能只看衣着相貌吗?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一件是名牌?都是地摊上买来的。” “可是别人不这样想啊,你们宿舍的那些同学看你的眼光让我的心里有些刺疼,在人家眼里咱就是乡下的土包子,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只要挺起脊梁,只要有骨气,乡下人并不比城里人差。” “哥,你放心吧,妹妹绝不会给你丢脸。”钟岳秀郑重地点了点头。 钟岳峰见她宿舍的同学大多都有手机和手提电脑,他悄悄地去了一趟中关村电脑城,也给妹妹买了一台最顶级最先进的手提电脑和一部漂亮的手机。 钟岳秀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哥哥真细心,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台电脑,但是她没好意思张口。她虽然不知道这台电脑多少钱,但是从宿舍同学嫉羡的眼神中就知道价格一定不菲。 “哥,买这么贵的干什么?买一台普通的就行了。” “秀秀,你在你们宿舍甚至班级代表的可是咱中原人的形象,不能让人总觉得咱们不但老土,而且还穷,呵呵,这也算是哥的虚荣心吧。” 钟岳秀虽然不爱慕虚荣,但是她身边都是爱慕虚荣的人,那些室友们看到她的电脑之后,再看她的眼光变了,没有人再把她当做是乡下的叫花子了。 钟岳峰给她买最贵的电脑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不让人再鄙视。他临走时又给妹妹留下了一张银行卡,他并没有告诉她卡上存的钱足够她念完大学。只有安排好家人他才能安心地混江湖,才能风风火火地闯九州。 兄妹二人依依惜别,钟岳峰坐飞机走的,在钟岳秀晶莹的泪光中飞机冲天而起,像一只雄鹰在天空踅过,最后消失在蓝天的尽头。 钟岳秀要一个人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来完成她的学业,哥哥临别的话她铭记在心,放心大胆地飞吧,鹰的暖巢永远在,但是天空更大。终有一天他她也会像哥哥一样飞翔高原的天空。 钟岳峰回到公司去销假的时候,才知道中岳武校方面已经跟公司联系过了,希望他能代表省里参加国际少林武术节的一些赛事,他知道这一定是吴教练的安排,吴教练对他抱有极大的信心。他对吴教练的良苦用心感激不尽,但是他又有些为难。不是说钟岳峰对比赛夺冠连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打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实在是最没意思的事,而且他在江湖上结缘太多,太出名了未必是好事。他又不忍拂了吴教练的好意,公司虽然支持他回去参赛,但是他磨磨唧唧一直没有答应。 事情又拖延了数天,武术节开幕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他忽然又接到了智信师傅的电话,因为来参加国际少林武术节的外国高手们要来少林寺拜山门了,少林长老会已经敦请他回去了。他现在怎么也算是最年轻的少林高手了,维护少林声誉是每一个少林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无论如何他都该回去一趟。 第二百四十章 挑战少林(上) class="width">随着国际少林武术节的临近,少林寺景区的游客越来越多了,通往少林的路上游人络绎不绝,尤其是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国外游客,慕名而来瞻仰天下的武学胜地。www.65txt.com-====- 这一天,少林寺接待了一行来参加武术节的世界各国武术运动员,这些都是精通各种技击功夫的世界顶级高手,由有关的体育官员陪同而来,一行人参观完了少林寺的名胜古迹之后,最后观看少林武僧的功夫表演。 “哈罗,中国的少林功夫果然好看,如蝴蝶穿花一般,哈哈。”美国中量级的金腰带拳王保罗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 “中国功夫好看不实用,嗯,花架子的干活。”日本空手道高手野生太郎也深以为然。野生太郎是日本年轻一代中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他的身材壮硕健美,这在普遍较矮的日本男子中颇为罕见。 