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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语录》 第1章 公寓抛尸 垃圾场附近的拾荒者发现一块残肢，作为实习警察的李明，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能破此案，势必会对自己的工作有极大好处。 每次李明解不开谜题时，都会去找老同学徐天帮忙，这个徐天就是市里响彻一时的名侦探。 “经过DNA比对，死者已确认，凶手也已经找到，可是作案细节怎么也让人琢磨不透。”李明一副苦恼的样子说。 “我现在手里有重要的事，待会儿还要出门，只能给你一个小时，速度。”徐天把手中的一封快递收在抽屉里说。 李明把案件资料拿给徐天看，上面写着案情的整个经过。 被锁定的凶手是一幢高层公寓里面的住户，整个公寓单元有三十层，每层十户。 解不开的案件细节就是凶手如何抛尸，警方在公寓的监控录像中只看见死者进入公寓的画面，然而在死者进入公寓的五天后，肢体残肢在垃圾场被发现。 整个公寓单元有四个监控摄像头，其中单元门外有一个，单元门内值班保安头顶有一个，一楼电梯旁边有一个，还有就是在电梯内部有一个。 如果凶手杀人抛尸想要走出公寓单元门是绝对不可能的，四个摄像头和一个值班保安，可谓是没有任何监控死角。 但是在最近五天的监控视频内，没有发现凶手拿着任何异物走出单元门的画面，甚至凶手的衣装都是T恤短裤，不可能在衣服内隐藏死者残肢。 “会不会是凶手从窗户将残肢抛了出去？” “不可能，公寓下面全是商铺，而且还与马路相邻，就算各个商户的监控拍摄不到，也难免会被过往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拍摄到，这一点最开始就已经被排除。” “一楼除了单元门，没有其他旁门或者窗户吗？” “绝对没有，而且电梯旁边那个摄像头可以同时监控到两个楼梯口，凶手抛尸是百分百的不可能事件。” “垃圾场距离公寓有多远？” “五十公里！” 徐天继续看案件资料，下面是凶手邻居和物业人员的证词。 凶案发生五天内所有值班保安对凶手都没有印象，其中有两三天凶手都没有出门，保安的证词被警方采纳。 警方又询问了保洁大妈，不过保洁大妈忙于清扫，而且脾气很大，保洁大妈对凶手也没有印象，毕竟有那么多住户，保洁大妈也不会去注意每个住户都是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是周围邻居，其中一对情侣正要准备搬家，警方询问了理由，那对情侣说这幢公寓的环境不好，尤其是最近，垃圾变得异常多，而且有很多住户都喜欢把生活垃圾放在门外走廊，让人看上去非常恶心。 当警方采集另一位邻居时，确实如那对情侣所说，门外的垃圾已经臭气熏天，应该放了有十天以上。 这户住的是一位腿脚不灵便的老人，看样子也是经常不出门，家中的卫生也很差，应该全都是腿脚不便的原因。 最后一位邻居是个家庭主妇，在这个主妇的询问中，全都是对邻居老人的不满，不过她自己也有把垃圾放在门口的习惯。 “所有证人都对凶手没有印象，没有采集到任何有用证词。” “在凶手家中已经发现杀人分尸的痕迹了吧？既然已经定罪，又何苦做这些无意义的采证。” “凶手闭口不语，我们已经询问两天，可他就是不说如何抛尸，如果问不出作案细节，我们是不能结案的。” “所以你就找到我，如果你破解了这个谜题，是不是就能对你的实习成绩有好处？” “那是当然，我就快转正了，能不能获得优秀评价就靠你了，如果我能在凶手供出作案细节之前说出，上级肯定对我刮目相看。” 徐天又从头看了一遍资料，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古怪的抛尸手法，整幢公寓就是一个被监视的封闭空间，想要把残肢从四个监控下带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警方的资料里也没有写明凶手有帮凶，如果是凶手自己作案，这完全是一个不可能的抛尸环境。 “楼顶可以蹬上吗？” “不可能，没有物业的钥匙，谁也上不去。” “确定没有帮凶？” “绝对没有，凶手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手机通话记录也调查过，除了死者，最近半年内没有任何其他记录。” “网络？现在的通讯软件非常多，如果是凶手匿名请求外援，你们也很难查到吧？” “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在死者死后这几天内，没有任何外来人员，物业甚至都不让外卖人员进入，整个小区的治安非常好。” “期间停过电吗？也许凶手趁着停电的时候逃过了监控。” “也是没有的，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有点意思！” 每次徐天遇到这种疑难案件都异常兴奋，现在的徐天早已经忘了手头上的事情。 整幢公寓的画面立即呈现在徐天脑海里，四个监控把凶手的抛尸手法推向不可能，谜团犹如一座迷宫缠绕着徐天。 徐天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每次解谜的时候徐天都会这样做，李明看见徐天做这个动作时，就代表谜题很快就会被解开了。 徐天一边思考，一边小声自言自语，案子资料上的每一句话都被徐天重复念叨一遍，而徐天脑海里的迷宫也正在被一点点攻破。 “开了！” 徐天突然睁开眼睛，大声喊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李明激动说道。 “解开抛尸的真相就在你们采集的证词里，还说那些证词没用，你真是太糊涂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徐天跳下床，坐到窗边椅子上对李明发出嘲弄的神情说： “你忘了死者的残肢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吗？没错，垃圾场！如果是垃圾场，那就说明死者的残肢是被放在垃圾袋中被抛出去的，可是凶手明明没有拿过垃圾袋走出公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啊……”李明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第2章 两封快件 案件资料上写着只有一楼有监控，那么楼上的其他楼层是没有监控的，也就是说，凶手可以在不进入电梯的情况下自由穿梭于楼梯之间，这就是解开案件的关键所在。 接下来就是抛尸的细节，资料上的邻居证词已经说明了一切，邻居情侣说最近垃圾变多，而其他两个邻居也是喜欢将垃圾放在门外，其实不止那两个邻居，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有很多人都喜欢将装满的垃圾袋放到门外，等第二天一早，或者下次出门时顺手丢出去。 而保洁大妈的情绪也是因为垃圾袋，因为保洁大妈的不满，正说明那些楼道里的垃圾都是无用处的，对保洁大妈来说，处理可再生垃圾是非常高兴的事情，因为可再生的垃圾能卖破烂换钱，那么保洁大妈很不高兴，就说明那些楼道里的垃圾都是不可再生的，而且数量很多。 凶手就是利用了有些人喜欢将垃圾袋放在门外进行抛尸的，凶手把死者的残肢放进那些不可再生的垃圾袋里，比如厨房垃圾、厕纸等，这样子保洁大妈就不会去翻找，其他人更是不会去翻找这些令人生厌的垃圾。 凶手将死者的残肢放进这些不可再生的垃圾袋中，利用其他住户，还有保洁大妈将垃圾袋丢出公寓，这样子就轻松完成了不可能的抛尸手法。 但毕竟不是所有住户都喜欢把垃圾袋放在门外，因此凶手就自己制造一些不可再生的垃圾袋丢在楼道内，保洁大妈肯定会把这些垃圾处理掉，这样就做的天衣无缝了。 李明整理了上述资料，欣喜地跑回警局，而此刻的徐天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出远门。 比起李明带来的这个案件，徐天这一次遇到的麻烦要比抛尸手法还要扑朔迷离，事情还要从徐天接到的快递说起。 在李明来之前，徐天一直在琢磨那个快递里面的磁带，整封快递里面只有一盘老式磁带，而且寄件地址还是老家的山村。 磁带里面是一个小女孩的录音，不过因为磁带和徐天的老式复读机都已经年久潮湿，声音听起来比较模糊不清。 小女孩是在诉说着母亲死去之前的事情，在李明走了以后，徐天再次拿出抽屉里面的磁带，放在复读机里面。 “今天鬼婆婆来给妈妈换药，好可怕，我和哥哥都不敢回屋子。” “中午纸爷爷来了，他要带走哥哥，我和妈妈都哭了。” “下午糖叔叔从屋子里跑出去，妈妈死了，呜呜……” 这三句话让徐天觉得是小女孩目击到母亲被杀死的证词，那三个人肯定有一个是杀人凶手，最让人怀疑的就是最后的糖叔叔。 不过接下来的录音才是重点，在下面那段录音出现之前，有清晰的按键声被收录进去，还有一阵“突突突”的声音，显然两段录音不是被同时录进去的。 在小女孩的独白之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线很细，是被处理过的声音。 “红妹回来了，第一个人已经死去，谁都别想逃，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一段小女孩的轻声哼唱，音调非常凄厉惊悚，听得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天给寄件人回了电话，但对方却是一个小卖店的公共电话，这让徐天很是苦恼。 嗡嗡…… 手机短信的震动声打破了徐天的惊恐，又是一个快件，徐天拿回打开一看，是封奶奶写的信件。 徐天老家地处深山，是一座没有打通网络的小山村，人口也只有三百人上下，在老家的奶奶是徐天最大的牵挂，虽然徐天父母想过接老人来城里，但奶奶一直不肯来，因为奶奶有留在山村的使命，奶奶是一名老村医。 信上写道，徐天的二爷，也就是徐天爷爷的弟弟，在一周前去世了，根据徐天奶奶的判断，死因是惊吓过度，在午夜上厕所时被吓死在院房墙角。 按老家的规矩，这种非自然和疾病死亡的人都要停尸半月才能出殡，在这半月里要超度死者灵魂。 根据寄件的时间显示是一周前，但徐天推断，这信件一定是奶奶在二爷死后第二天才寄来的，因此可能二爷已经死亡八天。 两封快递相差半天被寄来，这时候徐天想起磁带里面女人说的“第一个人已经死了”，这难道和二爷的死有什么联系？ 徐天赶紧打电话给老爸。 “喂！老爸，奶奶来信说二爷死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想问，你知道红妹吗？” 徐天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出现手机摔落的声音。 “你……你问这个干嘛？你二爷死去的事情我知道，奶奶的信件我也收到了，不过奶奶说不让我回去，只是指名让你自己回，奶奶的性格你也知道，决定的事情肯定有她的道理，你现在就立刻动身。” “老爸！我问你知道红妹吗？这件事很重要。” “你记住了，那个名字回到村里千万不能提起，尤其是在村里老人面前，知道了吗？” 随后老爸就匆忙挂掉电话，徐天辗转思考，一直都想不通老爸为何敷衍自己，不过既然老爸不想说，那就只好回去问奶奶了。 之后徐天再次听了一遍那盘磁带，从A面听到B面结束，再也没有了女人的声音，都是一些九十年代初的老歌。 徐天把磁带倒回最开始，复读机的声音放到最大，因为复读机和磁带都年久的缘故，声音非常模糊，杂音也非常大。 先是小女孩的独白，然后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之后是女人的声音，等到那个女孩哼唱出现时，徐天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除了女孩的哼唱声还有几句噪杂的说话声，不过说话声好像距离很远的样子，而女孩哼唱声也像是从远距离飘来的，不像是刻意配上去的。 徐天懂了，这一定是女人在录音时不小心把别人的声音给录了进去，这是找出寄件人的关键证据。 还有寄件人为何能知道自己的地址，徐天也已经猜出个大概。 肯定是奶奶在寄快件时被那个寄件人看见了自己的地址，而这盘磁带为何要比奶奶的信件早到半天呢？这一点徐天还是没太弄懂。 背上行囊，整装出发。 经过五次倒车，徐天终于来到阔别已久的小山村，上次离开时徐天还刚刚懂事，不过对于围绕家乡的那座高山，徐天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是山外那间二层小白楼，是村子里向外通信的唯一途径，想到那两封寄来的快件，徐天觉得在这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3章 古怪村民 小白楼里住着一名守山者，还有一名来往于村子和镇上的邮递员，从解放之后一直都是这样。 时代变迁，徐天离开这里已经十八年，当年的老邮递员也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正当徐天回想当年往事的时候，崎岖的山路上开来一辆三轮小电动车，从骑车人的衣装上看，应该是村里的邮递员。 山路坡度比较大，从山上骑下来需要很好的骑行技术，从那名年轻邮递员的动作来看，他应该刚刚工作不久，电动车有几次都险些被他翻倒在地。 “前面那个人是徐家奶奶的孙子吗？”邮递员对徐天喊道。 徐天就知道奶奶一定会叫人来接他，若不然这四十里的山路可要把徐天脚底磨穿了。 “你好，我是徐天。”徐天迎上去说道。 “我叫黄泉，是村里的邮递员。” 徐天一愣，这名字简直太不吉利了，很难想象相信风水的村民能让这个名字的人来当邮递员。 “很惊讶是吗？我也不想叫这个名字！不过我名字是饮水思泉的意思，并不是黄泉之路，小时候村里干旱缺水，所以父母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徐天还是觉得奇怪，看这个邮递员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几岁，可是徐天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色不早了，快上车，徐奶奶还在等着！” 这一路上黄泉不停在说话，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不过徐天只是随声附和几句，因为徐天在心里还在分析那盘磁带。 到达村口时，徐天身上已经被尘土染得灰黄，这么多年村子的路还是没有修建，还有村口那间唯一的小卖店，这么多年还是那间房子。 看着一成不变的家乡，徐天不禁有些心酸，这个小山村还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 徐天记得小时候村口小卖店是一个年轻姑娘开设的，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已经变成阿姨了。 正好口渴，想去买水喝，当徐天走进小卖店时，站在柜台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这就是徐奶奶的孙子吗？”小姑娘对跟着进来的黄泉说。 健谈的黄泉急忙给徐天介绍小姑娘，“这是小艾，村花徐阿姨的女儿。” 徐阿姨竟然有女儿了？那个心高气傲的村花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就连徐天都记得徐阿姨总是说着要往城里嫁，绝对不会扎在这小山村，不过现在看来，徐阿姨显然是没有如愿以偿。 小艾看似很活泼，机灵乖巧，是徐阿姨从城里带回来的，至于小艾的父亲是谁，徐阿姨只对村里人说是一个骗子。 徐阿姨确实嫁到了城里，不过三年前却带着女儿落魄回乡，说是被丈夫欺骗，什么家产都没得到，村里人对这件事情还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说了好久。 徐阿姨带着辍学的小艾重新支撑起这个小卖店，母女俩近来生活的还算充裕，起码温饱是可以解决的。 “你好，我叫徐天。”徐天对小艾很礼貌地说道。 “不用这么拘谨，既然来到村里，我们就是好朋友。”小艾眯着眼睛笑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给徐天吓了一跳。 徐天转身看向门外，是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徐天有印象，名叫花姑，是一名精神疾病患者，村里人都叫她老魔怔。 花姑好像听见了徐天他们的谈话，对着徐天、小艾和黄泉三人惊恐说道：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杀了我的好朋友，我杀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花姑凑近徐天，弯着腰从下面仰视徐天的双瞳，花姑突然对徐天大喊一声，“我的朋友活了，所有人都回来了，哈哈哈……” 小艾给花姑塞了一支棒棒糖，这才堵住花姑的嘴，黄泉和小艾连哄带骗，可算把花姑给弄走了。 看着一脸惊恐的徐天，黄泉急忙安慰道： “别理她，那是花姑，村里的老魔怔。” “我知道，在我小时候孩子们都怕她，不过她从来没伤害过别人，只是疯疯癫癫的，是个可怜人。” “好了，我带你去徐奶奶家吧！我可是受了徐奶奶的命令去接你，一定要安全把你护送回家，徐奶奶还让小艾去吃饭，咱们一起走吧！”黄泉说。 三人沿着村路向徐奶奶家走去，村里的样貌一点都没变，黄土小路，低矮砖瓦房，徐天很庆幸现在不是雨季，只要一下雨，村里的所有道路顿时成为一片泥泞的沼泽地。 路边有一户人家的房子很气派，看上去像是新建的，房子镶满了亮丽的瓷砖，每个窗户都有铁栅栏，和村里其他房子相比，简直就像一个豪华宫殿。 “汪汪汪……” 凌乱的狗叫声从院子里传来，这户人家养了三条狼狗，主人闻声走出房子，一声大喝止住了狼狗的吠叫。 “最近村里的生面孔还真多。” 走出来的是村里暴发户，名叫徐福贵，有着打井的手艺，前些年进城施工赚了不少钱，如今在家乡很风光。 徐福贵面相很不友好，看那样子就像个地痞无赖，一身烟熏酒气。 “别说话，我猜猜你是谁，徐天对不对？”徐福贵盯着徐天说道。 “您是福贵叔叔吧？我记得。”徐天礼貌回应说。 “和你爸挺像的，我识人的本事还可以吧？只要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不管你长多大，我都能认出你，哈哈哈……”徐福贵大笑说完，便转身离去。 “别理他，就是个地痞无赖，仗着自己有打井的本事在村里捞了不少钱，他能认识你也是因为徐奶奶说过你要回来。”黄泉解释说。 “打井？现在村里在打井吗？”徐天突然想起磁带那“突突突”的声音，如果是徐福贵在给村里打井，那就完全说的过去了。 “没错，村里一直干旱，这个徐福贵已经给村里打了三口井，最近徐奶奶家隔壁就在钻井，很快就要完工了。”黄泉说。 徐天不禁喜上眉梢，既然打井的地方离奶奶家很近，那就不难推断寄磁带的人了。 第4章 午夜迷踪 “奶奶！” 见到奶奶的徐天很激动，十八年了，徐天每年都和奶奶通几封信，虽然徐天把电话留给了奶奶，但老人家还是习惯以通信这种传统的方式来交流。 对于电话，就算给奶奶买了手机也没用，村里根本就没有信号，整个村子唯一的通讯设备就是村头小卖店的公用电话，不过村民也很少去打。 奶奶背过徐天去倒茶，背影微弓，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非常诡异，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又在心里默念道：“我在想什么，这可是奶奶。” “明天晚上开始给你二爷守灵，今晚好好睡觉，这些天你恐怕都休息不好，等丧事结束，奶奶把传家宝给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奶奶！我娶媳妇还早，现在大学刚毕业，工作才刚刚起步，想这些未免太早了。” “若不是你进了城，我就把你五姑奶的孙女介绍给你，小天今年也26了吧？要是在村里，娃都满地跑了。” “大双？是大双妹妹吗？如果没记错，咱们两家有亲戚吧？我们怎么可以结婚！” “这村里只有徐黄两个姓，谁家都攀着点亲戚，只要是三辈以外的亲属关系都不妨事，不过现在你想要大双也晚了，下个礼拜人家就要结婚了。” 徐天不觉心头一紧，现在二爷的葬礼还没有办，这红白两事遇到一块也是村里最忌讳的，以前村里要是红白事碰在一起，红事必须延迟，不过听奶奶的语气，好像大双并没有要延迟婚期的意思，这也太奇怪了。 “对了奶奶，我问你个事，你知道红妹吗？” 当徐天说出红妹的时候，奶奶慈祥的脸立即阴沉下去，旁边的黄泉和小艾也都发出一声惊叹，小艾手里拿的饮料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你从哪听说的？是你爸告诉你的？”奶奶的神情非常紧张，徐天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个样子。 “不是，我是从一张磁带上听到的，就在您的快件寄来之前，也是从咱们村里寄的。”徐天拿出磁带说道。 奶奶一把夺过磁带，狠狠摔在地上，用脚将磁带碾的粉碎。 徐天被奶奶的举动吓坏了，一半是因为磁带被损坏，另一半是因为奶奶的腿脚竟然还这么灵活，相比同龄老人，奶奶似乎浑身都是劲。 “奶奶，您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弄懂小女孩证词的意思。” “别提证词，也别提红妹，要是让村里人知道，那就炸开锅了，黄泉和小艾回家去吧，今天咱们不吃饭了。” 奶奶很生气，赶走黄泉和小艾后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徐天注意到，奶奶一直在克制着颤抖的双手，这时徐天已经可以肯定，奶奶一定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天色很快黑了下去，下午的不愉快让祖孙俩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奶奶安排了徐天的住处，并且叮嘱徐天好好在家呆着，等二爷的葬礼结束就回城。 这一次徐天是为了给二爷守灵被奶奶叫回来的，二爷没有子女，所以只能由其他兄弟的后人回来代替子女之责，论排位，本来应该是徐天的父亲来尽这个义务，至于奶奶为什么没有让父亲回来，徐天也是完全不知情。 徐天想要询问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奶奶这一下午都不肯说话，徐天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夜半时分，徐天怎么也睡不着，歌谣的旋律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着，那个红妹到底是何许人，给自己寄这盘磁带的人又是谁？ 还有奶奶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一切谜团将徐天围绕着，没一会，徐天就沉睡了下去。 在徐天睡着的时候，感觉就像小女孩的哼唱在伴着自己入睡，女孩的哼唱声越来越近，最后就像停在了耳边似得。 徐天猛然醒来，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刚刚小女孩的哼唱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徐天。 忽然间，窗外一个黑影从窗前经过，徐天下意识地撩开窗帘，发现院子里好像站着一个穿着大褂的人。 漆黑的夜晚光亮很暗，徐天也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的头发很长，徐天的第一判断就是女人，因为山村里观念传统，男人不可能留着长发。 徐天抓起衣服走出卧室，蹑手蹑脚走到外屋的门边，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被徐天用很轻的力气就推开了，就像外面有人同时在拉着房门一样，不过等徐天看向院子里的时候，那个披着大褂的人已经不见了。 徐天急忙走出屋子，门后和院子角落都没有人。 “啊……” 突然间隔壁院子传来一声惨叫，徐天赶紧窜上墙头跳过院墙，这时候似乎隔壁的人家也听到叫声，屋里很快亮起昏黄的灯光。 徐天第一意识就是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于是徐天又跳回墙上，站在一米多高的红砖墙上向四周看去。 首先是隔壁人家走出屋子，紧接着是奶奶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不过最让徐天在意的却是和奶奶家里隔着两户人家的那个院子。 那户人家的房子盖在一个十米高左右的小土坡上，整个村子就属那户人家的地势最高，徐天放眼望去，发现在那户人家的墙头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发现徐天与其对视后，便从十米高的土坡上流窜下来。 徐天惊得目瞪口呆，十米高的土坡加上一米高的院墙，足足有将近四层楼的高度，那个人竟然如此矫健地流窜下来。 不过更让徐天惊讶的还是那个人下来以后，在邻居手电的照耀下，一个身材匀称的女孩站在徐天面前。 “香草，你看见什么了吗？”邻居问女孩说。 香草？这个女孩徐天认识，小时候的玩伴，比徐天小一岁，不过小时候香草是个爱哭鬼，很难想象现在身手竟然这么矫健。 “井里，我看见徐福贵坠下去了。”香草指着还没有完工的水井说。 那是一口老式水井，山村没有太多技术，只能打这样一口老式水井。 辘轳杆上的绳子已经顺到井下，徐天顿时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5章 疑点重重 徐天试着拽了一下伸向水井里面的绳子，很重，像是绑着什么东西。 邻居家的男人听说徐福贵坠入井里后就跑去叫村长，没一会功夫，徐天就听见村子里面响起敲锣声，不到一刻钟，全村的大人都围到了水井旁。 大家一起把绳子拽了上来，几十把手电同时照着井口，当满身是血的徐福贵被拉上来后，女人们全都被吓得惊叫起来。 徐福贵胸口插着一根尖细的铁棍，胸膛被戳穿，腰上系着辘轳上的绳子。 不过让徐天很在意的是，徐福贵两只眼睛好像很惊恐，死之前像是看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这是一个矮瘦的小老头，身子骨很硬朗，黝黑的脸上堆满皱纹，精气神非常足。 本来吵吵嚷嚷的村民见到老村长全都不做声了，只有黄泉的奶奶敢大声说话。 “徐福贵，我就知道这小子蹦跶不了几天，可惜了这口水井，自杀也不等把井打完，真是没给村里干一点好事。”老村长板着脸说道。 “徐福贵是被谋杀的。”徐天开口说。 众人全都看向徐天，老村长更是一脸怀疑。 “你怎么知道徐福贵不是自杀？你小子是徐天吧？好好回家呆着，别在这胡言乱语。”老村长训斥徐天道。 “您看徐福贵的胸膛，铁棍完全击穿了肋骨，前胸后背全都有很长一截，如果是自杀碰巧被插在井里的铁棍击穿胸膛，着地的那一面不应该露出那么长，而且就算是井里面原本插着铁棍，那也必须插入很深才能立住，如果是那样，徐福贵的身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拽上来，还有就是，铁棍上并没有粘着泥土，这就表明铁棍根本就没有被插在井下。” 徐天的一番推断后，所有人全都唏嘘不已，不过并没有人替徐福贵感到惋惜，徐天观察到，几乎大部分村民对徐福贵的态度都是一副活该的样子。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好！”老村长夸赞徐天说。 “如果是谋杀，那就必须要找出凶手，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有污点。”老村长扯着嗓子对村民喊道。 徐天的奶奶开始验尸，奶奶只是一名老中医，对这种外科伤势也不是很了解，只能凭一点经验来判断大概。 “致命伤应该就是这根铁棍，错不了。”奶奶说。 “不对，我觉得徐福贵应该是被吓死的，您看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见了鬼一样。”香草挤上前说道。 “徐福贵没有心脏病，惊吓死亡说不过去，而且这个无赖曾经敢一个人在乱葬岗过夜，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住。”奶奶说。 “奶奶，二爷有心脏病吗？”徐天问。 “你二爷的心脏病已经有十几年了，能活到现在也算命硬，十年前我给你二爷把脉就觉得他只能活两年，没想到竟然能抗到现在。”奶奶惊叹道。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徐天问。 “镇上有警察，明天一早就去挂电话，现在就算警察来了也要走几十里山路，夜路不好走，别折腾人家了。”奶奶说。 徐福贵的死亡让徐天感到非常疑惑，先是在睡觉时做的那个梦，醒来后就看见一个人影，接下来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徐天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自信的，那时候确实有个人站在奶奶家的院子里。 徐天很后悔，如果当时从屋子里用手电照一下，或许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 这是有预警谋杀，现在村里人还没有发现，如果谋杀案和那盘磁带有关系，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死去。 徐天觉得，想要解开案件真相，还是要找到那个给自己寄磁带的人才行。 “跟我来。”香草走到徐天耳边轻声说了句。 香草把徐天带到大门外，这时候村民也陆续离开了，还有一些村民三五成群在院里院外谈论着徐福贵的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徐天和香草。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你家里地势很高，我记得从你家院墙上能看见村子的整个面貌，当时你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从附近离开？”徐天问。 “奇怪的人吗？你就是啊！在徐福贵发出喊声以后我就趴在墙头，之后就看见你最先跳进院墙，大约两三秒后你又回到墙头上，最后我们就对视上了。”香草说。 “那你叫我来这里干嘛？你又什么都没看见。”徐天说。 “我叫你来可不是谈论案子的，难道你没有认出我来吗？老同学。”香草微笑说。 同学？徐天仔细端详起香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一名同学。 “王香草就是我，在大学的名字是王思妍，有印象吗？” “运动天才，怎么会是你呢？而且我对你的脸没有什么印象！” 徐天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和同学很疏远，更别提女同学了，从入学到毕业，没有和徐天说过话的同学比比皆是。 香草很不高兴，不过徐天并没有察觉，现在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福贵的死因。 “徐天……”从院子里走出来的黄泉叫了一声。 “唉？你刚刚在院子里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徐天疑惑问道。 “我见你在和老村长说话，就没上前找你，我可不敢在老村长面前说太多话！”黄泉笑道。 同时从院子里出来的还有小艾，徐天觉得这两人非常奇怪，尤其是小艾，眼神很慌张，总是躲闪徐天的视线。 这一晚，村民一夜未眠，小山村彻底笼罩在阴霾之下。 徐天回忆起当时奇怪的五个人，首先是黄泉和小艾，徐天觉得在院子里没有看见这两个人。 其次就是香草，这位老同学徐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不过王思妍的名字倒是记得，徐天总感觉香草在刻意隐瞒什么。 再有就是最后挤入人群的老村长，其他村民都衣衫不整的样子，唯独老村长穿着得体，不像是从睡梦中被惊醒。 最后就是奶奶，徐天清楚记得，奶奶从屋子里出来时，没有询问站在墙头上的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直接绕到了邻居家。 第6章 多此一举 第二天一早，镇上的警察来到村子。 徐天认得这位五十岁上下的警察，小时候就是这个人负责村子的治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人。 老村长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徐福贵的尸体旁等待张警官到来。 “老张，你可算来了，这个事怎么处理？”老村长说道。 “村里已经有二十年没发生这么大的案件了吧？我记得上次也是莫名其妙死了个人。”张警官说。 徐天这一夜也没有回去睡觉，一直守在这里，因为徐天觉得，警察来了以后一定可以查到一些线索，但是看见张警官后，徐天就打消了依赖警察破案的想法，这个张警官就两手空空推着自行车来的，什么工具都没带，对这个年代来说，这种古老的办案方法也就山村才有了。 “家门不幸，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眼下这个徐福贵可怎么办？徐天说是他杀，我觉得也有道理，你就一个人来的，能解决这事吗？”老村长怀疑地看着张警官说。 “徐天？我听说过，在城里帮警察破了一个大案子，如果徐天在，那就不愁破案了。”张警官走到徐天面前说。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村民的情绪都不太好，我还要做工作，你们想在村里怎么弄都行，谁要是敢阻碍你们，就来找我，这个案子必须破了，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有污点。”老村长说完就走掉了。 张警官虽然没有拿工具，但检查起尸体来还是有一套，完全都是官方步骤，徐天觉得刚才真不应该那样想张警官。 “确实是他杀，老村长在电话里都说了，你的推论我完全同意。” “徐福贵的死法很怪异，为什么要在腰上系着绳子，就好像凶手想让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尸体似得。” “你说对了，这个辘轳杆上如果没有了绳子，肯定会被人拉起，就算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发现尸体，今天也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这种说法也说的过去，可我觉得凶手完全多此一举，昨天我是听到一声喊叫以后才过来的，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两个方法让别人第一时间发现尸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真是头疼，二十年前也是，难道又成为悬案了吗？” “二十年前死的是不是叫红妹的人？” “你咋知道？” 徐天这一说，把张警官吓了一跳。 “我就老实跟您说吧！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接到一封快件。” 徐天把磁带的内容告诉了张警官，在听到徐天讲述以后，张警官惊出一身冷汗。 “难道是红妹回来复仇了？不可能，二十年前的案子也是经我手办理的，当时红妹确实死了，你说的磁带我也听过，是红妹八岁的女儿所录，当时的嫌疑人有三个，其中就有徐福贵。” “还有一个是我奶奶，另外一个，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老村长吧？” “没错，鬼婆婆是当时村里小孩给徐家奶奶起的外号，因为孩子们在生病时总要吃些苦的汤药，所以小孩都叫她鬼婆婆。” “老村长为何又叫纸爷爷？这其中有什么典故吗？” “我也不清楚，自打我接管这个村子的治安开始，老村长就一直穿着孝服，可能老村长穿孝服的样子和纸扎人很像，所以小孩就那样叫。” “当年难道不是徐福贵作案吗？徐福贵可是最后一个从屋子里出去的人。” “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红妹被一把匕首插在胸口，可是又口吐白沫，在后脑还有一处钝器击打的伤痕，由于红妹身上伤处过多，当年县里的侦破技术也有限，很难断定红妹的死因到底是哪个。” “也就是说，红妹被杀了三次？那三个人有承认过对红妹造成伤害吗？” “没人承认，只有八岁的小女孩证明那三人曾经去过红妹的住处，无论是对红妹造成的哪种伤害，都没人承认，对了，当年凶案现场的照片应该还在档案里，正好你在，我这就打电话给县里，反正这种大案也是要上报县里的，让他们把当年红妹事件的档案拿给你，或许你能看出什么端倪。” “太好了，还有一点，我们办案的事情最好不要宣扬出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最好，如果上报给县里，也最好让他们暂时不要对外公布案情。” “这点你放心，没人愿意把没有侦破的案件宣扬出去，而且这个村里的通讯设备也稀缺，应该不会泄露。” 徐天和张警官来到村口小卖店，张警官的手机打不出去，只好来这里借用电话。 这会小艾没在，小卖店里坐着步入中年的徐阿姨，徐天和张警官进去的时候，徐阿姨背对着门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徐阿姨？” 听见徐天的叫声，徐阿姨扭过头来，当那张充满伤痕扭曲的脸面向徐天时，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由于小卖店里的光线昏暗，更加衬托了徐阿姨的恐怖面相，若不是张警官也随行，徐天觉得自己肯定会当场被惊吓而跑。 “徐……徐阿姨，张警官来借用一下电话。” “自己打。” 徐阿姨的嗓音非常低沉沙哑，徐天惊愕之余，张警官已经拨打了电话。 这个小卖店里的气氛让徐天感到很不协调，不止是气氛，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不对劲，徐天仔细环顾了一下屋子的各个角落，当徐天的视线落在徐阿姨身上时，徐阿姨那挺直的脊背引起了徐天的好奇心。 根据徐天的推测，徐阿姨今年也四十有余，不过这样纤细笔挺的身姿在乡村实在难以看到，正当徐天紧盯徐阿姨的脊背时，张警官轻轻拍了一下徐天的肩膀。 “走了。” “县里怎么说？什么时候会过来人？” “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在县公安过来之前，咱们得守护好案发现场。” 还没等徐天说话，黄泉就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徐福贵不见了……” 徐天和张警官急忙跑回去，黄泉也紧紧跟了上去，这时候徐阿姨缓缓转过身，看着外面奔跑的三人，那张满是伤痕的嘴角微微一笑。 第7章 那年往事 徐天和张警官跑回案发现场，水井边上散落着被砸烂的辘轳，最重要的是，那条系在徐福贵身上的绳子也一同不见了。 “这怎么回事？我们才出来不到二十分钟，谁干的？”张警官怒喊道。 现场围了许多人，当时是这家住户发现了水井周围的凌乱杂物，之后男主人就大张旗鼓在村里喊叫，经过昨天惊魂一幕的村民都在睡觉，这一吵，村民再次被集结了过来。 “井下查看了吗？”徐天凑到井口说。 “这水井少说也有五十米深，乌漆墨黑的，谁看得见。”老村长一脸不悦说道。 “那也得下去看看，一具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只能想到徐福贵被人推到了井下。” 徐天坚持己见，张警官也觉得应该下去看看，老村长只好叫人下去打捞。 一群人在井上等候，过了二十分钟后，打捞的村民被拽了上来，徐天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场景，被村民打捞上来的不止徐福贵，还有一个披着大褂的木头人，和昨晚徐天看见的那个站在奶奶家院子里的人非常相似。 这时候徐天没有张扬，而是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小艾母女，其他人都在，最为惊愕的就是徐天怀疑的那几个人，尤其是老村长，嘴唇有非常明显的颤动。 奶奶倒是没有老村长那样夸张，不过奶奶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地面，像是不敢往那个假人身上看似得。 黄泉倒是不怎么害怕，不过是流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那是什么东西？假人吗？”张警官走进说道。 “谁都别说话，都散了去！”老村长对村民呵斥道。 村民像是避嫌一样，全都匆匆溜走了，唯有花姑傻坐在假人旁。 “嘿嘿嘿……姐夫……” “快走。”老村长对疯癫癫的花姑大喊道。 花姑非常害怕老村长，灰溜溜跟着人群走掉了。 张警官的神情非常凝重，老村长也很无奈地一直摇头。 “老哥，还隐瞒吗？这件大褂是当年红妹被杀现场的遗留物，那疯癫的花姑一直对着这大褂姐夫姐夫的叫着，你就没怀疑过吗？” “我明白，当年红妹的死和我们村子有很大关系，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也罢，我就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吧！事情还要从28年前说起，红妹和他男人来到我们村，说是做什么考察，咱庄稼人也不懂，只知道红妹的男人是个文化人，整天背着包在山上转悠，没过多久他们小两口就决定在村里住下来，当时红妹还带着一个男娃，有两三岁吧！后来又过了有半年，红妹的男人回城里找来十几个专家，说是我们村里有稀土，想要开发资源，作为村长的我也明白些其中的道理，只要能赚钱，就是好事，于是村里就一层层上报，最后文件也批下来了，可是等到开发的时候，一场事故夺走了十七条人命，村里年过60的老人几乎都经历了丧子之痛，事情闹的很大，开发工作也就此停了下来。” “咱们村里还有这种资源？这可不得了，如果开发好了，村里人都不用再受穷。”徐天接过话茬说道。 “这还用你说？可当时死的人还有几个专家，红妹的男人也在其中，这件事影响很大，后来就被迫暂停了，可是后来红妹并没有搬走，带着男娃和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留在村里，就是现在香草她们家那个房子，以前红妹就住在那儿。” “香草姓王，可我们村里只有徐和黄两家姓，难道红妹也姓王？” “红妹是姓王，全名叫王玉红，香草是红妹的侄女，当年香草她娘是来照顾红妹坐月子的，在红妹死后，房子自然也就归王家所有。” “我听张警官说，红妹是在二十年前死的，但是二十年我应该也在村里，怎么没听说过有红妹这个人呢？” “一言难尽啊！当年村里出事以后，紧接着得了一场流感，又死了十三个小孩，从这时候开始，红妹就被村里人视作灾星，村里的几个老人联合赶走红妹，当年只有我和徐天奶奶没有参与，其他七个人背着我们联手逼红妹离开村子，红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又怀着身孕，能去哪？而且黄五婆更加过分，死了儿子和孙子，在愤怒之余把所有罪过都安在了红妹身上，当场辱骂红妹，坏话都说尽了，等我去的时候，红妹抱着三岁的儿子蹲在墙角一声不吭，等我把众人劝走之后，红妹就上吊了。” “香草她妈不在吗？” “应该是红妹知道村里人要怪罪她，在事发之前支走了香草她娘，不过当时红妹也没有死，被你奶奶发现后救了下来，之后就离开了村子。之后风平浪静，谁都不知道红妹去了哪里，直到二十年前的夏天，黄五婆气冲冲从外面回来，说发现红妹竟然住在山里，当年你奶奶把红妹安顿在山里，村里人听说以后又挑起了事端，一窝蜂的全去了，但是当人们抵达红妹的住处时，红妹已经死了，就和老张说的一样，谁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红妹。” “事情听起来很顺畅，可当中有很多不合情理之处，老村长没有隐瞒什么吗？” “我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对了，在村民去之前，我去找过红妹，我劝她离开，因为村民们的怨气实在太重，我这个做村长的明白，所有事情都不能怪红妹，红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村民的落后思想也有情可原，毕竟咱们村子已经与世隔绝几十年了。” “不对，红妹当时带着三岁的孩子，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因为村民的辱骂就去寻死呢？这个理由绝对不成立。” “我起初也不信，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当年参与逼走红妹的人只剩下黄五婆和徐老三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尤其是那个黄五婆，就是她挑起的事端。” 这时村里的广播喇叭响起，县公安派人来了，徐天和张警官跑出去迎接，侦破红妹死因的档案终于到了。 第8章 旧案现场 徐天把当年红妹死亡现场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房子内部和外围十米内的场景立刻浮现在徐天脑海里。 那是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屋内只有一个土炕，一个用来煮饭的炉子，一个储物柜，房间内摆设整齐，瓶瓶罐罐都像是捡来的，不过擦拭的很干净。 红妹嘴角流出血迹，面色苍白，双目圆睁，头部凹痕清晰可见。 在红妹身上披着那件在井下发现的大褂，地上还有打碎的一个药碗，炉子上放着熬药的小锅，有一张照片上清晰拍摄了锅内药物残渣。 “胸口的匕首没有拍到。”徐天对旁边的张警官说。 “当年那把匕首是在屋外被发现的，和红妹胸口的伤痕吻合，而且还是致命伤。”张警官回忆说。 “上午您不是那样说的，只说一把匕首插在红妹胸口。” “我也是看见照片才想起来，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不过红妹确实是被在屋外发现的那把匕首所伤。” “侦破案件容不了一丁点差错，我看了一下案件记录，当时屋门是敞开的，而且匕首就在屋外三米远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设想，是红妹自己把匕首丢出门外的？” “不太可能，按理说，濒临死亡的人是没有那份勇气的，而且匕首的伤是一刀致命，肯定是红妹以外的人把匕首带了出去。” “没有指纹？” “被擦过，没检查出任何人的指纹。” “两个孩子去哪了？” “男孩在案发前被老村长带走了，据老村长说，是红妹把孩子托付给了他，女孩事后被送进市孤儿院，听说后来被领养了。” “当年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按理说都应该记事了才对，如果能找到那两个孩子，或许能问出什么。” “你看一看当天接触过红妹那些人的笔录，或许能看出些端倪也说不定。” 张警官把当年笔录拿给徐天看，第一行就是对徐奶奶的询问笔录。 根据徐奶奶的描述，当天案发时徐奶奶去给红妹换药，自从红妹被徐奶奶救走之后就患上妇科病，原因是因为生女孩时卫生条件差导致。 当天徐奶奶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红妹房子，期间两个孩子被红妹赶了出去，因为红妹觉得自己时日已不多，想把后事托付给徐奶奶。 笔录上记载着，徐奶奶并没有答应红妹的请求，而是随后叫来老村长，后面是老村长的笔录。 老村长答应把男孩送去一个远房亲戚家，至于女孩只字未提。 下面还有对徐福贵的询问，当年徐福贵的供述是去了之后就看见红妹已经死了，徐福贵因为害怕慌乱而逃，除了小女孩的证词外，随后赶来的村民也能给徐福贵作证，所以徐福贵没有被定罪。 “如此简单的笔录，简直是对案件极其不负责，这笔录是您记载的吗？当中就没有什么纰漏？” “你别着急，最重要的笔录是后面小女孩的。” 徐天翻阅后面一页，确实是小女孩的笔录，第一句话和磁带中的一模一样。 “今天鬼婆婆来给妈妈换药，好可怕，我和哥哥都不敢回屋子。” “中午纸爷爷来了，他要带走哥哥，我和妈妈都哭了。” “下午糖叔叔从屋子里跑出去，妈妈死了，呜呜……” “妈妈叫我不要哭，烧火棍要藏好，炉子不能灭。” “所有人都来了，妈妈藏起来了。” 徐天睁大眼睛仔细寻找照片中的烧火棍，可是哪里都没有。 “没有烧火棍，你们当年没有寻找过吗？” “当然找过，而且断定烧火棍应该就是击打红妹头部凹痕的凶器，小女孩说被她藏起来了，我们也追问过，小女孩也指明了藏匿烧火棍的地点，可是并没有搜到烧火棍。” “藏的什么位置？” “储物柜里，照片也拍了，并没有烧火棍。” 徐天找到桌子上储物柜的照片，里面果然没有烧火棍，不过杂物倒是不少。 储物柜里面有一个老式望远镜，一个老式手电筒，一个手掌大小的针线盒，其他东西都不足以对人有致命打击。 “这三个东西都检查过了吗？” “全都检查了，没有外人的指纹，也没有任何损坏。” “现在还能寻找到当年被送出去的那两个孩子吗？” “恐怕很难，香草她娘在前几年来镇上派出所打听过，我们也询问过老村长，可是收养男孩的那对夫妇已经联系不上，收养女孩的人家更是不可能联系上，二十年前的网络还没现在发达，只有纸质档案存档，因为孤儿院搬迁过两次，又换过几任工作人员，再说，领养孩子本来就要帮人家保密，根本就查不到线索。” “那件大褂呢？查出来是谁的吗？” “红妹丈夫的，这件大褂一直被红妹保存着，案发一年后所有证物都被香草她娘领了回去。” “也就是说，这件大褂一直都在香草她们家？” “应该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肯定，香草她娘在前年就已经去世了，香草也一直在外面读书，很少回来，也许她们家会被盗窃也说不定。” “红妹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 “在县火葬场火化，老村长和县里负责案件的警察帮忙处理的，之后骨灰被老村长带回来，葬在山上了。” 徐天紧闭双眼，此时徐天很想躺在床上思考一下，如果躺在床上，徐天的推理能力要增加很多，这是徐天养成的习惯。 “事情听起来很顺畅，可是其中不自然的地方太多，28年前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红妹的死亡现场就像是刻意被发现了一样，村民为何会全体出动？而且就在红妹刚刚死去之后，这难道真是巧合？还有就是小女孩的证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胡说八道，可我并不那么觉得，小女孩的证词一定有她的含义；再有就是小男孩，从头到尾这个小男孩就像失踪了一样，笔录里除了被老村长带走，其他没有任何记载，为何只有小女孩的证词？最后就是给我寄来录音带的人，那个人肯定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而且我觉得，当年的命案和徐福贵的死一定有必然联系。” 第9章 隔空推理 “在徐福贵的命案里有一个关键道具，就是那件大褂，为何在我们离开之后，徐福贵的尸体会被推进井里呢？显而易见，是有人想让我们发现那件大褂，昨天晚上，那件大褂可能就已经被丢进井里。” “这么说，把徐福贵推进井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在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以这么说，昨晚徐福贵从井里被拉上来时，那件大褂并没有跟着被拉上来，也就是说，大褂应该是在徐福贵坠井之前被丢进去的，可是在我听见徐福贵叫喊之前的一分钟左右，还见到过那件大褂，就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我迅速登上墙头，却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当时凶手一定就在案发现场，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 徐天仔细回忆当时的画面，在登上墙头之后，邻居家亮起灯，随后奶奶这边好像也亮了灯，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打了个冷颤。 “不对，奶奶的灯一直是开着的，从我被那哼唱的声音惊醒之后就已经开着了，就算外面有月光，若不是奶奶开着灯，我不可能看的那么清楚，而且我登上墙头的时候也是，如果没有奶奶的灯光，我不可能登的那么准确。” “我去叫徐奶奶来……” “等等！我知道凶手如何逃脱我的视线了，当时邻居家的院子里非常昏暗，但是有很多黑暗的死角，比如牛棚、墙角之类，只要凶手躲在黑暗中，就能逃过任何人的视线。之后邻居家出了事，肯定会找人来，凶手只要混在赶来的村民中，就会很自然出现在案发现场，我真是糊涂，当时只顾着思考徐福贵的死因，却完全忽略了凶手的逃脱手法。” 张警官在一旁听的很入神，虽然有些话并没有听懂，不过张警官觉得徐天就快找到答案了。 “徐天，你对二十年前的案子有没有什么看法？” “二十年前，红妹确实被钝器击打到头部，小女孩口中的烧火棍应该另有所指，并不是单纯的烧火棍，房子门前的匕首，炉子上小锅里的药物。” 想到这里，徐天猛然睁开眼睛。 “没错，药物，不自然的地方就在锅里。” 徐天翻找出锅里的药物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面浓黑的汤药，徐天激动的颤抖起来。 “发现什么了吗？”张警官急忙问。 “这一锅汤药是在案发后多久拍摄的？” “当天村民发现尸体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那时候没有电话，村长派了一个村民骑车去镇上报案，当天晚上山路很不好走，我们第二天早上才动身，到达的时候也已经临近中午了。” “这就对了，差不多经过了二十个小时，当时又是夏天，药锅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汤水？” 张警官面色变得非常僵硬，好像想到了当年检查案发现场的情景。 “你这一说，我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当年我们没有检查这个熬药的小锅。” “糊涂！锅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你能回想起当年小女孩是怎么说的烧火棍藏匿地点吗？” “我想想……是说在黑箱子里，没错，是这么说的。” “一个在山里生活八年的小女孩，没有接触过外界，红妹还有疾病在身，我估计也腾不出太多时间来教导孩子，小女孩很可能把熬药的小锅叫成箱子，击打红妹的凶器很可能就被小女孩藏在药锅里，而且还被红妹嘱咐加了水，所以过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以后锅里的汤药还没有粘稠。” “我明白了，我真是糊涂，我太糊涂了，玉红，我对不起你啊……” 徐天见张警官的神情很不自然，竟然跪在地上忏悔。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从刚才看照片开始，您就一直叮嘱我侦破二十年前的旧案，对于徐福贵的死，您可没有一点紧迫感，红妹带着两个孩子在深山里生活八年，单凭我奶奶的救济肯定不行，而且储物箱里面那个老式军用望远镜，是您送给孩子的吧？” “没错，你所有的推测都对，当年我追随红妹到这里，就是为了照顾她们母子，红妹是我的初恋，本来红妹也是要嫁给我的，也不知道红妹发了什么疯，竟然对那个自称学者的丈夫痴迷到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村里定居，我不死心，只好追到这里来，当年我来的时候红妹的丈夫已经死了，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是红妹却不想和我走，无奈之下，我只好托关系调配到镇里的派出所，这一呆就是二十八年啊！” “您是想找出当年的凶手，所以给我寄来录音带，那盘录音带应该是当年给小女孩做笔录时所录吧？” “是，录音带是我给你寄的，当年在孩子口中问不出任何信息，这个案件马上就要过了法律追诉期，我不想让红妹死的这么冤枉，我想让你帮我找到凶手。” “怪不得，您作为警察是有权克扣快递的，黄泉把所有快件都运送到村外小白楼，之后有镇上的快递员去小白楼取快递，想必镇上的快递也只有一家，村镇不比城里，在这里警察想要扣押哪封快递，快递员肯定会配合您。” “我确实把你奶奶寄给你的快递扣了下来，抄到你的地址后我先把自己那封快递给你寄了去，而你奶奶的那封快递是过了半天以后才还给了快递员。” “这就说的通了，您对我的信任我非常感激，可是用这种方法实在不妥，这件事我不会对外宣扬出去，现在村里的命案比较重要，还有二十八年前的所有往事，我都想弄清楚，如果没有您的帮助，这个案子我是破不了的。” “我会帮你，只要能追查出杀害红妹的凶手，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不至于什么事都做，只是我在村里查案，如果没有警察在身边，恐怕没人配合，有您在就没问题了。” 咚咚咚…… 外面敲门的是黄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黄泉拿着一封快递走了进来。 “张警官，这有一封退回来的快递，镇上的快递员说是您的，派出所的人说您在村里，快递员就委托我给您送来了。” 张警官拿过一看，这正是自己寄给徐天的那封录音带快递，撕开一看，录音带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里面。 第10章 死亡启示 “我寄给你的快递被退了回来，也就是说你收到的录音带是别人寄的。” 徐天接过快递一看，地址是错误的，电话也是错的，被退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本来一切思路都已经打通，现在看来，那个寄录音带的人还没有浮出水面，明明奶奶寄给我的快递是正确的地址，为什么张警官你会抄错？” “我绝对没有抄错，一字一字核对了很多遍才投递出去。” “那就是有人做手脚，可是能在快递上做手脚的人……” 一旁的黄泉立刻紧张起来，“什么做手脚？你们不会在说我吧？” “我奶奶寄的快递是交到你手里的吗？” “我一般都是去小卖店取，村民会将所有快递统一放在徐阿姨的店里，这样也省的我不在时村民找不到我，而且我取件也很方便。” “你只负责把快递放在小白楼？不用送到镇上吗？” “不用，镇上的快递员去小白楼的道路很顺畅，只是咱们村这山路不好走，你也应该知道，咱们村里这种方式已经存在很久了，而且我也不只是运送快递，村民有什么山货也会拜托我拿去卖掉，徐阿姨也会拜托我去镇上进货。” “张警官，你寄这封快递的时候太招摇了，就算你没有写寄件地址，可你这个镇上经常露面的片警，快递员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没写地址也能被找到，我还真是粗心！” 这时候徐天的奶奶走了进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徐天这才想起来，从今晚开始，要去给二爷守灵了。 夜幕降临，二爷家院子里人来人往，奶奶决定提前给二爷出殡，并且叮嘱徐天，明天上午二爷下葬以后就赶紧回城。 可是徐天心里一直在想徐福贵的死因，还有二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十年前杀死红妹的凶手到底是谁，这一切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徐天在心里打算着，暂且答应奶奶，等明天再看情况。 徐天把昨天晚上在奶奶家院子里看见的那个假人告诉了张警官，并且叮嘱张警官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徐天决定要自己来解开，可是一直都没有眉目。 假人？还有徐福贵的那声叫喊，徐天在脑海里窜连起整个事件的经过。 从被女孩的哼唱声惊醒开始，徐天就觉得奇怪，那不是在做梦，而是有人在刻意播放女孩的声音。 自己从炕上下去走到门口，也就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假人是怎么被挪走的呢？ 徐天觉得当时外面一定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想让自己从睡梦中起来，可是为什么呢？如果那个人是凶手，应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对，叫自己起来岂不是阻挡了他作案以后的逃跑路线吗？ 水井、假人、站在高处的香草，还有系在徐福贵身上的绳子，这一切让徐天觉得很超乎常理。 没有完成的水井为何会被摆上辘轳？ 假人是如何被快速撤走的？ 香草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还有为何徐福贵的腰上会被系上绳子？ 四个疑点围绕在徐天的心里，只差一个连贯这些疑点的线，可是那条线就在眼前，徐天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渐渐地，徐天听到一大片狗叫声，也不知是从哪里发起的，从刚才开始徐天就感觉陆续有狗叫声响起。 二爷家院子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老村长和奶奶也来到院子里，狗叫声越来越大，村民脸上像是见了鬼一样，全都显露着恐惧。 “出殡前夜狗叫起，不是好兆头啊！”老村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就不爱听你说话，保守规矩也就算了，这种迷信的话你也会信。”奶奶甩了一句就回到屋子里去了。 徐天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像是在说“她回来了”什么的。 这个“她”难道是红妹？ “徐天。” 走进来的是黄泉，“这一夜你要辛苦了，我给你冲两包咖啡提提神。” “谢谢，你还真有心。” “客气什么，从咱们母亲那里论，我应该是你表哥呢！” 滋滋…… 村里的广播喇叭像是正在被接通，紧接着响起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 徐天顿时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带我去村委会！”徐天对黄泉喊道。 女孩的声音开始响起，和黄泉之前听到的一样，就在女孩说完证词的时候，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哼唱声。 黄泉被吓得迈不开步子，站在院里的老村长和张警官撒腿就往村委会跑，徐天丢下惊住的黄泉跟上老村长和张警官。 老村长的步伐非常快，徐天跟上都有些吃力，两人跑到村委会的时候，只见村委会房门大开，花姑坐在门外台阶上摆弄着穿在身上的一件红色大褂。 花姑疯疯癫癫嬉笑着，脸上还涂满了浓妆，嘴里一直在重复念叨着刚才的唱词。 老村长冲进播音室，里面的磁带还在转动，不过早已空无一人。 “花姑！”老村长大喊一声，吓得花姑捂起耳朵躲在徐天身后。 “你给我过来。”老村长拉开花姑，狠狠将其摔倒在地上。 这时候大部分村民都跟了过来，徐天急忙扫了一眼，不过来的人并不是很齐全，大概有二十几个人，其中有黄泉。 “刚才什么人在里面？快说！”老村长逼问花姑道。 “红红……”花姑疯疯癫癫，又哭又笑，脸上苍白的浓妆看似像个僵尸一样。“红红回来了，她把衣服送给我，这是我们约定好了的，红红说结婚以后就把这件袍子送给我，嘻嘻……哈哈……” “老村长！”徐天阻止了抬起手要打花姑的老村长。 在人群中有一个老太太，徐天一眼就认出来，是大双的奶奶，黄五婆。 这个黄五婆被吓得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还合起手掌向天上祷告。 “她回来了，我们谁都跑不掉，二哥、四哥、六弟、七弟，你们走的倒是干脆，我们活着的可要受苦咯……”黄五婆说着便跪在地上，对着花姑开始磕头。 “够了！别在村委会哭哭啼啼的，我早就说过，报应迟早会来，当年我对你们苦口相劝，可你们呢？背着我干了那么不光彩的勾当，现在人家回来复仇了，你害怕了？若不是你存心挑拨，那个女人怎么会被逼走？”老村长指着黄五婆怒吼道。 第11章 死亡鬼影 “花姑，这件红色大褂是谁给你的？”徐天急忙问道。 “红红……刚才红红出来给我的。”花姑指着播音室的方向说。 村民听见花姑的描述，全都吓得四处逃窜，只有黄泉和黄五婆没有走，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这个人是徐三爷。 黄五婆跪在地上向天空叩首乞求，任凭黄泉和徐三爷怎么拉扯，黄五婆都不起来。 徐三爷一直很镇定，徐天觉得这个徐三爷一定知道些什么。 “张警官，您注意到了吗？徐三爷的神情太不自然，刚才就连老村长都非常害怕，这个徐三爷竟然还在一旁憋着笑。” “这个老头就这性格，有名的老好人，听说当年逼迫玉红离开村子的时候，这个徐三爷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跟着别人一同前去。” “您今晚最好跟着徐三爷，我还要回去守灵，今晚徐三爷和什么人有过接触，一定要告诉我。” 徐天回到二爷家时，只有奶奶还留在院子里，二爷的棺材摆放在院子正中央，徐天背对着院子大门跪在棺材前，虽然院子里灯光很足，但徐天还是感觉有一股阴森的气息围绕着自己。 奶奶步履阑珊走到徐天身边，把一个烧纸的火盆放在徐天跟前。 “多祭拜一下二爷，就不怕了。” “奶奶，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参合，明天上午你就回城，我让黄泉把你送到镇上，晚一些应该会到县里，进了城就安全了。” “我在村里很安全，没人会对我怎么样，奶奶，到现在您还想保守当年的秘密吗？村里已经死了人，如果不找出那个凶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万事自有天意，这里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奶奶说完便起身准备回屋去。 “奶奶，昨天晚上您一整晚都开着灯吗？”徐天朝着奶奶的背影喊道。 奶奶转过身，刚要开口，徐天突然感觉奶奶的眼睛向自己身后瞄了一眼，而且奶奶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徐天赶紧回身看去，发现一个穿着大红色袍子的女人正站在二爷家院门口，在院门口白色灯笼的照应下，女人的脸色非常惨白，眼角像是在流血一样，一滴血泪划过惨白的脸颊，跟个女鬼一样。 “什么人？” 徐天刚要起身，奶奶一把拉住徐天。 等徐天挣脱奶奶追出去以后，女人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奶奶，你为何要阻拦我？” “她回来了，你阻止不了，二十八年了，恶人总归要还债，随她去吧……” 一整晚的时间，徐天都跪在二爷的棺材前，奶奶在二爷家屋里休息，其实徐天知道，奶奶之所以没有回家，是为了在这陪自己。 临近天亮的时候，徐天全身都被疲倦侵袭着，几次三番差点睡着，这时候徐天看了看手机，已经清晨四点半。 徐天想想再坚持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这该死的守灵规矩真是要命，现在徐天的两条腿都已经麻木了。 就在这时，徐天突然想到黄泉昨晚送来的两杯咖啡，徐天记得自己跑出去的时候好像放在了棺木上，可是这会咖啡竟然不见了。 徐天觉得可能是昨天跑出去以后被院子里的村民拿走了，或者被跟出去的村民不小心撞倒，碎掉的被子很可能被奶奶收起来了。 夜色一点点被黎明洗净，天空逐渐显露出蔚蓝的颜色，终于到了二爷出殡的时间，奶奶一大早就走出来，村民也陆续来到二爷家帮忙。 每个村民都很紧张，抬棺的村民已经迫不及待想完成工作，奶奶也没有絮叨，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起棺。 村里的老人们也都跟着来了，张警官也来到徐天身旁。 老村长到处寻找，因为徐三爷还没有来，作为死者的表弟，徐三爷可是必须要参加这场葬礼的。 “徐老三那家伙在搞什么鬼？这么晚还不来？”老村长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算了，别管他了，我们先走吧，今天必须要入土。”奶奶说。 一路上徐天和张警官跟在出殡队伍后面，对于昨晚交给张警官的任务，徐天一直在找机会询问，终于两人在出村以后有了说话的机会。 “怎么样？徐三爷昨晚都干了什么？”徐天问。 “你还真猜对了，我一直跟着徐三爷，从村委会离开以后他确实回家了，我害怕出状况，就在徐三爷家门口蹲守，到了后半夜，徐三爷果然走出了家门，你都猜不到他去了哪。” “肯定是偏僻的地方吧？见了什么人吗？” “偏僻是对的，不过并没有人去和徐三爷相见，徐三爷走到山林入口，又折返了回来，我还差一点被他撞见。” “山林？难道徐三爷想要上山？”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山路也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我赶紧撤回村里，对了，在路上还遇见了老村长。” “老村长？大半夜的老村长还在山路上走？” “不是山路，是去村口小卖店，同行的还有小艾，我还和老村长打了招呼。” “你没有说是我让你去跟踪徐三爷的吧？” “我当然没说，我也不傻，不过老村长也没问。” “老村长和小艾同行去小卖店做什么？” “这个我问了，老村长说送小艾回家。” “奇怪，小艾昨天在村里吗？我可是一直没有看见小艾。” “这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也就回村了，老村长把我安排在村委会住，这一宿我也没睡好。” “你在村委会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一夜都很平静，你指的是谁？” 徐天刚要解释昨天看见的那个女人，只听前方咕咚一声，二爷的棺材被四个抬棺匠摔落到地上。 前方是一座小桥，也是通往山路的唯一路径，徐天和张警官急忙跑上前去，只见小桥上躺着一个腰间系着绳子的人，从穿着上看，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徐三爷。 老村长已经跑上前去，试了试徐三爷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第12章 葬礼 尸体已经僵硬，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衣着完好，没有挣扎的迹象，现场也没有留下打斗痕迹。 “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1点到1点半之间，我觉得这里不像是第一案发现场。”徐天观察着尸体周围说。 “那时间我应该正在送小艾回家，这里距村口也没多远，如果发生命案，我不可能听不见。”老村长说。 一旁的张警官神情非常紧张，因为那个时间张警官应该刚好慌张跑回村里，老村长和小艾都能证实。 “老张，你昨天就是那个时间从这个方向往村里跑，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在半夜出村？” “不是我，杀害徐三爷的不是我，昨晚我确实一直在跟着徐三爷，可是我并没有杀他！” “那是谁？我和小艾可是亲眼看见你从这个方向跑回村里的，你还想狡辩？” 张警官已经没有言词辩论下去，所有迹象都表明，就是张警官杀死了徐三爷。 徐天观察着徐三爷周围，有几颗小石子的颜色和小桥上的砖块非常不搭，徐天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那几个小石子藏在兜里。 “老村长，只是有迹象表明张警官可能是凶手，可是并没有证据，您看徐三爷的腰上，同样系着一条绳子，您不觉得奇怪吗？”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不是勒死徐老三的绳子？” “看着不像，徐三爷腰间的绳子比较粗壮，您再看徐三爷脖子上的勒痕，像是用好几条细小的绳状物体勒出来的，而且犯人非常不专业，在徐三爷的下巴上还有几条浅浅的勒痕。” “你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我觉得徐三爷当时应该是被凶手临时起意杀死的，和徐福贵的有预谋行凶有所不同，您昨晚除了张警官以外，还有看见其他人吗？来往的路程都算。” 老村长歪着头仔细回想昨晚情形。“我记得刚出村不久就看见了老张，快到小卖店的时候看见黄泉拿了两包方便面往村里走，回去的时候嘛……我还路过了徐老二家，看见你在守灵，再就没了。” “老村长还路过我那了？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当时有瞌睡吗？” “这我没看出来，乌漆墨黑的，就看见个背影。” “在小卖店看见徐阿姨了吗？” “当然看见了，昨天小艾就是她娘叫她去找我的。” “有什么事一定要那么晚找您？很不合常理。” “你别怀疑人家娘俩，这事我私下跟你说，现在赶紧给你二爷出殡，过了时辰不好。” 徐天拿起手机拍了数十张现场照片，之后继续跟着出殡队伍的后面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张警官都闭口不语，走到山路入口时，徐天发现这里的路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 入口处有一片茂密的杂草，还增加了好几颗大树，徐天记得小时候这里是一条笔直的山路入口，如今却要绕过那些杂草，从外面看去，入口根本就不像是能进去的样子。 “昨天您就是跟着徐三爷来到这的？” “差不多，不过我离的有些远，大概三百米吧！” “您确定前面走路的是徐三爷？” “非常确定，我毕竟也干了二十几年警察，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有一点我很在意，您回去的时候一定路过小桥了，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桥下。” “这个我真没注意，难道你觉得当时还有人跟在我后面？” “我也是推测，因为我在徐三爷尸体旁边发现几颗沾有泥沙的小石子，现在村里没有湿润的土地，看起来还很干旱，除了桥下，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隐藏。” “那我们应该去桥下查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脚印。” “查看一定要的，对了，县公安的人呢？” “昨天连夜抬走了徐福贵的尸体，回到镇上进行尸检去了，我告诉他们有情况马上打小卖店的电话。” “很好，等会下山以后，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调查徐三爷的死因，您去给镇上做尸检的法医打电话，告诉他们重点检查徐福贵的鞋子和脚。” “没问题！” 山路崎岖不平，走了有一小时左右，出殡队伍来到村里的坟场，这里在解放前是个乱葬岗，后来村里人也就把这里当做坟场了，几十年来所有去世的人都埋葬在这里。 坟墓早已挖好，村民直接把棺材放入坟墓里面，这时候天上的乌云将阳光遮挡住，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暗下来。 徐天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葬礼上，现在徐天还在想着徐三爷的尸体，除了那几个可疑的小石子外，徐天对徐三爷腰上那条绳子也很感兴趣。 那条绳子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凶手为何会刻意把绳子系到徐三爷的腰间呢？徐福贵被害的时候凶手是为了让人快速发现尸体才用绳子将徐福贵放入井下，可是徐三爷就那样倚靠在小桥上，那条绳子不是完全多此一举的吗？ 想到多此一举，徐天再次联想到徐福贵，在徐福贵死的时候也有一个多此一举，凶手到底是何用意呢？ 张警官在徐天身后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徐天走远些。 “怎么了？您想到什么事了吗？” “徐天，有一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回村以后也路过了你二爷家，我也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当时你跪在棺材前，可是我觉得那个跪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您说什么？”徐天的脊背瞬间凉到脚底。 “我也说不上来，可我就是觉得那个人不像你，因为当时院子里灯光比较昏暗，房子内部也没有开灯，只是有个人影跪在棺材前，我当了二十多年警察，虽然没有办过什么大案，但我的认知能力还是有的。” “不可能，我昨天一直跪在二爷的棺材前守灵，一刻都没离开过。” “上厕所呢？你难道没有上厕所？那可是一整夜啊！你怎么可能长跪不起。” 听到张警官的话，徐天脑子越来越乱，昨天晚上的所有情景，徐天立刻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就在这时，棺材内部突然响起一阵敲打声，除了老村长和徐奶奶，所有人都惊吓得四处逃窜起来。 棺材盖突然被推开，花姑穿着鲜红色大褂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第13章 死结 花姑还是画着昨天晚上的妆容，不过明显有淡化的迹象，徐天走近棺材时，闻见一股清淡的香气，就像一款清淡的男士香水。 二爷的尸体也不见了，事件马上轰动了全村，张警官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办的案件了，马上下山联系了在镇上的县公安。 老村长马上集合全村的人开始寻找徐老二的尸体，空棺材暂时成了徐三爷的栖身地，棺材被抬到村委会由张警官看守。 徐天趁着村里人寻找二爷尸体的时候溜到小桥下，果然不出徐天所料，什么脚印都没有，桥下的泥土和石子上也不符，可是徐天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小石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就是张警官在山上乱葬岗和自己说的话，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有离开过二爷的棺材前，接连不断的谜题缠绕着徐天，这一次，徐天彻底陷入了困境。 桥下还有一些水流，虽然很浅，但很清澈，水底的绿藻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徐天沿着河流看去，发现在两三百米外的河边好像蹲着一个人，徐天走近一看，竟是小艾蹲坐在河边发呆。 “小艾？” “徐天哥，你怎么在这里？” “村里的事你都听说了吧？我也在找二爷的尸体。” 小艾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徐天看出来小艾在自己面前刻意装作镇定。 “太可怕了，徐天哥，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小艾，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知道徐天哥想要问我什么，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吧？” “有一半是的，既然小艾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昨天你和老村长回家的路上，有路过我守灵的二爷家门口吗？” “我没印象，应该没有吧？我很害怕葬礼那些东西，如果路过，我肯定会记得。” “到底是什么事，小艾要那么晚去找老村长？” “徐天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因为我和妈妈在昨天晚上看到鬼了，妈妈很慌张，不，是发疯，我只能这么来形容。” “是什么样的鬼？” “一个穿着大红袍子，脸色惨白的鬼，她的眼睛还流着血泪。” 徐天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鬼徐天也见过，要不是奶奶强拉着自己，徐天觉得一定可以抓到那个鬼。 “小艾相信鬼神吗？” “我不信，可是妈妈很害怕，嘴里还念叨着红姐什么的，我害怕妈妈出事，就去找老村长。” “你昨天看见过黄泉吗？” “恩……看见过吧！快到家的时候，黄泉好像在我们家买了什么东西，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了。” 徐天的神情非常凝重，此时在徐天的心里感到非常怀疑，而徐天想要问的另一半问题，也戛然而止了。 小艾的神情看似非常忧伤，徐天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准备起身回去。 “徐天哥，你想回村的话，沿着河流走就可以了，如果走上山那条路是非常绕远的。” “沿着河流能回村？我记得这条小河是从村外流过来的。” “以前是这样，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村外根本就没有小河了，这条小河已经被改造过路线，为了村民浇庄稼方便，修到我们家附近了。” “是这样啊，那咱们一起回去吧！” 两人走了有十分钟左右就看见了进村的道路，从进村路上根本看不见小河，因为道路两旁都堆满了玉米杆，像小山似得，一座一座把村路两侧的小河完全挡住了。 在两座玉米杆中间有个小夹缝，小艾和徐天轻松走到了进村的路上，前面五十米处就是村口小卖店。 “怎么样？是不是很近？”小艾说的很自豪，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很伟大事情似得。 “还真是近，不过小艾知道的还真多，连这种事都知道。” “那是……我……我先回家了，徐天哥你还是先回村吧！” 徐天看着匆忙离去的小艾，心里更加沉重起来，徐天试着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这时候天色尚早，徐天觉得在这里或许能等到县公安的人，徐天索性就坐在路边翻看徐三爷死亡现场的照片。 多亏徐天拍摄了这么多张，所有角度几乎都拍摄的很齐全，徐天首先就从徐三爷腰间那条绳子看起。 为了查看方便，徐天拍摄了十张绳子特写，每一张都在不同角度。 绳子在徐三爷身上系的是死结，和徐福贵死亡时的系法一样，像是同一个人所为，不过单凭这点，也不能敲定凶手是谁。 而且现在谜团越来越多，想找出凶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徐天干脆就从徐三爷的被害手法查起。 疑点一：腰间多此一举的绳子，真的是多此一举吗？ 疑点二：徐三爷为何会倚靠在桥上，凶手就像是刻意把徐三爷摆放在桥上似得。 疑点三：几颗颜色怪异的小石子，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出处。 疑点四：花姑在棺材里被发现，和徐三爷的死有何关联吗？ 先分析徐三爷腰间的绳子，徐天觉得肯定不是多此一举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作用。 “尸体倚靠在桥上，小石子，花姑，绳子……”徐天轻声念叨着。 徐天把自己设想成凶手，如果自己是凶手，那条绳子究竟要如何利用呢？ 徐天开始了他的闭目推理秀，昨天晚上张警官跟踪徐三爷的画面浮现在徐天的脑海里，如果张警官所说的话全都正确，那作为凶手的徐天肯定要跟在张警官身后。 但是张警官半路就匆忙返回了，这时候如果自己是凶手会怎么做呢？看见张警官匆忙跑回村，如果作为凶手的自己不做点什么，肯定会和张警官撞个正着，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张警官感到怀疑呢？ 绳子、尸体的坐姿、小石子、花姑出现在棺材里，张警官说二爷家院子里那个跪着的人不是自己，自己看见了女鬼，小艾母女也看见了，再往前就是村委会突然出现的女孩哼唱声。 “开了！” 徐天猛然睁开眼睛，匆忙沿着河边跑回小桥。 第14章 香草的证词 跑回小桥下，徐天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桥梁下侧，可是出乎徐天的预料，什么痕迹都没有，徐三爷尸体后方位置也没有摩擦痕迹。 “不应该啊！什么痕迹都很有，绳子到底是干嘛用的？”徐天蹲在小桥上看着尸体摆放的位置，刚才所有推理全都被推翻了。 徐天深深陷入苦恼当中，一夜未睡的脑袋已经像浆糊般粘稠，两起命案的绳子到底是干嘛用的呢？罪犯一定不会做出多余之举，无论是徐福贵遇害时那个喊声，还是徐三爷腰间的绳子，肯定有它的作用，这一点徐天心知肚明。 背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徐天缓缓回过头，见到充满朝气的香草走了过来。 “香草……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叫我这么土的名字好吗？我叫思妍，王思妍。” “录音带你是怎么合成的？当时那‘突突突’的声音是你在合成录音时录进去的吗？” 听到徐天这么问，香草显然有些吃惊，不过香草并没有觉得意外。 “不愧是徐天，找你回来帮忙侦破案件的人就是我，不过那‘突突突’的声音不是我录进去的，应该是二十年前命案发生当天的声音。” “果然，张警官的快递是你做的手脚吧？” “没错，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推理，如果你百分百说出所有细节，我就告诉你二十年前的所有事情。 徐天惊愕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沉寂下来，闭上眼睛捋顺所有情节，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想要将张警官的快递掉包很简单，只要香草本人做快递员就可以了，那天我接到的两封快递都是以短信的方式通知我到小区门卫处取件，从头到尾我也没见过快递员本人，最暴露的一点就是，正在派件中的短信后缀清楚写着，快递员王思妍，这种快递公司系统发送的短信你是无法操控的。” “我确实疏忽了，但是去掉短信后缀，你还能推测出是我吗？” “很简单，因为你姓王，在这个村里，二十年前红妹死亡的案件所有人都闭口不提，那么给我寄录音带的人只能是村子以外的人，张警官的快递已经被你退回，那么除了张警官，只有你这个红妹的亲侄女能这么做。” “不过我还是失算了。” “你不该多此一举，退回张警官的快递是想不让张警官参合进来吧？可是你没想到，村里接连发生命案，作为村子的治安警察，张警官无论如何都要参与进来。” “都是那个可恶的凶手，若不然只要请你回来揭开二十年前的命案就好了，你回来都第三天了，有什么眉目吗？” “关于二十年前红妹遇害的全过程，你最好如实告诉我，还有二十八年前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的没有那么多，二十八年前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二十年前命案的经过，其实当时我也在场，你以为我那在深山里呆了八年的表姐会用录音机吗？” “果然，我就知道，一定有外人操作录音机，原来是你。” “我也是出于好奇，当年我提着装满四节电池的录音机上山来住，表姐很喜欢和我一起录音玩，那天我一大早就起来去树林里录音，回去的时候快接近中午了，表姐拦着我不让回屋，我们就在外面的草丛里蹲着，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你奶奶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过了有两三个小时，老村长来了，我和表姐在外面听到小姨让老村长把表哥带走，事情发生的很快，当时我们三个孩子都没来得及道别，老村长就把表哥强行带走了。” “后来呢？徐福贵来了？” “是，和表姐的证词一样，徐福贵连屋子都没进去，只是在门口看见小姨浑身是血，然后就叫喊着跑开了。” “等等！张警官给我看的笔录上不是这么写的，笔录上写着徐福贵进了屋子，你确定徐福贵没有进屋子？” “我确定没有，可能是表姐记错了吧！” “不太可能吧？你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我和你表姐应该是同龄，既然你现在都记得这么清楚，你表姐应该也不会记错才对。” “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不知道每个孩子的发育状况是不一样的吗？而且表姐在深山里呆了八年，你觉得表姐的智力发育好，还是我的智力发育好？” “你们姐俩当时一直都紧盯着房子吗？” “那倒没有，小姨一直都不让我们进去，我和表姐在外面呆到村民来了以后，期间还在录音，就是那时候把表姐的证词录进去的。” “这就能说明问题了，你的记忆应该没错，你表姐的证词也全都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红妹不让你们进屋，这说明什么？” “难道……当时屋子里有其他人在？”香草全身一抖，从后脑勺瞬间凉到脚底，一股惊悚的气氛席卷了全身。 “一定是这样，你说徐福贵没有进屋就被吓跑了，可是你表姐的证词说徐福贵进了屋子就出来了，我觉得，当时那个一直在屋子里的神秘人一定是紧跟着徐福贵跑出去的，你表姐肯定把两个人都当成是徐福贵了。” “那个一直在屋子里面的人就是凶手，一定是这样。”香草大声喊道。 “可能当时凶手觉得徐福贵看见了他，所以就紧追出去，可是没料到，后面的村民大军紧跟着徐福贵后面，所以凶手当时没能对徐福贵下手。” “现在我必须要去询问老村长，有几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当时没有参与村民集体上山的人，肯定就是凶手对不对？” “现在下定论还早，只能说是嫌疑人，最起码当时没有随村民一起上山的人有很大嫌疑。” 徐天和香草刚想起步，突然听到山的那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在进村的入口处，山路崩塌，两侧的泥土全部灌在了进村的山路上，村外发生了山体滑坡，村子的唯一进出口被封死住，两名县公安警察和一名法医惊魂未定，这三个人刚要进山就被堵在了山外。 第15章 与世隔绝 徐天和香草来到村委会，张警官一个人坐在村委会门外的台阶上，一口大棺材横摆在村委会门口，看起来相当别扭。 “张警官，二十年前的案件有新进展，您去请老村长过来好吗？” 张警官二话没说，急忙去找老村长。 “喂……真是的，跑这么快。” “这个人对我小姨很痴情，以前没少救济小姨一家。” 过没一会，张警官带老村长匆忙走进村委会，加上徐天和香草，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方形桌子旁。 “事情就是这样，您能回想起当年都有谁没上山吗？”徐天问。 “我捋捋。”老村长掰着手指一字一句说道：“我是后上山的，带走红妹的儿子后，我把他送回家，还有我那走了十年的老婆子也没上山，你奶奶也没去，徐老三没去，你爸妈当时也在村里，他们也没去，村里的小孩就不用说了，再有就是村头徐姑娘，就是小艾她娘也没去，村里腿脚不便的老人也没去。” “男性只有我爸和老村长您，还有徐三爷，您和徐三爷当年也有五十岁上下了吧？和徐福贵同龄的只有我爸，红妹的女儿能把那个一直呆在屋子里的人看成是徐福贵，我爸嫌疑很大啊！” “不会，你爸和红妹根本就不熟，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你爸不可能是凶手。” “我猜也不是。”徐天叹了口气说。 “还有这位张警官也没在吧？不能排除任何一个人。”香草幽怨地说了句。 “我当时在镇上工作，有人可以证明。”张警官辩解道。 “你们查案归查案，不要乱怀疑，别老盯着二十年前不放，徐福贵和徐老三的案子赶紧破了，今年咱们村还要拉投资，有命案没破怎么行？” 老村长甩了甩两个袖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张警官，关于红妹的人际关系，请你详细告诉我一些。” “老村长刚才撒了谎，你爸妈其实和红妹都是好朋友，还有村头小艾她娘，他们四个是高中同学，当年红妹和她丈夫来到村子里，还是你爸帮忙落的户。” “还有这种事？老村长为何要撒谎？” “因为你爸能帮村里拉来投资，你别看老村长对村子致富的事不闻不问，他心里可比任何人都要着急，我在镇上经常看见老村长去找书记，镇上干部谁不知道，老村长为了村子致富的事已经跑了二十几年。” “不行，我得给老爸打个电话。” 徐天来到村口小卖店，小艾在看店，见徐天进来，小艾很热情，之前道别时的紧张感已经全都不见了。 “徐天哥，要买什么吗？” “不，我打电话。” 这时候黄泉从外面跑了进来，浑身上下尽是尘土，气喘吁吁说道： “不好了……山……山体滑坡，进村的路被封死了！” 徐天刚刚拨出电话，‘嘟嘟嘟’的断线声让徐天顿觉生无可恋。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火红的云彩被夕阳映的通红，小山村里吵吵嚷嚷，人们全都围坐在村口小卖店等待救援。 村民担心的只是通讯问题，还有他们的小生意，自力更生的山村倒不至于饿死。 徐天来到脱离人群的老村长身边，给老村长递过一瓶矿泉水。 “太奢侈了，我不喝。”老村长训斥徐天说。 “您不必担心，现在的救援工作很迅速，不出一周应该就能打通山路。” “打通也没用，二十八年前就是发生了山体滑坡，十七条人命啊！就那么被埋在泥土里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来投资了，连进村都不安全，谁还能来？”老村长使劲摇着头，眼泪已经在打转。 “干旱季节，为什么会发生山体滑坡？说不过去啊！” “都是报应，本来我已经洽谈好了，这次恐怕又要泡汤咯，我死之前是看不见咱们村富裕了！” “事到如今，您还不如实告诉我二十八年前的真相吗？没有雨水的时候，发生山体滑坡的概率太小，老村长不会用运气不好这种说辞来搪塞我吧？” “你过来。”老村长把徐天带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您打算说实话了吗？” “我先问你，徐福贵和徐老三的死你有眉目吗？” “我不知道什么人有杀人动机，如果排查出谁有杀了他们的动机，就容易多了。” “好，那我就把二十八年前的事全都告诉你，说来惭愧啊！都是我这个做村长的不称职。本来二十八年前你爸介绍来的地质专家，也就是红妹的丈夫，已经和你爸把投资商都拉来了，甚至省里对这项开发都很重视，可是那些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村民却认为，稀土资源是属于咱们村自己的，与其让外人开发，还不如咱们自己赚钱，以徐老二和黄五婆为首的过激分子就产生了。” 徐天把矿泉水递给老村长，接过矿泉水，老村长看了看，还是没有喝。 “他们几个老人就驱赶人家投资商，可项目是省里批下来的，赶人家也没用，最后没辙了，黄五婆就带着众人闹事，把所有罪状都推在红妹一家，本来当时你爸也应该受到牵连，可能是因为你奶奶在村里的威望还算大，因此没人迁怒于你们家，红妹一家可就惨了，每天都有人走上门去咒骂，有时还会动手，但红妹一家总是忍让，从来没动怒过。等到后来动工，突然有一天发生了山体滑坡，当年也是干旱季节，我也不相信会有那么点背的事，等挖出死去的十七条人命时，看那些过激分子的表现我就明白了，都是他们几个老人搞的鬼，本来他们是想害死地质专家和投资商，没想到那天运送稀土的还有他们的孩子，从那以后，谁也不愿提起那场事故，几个老人对红妹一家更是厌恶，明明是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后来村里得了一场流感，那次其实全国都在抗流感，和红妹又有什么关系？就这样，他们再次冤枉红妹，每天去红妹家闹事，最后终于把怀着身孕的红妹逼走了。” 第16章 水井沉尸的谜底 老村长强忍痛苦，一直憋着眼泪，徐天见状再次把矿泉水递给老村长。 “村里缺水，给孩子们留着吧！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人来救援。” 徐天望着老村长微微弯曲的侧身，这一次打击，老村长显得苍老了许多，那副精明能干的身躯，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您能把红妹的人际关系给我说下吗？”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红妹的人缘非常好，当年和红妹同龄的孩子都很喜欢她，尤其是小艾她娘，她们不止是同学那么简单，感情非常深，红妹死后她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徐阿姨是哪年离开村子的？” “我想想……好像是红妹死的第二年，98年，刚开春就走了。” “那也就是说，红妹死后过了半年，徐阿姨就离开村子了？” “是这样，三年前回来的，姑娘身子走的，领个姑娘回来，在村里抬不起头，也只好继续守着村口这一亩三分地了。” “我奶奶当年为什么要救红妹？您知道原因吗？” “还不是因为你爸！我也是听你奶奶私下跟我说的，红妹丈夫死后，把咱们村的地质勘探资料留下了，你爸非常想要，说实话我也想要，只要有那份资料，咱们就能自己开发土地资源，当时你爸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奶奶偷偷救了红妹，就为了拿到那份资料？” “也不全是因为你爸，后来你奶奶告诉我实情，我也想让你奶奶想方设法把资料弄到手，足足八年呐！我和你奶奶瞒着村民救济红妹一家，就是想让红妹把资料给我，可红妹的嘴太严了，不仅没有撬出一个字，还差点搭上了你爸的前程。” 听到这里，徐天坐不住了，实情竟然发展成和自己家人有关，可是为了弄清楚真相，徐天也只好继续听老村长讲下去。 “红妹在山里养病八年，可她一直都没闲着，这期间竟然被红妹查出来了当年害死那十七条人命的真相。” 老村长抹了两行老泪，徐天试着再次把矿泉水递给老村长，依然被老村长拒绝了。 “红妹死之前我被你奶奶一本正经地叫去，我听说红妹快不行了，就赶紧上山，我不知道黄五婆和徐老三跟踪我，我真后悔，当时太着急了，才把村民引了过去。” 老村长泪如雨下，自责地失声哭了起来，远处村民见状全都默默往村里走去，只有香草、黄泉和小艾母子还在看着老村长和徐天。 “那天红妹跟我说，她快不行了，两个孩子一定要让我帮她照顾好，尤其是男孩，红妹告诉我一个地址，是红妹娘家亲戚，交代我把男孩一定送到那里，这件事我照办了。” “女孩呢？红妹是怎么托付的？” “还没等说女孩，红妹就咽气了，去的时候我看见男孩就在外边，我赶紧把孩子带走，那么小的孩子，我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个的亲娘在他眼前离去啊……” “不对啊！不对！红妹既然在您走之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身上还会有刀伤，还有头骨上被钝器击打的凹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天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徐天仰望天空大叫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徐福贵的尸体为什么要设置两个让我们发现的作用了。” 这时候小卖店门口的香草、黄泉和小艾母子听闻徐天的喊声也跑了过来，所有人似乎都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怎么回事？你知道徐福贵被谁杀的了？”老村长急忙问道。 “凶手是谁还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为什么凶手要大喊那一声了，还有二十年前红妹身上的刀伤和被钝器击打的伤痕，我全都知道了。”徐天极其兴奋，猛地喝了两大口手中的矿泉水。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老村长拽着徐天的衣角说道。 “首先是二十年前，我相信老村长说的话，在老村长离开的时候，红妹咽气了，不过那其实是红妹在装死，因为当时屋里藏着真正的凶手，红妹必须要快点支开老村长还有外面的孩子，红妹在村里生活那么多年，老村长的善良秉性自然被红妹知晓，等老村长走了以后，红妹把藏在储物箱里的凶手放了出来，但红妹没想到，那个凶手竟然袭击了自己。当时笔录上记载的小女孩证词说老村长走了以后过很长时间才见到徐福贵，这就说明红妹在屋里和凶手谈论了很久，应该是红妹掌握着什么东西，被凶手灭了口。” 老村长的两只眼睛扫了一下地面，随后追问道：“徐福贵的死是怎么回事？” “徐福贵的死和当年红妹的死很相像，你们忘了徐福贵被沉尸的地点了吗？水井！” “难道说……” “对，当时凶手应该躲在水井里面，或者紧随徐福贵进入水井，我是这么设想的，徐福贵腰上的绳子是他自己系的，因为徐福贵要下到水井深处，所以系了死结，等到上来之后，用刀子割开就完了，所以徐福贵系死结的作用应该是害怕扣子松散。等徐福贵下到水井深处时，凶手刺杀了徐福贵，之后凶手从水井里爬上来，但不巧的是，凶手看见我奶奶家院子里有人，凶手知道自己走不了，但又必须快点离开，这时候凶手会怎么做呢？” 黄泉接过徐天的话说道：“把徐福贵拽上来，然后大叫一声，让村民以为徐福贵跳井了。” “聪明！接下来凶手随便躲在院子的黑暗处，等村民聚集过来时，混在村民当中就可以了，这样子就全都说的通了。” 徐天依然没有把假人的事情告诉大家，当时杀死徐福贵的凶手看到的应该是隔壁奶奶家院子里的假人，因为徐天出去的时候就听见了凶手的喊叫声，所以凶手看见的人不可能是徐天，那时候凶手已经把徐福贵从井下拉上来一次，五十米深的水井，不可能那么迅速就能把尸体拉上来。 徐天观察旁边所有人的反映，这时候香草的眼神变得异常低落。 第17章 老照片 “这么说，凶手一定是个男的，要不然怎么模仿徐福贵的声音？”老村长怀疑说。 “不一定，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那也说的过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帮凶？” “有没有帮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来的那天晚上，村里的关键人物可都没有闲着，您还是继续说说红妹的事吧，二十年前您去红妹的房子里呆了那么久，红妹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就是一直在恳求我把孩子送走。” “没别的了？” “没有。” “昨天晚上您送小艾回家之后，路过我守灵的门口时看见什么了吗？” “我和你说过，乌漆墨黑的，就看见你跪在棺材前。” “没有看见其他人吗？比如穿着红色袍子的女人。” 徐阿姨听到徐天这样问，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颤抖起来，小艾赶紧把妈妈扶回小卖店。 “怎么？你也看见小艾她娘说的那个鬼了？” “我看见了，要不是奶奶拦着我，我相信一定能抓到那个女人。” “我可不信什么鬼神，都是人在作祟，如果说能装鬼的人，这村里恐怕只有一个。” “是谁？” “大双。” “大双妹妹？” “是，大双会唱戏，我带你去找她，问问就知道了。” “我也一起去吧！反正也没事做。”黄泉说。 老村长带徐天和黄泉来到村子最深处，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大双家是一座老宅院，看起来比其他人家还要逊色许多。 “房子建的这么深，从村口都看不见。”徐天观察着房子说。 “这是建国初期建造的房子，她们家世代都是唱戏的，传到大双这已经第五代了。” “这么说，黄五婆也会唱戏？” “她不会，就黄五婆这一代不学无术，不过没有影响传承，黄五婆的娘把本事传给了黄五婆的女儿，也就是大双她娘，幸好大双从小就聪明，去城里呆了几年，回来以后就窝在家里了，不过唱戏倒是一直没丢。” “大双妹妹也去过城里？” “是啊，大双她娘有野心，想出去闯一闯，不过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最后得了一身重病，回来不久就去世了。” 还没等走进大门，里面就传来脚步声，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打开院门。 徐天仔细打量大双，和乡村姑娘的气质非常不符，举止很洋气，眼神里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看起来就是个强势的女生。 “大双，你奶奶在吗？”老村长问道。 “在家里，请进吧！”大双的言谈举止非常有礼貌。 院子被差不多有三米高的围墙挡住，上面还有一层钢丝防护网，一座低矮的砖瓦房盖在院落中间，房子两侧都有小路，徐天目测后院应该不会小。 走进房子内部，徐天感觉整个房子有些阴沉的气息，而且房子没有后窗，灯光也很昏暗。 “乡下不比城里，用电是奢侈的行为，所以只能点着传统的煤油灯。”大双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两支蜡烛点燃，不过房间的灯光并没有增强多少。 “老妹妹。”老村长对躺在炕上的黄五婆说。“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养着，这么大年岁了，也该享享福了。” 黄五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见到家里来这么多人，显得很慌张。 “大双哪天出嫁来着？”老村长转头看向大双说。 “后天，不过村子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还正好和徐二爷的白事撞上了，大双很惭愧。” “那都是旧风气，现在不兴那个，你该办就办，找一个上门女婿不容易，伺候好你奶奶，以后我去乡文化站问问，给你弄个工作。” “谢谢您，承蒙您照顾。” 徐天环顾了一下房间，看见墙上相框里摆着许多照片，基本都是些穿戏服的合影。 照片中有些熟悉身影，徐天拿起一支蜡烛凑近相框，仔细观看，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和几个不认识人，其中有个人非常像村口徐阿姨。 “这些都是谁啊？”徐天指着照片问。 老村长凑上去眯着眼看了下，给徐天解释道： “左数依次是你娘、红妹、大双娘、小艾娘、香草娘。” “这五个人怎么全都穿着戏服？我不记得我妈会唱戏啊！” “大双娘当年在镇上搭班子唱戏，那四个姐妹都去当过助演，大双娘也教了她们几句，这张照片我记得，是90年镇上举办的文化节，这五个姑娘当天唱的那叫一个棒！” “90年，也就是28年前，当时村子里还没出事吧？” “没有，文化节是春天办的，出事在秋天，快入冬了。” 徐天凑近相框仔细看照片里的人，发现红妹确实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不过这张合影还是太小了，徐天试着找到其他大一点的照片，这时候大双招呼徐天喝茶，徐天也就没再好意思继续查看照片。 “你们有事而来吧？”大双把茶杯挨个放在徐天、老村长和黄泉身边，随后大双坐倚靠在照片下面的柜子上。 “我就直说了，昨天徐天和小艾她娘看见女鬼了，是不是你在捣蛋？”老村长问。 “女鬼？哈？真是可笑，我怎么会那么无聊，昨天一晚上我都在家里。” “我们也是来问问，不是你最好，最近村子不太平，没事少出去溜达，等结婚以后，我把你们送镇上去，带你奶奶也去吧！” “也不知道狗子同意不。” “上门女婿，还轮得到他同不同意？就这么定了，狗子那头我去说，出去谋个工作，总比窝在这山旮旯里强。” 临行前老村长和黄五婆嘀咕了几句，这时候徐天和黄泉已经在院子里等候老村长，三个人迈出大双家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好黑啊！我回去借个手电筒吧！”黄泉说完就一头扎回大双家，徐天和老村长只好停下等黄泉。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昨天你看见的女鬼是不是大双？”老村长问徐天。 “说不上来，昨天的女鬼披着大红袍，妆容非常惨白，跟唱戏的妆容差不多，我也分辨不出来。” 过了有两分钟，黄泉从院子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并不是很明亮的手电筒，不过对走夜路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第18章 关系网 徐天接过手电筒走在前面，将老村长和黄泉带进村委会，这时候张警官还坐在村委会门前的台阶上。 张警官见到徐天他们走进来，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急忙迎上去说道：“你们总算来了。” 徐天瞄了一眼四周说：“今天没人来过吧？” “没有，这个棺材就像个拦路门神，谁敢来啊！我在这都觉得瘆得慌。” “现在我们要研究一下昨天晚上是谁来村委会播放的录音带，进去说话。” 徐天检查一遍录音机，又看看村委会的门窗，对老村长说： “昨天晚上村委会没留人吧？钥匙都谁有？” “就我这有一把。” “有没有可能钥匙被别人复制了？” “这就说不准了，平常没事的时候我也不经常来，咱这村委会就是个摆设，平常也没啥重要事儿，几个村干部也都是挂个头衔，几乎没人来。” “您的钥匙都是随身携带吗？” “有时候也放家里，所以我说这事说不准，也可能是谁偷了我的钥匙。” “昨天钥匙有没有带在身上？” “带了，咱们跑来村委会的时候我就下意识摸了一下钥匙，在我兜里。” 徐天检查了村委会的门锁，发现是那种老式环形门锁。 “我们谈谈哼唱歌谣的小女孩吧，那是谁？” 老村长听到徐天问小女孩，两个肩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徐天看的很清楚，老村长的眼睛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那小女孩是大双的妹妹，七年前得场重病，死了。” “大双的妹妹？死了？” “也是一种传染病，前几年非常流行的什么流感。” “小女孩是被大双她娘从城里带回来的，还是在村里生下的？” “从城里带回来的，她们回来时小女孩有两三岁的样子。” “小女孩经常哼唱歌谣吗？” “是经常唱，不过那不是歌谣，是大双她娘编写的一个小调，当中融入了戏曲的元素，所以听起来有些渗人，也像你说的歌谣。” “可是歌谣没有唱词，只有调子，小女孩有唱过词吗？” “应该没有，那几年每次见到孩子，她都在哼哼唧唧个没完，白天还好，晚上大双如果带着妹妹走夜路，如果碰上她们，谁都害怕，就像鬼调一样，对了，尤其是花姑，非常害怕那个调子。” “等会我要询问花姑，在此之前，大家帮我个忙，把门口装着徐三爷的棺材抬到我二爷家去。” “你要干什么？” “情景再现，我要证实一下张警官的证词。” 四个人合力把棺材抬到二爷家院子里，徐天把昨天亮着的灯全都点着了，看起来和昨天晚上并无差别。 “昨天应该是张警官先回的村子，您能再详细说一下当时看见我跪在棺材前的情景吗？” “昨天我就是从这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瞟一眼，本来我已经走过去了，可我感觉你的背影有点不像你，就退回两步又看了一眼，这时候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走，我就赶紧溜了，毕竟我被你派去跟踪徐三爷有点心虚，我怕被人撞见。” “当时都有哪些灯亮着，您还记得吗？” “就大门外两个白灯笼，院子里乌漆墨黑的。” 老村长也符合道：“对，我也记得是这情况，我走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徐天这小子难道不害怕？院里都不点灯。” “当时你们路过这的准确时间还记得吗？”徐天盯着张警官问道。 “肯定是零点以后了，差不多没到一点。” “您记得吗？”徐天又把目光转向老村长。 “我差不多是一点过后，到家的时候还没到一点二十，因为路太黑，我走的也慢。” 徐天背靠在棺材上，两眼空洞地盯着老村长和张警官。 “你想到什么了吗？难道我看见的那个背影真不是你？”张警官问道。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这个问题，不过我似乎知道花姑是如何钻进棺材里的了，还有我二爷的尸体去了哪。” “你快告诉我，徐老二的尸体到底去了哪？”老村长神情激动地问道。 徐天转过身，背对着老村长和张警官，语气比刚才放慢了许多。“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被山体滑坡埋在土里了，这个凶手对我二爷非常痛恨，而且我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想法，我需要再回大双家一次，老村长您去把花姑叫来，适当吓吓她也无所谓，张警官陪我一起去找大双，黄泉哥麻烦你留在这帮我们看守一下棺材。” 四人各自行动起来，在大门口，徐天和张警官奔着大双家快步走去，老村长往反方向去找花姑，留在二爷家的黄泉感到有些害怕，蹲在墙角注视着棺材。 徐天和张警官的步伐很快，手电筒一晃一晃地摇动着，村子的路非常坎坷，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个小坑。 “你到底想到什么了？昨天我看见的真不是你？” “您就先别问了，事态非常严重，我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现在整个案子的关系网差那么一点就打通了。” “你在大双家到底发现了什么？和二十年前红妹的案件有关系吗？” “岂止是有关系，我已经弄明白当年红妹的死因了，您还记得当年红妹的侄女吗？在您对与红妹案子有关的人做笔录时，疏漏了一个重要人证，您当年没有询问小女孩是在什么情况下录的音，您就没觉得奇怪？一个在深山里生长八年的小女孩，从哪弄的录音机？又是什么人帮她录制的那盘录音带？” “你是在说香草吗？当时做笔录时，香草正好发烧不起，我们出于人性化办案，没有打搅孩子养病，这有错吗？” “到现在您还在撒谎，香草之所以那么保护您，竟然冒着被我发现的危险替换了您发给我的快递，这我还看不出来吗？您和香草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证实，不过我知道，香草根本就不是红妹的侄女，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吧？” 徐天和张警官纷纷停下脚步，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第19章 照片里的姑娘 “张警官，您要是真想让我顺利侦破二十年前红妹的死因，就不应该对我有任何隐瞒，而且现在我急需你的帮助。” “我没隐瞒你任何事情，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猜测我什么，我只知道香草是红妹的侄女，其他我真不知道，刚才你说是香草替换了我的快递，我也感到很吃惊。” “那好，现在我们就去大双家看红妹的照片，您可要辨认得仔细一点。” 徐天和张警官来到大双家门口，这一次徐天敲了好久的门才听见里面有应答，大双开门时衣衫有些不整，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打扰你休息了吗？” “没事，我以为没什么事了，刚要准备睡下，你们回来有事？” “我们想仔细看看墙上的照片，行个方便好吗？” “进来吧！” 大双依然很有礼貌，徐天进去的时候，发现黄五婆还蜷缩在角落里，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眼神非常惊恐。 “黄奶奶怎么了？还在害怕吗？” “哦！老毛病了，我奶奶从几年前开始就这样，经常会害怕，还总说些胡言乱语，你不要见怪。” 大双话音刚落，黄五婆就裹紧了被子对张警官大喊大叫。 “有鬼……外边有鬼……警察快帮我把鬼赶走，我不敢睡觉，睁开眼睛她就贴在玻璃上看着我，那个小贱人回来了……你快救救我！” “奶奶！”大双爬上炕，贴在一旁搂紧了黄五婆。“不要胡说八道了，人家是客人，您这样子会吓到人家。” “我没胡说八道，刚才村长在这，我不敢说话，他会说我迷信，可是我知道，我们家真有鬼，每天晚上都会出来，就在……就在外面，红妹贴着玻璃在盯着我们……你们快看！” 黄五婆指着没有窗帘的玻璃窗，徐天和张警官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只是一片漆黑而已。 “你们想看照片就看吧，不用介意我奶奶，我在她身边就不会闹了。” 徐天把手电筒对准墙壁相框上那张五人合照，“您能看出来哪个是红妹吗？” “这……”张警官仔细打量着照片，“是我眼拙吗？我觉得五个人长相非常相似，不对，是身材相似，照片太小了，我看不太清。” “连哪个是红妹都认不清？” “认不清，根本看不清脸，而且照片里的五个姑娘还都画着妆，更难分辨了。” “还有其他单张照片吗？”徐天一边在墙上寻找着，一边问大双。 “所有照片都在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看来已经没有了，咱们走吧张警官，真是麻烦你了大双，打搅到你休息很抱歉！” 走出院子后，徐天关闭了手电筒，把张警官拉到大双家墙根下。 “你这是做什么？关手电干嘛？” “我有事想问您，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当年红妹来到村里之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红妹是外地县文工团的，你问这个干嘛？” “这么说，红妹会唱戏？” “岂止是会唱，当年红妹可是县里的名角。” “哈哈哈……”徐天倚靠在墙根，“哈哈哈哈……” “你别吓唬我，笑得这么大声干嘛？” “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山体滑坡一般多长时间能挖通吗？” “三四天就挖通了，现在不像以前，县里机器都很齐全。” “那就好，我们就在村子等个三四天，顺便参加一下大双的婚礼，喝完喜酒您带我去镇上。” “你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的我都懵住了。”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好了，现在村委会的棺材也挪走了，您回去休息吧，我去见见老村长和花姑。” 徐天回到二爷家时，老村长已经把花姑带来了，在老村长的威严恐吓中，花姑抱成一团缩在墙角里一言不发，看样子乖巧了许多。 “老村长，花姑没被您吓坏吧？” “这丫头就怕我，别人还真治不住她。” “花姑。”徐天伸手拽起蹲在墙角的花姑。 “我……我不要进棺材……呜呜……我不要死……” “别哭！”老村长朝花姑大喝一声。 花姑抽抽搭搭的，被老村长吓得不轻。 “花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如实回答，我就给你买好吃的，你要是说谎，就让老村长把你带回家。” “我……我要好吃的……不要和纸爷爷回家……” “我问你，红红是你的什么人？” “红红……嘻嘻嘿嘿……她叫俺妹子，我叫她小姐姐。” “红红有几个孩子？” “恩……”花姑掰着手指头数着说，“一个……两个……恩……两个……嘻嘻嘻……” “昨天晚上有见过红红吗？” “见到啦！”花姑异常兴奋地说道，“红红说过把嫁衣送给我，我等了好久好久，红红终于回来送我嫁衣啦……” 一旁的老村长和黄泉已经被花姑的回答惊出一身冷汗。 “红红昨天对你都说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许撒谎。” “恩……红红说……花姑长大了，可是红红好可怕，她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花姑了，嘤……” “红红是不是吼了花姑？” 花姑委屈地点点头。 “那红红还有说什么吗？” “红红不让我吃好吃的，嘤嘤……红红坏，花姑不要嫁衣，花姑要好吃的，呜哇……” 说着说着，花姑便大哭起来，旁边的老村长已经受不了花姑的哭喊声。 “我看，还是赶紧把花姑送回去吧！你这问的都是些什么啊，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吧！那就麻烦您送花姑回去吧！黄泉哥也辛苦了，我回奶奶家睡觉了。” 奶奶家就在几步路之外，徐天回到奶奶家时，已经临近深夜了，自从来到村子里，徐天还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疲乏的身体也开始承受不住，躺到炕上，徐天就闭起眼睛陷入沉睡中。 突然间，徐天想到奶奶，刚才自己回来的动静不算小，奶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徐天拖着疲乏身体下了炕，顺手拽起灯泡的拉绳，昏暗的屋子里突然现出一张苍老的脸。 “你回来啦！” 原来奶奶一直都在房间里。 第20章 深入井底 “奶……奶奶？” “我让你上午回城，你就是不听，现在被困在这了吧！” “没事奶奶，张警官说三四天就能挖通，正好我留下来参加大双妹妹的婚礼。” “别信那个警察，他是来村里复仇的，不要被他蒙蔽了。” “您是说张警官吗？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您放心，张警官不是凶手。” “那也不行，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村长，其他人谁都不要相信，记住了。” 徐天目送着奶奶弯曲的脊背离开，纱窗虽然已缝好，但还没有安装，炎热的夏天不开窗确实很闷热，正当徐天准备打开窗户安装纱窗时，忽然间一个念头从徐天脑子里闪过。 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徐天被女孩的哼唱声吵醒后，当时房间里并没有那么黑，外面一闪而过的黑影也看得非常清楚。 徐天不禁在心里想着，这个屋子里好像缺少点什么，可是一切又显得很自然，徐天心里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别扭。 咚咚咚…… 香草站在窗外敲了几下玻璃，徐天想要出门，不过香草对徐天做了个手势，示意徐天不要动。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个对讲机，咱们说话也方便点，村里没信号真是头疼。” “这可是好东西，你那还有吗？也给张警官一个。” “你以为我是富婆吗？这一个可就好几千块，要不是为了办案方便，我才不舍得给你用。”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你亲眼看到徐福贵跳进水井里了？就没有看见有别人在水井旁边？” “是谁跳到井里我不敢肯定，不过我确实没看见有其他人。” “还有个问题，二十年前红妹死的时候，你亲眼看见徐福贵没有走进红妹的屋子里？” “我很确定，那么重要的一天，我怎么会忘记。” “徐福贵跑掉以后你做什么了？继续盯着房子还是在做其他事？”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你想问什么就直接挑重点问。” “之前在小桥上我设想过，红妹的屋子里当时应该藏着一个人，可是现在我觉得那样并不现实，如果徐福贵看见了红妹被别人杀死，那徐福贵为什么当时没有指出是谁行的凶？既然徐福贵都没有进红妹的屋子，那就说明徐福贵不管当时是有什么目的去找红妹，他都没有实现，这样一来，徐福贵就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房子里，徐福贵没有必要隐瞒谁是凶手，反而当时如果是凶手追了出去，徐福贵应该感到自身难保才对，那样子就更说不过去了，徐福贵一点都没有必要隐瞒谁是凶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我小姨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不，当时屋子里一定有人，红妹不惜假死来支走老村长，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证实，要等山路挖好以后到镇上才能证实我的推理。” “你没有必要对我隐瞒案情，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其实我也是根据逻辑来推断的，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说明我推断的正确，侦破案件要拿证据说话，凭空推断可不是一个好侦探，所以你还是等我证实以后再讲给你听。” “搞什么神秘，为了找你来揭开二十年前的真相，我受多少苦你知道吗？给你送完快递我就紧赶着回到村里，买这副对讲机就花光了我三个月的薪水，现在你却不相信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香草扭头朝邻居家的方向跑去，等徐天追出去以后，香草已经在攀登十米高的院墙了。 徐天惊叹，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香草竟然能跑得那么快。 就在这时，徐天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奶奶家的房门像是有人在外面拉着一样，当时徐天记得非常清楚，只是轻轻一碰，房门就跟着打开了。 可是今天不同，打开房门比较吃力，徐天仔细盘查房门，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甚至连一个痕迹都没有。 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经过香草这么一折腾，徐天的困意也消减了许多。 徐天站到那天院子里假人的位置，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假人的位置非常巧妙，徐天面对着自己的房间，位置正好对应边上第一个窗户，也就是那天徐天朝外面看的位置。 然后徐天面向邻居家，目测来看，假人的位置和邻居家的水井是一条垂直线。 徐天小跑着翻越到邻居家，然后按下对讲机。 “香草香草，听到请回话。” 滋滋…… “干嘛？” “你现在趴到你们家墙头往水井方向看一下，能不能看到我？” 过了有半分钟左右，香草那边传来通话。 “可以的，大半夜你去案发现场干嘛？发现什么了吗？” “我现在想去水井底部看一下，你能过来帮我吗？” “什么？你疯了？” “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只要在上面看着就行了，我怕有人来搞破坏。” “那你等我！” 香草把对讲机放在腰间，很矫健地窜了下来，香草的攀岩技术着实给徐天吓了一跳。 “幸好绳子还在，如果绳子不小心断掉，你就赶紧喊人来救我，如果有外人来搞破坏，你就直接去喊张警官和老村长。” “放心吧！有我在，这个村里应该没人能来搞破坏。” 徐天把地上残留的绳子系在腰间，另一头系在水井旁边凸起的石头上，四肢支撑着身体，对讲机放在上衣兜里，嘴里叼着手电筒走下水井。 水井内部还没有用水泥修整，凹凸不平的墙壁攀登起来很顺手，没一会徐天就下到了井底。 徐天把手电筒朝井底照去，发现井底有一大滩发黑的血迹，徐天又往下走了几步，这时候从上面掉下几颗石子，徐天把手电筒照向墙壁，发现周围有好多岩石，原来村里地下大多都是坚硬的岩石，怪不得缺水。 站在井下，徐天拿出对讲机。 “香草香草……” 突然间徐天感觉身上好轻，随后长长的绳子从上面摔落下来，全部砸在了徐天身上，徐天傻眼了，上面的香草也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只对讲机在水井旁边不停地发出徐天的呼叫声。 第21章 一夜惊魂 “香草？香草？” 水井上面的黑影一脚将对讲机踢到井里，随后又搬起井边的石头朝井底扔去，幸好徐天倚靠在墙壁上，石头狠狠砸在井底正中央。 紧接着又一块大石头被丢下来，这一次是沿着墙壁丢下来的，徐天见事态不好，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假装被石头砸中。 之后徐天关上手电筒屏住呼吸，仰望五十米高的井口，发现一个人正在往井下观看，上面只有微弱的月光，距离又非常远，徐天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徐天非常清楚，现在上面那个人一定就是杀死徐福贵的人，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距离这么近，这种无力感深深触动了徐天的内心。 现在徐天最担心的就是香草，徐天推断，要么是凶手用了什么手段引开香草，要么就是香草已经被凶手袭击，最坏的可能就是，现在往井下探望的人就是香草本人也说不定。 过了有两分钟，凶手离开了，不过徐天并没有行动，现在徐天仿佛已经看穿凶手的动向，果不其然，凶手再次折返，向井底看去。 徐天知道这个凶手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砸中，因为刚才那一声喊叫和徐福贵被杀死的时候一样，凶手可能也会以为自己是假装叫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有股微光亮起，不过只有一瞬间，徐天咬着牙仰望井口，要是凶手再多开一会手电筒，可能就会看见凶手的轮廓了。 徐天深知这个凶手很聪明，刚才凶手一定是想打开手电筒往井下照自己，不过在打开手电筒的一刹那，凶手就察觉出手电筒并不能照射到五十米的深处，而且如果凶手假设自己没有被石头砸中，很可能也会暴露了凶手本人。 “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不过正合我意，哼哼哼！”徐天微笑着仰望井口在心里念叨着。 此时此刻徐天是兴奋的，聪明的对手能让徐天感到异常刺激，这就是破解谜题带来的极度兴奋感，这时候凶手好像又举起了一块石头，不过石头并没有被凶手直接扔下来，徐天只看见井口有一团黑影在不停移动着。 徐天知道这是凶手在试探自己，如果这时候发出求饶声，那可就正中凶手的下怀了。 石头很快坠落下来，速度很快，徐天来不及判断出石头的落地位置，这时候徐天只好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老天爷。 只听砰的一声，石头狠狠砸在徐天脚边，这一次徐天真的害怕了，只差那么一点点，这石头就要了徐天的命，这是徐天第二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天坐在井下背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沉睡下去，自从离开城市坐上车开始，徐天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已经是来到村里的第三个夜晚了，现在却依然没有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这个时候徐天觉得有些后悔，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可是如果不来这里就不会遇见这两起离奇的杀人事件。 不过这个时候正好可以静一静，上面已经没了动静，徐天也依稀记得，水井旁边也只有三块石头而已，最起码暂时是安全的。 徐天把案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杀人动机的人并不少，首先是张警官，也许张警官一直都在撒谎，最起码现在徐天已经知道张警官没有说出他和香草的真正关系。 还有老村长，不过徐天已经能证实，最起码徐福贵不会是老村长杀死的。 那徐三爷呢？想到徐三爷的案件，徐天突然想起在小桥上发现的那几颗小石子，刚刚徐天好像感觉在哪里见过那些小石子，对了，刚才从墙壁坠落下来的碎石。 徐天摸索着井底，捡起散落的几颗碎石，又从兜里掏出在徐三爷尸体旁边捡到的几颗小石子。 徐天仰望井口看了几眼，在确定上面没有人往下看之后，徐天打开手电筒，比对着刚刚在井下捡起的石子和在徐三爷尸体旁边发现的几颗石子。 不出所料，石子都是一样的，徐天赶紧关闭了手电筒。 可是徐三爷身边那几颗石子到底是谁带去的呢？是徐三爷本人，还是凶手，这个问题还需要深究。 不对，徐天一直就觉得徐三爷的死有些不自然，现在徐天终于想到了哪里不自然，就是那几颗散落在徐三爷尸体旁边的小石子。 如果是凶手或者徐三爷将小石子带去的，那肯定不会散落的那么均匀，徐天发现小石子的时候，那些小石子就像被人随手扔在徐三爷的尸体旁似得，并没有太散乱。 这就说明，是有人故意引导自己来到井下，但是自己却不是被那几颗小石子引导过来的。 徐天猛然想到，或许就是凶手将那几颗小石子放在了徐三爷的身边，因为凶手想杀死自己，如果自己发现那些小石子来自井下，那肯定就会深入井下来找线索，虽然徐天并不是被那几颗小石子引到了井下，但现在还是中了凶手的计策。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徐天总算沉了一口气，白天这里或许还算安全，毕竟这是邻居家，大白天的，凶手可能不敢来井边，这正是逃出去的好机会。 徐天支撑起疲乏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井口攀登，上去的路非常艰难，而且墙壁又非常松垮，徐天每踩下一脚，都觉得像踩空了似得。 费了半天力，徐天才攀上五米高，一方面因为墙壁松垮，另一方面则因为徐天的身体太疲乏了，根本使不上力。 太阳慢慢升起，井口愈发变得明亮，徐天的心里也变得明亮起来，在攀登的过程中，徐天一直在想，如果自己爬出去，突然出现在凶手面前，那个隐藏在邪恶之下的凶手会惊讶吗？如果是那样，接下来凶手会怎样对付自己呢？ 想着想着，徐天已经攀上很高的位置，突然间，香草朝井下探进头来，这时候徐天只差两米远就爬上井口了。 第22章 红衣人 “香……香草？” “徐天，你没事吧？” 香草伸出手臂拉起徐天，眼眶泛起红晕，见到徐天没事的安心感完全遮挡不住愧疚感。 徐天见香草身上沾满尘土，脸上脏兮兮的，充满活力的香草憔悴了许多。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去哪了？” “我……我坐在井口等你，忽然觉得有人在用镜子一样的东西在晃我，我起身向四周观看，突然有个影子从大门口走了过去，我就追出去了。” “难怪对讲机都忘了拿，如果我没猜错，你看见的是个红色影子吧？” “对！穿着红色袍子，我一直追到村外，那个影子一直跑，最后绕进了上山的入口，我就跟过去了。” “你这一身尘土是怎么回事，和那个人搏斗了吗？” “那倒没有，我刚刚上山不久，就掉进一个陷阱里，好在陷阱不深，早上的时候我才爬上来。” “你确定陷阱不深？”徐天吃惊地吞了下口水，“你可是运动天才，能让你在早上才爬上来的陷阱，想必不会太简单吧？” “你可以跟我去看看，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现在几点？我手机没电了。” “五点四十二分。” “村民一般都不会起床吧？” “基本不会，现在不是农忙季节，你要做什么？” “昨天有人往井下扔石头，我故意大叫一声，凶手可能会以为我死了，因此我有一个想法，不如将计就计，等明天参加大双婚礼时我再出现。” “为什么要刻意在婚礼上出现？” “婚礼人多，想必全村人都会去吧？如果是在婚礼上，凶手就不能为所欲为，而且明天我还要在婚礼过后抓鬼。”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一个范围，对了，香草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你说吧，我能做的就会帮你。” “咱们先上山，一边走一边说。” 香草带徐天沿着偏僻的小路走到上山入口处，这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徐天抓起香草的手腕看了看表，六点二十分。 “你……你抓我手干什么？”香草匆忙收起手腕，转身朝山上走去。 徐天急忙跟上香草的脚步，“从村里到入口处大约四十分钟左右，这么长的时间，能做好多事。” “你又想到什么了？” “徐三爷死的那天晚上，我让张警官盯着徐三爷，当时徐三爷就是从他自己家往山的入口处走，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好像大路比小路还要近一些，但是徐三爷的家在村口不远处，咱们是从奶奶的邻居家开始起步的，因此距离也就差不太多。” “我听你说过，是不是那天晚上有人算计你？” “岂止是算计，我简直被当成了傻瓜，不过现在令我想不通的是，花姑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难道花姑知道什么秘密？” “凶手没有杀害花姑，这又是为什么？” “徐三爷的尸体挡住了出殡的队伍，这样就耽搁了我二爷入土的时间，应该是有人故意把徐三爷的尸体放在小桥上，这样子就能拖延一些时间，那个人是想让花姑被我们发现，花姑被放进棺材肯定有其他作用。” “你说的我都有点糊涂了，难道这个案子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 “参与的人还真不少，你我也算其中之一，难道香草不觉得奇怪吗？既然都已经被凶手引出村外，最后只是掉进陷阱里，这明显是凶手在故意引你离开。” “我明白了，凶手的最终目标其实是你，对不对？” “也许吧！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凶手为何要杀我，不过昨天晚上能死里逃生，我已经很幸运了。” “就在前面。”香草指着树林里的一片空地，“那个就是困住我的陷阱。” 徐天走近往陷阱里一看，发现这个陷阱差不多有十米深，下面铺着稻草，不过陷阱墙壁比较平坦，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 “就是这个陷阱？” “没错，那个该死的红衣人，可害苦我了！” “昨天你追着那个红衣人的时候，一直都有看见红衣人在前面吗？” “我可以肯定，红衣人一直在奔跑，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速度很快吗？” “这……这应该怎么说呢？也不能说速度很快，只是我觉得，只要我加快速度，红衣人就跟着加快速度，我要是变慢速度调整呼吸，红衣人也会跟着变慢。” “追的路程是大路还是小路？” “大路，一路上都畅通无阻，没有看见别人。” “追到陷阱位置的时候，红衣人还在吗？” “一直在前边跑，我就一直追，刚上山不久，我就掉在这里面了。” 徐天蹲在陷阱旁边，观察十米深的陷阱内侧，眼睛慢慢地闭上，此时徐天的脑子有些肿胀感，毕竟那么多天没有睡了，忽然间睡意涌上来，徐天向后仰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徐天，徐天……” “我要去镇上，也不知道进村的路挖开没有。”徐天睁开眼睛站起来说。 “咱们在山里也能走到镇上，只不过可能要半夜才能到达。” “没关系，我只要找到电话就可以。” “是要手机信号吧？我带着手机，咱们一边走一边看，或许没到镇上就能有信号，进村的时候，我看见山外面有信号塔，应该走不多远就能有信号。” “那太好了，只要让我打两个电话，或许一切事件都能解释通了。” 太阳越来越大，虽然山上的树林能遮挡些阳光，但还是很闷热，两人还在走上坡路，没到半山腰，徐天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疲乏的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两只脚越来越沉重，心跳也开始加快，在眨眼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瞬间进入到梦乡。 “前面是乱葬岗，我们还是避开吧？”香草建议说。 “好，我也不想走那里，不过还有其他路吗？”徐天一只胳膊靠在树上说道。 “向西走，大约五里地左右，是我小姨以前住过的房子。”香草走回来扶起徐天。 “红妹的房子吗？” 第23章 第二目击者 走了大约有一个半小时，徐天和香草终于来到红妹的房子前，若不是徐天身体极度疲乏，对香草来说，走五里地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红妹的房子周围长满等人高的杂草，在房子后面三十米处有一条干枯的小河，小河沿岸有块洁白的石头，香草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不由得心酸起来。 “就是这里，当时小姨和表哥表姐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 “二十年都没有人来过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人会来这里吧！” 徐天站在房子正前方，就是门外三步开外，照片里刺伤红妹的那把匕首被丢在那里，徐天把照片里当年的情景映在眼前，此时在徐天眼里，当年的案发现场活生生浮现在眼前。 徐天把自己设想成徐福贵，当时徐福贵应该就是在匕首的地点往房子里看，到底是什么能让徐福贵落荒而逃以后还能不告诉村民呢？ 假设的案发现场中，徐天的所有推理都被搬了进来，这时候房间里好像有人在动，徐天睁大眼睛凑近去看。 突然…… 凶手的目光朝外面看来，徐天大吃一惊，转身撒腿就跑，大约跑出二十步开外，徐天回头看了一眼，凶手提着匕首追了出来。 徐天更加慌乱，迈大步伐往山下跑去，凶手一怒之下将匕首抛向自己，可是凶手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大，匕首只是被甩出五米开外。 徐福贵就这样跑开了，徐天立刻转变成另一个人的身份，这个人一定是红妹非常熟悉的人，他看见红妹追出来，又看见房子旁边的两个孩子。 地上的匕首已经沾满了鲜血，这时候突然出现的这个目击者能怎么办呢？是冲进房子看看红妹有没有事，还是和这个凶手搏斗呢？ 就在犹豫之间，凶手已经跑下山去，徐天化身的这个第二目击者捡起刚刚被凶手丢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上的鲜血沾满第二目击者的一只手，“坏了，现在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不行，我要擦掉指纹，可是红妹怎么办？” 这时候后面隐约传来村民的吵嚷声，有人来了，第二目击者擦干净匕首上的指纹后，把匕首丢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就是房子门外。 徐天此时在心里推测着，当时案发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个第二目击者的轮廓也已经显现出来，在二十年前的山村里，这么危机的情形下还能淡然擦掉匕首上的指纹，除了身为警察的张警官，在山村里谁又能想的这么细致呢？ 但是张警官并没有看清凶手的样子，在即将过了法律追诉期的现在，张警官还恳求徐天来找出二十年前的凶手，这又是何用意呢？ “不对。”徐天小声嘀咕着。“张警官不可能没有看见凶手的脸，在那么危机的时刻，凶手被徐福贵目睹了容貌，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掩盖自己，张警官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徐天，你怎么了？从刚才就在发愣，在想什么？” 香草打断了徐天的设想，缓过神来的徐天茅塞顿开，之前一直困扰着徐天的不自然现象也全都解开了。 “香草，我们快走，一定要在明天早之前找到手机信号。” “可是……你没问题吗？我觉得你好疲乏，要不要睡一觉？” “没有时间了，我不能睡，要不然这样，你把手机给我，然后你回村去，如果凶手发现你从陷阱里逃脱，又没回村，咱们一定会露馅。”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找信号。” 香草非常坚定，脏兮兮的脸蛋上闪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徐天盯着香草，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徐天觉得胸口隐隐沉闷了一下，还有一丝兴奋感突然涌上心头。 “那好，我们一起去。” 听到徐天的允诺，香草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感觉。 徐天好像不知不觉中成了领导者，而香草也不自觉地成了听从徐天命令的角色，两人像是上下属的关系，也像是推动彼此前进的伙伴。 香草一直高高举着手机，越往深山行走，道路越坎坷，而且这里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地上的野草已经遍布了整片区域。 “香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见到小时候的表哥和表姐，还能认清楚他们的模样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说实话，小姨的模样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我现在也只是依稀记得小姨的行为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 “我听张警官说，红妹以前在文工团工作，是这样吗？” “没错，小姨可厉害了，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小时候拿录音机来也是因为想跟小姨学唱歌，不过小姨教给我的全是些戏曲之类的，我也就不爱学了，最后录音机就成了我自己的玩具。” “你妈妈会唱戏吗？” “我妈？会一点点吧！不过没有小姨厉害，我都没听我妈唱过什么。” “这么多年，香草有想过要去寻找表哥表姐吗？” “我当然想过，妈妈去世以后，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可是老村长给我的表哥地址也已经变了，收留表姐的那个孤儿院也查不到任何关于表姐的信息，我也就只能每年夏天回来祭拜一下妈妈和小姨了。” “咱们应该是高中的同学吧？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到现在我都觉得印象里没有你啊！” “你那时候简直就像一个怪胎，又不和别人说话，同学们都是在背后这样议论你。” “看你说的，就像我多么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徐天停下脚步，香草走出几步后察觉到徐天已经停下，便回头去看徐天。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我说。”徐天深沉低着头，“香草，如果这次的案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能接受吗？”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假如凶手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请你不要太难过好吗？” 第24章 最后的求证 面对徐天的言语，香草并没有太震惊，“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基本上已经能确定，现在只需要证实一下。” “杀死徐福贵和徐三爷的凶手是谁我不管，我只想弄明白二十年前小姨遇害的真相。” 徐天变得忧郁了许多，没有回答香草的话，继续往前走去。 “徐天。”香草举着手机喊道，“有信号了！” “快给我。”徐天一把夺过手机。 首先是老妈的电话，徐天单手握着手机，在拨号的时候非常紧张，香草走近徐天，帮徐天拖住手机。 嘟……嘟…… “喂？” “妈，我是徐天。” “徐天？你用的谁手机啊？” “同学的，我现在人在老家。” “我知道，家里都好吗？奶奶的身体怎么样？” “奶奶身体非常硬朗，你们不用担心。” “恩，早点回来，别呆太久。” 就在这时，徐天隐约听到电话那天传来一股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听老村长说，你年轻时候还会唱戏？” “别听老村长瞎说，我也就是和那些好姐妹上台跑跑戏，真正会唱戏的可不是我。” “我还遇见香草了，听香草说，她妈年轻时也登过台，我还看见大双家有你们年轻时的照片。” “你可别提这些事了，我哪会唱什么戏，就是跟着红妹和大双她妈上台过过瘾，真正会唱戏的是那两个人。” “对了，大双妹妹的身体好像很差，现在和黄五奶相依为命。” “大双啊……小时候就一身病，能活到现在都算好的了，当时你奶奶还要给你和大双定娃娃亲，我怕大双活不长，就没同意，现在想想还不如把这门亲事给你们定下了，你看看你，二十好几都没个对象。”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啊，徐阿姨也回村里了，你知道吗？” “她……她怎么回来了！不应该啊！” “好了，先不和你说了，这里信号好差，我要回村里了。” 徐天慌忙挂了电话，蹲在地上用两只手拍打了几下疲乏的脑袋，似乎陷入非常痛苦的境地。 “你没事吧？”香草凑过来蹲在徐天身边说。 “小时候的事确实还没忘，现在我相信你的一切证词，香草，你告诉我，在红妹遇害的那天，你看见徐福贵跑出去以后，真的没有看见其他人从房子里跑出吗？” “我已经说过了，绝对没有。”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收到什么命令或者暗示，让你和表姐离开草丛。”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和表姐有换过位置。” “刚才我们路过小屋时，我根据录音带里面你表姐的证词也能推断出你们当时所在的位置，假设我们以小屋正面的大门为基准，你们当时是在大门的左侧还是右侧？” “左侧，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也就是说，你们当时在看着小屋侧面。” “是这样。” “你和表姐谁在左边，谁在右边？” “我在右边。” “你当时的角度能看见小屋门口吗？” “应该可以看见吧！要不然我也不会看见徐福贵没有进小屋啊！” 徐天再次拨通了电话，这次是老同学李明。 “李明，你现在有空吗？就算没空也要帮我。” “你……有事就说吧！” “帮我查一下，1997年下半年和1998年初，安平市孤儿院的所有资料，如果有人阻碍你，就打着帮大场县警察办案的旗号给对方施压，我会和这里的警察打招呼，你不会有事。” “那好，你等我消息，等会传邮件给你。” 嘟嘟…… “我们等着就好了。” “你到底在查什么？难道是我表姐？” “在没有铁证时，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是作为侦探的基本素养，我刚才就给你说过，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不要太伤心。” “可是你这样让我好心慌，是不是你已经知道我表姐的下落了？” “给我一个晚上就好，明天咱们去参加大双的婚礼，在全村人面前，我会给你一个真相。” “好吧！”香草沉下心来，坐到徐天身边。“我相信你，就像咱们上高中那会一样。” 香草扭头看向徐天，这时候徐天已经沉沉睡下，香草把徐天平放在草地上，用左小腿给徐天做枕头，时间一秒一秒向未来走去，香草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就像命运的转轮一样，这一刻，微风划过香草的脸颊，窝卷的长发已经松懈下来，香草摘下发夹，重新将长发整理起来。 两个小时后，徐天还在昏沉地睡着，放在徐天身边的手机被香草捡了起来，李明的邮件来了，香草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邮件。 …… 此时村里正在悄无声息地准备婚礼，很多村民都来大双家帮着忙活，似乎村民都非常高兴，也许他们只是为了明天那顿一年也吃不上几次的酒席而高兴。 大双家院子里搭着乡村酒席的窝棚，这一切都是老村长给张罗的，大双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中，而是在屋子里照顾担惊受怕的奶奶。 另一方面，徐奶奶和老村长已经快要疯掉了，徐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徐奶奶非常担心，两位老人找到张警官，三个人在白天找遍了全村，等到夜幕降临时，徐奶奶再也忍不住了，想要村民帮着一起找徐天，但是被老村长压住了。 这是因为徐天之前就告诉过老村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要让大双的婚礼如期举行，切不可惊动村民。 时间过的很快，上午十点之前，全体村民都来到大双家，上门女婿也已经带着聘礼赶过来，大双披着大红嫁衣，带着鲜红的盖头坐在屋子里等待婚礼开始。 这种传统的婚礼一直持续到今天，大双身上的嫁衣是上门女婿专门去县里定做的，酒席也全是硬菜，村民坐满了窝棚，就等着开席了。 可是老村长和徐奶奶一直笑不起来，在婚礼即将要开始的时候，徐天还没有出现，老村长已经心急如焚，徐奶奶更是面色苍白，一夜都没有睡好。 此时在大双家门外，徐天和香草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婚礼开始的那一刻，名侦探早已准备好在凶手面前华丽登场。 第25章 推理秀（1） 上午十点整，婚礼开始，在鞭炮和村民的欢呼声中，新娘子和上门女婿牵手走屋子。 老宅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徐天和香草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徐天，你跑哪去了？”老村长大声喊道。 徐奶奶这才放下心来，精神瞬间就好了很多。 “昨天一整天都没看见你，干嘛去了？”黄泉迎上去说道。 徐天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走到人群中央停下脚步，拿出香草的手机，翻开邮件。 “各位相亲，前几天发生了两起谋杀案，我现在已经破解了真相。” 村民一片哗然，徐天示意站起来的几个人坐下，还有新郎和新娘也坐到了酒桌旁。 “关于这两起案子，我们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红妹遇害的事件。” “徐天，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不能凭空推测。”老村长叮嘱说。 “您放心，我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随意胡说的。” “那你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杀人凶手揭露出来。” 徐天顿了顿，继续说道： “根据红妹女儿的证词，我们排除了徐福贵的嫌疑，可是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当时目击到徐福贵的人除了红妹的女儿，还有香草。” 这时候张警官坐在人群中一直擦着额头的汗水，甚至不敢去看徐天的眼睛。 “香草告诉我当时并没有看见徐福贵走进小屋，而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转身跑掉了，但是红妹女儿的证词说徐福贵走进小屋马上就跑掉了，我觉得当时两个小孩说的都对。” “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昨天在山上，我和香草路过了红妹的小屋，我也询问了香草当时和红妹女儿所在的位置，因为当时两个孩子在小屋左侧数米开外，而香草在右边，红妹的女儿在左边，这样就会产生视觉误差，当时肯定是香草的视线能看见小屋房门，所以香草能肯定当时徐福贵没有走进小屋。红妹的女儿当时在左边，她的视线内是看不见小屋房门的，而且连徐福贵也应该被小屋左侧的墙壁挡住了，所以红妹女儿才觉得，徐福贵当时是从小屋里面跑了出来，最主要的证词就是，当年案件的笔录上，红妹女儿说徐福贵走进小屋‘立刻’就跑了出去，这恰恰能证明我的推断绝对没错。” “说的通，不过这又能证明什么？只能把徐福贵的嫌疑彻底撇清了，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老村长质疑道。 “您别着急，这正是徐福贵被杀的动机，因为当时徐福贵肯定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要不然徐福贵也不可能撒腿就跑，当时红妹的女儿肯定以为徐福贵就是真凶，所以才杀了徐福贵为母亲报仇。” 徐天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你是说，杀死徐福贵的人，是红妹的女儿？”老村长问道。 “是，绝对没错，现在红妹的女儿已经回来了，不，她早就回来了，而且就在这个院子里。”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徐天，从村民眼里散发出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眼神。 “大家不要慌，听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 “徐天，当时徐福贵死的时候，第一目击证人可是你，当时你并没有看见凶手，徐福贵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老村长问道。 “前天晚上我亲自下去井底查看过，还没有挖好的枯井底部有一大滩发黑的血迹，这就说明徐福贵是被凶手从背部刺穿了胸膛，如果凶手当时在井下，徐福贵的血迹肯定会有一部分流到凶手身上，这样一来，井下的血迹就不可能是一整片的。再有就是凶手在刺杀徐福贵之后是怎样从我的视线中逃走的，我最开始以为，凶手是躲在黑暗的院子角落，跟着赶来的村民混进人群中，但其实凶手也可能做出相反的事情，等村民全都聚集过来以后，凶手可以趁机逃走也能说得通。” “这一点恐怕有漏洞吧？如果凶手被人撞见怎么办？也许当时还有正在赶往案发现场的村民也说不定。”老村长质疑说。 “不可能，因为外面有人放风，凶手一定会顺利逃走的，就是在我们把徐福贵从井下拉上来的那一刻，所有人肯定都会把注意力投向徐福贵，那时候正是凶手逃走的最佳时机，也是帮凶走进院子，混在人群中的最佳时机。” “还真有帮凶？” “是，我已经断定凶手是红妹的女儿，但当时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发出一声惨叫，在发现徐福贵的尸体后，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会认为那是徐福贵在叫，如果没有帮凶，一个女孩子不可能发出男人的叫声。” 老村长已经不再说话，并且陷入了沉思中。 “说到这里，想必老村长已经想到帮凶是谁了吧？” “你……你小子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说错话，我可不会轻饶你。” “您老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在真相面前，您必须要妥协，这样才能给村民一个交代。” “交代？我给村民的交代还少吗？每次都是妥协，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非常简单，可真正要担责任的是我，都是我！二十八年前就是，二十年前也是，今天还是。” “您为村子做的一切，我相信村民都会理解。回归正题，徐福贵死的当天，凶手一定是把徐福贵约到了水井旁边，至于他们要在水井旁边做什么，恐怕还要从二十八年前说起。” “难道……” “没错，是当年红妹带走的地质勘测资料，徐福贵想从红妹的女儿手里拿到资料，所以两人才约定来到水井旁，当时两人交谈没多久，凶手就把资料丢进了井里，然后假装转身离去，在资料和红妹的女儿是谁这两件事上，显然资料更重要，所以徐福贵就把辘轳上的绳子系在腰间，打算自己走到井下，但是凶手当时并没有走远，而是从门口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尖头铁棍，在徐福贵准备深入井下的时候，将尖头铁棍从后面狠狠插在了徐福贵的胸口，然后将徐福贵放进五十米深的井底。” 第26章 推理秀（2） “凶手将徐福贵推进井底后，本想直接离开，可是这时候水井隔壁，也就是我奶奶家突然想起一阵女孩的哼唱声，凶手吓得赶紧躲在黑暗中。也就一分钟左右，我从奶奶家的屋子里出来，帮凶突然灵机一动，大叫一声，之后和凶手一起躲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不对，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重要道具，那件红妹丈夫的袍子呢？我们可是在井底发现了那件袍子，而且当时你推断是袍子先被扔进井里的。”老村长质疑说。 “接下来我就要解释袍子的事，其实大家也都不陌生，当年红妹遇害的时候，那件袍子就在红妹的尸体上，其实当时我们都误解了，袍子和徐福贵的遇害根本没有一丁点关系，正是以为在徐福贵遇害的第二天上午，有人把袍子丢进了水井里，还把徐福贵的尸体推了进去，我们所有人都会认为，做那件事的应该是凶手才对。” “那你的意思是，扔袍子的人另有其人？” “对，只有把袍子和徐福贵的尸体同时推进水井里，才能让别人第一意识中认为，扔袍子的人一定是凶手，最起码会和徐福贵的遇害有关，这就是我们陷入的第一个盲点。” “扔袍子的人到底是谁？” “是……”徐天顿了顿，话语中有明显的犹豫。“那个人其实是想让凶手以为扔袍子的人是我，因为那样凶手就会觉得，我是在暗中帮助他的，也许扔袍子的人会以为，凶手就不会对我下手了。” “难道……”老村长扭头看向旁边。 “奶奶，是您扔的吧？”徐天看着奶奶说道。 徐奶奶眯着双眼，一言不发，憔悴的脸上似乎又增加了几道皱纹，徐天看着非常心疼。 “徐福贵遇害的当天晚上也是奶奶在院子里弄的假人，奶奶知道隔壁水井旁边一直都没有消停，所以就用女孩的哼唱声把我叫醒，又在院子里摆放了一个假人，等我出去查看的时候，奶奶通过窗户，用事先绑在假人身上的绳子将假人拽回了房间，所以假人才能消失得那么快。” “老嫂子。”老村长对徐奶奶说道，“你知道徐福贵会遇害，为什么不出面阻止？最起码也要告诉我一声才行啊！” “徐福贵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被他盯上的人，不被榨取个家破人亡，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不是二十八年前他就开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下场。”徐奶奶悲痛说道。 “那也是条人命啊！就算需要除掉徐福贵，也不能是咱们动手，让法律制裁他不行吗？”老村长狠狠拍着桌子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福贵以前就在威胁红妹一家吧？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子没错。”徐天说。 “徐福贵那个畜生，若不是他把红妹的行踪宣扬出去，红妹也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老村长一副悔恨的样子说道。 “其实奶奶也是想吓唬我一下，但是奶奶没想到，她的孙子已经不是十八年前那个小孩子了，如果奶奶想让我尽快离开村子，只要给我说明白就可以了，用不着设置两个谜团把我吓走。” “两个？老嫂子，你还做什么了？”老村长拍着大腿问道。 “还有就是徐三爷死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脸色惨白，一只眼睛流着鲜血的女人在我守灵的大门口出现，当时奶奶拉住我，没让我追出去，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到奶奶。也是那天晚上，我从张警官口中得知，午夜过后有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在二爷的棺材前守灵，张警官路过二爷家时，看见跪在二爷棺材前的人并不像我。当天二爷家只剩下我和奶奶，如果还有别人在，我也不会怀疑奶奶，也正因为是奶奶，才能使用偷天换日的法子。因为奶奶是名老中医，对药材方面很有研究，如果奶奶在我守灵的时候点燃一些迷药，我完全可以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昏睡过去，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守灵的第二天我没有觉得太过疲乏，因为在我守灵的期间，曾经昏睡过两个小时左右。” 老村长叹息一声，在旁边已经不说话了。 “本来应该是徐三爷的尸体被放进二爷的棺材里，但是奶奶没有让凶手的意图得逞，在我昏睡的那两个小时里，奶奶去花姑家中，把花姑迷倒，拖到二爷的棺材里，然后把徐三爷的尸体替换出来，再连夜将徐三爷的尸体搬运到小桥上，就是这样，奶奶把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混淆了。” “老嫂子，你为何要这么做？”老村长问道。 “因为徐老三罪不至死，我也不想让徐老二的尸体就那样被糟蹋掉。”徐奶奶颤抖着双唇说道。 “这是本案最复杂的一个情节，事情还要从我见到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说起，当时我记得，是奶奶的一个不经意转身看见了那个女人，我也是从奶奶的神情中观察到有些不自然，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当我看到那个女人之后，奶奶一把拉住我，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奶奶成了凶手的帮凶。当时奶奶一定知道我被凶手盯上了，所以才把我迷倒藏到屋子里，凶手准备来袭击我的时候，发现棺材前已经没有人了，这时候凶手临时起意，将棺材里的二爷拖出来，但是凶手这么做肯定会被第二天出殡的队伍发现，如果棺材是空的，抬棺匠不会感觉不出来，所以凶手就把刚刚勒死的徐三爷拖进棺材，而这一切，都被躲藏在二爷家屋子里的奶奶看到了。奶奶觉得徐三爷不应该被那样糟蹋，所以就把神志不清的花姑拖进棺材，把徐三爷换了出来，然后奶奶把我锁在屋子里，用绳子绑住徐三爷的腰，绳子另一端应该是绑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奶奶年岁已大，不这么做很难背动徐三爷，最后一步一步把徐三爷的尸体背到小桥上，因为小桥是出殡队伍的必经之路，肯定会被及时发现，而且在大家发现徐三爷的尸体后，也能拖延一点时间，这样就为花姑的苏醒争取了时间。” 第27章 推理秀（3） “奶奶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被糟蹋，所以才设定了这个方案，等咱们给棺材下葬时，花姑正好到了迷药失效的时间，就是这样，奶奶将凶手的偷尸计划全都公布于众了。” “老嫂子，你拿花姑去做这件事，如果出现意外，花姑没有及时醒来怎么办？”老村长质问道。 “我相信奶奶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花姑被活埋，如果花姑没有醒来，奶奶可以说检查一下棺材之类的借口，让大家开棺就可以了。只是奶奶你所做的这一切，把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把我绕的好苦！” “我要是不那么做，徐老二的尸体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徐老三也因此失踪，两个人都是老乡亲，我实在看不下去。”奶奶带着哭腔说道。 “你直接说出凶手是谁就行了，干嘛要袒护那个杀人罪犯？”老村长说道。 “这也不能怪奶奶。”徐天说，“我能猜出奶奶为什么会这样做，全都是因为要保护我，奶奶一定是这样想的，我帮你把案子做的更加迷惑，你就放过我孙子吧！同时又能让被杀害的人很快被村民发现，这样做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对吧奶奶？” 这时候张警官坐不住了，急忙问道：“徐天，凶手到底是谁？那天我看见那个不像你的背影又是谁？” “问的好，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说的话。张警官看见的那个不像我的背影，当然是凶手，当时夜深人静，张警官在街面走过来，而且步伐又急促，肯定会被院子里正在偷换尸体的凶手听到，这时候凶手只好跪在棺材前假装是我，也正因为在偷换尸体，凶手害怕有人路过，就把院子里的灯全都熄灭了。” “可是不对啊！之后我听见身后好像有人走过来，那身后那个人又是谁？” “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张警官追出去的徐三爷。” “徐三爷？可是那个时候徐三爷不是正在被凶手放在院子里替换徐二爷的尸体吗？” “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张警官还没察觉到吗？那天张警官追出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徐三爷，而是那个帮凶。” “不可能，徐三爷的背影我认识，我绝对不会看错。” “如果帮凶会演戏又如何？模仿别人走路不是难事，何况又是漆黑的夜晚，只要穿上徐三爷的衣服，想蒙混过关是很容易的事。” 张警官怀疑地坐下，这时候脸上的虚汗还没有散去。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想必这个帮凶大家已经也知道是谁了，黄泉哥，给相亲们一个解释吧！” 坐在酒席上的黄泉一直低头不语，黄泉早就知道，徐天一定识破了自己。 “那天老村长送小艾回家时，刚出村就碰见了慌张的张警官，之后到小卖店还有一段路，大概五分钟以后在小卖店门口碰到了黄泉，当时我就有点起疑心，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伪装成徐三爷的黄泉是用什么方法那么快出现在小卖店门口，直到我遇见了小艾，才解开这个谜题。徐三爷遇害的第二天，小艾带我从小桥沿着河边走到村口，不远处就是小卖店，黄泉就是通过那条捷径跑到了小卖店，然后买了两包方便面，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说话可要有证据，这都是你的推断吧？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要乱说话。”黄泉辩解道。 “真凭实据吗？你想要我也能拿的出，村里不同于城里，丢掉的垃圾一般只会烂在垃圾沟里，我守灵的当天晚上，黄泉哥给我拿来两杯咖啡，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咖啡里应该有药物吧？我猜测你和凶手也不敢直接对我下毒，应该是下了安眠药，不过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喝到咖啡，不管咖啡是被谁拿走了，或者被我奶奶丢掉了，村里的垃圾沟只有一个，而咖啡在这里也是稀罕物，想找到两个装咖啡的一次性纸杯绝对不是难事，只要拿去化验，一定有你的指纹，也会化验出药物。” 黄泉瞪大眼睛，已经哑口无言。 “徐三爷遇害的当天，我派张警官去徐三爷家门口守着，因为我觉得当天在村委会门前时，徐三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断定徐三爷一定会做什么事。徐三爷一定察觉到了张警官，所以回到家以后，早早就从后窗绕了出去，等徐三爷和凶手见面之后，被凶手残忍地勒死了。之后黄泉哥也是从后窗绕到了徐三爷家中，等凶手开始执行杀死我的计划时，黄泉哥就假扮成徐三爷走出来，把张警官引出村子，如此一来就没人能帮到我了。可是你们完全忽略了我奶奶，凶手想杀我的时候可能太着急了，被我奶奶回头时发现，也让我发现了，之后我奶奶就执行了拯救我的计划，你们的计划落空以后，就用井下的小石子引我到水井里，在小桥发现徐三爷的尸体时，在场的人都有机会朝尸体旁边扔石子，那天在井上朝我扔石头的人，也是黄泉哥你吧？” 村民全都防备着黄泉，就像盯着异物似得，黄泉也在全身发抖，头上的虚汗比张警官还要大。 “能拿动那么重的石头，也只有作为帮凶的男人才行，徐福贵死的时候也是，黄泉哥大叫一声，之后就如同我之前的推断，黄泉哥混进村民中掩护凶手逃走，我说的没错吧？黄泉哥，不对，应该是红妹的儿子。” 村民一片哗然，只有老村长镇定坐在酒席间。 “从我进村的时候就在怀疑，那么相信风水的村民，为什么会让这么不吉利的名字来做邮递员，但如果是老村长的命令，村民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再有就是我刚刚进村时，徐福贵在我面前说的一句话，当时徐福贵说，只要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不管你长多大，我都能认出你。当时徐福贵就是在用这句话来点拨黄泉哥，因为徐福贵认得红妹的儿子，那时候黄泉哥都已经十一岁了，就算长大，也会有一点小时候的轮廓，但是村民大多数只见过三岁的黄泉哥，认不出黄泉哥也很正常，我说的没错吧？” 第28章 推理秀（4） “黄泉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哼哼……”黄泉十指紧紧抓着膝盖，“你好像看见了案发现场一样，没错，这些全都是我做的，逮捕我吧！” “果然黄泉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在法律面前，讲不得情义，帮凶就是帮凶，真正的凶手不可以被你代替。” “徐天。”老村长站起来说道，“究竟是谁做的案？红妹的那个女儿是谁？” “我们现在来说说二十年前红妹遇害的案件，之前我已经说了香草和红妹女儿的证词为什么有出入，就在徐福贵跑出去以后，两个孩子一定是被屋子里面的人下了命令，我想，当时应该是屋子里面大吼一声，让两个孩子躲开之类的话。之后凶手拿着刚刚杀过人的匕首跑出去追徐福贵，但是很快便听到村民上山的吵嚷声，凶手在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追逐。但是凶案的匕首却留在了小屋门前大约三米远的地方，这一点是本案的关键。在当时的情况下，凶手肯定不会去想关于匕首的问题，在听到村民上山之后，凶手眼睁睁看着徐福贵跑掉的背影，情急之下肯定是将匕首投向了徐福贵，然后凶手躲了起来，或者流窜到山间。” “那匕首是怎么回事？难道二十年前也有帮凶？”老村长问。 “说帮凶也差不多，反正那个人想帮助凶手掩盖犯罪事实，我看了当年的案件记录，匕首上没有指纹，在当时的年代，向咱们这样的小山村，法律普及的根本不多，而且凶手的神智已经被徐福贵搞的异常慌乱，又听到村民上山的声音，这时候凶手还能想到擦拭掉指纹，有点说不过去。” “那可不一定，谁都没看到当时的状况，你又怎么能断定凶手不会擦指纹？”老村长说。 “因为孩子，凶手连孩子都能不顾，所以我断定，凶手当时的神智一定非常慌乱。” “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 “没错，咱们都忽略了非常重要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当年村里除了红妹以外，还有大双的妈妈会唱戏，而且现在大双家里还有当年的合影，我让张警官去辨认，就连张警官都说不出来谁是谁。那天老村长给我指认了照片里的人，但也是错误的，当时老村长说最左面的是我妈，但是我认得我妈，我们家有很多我妈年轻时的照片，当时明明就是正中央的那个人是我妈，但是老村长却把那个人说成是红妹。”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因为照片里的五个姑娘身材相似，而且又都画着妆，如果五个姑娘相互换了衣服，会唱戏的红妹和大双妈妈又给其他三个人化了相似的妆容，一般人是很难辨认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 “二十年前遇害的人并非红妹，而是大双的妈妈，凶手就是红妹本人。” “你说什么……” “我有正确的逻辑可以说服大家，现在香草手机里的这份资料，是我委托做警察的同学查到的，当年市孤儿院半年期间的所有记录都在上面。村里人都可以证实，红妹的女儿在二十年前红妹死后被送进孤儿院，根据老村长证实的时间，在二十年前的八月份一直到十二月份，只有一个女童被送进去过，而这个女童却在第二年三月份被领养，领养人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黄丽是大双妈妈的名字吧？在名字上面还按了手印，这个手印是右手大拇指按上去的，如果查一查红妹以前签署过的合同，一定会查到同样的指纹，红妹是唱戏出身，这样的合同应该不难查到。” “不可能！”张警官站起来大声喊道，“如果当年死的是红妹，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如果张警官当年追求的人本来就不是红妹，那就说的过去了。” “什么？” “张警官一直深爱着红妹，这一点当时除了张警官和红妹，没有其他人知道，因为红妹在当年已经结婚了，张警官恐怕不会对外人说出这个秘密吧？我身上还有另一个证据，这是我妈昨天给我发的信息，当年作为红妹和大双妈妈的好姐妹，我妈觉得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所以就告诉了我当年的所有故事。信息上写的非常清楚，当年红妹和大双妈妈喜欢恶作剧，两人经常化妆成另外的人，从城里来的红妹一定有化妆的技能，大双妈妈经常化脸谱，技术也不会差，这两个好姐妹一见如故，除了在戏台子上，红妹会经常代替大双妈妈去唱戏，在生活中，两个好姐妹也经常玩互换角色的游戏，我妈妈和其他两个姐妹经常会被她们愚弄。” “荒唐！”老村长拍着桌子大喊道。 “这也是凶手一直想要杀我的原因，因为凶手知道我妈很可能会告诉我这件事情，一旦这件事败露，凶手也就浮出水面了，所以凶手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 “那我算什么？”张警官瘫坐在地上哭诉道，“这么多年我的念想算什么？不，不对，我是追着红妹来到这里的，我怎么可能认错红妹？” “您之前和我说过，是看见红妹唱戏才认识了红妹，那个年代就算恋爱也不比现在，何况还是您单恋红妹，我想，您和红妹也没见过几次面吧？更多看见的，还是戏台上的红妹。等您追到这里的时候，我妈在信息上也有说，红妹非常烦恼你这样的追求者，所以一直让大双妈妈化妆成红妹和你见面，当时大双妈妈在镇上有戏班子，想必您也是经常去听戏，镇上不比城里，小小的镇上一定会促使你们经常见面，久而久之，您也就会认定大双妈妈就是红妹。当年孤儿院的记录也能说明一切，红妹女儿被领养的时间，正是大双妈妈离开村子的时间，而且我记得大双从小身体就不好，我记得他们的爸爸身体也不好，当年大双妹妹一定是命不久矣了，所以被伪装成大双妈妈的红妹带出村。 第29章 死亡殇歌 “你的意思是，红妹死后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伪装成大双她娘？这种荒唐事怎么可能存在？你可别忘了，大双家里还有个奶奶，黄五婆在大半年的时间里难道都看不出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黄五婆可是害死了红妹丈夫的直接关系人，大半年的时间里，红妹能忍受和黄五婆生活在一起？这实在说不过去。”老村长说道。 “这正是红妹对黄五婆复仇的最残忍手段，您也说过，从大双妈妈带着大双回村以后，黄五婆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就连现在也是，经常说能看见鬼，一定是红妹每天在装鬼惊吓黄五婆，就这样每天折磨着黄五婆，直到后来红妹去世之后，这个任务交给了红妹的女儿，也就是大双。我在大双家没看见窗帘，这样装神弄鬼惊吓黄五婆的时候非常方便，也是我觉得大双家屋子里有些奇怪的原因。” 村民一片哗然，全都看向大双，只见大双非常稳定地端坐在酒桌旁，新郎官已经被吓得直冒冷汗。 “能作案的人只有大双，因为每次村民集体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大双没有出现，外人看来是大双深居简出，可这恰恰就能说明，村里只有大双有作案时间，我守灵那天看见的女鬼也好，在村委会化妆成红妹去放录音带也好，都是大双做的。然而作为哥哥的黄泉，一直在帮助大双作案，两兄妹相互配合，杀死了三个仇人。” “三个？这么说，被吓死的徐老二也是他们做的？” “一定是大双化妆成红妹的样子，把心脏不好，而且命不久矣的二爷活活吓死了，也就是从二爷被吓死之后，我奶奶察觉到了凶手的身份，因为我奶奶经常去救济红妹，一定认得黄泉哥的模样，从老村长给黄泉安排快递员这个工作在村里之后，我奶奶就一直知道黄泉哥的身份，对吧？奶奶？” “是我造的孽啊！”老村长感叹道。“我当年按照红妹的委托，把黄泉送给一个没有孩子的远房亲戚家，可是前几年那个家就散了，黄泉没地方去，就来投奔我，想想以前村里对红妹做的事，我心有愧疚，就把黄泉安排在村里，当时正赶上老快递员身体年迈，我就委托老快递员说黄泉是他亲戚，来接管老快递员的工作。 “有一件事我还没弄懂，当年红妹杀死大双妈妈的动机是什么？”徐天问黄泉说。 “哈哈哈……”黄泉苦笑说，“那个女人，在我们一家落魄之后经常来探望妈妈，每次来都说一些可怜我们的话，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好姐妹，可你们知道吗？那个女人早就已经破了嗓子，从我们一家来到这个村之前，她就不能唱戏了。直到我妈妈出现在村里，知道我妈妈会唱戏以后，那个女人就央求着我妈妈代替她唱戏，当时谈的非常好，我妈妈能拿到大半分成，正是因为有了这份收入，我爸妈才决定留在这个村里，要不然，当时我那辞了工作的爸爸会义无反顾留在村里勘察地质能有生活来源吗？” 老村长已经没有话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听黄泉的倾诉。 “戏班子越来越红火，那个女人的野心非常大，想要去县里发展，甚至省里，我妈妈也觉得这是条出路，因为当时的收益确实不错，可就在那时，我爸爸发现了村里的稀土资源。有了这个勘察成果，我爸爸也就一心想要在村里做一番事业，我妈妈当然非常支持爸爸的工作，就没有答应那个女人的请求。后来村里出事了，爸爸走了，妈妈带着我和没有出生的妹妹被那几个老东西逼山上，这一过就是整整七年。那个女人一直不死心，七年间每天都央求着我妈妈出台唱戏，最初的两年里，我妈妈带着悲痛答应过她，可是那时候我妈妈已经没有了靠山，一个人带着我和妹妹什么都没有，又被村民憎恨，在这样的条件下，那个女人对我妈妈进行狠狠的剥夺，甚至用揭发我们在山上生活来威胁妈妈，到最后我妈妈完全成了那个女人的赚钱工具，直到我妈妈病的卧床不起后，那个女人才死心。” 黄泉喝了口茶，走到人群中间面对全体村民表达着悲痛。 “我妈妈其实在装病，徐奶奶也知道这个事情，就在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恶毒的女人来看望我们一家，当那个女人来的时候，看见我妈妈正在河边洗衣服，原本装病的妈妈也就露馅了，那个女人和我妈妈争吵不休，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说了，看着那个女人的丑陋嘴脸，我拿起烧火棍狠狠朝她脑袋打了一下。那时候我年纪还小，那个女人只是很疼痛，不过当时她有点晕厥，我妈妈就把她绑了起来，塞到储物柜里。当时我妈妈就对她有了杀心，所以委托徐奶奶把我带走，后来徐奶奶找来老村长，我被老村长带回家，后面发生的事和徐天说的一样，我妈妈之所以会用装死来支开老村长，就是因为储物柜里的那个女人，我妈妈害怕那个女人突然发出声音，就很快支走了老村长，等老村长带我走了以后，我妈妈把那个女人揪了出来，在汤药里放了一些毒草药给那个女人灌了下去，不过妈妈觉得还不解恨，在毒性发作之前，妈妈用匕首刺死了她。然后妈妈和那个女人互换了衣服，还把那个女人的脸化妆成妈妈自己，就在妈妈把自己化妆成那个女人的时候，徐福贵来了，徐福贵看见屋子里面的尸体后拔腿就跑，我妈妈很快追了出去，可这时候村民已经上山，还看见了张警官突然出现，情急之下，妈妈只好流窜到山间，连妹妹都忘了带走。” “后来红妹以大双妈妈的身份回到村里，只要深居简出，就能避开村民的眼睛，可有一件事我还是没弄明白，那个从城里带回来的大双妹妹，是谁的孩子？”徐天问。 就在这时，大双身上突然响起那个小女孩的哼唱声，徐天觉得像是手机在放音乐。 “够了！”老村长走到大双面前，一把拽下大双的红盖头，只见大双面色惨白，一只眼睛流下血泪，两个嘴角也流着鲜血，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面目狰狞死在酒席上。 第30章 真相即是开始 “妹妹……” 黄泉扑倒在大双身前，哭得天旋地转，狼嚎一般的叫喊声击碎了所有人的心。 徐天惊讶地站在原地，这时徐天还没缓过神来，有好多话还没询问大双，剩下的几个疑点还需要和大双对峙，可是，大双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 “徐天，她真的是我表姐吗？”香草挽住徐天的胳膊说道。 “肯定没错，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双要死掉，之前没有人知道我已经解开了真相，就算是自杀，也说不过去啊！” “可是，这个黄泉真的是我表哥吗？虽然我记不得表哥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这也是我想和他们兄妹对峙的疑点之一，至于黄泉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村，的确还有说不通的理由，大双死了，任凭黄泉怎么说都可以，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大家都不要乱。”老村长组织着村民的秩序。“现在要处理好大双的后事，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不行！”徐天急忙制止老村长。“我要检查一下大双的尸体，奶奶你来帮我。” “你要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老村长怒斥徐天道。 “我觉得事情有蹊跷，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死了，而且还用手机播放了那段恐怖的哼唱声，这是谋杀，有预警的谋杀！”徐天争辩道。 “好，你们检查，如果大双是自杀，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一个字，如果大双是被谋杀，一定要揪出凶手。”老村长甩开袖子坐到一边，一副想要快点等到结果的样子。 村民把大双抬进屋里，徐天让香草和奶奶一起进去做尸检，当黄五婆看见大双的遗体时，惊吓得魂飞魄散，在屋子里大喊大叫。 “大双……红妹……”黄五婆的叫喊声非常凄厉，有些村民被吓得赶紧散了去。 徐天坐在老村长身边，这一桌子酒菜还未开动，有些村民还在等着吃席，不过老村长没有下命令，没人敢动筷子。 “老村长，您还能想起一些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吗？我总觉得事情还是太过简单了，黄泉说的那些红妹被大双妈妈威胁的理由我也觉得很有问题，红妹完全可以带着两个孩子逃出深山，外面世界那么大，就算去流浪，也好过被大双妈妈那样威胁，为什么红妹一直要留在山上不走，即使被大双妈妈压迫得没有任何尊严，也要留在山上，究竟是什么理由能促使红妹这样做。” “住口。”瘫软在一旁的黄泉大吼道。“都是你，谁让你来村子的？你不来，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只要再吓死黄五婆，我们复仇的计划就全都成功了，都是你害的。” 黄泉挥着拳头朝徐天打过来，没防备的徐天来不及躲闪，在黄泉快要接近徐天的时候，老村长一把揪住黄泉的手臂，狠狠将黄泉推倒在地上。 “你这个臭小子，当时你来村里求我让你留下来，我可怜你无家可归，你却在村里兴风作浪。”老村长指着黄泉大吼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来？你觉得我在外面生存不下去吗？你这个死板的老东西，也不拿你的胳膊想一想，我做什么不能混口饭吃？偏偏要回来这山沟里受窝囊气？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帮我安排个差事很了不起吗？你别忘了当年你们是怎么对我们家的，你们全村人都欠我们家的。”黄泉哭喊着说道。 老村长面对黄泉的倾诉，一言不发坐在酒桌旁。 “徐天。”香草从屋里跑出来喊道。“尸检结果出来了，徐奶奶说大双是被毒死的。” 徐天和老村长走进屋子，黄五婆蜷缩在角落里全身发抖，和之前徐天看见的情景一模一样。 “是什么毒药？”徐天问奶奶。 “一种山上的草药，和二十年前红妹，不，大双他娘被害时的毒药一样，是长在咱们山里的毒草，慢性毒药，大约三个小时才能致死。” “那也就是说，大双在三个小时前就喝下了毒药？” “绝对没错，不过屋子里没有毒草的残渣，所有杯子里也都没有毒药的味道。” “这种毒草的味道能洗掉吗？” “当然能洗掉。” “那就难办了，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很难下定论。” “我觉得大双不会自杀。”香草说。“一个自杀的人还会在死之前放那首曲子吗？” “如果县里的法医在这里就好了，山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挖通？”徐天懊恼说道。 “不会太久，外面已经能听到挖掘机的声音了。”张警官走进来说。 “张警官，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当年你发现被替换的红妹被杀死后，都做了什么？” “我……我听见村民要赶来了，丢下匕首逃到山里，绕路回到镇上了。” “你走的时候有看到两个女孩吗？” “没看到，不过之前你说的对，我刚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两个女孩，可是一眨眼她们就不见了。” “香草，你还记得当天的情况吗？你和表姐去了哪里？” “我想想，应该是去房子后边了，可是我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之后的记忆确实有点模糊了。” “老村长，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找到红妹女儿的吗？” “当时有村民跑下山来找我，上山之后红妹的女儿就在屋子里。” “香草在哪？” “没看见，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录音机也是红妹女儿拿在手里的，至于香草，好像做笔录的时候大家才想到香草，去香草她家找人的时候，香草躺在炕上发着高烧，当时我和张警官一起去的，随行的还有当年办案的县公安。” “对，我的印象里也是这样。”张警官补充说。 “大家控制好黄泉，等村路打通，我们让法医再检验一次大双的尸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在这期间，我想了解一下大双的妹妹，就是那个因为流感死去的小女孩。” 第31章 试探 “大双的妹妹是被红妹从村外带回来的，这就说明那个小女孩应该是红妹和别人所生，您能把小女孩的事迹说的详细一点吗？”徐天问老村长。 “大概十年前吧！大双她娘……不，红妹带着大双和小女儿回到村里，当时我们也很震惊，不过人家男人都死二十几年了，回来以后又在家中照顾老婆婆，当时村里人都还夸赞她是个好儿媳。因为这个原因，村里也就没人对那个小女还说三道四了，就算人家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生活过，和村里人又有什么关系。从那以后，大双就经常带着小女孩在村里转悠，不过小女孩嘴里总是哼唧着那首调子，村民都觉得瘆得慌，当时在村里反响很大，很多人都说那个小女孩不吉利，来央求着我想个办法。我找到大双她娘，对了，现在我才想起来，每次我和大双她娘见面时，都在阴暗的老宅子里，自从大双她娘回来以后，就把后边的窗户都砌死了。” “她这么做，黄五婆没有阻止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人家的事，找了几次也没谈出什么来，后来大双她娘限制小女孩外出，此后村民也就没有怨言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限制小女孩外出的？” “应该是回来的半年以后，我记得当时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村民怨言很大。” “之后的两年半时间里，小女孩一直都不怎么出门了？” “差不多是那样，不过大双经常天黑以后带小女孩出门遛弯，我和你说过吧？” “十年前小女孩得了流感而死？” “是，当时镇上医生是那么说的，对了，还有个事，大双她娘死活不让你奶奶给小女孩看病，每次都花些小钱委托村民带孩子去镇上看病。” “她本人从来没带孩子去看过病？” “我的印象里没有，甚至连大门都很少出。” “小女孩长什么样？大双家有小女孩的照片吗？” 老村长瞧了瞧大双家墙壁上的照片，默默摇摇头。 “这里没有。” “您能具体描述一下小女孩的特征吗？” “个子不高，总穿着暗红色，带着黑色斑点的棉袄。” “脸呢？” “脸……我想想。瓜子小脸，眼睛挺大，面色有点白。” “面色苍白？”徐天沉着脸说道。 “也不能说苍白，就是比平常人要白一点。” “七年前去世的是吗？” “对，七年前的夏天。” 徐天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您能确定黄泉就是红妹的儿子吗？” “完全可以确定，当时红妹……不，大双她娘死的时候，我见过他，还是我把他送到亲戚家，现在黄泉和小时候长的也很像，我可以肯定就是红妹的儿子。” “小女孩哼唱的那个调子，是很多年前就有的吧？” “是一出戏里的调子，以前在镇上听过，是个哭丧的戏。” “没问题了，我还要看一下刚才大双死的时候，放歌那个手机。” 手机到现在还没有人动过，徐天拿过来仔细查看，这是一部比较老款的手机，大概是十年前流行的那种能放音乐的手机。 徐天觉得，这手机如果是大双十年前从城里带回来的，使用寿命也太长了点！但是现在市面上应该很少有卖这种手机的了，而且大双又能被证实，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家里没出过村，如果是这样，手机就应该是外人带来的。 徐天来到黄泉跟前，老村长招呼两个身体粗壮的庄稼汉看着黄泉，现在黄泉虽然没有被绑着，但整个人也很拘谨。 “黄泉哥，大双的手机是你带回来的吧？只有你经常出村，而且这种手机现在镇上也很难买到，是不是你用网购买的？” 黄泉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看着地面，像是在想着什么。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明白，手机里的那首调子是怎么录制的？难道是大双自己唱的？” “不对。”老村长抢过话说。“那肯定是大双的妹妹，我能辨别出声音。” “没错，就是。” “我也能辨别。” 还没散去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要证实一下了，我受到香草给我寄的录音带里面有那个调子，不过录音带已经被奶奶踩碎了，只能听一下张警官的录音带了。” 大双家就有录音机，徐天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带，旁边围着许多村民。 录音带和香草寄去的一模一样，在被处理过声音的那个女人独白的时候，背景响起了小女孩的哼唱声。 “大家仔细听！” 滴……滴……嗒……滴……滴……啦……啦……啦啦……嗒…… “我现在要知道这个调子的原唱词，老村长能弄到吗？” “这简单，我问问村里的其他人，肯定有知道的。” “那好，现在咱们开始分工，老村长您去找唱词，我去村口等着山路打通。” “有必要去等吗？” “有，等您找到唱词就交给香草，让香草用对讲机来告诉我。” 徐天丢下一句话就走掉了，低着头的黄泉微微抬起眼睛，阴森地笑了一下，这个动作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徐天悠闲地走在乡间泥土路上，这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叫声，徐天回头一看，是小艾。 “徐天哥，我也正好要回家，一起吧！” “好啊！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小艾有没有被吓到？” “真的很吓人，不过我没想到，大双姐竟然会是红妹的女儿，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谁都不想这样，世事无常，等这些事过去以后就好了。” “可是现在徐天哥有眉目了吗？” “小艾指的是什么？” “案子啊！刚才听你们说得那些话，表明大双姐是被别人杀死的，徐天哥知道凶手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查出来。” “徐天哥在推理案情的时候真的好帅，我回家一定要讲给我妈听。”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村口小卖店，徐天觉得口渴，便准备去买一瓶水。 “唉？徐阿姨不在吗？” “还没回来，今天大双姐本来要结婚的，我妈也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第32章 挑衅 小卖店里货物比较凌乱，上次徐天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这一次除了凌乱以外，反倒多了些自然。 “你回来了。”徐阿姨从门外走了进来。“今天真是晦气，酒席都没吃上。” “徐阿姨？您今天也在婚礼现场吗？” “我一直在现场听你推理，想不到那个大双竟然是红妹的孩子。” “可是现在大双死了，她也没有承认作案。对了徐阿姨，我听说您以前也会唱戏是吗？” “我？”徐阿姨从很狭小的过道挤进柜台内部。“我可不会唱，就是上去和她们混个脸熟。” 徐阿姨又坐到柜台里面的小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笔直的脊背看起来非常端庄。 徐天拿了一瓶水走出去，这时候手里的对讲机响了。 “徐天，你快回来。”对讲机传来香草的呼叫声。 “怎么？老村长找到唱词了？” “不是……我说不清楚，你快回来。” 徐天急忙跑回去，就在徐天刚刚跑出不远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过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回到大双家时，围观的村民比刚才还要多一些，好像有村民刻意又返回来了。 徐天挤过人群，香草和老村长坐在酒桌旁正在发呆。 “到底怎么了？” “徐天，刚才我们大家都出去了，可是……黄五婆说大双活了，正好被偷吃酒席的花姑听见，然后花姑就跑出去大声喧哗，可是我们回到这里时，大双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气息。” 徐天急忙走进屋子，直奔大双的尸体，这时候黄五婆还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走近尸体，徐天本来想直接掀开盖在大双脸上的红盖头，可是徐天的手快要接近红盖头时，徐天忽然停住了。 “不对。”徐天在心里念叨着。“刚刚就是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用看了。”香草和老村长走进来说。“刚刚我和老村长已经看过大双的脸，确实已经死了。” “黄五奶。”徐天走到角落蹲下去说道。“您看见的是大双坐起来了，还是什么？” “不……不是坐起来，大双上吊了，就在……就在房梁上。”黄五婆指着悬在房梁的灯泡喊道。 徐天抬头看了一眼，“那是灯泡，您看错了吧？” “我没看错，真的是大双，大双上吊了，花姑跑出去以后就下来了，又死了。” “花姑在哪？”徐天喊道。 “出去就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在哪。”老村长说。 “老村长，赶紧叫人去找花姑，还有，村路快被挖通了，我二爷的尸体很可能也被挖出来了，最好派几个人去接应一下。” “好，我去办。”老村长应道。 黄五婆突然蹿起来，一把抓起盖在大双脸上的红盖头，香草瞄上大双时，突然尖叫一声…… “啊……” 徐天转头看向大双，那哪里是大双，分明就是个已经变了形的尸体，是徐天的二爷。” “所有人不要动，张警官？赶紧保护现场，老村长快维持秩序。” 徐天这一次真的怒了，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偷换尸体，徐天觉得这是有人在向他挑衅，不过徐天内心的兴奋感却非常强烈。 屋子里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大双的尸体，就连房子外面走找了个遍，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这时候村口挖掘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噪杂的吵闹声接二连三涌进徐天的耳朵里。 徐天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之后叫来本案的所有关系人。 “香草，你先跟我说说，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你和老村长都走了，村民也全都散了，黄五奶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出来，我觉得挺无聊，就在大门口附近转了一圈，我看见花姑蹑手蹑脚的溜进大双家，我猜就是花姑进去偷吃酒席，我也没阻止，反正那一大桌子菜也没人吃。也就过了两分钟，花姑突然大喊大叫，说大双活了，之后花姑就沿着村路一直呼喊，我进去看了情况，大双完好无损地躺在那。” “老村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听到花姑大喊大叫，就赶紧回来看看，我进屋的时候香草在安抚受到惊吓的黄五婆，我还特意撩开大双的红盖头，当时确实是大双的尸体。”老村长坚定说道。 “我可以作证，我也看了一眼，确实是大双。”香草补充道。 “然后香草就用对讲机叫我回来？” “是，这时候村民也陆续跑过来了，老村长不让村民进屋，大家就围在院子里，直到你回来。” “这期间没人进过屋子吗？” “绝对没有，外面这么多人，而且我和老村长又坐在房子门口，绝对没有人进去。” “香草，我问你，在村民都散去以后，你过了多久走出院子的？” “三五分钟吧！具体我也不记得，反正我就是觉得在院子里不舒服。” “这种灵异现象不可能发生，一定有人做了手脚，现在大双的尸体不见了，我估计肯定不会被带得太远，也许还在这个房子里。” “刚才都找遍了，连炕洞都扒开了，没有尸体。”老村长说。 “我现在要询问几个人，老村长和张警官，你们要给我撑腰。” “你想询问谁？现在就开始吧！我来做主。”老村长一脸严肃说道。 “那好，首先就是您，我要一对一进行询问，这期间香草去把我奶奶和小艾母女叫来。” 徐天和老村长来到屋子里，紧闭房门，不过黄五婆还蹲在角落里。 “她在这行吗？”老村长质疑道。 “没问题，黄五奶听一听也好，也许能想起什么来。”徐天瞄了一眼蹲在墙角的黄五婆说。 “你要询问什么就说吧！我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 “对于您，我没有什么要询问的，但是请您跟我在这里坐上半个小时，咱们就这样一脸严肃交谈着，等会您出去的时候千万别声张，就说我问了你很多关于二十八年前、还有二十年前的是事。” “你到底在搞什么？” 第33章 八个谎言 大约过了半小时后，香草把徐奶奶和小艾母女找来，徐天和老村长的日常谈话也就此结束，下一个要询问的是张警官。 现在的张警官比前些天要紧张许多，看起来神智有些恍惚。 “您是在担心二十年前的案子被追责吗？” “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只是我觉得，红妹真的太过分了，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在退休之前，背上二十年前毁灭证据的罪名，恐怕您要在监狱中度过两年了。” “我不在乎这个，徐天，你告诉我，红妹到底死了没有？” 徐天刻意朝外面看了一眼，像是在看看有没有人偷听一样。 “如果红妹没死，您还要继续找她吗？” “我当然要找，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不能就这么破灭掉，我希望红妹还活着。” “现在红妹的儿子还活着，您有何打算？” “你说黄泉那小子？我会照顾他，如果我们爷俩一起进了监狱，他不会被欺负。” “可我觉得，现在您不是应该担心一下大双吗？大双的尸体可是被别人偷走了。” “这……”张警官犹豫了一下。“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现在请您叫我奶奶进来。” 张警官莫名其妙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徐奶奶弯着脊背走了进来，徐天赶紧上前去搀扶。 “奶奶，谢谢您在我推理的时候没反驳我。”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那个假人的回收手法，您想的真周全，不过我还是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在众人面前撒谎？” “我觉得没有必要说的那么复杂，可是我没想到大双会死，本来我是想逼出凶手，但是大双死后，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我现在很担心，接下来凶手一定还有企图。” “你小子，学本领倒是挺快，大双的尸体是被你藏起来的吧？” “哈？”徐天没忍住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这时候蹲在墙角的黄五婆有些贼眉鼠眼的，把头埋在两只交缠的手臂里听徐天讲话。 “障眼法做的还逼真吧？不过对二爷的不尊敬，我会在案件结束以后亲自去二爷坟前道歉。” “你二爷的尸体是怎么找到的？” “很简单，和您回收假人的手法一样，凶手也学会了，关于二爷尸体的去向，还用我解释太多吗？” 徐奶奶会心一笑，在徐天的护送下离开了屋子，接下来要询问的是香草。 “香草，你都按我安排的在做吗？” “是，不过大双还没有被发现，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对所有人都撒了谎，真凶肯定会忍不住在今晚出现。” “可是你还有三个人没有询问，怎么就叫我进来了？” “我说过对每个人都撒了谎，我现在就在对香草撒谎啊！”徐天忍着笑说道。 “你……我明白了，接下来想要询问谁？” “新郎官吧！” 这个新郎官对大双的死好像并没有太伤心，进来的时候还在啃着黄瓜。 “你是二旺哥吧？小时候没少挨徐福贵的欺负，我没记错吧？” “徐……徐福贵那……那小子，死的太……太好了。”二旺有点结巴，说着几个字的时候，把徐天急的不行。 “大双的嫁衣很漂亮，是你专门去县里定做的吗？” “黄……黄泉给我捎回、回来的。” “好了，你出去吧！叫小艾进来。” 小艾还是那副很有礼貌的样子，和徐阿姨一样，端庄有礼。 “连我也要询问吗？” “小艾。”徐天一改刚才嬉笑的脸，很正经的样子。“孤儿院的生活还好吗？” “唉？”小艾眼睛闪过一丝惊恐，徐天看得很清楚。 “我知道的很清楚，你和大双是老相识，今天原本要做伴娘的就是你吧？”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怀疑我？” “每个人都有杀人动机，唯独小艾你的杀人动机不完整，所以我推断，你和大双应该从小就认识。” “话可不能乱说，我也是三年前回来以后才认识大双姐的。” “可是小艾之前一口一个晦气，现在却叫大双姐，这说得过去吗？” “这能说明什么？徐天哥，我真是看错你了，竟然会冤枉我！” 小艾气冲冲跑了出去，接下来是被控制的黄泉被两个粗壮的村民押着走进来。 “黄泉哥，看来你的悲伤已经好了许多，妹妹去世的悲痛，这么快就消散了吗？” “你什么意思？” “大双和你相恋多久了？” “你胡说什么？”黄泉蹭的一下站起来，愤怒地张开嘴对徐天大喊道。 “在我揭露大双是你妹妹之前，你知道大双的身世吗？” “你不要信口雌黄，再侮辱大双，我就杀了你！” “可是大双很在乎你，非常懂得礼仪的大双，那天你我、老村长来大双家里时，大双可是先给你倒的茶，还有那天我们回去之后，你返回大双家取手电筒，时间有点长了吧？” “胡说，你凭什么这样诋毁大双？我要杀了你……”黄泉挣扎着两个强壮村民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声音连外面的村民都听得很清楚。 黄泉的神情非常激动，徐天胸有成竹的样子护送黄泉离开，临出门的时候，黄泉还在咒骂着徐天。 最后一个是徐阿姨，走路的徐阿姨看起来个子很高，身材保持的非常好，徐天每次都要深刻注意徐阿姨的脊背。 “徐阿姨，很抱歉把您折腾过来，刚刚小艾被我惹生气了，实在对不起。” “你很聪明，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被自己的聪明绊倒。” “我明白，可是在凶案面前，我有自己的独立见解。” “你这样公然询问我，让我很难做，村民会怀疑我们母女的。” “请您放心，我敢保证，很快就能揭露凶手。” “那我拭目以待。” “今天实在麻烦您了，改天我想去拜访一下徐阿姨，可以吗？” “随时恭候，不过这就完了？你好像什么都没有问我。” “不，该问的都问完了。”徐天微笑说道。 第34章 孽债 询问完八个当事人后，徐天还没有罢休，这八个人又被徐天叫进屋子里。 “这次大双的尸体消失事件很诡异，我要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都有谁一早就来到大双家了？”徐天问道。 “我是第一个来的。”小艾噘着嘴，一副不爽的样子说。“因为大双姐要我帮她打下手，新娘子的衣装，还有一些琐碎事，我大概早上五点钟就来了。” “那小艾肯定知道所有人都是什么时间来大双家的。”徐天的语气比刚才询问的时候和气了许多。 “你真的相信我吗？如果不相信，就不要让我说。” “我相信小艾，告诉我其他人来大双家的时间。” “那我想想。”小艾抬起右手摩擦着下巴，“大概六点左右，老村长来了；然后是黄泉哥，和老村长脚前脚后；七点钟左右我妈妈赶来；大概就这些人，其他人都是婚礼开始前赶来的。” “这么说，能下毒的嫌疑人，只有小艾、老村长、黄泉哥、徐阿姨了，因为大双服下的是三个小时才能致死的慢性毒药，可是还有一点我没弄明白，慢性毒药一般应该是逐渐有反应，最后疼痛难忍逐渐走向死亡，如果大双是被慢性毒药致死，为什么婚礼全程，大双都没有表现得很痛苦？” “你难道怀疑大双不是被慢性毒药致死？”老村长问。 “这确实是个不解谜团，还有就是大双播放的那首曲子，您找到唱词了吗？” “找到了，不过我感觉没什么用，那是一个为母哭丧的戏，讲述一个幽怨的女孩在母亲死后吊唁的故事。” “小女孩所哼唱的那个调子，所配的准确唱词是什么？” “炉火烧灰骨，君恨怨由天。” “我想去看看红妹的坟墓，可以吗？” “天都快黑了，明天再说吧！” “也好，那明天早上七点，咱们在村口汇合，顺便把我二爷下葬吧！” “这就完了？你还没说徐老二是怎么被弄到这来的。” “关于这个诡计，我现在还没弄清楚，不过我知道，一定是人为的，咱们暂且离开。” “那就把徐老二的尸体抬回棺材里，可是现在又缺了大双的尸体，怎么总是尸体消失，好像来一个就走一个，真是的。” “等等，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怎么总是来一个就走一个。” 徐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时候徐天觉得茅塞顿开。 “大家先散去吧！明早见。” 徐天搀扶着奶奶回家，香草也跟了过去，徐天一直在想着老村长那句话，香草觉得徐天好像知道了什么。 “徐天，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你这笨丫头，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在大双家一直在给凶手下套。” “可是你昨天不是那样说的，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今晚你就知道了，午夜时分，我要在村里抓鬼，先回去睡一觉吧，晚上十点来找我，动静不要太大。” 香草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徐天已经有了命令，香草也就乖乖回去了。 徐天和奶奶回到家中，刚一到家，徐天就开始和奶奶交谈起来。 “奶奶，您何苦要赶我走，村里现在已经闹成这样，您还是把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我吧！” “都到了这步，我也就不瞒你了，老村长把那些表面的事儿都给你说过了吧？” “表面？果然老村长有所保留，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您，我刚来的那天，您有看见凶手的样子吗？” “没看见，就算看见了又怎样？我阻止不了。” “还是说说二十八年前的事吧！您为什么不让我爸来村里？是不是当年的事牵扯了我爸？” “都是你爸造的孽，其实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批文，红妹她男人也知道，两个年轻人被钱迷住了心智，那一车车稀土，都是拉出去私卖的。” “竟然有这事？红妹也知道吗？” “我也是后来才听红妹说的，你今天在大双家说过，红妹为什么宁愿被大双她娘欺负，也不离开村子，其实红妹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自己男人死了，红妹心有不甘，躲进山里就是为了去调查真相。二十年前，就在红妹出事的前几天，红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除了你爸和红妹的丈夫知道这件事，村里那几个老人也都知道，就是徐老三和黄五婆他们，那几个老人发现稀土被私卖以后，全都红了眼，找到红妹她男人勒索钱财，为了不让老村长知道，红妹她男人和你爸商量，就给了那几个老人一笔钱。可谁知道，那些人根本就喂不饱，接二连三去勒索，你爸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就想赶紧把稀土的事上报出去，然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老村长，被老村长大骂一顿之后，老村长就开始去县里、甚至省里，重新跑批文的事。那几个老人得知这事以后，觉得如果真把资源上报，就断了他们的财路，于是就想教训一下红妹她男人。本来那些人也没想炸掉半个山头，可谁知一声爆炸后，山路开始崩塌，原来的山路是直通的，两侧都有悬崖峭壁的那种，有一边被炸成山体滑坡，那些老人亲手葬送了他们孩子的命，这也许就是报应，幸亏你爸当天不在，要不然现在你也是没爹的孩子了。” “所以红妹对那几个老人怀恨在心，后来也是为了报仇，红妹才上演了那么一出假死的戏吧？” “都是那几个爱钱的老东西造的孽，老村长之所以没揭发他们，就是不想因为这事让村子蒙羞，几十年来，老村长一心想带村民致富，如果这事被传扬出去，咱们村可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如果我把村里的事情公布于众，您不会怪我吧？” “公布就公布吧！让这个孽债赶紧结束。” 滋滋…… 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徐天，不好了，我看见大双家的方向有火光，好像着火了。” “啥？” 徐天赶紧往大双家跑去，此时大双家已经火光冲天，村民陆续跑过来开始救火，等大火扑灭的时候，坍塌的房屋角落里，蹲着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焦尸。 第35章 解不开的谜团 滴……滴……嗒……滴……滴……啦……啦……啦啦……嗒…… 村里的广播喇叭再次响起小女孩的哼唱声，伴临每次死亡的调子把村民吓得全都惊恐万分。老村长把录音机砸烂了，不过那些死去的人，已经永远消逝了。 尸检结果说明焦尸是活活被烧死的，鼻道和气管堵塞了很多烟尘，不过被烧焦的尸体为何没有逃走，让徐天感到非常不解。 “从焦尸的姿势来看，应该是黄五婆，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别人。” “不是黄五婆还能是谁？”老村长质疑道。 “您别忘了，花姑还没有被找到。” “你的意思是，这焦尸是花姑？” “我也不能断定，如果有法医能检验一下DNA是最好的，不过也有点困难，毕竟大双不是黄五婆的亲孙女，花姑也没有亲人。” “大双现在不是也找不到了吗？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不见了，白天就不应该离开大双家。”老村长大喊道。 “是我做错了，关于白天的事，本来是我计划引诱凶手露出马脚的，我完全没想到凶手会这么着急就下手，而且这个焦尸，很可能就是大双本人的。” “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您也知道，白天我当着黄五婆的面对大家进行了询问，其实我是想让大双来分辨一下，到底谁是真凶，可是我没想到大双这么快就会遇害，不，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花姑还是大双。”徐天一副痛苦的样子说道。 “白天是你耍的诡计？”老村长问道。 “是，我和您还有黄泉哥第一次来到大双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黄五婆一直躲闪着咱们的目光，如果是一个被吓怕了的人，见到结队而来的外人肯定不会那么惧怕，反而会产生一种求救的心理，但是黄五婆只是向张警官简单说了几句求救的话，听起来也有敷衍的迹象，当时我就断定，那个黄五婆是在装疯卖傻。” “你等会，我都被你说懵了，黄五婆是装疯？” “肯定没错，在我第二次和张警官来到大双家的时候，我趁着张警官指认墙上的照片时，偷偷给大双扔了写满计划的两页纸条，白天的推理也是大双在配合我，其实昨天大双根本就没死。” “你再说一遍？究竟是为什么？”老村长大怒道。 “因为我虽然能大致猜出凶手是谁，可是我没证据，我只能让大双来帮我，于是在黄泉哥认罪的时候，我给大双下了暗号，大双便假装中毒身亡。村里唯一能验证生死的人就是我奶奶，只要我奶奶说大双是怎么死的，肯定没人会质疑，当然香草也知道一点我的计划，白天我奶奶和香草在屋子里给大双验尸，其实是她们三个在布置迷局给凶手看，我认为那样做一定能逼出凶手，可是没有成功，现在活活被烧死了一个人。” “那白天的黄五婆是？” “是大双假扮的，难道您没发现白天的黄五婆总是把头埋进交叉在膝盖上的双臂间吗？那是大双害怕露馅，所以做了那个动作。” “怪不得，我说黄五婆怎么安静了许多，可是不对啊！真正的黄五婆去哪了？” “不知道，我给大双的纸条里，让大双安排好黄五奶，在婚礼期间，黄五奶会自己走出去。” “真是胡闹，你把计划说给我听听，还有你怀疑的凶手是谁？” “我本来怀疑您，可是那天在村头您讲述二十八年前的事件时，看您那么珍惜水源，连一口矿泉水都不舍得喝，如果是您杀了徐福贵，绝对不会让徐福贵的尸体玷污了水井，我便打消了对您的怀疑。可之后黄泉哥袭击我，让我完全乱了方寸，我知道黄泉哥不可能是凶手，可是因为黄泉哥对我的袭击，我断定黄泉哥就是那个帮凶。也正是因为这样，昨天大双假死以后，黄泉哥哭得非常不自然，而且恢复的很快，我断定黄泉哥一定知道大双是假死，所以才很快恢复了神智。” “黄泉真是帮凶？” “没错，除了黄泉哥，没人能有作案时间，而且大双也确实和红妹有关系，只是我不知道大双到底是不是红妹的女儿，现在只能找到黄五婆以后再下结论了。” “为什么不能确定？白天你的推断难道都是误导？” “我没有误导，只是最后指认凶手的时候在误导大家，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帮凶都是真的，但是能作案的还有一个人，这个村子另外一个深居简出的人，村头徐阿姨。” “你说她？她就是你怀疑的人？” “也只是怀疑，因为我没证据，整个案件有一个十分难以解释的地方，就是我给二爷守灵的那天晚上，奶奶确实把我迷倒了，后来凶手在二爷家的院子里偷换尸体，张警官能确定当时在院子里守灵的人不是我，但是那时候您送小艾回家，肯定要和徐阿姨见面的，因为徐阿姨说见到了鬼，您要是去了小卖店见不到徐阿姨，肯定会觉得奇怪吧？那天晚上您有没有见过徐阿姨？” “我见到了，我去的时候她就很害怕，说了会话我就走了。” “您看，这就是解不开的漏洞，徐阿姨有您可以作证，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所以我一直在困惑，当天那个在院子里假装是我在给二爷守灵的人肯定不是徐阿姨，可是真凶的作案手法也只有在每个案件发生时都没有在场的大双和徐阿姨能做。大双我已经确认过，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大双有腿伤，虽然大双在极力掩饰，可我还是发现了，就是咱们俩和黄泉哥去大双家的那天晚上，大双站在地上的时候总是倚靠着墙壁或者储物柜，蹲在墙角的时候也是一只腿很难和另一只腿对齐，这就是大双一直不肯出门的原因，因为大双走路非常困难，所以大双不可能独自一人去杀人，就算有帮凶，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有腿伤的大双也非常难以逃走。但是徐阿姨的不在场证明又那么充分，究竟那天替我守灵的人是谁呢？” 第36章 凶案再起 “会不会是老张在撒谎？那天我也路过了，可是我没觉得背影有啥奇怪。” “就算张警官对那个人的背影描述撒了谎，也绝对不可能是张警官作案，因为张警官在村口附近碰到了您和小艾，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张警官那个时间确实在村外，凶手也绝对不可能是张警官。” “那会不会是你奶奶？你可是说过，你守灵那天晚上，你奶奶在屋子里看见凶手在偷换尸体，最起码你奶奶也能说出那个凶手是谁吧？” “凶手是化妆成红妹模样的人，而且院子里面的灯也被凶手熄灭了，我奶奶也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这可以说得通。” “可是我觉得还有蹊跷，你奶奶当时并没有出去阻止凶手，你难道就不怀疑这一点？” “因为当时凶手并不是在杀人，如果奶奶当时出面阻止，恐怕也会遭到凶手的暴力抵抗，我奶奶可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而且我又昏迷在屋子里，您觉得我奶奶可能冒着自己被伤害的危险去阻止凶手吗？先不说奶奶是不是害怕，首先奶奶应该是怕自己出事以后，凶手会对我下手，所以奶奶才没有出面阻止，奶奶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也对，说得通。不过我还是觉得，能作案的人也许还真是你奶奶，只有你奶奶没有不在场证明。” “不可能，如果是奶奶作案，就完全没有必要把花姑放进棺材里面了，只要把徐三爷的尸体处理掉就行，不管是用什么方法。还有就是，我奶奶没有必要把二爷的尸体藏起来，再说，村里知道我会查案的人，也只有我奶奶和张警官，首先张警官被排除在外，再说我奶奶，明明知道我擅长查案，为什么偏偏等我来村里以后才下手？而且如果奶奶是凶手，什么时候杀人不好，偏偏等今年这会才动手？理由也说不过去啊！我就不相信，过去的二十年来，奶奶难道一直都没有杀人的机会？根本就说不通。” “对了，你说徐老二的尸体，我倒是想起来了，如果今天大双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换走是你出的主意，你是在哪找到徐老二的尸体？之前你不是说，徐老二的尸体应该被埋在山体滑坡之下了吗？” “嗨！那是我对您撒的谎，因为当时您是被怀疑的对象。” “那你到底在哪找到徐老二尸体的？” “肯定是村口不远处，因为那天黄泉哥来通知大家的时候满身尘土，我断定黄泉哥是因为处理二爷尸体才弄的那身尘土，而且山体滑坡也是黄泉哥捣的鬼，他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处理二爷的尸体，肯定就埋在村口不远处，我早就通知张警官去寻找二爷的尸体了，最后我让张警官把二爷的尸体藏在了大双家，才上演了那么一场调换大双尸体的戏码。” “你是觉得，本来徐老二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现在突然回来了，就说明你已经盯上了凶手，如果凶手看见徐老二的尸体，肯定会慌乱，最起码凶手觉得，你已经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没错，就是这样，可是我没想到，凶手竟然会放火，而且还烧死一个人。” 老村长扭头走回村委会，徐天知道老村长要干嘛，赶紧跟了上去。 被控制在村委会的黄泉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张警官负责看守，老村长一脚把门踹开，直奔黄泉而去，上去就扇了黄泉两个大巴掌。 “臭小子，快说，凶手是谁？你们杀害徐老三那晚，到底用的什么阴谋诡计？” 黄泉左侧一颗牙齿被老村长当场打掉，不过黄泉并没有屈服，一口吐出牙齿，恶狠狠瞪着老村长。 “老村长，您不能这样做，凶手是谁我心里有数，给我一点时间，徐三爷被杀害那天的不在场证明，我一定能查清楚。”徐天拉扯着老村长说道。 “哼！徐天，放火的人一定要找到，杀人放火的事，咱们村不能出，必须揪出凶手。” “恐怕很难，火灾现场您也看到了，房子外面烧得不是很严重，内部却坍塌的比较厉害，这就说明是有人在室内放火，而且刚才我发现，被烧黑的房门已经从里面插上了，窗户也都有铁栅栏保护着，房子后面的窗户早就被砌上了，这就说明，火是从房子内部烧起的。” “难道是那个尸体自己放的火？” “不可能，就算死者有天大的勇气，被火焰烧身的时候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挣扎，所有自焚的案例都不会那个样子，人的忍耐力不可能抵得住火焰烧身，意志再怎么坚定，肯定也会有一点挣扎，但是那具尸体没有一点挣扎过的痕迹，而且肯定是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 “我做梦也没想过咱们村能发生这样的事，徐天，咱们村的未来就指望你了。”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个凶手逍遥法外。” 滋滋…… “徐天，徐天，老村长和你在一起吧？”对讲机响起香草的呼叫声。 “怎么了，香草？” “你和老村长快去村口的方向，刚才花姑突然跑回来，我听花姑说，黄五婆死了，上山寻找花姑的村民正抬着黄五婆的尸体往村里走。” 老村长突然向后仰去，眼前一黑，在一瞬间晕厥了过去。 “老村长，您没事吧？”徐天拖住老村长说道。 “徐天。”一旁的张警官说。“你快去吧！老村长交给我。” 徐天急忙跑去村口的方向，刚走不远，就看见抬着黄五婆尸体的村民，在徐天的坚持下，黄五婆被抬到大双家。 徐天查看了黄五婆致死的原因，是后脑被钝器所伤，徐天判断，应该是被石头之类的东西敲打致死。 “尸体是在哪被发现的？”徐天问村民。 “在乱葬岗，花姑带我们去的。” “你们是在哪发现花姑的？”徐天又问。 “这……是在山上红妹的房子附近。” 徐天变得凝重起来，经过徐天的检验，这的确是黄五婆，而且这下就能断定，那个被火烧死的尸体，一定是大双。 第37章 两个女儿 老村长在村民的搀扶下，踉跄着来到大双家，此时的老村长看起来身子板已经很虚弱了，和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黄五婆怎么死的？” “被石头之类的钝器击中后脑，一击毙命。” “在哪死的？” “乱葬岗，当时黄五婆应该在地上跪了很长时间，裤子膝盖处被摩擦得范围非常大，而且指甲里面也被尘土塞满，前边头发有很明显的灰尘，应该是一边跪在地上一边磕头所致。” “还有吗？” “我还没检查完，身体内部的伤势还要让我奶奶看一下，不过我觉得黄五婆身上应该没有其他伤，您看，这个黄五婆肤色非常好，体态圆满，说明平时生活过的不错。” “这又能说明什么？” “可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我的印象里，黄五婆要比现在消瘦许多，可为什么这具尸体会这样饱满。” “我觉得没有哪不对劲。” “不对，您还记得那天在村委会门前，黄五婆跪在地上向天叩头的事情吗？那一次黄五婆的动作幅度非常大，在叩头的时候露出过小腹，我觉得那时的黄五婆，小腹上没有赘肉，可是这具尸体上却有明显的赘肉，这非常不符合逻辑，因为一个人想要吃成一个胖子，短短这几天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原因很简单，这句尸体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黄五婆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在场的人全都唏嘘起来，老村长更是打了一个明显的冷颤。 “您再看火灾现场，这个蜷缩着的焦尸看起来也非常不自然，不止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而且还没有穿鞋子。您再看黄五婆，也是没有穿鞋子，不过黄五婆的脚底板并没有脏，我也是刚刚发现黄婆的时候才想到焦尸的脚。” “没穿鞋子？难道有人把鞋子给他们脱了下去？” “我不明白她们的鞋子为什么会被脱掉，这也完全不符合逻辑，想要杀人直接杀便是，为何还要脱掉她们的鞋子？这一点真的是非常奇怪。” “会不会是在抬尸体的时候掉落了？” 旁边抬尸体的人都说没看到鞋子，老村长也觉得这些村民没必要撒谎。 “我觉得有必要去乱葬岗看看。”徐天说道。 “这都什么时间了？黑天瞎火的，往山上跑啥？”老村长说道。 “不行，山上我一定要去，如果天空不作美，今天晚上若是下场雨，一切就都被毁灭了。” “你究竟要去看什么？” “墓地。您看好大双家，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破坏案发现场，我和香草连夜上山。” 徐天用对讲机叫香草去村口和自己汇合，两人一路向山上走去。 “徐天，这次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错了，我真是犯了大错误，我不该让大双配合我演那场戏，都怪我太自信了，一直以来，我都不愿相信香草会是红妹的女儿。” “唉？”香草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快要走到上山的入口处了。 “就在这里摊牌吧！其实你就是红妹的女儿，这些年来是张警官把你抚养长大的吧？想要拷贝张警官的录音带，如果得不到张警官的允许，你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会是香草，直到黄泉哥对大双的死发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时，我才发觉，我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香草沉着脸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听着徐天的推理。 “我听老村长说过，当时找到红妹的女儿时，香草就像蒸发了一样，后来老村长带着张警官和县公安来到香草家，正巧赶上香草发高烧，因此停止了对香草的询问。可是这种理由跟本说不通，证人就算生病了，也要做笔录的吧？最起码笔录可以来香草家做，可是张警官并没有那样做，因为张警官知道，笔录已经做完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香草根本就不存在吗？” “不，香草存在，红妹的女儿也存在，只不过，红妹的另一个女儿，就是大双，被村民带走了，还送进了孤儿院，而香草，你这个女儿就非常走运了，不仅被红妹的妹妹带出村子，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香草沉着脸走到徐天面前说。 “就是老村长说那句话以后，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句话让我想到二十年前的时候，香草蒸发了，后来红妹的女儿被带走问话，可是等出现了香草以后，红妹的女儿又蒸发了，我在之后所有人的证词里，都没有听到红妹的女儿，只是说把红妹的女儿送进了孤儿院。可是李明给我传来的邮件里，红妹女儿被送进孤儿院的时间也太准确了，直到刚才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香草篡改了邮件的内容。当时我在山上睡着了，香草拿起手机篡改了对你不利的邮件，只留下指向大双的邮件内容。可是香草你并不知道我之前拜托大双演了一场戏，我还在纳闷，怎么会那么巧，孤儿院的记录竟然与我和大双演的那场戏完全相同，我当时推理的时候都有些想要相信了，直到大双真正死去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太相信香草了。