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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图之天云地荒海河篇》


第一章:十二人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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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租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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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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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叶欣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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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访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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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儿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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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饭后的推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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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饭后的推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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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酒店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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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刘警官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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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蹊跷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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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劝说叶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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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前往大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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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意料之外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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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戏说明末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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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留宿西宁市

这种冷,更像是冰锥刺骨的感觉,两个人打着哆嗦,背着包,快步加鞭的随着人流向火车站外面走去。

一路上,祁新不断地发牢骚,他压根没想到天气的反差会这么大,再加上化隆县的海拔地势对于没有上过高原的人来说,难免会出现轻微的缺氧现象。

到了火车站外面,两个人也顾不上这些常年徘徊在车站门外的出租车司机宰客,就直接挥了挥手,拦下一辆车,便告知出租车司机向了县城中心的酒店位置。

刚一上车,祁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后排的座椅上,其实张天野也是好受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在硬撑着,这也是没有的办法,他心里明白,这才是踏出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咬着牙,也要走下去,刚来这里的人,都一样,晚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就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到了,县城中心的‘昌明酒店’酒店,张天野把打车的费用,递给了师傅,两个人走了进去,在登记完房间信息后,张天野被安排到了6楼的8062,祁新被安排到了七楼的8076。

看着手中的房卡,祁新实在是一步也不想多走,哪怕是坐电梯,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到房间,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打个盹。

张天野看着一脸痛苦的祁新,连话都没有说,就把自己的房卡给了祁新,在拿过张天野的房卡后,祁新来了精神,挺直了胸膛,对张天野说道:“知我莫如你,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明天我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行了,猴子,跟我你还客气啥,赶紧的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张天野有些心虚,祁新完全没有必要跑过来跟着自己吃苦,当下能够照顾到的事情,他自然要让出来。

说话间,电梯就已经到了六楼,祁新,下电梯的时候,张天野告诉他,已经在酒店里面点了餐,一会会给送到房间里,叫他今晚好好的在房间里休息一下。

告别了,祁新后,张天野关上了电梯的门,转眼间就到了七楼,走出电梯后他按照酒店的房间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那一刻,张天野没有选择向祁新一样,赶紧洗个澡,躺在被窝里面,而是拿出了飞机上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老翁送给自己的那本《戏说明末杂谈》看了起来。

这本书,对张天野来说,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给他提供最为准确的信息所在了,这一夜他深深的被这本书里面的内容所吸引,可同时正如林教授所讲的一样,书中没有过多的记载老爷山的事情,野史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于它的趣味性。

不过张天野对这本书里面的另外一个故事却产生了深厚的兴趣,直觉告诉他,可能会有联系。

书中说:化隆县的马阴山有个美丽的传说,有个美丽的姑娘(又传仙女)金马駃,镇守居住在马阴山顶的湫池畔,是她在精心照料这座美丽的山,使得马阴山永远美丽似仙境,给予山下居住的牧民平安及富饶的牧场……。

同样,这个故事,给了张天野一个重要的线索,化隆县,只不过是自己推测出来的一个地方,但按照书中记载的当地民风、气候、风俗却和这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明显不是一个地方。

这对张天野来说,有些后悔,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我安慰完毕后,张天野放下了书,把早已经送来的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躺在了床上,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此时他选择先把把这些疑惑,藏起来,既然没有线索,就按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一个个去找,有时等就是最后的答案。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张天野还没有睡醒,房门就被人连续敲了好几次,迷迷糊糊的他下了床,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张天野知道进来的人只有可能是祁新。

祁新进来后,坐在床边等着张天野洗漱,正好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这本《戏说明末杂谈》,一时间也是来了兴趣,开始翻阅起来。

等到洗漱出来的张天野,换好衣服后,看到祁新在翻书,就问他有没有在书上找到什么线索的时候,没想到祁新还真的开口说道:“我到是有一个线索,你想不想听”?

张天野顺手就把自己刚刚擦过脸的毛巾,丢到了一旁,来了兴趣,坐在了祁新的旁边问他,线索是什么?

祁新倒也不卖关子,指了指翻开的书,说道:“你没注意到,这里少了一面纸吗,你看前后两边的内容,还十分的连贯,我猜想少了的那一页,可能是一幅配图之类的信息”。

这时张天野才注意到这个细节,顺着祁新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才发现的确如他说所以一样,那里少了一页纸,看内容应该是“马阴山”的地形图。

“这个发现怎么样”?祁新打断了陷入沉思的张天野,反问道。

张天野兴奋的说道:“猴子,这个信息,很可能是我们目前掌握的一个最真实的信息了,或许我们能在马阴山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此处境内重山峻岭,沟壑纵横,我担心会有危险,最关键的是,我还不能确定现在著名的旅游景点“马阴山”是不是那个马阴山。

张天野还没有说完,祁新就又发现了问题,反问张天野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这一问,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在隐瞒祁新,他知道因为一旦隐瞒下去,就变成了不信任,就实话告诉了祁新飞机上自己和‘老翁’的故事。

听张天野讲完后,祁新说:“哥们,你说这个老翁,会不会跟那伙神秘人有关系”?

张天野摊了摊手说道:“猴子,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你看啊,故意撕掉了一页,就分明有问题,恐怕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去马阴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老翁,应该是个好人,不会跟他们是一伙的”。

听完张天野简单的分析后,祁新点了点,表示自己非常认可他的观点,但两个人转过头来一想,如果说这个老翁是一个好人,就已经说明这里有危险,马阴山,一定会有什么线索,但二人又担心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让人容易魔障,就像眼前的事情一样,本身就是一潭雾水,两个人就像掉进去了一般,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祁新,知道这个时候,对张天野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这是一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旅途,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又是外地人,很难解决。

沉默了半天的张天野,突然开口说道:“猴子,我感觉,这个老翁像是在刻意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刚才的猜测可能有误,他是有备而来的,缺少的那页纸应该就是马阴山的地图,我猜想,他一定是先拿着这张地图,早我们一步,去了地图上的位置”。

“哥们,事情很有可能跟你想象的一样,但绝对也会充满危险,既然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我们也别愣在这里了”,祁新,明白张天野心里在想什么,所幸就替他做了一次决定,在坚定一下他的信心。

说完后祁新站起身来,把这本《戏说明末杂谈》递给了张天野,就出了房门,走的时候还说:“昨天答应你了,今天会有惊喜的,等一下,我打电话你就下来”。

看着祁新走出去的背影,张天野还在犹豫,是要自己一个人去,还是要带上他一起去,因为这里的山脉,都是从横交错,很多的深山老林,可能连人都没有去过,如果万一自己判断失误,老翁的确是在利用自己,那么也会害了祁新。

越想越纠结的张天野,所幸就做了一回胆大的决定,前去试一试,祁新离开没多久后,就打来了电话,很兴奋的叫张天野下楼,对于一向花样百出的祁新,张天野也不感觉有啥奇怪,在锁好房门后,在祁新不断的催促下,下了楼。

到了楼底下,正好看见,祁新站在一辆黑色的大吉普车旁边,冲着自己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见张天野走过来,就打开了车门,等张天野上车之后,祁新才说道:“怎么样,这还算是标配吧,出门在外没有一辆车,怎么能行”。

这对于一向出手阔绰的祁新来说,张天野一点也不吃惊,看见后排座椅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堆的满满的物资后,只是对祁新竖起了大拇指,假装充满崇拜的说道:“还是猴哥厉害”。

见张天野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祁新不屑的说道“你坐稳了,本王还不知道你这话中可是带满了刺,不识好人心啊”,说完,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虽然祁新做事情一向火急火燎但张天野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也没有问他这是要去哪里,就静静的坐在副驾上,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就这样,祁新开着这辆黑色吉普车,拉着张天野出了县城,一路驶向了城郊方向。

第十七章:城郊接头人

县城相对来说,都不是很大,在城郊交界处,祁新停下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拄着后边的座椅上,故作神秘的问到:“张少,你说我们来城郊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干嘛”?

“猴子,你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车和物资都齐全了,是不是还差一个当地的向导”?

祁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聪明,但还不全是”。

自从一上车,张天野就知道祁新打的什么注意,但转过头来张天野就反问他:“猴子,你是不是秀逗了,人在哪呢,一个向导用得着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吗,该不会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祁新看了一下,手腕上佩戴的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对张天野说道:“淡定,还早,在等半个小时,好戏就要开始了”。

看到,祁新故作玄虚的表情,张天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找的向导真够神秘的,哪里不能约做见面,非在这里,不可”?

“张少,你在等等,我说过送你一份神秘的大礼,总得有点耐心吧”?

被祁新这样一说,张天野所幸就下了车,一个人在路边溜达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张天野受不了祁新的故弄玄虚,而是他身上的香水味,的确太刺鼻。

过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一阵阵摩托车狂暴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驶向了黑色吉普车,摩托车停稳后,从上边下来一男一女,年纪和张天野他们相仿。

在环顾了站在不远处大树下的张天野后,那名男子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准备离开的时候,祁新从黑色的吉普车上跳了下来,挥着手对这名男子说道:“嘿,兄弟,我在这里”!

看见刚刚从黑色吉普车跳下来的祁新,这名男子失望的脸上,又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冲他旁边的那名女子点了点头,两个人齐刷刷的向祁他走了过去。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祁新招呼他们两个人上了车,三个人在车上神秘兮兮的聊了起来,张天野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黑事’,暗想,看来这小子神秘大礼,真的是有点噱头了,搞不好就是游牧民族的土枪了。

虽说土枪这种东西,比不上真枪,但威力还是可以的,伤不了人的性命,但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在进山后,用来对付一般的野兽是颇见奇效的。

三个人,在车上七嘴八舌的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那名男子和女孩,先后下了车,一前一后的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祁新,从车上跳下来后,看见站在一旁树下的张天野一个人在盯着手机,便一路小跑的站到了他面前兴奋的说道:“张少,谈妥了,这份礼物,等进山的时候,我在给你看”。

站在他跟前的张天野把手机放进兜里后,头也不抬的向吉普车方向走去,背对着祁新说道:“猴子,就你这点小把戏,我还能不知道,可藏好了土枪,这东西犯法的”。

站在原地的祁新,没想到什么事情也瞒不住张天野,口中嘟囔着说道:“真没趣的一个人”,有些扫兴的他,从兜里面摸出一支香烟,自顾自的点上后,跟在了张天野身后,开上了车。

回到‘昌明酒店’,时间就已经快到了十一点,两个人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肚子已经开始不断抗议。

今天是两个人在化隆县城停留的最后一天,祁新从小在少爷般的温室里长大,他心里明白,这顿要是不吃饱了,在乡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想到这里,便拉着张天野胡吃海喝了一番,当两个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间了,在坐祁新的房间里面,张天野问他刚才的那对兄妹,是在哪里找到的时候,祁新没有正面回答他。

只是告诉张天野明天这二人会带着土枪,跟着他们一起进山,有必要的的时候,会把土枪转让给咱们,张天野明显能从祁新的话里面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便也没有在多问什么。

在离开祁新房间的时候,张天野和他说了自己下午想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叫他一个人安排好下午的时间。

其实是张天野对于这次的外出,心里还是没有把握的,闲下来只好回到房间里面一个人继续琢磨。

从祁新那里出来后,张天野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这两天的思路,他始终感觉,出现在林教授家楼底下的那个神秘男子和飞机上自称‘老翁’的人,会有直接的关联。

推敲到这里,张天野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推理没有错,暗想其实在自己回国后林教授很有可能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为什么在听说了‘臧海藏玉’的事情后,会显得那么紧张,很明显是再在这之前一定是见了什么人,又或者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再加上林教授手中的那本《戏说明末杂谈》和‘老翁’手里面的那本,两本书如出一辙,都不像是拓本,这么有年代感的一本书,怎么会这么巧的保留下来两本,而且还会都出现在自己眼前。

张天野,看了一下时间,此刻刚刚到了下午三点钟,他想起了一个人,或许能帮自己,那个人就是叶欣欣,他知道叶欣欣现在肯定在林教授的身边,如果让叶欣欣问一下的话,心里面多少都会有点底。

但转念一想,叶欣欣气自己联合叶宏把她逼回了英国,更何况现在林教授还在英国接受治疗,万一再听见这件事情激动,心脏又出什么问题,她也是担不起这责任,想到这里后,张天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第二天要早些出发,前往第一站马阴山了解当地情况,张天野便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预定了便当,并且告诉了祁新,一会准备打开房门拿自己的外卖。

安排好晚饭后,张天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马阴山’上,果然他在网上找到了一段不一样的历史资料:

隋大业五年,炀帝曾围猎于此,遂见褚史书。别名"雪岭",因山顶积雪终年不化而得名。主峰高4295.4米,为境内第二高峰,上有湫池,雨盈旱涸,北瞰乐都全境,南观化隆群山。

春夏之际,日丽风静,碧天如洗,山顶银光耀目,山下青草茵茵,菜花敷金,攀其顶南望,为广袤起伏的草山草坡,牛羊成群,动如行云,是县内最大牧场之一,古为官府马场,远望化隆县城,似一巨型莲花之心,故名巴燕戎格城(意为莲花城)。

张天野看完这段历史记资料后,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往往在古代很多帝王将相都会制造一些假象的事情,迷惑众生,然后在去秘密的做一些事情,炀帝会不会这件事情,有关系呢?难道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狩猎?

想到这里,张天野又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那本《戏说明末杂谈》,仔细的翻阅起来,希望能从上面发现蛛丝马迹,奈何的是这本书从头到尾讲的都只是明朝末年的一些动荡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衔接上之前朝代的历史信息。

整个青海之行,让他陷入了矛盾和困局中,虽然林教授给了十二字谜语,再加上这两年多自己的推测,但整个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拿推测出手绘地图上的地方,张天野就感到很困惑,与史料上记载的所有信息几乎都不对称,但最终的结论都导向这里,说实话,真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马阴山只是马阴山,又怎么会变成‘老爷山’,两者又会有什么联系?眼前的事情对张天野来说一下子就变成了,织毛衣的线团被扯乱后的杂乱无章。

放下《戏说明末杂谈》后,张天野揉了一下眼睛,把刚刚服务员送来的外卖吃完,就去卫生间里面冲了个澡,当花洒上的热水从他的头顶流下来的时候,那一刻他很放松,几日来的疲惫感也得到了缓解,整个人的大脑也空明了很多。

关上花洒,拿出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张天野走出了卫生间,换上了一套酒店提供的那种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把刚刚那些线索再一次串联了起来,最后他得出结论,也许那块神秘的石头或许就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

张天野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那块手头,绝对是一块邪物,但马阴山又名莲花山,在中国古典历史资料记载中,又代表神圣,至高无上的纯洁,也许就是古人迷信用来克制这块石头的。

最重要的是关于莲花,还有一个典故:据说后来成为佛祖的悉达多太子出世后,立刻下地走了七步,步步生莲。所以莲就成了他诞生的象征。莲花在中国有深邃的文化渊薮。

唐代将佛教立为国教后,莲花备受人们敬爱。佛祖释迦牟尼的家乡盛产荷花,因此佛教常以莲花自喻。

第十八章:深山之行

如果说,目前的线索指向马阴山景区,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二者之间的确存什么关系,分析到这里张天野基本上能断定老爷山一定不在这里。

但关于马阴山更古老的故事,也不止于隋大业五年,炀帝曾在此围猎,或许,炀帝来这里也还有其他的目的,帝王最渴望的除了权术之外的就是长生,佛教本身就有很多传说故事,那么这些能不能连在一起来讲呢?

张天野抛开了脑中的这些想法后,暗想:“一切的谜底只有等到明天出发后,或许才能知道一些答案”。

停止了对马阴山的推测后张天野又拿出了那张手绘的清朝地图,重新的进行了老爷山的定位,希望能够将范围在精准的缩小,心想,不过这次青海一行,还是有很多实质性的进展,因为,这也基本上排除了老爷山在化隆县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张天野就顺手拿出笔,把之前在地图上圈起来的化隆县给划了下去,把目光放在了陕西省,他打算马阴山之行后,便到陕西去看一下。

因为‘十二人厄难’和‘老爷山’的传说故事,太过于诡异,不是一朝一夕能调查清楚的,急功近利可能会陷入盲区和危险中,更何况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博士后结业了,自己还得抽出时间,放弃现在的论文,写一篇其他的,而后在全部精力才能投到这件事情上来。

张天野想通目前的局势后,收拾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衣物,便开始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他深知马阴山海拔过高,常年有积雪,转眼间又到了秋季,游客渐少,这倒是为他们出行提供了不少便利,把所有的事情都捋顺后,张天野给叶欣欣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照顾好林教授,过几日,便回去看望,放下手机后,他没有等叶欣欣发回来的信息,就睡下了,这一夜他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天刚刚亮,张天野就早早的起来了,换上了一身运动衣,原本他有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的好习惯,但最近这段时间,就几乎已经荒废了,正好今天起来的早,又穿着运动衣,还避免不了要爬山,张天野正好热了一下身,在附近跑了几圈。

几圈跑下来后,已经是大汗淋漓,回到酒店冲洗一下后,张天野,就给祁新打过去了电话,催促他赶紧起床。

一向有起床气的祁新很不情愿的挂了电话,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卫生间里开始洗漱,磨蹭到了快八点才从房间里面出来,给张天野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一楼大厅等着呢。

接到祁新的信息后,张天野背上了背包,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定里面没有什么遗落下东西,才下了楼。

见张天野出来后,祁新赶忙过来接下了张天野的背包,向外面的吉普车走去,因为他有些心虚,自己耽误了时间,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会让别人就等,恐怕失信于人。

可能这就是他们配合最默契的地方,这样一来就节省了时间,张天野直接走向了前台,把这两天的住宿费用给结了。

出了酒店后,祁新已经发动了汽车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拉面馆,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兰州拉面的主要发源地就是来自化隆县,一碗拉面下肚后,两个人满足的结了账,临走的时候,祁新还不忘喝干净了碗里的汤。

这次换作了张天野在驾驶位驾驶这辆黑色的吉普车,按照祁新的说法是早晨吃的有点多,容易犯困,开车上路比较危险。

面对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张天野只能在心里面说了句:“你除了机智外,最大的优点就是懒了,而且还是懒得一本正经,上大学的时候,从来不上早课,下了早课还是同学帮忙带早餐,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就这样两个人开着车,离开了化隆县,在出了县城后,张天野按照昨天记忆中的路线,在城郊分界处停下了车,等待着昨天那对兄妹,前来带路。

这时候正好祁新打了个盹醒来,迷迷糊糊的问张天野到了哪里了,

还没等,张天野告诉他,那令人熟悉的摩托车轰鸣声在一次响了起来,由远到近,直到停下来后,祁新直到正是那对兄妹到了!