来自美国的另一个自由搏击冠军塞提斯耸了耸肩不屑道:“中国人总是做出种种对他们自己有利的赛场规则来限制别人发挥力量和技击技巧,最终来保证他们自己的胜利,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胜利,是他们比赛规则的胜利。在美国我曾跟一位中国的散打冠军,对了,蝉联四次的冠军打过一场,只用了两个回合就把他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哈哈,中国功夫或许厉害,但是中国的高手不厉害。” 赛斯提熟悉中国功夫,汉语说的也流利,他还是美国黑市拳的格斗王,精通各种搏击功夫,那些黑腰带的拳王看过他血腥的比赛,都对他无比恐惧,称他是“嗜血魔王”,据说那个美国重量级的色狼拳王看过他的比赛后拒绝跟他交手,老老实实承认不按赛场规则打的话,自己连三个回合也撑不下去,这赛斯提的厉害可见一斑。 泰国的泰拳高手沙达·也信听了却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道:“错了,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中国高手,中国不是有个什么江湖吗?那个江湖上高手如云,中国有句话叫什么卧龙藏虎,比喻高手像龙和虎一样,老虎大家都知道是兽中之王,龙可比猛虎厉害一百倍,会腾云驾雾,变化无穷。我有个师弟叫也郞在中国打黑市拳时遇到了一个用少林拳的年轻龙级高手,我师弟没几个回合就被打成了重伤,所以说那些‘龙’才是中国的真正绝顶高手。” 塞提斯对也信的话却嗤之以鼻:“我在美国黑市拳赛上遇到了多少高手,都称是龙的传人,还不是一样被我三拳两脚打趴吗?当年那个来自中国台北的拳王唐龙到美国横行黑市拳坛最后还不是死在我叔叔克里斯蒂保利的脚下?” 一干外国高手看着塞提斯洋洋自得的样子,都是一脸的讶异,这段拳坛上最辉煌的往事大家都耳熟能详,想不到塞提斯竟然出生在显赫的格斗世家,他那个叔叔绰号“推土机”,因为打死了黑市拳坛上最厉害的绝顶高手唐龙而声名大振,怪不得这个赛斯提的功夫这么变态。 这些外国高手都仰慕中国功夫,所以都会说一点汉语,这么着旁若无人地评头论足把中国功夫当做白菜萝卜,让身边陪同的体育官员在一旁听得颇为尴尬。少林接待的知客僧善信大师不停地低声宣着佛号,出家人心里虽然轻淡名利,但是事关中国人的尊严和少林名誉,心里自然不悦。他悄悄安排了少林武院的年轻高手表演了“金枪锁喉”、“二指禅”、“铁头功”等少林绝技,满以为可以震着这些外国人,谁知道那些家伙笑嘻嘻的样子简直像看耍猴戏一般。 善信大师没奈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少林功夫沦落到了表演的成分居多,实在是少林功夫的一种悲哀,他只得吩咐功夫表演草草收场。那些少林弟子们自然把外国人的轻侮言语和蔑视的表情看在眼里,人人怒形于色,恨不得上前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教训一番,不过少林有戒律从不允许逞强斗勇,而且还是在这佛门重地,众弟子只得隐忍不发。 塞提斯忽然笑嘻嘻走过去,抓起一块表演用的红砖,也不见如何运气,双手握住稍一用力,红砖就被硬生生掰断了,抓起半块两手一措,那红砖在他手里简直像是豆腐似的,立刻就变成了红色粉末从指间纷纷洒落。 善信大师暗暗吃惊,这家伙的外家功夫竟然连到了这等境界,这等功夫除了几个长老之外,在场的诸多年轻弟子只怕都没有这等功力,就连他自己身为知客僧,武功却并不是他的强项,今天这面子可丢大了。 众少林小子们这才吃惊不小,敢情人家确实真有功夫,看这家伙的手上功夫像是比少林大力金刚指还要厉害,一时间人人脸上变色,甚至有些沮丧。 一旁却惹恼了一个人,跳过来抓起一块砖啪地一声拍在脑门上,那红砖如砸在石头上一样,碎成了粉末。众少林弟子一见齐声叫好。善信大师一看,原来是有着少林三代弟子第一高手之称的邵冠武。他亮这一手铁头功夫虽然未必比赛斯提高明,但是更显得惊险刺激,所以也为少林争回了不少面子。 那一干外国高手纵然是人人练得铜皮铁骨,但是却没有这么硬的脑袋,寻思拿砖头这么拍上去脑袋准跟烂西瓜似的。野生太郎笑嘻嘻道:“中国功夫果然厉害啊,可惜比赛中不能用头撞,这无敌的铁头功无法施展啊。”众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这铁头只不过是唬唬人罢了,真正格斗中根本用不上。他这么贬人不露声色,显见的城府极深。 邵冠武那次跟钟岳峰交手之后,当时以为自己稍占上风,胜了一场,但是过后越想越起疑,他除了了狂妄自大外并不是傻子,忽然间明白对方有想让之意,在场的师门中人只怕都看出来了,自己胜得不是侥幸而是不光彩,心中越发有些羞愤,对钟岳峰虽然不至于恨,但是暗暗下定决心,苦练功夫,希望能在国际少林武术节上再次夺冠能找回面子来。 