整个事件只有香草显得最无辜，也只有香草慢慢的被排除在外，当我把所有矛头都指向徐阿姨时，就连老村长都没有说出怀疑香草的话。” “可是，你要怎么解释给村民听？难道你就这样坚持己见去给村民讲解？” “不，完全没有必要给村民讲解，因为香草你根本就不是凶手，只是在二十年前被张警官收养了而已，真正的凶手既然不是香草，我也就没有必要和村民说这些，不过我想要香草帮我捉住凶手，就算帮助红妹也好，难道香草不想这么做吗？” “可是你的解释中漏洞百出，在揭发凶手的同时，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将我牵扯进去吗？” 第38章 弥天大谎 “既然香草知道我的说辞有漏洞，那就把原本的邮件内容告诉我吧！只要我找到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就能指认凶手，对于香草的事，我可以闭口不提。” “你真的不知道邮件的内容吗？虽然我有心告诉你全部事实，但我还是想听你的推理。” “那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香草和张警官的关系，我在很早就开始怀疑了，因为香草和张警官太疏远了，这样刻意去躲避张警官，反而让人觉得有疑点。而且香草如果想知道张警官给我寄了快递，也一定和张警官比较熟悉才行。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张警官为什么知道我查案的事，我查案的事在这个新闻漫天的时代，可不算什么大事，若不是有熟人告知张警官，这个偏远地区的乡镇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我。综合上面所有线索，我能断定，张警官和香草一定是有关系的，在我知道张警官和红妹的渊源以后，我就推断，张警官一定收养了香草。” 两人快步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徐天有点跟不上香草的步伐，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徐天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 “你的推理看似合情合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但是我不会反驳你的推理，毕竟你也没有亲眼目睹过当年的事情。” “刚才那只是我根据合理逻辑推测的说法，如果香草告诉我只说对一半，那另一半就需要我去猜测了，不过我非常讨厌靠猜测去办案的人，那样才对的概率很低，很多时候会推理失误，我不提倡在没有证据的时候进行猜测。”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就脑补一下没说对的另一半，我想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那好吧！我没说对的另一半，其实就是香草的真正身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香草是红妹的女儿吧？” “这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只要说重点就可以。” “大双也是红妹的女儿，其实，当年红妹根本就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双是姐姐，香草是妹妹。” 听到徐天说出猜测，香草立即停下脚步，把手电照在徐天脸上。 “你干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香草一脸不解地问道。 “因为红妹房子里那个储物柜里面，望远镜之类的男孩喜欢的玩具，全都是崭新的，从老照片上都能看得出来，试想一下，一个在深山里面生活了那么久的男孩，怎么可能不玩那些东西？” “你很早就知道了对吗？” “我只是不确定，因为老村长执意说黄泉哥和小时候红妹的儿子很像，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到底是老村长说谎，还是凶手故意设计的。”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这些天和老村长走的那么近，我都为你提心吊胆的。” “香草以为老村长是凶手？” “最起码我知道，老村长满嘴都是谎话，我是不理解，老村长为什么要说我妈妈有儿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他自己把我妈妈的儿子送到了远房亲戚家，我早就知道老村长有问题。” “可是这件事村民都不知道，我感觉所有人都认为红妹有一个儿子，是不是当年红妹自己对外公布了自己的女儿是儿子？” “红妹……不，我妈妈当年确实是这样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原因，这些都是从黄泉那里听来的。” “黄泉？二十年前红妹的房子里发生命案后，红妹的儿子一直就没有存在过，如果是老村长说了谎，那老村长为什么要构造出黄泉这个人物来？动机根本就不存在啊！老村长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 “我要是知道，就不找你来了，今年夏天我回村的时候看见黄泉就觉得不对劲，而且二十年前老村长做的笔录我也都从张警官那里听说了，我对张警官说，想找一个老同学来帮忙寻找真相，当我说出你的名字后，张警官整个人都非常激动，一再阻拦我。可是我没弄懂，最后张警官竟然自己给你发了求救快件。我也是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偶然听到镇上唯一的快递员在和水果店老板吹牛，因为张警官是第一次寄快递，而且收件人还是姓徐的城里人，快递员和水果店老板就在那里猜测徐天这个名字到底是谁。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赶紧回城，恳求快递门市，给你那个区域做一天兼职。” “张警官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就不让你找我？这一点不觉得也非常不合常理吗？你们谁找我还不都是一样？张警官干嘛要隐瞒你，偷偷给我寄快件？” “我怎么会知道？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就不需要你了。” “疑点真是越来越多了，老村长的弥天大谎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故事？而且我感觉，我奶奶也没有告诉我二十八年前的真实情况，从我妈给我发来的消息里，也没有多少关于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似乎所有人都在刻意隐瞒二十八年前的事情，我觉得，如果想解开所有真相，咱们必须要搞清楚二十八年前，在这个山村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没有一点资料可以查询，你打算怎么做？” “不会的，村里人个个都是活着的真相，既然所有人都不想说，那就只能从他们内心深处去寻找，而且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真相就在眼前，只要知道二十八年前的真相，不管是二十年前红妹的死因，还是这个夏天发生的五起谋杀案，全都能迎刃而解。” “不过我觉得非常困难，大双姐死了，黄五婆也死了，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黄泉，可是黄泉真的会开口吗？而且这个黄泉到底是什么人，既然黄泉是老村长虚构出来的一个人，那他在大双姐死后为什么会说那些独白？而且说的跟真事一样，黄泉口中所说的关于我妈妈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着的。” “那就只有问问他本人才知道了，现在我们开始挖坟。” 此时徐天和香草已经来到了乱葬岗。 第39章 坟墓里的真相 “你说什么？要挖坟？” “当然，要不然咱们来这干嘛？” “你不是来调查黄五婆的死因吗？” “在乱葬岗是不会查出来的，我要是不用这个借口，老村长能放我进山吗？” “那你要挖谁的坟？不会是我妈妈吧？” “对，我就是要挖红妹的坟，香草应该知道那座坟是吧？” “不，你不能那样做。” “我偷偷拿了一个小铲子，香草帮我望风就可以，我来挖。” “不行。”香草大喊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动我妈妈。” “香草！解开真相的突破口就是红妹的坟墓，如果我们不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可是……” “来吧！告诉我哪座坟是红妹的？” 香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孤坟，“那座就是。” 徐天把绑在裤脚的小铲子解下，走到红妹的坟墓前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便开始挖掘坟墓。 香草坐在坟墓前不远的空地上，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在这寂静的深山里，只听得见徐天挖土的声音。 炎热的空气把深山笼罩得异常闷热，徐天浑身都已经湿透，不过徐天并没有停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争分夺秒挖掘红妹的坟墓。 等徐天挖掘出砌着骨灰盒的水泥盖时，已经天亮了，徐天在周围找到一块大石头，把砌着红妹骨灰盒的水泥盖狠狠砸开。 香草不敢去看，背对着徐天呆呆坐在那里。 徐天扒开被击碎的水泥块，下面是砖头，拿掉上面的砖头后，一个粗陋的骨灰盒显露了出来。 不过徐天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骨灰盒上，而是扒开坍塌的水泥块，寻找骨灰盒周围。 果然不出徐天所料，在红妹的坟墓中，埋藏着一个厚重的笔记本，徐天赶紧把笔记本藏在裤兜中，并且把坟墓重新埋上。 “香草，红妹的坟墓过两天我会用水泥重新砌上，有冒犯之处真是抱歉。” “你发现什么了吗？”此时香草的情绪已经非常不好。 “当年的真相就在我身上，不过我觉得，这个真相不能仅凭红妹一面之词就去断定，我们还需要村里人的侧面证词，但是我觉得，红妹的小屋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还要回小屋吗？” “最起码咱们能知道花姑为什么会在小屋。” 一个小时后，徐天和香草来到红妹的小屋前，这一次，徐天决定走进小屋去看看。 小屋里面有很大的灰尘，和上次徐天在外面观察的时候一样，小屋并不是很大，在外面就能看到全貌，在小屋里面的火炕上，放着花姑曾经披过的红色袍子。 “这是花姑的袍子。”徐天拿起袍子说道。“花姑嘴里念叨着，袍子是红妹送给她的。” “可是妈妈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是妈妈送给花姑的。” “这我当然知道，应该是大双送给花姑的。” “那也就是说，大双姐还是凶手？” “不，大双姐目的和我奶奶保护我一样，其实大双姐是在保护花姑，一直以来假扮红妹的人确实是大双，我想大双的用意应该是想通过花姑来告诉凶手，如果敢对花姑动手，红妹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现在我要阅览一下从红妹坟墓中拿到的笔记本，不，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去稍远一点吧！” 徐天和香草又走了一段路，然后徐天才拿出笔记本。 “给我看看。”香草急迫说道。 “不，这个笔记本香草不能看，等我揭开真相以后，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归还给你。” 徐天快速阅览起笔记本，当年的真相一幕幕出现在红妹的记录中，可是等徐天读完以后，心情并没有很愉快。 “你怎么了？读完为什么没有太高兴？” “不对，和我推断的不一样，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坟墓里埋葬的真是红妹，这又怎么解释？” “我早就知道妈妈已经死了，你在大双姐婚礼上的推理秀，我之所有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你当时推理错了。” “不，我不是推理错了，我觉得那样说能引出凶手浮出水面，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凶手实在太狡猾了，本来我已经能断定凶手是谁，可是看了这个笔记本以后，我觉得谁都有可能作案，每个人的动机都非常明显。” 徐天把笔记本递给香草，迫不及待的香草赶紧翻开笔记本开始读起来。 第一页是红妹的一篇日记，日期是1989年10月8日。 日记内容写道： 今天我和女儿被他带进村里，可是村民非常不高兴，说我的女儿是灾星，村民执意要轰我们走，可是他很执着，一定要我在村里住下。 “这个他是谁？难道是我爸？” “我觉得不是，如果是你爸，红妹不可能用‘带’这个字，红妹之所以一直留在村里，就是为了查到当年真相给死去的爱人一个交代，如此看来，红妹非常爱你爸，所以红妹绝对不可能用‘他’这个字来形容你爸。” “那这个他是谁？后面有交代吗？” 徐天默默摇摇头，香草继续往下看。 1989年10月9日。 我们在村外呆了一夜，小女儿哭闹不停，可是村民不让我们进村，如果再见不到黄神医，女儿就没命了。 “这个黄神医不会是？”香草急忙问道。 “是我奶奶，我奶奶本来姓黄，因为那个年代嫁给男人之后，别人一般都会称呼女人叫男人的姓氏。” 1989年10月10日。 感谢黄神医救了我女儿，万语千言都表达不了我内心的感激之情，不过我还要感谢带我见黄神医的好人，真的是甜甜的。 “什么叫甜甜的？” “我认为，带红妹进村的应该是徐福贵，香草难道不记得录音带里面说的吗？徐福贵被叫做糖叔叔，我印象里，徐福贵以前在村里做过红糖换鸡毛的生意。” 接下来是红妹日记的所有内容，香草带着一脸凝重读了下去。 第40章 红红 香草看完日记，神色比徐天还要凝重许多。 “怎么样？看出端倪了吗？”徐天问。 “为什么会这样……”香草吃惊地说。 “现在我把日记的重点划了一下，关于1989年的事迹，还有几条关键的地方。” 1989年10月20日，女儿的病情有很大好转，为了感谢黄神医，我们送了些薄礼，但是被好心的黄神医拒收了。今天很奇怪，从黄神医家里出来以后，大门口聚集了很多村民。 1989年10月28日，今天我们来村里给女儿做最后的康复治疗，路过村口时被村民阻拦，还好徐姑娘帮我们解围，徐姑娘真是热心肠。 1989年11月20日，先生突然说要去村里住，我很害怕，村民对我们很不友好，但是我不能拒绝先生。 1989年11月23日，我们进村了，先生从下午开始就没回来，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半，他们到底去干嘛了？ “注意从这里开始，后边一直到1990年5月5日，红妹一直处于担心状态，不过从1990年4月份开始，红妹很少写日记了，这期间红妹应该是去了大双娘那个戏班子唱戏。” “这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我爸一定在勘察地质，和黄泉描述的倒也吻合。” “可是我感觉脊背都凉到脚底了，黄泉本应该是个不存在的人物，为什么黄泉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就好像黄泉真的是红妹的儿子一样。” “我很在意妈妈唱戏的这一个月，可是没有什么记载。” “不会，一个坚持写半年日记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断掉，这期间要不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红妹一定不会放弃写日记。” “那你觉得我妈妈是因为什么没有写日记？” “应该是被控制住了，说得直白一点，很可能被大双的妈妈监禁了，而且帮凶就是徐福贵，你看1990年8月份以后的日记就能看出，徐福贵一直在纠缠红妹。” 1990年8月31日，都是骗子，所有人都是骗子，尤其是红糖，更令人作呕。 1990年9月5日，我摆脱不了红糖的控制，为了给先生报仇，我只能忍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这里说的应该是你，红妹当时怀着孕，躲进深山里很可能是为了摆脱徐福贵的纠缠。” “可是你怎么知道？就凭这一点信息你就能推断出徐福贵在纠缠我妈妈？” “一定是这样，日记写到这里基本就断了，后面只是红妹偶尔写上去的怨言，你看后面，日记已经没有了日期，钢笔字也变成了铅笔，有些字体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铅笔字非常凌乱，字字都渗透着红妹的怨恨。 所有人都该死，那七个老家伙，还有伪善的老村长，恶魔一般的红糖，我要杀了他们，是他们把我们一家拆散的。可是我现在有两个孩子，对了，孩子…… “这段话是你不觉得很有深意吗？红妹究竟在表达什么？相信你也是因为这句话，才变得凝重起来吧？” “没错，后边一直都是我妈妈写得一些诅咒的话，可是最后一页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写？” 最后一页是用血书写的一行字。 我的孩子，名叫红红，妈妈今天要走了，你要为妈妈报仇，就用这首调子，把所有人都杀死。 “这个红红很可能就是大双的那个妹妹，如果那个小女孩也是红妹的女儿，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有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年龄，和小艾非常相近，你不觉得吗？” “你怀疑小艾是凶手？” “不，小艾作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凭小艾那小小的身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用铁棍击穿了徐福贵的胸膛，凶手是谁，还要从长计议。” “我觉得这个日记本里记载的也不是很详细，根本就没有说明当年的真相，你是不是把重要的东西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应该是把这本日记放进红妹坟墓中的人藏了起来，不过当年的真相已经就在眼前，我们不需要寻找到其他东西。” “你觉得是谁把日记放进我妈妈坟墓的？” “能这么做的人，除了老村长不会有别人，只有老村长会给红妹下葬，当年老村长一定是想把这些红妹的怨念永远埋在坟墓中，可是老村长根本不知道，那时候死的，根本就不是红妹。但是等红妹真正死去之后，把红妹真正的骨灰埋进这个坟墓的人看见了日记的内容，当年的真相被那个人全部知晓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复仇计划。” “这么说，凶手就不是老村长了？” “老村长一直都知道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是老村长，他没有必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你到底在怀疑谁？能不能给我透露点信息？” “是时候揭露真相了，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徐三爷遇害当天晚上，那个代替我守灵的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法制造了那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个谜题要是不解开，我的推理就没有办法继续。” “我们现在还要做什么？” “回村，拿着这本日记去质问老村长，这一次如果没能从老村长嘴里撬出真相，一切谜团就真的永远长眠在红妹的坟墓里了。” 等两人下山之后，已经午后了，一夜没睡的徐天再次陷入疲乏，不过徐天一刻都没有停歇，直接来到大双家。 火灾现场还完整地保留着，黄五婆的尸体也停放在院子里，老村长和张警官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徐天走到老村长面前，把红妹的日记狠狠摔在老村长面前。 当老村长看见那本日记的时候，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你真的去做了？” “十年前死去的小女孩到底是谁？我需要知道完整的真相，要不然，凶手的杀人动机根本说不通。从一开始我就被你们所有人蒙在鼓里，这起案子看似和二十八年前的真相有关，其实重要线索都在十年前，我说得没错吧？红红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面对徐天的质问，老村长终于吐露了实情。 第41章 复仇名单 “我完全没想到你真的会去挖坟，我也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注意到红妹的坟，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也好，我就把红红的事告诉你吧！”老村长盯着烧焦的尸体说道。 “那一年小女孩在村里引起的波澜很大，即使大双她娘限制了小女孩的外出，村民还是不依不饶，不过令我震惊的是，作为红红的亲奶奶，黄五婆竟然也加入到了村民的反对意见中，更让我费解的是，黄五婆偷偷把红红带出来，亲手交给了动荡的村民。” “村民到底为何这么极端？只是一个小女孩，至于要赶尽杀绝吗？” “你不了解村里的风气，其实这都是红妹引起的，二十八年前红妹来到村里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一年红妹抱着幼小的孩子，是你爸引荐红妹过来的，但是村里从百年前就有规定，外来女人不能进村，可当时红妹那孩子病得很严重，我和你奶奶，还有村里几个反封建的人给红妹想了个办法。”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想的办法就是让红妹的女儿变成儿子，这样村民就不会有意见了。” “对，我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让红妹抱着两个孩子来到村里，红妹的女儿由小艾她娘和大双她娘在村口接应，然后红妹抱着另一个男孩来到村口，堵在村口的人难为红妹时，我就出面帮红妹圆场，只要村民看见红妹的孩子是男孩，那就很好办了，我动用三寸之舌劝说村民，最后村民终于同意红妹进村了，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圆谎。” “您没想到后来红妹的丈夫会来村里考察，也没想到红妹一家会住在村里。” “对，等他们住在村里之后，男孩掉包女孩的事就一定会败露，随着孩子的一天天成长，女孩肯定会被村民发现，反正红妹是不在乎这些，小艾她娘和大双她娘也不在乎这些，但是我这个村长怎么办？他们所有人都不用为了孩子的事担责任，一旦要是让村民知道我参与了帮助红妹女儿进村的事，我这个村长的颜面一定会被毁掉，不止这样，恐怕我还要被村民问责。当时我越想越害怕，就想把红妹一家赶出村，可就在这个时候，红妹她丈夫发现了稀土资源。” “这下子您就不能赶走红妹一家了对吧？” “没错，这是我期盼已久的致富之路，比起让村民能够富起来，我被村民问责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我就放弃了赶走红妹一家，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开发稀土资源上。可是好景不长，刚刚开发三个月左右，你爸就告诉我，其实村里那三个月以来，一直都在私售稀土，这是违法乱纪的事，我为了补这个窟窿，赶紧把批文弄下来。但是当时村里的几个老人不干了，如果私售稀土改成归国家所有，那他们威胁红妹一家的把柄也就不存在了，那几个人联手陷害了红妹她丈夫，最后连同他们的孩子也被一起埋葬在了山体滑坡下。”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那几个老人只是威胁红妹一家？我爸当时也参与私售稀土了吧？” “你爸不一样，因为你爸是村里人，你奶奶还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他们没有威胁你爸，也就是因为这样，红妹的复仇名单里，把你爸也列入了进去。” “复仇名单？果然，红妹坟墓中的日记并不完整，是您把其他资料拿走了吗？” “我只拿走了复仇名单，那上面把村民每一条罪状都写得清清楚楚，每个村民都在列，但是名单上把和当年有关的人全都写在了前面，那意思是，前面那几个人必须要亲手杀掉才行，至于其他村民，等杀了那几个人之后，也会动手杀掉。” “但是我没找到其他资料，这个日记本是红妹坟墓中唯一的东西。” 老村长拿起被徐天摔在地上的日记本，脸上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了。 “剩下的记载都是关于徐福贵的，我也是在处理红妹遗物的时候才发现两个日记本。当年红妹隐瞒女儿是儿子的事，徐福贵全都知道，而且徐福贵还知道红妹代替大双她娘唱戏的事。” “所以徐福贵就威胁红妹，在红妹生下第二个孩子后，一直到1997年的期间，徐福贵一直霸占着红妹。” “你说得没错，红妹把徐福贵的罪状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对那七个老人的怨念，我真后悔当初把那两本日记放进红妹的坟墓，如果我不这么做，恐怕就不会惹来今天这场麻烦了。” “您做的没错，错的只是凶手极端的思维，是时候了，老村长纠集村民过来吧！我就当着大双的面，揭露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 “你……你想好了吗？” “犯罪是不能容忍的，不管凶手的动机有多么悲壮，都必须要将罪恶公布于众。” “你不是要问红红的事吗？现在也不问了？” “没必要了，听到您的证实，我已经推断出来了，我相信凶手不会狡辩的，咱们就当着大双的面，让村里的阴霾驱散吧！” “好，既然你想好了，我就成全你。” 老村长背着手走出院子，这时候的老村长，脊背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笔直了。 “徐天。”香草凝重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次，我要和凶手玩玩心理战术，不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能不能将凶手的最后底线击溃。” “那个不在场证明你想好了吗？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劝你还是不要进行推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等会香草要配合我一下，我要重现火灾，还有凶手替我守灵的不在场证明。” 临近傍晚的时候，老村长把村民都集中在大双家，因为录音机已经被老村长砸烂了，只能挨家挨户去通知。 天边的火烧云格外刺眼，徐天一直凝视着夕阳，火红的夏季傍晚，村里的阴霾终于要散去了。 第42章 火灾密室谜底 村民三三两两走进大双家，因为酒席的桌子还没有散去，先到来的村民已经坐满了位置，后来的只能站在墙根或者席地而坐。 女人们害怕焦尸，张警官找了两个麻袋把焦尸遮住，等所有村民都到齐之后，徐天便开始了郑重的推理秀。 “首先我要解释一下火灾现场，大家也看到了，种种迹象都表明，火灾是从室内引起的，然而整座房子就像一个封闭的密室，不过这都是凶手的障眼法，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密室。大家也都看见焦尸的死状了，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焦尸确实是被火烧死的，这个现象我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可是咱们回想一下二十年前的红妹死亡案件，一切就都能想通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村民质疑说。 “关系很大，因为二十年前的案件中，案发现场有一个储物箱，还有尸体身上盖着一个外套，大家试想一下，杀人后凶手还有情绪给尸体盖一件外套吗？这完全说不通，但是有了那个箱子，一切就都能说通了，当时案发第一现场就是在那个储物箱里面。” 村民一片哗然，所有人完全不懂徐天在说些什么。 “当时死者，也就是大双的妈妈，被红妹藏在了储物箱里面，在红妹支走老村长后，红妹打开了储物箱。毕竟红妹是个女人，如果把藏在储物箱里面的人放出来，很可能被对方逃掉，这个时候红妹肯定是直接用匕首把藏在储物箱里面的人刺死。等死者死去以后，红妹把尸体拽了出来，但是储物箱里面肯定会被死者蹭上血迹，那件外套很可能是因为蹭上了血迹，所以才被红妹拿了出来。外套为什么会盖在死者身上，这其实也是一个心理因素，毕竟杀人这种事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就是在做坏事，如果一个人做了坏事以后，肯定会习惯性地去遮掩，那件外套就是红妹在习惯性的促使下，盖在了死者的身上。” “可是这和焦尸有什么关系？”老村长问道。 “因为焦尸被烧死的时候，和二十年前那个死者的境况比较相同，只不过焦尸是被闷在密封的箱子里被活活烧死的。大双家屋子里面差不多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尤其是焦尸周围，什么都找不到，焦尸只是靠着还没有完全坍塌的墙壁。其实焦尸也不是靠在墙壁上被烧死的，第一案发现场肯定也是一个箱子，木制储物箱每个人家都有，当时焦尸一定是被困在等人大的木制储物箱里，凶手点起火，把盖子盖住，在等人大的木制储物箱里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动，想挣扎也是不可能的，就这样，一个大活人被活活烧死在储物箱里面。等火焰吞噬掉整个储物箱后，凶手可以用长一点的棍子，或者其他东西都可以，把快要烧成灰的储物箱打烂，然后把焦尸拉出来放在墙角，再从室内点一把火，关紧门窗，然后从百分百会坍塌的房梁上逃出去，这样一个密室就完成了。因为大火的缘故，房梁被破坏也是看不出痕迹的，这个房子的构造，除了打破房梁出去，别无他法。” “说的好，那你说到底谁是凶手？”老村长说。 “当时我和奶奶一直在一起，所以我奶奶肯定被排除在外了，至于其他人，都有可能作案。”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说明白谁是凶手。”老村长怀疑说。 “您别急，如果我把黄五婆死亡的时间推断出来，谁是凶手自然就明显了。” “到底是谁？” “答案非常明显，我奶奶不可能是凶手，您也不可能是凶手，香草也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剩下的其他人，都有可能。” “我说徐天。”张警官说道。“你可别把我算进去，我一整天可都在看守黄泉，跟本没有离开过村委会。” “我当然知道您不是凶手，但是假如黄泉是您的帮凶，你离不离开村委会也没人知道，您先不要着急，等会我自然会洗清您的嫌疑。” 张警官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听徐天的推理。 “剩下的也就只有和大双有关系的新郎官了，但是新郎官和整条案子的线索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他也被排除掉了。再剩下的，就是小艾母女，可是小艾母女在徐三爷被害的那天晚上，有老村长可以证明，她们母女绝对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也被排除了。” “你等等，你把所有人的作案嫌疑都排除掉，那岂不是没有凶手了？”老村长质疑道。 “对，这个凶手就是一个隐形人，凶手根本就没在我们的生活区域存在过，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凶手。” 听到徐天的话以后，村民全都唏嘘起来，大家都感觉脊背在冒着凉气。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是鬼不成？”老村长说道。 “没错，凶手就像是一只鬼，像一只在我们所有人身边来去自如的鬼，我们看不见它，也摸不着它，甚至对它的行踪都捉摸不定。” “别说了……” “太吓人了……” 村民开始吵嚷起来。 “其实凶手本来也没想杀死大双，这件事说起来都怪我，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件事，其实上次在大双婚礼上我的推理说法，全都是和大双演的一场戏，本来我以为，如果我把大双指认为凶手，那么真凶肯定会因此被刺激出来，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大双陪我演这场戏，不对，谁都不能陪我演这场戏，不管是谁陪我演了这场戏，都会被凶手盯上。”徐天沉着脸说道。 “你们演了什么戏？说明白一点。”村民质问道。 “那天大双其实根本没有死，是我和大双商量好了，让大双假死，而且我还让大双播放了那首小女孩哼唱的调子。等大双的尸体被抬进屋子以后，我便用了一个偷天换日的手法，把大双的尸体和我二爷的尸体调换了，这也是因为我想误导凶手，可是完全起了反作用。” “你用的什么方法？”老村长问道。 第43章 调换尸体的手法 “您还记得大双假死以后我让奶奶和香草在屋子里面给大双验尸吧？其实那时候奶奶和香草就在帮助大双做准备，大家想必都忘了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大双的奶奶，黄五婆。在婚礼开始之前，黄五婆就在大双的帮助下溜走了，因为黄五婆当时那种精神状态，不出现在大双的婚礼上也情有可原，虽然有些人认为，奶奶不参加孙女的婚礼说不过去，可是一个精神恍惚的奶奶不参加孙女的婚礼，想必也没有多少人会觉得有问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村长感叹道。 “之后就是在婚礼开始的时候，我和香草出现，在我一番假的推理之后，大双假死，当然大双在盖上红盖头之前，就把脸上的妆容化好了，大家看到的那张狰狞恐怖的大双脸，也都是大双化上去的。之后在验尸的时候，大双卸掉妆容，伪装成黄五婆的样子，然后把张警官在前一天背过来的二爷尸体拿出来，这个偷天换日的手法就完成了。”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我记得当时我进屋以后看见过大双的尸体，那明明就是大双的脸。” “这一点也是我事先想过的，我说了您别生气，其实这一招对年老的人比较有效，老年人的视力一般都会有所衰退，只要在二爷的脸上贴一张面膜，再涂抹一些化妆品，您只要不在近距离查看，应该是可以蒙混过关的。之后等伪装成黄五婆的大双揭下盖住二爷脸的红盖头时，连同面膜一起揭掉就可以了，因为面膜这东西在咱们村这种条件下也是奢饰品，所以就算二爷脸上当时留下面膜的湿润，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最起码在大部分村民眼前，是可以蒙混的，可是在凶手面前，就会被一眼看出来。”徐天说到这里，语气中已经带有明显的颤抖。 “被你小子当成傻瓜我就不追究了，你那天对大家问话又是在耍什么主意？” “我当着伪装成黄五婆的大双面询问大家，其实就是想让大双分辨一下真凶，因为在我给二爷守灵的那天晚上，我所看见的女鬼确实是大双伪装的，我认为大双在那天晚上应该看见替我守灵的人了，但是大双也无法说出到底是谁，我只好通过询问的方式，让大双在近距离观察大家。不过我询问大家的时候，除了这一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我对凶手撒了谎。” “你当时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当然知道，那天我说了八个谎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只对凶手完全撒了谎，对其他人的询问中，我只是撒了几个没有多大问题的小谎，因为当时我也不确定凶手除了黄泉哥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帮凶，所以我才对每个人都撒了个小谎。” “那你现在确认凶手了？” “确认了，接下来我只要把黄五婆被杀死的时间推算出来，凶手自然非常明显。我们都知道黄五婆是被村民在乱葬岗找到的，但那其实是凶手把黄五婆打死后移动到了乱葬岗。当村民说是在花姑的指引下找到黄五婆时，我就已经产生了怀疑。” “这有什么关联吗？” “大家别忘了，黄五婆是为什么上山的，那是因为大双要伪装成黄五婆的样子，所以黄五婆必须要离开家，大家试想一下，偷偷摸摸上山躲避的黄五婆，怎么会让疯癫的花姑看见呢？如果被一个正常的人看见还说得过去，但是花姑就说不过去了，我早就知道黄五婆是在装疯卖傻，这样一个正常的黄五婆，难道连一个疯癫的花姑都躲避不了吗？这完全说不通。” “那花姑为什么会知道黄五婆在乱葬岗？” “因为当时指引村民去寻找黄五婆的人根本就不是花姑，在这个村子里，如果伪装成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最好伪装？大家难道还不明白吗？” “竟然有这种事？我说花姑怎么经常会消失不见，原来……” “就是这样，从头到尾，凶手只有伪装成花姑，才能躲避大家的视线，因为一个疯癫的精神病患者，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奇异举动，都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如果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就不一样了，一个正常人如果做出超乎常理的动作，肯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凶手除了伪装成花姑以外，别无他法。”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也有村民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花姑，但是此时院子里跟本就没有花姑的影子。 “我守灵的那天晚上也是，能在村委会播放小女孩哼唱的人，也只能是当时坐在村委会外面的花姑，因为花姑已经疯癫了二十年，没人会怀疑到花姑，我们正是陷入到了这个盲点中。还有花姑为什么会出现在二爷的棺材里，那也是凶手设计好的，因为凶手一直在引导我奶奶帮助其作案，之所以凶手明知道我奶奶在二爷家的屋子里会看见院子里的情况，凶手为何还要冒着危险把徐三爷的尸体和我二爷的尸体调换？因为凶手知道，我奶奶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凶手从我来到村里的那天就已经在设计我奶奶了，徐福贵被害的时候，凶手故意在我窗外播放了那首小女孩的哼唱录音，而且还弄了一个假人在奶奶家的院子里，那都是凶手在给奶奶下达通牒，意思就是，你若不听话，我就对你孙子下手，凶手一直在这样暗示我奶奶。徐福贵遇害的当天我就知道奶奶房间里一直开着灯，那么凶手在我窗外播放小女孩的录音时，奶奶也肯定能听到，但是奶奶不敢出去抓凶手，如果我一个人落了单，奶奶觉得我会有危险，所以奶奶才眼睁睁看着凶手把假人从奶奶房间的窗户丢了进去。第二天奶奶会把假人丢进徐福贵遇害的水井里，也是想处理掉那个被凶手丢进我奶奶房间的假人，但是奶奶觉得那样子我查案的线索就会断了，所以就干脆把徐福贵的尸体也推进了水井里，这样子假人就能够被发现了。” 第44章 偷天换日 “可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都是事实？”老村长问。 “证据就在焦尸身上，等山路挖通以后，让法医检查一下焦尸就能断定，这是一具四肢健全的尸体，凶手用了这一招在我面前学了一次偷天换日，若不是我看出来大双的腿有伤，凶手这次一定会成功瞒过我的眼睛，最起码等法医来之前，我是不会想到这一层的。” “你的意思是？” “这具焦尸根本就不是大双，而是惨死在那双罪恶双手下的花姑。” “你说花姑？刚才你不是说花姑是被别人假扮的吗？” “确实花姑被别人假扮了，但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假扮，凶手偶尔假扮成花姑出现在我们眼前，但是这样风险非常大，只要真的花姑和凶手同时出现在我们眼前，那凶手的诡计就无法实施了，所以凶手只有将花姑杀死，才能保全所有的犯罪手法。” “到底是谁杀死了花姑？大双又在哪？难道凶手真的是大双？” 徐天坐在小板凳上，面色非常凝重。 “不，大双的腿有残疾，不可能作案，但是这个凶手想要保护大双。” “刚才你不是说，不管是谁和你演婚礼上那场戏，都会被凶手盯上吗？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又说凶手是在保护大双？” “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凶手用大双已经死亡的方法来保护大双，说明凶手已经知道被我察觉出了真相，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非常自信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凶手肯定不会对大双出手，但是我没想到，凶手竟然会用这种方法让大双逃离村子。花姑太可怜了，看花姑的焦尸就能知道，花姑在被凶手焚烧之前，还被凶手打断了一只腿，但是凶手可能不知道大双的腿上是打了钢板的，只要让法医鉴定一下就会知道，焦尸一定是个健全的人在被焚烧之前才断了腿。” “你越说越绕，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咱们村的祖辈说起，我小时候也听奶奶讲过，咱们村是不欢迎外来人的，尤其是外来女人，这种陋习现在好像已经废除了，不过二十八年前村民就是因为这个陋习，才阻拦了带孩子来村里求医的红妹。” “是啊！”老村长一声长叹。“这个规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我记事起一直就这样，也正是因为这种荒唐的规定，咱们村比其他村要落后很多。” “我看了红妹的日记，当年村民反对红妹进村，但是在老村长和徐阿姨，还有大双娘的帮助下，红妹成功混进村，但是我一直想不通这里边的逻辑。红妹是因为是女人才被挡在村外的，但是为什么红妹把女孩换成男孩就能进村？也正是因为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原因，我才想到案子或许和十年前有关。”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似乎所有人都被徐天戳中了软肋。 “其实当年村民并非因为红妹是女人才阻止红妹进村，根本的原因就在红妹的女儿，这是历代传承下来的陋习，重男轻女。大家都低头不语，被我说中了吧？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村民害怕红妹的孩子死在村里，这对讲究风水的村民来说，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大家觉得，反正你死的是女娃，不治病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换成儿子就不一样了，在村民的眼里，就算是一个外人，也会觉得人家的儿子非常重要，这时候村民的圣母心就会爆棚，觉得救治了人家的儿子，自己就是一个圣人了。为什么？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们村让你们家有了后，我们是圣人，你们全家都要感谢我们。”徐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情绪已经完全失了控。 “陋习。”徐天站起来继续说道。“就因为陋习一直存在着，咱们村才一直发展不起来。当红妹的男人帮助村里找到稀土资源以后，不止陋习，贪婪的本质更是尽显无余。以黄五婆和徐三爷为首的贪婪人士开始向红妹一家展开攻击，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讽刺一下，也许当时那些老人逼迫红妹的时候会觉得过意不去，但是那些人转念一想，反正你红妹一家是外人，开发稀土资源也有我爸的份，村民之所以没对我们家动手，恐怕也是因为害怕受到谴责吧？如果大家一心只是排挤外人，一定不会有人管这件事。但是他们如果也欺负我们家，肯定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这也是他们在用我们家来填补内心不安的一种方法。最后他们成功了，红妹一家被搞得家破人亡，他们的发财梦也破灭了，还亲手葬送了他们自己的孩子。这时候他们内心又把这一切的因果都强加在红妹身上，当时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如果没有红妹，那我们村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他们再次向红妹发起了攻击。” “够了！”老村长大喝一声。“我是在让你破案，没让你谴责老一辈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祖宗？” “醒醒吧老村长，您以为去外面寻找资源就能够拯救这个村子吗？如果改变不了村民的思想，做什么都是白搭，红妹一家就是被咱们村的老旧思想所害，如果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点，那就当我这些话没有说过好了。刚才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红妹一家在当年不应该被那样对待，这也是酿成所有事情的根本原因。” 香草给徐天递了一张纸巾，徐天擦了擦脸颊的汗水，继续坐到小板凳上。 “回归案子的话题，当年红妹其实一开始就有两个孩子，从黄泉哥的言行上来看，一定是红妹的儿子没错，但是大双也是红妹的女儿。当初来向我奶奶求医的人就是大双，后来因为村民的阻拦，红妹不得已把儿子搬了出来。后来红妹的丈夫决定留在村里勘察地质，但是红妹觉得自己已经欺骗了村民，所以就没有把自己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公布于众，于是红妹就一直把儿子带在身边，那个女儿，也就是大双，一直寄养在妹妹家。” 第45章 隐形凶手 “本来这个谎是非常好圆的，在红妹丈夫发现了稀土资源以后，村民全都感激红妹一家，只要红妹装作又怀了孩子，然后找时机把女儿接回来就好，可是红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怀了孕。而恰巧这时候丈夫出了事，红妹只好忍耐着村里那些老人的欺凌，在村里活下去。红妹只为了能给丈夫讨一个公道，以为搬到山上去暂时躲避就相安无事了。可是红妹没有想到，大双她娘变本加厉对红妹进行压迫，而且这期间还出现了徐福贵，也开始威胁红妹。” “你说什么？徐福贵也参与这件事了？”老村长惊讶说道。 “要不然徐福贵为什么会死？这都是因果关系所致，其实想一想，像徐福贵这样的人能看出来红妹在老村长的帮助下做了调换孩子的手法也不奇怪，而且徐福贵知道当时的所有情况，才导致了现在的杀身之祸。” “你有什么根据说徐福贵知道红妹调换孩子的事？” “我知道。”香草说。“因为把妈妈介绍给大双她娘的人就是徐福贵，当年妈妈被大双她娘监禁的时候也是徐福贵在看着妈妈。” “你叫红妹妈妈？那你是红妹的？” “香草是红妹的小女儿。”徐天说。“当年红妹上山以后就没有必要隐瞒儿子和女儿的事了，但是香草被红妹送到了妹妹那里寄养，而一开始被寄养的大女儿被送了回来，反正当时只有红妹一家住在山上，村民又不会知道，即使红妹的大女儿和小女儿的年龄不符，也没人会去过问。但是徐福贵知道这件事，而且还和大双她娘一起来威胁红妹，为了找出丈夫遇害的证据，红妹忍辱负重活在深山中，这一过就是七年。” “我们确实对不起人家。”老村长感叹道。 “后来就如同我在大双婚礼上的推理一样，七年后红妹杀死了大双她娘，然后自己去伪装大双她娘，为了不让村里人怀疑，也为了对以后的复仇做出准备，红妹把大双带出村，但是后来真正的大双因为身体不好去世了，也或许是红妹害死了大双也说不定，反正在十年前，红妹带着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女儿伪装成大双回到村子。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红妹开始了复仇计划。” “你忘了那个小女孩红红吗？” “红红是本案的关键所在，我怎么会忘记！那个红红，其实就是我说的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 村民再也坐不住了，有些人已经吓得蜷成一团，不过大家还是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红红真的存在吗？也许对村民来说，红红确实存在，但是红妹原本就打算让红红来做这个复仇的棋子。不过当时红妹失败了，没错，十年前红妹就已经在谋划复仇，因为那时候红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若是再不动手，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可最后红妹还是失败了，红红去世了，红妹想让红红做鬼复仇的计划泡汤了，后来红妹得了病重，最后也去世了。不过红妹还有一个筹码，就是儿子和大女儿，于是红妹就把所有的复仇理念全都灌输给了一直以来假扮大双的大女儿，但是红妹的大女儿有腿病，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完成整个复仇计划，所以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实施复仇，只是在家里时而假扮成女鬼惊吓黄五婆。直到黄泉的出现，红妹的大女儿终于找到了失散的哥哥，但是这时候红妹的大女儿已经不想复仇了，但黄泉不一样，黄泉本来就是奔着为母亲复仇回到村里的，和妹妹商议无果之后，黄泉便想到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真凶？” “没错，只有这个人才有可能作案，但是他们还需要一个帮手，如果没有一个隐形人来协助他们作案，所有的作案手法都不可能行得通。” “到底是谁？” “我说到这了，您还没有得到答案吗？那好，我就把遗漏的疑点再说一遍。我记得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我开门去查看外面时，感觉外面好像有人在拉着门，其实当时外面并没有人，门也不是从外面被拉着的，而是从里面被推开的，那时候，那个无形的鬼魂就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了。当时我推门的时候，身后站着一个人和我一同把门推开，所以我才会有那种错觉，但是我当时并没有察觉这件事，因为当时我的脑子已经不清晰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我奶奶别无他人。” “什么？你不是说，你奶奶不会是凶手吗？” “我奶奶确实不是凶手，但我奶奶却是认识凶手的人，而且当天我奶奶见过的人，除了我，还有黄泉哥和小艾，我说到这里了，您还不明白吗？” “是小艾？凶手是小艾？” “只是小艾给我奶奶传递了信息，但凶手不是小艾，当天小艾跟我和黄泉哥一起来到奶奶家，小艾手里提着一些东西，我记得小艾在奶奶踩碎磁带的时候，惊吓得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后来走的时候也没有捡起来拿走。那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被我奶奶收拾掉，而藏在那些东西里面的信息也非常容易让我奶奶发现，我想，当时凶手一定是在那些东西里放了字条之类的东西，我奶奶看到以后就害怕了，当天晚上我睡得非常快，奶奶一定是给我点了迷香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起来以后反应才有点迟钝，奶奶在我身后和我一起推门我都不知道。能给奶奶传递这种信息的人，除了小艾身边的人，还能有谁？” “小艾她娘！”老村长站起来喊道。“可是不对啊！徐老三遇害的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了小艾她娘，她没有作案时间啊！” “这就是关键所在，凶手做了非常巧妙的不在场手法，这个手法，若不知道十年前红红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解开，不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解开这个手法。但是不巧，我偏偏查出了这个作案手法，而且小艾她娘也不是凶手，这个凶手成功地把所有罪名都栽赃到了徐阿姨身上。” 第46章 疑点剖析 “从我第一次见到徐阿姨的时候，就感觉小卖店里有些不自然，一开始我并没有察觉出到底是哪不自然，直到后来我又感觉到小卖店里非常自然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我最开始看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小卖店的货架，我第一次在小卖店里见到徐阿姨的时候就察觉到，货架上的货物摆放得井井有条，整齐得有些让人心慌。但是我第二次去小卖店的时候，所有货物都零散地放在柜台上，这件事让我感觉到了小卖店里面有问题。” “这能说明什么？和案子有关系吗？”老村长问道。 “看似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但是您仔细想一下就会得出结论，一个喜欢整洁的人，绝对看不惯凌乱，这是人的行为习惯。”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还有个疑点就是，花姑在我守灵的那天晚上出现在村委会门前，那时候花姑的脸上画着浓妆，嘴里还念叨着红红。其实那时的花姑就是凶手假扮的，因为假扮成花姑的凶手，就算模仿的再怎么相像，也会被熟悉花姑的村民认出来，但是如果凶手在脸上涂抹上浓妆就不一样了，再加上嘴里念叨的那些话，别人很容易就会在潜意识中认为，是有人给花姑画了妆，还把那件红色褂子送给了花姑。我不得不说，凶手确实是个能拿捏别人心理的高手。” “这么说，凶手一定是个女人对吧？” “没错，还有就是徐三爷在那天表现的太自然了，在所有人都害怕得要命时，徐三爷一直保持着微笑，其实当时徐三爷就已经认出了凶手，所以徐三爷才觉得不害怕。当时凶手也一定知道徐三爷认出了自己，所以才对徐三爷起了杀心，我想徐三爷也是想要威胁凶手，但是这次凶手学乖了，有了徐福贵的教训以后，凶手提前对徐三爷下了狠手。” “是因为徐福贵威胁黄泉的教训吗？” “没错，当时察觉到徐三爷认出凶手的人，我觉得应该也是黄泉，所以黄泉才联合凶手，在张警官和老村长，还有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个非常巧妙的不在场证明。”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有人都被凶手算计了？” “对，首先是凶手装鬼去惊吓徐阿姨，这样子就会促使徐阿姨叫小艾去找老村长。同一时间，假扮成徐三爷的黄泉在山路前面突然转身，把张警官吓回去以后就赶紧跑去小卖店，然后假装买了两包方便面以后，就在小卖店外面伺机等待老村长和小艾出现。那天晚上的准确时间谁也不会太在意，毕竟大家也不知道会发生命案，黄泉就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给自己做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这里边有漏洞，凶手装鬼出现在小艾她娘面前，你怎么就会确定小艾她娘一定会让小艾去找我？这里边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假如小艾和她娘一直紧闭门窗在屋里呆到天亮怎么办？还有就是假如她们被吓得不知所措，发起反抗怎么办？” “不会的，小艾一定会去找您，因为徐阿姨无论如何都会教唆小艾去找您。” “这又怎么说？” “关于这件事，我们还要再看看凶手袭击进入井底的我那一次，大家也都知道，那一天香草在井上给我望风，凶手假扮成女鬼成功把香草引走，之后黄泉就对我展开攻击。但是我很奇怪，凶手和黄泉为了杀我，简直就是煞费苦心，既然在徐三爷死的时候，凶手就已经开始给我下套了，那为什么凶手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而且香草没有被凶手残害，这一点也令我起疑，像香草这样一直帮助我查案的人，凶手应该巴不得让香草消失才对，可是凶手偏偏对香草网开一面，只是把香草引到了陷阱之中。而且我还观察了那个陷阱，在陷阱底部放得全都是稻草，就算香草掉进陷阱中，也绝对不会受伤，只是陷阱很深，陷阱的墙壁又很陡峭，想要从十米高的陷阱里爬出来是很费劲的。凶手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大家就没有疑心吗？相比凶手煞费苦心挖了一个对香草没有杀伤力的陷阱，是不是直接袭击香草能够来得更快一点？” “我明白了，你说了这么多，我总算开窍了。” “对，因为香草是黄泉的亲妹妹，虽然香草本人不知道，但是黄泉可是知道的，再邪恶的一个人，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徐天。”香草说道。“我对哥哥的记忆非常模糊，我小时候甚至都不记得有哥哥这样一个人存在，我以为这都是老村长撒的谎。” “香草没有记错，关于黄泉这个哥哥，在二十几年前确实出现的不多，那是因为，真正的大双她娘把黄泉收养了，黄泉也只是偶尔才能回到山间的小屋和红妹团聚，也是因为那时候香草的年龄太小了，所以才能造成这种错觉。香草一定是认为自己没见过黄泉这个哥哥，但是香草又觉得，这个哥哥好像又存在一样。” “你的意思是，大双她娘收养了我哥哥？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我接下来就要说本案的重点了，事情还要从红妹遇害的时候说起，这个案件远比我们设想的要复杂太多。” 徐天的神情非常凝重，抬头看了一眼香草，又看看周围的人。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张警官把院子里的彩灯打开，这本来是大双婚礼应该用的东西。 “你又说到原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村长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副急迫想要知道真相的样子。 “因为村民，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村民会在红妹死后马上就到了小屋，就像是有人提前通知了村民一样，而且村民还掐着时间集体走上山，来到红妹的小屋前，就好像所有人都去见证了红妹的死亡一样。” 第47章 真凶浮现 “绝对没有那么巧的事，老村长一开始跟我说，是黄五婆组织村民上了山，但是黄五婆又是从谁那听说的？徐福贵？不可能，徐福贵是个有私心的人，他不可能把威胁红妹的筹码说出去。” “如果照你这么说，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这么做了。”老村长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没错，大双她娘，只有黄五婆最亲近的人才能和黄五婆串通一气，作为黄五婆的儿媳，大双她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黄五婆，所以黄五婆才组织了村民集体上山讨伐红妹。但是当黄五婆走到红妹的小屋时，却看见自己的儿媳躺在地上，虽然大双她娘已经被红妹画上了妆容，但是黄五婆不可能会认错人。” 老村长紧闭双眼，这时候的老村长已经不想再反驳一句。 “黄五婆知道自己的儿媳已经死了，但是紧接着儿媳又出现在家里，黄五婆知道儿媳是红妹假扮的，这时候黄五婆觉得机会来了，反正自己的儿媳也已经破了嗓子，不如就让红妹留下来，因此，红妹就再次落入了黄五婆的手里。”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陷入沉默，徐天也已经把脸沉了下去。 “黄五婆以为自己得到一个大宝贝，只要威胁红妹去唱戏赚钱就好，这样红妹就又成了摇钱树，可是黄五婆不知道，这个假扮成儿媳的人根本就不是红妹。” 村民再次哗然，徐天已经把所有人绕得晕头转向。 “徐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绕回原点，到底有完没完？” “我必须要这么说，所有案子的关键所在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既不是大双她娘，又不是红妹，到底是谁？大家或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非常明确地告诉大家，不要肆意猜测，那个人不是大家心里所想的徐阿姨。” “那到底是谁？”老村长已经完全不耐烦了。 “大家或许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和红妹以及大双娘，还有徐阿姨都非常亲近，那个人就是红妹的亲妹妹。” “你是说养大我的小姨？不可能！”香草反驳说。 “我并没有说你小姨就是凶手，只是当年你小姨参与了红妹作案的情节。” “不，你说的不对，如果当年我小姨真的参与了那个案子，我应该有印象才对，绝对不会是我小姨！” “那如果，从红妹上山以后，就和你小姨对换了位置呢？红妹一开始就以妹妹的身份在活着，而作为妹妹的那个人非常听红妹的话，就这样答应了下来。村民认不出来也是有情可原的，因为没有几个人真正和红妹长时间相处过，而且红妹和她的妹妹身材又很像，大双家那张五人照片就能说明一切问题，如果把我妈也叫来，五个人站在一起，又都画着相近的妆容，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来。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徐福贵到底是在威胁红妹什么？只是单纯地要把红妹藏身之地告诉村民吗？那样完全说不通，因为我奶奶和老村长都知道红妹的藏身之地，就算徐福贵把红妹的藏身之地说出去，只要老村长知道红妹已经暴露，就一定会出面帮红妹解围，就算红妹从此以后不能在山上居住了，可那又怎样？最起码红妹的人身安全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是徐福贵发现了红妹在上山以后和亲妹妹互换了角色，因为徐福贵把红妹引荐给了大双她娘，所以徐福贵肯定接近过红妹，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而且徐福贵的识人本领确实厉害，连没见过几面的黄泉都能认出来，那么当年徐福贵能认出红妹两姐妹互换角色也不是不可能。” “不，怎么会这样！”香草瘫坐在地上痛哭着。 “这就是红妹的高明之处，角色互换能让所有人产生错觉，而且这样子红妹就完完全全地抽离了所有人的视线。假扮成红妹和大双娘的那个妹妹和黄五婆生活了半年有余，这么长的时间里，黄五婆肯定已经深深记下了那个人的样子，后来离开村子恐怕也是被黄五婆逼迫的，因为黄五婆非常贪婪，逼迫着这个人出去赚钱，黄五婆还以为这个人就是红妹。而且黄五婆还要求这个假红妹带自己的孙女去治病，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可是后来红妹回来了，还带着假扮成大双的亲生女儿回到黄五婆家，还有那个在外面不知道和谁生的小女孩。黄五婆心里跟明镜似得，可是这个十年前回来的儿媳和离家时候的儿媳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之前黄五婆已经和假扮红妹的人生活半年之久，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人的样子！那次是红妹真的回来了，黄五婆的身体也已经衰老许多，再也没有以前的精力了，这时候的黄五婆只能任由红妹摆布，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黄五婆变得疯疯癫癫。” “那我呢？妈妈可是一直在养着我，你说当时我妈妈真的回来了，那我为什么不知道？” “一开始红妹确实准备两头兼顾，可是后来红妹也分身乏术，只好暂时在香草面前假装去世了，想在香草面前假装去世还是非常容易的，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给妈妈处理后事这种事，恐怕香草也不会自己去做，这种事只要随便买通一个做殡葬生意的人，想哄弄香草还是非常容易的。” “那也不对啊！那我真正的小姨去哪了？” “你还没弄明白吗？整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你真正的小姨去了哪，你别忘了，这个村子还有一个生活在大家视野里的人，如果没有这个人，所有作案手法都不可能实现。” “咳咳……”老村长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别说了，造孽啊！” “请您让我说完，事情还要说到红妹回村，那一次红妹确实是准备回来报仇的，可是不巧，红红死了，红红当年应该是被黄五婆间接害死的，红妹知道这个黄五婆不好对付，还搭上了红红的命，所以从那时候开始，红妹就暂时停止了复仇，因为如果没有一个称职的帮手，作案手法根本行不通，于是红妹就找回了自己的亲儿子来做帮手。” 第48章 真相大白 “当年的真相就是，红妹的亲妹妹假扮成红妹在山里居住，而红妹本人则以自己妹妹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样子就轻松完成了角色互换。红妹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有时间去追查丈夫被害的证据，可是不巧，这个方法很快被徐福贵发现了，徐福贵以此来威胁红妹。后来大双她娘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也跟着开始威胁红妹，还把红妹的儿子带走，用以威胁红妹。这个秘密眼看着就要瞒不住了，红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敌人那受苦，只好杀死大双她娘。也就是二十年前案发的那一天，大双她娘早早带着年幼的黄泉来到红妹小屋，红妹和儿子还有妹妹把大双她娘制服，但是这时候假扮红妹的妹妹突然想起来，那一天我奶奶要去给她换药，所以两姐妹就临时起意，把大双她娘塞进了储物柜里。我奶奶来了以后，红妹就让假扮成自己的妹妹让奶奶带走被大双她娘带来的儿子，奶奶不敢做这种事，就回去找老村长。” “你继续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老村长感叹道。 “就在这个期间，大双他娘被两姐妹刺死，她们还商量了今后的对策，等老村长来了以后，假红妹害怕储物箱里面的尸体发臭，就很快支走了老村长。而后两姐妹在给大双她娘化妆的时候，正好被赶来的徐福贵看见了，当时徐福贵一定是看见了两个红妹，所以才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假红妹追了出去，又碰巧被张警官看到，之后假红妹只好流窜到山间，然而张警官又在凶器上做了手脚。当时躲在屋子里面的红妹本人一定看到了张警官的一举一动，所以红妹才把自己儿子使用过的凶器，也就是烧火棍折断塞进药锅里。当时红妹一定是想毁灭对自己儿子不利的证据，至于其他证据，除了那个沾有指纹的匕首，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了，而且张警官还帮助擦掉了匕首上的指纹，之后红妹便带着小女儿香草离开了。” 香草此时已经流出忧伤的眼泪，坐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 “就这样，红妹以小姨的身份抚养着自己的小女儿，然而红妹的亲妹妹却在黄五婆家假扮起了大双她娘。黄五婆以为那是真的红妹，之后唆使红妹带着孙女去城里看病，顺便赚钱。这是个好机会，红妹只要平时给黄五婆寄些钱，在外面呆个十几年都没关系，等红妹觉得时机成熟以后，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了村里。可是红妹还带回来另一个叫红红的女孩，那个女孩应该是香草小姨的孩子吧？毕竟香草小姨帮助红妹做了那么多事，等香草小姨假扮成大双她娘被黄五婆赶出村以后也就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只要红妹一个人来做就好了。本来红妹应该是想让小女孩装鬼吓唬黄五婆，但不巧，红红死了，而后红妹也就暂时停止了复仇计划。” 徐天站起身来走到院门跟前，面朝大门口继续说道。 “后来黄泉被红妹找了回来，红妹就把整个复仇计划告诉了黄泉，也应该告诉了大双，但是大双不同意红妹这么做，于是红妹就缺少了一个重要的帮手。但是红妹还有杀手锏，那就是自己的妹妹，红妹的妹妹在被黄五婆赶出村子以后，应该在外面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但是为了帮助姐姐复仇，这一次妹妹又回到了村里。而且还是以徐阿姨的身份回到了村里。我之前说徐阿姨不可能是凶手，那是因为，村口的徐阿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徐阿姨，而是红妹和妹妹轮流假扮的一个人物。” 徐天说到这里的时候，村民一片哗然，坐在院子里的小艾母子神色淡然，好像一直在等待着徐天揭露真相似得。 “那个隐形的凶手就是红妹本人，为了在村里生活下去，红妹不可能永远躲藏起来，但是红妹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红妹只能和妹妹一同来扮演徐阿姨的角色，这样就能轻松混淆了大家的视线。后来红妹发现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个人可以假扮，那就是花姑，接下来红妹又时常假扮成花姑出现在大家眼前，就是这样，一个隐形的凶手，还有一只来去无形的女鬼被红妹给营造出来了。” “这么说，红妹假扮成大双她娘回村以后，也是假死了？”老村长说道。 “那是自然的，或许当时是因为黄五婆再次逼迫红妹出去赚钱，所以用死亡的借口来掩饰出村的理由。那一次红妹走了以后，便和妹妹开始筹划新的复仇计划，两姐妹共同演绎同一个角色隐藏在村子里，徐阿姨已经离开二十几年了，稍加化妆就很容易混淆过去，而且只要徐阿姨不经常抛头露面，整天只躲在阴暗的小卖店里，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小艾还被带了进来，有了小艾帮自己看店，那就更加不用抛头露面了，只要让人知道村里有徐阿姨这么一个角色就可以了。徐三爷遇害的那天晚上，就是红妹亲自来二爷家里替我守灵的，当时红妹是想杀死会查案的我，因为红妹肯定从香草那里听说过我会查案的事，但是被大双阻止了，后来红妹决定和儿子临时起意杀死徐三爷，所以徐三爷脖子的勒痕看起来像是被临时起意杀死的一样，因为当天红妹根本就没有准备杀徐三爷，要不是大双出现在奶奶家门口，当晚说不定死的就是我。还有黄五婆，其实在我来之前，红妹就已经把真正的黄五婆弄走了，应该就是把黄五婆囚禁在了山上。那天在村委会我看见向天朝拜的黄五婆没有小腹的赘肉，当时一定是红妹假扮的，不对，那之后所有的黄五婆都是红妹假扮的，因为红妹本来是想在大双婚礼的当天晚上，烧死黄五婆的。但是不巧，那一天我进行了推理，还把罪名盖在了大双身上，所以红妹又临时起意，杀死了花姑，并且伪装成大双被烧死的样子。 第49章 最后陈述 “其实红妹早就想杀死花姑了，假扮成花姑的样子是最好的隐藏方法，而且对行凶非常有利，在二爷下葬的那天，花姑从棺材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种男士香水的味道，那其实就是毒草药的味道，我奶奶已经偷偷告诉过我，毒草药的烟雾也是能置人于死地，而且味道还非常清香。” 徐天打开院门，这时候院门中央显现出一个修长的影子，一个黑影倚靠在院门旁的墙壁上。 “出来吧！让大家再看看您的容颜。”徐天对黑影说道。 地上的影子慢慢被拉长，一个穿着大红色袍子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次红妹没有化妆，当那张非常熟悉的脸出现在大门口时，所有村民都以为遇见了鬼。 “推理的非常好，不愧是香草认定的人。”红妹微笑说道。 “妈……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不是我小姨？”香草哭喊着说道。 “傻孩子，我怎么舍得抛弃你，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和你小姨交换身份。”红妹眼角留下泪水，颤抖着说道。 “没错。”假扮成徐阿姨的妹妹站起来说，“当年姐姐提出要和我互换身份，都是为了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黄泉和假扮大双的女儿都是姐姐领养的孩子，只有你才是姐姐的亲生女儿，也正因为这样，姐姐才不愿意让你的双手沾满仇恨的鲜血。” “不，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好吗？我们在城里生活的也没有很辛苦，美好的生活已经被我们掌握在手中，为何你们还要回到村里杀人？”香草哭着说道。 “因为那些人太可恶了，要不是因为那几个该死的老人，咱们的生活要比现在还要美好，你爸爸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本来当年找到稀土资源以后，咱们的好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那几个老人贪得无厌，紧紧逼迫咱们家，你爸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一心想要为你爸爸复仇。”红妹恶狠狠地说道。 “其实姐姐本来已经放弃了复仇。”香草小姨说道。“全是因为我，当年我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姐姐，是想回村创造一个鬼娃的传说来惊吓村民，那时候姐姐也没有了杀人之心，可是被黄五婆识破了，我的孩子也在村里染上重病死去。我不甘心，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被黄五婆识破了计划，姐姐早就完成了制造鬼娃传说的任务，都是那个黄五婆，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求姐姐帮我报仇，其实我假扮徐姑娘回村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姐姐才是帮助我的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正巧黄五婆要赶走姐姐，所以我们将计就计，想了这么个隐藏身份的办法。” “徐天真的很厉害。”红妹说道，“竟然能从小卖店货品的摆放就能推断出咱们是两个人在扮演同一个角色，我就说嘛！货物要摆放得整齐一点，可你就是太懒惰。”红妹指责妹妹道。 “其实我识破你们的真正方法，并不是货物。”徐天说。 “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你这个名侦探的推理。”红妹笑道。 “是脊背，你们两个人的脊背不同，最要命的就是，你们似乎商量好了尽量要背对着小卖店房门，其实那样完全暴露了你们的身份，就算你们是亲姐妹，脊背也会有所不同，何况你们还不是双胞胎姐妹，脊背根本就不可能一样。”徐天说。 “厉害，可是有一点我还没明白，我听跟踪你的黄泉说过，你要检查徐福贵的脚，那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徐福贵的脚有什么特别之处。”红妹说。 “那只是我混淆你们的一句话，当时我就知道黄泉有问题，一定在跟踪我们。”徐天说道。 “有意思，你可知道，因为你这一句话，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看来做贼的时候心虚是正常表现。”红妹笑道。 “可是，我觉得阿姨不应该杀死花姑，您不觉得花姑实在太可怜了吗？”徐天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花姑认得我，那一天我在村委会播放红红哼唱的调子时，被花姑撞个正着，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把花姑支走，但是花姑当时就认出了我，从那时候起，我才对花姑起了杀心。”红妹说道。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作案的时候为什么要播放那首调子？有什么用意吗？我觉得调子和案子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徐天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妹妹要求的，因为这次我回来是妹妹想杀死黄五婆，妹妹的女儿因为被黄五婆识破了才导致死亡，所以妹妹觉得应该让黄五婆死之前听一下红红唱的调子，而且我也觉得这样子能更好地营造恐怖氛围，对你查案也有阻碍。”红妹说道。 “可是当年您被黄五婆识破以后，完全可以离开村子，为什么要呆上三年之久？”徐天问道。 “因为不甘心，其实红红的死，我也有一定责任。”红妹歉疚说道。 “假如徐福贵没有在识破黄泉哥以后对黄泉哥进行威胁，您会杀死徐福贵吗？”徐天问道。 “不会吧！我只是想折磨黄五婆而已，徐福贵和徐三爷完全是因为他们识破了黄泉和我，不然他们不会死。”红妹说。 “那我二爷呢？我二爷的死应该和您没关系吧？”徐天问道。 “当然，我可没有无聊到要去惊吓一个将死的老人。”红妹说道。 “但是你们仍然失败了，要不是我在大双的婚礼上演了那么一出戏，你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杀死黄五婆吧？而且黄五婆在死之前，也没有听到红红唱的调子。”徐天说。 “对。”红妹皱皱眉头说道。“都是因为你，而且大双也很配合你，因为大双也想阻止我杀人，可是……我……” 红妹突然口吐鲜血栽倒在地，徐天赶紧上前扶住红妹，香草和张警官也都跑到红妹跟前。 第50章 尾声 “妈……” 香草哭叫着，嗓音像被撕破一般，凄厉悲痛。 “孩子……我对不起你们，你黄泉哥肯定要在监狱度过余生了，记得时常去看看他，还有你大双姐姐，不……她不是大双，可是她一直都扮演着大双，我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谁了！你姐姐没有犯罪，婚礼当天晚上也是被我诱骗到山上的。还有小艾，她是我和你小姨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如果没人帮我们看店，就无法完成角色互换，本来一切都是为了惊吓黄五婆准备的，没想到这个隐藏身份的方法竟然用在了杀人上，我死得其所，所有的罪恶都是我犯下的，你小姨只是帮助我完成互换身份的角色，替我照顾好这些人……我……孩子……”红妹触摸到香草的脸颊，但这时红妹已经咽了气，当红妹的手臂落地那一瞬间，所有谜团都已烟消云散。 “是毒草，红妹自己服用了毒草。”徐天闻着清香说道。 “也罢！这样的归宿也是好的。”老村长无奈说道。 这时候红妹的妹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渗透着凄厉的绝望感。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这个女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复仇了又怎样？死去的人依然静静地躺在坟墓中，本来洁白的双手也已经沾染上罪恶，和二十八年前那些人相比，如今的两姐妹又何尝不是罪恶之徒？ 徐天看得很透彻，也没有人去阻止那个疯狂的女人，等她喊累了以后，自然就停了下来。 “奶奶，其实你早就知道红妹还活着吧？” “我当然知道，二十几年前我救了红妹以后，本来红妹的身体很糟糕，可是几天后就完全没有病痛的样子了，而且还变了模样，虽然我口中没说，但心里也明白，我当时没有拆穿这对姐妹，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放任红妹去做她想做的事，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仇恨带来的是什么后果。可是我错了，二十八年前我就应该阻止红妹，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这不是您的错，在那种条件之下，如果让一个人放弃仇恨，是非常不易的事，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看透这其中的道理，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我们这些旁观者能说一些比较正直的话了吧！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身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徐天说到这里，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办？”香草问徐天。 “我……很难说，我觉得，我应该会找到审判那几位老人的证据吧！” “那如果你找不到呢？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吗？” 面对香草的质问，徐天沉默了，是啊！香草的问题深刻无比，就算是徐天，也很难给出答案，可是徐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向犯罪的道路。 这一晚村民全都没有歇息，连夜将所有死者安葬在山上，除了花姑，其他人没有被赋予葬礼仪式。 “这都是因果关系，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事，所有人现在都应该生活的很美好。”老村长感叹道。 “其实不一定所有人都是坏人，比如徐福贵，我在二十年前的录音带里就听见有一股突突突的声音，当时徐福贵一定是在红妹小屋附近打井吧？所以才会听见红妹小屋里面的动静。”徐天说。 “这事我知道，徐福贵那小子对村里还算尽职，只是人品有很大问题，这才是我不看好他的原因，咱们村现在根本没有水了，唯一的水井是打了一百米才出那么一点水源，今后村民都快活不下去了。” “您不必消极，咱们村不是高原地区，隶属平原地带，按理说不应该缺水，如果真的打不出水源，或许地下有极为珍贵的资源也说不定，等我回城以后，让我爸再找一个地质专家来看看。” “那太好了，估计今天山路就能挖通，你赶紧回去，我等你消息。”老村长脸上写满了期待。 “我有一件事不放心，小艾怎么办？这个孩子是被红妹利用了，而且还无家可归。” “你放心，我养她到二十岁，现在我身子骨还硬朗，家里也有些积蓄，等我死后都给小艾，就算对红妹赎罪了。”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原本红妹的坟墓中，埋葬的应该是黄五婆的儿媳，您抽空把那个坟墓重新修理一下吧！上次被我砸坏了，我怕时间久了，坟墓会被虫鼠咬坏，而且墓碑也应该重新立一个。” “放心，我都会办好，村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中午的时候，山路被挖通，县公安带走黄泉、张警官和红妹的妹妹。 大双在红妹的小屋附近被找到，暂时留在香草家进行调养。 午后时分，徐天在全体村民的护送下来到村口，奶奶给徐天准备了一大包吃的，并且一直叮嘱徐天多回来看看。 香草也来送徐天，即将要分别了，徐天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关于张警官为何收养你的事，能给我说说吗？” “他没有收养我，只是在我以为妈妈已经去世之后，回村的时候碰到了他，之后张警官资助我上了大学，可能是因为我和张警官眼中的红妹有些渊源的缘故吧！” “香草不回城吗？” “我要在村里照顾姐姐，等姐姐的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就回城。” “回城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不过我和姐姐都有生存的本事，不用担心会饿死。” “如果有困难可以去找我，地址你应该知道，我的侦探事务所也快开业了。” “可是我能做什么？查案我可不会。” “恩……那就做我助理吧！” “再说吧！如果我活不下去，会去找你。” “好，一言为定。” 天空的阴云逐渐散去，午后的阳光浓浓地照在金黄的大地上，徐天走了，这几日的疲惫让徐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劳累感，不过解决案件之后的畅快感并没有体现出来，徐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 走出山路之后，徐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个不停，拿出一看，竟然有五百多条未读短信，都是电话小秘书的未接来电提醒。 所有号码都是李明打来的，不用说，看这架势就知道，李明一定有重要事情。 第1章 双重密室 徐天回拨了李明的电话，对方马上接通，徐天在电话这边都已经感觉到了李明相当急迫的心情。 “什么事这么急？” “徐天，你还记得前些天我去拜托你破解那个公寓抛尸手法的案子吧？” “怎么？” “我回警局以后把报告给上级看了，之后我们对那个凶手连夜审讯，可是凶手依然不肯说话，就算我们用刑罚来吓他都不管用，当然，我们也只是吓吓他！” “挑重点说！” “就在前天晚上，凶手死在了审讯室。” “人死在警局还用找我？” “你听我说，这个人的死法非同寻常，当天我们轮番上阵对凶手进行审讯，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去食堂了，审讯室门外留有一个看守的警察，审讯室内部有两个摄像头，可以说是没有死角，但那个人还是死了。” “你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我猜测摄像头没有拍摄到任何人走进审讯室吧？” “对，而且审讯室还被我们组长锁上了，外面看守的警察没有钥匙，凶手被一把水果刀刺进心脏，一刀毙命。” “问题应该出在摄像头上，你们仔细检查过录像吗？” “摄像头绝对没问题，这里可是警局，专业水准绝对不会差，我们离开审讯室之后的所有影像都没有被处理过，而且门外也有摄像头，那个看守审讯室的警察也没有离开过。” “我还在回去的路上，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到，等我回去再说吧！” “别，两天后尸体都腐烂了，我们为了保护现场，尸体到现在都还没动过，就等着你来帮忙了。” “那我也没办法，火车两天后才能到。” “你就不能坐个飞机吗？” “倒贴我钱都不会坐，再等两天也没关系，或许这两天还能有意外收获，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密室，现场一定会留下揭露凶手的证据，如果多等两天，或许凶手会耐不住性子也说不定，好好看着审讯室，但是不要看的太死，留个漏洞，让凶手有机可乘。”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尽快回来吧！” 嘟嘟…… 每次李明都是这样，恳求徐天的时候一开始总是很客气，一旦徐天答应帮忙后，李明就像卸磨杀驴一样，也不会说声谢谢。 不过徐天已经习惯李明了，反正查案也是徐天的兴趣，尤其是这种平常根本接触不到的疑难案子，只有和警察扯上关系才能接触到，徐天也是非常愿意帮忙的。 上了火车之后，徐天倍感无聊，打开一款网文APP，首页的一本悬疑小说引起了徐天的注意。 这本小说的简介让徐天感到极度不爽。 史上第一完美犯罪手法，绝无漏洞的密室谋杀案，谁能续写出故事真相，奖励十万软。 “切！”徐天不禁在心里念叨。“怎么可能有完美的犯罪手法，一定都是吸引读者的噱头。” 正当徐天想要关闭APP的时候，一股好奇心促使徐天的手指点了一下小说封面。 这一点不要紧，小说下边的评论区顿时让徐天兴奋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谜底，都说这是个非常完美的犯罪手法，可以说绝对没有漏洞。 徐天看到这些评论后，带着不屑地态度打开小说。 这个故事背景在清末民初，讲述一个军阀在自家宅邸被谋杀的故事。 故事一开始就是军阀方司令死在自家书房中，让徐天惊讶的是，这个杀人手法竟然和李明叙述的警局内部谋杀案出奇的相似。 开篇就是介绍方司令的死亡背景，书房也是一个密室，门外有四名执勤士兵站岗，书房的门被方司令从里面反锁。 整个书房有两扇窗户，分别都被铁栅栏包裹住，连小孩子都无法来去自如。 透气窗也是被钢丝网遮挡住，绝对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门窗也一样。 书房面积大约六十平米，除了摆满书籍的架子，还有一些古董字画。 房子座北朝南，靠近西边窗户旁是一张单人床，供方司令休息。 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是一张三米宽的大书桌，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没有审阅的文件。 书桌后方摆放着由西向东排列的三个大书架，每个书架都紧挨着，中间没有空隙。 方司令坐在书架和书桌之间的椅子上，两只手臂耸搭在身体两侧，头部微微下垂，上衣批在双肩，两条袖子和两只手臂一同耸搭在身体两侧，胸口被一把匕首刺中，洁白的衬衫被沾染成鲜红色，死相安详，没有挣扎的痕迹。 徐天觉得虽然故事和警局的案件有点相似，但是季节不同，故事中的季节是冬季，作者甚至用很大一段描绘了暴风雪的场景，徐天觉得，这个网络写手并不专业，开篇第一章就用大篇幅描写场景，这无疑是在作死。 不过徐天错了，这本小说的阅读量已经突破记录，其实读者并不是奔着阅读小说去的，更重要的是，如果能解开这个密室手法，能够得到丰厚的奖金。 反正还有很长路程，徐天觉得，不妨就看一看这本小说，就当是解闷了，当徐天点开第二章时，出场的名侦探让徐天心里一惊。 这本小说中的侦探和徐天很像，也姓徐，年龄也相仿，最主要的是，故事中这个名侦探的性格都和徐天很像，爱睡觉，破案一定要躺在床上时才能冷静思考。 “有点意思！”徐天不知不觉说出了声，旁边的旅客在用奇异的眼光盯着他都不知道。 火车在夏季的夜晚呼啸奔驰，徐天此时已经完全进入到小说里面，这本小说的代入感非常好，徐天仿佛觉得，自己就是小说中这个名侦探。 第二章开篇，徐天被方府的老管家邀请来查案，时间是晚上亥时，相当于现在时间的二十一点，此时方司令已经死亡两个时辰了。 暴风雪还在肆虐着，徐天跳下马车之后，老管家带着一个班的士兵正在门口迎接，宅邸相当气派，“方府”两个大字为这个宅邸加固了威严的氛围。 当方府的大门敞开那一刻，有股强大的阴霾一涌而出，单从小说的字里行间，徐天就感受到一股浓重的黑暗正在侵袭着方府。 第2章 初探方府 暴风雪击打着徐天的脸颊，头上的绅士帽完全抵挡不住肆虐的雪花。 “徐先生，您先进客房暖暖身子吧！等会我带您去老爷的书房。”老管家恭敬说道。 徐天觉得这个老管家对方司令的死好像并不以为然，按理说，应该让徐天快点查案才是，可是这个老管家却让徐天去暖身子，徐天觉得老管家的做法完全不符合逻辑。 “叫我干嘛来了？赶紧带我去案发现场。” “徐先生，您小点声，方司令被谋杀的消息还没走漏出去，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其他地方军阀知道方司令已经死了，咱们这县城恐怕会不保啊！还有方老太太，就是方司令的老母亲，身子骨已经不硬朗了，如果老太太知道方司令死了，恐怕会哭天喊地，到时候就包不住了。” “自家人不可能瞒得住，你就如实告诉老太太真实情况，还有这方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我都要进行询问。” “这……恐怕……” “怎么？有问题？” “不是，因为赵副官让我一定守住方司令遇害的消息，现在整个方府还没人知道方司令已经遇害，如果我一窝蜂地把人全叫出来，恐怕会引起骚动啊！” “恩，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你就在这先给我说说，发现方司令遇害前和遇害后的所有细节。” “大概是两个时辰前，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给老爷，就是方司令去换热水，因为方司令有喝茶的习惯，尤其是在书房办公时，热水不能断。我提着水壶去书房敲门，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应答，方司令脾气暴躁，我也不敢敲太久，就在外面站了一刻钟左右。因为方司令喝茶非常讲究，那时候热水已经有些凉了，我就去厨房重新烧了一壶热水，等我再去方司令书房时，还是没人应答。这时候赵副官来了，好像赵副官找方司令有什么急事，赵副官也没理会我，直接走上前去敲书房的门。敲了几下之后，赵副官就急了，让站岗的士兵去踹门，当时吓得我提着水壶赶紧往厨房的方向跑，因为我知道方司令的脾气，以往如果发生这种事，方司令肯定大发雷霆，我不想被波及，就准备溜走。可是我还没走出十步远，就听见赵副官大叫一声，我回过头往书房里面看去，正对着房门的写字桌后面，方司令低着头，胸口有一摊鲜红色的血迹，当时我吓坏了，丢下水壶准备跑，可是我觉得这时候我不能跑，但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就在我举足无措时，赵副官让站岗的士兵把我拖进书房，告诉我这事不能张扬，还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我听，之后我和赵副官商量，这种事只有徐先生能帮忙，我就写了一封委托信，让一个值得信赖的家丁给您送过去了。” “这路上一来回就是两个时辰，案发现场有被动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赵副官是明白人，那四个站岗的士兵也都被赵副官带在身边，还有我身边这几个士兵，都是赵副官的心腹，案发现场肯定没人动过。” “那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方司令的书房位于主房的后面，与花园相接，地理位置非常宽阔，书房两侧各有一条崎岖的甬路，甬路上都有凌乱的脚印。 整个方府灯火通明，三米一个灯笼，在那个年代，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书房门前站着四个士兵，还有走来走去的赵副官，书房里面十分明亮，老管家带徐天进入到方司令的书房，刚踏进门槛，徐天就看见坐在写字桌后面的方司令。 地上除了一排赵副官的脚印，并无其他痕迹，不过徐天觉得，这个书房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赵副官，你一直守在门外吗？” “寸步未离。” “凶器是家里的水果刀？”徐天把视线转向老管家。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仔细看过。” 徐天又在书房里看了看，床底下无法藏人，书架也都是钉死在墙上的，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藏人。 “通知家里人都过来吧！纸包不住火，而且想要查明真相，就必须要询问所有人才行。” 赵副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对老管家做了个同意的手势。 徐天又来到书房外围查看一圈，可是暴风雪非常大，都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就算有痕迹，也已经被暴风雪盖住了。 绕了书房一圈，徐天返回书房门口时，看见一个衣着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的打扮比阔太太还要张扬一点，一身黑紫色毛皮大衣，不过头上并没有带着遮挡风雪的帽子，一头浓密的秀发盘在头上，加上满头雪花的点缀，看起来就像是一坨凉拌黑粉丝。 “太太，您回来了！”老管家一副恭维的样子说。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能放外人进方府？” “太太，这……” 还没等老管家说出实情，方太太不经意扫了一眼书房内，当看见方司令的尸体时，方太太眉头紧锁，头部微微向后一倾，像是受到了些许惊吓。 “老爷怎么了？”方太太捂着红艳的樱桃小口说道。 “太太……老爷他……死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这……您出去看戏前就已经出事了，赵副官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你这老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你这不是让我有行凶的嫌疑了吗？” “太太……这事不能怪我……这都是……” “别说了，看你那窝窝囊囊的样，这个家谁说了算？那姓赵的随便放个屁都能把你支配的滴流乱转，你别忘了这个家的主人姓什么！” 老管家被赵太太一顿数落，片刻之后，在士兵的护送下，方府的人陆续来到书房前，这时候赵太太还没有停下她那大嗓门，而且变本加厉，老管家不敢还嘴，只得耸搭着脑袋听赵太太的咒骂。 “怎么回事？离老远就闻见臭味，谁晚上又没刷牙就在喷粪呐？”赵副官搀扶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过来。 第3章 嫌疑人 “哎呦，老祖宗，大冷的天，您怎么也出来了？”老管家上前搀扶着老夫人说。 “小赵一定让我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老爷他……”老管家指着敞开的书房说。 老夫人在赵副官和老管家的搀扶下走进书房，徐天觉得这老夫人的反应也非常不符合逻辑，死的可是她亲儿子，可是这老夫人一点悲痛的感觉都没有。 “死这么久了，还没把我儿子从椅子上放下来？你们也太过分了。”老夫人指着赵副官和老管家数落道。 “老夫人。”赵副官恭敬说道。“我们要让徐先生帮忙查看方司令的死因，现场不能乱动。” “那就查，叫我来干什么？难道怀疑我是凶手？” “不不不，您怎么会是凶手！徐先生只是想询问一下，在案发前后您都在做什么，并不是怀疑您是凶手，但是您的证词对找出凶手很重要。”赵副官恭敬说道。 这时候士兵又带两个人走了过来，分别是一个梳着文青背头的小伙子，还有一个穿着一身洁白毛皮裙的女孩。 两人的打扮都很有底蕴，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文化人。 “徐先生，这小伙子是方司令的儿子，方府大少爷，女孩是大少爷的女朋友，肖楠楠小姐。” “出了什么事？怎么把我奶奶也叫来了？”大少爷很不满地说道。 “这么冷的天，奶奶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身体别冻坏了。”肖楠楠用关心的口气说道。 “哼！我冻死了不是正合某人的意愿？”老夫人用余光瞪着方太太狠狠说道。 “您这是在骂我吗？现在老爷死了，我什么也得不到，咒您死又有什么用？”方太太不屑说道。 “什么？”大少爷听闻父亲死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了？” “你看，方司令他……”肖楠楠拉着大少爷指向敞开的书房喊道。 “爹……”大少爷急忙跑向书房，肖楠楠也紧跟其后。 徐天一把拽住想要闯进书房的大少爷，突然间大少爷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腹部正中书房的门槛上，这一下摔的可不轻。 “命案现场，你不能进去。”徐天说道。 “什么？命案？我爹是被谁杀死的？”大少爷质问徐天道。 “还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你们方府的这四个家眷，可都是嫌疑人。”徐天说道。 “你胡说什么？你说我会杀死我爹？”大少爷拽着徐天的脖领说道。 “大少爷，您不要这样，快放开徐先生。”赵副官扯着大少爷的衣襟说道。 徐天整理下厚重的西装，身体堵在书房门口，看着那四个赶来的人开始了推理秀。 “首先，方太太从外面回来后，我从你们的对话中也猜到了今天晚上方太太的大致行动，方太太是在案发后才离开方府的，正如方太太所说，这可是有了非常大的作案嫌疑，不管方太太出于什么目的离开方府，嫌疑是肯定洗不清的。再有就是老夫人，当老管家说方司令已经死了的时候，老夫人说了一句死这么久了，还没把我儿子从椅子上放下来？敢问老夫人，您怎么知道方司令已经死很久了？您刚刚来书房门前的时候，可还都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说说大少爷和肖楠楠小姐，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演技也太浮夸了吧？我一直盯着肖楠楠小姐，从刚来到书房门前时，肖楠楠小姐就一直往书房里看，大家也看到方司令的尸体了，胸口的血迹非常明显，在这样明显的情况下，肖楠楠小姐却一直没有发出疑问，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最主要的就是大少爷，你刚刚那一摔，真是太浮夸了，如果我的推断没错，你应该是趁机往书房里偷看呢吧？” 徐天话音刚落，立即俯下身体，趴在刚才大少爷摔倒的位置往书房里面看去。 方司令的书桌底部，有一块红布包着什么东西，徐天直接爬到书桌前，拿出那块红布，里面包裹的是一把尖锐的匕首。 “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您能解释一下吗？”赵副官冷漠说道。 “这个……这不是我的东西，今天傍晚之前我来父亲的书房时，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通，还被父亲打了一记耳光，我当时摔倒在书桌前面，在我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看到这块红布。因为当时父亲打完我就坐回到椅子上了，所以我倒下的位置父亲是看不到的，我还伸手摸了一下红布，感觉里面就是一把刀子。刚才我看见父亲被刺的场面，我第一时间就想到那块红布，可是这把刀子还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暂且当您的话是真的，肖楠楠小姐，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发现方司令已经死亡的时候，还那么沉稳？”徐天问道。 “这还用解释吗？我还能怎么做？在方府我本来就是个外人，如果我大惊失色，肯定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在那种情况下，我当然要听到方司令已经死了的事实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以后再表现得惊讶一点啊！” “老夫人，说说吧！什么时候发现方司令已经被刺死了？”徐天问。 “既然你都发现了，我就实话实说吧，今天小赵和管家发现尸体后，我就接到消息了，是我孙子告诉我的。” “大少爷？” “不是他，是我亲孙子告诉我的。” “亲孙子？这个院里还有其他人？” “对，这个死的方司令不是我亲儿子，这个大少爷也不是我亲孙子，我的亲孙子和他娘亲常年住在后院。” “徐先生。”赵副官急忙解释道。“方府还有一个二少爷，是方司令弟弟的儿子，因为方司令的弟弟在多年前就离世了，所以二少爷就过继给了方司令，二少爷生性顽劣，很不讨喜，所以被方司令关在后院。” 最后一个士兵把那对母子带了过来，不过徐天觉得，这个二少爷并不像赵副官说的那样顽劣。 “我看见了凶案的全过程。”二少爷喊道。 第4章 案发现场 暴风雪越来越大，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转移到书房内，书房的炉火早已熄灭，赵副官娴熟地燃起炉火，并且把方家所有人都安排在角落坐下，唯独老夫人被安排在方司令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 “二少爷，您说看见了案发的全过程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透气窗外面窥视书房，案发前半个时辰，家里所有人都来过书房。” 二少爷的这一句话，把现场氛围烘托得更加沉重了，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怀疑对方是凶手一样。 “首先二少爷告诉我，为什么要在透气窗窥视？” “因为……因为我想杀了这个禽兽，可是我并没有成功，透气窗实在太小了，而且还有钢丝网，这个禽兽一直在书房办公，我不敢弄破钢丝网，就一直在等待时机，可是当我觉得时机来临时，突然间书房外面有人踹门，之后赵副官带着站岗的士兵和老管家就进来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这禽兽已经死了。” “这是你的父亲，二少爷如此称呼方司令，恐怕有些不妥吧？” “怎么？我怎么叫他还用你来管？我叫他禽兽都侮辱了禽兽这两个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违背人伦的大畜生。” 二少爷怒目坐在椅子上的方司令，攥紧拳头，太阳穴的青筋已经暴起。 “这个人连牲畜都不如。”二少爷的娘亲哭着说道。“也不怕被大家笑话，这个方司令已经霸占我二十年了，他要收养我儿子也是因为想把我一同扣在方府，我们娘俩这十八年来，过得都是地狱般的生活，就连下人都要给我们脸色看，我们活得简直生不如死。” 这个哭喊的女人叫方青竹，嫁给方司令同父异母的弟弟后就随了方家姓氏，因其原本是戏子出身，所以不被方家人待见。 “青竹，你这又是何苦！这种事和案子没关系，你不用说出来。”赵副官把一张手帕递给方青竹。 “不，我要说，这个混蛋现在已经死了，我和儿子终于脱离了他的魔爪，我必须要把这个畜生的罪行公布于众。”方青竹哭喊着说道。 “呦呵呵……”方太太捂着樱桃小口笑道。“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你们的丑事可一直被下人议论着呢！从我嫁到方府第二天时，我就知道你们俩关系不正常。” “住口，你这个妖妇。”二少爷指着方太太咒骂道。 “好了。”老夫人大喊道。“都给我闭嘴，现在不管这个人有多么禽兽不如，他都是守护这个县城的司令，这个案子今天晚上必须破了，明天赵副官带着凶手去省里邀功，司令这个位置，就让小赵来做吧！” “大家都安静点，关于方家的人际关系，咱们等会再说，现在我想知道，二少爷在透气窗外都看到了什么。”徐天走到书房正中央，环顾着方家人说道。 “我今天下午就趴在房顶了，一直倒吊着脑袋往透气窗里看，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方司令，书架太大了，从透气窗往书房里看去，书架下方的位置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书桌的一小部分。” “那二少爷怎么知道方司令一直在办公？” “因为我时而能看见方司令的手去蘸墨水，所以我断定，整个下午，方司令都在办公。” “好，那二少爷说说，案发前都看见谁走进书房了，我要所有人走进书房的正确顺序，都在书房呆了多久，还有他们都和方司令说了什么。” “我记得第一个进来的人是老管家，从我刚刚窥视书房的时候，老管家就每隔一刻钟来书房换热水。” “老管家有说话吗？” “没有，老管家每次都很小心，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得到方司令的允许他才会进来。” “恩，接下来是谁？” “赵副官，就在案发前半个时辰左右，赵副官进来过一次，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方司令，两个人谈论一些布军的事情，没一会赵副官就出去了。” “二少爷错了。”赵副官说道。“我并不是和方司令谈论布军的事情，而是在向方司令报告如何布置站岗士兵，因为近日已经临近三九天，站岗士兵在外面呆太久会冻坏的，我建议方司令要不要每隔一个时辰让士兵换个班，方司令也答应了，随后我就把之前站岗的四个士兵带走了，又换了一批新的来，就是现在这四个士兵，案发后我就没有让他们再换班。” “这么说，赵副官走了之后，书房外面有一段时间是无人把守的？”徐天问道。 “应该是这样，因为当时那四个士兵已经从早上站到临近傍晚，他们身体都被冻僵了，我就想让他们快点去暖身子。” “赵副官真是个体贴下属的好人，不过这样看来，那段时间很有可能被凶手钻了空子，赵副官能准确说一下，书房外面具体是有多长时间没人把守吗？” “大概差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吧！因为后来派去的站岗士兵还没到上岗的时间，今天也是因为我临时起意才让他们改变了换岗时间，所以这四个站岗士兵来报道前，是没有人去站岗的。” “我明白了，这也说得通，二少爷继续说吧！” “赵副官走后不久，大少爷进来了，他和方司令发生了争吵，似乎方司令不同意大少爷和肖楠楠的婚事，方司令还打了大少爷一巴掌，大少爷被方司令打倒在地，就在书桌前，我看得清清楚楚，后来大少爷就灰溜溜离开了。” “恩，这也能证明大少爷并没有说谎，继续说。” “之后是方太太，这个女人来找方司令要钱，说是今天晚上要去看戏，不过方司令没有给她，数落方太太一通之后，她就走了。不过这期间方太太一直在书架下方，我只是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并没有看见他们的人。” “你确定数落方太太的是方司令本人吗？” “我确定，那个畜生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5章 嫌疑人的证词 “方太太多久离开的？” “不到一刻钟，期间一直在和方司令吵架，不过最后还是被方司令赶走了。” “接下来是谁？” “我奶奶……” “老夫人？老夫人也来了？”赵副官和老管家都很惊讶。 “我奶奶和方太太脚前脚后来到书房，不过奶奶并没有接近方司令，也是像现在这样，在方司令休息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 “老夫人和方司令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因为那时候暴风雪已经开始了，外面风太大，只能依稀听见一点里面的谈话，方司令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说话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你确定说话的是方司令？” “肯定是方司令没错，因为我可以确认，书房里绝对没有其他男人，方司令也从未离开过书房。” “老夫人当时来书房做什么？”徐天看向老夫人问道。 “我来警告那畜生，生活检点一些，家里要是再发生不愉快，方家就真的完了。”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激动。 “您指的不愉快是什么？难道方府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都是因为青竹，当年就因为这畜生霸占青竹，他们两兄弟才反目成仇，最后我那亲生儿子愤然离家，没多久就死了，我一直怀疑我儿子的死和这个畜生有关，可是我没有证据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盼望这畜生能有今天的下场，老天爷真是开了眼。不过我不能感谢那个杀人凶手，因为现在这畜生死的不是时候，外面兵荒马乱的，这畜生一死，县城可就惨咯！” “您是来劝说方司令不要再欺凌方青竹吗？” “不，青竹的事谁也管不了，我是来劝这畜生，不要抢自己儿子的女人！” “你说什么？”大少爷喊道。“我爹难道要霸占楠楠？” “这事你要问你女人去，我可没脸说。”老夫人瞪了一眼肖楠楠，把脸转到一旁。 “楠楠，到底怎么回事？” “大少爷，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方司令确实对我有想法，可是我并没有答应方司令，今天下午老夫人走了以后，我也来书房了，就是为了和方司令讲清楚，我恳求方司令不要再骚扰我。”肖楠楠泪雨俱下说道。 “这都是真的吗？我爹竟然会对我女朋友有想法？这真是太可笑了。” “是真的。”二少爷继续说道。“奶奶走了以后，楠楠小姐就进来了，不过楠楠小姐并没有那么委屈，事情也不像楠楠小姐说的那样，对吧？”二少爷看向肖楠楠，嘴角咧起一抹坏笑。 “你……你都看到什么了？你可不要乱说。”肖楠楠紧张说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吗？当时你整个人都坐到书桌上，那娇滴滴的说话声音，和现在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完全不同，一口一个老爷叫着，真是恶心死我了。” “楠楠！”大少爷抓着肖楠楠的两个肩膀喊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孙子说的都是真话。”老夫人说道。“这小妖精和那畜生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几天在饭桌上，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你还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 “哼！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没错，我是在勾引方司令，不过我对这畜生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接近这畜生，只要有机会，我就要杀了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方司令有什么深仇大恨？”赵副官质问肖楠楠。 “五年前，这畜生杀了我爹，我隐姓埋名，终于有机会接近方府了，对不起大少爷，你只是我为了接近方司令的一个跳板，我对你没有丝毫情义。”肖楠楠冷漠说道。 “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啊！大少爷的演技也是蛮浮夸的嘛！”方太太大笑道。 “你这妖妇，乱说什么？”大少爷喊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方太太往赵副官身边挪了挪说道。“肖楠楠进入书房以后，你一直在外面偷听，他们说了什么话，你会听不见？还假装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要我看，凶手一定就是你这个说谎的大少爷。”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又怎么能证明我当时在外面偷听？倒是你这个妖妇很可疑，明明都已经知道我父亲死了，却还出去看戏，依我看，凶手是你才对吧！”大少爷指着方太太说。 “你要证据是吗？老管家，告诉他，你当时也看见了对不对？”方太太用妖娆的兰花指，指向老管家。 “这……我当时本来想给方司令去换热水，可是我看见大少爷趴在书房门口，我就没敢进去，等大少爷和肖小姐走了以后我才过去。”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太太趾高气昂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他们的谈话又怎样？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我可是看见了，就在你出去看戏前，你又来到书房外面，当时站岗的士兵还没来，你趴在书房窗户上往里边看，之后慌慌张张离开，这个你怎么解释？”大少爷质问方太太说。 “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趴在窗户往里面看过？” “老管家，你可别说没看见啊！”大少爷瞪着老管家说道。 “我……这个……我确实看见方太太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不过很快就离开了，随后站岗的士兵也到了，我就去敲老爷的门，之后里边没有应答，就如同我一开始说的那样，后来赵副官叫站岗的士兵把门踹开，我和赵副官就发现方司令死在了里边。”老管家说道。 “等等，这个期间，你们两个都说看见对方趴在书房外面偷听和窥视，难道你们离开书房以后，一直都没有离开书房附近吗？”徐天问道。 “我没离开，一直躲在西边甬路旁的松树后面，因为我看见老夫人一脸横肉去了书房，我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方太太说。 “我是后来回来的，因为我在房间看见楠楠往书房方向走去，我就想跟去看看，因为他们俩在饭桌上眉来眼去的，我也发现了。”大少爷说。 “二少爷，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方司令还活着吗？”徐天问。 “应该还活着，肖楠楠离开以后，我看见方司令的手蘸墨水了。” 第6章 谁是说谎者 “有一点让我感到疑惑，大少爷，你跟着肖小姐来到书房，可是在肖小姐离开以后，你为什么还不走？你继续留下来究竟想做什么？还有就是你当时藏在哪里了？”徐天问道。 “我留下来是因为非常气愤，当时我躲在东侧甬路旁的假山后面，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去质问父亲，这件事实在令我太气愤了。直到后来我在假山后面看见赵副官闯进书房，我就知道出事了，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书房，我就溜走了。” “方太太，你趴在书房的窗户上看见什么了？” “我……我看见老爷已经死了，可是当时老爷不是这个姿势。” “什么？你当时看到的方司令是什么样的死相？” “是……老爷当时脑袋仰着，并不是低着头。” “赵副官，你闯进书房的时候，方司令是什么姿势？” “应该就是低着头，我不会记错。” “我……我也不会记错。”老管家说道。“我听见赵副官的喊声后，马上就回过头，那时候赵副官还没有接近方司令。” “二少爷，肖楠楠离开书房后，还有什么人进来过吗？” “应该没有吧！我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应该？你可要说得准确一点，应该这个词可不能作为证词。” “反正我没听到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肖楠楠走了之后，我感觉有点支撑不住，就往房顶上窜了一下，休息一会才又把脑袋探了下去。” “大概休息了多久？” “时间不长，准确的时间我也说不上来，也就烧壶水的时间吧！” “那么说，方司令一定是在那个期间遇害的，可当时在书房前门有方太太和大少爷在盯着，老管家也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人，凶手从书房出去是不可能的。”徐天分析说。 “徐先生，你有什么眉目吗？”赵副官问。 “如果真如二少爷所说，那此案就是一个完美的密室杀人案，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是人为的犯罪，就一定有漏洞，这次的案件也不例外。” “那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查起？” “当然是从进入过书房的人开始查起，我能断定，这些人进过书房的人，一定有人在说谎，而且二少爷也可能在说谎，我们暂且就从二少爷的证词入手，只要找出来究竟是谁在说谎，破解这个密室杀人案的手法并不难。” “你胡说。”二少爷辩解道。“我才没有说谎，如你所说，我也知道这些进过书房的人肯定有问题，但是我绝对没有说谎，虽然我没有看见是谁杀了方司令，但我能够确认，方司令一定就是被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杀死的。” “二少爷说了一个谎话，如果二少爷不能把方青竹小姐也进过书房的事情告诉大家，恐怕二少爷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徐天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娘也进来过？” “不用疑惑，从心理上就能推断出来，首先方青竹看见方司令的尸体时，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可是之后方青竹的一番言语中，对方司令的恨意表述的非常确切，那样一个痛恨方司令的人，怎么可能在发现方司令已经死亡的时候没有特别的表现？这就说明，方青竹早就已经知道方司令死了，而且方青竹已经见过方司令的尸体，如果二少爷说是你本人告诉方青竹，方司令被害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方青竹第一眼看见方司令的时候，那种平稳的眼神绝对不会撒谎。” “你这个侦探也太会说笑了，凭这一点就能推断我娘来过书房？简直太没有说服力了。” “我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二少爷表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说漏了嘴，二少爷不会忘自己一开始说过什么话吧？我可是记得，二少爷说过目睹的案发的所有经过，而且二少爷还对大家说，能把方府所有人进入书房的事情告诉大家，如果方青竹没有来过书房，那二少爷为了洗脱方青竹的嫌疑，肯定会在表述之前就把方青竹没有来过书房的事说出来，但是二少爷没有那么做，很显然，二少爷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帮母亲隐瞒来过书房的事实，直到二少爷开始表述之后，才想到要帮母亲隐瞒。” “这都是你的猜测，那你说，我母亲是什么时候来到书房的？” “方青竹只有一个时间点可以来到书房，就是在大少爷之前，赵副官第一次进到书房之后这个时间，只有这个时间才有可能。” “你的依据是什么？” “非常简单，大少爷离开书房之后，方太太来过，但是从那以后，方太太就一直躲藏在书房外面，所以在方太太来书房之后的时间里，方青竹不可能来过。如果方青竹在这之后有来过书房，方太太肯定会看见。” “那为什么不是在大少爷之后？方太太之前？” “因为路程，这个书房和后院的距离很远吧？今天你们娘俩来书房的时间最晚，如果方青竹在大少爷之后，方太太之前来过书房，回去的时候被方太太撞见的几率会非常大。” 二少爷已经没话说了，这时候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方青竹。 “原来是你，是你杀了老爷！”方太太捂着樱桃小口说道。 “竟然是你？”老夫人瞪着方青竹说道。 “不会吧！怎么会是你！”肖楠楠惊讶说道。 “不是我！”方青竹辩解道。“我没杀他！我来的时候，这畜生已经死了。” “不可能！”大少爷喊道。“如果你是在我之前进到书房里，父亲绝对不会死的，因为我来的时候，父亲还没有死。” “对啊！我也看见方司令走进我的视线范围打了大少爷，这一点绝对没错。”二少爷说道。 “可是，我来的时候，这个畜生真的死了，就和方太太说的一样，脑袋仰着，我来的时候确实只看见了这畜生的尸体。”方青竹辩解道。 随着火车进站的广播声，徐天突然从故事中清醒过来，这个只连载了五章的推理小说已经把故事讲述的明明白白，接下来就要读者来破解答案了。 第7章 现世追凶 刚出火车站，徐天就听到李明的呼叫声。 李明这小子这么热情来接站还是第一次，徐天第一反应就觉得肯定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连饭都没吃，李明直接把徐天带到警局，此时审讯室外零零散散站了好几个人，见徐天来了，所有人都眉开眼笑，这种场合让徐天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那就直入主题吧！我需要看一下案发现场。”徐天说道。 “把口罩带上，尸体还没有被动过，这都四天了，里面已经臭气熏天。”李明说。 徐天首先检查了审讯室的铁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当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时，徐天完全惊住了，这个死者的位置，和故事中那个谋杀案非常相似。 死者双手被反铐在椅子上，在死者面前还有一张桌子，位置是正对着审讯室的铁门处。 同样，这个审讯室也是一个密封的空间，没有窗户，在审讯室铁门左侧摆放着一张办公桌，还有两把椅子，这里应该是警察坐的位置。 审讯室上方有两个摄像头，徐天觉得，这两个摄像头就好像故事中的二少爷一样，肯定窥探到了案发的全过程，而外面站岗的警察就好像方太太，堵在了审讯室门口。 “怎么样？有眉目吗？”李明焦急问道。 “和你描述的完全一样，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现在需要查看案发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方便吗？” “当然，组长已经在监控室准备了一天两夜，现在案发前一周的影像都应该整理好了。” 徐天首先查看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从早上八点开始，警察就对死者轮番审讯，整个上午倒是没有异样。 可是下午的审讯让徐天感到很诡异，这种似曾相识的画面，惊得徐天毛孔都竖了起来。 首先是看守死者的警察，进来给死者送饭，不过死者并没有吃，还用下巴把饭碗弄掉在地上。 “这个送饭的警察就是案发当时站在审讯室门口的那位？” “没错，就是他。” 过了片刻，进来的是李明，不过看李明的架势就知道，并不是来审讯死者的，李明气势冲冲，一拳砸在死者面前的桌子上，并且恐吓了死者几句，但是死者并没有被李明吓到，还用言语还击了李明。 “你当时进去干什么了？就为了恐吓他？” “我也没办法，这个家伙嘴太硬了。” 李明走了之后，进来一名中年妇女，不过这位中年妇女有警察陪伴，似乎是警察找来的外援。 “这是谁？” “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公寓抛尸案子里那个邻居，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那个邻居是死者的表姐。” “还有这样巧的事？” “我们也很惊讶，审讯室案发当天，组长去把这位表姐请了过来，本来我们以为表姐来了就能撬动死者的嘴，可是我们失算了。” 徐天继续看监控摄像头，后边来的人是一个老太太，年纪有五十岁左右，走路用拐杖，腿脚很不灵便。 “这个老太太不会也是公寓抛尸案笔录里面的邻居吧？” “你猜对了，这是死者的姑姑，那位中年妇女的老母亲。” 徐天的脊背瞬间凉到脚底，这情节完全和那本小说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面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是那对准备搬家的情侣中的女孩吧？”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预言？录像还没放到那，你就猜出来了？” 徐天赶紧拿出手机，把那本小说翻给在场的警察看，当大家看过之后，全都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世界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徐天打破沉寂，不过警察们还在苦思冥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太邪门了，为什么小说里面的案子和审讯室的案子这么像？就好像写这本小说的人知道审讯室的情况似得。”李明大声喊道。 “看来我们要查的不是审讯室，而是那栋发生过抛尸案的公寓。”徐天说道。 李明很快带徐天来到那栋公寓，随行的还有李明的上司，陈组长。 “死者住在十五楼，不过现在那对情侣已经不在这里住了。”李明说。 “你知道情侣中的女孩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吗？” “师生关系，死者是教美术的老师，审讯室案发当天，那个女孩来看望庄老师。” “庄老师？” “哦！死者名叫庄司。” “情侣中的男孩在哪？有没有露过面？” “没有，当天来的只有女孩。 “那就奇怪了，审讯室的案子如果和小说里面一模一样，应该还缺少两个人物，可能只是巧合而已吧！” “我们上去问问那对母女就知道了，不过她们不住在一起，好像关系也很不好。” 首先是中年妇女家。 咚咚咚…… 中年妇女打开门，见到李明和陈组长，中年女人很有礼貌，和之前公寓抛尸案的笔录里面完全不一样，这个中年妇女很热情。 “您好，我们有些情况想找您了解了解。”陈组长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表弟认罪了？” “不，他死了。” “哦！这样啊！” 中年妇女表现的很平淡，这一点让徐天又产生了同样的疑问，因为故事中方太太的反映，和这个中年妇女差不多，但是徐天还是觉得这个中年妇女更冷血一点，最起码故事中的方太太还假装晕了一下。 “就是我们找您帮忙那天，当天我们出去吃晚饭的时候，回到审讯室看见你表弟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所以那天去过审讯室的人，全部都要接受询问。” “我会配合，你们请进吧！” “不了，既然是询问，那也叫上您母亲吧！那天您母亲也去了警局，咱们一块问吧！” 那个老太太就住在隔壁，陈组长带头敲了敲房门，过了两分钟之后都没有人应答。 “我母亲腿脚不灵便，有时候赶上去厕所，很麻烦的，你们见谅！” “没事，我们等等就好了。” 可是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后，无论陈组长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答。 半小时后，所有人都慌了，急忙叫来个开锁匠，把老太太的房门打开，可是，当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腐臭的味道从屋里传了出来，老太太已经死在屋里，胸口插着同样的一把水果刀。 第8章 完美密室 老太太的尸体靠在一把老式摇椅上，当尸体被发现时，摇椅还在寂静封闭的房间内悠悠晃动，那吱吱作响的声音，把李明吓得全身直打哆嗦。 “妈……” 中年女人终于露出了应该有的神情，不过徐天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反应及其不正常，因为中年女人看见老太太的尸体后，停顿了足足有五秒钟才叫出声。 徐天明白这种心理反应，在心理学上，这就是撒谎的表现。 如果一个人在面对谎言的时候，停顿两秒钟以后再反应出吃惊的表现，那就是在撒谎无疑，何况这个中年女人停顿了有足足五秒钟，徐天马上就在心里产生了怀疑。 中年女人想要闯进房间，陈组长动作非常迅速，一把拽住中年女人的胳膊，狠狠向走廊将其拖拽。 “保护案发现场，你不能进去。”陈组长一脸冷漠对中年女人说道。 “又是似曾相识的画面。”徐天说道，“同样密封的空间，只不过这次老太太的尸体前面没有桌子。” “我马上叫组里人和法医过来，等查案装备送来，你和我一起进去。”陈组长对徐天说道。 “组……组长，现在咱们怎么办？”李明结结巴巴说道。 “马上找到审讯室案发当天来过的那个女孩，还有女孩的男朋友也要一同找到。”陈组长对李明大喝道。 李明迟疑了一下，之后飞奔跑回警局，现场留下徐天和陈组长。 二十分钟后，其他警察迅速来到案发现场，徐天穿上一身洁白的查案装备，跟随陈组长走进案发现场。 “这里最起码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打扫过了，满地灰尘，沙发上也是，窗户角落还有缠连的灰尘，真不像是城市的住户。”徐天说道。 “摇椅为什么还在晃动？这尸体腐臭的味道，差不多死亡已经有三四天了，就算老太太死的时候这个摇椅是晃动的，这么长时间也该自己停止了吧？”陈组长怀疑说。 “哼！”徐天沉下脸，阴笑着说道。“很简单，刚才我们开门进来的时候，肯定触动到了什么东西让摇椅产生了晃动，或者在我们来之前，这里曾经进过人，除了这两种情况，不可能出现第三种。” “咱们开门触动了什么机关有点不可能，我没听到开门声之外的任何声音，看来应该是之前有人进来过。”陈组长斩钉截铁说道。 “可是地上只有咱们俩的脚印，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没人来过，这种案件非常值得挑战，摇椅到底是怎么晃动的，凶手为什么要让摇椅晃动？是在我们来之前，凶手回到案发现场有什么事情而不经意触碰到了摇椅？还是凶手故意让摇椅在我们面前晃动？这都是值得调查的犯罪心理。” “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如果是凶手故意让摇椅在我们面前晃动，那就说明这个凶手是在向我们挑衅，也可以理解成凶手是在嘲笑我们，意思是，你们来抓我啊？我就是要在你们面前炫耀我的犯罪手法。” “你这种理解未免太荒唐了吧？犯罪的人还能有时间想这些东西？” “如果死者是刚刚死亡不久，或许是临时起意杀人，然后布置了一个看似没有漏洞的密室。但是情况截然相反，您从尸体的腐臭味就能辨别出死者已经死亡三四天了，老实说，我对您的专业素养非常敬佩，但是同样，如果死者真的已经在这个封闭的房子里死亡三四天了，那凶手可是有三四天的时间来完成这个密室，关于密室的设置方法，肯定也会比临时起意要设置的更加完美。” “能杀人的只能是住在隔壁的女儿吧？刚才锁匠开锁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房间是用钥匙在外面反锁的，老太太并没有在室内反锁，说这个案发现场不是密室也说得过去。” “不，这确实是一间密室，因为地上自然形成的灰尘已经足够能说明一切，摇椅摆放的位置是靠近窗户的客厅，窗户在里面被反锁，摇椅周围没有什么家具，唯一的沙发靠在客厅角落，上边也全是自然产生的灰尘，透过阳光看这些灰尘，绝对没有人从上面踩踏过。” “这就能说明案发现场是间密室？房门可是在外面被反锁上的，只要有老太太家里的钥匙，谁都能办到吧？而且就算没有钥匙，想打开房门也不是没可能，比如开锁匠就是用工具打开的房门。” “您忘了最主要的问题，我猜测，您平时肯定不经常在家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警局和案发现场度过的吧？” “你……你问这些做什么？和案子有关系吗？” “很有关系，因为您的专业素养非常好，从味道辨别尸体的死亡时间，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技能，一般人闻到尸体的腐臭味，第一感觉就是恶心和惊恐，但是您却还在想着和案件有关的问题，竟然把尸体的死亡时间都说了出来。但是您对生活却非常不了解，最简单的去想，您不觉得，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多了吗？” “那又怎样？老太太的腿脚不灵便，平时不打扫也是很正常吧？” 说到这里，陈组长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睛的瞳孔已经扩散得非常大，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您明白了吗？”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管您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这间绝对完美的密室确实成功了，因为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老太太生活的痕迹，地板上的灰尘肯定已经积累了一个月以上，但是却只有我们的脚印，根本没有老太太本人的脚印，就算老太太腿脚不灵便，总该有一些活动的痕迹吧？但是从这个房间产生的灰尘来看，这间房子最少有一个月的时间，老太太都没有在里面活动过。上次公寓抛尸案发生也不足一个月吧？公寓抛尸案发生的时候警方可是询问过老太太，那时候的老太太如果在房间里生活着，也不至于房子里一点都没有活动过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警方询问老太太的时候应该是在其女儿家里吧？但是现在老太太死在自己家的摇椅上，究竟老太太是怎么在不踩踏地板上的灰尘情况下，被放到防盗门对面的窗户前的？所以这是个非常完美的密室杀人案。” 第9章 突破口 法医初步判断，老太太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的夜里22点至零点之间，死因正是插在胸口那把水果刀，体内没有查出任何药物反应。 因为案情过于扑朔迷离，警方决定暂时封闭案发现场，把尸体保留到太阳落山之前，以便徐天查案。 李明那边也有了新动向，那对儿搬走的情侣被找到，两人被李明带到案发现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徐天，你还有两个半小时，下午六点必须要搬走尸体，否则居民会有意见，而且规则上也应该马上对尸体进行处理，但是我要给你争取查案的时间，保存完好的案发现场，对你查案应该有很大帮助。”陈组长意味深长说道。 “感谢您的配合，现在我需要对嫌疑人一对一询问，但我不是警局人员，这件事还要您来主持。” “好，我和你一起审问嫌疑人。” 临时的办公地点就在中年妇女家里，经过进一步了解，这名中年妇女已经离婚了，也没孩子，平时只是自己生活。陈组长把审问嫌疑人的权力交给徐天，自己在一旁做笔录。 “您平时不经常照顾隔壁的老母亲吗？” “我很照顾她，你们有所不知，我妈性格孤僻的很，平时连我这个女儿都不怎么联系，别看我们的住处紧挨着，其实我们平时很难见到面。” “这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那可是您的母亲，就算像您所说的那样，老人家性格孤僻，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事实就是这样，我妈很排斥外人，就连我这个女儿，平时也不让进到她家中，前些年还好，后来因为琐事我们大吵一架，这几年就很少说话了。” “您在撒谎，其实您一直都没有怎么照顾过老母亲，我说的对吧？” 中年妇女微微吃惊了一下，不过神态立即就转变成了平时的样子。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说我对她没有照顾？” “因为您对老母亲有些不尊重，刚刚我说您平时没怎么照顾过老母亲，您立马就把对母亲的称呼改成了‘她’，还有就是，之前您表弟作案时，我看过询问您的笔录，隔壁老母亲门口堆积了那么多垃圾，您都不说帮忙清理一下，还有当时您都没有承认过隔壁住的是您母亲，从这些迹象表明，您根本就是对老母亲非常不在乎。”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没有杀她，因为杀了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她的遗产都给那个疯子了，就算现在我杀了她，也拿不到一分钱，就连我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她名下的财产，我就要被赶出这栋公寓了。” 中年妇女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激动，情绪中展现出了对母亲极大的怨恨。 “您说的那个疯子，是您表弟庄司吗？” “对，就是他，也不知道老太太抽了什么风，最近两个月对庄司特别好，几天前庄司被捕后我才知道，原来老太太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把遗产全部立在了庄司的名下，连一毛钱都没有留给我，要不是因为庄司进了监狱后，立遗嘱的律师找上门，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所以您非常痛恨老母亲是吗？” “没错，你说的对，我恨她，这些年来我对她也有照顾，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劳，但我总有苦劳吧？几年前我还每天去隔壁给她做饭，但是不让我去的人也是她，既然她不想让我照顾，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没有说过不照顾她，都是她自己不愿意让我照顾。” 徐天觉得这个中年妇女的所有言辞都非常毁逻辑，像中年妇女的这种思想，徐天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您的言语有些过激了吧？对方可是您母亲，我从您的言语中，可没有看到任何关爱母亲的意思。” 中年妇女很不屑徐天的询问，这时候徐天也觉得继续这种话题就很难问下去了。 “那好，说说您和庄司的关系吧！这个表弟您怎么看？” “他？一个会画画的疯子而已，满嘴都是什么艺术，到现在也没见他画出什么名堂来。” “那您认识庄司隔壁搬走的小情侣吗？” “见过，不认识。” “好，感谢您的配合。” 接下来是情侣中的女孩。 “您是庄司的学生？为什么要住在庄司隔壁？” “这……碰巧吧！我是和男朋友一同出来租房子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庄老师住在这里。” “你和男朋友感情好吗？” “当然，我们很恩爱。” “你认识庄司对面房间那个老太太吗？”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今天听说死个老太太，我才知道那个房子原来是有人住的。” “你之前从来没见过老太太？你们在庄司隔壁住了多久？” “有一年半了，因为前几天臭味太大，我们实在忍受不了，就搬走了。” “你认识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吗？” “见过，没说过话。” “好，叫你男友进来吧！” 这个男孩很阳光，身体非常强壮，长得也很帅气，不过徐天非常讨厌这种人，因为徐天觉得，这个男孩外表的阳光全都是伪装的。 “你和女朋友感情好吗？” “还……还好啊！” “你认识庄司吗？” “我女朋友的老师。” “你认识死亡的老太太吗？” “不认识。” “那你认识外面的中年妇女吗？” “恩……”男孩停顿了一下。“不认识。” 陈组长‘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面带浅笑瞪着这个眼前的男孩。 徐天也觉得非常有意思，和陈组长一同微笑着观察眼前的男孩。 “小伙子，说谎的本领没有练到位啊！”陈组长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谁说谎了？” “说吧！和这个中年妇女是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我们能从轻处罚你。”陈组长说道。 “你……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是要刻意隐瞒，因为，因为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所以我和女朋友要搬走，不，是我要求的，我们必须要搬走。”男孩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徐天和陈组长面面相觑，案件似乎有了新的突破口。 第10章 第二次求证 “你和中年妇女到底什么关系？” “我……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看见过她在走廊做过奇怪的事情，那之后开始，每次我见到她时，都会用很凶恶的眼神去看我。我记得有一天我回家很晚，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当我想上楼时，突然想到那个女人的凶恶眼神，我就很害怕，于是只乘坐电梯到了十四楼，剩下一层我是爬楼梯上来的。当我轻轻走上十五楼时，我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口，试着往走廊里看了一下，当时我见到那个女人蹲在老太太家门口翻找垃圾，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你们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就在……就在女人的脚边，放着两截手指，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手指，反正我很害怕，就一直等女人回到家里我才蹑手蹑脚走过去。” “事情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准确日期！” “不记得了，就在我搬家的前几天，就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第二天我出去的时候路过老太太家门口，当时我的好奇心涌了上来，非常想翻找一下垃圾袋，可是我还没等蹲下，那个女人就突然打开房门，当时房门只是打开一条缝隙，我能清楚看见房间内女人的眼睛，她在看我，非常凶狠，我很害怕，就赶紧跑开了。” “后来你还看见过那个女人的异常举动吗？” “当天我出门以后就突然决定要搬家，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当天下午我就通过中介重新租了个房子，虽然女朋友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坚持要搬家，后来很快我就搬走了。” “你先出去等候吧！把那个女人再叫进来。” 男孩很慌张地走了出去，就好像很害怕这间屋子一样。 中年妇女再次被叫了进来，这一次陈组长的眼色很凶恶，把坐在一旁的徐天都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谎了？”陈组长厉声喝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什么谎了？” 徐天赶紧制止住陈组长，因为徐天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是非常强的，如果过于强硬地去询问，很可能适得其反，徐天还是觉得应该自己来询问。 “您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陈警官也不是质问您的意思，只是刚才我们没有询问到您关于庄司和垃圾袋的问题，但是刚才那个男孩可都告诉我了，他看见过您在走廊翻找您母亲房门口的垃圾袋，还看见了两截手指，这个您要解释一下吗？” “是这件事啊？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那是我在确认垃圾袋里是不是真的有手指，我和你们说过，我那糊涂的老母亲一直以来对表弟非常好，我在空闲时间总会趴在门镜上往走廊里看看，我想知道庄司有没有经常去找我母亲，可是就在庄司被捕的前几天，当时快到半夜了，我上完厕所后准备睡觉，但是我习惯性地趴门镜上看了一眼，当时我听见走廊里有动静，好像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过了没一会，那个年轻女孩从我家门前走了过去，手里还提着两个黑袋子，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摆在我母亲家门口的垃圾袋。等我觉得那女孩已经离开了，我就开门出去看了一下，我发现母亲门口的垃圾袋好像被动过，因为有好几个垃圾袋都被打开了，当时正好电梯开了，是别的住户回来了，我就赶紧躲回家里，等凌晨三点左右，我才出去翻找垃圾袋。” “您为什么一定要翻找垃圾袋？就因为听见女孩翻找了？所以您也要去翻找？” “对，因为我知道那女孩和庄司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俩近期都在玩些猫腻，我看见好几次女孩深更半夜从庄司家鬼鬼祟祟出来。” “您怎么看到的？” “在门……我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 “您半夜经常出去吗？” “偶尔……” “您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女孩和庄司的关系不一般？” “半年以前就开始了。” “是吗？那您的观察力还真强，对了，您的物理也非常好吧？”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您先去外面等候吧！我们借用您家里办公，真是不好意思，您叫女孩再进来一下。” 女孩第二次被传唤到徐天和陈组长面前，这一次女孩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从进来开始，女孩就非常恐慌。 “不得不说，你说谎的功力确实比男朋友要好，不过我们查案也是非常厉害的，你就直接说吧！关于庄司杀人抛尸的所有细节，你到底知道多少？或者说，你就是帮凶？” “不，我不是帮凶！都是庄老师……不，那个混蛋逼我的！” “庄司怎么逼你？” “他……他利用我，我的画作全都被他拿去卖了，这一年半以来，我经常去他家里画画，求求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男朋友，如果让他知道了，还不一定要怎么想呢！” “你有什么把柄被庄司捏在手里了？” “我……” “放心，我们会为你保密。” “因为我他知道我的身世，其实，我是隔壁老奶奶的孙女。” “你说什么？那庄司和中年女人是？” “庄司是我叔叔，那个女人是我姑姑，可是这件事我姑姑并不知道，因为奶奶性格很怪异，我爸和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奶奶，一年半以前，奶奶给我爸打了个求助电话，说我姑姑想害她，但是我爸很忙，没当回事，我觉得应该过来看看，当时恰巧庄司家对面有房子出租，我就和男朋友住了下来。我没想到庄司那么聪明，不久后就拿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来找我，当时我很慌张，因为我不想让姑姑认出我来，庄司看出来我不想被认出，就用这件事威胁我。之后我就对男友和邻居说庄司是我的美术老师，这样子我出入他家里也就不会被说闲话了。” 徐天和陈组长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么戏剧的一幕。 不对，徐天突然在脑子里想到了什么，这种情节，怎么和那个推理故事那么像？难道真是巧合？ 第11章 现实的谎言 “接下来你说说垃圾袋吧！为什么要去翻找你奶奶家门口的垃圾袋？” “因为……因为我看见过庄司总是往奶奶家门口的垃圾袋里面塞东西，我很好奇，那几天庄司的表现非常诡异，也不让我去他家画画了，我心里很慌，我以为他要把我的身世告诉姑姑，我就去敲他的房门，可那次庄司不在家，我就直接下楼了。但碰巧那一天电梯坏了，我是从楼梯走下去的，当我下到八楼的时候，我看见庄司坐在楼梯上摆弄垃圾袋。我也不确定庄司在干什么，打了招呼我就下楼了，也没敢说太多话，可是我觉得不对劲，当天晚上我就试着翻找一下奶奶家门口的垃圾袋，我吓坏了，垃圾袋里有两截手指。” “那之后你去哪了？” “我当然回家了，我可不敢在走廊里继续待下去。” “好，你先出去吧！” 女孩走后，徐天的神情变得很凝重，原本找到突破口以后变得轻松的脸，再也笑不起来了。 “你怎么看？”陈组长问。 “这几个人都在说谎，就跟故事中的人物一样，首先是女孩，说的话简直是漏洞百出。从女孩的口气中来看，看到庄司在楼梯上摆弄垃圾袋应该不是半夜，但是您觉得庄司往垃圾袋里面塞残肢，能在半夜以外的时间去做吗？还有就是女孩被庄司拿捏住的把柄，女孩在说谎，那种理由根本不足以让一个人去做别人的摇钱树，这种说法跟本不成立，在金钱面前，人的态度都会很敏感，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去做庄司的摇钱树，说不通。还有就是中年妇女，明明说看见女孩提着垃圾袋路过自己家才想去翻找走廊里的垃圾袋，可是女孩并没有说过自己翻找垃圾袋以后从她家门口路过，你也看见了，咱们现在这个房间就是中年妇女的家，这个房间是所有案件关系人当中最靠外面的房子，隔壁是老太太家，老太太家隔壁是女孩和男友的家，女孩和男友家对面是庄司的家。女孩翻找完垃圾袋，应该不会提着垃圾袋走出去，而是直接回家，但是女孩的家在走廊里侧，中年女人不可能会在门镜中看见女孩，而且中年妇女还说了一个让我觉得非常可笑的话，就是她说在门镜中观察庄司，可是门镜不能看见斜对面的住户，所以说中年女人一直都在说谎。” 徐天话音刚落，就趴在门镜上朝外面看了一眼，这个门镜确实是笔直的，并不能看见斜对面。 “那现在怎么办？既然她们都在说谎，咱们也没有实质性证据，恐怕案件会很难继续下去。” “不，一定有办法，突破口还是在男孩身上，刚才男孩其实也在撒谎，如果男孩说上电梯到十四层这种话是真的，那就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大半夜的，正常人都想快点回家，就算心里害怕，也不至于害怕成那样吧？凭直觉这种话作为理由根本就是一种非常可笑的借口，男孩不一般，甚至比那两个女人都要聪明，他们三个人全都在说谎。” “接下来怎么进行？你有头绪吗？” “这三个人暂时不能做任何处理，不过一定要派人看紧他们，我们现在要从被庄司抛尸的那个人查起，您有关于那个死者的资料吗？” “这个我们有调查过，据说是庄司画作的一个买家，因此我觉得，女孩说给庄司画画，这一点应该是真的。” “半年内只和那个买家通过电话，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可是现在有一个非常难以解释的事情，为什么这两起密室杀人案和那个推理小说那么像？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个推理小说的作者一直在窥视这个案件一样，不对，是牵制！” “应该只是巧合吧？很难想象会小说怎么会和咱们侦破的案件有关，除非小说作者能和案件扯上关系。” “说不准真的是那样，昨天小说已经连载到第五章，估计今天还会发出新的章节，咱们先观察一下，如果小说继续和案件有雷同之处，咱们就要重视起来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联系殡仪馆处理老太太的尸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保护好现场就行，案发现场我都已经看过了，就算被破坏我也能记住当时的情景，没必要再保存了。” “那好，如果这次你再帮我们破了两起案子，你就要名扬四海了。” “您说笑了，侦破案件是我的兴趣所在，我并不想用这种事情来炫耀什么。” “好，等你的侦探事务所办起来，以后破案有需要警方的时候，我们肯定会配合你，前提是不能违纪。” “谢谢您了！” 警察撤走之后，徐天也跟着离开了案发现场，徐天一直在盯着手机，等着那本小说开始更新。 徐天发现，小说是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更新的，已经连续更新了五天，不过这种更新速度，徐天感觉实在是备受煎熬，恐怕想要阅读到案情的高潮点，也要等一个月以后了。 “徐天。”李明跑过来喊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徐天冷冷说道。 “不要板着脸嘛！咱们去吃点饭吧！” “服了你，现在案子还没破，吃什么饭！” “对于案子，你有眉目吗？” “你回去看陈组长做的笔录就知道了，现在没有证据，那三个人也都在说谎，而且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起案件恐怕很不一般。” “两个密室，当然不一般！”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说，这两起案件好像是有预谋一样，不对，准确来说，好像是一种计划，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是策划……对，策划！” “你在说什么？我都懵了！” “我明天还要去警局查看公寓抛尸案的详细笔录，我回来以后还没回家，今天就不吃饭了，改天我请你。” 徐天不顾李明的百般纠缠，执意要回家，刚刚躺在床上，徐天就听见手机的震动声，小说APP推送消息提示，那个故事的第六章，已经上传了。 第12章 故事中的第二起谋杀 徐天已经深深地被这个故事吸引，就如同自己身临其境一样，这一次，徐天又进入到了小说中。 听到方青竹和方太太的一番表述后，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整个案件深陷进迷雾当中。 外面暴风雪还在肆虐，风力似乎又加大了不少，在所有人都静止的时候，只能听见狂风呼啸的声音，书房内的炉火似乎并没有让这些人感觉到温暖。 “这不可能。”赵副官摇着头说道。“如果青竹看见方司令已经死了，那后面的人又怎么会和方司令交谈？还有方司令的死相，绝对不是仰着头。听方太太的表述，在我让士兵踹门不久前，方司令还保持着仰头的死相，难道说在我来之前的时间里，还有别人进入到书房动过方司令？”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徐天自信满满说道。“有人在说谎，或者说，方府的所有人都在二少爷面前演了一场大戏，究竟谁是这场戏的主导者，我们还要深究一下。” “徐先生，您不会还没有破案的眉目吧？咱们时间可不多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在天亮时找到真凶，咱们县城可就危险了。”赵副官眉头紧皱，恳求徐天说。 “还是先把方司令的遗体搬出去吧！这个书房的情况我已完全掌握，接下来咱们就进行一场情景再现，就按照二少爷说的那样做。”徐天说道。 “这样稳妥吗？” “没问题，既然没有人反驳二少爷陈述的证词，那就说明除了凶手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说谎，或许再现一次案发时的情景，能有很大的收获。赵副官就不用参加了，咱们俩去二少爷的位置盯着透气窗，二少爷本人留在书房内监督大家，如果有人说错了下午的话，或者做了奇怪的动作，二少爷及时往透气窗方向大喊。” 虽然有些人很不情愿，但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大家还是答应了。 “但是谁来扮演方司令？”赵副官问。 “不需要，大家只要对着空气演练就好，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结束，这之后应该会有收获才对。” 大家很快就位，徐天和赵副官爬到书房上面，两人倒掉着脑袋往书房中看去，二少爷则在书房的角落里监督大家。 省略了赵副官的情节，大约一刻钟后，进来的是方青竹，从打开书房的门开始，方青竹就故意显得惊慌失措，就像真的看见了方司令的尸体一样。但是方青竹没有离开，而是关上书房的门，走到方司令的书桌前。 方青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书桌下面，这时候方青竹抬起头看向透气窗。 “我承认大少爷看见的那把匕首是我藏在书桌下的，因为本来我进书房就是想杀了这畜生，可是这畜生已经死了，我害怕自己出去的时候被别人看见，我身上不能带着匕首，就藏在书桌下了。” “我知道。”徐天喊道。“您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您放的，继续演下去。” 方青竹做了一个藏匕首的姿势，就走掉了。 然后是大少爷，可是这时候徐天已经把脑袋收了回去，赵副官觉得非常奇怪。 “徐先生，您不看了吗？” “不用看，之后所有人做的事情肯定都和二少爷表述的一样，我其实只是想看看方青竹有没有说谎。” “结果是什么？” “方青竹并没有说谎，二少爷说的所有话应该都是正确的，问题应该处在后边的人身上，有一个人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大家都没有说实话。”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觉得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就是老管家吗？方太太和大少爷的互相指证，都必须要让老管家来确认，而且方府流动性最强的就是老管家，其实这些嫌疑人进入书房的期间，老管家也可能穿插着进来过，但是老管家本人一直没有说进来过，我一直在给老管家表述的机会，可是到最后老管家都没有说在半个时辰的期间进过书房。还有就是刚才，明明是老管家应该先进来，但是他却没有进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天突然停住了，并且发出惊悚的神情。 “坏了！”徐天拍着被暴风雪淹没的腿说道。 “怎么了？” “老管家，老管家这时候应该在哪？” “在……他自己的房间？还是在书房外面徘徊？老管家的位置应该是在外面指证吧？徐先生刚才没有安排老管家应该做什么。” “赶紧带我去找老管家。” 徐天和赵副官匆忙跳下书房，地上的积雪已经成了软垫一样的存在，两人均没有感觉到有压力。 这时候书房里面还在演戏，方太太已经进到了书房里面。 “别演了！”赵副官朝书房大吼道。 甬路附近没有，老管家的房间也没有，徐天和赵副官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默契地朝厨房跑去。 快要接近厨房的时候，徐天看见厨房里面亮着灯，但是徐天立即停下了脚步，并且把赵副官也拉住了。 “等等……你看地上，有一排脚印，只有进入到厨房的脚印。” “是老管家的？” “我不知道，咱们从墙角绕过去，不要破坏这排脚印。” 徐天和赵副官很小心地沿着墙角来到厨房门前，徐天用力推了一下厨房门，里面被反锁住了，赵副官一脚把厨房门踹开…… 当徐天读到这里时，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老管家死在了厨房里，尸体正对着厨房门，且厨房没有后窗，老管家坐在灶台上，倚靠着墙壁，两腿搭在灶台边缘，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小说底下评论区已经炸开了，猜测凶手的人已经达到一万人以上，可是徐天没有那种想要解开答案的心情，反倒徐天心中多了一些忧虑。 这时候陈组长打来电话，徐天凝重地点了接通。 “徐天，你看了吧？那个小说！” “我刚刚看完，果真和我预料的一样，现在有必要拘捕那三个说谎的人了。” “你最好现在就来警局一趟，咱们不能等明天再查看笔录了！” 第13章 局限性 被庄司杀死并抛尸的那个人是一个展览馆的副馆长，暗地里是一个利用职务倒卖画作的中间商。 庄司的杀人动机是因为自己的画卖价低了，所有的画都被中间商以高价卖给其他人，庄司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找中间商要钱，但是遭到拒绝，因此庄司才犯下了杀人罪。 大致笔录就是这样，其实这些都不是庄司供出来的，而是警方通过中间商的人际关系查到的，庄司从被捕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庄司一直以来都没有开过口吗？”徐天问。 “没有，无论我们做出任何手段，庄司都一言不发，我办案二十多年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犯人，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耻辱。”陈组长愤恨说道。 “我觉得庄司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在想什么？知道自己能被救出去？还是知道自己不能被定罪？” “不可能，在庄司家里已经检查到死者的血迹，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就算罪犯不认罪，也由不得他。被救出去更加不可能，现在可不是古时候劫法场的年代。” “那本小说里面的两起谋杀案，和现实中的两起谋杀案太像了，最后老管家也是死在一个完美的密室中，咱们先抛开杀人案不说，单是那本小说的写作方法就有很大问题。” “有什么问题？” “局限性！您不觉得小说给咱们的局限性非常大吗？无论是小说中的人物还是情节，都是由作者去设定的，我们在阅读小说的时候无法在故事中自由行动。这本小说是以侦探的视角进行写作的，代入感很强，读者有一种自己就是侦探的感觉，可是我觉得作者把小说中的侦探设定成了一个傻瓜。” “这话又怎么讲？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您不觉得最新章节中，侦探的做法非常幼稚可笑吗？如果是我办案，绝对不会搞什么情景再现，就算是要做情景再现，怎么可能不安排老管家要第一个去书房？作为侦探，这点思维逻辑都安排不通，那个侦探无疑就是个傻瓜。” “可是作者这样安排，咱们也没有办法啊！” “问题就难在这，我们只能按照作者的思路去阅读，而且设立的那十万软奖金，让普通读者根本就忘记了去刨根问底进行吐槽，不得不说，无论是作者还是小说网站，这种做法都非常高明。” “可是他们欺骗不了你，要不是你说出问题所在，我还真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那你觉得小说中的凶手是谁？” “在作者还没有把所有人物背景都写得明明白白时，是推断不出凶手的，所有人都有杀人动机，但是每个人的杀人动机背后是什么还不知道，还有人物关系网，这些所有的东西综合在一起，才能进行推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线索，现在小说只连载到第六章，可是小说一直都在进行情节描述，唯一的两个线索就是方青竹藏在书桌底下的那把匕首，再有就是方青竹和方太太都证明，看到方司令的死相时是仰着头的，单凭这两个线索是不足以进行推理的，我们必须要继续观察小说的下文才行。” “可是小说已经连载六天了，每天只更新一章，咱们要看到什么时候？现实的案件可等不了那么久。” “咱们可以先从现实中的案件着手，我发现小说中的案件全部都是在现实中案件发生以后才上演的，或许作者一直在窥视现实中案件的全经过。” “你是说，那三个嫌疑人当中有人是小说的作者？” “这只是我的第一种假设，如果是这样还好，但如果是第二种，那问题就相当严峻了。” “第二种是什么？” “这第二种……很可能是现实案件的凶手从一开始就知道小说中的作案手法，如果是这样，咱们就必须要从小说开始调查，首先就是这个小说的作者。” “想要找到作者并不是难事，只要警方出面联系小说公司就能查到作者的资料。” “不会那么顺利的，既然这个作者有设立谜团的头脑，还有操控别人犯罪的方式，就说明这个作者是一个思维逻辑非常缜密的一个人，就算注册小说公司作家账号，恐怕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到头来咱们只能一无所获。”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最起码咱们要调查一下才行吧？” “调查的程序必须有，咱们只能赌一下这个作者到底是不是个傻瓜了。” “那我现在就让李明去小说公司。” “这期间咱们还要研究一下小说里面的案件，对了，您让李明问一问，小说公司手里有没有这本小说的后续章节，我觉得作者如果要隐藏身份，直接给小说公司的编辑用邮件投稿的方面比较大，或许小说的后续情节，小说公司的编辑手中应该有，最起码也要连载到让读者有线索可寻的章节才行，只有这么几章，谁也看不出来凶手是谁。” 片刻之后，陈组长撂下给李明拨过去的电话，两人继续讨论起小说。 “你刚才说，小说里面的侦探被作者设定的有问题，我想知道，如果你是小说的作者，你会怎样设定故事的后续情节？” “您的问题还真是犀利无比，让一个解谜者去设定一个谜团，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设立谜团其实最初的时候是可以无限去遐想的，重要的是必须留下线索给解迷的人才行，因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手法，就算现实中的犯人再怎么聪明，也一定有疏漏的地方。” “你觉得现实中两起案件的疏**在哪？” “审讯室的疏**就在监控上，监控拍下的全过程，必定有揭露凶手的地方；老太太的房间疏**就大了，没有被反锁的门就是重要的疏**，因为凶手根本无法做到从里面把门锁上，这就是凶手的遗漏之处，因此我更加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犯罪手法。” “可是……小说里面的两起密室案件，凶手全部都做到了反锁门！” 第14章 执年太岁 “我们就看看小说中给的线索能不能解开密室之谜了，现在关于那本小说的作者，咱们必须要深入调查，这个人思维逻辑缜密，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希望作者就在那三人当中，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小时后，李明发来小说公司的调查资料，编辑部把关于作者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警方。 作者笔名，执年太岁。 稿件如徐天所料，是通过邮件投递的，并未留下真实身份信息。 至于那个奖项的设立，也是执年太岁本人提出来的，本来编辑部打算不予采纳，但是次日执年太岁通过快递把十万软寄到了编辑部，这才被采纳。 其他没有任何信息，至于没有发表的章节内容，编辑部不打算透漏给警方，因为这属于商业机密，现在李明还在和小说公司协调中。 “直接把现金寄到编辑部，这样的快递有人敢送吗？” “你的意思是？送快递的人可能有问题？” “很有可能，那个快递员不是执年太岁本人，就是他雇的人，叫李明查看一下接到快递当天小说公司的监控，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快递员。” 陈组长像徐天的手下一样，被徐天吆来喝去，不过陈组长并未察觉到自己正在被徐天使唤。 徐天再次打开小说，第一个章节的发布日期是六天前，是审讯室案子发生的一天后。 “陈组长，再让李明查一查编辑接到执年太岁投稿的日期，这一点相当重要。” “哦……好！” 过了半小时，李明发来徐天想要调查的结果，首先是接到投稿的日期是审讯室案发前两天，其次是那个快递员，监控中拍摄到的快递员就是平时送快件的快递员，编辑部的人都能证明，因为编辑部和这个快递员已经合作很久了，几乎每天这个快递员都会来编辑部收发快递。 “线索太少了，这些都不足以作为线索去搜寻一个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执年太岁就在本市。” “你怎么知道？” “因为快递速度，李明把快递单号都发来了，只有本市的快递能当天送达。” 陈组长赶紧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快递单号，果然寄件地址是本市的一个快递门市。 “这就好办了，有了这个单号，就容易查出寄件人了吧！” “不可能查出来，现在寄快递的程序非常简洁，只要随便在路上拦下一个快递员，把包裹给他就可以了，至于寄件地址，写不写都可以，这种寄件制度太混乱了，给查案会带来很大不便。” “那也应该调查一下，或许能查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徐天没有说话，因为徐天已经预料到不会查出什么结果。 这时候徐天已经非常疲乏，本来从老家回来的火车上就没怎么睡觉，下火车就开始介入这个案子，不过疲乏中的徐天，思路要比平常高出百分之七十，尤其是在这种即将要睡着的时候，总能把思维逻辑扩展到最大。 “陈警官！”徐天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我要提审那三个嫌疑人。” 三个被暂时收押的嫌疑人已经备好个人信息，首先是中年妇女，名字是田慧珍，徐天首先要审问的就是她。 这一次在警局里，田慧珍也克制不了惊恐的情绪，徐天没有客气，直接进入主题，而且语气较为生硬。 “你认识执年太岁吗？” “什么？”田慧珍一愣。“不认识。” “现在有本非常流行的推理小说你知道吗？解开谜团的人能得到十万软的奖金。” “还有这样的好事？你是在推荐我参加吗？” “那本小说的作者给你发过邮件吧？两个密室的作案手法都是执年太岁教你的，可是你没有做到公寓密室将门反锁的程序。”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在怀疑我是凶手？这简直太荒唐了，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接下来是女孩，名叫田甜。 “你认识执年太岁吗？” “谁？” “执年太岁，一个小说的作者。” “不认识。” “你的作案手法都是执年太岁教你的，你亲身前往警局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误，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是凶手？还有来警局是什么意思？是我看庄司那次吗？” 最后是男孩，名叫张雪文。 “你认识执年太岁吗？” “我……”男孩犹豫了一下。“应该不认识吧……” “你的作案手法都是执年太岁教你的，杀死庄司真是最大的败笔。” “什么？庄司死了？那个混蛋死了？哈……哈哈哈……” 徐天沉起脸，这个突破口人物终于露出了马脚。 “说吧！你和庄司有什么关系？可不要再搪塞我，你这一声大笑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给庄司送来水果刀的人，难以置信吧？这都是一个匿名邮件教我的，真是太感谢那位高人了，这畜生终于死了。” 徐天皱起眉头，面对眼前这个摊牌的张雪文，徐天似乎并没有高兴起来。 “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把水果刀送给庄司的。” “这还不简单？放在田甜的包里就可以了。” 徐天猛然拍下桌子。“还在说谎，你究竟在包庇谁？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去审讯室探望嫌疑人是要接受检查的，你以为一把水果刀能轻松带进审讯室？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张雪文突然沉下脸，眼睛里带着一股嘲讽看着徐天。“那你说，我在包庇谁？” 徐天在刹那间绷住了，这一招显然失败了，其实徐天也不知道张雪文到底在包庇谁，不过徐天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张雪文绝对不简单，本来徐天是想敲出张雪文的证词，没想到这个张雪文竟然将徐天给牵制住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凶手，对吧？”张雪文嘲讽地说道。“全都是在诈我，你以为这种方法很有效吗？你用错对手了，老实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也没有在包庇谁，不过你所说的执年太岁，我认识。” 第15章 续写 面对张雪文的嚣张跋扈，徐天冷静靠在椅子上。 “怎么？不追问我吗？我说我认识那个执年太岁。” “是吗？”徐天蹭的一下站起来，脑袋阴沉着贴近张雪文。“你最好去地狱和他认识吧……” 说完徐天就走出了审讯室，被甩掉的张雪文气急败坏，用被拷住的双手砸向桌子，全身不停颤抖，好像受到了徐天的极大侮辱一样。 “为什么不继续问？他不是说了认识执年太岁吗？”陈组长问。 “他是在耍我，您没看出那张脸贴满了谎话吗？他确实很聪明，但是没有执年太岁的沉稳，既然他不想直接开口，我们就找出密室杀人的手法，让他当众袒露目的。” “张雪文是凶手吗？” “不好说，目前的趋势来说，三个人都有可能作案，接下来咱们分两组行动，调查那三个人的明确杀人动机和人际关系就交给您了，我要破解出小说中的作案手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小说？现实的案件不是更简单一些吗？” “不，目前的趋势来看，这个执年太岁肯定和现实中的两起案件有关联，小说的手稿已经调查清楚，是在案发前就已经写出来的，这就说明，现实的案件很可能是模仿小说中的杀人手法，至于凶手到底和执年太岁有没有关联，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我很清楚，只要破解了小说中的案件，现实中的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 “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你可要尽快破案，一定要赶在小说连载到揭露所有线索之前把案子破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现在小说公司不配合，我必须要拿到小说的所有手稿，我要搞明白小说中的线索和人物关系才行。”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试着破解一下小说的谜底，因为已经有人上传续写章节了。” “什么续写章节？” “你没看到吗？规则上说可以续写章节，如果有人把下次要发送的章节内容大致写出来，小说公司就一口气发出所有手稿。” “还有这种事？” 徐天赶紧查看了小说简介，果然没错。 “这就好办了，我现在就开始着手尝试一下。” 徐天打开写作软件，接上故事的发展进程，开始续写。 上次故事已经写到侦探和赵副官发现老管家的尸体，徐天在想，如果自己是那个侦探，在自己犯了错以后导致了老管家的死亡，如果是自己，应该怎样来圆场呢？想着想着，徐天就动起了手指开始码字。 “这……”赵副官看着门外即将被暴风雪淹没的一排脚印，脸色变得相当凝重。 “又是密室，而且还把厨房反锁住了，门外只有一排脚印，老管家的死相非常平稳，厨房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徐天捋着线索说道。 “要不要通知大家？” “我觉得暂时不要通知，现在只有咱们两个和凶手知道老管家已经死亡的事实，我觉得咱们还是去诈一诈凶手比较好。” “呦……你们在这做什么？”方太太走过来说道。“啊！！！”方太太看见老管家的尸体，大叫一声。 徐天眉头紧皱，这下完了，计划全破灭了。 “你来这干什么？”赵副官斥责方太太说。 “我……我看你们俩往这跑，我就跟来了，为什么老管家会死在厨房？”方太太捂住樱桃小口说道。 “我怎么知道！”赵副官不耐烦地说道。“我和徐先生来厨房找老管家，就发现了老管家的尸体，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还是召集所有人来厨房吧！” 方家人面对老管家的死，全都低头不说话，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说对方是凶手一样，不过方青竹和二少爷这对母子是最团结的，母子俩靠在一起站在角落里，在这一家子人面前，两母子就好像外人一样。 “老管家应该就是咱们准备情景再现的那十五分钟时间被杀害的，说一说吧！那十五分钟里，大家都在做什么？”徐天问。 “我就不用说了吧？赵副官说。“我可一直和徐先生在一起，二少爷也一直在书房吧？” “不对。”方太太说道。“二少爷出去过，就是徐先生和赵副官往屋顶爬的时候，二少爷出去上过厕所，我看见二少爷往厕所的方向跑去了。” “你确定二少爷是用跑的？”徐天问。 “我很确定，方青竹应该也看到了吧？当时我们俩刚刚走出书房，还没走远。”方太太说。 “是……我儿子确实跑去厕所了，可是我儿子不可能杀人。”方青竹搂着二少爷说道。 “那可就不一定了，书房到厨房，要是用跑的，一来回也就三分钟。”方太太说。 “确实。”徐天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和赵副官刚刚爬上屋顶之后还在上面磨蹭了一会，我们俩还商议了一下案情，那期间我也不知道书房里都有谁在。” “我确实去厕所了，可是我没有杀害老管家，当时我记得，刚刚跑去厕所的时候所有人都还在书房附近，等我从厕所出来以后，所有人都不见了，我就回到书房里烤火，等着徐先生和赵副官下达命令。”二少爷说。 “大家都说说，那十五分钟的时间里，都去哪了？去做什么？” 方太太：“我回房间拿个围脖，太冷了，凉风都灌到胸口里了。” 方青竹：“我回房间喝了口水，今天话说的太多，我有些口渴。” 老夫人：“我没走远，去大门口告诉守卫的士兵，看严点，今晚不能让任何人进方府。” 大少爷：“本来我打算质问楠楠为什么要利用我接近父亲，可是楠楠没理我，之后我就回房间呆了一会。” 肖楠楠：“我回客房了，刚才出来的急，我回去加件衣服，很快就出来了，我还看见徐先生和赵副官往厨房跑去，之后我就回到书房，二少爷可以作证。” 所有人都有各自的说辞，不过徐天早已洞察出一切。 第16章 两次命案的目击者 写完一章的内容，徐天用评论的方式发到网站上。 “你为什么没有揭露凶手？不是已经洞察一切了吗？”陈组长问。 “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作者本人给出的线索，我要是直接把凶手揭露了，网站还不把我封杀了！”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非常明显，难道您没看出来吗？” “我觉得二少爷很可疑，如果二少爷在方司令死的时候有偷偷进过书房，那就说得通了。” “您的说法很合理，不过故事毕竟不是现实，只有在作者给出线索才能确定凶手，现在咱们一点线索都不知道，定义谁来做凶手都是合理的，只要安排一个有逻辑的作案手法，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作案。注意，我说的是任何一个人。” “你续写的章节中，那几个人最后的说辞就是线索吧？” “正是这样，您能分析一下我定义的凶手是谁吗？” “恩……”陈组长又重新看了一下徐天续写的章节。“很难看出来，他们说的话好像全都很合理。” “真的吗？您再好好看看！” “怎么看都是合理的。” 徐天显然对陈组长的说法有些失望。 “那好吧！我就给您指出所有人的不合理之处，当然，除了二少爷。先是方太太，这个就太明显了，从方太太回到方府时，就有一个非常不合逻辑的地方，那样一个贵妇人，在那么冷的天气里，竟然不带帽子？这怎么说得通？而且围脖这种东西，方太太要是说忘在了戏园子里还说得通，回房间拿就说不通了。一个想要出门看戏的人，怎么可能准备的这么不充足？那可是一个大活人，不是没有思维的动物，难道她都不怕冷吗？” 听到徐天的说法，陈组长恍然大悟，还真是这么回事。 “真是服了你，这样的逻辑你都能想到！” “方青竹就更不合理，只是喝口水，至于回到那么远的房间吗？前文已经明确说到，方青竹和二少爷的房间离主院很远，在有侦探和赵副官的主持下，方青竹去哪喝水都没人会说什么吧？老夫人更是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去告诉士兵好好守卫啊！只要派个站岗的士兵去传话就行了，那可是方府的老夫人，方司令名义上的娘！最后是大少爷和肖楠楠，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只做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期间肖楠楠很快就回来了，但是大少爷说回房间呆一会，这也不合理，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大少爷都已经去书房呆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自己屋里早就冷了，与其在回自己房间，还不如回书房取暖，所以大少爷肯定有猫腻。” “你定义的凶手是大少爷吧？” “不能说得这么明确，不过最起码肖楠楠应该不是凶手，她是最后一个进到书房的，只是在二少爷的眼皮底下演了一场戏，她为什么要那样做？看见方司令已经死了，难道她不应该大喊大叫找人来吗？还坐在方司令的桌子上演一场戏，肖楠楠肯定有其他目的，不过犯人不应该是她。” “徐天！”陈组长突然大喊一声。“你续写的章节被征用了，后续章节也全都上传了！” “很好，您赶快把李明叫回来，调查那三个嫌疑人的背景和关系就交给你们了，我要通宵研读这本小说。” 徐天很快进入到角色中，当所有人都阐述自己的去向后，徐天当机立断，指出所有人的漏洞。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这样不符合逻辑的做事方法，请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方太太说道。“都是你的推测而已，我去看戏根本就不用走路，坐马车里不戴帽子不行吗？而且我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的，忘记戴帽子也能成为犯罪的理由？真是太可笑了。”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两次都直接来到案发现场吗？就算方司令的死亡你已经事先知道了，但是老管家的死你是不知道的吧？就算你说看见我和赵副官跑来厨房的方向，也说不过去，因为我不记得出门的时候有遇见你，反而我记得往厨房跑的时候，好像隐约看见肖楠楠往书房走了过来，你真的看见我们往厨房这边跑来了？” “我……”方太太已经语无伦次。“我就是看见你们了，肖楠楠随后就走了过来，当时肖楠楠应该也知道我看见你们了，对吧？”方太太转向肖楠楠，一副恳求的样子，就好像要求肖楠楠给自己作证一样。 “我觉得你没看见徐先生和赵副官。”肖楠楠说道。 “你撒谎！你明明还回头看了徐先生和赵副官一眼，当时咱们俩可是离得很近，你一定知道我当时站的位置。”方太太焦急喊道。 “我记得你是站在离书房很近的位置，而且是面向书房西侧的，我观察过徐先生和赵副官的脚印，他们是从东侧跑过去的，所以你不应该看见他们，暴风雪那么大，狂风的声音就能隔离远处的声音，你怎么可能会看见徐先生与赵副官呢？”肖楠楠说道。 “不，你在说谎，她就是在说谎！”方太太看着其他人辩解道，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替方太太说话。 “方太太，如果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必须要说实话，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何知道方司令已经死了，还出去看戏，你真的是去看戏了吗？第二，在咱们准备情景再现的那十五分钟里，你到底在干嘛？你的行踪要全部告诉我。”徐天说道。 “我……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没有回房间，当大家从书房出来以后，老管家就递给我一个眼神，好像告诉我跟着他走的意思，当时我在书房前犹豫了一会，后来我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我就跟着老管家离去的方向过来了。可是……当我走到厨房这边时，看见厨房门大开着，而且还亮着灯，老管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被刺死在灶台上，我当时很害怕，就赶紧回到书房前，这条围脖，其实是我一早就装在大衣内侧口袋里的。” 第17章 杀意之夜 “那您为什么要说谎？既然是老管家给了您暗示，一开始直接告诉我们不好吗？” “我……因为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害怕那个杀人凶手会盯上我，徐先生，你一定要救我。”方太太颤抖着身体，脑袋总是向四周看去，就像在防备什么人一样。 “您当时站在距离厨房很远的地方吗？我在厨房附近并没有看见您的脚印。” “是挺远的，可是我看的很清楚，厨房里面非常明亮，老管家就是现在这个姿势。” “当时厨房门大开着，您有看到其他人在厨房里面吗？人影也好。” “我不知道，当时我害怕极了，哪顾得来看其他的，不过我刚刚转身离去时，好像感觉厨房里有人盯着我似得，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厨房一眼，可是没有人，我就赶紧走开了。” “还有个疑问，您在接到老管家的暗示后，为什么没有直接跟过来？是什么让你产生犹豫的？” “这个……因为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乱走，我怕……” “您怕什么？” “不要问我，求你了，不要问我……” “您到底在怕什么？” 在徐天的逼问之下，方太太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大声尖叫起来。 “她是做了亏心事，怕鬼吧？”老夫人说道。 “您知道内幕？”徐天问。 “我知道，这个狐狸精嫁到方府可没安什么好心，一定是为了贪图钱财，她在外面做些什么，我可全都知道，狐狸精，你隔三差五的就在傍晚出去，说是去看戏，实际上根本没那回事，我说的对吧？”老夫人指着方太太说道。 “不，这不怪我，都是老爷逼我的，是老爷叫我去寺院祈福，而且还不让我告诉老夫人您，老爷是想让我生儿子，我也不想去啊！”方太太哭喊道。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在寺院祈福是不能戴帽子的，方太太的帽子一定是遗落在寺院了，可是我搞不懂，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老夫人？难道老夫人不想让方太太生孩子吗？”徐天问。 “她当然不想。”方太太说。“这个老太婆就是想害死方司令，两个月前方司令就告诉过我，一定要小心家里的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在院子里乱走动，每次祈福回来我都要来方司令的书房报平安，这都是方司令规定我做的。”方太太说道。 “所以您从外面回到方府的时候，直接回到书房？可是方太太您在出门之前就已经知道方司令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去？” “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个院子里，我不是说过了吗？” “理由就是方司令那些话？” “对，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想杀方司令，老夫人是为了给十八年前的亲生儿子报仇；方青竹和二少爷是为了给亲夫和生父报仇；肖楠楠是为了给五年前被方司令害死的亲爹报仇；大少爷是因为……因为……” “说啊！你怎么不说下去了？”老夫人叫嚷道。 “别说了。”大少爷站出来说道。“小樱桃是我的情人，五年前我就想娶小樱桃，可是我那亲爹方司令却抢了我的女人，这次也一样，我带楠楠回来，父亲也要这么做，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太窝囊了，我想杀那个畜生。” “小樱桃就是方太太的名字吗？”徐天问。 “是……”方太太委屈说道。“是我的小名，我是大户人家出身，比大少爷年长七岁，可是从小就和大少爷定了娃娃亲，谁知我爹做生意失败，家道中落，在我爹想把我嫁给大少爷时，方司令出面阻止，一定要娶了我。当年我爹为了能攀上方司令这棵大树，没敢违背方司令，尽管我们全家都知道这件事违背人伦，可我还是忍着被人戳脊梁骨的痛楚嫁给方司令了。” “您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 “五年前。” “哼！”老夫人说道。“你这狐狸精，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嫁过来以后，活的不是也挺滋润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委屈？” “你懂什么？”方太太辩解道。“我不装作这样，方司令能高兴吗？如果方司令不高兴，我全家怎么办？现在我爹可还是靠着方司令的照顾做些小生意，虽然收入不比以前，但也能活下去，我若是不让方司令开心，我全家怎么办？” “可是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方司令，就不应该和他儿子再扯上关系，你们的混乱关系我可全都知道。”老夫人瞪着方太太说。 “我没办法，因为我爱的是大少爷，若不是为了家人，我才不会在那畜生面前做这番轻薄的模样呢！”方太太哭诉道。 “所以你也想杀了那畜生，我说的没错吧？”老夫人说道。 “对，我是想杀了那畜生，今天我从外面回来以后，明明知道那畜生已经死了，可我还是想回到书房去看看，刚才咱们在书房面对那畜生的尸体时，我的心里可是一直在笑，简直没有什么事情比看着这畜生的死相更能让人快活了。哈哈……哈哈哈哈……”方太太苦笑道。 “好了，咱们说说老管家吧！老管家是什么时候来到方府的？”徐天问。 “五年前，大概是这狐狸精嫁过来之前。”老夫人说。 “也是五年前？”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当时那畜生一定要让老管家住进方府，我觉得这个人靠不住，可是我阻拦不了，对了，当时赵副官是跟着老管家一起来到方府的，老管家被安排在方府掌管内事，赵副官被安排在那畜生身边掌管外事，对吧？”老夫人看着赵副官说道。 “您说的对。”赵副官眨眨眼睛说道。 “赵副官也是五年前来到方府的？” “是这样，当时方司令在招收警卫员，我在两年前才熬上副官这个职务。” “赵副官和老管家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只是碰巧一起来的，我以前在外地当兵，后来打仗了，我就离开部队来到这里讨生活，方司令见我可怜，又有些忠勇，就用我了。” 接连这么多人都和五年前有关系，这个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天感到很费解。 第18章 厨房密室谜底 “老管家是因为什么被方司令带回来的，赵副官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个我知道，当年老管家在街头乞讨，方司令就把老管家带回来了。” “仅此而已？兵荒马乱的年代，乞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带回老管家？”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像这种问题，我一个下属也不好过问。” “那现在除了赵副官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有杀人动机，我现在就开始查看尸体，方司令的尸体允许我查看吗？”徐天看向方家人说道。 “尽管查。”老夫人斜着眼说道。 “徐先生。”肖楠楠说。“关于赵副官，他也有杀人动机。” 当肖楠楠话音落下后，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你知道赵副官的事？你和赵副官认识吗？”大少爷问。 “这个赵副官，以前就是我爹的手下，五年前我爹死后他就失踪了，我来到方府以后就认出了他，可是赵副官好像并不认识我，虽然我觉得不应该把赵副官供出来，但现在老管家的死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老管家和我没仇，如果案子真和赵副官有联系，我不会坐视不管。”肖楠楠说道。 “赵副官，这件事是真的吗？”徐天问。 “好吧！”赵副官点点头说道。“确实如肖楠楠所说，我以前是肖司令手下一名副团长，但是在肖司令去世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因为我看不惯肖司令欺压百姓的做法，恕我直言，肖司令被杀也是理所应当，他做得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你胡说，我父亲不是你说的那样。”肖楠楠辩解道。 “作为父亲做的那些坏事，怎么可能让你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儿知道？方司令当年也是替天行道，在场的人都知道吧？当年方司令剿灭肖家县城的时候，全县百姓可都是欢呼雀跃的，没有一个人出面为肖司令讨公道，反而方司令被百姓推举为，为民除害的青天大老爷。”赵副官一脸正直，说出这些话以后，眼眶都已经红润了。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一次竟然没有人出来责骂方司令。 “赵副官如此爱戴方司令，也没有人反驳刚才赵副官的话，这么说，五年前方司令是真的做了一件好事？”徐天说道。 “什么好事。”方太太说道。“那畜生也就是歪打正着灭了一方恶势力而已，如今军阀割据的年代，不都是你打我，我吃你吗？这种事真是太正常了。” “住口吧你！”老夫人反驳道。“关于五年前那件事，我还是支持这畜生的，不管怎样，当年方司令确实为地方除了一害，但是也不知道这畜生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没有灭了肖家后人，现在留下祸根，人家来寻仇都不知道，还想娶了人家呢！真是太讽刺了。” “不管怎样，赵副官都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关于赵副官的嫌疑，自然可以洗清，现在所有人的动机都已查清，不过除了赵副官以外，其他人那些所谓的不在场证明都不能成立，我们还要从尸体上寻找答案，先就近检验一下老管家的尸体吧！” 赵副官和二少爷把老管家从灶台上抬下来，徐天首先检查刺死老管家的水果刀，这是一把常见的刀具，作为凶器有些勉强，因为刀尖不是很锋利，且只有一面刀刃，按理说这种刀子想要刺进胸口，是要花费很大力气的。 心脏位置有两个刀口，说明水果刀不是一次就被刺了进去，但是为什么老管家没有挣扎呢？这一点实在是让徐天想不明白。 阅读小说的徐天很想检验一下刀柄的指纹，但是那个环境，那个年代，指纹这个关键性证据恐怕是难以检验了。 “这把水果刀刺了两次，第一次刀口很浅，这时候老管家就应该很疼痛才是，但是老管家并没有做出抵抗，这一点很令人怀疑，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让老管家不做抵抗？难道老管家是自愿被凶手刺死的？”徐天发出疑问。 “应该不会吧！”赵副官眨眨眼睛说道。“谁能自愿被人杀死？这简直说不通。” “如果在有一定的理由时，未尝不可，你看这第一道刀口，很明显是从下往上刺的，而且从刀口上判断，当时刀柄应该是偏右的，这种姿势完全就是老管家右手拿着水果刀把自己给刺了。可是导致老管家毙命的第二道刀口却不同，很明显是从上方刺入的，而且刀柄很直，老管家应该是被别人刺死的，但是也太奇怪了，那第一道伤口到底是为什么？老管家为什么要自己刺伤自己？” “难道……反锁门的人也是老管家自己？”赵副官直勾勾瞪着眼睛说道。 “没错，当时方太太看见老管家死在厨房的时候，在方太太转身的一刹那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我想，当时应该是老管家在装死，等方太太走了以后，老管家就把厨房的门反锁上，可是后来老管家真的被刺死了，问题就在于，老管家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刺死的，难道当时厨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可是厨房里什么痕迹都没有，外面的积雪那么大，如果厨房里进过第二个人，肯定会留下粘连雪水的脚印，可是厨房什么都没有，这就说不通了。” “难道……难道是鬼？我就觉得最近方府闹鬼，一定是鬼魂在作祟！”方太太惊恐喊道。 “不可能，一定是人为作案，但是老管家是自愿被刺死的，所有迹象都可以表明，当时老管家从书房离开的时候故意给方太太使了个眼色，就是想让方太太给凶手做这个不在场证明，老管家一定是和凶手窜通好了，自己先装死，然后让方太太来看见自己已经死了。之后等方太太走了以后，老管家就把厨房门反锁上，继续做着装死的样子躺坐在灶台上，而后我们发现老管家的尸体后，凶手就找机会刺死老管家。本来这个计划是可以很快被识破的，因为老管家给方太太使眼色之后，假如方太太马上就跟着老管家走了，凶手肯定会找借口叫住方太太，可是没想到，方太太竟然自己主动犹豫了一会，这就给老管家装死制造了时间，连老天都在帮助那个凶手。” 第19章 已经死亡的嫌疑人 “厨房的门肯定是老管家自己反锁上的，至于凶手是什么时间把老管家刺死这件事，范围还很大，也许老管家进入厨房之前就已经被刺了。”徐天说。 “这怎么可能？如果刀子被刺进心脏，大约三秒钟人体就会产生晕厥。跑进厨房，再坚持到让方太太看见老管家死亡，再起来把厨房门关上，这些事至少要五分钟才能做完吧？老管家怎么可能支撑那么长时间？”赵副官怀疑道。 “说的好，那就说明老管家是在我们发现死状以后才被人刺死的，可是我并没有看见有谁接近过老管家，刚才只有赵副官和二少爷把老管家从灶台上抬了下来，但是我全程都在盯着你们的动作，你们俩不可能有作案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不通了，当时我记得咱们来到厨房的时候还是绕路走的，厨房前面只有老管家的一排脚印，徐先生推断是我们来了以后才有人刺杀老管家的说法也合理，但是徐先生不要忘了，即使真的有人趁机刺死了老管家，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我是当兵的，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刑场，刺杀别人心脏的时候，被刺者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出，这是人的惯性，即使再怎么逞英雄，嘴再硬，被刺的时候也会有反应，最起码胳膊或腿会有一个抖动的迹象，这都是人无法抗拒的因素。” “确实很头疼，现在密室创造者肯定是老管家自己反锁厨房门无疑，关键就在于老管家被刺杀的时间，那时候能作案的人除了赵副官以外谁都有可能，可是门前只有老管家一个人的脚印，难道凶手能隔空刺杀不成？不，我是个侦探，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读到这里的时候，徐天感觉有些不爽了，作者的嘲笑声不断在徐天脑海里出现，不过这个案件确实让徐天很头疼，完全就是不可能作案，即使知道了是老管家本人反锁的厨房门，也没有太大用处，这反而给老管家是如何被刺死的，在什么时间被刺死的，留下很大的侦破阻碍。 接下来众人转移到书房检验方司令的遗体，因为方司令死亡时间已经很久了，遗体都已经硬化。 “方司令的刀口很直接，一刀毙命，没有多余痕迹，但是关于方司令白衬衫上的血迹，我有些搞不懂，方司令都死亡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血迹还是鲜红色？” 赵副官凑近闻了闻方司令胸口的血迹，“这哪是什么血迹，是红墨水而已，现在洋玩意很流行，前些日子方司令确实买了一些红墨水，难道方司令也是自己制造了密室？” 徐天尝了一口方司令书桌上的凉茶，“果然，茶中有强烈安眠药，但是不能肯定密室是方司令自己创造的，因为书房和厨房不同，厨房没有外人进去过，书房可是所有人都进来过，当然二少爷是有时间进来，我们不能排除二少爷有说谎的可能。” “我没说谎，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二少爷大声辩解道。 “二少爷不要这么急躁，我只是把一切可能性都要说出来，我的意思是，关于书房的密室，谁都有可能创造，我们不能因为老管家的事情，就把书房的密室也局限在方司令身上，那样是不对的。” 徐天扒开方司令的白衬衫，里面还有一层贴身防弹衣，心脏涌出的血迹全都被防弹衣挡住了。 “方青竹进入书房后方司令已经死了，我想，当时方司令应该是在装死，等大少爷进来之后方司令穿上外套和大少爷说了话，当时的场面应该是真的，后来方太太来了，二少爷听见了方司令和方太太说话，这就证明那时候方司令还没有昏睡，直到后来老夫人进入书房的时候，二少爷还听到了方司令说话，那时候方司令应该也没昏睡。可是肖楠楠进入书房的时候，二少爷并没有说过听到方司令讲话，那时候方司令有没有昏睡？”徐天质问肖楠楠说。 “我……”肖楠楠表现的很慌张。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是你杀了这畜生。”方太太说道。 “不，我没杀他。”肖楠楠辩解道。“当时方司令确实是仰着头坐在椅子上，胸口的血迹我也看到了，经过刚才徐先生的推断，我也不能说明当时方司令到底是死是活，可当时方司令确实没有说话，我以为方司令已经死了，但是我的余光发现透气窗外有人，我只好故作镇定演了一出戏，我也是怕被怀疑是凶手，本来我就不是方家人，如果我被怀疑杀死了方司令，那些当兵的还不把我当场就毙了？我一个外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们要相信我，方司令不是我杀的！” “现在咱们要先查出放安眠药的人是谁，如果按照常规的逻辑，方青竹有很大的可能性，因为那时候方司令在装死，咱们先不说方司令为什么要在方青竹面前装死，但那时候方司令一定是闭着眼睛的，方青竹有很大的机会下药。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假设，可是事情也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因为这之后方司令很可能会把杯子里的茶全部喝完，如果是那样，杯子里不可能会残留现在让人一闻就能闻出来的安眠药。可是在肖楠楠进到书房以前，方司令面对所有人都是清醒的状态，这时候下药是不可能的。如果以上这些因素全都排除掉，那么给方司令下安眠药的只有一个人有机会。” “老管家！”赵副官说道。 “没错，如果安眠药被下在水壶里，那就说得通了。”徐天打开书桌上水壶的盖子闻了闻。“现在的水壶里没有安眠药，但水壶是满的，说明方司令还没有续过茶壶，安眠药应该是老管家在最后一次换水之前被下进去的。不过还有一个假设，那就是茶壶里被下了安眠药，但是我觉得，茶壶被下药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方司令已经在书房里呆了一下午，如果在茶壶里下安眠药，肯定要在方司令进入书房以前才行，但是方司令是临近傍晚才遇害的，如果茶壶被事先下了安眠药，方司令不可能从下午到傍晚一直清醒，所以最后结论，还是水壶里被下了安眠药，然而做这种事的只能是老管家。” 第20章 破灭的计划 “但是老管家已经死了，而且凶手也没找到，难道老管家是自杀？那种情况下只能用自杀来判断。”赵副官说道。 “赵副官，至于老管家的死，咱们等会再讨论，现在咱们先讨论方司令，我排除了所有人作案的可能，就算是老管家亲自给方司令下了安眠药，但老管家根本没有能力去杀人。一击毙命的水果刀，如果没有非常强壮的体魄，是很难一下子就插进胸口的，除非凶手很熟练杀人动作，要不然根本就做不到。” “那徐先生的意思是……” “能杀害方司令的只能是一直在案发现场留守的赵副官你！” “你说什么？徐先生，话可不能乱讲。” “这间书房只要反锁住就一定无法逃出去，而且书房里面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我假设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后只能只赵副官才能作案，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赵副官要找我来破案？无论什么迹象都表明，方司令一定是你和老管家合谋杀死的，你们只要把案子做得天衣无缝就好了，找我来揭发你们不是添乱吗？” 这时候方青竹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老夫人也开始浑身颤抖。 “被我说中了？”徐天追问道。 “不。”赵副官眼眶泛起泪水。“我们一开始确实是这么计划的，和老管家一样，方司令在书房装死，二少爷被青竹派去监察透气窗，一切都是这么安排的，可是……可是我们失败了，我发现方司令的遗体时，方司令真的死了！我们原来不是这么计划的，一切都乱套了，我不知道是谁真的杀死了方司令，所以才和老管家商量找徐先生来破案。” “怎么回事？你说明白一点！” “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赵副官擦了擦流下的眼泪。“我和老管家一样，在冬天的街头流浪，承蒙方司令恩情，把我们带回来，从那一天起，我和老管家就发誓要效忠方司令一生。在方司令身边这么多年，我们知道方司令其实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而且还是一个好父亲，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方司令安排的。我们本来的计划是，等青竹派二少爷到透气窗窥视以后，方司令就在书架下边做假死的状态，目的是为了欺骗那三个想杀死方司令的人。” “等等，你说的三个人是指谁？” “方太太、大少爷和肖楠楠。方司令中午的时候就知道这三个人合谋把敌军引来了，我劝方司令赶快逃走，但是方司令不答应，因为……因为方司令想救家人，就委托我和老管家，连同青竹我们五个人一起演了一场戏，二少爷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老夫人也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所以今天下午老夫人来书房是为了劝说方司令不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但是方司令一定要坚持己见，因为方司令他……方司令他得了重病，只有两个月的生命了，方司令知道自己如果不死，仇家和敌军都不会放过方家人，所以方司令就想演一出戏，只要方司令死了，方家人就能获救。我们本来计划的是，把所有线索都引向老管家，但真正要动手刺杀方司令的人是我，最后我循着线索把老管家揪出来，带着老管家去敌军那领赏，只要我立了功，就有话语权，方司令知道敌人也不想打仗，如果真打起来，两军都会大伤元气，这样很可能被其他军阀得了渔翁之利，于是方司令就觉得，与其打仗，还不如做这个计划拯救家人。我和老管家是被方司令所救，如果没有方司令当年的恩情，我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老管家第一个就答应了，我也不能示弱，我都决定了，只要把老夫人和青竹母子救出去，我一定饮弹自尽去追随方司令。可是我们失败了，当我发现方司令的遗体时，那真的是一具冰冷的遗体，一定是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杀死了方司令。我不甘心，我要揪出凶手，可是我没那个能力，我只好找来徐先生帮忙。” “娘！”二少爷听到这个结果很是吃惊。“这都是真的吗？” “真的！”方青竹微微点头哭着说道。“孩子，你还小，我们不想让你知道残酷的事实，一直以来你都以为方司令是你的杀父仇人，其实并不是，真正作恶多端的其实是方司令的弟弟，本来我就已经许配给了方司令，但当时方司令还是一户富家大少爷，那个弟弟是一方恶霸，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他也要欺负，我就被那个可恶的弟弟霸占了。但是后来我和方司令的感情没有断，明辨是非的老夫人也支持我们，即使那个恶霸弟弟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老夫人也没心慈手软，在方司令杀死那个恶霸后，老夫人也没有怪罪方司令。后来我名义上已经成了寡妇，继续居住在这个家里伺候老夫人。一年以后出去躲风头的方司令回来了，还当了一方霸主，我和方司令想着重归于好，可是世俗根本不允许，我是方司令名义上的弟妹，我不能光明正大和方司令在一起，于是我们就暗地里私会，还生下了你，其实你才是方司令的亲生儿子。当年方司令有娶过一房太太，就是大少爷的生母，那个女人是临县军阀的女儿，方司令不敢得罪，就只好用霸占我的借口和我私会，所以一直以来外人都以为我是被方司令欺凌霸占，方司令都是为了保护咱们娘俩才那么做的。这一次也一样，方司令为了救出咱们一家人，不惜贡献自己的生命，今天下午我来就是为了劝说方司令能不能有其他办法，当时你在透气窗外，我也没敢多说话，而且方司令为了不让我被怀疑，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就是为了制造疑点给那三个人看。我不明白方司令为什么会真的被刺杀，还有老管家，我们本来的计划是，让方太太以为老管家死了，最后老管家被赵副官揪出来，假死也破灭了，被赵副官拿去领赏，但是老管家也真的死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第21章 故事与现实 “娘，这些都是真的吗？”二少爷对这个事实感到非常惊讶。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为了留住你，爹娘各自背负了十八年骂名，就是为了让你健康活下去，如果让歹人知道你是方司令的儿子，肯定会遭到毒手，方司令是个称职的好父亲，你不能再叫他畜生，知道吗？”方青竹拉着儿子的手哭诉道。 老夫人在一旁也早已泣不成声，“都是我那亲儿子造的孽，方司令是个顾家顾百姓的好男人，对我这个继母也是倍加照顾。当年这个大少爷的亲娘和现在这个狐狸精一样，把方府搅合的人心惶惶，就连这个大少爷都是和别人生的，方司令忍辱负重，一直没有说破真相，就是为了避免战争爆发，这样一个为了百姓能忍受如此重负的男人，我还要在明面上批判他，这十八年来我过的也是生不如死。不过还好，大少爷那个亲娘短命，不久后就离世了，要不然方府早就被那个贱人搅得天翻地覆了。” “你一口一个贱人、狐狸精的叫着，我本人可还在这呢！”方太太瞪着老夫人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是每天去祈福，分明就是出去玩乐，大少爷每天都和你脚前脚后出去，你以为我眼睛是瞎的吗？勾结外县军阀，你们的通信早就被方司令截获了，一直没对你们动手，就是还看些家人的情面，可你们根本不知道感恩，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老夫人说道。 “老人家。”肖楠楠辩解道。“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不过您不要误会我，其实我和方司令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肖司令女儿的事情，方司令早就认出来了，五年前我已经很大了，方司令认得我。其实方司令也一直在帮助我，因为我心里有愧，没敢对方司令说我接近大少爷是为了刺杀他，方司令以为我真的和大少爷在一起，但是方司令知道大少爷和方太太有染的事，所以一直阻挠我和大少爷。我和方司令前几天就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已经放弃报仇了，方司令说要娶我，完全都是为了拆散我和大少爷，今天下午我来找方司令就是辞行的，可是我来的时候方司令已经死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用撒谎来保全自己，我不是逃避责任，那种情况下，我能做的也只能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能理解我吗？” “肖楠楠小姐。”徐天问。“如果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今天下午你是最后一个进入到书房的人，那时候方司令的头是仰着还是低着？” “我确定，是仰着的，方太太应该没有撒谎。”肖楠楠回答说。 “你如何确定当时方司令已经死了？” “因为我坐在桌子上假装和方司令说话的时候，有试过方司令的鼻息，确实已经断气了。” “那不对。”老夫人说道。“我明明和方司令交谈过，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说谎。” 看到这里，徐天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方司令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杀的，二少爷的证词里，在肖楠楠走了以后曾经有一片空白期，那时候二少爷坚持不住了，躺在房顶休息了差不多能够烧一壶水的时间，可是肖楠楠又这么确定自己去的时候方司令已经死了。但是在肖楠楠之前进入到书房的老夫人却一口认定那时候方司令还没死，这完全就是案子的死结。而且更要命的是，二少爷也能证实，在肖楠楠进到书房以前，方司令的确是说过话，老夫人应该没有说谎。 “如果大家都没有说谎，那就只能是肖楠楠在说谎，现在案情对肖楠楠非常不利，而且老管家遇害的时候，肖楠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那段时间肖楠楠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就算肖楠楠自圆其说是回房间了，可是自己说的话绝对不能作为证词，无论是方司令还是老管家，肖楠楠都有作案的可能。”徐天说道。 “不，徐先生不能误会我。”肖楠楠已经不知所措。“你为什么不怀疑大少爷和方太太呢？这两个人可是情人关系，如果是他们在二少爷躺在房顶休息的时间里进去杀死方司令呢？这两个人如果互相包庇，是绝对有可能作案的。” “你胡说。”方太太辩解道。“老管家当时可都在看着，之前徐先生求证的时候，老管家能为我们俩证明，我们绝对没有在你离开之后进入过书房。而且书房又是反锁的，我们怎么做到抽身以后反锁书房呢？ “你们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啊！”肖楠楠极力辩解道。“无论是哪个密室，我也不可能做到，你们把矛头都指向我，一定是商量好的，你们想让我做替罪羊。” 小说写到这里再次中断，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徐天又失去了睡眠时间，不过徐天一点都不觉得累，这个小说简直让徐天异常兴奋。 “怎么样？推断出凶手是谁了吗？”陈组长问。 “很明显，就在大少爷、方太太和肖楠楠之间，因为其他人全部都洗白了，我们先拿小说对比一下现实的凶杀案，难道陈组长没看出来，小说到最后果然逼近现实的凶杀案了吗？大少爷和肖楠楠分别对应张雪文和田甜这对情侣，方太太对应死者老人的女儿田慧珍。方司令对应庄司，老管家对应死者老人。分别都是两个死者，三个嫌疑人，这种有趣的局面应该值得欢呼才对。” “欢呼？你发什么神经？如果小说真的和现实这么雷同，我们必须要重视起来，这个执年太岁到底在表达什么？难道执年太岁本人就是现实案件的凶手？究竟这个执年太岁是在引导我们破案，还是在向我们挑衅？这些都需要深入调查，可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执年太岁在哪，就连小说公司都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信息。” “可是我们知道执年太岁这个笔名，关于执年太岁这四个字，是绝对有深意的。” “你看出来了？” 第22章 新线索 “执年太岁，封印演义中纣王长子，在岐山受犁锄而死。”徐天说道。 “这怎么了？一个神话故事而已，能看出什么？”陈组长问。 “问题是这种死法很残忍，身体被卡在地下，露出个脑袋，等着刀头从脑袋上划过去，试想一下，如果换做咱们自己，在死之前要承受多大的恐惧？还有被卡着的身体，就像是在比喻执年太岁本人在承受很大社会或生活压力一样，而且这个人还在面临巨大恐慌。当然我也是猜的，因为执年太岁这个笔名如果和封神演义中的执年太岁之神是一个意思，我觉得应该是这一层意思。” “那还好，至少这个人还没有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可不这样认为，虽然这只是一本小说，但故事的构造非常巧妙，杀人手法看起来简单直白，但是却很难侦破。说句实话，如果这样的案子放在现实中，我本人都没有多大希望能够破案，原因是线索太少了，而且只依靠二少爷的证词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实质性的证据。就拿老管家的死来说，本来密室手法看起来非常可笑，但是厨房外面的一层积雪把所有可能的犯罪手法都阻挡住了，暴风雪很快能将脚印遮挡住，这个设定再次把可以找到的线索埋没掉，一个简单的犯罪手法就这样变成了完美犯罪。如果单单是以上这些，或许还能有转机，但是故事中的侦探和赵副官竟然比嫌疑人先出现在案发现场，之后老管家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刺杀的？故事中根本就没有给出任何线索。”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想起现实中公寓的密室，只不过公寓的密室和故事中的反过来了，故事中是密室外面有积雪，现实中是屋子里面有灰尘，而且两者都没有查看到凶手的痕迹，甚至现实中的密室里，连死者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陈组长，我需要发生抛尸案时候的准确线索，当时是李明去走访的死者老太太吗？” “是我和李明一同去的，你问我也可以。” “我想知道当时你们询问老太太的时候，是什么场面？就是说老太太是在什么样子下接受你们询问的？” “恩……我记得当时敲了有十分钟的门，后来我找物业来打开老太太家房门，物业和我们说了老太太的情况，腿脚不便，我记得当时打开门以后，老太太就是坐在那个摇椅上接受我们询问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当时屋子里面有灰尘吗？” “应该没有吧！我记得当时我们还进屋来着，如果有灰尘应该会留下脚印才对，所以我觉得，当时屋子里应该是很干净的。” “不对啊！我查看公寓的时候，明明屋子里全是灰尘，看样子也不像是有人故意撒上去的，灰尘分布很均匀，而且肯定有一个月以上的积累了，但是抛尸案也就发生三周左右，按理说不应该会积累那么多灰尘才对。”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些灰尘肯定是凶手故意弄的，目的是为了让密室更加明显。” “哈哈……哈哈哈……”徐天冷笑道。“之所以密室被我们称作密室，全都是多了一样东西而已，故事中多的是厨房外的积雪，公寓中多的是屋里的灰尘。李明在哪？我需要让李明再去公寓调查一次，我要老太太房间顶棚的清晰照片，还要问问楼上最近有没有装修。” “我这就让李明去办。” 李明对此很不满，因为这一夜李明也没睡觉，一直在整理现实案件嫌疑人的背景关系，好不容易整理完了，还被派去公寓调查取证，这种徐天动动嘴，李明跑断腿的模式，是李明最不情愿的。 不过徐天对李明的工作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资料整理的井井有条。 首先是人物关系，除了嫌疑人和死者的关系，徐天还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田慧珍、张雪文和田甜这三个人，和抛尸案那个被害者都有一点关系。 抛尸案的被害者叫高强，和田慧珍是同学关系，两人甚至在朋友圈里有甜蜜的合影，但是高强是已婚男士，田慧珍是离婚女士，这种微妙的关系得到了徐天的重视。 张雪文在高强私办的画班做兼职教师，是高强的下属。 田甜就更加有意思了，高强是田甜爸爸的生意合伙人。 这三个有直接关系的人竟然都认识高强，而高强又认识审讯室死者庄司，这一条关系网让徐天觉得很奇妙。 “陈组长，抛尸案发生之前的监控录像有保留吗？”徐天突然喊道。 “案发前一个月的都有调取，我们存档了！”陈组长说。 “我要查看！一个月的都要看。” 抛尸案被警方追查到的时间是2017年6月18日，监控录像从5月19日开始存档，徐天和当天值班警察一起查看高强出没公寓的迹象。 经过一整天的排查，终于把高强的所有影像都调取到了。 5月22日，高强独自走进公寓，在十五楼走出电梯。 5月23日，上午八点零三分，高强从十五楼乘坐电梯下楼，离开公寓。 5月25日，高强和庄司一同返回公寓，两人在十五楼走出电梯。 不过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高强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但是高强在十四楼就走出了电梯，下午五点前后又从十五楼进入到电梯中，最后高强下到一楼离开了公寓。 5月31日，田甜和高强脚前脚后走进公寓，两人没有乘坐同一部电梯，田甜先上楼，高强在一楼电梯旁玩了五分钟左右的手机才进入电梯上到十五楼。 6月2日，高强从十五楼进入电梯离开公寓。 6月15日，这是高强最后一次进入到公寓中，不过和高强一起进来的却是张雪文，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张雪文是在假装不认识高强，而且张雪文在十四楼就走出电梯，高强在十五楼走出电梯。就是这一天，高强被庄司杀掉，肢解以后被放在垃圾袋中丢了出去。 面对这些新线索，愁眉苦脸的徐天终于露出笑容，不过此时徐天已经陷入到极度疲乏中，徐天觉得，眨眼睛都可能随时会睡着。 第23章 死者与密室 “高强在展览馆有职务，还倒卖画作，私开画班，这个人还真是忙！”徐天冷笑说。 “像这种人有很多，只要手中有个方便的职务，就能拓展一系列生意，可是这些嫌疑人究竟在和高强做什么？尤其是张雪文，他的举动实在是让我搞不懂。”陈组长说道。 “目前有一个重要线索，就是高强在5月25日曾经去过十四楼，但是两个小时后又出现在十五楼。6月15日张雪文假装不认识高强，在十四楼走出电梯。之前在张雪文的笔录中也提到过十四楼，根据张雪文的描述，是害怕直接升到十五楼碰见田慧珍，不过根据张雪文的表现来看，其撒谎的概率很大。”徐天紧锁眉头说道。 “去十四楼如果是为了绕回十五楼，张雪文的举动反而比较有逻辑，但是5月25日这天，高强为什么从十五楼下到十四楼？如果是为了躲避什么人，他进入电梯中不是完全暴露了吗？岂不是直接从楼梯走下去比较好？”陈组长陷入疑惑中。 “我认为5月25日那天，高强下到十四楼再返回十五楼，应该没有躲人的理由，我更觉得高强应该是去是十四楼做什么事情。从高强要去十四楼都要乘电梯的举动来看，这个人肯定有些懒惰，连一层楼梯都不想自己走。但是后来没有高强乘坐电梯返回十五楼的画面，而两个小时后高强却出现在十五楼，这就说明高强应该是去十四楼办事的时候，有上楼梯的理由，或者说有人引导高强到楼梯上，最后高强办完事觉得走几步台阶就能回十五楼了，就干脆直接上去了，因为下楼都不愿意走的人，肯定不会爬楼梯。”徐天分析说。 “提审嫌疑人，这个张雪文有很大问题，必须要撬开他的嘴。”陈组长已经发怒。 “我觉得想要嫌疑人说出实话，不能正面去审问，如果想要了解张雪文的事，应该去问田慧珍才行。” “为什么要问田慧珍？难道……”陈组长瞪大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田慧珍被安排在审讯室，这一次真的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规格去审的。 “田女士，这一次您可不能撒谎了，关于你和张雪文之间的关系，我们也调查出来了，如果张雪文的供词准确无误，杀人凶手一定就是你。”徐天紧紧盯着田慧珍说道。 “什么……那个家伙招了？” “已经全都说了，你还要隐瞒吗？” “呜呜……”田慧珍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我不敢说，我害怕，我害怕被你们怀疑成凶手，因为无论怎么看，凶手都会是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看见母亲死了，就是庄司死亡的第二天，我早上起来想给母亲送早餐，可是刚出房门就看见母亲家敞着门，我走过去一看，母亲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其实我当时有准备报警，但是我一想，这正是我继承遗产的好机会，我就把母亲的房门关上了。那时候正好张雪文从电梯里走出来，也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一个劲敲母亲的房门，我极力制止也不管用，当时我心里就明白了，会不会是张雪文杀了我母亲，之后我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报警，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勇气报警，因为我已经把母亲的房门关上了。我害怕自己被指认为凶手，所以就一直隐瞒着母亲的死。我害怕张雪文会揭露我关了母亲的门，所以我当场就承诺给他一笔钱，堵住他的嘴。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害怕，可是你们要相信我，杀死母亲的凶手不是我。” “你怎么能断定你母亲当时已经死了？” “我断定不了，当时我脑子里非常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母亲的房门关上了，我真不应该那样做，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可是我已经把自己变成了凶手。” “既然你没有杀人，又为什么要害怕被查？你的理由根本说不通。” “我……我不知道，是张雪文那小子一直说不让我报警，我没想过这一层面，这些天我脑子一直都很乱，我没遇见过这种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 “说说你和高强的关系吧！” 听到高强的名字后，田慧珍的眼神有很明显的波动，徐天觉得这是非常惊恐的眼神。 “那个恶魔……都是他害的，既然你们已经查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其实我不敢报警还有另一个原因。就在一个月以前，高强告诉我一个密室杀人手法，本来我是打算用在庄司身上的，可是……母亲的死法和高强所说的那个密室杀人手法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当时高强已经死了，知道这个手法的人应该只有我才对，或者和高强走得很近的庄司也知道，但是那时候庄司也已经死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做这些事，我害怕自己遭遇不测，就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高强用什么方式告诉你密室杀人手法的？又为什么要用在庄司身上？” “因为我早就觉得母亲和庄司不对劲，我和高强的关系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以前我曾经提过那么一次，也是在说气话，我说如果能杀了庄司不被抓就好了。然而过了没几天，高强就来我家告诉我了那个杀人手法。” “你说的密室杀人手法是怎么完成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具体步骤，高强只是告诉我让人看起来像个密室，怎么做没告诉我。” “你难道不想使用这个密室杀人手法吗？” “我当然想，可是我也只是想想。” “你认识张雪文的女朋友吗？” “那个女孩吗？我不认识。” “可是那个女孩认识你，难道你不知道那女孩叫田甜？” “什么？”田慧珍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对这件事显得非常震惊。 “你的侄女，田甜。如果再往深了说，高强和田甜的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第24章 门 “我有听高强说过，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我侄女。我知道了，都是田甜害的我，我就说那个张雪文为什么对我的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原来都是他们在捣鬼。”