张天野和祁新一同下了车,同这对兄妹打了招呼后,这时候张天野才知道男的叫杜威,女的叫杜萱。

双方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思路后,杜威告诉他们二人,这次的事情,他妹妹杜萱不参加了,因为马阴山海拔太高,常年又有积雪,他妹妹的体质有些受不了。

见到漂亮姑娘的祁新,原本还想撩一下,没想到就这样失去了机会,杜萱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骑上了摩托长扬长而去,看着这个背影,祁新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张扬而又低调的叶欣欣,心中莫名的对刚刚见过两面的杜萱,有了一种莫名的喜欢。

三个人上了车之后,这次换做杜威来开车,按照祁新的话来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没有谁能比杜威在熟悉路况了,从这里出发到马阴山只有三十五公里,但是这三十五公里对于张天野和祁新来所,简直就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坐在后排的祁新,一路上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犯懒让刚刚认识的杜威来开车,吓得他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但不得不说杜威这小子开车的技术,高超的就像骑摩托车一样,一路狂飙,简直像极了像美国大片《速度与激情》里面的场景,这样比喻,一点也不夸张。

正常人开车三十五公里,最少也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但这家伙不到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车开到了马阴山景区的山脚下。

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祁新就打开了车门,蹭的一声窜了下去,站在马路边吐了起来,坐在副驾驶的张天野也是一阵头晕目眩,但打心眼里佩服杜威这开车的技术。

在路边吐完的祁新,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那种感觉对他来说真的是太美妙了,就像获得了重生一般,令人留恋,张天野摇下了副驾驶的玻璃,递了一瓶水给祁新。

车下的祁新接过水后,拧开盖子,漱了漱嘴,便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一脸劫后余生的沧桑感上了车,驾驶位上的杜威,很疑惑的看着张天野问道:“祁兄弟,这是怎么了”?

听闻杜威的话后,祁新心里面边顿时有一百个念头,想站出来,骂一顿杜威,但看了看他那结实的肌肉,还有比自己高出半头的个子,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

张天野压根就没有管坐在后排的祁新有什么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没事的杜兄弟,那家伙从小坐车就晕车,休息一下就好了,接下来我们要上山了,可得慢一点了,你这速度有点快”,说这话的时候,张天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太过直白。

等张天野讲完这话后,杜威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的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骑摩托车骑惯了,开起车来更是没有深浅,祁兄弟,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祁新的心里面才好受了一点,暗想:“你个家伙,刚才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开的那还叫车吗?肯定是手游‘天天飞车’玩的多了吧”,但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客气的回应道:“没事,大兄弟,你稍微慢一点就好了”。

为了避免两个人尴尬下去,张天野接过了话茬赶忙问到:“杜兄弟,上山的路好走吗”?

“还好,如果是到景区的话,路非常的方便,但要是真的到马阴山山顶,我估计就算开着这辆越野车,我们也只能走到三分之二的路,剩下的就只能步行了”,杜威斩钉截铁的看着张天野,把情况告诉了他。

话锋一转,杜威问到:“我再重申一下,二位兄弟,你们确实是来山上打猎的对吧,猎枪这个东西,在我们这里属于管制品,不是闹着玩的”?

话说到了这里,张天野也没有在绕弯子,刚要表明身份,说自己来这里是考古探险的,并非打猎,却被坐在后排的祁新给拦住了,赶忙搭话道:“杜兄弟,大家都是熟人介绍,我们怎么可能忽悠你,我们在城里面待腻了,就想出来找找乐子,放松一下”。

祁新,已经这样说了,张天野也只好对杜威点了点头,不过在冲向杜威点头前,张天野狠狠的瞪了一眼祁新,那意思是,到了山顶上,还是一样解释不过去,到时候杜威一生气,扔下咱们,可就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了。

杜威,倒是没有注意到张天野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跟妹妹相依为命,我不想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看两位也不像坏人,那咱们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做事了”。

祁新,见杜威放下了戒备心,刚忙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一旁的张天野此时感觉自己就像在看戏的,心里苦笑道:“猴子,你就使劲的折腾吧,会有你受罪的时候”。

在检查了一下,物资和其他装备没有问题后,三个人正式将车开进了马阴山,但不同的是,在开车前,杜威告诉他们,车上有猎枪,不能从景区的大门进去,即使侥幸没有被查出来,半路设卡的景区管理人员,也不会让他们把车开上山顶的。

第十九章:山中怪事(一)

最后他们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杜威知道一条小路,虽然有些陡峭,但他拍着胸口说,凭自己的技术,一定可以绕过去的,这样一来,就能避开景区的检查,刚开始,张天野还有些抗拒,但后来杜威告诉他们,这是唯一能够带着猎枪进去的方法后,张天野就没在坚持自己的看法,他选择相信了杜威,说真的如果在深山老林中,没有猎枪护身,就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次的活动相对来说还是充满了危险性,刚开始张天野和祁新还只是简单的认为是绕路而行,但是目前来看,真的是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杜威选择的这条路几乎是完全的避开了所有和马阴山有关联的道路,从侧面直直的开了进去,刚开始的时候,路面还比较平坦,没过多久四周的视线,就被群山所遮盖,原本六米多宽的柏油路,也变成了两米多的山路。

山路崎岖不堪,一路几乎全都是上坡路,车上的三个人能清晰的听见轮胎压过的石子向路边飞溅出去的声音,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天野,有些不解的问杜威,这条路最终是通向哪里的。

杜威紧握着方向盘,对张天野说道:“这条路最终通向的是一个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地方,只是去年冬天在马阴山迷路了,最后从这里出来的”。

坐在后排的祁新一听这话着急了,对杜威说道:“大兄弟,你这不是闹呢吗?你都只来过一次这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放心了,我对路况还是比较清楚的,当时我做了,很多的记号”,杜威胸有成竹的说到。

一路上只有祁新显得紧张,因为杜威的车速始终没有慢下来,全程都是在八十迈以上,颠簸的祁新摇下车窗,吐了很久,缓过神来后,顺着打开的车窗向后边看了一眼,顿时间,吓得双腿都有些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张少,你回头看一眼”。

其实,坐在前排的张天野,早就通过后视镜看清楚了后面的路,不是杜威想开这么快,是因为上来的路,已经倾斜了30度,一旦溜车,就真的很危险了,所以为了尽量避免杜威紧张,张天野一直没有说话。

张天野,回过头来,对祁新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扰乱杜威的注意力,就这样,祁新提心吊胆的坐在后面,过了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车缓缓的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地带,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山顶。

三个人下了车,回头望着下面陡峭不堪的山路,祁新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下,我看咱们怎么把车开回去,没有架直升飞机,估计这辆吉普车,要长眠在此了”,很明显这话是说给杜威听的。

同样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到祁新这样说,杜威很不服气,拍了拍祁新的肩膀说道:“你看哪里”,顺着杜威手指的方向,还有一条羊肠小道,显得更加是陡峭无比,想起刚才的经历,祁新还是一阵心有余悸,面色苍白的看向了张天野。

张天野接过话茬问道:“杜兄弟,你是想沿着那条小路,继续向下开吗”?

杜威摇了摇头说:“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条路是通往马阴山景区的,穿过那条路,就是马阴山第二道安检的地方,距离山顶步行还有三个小时的路”。

说道这里,张天野好像明白了杜威的想法,他没有在说什么,望着剩下的这段路,心想看来是真的要吃些苦了,祁新吃惊的看着杜威还是说了出来:“杜兄弟,你是说,从这里开始,我们要徒步前进了吗”?

显然对这个结果,祁新一早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此刻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杜威望着正当空的太阳对祁新点了点头。

张天野整理了一下物资,三个人开始在这座无名山头,吃起了午餐,由于三个人的年龄相差无几,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祁新起劲的拍了拍杜威的肩膀说道:“哥们,你实在是太牛了,这车技没得说”,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话题打开后,杜威也来兴致,三个人很快就变成了好朋友,称呼自然也亲近了起来。

张天野借着话题的热乎劲问道:“杜兄弟,这一带,你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吗”?

杜威摆了摆手说道:“张少,不是兄弟,不跟你说实话,因为我们这里沟壑纵联,又是几大高原的交界处,本身地大人少,我们开过来的这一路,几乎都是没有人来过的,去年,我能从这里出来真的是很幸运。

我爸跟我妈小的时候,有一年到山里面打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跟妹妹都不死心,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进山一趟,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我记得那天早晨,我跟妹妹骑着摩托车,早早的就上了马阴山山顶。

可是,马阴山那么大,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是头,就一头雾水的向大山里扎了进去,没走多远,我跟妹妹就迷了路,到了晚上,我们只能往高处走,一边走,一边还能听见野兽的叫声,等我们走到一处山顶的时候,借着天空上的月亮散发出的光芒,能够依稀的看清周围的情况。

有些树上还记着白布条,当时真的很吓人,我拉着妹妹的手,就按着树上白布条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当时晚上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们只记得天空上的月亮由圆变弯,跟着白布条标记的路线,不知道了走了多久,我们就到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

各种野兽的叫声也越来越清晰,我担心在出什么事情,慌乱中发现了一个山洞,我就跟跟妹妹在山洞边上过了一夜,没敢再往前走。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里十分的邪性,树上挂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白布条”,说到这里,杜威,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还有些恐惧的,拿起地上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祁新,催促的说道:“杜老大,你继续说下去啊,哪里有讲到一半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天野,此时开口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蛇皮”!

杜威,惊讶的看着张天野很吃惊的问道:“张少,你咋知道的”?

张天野没有解释什么,看了一眼时间说:“一会我们应该会路过那里吧,到了地方我再给你们解释,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一脸不情愿的祁新,拿起了地上的背包,跟着杜威和张天野往前走去,三个人,下了山顶后,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人多高的灌木丛,遮挡着眼前的视线,走在前面开路的杜威,用白布绑住了手中的砍柴刀,吃力的挥舞着,辟出了一条,狭窄的小路,三个人缓慢的前进着。

走在后面的祁新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往脖子上抓了一下,一支花绿色的蜘蛛落在了他的手上,吓得他赶忙的扔下手中的花蜘蛛,整个人摊到在地上。

听见祁新的叫声后,张天野回过头拉住了正在专心砍灌木丛的杜威,两个人飞快的跑到了祁新的面前,此刻祁新脸色显得有些发白,嘴角开始痛苦的上抽着,捂着脖子,又指了指地上还在爬着的花蜘蛛。

张天野掀开了祁新的衣领,看见一个黑色囊肿的血包,已经有半个小手指肚那么大,疼的祁新满头大汗,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张天野按住了,从杜威那里借来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把伤口挑开了,疼的祁新呲牙咧嘴的大叫了起来。

伤口被挑破后,一滩黑色的鲜血顺着祁新的脖子流了下来,杜威从包里面取出了消炎药涂抹在了伤口上,又是让祁新一阵痛苦的嚎叫。

处理完伤口后,祁新明显的舒服了很多,但脸色一直发白,走起路来十分的虚弱,张天野搀着祁新缓慢的向前走去,对于考古探险的人来说,遇到这些危险,还是能够进行应付的。

但张天野想不明白的是,这种蜘蛛,一般是出现在云贵湿润地区,为什么这里也会有,所幸的是祁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张天野也没有纠结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候,三个人出了灌木丛,视线也开阔了起来,眼前呈现的景色,与之前又有很大的区别,张天野放下了搀扶的祁新走到杜威面前有些吃力的说道:“杜兄弟,我们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方了吗”?

杜威也没有说话,连续砍了一个小时的灌木丛,体力早已经透支,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指了指前方那片看起来要比正常树木黑上好几倍的森林,给人的感觉显得是极为不正常。

张天野在《戏说明末杂谈》上看到过关于这样树木的描写,心中总感觉怪怪的,还想找杜威求证一些事情的时候,祁新又一次叫了起来。

第二十章:山中怪事(二)

还在一旁思索《戏说明末杂谈》讲述的野史故事的张天野和在一旁拼命喘着气的杜威,两个人同时被祁新的尖叫声所打断,快步的走到他的跟前。

只见祁新手指着脚下,胆颤的说到:“你们看脚下,全都是蝎子”,面色发白的他,赶忙的下后方退去。

张天野和杜威齐刷刷的回过头,向祁新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俩个人也傻了眼,抬起脚快步的向后退去,两个人望着脚下成堆的蝎子,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张天野见情况不对,及时反应过来,拉起在一边站着的祁新,并招呼杜威沿着前进的方向跑了过去,大约跑了十分钟后,三个人有些体力虚脱的站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祁新大口喘着气说道:“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说破了天,我也不跑了”。

杜威,走过来,拍了拍虚脱的祁新说道:“兄弟,别动,你后背上还有一只蝎子”,手起刀落间,一只蝎子被杜威挑到了地上,用脚踩了好几遍,确定了这只蝎子死后,才抬开脚。

祁新,有些后怕的脱掉了外套,把衣服抖了个遍,生怕身上,在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张天野从杜威的手中接过匕首,蹲在地上,把死去的蝎子翻了个,三个人又傻了眼,普通的蝎子都只是八只足,而眼前的这只蝎子,却又十只足。

生活在青海的杜威,自认也见过蝎子,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变异物种,有些吃惊的看着张天野二人,希望能够获取到一些相关信息。

祁新经过刚才的事情,一路上小跑,身上出了很多的汗,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这次反过来,拍了拍杜威的肩膀说道:“张少,你别说话,让我来解释”,看这架势,分明就是说这种蝎子,我见过。

张天野没有说话,只是用身上的湿纸巾,擦拭了一下匕首的剑身,递给杜威后,心里面也有了谱,对祁新点了点头。

两个人这种奇怪的交流,让一旁的杜威着急的问道:“怪不得说你是猴子,真的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倒是说怎么回事啊”?

祁新把脱掉的外套抖了个遍后,穿在身上,严肃的说道:“这是产自,豫西、浙川、及陕西华阴县的毒蝎子,它们要比普通的蝎子,多上两只足”。

张天野接着说道:“这种蝎子,也含有剧毒,被一只两只蛰到了,还好,要是被刚才那一窝蛰到,估计就真的有麻烦了”。

今天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总有些让张天野感到疑惑,按照生活习性和地理气候特性,花蜘蛛和十条腿蝎子,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巧了的是都出现在了这里。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此刻已经到了下午四点,经过这么一折腾,原本张天野心里知道,今天晚上可能穿不过前面那片黑森林了,所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资,在确定还够让大家吃上的几天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但手机在这个地方,却是一点信号也没有,张天野收起手机后,看向了前方那一望无际的黑森林,心里面总有些担心,杜威也走了过来说道:“张少,我们还进不进山”?