他刚才见这些洋人出言不逊,蔑视中国功夫,等于是挑战少林,他心中不忿,但是看美国拳手像黑熊一般粗壮,那胳膊比自己大腿还要粗,自己实在没把握战胜人家,败于钟岳峰之手后,狂傲之心有所收敛;而且关系到少林声威,自然不敢托大,才露了一手铁头功。 现在忽听这日本什么野兽野狼嘲笑自己,心中焦躁,看他体格跟自己差不多,对战胜他倒有几分信心,所以他腾腾几步走了出来,冲野生太郎抱拳一揖道:“在下邵冠武,少林寺最差劲的弟子,都知道日本的功夫脱胎于中国武术,但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请野生君赐教。” 邵冠武这一番话先贬后褒,其实还是贬低对方的成分多些,等于是软硬兼施地逼对方跟自己动手。一瞧有好戏看了,那些外国高手们兴奋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挑战少林(下) class="width">野生太郎本来想不露声色地挑起来那些狂妄的美国佬跟少林高手打一场,丢丢中国人的脸面,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扫清日本选手夺冠之路上的一切障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但是,他没有想到素称礼仪之邦、忍让谦恭第一的中国人会突然跳出来向他挑战,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那个狂傲的少林小子不但跟他直接跟挑战了,而且还说是自己最差劲的弟子,自己打赢了,只是赢了少林最差劲的弟子,胜之不武;打败了,那更不好,号称日本第一年轻高手败给了少林最差劲弟子,连大日本帝国的脸都丢了,好狡猾可恶的中国人。再看看一同来的那些各国高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野生太郎气得几欲吐血,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示弱,只得迎着头皮站出来应战。 陪同的体育官员和善信大师虽然看不惯这些外国人的嘴脸,很想让邵冠武挫一挫他们的威风,但是又怕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只得吩咐二人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 二人抱拳一揖,拉开架势斗在了一起。 这个野生太郎功夫果然了得,他不但精通日本的空手道等搏击技法,对中国功夫也熟悉,出手迅捷狠辣。邵冠武存心要扬少林之威,更要一雪前些时败于钟岳峰之耻,所以出手并不保留,把个少林拳法施展得淋漓尽致。二人拳来脚往一时间竟然斗个旗鼓相当。 围观的人也分成了两拨,洋人自然为野生太郎助威,少林诸弟子为邵冠武加油。二人缠斗了十数个回合,野生太郎虽然稍落下风,但是邵冠武短时间按也奈何他不得,他心中焦躁,不耐久战,一着急,大喝了一声,气势陡变,又使出了无坚不摧的“撼岳拳”。~~~~野生太郎不知利害,双拳一错迎了上去。 少林诸人人人变色,邵冠武此招虽然可以获胜,但是打伤了对方终究不妥,众人正在彷徨无计时,忽听得人群外有人大喝了一声:“住手!”一道黄色身影如大鹏展翅般越过众人头顶扑进场里,只听“砰”的一声,人影乍合又分,野生太郎身子向后飞出,撞在后面的泰国也信的身上,二人蹬蹬连退几步,才堪堪站稳。再看那邵冠武陀螺般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消弥了劲道。 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黄袍的老僧,虽然瘦骨伶仃,脸上又皱纹纵横,却偏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株虬龙苍劲的古松,让人肃然仰视。这位老僧正是通信大师,他接到弟子报告就匆匆赶来,在人群外观看多时了,后来见邵冠武使出了“撼岳拳”,怕他打伤了那个日本人,这才匆匆出手阻止,如果不是他消弭了不少的力道,那个野生太郎非当场受重伤不可。 这些外国高手对场中情况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见这龙钟老僧受了了二人重重一击竟然安然无恙,惊讶之余也稍稍收起轻慢之心,看来这少林果然是高手众多,这么老的和尚还这么厉害。 