田慧珍情绪突然爆裂。 “你现在只有倒出所有实情，才能给你自己洗刷嫌疑，我要问你关于高强的事，你还记得高强告诉你密室手法的准确日期吗？”徐天问。 “大概一个月以前吧！我不记得日期。” “那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总该记得吧？” “我记得那天高强很奇怪，本来下午来我这坐了一会，不过很快就离开了，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又回来了，还气喘吁吁的，就是那时候告诉我密室手法的。” “5月25日，大约一个半月以前，对吧？” “我不记得准确日期，反正那天高强有点奇怪。” 审讯完毕。 “怎么样？”陈组长问。“有效果吗？” “基本可以推断出高强遇害的前因后果，不过咱们没有证据，对张雪文的指控完全不能成立。”徐天一副发愁的样子说道。 “你是说，高强的遇害和张雪文有关？” “最起码张雪文是间接凶手，难就难在这。通过李明调查的资料和对田慧珍的审问，张雪文肯定是怀恨高强的，田慧珍说过，高强教训过张雪文，这应该就是导致张雪文报复高强的原因。公寓的监控录像中，5月22日和5月23日，应该是高强来和田慧珍私会的。5月25日高强和庄司一同进入公寓十五楼，就是这一天，高强得到了密室杀人的手法，也是这一天，高强教训了张雪文。之前我们推论的高强为什么下午三点从电梯下到十四楼，应该就是去教训张雪文的。高强作为张雪文的上司，肯定不敢还手，也是在这时候，张雪文告诉了高强密室杀人手法，之后高强爬上十五楼回到田慧珍家，把密室杀人手法告诉了田慧珍。” “这都是你的猜测吧？连证据都没有，怎么能叫推断？” “所以我说没有证据，关于张雪文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要查出张雪文从谁手里拿到的密室杀人手法，这是解开故事和现实的谋杀案为何相似的重要线索。” “会不会张雪文本人就是执年太岁？” “概率不大，这个执年太岁既然选择了网络小说这种模式把现实的谋杀案影射出来，就表示执年太岁本人不愿意露面，如果是张雪文，他没有理由把自己犯下的罪行用这么火爆的方式公布于众，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其他人还要提审吗？” “交给您吧！咱们又忙活了一天，快到更新小说的时候了，今晚应该会放出线索，我要攻破故事中的谋杀案。至于现实中密室杀人案，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暂时没必要再提审田慧珍，您主要攻破张雪文的心理防线，还要引导田甜来揭发张雪文，主要追查密室杀人手法的源头，只要找到源头和攻破故事中的谋杀案，我相信两起密室案就能迎刃而解了。” “终于轮到我提审嫌疑人了。”陈组长两眼露出兴奋的光芒。 还有十分钟到晚上八点，这时候徐天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不过徐天丝毫没有懈怠，闭起眼睛又捋了一遍故事中的谋杀案。 现在徐天认为，故事中的线索应该从方青竹放在书桌下面那把匕首查起。因为方青竹前后的话非常矛盾，最开始说为了要杀方司令才把匕首带进书房，结果看见方司令已经死了，方青竹害怕自己被指认为凶手才把匕首藏在了书桌下。可是后来方青竹改口说自己也参与了方司令的假死计划中，那么方青竹明明知道方司令是假死，为何还要把匕首带进书房，还藏了起来呢？ 嗡嗡…… 小说更新了，不过没有新章节，只有遗漏的线索。 这一次还有更大的噱头，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没有读者找出凶手，执年太岁将出现在评论区和读者讨论谜底，到时候十万奖金由执年太岁本人选择精品评论的读者进行发放。 徐天赶紧打开线索章节，第一个就是方青竹那把匕首，第二个也是徐天说中的疑点之一，方司令的仰头和低头。 至于第三个线索，徐天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门。 徐天非常不服气这第三个线索，因为小说中明确描写了门是被反锁的，故事又不是现实，徐天只能根据文字的描写去推测。 第四个线索是书架。 第五个线索是雪地。 关于雪地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在说厨房的密室，至于书架，徐天还是有点没搞懂，难道书房的书架有什么秘密不成？ 评论区非常火热，有说凶手藏在书架后面的，还有说是方太太隐藏在书架下面杀死了方司令，不过徐天觉得这些推测都很可笑。 十分钟过去了，评论已经达到两万条，可是没有一条被采用，奖金规则很合理，只猜出凶手不行，还要写出作案细节，这一条规则就难倒了大部分人。 徐天还是觉得应该从“门”这条线索来深入，这是徐天绝对没有想到的一条线索。 门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小说里关于门的描写也只是被反锁住，如果说书房的密室用门来体现还好说，但是厨房的密室完全是用雪地来体现的。 雪地、凶手、反锁，关于之前对厨房密室的解释，这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不对，有哪不对？徐天突然察觉出这里面真的有不自然的地方。 门的真相就在眼前浮现，可徐天就是想不出到底是哪不对劲，是现实中的案件吗？又是，又不是。 门，这个门到底怎么了？难道不是反锁？之前故事中关于厨房密室，侦探的推断是老管家自己反锁的门，不过这样子刺杀老管家就成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老管家的伤口肯定是被别人拿匕首刺入的。 现实中的密室也是，那个门…… “啊…………………………”徐天突然大喊一声，“哈哈哈哈……” 第25章 对决开始 徐天在犹豫要不要把揭露的谜底发出去，因为一旦现在发出去，很可能就失去和执年太岁讨论案情的机会。 但是如果不发出去，别人也可能解开谜底，所以徐天还是决定在评论区写出真相。 首先揭露厨房密室手法，重点是门和雪地，老管家被刺死的时间就在所有人都各自散去的那十五分钟里。老管家回到厨房以后确实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假死的，但是这时候凶手踩着老管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冲了进来，拔下老管家假装插在胸口的水果刀，一击刺穿了老管家的胸膛。之后凶手关上厨房门，踩着老管家的脚印倒退走回去，因为暴风雪比较大，等徐天和赵副官来到厨房附近时，脚印已经被暴风雪淹没一半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有几个人踩过那排脚印。这就是雪地的线索。 那么门呢？其实不管是读者也好，故事中的人物也好，都被那个门给骗了。人们一般都是习惯推门进房间，除了大门以外，一般的房门都是向室内开的，很少有向外面开的。故事中描写了徐天推厨房门的场景，这时候赵副官一脚踹开厨房门，无论是谁都能认为，赵副官踹门是因为里面上了锁，如果没有门锁，不应该会用“踹”字去描写。只要把厨房门设计成向外敞开的就可以了，徐天推门肯定是推不开的，这时候赵副官马上去踹门，从潜意识里，无论是故事中的侦探还是读者，都被这个设定给蒙蔽了。其实那个门是向外面敞开的，所以才会给侦探和读者造成密室的假想。 同样方司令的书房也是，踹门的同样是赵副官，就算当时赵副官身边有四名士兵在，作为长官在踹门，士兵没有不帮忙的理由，赵副官用踹的，士兵当然也要用踹的，所以说，两个密室的门，其实并没有被反锁，而是赵副官演的这场踹门把戏将书房和厨房塑造成了一个完美密室。 帮凶肯定是赵副官无疑，在方府生活了五年的赵副官，不可能不清楚房门的设计，就算两扇房门以前都是向里开的，只要在作案这几天把门换成向外开的就好了。 老管家被杀的时候赵副官一直在侦探身边，由此可见，赵副官不可能是杀死老管家的凶手，那么杀死老管家的凶手又会是谁呢？ 除了方青竹母子和肖楠楠以外，其他人都有可能。因为方青竹母子在方府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她们母子不可能会命令下人去换房门。肖楠楠作为一个外人，就更不可能了，没人会听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去换门，就算换了，也很难在方家人面前保密，事后肖楠楠一样会被揭露。 那么凶手就剩下方太太和大少爷了，根据第二个线索，方司令先是仰头，而后又低头，方太太和这条线索接触得最近。不能听方太太的片面之词就相信她，而且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就是老管家在临死前曾经对方太太使了个眼色，当时老管家叫方太太去厨房到底是做什么？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叫方太太？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管家可能目睹了方太太第二次进入了书房。 如果方太太在肖楠楠离开书房以后进去杀了方司令，这点说得通，只要老管家和大少爷替自己保密就好了，至少徐天是这么假设的。 但是谜底不可能是这样，帮凶绝对不能太多，因为这是故事，不是现实。 徐天决定先敲打一下执年太岁，虽然凶手还没有揭露，但是作案手法已经被徐天看穿。 码完文字以后，徐天点击了发送。 五分钟后徐天刷新评论区，刚才那条评论竟然有上千人回复，所有人都对作案手法夸赞叫绝，不过有一个管理员字样的昵称却反驳了徐天的看法。 反驳原因是杀死老管家后，倒退踩脚印走回去有点说不通，因为那时候很可能会被别人发现，就算帮凶比较多，也是有风险的，一旦肖楠楠或者老夫人经过此地，凶手一定暴露无遗。 徐天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因为徐天可以确定，这个管理员应该就是站在执年太岁的角度去反驳自己的。而且这个反驳非常有理有据，人在倒退的时候不可能和正常走路一样，就算是踩着脚印倒退回去，也难免会留下痕迹，作为侦探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样的痕迹。 敲完回复，再次发了出去。 两分钟后管理员就回了消息。 门的手法正确，凶手是如何退出案发现场的还没有侦破。 徐天这次陷入了低潮，倒退踩脚印既然都不行，那可就真没有其它方法了，除非是在方太太走近厨房的时候，凶手趁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没错，故事中在徐天和赵副官发现老管家尸体的时候，两人并没有直接走进厨房，而是站在厨房门口商议了一会，没说几句话，方太太就走了过来，那时候方太太还想踏进厨房，但是被赵副官拽住了。如果那时候徐天被赵副官和方太太引开视线，一直躲藏在厨房里面的凶手就能趁机走出来。 可是这个办法又被管理员驳回了，这次的理由是，执年太岁所设计的手法，根本不是这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退出案发现场？厨房外面被积雪完全覆盖，除了一排走进厨房的脚印外，别无其他脚印，难道凶手会飞不成？对了，飞！徐天觉得凶手可以借助竹竿等可以使人弹跳的东西，先是踩着老管家的脚印进入厨房，然后弹跳回来。可是徐天转念又一想，这也不太可能，那样岂不是成了某某神剧了！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既然门已经说对了，剩下和厨房有关的线索只能是雪地，凶手退出案发现场的方式应该就是和雪地有关。可是徐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因为故事中除了一排进入厨房的脚印，雪地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 对了，没有任何东西…… 第26章 指认凶手 虽然徐天已经大致推断出真相，但还是觉得故事里有漏洞，厨房前的雪地有多长距离根本没说清楚，不过既然写了老管家的脚印是一排，那应该不会太短。 至于杀死老管家的以后退出厨房的方法，如果雪地比较长，那根本就不可能退出去，如果是七米以内，两个人合作是完全可以的，但是这样就有两个帮凶了，如果按照小说的套路，帮凶这么多会导致可读性非常差，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帮凶，那还找什么凶手？ 徐天最后给出的答案是，可以用一根支架或者竹竿支在房檐上，另一端支在雪地上，凶手利用支架或竹竿顺着滑到雪地另一端就可以。如果是短距离可以在瞬间完成逃离动作，但是如果距离太长，就可能会导致支架垮塌，雪地上也就会留下痕迹了。 之所以需要帮凶，是因为支在雪地另一端的支架要有人扶着才行，要不然垮塌的几率也会更大。 至于凶手，肯定有方太太参与了其中，因为方太太几乎是第一时间走近厨房，很可能是为了销毁雪地上支架的印记，如果在印记上踩过去，就可以销毁证据了。 另一个可能作案的工具就是方太太的围脖，如果把带有冰霜的围脖利用在滑行上，可以加大滑行速度，这也能说明方太太为什么要撒谎说回房间找围脖，如果围脖自己带在脖子上，就能掩盖作案工具了。 徐天把自己的想法发到评论区，马上就有人吐槽，说这个作案手法太老套了，不过围脖可以润滑倒还说得过去。 读者更想让作案手法复杂一些，徐天被骂的体无完肤。 很快管理员发出回复，徐天的推断是正确的，不过对于赵副官是帮凶这件事，管理员给予否认。 徐天很惊讶，这明显就是故意改了设定，因为线索指引的帮凶肯定是赵副官无疑，那个踹门的举动如果还不能定义为帮凶，那也太扯了。 于是徐天询问赵副官为什么要踹门。 这一次回复的不是管理员，而是另一个有着深红色骷髅头像的ID，关于赵副官踹门的举动，说是因为赵副官也是被蒙蔽的，因为在厨房的时候是侦探先推的门，这样子赵副官的意识很容易被带动，平时赵副官这种身份肯定不会去厨房，至于厨房是什么样式的门，赵副官不会知道。至于赵副官为什么在书房踹门，这位网友给出的原因是，可以设定为书房门原本就是向室内开的，在案发前被换成了向室外开，而作为一直在方司令身边的赵副官，肯定习惯性地向室内推门才对，在推不开以后肯定要用踹的。 徐天觉得这么设定很合理，既然这样，那凶手就是大少爷无疑，因为刺杀老管家，大少爷有充分的时间，那十五分钟里，大少爷和肖楠楠分开以后，就可以跑到厨房作案。方太太是大少爷的老相好，两人共同作案也说得过去。 接下来就剩书房的案子了，方司令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刺杀的，线索有三点。 书桌下的匕首，方司令仰头变为低头，还有书架。 徐天觉得切入点就是书架，根据故事中的描述，在透气窗看向室内的时候是看不到书架下方的，那么被遮挡住的书架下方就是一个盲点，这个区域肯定发生了好多事情。 “徐天……”陈组长突然喊了一声。 沉迷在故事中的徐天被吓了一跳，“怎么了？问出什么了吗？” “有重大突破，田甜招了，我把高强被杀的细节全部理清了。高强那个密室杀人手法是从张雪文那里抢来的，本来张雪文打算用那个手法杀死庄司，那天高强去十四楼找张雪文，当时张雪文正在十四楼和十五楼的楼梯上研究密室手法，高强看见后就抢走了，还暴打张雪文一顿。但是张雪文手里的密室杀人手法是从田甜那里获取的，有意思吧？” “田甜是从谁那获取的？” “我说出来你或许会不相信，但是我已经让李明找到了证据。” “庄司？” “对！就是庄司，有意思吧？庄司自己的密室杀人手法，却辗转到别人手里用来杀死自己，但是高强失败了，因为张雪文痛恨高强对自己的欺辱，偷偷告诉了庄司要遭遇杀身之祸，这就说的通了，庄司杀死高强的动机应该是在保护自己。” “可是我们要追查的不是这条线索，发起那个密室杀人手法的源头是谁？” “你听我说完，我刚才让李明去庄司家寻找线索，结果李明在庄司的书桌里面翻找到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密室杀人手法，李明拿回警局，我们验证了文件夹上面所有的指纹，结果只有两个人的。” “我的天啊！不会是……田慧珍？” “就是田慧珍，庄司的密室杀人手法是从田慧珍那里得到的，我们还审讯了张雪文，至于张雪文为什么要说谎，原因是张雪文在包庇田慧珍，因为……” “因为和故事里一样，张雪文这小子和田慧珍的关系不正常。” “对，他们也是情人的关系，老太太死亡的密室杀人手法我已经知道了，只要两个人合作，就能从密室中逃出来，凶手就是张雪文和田慧珍。” “那个密室和故事中的厨房一样，如果在室内，想要从密室中逃出来会更容易，室内的支点实在太多了，但是你们调查清楚地板上的灰尘是从哪来的了吗？” “和你想的一样，案发期间楼上在装修，外面也有铲车在施工，只要打开窗户，一周时间足够飘进来厚厚一层灰尘了。” “可是田慧珍说张雪文威胁她是怎么回事？难道张雪文已经做好了要把罪名揽下的准备？” “不，这或许是他们互相在帮助对方摆脱嫌疑，至于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我觉得或许和庄司的死有关，对田慧珍的审问还没有进行，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老太太密室的手法，或许对你攻破故事有帮助。” 此时徐天对陈组长产生了一种马后炮的感觉，尽管陈组长在滔滔不绝说着密室手法，可此时徐天已经被小说评论区那个红色骷髅头像的人吸引住，这个网友的评论语气完全在向着官方，而且在文字之间还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感觉，这似乎很符合徐天印象中执年太岁的心境。 第27章 逻辑推理 由于徐天之前的评论，现在小说评论区已经炸开，所有人都在推测方司令的死亡时间。 但是那个有深红色骷髅头像的人却一直在组织秩序，就像管理员一样，徐天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关于方司令的死亡时间，徐天初步判断，应该在大少爷和方太太进入书房的时候被害的，可是后边的老夫人和肖楠楠却真真的和方司令说话了，这又怎么解释？ 还有二少爷在透气窗一直都看见方司令的手蘸墨水。 等等……既然二少爷看见的只是手，那就说的过去了，如果是有人在书架下面假扮方司令呢？可是如果有人假扮方司令，后边的老夫人和肖楠楠认出凶手怎么办？而且根据大家的证词来看，老夫人和肖楠楠并没有在书房中发现方司令以外的人。 谎言，这只能用谎言来解释，至于肖楠楠为什么说谎，已经解释过了，是因为肖楠楠害怕自己被怀疑成凶手。但是老夫人还没有解释过，现在徐天非常想提审一下老夫人，可惜对方只是个小说中的人物。 如果串联其他两个线索，应该可以认定为老夫人在包庇凶手，但是老夫人很可能认错了凶手，原因就是那把匕首。 方青竹确实把匕首拿进了书房，也可能方司令本来就想让自己在那个时候被刺死，但是方青竹没有下手，还把匕首遗落在书房。 因为二少爷就在透气窗看着，所以方青竹也没说太多话，就匆忙走开了。 之后进来的大少爷无意间发现匕首，这时候大少爷觉得，或许可以用书桌下面的匕首来迷惑别人，反正在大少爷看来有人想杀死方司令，而这时候的方司令已经喝下安眠药，精神进入恍惚状态。 大少爷离开后，便告诉了方太太这件事，两人一拍即合，正好利用方司令睡着这个空档去杀人，于是方太太就进到书房里面动了手。 等方太太动手时，发现方司令胸口插着另外一把匕首，这是方司令准备装死用的，既然方司令的胸口有现成的匕首，方太太也就不需要方青竹遗落的那把匕首了。 正当方太太想要动手的时候，方司令突然醒了，然后就出现了方太太向方司令要钱的那些台词。 这时候方司令和方太太全都被书架挡着，二少爷根本看不清书架下方的两个人，等虚弱的方司令渐渐睡着时，方太太就可以动手了。 之后老夫人走进书房，看见方司令仰着头被刺杀在书桌后面，已经知道真相的老夫人也就没有必要接近方司令了，但这时候外面还有二少爷在观看，老夫人也就只好象征地坐在床上假装和方司令交谈几句。 那时候二少爷也说过，暴风雪很大，很难听清楚老夫人和方司令的说话声，根据这条线索，完全可以把老夫人的举动说通。 至于方司令为什么从仰头变成低头，这完全属于方太太个人的言辞，当时方太太说，在肖楠楠离开以后才去查看书房的，但是方太太一口咬定自己没进过书房，只是在窗户向书房窥视。 作证的是大少爷和老管家，当时的场面，大少爷和方太太是一伙的，当然能帮助方太太做伪证。老管家为什么给方太太做了伪证，其实老管家当时应该看见方太太最后走进了书房，那时候也应该是二少爷趴在房顶休息的期间。至于老管家为什么要做伪证，原因也应该是方司令已死的缘故，本来方司令原本是要由赵副官或方青竹刺死的，最开始定的应该是方青竹，但是方司令知道方青竹可能下不去手，所以告知赵副官，如果方青竹下不去手，就由赵副官亲自来动手。这些计划老管家是知道的，在老管家看来，只要方司令死了，不管凶手是谁，接下来都轮到自己牵引线索了，只有这样做才能完成方司令的遗愿。所以方太太在撒谎说没有在最后进过书房时，老管家觉得揭穿不揭穿方太太都无所谓。因为进行接下来的计划才是重点。 老管家知道方太太在说谎，这样子就更加容易在大家各自散去之后叫住方太太，说谎的方太太心虚，这时候老管家递给方太太跟自己走的眼神，方太太肯定不敢不从。 虽然当时方太太在书房前犹豫了一会，但那时候大少爷应该也看见老管家对方太太使眼神了，虽然方太太没有跟着老管家去厨房，但是大少爷应该悄悄跟着去了。 当大少爷躲在远处看到老管家布置假死现场时，大少爷觉得机会来了，这时候正好将计就计，踩着老管家的脚印来到厨房，夺下老管家胸口的水果刀，一击刺穿老管家的心脏，将老管家这个证人灭了口。 这时候方太太来了，当看见厨房里面大少爷已经刺死老管家时，两人再次想到一个布置密室的好办法，就找来一根竹竿之类的东西，轻松完成了制造密室的方法。 厨房的门向外敞开也很正常，毕竟下人要在厨房里面干活，如果向里面开确实有些不方便，这就好比门市房一样，一般都是向外开的。 原本厨房门应该也是敞开的，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当时可是下着暴风雪，敞开的厨房门被暴风雪吹打导致关上也是合理的。就算厨房门没有被关上，雪地也能营造一个密室，所以关不关门都是无所谓的。 最后就是关于书房的门，徐天觉得这里应该是执年太岁写稿时存留的漏洞，最开始根本没有对书房的门进行细致描写。 关于是凶手换掉书房向里开的门，这个说法有些强硬，因为无论怎么来看，大少爷和方太太都是临时起意才作案的，两人根本就没有预谋，所以在案发之前换掉书房的门是不可能的。 但是既然赵副官有了踹门的举动，这就说明书房门原本肯定是向里面开的，如果执年太岁说赵副官不是帮凶，这种说法真的很勉强。 不过徐天又有自己的见解，如果让徐天来圆这个漏洞，应该写赵副官为了在四名士兵面前故意营造密室更为贴切一些，如果是这个动机去踹门，就能解释通赵副官为什么明明知道书房门是向外敞开的还去踹门了。 那么最后就是解释为什么二少爷全程都看见方司令的手去蘸墨水了。 第28章 五年前 关于二少爷为什么看见方司令全程蘸墨水的举动，这一点对徐天来说还是未解之谜，如果按照前面的逻辑去推理，只能用二少爷说谎来判定。 但是小说中对二少爷的人设应该只是见证案发现场的一个视角，如果方司令是被方太太所杀，那么后面就不可能出现蘸墨水的举动，如果小说对方司令蘸墨水的描述是真实的，那就成了一个不可能破解的谜题。 徐天觉得问题还是应该出在匕首的线索上，如果按照前面的逻辑推理来结案，根本解释不通方司令为什么在死了以后还在蘸墨水，如果二少爷的证词都是真的，就只能用方司令根本没死来解释。 可是小说给方司令的定位已经是死者，如果一定要找个解释方司令为什么在死了以后还蘸墨水的原因，那只能说明当时书架下面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是他假扮成方司令隐藏在书架下吗？如果事实是这样，那其他人肯定会看见这个人。但为什么没有人提起书房除了方司令以外还有其他人？ 一个又一个的假设让徐天烦躁不已，现在小说的评论区已经突破三万条评论，距离管理员给出的一小时也已过半，不管了，徐天决定先试一试这个答案。 徐天的ID就像被盯上了一样，不到一分钟就得到回复，回复的人还是那个红色骷髅头像的网友。 该网友说关于赵副官的解释是对的，但凶手错了，方青竹那把匕首的解释也不对。 徐天突然兴奋起来，这个网友一直在反驳自己的论述，而他自己却一条推理的评论都没有，这让徐天不得不怀疑，该网友很可能就是小说作者本人。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论，徐天试着秒回一条不完整的评论。 “就算你驳回了我的推论，那关于老太太的推论你无话可说吧？”徐天故意把现实案件的人物打了出来。 消息发出去以后，对方再次秒回。“如果你认为是张雪文是凶手，那你就错了。” 这条消息发出来大约五秒钟就被删除了，不过徐天还没有刷新页面，定格的评论真真切切显现在徐天眼前，绝对不会错，现实的案件肯定和小说作者有所关联。 有了绝对性证据，徐天就更加兴奋了，截图之后徐天又刷新了评论。 这一次红色骷髅头像的昵称直接改成了“执年太岁”，徐天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明明知道自己回错了话，还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样也好，既然对方已经亮出身份，徐天也不示弱，马上将昵称改为“侦探徐天”四个字。 执年太岁的回复很快，还没等徐天想好要说什么，执年太岁就已经把对徐天的质疑发了出来。 “你的逻辑推理很合理。”执年太岁回复说。“不过我的设定不是这样，线索已经给的非常充足，但是你不要只盯着我后来补充的线索去看。” 虽然对方说的很客气，但徐天还是很恼火，对徐天来说，独立解谜才是自己的作风，靠着小说作者的提醒去追查，这简直就是极大的侮辱。 “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吗？”徐天回复说。“你给的线索根本就不齐全，现在你告诉我，方司令穿的到底是防子弹的衣服还是防刀子的衣服？” “我写得非常清楚，防弹衣。” “二少爷呢？人设可以撒谎吗？” “二少爷就是个摄像头，绝对没有谎言。” “那案件就要重新审理了，那些人物的关系你都没给读者理清楚，你叫别人怎么侦破案件？” “我给的非常清楚，如果我再给你一条小说中已经写到的提示，你会答应吗？” 徐天听到讽刺后更加兴奋起来，一直按照常规推理的徐天第一次感受到挑战性。 “如果你给出的线索很不起眼，那我也能找到小说中人物的不自然，首先就是方太太和赵副官，其中有一段方太太说话的情节，小说中描写方太太在说话的时候向赵副官靠了靠，我觉得方太太是不是和赵副官也有些关系？还有就是五年前，如果你连人物的关系都要读者来推论，那还真是太烧脑了。通过方太太向赵副官靠拢这个细节，方太太和赵副官也是有联系的吧？当时方太太说话的时候大少爷还没有被揪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被其他人知道，如果按照人的潜意识去推理，只能说明在四下无人帮助的方太太靠向赵副官是在寻求帮助。你不会设定赵副官和方太太也有染吧？”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又想到现实中的案件，田慧珍和高强相好以外，还和张雪文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小说和现实相互对应，这也说得通。不过赵副官的人设相对来说比较奇怪，因为赵副官和现实中案件的人物根本对应不上。 就在这时，徐天和执年太岁的对决评论被其他读者发现，几乎所有同一时间关注小说的人，都在观看徐天和执年太岁的推理对决。 徐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网友们议论，这时徐天还在想着如何破解谜题。 徐天认为，如果按照书中已经给出的线索去切入，那就只能从故事中五年前那场恩怨说起了。 肖楠楠父亲被方司令除掉，同年赵副官和老管家定居在方府，两人都做着方司令心腹的角色，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对，作者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给出这条线索，方太太也是五年前嫁到方府的，这个五年前绝对是切入点，但是有三个人又和五年前没有关系，就是方青竹、二少爷和老夫人。 方太太……老管家……赵副官……这三个人五年前同时进方府，徐天突然觉得，真相好像就在眼前，但是根本就没有线索，如果能解释清楚老管家和赵副官为什么来到方府，线索就应该齐全了。 可是赵副官自己本人已经解释过两人为什么来方府，但是徐天觉得有些勉强。 一个小时的期限很快就到了，结果只有徐天查出案子的半个谜底，小说网站觉得这样不好，便又让执年太岁续写了一个章节。 第29章 消失的角色 新章节没有拖沓，从侦探破解了厨房密室以及指认大少爷和方太太为凶手之后开始。 作为侦探的徐天有些不明白，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背景又是什么？ 答案全部摆在方司令的书桌抽屉里，里面有一本方司令的手记。 五年前肖楠楠的父亲是在寒冬腊月被方司令围剿，在这之前半个月，赵副官和老管家来到方府，关于这两人来方府的原因，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首先是赵副官，由于方司令一直在寻找贴身警卫员，从入冬开始，方司令就注意到方府三百米外有个身强力壮的流浪汉，这个人便是赵副官。 方司令调查过赵副官的背景，是肖楠楠父亲麾下的一名副团长，当年方司令之所以能剿灭肖家县城，和赵副官的帮助密不可分。 由于赵副官熟悉肖家县城的地形以及布军地图，方司令才突袭成功。归根结底，赵副官才应该是肖楠楠复仇的对象。 同时老管家也有一个深厚的背景，老管家本人原来是肖司令宅邸里面的一个伙计，因为偷吃半碗稀粥被肖司令打断两根肋骨，还在寒冬深夜被丢出大门外，所以老管家才逃难到这里。 其实老管家并不是偶然遇到方司令，和赵副官不同，老管家自荐来到方司令面前，说知道肖家宅邸逃生的密道，从那条密道可以直通肖家宅邸。 有了这个信息，方司令才得以第一时间控制住肖司令的家人，这场胜利和老管家的帮助同样密不可分。 接下来是方太太，对于方太太的背景，远比读者知道的要复杂更多，由于方太太娘家日渐衰落，在方太太嫁来方府之前，就曾被父亲和他人定过婚约。 而这个婚约中的男人就是赵副官，当时赵副官在肖家时好歹也有个副团长的职务，方太太的父亲便想攀上赵副官这门亲事。 后来两人还成亲了，就在成亲两天后，战事告急，赵副官被派往前线，从此以后赵副官就再也没有回来。 守了半年寡的方太太被父亲转嫁给方家大少爷，可是在婚礼前夕，方司令突然自己霸占了方太太，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过碍于方司令是一方霸主，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这件事以不了了之收场。 大少爷因为这件事非常痛恨父亲，就在五年前方太太嫁进方家之前，大少爷愤然离家，去往省城读书，期间很少回家。 徐天发现一个重要线索，是关于肖楠楠的，从方司令的手记中发现，方司令一直都在捐助肖楠楠读书，但却是用赵副官的名义去做这件事。 同时还有方青竹的背景，虽然方青竹已经来到方家二十年了，但是五年前方青竹曾经被老夫人赶出过方家，在方青竹流浪街头的时候，赵副官曾经在难民营照顾过方青竹，后来也是因为在赵副官的引导下，方司令才把方青竹找回来。 至于给方太太介绍到方府的人也是老夫人，本来方太太和大少爷在幼年时就定亲了，后来老夫人反对这门亲事，之后方司令成为一方霸主，方太太的娘家也就没敢太造次。 可是五年前老夫人突然找到方太太家里，把守了半年寡的方太太重新接到方府，本来确实准备让方太太和大少爷成亲，但没想到方司令从中插一脚。 读完手记，徐天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是有关联的，这里面所有人物的核心就是赵副官。 徐天终于找到了切入点，而就在这时候，现实中案件的关系网也浮出水面，陈组长带着田慧珍的审讯笔录来到徐天面前。 “小说的进展怎么样了？”陈组长问。 “基本已经可以推断出执年太岁和现实案件有所联系，田慧珍的审讯结果是什么？”徐天揉了揉疲乏的眼睛问道。 “关于密室杀人手法的起源，田慧珍并没有交代，不过我们发现新的切入点，在整个案件中，似乎少了一个重要角色，这个角色好像并不存在，但是又极为重要。” “您说的是杀死庄司的人吧？” “对，我们又重新调查了当天审讯室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审讯室当天并非是全无死角的。” “我就知道，本来我是打算侦破故事中的案件以后再着手调查审讯室，不过看来您已经全都查清楚了。” “你先听我说，当天审讯室的监控有三次曾经被遮挡住，第一次是审讯室的警员给庄司送饭，当时庄司打翻了饭碗，就在警员把饭碗捡起来后，有大约五秒钟把庄司挡住了。” “您怀疑警员给了庄司凶器？” “不可能，我们的编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那个警员和庄司也没有联系。”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发现庄司死了以后，我和部下从食堂吃晚饭回来，准备打开审讯室继续提审庄司时，发现庄司脑袋前伸靠在桌子上，我们当时都以为庄司睡着了，还准备坐下来继续审问。可是当我拍了几下桌子后，庄司还没动静，这时候我和李明就冲上去查看，当我把庄司翻起来后，就看见庄司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我刚才仔细查看了监控录像，这时候我和李明大约挡住庄司有一分钟。” “这一次您在庄司旁边，还有李明你们两个人，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可问题是，第三次庄司被挡住的地方非常奇怪，也许是我们第一次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眼花了，不过我觉得当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今天我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死去的庄司好像动了一下。动的地方是被桌子挡住的腿部，当时庄司已经死了，按理说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才对。” “当时庄司腿部有动作的时候你们去干什么了？” “当然是联系法医，还有向上级汇报，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觉得一开始庄司应该是假死，但是法医来了之后，庄司又真的死了。” 第30章 预谋 “这种事都在预料之中，我一开始就怀疑庄司是不是假死，按理说庄司在审讯室不可能被人杀死，就算庄司本人想要自杀，想做到躲避监控也是不可能的。”徐天说道。 “可是后来庄司死了，这是为什么？我到现在也完全搞不懂，庄司是什么时候被杀死的。”陈组长拍着脑门说道。 “这简直和故事中方司令的死法一模一样，但也有不同，因为现在咱们已经知道庄司是在所有人来过审讯室之后才死的，与故事中原本方司令和赵副官的计划一样，但是故事里面方司令的计划失败了，在被发现应该是假死的时候却真的死了。可是庄司却不同，似乎是完成了方司令想要完成的任务，可是庄司死亡的动机又是什么？总不会和故事中的方司令一样吧？” “我觉得咱们应该把搜查范围增大一些，那个和赵副官角色相同的人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中，如果现实的案件真的和故事中的案件相同，就一定会有杀害庄司的那个人。” “您别忘了发现庄司被刺死的人是谁，故事中不就是赵副官发现方司令被刺死的吗！” “你……你不会是说我吧？”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是您，但您的角色完全和赵副官相同。” “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关于庄司被刺杀的细节，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或许我们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了，往往看起来最神秘的东西，其实越简单。就拿庄司抛弃高强的尸体来说，就是利用了人们的逻辑盲点。这一次也不例外，庄司跟我们玩了一个非常巧妙的障眼法。” “你破解了？” “我们要按照正常的逻辑去思考，庄司肯定是在大家发现他已经死亡之后的混乱中被刺杀的，这个刺杀庄司的人如果不是当时在场的人，那就只能是庄司本人。” “你是说，庄司是自杀的？” “至少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杀，但是庄司那个被刺杀的刀口，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看起来就和他杀一样，我们现在要找出庄司自杀的手法才行，自从发现庄司死亡以后，直到我来警局勘察现场的期间，是不是一直都没人进入过案发现场？”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人进过审讯室。” “好，那个给庄司验尸的人在哪里？” “那位是名老法医，你不会怀疑他吧？”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庄司死亡以后的情况。” “档案里都有，我也翻查了好几遍，已经确认庄司确实是被那把水果刀所杀。” “庄司身体没有其他异样吗？” “如果说异样，庄司的身体在临死之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算不算？” “依据是什么？” “牙齿咬得很紧，双手紧握，两个脚掌也抓着地面。” “我记得当时庄司面前摆放着一个桌子，那个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吗？” “当然，不过这和庄司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我要再查一遍审讯室。” 陈组长带徐天又来到审讯室，经过两天的排放，臭味已经散去好多，不过还有一些残留的味道。 徐天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审讯室的桌子，果然不出所料，和方司令的书桌一样，下方有明显被胶带粘贴过的痕迹。 “您看这个桌子底部，当时水果刀肯定就是被贴在这里。”徐天指着桌子底部说。 “这里不可能有人动过手脚，庄司死亡当天虽然嫌疑人来审讯室探望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近距离接触过庄司，而且每个人要进来探望庄司，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才行。” “我当然明白这些例行公事，但是在庄司被抓进来之前呢？如果水果刀是在庄司被抓紧来之前就已经被藏在桌子底下，这就说的通了！” 陈组长听到徐天的话时，脸色都绿了，陈组长迅速跑出审讯室，闯进隔壁审讯室，果然，隔壁审讯室的桌子底下也有把水果刀。 陈组长又来到第三间审讯室，同样的水果刀被贴在桌子底部。 “这……果然是有预谋的杀人计划，徐天，你知道这些桌子是什么时候修整的吗？” “什么时候？” “三个月以前！也就是说从三个月以前开始，庄司就已经被人设计杀害了，而且作案地点竟然是警局，这个犯人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当时为什么修整这些桌子？” “因为有些嫌疑人在被审讯的时候会产生过激的举动，我们就把桌子加固了一下，肯定是当时的维修工干的！” “还能找到维修工吗？” “我也不知道，查看一下监控录像应该可以找到。” 陈组长马上叫人去翻查三个月以前的监控录像。 “关于那个维修工，您还有印象吗？” “我没见过维修工，当时正赶上保释犯自杀的连环案件，对了，就是你第一次帮助我们破的那个案子，当时我们全都出警了，是一名值班实习生接待的维修工。” “还真会挑日子，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那名维修工应该就是幕后真凶，或者是执年太岁本人也说不定，最起码也是被真凶或者执年太岁委派而来。可是我不明白，既然那时候那么忙，为什么要选择在那时加固桌子？”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提议加固桌子的不是我，办案都那么忙，我也不会管这些琐事啊！” “关于是谁提议的加固桌子，也有必要查一查，现在您就去调查这件事，我去看看三个月前的监控录像。” 徐天来到监控室，三个月前的录像资料都保存的很好，可是根本看不清录像画面上维修工的容貌，维修工的整张脸都被长长的帽檐挡住了。 不过徐天发现一个细节，这名维修工似乎对监控室的摄像头位置非常熟悉，从维修工走进审讯室开始，一直到离开审讯室，他的正面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两个监控摄像头下面，就好像全程都在刻意躲着摄像头一样。 第31章 暗示 “徐天……”陈组长推开监控室的门喊道。 “您来的正好，我现在正要调查庄司被害当天的监控录像，咱们可以一起分析。” “你先听我说，提出加固桌子的人已经查到了，完全是意外！” “怎么说？” “是李明找来的维修工，原因是我们曾经在办公室讨论过桌子的问题，当时是我给大家讲了一个嫌疑人暴走的案例，所以我们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把审讯室的办公桌加固。但是我没想到李明真的去找维修工了，还是他自掏腰包找的。” “我明白了，这小子是在拍马屁，谁犯罪都有可能，李明绝对不会犯罪，不过李明很容易被别人利用，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很复杂，嫌疑人非常聪明，这一次我们面对的罪犯是位高智商犯罪嫌疑人，而且这个人的逻辑思维已经达到至高点。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算这次咱们侦破的庄司以及老太太的密室杀人案，执年太岁恐怕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不可能，执年太岁肯定和案子有联系。” “我也知道，但是证据呢？仅凭小说和现实案件一模一样就能给执年太岁定罪吗？您不要忘了，小说可是比现实案件先出现的，就算将执年太岁本人揪出来，只要他一口咬定是现实案件模仿小说作案就可以脱身了，咱们能拿他怎么样？除非凶手能指认是执年太岁教给他的犯罪手法，但是您觉得执年太岁会范这样的错误吗？如果我是执年太岁，肯定不会自己露面把犯罪手法教给凶手。” “那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哼！”徐天扬起嘴角笑道。“传播犯罪手法的途径有很多，匿名快递就非常安全，还有就是发邮件，总之在这个信息时代，没必要出头露面教凶手犯罪手法。” “真想看看那个执年太岁的真面目，还有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制造这种案件到底为了什么？” “我觉得无非也就三点，第一，执年太岁是个本来就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是这种情况，反倒对我们是最有利的，因为这种罪犯非常容易感情用事，智谋相对也弱一些；第二种是被外界因素打击过，或者受过创伤，这一种罪犯报复心理极强，反侦察能力是他们潜意识里的技能，抓捕相对困难一些；第三……” “怎么？” “这第三种就棘手了，很可能罪犯没有受过外界的打击，自身也从未受到过欺凌，心境也不是一开始就穷凶极恶。但是，这种罪犯会受到环境的熏染，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正义的执法者，尤其是在一些钻法律空子的人面前，这种罪犯会用自己的观点去评判其他犯罪者，他就是看不惯别人犯罪，自认正义使者，这样的罪犯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自身的罪恶，总是用自己的眼光来评判别人的罪恶。” “你说的我脊背发凉啊！这种极端分子确实存在不少，比如经常把自己置于道德至高点，认为他们杀死坏人就是替天行道，这种案例我确实见过很多。”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案子吧！当天第一个来探望庄司的人是田慧珍，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探望庄司的人能把刀给庄司，所以一开始我也没仔细看当天的监控录像，就在刚才，我特意重新观看了一下监控录像，发现当天田慧珍、老太太和田甜都有对庄司说话。” “没错，我全程都在场。” “田慧珍是来指责庄司的，当天田慧珍骂了庄司一通，然后就开始数落庄司，我听见田慧珍说了许多难听话。” 田慧珍的语录： “你满意了？把老太太哄得高兴了，你自己却入狱了，你这样对的起老太太吗？你知不知道老太太有多看重你？就这样对待她吗？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真想给你带把刀进来。” 老太太的语录： “小司……你不要放弃打官司，我认为你是无辜的，这些人全都冤枉了你。” 田甜的语录： “家里有需要我帮忙收拾的东西吗？过几天房东就要来收房子了，你那些画还没有卖吧？” 徐天把这些话全都记在手机里面，以便随时查看。 “怎么样？陈组长能看出这里边的问题吗？” “你是说，她们三个之间，有人在给庄司下达指示？比如让庄司自杀什么的？” “没错，她们说的话都很隐晦，同时也都暗有所指。我们可以先排除田慧珍，如果田慧珍要暗示庄司杀人，绝对不会提带把刀进来送给庄司。然后是老太太，很明显老太太是在告诉庄司，不要害怕，我在外面给你处理官司的事情，还说警方冤枉了庄司，这分明是在暗示庄司，不要放弃自己。最后是田甜，目的应该是向庄司索取房子钥匙，因为里面有很多没有卖出去的画作，同时田甜还暗示庄司，只要你把房子钥匙给我，作为回报，我可以进你家帮忙销毁作案证据。” “这么说，是老太太在暗示庄司有人会来救他？” “肯定没错，我也不知道老太太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不过最少老太太有非常大的自信能够把庄司救出来。” “但是老太太第二天就死了，死亡方式和庄司差不多，被杀死在密室中。” “这一点就是案子的关键所在，显然老太太是准备拯救庄司的，那这个时候谁最担心这种事发生？很显然是田慧珍，因为一旦老太太把庄司救出来，田慧珍的继承权就又没了。所以这时候田慧珍产生了杀死老太太的想法，于是就动用了密室杀人手法。” “但是田慧珍的密室杀人手法到底是从哪得到的？” “您还没看出来吗？那个密室很显然是老太太自己创造的，就跟老管家一样，但是田慧珍破解了从密室逃脱出来的方法，跟故事中大少爷一样。” “你为什么说老太太自己塑造的密室？” “因为屋子里的灰尘是要经过好几天才可以累积起来的，只要老太太自己原封不动坐在摇椅上几天不下来，这个密室就塑造完成了。” 第32章 主导 “老太太坐在摇椅上几天不下来有点说不过去吧？你别忘了，在老太太被杀的前一天，她本人可还来警局探望过庄司。”陈组长怀疑说。 “这还不明显吗？很显然老太太本人是知道密室杀人手法的，如果不知道，也不会去塑造密室了，老太太可以用凶手逃脱密室的手法从摇椅上逃到门口。”徐天说。 “难道说……” “没错，密室杀人手法应该就是从老太太手里流出去的，因为某种原因传到了田慧珍手里，又被庄司弄了去，而后被田甜得到，田甜告知了张雪文，最后被高强夺了去。在高强想杀死庄司的时候，张雪文告知庄司、高强要害他，所以庄司提前杀死了高强。庄司被捕，而后庄司死在审讯室，这里面主导庄司被害的人已经浮现出来，就是张雪文。这个张雪文得知高强要杀死庄司的时候，马上把高强的行动告知了庄司，这就说明，张雪文原本要杀的人不是庄司，要不然张雪文也不可能把高强要杀害庄司的事情告诉庄司。如果张雪文想要杀死的人是庄司，那么高强代替他除掉庄司岂不是更好？” “你把我都绕晕了！” “多看几遍就能明白了，其实线索很顺畅。现在解开真相的疑点已经出来了，第一，张雪文原本想要杀的人到底是谁？第二，庄司入狱到底是巧合还是被张雪文算计？从线索来看，高强是在偶然的情况下从张雪文手里得到的密室杀人计划，但真的是偶然吗？可能高强得到密室杀人计划会是偶然，但是高强去找张雪文绝对是必然，因为高强是在田慧珍的唆使下去找的张雪文，但是很奇怪，为什么高强那么容易就从张雪文手里得到了密室杀人计划？就算当时高强对张雪文产生了威胁，张雪文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高强吧？而且这还是一个犯罪手法，如果高强把犯罪手法交给警察，那张雪文可就玩完了。但是张雪文依然把密室杀人手法交给了高强，这就说明张雪文可以肯定高强一定会去杀害庄司，但是张雪文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答案依然是张雪文和田慧珍串通好了的。由此可见，张雪文其实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计划，他只是和田慧珍共同主导了整个案件。当田慧珍唆使高强去教训张雪文时，张雪文就把计划给了高强，然后张雪文再去庄司那里去告密，这可谓一箭双雕，既让庄司除掉了高强，还把庄司送进了警局。” “我明白了，田慧珍很可能把密室杀人手法故意透露给了庄司，如果要执行这个计划，就必须要让庄司提前知道密室杀人手法才行，这样庄司得知高强要杀他的时候才会紧张重视起来。” “没错，很符合逻辑。” “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多余，如果是田慧珍和张雪文窜通好了，那么田慧珍直接把密室杀人手法告诉张雪文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通过田甜去告诉张雪文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还让田甜知道了密室杀人手法，这样风险性不是也更大了吗？” “关于田甜，我觉得也有些可疑，从田甜来探望庄司的举动看，田甜一定是想得到庄司家里的某样东西，田甜的话里说的是庄司还没有卖出去的画作，但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田甜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庄司家里的东西都已经搜查完毕，从庄司被捕到现在，搜查了不下十次，现在案宗里连庄司家墙角有多少灰尘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之前询问密室杀人手法的时候，田甜是直接交代的吗？” “一开始在犹豫，但是当我把张雪文可能作案的细节告知了田甜以后，她就开始绷不住了，田甜供认自己从庄司处获取了密室杀人手法，但是田甜没有承认自己将密室杀人手法交给了张雪文。可是张雪文说是田甜把密室杀人手法交给了他，于是我们又审问了田甜，无论从田甜的举止和神情来看，都不像是在说谎。” “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是田甜利用某种方法间接性把密室杀人手法交给了张雪文，比如假装无意放到张雪文可能看见的地方，但是这样对张雪文来说有点多此一举，本来张雪文就可以直接从田慧珍那里获取密室杀人手法。” “是这么个道理，真是越来越头疼，为什么绕了这么久？一个密室杀人手法，就不能干脆利落点直接动手吗？” “这里边一定还有隐情，您别忘了真个迷局最终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把庄司送进警局，然后让庄司死在警局，这就是整个案件的最终目的。” “没错，所以整个案件的过程，肯定都是必要存在的，如果追根溯源，老太太又是从哪里得到密室杀人手法的？是执年太岁直接交给老太太的？但是田慧珍又怎么得知老太太有密室杀人手法的？难道田慧珍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这一系列问题都有不合理之处。” “我有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是其中某个人在主导着案情？我觉得现在最可疑的人反而是田甜，因为密室杀人手法从田甜手中流动就是最多此一举的，而且田甜看似和整个案子都没有太大关系，但是田甜本人却又融进了案子里。” “就和故事中肖楠楠一样，本来就是方家多余的人，但是也融进了案子当中，无论从哪个细节来看，肖楠楠也同样是多此一举的，甚至我觉得，肖楠楠连杀害方司令的动机都不存在。因为小说最新章节已经写的明明白白，方司令一直以赵副官的名义资助肖楠楠读书，关于这件事，肖楠楠可能不知道真相吗？故事中赵副官的人设是忠勇的属下，如果以赵副官的角度去看，赵副官很可能会为了方司令的名声，把所有真相都告诉肖楠楠，如果是这样，肖楠楠来到方家的动机可就不是为了复仇，很可能肖楠楠直接参与了方司令假死的计划中。” 第33章 逻辑对决 徐天又看了一下小说评论区，这时候评论区依然火热，而执年太岁本人也一直在催促徐天破解答案。 网友也在跟着起哄，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徐天笑话。 这种时刻徐天怎能示弱，既然已经发现了关键线索，干脆就直接回击。 徐天回复道：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现实案件和你有关系，那就说明故事中的案件和现实案件是对应的，关于为什么二少爷会全程看见方司令的手在蘸墨水，答案应该是方司令本人一直都没死。” 当徐天把回复发出去以后，所有网友一片哗然，反驳徐天的网友也不在少数。 “请说出你的推理。”执年太岁回复说。 “首先，确实方太太刺杀了方司令，但是时间和我之前推理的不一样，方司令应该是方太太第一次进入书房的时候就被刺了。你原本就给了一个重要提示，方司令一直把防弹衣穿在了白衬衫内，虽然防弹衣不能抵挡刀子，但如果是一把没有尖锐刀刃的水果刀，再加上一个女人，想要刺穿防弹衣也是非常吃力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方司令稍加配合方太太，就一定能演出被方太太刺伤的动作。只要在方太太拿起水果刀刺杀方司令的时候，方司令的手去握住水果刀就可以了，之后方司令自己刺破防弹衣，假装已经被方太太刺死。后来老夫人进来的时候方司令确实和老夫人说话了，而且肖楠楠进来的时候，方司令也有说过话，但是方司令和肖楠楠都知道二少爷在透气窗看着书房的情况，所以两人在演戏之余，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接好，等着方太太二次进入书房，这时候方司令假装被安眠药迷倒，方太太第二次进入书房其实是拿走自己帽子的，故事中一开始方太太出场的时候就没有戴帽子，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止一次加重了描写，这就说明，方太太的帽子肯定是忘在书房了。但是方太太却没有找到帽子，碰巧这时候方太太发现二少爷已经不在透气窗外面了，方太太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以为不会有人见到自己进了书房。但此时老管家正在外面观望着一切，大少爷注意到了老管家，所以才把老管家灭口。” 这一次执年太岁没有很快回复，徐天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已经攻破了案子，但是徐天依然很期待执年太岁会怎么回复。 “你的意思是，方司令从头到尾都是在假死？”执年太岁回复说。“那最后杀死方司令的人是谁？” “这不是明摆着，杀死方司令的人一定是赵副官，如果方司令所设的迷局最后是成功的，就一定会是这种结果，期间还把大少爷和方太太设计了，让这两个人成为了杀人凶手，至于方司令这么做的理由，应该拯救家人有关。” 此时在电脑另一端的小黑屋里，满脸胡茬的黑影激动得全身都在哆嗦，黑影的手停在键盘上，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但是他还在寻找自己设下迷局的漏洞。 “不行，不能输，迷局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最符合逻辑的才是最正确的，谁能让对手无力反驳，谁就是最后赢家。” 同时，徐天也在电脑这边说着同样的话，执年太岁久久没有回复，徐天的兴致越来越高，疲乏身体似乎也被兴奋感冲击到，原本身体已经瘫在陈组长的椅子上，现在身体已经灵活地窜到桌子上。 过了二十分钟后，执年太岁终于回复了，但是内容却让徐天感到很不高兴。 “你的思维逻辑很缜密，但是我依然可以打败你，关于肖楠楠，你说的还不够清晰，如果你能把肖楠楠和方司令的关系全盘说对，这一局就是你赢。” 徐天读完执年太岁的回复后，思维马上运转起来，徐天的切入点还是要从肖楠楠第一次进入书房开始。从二少爷的证词中可以看出，肖楠楠在方司令面前演了一出暧昧的戏，但是肖楠楠为何要这么做？如果是为了让自己脱身，为何不演一个平常的戏码呢？比如对方司令客客气气说几句话也好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目的，徐天仔细回想案情，当时肖楠楠演戏的时候爬上了书桌，身体做着娇柔的挑逗姿势，但这个姿势一定是在对方司令传达暧昧吗？或许有其他目的也说不定。 对了！角度！故事中所描绘的书架下面只能看见方司令伸出的手臂，那就说明，二少爷在透气窗外只能看见书桌最前方的一小块区域，如果肖楠楠坐到书桌上，那也只能看见肖楠楠身体的一小部分，那时肖楠楠的手在干什么，二少爷根本就看不清。 纸条，一定是这样，肖楠楠一边和方司令对话，一遍在纸上和方司令交谈，或者和方司令比划着手语，这都有可能，反正只要能够给方司令传递信息就好。 那么肖楠楠到底在给方司令传递什么信息？肖楠楠又为何这样做？故事给出的线索还不够，徐天发出以上观点后，对执年太岁提出更新肖楠楠的线索。 “抱歉，肖楠楠的线索已经提供得非常准确。而且我再次否认赵副官杀死方司令的推断。”执年太岁回复说。 虽然徐天很不满意，但对于这样的回复还是充满了兴奋感，越难解释的事情就越有挑战性。 徐天觉得故事中的线索已经没有什么可剖析的了，现在故事中的案件已经和现实案件逐渐吻合，徐天觉得，不妨用现实案件的逻辑去破解故事中的案件。 切入点和现实一样，从最初的死者开始，庄司和方司令，这两个人死后同样有家人来探望过，但是两者有不同的地方，现实中少了一个和方青竹所匹配的人物，而且现实中的人物中，老太太和老管家又不匹配。现实中老太太的角色应该是老夫人，而老管家那种有流动性、又能作为证人的角色，应该是外面看守的警察。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眼前一亮，消失的角色和对调的人物，还有方太太第二次返回书房的原因。“哼！”徐天嘴角微微扬起。 第34章 嘲弄 关于故事和现实的对应人物，徐天列出一个清单。 首先是方司令和庄司，这两个死法雷同的人物是两个次元案件的起始，虽然说两个人的死法看似相同，但其实庄司的死法更为蹊跷，同时也是一种不可能的犯罪手法。 因为庄司是死在警局审讯室的，这样一个完全密封，且戒备森严的地方，他杀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把庄司设想为自杀。但是有一个最关键的事实，那就是庄司被发现死亡的时候双手是被反拷在椅子上的。当时的监控录像徐天也看了，在陈组长和李明发现庄司死亡的时候，曾经把庄司从椅子上放下来过，之后李明叫法医，陈组长向上级汇报。庄司就是钻了这个空挡自我了断的。 故事中的方司令和庄司不同，方司令的死亡地点，局限凶手作案的背景非常小，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作案。两个密室看似相同，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案子。 “你觉得执年太岁要向世人表达什么？”陈组长问。 “那要看是哪个案件先发生的。”徐天说道。“如果是故事中的案件先被策划出来的，那执年太岁就是一个指使他人犯罪的恶徒。但如果是现实中的案件先被策划出来，那执年太岁很可能是在指引我们寻找真凶。” “你觉得会是那种？” “具体还说不好，不过这个家伙肯定是不友好的，而且我觉得前者情况比较大，我总感觉执年太岁像是在炫耀他的犯罪手法。而且这家伙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从不服输的方面就能体现出他的性格来。” “说了这么多，关于故事中的犯罪真相，你到底破解了没有？” “故事中的谋杀案不存在破解或是不破解，因为小说是执年太岁写的，所以无论我说出什么样的结果，只要符合他的逻辑，执年太岁就能反驳我。” “你一定要找出正确的答案，因为故事的正确答案很可能和现实的案件有着密切联系，而且现在我们不止要破解现实的案件，如果可以，这个执年太岁也有必要抓捕归案。” “这是您的意思？” “算是吧！现在执年太岁虽然还没造成太大的社会影响，可我总觉得如果放纵他继续狂妄下去，肯定会惹麻烦。” “您现在应该把那个维修工找到，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找到执年太岁的唯一线索，如果能从网络上对执年太岁进行追查，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办法我想过，但是现在还行不通，因为无法给执年太岁定罪，我们还无权对执年太岁进行大范围追捕，现在这种情况下，上边不会批准的。” “我倒是有个想法，经过我的试探，执年太岁似乎对咱们侦破现实案件的进度非常了解，咱们不妨利用这一点，把执年太岁给引出来。” “你要怎么做？” “现在咱们分头行动，我继续在网上牵制他，您对外宣布已经破了现实的案子，凶手就定在张雪文身上。”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还没结案，不可以这样做，这是违纪的行为！” “您不要太死板，而且我也没让您真的对外宣布，只要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用闲聊的方式宣布出去就可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食堂……” “我只能联想到食堂了，警局除了食堂以外，也没有外人能够混进来的地方了，而且也只有吃饭的时候大家才有机会坐在一起讨论案情，从办案到现在，咱们根本没有时间集体开会研讨案情，所以吃饭的时候是大家唯一可以聚在一起的时候。” 陈组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带着李明跑了出去。 在食堂的桌子底下，发现一张画着鬼脸的贴纸，在贴纸旁边有胶带粘过的痕迹。 “来晚了！”陈组长叹着气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李明问道。 “还不明显吗？食堂被装上窃听器了，不过已经全都撤走了，这张纸上的鬼脸是那家伙在嘲弄我们，哼……”陈组长低下头冷笑道。 “您怎么还笑得出来？这家伙是在向我们挑战啊！”李明气愤说道。 “没错，这不止是在挑战我们，还对我们表达了深深的嘲弄之意，我开始对这个执年太岁很感兴趣了。”陈组长看着纸上的鬼脸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李明一副慌乱的样子说道。 “马上、立刻……”陈组长环顾着周围喊道。“拘捕在场的所有食堂员工。” 由于已经临近深夜，上班的食堂员工只有三个人。 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最近三个月才来的，陈组长加紧了对嫌疑人的审问。 可是结果很出人意料，这个食堂员工完全是被蒙在鼓里的，只是说有人花钱顾自己把窃听器安装上，他本人并不知道那是窃听器。 另一方面徐天这边，还在和执年太岁对决得水深火热，徐天虽然已经看出来线索是什么，但为了不让执年太岁找到反击的理由，徐天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发出去。 时间又过去一小时，管理员放出话来，如果没人能破解谜底，就要宣布执年太岁赢了。 而此时执年太岁在评论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虽然网友对执年太岁的做法也非常不爽，但是没办法，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破解谜题。 徐天还是根据故事和现实案件的对比来切入，第二个需要对比的就是老管家和老太太。这两个人的死亡方式比较相像，甚至可以说可以定义为完全一样的死亡方式。但是两个人物关系不同，现实死亡的老太太应该和故事中的老太太相对应，但是故事中的老太太却没有被杀，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而且老管家的对应人物，在现实中的案子里是没有的，如果非要把警察比喻成流动的老管家，显然是有些生硬的。 除了老管家以外，还有一个人物是现实中没有的，就是方青竹，这个关键的人物又为何会缺席现实案件呢？ 第35章 接近的真相 这些人物关系或许根本不重要？徐天觉得不管怎么去捋顺这些人物，都找不到绝对准确的对应关系，而且现实中还多出一个高强来。 正当徐天陷入苦恼的时候，管理员放出了最后一个章节。 这个举动让徐天感到很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章节，但这样也最好，如果线索足够多，肯定能破解谜题。 最后一章代入了所有人物，同样是以主角侦探的视角来进入故事。 这一次故事是由侦探发现方司令书桌里的手记之后开始的。 徐天很快进入角色，就像自己刚刚查看过手记一样。 “这个手记非常重要，里面记载了部分人来到方府的原因，不过令我最在意的却是方青竹小姐。”徐天把目光转向方青竹说道。“五年前你为什么被老夫人赶出方府？” “我……”方青竹神色陷入慌张中。“我也不知道，本来老夫人对我们娘俩很好，当然只是背地里，但是五年前突然有一天老夫人翻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夫人，您能给我个解释吗？”徐天转向老夫人问道。 “唉！”老夫人叹气说。“都是我造的孽，当年我以为要打仗了，所以才把她们娘俩赶出去，不过后来没打CD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赶走她们娘俩，要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局面了！” “徐先生！”赵副官走近徐天说道。“其实我们有件事没有和您说清楚，五年前我和青竹在难民营相遇，那时候我不知道青竹是方司令的女人，便对青竹产生了暧昧之心，后来方司令把青竹接了回去，我来到方府最开始都是为了青竹。” “就算赵副官不解释我也早就猜出来了，赵副官从一开始就叫着方青竹小姐为青竹，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赵副官对主人家的女人，应该叫一个尊敬的称呼才对，青竹这两个字可不是赵副官应该叫出口的。”徐天说道。 “徐先生不能因为这件事怀疑我，虽然我最初目的是为了青竹来到方府，但自从我和方司令接触以后，我发现方司令的为人非常正直，我对方司令的忠心一点都没有参假。” “你就是个大骗子。”方太太怒斥赵副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害怕咱们俩以前的关系被揭穿，我早就把你们的丑事公布于众了。我逮到你们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方司令让你看家的时候，你哪次也没老实过，这贱人的房间都快被你踏平了吧？” “你别胡说！”赵副官辩解道。“我不容许你说我和青竹，尤其是青竹，她是清白的，我们之间才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龌龊，青竹这一生都洁白无瑕，你跟青竹根本就没法比。” “你……”方太太拉扯着大少爷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女人都被人骂成这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别碰我！”大少爷一把推开方青竹。“赵副官说的对，你没资格评论青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叫她青竹？莫非你们……” 此时老夫人已经看不下去了，捂起眼睛连连叹气。“造孽啊……” “好了！”徐天喊道。“我明白了，其实赵副官在方司令不在家的时候是去保护方青竹的，对吧？至于原因，应该就是为了防止大少爷骚扰方青竹。” “没错，这其实是方司令的意思，我不能站在青竹门外，这样让士兵们看见会影响不好，我只能偷偷摸摸进到青竹房间，即使这样会被家里人误会！”赵副官说道。 “原来是那个畜牲叫你这么做的。”大少爷指着赵副官喊道。 “你没资格说方司令。”赵副官含着泪水说道。“你可是方司令的亲儿子，不管你做了什么，方司令都不怪罪你，即使其他人质疑你到底是不是方司令的亲儿子，但方司令可从来都没有对你产生过质疑。” “你胡说。”大少爷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赵副官说道。“如果他对我好，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未婚妻？” “你还不明白吗？方司令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未婚妻已经嫁过别人，而且方司令知道这个女人来到方家就是心术不正，但是方司令知道你想得到这个女人，所以方司令自己才把她娶了回来。一方面是为了监视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些什么，另一方面全都是为了大少爷你，难道大少爷就没有想过吗？大少爷和方太太经常肆无忌惮地私会，方司令难道会看不见？其实方司令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是方司令的儿子，所以方司令才会对你做的所有事都无动于衷，就算你和这个女人去通敌，方司令都没有说过要动你。” “不！不可能！”大少爷摇着头说道。“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这样荒唐的事怎么可能存在？如果我爹想收拾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方府？” “大少爷还没听明白吗？”徐天说道。“方太太很明显是被敌人派来方府的，方司令留她在身边，一定是为了反侦察吧？其实方太太这样的人并不聪明，只要方司令稍加用些手段，就能好好利用方太太来窃取敌人情报。” “徐先生看的果然透彻，没错，就是这个原因，但是这一次方司令失误了，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帮助方太太给敌人送情报，方司令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才想到要在方太太面前演一场被害死的戏，但是没想到失算了，方司令真的死了，老管家为了逼出凶手也惨遭杀害，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预期的！”赵副官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赵副官请节哀，我相信老管家不会白死，若不是老管家，这个凶手也不会浮现出来。”徐天说道。 “怎么？您知道真凶是谁了？”赵副官急忙问道。 “杀害老管家的凶手是大少爷动的手，方太太做辅助，这一点没有争议，至于杀死方司令的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第36章 故事中的推理秀 故事写到这里又结束了，最后一章需要读者来续写，管理员放出的消息很直白，谁续写出正确答案，十万软就归谁。 徐天眼中根本就没有那十万软，现在徐天觉得能够击溃执年太岁才是最主要的，既然读者都已经开动了，自己也不能闲着，徐天马上动手开始码字，很快进入到了故事中。 紧接前一章节，徐天已经看破方司令死亡之谜。 “方先生，你知道谜底了？”赵副官问。 “全案有两个重要线索，方青竹藏在书桌底部的匕首，还有书架，这两个线索看似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想要外人觉得方司令是被别人刺死的，这两个线索非常重要。”徐天说道。 “我不懂您的意思！”赵副官说。 “我们来捋顺一下案情，第一个进入书房的是换水的老管家，其实老管家不能算作第一个进入到书房的人，因为老管家是全案流动性最高的人，老管家随时都会进到书房换水，所以第一个进入书房的人，应该是赵副官。我觉得当时赵副官进入到书房里，主要目的应该是和方司令确认一下即将要设置的计划吧？” “没错。”赵副官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二少爷说的对，我和方司令确实说了一些排兵布阵的话，但并不是真正的排兵布阵，而是我和方司令使用的隐晦词语，当时我们知道二少爷已经归位，所以就用只有我和方司令之间才懂的暗语进行交流，这些暗语本来都是在打仗时用的。” “我推测赵副官当时一定在和方司令商量应该让谁来做凶手。” 当徐天说这句话之后，所有人全部唏嘘起来，只有赵副官镇定站在原地，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 “不愧是徐先生，连这一点都能想到，我真是没话可说了！” “赵副官对方青竹的情意，我想方司令不会不知道，在赵副官离开书房以后，方青竹很快就进来了，这也能说明你们是早就商量好的，方青竹拿来的匕首根本就不是自己用来刺杀方司令的，而是给后面的凶手准备的，但是方青竹不知道凶手自己会准备一把水果刀来作为凶器。对吧？方太太……”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凶手？”方太太辩解道。 “我只是说，水果刀是你拿来的，当时你也确实把水果刀插进了方司令的胸口，但是我之前推断过，你的力量不可能杀死方司令，充其量你也就能把水果刀刺进方司令的防弹衣里面，但是你自己不知道水果刀有没有刺进方司令的胸膛，就在慌乱的时候，你草草离开了，还把原本戴着的帽子遗落在书房里。” “你胡说，我……我没有做这些事。”方太太说道。 “狡辩也没用，除了方太太，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刺杀方司令，只有方太太在书架下面和方司令共处过，所以方司令的第一刀肯定是方太太所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方青竹明明说过，她进来的时候方司令就已经死了，而且还仰着头。”方太太指着方青竹说。 “那是因为方青竹在说谎，至于方青竹说谎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要保命吧？应该是赵副官让方青竹这么说的。” 赵副官默认点点头，并且下意识地笑了一下。 “因为方青竹和赵副官都知道接下来老管家要设立一个厨房的密室，而且也应该知道老管家会引导方太太作案，方青竹害怕方太太杀了老管家以后会盯上自己，所以就配合方太太说看见方司令死的时候是仰着头，而且还把方司令的死亡时间说早了，这样就更能洗清方太太的嫌疑，同时也能让方太太觉得，方青竹在帮助方太太洗清嫌疑。在方太太之前进入到书房的大少爷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大少爷确实被方司令打了，大少爷也确实发现了方青竹放在书桌底下的匕首。因为匕首是用红布包裹的，我猜那块红布应该是从方青竹小姐衣襟上，或者其他醒目地方裁剪下来的，因为方青竹必须要让大少爷知道那把匕首是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才行，这样子在被审问的时候，大少爷就能向着方青竹说话了。至于原因，之前已经说过了，大少爷对方青竹有超越界限的感情，当大少爷以为是方青竹想要刺杀方司令时，一定会帮助方青竹洗清嫌疑。” “徐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方太太质问大少爷说。“你为了这个老女人，竟然连我都不顾了？”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大少爷指着方太太暴怒道。“为了帮你洗清罪名，我杀了老管家，难道我做的事还不够吗？而且我替青竹说话，不也是在帮你吗？如果青竹露馅了，你刺杀父亲的事一定也会露馅。” “可是……可是我没有成功。”方太太抖着身体说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刺死方司令，于是我就没敢离开，一直在书房外面窥视，等老夫人和肖楠楠离开之后，我又回到书房去看了看，那时候恰巧二少爷不在透气窗外，我就到处找我的帽子，可是根本没有找到，这时候我也不确定方司令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我就试试方司令的鼻息，结果发现方司令真的死了。当时我很害怕，我以为是我杀死了方司令，可是我觉得不对劲，我第一次从书房离开的时候，方司令仰着头，但是我第二次进书房的时候，方司令低着头，我说的关于方司令仰头和低头的事都是真的，只不过我说在书房外面窥视是假的。” “你的帽子在老管家手里吧？”徐天说道。“当大家准备情景再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出了书房，老管家一定给你看了帽子，所以你才跟着老管家去了厨房，关于你说老管家给你使了个眼色，这一点根本就说不通，因为方太太对下人都很不屑，只凭老管家一个眼神就能把你叫走，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第37章 消失在故事中的凶手 “方太太的帽子应该是老夫人拿出去的，因为方司令布置迷局的事情，老夫人也知道，所以在方太太后面走进书房的老夫人肯定会看见方太太遗落在书房的帽子。” 老夫人眯着眼睛坐在一旁，默认了徐天的推断。 “老夫人把方太太的帽子交给老管家，之后回房间等着事发就好了。” “那凶手是谁？”赵副官问。 “关于凶手，我们可以用排除法，既然刚才所有人都洗清了嫌疑，那凶手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肖楠楠，这时候肖楠楠自己也非常害怕，连连摇头，身体向后退去。 “不是我！徐先生是不是哪里推断错了？根本就不是我杀害了方司令。” “可是所有线索有指向你，除了你，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杀死方司令，只能是最后一个进到书房的肖小姐才可能是凶手。” “我没杀方司令，我进去的时候方司令还活着，不过胸口确实插着一把刀。我当时刚进到书房的时候还以为方司令真的死了，我的余光发现了透气窗外有人，所以才演了那段不雅的戏份。当我演到一半的时候，方司令突然醒了，并且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方司令在纸上写字和我交谈，之前徐先生对我的推断都是对的。” “之前我推断的只是杀人动机，并没有说你不可能行凶，当时你一半的身体都被书架挡住，方司令的全身也都被书架挡住了，所以凶手只能是你，就在你和方司令在纸上交谈的时候，伺机杀死了方司令，之后把所有纸张都收拾好，拿了出去。” “不对啊！”二少爷插嘴说。“肖楠楠走出书房以后，我明明看见方司令的手还蘸过墨水。” “关于这个疑点，应该是方司令当时没有死透，毕竟肖楠楠也是个女人，就算推动了方太太原本插在方司令胸口的水果刀，也不可能会插的太深，所以方司令在肖楠楠走了以后应该还没死。或者说方司令那之后都没死。” “你说什么？方司令一直都没死？”赵副官惊讶说道。 “是的，在肖楠楠走了以后，方太太进来找帽子，那个时候的方司令可能还活着，至于鼻息的事情，一个久经战场的军人，想假装断气还不轻而易举？” “可是我让士兵踹门进到书房以后，方司令确实已经死了，徐先生不会说我也在撒谎吧？”赵副官说道。 “我当然不会怀疑赵副官，但是在赵副官发现方司令已经死亡之前，能够接触方司令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老管家，一个是二少爷。” “什么？”二少爷听到徐天说自己，急忙辩解道。“我没杀人！” “二少爷先不要激动，我并没有说二少爷有杀人，我只是做个假设。因为案情的进展非常简单，但其中又让人感觉非常复杂，问题就出现在进出书房的那些人身上。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当时几乎所有出入书房的人，都有不同目的，但唯独有一个人必须要出入书房，只有这个人出入书房的时候才不会让站岗士兵感到奇怪。” “徐先生是说……老管家？”赵副官惊讶说道。 “除了老管家呢？赵副官难道想不出来那个人是谁吗？” “这……我还真就想不出来，徐天生还是指导我一下吧！” “我说的这个人就是方司令身边的人，不管这个人在书房做出什么举动来，旁人都不会感觉到奇怪，我说的没错吧？赵副官。” 赵副官微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你这不是在冤枉人吗？我根本就没有杀方司令。” “赵副官却是没有杀方司令，但是赵副官引导了凶手作案，这个案件的核心人物应该是赵副官你才对，关于这一点，赵副官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赵副官微微扬起嘴角，脸上像是一直在憋笑一样。 “徐先生，我现在想听听你的见解，真凶到底是谁？”赵副官催促道。 “关于真凶，肯定是继肖楠楠和第二次进入书房的方太太之后走进书房的人，这个人进到书房里，士兵同样不会感到奇怪，甚至还可能忘记这个人进入过书房。我都说到这里了，难道赵副官还没有察觉出我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吗？” “我觉得你是在说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只有我才可能做到这种事。或者只能是换热水的老管家，因为老管家给方司令换热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士兵肯定早就习惯了老管家进出书房。我的见解只有这么多，至于有没有说对，徐先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赵副官的见解显然是错的，算上二少爷，嫌疑人总共有八个，在这八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在方太太第二次进入到书房以后，在赵副官发现方司令已经被害以前走进了书房，而且那时候士兵应该也已经到岗了。这个神秘的人可以大摇大摆走进方司令的书房，在犯下罪行后，又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虽然这个人杀死了方司令，但是根本就没有塑造什么密室，因为塑造密室的人是赵副官，这个我之前就推断过，关于赵副官带领士兵踹书房门的举动，就是赵副官营造密室的手法。” “是，我承认是我塑造了密室，但是徐先生所说的那个人，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觉得不管是谁进入到书房里面，士兵都会记住吧？除非那个人会隐身，要不然士兵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关于隐身的说词，确实有点过了，但是和隐身差不多，能够这样巧妙地逃脱守卫士兵眼睛的人，和隐身也差不太多，但凶手是一个大活人，隐身是不可能的。” “那徐先生既然说不是我，也不是老管家，那就只有方司令本人咯？” “不，方司令绝非自杀，除了方太太和肖楠楠以外，还有第三个人推了那把原本就插在方司令胸口的刀子，然而那个人就是……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 第38章 故事中的真凶 “大少爷，只能是你。” 赵副官神情很淡然，并没有觉得意外，其他人倒是全都显得很惊讶。 “徐先生，指认我是凶手可要有证据，如果你不能拿出真凭实据，今天你别想走出方府的大门。”大少爷指着徐天威胁道。 “大少爷请放心，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徐天自信满满说道。“首先还要从方青竹藏在书桌底部那把匕首开始说起，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去推进，那把匕首一定是方青竹留给大少爷的，因为大少爷紧随方青竹来到书房。方青竹知道方司令的所有计划，那么老管家在方司令的茶水里下安眠药的事情，方青竹必然也是知道的。方青竹和大少爷原本的计划是，等方司令喝下安眠药，进入到计划中以后就动手。但是你们俩低估了方司令的头脑，其实让你们动杀机才是方司令真正要执行的计划，因为方司令根本就没有想喝下安眠药的打算，这一点方青竹显然是不知情的。” “你的这些推断根本说不通，之前你说那把匕首是方司令让青竹放的，如果青竹要把匕首留给我，方司令能让她那样做吗？” “我说了，你们低估了方司令的智慧，匕首确实是方司令让方青竹放在书桌下的，但是方司令不可能和方青竹坦白真正的计划，因为如果要引导大少爷去作案，就必须要利用方青竹才行。但是当大少爷走进书房后，方司令精神抖擞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想动手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书桌下的匕首也不好拿出来，因为这时候二少爷在透气窗外能看到大少爷的动作。为了能顺利拿到匕首，大少爷只好假装摔倒再趁机动手，但是当大少爷想要取下匕首时，显然犹豫了，因为这时候方司令根本就没有喝下安眠药，想要用匕首和身经百战的方司令笔划，根本就是自讨苦吃，最后大少爷只好灰溜溜走掉了。” “无稽之谈，你的推理根本就毫无逻辑性。” “大少爷想要逻辑吗？那就听好了！像大少爷这种成年人，被打一巴掌就能摔倒在地？开什么玩笑？而且对方还是大少爷的父亲，方司令根本就不可能用尽全力打大少爷，所以大少爷被方司令打倒在地根本就没有逻辑性。” “就……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我就是凶手，你凭什么指认我？” “因为大少爷的身份，试想一下，整个方府有谁能够像大少爷一样自由出入方司令的书房？我们就用排除法，首先是赵副官和老管家这两个下人，他们进入书房肯定要敲门，之后得到方司令的允许才能进去，如果是赵副官或者老管家进入书房，士兵不可能会记不住。同样方青竹和二少爷也一样，这两个人在方府的地位本来就卑微，平时自然不可能随意出入书房，如果方青竹和二少爷进入书房内，士兵不但会记住娘俩，而且还会加以阻拦，方青竹可是亲口说过，连下人都敢欺负她们娘俩，何况士兵呢？再有就是老夫人，平时不可能经常出入书房，根据方司令对老夫人的孝敬程度，如果方司令有重要事情，一定会亲自去拜访老夫人。方太太平时嚣张跋扈，对下人百般刁难，对士兵自然也不会客气，所以士兵肯定讨厌方太太，如果方太太进入到书房里，士兵不可能会记不住。最后是肖楠楠，作为客人，如果在有士兵把守的情况下想进入书房，一定也会受到士兵的阻拦。只有大少爷你的身份可以出入自由，因为你是方府大少爷，谁敢管你？就凭方司令对你的宠爱程度，士兵也不可能敢阻拦大少爷，而且方司令现在已经死了，那么继承方司令家业的人只能是大少爷，士兵就算心里知道大少爷是凶手，也不会敢言语。所以综合以上所有逻辑推理，最后杀死方司令的人只能是大少爷你。” “你没证据……” “老管家就是证据，大少爷在案发的时间段也一直在书房外面躲着，所以老管家不可能看不见大少爷，大少爷行凶的全过程一定被老管家全都看在了眼里。因为我们第一次集结在书房的时候，老管家说过一直在看着大少爷和方太太，所以大少爷心慌了，就想杀了老管家灭口，本来方太太以为是她杀死了方司令，但是一直在盯着书房的老管家肯定看见是大少爷最后一个进入到书房里的，大少爷趁着所有人都散去以后，跟随肖楠楠回到房间，在被肖楠楠拒绝以后，就快速返回厨房，当时正赶上老管家在布置方司令原本的计划，大少爷沿着老管家的脚印冲到厨房杀死了老管家，最后在方太太的帮助下制造了一间密室杀人案。” “你的推理非常精彩，可是你别忘了，书房的透气窗外一直有老二盯着，就算老二休息了一会，我若是进到书房杀人，时间肯定要耗费很久，之前方太太已经在书房呆了很长时间，等我再进入到书房以后，老二怎么可能那么巧看不见我？” “这其实很简单，你呆在书房不出来就好了，从进到书房以后，只要你冲到书架底下，二少爷就不可能再看见你。在大少爷杀了方司令以后，还穿上方司令的外套假装蘸墨水，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方司令的外套是批在肩上了。这么冷的天气，屋子里就算烧火炉也是非常冷的，方司令不可能只穿着衬衫在书房，所以发现方司令的尸体时，方司令的外套是披着的，而不是穿着的，就能表示曾经有人把方司令的外套脱下过，但是想要把外套再给尸体穿上可就难了，所以干脆就把外套披回尸体上。最后等赵副官让士兵踹门的时候，大少爷也无需离开，因为不管是赵副官还是士兵，看到大少爷的以后也不敢怎么样，何况此时大少爷已经被引导进计划中了，赵副官选择沉默也可以理解。” “如果我已经被引导进计划中，那赵副官为何还要找你来破案？直接把我交给敌军不就行了？” 第39章 嫌疑人的语录 “如果直接把大少爷交给敌军，那无疑是给赵副官带来一个巨大的麻烦，本来敌军就是大少爷引来的，如果赵副官指认大少爷是凶手，敌军司令会买赵副官这个账吗？之所以赵副官把我叫来侦破此案，就是为了在指认大少爷是凶手的时候，能更有权威性。我这个侦探在全省可都是有些威望的，有我来指认凶手，想必敌军司令也就不会为难赵副官了。” 徐天把自己续写的最后章节发到了评论区，自信满满等待着执年太岁的回击。 “有把握吗？我怎么觉得这个谜底有点突兀！”陈组长怀疑说。 “故事只是故事，只要符合逻辑就可以了，其实我觉得执年太岁本人应该也没有一个固定答案，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执年太岁彻底击溃，只要让执年太岁一直在网上登录小说网站的账号，找到他本人就非常容易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执年太岁通过国外辗转回国内浏览，追查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咱们就只能从现实的案件切入了，或许真凶会知道一些执年太岁的信息也说不定。” “你知道真凶是谁了？” “关于庄司的死亡，您也有自己的见解了吧？” “我觉得关于庄司的死亡，应该也从水果刀开始切入。”陈组长翻看着案宗说道。“那三把水果刀怎么都显得很别扭，三个月前被贴在审讯室桌子下面这种解释，我觉得没有逻辑。这不仅是对我们警方的嘲笑，还更显得我们警方很无能。虽然我这个组长不会亲自去查看固定好的桌子，但每天都有协警或实习警员去审讯室打扫卫生，桌子底部的水果刀三个月都没被发现，怎么也说不通。” 徐天微笑着听陈组长推断，脸上一直显露着满意的样子。 “我们警局总共有三间审讯室。”陈组长继续说道。“每个审讯室都被放一把水果刀，这无疑是凶手在告诉我们，他这是在广撒网，可是这样的风险未免有点太大了。” “您说的很有道理。”徐天接过话茬说道。“可是我觉得切入点应该从庄司开始，故所周知，整个案件的关键就是把庄司弄进警局，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在向咱们挑衅。这个局设的有点大了，为了让咱们重视起来，还特意在网上连载一篇小说来影射案件，十万软的奖金非常容易就把小说炒了起来，从而让整个案件更加朴素迷离。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幕后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是觉得，在幕后操纵这一系列的人不是案件的凶手？” “凶手没有布置整个大局的智商，从凶手没有完美地营造出密室杀人案就能看出来，本来密室的杀人计划让凶手给玩烂了，就拿庄司死在审讯室来说，凶手还可以做的更完美一点，可是庄司死亡当天来探望庄司那三个人，无疑把密室杀人手法营造的漏洞百出。如果我是凶手，肯定不会来到警局做多余的事情。” “我有点不明白你的话，为什么要这样说？” “咱们再看一遍当时那三个人的语录，首先是田慧珍的。当时田慧珍把庄司教训了一番，可是田慧珍的话语里又暗藏着其他信息，其中有一句‘把老太太哄高兴了，你自己却入狱了，你这样对的起老太太吗？’这句话的深意非常明显，就是在说整个案件都是庄司和老太太一起谋划的，从老太太探望庄司时的语录来看，显然老太太很有自信能把庄司救出去，但是老太太第二天就死了。而且从田慧珍探望庄司时的语气来推断，当时田慧珍就应该知道老太太救不出庄司，所以才把话说得那么死，田慧珍当时把话说得非常明确，就是在告诉庄司，你入狱了，肯定出不去，言外之意也就是老太太也不能把你救出去。” “亏得你能联想这么多，不过最后庄司究竟为什么会被杀死？就算庄司是自杀，也应该有个理由吧？而且咱们现在根本推断不出庄司自杀的手法。” “关于庄司自杀的手法，就是在陈组长和李明发现庄司断气以后，当时庄司被陈组长放倒在地上，这时候只要庄司翻个身，把胸口上没有插深的水果刀抵住地面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陈组长恍然大悟。“利用身体和地面的挤压，把水果刀插深，但是这样也只能说明庄司是怎么死的，究竟庄司时什么时候把水果刀插在胸口的，这一点可还是没有推断出来啊！” 嗡嗡…… 徐天续写的小说结局得到了回复，结果是接近真相百分之九十，由于没有其他读者推断出故事的谜底，所以奖金的百分之九十由徐天获取。 “中奖了！徐天，要请客啊！”李明拿着手机从外面跑进来，样子比徐天还要高兴。 可是徐天根本高兴不起来，徐天询问管理员关于小说结局的事情，但是对方没有任何回复，就连执年太岁的ID都不见了，之前执年太岁发的所有评论贴全都被删除了。 “不好，这下麻烦了，执年太岁已经消失了。”徐天表现的非常不甘心。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剩下那百分之十，你觉得问题应该出在哪？”陈组长问。 “还是切入点的地方，问题应该出现在方青竹身上，这个女人在故事中被描绘的比较神秘，和每个人物都有一点关系，究竟方青竹是个怎样的人，咱们也无从得知，假如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倒是非常想查查这个方青竹的底细。” “可我觉得，你给出的答案并非是全部真相吧？我总觉得你有所保留，关于大少爷是凶手这个设定倒是合情合理，可是方青竹帮助大少爷作案这个设定就显得很别扭，让人看上去就不是很舒服。” “因为我不能把故事中的所有真相都公布于众，我觉得即使我把答案全都输入正确，也不会得到采用，您觉得像执年太岁这种自负的家伙，能允许我完全侦破案件吗？” 第40章 审讯室谜底 “现在执年太岁已经全身而退，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和故事相似的案件，想要追查出执年太岁，也只能从凶手的口中查询一些线索了。”徐天说。 “凶手已经近在眼前，可是现在还没弄明白庄司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刀子插在胸口的，监控录像没有拍摄到庄司取下桌子底部的水果刀。”陈警官怀疑说。 “现在咱们不应该把目光凝聚到庄司是什么时候取下水果刀的，而是应该把庄司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追查出来。” “可是如何取下凶器很重要，如果不能查出这个疑点，就无法结案。” “您觉得这次的案件还能结案吗？幕后黑手是执年太岁无疑，可是现在执年太岁已经全身而退，就算咱们问出凶手是如何得到的密室杀人手法，想要找到执年太岁也是难上加难。”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关于庄司的案件先不说，老太太在公寓被杀的案件你有眉目吗？” “那个案件非常简单，凶手就在嫌疑人中。” “是谁？” “能够近身到老太太身边杀人的，还有老太太能甘愿为凶手制造密室来看，肯定是老太太最亲近的人，那么老太太为了什么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答案肯定是老太太的亲女儿。” “田慧珍？可是女儿杀死母亲这一点，我不太相信。” “就和故事中的谋杀案一样，儿子杀死亲父，如果要追查原因，想必这里边一定有他们的苦衷。” “田慧珍杀死老太太应该和经济有关吧？” “肯定是这样，我在监控中看到老太太的腿脚已经非常不灵敏，而且从老太太长时间呆在摇椅上来看，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时候老太太能做的，也只能是拼尽一切把财产留给女儿了。” “可是老太太不是已经把财产留给庄司了吗？” “但是庄司被老太太杀死了，您还不明白吗？” “什么？庄司是被老太太杀死的？” “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最起码老太太当天在警局给了庄司暗示，两人应该在事先就商议好了，只要老太太给庄司暗示，庄司就用水果刀刺伤自己，这样子庄司就能入院治疗，只要出了警局，他们达成目的概率就更大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进警局？再想方设法逃出去？他们这是在玩命！” “那是因为庄司进警局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的切入点还要从庄司杀高强来进行。首先庄司为什么要杀高强？因为张雪文告诉庄司，高强想要密谋杀他，所以庄司把高强解决了。高强为什么要杀庄司？是因为在张雪文处得到了密室杀人手法。而张雪文手中的密室杀人手法是从田甜处得来的，虽然张雪文这么说，但我觉得张雪文和田慧珍直接密谋比较稳妥，田甜在整个案子中，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因为案子卷入的人越多，就越朴素迷离。田慧珍提前把密室杀人手法泄露给了庄司，让庄司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个杀人的方法，这样子在庄司得知高强要杀他的时候，肯定会陷入恐慌之中，如果这时候田慧珍再催促高强快点动手，庄司肯定会狗急跳墙，这样庄司杀死高强就不奇怪了。” “可是庄司可以选择报警吧？” “不，庄司无法报警，因为一旦报警，肯定会被追查人际关系，庄司和高强有不能见光的买卖，而且这中间还牵扯着庄司威胁田甜这件事，一旦庄司报警，自己肯定躲不过牢狱之灾，所以庄司在得知高强要密谋杀害自己时，肯定会采用杀死高强这种过激的方式。高强是田慧珍的一颗棋子，庄司又是执年太岁向警方挑衅的一颗棋子，能设下这个局的执年太岁，是全案最恐怖的一个人。” “等天亮后查一查几名嫌疑人和死者的银行账户就知道了，可是庄司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把水果刀插进胸口的？这一点必须要弄明白。” “既然您这么较真，仔细翻查几遍监控录像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用看也行，问题肯定出现在饭碗里。庄司第一次在监控中被遮挡住，是看守的警员弯腰捡饭碗的时候，庄司当时大约有五秒钟被遮挡住，五秒的时间足够把水果刀藏起来了。还是利用了逻辑盲点，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想到在审讯室中的犯人还能有机会隐藏凶器，之后的半天时间里，只要庄司老实一点，被再次搜查的几率很低，何况一整个下午，庄司的双手都是被反铐住的，谁也不会想到庄司在午饭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水果刀了。还有一点，我不得不对审讯室的桌子进行吐槽，那个桌子和学生的课桌很像，撑着桌面的U形支架是空心的，把水果刀反插在支架的空隙里面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之后庄司只要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前倾就能被水果刀插在胸口，我进审讯室的时候庄司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像在睡觉，实际庄司趴在桌子上是因为被水果刀插进了心脏。之后等我发现不对劲，把庄司拽起来后，水果刀自然而然就连同庄司的身体从U形支架中被拉了出来。” “没错，如果庄司当时没有死透，只要在被放到地上的时候将胸口紧贴到地面就可以了，水果刀自然就插深了。” “但是如果庄司没机会怎么办？一般发现别人胸口被插上刀子，肯定不会把那个人的前胸朝向地面吧？” “关于地面的问题只是一个推测，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庄司是有意自杀，我觉得庄司把身体插进水果刀的时候用力过猛的情况比较大，毕竟庄司不是医生，也不是生物学家，刀子插进胸口多少厘米不会伤到心脏这种事情，庄司不会了解太多。” “这么说，庄司的死亡完全是意外了？” “那要看田慧珍怎么说了，关于那一家人的幕后故事，咱们去询问田慧珍就好了。” 第41章 最后供述 到了第二天上班时间，陈组长亲自去银行调查了老太太的资金状况，不出所料，老太太的所有资金都已经流进田慧珍的账户中。 “田女士，这些钱为什么会流进你的账户中？您母亲应该把遗产全都留给庄司了才对吧？”陈组长问道。 这时候田慧珍终于绷不住了，突然泪如雨下，平静的脸瞬间被泪水浸湿。 “都是庄司的错，他骗了母亲，原本庄司让母亲签一份租房合约，可是庄司动了手脚，好好的租房合约变成了遗产分配协议书，当我和母亲知道被骗了以后，不知道谁给我们寄来一封快件，里面有密室杀人手法。本来我们是想杀死庄司的，但是那个人说必须把庄司引到警局，如果拒绝就要向庄司揭发我们。我当时就知道，这趟浑水一旦沾上，就永远都跳不上岸，我无法拒绝，只好按照那个人的指引一步一步进行计划。” “快件是寄给你，还是寄给你母亲的？” “寄给我母亲的，是我接收的。” “之后那个人怎么联系你？” “通过邮箱。” “你为什么要引导高强去杀害庄司，是你的主意还是那个人的主意？” “选择高强是我的主意，引导高强的方法是那个人的主意。” “关于张雪文帮助你作案的细节，仔细描述一下。” “我是被张雪文威胁的，那个密室杀人计划被张雪文看到了，原本引诱高强由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但是张雪文一定要参与进来，我不敢违背他，我所有的计划都被张雪文识破了，我只能听张雪文的摆布。” “你和张雪文是什么关系？之前我综合你们的供述，得知你们是情人关系，是这样吗？” “不，张雪文只是想分我的财产，我和他是清白的。” “关于田甜，你有什么要供述的吗？” “没有。” “那个通过邮箱指导你作案的人，你知道更多线索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昵称叫执年太岁，其他事情我一无所知。” “为什么杀害母亲？” “因为……因为母亲只有两个月寿命了，身患两种癌症的母亲不甘心被庄司骗走钱，所以就把财产转移给我，然后按照执年太岁的指导让庄司摊上官司，只要庄司进了监狱，他就不能追究我了，让庄司犯下杀人重罪，是最好的计划。可是，我和母亲都没有想过庄司会死在警局，关于庄司死在警局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点我们知道，说说你母亲拯救庄司的计划，既然你们想陷害庄司，为什么还要拯救庄司？” “你们……你们连这一点都知道了？” “不要低估我们警察的办案能力，如实交代对你有好处。” “母亲害怕庄司在监狱里不老实，所以在庄司杀害高强以后，母亲和庄司商量，如果庄司被捕，就用审讯室桌子底部的水果刀刺伤自己，这样庄司就能去医院了，只要不是在警局，杀死庄司的几率就会有很多，这也是执年太岁指导母亲做的。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庄司竟然在审讯室里就死掉了。庄司死亡当天，我就接到执年太岁的邮件，他说庄司已经死了，我和母亲都感觉很意外，但同时我们也很担心，如果被警察查出来我们参与了庄司杀害高强的事件，那一切就都毁了。母亲想起白天的时候去审讯室引导过庄司，这更加让母亲担心，母亲觉得白天在审讯室露了许多马脚，警察肯定会追查到，所以母亲就决定让自己死掉。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母亲这样的做法，但母亲坚持要自我了断，只要死无对证就好。但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母亲决定自杀的时候，执年太岁突然打电话过来，他要求母亲用密室杀人手法死在家里，如果不照做，就要揭发我们。最后母亲没办法，只好答应执年太岁，当我用刀子抵住母亲的胸口时，我真的下不了手，那时候母亲突然按住我的双手，用胸口顶住水果刀，就这样，母亲被我杀死了。” 徐天非常凝重地看了田慧珍的供述，抓捕执年太岁的决心已经深深扎在徐天心里。 “就这样结案了？”徐天问。 “关于田慧珍的案子算是结了，但是执年太岁的案子还没有结。”陈组长无奈说道。 “田慧珍的供述无法定执年太岁的罪，这个家伙还真会钻法律的空子。” “这样的家伙必须要抓住，我就怕执年太岁会再次作案。” “只要下次让我遇见他，绝对不会让他逃掉，最近咱们也要小心点，执年太岁很快就能知道警局的动向，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棘手。” “难道你怀疑警局内部有人泄露消息？” “我不敢妄自推断，如果在警局内排查不出窃听器之类的工具，那就是有内鬼无疑。” “警局内部不会被安装窃听器，这一点你放心。” “那就只能观察一段时间再看看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还没搞懂，当天咱们发现老太太尸体的时候，为什么摇椅在自由晃动？是不是田慧珍刚刚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 “那是必然的，看得出来田慧珍很关心母亲，等待警方发现母亲尸体的日子对她来说应该是最煎熬的吧！田慧珍肯定会每隔一段时间都去看一眼母亲，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什么时候就见不到母亲了。” 徐天和陈组长的内心都很沉重，疲乏的徐天回到家里就栽倒在床上，接连的疲惫让徐天痛苦不已，尤其是还没有完全解决案子，徐天闭上眼睛以后，久久都无法睡去…… 两天后田甜被放出警局，田慧珍和张雪文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走出警局的田甜站在阳光下凝望乌云密布的天空，身边的人都离去了，这个小姑娘的面色很迷茫。 嗡嗡…… 田甜的手机响了，是一封未读邮件，看着那熟悉的发件人，田甜嘴角微微扬起。 田甜只回复了三个字：已解决。 随后便删了执年太岁发来的邮件。 第42章 尾声？ 暴风雪来临之前，本应是个平静的下午，方司令与一家人在书房密谋着脱身的计划。 “我们直接杀了那个女人岂不是更好？”赵副官站在书桌右侧说道。 “不行，她要是死了，我们就没机会逃离县城了。”肖楠楠挽着老夫人的手臂说道。 “那就用她做人质。”二少爷蹲坐在门口，血气方刚的脸色充满杀气。 “敌军是在找借口攻打我们，那个女人也只是一枚棋子，用她做人质是没用的。”老管家提着水壶站在书桌左侧说道。 “实在不行，赶紧送年轻人走，咱们死了无所谓，方家不能无后啊！”老夫人倚靠着肖楠楠说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司令。”方青竹站在方司令的椅子后面啜泣着说。 “都别说了，现在我们谁也走不了，要不然……给她演一场戏怎么样？”大少爷倚靠在墙角环顾着在场的家人说。 方司令眯着眼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当外面狂风四起、雪花开始飞舞的时候，方司令突然心生一条妙计。 “演戏的时候都机灵着点，尤其是在徐先生的面前，切不可让我和老管家的尸体暴露太久，也不可让徐先生接触我们的尸体。”方司令叮嘱说。 “你这个计划不行！”老夫人哭诉道。“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如果把他交给敌军司令官，他还能活命吗？” “正因为他是我的亲儿子。”方司令跪在老夫人面前喊着泪水说道。“这事要换做别人是凶手，肯定必死无疑，但如果是我亲儿子被交了出去，敌军不会马上杀了他，因为敌军占领县城需要借口，肯定会把我儿子交到省里去领赏，我们在路上截获他们，之后逃之夭夭，永远离开这个纷乱的世界。娘啊！这一次必须要演好，我方建业必须要死在这里，这是我们想要抽身的唯一办法。”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一家人各归其位，在告密者面前上演了一场谋杀大戏。 徐先生揪出了大少爷，这一场暴风雪中的杀意之夜，在日出时分落下帷幕。 泛黄的老书被狠狠合上，故事虽然结束了，但现实的阴霾还没有散去。 结束一场战争后，冲个热水澡，刮刮胡子，躺在柔软的被窝里，想这样沉沉睡去。 但是他不敢闭眼，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一幕。 沾满鲜血的钢锯正在向自己逼近，想躲掉，可是身体被埋在土里无法动弹。 他能做的，只有大声呼救。 可是周围的人全都冷冰冰的凝视他，就像看着恶魔一样。 “救救我……” 他想呼喊出爸爸、妈妈的名字，可是爸妈已经抛弃了他，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出面拯救他。 当钢锯停在脖子前面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他惊恐的眼神成为旁人的笑柄。 恨。 杀意。 幼小的他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任凭那些人摆布。 终于有了机会，午夜时分下起了瓢泼大雨，泥土开始松动。 被埋在泥土里的他，像萝卜一样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逃跑是他唯一的意识，这个恐怖的村子让他心生畏惧。 不过在逃跑之前，有那些人必须要死，就是那些把他带回村子里的人，是那些人把自己送进了这个无尽的深渊中。 二十年前的山村里，人们早已熄灯睡去。 此时村子里唯一的光亮处，就是供人祈祷的寺庙。 松软的山路被雨水疯狂地敲打着，每踩下一步，就会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但是雨水瞬间就会把脚印灌满。 庙里的人还跪在神像前祈祷诵经，他提起一块十斤重的石头，一脚踹开庙门。 二十年前那场疯狂的屠杀震惊了全国，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有人说凶手已经跳崖自尽了，有人说凶手是神明降世，收了那些作茧自缚的坏人后就离开凡间了。 村里死亡二十八个成年人，且都是疯狂的教徒。 自从那些人死了以后，村里人全都笑颜满面，再也没有恐惧的神情。 为了感谢那位替天行道的少年，村民把他视为执年太岁之神降世。 …… 一转眼已经到了金秋季节，徐天的侦探事务所也开业了，不过一直都没接过什么大案子。 两个月以来没挣到钱不说，李明还隔三差五来蹭吃蹭喝，本来想大展身手的徐天，顿感前途一片黑暗。 开学季的第二周，李明终于带来了好消息，不过仅对于徐天来说是个好消息。 “这个案子你感兴趣吗？”李明递给徐天一本手抄笔录说道。 “大学校园的恶魔？”徐天惊讶说道。 “是啊！最近有不少女生来报案，说宿舍对面的楼道里经常有黑影出现，已经有八个人来报过案了。” “是恶作剧吧？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故事，这种事有必要调查吗？” “你看看笔录就知道了，报案人所描述的情况基本一致，而且我也去调查过，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然后呢？” “第二天那几个女生又来报案，还用手机把那个黑影录了下来，我仔细查看了一下，还真有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在对面楼道里走动。” “只是有人在走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那个黑影行走的非常奇怪，在楼道和走廊上要行走三个来回才离去，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五个报案的女生并不是住在同一个宿舍楼里面。” “难道有好几栋宿舍楼都出现过黑影？” “是的，这就是离奇的地方，因为没有任何人被伤害过，也没有人被威胁过，所以我们也不能立案调查。但是那几个报案的女生真的拍到了黑影，我们也不能不管。” “所以你就让我去调查，你还真会推脱责任！” “反正你也没事做，说不定还能破个大案子，你要把握机会才行。” 面对李明这种无赖一样的话，徐天顿感无语。 不过最近也确实没什么事，既然有离奇的案子可以调查，徐天还是蛮高兴的。 第1章 校园里的恶魔（1） 傍晚时分，徐天来到发生事件的大学，按照李明给的联系方式，徐天到女生宿舍楼下找到一名叫“白琪”的女生。 “你就是报案人的代表吗？”徐天打量着眼前的女生问。 “恩……你是警察吗？” “我是个侦探。” “侦探？”白琪表示怀疑。 “不相信吗？你今天从学校外面回来，很着急地往宿舍跑，为了节省路程，践踏了花园，回宿舍打扮一番，然后来到楼下和我见面。” “你……你怎么知道？”白琪对徐天的推理表示非常惊讶。 “非常简单，因为我路过花园的时候发现刚刚浇过水，周围的草坪都没有浇，今天也没有下雨，但是你的鞋子边缘沾了一些泥土，那个花园中间还有一条被人踩踏出的一条小路，我猜很多人都会为了节省路程穿梭花园。” “你怎么知道我是跑着回宿舍的？” “因为你和我是同时下车的，如果你不用跑的，根本来不及与我汇合，因为你脸上的妆容是刚刚才画好的，所以我断定你回宿舍化妆的时候一定很着急，而且我印象里，下车以后好像有个人在往学校里面跑，应该就是你吧！” “服了你，那你对我们报案的内容有什么见解吗？” “你再形容一个那个黑影的行走规律，我在录像上看到的只有三十秒左右，也分辨不出什么来。” “怎么说呢！看见黑影上楼的时候是一晃一晃的，在走廊里的时候一直在弯腰，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得。” “我说，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新来的清洁工？” “没有吧！你是说，那个黑影是清洁工？” “除了清洁工我想不到会是别的什么人，因为拖地要来回行走，还要弯腰，所以你形容的黑影动作，和我在录像里看到的黑影动作，怎么看都是在拖地！” “唉？不会吧！” “去问问宿管阿姨就知道了，最近有没有新来的清洁工，或者有没有什么人帮忙打扫宿舍。” 经过徐天的询问，果然最近学校里来了一个借宿的女孩，因为学校对她特别照顾，没有收取宿舍管理费，所以女孩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帮忙打扫宿舍楼。 “原来是这样，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为什么宿管阿姨没有和我们说呢？我问过不止一次了。” “因为人家义务劳动的女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毕竟学校免费给她提供的住宿，从心理上来讲，有种拿人手短的感觉，我们不要去问人家这种事了，也最好不要去关注这件事，不能因为我们的好奇心就让别人难堪。” “我明白了，你叫徐天是吧？” “恩……” “我记住你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望着白琪离去的背影，徐天叹了口气，虽然徐天原本就觉得这件事肯定没那么复杂，但是能出来走走也是很放松的。 离开校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徐天再次路过花园时，看见一个腿部绑着绷带的女孩在浇灌花草。 徐天觉得很奇怪，好像被女孩的背影所吸引了一般，总觉得这个女孩好像在哪见过，当女孩回过头的时候，徐天发现那是一张生面孔，便又叹了口气。 最近一定是宅在家里太久了，徐天在心里念叨着。 突然间，徐天听见一声铁器摔打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那个浇花的女孩正在看着自己，手里的喷壶都掉到了地上。 和女孩对视的一刹那，徐天感觉一股清流瞬间涌入心头，女孩绑着马尾辫，非常高挑，没有妆容的脸蛋看起来很清纯。虽然女孩的衣服很陈旧，但依然挡不住青春的气息，尤其是女孩的眼神，迷离中带着一点感伤，徐天仿佛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是梦里的姑娘，就是徐天一直幻想的女友模样。 “徐天……” 女孩竟然喊出了徐天的名字，对此，徐天感到非常惊讶。 “我……”徐天走上前去问道。“我们认识吗？” “那个……”女孩的反映非常紧张。“我有事要拜托你。” “需要帮忙吗？” “就是……就是最近我觉得三个邻居非常奇怪，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两人来到花园旁边的空地，女孩扶着右腿坐在小板凳上。 “说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是两周前和妹妹搬来的，因为我腿上的伤还没好，暂时和妹妹住在同一间宿舍，我们住的是教职员工宿舍，没有男女之分，我们楼层一共有四户，我和妹妹在501室。其余三个房间都是学校的老师，但是我感觉，他们所有人都不像是老师。” “他们做了什么错误的举动吗？” “首先是502室的老头，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但是我发现他的眼镜没有镜片，而且还经常不带钥匙，每次他敲自家房门，里面都有不同的人给他开门，已经连续半个月了，我撞见过六七次，每次里面开门的人都不一样。” “或许是家里人比较多吧？” “不可能，我们住的是小型宿舍，每个房间只有四十平米，绝对住不下那么多人，而且那些开门的人都是一些学生模样的少年少女，看起来像初中或者高中生的年纪。” “其他奇怪的举动还有吗？” “老头没了，但是503室的中年男人更加奇怪。那个中年人每天都穿着西装出门，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总是穿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快到家时在楼道里会把西装换上，有时候撞见我了，就跑到楼上去换。” “你怎么知道他跑楼上是去换衣服了？” “因为那个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变回西装了。” “还有吗？” “最让我怀疑的是504室的年轻女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每天都会撞见她。但是……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拿钥匙开门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我不会看错，因为那个年轻女人的脊背非常笔直，昨天那个开门的人虽然身形和她有些相像，但是有些驼背，而且身材明显有些不一样。”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三个人，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每天和罪犯住在一起似得，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三个人之间，一定有个人在犯罪。” 第2章 校园里的恶魔（2） “504那个女人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你有看见她的脸吗？” “我是今天傍晚出门时撞见她的，有看见她的一半脸，因为她的装扮和原本504的女人一样，所以我怀疑，她一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咱们去看看便知。” “你要去敲门吗？这样不好吧？” “没事，咱们假装是兄妹的关系吧！就说是新搬来的邻居，去拜访一下。” “咦？”女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徐天走了。 女孩住的是一栋老式公寓宿舍，整栋楼有六层，每层四户。 徐天敲开504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酒红色短发的年轻女人，看起来很疲惫，黑眼圈也很浓重。 “你好，我是501室新搬来的住户，今后就是邻居了，来拜访您一下。”徐天说道。 “哦？请进吧！”这位女邻居很客气，把徐天和女孩让进屋子里。 徐天马上环顾一圈室内的情况，屋子不大，四十平左右，有一个上下铺的床位，上铺摆满了行李箱和杂物，女邻居是睡在下铺的。 屋内比较凌乱，地面的灰尘也比较多，鞋架上没有多余的拖鞋。 “实在不好意思，住在501的是我妹妹，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徐天客气说。 “哦……我也不经常住在这，不过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在家就帮下忙，都不是问题。”女邻居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上，看样子很疲惫。 “对了，可以借一下卫生纸吗？我妹妹的鞋子在花园踩了很多泥土。” 女邻居走到靠近窗户位置的柜子里拿出一卷卫生纸，很娴熟地递给了徐天。 “谢谢您了，明天我会重新买一卷还给你。”徐天挠着头，感觉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休息了。” “那就不打扰您了，很抱歉。” 徐天和女孩出来以后便敲开503的房门，敲了许久，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清凉的邻居女孩，看起来像是大学生，体态微胖，但是皮肤很白皙，长相也很漂亮，不是很妖艳的那种漂亮，看上去很清纯，虽然女孩画了浅浅的妆容，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是大众喜欢的类型。 “你好，我是501新搬来的邻居，前来拜访一下。” “家里主人不在，你有事的话，可以晚一点再来。”邻居女孩的说话声很柔和，听起来就像小绵羊在残喘一样。 “恩……好吧！其实我们是来借一下扳手的，我妹妹家的水管坏了，可以借给我们一下吗？” “我找找看吧！” 邻居女孩没有关上门，屋子里不是很宽敞，就直直的一个小型住房，邻居女孩在室内的一切举动，都能看得很清楚。 翻找了好一阵，还是没有找到扳手，最后徐天只好说一些客气话离开了。 最后是502的老头家，徐天敲开门以后，是老头开的门，和女孩描述的不一样，老头没有带眼镜，看起来眼神也不存在问题。 “您好，我是旁边501的邻居，搬来半个月都没有来拜访，今天特意来拜访您一下。” “我知道，是这个女孩吧？”老头打量着女孩说。 “是，这是我妹妹。” “我记得还有一个女孩住在501吧？我经常看见她们。” “两个都是我的妹妹，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好说，有事可以来找我。” “谢谢您！哦对了，我们家的水管坏了，能借用一下扳手吗？” “可以……” 老头直奔储物柜，找出一把扳手递给了徐天。 “谢谢您了。” 徐天一边和老头说话，一边扫视着屋里的情况。 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屋子，大约有六十平米左右，和小型住房不太一样，里面有两个屋子，但是里面屋子的房门都被关上了，徐天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而且老头根本没有要放徐天和女孩进去的意思。 门口鞋架有很多鞋子，都是年轻人的款式。而且鞋架上边的衣架上还有厚重的外套之类的衣服，也是年轻人的款式。 “那就不打扰您了，扳手我回头会给您送过来。” “不着急。”老头说着，便把房门关上了。 徐天和女孩赶紧回到501，当徐天走进501时，房间让徐天感到非常清新。 狭小的小户型居室，让女孩收拾的井井有条，也是一张上下铺的床位，都有人居住。 虽然这是两个女孩的房间，但是那些女孩喜欢的小物件之类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更多的东西是生活必须品，给徐天的感觉，这两个女孩生活得应该很清苦。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女孩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现在我觉得咱们应该把那两个邻居好好调查一下。” “两个？哪两个？” “首先是老头，屋子里面很神秘，有年轻人长期居住的痕迹。衣架上那些厚重的外套是春季可以穿的，现在是初秋季节，不至于穿那么厚，这就说明，至少从今年春天开始，那个房子里就住满了年轻人，而且那些年轻人从来都没离开过。” “他们在干嘛？为什么要住在一个老头家？” “这就不清楚了，因为里面两件卧室都关着门，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才对。” “另外一个是谁？” “504的年轻女人，她家里应该在前几天被人偷偷进来过。”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从我的观察来看，这个女邻居应该刚刚回来不久，你看到的这个女邻居应该是真正的房子主人，而你在这半个月之内看到很多次那个女人，才是有问题的人。” “你是说，之前的女人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不好说，但是我可以肯定，现在504里面的女人，肯定是真正的房主。看她的样子应该出了远门，坐了至少三十个小时的火车，而且还是硬座，所以她很疲乏。从她很精准地翻出卫生纸来看，肯定是女主人无疑，但问题是，前些天那个假冒她的女人到底来干什么？女人的家里没有被盗窃，而且女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家里有外人进去过，这就说明，前几天那个经常出入的女人并没有入住，应该是有其他目的。” 第3章 校园里的恶魔（3） “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坐火车回来的？”女孩问。 “行李啊！我看见上铺有好几个行李箱，只有靠近床沿的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其他行李上多少都有一层灰尘，这就说明那个干净的行李箱是刚刚被拿回来放上去的。看那疲惫的样子肯定是坐了长途交通工具，汽车的概率不大，那种疲惫的感觉，只能是绿皮火车的硬座才能导致。” “好吧！但是那个中年男人家里的女孩呢？你为什么不调查她？” “那个……那户人家就非常明显了，女孩应该是中年男人的女朋友之类的，看那个样子，中年男人应该是假装很体面的样子，实际上中年男人的工作环境是很脏的，每天到家之前都换上西装，可能是在掩饰自己的工作吧！毕竟养了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 “可是女孩找不到扳手，如果是经常居住在家里的人，怎么连家里的东西都找不到呢？” “那是因为女孩可能只是奔着某种利益才和中年男人一起居住的，从女孩镇定的样子来看，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她说让我们等家里的主人回来，这句话就有问题了，因为女孩根本没有拿中年男人当家里人，这就说明女孩也不可能是中年男人的家里人。综合中年男人换装的举动，所以我推断，女孩可能因为某种利益才和中年男人居住在一起的。” “504的女人怎么办？我们告诉她实情？还是现在就报警？” “先等一等，因为潜入504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所以她的动向我们还不清楚。” “这个你也知道？” “很简单啊！如果是盗窃，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多天？而且上铺那些行李箱都没有被翻找过，上面的灰尘都很匀称。假如504真的被盗窃了，真正的主人不会发现不了，肯定早就报案了。” “那进504里面干什么？不盗窃，也不居住，那她到底是去干嘛的？” “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个是去安装监视房主的设备，不过这一点微乎其微，看那个房主的样子也不是很富有，而且还没什么朋友的样子，为人友善，但性格应该很孤僻，所以那个潜入504的女人应该是第二种目的。” “是什么？” “利用504的房子，监视或者窥视其他人。” “不会吧！听起来这么吓人！” “最近对面楼有发生过什么事件吗？” “我没听说，这半个月来我一直都在这几间宿舍楼干活，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刚才我本来想走近窗户看一看的，但是人家下了逐客令，我们也只好离开了，现在我们应该查一查，504的房间里能监视哪些住户。” “可是人家都休息了，我们再去敲门也不好吧？” “我刚才在楼下已经观察过，504的窗户是对着北面的，对面也是一栋职工宿舍楼，这样范围就很大了，具体在监视哪户人家，咱们很难排查，因为一个窗户能看见的视野实在太多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个乔装成房主的女人，既然知道房主的模样，就肯定也知道房主在前几天出远门了，现在那个女人很可能已经达成了目的，我们就算查到真相，恐怕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消防车的声音，而且吵吵嚷嚷的，徐天和女孩赶紧跑下楼去看个究竟。 对面四层有一户人家着火了，火势非常大，学校保安和消防人员在全力救火。 消防员把一个很淡定的男人架了出来，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应该就是发生火灾的住户，但是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慌张。 “徐天……”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徐天心里顿时感到非常欢喜。 徐天回头看去，果然是香草，这个声音徐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香草？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来城里的？怎么没有找我？” “你一起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首先，请叫我大名，这不是村里，我现在是这所大学的助教，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的小名，我叫思妍，王思妍！我半个月前就来报道了，现在工作已经半个月了，因为还没混出什么名堂，生活也没那么窘迫，所以就没有去找你。” “总该说一声吧？对了，村里后来怎么样了？我给我爸说了老村长拜托我的事情，地质专家应该去了吧？” “我出村的时候他们还在勘察，具体结果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县里正打算给村里修路呢！反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听到这个好消息，徐天感到很欣慰，不过现在徐天担心的还是香草……不，思妍的生活问题。 “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不用担心了，把你的地址给我，周末的时候我可以去看看你。” “回头我发给你，现在这里发生一起神秘事件，我还没搞清楚，就发生我身后这栋职工宿舍里。” “五楼吗？” “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这个家伙，还自称侦探呢！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你和我姐姐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难道你没发现501那个女孩是我姐姐？” “你姐姐？” 徐天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孩的右腿有伤，和思妍一样是半个月前搬进职工宿舍的，上下铺、姐妹，加上女孩一开始就喊出了徐天的名字。 “天啊！我也太笨了，竟然没有想到……不对啊！如果是你姐姐，我怎么完全没有认出来？”徐天惊讶说道。 “因为你在村里看见的那个姐姐，一直都画着浓妆，现在姐姐是素颜，而且衣装也变了，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姐姐穿便装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看起来美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么说……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的这个女孩……是大双？” “不要叫姐姐这个名字，姐姐不喜欢。”思妍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女孩在一旁柔声细语说道。“叫我思彤吧！大双这个名字就不要再叫了！” 第4章 校园里的恶魔（4） “那三个神神秘秘的邻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思妍问。 “现在最大的问题出现在504，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学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徐天说。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今天这场火灾应该算吧！” “火灾……504对面的住户，很难想象火灾和504能产生联系，不过我们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刚才被消防员架出来那个男的，思妍认识吗？” “那是隔壁附中的靳老师，上周姐姐在浇花的时候不交心摔倒了，还是靳老师把姐姐扶回家的，当时我们聊了几句，这个靳老师是一个非常沉稳人。” “靳老师……”思妍向人群喊道。 “恩？”靳老师转头看向思妍，低沉着脑袋走了过来。“是你们啊！关于你姐姐的腿伤，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带姐姐去的。”思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散发出低落的神情。 “今天运气真是差到爆，要不是楼上传来那个声音，应该不会烧着的。”靳老师抱怨道。 “您听到什么声音了？”徐天问。 “恩……”靳老师看了看徐天，虽然有些怀疑的神情，但还是告诉了徐天。“已经持续差不多半个多月了，楼上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每天夜色渐黑的时候就开始摆弄一些东西，搞得我每天都休息不好。今天我在做饭时，又听到上面有动静，我就上去敲门，可是没人应答，等我回家的时候，房子就着火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楼上？”徐天抬头看向着火的四楼，四楼上面那户人家正好对着思妍、思彤两姐妹的504邻居。 会有这么巧的事？徐天觉得非常困惑，可是这些事件的碎片到底能不能拼凑在一起呢？徐天怎么也想不通，这里边究竟能有什么关联。 不对，不可能这么巧，首先还是要从504开始切入，从那个乔装成户主连续半个月出入504的人，肯定在预谋着什么，或者已经得手离去。 “靳老师，您楼上住的是什么人？”徐天问。 “恩……好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我看见他经常背着摄影器材从外面回来，应该是摄影系的老师吧！” 摄影？504的对面，还有乔装成504户主的女人，这一切看来互不相干的事情开始在徐天的脑子里穿成一条线索。 徐天急忙抬头看向504的方向，发现504上方是一户修建了阳台的人家，整栋宿舍楼，到六层就是顶楼了。 “开了！”徐天沉着脸微笑说道。 “你知道真相了？”思妍好奇问道。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们这半个月以来看到的那个假扮504户主的女人，都是什么时间进入到504的？” “大概都是下班以后的时间。”思彤说。 “好！咱们去504的楼上看看吧！”徐天说。 敲开楼上604的房门，开门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两姐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半个月以来假扮楼下504户主的那个人。 年轻女人见到两姐妹来敲门很是慌张，随行的还有徐天和靳老师，这个女人很快就放弃了抵抗的念头。 “你们怎么会来？我以为这两个小姑娘不会这么敏感，可我还是露馅了。”女人说道。 “是你低估她们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假扮楼下住户的人应该就是楼上或者楼下的邻居，要不是靳老师的提醒，我能想通这些线索还说不定要绕多大的弯子呢！”徐天感叹道。 “到底怎么回事？”思妍焦急问道。 “其实我们都被事件的表面所蒙蔽了，我们都以为假扮504户主的这个女人就是坏人，或者最开始像思彤说的那样，把504真正的住户想象成坏人，这些都是误导我们的线索。事情真相应该是，604这个女人为了躲避对面的偷窥狂，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我没说错吧？”徐天看着604这个一脸无辜的女人说道。 “你说对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我，当我发现对面那个人每天拿相机偷拍我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也想过报警，可是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定太大罪，我怕事后会遭到报复。但是我知道，对面那个人每天晚上都在拿相机偷拍我。为了让他把视线转移，我就假扮成504的住户，正巧前几天她不在，我打听到她去出差了，所以我就进到楼下504，想把对面偷拍我的人引到504去。但是当我想进到504时，发现五楼搬来一对年轻女孩，而且这对年轻女孩每天都在下班的时间出现在楼道里，我怕日后真正的504户主回来以后会露馅，就把头型和衣装都改变成504户主的风格，这样看起来或许就梦蒙混过关了，可是我低估这两个女孩的观察力了。”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而且做法也非常愚蠢，你怎么就知道对面那个人一定就是在拍你？说不定人家在拍楼顶呢！”徐天说。 “不可能！我的直觉不会错，半夜的时候我也揭开窗帘偷偷看过，对面那个人一整夜都不休息，一直拿着什么东西在往我家的窗户上拍摄。” “我觉得问题应该出现在你家阳台，或许真的是你太神经质了。”徐天说道。 后来徐天在警方的配合下找到对面摄影系的教师，原来那个人是在拍摄经常落在对面阳台的猫头鹰，双方事后进行了调解，摄影教师也觉得事先没有和对面住户沟通好，引发了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什么事儿？我还以为会有一个大案子呢！”思妍表现得很是失望。 “没有大案子是好事，如果真出了大事，对深陷其中的那些人而言，是最痛苦的。”徐天说道。 “好了，虚惊一场。”靳老师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要睡办公室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那既然这样，我也走了。”徐天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正好是周末，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徐天和靳老师走了以后，两姐妹关上了房门，这时候从六楼走下一个黑影，504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那个黑影瞄了瞄两姐妹的房门，一溜烟窜进了504里面…… 第5章 第一个委托人 第二天一大早，徐天就来到职工宿舍楼下。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思妍决定睡个懒觉，但是思彤一早就起床开工了。 思彤刚刚走下楼就看见蹲在花园旁的徐天，这时候徐天已经把花园浇灌好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思彤问。 “你起的好早！我怕你们还在睡觉，所以没给思妍打电话，今天我想带你到医院检查一下，我觉得昨天靳老师说的话有道理，你的腿伤不能耽搁了。” “没事的，我们刚进城的时候，妹妹已经带我去复查过，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可能拆钢板了。” “可是我觉得，你的腿伤一直都没有好转，你是怎么受伤的？” “这个……”思彤的神情陷入忧伤中。“是之前在村里和妈妈与小姨布置杀人计划的时候弄伤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等会和思妍打个招呼，我们就去医院吧！” “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们……” “我知道，昨天靳老师说你应该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刚刚来到城里，肯定没什么积蓄，思妍昨天的失落眼神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这件事先放下吧！昨天你走后，我妹妹接到一个学生的电话，好像有案子需要找你帮忙。” “学生？这里的学生怎么会知道我？” “这个……是妹妹啦！妹妹对有你这个侦探朋友的事很骄傲，几乎遇见人就要和人家说你办案的时候有多帅气什么的……” “唉？所以呢？昨天晚上思妍给我揽了一个案子吗？” “好像是这样，不过我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候，从对面走过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 “请问一下，你是王老师的姐姐吧？昨天我给王老师打过电话，想要委托王老师的侦探朋友调查一件事，我刚才打王老师的电话，可是还没有开机，所以我就过来了。”男孩说道。 “你来的也真够早的，不过你运气很好，我就是王老师那个侦探朋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说案情。”徐天说道。 “太好了！侦探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男孩带着恳求的目光说道。 “叙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我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我叫邵晓文，是一名大三学生，我……我想委托侦探先生的事情是寻找我的女朋友！” 徐天和思彤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好像接到个有趣的案子。 “仔细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在网络上交到一个女朋友，我们聊的很投机，但是我多次提出要见面，她就是不同意。” “网恋？”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因为我做什么事情她都会知道，甚至我觉得，她应该就是我的同班同学。” 徐天觉得非常有意思，三个人坐在花园旁边的空地上交谈起来。 “继续说。” “我在班里上课的情形她都知道，我自己也试着调查过，可是我觉得班里没有人在观察我，班里的女生好像对我都没有多大意思，可是我不明白，我网上的这个女朋友为什么会对我了如指掌！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害怕，我上课的时候咬了几次笔头她都知道，就好像每天都在我身边监视我一样。” “你在班级之外的行为她都知道吗？” “不，只有我在班级里上课时的行为她才知道，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我的同班同学。” “那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帮你找到网上的恋人？还是排除你的恐惧？” “都有，因为我觉得，我被她骗了！” “这话又怎么讲？” “她指出我行为的时候大约是在一个半月以前，因为那时候我好奇，就以为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以后，我们就开始在网上谈情说爱。我觉得她对我很好，同时我对她又非常好奇，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可是我一直都调查不出。最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网上谈恋爱，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因为我上课时的所有动作，她全都知道。就在一周前，她说有急事，在我手里借了一笔钱，那时候我都拿她当自己人了，也没多想，就东借西借凑了两万块钱给她了。可是我没想到，昨天我再联系她的时候，竟然把我拉黑了，我很恐慌，很着急，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都被骗了，那些钱可是我从同学那借的，两万块对我来说是一大笔钱，如果找不到她，这笔钱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偿还。” “你和她见过面吗？” “没见过，但是她给我发过照片。” 邵晓文翻出照片给徐天看，结果徐天被弄的哭笑不得，因为邵晓文手机里的照片全都是经过PS的，照片里女孩的完美程度简直就和天仙一样，这样的照片就算放到网上通缉，恐怕也没人能够在大街上认出嫌疑人来。 “就凭这种照片你就相信了她？”徐天觉得自己的逻辑碎了一地。 “我知道自己很笨，可是这两个月期间，她真的对我很好，是我麻痹大意了，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只好请求王老师联系侦探先生帮我调查一下那个骗子。” “我觉得你可以报警，两万块钱已经算是巨额诈骗了。” “可是我不想报警，如果报警了，同学们可能都会知道这件事，我觉得很不光彩，而且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是你对她还有幻想吧？” “我……我不知道，现在我虽然非常想追回我的钱，可是我不想伤害她，因为从来没有女孩对我这么好过，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你通过什么途径给她的钱？” “聊天软件转账。” “你们有视频过吗？这些照片根本就算不上线索，PS痕迹这么严重，根本没法用来找人啊！” “我有一条线索，因为有一次我自作主张给她弹视频，她不小心接到了，虽然只有短短五秒钟，但是我看见她的身材了，当时手机好像在她手里，手机摄像头应该是对着远处的镜子，所以她的身材我看得很清楚，是有一点微胖的女生，皮肤很白，当时她穿着短裤，我觉得那个屋子不是很大。” 第6章 校园里的恶魔（5） 徐天和思彤又相互看了一眼，总觉得邵晓文描述这个女孩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有其他线索吗？”徐天问。 “当时我把视频画面截了一张图，因为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截第二张，她就关掉了。” 徐天拿过手机看了看那张照片，里面没有女孩的脸，因为那时候女孩刚好回头看向门外。 “咦？照片里怎么还有我？”思彤惊讶说道。 徐天放大了照片，仔细查看照片背景，在镜子里倒映的门外，确实有思彤刚刚走出家门的身影，不过同时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504那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半袖的男人刚从楼梯拐角探出脑袋。 “这个房间，这个身材，不会是？”徐天瞪大眼睛说道。 “503那个女孩吧？”思彤说道。 “你们见过她？”邵晓文激动说道。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徐天说。 三个人一同走上楼，徐天敲开503的房门，开门的是那个经常换装的中年男人。 “你们干嘛？这才几点啊！”中年男人半睁着眼睛，对徐天他们很不耐烦。 “您好，昨天我们来敲过门，是一个女孩开的，请问她在吗？”徐天问。 “什么女孩？家里就我一个人。”男人说道。 “不会吧？昨天我们都来过了，那时候您不在家。” “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信你们进来看。” 徐天扫了一眼屋子里面，发现靠近窗户的位置确实摆着一个细长的镜子，这就能肯定，邵晓文找的那个女孩，一定就是昨天给徐天开门那个。 “这不太好吧！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发现女孩是我们校友，碰巧这位同学找她有点事情。”徐天指向邵晓文说道。 “我说家里没人，你们还不信，你们进来看看，我还着急睡觉呢！”中年男人说着，便把徐天和邵晓文拉进屋子里。 屋子里卧室和客厅连在一起，很狭小，中年男人为了证明女孩不在，还把厨房和卫生间的门也打开了，就连挂衣服的柜子都拉开了。 “看见了吧？我的床底是实心的，藏不了人，好了，你们快走吧！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别打扰我睡觉。” 徐天一行人只好离去，临走前徐天还特意扫了一眼屋子，就连敞开的卫生间和衣柜都看了一眼。 三个人靠在楼道里，轻声商讨案情。 “不可能啊！我们昨天还看见那个女孩了。”思彤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奇怪。 “不用说，那个男人在撒谎，可是那个屋子里一点女孩的痕迹都没有，我出来之前还特意扫了一眼，能看见的地方我全都看了，一个女孩子的东西都没有。”徐天怀疑说。 “可是我们昨天明明就……” “不用说！我很相信自己的认知，可是现在503里面根本就没有女孩的东西，很显然，昨天夜里女孩应该就走了，而且还是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房间里没有打扫过的痕迹，女孩应该是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和女孩是一伙的？” “不能妄下结论，现在那个男人不承认女孩曾经在家里住过，咱们也没辙。那张照片给我发过来，我存起来，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去等消息就可以了，记住，如果想起关于女孩的什么细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徐天说道。 邵晓文离去以后，徐天和思彤想回屋子里说话，可是这时候碰巧楼上604那个女人走了下来。 徐天本来想和那个女人打声招呼，但是看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徐天就没有说话，不过徐天一直目送着女人下楼的背影，直到女人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徐天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思彤问。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我也说不出来。” “你太神经质了，快进屋吧！思妍也快醒了，我给你们准备早餐。” “我还是等思妍醒了以后再进去吧！这样子是不是太唐突了？” “没事，和我们你还客气啥？” 就在这时候，502室的房门打开了，戴眼镜的老头夹着公文包走了出来，徐天特意往屋子里看一眼，发现屋子里的早餐桌还没有撤掉，围着餐桌的有七八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女孩。 老头走的非常匆忙，徐天只是和老头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然后老头就匆匆下楼了。 当思彤把房门打开的时候，通往六楼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起的还真早。” 徐天回头一看，是靳老师。 “靳老师？你怎么从六楼下来了？” “我昨天在同事家借宿一夜，正好有个同事最近回老家了，我暂时住两天，等学校给我安排新的住处。” “真是辛苦您了，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了，我一直好奇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去的时候，厨房的火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 就在徐天和靳老师在楼道里面说话的时候，504里面的年轻女人正睡的香甜。 她没有拉窗帘，清晨的阳光已经照进屋子里，沾满灰尘的屋子非常平静。 年轻女人侧着身体对着墙壁熟睡着，不知不觉中，她感觉到有一些凉意，就紧了紧滑落一半的被子。 阳光已经很明亮了，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看了看手机，才早上七点钟。 她心里想着，这种阳光明媚的周末，还是多睡一会吧！ 刚出差回来，也该好好休息几天，于是年轻女人就闭上眼睛转了一下身子。 把身子转向另一侧的时候，年轻女人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虽然很想睁开眼睛，但这时候困意已经再次袭来。 索性把被子再紧一紧，总觉得今天的早上有些冷，在紧被子的同时，她的脑袋也顺便往被窝里钻了一下。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微微睁开眼睛，此时枕头边上有一张惨白惊恐的脸正在瞪着她。 这张脸的脖子处还流着红色的液体，再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在瞪着刚刚睁眼的她。 第7章 第二个委托人 死者胡开哲，男，二十六岁，摄影系教师。 身体在504房间内窗户边上，头部在床上，室内有些许打斗痕迹，但是根据房主的供述，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被吵醒过。 警察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头颅是掉在地上的，因为房主发现死者的头颅时受到很大惊吓，惊慌之下将死者头颅推落到地上。 “所以呢？当时504房主醒来的时候，你们俩刚好在外面谈话是吗？”陈组长询问徐天和靳老师说。 “是这样的，当时我听见504里面传来很大一声喊叫，随后就听见几下咕咚声，紧接着房主就惊慌跑了出来，我看向房间里面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一跳。”徐天说。 “你当时有没有察觉出有异样？”陈组长问。 “异样？如果指的是房主，没发现什么异样。”徐天说。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夜里2点到2点半之间，具体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鉴定，现在我们要调查一下死者的交际圈，还有周围邻居。”陈组长说。 这时候从楼梯走上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此男孩直接敲开思彤、思妍两姐妹家的房门。 原来这个学生也是来向徐天求助的，徐天把房门关上，开始和男孩交谈起来。 “这位就是侦探先生吗”男孩打量着徐天说道。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就说吧！”徐天说道。 “你们叫我王大胖就行，虽然我也不是很胖，这是我小名。” “那王大胖同学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呢？” “我……我想求侦探先生帮我找女朋友的下落。” “女朋友？你女朋友怎么了？” “失踪了，已经两个礼拜了，能找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可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我也不知道！” “你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因为我们是在相亲网上认识的，之后聊的得很投机，就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至于名字，虽然她告诉过我，但是我发现，那是个假名字。” “叫什么？” “李念秋，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怎么知道是假名？” “因为我和她通语音电话的时候，听见不止一次旁边的人喊她另外一个名字，在我发现她失踪以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被骗了。” “另外的名字叫什么？” “我没记住。” “她和你有经济往来吗？” “如果不是向我借了三万块钱，我就不会委托您去调查了。” “是那个李念秋向你主动提出借款的吗？” “对，就在一个月以前，她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凑五万块钱，到最后我只凑到三万多，全都给她转过去了。” “通过聊天工具转的？” “恩……是这样。” “关于你女朋友的细节，能不能多说一些？” “我们大概认识了两个月左右，这期间我们每天晚上都语音通话，聊一些恋爱的话题之类的，我们聊天的时候很快乐，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心情，我真希望自己不是被她所骗。” “关于你女朋友的声音，有录音之类的证物吗？” “有，我经常把我们的谈话录下来，本来我想永久珍藏的。” 王大胖当着徐天的面打开网盘，里面存储了许多音频文件，且全都是大文件。” “你们每次谈话要多久啊？” “两个小时以上吧！最开始那几天，我们经常聊一个通宵。” “关于这个事情的真相，我会调查清楚，现在这些音频文件我没有时间去听，等有时间了我再听，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你女朋友的任何细节，记得马上通知我。” “那您可要抓紧时间才行！我借出去的三万块钱可是东拼西凑才凑齐的，最近还款日就要到了，我要是还不上，以后就有麻烦了。” “你可以先报案，被骗三万块，属于大案子了。” “不，在找到她之前，我还不想报案，我觉得她应该是有苦衷的，您还是先帮我把她找出来吧！” “我知道了，大致的侦破方向我已经有了，不过现在着急也没用。” 王大胖走了以后，徐天和思彤、思妍两姐妹觉得非常有意思，接连两个学生来报案，他们的情况还都差不多。 “我感觉，邵晓文和王大胖所要找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徐天说。 “不用怀疑，就是503那个女孩，可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女孩接连在网上诈骗，金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加一起有五万块了，这个数目应该算大了吧？”思妍说道。 “数目确实构成犯罪了，可是当事人不想报案，他们都想通过我去调查失踪的女孩，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找不找得到女孩的下落，而是这个残酷的真相要是被两个学生知道了，恐怕会影响他们一生。” “就当给他们上一课吧！女孩必须要查出来，让那他们两个死心才行。”思妍说。 “可是眼下还有504的杀人案，等陈警官排查出线索，就应该很容易切入调查了。” “你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两个委托你的学生身上吧！他们可都是听到我吹嘘你之后才来找你的，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如果表现的不好，我在学生面前可就失去威信了。”思妍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为什么要在外面吹嘘我？” “我只是给他们讲了一些你破案的故事，大家都喜欢神秘的故事，所以我只能拿你当典型了。” “唉！”徐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顺利。”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精力放在我学生身上，你要知道，第一个找上你的案子，可是我学生委托你的，504的房主可没有委托你侦破案件，你自己要搞清楚主次才行。”思妍说。 “放心吧！我有分寸，关于这两起案子，我会逐一进行排查，想找到那个女孩也非常简单，至少我现在已经有了切入的方向。” “那就快点解决吧！我觉得你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谋杀案上，你那张兴奋的脸可一点都不会说谎。”思妍感叹道。 第8章 校园里的恶魔（6） 徐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504搜查，幸好办案的警察是陈组长，徐天以侦探的身份进入案发现场。 尸体已经被抬走，案发现场的床铺边缘和地面有些许血迹，都是死者的人头剐蹭出来的。 挣扎痕迹在户主的梳妆台上，一些化妆品零散掉在地上，一把塑料凳子被打翻。 窗户上没有窗帘，一扇窗户打开一半，有纱窗。 陈组长的笔记本上写着，死者身体平躺在窗户下面的地面上，不像死者本人摆出的动作，很像被人拖着丢在地上的。 房主的床头柜上有一瓶助眠的药物，一杯白开水。 “这瓶安眠药是房主吃的吗？”徐天问。 “我已经询问过，昨晚房主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服下剂量很大的安眠药，房主有病例为证，神经衰弱已经两年了，每晚都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睡着，而且法医也对房主进行了血液检验，确实查出了大量安眠药的摄入，摄入时间和房主说的时间也吻合。”陈组长说。 “昨晚我来拜访过房主，当时她的样子就很疲惫，聊了几句以后就赶我们走了。” “我问过，确实在你前来拜访之前，她就已经吃了安眠药。” “死者和房主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 “关于昨天我来调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吧？” “都知道了，现在604那个女人已经被传唤到警局，李明正在给她做笔录。” “门把手有留下指纹吗？” “非常遗憾，只有室内的门把手上留有房主的指纹，我猜测是被擦掉了。” “留下的指纹是房主发现人头以后冲出房子留下的吧？” “是的。” “关于死者的致死原因，查到了吗？” “法医还在检查。” “目前对房主的杀人嫌疑排除了吗？” “不确定，所以应该不能算排除，但是屋子里没有割下死者头颅的凶器。其实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凶手应该不会把死者杀害以后，还把尸体留在自己家里。” “但是有一点很可疑，当时房主正好在我和靳老师说话的时候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这难道也是巧合？以前有过案例，凶手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故意在别人面前装作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但是用这么猎奇的方法，还是很少见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对案子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死者的人际关系基本已经查清楚了。” 徐天接过陈组长的笔记本，关于死者的人际关系，徐天觉得非常微妙。 首先是504的房主，根据警方调查，死者确实和504的女房主不认识。 至于楼上604的房主，和死者的关系就是昨天徐天调查出来的浅薄关系，死者观察猫头鹰的时候，被604女房主误认为是在偷窥她，因此604女房主还做了一个闯空门的举动，不过604女房主和死者已经进行了调解，但是这件事504的女房主还不知道，本来604女房主打算在今天下班以后再来向504的女房主解释这件事。 死者和昨天半夜借宿在楼上的靳老师，原本属于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现在靳老师借住在楼上601。根据警方的调查，死者在近二十天内，每晚都会发出很大的噪音，靳老师向学校投诉过，也报过警，但都没有处理结果，其他邻居这些日子也很困扰，本来靳老师打算联名所有被打扰到的业主去警告死者，但还没付诸行动。 503的中年男人和死者原本是同事关系，这两个人的发生过冲突，503的中年男人原本也是摄影系的老师，但是上个月突然辞职，原因是和死者发生了争吵。 502的老头和死者也有一点关系，老头是本所大学的教授，死者曾经在社交网上发表过一遍贬低教授的文章，教授还曾经上门找死者争吵过。 “这些人的关系很微妙，死者被发现死在504，然而死者和504的周围邻居又都存在着微妙的关系，看来破解这桩案子的关键，还要从这些邻居入手。”徐天分析道。 “可是每一个和死者有关系的人，看起来都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恨意吧？”陈组长说。 “每一桩凶杀案的背后都有因果关系，死者被丢进504，还被割了头，最让人想不通的是，死者的头颅为何被放在504房主的枕头旁，昨晚我离开之后，这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主要的就是楼道里，昨天晚上一定很热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嗡嗡…… 陈组长的手机响了，李明给陈组长汇报验尸结果。 得知真相的陈组长一脸茫然，而此时徐天正在微笑看着陈组长。 “李明这小子。”陈组长挂了电话。“竟然把结果先发给了你。” “验尸结果是窒息死亡，也就是说，死者的头颅是死后被割下来的。” “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人都死了还割头？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凶手一定不会刻意做这样的举动。” “604那个女人归案没有？” “正在提审，你有切入的方向了吗？” “有一个问题要询问604的女人一下，关于她之前空闯504的方法，就是如何开门的，准确来说就是504的钥匙，她是怎么得到的，这一点一定要问清楚。” “好，我去办。” 徐天走出案发现场，发现思彤正在楼道里等待。 “徐天，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和案子有关系，就是……昨天晚上我们这里有一段时间停电了，就在你走后不久，当时我和思妍还没有睡下，在停电的时候思妍在地板上做锻炼，因为突然停电，思妍狠狠摔了一跤，就在那之后的几秒钟，我听见门外传来狠狠的关门声。因为关门的声音很特别，我能确定，当时那个声音就是504的关门声。” “你怎么会确定那就是504的关门声？” “因为我们家刚搬进来的时候有非常大的异味，下水道现在还经常反出味道，所以我们家是经常开着房门的，这半个月来我也没有出去工作，每天基本都在家里，学校的杂活其实也没多少，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家里的。因为504的门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就是在关门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类似于弹簧蹦出去的声音，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停电？504的房门有被打开过？” 第9章 第三个委托人 咚咚咚…… 徐天正沉思着，一个神情淡然的男孩走过来敲打501的房门。 “你找谁啊？”思彤急忙问道。 “我找王老师。”男孩说。 “你找思妍吗？她出去了。”思彤说。 “哦！”男孩转身，慢步向楼梯走去。 “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思彤叫住男孩。 “我……”男孩转过身说道。“我想找王老师的侦探朋友。” 徐天和思彤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发出惊愕的表情。 “你不会也是来委托我找女朋友的吧？”徐天说道。 “侦探先生吗？我确实是来委托你找女朋友的，我叫李志觉。” “你和女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 “不……我们在聚会上认识的，已经相处半年了。” 徐天觉得事情的转机来了，这个委托人不是在网上认识的女孩。 “说说情况吧！或许我能帮上忙。” “是这样的，我和女朋友因为琐事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失踪了，我已经找了她一个月，实在没办法了，我才来求助您。” “你没有报警吗？” “我当然有报警，但是我提供的女朋友身份信息，警察根本查不到她的户籍，所以也不能立案。” “你有女朋友的照片吗？” “有。”李志觉拿出手机，翻找出两人的合影。 徐天接过手机查看，发现两人的合影非常多，其中还有不少女孩的单人照，而且这个女孩就是503那个消失的女孩。 “是她！”思彤惊讶说道。 “你见过我女朋友？”李志觉急忙问道。 “我……”思彤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关于你女朋友的事情，尽可能多提供一些线索。” “我们相处了半年，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警察说查不到她的户籍时，我整个人都懵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被她欺骗。” “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学生还是已经参加工作了？” “她说是学生，可是学校也查不到她的档案，因为警察说查不到她的户籍，我不死心，最后警察联系学校，也同样查不到她的学籍。” “身份信息是假的，当然查不到，那你知道她的住所吗？” “我只知道她是住在这个学校里的，但是具体住在那间宿舍楼，我也不知道。” “你和她交往半年之久，难道她住在哪，你都不知道？” “这个……其实我们说是交往了半年，但是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也就出去一起玩了几次，回学校以后我们很少见面，一般都是通过社交软件联络的。” “那你这半年的时间里，都是这么过来的？” “恩。”李志觉点了点头。 “你先等等，我现在逻辑有点混乱，你确定你这是在谈恋爱？住所不知道也就算了，连女孩的真实身份你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我也这样问过自己，可是想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发现自己确实被她骗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我相信她是爱过我的，因为从来没有女孩对我这么好过。” “你一口一个她骗了你，你们之间有经济纠纷吗？” “她……她在我这借了一笔钱，不过虽然是她要借的，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她还，我也没打算去向她要这笔钱，但是她消失以后我觉得，她应该就是因为骗我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你借给她多少钱？” “差不多五万块，还有很多礼物，加一起有八万吧！”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关于经济纠纷，你有向警察说明过吗？” “没有，我不想和警察提起这些事，虽然我知道她一定是骗了我，但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如果我因为钱的事情报案，以后我们肯定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你还抱有幻想吗？” “不是幻想，而是我知道她心里是爱过我的，从我们日常的聊天中就能听的出来，如果她对我没有爱意，绝对不可能对我说很多贴心话。” “你有女孩的电话号吗？” “有，我们几乎每天都通电话。” “有电话号就好办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一点我也想到过，我也去查过她电话号的注册信息，结果是别人的。” “这就麻烦了，到现在为止，你也没能说出一点有用的线索，而且还给我设立了好多谜团，你真的不知道其他线索了吗？” “她特别聪明，这些事情她都能巧妙避开，而且会让人觉得非常合理，她就像会魔咒一样，能把人搞得神魂颠倒，我就是中了她的魔咒。”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尽力去做，如果你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及时联系我。” “那就拜托您了。” 徐天看着李志觉离去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这年头盛产笨蛋吗？”思彤说。 “很复杂，我是说这几个男孩的意识。”徐天说。 “你觉得这个女孩会去哪？” “无从得知，不过目前来看，女孩应该就是一个诈骗犯，而且还是一个感情骗子。” “能找到女孩的下落吗？” “目前来看，是没什么线索的，不过第二个委托人的录音咱们还没听，正好504的案子还在等警方提供线索，咱们不如先听一听李大胖和女孩的通话录音。” “对了，刚才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李志觉好像有点紧张，说话的时候和前两个委托人相比，李志觉明显有些胆怯。” “我也发现了，李志觉说话语气也有些故装深沉，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吗？” 通往六楼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徐天抬头一看，是靳老师。 “你们还在啊？”靳老师主动打招呼说。 “靳老师是要去警局吗？”徐天说。 “上午就被传讯了，不过因为我的杀人动机比较小，所以被最后一个审讯。” “对了，昨天靳老师是什么时候去楼上借住的？我记得昨天靳老师说去睡办公室了。” “我差不多晚上11点前后来的，因为我自己发了一条朋友圈感叹一下，被楼上的同事看见了，正好他在出差，就让我来借住了。” “那您还真是幸运，出差的同事之前就有留下钥匙吗？” 被徐天这么一问，靳老师突然一愣。 第10章 第四个委托人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关于钥匙，因为我和楼上601的同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在他出差之前就把钥匙交给了我，以便有急事的时候能有个照应。”靳老师解释说。 “我没有其他意思，您不要误会。”徐天面对处若不惊的靳老师显得有些尴尬。 楼梯处传来很沉闷的上楼声，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体态偏胖，咪咪着眼睛，有着很圆润啤酒肚的男孩走了上来。 男孩直奔501准备敲门，徐天和思彤都叹了口气，两人好像已经看穿了男孩的来历。 “等一下！你是来寻求帮助的吗？”徐天问男孩。 “唉？”正在准备敲门的男孩看向徐天，显得很迷惑。“你是？” “你先别动，我推断一下，你是来让我帮你找女朋友的，对吧？”徐天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 “你就是王老师口中的侦探先生吗？我确实是委托你帮我找女朋友的，你难道还会算命？”男孩看着徐天，一副震惊的样子。 “那个……”楼梯上面传来靳老师的声音。“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哦！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您请便！”徐天客气说。 徐天把目光转向男孩，这时候男孩已经坐在门口，显得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徐天问。 “我叫杜辉，我女朋友叫夏兰，本来我们昨天就约好见面的，可是到今天上午她还没出现，电话也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 “你们恋爱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年，因为她喜欢玩，所以经常出去，我知道她身边有很多男生，但是我觉得迟早有一天她能对我一心一意。” “你女朋友叫夏兰？她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当然，她是音乐系的，明天还有重要的演出，本来我想在她演出前能好好陪陪她，可是现在我找不到她的人，虽然她经常出去玩，但是绝对不会和我失去联系，这种情况太反常了。” “你最后一次和夏兰联系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准确时间？” “我看看。”杜辉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昨晚9点40分接通的电话，通话三分钟。” “你确定接电话的是夏兰本人？” “我非常确定，在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有人来敲门，然后她说先挂了，明天再和我联系。” “夏兰的住所在哪你知道吗？” “她不住校，在外面租了一个公寓，不过不经常住。” “你今天去找过她吗？” “早上发现她关机以后我就去了，不过那个公寓已经被她退掉了，现在别人已经租住了。” “你有她的照片吗？” “我手机里全是她的照片。”杜辉翻出相册说道。 徐天一看，果然是503那个消失的女孩，而且和前三个委托人描述的女孩完全一致，这四个委托人想要找的就是同一个人。 “夏兰身边的人你都了解吗？” “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也不喜欢被我问，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太爱她了，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我都离不开她，我也委屈过，我也愤怒过，可是……可是看到她纯真的样子，我就会心软，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时，我的气也就全消了。夏兰就像有一种魔力，能把我所有的愤怒全部熄灭，同时会让我觉得更加爱她，我知道这样子就像是病态，但我真的已经离不开她了。” 徐天和思彤在一旁听的很尴尬，两个人似乎都无法理解杜辉这种心态。 “你能把夏兰的身份信息给我留下吗？这样子我调查起来也方便一些。” “没问题，请你一定快点找到夏兰，我感觉夏兰一定出事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和我失去联系的。”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是说见面，不是通话。” “大约一个月前吧！因为明天夏兰有重要的演出，她跟我说这一个月要闭关练习，不让我打扰她，我们只是每天晚上通一次电话。” “这一个月期间，你就没发现夏兰有什么异常？” “如果说异常，我觉得夏兰对我有些冷淡，以前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很热情，这一个月期间，每天夏兰都好像很急着要挂电话，尤其是昨天，挂的很匆忙。” “我知道了，如果你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及时通知我。” “好，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夏兰，我的感觉不会错，夏兰一定出事了。” “我会尽力的，你可以放心。” 杜辉踉跄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楼下走了去。 “徐天。”思彤说。“这四个人找的都是同一个女孩，你觉得这个杜辉所描述的女孩，会是女孩的真实身份吗？” “让思妍帮忙查一下就知道了，音乐系，夏兰。” 这个时候思妍正在屋子里看书，见到徐天和思彤走进来，思妍合上书本，招呼着徐天坐下。 “你究竟在学生面前都说我什么了？从今天早上开始，我的生意可是络绎不绝啊！”徐天调侃地说道。 “我只是在他们面前塑造了一个名侦探，当然，大半故事都是我瞎编的。”思妍得意说道。 “虽然这样子我并不排斥，不过还是写实一点比较好，我可不想成为传说中的人物啊！” “那正好，如果你破了这次的案子，以后就有真实案例了。” “你先帮我查查夏兰吧！音乐系，明天有演出，照片我也有。” “我帮你问一下。” 趁着思妍查询夏兰的时候，徐天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夏兰的照片，第一个委托人邵晓文发来那张视频截图让徐天觉得很好奇，徐天又把照片放大进行查看。这一次徐天把目光挪向照片的背景，背景里除了刚刚出门的思彤以外，还有504房主进门的样子，这个正在打开504的人，确实是504真实的房主。 咦？徐天把目光放到那个探出楼梯口的脑袋，是个男人，而且看那个姿势应该是在上楼，徐天觉得这个男人…… “啊！死者！这个男人就是死在504那个男人。” “徐天。”思妍挂掉电话说道。“那个夏兰确实是真实身份，音乐系确实有个夏兰，我问了音乐系的老师，照片也给她看了，这个女孩确实叫夏兰。” 第11章 悲情的圆谎者（证人） 当天傍晚，徐天来到警局，这时候几位嫌疑人都已经提审完毕，陈组长正倚靠在办公桌上愁眉苦脸盯着笔录。 “陈组长，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徐天冲到陈组长身边问道。 “你总算来了，可愁死我了，虽然这些嫌疑人把他们和死者的关系都供述出来了，但是一点有助于破案的信息都没有。” “那就换一个切入点，我已经发现了本案至关重要的证人。” “谁？” “一个叫夏兰的女学生。” “快给我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从今天早上开始，陆续有四个男学生来委托我帮忙寻找女朋友，经过我查证，他们四个所寻找的女朋友是同一个人，是一个叫夏兰的女孩。其中有个叫王大胖的委托人给我提供了和夏兰的通话音频，我今天和朋友听了一下午，把几个重要的音频筛选了出来。” “你是说，那些音频里面有杀人案的线索？” “正是，我把重要的几个音频存起来了，您要听听吗？” “快放。” 第一个音频是一个月前，8月10号。 王大胖：“宝宝，三万块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夏兰：“谢谢亲爱的，等过了这个难关，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王大胖：“我也不是很急。” 夏兰：“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非常阴森，我跟你说，这几天我觉得好像有跟踪狂。” 王大胖：“有这种事？你在哪？” 夏兰：“不是跟踪我的，你不用担心，但是那个跟踪狂在跟踪我的一个邻居，是504的一个年轻女人，我的直觉肯定不会错，那个女邻居就是被对面楼的一个男人跟踪了。” 王大胖：“吓死我了，不是你就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8月15日 夏兰：“这几天那个跟踪狂变本加厉，不过我那个呆呆的女邻居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我很想提示她一下，可是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这些日子我发现，那个跟踪狂好像和隔壁一个老教授认识，我回家的时候撞见过他们在楼道里争吵，那个老教授好像非常恨那个跟踪狂。” 王大胖：“你到底在哪？是在学校里面吗？” 8月20日 夏兰：“今天我在门镜里观察一天，我发现504那个女邻居好像发现跟踪狂了，她开门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不过今天那个跟踪狂并没有出现，你说那个呆呆的女邻居到底发现跟踪狂没有？” 王大胖：“亲爱的，你住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很危险啊？我好担心你。” 8月22日 夏兰：“我跟你说啊！那个女邻居今天收拾东西离开了，我估计是发现跟踪狂了，所以出去躲避了。不过我又发现一条重大新闻，在女邻居走了之后，那个跟踪狂竟然撬开了504的房门，不过这还不算完，就在跟踪狂离开后不久，楼上的一个女邻居竟然也打开了504的房门，你说他们进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楼上的女邻居也会卷进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8月25日 夏兰：“今天501搬来两个年轻女孩，她们上楼的时候正好楼上那个女邻居在开504的房门，那两个女孩根本不知道打开504的人不是房主，两个女孩还和她打招呼呢！但是这还不是最好玩的，你知道吗？就在今天，你认真听我说，简直太刺激了，我从来没发现过这么好玩的事。就在楼上那个女邻居打开504的房门时，原来的房主竟然从外面回来了，可是房主看见楼上的女邻居进去以后，又走掉了。我还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回家捉贼，但是过了一会，从504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走掉的房主，好像变魔术一样，我明明看见房主下楼了，为什么她又从自己家里出来了？那个楼上的女邻居还在504吗？我真想去看看。” 8月31日 夏兰：“女房主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她到底去哪了？而且这几天楼上那个女邻居又出现了，她每天下班的时间都要进504呆一会，她到底去干什么呢？” 陈组长听完这些音频，脸色很沉重。 “徐天，如果这个叫夏兰的女孩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504的女房主就是在说谎，她和死者是认识的。” “我也这么认为，死者在504被割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绝非偶然，但是504的女房主为什么要撒谎？这件案子怎么看都和她没关系，如果504的女房主不肯交代实情，那她一定是有必须要隐瞒的事情。” “看来有必要重新提审一下那个说谎的女房主了。” “等一等！您先听完最后一个音频，是昨晚王大胖和夏兰的最后通话。” 9月7日 夏兰：“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住处了，我跟你说，今天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那个跟踪狂又来了，好像在和老教授争吵。不过这个时候楼上那个女邻居下来了，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在楼道里小声嘀咕些什么。不一会他们就散开了，不过……之后我看见那个人走进了504，还提着刀，不知道他要干嘛……” 录音到这里就没了，把陈组长急出一身冷汗。 “没了？”陈组长失望说。 “我问过王大胖，当时夏兰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就挂掉了，后来王大胖再打给夏兰，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个夏兰在哪里？你找到她没有？” “目前还没找到，不过据说明天夏兰有一场音乐演出，就在学校的礼堂，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必须要找到这个夏兰，那个提着刀子进到504的人到底是谁？如果夏兰能够指认凶手，这个案子就破了。” “我知道夏兰是至关重要的证人，所以明天陈组长可以跟我一起去学校礼堂找人，最起码在后台能够找到夏兰的同学和朋友，寻找夏兰的线索也能多一些。” “现在你先看看今天下午那几个嫌疑人的笔录，或许还能发现点线索。” 徐天拿过笔录，这时候陈组长的电话响了。 陈组长接电话的神情非常凝重，撂了电话以后，陈组长拍了拍徐天的肩膀说道：“有人报案，你的第五个委托人已经出现了。” 第12章 悲情的圆谎者（夏兰） 报案者正是503那个中年男人，对此徐天一点也不意外。 陈组长和徐天返回学校职工宿舍楼，此时中年男人正在家里焦急等待警察到来。 “在电话里你说自己被骗了？说说经过吧！”陈组长拿出笔记本说道。 “我……”中年男人看看徐天，显得非常羞愧。“我叫向荣，一直在我家里这个女孩叫夏兰，是音乐系的一个学生，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我们之间有互相满足那种关系。” “你们是不是有经济纠纷？”徐天接过话茬问道。 “是……”向荣坐在床上耸搭着脑袋。“我已经把全部积蓄都给她了，虽然我知道她只是想从我这得到钱，但我还是抱有一些幻想，我以为只要对她好，就能把她的人留住，可是我错了。” “昨天夏兰几点从你家离开的？” “大概凌晨2点左右，因为明天她有演出，所以趁着晚上没人把行李搬走，我们的关系不能见人，我又是学校以前的老师，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夏兰搬走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有演出这个原因，好像有些牵强。” “她说今天父母会来她在外面租住的公寓，所以把自己的东西暂时搬回去，我们这种关系对夏兰来说也是不能见光的，所以她才选择在后半夜没人的时候搬走。” “夏兰的公寓早就退掉了，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因为我有些想她，所以下午在警局做完笔录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但是一直关机，我就去她租住的公寓找她，结果知道那个公寓早就被她退掉了，然后我又想方设法联系音乐系的老师，结果老师也不知道夏兰的去向。这时候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一定是被夏兰给耍了，她根本就不是父母要来，肯定是找到新的男人了，所以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到夏兰，我要追回我的钱。” “你总共给夏兰多少钱？” “大概有十万左右，我全部的积蓄都给她了。” “昨天夏兰出门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昨天9点多才回来，因为累的很，我就没理她，后半夜她自己走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感觉到她开门的时候外面有动静，当时我太困了，也没在意。” 凌晨2点，正是504命案发生的时间，徐天觉得夏兰绝对知道些什么。 陈组长也停下了记录，和徐天相互看了一眼。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是这个学校里的老师吗？” “我已经辞职了，在外面做监控设备安装的工作。” “什么？”徐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是安装监控的工人？最近两个月内学校有没有安装过监控设备？” “有……有啊！有些适合做考场的教室里面两个月前确实安装过监控，虽然我已经辞职了，但是凭以前的关系把这个活拉了过来，那些监控设备都是我安装的。” “夏兰有没有让你调过某教室的监控录像？” “确实有这回事，夏兰最近在我这里每天都对教室很感兴趣，尤其是文学系的一个教室，我跟监控室的老师比较熟，调出这些监控录像很简单，而且前两个月都在试用监控，这些监控画面也没什么用，我轻而易举就拿到了。” “关于凌晨2点夏兰离开时你听到的声音，还有印象吗？” “我感觉像关门声，我还以为是夏兰在关我家的门，因为声音很大，我还睁眼睛抬起身看了一眼，不过当时夏兰还没从我家里离开，我家的门还半开着，夏兰拉着行李箱正准备走呢！” “那就是隔壁某户的关门声咯？” “应该是吧！不过……你老问我这些问题干什么？难道你们在从我嘴里调查昨天的凶杀案？我在警局不是都交代了吗？怎么还要问我一次？” “现在我在问你夏兰的线索，因为夏兰昨天离开你家的时间，刚好是死者被害的时间段，所以我们推测，夏兰可能会看见凶手也说不定。”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抬起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夏兰，她还回头向我打个招呼，然后就关门离开了，我就接着睡了。” “关于夏兰的问题已经差不多了，我们会尽量帮你找到夏兰，不过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夏兰的身份可能很复杂。”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她身边有很多男人，但是她好像有种魔力，只要接触到她，就会被她征服，尽管我很生气每天她都和别人通电话，但是看到她那张纯真的脸，我就生不起气了。” “通电话？对了，昨天你是九点半左右回来的吧？当时你在楼道里看见什么没有？” “楼道里没看见什么，不过我在楼下看见你了，你就是那个时间从这离开的吧？” 徐天想了想，昨天好像确实是那个时间离开的。 “昨天你回来以后夏兰一直在收拾行李吗？” “差不多吧！我睡觉以后她都在忙活，收拾完就走了。” “这期间夏兰有和别人打过电话吗？” “我不知道，因为太累了，回来我就睡了。” “好，关于夏兰的事情，如果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及时告诉我。” “没问题，现在我也不对夏兰抱有希望了，我只想追回我的钱。” 徐天和陈组长离开向荣家，两人在楼下花园旁边的空地上研究起案情。 “徐天，这个夏兰可能真的看见什么了，你觉得夏兰会不会和504的案子有联系？”陈组长问。 “联系肯定有，最起码夏兰肯定目击到了拿刀的那个人，也就是把死者的头颅砍下来那个人，至于那个拿刀的人是不是让死者窒息死亡的人，还没有定论。对了，法医坚定死者是怎么窒息死亡的？被捂住口鼻？还是被勒住脖子？” “被勒住脖子，而且死者有挣扎过。” “那就说明死者和凶手至少见过面，可是死者并没有大声喊叫，如果案发现场在504，死者如果有喊叫，其他邻居肯定会听到。”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现在如果找到夏兰，破案就容易多了。” 第13章 校园里的恶魔（笔录） “我先看看笔录吧！或许能连上什么线索。” “我们先审讯的是504房主，小张老师。” 徐天拿过笔录，这个小张老师的记录并没有多少，陈组长大概就是问小张老师认不认识死者，小张老师一再否认，就连周边的邻居都不认识。 第二个就是重点嫌疑人，楼上604的女人，这个人叫李凛凛，也是学校的一名老师。 陈组长：“你和小张老师认识吗？” 李凛凛：“我们不认识。” 陈组长：“那你为什么要潜入小张老师家里？” 李凛凛：“因为我想把对面的偷窥狂引到小张老师家里，我假扮小张老师的样子也是因为不让周围邻居怀疑。” 陈组长：“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在偷窥你？据我们调查，死者的相机里面全都是落在你家阳台上的一只猫头鹰。” 李凛凛：“这件事我知道，昨天有个叫徐天的人已经帮我和死者和解了，确实是我误会了，我也正准备去向小张老师道歉呢！关于潜入小张老师家里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趁着小张老师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每天晚上进去呆一会。” 陈组长：“可是你的动机是把偷窥狂引到小张老师家里，你这样做不是等于把危险引到小张老师身上吗？” 李凛凛：“不是这样的！因为我知道小张老师身手好，所以我才这样做。” 陈组长：“这不是你推脱责任的理由，关于这件事，如果小张老师原谅你还好，一旦小张老师追究你，这个责任你必须要担。再有就是昨天命案发生的时间段，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李凛凛：“我是自己住的，没人给我证明，那个时间我在睡觉，我只能给自己证明这些了。” 以上就是楼上604李凛凛的笔录。 “因为在504和死者身上都没有找到李凛凛的痕迹，所以暂时也不能给她定罪。”陈组长说。 接下来是邻居602老头的笔录。 老头叫张祖发，是本校的教授，关于张教授家里那些青少年，都是张教授领养的一些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孤儿。 陈组长：“你和死者是认识的吧？有人见到你们吵过架。” 张祖发：“那个人喜欢乱拍照片，还喜欢捏造事实，我领养孤儿的事情本来外人很看好，可是他却发了一篇文章，说我利用那些孤儿做人体实验，对此我很气愤。” 陈组长：“我看过那个报导，您还带那些孤儿去医院检查了，结果没有任何毛病，确实是死者在捏造事实。” 张祖发：“他就是利用那些不着边的事情来博眼球，这个人死有余辜，留着也是祸害人间，我真感谢那个杀了他的人。” 陈组长：“您这样的态度可是对您很不利的。” 张祖发：“我问心无愧，昨晚我一直在家里和孩子们睡觉，男孩女孩是分开的，我和四个男孩在一起，他们都能给我作证。” 以上就是张教授的笔录。 “没有任何问题，还有孩子们可以作证，基本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徐天说。 “我们已经确认过，那些孩子虽然智力发育不全，但是经过张教授这么多年的指导，基本已经快要康复了，所以孩子们的证词我们给予采纳。” 下面是503向荣的证词。 陈组长：“你和死者也有纠纷吧？” 向荣：“对，我恨他，都是因为他偷拍我，害我辞掉了教师的工作。” 陈组长：“具体原因是什么？” 向荣：“因为我和一个女学生有染，他拍照威胁我，不过我没有被他威胁到，索性我就辞职不干了，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陈组长：“这种事你说的倒也干脆！” 向荣：“我怕什么？法律有规定不能搞男女关系吗？只是我的身份特殊，要是我不做教师了，那就更没人能管的了我，正常谈恋爱不行吗？” 陈组长：“可是你有杀害死者的动机，如果你无法出示不在场证明，你可是会被列入嫌疑人名单的。” 向荣：“我昨天一直在家里睡觉，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昨天晚上刚巧离开了，没人给我证明，不过我会配合你们调查，如果发现我杀人的证据，我无话可说。” 以上是向荣的笔录。 “这个向荣的说话语气很嚣张啊！”徐天看着笔录说道。 “审问的时候确实一直出言不逊，有很多脏话我都没记在里面，不过之后报案的时候倒是态度温和，这种人应该就是社会上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吧！” “几个嫌疑人都有自己的说辞，也都很自信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你看看最后一个嫌疑人的笔录，我对这个靳少兰老师很感兴趣。” 靳老师的笔录。 陈组长：“你和死者有争端吧？” 靳老师：“每天忍受噪音，我一直在尝试和他沟通，周边同样受扰的其他业主也都知道这件事。” 陈组长：“死者在你家对面的504被割头，案发当天晚上你又刚好借宿在楼上601，你如果说这是巧合，我觉得未免有点太巧了吧？” 靳老师：“确实只是巧合，我会配合所有调查。” 徐天往下页翻去，发现靳老师的笔录只有这些。 “没了？”徐天感到非常好奇。 “因为这个靳老师非常淡定，我们也和那个借给他房子的人通了电话，他们的说法确实能对应上，虽然靳老师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死者和案发现场都没有靳老师的痕迹，我们也无法给靳老师定罪。” “这些笔录一点线索都没有，相反的，每个嫌疑人都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些笔录不但没有破案的价值，反而给这些嫌疑人都排除了嫌疑。” “这也是我们头疼的原因，所以说现在我们必须要找到夏兰，只有从夏兰身上寻找突破口才行。” “夏兰确实至关重要，但是我总感觉好像疏漏了什么，这些嫌疑人真的就是所有的嫌疑人吗？死者喜欢偷拍，肯定得罪过不少人，如果只把案发现场504周边的邻居作为嫌疑人，我觉得范围是不是太小了？您别忘了，案发当天晚上11点前后，可是停过电。” 停电…… 徐天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 第14章 校园里的恶魔（搜证） “如果案发时正处于停电，那就谁都有可能作案了，而且第一案发现场也不一定是504。”陈组长说。 “我也这么觉得，昨天思彤说过，11点左右停电了，如果凶手趁着停电的时候行凶，那范围可就大了。”徐天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夏兰，只能明天去学校礼堂碰碰运气了。” “对于那几个嫌疑人，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现在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可能，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警方在504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吗？” “就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才无法下结论，这次的案子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简单中把所有问题都复杂化了，现实那几个嫌疑人，提审之后不但没有看出破绽，相反他们竟然全都自信满满，好像很确定自己不是凶手一样。” “犯人不可能消除所有痕迹，我觉得咱们应该重新去504搜查一下证据，现在小张老师有回到504去居住吗？” “小张老师已经在学校申请了另一间宿舍，504作为案发现场，还在封锁中。” “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徐天和陈组长来到504，刚刚打开504的房门，徐天就觉得这里和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这里有动过吗？”徐天问。 “你不要怀疑警方的专业性，自从我们来过之后，就一直没有动过案发现场，早上发现死者的时候你不也在门外吗？按理说你也算是一个目击证人了。” “可是我在门外无法看到屋子里面的所有情况，当时小张老师的情绪很不稳定，就像发疯了一样，思彤一个人无法安抚住小张老师，所以我也一直在帮忙安抚，还是靳老师帮忙报的案。” “怪不得你一开始没有进来搜查，可是你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上铺的行李箱被动过，昨天我来的时候只有上铺边缘的一个行李箱没有灰尘，其他行李箱都是有灰尘的，而现在这些行李箱全都没有灰尘了，而且摆放的位置也有些许变动，这就说明昨天我走了以后，这些行李箱被动过。” “我问过小张老师，她说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自己都没有动过，不过发现了行李箱被动过也不奇怪，毕竟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无论是死者还是凶手，都有可能动过这些行李箱，当然也不排除小张老师自己也动过。” “行李箱上有发现指纹吗？” “很遗憾，什么都没有，就连小张老师的指纹都没有，准确来说，这个屋子里除了门把手上有小张老师的指纹，屋子里其他地方都被清理过，凶手看起来很专业。” “我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咱们应该去死者家里看看，这个被勒死的胡老师家里，说不定会找到什么线索。” “上午的时候我们也调查过死者家里，不过那时候你在忙，我就没有叫你过去，对了，今天那几个向你求助的学生，你觉得会和504的案件有关系吗？” “很难说，不过照目前来看，那四个学生好像和胡老师的遇害并没有关系，但是那四个学生想要找的夏兰很可能目击到了行凶者，如果行凶者发现了夏兰，这样他们四个人就都和504的案子扯上一点关系了。” 徐天和陈组长来到胡开哲的家里，这里已经同样被封锁住。 徐天第一个检查的就是胡开哲的相机，一套拍摄设备摆在窗户跟前，徐天发现对面能看到的房间，除了504以外还有502的一个房间。 “陈组长，你看对面，有一个502的房间。” “那是张祖发教授的家，里面有八名残疾青少年，都是他领养的孤儿。” 徐天对准一台摄像机，对准了502的房间，这时候刚好502房间有一个小男生在盯着摄像机。 那个小男生一脸生硬的表情，瞪着圆润的大眼睛，面色苍白，好像营养不良一样。 徐天吓了一跳，眼睛离开了摄像机一下，等徐天再挪到摄像机观看时，发现对面的小男生已经不见了，502的窗帘也被拉上了。 “陈组长，你确定那些青少年都是残疾儿童？” “恩……是智力有缺陷，他们都有医院开具的证明，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张祖发教授是干嘛的？教医学的吗？” “是教生物学的。” 徐天陷入了沉思，陈组长轻轻拍了一下徐天的肩膀。 “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咱们是来干嘛的你不会忘了吧？” “哦！抱歉！咱们主要搜查一下胡开哲拍摄的照片和录像就行，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胡开哲都在监视什么人。” “我们已经查过了，确实是在观察对面604阳台上的猫头鹰，并没有发现其他照片和录像。” “胡开哲的电脑查过吗？” “有查过，但是没有什么发现。” “这就奇怪了，您相信胡开哲只是在观察猫头鹰吗？” “老实说……”陈组长贴近徐天说道。“相信就鬼了！对面的李凛凛和小张老师都有问题，这一点咱们已经知道了，可是目前只靠夏兰和王大胖的通话音频根本无法做为证据。” “而且有一点还可以确认，死者胡开哲在遇害之前跟踪的人就是小张老师，我这有一张邵晓文和夏兰的视频截图，您看看。” 陈组长接过徐天的手机，放大仔细查看。 “这个胡开哲只是刚巧在上楼，你怎么能断定他是在跟踪小张老师？” “这张照片不能作为证据，但是夏兰和王大胖的录音中，夏兰说过小张老师见过李凛凛进到504，但是小张老师并没有阻止李凛凛，如果夏兰说的这件事情属实，那结合这张照片来看，小张老师肯定知道李凛凛和胡开哲的一切秘密。” “希望明天咱们能在学校礼堂找到夏兰吧！这里搜查的也差不多了，没什么收获吧？” “没收获是正常的，因为这里是我们必需要搜查的地方，那个凶手肯定比我们下手早，其实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来了。” 第15章 悲情的圆谎者（入眠） 第二天一早，徐天和陈组长就来到学校礼堂等待夏兰出现，这时候演出的学生还没有来。 同样来等待夏兰的还有第四个委托人杜辉和503的向荣，不过这两个人似乎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们在不同的地点守候着，徐天看着这两个人，不禁觉得场面陷入尴尬。 “徐天，距离演出还早着呢！” 徐天回头一看，是思彤和思妍两姐妹。 “你们怎么来了？”徐天带着一丝欣喜问道。 “今天是学校的周年庆，连同开学典礼一起，所以才有礼堂的演出，今天对学校来说可是大日子，很凑巧，和我一起的另外三个助教今天都去培训班了，所以我身边的三个位置应该是空的，正好姐姐和你可以坐到旁边，这位警官也可以来。”思妍说道。 “那太好了，真是帮了大忙，不过我们是来找夏兰的，如果你能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关于夏兰的事，我替你打听了，今天夏兰大约在十点钟出场，是一个歌舞节目的主唱，学生演完出以后都会去休息室等待谢幕，不过在夏兰登台之前，你们可能见不到夏兰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学校对这次的演出非常重视，别看你们来的早，其实从前天开始，有些出演节目的同学就住在礼堂的宿舍了，因为排练场地非常紧张，所以从演出前半个月开始，参加演出的学生们就轮流驻守礼堂的舞台了，据我所知，前天和昨天正是夏兰她们那一组住在礼堂宿舍。” “唉？这么重要消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你要知道，我刚来这个学校参加工作半个月，能得到消息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在学校可没什么人脉。” “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见到夏兰，休息室我们能进去吗？” “休息室是开放的，但是这之前你们也见不到夏兰，距离夏兰演出结束还有三个小时呢！咱们不如去里面看节目吧！” 最后徐天和陈组长商量，也只能这么办了，其实陈组长答应去看节目还有一个原因，因为看见那几个嫌疑人也进去礼堂了。 “徐天，你帮我盯着点小张老师和李凛凛，我盯着张教授和向荣。”陈组长环顾着四周紧张说道。 “您不用那么紧张吧！现在这么多人，就算凶手在他们中间，他们恐怕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你觉得夏兰真会出现吗？” “目前没有任何奇怪现象，您看那些指导演出的老师，全都就位准备着，没发现有人惊慌失措，如果作为主唱的夏兰没有来，估计现在那些老师要乱成一锅粥了吧！” “有道理，时间过的太慢了，还要两个小时夏兰才能进休息室。”陈组长一直盯着手表，每一分钟都要看好几次。 节目终于开始了，首先是周年庆和开学典礼的发言贺词，这些环节看的徐天想要睡觉，经过一个半小时以后，疲乏的演说终于结束了。 之前徐天已经睡着多次，这次徐天醒来的时候就顺势瞄了一眼陈组长拜托自己盯着的小张老师和李凛凛。 可是徐天睁开眼睛以后，那两个嫌疑人的位置已经空掉了。 “徐天，小张老师和李凛凛都离开座位了，现在张教授也要离开。” 徐天看了看张教授，发现有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走到张教授身边耳语几句，随后张教授就跟着小男孩离开了。 这时候台上的帷幕拉起，徐天发现帷幕旁边有一个拉帷幕的身影非常熟悉，竟然是第一个委托人邵晓文。 同样徐天还看见演员入场的地方有一个指挥秩序的学生，从那个学生带着的袖标可以看出，肯定是学生会的人，这个学生也很熟悉，就是第三个委托人李志觉。 就在徐天盯着李志觉的时候，前排的向荣从徐天眼前走了过去，徐天的目光跟着向荣走出礼堂，这时候陈组长也跟了出去。 向荣刚刚离开，第四个委托人杜辉就进来了，杜辉坐到原本张教授的位置上，徐天还在纳闷的时候，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是一段集体舞蹈。 此时徐天哪有心情在这里看舞蹈，旁边的思彤和思妍看得倒是起劲，两个姑娘完全代入到节目中了。 “侦探先生……” 徐天转头一看，是第二个委托人王大胖。 “你也在这？” “恩，我一直在跟着你，我知道今天我女朋友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天早上我接到一条匿名短信，说我女朋友会在礼堂演出，我就来了。” 就在说话的这个功夫，刚才出去的所有人都回来了，陈组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大胖只好离开了。 台上响起一阵紧张的音乐，两位学生主持人开始报幕节目，徐天看了看手机，这时候刚好快要十点了。 “陈组长，夏兰可能要出场了。”徐天说道。 “恩，我知道，这个夏兰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总算要看清楚了。” 夏兰的节目是一个杂技型歌舞节目，全场观众看起来都十分期待。 舞台上喷出一片灰蒙蒙的烟雾，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大家全都发出欢呼声，这个节目的设定就是主唱从天而降。 随着观众的一片欢呼声，舞台上灰蒙蒙的烟雾逐渐散去，但是那个掉下来的主唱却一直悬在半空没有动。 等舞台的烟雾再散去一点，陈组长发现不对劲，便赶紧离开座位向舞台跑去。 还没等陈组长跑到舞台，烟雾就已经逐渐散开，半空中悬吊的身体还在微微摇晃，两根勾在背后的钢丝依稀可见。 观众还没意识到有大事发生，还有学生在起哄，因为舞台上悬吊的夏兰什么都没穿，就和刚刚出生的时候一样。 等陈组长冲上舞台制止台下起哄的学生时，大家才发现不对劲，数十名女学生吓得惊叫起来，组织舞台秩序的老师全体就位，帷幕也很快被拉上了。 此时在舞台帷幕的后面，夏兰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正前方，嘴角有些许鲜血流出，身体一丝不挂地勾在两根钢丝上。 第16章 悲情的圆谎者（审讯篇） 尸体还有余热，没有僵直，初步判断应 现场已经被封锁，礼堂内所有人员暂时撤离，但都要接受审讯。 警方询问了负责演出的老师，夏兰本应该被两条钢丝吊着腰带从天而降，而在这之前，夏兰一直在楼上的准备室里候场。 “现在可头疼了。”陈组长拍着脑门说道。 “夏兰的死亡等于把504的案子推向无底深渊，这下子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证，想要结案就非常困难了。”徐天盯着两条钢丝说道。 “没办法了，先从夏兰的死开始入手吧！首先夏兰的所有衣物都被零散地丢在楼上准备室，应该是凶手所为。再有就是这两根钢丝，原本应该挂在夏兰的腰带上，但是夏兰从天而降的时候却绑在了夏兰的腰上，另外夏兰的死因是被勒住脖子，但并不是被吊着身体的钢丝所致。” “凶手是有意而为，楼上准备室应该就是案发现场。” 帷幕外面传来吵嚷声，杜辉在观众席上发现夏兰吊死在舞台上以后，情绪就非常激动，接受完警察的询问后便冲到了舞台上。 “夏兰……”杜辉面如死灰，愤怒已经冲破了忧伤。 警员想去拦着杜辉，但是这时候杜辉就像发了疯一样，对着地上夏兰的尸体大声咆哮着。 “是谁杀了夏兰？是谁？我要杀了那个人……” 杜辉的咆哮声很大，体型又肥硕，三个警员好不容易才把杜辉拖了出去。 “这小子就是夏兰的正牌男友？”陈组长问。 “对，他叫杜辉，不过我觉得好像少了两个人来闹场，向荣和李志觉也知道夏兰的模样，当时那两个人一个在台下看节目，一个在台上演员入场处维持秩序，按理来说，他们俩应该都看见夏兰的尸体了。” “现在就对他们审讯！” “先等一等，和夏兰有关系的那几个人应该都不知道其他人和夏兰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还是暂时保密比较好。” “我知道。” “还有一点，对其他和夏兰有关系的人也要提审，因为谁都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夏兰的身份。” 首先被提审的是一直在帮老师维持秩序的学生会成员李志觉，提审地点就在舞台下，李志觉整个人显得很淡然。 “舞台上死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陈组长问。 “一开始不知道，因为不确定，但是现在你们这样审讯我，我猜应该是夏兰吧？”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案发当时你在哪？” “一直在演员入场处维持秩序，有很多人都能证明。” “你之前一直在寻找夏兰的下落，现在知道夏兰死了，而且就死在你的眼前，这就说明你的钱已经追不回来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着急也没用，人已经死了，而且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被吊着的是夏兰，因为舞台上的烟雾是往舞台两侧散去的，我在演员入场处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您就已经冲上去了，之后我和其他候场的演员就被组织演出的老师赶出去了。” “你确定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的位置？” “当然，准备入场的演员没有间断过，能给我作证的人有很多。” 徐天给陈组长递了一个眼神，因为徐天也能确定，李志觉自从演出开始以后就没离开过，徐天坐的位置能清楚看到演员入口处的情形。 接下来是向荣，被警察带过来的时候向荣显得很惊慌，和李志觉完全就是相反的状态。 “你在惊慌什么？”陈组长问。 “我……现在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们说，但是我说我没有杀夏兰，你们信吗？” 陈组长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向荣，同时向荣也耸搭下脑袋。 “看来情况对你很不利，在夏兰准备入场前，你离开过座位，不过碰巧的是，我很怀疑你，所以一直跟在你身后，我很确定你没有上楼，但是你进入了演出后台，我想跟着你，但是却被维持秩序的学生会成员拦住了，你当时去后台干嘛了？” “因为我知道今天夏兰会参加演出，我也知道夏兰在几点出场，组织演出的老师我认识，我就凭关系进入后台去找夏兰，可是我没有找到。” “你不知道夏兰一直在楼上准备室候场吗？夏兰的出场方式和别人不一样，需要在舞台上方吊着钢丝下来，所以夏兰的入场地点在舞台楼上的准备室里面。”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我肯定直接去楼上准备室，不过我很庆幸我没去，要是去了，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接下来是拉帷幕的邵晓文。 “你知道舞台上死的是谁吗？” “我不知道，不过您能说明白一点吗？我好像能猜出来是谁！” “死者叫夏兰，你认识吗？” “不认识。” “就是和你在网上谈恋爱，骗了你钱的那个女孩。” “什么？是她？那现在她死了，我的钱还能追回来吗？”邵晓文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神情非常激动。 “关于这一点你要去问法院，我们正在调查夏兰的死因。” “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从早上8点开始就在拉帷幕了，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组织演出的老师可以为我证明。” 最后是一直在观众席的王大胖。 “警官，我没有杀夏兰，当时我就在观众席上，侦探先生应该可以给我作证。”王大胖的神情也显得很慌张。 “你知道死的那个是夏兰？依我所知，你只和夏兰通过语音吧？你怎么知道舞台上死的是夏兰？”陈组长问。 “今天早上我接到一条短信，说和我在网上谈恋爱的那个女孩会在礼堂演出，而且还告诉了我女孩的名字，出场时间都告诉了我，就连夏兰在舞台楼上准备室候场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但是我没去楼上准备室，其实我也想去来着，但是我心里很不安，我不知道见了她以后要说什么，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看见侦探先生在观众席上，我就想去征求一下意见，但是还没等我说完意向，警官您就回来了，我只好让出座位走了。” 第17章 悲情的圆谎者（搜证篇） 王大胖接到的短信还没有删，内容如下。 你在寻找的女孩叫夏兰，今天上午十点在礼堂演出，出场之前夏兰在舞台楼上的准备室候场，想要找到夏兰仅此一次机会。 “手机号并没有被隐藏，只要查到机主就可以了。”陈组长说道。 “趁这个时间，咱们去准备室看看吧！”徐天建议说。 准备室作为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徐天进来之后，看见地上甩着夏兰的衣服，除了演出服以外，还有夏兰的便装。 在准备室的椅子上发现一个手提包，里面有夏兰的学生证，不过并没有发现钱包和手机，以及其他值钱的物件。 准备室中间是一个升降台，不过现在升降台已经升至最高，中间是一个大窟窿，下面就是礼堂的舞台。 绑着夏兰的钢丝最顶端在升降台上方，由机械操控。 窟窿旁边有一条手机充电线，法医判断夏兰就是被这条充电线勒死的。 “这个案子如果找到谁来过准备室就很简单了，有监控吗？”徐天问。 “很遗憾，这里没有监控，因为这个礼堂很老旧了，学校正在盖新的礼堂，这座礼堂大楼已经快要拆除了，所以就没有安装监控。” “证人也没有吗？” “还在排查，今天案发时礼堂里面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询问，另外还正在排查今天所有进入过礼堂的人，期间肯定有人离开过。” “这种人海排查也不是办法，我觉得可以一边排查，一边从504案子切入比较好。” “我也这么想的，人海排查也必须做，还有给王大胖发短信的机主也正在进行调查。” “这个准备室进行过指纹采集了吧？不用说，关于凶手的指纹肯定不会留下，我想知道准备室有没有被清理过？” “应该没有被清理过，夏兰的指纹采集到很多，还有许多其他人的指纹，也正在和504那几个嫌疑人，还有委托你寻找夏兰的那几个学生比对。” “今天我记得在夏兰出场之前，您追着张教授和向荣出来了，当时向荣进入了后台，那张教授呢？” “这件事我正想和你说，当时张教授一头扎进了厕所，但是那个叫张教授出去的男孩没有跟张教授进入厕所。” “男孩离开礼堂了？” “是的，我当时第一直觉就是跟着男孩，所以没有进入厕所。” “干的漂亮！那个男孩去哪了？” “你绝对猜不到，当时我跟着那个男孩走出礼堂，就在礼堂旁边的小树林里，男孩去和一个人见面了，我觉得这件事或许能成” “那就让我猜猜。”徐天故作神秘沉思了一下，随后脱口而出说：“应该是小张老师吧？” “你怎么知道？”陈组长的眼睛都瞪圆了。 “关于小张老师和张教授，您认为他们的关系会是什么呢？” “两人都姓张……难道说……” “哼！”徐天沉下脸。“他们父女的事情暂时先放下，等案子结束再制裁他们，现在夏兰的案子迫在眉睫，我的怀疑对象是杜辉以及在舞台上的邵晓文和李志觉，这三个人是重点怀疑对象。” “邵晓文和李志觉一直在舞台上，他们会有时间作案吗？还有杜辉，他可是一直坐在观众席上。” “您看那。”徐天指向升降台说道。“这个升降台虽然是机械操控的，但是夏兰要把钢丝勾在腰带上也需要其他人帮忙，那么能帮夏兰做这种动作的人，我估计只能是指导这场演出的老师，咱们只要知道帮夏兰做好准备工作以后都有谁来过准备室就可以了。” “对啊！”陈组长赶紧翻开笔录。“有了，帮夏兰勾住钢丝的人就是台下指挥的三名老师，他们的口供是，夏兰在九点半左右，也就是典礼演讲结束那阵子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那时候夏兰还好好的在准备室。之后因为演出要开始了，负责指挥演出的老师需要到下面去做指挥工作，就离开了准备室，那也就是说，九点半以后进入到准备室的人才可能作案。” “这只是其中一个说法，其实犯人也可以不进准备室。”徐天盯着升降台说道。 “不进来怎么作案？”陈组长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这就是我推断的第二个说法，不过这个说法还不能完全成立，因为夏兰的衣服被凌乱地扔在准备室里面，这一点如果放在第二个说法里，是根本说不通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好吗？” “没有准确把握的时候我是不会进行推理的，这个案子不需要在凶手面前演戏，所以咱们还是从第一个说法开始调查，就先查九点半以后谁进来过。” 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一名警员，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陈组长。 “指纹比对出来了！”陈组长翻开档案说道。“夏兰的指纹共有十五处，其他人的指纹有很多，不过和本案有关系的人……这……这不可能啊！” “怎么回事？”徐天夺过档案袋说道。“李凛凛？她的指纹在升降台上出现过？”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夏兰演出前，李凛凛和小张老师都走出过观众席，我跟着张教授身边那个男孩出去以后只看见了小张老师，至于李凛凛，我完全没有注意。” “没有其他嫌疑人的指纹。”徐天合上档案递给陈组长说。“这不应该啊！李凛凛怎么可能作案？” “504的案件里，李凛凛是你的怀疑对象吗？” “当然不是，除非李凛凛有隐藏的功夫，不然一个普通女人要割开他人的头颅，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李凛凛的神秘举动应该是在做那件事，不应该和杀人案扯上关系才对。” “你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就是李凛凛和小张老师的关系，我基本已经推断出来了。” “是怎么回事？” 嗡嗡…… 徐天刚要开口，陈组长的电话突然响了，接过电话以后，陈组长的脸色比发现夏兰尸体的杜辉还要沉重，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给王大胖发短信的机主查出来了……是夏兰！” 第18章 来自死者的信息 “是夏兰的手机给王大胖发的短 “准确无误，但是夏兰的手机没有在手提包里被找到，发信息的人到底是不是夏兰，还无从得知。”陈组长说道。 咚咚…… 门外有名警员带着失神落魄的李凛凛来敲门。 “李凛凛？你是来投案自首的吗？”陈组长迎上去说道。 “我……”李凛凛的神情非常慌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刚才在排队接受询问的时候，我的包里突然多了一个手机。” 陈组长接过手机，很容易就划开了屏幕。 “没有上锁！这个手机壁纸是……夏兰！”陈组长赶紧翻查夏兰的手机。“刚才有一个未存电话打进来，还有早上六点半发出过三条信息。” “其中有一条是王大胖的吧？”徐天说道。 “没错，还有一条是发给杜辉的。” “第三条呢？” “没有存名字，不过查一查就知道了。” “杜辉！”徐天陷入沉思中。“如果杜辉也知道今天夏兰会在准备室候场，那就说明杜辉有一定的嫌疑。” “真是麻烦，现在没解决的疑点有很多，这下”陈组长感到非常懊恼。 “我们一点一点来，首先李凛凛。”徐天走过去问道。“你的指纹出现在了升降台上，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被人算计了。”李凛凛显得很惊慌。“本来我今天一直在台下看演讲，马上就要演节目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条短信，我这才来到舞台楼上的准备室。” “什么人给你发的短信？” “我不知道，是陌生号码。”李凛凛拿出手机。“短信里说，如果不想被怀疑，就来楼上准备室面谈。” “我看看那个号码。”徐天接过李凛凛的手机，号码又是夏兰的。“短信里说不想被怀疑，指的是什么？” “应该是指那个偷窥狂的死吧！”李凛凛说话的时候东张西望，显得很慌张。 “你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案发当天晚上突然停电了，我本来想下楼买蜡烛，因为我还有工作，家里没有手电之类的东西，手机也没剩几格电了。当我走下五楼的时候，504的门突然开了，我很好奇，就推开504的房门进去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我好像看见窗户边上有个人，我还叫了那个人两声，当时以为是小张老师，正好我想把自己之前偷闯504的事情和小张老师解释一下。但是我叫了两声以后，窗边那个人没反应，这时候我听见504的床铺上传来呼吸的声音，我当时吓坏了，就赶紧溜走了。” “你走的时候有关上门吗？” “好像有吧！因为我没有深入进去，只是在门口的位置往里面看了看。” “那就是说，当时你进去504的时候，里面有两个人是吗？” “我不清楚，当时我只听见床上有呼吸声，很重的呼吸声，但还不至于达到打呼噜的状态，像是一个呼吸很重的人在睡觉。” “呼吸的声音是男还是女？” “这个……我分不清，我觉得男人和女人的呼噜声应该差不多吧？那个呼吸声已经很接近轻微的呼噜声了。” “当时大概是什么时间？” “十一点左右吧！就刚刚停电不久的事。” “之前对你询问的时候，这件事你可没说。” “因为我害怕被认为是凶手，这么严重的事情，任谁都不能说吧？何况我和那个偷窥狂之前又有些接触，我要是说了，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今天你又被哄骗到准备室，又拿到了死者夏兰的手机，现在你觉得怕了是吧？” “我……”李凛凛的眼神非常恐慌。