经过刚才那两件事情,祁新是真的有些不敢在贸然的往前走,但有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只好暗示的拉了一下张天野的一角。

“杜兄弟,如果到你说的那个山洞,我们还需走多久”,张天野说完后,就把目光看向了杜威,看见张天野那坚毅的目光,祁新是彻底的死了心,他知道,肯定还要在继续往前走下去,心中多少有些埋怨的看了杜威。

哪里知道杜威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两个小时候,我们就能到上次我去的那个地方了,但是那个地方真的很邪气,不然我们明天再走吧,那里不适合过夜”。

对于这个说法,祁新倒是在一旁连忙的点头,见二人都有些不愿意走下去。

张天野只好按照大家的要求,三个人,在这一片看起来还算是开阔的草丛中,选了一块地方,把背包中的野外帐篷拿了出来,准备安营扎寨,在这里度过一晚上。

到了这个时候,祁新才想起来问杜威猎枪的事情,因为走了一路,他和张天野始终也没有见过猎枪的踪影。

有些难为情的杜威,挠了挠头说道:“兄弟们,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下午穿过黑森林后”我就能拿到猎枪了,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对于这个解释,祁新直接爆了粗口说道:“你大爷的杜兄弟,这过夜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要是在碰见野兽之类的东西,咱们三个就玩完了”。

一脸无奈的杜威,没有说什么,一脸歉意的看着张天野,因为他一早就发现,这支队伍能够做主的就是张天野了,虽然平时不说什么话,但关键时刻都是他拿主意。

看着两个人的目光张天野也只能尽量的去安慰祁新,不要那么紧张,同时又要安慰杜威不必过分自责,很多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更何况他想起《戏说明末杂谈》中记载的有关黑森林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心在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因为今天前后遇到花蜘蛛和十条腿蝎子,都已经证明这里不简单,两个违反自然定律的物种前后出现,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

按照目前的形势,张天野当下就说道:“今晚,那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赶早,我们穿过黑森林,取了枪支,就到马阴山山顶,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过紧张”。

三个人当下就分好了工,祁新有伤在身,就负责大家晚餐的安排,不宜过多走动,张天野在附近寻找一些干燥的树枝当做夜晚的火堆,来驱赶附近的一些野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用来取暖。

这样一来搭建帐篷的事情,就落在了杜威的身上,但不得不说杜威的确是野外生存的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搭好了三个帐篷,等张天野抱回一大堆干燥的柴火后,祁新也准备好了晚餐。

每人一个鸡腿,加上一个面包,还有一袋牛奶,尽管很简单,三个人还是吃的还是很有味道,回想起这一天三个人的经历,不经意间关系又进一步拉近了一些,杜威对两人的称呼也是更加自然了起来。

吃完饭后,张天野想起了黑森林的事情,但一想起杜威今天白天一提及相关的事情,脸上那份极其不自然的表情后,张天野又把这件事情给压了回去。

天色渐晚,一转眼间就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三个人围绕在火堆前,相互取暖,聊起了外面世界的故事,听得杜威很是心动,当下就说道:“等这次回去,就要带着杜萱先去tiananmen转上一圈,在好好的去看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

祁新应声的说道:“哥们,到了外面,给兄弟打电话,在恒河市,咱可是一把好手”。

张天野没有接祁新的话茬,因为早已经领略了祁新的本诗,直接站起了身,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事情后,走到二人跟前,从包里面拿出了驱虫粉,分别给了他们一人一包。

各自在帐篷前撒完驱虫粉后,张天野就安排祁新休息了,自己和杜威坐在火堆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话题始终是没有扯到黑森林上去。

杜威在帐篷里面翻来调去始终是睡不着,开始有点怀疑杜威兄妹两个人,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总感觉,这对兄妹的形象,和朋友电话里面介绍的有些不一样,但今天对他来说,的确是些疲惫,没过多去猜想,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天野和杜威也在这时候分好了工,因为明天还要杜威带路前进,所以前半夜张天野就回到了帐篷里面休息,定好后半夜的闹钟在出来接替杜威。

一个人在火堆旁守夜的杜威,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瓶大西北农家人自酿的烈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还不时的往火堆里面添了一些柴火,打发着时间。

前半夜的时间过得也很快,张天野在帐篷里面还没有睡多久,手机上定好的脑中就响了起来,关上闹钟,张天野穿上外套,就拉开了帐篷的拉链,向外面走去。

出了帐篷的张天野,并没有在帐篷外面的火堆旁看见杜威,此时夜已深,火堆旁还飞舞着很多张天野也叫不上名字来的虫子,猫头鹰的叫声回响在夜空中,让这黑夜显得有些不平常和变的诡异起来。

张天野转过身后又向杜威的帐篷走了过去,口中还轻声的喊道:“杜兄弟,你在吗”?

始终没有收到杜威的回声,张天野开始紧张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杜威的帐篷前,空无一人,又赶忙的走到了祁新的帐篷前,这时候,张天野彻底的傻了眼。

祁新帐篷的拉链也早已经被拉开了,两个人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弟子下,不知所踪。

第二十一章:山中怪事(三)

张天野站在祁新的帐篷前,脑袋一下,就大了,看着他们两个行李还在放在原地,他也想不通,两个人能到哪里去。

四周一片漆黑,张天野每走一步,脚底下都有飞虫从身边飞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诡异,他用尽力气叫喊着两个人的名字,但都没有回音,心中更是焦急。

手电筒,照射出的光芒照在张天野的身上,把身影拉长了许多,也变得扭曲恐怖起来,栖息在树上的猫头鹰,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让四周寂静的吓人。

不知不觉中,张天野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路程,四周的环境也开始陌生起来,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紧皱眉头,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突然间,脚下传来一阵惨叫声。

张天野飞快的向后退去,手电筒照射在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后,才发现原来是脚踩在了一只耗子的身上,见灯光投来,这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白毛耗子,慌乱中向草丛中窜去。

当手电筒的灯光投射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表情再一次凝重起来,一滩滩已经因为时间还没有完全凝固的鲜血,发出恶臭的气味。

张天野抽出了随身携带防身用的匕首,沿着地下鲜血散落的方向缓慢的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张天野的后背上搭来一双手,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猝手不及,一个急转身,手中的匕首向前刺了过去,身后的人惊呼道:“张少,你疯了吗”?

祁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傻傻的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眼看张天野的匕首就要刺过来,好在一旁的杜威机灵,将祁新扑倒在地,才躲过了这一劫。

由于重心不稳,张天野栽倒在地,匕首直接插进了土里,祁新和杜威赶紧站起身来,把张天野搀扶起来。

张天野站稳后,祁新,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没好气的说道:“哥们,你这是要谋杀我啊”。

“猴子,当时情况,我来不及多想,回头跟你解释,你们先来看这个”,张天野捡起来了地上的手电筒,照射在了旁边的一滩黑色的鲜血上。

祁新看到地上的鲜血后,差点没吐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见黑色的鲜血上还有蛆虫在蠕动,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层苍蝇还在飞舞着,恶臭熏天。

杜威有些紧张的对张天野说道:“张少,刚才我们两个紧跟在你的身后,叫也叫不停你,还没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况,但是我感觉这里不对头,咱们还是撤回去吧”。

祁新,也是一脸赞同的看着张天野,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后,张天野也变得谨慎起来,对二人说到:“那我们回去吧,正好这方向也是必经之路,天亮了,我们在来”。

说实话,他们心里面都有些担心,因为从那一滩滩的鲜血上来看就不像是小型动物身上的,鬼知道前边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三个人在回去的路上,气氛也慢慢变得回暖起来。

回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经过刚才的事情,三个人都没有睡意了,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天。

张天野接过杜威手中自家酿制的烈酒喝了一大口后,嗓子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身子也暖了起来,但这口感他的确有些受不了,这种高度酒他很少喝,把酒递给祁新后,张天野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都不在帐篷中?”

说到这里,祁新放下酒壶,看向了杜威,示意他,还是你来说吧,顺手又把酒壶扔给了他。

杜威接过酒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对张天野说道:“你回帐篷没多久,我就靠在树下打了个盹,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拿着手电筒往前走”。

说道这里的时候张天野有些吃惊的问道:“可我看见你们都不在帐篷里面,我拿着手电筒是出去找你们的”?

这话一出,在旁边啃着鸡腿的祁新差点没吐出来,接着话茬说道:“你还好意思说?

杜威怎么喊你,你就跟个木头人是的往前走,我在帐篷里面睡得好好的,听见杜威的叫喊声,赶紧爬了出来,这时候你就跑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也顾不上拿手电筒,要不你手里这手电筒发出的光亮,估计,还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哪里玩呢,追上了你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谁想到,你这家伙却用刀子招呼别人”。

祁新一口气说完后,又从杜威手里面接过酒壶,有种劫后余生的沧桑感,自我安慰的喝了一口酒,话语中还带着责怪。

对于这样的一个事实,张天野总是感觉无法对号入座,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疼痛感后,他没有当下叫出声来,只是回应了一句,“猴子真是抱歉,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过疲惫,产生幻觉了”。

杜威见状,也是圆场的说道:“猴子,你也别较真了,张少估计是中邪了,我们当地人有说法的,在深山老林中,就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怪不得他,人没事就好了”。

杜威,一句话,很巧妙的把这个事情给翻了片,接着说道:“张少,你知道地上那滩血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张天野能够感觉出来,杜威一定是知道什么,也没有绕弯子的反问道:“杜兄弟,你知道那是什么动物”?

杜威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是黑瞎子”!

“黑瞎子”?张天野和祁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因为他们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如果说能够在这里碰见小型的反气候物种花蜘蛛和十条腿蝎子,他们还能够相信。

在局部差异上,这些物种能够存活下来,但黑瞎子这样的动物在这里出现的几率几乎为零,更何况还是一头看情形死了的黑瞎子。

张天野对于大西北的气候和地理结构,因为这几年在调查老爷山的缘故,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只知道在甘肃的天水戴蒙山听人说过有熊这样的动物,杜威的说法,很显然让两个人不敢相信。

杜威,接着说道:“去年,我跟妹妹从马阴山下山后,就看见过那滩血,当时还特意用手机拍了照片,回去后问了好多老猎户,他们都一致的认为那是黑熊的血”。

这样一来,前方的路就出现了很多的危险,张天野心中在想,还要不要在往前走,毕竟现在已经能确定老爷山不在青海,如果在走下去,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他得对大家的安全负责。

当下,张天野就当两个人说道:“猴子、杜兄弟,你们感觉前边会不会有危险”?

祁新一脸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那么大的一头熊,都能栽在那里,这危险还能小了”?

坐在一旁的杜威,没有什么,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快五点了,他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的帐篷,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张少,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了,你们两个做决定就好了,天快亮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先休息一会”。

杜威,走进帐篷后,祁新靠着张天野坐了下来,说道:“张少,我感觉,这个杜威有点不对劲,这山,我们还是别上了”。

其实,这也是张天野的想法,听到祁新这么说,张天野在他的大腿上拍了拍,只说了一句:“天还早,猴子,你也去睡一会吧,天一亮,我们就按照原路返回”。

这一路上,最遭罪的就是祁新,其实也不是祁新不想走下去,而是根据他自己掌握的资料说,他也不相信老爷山,会在这里,这一趟青海之行,他也仅仅是为了陪着张田野转转,顺便缓和一下他心里面压抑的一切。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祁新也没有什么,他不想打击自己这位好兄弟的信心,因为叶欣欣在走的那天晚上和他通过电话,把在林教授家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祁新,站起身后,拍了拍,张天野的肩膀,对他说道:“兄弟,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帐篷中。

坐在火堆旁的张天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是不解,他从哪个角度上来说,也不相信自己会梦游,因为他没有梦游症,那时候的意识也是清醒的,不然怎么能够听见树上猫头鹰发出的叫声,可为什么就是没听见祁新和杜威的呼喊声呢?

他最不愿意猜想的就是祁新和杜威在这件事情上共同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如果说刚认识杜威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祁新绝对不会对自己隐瞒什么。

所幸,想不通这件事情,张天野就把它放到了一边,拿起了杜威放在地上的酒壶,给自己狠狠的灌了一口后,把火堆用土盖了起来,确定不会起火后,便回到了帐篷中,定好了早晨七点的脑中,便躺下睡了。

第二十二章:极域黑森林

天刚亮,张天野的闹钟还没响起来,杜威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帐篷,把昨晚熄灭的火堆又点了起来,火架子上烤着一只兔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杜威边烤着兔子边吆喝着两个人起床,祁新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拉开帐篷的拉链,当看到火架子上烤着的已经快完工的金黄色的兔子肉后,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从帐篷里面飞快的钻了出来。

张天野也不例外,睁开眼睛后,闻到兔子的味道,也是食欲大增,三个人就着昨天晚上剩下的半壶烈酒,啃起了兔子肉,祁新一边吃一边夸赞杜威的手艺和高超的捕猎技术。

一只兔子,很快就被三个人瓜分殆尽,最后一只后腿肉,也被祁新从杜威的手中抢了过来,满嘴是油的三个人,吃完野味,满足的坐在地上打起了饱嗝。

休息片刻后,一早收拾好自己姓李的杜威负责处理火堆,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半点火星要是从这片草丛的空地上燃起来,将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张天野和杜威分别回到帐篷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张天野伸出右手,准备拔掉帐篷一端定在地上的桩子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伤疤处有一个不是很规则的图形,看起来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让张天野很是吃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伤口是从哪里来的,杜威见到张天野一个人弯着腰在原地发呆,还以为是桩子定的太深,他拔不出来,便上前准备搭一把手。

张天野见到弯下腰的杜威,顺手就把手腕上的伤口盖了起来,对杜威笑着说道:“杜兄弟,那就麻烦你了”。

杜威连头也没抬的说道:“没关系的,这都是小事”。

在杜威拔桩子的过程中,张天野仔细的观察了杜威的两个手腕,发现他身上没有和自己身上一样的伤口,心中暗想道:“这事情真是奇怪了,哪里来的伤口”。

由于杜威的加入,张天野的简易帐篷,很快就是收拾完毕了,一旁的祁新,也只刚刚完成了一半的工作,杜威刚要起身准备去搭把手,就被张天野拦住了。

他对杜威说道:“杜兄弟,我去帮忙吧,你还是在仔细的检查一下火堆,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杜威点了点头,就向火堆的方向走了过去,张天野来到祁新的身旁,帮着他收拾了起来,祁新笑嘻嘻的对过来帮忙的张天野说道:“张少,今天回到化隆县有啥安排没,要不然,咱们请杜威和杜萱吃一顿饭,毕竟人家帮了我们的忙”。

祁新这话一出,张天野就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这花花公子又要到了施展泡妞的伎俩的时候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张天野一把抓住了祁新的手,坏笑起来:“猴子,你这是又要动歪心思了”。

对于张天野的这说法,祁新可表示不认可,倔强的说道:“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懒得搭理你”一把手就扳开了,张天野抓住他的那只手,转过身,就要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帐篷。

正好在这个时候,张天野看到了祁新双手手腕,也发现他的手腕上很干净,只有自己身上,有那个伤口,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在哪里弄出来的这样一个伤口。

等祁新收拾完帐篷后,三个人在已经熄灭的火堆旁集合,准备按照来时的路回去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很阴冷,把祁新戴着的帽子刮到了地上,凉意直逼心间。

风中夹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让他们一阵干呕,差点把刚刚吃过的兔子肉吐出来,正好是因为这股风让张天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此时太阳的光芒已经完全照射在了这片草丛的空地上,让人精神大震。

时间尚早,张天野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说道:“兄弟们,这股臭味熟悉不,不然的话,我们往前走两步,到了黑森林前,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再折返回来”?

祁新,不是很赞同,有点不乐意往前走,但杜威很是感兴趣的说道:“我也感觉,不去看看,真的很可惜,到底是啥东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杀死一只黑瞎子”。

不顾祁新呼声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了他,往昨天晚上的方向走去,祁新被两个人架起来后,嘴里还闲不住的说道:“你们这两个疯子,真不怕遇到啥邪门的东西,把你们打了牙祭,要送死,别拉上小爷啊,我可还没活够呢”。

挣开张天野二人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后,祁新不情愿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向前走去,白天的视线要比晚上强上了很多倍,三个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昨天晚上止步前行的那个地方。

此时,地上的那滩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变的诡异起来,仿佛就像水壶中滚烫的沸水一样,圆鼓鼓的,丝毫不像昨天看到的状态一样。

胆子一向很大的杜威,还没等张天野看明白情况,就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根树枝,向那滩圆鼓鼓的黑色鲜血上戳了下去。

见状,张天野赶忙要伸出手拦住杜威,没想到为时已晚,那滩黑色的鲜血已经被挑破,被挑破的那滩看似凝固的鲜血,被豁出了一个大拇指肚般大小的洞。

一股股黑色的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那股恶臭味更加强烈起来,三个人赶忙向后退去,用手捂住了嘴。

刚刚站稳脚步的三个人,再一次把目光放在那团鲜血上的时候,张天野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们身后响起了急促的沙沙声,听那声音像极了软体动物爬行在草丛上的声音,张天野头也没回的,拉起两个人就往前跑,被拉扯的两个人,条件反射的回过头,那一回头,两个人彻底傻了眼。

跟着张天野的步伐,向前快速的跑了起来,跑在最前面的张天野,对他们两个喊着说道:“别回头,赶紧往前跑”。

两个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危机,什么话也不敢说,憋着那股子气就往前跑。

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脑子里面已经忘记了一切,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一个人敢躺下来,都是背靠着大树,第一时间回过头看向了后边。

在确定了后边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的时候,才放松了警惕坐在树下,大口的喘着气,祁新,上次不接下气的说道:“吓死我了,黑压压的一片也没看清楚是什么”?

杜威接着话茬有些后怕的说道:“是花蜘蛛和十条腿的蝎子,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多数量的虫子,比我的头发还多”!

尽管这个比喻不很恰当,但张天野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同时也弄明白了昨天为何会遇见这些反气候的毒虫。

但此时,还不是和他们解释的时候,张天野没有直接接过话茬,而是吃力的拄着两个人的肩膀站了起来,对两个人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啥,坏消息”?

张天野镇定的说道:“杜兄弟,你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了”。

当杜威顺着张天野的话,向四周看了一眼后对一旁焦急等着结果的祁新说到:“猴子,很不幸,我们已经进入了黑森林”。

听到这话后,祁新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口中蹦出一句话,“刚逃过一劫,又来了一难”!

话声刚落,消失已久的沙沙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三个人大惊失色,几乎同时爆了粗口,拼了命的向前跑去,祁新,一边跑还一边说:“杜兄弟,我上辈子不仅欠张天野那个王八蛋的,还欠你的,好好的拿棍子捅那滩黑血干什么,狐狸没抓着,还惹得一身骚”。

眼看着黑压压一片的花蜘蛛和十条腿的蝎子成群结队的向他们奔袭而来,那速度像极了亚马逊河流域的行军蚁,此时三个人的体力也接近了极限,这黑压压的虫群就要将它们覆盖的时候......