塞提斯在一旁寻思,那个少林小子绝非是自己三五合之敌,但是看这老僧的身手却有些高深莫测,他同为高手自然能感受到高手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凌厉无匹的气势,他顿时收起狂傲之心,学着中国人抱拳道:“老和尚,你功夫挺好啊,我等慕名而来想来讨教一番少林功夫,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哈哈。” 通信大师终究是一代高僧,纵然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不善,但是心中不动嗔念,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位施主的功夫也不错啊,少林功夫旨在强身健体,施主如果要交流武学,请跟老衲到演武堂去,如果想要争个胜负,只能到武术节的赛场上去,此地乃是佛门清净之地,不能妄动干戈。” 通信大师是武学大宗师,自然看出这个牛高马大铁塔般洋人的外家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在场的年轻弟子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如果由长老出手纵然胜了也落下个以大欺小之名,这旁边还虎视眈眈跟着几个媒体的记者,事关少林声誉,他只得使出了一点计谋了。 塞提斯摇了摇头道:“我的当然希望能在赛场上遇到贵派高手,可是,赛场上那么多的规则,让人无法施展,就像、就像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什么牛掉进水井里,有力也使不出上,我希望能够痛痛快快打一场。自由搏击知道吗?自由地发挥,随意地打。” 通信大师一看这个洋人一心要和少林高手一战了,自己虽然无权作出决定,但是不能弱了少林名头,当下宣了声佛号目视旁边的体育官员,体育官员见状也急忙上前好言相劝:“塞提斯先生,我们会安排为你安排一场高规格的比赛,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国功夫。” 这位体育官员打的是官腔,其实是在敷衍塞提斯,但是塞提斯如何会明白中国官员的“太极功夫”,乐得他眉开眼笑的。少林功夫甲天下,只有打败了中国人,自己这个世界功夫之王才是名副其实的。他不屑地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野生太郎,心道,你们日本人才是真正的东亚病夫,除了搞阴谋诡计还会什么? 通信大师也不懂当官的这些猫腻,以为这位体育官员已经接受了对方的挑战,所以就郑重其事地向长老会做了汇报,这事突然就变成了少林寺一等一的大事。为了应付这场挑战,那些长老们第一个就想到了钟岳峰。 (注释:唐龙真名叫弗兰克陈,中国名字叫陈进生,横扫美国黑市拳坛的中国人,他出生在台湾新竹。尽管他喜欢叫自己“唐龙”,但拳手们都叫他“鲨鱼”,比喻他像是嗜血的凶猛动物,其实任何绰号都不足以说明他的凶残。他称霸拳坛的时期是公认为拳击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他的攻击是整个二十世纪最强的,他书写了一个拳坛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体力实在太差,他可能一直打到50岁。在他的全部获胜的比赛中,没有一场超过四分钟。最强大的拳手在和陈对攻时都显得衰弱无比。即使是逃,也很难避开他锋利的“大斧”。最后一场比赛虽然败于保利之手,但是并没有人认为他的实力不如对方,他是败于战略而非实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重任在肩 class="width">钟岳峰正在为要不要回去参加武术节的比赛犯难时,却突然又收到了智信师傅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对钟岳峰说了塞提斯一行到少林耀武扬威挑战一事。www.65txt.com~~~~末了告诉他,通信大师已经向长老会推荐了钟岳峰出战,这是一次最好的宣扬少林功夫的机会,打败各国高手,尤其是打败那个拳坛杀手塞提斯,不但能扬我国威,更能让少林功夫扬威全世界。 钟岳峰听完师傅的话,知道这次迎战各国高手,无论是为了国家荣誉还是少林声誉自己都责无旁贷,肩上的担子陡然重了,但是心里却轻松起来,这一下不用再为要不要参加武术节而犯难了。 他回到公司刚要去找副总邱中军请假,总经理陈文德却先一步召见他。钟岳峰现在虽然跟陈文德混得很熟,但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陈文德一般不会跟他亲自联系的。 