“我被人设计了，今天我来到准备室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但是半空中的升降台上放着一张纸，在拿那张纸的时候，我有一只手触碰到了升降台上，我的指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你们要相信我，杀人的绝对不是我。” “可是现在留下的指纹对你很不利，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我当时觉得很气愤，又很害怕，就赶紧溜走了。” “你说进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对，我很确定。” “你是排队时在包里发现的夏兰手机对吧？在这之前，你都接触过什么人？” “和我擦肩而过的人很多，但是我的包包一直是拉着拉链的，如果有人往我包里偷放手机，我肯定会发现。” 李凛凛作为嫌疑人被警察带走，徐天和陈组长再次陷入到迷惑中。 “这个李凛凛说的都是真的吗？”陈组长问。 “至少夏兰手机为什么出现在她的包里，这件事情她应该没有撒谎，因为她可以为自己辩解的借口有很多，但是她说包包一直拉着拉链，凭这一点来看，她应该没有说谎。” “那接下来就是杜辉了，你之前说，杜辉也是你的怀疑对象，这个夏兰的正牌男友，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的吗？” “就因为他说是夏兰的正牌男友，所以我才怀疑他，按道理说，他应该也算夏兰的欺骗对象之一，但是夏兰和杜辉交往用的是真名，杜辉也知道夏兰的住所。这样就说不通了，如果夏兰要欺骗杜辉，那为什么要用真名？而且夏兰都已经和杜辉交往那么长时间了，欺骗一个交往这么长时间的人，被识破的概率也太大了，还有就是被抓的几率也很大。” “那你的意思是……杜辉在撒谎？” “如果杜辉是凶手，那他就是在撒谎，但杜辉也可能只是自己认为自己是夏兰的正牌男友，至于夏兰是怎么认定杜辉的，那就只有夏兰知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案子的切入点在夏兰身上。” “没错，咱们就应该从夏兰的人际关系开始切入，只要找出夏兰和那几个嫌疑人的关系，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嗡嗡…… 陈组长的手机又响了，关于夏兰发出的第三条短信，已经查询到了，机主是一个叫靳少兰的男子。 第19章 义正言辞的嫌疑人 对于这个结果，徐天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徐天怎么也想不到靳老师竟然会卷进来。 当警方把靳老师传讯到礼堂时，神情自若的靳老师并没有感到意外，还没等陈组长对其询问，靳老师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你们是要追查我早上接到的这条短信吧？”靳老师把手机递给陈组长说。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送来给我们？”陈组长接过手机说。 “因为那样子会显得我做贼心虚，现在给你们也不晚，而且关于504的案子，我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什么？” “那天我去同事家借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过去的，在我上到三楼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楼上有动静，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是今天早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徐天急忙问道。 “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轻微的关门声，在关门的时候好像还有弹簧的声音。” “你上到五楼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因为当时我没有在意，路过的时候也没仔细看，等我上到六楼的时候，还没等拿出钥匙，就停电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才说出来？之前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就应该说的。”徐天焦急说道。 “现在我说出来已经晚了吗？我觉得不至于吧！” “那短信呢？夏兰为什么要发短信给你？”陈组长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谁给我发短信都是别人的自由，我事先也不知道有人要给我发短信，所以我接到短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主导的，作为合法公民，我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但是我也有享受自由的权力。” “你……”陈组长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靳老师。”徐天说道。“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504案子的证词有多重要，而且关于夏兰，我也相信你和夏兰之间肯定有一些联系。” “你是说，我接到的这个短信，是一个叫夏兰的人给我发的是吗？” “你是聪明人，接下来应该不用我继续问下去了吧？” “我确实不认识夏兰，我和504案子的所有嫌疑人都不认识，唯一能扯上点关系的就是死在504的胡老师，因为我整天被胡老师干扰，但是因为这种事情就去杀人，还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吧？就算我要杀他，只要让他死了就好，没必要多此一举去割头。” “你的逻辑全都对，但是这也不能作为你给自己开脱的说法，总之现在夏兰和你扯上了关系，如果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恐怕你是开脱不了的。” “如果非要让我解释，那我只能说是有人窃取了我的手机号，然后把罪证嫁祸到了我身上，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你最近有对外泄露过手机号吗？” “要是这么问，那范围可就大了，现在做什么不用手机号？往近了说，我学生的所有家长都知道我手机号，学校的同事也很多人都知道，我觉得有人想要窃取我的手机号并不难。” 徐天面对义正言辞的靳老师，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问下去了，靳老师不止是镇定自若，徐天觉得靳老师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总是有种莫名的强大气场在向外释放，即使徐天有一大堆质问靳老师的话，可是每次靳老师的回击都让徐天觉得非常有逻辑性。 陈组长也拿靳老师没有办法，在没有决定性证据之前，警方没有资格羁押靳老师，陈组长只好抄录下靳老师接到的信息，然后礼貌地和靳老师道别了。 靳老师接到的短信和李凛凛的有些不同，徐天觉得，靳老师没有去准备室也有情可原。 具体内容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来礼堂舞台楼上的准备室当面谈谈吧！” “这条信息到底是什么用意？”陈组长怀疑说。 “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有人拿夏兰的手机在广撒网，如果我接到这样的信息，肯定也不会去的，但是为什么要给靳老师发这样的信息？怎么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看发给杜辉的，虽然意思和李凛凛的也差不多，但是内容却完全不同。” 徐天翻开发给杜辉的信息，内容为：“你这个死胖子，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有在找我吗？如果想见我，就来学校礼堂吧！我十点半有演出，这之前你可以溜进舞台楼上的准备室来找我。” “发给杜辉这条倒是很有诱惑力，杜辉一直在寻找夏兰，按理说肯定会去才对。”徐天说道。 “我也觉得杜辉应该会去，可是从演出开始的时候，杜辉就一直在观众席吧？”陈组长说。 “确实，演出大概是九点半开始的，在演出之前我亲眼看见杜辉坐到了观众席上，而九点半之前我没有在观众席上见过杜辉。九点半那个时间，夏兰应该正在接受三个老师帮她做演出的准备工作，就算杜辉在九点半之前就去找过夏兰，那也不能证明杜辉就是杀害夏兰的凶手，因为九点半的时候，三个老师都能证明夏兰还活着。” “这个杜辉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是询问他一下吧！” 杜辉被传讯过来的时候面色非常憔悴，之前杜辉一直由警员陪同，因为陈组长害怕杜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说说夏兰给你发的那条信息吧！一开始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坦白？”陈组长问道。 “我又没做什么错事，有什么好坦白的？”杜辉趾高气昂地说。 “你今天有去找过夏兰吗？”徐天问。 “当然，本来夏兰和我说，在演出结束以后和我解释明白，之后夏兰还给我指了一个观众席位，我打算看完夏兰演出再去楼上找她，可是我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种事！我真后悔，如果我一直陪在夏兰身边就好了。” “你说那个观众席位是夏兰指给你的？”徐天惊讶问道。 第20章 悲情的圆谎者（死因篇） “对，是夏兰给我指”杜辉指着楼下的座位说道。 徐天从升降台的窟窿看去，这里刚好能看见杜辉坐的位置。 “你坐到观众席的时候能看见升降台吧？”徐天问。 “能看见这个窟窿，但是没有其他东西。” “夏兰在演出前的半个小时里应该是悬在半空中的，你确定没有看见夏兰悬着的双脚？” “没看见。” 徐天看了一眼升在高处的升降台，又看了一眼从升降台顺到舞台下的两条钢丝。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陈组长问。 “我知道夏兰的死因了！”徐天面色惊恐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杜辉在观众台上没有看见舞台上方夏兰应该出现的双脚，而且李凛凛进来准备室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夏兰，这就说明在九点半的时候三位老师帮助夏兰做好演出的准备工作后，夏兰就消失在杜辉和李凛凛的视线中了。” “你不会说夏兰当时走出准备室了吧？” “这不可能，夏兰的身体已经被两条钢丝吊在升降台上，如果外人不帮忙，夏兰自己想要摆脱钢丝是非常困难的，再说，那时候夏兰马上就要登台演出了，夏兰自己也不可能会离开准备室。” “那夏兰去哪了？” “您看这个准备室的高度，差不多有二层楼那么高，和楼下舞台的高度差不多。杜辉之所以没有看见夏兰应该悬在半空中的脚，是因为夏兰被凶手移走了。而李凛凛进到准备室以后之所以没有看见夏兰，是因为当时夏兰被吊在准备室的顶端了。” “你说什么？这不太可能吧？” “两层楼的高度差不多有六米，如果夏兰被凶手平吊在准备室的屋顶，那李凛凛没有看见夏兰完全说得过去，准备室如果只打开落地灯，就更能掩护被平吊在屋顶的夏兰。” “那夏兰到底是怎么死的？” “凶手在三位老师给夏兰做好准备工作以后，将悬在半空中的夏兰拽到准备室的屋顶，然后用手机充电线勒死夏兰，再把夏兰的衣服全都脱下，用那些衣服做绳子，把夏兰绑在准备室的屋顶。舞台的准备室屋顶和住房不一样，舞台上方为了吊钢丝，都会有钢筋架子，用夏兰的衣服把夏兰的尸体绑在钢筋架子上，从头部到腰部，再到脚部，只要多绑几个部位就可以把夏兰平吊在屋顶，当然这些衣服全都不系死扣。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以后，再把原本应该勾在夏兰腰带上的两条钢丝绳绑在夏兰的腰间，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等夏兰的登台时间一到，升降台**控着向舞台下方移动，等两条钢丝绳被升降台拉直以后，原本绑着夏兰尸体的那些衣服就被拽开了，夏兰的尸体自然而然就会被两条钢丝绳拽下来，夏兰的衣服也全都散落在了准备室中，之后夏兰的尸体回归正位，随着升降台降落在舞台上。” “可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只要勒死夏兰不就可以了吗？让夏兰的尸体降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应该是报复，凶手对夏兰的恨意已经达到极致，按道理说，只要勒死夏兰以后把李凛凛引导进准备室就可以嫁祸给李凛凛了，可是凶手不满足这样的做法，一定要让夏兰的尸体暴露在舞台上，可见凶手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那凶手能是谁？” “还无法断定，现在我只是推断出了夏兰的死法，想要找出凶手，还要进一步搜证才行。” “那我们就赶紧调查夏兰的人际关系吧！先从夏兰的银行账户开始查起。” “对，只要查出夏兰骗取的钱都流向哪里，或许就能查出杀死夏兰的凶手了。” 趁着陈组长去银行调查的期间，徐天来到楼下观众席上，杜辉的三排十号让徐天觉得很好奇，夏兰为什么要给杜辉指这个位置，徐天有些想不明白。 索性徐天就坐到三排十号上，这个位置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升降台。 “徐天，你还没走吗？”思彤走过来说道。 “思彤……你来的正好，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也没抽出时间带你去医院，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不想太麻烦你，其实是思妍让我来找你的，老村长给我们寄来很多土特产，如果你有时间，去拿一些吧！” “那我晚上去吧！对了，504发生停电那天晚上，你说听到了一个很大的关门声，那之后还有听到过其他声音吗？” “我不记得有其他声音，之后我和妹妹就睡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邵晓文截取的那张视频截图，当时夏兰回头看向门外，把你也截进去了，你能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吗？” “这个……我真不记得了。”思彤露出歉意的表情。 “没关系。”徐天抬头看着升降台，感慨说道。 “你老盯着舞台上面干什么？” “我在想凶手是怎么脱身的。” “你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夏兰的死亡步骤，但是我还没搞明白到底是谁把夏兰吊在准备室屋顶的，那半小时里，除了李凛凛以外，没有人进入过准备室，而且操控升降台的地点也在楼下，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人能够做到在九点半以后进入到准备室中把夏兰吊起来。” “我觉得你不应该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我曾经参与过凶杀案，所以我知道，不管案件看起来怎样扑朔迷离，其实真相都没有那么复杂，作为案件的参与者，有时候可能没有想那么多。” “没有想那么多？”思彤的这一番话让徐天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没事吧？”看着发愣的徐天，思彤伸出手掌在徐天眼前划了两下。 徐天一把抓住思彤的手，这时候徐天终于露出兴奋的眼神。 “思彤，谢谢你！”徐天微笑着说道。 “唉？我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谢我？”思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嗡嗡…… 陈组长把夏兰最近的银行流水账单发了过来。 第21章 悲情的圆谎者（线索篇） 夏兰最近银行卡中的大半钱财转向一个陌生账户，但是有一小笔钱转到了胡开哲的账户，这条信息引起了徐天的兴趣。 下午四点刚过，陈组长气喘吁吁跑了回来，这时候学校礼堂中的所有人都做完了笔录，礼堂中只剩下徐天一个人了。 “徐天，你看到夏兰的银行卡流水账了吧？夏兰竟然和胡开哲有联系。” “那个陌生账户查到是谁了吗？” “查到了，是一个放校园贷的人，夏兰为什么要骗取那么多钱，原因应该是借了校园贷。” “校园贷……就是以贷款的名义给学生放款，实际上是让学生给他们打借条，日后学生知道自己被坑也无济于事，就算报警，学生和放款人之间也是借款的关系。” “对，就是这种害人的校园贷，夏兰深陷其中，骗来的十七万元都拿去还贷款了，但是有三万元却转给了胡开哲，转账日期就是胡开哲遇害的前一天。” “看来夏兰和胡开哲之间肯定有关联，但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那可不一定，在我去银行查案的这个期间，其他警员已经查到了夏兰的临时住所，夏兰的所有行李都被找到了。” “在哪？” “就在礼堂后方的宿舍中，这两天夏兰一直都住在那里。” 夏兰的行李被搬到陈组长和徐天面前，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衣服以外，在夏兰的行李箱中找到了另一部手机，和之前那部手机不同，新找到这部手机上了密码锁。 “看来这才是夏兰主要用的手机。”徐天说。 “只能请技术人员解锁了，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陈组长翻着行李说道。 徐天又在行李箱中翻到了夏兰的钱包，里面一个u盘引起了徐天的注意。 陈组长把u盘插到电脑上，里面的东西让徐天大吃一惊，竟然全都是夏兰的不雅照片，其中还有夏兰和多名不同异性牵手的甜蜜照，而有几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就是最近夏兰居住的向荣家楼下。 “您看，这是夏兰和向荣在一起牵手的照片，这个拍摄角度是在楼上，这里我去过很多次，通过我的判断，拍摄地点应该就在楼上胡开哲家。” “也就是说，胡开哲一直在偷拍夏兰？然后胡开哲利用这些照片威胁夏兰。” “对，所以夏兰才给胡开哲转了三万块钱，这就说的过去了。” “唉？这里面好像少了一个，杜辉和夏兰的照片呢？” 徐天和陈组长反复翻找了许多次，依然没有找到杜辉的照片。 “没有杜辉和夏兰的照片，这就奇怪了，其他人全都有，而且还有许多我们不认识的人，难道说杜辉有猫腻？” “陈组长。”一名警员拿着夏兰的手机跑过来说道。“手机解锁了。” 徐天赶紧夺过手机，仔细翻找夏兰的每一条短信，就在五天前，胡开哲联系到了夏兰，短信上是夏兰和向荣的亲密照，下方的文字是勒索信息。 “如果不想你的亲密照被你的所有男友知道，就乖乖准备十万块。” 这一条信息夏兰没有回复，紧接着过了二十分钟以后胡开哲又给夏兰发了第二条短信。 “你以为不回话就能摆脱我吗？现在你的五张亲密照已经发给杜辉，想必你的电话已经被杜辉打爆了吧？我试试给你其他男友发过去怎么样？”随着短信还附着三张夏兰和不同异性牵手的照片。 这一次夏兰绷不住了，回了个“你是谁？” 在胡开哲和夏兰的一番交涉之后，两人约定在九月七号见面，地点就在向荣家门口，胡开哲在短信上说，晚上趁着停电的时候去取钱，当时夏兰给胡开哲转了三万块，剩下七万块夏兰说暂时没有，所以胡开哲给夏兰三天的准备时间，最后夏兰说要给胡开哲现金。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胡开哲知道那天晚上会停电，所以趁着停电去向荣家门口拿钱，这样就不会被楼下的监控拍到，但是胡开哲为什么会死在504呢？”徐天说道。 “胡开哲为什么会去案发的那栋宿舍楼已经清楚了，但是为什么胡开哲会死在504，这一点确实让人琢磨不透，而且夏兰能勒死一个大男人吗？就算是夏兰有机会把胡开哲勒死，但是夏兰又为什么把胡开哲丢进504呢？而且就算夏兰有她把胡开哲丢进504的原因，夏兰又是怎么进去504的？难道小张老师和夏兰也认识？小张老师是帮凶？” “不太可能，小张老师服用那么大剂量的安眠药，绝对不会醒来，小张老师只是个普通人，能和大剂量安眠药抗争，她绝对办不到。” “那是怎么回事？夏兰没有进到504的理由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现在也不能断定胡开哲就是被夏兰杀死的，除了夏兰以外，肯定还有其他人参与了其中。” 徐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夏兰的通话记录，在胡开哲被杀死之前，夏兰和杜辉通过很多次电话，夏兰的这个举动让徐天觉得非常可疑。 “您看，夏兰和杜辉通过这么多次电话，而且胡开哲在给夏兰的勒索短信中说过把夏兰不雅照发给了杜辉，但是杜辉始终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而且杜辉知道了夏兰被胡开哲勒索，为什么在委托我找夏兰的时候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呢？”徐天怀疑说。 “杜辉有问题！太可疑了！”陈组长说道。 “现在杜辉在哪？有被收押吗？” “因为没有杜辉杀人的证据，已经让杜辉离开了。” “我建议立即逮捕杜辉，现在杜辉有很大的嫌疑。”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警方很快找到杜辉的宿舍，但是杜辉已经搬出去租房子住了很久，警方找到杜辉的租住处，敲了五分钟都没人开门。 在警察撞开杜辉的房门后，一幕凄惨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大家眼前，杜辉死在了家中，满屋子都是血迹，杜辉被活活打死在家中。 第22章 校园里的恶魔（仇恨） 徐天和陈组长很快赶到杜辉家，还没等进去，徐天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这是一间小户型出租公寓，房间内墙壁、家具等物品全都被沾染上血迹，杜辉身体被钝器打砸致死，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皮肤，致命伤已经分辨不清，法医判断几乎所有能置人于死地的位置都被重击过。 地板上已经没有落脚点，到处都是血迹，拍照录像取证后，徐天才和陈组长穿着鞋套进入案发现场。 “究竟什么深仇大恨能做到这种地步！”陈组长环顾着案发现场感叹道。 “本来杀死夏兰的线索引向杜辉，这下子又断了，不过我还是坚信杜辉一定和夏兰的死有关。”徐天四处查询案发现场，由于到处都迸溅上血迹，徐天根本无从下手。 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木板，徐天判断是一张木制椅子损坏所致。 门口处倒着一个铜制雕像，底座已经扭曲。 桌子下边还有一个变形的烧水壶，另外床上还有一只沾满鲜血的棒球棍。 “凶器就是这四个东西，凶手当时拿这四样钝器轮番上阵，直到把杜辉打死才罢手。”陈组长说道。 “这四样是凶器没错，不过可能杜辉死了以后他还在击打，凶手和杜辉的仇恨一定非常大。”徐天拿起床上的棒球棍说道。 “已经检验过指纹，所有东西都只有杜辉一个人的指纹，而且每个凶器都有部分指纹被被擦掉，当时凶手应该是带着手套行凶的，所以才把凶器上的指纹蹭掉了一些。” “凶手是个聪明人，不过今天这片区域好像没有停电，公寓底下有监控吧？” “已经排查过监控，没有可疑的人进出，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还在这栋公寓里，不，是还在这个单元楼里。” 徐天背对着房门，这时候徐天突然觉得好像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徐天猛然转过头，发现靳老师夹着文件夹站在门口正在向室内观望。 “靳老师……怎么又是你？” “啊？”靳老师显得有些吃惊。“我在楼上做兼职家教，我还纳闷，怎么又碰上凶杀案了！” “这也太巧了吧？你又出现在凶杀现场！”陈组长盯着靳老师怀疑说。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靳老师表现的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靳老师是吧？”陈组长走出屋子说道。“既然你和夏兰的死扯上了一点关系，而且根据我们调查，这次的凶杀案，凶手可能还没走出这个单元楼，靳老师你必须要接受调查。” “好吧！”靳老师连连叹气道。“真是倒霉。” “那么首先，靳老师在哪户人家做兼职家教？”徐天问。 “楼上的大学生，我给他补习英语。” “靳老师是语文老师吧？还能教英语？” “用我拿八级英语证书给你看吗？” “靳老师难道是学英语专业的？” “这就扯远了，我只负责回答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就可以吧？和案子无关的内容我有权拒绝回答。” 徐天和陈组长被塞的哑口无言，不过靳老师说的话确实对。 “好吧！靳老师今天几点进入这幢公寓楼的？期间有人给靳老师作不在场证明吗？” “我的学生邵晓文可以给我证明，今天在学校礼堂接受完你们的询问，我就和邵晓文一起来到这幢公寓，楼上2801室就是邵晓文租住的公寓，因为要准备下次的英语六级考试，所以我来给他补习。” “邵晓文？” 徐天和陈组长面面相觑，这样的巧事让徐天觉得非常怪异。 “不用大惊小怪，这里的租户本来就是大学生比较多。” “差不多三个小时你们都在一起吗？” “对，我们可以相互给对方作证。” 徐天和陈警官来到邵晓文家里，这时候邵晓文正在收拾房间，看见徐天和陈警官到来，邵晓文也显得很惊讶。 “有什么事吗？”邵晓文惊讶说道。 “杜辉死了，你知道吗？”徐天问道。 “杜辉？谁啊？” “夏兰你认识吧？” “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不过夏兰不是我杀的，今天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 “现在我们在调查杀死杜辉的凶手。” “我不明白，这个杜辉是谁？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 “杜辉是夏兰的正牌男友，你知道吗？” “什么？”邵晓文突然眉头紧锁。“夏兰有男友？” “对，杜辉就住在楼下905室，我们现在把你列为嫌疑人。” “这是什么逻辑？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杜辉的。” “今天下午你都在哪里？” “我一直在家做英语补习，我的家教可以给我作证。” “你的家教是什么时候找的？” “两个月前就开始了，怎么了？” “今天下午你有出去过吗？或者你的家教老师有出去过吗？” “我们都没有离开过。” “方便让我们搜查一下你家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们最好快一点，我还要出去。” 徐天和陈组长进入到邵晓文家里，写字桌上的茶杯还没有收，凌乱的英语试题摆的到处都是。 陈组长直奔卫生间和厨房，结果邵晓文家里没有带血迹的衣服，也没有检查出任何血迹反应。 两人回到杜辉的死亡现场，这时候杜辉的遗体已经搬走了，徐天感觉案发现场比原来舒服多了。 “你觉得邵晓文会是凶手吗？会不会邵晓文和靳少兰联手作案？”陈组长怀疑说。 “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个靳老师确实值得怀疑，为什么每个命案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而且这个靳少兰还十分狡猾，不对，应该说镇定，看起来还很懂法律的样子。老实说，办案的时候不怕穷凶极恶的罪犯，就怕这种懂法律的镇定嫌疑人，简直拿他们毫无办法。” “杜辉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了吗？” “已经在查了，通话记录，银行流水账，都在调查。” “这个单元的所有住户也要查一遍，我依然觉得凶手还没走出公寓楼。” “这个简单，去物业查一下就知道了。” 当物业人员把住户名单拿来后，徐天安心地松了口气，果然还有其他嫌疑人在这里居住，王大胖和李志觉也在名单上。 第23章 校园里的恶魔（陷阱） 第二个拜访的嫌疑人是李志觉，当徐天和陈组长来到1210室的李志觉家里时，敲了有三分钟的门里面才有反应，李志觉睡眼惺忪，看起来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你们？有事？”李志觉看见徐天和陈组长也显得很惊讶。 “我们来调查楼下一起凶杀案，请你配合。”陈组长说道。 “楼下？不是夏兰？” “905室的杜辉被杀死了，你认识这个人吗？”徐天问。 “不认识。”李志觉摇头说。 “他是夏兰的正牌男友。” “正牌？和我无关吧？我的钱已经追不回来了，夏兰也死了，现在这些事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今天下午你在哪里？” “从学校回来后就在家玩游戏。” “有人给你证明你没下过楼吗？” “要是说证人，网络上的算不算？下午我一直在和同学玩游戏，我们在同一个聊天群里开语音，而且现在我还没有关掉聊天室。” 李志觉让徐天和陈警官进到家里，徐天环顾着李志觉的家，和一般男生的住处没区别，屋子里比较凌乱，但还不至于到脏乱差的地步。 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游戏还在登录界面，聊天室里七七八八的传来说话声。 “你睡觉为什么没关电脑？”徐天问。 “因为我就是打个盹，本来想睡半小时起来继续玩的，就没有关。” “聊天室里面的都是你同学？” “是，同班同学，你们可以去学校调查，我一直都在和他们说话。” 陈组长同样检查了李志觉家里的厨房和卫生间，结果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事后经过调查，有七个同学都可以给李志觉作证，从下午三点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聊天室里开语音，李志觉也一直在和他们聊天打游戏。 接下来是王大胖家，刚敲两下门，王大胖就起来开门了。 和以前一样，王大胖看起来比较礼貌，但是看见徐天和陈组长的时候还是表现的比较惊恐。 “还要调查吗？难道我还被怀疑着？”王大胖说道。 “我们不是为了夏兰而来，是为了905的杜辉来的。”徐天说道。 “杜辉？我不认识。” “他和夏兰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个你知道吗？” “什么？”王大胖显得很吃惊。“我不知道，原来夏兰一直有男朋友？” “今天下午杜辉死了，凶手还没找到。” “所以你们怀疑我吗？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今天我一直在和邻居老爷爷下棋” “隔壁的邻居吗？” “对，你们可以去问。” 陈组长在王大胖家里依然没有发现血迹，邻居老爷爷也能给王大胖作证。 回到杜辉家，徐天和陈组长全都愁眉苦脸，四个嫌疑人全都查不出一丁点线索。 “这次的案件看起来非常简单，就是单纯地杀人，然后逃走，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痕迹，可是四个嫌疑人已经非常明确，但即使这样，依然无法锁定凶手。”徐天觉得非常苦恼。 “是啊！看起来凶手没有做出什么周密性的布置，只是隐藏了自己的痕迹而已，行凶时可能带着手套和鞋套，只是这样简洁地杀死了杜辉，但就是无法锁定凶手。”陈组长说道。 “杜辉的人际关系查的怎么样了？也该差不多能查出来了吧？” 嗡嗡…… 陈组长的手机接到信息，是调查杜辉通讯记录的警员发来的。 “有了，杜辉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有通讯记录都查出来了。”陈组长说道。 徐天看过以后顿时吃了一惊，杜辉最近和一个熟悉的号码联系非常密切，这个号码竟然是胡开哲。 而且杜辉和胡开哲还有很多条短信记录，其中五天前的一条短信让徐天和陈组长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杜辉给胡开哲发的短信，内容是：“夏兰同意拿钱了吗？” 胡开哲回复：“同意了，三天后夜里在向荣家开门递给我。” 杜辉：“很好，这样夏兰就无法还清贷款了，我们就可以让夏兰的贷款利滚利越欠越多。” 胡开哲：“你小子不怕遭报应吗？那可是你女朋友。” 杜辉：“我呸！什么狗屁女朋友，夏兰的正牌男友是那小子，我只是备胎而已，不过能钓到夏兰这条大鱼，以后咱们就不愁吃喝了。” 胡开哲：“还是小心点为好，我决定干完这票就收手，现在社会上已经开始关注校园贷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出台律法，这个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杜辉：“你害怕了？就算出台律法也不能今天敲定、明天就实行，等出台律法的时候再收手也不迟，我在新闻里都看了，每次出台新的律法，实行日期至少都会在三个月以后，这么大的漏洞，不捡便宜是不是可惜了？” 胡开哲：“真是服了你，你这个恶魔。” 徐天和陈组长看完后惊出一身冷汗。 “信息量好大！原来杜辉不是夏兰的正牌男友，而且杜辉还是坑害夏兰进入校园贷陷阱的人？”陈组长说道。 “看来是的，案情大概走向已经很清楚了，是杜辉和胡开哲联手创办的校园贷，杜辉拉拢夏兰进入校园贷的陷阱，深陷校园贷的夏兰需要大笔钱来填补利滚利，所以夏兰就欺骗了很多人。之后夏兰凑够了还校园贷的钱，这时候杜辉又和胡开哲联手，用胡开哲偷拍到的夏兰和其他男生在一起的不雅照来威胁夏兰，这样子夏兰还校园贷的钱就不够了，杜辉和胡开哲就可以继续利滚利吃定夏兰。”徐天分析道。 “太可怕了！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恶魔。” “胡开哲擅长偷拍，杜辉擅长钻法律的空子，这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完美，而且他们给夏兰设的大陷阱，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如果夏兰没有死，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活得安宁。” “这就是校园贷的可怕之处，我们警方也接到过很多学生家长来报案，但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制裁那些放贷的混蛋，因为他们和学生之前签署的协议是借条，就算走向法庭，学生也只是和放贷人有借款的关系，现在根本没有法律可以制裁那些混蛋。” “现在的线索就是要锁定夏兰的真正男友，这个夏兰的真正男友肯定是本案的关键。” 第24章 悲情的圆谎者（凶手） “关于夏兰的正牌男友，现在你觉得是谁？”陈组长问。 “应该就在邵晓文、王大胖、李志觉三人当中，但是这三个人在夏兰的死亡现场和杜辉的死亡时间里，都有不在场证明。不过胡开哲死亡的时候，这三个人当时在干什么还没有调查。”徐天分析说。 “你是觉得，胡开哲的死也和这三个嫌疑人有关系？” “事到如今，不排除这种可能，首先是杜辉被杀的手法，完全就是乱打一通，如果有人知道了杜辉和胡开哲给夏兰设圈套，这种恨意就可以说的通了。” “你说的没错，现在杀害胡开哲的嫌疑人范围的确很大，但是如果综合杀害杜辉的动机，这样就完全说的通了。但是夏兰呢？杀死夏兰的人不会也在这三个嫌疑人当中吧？” “这个很难说，毕竟三个嫌疑人当中可能有人是夏兰的正牌男友，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杀夏兰？这一点很难搞懂，不过这些都是咱们暂时的推测，这三起凶杀案不一定非要串联在一起，现在没有证据说明这三起凶杀案都是同一人所为，但是这三起事件的起因已经弄清楚了，就是杜辉和胡开哲放校园贷导致的因果关系。” “我有个设想，现在不如查一查所有嫌疑人的银行流水账，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我赞同，顺便把504案件的那几个邻居也查一下，还有靳老师，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放心吧！我会把他们所有人查个明白。” “对了，虽然他们都是嫌疑人，但是最好把所有可能作案的人都查一遍，避免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把思彤和思妍两姐妹也查一查，毕竟504案件她们也算提供了一些证词，只要和案件有关的人，都要查，当然也包括我。” “虽然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但要按照办案的程序，我支持你这种做法，那我就先查你了。” 趁着陈组长离开，徐天一个人呆在杜辉的死亡现场现场，根据发现杜辉遗体的位置，还有现场物品的摆设，徐天闭起眼睛在脑海里模拟起凶手袭击杜辉的画面。 首先是凶手进门，当时凶手带着手套，进来的时候如果凶手穿上鞋套会不会显得很突兀？杜辉难道不会起疑吗？ 但是如果凶手进屋以后直接就对杜辉发起攻击，那杜辉也就没有时间起疑了。 门后有一个放雨伞的架子，棒球棍和雨伞长短差不多，如果棒球棍放在雨伞架里面，凶手第一个抄起的家伙一定就是棒球棍。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回想起夏兰的遇害步骤。 首先是凶手给李凛凛、王大胖、杜辉和靳老师发短信，其中李凛凛和杜辉承认去准备室找过夏兰，杜辉是在夏兰准备入场之前，而李凛凛是在夏兰入场之后。 李凛凛当时没有看见夏兰在准备室中，那时候夏兰一定已经遇害了，而且遗体被绑在六米高的屋顶钢筋架子上。 依照当时邵晓文、王大胖和李志觉的所在位置，谁能顺手做出杀害夏兰的举动呢？ 邵晓文？作为舞台上拉帷幕的人，肯定不能离场，那么王大胖呢？在王大胖和徐天交谈过以后，徐天倒是没有注意王大胖的去向，不过也没人看见王大胖去过准备室，至少准备室中没有一丁点王大胖留下的痕迹。最后是李志觉，作为学生会维持演员上场秩序的人，李志觉能离开位置吗？想必也是不太可能，如果李志觉离开，肯定会有演员指正李志觉的。 关于夏兰遇害的现场只留下李凛凛的痕迹来看，李凛凛绝对无法摆脱嫌疑，但是李凛凛根本不具备杀死夏兰的条件。首先李凛凛不是学校礼堂指导演出的老师，李凛凛没有资格调节升降台，如果要把夏兰的尸体绑在屋顶的钢筋架子上，必须要借住升降台上到屋顶才行。 升降台、三个人都是被夏兰欺骗的受害人、杀死杜辉的不在场证明、杀死夏兰的不在场证明…… 等等，徐天突然想到，杀死夏兰和杜辉的时候，只有那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被攻破，也只有那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可以造假，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也是徒劳。 嗡嗡…… 陈组长把邵晓文、王大胖和李志觉的银行流水账发了过来，徐天下意识地往推测到的凶手名字上看去，果然…… 从一年前开始，这个人就和夏兰有过经济往来，不过一年来都是小笔钱款，应该是给夏兰转账送小礼物之类的。 但是从两个月前开始，这个人开始给夏兰汇出大量现金，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月以前有笔大额款项流入了夏兰的账户，在这之前，那笔大额账户是杜辉转给他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和杜辉认识。 徐天明白了，夏兰的正牌男友就是这个人，杜辉之所以给他转账，一定是他向杜辉借了校园贷，然后这个人把自己从杜辉那借来的钱给了夏兰，然后夏兰又用这笔钱还了自己的欠款。 杀死杜辉的不在场证明，还有和杜辉有借贷的关系，一定错不了，如果凶手和杜辉认识，那么杜辉在开门的时候一定没有防范。而且只要他杀了杜辉，自己欠下的借贷也就不用还了，还能为夏兰报仇。 但是为什么杀死夏兰？他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夏兰吗？根据夏兰死亡时的位置，只有他才能作案，可是徐天想不通，这个为了夏兰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为什么要杀死夏兰？ 电话响了，陈组长似乎也已经查明真相。 “徐天，你看见了吧？凶手……竟然是他！” “银行流水账已经可以证明他作案的动机，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即使他的不在场证明可以用逻辑来攻破，可是我们也是在纸上谈兵，没有实质性证据根本无法指认凶手。”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吗？哼！”徐天扬起嘴角。“我觉得可以抓捕凶手了。” 第25章 悲情的圆谎者（真相？） “杀死胡开哲以后为什么要割头？” “割头？你们弄错了，我只是把他勒死了。那天晚上夏兰知道他要来收钱，只要夏兰把钱给他，欠杜辉的高利贷就还不上了，是他自己找死，竟然敢跑到停电的地方去收钱。” “你知道当天学校会停电？” “这不是废话吗？晚上停电都会通知学生，夏兰和我说了那天晚上胡开哲会去收钱，我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赶在停电之前我就埋伏好了，因为我知道停电的原因，是学校监控室出了问题，所有监控在停电之前十分钟就关闭了。我埋伏在楼道里，等胡开哲一上楼，我就勒死了他。胡开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我勒死了，我能感受到他痛苦的哼唧声，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衰弱，真的很爽，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怎么进入到504中的？” “我刚刚勒死胡开哲，就听见有人上楼，我以为要玩完了，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两种方案，一种是杀死上楼那个人，一种是被上楼那个人举报。我都准备好了袭击上楼那个人，可当时突然出现了转机，当我靠在504的房门上时，里面竟然没有上锁，我拖着胡开哲的尸体，一头栽进504，为了不被发现” “之后呢？你怎么处理的胡开哲尸体？” “我把胡开哲扔到窗户边，当时504床上有呼吸声，正好我手边就是灯的开关，打开灯以后，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个人是吃药以后才入睡的，也多亏她这样，不然我手上又要多条人命。之后马上就停电了，我想悄悄离开，可是我刚打开房门，就听见有下楼的声音，我很害怕，就想躲在门后，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胡开哲的尸体扶了起来靠在窗台上。我刚刚站到门后，就有人打开房门，我害怕极了，本想着那个人只要进来，我就掐死他，但是老天爷没有让我伤及无辜，好在那个开门的人马上就关门走了。” “之后你就离开了？没有做别的事？” “我在楼下阴暗处等夏兰，半夜两点钟她才下来，之后我把夏兰送到礼堂宿舍，就自己回家了。” “为什么杀死夏兰？” “因为……因为我太爱她了，但是想到夏兰的身体已经不再只属于我自己，我就恨，我恨那些和夏兰有关系的人，同时我也不能原谅夏兰。我和夏兰说好了，搅乱那场演出，但是在我把夏兰绑在钢筋架子上的时候，看着她那张不再纯洁的脸，我突然动了杀机，拿出随身的电源线勒住夏兰的脖子，我很后悔，其实当时我也想过停手，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夏兰会因此离开我，因为我已经出手了，如果不继续下去，我也会失去夏兰。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夏兰，只有这样，夏兰才会永远属于我一个人，其他人谁都别想得到夏兰。” “杜辉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杜辉就是坑害夏兰的人？” “说来也巧，我想帮助夏兰摆脱高利贷的无底洞，我就自己去借贷给夏兰，恰巧借贷的人就是杜辉，当天我去杜辉家送资料时，听见杜辉在打电话，我就坐在沙发上等，当时杜辉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就像不把我当人看一样。杜辉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这期间杜辉提出过夏兰的名字，我也不傻，综合所有情况来看，杜辉就是坑害夏兰的人，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盯上了杜辉。但是我没有杀死杜辉的机会，就在夏兰死后，我已经觉得万念俱灰，当天我非常迷茫，我不知道没有了夏兰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想自杀，但是我不甘心。是杜辉，都是杜辉，是他坑害了夏兰，所以在我死前，必须要杀死杜辉。于是我就以还款的借口来到杜辉家，趁着杜辉不备，我拿起棒球棍砸向杜辉的头，当时杜辉就晕了过去，之后我又拿起杜辉家的其他物件，直到把杜辉打成没有人样才停手。” “当天你是用无线耳机和同学在聊天室里说话的吧？李志觉同学。” “没错，就是这样，我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杜辉家门外，杀死杜辉只需要十分钟，在游戏候场的时候就可以了。” “杀死夏兰的时候你也能离开岗位，因为学生会的成员不会只有你一个，有替换岗位的事情很正常，你只要和需要去你位置上的同学交换就可以了。” “对，当时有个暗恋演出女同学的人，他想上我的位置来和女同学搭讪，我就和他换了一会，因为是违纪，所以在被调查的时候他也不敢说这件事，我就成功得到了不在场证明。” 李志觉供述了所有的罪证，陈组长记录下了所有的供词，不过徐天看了之后，心情却并没有好转。 “这个李志觉暂时收押吧！咱们还要寻找真凶。” “你也看出来了？” “当然，胡开哲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可是李志觉说在停电之前勒死了胡开哲，那时候可才刚刚十一点前后，这段供词有出入。” “确实是这样，难道李志觉在说谎？或者说……李志觉根本就不是杀死胡开哲的凶手？” “看李志觉的样子，他肯定参与了预谋杀死胡开哲，但我觉得，当时胡开哲应该没有死透，在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胡开哲又被杀死了一次，而且李志觉并没有承认割了胡开哲的头。” “那夏兰和杜辉的案子没有出入吧？” “虽然作案手法和动机没有出入，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首先是杜辉，您觉得杜辉可能不知道李志觉和夏兰的关系吗？杜辉和胡开哲的短信中，已经说了夏兰的正牌男友是那个人，这就说明，杜辉应该已经知道了李志觉就是夏兰的正牌男友。如果是这样，在夏兰死了之后，杜辉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虽然杜辉当时表现的是因为夏兰死了而心痛，但是根据所有线索来看，杜辉对夏兰根本就一点感情都没有，杜辉完全就是在利用夏兰发财，那就说明在夏兰死了以后，杜辉可能是害怕自己有危险才情绪不稳定。” 第26章 校园里的恶魔（证人） “而且关于504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夏兰给王大胖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看见一个人提着刀子进了504，当时夏兰和王大胖的通话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左右，也是我刚刚离开职工宿舍楼的时候，当时小张老师应该刚刚入睡，提着刀子的人那么早就进入504了，这个人肯定不会是职工宿舍楼以外的人，因为楼底下的监控并没有查到可疑的人，所以我断定，那个提着刀子的人一定是某个邻居，至少应该是单元楼以内的人。”徐天分析说。 “而且也不可能是靳老师，因为靳老师在十一点前后才进到案发宿舍楼。”陈组长说。 “对，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完全断定那个提着刀子的人就是切下胡开哲头颅的人，而且其他人也不能完全被排除，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那个提着刀子进入到504的人就是切下胡开哲头颅的人，但至少我们应该查出那个提着刀子的人是谁，很可能那个人是一个切入点。” “只有夏兰看见那个人了，现在夏兰已经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我们用排除法也能锁定那个提着刀子进入504的人，当时夏兰给王大胖打电话时，向荣还没有回来，所以向荣被排除。靳老师已经被排除，剩下的就是张教授和李凛凛，是时候拘捕张教授了，罪名是非法实验，试着审讯一下504的案子，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张教授非法实验？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但是靳老师一定有。”徐天沉着脸微笑说道。 “又是靳老师？我都被你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您给靳老师打电话，就说可以收网了，我相信靳老师一定会来警局的。” 陈组长将信将疑，大约一小时后，张教授被拘捕归案，靳老师也自觉来到了警局。 徐天和靳老师见面时相视一笑，陈组长在一旁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陈组长焦急说道。 “靳老师说吧！现在靳老师更有话语权。”徐天说。 “哼！”靳老师露出招牌式的讽笑。“我已经暗中观察张教授很长时间，他家里那八个青少年全都是试验品，其实他也没研究什么伟大发明，只是在研制假药而已，但也算是违背法律和道德的大案子了。” “假药？我能问一下你的身份吗？”陈组长问。 “我只是一名中学老师，关于”靳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个小本本递给了陈组长。 陈组长看了一下，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原来你是……不，您是……” “我可以为你们指正张教授，但是其他的就没必要说了，您这种资深干警应该懂吧？” “明白！”陈组长用力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匀称。“那关于504的案子，您能给我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吗？” “我也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张教授杀了胡开哲。这对姓张的父女在共同研制假药，小张老师负责销售，张教授负责研发，根据我的调查，他们所销售的假药是注射性疫苗，疫苗的种类非常多，流入市场中会给社会带来很大危害。而那些青少年就是他们实验的对象，不过说是实验对象，其实张教授做的实验只是让自己研制的假药不会致死人而已，这样残酷的实验本身也已经违背了法律，不，应该说违背了人道，那些青少年随时都可能死亡，长年累月接受注射假疫苗，他们的身体机能已经严重衰退了。” “可恶！”陈组长伸出拳头锤着桌子怒吼道。“您找到张教授研制假药的证据了吗？” “说来惭愧，找到证据的人是胡开哲，从我开始盯上张教授的时候，我就发现胡开哲也在盯着张教授，就在胡开哲死的那天晚上，我曾经和胡开哲见过面，我当着胡开哲的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胡开哲就把所有可以制裁张教授的证据全都拷贝给了我，但是当天晚上胡开哲就遇害了，所以我才拖了几天，到现在才揭发张教授。” “我明白了，您是想找到张教授杀害胡开哲的证据吧？” “正是这样，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张教授杀害胡开哲的证据，既然您打电话给我说可以收网了，我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了证据。” “很遗憾，是徐天让我给您打的电话。” “恩？”靳老师看向一旁的徐天，露出鄙夷的目光。 “靳老师。”徐天客气说道。“您只要把胡开哲遇害当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我就可以了。” “那天我十点四十五分从家里出来，走下楼以后接了个电话，大约五分钟以后到达对面的宿舍楼，我走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楼上有动静，当时我就迅速上了楼，可是一直走到顶层也没看见什么人，我觉得不对劲，就又下楼排查，当我下到五楼的时候，看见504的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我可以肯定，是我刚刚走下五楼的时候亲眼看着504的门被打开的。当时正好到了停电的时间，楼道里的灯瞬间熄灭了，这时候501里面传来有人摔倒的响声，我就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您是说，当时停电以后从楼上下来的人是您？那个501的响声是思妍在锻炼的时候遭遇突然停电摔倒的声音。” “我知道，因为宿舍楼比较老旧，我听见那两姐妹在家里说话的声音了，当时摔倒的姑娘还抱怨了几句。” “可是，李凛凛说当时下楼的是她，李凛凛也听见思妍的摔倒声了。” “我可以肯定当时下楼的人是我，至于李凛凛为什么知道501发出了响声，你应该已经推断出来了吧？” “当时李凛凛在504！”徐天惊讶说道。 “那时候在504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听你这么一说，应该就是李凛凛，但是我进门以后看见有个人倚靠在窗台上，504房间里面没有拉窗帘，透着微弱的月光，我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胡开哲，而当时靠近门口的床铺上还有女人的呼噜声，最重要的，当时我感觉门后也有人。” 第27章 校园里的恶魔（供词） “您当时没有查看门后吗？”徐天问。 “我离开了，因为当时我想知道里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所以我就关上门在外面逗留一会。” “当时胡开哲是死是活？” “活得，所以我才没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但后来您还是走开了吗？” “我退到了通往六楼的楼梯处，没过多久里面就跑出来一个人，当时楼道里漆黑一片，我没看清是谁，本来我也想闯进去来着，但是紧接着又跑出来一个人。我觉得既然504里面只剩下一个人了，也不应该会发生危险，我就上楼休息去了。” “您确定当时504里面只有三个人？” “我可以确定，漆黑的屋子里面很安静，楼道里面也寂静一片，我凭借呼吸声可以判断，屋子里面当时就只有三个人。” “那个躲在门后的人是李志觉，窗台的人是胡开哲，但当时床上那个女人，我觉得应该是李凛凛，这个李凛凛一直在对我们撒谎。” “如果按照逻辑来推断，当时床上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凛凛，但是小张老师呢？” “小张老师……李凛凛假扮小张老师潜伏在房间里，对了，当时李志觉潜入到屋子里面时，看见过床上躺着的女人，让李” 徐天和陈组长来到关押李志觉的审讯室，这时候的李志觉精神很不好，脸色也没有之前那样坚定了。 “李志觉，当天你作案的时候进到504里面看见过躺在床上那个女人的脸吧？”陈组长问道。 “看见了。” “我现在带你去指认那个女人。” 陈组长带李志觉来到关押李凛凛的审讯室，李志觉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点头确认，当天确实是李凛凛在小张老师的家里。 徐天和陈组长很快来到李凛凛的审讯室，李凛凛看见陈组长和徐天紧绷的脸时，眼神比之前还要惊恐。 “说实话吧！现在有人证明胡开哲死亡当天你在小张老师家里，你是什么时候进去504的？老实交代。”陈组长喊道。 “啊！”李凛凛被陈组长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我知道瞒不过你们，我要是招了，你们能确保我安全吗？” “你人在警局，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陈组长义正言辞地说。 “我被算计了，除了学校礼堂的杀人现场，504的案子我也被算计了，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反正我已经被人盯上了。” “胡开哲死亡当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504？” “当天有人敲我的房门，我开门以后看见门外地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天我会来杀了你。当时我很害怕，我第一反应就是对面的跟踪狂，然后我关上灯拉开窗帘向对面一看，果然那个跟踪狂在窥视我这边。” “你是几点钟收到纸条的？” “九点半前后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太害怕了，当时我就跑了出去，我不敢在家里呆着，当我下到五楼时，看见楼下小张老师和那个老头在楼道里，他们和我打了招呼，简短说几句话以后我就准备下楼。可这时候我听小张老师说今晚不在家住，于是我就想，要不然我先回家，等小张老师走了以后我去504住一晚，于是我就返回楼上等待小张老师离开家。” “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我做了闯空门的事情，是这个侦探小子帮我调节的，我不想留下案底，我是一名教师，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当时我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和小张老师说这件事，我就想着能拖一晚是一晚。过一会小张老师就离开了，因为我太害怕了，就在家里拿了一把刀进到504里面，可是我没想到，我拿去的那把刀竟然成了杀死胡开哲的凶器。我发誓，杀人的绝对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 “你怎么知道杀死胡开哲的是你那把刀？” “当晚我把刀放在枕头底下，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睡着，我也不敢关灯，但是小张老师家里没有窗帘，我就一直窝在床上。大约到十一点前后，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害怕极了，就下床趴在门镜上往外看，可是门镜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也看不到。我可以确认外面至少有两个人，于是我就轻轻打开房门，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和跟踪狂打了起来，如果有人制裁跟踪狂，我也想帮忙。但是我打开门以后看见跟踪狂被那个人勒住了脖子，虽然我很窃喜，但我同时也很害怕，如果我看见了那个人杀死跟踪狂，我岂不是也有危险？于是我就悄悄回到了床上。可是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竟然忘了锁门，没一会，外面那个人就拖着跟踪狂闯了进来，我急忙假装打呼噜，其实我当时心里很害怕，我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但这时候灯突然灭了，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学校要停电。没有灯光就很好办了，我微微睁开眼睛继续装着打呼噜的样子，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我害怕屋子里面的凶手，而当时我躺的床正好挨着房门，我就轻轻打开房门，我想让外面的人进来救我，但是那个人打开门以后停顿了几秒钟又走了，当时我都快要崩溃了。但还好，躲在门后的凶手很快就离开了，看见凶手离开以后我也赶紧跑了出去，我把带进去的刀子忘在了504，跑到楼下以后我在角落里躲到天蒙蒙亮才回去。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可是我刚进家门，前一天晚上我带进504的刀子被几层塑料袋包裹着放在我家里，地上还丢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果不想和凶杀案扯上关系，就乖乖销毁凶器，不要说实话。纸条上还写着让我怎么和警察说，就是我之前对你们说的供词，都是纸条上写的，因为是我的刀子割了胡开哲的头，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去过504，所以我也说不清楚，只好按照字条上说的去做了。” 第28章 校园里的恶魔（罪证） “小张老师在案发当晚又去哪了？还有你和小张老师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我……”李凛凛犹豫了片刻。 “不要说谎，我们已经得到过证实，你和小张老师曾经在楼道里面交谈过，可不是邻里之间打招呼那种交谈。” “我真的和她不熟，我也不知道那晚她去哪了，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小张老师主动找我的，原因是她想和我换房间，起初我不答应，可是后来我想和她换的时候，她却不同意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了去小张老师房间躲避偷窥狂的想法。” “那你在楼道里和小张老师交谈的内容是什么？” “是我发现偷窥狂以后有了换房间的想法，可是被她拒绝了，我找过她很多次都没有同意。” “还有一点，在夏兰死亡的时间段里，你为什么会按照短信的内容去案发现场？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完全可以无视那种威胁短信吧？” “因为我的刀子，那两天警察又找我问过话，我害怕自己被诬陷，所以我就按照短信的提示去了。” 盘问完了李凛凛，徐天和陈组长回到办公室，这时候靳老师正在翻看陈组长办公室的书籍。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吗？如果没”靳老师说。 “胡开哲给您的那些关于指证张教授的证据，可以给我们吗？”陈组长一副谦卑的样子说道。 “我都带来了。”靳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移动硬盘说道。“这里面有差不多1个t的资料，我已经把有用的资料全都整理出来了，里面有个文件夹，名字是有用的指控，你们查看那个文件夹的资料就可以。另外，张教授在校园外面有一个研制假药的实验室，是他自己在外面买的房产，就是那天我给邵晓文上课的那栋单元楼，顶层30楼的一间，具体门牌号我不知道，不过问一下物业就能查到了。你们现在去剿毁实验室应该来得及，凭小张老师一人应该无法转移那些实验工具。” 陈组长马上派人去盘查实验室，同时也申请了拘捕小张老师的逮捕令。 落魄的小张老师被拘捕时才露出本性，通过搜查，在小张老师的挎包里搜出三盒剂量大的安眠药。 张家父女对贩卖假疫苗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徐天和陈组长更想从这对父女口中撬出50 面对审讯，小张老师的精神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疲倦。 “胡开哲死亡当天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去哪了？”陈组长问。 “在我爸家里照顾那几个孩子。” “张教授不在家吗？” “一开始在，后来停电以后才出去的。” “去哪了？” “实验室。” “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 “因为我要研究销售渠道，那一天我吃了六片安眠药，本来已经快睡着了，那个侦探小子突然敲门，把我的睡意全搅没了，之后我酝酿许久都睡不着，就去我爸家里和孩子们玩一会，顺便研究一下销售渠道。” “你当天几点回家的？” “大概后半夜快三点的时候吧！” “你回家的时候有发现胡开哲的尸体吗？” “我不知道，因为第二天早上才会来电，我是摸着黑回家的，回到屋子就直接躺在床上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竟然看到了那么恐怖的一幕。” “停电的楼道里竟然不用手电？现在手机都自带手电功能吧？就算用手机的微光也能看清前方一些东西，你进家门之后什么都没看见？”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一码事归一码事，贩卖假疫苗已经足够判我死刑了，我没有必要瞒着凶杀案。” “据我所知，胡开哲一直跟踪的人是你，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因为胡开哲一直在调查我们制造贩卖假疫苗的事，我知道他一直在跟踪我，其实我们早就被胡开哲勒索了，上次胡开哲揭发我爸的时候，本来就是想揭发我们制造假疫苗的事，但我们给了胡开哲一笔封口费，所以胡开哲才把事先和报社约好的爆料稿子改成了随意诬陷的一件事情。” “你们父女早就知道胡开哲已经知晓了你们的犯罪事实，那你们父女杀害胡开哲的动机可是最大的，如果胡开哲揭发了你们，制造贩卖假疫苗可是死罪。” “我确实有杀人动机，但我真的没有杀人，那天晚上本来我想去实验室住的，但还没走到楼下，我就反悔了，因为我太疲乏，不想走太远的路，于是我就返回了五楼。可是当我上到五楼的时候，楼上李凛凛刚好溜进我家里，我就没有回家，这才去我了我爸那。” “你看见李凛凛溜进你家竟然无动于衷？” “因为我知道李凛凛可能误会胡开哲一直在跟踪她，胡开哲其实一直观察的都是我爸家，本来我打算和李凛凛换房间，因为李凛凛家里和胡开哲的家正好相对着，我想暗中观察胡开哲，但是我知道李凛凛误会胡开哲以后，我就打消了和李凛凛互换房间的想法。本来我想利用李凛凛和胡开哲的冲突，设计杀死胡开哲，然后嫁祸给李凛凛，所以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李凛凛偷偷进到我家，我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想在杀死胡开哲的时候把罪名嫁祸给李凛凛，可是我还没有动手，胡开哲就已经死了。” “你原本设计杀害胡开哲的手法是什么？” “就是把胡开哲杀死，移尸到李凛凛家里。可是我还没有动手，当天我发现胡开哲的头颅在我枕边，我确实吓坏了，不过我同时又很窃喜，我和老爸都以为摆脱了那个混蛋，可是没想到，最终我们还是败露了。” “你说胡开哲是混蛋？那你们是什么？” “我……”小张老师低下头，闭上那双疲乏的眼睛。 “反正现在案情对你很不利，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项杀人罪名恐怕就要由你来承担了。” “无所谓，我只说一句，我没有杀胡开哲，如果你们不信，我也不争论，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第29章 校园里的恶魔（突破口） 徐天和陈组长再次陷入苦恼之中，根据陈组长多年以来的断案经验，小张老师应该没有说谎，在横竖都是一死的情况下，隐瞒其中一起案件确实多此一举。 504的案子再次陷入僵局，不过徐天和陈组长依然没有死心，现在还有张教授这个突破口，虽然徐天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但还是用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旁听了张教授的审讯。 “你女儿都已经招了，我希望你把所有事情都如实供述出来，这样子咱们大家都不用浪费时间。” “你问吧！我活到现在也够本了。” “胡开哲被杀当晚，停电后你离开过家里，这件事情对你很不利。” “你们在问我杀人案？关于那件杀人案我没什么好说的，杀人的不是我。” “两罪并罚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这样对你没坏处。” “我真的没有杀人，现在已经这样了，我没必要隐瞒一起小小的杀人案。” “那你供述一下案发当天你所看到的所有事情。” “那天我一直都在家里，晚上停电以后我实在觉得无趣，就回到校外的实验室了，大约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回来的，就这么简单。” “你离开家的时候大约几点？” “不到十一点半吧！因为我到实验室以后看了夜间新闻，那会刚好零点，学校宿舍到实验室的路程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你离开宿舍的时候有没有听见504里面有动静？或者有没有在楼底下看见什么人？” “我知道李凛凛在我女儿家，我女儿也应该告诉你们了，我们父女俩一直都想利用李凛凛和胡开哲的冲突来杀死胡开哲，但是我们还没有动手，胡开哲一直都不给我们机会。那天晚上我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也没看到什么人，不过早上回来的时候我倒是看见有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宿舍楼底下。” “是谁？” “我不认识，我上楼以后准备早餐的时候看见那小子和501的姑娘，还有那个侦探小子在花园旁边说话。” 徐天和陈组长瞬间来了精神，陈组长急忙继续追问。 “你看见鬼鬼祟祟的那个小子一开始在干什么？” “在宿舍楼附近张望，好像在往楼上看。” “你确定当时他在宿舍楼下面？” “我确定，因为我觉得他很面熟，好像就是住在我实验室那个单元楼里的小子，所以我才对他有印象。” 离开审讯室后，徐天急忙给靳老师打电话。 “喂？还有什么事吗？”靳老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靳老师，这件事很重要，你给邵晓文补习英语，真的只是在补习英语吗？有没有其他目的？” “你现在怀疑邵晓文吗？要说目的也有，就是因为邵晓文的住处和张教授的实验室很近，我只是想混进去摸清张教授的实验室在几层，有一次我恰巧和张教授一同进了电梯，我看见张教授按了三十层。” “那邵晓文呢？您和邵晓文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 “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邵晓文，我也会找其他借口进入那栋公寓楼。” 徐天放下电话，又给思妍打了过去。 “思妍！”还没等思妍说话，徐天就直入主题。“在发现胡开哲死亡的那天早上，思彤和我说头天晚上有个学生给你打电话要找我帮忙，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啊！是一个姓王的同学，全名不记得了，同学们都叫他外号，叫王大胖。” “好！我先挂了！” “喂？喂……” 徐天觉得自己疏忽了重要的线索，那天早上徐天和思彤在花园里说话，思彤提了一下头天晚上有学生给思妍打电话要求自己办事，那时候正巧邵晓文来找徐天帮忙，徐天第一反应邵晓文就是那个给思妍打电话的同学。 可是徐天错了，本来求思妍找徐天办事的人是王大胖，这也就说明，那天早上的第一个委托人邵晓文不是提前和思妍通电话的学生。 刚刚张教授又指证了邵晓文在宿舍楼下鬼鬼祟祟，徐天回想起当天的情形，自己到达宿舍楼的时候差不多是早上五点半以后，那时候天色已经亮起。后来徐天觉得时间还早，就没有打扰思彤和思妍，自己去花园主动浇花。 而张教授指证邵晓文在宿舍楼底下的时候是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也就是说，徐天应该是在邵晓文和张教授之后来到宿舍楼下的。 那个小花园在宿舍楼通往学区的路上，如果想要离开宿舍楼，花园是必经之路，如果那时候有人经过花园，徐天不可能不知道。 徐天仔细回想当时邵晓文走过来的方向，不行，没印象，因为当时徐天心里一直在想着说服思彤去医院治腿，邵晓文到底是从宿舍方向过来的，还是从学区方向过来的，徐天根本想不起来。 对了，监控。 也不行！当天早上六点才通电，那时候还没到六点。 只有打电话给思彤了。 嘟嘟…… “徐天……”思彤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思彤，发现胡开哲死亡的那天早上，我们在花园里聊天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 “当时邵晓文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你还记得吗？” “这个……”思彤想了一下。“当时我们在花园的空地上，空地在宿舍楼这边，我记得邵晓文是从空地这边走过来的，应该是从宿舍楼的方向朝我们走过来的，因为当时你背对着马路，我是朝向马路的，如果邵晓文从学区的方向过来，他应该绕过花园才能向我们走过来，但是我不记得我有看见学区方向有人走过来。” “好，我知道了，再见思彤！” “你觉得邵晓文有问题？”一旁的陈组长问道。 “有必要询问一下邵晓文，但是我又怕他不说实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从侧面先调查一下邵晓文，拿到确凿的说辞以后再询问。” “我明白了，要调查邵晓文，应该从夏兰入手吧？” “没错，案件的原点又回到了夏兰身上。” 第30章 校园里的恶魔（启示） “可是夏兰的通讯记录没有和邵晓文太深切的联系，而且就像邵晓文交代的那样，夏兰只是在网络上和邵晓文有一些交集，另外夏兰的银行流水账也只有邵晓文被夏兰骗取的那些钱，完全和邵晓文交代的一样。”陈组长沉思道。 “如果犯人和被害人有密切联系，肯定不会搬到表面上让我们发现，我觉得可以从侧面着手调查。”徐天分析道。 “现在确实还没有调查各个嫌疑人之间的关系，我明天早上再去跑一趟，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等您消息，今晚我还要去学校一趟，明早我再过来。” 徐天离开警局后来到思彤和思妍的住处，恰巧只有思彤一个人在家。 “今晚在这吃饭吧！我和妹妹已经说好了，要给你做顿饭。” “就不麻烦了吧！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没来得及和你们好好说说话。” “我们也是，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要不是你的帮忙，就不能阻止妈妈和小姨继续犯错。” 徐天看得出来思彤很忧伤，在说话的时候，思彤的眼睛都不敢看徐天，徐天明白，思彤觉得自己有罪。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觉得黄泉哥是最可惜的，阿姨她们确实不应该拉黄泉哥下水。” “我哥是个可怜人，十几岁的时候被老村长送到很远的村子，听哥哥说那里很冷，他受了不少苦，而且现在哥哥的精神都有点不好，你难道没发现吗？我哥他……有一些精神疾病。” “唉？我还真没发现。” “我不知道哥哥都经历了些什么，在妈妈把哥哥找回来以后，哥哥完全变了样，最开始的那几年，哥哥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好一点了才回到村子里。而且每次妈妈和哥哥商量复仇的时候，哥哥都显得非常兴奋，有时候还会发出很奇怪的笑声，谈论那些犯罪话题的时候，哥哥每次都会说个不停，我真的很担心，不知道现在哥哥怎么样了。” “黄泉哥被关在什么地方？有消息吗？” “在老家那边的精神病院，我和妹妹来之前去看过哥哥一次，情况比原来还严重了，而且哥哥又在重复说那些话。” “什么？” “你还不知道，哥哥在被找回来以后，嘴里总是念着什么岁，二十八个，还有杀人什么的，我也不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去看望哥哥，他又在重复这些话。” 思彤正说着，思妍大汗淋漓夺门而入，和徐天打了个招呼，思妍就直奔洗手间去了。 徐天环顾着整间宿舍，连个风扇都没有，而且这时候徐天的心里感到酸酸的。 回想起之前陈组长调查过的两姐妹银行流水账，这半个月以来，两人的生活费仅仅花了三百块，账户上也没有多少钱。 “你怎么了？”思彤叫了沉思中的徐天一声。 “哦！我在想案子。” “进展怎么样了？” “就快揭开谜底了，现在只能确定杜辉是被李志觉杀死的，关于胡开哲和夏兰的死因，还在进一步调查。” “虽然我不懂推理，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想得太复杂了。” “上次在学校礼堂也听你这么说过，当时我受到一点启发，但是后来我自己又否决了。” “现在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我知道好几个嫌疑人都被抓了，现在只有隔壁向荣，邵晓文和王大胖了吧？” “对，老实说，我怀疑的凶手和事件走向根本不一样，而且这次的案子总是在快要揭露谜底的时候突然有了新的进展。一开始胡开哲被杀，我们沿着线索找到了夏兰，本来夏兰可能是胡开哲被杀的目击证人，但是当我们找到夏兰的时候，夏兰突然被杀了。之后线索又引向杜辉，当我们找到杜辉的时候，杜辉又被杀了。最后凶手指定李志觉，虽然李志觉对三起凶杀案供认不讳，但我总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真相就在眼前，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你们在说什么？”思妍披着毛巾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今天真是累死我了，我遇见一个超好玩的事。我今天去学校外面不远处那个广场上锻炼，遇见一群流浪猫，本来我想收养一只来着，可是没有抓到。” “这有什么好玩的吗？”思彤愣了一下。 “本来我想抓一只黄色的小猫咪，我都把它堵在墙角了，但看它害怕的样子，我又没忍心下手，就在我愣神之后，眼前那只小猫突然变成了另一个颜色，我还以为原来那只小猫跑掉了，结果却是另一只小猫把原来那只挡住了，我是不是有老花眼了？这都能看错！” “你在说什么傻话，是天色太暗了吧？看错也很正常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天突然喊道。“我明白了，可是不对啊！那个人是什么时间作案的呢？” “你没事吧？”思妍看着徐天说。 “谢谢你思妍！晚饭我就不吃了，我要回警局一趟。” 徐天说着就跑了出去，刚刚跑下楼，徐天的电话就响了，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徐天完全愣住了。 “喂？靳老师？” “徐天，我在家里想了很久，关于504的案子，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刚刚我也想明白了，但是现在还缺少证据。” “证据吗？你不要忘了那个人是干什么的，指证他的证据，可能就在他自己手中。”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在宿舍楼下，您要和我一起去警局吗？” “我就不去了，给你打电话也只是想说一下我的见解，不过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也就不多嘴了。” “那就谢……” 嘟嘟…… 徐天还没说完，靳老师就挂了电话。 此时靳老师正在楼上盯着徐天的背影，靳老师手机相册中有一张徐天的侧身照片，是徐天在警局的影像，照片里徐天正窝在陈组长的椅子上查看电脑，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徐天当时认真阅读的神情拍摄的非常清晰。 第31章 校园里的恶魔（黑手） 徐天火速回到警局，这时陈组长还在整理案情。 “陈组长，马上再次提审李凛凛。”徐天气喘吁吁说道。 “你又发现什么了吗？” “李凛凛依然没有说实话，现在有必要用强硬的手段让李凛凛实话实说了。” “你想干什么？刑讯逼供可是不被允许的。” “那就指控，让小张老师指控李凛凛入室盗窃杀人，我不信这样子李凛凛还不说实话。” 陈组长马上去找小张老师，一番交谈后，小张老师很快妥协了陈组长。 “我不明白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是觉得杀人凶手是李凛凛吗？” “不，我认为李凛凛是目击证人，当天晚上李凛凛绝对不会只目击到了李志觉想要谋杀胡开哲，李凛凛绝对知道真凶是谁。” 李凛凛被羁押到审讯室，陈组长把小张老师签字的指控书放在李凛凛的面前，终于李凛凛绷不住了。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都是那个人在逼迫我。”李凛凛失声说道。 “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 “我们有把柄在胡开哲手上，从很早开始，胡开哲就偷拍我们，以至于让向荣把工作都丢了。” “果然，你和向荣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徐天说。 “本来胡开哲拍摄到那个和向荣有关系的人是我，那时候我有家庭，这种丑闻不能在学校发生，最后给了胡开哲封口费，为了不让我暴露，向荣才说自己和一个女学生有染。之后向荣做起了校园贷。我和向荣都害怕做校园贷这件事会被胡开哲再次发现，如果这件事被发现，那我们就真的危险了，所以向荣才辞去了教师的职务，表面上做着安装监控设备的生意，但实际上是在向学生放贷款。夏兰被向荣吃的很紧，后来夏兰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来偿还债务，这也是向荣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既然你和向荣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件事你就眼睁睁看着？” “我没办法，向荣是个恶魔，在破坏了我的家庭以后，他就很快甩了我，当时我很绝望，我也想过举报向荣，但是向荣已经辞去了教师的工作，就算我举报他，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法律都管不了校园贷。向荣没有了教师的职务，也不害怕被举报，加上向荣会给我一些甜头，我也就没再闹下去。” “你去小张老师家里是不是向荣出的主意？” “是，我不敢违背他，尤其是那天看见向荣拿着刀割掉胡开哲的头颅以后，我更不敢违背他，那个人太狠毒了，我害怕他会对我下手。” “果然，割下胡开哲头颅的就是向荣，当时你也在场对不对？” “对，案发当天我目击到那个学生勒死胡开哲以后，我就害怕的跑了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来开门的那个人是谁，我也不敢回家。当我跑下楼以后，在外面呆了很久，后来在外面我也害怕，当看见夏兰离开宿舍楼以后，我就上楼跑到向荣家去躲避。我对向荣说了胡开哲被那个学生勒死的事情，向荣觉得终于可以报仇了，可是胡开哲已经死了，我不明白向荣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向荣闯进504，把胡开哲的尸体拖了出来，差不多三点的时候，小张老师回家了，后来等小张老师睡熟以后，向荣把胡开哲的尸体拖回504，并且用我之前带去的那把刀割下了胡开哲的头颅放在小张老师枕边。我吓坏了，当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向荣教给我几种搪塞警察的说辞，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帮着向荣圆谎。我不想犯罪，我真的是被向荣逼迫的，我不想进监狱，关于小张老师的指控，那些绝对不是我想做的，都是向荣指使我那么干的。” “向荣为什么要让你偷偷潜入到小张老师家里？” “因为向荣恨胡开哲，一开始向荣对我说的是想设计教训胡开哲一顿，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向荣就是想利用我和胡开哲创造矛盾，然后向荣想杀死胡开哲，最后嫁祸到我身上，一定是这个样子，我终于想明白了。” 李凛凛的情绪陷入极度恐慌之中，审讯已经无法进行下去，陈组长只好结束了李凛凛的审讯。 “幕后黑手是向荣？”陈组长怀疑说。 “不，那个割下胡开哲头颅的人是向荣，因为除了向荣以外，其他人没有作案嫌疑，但是胡开哲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法医的坚定结果是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但是李凛凛目击到李志觉勒死胡开哲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也就是说，在李志觉勒死胡开哲以后，胡开哲没有死透，在凌晨三点左右向荣割掉胡开哲头颅之前，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胡开哲被另一个人勒死了，是这个意思吧！” “对，而那个时间谁都有可能作案，学校停电，监控拍摄不到，周围邻居也有作案嫌疑，但是现在嫌疑人已经排查的差不多了，我觉得周围邻居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小。首先张教授回了实验室……” 说道这里，徐天突然想起来，学校之外没有停电，张教授还说过回到实验室以后看了电视，也就是说，只要调查那天晚上公寓单元楼的监控录像，就能知道谁出去过。 陈组长马上去公寓联系物业，剩下的嫌疑人只有邵晓文和王大胖，虽然徐天已经胸有成竹，但这次接近谜底之时，徐天并没有觉得很有成就感。 …… 学校宿舍楼中，思彤和思妍已经吃完晚饭，两姐妹本来想请徐天吃顿饭，没想到徐天又爽约了。 最后这顿饭两姐妹也是索然无味地吃完了，临近要睡觉的时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思彤还以为是徐天回来了，没想到敲门的却是楼上靳老师。 “您……您找思妍吗？” “不，我找你。” …… 在警局里，趁着陈组长去调查的期间，徐天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思彤和思妍，于是徐天拿起电话想对两姐妹道个歉。 第一次没人接，徐天过了五分钟后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此时思妍的手机正在床铺上响着铃音，刚刚吃完的晚饭还没有收拾掉，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32章 校园里的恶魔（引诱） 两个小时后，陈组长拷贝了公寓单元楼的监控录像回到警局，这时已经过了零点。 “怎么样？”徐天急忙问道。 “不出所料，邵晓文和王大胖在504案发当晚都有离开过公寓，邵晓文在晚上十点就出门了，王大胖是零点刚过分走出的公寓。” “那就说明他们都有作案嫌疑，可是这就头疼了，如果只有一个人走出过公寓还好办，两个人都走出过公寓，又要好好排查一番了。” “事到如今，既然他们都有嫌疑，我觉得应该传讯提审比较好。” “那就听您的吧！不过我建议先提审王大胖，并且让邵晓文知道王大胖被提审了。” 警方很快行动，抓捕了正在睡觉的邵晓文和王大胖，并且将他们俩同时带进警局，邵晓文亲眼目睹了王大胖被带进审讯室。 和以前一样，王大胖眼睛里透露着些许惊恐，但镇定的身体又好像给他自己洗清了嫌疑。 “知道我们传讯你来做什么吧？”陈组长问。 “还是夏兰的案子吗？你们已经问我好几次了，难道我还没有洗清嫌疑？”王大胖镇定说道。 “我们今天是问你关于胡开哲的案子，案发当晚你离开过家里，所以现在你有杀人的嫌疑。” “胡开哲是谁？你们说什么我跟本听不懂。” “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徐天说道。“你和夏兰通语音电话的时候应该听说不少关于夏兰身边邻居发生的事情，只要我们调查宿舍楼最近的监控录像，应该不难发现你的身影。” 王大胖终于坐不住了，和其他嫌疑人一样，神色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我承认那天晚上来过宿舍楼，可是我没有杀人，而且我真的不认识你们说的胡什么什么？如侦探先生所说，我确实在来找侦探先生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夏兰的身份，因为我当天晚上给王老师打过电话想求侦探先生帮我找夏兰。我撂下电话不久，有人来敲我的房门，我开门以后什么人都没有，但是有一张纸条从门缝里掉了出来。上面写着我想找的那个女孩叫夏兰，还告诉了我夏兰的住处。出于好奇，我就按照那个地址去找夏兰了，就是王老师隔壁那户人家。” “你当天晚上几点收到的纸条？” “大约晚上零点前后吧！准确时间不记得。” “你那天上到宿舍五楼了？” “我上去了，也敲开了纸条上写的那个房间，可是敲了很久都没人应答，第二天我听说那个房间发生了凶杀案，我害怕极了，但是我在前一天已经和王老师约好，我如果爽约，肯定会被怀疑，所以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侦探先生了。” “这么说，纸条上给你留的夏兰地址是504？” “没错，就是504，但我真的没有杀人，我知道自己洗不清嫌疑，但我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先是纸条告诉我夏兰在504，后来又短信告诉我夏兰在礼堂舞台上的准备室，从夏兰被杀死那天开始，我就觉得有人在陷害我，所以后来有人再次告诉我那个夏兰和公寓九楼那个姓杜的有联系时，我就不敢去了。” “你说什么？” “就在夏兰死的那天，我在学校礼堂被你们询问过后就回家了，因为心里害怕又窝火，回到家刚打开门就有一张纸条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着九楼的杜辉和夏兰之死有关。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天下午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我就去隔壁陪老爷爷下棋，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已经没事了，就回到家里准备休息，可是没想到刚回家你们就来找我，当我打开门看到是你们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糟糕，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盯着我。”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一点交代？” “因为一开始去见侦探先生的时候我就在撒谎，我害怕被知道自己撒谎后摆脱不了嫌疑，所以就只能一直圆谎，这几天我都没睡好，现在说出来真是舒服极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现在我都很舒服。” “你确定胡开哲死亡当天你去敲了504的房门是吧？” “我确定，的确是504。” “你几点到的宿舍楼？” “具体不清楚，不过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路程，应该是零点三十分左右。” “过了多久离开的？” “我在楼梯上坐了有两个小时，本来想坐到天亮等里面有人出来，或者有人回家，但是后来我觉得非常疲劳，我心里想着，反正已经知道要找的女孩住在哪了，第二天再来，就回家了。” 陈组长对徐天点头示意一下，确认监控中王大胖确实在凌晨两点半左右回到的公寓楼。 “你回去的时间刚好是胡开哲被杀死的时间段，如果没有人给你证明，杀人的嫌疑你是背定了。” “我没杀人，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就是没杀人。” “很遗憾，没有人证和物证，你空口无凭，而且你也交代了上过宿舍楼，离开的时候也正好是胡开哲被害的时间。” “不，我没杀人，你们不能这样诬陷我。”王大胖委屈地哭了起来。 审讯就此停止，徐天和陈组长又陷入迷茫。 “您觉得王大胖是不是凶手？”徐天问。 “根据我多年审讯嫌疑人的经验，王大胖应该没有杀人。”陈组长说。 “我的怀疑对象也不是王大胖，因为如果王大胖是凶手，那他就不会把和夏兰通话那些录音交给我，就算交给我，也应该把夏兰说的关于那些邻居的话删除才是，而且夏兰死亡当天，王大胖接到关于夏兰在准备室的短信后并没有只身前往，而是找到我，这就说明王大胖已经被引诱到案发现场的事情吓怕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王大胖去宿舍楼那天晚上是停电的，如果王大胖是凶手，那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去过宿舍楼就可以了，反正停电没监控，我们也无法指证他就是凶手。” “我和你的见解基本一致，那接下来就是邵晓文了，最后一个嫌疑人，你有把握吗？” “先听听邵晓文怎么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打个电话。” 徐天一直在担心思彤和思妍，这时候也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两姐妹的电话还在宿舍床铺上响着铃音，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可是依然空无一人。 第33章 最后一个嫌疑人 “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好像很焦躁，有什么 “思彤和思妍到现在都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徐天低头看着思彤的号码说道。 “要不然你先回去看一看吧？你这个样子会影响破案的。” “先审讯邵晓文吧！案子不能耽误。” “那好吧！” 邵晓文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显得不慌不忙，但是徐天和陈组长都能看出来，邵晓文是在刻意压制自己。 “别压制情绪了，老实交代，胡开哲死亡当天，你去哪了？”陈组长厉声询问道。 “我……我去接夏兰，因为夏兰和我说，要住礼堂宿舍几天，所以我买了一些东西给夏兰送去，晚上十点以后我一直在礼堂宿舍外面等夏兰。” “果然没错。”徐天加快语速说道。“夏兰的正牌男友就是你，从你一开始给我看那个不小心给夏兰发的视频截图我就觉得奇怪，那么小心的夏兰怎么能犯那种错误，其实那个视频是你和夏兰真正视频通话的画面，你只是截取了一个夏兰回头的画面，我说的没错吧？” “你说的都对，因为我知道夏兰口中那个跟踪狂死在了504，我给你提供那张视频截图也是想间接告诉你，我和那个跟踪狂没有关系。” “可正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诱导，让我对你更加产生怀疑。” “我没杀人，那天晚上我确实去宿舍了，因为夏兰和我约定好十一点左右就回礼堂宿舍，我十点前后从家出来，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零食给夏兰送去，可是一直等到学校停电以后夏兰还没有出现，我联系不上夏兰，就去夏兰的住处寻找，在职工宿舍区域寻摸了一夜，我也没找到夏兰。” “你不知道夏兰的准确住址？” “夏兰没有告诉我准确住址，我只知道夏兰和一个放校园贷的畜生在一起，夏兰怕我闹事，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地址。” “关于夏兰和其他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全都知道，其实我不认为自己是夏兰的正牌男友，我们只是关系有一点暧昧，并没有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很同情夏兰的遭遇，但是我没有能力帮到夏兰，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借给夏兰为数不多的钱，就算夏兰把那个放贷人的住址告诉我，恐怕我也没胆量去闹事，我很庆幸夏兰没有告诉我住址，要不然夏兰就会知道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了。” “那天早上你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撒谎，你委托我寻找女友都是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很慌张，虽然我没找到夏兰，但是我找到夏兰的住处了，夏兰和我有过很多次视频通话，而且夏天的时候夏兰又喜欢开着门窗通风，所以那个楼道我很熟悉。我整个晚上都在摸索着夏兰的住处，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我下了好几次决心，却始终都没能鼓起勇气敲开夏兰住的房间。最后我只好打消念头，可是当我准备下楼的时候，发现504的房门开着一条缝隙，因为夏兰和我说过关于504住户被跟踪的事，我就很好奇，于是我轻轻推开504的房门，当看到里面的一幕时，我吓坏了。本来我已经逃到了楼下，那时候刚好碰见五楼那个老头回来。当时我很害怕，正当我准备逃走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的指纹可能留到了门把手上，我就返回去把指纹擦掉了。后来我觉得不能就这样走了，我想联系到夏兰，可是过了好久都没能联系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下楼，于是我就躲到了其他单元门里。过了一会我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可是我发现刚刚下楼那个女孩竟然和昨天拜访夏兰的侦探先生在花园空地上说话……”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侦探？还知道我前一天晚上拜访过夏兰？” “因为你们拜访夏兰的时候我正在和夏兰视频，夏兰的手机把你们全都拍到了，我认识那个邻居女孩，我也知道那个女孩就是王老师的姐姐，等你走了以后我和夏兰分析你就是王老师口中说的那个侦探，因为你的外貌和王老师描述的一模一样。我想快点离开，因为天已经亮了，如果被别人撞见，那我就真的说不清了。于是我心生一计，因为我知道夏兰的所有事情，我也知道夏兰在网上相恋了很多男生，于是我就假扮了夏兰在网上男友，去向侦探先生求助，趁你们聊得正火热，我以为你们不会发现我是从哪个方向走过去的。” “你当时打开504的房门看见什么了？”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贴近门口的床边，因为这件事，我一直都很害怕，后来夏兰遇害，我觉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但是我又不敢和你们说出真相，因为当时我傻乎乎的回去擦了指纹，我害怕自己被怀疑是凶手，所以只能一直瞒着这件事。” “你和夏兰到底是什么关系？夏兰为什么会和你说那么多事？” “我也不知道我和夏兰到底是什么关系，曾经我也追过夏兰，可是夏兰一直都没有给我准确答复，而且夏兰还给过我暗示，可能我们就是那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吧！但是夏兰又很依赖我，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有时候我也以为夏兰对我有意思，可是每次我开口向夏兰表白时，夏兰又都敷衍我，我也很难理解夏兰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有自己的说辞，但是你没有洗脱嫌疑的证据，你说当天一直在职工宿舍区域寻找夏兰，可当晚停电没有监控，你完全有杀死胡开哲的嫌疑。” “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胡什么，我只知道他是跟踪504那个女人的跟踪狂，我没有理由杀他啊！” “你说不认识胡开哲？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你竟然说不认识？夏兰真的什么事情都和你说吗？” “我真的不认识胡开哲，我都交代这么多了，现在也没必要说谎啊！” 徐天和陈组长无奈地相互对视一下，这次案子又陷入了僵局，因为之前查到胡开哲和杜辉共同密谋坑害夏兰，而且胡开哲还向夏兰勒索了三万块，如果夏兰什么事情都对邵晓文说，那这么重要的事情，邵晓文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34章 悲情的圆谎者（谎言） 结束了对邵晓文的审讯，疑点似乎又增加了。 “关于邵晓文交代不认识胡开哲，你怎么看？”陈组长问。 “只有三个可能，一个是邵晓文交代的是实话，但是这样一来就说明之前咱们查到关于胡开哲和夏兰关系的信息有误；二是夏兰欺骗了邵晓文，这一点无从查证，因为夏兰已经死了；第三就是邵晓文在说谎，但是我感觉这一点有些说不通，在被指证谋杀的时候，邵晓文如果要说谎，应该圆一个对他自己有利的谎言才对，就算邵晓文说不认识胡开哲，也不能证明邵晓文没有杀胡开哲。”徐天分析说。 “我认为还是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邵晓文说的是实话，之前我们查到的信息可能有误。” “但是这样一来就说明有人伪造信息给我们看，这样伪造通讯记录可不是简单的事，这要布置一个很久的局才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些通讯公司都能查到的通讯记录，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伪造的。” “现在只能审讯向荣了，这最后一根稻草，可要把握好才行。” “那就连夜提审吧！之前李凛凛揭露向荣割下胡开哲头颅的罪行后，有派人去抓捕向荣吧？” “当然，虽然只有虐尸罪，但也够向荣吃一年牢饭了。” 向荣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非常嚣张，并且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李凛凛已经指证你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陈组长说道。 “是我砍了那家伙的头，像胡开哲那样的人渣，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你还有资格说胡开哲？你自己呢？放校园贷坑害学生，你知道你的罪行会把多少家庭拉进地狱中吗？” “怪我吗？我又没有逼那些学生签字贷款，是他们自己愿意签的，也有学生明白这是一个圈套，对于那些拒绝签字的学生我也没有强行逼迫啊！我有错吗？错的是那些选择签字贷款的学生，每当看着那群弱智签下字据，我就感觉这世界上的人真是不够骗，可是那又怎样？他们签的是借条，欠下两千块，最后到手只有八百块，这样的弱智简直多的不能再多。” 向荣的一番挑衅言语把陈组长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很快陈组长就压制住了满腔怒火。 “胡开哲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或许那一年有期徒刑还能适当减一减。”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戴罪立功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们实情，其实主导这一切的人，全都是夏兰。” “你说什么？”徐天和陈组长同时惊讶喊道。 “很惊讶吗？我也很惊讶，老实说，我对夏兰这个女孩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能将所有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胡开哲也好，杜辉也好，还有那些被欺骗的所有人，这一切的主导者都是夏兰，但是我不明白夏兰为什么会被杀死，听到夏兰的死讯时，我很震惊，但是我早就知道，夏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到底怎么回事？” “夏兰曾经是我的学生，我凭借自己的职位收了不少好处，夏兰很聪明，我也不知道夏兰在哪里搞到的证据，我任教时所犯的所有罪证都到了夏兰手里。之后夏兰把那些资料交给了胡开哲，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辞去了教师的职务，本来我非常痛恨夏兰，但是我辞职以后夏兰却找到了我，还给我指了一个发财的道路。” “校园贷？” “没错，就是夏兰带我进入的这个行业，现在我们处于起步阶段，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什么生意，于是夏兰就利用她的社交强项，到处去欺骗那些单纯的男同学，本来夏兰是想拉他们陷入校园贷，但没想到有一次夏兰差点暴露了谎言，情急之下，夏兰谎称自己陷入了校园贷的陷阱。本来这是夏兰想要脱身的一句话，但是没想到那个单纯的男孩竟然对夏兰发出同情，当即给夏兰打了一笔钱。我和夏兰都很意外，那个男孩的举动我不能理解，但后来出现了很多那样的事情，于是我和夏兰就一边放贷，一边那样招摇撞骗，当然，欺骗那些男孩的主意都是夏兰出的，也都是夏兰施行的，我只是在做放贷这一块。” 徐天和陈组长听得脊背直凉，这样的结果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们一定查到了杜辉吧？其实杜辉只是我发展的一个下线，但是杜辉不知道夏兰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夏兰依然在杜辉面前扮演一个被欺骗的弱女子。因为杜辉的社交面比较广，夏兰觉得，让杜辉来做下线再好不过，所以为了拉拢杜辉，夏兰用自己做诱饵，假装被杜辉欺骗，在杜辉看来，就好像杜辉把夏兰骗了似得，实际上是夏兰在幕后把杜辉拉进了这趟浑水。因为夏兰欺骗的人太多了，到最后导致杜辉发现了夏兰和其他男生有暧昧关系，但是愚钝的杜辉没有发觉夏兰就是幕后的主导者，杜辉还以为夏兰在感情的方面欺骗了他，以至于杜辉以为把夏兰拉进校园贷的深渊里就算是报仇了。” “我听明白了，不管是李志觉、邵晓文还是王大胖，其实夏兰在他们所有人面前都说了谎话。” “就是这样，夏兰广撒网，能拖进校园贷里面的，就拖下来，而那些比较精明的男孩，夏兰就假装成白莲花得到他们的好感，谎称自己深陷校园贷来骗取他们的同情。” “胡开哲和夏兰是什么关系？” “他们很早就认识，我和夏兰一直以同居的名义在一起，实际上只是为了合作方便，那样一个恶魔般的女子，我怎么可能敢碰她！至于夏兰和胡开哲的关系，和我一样，是合作者，夏兰把自己和其他男生交往的信息告诉胡开哲，然后胡开哲去偷拍。这样看起来夏兰就更像一个受害的白莲花，其实这都是夏兰布置的一个圈套，目的是想让李志觉来除掉杜辉，显然夏兰是成功了，但是在杜辉被除掉之前，夏兰却死了，当天我也很迷惘，到现在我也没弄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5章 悲情的圆谎者（恶魔） “你割掉胡开哲的头颅以后，为什么要放在小张老师枕边？这样做是何用意？”徐天问。 “混淆视线。” “就这么简单？” “没错。” “当天你进入504的时候，窗户有没有开着？” “我没注意，当时我把胡开哲的尸体拖进504，然后抽出李凛凛留在小张老师枕头下的刀子，做完我们就离开了。” “你对胡开哲的恨意就源于他逼迫你辞了职？” “这还不够吗？我对夏兰的恨意也是如此，但我现在经济收入还不错，我也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所以杀人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没必要，我也是一时冲动才动了割下胡开哲头颅的决定。” “关于夏兰布置谎言的流程，你都知道哪些？” “我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我也转不过来那个弯子，因为我没有夏兰那样聪明的头脑，但是我知道夏兰做每件事情的时候都非常小心，为了不被那些受害者查明真相，创造每一个环节的时候都会严格按照流程去做。比如设计让李志觉杀死杜辉，夏兰让胡开哲和杜辉在通讯上留下痕迹，这些严谨的事情都是夏兰做出来的。” “虽然你说的这些完全符合逻辑，但是你没有证据为自己开脱，你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事情你没有参与进去。” “我没有必要杀人，因为我现在根本不缺钱，虽然我挺痛恨夏兰和胡开哲对我做的一切，但是夏兰后来给我的甜头足够让我过上好生活，而且放校园贷也不会触犯法律，有这么安逸的生意，我为什么要去杀人犯罪？” “夏兰被害当天你去后台干嘛？如果你和夏兰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也就没必要去找夏兰吧？” “因为胡开哲死了，虽然我参与了割头，但是胡开哲不是我杀的，当天早上你们就发现了尸体，我还是比较慌张的。我联系不上夏兰，于是就去演出后台找她，我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内情。” “夏兰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她会在准备室入场吗？” “这种问题根本就是多余，夏兰才是我的领导，她不会什么事都告诉我。” “在所有案件发生之前，你做了一个让人觉得奇怪的举动，每天回家都故意换上西装，这是为什么？” “因为夏兰不愿意看到我邋遢的样子，我做校园贷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外面安装监控设备的生意我也有真的在做，夏天干活回来难免一身邋遢，夏兰很讨厌我那个样子。” “你之前有交代过，夏兰重点观看了一个班级的监控录像，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夏兰通过监控来寻找猎物，通常性格比较孤僻的男同学会成为她的猎物，夏兰观看的监控录像有很多，之前我因为不想和杀人案扯上关系，没和你们交代。” “还有关于李凛凛和胡开哲的关系，通过李凛凛的供述，引诱胡开哲到504是你出的主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来我想教训一顿胡开哲，如果在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家里，我就不容易被查出来，如果事情发生在李凛凛家里，我迟早会被揪出和李凛凛之间的关系，如果是这样，我和夏兰也可能暴露，我不想引起麻烦，所以才让李凛凛去那么做。” “你和李凛凛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 “李凛凛都告诉你了吧！我不是甩了她，而是不想让她趟进浑水，夏兰是一个可怕的人，被夏兰盯上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就对李凛凛冷漠起来。” 结束了审讯，陈组长留下来整理案情，徐天马上返回了学校宿舍楼。 当思彤打开房门时，徐天终于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搞得？我给你们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我陪妹妹回办公室整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忘了拿手机，我们也是刚刚回来。” 徐天打量了思彤一番，发现门口的鞋子上有一些泥巴，而且思彤的衣服上也有一些湿润，刚刚外面下了一些小雨，看起来确实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没事就好。”徐天紧张的神情立即恢复了平静。 “案子怎么样了？” “已经侦破了，待会我就回警局，天亮之前应该能结案。” “对了，今天你走了以后靳老师来找过我，他让我把一个信封转交给你。” 徐天接过信封，拆开看了一眼，随即放到了口袋里。 “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天亮时如果能结案，过来吃早餐吧！” “好！” 临走时徐天往卫生间看了一眼，里面流着淋浴的声音，门口也有思妍的鞋子，徐天这才放心离开。 思彤走到厨房的小窗边缘，偷偷目送了徐天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走了。”思彤朝卫生间喊了一声。 靳老师一脸镇定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的鞋子。 “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样做还真是别扭。”靳老师发着牢骚说。 “我不想被徐天误会，等会思妍回来，你们还是去楼上谈事吧！” “看得出来那小子对你有点意思，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小子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觉得感情的事还是放一放比较好。”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很感激徐天……” “不要欺骗自己了，作为旁观者，我可是看得很明白。” “恩……您肚子饿吗？” “我还是回楼上吧！现在那个危险的人已经被抓走了，你也安全了，思妍交代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记得把卫生间那盆花整理一下，明早徐天来了以后如果发现你鞋子上的泥巴是花盆里的，事情可就败露了。” 靳老师离开后，思彤走到窗边发了会呆，现在思彤脑子里非常乱，徐天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掉。 而此时在宿舍楼下，一个背靠在电线杆下的黑影正在观望着思彤的影子，在黑影身上趴着七八只熟睡的流浪猫，等靳老师回到楼上打开灯时，黑影的目光随即向上移动了一下。 第36章 悲情的圆谎者（推理） 徐天回到警局，陈组长也已经把案情的所有资料整理完毕。 “两个姑娘没事吧？”陈组长问。 “没事，是我多虑了。”徐天的面色明显轻松许多。 “该收网了吧？虽然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杀死胡开哲和夏兰的嫌疑，但我觉得，凶手应该是这个人。”陈组长往名单上指了一下。 “的确没什么悬念，而且杀死夏兰的证据非常充足，现在就看那个帮凶手隐瞒杀死胡开哲的人能不能帮助咱们指证了。”徐天微笑说道。 “那个人既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恐怕想让他指证是非常困难的。” “没关系，咱们先让凶手自己招认。” “你有自信吗？那个谎话连篇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自有办法，现在咱们就可以当着凶手的面进行推理了，我相信天亮之前一定能够拿下。” 徐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审讯室，坐到凶手面前时，凶手一副错愕的样子，不过此时徐天已经准备好了开场白。 “圆谎累吗？” “累，但是我已经全都招了。” “你招认的供词大部分都属实，但是你隐藏了杀人的细节，我说的没错吧？” ” “这个案子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只是卷入的人太多，所以看起来扑朔迷离，其实只要用最简单的思维去寻找凶手就可以，因为能接触到胡开哲和夏兰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具备杀人的条件。” “是吗？不过你有证据吗？” “夏兰的死亡现场就有你留下的痕迹，虽然你百般狡辩，说的头头是道，但那也只是你自己的说辞，那个痕迹完全可以作为指控你杀死夏兰的证据。” “我真是愚蠢，因为升降台太高了，想要爬上去非常困难，事后我也擦过升降台边缘，但还是留下了指纹。” “杀死胡开哲的机会也只有你才具备，因为除了李志觉和小张老师，只有你进过504，而且你又亲眼目睹了李志觉勒死了胡开哲，当然，当时胡开哲并没有死透。而你勒死胡开哲的时间，那时候504正好没有人，除了户主小张老师本人，和经常自由出入504的你之外，别人想要进到504也不可能。对吧？住在楼上的李凛凛老师。” 李凛凛冷静坐在徐天对面，面对徐天的指控，李凛凛没有进行反驳。 “当天夜里两点左右你返回504勒死了昏迷的胡开哲，随后跑到向荣家，对向荣讲述了你作案的所有细节，然后向荣为了替你顶罪，做出了砍下胡开哲头颅的举动，我推理的没错吧？” “我杀死胡开哲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因为我在夜里十一点左右目睹到那个学生勒死胡开哲以后就跑到了楼下，当时我很害怕，也不敢远走，就躲到对面的电线杆下和一群野猫呆在一起。我害怕的一直盯着504窗户，就在凌晨两点左右，504的窗户被打开了，从窗户里钻出一个人影，从人影的轮廓我就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胡开哲。当时胡开哲好像想呼救，但是他大声咳嗽了几下，好像嗓子喊不出声音，我就急忙跑上楼。本来我是想救他的，但是当我进去504以后，胡开哲突然扑向我，还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当时我很慌张，就顺手那么一推，没想到身疲力竭的胡开哲很轻松就被我推倒了，当时月光正好照进屋子里，胡开哲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时候我想起胡开哲陷害向荣的事，于是我就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勒住了胡开哲的脖子，短短两分钟他就咽气了。可是当我想要转身逃出案发现场时，发现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兰，我杀死胡开哲的所有细节都被夏兰目击到了。” “后来夏兰有威胁你吗？” “夏兰说要十万块封口费，让我在她演出那天送到舞台楼上准备室去，我没办法，只好筹钱给她送去。可是那天我刚要上去准备室，就看见勒死胡开哲那个学生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等我上去以后，发现夏兰被吊在房顶的钢筋架子上，当时夏兰脖子上还残留着一条手机充电线。我以为夏兰死了，正在我高兴之余，夏兰突然睁开了眼睛，而且整个身体还在抖动。我猜到这一次那个学生又没有杀人成功，我就赶紧爬上升降台，握住那根手机充电线把夏兰给勒死了。” “其实夏兰死的那天，向荣是去演出后台找你的吧？” “没错，向荣害怕我对付不了夏兰，所以才想帮我一同去和夏兰交涉，当时向荣刚想上楼，恰巧那时候我刚刚杀死夏兰想下楼，当向荣看见我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于是向荣就一头栽进后台，假装去后台的样子。” “其实你和小张老师一直都认识，你们也很熟悉，张家父女那些得来的不义之财需要洗干净才行，而你就是帮助他们洗钱的那个人。” “是的，我们一直都认识，所以我才有小张老师家里的钥匙，而小张老师对我也没有防备，其实我进去小张老师家里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去做账，因为张家父女做事小心，小张老师不愿意去我家里，她害怕被胡开哲拍到，而我之所以假扮小张老师的样子，也是害怕胡开哲拍到我在小张老师家里的样子。” “你和张家父女，向荣还有夏兰，其实你们都是一伙的，张家父女得来的不义之财转给向荣和夏兰，然后向荣和夏兰利用放贷和做生意来洗白那些不义之财，这件事你也参与了，因为你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职务，还有一个财务的职务没有人掌管，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这个能自由出入小张老师家里的人了。其实向荣也没有想要教训胡开哲的意思，向荣从头到尾都在袒护你，夏兰和胡开哲已经死了，只要向荣对张家父女承诺，用出狱后照顾好张家父女的家人这种说辞来让张家父女不供出你就可以了。向荣一直深爱着你，本来向荣是想自己来承担杀死胡开哲的，但是我们法医鉴定出来胡开哲死于窒息，向荣也没办法，就只好用对胡开的哲恨意来掩盖袒护你的实情。” 第37章 悲情的圆谎者（罪犯） 结束了对李凛凛的审讯，陈组长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徐天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等会我带你吃警局门口吃早餐去。”陈组长拍着徐天的肩膀说道。 “因为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比如夏兰为什么会与王大胖说那些关于李凛凛偷偷进入到小张老师家的事情，如果夏兰和李凛凛是洗钱同伙，按理说夏兰没有必要和外人说出这些事情，如果李凛凛因为行迹被警方调查，那最后警方很有可能根据李凛凛这条线索揪出夏兰她们这个犯罪团伙。” “那你的意思是说，夏兰和李凛凛可能不是同伙？” “不，李凛凛和那个犯罪团伙肯定有关系，只不过我推测，夏兰可能不知道李凛凛和她们是一伙的，因为如果夏兰和李凛凛是同伙，那夏兰目击到李凛凛勒死胡开哲，就没有必要去威胁李凛凛啊！如果李凛凛被逼急了，向警方全盘托出的话，那就是鱼死网破，夏兰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有道理，那这么说，李凛凛还在说谎？或者是那些人并没有把李凛凛的身份告诉夏兰？” “李凛凛已经招认了犯罪事实，没有必要再撒谎，很有可能是后者，因为向荣很害怕夏兰，而没有把李凛凛参与洗钱的事情告诉夏兰也有情可原。” “而且我觉得，很可能是李凛凛主动在帮助向荣做事，像这种为了爱情帮助对方犯罪的鸳鸯，我可见多了。” “那就能说得通了，看得出来，向荣和李凛凛两个人真的很相爱，只不过我不能理解这种爱。” “不身在其中，我们很难理解别人的想法，而且这种犯罪心理是所有执法者终身研究的课题，有时候罪犯的行为看起来非常不符合逻辑，但对于罪犯来说，他们自己的想法全都是对的。” “罪！这种行为是无法被原谅的。”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非常迷茫。 “对了，你一开始难道就在怀疑李凛凛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审讯邵晓文他们？” “因为我就是不理解夏兰为什么要和别人说李凛凛的事情，但是夏兰这种行为也只有夏兰本人才能知道，现在死无对证，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凭自己的推论来解谜了。” “你是怎么知道李凛凛和小张老师认识的？” “因为夏兰给王大胖的音频里面说了一件事，有一次李凛凛进到504，但是出来的却是小张老师，这就说明当时504里面有两个人。这件事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但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都进到504里面了，而且夏兰也不能一直都盯着504，就算小张老师之前没有进到504，也可能后来返回家里了啊！如果李凛凛和小张老师同时都进到了504，那就说明她们俩肯定是认识的，要不然一个陌生人进到自己家里，没有人会不在意。” “我明白了，无论是向荣，还是张家父女，他们都在力保李凛凛，所以他们才说了那些谎话。” “关于这件事，咱们还要问一下向荣，现在只有向荣能回答这个问题。” 陈组长把李凛凛的笔录放在向荣面前，当向荣看见李凛凛的签字和手印后，终于绷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招认！”向荣捂着脸低声哭泣道。 “你用什么说辞让张家父女帮你圆谎的？”徐天问。 “小张老师有个孩子，寄宿在她同事家里，我答应照顾那个孩子，所以在你们第一次盘问我们以后，我们就赶紧串通好如果事情被揭发应该对警察说什么。” 向荣已经泣不成声，陈组长只好结束了审问。 走出审讯室，陈组长似乎还有疑问，不过这时候徐天已经陷入了沉思中。 “徐天，案子好像还有疑问，我们刚才忘了问李凛凛一个问题。” “我知道，刚才看见向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似乎看起来又非常合理。” “那个用夏兰手机给李凛凛、王大胖和杜辉，还有靳老师发短信，告诉他们去审讯室的人应该是李凛凛吧？” “不，这个人应该是夏兰，因为发短信的时间是夏兰被害当天的早上，那时候李凛凛没机会拿到夏兰的手机。” “是夏兰？如果夏兰给李凛凛、王大胖和杜辉发短信还有情可原，但为什么夏兰会给靳老师发短信？靳老师他……他可是……” “我知道，夏兰给靳老师发短信的原因可能是夏兰想要威胁靳老师，就在胡开哲被杀的前一天晚上，靳老师的家里起火了，夏兰很可能目击到了靳老师家起火的原因。” “明白了！你不用说了！” “可是我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夏兰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够给王大胖送去关于杜辉要被杀死的消息呢？” “李志觉没有供述这件事情，的确王大胖说过，被塞进那张纸条的时候是下午回家才看见的。”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在眼前。” 嗡嗡…… 打来电话的是思妍。 “徐天，你那边还没结束吗？” “很快，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说件事，刚才姐姐好像感觉到楼下有人在盯梢，我也看见了，有个人在电线杆下面盯着我们的房间，我关灯以后撩开窗帘，那个人好像还看见我了，你在警局吧？现在能带警察来宿舍楼下看一看吗？” “竟然有这种事？你等着，我这就回去。” 撂下电话以后，徐天和陈组长简单说了情况，陈组长二话没说，穿起外套就准备和徐天返回学校。 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天突然反应过来。 “陈组长，我知道了，咱们赶紧去见李凛凛。” 徐天急忙跑回关押李凛凛的审讯室，不明所以的陈组长紧跟在徐天后面，可是到了审讯室时，李凛凛已经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 “救护车……”徐天喊道。 “没必要了。”陈组长摸了下李凛凛的脉搏说道。 第38章 悲情的圆谎者（尾声） “死了……凶手又死了 徐天撩开李凛凛左臂膀的半袖，不出所料，一个崭新的针孔还没消肿。 “应该是注射了慢性毒药，这下真的死无对证了。” “死无对证？是指你刚刚想到的疑点吗？” “我推测给王大胖传递关于杜辉会出事的纸条，会不会是李凛凛去留下的。” “你说什么？可是监控没有拍到李凛凛进入过那栋公寓。” “您别忘了李凛凛曾经伪装过小张老师，我猜测李凛凛同样伪装了自己进入到公寓塞的纸条。” “可是没有证据，关于谁在背后操纵了李志觉谋杀杜辉这件事，恐怕永远都没有答案了，因为夏兰和李凛凛都已经死了，而且，刚刚你怎么不询问李凛凛？” “因为我收到了一个信封。”徐天把思彤转交的那封来自靳老师的信封拿给陈组长看了看。 “明白了，这件案子暂且就这样，我先不结案，事后再说。” 徐天和陈组长赶到学校宿舍楼下，这时候电线杆下已经空无一人，连同流浪猫都不见了。 天色已经亮起，思彤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此时徐天想到两姐妹拮据的生活，根本吃不下。 徐天还是在想案子，关于操纵李志觉杀杜辉的人，真的是夏兰吗？或者是李凛凛？李凛凛没有理由那样做，夏兰呢？杜辉是一个人脉非常广的下线，按道理说，夏兰也没必要去谋害杜辉，如果杜辉死了，对夏兰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如果是李凛凛，徐天又想不到其中的理由。 “这个宿舍还是不要住了，你们要不要考虑来我身边帮忙，之前我说过，我需要一个助手。”徐天说。 “可是我有自己的工作，不如让姐姐去吧！正好姐姐现在也没事做。”思妍说。 “思彤的意思呢？”徐天诚恳看着思彤说道。 “我……如果能帮上忙，我是很愿意，可是我也只能做一些家务什么的，如果让我追犯人，我可能做不到。”思彤低声说道。 “帮我整理资料就可以了，还有发发广告，接待一下来访的客人，我最不擅长这些，真的需要有个人来帮我。” “那好吧！” “正好我的事务所离学校也不远，还有一间空房，你们都住过去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样好吗？我怎么有种拿人手短的感觉。”思妍说道。 “不会的，平常放假的时候你也可以帮我分析一下案情，比如说这一次的案子，就是你无意中说到广场小黄猫变成了小花猫，我才想到夏兰和李凛凛可能不认识，而李凛凛和小张老师认识，还有在村子里的时候，你也给了我不少提示。” 嗡嗡…… 思妍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发件人是靳老师，内容是让思妍同意搬过去！ “那好吧！我们搬过去。” …… “那个装文化人的教授被抓了，我说给他一个平镜，他非要带无镜片的眼镜，真是自以为是的老鬼头。” “这条生意链如果断了，咱们的资金也没了吧？” “不会的，我手上还有很多生财之道，我让你盯着的那个侦探小子怎么样了？” “完全在我掌握中，月底时候那个女人就应该来了，咱们要阻止她吗？” “不，随她去，正好把徐天那小子支走，没有徐天在，咱们就能在这个城市制造一场红色地狱了，哼哼哼……” “这一次差点就暴露了，等风声过去，我要找人抹掉那栋公寓的监控录像。” “没必要那么做，这样反而会招惹是非，反正你现在还没暴露，下次记得不要往监控底下钻，要学会利用高科技，你那套塞纸条的方法太容易暴露。”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坐在电脑前，他还在反复看那个故事中的谋杀案，方司令的名字被涂成了红色。 在他旁边，一个抱着小黄猫的年轻人面带微笑站在一旁，小黄猫不经意间和年轻人对视上，虽然年轻人的目光很温柔，但小黄猫还是被吓得缩成了一团。 …… 一眨眼到了深秋时节，十一假期前，人们的心情都是浮躁的，徐天也不例外，但是这一年的徐天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洒脱了，因为还要经营侦探事务所，对徐天来说，假期与否，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种浮躁的心情还是抑制不住。 “真想去哪旅旅游啊！”徐天感叹道。 “可是咱们还没赚到钱，我都已经来三个星期了，一个案件也没接到呢！”思彤感叹道。 思彤这句话正说中了徐天的痛楚，广告也打了，还花了大价钱，可是来委托事件的人，不是找猫狗，就是调查夫妻出轨，这种案子徐天不想去接，可是再这样下去，大学时赚的钱全都要花光了。 恰巧赶上阴雨天，徐天的心情简直一团糟。 “哎呀！今天好像是思妍的生日，我去买菜，晚上做点好吃的。”思彤突然说道。 “对了，我去定个蛋糕。” 两人刚想出门，一辆出租车突然行驶过来，这个闹市中的门面紧邻街道，出租车把大门完全堵了上。 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衣着很普通，但长相非常美，给徐天的第一感觉，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访。 “你好，请问是徐天吗？” “啊！我是！” “我是来委托您帮忙的。” 生意来了，徐天突然来了精神。 “蛋糕我去定吧！你赶紧接待客人。”思彤说道。 徐天赶紧把女子请进屋里，思彤撑起透明雨伞，向远处一家有名的蛋糕店走去。 委托人被徐天请到沙发上，从衣着来看，徐天就猜到了女子是从哪里过来的。 “刚下火车吗？”徐天问。 “唉？你怎么知道？”女子觉得非常惊讶。 “雨下得不算大，但附近只有火车站前方打车的广场有一处凹陷区域，那里不管下多大雨都会存一些水，你的裤腿和鞋子都已经湿了，而且没有污泥粘上，除了那里，应该没有其他地方会储存到比较干净的雨水。” “好吧！不愧是侦探，我能说想要委托您的事件了吗？”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是侦破刑事案件还是什么？” “我想请您保护我，因为最近我可能会出事，很可能会被杀。” 第1章 红蓝交响曲（序幕） “我是在隔壁城市工作的一个白领，老家在北部国境线边缘的一个山区，不过现在老家已经成为旅游景点，和以前落魄的” 徐天给这位委托人倒了杯红茶，冰凉的天气显然使这位委托人对这杯红茶非常感兴趣。 “您叫什么名字？” “哦！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方璐。” “请继续！” “在老家有个传统的仪式，也是旅游景点每年都要做的一个传统祭祀，早前用来传承村子里的习俗，但是近几年已经变了味道，完全成了吸引游客的噱头。” “那是个怎样的仪式？” “仪式的名字叫做‘鬼婆嫁女’，相传从一百年前开始，村子就被厉鬼诅咒了，一个会驱鬼的老婆婆给村子设计了一个仪式，只要每年十月三号这天，让一个未出嫁的洁身女子扮成新娘，和村子**奉的一个神灵结成连理，就能驱除掉灾难。” “这未免有点扯了吧？那是一个什么神？” “接福神，是百年前村民自主供奉的一个神灵，当时那个会驱鬼的老婆婆绰号叫鬼婆，而每年出嫁的女子都要尊奉鬼婆为娘亲，所以这个仪式叫做鬼婆嫁女。” “出嫁的女子还能活着吗？” “这方面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村子虽然有些迷信，但并不会以此借口来伤害出嫁的女子，而且这只是个仪式，和神灵结为连理的女子依然可以正常生活，不仅如此，出嫁过神灵的女子还能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而且村民对这些女子也非常有好感，谁家有姑娘能嫁给接福神，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光荣，哪个男人能娶了嫁过神灵的女子，那也是被视作福分，男方家里还会以女子沾染上了福气而高兴。” “真是奇怪的传统，虽然听起来有点封建迷信，但我觉得好像并没有给村民一些负面的影响，反而像一种积极向上的宗教信仰，我觉得不是不可以信奉。”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信仰能引导人们积极向上，都是好的宗教，但是我刚才说的这些只是让你了解一下我这次要回家乡所做的事情。” “你是今年要出嫁的人？” “恩，本来被选中的不是我，就在一年前的十月四号，刚刚结束鬼婆嫁女仪式之后，在今年要出嫁的那个女孩上吊自杀了，就在接福神的庙宇里面，所以我才成了替补的新娘。”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会被杀？” “因为我们村子有一个无限循环的诅咒，这个诅咒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第一次是1917年的十月三号，那次是第一届鬼婆嫁女，就在当天，全村失踪了二十个青年壮男。第二次是1937年，当时正值外敌入侵，村子在鬼婆嫁女当天遭到敌人伏击，当时有大半村民都被杀死了。第三次是1957年，十月三号当天接福神的庙宇突然起火，有十五个村民被活活烧死在庙宇中。” “为什么会有人在庙宇中被烧死？” “因为仪式当天要祭拜接福神，由村长带头，村子里的老人会在庙宇中祈福自己长命百岁。” “好吧！请继续说！” “第四次是1977年，那一天有户姓王的人家在十月三号当天凭空消失，当时村子已经有了派出所，据说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明到那家人的去处。第五次是1997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最大的事情，也是至今为止有绝对考证的一件事情。” “是什么？” “1997年的十月三号当天夜里，村子发生一起疯狂大屠杀，作案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村民都知道作案的人是谁，但是那个少年当天夜里就逃跑了，至今都没有被抓到，那天夜里死了二十八个人。” “听起来好像有个规律，每隔二十年就会发生一件大事。” “没错，今年距离1997年正好时隔二十年，从几年前开始，村民就在为了这一年的到来做着准备，大家都很担心2017年的今天会再次发生什么大事件。” “可是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会被杀？” “因为我在一周前收到了恐吓邮件，我给你看。” 徐天接过方璐的手机，邮件的内容是： 十月三号你会死，如果不想自己被杀，就不要回村。 “如果说这是一封恐吓邮件，倒不如说是在提醒你不要回村。” “不，我非回去不可，我的家人还在村子里生活，如果我不回去做这个重要的仪式，以后我的家人在村子里就抬不起头了，不止如此，我的家人还会被所有村民唾弃，你不了解这个仪式的重要性，我就跟你说吧！在我们村里，仪式比过年都要重要。” “如果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你是想让我跟随你回村里？” “对，我听说过您的事迹，同时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我发的这封邮件，最主要的是，如果十月三号当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也能帮助我查明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跟你说实话，我不相信那些迷信的东西，但我总觉得，今年要出的事情可能跟去年十月四号死的那个姑娘有关。” “此话怎讲？” “因为那个姑娘是被逼死的，我听老家的妹妹说，那个上吊的姑娘本来想在今年仪式过后嫁给外村人，可是村里人不同意，村里人一致都认为，参加过仪式的姑娘最好嫁给村里人，那个姑娘的爸妈觉得女儿嫁给外村人抬不起头，所以最后那个姑娘被逼的上吊自杀了。” “这和今年有什么关系？” “因为村里有爱慕那个姑娘的人，不止一个，我害怕那些过激的人会认为是我顶替了仪式的位置，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村民对仪式非常看重，以前就有过本来要做仪式的姑娘突然去世的事情，然后就有人认为后来顶替原来那个姑娘的人害死了姑娘，这些过激的人有很多，村民对这个仪式非常重视。” “你老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村子？听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觉得非常有趣。” “村子是一百年前建造的，据说是一个姓方的落魄军阀逃到了北部国境线，连同原来的住民一同建造了现在的村子。” 第2章 红蓝交响曲（屠杀） “方司令？你说的这个方司令是什么人？”徐天惊出一身冷汗。 “是我们村子的建设者，1917年就开始秘密筹资建设村子，于1924年正式入驻，现在村子有大半人都是方司令的后人，我就是其中之一。”方璐说道。 “你说的那个方司令，有没有一个叫方青竹的家眷？” “唉？你怎么知道我祖奶奶的名字？难道你去过我们村？” “我没去过，不过我听说过方家人。” “听说过也正常，现在我们村子已经成为旅游景点，为了吸引游客，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创造各种噱头，祖爷爷和祖奶奶的事迹都被人们嚼烂了。” “关于你说得那个二十年前的大屠杀，能详细给我描述一下吗？” “你对这件事感兴趣？” “没错，这件事很重要。” “我也是听村里人给我讲的，因为当年我跟随离异的妈妈离开了村子，没有看见那场浩劫。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1977年说起。” 徐天聚精会神听着方璐讲述这件事，此时徐天已经对渐凉的红茶失去了兴趣。 “那一家姓王的人凭空消失，从那以后村民就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经过大家的一致推敲，二十年一场浩劫的定数在村子里流传起来。在一些极端村民的组织下，村子里产生一个反对接福神的教会，现在我们可以称那个教会为邪教。说是邪教一点都不为过，那些过激分子认为接福神没有给人们带来安康，所以那群过激分子组件了一个邪恶信仰。” “他们是干嘛的？” “非常邪恶，那些人用未成年的孩子祭拜他们信仰的那个邪神，最恐怖的是，那些孩子的身体要被埋葬在土里，那些人只让孩子露出脑袋，他们就这样把孩子们的头祭给了邪神。” “这件事就没人管吗？” “管不了，因为那些人没有杀死孩子们，事后就会把那些孩子放出来，所以等警察来了以后，拿他们也没办法，因为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皮肉伤。” “但是孩子们心灵会受到严重的创伤吧？” “那是必然的，因为孩子们都很恐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虽然警察的心里很明白那些人做了什么，可是根本就不能给他们定罪。” “真是太可恶了，怎么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就因为那些人作恶太多，后来终于有了报应，就在二十年前的十月三日，有三个十几岁的少年被他们埋在泥土里祭奠邪神，当天晚上正好下起了瓢泼大雨，泥土松动以后，有一个少年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当晚那个少年屠杀了二十八个过激分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些。” “那二十八个人全都是过激分子？” “没错，这一点有考证，因为事件发生的年份距离现在不远，现在还有很多村民知晓当年的事情。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名除掉过激分子的少年后来被村民尊奉为神仙下凡来惩治那些坏人，为此，村民还给那名少年立了一个庙宇，尊奉少年为执年太岁之神。” 听到这里，徐天已经感觉到手脚冰凉，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涌入徐天的心里，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惊悚，徐天好像感觉执年太岁已经离自己很近。 这时候雨量开始加大，大雨猛击到侦探事务所的窗户上，走在外面的思彤收起雨伞躲到广场中的一个亭子下，因为思彤手里那把透明雨伞已经撑不住大雨的猛击。 “执年太岁……”徐天惊恐说道。 “你怎么了？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没……你继续说，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历？” “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时那三个孩子中，有两个都是村外来的，那个杀人的少年是被村里收养的一个流浪孤儿。” “其他两个呢？” “有一个是村里的孤儿，还有一个是被外村人送进村子里的，反正三个孩子都是苦命出身。” “那些过激分子只对这样的孩子出手？” “因为村子里有爸妈的孩子都被保护着，村民好像自发形成了一个规则，只要那些过激的村民不伤害村人，村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过激的村民数量比较小，他们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浪，所以就只能拿那些没有人管的孩子来开刀。但说实在的，那些过激分子也没杀过人。”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那三个孩子一定承受了那个年龄段不该承受的恐惧，我不敢想象自己的身子被埋在土里的恐惧感，只露出一个脑袋，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恐怕也无法承受那种恐惧吧？” “没有办法，村民都不想做出头鸟，没人带头去推翻那些过激分子，所以从1977年开始，那二十年的时间里，村里人和那个过激分子一直在互相牵制着，直到那名少年对那些过激分子爆发了杀意。” “二十八个人全都死了吗？” “不止一个人问过这种问题，其实最后只找到了二十具尸体，剩下八个人只找到了他们的衣服，因为八个人的衣服全都在瀑布边上被找到，最后断定那些人被水流冲走了。” “北部边境还有瀑布？” “当然有，那是有名的冰川瀑布，到了冬天的时候，村民把瀑布稍加雕琢一下，会变得非常美丽，那是一道很有名的旅游景点。” “今天是9月28号，咱们多久能到达村子？” “如果乘坐今天午夜的火车，十月一号下午就能到达村子。” “好，现在还没到中午，我要准备一下，还要给朋友过个生日，今天晚上咱们在火车站见面吧！” “没问题，正好我也有个事情要去做。”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三个少年中，有一个是被外村人送进村子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那个被送进村子的少年叫什么名字？” “我想想……应该叫黄泉吧！这个名字很奇怪，所以当时很被村民排斥，那个少年和我年龄差不多，我印象里还见过他一次，不过很快我就和妈妈搬到隔壁城市了，后来那个少年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第3章 红蓝交响曲（雨中） 大雨还在肆虐这个阴暗的城市，由于大雨来的很突然，很多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广场中的长亭里挤满了人，在假山边缘的小亭子里，思彤打算等雨渐小一些再往蛋糕店走。 “好大的雨啊！早知道就拿徐天那把厚重的雨伞了。”思彤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躲避一阵子就好了，天气预报说，这场突来的暴雨只会持续半小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思彤吓了一跳，但随后的几声猫叫，让思彤顿时缓解了惊吓。 思彤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破旧牛仔裤的男子坐在小亭子边缘，男子那双老旧又干净的运动鞋搭在台阶上，三只流浪猫在他腿上蹦蹦跳跳地玩耍着。 男子的怀里还有一只黄色小猫，看起来刚刚出生两个月的样子，那只黄色小猫非常乖巧，蜷缩着身体躺在男子的怀里。 “小猫咪跟你这么亲近！”思彤惊讶说道。 “我每天都来喂他们，有时候甩都甩不掉。”男子说着，便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抓出一把猫粮撒在亭子里。 这时候从男子遮挡住的视线处又蹦出几只流浪猫，加上男子怀里的那只小黄猫，总共有八只猫窜到地上去吃猫粮。 那只小黄猫挤不到猫群中，只能眼巴巴在其他流浪猫身后喵喵叫。 “那只小黄猫好可怜啊！”思彤说道。 “我从来不会给它单独喂食。”男子说道。 “为什么？” “因为现在要是对它太照顾，以后我要是不在它身边，那它就没有生存能力，那样做只会害了它。” “你好像一个严厉的父亲在教育孩子，不过我觉得还是单独给它吃一点吧！看它叫的那么可怜。” “那好吧！漂亮姐姐既然给它求情，我也无法拒绝。” 思彤被男子说的一脸尴尬，还从来没有人夸赞过思彤漂亮，在那一瞬间，思彤顿感脸上火辣辣的，但是思彤并不喜欢男子说这种话，在思彤的心里，只有轻浮的女子才会喜欢男人说这种话，这是红妹从小教育思彤的观念。 思彤转过身去不理会男子，这时候雨也渐小了，思彤撑起雨伞打算离开。 “姐姐准备走了吗？我叫李家雨，以后有机会还会见面的。” 思彤虽然听见了男子的说话声，但还是头也没回地向蛋糕店走去。 看着思彤远去的背影，李家雨从台阶上站了起来，雨渐渐变成了一开始那种蒙蒙细雨，李家雨抱起那只小黄猫，朝着反方向离开了亭子，身后那七只肥硕的流浪猫紧 李家雨没有雨伞，但是他用手臂给怀里的小黄猫遮挡住雨水，走到一个门口时，一名流浪汉带着满身酸臭溜进自助取款大厅，看得出来，周围的人都很排斥那名流浪汉，李家雨盯着流浪汉打量了一番，笑了笑便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菜市场门口时，一个光着上身的地痞正在为难摆摊的老奶奶，李家雨亲眼看见奶奶极不情愿地掏出一张二十元钱塞给了那个地痞。 前方巷子里就是李家雨的住处，刚刚穿过巷子，就听见一阵狗叫声，还有一个孩子的哭喊声。又是那条巨型犬，李家雨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狗，只知道那只狗很凶恶，狗主人是楼上一个中年大叔。那只脱缰的巨型犬正在追着一个玩耍的孩子跑，那个大叔还在后面吹着鼓舞巨型犬的口哨。 …… “唉？要去旅行？我怎么觉得，听起来更像是去破案呢？”思妍惊讶说道。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思妍已经下班回到家里，思彤也已经烧好了一桌子菜，徐天把上午接到的工作向两姐妹叙述了一遍，之后徐天决定，正好趁着黄金周带两姐妹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去不了，这个假期我要补习。”思妍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遗憾。 “假期也不能休息吗？”徐天问道。 “因为我要考晋级的资格，本来我就荒废了一些学业，我必须要勤加补习才行。”思妍叹着气说道。 “白高兴一场了，我把你的票都买好了，本以为可以带你们去散散心的。”徐天也表现的得很失望。 “你和姐姐两个人去好了，正好我假期很忙，也陪不了姐姐，而且你们俩在一起，我对谁都能放心，你们能互相照顾是最好的，要不然你们一个自己在家里，一个自己在外面，我可放心不下。”思妍说道。 “你是不是说反了，最让我们放心不下的应该是你才对吧？”思彤端着刚刚出锅的菜走出厨房说道。 “我可是散打高手，你们以为我一个人会有危险吗？没有我在你们身边，才是最让我担心的。”思妍用非常傲娇的语气说道。 “那怎么办？真的只能我和徐天去了吗？”思彤说。 “没办法，我实在脱不开身。”思妍感叹道。 吃过晚饭后，三个人便开始忙活着收拾行李，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所有东西都备得很齐全，当然最后所有东西都由徐天一个人来扛着。 思妍将徐天和思彤送到火车站，方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 第二天一早，思妍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一条推送新闻引起了思妍的注意，事件就发生在这个城市中。 夜里零点左右，在一座城中村的垃圾箱旁边发现了三具尸体，一个是满身酸臭的流浪汉，一个是光着上身的当地小痞子，还有一个附近的中年男居民。 三个人均被钝器击打致死，尸体被抛在一起，现在警方正在着手调查案件。 思妍瞬间就精神了，急忙拨出一个电话。 “思妍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淡定的男人声。 “你看新闻了吗？这个手法，和那个人很像。”思妍惊恐说道。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要离开这里，关于案子的事情，你去警局帮助他们吧！”男人说道。 “你要去做什么？”思妍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这一次我不会在你身边，不过我已经和陈组长打好了招呼，你可以随时去找陈组长。”男人说。 “可是……” 嘟嘟…… “喂？这个混蛋！”思妍愤恨地挂掉了电话。 第4章 蓝色奏鸣曲（信物） 十月一日下午，徐天和思彤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走到村口的时候，徐天发现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农村，完全就是近几年那些乡下暴发户的感觉。 村子里都是独立的别墅，三层是最低的，有些村民家里竟然盖得像宫殿一样豪华。 “你不要感到惊讶！近几年旅游业给村民带来了非常富足的生活，我带你去我爸爸和妹妹开的酒店，你们这几天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至于委托你来帮我的酬劳，我先给你打十万块，如果我能活着和你回到城里，之后我再给你打四十万，这些钱用作委托费够吗？”方璐笑着对徐天说道。 一旁的思彤听到方璐说这些话的时候惊讶地捂住了嘴，徐天也感到非常吃惊，原来这个方璐是隐形的白富美，从方璐的衣着上来看，一点也看不出方璐是一出手就五十万的大客户。 二话没说，方璐拿出手机给徐天转去了十万块，看到那五个零的时候，徐天内心的第一想法就是思彤的腿伤可以治了。 不过这时候徐天又有了另一个念头，如果这次能保护好方璐，自己就还有四十万的收入，可是想到这里，徐天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徐天在内心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可不是为了单纯地赚钱，保护好客户是自己的责任。 “徐天，你看那里有好多卖小物件的，咱们去给思妍买一些纪念品吧！”思彤高兴地指着那些小摊位说道。 两人来到摊位前，思彤的眼睛里泛着闪闪的光芒，徐天明白了，思彤终于散发出了女孩子应该有的秉性，思彤对眼前这些小物件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可是询问了价钱以后，思彤又有些犹豫了，因为所有东西都好贵，动则就是两姐妹半个月的生活费，思彤最后也只好把选好的东西放了回去。 徐天看见一条镶满金边的红绳很漂亮，询问了价钱以后，竟然要五百块，虽然徐天还有些积蓄，但五百块对徐天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好贵的，咱们还是不要买了。”思彤说道。 “既然来了，就买一些吧！我觉得这条绳子不错。”徐天说道。 “算你有眼光。”摆摊的老板嬉笑着堆满皱纹的脸说道。“这是接引福气的绳子，咱们这每个村民都会在手臂上缠着一条，这是接福神开过光的红绳，能给人带来福气的。” “那好，我要了。”徐天当即掏出五百块放在老板面前。 徐天和思彤走了两步，徐天突然掀起思彤衣袖，利落地把那条红绳缠绕在了思彤的右臂上。 “你做什么？”思彤喊道。 “当然是送给你，不过我知道你可能会说拒绝我的话，那我就只能强来了。”徐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么贵的东西，你是要送给我吗？” “当然，既然这条红绳能给人带来福气，那当然是要给思彤的腿伤祈福，我相信咱们回去以后，思彤的腿伤就能好了。” “徐天……” 思彤明白徐天的意思，本来思彤也想买一条这样的红绳送给徐天，不过恰巧思彤口袋里没带那么多现金，刚才走路的时候思彤还在想，等找到取款机之后就买来一条送给徐天。 走了好长一段路，方璐带着徐天和思彤来到一座山下，一条崎岖的台阶可以直通到山顶。 “我家酒店建在山腰上，咱们还要爬两千个台阶才行。”方璐望着看不到头的台阶说道。 “这么远……”徐天说道。 “你放心，咱们的行李可以找人背上去，当然也不用你们花钱，只要在这个景点内提我的名字就行，你们想做什么的话，让那些老板记账就可以，等咱们离开的时候我去结账就好了。”方璐说道。 “这……恐怕不好吧？我怎么有一种拿人手短的感觉呢！”徐天苦笑道。 “喂！”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是方璐吗？” “村长！”方璐回头应道。“是我，好久不见了，村长大伯。” 叫住方璐的中年男人是这里的村长，不过徐天感觉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村长，在徐天的印象里，村长应该是一个带着老旧帽子的老头才对，可是这个村长穿着一身时髦的衣服，看起来和城里人并无差别，而且还红光满面，看起来气质都有些不一样。 “村长大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趁着黄金周带他们来玩一玩，麻烦您跟村里人说一声，我这两个朋友的所有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等我们走的时候我去结账。”方璐说道。 “没问题，记我账上也行，你们能花几个钱啊！”村长笑呵呵说道。 徐天和思彤完全被眼前这两个人的谈话惊艳到了，这两个人的话语间透着很浓重的土豪味，看得徐天和思彤一脸尴尬。 过了五分钟左右，搬运行李的小工来了，三个人的行李被小工们抬上山去，不过徐天还是有些担心，思彤的腿伤可能走不了两千个台阶。 “山下没有住处吗？”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思彤姑娘有腿伤是吧？可是我觉得住在我们家的酒店比较安全，等会我让那几个小工把思彤姑娘背上去吧！” “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了，我来做就好。”徐天说着，便把思彤背在了脊背上。 思彤没有拒绝徐天，三个人很快登上了两千个台阶，这个半山腰的景色非常漂亮，完全就是一个旅游景点，除了一幢七层楼的酒店外，远处还有一座庙宇。 “那边的庙宇是哪个？”徐天问。 “是接福神的庙宇，取代了邪神的执年太岁之神在山的另一边。”方璐指着反方向说道。 “山的另一边？这里还能去另一边吗？” “能的，这个半山腰很宽阔，山的另一边就是冰川瀑布，在冰川瀑布不远处就是执年太岁之神的庙宇。” “可是想要过去很不容易吧？” “不会的，这个半山腰是一个圆形，四面八方都是相通的，而且路面很宽广，再往山上走就要乘坐电梯了，因为这个山峰很狭窄，普通人是很难攀登上去的。” 徐天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这片布满乌云的村子让徐天觉得非常不安，这一场蓝色炼狱之旅，就此拉开帷幕。 第5章 蓝色奏鸣曲（事件） 方璐带徐天和思彤来到酒店后方，这里是复古主题酒店，一排复古建筑修在悬崖边上，徐天数了一 “这几天咱们就住这吧！我已经包场了。”赵璐说道。 “住这里能行吗？我怎么觉得有些危险啊？”徐天担心说。 “你不必担心，这里一年会加固四次，绝对安全，其他游客想订都订不到，不过还是有一间被人提前预定了，咱们只有六间可以用。” “用得了这么多房间吗？” “这个黄金周比较特别，因为后天要举行仪式，所以我请来两个同学帮我助阵，加上你们两位，还有我妹妹，咱们六个人正好一人一间房。” “那好吧！” “最右边的房间被外人订走了，咱们尽量远离那里，我是这么安排的，最左边的给侦探先生，依次为思彤小姐，我，妹妹，两个同学，你们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 “最左边的房子可以看见远处的瀑布呢！视角非常好，是预订率最高的一间。” “那……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对了，这里晚上比较寒冷，房间里给你们准备了棉衣，晚上九点以后就不要出去乱跑了，你们最好在房间里保护我，因为我有早睡的习惯。” “没问题。” “现在时间还早，我去见一下爸爸和妹妹，你们可以四处游玩一下，傍晚的时候来我房间一起吃饭。” 徐天和思彤走进复古酒店，这里每个房间都建得非常高，在外面看起来，房间就像一个二层小楼，不过只有顶层可以住，一层全是起到加固作用的那些东西，徐天也看不太懂都是什么。 上了长长的一段楼梯，徐天进到房间里，果然规格很高，房间里面很宽敞。 七间房是串联的，在二层住房外围有一条可以通往各个房间的长廊，不过徐天觉得这条长廊很恐怖，因为是完全悬空在悬崖那边的。 站在走廊上视野非常宽阔，不仅能看见山下的全貌，还能看见半个瀑布，还能听见瀑布流淌的声音，突然间徐天发现在这半山腰的最内侧有一道很宽的河流。 在河流上有很多船只，还有很多人在河边，黄金周的第一天，游客非常多，不过酒店这一边倒是很安静，除了瀑布的一点声音外，完全听不到其他杂音。 “徐天，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思彤建议说。 “好！正好我想去那个接福神的庙宇看看，顺便也看看那个执年太岁之神的庙宇是什么样的。” 一路上思彤左顾右盼，徐天走在后面，看着思彤高兴的样子，徐天也觉得内心很敞亮。 接福神的庙宇很大，游客络绎不绝，貌似都是来上香的，不过让徐天意外的是，来这里上香并不收费，对旅游景点而言，绝对是良心之地了。 “是你们啊！来上柱香吗？” 徐天回头一看，是刚才的村张大伯，这么一会，村长竟然换了件衣服，而且看起来比刚才穿得更加惊艳，完全就是一个花哨大叔的形象。 “我们来走走。” “还不熟悉吧？既然来了，咱们村的招牌景点一定要好好看看。” 正在说话间，从庙宇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奇怪的男子，这男子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和佛家有关，不过徐天又从来没见过这种出家人，因为衣服看起来也很像便装。 “文诚，来接待下贵客。”村长对那个奇怪的男子喊道。 男子做着一副作揖的样子来到徐天和思彤面前，不过男子并没有说出阿弥陀佛。 “这两位施主便是小璐带来的朋友吧？”文诚的语速有些慢，不过并不是那种慢条思语的娘娘腔，徐天听得出来，这个人的底气非常强劲，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种永不服输的气息。 “你好，我叫徐天。” “我叫王思彤。” “既然是小璐带来的贵客，理应好生招待，两位请跟我来。”文诚右手作揖，左手臂做着一个礼让的手势说道。 “你们不用怀疑。”村长见徐天和思彤处于懵懂的状态，急忙解释道。“文诚不是出家人，但是他自己选择在村子里照顾这座庙宇，所以平时接待游客的时候总会说一些出家人的腔调，本来是村子为了让文诚迎合旅游景点练就的腔调，但久而久之，文诚也就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 “你们不用把文诚当做出家人，下个月文诚也要结婚了，这是文诚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 来到庙宇里面，文诚把徐天和思彤安排在等候区，因为前面还排着很长的队伍。 “两位施主请安心等待，即使是自己人，也要等候排队，规矩不能破。”文诚一脸歉意说道。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了！”徐天被文诚弄得倒是一脸尴尬。 “这里昼夜温差大，夜晚记得添衣服。”文诚提醒徐天和思彤说。 “谢谢您，对了，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徐天尴尬说道。 “和其他人一样，叫我文诚就好，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以外的称呼。” “您这个腔调，怎么和出家人相差无几啊？” “因为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现在如果让我说俗家腔调，反而有些困难。” “您在这里照顾庙宇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时光过的很快，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您指的是什么事情？” “哦！”文诚从发愣中缓了过来。“没什么，马上就到你们了，这里香火免费，但是每人最多可以拿三根檀香，许愿时间为三分钟。” “明白了……” 徐天和思彤刚要去上香，突然有股烟雾飘进了庙宇中。 “什么气味？” “好像……” “着火啦！！！”外面有人喊道。 只在十秒左右，大火迅速蔓延开来，人们全都涌向门外，由于庙宇内部排队的游客过多，门口位置发生了堵塞，徐天和思彤被拥挤的人群挡在了庙宇中。 第6章 蓝色奏鸣曲（游客） 幸好黄金周期间景点守备森严，大火很快被老乡门联合起来扑灭，村长那身花哨的衣服也已经被熏黑，还没等徐天向村长道谢，村长就一路小跑冲到了山下。 “真是虚惊一场，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场火好像在针对我们呢！”思彤怀疑说。 “不会吧！我们在这里也没仇人，而且赵璐委托我们的事情也没公布于众，应该只是巧合吧！”徐天说道。 虽然没有人伤亡，但是庙宇外围已经被烧得破烂不堪，这个黄金周恐怕是接待不了游客了，村民们都很懊恼。 不过最失落的人还是文诚，临走前徐天看了一眼，文诚跪在庙宇门前眉头紧锁，双手合起做着祷告的样子，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这里起火了吗？” 徐天和思彤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站在徐天面前的是一个单手提着双肩包的男子，那个淡定的腔调，还有落寞又沉稳的眼神，竟然是靳老师。 “靳……靳老师？你怎么来这里了？”徐天惊讶说道。 “我是跟旅游团来的，不过看起来，这个庙宇已经不能用了，还真是扫兴，看来今天只好在酒店窝着了。” “您来旅游？” “怎么？不行吗？” “不！当然行！只是……我觉得太意外了！” “你先别声张。”靳老师走到徐天跟前小声嘀咕了一句。“借一步说话。” 靳老师给思彤使了个眼色，示意思彤不要跟来，徐天被靳老师带到很远处的环形河边。 “您有什么事吗？” “这次我来有其他目的，因为几天前我接到一条消息，是关于执年太岁的。” “果然，你们也在追查执年太岁。” “我们发现执年太岁的踪迹比你还要早，不过那个家伙非常狡猾，本来我已经追查到了线索，可最后还是中断了。” “您发现执年太岁的线索了？” “就是之前在校园里那桩案子，张家父女就是执年太岁犯罪团伙的下线，不过我们也只是从逻辑上推测出来的，并没有证据，所以只要张家父女不承认，我们也没辙。” “那还不赶快严加审讯！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这件事陈组长他们正在做，我来这里有另一个任务。” “什么？” “找出执年太岁的真身，据我所知，执年太岁有可能已经回到了村里，虽然我也没证据，但至少这个村里会有执年太岁的踪迹，我相信这一次肯定不会白来一趟。” “关于执年太岁，我也接到了一些侧面消息，执年太岁的年龄基本可以确认，应该是三十岁以上，不到四十岁，就和……就和您的年龄相仿。” “哼！你不会在怀疑我吧？” “不，我知道您一直以来都在帮助我，这一次咱们可以联手追查执年太岁，那个狂妄的罪犯，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咱们每一个警探都是这么想的，现在东安市那边恐怕已经炸开锅了，不过咱们的舞台在这里，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不能空手而归。” “徐天……”思彤在远处喊道。“赵姐姐给我打电话了，让咱们去她房间吃饭。” “来了！”徐天应了一声。 “你们还真是受欢迎，晚上咱们就在复古酒店附近的河边见面吧！我有事要和你商谈，记住要自己来，晚上十点见。” 靳老师话音刚刚落下，就独自一个人往群中走去了。 徐天发现，那群人穿的衣服都一样，全都带着小黄帽子，白色外套，靳老师也不例外，还真是一个旅游团，远远地就听见导游小姐拿着大喇叭在介绍景点。 返回酒店后，赵璐已经备了一大桌子菜在左数第三个房间内，这间房子里面挂满了赵璐的写真照，看着就像赵璐自己的房间一样。 “这间房是你布置的吗？”思彤惊讶问道。 “是我妹妹，在我来之前，妹妹就知道我要住这间房。” 徐天和思彤一直没有注意房间角落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经过赵璐的指引，女孩才走过来打招呼，而且看起来还很腼腆的样子。 “你们好，我叫赵贞。” “你们不要见怪，我妹妹有点内向，今天才二十岁，从小就在爸爸身边帮忙，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她很善良，养了很多小猫呢！” 要不是赵璐说出来，徐天和思彤又没注意到，赵贞的怀里抱着一只小黄猫，和赵贞一样，小黄猫看起来非常乖巧，眯着眼睛窝在赵贞的怀里。 “咦？这只小猫好眼熟啊！”思彤说道。 “这是一个游客寄养在我这里的，因为景点不允许带宠物，我害怕其他游客看见小黄猫会有意见，就带来酒店这边了。”赵贞压低嗓音说道。 “游客？是什么样的游客？旅游还带一只猫？真是奇怪！”徐天怀疑说。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小黄帽，听保安说进山的时候就劝说他很多次，后来他用投诉来威慑保安，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现在这种没素质的人有很多，当然，我不是在针对小猫，看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们也不是想赶走这只小猫，只是规定很明确，禁止带宠物，可每年都有个别游客不听劝阻，这种事最头疼了。”赵璐无奈说道。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间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靳老师。 “你们在说我没素质吗？其实这只猫是我在下火车时捡到的，我看它可怜巴巴的，就带来了，我可不是你口中那种没素质的游客，而且大闹山下的游客也不是我，同行的三十岁出头男子，旅游团一共有五个人呢！”靳老师抱怨道。 “您怎么到这来了？难不成最右边那个房间是您订的？”徐天惊讶说道。 “没错，我订了最右边的房间，这只小猫暂且就由我照顾好了。”靳老师从赵贞怀里接过小猫，便扬长而去。 赵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徐天注意到，从进门的时候开始，赵璐就不停在打电话。 “奇怪，我那两个同学也该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呢！而且还不接电话。” 此时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内，一对二十七八岁的男女背靠背绑在一起，他们的嘴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漆黑的空间里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两个人十分惊恐地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 第7章 蓝色奏鸣曲（寒夜）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黑了，偏东北部的国境边界黑得非常早，方璐也已经犯困了，徐天和思彤只好各自回到房间。 复古酒店的配置很齐全，电视电脑都能用，用来打发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徐天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气温已经有些许下降，站在悬空的长廊上也已经感觉到全身凉飕飕的。 山下灯火通明，而且还能听到游客的欢呼声，就在山腰的河边，有一伙人正在点着篝火开联欢会。 方璐的那两个同学还没有联系上，不过在饭桌上方璐接到同学发来了短信，说路上遇到点状况，晚两天再过来，虽然方璐还是有些担心，但这时候担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最后只好先去休息了。 距离和靳老师约定的时间还剩两个小时，这会能干些什么呢？ 咚咚咚…… 好像有人敲方璐的房门，徐天赶紧穿过房间走向大门处，原来是村长大伯带着文诚来找方璐，徐天想着，既然是熟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为好。 徐天也大致听明白了他们的谈话，因为接福神的庙宇着火了，文诚没有地方住，高层普通酒店又住满了客人，本来村长想让文诚去山下老乡家投宿，可是文诚害怕传出流言，因为文诚的未婚妻就住在山下，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文诚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村长恳求方璐的爸爸，让文诚在没人的复古酒店先住上一晚。 有了老爸的口谕，方璐也没什么可说的，同学也还没来，方璐只好答应了村长。 可就在这时，徐天又好像听到靳老师喊话的声音，大致意思是靳老师想要换房间。 方璐一边平息靳老师的怒火，一边给老爸打电话，最后决定权交到了方璐手上，大致意思是让靳老师换到方璐妹妹的隔壁房间。 村长和文诚也在帮着方璐劝说靳老师，离得老远徐天都能感觉到靳老师的一腔怒火，好像说房间里进了老鼠之类的。 最后文诚住进了原本靳老师的房间，文诚也是不想麻烦方璐家，所以住进了那间问题酒店。 这场小风波以后，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小时，外面的温度也愈发变得寒冷，徐天裹上酒店准备的羽绒服站在长廊上欣赏美景，而这时候河边那群狂欢的游客也已经散去，徐天猜测，那些人肯定是被寒流催走的。 “思彤？”徐天走到思彤的门前敲了两下。 “怎么了？”思彤在房间里应道。 “我待会要出去一下，你帮我看着点方璐的房间，如果有什么动静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不远处。” “好，放心吧！” 徐天一直在长廊上待到十点，如约来到河边和靳老师见面，这时候天气已经非常寒冷，比中部地区的冬天还要冷，河里的水流也非常湍急，而且徐天感觉，现在的水流好像比白天更加大了。 “还挺守时的嘛！”靳老师穿着同款羽绒服走过来说道。 “您到底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河边说吗？”徐天紧了紧羽绒服说道。 “我是来和你交换信息的，长话短说，我先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二十年前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了，当时那三个少年中，杀人的就是执年太岁本人，而且资料也已经查到了，原本执年太岁的户籍名字叫李家雨，不过也只是原来的名字，现在或许改名了也说不定。还有就是执年太岁这么多年的行踪，根据我们的调查，执年太岁一直潜伏在我们生活的东安市，而且在执年太岁手下有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他们的资金链非常广阔，涉及到各行各业，不过现在还没查清楚他们的洗钱方式。最后一条信息，执年太岁本人这次或许参加了旅游团，根据我这些天在路上的观察，有四个年龄相仿的人有嫌疑。”靳老师紧了紧羽绒服说道。 “您在方璐房间说有五个年龄相仿的，不会是把您自己算在了里面了吧？” “这种时候我自己也是嫌疑人，不过我的情况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吧？” “那当然。” “明天我带你去见那四个嫌疑人，不过你要多加小心，很可能旅游团里面还有执年太岁的同伙，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这一次你是来保护方璐小姐的，那么你和方璐小姐商量过吗？” “商量什么？” “隐藏名字。” “没有。” “那你都对谁说过你叫徐天？” “村长，文诚，还有方璐的妹妹，我这一天只接触过这三个人。” “还不算晚，不过既然你已经暴露了真名字，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刻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你叫徐天，因为执年太岁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而且也不要刻意隐瞒你叫徐天，你都已经泄露名字了，如果刻意隐瞒也会遭到怀疑，别到时候没能保护到方璐，还把你自己搭进去。” “谢谢您的提醒。” “我混进的那个旅游团有很大嫌疑，在路上我一直在观察所有人，我总感觉里边有大半的人好像都互相认识，但是他们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也没有深入调查，关于这一点，你也要放在心上。” “好！” 这时候水流更加湍急了，而且都已经没过了河道，哗哗流淌的河水让徐天的心神感到非常不安。 “这里的河水是怎么回事？怎么水流这么急？”徐天说。 “你没做功课就来这里了吗？这是条人工挖建的环形河，和瀑布相对的方向是注水点，整个半山腰的环形河都是通过人工注水来运行的，现在一定是在开闸放水，至于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天然的河流呢！看来这个旅游景点大部分都是人工改建的啊！” “恩……” 正说着话，突然间两人余光里好像看到了什么，正四目相对的徐天和靳老师突然把目光转向河水中。 “有人！”徐天大喊道。 “来不及了，赶紧打电话给旅游管理方！”靳老师说道。 一个穿着花哨衣服的人被湍急的河流冲到瀑布方向，徐天和靳老师想救人也无从下手，两人奔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湍急的河水，更何况，这时候下水就等于是自杀。 第8章 红色变奏曲（警探） 同一时间的东安市警局内，陈组长正组织着三十名警员分析案情，前几天那个三连环杀人案震惊了全国，上边下了死令，一周内必须破案，陈组长也是压上了自己的官职做保票，因为这一次陈组长非常有信心。 在陈组长身边站着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和学校里不同，思妍这次的装扮很帅气，一身女警服把思妍矫健的身体衬托得更加有活力。 “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这次的案情，算上我和来帮忙的思妍，总共有三十二名同志参加了这次执年太岁的拘捕计划，不过有消息称，执年太岁可能离开了东安市。但也有消息称，执年太岁还潜伏在街头巷角准备继续作案。”陈组长对大家喊话说。 “胡扯。”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执年太岁一定还在东安市，靳少兰那个家伙完全是多虑了，依照我这一年的调查，执年太岁在东安市应该有职务，而且还非常忙碌，他根本没有时间离开这座城市。 这个女人就是陈组长手中的王牌，刚刚结束了卧底生涯的警探，李祉桐；二十八岁，一米七二，警校优秀毕业生，跆拳道黑带，全省散打冠军，还涉及到截拳道、太极等武术，被誉为智不过每个和李祉桐合作的人都表示，这个优秀的美女警探，情商为负数。 “祉桐，你终于来了。”陈组长走上去伸手说道。 李祉桐没有理会想要和她握手的陈组长，径直走到电脑面前开始操纵投影仪。 陈组长一脸尴尬地给所有警员介绍这位新来的警探，底下几乎所有男警员都开始按耐不住，大家心里都想着，能和这么美丽的女警探合作，肯定要幸福死了。 “几天前发生的三连杀事件你们还没攻破，这样的办事效率真是让我感到脸红。”李祉桐用嘲讽的语气对陈组长说道。 “这……不是找你来帮忙了吗！关于案子你有什么见解吗？”陈组长一脸尴尬说道。 李祉桐把自己的资料输入到电脑里，用投影仪给大家开始分析案情。 “首先，我已经查明了那三个被害人的背景，第一个遇害的是居民楼的中年男人，离异，喜欢养狗，最主要的是，邻里对那个中年男人的养狗行为非常不满，每次中年男人出去遛狗都不栓绳子，害的附近居民都不敢出门遛弯其次遇害的是市场周围的小痞子，这个痞子在市场已经横行霸道多年，附近业主也是苦不堪言，虽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但遇到硬茬子就倒地碰瓷，进过很多次号子，但依然屡教不改。最后被害的是流浪汉，这个流浪汉也不是什么好主，附近居民深受这名流浪汉的骚扰，尤其是女性，晚上经常有女性被这个流浪汉骚扰，不过他也没闹出什么过格的事情，可是他那个身份出现在女性面前时，难免会让人感到害怕。综上所述，死亡的这三个人都是社会上那些不道德的下三滥，这很符合执年太岁的杀人风格。” “李探员，你说的这些我们也已经查证过了。”思妍在一旁补刀说。 “恩？”李祉桐对思妍的话感到非常不满。“这小丫头是谁？” “这是上边给你安排的搭档，王思妍。”陈组长说。 “搭档？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独来独往是我一贯的风格。”李祉桐不屑说道。 “这恐怕不好吧！是上边的决定，而且思妍和你搭档将是最好的组合，你们合并在一起可以说是无敌。”陈组长说道。 “哼！我本身就是无敌，根本不需要搭档。” “这……不太好吧？是上边的安排。” “算了，不要拖我后腿就好。” “那接下来还是给大家分析一下追凶范围吧！我们研讨了这么多天，也没确定抓捕凶手的范围。” “综合三个被害人被抛尸的现场，和三个被害人平时活动的范围，其实很好判断。我们先来看看抛尸现场，是一个城中村的垃圾箱旁边，距离三个被害人的活动范围并不远，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监控。然后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中年男人，被害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中年男人的住处距离城中村有两千米左右；第二个小痞子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半到零点之间，那个小痞子的活动范围是市场，据我了解，那个市场在晚上有夜市，而且是距离城中村最近的地点，城中村里面都是廉价的出租房，小痞子很可能住在城中村或者城中村附近。” “你说的没错，那个小痞子的住处就在市场后面一栋老式住宅楼里，距离城中村不远。” “最后死的是流浪汉，死亡时间同样在十一点半到零点，当天流浪汉在银行自助取款大厅睡觉，监控录像显示，十一点零三分的时候流浪汉走出了自助取款大厅，综合流浪汉的身份，还有被抛尸的地点，我推断流浪汉很可能是去夜市觅食，而恰巧凶手把同样在夜市的小痞子和流浪汉杀死了。” “你的推测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就是凶手的活动范围，首先是流浪汉睡觉的银行自助取款大厅，这里应该是凶手经常路过的地方，然后是市场，加上中年男人的住处，凶手的活动范围很明显。而恰巧从银行到市场，再到中年男人的住处是一条直线，而那条直线的两个终点就是中年男人的住处和一个广场，咱们应该在中年男人居住的小区和那个广场分派便衣，这两个地点至少有一个地方是凶手经常出没的地点。” “没错，综你所述，狡猾的凶手应该不会在自己居住的小区杀人，那样子也太显眼了，那最后只能是广场了，凶手一定经常出没那个广场，最起码凶手也是经常会路过那个广场，马上分组行动，全力围捕凶手。” “不错嘛！一直处在治安好的城市中，之前你的办案能力都下降了，而现在那个精英干警老陈，似乎又重新觉醒了呢！” 第9章 蓝色奏鸣曲（诅咒） 村长的尸体在瀑布下方的环形水道内被打捞上来，可惜已经无法救治，当天除了徐天和靳老师参与了救援，还有村里组织的景区保安队。 忙活到零点过后村长的尸体才被运走，死因是溺水，没有检查出其他致死原因。 然而就在围观的人群中，村民显得非常动荡，很多村民都在嘀嘀咕咕。 “是诅咒，是那个诅咒！一定没错！” 一个村民起哄以后，其他村民也跟着喊了起来，徐天和靳老师试图出面稳住村民，可是根本没有用。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过来一个衣着单薄的人，徐天乍一看，原来是接福神庙宇的文诚。 “大家不要乱，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时候景区正是游客入住的高峰期，咱们万万不可乱了方寸，如果诅咒的事情传入游客耳中，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为了村子的将来咱们也要稳定住情绪，而且村长从建设景点的时候就告诉了我们，封建迷信的说法已经被废除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那些都是人为编织的传说而已。”文诚用缓慢的语气安抚村民说。 “可是，文诚师傅，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村长已经是第二个人了，而且和那个诅咒完全一样，这你怎么解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在人群中喊道。 “老爸！”方璐拽着大叔的衣襟制止道。“你不要乱说了，现在村长已经出事了，如果连你都不拥护文诚哥，那咱们就没主心骨了。” 这位方大叔就是景区酒店业的负责人，也是建造这个村子的方建业嫡系后人，为人封建，但是在做生意上却毫不含糊。 “你忘了当年妈妈为什么带我离开你的吗？都这么多年了，你迷信的样子还没改。”方璐训斥老爸说。 “我……我明白你们说的什么相信科学，可是村长这件事你怎么解释？还有理应今年参加仪式的姗姗，本来去年姗姗死的时候大家就在议论，但那时候也许只是巧合，可是现在村长的死法也在炼狱的惩罚中，绝对错不了，是邪神发怒了，炼狱已经开启，接下来也许就是咱们死了。”方大叔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最后文诚和方璐不得不强行把方大叔拽回酒店中。 凌晨一点半左右，县里的警察终于赶到了，也不能怪警察来的慢，因为景区的山路实在太难走。 徐天和靳老师在做完目击笔录以后就回到了酒店，这时方璐还没有睡，正坐在徐天房间的台阶上，思彤和方贞也在旁边，三个人好像都在等着徐天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的事情真的太奇怪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方璐说话时颤音非常严重，就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们今天说的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你委托我的时候可没说这件事。”徐天一脸严肃问道。 “我……因为关于诅咒的事情，村子里明言禁止不让说，因为会触及到封建迷信，对景区的发展不好，而且我来之前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没和你说，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次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和诅咒有关。”方璐战战兢兢说道。 “到底是什么诅咒？” “是关于邪神的咒言，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些激进分子创立了另一个信仰，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邪神，当然邪神这个名号也是村民自发说出来的，因为那个神没有被赋予名字，大家只能这么叫。” “没有被赋予名字的神？听起来还真是怪事。” “二十年前那二十八个狂信徒死去之后，本来村长想带头把那个邪神像当着全村人的面砸掉，但是当大家把邪神像搬倒时，发现在邪神像的底座上写着几行字，就是那些字让村民感到惶恐不安。” “是什么？” “写的是如若有人试图毁坏邪神像，就会遭受到邪神的诅咒，而诅咒和传说中的蓝色炼狱有关，上面写着那些字如果见光，在二十年之内必将受到灵验，如果想破除诅咒，就按照蓝色炼狱的死法处死八个人。村民怎么可能会照做，但二十年前那时候村民大多没什么文化，相信迷信的人也有很多，村长为了安稳住大家的情绪，就把除掉那二十八个狂信徒的少年尊奉为执年太岁之神，村长的说法是，那个少年既然能除掉那些狂信徒，用少年作为守护神肯定能冲洗掉邪神的诅咒，所以村长就把执年太岁之神供奉在了原本的邪神庙中，其实村长也只不过是想安抚村民的情绪而已。” “那个诅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上吊和淹死都在诅咒当中。” “第一个诅咒是悬梁木。”大家转头看去，是文诚带着一腔慢条思语走了过来。“第一道炼狱为高悬炼狱，就是说要在悬梁木上把人吊死；第二道是水淹炼狱，顾名思义，就是把人淹死。” “这么迷信的东西文诚哥会相信吗？”徐天问道。 文诚微微摇头，“我崇尚信仰，能给人带来积极向上心态的信仰，迷信不可信。” “后边还有吗？” “第三道是活葬炼狱，寓意为将人活埋在泥土之中；第四道为火炼炼狱，将人烧成焦炭；第五道为饥饿炼狱，将人活活饿死；第六道为金枪炼狱，用铁钎将人体刺穿成烤串的样子；第七道为雷鸣炼狱，被雷电活活劈死；第八道……无限炼狱，寓意不明。” “听起来蛮重口味的，不过这些可能都是制造恐慌的噱头而已，村民竟然会相信？” “想改变村民的传统意识非常困难，现在大部分村民都是生活在村子一辈子的老一辈人，想要改变村民的思想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方法过于强硬，还可能发生冲突，所以村长才一直用圆滑的办法安稳住村民。” “村长是怎么掉进河里的？有人调查过吗？” “警方的说法是村长失足掉进河里，坠河地点就在游客聚集的吊桥边，当时还有十几个目击者，据说是旅行团的一群人。” 第10章 蓝色奏鸣曲（少年） “旅行团？” 徐天和靳老师绷紧了情绪，两人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村长的坠河也 “那是一个怎样的旅行团？”徐天急忙问道。 “是一伙带着黄色帽子的人。”文诚说。 徐天和靳老师没有声张，结束了谈话以后，大家各自回到了房间，原本还有一间空房住着情绪失控的方大叔，这一晚，徐天久久无法睡去，直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徐天才萌生了困意。 咚咚咚…… 徐天还没睡下，就听见有人来敲门，打开门以后，原来是靳老师。 “啊？这么早？”徐天皱着黑眼圈说道。 “你一夜没睡吗？今天旅游团要开始游览景区了，你要不要跟来？顺便摸一下那几个人的底细。” “可是现在还没到六点，你们这么早就出发？” “导游说今天要把这里游览完毕，因为明天就是传统文化祭，这个旅行团只不过也是两日游而已，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 徐天穿上衣服，给思彤发短信留了言，就跟着靳老师出去了。 两人最后到达旅行团聚集地，所有人都显得很疲乏，因为昨天被警察询问过后都已经后半夜了，谁也没休息好。 “你看那边脱下帽子的男人，我觉得他最可疑，虽然那个人不怎么合群，但我觉得其他人见了他都很害怕，今天你重点盯着他。”靳老师对徐天悄悄说。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突然大叫起来。“怎么还不走？晚上不让睡觉，白天还这么早就起来，不拿我们当人看就算了，磨磨唧唧的在这里闲扯什么呢？人都来齐了就赶紧走吧！” 这个叫喊的中年男人挺着大肚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不过衣服是他自己带来的，不是酒店提供的款式。 “那个人是谁？”徐天小声嘀咕说。 “一个叫郝明辉的人，脾气很暴躁，来的路上就一直听他抱怨，不过根本没人理他。”靳老师说。 导游小姐脾气很好，即使被郝明辉大声呵斥，依然面不改色耐心对待游客。 “我说那边那个小伙子，你是团里的人吗？”郝明辉指着徐天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徐天，面对大家排斥的目光，徐天顿感尴尬。 “别担心，我去搞定。”靳老师小声说道。 靳老师没有理会团里人，而是去和导游小姐嘀咕了几句，随后导游小姐称徐天已经另付了旅行费，大家也就不说话了。 第一个要去的地点就是穿过吊桥到河的对面，围绕着圆形山峰修建着一条环形长廊，看起来非常气派，不过徐天根本无心浏览，走到吊桥时，徐天看见吊桥旁边立了警示牌，昨天村长应该就是从那里坠河的。 “靳老师，您觉得在昨天那种情况下，村长可能坠河吗？当时河水都已经快要没过河沿了，如果不是村长故意跳进了河里，恐怕是很难溺水的吧？” “我知道你的怀疑，不过我觉得他杀的可能性非常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推村长下河完全是自寻死路，而且那种杀人手法完全不像是执年太岁所为，或许只是个意外事故也说不定。” “但是村长的死和蓝色炼狱的诅咒对应上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巧合，我今天不能跟着您去游玩了，我要回酒店去。” “你想做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能就没有机会接近这些人了，我自己无法同时盯着四个人。” “我要回去保护方璐，而且我有重要的问题要询问方璐，这里就交给您了。” 徐天说完就转身跑回了酒店，幸好这时候方璐还没有醒，要不然徐天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丢下方璐去游玩的事情。 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徐天好像看见方大叔的房门被敞开着，不一会，方大叔带着困意离开了酒店。 “徐天，你不是去游玩了吗？”思彤打开房门说道。 “我放心不下这里，方璐呢？还没起来吗？” “好像是还没起，对了，今天我打算去庙宇中祈福，文诚哥说可以带我单独进入庙宇。” “没问题吗？那里不是已经着火了吗？” “没事的，大火已经及时被扑灭。”文诚走过来说道。 “那好吧！记得早点回来。” 徐天一直等到上午十点，方璐才从睡梦中醒来。 “你终于醒了，我有事情想要问你。”徐天敲开方璐的门说道。 “有什么事就问吧！” “关于村长的事，你认为村长会是失足坠河吗？或者说你心里有村长被他杀的想法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村长是他杀的？” “因为昨天我也一直在河边，当时河里水流非常湍急，而且已经快要没过了河沿，我觉得村长失足落水比较牵强，所以我觉得村长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 “你是想问我村长和什么人有过节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想不出来村长能和什么人结怨，村里人应该没人恨村长，平时村长也没和游客有过多接触，村长应该不会有仇人才对。” “好，那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你是不是非常了解？” “你……你想问什么？” “关于二十年前那个事件，有三个少年是不是？” “是啊！” “一个是杀人犯，另一个叫黄泉，那第三个呢？你知道第三个少年的下落吗？” “第三个，就是文诚哥啊！” “你说什么？文诚哥？” “对啊！当年文诚哥和那个叫黄泉的少年被村民从泥坑里救了出来，之后两人就一直留在了村里，文诚哥为了报恩，主动提出要守护接福神的庙宇，另一个叫黄泉的少年后来被亲属接走了，好像是这个样子。” “那这么说，文诚哥应该知道的更多一点是吗？”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千万不要去问文诚哥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给文诚哥带来的心理阴影非常大，你不能在文诚哥面前提起这个伤疤。” 第11章 蓝色奏鸣曲（死者） 接福神的庙宇里，按照文诚教导的礼仪，思彤挽起衣袖跪在神像前合起手掌进行祷告。 “这条金边红绳已经带上了吗？是自己买的还是他人赠与？”文诚好奇问道。 “是徐天送给我的。”思彤欣喜地看着红绳说。 “看得出徐天对你非常好，不过我觉得你们好像还没到更深的程度吧？” “其实……我有不得不拒绝徐天的理由。”思彤欣喜的脸瞬间转变成忧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理由，不过我相信，有缘人终会在一起的。” “谢谢你，文诚哥。” “眼前的忧伤并不能伴随一生，心中若是只往不好的方向去想，那生活也就没有了快乐。” “文诚哥是个有故事的人吗？我感觉你的话语里在渗透着另一种忧伤。” “我的忧伤和你不同，你是为情所困，而我……却是因为自己。” “自己？” “因为从小就守护在这个庙宇里，我从未下过山，这半山腰的其他地点我也很少去，本来已经最后一个月了，但是这里却被大火烧毁一半，想必这最后一个月我是不能住在这里了。” “文诚哥是因为这件事忧伤吗？” “不，我并非为了这座庙宇被毁坏而忧伤，而是为了失去自己的信仰而忧伤，这座庙宇对我来说非同寻常，它曾经拯救了陷入恐惧的我。”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思彤和文诚便结束了谈话，一同走出去看个究竟。 “喂？怎么就不让进？里面不是走出来两个人吗？到我这就不让进了？这是什么道理？” 外面来了一伙旅游团，正是靳老师跟随的那个团体，这个吵闹不休的人就是脾气非常不好的郝明辉。 “我说大叔，既然到了这，就要遵守人家的规则，你这样吵闹，咱们被集体赶走怎么办？”旁边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劝说道。 “你是那根葱？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我叫姜毅，是地质勘察专家，如果你想认识我，咱们可以合作一番，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东西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郝明辉一边说着，一边要强行往庙宇里走。 没人能拦得住郝明辉，最后只好由文诚来陪伴郝明辉参观接福神的庙宇，旅游团的其他人不愿意进到庙宇中，大家都害怕被火灾侵蚀过的庙宇会坍塌。 思彤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而这时候靳老师也决定和 徐天还坐在台阶上，明天就是仪式了，这时候徐天觉得自己不能懈怠，只要撑过明天上午，就能乘坐晚上的火车回家了，想到自己即将能得到一笔钱，徐天的内心还是很激动的，因为这笔钱足够给思彤治疗腿伤了。 “你还真是安逸啊！回到酒店就是为了坐在这里发呆吗？”靳老师斥责徐天道。 “你们一起回来的？靳老师不是去游览景区了吗？”徐天说道。 “你觉得我能有心情游玩吗？那四个人的底细我已经摸清了，不过我觉得事态好像更严重了。”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首先是一个叫姜毅的老好人，地质勘查专家；另一个沉稳不爱说话的人叫李涛，是一名大学教师；还有一个叫许彬的考古学家；最后一个人叫金旭，是一个小商人。” “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正常的职业，您觉得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我发现这四个人一直在盯着郝明辉，就是今天早上大吵大叫的那个啤酒肚大叔，尤其是姜毅，尽管郝明辉对姜毅很不屑，还总是辱骂姜毅，但是姜毅依然想往郝明辉身上贴，就好像要百般讨好郝明辉似得。” “那个郝明辉是做什么的？” “倒卖古董的商贩，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推理出个大概了吧？” “他们难道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一上午的时间我一点都没闲着，我已经把他们的信息发给了老陈，通过调查，那四个执年太岁嫌疑人的底细都已经查清楚了。” “他们都是干嘛的？” “姜毅确实是地质勘查专家，不过在一年前就已经辞职了，根据警方的调查，姜毅在去年十月黄金周期间就来过这个景区，酒店开房记录就是咱们住的这个复古式酒店。” “竟然有这种事？” “更巧的事情还在后边呢！那个大学教师李涛是考古系讲师，现在也确实在职，但是他一年前也来过这里，开房记录也是复古式酒店，而且乘坐的动车还是和姜毅邻座。” “他们互相都认识。” “考古学家许彬和商人金旭也同样，他们四个去年都来过这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们又来干嘛？而且还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那个郝明辉呢？有查吗？” “郝明辉没有来过，所以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认为那四个人是跟着郝明辉来到这里的，而且我从郝明辉的话里推测，郝明辉手里应该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如果是执年太岁，会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呢？” “还不清楚，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有必要时刻盯着他们，旅行团明天下午就会离开，我推测这几个人应该都不会走，你要不要留下来？” “我？如果能接触到执年太岁，我肯定要留下来，可是这一次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执年太岁真的在旅游团里吗？” “还不能确定，不过现在至少已经知道郝明辉可能会有危险，被执年太岁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既然这样，咱们有必要暗中保护郝明辉。”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的任务是调查村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关于执年太岁的底细，这些都要查清楚。”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方向，但是我还有个顾虑。” “徐天！”方璐突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徐天被方璐惊恐的眼神吓了一跳。 “死人了，就在接福神的庙宇里，一名游客死了。”方璐拿着还未挂断的手机，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说道。 第12章 蓝色奏鸣曲（坟墓） 死者郝明辉，男，四十 被吊死在接福神庙宇的房梁上，死亡时间在半小时之内，准确来说，刚刚死亡就被发现了遗体。 “你是负责这个村子的警察吗？”靳老师冷静问道。 “没错，你不是案件的目击者吧？案发时也没在现场，那就离远点，不要打扰警方办案。” 靳老师把一个小本本拿给这名年轻警察看了一眼，警察当即变了脸色，态度也对靳老师温和了许多。 “哦！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民警，我叫尚帅。” “看你年岁不大，竟然能独挑大梁来侦破凶杀案？” “承蒙您夸奖，我是镇上为数不多的警察，本来县公安要来参与侦破案件的，但是县里临时接到两起人口失踪的案子，现在全县的警察都在搜捕两名失踪的外省白领。” “原来是这样，关于这起案子的详细资料，你都说给这个小伙子听吧！他是我的搭档。”靳老师指着徐天说道。 徐天还在愣神，靳老师已经走掉了。 “你……你好，我叫徐天。” “你好，尚帅！” “关于案子的详细资料，请讲给我听听吧！” “根据现场调查，死者郝明辉跟着法师文诚进入到庙宇中参观，之后郝明辉把文诚法师赶了出来，并且还对外面的所有人大喊大叫，不让大家进去。旅游团的人在外面等待了半小时左右，大家都很急躁，因为还要去下一个景点游玩，可是郝明辉一直都不肯出来。” “死者被鉴定为他杀还是自杀？” “初步判定为他杀，因为吊着死者的绳子不是死者本人的，也不是庙宇中的物品。” “如何断定绳子不是死者带进去的？” “景区有安检的红外线扫描仪，在进入到庙宇区域时，没有检测到死者带着绳子。” “有嫌疑人吗？” “在死者进入到庙宇中以后，总共有八个人进过庙宇中，嫌疑人的范围很广泛。” “都是什么人？” “有导游小姐，还有文诚法师，剩下的都是团里人，因为大家等的不耐烦了，就自发进入庙宇中叫过死者。” “我能见见嫌疑人吗？现在应该还没来得及对嫌疑人做笔录吧？” “如果是那位先生的搭档，这一次询问嫌疑人的事情交给您来做也可以。” “那就麻烦你把嫌疑人叫过来吧！” “首先是文诚法师，我觉得他不可能作案，因为文诚法师把死者带进庙宇中以后，不到一分钟就被骂了出来，之后旅游团的人也都在庙宇中见过活着的死者。” “那就先从第一个进入过庙宇中的人问起吧！” 导游刘娇娇，二十三岁，当地人。 “你什么时间进到庙宇中的？”徐天问。 “因为游客都在催促快点游玩下个景点，我就赶紧进去催促郝明辉快点出来，具体时间我也没太注意。” “你进去的时候郝明辉在做什么？” “我记得郝明辉好像在到处翻找着什么，看见我进去的时候他很惊恐，马上就指着我骂了几句，我实在受不了他那直接的骂声，就赶紧出来了。当时郝明辉的声音很大，外面等待的游客应该都能听到，因为当时我没关门。” 下一个是地质勘查专家姜毅和大学讲师李涛，这两个人同时进入到庙宇中。 “你们和郝明辉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瞒不住了，我交代，这一次我们就是跟着郝明辉来到这里的。”姜毅说道。 一旁的李涛瞪了姜毅一眼，显然李涛对姜毅的坦白非常恼火。 “一年前你们就来过这里，是寻找宝藏的？”徐天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姜毅显得非常惊讶。 “你不要低估了警方的侦破能力，老实交代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好吧！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们是来找鬼婆坟墓的。” “鬼婆坟墓？” “你难道不知道吗？明天的鬼婆嫁女仪式，就是那个鬼婆，相传当年鬼婆死去以后，建造这个村子的人把鬼婆密葬在这个山中，当时建造这个村子的是一个逃亡的军阀，当年军阀也快死了，他不想让家产落在敌人手中，所以把家里的所有古董金银都葬在了鬼婆的坟墓中，这个传说难道你们不知道？” 徐天看了一眼身边的尚帅，尚帅微微点头示意徐天，这个时候徐天才明白，原来这个村子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你们跟着郝明辉来做什么？难道郝明辉已经找到鬼婆的坟墓了？” “郝明辉手里有线索，他是古董商，我们也是做这方面职业的，所以对这行很了解，就在一年前，我们打听到郝明辉手里有个价值连城的古董，经过多方打听我们才知道，那个古董就是从这个村子流出去的，后来我们来到当地，经过多方调查才知道了鬼婆的坟墓。本来我们去找郝明辉商量，大家一起合作来找鬼婆的坟墓，但是郝明辉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却想自己来寻找，最后协商未果，我们只好各找各的了。” “我明白了，你们趁着黄金周来寻找鬼婆的坟墓，就是因为每年十月三号那天这里会举行鬼婆嫁女的仪式，所以你们想要搜山只能趁着十月三号这天动手，因为其他时间这里日夜都有人守山，平时还有保安执勤，你们根本无法动手。” “就是这样，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据说从几十年前开始，这里的人就一直在寻找鬼婆的坟墓，到现在也没人找到过，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的传说你们也会信？” “尽管只是传说，但是那个古董确实出自这个村子，当年那个军阀把所有古董资料都编制在一个册子上，而那个册子也流传到了外面，我们手里有拓本，在郝明辉手里那个古董就是出自这个村子的，绝对没错。” 徐天觉得这件事应该去询问一下方璐，和尚帅耳语了几句，徐天就离开了庙宇。 可此时复古酒店中方璐的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小黄猫在门外喵喵地叫着。 第13章 蓝色奏鸣曲（失踪） 徐天回到酒店没有找到方璐，而且思彤和方贞也不在，徐天打电话给方璐，结果无人接听。 又打给思彤，虽然思彤有接电话，但是电话那边水流声非常大，大到都快把思彤的声音淹没了。 “你们在哪里？方璐和你在一起吗？” “我和方贞在瀑布这边，但是方璐不见了。” “你们去那里干嘛？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酒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走了以后方璐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要带我和方贞来瀑布这边，可是这边游客非常多，方璐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你们不要动，我马上就过去。” 酒店距离瀑布有十分钟的路程，徐天一路小跑赶到瀑布边缘，看见思彤和方贞正在原地焦急踱步。 “怎么回事？方璐什么时候不见的？”徐天问。 “就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的五分钟左右，我刚想打电话通知你，结果你先打来了。” “方璐没有说带你们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吗？” “没有，方璐很着急的样子，一路小跑来到这边，我和方贞在后边根本追不上，刚到这里时我还看见方璐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可是没一会功夫，方璐就不见了。” 徐天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瞒着，可是失联不到二十四小时警方也不会立案侦查，现在徐天能想到的就是赶紧让方贞通知家属。 闻讯的村民都十分紧张，以为方璐是明天仪式的重要人物，如果方璐不能及时参加明天的仪式，村民会认为接下来一年之内村里都不会安宁。 一小时之后，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去寻找方璐了，通过排查，没有在离开村子的路上发现方璐的踪迹，当时在瀑布边缘的游客也没看见有人做出奇怪的举动。 方大叔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瀑布边缘满脸焦虑，那种无奈的眼神，让徐天觉得非常心碎。 “方大叔，您觉得方璐可能会去哪？”徐天问。 “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我不知道她在村里能和谁产生过节。” “您的意思是，方璐可能被人掳走的吗？” “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知道有一些人不想让明天的仪式顺利完成，可能就是那些人做的手脚。” “您能仔细和我说说吗？到底是什么人能对方璐做出这样的事情？” “本来这种事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说给外人听，可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方璐都和我说了，这一次你们是来保护方璐的对吧？” “很抱歉，我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 “也不能全怪你，谁也没想到方璐竟然会在白天失踪，昨天晚上你一直在保护着方璐，我都知道。” “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对外公布？” “其实二十年前被少年杀死的人不是二十八个。” “是二十个对吧？” “对！”方大叔显得很惊讶。“其他八个人受了重伤，本来村民想着干脆把他们一同杀死算了，可是年轻的村长不同意大家这么做，最后村长把所有事情向警察交代清楚以后，同意那生还的八个人离开村子。” “原来是这样，村子里的秘密想必就是那八个人传出去的吧？” “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从那之后村子里几乎每年都会来很多人，那些外地人不顾阻拦在村子里到处乱挖，就连警察都管不过来。有时候成群结队来几十个，最疯狂的一次是二零零三年，竟然有一千多人同时涌进了村子，后来村长决定拉投资，在村子里建设旅游景点，这样一来村子就会被法律保护起来，谁要是再敢乱搞破坏，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个办法对待那些外地人很有用，那以后虽然还有偷偷摸摸来山上找鬼婆坟墓的人，但是相比以前真的好太多了，最起码村子的治安问题解决了，还把所有村民都带动的富裕起来。” “那方璐这次的失踪，您认为和什么有关？” “应该就是当年被放逐的那八个人想回来搞破坏。” “这话怎么说？” “其实在几天前村长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当时村长把所有年长的村民都叫到一起了，还当众把那封信读给了大家听。” 徐天已经猜出个**不离十了，不过还是继续听方大叔讲了下去。 “那封信的内容是说明天的鬼婆嫁女仪式上会出事，还警告大家一定要守住景区的各个区域，最主要的是，让村民一定保护好新娘子。” “听起来倒像是提醒大家会出事，并不是在威胁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其实那就是一封隐晦的威胁信，因为如果写得太显眼，比如说用生硬的语气直接把威胁的话写上，那我们就能申请警方保护。但是如果用提醒的字眼写给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在提醒我们多加小心一样，这样的信是构不成威胁的，所以那个写信的人很聪明。” “我明白了，方璐接到的那封信您也知道吧？” “没错，方璐那封信其实也是威胁信，我怀疑就是那个写信的人绑走了方璐。” “但是您明明知道方璐有危险，为什么还要让方璐回来呢？” “方璐是村民选出来的新娘子，如果方璐不回来，我们家就无法在村子里立足了，我知道方璐会有危险，所以我把方贞安排在方璐身边。然而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昨天晚上我自己也住进了酒店，我一夜都没睡，早上起来看见你在外面，我才放心离开。” “原来是这样，也真是辛苦您了，虽然方璐已经失踪了，但我觉得方璐应该还在景区内，这个瀑布边上道路不是很宽阔，如果方璐离开瀑布这边，应该会有人看见才对。” “对了，听你这么一说，以前也似乎发生过这种事情，就在一年前，也是仪式前一天，本来要作为新娘子的姗姗也在瀑布边上失踪了，可是两天后姗姗被发现在接福神的庙宇里上吊了，这件事不会再发生吧？” 听到方大叔这么一说，徐天立即紧张起来。 第14章 蓝色奏鸣曲（追踪） 最后大家决定，分成三波来寻找方璐，徐天和方大叔在瀑布周围搜寻，其他村民在山上地毯式搜寻，至于接福神的庙宇中，由文诚和民警尚帅来守着。 尚帅已经向上级做出请示，最后决定由尚帅暂时负责村子里的案件，现在镇上的其他民警全都已经被抽调出去寻找失踪的两个白领。 在尚帅和文诚的建议下，景区河水的阀门被关闭了，这个人造环形河很快恢复了平静，瀑布的水流也逐渐减小。 可是搜寻了一整天之后，还是没找到方璐的影子，眼看着就到明天的仪式了，大家都很恼火。 最后村民一致商讨决定，如果找不到方璐，就让方贞来顶替。 徐天还站在瀑布边上发呆，这一天的时间里，监控也看了，游客也询问了，就是没有方璐的一点信息。 本来徐天还觉得这个瀑布周边可能存在山洞之类的东西，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找到。 几乎每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方璐的影子，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这一天的时间里全都用在了寻找方璐上。 思彤来到徐天身边，看着自责的徐天，思彤也感到很难过，但是这时候徐天根本没有考虑到思彤的感受，按道理来说，是思彤没有看好方璐，此时思彤的心里比徐天还要自责。 “徐天，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方璐。”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大白天的也会被算计，而且还在那么多游客的面前。” “可是这件事情也太奇怪了，我和方贞一直在游客后方，如果方璐离开了人群，至少我和方贞都能看到才对。” “监控也都查看了，一整天都没有方璐离开的影像，我一直深信方璐并没有离开瀑布周围。” “你是说，现在方璐还在这里？” “至少当时方璐应该在那些游客当中。” “你是说，方璐可能假扮成了某个游客？” “用这种逃离人们视线的方法很困难，因为当时人那么多，我来到瀑布边上的时候看见至少有七八十人在观赏瀑布，如果当时方璐做出换装这种举动，恐怕……” 说到这里，徐天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该死！都怪我没有想到那件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想到那件事才对。” “你说的是什么？” “化妆啊！换衣服啊！在旅游景点做这种事应该不会让人觉得意外，都怪我平时对自拍这种事不敢兴趣，才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行，我要再去看一眼监控。” 徐天第二次来到景区监控室，查看了当时唯一通往瀑布道路的画面，时间倒回方璐、方贞和思彤去往瀑布的时候，方璐在前面小跑，思彤和方贞走在后面。 当时方璐穿着一双平底鞋，衣着和前几天比起来艳丽了许多，不过还是穿得很传统。 “方璐的身材很匀称，如果乔装得胖一点，应该很容易掩人耳目，接下来只要排查那个时间段衣着比较奇怪的人，或者看不清脸的人就可以了。” 参与调查的尚帅很快整理出白天下山的人数，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三个嫌疑人身上。 第一个是穿着羽绒服，把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人，通过那个人的裤子、鞋子以及走路方式，可以判断出是个男人。 第二个是一个男人搀着一个体型肥胖的女人，监控并没有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 第三个是走路看起来很有点艰难的老太太，同样，老太太穿的衣服很厚重，根本没有拍到脸。 “根据景区的其他监控来对比，找到这三个人应该不难。”尚帅说道。 “不必了，重点排查搀着女人的那对男女就可以。”徐天说道。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 “因为如果在众人面前换成男装，或者打扮成老年人的样子，那也太显眼了，如果穿上同是女人的衣服，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尚帅赶紧对比那个时间之后的其他监控录像，在瀑布边缘的监控画面之后，两分钟后那对男女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监控区域，不过那条路是条岔道，一条是通往复古酒店，另一条通往其他景区，还有一条通往普通酒店大楼。 那对男女走进了复古酒店的道路，这让徐天感到非常诧异。 “坏了！咱们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外面排查，没有人回到过复古酒店。”徐天拍着脑门喊道。 徐天赶紧和尚帅一起回到酒店，可是已经晚了，所有房间都没有人，不过这时候徐天才想起来，这一整天的时间里，好像靳老师一直都没有出现。 就在徐天焦急万分的时候，此时在接福神的庙宇里，方大叔正跪在神像前祷告。 “伟大的接福神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造的孽，请你不要把罪过加在我孩子的身上，她是无辜的，这些年我一直不让方璐回来，就因为不想让她们娘俩卷进来。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方贞在蹲坐在门外听着父亲的祷告，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方大叔连续给接福神磕头，额头都已经破掉了，但此时方大叔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正磕着头，方大叔突然感觉到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放大叔感觉自己脖子上湿湿的，于是就停下磕头，伸手往脖子上摸了一下。 庙宇里灯光很暗，方大叔老眼昏花看不清手上的液体是什么，于是带着好奇心微微仰起头。 上方的接福神的头部已经换成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一个失去头颅的尸体倒吊在房梁上，尸体的脖子处被削的很平，鲜血不停流淌在方大叔的身上。 “啊！啊！”惊吓过度的方大叔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出这个昏暗的庙宇。 可是走到门口时，无论方大叔怎么踹门，外面都没人应答，而此时外面的方贞也已经没了踪影。 …… 同一时间在复古酒店方璐的房间里，徐天发现床头柜的便签上写着一串数字，下方还画着一个笑脸。 第15章 蓝色奏鸣曲（犁锄） 方璐房间的便签上留下一串数字，4573588251。 徐天不得其解，这会是方璐留下的线索吗？可是这样的数字要如何破解？ 尚帅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之后尚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走吧！庙宇又出事了。”尚帅对徐天做了个手势说道。 “不会是方璐吧？”徐天惶恐说道。 “不，是旅游团的人。” 死者姜毅，地质勘查专家，其头颅被放在接福神的脖颈之上，身体被倒吊在神像前方两米处的房梁之上。 发现方大叔求救的人是在外面散步的游客，徐天和尚帅赶到时，方大叔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案发现场惨不忍睹，方大叔全身都被鲜血浸透，接福神的头部被切割下来，散落在角落中。 徐天和尚帅一起进入案发现场，庙宇中还弥漫着血腥味，方大叔插在香炉上的三只檀香还没烧尽。 姜毅的尸体被放下来的时候还没散去温度，死亡时间就在半小时之内。 “手段残忍，脖颈上刀痕有十几处，并不是一刀切下头颅，看来死者生前受了不少苦。”徐天查看着尸体说道。 “奇怪，死者的衣服上为何沾着那么多尘土？这不像是在房梁上能沾染到的。”尚帅说。 “死者的眼睛睁得很大，一副惊恐的神情，死者生前应该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或者说受到了非常恐怖的对待。”徐天分析说。 “镇上没有法医，我要向上级汇报，让县里派法医过来。”尚帅做着拨打电话的姿势说道。 “不必了。”门外传来一句淡定的说话声，走过来的是靳老师。“我就可以验尸。” “靳老师！这一天你都去哪了？方璐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徐天说道。 “方璐的事情我已经从思彤那了解到，现在眼前这具尸体生前应该被埋在了土里，脖颈上的多处刀伤也并非是被刀砍的。”靳老师说。 “那您认为是……”徐天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说……” “没错，执年太岁！” “犁锄之苦！姜毅生前一定被埋在土里，遭受到了犁锄的刑罚！” 靳老师微微点头，眼神里透露出悲悯的目光。 “案发地点应该就在这个景区内，现在必须全力搜捕掩埋姜毅的地点。” “可是今天靳老师到底去哪了？” “我去另一个庙宇中搜查了，结果等会再和你说，现在应该排查杀死姜毅的凶手。” “今天上午因为郝明辉之死对旅游团的嫌疑人做了笔录吧？我能看看吗？”徐天对尚帅说。 “没问题，按照你的吩咐，我把所有细节都记录下来了，可是我感觉没人能够作案，因为所有人都不是单独进入到庙宇中的。” “这话怎么讲？” “首先是导游，虽然最开始的导游小姐是自己进来的，但是导游没有关门，也没有往庙宇里面走，外面有很多人都看见导游就在门口处和郝明辉说的话。至于其他人，都是两人一起进入到庙宇中的，姜毅和同行的大学教师李涛一同进来，两人劝说了郝明辉不到一分钟就被赶了出去。之后考古学家许彬和商人金旭一同进来，这两个人也是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最后两个进入到庙宇中的是旅行团中的刘丹和赵丽娜。” “两个女人？” “对，这两个女人在里面很大声训斥了郝明辉，外面很多人都听到了，郝明辉没有对两个女人发脾气，但依然没有从庙宇中出来。” “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刘丹是一名公司职员，赵丽娜是健身教练。” “这就麻烦了，既然没有人单独在庙宇中停留太长时间，那就不能在嫌疑人当中排查凶手了。” “我认为凶手应该不在那些嫌疑人当中，从他们进入到庙宇的时间，还有外面其他游客的证词来看，就算有两个人合谋的情况，那些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方大叔怎么样了？这件案子方大叔是至关重要的证人，而且我感觉凶手好像有意针对方大叔，所以咱们要保护好方大叔才行。”徐天说。 “那个大叔已经不省人事了吧？咱们还是先调查这个庙宇，我总觉得除了入口处，应该还有通往庙宇的入口。”靳老师说。 “我也这么觉得。”徐天绕到神像背面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在神像后面的洞口还没封住，有一个等人大小的洞口从外面被打通，砖头还七零八落地散在庙宇内部。 “就是这里了，如果有这样的洞口，谁都能进来，今天上午应该还没有吧？”徐天问尚帅。 “绝对没有，上午郝明辉死后我们就彻查了整个庙宇，并未发现这个洞口。”尚帅坚定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钻出洞口，外面是庙宇后面的耕地，四周还有枯萎的南瓜藤蔓，附近没有监控，如果有人在这里行凶，被人发现的概率会很小，因为这里并不是景点，根本就没有来往的游客。 徐天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在距离庙宇不远处发现一个等人大小的坑，旁边还散落着一堆木头。 靳老师拿起其中一块带着锋利刀片的木块，“这应该就是简易的犁锄，当时姜毅肯定在这里被人埋下半个身子遭受刑罚。” “不过这周围只有零星的血迹，通往庙宇洞口的路上没有散落血迹，说明姜毅是在庙宇中被切了头。”徐天分析说。 “因为把一具尸体塞进那个洞口不是易事，只有让姜毅自己走进去才行，现在必须询问方大叔，要不然咱们无法推断出案发经过。” “不，没那个必要，姜毅应该在天色刚刚暗下去之后就被埋进土里了，洞口肯定是方大叔来之前就砸好了，要不然砸洞口的声音会很大，方大叔肯定会听见。” “那姜毅的尸体呢？如果方大叔来之前姜毅就已经被杀了，那么方大叔进来的时候应该会闻到血腥味如果姜毅在方大叔进来之后被杀的，那么方大叔也应该会听见声音才对，庙宇不大，当时又是封闭的，如果方大叔一个人在庙宇中，有一点响动可能都会被方大叔听见。” 第16章 蓝色奏鸣曲（水火） 正说话间，庙宇中传来尚帅的呼喊声。 徐天和靳老师回到庙宇中，尚帅的脸色都已经变得铁青。 “怎么了？”徐天心情忐忑地问道。 “又……又出事了！在瀑布下方的岩石中发现一具尸体。”尚帅拿着还没有挂断的手机说道。 三人赶到瀑布下方时，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岸边，从面相上分辨不出死者的模样，皮肤已经被浸泡的没了人形，不过从死者的体貌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且岁数不大。 “是谁发现的尸体？”徐天问。 “清理河道的职工，因为正好关闭了闸门，景区工作人员组织大家清理河道，这种人造河道时间久了不清理会很污秽，当清理到瀑布下方时，三名工作人员一同发现了尸体。”尚帅说。 “看死者这身衣服应该不是景区的工作人员，难道是游客？” “不知道，只能拿去做鉴定了。” “尸体被发现的准确地点是哪？” “瀑布下方的两块岩石中间，都是人工打造的岩石，为了逼真感，看起来和天然的岩石没有区别。” “从尸体的浸泡程度来看，至少已经超过两天了，但是死因却不是溺水，死者的肺部没有积水，致命伤是脖颈的勒痕，这个人是被勒死以后浸泡在水中的。”靳老师说道。 “而且我认为第一案发现场也不是瀑布这里，今天上午的时候瀑布水流还很湍急，如果尸体是从瀑布上方被丢下来的，卡在水中岩石的几率非常渺小，正常来说，尸体应该被瀑布的强大水流冲走才对。但如果是在瀑布下方丢进水流中也不太可能，因为这瀑布下方根本没有落脚点，现在是阀门被关闭了，要不然站在这下面想逃生都很困难。”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自从今天上午方璐失踪以后，瀑布上边就一直有人看守，所以凶手不可能在瀑布上边进行抛尸，但是能绕到瀑布这边的路也只有一条，就是瀑布回流的水道。”靳老师说。 “也就是说，凶手把尸体运送到瀑布下方，然后把尸体卡在了两个岩石中间，伪造成溺水的样子？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徐天惊恐说道。 “没错，是那个诅咒，首先是郝明辉，正是第一道炼狱，悬梁木。然后是姜毅，是第三道炼狱，活葬，但是我不明白，姜毅的尸体为什么会被放进庙宇中。这个年轻人就是第二道炼狱，水淹，死亡顺序应该没错，这个年轻人确实死于姜毅之前，只是我们发现的比较晚而已。”靳老师说道。 “您能判断出被水淹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吗？”徐天问。 “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中午，可是这个年轻人被浸泡的时间也太长了，和死亡时间严重不符。”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年轻人在被浸泡的时候被采取了措施，凶手让他在被浸泡的同时不能死掉，估计是被安插了呼吸的设备。” “又是一个残忍的凶杀案。” 