慌乱中,张天野灵机一动,发现了原因,对跑在自己后面的两个人大声的喊道:“赶紧脱了你们的鞋,扔过去,快点”!

说话的同时,张天野已经停止了自己向前跑去的脚步,转过身来,就脱掉了自己的鞋,扔了过去,那语气坚定到了极点,丝毫不给他们考虑的余地。

二人见张天野停了下来,都傻了眼,认为他是不是被吓傻了,当他们停下脚步,准备拉着张天野再一次向前跑的时候,看到后边成群结对的毒虫,已经停止了前进,紧紧的包围着张天野的那双鞋子时候。

二人,见此法见效,赶忙效仿,脱下了鞋子,直直的扔了过去,正好此时也给了他们喘气的机会,三个人又开始了狂奔,没有了鞋,三个人的脚底板倒是遭了大罪,但他们不敢停下来,生怕后边的毒虫们追上来。

好在的是,这次上山,他们穿的是专业的登山靴,背包里面还有各自原本穿着的那双鞋,在确定了绝对的安全后,张天野第一个停了下来,对还在向前跑的两个人,气喘喘嘘嘘的说道:“行了,停下来吧”。

第二十三章:坠入迷境

两个人闻声停下来后,望着后面的张天野,赶忙学和他一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等张天野从背上摘下背包,从里面取出自己的鞋子,穿在脚上后,才算彻底的放松下来,祁新和杜威两个人,紧跟着换上了自己的鞋子。

望着眼前这片本不应该踏进的黑森林,三个人犯了难,祁新在一旁问到:“杜兄弟,你对这个地方,还有印象吗”?

此时,张天野没有关注祁新说的事情,而是冷静下来在一边看着《戏说明杂谈》,杜威刚一开口,就被祁新给呛了回去,两个人在一边打起了嘴架。

张天野在书中很快就找到了关于黑森林的记载:“山恒者,无出境,乱象生,无安宁,走四象,过三岳,取三珠,晌三更,获新生”。

看到这话,张天野有些不解,按照现在的话理解,就是进入了有黑森林的这座山,到处都是怪力乱神的事情,让人不得安宁,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要连过四关,翻三座大山,拿到三颗珠子,三更天响起鼓声,才代表着获得新生。

虽然能明白这段古话的意思,但是他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新还在一旁和杜威争论,搞得杜威脸色发红,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转眼间就快要到了中午,张天野放下了书,把两个人拉开,开玩笑的比了个手势说道:“嘘!小点声,一会花蜘蛛和十条腿的蝎子,该寻着你们的声音来了”。

果然,两个人也不吵了,张天野沉着的问道:“杜兄弟,你在回忆一下,好好看看四周的环境,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刚才,被那些毒虫追的跑乱了方向,现在真的不好说”,杜威低着头,很为难的说道。

一直坐在地上的祁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小爷,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们都说这个黑森林奇怪,我就问问你们,有外面的那些蜘蛛和蝎子可怕吗”?

杜威咬着牙,脸色阴沉着刚要反驳祁新,就被张天野给制止住了说道“猴子,说得对,我们不能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外面全都是毒虫,现在只能走下去”。

杜威,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到了背后靠着的大树下,一拳砸在了上面,他怕自己心里面担心的事情发生。

张天野紧跟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杜少,放心,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原本一直很淡定的杜威,这次似乎很暴躁,一把甩开了张天野的手,有些失控的吼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别隐瞒我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天野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不稳住大家,这个小团队就会散架,一旦散架就会影响大家的气势,进而出现危险,当下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杜威。

听完张天野的故事后,祁新走了过来,对杜威说道:“兄弟,是我骗了你,但情非得已,等出去之后,我给你赔礼道歉”。

此时杜威倒是平静了几分,也没有再计较什么,淡淡的说道:“算了,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张天野点了点头,对于目前的局势心里面算是松了口气,把两个人叫到了跟前,把刚才在书上看到的那段话,讲给了两个人听。

杜威,顺着张天野的话说道:“走吧,我们这里的老一代人都说在马阴山附近有一座自己会跑的山,相传是恶魔聚灵的地方”。

祁新,一早就感觉杜威不简单,肯定有事情瞒着大家,原本逐渐放下的戒心又开始警惕起来,暗想杜威的秘密一定还有很多。

张天野给两个人打了士气后,大家的心态也逐渐平稳下来,三个人也没来得及吃午饭,都在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原本应该是烈阳当空的日子,但这片黑森林太过诡异,苍天大树,枝叶丰茂,把这片天空给遮住了一大半,四周的空气阴冷的让他们打心底里发寒。

三个人,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走出这里,商量完对策后,他们再一次出发,杜威走在最前边,祁新走在中间,张天野走在最后,经过简单的商议后,他们一直认为,刚刚在经历毒虫事件的时候,方向是正南方,向后转身跑的方向应该是正北方向。

在有了一个大概的依据作为参考后,张天野吧叫他们两个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拿了出来,用作防身,他没敢把“走四象”的事情告诉他们。

张天野暗想很明显的是刚才的毒虫事件,就是第一象,那么接下来的第二象会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好让大家随时保持警惕。

杜威走在最前面,手里面拿着那把砍柴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这一路往前走来倒是显得很安静,刚刚要放松下来的三个人,事情再一次变的诡异起来。

如果说是在日常的环境下,闻到桂花香,一定是一种心旷神怡,令大家享受的事情,但在这里,随着阵阵阴风吹过,所带来的这股桂花香,绝对是让他们心里面打了个寒颤。

这股桂花香,就像从天而降一样,尤其是祁新天生对气味比较敏感,不禁对两个人说道:“杜兄弟、张少,你们有没有闻到桂花的香味”?

张天野,点了点头说道:“千万别大意,你们没发现,这附近没有一棵桂花树吗”?

听张天野讲完后,原本放松下来的祁新,赶忙上前走到杜威的跟前,小声的说道:“杜兄弟,你们那里老一辈的传说,有没有说过关于这里桂花的故事”?

杜威坚定地说道:“猴子,你不相信我?我要是知道怎么出去,还能不告诉你”?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张天野,叫停了拌嘴的两个人说道:“这里很诡异,这桂花香不对,尽量不要吸入进这气体”!

一脸迷茫的祁新,有些慌乱的说道:“难道还有毒”?

这次杜威倒是一针见血的说道:“张少,说得对,猴子我们在这里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原本张天野是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没想到道杜威观察的如此仔细,张天野只好接过话茬继续说道:“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你们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刚来一样,我们好像一步也没有动过,并非打转那么简单”?

两个人按照张天野提供的思路,停下脚步,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后,彻底的傻了眼!

张天野直接从肩膀上摘下背包,放到了地上,坐在了草丛上,对两个人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可能迷路了”。

不死心的两个人,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没想到道半个小时后,还是绕回了原地,只好气喘喘息息的坐在张天野的旁边。

陷入困境的三个人,尝试了各种办法,始终是没有找到一个突破口,杜威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盒香烟,拆开包装后,分别扔给了张天野和祁新一根后,又从兜里面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狠狠的抽了一口后说道:“张少,我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祁新,一脸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啊,我们一直都在行走的过程中,什么时候进入鬼打墙的”?

张天野接过杜威点燃香烟扔过来的打火机后,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坚定的说道:“我们可能昨天晚上就已经进入了这个鬼打墙”。

祁新和杜威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天野,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可能”!

祁新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昨天晚上就进入了鬼打墙,杜兄弟,怎么去抓的兔子,早晨我们吃的又是什么?”

张天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清楚,你们想一下,昨天晚上,我去接替杜兄弟守夜的时候,怎么会迷糊的连你们在不在帐篷里,都不知道”?

这这件事情倒是点醒了他们两个人,开始回忆起昨天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张天野又说道:“咱们背着背包,装着帐篷,还有一些日用品,总重量都在30斤左右,我们跑了这么远,你们感觉到背包的重量了吗”?

说到这里,两个人又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发现里面几乎是空的后,彻底的绝望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他们两个有些后怕。

转眼间,张天野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烟灰掉到了手掌的背面,烫的他一个激灵,扔掉了手中的烟蒂。

赶忙站起身来,对两个人说道:“我们眼前的危险恐怕还不止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花蜘蛛和十条腿蝎子,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看见它们罢了”。

“张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新连忙问到,杜威也是很期待张天野的答案,跟着祁新把目光转了过去。

张天野,也没有绕弯子的说道:“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我们三个发现那滩黑血的时候,就已经入了这迷境,直到现在为止,都在这幻境中!

大家没发现吗?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是在和气味打交道,刚开始是恶臭味,现在是桂花香,大家极有可能,是被这些气体控制了神智,我们或许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第二十四章:四象生

张天野讲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感觉这说法,有些荒诞,难道还能灵魂出窍?

张天野没有急于给他们解释这个事情,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能够找到线索,从这里面出去。

此刻祁新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点,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音乐,让三个人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之前定好的下午两点的闹钟,原本三个人还把希望放在了电话求救上。

时间的紧迫感,让三个人都开始慌了起来,张天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虽然不知道怎么破局,但此刻他们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

祁新和杜威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张天野从杜威的手里接过打火机后,三个人在地上捡了一大堆干燥的柴火棍,便升起了火,当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候冒起了滚滚的黑烟,突然周围响起了怪异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半夜“猫儿”的叫声,又向刚下声婴儿的啼哭声。

三个人见此法见效,便又从地上找来了更多的干树枝和草叶扔了进去,黑森林中本来就是阴风阵阵,俗话说得好,火借风势,此刻火越烧越大,山里的柴火入了秋,更是干燥,火星噼里啪啦的四下跳窜,很快就形成了星火燎原的形势,一大片草皮着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里面持续弥漫的桂花香味,也被浓浓的黑烟所掩盖,三个人的眼睛被烟熏的有些红肿,眯着眼睛赶紧在旁边用匕首在还没有起火的草丛前,拉出了一条小型隔离带,做完这一切而后,三个人大汗漓淋的躺在了地上。

此刻三个人,眼睛被熏的已经无法睁开,胸腔不同程度的吸入了烟雾,难受的他们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半空中那尖锐的啼哭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在这片黑森林的上空,三个人痛苦的捂着耳朵,在地上打着滚。

很显然是烟雾起了效果,让暗处看不见的那只发出怪异声音的物种,很是焦躁不安,张天野强忍着这声音带来的痛苦,在地上又找了几块较大的干树枝扔了进去,当火势再一次大了起来的时候暗处的那个声音更是狂躁起来。

祁新和杜威两个人已经完全被这声音搅乱了心智,那种感觉就像武侠小说中的狮吼功一般具有穿透力,张天野也不例外,此时也比他们两个人强不到哪里去。

慢慢的这股钻心的疼痛感占据了三个人的全部意识,宛如刀割的痛楚,让他们很快失去了意识,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半空中的烟雾和怪异的叫声也都随风烟消云散,幸好的是,一场及时雨恰到好处的从天而降,湿润了这片土地,把一切的火种彻底湮灭。

雨水打在三个人的脸上的时候,张天野第一个醒了过来,眼睛被烟熏的让他无法看清东西,只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尤其是耳朵受到损伤,还没有完全的回复,脑海里嗡嗡的响着。

虽然眯着眼睛,看东西视力比较模糊,但张天野一下子就兴奋了,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的熟悉了起来,三个迷彩色的搭帐篷,仿佛正在不远处和他打招手。

在确定了四周没有危险后,张天野摇醒了祁新和杜威,此刻天空中的雨也是越下越大,看着张天野张着嘴巴,在说话,却没有办法听见声音,两个人拍了拍耳朵,那种疼痛感,险些让他们差一点,在昏了过去。

并不仅仅是他们听不见声音了,张天野也是,只好用手指了一下前方不远处的帐篷,两个人立马来了精神,跌跌撞撞的拥抱在一起,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两个人兴奋地往帐篷的方向走了过去,地面被雨水的清洗,变得泥泞起来,两个人三步一个跟头的栽倒在地,然后起来在倒下,但脸上的那种喜悦始终是无法掩盖。

张天野跟在身后,也是很开心,尽管雨水湿透了三个人的衣服,但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足够值得三个人庆祝一番。

回到帐篷里面的三个人,各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此时由于有时间的缓冲,视力和听力也恢复了一大半,三个人蜗居在一个帐篷里面,开始聊起了今天的经历。

祁新从自己的帐篷里面拿出了一大包牛肉干,杜威拿来了一瓶还没打开的烈酒,张天野也把自己准备的高热量花生米和面包分给了两个人。

祁新把杜威的酒用一次性纸杯分了三份后,分别递给了他们,三个人开心的将杯子碰在了一起,喝了一大口。

烈酒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穿过胸膛直入肚中,本身这里就比较阴冷,再加上被大雨所淋湿,正好是这口酒也帮助他们暖了身子。

杜威在一旁点起了一跟香烟,吸了起来,祁新拍了拍坐在旁的张天野说道:“张少,你是怎么发现玄机的”?

张天野放下酒杯后,看着两个人一脸真诚的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们还没有破了这个局,这才是刚刚开始”。

听到张天野的话后,祁新哈哈大笑道:“这个玩笑可不能轻易的开”。

杜威将口中的香烟,顺势吐向了祁新说道:“张少,并没有骗你,我们可能很早就进入了黑森林只不过这里是外围”。

想起刚才的事情,祁新一阵后怕,但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又变的压抑起来。

帐篷中的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的原点,最后杜威首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说道:“张少,我还是想不明,如果是我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入了这迷境,早晨我们吃的兔肉可不能是假的,我记得很清楚,还有再帮你拆卸帐篷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肌肉,后被一阵酸疼,不信你看”。

杜威说完后,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去,果然红了一大片,这再一次验证了事实。

面对眼前的事情,张天野也无法解释,帐篷明明已经收好,所有的物资也已经放进包里,中间很明显是三个人丢了一段记忆。

所幸的是三个人当时并没有走进黑森林太远,当晚三个人就做下了决定,第二天一早,便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三个人挤在了一个帐篷里相互取暖,由于外面下着大雨,倒是省去了守夜,当天晚上祁新和杜威睡的很香,只有张天野一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心里面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天出现在附近的花蜘蛛和十条腿的蝎子,绝对不是幻觉,因为当时他回过头的时候,明显是看见了一团似雾非雾的东西,将这些毒虫包围了起来。

就在转眼间,消失在了原地,当时张天野还以为自己是花了眼,在定晴一看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才放心,叫停了跑在前面的两个人。

这一夜,外面雷雨交加,好在他们的帐篷搭在了一处避雨的大树下,隔着帐篷,闪电发出的光芒,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两个犹如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帐篷。

那双眼睛让人充满了恐惧,又是一道闪电接踵而来,张天野在向那个方向望过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隔着帐篷照射了进来,三个人浑身酸疼,懒在帐篷里面不肯动弹,昨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路上逃命,按照祁新的话来说就是一天的运动量顶上了他一年的运动量。

最后还是张天野第一个穿上衣服,从帐篷里面走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汗毛都竖起来了,对着帐篷里面的两个人严肃的喊道:“猴子、祁新,赶紧穿衣服,这里不对劲”。

一般情况下,祁新和杜威就从来没有听过一向镇定的张天野会这样情绪激动的说话,两个人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把头伸了出去,瞬间两个人就傻了眼。

经过昨晚的一场大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地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一人多高的大蘑菇,血红的颜色,还在一直的从里面往出留着液体。

还不仅如此,旁边的大树上竟然还多出很多手掌大小的松毛虫,树上还有花蜘蛛刚刚结好的网,想起昨天的事情,两个人心底再生寒意,没等张天野在催促,飞快的穿好了衣服,三个人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了几瓶水,还有一些压缩饼干和牛肉干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连帐篷也没来得及收拾。

说起来也好笑,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大蘑菇,三个人行走起来,变的很困难,杜威有些急性子的挥起手中的砍柴刀,就要像大蘑菇上砍去,及时的被祁新给拦住了,上次挑破了那滩黑色的鲜血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鬼知道这蘑菇里面还会在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脸不好意思的杜威冲着祁新笑了笑,把砍柴刀放了起来,祁新拉着他的手,走在最后面,生怕冲动的杜威在搞出什么事情。

第二十五章:三象现

走在前边的张天野,视线不是很透彻,只能按照杜威的指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在密密麻麻的蘑菇林中三个人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粘液。

那粘液呈半透明状,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好是对这这片蘑菇林的一个很好解释,血红色的颜色加上鲜血的味道,像足了人间地狱。

一向有洁癖的祁新,很难忍受这些粘液,一路上随走随抱怨,后来随着蘑菇林越来越密集,粘液蹭的身上到处都是,祁新终于无法忍受下去了。

叫停了两个人,从包里面拿出一大包卫生纸,自顾自的擦了起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在经过一颗大蘑菇的时候上面的粘液直接滴到了他的脸上。

擦完脸上的粘液后,祁新突然尖叫了起来,看着手中纸巾上的粘液,有些颤抖的交给了张天野,杜威也是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张天野看到粘液后,直接把它扔在了地上。

大声的对两个人说:“跑”,每次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心里面都很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祁新没有拦住杜威,他手起刀落的斩断了拦在前面的蘑菇。

果真和张天野猜想的一样,这些蘑菇都是空心的,里面全都是粘液,被砍成两半的蘑菇,在脱离了粘液的滋养后,很快就干瘪发黑,化作了一滩黑水,鼓起了一个大包,味道也变得难闻起来了。

三个人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因为危险就在眼前,此时他们也终于弄明白了花蜘蛛和十条腿蝎子的来历了!