钟岳峰还没有进陈文德的办公室,就听到了乡音,陌生的乡音。因为在公司除了程石头陈阿虎哥几个基本上听不到质朴亲切的河南话,现在突然听到了倍觉亲切。 屋子里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跟陈文德说话,说的果然是原汁原味的河南话。二人看他进来了就住了口,那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他半天。钟岳峰笑着冲“老乡”点了点头。 于中州是中原体育局的一位副局长,由他亲自出马来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林弟子回去参加武术节的比赛,是件颇不简单的事。 起因还是以美国塞提斯为首的多国功夫高手对少林派的挑战,省里包括国家体育总局武术协会,都从这件事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综合世界上这一段时间某些国家和国际上某些势力对中国有不良企图,如果让塞提斯之流得逞,说不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助长**势力的气焰,让武术之国和体育大国之名遭到打击。~~~~ 牵扯到政治问题和国家声誉,问题就变得严重了。因此,省里根据少林寺的意见,特地派他这位体育局副局长来请少林高手回去助阵。于中州看住其貌不扬的钟岳峰,想起那些高大粗壮的外国高手心里有些微微失望,不过他久历官场,自然不会把某种不礼貌的情绪带出来,反而热情地握住钟岳峰的手上下左右摇晃了一阵子,状极亲热。 钟岳峰老江湖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当下微笑着寒暄应酬。 “小钟,无论从公司的角度还是国家的利益考虑,你一定要获胜,这是任务,也是命令。”陈文德语重心长道。 钟岳峰苦笑道:“陈总,我可是连对手都没有见过,怎么能保证一定打赢呢,把国家的荣誉压到我的身上,这,这也太儿戏了吧,江湖上,不,口误,嘿嘿,是民间,民间有许多绝世高手,请出一两个来,保准把洋人揍得屁滚尿流的。” 陈文德瞪了他一眼道:“小子,别给我那么多废话,别人要能出面,还用得请你吗?光是军警方面的高手有多少?但是他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面,而且人家找上了少林,咱们不用会少林功夫的高手,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于中州听陈文德之说不禁对他佩服有加,这位老总不简单,这才听说了个头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就笑道:“是啊,陈总说得对,这些外国人找上的是少林,你就只能派出少林弟子迎战,连长老们都不方便出面,越是籍籍无名之辈出面越好,嘿嘿。”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说对方籍籍无名之辈有些不妥,当就尴尬地笑了两声。 “于局长,这小子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你看他像吗?”陈文德似笑非笑地看着钟岳峰道。 钟岳峰感到他老狐狸一般的微笑很不一般,他的眼光仿佛看到自己心里去了,钟岳峰心里一跳,他不会知道什么了吧?他忽然觉得自己在陈文德面前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要知道他可是警察出身。他不禁心虚地偸觑了陈文德一眼,正跟对方的目光碰上,他下了一跳,急忙转过头笑嘻嘻道:“于局长,不知道那些个洋人是不是三头六臂呢?” 于中州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了头,印象中的高手都是如巍巍高山令人仰止,似浩浩汤汤之大海深不可测,这嬉皮笑脸的家伙就是所谓的少林高手吗?唉,千万别滥竽充数啊,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且不说于中州在一旁一肚子担忧,钟岳峰又跟陈文德提议让陈小虎一同回去参战,他此举并不是出于私谊,因为陈小虎的功夫在他的指导下进步很快,也有一定的实力。为国争光,人人有责,总不成让自己一人出战所有的外国高手。 陈文德未加考虑就同意了钟岳峰的提议,毕竟自己公司里如果出来几名打败洋人的高手未尝不是好事。陈小虎正好在公司,陈文德马上打电话找他过来。 