嗡嗡…… 尚帅的手机又响了，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尚帅已经连续接到两起凶案通知，现在尚帅听到手机的响声就开始恐慌。 撂下电话以后，尚帅的脸完全僵硬住了，徐天和靳老师也已经判断出了接下来的一幕。 在瀑布不远处的执年太岁庙宇后方发现一具焦尸，说是焦尸，但是死者的头部并没有被烧焦，只是死者的身体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 焦尸被抛弃在悬崖边缘的草丛里，从拖拽焦尸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从执年太岁的庙宇中被拖出来的。 “死者面相惊恐，面部呈很痛苦的神情，不用说，这个死者也是经历了恐怖的一幕。”靳老师说道。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烧焦，惊恐却无能为力的眼神非常恐怖，当时死者头部应该被套上了防护罩，身体被固定在某处，残忍程度不比姜毅和被水淹的那个人低。”徐天说。 “而且也正对应上了第四道炼狱，火炼。”靳老师说道。 “死者面部清晰，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如果我推测的没有错，这个被火烧焦身体的死者和那个被水浸泡的死者应该是方璐的两个同学。”徐天分析说。 “坚定这两个人很简单，只要联系县里警局就可以了，现在全县的人都在找这两个人。”尚帅说。 做好取证工作以后，徐天和靳老师沿着死者被拖拽的痕迹来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中。 这座庙宇装修得比接福神庙宇要豪华许多，里面和接福神庙宇差不多大，不过执年太岁的庙宇并没有香炉。 在执年太岁的神像前面有一个祭祀用的金属箱子，庙宇中的焦尸味道还没有散去，从痕迹来看，死者应该就是在这个金属箱子里被活活烧死的。 “事情变得严重了，我现在很担心方璐。”徐天说道。 “一天之内同时发生四起凶杀案，而且都对应着诅咒的炼狱，我很担心这次的凶手会玩起连续凶杀案的游戏，现在我们需要保护的人除了方大叔以外，还有和姜毅同伙的那三个人，也有可能凶手就在他们中间也说不定，现在应该立即把他们控制起来。”靳老师说道。 “可是！”尚帅显得有些为难。“我只是镇上的一个小警察，我没资格下令批捕。” “保护好现场，虽然凶手的线索还没有，但是嫌疑人就摆在表面上，咱们连夜提审和案件能够扯上关系的所有人，方大叔也在内。”徐天说道。 …… 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内，急促的喘息声弥漫在四周，方璐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这个时候徐天他们就在附近，方璐能够听到徐天和靳老师的说话声。 但是方璐无法开口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状态，这里黑得身手不见五指。 不过方璐很欣慰，还好自己有机会回到酒店房间留下讯息，对于徐天，方璐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不知道那串数字能不能让徐天破解开，因为方璐自己都觉得自己留下的数字讯息很不靠谱。 第17章 蓝色奏鸣曲（秘密） 谷粒网 xinguli ，最快更新罪语录最新章节！ 审讯嫌疑人的地点定在酒店大楼的会议室，尚帅已经提前过去，徐天和靳老师还留在执年太岁的庙宇中。 “您之前说今天调查了另一个庙宇，是这里吗？”徐天问。 “没错，我一天都在这个庙宇中。”靳老师微笑看着房梁说道。 “我明白了。”徐天微笑说。“您还有其他发现吗？” “关于执年太岁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东安市那边已经发来消息，当年逃走的李家雨并非执年太岁本人。” “究竟怎么回事？” “经过老陈他们一天一夜的调查，最终锁定了执年太岁的年龄，而那个叫李家雨的人年龄不符。” “你们连这些都能调查出来？重名的人会有很多吧？” “关于这件事，等老陈把调查报告写好发给咱们就知道真相了，反正现在关于李家雨这个名字的疑点有很多，这件事暂且放下，在等老陈的报告期间，我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您的调查结果吗？” “其实来这里之前，我们接到有人匿名报案，是关于去年一个叫姗姗的女孩上吊自杀的事件。” “您说什么？匿名报案？” “恩！报案者用的方式很传统，是通过邮递普通信件来描述案情的，像这种乡镇，恐怕等信件寄出去都要好些天，我断定报案的人应该是一个老人，或者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的人。” “您怀疑的人难道是？” “没错，应该就是文诚。” “有道理，这个旅游景点已经给当地村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我接触过的村民都很时尚，并没有乡土气息，好多老人也都拿着智能手机，只有文诚的衣着举止很传统，如果这样来排查，应该就是文诚没有错，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想要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文诚，因为文诚太明显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当面去问文诚，但是信里面描述的案情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姗姗是他杀？” “比他杀还要恐怖，报案人清晰描述了姗姗遇害当天的情况，当时接福神的庙宇里聚集着十五个人，姗姗在他们的包围圈里，那十五个人亲眼目睹着姗姗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挂在吊绳上，直到半小时后姗姗彻底断气，那十五个人才离开。” “动机呢？” “如你所知道的一样，因为姗姗想嫁给外村人，村民不同意，所以一群人逼死了姗姗。” “当时那十五个人都有谁？” “名单列的很详细，其中有死于意外的村长，还有方璐的父亲，姗姗的继父，还有想娶姗姗的村里小伙子，以及小伙子的父母。” “六个村里人？” “对，只有六个是村里人，剩下九个人都是来旅游的游客。” “不会有姜毅那一行人吧？” “算你说对了，不止有姜毅、李涛、许彬和金旭，还有刚才发现那两个被杀死的方璐同学，另外三个人都是陌生名字。” “这些人参与姗姗的事情干嘛？信里有交代吗？” “和教会有关，信里交代，这些人都是执年太岁的信奉者，他们以驱除姗姗体内的妖魔为借口，把姗姗逼死了。” “村长和方大叔信奉邪教？而且这个执年太岁的庙宇是用来掩饰邪教的吗？这未免有点……” “我也不敢相信，可信里确实这么说的。” “如果报案那个人说的是事实，那就能说明问题了，当年提议用执年太岁替换邪神像的人也是村长，看来这个村子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真正的秘密就在这座庙宇中，你看这个执年太岁的神像，和接福神的神像不一样，接福神的神像后面有很大一个空间，而执年太岁的神像却不一样，是紧贴墙壁的。” “神像背后有猫腻。” “没错，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可是我没找到，不过现在好了，既然这里是凶案现场，警方就可以封锁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来破解这间庙宇的秘密。” “这种事情您应该早就告诉我，说不定还能阻止凶杀案。” “你根本阻止不了一切，躲在暗中的黑手会无形地伸向被害者，就算你阻止得了今天，也阻止不了明天，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执年太岁可能就在那四个游客当中，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些信奉执年太岁的人竟然会遭到袭击。” “这就说明执年太岁应该不在那几个人当中。” “也可以这么去推测，不过也不能完全断定执年太岁不在那四个人当中，而且不排除执年太岁有替身或者代替执年太岁行凶的人，你不要忘了执年太岁的作案手法？” “操纵！操纵他人作案就是执年太岁一贯的伎俩。” “凶手未必是执年太岁本人，但很可能是被执年太岁驱使的人，每一个被执年太岁操纵的人都有犯罪倾向，所以现在应该调查那些人之间的关系。” “我明白了，现在尚帅应该已经纠集好嫌疑人了，咱们也快回去吧！” 临走前，靳老师向房梁看了一眼，确保无大碍之后才放心离去。 到达会议室时，方大叔已经清醒了许多，不过方大叔的神情非常惊恐，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似得。 “其他嫌疑人都在不同房间，由保安队看守。”尚帅向靳老师请示说。 “很好，那么开始吧！作为方璐的父亲，你是不是很害怕方璐在明天的仪式上遇害？”靳老师问方大叔。 “方璐可能已经遇害了。”方大叔失声痛哭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方璐回来，可是我不这样做，那些人就不会放过我，不过现在好了，有人出面收拾他们，不过我自己也可能被收拾掉，我不想死，你们能保护我吗？” “你在惧怕什么人？”徐天问。 “我不知道，就像二十年前一样，可能是执年太岁显灵了，有人出面收拾我们了。”方大叔说道。 “您最好还是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这样一来我们保护您也有说辞。”靳老师说。 “好，我全都交代，事情还是要从二十年前那失踪的八个人说起。”方大叔抬起头望着窗外的黑夜说道。 看清爽的就到【顶点 】 第18章 蓝色奏鸣曲（信仰） 徐天给惊恐中的方大叔倒了一杯热茶，也不知道方大叔喜不喜欢红茶的口味。 “二十年前那八个人其实没有死，也没有失踪，他们就是我和村长这辈的几个年轻人。”方大叔说道。 “果然，现在其他人呢？”徐天问。 “很早以前就有人害怕，除了我和村长以外其他人早就离开村子了。” “当年具体的真相是什么？” “二十年前十月三号凌晨，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乱成了一团，二十具尸体在邪神的庙宇附近被发现，就是现在的执年太岁的庙宇。我们清点了人数以后发现还有八个人不见了，而那八个人全都是邪神的信奉者，其实我和村长，还有另外隐藏的六个人也在背后信奉着邪神，那些邪神的信徒之所以一直没有被驱赶出去，都是村长在背后维持的结果，是村长推动着一切，一边安抚排斥邪教的正常村民，一边又在暗地里发展邪教。我是村长的得力助手，也正因为这样，在拉来投资以后我才有资格成为景区酒店的老板。我和村长发现那八个人失踪了，当时我们很庆幸，因为这样一来，我们这八个隐藏在暗地里的人就不会被发现了，可是当天我们上山去寻找墓地时，发现剩余的八个人都在山上避难，当时那八个人对我们这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人很愤怒，他们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怪在了我们头上，情急之下，我和村长就带头把避难的八个人除掉了。” “故意杀人罪。”靳老师镇定说道。 “这些都是当时邪教首领安排的，因为有人在暗地里可以发展教徒，我们八个暗地里的人就是被选中发展邪教徒的人。那八个在山上避难的人被我们杀死之后就地掩埋了，然后我们扒下他们的衣服丢在河边，当时村子外围有一条小河，用来制造那八个人逃走的假象。” “做的还真是天衣无缝。”靳老师看了看时间，无奈说道。 “从此以后我们隐藏在暗地里这八个人就安全了，可是最终除了我和村长以外，其他六个人都陆续走掉了，我和村长联手把村子建设成一个旅游经济开发区，我们有钱了，当年用执年太岁掩盖邪神庙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了。本来我和村长都一致认为，只要今后生活好了，管他什么教会，我们只要一心发展景区就行了，富贵奢华的生活让我和村长慢慢淡化了邪教的事情。可是好日子不长，就在去年，突然出现一些人，他们借着旅游团的名义来到景区找到我和村长，他们说是在外面被发展的教徒，被那出走的六个邪教徒发展的教会成员，还*迫我和村长把村子里的宝藏给他们。” “鬼婆的坟墓？” “没错，可是鬼婆的坟墓只是一个传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个玩意，那些人不罢休，利用去年黄金周期间一直在景区内寻找鬼婆的坟墓，最终当然是没有找到。我和村长本来以为他们会就此离开，可是没想到，那里面有两个年轻人还是小璐的同学，他们说小璐就在他们身边，我当时也很震惊，小璐在两千公里以外的城市，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但是我找小璐确认以后，发现那两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的，结果让我意外的是，出卖小璐的人竟然是……” “方璐的亲生母亲，当年您是邪教成员，那您的妻子自然也会干涉其中，我说的没错吧？” “对，都怪我，当时我发展的第一个教徒就是我妻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从教会的信仰中走了出来，但是被我发展的妻子却还沉迷在教会当中，都是我造的孽。” “真相很残酷，您继续说吧！” “那些人找不到鬼婆的坟墓以后大发雷霆，用揭发我和村长当年参与邪教的事情威胁我们，他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我们控制住了，还想在我们这里发展教会成员，我和村长都全力制止，可是这时候出现了两家人，他们非常不争气，竟然很快就被那几个恶徒策反了。” “就是姗姗的继父和姗姗未婚夫的一家人吧？” “你都知道了？” “您不要低估我们的调查能力，您继续说吧！” “那些恶徒得知了姗姗的事情以后，就准备拿姗姗开刀，他们就是想杀Ｊ儆猴，还*迫我和村长也参与了*死姗姗的事情，姗姗死了以后我和村长很不安，总觉得那些人不会就此罢休，果然，在姗姗死了以后他们就提出今年要让方璐来做仪式的新娘。我不知道他们有何目的，但我知道方璐一定会有危险，我不敢拒绝他们，因为方璐的母亲一直都在方璐身边，我害怕方璐会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只能答应他们。” “你们信奉的教会究竟是什么？难道说连亲生女儿都能出手迫害吗？”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好，反正有些人就不会深陷其中，比如我和村长，当年被少年杀死的那二十个人当中也有人想时刻逃离教会。但是有些人只要信奉上教会就再也无法自拔，我不能理解那些人的心境。” “这和人的思维意志有关。”靳老师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思维意志，有些人深陷到什么事情当中也会随时走出来，比如方大叔和村长，他们在利益面前成功从教会的信仰中脱离出来，这就说明在方大叔和村长的心里，钱应该是第一位的。然而那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精神疾病，比如处事极端，有自己的信仰，而且心理素质也非常差，容易被他人诱导。这和有些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骗，而有些人在一些很白痴的骗术面前都无法自拔是一样的道理。” “这件案子如果深究的话，应该也不是很难侦破，现在当事人至少有一大半在村子里，除了隔壁的三个嫌疑人之外，把姗姗的继父和未婚夫一家也请来问话吧！”徐天说道。 第19章 红色变奏曲（行踪） 一秒记住【谷♂粒÷网 xinguli】，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东安市的警局内，陈组长和属下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本来大家有两个小时可以休息，但是李祉桐觉得，休息就是浪费生命，最后动员所有人继续探讨案情。 “我说祉桐！现在就差一个报告没有写了，给同志们一点休息时间吧！今天午夜还要去围捕李家雨呢！”老陈带着困倦说道。 “不用那么费力了，李家雨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广场范围，昨夜已经白忙活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发现李家雨的影子。”李祉桐看着东安市地图说道。 “不过有一点我还没有弄懂，你到底怎么排查出那个杀人的凶手叫李家雨的？还有执年太岁的真实身份，这些你都是怎么做到的？” “推理，因为已经得到了资料，当年从那个村子里逃出来的少年叫李家雨，那么所有人都可能会认为，那个李家雨就是执年太岁。不过大家不要忘了，作为一个操纵他人犯罪的罪犯，李家雨怎么可能用自己原本的名字？当年犯下了那么严重的凶杀案，李家雨这个名字肯定会被警方通缉，所以我断定，李家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被抓到，很可能已经改名换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犯下杀人罪的人不是执年太岁本人？而是另一个李家雨？” “我来你们这里之前就已经调查过，根据附近商铺和交通岗的监控录像可以排查到，最近接触过那三个被害人的只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破旧牛仔裤的男子，而且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的人肯定是租房住。综合这些资料进行排查，去附近的中介进行走访就可以查到，那个男子叫李家雨。当我知道李家雨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能断定这小子和执年太岁有必然的联系，因为这种巧合出现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不愧是警方的招牌，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因为那小子和执年太岁的年龄不符是吧？” “这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因为谁也不知道执年太岁的年龄有多大，而且也不能肯定当年从村子里逃出来那个少年就是今天的执年太岁，这些资料全都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执年太岁到底是谁。不过我排查到的这个李家雨最近却与多名男子有过联系，那些男子都是三十岁出头的人，这还不明白吗？那些和李家雨有过接触的人，当中一定有执年太岁本人。” “你怎么不早点说？把那些人的资料都给我，咱们马上进行抓捕！” “不，现在还不能动手，你觉得抓到了执年太岁又如何？难道你真的能定执年太岁的罪吗？咱们肯定找不到执年太岁做的那几起操纵他人犯罪手法的证据，现在抓捕只能是打草惊蛇。” “明白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围捕李家雨，不能再让这个李家雨胡作非为了，保护百姓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没错，现如今抓捕执年太岁对咱们没有任何作用，就算抓到了执年太岁也无法给他定罪，我的思路是放长线钓大鱼，只要锁定了那几个嫌疑人就行，而且李家雨接触过的那几个嫌疑人都有一本正经的工作，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抓捕他们并不难，就算他们逃出国界，咱们也能控制住他们。” “那关于李家雨的行踪，现在你有什么见解？” “我正在研究地图，现在李家雨杀了三个人，在杀这三个人的时候都要躲避监控才行，那么整个东安市没有被监控覆盖的区域就很可能成为李家雨下一个作案的地点。” “城中村！只有城中村里面没有覆盖监控。” “对，可是全市大约有四十二个城中村，这真是头疼。” “每个城中村都派警员去蹲点也不现实，咱们总共才三十三个人，就算每个人负责一处，人手也不够用啊！” “难道就不能多申请一些警员吗？这一次咱们围捕的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没有人手，咱们的侦破组只有三十三个人，就算向上级申请，也要等白天工作时间才可以。” “那今夜就只有咱们这些人了是吗？” “没错，所以接下来去哪蹲点，你就下命令吧！” 李祉桐目不转睛盯着地图，在李祉桐看来，现在全市有四个地方比较隐秘，而且李家雨如果从原本那个杀人的区域逃离，在不被监控拍摄到的情况下，也只能逃到那四个地方。 分别是连接凶案抛尸地点的一处废弃大楼；还有一处遭遇封停的娱乐场所一条街；再有就是两个城中村。 李家雨如果用步行的话，想在不被监控拍摄到的情况下去往另外两个城中村的方法只有打出租车才行，可是根据一天一夜的排查，根本就没有看见李家雨的任何影子，可以说李家雨在犯下凶杀案以后就凭空消失了。 无论是凶案现场附近的商铺还是交通岗，都没有拍摄到李家雨的任何身影。 难道说李家雨并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根据房屋中介提供的资料，李家雨租住的房子就是被杀死的那个遛狗的中年男人所住小区，那个小区都是一些老旧的楼房，而且只有八栋。 李祉桐打开电子3d地图，很快锁定了那个老旧小区。 整个小区的八栋楼分成两排，南面四栋，北面四栋。 被杀害的那个中年男人所住的是刚进小区门口南面那一栋，可以说那栋楼是李家雨每天都能经过的地方。 而李家雨租住的那个房间在北面的第二排，现在李家雨已经不在出租屋，而且也没有任何李家雨返回小区的监控影像。 李家雨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是在案发当夜的晚上十点前后，一个超市的监控拍摄到李家雨走出小区的影像，之后就没有李家雨的任何影像了。 老旧小区，案发现场，还有逃离监控。 李祉桐反复看着李家雨平时走过的道路，突然间，李祉桐灵光一现。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知道李家雨的行踪了。”李祉桐沉下脸，微笑说道。 第20章 红色变奏曲（拘捕） 一秒记住【谷♂粒÷网 xinguli】，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哪？”老陈激动问道。 “你看那个小区的门口，除了那家超市以外，再能拍摄到李家雨的监控就只有附近的一个小门市，可是那个小门市没有拍摄到李家雨的画面。”李祉桐指着地图说道。 “我知道了，李家雨很可能在超市和那个门市之间的某个地点改道而行了！” “肯定是这样，可是超市和小门市之间只有十个门市房，并没有其他道路，翻过房子这种事肯定不现实，那么李家雨进入其中一个门市的概率非常大，不，应该是肯定进入了某个门市。” “咱们马上去围捕吧！” “先等等！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挨家挨户去走访，肯定会惊动了李家雨，咱们先把李家雨不可能进入的门市排查掉，最好一次性突击李家雨。” “我觉得有两家饭馆应该列入嫌疑对象，饭馆一般都有后门。” “剩下的都是服装、小商品和五金商店，这些地方店员不多，像这种小门市只要有一个老板看店就可以了，人流量也不多，如果李家雨进了这种店铺，肯定会被老板记住。” “那么你的怀疑也是这两个饭馆吗？” “没错，饭馆的营业时间很长，李家雨从饭馆通过的几率非常大，而且基本可以锁定南面这家四季面馆，这种面馆是通宵营业的，而且面馆后面的小巷子非常昏暗，仔细看看，这个小巷子可以通向夜市附近的城中村，这应该就是李家雨行动的路线。” “如此一来，李家雨就很可能还在这条路线周围。” “范围还是蛮大的，这条巷子的北侧都是门市房的后方，南侧是民房，不过李家雨现在应该就在这栋小独楼里。”李祉桐指着地图说道。 “你怎么会确定李家雨在这里？” “因为李家雨没有退路，到现在为止案发现场周围都被警方布控着，只有这栋小独楼是一个出租房，里面住户混杂，是藏身的好去处。” “那么你的意思是？” “李家雨见过思妍，那么思妍就不能去了，老陈你应该也已经被执年太岁盯上了，所以现在只能由我亲自出马。” “这样太危险了，我安排两名警员跟在你左右吧！” “不需要，明天一早我就伪装成租客去看房子，接近房东的时候我亮明身份就可以了，之后只要排查就能找到李家雨本人，你们这些人就布置在小独楼附近等我信号吧！” 第二天一早，李祉桐就假装去看房子，和房东亮明身份以后，果不其然，昨天确实有小伙子来看过房，而且还都住下了，只不过来的人不止一个。 第一个看房子的是一名学生模样的人，当天很爽快地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就拎包入住了。 第二个是昨天晚上来的，看起来很斯文端庄，带着眼镜，也是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就住下了。 这两个人成了被怀疑的对象，李祉桐很快找到第一个学生模样的人。 房间在二楼最里侧，老旧的楼房看起来非常阴暗，不过房间里面倒是很明亮。 敲开房门以后，李祉桐发现这个男孩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男孩看见李祉桐妖娆的身材时，立马就显得精神了许多。 “你……你好！找我有什么……什么事吗？”男孩因为害羞，说话结结巴巴的。 “没事，只不过我想问问，这里的住房条件怎么样？冬天供暖好吗？因为我要在这里租房，所以想问问住在这里的人。”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昨天早上才住进来。” “好了，没事了！”李祉桐说完就关上了房门，留下男孩一脸懵懵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嫌疑人，昨天晚上入住的斯文男子。 房间在三楼，也是顶楼，不过斯文男子的房间很宽敞，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出租价格一定不菲。 敲开门以后，斯文男子阴沉着脸看着李祉桐，从面相来看，这个斯文男子一夜未睡。 “我能进去吗？”李祉桐说道。 斯文男子做了一个礼让的动作，李祉桐大步跨进了男子的房间。 “不错嘛！逃亡的时候还有闲心住在这么宽敞的房间，不过你一定睡不踏实，你的黑眼圈已经告诉我，这两天你一直都没有睡好，我说的没错吧？李家雨先生？”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斯文男子做着一脸懵懵的样子。 “这个眼镜是女式的，衬衫也是女人的中性衬衫，裤子还是你原本的裤子，而且房间里没有铺床，是不是你打劫了其他房间女房客抢来的？” “服了！彻底服了。”李家雨扯下眼镜，狠狠摔在地上。 “伪装的这么粗糙，你也配是犯罪者？真是一点艺术感都没有。” “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而且还能锁定我，你的侦查能力非常棒，要不要和我一起把这个城市搅和一下？”李家雨皱着眉头阴笑着说道。 “如果你的犯罪有艺术感，我或许还能和你玩一场，可是这么粗鲁的伪装真心让我感到恶心，世界上的罪犯根本都是无脑的，你们智商永远都不在线上。” “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谈谈，给我一个机会如何？如果你放我走，我在今天晚上就能给你创造一场有艺术感的犯罪，怎么样？” “你以为我智商很低吗？到手的鸭子如果飞了，以后我还怎么在警员面前立足？乖乖把两只手伸出来，你被捕了，李家雨先生。”李祉桐从腰间拿出手铐说道。 “不愧是最优秀的警探，不过能这么快把你引到这里来，那位大人物的计策还真是天下无双呢！”李家雨突然转变成讥讽的嘴脸说道。 “你说什么？” 还没等李祉桐缓过神来，后面的人就已经敲晕了李祉桐的脑袋。 “完美狩猎，真是省时省力啊！哈哈哈……”身后满脸胡茬的男人大笑说。 “都是您的计策好，不过，我觉得还是咱们输了。”李家雨感叹道。 “你什么意思？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吗？” “不，应该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已经被捕了！” 第21章 红色变奏曲（游戏） “说什么鬼话？在我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输’这个字，尽管那些警察围猎在外面，我们也能从这里逃出去，别忘了，这可是咱们选的优质舞台，红色炼狱现在开幕。” …… 李祉桐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绑在李家雨房间的椅子上，不过绳子系的并不结实。 “就算你挣脱绳子也没有用，围猎游戏已经开始，用你的电话对老陈说一句吧！从现在开始，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解决这栋独楼里的案件，全楼人都要陪你送命。”李家雨一手拿着李祉桐的手机，一边撩起衣服说道。 “雷管……”李祉桐仇视着李家雨说道。 “玩个游戏。”李家雨一把扯开李祉桐身上的绳子说道。“三个小时内破解楼里的凶杀案，揪出凶手就算你赢，全楼人都可以跟你走出去，当然，我也会俯首归案。” “你很有自信？”李祉桐瞪着眼睛说道。 “如果你没能揪出凶手，我就引爆全身的雷管，这里所有人都别想逃出去。” 嗡嗡…… 老陈打来电话，李祉桐看着眼前躁动的李家雨，感觉事情真的很棘手，如果不答应李家雨，恐怕不止自己会死在这里，还要殃及全楼的人。 李家雨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打开免提，对着李祉桐的嘴巴位置。 “老陈，你们现在不要冲进来，事出有变，给我三个小时，我要和李家雨做一场对决。” “祉桐！你别乱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除了我们俩之外，楼里还有九条人命呢！不能轻举妄动。” “我明白了，我们就在外面，有事记得发信号……” “咵嚓……”老陈还没说完话，李家雨就把电话收回自己耳朵旁。“不是九条命，是八条，有个人已经死了，凶手就在其他住户当中，哈哈……哈哈哈哈……” 撂下电话之后，李家雨的神情非常激动，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盯着李祉桐。 “规则？背景？”李祉桐说道。 “规则刚才已经定完了，至于背景，很简单，二楼203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杀死在房间里，楼里除了咱们俩，只有房东和七个租客，凶手就在他们八个人当中，作为游戏的操纵者，我的角色是旁观者，懂了吗？” “疯子。” “计时开始……”李家雨按了下左手臂的秒表说道。 李祉桐转身来到二楼的案发现场，203房门紧闭，李祉桐试着打开房门，里面反锁住了。 木门非常结实，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李祉桐将臂膀贴在木门上，左膝盖用力向门上一顶，整张木门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倒在老旧的地板上。 房间内惨不忍睹，死者双脚被吊在悬着的绳子上，脖子位置紧贴在卧床正中央，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利器割断，床单、地板尽是血迹，不过都已经风干了，李祉桐用肉眼就能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夜零点到两点之间。 在尸体旁边有一只刚刚燃烧一丁点的蜡烛，还有系在一起的三条手机充电线。 “真会玩，很明显，凶手在和死者做游戏。”李祉桐说。 “锁定凶手吧！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李家雨看了看秒表说道。 “要锁定凶手根本不难，首先一楼的四个人全部被排除掉，那么仅剩二楼和三楼的四个住户。”李祉桐面色十分坚定。 李家雨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略有不服气。 “你要给我说出推理才行，为什么一楼的四个人被排除在外？” “很简单，我去过房东的房间，位置在楼梯旁，如果一楼有人经过那里，一夜未睡的房东肯定会发现。” “你知道房东一夜未睡？” “你们选择在这里玩游戏，想必早就已经威胁了房东吧？在这种环境下，能睡着就鬼了！” “哼！那房东自己也有可能是凶手。” “不可能，房东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不可能和这个男人做那种游戏。” “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可不要小瞧警探，再告诉你一遍，我是警探，不是私家侦探，我的推理速度要远超世界上所有私家侦探，当然，我的能力也甩他们一百条街。” “哈哈哈……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中了先生布置的陷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前偷袭我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同伙吧？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你的同伙应该在死者隔壁。” “什么！”李家雨再次被李祉桐的推理震慑到。 “如果想知道我的推理结果，最好办法就是躲在隔壁偷听，那么究竟是202还是204呢？二选一的推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你的答案是？” “当然是靠近死者床铺的204，我若是在203房间推理，肯定要靠近死者才行，只有在靠近死者床铺的204才能听得清楚我说话，那位先生，是不是该现身了呢？”李祉桐朝墙壁大声喊道。 紧接着隔壁传出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李祉桐迅速跑到门口，李家雨见事态不好，急忙撩起衣服，做着点燃雷管的姿势。 “我明白了，你在给执年太岁创造逃走的时间，不过他应该逃不了，这里四周全是我们的人。”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其他事情你不要管，现在我们还在玩游戏，说吧！凶手是谁？” “你总得让我见一见二楼和三楼的租客吧？” 二楼除了死者之外，有两名租客，其中一个李祉桐已经见到过，就是昨天搬进来206那个学生模样的男子，李祉桐被放出门外时，楼道里已经空无一人。 再次来到角落里那个房间，这一次那个学生模样的男子开门以后还是那么紧张，面对李祉桐的时候非常害羞。 “我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配合警方工作。”李祉桐向男子出示了证件。 “啊？我叫孔明。”男子神色变得极其紧张。 “你认识203那个男人吗？” “谁？” “死者。” “我没见过，搬来以后我还没有离开过房间。” “你不吃饭吗？” “我……准备了一些泡面。” 趁着说话间，李祉桐向房间内扫了一眼，有一包行李还没拆开，只有简单的一些生活用具，房间看起来也还没有打扫，灰尘很大。 第22章 红色变奏曲（脱控） “昨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动静吗？大约零点到两点之间。” “我睡得很熟，没听到什么动静。” “骗人可不是好学生，你清晨的时候才睡吧？” “你……你怎么知道？” “你泡面的餐具还没有完全干固，应该是两个小时以前吃的，我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刚刚天亮，那时候你可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如果你说很早就起来吃泡面了，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我确实清晨的时候才睡下，不过我确实没听到什么声音。” 第二个人是205的租客，开门的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中年女人。 “警察，请配合调查，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 中年女人看起来有些慌张，而且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工作。 “谁死了？” “203的租客，你认识他吗？” “认识，不熟，那个人竟然会死？” “昨晚零点到两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睡觉。” 李祉桐往屋子里扫了一眼，发现中年女人的房间里有很多可回收的废品，衣物很少，房间虽小，但是东西很多，不过大多都没有什么用。 “你今天不能去上班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接受调查吧！”李祉桐说道。 中年女人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老老实实关上了门。 “这两个都不是凶手，如此来看，凶手应该在三楼。”李祉桐说道。 李家雨看似有些不爽，证明李祉桐说对了。 来到三楼，除了李家雨住了一晚上的房间，在里侧还有两个租客，分别是303的一个企业管理，还有304的一个打工者。 两名嫌疑人都是女性，和死者年龄也都相仿，三十多岁，独身。 “你不进行访问了吗？”李家雨说道。 “没有必要，你告诉我的这两条信息已经充分证明了谁是凶手。”李祉桐淡然说道。 “你都还没有问清楚，就知道谁杀了人？” “很简单，这个凶杀案肯定是你或者执年太岁给凶手出的主意，你三楼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在你房间里侧的是303，然后是304，凶手应该就是303这个企业管理。” “理由？” “有两点，第一是303就在203的楼上，第二是303的凶手经过你房间时没有顾虑，这栋老楼隔音很差，如果304的人要在半夜下楼，其他房间都能听到，所以我就锁定了303，这起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蹊跷之处，可以结案了吗？” “哼！虽然你说的没错，那位先生也预料到你能不进门就推理出真相了，不过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李家雨说着，便一脚踹开了303的房门。 一股血腥味瞬间扑了出来，303的女性企业管理瘫坐在老旧的地板上，后背靠着床，脑袋扬起，脖子被割掉了一半，整个脑袋仰悬在半空中，像是马上要折断了似得。 “搞什么？连环杀人案？”李祉桐愤怒看着李家雨说道。 “这个女人确实杀了楼下203的男人，不过很遗憾，今天清晨的时候，凶手被另一个人杀死了。”李家雨冷笑着说道。 “你踹门的举动严重影响了我侦破案件，你是不是在故意隐藏线索？”李祉桐皱着眉头说道。 “房间没有被反锁，只是被关上了房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那就所有人都可能作案，不对，应该说作案的人应该是死者的熟人才对。” “可是死者的熟人只有楼下203的死者，他们是互相满足的关系。” “那就应该调查楼下203死者身边的熟人，手段这么残忍，有可能是仇杀，或者情杀，杀死303女人的凶手应该是为了给203死者复仇。” “我不能再给你提示了，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你还是尽早破案吧！” 李祉桐走进303，房间内地板被擦拭的很干净，屋子里面也很整洁，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痕迹，甚至床单都很整洁，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应该下班以后就直接去203没有回房间，然而刚刚在203作案以后，回房间就被杀死了。 凶器是一把尖锐的大剪刀，就掉落在死者身旁。 李祉桐走近死者，在尸体上闻了闻，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种很刺激的香水味。 这不禁让李祉桐产生了怀疑，楼下203死者身上并没有香水味，如果这个女性死者和楼下的男性死者玩过那种游戏，就避免不了有肢体的接触，按道理说，香水味应该会传给楼下的男性死者才对。 “你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杀了楼下那个男人的凶手？” “我很确定，我在游戏里绝对不会使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们有本事操纵他人去犯罪，但是被你们操纵的行凶者可能会脱离你们的控制，如果凶手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也没有办法去管控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咱们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杀死楼下那个男人的凶手，而且昨天晚上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走进过203，但是她也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房间。” “你可不要给我耍花样，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控。” “别自以为是了，你和执年太岁比起来还差的远呢！我若没猜错的话，这起案子应该是你策划的，但是被你操纵的凶手脱离了你的控制。” “一派胡言，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信？那咱们去隔壁看一眼如何？” 李家雨将信将疑和李祉桐来到隔壁304，李家雨试着扭动了门把手，门没有被打开，这时候李家雨的脸上突然显现了些许惊恐。 “直接踹开会比较好。”李祉桐说道。 李家雨狠狠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李家雨惊得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304的租客横死在床上，和其他两个死者不同，这一次死者没有过激的致命外伤，但是眼睛凸起，床上有很大的挣扎痕迹。 “不可能！这个人应该是凶手才对。”李家雨张大嘴巴惊讶说道。 “我说的没错吧？屋子里的刺鼻香水味，就是隔壁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昨天晚上一整晚，隔壁那个女人都在这间屋子里，但是被卷进来的三个人却都被杀死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看来这次的凶手远比你要聪明，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是你被幕后的真正凶手利用了。” 第23章 红色变奏曲（排查） “胡扯！这些社会的渣渣，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聪明的头脑？绝对不可能，这当中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李家雨愤然大喊道。 “出的问题就是凶手脱离了你的控制，我已经推理出原本303凶手的行凶步骤。本来你的计划是让303的凶手在昨晚零点前后从房间里走到楼下203，在他们玩游戏的过程中，杀死楼下203的男人，这是一个简单粗暴的谋杀案，没有在凶案现场留下任何线索，不过也正因为你的计划是不留任何线索，这恰恰给幕后真正的凶手留了机会。”李祉桐分析说。 “不可能，我已经威胁了隔壁的女人，她不可能脱离我的控制！”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昨晚原本要作为凶手的303那个女人身上喷了浓浓的香水，但是楼下203的死者身上没有香水的味道，这足以说明，昨天原本要作为凶手的303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下楼。” “可是我在零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走动，而且还有轻微的下楼声音。” “那肯定是真正的凶手，然而303的女人昨晚一直在304里面，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303，而且303和304的两个女人全都被害了，你们所有人都在幕后真凶的掌控之中。” “别胡扯……没有人能够掌控我，只有我操纵别人的份，这些社会的渣渣，我会一个一个除掉他们，我要净化这个腐朽的社会，让那些没有道德人全部变成一摊烂肉。” “丧心病狂，你应该去做精神鉴定。” “不管怎么样，游戏还在继续，现在你依然要继续破案，还要把凶手揪出来，然后我要亲手宰了那个利用我的人。” “想找出真凶并不难，你是昨天晚上入住到这里的，那时候是什么时间点？” “下午五点左右。” “那就是下班的时间，你在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 “外面如果有人上楼，你应该会听到声音吧？” “这点不用你问，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昨天晚上七点前后，隔壁303和304的人陆续上楼回到房间，我只听见了这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还都是女人的脚步声。” “那就可以确定了，昨天303的女人下班以后就直接进了304，但是半夜从303出去的那个人却不是原本303的租客，而是真正的凶手，也就是说，真凶在你入住之前就已经隐藏在303了，现在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昨天半夜下楼的脚步声，你能判断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无法判定，因为我交代过原本要作为凶手的那个女人，我让她脱掉鞋子悄悄离开。” “那就没办法锁定凶手的性别了，第二个问题就是昨天有人下楼之后，你听见过有人返回楼上的脚步声吗？” “这……”李家雨一时语塞，仔细回想昨晚的情形，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有没有人上楼。 “想不起来吗？你的观察能力和记忆力都还有欠缺，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有人返回来过，不然凶手无法杀死隔壁303和304的女人，而且凶手就是在天亮之前，我来这里的前不久才脱身的。” “那就是楼下的某个人。” “没办法，只能去认识一下楼下那几个人了，二楼已经询问过，咱们先去一楼看看吧！” 李祉桐和房东大姐说明了来历，房东大姐见李祉桐摊了牌，情绪瞬间就绷不住了，尽力隐瞒的惊恐也已经显露了出来。 “您不必惊慌，有我在，绝对不会出问题，现在我要找出凶手，请你先回想一下昨晚的情形，一楼的住户有没有人上过楼。”李祉桐安抚着房东说道。 “我不记得，一晚上我都好害怕，不过你要是让我回想这件事情，我实在有点说不准，因为一楼的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所以每天半夜可能都有人从我这里经过，去楼梯内侧的公共卫生间。” “原来是这样，那就可以说明，一楼的每个租客都可能犯案了，带我去认识一下每个房间的人吧！” 第一个被询问的对象是紧靠楼道大门的101室，里面刚打开门，李祉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大蒜味，而且还是那种吃多了大蒜，从呼吸中把房间熏染成大蒜的味道。 房东和李家雨同时干呕了一下，不过李祉桐却很淡然，平常看过各种案发现场的李祉桐，对任何恶心的东西都已经有了抵抗力。 101的租客是一个比较肥胖的青年男性，房间内很邋遢，没吃完的饺子和蒜酱还摆在桌子上。 “警察，楼上发生三起凶杀案，请配合调查。”李祉桐掏出证件说道。 “进来坐吗？” 李祉桐巡视了一下101里面，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这个人的邋遢程度让李祉桐叹为观止，一旁的李家雨已经攥起了拳头，那种仇视的情绪眼看着就要爆发了出来。 “排除！他不是凶手。”李祉桐狠狠关上房门说道。 “还没问你就能断定他不是凶手？”李家雨问道。 “很简单，房间里那种恶心的鼻息味就已经把他排除了，因为如果不是一直在房间里，鼻息的味道是不会残留这么久的，除非是他一直都呆在房间里创造大蒜味。” 第二个被询问的人是103室的女学生，开门的女学生看起来很有礼貌，长相也十分清秀，通过询问，女学生叫赵玥，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 “你一个人住？”李祉桐问道。 “偶尔男朋友也会来。”赵玥说话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柔声细语的，和李祉桐趾高气昂的女汉子说话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今天不去上课吗？” “下午才有课，上午就在家休息了。” “这里的邻居你都认识吗？” “没什么来往，见面会打招呼。”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唉？”赵玥愣了一下，随后答道：“我不用香水。” “我能进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请便吧！” 赵玥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因为房子老旧的原因，看起来还是有些脏，房间里有个简易书架，上面摆满了推理。 “喜欢推理？” “只是喜欢阅读。” “你还是个有收藏癖的人，每套都是全套的，其中有没拆封的书，肯定是已经读过，然后买来收藏的吧？” 第24章 红色变奏曲（落网） “凑齐一套才完整，不然我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赵玥柔声细语说道。 李祉桐巡视着赵玥的房间，和一般女孩房间差不多，女孩的小玩意一样不少，还有大大小小的卡通型毛绒玩具。 “和楼上203那个男人很熟吧？昨天什么时候上的楼？”李祉桐突然问道。 赵玥的神情立即变得慌张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李祉桐会发现得这么快。 “我晚上十一点前后去了他房间，差不多呆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就赶我走了。” “你们的关系持续多久了？” “差……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我需要钱交房租，所以……” “有手有脚干嘛做这种肮脏的交易？” “我……” 李家雨又攥起了拳头，对赵玥的仇视比刚才隔壁邋遢男还要严重。 “昨天那一个小时里，你有听见203那个男人说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和平时不一样的事。”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昨天好像很高兴，给我的报酬也多了三百块，还说自己马上就要发笔大财，还说……还说要一次性买我三年。” “你昨晚离开203的准确时间是几点？” “我不记得了，应该就是零点前后，我回来就直接去公共卫生间洗澡了，没有注意时间。”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问什么，把昨天晚上你能想到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我明白，我下楼之后回到房间就拿着洗浴用品去洗澡了，那期间好像有两个人进来过卫生间，我听到脚步声了，但是没有注意过有人上楼的声音。” “用词要妥当，没有注意和没有听到完全是两码事。” “是没有注意，不过我感觉好像楼梯上有过声音，至于是上楼还是下楼，我分辨不出来。” “你就住在被害人的楼下，洗完澡有听到过楼上有什么声音吗？” “有脚步声，而且还持续很长时间。” “能分辨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应该是女人吧！因为好像是高跟鞋踩踏地板那种声音，嘟嘟作响。” “好了，以后想赚钱记得要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父母赐予你的身体。” 离开之后，李家雨的愤怒还没有平息，一副要杀了赵玥的样子。 “你排除赵玥了？” “至少赵玥没有撒谎，不过我觉得赵玥应该不是凶手。” “此话怎讲？” “直觉而已，不过还是应该把赵玥列入嫌疑人的行列，毕竟破案凭直觉是不行的。” 最后一个未曾谋面的嫌疑人住在赵玥隔壁，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女人，名叫刘娜，附近商场的收银员。 初次见到刘娜的时候，李祉桐就觉得这个人的城府很深，阅人无数的李祉桐断定这个刘娜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楼上发生三起凶杀案，你知道吗？” “刚刚从你嘴里知道。” “你是我们最后一个走访的嫌疑人，前面那些人都没有被定罪。” “那就是我咯？” “如果你不能说出为自己的开脱的说辞，那凶手肯定就是你。” “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杀人。” “凶手就是你，我现在可以说一下你作案的全过程。首先你昨天下午就潜入到303，一直等待晚上行凶，你先杀死了203的死者，又返回楼上303，之后303的租客回房间以后，你再次行凶，毁灭你潜入303一整天的痕迹之后，你进入到304中，犯下了第三起凶杀案，整个行凶过程都很顺利，因为你知道那些人昨天晚上的一切行踪。” “很精彩的推理，不过也只是你的推理，你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的环境里根本不需要证据，我只要找出凶手就可以了。” “我说！”李家雨在一旁提醒道。“游戏规则是拿出指证凶手的绝对性证据，你凭空这么说，可是不会合格的。” “好吧！虽然很麻烦，但如果你们要证据的话，还得去楼上找才行。” “楼上？”李家雨问道。 “证据在303，不过需要鉴定科来取证，你能同意吗？” “别跟我耍花样，你就直接说出你的推理，我听着要是合理就可以采取。” “刚才赵玥说过，昨天听到楼上有高跟鞋的踩踏声，那就说明凶手当时行凶的时候应该穿着一套女王类型的装扮，看死者的肢体动作也能知道，行凶者才是扮演着S的人，只要翻出那套女王装，就能鉴定出凶手的痕迹，而那套衣服肯定是303那个女人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刘娜反驳道。“我说过杀人的不是我，你这是污蔑。” “那你有不在场证明吗？如果没有，那凶手就肯定是你。” 刘娜已经无话可说，此时李家雨从口袋里掏出隐藏的短刀，直接向刘娜刺去。 李祉桐抓住李家雨失去防备的一瞬间，反手捏住李家雨的臂膀，用尽全身力气给李家雨来了一个过肩摔，随后迅速拆掉了李家雨身上的雷管。 李家雨试图挣扎着，不过这时候李祉桐已经把李家雨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老陈！你们可以进来了。” 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所有在外围包抄的警察一拥而上，将李家雨死死按在地上。 “这小子还真是难缠，不过抓到了就好。”老陈说道。 “李家雨虽然已经抓到了，但是这栋独楼里的案子还没解决。”李祉桐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陈问道。 李祉桐把前因后果给老陈讲述了一遍，老陈听到后大吃一惊。 “那这个刘娜就是凶手？” “其实刚才我指认刘娜只是为了激起李家雨的愤怒，要不然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制服住李家雨。” “那你找到真正的凶手了吗？” “其实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真凶了，我还特意装模作样带着李家雨挨个对租客走访了一遍，目的就是消耗掉李家雨对我的防备，等李家雨把全部视线都转移到对凶手的仇视上，那时候正是我制服李家雨的时机。” “原来如此，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哪个租客？” “租客怎么可能是凶手，唯一知道这栋独楼里面混进了一个布置凶杀案现场的人只有房东，对吧？杀死了楼上三个人的房东太太。”李祉桐将目光转向房东说道。 第25章 红色变奏曲（冒牌）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被指认的房东大惊失色，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身边的警察铐住了。 “你的作案手法并不高明，准确来说，就是这个李家雨成全了你。”李祉桐揪起李家雨说道。“因为这是你的房子，每天你都在这里像个打更的人看守着房子，这对租客来说也是最放心的，想必换锁的租客也很少，你想进入哪个房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只有你能够潜入到他人房间。” 房东一言不发，眼睛已经失去神色。 “昨天晚上其实原本被李家雨驱使要作为凶手的303女租客并没有回来，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并没有出去，她一整天都在房间里。昨天晚上首先304的女租客下班回来，紧接着房东就跟着上楼了，潜入到304以后，先想办法将304的女租客弄晕过去，然后临近半夜的时候找借口把303的女租客哄骗到304，再把303的女租客弄晕。至于303女租客身上的香水，也全都是在303自己房间里喷洒的，因为接下来她要去楼下和203的男死者做游戏，所以打扮得妖娆一些。因为时间的关系，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水味会被稀释掉，所以最后只能闻到死者身上的香水味，而304的香水味是你早上的时候故意喷上去的，为的就是混淆视线。你弄晕两个女租客以后就等着到零点左右下到二楼，把已经准备好做游戏的203男租客杀掉，然后再回到楼上依次杀死两个女租客，清晨的时候返回楼下，我来的时候你应该刚刚换好粘上香水味的衣服吧？因为你还没来得及洗掉粘上香水味的衣服，所以只要找到那件衣服，就可以作为你杀人的决定性证据。” “你说的都没错，那三个人该死，我不后悔杀了他们。” “至于你的杀人动机，还是去警局和老陈说吧！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接下来我还要继续追捕李家雨。” “你说什么？”老陈惊讶说道。“你的意思是……” “咱们拘捕的这个李家雨是冒牌货，真正的李家雨怎么可能犯这总低级错误，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房东，根本就是个傻帽，而且利用冒牌李家雨作案的人很明显就是房东，我都提示那么多了，他竟然都没有想明白，真正的李家雨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那真正的李家雨在哪？” “肯定就在附近，控制一个新手替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我是李家雨，肯定要接近这个替身才行，所以我断定，李家雨一定就在这个房子中。” “马上拘捕所有人！”老陈对周围的警员喊道。 三层楼的所有房间很快被搜查了一遍，所有租客全部归案，而李祉桐却并没有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因为那个在冒牌李家雨房间里打了李祉桐的那个人竟然逃走了。 “男性租客只有两人，一个是二楼的孔明，一个是一楼的邋遢男，你觉得他们之间有谁会是李家雨吗？”老陈问。 “都不是，邋遢男看那个样子就是在这里住很久了，肯定不会是李家雨，而且他的作风也不像是李家雨。” “那孔明呢？这个昨天刚刚住进来的大学生，嫌疑应该很大。” “不会，他没有罪犯的神韵，不过还是留心一点，这个家伙很会伪装，还有其他租客，都要保护起来，李家雨很可能会盯上他们，那几个租客都很符合执年太岁和李家雨的猎杀对象。” “说到底，还是让李家雨跑了是吗？” “应该是从下水道逃走了，这种老楼应该有那种自挖的排水系统，你们去排查吧！我先回警局了。” “不休息一下吗？” “休息是浪费生命的行为，身体机能没有完全衰退的时候不需要休息。” “可是……你这种拼命三郎的工作方式有些不妥，你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你可不是机器。” “不用你管。” 回到警局以后，李祉桐马上来到会议室查看地图，经过这几天的排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不过李祉桐并没有放弃。 二十分钟后，冒牌李家雨也已经被带回了警局开始审讯，李祉桐没有参与，而是选择在隔壁旁听。 “老实交代，你被谁指使去那座独楼里设计行凶？”老陈审问道。 “是神，净化这个世界的神。” “别以为我们查不出来你的底细，大学还没毕业吧？你的前途可都被你自己毁了。” “我们做的事情是拯救这个世界，我的前途都掌握在神的手中，你们这些阻碍神的人，迟早都会被神惩治。” 老陈已经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冒牌李家雨看起来也已经失去了常人应有的意识。 “你和李家雨是通过什么联系的？” “神语，你不会懂得。” 李祉桐已经看不下去了，便夺门而入走到冒牌李家雨跟前。 面对李祉桐的冷漠，冒牌李家雨开始害怕了，不过还是在硬撑着头皮装出一副狠样。 李祉桐使用擒拿术用力掰开冒牌李家雨的手臂，只听咯噔一声，老陈和陪审的警员都惊悚地眨了一下眼睛。 审讯室里传出的哀嚎声遍布了整个警局，随后又一下咯噔的响声，冒牌李家雨的手臂被装了回去。 “还要试试吗？我能让你无限脱臼再恢复原样。”李祉桐冷漠说道。 “咳咳……”冒牌李家雨已经撑不住了。“我们是通过邮件联系的，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李家雨。”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李祉桐问。 “昨天晚上，接到让我执行任务的邮件以后就没再联系。” “什么任务？” “就是指使那栋出租楼303的女人杀死203的男人，给我的任务就只有这一个。”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接触到的李家雨？” “我没有主动接触他，一个星期前我突然接到一封邮件，大意是说让我加入一个拯救世界的组织，这正合我胃口，所以我就照他给我的指示去做了，我以为天衣无缝的，但是没想到我被骗了。” “你还知道自己被骗了？你所信仰的神只不过是一个罪犯，我看你的下半生还是在精神病院度过比较好。”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案件也只好告一段落。 …… 此时在案发的独楼附近，一群流浪猫窝在一个年轻人的身边，面对人去楼空，年轻人脸上露出很不爽的样子，不过接到一条邮件以后，年轻人的嘴角又开始上扬了起来。 第26章 蓝色奏鸣曲（报案信）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间追溯到十个小时以前，徐天和靳老师在酒店内开始审讯嫌疑人。 在方大叔之后，第一个被提审的是经常和姜毅在一起的李涛，即使李涛不怎么喜欢说话，此时在李涛脸上也能看得出来，还是有一丝恐惧的。 “姜毅死了，你有什么感想吗？”徐天问。 “死得其所，接下来我们这些人可能都会死。”李涛努力抑制着颤音说道。 “如果想要警方出面保护，你就必须要老实交代才行。”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关于教会的事情，我也是被姜毅拉下水的。” “说说具体情况吧！” “我和姜毅是一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姜毅说发现了一笔巨大的宝藏，就是鬼婆的坟墓，我将信将疑地跟姜毅来到这里，可是来了以后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姜毅跟本就不是来找什么宝藏的，我们全都被骗了。” “怎么回事？” “一开始姜毅确实带我们在景区转悠了两天，可是后来姜毅对宝藏只字不提，姜毅好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你知道姜毅来找谁吗？” “是一个叫执年太岁的人，具体名字不清楚。” “什么？”徐天和靳老师都大吃一惊。“姜毅来找执年太岁？” “具体事情我只知道这么多，因为姜毅到现在也没找到执年太岁本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呢？跟姜毅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同姜毅找执年太岁？” “我们当然还是为了宝藏，其实也不能说是宝藏，我们想着，如果能发现一些具有历史价值的古董，到时候上交国家肯定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好处，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我自己是这么想的。” “那教会呢？你为什么加入教会？” “我没有加入，只是我跟着姜毅来到这里，姜毅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当然要跟着撑场面，其实我们都只是姜毅的跟班罢了。” “去年你们十五个人围着一个小姑娘上吊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忘不了，但是那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小姑娘是自己选择上吊的。” “即使是那样，难道你们就不能出面制止吗？” “当时的情况你根本不清楚，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小姑娘哭喊着要上吊，我们也都有阻拦，但当时小姑娘的继父，还有那一家三口对小姑娘百般刁难，还威胁小姑娘要杀了外面那个相好的，我们也有劝架，同行的金旭还打了那个恶毒的继父一巴掌，可是都没有用。小姑娘跪在地上向继父和那一家三口求饶，可是他们就像失控的魔鬼一样，那张牙舞爪的动作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们就像暴躁的鬼怪，对着小姑娘尖声惊叫，最后我们都受不了了，也就没有出手阻止，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当时我们救了小姑娘又能怎么样？等我们不在的时候，那几个人还说不定要怎样折磨她呢！” “这件事先抛开不谈，姜毅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这几天你跟姜毅走得最近，今天晚上为什么没跟着姜毅？” “因为姜毅不让我跟着，不过我也听姜毅说了，晚上的时候姜毅好像是去见什么人了，具体见谁，我也没问，因为问了也不会告诉我。” “那你觉得会是谁杀死了姜毅？”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和去年小姑娘的事情有关，当时小姑娘上吊之前曾经说了一句话，她说执年太岁之神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于执年太岁的炼狱刑罚中，现在看来，这句话好像灵验了，关于那个炼狱的传中我也听姜毅讲过，所以我现在有危险，你们要保护我才行。” 结束了对周毅的审讯，徐天和靳老师的神情非常凝重。 “现在案件又有了新的突破口，不过姜毅已经死了，但我觉得，案情还是要从姜毅身上来推进。”靳老师说道。 “没错，今晚把姜毅叫出来那个人的嫌疑很大，如果能找到是谁把姜毅叫出来的，也许就能找出真相。”徐天分析说。 “我最担心的还是明天要举行的鬼婆嫁女仪式，虽然方璐……” “咱们要保护好方璐。” “不止要保护好方璐，还有方贞。”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明天咱们俩必须要有一个人去保护方璐，这件事交给我最合适，仪式现场你就多盯着点吧！” “您放心，我知道该做什么，不过现在咱们还是要连夜审讯各个嫌疑人，目的也只有一个，找出给警方写报案信的那个人。” “我觉得还是先问问文诚，不管写信的是不是文诚，咱们都要试探一下。” 文诚已经在复古酒店的房间内准备休息，被传唤到会议室的时候显得很疲惫。 “文诚法师，我这么叫您可以吧？”靳老师说。 “您请便就是了，称呼而已，怎么叫都行。” “好，叫您来也只是想了解一件事情，关于这封信，不知道您认不认识。”靳老师从口袋掏出那封报案信给文诚看了一眼。 “这封信确实是我所写。”文诚镇定说道。 “那关于去年姗姗上吊的事情，您当时有在场吗？”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如果我当时亲眼看见姗姗被那群人逼死，为什么不相救，反而厚着脸皮给警方写报案信，是这个意思吧？” “那您能说说原因吗？” “我当天没有看到事情经过，其实是方贞拜托我写这封信的。” “方贞？”徐天惊讶喊道。 “没错，是方贞。” “我明白了，如果是方贞，那就可以说得通了，因为方贞和方璐的联系比较密切，所以方贞才把报案信寄到了方璐所在城市的警局。” “方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只是个代笔的人。” “现在必须找到方贞，您来的时候有见过方贞吗？” “我没注意，不过复古酒店的房间应该都是黑着的。” “方贞……如果是方贞的话，那就说明……” “方贞可能有危险。”靳老师强调说。 第27章 蓝色奏鸣曲（文诚） 徐天和靳老师暂停审讯嫌疑人，来到复古酒店寻找方贞，不出所料 “庙宇！”徐天说道。 两人就近来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中，刚进门，徐天就隐约看见执年太岁的神像下边好像跪着一个人，从衣装和身形来看，就是方贞没错。 “方贞？”徐天喊了句。 在方贞回头看向徐天的一刹那，徐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是在祭拜这个神像吗？” “我是在求执年太岁保佑我们一家。” 徐天走到方贞跟前，微蹲在方贞身边。 “你是不是想代替姐姐去送死？”徐天一本正经说道。 方贞被徐天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你都知道了……”方贞低下头说道。 “把方璐绑来执年太岁庙宇中的人是文诚，而幕后指使的人就是方贞，你是为了不让方璐出席明天的鬼婆嫁女仪式，如果方璐失踪，那么顶替方璐的人必定是作为方璐妹妹的你。” “因为我知道明天肯定会发生大事情，我不想姐姐被卷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我……”方贞显得有些顾虑。 “不用害怕，警方会保护你，还有方大叔。” “好吧！文诚哥是不是已经都和你说过了？那封匿名报案信是我委托文诚哥写的。” “关于去年姗姗被逼迫上吊的事情，到底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姗姗是被谋杀的。”方贞说这句话的时候左右看了看，神情略显恐惧。” “谋杀？” “恩！那天十五个人围着姗姗，本来姗姗确实上吊了，在姗姗吊上自己的脖子以后，村长和我爸看不下去，就转身离开了。后来那些人陆续都溜走了，见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闯进去把姗姗放了下来，那时候姗姗还没有断气，我把姗姗安顿在接福神的庙宇中，然后回到酒店的家里拿一些水和吃的，还有医药箱，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救姗姗，但是等我回到接福神的庙宇时，姗姗已经死了。” “我明白了，你怀疑姗姗被人谋杀了是吗？” “是，我很确定姗姗是被谋杀的，因为我走的时候姗姗还好好的，只是狠狠咳嗽了一会，姗姗还跟我说了好一会话呢！而且姗姗还哭了好久。” “会不会是姗姗自己又上吊了？” “不是！如果我回去之后姗姗是悬在房梁上，那我就不会产生怀疑了，可是姗姗是躺在地上的，脖子上有很大一块勒痕。” “竟然有这种事？” “姗姗被人勒死了，当时我很害怕，就逃回家了，本来我也想报案的，但是……但是我爸也参与了那件事，我不能……”方贞痛哭起来。 “我能理解你，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第二天姗姗被发现在接福神的庙宇中上吊了，大家都以为姗姗是自杀，但是我很清楚，姗姗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正说话间，房梁上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方璐挣脱了没有绑成死结的绳子跳了下来。 “方贞，你太混蛋了，竟然这么对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文诚呢！”方璐指责方贞大喊道。 “姐……”方贞显得很委屈。 “好了，我们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知道文诚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徐天说道。 “太过分了，那也不能这样对我。”方璐感到很生气。 “你留在房间的密码实在是太扯了，不过幸亏我是一个经常上网的人，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破解。”徐天说道。 “其实我给你留的密码就是想告诉你这次的凶手是谁。” “你说文诚？” “恩！我怀疑所有事情都是文诚搞的鬼。” “文诚的嫌疑的确很大，不过那样又有些说不通，如果凶手是文诚，为什么他没有伤害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见了，今天晚上我听见了下边发生的事情，听声音还很像我那两个同学。” “你的两个同学都已经死了，死法正对应炼狱的诅咒。” “是文诚，一定是文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去年的姗姗也是，只有文诚可以作案，一定是那样。” “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接福神的庙宇就是文诚的住处，只有文诚才有机会做案。” “我觉得你怀疑的理由很对，不过我觉得文诚应该没有作案动机。” “为什么没有？二十年前文诚就是被埋在地下的三个孩子之一，你怎么知道文诚不是和那个杀人凶手是一伙的？” “既然你这么怀疑文诚，那咱们就去找文诚当面对质吧！” 一行人回到酒店中，方大叔见到方璐和方贞没事，心里瞬间就踏实了许多。 和看守嫌疑人的尚帅打过招呼后，徐天带着方璐走进暂时扣留文诚的房间。 刚一进门，徐天就觉得里面有些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好像是烧了什么东西。”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只见文诚躺着的床铺开始燃烧起来，徐天赶紧喊人，幸好周围人多，火势很快被扑灭了。 不过文诚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方璐觉得不对劲，便走上前去叫文诚。 “别动！小心有电！”徐天对方璐喊道。 这时候落地灯的电线插头在滋滋冒着火花，徐天赶紧拉掉了房间的电闸。 文诚已经气绝身亡，死因是触电，文诚手里握着一根烧焦了的电线，电源那头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刚才的火势就是因为电火引起的。 找来电工帮忙处理之后，很快拉起了电闸，房间内部是那种老式电闸，非常危险。 “方大叔，你这个酒店不合格啊！怎么能用这种老式的电闸？”徐天说道。 “因为这栋酒店大楼建设的比较早，那时候还是老式电闸！”方大叔解释说。 徐天观察文诚的尸体，怎么看都是文诚故意攥着那根致命电线，而且电线还像是被文诚自己插上去的，看样子就像自杀一样。 不过令徐天不解的是，文诚的死相很安详，一点也不像是触电而亡。 第28章 蓝色奏鸣曲（触电） “这会是诅咒中的雷鸣诅咒吗？”徐天怀疑说。 “看起来很像，不过真相也已经摆在眼前了。”靳老师说道。 “没错，什么诅咒都是假的，这根本就是人为的。” “或者说，是文诚自杀也说不定，因为没有迹象表明文诚是他杀。” “中间越过了两个诅咒，直接跳到了第七道诅咒，凶手一定是狗急跳墙了。” “你认为文诚是他杀？” “等法医来了以后再说吧！我觉得文诚的死相不对劲，如果真的是触电身亡，那么文诚的表情也太安详了吧？看文诚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经受了触电。” “那就应该是他杀，不过房间里好像没有迹象表明是他杀，而且酒店的走廊有监控，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是他杀，凶手可不会那么傻，我觉得监控中应该查不到有人进过案发现场。” “我也知道，不过还是要查一查。” 结果和两人预料的一样，监控中没有查到任何人进过文诚的房间，而且文诚的房间也没有反锁，徐天他们进来的时候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里是五楼，爬窗户这种事情也不现实。”徐天说道。 “现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但是我有一个假想，如果成立的话，文诚是可以自杀的。”靳老师说。 “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如果文诚事先吃了安眠药之类的，等药劲上来之后，快要睡着的时候去自己触摸电线，您要说的是这种情况吧？” “没错，不过我也只是推测，因为案发现场怎么看都是文诚自己触摸了电线，无论从文诚握着电线的姿势和力度来看，都不像是有人强迫文诚去做的。” “没有其他人进过文诚的房间，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文诚可能是自己去触摸电线的，不过我还有个设想，也有可能是文诚被人诱导着去触摸了电线的。”徐天分析说。 “你说的这种方法有些牵强，文诚也不是傻子，难道会自己去触摸电线？周围房间有那么多人，若是一旦有危险，文诚可以请求救援，最起码文诚也能逃出这个房间。”靳老师说。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文诚绝对是自愿触碰这根电线的，至于是文诚出于自己的意识触碰了电线，还是文诚被他人引诱而触碰了电线，就不得而知了。” 徐天又仔细勘察了命案现场，在电线下面的床底下发现一小滩水，一滩水靠外的地方有一块长条形，水被烘干的印记，这个印记引起了徐天的注意。 拍照取证之后，徐天又检查了文诚的随身物件，除了一些零钱以外，还有一个小型笔记本。 徐天又翻了翻文诚的尸体附近，在枕头底下摸到一部手机。 “靳老师，您看，这部手机很新，不像是文诚能拿的物件。”徐天说道。 “我记得村长说过，文诚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面的新鲜事物并不敢兴趣，这部手机可能不是文诚的。”靳老师说道。 “检测指纹就知道了，如果只有简单几层指纹，就说明是文诚刚刚接触过这部手机。” 靳老师试着解开手机锁，可是行不通。 徐天对那个小笔记本有点感兴趣，那是一个很老旧的笔记本，封皮还是一种棕黄色的皮制品。 笔记本有两个手掌那么厚，徐天翻开仔细瞧了瞧，大多数记载的都是一些经文和古诗词。 徐天觉得笔记本里一定会有什么东西，便开始一页页地翻阅，靳老师则在一旁隔着透明塑料袋试图解开手机的锁。 前边几乎都是一些没用的线索，徐天索性从后面的几页开始翻起。 果然不出徐天所料，笔记本里记载着一些人名，文诚还用一个骷髅的图案把这些人名圈了起来。 其中有村长的名字，还有中了炼狱诅咒的其他几个人名已经被红色笔勾画掉了，但是让徐天注意到的是，方璐的名字竟然也被文诚给勾画掉了。 “靳老师，有大发现！这个笔记本更像是文诚的杀人名单！”徐天说道。 “我看看！”靳老师接过笔记本说道。 “虽然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很符合文诚的作风，不过还是不能断定这个笔记本就是文诚的，只有比对文诚的笔迹才行了！”徐天说道。 “杀人名单吗？不过我看着这里面有些蹊跷，如果是杀人名单，那文诚自己呢？”靳老师怀疑说。 “现在一切都还是谜团，不过您看床底下这滩干枯了一半的水，难道您不能推理出什么吗？” “你的看法呢？” “文诚应该是睡着了，或者晕倒了，然后有人在文诚握着的电线上浇了一滩水，不过这样看起来有些多此一举，我觉得电线和水应该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不可能这么简单。” “依我看，应该是另一套杀人方案。” “没错，杀死文诚的可能不是这根电线，而是那摊水。” “怎么说？” “文诚被诱导着去握住电线这种事显然有些牵强，文诚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应该知道电线能把人电死这种事，但是如果诱导文诚去触摸那摊水就说得过去了。” “我明白了！” “这根电线应该一开始就被连接到插线板上了，然后在床的下方倒一滩水，再把露着电线的那一头放在水中，接下来只要诱导文诚去触摸地上的水就可以了。” “不过是什么原因能让文诚去触摸水呢？而且如果文诚中了这个招数，那为什么死的时候是握着电线的？这一点根本无法理解。”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文诚知道凶手想让他死，于是在临死的时候紧紧握住了电线，在死去的一瞬间，文诚也像解脱了一样，所以才面露安详。至于那干枯了一半的水，应该是起火的时候被烘干了，而且大部分水已经流到了床底下，如果靠外面的地板上只有一层潮湿的水渍，着火的时候被烘干也能说得通。” “这样就麻烦了，如果是文诚主动接受死亡，那就死无对证了。” 第29章 蓝色奏鸣曲（寻人） “我觉得还是继续审讯嫌疑人吧！而且为了避免惨剧再次发生，每个房间的嫌疑人必须有人陪同。”徐天说道。 接下来被审讯的嫌疑人是考古学家许彬，听说酒店内死了人，许彬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一再强调自己需要保护。 “你在为什么事情害怕？”徐天问。 “诅咒，一年前那个叫姗姗的女孩对我们下了诅咒，这一个晚上接二连三发生五起诅咒事件，绝对不是巧合，就是那个诅咒灵验了！”许彬坐在有人陪同的会议室里面也显得十分不安。 “想若要申请警方保护，就要坦诚接受警方调查。”靳老师说道。 “我什么都回答你们，只要能保护我就行！”许彬脸颊流着虚汗说道。 “首先说说你和姜毅的关系，还有你们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徐天问。 “是姜毅组织我们来的，说是找鬼婆的坟墓，不过姜毅后来改变了初衷，来到这里以后就变成找人了。” “找什么人？” “村子里的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没听姜毅说过具体要找谁吗？” “没有，我也问过姜毅，但是他不说，不过你们可以问问和姜毅经常在一起的李涛，他应该知道姜毅要找的是什么人。” “你确定姜毅找的人在村子里？” “这一点我可以确定，因为有一次我在卫生间听姜毅打电话说要找的人就在村子里。”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事了，不过我记忆很深刻。” “你既然知道姜毅已经改变初衷不再寻找鬼婆的坟墓了，那为什么今年还要跟随姜毅来到这里？” “不来不行啊！去年那件事情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吧？就是叫姗姗的那个女孩所发生的事情，因为我去年跟在姜毅身边参加了那件事，所以我们就成了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姜毅让我来，我不敢不来，而且我也不能去举报大家，我知道虽然不会重判，但也要蹲几年监狱。” “今年姜毅带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姜毅没有说明，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是找去年那个人，具体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姜毅也从来不和我说那些事。” “你相信有鬼婆的坟墓吗？” “相不相信都没有什么用，因为那是民国后期的坟墓，就算挖出来也没有什么历史价值，不过要是能找到军阀放在坟墓里面的古董，或许还有点意思，不过我觉得那种东西即使存在，也已经被村民挖走了，我们来这里完全是多此一举。” “姜毅有什么仇人吗？或者说，你认为会是什么人杀了姜毅？可不要和我说什么诅咒之类的话。” “如果说姜毅的仇人，我们同行的三个人应该对姜毅都很不爽，不过也没到杀了姜毅的地步，因为姜毅平时也不会来麻烦我们，只是这两年黄金周的时候让我们跟着过来，姜毅也没有太影响我们的生活，所以我觉得姜毅应该没有什么仇人。” 没有从许彬嘴里问出什么，接下来被审讯的是商人金旭。 相比于许彬，金旭的神情没有那么恐惧，但是在金旭的脸上也能看出一丝忧虑。 “你和姜毅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他们两个应该都和你们说了吧？我就没有必要重复了。” “那就把你去年来这里做的事交代清楚吧！” “我只是跟着姜毅参加了姗姗的事件，那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当时那种情况我也说不上话，不过我还是有些后悔，毕竟那是条人命，都怪我太懦弱了。” “去年你和姜毅来这里做什么？” “找宝藏，不过后来姜毅变成找人了，而且还找到了那个人。” “你说什么？姜毅找到了那个人？” “我可以确定姜毅肯定找到了那个人。” “这是去年发生的事吗？” “对，因为我这个人喜欢饭后出去散步，去年来这里第三天，也就是鬼婆嫁女仪式当天的晚上，吃过晚饭以后我去河边散步，那时候河边还没有全部装上路灯，在一片虚光当中，我听见姜毅在和一个人说话，而且那个人你们也都认识。” “是谁？” “就是刚刚被电死的文诚法师。” “你说文诚是姜毅要找的人？” “我听得很清楚，姜毅还在河边给文诚法师跪了好长时间。” “他们都说什么了？” “没听见，不过那晚以后，姜毅就再也没有出去找人的迹象了，所以我觉得文诚法师应该就是姜毅要找的人。” “他们之间有其他密切的联系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那你知道姜毅为什么要找文诚吗？”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结束审讯后，徐天和靳老师综合三个嫌疑人的供词总结了关于姜毅来景区的原因。 “怎么样？应该总结出来了吧？”靳老师说道。 “姜毅来景区要找的人是执年太岁，而且还找到了，然而执年太岁是文诚？可是据我所知，文诚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文诚是执年太岁的说法真的很牵强。”徐天说道。 “不管文诚是谁，姜毅又为什么找文诚，案情都已经非常清晰，可是我不明白这其中的理由，还有就是咱们根本没有证据指控凶手。” “恐怕这件案子要永远成为悬案了，到目前为止，虽然凶手出了漏洞，但根本就不能作为被指控的证据，文诚的死已经结束了一切，不过我还是感觉这其中的故事仍然没有结束。”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喊声，徐天出去看了一眼，原来是文诚的未婚妻听说文诚死去以后来到酒店认尸了。 女孩哭得撕心裂肺，趴在文诚死去的房间外面敲打着房门，旁边有许多老乡在拉扯着女孩，但是所有人都没能将情绪激动的女孩控制住。 徐天走到女孩身边，把文诚的笔记本递给了趴在地上的女孩，见到笔记本后，女孩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徐天问道。 “是文诚的，这是文诚的宝贝。”女孩接过笔记本说道。 第30章 蓝色奏鸣曲（破解暗号） 稳定住女孩的情绪以后，徐天把女孩带进会议室，女孩紧紧握着笔记本闷声流眼泪，看得出来，女孩对文诚的感情非常好。 “你叫什么名字？” “梅梅。” “你知道文诚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文诚从来不会做得罪人的事，为人也很好，我不相信文诚会被别人杀死。” “那文诚最近有心事吗？” “你说心事？最近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我也不清楚。” “你们即将要结婚了，都不经常见面？” “文诚的身份还是景区庙宇中的法师，我们现在经常见面不合适，如果被游客看到，对景区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明白了，那你认为文诚会自杀吗？” “不可能，文诚绝对不会自杀，我们都已经想好了未来要怎么生活，这种时候文诚怎么可能自杀么？” “这个笔记本文诚带在身上多久了？” “从我记事起，文诚就一直带着这个笔记本，我也不记得有多少年了。” “最近几天文诚一直都没和你联系吗？” 梅梅摇摇头，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你知道文诚有什么朋友吗？能和文诚说上话的都算。” “你问这些东西干嘛？是在把我当犯人审吗？” “不，你误会了，我们是在排除文诚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那你们查出来了吗？” “这不是正在查吗！你的答案对我们调查这件事有很大的帮助，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如果说文诚的朋友，应该不在村里，不过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讲？” “因为文诚从几年前开始就和外面一个人有着书信往来，我也问过文诚几次，可每次文诚都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只是告诉我不用担心，他做的事情不是坏事。” “你这么信任文诚？” “文诚从来不会撒谎，为人正直，我当然信任文诚。” “那些信你还能找到吗？” “文诚从来不留着那些信，每次都会跑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中烧掉。”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在景区游客不多的时候会来找文诚，我们经常在景区内散步，我见过有好几次文诚拿着信跑去执年太岁的庙宇中烧掉。” 梅梅已经止不住抽泣，徐天只好停止了对梅梅的询问，不过现在徐天的心思比刚才更沉重了。 “你要怎么做？”靳老师说道。 “答案已经很明显，还是去找方璐谈谈吧！”徐天说。 本来徐天想马上和方璐进行交谈，可是这时候方璐已经离开了酒店，询问了尚帅，说方璐在二十分钟以前就已经离开了。 “不好！你怎么能让方璐离开呢？”徐天指责尚帅说。 “我也没办法，这里只有我一个警察，之前又出现了文诚的死，我一不注意方璐就已经走了。”尚帅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你亲眼见到方璐离开的？”徐天急迫问道。 “我看见方璐的背影了，那时候你们正在审讯嫌疑人，我就没敢进去插话。” 徐天和靳老师赶紧跑出去追方璐，徐天一边跑着，一边给方璐打电话，虽然电话可以打通，但始终没人接听。 徐天仔细想着方璐可能去的地方，最后徐天和靳老师直接来到接福神的庙宇中。 果不其然，在门口见到了方贞。 “你姐姐呢？”徐天问道。 方贞坐在接福神庙宇的门口，指着敞开大门的庙宇里面没有吭声。 徐天和靳老师走进去一看，方璐正跪在神像面前进行祷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祷告？”徐天走上前问道。 “这是为了文诚。”方璐没有起身，跪在原地答道。 “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计划这一切的人就是你，我说的没错吧？” 方璐没有做声，继续跪在神像前面合起手掌进行祷告。 “若不是你那两个同学相继死亡，我也不会怀疑到你，因为你两个同学能和村子扯上关系，你是当中很重要的引路人，我也不相信你的两个同学能和你母亲平白无故扯上关系，这其中最重要的人物只能是你。” “哼！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的？” “从你在瀑布边上失踪的时候，你很聪明，但是玩的那个把戏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出来的，你那样做反倒让我对你起了怀疑，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你自己配合掳走你的人，没有其他能够解释的理由。” “果然在侦探面前演戏很辛苦。” “还有你在酒店中留下的那串数字，更加让我对你起了怀疑，因为在被掳走的过程中还能留下暗号，这样的举动怎么也让人想不通，就算掳走你那个人再怎么傻，也不会让你在酒店房间内留下任何痕迹的，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暗号。”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了暗号，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个暗号非常扯。” “那是你不了解我，曾经我也是网瘾少年，所以那种暗号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暗号是4573588251，所有数字都是按照游戏键盘上的数字小键盘来设定的。游戏键盘上的数字小键盘会有上下左右的箭头，第一个数字4对应的就是左面的箭头，在复古酒店的左边方向代表接福神的庙宇，而第二个数字5是代表空格，因为游戏键盘上的5字没有任何其他标识，5这个数字只能作为一个断句来展示。7和3后面是数字5，那就说明7和3这两个数字应该连起来才对，那么键盘上的7是Home标识，3就代表第3个字母m，而m的意思就是庙宇的开头字母。7和3后边的5是空格，然后是882，键盘上的8是向上的箭头，然而两个8就代表再往上看两个键，8往上只有一个键，再往上就是三个黄色小灯了，两个8指的是最上排的黄色小灯，那么2就代表第二个黄色小灯，然后数字5又是一个空格，代表断句，最后的1字指的就是第二个小黄灯的第一个字母，Caps中的C，也就是诚字的字母缩写，庙宇加上诚字，你给我留下的暗号是在对我说，掳走你的人是文诚。” “有点意思，我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会读出这个暗号。”方璐笑了笑说道。 第31章 蓝色奏鸣曲（死亡） “不管真相如何，我可不承认我参合了这趟浑水，你也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案件和我有关系。”方璐依然跪在神像前，说话的底气非常足。 “我现在确实没有证据，不过如果要调查你和那些死者的社会关系应该也不难。”徐天说。 “不用查了，那两个同学根本不是来保护我的，而是来监视我的，我妈妈想让我帮忙找到鬼婆的坟墓，我也有尽力而为，但事实根本不乐观，因为鬼婆的坟墓早就已经被挖掘了。” “这些都是从文诚嘴里听到的吧？” “这些事情只有村长知道，来的那天晚上我拜托姜毅询问村长关于鬼婆坟墓的事情，村长说他们早就把坟墓挖开了，要不然哪有这么多钱投资景区，只靠招商引资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看这景区的样子，没个十几亿还真下不来，不过姜毅觉得村长手里应该还留着一些古董之类的，在姜毅的再三逼问下，村长失足掉进了河里。” “我就知道，姜毅肯定和你有什么联系，要不然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他的生死不是我决定的，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参加完明天的仪式我就把剩余的四十万打给你，虽然你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我已经允诺你了，我绝不会食言。” “你本来想让我帮忙找鬼婆的坟墓，但是你听说坟墓已经被挖掘以后就改变的初衷，你痛恨那些先下手的人，所以你先让文诚杀了郝明辉。之后姜毅知道这件案子肯定和你有关，为了封住姜毅的嘴，文诚再次杀死了姜毅。然而当你被文诚安排在执年太岁庙宇中的房梁上面时，你发现那两个同学竟然被文诚绑在那里，于是你就亲自动手，模仿诅咒的样子杀了两个同学，因为当时执年太岁的庙宇附近只有你，我说的没错吧？” 方璐没有说话，看起来还是很镇定。 徐天靠在一旁等方璐起身，不过接下来方璐一直没有动静，徐天突然觉得不对劲，便上前去叫方璐，还没等徐天走到方璐跟前，方璐就倒了下去。 侧卧在神像前的方璐嘴角流出黑色鲜血，徐天赶紧打电话叫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方璐已经中毒死去。 徐天刚开始没有看见方璐身边放着一个水杯，经过检验，就是水杯里面的毒素将方璐致死。 哭得最伤心的就是方璐的父亲，不过徐天觉得，这样的事情很蹊跷，按道理来说，徐天确实没有证据指证方璐，而且看方璐也不像是要畏罪自杀的样子。 不过幸好当时庙宇的大门没有关上，方贞在外面可以为徐天作证，要不然徐天真是说不清楚了。 “究竟怎么搞得？你觉得方璐是自杀还是他杀？”靳老师问。 “还不清楚，要调查方璐的水杯才行，方璐自己有可能下毒，别人也有可能下毒。” “你的见解是什么？” “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我进去以后一直在盯着方璐，我没看见方璐有过喝水的动作，我都还没有说出方璐所犯下罪行的证据，我觉得方璐应该没有理由自杀才对。” “你都和方璐说什么了？” “只说到方璐下手杀死那两个同学，而且我还没有证据。” “这就难办了。” “不，想要找出方璐的死因很容易，我觉得那个水杯应该不是方璐自己带来的，因为方璐之前是从酒店来到庙宇中的，而那之前咱们和方璐在一起，也没看见方璐手里拿着水杯，在酒店确认文诚死了以后，方璐就来到庙宇中，方璐的整个行程都很饱满，按正常的逻辑来讲，方璐应该没时间或者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拿一个杯子。” “最要命的就是庙宇中没有监控，这样子根本就没有调查方向。” “想要知道谁进入过庙宇很简单，不过我大致也已经推断出是谁了。” “文诚吗？” “很有可能，我总觉得事情进展得太快了，接二连三地死人，这很不符合常理，而且我觉得故事还没有讲完，线索也没有进展，所有嫌疑人都在线索浮现之前就死去了，这样子的事情我绝对不认为会是巧合。当然，我们也可以假设是文诚畏罪自杀，在临死前文诚知道方璐会来庙宇中，所以事先在庙宇中放上有毒的一杯水？这看起来也说得过去，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的步骤并不圆满，因为文诚根本不能预料到方璐一定会喝这杯有毒的水，而且这期间也有可能进来别的游客，先不说被别的游客误喝了有毒的水，就是别的游客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也是有可能的，这谋杀步骤的成功率很低，低到已经让我感觉达到了不可能作案成功，但也有可能被方璐喝掉有毒的水，概率还是很低，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大致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就是所有事情都毫无头绪，到头来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那些死去的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没查清，线索就这么被隐藏着。” “对，这很符合执年太岁的作风，我在设想，会不会是执年太岁在操纵这一切？” “不管是不是执年太岁，幕后肯定都有一个执行杀人计划的凶手，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出那个人，如果把所有村民和游客都视作嫌疑人，那范围可就大了，而且咱们也不能对景区的所有人都进行盘查。” “作案不可能没有破绽，我暂定郝明辉和姜毅是被文诚所杀，方璐那两个同学是被方璐所杀，因为被卷进案子当中的人，只有文诚和方璐符合杀人凶手的身份，但如果是执年太岁操纵他人作案的套路，在这些所有事情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一个人，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调查方璐和文诚的社会关系了，任何对方璐和文诚有杀机的人都要排查一遍，人海战术虽然棘手，但突破口只能从这里去找。” “没问题，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自从发现方璐的两个同学被害以后，我就让尚帅通知了县警局，现在外派的所有警察应该都已经归位了，想调查这些事情也不难。” 第32章 红色变奏曲（报仇） 东安市警局内，本来以为可以暂且休息一会的李祉桐已经窝在椅子上打盹，睡着还不到五分钟，就被刚刚收队回来的老陈叫醒了。 李祉桐恢复精神的速度很快，知道有案件以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李祉桐一点困倦的神情都没有，这让老陈感到非常吃惊。 “又来案子了。”老陈面色紧张地说道。 “哪里？” “就是咱们之前怀疑李家雨出没的那个广场，在凉亭里面有一伙下棋的退休老人，当时有两个人在下棋，还有五个人在围观，当时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突然间，有一个围观的老人倒了下去，经过法医检验，死者是被一颗毒针刺中后脖颈导致死亡的。” “和执年太岁有关系吗？” “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执年太岁？” “不，为民除害！” “死者退休之前是做什么的？” “是一个工厂的领导，几年前还被调查出和一件受贿案有关，不过因为年岁已大而没有被拘捕。” “超过八十岁了？” “对，八十三了。” “就这一件案子吗？” “当然不是，还有一起也是发生在广场，而且也在今天上午，是一伙在广场进行甩鞭子运动的老年人，死亡原因也是后脖颈被毒针刺中，这两起案子社会舆论扩展的很快，现在网络上已经炸开锅了，上级命令我们天黑之前必须破案。” “咱们去现场看看吧！” 此时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不过围观群众还是有很多。 “毒针有找到吗？”李祉桐问。 “全部都在死者的后脖颈上。”老陈说。 “那就能排除凶手贴近死者的说法了吧？” “对，应该是凶手用了什么方法把毒针射了出去，不过这样子就很难破案了。” “甩鞭子那位老人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吗？” “通过调查，那几名甩鞭子的老人每天不定时在广场锻炼，曾经附近居民和他们起过冲突，因为甩鞭子的噪音太大了，但最后民事调解也没有用，老人还是照常甩鞭子。” “那嫌疑人应该很好排查吧？当时有和老人发生过冲突的人在场吗？” “有，而且还锁定了三个嫌疑人，不过在三个嫌疑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射出毒针的用具，办案民警已经调查了所有可能性，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把案子上报给了咱们组。” “我见见那三个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三个嫌疑人就在案发现场等候审讯，第一个是刚刚成年的高中生，明年准备高考，但是甩鞭子的老人每天不定时制造噪音，让他深受困扰。 经过之前民警的调查，高中生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小亭子里复习，正惬意间，老人们突然抡起鞭子，附近有人看见高中生的举止有些奇怪，本来高中生面露愤怒也属于正常，但是有人看见高中生拿着什么东西对着甩鞭子的老人甩了一下，事后经过调查，高中生说是一只快用完了的水性笔，甩给老人也只是心中的愤怒无法宣泄，才惯性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民警也确实在距离高中生不远的地方找到了那只水性笔。 第二个人是附近刚结婚的小伙，房子刚刚买下不久，但是临近广场的住房每天都有很多噪音，和甩鞭子大队最先起冲突的就是他，不过最后新婚小伙还是无法抗拒老人们耍无赖，只能忍气吞声。 当时新婚小伙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喷泉边上遛狗，并没有人注意到新婚小伙做出了什么奇怪举动。 第三个人是案发现场附近长椅上休息的流浪汉，大约四十多岁，面相很凶狠，曾经和老人们起过冲突，原因是影响他睡觉了，当时还动手打了几个老人，最后被行政拘留半个月。从那以后流浪汉就再也没有和老人们起过冲突，这一次流浪汉也是被甩鞭子的老人弄醒了，不过流浪汉很快就换了较远的地方去休息。 “这就是那三个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没错，帮忙调查看看吧！”老陈带着困倦的脸说道。 “流浪汉基本可以排除，因为那种社会底层的人正是执年太岁所仇视的人，如果是操纵流浪汉作案，我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至少也应该调查一下。” “这还不简单？弄清楚那个遛狗的新婚小伙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就能水落石出了。” “你怀疑是新婚小伙作案？” “用排除法就能判断出，流浪汉是执年太岁所厌烦的那类人，高中生虽然有作案的可能，但是我觉得射出毒针这种技术活应该和凶手日常的工作有关，而且现在的高中生那么忙，也没时间练习这种技术。” 老陈很快将新婚小伙带到李祉桐面前，李祉桐掰开小伙的手，果然不出所料，小伙的手掌有很多老茧，和小伙的年龄非常不符。 “干力气活的？” “装修工人！” 李祉桐翻了翻小伙的衣兜，什么都没有，小伙的脸上也是露着非常轻松的神情。 “叫人去喷泉水池里面寻找凶器，应该是金属器具，很容易就能发现。”李祉桐说道。 小伙听到李祉桐的话以后，面露惊恐，没一会功夫，办案民警就在喷泉水池里面找到一个类似于自制小弹弓的东西。 “谁指使你作案的？”李祉桐问道。 “我……我是从一个网站上得到这个杀人凶器的，本来我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名试试，当我被选中的时候我也很慌张，可是如果我不按照网站的任务去执行，我的家人就会被他们报复，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知道我家人的详细信息，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按照网站的任务去做。”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一遍。” “最近网上流行一个可以帮人报仇的网站，只要说出自己的困扰，网站就能提供一套杀人方法给客户，还能给客户寄来杀人用的器具。我接到杀人器具的时候很慌张，本来已经打算丢掉，可是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把我父母和妻子的工作单位和生活习惯说的都很清楚，我当时就明白了，如果不继续进行杀人计划，我家人就会有危险。” 第33章 红色变奏曲（落败） 李祉桐登录了犯罪嫌疑人提供的网址，主题是帮人复仇，不需要钱，只需要客户提供真的身份信息即可。 李祉桐看了看，网址非常火爆，排队都已经排到五年以后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陆续加入到网站的会员中。 “怎么样？要进行钓鱼吗？”老陈说道。 “不，钓鱼不合法，而且也容易让执年太岁产生警觉，我的建议是盯住网站即将要帮助复仇的那个人。” “你的做法很理智，不过我觉得执年太岁肯定不会亲自露面，咱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阻止犯罪，可能抓不到执年太岁。” “现在还不是抓捕执年太岁的时候，因为还没找到能制裁执年太岁的证据，就算抓到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最起码能知道执年太岁是谁，咱们以后也能阻止执年太岁犯罪。” “不，先不说抓捕执年太岁很困难，就算抓住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很可能像抓捕到李家雨那样，到头来抓到一个替身，我已经追捕执年太岁一年了，他的行踪和作案的方法我都很了解，据我所知，执年太岁从来都不会自己亲自出马，他是一个隐藏在背后的罪犯。” “那现在咱们盯住下一个在网站上需要帮助的人？能得到那个人的消息吗？” “咱们无法查看网站客户的资料，但是可以请网警进行追踪，我相信应该不难查到。” “那好，我现在去办这个事。” 趁着老陈去调查网站客户的时候，李祉桐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淡定沉闷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样了？”李祉桐问。 “不乐观，和案件扯上关系的人接连死去，不过那小子应该马上就能破案了。”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依赖那小子，我还是那个态度，只有我们警探才能抓捕到执年太岁，指望外人是没机会的。” “这小子不一样，办案风格和你截然相反，我现在倒是有个有趣的想法，我很想看你们的对决。” “那就看谁先解决案子吧！不过我已经解决两起了，你们呢？” “不是同一桩案子，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我们这边非常棘手，隐藏在幕后的凶手一点马脚都没露，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按道理说，如果是执年太岁教唆别人作案，应该不会这么隐秘才对。”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的确执年太岁每一次都会给警方留下线索，然后让警方逮捕那个**纵的罪犯，就好像在向我们挑衅一样。” “这一次不同，所有案件做的都十分隐秘，而且还把前几起案件全都推到了后来的两个死者身上，不过凶手的把戏已经被那小子给破解了，好了，先不说了，我这边要上演推理秀了。” 挂掉电话之后，老陈已经把网警调查到的那个客户资料拿来了。 张斌，二十九岁，未婚，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都已经查出来了。 “只能查到这些，关于张斌要对什么人做什么报复，根本一无所知。”老陈说道。 “如果你们能查出来这种事情，这里就不需要我了。”李祉桐瞄了一眼老陈说。 “要从哪着手调查？” “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还有张斌最近一周常出现的地方，应该就能推断出张斌要在哪里作案。” “这种事情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查出来的，我怕等我们查出来以后悲剧已经发生了。” “那就不用查了，咱们直接去和张斌见面。” “你不会疯了吧？这种事情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你先去调查张斌最近两天的通话记录，还有网上的聊天记录，如果能查到今天晚上张斌和某人有约就没问题了。” 不到半小时，老陈就拿着调查资料回来了，这样的速度让李祉桐很满意。 “昨天晚上张斌给一个聊天软件上的好友发了消息，约在今天下班后在餐厅见面。” “查一查今天张斌有没有收到过快递，或者今天下午即将要给张斌派件的快递。” “我就知道你会要这个，我已经都查清楚了，今天下午张斌在公司会接到两个快件，其中有一个是盒装的快件，我觉得比较可疑。” “另外一个呢？” “里面是纸张。” “这就简单多了，接下来去张斌的公司调监控，我要查到盒装的快件是什么。” 李祉桐坐在老陈的办公椅上一趟一趟下着指令，这一下午老陈都没闲过，通过一下午的休息，李祉桐的精神也好了许多，晚上下班时间之前，老陈终于沟通好了张斌的公司，不过张斌并没有在公司内打开快件。 “等等。”李祉桐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了？” “我们好像弄错了调查的方向，昨天在喷泉旁边作案那个嫌疑人在哪？” “已经移交司法机关了。” 李祉桐在电脑上打开执年太岁开设的网站，张斌的名字已经被剔除。 “错了，咱们要调查的不是张斌。”李祉桐盯着电脑屏幕说道。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忙活了一下午，你说调查错了？”老陈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祉桐愤怒地关上网站，眼睛看向窗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惨白。 “老陈，马上联系司法机关，把昨天那个犯罪嫌疑人带回来。” 老陈看得出李祉桐犯了大错，没有进一步询问李祉桐，转身就去照李祉桐交代的去办事了。 李祉桐再一次试着打开网站，整个网站界面都已经变成了一个讥讽模样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李祉桐。 过了两分钟后，老陈拿着还没有挂掉的电话跑了回来，神情很是慌张。 “不用说了，那个犯罪嫌疑人应该进医院了吧？” “我们调查错了。”老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 “慢药吗？” “对，现在犯罪嫌疑人还没死，不过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李祉桐双手交叉抱在胸口，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神情已经变得非常没落。 不过李祉桐还是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这样子棘手的案件让李祉桐感到更加兴奋，疯子警探这个称呼可不是随口被叫叫的。 第34章 红色变奏曲（讥讽） 两个小时以后，医院传来死讯，老陈当即把办案组的所有成员都集结在会议室中。 落败的李祉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不过李祉桐并没有打消斗志。 “天已经黑了，今天晚上如果还发生案子，那咱们就得全都脱掉这身衣服。”老陈说道。 所有人在下面都很严肃，李祉桐还在盯着地图。 嗡嗡…… 李祉桐的手机接到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李祉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我接到挑衅邮件了，而且今天的舞台也已经确认好了，地点还是在那个广场上，执年太岁要和我们对决。” 邮件内容是：今晚零点之前我会在广场杀一个网络上被通缉的逃犯，看咱们谁先找出逃犯。落款处是一个讥讽的表情，和网站页面那个一样。 接到信息后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不过李祉桐阻止了老陈在广场周围布置警力。 “你想干什么？可不要意气用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老陈的态度很坚定。 “声东击西也是执年太岁惯用的伎俩，我断定今天晚上东安市不会太平，广场交给我，从现在开始，全市的银行、珠宝店、保险公司以及财力雄厚的机关单位全部要布置警力，还有大学校园、养老院等人员密集的地方，当然居民小区也要加强防范。”李祉桐说道。 “你的意思是，执年太岁在和我们玩调虎离山？” “有防备总比没防备好，没时间了，我现在就要去广场，你们谁都别跟来。” “可是……” 李祉桐强行打开门，但随后又转身走了回来。李祉桐拉起衣袖，把胳膊上的一个白金手镯拿了下来，塞在老陈手里。 “如果我没回来，把这个放在我的骨灰盒里，我怕丢了，先放在你这里保管。” 老陈小心翼翼收起手镯，眼神已经湿润起来。 李祉桐最受不了这种场面，转身快步走出警局，朝着广场进发了。 这一晚全市都响起了警报声，满大街都是巡逻警车。 来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李祉桐还是那一身行装，在人群中看起来格外显眼。 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已经收工了，今天的广场人很稀少，因为这里白天刚刚发生两起凶杀案，人们的恐慌还没有散去。 不过广场上还是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在凉亭上有个带着耳机练习唱歌的小伙子，喷泉旁边有一对小情侣，篮球场那边有三个打球的少年，还有就是长椅上躺着的流浪汉。 不过李祉桐注意到，现在这个流浪汉和白天的不是同一个人。 整个广场算上李祉桐只有八个人，这其中刨去自己，应该参杂着即将要杀人的凶手，还有被凶手盯上的猎物。 李祉桐仔细观察每一个人，想从这些人的举止上来判断出下一步的动作。 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很正常，练歌的小伙子尽管唱得很跑调，但依然在放着嗓子嘶吼。 喷泉旁边的小情侣可能是感觉水边有些凉，便往健身器材那边走去了。 打篮球的小伙子们也已经满身大汗往休息区的长椅上走来，流浪汉翻了个身。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不过这其中一定有不正常的人，那就是想要作案的凶手。 这时候就要用推理的方式排查这些人了，首先是练歌的小伙子，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可疑的，不过李祉桐发现，这小伙子唱的歌都很老，还都是李祉桐熟悉的一些歌曲，因为李祉桐自己在这方面很赶不上潮流，但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 小情侣在阴暗的位置促膝交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剩下的就是流浪汉了，三个篮球少年已经被李祉桐排除掉，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很熟悉，凶手或者逃犯都不太可能会和其他人交谈。 谈恋爱的小情侣也被李祉桐排除在外，因为这时候小情侣已经手拉着手离开广场。 那么剩下的就是凶手和逃犯了，只能锁定在练歌的小伙子和流浪汉身上。 可是究竟谁凶手，谁是逃犯呢？从正常逻辑上来看，流浪汉是逃犯的方面比较大，但这是在和执年太岁较量，所以不能从人物的身份上去判断。 练歌小伙子从脚下拿起的背包引起了李祉桐的注意，那是一个双肩旅行包，背着旅行包的逃犯？李祉桐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可笑。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三个篮球少年也已经离开了篮球场，那么剩下的练歌小伙子和流浪汉之间会有一个人被杀，不过从现在的距离来看，他们不管是谁想要杀死对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对劲，这种情况下想作案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对方是执年太岁，李祉桐继续环视了一圈广场，周围没有高层建筑，也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而且广场上灯火通明，阴暗的地方也都能看得很清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可是依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越这样子，李祉桐的心里就越慌张。 这时候李祉桐在想，命案真的会发生吗？会不会只是执年太岁创造的一个噱头？ 老陈也没发来其他地方出事的消息，难道这一次被耍了？ 就在李祉桐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广场中间躺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男人，李祉桐赶紧跑了过去，不过已经救不了那个人了。 李祉桐抬头望去，四周并没有任何高层建筑，天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可是刚刚这个人就是突然从天上坠下来的。 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更没有那种很高的吊车。 嗡嗡…… 邮件来了，内容只有三个字。 “你输了。” 凄凉的夜晚渐渐刮起微风，李祉桐再一次落败，不过李祉桐仍然没有放弃，因为答案就在李祉桐的眼前。 但是之前李祉桐一直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手，面对执年太岁的讥讽，李祉桐也只能忍着愤怒，即使现在谜底已经很清楚，可还是晚了，李祉桐没有救出死者，也没有抓住凶手。 第35章 红色变奏曲（案发） 夜里十一点刚过，老陈通知李祉桐有个小区内发生一起命案，从作案手法和现场痕迹来看，和执年太岁的作风很像。 李祉桐刚刚处理完广场的命案，带着悲观的情绪来到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封闭式小区，案发现场的腐臭味还没有散去，老陈早已勘察好现场等待李祉桐到来。 死者是一名三十四岁的家庭主妇，头部被钝器击打致死，凶器也已经找到，就是家中摆在门口的灭火器。 凶器散落在地上，地板都已经被砸出一道裂纹。 现场有很凌乱的脚印，经过勘察，李祉桐确定死者之前应该和什么人在屋子里走动了好久，因为有一个脚印和死者的一双雨鞋完全吻合，另外一个脚印不详，不过李祉桐觉得案子应该不难破。 “今天外面下过雨？”李祉桐问。 “下了一阵，不过很快就停了，死者也确实是在下雨的时候从外面回来的，不过并没有和别人一起回来，一楼的监控只拍摄到死者独自进了电梯，而电梯也是在死者家的楼层停下，死者走出去以后就再也没进过电梯，通过和现场脚印的比对，死者应该回到了家里。”老陈看着勘察记录说道。 “下雨的那段时间还有其他人进来过吗？” “监控没有拍到，不过案发现场的脚印很明显，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泥泞的道路上走完似得，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和死者一同回家，在下雨之后一直到警方到来之前，任何人都没有从外面走进过单元门。” “那就说明凶手一直在单元门之内，走访过了吗？” “已经走访了，没有搜到犯罪嫌疑人的鞋子，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死者家的男主人呢？” “在外地出差，至少明天才能赶回来。” “家里没孩子？” “女主有不孕的症状。” “听起来就像一桩悬案。” 李祉桐仔细勘察着现场，凌乱的鞋印全都在屋子里，鞋印并没有走出过屋子。 李祉桐打开所有柜子扫了一眼，结果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你怀疑那双疑似凶手的鞋子还在案发现场是不是？”老陈问。 “你已经搜查过了？”李祉桐说。 “恩，其他警员分头前往单元门内所有人家进行搜索取证，结果都一无所获。” “凶手应该是独自一人在家，有查出哪一个住户当时是自己在家吗？” “查出来了，只有一户，就是隔壁的单身汉，可是找不到是隔壁单身汉杀人的证据，也没有任何说法可以证明就是隔壁单身汉做的案。” 老陈看出来李祉桐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完全没有在案子上。 “还在为广场的案子发愁吗？你不用自责，那不是你的错。” “看来还是我能力不足，我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让大家跟我去赴约，我太小看执年太岁了。” “广场那个尸体到底是怎么被抛下来的？现在勘察的同志都懵了，你也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尸体根本就不是从高空被抛下来的，而是从下水道被搬上来的，我没有料到这一手，我完全误读了执年太岁的邮件。从以往的案件来看，我认为执年太岁应该会对广场上的人下手，但这次执年太岁玩了个新花样，在下水道搬出尸体，然后制造一声像是尸体从高空坠落的声音。等我到处寻找尸体从哪坠落下来的时候，凶手已经从下水道中逃走了，那时候我反应过来也已经全都晚了。” “真是狡猾的对手，不过你不用自责，这件事情的责任不在你，接下来想要拘捕执年太岁还需要你的帮助，你是我们警局的最后杀手锏，而且你和徐天不同，你是我们的内部主力，而徐天是外部主力。” “那个侦探小子吗？久闻其名。” “好了，既然案子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想了，现在咱们应该解决眼前这桩案子。” “这桩案子其实也很简单，主要查清楚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就行，而且既然已经锁定了凶手，就肯定能找出破绽。” “但是这种人际关系实在不好调查，一个家庭主妇和隔壁的单身汉，就算他们有过于亲密的关系，恐怕也不会让外人知道，想调查出来跟本不可能。” “我去会会那个单身汉。” 李祉桐独自一人敲开隔壁的房门，单身汉打开门以后看见李祉桐的时候当即眼前一亮，李祉桐很明显在单身汉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欣喜和轻浮的神情。 “你找谁啊？”单身汉压抑着亢奋的情绪问道。 “我是接手隔壁凶杀案的警探，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李祉桐淡然说道。 “你们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怎么还要调查？”单身汉显得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公民有义务配合调查，你也不用担心，并不是怀疑你，而是想知道一些案发当时的事情，就是来走访一下。”李祉桐收起警官证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请进吧！”单身汉从鞋架上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李祉桐脚前，单身汉的整个人在李祉桐面前显得都很卑微，和大街上看到美女的那些控制不住情绪的男人一个模样。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穿鞋进去吗？”李祉桐压低声线，嗓音听起来柔和了许多。 “请进吧！请进吧！”单身汉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李祉桐首先扫了一眼鞋架，虽然只有男人的鞋子，但是拖鞋摆了好几双，而且还很整齐，但都是男鞋。 屋子里所有物件摆放的都很整齐，李祉桐不禁对这个单身汉感到一丝佩服，一个独身男人能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实属不易。 “你很爱干净吗？”李祉桐打量着房间随口一问。 “自己在家也没事做，就收拾得干净一些，自己住着也舒服。” 李祉桐扫了一眼茶几，看见上面摆了一套杯子。 “我可以坐一会吗？”李祉桐说道。 “当然，请坐！” 坐下以后，李祉桐发现有两个杯子上有水迹，像是刚刚洗刷过，拿起杯子一看，李祉桐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地看向单身汉。 第36章 红色变奏曲（突击） 单身汉见李祉桐长时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微笑，这时候单身汉开始害怕了，努力维持放松的神态也已经变得紧张起来。 “我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其实案发现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那些痕迹全都是隔壁的死者制造出来的，第二双鞋子被你带走了，只要洗刷掉鞋子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其实你也是激情杀人，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这个问题我就不深究了，和我也没有关系，但是案发时你肯定在隔壁，而且还是隔壁的死者把你放进去的。隔壁的两个鞋印是死者所穿的两个鞋子，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拖鞋，这时候你肯定要问拖鞋怎么会踩出脏鞋印是吧？如果在已经被踩脏的地面上穿着拖鞋踩踏，那么拖鞋肯定会被沾染上脏东西，这样子就能说通为什么案发现场有两个鞋印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好像我就是杀人凶手似得！” “隔壁太太下了电梯以后应该是来了你家，你用茶水招待了她，然后把她送回家，在她家里你们发生争吵，你随手拿起门口的灭火器砸向死者，然后把弄脏的拖鞋拿了回来，回到家以后马上洗刷干净藏起来，当然，你是不会藏到鞋架中的，应该是被你从窗户扔出去了，封闭式小区没有捡废品的人，想找到拖鞋并不难。” “那你就去找吧！反正你在拖鞋上也查不出我的指纹。” 单身汉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然而李祉桐已经把他的话全都录了下来。 “不打自招了吧？你那么自信在拖鞋上着不到你的指纹？还是说，你原本就知道根本没有那双拖鞋呢？”李祉桐盯着单身汉微笑说道。 “你耍我！” “好人不怕被耍，心中有鬼的人才怕被我问来问去，你现在能确定你自己和隔壁太太没有关系吗？” “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我和她也没有来往。”单身汉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确定是吗？” “我很确定。” “你今天没招待过隔壁太太？就是死者。” “没有。” “那好，如果在你家里检验出死者的指纹，你可就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了。” “不可能，她没来过，怎么可能留下指纹！”单身汉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心虚了很多，不过脸上还是很有自信。 “你以为把家里擦得很干净就能摆脱嫌疑吗？想查出你的指纹根本不难，而且有一个地方你一定没有注意，那个地方肯定会被隔壁太太触摸。” 单身汉越来越慌张，急得脸颊两侧流下了虚汗。 “你胡说，这都是你诈我的话，我根本就不是凶手，你在这里对我说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杯子就是……” 李祉桐还没说完，单身汉突然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瘫倒在地上。 李祉桐见状赶紧叫来门外的老陈，可是打过急救电话以后也来不及了，单身汉已经咽了气。 “我又输了，本来我以为能逼出这家伙说出作案的细节，看来我的方向又错了。”李祉桐感叹道。 “怎么？他不是凶手？”老陈怀疑说。 “凶手应该就是他，但是我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会死，看这情形应该又是慢药，可是我不明白，杀了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义。”李祉桐陷入苦恼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目前的案发现场来看，的确这个人就应该是凶手，而且隔壁死者还来过他家里，难道说，是死者给他下的慢性毒药？” “不会吧！而且也无从查证。” “检测这两个茶杯。”李祉桐说道。 半小时后，检验结果出来了，老陈和李祉桐全都傻了眼。 茶杯上果然有隔壁死者的指纹，而且有一个茶杯内部还有残留的慢性药，和执年太岁以前给犯罪嫌疑人用过的慢性药属性完全相同。 “这就能说明一切了，执年太岁同时操纵这两个人杀死对方。”老陈说道。 “不好！咱们可能一直被监视着！”李祉桐说完便拿出手机，随即关掉了灯的开关，再快速用手机向窗外扫了一圈。 “你在干什么？”老陈不解地问道。 “幕后真凶很可能在对面楼，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录下了对面楼的情况，如果有人要窥视这里，那就必须要关灯才行，接下来咱们就要排查能从对面看见这间屋子的房间都有哪些。” “我明白了，你录像是为了拍下刚才都有哪些窗户是关着灯的。” “没错，执年太岁和我们已经离得很近，最起码也能揪出一个替身来。”李祉桐一边说着一边比对哪个房间能看到这里。 最后锁定了五个房间，老陈赶紧联系物业获取了这五个房间的门牌号。 …… 此时在一片黑暗中，长满胡茬的男人正在快速修饰边角，一旁抱着黑猫的男子已经笑得人仰马翻。 “哈哈哈……这次栽了，没想到那个美女警探还是有一手的。”抱着黑猫的男子大笑道。 “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能找到这里，是我玩大了，你赶紧离开，把那只猫赶紧丢掉。” “你一个人能行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全部落网要好，你别忘了，我手里现在可没有命案，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就不一样了，已经亲手杀了四个人，现在你不能落网。” “可是千里之外还没传来消息，都这么晚了，那边会不会已经崩盘了？” “赶紧给我走，我现在不想再听你说话。” …… 李祉桐和老陈已经上了电梯，两人精神都很亢奋，而且楼下也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 “有把握吗？”老陈说道。 “不好说，总之这一次范围还是很小的，我相信在五个住户中还能排查掉几个，执年太岁这一次是跑不掉了。” “你之前不是说现在还不是抓捕执年太岁的时机吗？” “不，绝对不能再放任执年太岁为所欲为，我不想再看见惨案发生。” 电梯到达了第一个要走访的楼层，李祉桐已经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给执年太岁点颜色看看。 第37章 红色变奏曲（暴走） 李祉桐和老陈走出电梯，根据物业提供的资料，有两户人家已经被排除，剩下三户都在七楼。 “要挨家挨户去排查吗？”老陈说。 “没那个必要，执年太岁可能早就跑了也说不定，刚才我们在对面关灯以后肯定已经被执年太岁察觉到，现在执年太岁未必就在这三户人家当中。”李祉桐翻阅着资料说道。 “那也逃不出这栋楼。” “这三户人家都是单身的租户，其中有一个人刚刚搬来，另外两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以上。“ “刚搬来的人应该被排除了吧？” “没错，执年太岁不会那么笨，那么就剩706和708这两户。” 李祉桐和老陈先敲开706，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八九岁，在屋子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 “你们找谁啊？”小姑娘问。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起命案。”李祉桐和老陈亮出警官证说道。 “命案？我们这里吗？”小姑娘露出很惊恐的样子。 “不，是对面。”李祉桐巡视着屋子里说道。 “对面？那……和我们有关系吗？” “二十分钟前这里是关着灯的，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刚刚回家的样子，为什么？”李祉桐问。 “这……” “我们在睡觉。”男青年走过来说道。 “有没有看见对面楼里的情形？我们在寻找目击者。” “什么都没看见。” “那好吧！打扰了。” 关上门之后，李祉桐和老陈敲开708，开门的是一个衣着很端庄的男人，三十出头，看起来很有涵养，不过屋子里很乱，看样子是刚刚回到家里不久，因为衬衫还没有脱。 “你好，我们是警察，今天对面楼发生一起命案，我们在寻找目击者，可以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吗？” “命案？配合调查没问题，但是我刚刚回家不久，什么也没看见。” “那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间吗？我想看看你家窗户能不能看见对面。” “请进吧！” 李祉桐先扫了一眼鞋架，有一双皮鞋散落在地上，上面挂着的衣架撑着西装。 “喵……” “猫？”李祉桐说道。 “哦！是我养的。” “我可以看看猫吗？” 猫咪在卧室的笼子里面，是一只肥大的黑猫，不过黑猫的毛色很不好，看起来还受过重伤。 “流浪猫？” “一星期之前捡的，看着怪可怜，我就抱回家了。” 卧室里有一台电脑，李祉桐赶紧上前去摸了摸显示器，是凉的。 又摸了摸路由器，也是凉的。 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球，在花盆下方有一些湿湿的泥土。 李祉桐搬开花盆，下面除了花盆留下的印记以外什么都没有。 “你还喜欢花？”男人问。 “不喜欢，只是看一看你的窗台，为什么要把仙人球搬到窗台上来。” “应该在电脑旁边放着，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要放在窗台上呢？” “因为我在准备收拾电脑，刚好你来敲门了。” 李祉桐打开窗户，外面的空气很凉爽，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寒冷。 什么都没发现，李祉桐只好出去了。 “发现什么了？”老陈问。 “人应该跑了，不过肯定还在这栋楼里，只是我觉得奇怪，刚才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好像在哪见过似得。” “不是执年太岁吗？” “我可以确定不是，那个男人确实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相反的，我倒是怀疑那对小情侣。” “可是你刚刚都没有进去，为什么？” “没有必要，应该是替身，从女孩开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那现在要做什么？” “还是敲开706再看看吧！” 咚咚咚…… 敲了几下之后没人应答。 “奇怪，我们一直在这里，那对情侣应该没有出去过。” “难道说？”李祉桐和老陈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后老陈打电话联系了物业，大约十分钟以后，物业经理带着开锁师傅来打开706的房门。 刚推开房门，李祉桐就感觉好像撞了什么东西似得，随后噗通一声，满身鲜血的女孩被门撞倒在地上。 物业经理和开锁师傅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老陈赶紧打电话给警局。 李祉桐赶紧迈过女孩的尸体向屋子里跑去，刚刚那个男青年已经不见了。 “老陈，赶紧通知下面围捕的警员，千万不要离开岗位。” 案发现场是两室一厅的住房，其中一个卧室中有台被拆了的电脑主机，地上角落里还有一个猫砂盆。 两间卧室全都有被褥，不过被罩和床单都被卷走了。 卫生间也刚刚被匆忙洗刷过，厨房全是灰尘，看样子一直以来都没有用过厨房。 老陈赶紧拍照取证，李祉桐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结果和预料的一样，没有发现任何人。 李祉桐向窗外看去，外面的空调外机和直通顶楼的排水管距离窗户很近，如果从这里逃走是非常容易的。 “从窗户逃走的？”老陈进来问道。 “肯定没错，不过我认为那个罪犯并没有逃到楼底下，应该就在下面六层中的某一户躲避着，赶紧叫人去搜查，这一次要采取地毯式搜查，一定不要放过罪犯。”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看样子从一开始就在拖延时间。” “所有动作都是在这半小时之内完成的，我没想到竟然会和我玩这么一手，我们本来可以救这个女孩的，这一次又输了。” “我也没想到罪犯会这么猖狂，不过只要那小子还没逃出这栋楼就没问题。” 正说话间，李祉桐和老陈的余光里突然有个东西一闪而过，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坠了下去。 两人赶紧趴在窗台向下看去，楼下草坪上躺着一个男青年，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李祉桐和老陈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本来被李祉桐认为是替身的两个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李祉桐的情绪受到很大波动，此时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在城市黑暗的一角中，两张邪恶的嘴脸发出一阵狂笑。 “二十年了，我们终于获得自由了。” 第38章 红色变奏曲（危机） 这一次的案子惊动了整个东安市，李祉桐和老陈的破案期限只有二十四小时，这一次上峰已经下了死令，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破不了案，两人将全部面临停职。 李祉桐还在案发现场勘察，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所有参加地毯式搜查的警员全都空手而归，在整栋楼里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所有住户都能提供正确的身份信息，每个人都很配合检查，执年太岁还在这栋楼的可能性几乎被认为是零。 不过李祉桐仍然没有放弃，她一直坚信，执年太岁逃得这么匆忙，房间里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是李祉桐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李祉桐突然把目光放在了卧室角落的猫砂盆里。 猫砂铲还在旁边挂着，李祉桐拿起铲子在猫砂盆里划了两下，一坨黑乎乎的猫咪排出的臭臭被翻了出来。 “老陈，快过来。”李祉桐喊道。 “发现什么了？”老陈滴溜溜小跑到李祉桐面前。 “你看这一坨臭臭，我觉得应该拿去化验一下，这是房间里唯一的痕迹。” “一坨猫臭臭能验出什么？”老陈觉得非常不解。 “因为我在房间里没有看到猫粮，这说明猫咪吃的东西应该不是猫粮，检验一下猫臭臭里面有什么成分，或许能有大发现。” “那好吧！我去找鉴定科。” 李祉桐又回到了门口的案发现场，从女孩的摔落姿势上看，女孩应该是趴在门上被钝器击打头部导致了死亡，可是从任何角度去勘察，女孩都像是完全没有反抗过的样子。 其他警员早已经搜查了女孩的衣物，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而且女孩的身份也已经被确定，是附近一所大学里的旁听生。 关于这个房子的租户也已经被查明，就是坠楼那个男青年，是刚刚毕业的一个大学生，目前还没有工作。 可是走访了周围邻居以后，所有邻居都说从来没见过这名男青年，这间屋子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这样子李祉桐就更加能确认，很可能这里原本就是执年太岁的藏身处。 关于坠楼的男青年也已经调查清楚了，男青年确实从窗户逃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沿排水管道向下面逃去，而是向屋顶爬了去，但是爬到十楼的时候男青年站在了十楼窗外的空调外机上休息，很不幸，空调外机挂得不结实，男青年连同空调外机一同掉了下去。 坚定人员也已经勘察过十楼的窗台和窗户，没有发现任何外界因素导致了男青年坠楼，但是李祉桐觉得，男青年的死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在李祉桐的坚持下，男青年被批准进行解剖。 等待结果的时候，猫臭臭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老陈把结果发给了李祉桐。 猫臭臭的成分确实不是猫粮，而是人吃的饭菜，饭菜的成分也很特殊，是一种海洋鱼和大米。 海洋鱼的成分也已经查出来了，是非常罕见的名贵品种，东安市并非沿海城市，海鲜的售价非常昂贵，像这种名贵品种的海洋鱼肯定也不常见，于是老陈就沿着这条线索在全市进行了排查。 男青年的验尸结果也出来了，在男青年的体内发现了和猫臭臭同样的成分，他们今天都吃过一种名贵的海洋鱼。 但是女孩的体内却没有，这一点又让李祉桐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很快，李祉桐让物业调出了四十八小时内的所有监控录像，无论是单元门旁边的摄像头，还是电梯中的摄像头，都没有拍摄到男青年走出去过。 那么海洋鱼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在案发现场也没看到冰箱，肯定也不是男青年存储的食物。 而且监控也没有拍到死者女孩有拿着东西上过楼，那也就是说，今天男青年很可能吃了别人家的食物，或者说叫了外卖。 想到外卖，李祉桐突然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于是就赶紧调查今天有没有送外卖的人进入过单元楼。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有个外卖小哥进到了电梯中，还在七楼走出了电梯。 沿着这条线索，李祉桐找到了外卖小哥的店铺，是附近一家海鲜饭店，通过调查，海洋鱼确实是从这里被送到案发现场的。 李祉桐把死者男青年的照片给外卖小哥看了一眼，结果外卖小哥说照片中的人不是今天接外卖的人。 外卖小哥提供了叫外卖那个人的电话号，可是打过去之后已经无法接通了。 这个时间还没到通讯公司上班的时候，想要注销电话号码肯定不行，号码的主人肯定会选择丢弃电话卡。 不过既然号码还没有被注销，那就能查出电话号的主人是谁，于是李祉桐就把这条线索告诉了老陈，自己又回到了案发现场。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现在杀死女孩的凶手可以肯定就是坠楼的男青年，但是男青年真的是死于意外吗？李祉桐完全想不通，如果是意外，那也太巧合了，连老天都在帮助执年太岁。 李祉桐不相信男青年的坠楼事件是一场意外，但是通过勘察，男青年确实是死于意外。 天色渐渐亮起，但是太阳却没出现，此时天边的景色就像李祉桐的内心一样。 只有电话号这一条线索了，不过就算查出来，恐怕也很难接触到执年太岁。 嗡嗡…… 打来电话的是个熟悉的号码，李祉桐并不想接听，因为这十二个小时以来，李祉桐挫败了三次，这种情况对李祉桐来说是史无前例的耻辱。 不过李祉桐还是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淡定的说话声。 “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很棘手，我失败了。” “别急，我和徐天很快就回去。” “这么说，你那边已经解决了？” “没错，不过并不乐观……” 正说话间，李祉桐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群人惊恐的叫喊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恩！”电话那头顿了顿说道。“先挂了，我处理一些事情。” 紧接着，李祉桐听到一股强大的水流声，之后电话就挂断了，等李祉桐再次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嘟嘟的断线声。 第39章 蓝色奏鸣曲（仪式） 时间回到昨天清晨，徐天和靳老师一直在等待老陈发来消息。 此时在东安市的老陈一边帮李祉桐跑腿，一边调查方璐的人际关系，从半夜到清晨，终于把方璐最近联系过的人查了个遍。 另一方面，眼看着就到举行鬼婆嫁女仪式的时间了，方璐已经死了，那么新娘子自然就落到了方贞身上，还没天亮的时候方贞就已经在化妆了。 靳老师接到老陈发来的消息后马上拿给徐天看，从一个月以前开始，方璐就频繁和姜毅通电话，一个月的时间里，方璐总共和姜毅有过两百多个通话记录。另外还和村长通过几个电话，还有酒店的座机也有过好几次通话记录。然而这些都在预料之中，最令徐天惊讶的事情是，方璐还和一个陌生号码一直保持着联系，通过追查，这个陌生号码同样来自村里，但是机主却是一个已经去世三年的老人。 “这肯定是有人在几年前就盗走了老人的身份信息，然后拿去开了手机卡。”徐天说道。 “不用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文诚。”靳老师分析说。 “试试就知道了。”徐天说着，便用手机拨打了那个陌生号码。 结果电话那边已经关机了，靳老师又把在文诚死亡现场发现的那部手机拿了出来，取下电话卡以后安在了自己的手机里，可是这张电话卡的号码和方璐联系的那个号码根本就不同。 “可能是被掉包了，文诚的这个手机有些新的过头了。”靳老师说。 “这个不重要，马上联系老陈，调查一下那个陌生号码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频繁联系过，这是条重要线索。” 太阳已经渐渐升起，今天的景区游客已经爆满，所有人都是为了参观仪式而来，方贞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从半夜到现在，徐天和靳老师寸步未离方贞，徐天甚至要求在仪式上也要保护方贞，可是两个大男人实在不方便，这个任务只好交给思彤来做。 仪式上的花轿非常大，是十六抬大轿，思彤卧在方贞身后的铺子上，这样一来思彤就不会被游客发现了。 为了以防万一，徐天向酒店服务员借来两个对讲机，让思彤一直按着通话按钮，徐天可以随时掌握花轿里面的动静，虽然徐天和靳老师就跟在花轿后面行走，但徐天还是不放心。 距离开场还有十分钟，方贞已经坐在花轿中等待出发，全程仪式只有一个小时，半小时出巡，另外半小时在接福神的庙宇前方进行嫁女仪式。 为了保证仪式的安全，所有和之前案件有关的嫌疑人都被尚帅控制在酒店中，花轿也已经被徐天检查了三次，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后，仪式才开始进行准备。 游客全都很好奇，因而导致了仪式还没开场，花轿行进的路线旁边就挤满了游客。 花轿由十六人抬着，从复古酒店前方的河边出发，一直到接福神的庙宇结束行程。 从开始行进的那一刻，徐天的心就一直在悬着，一路上徐天都在观察周围喧闹的人群，等花轿落在接福神庙宇时的那一刻，徐天悬着的心才沉下来。 从头到尾对讲机都没有传出过任何声音，等方贞被扶下轿子以后，思彤连同轿子被抬到庙宇后面，这时候思彤才偷偷溜出轿子。 思彤很快找到站在人群背后的徐天，顺利护送了方贞，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陈发来消息了，那个陌生号码最近确实还和另一个号码有频繁联系。”靳老师在一旁说道。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徐天问。 “很遗憾，恐怕线索又断了，是死去的姜毅。”靳老师无奈说道。 “虽然不出所料，但确实很棘手，这么说，方璐、姜毅还有文诚，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还不能肯定那个陌生号码就是文诚的手机号，不过他们之间有联系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没错，如果文诚和姜毅不认识，那姜毅不可能会在晚上进入到接福神的庙宇中，但是在接福神的庙宇后面杀了姜毅的人，应该不是文诚。” “你有什么根据吗？” “文诚的笔记本就是证据，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后来我想用那个笔记本引出真正的凶手，可惜我失败了。” “你说什么？” “我已经把笔记本上文诚写的杀人名单拍下来了。”徐天拿出手机说道。 “你从名单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这份名单确实是文诚所写，但可能我们误会了，他应该不是一个杀人名单，应该是集会的名单，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您看已经死亡的人名上那些红色圈圈，很明显，文诚名字上那个红圈和其他的红圈有些不一样。” 靳老师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其他名字的红圈很圆润，而文诚名字上的红圈却有棱角。 “确实是这样，你觉得是其他人在文诚的名字上画了红圈？” “最起码不是文诚自己画的，而且这个人还想让我们把这份名单误以为是杀人名单，这样子看起来确实对文诚是最为不利的，但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有人嫁祸于文诚，所以才在文诚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圈。” “但是能办到这种事的人，只能是在文诚死去之后才能办到，要不然可能接触不到文诚。” “能办到这种事情的人很可能就是操纵文诚自杀的那个人，但是文诚死的心甘情愿，看起来就像是方璐做的一样，虽然还没有证据表明我的推理完全正确，但是这一次的幕后凶手真的很聪明，至少凶手已经完全隐藏了自己，甚至让我们找不到凶手是谁。” “这不是执年太岁的作风，如果是执年太岁，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凶手杀人之后浮现出来，那样才能完美地向我们挑衅。” “那就说明，这次的真凶可能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或者说，真凶脱离了执年太岁的控制，只能有这两种说法能解释的通。” 第40章 蓝色奏鸣曲（毒杀） “这种说法虽然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是依我多年的经验，凶杀案很大概率发生在熟人之间，就算不是发生在熟人之间，那也是因为某种冲突所导致，像那种走在大街上被素不相识的人杀死这种案件的发生率很低很低，就算发生了，也可能是凶手精神病突发。而且像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并不多见，尤其是现在这种和平的法治社会，已经基本绝迹了。”靳老师说道。 “您说的这些我也都明白，不过现在凶手确实没有浮现出来，我能想到的人都不是凶手，还有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嫌疑人，文诚死亡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做到操控文诚，而且他们也没有任何人能接触到方璐，这个无形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真的想不明白。”徐天皱着眉头说道。 “侦破的线索又回到了死者身上，如果不攻破死者的所有人际关系，恐怕真凶很难浮现出来。” 嗡嗡…… 靳老师的手机响了，是尚帅打来的，现在无论是徐天还是靳老师，只要接到尚帅的手机就有些打颤。 坏消息还是来了，就在刚刚，酒店内那些嫌疑人都被保安联合看守着，每个房间配备两名保安看守一名嫌疑人，可还是出事了。 看守李涛的保安有一个人去上了厕所，另一个出去接了个电话，等接电话的保安折返回房间时，李涛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板上扑腾着，保安赶紧叫来尚帅，可是已经晚了，李涛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暴毙在房间的地板上。 徐天独自返回酒店勘察现场，靳老师和思彤留下来保护方贞。 现场一片狼藉，床上的被子和床单，还有枕头，全都打落在地，根据保安的目击证词，这些都是李涛自己打翻的。 徐天查看了李涛的尸体，嘴唇发紫，脸色惨白，一副中毒的样子。 在李涛的耳朵后边有两个针孔大小的伤口，像是被细小的针扎过一样。 尸体还没有僵硬，毒素还在扩散，现在李涛的整个脖子都变紫了，毒素还在进一步蔓延。 可是现在没有法医，只能让景区医务室的医生帮忙看看。 李涛已经断气了，死因就是耳朵后边那两个针孔大的伤口所致，是一种致命毒素夺走了李涛的生命。 看守李涛的两名保安被隔离问话，两个人都吓得不轻，还都害怕担责任，在徐天的询问中，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害怕。 最后徐天也没有问出什么，酒店走廊有监控录像，两个保安确实如供述中所说的那样，一个着急上厕所，另一个出门接了电话。 徐天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是巧合，于是就对两名渎职的保安进行了调查。 医生给那个着急上厕所的保安进行了检查，结果发现该保安吃了很大剂量的泻药，但是从什么食物中摄取的泻药，保安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个保安先是接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暧昧的短信，之后过了三十秒左右，那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保安害羞地走出去接了电话，结果聊了几句之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徐天认为这是有蓄谋的凶杀案，两名保安绝对不会是无端走出房间的。 而且从这种调离保安的方法中可以得出结论，凶手一定对着两个保安的性格和为人都十分清楚。 那个接电话的保安应该就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人，要不然大部分人接到那种陌生短信都会认为是垃圾短信而置之不理，还有就是吃了大剂量泻药的保安，这绝对不会是巧合，一定是有人蓄谋让该保安吃了泻药。 可是徐天又觉得奇怪，即使凶手能把两名保安都调离案发现场，那也无法亲自走进李涛的房间去杀死李涛啊！因为走廊上的摄像头没有拍摄到有外人进入到李涛的房间，而且那个接电话的保安也没有走远，就是李涛死亡的房间门口。 从监控录像上来看，接电话的保安就在门口停顿了二十秒左右，随后挂了电话伸个懒腰，大约在李涛遇害的房间门口停留五十秒左右。 然而该保安转身回到房间之后，李涛就已经抓乱了房间里的东西，那时候李涛已经嘴唇开始发紫，脸色惨白地在房间里痛苦挣扎了。 能了解两个保安性格的人会是谁呢？杀死李涛的方法又是什么？ 案发现场没有陌生人进入到房间的影像，那么凶手杀死李涛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和文诚一样，远程操控李涛自己刺伤自己。这种办法虽然听起来也能施行，但是李涛和文诚不一样，因为李涛没有自杀的理由。 另外一个杀死李涛的办法就是接电话那个保安是凶手，在上厕所的保安离开之后，接电话的保安可以刺伤李涛以后再走出门外接电话，这样子想也能说得通。 可是无论哪个方法，徐天都觉得不对劲。 首先操控杀人，李涛前一天晚上还在寻求警方的保护，而且文诚的死因也已经传到了李涛的耳中，凶手如果想再用远程操控的方法让李涛自己用毒针刺伤自己，这样的办法施行起来是非常不易的，李涛也没有理由去配合凶手刺伤自己。 另外就是保安行凶这个设想，徐天觉得也有些牵强，因为那名保安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从言谈举止上来看，绝对就是当地一个拿着低工资的小青年，该名保安的身份信息很完整，年龄也不大，不可能和案子本身扯上关系。 可即使这样，徐天觉得案情还是要从两名保安身上来拓展线索，只要找到什么人能如此了解这两个保安，案情就会有非常大的突破。 很快，县警局的鉴定人员赶到了案发现场，依照徐天的要求，鉴定人员在现场找到了夺走李涛性命的那两根毒针。 经过化验，毒针上的毒素是一种化学毒素，只要沾染到血液中，很快就能在体内扩散，置人于死地只需要二三十秒的时间，而且在死后还会继续向全身扩散，直到身体的全部机能彻底暂停为止。 第41章 蓝色奏鸣曲（诱导杀人）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涛被毒死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惨剧，徐天建议将所有嫌疑人都集中到一起，正好现在警方人手也多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关于李涛的死因终于查到了一些眉目。 徐天锁定凶手应该就在景区当中，能够了解那两个保安的人，应该就在景区的工作人员当中。 可是景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当地人，经过排查，根本没有发现最近景区来过新员工，最新来的员工是三年前村里的一批年轻人，和案子根本扯不上关系。 “徐天，这么放着嫌疑人在酒店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今天晚上还破不了案，咱们就太失职了。”靳老师说道。 “我明白，到现在为止还没腾出手见一见姗姗的继父和姗姗的未婚夫那一家人，昨天是您和尚帅审问的那四个人，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吗？”徐天说道。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几个人和教会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姗姗不想结婚引起了争执，都是地道的当地人，除了思想比较激进，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 “姗姗在外面谈的男朋友有线索吗？” “毫无线索，从姗姗死去之后就没出现过。” “那个人以前来过这里吗？姗姗的继父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姗姗的继父只是从姗姗嘴里听到那么一句不想嫁，然后继父就追问姗姗，当时父女俩就起了冲突，事件发展的很快，就是姗姗遇害那一天晚饭间发生的争吵，之后愈演愈烈，不到两个小时就发生了惨剧。当时姗姗的继父和姗姗的未婚夫一家人只是和姜毅他们碰巧在庙宇中接触到，姗姗的继父是这么说的。” “但是说不通啊！姜毅那一伙人为什么要帮助姗姗的继父围困住姗姗呢？姜毅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但是姗姗的继父似乎并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当时他们也很纳闷，那些人为什么会围了上来。” “不行，这件事情很重要，我要去再问一下方大叔。” 这时候方大叔还在悲痛之中，好在今天的仪式顺利结束了，现在方贞正陪在方大叔身边。 “方大叔。”徐天敲门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方大叔看起来精神非常不好。 “还是去年关于姗姗的问题，你之前说那一群人和姗姗的继父，还有姗姗的未婚夫一家是串通好的是吗？” “没错，是这样。” “可是姗姗的继父不是这样说的，他们和教会没有关系。” “不可能，他们只是在搪塞你，我和村长可都知道他们联手逼问姗姗的事情。” “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都这个时候了，凶手越来越猖狂，您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真相，而且这些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是村长拉着我去庙宇的，事后也是村长和我说了关于他们的事情，老实说，我对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不关心，我也不在意。” 在方大叔口中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徐天觉得案件的侦破已经变得十分困难。 徐天来到会议室和靳老师商量案情，现在几乎案情没有任何进展，因为什么线索都没有。 “照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找到突破口才行。”靳老师说道。 “从大家的供词来看，去年姗姗死的时候应该是有一个人把那些人全都欺骗了，进而导致那些人以为其他人都是自己人，我现在只能得出这种结论。”徐天分析说。 “可是这样子不行，没有找到幕后的黑手，案子根本结不了。” “这个凶手实在是太会隐藏了，说不定凶手就在我们身边，但是……” “但是看起来没有人和案子能扯上关系，对吧？” “就是这样，而且这次的案子看起来十分混乱，先是伪装成炼狱的诅咒，可之后方璐和李涛的死亡方式看起来和炼狱没什么关系，凶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样也不乏为一条线索。” “没错，之前凶手一直按照炼狱的诅咒去杀人，这就说明凶手可能在故意隐藏什么，而之后凶手不需要隐藏了，就开始用炼狱之外的方法去杀人，因为不需要隐藏了，只要把人杀死就行了。” “只能用这种思维来理解了，但是凶手想要隐藏的是什么呢？” “等等，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与其说凶手想要隐藏什么，倒不如说凶手是在暴露什么，您看，最开始死亡的村长已经被方璐承认为失足掉进河里，依照当时村长所在的位置，还有周围有那么多人的情况，这种说法完全可以被采纳。但之后凶手杀人就开始模仿炼狱的诅咒了，一直到文诚死去为止。之后方璐和李涛就完全打乱了诅咒杀人的套路，方璐喝水被毒死，李涛被毒针刺死，而且方璐和李涛的死亡方式都是自己对自己下手。” “难道说，凶手在暴露行踪？” “您说对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案情没有线索，但是方璐和李涛的死亡方法就是在向我们暴露凶手的行踪。我们从表面上觉得凶手是个无形的幕后黑手，但是方璐和李涛的死亡恰恰向我们说明了凶手可能就是我们周围的人。” “这就有点像执年太岁的作风了。” “最让我不解的就是方璐为什么会死，如果凶手是把有毒的水杯提前放在庙宇里面，那杀死方璐的几率会很小，除非方璐知道那杯水有毒自己主动去喝，可是我没发现方璐有轻生的念头。” “那就说明，凶手还是用什么方法引诱了方璐。” “线索其实还没断，现在咱们知道方璐和李涛的死都是被凶手诱导所致，但是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诱导两个人呢？方璐还好说，诱导方璐喝水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要诱导李涛自己用毒针扎自己，这样恐怕会很难办到。而且那两根毒针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李涛身上的？” 第42章 蓝色奏鸣曲（摊牌） “应该是被李涛自己带进去的，事先放在酒店房间里的概率应该很低。”靳老师说道。 徐天猛然想到了什么，事先放在酒店里？这种手法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 “不，这种办法未尝不可，如果是放在酒店房间里，那就要每个房间都要放上毒针，因为李涛会被安置在哪个房间里，可不是凶手能说了算的。”徐天分析说。 两人赶紧闯进酒店的其他房间里，幸好这时候县里的警员还没离开，靳老师马上动员所有人在酒店房间内搜查。 经过半个小时的紧张搜查，警员在酒店的角落里发现毒针。 隐藏的很隐秘，毒针被放在酒店角落的地毯下面，毒针被插在地毯中，如果不仔细看，就算掀开地毯也发现不了毒针。 徐天的心情很忐忑，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徐天觉得非常心痛。 “你怎么看？”靳老师说道。 “不用看了，真相已经就在眼前，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那个人了。”徐天说道。 “可是单凭这一点也无法指证凶手，因为凶手有进入所有房间的借口，还有就是诱导方璐和李涛的自杀的手法你有查清楚吗？” “方法有一百种，只要借口合理，让当事人相信自己的话就好了，而且能这么做的人也只要那个人才能办到。” 靳老师好像明白了徐天的话，这种时候靳老师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好默默离开回到会议室。 徐天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案子串联到一起后，凶手是谁的结论已经很清晰，可是徐天没有证据，这一点是最致命的。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如果不快一点揪出凶手，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徐天，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在准备吃晚饭了。” 思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要不是听见思彤的话，徐天都忘记了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思彤，这一下午你去哪了？”徐天问道。 “唉？我一直在会议室等你啊，期间你还回过好几次会议室，你也有和我打招呼，难道你都不记得吗？” 徐天确实不记得，办案中的徐天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事情，现在对徐天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出证据更重要。 “对了思彤，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靳老师的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面对徐天突如其来的问题，思彤感到很恐慌。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思彤也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和徐天才能说清楚呢？ “解开校园凶手的那天晚上我去过你家，当时靳老师就在浴室里面吧？” “你怎么知道？”思彤说完便捂住了嘴。 “因为泥土，花盆的泥土和在外面踩上的泥土根本不一样，而且当时屋子里没有思妍身上的香味，反而有一种烟灰的味道，除了靳老师能让思彤说谎以外，肯定不会有别人。” “你既然当时就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才问我？” “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次把我叫到这里也绝非偶然，老实说，我一开始怀疑过靳老师，因为他的行踪太神秘了，但最后指认校园凶手的时候靳老师不得不亮出底牌，从那个时候起，我心里沉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连思彤都会被卷进来。” “那是因为……” “因为思妍吗？思妍的助教身份也让我产生了怀疑，因为我从来没见到思妍在家里准备过助教的资料，反而思妍一直把自己的房间搞的神神秘秘的，出于礼貌，我没有进去过思妍的房间，但我也能察觉到，思妍每天下班回来身上都有一股很大的烟味，那种烟是比较廉价的香烟，而且还非常熟悉，就是警局里面的味道。思妍每天都去警局上班，那么思妍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是一名警察。但是思妍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真相？” “那是因为我们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靳老师从后面走过来说道。 “我的实力？”徐天惊讶问道。 “是思妍把你推举给我们的，同时还有老陈做担保人，我从老陈那里听说过很多你的事迹，无论是保释犯自杀事件，还是沙漠里的幽灵事件，都让我对你很感兴趣。不过最让我惊讶的就是你在老家侦破的那起案子，老实说，那件案子在思彤的帮助下，线索真的很少，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察觉到红妹身份互换的真相，真的很值得称赞。” “所以你们就想试试我有没有对抗执年太岁的实力吗？” “不，你的实力不需要测试，我们想要测试的是你能不能保护自己，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我一旦卷进来，以后的生活就可能发生变动，这趟浑水一旦踏进来就出不去了对吧？” “没错，你从村子离开之后思妍就联系了我们，那时候思妍把你推荐给办案组，老陈又极力保你，但是你终究不是我们警方的人，想让你参与进来也不是老陈和思妍就能敲定的，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这种人来帮助我们对抗执年太岁。” “我懂了，从我离开村子接到李明的电话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你们的算计当中了。” “不能说算计，因为田慧珍和李凛凛的案子都是真的，并不是我们在作假，也不是我们设计的悬案，而是正好让你给碰上了，而她们的案子又正好和执年太岁扯上一点关系，我们将计就计，就把你卷进来了。” “这种事情一开始对我说就好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并没有欺骗你，思妍的身份是警探，她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即使是家里人也不例外，但思妍还是没能瞒住思彤。” “这件事我暂且不追究你们，既然我已经参与了进来，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只不过以后不要再欺骗我了，今天晚上咱们应该就能回去了，东安市那边还有很棘手的案子在等着我呢吧？” “这个晚一些再说，现在你快解决这边的案子。” “那好吧！现在大家应该也吃完饭了，集结所有人到会议室来吧！” 第43章 蓝色奏鸣曲（推理秀） 晚饭过后，所有人被带到会议室。 “大家都吃饱了吗？那就开始指证犯人吧！”徐天说道。 几个嫌疑人终于沉了一口气，如果再不进行指认犯人，许彬和金旭都要精神崩溃了。 靳老师靠在窗边，沉着脸听徐天进行推理，其他人也都很安静，现场警员将气氛震慑的非常沉重。 “首先是第一起命案，村长坠河事故，方璐说得有道理，那种情况下村长肯定不会是被别人推下河，所以村长坠河是意外事故。”徐天说道。 在场的人并没有说话，显然所有人都在等着听徐天往下讲。 “那咱们再说说郝明辉的遇害，当时郝明辉遇害的时候旅游团没有人单独进去过庙宇，所以不可能是旅游团的人作案。当时有作案时间的人只有一个。”徐天摒了摒呼吸说道。“那就是文诚。” 现场一片哗然，靳老师倒是显得不那么意外。 “你说文诚哥？”思彤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没错，郝明辉确实是文诚杀的，还有姜毅，同样死于文诚之手。熟悉庙宇的人只有文诚，当时其他嫌疑人又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旅游团的人不可能那么熟悉庙宇的闭门时间和庙宇的构造，所以能杀害郝明辉和姜毅的人只能是文诚。” “你有证据吗？”尚帅质疑说。 “证据当然有，两个人的尸体都被吊在庙宇的房梁上，如果仔细勘察房梁就能知道，上边应该只有文诚的指纹和痕迹，如果查不出有痕迹被毁灭或者指纹被擦掉过，那就说明一定是文诚干的。” 尚帅急忙组织两名警员去勘察。 “那么下面就是方璐的两个同学，这两个人从来没和我们接触过，但还是遇害了，手法很残忍，而且还在刻意模仿炼狱的诅咒。如果凶手没有这样做，或许我还寻找不到指证凶手的线索，但是凶手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子模仿炼狱诅咒去杀人，恰恰能让我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凶手到底是谁？”方大叔在一旁催促说。 “凶手肯定是一个很熟悉瀑布地形的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方璐，但方璐死了以后这个念头就被我打消了。因为如果是方璐作案，那方璐就不可能会去赴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尚帅质疑说。 “因为方璐和文诚一样，都是自愿死亡，但是方璐和文诚又都接到了凶手的暗示。如果方璐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喝下毒药，那种杀人的手法成立的概率非常低。文诚也是，如果不是文诚自愿触电，那文诚就不会去主动销毁触电的痕迹。综上所述，方璐和文诚都在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真凶。” 方大叔和在场的人好像都明白了，这时候方贞已经低下头不说话。 “方贞，你的姐姐和文诚都为了袒护你自愿去赴死的，现在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吗？”徐天说道。 方大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坐在一旁的女儿竟然是杀人犯，吓得方大叔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你说方贞是杀人凶手？”方大叔感到非常吃惊。 “没错，做这一切的都是方贞，从方璐主动被文诚绑走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怀疑，方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会这样做呢？还给我留下那么一串非主流的暗号。方璐死亡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方璐只是在转移我的视线，因为那时候方贞已经开始作案了，被绑在执年太岁庙宇天花板上方璐的那两名同学，就是被方贞囚困在那里的，没错吧？”徐天盯着方贞说道。 方贞还是不说话，不过徐天并没有因此停下推理。 “你浸泡其中一个死者，当时方璐发现以后一定很愤怒，但是你依然那么做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被水浸泡的方璐同学，就是姗姗的男朋友吧？” 方贞已经绷不住了，听到徐天说起姗姗，方贞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对，就是那个渣男，他亲眼看着姗姗在眼前上吊，本来他可以站出来保护姗姗的，但他是个懦夫，他不配拥有姗姗。”方贞哭喊着说道。 “方贞……真的是你？”方大叔趴在地上痛苦说道。 “去年那些人来旅游，那个姐姐的同学不知道给姗姗下了什么迷魂药，两天之内竟然就把姗姗弄得神魂颠倒，姗姗竟然敢违背村里的规矩和继父顶撞。本来姗姗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演一场苦肉计，姗姗想着，如果以死相逼，大家一定会宽恕姗姗的，所以姗姗就恳求我去把村长还有一些游客集结到庙宇中，有村长和外人在场，姗姗估计着继父和那一家混蛋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但万万没想到，村长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我拜托姐姐联系的姜毅那些人也是没说话。当时我就在庙宇外面看着这一切发生，你们这些人不替姗姗说话也就算了，但是那个渣男竟然也不说话，最后还当做没事人一样走掉了。” “我把姗姗放下来的时候她很绝望，我当时根本就不是出去找什么医药箱，只是想出去找那个渣男理论清楚，但是那个渣男和他那个同学竟然打了我，还用恶言攻击我。等我再次回到庙宇的时候，姗姗自己又上吊了。后来我之所以没有放下姗姗，就是想让你们这些人看看姗姗冤死的样子。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姐姐还有信任的文诚哥，所以姐姐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联系不上她那两个同学的时候就来质问我，最后我承认了，之后都像徐天说的那样。” “不对，你还是没有把事情说明白，文诚杀死姜毅可以说得通是在帮你，但是文诚杀死郝明辉可不是在帮你，因为去年郝明辉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姗姗的案子，这里面还有方贞不知道的秘密。”徐天说道。 “我也很想不通那个郝明辉的死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是文诚哥做的吗？” “我很确定，其实方贞你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个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浮现。” 第44章 蓝色奏鸣曲（无限炼狱） “你说幕后黑手？”尚帅感到很诧异。 “关于幕后黑手的事情咱们等会再说，还是先说说眼下的案件吧！李涛被毒针所刺导致死亡，警方已经检查过，所有酒店房间都被隐藏了毒针，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能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方贞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对家乡人的性格也比较熟悉，更何况是在自己家打工的保安，方贞肯定比谁都熟悉两个保安的性格，所以方贞就用了调虎离山的方法引走两个保安。至于诱导李涛找出毒针刺伤自己的方法，应该是……” “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靳老师接过话茬说道。 “没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李涛在这之前已经赶到很自危了，所以不管用什么说辞让李涛拿起毒针刺向自己都是不可能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尚帅质疑说。 “怎么回事我们去李涛的房间看看就知道了。”徐天沉起脸说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靳老师倚靠在窗边说。 “那就听靳老师的吧！反正凶手也不在这里。”徐天说道。 “我都被你说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简单，凶手把自己杀死了，这样子我们就不会怀疑到凶手是谁，但是凶手在山里呆太久了，临床死亡期这种事情他以为外人会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文诚并没有死亡，现在文诚就躲在李涛的房间里。” 尚帅和其他警员瞬间冲出会议室，直奔李涛的房间，不到三十秒就彻底搜查了整个房间，可是连文诚的影子都没找到。 “不用找了！现在文诚应该在咱们上面。”徐天喊道。 正说话间，天花板上突然传来敲打的声音，文诚一下子跳了下来。 “文诚！”方大叔惊讶喊道。 “没错，就是文诚。”徐天沉着脸说道。 文诚漫不经心地走到会议室主座位旁，很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村里的医生很好买通，而且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人也能给你做心脏复苏。”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假死的呢？”文诚微笑看着徐天说道。 “因为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只有文诚哥才能作案，李涛的死亡现场门窗紧闭，但李涛还是被刺死了，而且李涛还不可能自己去刺死自己，那就只能说明李涛是被别人刺死的。但是刺死李涛的人没有从正门进入，那就说明凶手是从房间内部进入的。我们搜查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藏匿的凶手，也没有找到任何人从窗户进来的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凶手隐藏在头顶上，这种把戏并不新鲜，很多案子里都很常见。” “看来还是我孤陋寡闻了，常年呆在这种穷乡僻壤，我的思维也受到了限制。” “你做这一切表面上看似是在帮助方贞，但其实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去杀人的，眼看着方贞就要暴露了，你就演了自己假死的一出戏。但是你的戏演得很粗糙，因为当时能致死你的电压根本不存在，地上的水迹又很小，而且你的布局也很简陋，破绽简直太多了。” “哈哈……哈哈哈……”文诚大笑道。 “在你死了以后就可以不用模仿炼狱诅咒去杀人了，所以你就开始利用方贞事先藏好的毒针杀了李涛，不过我不明白，你现在哪里来的自信？面对我们这么多人的时候你就不害怕吗？”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我会怕，二十年前就不会死里逃生了。”文诚漫不经心地伸了一个懒腰，说话语气变得很慵懒。 “当年杀人的是你？” “但是我没有逃走，所以罪名自然而然就被逃走的那个小子背上了，村民供奉的是我，信仰的也是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逃走的那个小子会用我的名号，执年太岁明明是村民赋予我的，那小子在外面竟然以我的名义去胡作非为，要不是方璐，我还不知道这一切。” “你说东安市的执年太岁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不过我很喜欢炼狱的诅咒，但是只有一个刑罚是合我口味的，其他那些诅咒都是小儿科。” 这时候旁边的警员集体制服住文诚，不过文诚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恐惧。 “你们抓我也没用，所有罪名我都承认，不过在临死前，我带你们去看样东西吧！也算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别给我耍花招。”尚帅说道。 “我人都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我还能耍什么花招呢？不过现在时间还很早，过了零点，我带你们去看个伟大的艺术品。”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徐天说道。 “就算你不想和我耗，其他人一定想，因为我知道鬼婆的坟墓在哪里。”文诚瞪着徐天说道。 尚帅赶紧通知了上级，县里对文诚的口供非常重视，命令尚帅一定要找出鬼婆的坟墓，所以尚帅只好在景区和文诚挨到零点过后。 大家都呆在会议室里面，时间过的非常缓慢，终于挨到零点，文诚看了看表，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也没用，虽然二十年前的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诉期，但是你现在犯下的案子也足够判你死刑了。”靳老师说道。 “我要的可不是逃过追诉期，而是我的信仰，现在二十年的法律追诉期已经过了，是我赢了，不管怎么样，我逃脱了当年的罪行。” “你的思维毫无意义可言。”靳老师冷漠说道。 “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去带你们找鬼婆的坟墓吧！”文诚说道。 在警员的羁押下，文诚带领警员来到瀑布下边，随行的还有徐天和靳老师。 “这里就是鬼婆的坟墓？”尚帅问道。 “不，是你们的坟墓。”文诚露着一张讥讽的脸说道。 徐天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声音正在逼近这里，徐天觉得大事不好，赶紧叫大家跑到上面去。 水流的声音非常大，人造的环形河道已经完全挡不住水流了，水流波涛汹涌地涌向景区，这时候徐天想到，思彤还在酒店的会议室里，而在一旁打电话的靳老师也已经淡定挂了电话。 “欢迎来到无限炼狱，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文诚说道。 第45章 蓝色奏鸣曲（红线） 文诚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警员们拖着文诚刚刚爬到瀑布上方，冲破河堤的水流就瞬间灌进瀑布下面，瀑布下方的河道已经挡不住回流的大水，再次冲破河道的水流直接灌往山下。 往酒店跑去的徐天向下方看了一眼，发现大事不妙后赶紧联系村里。 上游的水流源源不断往山下流淌，如果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山下的房屋全部都会被淹没。 而且山上的水流也很凶猛，水流不止流往瀑布下方，还往地势低洼的酒店和接福神庙宇的方向涌去。 徐天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脚踝已经被水流淹没，而这时候闻讯的村民和游客全都从酒店里逃了出来。 腿脚不便的思彤被人群推倒在楼梯口，幸好徐天发现的及时，便赶紧背上思彤往山顶的方向逃去。 水流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水势十分凶猛，通往山上的缆车和电梯也已经停住运行，整个景区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因为大水的缘故，全村的电力系统都已经瘫痪。 停电以后什么都看不见，漆黑的夜晚让徐天失去了方向，还好一部分警员和景区保安用手电给大家指挥逃生路线，不过发了疯的村民和游客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大家全都涌向唯一通往山上的一条小路，已经有十几个人被推倒在地上。 眼看着通往山路的小桥就要被淹没了，徐天脚下突然踩了个空，在思彤快要被甩出去的时候，徐天单膝跪在水中，用尽全身力气撑住思彤。 等徐天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小桥了，不过山路边缘的保安全都把手电对准了小桥的位置，大家一起呼喊着徐天快点跑过来，趁着水位还没彻底淹没小桥，这时候过桥还来得及。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天踉跄着步伐背着思彤走向小桥，刚才摔的那一跤使徐天的脚踝非常疼痛，在摸到小桥的那一刻，徐天的心更加紧绷起来。 上游的水犹如滔滔江海不断向下面流淌，在水中行进非常困难，思彤觉得事情不妙，便蹿下徐天的脊背，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山路方向走去。 徐天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迈不动了，刚才那一下子肯定伤了脚踝骨，不过这时候不能放弃，如果自己被冲走了，思彤也会跟着遭殃。 还好水位没有淹没到山根底下，只要过了这个小桥就能平安上岸，在湍急的水流中行进非常不易，走到小桥中央位置时，徐天感觉身体被水流冲出了桥外，思彤一只手拉着徐天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桥身，可是两人终究还是抵不过湍急的水流。 “抓紧了！”尚帅和一众保安拉起了人墙，众人抓着桥身的另一侧尽力阻挡住水流。 赶来的靳老师拉住思彤的手臂向岸边走去，徐天在湍急的水流中根本使不上力，思彤被靳老师强行拉住之后，徐天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脱开了思彤，在惊魂的一刹那，思彤手臂上系着的金边红线被水流冲开了，徐天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抓住红线，同时红线的另一端被思彤死死拽住。 就这样，靳老师拉着思彤，思彤拽着红线把徐天拖上了岸。 另一边的人墙也小心翼翼地安全撤离到岸边，虽然所有人都得救了，但是源源不断的水流已经把整个景区都淹没了，同时水流还在继续往山下涌去。 “赶快叫人去关闭上游的水闸。”徐天喊道。 “没用的，文诚那个家伙一定是破坏了堤坝，只能等水流全部流失才行了。”靳老师说道。 “那完了！”尚帅望着源源不断的水流说道。“这些水都是从山那边的水库引过来的，本来瀑布下方有回流到水库的水道，如果水库的堤坝被毁掉，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淹没。” “水库有多少水？”徐天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水库方圆七十里，而且水库的另一端还连接着江水。”尚帅说。 “也就是说，水会源源不断涌进村子？” “没错！” “不好办了！对了，文诚呢？”徐天说道。 “逃到山上去了，放心，不会被他逃走的。”靳老师说道。 徐天手中还拽着那根红线，思彤非常后怕，刚才的一幕已经让思彤觉得两人就要被水冲走了，不过还好，这根红线救了徐天一命。 “谢……谢谢您。”思彤对靳老师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赶紧上山和村民呆在一起，我要和徐天去找文诚，没问题吧？”靳老师对徐天说。 “我没事，思彤快上山吧！记住不要离开人群，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徐天叮嘱思彤说。 徐天把红线重新缠在思彤的手臂上，思彤望着徐天远去的背影，心里非常忐忑。 由于徐天的脚受了伤，有些跟不上靳老师的步伐，刚刚走了不久，徐天就发现了文诚的踪迹。 “等等，您看，这边有个小路，地上的脚印还是湿的。”徐天用手机照着地面说道。 “去看看！”靳老师说。 走了五分钟左右，徐天和靳老师发现路上有一座石碑，上面写着“公墓”两个字。 “是墓地。”徐天说。 “去看看吧！山上不大，文诚应该跑不远。”靳老师说。 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两人已经步入深山中，前面的路也已经没有了，徐天并没发现这里有墓地。 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射的距离不太远，又走了几步，徐天发现前面有一座小房子，是座盖在树木中的房子。 不过房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人住的，因为高度只有一米五左右，像是供奉用的小房子。 “你们太慢了。” 文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方。 “文诚？”徐天试探着喊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会逃了，我只是想带你们看一眼我的伟大艺术品，也是最后一道炼狱。” 徐天心里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现在还有两道炼狱没有出现，一个是金枪炼狱，一个是饥饿炼狱。不过文诚刚刚说最后一道炼狱，徐天突然想起来，李涛是被毒针刺死的，应该算作金枪炼狱，那么最后一道炼狱应该就是饥饿炼狱了。 文诚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警员们拖着文诚刚刚爬到瀑布上方，冲破河堤的水流就瞬间灌进瀑布下面，瀑布下方的河道已经挡不住回流的大水，再次冲破河道的水流直接灌往山下。 往酒店跑去的徐天向下方看了一眼，发现大事不妙后赶紧联系村里。 上游的水流源源不断往山下流淌，如果照这个速度，不出十分钟山下的房屋全部都会被淹没。 而且山上的水流也很凶猛，水流不止流往瀑布下方，还往地势低洼的酒店和接福神庙宇的方向涌去。 徐天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脚踝已经被水流淹没，而这时候闻讯的村民和游客全都从酒店里逃了出来。 腿脚不便的思彤被人群推倒在楼梯口，幸好徐天发现的及时，便赶紧背上思彤往山顶的方向逃去。 水流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水势十分凶猛，通往山上的缆车和电梯也已经停住运行，整个景区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因为大水的缘故，全村的电力系统都已经瘫痪。 停电以后什么都看不见，漆黑的夜晚让徐天失去了方向，还好一部分警员和景区保安用手电给大家指挥逃生路线，不过发了疯的村民和游客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大家全都涌向唯一通往山上的一条小路，已经有十几个人被推倒在地上。 眼看着通往山路的小桥就要被淹没了，徐天脚下突然踩了个空，在思彤快要被甩出去的时候，徐天单膝跪在水中，用尽全身力气撑住思彤。 等徐天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小桥了，不过山路边缘的保安全都把手电对准了小桥的位置，大家一起呼喊着徐天快点跑过来，趁着水位还没彻底淹没小桥，这时候过桥还来得及。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天踉跄着步伐背着思彤走向小桥，刚才摔的那一跤使徐天的脚踝非常疼痛，在摸到小桥的那一刻，徐天的心更加紧绷起来。 上游的水犹如滔滔江海不断向下面流淌，在水中行进非常困难，思彤觉得事情不妙，便蹿下徐天的脊背，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山路方向走去。 徐天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迈不动了，刚才那一下子肯定伤了脚踝骨，不过这时候不能放弃，如果自己被冲走了，思彤也会跟着遭殃。 还好水位没有淹没到山根底下，只要过了这个小桥就能平安上岸，在湍急的水流中行进非常不易，走到小桥中央位置时，徐天感觉身体被水流冲出了桥外，思彤一只手拉着徐天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桥身，可是两人终究还是抵不过湍急的水流。 “抓紧了！”尚帅和一众保安拉起了人墙，众人抓着桥身的另一侧尽力阻挡住水流。 赶来的靳老师拉住思彤的手臂向岸边走去，徐天在湍急的水流中根本使不上力，思彤被靳老师强行拉住之后，徐天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脱开了思彤，在惊魂的一刹那，思彤手臂上系着的金边红线被水流冲开了，徐天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抓住红线，同时红线的另一端被思彤死死拽住。 就这样，靳老师拉着思彤，思彤拽着红线把徐天拖上了岸。 另一边的人墙也小心翼翼地安全撤离到岸边，虽然所有人都得救了，但是源源不断的水流已经把整个景区都淹没了，同时水流还在继续往山下涌去。 “赶快叫人去关闭上游的水闸。”徐天喊道。 “没用的，文诚那个家伙一定是破坏了堤坝，只能等水流全部流失才行了。”靳老师说道。 “那完了！”尚帅望着源源不断的水流说道。“这些水都是从山那边的水库引过来的，本来瀑布下方有回流到水库的水道，如果水库的堤坝被毁掉，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淹没。” “水库有多少水？”徐天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水库方圆七十里，而且水库的另一端还连接着江水。”尚帅说。 “也就是说，水会源源不断涌进村子？” “没错！” “不好办了！对了，文诚呢？”徐天说道。 “逃到山上去了，放心，不会被他逃走的。”靳老师说道。 徐天手中还拽着那根红线，思彤非常后怕，刚才的一幕已经让思彤觉得两人就要被水冲走了，不过还好，这根红线救了徐天一命。 “谢……谢谢您。”思彤对靳老师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赶紧上山和村民呆在一起，我要和徐天去找文诚，没问题吧？”靳老师对徐天说。 “我没事，思彤快上山吧！记住不要离开人群，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徐天叮嘱思彤说。 徐天把红线重新缠在思彤的手臂上，思彤望着徐天远去的背影，心里非常忐忑。 由于徐天的脚受了伤，有些跟不上靳老师的步伐，刚刚走了不久，徐天就发现了文诚的踪迹。 “等等，您看，这边有个小路，地上的脚印还是湿的。”徐天用手机照着地面说道。 “去看看！”靳老师说。 走了五分钟左右，徐天和靳老师发现路上有一座石碑，上面写着“公墓”两个字。 “是墓地。”徐天说。 “去看看吧！山上不大，文诚应该跑不远。”靳老师说。 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两人已经步入深山中，前面的路也已经没有了，徐天并没发现这里有墓地。 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射的距离不太远，又走了几步，徐天发现前面有一座小房子，是座盖在树木中的房子。 不过房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人住的，因为高度只有一米五左右，像是供奉用的小房子。 “你们太慢了。” 文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方。 “文诚？”徐天试探着喊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会逃了，我只是想带你们看一眼我的伟大艺术品，也是最后一道炼狱。” 徐天心里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现在还有两道炼狱没有出现，一个是金枪炼狱，一个是饥饿炼狱。不过文诚刚刚说最后一道炼狱，徐天突然想起来，李涛是被毒针刺死的，应该算作金枪炼狱，那么最后一道炼狱应该就是饥饿炼狱了。 第46章 蓝色奏鸣曲（饥饿炼狱） 文诚坐在一米五高的小房子前，在文诚的右手边有一个拉门，从刚才见到文诚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按在拉门上。 还未等徐天和靳老师说话，文诚一把推开拉门，靳老师的手电照向小房子里面，这时候一股呜呜的哽咽声从小房子里面传出来。 “救……救命……” 里面的声音很微弱，要不是周边没有人说话，徐天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徐天也把手电移向小房子里面，当手电的光芒照耀在里面的人时，徐天惊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只见一个满身皮包骨的老人瘫坐在小房子里面，老人的双眼已经凸出来，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一样。 老人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简单的褂子，两只剩下一层皮的双脚朝着外面，当手电的光芒照向老人的脸时，那股惊恐、无助、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命气息的脸让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惊讶吗？这就是我的艺术品，饲养了二十年的宠物。”文诚沉着脸微笑说道。 “他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当年教会的头目，其实你们都被骗了，我当年只杀了十九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多出来一个，想必是某个人为了报私仇杀了一个人栽赃到了我的头上，不过无所谓，反正逃走的那小子已经把罪名全都背上了。” “你囚禁了这个人二十年？” “没错，二十年，每隔三天我会来喂他吃点东西，隔三差五还会改善点伙食，不过食物的分量也只够他维持生命的，真正的饥饿炼狱可不是活活将人饿死，而是让人无时无刻都感受着饥饿带来的痛苦，这才是真正的饥饿炼狱，啊哈哈哈……” “疯子。” “随你怎么说，如今所有炼狱都圆满实现了，高悬炼狱是郝明辉，活葬炼狱是姜毅，不过姜毅死的并不圆满，要不是为了吓吓老方那个老小子，我一定把姜毅活埋掉。水淹和火炼就是方璐的两个同学，金枪炼狱是李涛，这个饥饿炼狱从二十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而最后的无限炼狱就是水淹整个村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替天行道。”文诚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调非常激昂。 “又是一个打着正义幌子的恶人，真正需要净化的是你这种杀人凶手才对。”徐天说道。 “别义正言辞给我说那些大道理，二十年前我被这个人带头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村里人在干什么？我的脖子以下全都被埋在黄土里，他们把土踩的严严实实，我连呼吸都十分吃力，可即使这样他们还不善罢甘休，还用犁锄在我的头上晃来晃去。你们能体会那种恐怖吗？一个大刀片从眼前冲过来，我能做的只能是闭起眼睛，因为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但是我每次闭上眼睛都会遭到狠狠的踢打。他们不让我躲避犁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犁锄从我头上掠过。我不知道哪下子会割断我的头，我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那些人手中，村里人也有看热闹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不敢阻止那些人，而是他们根本就无心去阻止，因为每个人都想看我们被惊吓的样子。”文诚的言辞非常激动，太阳穴的青筋都已经暴涨起来。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绝文诚，两人只好故作沉默。 “我们三个都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他们扬言要埋我们三天三夜，可是老天爷很帮我们，当天夜里下起瓢泼大雨，我的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强壮，泥土被雨水泡得松软之后根本就困不住我。当天夜里我找到全部二十八个人，但只成功杀死了十九个人，有八个人逃到了山上，等我要去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只好回到活埋我的土坑里。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李家雨已经逃掉了，黄泉也已经昏厥过去，老天都在帮我躲避那场劫难，最后所有村民都认为是李家雨杀了人。我自己杀死了几个人我非常清楚，听到村长统计出死亡二十人时我就明白了，有人犯了凶杀案想嫁祸给我，不过李家雨既然已经背了锅，我也就保持沉默了。当时真正的头目躲藏在山上迟迟不敢下去，我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了山上已经饿昏的这个人，正巧村长为了开导我和黄泉带我们上山砍柴，我落单的时候发现了头目，就把他囚禁在了这座土地庙中。” “后来你把这个人转移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了吧？囚禁方璐的天花板上面原本就是关着这个人的。” “没错，只有那里最安全，我前些天才把他转移到了这里，因为我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伟大的艺术品应该最后亮出来给你们看。” “你憎恨这些伤害过你的人和袖手旁观的村里人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杀死其他人？” “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身背罪恶的人，郝明辉想要逼迫村长交出宝藏，也不知道郝明辉从哪得来的消息，当年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被他知道了，而且郝明辉还找到了我，他让我劝说村长交出宝藏，还逼迫我用偷盗的手段，这种大恶人难道不应该铲除掉吗？还有方璐的那两个同学，姗姗是我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欺骗姗姗的感情，对姗姗见死不救，难道不应该杀？最可恨的就是姜毅、李涛那四个人，很可惜我只有机会杀死姜毅和李涛，他们为了找到宝藏和姗姗的继父还有姗姗的未婚夫一家人联手，我和方贞都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最让我接收不了的就是姜毅他们还是被方璐叫去的，因此方璐也成了他们的帮凶。”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姗姗报仇？” “你错了，我早已经看破尘世的生死，我只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罪恶行为。” “那你呢？方璐的两个同学是你利用方贞杀死的，你和那些罪人又有什么不同？” “不对，方贞是和我一样的正义惩戒者，我们都不能和那些恶人相提并论。” “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参透人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的惩戒者，也不是看破了这个尘世的生死，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暴徒而已。”徐天说道。 文诚坐在一米五高的小房子前，在文诚的右手边有一个拉门，从刚才见到文诚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按在拉门上。 还未等徐天和靳老师说话，文诚一把推开拉门，靳老师的手电照向小房子里面，这时候一股呜呜的哽咽声从小房子里面传出来。 “救……救命……” 里面的声音很微弱，要不是周边没有人说话，徐天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徐天也把手电移向小房子里面，当手电的光芒照耀在里面的人时，徐天惊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只见一个满身皮包骨的老人瘫坐在小房子里面，老人的双眼已经凸出来，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一样。 老人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简单的褂子，两只剩下一层皮的双脚朝着外面，当手电的光芒照向老人的脸时，那股惊恐、无助、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命气息的脸让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惊讶吗？这就是我的艺术品，饲养了二十年的宠物。”文诚沉着脸微笑说道。 “他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当年教会的头目，其实你们都被骗了，我当年只杀了十九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多出来一个，想必是某个人为了报私仇杀了一个人栽赃到了我的头上，不过无所谓，反正逃走的那小子已经把罪名全都背上了。” “你囚禁了这个人二十年？” “没错，二十年，每隔三天我会来喂他吃点东西，隔三差五还会改善点伙食，不过食物的分量也只够他维持生命的，真正的饥饿炼狱可不是活活将人饿死，而是让人无时无刻都感受着饥饿带来的痛苦，这才是真正的饥饿炼狱，啊哈哈哈……” “疯子。” “随你怎么说，如今所有炼狱都圆满实现了，高悬炼狱是郝明辉，活葬炼狱是姜毅，不过姜毅死的并不圆满，要不是为了吓吓老方那个老小子，我一定把姜毅活埋掉。水淹和火炼就是方璐的两个同学，金枪炼狱是李涛，这个饥饿炼狱从二十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而最后的无限炼狱就是水淹整个村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替天行道。”文诚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调非常激昂。 “又是一个打着正义幌子的恶人，真正需要净化的是你这种杀人凶手才对。”徐天说道。 “别义正言辞给我说那些大道理，二十年前我被这个人带头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村里人在干什么？我的脖子以下全都被埋在黄土里，他们把土踩的严严实实，我连呼吸都十分吃力，可即使这样他们还不善罢甘休，还用犁锄在我的头上晃来晃去。你们能体会那种恐怖吗？一个大刀片从眼前冲过来，我能做的只能是闭起眼睛，因为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但是我每次闭上眼睛都会遭到狠狠的踢打。他们不让我躲避犁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犁锄从我头上掠过。我不知道哪下子会割断我的头，我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那些人手中，村里人也有看热闹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不敢阻止那些人，而是他们根本就无心去阻止，因为每个人都想看我们被惊吓的样子。”文诚的言辞非常激动，太阳穴的青筋都已经暴涨起来。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绝文诚，两人只好故作沉默。 “我们三个都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他们扬言要埋我们三天三夜，可是老天爷很帮我们，当天夜里下起瓢泼大雨，我的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强壮，泥土被雨水泡得松软之后根本就困不住我。当天夜里我找到全部二十八个人，但只成功杀死了十九个人，有八个人逃到了山上，等我要去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只好回到活埋我的土坑里。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李家雨已经逃掉了，黄泉也已经昏厥过去，老天都在帮我躲避那场劫难，最后所有村民都认为是李家雨杀了人。我自己杀死了几个人我非常清楚，听到村长统计出死亡二十人时我就明白了，有人犯了凶杀案想嫁祸给我，不过李家雨既然已经背了锅，我也就保持沉默了。当时真正的头目躲藏在山上迟迟不敢下去，我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了山上已经饿昏的这个人，正巧村长为了开导我和黄泉带我们上山砍柴，我落单的时候发现了头目，就把他囚禁在了这座土地庙中。” “后来你把这个人转移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了吧？囚禁方璐的天花板上面原本就是关着这个人的。” “没错，只有那里最安全，我前些天才把他转移到了这里，因为我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伟大的艺术品应该最后亮出来给你们看。” “你憎恨这些伤害过你的人和袖手旁观的村里人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杀死其他人？” “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身背罪恶的人，郝明辉想要逼迫村长交出宝藏，也不知道郝明辉从哪得来的消息，当年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被他知道了，而且郝明辉还找到了我，他让我劝说村长交出宝藏，还逼迫我用偷盗的手段，这种大恶人难道不应该铲除掉吗？还有方璐的那两个同学，姗姗是我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欺骗姗姗的感情，对姗姗见死不救，难道不应该杀？最可恨的就是姜毅、李涛那四个人，很可惜我只有机会杀死姜毅和李涛，他们为了找到宝藏和姗姗的继父还有姗姗的未婚夫一家人联手，我和方贞都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最让我接收不了的就是姜毅他们还是被方璐叫去的，因此方璐也成了他们的帮凶。”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姗姗报仇？” “你错了，我早已经看破尘世的生死，我只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罪恶行为。” “那你呢？方璐的两个同学是你利用方贞杀死的，你和那些罪人又有什么不同？” “不对，方贞是和我一样的正义惩戒者，我们都不能和那些恶人相提并论。” “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参透人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的惩戒者，也不是看破了这个尘世的生死，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暴徒而已。”徐天说道。 第47章 蓝色奏鸣曲（罪） “你又能了解我多少？真正的暴徒是那些罪人，他们一直在逃脱法律的制裁，我替天行道有什么错？”文诚狡辩说。 “你这不叫替天行道，而是逆天而行，你以为的正义只不过是你贪图杀戮的一种借口，真正邪恶的人是你，真正逃脱法律制裁的人也是你。”徐天说道。 “哈哈哈……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我赢了，村子已经毁了，除了半山腰景区的这些人，山下面的所有村民都休想逃出无限炼狱。”文诚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激进。 正说话间，山下突然亮起灯火，电力系统已经恢复，水流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 文诚觉得不对劲，便想要起身站到高处向山下看去，文诚刚刚起身，靳老师扯住文诚的衣领，狠狠踢打了一下文诚的小腿，文诚被靳老师一击放倒在地。 靳老师的这一招把文诚摔得够呛，咳嗽了几声之后文诚便爬到了小房子的台阶上。 “不管你们做什么，最后的赢家都是我，你们没有阻止任何一起凶案，在我的精密计划面前，你们只有事后逞英雄的份。”文诚捂着疼痛的胸口说道。 “你以为你赢了吗？在山上呆这么多年都没有了解村子，修筑这种半山腰水渠肯定会考虑到水灾，村民家里肯定有逃生工具，若不是每个村民都同意修建人造瀑布，这个景区是绝对不会修建起来的，现在村民应该都已经逃生了，而且水流也已经停住了，别以为只有你会放水，景区既然已经修建，就会考虑到会发生灾害这一天，所以你并没有赢。”靳老师说道。 “那又怎么样？最起码那几起凶杀案是我赢了，还有这个伟大的艺术品。”文诚指着小房子里的老人说道。 救援工作非常顺利，天亮的时候大家就都回到了酒店之中，虽然水位还没有完全退去，但危险已经全都止住了。 文诚和方贞归案，在徐天的追问下，方贞对谋害姐姐的罪行供认不讳。方璐喝的那杯有毒的水就是方贞诱导方璐喝下去的，当天方璐走进庙宇中祷告，方贞拨通方璐的电话，告诉方璐自己的水杯遗忘在了庙宇中，一直被囚困在执年太岁庙宇天花板上的方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喝过水，找到方贞指定的水杯后，方璐自然大口喝下了毒水。而这一切都是文诚设计的，在囚禁方璐的时候文诚没有给方璐留下饮用水，一切都是文诚的阴谋。 至于文诚为什么杀死郝明辉，徐天也已经推理出了其中的缘由，这个郝明辉就是执年太岁派来村里的替身。 “郝明辉是出于什么目的被派来村里的？这一点恐怕永远都没有答案了。”靳老师说道。 “虽然咱们不能找到其中的缘由，但根据执年太岁的作风，还有文诚的供述来看，郝明辉应该是被派来寻找鬼婆坟墓的，这可是一笔大财产，执年太岁肯定不会放过。”徐天分析说。 “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终究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等咱们抓到执年太岁之后，所有的谜团都要从执年太岁的嘴里问出来，包括之前的案子，杜辉为什么会被杀死，这件事情现在也还是个迷，现在又出现一个郝明辉，谜团真是越来越多。” “不管怎么样，这里的案件已经解决了，回到东安市以后咱们还有其他任务，那边现在已经出现了两起悬案，高级警探已经陷入了困局。” “高级警探？” “对，她还扬言要和你对决，感兴趣吗？” “对决？破案这种事能拿来对决吗？” “破案当然不行，不过可以在其他方面比个高低。” “她厉害吗？” “毕业三年，已经侦破了六十余起神秘凶杀案，逮捕的罪犯超过百人，这些还都是一年前就已经完成的功绩，这一年来她都在暗地里调查执年太岁，而且破案速度非常快，最善于察言观色，被她接手的悬案侦破率为百分之八十，除非犯罪嫌疑人已经成为网上追逃对象，或者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要不然她都能把真凶揪出来。” 听到靳老师描述的这个高级警探，徐天心里很是兴奋，这样的对手对于徐天来讲确实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对手，靳老师三言两语就挑唆了徐天的期待感，看见徐天脸上露出微笑，靳老师沉下脸来偷偷扬起嘴角。 这一次旅行并没有让徐天感到开心，委托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徐天在意的并不是委托费的尾款，而是自己无力救助方璐的悲痛感。 在火车上，徐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办案究竟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抓住罪犯，还是为了拯救被害人。 拯救这个词有些不恰当，更多时候侦探这个职业能做的只是替被害人洗刷冤屈，就算指证了真凶，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被害人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而且更多时候被害人身上背负的罪恶要比真凶更多，这更让徐天陷入困扰。 这种结果让徐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火车进站以后，老陈和一干警员已经在接站口候着，就等着徐天和靳老师回来破案了。 李祉桐还在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发愁，已经在案发现场发呆了整整三天，李祉桐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心里想的全是案情。 老陈把这几天发生的几起案宗拿给徐天看，了解所有事件经过以后，徐天惊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徐天惊恐说道。 “哪个案件有问题？”老陈不明所以地说道。 “就是广场的坠尸案，这样草草结案未免有点太草率了吧？”徐天质疑说。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老陈问道。 “您看案宗上记载的那个练歌的小伙还有流浪汉，他们绝对有问题。还有追踪执年太岁的那个封闭式小区里，现在李祉桐还在案发现场发呆？” “是的，我们劝不走，李祉桐说有疑点没有解开，她自己一定要在案发现场逗留。” “我能去看看吗？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第48章 红蓝交响曲（迷局） 徐天来到案发现场，李祉桐已经不在这里了，经过看守案发现场警员的报告，李祉桐在听说徐天要来的时候就已匆忙离去。 老陈知道李祉桐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现在案情已经进入僵局，也只能交给徐天来看看了。 案情很简单，在李祉桐和老陈在门外谈话的时候屋子里发生了凶杀案，男青年把女友杀死，然后自己跳窗而逃，爬到十楼的空调外机时连同空调外机一起坠落下去，当场摔死。 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一个案子，而且所有线索和证据都能表明案发的过程，但是徐天依然觉得，这起看似非常简单的案件，其实里面隐藏着非常可怕的因素。 首先徐天质疑的就是女孩被打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出求救声，或者是痛苦的呼喊声，这一点李祉桐和老陈也想不通，案宗描述的是，就因为这个疑点，李祉桐在案发现场整整思考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没能想出原因。 徐天同样也想不明白，就算女孩当时没有发出求救声和痛苦的呼喊声，那也应该听见凶器打砸女孩的声音啊！可是在命案现场门外的李祉桐和老陈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徐天不相信李祉桐和老陈能忽略当时的奇怪声音，这两位可都是资深的干警，绝对不会犯那种错误，那也就是说，当时确实屋子里面没有传出来任何声音。 徐天还在案发现场做了实验，结果是老陈站在案发时的位置可以听到徐天在屋子里轻轻敲打房门的声音，敲打房门的时候徐天根本一点力气都没用，那如果是女孩当时顶着门被砸死，肯定会发出声音。 “陈警官，我想再听您叙述一遍当时你们第一次敲开案发现场房门的经过，越细致越好。”徐天说道。 “我记得当时……”老陈托起下巴回忆说。“是李祉桐敲开的房门，开门的是被害者，当时我们并没有走进屋子，事后李祉桐说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两个年轻人是执年太岁一伙的。” “发现了以后没有进屋，也没有实施抓捕，而是转身去了另一间毫不相干的房间？” “虽然你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确实是这样，等我们再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凶案就已经发生了。” “当时您一直在走廊是吗？李祉桐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以后你们还在走廊交谈了一会。” “没错，就是这样。” “在第一次敲开案发现场的房门时你们有见过坠楼的男青年吗？” “有见到，当时他在屋子里，很快就走到门口和被害者一起说了几句话。” “事已至此，我的结论只有一个。”徐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什么？” “李祉桐故意放水了。”徐天说道。 “不可能！李祉桐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的意思并不是李祉桐在放纵嫌疑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祉桐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那就要问问她本人了，不过这起案子的重点根本就不是案发现的两个年轻人，而是执年太岁是怎么逃走的，这才是案子的关键。” 