在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终于跑了出来,回头望过去,那一片一望无尽的蘑菇林,三个人心中充满了震撼。

祁新抢着说道:“要是现在给小爷一吨汽油,我恨不得烧了这些害人的东西”。

杜威也是愤恨的点着头,经过蘑菇林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倒是变的更加亲密起来。

张天野催促着两个人,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说道:“这粘液有问题,你们仔细看衣服上是不是还有一些小黑点”。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在脱下来的衣服上观察了起来,的确如张天野所说有很多小黑点,但杜威还没有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就问张天野:“那些黑点是什么”?

祁新脱口而出:“杜兄弟,你咋这么笨啊,很明显那些黑点就是虫卵啊”!

张天野同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那些蘑菇应该是虫卵的容器,粘液是他们的养料,,等这些虫卵不断地壮大,粘液就会给稀释殆尽,没有了这些特殊的粘液,蘑菇也就失去了生命力,化作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摊黑色的东西,成型后的这些毒虫,肯定是寄居在这里面,上次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的容身之处,才会惹来这些祸端”。

在听张天野解释完后,杜威随手就拿出了砍柴刀,在附近的蘑菇林使劲的砍了起来,因为这事情没少受祁新的挤兑,更何况还差点要了大家的命!

这举动倒是让身处险境的三个人放松了很多,祁新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傻笑,张天野倒是趁这个机会,拿出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当作日后研究的资料。

发泄完的杜威,走到两个人的跟前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张天野此刻倒是放松了警惕,从祁新那里要了一根香烟点着后说道:“放心了,这些虫子的生长周期很慢的,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在出现了”?

“为啥”,两个人再一次异口同声的说道,张天野拍了拍祁新的肩膀说道:“猴子,你应该能想到啊”,手又指了指那片蘑菇林。

刚开始还一头雾水的祁新,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难道是相互寄生”?

对于考古学和生物学的事情,杜威是一点也不清楚,但对两个国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来说,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祁新用手在鼻子上蹭了一下,做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说道:“杜兄弟,你可以这样理解,你刚才砍得即是蘑菇又是那些毒虫”?

愣在一旁的杜威很难理解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倒是让祁新有些尴尬起来继续说了起来:“大自然,有很多神奇的物种,有些就像我们知道的胎生哺乳动物,有些就不是,就像眼前的这些毒虫,他们繁衍后代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种进土里面,在雨水浇灌后,变成眼前的大蘑菇”。

讲完后祁新点上了一根烟,悠闲的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道:“在化形成为这种变异蘑菇后,他们疯狂的吸收着地下的水分,形成黏液,变成养料,在内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温度、水分、养料已经足够物种的生长,才会有了这些毒虫,但是这些毒虫也有致命的弱点”

话讲到了一半,祁新就收了回去,把兜里面的香烟扔给了杜威,接过香烟后,杜威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轻松的说道:“那后面的事情,我应该就清楚了”。

“我们的判断至少有八成的是准确的,不过这种独特的繁衍方式,真的是骇人听闻”,张天野扔下手中的烟头,对两个人继续说道:“可能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好,没有挑准进山的时间,正好赶上这批毒虫准备繁衍,不过好在那滩黑色的东西,正是他们真正的供给中心”。

“没错”,此时祁新继续说道:“那天你挑破了那滩黑色的东西,发出的气味就是他们攻击我们的原因,当时我们一路逃命,路上不知道脚踩了多少个那些东西,身上的气味,本身就重,好在张少机灵,让我们扔了鞋子”。

说道这里杜威还是一脸不解的问道:“那为啥,后来会追我们”?

此时,祁新已经失去解释的耐心了,心中暗自说道:“杜兄弟,你可白长了一张这么帅气的脸庞,为啥智商这么低”?

张天野倒是很有耐心的说道:“因为鞋子上有我们的气味,不过这些毒虫的生命周期很短,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要想维持生命,就不能离开那滩黑色的东西”。

解释到这里,杜威也明白了整个状况,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这些毒虫又进入了一个生命的轮回,不可能在会攻击到他们。

一切都能说通后,三个人进行了片刻的休息,准备整装待发,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多远就发生了新的状况,事情压根就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四周到处都是茂密的黑森林,丝毫没有一点迹象能够证明他们来过这个地方。

这时候,张天野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词:“过三岳”,眼前的这片黑森林的方向明显不是之前他们进去过的那里,但极有可能是整体连在一起的。

“这边是‘第二岳’”,张天野暗自说完后又把《戏说明末杂谈》那段话,连在一起念了一遍后,但还是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但他搞明白了第一个关键词的意思,那就是四象生。

如果按照张天野的推测来说,他能够断定四象生应该不是之前断定的四种危险,而应该是四种迹象,分别是“变异的蘑菇、手掌大小的毛毛虫”其余两种迹象会是什么,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是无法确定。

这两天一路走来,张天野已经慢慢的变成了这只小团队的核心首脑,在迷失了方向后,祁新和杜威还在等着张天野的办法,没想到他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从昨天开始祁新就发生了变化,变的焦躁无比,心里面肯定是憋着什么事,又不能开口去提,见张天野久久不说话,就用胳臂搭在了他的身上,暗示他下一步的动作。

正好,这个动作,也把张天野从思绪中扯了回来,一时间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又不想打击大家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气势。

只好转过身,躲避大家的目光,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对杜威说道:“杜兄弟,你看前方那棵树上挂的是什么”?

寻着张天野所指的方向,二人也跟着望了过去,还没等杜威开口说话,祁新,再一次抢着说道:“快看,是白布条”,随后又马上改口说到:“不对,是蛇皮,剩下的事情你应该是轻车熟路了”!

杜威看着祁新眼中投来的希望,原本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冲祁新点了点头,意思是没问题。

张天野抓住了杜威这个微妙的变化,走到了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杜兄弟,剩下的路,我跟猴子把命交给你”!

对于这样的一个重托,杜威显得有些激动,他心里明白,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自然他也感受到了,身上的压力。

好在之前在蘑菇林,没有耽误多长的时间,此时才是上午九点多的时间,三个人准备在次上路的时候,祁新回过头来拿过杜威的砍柴刀就砍在了附近最后一个巨型蘑菇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张天野和杜威感到不可思维,就在祁新横刀斩断那颗大蘑菇后,应声倒地的不只是只有两半的蘑菇,还有被砍成两截的一条奇特的紫红色长蛇。

那条蛇看起来,足足有一米长,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落在地上的蛇,还没有断了气,只是受到了惊吓,两截身体飞快的往蘑菇林里面爬了过去。

当三个人的目光再一次扫过蘑菇林的时候,这次是真的傻了眼,大部分蘑菇头,都被吃掉了一半,这就足以证明了一个问题,不只有铺天盖地的毒虫,还有成群结队能够要人性命的怪蛇!

此刻张天野心中终于又弄摆了一个问题,四象中的第三象便是“紫色怪蛇”!

第二十六章:紫色怪蛇索命

这个时候,三个人浑身冒出一阵冷汗,心里面后怕不已,庆幸刚刚经过这片蘑菇林的时候,没有遇到这些紫色的怪蛇。

祁新这个时候,整个人已经呆泄,手中的砍柴刀应声落地,飞快窜进蘑菇林的紫色怪蛇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听得他们渗得慌。

刚开始这种声音还很稀疏,但转眼间,这种声音就开始嘈杂起来,像极了人群中混乱的七嘴八舌的讨论声,趴在蘑菇头上的大批紫色怪蛇,好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整个身体直直的站立起来,吐着芯子,朝着张天野三人的方向死死的盯着。

此时,杜威额头上不断地往下流汗,一动也不敢动,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小声的对张天野说道:“张少,我们要不要跑”?

一旁的祁新,头也不敢抬的小声说道:“杜兄弟,恐怕我们真的不好走了,刚才那条蛇逃窜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它的速度有多快了”。

此时张天野紧跟着说到:“大家,保持警惕,先不要动,情况一旦有变化,我们随时准备跑”!

两个人轻声的点了点头,也随着张天野一起将目光聚焦在了紫色怪蛇的方向,三个人都蹦着神经,不敢喘大气,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双方相互僵持着。

就在这时,刮起了一阵风,当风吹过的时候,那股凉意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振,因为身后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蘑菇林也随着风微微的颤动,直立在上面的紫色怪蛇,也有些摇晃起来,树上手掌大小的松毛虫,由于身体太过笨重,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在了下方蘑菇头上的紫色怪蛇身体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三个人心中一下子就凉了,张天野赶忙拉着两个人转身就跑,其实有些时候人就是越害怕越好奇,祁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边跑还边回头看,当看到从树上掉下来的松毛虫,被下方反应灵敏的紫色怪蛇闪电般的攻势给咬住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松毛虫本身就是属于软体动物,被紫色毒蛇咬住后,整个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古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倒是给了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眨眼的功夫,松毛虫周身就发黑,腐烂起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见有物体移动,所有的紫色怪蛇,在这一刻都疯狂的向他们三个人追了过来,此时距离不过两百米!

落单的祁新,看见一大片紫色怪蛇向这边袭来,着急的迈开脚步想要追上张天野和杜威,但不争气的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焦急的对他们两个喊道:“兄弟们,你们倒是帮帮我啊”。

张天野和杜威还在拼命的向前跑的同时,听到祁新的喊声后,才发现身后少了一个人,杜威转过身,就要过去拉祁新一把,却被张天野抢在了前面,其实这倒是一件很容易让杜威理解的事情,因为他们二人早已经是患难多年的兄弟了,这点感情基础自然不在话下。

张天野到了跟前后,什么话也没说,看着祁新瑟瑟发抖的双腿,真的有种哭笑不得感觉,暗叹道:“一向胆大的猴子,这几天是怎么了”。

祁新尴尬的看着张天野,但反应速度绝对是一流的,顺手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张天野拉着他赶紧往前跑去,可速度整体却下降了很多,好在杜威及时赶了过来,搭了一把手。

但毕竟,速度还是受限,后面的紫色怪蛇眼见就要追上来了,杜威一咬牙转过身,保护起扶着祁新的张天野二人。

跑已经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三个人只好随机应变,边走边战边退,突然爬在前面的一条蛇纵身一跃,向杜威扑了过去,好在他提前有所准备,手起刀落,就将第一条扑上来的紫色怪蛇斩在地下,落地后的两截身体毫无章序的摆动着,很快就被后面追赶上来的蛇群所覆盖,但地上被斩断的怪蛇,所流出的鲜血,让社群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变的更加的狂暴起来。

三个人此时也顾不上观察前面的地形只能背对着向后退去,没想到脚下的路有着一个非常大的陡坡,三个人原本都做好了与紫色怪蛇拼死一搏的准备,但没想到下一步却迈空了步子,齐刷刷的向山底滚了过去。

由于惯性的原因,一直在后面狂追的紫色怪蛇,有好几条更是腾空而起,像三个人扑了过去,手中有刀的杜威倒是很好解决,轻松的挑开了扑向他的怪蛇,斩断在地。

但张天野和杜威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个人只能用手死死的抓住扑过来的毒蛇,尤其是张天野左右手一共抓着两条向他扑过来的毒蛇,死死的抵在胸口,不敢移动,奇怪的是到了这里,大批的毒蛇没有追下来,都停留在了山坡上。

祁新天生就有洁癖,手里面又握着一条紫色的怪蛇别提心中有多恶心,但关键时刻,他也只能先放下自己的洁癖,选择保命,就在此时半空中在一次响起了那消失不久的啼哭声。

这一次,三个人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但毒蛇却好像受到了攻击,原本还直立在山坡的大批毒蛇,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般,转过头就跑,就连被张天野和祁新抓在手里的毒蛇,也是在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

由于下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两个人,没坚持多久,就被迫的放开了毒蛇,但那一刻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感觉都发现蛇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根本不向普通的蛇一样体表阴凉,但所幸的是脱离控制的毒蛇,没有攻击他们,飞快的向山坡上窜了过去。

恰到好处的是三个人在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前停了下来,大难不死的三个人,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身上传来的疼痛,尤其是杜威,胳膊上划出了好几个口子,都被直接忽略掉了。

三个人慌乱中,从地上站了起来,前边是悬崖,后边是蛇群,半空中还有神秘的啼哭声,几乎是同时堵死了他们的退路,三个人担心在一次着了这声音的道,赶紧把卫生棒上的棉球拽了下来,堵在了耳朵上。

好在这次没有烟熏,视力还非常的好,否则如果他们也无法用眼神进行交流的话,那绝对是进入了绝对的绝境。

当下,三个人,也没有办法在继续前行,只好坐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祁新小心翼翼的往悬崖下望了一眼,当时吓的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几乎是万丈深渊不见底,还有茫茫的雾气,赶忙的退了回来,心想这要是掉了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的。

杜威,在旁边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悬崖扔了下去,心里面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十”第十一个数的时候,扔下悬崖的石头,发出了‘咕咚’的声音,但遗憾的是三个人什么也听不见。

现在,他们能选择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向左,要么向右,前后已经是不通了,最后张天野和祁新选择尊重杜威的决定,因为黑森林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并且杜威也表示自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此时,三个人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那份英俊潇洒,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是破败不堪,尤其是杜威胳膊上衣袖已经扯碎,还有祁新的灰头土脸,也就只有张天野看起来还算正常一些,但是没有人知道此刻张天野手腕上那到伤疤传来的疼痛有多强烈。

果然,杜威的直觉没有错,三个人没走多远,就已经变的视野宽阔起来,也算是避开了之前身后的那个悬崖,路越走越宽,草丛里面还窜出了一只兔子。

不得不说,杜威的身手好,直接就把手中的砍柴刀扔了出去,命中了兔子的后腿,受到惊吓的兔子,拖着受了伤还在流血的后腿,一瘸一拐的往前窜去。

杜威眼疾手快的冲了过去就将兔子抓了起来,跟在后面走过来的张天野和祁新,也是非常的开心,因为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又想起刚刚吃过杜威烤过的兔子肉,心里边还是乐开了花,尽管是现在深处陷阱,按照祁新晚年回忆的话来说:“就算是死,那个时候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就在这时站在身后的祁新和杜威,从耳朵上取下了棉球,同时对杜威竖起了大拇指,手里面拿着兔子的杜威,很是吃惊的说道:“你们忘了上次遭的罪了,还敢把棉球摘下来”?

祁新,笑着说道:“笨蛋,要是现在还有那怪声音,这只兔子,还敢出来觅食,早就吓得躲在洞里面,不敢出来了”。

杜威,扯着嗓门喊道:“猴子,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这时候,杜威好像感觉自己被当成了‘猴’耍了一般,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明明知道杜威带着棉球,什么也听不见,还自作聪明的解释了一番。

张天野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因为这种场合说实话也的确不适合说笑,只好强忍着自己的表情,走到杜威的面前,帮他取出了棉球,因为此时杜威的双手都放在了午餐上,生怕这只兔子在溜走。

摘下棉球后,杜威的听力又恢复了过来,他建议大家不要此处休息,他对这里已经渐渐的有些熟悉,再往前走半个小时,他断定,一定能够到自己和妹妹当时在黑森林里面的位置,那里面有个山洞,很方便,出现什么情况,到还有个地方,能躲一下。

张天野很是赞同杜威的观点,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怪物发出来的,很明显它才是最终的狠角色,更何况谁也不知道那些毒蛇还会不会在追上来。

第二十七章:杜威的回忆

张天野和祁新跟在杜威的身后,向前走去,不过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就到了杜威回忆中说道的那片黑森林地址。

到了这里后,祁新整个人就放松了起来,把肩上的背包,放在地上,杜威在一旁利索的收拾起手中的野味,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进入山洞后一直靠在墙壁上的张天野,脸色发白,嘴角抽搐,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直到山洞里面的干柴火堆被杜威点燃,缕缕青烟在山洞中弥漫开来,呛得张天野一阵咳嗦,两个人才注意到一直被忽略的张天野。

祁新,赶紧拿起地上的矿泉水,走到了他的跟前,把水递了过去,张天野接过祁新的矿泉水后,疲惫的拧开了盖子,把水送到了嘴边,喝了一口,放下矿泉水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表情很虚弱,祁新知道张天野肯定是生病了,从杜威那里要来了一片退烧药,给他吃下后,把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张天野的身上。

一直在洞边烤兔子的杜威,倒是忙得不亦乐乎,兔子烤好后,两个人给张天野留下了一份,就开始吃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天野的状态始终没有好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做决定,只好等他醒来,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六点。

张天野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接过了祁新从火堆上拿过来的兔子肉,一口气吃了很多。

望着外面的天色,张天野和两个人交流了一下后,只好决定临时在这里过了夜,晚上祁新和杜威强行让张天野留在了山洞中休息,他们两个人在山洞口又点起了一堆火,就着剩下的兔子肉喝起了酒。

山洞中的张天野,透过微弱的火光,把左手袖口的扣子解开后,那个火焰标志的伤口,在一次漏了出来,此时那道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来这样的一个疤痕,愈合的程度就像是刺青刺上去的,毫无差别。

伤口哪里来的?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张天野,刚刚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他仿佛看见了山洞中不一样的景象,至少空间要比现在宽敞上很多。

那种环境真实的很,一时间,让张天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为了证明自己刚刚的经历,他起身把祁新刚刚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拿了下来,还给了在门口的祁新,走回山洞里面后,仔细的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张天野在山洞里面走了一圈后,直观的能够判断出山洞的空间面积,不超过二十五平方米,但在最里面的墙壁上,他发现了玄机,很明显的是有多道裂痕,而且凹凸不一,就像被人刻意的用石头给堆起来的后又用泥浆给封起来的。

这个发现,倒是给了张天野一些不一样的思路,或许山洞里面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期待已久的东西。

张天野赶忙把洞口的两个人叫了过来,人手一把手电筒,开始研究起这面墙,祁新好奇的问道:“杜兄弟,你好好回忆一下,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这堵墙”?