于中州本来对钟岳峰自作主张有些不高兴,参加比赛要先报名进入复赛后方能正式参赛,你以为是逛农贸市场吗?谁想去谁去?本来屈尊降贵来请钟岳峰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时更有些腻味,所以只是坐在一旁冷眼相看,看再整出一个什么玩意来。 说话间,一个虎头虎脑壮实得车轴般的汉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矮脚虎陈小虎。 于中州眼睛一亮,好一条汉子,这身板跟洋人也有的一比。陈小虎为人虽大大咧咧的,但在总经理面前却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听陈文德说完事情来龙去脉,又跟他介绍了于中州的身份。陈小虎早已经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给于中州打招呼。 于中州拍了拍陈小虎的肩膀笑道:“小虎同志,我代表省里欢迎你参加武术节比赛,希望你为国争光、为省里争光。” 钟岳峰见他对陈小虎比对自己热情,心知肚明,嘿嘿,这是人家看不上咱,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兄弟二人坐于中州的车连夜赶回了省里。 智信师傅的草屋里,一灯如豆,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小峰,少林功夫的精髓你已经掌握了,为师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武学的最高境界并非单纯的化繁为简,而是由简再化繁,随便一招就可以化作无数个变化,每一个变化又可以衍生出无数的变势,循环往复而又环环相扣,层出不穷,而又变化万千,你能够创出迷踪步法,这已经不错了,终有一天你会站在武学的巅峰。另外,这次你的最终对手可能是那个美国的塞提斯,希望你能小心,千万别大意,听你通信师叔说那个洋人的外家功夫只怕已经登峰造极了,而且身高体壮,唉,这本不该是你承受的事,但是年轻弟子中除了你——” 钟岳峰见师父有些担忧,倒激起了一腔豪情,慨然道:“师傅,你放心,我会赢的,为我,为您,为少林,也为中国,我要让他们知道,中国是武术的故乡,少林是功夫之源。” 智信师傅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跌坐合掌,眼观鼻,鼻观心,清瘦的脸上显得宝相庄严。 钟岳峰知道师父开始打坐念经了,就站起来恭恭敬敬道:“师父,我走了。”然后悄然走了出去。 灯火一跳,屋里突然一亮,而后一暗突然又熄灭了,原来蜡烛已经燃尽。 钟岳峰走出草屋才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色,原来师徒二人竟然聊了整整一夜,天快要亮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中外功夫对抗赛(上) class="width">就因为以美国为首的外国高手挑战少林,武术节除了原有的比赛之外,少林武术节组委会又特意安排了一场中外散打对抗赛,也就是中国的少林高手与外国高手联合军团之间的较量,而且这场比赛成了武术节的压轴戏。(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前面的比赛虽然精彩,但是所有的人眼球都盯住了这场最后的比赛。 武术节即将闭幕的时候,散打对抗赛又拉开了序幕。 外国的高手除了美国的拳王保罗和塞提斯之外,还有日本的野生太郎和山本楚生,泰国的拳王也信,韩国的跆拳道九段高手金孜旭,法国荣誉骑士查理。其他的那些外国高手实力稍弱,因为在武术节的比赛上成绩不佳,所以这次对抗赛就偃旗息鼓没敢参加。 比赛没有采用惯用的抽签办法和按体重分组,而是公布了双方选手的比赛资料,双方选手自由挑战,每一轮比赛每人只选一个人作为对手,也就是自己选一个对手,或者被别人选一次,每人每轮最多打两场就可以了,以获胜场次多少为准。 少林一方的高手并非全是少林的嫡传弟子,也有附近武术院校的学生,都算是少林的支派弟子。邵冠武在武术节常规赛事上获得了一个冠军。钟岳峰和陈小虎为了参加对抗赛,基本上没有在武术节上参加别的比赛。 第一轮比武,钟岳峰首先就挑上了塞提斯,因为塞提斯明显是整个外国高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塞提斯对这个敢于挑战自己的小个子中国人大摇其头,他禁得住自己的三拳两脚吗?塞提斯除了迎接钟岳峰的挑战之外又挑上了体重跟自己差不多的一个重量级的少林高手。<<>>,在他看来只有最强的对手打起来才过瘾,征服强者是强者才能享受的乐趣。 