老陈猛然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从一开始老陈就觉得李祉桐有所隐瞒，经过徐天这么一解释，老陈终于想明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李祉桐早就发现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李祉桐真正的想法，不过至少现在我能明白执年太岁的逃走方法了。”徐天说道。 “执年太岁不可能逃走，从一开始发现执年太岁在这栋楼的时候我们就派遣了大部分警力围堵了楼下，执年太岁是绝对无法逃走的。”老陈很坚持自己的理论。 “大家一开始或许就都错了，执年太岁根本就不在这栋楼里面，李祉桐一定也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 “这对死亡的男女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他们在这里监视着对面的案发现场，然后把消息传递给住在别处的执年太岁，这种再明显不过的监视流程，李祉桐不可能不知道。” 老陈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不过现在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现在执年太岁早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这下子完了。”老陈唉声叹气说道。 “不，这样一来想要查出执年太岁反而更加容易，执年太岁一定不会和这对男女离的太远，应该就在这个小区里面居住，他们为了伪造案发现场也用了很大心思，无论是被掏空的电脑机箱，还是放在角落的猫砂盆，这些东西都是早就设定好的。然后等警方过来搜查的时候第一眼就会认定执年太岁就是从这个房间逃走的，我想李祉桐当时上楼以后马上就想到了这个事情，或者说在女孩打开门的一刹那，李祉桐就明白了。但当时已经晚了，所有警力都在围捕这栋大楼，就算当场揭发这对男女也无济于事，所以李祉桐只好放弃围捕执年太岁的方案，将计就计，一直假装被困在这个案件中。”徐天分析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时李祉桐知道执年太岁的抓捕行动必然会失败，所以在发现这对男女有问题的时候就没有对他们实施抓捕，而是去隔壁转悠了一圈。李祉桐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逃跑计划。”老陈说道。 “没错，但是这对男女的过激逃脱方式给李祉桐来了个措不及防，显然李祉桐也不是故意要放水的，当时李祉桐一定是想给他们一点逃跑的时间，如果放他们逃跑，就一定能沿着他们身上的线索摸到执年太岁。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就这么死了，这些天来李祉桐一定是在为自己的这个失误而烦恼。” “那……女孩在被钝器打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这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吗？” “这个问题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女孩当时是自愿被砸死的，她极力忍着疼痛，就是为了把自己身上的线索销毁掉。” “这么可怕的事情只有极端分子能做到。” “执年太岁恰恰发展了一些这样的极端分子，现在执年太岁非常危险，必须要尽快对其实施抓捕。” 第49章 红蓝交响曲（猫） 徐天断定案发当日执年太岁应该就在附近，于是查看了李祉桐在对面楼里熄灯以后一小时内小区各个出入口的监控录像，还有每个单元门的监控。 由于当时已是深夜，案发那个时间段走出小区的人特别少，尤其是单独或者成双的两名男性。 但是警方并没有查看到有值得怀疑的人走出小区或者各个单元门，所有出现在监控中的人都一一核查过，结果都和小区居民对上了，并没有值得怀疑的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执年太岁还没有离开这个小区？”老陈怀疑说。 “不可能，任何犯罪分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当然，那种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心理也可能会产生，但是执年太岁应该不会冒这个险，他有办法逃出去，绝对不会做这种低级的赌注。”徐天说道。 “各个出入口都查了，小区外面的商铺和交通岗的监控录像都查了，甚至已经将调查对象延长到了清晨，结果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等待天亮的时候趁着走出小区上班的人非常多的时候混出去，再有一个……” “什么？” “再有一个就是我推理错了，或许执年太岁压根就不在这个小区里面。” 调查无果，老陈只好收队，不过徐天并没有放弃，现在让徐天琢磨不透的是李祉桐到底在想什么，三天三夜在案发现场发呆，徐天心里很清楚，李祉桐绝对不只是在发呆。 回到警局后，徐天要求查看李家雨的案宗，从第一次发现三具尸体开始，一直到李祉桐抓到李家雨的替身，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老陈问道。 “没有问题，我很佩服李祉桐，那么快的时间就顺着线索查到了李家雨的藏身之处，而且还在李家雨的藏身之处很快就解决了谋杀案，如果让我来侦破这两件互相有牵扯的案子，恐怕要延后双倍的时间才能想明白。不过李祉桐忽略了一个细节，她只是抓住了案子的主线，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支线没有被李祉桐察觉。” “你说什么？哪里？” “就是和假的李家雨在同一天搬到出租独楼的那个小伙子，您觉得会是巧合吗？” “你在怀疑什么？” “根据案子的结果来看，这个假的李家雨手段低劣，他自己完全被真的李家雨控制着，但是却操控不了李家雨给他下达的任务，这样一个废物手下李家雨或者执年太岁不会看不出来，我觉得当时李家雨或者执年太岁应该有一个人会在案发现场。” “对了，有一件事在李祉桐的要求下没有被记入案宗，当时打晕李祉桐的人并非假的李家雨，而是另有其人，李祉桐的怀疑也和你一样，但是在李祉桐晕厥的过程中，那个人已经从下水道逃走了。我们事后也进行了追查，结果正如李祉桐说的那样。” “那就是两个人都在场，现在那些被保护起来的租户在哪？” “已经放了，因为接受或者不接受警方保护是公民的自由，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每个人都主动要求离开了。” “这就麻烦了。” “还是能找到他们的，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都留下了，我们也核查过，全都是真实信息。” “先不用寻找，这种时候只能等。” “难道你和李祉桐想的一样？” “没错，这种话说出来或许有些不妥，不过也只能等他们再次作案，现在的线索不多。” “就怕他们已经不敢作案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们。” 徐天辞别了老陈回到家里，思彤下火车以后就直接回来了，徐天到家的时候思彤已经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这时候家里多了一个成员，是一只小黄猫。 “思彤……这只猫是哪来的？” “我也很纳闷，回来的时候我打开行李，它就从行李箱里面窜出来了，看着和靳老师带进景区的那只小黄猫很像，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钻进我行李箱里面的。” “不太可能吧？咱们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如果在景区的时候就钻进行李箱里面，恐怕早就闷死了。” “我也不知道，虽然觉得奇怪，但我仔细想了好久，不记得关行李箱的时候有只猫啊！” 徐天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神色慌张地走进房间，果然，桌子上有个多余的东西，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徐天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东西，在拿起信封之前，徐天用手电在信封上照了照，有一层比较浅薄凌乱的灰尘，还有一些抓痕和咬痕，看样子应该放在这里有几天了。 窗户是离开家里时自己亲手关上的，家里的门窗都是比较先进的防盗锁，不可能有人进来过。 那么放这封信的人已经很清楚了，可是临走的时候徐天不记得有见过这封信，如果是方璐在委托自己的时候偷偷进了房间，那自己在临走的时候应该会看见才对。 徐天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天方璐来的时候下着雨，思彤出去买生日蛋糕，自己确实有离开过客厅，给方璐泡茶的时候自己去厨房烧过水，在烧水期间还准备了茶杯和茶叶，大概在厨房停留了一分钟左右，如果方璐趁着那个时间把信放在房间的书桌上，时间是足够用的。 但是收拾东西的时候自己没有见过这封信，不管怎么样，现在信都在眼前放着，徐天也只好小心翼翼把信打开。 刚刚撕开信封，里面突然掉出来一些植物的渣渣，徐天闻了闻，瞬间就明白了，是猫薄荷。 可是信封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些小剂量的猫薄荷，这不禁让徐天感觉到脊背发凉。 徐天很明白，这是一种挑衅，意思就是在对徐天说，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在我们的计算范围内，即使是你离开很多天的家里，我们也能让多余的东西出现在你家里，而且还能让你在指定的时间看到。 面对这种挑衅，徐天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现在徐天正愁没有线索呢！这下好了，可以沿着方璐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还有这只小黄猫。 第50章 蓝色奏鸣曲（保险箱） 徐天把情况汇报给老陈，警方很快对方璐的身份展开追查，另一方面徐天在家里追寻这只小黄猫。 通过思彤的回忆，从火车站到家里的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接触过行李箱，因为拿得东西较多，思彤打车回来的，行李箱一直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 徐天决定调查那辆出租车，可是思彤下车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向出租车司机索要发票，这样一来调查就更困难了。 不过还好，那辆出租车停在了店门前，通过附近商户的监控录像排查到，出租车司机并没有问题，而且通过旁边商铺的监控录像显示，在停车的时候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贴近过出租车。 那就说明小黄猫应该是在火车站被塞进去的，可是思彤的记忆里，司机帮忙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中就锁上了后备箱，上车以后司机直接就开走了，并没有停留。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能是在火车上了，但是这样一来范围就太大了，首先火车是不容许带宠物的，进站的时候安检很严格，不可能有人会把小猫带上火车。 不过徐天觉得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出站口准备出站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思彤才有可能放下行李箱，因为出站口有人查票。 徐天记得当时自己走在前面给思彤开路，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徐天和思彤都停下来在口袋里翻找火车票，从头到尾最多也就十几秒的时间。 不过那个时候出站口的人非常多，人声也非常噪杂，如果有人趁机打开思彤的行李箱把小黄猫塞进去也是有可能的。 思彤的行李箱没有密码锁，是拉链那种的，这样子就更容易了。 那么当时能塞进小黄猫的人只能是同行的旅客，如果火车上不能带宠物，那肯定就是下火车时通过站内的工作人员拿到的小黄猫。 出站口应该有监控录像，徐天马上联系老陈，在老陈的帮助下，成功查看到了当时出站口的监控画面。 果不其然，有个很瘦小的男人把小黄猫塞进了思彤的行李箱里，通过排查，那个人根本不是从火车上下来的旅客，而是一个拿别人身份证买票的人。 这样也说得通，火车站人多的时候进站检票就会放水，很多时候检票员都是连同身份证和火车票的二维码一同扫描，根本没有时间去对比身份证和火车票的信息和本人是不是一致。 那个人用的手法也被徐天识破了，首先买一张其他路线的火车票，只要那张票的进站时间在徐天他们下车的出站时间再提前一点就可以，然后那个人就可以成功混进出站口，接下来只要等待徐天和思彤出现在出站口就好了。 不过这样做的风险也是有的，如果当时靳老师没有着急出站见老陈，或许靳老师就会走在思彤后面，不过徐天还是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因为在人多的时候徐天走在前面给思彤开路是很正常的，徐天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对手掌握，这件事让徐天更加高看了执年太岁一眼。 方璐那边也已经调查出来了，因为方璐的死，方璐母亲现在十分沮丧，经过调查，方璐的母亲和一起激进的组织有关，通过前夫的指证，方璐母亲被逮捕归案。 老陈审讯方璐母亲的时候，这个年纪不大的单身母亲心情十分低落，看来方璐的死对她打击非常大。 方璐的母亲叫甄瑜，只比方璐年长十九岁，今年二十八岁的方璐，母亲才只有四十九岁，甄瑜看起来非常年轻，一点都不像快要奔五的老年人，看得出来，甄瑜平日的生活很注重保养，这也能充分说明，方璐他们家确实很富裕。 “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老陈问道。 “组织成员的名单已经都交给你们了，我已经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女儿走了，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了。” “不止是组织的成员，我想知道方璐的人际关系。” “我女儿有她自己的交际人脉，我对她这种事不怎么参合。” “那你应该知道执年太岁吧？别跟我们装傻，这种时候你老实交代应该会被适当减刑。” 当老陈说出执年太岁的时候，甄瑜的神色有些明显的变动，忧伤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恐惧的神色。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也只是听方璐说起过，最近方璐好像确实和执年太岁有所联系，但我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方璐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徐天问道。 “是关于执年太岁的一些事情，我看得出来，最近一年里方璐都像有心事似得，问她也不说，每天下班回家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总是能听到她通宵讲电话。大约回老家的半个月前，方璐在吃饭的时候和我说了那么一句，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也就没当真。” “说了什么？” “大意是说，如果黄金周的时候从老家回不来，让我把她保险箱的钥匙交给执年太岁，我问执年太岁是什么人，她说是一个可怕的人。之后我也就没有在意，不过刚才听你们问我的那些话，我好像明白了，是不是方璐最近一年的情绪都和那个执年太岁有关？” “保险箱的钥匙你有交给过其他人吗？” “没有，还没有人找上门来，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个钥匙在哪里。” “方璐没有把钥匙交给你？” “没有，这些天我在家里也寻找过，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保险箱的钥匙。” “那方璐的保险箱在哪里？” “在她自己的住处，不过那个房子并不怎么使用，最近几年方璐都是和我生活在一起。” 徐天和老陈都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于是就兵分两路，老陈带领警员去保险箱处，徐天则得到甄瑜的许可，来到甄瑜的家中查看方璐的房间。 老陈那边的保险箱虽然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但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打开了保险箱，为了以防万一，老陈决定把保险箱带回警局。 徐天在方璐的房间里找了许久，其实徐天并不是奔着保险箱的钥匙来的，方璐是寻找执年太岁的唯一线索，徐天断定，这一次绝对不会空手而归。 第51章 蓝色奏鸣曲（计划书）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徐天在方璐家找了许久，可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候徐天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于是打电话叫思彤把那只小黄猫带来方璐家。 刚进门的小黄猫直接跑向方璐的卧室，在角落里找寻了许久，最后失望地蹲坐在角落喵喵地叫着。 “果然，这只猫是方璐的。”徐天说道。 “你怎么知道？”思彤怀疑说。 “因为只有方璐了解自己的猫，最起码这只猫应该是方璐训练出来的，要不然在我房间内的猫薄荷不可能一下子就被这只猫找到。”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这只猫来找方璐藏起来的东西？” “我也只是推测，因为方璐一直在给我暗示，在景区出现的那只小黄猫应该就是方璐设计让旅游团带来的，姜毅和方璐很熟，之后小黄猫又很黏方贞，这所有迹象都表明，小黄猫一定是方璐设计出现在我面前的。方璐在给我暗示，她可能知道那趟旅行自己回不来，从委托我的那天开始，方璐就在设局，这个房子里一定有小黄猫可以找到的东西。” 徐天话音刚落，小黄猫就沿着墙根跑到窗户跟前，小黄猫的肉垫垫不停拍打着地板的缝隙，徐天赶紧拜托随行的警员撬开地板。 果不其然，在地板下散落着还没有发霉的猫薄荷，还有一个信封，徐天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串数字。 “应该是保险箱的密码，我就知道，这个时代的保险箱还用钥匙是不可能的，方璐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保险箱落入执年太岁的手中。” 徐天赶紧联系老陈，听说老陈已经把保险箱搬回警局，徐天赶紧带着思彤和小黄猫赶了回去。 等徐天赶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可是徐天并没有在警局看见保险箱，来到老陈的办公室时，老陈正带领侦查组的警员在分析案情。 “保险箱呢？”徐天问道。 “那个……李祉桐已经破解了密码，我们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老陈一副愧对徐天的表情说道。 “里面有什么？” “一个笔记本，里面记载着很多犯罪计划，其中有一个就是咱们经手的田慧珍案子，还有一只没有破解的郑辉被杀案。” “什么？”徐天接过笔记本，对这些内容感到非常惊讶。 笔记本上清楚写着每一个案子的起始、经过、发展和收尾，还清晰记载了各种应对突发状况的方法，看的徐天毛骨悚然。 “这是方璐的笔迹吗？”徐天问。 “已经核对过，确实是方璐的笔迹，而且还是起草的原稿，里面有很多勾画的痕迹。”老陈说道。 “那也就是说，这所有的案子都是方璐策划的？” “大致趋向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能完全断定，如果是方璐在哪里抄写的也能说得通。” “上面还有李祉桐解决的出租独楼案，不过当时凶手脱离了控制，并没有按照笔记本上的案情来发展。” “是啊！原本的案情可是要杀掉所有人，也包括假的李家雨，还有李祉桐，就连我们突围的警察都被算计在里面了，我看过以后也是全身直冒冷汗。” “可是这个案子里多出来一个人，就是那个和假的李家雨在同一天入住的那个小伙，计划中没有那个人物。” “那可能就是突发事件吧？出租独楼里面空房间很多，在执行案子的期间有突发状况应该很正常，何况是新来的租客。” “不对，您看前面这些案子，突发状况写得不说完美，但也算是齐全了，但这个出租独楼的案子不一样，像新来的租客这种突发事件，任何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可是上面没有记载怎么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那也就是说……” “没错，那个小伙子根本就不是突发状况，没有记载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小伙子叫孔明，我们已经核对过他的身份信息，可以说没有任何疑点。孔明是省内一个县城的孩子，来东安市读大学，家里的亲人还有他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学籍都是真的，我们放掉那些想要保护的对象时对他们调查的非常彻底，这样的人会和执年太岁他们是一伙的吗？” “和执年太岁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个问题不能妄下结论，但至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孔明肯定有问题。” 老陈马上联系孔明，可是对方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于是老陈又按照孔明留的学校地址去找人，可是结果让老陈和徐天全都惊了一身冷汗，就在昨天晚上，孔明暴毙在学校的图书馆，死因是因熬夜引起的心肌梗塞，现在孔明的家人都已经赶到，孔明的尸体也已经被殡仪馆收走。 老陈在那片区域的民警帮助下了解了案情，当时图书馆的监控录像也还保留着，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当时图书馆里面有很多学生，孔明和同学围坐在一个书桌上看书，突然间孔明摔倒在地，椅子也随着孔明侧翻在地上。周围的同学和图书馆人员全都围了上去，救护车来的时候孔明就已经咽气了。 目击者很多，医生也检查过，孔明确实是正常猝死的，已经彻底排查了他杀的可能，这个结果让追查执年太岁的线索再次断掉了。 徐天觉得非常不甘心，不过这种结果也不是徐天能左右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这个笔记本上，与此同时，徐天为了彻底查清每一条线索，让老陈去调查那个把小黄猫塞进思彤旅行箱的那个瘦男人，可是结果也非常不理想，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流浪汉，是有人雇他做那种事的，至于雇主，男人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人了，只记得是个男的。 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方璐保险箱中的笔记本上，徐天查看着上面记载的每一个案子，从第一起开始，一直到最近发生的封闭式小区的案子，到现在为止，已经成功执行了九次计划，除了徐天接触过的田慧珍和郑辉案，还有李祉桐破获的出租独楼案以及广场坠尸案，还有小区主妇被杀案，其余四起都是徐天没有接触到的，但是警方都有案底，而且那四起徐天没有接触过的案子还都是李祉桐破获的。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2章 蓝色奏鸣曲（出击）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计划书一共有十五个案子，但都不是按照顺序来执行的，现在已经完成九起，也就是说还有至少六起案子需要完成。 徐天先检查了一遍郑辉被杀案，可是计划中写的郑辉被杀死的情节和现实并不一样，这一点也是让徐天觉得非常疑惑。 “这个计划书会是真的吗？真正完全按照计划中的作案手法来进行犯罪的只有田慧珍一个人，其他所有案子全都已经脱离了计划的范畴。”老陈怀疑说。 “现实和计划不会完全吻合，尤其是执行杀人计划，这里面有很多因素都会导致计划失败。我们看的不是计划书上的作案手法，而是计划书上的整体作案计划。田慧珍的案子和其他案子不一样，您有没有发现，田慧珍的案子里每一个被害人都像是一颗棋子，他们没有外界的干扰，突发状况为零，而且最重要的是田慧珍的案子在模仿一起故事中的谋杀案。” “这能说明什么？” “田慧珍的案子应该是执年太岁在利用案子向我们表述一百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执年太岁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觉得执年太岁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讲一个故事。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您说过李祉桐已经追查执年太岁一年了，难道说你们从一年前开始就知道了执年太岁这号人物？” “知道执年太岁也是从故事中的谋杀案开始的，一年前我们发现有一个犯罪组织，所以上级就派李祉桐去暗中调查。” “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查出来执年太岁就是那个组织的头目吗？” “不能确定，但至少执年太岁是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 “现在计划书上还有六起案子没有执行，如果发现有案子和这六起案子相似，咱们就要重视起来，但也不能完全依照计划书中来判断案子是否和执年太岁有关。”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现在李祉桐就在调查那六起案子，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李祉桐已经发现了其中一起，正在进行调查。” “是哪个？” 老陈把计划书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案子是徐天觉得比较难完成的案子，计划书中描写的是，杀死一个在室外演出的舞台演员，手法是毒杀，要让演员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被毒死。 “这样的事情很难办到，如果是慢性毒药，那就要精确知道演员的上台时间，所以凶手应该设定为被害者的熟人，同事、家人或者举办方。如果是快速致命的毒药，那就更难了，除非是和被害人一同在台上演出的人才能做到。” 计划书中有具体的杀人步骤，徐天说的两种情况上面都有记载，不过徐天觉得，如果执年太岁把这个杀人计划推广出去，现实案件必将会脱离计划。 为了以防万一，老陈马上向上级请示，请求上级动员各个单位在最近不要举行这样的演出。 “虽然我知道您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如果凶案发生，我们就离执年太岁更近一步了。”徐天说道。 “你说什么？这可不是一个执法者应该说出来的话。” “我明白，您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咱们没必要完全杜绝室外演出这种事，其实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设一个圈套。如果我们完全杜绝室外演出，执年太岁肯定就会知道我们得到了这本计划书，但是如果我们故意放出几个室外演出，说不定执年太岁就会中招。” “你的意思是，我们时刻监视演出的动态？可是那样子并不能完全监视到每一个和演出有关的人，像那种演出不止有演员，还有幕后工作人员，举办方的员工，演职人员的家属等等，不可能控制到每一个人，如果有一个环节失误，我们都将成为罪人。” “事到如今，我和李祉桐的想法一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要主动出击，方璐给我们这个计划书肯定有她的想法，剩下六起案件中，只有这个案子能被我们操控。市里的演出应该不多，查一查最近有没有这种演出，现在执年太岁刚刚受挫，依照这种人的个性，应该很快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锁定了演出队，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查出那个被执年太岁灌输杀人手法的人，通过那个人追查执年太岁的行踪，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们掌握的这个计划书没有被执年太岁知道，所以这次我的把握很大，肯定不会像上次李祉桐那样被执年太岁耍。” “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定的，就算我向上级去申请，也不会得到批准，先不说钓鱼执法不被允许，这件事情的危险指数太高，一旦出现差错就会有人死亡，那咱们的罪孽可不是死一次就能赎清的。” “我明白，您的报告还没打出去是吗？如果我阻止您，恐怕也没用吧？” “我肯定会把报告打出去，作为一名警察，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责任，虽然我知道你的办法很重要，但这个办法会让我的职业生涯产生污点，就算成功了，我也没有资格再做一名人民警察，违纪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 虽然徐天理解老陈的做法，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在老陈执拗的坚持下，最终报告还是打了出去。 这下子就等同于把追查执年太岁的线索封死住了，除非执年太岁马上犯下别的案子，但是那样也很难追查到执年太岁，因为凶案一旦发生，就表示执年太岁已经操控成功，等警方介入的时候执年太岁也早已经抽身，那时候想要继续追查执年太岁的可能性几乎降到不可能，到那时大家能做的也只能是找出凶案的凶手，然后听凶手叙述一遍接受执年太岁操控的过程，和以前一样，到头来不会有任何收获。 不过这一次命运是站在徐天这边的，尽管老陈已经打出报告，但是今天已经在举行的演出是无法阻止的，警方接到报案，一名独自在舞台上唱戏的演员暴毙。 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3章 蓝色奏鸣曲（孔明） 案发现场是一个新开业的饭店门前，当时舞台上有一名唱戏的演员在表演，台下观众寥寥无几，可以说是演员在唱独角戏。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经法医鉴定，死者猝死的原因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心肌梗塞，这不免让徐天和老陈开始怀疑孔明的死也和执年太岁有关。 死者所在剧团的同事都可以作证，死者这些天每晚都不睡觉，好像在害怕什么，尤其是晚上，总是把自己反锁在宿舍，同事敲门的时候他也不应声。 剧团并不出名，也只能接一接普通的商演，本来计划中没让死者上台，但是到演出结尾的时候台下观众已经都散去了，所以师父就让死者上台历练一下，当然，死者的演出是不收取费用的。 死者今年十八岁，跟随剧团师父学习三年，眼看着就要出师了，师父对此也非常遗憾。 法医在死者的身上没有检测出任何伤口，死者的身体里也没有毒素，死因可以百分百确认为劳累过度导致猝死。 这样一来就非常棘手了，排查不出死者因为外界原因致死，那警方就不能展开调查。 “现在不好办了。”老陈表示很无奈。 “不，还有一线生机，您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想要调查死者的宿舍，看看有没有人反对。”徐天小声说道。 “我明白了。” 老陈走到人群中，这些全都是剧团和商场的工作人员。 “虽然死者死于劳累过度，但我们还是要调查一下死者的宿舍。” “既然都已经确定死因了，还调查什么？”死者的师父说道。 老陈死死盯住死者的师父，在老陈正义凛然的目光下，死者师父的眼神终于蜕变成恐惧的神态。 在各个部门准备的警员马上接到老陈的通知，所有人一同开始查证死者师父的户籍、通讯信息以及人际关系，就连快递收发信息也没放过，可以说是把死者师父查了个一丝不挂。 邮件是重点要排查的对象，果不其然，在五天前的晚上死者师父收到一封邮件，但是这个发件人让徐天和老陈顿感脊背发凉，竟然是孔明。 和以前一样，邮件是教死者师父怎样杀害徒弟，这次的手法是想办法让死者不睡觉，可是在邮件中并没有交代用什么方法不让死者睡觉。 “竟然是孔明，但是孔明也死于心肌梗塞，这怎么解释？”老陈怀疑说。 “再调查孔明的邮件，肯定会有收获。”徐天说。 老陈很快给守在通讯公司的警员打电话，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孔明在五天前确实发过邮件给剧团演员的师傅，但是警方却没有调查到孔明接到过类似邮件。 “也就是说，邮件的源头就是孔明？”老陈说。 “不一定，从我看到案宗的时候就怀疑这个孔明是李家雨假扮的，你们真的调查清楚孔明的身份了吗？”徐天问道。 “孔明的身份信息可以确认，确实是真的，从出生到现在，每一项调查都没有任何问题。” “没办法了，现在我要去调查孔明，这里就交给您了，不过我需要一个警方的人帮助我，凭我自己很难进入调查。” “我会联系靳老师，你去孔明的学校等着吧！” “对了，这里的凶手一定要严加追查，我建议的调查方向是凶手即将可能做的行动，而不是一昧去追查凶手以前的举动，您能明白吗？” “明白！现在追查执年太岁已经毫无意义。” 徐天赶到孔明的学校时，靳老师并没有出现，而是思妍在学校门口等着徐天。 两人见面都显得很尴尬，尤其是思妍，一副愧疚的表情。 “想不到你既然是警方的人，我不记得你有时间上警校，什么时候进入警局的？”徐天问道。 “是你记错了，你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同学。” “原来如此，碰巧我的大学同学中有个和你同名的女同学，你就顺理成章地假冒了我的同学。” “就是这么回事，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咱们是儿时的玩伴，怎么可能在大学中相遇。” “巧合是存在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和你同名的女同学。” “好了，还是进入正题吧！我能以警察的身份做你的通行证，不过你必须要调查出点内容来，要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那就先去查看图书馆的录像吧！” 有警察在身边果然办事简单了许多，很顺利查看到监控录像。 这一次徐天从孔明进入到图书馆开始看起，当时是下午五点，临近晚饭时间，那时候图书馆没有人，孔明坐到座位上就开始看书。 徐天点了快进，从头到尾，孔明从来没有换过书，而且那本书还是孔明自己带来的。 “那本书可能是关键，不对，应该说孔明一直看那本书才是关键。”徐天盯着屏幕说道。 “我懂了，当时孔明一定有不能换书的理由，或者说孔明的心思压根就不在那本书上。”思妍分析说。 “没错，从下午五点到八点，孔明未曾动过，就像在等待死亡降临一样。” “我倒是觉得，孔明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事情发生。” 思妍一句话让徐天警觉起来，把监控录像又倒了回去，这次没有一直快进，而是观察孔明的眼睛。 徐天一直盯着录像，一个小时以后，徐天终于发现了疑点。 “你看，孔明的眼睛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前方瞄一下，看似不经意，但这个动作在一个小时之内重复了很多次。” “难道说，孔明在看什么人？” “这个监控没有拍摄到孔明的前方有什么人，咱们换一个监控去查看。” 另一个监控中拍摄到了孔明前方的人，是一个女学生，在孔明坐下以后十分钟左右到达图书馆，孔明一直在瞄着的就是这个女学生。 徐天将两个监控录像一同播放，从监控的位置来看，那名女学生是背对着孔明的，而且女学生没有异常举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女学生起身去过卫生间，也站起来伸过懒腰，和孔明的举动截然相反，女学生显得非常放松。 “有了，就是这里！”徐天跳起来大喊道。 第54章 蓝色奏鸣曲（背水一战） “发现什么了吗？”思妍问。 徐天定格住拍摄到女学生的画面，思妍马上就明白了。 “她手里拿着的是镜子吗？”思妍盯着屏幕说道。 “恩！这个女学生一直在用镜子盯着后面的孔明，这两个人在互相盯着对方。” “那咱们赶快去调查这个女学生。” “不着急，咱们看看后边发生了什么。” 徐天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女学生身上，从六点钟女学生第一次拿出镜子开始，一直到孔明猝死的时候总共偷看了孔明十八次，而且在孔明猝死倒地的时候，女学生趁着混乱退到了远处，之后随着一些害怕的学生离开图书馆。 “有点意思，你推测这两个人谁是狩猎者，谁是猎物？”徐天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孔明和女孩在互相暗杀对方？”思妍惊讶说道。 “我现在叫老陈查一查那个女孩的信息，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老陈把调查结果发给徐天，果不其然，女孩在十天前接到一封邮件，内容是通知女孩最近要被孔明杀死。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接到的是死亡通知，但为什么死的确实孔明？”思妍感到非常惊讶。 “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执年太岁换了新的玩法。”徐天微笑盯着短信说道。 徐天马上让老陈帮忙调查孔明和那个猝死的演员有没有心脏病史，很快老陈回了信息，这两人在年少时都曾有过心脏病史，但都不严重。老陈也咨询了法医，像他们这种情况，熬夜是非常伤身体的，导致猝死的几率非常大。 徐天这就明白了，这一次要解决的案件想要找到凶手杀人的证据非常难。 “这是什么情况？被通知面临死亡的人反而杀了凶手？”思妍说道。 “就是这样，但另一个案子却很正常，现在不正常的只有孔明猝死案，那个女孩原本是要被孔明杀死的，结果女孩反杀了孔明，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女孩会接到要被孔明杀死的邮件呢？这就好像在通知女孩要反杀孔明一样。” “我们找到女孩问个明白就好了。” 两人很快找到女孩，并且把女孩约到了学校里偏僻的位置。 面对思妍警察的身份，女孩显得非常淡然，一点都没有惊慌的神色。 “李琳是吗？我们已经查到你犯下的凶杀案。”徐天直入主题问李琳，一旁的思妍吓了一跳，急忙拉扯徐天的衣角。 “你说什么？我杀人？”李琳觉得非常惊讶。 “其实原本要作为凶手的人就是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是从哪知道杀人方法的？如果你不知道孔明有心脏病史，这个杀人方法就不成立。”徐天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就把推理结果说给你听，哪说错了你及时纠正。当你接到要被孔明杀死的邮件后，你就时刻出现在空面眼前，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你在孔明的视线范围内，就一定能拖住孔明不睡觉，就这样一直把孔明的身体拖垮。” “说这种话可要讲证据，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我杀了人，如果你继续纠缠我，可别怪我告你诽谤。” “你知道那个委托杀人的网站吧？如果你不采取措施，肯定会被他们盯上，你要知道，从来没有凶手逃脱过法律的制裁，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能逃掉？即使警方找不出你杀人的罪证，那些人也绝对不会让你活着。”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反正我行的正坐得端，如果没有证据，我就不奉陪了。”李琳扭头便走掉了。 思妍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就这么让她走了？” “老陈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除了这么做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的意思是……用李琳做诱饵？” “赶紧通知警方保护李琳，还要监听李琳的通讯，和我们接触之后，李琳肯定会被他们盯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李琳有什么闪失，我都要跟着你倒霉了。”思妍一边抱怨着，一边打电话通知老陈。 老陈知道真相也已经晚了，现在除了保护李琳，也别无选择，对于徐天的这种做法，老陈深感愤怒。 徐天和思妍回到警局，老陈早已经在门口等待徐天，刚刚见到徐天，老陈就一把揪住徐天的衣领。 “你小子这么肆意妄为，以后不要参加我们的行动了。”老陈对着徐天大喊道。 “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思妍无关，和您无关，如果有什么脾气尽管对我发，虽然我做的不对，但是这样对您的职业生涯没有任何影响，现在保全李琳的生命才是您的职责，只要您尽到职责，应该就不会觉得愧对警察这个神圣的职业了吧？”徐天凝聚着出神的双眼盯着老陈说道。 虽然老陈还是很愤怒，但还是放开了徐天。 “这件事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等结案以后你肯定会遭到批评，帮助我们警方破案的所有荣誉你都将无法获得。” “随您怎么做，我可以向您发誓，绝对会帮助警方抓到执年太岁，如果您对我没了信任，那我无话可说，虽然我这么做违反了你们的纪律，但我是个局外人，您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诱饵，我们一辈子都抓不到执年太岁，我们将会永远跟随着执年太岁的步伐走下去，每一次都是案发以后我们才赶到，那样做毫无意义。” 老陈叹了口气，拿出许久没有碰的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下不为例！”之后老陈便走进了警局。 “徐天，这次我们面对的是背水一战，如果失败，所有人都要被牵连。”思妍担心说。 “我当然知道，如果失败，我的侦探生涯也就此止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愧对大家。”徐天坚定说道。 “那你有下一步的打算了吗？” “这次我们虽然设下了圈套，但依然处于被动，如果执年太岁知道了警方在保护李琳，很可能就不会接近李琳了。” “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徐天抬起右手捂住半边脸。“全力保护李琳，声势造大，让李琳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人身自由。 第55章 蓝色奏鸣曲（无休止的案件） 老陈同意了徐天的办法，把对李琳的保护变成了监视。 “除了做这些以外，还要做什么？”老陈问。 “暂时不需要，确保李琳安全就行了。”徐天说。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你不把计划说出来，我会很难做。” “我要等执年太岁的下一步行动，这个期间咱们分析一下方璐为什么要把这个计划书给我们。” “死无对证，方璐的母亲无法提供任何信息，她手里的那些人也都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但尽管查证的事实是这样，可我不相信方璐她们母女之间会不知道对方的行动。” “我也不信，但方璐死了以后就无从查证了，现在咱们手里只有这一份计划书，虽然是方璐亲手所写，但也不能证明这些计划都是方璐想出来的，而且我觉得，保险箱里应该还有其他东西。” “我们对保险箱检查过，只有方璐的指纹，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指纹。” “这件事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是执年太岁他们知道了方璐藏匿保险箱密码的方法也不足为奇，刚刚找到密码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地板那么容易就被撬开了。还有那只小猫，雇那个流浪汉把小猫塞进思彤的箱子肯定是执年太岁他们所为，如果方璐在出发前往景区以前就雇人做这种事，肯定不会找一个流浪汉，因为经过那么多天以后流浪汉不一定会按照方璐原本的吩咐去做，何况那时候方璐已经死了，联系不上雇主，流浪汉毁约的风险非常大。” “那也就是说，流浪汉是执年太岁当天雇的，但是做这种事肯定要进行伪装，而且执年太岁本人去做这种事的概率非常小。” “您的说法是对的，但我觉得能够威慑到一个流浪汉去执行任务这种事，如果不亲自出马很可能无法操控到流浪汉，就像之前假的李家雨执行任务崩盘了一样。”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追查已经来不及了吧？” “不，这件事情正如李祉桐之前做的一样，要给敌人一些空间，我们就是要给执年太岁一个自由的空间，这样子他才能肆无忌惮起来，如果下次他再现身，就肯定会变得自大，这种人的心理非常好揣测，之前差点被警方一锅端，经过那次教训，之后不管做什么都会隐秘起来，那样子对我们抓捕行动没好处。” “可是这样放任敌人很危险，你不觉得吗？” “尽管很危险，但我们也要这样做，我能理解李祉桐的想法。” 嗡嗡…… 老陈接了电话，案子又来了，这一次案子正好发生在方璐的公司，一名仓管在仓库内被杀，死因是颈部被割伤，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性死亡。 老陈和徐天赶到时现场已经被封闭，这家公司是方璐原本的工作单位，徐天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巧。 死者是仓库的管理员，同时负责公司的后勤，仓库里大多是一些纸张和文件夹，发现死者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按道理说那时候仓库应该已经封闭了，可是这个仓管竟然没有离开。 公司内部已经清点过东西，没有发现有任何物品丢失，同时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过仓库，无论是仓库内部还是外部走廊都有监控。 但是这个仓管死的蹊跷，当时仓库内部的监控只拍摄到了死者的腿部，从监控上看到，死者拿着一串钥匙来到仓库，脚步非常匆忙，刚进入仓库的时候就倒了下去，身体把几个空纸箱子砸倒，当时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了情况，马上联系保安队长和部门经理，相关人员赶到的时候，仓管已经死亡。 徐天查看了尸体，发现死者颈部的伤口不是很大，如果及时抢救，应该可以止住血，但是竟然导致了失血过多，这个说法让徐天觉得很难接受。 经过查证，当时保安队长和部门经理接到通知时电梯停在最顶楼迟迟没有下来，所以两人就选择了爬楼梯，但是到达仓库楼层时，楼梯被铁门锁上了，这是防止小偷的铁门，所以仓库的楼层一直是锁着的，想要进入仓库除了电梯就是要仓管给开门。因为平时电梯很少故障，这层的楼梯一直是锁着的，保安队长和部门经理都无法通过铁门，两人只好打电话给楼上，因为当时正好有一张大型沙发要往楼上运送，在出电梯的时候卡住了，导致电梯无法运行。这些情况加起来，导致了死者没有得到及时救援。 “割破死者颈部的东西找到了吗？”徐天问。 “找到了，是一次性刮胡刀的刀片，就散落在尸体附近。”老陈说。 “监控没拍到凶手？” “非常巧，当时断电三十秒左右，保安很快拉上了电闸，可就是那三十秒的时间，凶手跑了。” “这间公司有七层，三层是仓库，一般仓库不都是在一层吗？为什么要设定在三层？” “因为一层和二层是另一间公司，所以只能设在三层。” “楼层这么大，不可能一整层都是仓库吧？” “这层还作为职工宿舍来用，不过当时宿舍里没有人。” “凶手肯定没有逃到楼上是吧？” “绝对没有，通往楼上和楼下的楼梯全都锁着，电梯当时无法运行。” “那就只能有三种情况，凶手跳楼逃走，或者还隐藏在三层，再或者……凶手本人有钥匙，可能逃到了楼上或者楼下。” “就算这些情况都成立，可是有一点非常离奇，就是凶手是怎么进入到仓库中的，之前半个月内的监控可都还保留着，保安没有发现任何外人进过仓库。” “不可能，如果没有凶手就不会停电三十秒，凶手有办法进来，但是没有办法逃走，所以需要停电三十秒。” “也有可能凶手是隐藏在货物中被运进来的，可是这种状况也不可能发生，公司有红外线检测仪。” “这种相似的案件我听说过很多，还有凶手从很早以前就隐藏在此地的手法，不过这些作案手法也只能是影视作品和中才会出现的手法，放到现实里很难做到，最起码这间仓库里面是没有藏身之地的。”徐天环顾着空旷的仓库说道。 第56章 蓝色奏鸣曲（找出真凶） “那凶手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或许本来就没有凶手。” “没有凶手？” “当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楼梯铁门全锁，电梯停在顶楼，这些事作为仓管可都能够操控，还有电闸，我相信如果仓管接触到电闸也不会让人起疑，仓管这个职业说白了就是一个勤杂工，尤其是这种小型公司，有些仓管连同电工、杂工的活都揽了，平时修个简易电路，换个灯泡之类的活很常见。更有的公司仓库会交给一个没有职权的经理来做，反正这种职业干的活并不局限于仓库管理员。”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自杀？” “刀片查出指纹了吗？” “没指纹！” “那就更能确定了，但是我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而且这里是方璐的公司，您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马上调查死者的身份、背景以及人际关系。”老陈命令属下道。 “我觉得应该去死者的家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徐天建议说。 “死者就住在这一层的宿舍内，老员工，有单间宿舍。” “那太好了，咱们去看看。” 经过协调以后，徐天和老陈进入到死者的宿舍，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物件，看得出来死者平时的生活很简单。 徐天和老陈马上进行了搜查，果然，老陈在死者的皮箱内搜到一封信。 “徐天，过来！”老陈喊道。 徐天接过信件一看，竟然是一份杀人计划，不过计划里面要杀死的人并不是死者，而是部门经理，死者原本要做为凶手去作案。 计划上写着，在卸货的时候让死者把部门经理杀死，然后把尸体装进货箱里运送到仓库，之后把尸体卸到仓库的死角。 虽然计划写的还算合理，但徐天觉得有点可笑，这个杀人计划未免有些太简单了，而且还非常脑残，这样子作案不会被发现就鬼了。 “这不是真的计划书，最起码不会是执年太岁指使他这么做的，作案过程太简单，而且不周密，结果百分百会被发现。” “是啊！我也觉得这里面很蹊跷，而且死者自杀的可能性我觉得也不太大，你想想，如果他要自杀，干嘛要去仓库里呢？而且还那么巧，电梯停运，停电三十秒，这是在干嘛？转移我们的视线？就算想用自杀来引起警方的注意也说不通，他难道没有嘴？不会报案？” “我也想不通，可是现场的情况非常明显，凶手不可能有任何办法进入到仓库中，如果找不到凶手进入到仓库的办法，那就只能认为是死者自杀。” “我绝对不认同自杀的说法，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要尽快找到凶手进入到案发现场的办法，其实你内心也应该很清楚，这种案件自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徐天也陷入了苦恼之中，是啊！自杀确实说不过去，但是凶手能用什么办法进入到案发现场呢？监控没有覆盖到的门后和角落都没有长时间有人停留的痕迹，而且这种事情在现实里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最让徐天感到怀疑的就是那封假的杀人计划书，这中间绝对有人作梗，如果凶手不做多余的事情还不好破案，既然有了假的杀人计划书，那就说明凶手有目的，这是一起计划周密的凶杀案，让人看起来凶手有逃跑的时间和可能性，但是凶手没有进入到案发现场的可能性。 监控没有覆盖到的位置很小，凶手不可能躲避监控进入到案发现场，这次徐天真的陷入了困境。 每到这个时候，徐天就要把自己比作凶手，如果是自己作案，这件案子要如何去完成？ 徐天又回忆起死者当时的状况，匆忙的脚步，对了，死者很匆忙走进仓库，刚刚进入到仓库的时候就栽倒在一排空箱子上，等有人发现死者时，死者已经死了。这期间停电三十秒，让人以为凶手有了逃跑的机会，但是大家的思维往凶手是如何逃跑上面去想时，真正的谜团其实是凶手是如何进入到仓库中的。 闭起眼睛模拟案发现场，徐天把自己视作那个隐形的凶手，死者倒地的一刹那，自己拿着早已握在手中的刀片割开死者的颈部，那么这时候死者能做什么呢？趴在原地等待死亡？不对，死者的颈部伤口不大，如果把自己想做是死者，这时候肯定是捂着伤口爬起来，或者爬出仓库求救，最起码也要挣扎几下，但是死者没有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如果排除死者是自愿死亡或者自杀，那么当时的情况只能是死者无法动弹，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死者无法动弹呢？凶手按着死者的头？不可能！监控有拍到死者的腿部，如果死者的上半身被凶手控制住，那么死者的腿也会做出挣扎才对。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只能是死者当时就死了，或者晕厥过去了。当时就死的情况不成立，血液要流出一定的量才能导致休克性死亡，那样小的伤口肯定不会导致死者当时就死亡，那就只能是死者当时晕厥了过去。 可是这种事情应该也不成立，如果有外界因素导致死者在受伤之前或者受伤之后导致晕厥，法医不会检测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死者在受伤以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呢？ 徐天又把自己转换为凶手，并且想着自己究竟怎么做能让死者无法动弹。 在把自己模拟成凶手时，徐天眼前看到的是一片血红景象，那种傲视一切生命的姿态让徐天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就犹如王权争霸中的角色一样，如果自己是一个王者，死者是一个平民，那么这时候平民见到王者的时候自然就会因为害怕而瘫跪在地上。 自己做为凶手想要控制住死者，那就要让死者感到害怕，单是用眼神就能威慑到死者，那么整个事件的真相只能有一个，当时站在死者面前的那个凶手用气场就能把死者震慑住，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 第57章 蓝色奏鸣曲（猫的威胁） “陈警官，现在马上弄一只猫来。”徐天喊道。 “猫？你要做什么？”老陈不明所以地问道。 片刻之后，警员在楼下抱上来一只流浪猫，徐天把流浪猫抱到仓库，刚打开门，流浪猫就像发了疯似得往墙根下抓挠。 “这……怎么回事？”老陈问道。 “我有个大胆的推测，这次逼死仓管的应该就是一只猫。”徐天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猫能逼死人？” “如果猫是一种独有的标志，那死者看见猫的时候就会明白一切，这可能就是导致死者自杀的原因。” “说来说去，你还认为死者是自杀？” “检验一下墙角，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大量猫薄荷存在。” 老陈马上下令，结果确实在墙角检测到了猫薄荷的残留气息，而且墙缝里，瓷砖下面，全都埋藏着大量的猫薄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时站在死者面前的难道是一只猫？”老陈问道。 “您看监控的角度，墙角下方拍摄不到，如果是一只猫，就可以轻松躲过监控，死者一定和执年太岁有关联，最起码和方璐有关联，现在马上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 徐天继续在死者的宿舍内翻找，可最后一无所获，除了那个假的杀人计划书，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老陈去调查时，徐天一直在死者宿舍在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现在李琳那边也让徐天很担心，这一次的赌注有点大，徐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正在向自己靠拢。 “出来了。”老陈拿着资料走进来说道。 “怎么样？”徐天赶紧接过资料。 调查结果显示，死者生前和方璐交好，就是方璐把死者安排在公司做仓管的，可其他线索什么都没有查到。 “这个死者是方璐安排的，但是查不到死者和其他人有联系吗？”徐天问。 “调查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没有发现死者和其他人有过联络，唯一频繁联络过的人就是方璐，其他都是死者的同事或者上司，而且对那个假计划书中要杀的部门经理也调查过，他们之间没有过节，通讯中也没有太多联系，所有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都有查到，他们的谈话全是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和死者唯一有关联的人就是方璐，还有猫。”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猫？无论怎么样，你的说法都很难被采纳。” “方璐用猫来引导我们找到保险箱的密码，而且还用猫来给我个下马威，从这两件事情上来看，方璐应该和执年太岁他们是一伙的，至少方璐和执年太岁肯定有所关联，要不然那份杀人计划书绝对不会在方璐手上。已经在仓库中检测到了猫薄荷，这件事情肯定和猫有关，当时应该是有一只猫溜进了仓库，死者急匆匆打开仓库，看见猫的时候他吓瘫了，那只猫很可能是执年太岁给死者的一个暗示，所以导致了死者自杀。” “可是那只猫事后为什么不见了？现场发现了大量猫薄荷，猫不应该逃走才对。” “如果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猫，猫主人在楼梯的铁门外喊一声猫的名字，那么猫就会向主人跑去，所以我们要排查的应该是案发那个时间段抱着猫的人，或者有猫跟随着的人。” “马上去调查楼上楼下的所有监控。”老陈命令道。 徐天也跟着老陈一同去调查，在徐天的建议下，这一次直接调查楼下的监控，果不其然，在案发的时间段有一个男青年从楼梯口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一只小黄猫。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老陈指着屏幕说道。 “追踪！一定要追到这个人。”徐天瞪着屏幕说。 在警方的协调下，很快调出了楼下商户和交通岗的监控录像，对那个走出去的男青年一路追踪，结果最后追踪到了徐天家附近的那个广场。 在男青年进入广场后，再没有监控拍摄到男青年的身影，警方很快锁定了男青年，所有警员一起出动，全力向广场围剿过去。 而此时在广场的凉亭中，男青年抱着小黄猫坐在台阶上和七只流浪猫玩耍，那些猫很黏男青年，在把猫粮都掏出去后，男青年脸上流露出很忧郁的神情。 这时候后面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黑色紧身衣，身材高挑，倾倒众生的容颜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她的美。 “就这么当诱饵了吗？还是一颗棋子？”李祉桐站在男青年身后说道。 “没所谓诱饵，也不是棋子，该轮到我献身的时候，我自然要听从安排。”李家雨抬起手臂逗着小黄猫说道。 警笛声已经接近广场，李家雨把小黄猫放在一旁，主动伸出双手，眼睛咪笑着让李祉桐将自己铐起来。 李祉桐渐离渐远，拿出手机拨打了老陈的电话。 “祉桐？怎么了？” “你们不用过来了，现在李琳那边怎么样？还有人看守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上调转方向，去保护李琳。” 老陈明白上当的时候也没有慌张，还好一直在听徐天的话，保护李琳的事情并没有松懈。 坐在台阶上的李家雨神色变得慌张起来，刚才那份淡定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恶！”李家雨愤然起身，掏出匕首向李祉桐刺去。 李祉桐只是微微将腿抬起，一脚踢掉了李家雨手里的匕首，紧接着又是一个帅气的过肩摔，李家雨的脊背狠狠摔落在水泥地面上，这一下摔得李家雨想起身都很吃力。 …… 一直被警方保护的李琳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在李琳洗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只猫在叫，走出卫生间时，李琳瞬间丢掉了嘴里的牙刷和手上的水杯，大半杯清水洒落在李琳的脚面上，不过李琳已经无心去关注这些。 慌张的李琳拿起手机，当看到一张猫脸图片时，李琳惊慌地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喵……喵……” 不停叫喊的小黄猫吓得李琳蜷缩到床上，站在地上的小黄猫用无辜地眼神盯着李琳喵喵叫，李琳就像听到末日的呼喊声，捂着耳朵撕心裂肺地大叫着…… 第58章 蓝色奏鸣曲（死亡传递） 警方赶到的时候李琳已经昏厥过去，老陈赶紧将李琳送往医院，徐天赶到现场时，愤怒地用拳头击打着墙壁，很不甘心地湿润了眼眶。 李祉桐也已经把李家雨带进警局，不过李家雨一直都不肯开口，眼睛总是默默无神，这让警方的询问陷入了困境。 三天后，老陈纠集相关人员开研讨会，包括三十名警员和李祉桐，徐天和靳老师也在列。 “大家都说说吧！这一次我们好像又输了，虽然李家雨已经落网，但我觉得他这一落网，反倒把执年太岁彻底隐藏起来了。”老陈说道。 “不是输了，是输惨了。”徐天说道。 “执年太岁将了我们一军，这下所有罪名都被李家雨背负了，就算现在我们找到执年太岁也无济于事。”靳老师说道。 “不，我们手里还有张王牌。”李祉桐说。 “李琳？”老陈问。 “没错。”徐天接过话茬说道。“李琳绝对知道些什么，在李家雨落网的同时，李琳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而不是遇害，这说明什么？说明当时我们的人把李琳保护得很好，对方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只能放一只小黄猫进去惊吓李琳。” “又是小黄猫，李琳看见小黄猫时受到如此大的惊吓，这说明小黄猫应该对他们有特殊的意义。”老陈说。 “只能从李琳口中得知真相了，现在所有的罪行都已经被李家雨揽下，我们追查执年太岁的线索也只有小黄猫这一条线索，小黄猫已经在案件中出现了四次，小黄猫肯定和执年太岁有所关联。”徐天说道。 “就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一定要弄明白李琳害怕的原因，只要弄懂了这个原因，仓库自杀案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老陈说。 “那就分头行动吧！”靳老师说道。“老陈和徐天调查小黄猫的去向，审讯李琳就交给我了，祉桐还是暗中调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你少命令我。”对于靳老师的话，李祉桐感到很不爽。“我们可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你们既然已经抓住小黄猫的线索，那你们就去调查好了，我有自己的调查方向，不用问我，等有眉目了我自然会告诉老陈。” 李祉桐说完便起身离去了，大家一脸尴尬安静了很长时间。 当天晚上，李琳终于醒了过来，为了照顾李琳的情绪，靳老师只带了徐天去病房询问李琳。 看见靳老师和徐天时，李琳感到很放松，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 “你们终于来了，快救救我！”李琳坐起身子说道。 “长话短说，小黄猫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那是死亡的标志，只要见到小黄猫，就代表我们已经成为弃子，如果不选择自杀，他们就会对我们的家人动手。”李琳捂着脸啜泣道。 “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这一切？”靳老师问道。 “我不知道，从我接收杀人计划的时候就自动被他们收录了，我要把自己的信息和家人的信息全部告诉他们，这些就是我的抵押物，如果我不听从指挥，他们就会对我家人动手。”李琳说道。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和孔明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孔明一直缠着我，他那种尬撩的方式让我感到很恶心，无论我怎么说明，他就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知道杀人网站后就想摆脱孔明，在寻求杀人方法的时候我还特意要求不动刀子、不下毒，几天后网站管理员反馈给我的杀人方法让我觉得很满意，在杀死孔明以后，我就被他们要求去杀另外一个人。” “谁？” “一个唱戏的，他们说几天前已经盗取了孔明的邮箱，他们把杀人计划发给那个唱戏的了，不过那个杀人计划还要发给死者一份，所以他们让我来发给死者。” “那是一个什么杀人计划？” “和杀死孔明的手法类似，就是把死者要被杀的信息告诉他，然后让死者时刻警觉身边的人，那样子就能促使死者休息不好，睡不够，他的心脏病自然就复发了。” “你照做了？” “恩！我按照网站管理员的指示去找了那个唱戏的死者，当面把他要被杀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我当时不知道，这件事成了那些人拉我下水的砝码。” “他们威胁你了？” “说是让我传递杀人计划，还让我手抄了一本杀人计划书。” “你说什么？你照做了？” “我没有选择，因为已经犯下两宗罪孽，虽然杀死孔明的事情不会被揭穿，但是我给别人传递杀人计划这件事被他们录音了，我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就会向警方揭发我。” “那个手抄的杀人计划书你放在哪了？” “在我宿舍的抽屉里，钥匙……”李琳翻找着自己的衣兜。“就是这个。”李琳拿出一个小型钥匙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赶到李琳的宿舍，果然在抽屉里翻找到一个杀人计划书，上面还有勾勾画画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李琳想出来的杀人计划一样。 不过这些杀人计划和方璐那本完全不一样，徐天赶紧把计划书拿到了警局。 “难道他们是想把杀人计划往别人身上推？方璐和李琳会不会受到了同样的遭遇？”老陈分析说。 “应该是，执年太岁应该是之前让方璐把杀人计划传递给每个案件的凶手，方璐死后他们自然会找一个新的传递者，而且杀人计划书和原来也不一样了，这件事情很可怕。”徐天说道。 “在景区的案子会不会和执年太岁有关？” “应该不会，但是方璐回老家应该是有任务的，在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死了，或者说……方璐是自己选择死亡的，如果方璐像李琳一样承受不了执年太岁的压力，这种事情也说得通。” “可是死无对证，方璐除了这个杀人计划书以外，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沿着小黄猫来寻找，这么多只小黄猫肯定有售卖的地方，找到卖家或许就能顺着线索找到执年太岁。 第1章 猫咪公馆与刻薄的房客 “这种小黄猫是最常见的品种，售卖的地方应该有很多，甚至在小区里都能看见这样的流浪猫，如果一定要追查小黄猫的来源，恐怕没那么容易。”老陈说道。 “不，这些小黄猫全都训练有素，而且非常听主人的话，这种猫绝对不会是大街上的流浪猫，肯定有专门的驯养场所。”徐天说道。 “像这样的场所咱们市里倒是有一家。” “在哪里？” “南郊的一座猫咪公馆。” “我知道，那里确实很出名，不过应该是度假村之类的场所，那里还会对外售卖猫咪？” “听说现在做的很大，不止是娱乐休闲场所，还能提供驯养和贩卖的服务，整个东安市能够驯养出猫咪的地方恐怕只有那里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现在咱们手里有三只小黄猫，不如把它们放出去，看看它们能跑哪去。” “这个主意好！不过要注意保护猫咪。” 老陈分派三名警员分别跟着三只小黄猫，结果在仓库作案的那只果然跑进了猫咪公馆，得知消息后，为了不显露身份，徐天决定和思彤去猫咪公馆一探究竟。 去之前徐天查好了资料，并且预定了三天的客房，第二天一早，徐天和思彤拉着行李箱来到南郊猫咪公馆。 恰巧是阴天，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坐落着壮观的猫咪公馆，整个建筑都弥漫着西方中世纪的格调，占地很大，犹如一个五星级酒店一样。 离老远望去，门口一名衣着像是欧洲老管家一样的老头正在给群猫喂食，看着这副景象，思彤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异国短毛猫、波斯猫、雪鞋猫、狸花猫等等，几乎包揽了所有品种的猫咪，喵喵的叫声击碎了思彤的防御，现在思彤恨不得马上冲过去躺在猫群中接受一群粉色肉垫垫的踩踏。 正幻想间，对面迎来一名穿着得体的服务生，还是欧洲风格，不过他是国人。 “先生女士您好，两位吗？”服务生说话非常客气，徐天瞄了一眼服务生胸口的名牌，李家豪，这个名字不禁使得徐天心头一颤，和李家雨只是一字之差，难道是巧合吗？ 徐天和思彤被接待到大厅里面，办好手续后服务生拿来一本服务单，上面写得尽是猫咪的服务项，客人可以像点餐一样指定哪只猫为自己服务。 服务单上大部分都是名贵品种，价格也不菲，每一只猫服务一天都要上万元，这里绝对不是徐天能来的地方，不过为了查案，徐天也只好忍痛把银行卡拿了出来。 现在徐天不免有些后悔，这次的经费肯定自己拿定了，早知道就不预定三天客房了。 “你们这有售卖的服务是吗？都是一些什么品种的猫？”徐天问服务生。 “售卖的都是一些普通品种的猫，因为训练名贵品种成本太大，不过我们可以保证，每一只卖出去的猫都是进行过高质量驯化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 “恩……” “有问题？” “哦！不是！我帮您把行李放回房间吧！然后让服务员‘米粒’带你们去。” 徐天的行李中有窃听和偷录装备，如果这个服务生和李家雨是一伙的，那可就危险了。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房间在哪？” “三楼，七号房间。”服务生弯腰做着请您上楼的姿势说。 公馆内没有电梯，只能提着行李箱爬上楼，好在没有定太高的楼层，这里每一道楼梯都很长。 刚刚爬上三楼，徐天就听见一股吵闹声，像是一名女客人在训斥服务员。 走出楼梯口，徐天看见一名穿着中世纪女仆装的服务员谦卑地站在走廊上，服务员向下斜45度弯着腰，嘴里不停在道歉，可是房间里的女人并没有停下辱骂。 徐天听见那名女客人骂得非常难听，服务员的眼眶都经湿了，本来徐天想走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能骂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语言来，可是没想到，徐天刚刚接近服务员的时候，砰的一声，女人把房门狠狠摔上了。 恰巧那间客房就在七号房的对面，门上写着一个已经褪色的八字，徐天觉得非常奇怪，这里明明就是一座欧洲风格的建筑，为什么每个门牌都是用中文写数字呢？最起码也要用阿拉伯数字才对吧？用中文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女服务员已经在小声啜泣，徐天也没敢多问，拉着行李箱准备进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刚刚打开房门，对面八号房间里又传来一声女人的骂喊声，不过徐天听着不像是在骂服务员。 就在徐天愣神的时候，突然从七号房窜出一只小黄猫，这只小黄猫抱住思彤的脚踝闻了闻，紧接着猛地一下蹿到八号房门上。 小黄猫不停抓挠着八号房门，服务员见状便把小黄猫抱了起来，这时候八号房间里面又传来一阵叫骂声，女客人要求服务员马上滚出楼层。 徐天都已经看不下去了，把行李箱推进房间后便想敲开房门，可是徐天还没走出七号房间，就听见对面八号房里面传来接连地叫喊声，叫声撕心裂肺，而且从声音里透出非常恐惧的声调。 还没走远的服务员也被吓了一跳，放开怀里的小猫便走了过来。 咚咚咚…… “客人？您还好吗？”服务员敲着门说道。 里面没有动静，徐天觉得事态不好，赶紧用力敲打房门。 “你能打开房门吧？快打开。”徐天对服务员说。 “我……里面有客人，我不能打开。” “都什么时候了，快打开！” 在徐天的催促下，服务员拿出磁卡插在门把手上，徐天推开八号房门后，只见一个打扮的靓丽的女人倒落在椅子下面，房间内非常凌乱，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洒落在地上，不过最让徐天感到意外的是，女人的头部在椅子下面。 徐天走近倒下的女人，试了试鼻息和脉搏，结果女人已经咽气了。 这时候徐天偷瞄了站在门外的服务员一眼，就在徐天和服务员对视的一瞬间，徐天很明显地在服务员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欣喜，不过服务员发现徐天锐利的眼神后，很快便转变成无辜的状态。 第2章 飞扬跋扈的客人 死者面相恐惧，地上还散落着速效救心丸，又是一起惊吓引起的死亡。 报案后，警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次的案件也是由老陈经手，不过在案发现场，徐天和老陈并没有表明互相认识。 死者为三十五岁女性，是昨天晚上入住猫咪公馆的，不过她的行为让工作人员很诧异，似乎这个女人只是为了休息才开的房间，并没有要求猫咪服务，而且还特意嘱咐服务员，千万不要让猫咪进入她的房间。 女人的登记信息叫宋阳，东安市本地人，昨天入住猫咪公馆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警方调查了昨晚大厅的监控录像，当时宋阳跑进猫咪公馆的时候很慌张，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还在回身张望。 经过询问，宋阳是因为害怕猫咪公馆外面的猫群才导致如此慌张，可是这样怕猫，为何还要入住猫咪公馆呢？这一点引起了老陈的怀疑。 不过案发现场怎么看都是因为宋阳心生恐惧导致害怕才引起了心肌梗塞，徐天对此也表示怀疑，这样的死法曾经在孔明和戏台上发生过，如果是巧合，那也未必太巧了。 做了一番例行询问后，老陈联系了殡仪馆把宋阳的尸体拉走了，临行时老陈特意叮嘱徐天，一定要小心。 徐天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或许是执年太岁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午饭过后，猫咪公馆开始热闹起来，今天入住的人特别多，徐天这才注意到是周末，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客人多起来，在这里调查就会容易很多。 入住猫咪公馆的大多是东安市内的居民，这里距离市区不是很远，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徐天注意到，前来度假的女性客人特别多，有很多都是和女伴一起入住的，对面的八号房间也很快收拾干净对外开放了，这不免让徐天觉得心里怪怪的。 服务员给徐天和思彤送来一个非常大的果盘，不用说，这是在封徐天和思彤的嘴，如果让客人知道房间里死过人，那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最终思彤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选择昂贵的猫咪服务，不过徐天看得出来思彤很喜欢猫咪，就给思彤要了一只雪白毛色的波斯猫。 “咱们还是不要猫了吧？太贵了。”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而且不要猫咪会被人怀疑。” “对面的案子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我不相信有巧合这种事，而且当时我观察了服务员，她的神色有很大问题，不过如果是有人故意惊吓宋阳，是用的什么手法呢？当时我就在门外，这是在当着我的面作案。”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咱们的身份了，这样子是不是太危险了？” “他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次咱们是奔着猫来的，但是通过对面发生的事件来看，他们确实已经把我们视为敌人。” 咚咚咚…… 徐天听见敲门声便趴在门镜上看了一眼，刚刚把眼睛凑到门镜上，徐天顿时吓了一跳，这个门镜竟然可以将门外的景象放大，而且还能把人脸拉的很扁，眼睛大大凸起，看起来外面的人就像是一个外星生物一样。 这时候徐天明白过来，或许宋阳被惊吓是因为门镜的关系？正思索间，外面的敲门声又响起了。 敲门的是李家豪，因为徐天入住的时候说过要去售卖区看猫，李家豪此次前来就是带徐天去看猫的。 徐天害怕思彤自己在房间有危险，就把行李锁在柜子中，和思彤一起跟着李家豪走了。 李家豪把两人带到公馆后方，大约两百米开外还有一座小房子，那里就是训练猫咪的场所。 有许多小黄猫在外面戏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给客人介绍猫咪，围观的客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都买了猫回去。 思彤看着那一片毛茸茸的小黄猫，双手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如果不让思彤摸一摸可爱的猫咪，就犹如对思彤用刑一样。 “两位，这里的猫可以随便挑选，价格为一百元一只，赠送猫笼。” “需要登记吗？” “不需要，等您离开公馆的时候结账就可以。” 徐天在地上扫了半天，可是这些猫全都不喜欢徐天，每次徐天接近猫的时候都会把想要抱起的猫咪吓跑。 “看来你不招猫咪的喜欢。”思彤调侃说。 “可能是我天生就和猫咪无缘。”徐天对此也表示很无奈。 “让一让！”身后传来一声很不屑的叫喊声，徐天回头一看，是个看起来飞扬跋扈的小青年。 “叫你让一让没听见吗？”小青年对旁边的李家豪喊道。 李家豪很客气，面对客人的叫喊声丝毫没有生气，依然弯着腰一副谦卑的样子。 “真像一条哈巴狗，我看你们这里还是改行卖狗算了，有一个算一个，你们所有服务员都像狗一样，哈哈哈……” 面对客人的挑衅，李家豪依然没有显露出愤怒，而是继续做着笑脸，徐天在李家豪的脸上丝毫看不见伪装，那种笑就像是从心底传出来的一样。 “对不起客人，给您带来失望真的很抱歉，如果老板允许，以后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 面对李家豪的这般谦卑，飞扬跋扈的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了，只好灰溜溜地走开。 后面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像是为难李家豪那个人的朋友，面对那种飞扬跋扈的朋友，那几个学生都面露尴尬，还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不过飞扬跋扈的小青年马上就和那几个学生去说话了。 “张彬，你够了，在这种场合还胡闹，你会被记恨的。”一个女同学说道。 “谁敢记恨我？这块地都是我的，马上我就要继承老爸的公司了，第一个要谈的项目就是买下这块地，还有这些狗一样的人，哈哈哈……” 在场的客人都很排斥张彬，大家尽量远离这个嚣张的小子，可是张彬看见大家这么对他，竟然发起怒来，这时候正好脚下有一只小黄猫，张彬上去就是一脚，踢得小黄马哇哇大叫。 “你干什么？”思彤抱起被踢飞的小黄猫，这时候所有客人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张彬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转身往公馆走去。 第3章 冷眼的客人 “站住。” 突然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拦住张斌，壮汉扯住张斌的衣领，拳头刚刚攥起，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见状急忙拉住壮汉。 “好了，别惹事，不给他猫咪服务便是，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好吧！我听你的，祉桐。” 祉桐？徐天突然眼前一亮，站在面前这个高挑的女服务员竟然是李祉桐。 惊讶之余，李祉桐瞪了徐天一眼，这下子徐天算是明白了，原来李祉桐也已经追查到了这里，而且还早自己一步，竟然应聘成了服务员。 这种时候也不能和李祉桐说太多话，徐天只好和思彤返回公馆。 一路上张斌都在抱怨，但是从张斌的嘴里还是能听出来一丝怯懦。 走到公馆后门处的时候，徐天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徐天有一种很深切感觉，就像背后有什么人在盯着这边看似得，而且还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这是徐天作为侦探的直觉。 会是李祉桐吗？不！不太可能！那会是谁呢？ 后面除了张斌和那伙同学以外没有其他人，徐天数了数，加上张斌，一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这些人的面相都很沉闷，好像心里憋着什么事情似得。 走到大厅的时候，徐天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故意去前台要了一瓶饮料，等张斌那一伙人登上楼梯之后，徐天和思彤才跟着走了上去。 那几个小青年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这让徐天感觉非常奇怪，一个个都耸搭着脑袋，而且最让徐天感到意外的是，那几个人都没有看手机，这种现象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还是鲜有发生。 嗡嗡…… 安静的楼梯上突然想起手机的震动声，前面的六个小青年全都像失了魂一样。 “谁的？” “又来了吗？” “我们还是报案吧！” “你快打开看看。” “我不想看！” “切！” 徐天和思彤故意放慢步伐，一个穿着厚重连身裙的矮胖女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她的手臂颤抖的很严重，神色也变得非常不好。 “怎么说的？” 女生回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徐天和思彤在后面，女生赶紧捂住手机，这时候其他人也看见了徐天和思彤，六个人纷纷把楼梯让出一条通道，徐天和思彤只好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快速走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后，徐天陷入深深的思索中，房间里的雪白色波斯猫一动不动趴在思彤的身上，徐天则盯着窗外想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继续盯着他们？”思彤问道。 “没必要，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有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徐天抱着手臂思索着。 “你觉得他们会和对面的案子有关吗？”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怪怪的，李祉桐竟然都已经找到了这里，那就说明这里真的和执年太岁有关，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里会有事情发生。” “或许是你太神经质了，你觉得刚刚那几个年轻人有问题？” “不，我的目光不在他们身上，而是这里的服务员，思彤难道没感觉到吗？这里的每个服务员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情绪，在后院的李家豪被张斌那样糟蹋，可是李家豪的脸上没有看到丝毫的尴尬或者屈辱，反而李家豪能从骨子里露出笑容，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简单。” “早上和我们一起发现尸体的女服务员也不简单吧？” “没错，那个叫米粒的服务员隐藏的情绪恰恰就是笑意，发现尸体的时候我曾回头看过米粒一眼，当时她的眼神让我觉得非常可怕。” “你觉得米粒是凶手？” “不，她的眼神不像是凶手，反而像一个旁观者在冷眼对待别人的死亡，那种眼神是嘲笑，也是幸灾乐祸，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尊重，可是米粒在平常的时候总是一副谦卑的样子。” “你说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这里的服务员不会个个都是演员吧？” 正说话间，徐天和思彤听见外面有很多人在说话，徐天赶紧打开门，发现外面的人都在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徐天迈出半个身子往楼梯口看去，但是围观的人已经把视线挡住，徐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思彤，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看看。” 挤过人群，徐天看见三楼的拐角处有一摊血迹，地面上的血迹沿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流去，徐天迈过去一看，刚刚那个戴眼镜的矮胖女生正在往楼下爬行，她的脑袋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流血，但她仍然没有停下爬行。 “你在干什么？”徐天对着女孩喊了一声。 女孩回头看了看徐天，扭过头去继续爬行，在女孩扭过脖子的一刹那，徐天看见女孩的脖颈上插着一个小刀片，除了脑袋上，脖颈也在不停地流血。 可是围观的人就像在冷眼看待一具尸体似得，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女孩。 “喂！楼下有人吗？”徐天扯着嗓子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天只好自己迎上去帮女孩。 “不要爬了，捂住脖子，我叫救护车！” 女孩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徐天蹲在台阶上扶起女孩，可是女孩脖颈上的刀片让徐天感到不知所措，现在刀片还残留在女孩的脖子上，想按住伤口止血根本行不通，但是如果拔下刀片很可能会要了女孩的命。 “猫……”女孩嘴唇微动，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徐天。 徐天故意把耳朵凑近女孩，想听清楚女孩在说什么。 “猫……”在第二次说出这个字以后，女孩就已经昏了过去。 徐天试了试女孩的鼻息，还有气，于是徐天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全程下来，上面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来帮忙，楼下的服务员也没有上来，徐天的衣服已经被染满鲜血，此时徐天算是明白了，这里不但有问题，而且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罪恶。 那些和女孩随行的人也都没有出现，将女孩抱上救护车以后，徐天默默拨打了老陈的电话。 第4章 侦探游戏 “陈警官，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老陈还没等说话，徐天就已经兴师问罪了。 “你……见过祉桐了？” “你们是不是在调查其他事情？这里真的和执年太岁有关吗？” “难道已经发生案件了？” “一个女孩从楼梯滚落，摔伤了脑袋，脖颈上还插着一个刀片，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是冷眼的旁观者是吗？” “你……您……您都知道了？” “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也是刚刚接到祉桐的信息，其实上次祉桐在执年太岁逃走的小区发呆三天以后就去猫咪公馆调查了，但是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这里和执年太岁没关系？” “关于这一点，祉桐也说不上来，不过那个猫咪公馆暗藏着杀人游戏的生意，祉桐好不容易混了进去，正好你也在那里，你配合祉桐完成任务。” “开什么玩笑？现在思彤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卷进去？” “你放心，思彤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今天是周六，祉桐发消息说晚上可能有大动作，你注意一点，还有一件事，你要时刻放着那里的服务员。” “那我让思彤离开，最好您能亲自来接思彤，这样我才能放心。” “你放心吧！思彤身边有我们的人。” “你们的人？难道除了李祉桐以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 “恩！不方便给你透露，反正你注意一点，如果发生危险，你带着思彤往后院跑，切记不要往回城的路线跑。” 老陈挂掉电话以后，徐天感到非常不爽，就像自己被欺骗了一样。 二十分钟以后，当地派遣了警员前来做笔录，受伤女孩的朋友说是女孩自己摔下了楼梯，至于脖颈上的刀片，警方也检测过，只有女孩自己的指纹，最后断定女孩可能有自杀倾向。 虽然徐天对这个调查结果很不满意，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徐天也没说太多。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刚刚进到房间，徐天吓了一跳，李祉桐正在和思彤逗猫。 “喂！你怎么在这里？”徐天惊讶喊道。 “你就这么和别人打招呼吗？我来是想告诉你，这次你最好别插手，趁着天还没黑，带你的朋友赶紧离开这里。”李祉桐说道。 “我已经和老陈通过电话，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这里已经调查有几天了吧？” “没错，一开始我以为这个猫咪公馆可能和执年太岁有关，最起码也能找到执年太岁的踪迹，可是混进来以后我发现这里隐藏着另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侦探游戏，猫咪公馆只是一个幌子，每周六的晚上这里都会招待一些玩游戏的客人，说是侦探游戏，其实在这里发生的所有案子都是真实的，那些客人隐藏身份来这里报名，在玩游戏之前不知道谁是死者，可能他们临时就会做一起案子，然后让大家来侦破。” “竟然有这种事？难道没人举报吗？” “我已经深入了调查，当然，我是警方的人，为了方便我调查，我的户籍是假的。他们很会威胁人，招聘的服务员也都是非常严格，其实服务员就像是游戏里面的NPC一样，是引导客人玩游戏的。” “那凶手呢？” “凶手是他们定的，所有的案子也都是他们策划的，你应该明白了吧？这里很可能是执年太岁的实验基地，真人侦探游戏。” “今天就是周六，难道说刚才在楼梯上摔下的女孩是他们在作案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你应该也看明白了吧？周围所有人的冷眼，他们一定以为现在侦探游戏已经开始了。” “那些人全都是玩家吗？” “对，但是也有不是玩家的人，有一些人是真正来这里体验猫咪公馆的，那些不是玩家的人就是监控的作用，如何在杀人的时候避开别人的目光，只要做到这一点，就算赢了。” “我明白了，参加游戏的玩家要避开真正的猫咪公馆客人，但是如果有人做不到呢？” “那就要接受惩罚，但是至今为止，这里没有一起案子被真正的游客发现，凶手在参加游戏之前已经被执年太岁训练过，如果凶手能隐藏到天亮，就会做为李家雨的替身，或者执年太岁的替身。” “这些你都已经查出来了？” “你说这话是在小看我吗？” “不！我是在高看你，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断案能力，但有时候你这样子快速断案会忽略一些支线细节。” “不用你教我怎么办案，总之今晚你是真正的游客，千万不要卷进来。” “你认为现在和我说这些话有用吗？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在我眼前死亡。” “我明白你的想法，是想阻止侦探游戏是吧？” “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阻止游戏的吗？” “当然，不过我的想法可能和你不一样。” “那我猜猜你的想法，现在执年太岁已经完全隐藏了踪迹，如果这时候想要抓住执年太岁，就只有追踪那个替身才行，你该不会想要旁观这场游戏吧？明天早上如果凶手赢了游戏，你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执年太岁。” “作为一名执法者，这样做是不被允许的，不过你说的办法倒也可以一试，但是我不能那样做。” “你是在用话点我吗？如果你不能这样做，那我应该可以吧？” “那就看你要怎么面对你自己的初衷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今天的游戏可能和以往不一样，我听说你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亲眼目睹了一宗案子对吗？” “对，就在这个房间的对面。” “那你要小心了，你可能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你说的他们是指这里的服务员吗？” “真正的组织者肯定是执年太岁本人，但是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李祉桐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等等，那侦探呢？谁来做侦探？” “侦探？现在这里不是有个侦探吗……” 第5章 猫咪公爵 徐天目送李祉桐离开，思彤对他们俩刚才说的话感到非常疑惑。 “这个李祉桐到底什么意思啊？一会让你离开，一会又说你是侦探。” “这是在将我的军，从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一次我肯定无法抽身，而且我也没想过要抽身，只是我现在比较担心思彤你，今天晚上一定非常危险，就算你呆在房间里我都不会放心，要不然你还是先行离开吧！” “不用担心我，有这只波斯猫陪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不做些准备，到时候可能会很难对付那些人。” “我要调查出哪些人是游客，哪些人是游戏玩家。” “这件事问李祉桐就可以了吧？” “她应该也不清楚，反正那些喜欢猫的人应该多半是游客，不过也不排除有人装作爱猫的样子，但其实是游戏玩家。” “你要调查这件事，就肯定要接触这里的服务员，那样子岂不是很危险？” “不用那么麻烦，至少我已经知道咱们这个楼层都有哪些面孔是游戏玩家了，但是这里总共有六层楼，游戏玩家应该占的比例很大，具体的事情还是等晚上再说。” 正说话间，房里的电视突然亮了起来，先是一阵白色雪花点，紧接着屏幕中间开出一道缝隙将画面逐渐拉开。 电视里面的人带着一个橘色猫咪面具，只露着上半身，像是坐在一个中世纪的沙发上，徐天判断这个人是男性，在他身边还放着两只猫咪玩偶。 “欢迎来到猫咪公馆。”电视里带着猫面具的男人说道。 男人的声音非常尖细，声线和猫的叫声很相似，不过徐天一听便知，声音是被处理过的。 “你是什么人？”徐天盯着电视上方的针孔摄像头说道。 “你可以叫我猫咪公爵，我就是这个游戏的主导者。” 徐天心里一震，这么说的话，刚才李祉桐在房间里说的话岂不是全都被这个针孔摄像头拍到了！现在李祉桐一定有危险。 “哈哈哈……”猫咪公爵大笑说。“你心里一定在担心刚才那个警察的卧底吧？你放心，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游戏，既然我选择了她，那就一定会把她安排在NPC的位置。” “你究竟想干嘛？” “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刚才听你说要找出哪些人是游客，我觉得太麻烦了，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游客全都在后院挑选猫，她们今天晚上不会留宿，剩下的所有人都是游戏玩家，总共有三十六个人。” 徐天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你想说什么？” “这次的游戏我让你做侦探，只要你能揪出真凶，我就带你面见国王，也就是你要寻找的人。” “执年太岁吗？” 猫咪公爵没有说话，而是把镜头拉向自己，让整张猫面具都贴在了镜头前。 “游戏预选赛十分钟后开始，等后院那些游客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是游戏结束之时，到时候只能剩下十个人参加晚上的游戏盛宴。” “游戏规则是什么？” “死亡即是淘汰，非常简单粗暴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躲避，只要成为最后剩下的十个人就可以参加今晚的侦探游戏。” “如果我死了呢？侦探谁来当？” “这样就是你输了。” “恕我不能奉陪。” “怎么？怕了？” “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杀人的勾当，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那你去说服那些人，他们都是在逃的犯人，如果你能成功说服他们退出游戏，这次就算你赢。” “你这是在难为我吗？” “只有经过死亡试炼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王者，今天晚上是死亡之夜，你没有资格做选择，从你踏进公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徐天刚要说话，电视画面突然断了，这时候外面也已经开始吵嚷起来，徐天听见有很多人在走廊上奔跑。 “开始了吗？”徐天淡定说道。 “怎么办？现在李祉桐肯定有危险。”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如果游戏在白天开始，他们也太无视法律了，我觉得可能是在吓唬我们。” “可是外面那些人……” 徐天悄悄打开门，发现原来是那些去后院买猫的游客回来了。 徐天又悄悄关上门，走到电视机前方摘下墙上的针孔摄像头，结果发现没有连接线。 “假的！” “那刚才突然出现的画面是什么？” “应该有DVD之类的播放机，从一开始电视就是打开的，因为播放机的待机画面是黑色的，所以我们并没注意电视机一直是开着的，等定时的播放机启动之后，电视画面自然就会被打开。” 徐天翻找电视下边的抽屉，果然有一台播放机。 “这么Lo！做这件事的应该是个老年人，可是我不明白，游客都已经回来了，让我们看这些画面是什么意思呢？而且李祉桐在我们房间的事情他怎么事先就知道？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但他又知道这里刚刚发生的事！难道说……” “李祉桐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吧？”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才对！而且我觉得电视里那个猫咪公爵应该没有说谎，但是他说晚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电视画面出现晚了，或者说游客提前回来了。对，是游客！他没控制好游客返回公馆的时间，但是这个游戏应该还是存在的。” “那现在游客已经提前回来，岂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不，他们应该不敢，游客的数量很多，如果有人报案，警察很快就会来，如果想把游客都控制住也不太可能，一旦有漏网之鱼，他们将全盘皆输。” “我都被搞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想想。”徐天陷入沉思中。“李祉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约你回来的十分钟前，她一进来就表明了身份，我就相信她了。” “不对，太有违和感了。”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插进门卡的声音，徐天和思彤心里一颤，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徐天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是你！” 第6章 突来的变故 “靳老师……您怎么在这？”徐天惊讶喊道。 “如果我不在，这里即将血流成河，怎么样？跟着游客离开还是留在这里？”靳老师说道。 “当然是留在这里，不过我希望您把思彤带走。” “李祉桐已经暴露，就让她们俩一起走吧！我和你在这里对付那些人。” “您现在暴露了吗？” “李家雨早就盯上我了，咱们没有人是安全的。” “只有我们两个能对付那么多人吗？” “李祉桐已经调查过，在进行游戏的时候他们是很讲规则的，但是游戏的过程非常可怕，有时候大家为了自保，可能会自相残杀，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逃犯，这种人很容易控制，只要执年太岁掌握住他们的致命弱点，比如举报踪迹，或者对他们的家人实施威胁。” “他们究竟为何要做这样的游戏？就为了找一个合格的替身？” “不止如此，其实游戏的根本目的更像是一个选拔赛，失败的人肯定是劣质的手下，而且还有一点，在这里做这种侦探游戏可以顺便实验执年太岁编写的那些凶杀案。” “原来如此，那这次我们在这，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吧？” “不用担心，关键时刻我会使用武器，我的身份是警察，但是你不能用。” “游戏大概几点开始？” “傍晚六点就进入状态了，这次加上我总共有三十六个人。” “老陈说的自己人不会就是靳老师您吧？”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很担心李祉桐，以她的脾气，就算身份已经被识破，可能还会坚持留在这里。” “老陈在附近吗？我想让她把思彤接走。” “我也和老陈说过这件事，可是老陈的态度好像是想要思彤留在这里。” “老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到底在想什么？思彤怎么可以被卷进这种事情！” “我觉得应该有他的道理，现在咱们还有一些时间，注意一下参与进游戏的人，我还要去疏散游客，不能让无辜的人卷进来。” “那好，一会见。” 送走了靳老师，徐天心里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老陈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让思彤留在这里，这一点让徐天感到非常不解。 “徐天，现在怎么办？” “我还是想把你送走。” “不，我想留在这陪你。” “可是晚上房间里可能都不安全，刚才靳老师都能闯进来，其他服务员也都能办到，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有危险，那就是我的命运，不过我相信，咱们一定能逃出去。” “思彤相信命运吗？” “不，我相信你。” 思彤一句话让徐天感到非常羞涩，还从来没有女孩对徐天说过这种话，当思彤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过头的话时，脸上已经红通通的了。 “那个……今天晚上……要不然思彤就在房间里睡吧！”徐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没话找话冒出来一句。 “那你呢？” “我……”徐天这才反应过来，早上开房的时候只开了一间房。“我在外面保护你。” 思彤有些不敢看徐天，急忙扭过头抱起波斯猫。 咚咚咚…… 徐天趴在门镜上向外望去，发现是服务生李家豪，当看见李家豪那张很自然的笑脸时，徐天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不过这时候正好能化解房间里的尴尬，徐天还是打开了房门。 “先生您好，傍晚如果需要用餐，请去二楼餐厅。”李家豪一副谦卑的样子说道。 “不用和我装了，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徐天说道。 李家豪回头看了看走廊两边，发现没有人，就走了进去。 “你们打算对我做什么？”徐天直入主题，也懒得和李家豪绕弯子了。 “先生，我只是服务生，您的话我有些听不懂。” “还装，李家雨和你是什么关系？” “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 徐天见李家豪没有想要坦白的样子，就让李家豪离开了。 “你这样对他说话，会不会太暴露了？”思彤担心说。 “我们早就暴露了，我只是想试试咱们的危险指数有多大。”徐天说道。 “那结果呢？” “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要对我们动手的意思，不妨就陪他们玩玩吧！” “你心里有底吗？” “想听实话吗？老实说，我心里没什么底气，不过这种时候总不能退缩吧？” 思彤扬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对徐天这个答案表示很满意。 就在两人互相对视的时候，徐天的余光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从窗外掉了下去，徐天急忙跑到窗边。 “刚刚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 徐天试着打开窗户，可是窗户好像被封死了，于是徐天又试着打开其他窗户，结果全都打不开。 “奇怪，这里的窗户怎么打不开！”徐天抱怨道。 “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思彤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可是当思彤扭动门把手的时候，房门也已经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房门也无法打开。”思彤焦急地说道。 “我看看！”徐天走上去用力转动门把手，可是房门怎么也打不开。 徐天又踹了两脚，可是依然没有用，房门就像被锁死了一样。 徐天心里开始慌了起来，这个画面好像在哪看过，徐天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看过的案宗，这件事情和之前李祉桐在执年太岁逃走的那个小区里办的案子很像。 电话！危急时刻徐天拿出手机，可是根本没有信号。 “咱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徐天说道。 “啊……”思彤突然大叫一声。 徐天赶紧回过头看向思彤，这时候房间的衣柜里面突然钻出一个男人，不过那个人已经快要咽气了，脖颈上的刀片已经划破他的动脉，鲜血不停地向外涌出。 “快躲开！”徐天对思彤喊道。 思彤已经吓得迈不开步子，这时候徐天又扭动了两下门把手，还是打不开，不过外面却传来有门卡插进的声音。 “坏了！我们成杀人凶手了！”徐天额头冒着冷汗，可这时候外面的声音又停止了，徐天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把手，这时候门竟然被打开了，不过现在走廊上已经开始有离去的游客，徐天和思彤还有已经咽气的尸体被困在了房间里。 第7章 落入圈套 “怎么办？”思彤已经乱了方寸。 “别急，我想办法。”徐天淡定说道。 这种时候徐天能做的就是赶紧洗清自己的嫌疑，虽然徐天知道直接报案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手机没有信号，很显然是这个区域的信号被屏蔽了，这就说明徐天自己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无法报案，如果这时候有人冲进来指证自己和思彤杀了人，那就百口莫辩了，虽然现在还没人进来，但徐天心里很清楚，既然已经被算计了，就一定不会这么平静下去，待会肯定会有人闯进来。 如果侦探游戏已经开始了，那自己很可能就是凶手的角色，如果被识破，那这个罪名自己就背定了，如果真是这样也无所谓，但是徐天觉得不能让思彤也被卷进来。 一直以来徐天都是追查凶手，这一次自己被陷害成凶手，徐天必须要换个角度去应对。 没错，只有把自己当成凶手，这种时候如果自己是真凶，要怎么做才能掩盖犯罪的事实呢？ 死者一直躲在衣柜里面，肯定是去后院看猫的时候偷偷进来的，因为临走的时候徐天为了窃听装备不被发现，特意将旅行箱藏到了衣柜里面，那时候衣柜里面绝对没有人。 旅行箱！不好！徐天走近衣柜刚想翻找，突然想起来，如果这样冒失地翻找衣柜，肯定会留下自己的指纹。 不过之前放旅行箱的时候肯定已经留下了指纹，但是依照徐天的判断，死者既然选择了藏进衣柜，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徐天将外套缠在手上打开半掩的衣柜，果然，旅行箱不见了。 那也就是说，窃听装备已经被盗走，自己的身份和这次来的目的也已经暴露。 再看倒在地上的死者，已经断气，死因应该就是被割伤了脖颈的动脉，不过看样子死者应该不会是自杀，因为衣柜里面没有任何绳子之类的机关，一个人割破了自己的动脉，不可能那么安静地藏在柜子里，那么就是说，这个人是被别人杀死的。 “思彤，中午过后我去接受警察询问的时候，你一直在房间里吗？” “我一直在，从没有离开过。” “上过卫生间吗？” “当……当然上过！” 如果凶手趁着思彤上卫生间的时候偷偷进来杀人，或者说死者也是这个时候偷偷进来的，那就能说得通了。 但是徐天觉得，这一切还是太简单了，无论是案发现场还是杀人的手法，都是简单粗暴，直接让死者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设下任何谜团，这很符合执年太岁的风格。 不对，如果说谜团，在死者即将冲出衣柜的时候房间被封闭了，那时候窗外有人影飘过，徐天以为是有人坠楼了，紧接着窗户打不开，门也打不开，然后死者就冲出了衣柜。 再后来听见门外有人插进门卡，锁死的房门又被打开了，但那个时候外面全是即将要离去的游客，就算当时徐天打开门往外面看去，也肯定看不出是谁插进门卡将门打开的。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左右，楼下却没有传来吵嚷的声音，如果有人坠楼，肯定会炸开锅的，现在可正是游客离开的时间段。 那也就是说，刚才根本没人坠楼，那个一飘而下的人影就是为了把自己引到窗边，当发现一扇窗户被封死的时候，依照惯性肯定会去试着打开另一扇窗户，这种时候所有注意力都在被封死的窗户上，外面的人就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门锁上。 然后报警，发现没信号就会冲出房间，可这时候打不开房门，紧接着死者就冲出了衣柜。 徐天将脸沉了下去，这次显然自己被算计了，可是徐天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思彤锁在房间里那么一小会呢？那时候外面已经有离去的游客，在走廊有人流动的情况下就算不把自己和思彤锁在房间里也可行，当时自己绝对不敢闯出去，更何况房间里还有被惊吓的思彤，徐天怎么可能把思彤扔下呢？ 这个圈套的所有动作肯定都有目的，当发现门打不开的时候自己能做什么？徐天记得自己是用力扭动门把手，确定打不开的时候踹了几下门…… 对了，就是这个动作，当时自己踹门的声音肯定被外面的游客听到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被认为房间里发生过打斗，游客也不知道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游客听到自己的房间里有动静，在指证自己是凶手的时候就一定会认为当时房间里发生了打斗。 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有游客指证当时房间里发生过打斗，那徐天可就百口莫辩了，被指证房间里发生过打斗就是从侧面在说死者是被自己所杀，这连环的圈套做的非常周密，每一个步骤都像是为徐天量身定做的一样。 徐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可是依然没有人闯进来，那就说明这次可能是在被执年太岁警告，执年太岁一定是想告诉自己，我是有多么了解你。 现在要弄明白的就是死者为什么会在那么精准的时间里从衣柜中冲出来，难道自己判断错了？死者并非他杀？如果是他杀，那么死者不可能会配合设置这个圈套的人，而且这种事情用巧合来解释根本说不通，那就只有一个真相了，死者又是自杀！ 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反正现在对外界来说徐天和思彤就是杀人凶手，但是徐天肯定会把罪责全都揽下，对一个侦探来说，在法庭上说服法官是自己杀了人还是非常容易的，这也是执年太岁的圈套，徐天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敌人看透了。 既然已经中了圈套，就不能再继续被算计，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徐天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继续处理尸体把自己和思彤的嫌疑排除，那就是真正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到时候一旦被指证，就真的无法翻身了。 那么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按兵不动，保留案发现场，等待敌人接下来的行动才是正确的方向。 第8章 墙 思彤躲在徐天身后，显然思彤对倒在地上的死者感到非常恐惧，这种时候如果离开案发现场两人就会成为逃犯，但是继续留在这里对思彤的情绪会非常不好。 这时候徐天也看明白了，敌人一定知道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下徐天为了思彤着想，也只能离开这间屋子，不过这样一来，徐天的人设就成了逃犯，这可能就是执年太岁想看到的，如果徐天也成了逃犯，就一定不想让警方参与今晚的侦探游戏。 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徐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瞬间，徐天突然有一种怜惜执年太岁的感觉，越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徐天就越觉得兴奋。 “思彤，我们离开这吧！” “可是，这样一来……” “没关系，既然敌人想让我们全心全意参与进游戏，那就如他所愿。” 徐天大摇大摆打开房门，拉起思彤的手走了出去，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徐天把房门关上，拉着思彤走下楼。 “我们去哪？”思彤问。 “去外面透透风吧！” 两人来到公馆后院，按照老陈的交代，没有走出公馆的范围，这时候天空已经变得非常阴暗，徐天拿出手机打开天气预报，今晚有大雨。 不过这样的景象已经好久没看过了，又是连续紧绷着神经，从黄金周和方璐一同出发开始，徐天的脑子就没有停止过思考，持续的脑力劳动让徐天感觉精神上有了很大的压力。 “你看那边有个小山坡。”思彤指着远处说道。 徐天看了看，那里是公馆的范围之内，也好，趁着这两个半小时的闲暇时间放松一下，要不然自己的身体和大脑都已经超负荷了。 小山坡有三米高，上面有个水泥砌成的长条凳子，看样子就是给情侣做的，徐天想起来，中午的时候好像就有看到情侣坐在这边。 天空正在渐渐阴暗下去，风也开始刮起，看样子就像是大雨来的前奏曲。 十月的风还是比较寒冷的，思彤缩了缩肩膀，徐天一下子就明白思彤是感到冷了。 于是徐天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思彤的肩膀上。 这一刻思彤的脸颊红了，连带着两个眼眶，那种红晕就像刚刚渐熟的樱桃，让人看起来既生涩又垂涎三尺。 场面似乎又变得尴尬了，徐天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甚至徐天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女孩子单独呆在一起。 “中午还是大晴天，现在已经这么阴冷，天气和人的心情真的很像。”思彤仰望着阴暗的天空说道。 “是啊！经过一阵暴风雨，总会迎来阳光普照的那一刻，可是持续一段时间又会有新一轮的阴暗袭来，就跟我的职业一样，每件案子对我来说都是阴暗的来临。”徐天感叹道。 “处在阴暗里的时候你会害怕吗？” “怕！但是很快就能转变成兴奋，阴暗能让我感到生命在持续，能让我的精神亢奋起来，但是这样子对我身边的人来说不是好事，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永远被这股阴暗吞噬。” 思彤低下头瞄了徐天一下，眼神很是失落。 “可是，在我看来你就像一个无法被摧残的太阳，尽管有时候乌云会把你照耀的大地所蒙蔽，但你一定可以冲破乌云，将阳光再次普照在这片大地上。” “思彤的这个比喻让我觉得有点羞愧难当，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像被乌云笼罩的大地，前方的真相才是帮助太阳冲破乌云的助力，能够制裁黑暗的法律才是太阳，只有罪恶被惩戒的那一刻，阳光才算真正冲破了乌云。” “我不这么认为，被乌云笼罩的人是被害者，还有被害者的家人，你能给他们带来希望，所以你才是太阳。” “能被思彤这么评判我很欣慰，不过有时候被害者也可能是黑暗体，因为他们的黑暗导致了惩戒他们的人沾染上罪恶，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在问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对待因为黑暗而产生的罪恶，这些真的是罪恶的错吗？” “那你想明白了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不是很明白，甚至我觉得有时候太阳照不到的阴影处，如果有人将制造阴影的东西除掉，那时候阴影就会消散。但是后来我又想明白了，当阴影消散的时候，除掉制造阴影的那个人就已经造就了新的阴影，只有让阳光自然地洒在每一个角落，才符合世界的规律，强行去除掉阴影只能把自己造就成一个破坏者，然而破坏者对这个世界而言就是公敌，阳光不会怜悯他，如果想让世界的每一个阴影处都被阳光普照，只有让太阳去做才可以，那样才符合世界的自然规律。” “那今天的乌云呢？太阳已经被阻隔在天上，大地正在接受乌云的肆虐，而我们俩也是大地上的一员，如果乌云一直持续下去，阳光就永远透不进来，这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要么接受乌云的肆虐，选择隐忍；要么打破乌云，帮助阳光照射进来。我们没有破坏掉阴影，一开始我们就被乌云肆虐，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 思彤向天空伸出手臂，凉风击打着思彤手臂上的每一个细胞，在感受凉风的同时，思彤将手臂缓缓移动到徐天的眼前。 徐天挪开思彤的手，起身站到思彤面前，这一刻，思彤红晕的眼眶湿润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在流逝，这一刻两人非常享受，在徐天看来，即使后背已经被凉风打透，但是面前的思彤可以不受任何伤害，这样就是值得的。 思彤缓缓站起来，拉着徐天的手，和徐天并排站在一起，并且脱下徐天给自己披上的外套。 “真的要这样做吗？”徐天直视前方，此刻徐天已经不忍心看到思彤那含泪的双眼。 “如果你选择做我的保护墙，我也要和你一样，如果一直被墙保护着，总有一天墙会被狂风刮倒，那时候我会很无助，如果习惯被保护，总有一天我的墙会离我而去。但是如果我和保护我的墙融在一起，即使我们都垮塌了，我们也依然在一起。” 第9章 猎杀 临近晚饭的时候，徐天和思彤按照李家豪的邀请来到二楼餐厅，这时候公馆内部的游客都已经撤离，剩下这些个个脸色消沉的人让徐天觉得非常不舒服。 徐天数了一下，包括自己和思彤，还有角落里自己独坐的靳老师在内，总共有三十六个参与游戏的人，李祉桐并没有离开，还是作为服务员在旁边忙活着。 李家豪拿着托盘给每位在场嘉宾发放红酒和一张小卡片，这时不知从哪响起了西洋音乐，加上这番别具一格的西方中世纪风格餐厅，整个情调显得非常浪漫。 餐厅总共有四张圆形桌子，在角落还有部分二人小桌，靳老师坐在角落沉着头，看起来非常冷静。 李祉桐看起来也非常自然，并没有身份被发现的那种紧张感，这一切非常和谐的画面反而让徐天觉得心里慌慌的。 发放的红酒徐天也不敢喝，倒是小卡片让徐天起了兴趣，不过卡片上并没有写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数字，徐天拿到的是“7”。 思彤没有小卡片，也没有红酒，显然徐天和思彤应该是作为组合被捆绑在一起了。 徐天环顾着周围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敢喝红酒，甚至桌子上的美味大餐都没人敢食用，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处境，这种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处于防备的状态。 在餐厅最里面有一个小台子，平时应该是被作为驻场歌手演出的地方，不过现在台子已经被装饰起来，但是那些装饰品让徐天觉得非常滑稽，竟然都是一些逗猫棒和猫抓板之类的猫咪玩具。 台子上还有一个背对着大家的座椅，徐天坐的位置比较偏，所以徐天能看到，座椅后面应该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现在是下午五点五十五分，距离游戏开始还有五分钟，整个餐厅非常安静，除了服务员的走路声和盘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其他响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侧面墙壁上挂着一个老旧的大时钟，在场的人除了淡定的靳老师外，其他人都一边盯着时钟一边防备着周围的人，此刻徐天觉得秒针走得非常快，这五分钟只在恍惚间就过去了。 当时间走到六点整的时候，时钟下方突然窜出一只猫咪模型，在六个响声后，台子上背对着大家的座椅缓缓转了过来，一个带着猫咪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大家眼里。 是电视里出现过的猫咪公爵，徐天的心里愈发紧张起来，思彤紧紧拽着徐天的手，这时徐天感觉到思彤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为了不让思彤觉得自己也在心慌，徐天故作镇定，紧紧盯着台子上的猫咪公爵。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猫咪公馆。”猫咪公爵操着一口尖细的嗓音，在侧方的徐天可以看到猫咪公爵的耳朵上卡着一条线，应该是面具里面有变声话筒。 餐厅里瞬间传出一阵唏嘘声，有些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不过角落里的靳老师依旧很淡定。 “今天这顿晚餐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不用担心，尽情吃，饭菜没有毒。”猫咪公爵缓缓站起身说道。 虽然猫咪公爵这么说，但还是没人敢动刀叉，角落里的靳老师倒是毫不客气，将围巾系在脖颈上，拿起刀叉开始食用晚餐。 “他在干什么？”思彤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这个靳老师言行一项诡异，这种时候亏他还能吃得下去！”徐天说道。 外面已经刮起狂风，雨点噼啪击打在窗户上，本来凝重的氛围显得更加紧张了，猫咪公爵走下台子，坐到靳老师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半瓶红酒给靳老师续上酒杯。 “如果大家不想吃我准备的酒席，那就各自回房间去吧！你们的行李已经被没收，不要妄想从这里逃出去，围墙都已经拉上电网，又是暴风雨的天气，接近围墙的危险指数不用我说明了吧？”公爵说道。 就在这时，离徐天最近处有一个男青年突然摔倒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到了，男青年连滚带爬往楼梯口跑去，当男青年接近楼梯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飞来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箭头，直接穿透了男轻年的脖颈。 男青年捂着喉咙往楼梯爬去，紧接着便是一阵滚落下楼的声音。 徐天沿着箭头的发射方向看去，李家豪架着一张十字弩对着楼梯口，这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连唏嘘声都没再发出来，不过餐厅里依然能听见靳老师咀嚼三分熟牛排的声音。 “还剩三十四个人，你们的竞争又变小了，晚餐结束之后你们应该去祭奠一下那个为了你们的自由而献身的人。”猫咪公爵说道。 徐天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现在参加游戏的人还剩三十五个，为什么猫咪公爵会说三十四个呢？难道自己和思彤是组合而被算作一个人了？还是说……这里面有人不是游戏玩家！ “刚刚大家拿到的卡片上有不同颜色的数字，蓝色作为凶手，红色作为死者，从现在开始，第一轮猎杀游戏开始，一个小时以后如果凶手没有作案成功，就会被处以死刑；如果死者反杀了凶手，将可以保住性命；如果凶手成功作案，那么死者手中卡片的数字可以和凶手的卡片数字相加，这个数字是你们的积分，积分的多少会影响你们下一轮游戏的优先选择权。” 徐天看了看手中的数字，是蓝色的数字7，那也就是说徐天要做凶手去杀人，如果一小时以后没有杀人就会被十字弩射死，但是杀人这种事，徐天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游戏开始……”猫咪公爵站起来说道。“解散！” 话音刚落，大桌子上就有拿起西餐用的刀叉刺向旁边的人，当场就有三个人毙命，抢到红色卡片的人站在桌子上哈哈狂笑，见到这副场景，徐天拉着思彤赶紧往楼上的房间跑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楼下餐厅已经乱做一团，两人回到房间里将门反锁上，徐天背靠在门上看了看手里的蓝色数字7，如果手中不沾染上鲜血，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第10章 抉择 走廊上传来两三个脚步声，有人和徐天一样跑回了房间，这种时候也只有先回房间想一想对策才行。 “怎么办？这里太可怕了！”思彤颤抖着说道。 “这里面有蹊跷，明明刚才那个想要逃走的人被李家豪射杀之后还有三十五个人，我很想不通，为什么猫咪公爵会说有三十四个人呢？”徐天思索着说道。 “没把我算在里面吧？” “不可能，就算思彤没有收到卡片，也应该被算作一个人才对，除非……” 徐天走到白天那具尸体旁边，已经过去三个小时，现在尸体已经变得僵硬，思彤完全不敢靠近。 徐天摸索着死者的口袋，在死者上衣的内侧衣兜里翻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数字7。 “思彤，快看！这个人原本是要参加游戏的，我们俩果然被视作一个组合了。” “那现在咱们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如果下午死的也算数，那我们应该算完成了，猫咪公爵没有说明必须要在游戏开始以后杀人，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用这具尸体去顶包了，杀人那种事我可做不来。” “可我还是不放心，这次太危险了，还有靳老师，你没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我当然察觉到了，不过我感觉这个游戏有点照顾我们，虽然下午被算计了，但是这个死者身上有一张红色数字卡片，这不是明显在帮我们吗？” “会是执年太岁吗？” “不清楚，但肯定是他们的人，靳老师和李祉桐应该不会做杀人这种事。” “等会应该会剩下十七个人吗？” “不，说不定会更少，而且我觉得猫咪公爵应该不只是让那些人自相残杀那么简单，说好的侦探游戏竟然变成了这种残暴的游戏，这不符合规矩。” “这种时候那些人还会讲规矩吗？” 正说话间，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靳老师。 “我正想找您呢！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徐天急忙问道。 “不用担心，做样子而已，就是想让你明白，如果逃走是没有好下场的。”靳老师说道。 “那您呢？猫咪公爵和您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不过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只是在向我耀武扬威。” “现在楼下什么情况了？” “死伤过半，不过你不要相信那些人，从我一下午的调查来看，刚刚那些所谓的游戏玩家都是他们的手下，你能明白吗？” “是那种被下令就可以自杀的手下吗？” “没错，就跟之前仓库自杀案，和你房间自杀的这个人一样，只要被命令，他们可以立即自杀，或者自相残杀。”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能把人威胁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执年太岁的可怕之处，至于威胁那些人的手段，我也还没查清楚，不过现在很不乐观，咱们随时可能被杀掉。” “您不可能没有通知老陈吧？” “现在猫咪公馆外围已经被警方团团围住，不过我们的安全依然没保障，这些疯子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那这场猎杀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吗？醉翁之意在于你，你只要把这具尸体身上的红色卡片拿出去，就代表你承认杀了人，执年太岁为了得到你，可谓是煞费苦心。” “竟然是这么回事，我就知道，在游戏中这么照顾我肯定没有好事，不过既然为了让我承认杀人处死了那么多手下，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你不用自责，就算没有你，今晚他们也不会消停，事到如今，如果想安全离开这里，就要和剩下的人斗智斗勇了。” “我猜他们接下来的游戏也会针对我吧？” “肯定是这样，表面上让你解决凶杀案，可是你也见到了，从下午开始就不停地在对你下套，目的很明显，让你成为杀人凶手，今天晚上如果不把罪名栽到你的头上，执年太岁是不会罢休的。” “执年太岁是想用法律来杀死我，作为一名侦探，如果我被法律所制裁，那对执年太岁而言可是最完美的胜利，他是有多恨我，才能想出这么个法子！”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一切都是在针对你，如果不想办法应对，这次你就要从侦探变成罪犯了。” “为了让我承认自己在下午的时候杀了人，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原来执年太岁一开始就知道我发现自己中了圈套以后肯定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又继续用这种猎杀游戏来逼迫我，如果我现在拿着红色卡片走出这个房间，就是执年太岁赢了，但是如果我违反游戏规则，就会杀了我？” “似乎就是这样，无论你怎么选择，前方都是地狱，是要死在十字弓下，还是死在法律之下，就看你的选择了。” “徐天！”思彤拉着徐天的手说道。“咱们俩是一个组合，让我拿着红色卡片出去吧！” “不行！”徐天果断拒绝。“如果那样，思彤下半生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你就没的选了。” “不，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徐天说道。 “你难道……”靳老师好像看破了徐天的想法。 “您和李祉桐能帮我吗？”徐天沉下脸问道。 “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捣毁他们，你说呢？”靳老师说道。 “好，既然这样，咱们就走第三条路，解决这里的所有人。”徐天信誓旦旦说道。 “我只有六发子弹，李祉桐如果对付有武器的服务员，恐怕也会很吃力，如果用武力解决，恐怕并不现实。”靳老师说。 “不，既然执年太岁想玩游戏，那就陪他玩，他现在目的是要我拿着红色卡片走出这个房间，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难道想跳进陷阱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天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那么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徐天必须要找到面对法官时的说辞，也就是自己没有杀人的证据，可是这个案发现场太过于简单，看起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第11章 案中案 “你想怎么做？”靳老师问。 “要么找出这个人自杀的证据，要么找出他们陷害我的证据，或者找到我没有杀人的说辞。”徐天说道。 “我觉得还是找你没有杀人的说辞比较好，前两者就算你能找出来证据也无济于事，可以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现在这里就像另外一个世界，根本就和咱们的世界连接不上，如果执年太岁想在法庭上指证你杀人，你只要让律师帮你辩护就行了。” “可是能有这样的律师吗？” “你别忘了我在这里，李祉桐也在，我们俩能让你因为这件事情去蹲监狱吗？只要我和李祉桐活着，咱们一起捣毁这个据点，以后想怎么说都可以，咱们只要赢了就可以主导舆论！你别忘了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您的意思是？我现在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耗着？” “当然没必要，出去陪他们玩玩，不用再想这件事。” “可是……” “不用犹豫了，这个人的死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他们不可能拍摄到视频或者偷偷录音，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杀人，所以什么也不用想。” 靳老师的一句话当即化解了徐天的忧虑，“是啊！我竟然会犯这种糊涂！”徐天自责道。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不能怪你，走，看看他们接下来要玩什么花样。”靳老师说着，便推门而出。 徐天和思彤跟在靳老师身后走下了楼，这时候服务员们正在清理餐厅的尸体，猫咪公爵坐在台子上的转椅中，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啪啪啪……”猫咪公爵盯着徐天他们拍了几下巴掌。“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勇敢呢！那么红色卡片都拿到了吗？” 徐天紧紧牵着思彤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刚刚在房间里找到的红色卡片，这时候靳老师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卡片。 “靳老师……”徐天小声嘀咕道。“您什么时候拿到的卡片？” “你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能拿到这种东西比做饭还要容易。”靳老师面不改色，直直盯着猫咪公爵小声说道。 “很好。”猫咪公爵扶了一下面具说道。“那么接下来才是正戏的开始，想必那位大人的用意你们也明白了吧？那么现在你们就是承认杀人咯？” “红色卡片给你拿来了，接下来要怎么玩？”靳老师将卡片很不屑地甩在地上。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可是今天很不巧，有老虎混进了猫群中，你们要帮我揪出那只老虎。”猫咪公爵说道。 “规则？”靳老师说。 “在这之前我手里有个案宗需要你们破解，如果能解开谜底，你们才有资格进入下一个游戏阶段。”猫咪公爵说。 李家豪呈上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看起来已经很老旧了，靳老师接过笔记本丢给徐天，“交给你了。” 笔记本的内页已经变得枯黄，看起来已经尘封了三十年以上，字体是用钢笔写的，现在已经很少见。 “这是什么年代的案宗？”徐天问道。 “1977年，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一户人家失踪了，当时警方勘察了现场，结果在他们家的地窖中找到一家四口的尸体，死状非常惨烈，由于当时是非常时期，所以这件案子最后以失踪结案，当地人全都不知道真相，只有当年办案的民警知晓这一切。这个案宗就是一桩没有了结的陈年旧案，也是你们今晚的考题之一。”猫咪公爵说道。 1977年，一家四口被杀，然后被说是失踪，这桩案子怎么那么熟悉！徐天打开案宗一看，当即吓了一跳，果然这家失踪的人姓王，那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可能和方璐老家那件陈年旧事有关，而且执年太岁也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这样子就全能联系上了。 案宗里面写道，当时警方接到村民的报案后去勘察现场，那家人姓王，一家四口，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一双儿女。 当时王家的屋子里并没有异常现象，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在村民的围观下，两名民警下地窖去寻人，结果在地窖里面发现四具尸体，一家人死状非常凄惨，尤其是两个孩子，面部都被划烂了，根本分辨不出人样来。 但是两个大人还算好，只是中的刀伤太多，甚至在人死了以后还被刺了一百零七刀。 由于当时是非常时期，警方基本锁定了嫌疑人，但一来没有直接证据，二来那个时期根本无法实行抓捕，所以最后就说是那一家人失踪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帮你们寻找当年的真相吗？”徐天举着本子说道。 “让你解谜就解谜。”猫咪公爵压低了嗓音说道。“哪那么多废话。” 靳老师偷偷对徐天做了一个稳住的动作，示意徐天不要逆着猫咪公爵说话。 “好，解这样的谜题需要时间，能不能把我房间里那具尸体收拾掉？然后我们回房间去解。”徐天说。 “没问题，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猫咪公爵爽快答应了，很快便有服务员进房间收拾了尸体。 回到房间后徐天仔细阅读笔记本上的内容，当时警方在地窖里发现一些烟灰，是那种烟斗里面撒出来的。 警方根据这一小撮烟灰基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但当时嫌疑人有不在场证明，邻居都能证实嫌疑人在案发的时间段一直在地里干活。 “这个案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和我们讲一些废话吗？”徐天质疑说。 “往后看看，执年太岁应该不会无的放矢。”靳老师说道。 徐天向后翻开一看，后边的页数是另外一个案子，说的也是1977年，在另一个村子里走失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案发时间和前一个案子相同，都是在1977年10月3号这一天。 “等等，前边的案子说过，当时两个孩子的脸被划伤了，甚至已经看不出人样，同一时间另外一个村子走失了两个孩子，还是一男一女，这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吗？”徐天怀疑说。 “再明显不过，拿我们当智障呢吗？第一个案子的两个孩子应该被掉包了，在地窖里面被划伤脸的两孩子应该是第二个案子走失的那两个孩子。”靳老师说道。 第12章 在眼前消失的人 “后边还有！”徐天说道。“是案发两天后1977年10月5号的记录。” 当天发现地窖中遇害的一家四口后民警没有大声张扬，10月4号的当天晚上，民警想引导凶手自投罗网，在村子里散布谣言说王家人失踪了，在百里外的县城有人看到他们一家人。 民警在地窖附近守了一整夜，结果凶手并没有出现，天亮的时候民警放弃了这个方案，便下到地窖中想把那四具尸体搬上来，可是下去之后尸体却不见了，民警当时慌了手脚，但是这一家四口失踪的言论已经散布出去，加上是非常时期，国内刚刚稳定不久，没有了尸体，民警也没办法，这件案子就一直尘封到现在。 “那么让我们破解的就是那四具尸体是如何从地窖中消失的是吗？”徐天说道。 “后面还有其他案宗吗？”靳老师问。 “没了。”徐天翻了翻笔记本说道。 “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想法？”靳老师问道。 “民警守了一夜，肯定会排除监守自盗的行为，不然这个案子就没意思了。” “这是当然，作为正义形象的执法者，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为了不让村民靠近案发现场，民警在地窖中发现尸体以后应该就一直守在院子里，要不然如果有村民私自走下地窖，这件事情就会败露。” “我也这么认为，一直有人在守着，但四具尸体还是不见了，若非监守自盗，还能有其他人把尸体偷走吗？”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靳老师趴在门镜上一看，外面敲门的是猫咪公爵。 “小心点！”靳老师回头对徐天和思彤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 猫咪公爵缓缓往房间里走来，关上门以后摘下脸上的面具，站在徐天面前的是一个苍老的面孔，这个人徐天见过，就是来的时候在公馆外面喂猫的老头。 “是您！我说怎么一直没有见过那位老先生。”徐天说道。 “案宗你们都看了吗？”猫咪公爵说道。 “看了，不过没有描写的太详细，我们不知道民警发现地窖中的四具尸体以后都做了什么，这样子是无法进行推理的。”徐天说道。 “当天民警散布谣言以后还亲自走下地窖去查看了尸体，因为那个时候正好赶上村子里盛大的祭典，接下来几天之内村民都没日没夜地祭拜，所以尸体根本就运不出去。眼看着尸体就要腐烂了，所以民警才出此对策，想要引出凶手。” “当时凶手已经锁定了？” “锁定了，是村子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民警甚至已经查清了作案动机，当时非常时期刚刚过去，但是边境的山村还没那么快恢复和平，凶手想要霸占王家的房子，所以起了杀机。” “杀人就能霸占房子吗？如果一家人都已经死亡，房产是要充公的吧？” “那个年代不同，比你想象的要黑暗许多，尤其是非常时期刚刚结束不久，你觉得那种德高望重的无赖想要耍手段会失败吗？”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民警在房子里蹲守一夜，当时出动了四个人，一夜之间大家几乎都没有合眼，一直盯着地窖，就在那没有任何疏漏的夜里，尸体还是不见了。” “执年太岁没能破解这个谜题吗？”徐天沉下脸说道。 猫咪公爵低下头按了两下清明穴，显然这个时间老人家已经很疲惫了。 “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猫咪公爵说。 “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无解的谜题，除非出题的人在撒谎，要不然不可能有破解不了的案子。”徐天坚定说道。 “那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如果要正常进行推理，您必须要配合我，首先要承认您是当时那四个民警中的一员，要不然我无法帮您破解这个谜题。” 猫咪公爵一愣，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满脸褶皱的脸对着徐天笑了笑，又习惯性地做了一个扶面具的动作，当他发现脸上没有面具时，又会心地笑了一下。 “一整晚我们都在盯着，没有任何疏漏。” “地窖有暗道之类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如果有那种东西，我们早就追查出真相了。” “当天晚上你们是四个人都没睡，还是轮流守夜的？” “四个人都没睡，如果轮流守夜，就肯定是有内鬼了，这一点我们不会想不到。” “那这道题可真就是一个无解的谜题了。” 猫咪公爵低下头，显得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啊……啊…………” 就在这时候，楼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徐天没有马上被喊叫声所吸引，而是一直盯着猫咪公爵，但是徐天发现此时猫咪公爵也非常吃惊，那种神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徐天、思彤和靳老师非常淡定，可是猫咪公爵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房门。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紧跟着猫咪公爵离开了房间。 四个人沿着弯曲的楼梯上到四楼，这时候二楼的那些服务员也都跟着上来了。 四楼走廊上有一名女学生瘫倒在地上爬向楼梯口，一边爬着还一边回头惊恐地张望，徐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学生就是白天上楼的那六个学生中的第二个女生。 “怎么了？”徐天迎上去扶起女学生说道。 “人！不见了！”女学生回头张望着一扇半开着的门说道。 靳老师和猫咪公爵闯进房间中，这时候房间内的吊灯忽闪着，就如同窗外的闪电般。 徐天牵着思彤的手紧跟其后，此时房间的角落里蹲坐着另外四个男同学，而房间正中央残留着一块正在蔓延的鲜红血迹。 四个男同学看样子也非常惊恐，不过相比惊吓过度的女同学还是要平稳一些。 猫咪公爵很娴熟地打开落地灯，然后随手关上了忽闪的吊灯。 “发生什么事了？”靳老师问道。 “消……消失了……”白天那个飞扬跋扈的张斌说道。 “什么消失了？”徐天紧跟着问道。 “人……想要杀死我们的人！”张斌指着那摊还在扩散的血迹说道。 在血迹的两米外还散落着一把十字弩，一只没有射出去的弩箭还卡在上面。 第13章 倒影 猫咪公爵捡起十字弩，神色变得很忧郁。“是家豪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张彬战战兢兢爬起来，对门外的服务员感到非常恐惧，不过看到徐天和靳老师的时候，张斌的神色明显有些好转。 “刚才有个人进来想要射杀我们。”张彬 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吊灯就闪了起来，于是我们就四处散开，可是等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就剩地上那滩血了。” “想射杀你们的人是李家豪吗？”徐天问道。 “不认识，不过就是接待我们的那个服务生。”张彬说道。 “这个十字弩就是李家豪的东西。”李祉桐挤进来说道。“别人没有这个物件。” “可是……李家豪人呢？”徐天说。 “肯定是跑掉了，或者是在和我们玩什么花样。”李祉桐说道。 “不，他不可能跑得掉，当时那个人拿着十字弩进来，他把门反锁上了，当时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张彬说道。 徐天巡视了一下其他三个男生，当徐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另外三个男生都显得战战兢兢。 “怪了。”徐天走到思彤身边说道。“刚刚我们还在楼下讨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死者，这么一会功夫真实情况就在楼上发生了，老先生，如果您说这是巧合，我可不会相信，李家豪的失踪是你们今天晚上要进行的游戏步骤吗？” 猫咪公爵摇摇头，“不，没有这个设定，那个笔记本上记载的案宗也只有我才知道，因为一直都解不开真相，所以我想让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开。” “这么说，解开四十年前真相的事情不是游戏的内容，是您自作主张添加进去的是吗？”徐天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猫咪公爵说道。 “这几个学生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之前在楼下餐厅见过他们。”靳老师问道。 “我不清楚，他们应该是普通游客，并非参与游戏的人。”猫咪公爵怀疑地看着张彬一伙人说道。 “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吧？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徐天问张彬。 “我们不敢走，白天已经收到了警告，楼梯上滚落下去的那个女生你们也看见了吧？如果我们擅自离开，就会受到同样的惩罚。”张彬脸颊流着虚汗说道。 “是什么人在威胁你们？”徐天问。 “我不知道，事情还要从一周前说起，我们预定猫咪公馆的房间后，每个人都接到一条短信，我们如果不在这里过夜，就会死的很难看。起初我们以为是恶作剧，但后来每天都能接到一条短信，本来我们是七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女生，但是来这里的前一天，那个女生从家中的楼梯滚落下去摔死了。” “这之前你们有过不要来猫咪公馆的想法吗？” “当然，每天接到那样的短信，即使我们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也不敢来了，那个女生摔死的前一天我们确实商量过不来了，但那个女生出事以后，我们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你们在楼梯上才会那么小心对吗？” “恩！可是当我们走到四楼的时候，本来以为终于安全了，但悲剧还是发生了，当时我们都吓傻了，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我们回房间以后李家豪有拿十字弓上楼吗？”徐天问外面的服务员。 “李家豪和公爵一起上楼的，说是去找你们了，难道你不知道？”李祉桐说道。 徐天看了一眼猫咪公爵，没等徐天问话，猫咪公爵就知道徐天要问什么了。 “家豪确实在门口保护我，至于他为什么要上楼杀这些学生，我也不知道。”猫咪公爵说。 “游戏里有这种杀人手法吗？”徐天问。 “你是说家豪在这个房间消失的手法吗？” “对，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要是有这种手法，我四十年前就知道真相了。” “李家豪本来是要杀人，但是却留下一滩血迹和一张十字弩消失了，这个案子很有趣，看起来就像是在告诉我们所有人，在这里消失的是李家豪，而且李家豪已经遇害。”徐天分析说。 “凶手很聪明。”靳老师说道。“但是也非常笨拙，这样暗示我们李家豪消失并且遇害，反而会让我们产生更多怀疑。” 外面突然闪了一下，几秒钟后，一声响彻天际的雷鸣声清脆地响起，暴风雨越下越大，笼罩在猫咪公馆的谜团就像一层剥不开的迷雾一样。 “公馆虽然很大，但想要找到李家豪也不难，大家可以去寻找李家豪吗？”徐天说道。 门外的服务员没人听徐天的话，在猫咪公爵点头示意过后，大家才行动起来。 “您让李家豪在我房门口站岗？”徐天问。 “这是人之常情，我一把老骨头了，如果出个闪失，这里就会乱成一团。”猫咪公爵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召集那些逃犯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死他们逼迫我承认杀人的罪行？” “逃犯本来就没打算要留，只是用在了你的身上而已，我们对恶势力没有好感。” “可是你们逼我的时候和恶势力有什么两样？” “这不一样，因为你是绊脚石。” “您是在帮执年太岁做事吗？” “不是帮，是尽责。” “同样的案件在这个房间里上演，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没有外人知道四十年前的案宗，那这件事可就非常严重了，我到现在都没从您的脸上看到恐慌，所以这还是游戏的一部分是吗？” “没有觉得恐慌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真相是什么无所谓，只要信仰达成就够了。” “信仰？敢问您的信仰是什么？” “那个孩子就是我的信仰。” “您是在说执年太岁吗？” 猫咪公爵丢掉十字弩，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外面大雨狠狠击打着玻璃，狂风呼啸的声音听得也很清楚。 一道闪电再次亮起，窗户的倒影中出现了猫咪公爵严肃的脸庞，徐天心里一惊，感觉眼前的这个老头好像和一个人非常相像。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服务员满头大汗跑进房间。 “不……不好了！李家豪……在顶楼的天台上死了。” 第14章 天台上的尸体 徐天一直把视线放在猫咪公爵身上，当听到服务员的通告时，猫咪公爵皱了下眉，随即转过身来。 “死了？”猫咪公爵瞪着服务员说道。 “咽气了！”服务员微微低头，有些不敢和猫咪公爵对视。 徐天、思彤和靳老师跟着猫咪公爵来到顶楼，这时候李家豪的尸体已经被搬了下来，尸体上全是雨水，不过胸口的血迹还在。 “谁发现的尸体？”徐天问道。 “是……是我！”那个通告李家豪死讯的服务员说道。 “你走上天台的时候李家豪就已经死了吗？” “是的！”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一笑，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 “事情的进展不应该是这样，你们有头绪吗？”猫咪公爵问道。 “我只知道李家豪应该是死在这个服务员面前的。”徐天说道。 “你……你胡说……”服务员狡辩道。 “如果你看见的是李家豪尸体，你在通告我们的时候不应该那样说，当时你说的是李家豪在天台上死了，这句话可以说明李家豪是死在你面前的，因为你看见了李家豪在你面前死去，所以你才会这样说。若是你一开始看到的就是李家豪的尸体，你应该会说李家豪的尸体在天台上找到了之类的，因为之前你们都在案发现场，而案发现场对我们大家的暗示都非常明显，所以你这个人是有很大的问题。”徐天分析说。 靳老师摸了摸李家豪的下颚处，“还有温度。” “到底怎么回事？”猫咪公爵转向那个撒谎的服务员说道。 “不……和我没关系！当时大家去各个楼层找豪哥，因为人手不够，我自己来六楼寻找，结果刚刚爬到六楼就看见豪哥在天台的门口转悠，我还和豪哥说了两句话，那时候巨大的闪电出现，我比较害怕，就捂住了耳朵蹲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等响雷结束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时豪哥就不见了，那时候我看见天台的门敞开着，豪哥全身是血躺在大雨中，我就吓得跑了下来。” “当时你见到李家豪的时候他衣服是干的还是湿的？”徐天问道。 “干的。” “你看的那么清楚？” “很清楚。” “你们俩说了什么话？” “就简单打了个招呼，平时我们对豪哥都是恭恭敬敬的，我也不敢说别的。” 徐天俯下身子和靳老师一同检查李家豪的尸体，剥开衣服后，李家豪的胸膛上插着一只箭头，血迹就是从这个伤口不断涌出来的。 “被弩箭射死的？”徐天怀疑说。 “他的弩箭在楼下，这里还有第二把十字弩吗？”靳老师问道。 “没有，可以使用武器的只有家豪一人。”猫咪公爵说道。 “抬下去吧！尸体上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靳老师说。 猫咪公爵一挥手，服务员很自觉地抬走了李家豪的尸体。 四楼案发现场里的五名学生已经被安排到隔壁房间，徐天、思彤和靳老师跟着猫咪公爵来到四楼案发现场。 对于这个案发现场，徐天没有找到可疑之处，对于李家豪为什么会在大家眼里消失，徐天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觉得你现在不是很有斗志，是看破了真相吗？”靳老师问道。 “真相是什么无所谓，主要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人说实话。”徐天说。 “何以见得？” “太巧了，我们正在谈论四十年前的尸体失踪案宗，楼上就发生了同样的案件，而之后李家豪并没有死，而是出现在了顶楼，等我们赶到顶楼的时候却发现李家豪已经死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难道靳老师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吗？” “唯一不对的地方就在于李家豪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玩消失。” “您看问题的方式果然很强势，这个疑点如果解不开，整个案件的线索都窜连不上。” “窜连？你难道认为两起案件没有联系？” “很明显，如果不是刻意让我们觉得在四楼失踪的人就是李家豪，我或许还想不到这一层，但是这么明显的用意让我不得不怀疑两起案子可能不是一回事。” “而且李家豪的死也非常模糊，从服务员嘴里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 “是啊！那李家豪胸口上的箭头是怎么来的呢？除非有第二把十字弩。” “不可能！”猫咪公爵说道。“家豪的十字弩是专门定制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第二把。” “如果是这样……”徐天紧了紧领口说道。“那这个案子就和四十年前一样，将会成为悬案。” “我不敢相信从你的嘴里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这样的态度可不应该从你身上体现出来。”靳老师说道。 “但事实就是如此，首先李家豪在这个房间里消失就是一个无解的案子，当时房间里有五个学生，只是在一眨眼之间……”说到这里，徐天好像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靳老师追问道。 “不！没什么！”徐天沉了一口气说道。 “告诉我真相。”猫咪公爵站在窗边说道，语气非常强硬。 “如果您要真相，就只有一个解释，首先那五个学生在说谎，其实他们看见李家豪走出了这个房门，但是他们不敢说实话，被暗示或者明令警告的时候，他们只能说有个要猎杀他们的人在眼前消失了，这种像魔术一样的说法如果要解释，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如果还有第二个答案呢？” “不可能，除非你们是拥有超能力的人。” “我们没有超能力，但是你说的答案不对。” “听您的口气，是知道答案咯？” “现在是我在问你，我决定取消原本的考题，就拿这个案子做题，你现在就要给我正确答案。” “那好，不过在推理之前我需要听到您的实话。” “你想问什么？” “关于李家豪和您一同上楼这件事，当时李家豪真的和您一同来找我了吗？” “千真万确。”猫咪公爵转过身说道。 “那好，我就说说我的推理吧！以及我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徐天沉下脸说道。 第15章 徐天的推理 “其实这件案子要注意的地方并不在四楼这个看似李家豪失踪的房间，而是李家豪为什么死在顶楼。”徐天说道。 猫咪公爵再次转过身去，这时天空又出现一道闪电，徐天从玻璃的倒影中看见猫咪公爵正在扬起嘴角微笑。 “不用说这些话，我只想听你的推理。”猫咪公爵压低嗓音说道。 “凶手先把李家豪引到顶楼，再用这个房间创造了一个被害人失踪的把戏，在我们关注这个房间的时候，凶手有很多时间杀死李家豪，也有很多时间处理李家豪的尸体。”徐天目不转睛盯着玻璃说道。“所以杀人凶手就是那个发现李家豪的服务员，也只有他拥有杀死李家豪的时间。” “那这个房间里的学生呢？你不会想说五个学生都是凶手的同党吧？” “当然不是，凶手确实在这个房间里消失了，只不过那五个学生当时被吓得神魂颠倒，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记得太清楚，这也是你们的主子，执年太岁喜欢玩的把戏。” “注意你说话的言辞，还有一点，你根本就没有说出家豪在这个房间失踪的答案。” “答案非常简单，当时想要射杀五名学生的人就在那五名学生当中，所以在吊灯忽闪的时候那个人成功混进了原本应该在的角色里面。” 猫咪公爵一愣，两只已经被苍老的眼皮包裹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时候外面又划过一道闪电，徐天很清楚地看见了猫咪公爵的面貌。 “哈哈哈……”猫咪公爵拍着手掌大笑道。“难道当年也是？”猫咪公爵转过身看向徐天说道。 “没错，四十年前那桩案子也是同理，您当年有下到地窖里面查看尸体吗？” 猫咪公爵低下头，脸色非常难看。“是我疏忽了！”猫咪公爵叹着气说道。 “你们守夜的那天晚上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你们不可能每个人都一直在案发现场，当中一定有人在那两天之种转移了尸体。在守夜之前下到地窖中的人在地窖里把外衣脱掉，穿着和尸体一样的衣服躺在下面，这时候上面的人用手电照下去就能看见尸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地窖中的尸体至少有三具都是在视线很难看见的里侧吧？在那个下去的人上来时把外衣再套上，这样就成功伪装了尸体还在下面的错觉。还有就是，当时你们那些人当中，至少有两名共犯，或者说只有您一个局外人也说不定，如果想要把您留在地面上，没有两个人以上合作是不可能的，您说过‘你们在守夜之前下到过地窖下面’，如果是长久以来合作的伙伴下去过，而您没有下去过，那句话也能说得通，因为把同伴当成了自己人，就能在言语和心理上给自己暗示，这些年来您不相信自己的同伴中会有内鬼，所以一直以来您都在接受自己的心理暗示。当年一整夜的时间里地窖中都没有尸体，您被同伴欺骗了。” 猫咪公爵的手臂开始哆嗦起来，靳老师把电视桌下面的椅子搬到猫咪公爵身后，并且把猫咪公爵扶在了椅子上。 “今天的案子也是同样的道理。”徐天继续说道。“凶手把李家豪引开以后将其击晕，然后穿上李家豪的衣服，拿走了李家豪的十字弓回到四楼。我想为了伪装李家豪，平时那个凶手应该有戴假发，摘掉假发戴上口罩冲进这个房间，在吊灯忽闪的时候把口罩摘下，那时候所有人都变得恐慌起来，在灯光忽闪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凶手的脸，因为和李家豪是一样的发型，所以大家都认为拿十字弓指着自己的人是白天接待过自己的服务生。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大家肯定要往角落里躲，或者爬到门口去躲着，趁着这个时候扔掉十字弓，戴回假发，洒上一摊血，脱掉李家豪的衣服，然后变回原本自己的角色，就这样成功混进了五个学生之中。” “那这么说……凶手有帮凶？” “帮凶就是伪装成李家豪的那个学生，找到这个人并不难，只要询问一下李家豪闯进这个房间之前谁出去过就可以了，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拽一下四个男生的头发就能知道谁是凶手，至于李家豪的衣服，可能是趁着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去六楼的时候处理掉了。而李家豪被拽下去的衣服就更好办了，发现李家豪的人是凶手，可能那个时候他真的和李家豪说了两句话，还把备用的衣服给李家豪穿上了，但那个时候李家豪头脑不会太清晰，想要杀死李家豪简直轻而易举。至于凶手射杀李家豪的步骤就不用我详细说了吧？有一把备用的十字弓或者其他能射击的东西都有可能，六楼那么大，这里的服务员想隐藏凶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然而这个房间里的学生因为受到了惊吓，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发现伪装成李家豪那个人是谁，说简单点，李家豪消失之谜玩的就是心理战术。当然这种心理战术也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每个人承受压力的程度不一样，就好比一个能正常提意见的人和一个无脑的喷子，他们的头脑状态和反应，还有各种综合能力都不同，这个手法能成功，说明凶手和帮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几个学生的心理防线脆弱，所以能轻易欺骗这些学生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您还要较真，我就再给您打个比方，对症下药总该说得通吧？正常人犯罪进监狱，精神病患者犯罪进精神病院，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如果对付您，或者我身边这位靳老师，或者我稍微自大一点，把我也算进去，这个在房间消失的方法对咱们三个人肯定是无效的，当时肯定能被咱们拆穿。可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心理承受能力和智力也不同，这个手法轻松骗过了其他四名学生。我再举个简单的例子，为什么骗子有时候能得手，有时候也不能得手？就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面对徐天的推理，猫咪公爵哑口无言，其他在旁听的服务员也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第16章 遗言 “那么、我们去隔壁揪出凶手如何？”徐天说道。 “不必了。”猫咪公爵压抑着嗓子说道。 “这些学生都是您安排的吧？至于他们之中有人和服务员同流合污，这件事您知晓吗？” “重要吗？”猫咪公爵微笑着说道。 徐天拉紧思彤的手向墙角走去，这时候徐天生怕旁边那些服务员发生暴动，靳老师也摸紧了口袋，做着随时应对的准备。 “你们不用紧张，这种结果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我并不觉得意外，他总是在这种时候改变计划，原来只是对外人，但没想到，今天矛头却指向了我。”猫咪公爵眼眶有些湿润，缓慢地从口袋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眼睛。 “您在说执年太岁吗？很显然这次的案子是他策划的，我不相信这种地方的服务员会违抗您的命令。”徐天捏紧思彤的手，同时又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已经老了，不能再帮他了，不过我这一生也是值得的。”猫咪公爵抬起头看向窗外，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感叹。“那件案子曾经困扰了我二十年，直到1997年，我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今天听你这一席话我才明白过来，当年其实只有我一个民警，另外三个是不在编的协警。” “他们也是您的朋友吗？” “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共同前进十年，可最终他们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信仰，我其实一直也很想不通，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就集体离我而去，可能他们心里感觉对不住我吧！” “那后二十年呢？您想开了？”徐天捏紧思彤的手，试探着问道。 “遇见那个孩子以后我就想明白了，当时我也很迷茫，辞职以后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调查清楚当年的案子，我回到那个村子独自调查，可是那个时候村子里发生了动荡，也是因为这个，我遇见了他。” 徐天皱起眉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猫咪公爵后边的话。 “我在大雨中把他从泥坑里拉了出来，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家人。” 靳老师向窗边靠去，按着口袋的手放了下去，猫咪公爵冲着靳老师微微一笑，其他服务员这时候全都自觉地离开了，最后离开的李祉桐轻轻关上房门，对着靳老师挤了一下眼睛。 “是您救了执年太岁吗？”徐天说道。 “当时我也想救出另外一个孩子，但是很快就来人了，那种情况下我只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就觉得奇怪，如果能逃跑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能冒昧问一句吗？那个孩子叫李家雨？” “这是他以前的名字，后来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有时候姓张，有时候姓王，也许明天就会改成另一个名字，我对他的名字早就不在乎了。” “您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你们能拯救他，这个孩子本质并不坏，只是内心的仇恨太深，当然这是他以前的想法，再后来就一点一点被利益所蒙蔽，在美好的物质生活面前，他的仇恨也已经被逐渐淡化。他疾恶如仇，在他眼里，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应该被消除，可是我明白，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作为家人的我不能把他拉出来，但是你们能，所以我才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们。”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猫咪公爵抬起右手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我也不清楚，或许一开始他目的很明确，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伸张正义，因为他少年时期所受的心理创伤，所以对恶人非常厌恶，尤其是那些钻法律空子的人。但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我们有了自己的一套产业链，还有一批效忠我们的手下，高高在上的他已经变了。” “您不要紧吧？”徐天捏紧思彤的手问道。 “无妨！”猫咪公爵抬手示意徐天。“事到如今，我可能已经对他没有用处了，这座公馆过了今天也不可能存在了，从我不知道他的计划这一点来看，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想想，或许他早就已经破解了一直缠绕在我心中的那桩案子，可是他没告诉我。”猫咪公爵摇了摇头，面色变得非常无奈。“一个没有用处的老骨头最后能为他做的只有把他从火坑里拉出来才行。” “虽然您这样说，但是他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您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不，他手上没有粘上鲜血，如果从公正的角度去看，他并没有错。” “我不太懂您说的这些话，刚才让我们把他拉出来，现在却又说他没错，您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的言行，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们其实在做同一件事情，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他都不对你动手吗？就是他觉得你们俩很像。” “如果您这么说，我绝对不会认同，打着正义的幌子做杀人的勾当，这种思想绝对和我不一样。” “哼！看来你还是不懂，如果有一天，你身边这个姑娘被一个坏人杀死了，但是法律却不能制裁那个坏人，可能那个人是精神病，或者说是某个有权势的人，你就不会这样想了。”猫咪公爵又咳嗽了两声，这一次比刚才咳嗽的更加厉害。“到那时候你会怎么做？” 徐天没有说话，因为猫咪公爵说的这件事情正是徐天一直在内心思考的东西，也是徐天一直以来在内心挣扎的一个无解的问题。 不过还好，身边的老陈非常正直，如果一旦发生这种事，徐天相信老陈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你在想什么？这里的朋友能帮你解决事情对吗？可是你要知道，法律上精神病患者杀人可是不犯法的，而且还会将他们保护起来接受治疗，这种结果你的朋友们也左右不了，如果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你又能做什么？除了躲在家里对着世界呼喊着不公平，你还能做什么？”猫咪公爵突然用双手捂住嘴巴，眼里透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你……你无法改变这种结果，现在你没有他的那种思想，是因为你没有受到过迫害，一旦不幸降临在你身上，可能你做的比他还要多。他做错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而是……是……” 突然间，猫咪公爵喷出一口鲜血，突然间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第17章 对立 “是慢性药，和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那种慢性药相同。”靳老师说道。 “猫咪公爵已死，这里也不再安全了，咱们要不要快点离开这里？”徐天说。 “你觉得呢？” “很明显，主导这里的人并不是猫咪公爵，而是执年太岁本人，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可能会发生暴乱。”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刚才猫咪公爵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向我们表达的用意很明显，如果有危险，应该会告诉我们。” “您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觉得这些人的话并不能完全去相信，我们还是防备着点比较好，现在隔壁的学生中有一个是凶手，我们不妨沿着这条线索去追寻执年太岁。” “我感觉揪出凶手并不容易，如果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去拽他们的头发，我感觉这种手段不像是执年太岁应该有的。” 徐天、思彤和靳老师来到隔壁，这时候五名学生全都抱着手臂蹲在墙角，进去的时候徐天刻意看了每个人的反映，可是很意外，并没有人显露出太过于让人起疑的动作。 看似比较像领导者的张彬率先站了起来，虽然张彬看上去有股痞气，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张彬知道现在能保护他们的就是徐天和靳老师。 “我们现在能离开这里了吗？”张彬带着恳求的眼神说道。 “暂时还不行，你们五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内鬼。”徐天说道。 “内鬼？你是说有人和这里那些服务员是一伙的？”张彬回头看着同伴说道。 “我已经破解了隔壁房间李家豪当着你们的面失踪的原因。”徐天说道。 “不可能，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知根知底的朋友，有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还有三年同窗的高中同学，他们如果问题我不会不知道。”张彬怀疑地回头看着同伴说道。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在拿着十字弩那个人闯进你们房间之前，你们这些人当中谁出去过？” 张彬挠着头发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早就被他忘在脑后了，要不然也不会中了帮凶的圈套。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是说谁出去过谁就是凶手吗？”张彬怀疑说。 “看来你不记得，那我们就用第二种方法。”徐天话音刚落，靳老师就试着拽了一下张彬的头发。 “你干什么？”张彬捂着头发说道。 “看来不是他。”靳老师说。 靳老师又试着拽了其他三个男生的头发，可结果都是真的头发，最后一名女生的头发也进行了仔细检查，结果也是真的头发。 徐天不禁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自己错了？不可能，除了那种方法，绝对不可能有第二种作案手法。如果假发的推理不对，那就说明帮凶用其他手段进行了伪装。 “靳老师，您出来一下，我们谈谈！”徐天说道。 徐天牵着思彤的手，把靳老师带到走廊里，关上了五名学生的房门，并刻意走远了些。 “假发这个推断显然是错了。”靳老师说道。 “现在这些不重要，如果不是假发，那就是戴了头套，不过现在我关心的不是这些，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找到帮凶也无济于事，我们根本无法对帮凶进行拘捕，反而会打草惊蛇。”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利用帮凶？” “没错，凶手已经浮出水面，猫咪公爵已经死了，这里肯定会出现一个新的领导者，凶手被揪出来就代表已经被淘汰，但是帮凶还没有被揪出来，这就说明游戏还在继续。” “看来你已经深陷其中，不过你这种想法是对的，我都忘了这些家伙还在玩游戏。” “玩游戏不是我们最终目的，很显然，游戏已经开始崩盘，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里的服务员发生暴乱，如果场面控制不了，我们也很难逃出去。”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好像有点听不懂，既然你不懂，那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明白。”靳老师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您这是什么意思？”徐天沉下脸说道。 靳老师将枪口对准徐天的额头，思彤吓得拽住徐天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 徐天首先想到的是护住思彤，便用身体将思彤挤到走廊的墙面。 靳老师见状收起枪，很自然地点了一支香烟，面无表情地吸了两口。 “害怕吗？”靳老师吐了一个烟圈说道。 “在您的枪口下没什么好怕的。”徐天镇静说道。 “那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去干涉游戏的进展。”靳老师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说道。 “您很注意时间吗？” “再给他们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你应该弄明白我和你说这些话的用意。”靳老师又瞄了一眼手表说道。 “您这是要和我对立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干预游戏，不要像老陈那样死板，如果你按照老陈那样的思维走下去，今天我们来这里的意义就全都没有了，死者的逝去也是毫无意义，猫咪公爵最后那一番话你应该揣测明白了吧？只有正义的想法是不能解决执年太岁的。”靳老师瞄着手表说道。 “如果用不正当的手段解决案件，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和执年太岁又有什么两样？”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从一开始我们就用正确的规则去追寻执年太岁，可是结果呢？每次都跟在执年太岁的身后，虽然揪出了杀人凶手，但是执年太岁每次都能把线索切断，我们如果按照这样的方法继续追查下去，永远都不会抓捕到执年太岁。” “这件事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已经违背过老陈一次，就在今天下午，我已经想明白了，老陈没有错，如果让我去选择，我会按照自己的原则去做。虽然您的做法也没错，但是这样子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被剥夺。” “晚了！在枪口之下，你只能妥协我。”靳老师微笑看着手表说道。 就在这时，那五名学生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惨叫，徐天捏紧了思彤湿润的手心，眼睁睁看着五名学生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当那只脚迈出房间时，徐天已经明白了案子的全部经过。 第18章 敌人？朋友？ 从房间走出来的是那名女同学，和刚才比起来，女同学的脸色阴沉了好多。 徐天明白了，女同学才是帮凶，最开始上楼的时候就看见女同学在走廊惊恐地爬行，如果一开始就是女同学不在房间里，那就全都说得通了。当那四名男同学发现房门被打开时出现了女同学就能被完全蒙蔽，大家还以为是女同学回来了，所以才造成了张彬可以完全肯定没有看见有人开过门，这都是女同学玩的心理战术。之后女同学爬出门外，让其他人看起来好像是在害怕，实际上是为了把自己原本不在房间里的情况再次向其他四个人暗示一遍，这是一个在四名男同学的心理上设立的一个圈套。 “原来是你。”徐天瞪着女同学说道。 女同学还没等说话，后脖颈就中了一箭，女同学的喉咙被穿透，这时候徐天牵着思彤走向刚刚五名同学呆过的房间，里面已经血流满地，无一人生还。 “靳老师……”徐天在门口喊道。 “是你叫我出来的。”靳老师沉着脸说道。 徐天哑口无言，靳老师说得没错，是自己要求靳老师出来谈谈的，本来徐天想用自己的方法推进游戏，但是刚刚靳老师用枪对着自己，就在这个时间段，五名学生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没有了这个帮凶，他们可能会重新开启游戏。”徐天担心说。 “已经开始了，刚刚那只箭是从直线射过来的，也就是说，在走廊的尽头有人埋伏着，可是你看看身后，走量的尽头却是一堵墙。”靳老师说道。 “不止如此，房间里其他四名学生也是被十字弩射杀的，但是这个女学生手中并没有十字弩，房间内我们之前就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徐天说道。 “那也就是说，这次不是死者失踪，换成凶手失踪了。”靳老师微笑说道。 楼下传来脚步声，在二楼餐厅休息的服务员全都跑了上来，当看见走廊上被射杀的女同学时，那些服务员也显得非常惊讶。 “不……不对吧？” “好像没有按照剧本来！” 服务员小声嘀咕着，不过这些话已经全都被徐天听到了。 在徐天把目光对准上楼的服务员时，徐天好像隐约感觉有两个服务员的眼神发生了一丝闪动，徐天下意识地猛然回头看去，可是看到的依然是一堵墙。 徐天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刚才那名女同学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眼神非常尖锐，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就好像刚刚扫平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一样。 可是当女同学走到自己面前时，突然从女同学的后面，也就是徐天的右侧飞来一只弩箭，就在自己面前，女同学被射杀了。 可是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当时徐天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人出现在走廊上，而且靳老师当时就是直对着女同学的，如果走廊上出现了一个架着十字弩的人，靳老师不可能会那么淡定，不说帮助女同学逃过射杀，靳老师自己也应该躲开一点才对，徐天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淡定的人，在面对架着十字弩准备射击的人还能站在原地不动。 “很显然，虽然靳老师的想法已经和我对立，但是靳老师的目的还是和我一样。”徐天小声对思彤说。 “徐天，刚刚我看见了，那个拿着十字弩的人。”思彤趴在徐天的耳边说道。 “什么？思彤看见了？” “恩！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那个人并不是对着女同学发射的弩箭，而是……” “靳老师？”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那个人在靳老师身后，就站在楼梯口那里，穿的衣服和那些服务员一样，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弩箭会从相反的方向飞过来！而且本来十字弩是对着靳老师的，为什么被射杀的会是女同学呢？” “思彤看清楚了吗？我当时虽然没往楼梯口看，但我觉得这种说法也太离奇了吧？” “你不相信我吗？” “不！我不是不相信思彤，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除非……除非凶手设置了什么机关。”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机关？” “现在还没弄清楚，不过我总觉得这个靳老师有点奇怪，和之前那个刚正的靳老师比起来，邪气有点太重了。” “不会是假冒的吧？” “我觉得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是化妆成靳老师，那他肯定不敢在我们面前站太久，我们俩都是近距离接触过靳老师很多次的人，不管他的化妆技术有多高超，都不可能骗过我们。” “我也觉得今天靳老师有点反常，他的眼神太邪恶了。” “没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刚才他掏出来的那只手枪，根本就不是警察的配枪，也不是靳老师一开始拿的那把手枪。” “你怎么知道？” “思彤没忘吧？之前在三楼我们的房间里，靳老师曾经摸过口袋示意我们他有武器，当时靳老师口袋里的手枪露出了一点，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把黑色的手枪，而刚才靳老师拿的却是一把银白色手枪。” “会不会有两把？” “不可能，靳老师说过一句话，他说只有六发子弹，如果有两把手枪，他不可能会说这种话，而且靳老师也不是那种会对我们撒谎的人。” “那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难不成是假冒的？” “不好确认……”说到这里，徐天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 “你发现什么了吗？” 徐天拉着思彤走进刚刚五名同学呆过的房间，仔细检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最后徐天停留在房间的门后。 徐天把手指伸向房门，仔细在门镜的位置摸了一下。随后徐天陷入了沉思中，摸完房门的手指还残留着湿润的触感，这件事情让徐天感到非常费解，最主要的是，徐天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喵、喵！” 门外传来很熟悉的猫叫声，本来叽叽喳喳的服务员也全都闭上了嘴，走廊上传来一阵皮靴走路的声音。 一只小黄猫率先走了进来，不过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小黄猫转头滴溜溜地跑了回去。 皮靴声停住了，这时候外面又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小黄猫的叫声也停住了。 第19章 腐烂的尸体 “黄猫、白猫、黑猫、狸花猫；猎人、侦探、老师、牺牲者。” 走廊上传来一句男声哼唱的小调，徐天立即觉得脊背开始发凉，思彤紧紧拽住徐天的手臂，两人全都露出惊悚的眼神。 “徐天！这个调子是……”思彤战战兢兢说道。 “在村子里那首红红哼唱的小调！”徐天惊恐说道。 正说话间，一个眯着眼、抱着小黄猫的男青年在门口向房间探进脑袋。“嗨！” “喵……喵……”小黄猫挣脱了男青年的手臂，疯了一样窜进房间，一头钻进床底下。 “看来它和你们很亲昵。”男青年眯着眼说道。 徐天没理会男青年，侧着身子拉着思彤的手探出门外，这时候靳老师已经不在走廊上，只剩下并排站着的七、八个服务员。 “你在找什么？”男青年眯着眼说道。 “你是什么人？”徐天沉着脸问道。 “朋友，你的朋友，很欣赏你的朋友。”男青年右手食指戳了一下鼻梁。“应该是自己人，这么说应该没错了。” 面对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徐天浑身都感到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种油腔滑调的语气，还有故作微笑的眯眯眼，眼前这个人让徐天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你刚刚哼唱的是什么调子？”徐天问道。 “啊哈？你对我的调子感兴趣吗？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年龄、工作单位、婚否？”男青年故作诧异的样子说道。 思彤拉了拉徐天，两人退回房间里，这时候床底下的小黄猫猛地一下扑了出来，伸出两只粉色肉垫垫抱住思彤的脚踝。 “它很喜欢你，美丽的小姐。不对，应该是……美丽的姑娘！啊哈哈……”男青年眯着眼挠着脑袋说道。 思彤对这样的人很是厌恶，这时候思彤脑子里突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这样油腔滑调的语气，还有令人厌恶的言词…… “你……是你？”思彤顿感大惊失色。 “美丽的姑娘似乎想起我了呢！”男青年眯着眼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思彤皱着眉头怒斥男青年说。“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能不能不要加尾音？那样很娘，你知道吗？” “哎呦！”男青年对思彤的训斥表现的很不满。“不喜欢吗？不过你身边这个人肯定喜欢，而且他从心底也想这么和你说，不过我推断，他应该没和你这么说过话。” “说话注意点。”徐天揪住男青年的脖领。“在我面前不要演戏，接下来怎么玩？快告诉我。” “真是没劲。”男青年拨开徐天的手。“游戏规则很简单，就跟这只小黄猫一样，它溜进了一个案发现场，不过从表面看来，案发现场总共有四具尸体，走廊上那具不算哦！”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走廊上的尸体不算？” “因为那具尸体起到的作用是了结上一轮游戏，所以不算。现在房间里这四具尸体是被射杀而死，揪出凶手就算你赢。”男青年看了看手表。“时间很紧迫，你只有半个小时。” 徐天牵着思彤的手走到床边，一只手捂住思彤的眼睛，另一只手猛地掀起厚重的床垫，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呈现在徐天眼前。 这具尸体被包上了保鲜膜，所以没有散发出恶臭，不过徐天用眼睛就能判断出尸体已经至少死亡了一个月之久。 “干的漂亮。”男青年在门口眯着眼说道。 徐天贴近保鲜膜闻了一下，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细细观察眼前这具尸体。 “这具腐烂的尸体和这四名学生有联系？” “尸体是他们在一个月前杀死的，这次他们来这里也是因为这桩案子，对不对？张彬同学。”男青年揪起倒在血泊中的张彬说道。 张彬猛然睁开眼睛，用力咳嗽两声，沉重的身体又从男青年的手中滑落了下去。 “鬼！有鬼！”张彬一边喊着，一边向门口爬去。 男青年揪住张彬的臂膀，毫不费力就把张彬甩到了徐天的脚下。 徐天蹲下检查张彬的伤势，虽然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弩箭没有射中张彬的要害。 “是谁射杀了你们？”徐天问道。 “就……就是他！”张彬指着保鲜膜中的尸体说道。 “你都看见了什么？”徐天问。 “你们出去之后屋里的灯熄灭了，这时候床铺被掀起，那个死人站了起来，拿着十字弩向我们射杀，就是这样！”张彬惊恐说道。 “既然灯熄灭了，你是怎么判断床铺被掀起来的？” “闪电！在一道闪电中看见的，黑漆漆的身体举着一把十字弩对着我们。” “那你为什么没事？” “我……我很快就趴在了地上，我不敢抬头，但还是有几只箭射中了我。” 可是徐天在房间内并没有发现十字弩，对于张斌说的这些话，徐天也觉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刚才肯定有一个人在房间里射杀了这四名学生，但是那个走出去的女同学并没有在房间里被射中，很显然，女同学就是执年太岁安排在这里的内鬼。 徐天对张彬也很怀疑，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咽气了，这个张彬之前伪装的非常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装死，甚至徐天觉得，张彬就是真的死了。 “这里……”徐天回头想和男青年说话，可是这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那只小黄猫在向走廊里张望。 徐天本想追过去，但转瞬一想，案发现场不能没有人盯着，如果这时候追出去，势必会给张彬一个逃走的机会，因为这件案子怎么看都是张彬在作案。 “有眉目吗？”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靳老师？”徐天怀疑地说道。 “死人站起来杀人这种事，你应该不会相信吧？那就说说你的见解吧！”靳老师靠在门框上淡定说道。 “想要侦破这起案子，只要找到凶器就能真相大白，凶手有时间从窗户丢掉凶器，我现在能走出公馆吗？” “有那个必要吗？”靳老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举止优雅地点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20章 声东击西 暴风雨还在继续，在靳老师的帮助下，徐天把床垫重新搬到床上，并且将其他三名死去的学生搬到床上盖起来。 “靳老师，刚刚您去哪了？” “找了个厕所，顺便去楼下餐厅吃了点东西，那么多好吃的都没人动，你要不要去吃点？”靳老师吐了口烟圈说道。 徐天想起餐厅血腥的画面，顿时觉得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我就不必了。” “之前你说要离开这里，现在还要那么做吗？” “那要看您的意思，如果那个眯眼的人让我们离开，我当然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现在没人监视咱们，要不要试试？”靳老师吐着烟圈说道。 “您说的试试是指逃跑吗？” “不，你说的不对，我们又没做错事，怎么能用逃跑来形容！” 徐天沉下脸，扬起嘴角，径直走到靳老师身边，用力揪住靳老师的脖领，把靳老师狠狠向门上推去。 “这样串场不累吗？”徐天走回床边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 “先说说这起案子吧！别以为弄个假死的张彬就能哄弄我，很显然，这里不是执年太岁主导的案子，因为手法太低劣，甚至让我觉得在侮辱我的智商。”徐天用手指戳着太阳穴说道。 “小子，不要太狂妄。”靳老师吐了口烟圈说道。 “你们弄错了，一开始案子不是这样发展的，是因为我回到房间的速度太快了吗？” 靳老师没有接茬，继续享受着香烟的味道，不过徐天一直在观察靳老师的神色，在靳老师吐出烟圈的时候，眉宇间总是有些褶皱，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引起了徐天的注意。 “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靳老师说道。 “执年太岁这次和我玩的是声东击西，利用房间里发生的命案来掩护走廊上的命案，刚才那个眯眯眼说的话全都是假话，真正的案子在走廊上，就是那名女同学被射杀的案子。”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房间里的案子很简单，张彬在说谎，杀人的是走出去的女学生，张彬没被杀死，如果他想活命就要说出谎言，谎称自己看到了尸体站起来射杀了他们。但是张彬根本不知道床垫下的尸体是什么东西，我贴近尸体都闻不到臭味，腐烂一个月以上的一具尸体，岂是保鲜膜就能遮挡住臭味的？因为布置这个现场的人找不到其他东西，所以就粗糙地用保鲜膜裹住了假尸体，是这样子吗？”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就好像是我布置了这个杀人现场似得。” “当然不是您，但是刚刚您在走廊上消失了，就是那个眯眯眼出现的时候，请问那个时间您去做什么了？” “我已经说过一次，不要再问我第二次。”靳老师表现的很不悦。 “好，您不愿意说就暂时放下这件事，反正也没什么意义。还是说说案子吧！不惜用三条人命来吸引我走进房间，还用这么拙劣的案子拖住我，甚至不惜让主导这一切的人现身，做这些都是为了掩护走廊上的杀人手法。”徐天瞪着靳老师说道。 “我对你的说辞有些不明所以，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这里一直都有个神秘人监视着我们的举动，我在门的内侧发现了湿润的痕迹，那是一个人站在门后，鼻息把敞开着的房门弄湿的痕迹，也就是说，之前我们来到走廊上谈话的时候，一直有个人站在门后，而那个人就是靳老师你。”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直和你在走廊里谈话，难道你忘记我用枪指着你的脑门了？” “你的言谈和举止都没有刻意去模仿靳老师，如果是靳老师，肯定不会说‘脑门’这个词，他会用额头这种词来表述。” “那……”靳老师吐了口烟圈。“你的意思是？我是假的咯？” “您是真是假都和我无关，我的兴趣也不在您的身上。” “那你在这里喋喋不休说个什么劲？” “因为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想对我隐藏什么东西，游戏进度应该早就被我破坏了，这时候你们急了，就临时想出各种拙劣的布局来把我拖住，这里的秘密就在走廊上。”徐天牵着思彤走到门口说道。 靳老师抬起一只腿挡住徐天，甩掉了手上的烟头，又优雅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如果你说的都对，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走出这个房间了。” “即使和我针锋相对也不允许我走出房间吗？” “你的用词一直都很不恰当，如果继续这样惹怒我，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我眼中的靳老师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靳老师还想和我共同联手走出这里，就应该听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你以为暗示我几句话就能操控我的精神意志吗？” “我从没有那样想过，不过现在形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他们就要逃走了。” “没人能从这里逃出去，你难道忘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还要我再指着你脑门重复一次？”靳老师用手指做了一个枪的手势指着徐天的额头说道。 “一定要这样做吗？” “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最后的答案，也是我的决定。” …… 此时在猫咪公馆外围，警车在暴雨中把猫咪公馆团团围住，老陈在车里监听着徐天和靳老师的谈话，在徐天和靳老师的言语中，老陈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急忙下命令收队。 警员对此非常不满，不过老陈坚持己见，十几辆警车接连撤离了出去。 但是走到回城的路口时，前面有一辆大型卡车挡住了道路，看样子卡车出了事故，整个车身横倒在路中央，所有警车都被堵在了这里。 老陈见状只好拨通了电话，一边等待援助，一边躺在车里打盹。 刚刚睡着，老陈的电话就响了，伴随着一道闪电，老陈拿起电话瞧了一眼。 “喂？” 对方没有说话，老陈觉得莫名其妙，便想甩掉电话继续休息，可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徐天的呼喊声，还有思彤的惊叫声，老陈立马精神了起来，不过这时候监听设备已经断了信号。 第21章 孤立的侦探 公馆内，徐天正在和靳老师对峙，房间角落里抱成一团的张彬突然惊叫了一声，徐天和思彤扭头看向张彬时，只见张彬的一只眼睛中了箭，张彬的整个脑袋被弩箭从眼眶里钉到墙上。 张彬被一击毙命，可是这时候房间内除了徐天和思彤根本你就没有其他人，当徐天把目光挪向门口时，本来站在门口的靳老师也不见了。 徐天追了出去，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徐天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出来！” 徐天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紧接着便是思彤的一声惨叫，徐天急忙把思彤从房间里拉到走廊上。 徐天刚想走回房间看个究竟，可这时候房间里的灯又亮开了，趁着这个时候，徐天赶紧巡视了一遍房间，除了破损的玻璃，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思彤刚才看见什么了？” “猫！窗外有一只很大的猫！”思彤畏畏缩缩贴近徐天说道。 “很大的猫？什么样的？” “非常可怕，在灯灭掉的一瞬间，有风把窗帘吹了起来，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双猫眼睛，闪着黄绿色的光，它的脑袋差不多有窗户那么大。” 这时候徐天既想出去追消失的靳老师，又想去调查窗户，在周围一个外人都没有的情况下徐天反倒有点担心，不管做什么，自己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住，如果这样思彤就会有危险。 如果在这种时候敌人向思彤下手，那徐天可绝对应付不了。 算了，想去追靳老师也来不及了，还是留在案发现场查看一下。 刚刚张彬死在自己眼前，就这么被弩箭射死了，可是徐天感觉非常奇怪，破损的玻璃在房间里的灯熄灭之前还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徐天也没有听到任何玻璃破损的声音。 玻璃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窗帘应该就是被这个洞吹起来的，徐天检查了窗户周围，在窗台和墙根都没找到玻璃碎片。 这个随时可以断电的灯泡也引起了徐天的注意，不过最让徐天感到不解的还是凶案再一次发生在了自己眼前。 不过这种说法也有一些欠妥，走廊上的女同学也好，张彬也好，在他们被射杀的时候，徐天的目光都是被吸引着，根本就没有看见凶手。 反倒是这两次案件发生时，思彤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走廊上的反面射杀，还有室内窗户上的巨猫，这两个神秘的事件让徐天觉得非常可疑，可是这些徐天自己都没有亲眼看到。 到底是真是假？徐天不停在心里问自己。思彤已经对自己说过看到了那些东西，如果再询问一遍思彤，很显然就是对思彤的不信任。 从开始到现在，思彤一步都没离开过，而且自从上了这个四楼，徐天一直都在牵着思彤的手，可这时候徐天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因为所有人都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如果执年太岁还在对付自己，那应该有人在身边才对，而且被杀死的人全都死得莫名其妙，就连最信任的靳老师都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 走的走，死的死。现在就剩下徐天和思彤站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四具尸躺在地板上，徐天好像已经对眼前的尸体变得麻木了，站在死人堆里都不会产生抵触。 想着想着，徐天变得忧郁起来，轰隆隆的雷电声也变得很小了，不过暴雨还在击打着窗户，从那个小洞透进来的猛烈狂风犹如刀片一样刺痛着徐天的脸庞。 已经十月中旬了，天气非常冷，这个季节发生暴风雨也很少见。 此时徐天心里一直在想，从猫咪公爵服毒自尽之后发生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什么呢？好像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从一开始发现死人的时候徐天的内心是恐惧的，甚至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现在已经开始不以为然，徐天觉得自己有了这种思想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房间里的血腥味还很浓，走廊上的尸体也还没有处理。 “徐天……你在想什么？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 要不是思彤打破的沉寂，徐天还一直沉浸在思考中。 “哦！我在想这些事情，现在我们周围没有人了，是时候从这里逃出去了。” “可是我们什么都还没发现，只是目睹了一个又一个从我们眼前倒下去的人，现在如果我们离开这里，那不是白来了吗？” “继续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你看现在我们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从一开始有很多人，逐渐地所有人都消失了，我总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阴森森的，如果我们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不是应该有人来对付我们才符合常理吗？最起码也要有人来看着我们吧？” “就是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对劲，咱们下楼看看去。” 思彤紧跟着徐天走下楼，来到二楼餐厅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那些服务员，更让徐天觉得奇怪的是，桌子上的饭菜也全都被收走了，餐厅就像一开始那样整洁。 二楼的风有些大，徐天觉得身上凉凉的，在风中还有一些湿润的雾气，于是徐天走下楼来到公馆大厅。 公馆的大门敞开着，前台服务员和保安全都不在，大厅已经灌进了雨水，时而一阵大风汹涌地刮了进来。 这时候徐天注意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往这边奔跑，而且还不止一个。 思彤很害怕，紧紧拽住徐天的手臂，当那几个人跑进大厅的时候，全都平息了一口气。 跑进来的是三男两女，从面相上来看他们应该都是二十七八岁到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徐天感觉他们并不认识。 尤其是最后一个跑进来的女人，身上的粉色连衣裙已经被暴雨淋透了，徐天都不好意思往女人的身上看。 “呕！” 徐天听到柜台后面传出一声干呕，一个面色非常红润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看样子已经喝醉了。 面对这幅场景，徐天沉下脸，看来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这六个陌生人的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能够在老陈的包围下还能进入公馆，这些人绝对有问题。 不过徐天并不知道老陈已经收队离开了，而且警车全都被围困在两公里之外。 第22章 连绵不断的客人 醉酒的男人从柜台后面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踩到积水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整个身体沉闷地摔倒在地上。 被大雨淋湿全身的那三男两女就像没有来过这里一样，东张西望的，此时徐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几个人入戏真深。 “这是哪？”粉色连衣裙的女人问道。 “猫咪公馆。”徐天镇定回答。 “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现在周围区域都停电了，只有这里亮着，幸亏我们找到了避难的地方，要不然今天就要死在外面了。” “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还穿着一身夏装？” 听到徐天这么问，女人连忙抱起手臂，“我们今晚在附近迷路了，摸着黑找到了这里。” “你们互相认识？”徐天问。 “算认识吧！我们在附近的农家乐住宿，可是暴雨下得太大，农家乐被雨水冲垮了，我们这才摸着黑来到了这里。” “那你的这身夏装是怎么回事？” “行李来不及拿，我也不想穿这身啊！” 徐天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他们既然能从老陈的包围圈里走进来，就说明老陈可能已经不在外面了，这件事让徐天觉得非常担心，如果老陈不在附近，那自己就真的是独自一人在战斗了。 “我看这里像酒店，你是老板吗？”女人问徐天。 “我只是游客，不过现在这里没人，你们可以随便找房间住下。”徐天说道。 “那你……你说了算吗？” 被女人这么一问，徐天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们在大厅里继续吹风也可以，反正我要上楼了。”徐天说完便拉着思彤走上了楼梯。 上到三楼的时候，徐天故意放慢脚步，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上了楼。 徐天假装在打开自己在三楼开的房间，等那些人走上楼梯口的时候徐天才把门锁打开。 那五个人到处推挤房门，可是每个房间都是关着的，这种事情徐天早就料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故意在这等他们。 “要不然你们到我房间来吧？”徐天对走廊上的五个人喊道。 本来徐天还以为那些人会很高兴跑过来，但是没想到那几个人的脸上却写满了怀疑。 徐天又在心里念叨着，“装的还真像。” 最后徐天也不打算理他们了，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不过还是故意给他们留了门。 一分钟后，那五个人走进房间，一小时后所有人都冲了一遍热水澡，舒舒服服地披着浴巾和酒店准备的睡衣，不过最后一个男人只披了一件窗帘。 “没有多余的浴巾和睡衣了，你就凑合一下吧！”徐天说道。 “没……没关系！”男人腼腆说道。 在他们冲洗的期间，徐天烧了一壶热水，不过房间里的杯子不够，徐天借口去找杯子，便和思彤离开了房间。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这里招待他们？”思彤很不理解徐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看看接下来能发生什么，楼下还有一个醉汉，我去把他也扶上来。” 两人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醉汉横卧在楼梯上，已经快要爬到三楼了，不过还是躺在楼梯上睡着了。 思彤刚要上前去帮忙，被徐天一把拉住了。“我自己来就好，思彤你在我前面走，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徐天把醉汉搀扶到房间里，这时候房间里的五个人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而且还很热情地迎上来帮忙。 “水杯还没找到，在楼梯口捡了一个醉汉，你们继续休息，我去找水杯。”徐天说完便拉着思彤转身离开了。 “你究竟想干嘛？我们离开以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思彤担心说。 “就算我们留在房间里，他们也不会脱离危险，我们帮不了他们，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不是执年太岁派来的吗？” “很难分辨，最好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的演技就太完美了，我真的看不出一丁点破绽。” “你说得我直害怕，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找猫！” “为什么？” “思彤难道没发现吗？除了那些人消失了，这里的猫也全都不见了，我们房间里那只波斯猫我记得并没有带出去，一直关在房间里，可是刚刚在房间里我并没有找到那只波斯猫。” “我都忘了猫的事了，不过你也真是沉得住气，为什么要把那些人放在咱们的房间里？” “这种时候咱们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我相信一定有人在观察我们，而且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老陈。” “老陈怎么了？” “现在老陈应该不在公馆外围，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有机会逃离这里也说不定。” “你真的想逃走？这不是你的意愿吧？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里就像是一个试探我们的空城计，如果我们走出公馆的范围，肯定会有危险。”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嘛，弄得这么神秘，我还真有点搞不明白。” “那现在我们回房间还是离开？” “下楼！” “还下楼？对了，咱们把大门关上吧！现在三楼走廊都被吹得很冷。” “客人还没来齐，如果这时候关上房门，可能有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找不到这里，这样就违背了执年太岁的意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这时候刚刚走到二楼，远远地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 “有人在吗？”楼下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叫声。 徐天和思彤下楼一看，这次来的是一对三十七八岁样子的男女，还带着两个小男孩，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搀扶着一名老妇。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家人似得，两个女人的长相倒有几分相似，徐天猜测两个女人应该是姐妹。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是酒店吧？还有房间吗？给我们开两间！”男人见到徐天就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只是游客，不过现在这里没人管，你们可以找一个房间住下，四楼有两间空房，你们可以去看看。” 听到徐天让他们上四楼，思彤吓了一跳，因为四楼的两个房间都有尸体，就连走廊都有一具女学生的尸体。 “你想干什么？”思彤小声嘀咕道。 “放心吧！让他们上去，我已经猜到执年太岁想玩什么了。”徐天扬起嘴角说道。 第23章 不和谐的一家人 徐天和思彤把那一家人带到四楼，果然不出徐天所料，走廊上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猫咪公爵和那四名学生的尸体也全都没了，两个房间的门敞开着，看样子就像是等着那一家人入住似得。 这时候外面的暴风雨好像小了一些，雷电已经没有了，不过雨还没有停，走廊上的灯泡坏了两个，看起来阴森了许多。 “今天大宝和二宝跟小姨睡好不好？”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说道。 果然徐天没有猜错，两个女人就是姐妹，不过两个孩子看起来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深沉一些，并没有搭理这个小姨。 “海兰，你和妈一起睡吧！”年长一点的女人说道。 “难道你们一家四口要挤在一起？”海兰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惊讶。 “海青，我和孩子一起睡吧！你和妈，还有妹妹一起。”男人说道。 “妹妹、妹妹的，叫得这么亲昵？”海青瞪着男人说道。 男人看起来有些心虚的样子，扭过头招呼两个孩子进了猫咪公爵自杀的房间。 “我和你睡隔壁漏风的房子吧！让孩子和我妹睡在这间好一点的房间里。”海青说。 “那好吧！妈也跟着孩子们睡吧！”男人说。 老太太没有说话，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身上也已经淋湿了，这一家人除了那个叫海兰的妹妹，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模样。 “既然你们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就走了。”徐天说道。 “谢谢你了，小哥哥！”海兰对徐天娇滴滴地说了句。 思彤听到海兰的语调，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同为女人的思彤对海兰的感觉非常不好，不过思彤也不是那种会当别人面出言不逊的人，即使内心很排斥海兰，思彤还是忍耐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在外面还卖弄什么？”海青一脸怨妇的样子瞥了海兰一眼。 虽然海兰没有反驳海青，但还是噘着嘴露出很不屑的样子。 徐天看出来了，这一家人的关系非常紧张，此时徐天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看样子那个男人和小姨子有撇不清的关系，老婆在争风吃醋，丈母娘也是百般无奈。 像这种狗血的剧情，徐天已经在和肥皂剧中看腻了，不过这确实是一种创造冲突的好剧本，只是有一点让徐天觉得有些怪怪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总之就是感觉这一家人除了关系紧张外，好像少了点什么。 行李？不对！他们有带行李箱，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徐天和思彤走到楼梯口，见两个房间都关上门才敢和思彤讨论。 “徐天，那一家人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啊！”思彤说道。 “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执年太岁要玩什么花样。” “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们这一家人肯定是为了参与凶杀案才被安排进来的，我们这样坐视不管真的好吗？” “不是坐视不管，是我们根本管不了，很明显，这次执年太岁打的是双刃剑，楼上楼下都有人，我们肯定不能两头兼顾，必将有一拨人要出事。” “可是……” “好了！我们下楼去吧！楼下的房门要快点关上，还有我想到后院去看看，现在外面的雨渐小了，前台应该能找到雨伞。” 思彤只好听徐天的话，两人来到一楼大厅关上房门。 此时在四楼的房间里，入住的那对夫妻已经准备洗热水澡，窗户漏风非常严重，海青先进了浴室，男人在外面想办法挡住破损的玻璃。 咚咚咚…… 男人打开房门，外面站着换好了睡衣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一卷胶带。 “妈！您进来吧！”男人说道。 “海青呢？”老太太刻意压低嗓音，明明听到了浴室里面的流水声，可还是问了一下。 “在洗澡！” “海兰让我给你送胶带，你们应该用得上。” “谢谢妈！” “易帅，海青脾气不好，你多照顾她点，别让她找海兰麻烦了。” “我会和海青好好说，妈你先回去吧！” 老太太瞄了一眼浴室，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回到了隔壁房间。 易帅用胶带把破损的玻璃粘了上，不过房间里面透风太久了，还是非常阴冷。易帅闻了闻地板，房间里的血腥味还残留着一些，不过地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易帅站起身，猛地一下看见妻子围着浴巾阴森森地站在自己旁边，卸了妆的妻子看起来脸色非常惨白，黑眼圈非常浓。 “你出来怎么不关水？吓了我一跳！”易帅捂着胸口说道。 “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海青瞪着易帅说。 “别发神经了好吗？赶紧睡觉吧！这都后半夜了。” “刚刚那个小贱人和你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没看见。” “又来了！我和海兰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干什么？而且我早就说过，如果怀疑我们有事，就让海兰从咱们家搬走，可你又不让，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我不是说海兰，是那对小情侣。” “我的天呐！”易帅很烦躁地捂住脑门。“人家好心带我们上楼，而且我也没和那个小姑娘说话啊！我就知道你会事后发神经，我都没敢看她！” “没敢看？你还是想看了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说‘没敢’？” “不可理喻！” “你说啊！你说啊！”易帅转身想要躺在床上，海青一把搂住易帅的腰，将身体紧紧贴在易帅的脊背上。“别离开我……”海青的眼泪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易帅甩开妻子，连湿衣服都懒得换了，一头栽倒在床上，侧着身子闭起眼，面对神经质的妻子，易帅已经很是烦躁。 此时隔壁倒是一片祥和，海兰已经冲好了热水澡，老太太在浴室帮两个外孙清理身上的泥垢，趁着房间只有自己，海兰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可是搜寻了半天也没有信号。 窗外的雨更加小了，小到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浴室的流水声都能把雨水的声音掩盖住。 海兰把吊灯关掉，只开着床头的小灯，这时候海兰觉得窗外好像有人拿着手电往屋子里晃了一下，好奇的海兰走下床贴近窗户向外面看去，可是外面太黑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海兰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于是就转身想回到舒服的床上继续躺着。 可是海兰刚刚转过身，一把刀子已经逼近了海兰，吓得海兰倚靠在窗户上大声呼叫起来。 第24章 诡异公馆 徐天和思彤找到两把雨伞走向后院，这时候雨已经几乎要停了，两人摸着黑来到后院养猫的地方。 后院的房屋没有亮灯，徐天拿着手电找到房门，走上前去敲了两下，里面似乎没有人。 徐天本想趴着窗户向屋子里面看一眼，手电刚刚对准窗户，就照到一张瞪着眼睛的人脸。 在漆黑的地方用手电照到人脸，就如同对着镜子用手电照自己一样，徐天这个心理素质非常好的人也吓了一跳。 房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人看起来很面熟，徐天想了想，这个人应该是白天要对张彬出手，后来被李祉桐拉住的那个壮汉。 “你们干什么？”壮汉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猫咪都在里面吗？”徐天说。 “不卖猫了，等明天早上再来吧！” “我不是买猫，是我房间里面的一只波斯猫不见了，我怀疑可能跑到了这里。” “你搞错了吧？品种猫都在酒店散养，这里是圈养土猫的地方。” “那好吧！打扰了！” 徐天用手电照着四周环顾了一下，既然房子里面有人，那也就不好进去调查了，徐天只好和思彤返回酒店。 雨已经完全停了，暴风雨就是这样，来得快、走得也快。 徐天收起雨伞，二百米的路段很快就走完了，当两人走回酒店楼下时，徐天抬起手电向上面晃了一下，在徐天刚刚踏进酒店后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徐天拉着思彤向门外退去，用手电向楼上照去，当手电照到四楼的房间时，徐天隐约看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好像坐在窗台上，那个房间就是海兰住的房间。 “不好！咱们快上楼！”徐天喊道。 当徐天和思彤闯进海兰的房间时，里面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海兰正躺在床上翻看手机，老太太披着浴巾和两个外孙刚刚从浴室走出来。 那家人面对突然闯进来的徐天，表现得非常惊讶，尤其是海兰，脸上露出了一丝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喜悦。 “小哥哥……” 徐天说了声对不起，迅速拉着思彤退出门外，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徐天，你……”思彤看见徐天手里拿着的门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中计了！