站在一旁的杜威,心里面也是很奇怪,上次明明感觉到这面墙很光滑,为何多了这些裂痕。

这个时候三个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时间,此处地势相对较高,又是在山洞中过夜,自然安全性高了很多,警惕性也没有了那么强。

在决定研究这面墙的同时,三个人当下就做出决定,搬来了一些大的石块,把洞口给堵住了,这一样一来,就可以有效的防止的野兽和退去的毒蛇的攻击,晚上也可以安心的睡觉,同时还能安全的研究这面墙背后的事情。

做好这些工作后,杜威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也只是傍晚,当时没有敢往里面走,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记得特别的清楚”?

说到这里,杜威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原本这件事情,我是不打算说的,那个时候,我跟杜萱两个人,在这里过夜,我在外边守夜的时候,我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祁新紧张的问到,你看见了啥,杜威,咽了一口唾沫说到:“一双比灯笼还大的眼睛,直射出两道光束,直接就投向了山洞这边,当时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

说到这里,杜威又狠狠的抽了口烟,张天野原本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看得到的是幻觉,没想到也有这样的经历,一旁的祁新赶忙又问到:“还有其他的什么吗”?

杜威,接着说道:“几分钟后,那双大眼睛才消失,我喘着大气,才稍微安心下来,准备走出去看看,刚站起身来,又出现了怪异的一幕,就发生在洞口前”。

就在这时候,杜威手中的烟已经燃烧殆尽,烧到了手上,一个激灵扔掉了手中的烟蒂,继续说道:“当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就变了,四个穿着古怪的人,抬着一顶轿子,前面还跟着一支乐队,吹拉弹唱,很热闹,一个媒婆,拿着绣花绢,还不住的往我这边看。

吓得我,当时腿都软了,杜萱也被这音乐声所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要说话,就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吓得整个人捂着头,不敢抬头看,直打哆嗦,就在这只送亲队伍快离开的时候,杀出了一伙强盗,拦下了花轿,送亲队伍的人吓得都仓皇而逃,留下了花轿中的新娘。

杜威后怕的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说道:“我是目睹了那伙强盗的整个禽兽行为,最后花轿中的新娘就吊死在了旁边的那颗大树下,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闪而过,又烟消云散”。

祁新有些后悔,没事非要问杜威这些事情,这简直就是自己在吓自己,坐在旁边的张天野,倒是显得很从容的说道:“这个事情并不难解释,我给你们说一段有关资料的记载:

据说1992年的时候还有人在晚上听到故宫内有人奏乐,有宫女太监们排队行走等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人毛骨悚然。

其实对于故宫的这些说法很多人都不相信,知道九二年那次事件同时被很多人拍摄到,才被大家关注。

九二年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很多游人在参观故宫的时候都看到了宫女经过的情景,并将其拍摄了下来。”

杜威,是三个人中,唯一经历了这件事情的人,这也是他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生怕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赶忙问张天野后来有没有什么官方的解释。

张天野为了让两个人放松就继续说道:“这次事件后专家们也专门对进行了调查,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而是因为故宫的墙体为红色的,里面还有特殊的化学物质Fe3O4,而在雷雨天气时,会伴随着有闪电,闪电有一定的几率会将电传导了下来。

而一旦电被传到下来后,这个墙就具有了录像的功能,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录像机,如果当时有宫女从墙体前方经过那就会被记录下来,到我们现在再有闪电出现的时候,那个宫女会记录下的情景就会被播放出来。

其实在国外的很多古老建筑也都有出现过灵异现象的事情,根据专家们的解释其实和故宫的原因差不多,都是因为在特殊的夜晚,当时的场景被一些物质保存了下来,再碰到同样的天气环境时又会被像播放电影一样的播放出来。”

解释完这些后,祁新和杜威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但毕竟是科学所证明的,就只好相信了这个答案,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

其实,对这个答案,张天野自己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问,但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在两个人平复了心情后,张天野大胆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凿开这面墙,看看后面是什么”?

这话一出,两个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张少,你是不是疯了,还真想学着小说里面的那些开挂了的主角去盗墓、探险,万一在挖出个什么东西,就真的是前后无路,只有等死了”!

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张天野,也就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九死一生,大家都过得提心吊胆,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自私利,让大家跟着去冒险。

随后,就拍了拍两个人的肩旁,有些愧疚的说道:“兄弟们,是我太大意了,放心吧,早点休息”,说完后就靠在了地上的墙体上,准备休息。

有些后悔说这些的祁新走到张天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我明白你的想法,如果真的想进去看看的话,我陪你进去”。

张天野会心的笑了一下,站起了身来,在祁新的胸膛上锤了一下,刚要婉拒,没想到一向不会煽情的杜威,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砍柴刀,就开始清理墙壁上的泥土,声音还很大,让两个人不得不注意到。

有时候男人之间总是有一种不用说的默契,这种默契就是无论你干什么我都会陪你,即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在发过牢骚之后,还是要陪你走下。

张天野和祁新很快就加入到了杜威的行列中,三个人很快就把墙壁上的泥土清理了下来,几块巨大的石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此时张天野的脑海中想的还是影像中花轿里面上吊而死的红衣新娘这件事情,即使是影像,但毕竟是发生在洞口,多少会让人心生忌惮,同时这又会不会就是《戏说明末杂谈》中提到的四象中的,最后一象。

第二十八章:通道暗河

张天野收回思绪后,站在这几块巨大的石头墙跟前,一股阴冷的风,从石头墙的缝隙中扑面而来,风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那味道像极了桂花香。

闻到这股味道,三个人立马想到了昨日幻境中的桂花香,又在一次紧张了起来,就在同时,山洞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和吵闹声。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三个人赶忙关了手电筒,张天野示意两个人不要动,自己悄悄的走到了洞口,透过空隙,看到了两个陌生人在山洞外面徘徊,好像还都受了伤,走起路来,有些跌跌撞撞。

现在敌我未分,张天野不敢冒险出去搭救,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在颠覆着每一个人的世界观,‘臧海藏玉’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自己还被幕后的那些人虎视眈眈着。

他不敢轻易的作出决定,此时外面的两个人拿着手电筒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山洞附近,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后,张天野才走回到祁新和杜威的跟前。

杜威问到:“张少,外面是人,还是......”?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面也没有底,生怕在遇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天野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缠,选择把实情告诉了他们,在目前这种环境中,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非是他太过冷血,而是在这种环境下,首先要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经过,刚才这个小风波,三个人也放松了很多,毕竟是人不是什么超自然的事情。

看着这堵墙,祁新最后问了一下两个人的意见:“那我们到底要不要推开这堵墙”?

张天野把目光看向了杜威,因为祁新他们两个人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杜威和他们两个人之间也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尽管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此时杜威还是决定要挺一下张天野,更关键的是,他自己也想弄白一件事情!

杜威,坚定地点了点头,三个人就开始动手清理起了墙壁上的石头,在小石头被清理干净后,面前还剩下几块大的石头,已经开始风化。

张天野把手放在了这几块堆在一起的大石头上,抬起手后,手上沾满了一层层粉尘,从这些粉尘上张天野能判断出这个山洞被封存了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些石头的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坚硬。

透过空隙,张天野能够清晰的看见这些大石头后面的路,同时从里面刮来的阵阵阴风还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最后三个人合力,把最上面的石块推开后,空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足够能容纳一个人穿行过去。

张天野小心翼翼的爬到了下方的石块上,拿出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才发现这幽暗的通道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山洞深处还传了水滴滴落下的声音,四周寂静的有些吓人。

张天野,当时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对两个人说道:“猴子,杜兄弟,如果此时我们进去了,可能还会遇到危险,你们想好了,这并不是儿戏,我不想让大家为了我的事情在冒险,现在你们要是选择不进去,明天,我们马上离开”。

到了这个地步,面对,对事物的好奇心,即使充满了恐惧,也忍不住想去看一看,尤其是年轻人在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是极容易冲动和讲义气,做事情顾前不顾后的阶段,所以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话,一同在张天野的胸膛上锤了一下。

说实话,这两个家伙的一拳,着实不轻,但这分量足够证明三个人之间的这份情谊有多重,杜威从兜里面掏出香烟,分别给了每个人一颗后,就要打头阵往里走去,结果被张天野给直接拦住了。

一头雾水的杜威不解的问道:“张少,不进去了吗”?

祁新也是对这件事情感到困惑,和杜威一样的疑惑看了过去,张天野冷静的说道:“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天亮了,再进去,白天遇到问题,我们也好解决”。

祁新和杜威都属于有勇,但缺乏谋略的人,对细节的事情,没有那么强的观察力,张天野这么一说两个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在睡觉前三个人又把不穿的衣服,遮挡在了洞口大石头上的空隙上,避免在有毒虫的侵入。

随后,三个人挤在了一起,准备睡觉,尤其是一身洁癖的祁新,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嘴上不停的嘟囔着身上的这个酸臭味,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几日大家都没有休息好,生活环境又比较艰苦......。

第二天一早,睡在中间的祁新,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发现睡在左边的张天野已经没有了踪影,赶忙翻过身去叫杜威,发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下子就开始着急了起来。

祁新,起身后看见两个人地上的背包已经不见了,有一张纸条放在地上,上面写着:“感谢两位兄弟,能够跟我走了这么远,这本身是我的家事,我更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但实在不想,你们在跟着我冒险,过了此处,应该不会在有危险,我出去后,咱们在化隆县老地方见面,勿进”。

看到这段话和字迹,祁新知道这是张天野留下的,心中不禁暗叹到:“终于还是一个人去了,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快要没办法和叶欣欣交代了”。

令祁新想不明巴的是,张天野肯定是第一个离开这里进入通道的,因为纸条上提到的是杜威和他两个人,但杜威,发现这件事情后,为什么没有叫醒自己,而是选择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祁新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昨天晚上杜威讲的那个故事,一个人,赶忙收拾好东西,进入了山洞里面的通道,因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好兄弟张天野。

在昨天晚上,张天野看着两个人熟睡后,刚过了凌晨,就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自己的背包进入了通道,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连累祁新和杜威,临走前才留下了那张纸条。

张天野进入山洞后,拿着手电筒小心的向前面走去,在这一望无尽的通道中,他早就断定,前面一定会有出口,否则这阵风又是来自哪里。

果真,还没有做多远,张天野就发现这条通道变的宽敞起来,滴滴答答的落水声也更加的清晰,通道两边的泥土也是很潮湿,还长出了很多不知名的蘑菇,颜色各异,很是诱人。

张天野没有在此处停留,他现在要做的必须是尽快了解清楚这里面的情况,既然有人指引自己来到这里,就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又或者说这是一个阴谋,他更加不能够让祁新和杜威跟着自己冒险。

此时,张天野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出地上泥土的泥泞,才没走多远,张天野脚下的泥土就变成了积水,刚开始只有脚踝那么深,但是后面却是出乎了张天野的预料,因为积水已经变成了一条暗河,这条暗河的深度足足有近一米那么深。

站在暗河旁,张天野用手电筒,仔细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段暗河并不是很长,大概只有一百多左右,因为暗河的对面就已经是通往前面的路了。

在做好准备后,张天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把鞋子和衣服放进背包里面举在头顶上,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河里面走去,双脚刚踏进河里面的时候,出乎张天野意料的是,河水并没有那么冰冷,相反是有温度的。

双脚踩在河床上的张天野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松软,令人舒服,并没有传来任何的疼痛和不适。

这种感觉让张天野有些想不明白河底下会有什么东西会这么软,进入暗河后,水面上开始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慢慢的脚底下这种松软的感觉,开始向双腿包围而去,河面上还不时的有一些黑色的小鱼跳出水面,暗河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大片的蟾蜍,呱呱的叫着。

暗河中有生物存在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还是在这么邪门的一座山上,同时张天野越来越能感觉到这种软绵绵的感觉越加的强烈,让他就像陷进去了一般,不得不加快脚步,像前边走去。

就在这时,他的左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呛了一口水,当这口水灌入张天野嘴中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因为这河水的味道和桂花如出一撤,由此一来,他也就能断定桂花香应该就是出自这里了。

陷入困境的张天野此时距离对面的岸边不足十米,他稳住身形后,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把背包扔到了对岸,整个人潜入到河中,进入到水里面后张天野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模糊中他看见,有一个黑色的条状物体,缠住了自己的小腿,赶紧弯着身子,扯断了条状的黑色物体,快速的向岸边游去,就在刚刚接触那黑色条状物体的时候,张天野发现它是有温度的!

第二十九章:蛇冢

回到岸上后,张天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半响后双腿上开始传来麻木的酸痛感,他定晴一看,才发现腿上吸满了密密麻麻一层的水蛭。

这时候双腿上已经流出了不少鲜血,好在的是张天野在野外求生的课程中学习过相关的救治方法,他轻轻的用手拍打着大腿上的伤口,从包里面翻出了打火机,用火苗炙烤着水蛭的尾部,果真和书上说的一样,水蛭开始一条条的从伤口中蠕动着身体退了出来。

清理完毕后,张天野,从旁边的包里面拿出了碘酒涂抹在了双腿上,强忍着疼痛把纱布裹在了上面。

就在这时候岸边突然又飞过来一个背包,直接砸在了张天野的身上,他定晴一看是祁新,一脸吃惊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祁新上岸后,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说道:“你丫的,一点也不靠谱,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杜威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小爷我要是不过来,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蹲在地上的祁新,看见张天野旁边爬着的水蛭,吓了一大跳,再看一看自己的双腿上,也是遍布着一层层水蛭,当下差点没有晕过去......。

张天野赶紧扶着祁新坐了下来,帮助他清理了伤口,清理完后,从包里面拿出香烟递给了他一根说道:“我凌晨两点出发,才走到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祁新结果香烟后,强忍着疼痛说道:“我一早醒来,就看见你留下的纸条,杜威也不知道去向,我只好跟着来了”。

“那你怎么到的这里”?面对张天野的问题,祁新很是揪心的说道:“我刚进入那个通道没多久,就看见了通道一侧有个暗门,地上还有脚印,我猜想可能是你的,就跟着进去了,谁能想到,刚踏进一只脚就掉进了盗洞中,直接摔倒了这暗河边上,”。

张天野思考着祁新的话,才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自己在山洞中走了大半夜的下坡路,竟然没有发现已经进入了地底世界。

抽完烟后,张天野背上了背包,两个人一瘸一拐的拿着手电向前面走去,祁新边走边问:“张少?你说杜威会去哪里了”?

“猴子,我也不确定他去哪里了,这里面可能真的有事情”,对于这个问题,张天野没有直接回答他,但祁新之前猜测的很对,杜威人没有问题,是有事情瞒着他们。

两个人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变化,通道出现了很多的岔道口,确切的说更像是盗洞,交错纵横,延伸向四面八方。

按照张天野之前的推断,杜威是从上面掉下来,那也就是说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如果想走到上面去恐怕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眼前这么多的入口通到哪里还是一件未知之谜,一旦走错,可能就会永久的困在这里,很难有生还的机会。

祁新在一旁犯了难的点起了一根烟,暗香:“现在后退的话,还要在受水蛭的罪,前进的话更是九死一生”。

他有些沉不住气的对张天野说道:“张少,我们还是退回去吧,不可能通过这里回到地面上去的”。

在一旁仔细观察这些盗洞的张天野蹲在一个洞口旁对祁新说道:“猴子,先别着急,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说完后,张天野把手电光束照进了这个盗洞中,祁新听张天野话中有话,就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和他一同向里面看了过去。

看了许久,也没发现这个盗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张天野只是用手在洞口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上搓了一下说道:“猴子,你看这泥土对不对”?

“难道玄机在这里”?祁新惊讶的抓起一把泥土后学着张天野的样子,在手上搓了一下,他也发现了问题,其他洞口的土都是颜色较深,唯有这个洞口的土颜色较浅,而且泥土还比较湿润。

这就证明了一个问题:“这个盗洞,可能是刚刚被别人挖开没有多久的”!

最后张天野,又把手中的泥土放在嘴边,当泥土的味道进入鼻口后,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这股味道就像我们农村雨后泥土散发出来的那股清香味道,俗称“土香”。

祁新,放下手中的泥土,费劲的从地上站起来后问道:“我们进这个山洞”?

张天野摇了摇头说道:“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猴子,你想过没有,这个盗洞是谁挖的”?