陈小虎根据钟岳峰的提议挑战那个美国中量级拳王保罗,虽然那个保罗比陈小虎高了有半个头,钟岳峰考虑到对方是打拳击出身,必然不擅长腿上的功夫,所以那就是他的软肋。陈小虎下盘功夫本就不错,这些日子练了迷踪步后更是如虎添翼,对付这个棕熊一般的保罗获胜的几率很大。 赛场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除了少部分的国内观众外,都是嘉宾,世界武协的官员们,政府各级领导和体育官员,少林长老们,来参赛的各国代表团的运动员和官员们,某些国家的驻华使节,武术界的名家们,更多的是中外的媒体记者。 这场对抗赛虽然没有高额奖金,也没有多高的级别,但是就看在场的这些嘉宾,就可以看出各方对这场对抗赛的重视程度。 对抗赛的临时比赛规则做了些改动,在外国选手的强烈要求下,攻击部位因为做了适度的放宽,攻击的方式也有了更多的自由性。这是对传统比赛制的一种挑战,这些比赛规则显然是对中国选手极为不利,因为外国人毕竟是有备而来。 第一场邵冠武挑战日本的山本楚生,这个据说是山本家族最厉害的年轻杀手武功虽然不如那个野生太郎,但是他练得全是杀人的招数,犀利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人的利器。但是在比赛场上那些杀招几乎全都无法完全施展出来,所以他在招数上先就输了一筹。而邵冠武之前已经先跟山野太郎打过一场,多少对空手道等功夫有些了解,所以他没有用上“撼岳拳”就轻松获胜了。 第二场是一位叫弘法的少林嫡传弟子跟泰国拳王也信的一场比赛比较激烈,也信的功夫全面,他就像一只敏捷的丛林豹子,矫捷剽悍,见识过野生太郎跟邵冠武那一场打斗的通信大师一眼就看出,也信的功夫犹在野生太郎之上。也幸好弘法是少林长老们的亲传弟子,武功之高那是不用说的。 弘法终究是出家人,心性沉稳淡然,所以拳法也恢弘正大,一招一式防守的极其严密,十招之中倒有七八招用于防守,两三招用于反击,就是这两三招往往一击必中。本来打完要五个回合,但是,也信在第三个回合就认输了,因为他发觉对方功夫比自己高得多,人家根本没有全力出手,自己再打下去有什么劲儿? 钟岳峰在一旁看的也大为惊讶,因为他看出这个小和尚的功夫在那个在少林年轻弟子中号称第一高手的邵冠武之上,可能是出家人淡泊名利才没有邵冠武那么出名,看来少林真是藏龙卧虎啊。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毫无悬念,那个韩国的九段高手金孜旭遇上了少林的一个“醉罗汉”,打的是醉拳,身法踉跄,拳法刁钻虚虚实实,弄得金孜旭手忙脚乱很快就败了下来。 荣誉骑士查理遇到了一个善使地躺拳的少林弟子,查理的下盘功夫差一点,连被绊倒了数招,法国人号称绅士,查理果然只打了两个回合就颇有风度地认输了,在他看来,在擂台上被摔个仰八叉比输了比赛更丢面子。 保罗跟陈小虎的一场比赛也很精彩。一上场,陈小虎仗着自己一身的横练功夫,跟对方拼拳,但是他小看了美国拳王的厉害,拳大力沉简直如雷霆万钧,陈小虎中了数拳,被打得眼冒金星,差一点当场被尅殴了,关键时刻他才想起钟岳峰和吴教练面授的机宜:扬长避短攻其下盘,多用腿少用拳。这才渐渐扭转乾坤,配合钟岳峰教的迷踪步法,在不断用腿袭扰对方,陈小虎的个子稍矮,所以他的脚总是奔对方膝盖而去,大凡人体的关节都比较脆弱,最后保罗一瘸一拐地败下阵来。 第一轮的最后一场比赛就是钟岳峰跟塞提斯对决,二人刚一站在台上全场就发出了一片哗声,塞提斯铁塔般站在那里威风凛凛,那房檩似的胳膊比钟岳峰的大腿都粗。钟岳峰跟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他踮起脚尖只怕也就到塞提斯的下巴颏高。 这二人站在一起悬殊实在太大,也难怪那些观众喧哗,就连中国的体育官员也皱起了眉头,开什么玩笑?你要玩什么以下驷对上驷的战术,也要挑一个实力差不多的人输得体面些。 塞提斯本来也有些轻视对手,不屑地耸了耸肩,示威地冲钟岳峰挥了挥钵大的拳头。但是钟岳峰不丁不八地往那儿一站,气势陡变,如飘渺云雾中的一座山峰。塞提斯也是高手自然感觉到了对手的无形变化,他虽然不以为对方会战胜自己,但是对手是个高手无疑。 嘉宾席上的那些武学宗师们自然也都感受到了钟岳峰的这种变化,再看看少林诸老们都是一脸的平静,这才明白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敢情是有真功夫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中外功夫对抗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