可是刚刚那个人就是海兰没错，怎么回事？”徐天觉得非常诧异。 “你有门卡为什么还要让这一家人住四楼？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故意让他们上四楼的？” “没错，我知道前台肯定有能打开所有房间的门卡，我发现醉汉的时候就偷偷拿到了。” “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做？如果让这一家人住在三楼，我们就能两头兼顾了啊！” “我明白思彤在怀疑什么，我只是想判断这两拨人究竟哪一方是接下来咱们要面对的人。” “但是你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吧？如果一旦凶案发生，你可就成了推进凶案的缔造者了。” “如果不这么做，我就不可能知道哪一方才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管在哪里，凶案如果想要发生，执年太岁都会让凶案发生，在人家想要休息的时候，我们能留在房间里看着人家吗？而且我把第一波那六个人全都塞进了我们的房间，这样子就是绝对安全的，比他们自己一人一间要好很多，思彤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好像你说得也有一点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有点太冒险了，有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感觉，和执年太岁没什么两样。”思彤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 “难道思彤还没有看明白吗？这里发生的这些事，其实根本就是假象。”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在二楼餐厅李家豪用十字弩射杀参与游戏的人我就看出来了，当时根本就没有人死亡，因为这里的地形和服务员人手都非常有限，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处理掉那么多尸体。我刚刚用手里这张门卡打开了房间也能够证明，如果他们想要隐藏尸体，最佳的地方就是把尸体藏到酒店的客房里。但是这张门卡能打开房门，就说明是他们故意给我留了这张门卡，这还不能说明吗？客房里根本就没有尸体，那些被射杀的人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全都逃走了，我猜测应该全都藏在了后院养土猫的那个房子里。” “怎么这样？那猫咪公爵和被射杀的那五名学生呢？” “猫咪公爵应该是真的死了，那五名学生我不能确定，不过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个女同学应该是真的被射穿了喉咙，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我不可能会看错。” “但是他们的尸体都不见了。” “并没有不见，他们的手法我已经看穿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我在楼下看见海兰在房间里倚靠着窗户，那声惊叫思彤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 “但是刚刚海兰在房间里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这又说明了什么？” “海兰伪装了自己？” “应该就是这样，当时应该有个人在面对着海兰，而海兰非常害怕那个人，但是在我们上楼的短短时间里，海兰的房间里却恢复了平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海兰解决了那个人，把尸体藏了起来，不过我刚刚没有在房间里看见地上有血迹，但是也不排除海兰用窒息的方法解决了那个人。” “第二种应该就是那个人被海兰击退了吧？” “不，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海兰那么害怕，当时那个人应该对海兰有威胁，第二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刚刚我们在外面看见的根本就不是海兰。” “不是海兰？可是我也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应该就是海兰没错啊！” “不对，我很确定，通过对比之前思彤看见的那个窗外的巨大猫咪，我已经看穿了这里的秘密。” 徐天牵着思彤的手来到易帅和海青的房门外，敲了两下之后，易帅很快打开房门。 而这时候在楼梯口，有一个黑影在盯着徐天和思彤，一楼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有一双湿淋淋的脚正在缓慢地向楼上走来。 第25章 在侦探眼前杀人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开门的易帅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的湿衣服干了以后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有什么事吗？”易帅一脸不耐烦，和之前的恭敬态度比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我想起来这个房间的玻璃破了，想问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忙。”徐天说道。 “不用了，我岳母已经拿了胶带过来。” “那好吧！打扰了！” 易帅碰地一下关上了门，把徐天弄得非常尴尬。 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徐天顺着走廊望去，原来是楼下那个醉汉走了上来。 醉汉走路摇晃得非常厉害，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徐天觉得很奇怪，他究竟从哪弄的这瓶酒。 看醉汉的样子就知道是奔着徐天来的，徐天见他走路吃力，便迎上去和他说话。 “怎么不在房间里呆着？”徐天问。 “房间？我……我这就要回、回、回房间……” “你走错了，这里是四楼。” “走错了？”醉汉翻着红润的眼皮回头看了一眼。“没错！” “你从哪拿的酒？” “送的……” “谁送的？” “小姑娘……不、不、不对……挺老的了，老姑娘……哈、哈哈……” 徐天仔细打量了一下醉汉手里的酒瓶，是个小瓶的二锅头，不过还是满的。 本来徐天想进一步询问醉汉，但是醉汉没给徐天机会，很快就倒了下去。 满走廊都是酒精味，而且还是从醉汉的鼻腔里呼出来的味道，非常难闻，徐天想要把醉汉拽起来送回房间，可是这一次醉汉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趴在走廊的地砖上打着闷天的响雷，徐天根本拽不动他。 “咱们下去看看吧！”徐天说道。 思彤正要跟着徐天往楼梯口走去，这时候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是海兰。 “你们这是要去哪？不进来坐坐吗？”海兰招呼着徐天，不过她并没有理会思彤，就像把思彤当做空气一样。 “不了，我们要回去休息。”徐天说道。 “休息？你们还有房间吗？我妈带两个侄子把床都占了，我现在没地方睡，这个酒店的客房又没有沙发，能给我再找一个房间吗？” “你最好还是和家人一起睡，不要单独行动。” “怎么？你担心我吗？” 思彤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了，不过还没等思彤说话，徐天就拉着思彤往楼梯口走去，此时思彤心里感觉非常爽快，还回头看了一眼海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徐天问到了一股酒味，和走廊上的味道不同，楼梯口的酒味很香醇，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 徐天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通往五楼的第一个台阶上洒了一些液体，徐天蹲下去摸了摸，把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果然是酒。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酒！”徐天喃喃自语道。 “是那个醉汉洒的吧！”思彤说。 “先不管了，咱们去三楼看看。” 徐天和思彤回到自己原本开的房间，现在这里已经被那三男两女占有，徐天知道他们睡不下，在进去之前偷偷把隔壁房间打开了。 “你们睡不下吧？隔壁房间好像是开着的，要不然你们商量一下，男生或者女生换个房间？”徐天说道。 “不用了，你们也没住处吧？”穿裙子的女人说道，不过这时候她的裙子已经干了。“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一亮我们就走，我们也没打算睡，聊会天就好了。” “对了，刚刚那个喝醉的人呢？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徐天问。 “出去有一会了，说是去找酒，我们也不认识他，就没拦着。” “不用和我说的这么详细，你们休息吧！有事找我，我们就住在隔壁。” 徐天离开以后，女人回到房间里，故作了一个偷笑的姿势。 “莹莹，你这么骗他，如果被识破了怎么办？”同行的一个男人说道。 “我骗他什么了？从头到尾我说得都是实话，你可不要诽谤我哦！蓝风！” “你们俩别吵了，刚刚那个醉汉可能把咱们的谈话都听到了，我说不放他走，你们俩就是不听。”盘腿坐在墙角的一个男人说道。 “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蓝风怒怼道。 “想打架吗？我秦东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蓝风也不会受着别人，想打就站起来。” 秦东刚要站起来，坐在窗沿的胖男人急忙拉住秦东，蓝风见状，对着秦东的脸就是一脚，当即把秦东的鼻子踢出了血。 “你小子拉偏架是不是？”秦东捂着鼻子一拳打在了胖男人的腹部，疼得胖男人翻到在地上捂着肚子。 “莹莹，你快劝劝他们啊！”站在床另一边的矮个子女人说道。 “让她们打，小寒你和我看热闹就行了。”莹莹眯着眼睛，就像在嘲笑那三个男人似得。 小寒从床上爬过去拉了一把倒在地上的胖男人，“楚骏，你快起来。” “多管什么闲事？”蓝风回身又是一脚，狠狠踹到了小寒的下巴。 “啊！”小寒的牙齿差点被震掉。 咚咚咚…… 莹莹趴在门镜上向门外看了一眼，是徐天和思彤。 莹莹对着房间里的四个人做了个手势，缓慢地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刚才我好像听见你们在房间里在吵架。” “没事，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我们内部可以自己解决。”莹莹回头瞥了一眼说。 “要不然你们还是分开睡吧？” “不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天亮就走，不用睡。” 莹莹不接受徐天的提议，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徐天也只好知难而退，不过徐天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和思彤躲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 莹莹关上房门后，楚骏已经把小寒扶在床上，蓝风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走上前去锤了楚骏的后背两拳。 “别以为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就能逃过一劫，今天我要……” 蓝风还没说完话，秦东就在后面拿着机顶盒给了蓝风一下，蓝风被打得昏昏沉沉，楚骏再也忍不下去了，抓住蓝风的眼睛使劲一推，蓝风的眼皮差点被楚骏拽了下来。 “你死在这吧！”楚骏怒目蓝风，夺过秦东手里的机顶盒向蓝风砸去。“你今天要死在这，等你死后、你老婆将为别人披上婚纱，你的孩子将在继父的仇视下成长，还有你那年迈的父母，想到他们在你坟前痛哭的样子，真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哈哈！” 砸了十几下之后，蓝风已经没了气息，楚骏手中的机顶盒也已经散了架子，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徐天一直在门外踹门，可是刚刚莹莹把门内的防盗链拉上了，徐天根本进不来。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6章 门缝里的目击者 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的楚骏慌了手脚，秦东也愣住了，小寒已经吓得爬到了地上，不过莹莹看起来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徐天在门外通过防盗链撑起的缝隙可以看到从床上爬下来的小寒，可是其他人根本就看不见。 小寒已经吓得失去了意识，只是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窗户那边，门外徐天还在用力踹门，莹莹走到门口一把推上了房门，徐天马上用门卡将门打开，可是徐天每一次打开门以后都被莹莹关上了门，这样子徐天根本就没有机会踹破防盗链上的螺丝钉。 房间里的楚骏慌了手脚，想要打开窗户把蓝风的尸体丢出去，可是房间的窗户是钉死的。 “怎么办？”楚骏手足无措，向旁边的秦东求情。 “你杀的人，别问我！”秦东哭丧着脸向后退去。 “你、你是帮凶！要不是你先打了蓝风一下，他也不能晕乎乎地被我打死，你别想推脱责任！”楚骏瞪着秦东说道。 门外的徐天已经放弃了踹门，努力和堵住房门的莹莹勾通，防盗链被撑起的缝隙还能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小寒，不过这时候莹莹好像没了动静。 “你凭什么说我是帮凶？没人看见我打了蓝风。”秦东辩解道。 “小寒看见了，莹莹也看见了。”楚骏极力恳求秦东帮忙，语调已经变得非常急迫。 徐天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楚骏和秦东的每一句话都被徐天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看不见他们，只能从缝隙中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小寒。 “她们看见了又怎样？你以为她们能活着离开这里？”秦东的语气从惊恐转变成威胁的口吻，徐天顿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你是想和蓝风一样咯？等你死后我会帮你老爸一同把你推进炼人炉，你的骨灰将由我铲起，哈、哈哈……”楚骏的笑声变得非常凄厉，徐天可以感觉到楚骏的笑声里透着很大的兴奋感。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徐天感觉到两个人已经扭打成一团，这时候徐天又踹了两下门，可是里面没有反应，莹莹也没有再推门。 “那个女人……”徐天对着房间喊道。“是叫小寒吗？快给我开门！” 小寒没有反应，从门缝里看去就像是吓呆了一样，徐天觉得事情非常不妙，便加大了力气继续踹门，两三下之后，防盗链终于被徐天踹掉了，可是当徐天推开门打算进去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房门，而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打斗声也停止了。 徐天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推开，可是等徐天往窗边看去的时候，楚骏和秦东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然而那个挡住房门的东西就是莹莹的身体。 莹莹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脖子上流淌着鲜血，徐天试了试莹莹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徐天和思彤急忙跑到窗边，楚骏和秦东也已经死了，两个人还做着扭打在一起的姿势。 从伤势上来看，楚骏是因为头部磕在了窗边的暖气片而死，秦东的眼睛里被插入一个桶装方便面的塑料叉子。 在床边还有一个头部被打得稀巴烂的男性尸体，徐天判断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蓝风。 思彤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小寒，这时候小寒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小寒环顾着房间里的四具尸体，吓得失声痛哭起来。 徐天很费解，莹莹为什么会死在门口？还有楚骏和秦东，从这两个人的死相上来看，应该是楚骏把塑料叉子打进了秦东的眼睛里，然后秦东按着楚骏的脑袋磕向暖气片，之后秦东因为受伤过度而死，现场给徐天的推断就是这样子。 不过门口的莹莹是怎么回事？完全说不通！ 从一开始莹莹就在堵着房门，每次徐天把房门打开，莹莹就用力把房门关上，周而复始重复了二十几次。 最后徐天放弃了，等里面楚骏和秦东即将要发生冲突的时候徐天又把房门打开，可这时候莹莹就没有再关过房门，等徐天进去之后，莹莹已经死了，死因是被割喉。 四个人在短短的时间死在房间里，唯一目睹了一切的人就是瘫坐在地上的小寒，可是徐天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蹊跷，而且总感觉哪里不符合逻辑，但是徐天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感觉好点了吗？”徐天问啜泣的小寒。 “没事了！”小寒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详细说一下吗？” “我……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怎么会这样！”小寒说着，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思彤给小寒递了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后小寒看起来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 “房间里的三个男人死得倒也符合逻辑，可是门口的莹莹是怎么回事？” “我、我没看见，莹莹为什么也死了！” 小寒根本无法提供任何证词，徐天也看到了，当时小寒确实瘫坐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从小寒的侧脸可以辨别出当时小寒确实被吓傻了。 但是徐天又发现一个比较匪夷所思的问题，进门时小寒瘫坐的位置徐天还记得，是床尾的部分，那里正好可以在防盗链撑起的缝隙中看到，可以说徐天在外面全程目睹了小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正因为这样，徐天才判断出小寒被吓傻了。 可是徐天觉得有点不合理，蓝风死在床头的位置，整个床头的床面部分都有一些血滴，甚至血滴沿着床单一直滴到了地上。而这些血滴应该就是小寒的，小寒的下颚明显有些淤青，而且说话也有些含糊，嘴角也流着血。 让徐天怀疑的就是地面上的血滴，那些血滴从床头位置滴滴拉拉延伸到床尾的位置，就好像小寒故意爬到了床尾似得。 徐天很熟悉这个房间，毕竟已经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按道理说，当时如果有威胁到小寒的人，小寒应该往门口爬才对，或者起身逃出门外，单凭被吓傻了这种解释根本无法说通，因为当时徐天就在门外踹门，小寒不会听不见。 确实有的人在受到一定惊吓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就像瘫了一样不能动弹，但当时徐天在门外，这对小寒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但是小寒没有行动，而是爬到了床尾的位置呆呆地坐在地上。 第27章 门缝里的真相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正思考着，徐天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急忙跑到门口摸了摸房间内侧的门镜附近，湿湿的，和四楼之前摸到的一样。 再看门下面的莹莹，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思彤！跟我上楼！” 两人来到四楼易帅和海青夫妻俩的房间，可是这次敲门的时候里面竟然没有动静，徐天用力敲了几下，终于听见房间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这次开门的是海青，刚打开门，徐天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男人的呼噜声。 “你们有事吗？”海青看起来脸上并没有困意，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非常吓人，海青的脸已经瘦成皮包骨，不过之前见到化妆的海青，徐天并没有觉得海青有多瘦。 “易帅呢？” “在睡觉。”海青踢了一脚挡在门口的鞋子说。 “你们可以换个房间吗？” “都已经休息了，不用麻烦了。” “不，我希望你们能换个房间，我能帮你们打开其他房间的门。” “不想折腾了，天一亮我们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海青突然大吼一声，把徐天和思彤吓了一跳。“说不换就不换，不要再来烦我们。”说完，海青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受挫的徐天只好暂时离开，刚想往楼梯口走去，就听见倒在走廊地上那个醉汉说了句梦话，不过徐天并没有听清醉汉说得是什么，只是嘴里在嘟囔着，手上那一整瓶二锅头都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隔壁房间发出了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房门被轻轻推开，可这次走出来的是那个老太太。 迈出房门后，老太太关门的时候看见了徐天和思彤，徐天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老太太似乎并没有想理会徐天的意思，四目相对后，老太太轻轻关上房门往楼梯口那边走了去。 徐天和思彤缓慢地跟在老太太身后，因为老太太走路的速度非常慢，徐天和思彤也没敢快走。 “老人家，您想找什么东西吗？”徐天在后面说道。 “咳咳……”老太太脑袋随着身子转了过来。“孩子饿了，找点吃的。” “哦！这样啊！您请便！” 老太太回身往楼梯口走去，徐天亲眼目送了老太太往楼下走去。 “吵吵吵……老出来吵！烦不烦？”醉汉仰起脑袋喊了一句。 这时候楼梯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来的人是楼下的小寒。 “你们在这啊！”小寒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 “怎么了？”徐天问。 “我不敢一个人在楼下。” “你在怕什么？尸体吗？” “啊？”面对徐天的质问，小寒突然愣了一下。 徐天将脸凑到小寒跟前，当徐天的目光和小寒针锋相对时，徐天明显感觉到小寒的眼神里有一种坚定又迷离的感觉。 “你干什么？”小寒突然将目光移开，向后退了几步。 “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莹莹。”徐天直起身子凝视小寒说道。 “你……你瞎说什么……” “我来说说当时房间里的情况，大概有百分之十的内容可能会推测错误，不过侦破这件案子还是足够的。你们四个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莹莹杀死，从你们进到公馆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你们事先就知道这里的构造，在网上可以预定房间，但是你们没有想到来了以后发现这里空荡荡的。” 面对徐天的说辞，小寒的双眼闪烁出一股异样的光芒，就好像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似得。 “我接着说。”徐天拉住思彤的手继续说道。“三个男人和你在莹莹面前唱了一出好戏，不过你们演得有点过头了，尤其是那个叫楚骏的人，他的一番言词让我察觉出你们的破绽，如果他真的想杀人，绝对不会有时间说那样的废话，因为在他说话的同时就是在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电视剧看多了，在使用凶器砸向他人的时候根本无暇考虑要说一番侮辱被害人的说辞，何况在楚骏背后还有一个秦东这样的威胁，当时楚骏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速战速决，而且还应该快速把矛头指向秦东，绝对不可能在杀死蓝风以后拌几句嘴再和秦东打起来。当时楚骏能做出这种事，就说明他心里很清楚当时即将会发生什么，他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同行的你们也不会有危险，所以故意在莹莹面前说了那番话。” “你想说什么？”小寒低着头说道。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们来这里之前的关系应该就非常紧张，要不然发生打斗的时候莹莹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但是莹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矛头都是在指向她。而你们选择让我做目击证人，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失误，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你们运气不好，这里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我才能做目击证人，本来你们应该让服务员做目击证人，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我当时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开始了计划，如果我不来，你们也会想方设法把我找来。在我离开之后你们就挑起话题开始吵架，我听到你们吵架的声音后再次来敲门，结果被想要看热闹的莹莹赶了出去，如果当时莹莹不赶我，你们其他人也会将矛头指向我，到时候我不得不主动出去。接下来就是你们的真正计划，蓝风很快和你们所有人产生矛盾，在蓝风把你和楚骏打伤之后，楚骏就以这个借口把蓝风砸死，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有这种声音，势必会来叫门，然而你们知道我可能会有打开房门的办法，所以就把防盗链拉上了。当他们三个男人起冲突之后，你就假装害怕爬到我在门缝里能够看见的位置，其实那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偷偷爬了出来，因为我的视线中除了你以外，能看到的东西只有床，被楚骏打倒的蓝风被床挡着绕到我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爬向门口，其实那个多次把门关上的人根本不是莹莹，因为我在门口和莹莹说过几句话，所以我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下，就会把关门的那个人误以为是莹莹。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8章 走廊的秘密 一秒记住【笔趣阁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而楚骏的那番言论正是在暗示在门外的我，让我以为他杀了蓝风，当时屋里的情况只有你们能看见，虽然楚骏对蓝风说了那番狠话，但蓝风如果没死，莹莹也不会怀疑，没有规定楚骏放出那番言论以后蓝风就势必会被楚骏杀死，楚骏是为了暗示在门外的目击者才那么说的。蓝风在我的视线以外爬到门口，杀死了在门口位置的莹莹，然后沿着原来的路线爬回去，但是当时我的视线里只有瘫坐在地上的小寒，所以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看不见，就在蓝风爬到楚骏和秦东身边时，蓝风站起来杀死楚骏和秦东，然后在床的那一边爬回了原来的位置。在我快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那时的我肯定会向后退几步用力踹门，当时门缝里有什么我根本无暇去看，你凭声音判断我在用力踹门，那时候防盗链的螺丝钉也会响起松动的声音，你趁着这个机会从床上爬过去，杀死了本来想要倒在床那边装死的蓝风，然后迅速爬了回来。你杀死蓝风的手法应该是毒杀，蓝风的脸部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我也不是医生，想要发觉蓝风是中毒而死是很困难的。你用快速生效的毒药杀死了蓝风，然后在床头的位置退了回来，因为往床尾那边移动可能会被我看见，然而床上的那些血滴就是你用毒针之类的东西刺杀蓝风以后沾到，因而滴落到床上的。你受伤的位置在下巴和嘴附近，那里除非伤得很严重，但你只是被蓝风踢伤，那样子根本不会流出可能流淌的鲜血，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你迅速退回原地以后发现了地上的血滴，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快要破门而入，你急中生智自己给自己弄了一点伤口，不过你的伤口依然不会流出那么多血，我第一眼看见你伤口的时候就判断出来了。这就是在房间里面发生的全经过，如果有遗漏，我想知道哪里说得不对。” 听完徐天的言论，小寒哑口无言。 “有一点你说错了，蓝风没有爬向门口，杀死莹莹的人是秦东。然后秦东快速回到窗边和楚骏继续假装争吵，蓝风用床挡着自己爬到他们跟前，将他们杀死。其他和你说得没什么出入。” “杀死莹莹的人除了你，谁都有机会动手，但是你们的戏有点演过了，楚骏不应该说那么多废话。但是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当时和我对抗二十几次开门关门的人难道是秦东？可是不应该啊！我明明听见秦东的声音一直在远处，而且楚骏和秦东的打斗声音也在远处，我的听力没有问题，我可以分辨出秦东和楚骏的打斗声绝对是两个人在扭打，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发出那种声音。所以我才会推断是蓝风杀死了莹莹，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秦东是杀死莹莹的凶手根本就说不通。除非……”徐天沉下脸说道。“除非当时杀死莹莹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三个人，房间里还有第六个人在场，在那个人杀死莹莹之后从房间消失了，因为和我对抗二十几次开门关门的人是存在的，那个力道不可能是一个女人能发出的，在我用门卡打开房门以后我肯定会用身体顶着房门，能迅速把房门关上的人如果是莹莹，那她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说不通的事情，你既然已经看破了我的计划，又何苦去深挖其他东西呢？你很聪明，在不知道杀人动机的情况下就能迅速破案，我很佩服你。不过我还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还是不深挖比较好。” 正说着话，突然一只弩箭从楼梯口那边飞了过来，正中小寒的喉咙。 蓝风刚想冲过去，再次飞来一只弩箭，这一次弩箭射中了小寒的要害，小寒当即倒了下去。 徐天本来打算跑到楼梯口那边去追射出弩箭的人，可是徐天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如果离开思彤，徐天恐怕一辈子都会在悔过中度过。 不对！徐天突然反应过来之前思彤说看见反方向有人射杀那名女同学的事情，徐天马上将目光转向身后，拉着思彤往反方向跑去，在快要跑到尽头的时候，徐天听到一下轻微的关门声。紧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徐天也没有看见走廊两侧任何一个房间有过关门的举动。 就差一步，徐天不甘心地攥起拳头砸了一下墙壁，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当时反应再快那么一丢丢，徐天可能就会发现了这个走廊的秘密。 但是反过来再想想，假如在小寒中了第一发弩箭的时候徐天就转过身拉着思彤去追击，如果真的追到了凶手，徐天和思彤会活命吗？在这个任别人主宰的猫咪公馆里，徐天不会受到任何保护，如果执年太岁想宰割自己，那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种说法一点不夸张。而且当时小寒中了第一只弩箭的时候还有一息尚存，徐天也不可能会丢下这样的小寒去追击凶手，在凶手和被害人的生命之间，徐天知道自己应该取舍哪个。 走廊上现在只有醉汉的呼噜声，在醉汉吧唧两下嘴之后，楼梯口出现一个人影，是刚才那个老太太回来了。 当看见走廊上倒在血泊中的小寒时，老太太很明显吓了一跳。 试探着走过来之后，老太太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徐天。“有你就会有死亡，这个世界不需要你的存在。” “啊…………” 老太太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听声音就知道是海兰，紧跟着海兰打开门从里面跑了出来，海兰的脸色非常惊恐，跑出房门的时候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徐天急忙问道。 “孩子……两个孩子……”海兰惊慌失措指着房间说道。 老太太率先走了进去，徐天和思彤紧跟着老太太的脚步走进房间，当徐天看见房间内的那一幕时，沉静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两个孩子仰卧在床上，一个失去了双眼，一个嘴巴流淌着鲜血，看样子是被割去了舌头。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9章 一家人的破绽 现场画面让人难以忍受，思彤不敢往下看，便转过身去，徐天害怕思彤走远，紧跟着思彤向后退了几步。 老太太全身开始哆嗦起来，徐天见情况不好，急忙把走廊上的海兰叫了进来。 海兰扶着老太太，也害怕地哆嗦起来，两个孩子整齐躺在床上，看样子刚刚就躺在海兰身边，床上并不凌乱，徐天断定两个孩子是先被杀死，然后才被挖去双眼割去舌头，因为如果两个孩子在没有死去的情况下肯定会发出叫声，在屋子里的海兰不会不知道。 但凶手如果是海兰，那么她就不必做得那么麻烦，可是根据徐天的经验，还有猫咪公馆之前发生的几起案子综合起来比较，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孩子的父母很快被叫了过来，看见自己孩子的尸体时，海青扑上去痛哭流涕，嘴里莫名其妙地说一些比较含糊的话，徐天也听不出来海青到底在说什么。 相比之下，孩子的父亲易帅倒是面色平静，这种情绪不应该是刚刚丧子的父亲应该有的，而且孩子还被这么残忍地对待，徐天认为易帅应该大发雷霆才对，但是他没有，依然很平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痛哭的妻子和死去的两个孩子。 海青扭头扑向易帅，用力抓挠捶打易帅。“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是你！” 易帅抓住海青的手腕，将海青一把推倒在地上。“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也别说胡话，我一直和你睡在隔壁，怎么可能杀死孩子。” “那就是你！”海青把矛头指向妹妹海兰。“你们俩窜通好的。” 海兰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躲在老太太身后，紧张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平静，徐天一直在观察这一家人，除了易帅表现的不正常，老太太也有点过于平静了，这个老太太和徐天印象里的老人一点都不同，按理说老人见到自己的后辈这样惨死，应该哭得失去意识才对，可是老太太并没有，虽然一开始表现得很害怕，但很快恢复了情绪，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有个疑问。”徐天问易帅说。“你们这一家人都是直系亲属吗？” “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易帅连看都没看徐天一眼，张口回应说。 “两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作为父亲，你难道不想追究责任吗？” “追究什么？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过事情是在酒店发生的，酒店应该承担责任，你是这里主事的吧？你别想逃。”易帅揪出徐天的脖领说道。 “哼！”徐天扬起嘴角微笑说。“原来如此，是碰瓷的一家人，我现在怀疑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 “注意你的嘴，反正你别想推脱责任。”易帅恶狠狠说道。 “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如果你要追究，就去起诉我吧！”徐天镇定说道。 “别吵了！”海青大吼一声。“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是你……就是你……” 易帅挥起拳头准备砸向妻子，这时候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易帅的胳膊，徐天和思彤都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靳老师。 “靳老师？您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之前你去哪了？”思彤问道。 徐天没敢说太多话，眼前这个靳老师到底是不是靳老师还不能确定，徐天拉着思彤向门口走了几步。 “打女人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想讹诈酒店更是不可能，你的罪行已经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如果你现在想抵赖，我待会也会让你心服口服。”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徐天试探着叫了一声。 “怎么？你在怀疑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发现吗？”靳老师绽放出那毅然坚定的目光，徐天这下心里有底了。 “我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难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两起案子之后还有吗？” “不知道，不过在走廊推理楼下的案子时，你表现得很不错。” “恩？”徐天微微低下头。“您看到了？” “这栋酒店暗藏的东西你也发现了吧？还用我多解释吗？” “不用您解释什么，只不过我觉得事情每次都发生得太突然，而且我不能确定哪一拨才是执年太岁派来的人。” “这一点我也没弄清楚，不过无所谓，眼下这一家人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徐天盯住易帅说道。“从你们进入公馆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从外面过来的，而是从后院绕过来的。” 易帅的神情惊愕了一下，显然被徐天说中了。 “当时我在楼梯上听到下面有声音，是两个孩子发出的说话声，可是等我出现在你们面前时，却没有再听到过两个孩子讲话，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两个正处于活泼时期的男孩在那之后竟然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这就是你们暴露的原因。” “你说这句话有什么根据吗？”易帅质问徐天说。 “很简单，如果你们已经在公馆外面走了很久才找到一个避难的地方，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酒店，当时你们进来之后第一件事不应该是跟着我去找休息的房间，而是应该找吃的，最起码你们这一家人应该有人问我一下餐厅在哪里。可是你们并没有，这能说明什么呢？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饿，尤其是两个孩子，如果孩子肚子饿，是绝对不会隐忍的，最起码也会跟大人讲一下。可是两个孩子也和你们一样淡定，虽然你们几个大人装出一副找到避难所的样子，但你们忽略了肚子饿这个最大的问题。如果你狡辩说皮箱里有吃的，你们根本不饿，那我也能找出你的破绽，因为外面天气非常冷，你们也从来没有要过热水。” “能洗热水澡还要热水干什么……”易帅刚刚说出口，就捂住了嘴巴。 “暴露了吧？”徐天沉下脑袋说道。“你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这里有热水？这里周围可都在停电，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会有热水？” “那是……那是因为……” 现场画面让人难以忍受，思彤不敢往下看，便转过身去，徐天害怕思彤走远，紧跟着思彤向后退了几步。 老太太全身开始哆嗦起来，徐天见情况不好，急忙把走廊上的海兰叫了进来。 海兰扶着老太太，也害怕地哆嗦起来，两个孩子整齐躺在床上，看样子刚刚就躺在海兰身边，床上并不凌乱，徐天断定两个孩子是先被杀死，然后才被挖去双眼割去舌头，因为如果两个孩子在没有死去的情况下肯定会发出叫声，在屋子里的海兰不会不知道。 但凶手如果是海兰，那么她就不必做得那么麻烦，可是根据徐天的经验，还有猫咪公馆之前发生的几起案子综合起来比较，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孩子的父母很快被叫了过来，看见自己孩子的尸体时，海青扑上去痛哭流涕，嘴里莫名其妙地说一些比较含糊的话，徐天也听不出来海青到底在说什么。 相比之下，孩子的父亲易帅倒是面色平静，这种情绪不应该是刚刚丧子的父亲应该有的，而且孩子还被这么残忍地对待，徐天认为易帅应该大发雷霆才对，但是他没有，依然很平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痛哭的妻子和死去的两个孩子。 海青扭头扑向易帅，用力抓挠捶打易帅。“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是你！” 易帅抓住海青的手腕，将海青一把推倒在地上。“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你也别说胡话，我一直和你睡在隔壁，怎么可能杀死孩子。” “那就是你！”海青把矛头指向妹妹海兰。“你们俩窜通好的。” 海兰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躲在老太太身后，紧张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平静，徐天一直在观察这一家人，除了易帅表现的不正常，老太太也有点过于平静了，这个老太太和徐天印象里的老人一点都不同，按理说老人见到自己的后辈这样惨死，应该哭得失去意识才对，可是老太太并没有，虽然一开始表现得很害怕，但很快恢复了情绪，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有个疑问。”徐天问易帅说。“你们这一家人都是直系亲属吗？” “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易帅连看都没看徐天一眼，张口回应说。 “两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作为父亲，你难道不想追究责任吗？” “追究什么？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过事情是在酒店发生的，酒店应该承担责任，你是这里主事的吧？你别想逃。”易帅揪出徐天的脖领说道。 “哼！”徐天扬起嘴角微笑说。“原来如此，是碰瓷的一家人，我现在怀疑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 “注意你的嘴，反正你别想推脱责任。”易帅恶狠狠说道。 “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如果你要追究，就去起诉我吧！”徐天镇定说道。 “别吵了！”海青大吼一声。“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就是你……就是你……” 易帅挥起拳头准备砸向妻子，这时候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易帅的胳膊，徐天和思彤都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靳老师。 “靳老师？您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之前你去哪了？”思彤问道。 徐天没敢说太多话，眼前这个靳老师到底是不是靳老师还不能确定，徐天拉着思彤向门口走了几步。 “打女人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想讹诈酒店更是不可能，你的罪行已经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如果你现在想抵赖，我待会也会让你心服口服。”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徐天试探着叫了一声。 “怎么？你在怀疑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发现吗？”靳老师绽放出那毅然坚定的目光，徐天这下心里有底了。 “我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难道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两起案子之后还有吗？” “不知道，不过在走廊推理楼下的案子时，你表现得很不错。” “恩？”徐天微微低下头。“您看到了？” “这栋酒店暗藏的东西你也发现了吧？还用我多解释吗？” “不用您解释什么，只不过我觉得事情每次都发生得太突然，而且我不能确定哪一拨才是执年太岁派来的人。” “这一点我也没弄清楚，不过无所谓，眼下这一家人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徐天盯住易帅说道。“从你们进入公馆的时候我就能看出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从外面过来的，而是从后院绕过来的。” 易帅的神情惊愕了一下，显然被徐天说中了。 “当时我在楼梯上听到下面有声音，是两个孩子发出的说话声，可是等我出现在你们面前时，却没有再听到过两个孩子讲话，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两个正处于活泼时期的男孩在那之后竟然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这就是你们暴露的原因。” “你说这句话有什么根据吗？”易帅质问徐天说。 “很简单，如果你们已经在公馆外面走了很久才找到一个避难的地方，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酒店，当时你们进来之后第一件事不应该是跟着我去找休息的房间，而是应该找吃的，最起码你们这一家人应该有人问我一下餐厅在哪里。可是你们并没有，这能说明什么呢？因为你们根本就不饿，尤其是两个孩子，如果孩子肚子饿，是绝对不会隐忍的，最起码也会跟大人讲一下。可是两个孩子也和你们一样淡定，虽然你们几个大人装出一副找到避难所的样子，但你们忽略了肚子饿这个最大的问题。如果你狡辩说皮箱里有吃的，你们根本不饿，那我也能找出你的破绽，因为外面天气非常冷，你们也从来没有要过热水。” “能洗热水澡还要热水干什么……”易帅刚刚说出口，就捂住了嘴巴。 “暴露了吧？”徐天沉下脑袋说道。“你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这里有热水？这里周围可都在停电，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会有热水？” “那是……那是因为……” 第30章 四楼凶案的真相 “因为你们一家人早就知道这里的一切，如果说起破绽，你们暴露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我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游客时，你们不但没有怀疑，而且还紧跟着我走上了四楼。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的岳母，我在走廊上见到老太太的时候，她说去找给外孙找吃的，那么我试问一下，老太太为什么连问都没问我餐厅在哪里，就自己走下楼了呢？如果你说我们在上楼的时候路过了二楼餐厅，那么很抱歉，这里可是一个没有服务员的空壳酒店，老太太去楼下就能找到吃的吗？而且我认为老太太根本就不是去找吃的。”徐天说道。 “那你凭什么怀疑我？怎么看凶手都不会是我吧？就算你说得那些破绽都是真的，那你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可从来都没有走出过隔壁房间。”易帅说道。 “你怎么证明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隔壁房间？” “如果你能找到证人来指证我，那我无话可说。” “要人证是吗？其实根本没必要，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凶手，你也不用在这里为自己自圆其说。”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矛头都指向我？” “因为一直和我狡辩的人是你，只是你会错意罢了！刚刚靳老师言下之意说你是凶手，所以你才会在潜意识里以为我在指认你。”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根本就不用你明白，因为凶手的意图根本就不是两个孩子，你们这名存实亡的一家人难道现在还不坦白吗？” 徐天扭头看向海兰，听到徐天的一番话，海兰痛哭起来，同时远离了母亲。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讨厌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以为我愿意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吗？整天面对你们这群精神病，我都快疯了！”海兰蹲在地上哭诉道。 “你们的家事我没兴趣，不过我觉得作案动机就是因为你们的家事，从你们在房间内的谈话我就能听得出来，你们这一家人有很大问题。” “等等！你怎么会听见我们在房间里说话？”易帅紧张说道。 “很抱歉，我带来了窃听设备，在皮箱还没有丢失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其中一份放到房间里了，所以你和海青的所有谈话我都听到了。”徐天抠出耳朵里的隐形耳机说道。 靳老师扭头看向徐天微微一笑，表现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你窃听我们说话？”易帅感到非常愤怒。 “其实我并不是针对你们，而是想要窃听三楼的内容，但是三楼实在没有什么内容可以听，因为他们那一行人确实是从外面摸索进来的，真正被执年太岁指派而来的是你们这一家人。很惊讶吗？是不是在心里发出疑问？我在三楼隐藏的窃听设备为什么会听到四楼的声音呢？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应该算一个千古谜题吧？” “少瞧不起人了，我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不用拿法律吓唬我，如果你要讲法律，就让执年太岁出面来和我讲，至少你还不够格。” 易帅感到非常愤怒，不过靳老师在旁边，易帅还是没敢动手。 “整件案子看起来很简单，当然，我们这种短时间内破案的设定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去了解作案动机，但是你们的谈话非常明显地告诉我，你们两夫妻之间有很大问题，尤其是妻子海青，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还记得我刚才去你们房间里叫门吗？其实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我一直在监听你们的房间，在我进去之前房间里面只有海青的哭泣声，那种声音是女人寂寞的哭诉声音，当时易帅跟本就不在房间里。但是海青打开房门以后我竟然听到了里面有打呼噜的声音，当时我就可以确定，接下来马上就要发生凶杀案了。于是我便打算在门口等待，我倒要看看，在我和思彤守在走廊的情况下你们能做出什么举动。期间楼下的小寒来了，为了拖延时间我当着小寒的面指认了她设计的一场阴谋，但是很遗憾，我没能保护好小寒，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事情，我把执年太岁的行为给忘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忌恨罪犯的人，在我指认小寒后，小寒残忍地被杀害了。”说道这里，徐天露出一股很歉疚的表情。 “这不能怪你。”靳老师说道。“就算你没有在走廊上推理出楼下的真相，小寒也逃脱不了，只是小寒自己走上楼来促使了她自己的生命提前结束，说到底还是怪小寒自己。” “果然，最大的问题就是门外的走廊。”徐天说道。 “你先解决这个房间里的案子吧！我还等着听真相呢！”靳老师说。 “那好！我就接着说。海青为什么要创造呼噜声呢？很显然，是想让我以为当时易帅在房间里，也正因为这样，她开门的速度才很慢。” “那你的意思就是在说我是凶手咯？”易帅说道。 “你不是凶手，但是你目睹到了凶手，所以你才会那么淡定。你作为一个父亲，在目睹了自己孩子已经死亡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淡定，那么真正能让你不发怒也不追究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想去追究凶手，或者说……” “够了！不用说了，是我杀的人，一切都是我做的。”易帅说道。 “不，真正的凶手不可能是你，虎毒不食子这个概念我明白，但是你虽然不会杀自己的孩子，却也对自己孩子的死无动于衷，这就说明你内心还是希望两个孩子死去的，而那个动手杀人的凶手也让你恨不起来，所以你才会那么淡定。” “我叫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吗？”易帅愤然说道。 “很简单的一起案子，作案手法简单。但也是很复杂的一起案子，你们一家人的内心复杂。”徐天盯着易帅说道。 “你……你不要再逼我了！”易帅已经忍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愤怒，突然冲向徐天。 第31章 冒牌货 易帅准备对徐天出手，不过还没等靠近徐天，就已经被靳老师单手擒拿狠摔在地上。 “这起案子是你们一家人策划好的，态度很明显，你们打算让海兰背这个黑锅，不过你们似乎选错了地方，如果这起案子在一个人员流动性比较大的酒店里或许还能让海兰背到这个黑锅，但是你们现在身处这里的酒店只是一座空壳酒店而已，没有任何人能帮你们指证海兰。你们听从了执年太岁的唆使，来到这个充满机关的猫咪公馆，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起天衣无缝的凶杀案，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这里可没有人替你们说话，所以最终你们还是成为了执年太岁欲望的牺牲品。”徐天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感到非常无奈。 海兰在一旁躲到角落里，脑海里浮现出睡觉之前的画面，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向自己逼来，想起母亲那张阴沉古怪的脸，海兰浑身还在颤抖。 老太太跪在两个外孙的床前痛哭流涕，这个样子才是她应该有的情绪，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两个外孙死在她的刀下。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悲愤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老太太取出床下的杀猪刀，狠狠向自己的腹部划去。 那些被皮肉包裹住的肥肠如牲畜的下水一样哗啦啦流淌出来，徐天和靳老师想阻止也已经来不急了，这场家庭的悲剧在老太太的自尽中落下帷幕。 易帅被锁回隔壁房间，啜泣的海兰看似精神很正常，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海兰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毫无艺术性的犯罪，这一家人真的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吗？”靳老师问道。 “从一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应该无从查证了，不可能一家人都被执年太岁唆使，应该是杀人的老太太接到了执年太岁的杀人方案。”徐天说。 “虽然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太过简单，老太太杀完人以后出门下楼走了一圈就是为了把罪名嫁祸给海兰？这样的做法未免有点太弱智了吧？” “您说得没错，如果警方接手这起案子，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肯定会把海兰和老太太全部锁定，尤其是离开房间的老太太，她的嫌疑看起来最大。”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老太太根本就没有掩盖犯罪手法，就是直接了当去杀人，执年太岁能唆使她这样去作案吗？” “从以往对执年太岁的了解来看，的确执年太岁不应该策划这种方式的杀人事件，但是这件案子怎么看都是老太太杀害了两个孩子。” “你有什么根据吗？这一次你可是连动机都没有调查就下了结论，你这点跟李祉桐越来越像了。” “您说得杀人动机我知道，您帮我安置的窃听器把易帅和海青的所有对话都录得很清楚，那两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这到这个世界上，他们……他们是……” “你说话也怎么结结巴巴的了？” “这一家人的精神十分扭曲，两个孩子的父母有比夫妻更加亲密的关系，我这么说您能听懂了吧？” “原来如此！”靳老师愣了一下，感到非常吃惊。 “通过老太太的自杀，我对之前自己怀疑他们一家人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这种事有了新的看法。” “怎么？” “老太太能够自杀就说明这一家人真的是一家人，但是案子还有两个疑点没有弄清楚。第一个疑点是易帅怎么知道酒店房间里那些机关的？我很确定当时易帅从房间里离开了，我还听到了奇怪的摩擦声音，就好像是两面墙在移动一样。第二个疑点就是海兰，我从后院回来公馆的时候听见了海兰在四楼房间发出一声惊叫，我还特意用手电去照了一下海兰的房间，虽然当时我只看见了一个海兰的背影，但从身形和发型来看，应该就是海兰没错。当时海兰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很惊慌，随后我和思彤很快跑了上去，我强制打开了海兰房间，但进去之后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然有这么多可疑之处，你为何还要草草结案？” “结案？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结案这种话，虽然我这么说有点顶撞您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说过已经结案了。” “你不打算询问一下海兰吗？” “现在有另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我刚才说了，一开始我确实怀疑这一家人和执年太岁有关系，但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似乎他们和执年太岁又撇清了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三楼那五个青年男女才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 “我刚开始就没怀疑过他们，因为没有迹象表明那五个人是从附近来到公馆的，他们身上确实被淋湿得很厉害，而且他们走进公馆的时候我就在公馆敞开的房门内，我很清楚看见远处跑过来几个人，他们就是从外面的大门跑进来的。如果那五个人是被执年太岁派来的，他们不应该有机会从外面跑进来，当时老陈刚刚离去不久，执年太岁不可能冒险让那五个人被老陈发现。” “说起老陈，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联系上他了，雨停以后附近也开始逐渐通电了，现在公馆外围确实没有警车，不知道老陈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靳老师之前在四楼房间里出来以后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那个真的是靳老师吗？” “我从四楼房间出来？你说哪个房间？”靳老师感到非常莫名其妙。 “就是现在关着易帅和海青那个房间，靳老师你可别说你失忆之类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和李祉桐寻一直在找这个公馆内的机关。” 靳老师的这句话让徐天觉得脊背发凉，虽然徐天一开始就有这种判断，但没想到事情会是真的。 “靳老师最后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我只见过你一次，就是在三楼你的房间内。” “果然！那么说来，我之前见到的靳老师全部都是冒牌货，但是不可能啊！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 第32章 靳老师的身世 “你看见的那个我是什么样子的？我是说行为举止。”靳老师问道。 “喜欢抽烟，香烟在他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还有就是说话的语气非常狂傲，和靳老师完全相反，最主要的就是他手里的配枪，是银白色的，我见过靳老师的配枪，您的是黑色手枪。”徐天说道。 “恩？”靳老师陷入了沉思中，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靳老师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可能的，我没有双胞胎兄弟，如果是有人装扮成我的样子，应该不会逃过你的眼睛吧？” “这方面我当然推断过，我一直都想不通，这件事是整个公馆内最大的谜团，也是我唯一没有破解的谜团。” “那你的怀疑是什么？” “我怀疑有人装扮成您的模样，因为期间有一个眯着眼的青年出现过，他出现以后那个靳老师就消失了，等眯着眼的那个人消失以后靳老师又出现了，我怀疑就是那个人在来回切换身份。” “这件事情听起来非常诡异，不过那种事发生的概率应该不会太大吧？他们切换身份时必定有时间差，那么他们其中一个人消失以后，过了多久另一个人出现的？” “十分钟至二十分钟左右，这个时间修改妆容应该绰绰有余，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科学，就算有人能够模仿您的样子，也能模仿您的声音，但是身材可模仿不了，我见到的那个靳老师和您的身材完全一致，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破绽，当然我说的是形体上。” “看来我要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恕我冒昧，能问一下靳老师的出身吗？” “我的出身？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我记事起自己就被一个派出所的民警们资助生活，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幼儿园里面，那个幼儿园在那个充满爱心的派出所对面。” 徐天听到靳老师的身世后感到很惊讶，从靳老师的身世上来看，徐天就已经推断出七八分了，不过徐天没有打扰靳老师，因为靳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很伤感。 “有时候他们也会把我领回家，比如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春节等等！”靳老师说道。“直到我上了小学五年级那年，在一次行动中大半民警殉职了，只有之前退休的老所长幸存着。我的童年虽然不幸，但也没吃过太多苦，就这样我以他们为目标，考上了警校。” “这么说您肯定是一个孤儿，没有试着找自己父母吗？” “当然找过，老所长一直在帮我找父母，可是直到老所长去世那一天都没能找到，我自己当上警察后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一直在做卧底，直到去年我才重新回到警局。现在到了这个年纪，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做回中学老师那个角色，可是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您的这种身世存在双胞胎兄弟的几率很大吧？” “不可能，老所长和我说过，我是他们在一次行动中从孤儿院里面救出来的孩子，当时孤儿院里面的档案都还在，我的身世写得很清楚，是被一对夫妇寄养在孤儿院的。那对夫妇的档案也在警局的网络中找到了，但是很不幸，他们的下落至今都不明。” “您追查到亲生父母的准确信息了？” “查到了，我的出生年月是1982年11月23日，我出生的医院信息都很清楚，当时确实只有我一个孩子出生，是整个医院只有我一个孩子出生，当时给我接生的医生还在，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段时间医院出生的孩子特别少，我父母的家境也很优越，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那另一个靳老师的事情就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你相信世界上除了双胞胎兄弟以外，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在电视剧中常有这种事，不过现在这种情节已经被观众看腻了，狗血剧情说的就是这种。” “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但是结合我的身世和公馆发生的情况，你应该可以总结出一些可能性吧？” “我心里确实有那种想法，第一个可能性就是所长在骗您，想找到那种身世的夫妇对民警来说简直太容易了，医生说得可能没错，但是您现在都这么大了，而且当年在医院出生的孩子也不可能保留血型那种档案，就算有保留，那当年也是纸制档案，还没有发展成现在的网络档案。” “你说得没错，这一点确实所长可以做到，如果那对夫妇是一起案件的受害人，那所长完全有能力保住秘密。” “如果这种可能性的假设是真的，那么您的身世可能就另有说法，说不定会有个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你还是说说其他可能性吧！我还是选择相信老所长。” “第二个可能性就非常可怕了，从头到尾都是您一个人在唱双簧，您本人可能就是执年太岁那伙人，或者……您就是执年太岁本人也说不定。”徐天沉下脸说道。 “啊哈哈……”靳老师大笑道。“你的这种假设很有趣，不过我自己可以给自己洗清嫌疑，在执年太岁被村民迫害的那段时间，我已经上了初中，所以我本人不可能会出现在村子里，这一点是可以调查的。” “恩！确实您能洗清这个嫌疑，当年村子事发的时间是十月三号，您如果有出过远门，那么这种事情肯定会有人知道。” “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第三种可能性就是刚才您和我的想法，有人乔装打扮成您的样子，不过这种可能性我们基本已经否决了，在现实中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吧？我觉得你说的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太可能，对于老所长的人品我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也相信能够收养您的老所长肯定是个好人，但是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如果真相对您来说很残酷，那老所长千方百计想要隐瞒您的身世，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33章 楼层的秘密 “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如果抓到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所有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靳老师说道。 “确实有道理，靳老师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吗？”徐天问。 “你应该也发觉了吧？这个公馆里面有暗门夹层，不过我并没有在公馆内找到其他人，如果碰到其他人，我也不会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这种事我确实预料到了，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询问海兰的原因。” “此话怎讲？” “我和您说过在后院回到公馆的时候看见四楼的海兰了吧？” “明白了，当时你就发现了是吗？”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楼梯未免有些太长了，可是房间又都是三米高的标准房，并不是太高明的遮掩方法。” “但是你要知道，在外面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我也想过，如果外面看起来每个楼层的窗户之间距离太大，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室内的楼梯那么长，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怀疑过，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去询问海兰。”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每个真正楼层中间的夹层贴上假窗户就可以了，因为建筑和西方中世纪的建筑相似，上面看起来多余的部分用作阁楼展示出来，就完美地把多出去的那两层楼掩盖住了。公馆其实只有两个夹层，分别在二楼和三楼之间，还有三楼到四楼之间。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看起来很长是因为二楼是餐厅，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楼梯修成很长一道，因为餐厅外围和商场相似，楼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占用，只要把楼梯的坡度降低，就可以多修几个台阶，这样子就不会让人觉得登上三楼和四楼的台阶因为太多而感到突兀了。客房只开到四楼，五楼和六楼只要不让客人上去就可以了，李家豪被射杀的时候我跟着猫咪公爵上过楼，通往五楼和六楼的楼梯很正常，但是五楼和六楼根本就不想有客人住的样子。” “你还没有去过五楼吧？” “五楼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吗？” “我也没去过，因为暗门无法通道五楼。”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说得通了，在四楼消失的那些人和被处理掉的尸体应该就在五楼，我其实早就推测过，但是我和思彤势单力薄，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天也快亮了，我觉得执年太岁应该快收手了。” “对了，您刚才说和李祉桐去调查的？那么李祉桐她人呢？” “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没那么融洽，虽然是一起去调查了，但是却各走各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李祉桐在哪里。” “现在有一件事情让我非常担心，如果我在楼下看见的四楼那个夏兰是假的，那就说明这里也许有两个夏兰，可是不应该会有人能模仿得那么像啊！”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在楼下看到的四楼应该不是四楼吧？” “没错！一楼和二楼没有问题，那么在外面看来三楼就是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夹层，而四楼其实是三楼，也就是说，当时我看见的那个夏兰的背影其实在三楼！而真正的夏兰在四楼，如果算上夹层的话，实际上夏兰是在六楼。” “越说越复杂了！” “不对！我觉得除了夹层以外，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秘密，现在看起来，夏兰她们一家人如果是执年太岁派来的，那夏兰就有可能在三楼和四楼之间来回切换角色，但是我从夏兰的眼神里看不出她在撒谎。” “问问她不就行了？” “不！我现在不想对夏兰进行询问，真正应该攻破的人不是夏兰，而是那个假的靳老师，这个谜团如果解开了，那么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敌人在暗处，我不知道执年太岁会做出什么来。” “我倒是有个方法，能够把那些人逼出来。” “你想怎么做？” “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我去做诱饵，靳老师您能答应我安全把思彤带出这里吗？” “听起来你的办法成功率会很高。”靳老师露出那股坚毅的眼神。“如果需要诱饵，当然是我去做，身为一名警察，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个老百姓去以身试险，如果以后传出去，那将是对我们警察这个职业的侮辱，我的职业生涯也会画上这个污点。” 徐天心里明白靳老师的用意，这种结果也早就被徐天预料到了，但是这种时候徐天也别无他法。 “那好吧！不过靳老师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全身而退，就算咱们这一次无功而返，也不能把自己陷进去。” “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快告诉我你的办法是什么，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靳老师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一直以来都是执年太岁在设置谜题，咱们一直跟着执年太岁的身影去破解谜题，这一次咱们可以主动一些。”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创造一起凶杀案吗？” “当然，不过咱们没必要真的动手，而且也不排除执年太岁会对他的手下见死不救。”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你说了，等我好消息。”靳老师说着，便往楼梯口那边走了去。 一旁的思彤有些不明所以，完全没有听懂徐天和靳老师谈话的意思。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你还什么都没说，靳老师为什么就明白了？”思彤问道。 “这就是默契吧！其实靳老师也早就想这么做，不过这种话不能让靳老师说出来，他和老陈一样，是个好警察。”徐天望着靳老师上楼的背影，心里一阵忐忑。 正说话间，楼上突然响起两声枪响，徐天紧紧抓住思彤的手往房间里躲去。 “怎么回事？难道靳老师在楼上……”思彤惊恐说道。 “这一次，该我们主动出击了！”徐天沉着脸说道。 “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如果抓到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所有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靳老师说道。 “确实有道理，靳老师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吗？”徐天问。 “你应该也发觉了吧？这个公馆里面有暗门夹层，不过我并没有在公馆内找到其他人，如果碰到其他人，我也不会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这种事我确实预料到了，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询问海兰的原因。” “此话怎讲？” “我和您说过在后院回到公馆的时候看见四楼的海兰了吧？” “明白了，当时你就发现了是吗？”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楼梯未免有些太长了，可是房间又都是三米高的标准房，并不是太高明的遮掩方法。” “但是你要知道，在外面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我也想过，如果外面看起来每个楼层的窗户之间距离太大，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是室内的楼梯那么长，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怀疑过，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去询问海兰。”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每个真正楼层中间的夹层贴上假窗户就可以了，因为建筑和西方中世纪的建筑相似，上面看起来多余的部分用作阁楼展示出来，就完美地把多出去的那两层楼掩盖住了。公馆其实只有两个夹层，分别在二楼和三楼之间，还有三楼到四楼之间。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看起来很长是因为二楼是餐厅，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楼梯修成很长一道，因为餐厅外围和商场相似，楼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占用，只要把楼梯的坡度降低，就可以多修几个台阶，这样子就不会让人觉得登上三楼和四楼的台阶因为太多而感到突兀了。客房只开到四楼，五楼和六楼只要不让客人上去就可以了，李家豪被射杀的时候我跟着猫咪公爵上过楼，通往五楼和六楼的楼梯很正常，但是五楼和六楼根本就不想有客人住的样子。” “你还没有去过五楼吧？” “五楼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吗？” “我也没去过，因为暗门无法通道五楼。”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说得通了，在四楼消失的那些人和被处理掉的尸体应该就在五楼，我其实早就推测过，但是我和思彤势单力薄，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天也快亮了，我觉得执年太岁应该快收手了。” “对了，您刚才说和李祉桐去调查的？那么李祉桐她人呢？” “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没那么融洽，虽然是一起去调查了，但是却各走各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李祉桐在哪里。” “现在有一件事情让我非常担心，如果我在楼下看见的四楼那个夏兰是假的，那就说明这里也许有两个夏兰，可是不应该会有人能模仿得那么像啊！”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在楼下看到的四楼应该不是四楼吧？” “没错！一楼和二楼没有问题，那么在外面看来三楼就是二楼和三楼之间的夹层，而四楼其实是三楼，也就是说，当时我看见的那个夏兰的背影其实在三楼！而真正的夏兰在四楼，如果算上夹层的话，实际上夏兰是在六楼。” “越说越复杂了！” “不对！我觉得除了夹层以外，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秘密，现在看起来，夏兰她们一家人如果是执年太岁派来的，那夏兰就有可能在三楼和四楼之间来回切换角色，但是我从夏兰的眼神里看不出她在撒谎。” “问问她不就行了？” “不！我现在不想对夏兰进行询问，真正应该攻破的人不是夏兰，而是那个假的靳老师，这个谜团如果解开了，那么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敌人在暗处，我不知道执年太岁会做出什么来。” “我倒是有个方法，能够把那些人逼出来。” “你想怎么做？” “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我去做诱饵，靳老师您能答应我安全把思彤带出这里吗？” “听起来你的办法成功率会很高。”靳老师露出那股坚毅的眼神。“如果需要诱饵，当然是我去做，身为一名警察，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个老百姓去以身试险，如果以后传出去，那将是对我们警察这个职业的侮辱，我的职业生涯也会画上这个污点。” 徐天心里明白靳老师的用意，这种结果也早就被徐天预料到了，但是这种时候徐天也别无他法。 “那好吧！不过靳老师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全身而退，就算咱们这一次无功而返，也不能把自己陷进去。” “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快告诉我你的办法是什么，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靳老师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一直以来都是执年太岁在设置谜题，咱们一直跟着执年太岁的身影去破解谜题，这一次咱们可以主动一些。”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创造一起凶杀案吗？” “当然，不过咱们没必要真的动手，而且也不排除执年太岁会对他的手下见死不救。”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你说了，等我好消息。”靳老师说着，便往楼梯口那边走了去。 一旁的思彤有些不明所以，完全没有听懂徐天和靳老师谈话的意思。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你还什么都没说，靳老师为什么就明白了？”思彤问道。 “这就是默契吧！其实靳老师也早就想这么做，不过这种话不能让靳老师说出来，他和老陈一样，是个好警察。”徐天望着靳老师上楼的背影，心里一阵忐忑。 正说话间，楼上突然响起两声枪响，徐天紧紧抓住思彤的手往房间里躲去。 “怎么回事？难道靳老师在楼上……”思彤惊恐说道。 “这一次，该我们主动出击了！”徐天沉着脸说道。 第34章 解谜时间 “我听了你刚才对楼层的推理，可是我觉得……”思彤扭扭捏捏说道。 “我明白思彤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三楼的时候其实是在四楼，那么看向外面的时候应该会感觉到楼层要比三楼高出许多是吧？”徐天解释说。 “就是这样！”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公馆一楼的前门和后门之间修一个上坡路就可以了，思彤也看见了，我们在一楼的时候下着暴风雨，前门大开着，但是雨水却只冲到屋子里一部分，那时候外面可是水流成河。” “我明白了！之所以雨水没有淹没整个一层，是因为一层的前门地势比较低，在前门通往后门的道路上逐渐显现上坡路，所以雨水才没有淹没整个一楼。” “就是这样，虽然斜坡不可能有三米那么高，但是逐渐抬高的地面再修几个台阶，就可以完美掩饰了。打开后门以后外面的地表和室内是持平的，而且一楼只是接待大厅，其他的房间也不对游客开放就可以了，这样就没人能发现这个问题。我们在三楼的时候实际上是四楼的高度，但是后院的地表被抬高了，这样在视觉上我们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好复杂！我的脑子有点绕不过来！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 “我知道思彤的疑问是什么，如果一楼被抬高太多，那么一楼的后边看起来就会被地面吞噬掉，是这样吧？” “对！我在后院的时候可以看到一楼的窗户，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斜坡不用修得那么高，只要抬高八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就足够了，如果有人觉得奇怪，就会联想到长长的楼梯，然后把楼梯和地面一比较，大部分人也就不会注意到这里的秘密，只要不细致去研究，大部分人是看不出问题的。” 正说话间，徐天感觉到门外有脚步声，而且还非常熟悉。 徐天还没来得及躲开，房门就被打开了。 “说得真好。”进来的是那个眯着眼的男青年，不过这一次却不见他身边的小黄猫。“能够发现这里秘密的人全都会死在这里。之前你们遇到的那五名学生就是因为发现了这里的秘密，所以他们才被威胁到此，聪明人是活不长的，有时候装傻的人寿命会更长一点哦！” “你是什么人？”徐天握紧思彤的手说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我是来和你做个了断的，也顺便来给你这个侦探做个点评。” “在我刚刚入住的时候就发生了一起凶杀案，那件案子也是你们做的手脚吧？” “没错，相比之下，住在后院一侧的游客更容易被哄弄，但是住在前院一侧的游客就有很多人能发现问题，这个公馆并不完美，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那位大人才练就了一番识人的本事。” “什么意思？” “因为住在前院一侧的游客会容易发现问题，这样入住的时候我们就需要观察每一个人的智商，如果智商太高的人，就把他们安排到后院一侧，看上去就是个脑残的人，就让他们住在前院一侧。” “毫无逻辑的说法，只看人的脸就能断别他人的智力？如果执年太岁有这个本事，那他可就真的有资格被称为神了。” “多谢你的夸奖，不过并不是看脸，而是眼神，论识人的本事，那位大人可以称得上世界之最，只要看到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知道那个人是一个观察敏锐的高智商，还是一个无脑的傻缺。” “你这样讽刺别人合适吗？每个人的意志是不同的，如果按照你们这样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那你们这些人就是全人类的公敌。” “说得很好，不过你应该没有被那些脑缺智障迫害过，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法盲犯下重罪时，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男青年说到这里，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天说道。 “只有铲除那些社会的人渣，人类的整体水平才能提升上去，和平世界里的不和谐因素就是要被铲除掉，就像猫砂里面的猫屎一样，随时铲除才能给世界带来清洁。” “但是你要知道，猫屎却是你喜爱的猫咪产下的，你的这番言论本身就存在矛盾。” “我阻止不了猫屎的产生，但是我有能力铲除猫屎，这就够了，不要用你的那番大道理去和我理论，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资格说话。” “好吧！”徐天故作无奈说道。“你的地盘你有理，那就说说案子吧！你们对我的测试合格了吗？” “合格？那要看你是如何推理的，真相只要有一个，但通往真相的路可不止一条，只要你的推理能说服我，今天我就让你从这里活着出去，是社会的渣渣还是上等的人类，就看你的言词了。” “我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们这群犯罪者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这么猖狂。” “哼！随你怎么说，要不是那位大人要你活下来，我可不会在这里陪你玩。” “现在没有理顺的疑点就是两个靳老师，还有两个夏兰，从这两件事来看，你们内部人对我们非常了解，尤其是对靳老师，如果你现在让那个冒牌货站出来，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我明确地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一模一样的靳老师，从始至终，你所看到的靳老师都是同一个人。” “那就说明靳老师和你们是一伙的，不过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 “那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那要问你啊！在四楼走廊和房间里面，你和靳老师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这还不明显吗？” “你不会想说，是我在来回切换角色吧？拜托，咱们这是现实中，不是虚拟世界，我可没有那个能力。” “你虽然没有，但是这个公馆有，而且你也有无法和靳老师一同出现的理由。”徐天沉下脸，扬起嘴角微笑说道。 第35章 我就是你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即使容貌可以作假，身形也不可能作假，那么你们没有一起出现过，只能说明你们无法一起出现。”徐天说道。 “理由呢？”眯眼男青年问。 “暗门！因为暗门在外面无法被打开，你们需要互相帮忙逃走，如果是我建造这个公馆，肯定不会笨到能让游客在无意间触碰到暗门，那么唯一可以避免这类事情发生的做法就是在走廊上无法打开暗门。” “说得好，你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男青年正要摸索裤兜，突然间脑后被一把黑色手枪顶住了头，徐天把思彤拉向角落里，微微沉下脸。 “是你？”男青年睁开的双眼，神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淡定了。 “我就知道上次抓错了人，真正的李家雨绝对不会故意让我抓捕到。”李祉桐说道。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李家雨瞬间恍然大悟。 “别以为只有你们会乔装，说到化妆技术，我可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培训了，你这种拙劣的乔装技术在我眼前简直就是幼儿园的水平，因为真正的乔装并不是在脸上贴一块皮，你永远领悟不到。”李祉桐说着，一把扯下李家雨脸上的硅胶皮。 “是他！就是他！我在广场见过他！”思彤指着李家雨说道。 李祉桐刚要逮捕李家雨，楼上又传来两声枪响，李家雨趁机挣脱李祉桐跑到窗边，徐天正好距离窗户很近，甩下思彤窜过去勒住李家雨的脖子。 徐天的胳膊缓缓移开，用中指和食指掐着李家雨的喉结。“猫咪最喜欢被手指拨弄脖子，尤其是幼猫，就跟你一样。”徐天话音刚落，两只手指紧紧捏住李家雨的脖子，憋得李家雨面红耳赤。 “好了，别掐死他，留着还有用呢！”李祉桐脱下那身充满酒气的衣服说道。 “交给你了，不过那条大鱼现在应该在楼上，我要去帮靳老师的忙！”徐天说道。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的身手肯定要比你好，你把他带出去交给老陈。”李祉桐说。 “老陈在外面吗？警车好像都已经撤退了。” “是我安排的，如果警车不撤退，第一波那五个人根本进不来，我也不可能混进他们中间。”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海兰一家人是来这里买猫的游客，楼下那些人才是被执年太岁委派来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海兰的母亲作案手法太过低劣，原来是我想太多了。” “现在已经快天亮了，老陈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不是在编人员，我不能给你枪，不过你拿着这个。”李祉桐递给徐天一根电棍。 “好东西，有这个就足够了。” 李祉桐给李家雨带上三副手铐，还用绳子捆住了李家雨的臂膀，随后徐天带上思彤和惊魂未定的海兰跟随李祉桐走到楼梯口。 “我还是跟你上去吧！”徐天说道。 “别犯傻，你要认识到你自己的身份，这家伙不能没人看管，而且楼上也不是你的职责所在，关于海兰的姐姐和姐夫，就让待会过来的警察处理吧！你们俩也看押不了那么多人。”李祉桐说道。 …… 时间追随到靳老师刚刚上到五楼的时候。 面对昏暗空旷的五楼走廊，靳老师拔出配枪贴着墙向前行进，离老远就听见最里面那个房间传来一阵开门声。 一个人影迅速从房间窜出来，紧接着两只弩箭飞驰而来，靳老师对准昏暗的角落开了两枪。 走廊尽头响起玻璃碎掉的声音，本来看似走廊尽头是一堵墙，但乍一看，原来是一面贴着壁画的玻璃挡在了走廊上。 玻璃碎掉之后靳老师完全呆住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摆放在玻璃后面，大约有一个屋子的空间。 那个用十字弩射杀靳老师的人已经中了枪，不过靳老师没打中他的要害。 当靳老师想要走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顿时让靳老师吃了一惊。 靳老师感觉自己好像在照镜子，因为那个人和靳老师本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人的眼神，和靳老师坚毅淡然的眼神相比，那个人的眼睛里充斥着一股傲慢与蔑视。 “就是你吗？假冒我的人。”靳老师说道。 “假冒？你不要用错了词，当你看见我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吧？我就是另一个你。” “别和我来这套，你到底是谁？”靳老师问。 “我说了，我就是你，即使你心里不承认我的存在，但也改变不了事实，从我在你学校的宿舍楼下观望你时，你就应该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吧？” “在我楼下盯梢的人原来是你，盯着徐天的人也是你吧？不过你这一次胆子还是蛮大的，竟然敢公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靳老师说。 “这张脸让我可以肆无忌惮接近那个小子，你以为我是第一次接近他吗？哈哈哈！” “怪不得李祉桐将你逼近绝境那次你能成功抽身，想必就是用这张脸在警员的眼皮子底下离开的吧？”靳老师说。 “看你说的，好像我在做贼一样，其实根本不用那么麻烦，我大摇大摆利用空调外机和排水管道窜下楼，那几个包围我的笨蛋还以为是靳老师在执行任务，哈哈哈！” “怪不得徐天好像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我还纳闷，从来不受待见的我，竟然和徐天相处得像一个朋友，都是你在捣鬼吧？”靳老师说。 “徐天确实是个狠角色，而且比你还能隐忍，你应该庆幸那小子不是你的敌人，在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如果徐天还活着，你也活着，那么我敢断定，你们将会成为敌人。” “先保证你能顺利抽身吧！正好这里是你的老巢，做你的坟墓再好不过了。”靳老师举起配枪说道。 “谁会死在这里还不一定呢！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眼前这个人说着，便走近靳老师。 “别过来！”靳老师举着配枪说道。 “你会开枪吗？别忘了我的身份，如果你杀了我，那就是在杀你自己。” 就在这时，五楼第二次传来两声枪响…… 第36章 危机中的警探 李祉桐跑上五楼的时候，靳老师左手举着配枪按着受伤的手臂站在楼梯口，伤势丝毫没有改变靳老师那坚毅淡定的眼神。 “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李祉桐说道。 “别管我，快带徐天他们离开这里，不能让无辜的人卷进来。”靳老师说道。 “徐天他们已经带着海兰离开了，不过走廊上这是什么味道？”李祉桐闻了闻。“走廊上好像有股香烟的味道。” “你看那边！满走廊都是尸体。”靳老师指着走廊尽头说。 李祉桐放眼望去，悲愤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这个混蛋！原来二楼的射杀是真的！” “这里没有假的事情，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靳老师气喘吁吁说道。 “他人呢？”李祉桐焦急问道。 “跑进房间了，然后莫名其妙消失了。”靳老师说。 “消失了？在你眼前？”李祉桐疑惑问道。 面对李祉桐的疑问，靳老师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赶紧去通知老陈吧！这里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靳老师说。 李祉桐扶住靳老师，这时候走廊那边突然飞过来两只弩箭，“趴下！”李祉桐喊道。 靳老师和李祉桐双双滚下楼梯，还好两人都是接受过训练的高级警探，虽然靳老师胳膊上中了枪，但身体并无大碍，李祉桐更是什么事都没有。 “快走！”李祉桐拉着靳老师往四楼走廊里退去。 “那个人是谁？”李祉桐问。 “不知道！我之前击倒了一个执年太岁的手下，我不知道这个射弩箭的人是谁，可能还有其他执年太岁的手下在楼上。”靳老师说。 正说话间，又一只弩箭从楼上射了下来，紧接着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出来……”下楼的人喊道。 李祉桐记得这个声音，是李家豪，此时李祉桐突然感觉有一种不协调感，不过李祉桐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拔出手枪朝楼梯口方向开了一枪。 “别动！如果你想用十字弩和我的枪比速度，我倒是可以和你玩玩。”李祉桐说道。 下楼的脚步声停住了，李祉桐听到一阵刮碰楼梯扶手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两声下楼的脚步声，随后脚步声又停住了。 李祉桐聚精会神判断楼梯上的情况，从声音的大小李祉桐判断出李家豪已经走到了楼梯的下半部分，大约有七、八个台阶就能走下来了，那一阵刮碰的声音应该是李家豪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的声音。 靳老师拍了一下李祉桐的肩膀，用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方向，李祉桐回应了一个眼神，两人看似非常默契。 “你不是要我和你比速度吗？我接受挑战，赌注就是生死。”李家豪喊道。 “好！”李祉桐回应说。 趁着这个时机，靳老师悄悄往走廊尽头那边走去，触碰到走廊尽头的玻璃壁画时，靳老师便向李祉桐做了一个“正确”的手势。 此时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祉桐当机立断，朝着楼梯口再次开了一枪。 “喂喂喂……我说警探小姐，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哦！游戏还没开始呢！难不成是你害怕我了？”李家豪说道。 “怕你？不要误会了，纪律规定将犯人就地正法的时候要鸣枪警告三次，如果不在现场留下三个弹壳，我就要通宵写一篇报告，那样麻烦的事我可不想做。”李祉桐说道。 “狂妄的警探小姐，我期待你的第四枪能够击中我哦！”李家豪话音刚落，便架着十字弩现身在楼梯口。 这时靳老师突然出现在李家豪身后，拖着一只受伤的胳膊，用另一只手举着手枪抵住李家豪的脑袋。 当李家豪察觉自己的脑袋被枪抵住时，那股嚣张跋扈的神色再也没有了，额头瞬间流下汗珠。 “怕了吗？利用机关在走廊上射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中了这一招？”靳老师说道。 “卑鄙小人。”李家豪撇着嘴说道。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卑鄙，现在你已经被捕了。”靳老师说。 “被捕？哈哈哈……”李家豪大笑着扯开衣服说。 靳老师和李祉桐全都惊住了，在李家豪身上绑着一圈塑料袋，那些塑料袋鼓鼓的，被灌满了气体，李家豪迅速丢掉十字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靳老师见状一脚将李家豪踹到了楼梯下面，李家豪连滚带爬跌入三楼，不过这时候李家豪身上的煤气袋已经被点燃，李家豪瞬间被大火烧遍了全身。 就在此时，李祉桐听到房间里有一股呲呲作响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房间。 “不好！煤气泄漏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李祉桐喊道。 “你先走，有一个房间还关着易帅和海青，我去救他们！”靳老师说。 “来不及了，保你的命比较重要，告诉老陈不要给我立墓碑，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你快走！”李祉桐喊道。 靳老师不顾李祉桐的劝阻，直接跑向关押易帅和海青的房间，朝着门把手狠狠开了三枪，随后一脚把房门踹开。 不过这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靳老师看见窗户已经破损，看样子易帅和海青已经自主从这里逃走了。 靳老师脸上第一次露出很气愤的神情，若不是耽误了这些时间，想必现在靳老师应该已经和李祉桐逃离了这里。 李祉桐也跟着靳老师跑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李祉桐赶紧把靳老师拽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这里大概有六层楼那么高，不过地面也比较高，应该只有五层半的高度。”李祉桐说。 “跳下去必定会摔死。”靳老师说。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紧接着烟雾便涌进了房间。 “我就知道会遇见危险，幸好我准备了一手。”靳老师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说道。 “这是……” “降落伞，背上它跳下去！” “那你呢？” “隔壁房间还有一个，来不及了，你先走，我去拿。” “那你小心点，一定要尽快！”李祉桐说着，迅速背上降落伞，大步跨出破损的窗户。 当李祉桐跳下去的那一刻，靳老师嘴角露出了一股欣喜的微笑。 李祉桐跑上五楼的时候，靳老师左手举着配枪按着受伤的手臂站在楼梯口，伤势丝毫没有改变靳老师那坚毅淡定的眼神。 “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李祉桐说道。 “别管我，快带徐天他们离开这里，不能让无辜的人卷进来。”靳老师说道。 “徐天他们已经带着海兰离开了，不过走廊上这是什么味道？”李祉桐闻了闻。“走廊上好像有股香烟的味道。” “你看那边！满走廊都是尸体。”靳老师指着走廊尽头说。 李祉桐放眼望去，悲愤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这个混蛋！原来二楼的射杀是真的！” “这里没有假的事情，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靳老师气喘吁吁说道。 “他人呢？”李祉桐焦急问道。 “跑进房间了，然后莫名其妙消失了。”靳老师说。 “消失了？在你眼前？”李祉桐疑惑问道。 面对李祉桐的疑问，靳老师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赶紧去通知老陈吧！这里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靳老师说。 李祉桐扶住靳老师，这时候走廊那边突然飞过来两只弩箭，“趴下！”李祉桐喊道。 靳老师和李祉桐双双滚下楼梯，还好两人都是接受过训练的高级警探，虽然靳老师胳膊上中了枪，但身体并无大碍，李祉桐更是什么事都没有。 “快走！”李祉桐拉着靳老师往四楼走廊里退去。 “那个人是谁？”李祉桐问。 “不知道！我之前击倒了一个执年太岁的手下，我不知道这个射弩箭的人是谁，可能还有其他执年太岁的手下在楼上。”靳老师说。 正说话间，又一只弩箭从楼上射了下来，紧接着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出来……”下楼的人喊道。 李祉桐记得这个声音，是李家豪，此时李祉桐突然感觉有一种不协调感，不过李祉桐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拔出手枪朝楼梯口方向开了一枪。 “别动！如果你想用十字弩和我的枪比速度，我倒是可以和你玩玩。”李祉桐说道。 下楼的脚步声停住了，李祉桐听到一阵刮碰楼梯扶手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两声下楼的脚步声，随后脚步声又停住了。 李祉桐聚精会神判断楼梯上的情况，从声音的大小李祉桐判断出李家豪已经走到了楼梯的下半部分，大约有七、八个台阶就能走下来了，那一阵刮碰的声音应该是李家豪倚靠在楼梯扶手上的声音。 靳老师拍了一下李祉桐的肩膀，用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方向，李祉桐回应了一个眼神，两人看似非常默契。 “你不是要我和你比速度吗？我接受挑战，赌注就是生死。”李家豪喊道。 “好！”李祉桐回应说。 趁着这个时机，靳老师悄悄往走廊尽头那边走去，触碰到走廊尽头的玻璃壁画时，靳老师便向李祉桐做了一个“正确”的手势。 此时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祉桐当机立断，朝着楼梯口再次开了一枪。 “喂喂喂……我说警探小姐，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哦！游戏还没开始呢！难不成是你害怕我了？”李家豪说道。 “怕你？不要误会了，纪律规定将犯人就地正法的时候要鸣枪警告三次，如果不在现场留下三个弹壳，我就要通宵写一篇报告，那样麻烦的事我可不想做。”李祉桐说道。 “狂妄的警探小姐，我期待你的第四枪能够击中我哦！”李家豪话音刚落，便架着十字弩现身在楼梯口。 这时靳老师突然出现在李家豪身后，拖着一只受伤的胳膊，用另一只手举着手枪抵住李家豪的脑袋。 当李家豪察觉自己的脑袋被枪抵住时，那股嚣张跋扈的神色再也没有了，额头瞬间流下汗珠。 “怕了吗？利用机关在走廊上射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中了这一招？”靳老师说道。 “卑鄙小人。”李家豪撇着嘴说道。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卑鄙，现在你已经被捕了。”靳老师说。 “被捕？哈哈哈……”李家豪大笑着扯开衣服说。 靳老师和李祉桐全都惊住了，在李家豪身上绑着一圈塑料袋，那些塑料袋鼓鼓的，被灌满了气体，李家豪迅速丢掉十字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靳老师见状一脚将李家豪踹到了楼梯下面，李家豪连滚带爬跌入三楼，不过这时候李家豪身上的煤气袋已经被点燃，李家豪瞬间被大火烧遍了全身。 就在此时，李祉桐听到房间里有一股呲呲作响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房间。 “不好！煤气泄漏了！咱们快点离开这里！”李祉桐喊道。 “你先走，有一个房间还关着易帅和海青，我去救他们！”靳老师说。 “来不及了，保你的命比较重要，告诉老陈不要给我立墓碑，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你快走！”李祉桐喊道。 靳老师不顾李祉桐的劝阻，直接跑向关押易帅和海青的房间，朝着门把手狠狠开了三枪，随后一脚把房门踹开。 不过这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靳老师看见窗户已经破损，看样子易帅和海青已经自主从这里逃走了。 靳老师脸上第一次露出很气愤的神情，若不是耽误了这些时间，想必现在靳老师应该已经和李祉桐逃离了这里。 李祉桐也跟着靳老师跑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李祉桐赶紧把靳老师拽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这里大概有六层楼那么高，不过地面也比较高，应该只有五层半的高度。”李祉桐说。 “跳下去必定会摔死。”靳老师说。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紧接着烟雾便涌进了房间。 “我就知道会遇见危险，幸好我准备了一手。”靳老师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说道。 “这是……” “降落伞，背上它跳下去！” “那你呢？” “隔壁房间还有一个，来不及了，你先走，我去拿。” “那你小心点，一定要尽快！”李祉桐说着，迅速背上降落伞，大步跨出破损的窗户。 当李祉桐跳下去的那一刻，靳老师嘴角露出了一股欣喜的微笑。 第37章 殉职 “你以为李祉桐是个傻子吗？先不说你给她的降落伞只是一包塑料布，五层半的高度降落伞根本撑不开。”房间外面走来灰头土脸的靳老师说道。 “你竟然没被烧死？” “我要感谢你放的这场大火，要不然我身上的绳子也不会被我挣开，你的优柔寡断注定成不了大事，你应该让李家豪直接从后面射穿我的喉咙，而不是朝我的小腿射击。”靳老师说道。 “让你瞬间死亡岂不是失去了乐趣，再说我也很想看看那个女警探能玩出什么花样，虽然她一直在试探我，但最后还是没有对我动手，看来你们的人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你也只是一个替死鬼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从你的行为举止上可以看出来，你绝对不是一个领导者。”靳老师说。 “我是什么人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反正这一次你逃不出这里，而我将取代你，走完你的人生。”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坠落在安全气囊上的李祉桐被后院的壮汉救起，旁边还有部分养猫人员，他们都已经换上了警察制服。 “老陈他们呢？”李祉桐问。 “已经就位了。”壮汉说。 “看见徐天没有？” “已经进入猫舍了，还有那对跳下来的夫妻，也已经安置妥当了。” “很好！消防队通知了吗？” “大约五分钟后就能赶到，靳少兰那家伙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用管他，如果这点困难都无法挣脱，我们要他也没用。”李祉桐忧郁地看着楼上说道。 这时靳老师的房间已经冒出火光，整栋楼都开始冒出黑烟，火势蔓延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八分钟，大火就已经将整栋公馆吞噬。 李祉桐和一干人员迅速撤离，这时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即使现在大火被扑灭，靳老师也很难逃出火海。 …… 一小时后大火被扑灭，猫咪公馆也只剩下一栋空架子，从头到尾大家都没有看到靳老师逃出火海，消防官兵搜索火灾现场后清点了尸体，算上靳老师和那个冒牌货，还有其他所有死在公馆中的人，尸体数量正好能对上。 老陈带领手下警员堵住了猫咪公馆的逃生通道，抓捕了生还的服务员，上午八点，有关人员都被带回警局，被烧焦的尸体也正在提取DNA检验。 除了那些犯人和看押犯人的警员以外，其他人全都是自行回到警局的，警车装载了猫咪公馆后院的两百多只小黄猫，还有少数的品种猫，等警车开到警局时，十辆警车已经被熏染了浓浓的猫屎和猫尿味。 把思彤安置好以后，徐天找到李祉桐，对于猫咪公馆的一夜遭遇，还有未解的谜题，徐天和李祉桐进行了探讨。 “靳老师真的葬身火海了吗？”徐天问。 “我不清楚，虽然那家伙事先和我说不用管他，但我觉得那种情况下应该很难逃出来。”李祉桐说。 “老陈不是守在逃生通道吗？难道靳老师没有走出来？” “很显然没有，看来你很关心他。” “很多谜题还没有解开，通过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我听到了关于那个冒牌货的身份，只可惜最后关头没有听到，那时候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一定被大火烧坏了。” “那就说明靳少兰已经被烧死了。”李祉桐一脸冷漠说道。 “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们互相交换线索怎么样？”徐天建议说。 “是个好主意，你先说吧！” “暴风雨停下以后我和思彤去了后院，当时我用手电照进猫舍的时候不止看见了那个壮汉，而且还有老陈带领的三十名警员，当时我就明白了，老陈早就知道有冒牌货存在，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冒牌货的谈话然后假装收队，再带领手下警员杀了回来。后院猫舍的人大部分都是警察，看来你们很久以前就盯住这里了，这件事你们没告诉我，让我觉得你们根本不信任我。”徐天说道。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身边根本就不安全，难道你没发现吗？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紧跟执年太岁的身后，这就说明，在你身边有人把你的消息全部泄露给了执年太岁。”李祉桐说道。 “不可能！警方不是和我一样吗？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徐天辩解道。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事情的真相，每次你参与的案件都只抓到了作案的凶手，根本就找不到执年太岁的任何踪迹，最起码我还揪出了执年太岁的几个手下，然而你自己呢？从接触这趟浑水以来，一直都处于被动，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李祉桐说。 “你究竟想说什么？”徐天沉下脸问道。 “其实这一次本来没有打算安排你去猫咪公馆调查，因为我们事先都知道猫咪公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但是我和老陈商量，要测试一下我的想法，结果正如我所料。”李祉桐说。 “你们怀疑思彤？这绝对不可能。”徐天说道。 “我并没有说思彤有问题，那个女孩很单纯，但是你别忘了，如果有人接触思彤呢？从思彤嘴里套出你的信息简直易如反掌，通过思彤在你家里安装了窃听设备也不是没可能。”李祉桐说。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关于这件事我马上着手调查，关于你和那个冒牌货的最后接触，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你先告诉我，在我上楼之前，楼上都发生了什么？” “靳老师一开始上楼的时候开了两枪，打倒了一个执年太岁的手下。后面两枪有一枪是靳老师在鸣枪示警，我听得很清楚，当时靳老师开第一枪以后对方并没有发出惨叫，第二枪应该是打中了对方，我明显听见第二声枪响以后对方发出了很艰难的呼吸声。不过在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还有一个弩箭射出的声音，我很明显地听见扑通一声，应该是靳老师的腿部被射中而半跪在了地上。”徐天说道。 “那就能说明问题了，我上楼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靳少兰是个冒牌货。”李祉桐说。 “你以为李祉桐是个傻子吗？先不说你给她的降落伞只是一包塑料布，五层半的高度降落伞根本撑不开。”房间外面走来灰头土脸的靳老师说道。 “你竟然没被烧死？” “我要感谢你放的这场大火，要不然我身上的绳子也不会被我挣开，你的优柔寡断注定成不了大事，你应该让李家豪直接从后面射穿我的喉咙，而不是朝我的小腿射击。”靳老师说道。 “让你瞬间死亡岂不是失去了乐趣，再说我也很想看看那个女警探能玩出什么花样，虽然她一直在试探我，但最后还是没有对我动手，看来你们的人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你也只是一个替死鬼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从你的行为举止上可以看出来，你绝对不是一个领导者。”靳老师说。 “我是什么人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反正这一次你逃不出这里，而我将取代你，走完你的人生。”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坠落在安全气囊上的李祉桐被后院的壮汉救起，旁边还有部分养猫人员，他们都已经换上了警察制服。 “老陈他们呢？”李祉桐问。 “已经就位了。”壮汉说。 “看见徐天没有？” “已经进入猫舍了，还有那对跳下来的夫妻，也已经安置妥当了。” “很好！消防队通知了吗？” “大约五分钟后就能赶到，靳少兰那家伙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用管他，如果这点困难都无法挣脱，我们要他也没用。”李祉桐忧郁地看着楼上说道。 这时靳老师的房间已经冒出火光，整栋楼都开始冒出黑烟，火势蔓延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八分钟，大火就已经将整栋公馆吞噬。 李祉桐和一干人员迅速撤离，这时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即使现在大火被扑灭，靳老师也很难逃出火海。 …… 一小时后大火被扑灭，猫咪公馆也只剩下一栋空架子，从头到尾大家都没有看到靳老师逃出火海，消防官兵搜索火灾现场后清点了尸体，算上靳老师和那个冒牌货，还有其他所有死在公馆中的人，尸体数量正好能对上。 老陈带领手下警员堵住了猫咪公馆的逃生通道，抓捕了生还的服务员，上午八点，有关人员都被带回警局，被烧焦的尸体也正在提取DNA检验。 除了那些犯人和看押犯人的警员以外，其他人全都是自行回到警局的，警车装载了猫咪公馆后院的两百多只小黄猫，还有少数的品种猫，等警车开到警局时，十辆警车已经被熏染了浓浓的猫屎和猫尿味。 把思彤安置好以后，徐天找到李祉桐，对于猫咪公馆的一夜遭遇，还有未解的谜题，徐天和李祉桐进行了探讨。 “靳老师真的葬身火海了吗？”徐天问。 “我不清楚，虽然那家伙事先和我说不用管他，但我觉得那种情况下应该很难逃出来。”李祉桐说。 “老陈不是守在逃生通道吗？难道靳老师没有走出来？” “很显然没有，看来你很关心他。” “很多谜题还没有解开，通过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我听到了关于那个冒牌货的身份，只可惜最后关头没有听到，那时候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一定被大火烧坏了。” “那就说明靳少兰已经被烧死了。”李祉桐一脸冷漠说道。 “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们互相交换线索怎么样？”徐天建议说。 “是个好主意，你先说吧！” “暴风雨停下以后我和思彤去了后院，当时我用手电照进猫舍的时候不止看见了那个壮汉，而且还有老陈带领的三十名警员，当时我就明白了，老陈早就知道有冒牌货存在，他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冒牌货的谈话然后假装收队，再带领手下警员杀了回来。后院猫舍的人大部分都是警察，看来你们很久以前就盯住这里了，这件事你们没告诉我，让我觉得你们根本不信任我。”徐天说道。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身边根本就不安全，难道你没发现吗？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紧跟执年太岁的身后，这就说明，在你身边有人把你的消息全部泄露给了执年太岁。”李祉桐说道。 “不可能！警方不是和我一样吗？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徐天辩解道。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事情的真相，每次你参与的案件都只抓到了作案的凶手，根本就找不到执年太岁的任何踪迹，最起码我还揪出了执年太岁的几个手下，然而你自己呢？从接触这趟浑水以来，一直都处于被动，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李祉桐说。 “你究竟想说什么？”徐天沉下脸问道。 “其实这一次本来没有打算安排你去猫咪公馆调查，因为我们事先都知道猫咪公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但是我和老陈商量，要测试一下我的想法，结果正如我所料。”李祉桐说。 “你们怀疑思彤？这绝对不可能。”徐天说道。 “我并没有说思彤有问题，那个女孩很单纯，但是你别忘了，如果有人接触思彤呢？从思彤嘴里套出你的信息简直易如反掌，通过思彤在你家里安装了窃听设备也不是没可能。”李祉桐说。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关于这件事我马上着手调查，关于你和那个冒牌货的最后接触，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你先告诉我，在我上楼之前，楼上都发生了什么？” “靳老师一开始上楼的时候开了两枪，打倒了一个执年太岁的手下。后面两枪有一枪是靳老师在鸣枪示警，我听得很清楚，当时靳老师开第一枪以后对方并没有发出惨叫，第二枪应该是打中了对方，我明显听见第二声枪响以后对方发出了很艰难的呼吸声。不过在第一枪和第二枪之间，还有一个弩箭射出的声音，我很明显地听见扑通一声，应该是靳老师的腿部被射中而半跪在了地上。”徐天说道。 “那就能说明问题了，我上楼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靳少兰是个冒牌货。”李祉桐说。 第38章 真相 “我有听到靳老师最后的话，那个和你在一起的靳老师确实是冒牌货，真的靳老师在火势蔓延以后利用火将身上的绳子挣脱了，然后顶着浓烟跑到四楼的房间，我不得不佩服靳老师，他确实是一名称职的警察。”徐天说道。 “你听到的话都有什么？”李祉桐问。 “在最后关头，那个冒牌货道出了实情，不过我只听到一半谈话。” “他怎么说？” “一直以来，靳老师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次数非常少，那个冒牌货曾经混到我们身边过，这些话是在你上楼之前听到的，当时我脊背直冒冷汗！后来最后关头那个冒牌货道出了实情，他和靳老师好像是兄弟。” “好像？这个词可不能作为证据。” “我也不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因为那个冒牌货说的话很奇怪。他对靳老师说三十年前你和我分开，结果我们的命运截然不同，我恨你，我恨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从火中来，所以你要从火中死去。” “之后呢？” “靳老师回答了那个冒牌货几句话，不过我没有听清楚靳老师说的是什么，那时候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应该被高温毁坏了，而且到了最后关头，我也没听见他们两个人有逃跑的动静。” “这些话很明显，那个冒牌货和靳少兰应该是双胞胎兄弟吧？”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们不知道三十年前他们两兄弟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开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靳老师和我说过，他找到了亲生父母的资料，当年只有他一个人诞生，所以关于靳老师的身份，咱们还要仔细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你的推理都是正确的，我上楼之后就开始对那个冒牌货进行语言测试，我刻意对他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没想到他竟然不觉得我奇怪。要是靳少兰本尊，我要是当他的面说了那些肉麻的话，他肯定会取笑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当他从走廊的机关绕到李家豪身后时，明明有机会对李家豪开枪，结果他却故意出了漏洞让李家豪点燃了身上的煤气袋，那个举动让我证实了他就是冒牌货。还有冲进易帅夫妇的房间时，那个冒牌货朝门把手开了三枪，我们明明在楼下听到了四声枪响，如果楼上的四声枪响都是靳少兰打出的，那么他应该还剩两发子弹才对，但是他朝着门把手开了三枪，我就更加能证明，在楼上的时候有一枪是别人开的。根据你窃听到的声音来看，我推测当时楼上那最后两声枪响的真相应该是靳少兰对冒牌货鸣枪示警，然后李家豪从靳少兰身后射击了弩箭，靳少兰迅速被两人制服，然后冒牌货拿他自己的手枪朝他自己的胳膊开了一枪。随后李家豪把靳少兰转移走，那个冒牌货收缴了靳少兰的配枪走到楼梯口和我见面。”李祉桐说道。 “你推理的有理有据，关于走廊的机关也很简单，在走廊尽头那块玻璃板后面还有空间，靠着前院一侧的房间应该是相通的，所以冒牌货才能绕到李家豪的身后。在走廊上射击女学生和小寒的原理也相同，应该都是李家豪搞的鬼。”徐天说道。 “机关的事情调查组很快就会报告上来，而且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让大家担心的就是靳少兰的生死，还有那个冒牌货。如果他们都死里逃生了还好，但如果有一人逃生，另一人患难，那咱们就要费一番心思去辨别真假了，尤其是冒牌货以假乱真再次出现在咱们面前，这种事情是非常可怕的。”李祉桐说。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了！”老陈走过来说道。 “怎么？DNA的比对结果出来了？”李祉桐问。 “出来了，就是靳少兰的DNA，我已经在鉴定书上签了字，现在可以确定靳少兰和冒牌货都死了。”老陈说道。 “怎么会这样！”徐天悲愤说道。 “不用伤心了，你身上的窃听器还没拆掉，你们刚刚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冒牌货曾经以假乱真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件事我也感到非常后怕，幸好没出什么乱子。”老陈说道。 “那现在这件事情就算完了？正牌李家雨已经被逮捕，那执年太岁呢？靳少兰的孪生兄弟就是执年太岁？”李祉桐怀疑说。 “现在谁也无法肯定执年太岁是不是靳少兰的兄弟，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是非常肯定的，执年太岁的大本营绝对不会只有猫咪公馆一处。”老陈说道。 “对。”徐天说。“而且靳老师最后还说过，那个冒牌货看起来不像是领导者，不过冒牌货并没有承认什么，现在真的很难断定那个冒牌货是不是执年太岁。” “真头疼，本来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是他们俩的死让谜团更加难以解开了。”老陈悔恨说道。 “不，咱们还有一个突破口，你们不要忘了海兰一家，虽然李祉桐反驳过我海兰一家不是执年太岁派来的，但是我很确定，当时海兰一家人绝对是从猫咪公馆的后门绕到前门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从后院过来的，但是后院有警方的人，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成立。但是他们可以从后门绕过去，海兰一家人出现的时候我和思彤都在楼上，她们一家人没有在我和思彤的面前出现，凭这点我就可以确认。”徐天说道。 “海兰一家人的资料我看了。”老陈说。“她们家除了海兰本人以外，其他人都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不过我觉得虽然海兰没有被检测出精神疾病，但是她这个人也有很大的问题。” “怎么说？”徐天问。 “负责审讯海兰的警员已经把笔录给我看了，还有易帅和海青，海兰坚持说易帅和海青是亲兄妹，但是易帅和海青两人全盘否决海兰的话，最后没办法，我让法医取了易帅和海青的血液进行DNA检验，结果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亲兄妹。而且事情发展的很有戏剧性，易帅和海兰才是亲兄妹，海青是嫁给他们家的媳妇，但是海兰坚决认为她自己和海青是亲姐妹，还认为易帅是他们的亲哥哥。”老陈说。 第1章 马戏团 “这么说，海兰一家人的案子还不能结案是吗？”徐天说。 “恩！你在公馆里面的推理我也都听到了，你说过易帅亲眼目睹了老太太杀死了两个孩子，可是调查人员并没有在他们一家人住的两个房间里找到暗门之类的东西，当时祉桐就在外面，应该没有看到易帅走出房间吧？”老陈问。 “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杀人的确实是老太太，只要易帅不承认自己目睹了凶案，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就算承认了也无济于事，你说呢？”李祉桐说道。 “我就是觉得这一家人太过奇怪，如果不调查清楚，放他们出去以后可能会出乱子。”老陈无奈说道。 “这种事情每个月都会发生，明明知道把嫌疑人放走会出乱子，可是没有指控嫌疑人的证据你能怎么办？要我说赶紧放人算了，就算你询问二十四小时也是同样的结果。”李祉桐说道。 没办法，李祉桐说得非常有道理，老陈只好放人。 另一边被逮捕的李家雨和大家预料的一样，把那个和靳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成是执年太岁，其他的也没有问出什么，案子也只好暂时告一段落。 临近中午的时候，徐天和思彤离开警局，恰巧在门口遇到了海兰，和之前一样，海兰对徐天非常热情。 “徐天哥！你也准备回家吗？”海兰迎上来说道。 徐天礼貌地点头微笑一下，没打算理会海兰，不过海兰依然不依不饶，跟上徐天和思彤的脚步东一句西一句闲扯。 走到马路边上时，徐天和思彤上了一辆出租车，在徐天关上车门后，海兰还在后面挥手。 “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海兰大声喊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徐天突然心里一震，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虽然语调不一样，但是海兰的声音让徐天想起来一些事情。 是巧合？徐天在心里嘀咕着。 一路上徐天都在思考，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侦探事务所。 回到卧室以后，徐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直到这时候徐天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处在极度疲乏中。 “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做点饭，等你洗好我们就能吃饭了。”思彤在卧室门口说道。 “不用了，我先睡一觉，晚上再吃吧！”徐天眯着眼睛说道。 思彤轻轻关上卧室门，徐天猛然睁开眼睛，赶紧查看自己卧室里有没有窃听设备。 为了不让思彤起疑心，徐天蹑手蹑脚把卧室找了个遍，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果然是我想多了，思彤怎么会做那种事！”徐天在心里嘀咕说。 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里，非常刺眼，徐天一把拉上窗帘，就在这时候，桌子上那封装着猫薄荷的信封映在徐天的眼里。 对了！方璐曾经来过，可是方璐在事务所中离开自己视线的时间也就五分钟左右，那么短的时间里，方璐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装好窃听器吗？而且方璐当时还藏了一个装着猫薄荷的信封。 想到这里，徐天已经感到非常疲乏，已经很久没有舒心地睡一觉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危险应该可以解除了，不如等睡醒以后再找吧！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昏昏欲睡的徐天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大脑也已经被睡意所麻痹，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天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变得非常暗淡。 徐天看了看身边的手机，已经晚上七点了，卧室外面传来思彤和思妍的说话声，这两姐妹好像在谈论什么比较欢快的事情。 徐天打着哈欠走出卧室，两姐妹已经做好饭菜等待徐天，看到这副场景，徐天感觉自己好像在家里一样。 “你醒了！快来吃饭吧！”思彤招呼徐天说。 坐到饭桌上时，徐天看见思妍手里拿着三张马戏门票，原来刚才她们讨论的事情就是这个。 “哪来的门票啊？”徐天睡醒惺忪地说道。 “李祉桐送我的，要去看吗？”思妍说道。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八点半，就在体育馆里面，离咱们家挺近的。”思彤说。 徐天从两姐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她们非常想去看，而且还想拉上自己，虽然徐天很想吃完饭再睡一觉，但是看着两姐妹这样期待的样子，徐天也只好答应了。 …… 三个人来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八点零五分了，外面排队检票的人非常多，疲乏的徐天有点不耐烦，昏昏沉沉的脑袋仿佛一闭眼就能睡着。 “徐天，你是不是很困啊？要不然你回去睡觉吧！”思彤说。 “没事，我也想看看马戏，这个票上宣传的空中飞人感觉挺有趣。”徐天说。 “这个空中飞人的杂技项目是他们的招牌，听李祉桐说，马戏团已经在咱们这里演出半个月了，今天是最后一场，第一场就是空中飞人哦！”思妍说。 “第一场就是？这种招牌项目难道不应该放在最后压轴吗？”徐天疑惑说道。 “开场的是空中单飞人，压轴的是空中双飞人，咱们能看见两场精彩演出。”思妍兴奋说道。 “说起来，李祉桐为什么会送你这种门票呢？难不成又有什么阴谋？”徐天打着哈欠说道。 “你误会了，警局里每个人都收到了赠票，老陈给李祉桐也领了一张，不过李祉桐转手就送给我了，老陈也因为晚上要加班来不了，所以他们俩的票就被我拿来了。”思妍说。 “这么说来，今天这场演出是场慰问演出咯？”徐天说道。 “差不多吧！应该都是市里各个部门的家属来观看的，据说今晚没有对外售票。”思妍说。 “那还好，不过这要排队到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感觉咱们一直都没有动呢？”徐天抱怨道。 “你没注意到吗？咱们来的时候入口处就封闭了，等等看吧！这种演出肯定不会取消的，要不然以后这个马戏团也不用来咱们这个城市混了。”思妍调侃道。 就在这时，徐天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旁边的队伍里，可是徐天一时间竟然有点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我们还会再见的！”这句话突然在徐天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竟然是她！ 第2章 恐怖预言 旁边同样在排队的女孩就是让徐天接触到校园里的恶魔那个叫白琪的女孩，白琪曾经和海兰说过相似的话，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一个半月就真的又见面了。 徐天害怕惹上是非，便转过头把自己隐藏在思彤身后，幸好旁边队伍里的白琪站的位置靠前一些，而且和白琪同行的人似乎就在她前面，这样子白琪应该就不会回头了。 “徐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个声音是……海兰！ 徐天赶紧把脸隐藏在思彤身后，回身看向海兰时，发现海兰竟然穿着体育馆工作人员的制服。 “你不会在这里工作吧？”徐天惊讶说道。 “你猜对了，而且今天晚上正好我值班，我说过咱们会见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哈哈哈……”海兰大笑说。 徐天看得出来，前面的思彤脸都绿下去了，如果自己再这样和海兰说话，恐怕事情会不好收场。 “那你先忙吧！”徐天对海兰说道。 “哈哈！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了，等会马戏开演的时候我们再细聊。”海兰说完便转身去维持秩序了。 “徐天！” 海兰刚走，另一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最让徐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琪放弃了排队来到徐天身边。 徐天假装一愣，看了一眼白琪便扭过头去。 “你不认识我了吗？在学校里你帮过我的忙。”白琪说。 “哦！哦~是你啊！”徐天故作惊讶说道。 “果然我的预言没有错，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白琪微笑说道。 “是……是吗！哦……是吧！”徐天挠着头说道。 “看样子你有同伴，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的预言里，我们这一生会见三次面，你有听过那个传说吗？这一生中擦肩而过的两个人，也许是几世以前的恋人呢！也不知道我们再过几世能相聚在一起。”白琪说道。 白琪的这番话让徐天觉得非常尴尬，情场白痴一样的徐天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徐天瞄了一眼前面的思彤，这时候如果再和白琪说下去，恐怕自己就要遭殃了。 “不打扰你了，不知道我们下一次会在什么场合遇见，再见咯！”白琪说完，便自觉走到了旁边队伍的后面重新排队去了。 还好白琪走了，不过白琪的那番言语比海兰还要命，搞得徐天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思彤说。 “你认识的人还真多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好像有人说过根本不认识其他女孩，是我记错了吗？”思彤回过头来翻着白眼说道。 “啊？思彤！你误会了，这个白琪是我在学校遇见你之前委托李明寻找半夜走廊上奔跑的人影那个人，最后我们查到那个人影就是思彤你，这件事思彤应该记得吧？”徐天急忙辩解道。 “我又没说什么，看你紧张的。”思彤说道。 “老姐！不要逼徐天啦！他这个白痴是不会懂得怎么应对你的。”思妍在前面苦笑道。 还好思妍把自己救了，思彤这才罢休，不过徐天心里对海兰和白琪的出现感到非常疑惑，两个人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意思很相近，作为侦探的第六感，徐天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重逢并不是好事，因为你的出现，她们的生命就又缩短了一些，请你不要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徐天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说话声，而且声音非常低沉，语调中还有一股颤音，听起来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旁边说话的女孩非常矮小，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容，穿着一身白色绸缎紧身衣，看样子像是马戏团的演员。 徐天觉得这个女孩有点面熟，于是便看了一眼门票的宣传图，没错，这个女孩就是空中飞人的表演者。 “你是地狱来的使者，每个地方都会因为你的到来引发死亡，这里不欢迎你。”女孩沉着脸恶狠狠瞪着徐天说道。 “小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思妍插着腰对女孩说道。 “还有你们两个，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死神所害，如果想活得长一些，最好远离这个家伙。”女孩说道。 面对女孩的指责，同行的三人感到非常气愤，还好三个人都不是那种会找茬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有吭声。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小演员。”旁边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抓住女孩的胳膊连连向三人道歉。“她就是这个样子，平时喜欢玩一些占卜的东西，我们团里每个人都被她诅咒过，可是我们依然活到了现在，你们不要放在心里，我会好好管教她！” “没关系！”徐天说道。 老头用力拍了两下女孩的肩膀，随后便拉着女孩的胳膊往后台走去了。 “运气真差！凭什么让一个小女孩指着咱们的鼻子骂！”思妍气愤说道。 “好啦！只是一个小女孩！”思彤劝说道。 “她可不是小女孩哦！”站在思妍前面的一个女人说道。“那个女孩是马戏团的主打杂技演员，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长着一张娃娃脸和娇小的身材而已，不要被她骗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更可恶了！如果是个成年人，我就真的应该和她好好理论理论。”思妍怒气冲冲说道。 “不过！”前面那个女人说道。“这个女孩半个月以来都是晚上演出，白天在体育馆大门外摆摊占卜，她的占卜术非常灵验，可能她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有这么邪门吗？”思妍惊讶说道。 “是真的，我之前也是听别人说的，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前几天我表弟养的一只宠物狗走失了，来她那里占卜了一下，结果按照那个女孩的指引，当天下午我表弟就找到了自己的狗狗。”女人说道。 “只是巧合吧？无论占卜还是算命，都是比较熟悉周边的环境，对心理学也有一定研究，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些邪门歪道，要相信科学才行。”徐天说道。 “随你吧！反正我和你们也不认识，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女人说完便把脸转了过去。 这时候检票的队伍终于动了起来，期待的马戏表演终于要开始了。 第3章 空中飞人 距离马戏开场还有十分钟，后台忙活得一片火热，冯团长对每个人都大呼小叫，有谁动作慢了，上去就是一记飞脚。 不过冯团长对即将要上场表演空中飞人的燕子却有着很好的态度，燕子端坐在化妆台前，一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正在手忙脚乱地给燕子化妆，女孩的脸上流淌着汗水，一不留神汗水滴到了燕子的脖颈上。 “你要死啊？汗臭味都传染给我了。”燕子瞪着女孩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掉！”女孩小心翼翼从化妆台上的纸抽中拽出一张纸巾，将纸巾轻轻点在燕子的脖子上。 “我说燕子，小爽又不是你的贴身助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一个穿着和燕子相同服装的男青年走过来说道。 “我过分？”燕子斜眼瞪着男青年狠狠说道。“那你和她表演双飞人去。” “别仗着你是台柱子就欺负小爽，论功力，小爽的基本功要比你好得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捧上舞台的。”男青年说道。 “杨哥！不要吵了！”小爽在一旁表现得很是为难。 这时候冯团长走了过来，就是在外面把燕子拽回后台的老头。 “马上就开场了，燕子准备好了吗？今天开场的单飞人还是由你来表演。”冯团长恭敬说道。 “我今天没心情，他们不都说我打压小爽吗？那今天这场慰问演出就让小爽上台吧！”燕子没好意地笑着说道。 “我不行的！”小爽推脱说。 “你这个心机女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每天装成一个白莲花让大家可怜你，背后竟是做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燕子说道。 “不要吵了行吗！没有时间了，小爽连妆都没有画，怎么可能上台！今天还是燕子你来表演。”冯团长虽然语气说得比较生硬，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刻意把目光对准了小爽，因为冯团长害怕自己这番话得罪燕子。 “既然老冯这么执着，那我就委屈一下好了，记得加钱啊！咱们的合同可快要到期了，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燕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燕子脱下运动鞋，打算换上表演用的鞋子，怎料刚刚把脚伸进去，燕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燕子很艰难地把鞋脱了下来，一根大拇指长的细针插在了燕子的大脚趾上。 “怎么搞得？”冯团长第一反应就是小爽，不过这种情况下，冯团长也不敢得罪小爽，因为他知道，今天燕子肯定无法上台了。 “赶快包扎，送到附近医院检查一下，你们几个过来！”冯团长招呼着给后面出场演员化妆的三个人说道。“赶紧给小爽补妆，小爽上台救场，赶快！” “心机女，是你做的吧？”燕子咒骂小爽道。 “不……不是这样的！”小爽辩解说。 “好了！”冯团长大喊道。“赶紧想办法把演出弄好，其他事情等演出结束再说。” 三名化妆师给小爽涂了个淡妆，快速穿好演出服后，距离开场还有三分钟。 小爽战战兢兢在舞台边缘候场，这时候大杨走了过来，拍拍小爽的肩膀说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大杨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说道。 虽然大杨这么说，但小爽心里非常担心，因为她知道演出结束以后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燕子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等最后表演双飞人的时候燕子的伤势还没处理好，小爽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和大杨成功表演完成双飞人，或许老冯还能帮自己说说话。 “小爽。”一个声音沙哑的老头走过来说道。 小爽在沉思的时候大杨已经离开了，现在身边这个老头是团里的张师傅，主要负责后勤工作，平时对小爽也是非常照顾，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除了燕子以外，团里的人对小爽都还蛮不错的。 “张叔……” “不用害怕，鼓起勇气。” “谢谢你，张叔！” “该上台了，你梦寐以求的表演舞台就在眼前，抓紧这次机会。” “恩！”小爽微笑点了一下头。 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主持人走到体育场中央进行报幕，演出就要开始了，小爽的心里非常忐忑。 此时后台已经闹翻了天，本来冯团长想把燕子送到医院，但是燕子坚持不去，其实脚上只是被针扎了一下，并无大碍，不过表演杂技的时候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容不得一点马虎。 燕子气呼呼往舞台入口走去，交叉着双手看着小爽走到舞台中央，燕子的嘴角微微扬起，阴沉着脸盯着舞台上的小爽。 …… 徐天和思彤、思妍两姐妹坐到位置上的时候演出刚刚开始，这种演出其实是徐天最讨厌的东西，人生噪杂，相比之下徐天还是喜欢电影院。 不过旁边的思彤非常欣喜，可能是在村子里呆太久的缘故，这种节目思彤从来没有看过，看着思彤高兴的样子，徐天也就不再抱怨了。 演出终于开始了，小爽踩在表演空中飞人的绳索缓缓跃起。 小爽被绳索带动着在体育馆的上空中环形飞起，起初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观众欢呼不已，在舞台入口处的燕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其他团里的演职人员全都拍手叫好。 一圈、两圈，随着绳索的转动幅度和速度越来越大，小爽终于放开了身体，将自己这十几年来练就的一身本领尽情地展现了出来。 台下观众叫好声一片，尤其是思彤，从一开始就鼓掌喝彩，有好几次的掌声都是思彤带动起来的。 正表演间，突然体育馆内的所有照明灯突然灭掉了，整个现场一片唏嘘，这时候徐天感觉到好像有水珠朝自己喷洒过来，大约过了十秒钟，灯光又亮了起来。 此时空中飞人的表演还在继续，不过旋转的绳索上小爽已经不再做动作了，小爽的一只脚卡在绳索的脚环上倒立在空中，脖子上喷着鲜血，随着绳索的转动，小爽喷出来的鲜血扬洒在观众席上，许多观众都沾染到了小爽的鲜血。 第4章 两起相似的命案 半小时后老陈带领警员赶到案发现场，初步勘察，小爽是被一把类似于飞刀的匕首割破喉咙而死，凶器在观众席后面被找到，从飞刀落地的位置来判断，是从舞台入口处被投掷出去的。 然而舞台入口处和飞刀的落地点大约有两百米的距离，很难想象凭借人为的力量能把飞刀投掷那么远，而且飞刀在空中还割破了小爽的喉咙。 思妍和思彤已经回家了，徐天本来也没想管这件事，不过看见老陈走进了体育馆，徐天便自作主张跟了进去。 “这件案子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只是投掷飞刀的力度让人起疑，正常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感觉这件案子就像武侠似得！”老陈说道。 “这种物理题我就不跟着参与了，飞刀上有检测出指纹吗？”徐天问。 “有一处小爽的指纹，并且指纹没有叠加过，也没有剐蹭的痕迹。”老陈说道。 “那就说明，飞刀被投掷到空中的时候被小爽接住了，或者说……” “或者说根本就是小爽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只有这两种可能，不过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小吧？” “我也这么认为。” “你们错了。”燕子走过来说道。“这个心机女的确有可能自杀。” “为什么这么说？”徐天问道。 “我已经盯了她好久了，三天前小爽曾经和两名同龄女孩见过面，当天晚上其中一个女孩就死在了家中，这件事还上过当地新闻，你们警察难道不知道吗？”燕子说道。 “三天前的案子？”徐天对老陈发出疑问的目光。 老陈瞥了一个眼神，徐天当时就明白了，三天前大家正在做着前往猫咪公馆的准备，那件案子应该被其他警察接手了。 “我听说过那件案子，是分局的人接手查办的。”老陈说道。 “那是个什么样的案子？能和我详细说说吗？”徐天问。 “我也只是听说，还没腾出手看过案宗。死者是名二十一岁的大三女生，一只脚被绳子绑住，身子被倒吊在自家的阳台上，死法和小爽差不多，也是喉咙被割破了。凶器并不是飞刀，而是一把普通的刀片，就是一次性刮胡刀里面的那种刀片。” “竟然如此相似，分局的人破案了吗？” “没有，因为现场谜团太多，而且死者的背景有些特殊，案子正在准备移交给我们。” “是什么人？” “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 “这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那个教授同时兼着重要的职位，这么说你能懂吧？” “明白了！所以要尽快破案是吗？” “分局的人正在整理案宗，今晚估计就能送来，可是这里又发生这档子事，今晚又别想睡了！”老陈苦笑道。 “你叫燕子是吗？”徐天问道。“能详细说说你的发现吗？” “怎么？你想破案？”燕子沉着脸说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徐天说道。 “偏见倒是没有，不过我和你说过的话你要记得，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有你的地方就有死亡，难道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对我产生了排斥，不过我没出现过的地方也出现了凶杀案，你这种说法根本就毫无根据。”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的预言肯定不会错。” “杀死小爽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你，如果你不配合，今晚你会在哪里度过就不用我说了吧？” “哼！”燕子轻轻扬起嘴角。“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三天前和小爽与另外一个死者同行的女孩在哪里。” “在哪？”老陈急忙问道。 燕子故作深沉，闭起双眼捏着手指，就像街头的算命先生一样。 “南边，距离这里不远，正在街上行走，她们结伴而行，如果这时候开车或许能追上去。”燕子睁开眼睛说道。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知道就快点告诉我们！”徐天说道。 “就是今天排队的时候和你说话的那个女孩。”燕子说道。 “哪个？” “穿便装的。” “白琪？” 徐天随老陈上了警车，因为只有徐天知道白琪的样子，果不其然，在两公里外看见了正在街上行走的白琪，和白琪结伴而行的还有另外三个女生。 “那个燕子竟然说得这么准确！”老陈自言自语道。 “肯定是燕子听到了白琪说过演出结束时要去什么地方，如果不太远，他们四个女生肯定会步行，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徐天说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燕子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也很简单，通过询问马戏团的人就能看得出来，燕子和小爽是死对头，我推测这些天燕子一定在暗中调查小爽，她肯定是想找到小爽的负面证据，这样就能把小爽彻底排挤出去了。然而白琪和那名三天前遇害的女生都和小爽有过接触，燕子自然也就对她们也进行了调查，如果能查清楚她们做了不好的勾当之类的，就能彻底把小爽打压住。”徐天分析说。 “真搞不懂这些同龄的小丫头们！”老陈苦笑道。 老陈把警车停在路边，和徐天下车后直接奔白琪走去，当白琪看到徐天时，脸上露出了很惊讶表情，在那一瞬间，徐天明显感觉到白琪的眼神里有一丝惊恐。 “徐天？你怎么来了？”白琪惊讶说道。 “你认识小爽吧？就是舞台上表演空中飞人的那个女孩。”徐天说道。 “我……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了人吧？”白琪镇定说道。 “没有这回事。”老陈说道。“不过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三天前你和小爽见过面，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生，这件事你承认吗？” “是有这么回事。”白琪低下头，眼神明显有些慌张。 “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下另外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吗？”徐天问道。 “她……她已经死了，你们在试探我的口风吗？”白琪说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老陈打开车门说道。 第5章 疑点分析 老陈和徐天回到了案发现场，把白琪移交给其他警员押回警局，此时体育馆已经勘察完毕，不过并没有发现实质性的证据。 “徐天，这件案子你觉得会是谋杀吗？”老陈问。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谋杀，如果小爽想要自杀，没必要使用手段切断电源，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杀的人说明他们的心理很不健康，这样哗众取宠的方式更加没理由在自杀的时候断电，所以我认为断电那十秒钟是凶手为了隐藏自己而切断了电源。”徐天分析说。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那把飞刀上只有小爽的指纹，而且从勘察结果来看，飞刀上的指纹没有被叠加过，也没有被刮碰过，看来凶手想让咱们觉得小爽是自杀。”老陈说道。 “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切断了电源，这就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法并不高明，而且凶手还想隐藏自己，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应该把白琪保护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三天前那起案件和小爽被杀的案件是同一个凶手，那么白琪可能就会有危险。” “老规矩！还是对马戏团成员进行审讯吧！” 夜里十点前后，马戏团的演职人员被带进警局，审讯以后并没有排查出可疑的人，因为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断电期间并没有人落单。 断电的原因也找到了，总闸被切断，但是并没有排查出是自动跳闸还是人为拉下了电闸。 送走马戏团的演职人员后，老陈和徐天对白琪进行了询问。 在老陈办公室坐了许久的白琪神色明显很慌张。 “你和小爽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我……我们算是网友吧！也就见过那一次面。”白琪说道。 “另外死去的女孩呢？” “一样！我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 “你们出于什么原因见面的？” “因为认识了很长时间，正好小爽来咱们这里演出，就约出来见了一面。” “那你们在网上是通过什么认识的？我的意思是你们有什么共同的圈子？” “是在一个灵异论坛里面认识的，只是对惊悚、猎奇那些故事有相同的爱好而已。” “对于她们两人的相继死亡你怎么看？我觉得你有些慌张。”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害怕，之前我们相约要见面的时候，论坛里面有一个叫自杀女孩的网友对我们下了诅咒。” “什么诅咒？” “那……那个人说我们三个都会死，所以我很害怕。” “被诅咒的原因你知道吗？比如你们三个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过别人，最起码我自己没有，至于她们俩我就不知道了。” “你最好和我们说实话，这样警方才能保护你，如果你有所隐瞒，待会只能送你回去！” “我没有隐瞒，我和她们俩也不是很熟，但是我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你们能不能保护我一阵子？” “小姑娘！”老陈说道。“你嘴里没有实话，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谋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白琪的眼睛转了两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说我们得罪过什么人，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大约在三个月以前，我们三个在一个塔罗牌的帖子里和一个人起了争执，但那只是在网上，就算那个人想报复我们，也不可能会找到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地址啊！” “那件事的起因和经过是什么？” “有个人发了一篇帖子，只要回复帖子的人把名字和出生日期给他，那个人就能预算出我们的未来。” “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相信？” “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娱乐一下而已，但是当时那个人预算我们的时候，他说我们三个人在短期内会死，所以我们和那个人起了争执，因为我们三个人力量大，把那个人怼得删了帖子，他最后和我们说过的话就是警告我们小心一点。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呢？” 停止了对白琪的询问后，老陈安排警员将白琪送回了学校，并且安排警员在学校内保护白琪一阵子。 “虽然有一些朦胧的线索，但这些都不足以帮助我们破案，而且还有那个自称会预言的燕子，这些事情综合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共同之处？”老陈问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从燕子的身上切入。”徐天说道。“通过白琪提供的线索和燕子对三个网上聚会女孩的了解，我感觉这个燕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刚才对燕子的询问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如你所说，燕子确实是因为想把小爽排挤出马戏团才对小爽进行跟踪调查，燕子知道小爽天赋异禀，迟早有一天小爽会取代燕子。我们也对燕子进行过怀疑，演出之前在燕子鞋子里发现的那根针很可疑，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想让燕子不能上场一样。”老陈说道。 “如果燕子不能上场，那就必定是小爽上场，从这一点来看，燕子确实比较可疑，但是从其他人的证词中来看，燕子确实一直都在大家的视线里，也没有人见过燕子对自己的鞋子做过手脚。”徐天看着笔录说道。 “还有最让人起疑的一个地方，你也发现了吧？” “没错，就是凶手为什么要让小爽死在舞台上，凶手很明显是在告诉大家小爽是被他杀的。我觉得还是在后台或者其他地方杀死小爽比较稳妥，凶手能做出这种杀人手法，我相信凶手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凶手依然选择了在舞台上杀死小爽。从犯罪心理上来看，凶手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怀疑仇杀的概率比较大。” “真头疼，如果凶手是马戏团之外的人，那这件案子侦破起来就会非常麻烦，还是要找出小爽被杀死的手法才行。” “法医验尸结果是什么？小爽真的是被发现的那把飞刀所杀吗？” “准确无疑，不过也不排除有两款一模一样的飞刀。” “我也这么认为，怎么看那把被发现的飞刀都是有人故意丢在那里等着被我们发现的。” 老陈和徐天回到了案发现场，把白琪移交给其他警员押回警局，此时体育馆已经勘察完毕，不过并没有发现实质性的证据。 “徐天，这件案子你觉得会是谋杀吗？”老陈问。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谋杀，如果小爽想要自杀，没必要使用手段切断电源，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杀的人说明他们的心理很不健康，这样哗众取宠的方式更加没理由在自杀的时候断电，所以我认为断电那十秒钟是凶手为了隐藏自己而切断了电源。”徐天分析说。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那把飞刀上只有小爽的指纹，而且从勘察结果来看，飞刀上的指纹没有被叠加过，也没有被刮碰过，看来凶手想让咱们觉得小爽是自杀。”老陈说道。 “凶手在行凶的时候切断了电源，这就说明凶手的作案手法并不高明，而且凶手还想隐藏自己，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应该把白琪保护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三天前那起案件和小爽被杀的案件是同一个凶手，那么白琪可能就会有危险。” “老规矩！还是对马戏团成员进行审讯吧！” 夜里十点前后，马戏团的演职人员被带进警局，审讯以后并没有排查出可疑的人，因为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断电期间并没有人落单。 断电的原因也找到了，总闸被切断，但是并没有排查出是自动跳闸还是人为拉下了电闸。 送走马戏团的演职人员后，老陈和徐天对白琪进行了询问。 在老陈办公室坐了许久的白琪神色明显很慌张。 “你和小爽是什么关系？”徐天问。 “我……我们算是网友吧！也就见过那一次面。”白琪说道。 “另外死去的女孩呢？” “一样！我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 “你们出于什么原因见面的？” “因为认识了很长时间，正好小爽来咱们这里演出，就约出来见了一面。” “那你们在网上是通过什么认识的？我的意思是你们有什么共同的圈子？” “是在一个灵异论坛里面认识的，只是对惊悚、猎奇那些故事有相同的爱好而已。” “对于她们两人的相继死亡你怎么看？我觉得你有些慌张。”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害怕，之前我们相约要见面的时候，论坛里面有一个叫自杀女孩的网友对我们下了诅咒。” “什么诅咒？” “那……那个人说我们三个都会死，所以我很害怕。” “被诅咒的原因你知道吗？比如你们三个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过别人，最起码我自己没有，至于她们俩我就不知道了。” “你最好和我们说实话，这样警方才能保护你，如果你有所隐瞒，待会只能送你回去！” “我没有隐瞒，我和她们俩也不是很熟，但是我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你们能不能保护我一阵子？” “小姑娘！”老陈说道。“你嘴里没有实话，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谋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白琪的眼睛转了两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说我们得罪过什么人，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大约在三个月以前，我们三个在一个塔罗牌的帖子里和一个人起了争执，但那只是在网上，就算那个人想报复我们，也不可能会找到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地址啊！” “那件事的起因和经过是什么？” “有个人发了一篇帖子，只要回复帖子的人把名字和出生日期给他，那个人就能预算出我们的未来。” “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相信？” “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娱乐一下而已，但是当时那个人预算我们的时候，他说我们三个人在短期内会死，所以我们和那个人起了争执，因为我们三个人力量大，把那个人怼得删了帖子，他最后和我们说过的话就是警告我们小心一点。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呢？” 停止了对白琪的询问后，老陈安排警员将白琪送回了学校，并且安排警员在学校内保护白琪一阵子。 “虽然有一些朦胧的线索，但这些都不足以帮助我们破案，而且还有那个自称会预言的燕子，这些事情综合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共同之处？”老陈问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从燕子的身上切入。”徐天说道。“通过白琪提供的线索和燕子对三个网上聚会女孩的了解，我感觉这个燕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刚才对燕子的询问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如你所说，燕子确实是因为想把小爽排挤出马戏团才对小爽进行跟踪调查，燕子知道小爽天赋异禀，迟早有一天小爽会取代燕子。我们也对燕子进行过怀疑，演出之前在燕子鞋子里发现的那根针很可疑，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想让燕子不能上场一样。”老陈说道。 “如果燕子不能上场，那就必定是小爽上场，从这一点来看，燕子确实比较可疑，但是从其他人的证词中来看，燕子确实一直都在大家的视线里，也没有人见过燕子对自己的鞋子做过手脚。”徐天看着笔录说道。 “还有最让人起疑的一个地方，你也发现了吧？” “没错，就是凶手为什么要让小爽死在舞台上，凶手很明显是在告诉大家小爽是被他杀的。我觉得还是在后台或者其他地方杀死小爽比较稳妥，凶手能做出这种杀人手法，我相信凶手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凶手依然选择了在舞台上杀死小爽。从犯罪心理上来看，凶手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怀疑仇杀的概率比较大。” “真头疼，如果凶手是马戏团之外的人，那这件案子侦破起来就会非常麻烦，还是要找出小爽被杀死的手法才行。” “法医验尸结果是什么？小爽真的是被发现的那把飞刀所杀吗？” “准确无疑，不过也不排除有两款一模一样的飞刀。” “我也这么认为，怎么看那把被发现的飞刀都是有人故意丢在那里等着被我们发现的。” 第6章 凶手的痕迹 夜里十一点前后，分局把另一起女孩被杀的案宗送了过来，徐天和老陈马上进入了调查。 案宗上写明，被杀害的女孩叫王琳。 案发时间是晚上九点至九点半之间，死因同小爽一样，被割喉致死。 王琳的左脚被一根绳子绑住，绳子的另一端系在王琳房间内部的暖气片上，整个身子被倒吊在窗外。王琳倒吊着被割喉，在房间内部和窗台上都没有发现血迹，在王琳的脖子上也没有发现血迹被擦抹的痕迹。 这就说明王琳是先被倒吊在窗外，然后被刀片割破了喉咙，不过从王琳的尸体状态来看，案发时王琳没有进行过挣扎，因为王琳的双手能触碰到楼下邻居家的玻璃。 当时楼下有人在家，如果王琳敲打玻璃，那家人不会听不见，但是王琳并没有求救过。 王琳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前后了，因为十月中下旬的天气已经转凉，楼下邻居也已经关灯早睡，加上王琳家的楼层比较高，所以尸体被发现得很晚，还是王琳的母亲在室内发现的不对劲。 法医检测过王琳的尸体，在王琳体内没有发现安眠药和麻醉剂的成分，也没有在王琳的身上发现有被麻醉枪击打过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王琳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被倒吊在窗外并且被割了喉。 作为凶器的刀片在楼下被找到，不过刀片上没有留下指纹，也没有血迹。 “这件案子更奇怪！”徐天看着案宗说道。“如果刀片上被查出血迹，那么所有迹象都会表明王琳是自己把自己倒吊在窗外然后自杀的，因为如果王琳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无论手上还是刀片上都会留下血迹。” “没错，但是凶手没有把血迹擦干净了，还留下了被擦抹过的痕迹，这就是在告诉我们王琳是被他杀的。”老陈说道。 “凶手的心思还真奇怪，小爽被杀的案件也同样，凶手明明有机会让我们觉得被害人是自杀或者把嫌疑嫁祸给别人，但是凶手并没有那样做，反而给了我们追查的线索。” “看来这个凶手目的不单纯，而且有点挑衅的嫌疑。” “分局警员的调查非常细致，而且分局的警员也调查到了小爽和白琪，只是还没来得及对小爽和白琪进行询问，就把案子移交给您了！” “最主要的是，分局警员并没有调查出有动机杀害王琳的人，王琳是个人缘非常好的人，平时在学校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不是那种会让人嫉妒的高材生，同样也不是那种被人看扁的人。从对王琳同学的调查来看，平时王琳也不是很爱表现自己，而且王琳的社交圈也非常简单。” “如果是这么个结果，那就只能从网络上着手了，这一点需要网警的配合才行。” “我现在就去联系网警，综合白琪的口供，咱们就从那个论坛开始查起。” “案件的切入点也只能从这里开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问您。”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我们专心侦破这两件案子就好，至于其他事情，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老陈说道。 “我只需要您告诉我一句话，您有参与其中吗？”徐天问道。 老陈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便拿着案宗和笔录走出了办公室。 徐天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翻看了之前下载的，就是执年太岁那本写了一半的侦探。 “执年太岁”这四个字被徐天盯着看了很久，突然间手机响了，是思彤打来的。 “喂！思彤……”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吗？” “今晚恐怕回不去了，案件有新的进展，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等我回去再和你细说。” “好……好吧！你只睡了一下午，现在应该很疲劳吧？” “没事！这些睡眠已经足够了，思妍陪你在家吗？” “恩！思妍已经睡下了，我……我睡不着。” “对了思彤！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一直到和我见面之前的那两个礼拜里，你总共见过几次靳老师？” “恩……我想想……大概有两三次吧！你问这件事干什么？” “靳老师的追悼会在这几天举行，到时候一起来参加吧！” “恩……好！” “晚上睡觉关好门窗，我明天应该可以找时间回去。” “恩！知道了！” 挂掉电话以后，徐天又切换回的界面，看着“执年太岁”那四个字，徐天不禁扬起一丝微笑。 老陈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这时夜已经深了，徐天感觉有些疲乏，便趴在老陈的办公桌上打起了盹。 在半睡半醒间，徐天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白琪的那句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但是徐天脑海里的画面却不是白琪在说这句话，一直印在徐天脑海里的人物却是燕子。 徐天感觉燕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直在重复那句话，并且眼神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你是死亡的象征，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死亡。” “离大家远一点，你会害了所有人。” “不要接近我，滚开！” “你这个死神，滚！” 燕子的语调越来越凄厉，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徐天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很多人的面孔。有李家豪、有小爽，还有方司令、文诚、方璐、杜辉、徐福贵、徐三爷、夏兰等等。 那些自己见证过的死亡人物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徐天眼前，所有死去的人都在朝徐天瞪着眼睛，那些死去的魂魄一步一步逼近徐天，但是徐天并没有感觉到他们这些人中有冤死的灵魂。 此时徐天想对那些人说一句，“你们都是罪有应得。” 但是徐天始终开不了口，就好像自己的嘴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住了似得。 那些魂魄把徐天紧紧抓住，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靳老师！ “我来救你了。”靳老师微笑说道。 徐天猛然从梦中醒来，这时候站在徐天面前的不是靳老师，而是拿着案宗和笔录回来的老陈。 第7章 自杀女孩 “要不要回去休息？”老陈问。 “没事，只是打个盹，调查出王琳的网络社交情况了吗？”徐天半睁着疲乏的眼睛说道。 “和白琪交代的基本一致，除了那个灵异论坛，王琳并没有接触过其他有问题的网络社交圈，也没有查到其他异常。” “或许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放弃网络这个切入点，还是要从现实生活中入手。” “你的意思是……要深挖王琳以前的事情？” “还有白琪，小爽也要仔细调查，燕子也不能放过。” “调查这种事并不容易，需要大量走访，还有就是白琪可能不会配合我们，调查小爽和燕子也要进入马戏团内部询问，可能也不会有所收获。” “那就先从王琳入手吧！我想去看看案发现场。” 徐天和老陈在楼下吃了些夜宵便开车前往王琳家，大约凌晨两点，两人来到王琳家楼下。 “王琳家住在十一层，就是那个亮着灯的人家。”老陈指着十一层说道。 “丧事还没办吧？”徐天说道。 “尸体还在进行检验，因为王琳的死法太过蹊跷，王琳死亡的时间段，她父母都在家。王琳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她父母可以确认当晚没有听见王琳房间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一整天家里也没人来过。”老陈说道。 “如果您是凶手，我是说假设！您想要杀死十一层的一个陌生人，您会怎么做？” “你说什么？这种事怎么可以假设！” “您知道我的推理方式吗？在看似凶手完全不可能作案的时候，我就会把自己想象成凶手，如果我是凶手，要犯下同样的罪行时我会怎么做。” “那你现在试着推理一下？” 徐天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十月的夜晚非常寒冷，两人说话的时候都能看见雾气。 徐天闭上双眼，把十一楼的王琳当做猎杀目标，此时徐天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想要杀死王琳的人。 十一楼王琳家亮着灯，时间是晚上九点前后，虽然十月的夜晚比较寒冷，但晚上九点在小区内还能看见很多人走动，凶手在这个四处是监控的小区里根本就无法隐藏自己。 那么要怎样杀死王琳呢？如果凶手是自己，那徐天必须要想办法和王琳通上一个电话，但是这样一来在作案以后就会露出马脚，打电话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去做的。 另一个方式就是通过网络，可是现在这个信息时代，网警能调查出所有聊天软件的聊天记录，这个办法显然也不行。 那究竟要怎么做呢？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对面通知王琳，徐天要告诉王琳，在晚上九点前后将自己的一只脚绑起来，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暖气片上，将自己倒吊在窗外。 没错，凶手唯一可以用的方法就是让王琳自己来动手，除非王琳的父母说了谎，或者说王琳的父母就是真凶。但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王琳是她父母的亲生女儿，家庭也没有矛盾，她们全家也没有精神病史，凶手不可能是王琳的父母。 如老陈所说的那样，王琳死亡当天，她的父母没有听到王琳房间内有异常，当天家里也没有人来过，而且小区内还有人流走动，到处都是监控。 在这种布置森严的案发现场，唯一可以作案的就是王琳自己。 但是这种假设很不科学，王琳为什么要自杀？动机是什么？还有就是在王琳的死亡现场垂直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刀片，王琳脖子上的伤口和刀片完全吻合，但是那个刀片上的指纹被人擦抹过，检测出的血迹反应也确实是王琳的血。 想到这里，徐天把所有问题都指向那个刀片，没错，就是那个看起来是凶器的刀片，这和小爽死亡以后找到的那把飞刀极其相似，两个案发现场都是通过凶器才认为死者有被他杀的可能。 徐天猛然清醒过来，这时候徐天脑子里只有两个物件，刀片和飞刀。 “陈警官，我们或许又错了。”徐天说道。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老陈惊讶问道。 “放弃调查案发现场，咱们还是要从死者的人际关系上追查。” “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这件案子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一些，找到王琳和小爽被杀害的手法是没用的，我们要找出王琳和小爽被杀的原因才行！” “可是她们被杀的原因是最难调查的，现在根本就没有切入点，你说的意思我明白，王琳和小爽可能以前做过什么错事，但是这种事情她们的父母和朋友可能都不会了解太多，如果是她们犯了重大的错误，那就更加不可能把错误告知别人。” “白琪已经告诉我们切入点了，那个灵异论坛，叫自杀女孩的那个就是我们的切入点。” 徐天和老陈立即返回警局，两人在网警的配合下查询到了那个叫自杀女孩的身份，不过很遗憾，老陈拿着那个人的身份证号去户籍网络上查询时，竟然发现那个身份证的归属者已经去世了，而且更加巧合的是，那个叫自杀女孩的人与王琳、小爽的年纪相仿，也是一个花季女孩。 “这下更加麻烦了！”老陈苦恼说。 “调查一下自杀女孩的死因吧！”徐天叹着气说道。 还好那个叫自杀女孩的人户籍在东安市，这样调查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通过老陈的调查，叫自杀女孩那个网名的人叫赵迪，两年前因跳下高架桥自杀身亡，当时的案宗还保留着，老陈看见案宗时也想起了那个自杀案件。 当时赵迪坐在高架桥的护栏上，现场有很多人围观，不过很可惜，警方和消防队赶到之前，赵迪就纵身跳了下去。 “不对啊！如果两年前赵迪已经自杀身亡了，那么白琪说自杀女孩在她们三个相约见面之前诅咒她们会死，这件事也就是前几天发生的才对，可是自杀女孩已经在两年前死了！”徐天说道。 “那就很明显了，有人用赵迪的去论坛上诅咒白琪、王琳和小爽。”老陈说道。 (天津) 第8章 手机背后的隐形者 老陈马上查询自杀女孩最近上网的IP地址，如徐天所料，自杀女孩最近就在东安市内上网，而且上网的位置流动性很大，都是一些公共场所。 “那个人到处蹭IFF，这样调查起来就很难了。”徐天说道。 “而且每次上网的机型也不一样，那个人有很多手机，而且都没有安装SIM卡，这就更查不到那个人了！”老陈气愤说道。 “我们遇见高手了，那个人手里有很多种类的手机，而且还都是去公共场所蹭网登陆论坛，这样隐藏自己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如果仔细调查监控，在那些发过贴子的公共场所发现相同人的身影，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不，我觉得应该查不到，那个人必定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所到之处的IFF他事先都知道，然而做这种事情也不必他亲自去现场手抄IFF密码，想知道公共场所的IFF密码非常简单，途径就不用我来列举了吧？而且我还有一种想法，如果那个人的手机上原本就有那些IFF记录，那就真的是天衣无缝了。” “我明白了！如果那个人到处去调查公共场所的IFF是什么，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会留下破绽，那个人很聪明，这么笨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做。” “没错！他手里的那些手机可能都是他从不明渠道入手的，比如从小偷手里买下手机，如果那个人这样做，我们根本就无法调查到那些手机的来源，没有哪个小偷会承认他们自己是如何销赃的，就算是从小偷的口中问出了线索，咱们也很难调查出那个人来。因为小偷销赃一般都是在大街上到处偷偷摸摸地问人买不买手机，如果在一个四下没有监控的地方从小偷手里买下一部手机，那小偷也不可能会记得那个人的样子。” “可是……销赃的手机都是要处理一下才行吧？比如刷机，恢复出厂设置什么的。” “确实是这样，但也不排除有些小偷不想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现在这种销赃手法查得也很严格，很多门市也不做这种帮小偷销赃的勾当了，所以有一些小偷可能得手以后就把原机销售给他人，这种情况肯定有。尤其是一些低端机，或者使用了年头比较长的手机，那种手机没有高端解锁功能，一般在2015年以前生产的低端手机都是四位数解锁密码，或者是那种解锁图案，如果从小偷手里买下这种手机，只要费一番功夫，总能把锁解开，这样子就可以保留手机上的IFF记录了。” “听你说完这些我真是出了一身冷汗！确实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大，无论是小偷销赃的手段，还是手机的类型，都有可能发生，话又说回来，我现在使用的手机就是2015年的国产机，没有高端解锁功能，费一番功夫总能把锁解开。” “得到了这种手机以后，那个人就可以从手机上的IFF号推测到是哪个商家，有很多商家用的IFF号都是店名的汉语拼音，只要在那些店铺前面走过去，就能成功连接上IFF，只要事先把写好的帖子或想要回复别人的内容编辑好，等连接上IFF的一刹那点击发送，一切就都完成了。那个人根本就不用在店铺里面逗留，而且现在大街上走路玩手机的人那么多，也不是每家店铺门口都有监控，想要调查那个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非常困难！” “看来科技的创新是对的，那种两三年前的手机确实应该从人们的手中淘汰，这也太容易被犯罪分子利用了！” “没办法！想要所有手机都有高端解锁功能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但是最近一两年内有很多老机子也无法彻底被人们淘汰，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被那个狡猾的人给利用了，如果这件事情在十年前或者十年后去做，他绝对不会得逞，我们这个时代虽然科技发达，但是有明显的科技漏洞，无论老牌手机还是IFF，都有必要改革一下，聪明的罪犯成功利用了这个时代的漏洞隐藏了他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没法追查到利用自杀女孩ID发帖的那个人了，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不，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自杀女孩是用赵迪的身份信息注册的，那么能够知道赵迪这个论坛ID的人肯定是赵迪认识的人，更进一步说，还有可能是赵迪最亲近的人。” “案情又复杂了，眼下我们又要去调查两年前死去的赵迪，还要调查赵迪在两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这条路很艰难啊！”老陈感叹道。 “我也知道这个工作不好做，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询问赵迪的亲属，这无疑是在揭人家的伤疤，两年时间，我相信赵迪的父母也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如果没走出来，他们的心情也不会像两年前那么糟了，但是咱们去当着人家的面提起这件事，我总感觉内心有愧！”徐天说道。 “这就是我们警察的工作，与其面对这种局面，我更愿意去追捕穷凶极恶的歹徒。我们要为了查案扎那一次赵家人的心，看来天亮以后又要有一家人重拾悲痛了！” 老陈的这一番话给徐天带来很大触动，要去追查真相就要去摧残一家人的心灵，这样做真的对吗？ 仔细想一想确实每次都是这样，与案件的真相比起来，徐天在此时此刻突然有种想放弃查案的念头。 徐天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准备放弃吗？” “放弃？”徐天对那个声音说道。“如果放弃的话，那无辜的死者怎么办？查不到真相就不能给那些死者讨个说法，罪犯也会逍遥法外。” “哼哼！你口中的罪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如果像你一开始推理的那样，凶手因为仇恨而杀人，那你就敢保证那些死者都是无辜的吗？也许那些死者生前做了错事又逃过了法律的制裁，那你还要为那种人讨说法吗？” 徐天突然愣住了，这个问题再次扎进了徐天的心里，是啊！凶手不一定就是罪恶的人，死者也不一定是无辜的人，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是继续给死者讨说法，还是纵容凶手去复仇？ 第9章 赵迪的遗言 一秒★小△说§网..Org】，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喂！徐天？”老陈拍了拍徐天的肩膀。 徐天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这时候徐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老陈来到了赵迪的家里。 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在老陈办公室里面听见另一个自己说了些奇怪的话。 赵迪家在一座老旧的小区内，这一家人看起来很和谐，两位老人，两位中年父母，可是这个家庭少了应有的欢乐。 墙上挂着几幅赵迪的大照片，看得出来，这一家人每天都在怀念赵迪。 一家人的衣装和谈吐都非常文雅，因为是早上，赵迪的父母要出去上班，赵迪的奶奶不想谈论孙女的话题，赵迪的爷爷接待了徐天和老陈。 赵老先生手里拿着赵迪的相框，小心翼翼擦拭了几下，看着孙女的照片，赵老先生时不时微笑一下，但随后脸色又转变成悲伤。 “打扰到您真的很抱歉。”老陈愧疚说道。 “没事，我能理解你们，而且我也希望你们能帮我查出孙女自杀的原因。”赵老先生说。 “根据我们现在调查到的情况来判断，可能有人给赵迪复仇，或者有人盗取了赵迪的论坛ID，至于真相我们也还拿不准，所以想询问一下老先生赵迪生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老陈问道。 “听你们说完事情的经过，我也听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们家有人给小迪复仇是吗？” “不不不！我只是说可能有这个原因，但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在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我们不会下结论。” “我能理解，如果换做我是警察，我也会这样怀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们家没有人那么做。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算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家庭，也是干部家庭，你们的怀疑也许错了，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下小迪生前的经历。” 老陈拿出笔记本一边聆听一边记录，但这时候徐天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看着墙上那些赵迪的大照片。 “小迪生前比较内向，但是和我这个爷爷还是有很多话的，我看得出来，那一段时间小迪有心事，我也试着旁敲侧击去问过，但小迪不肯说，于是我找到了小迪的辅导员，那时候小迪在读大一。经过辅导员的询问，小迪终于说出了她的心事，小迪她……” “怎么？” “小迪她犯了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小迪自杀以后我们家没有去讨说法，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这两年。” “究竟是什么事？” “小迪和几名同学，好像也有不是小迪同学的人，具体几个人我也忘了，她们几个女孩对一个网络上的人发起了攻击，结果导致了人家跳楼自杀。” “竟然有这种事！” “我也很愧疚，起初我怎么也不相信小迪能做出这种事，但我后来看见了小迪的遗书，小迪在遗书中把所有事情都写得明明白白。” “遗书？我在案宗上没有看见关于遗书的记载。” “我们没有把遗书交给警察，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这两年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我觉得小迪的自杀原因有点牵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小迪的遗书给你拿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赵老先生在柜子里翻了许久，拿出三页洁白的纸张，看得出来赵老先生对孙女非常疼爱，三页遗书保存得很干净。 “徐天……徐天？”老陈喊道。 “恩？怎么了？”徐天漫不经心说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带你来是让你帮我破案的，可不是带你来玩的。” “我只是觉得赵迪有点眼熟，难道您没发现吗？” “有吗？”老陈盯着墙上的大照片说道。“咦！好像是有点眼熟，不过只有神态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燕子，赵迪的眉宇间有股燕子那种深沉和敌意。”徐天说道。 “对！你一说我才意识到，还真的是燕子，但是也只有眼神比较像。” “我看看遗书吧！”徐天接过遗书说道。 遗书是用钢笔字写的，字体很秀气，大致内容和赵老先生叙述的差不多，关于和赵迪一起做错事的那几个人，遗书上交代的很模糊，唯独赵迪的死因看起来有点牵强。 赵迪在遗书中叙述的自杀原因是为了赎罪，最主要的是，赵迪写了这样一句话，她说如果自己死了，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句话，为什么赵迪死了事情就算结束了？其他人难道没有过错吗？”徐天说道。 “我也不清楚小迪到底是什么意思。”赵老先生说。 “这两年来，您就没有想过把这三页遗书交给警察吗？”徐天问。 “这件事确实怪我，是我太自私了，我想着如果把小迪的遗书交给警察，最后充其量就是让警察找出小迪的过错，小迪已经死了，我实在不忍心让小迪在世上留下不好的名声。”赵老先生说道。 “那关于赵迪生前的人际关系您知道多少？就是那几个和赵迪一同逼迫别人自杀的那些人。”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这些。” 徐天和老陈没有问出别的，只好暂时离开。 回到车上以后，徐天一直在愣神，老陈觉得徐天极其不对劲。 “你小子到底怎么了？究竟在想什么？”老陈问道。 “我最近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而且心跳的非常厉害，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徐天说。 “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我可以介绍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给你瞧瞧。” “我还没到那种地步，以后再说吧！” “那这件案子呢？你到底有没有想法？” “我怀疑和赵迪共同参与两年前事件的人应该是小爽和王琳，还有白琪。” “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只有白琪还活着，我看还是去找白琪问问好了！” “不，咱们去马戏团找燕子。” “你说什么？找燕子？为什么？” “马戏团的谜底我已经解开了，去了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10章 杀死小爽的凶手 一进入体育馆，徐天直接走向马戏团租用的后台，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因为今天已经没有演出了，冯团长打算带着马戏团前往下一座城市去演出。 “燕子呢？”徐天问。 “你们昨天不是问完话了吗？还有什么事吗？”冯团长说道。 “现在你们还不能走，杀死小爽的人就在你们马戏团内部。”徐天说道。 “你说什么？这种话为什么昨天不说？我今天都答应下个城市的赞助商了，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赶到，明天就要演出了。”冯团长气急败坏说道。 “想走也可以，配合我们调查两个小时，这样总没问题吧？”徐天说道。 “你们……”冯团长也没话说了，只好答应徐天和老陈。 这时候是早上九点钟，燕子还没有起床，冯团长把燕子安排到不远处的酒店居住，整个马戏团只有燕子能享受这种待遇，其他人都是住在简陋的体育馆宿舍。 徐天刚刚敲了两下燕子的房门，里面就传来解开防盗链的声音，燕子已经穿戴整齐，好像一直在等着徐天和老陈到来一样。 今天的燕子看起来和昨晚很不一样，燕子打扮的像个女巫似得，衣装也有点Cosplay的感觉。 “你们来的比我预言的时间还要早半个小时，看来我的预言真的很准确。”燕子说道。 “我们找你有正经事，不是找你算命的。”徐天说道。 “能不能请你不要把算命这种低级的词汇用在我身上？我做的是预言，什么叫预言你能懂吗？”燕子气呼呼说道。 “我来找你有什么事情，你能预言到吗？”徐天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小爽，你们怀疑我也是对的，如果我是警察，我也会怀疑我自己，毕竟只有我杀死小爽的理由最充分。” “你知道我们不是来抓捕你的，你是聪明人，咱们说话就不要绕弯子了好吗？” “那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昨天小爽被杀的时候，你目击到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对吧？”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时，燕子的眉宇间明显有些惊讶，徐天和老陈都观察的很细致，这一次老陈终于放下了提着的心。 “昨天我们在案发现场和警局内已经询问的很清楚了，当时小爽在舞台上演出，舞台只有一个出入口，昨天晚上你一直站在那里，所以你绝对看见了小爽被杀的全过程。”徐天说道。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要是看见了凶手，那我还能活到现在吗？”燕子辩解说。 “那是因为你也有杀死小爽的准备，像你这种一直被马戏团当做大爷来伺候的人，别人不可能会接触到你的鞋子，你很聪明，这种会被人陷害的手段你也不会预料不到，所以我断定，在你鞋子里放入那根针的人就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好放针的角度，也只有你自己能控制被针刺的力道。如果鞋子里那根针是被别人放进去的，你不可能只受一丁点伤，因为如果是别人你的鞋子里放针，你穿鞋的时候肯定会像平时那样自然地穿鞋，被针刺到的力道会非常大。”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怎么能确定我要杀小爽？” “因为在观众席上发现的那个飞刀就是你放的，小爽在被杀之前一直都在给你打下手，只有你才能让小爽接触到那个飞刀，只要你找借口让小爽切断一个东西，小爽就会自己拿起飞刀，之后你找机会把粘上了小爽指纹的飞刀丢在观众席就可以了。然而你想要杀死小爽的手段就是在断电的时候向小爽投掷利器，你准备的杀人手段并不高明，但是你完全没有想到，你自己精心布置的这个杀人计划失败了，因为有人抢先你杀死了小爽。” 燕子的神情变得非常凝重，转身走进房间内，徐天和老陈跟了上去关上房门。 “你说的对，我确实准备在昨天晚上杀死小爽，可是我失败了，但是我并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凶手，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杀死了小爽，但是我当时看见上面发出两下‘嗖’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对着小爽发射什么东西。” “就在舞台入口处的上面是吗？” “对，但那里是观众席，小爽应该是被其中一个观众杀死的。” “你就没有怀疑过吗？布置杀人计划的人可是你自己，一个不认识你的观众竟然知道了你的杀人手法，还利用了你布置的杀人手法抢先你自己一步杀死了小爽。” “我当然有怀疑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是马戏团内部的人杀死了小爽还好，要是观众席上的人杀死了小爽，那找出凶手可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向别人泄露过杀死小爽的计划对吧？拜托！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事讲给别人听！” “我知道你自己不会把这件事讲给别人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会被别人利用？” “你说什么？我被别人利用？你有没有搞错。”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昨天准备杀死小爽的计划是在哪里知道的，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有人利用你布置杀人现场，其实主要就是为了断电，凶手在观众席上暗杀小爽必须要断电才行，要不然他的举动就会被其他观众看见。” “很遗憾，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因为我对自己的射击技术很有信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出真相了是吗？” “你所说的真相我根本就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杀人，你们也没有理由逮捕我。” “说的很不错，虽然你没有杀人，但是你给真凶创造了杀人的条件，如果你继续这样不配合我们，那这个杀人的罪名就只有让你来顶着了。” “你威胁我？别往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你想说做侦探的人就不能威胁别人吗？你是不是觉得一旦我威胁了你，那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侦探？你这种想法就像一个被骂的作者不能还嘴一样，我真是不懂你的逻辑。” 第11章 第三起事件 “我并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果，如果给我定罪的话，恐怕连杀人未遂都算不上吧？”燕子说道。 “看来你对法律的了解还不够全面，你现在当着警察的面承认了自己布置过杀人现场，凭这点就能给你定下杀人未遂的罪。”老陈说道。 “而且警察旁边还有一个见证人，虽然我名义上是个侦探，但我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我作为见证人是有效的。”徐天说道。 “你……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燕子已经失去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关于那个灵异论坛的一切。”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灵异论坛？我根本就不知道。” 嗡嗡…… 老陈的手机响了，徐天已经对手机的震动声有了条件反射，听到这个声音徐天就觉得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定是坏消息。 果不其然，是警局打来的，老陈被通知去一所高中出警，大致案情是今早六点左右，高三的一名学生在教室窗外被吊死，接管这件案子的原本是分局警员，经过勘察后，分局警员觉得这起案件和王琳的遇害案件极其相似，所以就把案子交给老陈来处理。 老陈对徐天使了个眼色，示意徐天马上和自己离开，眼下燕子什么事都不承认，徐天也没有办法，本来徐天把燕子说的所有话都录了下来，不过就这样把燕子带走，恐怕老陈会背上钓鱼执法的丑闻，对老陈的事业会很不利，所以徐天只好暂时和老陈离开。 上午十点左右，徐天和老陈赶到案发现场。 死亡的学生叫孟雪，高三女生，发现孟雪尸体的是两名同班同学。 早上六点前后，那两名同学来到教室，这时候学校里还没有什么人，两名学生进入教室以后发现窗户敞开着，因为十月的清晨比较寒冷，有一名学生前往窗边关窗户。 当时在窗台上发现一根绳子，和王琳遇害的情形一模一样，绳子的一头绑在室内暖气片上，另一头绑住孟雪的脖子将孟雪吊在窗外。 孟雪的尸体已经被取下接受法医的检验，结果并没有发现太过异常的地方，孟雪的死因就是被脖子上的绳子勒死的。 案发现场的照片全方位拍摄得都很清楚，当时教室外面窗台上的灰尘有非常明显的抓痕，而且孟雪死亡以后有一只手卡在脖子侧面的绳套里，看起来就像是孟雪在死前有过挣扎一样。 通过分局警员的调查，孟雪是早上五点三十八分进入的校园，因为只有学校大门口处有监控摄像头，所以孟雪进入校园以后的情形并没有被拍摄到。 同时孟雪的书包里有一些绳子的纤维，通过比对，和孟雪上吊那根绳子的材质是一样的。 由于当时发现孟雪尸体的时间比较早，分局警员赶到的也很及时，所以当时分局警员勘测了教室的地面，除了孟雪和发现孟雪尸体的那两名学生的脚印，教室的地面上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 脚印很轻松被勘察出来是因为孟雪来到学校以后拖了地，当时教室的地面很湿润，所以脚印显示的很清楚，分局警员到达案发现场时都能用肉眼清晰看见脚印。 今天并不是孟雪值日，所以分局警员对孟雪拖地这个举动感觉很奇怪，除了这一点，其他所有迹象都表明孟雪是自杀。 “又是一件麻烦的案子。”老陈说道。 “问题就在于孟雪为什么会拖地，案宗上写着隔壁班级有多名同学看见孟雪早上在拖地，不止教室里面，就连走廊都被孟雪打扫干净了。”徐天说道。 “孟雪的这个举动能说明什么？只是单纯地在自杀之前给班级里做一点好事？可是说不通啊！我觉得逻辑很牵强。” “那就是为了让她自己的脚印被发现，这样就能更清晰地证明孟雪是自杀。” “可是为什么？自杀还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这和小爽的死亡岂不是也很相似？” “没错，看起来就像是哗众取宠的去自杀一样，虽然有疑点，但比起王琳的死亡现场，我更觉得孟雪被断定自杀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怎么说？” “因为孟雪有过挣扎，可是在王琳的死亡现场却没有发现王琳有过挣扎，连基本的求救都没有。” “那你的推测是什么？” “还有一点不一样，孟雪是被吊住脖子导致的窒息死亡，这一点就和王琳完全不同。” “除了这一点，其他地方倒是非常相像。” “其实三起案子都有不同点，小爽的案子更直白一些，王琳和孟雪的案子看起来疑点最少，但是也最让人费解。” “还是要查询被害人的社交圈。” “没错，如果被害人和那个灵异论坛有关系，那事情就严重了。” 老陈开车载着徐天离开高中，因为学校这种地方实在不宜久留。 “我就不和您回警局了。”徐天说道。 “好，我先把你送回家，正好顺路。”老陈说。 徐天觉得很疲乏，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眯起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刚刚睡着，徐天就再次进入到梦中，还是那个场景，不过这一次眼前的人却变了，站在徐天眼前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不过和李祉桐不一样，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更大一些。 徐天有种莫名的恐惧感，那个身影一直在逼近徐天，可是又触碰不到徐天，在梦里面，徐天一直在逃避那个女人的接近，不过徐天并不能转身逃走，而是一直面对那个女人向后倒退。 徐天在倒退的时候心里很担心会撞到自己，也很担心会一脚踩空，徐天想转过身去，可是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倒退着逃离逼近的女人。 “喂？徐天……”老陈拨弄着沉睡的徐天说道。 徐天在恍惚中清醒过来，这时候已经到家了，思彤从事务所里面走出来，徐天迷迷糊糊下了车，等老陈开车离去以后，徐天才缓过神来。 第12章 梦里的女人 “徐天，你回来的正好，早上来了一位委托人，你赶紧去看看吧！”思彤焦急说道。 恍惚中的徐天踉跄走进事务所，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衣装很文雅，发型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中的贵妇一样，反正给徐天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个上流社会的人。 “您好，请问……”徐天还没说完话，女人就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徐天心里咯噔一下。 “是你？”徐天说道。 “恩？我们见过吗？”女人优雅地说道。 “不！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徐天红肿着眼睛说。 徐天坐到女人对面，此时徐天的心里十分忐忑，因为这个女人的衣服颜色，还有身材，和自己刚刚在梦里看见的那个女人的轮廓一模一样。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从不迷信的徐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遇见这么奇怪的事情。 “你就是徐天吗？我听过你经手的一些案子，所以有个疑难问题想找你帮我解决一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莉莎。” “您想让我帮您做些什么？” “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现在寄宿在我妹妹家，我有一个小侄女，现在念高中二年级，我最近发现小侄女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经常在校服里面藏一些东西带回家。”莉莎说道。 徐天仔细聆听莉莎的叙述，当莉莎说道高中这个字眼时，徐天似乎已经猜到了莉莎后面要说什么。 “思彤小姐，可以再给我冲一杯咖啡吗？”莉莎对思彤说道。“那我继续说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发现小侄女的行为举止古怪是吧？那是因为最近只有我和小侄女在家，我妹妹和妹夫去度假了。” 面对莉莎的自说自话，徐天觉得这个莉莎有点古怪，如果是普通的委托人，很多话都需要徐天去询问，因为大多数委托人的语言叙述都不是那么好，不过这个莉莎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刚才莉莎想要解释的事情正是徐天想要询问的，可是还没等徐天开口，莉莎就已经把发现小侄女行为举止有古怪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您继续说吧！”徐天礼貌说道。 思彤把咖啡端到了莉莎面前，同时给徐天端来一杯热牛奶，随后思彤就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趁着小侄女上学的时候，我强行打开了小侄女的柜子，我发现她的柜子里面都是一些绳子啊！刀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她偷偷藏在校服里拿回来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 “您怎么能这样肯定？” “因为我给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校服内侧有一些绳子的纤维，经过比对，我发现纤维和柜子里面的绳子是一样的，都是那种粗糙的麻绳。” “您的观察也够细致的了，您接着说吧！” “难道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没必要，因为您的语言叙述能力很强，我听着就好了，如果有问题，之后我会补充。” “那好，经过我的推断，小侄女很可能有自杀倾向，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侵入了小侄女的电脑。每天晚上放学以后我都在实时监控小侄女的电脑，她最近每天晚上都在浏览一个灵异论坛，其中有一个帖子的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小侄女在网上和一个人互怼，小侄女处女劣势，底下有很多人都在跟帖咒骂小侄女，还有人要求她去死。” “那您想要我帮您做些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莉莎和了一小口咖啡说道。“昨天晚上小侄女又在那个帖子下面和别人理论，结果那些人把小侄女的家庭住址和学校班级，乃至小侄女在班级里的座位都说出来了，小侄女非常害怕。那些人把小侄女的信息公布在论坛上，今天一大早家门口就被丢了十几封恐吓信，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出出主意，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 “报警！” “警察来过，但是做了笔录之后就走了，说是立案侦查，不过你觉得如果我们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警察能帮我们吗？”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现在就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且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您想让我出什么主意？” “当然是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们家已经被别人盯上了，我很担心小侄女的安全。” “这件事应该是警察的工作，您把情况如实告诉警察，再把那些恐吓信交给警察，我相信你们家是可以申请保护的。”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去我家看一看，我害怕家里会有什么漏洞被坏人利用，而且我也非常害怕小侄女会利用家里的隐患自杀，虽然我已经把有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但我还是想让你过去帮我看一眼，毕竟你们做侦探的观察力比较敏锐。” “这件事才是你真正目的吗？” “那你的态度是什么？跟我回家吗？”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酬劳您打算怎么支付？” “我拿不出太多钱，只是帮我排除掉隐患，你觉得应该支付多少钱给你比较合适？” “那我咨询您一件事吧！如果去您那里咨询心理健康的问题，需要多少钱呢？” “啊哈哈哈……”莉莎大笑道。“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您的语言叙述能力虽然很强，但是您的思维逻辑还稍差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您没有把一个故事讲完整，看得出来，在我回来之前，您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完全是一边思考一边顺口说出，不过能达到这种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里，是老陈介绍我来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心理医生，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我的心理诊所配合诊断，那样效果会更显著。” “我不需要心理治疗，我是个正常人。” “是吗？那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很惊恐呢？”莉莎沉下脸吹着咖啡说道。 “徐天，你回来的正好，早上来了一位委托人，你赶紧去看看吧！”思彤焦急说道。 恍惚中的徐天踉跄走进事务所，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衣装很文雅，发型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中的贵妇一样，反正给徐天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个上流社会的人。 “您好，请问……”徐天还没说完话，女人就站了起来，这一站不要紧，徐天心里咯噔一下。 “是你？”徐天说道。 “恩？我们见过吗？”女人优雅地说道。 “不！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徐天红肿着眼睛说。 徐天坐到女人对面，此时徐天的心里十分忐忑，因为这个女人的衣服颜色，还有身材，和自己刚刚在梦里看见的那个女人的轮廓一模一样。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从不迷信的徐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遇见这么奇怪的事情。 “你就是徐天吗？我听过你经手的一些案子，所以有个疑难问题想找你帮我解决一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莉莎。” “您想让我帮您做些什么？” “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现在寄宿在我妹妹家，我有一个小侄女，现在念高中二年级，我最近发现小侄女的行为举止有些异常，经常在校服里面藏一些东西带回家。”莉莎说道。 徐天仔细聆听莉莎的叙述，当莉莎说道高中这个字眼时，徐天似乎已经猜到了莉莎后面要说什么。 “思彤小姐，可以再给我冲一杯咖啡吗？”莉莎对思彤说道。“那我继续说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发现小侄女的行为举止古怪是吧？那是因为最近只有我和小侄女在家，我妹妹和妹夫去度假了。” 面对莉莎的自说自话，徐天觉得这个莉莎有点古怪，如果是普通的委托人，很多话都需要徐天去询问，因为大多数委托人的语言叙述都不是那么好，不过这个莉莎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刚才莉莎想要解释的事情正是徐天想要询问的，可是还没等徐天开口，莉莎就已经把发现小侄女行为举止有古怪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您继续说吧！”徐天礼貌说道。 思彤把咖啡端到了莉莎面前，同时给徐天端来一杯热牛奶，随后思彤就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趁着小侄女上学的时候，我强行打开了小侄女的柜子，我发现她的柜子里面都是一些绳子啊！刀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她偷偷藏在校服里拿回来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 “您怎么能这样肯定？” “因为我给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校服内侧有一些绳子的纤维，经过比对，我发现纤维和柜子里面的绳子是一样的，都是那种粗糙的麻绳。” “您的观察也够细致的了，您接着说吧！” “难道你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没必要，因为您的语言叙述能力很强，我听着就好了，如果有问题，之后我会补充。” “那好，经过我的推断，小侄女很可能有自杀倾向，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侵入了小侄女的电脑。每天晚上放学以后我都在实时监控小侄女的电脑，她最近每天晚上都在浏览一个灵异论坛，其中有一个帖子的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小侄女在网上和一个人互怼，小侄女处女劣势，底下有很多人都在跟帖咒骂小侄女，还有人要求她去死。” “那您想要我帮您做些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莉莎和了一小口咖啡说道。“昨天晚上小侄女又在那个帖子下面和别人理论，结果那些人把小侄女的家庭住址和学校班级，乃至小侄女在班级里的座位都说出来了，小侄女非常害怕。那些人把小侄女的信息公布在论坛上，今天一大早家门口就被丢了十几封恐吓信，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出出主意，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 “报警！” “警察来过，但是做了笔录之后就走了，说是立案侦查，不过你觉得如果我们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警察能帮我们吗？”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现在就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且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您想让我出什么主意？” “当然是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们家已经被别人盯上了，我很担心小侄女的安全。” “这件事应该是警察的工作，您把情况如实告诉警察，再把那些恐吓信交给警察，我相信你们家是可以申请保护的。”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去我家看一看，我害怕家里会有什么漏洞被坏人利用，而且我也非常害怕小侄女会利用家里的隐患自杀，虽然我已经把有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但我还是想让你过去帮我看一眼，毕竟你们做侦探的观察力比较敏锐。” “这件事才是你真正目的吗？” “那你的态度是什么？跟我回家吗？”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酬劳您打算怎么支付？” “我拿不出太多钱，只是帮我排除掉隐患，你觉得应该支付多少钱给你比较合适？” “那我咨询您一件事吧！如果去您那里咨询心理健康的问题，需要多少钱呢？” “啊哈哈哈……”莉莎大笑道。“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您的语言叙述能力虽然很强，但是您的思维逻辑还稍差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您没有把一个故事讲完整，看得出来，在我回来之前，您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完全是一边思考一边顺口说出，不过能达到这种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里，是老陈介绍我来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心理医生，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我的心理诊所配合诊断，那样效果会更显著。” “我不需要心理治疗，我是个正常人。” “是吗？