这个问题倒是点醒了祁新,他随后站起身来说道:“猴子,你猜这下面会有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杜威知道点什么”,祁新又点燃了一根烟,充满沧桑的看着张天野,眼神纠结无比。

“我们下去看看吧”张天野直接做出了决定,祁新这次很干脆的把手中的香烟扔在了地上,两个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才发现,这个盗洞很陡峭,直接通往地下更深处。

在进入盗洞后,张天野在前面打头阵,为了节省电源,后面的祁新负责照明,他负责在前面探路。

陡峭的盗洞就像没有尽头一般直通地下,由于盗洞的空间比较小,只能够容纳一个人匍匐前进,他们连头都没有办法回,通过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张天野看见盗洞的四周有很多裸露出来的白色物体,已经开风化。

刚开始的时候,张天野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件事情,但越往前走,这种白色物体越来越多,引起了两个人的猜想,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这很有可能是人或者动物的骨骼,但这么大规模的出现,还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越往前走,祁新越是心虚,不断地催促着张天野加快速度,因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这里面的白骨都是人的,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但这一直通往地下的盗洞,就像没有尽头一般,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缺氧现象,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情况变的十分不乐观,如果两个人再不走出这盗洞,恐怕真的会窒息在这里。

就在两个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前面的路开始平缓起来,张天野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手电筒,光束直接打在了很远处的墙壁上,两个人才放下心来,快到出口了!

不巧的是这个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祁新的后面出现了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声音很快,盗洞中本身就很静,这声音的出现,两个人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年头就是“紫色怪蛇”!

想起蘑菇林中变异松毛虫的下场,张天野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飞快的像前面爬去,为后面的祁新争取时间,因为一旦被这紫色怪蛇咬到,恐怕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慌乱中,祁新的手电筒落在了地上,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再去捡起手电筒,在盗洞里他的手脚几乎都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后路不通,就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两个人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前面的出口上。

扑通一声,张天野消失了踪影,没有了强光手电,四周变的一片漆黑,

后面的祁新什么也无法在看清前面的路,但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起来,他能感觉得到后面在追赶着的紫色怪蛇似乎停止了前进,但他不敢停下来,咬着牙,向前边爬了过去。

紧跟着在张天野消失的地方掉了下去,他知道一定是到了出口,但身上却没有传来任何的摔伤的疼痛,心中不禁暗想,一定是砸在了张天野的身上,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双神秘的手捂住了嘴巴。

祁新一阵挣扎,直到他听见张天野在一旁压低着声音叫他冷静的时候,他才发现捂住他嘴的人是张天野。

冷静下来的祁新,连忙的点了点头,张天野打开手电,向两个人掉下来的盗洞中探了过去,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正是掉下的手电筒救了他们一命。

祁新掉下来的手电筒正好强光照射在了蛇群前进的方向上,那密密麻麻的紫色怪蛇,似乎是很忌惮这光亮,停留在原地不敢动。

正好这也给了两个人喘息的机会,张天野,赶紧把光线从盗洞里面撤了出来,照射在了两个人的脚下,祁新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因为两个人脚下踩着好几具已经发臭的尸体,四周都是白色的蛇蛋,数量多的吓人,两个人第一个想法就是进入了蛇冢!

在这里,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小心翼翼的绕过身边的尸体后,向前面走去,看着大片的蛇蛋,两个人心里面一阵发寒,生怕一不小心,在从周围钻出一条紫色怪蛇,在这里交代了自己。

几分钟后,两个人从四周的蛇蛋中走了出来,祁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大汗,此时他心里面的大石头也已经落下了一大半,对张天野说道:“看来我们都猜错了,挖盗洞的人,不小心挖错了地方,进入到了这里,才放出了这些怪物,好在我们命大,要是没有他们探路,恐怕,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们了”。

张天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当看到他手中的强光手电照在照亮的范围后,祁新终于压抑许久的尖叫声爆发了出来。

手指着强光手电筒照向的地方说道:“张少,你看脚下变成石板路了,旁边还有一个红手绢,好像是......”。

第三十章:麒麟指路知沧海

当张天野的视线随着祁新的话望过去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在地上放着一块红色的手绢。

对于这块红手绢,两个人不由得联想到了杜威故事中讲到的‘媒婆’,看款式更像是来自清末的物件,时间、人物,倒是很符合。

看到红手绢后张天野沉思了片刻,还是大步的向前面走去,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祁新,一脸晦气的看着张天野,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心里,倒是显得很紧张,不知道,张天野为什么要去碰它。

张天野手中拿着这块已经发霉的红手绢,仔细的看了起来,从手感上来说这绝对是一块绝佳的布料,红手绢上还绣着一条翱翔九天的凤凰,右下角还刺有一个字“凤”。

走到张天野跟前的祁新也发现了这个红手绢的独到之处,但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按照清朝当时的情况来说,媒婆是没有那么好的经济条件来购买上好的绸缎,更何况看上面绣着的图案,做工精细,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手笔。

张天野把这块红手绢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后,放到了背包中,看见祁新还是一脸不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想了,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这块手绢很有可能是花轿里面那位新娘的”。

祁新,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就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拿着手电继续向前面走去。

两个人的脚踩在地下的石板上,偶尔还会发出声响,他们也变的格外谨慎起来,强光手电照射在四面的墙壁上,两个人才发现,就连这里面的墙壁也似乎是被刻意抛光,打磨过的一样,光滑无比,上面刻着很多图形和文字,由于距离过远,只是能模糊的看见。

祁新对张天野说道:“张少,这里可是地下几百米的地方,前面很有可能就是墓室的入口了,我们得小心一些”。

关于祁新的推断,张天野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祁新点了点头,两个人,加快了向前的脚步,果然没走多远,前面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门前,呈现在两个人面前的画面,惊得祁新直呼:“不可能”,门前一对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麒麟,就有两米多高,眼神怒视前方,威严无比。

一只麒麟从雕刻上来看周身火焰缠绕,脚踏祥云,另一只麒麟却雕刻的相反,周身遍布雷电,脚踏大海,张天野在脑海中翻阅了自己所有的记忆,硬是没有找到,历史上有相关资料记载的信息。

这次的马阴山之行,给两个人带来了太多的震撼和意外,如果说前面所经历的事情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但眼前的事情就真的是古老文明传承的一个未解之谜。

观察许久后,张天野,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副白色的手套,戴在了手上,拿着手电走到了火麒麟跟前,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上面,一股炙热的感觉从手套上传来,传遍周身,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响彻在张天野的心间,将张天野直接震退了好几步,好在祁新见势不对,一把扶住了他。

张天野站稳后,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火麒麟,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祁新紧张的问道:“张少,怎么了”?

张天野摘下白色手套后,递给了祁新候说道:“猴子,你看一下,手套有什么变化”?

接过手套后,祁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的说到:“这不可能”!

手套上传来的那股炙热感,让祁新不敢相信,但事情还远远不止于此,白色手套的手心处黑了一大片,烧焦的味道,充斥着两个人的嗅觉。

如此诡异的事情,几乎对祁新来说就是打破了他的世界观,就在此时位于两个人正前方左侧的火麒麟那一双约有拳头大小的眼睛窜出了两条炙热的红色火焰,照亮了两个人眼前的半边天。

映着光亮,那只火麒麟就像活过来了一般,周身的雕刻的火焰,开始流动起来,逼真无比,吓得两个人直直后退了好几米。

祁新,整个人紧张的握着匕首,生怕再出现什么异况,站在旁边的张天野左手的手腕上莫名的传来了疼痛感,额头在一次渗出了汗水,祁新赶忙问道:“张少,你怎么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天野也无法在隐瞒下去,直接把袖子撸了起来,把手腕上的那个奇怪的标记亮了出来。

随着火麒麟双眼发出的光芒,张天野手腕上的印记开始与之交相呼应,从昨天开始,张天野一路走过来,这种炙热的疼痛感就越来越明显,此刻整个人已经无法在支持身体站稳,险些晕倒在地。

祁新与张天野认识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手腕上有过疤痕,在看到张天野这个疤痕后,整个人也是很吃惊,因为那疤痕的造型像极了这只火麒麟。

同时,祁新终于知道张天野为何会这样,也顾不上说什么,只好赶紧扶着张天野坐在了地上,从背包里面取出了最后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接过祁新的水后,张天野喝了大半瓶,脸色才渐渐的好转。

张天野吃力的看着祁新说道:“猴子,这对麒麟可能是进入这个墓室的关键机关所在,现在火麒麟已经被我开启,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祁新明白张天野的意思,现在后退无路,如果不往前走,遗落在盗洞中的强光手电,也困不了多久那些变异的紫色怪蛇,与其死在蛇口,他宁愿死在前进的路上。

在下定决心后,祁新扶着张天野又后退了几米远后,一人拿着手电走到了,海麒麟的跟前,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直接拍在了海麒麟的后背上,轰的一声,两道幽蓝色的火焰从海麒麟的双眼上迸发而出。

一红一蓝两种颜色的火焰交相辉映,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张天野看到祁新得手后,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缓慢的向祁新走了过去,刚才接触火麒麟那一幕,张天野心有余悸,担心祁新会遇到和自己一样的事情发生,在乱了阵脚。

张天野走到祁新跟前后,抬起手,缓缓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寒流随着张天野的手臂再一次传遍他的周身,原本被燥热无比的身体在寒流流过之后,竟开始变的舒服起来。

张天野见祁新没有反应,赶忙走到他的正前面,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祁新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海麒麟,眉毛上起了一层霜,整个人没有了意识。

张天野双手搭在祁新的肩膀上了摇了好久,才把祁新摇醒,看着张天野站在自己的面前,祁新要不是因为这股寒气冻的脸色僵硬,估计那表情真的会很吓人。

张天野扶着他,坐到了火麒麟的跟前,帮助他取暖,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祁新才渐渐的回暖过来,他抬起右手对张天野说道:“张少,你看我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印记”。

一个银白色的印记随即进入了张天野的双眼中,祁新一脸后怕的说道:“当我的手,放在海麒麟身上的时候,一股寒流,快速的袭遍了我全身,整个人的意识一下子,就空了起来,脑海中出现了一只脚踏大海,悬浮在半空中的麒麟,双眼怒视着我,不断地冲我咆哮着。

那种感觉,像极了,人被吓破胆后,停留在原地无法动弹一般,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你在喊我,可是意识就是回不来,那只麒麟拼了命的向我冲过来,当时,我感觉完了,肯定要死在这里了,突然一股暖流充斥进我全身,麒麟化成了一道光束直接钻进了我身体里面,与那关暖流交缠在一起,我的意识才缓缓的恢复过来。”

听完祁新的话后,张天野一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拍了拍祁新的肩膀后,让他坐在这里,先恢复体力,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那巨大的石门前。

看着这扇足足有七八米高的石制大门,张天野仔细在的研究了起来,与其他古代墓室大门不同的是这个墓门上,没有雕刻任何的历史故事、人物传记,或者其他什么古怪的图案。

这倒是让张天野开始犯难起来,在这里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食物、水,已经所剩无几,后面还有穷追不舍的紫色怪蛇,这些事情,都让他感到头疼,最难的还不是这些,按照《戏说明末杂谈》中讲到的四象生,到目前为止出现的三象已经差点让他们送了命,这第四象到底又会是什么!

一想到,他整个人就开始烦躁起来,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死在这里也就罢了,孤儿一个,无所挂念,但祁新不一样,他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还有一个半路失踪的杜威不知去向,也无法像杜萱交代。

这时候考验一个人的往往就就是沉着、冷静,张天野深明这个道理,强压着心中的慌乱,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翁老”!

第三十一章:又是一块神秘的石头(一)

张天野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老人,充满了什么色彩,尤其是在拿到那本《戏说明末杂谈》的野史书籍后,似乎书上的一切都在指引着他来到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张天野就把背包中的书拿了出来,仔细的翻阅,果真在书的尾页封面处找到了一个夹层,里面夹了一封信,张天野拆开夹层拿出里面的信的时候,赶忙把祁新喊了过来。

两个人接着麒麟发出的火光,仔细的看起了这封信:

小娃娃,很高兴你找到这封信,与此同时也说明你到了四象生墓地的终点站,你不必怀疑我是谁,我的徒弟‘小威子’估计已经完成使命撤了回来。

注意看,这对麒麟的摆设方位,开启它的方法很简单,机关就在这对麒麟身上,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在这里我给你一个忠告,一旦开启四象生墓,这将是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无论你看到里面有什么,都不要惊讶,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进入到四象生墓里面,你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能不能在出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有缘我们还会在见。

祝你好远,我会在海河图的终点站等你,至于能不能走到那里,就要看你的命运了——翁老字。

看完这封信后,祁新大呼道:“这老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就感觉杜威,这家伙不对劲,隐藏的真深,还编了个故事,骗我们”。

张天野一边把这封信放回书中的原处,一边说道:“猴子,恐怕,我们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要不要赌一把”?

“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吧”杜威耸了耸肩膀,尽管说的很轻松,但张天野还是发现他的表情很紧张。

两个人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相互苦笑起来,张天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难为你了,兄弟”。

祁新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张天野心里面那种滋味,只是潇洒的从兜里面摸出来最后两根烟,递过去了一根,点着之后,两个人便开始分工,张天野负责在火麒麟周围寻找机关。

祁新则负责在海麒麟周围寻找线索,一圈下来后,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现,按照‘翁老’提供的线索,张天野断定他不可能骗自己,但是这个机关又会是什么呢?

想了好久后,张天野对祁新说道:“猴子,还有最后一招,我们再试一下”!

对于这最后一招,祁新知道张天野指的是什么,两个人做好准备后,双双把手放在了这对麒麟上,当皮肤在一次触摸到上面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之前痛苦的表情,麒麟上传来的那种感觉很舒服,很令人享受。

就在两个人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巨大的石门咔嚓的一声打开了!

那声音很沉重,沉重中还带着些许沧桑,两个人回过神来,祁新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匕首,死死的盯着即将完全打开的石门。

此时张天野也不例外,翁老在信中提到,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就已经说明了这道石门后面究竟有多神秘。

当石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尽管有心里准备的两个人,还是被石门里面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之前,张天野和祁新也有过诸多猜疑,他们猜想石门后面会是金碧辉煌的大殿,和无尽的财宝,但这个猜想很快就落空,吓得两个人,犹豫不决,到底还要不要进去。

最后,张天野还是迈开了步伐,第一个向里面走去,大殿内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却灯火通明,大殿四处都摆放着尸体,其中有人类的,还有各种动物的,一进入这里,两个人就如同进入了地狱般,窒息感、压迫感,令他们喘不上气来。

大殿约有十几个人穿着古代朴素的道袍,端坐在正前方,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仪态却是非常的端详,从装束上来看,恐怕最少也要有个上百年的时间了。

如果仅仅如此,那么两个人也不必这么紧张,关键的是这些已故道人身上没有丝毫的腐烂不说,就像睡着了一般,阵阵阴风吹过,下巴上的胡须还在随风飘动。

大殿最左侧摆放的有老虎、狮子、蟒蛇、玄龟,这些动物的体型都是非常的巨大,尤其是这条蟒蛇排在众多动物的最前边,身长大约有十余米,盘旋在半空中,身上的鳞片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最诡异的还莫过于此,大殿最右侧的那头体型巨大的怪兽,牛角驴耳蝙蝠脸,蜈蚣的身体,张牙舞爪的怒视前方。

祁新和张天野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始终没有挪动一步,那种震撼的恐惧感,压迫的他们喘气都非常的急促,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在惊醒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位。

张天野压低着声音警告祁新千万不要碰这里面的任何东西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最前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尤其是这些道人按照七五三一的顺序,坐了四排,手中统一摆着一个奇怪的造型,左手横摆在胸前手掌朝下,右手统一竖起两只手指抵在左手向下的手掌上,这个姿势非常的古怪,对于道家玄学,张天野在从事考古工作中,多少都会有些了解,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道家手法。

无法参透其中奥秘的两个人,站在这里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翁老信中说过,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祁新急的直在地上跺脚。

张天野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翁老信中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就在两个人分别在周围查探情况的时候,大门突然在这一刻突然咔嚓的一声自行关闭!

接连着大殿上发生了诡异的一幕,盘旋在左侧上空的巨蟒如同活过来了一般,两眼迸发绿色的光芒,直射上方的半空中,发出了令二人久违的婴儿啼哭声,这声音一出,张天野和祁新再一次如同进入了魔咒一般,不仅是他们两个人,有如此的反应,就连其他死去的怪兽和盘坐在大殿正前方的众多死去的道人,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大殿中沉寂已久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都要复活过来一般,两个人也顾上那么多的事情,只好一边忍受着痛苦的叫声,一边快速的寻找机关,希望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把大殿上的一切翻了个底朝天,可惜还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祁新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张天野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赶忙跑了过来,就要把祁新从地上拉起来。

突然背后就像雨滴打在了上面一般,潮湿的很,张天野回过头来,才看见是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雨水,在祁新摔倒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祁新,从地上站来后也是一阵迷茫,身在地下几百米的地方,怎么会有雨水出现!

但在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来不及多想,现下能够逃出去才是最关键的事情,祁新刚刚摔倒,不小心崴了左脚,一时间行动不便,张天野只好背着他,靠在了大殿正前方下的一个巨大的雕塑下休息。

张天野刚要起身的时候,轰的一声,一块大石头,朝着这座雕像飞奔而来,差点砸在两个人的身上,他们寻着石头的轨迹望了过去,这一幕吓得他毕生难忘!

因为大殿上沉寂已久的怪兽在这一刻都复活了!刚刚那块大石头,就是盘旋在半空中的巨蟒,横扫着尾巴甩过来的,到了此刻张天野和祁新才算明白了翁老口中说的不要惊讶,和两个小时的真正意义!

电光火花之际,那条巨蟒,就像张天野二人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两个人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勇气。

就在二人准备最后一死拼搏的时候,一只两米多高,五米多长的白虎,冲了过来,挡在了张天野和祁新的面前,冲着两个人大吼一声,就与巨蟒纠缠在了一起,这场景有点像龙争虎斗一般。

没有了巨蛇的攻击两个人才显得有些从容,此时大殿上已经乱做了一团,玄龟和狮子前后夹击着那头四不像的怪兽,大殿正前方的十余个道士在这一刻也完全的苏醒了过来。

这群道士,手中的不断的变化着手势,口中念着咒语,很明显是在操控着那头白虎和狮子还有玄龟。

毕竟从体型上来说,巨蟒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白虎最终不敌,后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流血,一时间行动不便,直接被巨蟒一个横扫飞向了半空,朝着二人砸了过去,张天野赶紧搀扶起坐在地上的祁新,准备避开这庞然大物时,但速度还是慢了许多。

眼看这巨型白虎的身体,就要砸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但随之而来的并是死亡带来的疼痛感,而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这之前的几秒钟,对于两个人来说,就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第三十二章:又是一块神秘的石头(二)

两个人张开眼睛后,一阵后怕,穿过他们身体倒在地上的白虎,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们,这种虚幻的场景又并非是完全的虚幻,声音能够听得见和物体都看得着。

此时,坐在大殿正上方最后一排的那个道人,猛地的睁开眼睛,对张天野喊道:“快点把石像上的藏石取下来,不然你们最后都得和我们一样留在这里”!

这道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空洞,但非常的有穿透力,就像洪钟一般,听到这个声音后张天野两个人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张天野也意识到了时间所剩不多,再这么拖下去,就真的要消亡在这里了。

祁新一咬牙,半蹲下身体,双手托在胸前,对张天野说道:“兄弟今天这条命,就托付给你了,上来吧,把那块石头取下来”。

张天野坚定的点了点头,取下了身上的背包,一个箭步,借着祁新托起的双手,窜上了眼前这座石像的底座上,双手紧紧的抓在石像上,快速的向上爬去。

坐在大殿上的十余个道人,在这一刻几乎都动了起来,从地上站起身,向这座石像紧紧的靠拢过来,把石像下的祁新和石像上的张天野,紧紧的围绕在一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们一般,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没有了白虎的纠缠,蟒蛇看到张天野,向石像头顶上方闪闪发光的宝石爬了过去,变的狂暴了起来,接连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咆哮,这咆哮声更像是一种信号,让在旁边激战的四不象怪兽,恼羞成怒,直接撞开了挡在胸前的狮子,快速的向石像这边飞奔过来。

在得到了四不象怪兽的响应后,蟒蛇也给出了回应,挺起身体,犹如闪电那般向石像跟前窜了过去,就在这时,蟒蛇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玄龟紧紧的咬住了它的尾巴。

尽管如此,蟒蛇丝毫没有退步去和玄龟纠缠,而是拖着玄龟的身体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往石像前爬去。

在次站起身来的白虎,还是没有挡住四不象怪兽的攻击,被它那一对锋利的牛角在胸前戳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红色的鲜血,顺着胸膛流了出来,倒在地上的白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年过七旬的道家老者,双眼满是泪水的看着这只白虎,眼神中尽是悲伤,他颤抖着的双手在白虎的身体上摸了几下后,便站起身来,对着已经爬到一大半的张天野喊道:“小家伙,今日我们众人就算拼尽了最后一丝残命,也要助你们离开这里,不要让我们失望”!

巨大的石像本身就光滑无比,艰难的在上面攀爬的张天野,此刻已经无法回头观察下面的情况,但通过道人那悲愤又决绝的声音,他知道情况一定不是很乐观,

就在张天野加快了速度向上攀爬的同时,下方传了几个人的惨叫声,此刻他再也无法淡定,因为那声音中明显有祁新,抱在石像巨大脖子上的张天野,小心翼翼的半回头看了一眼。

下面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白虎倒下的地方流淌着大量的鲜血,几个道人也惨遭毒手,被四不象怪兽有的直接撕成了两半,肝脏、肠子洒落一地,有的直接被拍碎了脑袋,白色的脑浆直接飞向了四方。

也难怪祁新会大叫,这种场面无论是谁看见,恐怕对难以压抑心中的恐惧,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此时就像在做梦一样,但却又真实无比,攀爬到石像脖子处的张天野,咬了咬牙继续向上爬去,这一眼已经能够让他心惊胆战,差一点从上面掉下来。

石像下方狼藉一片,祁新紧紧的靠在石像的背后,整个大殿此刻已经消失了一大半,确切的应该说是这方空间正在逐渐的缩小,巨蟒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尾巴处传来的剧痛,与玄龟纠缠在了一起。

四不象怪兽,看着上方快要攀爬到顶的张天野,几乎是更加的疯狂起来,起身纵跃向巨大的石像上跳了过去,不料与凌空而起的狮子撞在了一起。

两个庞大的身体,应声坠地,狮子的身体直直的砸向了玄龟,硬生生的被迫后退了好几米才停下来,不过这倒是帮了玄龟一个大忙,突如其来的惯性压力,咬在玄龟嘴里的蟒蛇尾巴,被直接扯断。

少了近两米身体的蟒蛇痛苦的在地上四处乱撞,瞬间失去了理智和攻击力,四不象怪兽倒地后,没过多久就又重新站了起来,仰着头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双目死死的盯着张天野。

此时,石像下方,也不过剩下了五个道人,还存有攻击力,但是在如此强大又变异的怪兽面前,就显得有些以卵击石。

祁新,在下方早已经看傻了眼,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消失,又帮不上什么忙,急的直跺脚,他躲在石像后面扯着嗓子对张天野说:“张少,再快一些,否则什么都没了”!

祁新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丝的梗咽!

张天野丝毫不敢分神,更不敢回头去看这一幕惨剧,只能咬紧牙关向上面爬去。

四不象怪兽,终于在这一刻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狠狠的把五个道人,撞到在地,硬生生的撕碎了四个人,站在石像后面的祁新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从石像后面跑了出来,拿着手中的匕首刺了过去,可惜这一切都是徒然,整个人直接从四不象怪兽的身体上穿了过去,没有带来任何的伤害。

四不象怪兽冲着祁新咆哮了一声后,就向石像冲了过去,紧跟着就用巨大的身体,撞在了石像上,虽然这些怪兽,没有办法伤害他们本人,但是石像属于这一方空间,张天野能够触碰到这座石像,它们也不例外。

四不象怪兽的身体撞在石像上后,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张天野险些没有从上面掉下来,好在是有祁新早已经通知了他,一击不见效果后四不象怪兽,向后面退去了七八米远后,大口的喘着气,怒视着前方,发出了几声怒吼后,原本还在地上打滚的巨蟒,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拖着流血的身体向四不象怪兽靠了过去。

两只变异的怪兽,又是同时后退了好几米后,这个时候祁新才发现了问题,大叫着对张天野声嘶力竭的喊道:“张少,没有时间了,再快一点,这两个瘪犊子,要一起撞过去了。”

在祁新说完这一刻后,两只怪兽,似乎能够听懂他说的话一般,齐声声的向发出了咆哮,一同向前面的石像撞了过去。

就在这时,张天野也感觉大事不妙,不仅仅是因为怪兽们带来的威胁,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再向上攀登,石像的头顶几乎就是一个圆形,光滑的很,没有办法找到借力点。

眼看两只怪蛇就要再一次撞了过来,张天野一跺脚,借助脚下力量的缓冲,整个人飞了出去,右手紧紧的住在了镶嵌在石像额头正中间的藏石上。

令张天野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块石头镶嵌的异常的结实,他整个人也有一百三十多斤重,尽然在惯性的作用下没有办法取出里面的石头,眼看右手马上就要从这块石头上脱落,两只怪兽也直直的撞在了石像上面。

矗立在地上的巨大石像,在这一刻轰然向张天野的方向倒去,臧石也脱落而出,到了张天野手中,石像砸在了玄龟和狮子的身上。

在石像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切仿佛都停了下来,除了祁新之外,死去的道人还有怪兽的身体都化作了粉尘。

尤其是四不象怪兽和巨蟒在化作粉尘前,发出了不甘心的叫声,双目中竟是愤恨,吓得祁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的是一下秒,两只怪兽烟消云散,祁新双腿无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慌乱中跑到了倒在地上的石像前,口中喊着张天野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后,祁新在四周找了好几圈后,也没有发现什么。

一脸颓废又不死心的祁新坐在了地上,心中一百个后悔,口中默念道:“张少,你要是不在了,兄弟我也不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手掌从后面搭在了祁新的肩膀上,吓得他赶忙的回过身,才发现是张天野,此时他的身上已经破败不堪,搭在祁新肩膀上的手臂,还流出了不少的鲜血。

一脸虚弱的张天野,左手手中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怪石头,站在了祁新的身后,喜出望外的祁新,刚要站起身来,张天野就直接就昏厥了过去,倒在了他的身上。

祁新站起身把张天野搀扶起来后,发现石像底座下边多了一个直径一米多长的洞口,望着逐渐缩小的大殿,祁新一跺脚说道:“死就死了”!

扶着张天野,就要跳下去,恰好在这个时候,祁新在石像底部发现了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书籍,一时间也来不及看,便走了过去,把它揣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大殿上的一切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可能是因为张天野破坏了这座石像的完整性,这里的空间变的极具不稳定,整个大殿开始坍塌起来,祁新咬着牙背起了张天野,直接掉进了洞里面。

噗一声!两个人再一次掉进了暗河中,祁新暗想,这次恐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就算不淹死在这里,也要被水里面的水蛭吸干了血,这暗河的水流非常的急,加上后背上的张天野,祁新很快呛了几口水,昏了过去,两个人的身体随着暗河水流飘向了远方。

第三十逃三章:死里逃生

落日的余光照射在湫池畔上,两个人的身体,漂流在湖面上,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极速的行驶到了湖畔沿岸,停了下来。

一男一女,飞快的跳入了湖中将张天野和祁新从湖中打捞出来,放到吉普车上后,向化隆县的昌明酒店开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酒店房间中,杜威猛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从床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这举措把坐在旁边的杜萱吓了一跳。

并不仅仅是为杜萱对他突然醒过来感到的惊讶,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杜威兄妹两个人带着张天野和祁新回来后,由杜威亲自帮他们脱了衣服,洗了澡,换上了简单的睡衣。

杜威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照顾不来两个人,在苦苦哀求下,杜萱才同意留下来照看祁新,毕竟男女有别,女孩子还是会多少有些别扭。

杜威在安顿好祁新后就把主要的经精力放在了张天野的身上,因为这是翁老特意交代的事情!

就这样祁新上演了一幕尴尬的闹剧,衣衫不整的站在床上,好在杜萱反应及时,并不像平常女孩那样子不知所措。

可祁新在看到杜萱后,手脚很慌乱,但还是很绅士的拿起了被子,挡在了胸前,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又躺在了床上,一脸尴尬的朝杜萱笑了笑。

杜萱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冰冷的说道:“我去看看我哥那边的情况,你自己注意些”,尤其是在注意二字上特意加重了音调。

说完后杜萱就站起身来,双手插在上衣皮夹克的兜里面向外面走去,祁新无奈的吐了吐舌头,一个人在床上百无聊赖,很显然是对杜萱加重口音的那两个字感到有些尴尬。

杜萱走出去后就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这时候正好张天野也醒了过来,正在和自己的哥哥聊天,见杜萱走了进来,张天野刚要起身打招呼,胸口就传来了一阵剧痛,咳嗽了起来,好在杜威直接把他按住,并没有让他坐起来。

杜萱走近朝张天野笑了笑后对杜威说道:“哥,祁新醒了”!

在得知祁新并无大碍后,张天野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加上胳膊上还有轻微的伤,他并没有着急的去祁新那里了解情况,毕竟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杜威兄妹二人的身份,虽然有些事情,还不能挑明了说,但对于翁老这个人,他还不是很了解,还打算进一步追问的时候。

杜威见张天野始终不提及山洞里面的事情,也只好起身离开,在临走前,他把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和牛皮纸包裹的一本看起来像书的东西以及车钥匙放下后,带着杜萱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自从,杜萱离开自己的房间后,祁新虽然有些抹不开面子,但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悄悄的穿好了衣服,在房间里面找了好久那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愣是什么也没发现,他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杜威这家伙坐享其成。

怒气腾腾的祁新,快步的走到了张天野的房门前,正好看见房门没有上锁,就直接推开了门,进去后,就是破口大骂:“杜威,你丫的真可以啊,鬼门关前溜之大吉,弟兄们,逃了出来,你到拿着我们的战利品”!

话刚说完,祁新见到屋内除了张天野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着急的就要去追赶已经下了楼的杜威兄妹,转身的时候,看到旁边写字台上放着的东西,才停下了脚步。

走到张天野的跟前:“张少,你没有事情吧?这东西,你可收好了吧,差点要了咱们两个的命,这次算那小子走运,下次,要是,让我再遇见他,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他”!

张天野见祁新这架势,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正好一门心思的在想杜威走时的表情,明显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又像在隐瞒什么,知道祁新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差点忘了自己从雕像中取下来的那块石头。

祁新也是很感兴趣眼前的这两样东西,他站起身来,关好房门后,把这块石头和牛皮纸包裹的书籍来历告诉了张天野。

张天野,接过这两样东西后,并没有着急打开牛皮纸包裹的书籍,而是仔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这块石头,祁新同样和他有些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张少,你说这块石头,会不会是害死何阿三那块”?

“猴子,这块石头,我到感觉并不是何阿三手中的那块”张天野手中仔细的把玩着这块石头。

这一下子让祁新泛起了难,但从历史资料和野史传说上来看就极其的相似,形状、大小,描述都十分的吻合。

“那如果这块石头不是何阿三手里的那块石头,这就有可能,说明白了一个问题”,祁新这次到没有追问张天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反倒是抛出了另一个更要的问题。

张天野知道祁新指的是什么,直接就把手中的石头扔给了过去:“你仔细的看一下就明白了”。

祁新一直很避讳这块石头,十二人厄难和老爷山的传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都和‘它’有直接的关系,躲都躲不及,没想到张天野会来这一招,他刚要把捧在手里面的石头扔掉,但转念一想,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块石头看似外表粗糙,却手感十分光滑,并没有像史料记载的那样通体冰冷,相反还有些温热,握在手里,顿感清爽无比,一扫之前心中的不快,让人愉悦。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玄妙的是这块石头会发出金色的光芒!你越想它亮,它的光芒就越强盛!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握着这块石头很舒服,祁新还是慌乱中把这块石头放回了张天野手中,生怕着了道,何阿三的故事,历历在目。

如果这块石头不是何阿三手中的那块石头,就证明了“当年,那支由列强背景组成的十二人考古队,也极有可能来过这里,或者说,另外一拨人肯定来过这里是不是”?

听完张天野的推论,祁新,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咱们全校号称的第一号才子,但这块石头一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接下来的这段路就更不好走了”。

张天野知道祁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原本放置手表用的盒子,把这块石头装了进去,虽然还没有弄明白这块石头的来历,但两个人给这块石头起了个名字,就按照推测时的代号‘沧海石’来备注了。

放好沧海石后,张天野缓慢的抬起手臂,准备去拿那本牛皮纸包裹的书籍时候,扯到了伤口,脸上的肌肉随之抽搐了几下,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感,拿起了这本书。

祁新,虽然很想帮忙打开这本书外面的牛皮纸,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出手,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位死党,对谁都很好,就唯独跟自己过不去,更何况这些东西,极有可能和张天野的父亲有关,这个秘密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揭开。

“猴子,你在摸摸这本书有什么不同”?张天野很是利索的把书递到了祁新的跟前,接过这本书后,祁新并不是很陌生,从山洞大殿里面出来的时候,就是他发现的这本书的。

但被张天野这么一问,祁新也是感到很疑惑,当时的重点是逃命,虽然书在手中,却哪里有时间,去感受这牛皮纸的质感。

祁新把这本包裹着牛皮纸的书在手中翻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张少,你就别在卖什么关子了”。

“这牛皮纸应该有个缺口的,不然我们怎么能够打开”,被张天野这么一说,祁新也发现了为什么他让自己去摸这本书了,原来重点不是在质感,而是在这本书外面包裹的牛皮纸就像浑然天成般没有任何的瑕疵,根本不像人力所能及。

“真邪门了,这次的西北之行,都好能写成一本书了”,祁新有些嘲讽的把这本书放在了自己的旁边,从张天野的背包中,翻出了一把匕首。

在准备下手前,还特意的看了一眼张天野,分明就是在询问,就算这里面是稀世珍宝,我也不管了,在得到确认后,祁新小心翼翼的在牛皮纸上划了一刀。

令两个人不敢相信的是这牛皮纸竟然一点口子都没有出现,就连划痕都没有,祁新天生就不信邪,拿起匕首,又是狠狠的划了几刀,可是丝毫变化都没有,这张牛皮纸的神奇程度就像武侠小说中刀枪不入的天蚕宝衣!

死了心的祁新,连同匕首和这本书,一同放进了张天野的背包中,虽然刚才的举动有些失去理性,但是他知道越是如此这本书就显得越为重要。

“猴子,放心吧,我们打不开这本书,并不代表,别人打不开这本书,来日方长,会有人帮我们打开的”,张天野安慰完祁新后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把所有的事情,放在了脑后,不过祁新想了好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猜透。

就在这时候,张天野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去马阴山的这几天,两个人几乎就是与世隔绝,听到铃声后,才想起来,还有手机这个可以与世界沟通的神奇东西,但两个人看到来电时显示的那个名字后,一同傻了眼,互相推诿,谁也不想轻易的去接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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