那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表现得很惊恐呢？”莉莎沉下脸吹着咖啡说道。 第13章 失忆的侦探 “老陈真是爱多管闲事。”徐天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我们也算认识了。”莉莎递给徐天一张名片。“每周五晚上八点来我的心理诊所。” “周五？今天不就是周五吗？” “今天晚上进行第一次治疗，不要迟到。” “我不会去的，而且我已经说的很明白，我没有心理疾病。”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问问你，从你回到事务所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你答错了，晚上就乖乖来我的诊所接受治疗。” “从进门开始我就一直在和你谈话，拜托能不能不要戏耍我？” “真的是这样子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可关系到和你同住那两个小姑娘的安全。” 面对莉莎的追问，徐天开始怀疑起来，回想刚才进门之后发生过的事情，的确自己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可是莉莎说的振振有词，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似得。 “不可能，我除了坐在这里和你说话，没有做过其他任何事情。” 厨房里突然传来杯子的碎裂声，只见思彤站在厨房里面惊恐地看向徐天。 “那么咱们去思妍小姐的房间看一看监控录像怎么样？”莉莎说。 “监控？你什么意思？在我家里安装监控来监视我？”徐天气愤说道。 “看完监控你就不会对我说这些不恭敬的话了。” 思妍已经把电脑中的监控画面调回到徐天刚刚进门的时候，看着监控中的自己，徐天的心跳越来越快，因为从进门之前徐天就觉得不对劲，在门口的时候明明老陈没有下过车，但是在监控中却拍到了老陈的身影。 监控画面中老陈拍着徐天的肩膀，但是老陈并没有和徐天说话，而是和旁边的思彤说了几句话，看他们的动作，好像是老陈在叮嘱思彤什么事情。 这个画面徐天一点都不记得了，在徐天的印象里，老陈把自己送到事务所门口后就开车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监控里面出现了老陈下车的身影？ 这时候徐天感觉头痛欲裂，白琪和海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徐天的脑海里。 “我们还会再见的。” 尤其是白琪这句话，反复在徐天的脑海里念叨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徐天抓着脑袋半蹲在地上，监控里的画面简直让徐天觉得不可思议。 “我觉得你还是接受心理治疗吧！这个监控不要再看了。”思妍说道。 “不，不行！给我看完整的监控画面。”徐天忍着剧烈的头痛说道。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思妍说。 监控画面中的老陈刚刚离开，在监控中拍摄到的车子里下来一个女人，徐天仔细一看，这个女人就是莉莎。 那辆车子是老陈的，莉莎从后门下的车，徐天额头开始流着虚汗，这个画面说明莉莎一直坐在老陈的车子里，但是徐天此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莉莎大摇大摆从徐天和思彤面前走进门，先徐天一步进到事务所中，看完门口的监控录像后，徐天一点也想不起来刚刚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还要看吗？”思妍说道。 “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捂着脑袋说道。 “你……回到事务所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直到刚刚才起来。”思妍说道。 “什么？不可能！那现在是几点？”徐天看了看手机，时间竟然是下午四点二十六分。 “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莉莎说。“晚上八点准时来我的诊所。” 莉莎走了以后，徐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仔细回想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从学校坐上老陈的车以后，徐天就睡着了，在徐天的回忆里，坐上老陈的车以后并没有发现后座有人。 想到这里，徐天不禁觉得脊背发凉，真的是没发现后座有人吗？不对，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后座。 睡着的时候老陈把副驾驶的座椅放了下去，而这时候莉莎坐在后座俯下身子开始对徐天催眠。 徐天终于想通了，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难道自己真的有心理疾病？ 咚咚咚…… “徐天……我能进去吗？”思彤在门外喊道。 徐天走到门口打开门锁，思彤端着一盘水果走到徐天的电脑桌旁。 “你没事吧？”思彤问。 “上午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思彤相信我有心理疾病吗？” “我……我也不相信，但是你刚刚的表现让我很吃惊，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回家以后都做过什么了吗？” “虽然这件事让我感觉很诡异，但是我真的不记得监控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这样了呢！” “我有必要去一趟莉莎的心理诊所，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为了以防万一，今天晚上思彤和思妍去外面睡吧！”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个家里不干净。” “不……不会吧？” “思彤不要害怕，我指的是家里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今天晚上你和思妍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吧！” 徐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思彤，并且在思彤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思彤便收起信封出去了。 徐天拿起手机拨通了老陈的电话。 “徐天……和莉莎谈的怎么样？”老陈说道。 “陈警官，今天晚上麻烦您来我家一趟好吗？” “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整理了一下三起案子的资料，本来我想亲自给您送过去，但是晚上我要去莉莎那里接受治疗，您来我家拿一下好吗？” “恩……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电话告诉我就行，或者给我发邮件，再或者让思妍给我拿来也行，你非得让我去你家干嘛？我正在准备靳老师的追悼会，明天上午在警局举行，你记得也来参加。” “我知道了，不过请您务必过来一趟，我觉得自己被别人盯上了，所以这些资料一定要您亲自来拿才行，还有，明天上午我一定去参加靳老师的追悼会。” 老陈突然灵机一动，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好……我知道了，晚上我一定过去。” 第14章 林医生 晚上8点钟，徐天如约来到莉莎的心理诊所。 这间心理诊所和徐天的侦探事务所差不多一样大，都是中小型的门市，徐天进门以后并没有看见莉莎，有一个和徐天年龄相仿的女孩接待了徐天。 “林医生临时有事，所以要推迟半小时才能进行治疗，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那请您去里面的房间吧！林医生特意叮嘱过，您是贵客，请您进去先喝杯咖啡。” “我更喜欢红茶。” “非常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茶叶，因为林医生习惯喝咖啡，所以……” “那就不喝了，谢谢你。” 徐天被女孩带到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接待室，里面只有一张空空如也的桌子和一张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小沙发。 女孩出去以后徐天听见门外传来钥匙的扭动声，徐天急忙走到门口，用力扭动了门把手，可是房门并没有被锁上，徐天紧张地把房门打开了。 这时候女孩刚刚走出两步开外，见徐天打开了房门，女孩回过头来微笑看着徐天。“有什么需要吗？” “哦……没！”徐天关上房门回到了沙发上。 这时候徐天觉得有点奇怪，刚才自己明明听到了外面有锁门的声音，可是房门根本就没有被锁上。 徐天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是晚上八点零九分，思彤还没有发来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徐天觉得在这里非常无聊，便想离开这间枯燥的屋子。 走到门口时，徐天刚要打开房门，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莉莎的声音，另一个声音也非常熟悉。 “难道是她？”徐天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唉？徐天？我们又见面了。”站在走廊上和莉莎说话的竟然是海兰。 “海兰？你怎么在这？”徐天惊讶说道。 “我……我一直在林医生这里接受治疗，你怎么也来了？”海兰的神色变得有些腼腆。 “你……治疗？我记得陈警官和我说过你没有问题。” “我只是有一点忧郁症，现在已经好多了。” “忧郁症？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种人竟然会有忧郁症。” “那个……”莉莎说道。“你们俩即使认识也请不要在这里聊下去了好吗？海兰的诊断时间已经结束，我现在要给徐天进行治疗，海兰记得下周要提前一点过来，如果再迟到，我就视为你放弃治疗了。” “真对不起，因为今天突然有事情，所以才迟到了一会。那我就先走了，林医生再见！”海兰走到徐天跟前挤了一下眼睛便离开了。 莉莎和徐天走近接待室，徐天看了看手机，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三分。 “你很在意时间吗？”莉莎问道。 “因为今晚我也有事情，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半小时，能不能请你快一点？” “这种事情怎么能着急？而且我刚刚做完两个小时的工作，我休息一会总可以吧？八点半咱们准时进入治疗。” “她们口中的林医生就是你？” “怎么？有问题？” “我还以为你没有中文名字。” “我姓林，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莉莎，你也可以叫我林医生。” “海兰在你这里治疗多久了？” “你这么在意海兰做什么？” “我只是问问。” “随意公布病人的隐私可不是一个好医生，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认识老陈的？这个问题总能回答我吧？” “我是警局聘请的专业心理学专家，我也帮助警方侦破了几起案子，并不输你哦！” “我没有听老陈说起过。” “那是自然的，因为我三年前就出国了，我帮助他们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当然不会知道。” “能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徐天一本正经问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在怀疑我对你使了手段，对吧？” “对于我自己的认知，我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但是今天上午你让我体验了一起诡异事件，而且还发生在我自己的家中，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怎么想？” “我会老老实实接受治疗，这就证明我的心理已经变得有问题。” “请你不要把问题甩给心理，关于心理学我也有自己的见解，虽然我没有你那么专业，但心理较量这方面我完全不会输给你。” “我们之间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可不是在较量，你要搞清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手段吗？早上我和老陈从学校准备回来的时候你躲在后座，之后等我睡着了你就开始对我进行催眠，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对我，但是能让思彤和思妍配合你们，我还是相信你并没有想要害我的意思。” 莉莎盯着徐天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反驳。 “我在家里就已经看穿了你们的把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对我的一项测试，今天晚上如果我乖乖接受你的治疗，那我就输了，没错吧？” 莉莎翘起二郎腿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期待徐天说下去的样子。 “关于思妍给我看的那段监控视频我还没搞清楚，不过我在老陈的车子里睡到下午这件事却是事实，你们的演技非常好，当时确实把我弄得晕头转向。” “你有没有怀疑过人生？关于监控视频中的画面绝对是真实的，但是你却想不起来监控视频里面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你很聪明，但是在权威的催眠状态下，你根本毫无反驳之力。” “果然是催眠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你必须要留在这里。” …… 此时在侦探事务所中，漆黑的房间里流窜着一个黑影，那个人满头大汗到处翻找着什么，躲藏在徐天房间的老陈已经做好准备。 可是脚步声逼近徐天房间时却突然停住了，窗外传来“喵喵”的叫声，老陈镇定自若移动到窗边，就在老陈想要向外面看去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第15章 窗外的悬尸 心理诊所内，晚上八点五十分。 “已经耗了这么久，我也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不管你今天对我做了什么，请你以后远离我。”徐天说道。 “你既然已经来到我这里，就代表你已经同意接受治疗，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会对每一个病人负责，今晚的接触很不愉快，不过没关系。”莉莎从门口的位置走向办公桌。“什么样的病人我都见过，像你这种怼心理医生的病人很常见。” “你一直在说我有心理疾病，我看起来就那么好哄弄吗？不要以为对我使用一些小手段就能摧毁我的意志。”徐天把视线移到莉莎身上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接受治疗吗？”莉莎拉开抽屉。“咦？空调遥控器去哪了？” “我没有心理疾病，为什么要接受治疗？”徐天松了松衣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不接受治疗还来我这里赴约，看来你是来和我理论的。”莉莎拉开窗户说道。 一阵凉风吹进接待室，徐天全身顿感非常舒适，刚刚确实憋坏了，这也是徐天想要离开这间屋子的原因。 “我只是想弄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看情况你是想保持神秘了。”徐天说道。 “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莉莎倚靠在窗台上。“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咚咚咚…… “林医生……” 莉莎走到门口，敲门的是接待徐天那个姑娘。 她们耳语了几句便走出房间，徐天刚想离去，突然间窗外有一个人头耸搭下来，在窗户的上方有一个长发女性的头倒吊下来，鲜血从她的长发缓缓流落。 徐天心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三个倒吊着死去的女孩，因为心理诊所在一楼，窗外装着铁栅栏，徐天只好跑出门去。 “林医生……这里有后门吗？”徐天急促说道。 “恩？你想干什么？”莉莎慢条斯理说道。 “楼上有人遇害。”徐天这时候并没有离开接待室，而是探出身子一边跟走廊的莉莎说话，一边盯着窗外的遇害者。 莉莎和那名姑娘向接待室的窗外看去，两人全都吓了一跳。 “我报警，你叫救护车。”徐天对莉莎喊道。 “来不及了吧？你看她的手臂都耸搭了下来。”莉莎说道。 十分钟后警方赶来，不过徐天并没有看见老陈。 遇害者十八岁，是附近高中的一名高二学生，救护车赶来时医护人员已经确认女孩已经死亡。 在警方赶到以后又过了五分钟，老陈匆忙赶到现场组织秩序，被害女孩的家人已经失控。 “陈警官……” “徐天？怎么样”林医生很专业吧？” “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老陈和徐天回到警车上，徐天一副很小心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有顾虑。”老陈说道。 “这个林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希望您对我说实话。”徐天说道。 “林医生？她三年前帮我们侦破了几起案件，和我也是老朋友，就这么简单。” “您认为我有心理疾病吗？” “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我只是让林医生帮你稳定一下情绪，我觉得你最近情绪有点不太好。” “本来我只是觉得林医生有点奇怪，但是刚才我亲眼目击了楼上女孩倒吊着死亡的事件，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怎么说？” “是林医生，她应该事先就知道楼上会发生命案，在接待室的时候林医生故意打开窗户，就是为了让我目睹这起命案。” “不会吧？” “从一开始我进入到心理诊所的接待室就感觉那间屋子很闷热，林医生进来以后她没有找到空调的遥控器，所以打开了窗户，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这和打开窗户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当时屋子里面开着灯，如果窗户是关上的，那么即使窗外悬浮着被害女孩的脑袋我也看不清，甚至可能看不见，因为屋子里面开灯的时候透过玻璃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东西，但是打开窗户就能看得很清楚。”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您如实和我说，那个林医生到底靠不靠谱？” “她的人品我可以断定是没问题的。”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吧？这三年来您和她有过接触吗？” “这三年来我们确实没有什么交集，她一直在国外，前几天才回国。” “那您怎么能断定这三年来她不会有变化？” “我理解你的怀疑，我也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如果真是林医生诱导你发现楼上遇害的女孩，那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严重了。” “没错，林医生如果知道有人要遇害，她不但没有制止这起事件，还用那种拙劣的办法诱导我目睹这起事件，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向我挑衅。”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外张扬，我会配合你调查林医生，咱们还是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遇害者家人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徐天和老陈进入到案发现场，和王琳的遇害现场基本一致，绳子的一头绑在暖气片上，另一头绑在女孩的左脚踝部位。 就连死因都一模一样，遇害女孩被割喉，而且没有挣扎的痕迹。 但这次事件被徐天亲眼目击到了，勘察过现场以后，徐天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女孩是如何被割喉的。 女孩的房间里面没有血迹，窗台上也没有血迹，脖子上的伤口也没有被摩擦的痕迹，这就说明女孩是被倒吊在外面以后才被割喉的，但是徐天在女孩的头部出现在一楼心理诊所的接待室窗户上方时，徐天第一时间就目击到了女孩的死相。 当时女孩流下的血迹还不多，等徐天报完警以后女孩的血迹才大量顺着头发流了下来，这就说明女孩被割喉是在被倒吊在窗外以后和头部出现在一楼心理诊所的窗户上方之前这段时间。 无论从任何角度去想，除了被害者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以外，其他人肯定接触不到被害者，至少徐天可以肯定，当时女孩遇害的时候窗外一个人都没有，女孩家里更不可能有人会作案，和王琳遇害时一模一样，女孩遇害的时候只有其父母在家，一整天都没有其他人来过。 第16章 客人 “这起案子和王琳遇害时一模一样，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自杀吧？”老陈说道。 “很难说，不一样的地方也有，我记得王琳遇害的案宗上写得很清楚，当时王琳被倒吊在窗外的时候脸部是朝着外面的，而这次命案的遇害者脸部朝着内侧。”徐天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很古怪。” “凶器是在楼下草丛里被找到的吗？” “对，就在心理诊所的窗外。” “同样是刀片？” “没错，一次性刮胡刀的刀片。” “凶器的检测结果怎么样？” “这次刀片上有被害者的指纹，没有被擦拭过。” “那就能说明问题了，这一次凶手没有机会接触到凶器。” “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次的案件也是他杀？” “还不能断定，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四起案件，除了小爽的遇害场所和其他三起案件不一样，其他三起案件的被害人都是被吊在窗外。但如果说相同，只有王琳的案子和这起案子比较相像，在高中发生的案件遇害者没有被割喉，而是被勒住脖子导致窒息死亡。” “是啊！四起案子只是类似，其实都有不同之处。” “这说明凶手并没有神通，凶手没有办法让每一起案件都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每起案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害者吊着死亡，这一点是侦破案件的关键。” “确实是这样，通过我多年办案的经验，仇杀几率比较大。” “您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我建议咱们分两组行动，您马上回警局调查近五年来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那你呢？” “我要去拜访各个和案件有关的人。” “我明白了，你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不过今晚我拜托您的事情怎么样了？”徐天小声问道。 “一切都在计划中。”老陈小声回应说。 和老陈分别以后，徐天回到心理诊所内，本来徐天想去卫生间，但是心理诊所内的卫生间一直有人在使用。 “你还没走吗？难道想改变主意接受治疗了？今晚是不行了，你的治疗时间已经结束。”林医生说道。 “我回来是想告诉您一句话，不要再骚扰我。”徐天一本正经说道。 “对我的称呼都从‘你’变成‘您’了，看来你只有求我的时候才会对我表示尊敬。” “我并不是在求你，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我都很清楚，我会继续调查你，至少你已经被卷进来了。”徐天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接近门口的卫生间时，一直在使用卫生间那个人终于走了出来，徐天打量一番那个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这个老头走路一瘸一拐的，穿着一身病号衣服。 “你们这里不是心理诊所吗？还治疗外伤吗？”徐天转身对林医生说道。 “他不是我的病人，而是我的客人。”林医生沉下脸说道。 “客人吗？”徐天再次打量了一下扶着墙壁艰难行走的老头。“那就不打扰了。” 徐天离开以后，林医生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副金属框架眼镜戴了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是谁被卷进来了你还没有搞清楚。” …… 离开心理诊所后，徐天回到事务所，这时思彤和思妍已经提前回来了。 “我不是让你们今晚不要回来吗？”徐天惊讶说道。 “事情搞定了，我们回来也没关系吧？”思妍说道。 “家里的摄像头拆掉了吗？”徐天问。 “都拆掉了。”思妍说。 “很好，我可不想每天活在摄像头下面。”徐天说道。 “说的好像你经常在家里住似得。”思妍调侃道。 “好像也对！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很快我就能在家里享享清福了。” “你这是颓废的心态，咱们这个年纪有这种思想可是不行的。” “如果没有案件找上门，我和享清福有什么区别？” “你就这么自信？” “怎么？思妍难道很喜欢这种忙碌的状态吗？” “我……我才不喜欢！” “好了，今晚我还是要出去，既然你们已经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还要去干什么？” “手头上的案子还没有解决，而且被害者正在增加，这件事情刻不容缓，我必须要尽快解决案件。” “还说享清福呢！我看你天生就是忙碌的命。” “我是忙碌的命吗？和某个人比起来，我觉得自己还是挺悠闲的，哈哈哈……” “徐天……”思彤从厨房端着三碗稀饭走出来。 “思彤，这几天一直在忙活，差点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明天早上八点和我去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明天我带你去治疗腿伤。”徐天说道。 “我觉得自己的腿伤已经渐渐好转了。” “去看看吧！明天早上我回来接你。” “你今晚还要出去吗？” “恩！明早我就回来。” “喝碗粥吧！外面很冷的。”思彤端起一碗粥递给徐天。 徐天大口喝完，放下碗离开了事务所。 嗡嗡…… 老陈打来电话。 “陈警官……怎么样了？” “我查到了，四年前发生过一起自杀案，和最近发生这四起案子相似。” “被害人是谁？” “一个十四岁的花季女孩。” “您把案宗给我发过来好吗？” “恩！那你等下，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天上午靳老师的追悼会取消了。” “知道了，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去，我等您的邮件，再见！” 嘟嘟…… 徐天匆忙挂了电话，大约十分钟后，老陈发来案宗。 四年前死亡的十四岁女孩夜里在家中自杀，女孩的父亲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女孩的左脚绑在暖气片上，身子在窗外悬浮着，喉咙被割破，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凶器上有女孩的指纹，在女孩家里的窗台上也发现了血迹，所以最后断定女孩为自杀。 看到这里，徐天回拨了老陈的电话。 “陈警官……这个案宗非常重要，我建议马上调查四年前自杀女孩的家人。” “我明白！这件事我马上去做，不过现在有紧急事件，你马上来警局。” 第17章 四年前的凶杀案 零点三十分，东安市警局。 “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徐天问道。 “就在之前我给你编辑四年前的案宗时，和我一同整理案宗的警员发现一个让我非常在意的另一个案宗。这件事我觉得非常重要，必须要让你当面来看。” “是什么？” “同样是四年前的案子，就在自杀女孩去世的七天后，她们家的隔壁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涉事人物是海兰她们家！” “海兰？当时的案子破了吗？” “你看看案宗吧！”老陈心思凝重地把案宗递给徐天。 2013年8月10日清晨，海兰家中发现一具男尸，当时发现尸体的人是海兰的母亲。 早上5点前后，海兰的母亲起床去做饭，打开卧室房门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海兰的母亲马上把全家人叫了起来，一家人马上报警叫救护车。 警方赶到的时候该男子已经死亡，死因是心脏麻痹，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至两点半之间。 当时最让警方不解的是，海兰家的客厅里被撒上大量面粉，一直延续到门口处，在面粉上面没有死亡男子的脚印，但是却有一排比较小的脚印，从脚印的形状上来看，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鬼？看起来就像是隔壁小女孩头七回来杀人一样！”徐天说道。 “没错，不过这起命案已经被侦破了，当时我还没有晋升为组长，而且还被外派支援任务了，所以我对这起案件并不了解。”老陈说道。 “那当时侦破这起案件的人是谁？” “是林医生协助警方侦破的这件案子。” “什么？林医生？” “你继续看看案宗吧！” 四年前案发当天警方调查出死亡男子的身份，是住在隔壁楼的一个无业男子。 协助警方办案的林医生也很快将案子侦破，而杀人手法也并不复杂，让徐天觉得心惊胆寒的是死者的心理。 林医生给出的案件真相是，该男子对隔壁一周前死去的女孩有畸形的心理想法。 而凶手被锁定为一周前自杀女孩的父亲，通过警方对女孩父亲的审讯，很快女孩的父亲就交代了所有犯罪经过。 至于杀人手法，前一晚凶手用自己女儿的手机给死者发了一条短信，而短信的内容更是让徐天觉得脊背发凉。“凌晨两点来我家隔壁，今天是我的头七，如果你穿上我的鞋子来我家隔壁找我，我就跟你走。” “这是什么逻辑？死者相信了？”徐天惊讶说道。 “正如你看见的这样，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死者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在女孩自杀之前，死者曾经对女孩有过很多次严重的骚扰，这件事情警方也知道，民警进行过多次调解，可是由于对方的精神有问题，我们也没办法。”老陈说道。 “是啊！能有什么办法！法律上精神病人是弱势群体，要对他们进行保护。”徐天说道。 “也正是因为这件案子，警方对隔壁自杀女孩的事件也结了案，隔壁女孩就是因为受不了被精神病人骚扰才导致了自杀。” “从所有迹象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还要在有力的证据下去确认才行。” “案子已经结了，我觉得也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对涉事这件案子的人感到有些惊讶，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没错，四年前林医生侦破了和自杀女孩有关的一起命案，而昨天晚上林医生诱导我目击了一起相似的女孩死亡案，这两件事情综合到一起，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奇怪。” “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 “自杀女孩的父亲最后怎么判的刑？” “因为是故意杀人罪，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这种杀人手法如果不是凶手主动承认，我觉得只要他咬紧牙关死都不认，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他承认了，原因案宗上也有写明。” “我看见了，凶手为女儿复仇完成，所以不想活了。杀人手法是凶手半夜潜入邻居家在客厅撒上面粉，把面粉袋子扛到客厅内部，然后开始逐步往门口撒面粉，最后关上邻居家的房门自己退出去。凶手让死者穿上自己女儿的鞋子进入到邻居家，然后凶手通过自己家的窗户用加长杆把女儿照片贴到邻居家的窗户上，死者因为看见自杀女孩的照片导致惊吓，因而引起心脏麻痹死亡。” “死者有心脏病史，也有精神病史，警方也确实查询到案发前一天晚上死者确实接到了凶手用自己女儿手机发的短信，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不会相信死人发来短信这种事，但死者是一个精神病人，他能够相信也很符合逻辑。” “整个案子看起来没有问题，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凶手如何回收了死者脚上穿的鞋子。” “那双鞋子是死者以前从自杀女孩的脚上抢走的，那起骚扰事件整个社区的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些以前发生过的骚扰事件，这件案子的真相也变得更有说服力。” “案宗上写明是凶手再次打开邻居家的房门回收了死者脚上的鞋子，当时死者的双脚正好对着门口的位置，凶手利用自己制作的加长型钳子卸掉了死者脚上的鞋子。” “是这样！凶手承认了，警方也确实在凶手家中找到了加长型钳子。” “可是您觉得这个回收鞋子的手法是真的吗？” “真假我说不出来，反正觉得有点奇怪，看完这个案宗以后我总觉得作案手法有点过于简单，可是凶手承认了全部的犯罪事实，这一点警方也没办法。” “奇怪的还不止回收鞋子这一项，还有死者的死亡姿势，是躺在海兰家的茶几上，案宗上没有标注这个躺着到底是什么姿势，是仰着头躺着，还是侧着身子躺着？或者是头朝下趴着？” “这个问题当时办案的前任组长也怀疑过，因为当时海兰家的茶几在客厅的摆放位置和死者在茶几上躺着的位置确实让人产生了怀疑，警方感到现场的时候也拍了照片，在档案袋里面，你看看就知道了。” 第18章 逼出凶手 “死者的姿势确实令人觉得有些奇怪。”徐天说道。“当时死者仰卧在茶几上，但是死者的死因是看见窗户外面的女孩照片引起了心脏麻痹，仰着能看到女孩的照片吗？如果死者的头部是耸搭在茶几边缘也还说得过去，可是照片上死者是仰望着天花板的。” “这件事情确实奇怪，但是林医生给出了解释，心脏麻痹这个死因会发生很多不同的因素，死者看过窗外的照片以后可能不会立即导致死亡，死者应该有时间换姿势，因为心脏病发的时候死者的心脏会感觉到很痛，所以死者会改变姿势挣扎也说的过去，而且茶几下面的面粉上也确实有一些凌乱的脚印，那些脚印都是死者穿着女孩的鞋子踩踏而成的。” “这样也确实说得过去，不过这件案子的疑点还有一个，既然死者愿意相信已经死去的女孩给自己发了短信，而且还去赴约了，但是死者为什么会被女孩的照片吓死呢？” “这个问题林医生也给了答案，因为精神病人并不是一直都处于精神不稳定状态，有时候会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当时死者应该是恰巧恢复了正常人状态，所以才因为惊吓导致死亡。” “如果是这样，那凶手为什么那么有把握能把死者吓死？如果当时凶手给死者看女儿的照片时，正好赶上死者处于精神不稳定的状态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有解答，凶手交代说，如果那一天作案失败，以后还会想其他办法。” “也就是说，凶手做好了失败的打算，但是恰巧，当天夜里凶手成功了。” “是这个样子！这些疑问都有写明。” “有趣！这件案子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充满巧合的，无巧不成书。”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觉得有点太巧了，尤其是四年后的现在，海兰一家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有就是发生了四起和四年前相似的案件，还有林医生也回来了，这一切都非常巧合。” “四年前女孩的自杀手法也让人起疑，自杀有很多种方法，可女孩偏偏用了那一种，巧合的是四年后的现在发生了四起和女孩自杀手法类似的案件，我不相信这是巧合，就跟有两个靳老师一样，我绝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奇怪的事情。所有谜团都有一个真相，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谜团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 “所以我们要做点什么，案宗看完了，接下来你还要继续今晚的计划吗？” “当然不！所有的事情都让我觉得头大，这一连串的事件看起来都有一些细微的联系，而且调查案件的切入点又增加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徐天。”老陈郑重说道。“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了调查方向，或者锁定了最近这四起案件的凶手，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凶手……”徐天揉了揉清明穴说道。“您相信最近这四起案件不是自杀吗？” “我只相信你的判断。”老陈凝视着徐天说道。 “好！”徐天连连点头。“我现在虽然还没有理清这些事件互相有什么联系，但是关于凶手我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告诉我！”老陈焦急说道。 “凶手一定和四年前自杀的女孩有关，而两年前赵迪的自杀案件肯定和整个案件的真相有关，至于最近四起案件的杀人手法我也已经知道真相了。”徐天抬起头说道。 “真相是什么？”老陈继续问道。 “真相？”徐天站起来走到窗前。“真相不重要，因为作案手法无法让我们找到真凶，这次的案件侦破模式和以往不同。” “怎么讲？” “这次的案件有可能是局外人在作案。” “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意思就是凶手可以是任何人。” “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么跟您说吧！以往的案件都是凶手在我们面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揪出谁是凶手。可这次的案件不同，四起凶杀案虽然有两起案件的被害人互相认识，但其他两起案件的被害人互相根本不认识，然而他们死亡的方式都有些相似。比如我们在高中发现的女孩身子悬在窗外被吊死事件，教室内部因为拖地产生的地面湿润和四年前海兰家客厅的面粉没有什么区别。”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每起案件都有相同之处。” “没错，唯一被确定是真正自杀的人也只有两年前的赵迪了，其他所有案件我觉得都是谋杀。” “所有案件？四年前自杀的女孩你觉得也是谋杀？” “谋杀无疑！而且凶手还很有心机，我认为四年前的真相就是整个案子的开端，这所有案子的背后一定有个人在操控大局。” “会是林医生吗？” “我只能说有可能，因为谁都可能是凶手，可能是和整个案件有关的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还没有浮出水面的人，不过我敢肯定，凶手一定和四年前自杀的女孩有联系。” “那我们侦破案件还是要从四年前的案子切入是吗？” “我知道您有难处，如果这样就表示否定了前任组长的办案能力，您一定不想这么做吧？” “你说的对，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我真的不想那么做。” “那也没办法，四年前案件的有关人员除了林医生还有海兰一家人，不过现在海兰一家人也只有海兰是正常人。” “你要询问林医生和海兰吗？” “不！从她们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反而会给破案增加麻烦。” “那你想怎么做？只要你有想法，我都会尽可能的支持你。” “我想想！”徐天转过身捏住清明穴说道。“林医生和海兰虽然和四年前的案子有关系，可无论她们是凶手还是清白的都帮不了我们，如果她们之间有凶手，那么肯定会隐瞒自己的罪行，现在所有人都不在了，等于证据已经断了。如果她们都是无辜的，那她们也不会知道真相。” “那究竟要怎么办？你打算从哪开始切入？”老陈问道。 “当然是从凶手身上切入，我们直接把凶手逼出来。”徐天抬起头微笑说道。 第19章 余晖与大燕 “你打算逼出凶手？有把握吗？”老陈问。 “没有，不过我想试一试。”徐天说。 “难道你要打无准备的仗？这可不像你的为人。” “不能坐以待毙了，您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急迫逼出凶手吧？” “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死心。”老陈起身续了一杯茶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听听你的计划，如果盲目去做，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我敢说这样的话，肯定就有做事的计划，只是成功率我不能保证。” “那你说说看，如果能说服我，我就支持你。” “我也是综合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件来进行推断的，主要承接所有事件的人还是两年前自杀的赵迪，如果赵迪的那份遗书的内容全部属实，那我的推断便会成功百分之九十。” “你现在口气越来越大了，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看证据说话，凭空推理这种事你也敢尝试？” “我并不是没有根据地去进行推理，如果赵迪自杀是因为她曾犯下的错误，那这些事件就都能串联起来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赵迪的遗书是假的呢？老爷子如果刻意对我们隐瞒实情，那么你所有的推断都会被推翻。” “所以我一开始说不能保证成功率就是这个原因，老实说，我对赵迪的遗书也是将信将疑，但不管赵迪的遗书是真是假，我们都能从这里进行切入去追寻凶手。” “你难道怀疑老爷子？” “至少老爷子和整个事件应该有一些联系，能利用赵迪的论坛ID发布消息的人只能是赵迪身边的人，或者是论坛公司内部的人，再或者是网络黑客。不过您觉得后两者的概率能有多大？” “听你这么说老爷子确实有点可疑，可这也紧紧是我们在怀疑而已，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咱们有权限。” “权限？你指的难道是……” “那个灵异论坛。” “你想让警方和论坛公司进行交涉是吗？”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具体要怎么做？” “当然是要掌握赵迪ID的那个人现身，今天晚上心理诊所楼上的女孩遇害事件对外公布了吗？” “当地媒体并没有出现。” “那就好办了，明天一早对外公布女孩没有死，而是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件事恐怕不好办吧？如果对外公布了这条消息，就一定要征得遇害女孩的家属同意才行，如果我们贸然联系媒体发布这样的消息，以后如果说服不了遇害女孩的家属，你让警方和媒体的颜面何存？这是在发布虚假新闻。” “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同意这么做，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有不妥。”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出这种主意？” “我并没有说要让新闻公布于众，只要让凶手看到就好了。” “在这个信息时代，想要隐瞒这种事很困难吧？” “所以我们才要和论坛公司交涉，我推断今晚心理诊所楼上遇害的女孩一定有灵异论坛的账号，我们拿到那个账号私信赵迪的ID。” “我明白了，你这个办法很不错，那就赌一赌吧！如果灵异论坛真的有遇害女孩的账号就没问题了。” “您放心，这一点我很有把握。” 老陈马上去跑这件事，趁着天还没亮，徐天用老陈的办公电脑登录了那个灵异论坛。 徐天翻找最近发布的帖子，但是没有找到“自杀女孩”ID发布的帖子，这件事也早已经被徐天预料到了，以凶手的聪明程度来看，这么笨的马脚凶手是不会露的。 既然找不到“自杀女孩”发布的帖子，徐天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帖子中，反正这会也是无聊，正好了解一下这个灵异论坛。 一条被置顶的帖子引起了徐天的兴趣，帖子标题是占卜，徐天回想起白琪说过的占卜帖子，难道就是这个？ 点进去以后，楼主的头像把徐天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在空中回旋的少女，从微小的头像图形来判断，动作和空中飞人非常相似。 占卜、空中飞人，徐天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燕子。 徐天赶紧向下翻看网友的回复内容，果然找到了白琪、小爽和王琳的回复内容。 可是徐天觉得很奇怪，如果发布这个占卜帖子的人是燕子，那小爽应该会察觉才对，如果小爽察觉到这个人是燕子，又怎么会在这个帖子中回复呢？燕子可是排挤小爽的人，小爽就算再笨，也不可能会往枪口上撞。 那就只能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小爽不知道这个楼主是燕子，另一种情况就是这个楼主根本不是燕子。 徐天马上拨通了老陈的电话，要求老陈顺便查一下发布这个占卜帖子的人。 仔细查阅过这个帖子后，徐天感觉自己的三观被严重践踏了一番，这个占卜楼主给所有回帖网友的答复没有一个是好的，楼主甚至和很多人起了争执，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回帖想要楼主给自己占卜。 徐天又点击了这个占卜发帖人的其他帖子，其中有一篇是最近发布的，就是昨天白天，徐天果断点进去看个究竟。 在这篇帖子中，自称占卜师的这个楼主的语气比另一篇帖子要好很多，而且这篇帖子是楼主给一个人的占卜帖。 内容如下： 傍晚天空的余晖代表落幕，普照大地的光芒被过往的大燕遮挡住，虽然广阔的大地上只有一小块阴影，但只要太阳落下，整片大地都将充斥着黑暗。 这段话让徐天心头一震，此时徐天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燕子那张低沉的脸。 嗡嗡…… “陈警官……” “你刚才让我查的那个占卜师的信息已经查到了，如你所料，就是燕子，本名张燕，户籍照片显示就是燕子。” “果然没错！” “不过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深入调查一番，很明显燕子和整个案子也有联系。” “燕子一开始就在我的怀疑对象里，不过我觉得这个燕子可能有其他目的，咱们暂且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第20章 两人的秘密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精彩无弹窗免费阅读！ 徐天坐在电脑前一直翻查燕子发布的帖子，在燕子的所有占卜帖子中全都有一种阴暗的基调，看完以后徐天觉得自己的精神非常不舒服。 徐天心里对这个灵异论坛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印象，除了燕子以外，几乎大部分网友发布的帖子都有些阴暗面，和常规的灵异论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徐天觉得这个论坛更像是一群精神有问题的人聚集在一起发布消极信息的地方。 天亮以后，老陈拿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夹回来了，虽然一夜未眠，但是老陈看起来精神非常亢奋。 “怎么样？顺利吗？”徐天问。 “还算顺利，昨天晚上遇害的女孩果然在论坛有账号，在网警和论坛公司的配合下，已经用昨天晚上遇害女孩的ID发布了一篇帖子，在论坛公司技术部的配合下，只有‘自杀女孩’能够看到那篇帖子，然后论坛公司的管理员还用他们内部的ID在下面留了一些回复，看起来和正常的帖子非常相像，应该不会出现问题。”老陈说道。 “非常好！我们现在能监测到那个帖子吗？” “我要了一个论坛内部的账号，咱们登录这个账号才能看见那篇帖子。” 徐天输入了账号以后页面马上跳转到那篇帖子里，不过帖子里面并没有“自杀女孩”的回复。 “如果我预料的没错，‘自杀女孩’应该不会回帖。”徐天说道。 “那咱们监测这篇帖子干什么？”老陈疑惑问道。 “当然是查看‘自杀女孩’有没有浏览过这篇帖子，论坛公司的管理员非常敬业，这个账号的后台还能看见浏览过这篇帖子的人。” “我明白了，如果‘自杀女孩’看到了这篇帖子，我们就可以在医院布防了。” “对，我们就是要等凶手自投罗网，不过我觉得除了医院以外，还要在案发女孩的家里布置一些警力，一定要考虑到全方位才行。” “那是必然的，不过现在‘自杀女孩’依然没有查看这篇帖子吗？” “我也在奇怪，如果我是凶手，这些天虽然不会发布帖子和回复帖子，但应该会浏览这个论坛才对，可是您看，从后台监测到的‘自杀女孩’数据来看，凶手根本就没有登录过这个论坛……”说道这里，徐天突然大叫一声。“哎呀！我真是糊涂了！” “怎么了？”老陈急忙问道。 “看来我脑子有够差的，凶手完全可以用其他论坛账号来浏览论坛，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了。”徐天捂着额头说道。 “对啊！我也是犯糊涂了，但是这样一来就很难找出凶手了吧？”老陈无奈说道。 “再让我想想！如果凶手用其他账号来浏览帖子，那凶手就不可能会看见这篇只有‘自杀女孩’才能看见的帖子，但是凶手会监测其他的帖子，尤其是小爽和王琳，甚至还有可能监测白琪的账号。”徐天分析说。 “有道理，看来我还要跑一趟。”老陈说道。 “对了，为什么一直都是您自己在跑这些事情？原来这些事情不都是李明负责的吗？”徐天问道。 “别提了，现在警员大部分都被抽调出去了，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些案子，恐怕现在我也在外面奔波呢！” “大部分警员都被调走了？这么说其他地方难道有大案子？” 老陈没有做声，不过徐天很快意会到了。“好吧！我不问了。”徐天无奈说道。 “你不要误会！”老陈急忙做出解释。“不是想要隐瞒你什么，我只想要你记住一句话，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明白！咱们还是讨论现在手头上的案子吧！”徐天说道。 “那现在咱们是不是要查一查最近几天大量浏览白琪、小爽和王琳论坛账号的人？”老陈问道。 “这种方法有点太笨拙了，而且这种数据也不是百分百就能作为锁定凶手的依据，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燕子浏览那三个人的账号比较多。”徐天分析说。 “那你还有逼出凶手的方案吗？如果我们做到这里才发现一晚上的调查方向都错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老陈抱怨道。 “我不会让您白忙活的，至少咱们已经知道了燕子果然被牵扯进来了。”徐天说道。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比较舒服的，但是我觉得自己的一夜工作还是白做了，要来的这个论坛内部账号根本就没派上用上，用昨晚遇害女孩的论坛账号发布的帖子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话不能这么说，作用还是起到了一点点，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调查的方向。” “徐天……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因为我的失误让您白白忙活一夜，我知道您心里多少有一点不痛快。” “不，这些倒是小事，我是觉得，这些日子你有点不对劲。” “您是不是觉得我的推理能力下降了？”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认识的徐天不可能会发生这种错误，我是觉得，你也开始不对我说实话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你没有对我坦白。” “哼！”徐天嘴角微微上扬。“咱们两个还是很像的。” “你说哪方面？我觉得在逻辑推理上我确实不如你。”老陈说道。 “抓捕罪犯方面我也不如您，我可不是在和您攀比。”徐天说道。 “那你能告诉了吗？究竟你在打着什么算盘？”老陈问道。 “那您能告诉我吗？您又在做着什么准备？”徐天说道。 两人目光对峙着，双方都没有眨眼，又都面带笑容，气场上谁也不服输。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老陈的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组长，有您的快件。” “哈哈哈……”徐天突然放声大笑。 老陈打开快件，里面只有一张A4纸，上面潦草写着一排字。 “准备给白琪收尸吧！你们这些下贱的狗。” 第21章 真凶浮现 “这是凶手寄来的？”老陈说道。 “看这些挑衅的字眼，必定是凶手无疑，而且这个凶手还非常自信，您看这排字的字体，非常自然，没有刻意隐藏笔迹的行为，可见凶手已经被我们成功逼出来了。”徐天说道。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凶手为什么会被逼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靠着这个灵异论坛，纵观这些案件的所有线索，都和灵异论坛有着一些关系，从询问完赵迪的爷爷以后我就可以断定，凶手一定也和灵异论坛有关系。” “你的根据是什么？” “逻辑。我曾试想过，如果凶手是我，究竟要怎么杀死这些女孩呢？如果想要作案，首先就要掌握这些女孩的基本信息，家庭住址和学校地址。发生在学校的案件给了我一些启发，因为只有那个案件被害者没有被割喉，当然我也设想过那件案子和女孩自杀的一系列案子没有关系，如果案发现场没有潮湿的地面，或许我就会以为那件案子真的和其他案子没有关系了。” “是因为四年前海兰家发生的案子给了你启发吗？” “差不多是这样。” “那你觉得学校那起案子为什么被害者没有被割喉？” “因为凶手做不到，案发现场的地面被拖布沾湿了，凶手如果亲身前往案发现场去割破被害者的喉咙，那么他就无法全身而退。” “你说明白一点！” “包括四年前女孩的自杀案，还有王琳和昨晚发生的案件，这三起案件几乎是一模一样，凶手的作案手法也完全一样。往深了去分析，其实我们不明白的就是如果这三个遇害女孩是被他人所杀，那么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呢？就算凶手有作案手法，那么凶手又是如何抽身的？因为无论怎么看案发现场，凶手如果亲临现场作案都无法全身而退，昨晚发生的案件还被我亲眼目击到了，我当时在心理诊所的接待室里面一直盯着窗外，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流窜下来，这就说明当时凶手还在楼上。”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女孩的家里？” “当然不可能，当时遇害女孩的父母全都在家，王琳遇害时也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刚才说学校里发生的案件因为地面湿润导致凶手不能全身而退，难道凶手不是作案以后跳到了屋子里面？” “在学校发生的案件凶手应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凶手没想到教室里面被遇害女孩拖了一遍地。” “我明白了，学校教室当时没人，凶手跳进教室里面最安全。” “就是这样，关于王琳和昨天晚上遇害的女孩，凶手杀死她们以后并不能跳到她们家里面。” “那凶手是如何脱身的？” “凶手杀死王琳和昨晚的遇害女孩以后并没有脱身，而是留在了原地，这也是学校里面凶手无法将遇害女孩割喉的原因。”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凶手在住宅楼作案的手法和学校内不一样，因为学校是不能逗留的，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凶手必须要抽身，但是在住宅楼就不用这么做了。”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躲在楼上？” “对，除了小爽遇害的作案手法，其余作案手法全都一样，凶手在作案时躲在楼上。很抱歉，我也是今天晚上在您去调查灵异论坛的时候才想到了这个作案手法，之前我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判断凶手和灵异论坛有着联系。” “那凶手躲在什么地方？别人家里？” “这种事显然是不行的，但是凶手可以躲在顶楼。” “顶楼？那凶手是如何作案的？” “凶手进行作案的时候必须要被害者配合他才行。” “被害者配合凶手？这种事怎么可能！” “这种事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尤其是聚集在灵异论坛里面那些女孩，她们情绪都有些消极，而且从她们的表现来看，我认为她们都会相信一些灵异事件，这样的人是非常好控制的，凶手一定和那些女孩有过接触。大致的作案手法就是凶手用了某种手段让被害者自己将自己悬吊在窗外，然后凶手将绑着细绳的刀片从楼上顺下来，然后再让被害者自己割破了自己的喉咙，这样子就不会在窗台上留下血迹，凶手也能成功回收凶器。” “你的推断虽然有一定逻辑，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未免有点太小了吧？被害者凭什么听凶手的话？如果被害者真的有自杀倾向，那么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按照你的这个推断去看，归根结底被害人还是自杀。” “我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在诱骗被害人，至于凶手是用什么办法诱骗被害人配合他的，我还没有搞清楚，老实说，我现在还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进行推理，因为我想了很多种方案，最后我觉得只有这个方案可行，如果我是凶手，就一定会这样去作案。” “但如果你是凶手，你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你直接在案发现场以外操控被害者自杀不就完了吗？” “定心丸！凶手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意义一定是为了鼓励被害人，我打个比方，比如您在训练警员的时候不亲临现场，只用电话或者对讲机这样的方式在舒适的房间里面操控警员训练，那警员的心里会怎么想？最起码也有些抱怨的情绪吧？换做是凶手和被害人也一样，凶手唆使被害人自杀的时候，如果凶手不出现在被害人身边，那么被害人很可能就会出现恐惧的心理，从而导致操控被害人自杀失败。如您所说，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那些被害人确实是自杀，但是我坚信那些遇害的女孩一定是被凶手唆使去自杀的，那个凶手犯下了唆使他人自杀的重罪，而且还不止一起。”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凶手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能够理所当然出现在楼顶的人，您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第22章 校园案件真相 “维修工人！”老陈瞬间恍然大悟。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有借口爬上屋顶的人会有很多种职业，和灵异论坛有关系的职业也非常明显。”徐天说道。 “我明白了，是维修宽带的工人吧？” “没错，维修宽带肯定要出现在住户的家中，而且还能够在机房或者分线盒中操控宽带断开连接，这样做以后住户就会报修，那么维修工人必定会亲身前往，这样子进入到案发现场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还有就是宽带维修工必定懂得网络技术，能够潜伏到灵异论坛内部也说得通。” “没错！凶手的身份百分之九十九是网络技术人员，维修好宽带以后凶手可以暂时不离开，作案之前凶手可以在顶楼通道爬到楼顶，在楼顶逗留一夜第二天离开就好了。当然这种手段在居民楼是可以行得通的，因为居民楼的人员流动性比较大，而且宽带维修工大多都是背着一个背包，在背包里面可以装上便装，换上衣服以后就算是午夜，凶手也可以来去自由地出入居民楼。但是在学校不行，首先被害者晚上就不能逗留在教学楼内，凶手只能让被害人早一点来到学校，清晨时分是凶手作案的唯一合适时间。但是作案以后凶手不能在学校里逗留，如果警方赶到案发现场时看破了凶手的手法，那么就会在顶楼将凶手堵住，凶手作案以后必须要快一点抽身，因为晚了就麻烦了，当时马上就到了上学的时间，如果学生大批涌进学校，那么凶手这一天都别想抽身。我判断凶手应该是前一天来到教学楼内某个老师的办公室去维修宽带，在修完以后凶手没有离开，凶手偷偷爬到楼顶潜伏一夜。学校这种场所和居民楼不一样，只要学校在有学生的情况下，凶手就非常难以逃脱，因为凶手在学生中间会显得很扎眼，而且学校老师也会一眼认出来凶手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也更不是这个学校里面的老师，所以凶手作案以后必须要尽快抽身。当时凶手作案时没有让被害者用割喉的方式很可能是因为当时被害者害怕了，凶手必须尽快抽身，所以临时改变了操控被害者自杀的方法，那么当时的情况下，让被害者上吊是最便捷的方法。” “原来如此，一般前一天晚上放学以后学生都会把窗户关上，案发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当时全楼很可能只有被害者打开的那一扇窗户是敞开的，凶手如果从通往楼顶的通道爬下来，很可能会遇到其他提前来学校的学生。如果凶手直接利用绳子之类的东西顺到楼下，又没办法回收工具。” “没错！所以凶手应该是沿着排水管道顺下来的，但是凶手不敢踩踏楼下的地面，那样会留下痕迹，凶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跳进被害者打开的窗户内，然后从侧面楼梯下到一楼，再打开一楼侧面的一扇窗户，跳出去沿着墙根走到教学楼侧面的围墙下，翻越出墙外就可以了。” “但是凶手没想到，被害者在自杀以前竟然拖了一遍地面，这样子凶手跳进教室里就会留下脚印。” “而且当时被害女孩又有些恐惧，迟迟不肯动手自杀，所以凶手从排水管道顺下来以后帮助女孩上吊自杀，当时已经不能跳进教室里面，凶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冒着留下痕迹的危险从排水管道顺下去，然后沿着墙根流窜到围墙下，翻越出去。” “就算凶手不现身，我们想找到他也会很容易。” “所以凶手干脆就直接出面向我们挑衅，这一次凶手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被捕，要么在被捕之前最后挣扎一番，像这样的凶手必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他必定会选择和我们较量一番。” “这一点你早就预料到了是不是？所以才那么有自信。” “哼！咱们还是去保护白琪吧！凶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很可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嗡嗡…… 老陈的电话响了，在接电话的期间老陈的情绪非常不好，全程也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徐天问道。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天还没亮的时候白琪就已经遇害了，负责暗中保护白琪的警员也是刚刚发现了白琪的尸体。” “具体怎么回事？” “是白琪大学的室友发现了白琪的尸体，因为警员就在女生宿舍楼下，所以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老陈赶紧开车载着徐天赶往案发现场，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白琪的宿舍。 白琪并没有被悬吊在窗外，而是死在她自己的床铺上，死因是割腕，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判断，白琪是自杀无疑。 徐天和老陈的脸色非常凝重，尤其是徐天，一副很自责的样子。 “都怪我！从早上我推测出来那些女孩可能是被他人唆使自杀以后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单单是派人保护白琪是不够的，我们没有阻止白琪自杀。”徐天自责道。 “也不能完全怪你，就算我们把白琪传讯到警局二十四小时看护也没用，我已经做了二十几年警察，自杀案也遇到过很多起，如果一个人有了自杀的情绪，你怎么保护她都没用，就算你把她绑到椅子上，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自杀，所以你不用自责。”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的线索可能会断掉，凶手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刚刚已经接到调查凶手身份的警员发来的邮件，如你所说，凶手确实是一个安装宽带的工人。” “事情的发展可能会有所改变，凶手通过监测灵异论坛获取了我们的办案动向，这个凶手非常聪明，从我们对灵异论坛的监测中就能判断出我们是在逼迫他现身，而且他还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大清早送来一封快件，这种情况下凶手应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所以凶手可能还不知道白琪已经死了。” 第23章 追击凶手 “如果凶手不知道白琪已经死了，那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让凶手自投罗网，不过这里是学生宿舍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设置抓捕凶手的陷阱。”老陈说道。 “不必设置，我觉得凶手应该不会来，再怎么封闭消息都没用，凶手是个互联网高手，现在几乎这个女生宿舍的所有学生都知道这里发生了自杀案，我相信肯定有至少百分之二十的人会发布朋友圈和微博，咱们藏不住的。”徐天说道。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现在拘捕凶手就很困难了。” “我们不能等凶手主动现身，到了这个地步，凶手有可能会继续唆使他人自杀，如果想逮捕凶手，灵异论坛是关键。” “你是想通过灵异论坛的用户来锁定凶手吗？” “对，我们还是先离开学校吧！您能借一台笔记本电脑吗？现在我们最好在车上分析怎样逮捕凶手。” “要借笔记本电脑必须回警局才行，有那个时间咱们还不如回警局去分析。” “你们是想用电脑吗？我可以借给你们。”宿舍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天和老陈向外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海兰。 “海兰？你怎么在这里？”徐天惊讶问道。 “瞧你说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海兰神情自若地说道。 “你是学生？前天晚上你不是在体育场工作吗？”徐天问道。 “我那是兼职，我在这所学校读研，还没有毕业。” “你的宿舍在哪？” “就在楼上，我在宿舍里看见你们从楼下走了上来，又听说这间宿舍有人自杀，我一猜你们就来这里了。” “那你也预料到我们要用电脑了？” “我可没有那么神，我拿着电脑是想去上课的，不过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说要用电脑，我借给你们也无妨。” “那你上课怎么办？” “没关系，回头我再拷贝同学的资料就可以了。” “那……谢谢你了！”徐天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脑。 “看你的表情好像对我很不信任。”海兰说道。 “谢谢你了！很快会归还的。” “不用急，晚上之前给我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你不会忘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吧？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现在你相信命运这东西了吧？” “命运都是自己开创出来的，我不相信宿命这些东西。”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如果你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海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变得非常沉稳，眉宇间那股轻浮也全都不见了。“好了，我要去上课了，你们加油！” 徐天和老陈回到车上，打开电脑登录灵异论坛，徐天根据老陈昨晚查到的资料挨个查看这些天遇害女孩发布过的帖子。 “你打算如何追踪凶手？”老陈问道。 “我要总结一下最近自杀的这些女孩发帖子的内容，她们都有轻生的想法，肯定在这里发布过消极的内容。”徐天敲打着键盘说道。 “你还没有说小爽的遇害过程，马戏团的作案手法你知道了吗？”老陈问道。 “您想知道这件事吗？”徐天停止敲打键盘，抬起头说道。 “当然，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很明显小爽的案子和其他案子不一样。”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四年前在海兰家发生的那件案子也和这些案子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子和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案子不是一回事？” “很明显不是，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这些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遇害女孩死亡的时候身体被吊在窗外，自己家也好，学校也好，反正他们的死法都类似。而且凶手做这些案子的时候有非常好的脱身计划，但是小爽的案子则不同，从小爽的死亡现场勘查结果来看，小爽无疑是被观众席上的某个人射杀导致死亡。如果杀死小爽的凶手和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在高中发生那起案子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凶手如果有射击的技能，也没有必要爬到楼顶去作案，所以我认为小爽的案子可以被排除在外。但是我觉得小爽的案子和这些案子也有那么一点联系，那就是杀死小爽的凶手有刻意模仿连环唆使女孩自杀案的嫌疑，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杀死小爽的凶手知道灵异论坛发生的这些事，杀死小爽的凶手也知道在小爽死亡以后的几天内会发生多起类似案件，这是很怕的。”徐天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有够可怕！相比于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这个凶手，我觉得杀死小爽的凶手更让人畏惧，那个人甚至比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更聪明，更有洞察力。”老陈说道。 “没错，不过眼下我们要做的还是要把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抓捕归案才行，关于小爽和海兰家的案件，我们先放在后面。” 嗡嗡…… 老陈的电话又响了，徐天心里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萌生在徐天的心里。 在老陈挂断电话之后，徐天从老陈的惊恐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他死了？”徐天问。 “对！”老陈点点头。 “尸体在哪被发现的？” “心理诊所门前，第一个目击者是燕子，死者穿着安装宽带的工装坐在心理诊所门前，当时燕子恰巧从那里经过，发现不对劲，就上前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人已经死了。” “咱们快点去心理诊所吧！” “等一等！在这之前我想对你说一件事，这次的案子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唆使女孩自杀的那个凶手……” “那这件事就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对不对？”徐天接过老陈的话茬说道。 “你都知道了？”老陈显得非常震惊。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过麻烦既然找上了门，那我们就不能逃避，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我们赶紧去案发现场看一眼。” 第24章 心理暗示 徐天和老陈很快赶往心理诊所，这时候尸体还在原地，围观的群众非常多，徐天和老陈挤了半天才进到警戒线中。 “这个人是警员查到的那个凶手吗？”徐天问。 “没错，来的路上已经有警员给我发来消息，这个人就是我们想要追击的那个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老陈说道。 “他的死因是什么？” “初步勘察是被一把飞刀刺伤，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飞刀？凶器呢？” 旁边警员将装着飞刀的塑料袋递给徐天，这把飞刀和小爽死亡现场那把飞刀一模一样。 “法医鉴定结果也出来了。”老陈接过旁边法医递过来的文件夹说道。“死者的伤口较深，但是发现尸体的时候飞刀已经被拔了出来，根据燕子的口述，飞刀是死者自己从胸口上拔出来的，检测到的指纹也能判定飞刀确实是被凶手自己拔出的。通过法医的检测，飞刀刺裂了凶手的一根骨头，这种力道不像是有人用手拿着飞刀刺向了凶手，飞刀像是被一个力道非常大的机械射击出来的。” “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和杀死小爽的手段非常相似。”徐天分析说。 “不是相似！是完全一样！”老陈说道。 “不过我觉得这件案子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凶手为何在我们快要追捕到唆使女孩自杀案的凶手时杀了这个人？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杀人，最可笑的还是用杀死小爽的同款飞刀作案，这个凶手好像是在告诉我们，小爽就是被他杀死的，而且凶手还有一点向我们挑衅的成分。”徐天说道。 咚咚咚…… 心理诊所里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是林医生站在心理诊所里面。“我能出去了吗？” 老陈命令警员撤走尸体，林医生和助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真是的，大早上就发生这种事，以后让我怎么经营！”林医生抱怨道。 “案发时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吗？”老陈问道。 “什么都没听到，平时这个时间我和助手还没起床，真是太晦气了。” “现在都九点了，你们医生不都是喜欢养生吗？难道林医生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吗？” “我还没倒过来时差，慢慢地我会习惯早睡早起，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吧？” “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你不是在怀疑我吧？”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的手段，如果是你作案，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只会背后捅刀吗？” “没……我没那个意思！” “算了，你还是进来吧！要不然我也要被带到警局去做笔录吧？” “那我们进去聊聊吧！徐天要去吗？”老陈回头问徐天。 “我等会进去，你们先进去吧！我想和燕子聊聊。” 燕子在警车里，正准备被拉回警局做笔录。 “你来做什么？现在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燕子看见徐天上车，对徐天发出一种厌恶的神情。 “你是第一个目击证人，当时你看见死者的时候他还没死吧？” “是的，我还叫了救护车，不过他很快就死了。” “杀死这个人的凶器和射击小爽的凶器一模一样，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怎么看都是我嫌疑最大，我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就打算这么被误会下去吗？如果被定罪，你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清者自清，我没有杀人，无论你们怎么问下去，我都不会承认我杀了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人。” “我也相信你没杀人，不过一切都是要看证据的，如果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你也救不了我吗？”燕子反问道。 “你想让我救你吗？”徐天问。 “哼！”燕子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我看见了你在灵异论坛发布的帖子，你那个余晖和大燕是在暗指我和你吗？” “没错，傍晚天空的余晖代表落幕，普照大地的光芒被过往的大燕遮挡住，虽然广阔的大地上只有一小块阴影，但只要太阳落下，整片大地都将充斥着黑暗。这句话确实是我写的，余晖就是你，而遮挡住你那微弱光芒的人就是我。” “你这句话到底有何用意？” “你不是不相信宿命吗？那我和你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确实不相信宿命，不过我对心理学犯罪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徐天看着燕子微笑说道。 燕子神色明显有些惊讶，“心理学？你在说我吗？” “从最开始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在指责我，从那一刻起你就在布置着后面的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林医生你总该知道吧？” “我又没有心理疾病，我怎么会知道她……”说到这里，燕子突然捂住嘴巴，并且大惊失色。 “哼！”徐天沉下脸。“我就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你也没有聪明的头脑，我并没有说林医生是个心理医生，如果你不知道林医生，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林医生是个心理医生呢？很明显，你和林医生认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是林医生让你讲给我听的吧？” “你……你不要胡说，我认识林医生又怎么样？我确实是林医生的病人，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给你占卜了一下，而占卜结果……你是一个死亡的象征。” “看来你自己也深陷其中，好吧！既然你不承认给林医生传话，我也不为难你了，那你总该知道射杀小爽的凶手是谁吧？今天早上凶手在你面前射杀了一个人，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一切事件的真相，或者说……我把一切事件的真相讲给你听，如果有哪里错了，你要及时给我纠正，我的推理只能保证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 …… 此时在心理诊所里面，老陈来到一个密封的病房里。 “伤势好些了吗？”老陈问。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那个人跑出来没有？” 对方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25章 治疗腿伤的病人 徐天还在警车里和燕子周旋，就在徐天想要当着燕子说出自己的推理时，老陈突然窜上了警车。 “您结束谈话了？”徐天问。 “没什么大问题，你还要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吗？”老陈说道。 “林医生呢？您不打算把林医生带回警局问个究竟吗？毕竟人死在她的心理诊所门前。” “心理诊所门口有监控，我查看了，当时那个宽带维修工如燕子目击到的情况一样，是被一把突然飞过来的飞刀刺中了胸口导致死亡。”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别的话要讲了。” “我看你是话里有话，想说什么就直接对我说。” “您现在的反映让我觉得很吃惊，刚刚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被杀害，这代表我们侦破到的所有线索都中断了，您就不对射击凶手的那个人感兴趣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在怀疑林医生？有些话我们回警局再说好吗？” “回警局？”徐天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来今天约好了要带思彤去看腿伤。“我晚上再过去，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徐天说着，便下了警车。 “用我送你吗？”老陈趴在车窗上说道。 “不用了！您整理好笔录，晚上我再看。”徐天说道。 还好心理诊所距离徐天的事务所不太远，回到事务所的时候思彤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思彤一直在等着徐天。 “对不起思彤！我回来晚了，不过我已经和医生打过招呼，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没……没关系！” 徐天和思彤见到医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由于比原本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些，思彤只得重新挂号排队。 在思彤接受检查的期间，徐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等待，还好检查结果比徐天预想的要好很多，医生建议思彤暂时住院治疗，徐天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并且联系了思妍。 傍晚时分思妍来到医院照顾思彤，此时心急如焚的徐天早就想奔赴警局了。 当思妍看到思彤的病房时，不禁吓了一跳，徐天给思彤预定的是一间单人病房，虽然不大，但房间环境非常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土豪了？这间病房每天花销很大吧？”思妍说道。 “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而且思彤的腿伤并不是很严重，也住不了几天院，晚上我就不过来了，天亮之前能解决案件再好不过，如果解决不了，明天我也会抽时间过来的。”徐天说道。 “徐天……”思彤脸色有些愧疚。“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倒是你们要小心点，当着你们的面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为什么要让思彤住院，你们应该很清楚吧？虽然医院也不是很安全，但还是比家里要安全很多。”徐天沉下脸说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思妍问。 “昨天晚上你们回家的时候碰见老陈了吗？” “没有！我们刚到家你就回来了。” “晚上小心一点，如果有情况，马上报警。” “你就别担心了，我自己就是警察，而且我的身手制服几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天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在徐天关上病房的门时，突然听见隔壁病房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乍一听，原来是林医生和她的助手。 徐天来到隔壁病房门口，发现林医生和助手正在扶着那个腿脚不便的老人爬上病床。 “林医生……”徐天站在走廊上小声说道。 “恩？”林医生转过头看向走廊上的徐天。“是你！” “该惊讶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没看见吗？我带这个重要的客人来治疗腿伤。” “你们也是来治腿的？” “不是我们。”林医生指了指床上的老头。“是他！” 徐天走出医院后赶紧给老陈打电话，电话刚刚打通，老陈就接了电话。 “陈警官……” “燕子的笔录已经做好了，真相基本已经解开，不过还有一些疑点，你还是得过来一趟。” “这件事不重要，我想问您，林医生把那个老头塞进思彤病房隔壁的事情您知不知道？” “什么？”老陈愣了一下。 “您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觉得你每次说林医生的时候都好像很担心，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林医生不是坏人。” “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这个林医生的行迹非常可疑，而且我害怕思妍可能对付不了她，所以……” “你想让我派人去保护思彤吗？可是现在警局没有人手，之前保护白琪的警员刚刚撤回来就被委派出去了，思妍的身手也是很好的，而且她们是姐妹，由思妍照顾思彤也方便一些。另外还有……” “我知道了，燕子都说了些什么？凶手锁定了吗？” “恩……”老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虽然凶手已经锁定，但是……” “凶手又死了？” “不！没这么严重，只是凶手的身份让我们无法对他进行审判。” “精神病人？” “没错！这是我最头疼的事情，目前可以说连基本的审讯都无法进行，你还是到警局来一趟吧！” 徐天很快赶到警局，这时候老陈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看看燕子的供词。”徐天说道。 “燕子承认了想要杀死小爽的事情，就如你之前所推理的那样，燕子一直在和你故弄玄虚就是为了混淆我们侦破案件的视线。关于灵异论坛发帖的事情，燕子的说法是，她只是一个爱好灵异的发烧友，在燕子名下有很多个灵异论坛的账号，我们也已经查证过，燕子名下那些灵异论坛的账号都不是新注册的，也就是说，燕子并没有在说谎，有大部分账号都是三五年前注册完成的，而且活跃度一直都很高，燕子没有在说谎。”老陈解释说。 徐天看到关于凶手的信息时，内心马上掀起一片波澜，那个凶手的名字竟然是…… 第26章 凶手的名字 “黄泉……”徐天瞪大眼睛看着凶手的名字。“哪个黄泉？有照片吗？” “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认识这个叫黄泉的人？”老陈说道。 “照片……给我看黄泉的照片！”徐天急促说道。 “在这。”老陈翻开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精神病院传来的病人档案。 徐天仔细凝视一寸照片上的这个人，没有错，这张脸徐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黄泉在全村人面前过激的表现使徐天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黄泉应该在老家那边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才对，怎么会跑到东安市呢？ “陈警官，这个黄泉原本在我们老家那边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就是思妍和思彤的母亲在我们老家的村子所犯下的那几起杀人案，黄泉也参与了案子，这件事思妍应该和您说过吧？” “思妍确实和我说过，不过我没问那么详细，我只把那件案子当成思妍的家事来看待了，这个黄泉果真是思彤和思妍的哥哥？” “没有错，可是不应该啊！黄泉怎么会出现在东安市呢？就算他逃离了当地的精神病院，又是怎么来到东安市的？老家距离东安市有一千五百公里，黄泉这种身份的人，精神病院应该不会把证件交给他吧？没有证件就不能乘车，那黄泉是如何来到东安市的呢？”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更加严重了，我们还要去东安市精神病院去交涉一番，不过情况可能不乐观，今天下午我们就抓捕到了凶手，但是凶手的行为非常疯狂，犹如一条发疯的猎狗一般。虽然警员轻松将黄泉拘捕归案，但我们对黄泉审讯的时候，他一直在疯狂地嘶吼着，最后我们只好把他送进精神科去检查，医生很快就断定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后来就被精神病院的车拉走了。” “怎么得知黄泉下落的？” “这就是我让你来警局的原因，事情太过巧合了，就跟今天早上唆使女孩自杀的连环犯死在心理诊所门前一样巧合！就在我们对燕子审讯的时候，黄泉自己跑到警局大吵大闹，手里还拿着一把类似于十字弩的东西，上面卡着一把飞刀，和杀死小爽与连环犯的凶器一模一样。”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这么说来……黄泉等于是自首？” “黄泉的行为算不算自首还需要重新判定，因为黄泉进来的时候手里一直架着凶器，而且大吼大叫，行为非常疯狂，但是黄泉并没有对警局的任何人射击，所以黄泉的行为算不算自首，还需要上级来判定。” “思彤和思妍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目前她们还不知道消息吧？” “你糊涂了吧？我也是才知道黄泉的事，消息怎么会传到她们两姐妹那里！” “对！”徐天坐到沙发上舒缓了一下波动的心情。“黄泉什么都没说吗？” “说的都是一些疯话，不过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疯子的话有可能比正常人的话更可信。” “他都说了什么？” “当时审讯室的监控录像我拷贝过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老陈早就准备好了要给徐天看监控录像，徐天点击播放键开始观看。 黄泉被带进审讯室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零三分，被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以后，黄泉就开始挣扎，嘴里不停在喊着“杀……杀……”黄泉的情绪非常激动。“杀……杀燕子……” “杀燕子？”徐天惊讶说道。 “没错！黄泉嘴里说的这个燕子应该就是上午被我们带进警局的燕子，因为在逮捕黄泉以后，黄泉在被送往审讯室的路上曾经和燕子见过一面。当时黄泉像发了疯一样，对着燕子龇牙咧嘴。” “这么说……黄泉出现在警局多半是因为要杀燕子？” “我也这么想，不过黄泉本人的情绪无法接受询问，所以这也只能是一个推测，就算黄泉真的是奔着燕子来的，这里面的疑点也不容忽视。” “没错！黄泉如果要杀燕子，那他为什么不在今天早上动手？有机会杀死连环案的真凶，难道就不能顺便射击碰巧在一旁的燕子？” “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这也是我让你来警局的原因。” “您不会是想……” “你应该猜到了吧？林医生对待这种犯人很在行，我们可以让林医生对黄泉进行催眠，从而套出黄泉知道的一切真相。” “您真的那么信任林医生？就不能换个人做这件事吗？” “除非你认识更好的心理医生，据我所知，林医生的名气可以和国内著名的心理学专家齐名，专家我们是请不来的，现在只能委托林医生来做这件事，而且林医生还是我们警局的合作伙伴，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委托林医生去做。” “我多少还是不太相信催眠这种东西，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做法有些不妥，在我看来，催眠就像传说中的巫术一样，我本人不太相信这种只有电影里面才能看见的东西。” “林医生三年前帮助我们破获了很多起案件，通过林医生的催眠方法，所有经林医生催眠的凶手都主动交代了作案手法，我起初也不信，但林医生侦破的每起案件都让我心服口服，而且现在林医生已经是海外归来的著名心理学专家，我觉得应该相信林医生。” “如果您这么执着，那就让我也对林医生心服口服，否则我是不会相信她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医生不是会催眠吗？我想让林医生拿我自己先试试水，我想亲身体验一下林医生的催眠手法。” “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您心里就没有疑问吗？明明警方是用证据去破案的，但是这种神奇的催眠手法帮助你们破获了很多起案件，我相信您心里一定也有疑问。” “这……” “您联系林医生，我现在就想接受她的催眠，只要林医生在对我催眠的过程中能让我说出所有她询问的问题，我就心服口服，这个条件很公平吧？” 第27章 医院的血案 骨科医院内。 思妍接到精神病院的消息，知道黄泉的事情以后思妍并没有打算告诉思彤，作为黄泉的亲属之一，现在黄泉的事情只能由思妍去打理，趁着天还没黑，思妍打算快去快回。 思彤一个人留在骨科医院，这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深秋的下午阳光透进病房内，思彤很享受这深秋下午的温暖。 看了看时间，思妍已经出去有一会了，临行前思妍刻意在思彤面前表现得很平淡，只说是警局有事去去便回，但是细心的思彤总觉得思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平时的思妍绝对不会那么平静，在思妍的脸上总是有一股忧郁没落的神情，但是这次思妍是面带微笑走的。 思彤拿起手机想打给思妍，但又放下了。因为思彤心里很清楚，如果思妍有事不想告诉自己，这么直接去问思妍肯定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吱吱嘎嘎的缓慢响声让思彤觉得很不舒服，进来的这个女人很亲切，思彤微笑对林医生打了个招呼。 “莉莎……还是……林医生？”思彤礼貌说道。 “叫我林医生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病床旁的塑料凳子上。 “您昨天让我们配合试探徐天的精神状况，结果怎么样？”思彤脸上充满了忧心。 “不用担心，一切都正常，是老陈多心了。” “是这样啊！那就好！” “这间病房的环境还是差一点，虽然是单间，但太小了。” “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思彤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我觉得你有些紧张，是因为我吗？”林医生说道。 “因为觉得您好像和昨天不大一样，我不记得昨天您有带着眼镜。” “我不太喜欢隐形眼镜，所以就换回框架眼镜了。” “是……是吗！”思彤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在护士站看见了你的名字，所以来打个招呼，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叫我，我就在隔壁病房。” 林医生站起来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思彤感觉有些水渍喷洒到了自己的脸上。扭头向窗外一看，一张满脸鲜血的人头倒立在窗外，思彤脸上的水渍就是那个人的血迹。 思彤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已经见过多次凶案现场的思彤并没有叫喊，林医生更加淡定，两人分工很明确，林医生出去喊医生，思彤则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 大约二十分钟后，徐天和老陈赶到医院，这次死亡的人也是一个花季女孩，十八岁，高中生。 死因和前几起案件相差无几，不过这一次被害人的伤口比较大，流出来的血迹也比较多。 当时女孩撞出那一声闷响是尸体坠下来的时候磕碰在了窗外的铁栅栏上，血迹喷洒在思彤病房的纱窗上，由于血量过多，思彤脸上被喷上了些许血迹。 楼上病房也是一个单间，案发时遇害女孩的母亲在旁边打瞌睡，不过令所有人都很费解的是，案发现场的窗户安装着铁栅栏，女孩的一只脚被绑在铁栅栏上，其余的和之前发生过的案件一模一样。 “女孩没有走出过病房吗？”徐天问道。 “查过走廊的监控，只有早上和中午女孩出去过，不过这两次都回到了病房，这一整天除了医生和护士，还有女孩的母亲，并没有其他人进过病房。”老陈看着调查资料说道。 “那就说明，案发现场是一间密室了？窗外的铁栅栏并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被害人怎么从病房出去的是个谜题。”徐天说道。 “从被害人的身形来看，并不能跨出铁栅栏，这件案子很棘手啊！” “不！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肯能犯罪，纵观整个案件，确实没有证据表明女孩是如何从病房出去的，但是想解决这个案件并不难，只要调查监控录像，一定可以找到破绽。” “我马上去和医院交涉，你好好准备准备，这件案子非同寻常，因为连环唆使女孩自杀的凶手已经死了，这件案件很可能是一桩模仿犯罪，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徐天独自一人呆在案发现场，走廊传来被害人母亲的哭声，还有医护人员的安慰声。 楼下就是思彤的病房，这真的是巧合吗？正想着，徐天的眼睛突然失去了色彩，周围的所有色彩全都变成了黑白两个颜色。 “你陷入困惑了吗？”林医生的声音突然从徐天身后传来。 “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徐天紧闭了一下眼睛，当睁开眼睛以后，周围的色彩又全都恢复了。 “我一直都在，你从没察觉过吗？”林医生走近徐天说道。 “你……你究竟是谁？”徐天退到窗边说道。 “我是来拯救你的人，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的一切，我也知道你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在挣扎着，正因为这样你才不愿入睡，我说的没错吧？” “你……”徐天一只手捂住脑袋，微微弯下腰去，脑海里那个一直浮现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 不过这一次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海兰，也不是白琪，而是一个小女孩。 徐天看不清那个小女孩的轮廓，只觉得她是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小女孩。 比自己大？不可能！徐天虽然眼前出现了小女孩的幻影，但徐天头脑还是很清醒的，现在自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毕业生，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比自己大呢？ 小女孩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当徐天清醒之后，林医生已经紧紧贴了过来。 徐天可以感受到林医生的呼吸，这种成熟女人的鼻息味道让徐天觉得很熟悉，和思彤的不一样，没有那种年轻女孩的淡香味，徐天觉得林医生的鼻息味道更像是那种年岁较大的中年女人。 “徐天！”老陈突然推门而入。 “陈警官……查到什么了吗？”徐天趁机推开林医生，向门口走去。 “如你所料，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室，看来这次不需要你出场了，我已经把案子破了。”老陈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28章 猫咪公馆的真相（主线剧情的重要章节） “您真的这么自信吗？这件案子看起来确实比较朴素迷离，不过，我觉得作案手法应该并不复杂。”徐天说道。 “如你所说，作案手法并不复杂，但是这个案件的凶手让我觉得很不妙。”老陈说道。 “您抓捕到凶手了？”徐天问。 这时候走廊上的哭声已经停止，徐天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母亲杀了孩子？”徐天沉下脸说道。 “真相就是如此，所以说我觉得很不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以前的侦破方向应该错了。”老陈郑重说道。 “不对！不可能啊！难道多起案件全都是家长杀了孩子？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事存在。” “我并没有说其他案件也是如此，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那个在走廊上哭泣的母亲。” “犯罪手法我也已经猜到了，是不是那个母亲利用障碍物隐藏了女儿的身体？” “没错！我查看监控时一眼就发现了端倪，那个母亲从病房里搬出一张折叠床，就是陪护的家属每天要租赁的那种医院提供的折叠床，如果想把被害人从病房里掩护出去，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准确来说应该是监控里面的画面告诉我，只有这个办法能做到掩护被害人出去。” “审讯吧！但愿能问出些什么。” 徐天并没有跟老陈回警局，因为徐天不相信命案发生在思彤病房的楼上是巧合，徐天觉得自己在心理诊所目击到一桩命案已经够巧合了，这一次徐天打算留在思彤身边。 “徐天，我觉得自己拖累了你，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思彤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徐天坐在小板凳上说道。 “我再怎么笨也能看出来，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真的那么巧吗？在我的病房外发生了命案，这种事如果用巧合来交代，我绝对无法认同。” “巧合吗？哼！”徐天低着头冷笑一声。“我认为只有一半是巧合，凶手想作案是巧合，但是凶手作案的地点绝对不是巧合。” “那你怎么认为？” “有人引导凶手作案，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他！” “执年太岁？” “我也不能太确定，从猫咪公馆回来以后我就觉得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也多次探过老陈的口风，可是老陈什么都不想告诉我，如果这些案件全都是执年太岁策划的，那就说明靳老师可能真的殉职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认为靳老师没有死吗？” “当天无论从李祉桐的表现，还是老陈的淡然上来看，我认为靳老师应该没有死。早上才刚刚发生了靳老师葬身火海的事情，晚上思妍就拿着三张马戏门票回家准备看马戏，我不相信思妍会这么冷血，毕竟靳老师是思妍的合作伙伴。”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我听思妍说过，老陈已经把靳老师的死亡鉴定书签了，而且法医也提取到了靳老师的DNA，现场有两具DNA相似的尸体，这个怎么解释呢？” “思彤难道忘了吗？我们在猫咪公馆除了看见两个靳老师以外，还看见了两个相同的人。” “谁？听你说的这么细思极恐，不过我确实想不起来还看见谁了！” “李家豪！” “他？可是我没见过两个一模一样的李家豪啊！” “那是因为两个李家豪没有同时出现过，思彤还记得在那天午夜前后李家豪死在猫咪公馆天台上的事情吧？” “难道他……”思彤突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在猫咪公馆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就说明李家豪确实在午夜前后死了，但是我们逃出来之后，李祉桐又看见一个李家豪，正因为李家豪身上绑着煤气袋才引发了火灾。” “难道那两个李家豪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在火灾现场发现两具相似DNA的尸体很可能是李家豪两兄弟的。还有就是老陈为什么那么肯定尸体是靳老师的？首先靳老师不是老陈的同事，而且最要紧的是，靳老师是一名卧底警察，做卧底警察会留下DNA这种致命的资料吗？老陈不是靳老师的同事，那老陈就不可能掌握靳老师的任何资料，唯一掌握靳老师资料的人只能是靳老师唯一的上司，做卧底的警察一般只有一到两名顶级上司，这是卧底的基本素质，所以说老陈不可能知道靳老师的DNA资料。” “那老陈签署了靳老师的死亡证明就是假的了？” “恩！百分百是假的，我认为靳老师应该没死，但是老陈一直对我隐瞒这件事情，我最初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任务，因而不方便告诉我，所以我一直也没问太多。但是现在通过这些女孩自杀的案件让我觉得执年太岁依然在我们身边，除了执年太岁以外，我想不到还能有其他人可以控制这些案件。” “我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了，你认为执年太岁是靳老师的双胞胎兄弟是吗？” “只是有这个可能，但是靳老师说过他没有双胞胎兄弟，这件事还有待调查，当然也不排除猫咪公馆里面那个和靳老师长相一样的人只是执年太岁的一个手下或者替身，这些我们都还没有确定，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执年太岁已经死了。” “是啊！听你这么说我才明白过来，本来我以为猫咪公馆被烧成一片废墟就结束了，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执年太岁已经死了，那我们岂不是还有危险？” “思彤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徐天……” 嗡嗡……老陈打来电话。 “徐天，你快来警局！” “询问清楚了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事情变得非常有戏剧性。” “您先告诉我，凶手是被害人的母亲吗？” “经过我们对那个母亲的审讯，她对作案手法供认不讳。” “真的是这样？你确定被害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止是这样，我深入查了一下之前发生的几起女孩自杀案，结果发现那些家庭全都有问题！” 第29章 鼻息的味道 “您在电话里讲给我听吧！思妍没回来之前我不能离开医院。”徐天说道。 “那好吧！在医院遇害女孩的母亲对犯罪事实供认之后我觉得以前发生的案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其他两起在自家遇害的案子发生的时候也都是被害人的父母在家里，我们因为虎毒不食子这种观念排除了被害人父母作案的可能。之后我进入到户籍系统中查阅了一下另外两起案件的家庭情况，结果发现王琳的家庭是重组的，王琳是七岁那年跟随母亲一同入了本市的户籍，户主就是现在王琳名义上的父亲，这就说明王琳根本就不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 “另外一个家庭也这样吗？” “差不多类似这样子，你觉得我们的追查目标会不会错了？” “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我们的追查目标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为什么会在心理诊所门前发生一起宽带维修工的死亡事件呢？而且凶手还……”徐天说道这里便停住了。 “你在医院好好陪思彤，我现在去深入调查另外两起命案。” “您先等一等！” “怎么了？” “您顺便调查一下凶手最近一年内的状况，比如经常出入什么场所之类的，凶手在网络上的浏览记录最为关键。” “好！” “还有一点，在学校遇害那个女孩请您另做调查，我觉得宽带维修工犯案的可能性依然存在，至少在学校发生的那起命案应该是宽带维修工做的。” “这一点我也相信，如果真相果真如此，那杀死小爽的凶手就有可能是黄泉，一连串的案件竟然有多个凶手，这其中必定有某种联系，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头绪。” “您给我一些时间，等思妍赶回医院，我马上回警局。” “那就拜托了！” 挂掉电话以后，徐天给思妍发了一条催促的短信，此时已经临近傍晚，短短两天又发生这么多事情，徐天感到非常疲乏。 “你又两夜没有睡觉了吧？”思彤说道。 “好像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给我的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两周。”徐天倚靠在墙壁上说道。 “我听出来了，案件是不是变得很麻烦？” “是很麻烦，不过思彤不用担心太多，我可以应付。” “之前我和思妍瞒着你配合林医生的事情……很抱歉！” “思彤为何要向我道歉？” “我……我觉得不应该那样对你。” “思彤觉得我的精神也有问题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没关系！这种压力其实对我没有坏处，思彤你应该了解吧？” “可是……” “我感觉思彤好像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如果有事就对我说，我不希望思彤把话都藏在心里。” “其实……是林医生。” “林医生？她怎么了？”徐天听到林医生三个字的时候立即变得很敏感。 “林医生今天和我一同目击到了楼上女孩遇害事件，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我觉得今天接触林医生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 “是什么？” “我感觉今天的林医生和之前去咱们店里的那个林医生好像不太一样，我也只是感觉。” “那思彤觉得林医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林医生的外表多了一个框架眼镜以外，我觉得林医生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气息？思彤能详细说说吗？” “今天林医生就坐在我的病床前，我从林医生的气息中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可是之前去咱们店里的那个林医生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有清新鼻息的人。” “思彤的观察很敏锐，老实说，这件事情我也发现了。” “你也发现了？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思彤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只是还需要我来确认一下是吗？” “不太可能吧？除了鼻息以外，我并没有发现林医生身上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有两个林医生这种事情应该不太可能。” “思彤先不要声张这件事情，这个林医生确实有古怪，一定要多加小心，以后林医生如果再来找思彤，记住一定不要和她单独在一起。” “我知道了！” “对了，思彤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徐天随意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村子里，黄泉哥和张警官陪你一同去我家的时候。”思彤疑惑说道。 “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应该没有吧！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和思彤有些似曾相识。” “喂喂！你这种套路也太老了吧？连我这种在深山里呆了许久的人都觉得很过时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思彤不要误会！” …… 晚上7点左右，思妍回到了医院，不会伪装的思妍没有骗过思彤，最后还是交代了实情。 “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黄泉哥现在怎么了？”思彤问道。 “情绪平稳下来了，不过他好像不认识我。”思妍说。 “黄泉哥的精神状况一直都很不好，我记得以前和母亲接黄泉哥回家的时候就是在一家医院见的黄泉哥，那时候黄泉哥就已经在接受治疗了，本来我以为黄泉哥的病情已经康复了，没想到依然是这个样子。” “或许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刺激吧！不过我依然觉得挺奇怪，黄泉哥为什么会找来这里？我可没有告诉过黄泉哥我们俩在这座城市。” “我也没说过，老村长千叮咛万嘱咐，我没有忘记。” “老村长不让你们对黄泉说你们去哪了吗？”徐天问道。 “恩！”思彤回答说。“老村长是这么告诉我们的，理由是害怕我们受拖累，我们现在也没有能力赡养黄泉哥，本来我和思妍准备挣一些钱再做讨论。” 嗡嗡……老陈打来电话。 “喂？陈警官，案情有进展吗？” “你下楼，我就在医院门口。” 徐天觉得老陈的语气非常凝重，挂断电话以后便直冲到楼下。 第30章 徐天的抉择 徐天一路奔跑来到老陈的车里，这时候老陈已经把查阅到的资料全部准备好了。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徐天急忙问道。 “我先告诉你一下今天下午的调查结果，我们批捕了王琳和心理诊所楼上两起案子的凶手，跟我的推断一样，杀死王琳的凶手是王琳的继父，心理诊所楼上遇害的女孩是养父母同时动的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老陈面色略显沉重了些。 “他们都招认了？”徐天怀疑说。 “都招了，事后我按照你的建议查阅了他们最近一年的网络浏览记录，加上医院命案的那个母亲，他们这些人最近一年都在浏览同一个网站。” “是什么网站？” “很凑巧，是林医生在国外开办的心理咨询网站，不过现在该网站已经关闭，但因为这个网站对国内授权了，所以现在我们手上有资料。” “是林医生……那这些事件的真相已然浮出水面了，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徐天问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吧！我也顺便调查了两年前自杀的赵迪，结果发现……” “赵迪的家人也有浏览那个网站的？” “是赵迪的奶奶！就是那个对我们避而不见的奶奶。” “其他案件呢？有查阅过吗？” “在高中发生的那起命案我也查阅了，不过那起命案被害人的家属倒是没有浏览过林医生的网站，但是那个宽带维修工却有浏览网站的记录。” “什么？有这种事？那小爽和白琪呢？” “他们俩我也查了，没有发现有浏览记录。” “燕子？”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重要情报，燕子是林医生的重要客户，在那个网站上，燕子是一名国内管理员。” “海兰呢？” “我就知道你事后肯定会让我调查这些人，所以我把她们全部查了个底吊，海兰也浏览过林医生的网站。” “四年前海兰的邻居，也就是那个第一起自杀女孩的命案，有调查过吗？” “很遗憾，那时候林医生的心理咨询网站还没有开设，四年前那件案子的涉案人员没有机会浏览过林医生的网站。” “但是并不代表四年前那些人没有接触过林医生。” “这种问题我也想过了，所以我调查了四年前涉案人员的档案，最后发现四年前那个自杀女孩的父亲有很大问题。” “是继父？” “不！他们确实是亲生父女，不过家庭状况非常糟糕，那个替自杀女孩报仇的父亲在多年前有过一起离婚官司，我联系法院调出了那起离婚官司的资料。” “肯定很不乐观吧？” “当年那个父亲离婚的原因是妻子出轨，而且在法庭上那个妻子和情人对他百般羞辱，当年在法庭上就差点闹出人命，因为那件案子引起的社会舆论非常大，所以法官对当年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那四年前发生的自杀事件也是有问题的，而且那个父亲是在林医生的审讯下招供了替女报仇的实情，这其中的联系已经很明显了吧？” “我明白你在怀疑什么，其实我也开始怀疑林医生了，可是林医生的心理疗法有那么神奇吗？如果这些案子都和林医生有关，那么林医生只可能是操控那些凶手去犯案，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很多，您一直瞒着我的事情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那个被林医生送往思彤隔壁的腿伤老头就是靳老师吧？不对！到底是靳老师还是另外一个人？” “你……我早就知道你认出靳老师来了，之前你也和我说过在心理诊所见到了他，可是通过发生的这些事件以后，我本人也开始对林医生身边那个靳老师产生了怀疑。” “您不应该瞒着我，关于靳老师和李家豪DNA的事情我已经推测到了，您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把靳老师安排在林医生身边？” “这个……其实不是我安排的，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安排靳老师的权力，如果按级别，我甚至比靳老师还要低一级。” “难道是靳老师主动要求去林医生身边的？” “没错！李祉桐也有这个建议，所以我就把靳老师放到林医生身边了。” “李祉桐也知道这件事，你们所有人都事先知道了猫咪公馆的结局，可是你们选择让我参与了猫咪公馆的围捕计划，但是后续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天……你不要有这种不好的想法，是我提议把你从这趟浑水中剔除的，因为你是个普通老百姓，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把你牵扯进来，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如果让老百姓受到伤害，那我心里一辈子都会非常愧疚。” “这其中肯定还有思妍的建议吧？”徐天说道。 “你……”老陈显得有些语塞。 “我可以理解思妍的想法，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我被卷进去就代表思彤被卷进去。” “你不要误会思妍，她也是想让你和思彤远离这场纷争，尤其是现在，事件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林医生也好，执年太岁也好，他们两个人如果都会操控他人犯下凶案，那我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 “林医生和执年太岁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不过至少现在执年太岁还没有落网，既然现在您已经对我摊牌了，那我应该可以见见靳老师了吧？” “靳老师就在思彤隔壁病房，你可以自己找机会去见他，不过我劝你还是要慎重，我看得出来你和思彤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你们的年龄也都不小了，谈恋爱肯定不是你们最终目的。一旦你们组成家庭，那你的责任可就要加重了，如果你选择继续走这条路，那我肯定会阻止你，我可不想看见你走我的老路。” “您这是什么意思？” “往事不堪回首，我的事情你不要多问了，我现在只要你做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和思彤在一起，那么我就不建议你继续趟这浑水；如果你选择浑身泥泞，那我劝你最好远离思彤。” 第1章 没有破绽的命案现场 初冬季节，空气枯燥。 这一天还算风和日丽，徐天很清楚这样的天气维持不了多久，再过几天一半神州大地就要遭遇雾霾的侵袭。 这次出门徐天准备买个加湿器，一路上徐天都在观察路上的行人，从那些人的情绪和脚步上，徐天大致可以推断出每个人的去向。 走到商场楼下时，徐天觉得肚子有点饿，这些天思妍出差了，思彤刚刚出院还不能下厨，家里一直都没有开火，这些天都是叫外卖度日。 为了能让思彤吃的好一点，徐天打算今天回去的时候在附近好一点的饭店打包些饭菜带给思彤。 徐天做事总是能打好提前量，先去饭店点餐，然后再进商场买加湿器，这样子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把饭菜拿走了。 不过徐天好像来的有些早了，这家饭店还没有开门，徐天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按理说饭店也应该开门营业了。 这就没办法了，人家不开门营业就只好先去商场，可是徐天走回两步以后发现饭店前面停车场上有一辆熟悉的车子。 那不是老陈的车子吗？ 到时间却没有营业的饭店，加上老陈的车子停在这里，徐天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发生了事故。 徐天绕到饭店后门，果不其然，老陈和李明正在后门处勘察。 “徐天……你来的正好，快进来！”李明招呼着徐天。 看见老陈的时候徐天略显尴尬，因为前几天在老陈车上的时候徐天和老陈发生了争执，在老陈的逼迫下，当时徐天对老陈大吼一通，那之后徐天和老陈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进来吧！来帮我们看看这个案发现场。”老陈说道。 “你们在后门处勘察指纹吗？”徐天走过去说道。 “是！不过什么都没发现。”老陈摇摇头说道。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年轻店员死在了后厨，死法非常蹊跷……” “尸体运走了吗？” “尸体已经运走，不过取证都弄好了，你看看。”老陈递给徐天一打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四肢被缠上绳子，身体吊在厨房的吊灯上。 不过令徐天诧异的是，这个男店员的衣装比较奇怪，他穿了一身女装，而且还是那种会让人联想翩翩的夏季女装。 “死因是什么？”徐天问。 “机械性窒息，身体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但是……” “没有超越道德底线的痕迹是吗？” “对！看样子这个男店员像是被在别人打击报复，他身上的伤痕大多是被厨具打伤的，导致窒息死亡的原因是因为鼻子和嘴被塞进了异物。” “被塞进了什么？” “鼻子里被滴进了蜡油，嘴里被塞进一整根粗壮的胡萝卜。” “他的那个地方真的没有被侵害过？” “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就算是打击报复，为何要让死者穿上女装呢？对了，您觉得女装是死者自己穿上的还是被别人强行穿上的？” “通过勘察来看，我认为是死者自己穿上的，因为我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身上的女装穿得很正规，尤其是那两条长筒袜，如果是被别人强行穿上去的肯定不会穿得那么完整。” “其他资料呢？能和我说说吗？” “没问题。死者名叫闫安，十九岁，外县人。生前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交谈，但闫安的行为举止都还算正常，以前并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至少在同事和家人的眼里，闫安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孩子。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当时饭店应该是没有人的，饭店老板也不知道闫安为什么会进到饭店里。” “只有饭店的后门被打开了是吧？” “没错，饭店只有前后两个门，前门晚上打烊以后就关闭了，但是后门也应该是关闭的，厨师和帮厨还有打杂的店员都可以证实，昨天晚上十一点他们下班的时候是集体从后门出去的，当时主厨亲自锁上了后门。” “所有人都这么肯定主厨亲自锁上了后门？” “哦！是这样的，这个饭店的老板对员工还不错，每天晚上员工下班的时候都会开着他的面包车送店员回家。当时饭店老板的面包车就停在后门不远处的巷口里，因为主厨就是掌管后厨一切的人，那些店员肯定会等他一会再上车，上司还没上车，属下也不好先走，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都能确认当时后门被锁上了。” “钥匙也不是谁都有的吧？” “只有老板和主厨有，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偷了他们其中一人的钥匙拿去偷偷配一把钥匙的可能性。” “这个后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吗？” “没有，看起来就是被正常打开的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从里面被打开的？” “我明白你的设想，昨天晚上闫安也跟着大家一同离开了，所有人都可以确定。” “那监控呢？晚上饭店内部的监控也应该是开着的吧？” “监控是开着的，不过很遗憾，厨房里没有监控，前台和大厅的监控没有拍摄到任何人。我也和附近的商户协调过，查看了他们店门前的监控录像，结果也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老陈说到这里，低头沉思了一下。“是没有发现任何人！” “没有发现任何人？昨天案发时间段一个人都没有在附近出现过？” “是这样的！我也很纳闷，这里的地段还算比较繁华，平时凌晨到早上的期间总是有人从这里经过，不过昨天晚上很是反常，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饭店的后门外不是居民楼，这样一来寻找目击证人也就非常麻烦了。” “是啊！后面是一家倒闭了的物流公司，可以说这桩案子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存在。” “那就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查起。” “已经查了一早上，死者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无论是通讯记录还是网络浏览记录，都没有异常，根本找不出任何有动机杀死闫安的人。” “是吗？这样一来就是一桩没有任何破绽的命案现场，不过我相信所有事都是有因果的，闫安的死绝对有其原因，这个后门就是我们侦破案情的唯一线索。 第2章 掩着的后门 “徐天。”老陈把徐天叫到巷子口。 “您还要和我争执一番吗？”徐天说道。 “我不是在和你说上次那件事，我很明白，即使我说破了喉咙，你也不会改变主意，像你这种人都有自己的主意。” “那咱们就讨论一下这次的案子吧！” “不，我把叫到这里是因为想避开其他警员，靳老师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李祉桐反复讨论过，最后我们决定要调查一下靳老师的身世，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靳老师的身世当然要调查清楚，我不相信世界上除了双胞胎以外还能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但是靳老师说过他的身世，我觉得当时靳老师不像是在隐瞒他的过去。” “你分析的很对，这一点警方其实早就查证过了，靳老师是一名卧底警察，他的顶级上司早就查证过他的身世，结果和你知道的一样，靳老师确实是被证实没有双胞胎兄弟。” “调查取证这种事情并不容易吧？我听靳老师说过，他的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想要找到靳老师父母的DNA样本也根本不可能吧？” “这件事调查起来确实很困难，其中的疑点和漏洞也很多，比如靳老师出生时接生的医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个人却依然记得当年的事情，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疑。” “没错，妇产科医生一年里要接生很多婴儿，上世纪八十年代虽然已经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但是那个年代家里有超生的也很多，而且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也比现在要多，若非特殊情况，接生的医生应该不会记得那么清楚才对。” “这件事情李祉桐已经去调查了，不过我认为事情可能不会那么乐观，无论是靳老师本人还是警方，手中掌握的资料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次李祉桐应该也是无功而返。” “那您找我谈话的意义是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把思彤送走，现在我们已经很接近执年太岁了，这个节骨眼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思彤继续留在这里，我担心会出乱子。” “您担心执年太岁会利用思彤来威胁我吗？”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我的建议。” “您觉得我能送思彤去哪？村里吗？几个月前思彤的养母在村里犯下多起杀人案，您觉得思彤回去能被村民好生对待吗？” “你说得也对，思彤和思妍这两姐妹现在也算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件事情就不要讨论下去了，我知道您的好意，现在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今天的案子吧！” “我是一点眉目都没有，你有看法吗？” “您现在去调查一下昨天晚上没有人在附近出现的原因，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是人为操纵的，昨天夜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导致行人不能来这边，调查出这一点很重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凶手肯定事先知道昨天晚上这个区域不会有人来，如果查到原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但愿吧！不过我对那个后门还是很在意，早上您到达案发现场时的情景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发现闫安尸体的是一个帮厨，早上饭店老板把店员全都接来，不过和晚上不一样，白天时大家都是从前门进入的，当时第一个进到厨房里的人是那个帮厨，随后大家都进来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帮厨没有时间作案。” “发现尸体的时候后门是敞开的还是关闭的？” “根据大家的口供来看，当时后门是打开的。” “打开的？” “对，不是敞开，也不是关闭，只是打开一点点，就是那种被轻轻掩上，但是还没有完全关闭那种状态。” “门把手和门的内外侧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吗？” “没有，上面叠加的指纹有很多，我们一一比对以后发现都是店员的指纹。” “有没有死者的指纹？” “这一点也是最可疑的，后门上没有发现死者的指纹，不过厨房里到处都有死者的指纹。” “死者在什么岗位工作？” “就是前面的服务生，负责点菜上菜之类的。我们勘察到的死者指纹有些蹊跷，在厨房的柜子下部还有桌子腿上发现了很多死者的指纹，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死者应该不会去触碰这些位置才对。” “这些指纹有没有被摩擦过？” “没有，指纹样本非常完整，应该就是最近粘上去的，鉴定人员可以肯定，这些指纹都是二十四小时以内粘上去的。” “那就说明昨天晚上死者可能在厨房活动过，死者可能是蹲着，也可能是坐着或者趴着。” “我也这么想过，死者昨天晚上肯定俯下身子做了什么事情。” “在厨房低处没有检测出店员以外的指纹吗？” “没有，在低处也没有检测出店员的指纹，可以说低处只有死者的指纹。” “这能说明什么呢？”徐天拖着手臂进入思考中。 徐天又翻了翻案发现场的照片，死者的衣装很奇异，警方已经确认这身女装是死者自己穿上的，那么他俯下身子在厨房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徐天在脑海里模拟出当时的情景，当时死者闫安应该是在厨房的地上挣扎，因为这时候有危险逼近？不对，鉴定人员说指纹很完整，那就说明闫安留下指纹的时候并没有危险，他是刻意抓住桌子腿的。 能做这种动作只能联想到一个事情，当时闫安自己在厨房做着不雅之事。 可是闫安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偷了主厨的钥匙偷偷配了一把？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问题是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先进来饭店的，是闫安还是凶手？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正想着，李明突然跑到了巷子口。 “组长，不好了！”李明气喘吁吁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老陈大喊道。 “您的手机打不通，警局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在一个居民楼里发生了一起类似命案。” 第3章 窒息游戏 “这个死者是……” 徐天跟着老陈来到另一起命案现场，死者是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海兰名义上的姐夫！ 命案就发生在海兰家里，易帅四肢被绑着，像抓猪一样被吊在卧室的门上，不过也只是和饭店的被害人死法相似，易帅并没有身穿异装。 案发时海兰在学校上课，海青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易帅由于精神比较稳定提前出院。 “易帅昨天刚刚办理出院手续。”老陈说道。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徐天问。 “初步勘察，死亡时间大概是清晨六点到六点半之间。” “死因呢？” “同为机械性窒息死亡，不过和闫安的死法也略有不同，易帅是被一个坠物吊在脖子上导致窒息。” “坠物？” “是一个秤砣，就是那种很古老的秤，现在已经很少使用了。秤砣孔被穿上一条绳子，绳子吊在易帅的脖子上，看起来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我倒是听说过这种窒息游戏，不过和易帅做游戏的人会是谁呢？” “案发现场并未勘察到其他人的痕迹，房间里面只有易帅自己的痕迹。” “这话怎么说？” “自打从猫咪公馆被救出以后，易帅和海青夫妇一直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海兰一直在学校住宿。” “也就是说将近一个月都没有人回过这个家是吗？” “可以这么说。” “一丁点别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吗？” “已经勘察过了，一个月内屋子里也积了一些灰尘，易帅昨天回来的时候没有打扫屋子，所以易帅在屋子里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从勘察结果来看，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活动过的痕迹，而且范围还很小。门口处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易帅也只是在客厅和他们夫妇俩的卧室活动过，房子里其他地方都没有被踩过的痕迹，甚至卫生间和厨房都没有痕迹。” “易帅昨天回来以后没有上过厕所？这有点不大可能吧？” “我也这么想过，确实有点反常，厕所的马桶上面也检查过，没有指纹，灰尘很明显，应该是这一家人出发去猫咪公馆之前打扫过房间。” “易帅昨天什么时间回来的？” “上午十点左右在精神病院办完了出院手续，至于易帅是什么时间回到家里的，我们也不确定。” “您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易帅昨天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易帅的家中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易帅死去以后是被凶手搬回家的。” “我也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易帅的死状看起来也不像是自己能自杀的样子。” “自己绑住自己的四肢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件案子不可能是自杀。” “可是说不通啊！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这一点真的说不通。” “关于这件事一定能破解开，您不要忘了庄司的姑姑死去的样子，那时候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恩……”老陈陷入沉思中。“这件事有待商榷，不过这两起案子有点相似，从作案手法来看，有可能和执年太岁有关。” “易帅在猫咪公馆出现过，这件案子执年太岁绝对逃不了干系，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也不能如此断定。对了，发现易帅尸体的人是谁？” “物业经理，因为他们家已经拖欠了一个月的物业费，听说易帅回来以后，物业经理今天早上刚刚上班就来敲门收钱，可是在敲门的同时，物业经理发现房门没有锁死，于是物业经理就把门打开了，刚开门就看见易帅吊在卧室的门上，物业经理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房门又是半掩的？” “可以这么说，这一点和闫安的死亡现场也非常相似。” “两起命案现场都只有死者一个人的痕迹，这一点也是关键。” “确实如此，不过两起命案现场还是有些许不同，闫安的死亡现场并不是只有闫安一个人的痕迹，也有其他后厨人员的痕迹，只不过闫安留下的痕迹比较明显；然而易帅的死亡现场只有易帅一个人的痕迹。” “两者相差的并不多，闫安的死亡现场是饭店厨房，有其他人的痕迹才算正常，但是闫安的痕迹非常明显，而且闫安在厨房留下的指纹都很鲜明，这就说明凶手在传递给我们一个信息。” “凶手想告诉我们，昨天晚上案发时只有闫安一个人在厨房。” “没错！但是案子看起来又不像是被害人自杀，因为两起命案的被害人都不可能做到用那种方式去自杀。” “这算什么？凶手再次向我们挑衅？” “那就只有去问凶手才行了。” “两起案子的房门都是半掩的，案发现场不是密室，这样子侦破起来反而比较困难。” “对，密室杀人案想找出破绽非常容易，因为至今为止还没听说过有哪起密室杀人案没有被告破，但是凶手没有将案发现场密封，两个案发现场又都留了门，这次的凶手绝对不简单。” 半小时后，海兰赶回家，徐天早就做好了观察海兰的准备，从海兰进门开始，徐天就一直观察海兰的眼神。 迈进门以后海兰的视线直接落到徐天和老陈身上，易帅的尸体已经被搬走，海兰第一眼没有瞄易帅被吊着的地点，这一点让徐天觉得海兰应该不是凶手。 “我姐夫的尸体呢？”海兰问道。 “在医院，你现在算是这个家里的户主了，我建议让法医完整鉴定一下易帅的尸体，你有意见吗？”老陈说道。 “没意见，随你们怎么办。”海兰冷漠说道。 “那好，回头你去警局做个笔录，顺便把各项手续都签个字，你姐姐的病情非常严重，你以后就是你姐姐的监护人了。” “这么麻烦吗？我不想做这个监护人。”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无论在法律和道德的层面上，你都应该担起姐姐的监护人这个角色。” “你们不是和我说过，她根本就不是我姐姐吗？” 第4章 不怀好意的女人 “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海青确实不是你姐姐，但她是你的嫂子，从这一点来看，你也应该担起监护人这个责任。”老陈说道。 “那就对不起了，既然她是我嫂子，那就让她回娘家去吧！我现在自己生活都很吃力，凭什么让我照顾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海兰冷漠说道。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次我们对你审讯的时候，你坚持说海青是你姐姐。” “我这次相信科学，你们不是鉴定过了吗？那就按照鉴定结果来吧！” “海兰……”徐天说道。“昨天晚上你在哪？” “你什么意思？”海兰有些不高兴。“你在怀疑我杀了人？” “因为案发现场房门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所以你的嫌疑很大。”徐天说道。 “我昨天一直都在宿舍，有同学可以为我作证，如果你们怀疑我，那我可以接受调查，虽然我有点不爽，不过我再怎么不爽也无济于事吧？”海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徐天也觉得有点奇怪，这次的海兰和以前那个见面就和自己打招呼的海兰判若两人似得。 “好了！你们不用吵，咱们到警局谈吧！”老陈说道。 “那你们先去吧！我都出来有一会了，思彤还在家里呢！我要买点饭菜赶回去，回头把调查结果告诉我就行了！”徐天说道。 “那你快回去吧！”老陈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思彤应该饿坏了。” 徐天急忙飞奔回家，在路上匆忙买了一些快餐拿了回去。 当徐天走到事务所门口时，发现外面停了一辆车子，车牌号没有见过，徐天第一反应就是来了一个委托人。 不过思彤没有打电话告知自己，徐天急忙走进店里看个究竟。 一进门徐天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林医生？” “你回来了？”林医生端着咖啡转过头说道。 “徐天……”思彤坐在林医生对面，脸色略显尴尬，因为徐天之前说过不让思彤单独接触林医生。 “你来多久了？”徐天坐到思彤身边说道。 “有一会了，听说你去了命案现场，我就阻止了思彤打电话通知你。”林医生吹着咖妃的热气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命案现场？”徐天怀疑说。 “因为我路过饭店的时候看见你上了老陈的车子，当地新闻早就报导了那个饭店发生的离奇命案，我一猜你就去帮老陈破案了。”林医生一副油腔滑调的语气说道。 “你从我离开饭店的时候就奔这边来了？这么说你至少已经来一个半小时了吧？” “怎么？不欢迎我吗？你这里是侦探事务所，和我的心理诊所一样，虽然我们打着帮助别人的借口，但实际上我们都是想要盈利的。” “我不反驳你的观点，不过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有事委托我，那我欢迎你，但你如果和上次一样来找事，我可就要下逐客令了。”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嘛！我看起来真的很不受欢迎吗？以前小孩子都很喜欢我的，尤其是像你这么大的孩子。” “别胡扯了，我可不是什么孩子。” “谁都有小的时候，在我眼里，你们这样大的青年都是孩子。”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话，如果你想旁敲侧击告诉我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你可是一名侦探，直接了当的话语你会感兴趣吗？” “好了！”徐天站起身。“我没时间和你胡搅蛮缠，我和思彤现在要吃午饭，如果没有事，请你离开好不好？” “思彤等你拿饭回来都要饿死了，你自己吃就可以了，我和思彤已经在隔壁小餐馆吃过了。” “思彤和她吃过饭了？”徐天问道。 “徐天……因为林医生太热情了……我……”思彤腼腆说道。 “我明白，思彤不好意思拒绝你，不过谢谢你陪思彤吃饭，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请您离开吗？”徐天瞪着林医生说道。 “好吧！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如果有事件委托你，那我就可以留下来对吧？”林医生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拍到桌子上。“这是我的委托书，有一件案子想要委托你帮我查办。” 徐天将信将疑拿起文件夹翻开瞄了一眼，“这是什么案子？” “我被敲诈了，但是拿不出证据，想请你帮我查证这件事，还我清白。”林医生说道。 “说说案情吧！”徐天合上文件夹说道。 “大致情况就是我最近接待了一个抑郁症病人，本来我已经把他治疗康复了，但是上周他突然去法院把我告了，说我耽误了他的病情，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具体细节委托书里写得很清楚。” “这种涉及医疗事故的案子应该由卫生行政部门去鉴定，先不说我对心理医生这个行业不是很了解，而且我也没有权力调查这种事情。” “那就算了，是你办不了这件案子，我觉得你这个侦探事务所的牌子可以摘下来了，因为你有办不了的案子。”林医生站起来走到门口说道。 “我无权处理这种案子，你也无权砸我的招牌，看来你确实是来挑事的，如果你想和死磕到底，我倒是可以无条件奉陪。”徐天瞪着林医生说道。 “哈哈哈……”林医生放声大笑道。“开个小玩笑，看你认真的样子真是可爱，我来只是看看思彤的腿伤好的怎么样了，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说话对我客气点，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让人讨厌。”林医生带着笑脸说出这些话，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瞪起眼睛回头看了徐天一眼。“你曾经也是很喜欢我的。”随后林医生便推门离开了。 徐天听到林医生的话时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徐天心里对这句话感到非常怀疑。 “徐天……你今天又碰见命案了吗？”思彤问道。 “恩！而且案子还涉及到海兰。”徐天说道。 “是这样吗？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在林医生来这里之前，有个人来找过你。”思彤指着徐天的卧室说道。 第5章 靳老师的过去 徐天冲进卧室，里面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站在窗前，老婆婆的身形和她的脸非常不搭，那张脸看起来应该有七十岁以上，可是老婆婆的身材却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似得。 “李祉桐？” “哼！”李祉桐卸下脸上的硅胶面具。“我听出来了，你很害怕那个女人。” “我只是不想惹上麻烦。”徐天靠在门框上说道。 “你完全可以应对她的挑衅，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下逐客令，这说明你心里对她很抵触。” “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教训我的吗？” “当然不是，想必你也已经知道靳少兰那家伙没有死的事情了吧？” “老陈已经告诉我了，我也和靳老师见过一次面，只是我还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不是靳老师。” “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从上次在猫咪公馆我们分开以后，我就去靳少兰的家乡调查他的身世，不过结果非常不理想，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靳少兰没有双胞胎兄弟。” “我们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来进行调查，比如收养靳老师的警察，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家属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靳老师的事情吧？” “很遗憾，这一点我也查证过了，那些民警收养靳少兰的时候就没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准确来说，当时靳少兰是个失忆的小孩。” “失忆？靳老师说过他小时候一直住在幼儿园里，这就说明那时候靳老师应该是四到六岁，四岁的记忆还保留有点说不通，我觉得当时靳老师至少应该是六岁左右。” “如你所说，我辗转调查了多个部门，终于找到了当年幼儿园的一名退休教师，从她那里了解到，当年靳少兰被民警送到幼儿园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孩子，就是那种内向到让其他小朋友感到可怕的那种。” “这能说明什么？” “你听我说完！当时那名教师陪伴了靳少兰很多天，在此期间那名教师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 “你别告诉我从那个时候起靳老师就出现的双重性格！” “对！那时候的靳少兰时而内向到让人感到可怕，时而外向到可以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他的两种状态大约一周左右切换一次，准确来说，是每个周末被民警带走以后，下周回到幼儿园的时候就变了一个性格。” “竟然有这种事？” “不过很可惜，当年救下靳少兰的那些民警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大多都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这一点也很让我怀疑，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某个人设计陷害而死的。” “从你说的这种情况来看，你觉得当年会不会有两个靳老师？民警每隔一周把两个一模一样的靳老师轮流送到幼儿园，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靳老师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关于这一点就很难搞清楚了，那个幼儿园老师也没有见过两个靳少兰，也没有民警可以为当年的事情作证，就连我们在猫咪公馆都没有见过两个一模一样的靳少兰。” “这种事情我们最好当面问问靳老师，对了，你调查到的这些资料有告诉过老陈吗？” “我是直接来你这里的，还没有回警局。” “为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有机会接触到刚刚向你挑衅的那个女人。” “林医生？” “最近一段时间，我和老陈同时调查了那个所谓的林医生。” “结果是什么？” “很凑巧，林医生也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就是靳少兰小时候呆过的那个孤儿院。” “你想让我去接触林医生，调查出靳老师的身世？” “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林医生正在想方设法接近你，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至少这是你反侦察的一个好机会，如果能查清楚靳少兰的身世，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才能顺利进行。” “这是我们大家都担心的问题，谁也确定不了是不是有两个靳老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两个靳老师。” “没错，如果真的有两个靳少兰，那么我们就弄不清楚现在潜伏在林医生身边的是那个靳少兰是哪个，如果只有一个精神分裂的靳少兰，那么靳少兰就是我们的敌人，或者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靳少兰，但是他凭自己的意志在扮演两个角色，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徐天说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李祉桐走到门口说道。“你想知道在猫咪公馆的时候为什么丢下靳少兰自己逃出来是吧？” “是！如果你当时留在里面，应该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太天真了，如果我留在火海里面，那个假的靳少兰怎么可能会现出原形？或者说靳少兰怎么可能会现出原形？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有借口调查靳少兰，你想想，如果我找不到借口就去调查警察同伴，他心里会舒服吗？” “这么说，你和老陈去猫咪公馆就是为了找到调查靳老师的借口？” “可以这么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借口，要不然就是野蛮人的行为。” “可是你们这么做太伤靳老师的心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很确定有两个靳少兰吗？” “当时我从靳老师的窃听器中确实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比较清晰，是靳老师本人的，还有一个和靳老师的声音相仿，但是声音比较小，应该是那个人没有和靳老师站在一起导致声音小的。” “这不能作为证据，靳少兰完全可以把窃听器拿起来忽近忽远演双簧。” “好吧！我无力反驳，从你们对靳老师这么执着来看，是不是你们认为那个和靳老师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就是执年太岁？” “不能确定，但至少那个人应该和执年太岁有着密切的联系，当然我还是希望他就是执年太岁，这样子我们就省了许多麻烦。” 嗡嗡……老陈打来电话。 “陈警官……” “徐天，关于今天上午发现的两个命案有了新进展，你能过来一下吗？” 第6章 两个被害人的关系 徐天和李祉桐一起赶往警局，临行前徐天再三叮嘱思彤，如果林医生再来，千万不要接待。 李祉桐进入警局以后就去比对老陈的调查记录，徐天和老陈进入了上午两起案件的调查中。 “海兰的口供有什么新发现吗？”徐天问道。 “刚开始没什么发现。”老陈往茶杯里倒了一大把茶叶。“海兰刚开始说的都是一些流水账，从昨天上午开始，海兰就一直在学校上课，很凑巧，一直到今天海兰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她身边都有人能够给她作证，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中午，海兰确实一直都在学校。”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说着说着海兰就有些胡言乱语了，到最后海兰竟然把话锋转到了神话故事上，而且越说越激动。” “精神疾病？” “已经送去验证了，关于海兰的事情我们暂且放下，我叫你来是因为饭店那起案子有了新进展。” “查出嫌疑人了？” “没错，虽然被害人的社交圈很窄，但是今天当地新闻放出以后，很快就有人来警局报案，昨天晚上有人见过被害人出入一间酒吧。更有意思的是，有另外一个人说在网吧也见过被害人。” “调查结果呢？” “酒吧和网吧都出现过被害人的身影，而且被害人还都是以女装出入的这两个场所。” “女装？这样子应该会很显眼才对吧？目击到被害人的肯定不止两个人。” “这就是我想找你来讨论的问题，通过酒吧和网吧的监控来看，当时被害人不止穿了女装，而且还化了很浓的妆容，被害人的身形比较娇小，如果他不说话，应该没人会认出来他是男人。” “所以呢？昨天晚上在酒吧和网吧有拍摄到被害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当然有，昨天大约晚上十一点半左右被害人去网吧和一个男子见了面，两人坐在电脑前呆了大概有七八分钟，然后两人就起身去了楼下的酒吧。从监控录像上来看，昨天晚上他们俩聊的很畅快，大约凌晨一点左右他们从酒吧离开，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关于饭店周围为什么没有行人经过，这一点查清了吗？” “很奇怪，没有查清，我几乎问遍了所有部门，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施工或者禁止通行的通告，关于这个问题很明显和事业单位没有关系，我认为很可能是人为造成的，比如有人散播谣言，说那个路段有危险之类的。” “这个比方虽然也能作为参考对象，但是说不通啊！散播谣言最好的途径就是网络，我相信您也让网警调查过了吧？” “对！没有查出来昨天晚上有谁在网络上散播谣言，这就说明那个路段没人经过可能有其他原因。” “那个和被害人在一起的人有拘捕归案吗？”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最重要一点。”老陈目不转睛盯着徐天说道。 “那个人不会是易帅吧？”徐天说道。 “聪明！我见过易帅，从监控中的身形来看，那个人就是易帅无疑。昨天闫安和易帅在网吧相约见面，之后两人去楼下酒吧相聊甚欢，在之后两人分别以同样的方式死在饭店的厨房和自己家里，这件事是不是非常有戏剧性？” “除了易帅以外，闫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至少监控中没有拍摄到闫安和别人接触过。” “闫安的同事呢？他们怎么说？” “已经取证过，昨天饭店老板把闫安送回家里，大约晚上十一点十分左右闫安下了车。” “十一点十分下车，然后回家换装和化妆，短短二十分钟就去网吧赴约了？闫安的家和那个网吧的距离有多远？” “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闫安家和那个网吧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车程，闫安如果回家换装加化妆，是根本来不及出现在网吧的。” “那就说明昨天晚上闫安根本就没有回过家，他下了饭店老板的面包车以后很可能上了另外一辆车子，然后闫安换装加化妆都是在那个车子上进行的，除去这个假设，我真想不出还能有其他可能性了。” “没错！只能有这一种可能性，不过网吧监控中显示，易帅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就到网吧了，所以那个开车载着闫安的人不可能是易帅。” “如果调查网吧周边商铺和交通岗的监控，应该能查出来闫安坐过的车子吧？” “我已经让李明去和交通部门交涉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李明还没有回信，我估计情况应该很不乐观。” “那我们暂且调查易帅吧！易帅能和一个男扮女装的人去约会，他的社交圈一定很奇特，我们不妨从易帅着手调查。”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最了解易帅的海青和海兰精神都很不正常，我倒是希望海兰不要被鉴定出有精神疾病。” “对了，我和李祉桐见过面了，关于你们要调查靳老师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您也想让我去调查林医生吧？”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如果你这样做，就会让思彤陷入危险，所以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去做。” “原来之前您就有过这种想法，所以才对我说了那些话。” “很抱歉，现在执年太岁的线索已经很明显了，林医生逃不了干系，但是我们手里没有证据，而且我们都发现林医生正在想方设法接近你，所以这件事你来做是最合适的。” “我之前也和您说过，我想试一试林医生的催眠，我想用自己的意志来对抗一下心理学专家。” “但是这样做很危险，我的意思是点到为止即可，你没有必要这么深入进去。”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和靳老师见一面，您能安排吗？” “我带你去心理诊所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靳老师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您现在要告诉我靳老师接近林医生的目的，还有你们的整个计划，要不然我没法进入调查。” “那好吧！事到如今，也该到了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了。” 第7章 运送被害人的车子 “靳老师之所以去林医生身边，原本并不是因为想要调查林医生。”老陈说道。 “你们原本没有怀疑林医生是吗？”徐天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没错！直到最近我们才发现林医生有问题，原本我们计划结束猫咪公馆的事情以后把靳老师送到林医生那里接受观察。” “是你们把靳老师送到林医生身边的？” “我们没想到林医生会有嫌疑，不过我个人认为林医生应该不是那种会走向犯罪道路的人，林医生出国深造以前我对她还是很了解的，林医生有正确的价值观，行为也很坦荡。” “那您觉得现在的林医生和三年前那个林医生还是同一个人吗？” “这……很难说。”老陈端起茶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确实让我很怀疑林医生，我曾经也想找她好好谈谈，可每次都被她拒绝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明白了，你们原本想让刚刚回国的林医生观察靳老师，但没想到后来发现林医生有问题，现在等于是把两个有潜在危险的人安放在一起了。” “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很头疼，本来我们不应该怀疑靳老师，在追捕执年太岁的案子上，靳老师功劳很大，但是在猫咪公馆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对现在的靳老师表示怀疑，在没有判断出靳老师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靳老师之前，我们对靳老师的态度应该有所保留。” “一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不能等待了，靳老师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必须亲自去验证才行，还有林医生，我今天就想去会会她。” “你不要乱来，我对林医生非常了解，她的催眠非常厉害，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如果能被她催眠也是好事，正好我有件事想要求证一下。” “那好吧！如果你执意要以身试险，那我陪你一起去。” “这样最好，您能帮我约一下林医生吗？最好今天我们就去心理诊所会会她。” “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她，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手上的案子吧！凌晨发生的两起案子影响较大，必须尽快侦破。”老陈神情严肃说道。 “两起案子的被害人很明显有着密切的联系，被害人闫安的社交圈已经查明了吧？”徐天说道。 “是的，闫安的社交圈基本可以确定，就连闫安的同事都很少和他来往。” “但是闫安在暗地里有着特殊的癖好，关于这种癖好我也有一点了解，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圈子，关于这一点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确实没有查到闫安有接触过那种特殊圈子，就连闫安为什么能和易帅碰在一起都没有查到，无论是闫安的通讯记录还是网络浏览记录，都没有查到闫安和易帅有过联系。”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送闫安去网吧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们中间的牵线人，从对闫安的调查资料来看，他们这个圈子应该有一个很严密的把控系统，他们不用电话，也不用网络，而是人和人当面交谈。可是这么设想又觉得有点勉强，如果闫安下班以后多次转乘别人的车，时间久了肯定会被周围邻居发现，而且我觉得能做到这么严密的一个组织，他们应该不会傻到经常把车开到同一个地点再拉走同一个人吧？” “确实如你所说，我觉得闫安应该是刚刚步入那个圈子，或者说接闫安走的那个人和闫安刚刚接触不久。” “您的设想也能说得通，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闫安第一次和那个圈子接触，从心理上来分析，闫安应该是一个接触那个圈子的老人物了，有勇气做到用那种姿态去和别人见面，绝对不像是一个刚入圈的人。”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闫安究竟是怎么被送到和易帅碰面的那个网吧的呢？无论是闫安家的附近还是网吧附近，都没有查看到接送闫安的车子。” “等等！”徐天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了？”老陈看见徐天这个样子，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您想一下，如果您开着车每天去事务所接我，那么你开什么车子才能不会引人注目呢？” “开什么车子？”老陈喝了一口茶水，仔细想了想。“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哼！”徐天冷笑一声。“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们竟然绕了半天。” “公交车！如果闫安上了公交车，那么周围的人就不会觉得奇怪。” “没错！如果那个公交车是照常运营的车子，那么别人更加不会觉得奇怪。” “可是公交车正常运营，那也是很难找到那个司机的吧？” “不！我觉得找到那个司机并不难。” “怎么说？” “您想想，闫安是刚刚下了饭店老板的车子就转乘了公交车，按照咱们的分析，闫安应该是在运送他的那辆车子里进行换装和化妆的，如果那是一辆正常运营的公交车，谁也保不准车上会有其他乘客。如果闫安当着其他乘客的面去换装，那岂不是很惹人注目？” “那你觉得运送闫安那辆公交车是一辆假的公交车？” “应该不会！公交车想要造假并不容易，如果经常跑同一条路线，难免会被公交公司注意到，所以我觉得公交车应该是真的，运送闫安的那辆公交车确实是真的，但是那个公交车司机在昨天晚上一定没有拉其他乘客，我们查询一下闫安在什么地点下了饭店老板的车，在闫安下车的地点向四周查询公交站点。找到一个昨天没有正常运营却出车了的司机应该很容易，就算找不到这样的司机，肯定也有正常运营以后收车比较晚的司机，这两种情况无论找到哪一种，犯罪嫌疑人都会暴露在我们面前。” 听了徐天的分析，老陈急忙打电话给李明。 “真是服了你，每次你推理过后我都觉得案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可我自己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这个问题……您想要我怎么回答您？” “那你还是不要回答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司机，可是凶案现场并没有留下其他人的痕迹，找到司机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第8章 假象 “只能询问司机和被害人的关系，最主要的还是要弄清楚闫安和易帅的关系，现在海兰和海青两姐妹都无法正常询问，那我们只能通过这个给闫安和易帅牵线的司机来了解易帅了。”徐天说道。 “可是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还没有查清，我们如果贸然询问司机，会不会打草惊蛇？毕竟我们手里没有指控凶手的证据，一旦凶手是公交司机，我们可就被动了。”老陈说道。 “您放心，抓捕到司机以后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问闫安和易帅的关系就行了，其他事情不用询问司机太多。” “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是不是你觉得司机不会是凶手？” “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能给我个理由吗？” “从两起案发现场来看，最主要的共同点就是半掩着的房门，而且两扇房门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我认为作案的人应该是被害人比较熟悉的人。” “那为什么不会是司机？” “因为作案动机，我觉得司机只是一个牵线的角色，应该没有杀死闫安和易帅的动机。” “你为什么这么确认？” “因为易帅的死亡现场有些不同，从易帅家里地面的灰尘来看，易帅家表面上是没有人进去过的，这一点非常重要；而闫安的死亡现场则不同，闫安有可能自己给凶手打开了后门，也可能是凶手先进入厨房给闫安打开了后门。比对两个案发现场，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懂了，你觉得作案的凶手可能是易帅身边的人对吧？”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易帅的死亡现场给了我们很重要的提示，凶手好像在告诉我们，易帅家里没人进去过，但是凶手又没有将易帅的死亡现场设置成一个密室，这能说明什么？” “怎么看都是凶手在向我们挑衅。” “这个说法我完全赞同，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有另外的说法。” “是什么？” “我更觉得是凶手无法将门关上，或者凶手想让死者的尸体快一点被别人发现。” “可是……” “我知道您在质疑什么，闫安的死亡现场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第二天肯定会有饭店的职工进入厨房；但是易帅的死亡现场则不同，如果凶手不将房门半掩着，易帅的尸体可能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即使是夏天，尸体也不会很快被别人发现，除非易帅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才会把尸臭味散发到邻居家。” “那你的推论是凶手想要易帅的尸体快一点被发现吗？” “从现在的迹象来看，这方面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我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真是头疼，其他方面的推论呢？” “其他？易帅和闫安的死法也能说明凶手的心理，凶手为什么要用同样的方式杀死易帅和闫安呢？两个人的死法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一场不雅的游戏，但是我觉得这有可能是凶手的障眼法。” “这又怎么说？” “因为凶手做的太刻意了，首先是闫安，我们在闫安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伤痕，且那些伤痕都是被厨房的工具所伤，这就说明凶手在作案前除了绑住闫安手脚的绳子，并没有携带其他工具，但是闫安身上又被凶手打伤了，从这种迹象来看，好像凶手当时在和闫安做游戏，但是凶手实在做不来那个最重要的环节，所以凶手这种刻意殴打闫安的行为很明显暴露出来了；其次就是易帅，我们发现易帅的尸体时，只看见易帅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秤砣，但是易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这也能说明一个问题，凶手刻意创造了和易帅做游戏的假象，为什么凶手没有殴打易帅呢？在易帅家里找到适合做游戏的工具应该并不难，但是凶手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往易帅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秤砣，这就说明凶手当时应该无法或不能做其他事情。”徐天分析说。 “无法做其他事情？我有点想不通，你的推论是什么？” “就是地上的灰尘，如果凶手用力过大，肯定会在易帅家里弄出痕迹。可是从凶手的行凶手段来看，我觉得凶手在易帅家里留下痕迹也没有什么关系，凶手既然想让易帅的尸体快一点被别人发现，那么凶手为什么不能在易帅家里弄出痕迹呢？这一点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但是凶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设想一下，凶手既不想在易帅家里留下太多痕迹，还想要让易帅的尸体快一点被别人发现，从这两点来看，凶手的行为应该很清楚了。” “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害怕自己的痕迹被辨别出来。” “没错，所以我推论杀死易帅的凶手应该是易帅的熟人，那个凶手只要稍微留下一点痕迹就会被我们查出来，所以凶手不敢在杀死易帅之后对易帅进行殴打，只能在易帅的脖子上象征性地挂一个秤砣，只要让我们看起来易帅的死因和做游戏相近就是凶手的目的。” “照你这么说，不能在易帅的死亡现场留下太多痕迹的人，应该就是易帅的家人吧？” “您也注意到了吗？虽然我很怀疑海兰，但是海兰有不在场证明，本来我已经把海兰排除在外，但是海兰在警局演了那么一出戏，难免让我对海兰再次起了怀疑。” “我们已经询问了海兰的同学，昨天到今天上午为止，海兰确实没有离开过学校，凶手不可能是海兰。还有海青我们也调查了，海青一直在接受治疗，可以说海青的人身自由都被控制着，她更不可能会出来作案。” “那我们就应该从易帅开始着手调查，我相信一定能找出和易帅关系密切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凶手无疑。” “时间差不多了。”老陈看了看手表。“李明应该很快就能把公交司机带回来，我们去审讯室等着吧！” “林医生那边您帮我预约了吗？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去会会林医生。” “放心吧！我这就给林医生打电话。” 第9章 回家 傍晚时分，李明将有问题的公交司机带回警局，老陈马上对其展开询问，徐天旁听。 公交司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衣着朴素，穿着公交司机制服，下坠的眼袋给人印象很深刻。 “昨天晚上11点15分至11点30分你都做了什么？”老陈问道。 “拉了一趟私活。”公交司机淡定回应。 “私活？是谁找你做那趟私活的？” “我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我在社交软件中收了红包，到指定地点拉人，把人送到以后我就收车回公司了。” “你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敢接活？” “生活所迫，而且经理也知道这件事，我抽一部分钱给经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油钱也是我自己补的，所以我觉得我并没有什么大错。” “提供一下你那个雇主的联系方式。” 公交司机虽然有些消极的态度，但还算配合，老陈很快查询到那个雇主的身份，结果令老陈和徐天大吃一惊。 “这个人……”老陈看着那个人的名字惊讶说道。 “是林医生身边那个助手吗？”徐天说道。 “没错！事情果然又绕回执年太岁的身上了。” “而且很不乐观，就算我们把她拘捕归案，她应该也会用手机丢了，或者身份信息被盗用这种借口来敷衍。” “我认为就算我们去查证，结果也会和她说的一样，这些家伙实在太狡猾了。” “没办法，事到如今只好去会会林医生，说不定能有些收获。” “我和林医生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 “那我先回事务所了，反正事务所离心理诊所比较近，我们八点在心理诊所汇合。” 徐天回到事务所门前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寒冷的冬季里，行人明显减少了。每次走进这条繁华的街道，徐天都感到有一种窒息感，就像身体被包裹住了似得。 看着行人的百般面孔，徐天突然止住脚步，这时候天上落下几片零星的小雪花，徐天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雪花落在徐天脸上，一瞬间的冰凉感让徐天沉闷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 冬天来了，徐天的心情也变得开明了许多，每次冬天来临，徐天都会在心里默念无数遍，他希望今年冬天漫长些，因为只有冬天，徐天心里才有安全感。 这种想法从徐天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徐天也不记得了。 “你这是自私的表现。” 突然有个声音出现在徐天面前，抬头一看，是久未谋面的燕子。 “你不是被拘捕了吗？”徐天看着眼前的燕子惊讶说道。 “只是拘留半个月，前些天我就出来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要自以为是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像你这种死神属性的人我可不想接触，只是碰巧而已，我是来逛街的。” “逛街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徐天问道。 燕子穿着一身浅红色尼龙大衣，毛茸茸的两只灰色靴子和那身衣服搭配起来让人觉得很奇怪，过往的行人大多都会瞄上燕子一眼。 “我建议你不要随意揣测别人，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个人会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燕子紧了紧围脖，这时候雪花比刚才大了一些。 “吸引注意力？我觉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徐天说道。 “人都是善变的，二十多天没见，你怎么知道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你并没有变，你还是那种忧郁厌世的眼神。” “你说的没错，眼睛是人的第一扇门，而且眼睛不会说谎。” “你错了，眼睛是会说谎的，要不然就没有演员这个职业了。” “看来你也被我的打扮吸引住了，徐天大侦探也不过如此嘛！”燕子的语气中略带一丝嘲讽。 “你是觉得我被你成功转移了话题吗？刚才你见到我的时候接上了我在心里默念的话，你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问你这件事情对吧？” “那你是什么态度？” “你的读心术并不高明，如果你想在我面前炫技，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哼！”燕子把双手插在浅红色尼龙大衣的衣兜里。“真是无趣。”燕子撞了一下徐天的肩膀，朝着心理诊所的方向走去。 徐天转过身刚要开口，当徐天看向燕子的背影时，突然感到有一种晕眩感。 在这一瞬间，徐天感觉周围的人群和建筑越来越模糊，燕子的浅红色尼龙大衣也褪去了颜色，在医院出现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徐天的眼睛里看不见色彩，此时映在徐天眼前的是一片黑白世界。 “我们还会再见面，哼哼哼……” 这个声音是…… 徐天恢复正常的时候燕子已经走远了，不过徐天还是对着燕子大喊一声，“你只是从我的神情上判断出我在想事情，无论我在想什么，你那句说我自私的话都能和我心里所想的话接上。” 燕子停了一下脚步，虽然只有短短一秒钟，不过这样就够了，徐天已经接到了燕子的回应。 雪花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人们并没有加快脚步，这就是雪花和雨水的区别。 想起刚刚眼前出现黑白色时那个声音，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是林医生的声音，就像在医院时林医生贴近徐天时的那种感觉。 徐天伸出手掌，雪花落在手掌的一瞬间就融化了，手掌可以感受到冰凉，徐天可以确定现在的自己是正常状态。 可刚刚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在医院也发生了这种事，眼睛突然看不见色彩，而且还像是出现了幻觉。 徐天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不知不觉中，徐天已经在这里站立将近一个小时了。 “徐天……”思彤提着满满一大塑料袋东西走到徐天身旁。 “思彤……你去买东西了吗？” “恩！我看见你站在这里很久了，怎么不回家呢？” “回家？”徐天听到思彤说回家，心里暖暖的，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思彤已经把事务所当成了家，而徐天这时候也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好像也说过很多次这种话。 第10章 死亡预言 初冬季节在中部城市还没有进行供暖，室内温度比外面还要低，回到事务所就像走进了冰窖一般。 “思彤刚才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思彤？”徐天问道。 “我在超市里就看见你了，觉得你在雪中很享受，我就没有打扰你，本来以为你过一会自己会回家，没想到那么久你还没有回去。”思彤说道。 “思彤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我的？” “一开始就看见你了啊！你从街道那边走过来的时候，那时我刚刚进到超市里面。” 从思彤的反映上来看，应该是没有看见燕子，徐天本来想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说给思彤听，可是想了想，徐天觉得不应该给思彤增添麻烦。 在家里没呆多一会，徐天就离开了，心理诊所就在不远处，来到心理诊所门口时，老陈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心理诊所门前。 雪越来越大，不过落在地上就转逝融化了，心理诊所门前积了一大滩水。 “你来早了。” 徐天转头一看，又是燕子。 燕子站在老陈的车子旁，徐天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并没有看到燕子。 徐天观察到燕子的尼龙大衣已经被浸湿，看样子燕子没有走进心理诊所。 “你没进去吗？” “我说过是来逛街的，你不要随意揣测别人。” “为什么说我来早了？”徐天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因为你的生命比别人快了一个小时，这时候你应该在家里喝着热茶，和心爱的姑娘促膝谈心才对。” 燕子的话让徐天感到很不解，快了一个小时？徐天拿出手机登录网页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网页中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五分。 “怎么回事？”徐天抬起头想问燕子，可是燕子已经从老陈的车子旁消失了。 徐天围绕老陈的车子寻找一圈，结果没有发现燕子的身影，此时附近停的车子比较多，徐天奔跑了几步，本来打算围绕这些车子寻找燕子，最后徐天果断一头扎进了心理诊所。 老陈和林医生正在沙发上畅聊，看见徐天进来，老陈急忙招呼徐天坐到自己身边。 “陈警官……您什么时候来的？”徐天问道。 “到了有十分钟吧！你来的时间也正好，我已经和林医生商量过了，林医生答应为你催眠，不过你要签署治疗协议书。”老陈说道。 “现在是几点？”徐天急忙问道。 “你过糊涂了吗？马上就八点了。”老陈说道。 徐天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此时是晚上七点五十八分；徐天又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时间仍然是七点五十八分。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徐天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别吓我啊！我和林医生说你是治疗轻度抑郁症，你可别在心理医生面前神神叨叨的。”老陈一脸嫌弃的样子对徐天说道。 “我记得心理诊所门口有监控录像吧？我能看看刚才的监控吗？”徐天问道。 “你想干嘛？”老陈一脸严肃呵斥徐天道。 “我要查证一件事情，马上让我看监控录像。”徐天焦急说道。 “好吧！”林医生扶了扶镜框从沙发上站起来。“监控室在我的书房，正好你的治疗也在那里，跟我来吧！”林医生说着，便大步往走廊深处走去。 老陈对徐天使了个眼神，示意徐天防着点林医生，紧接着徐天便追赶林医生去了。 林医生打开走廊深处的一间屋子，“请进吧！” 徐天将信将疑走进这个所谓的书房，这时候林医生的助手正在书房里面整理东西，见到林医生进来，助手便提着吸尘器和扫除工具离开了。 “你要证明什么事情？是不是刚刚在外面看见什么人了？”林医生随手关上房门说道。 “老陈是怎么跟你说的？”徐天说道。 “恩？我没懂你的意思，难道老陈隐瞒了你的病情？” “咱们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如果你每句话都能如实对我诉说，对治疗你的抑郁症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燕子来过？” “燕子？你说那个叫耍杂技的女孩吗？” “现在这里没人，能不能不要和我装糊涂了？” “非常抱歉！你说的燕子已经死了。” “不要胡说八道，我刚刚还在外面看见了燕子。” 林医生并没有和徐天争论，而是把电脑显示器转过来给徐天看。 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十分钟之前，在监控画面中非常清晰地拍摄到了老陈的车子，而且燕子刚刚在外面所站的位置也能清晰看到。 可是监控画面中一直都没有燕子的身影，林医生快进了一些画面，就在七点五十四分左右，徐天从事务所的方向走了过来，可是这时候监控画面中仍然没有燕子的身影。 在监控画面中，徐天瞄了一眼老陈的车子，随后准备往心理诊所迈步，可这时候徐天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老陈的车子上，而且徐天好像还在对着老陈的车子说话。 徐天看的真真切切，老陈的车子旁没有任何人，徐天一直在对着老陈的车子自言自语。 “不对！这是你制造的假视频，一定是你的助手刚刚在这里捣鬼。”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傻掉了？就算一个顶级的特效公司，想要完成这种工作也需要一定时间吧？”林医生看了看右手腕的手表。“从你进来到现在才过去四分钟，你觉得什么人能在四分钟之内制造一个假视频呢？” 徐天突然觉得头脑发昏，刚刚明明在外面看见了燕子，这个结果来的有些突然，此时徐天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燕子呢？”徐天捂着脑门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燕子已经死了。”林医生淡然说道。 “不可能！燕子如果死了，老陈不会对我隐瞒。” “那是因为老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燕子是自然死亡，所以就没有经过警察来处理，老陈当然不会告诉你。” “燕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 “燕子……”林医生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突然间眉宇间扭曲起来。“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就会死亡，死因是演出事故，地点在另一座城市，所以这件事情老陈绝对不会知道。” 第11章 催眠 徐天听到林医生的言语后，第一反应就是冲出这间书房，但还没等徐天动身，林医生就已率先出招。 林医生对徐天使用了一招女子防身术的基本动作，不过这种以防御为主的招数并没有触碰到徐天，等徐天缓过神来的时候，林医生已经被徐天掐住脖子硬生生按压在墙上。 “身手不赖嘛！沉睡的老虎终于醒了吗？”林医生面带痛苦说道。 徐天急忙松开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一点也不记得，只记得刚要往外面跑去叫老陈，之后的画面在徐天脑海里成为一片空白。 “我……”徐天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咳咳……”林医生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说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你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你已经忘却了那段记忆，在你现在的生活里会经常看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不可能，我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我自己记得很清楚，我今天看到的燕子到底是谁？” “你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如果你的头脑还清醒，就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是啊！徐天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如果林医生是敌人，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呢？徐天双手抱起脑袋顶在门上，此时徐天的眼睛里又开始出现了黑白画面。 酒红色的木漆门失去了色彩，就连眼前林医生的脸都成了白色，所有景象在徐天的眼里就像是在观看黑白电视一样，在徐天的世界里只存在“黑”和“白”这两种颜色。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曾经的经历。”林医生平复了一下褶皱的衣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黑……”徐天双手抱着逐渐昏厥的脑袋蹲在门口处。“黑和白……” “你的眼睛失去了色彩的辨识吗？”林医生半蹲在徐天面前问道。 “唔……”徐天扬起头。“你是谁？我……我见过你。”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医生扶起徐天。“躺到沙发上会舒服一些。” “不！”徐天用胳膊肘用力顶开林医生，快速扭动门把手，捂着脑袋夺门而出。 徐天感应到的晕厥感越来越烈，跑出书房后徐天的身体开始支架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走廊的地板上。 “眼睛……睁不开了！”徐天挣扎着向客厅爬去，这时候徐天看见一个人向自己跑来，是老陈，这个魁梧的身形徐天绝对不会认错。 …… 雪还没停吗？ 徐天站立在苍茫的风雪中，眼中的世界好像变大了。 迎面走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其实徐天也看不清是男是女，不过从哭声上可以判断出是个女孩。 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衣服很恐怖，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红衣女鬼似得。若不是女人的那头披肩长发，她看起来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恐怖。 “妈妈，我们回家好吗？”小女孩哭诉说。 “家？”红衣女人的腔调很幽怨。“我们还没看到血，坚持走下去，说不定明年就冬天就能看到家了。” 红衣女人牵起小女孩的手从徐天身边走过，这时候迎面又走来一对衣衫破烂的少年和少女，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老头。 少年的眼神很凶，徐天不敢看他的眼睛。少女的眼神略带忧郁，她一直在偷瞄少年，徐天看得出来，少女几次三番都想去拉少年的手，可是她不敢，从少红晕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爱慕着身旁那个少年。 这三个人走过去以后，迎面又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徐天……徐天……” 老陈拍打着徐天的脸大声喊叫着，当徐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刚才那些画面只是一个梦。 “陈警官……快去救燕子……”徐天的气息已经非常虚弱。 “燕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老陈急忙问道。 “燕子在另一座城市，她可能会死……” “说明白点，是不是林医生对你说了什么？” 徐天猛然坐了起来，一旁的老陈还在发愣，刚刚那种晕厥感瞬间就不见了，徐天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痛感非常明显。 “陈警官，这个心理诊所有问题，我们快离开这。”徐天急促说道。 正说话间，林医生走出书房，“刚刚进入催眠状态就跑出来了，你这个病人还真是难搞。” “你这家伙！”徐天借力老陈的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刚你对我说燕子……” 徐天还没把话说完，厨房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红色尼龙大衣的女孩，徐天定睛一看，竟然是燕子。 “燕子？”徐天惊讶喊道。 “怎么？见到我为什么很吃惊？”燕子还是那副忧郁厌世的眼神。“刚就听你在走廊上嚷嚷，听你的意思是要去找我吗？” 徐天握住燕子的手，有体温，眼前这个燕子是一个大活人，可是刚刚在林医生的书房里明明看了那个没有燕子的监控录像，还有林医生说燕子会在八点二十分死亡。 “你的病情很严重。”林医生扶正镜框说道。 徐天闯进林医生的书房，直奔电脑桌。 当徐天调出七点五十四分左右的门外监控画面时，徐天愣住了。 燕子就站在老陈的车子旁，和徐天亲身经历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徐天盯着监控画面念叨着。 “你是不是在梦里经历了什么？”林医生走进书房说道。 徐天已经无心听林医生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徐天经历过的事情非常真实，到现在徐天还记得自己掐住林医生脖子的事情，当时徐天能清晰感受到林医生的体温，那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在做梦。 对了，看看林医生的脖子就知道了，可是当徐天盯住林医生的脖子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不可能！刚刚明明那么用力，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可是林医生的脖子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这不禁让徐天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第12章 会飞的燕子 老陈把徐天带回车里，外面雪花还在飘落，温度降低了许多，地上的积水已经凝结成冰花，坐到车里的老陈合起手掌搓了几下，刚刚拉车门的时候手上的皮肤差一点和粘稠的冰霜粘连在一起。 “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老陈问徐天。 “那个女人很厉害，不过我能分辨出现实和梦境。”徐天坐在副驾驶埋着头说道。 “你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林医生用监控画面给我造成了错觉，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不过我很在意梦里的内容，就在我闯出书房栽倒在走廊上的时候我确实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大人。” “是谁？” “红妹和猫咪公爵。” “什么？猫咪公爵？” “虽然他比猫咪公馆的面相年轻了一点，但还是个老头，与猫咪公爵结伴而行的还有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你说的红妹是思妍和思彤的母亲吗？” “没错！和红妹同行的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应该是思彤或者思妍小时候。” “你不要小觑林医生的催眠术，以前林医生帮助警方办的案子多半是嫌疑人接受催眠以后招供了作案手法，虽然我觉得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还是相信林医生的催眠术对人的意志有一定影响力。” “对了，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您确认一下，在我进入心理诊所之前，您看见燕子进去了吗？” “没有看见燕子，如果我看见燕子进去了肯定会阻止你，之前的案子多多少少牵扯了一点燕子，而且燕子还是林医生的病人，最主要的是之前女孩遇害的连环案还没有结案，这个节骨眼我若是看见燕子和林医生又走近了，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 “那就非常奇怪了，我明明在您的车子旁看见了燕子，林医生最后也证实了我确实在您的车子旁看见了燕子，我也确信燕子肯定出现在了您的车子旁，但是这样一来燕子应该早我一步进入了心理诊所，您应该会看到燕子才对。” “你是在怀疑我吗？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证，在你晕倒在走廊上之前，我确实没有见过燕子。” “心理诊所有后门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就太扯了！心理诊所的所有窗户都焊接着铁栅栏，燕子不可能跳窗进入到心理诊所里面，这样一来就只能说明心理诊所里面原本就有一个燕子。” “你的意思是燕子也有两个？” “我觉得不会这么凑巧，我们怀疑的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在透漏给我们信息，就好像故意在告诉我们一直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靳老师也是，燕子也是，甚至林医生也有这方面的信息。” “林医生我知道，她不可能有双胞胎姐妹，至于靳老师和燕子，这两个人的行踪确实很奇怪。” “我们先排除靳老师，至少我认为眼前的燕子应该不是两个人，如果有两个燕子，那么她就没必要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因为她在我面前做这个把戏就像是在告诉我有两个燕子一样。” “我也这样觉得，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燕子混到心理诊所中。” “当我在走廊昏迷的时候您一直没有离开过吧？” “肯定没有，而且你也没有昏迷太长时间，也就两三分钟。” “但是燕子后来在林医生书房对面的房间出来了，我清楚记得那个房间，就是上次发现楼上女孩遇害的那个接待室，那个房间窗户外面焊接着铁栅栏，而且当时我们两个都挡在门口，按理说燕子不可能从我们身边走进接待室。” “心理诊所里面的每个房间我都很清楚，确实都有焊接铁栅栏，而且整个心理诊所里面只有那一条走廊，外面的客厅就像是心理诊所的前台一样，我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且心理诊所里面没有第二条能够进到接待室的路，燕子就真的像一只会飞的燕子一样从外面铁栅栏飞进了接待室。” “不对！一定有什么方法，但是眼下找到燕子出现在接待室的方法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燕子在我们眼前做这种事情只能给她们增加嫌疑，她们这么做一定有她们的想法，或者说有什么其他目的，我们要弄清楚这件事情才行。” “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看，嫌疑人的每个行为都有目的，她们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可是眼下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做？给她们自己身上增加嫌疑是什么目的？这个问题一定要弄清楚。” 徐天陷入了思索中，在解不开谜题的时候徐天只好在内心和犯罪嫌疑人交换角度，徐天把自己设想成燕子。 徐天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是燕子，那么做这些事情的意义是什么呢？首先就要分析燕子的心里想法，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燕子本人决定的，背后的指使人一定是林医生，可是林医生为什么要让燕子做这种事情呢？答案难道就是为了弄乱徐天的神经？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林医生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如果想把别人的神经弄乱，林医生会有很多方法，这种增添林医生嫌疑的举动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做，那么既然林医生这么做了，就说明一定有她的目的。 答案近在眼前，可徐天就是触碰不到。 回想起今天晚上第一次见到燕子的情形，徐天依稀记得燕子说过一些话，当时徐天还觉得燕子的衣装很扎眼。 想到这里，徐天猛然抬起头来，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徐天正好直视前方车窗外，燕子正站在车子前方对徐天扬起嘴角微笑。不对，那不是微笑，而是嘲讽，燕子好像在给徐天传达着什么。 “喂！”老陈拍了下徐天的肩膀。“想出答案了吗？” “恩？”徐天愣了一下神，当徐天再次看向车子前方时，燕子已经不见了。” “想出来了吗？” “当然！这是个非常高明的手段，这个方法如果用在刑事犯罪上，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杀人手法。” 第13章 逼近的梦魇 “燕子究竟是怎么做到进入接待室的？”老陈感到很不解。 “您不要忘了燕子是干什么的。”徐天说道。 “杂技演员……我明白了！”老陈恍然大悟。 “不过燕子进入接待室的方法有很多，我们也难以确认燕子到底使用的什么手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对燕子怎么样，而且最主要的是，就算我们当着林医生和燕子的面拆穿她们的这个手法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林医生到底在密谋什么还是未知数，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观察一下林医生，现在打草惊蛇还不是时候。” “你的意见可取，毕竟现在林医生也没有犯下什么案子，就算那些被家人杀害的女孩都和林医生粘上了关系，我们现在手里也没有证据可以指控林医生，不如趁着现在林医生已经明里展开行动的机会查出她作案的证据。” “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建议还是要盯住林医生比较稳妥。”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在林医生身边。” “您说的是靳老师吗？” “怎么？”老陈扭头看向车窗外偷笑了一下。 “您之前对靳老师可是持有怀疑态度的，现在又拿靳老师做王牌？” “我说的王牌可不是指某个人。”老陈说着，递给徐天一个无线耳机。 徐天这才放下心来，老陈载着徐天返回事务所，刚刚调头，老陈就接到一个电话。 “看来你今晚不能回去了。”老陈撂下电话说道。 “有新案子还是易帅的案子有进展？”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陈脸色变得很严肃。 这时候天空已经没有雪花了，老陈还是把车开向了事务所的方向，虽然徐天很想回去，但没办法，徐天早已把帮助老陈办案当成了职业。 路过事务所的时候徐天看见思彤的房间亮着灯，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老陈开车的速度很慢，徐天清楚看见思彤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向外面，这个画面让徐天又觉得非常熟悉，就好像曾经见过这个画面似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易帅家里出事了，报案人是易帅的邻居，不过报案人叙述的内容很不合实际，本来这种事情不需要由我们亲自前往现场，但我觉得这件事或许和易帅的死能有一点联系。”老陈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道路。“易帅的邻居从天色刚刚暗下来以后就听见易帅家里有个女人在哭泣，一开始邻居找到物业，保安敲了十分钟的门，结果可想而知，因为易帅家根本就没有人。保安走了以后那个哭声又开始了，邻居觉得保安解决不了就报警了。街道派出所民警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就汇报到了局里。” “女人的哭声？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或许能给侦破案情带来一点帮助。”徐天说道。 “已经有人开始装神弄鬼了，这对破案来说确实是好事，但我就怕会再次发生惨剧。” “出了街道以后您开快一点吧！”徐天说道。 这时老陈的车子已经开到街口转弯处，可还没等转弯，对面就迎来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子。 老陈急忙踩下刹车，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下车后车子前方并没有人，只是撞倒了路边摆放的一个广告牌。 “好险！”徐天说道。 “上车吧！”老陈说。 老陈把车开出街道，徐天越想越不对劲，心里莫名其妙感到焦躁不安。 “陈警官，能调头回去吗？”徐天单手捂着脑袋说道。 “你要回事务所吗？”老陈减慢速度说。 “今晚我就不和您去了，如果案子有进展随时联系我。”这时候徐天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 “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带你去医院？” “您先停车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您赶紧去案发现场。” 老陈踩下刹车后，徐天一头钻出车子，拔腿就往事务所的方向跑去。 半结冰的路面非常湿滑，徐天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时候那种眼睛失去色彩的感觉又来了，徐天觉得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失去了颜色。 不止这样，这次比前两次更加严重，不止存在窒息感和焦躁，而且还觉得手脚发麻。 徐天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黑白色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里就像被灌了浆糊一样。 渐渐昏迷的徐天感觉到周围有人经过，但是没人管他，地面的冰凉感让徐天觉得身体好像在瑟瑟发抖，但是还尚存的意识告诉徐天，他的身体并没有在发抖，这些感觉全都是他自己想象的。 “徐天……徐天……” 这声音是……“思彤？”不对，思彤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呢？而且这个声音很稚嫩，但徐天感觉这个声音的亲切感和听见思彤的声音时一模一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天抬头一看，眼前蹲着一个穿着粉色毛绒上衣的少女。 很奇怪，徐天感觉这个少女好像比自己大很多，而且徐天还有一种仰视少女的感觉。 “徐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思彤？ 少女不见了，是思彤蹲在前方在试图扶起徐天。 身体的麻木感瞬间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徐天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水，但看见思彤后徐天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出来了？”徐天问。 “我刚才感觉胸口发闷，所以就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离老远我就看见你倒在地上，你怎么了？” “已经没事了，可能最近太累了，我们回去吧！” “对了，今天你出去以后我好像在家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是什么？” “有点像女人的哭声，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声音很小，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可是我关上电视机以后可以听得清楚很多，真的和女人的哭声非常像，后来我有点害怕，就躲进你的房间了。” “思彤躲进我的房间了？” 徐天忽然想起之前在老陈的车子上看见思彤趴在窗台上的情景，没错，思彤从来没有过那种习惯，而且今天外面非常寒冷，事务所还没有开始供暖，在寒冷的环境里思彤怎么可能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发呆呢？ 第14章 事务所 回到事务所，徐天还没换衣服就走进了思彤的房间。 里面漆黑一片，而且没有室外寒冷空气的味道，冬天室外那种味道在室内可以闻得非常明显，可是思彤的房间里并没有那种味道。 徐天打开灯走到窗台处，无论是窗台还是玻璃上都没有思彤开过窗户双手托着下巴趴在那里的痕迹。 “你在做什么？快换下衣服洗个澡吧！”思彤站在房间门口说道。 “哦，好！” 淋浴中的徐天一直在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老陈的车子里面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感受到了那种非常不好的身体反应呢？ 对了，那个开着远光灯的车子，一定是它！ 问题应该就出现在老陈踩下刹车以后，当时徐天和老陈都下车了，一定是副驾驶的那一侧有什么东西。毒气？或者是能使人致幻的一种药剂之类的？ 想到这里，徐天觉得有一点不和谐，如果是这样，那在老陈的车子里面看到在事务所思彤房间里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的思彤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奇怪了，这一系列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徐天的回忆里，似乎从猫咪公馆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就这样了。 是在看马戏的期间吗？就是在体育馆外面排队入场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了燕子，从那以后身边就陆续开始发生一系列古怪的事情，直到最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徐天……你还没好吗？”思彤在外面喊道。 这时候徐天才发觉已经没有热水了，徐天思考得太入神，导致凉水洗刷身子都没感觉到。 换好了干爽的衣服，徐天很享受地卧在沙发上。 “思彤，你在外面说晚上我走了以后你听到女人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也许是我神经了吧！不过我确实有点害怕。”思彤说道。 “哭声持续了多久？” “我不知道，不过我躲进你房间以后就没有了。” “那思彤在我房间呆了多久？” “一直到我出门之前都在你房间，后来我感觉家里有点憋得慌，就出去了。” “思彤以后还是跟在我身边吧！事务所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徐天……我一直都想问你，最近你和陈警官到底在策划什么？从二十几天前我就发现了，那一晚陈警官潜入事务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思彤很认真地问道。 “思彤看见陈警官了？” “因为我和思妍都猜出来是你让陈警官进来的，所以我就一直都没对你说，当时我和思妍回到家里的时候刚好看见陈警官站在客厅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场面有些尴尬，我觉得陈警官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思彤确定是陈警官吗？” “我很确定，因为事务所被弄乱了很多，除了陈警官还能有谁呢？” “思彤不要想太多，陈警官不会对我们有恶意。” “可是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在策划着什么，我也感觉家里都已经不安全了。” “思彤要相信我，既然我说过会保护思彤，我就不会让思彤发生危险，虽然最近事务所有些古怪，但我能向思彤保证，家里还是安全的。” “那好吧！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思彤突然抽泣起来。“真的很害怕，听到奇怪的声音时那种感觉你能体会到吗？我想打电话给你，但是又怕打扰到你，这滋味真的很不好。” “思彤……” 此时徐天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这种场面徐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看见思彤在自己面前抽泣，徐天在心里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做。 “对不起……思彤！”徐天抽出一张面纸递给思彤说。 “你不用向我道歉，只是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思彤接过面纸说道。 “思彤的腿伤还没有彻底养好，这些日子思彤什么都不用想，养好腿伤就好了。” 徐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思彤的腿，突然间徐天想到了一些事情。 “腿伤？”徐天嘀咕道。 “你怎么了？”思彤发现徐天有些愣神，便问道。 “哦！没什么！我去下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里徐天关上门，徐天并没有使用卫生间，而是倚靠在门上。 腿伤让徐天想到受伤的靳老师，一个重大的问题让徐天起了怀疑。 靳老师躲避到林医生的诊所里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靳老师不方便出入公共场合，那为什么靳老师后来又被林医生送进了医院呢？警方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警方的许可，靳老师一定不会被送进医院。 既然靳老师能被送进医院，那就说明当时警方对执年太岁的顾虑已经没有了，至少对案子的进展已经没有了顾虑。 还有就是靳老师为什么偏偏和思彤一起入院？当时老陈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老陈并没有提出异议。 最主要的还是林医生一直在照顾入院的靳老师，老陈也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有过顾虑。 想起今天晚上进到心理诊所时老陈和林医生谈笑风生的那一幕，徐天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不对！老陈不会害我！”徐天在心里念叨着。“可是为什么老陈会默许靳老师和林医生进医院？而且最主要的是靳老师入院的时间是不是太晚了？如果按照常理来想，靳老师应该逃离火海以后就马上入院接受治疗，但是靳老师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几天后思彤入院时才入院治疗。这能说明什么？说明靳老师的腿伤不严重？或者是……靳老师根本就没有腿伤？”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徐天……你怎么还不出来？”思彤在卫生间门外喊道。 徐天打开门，见到思彤正在用一种阴郁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时徐天的脑子里非常混乱，之前发生的所有线索都能证明老陈根本对林医生和靳老师没有怀疑，而且老陈一直不想深入调查林医生的态度也非常明显。 靳老师和林医生一同入住思彤隔壁的病房，从这一些列的现象来看，他们绝对是在监视思彤。 第15章 王阿姨的叙述 老陈和徐天分别后驾车赶往易帅家中，报案的邻居家里大敞着房门，接待老陈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 “您是报案人吗？”老陈问。 “是的，刚才保安还说我发神经，我家老头子也一直在数落我，没人相信我，警察同志，我真的听见他们家屋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您先别着急，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姓王，都叫我王阿姨。” “那我还是叫您王大姐吧！您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听见的女人哭声吗？” “大约在晚上六点半左右听见的第一阵哭声，那时候天色刚刚暗下去不久，我在厨房切菜，正准备下锅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忘记煮饭了，就在我淘米的时候感觉隔壁那家的厨房好像亮了一下，就是易帅他们家。” “厨房灯亮了？” “对，我看得很清楚，不过只亮了一下就灭了，接下来里面就传来呜呜的抽泣声，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女人在偷偷哭泣似得。” “我能看看你们家的厨房吗？” “可以，快进来吧！天气怪冷的，我给你倒杯热水。” 王阿姨对老陈非常热情，正如王阿姨所说，外面天气非常干冷，今年的寒流比以往来的要早一些，老陈在楼下关车门的时候被粘连在车门上的冰碴狠狠刺激了一下，到现在老陈都感觉手指尖冰凉。 “警察同志，你就不用换拖鞋了。”王阿姨洋溢着笑脸招呼着老陈。“这天气真是太冷了，我记得去年这会还没穿毛衣呢！”王阿姨在客厅的饭桌上拿起一个透明玻璃杯，从烧水壶中倒出一些冒着热气的开水递给老陈。 “谢谢您了！”老陈客气说。 “这是应该的，大冷的天，你也很辛苦，其实我也知道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那个死老头子一直都不让我报警，可是我害怕啊！他们家才死过人，家里又都是精神病，你说我一个小老百姓能不害怕吗？” 对于王阿姨的喋喋不休，老陈感到很无奈。 “您给我指一下，当时在哪里听到哭声的？” “就在厨房。”王阿姨指了指十步开外的厨房。 老陈看见厨房里的案板上还放着菜丝，走进厨房后老陈还发现敞开的电饭煲里面放着被水浸泡的生米，看来王阿姨确实被吓到了，连自家的厨房都不敢进来。 “您就是在这个位置听到哭声的吧？”老陈站在案板前回头看着王阿姨说。 “对对对，就是那！”王阿姨一直在客厅的饭桌前没有挪步，看起来神色还有些许的慌张。 老陈看向厨房右侧，确实能清楚看见易帅家的厨房，两家的厨房离得非常近，老陈估摸着距离只有三十厘米左右，按道理说两户人家的厨房不可能挨得这么近。老陈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王阿姨家的厨房空间比较大，这下老陈就明白了，王阿姨家的厨房应该私自扩大了空间。 “王大姐，当时你们家的厨房开着窗户吗？”老陈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右侧的易帅家厨房。 “开了一个小缝，放放油烟。” “后来又是什么时候听见的哭声？” “第二次是在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在晚上七点半左右吧！看着看着我就迷糊了，就在打盹的时候听见了呜呜的哭声，这一次比厨房听见的声音要大一些，恍惚中还以为是在做梦。” “那您醒了吗？” “醒了，不过我睁开眼睛之后哭声就停止了。” “您就是坐在饭桌后面那个沙发上吗？”老陈走出厨房说道。 “对，就是这里，当时感觉哭声离我很近，就好像在耳边一样，醒过来以后我才感觉到哭声和厨房里听到的很相近。” “您的爱人呢？” “已经睡下了，那死老头子，一点都不管我的死活，就知道整天研究他的彩票。” “之后您还听到过哭声吗？” “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又听到一次，因为我有点害怕，就早早进卧室睡觉了，可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王阿姨扶着桌子，双腿有点打颤。“当时我家老头子呼噜打的非常响！我打算抱着被子来客厅的沙发上睡，可是刚刚走出卧室，我就听见厨房那边有动静。”王阿姨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盯着老陈背后的厨房。“刚开始是微弱的抽泣声，我把被子放到沙发上，打开灯走进厨房，这时候我发现哭声不是从我们家传出来的，和第一次听见哭声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从隔壁易帅家的厨房里传出来的。” 老陈突然转头看向厨房，这时候王阿姨也停止了说话，屋子里变得异常宁静，静的让老陈觉得有些焦躁。 “之后您就报警了是吗？”老陈转过头说道。 “恩！”王阿姨点点头。 “好，情况我都知道了，现在我去易帅家看看，感谢您的配合，这么晚打扰到您很抱歉。” “麻烦你的是我，我一个老婆子实在有点害怕，要是我老头子还在就好了。”王阿姨低下头说道。 “您说什么？” “哦……我是说，我老头子要是在我身边陪我就好了，那个死鬼，数落我不说，还一点都不关心我。” “好了，我去隔壁易帅家看看，暂时我还不会离开，有什么事就叫我。” “那就麻烦你了，一定要找出那个哭泣的女人，我真的听到了哭声。” “对了，您能帮我再倒一杯热水吗？刚才的水有些温，不太解渴，现在水温应该降下去了，我想再喝一杯。” “好，好，我给你倒水。” 趁着王阿姨转过身倒水的机会，老陈弯下腰查看了一下刚才王阿姨站的位置，刚进门的时候老陈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个饭桌摆放的也太碍事了，竟然摆放在沙发前面，而且还是那种很高的饭桌。最让老陈觉得难以接受的就是饭桌周围竟然没有椅子，还有王阿姨一直站在饭桌旁的沙发前不挪步，种种迹象都让老陈觉得非常可疑。 老陈把手伸到沙发底下，果然不出老陈所料，抽出来的东西是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放大的黑白遗照。 第16章 迷途中的侦探 夜半时分，徐天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段日子发生的这些事让徐天想了很多，经过徐天的推断，老陈他们一定是有意在接触思彤。 嗡嗡…… 电话突然响了，给徐天吓了一跳，本来徐天不打算接电话，但打来电话的人是老陈，徐天只好带着慵懒的手指滑动了接听键。 “陈警官，案情有进展吗？”徐天说道。 “徐天，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就在你家门外。”老陈压低嗓音说道。 “您在电话里说吧！我有些不太方便，思彤在家很害怕，我不想出去。” “那好吧！不过你要慎重，我猜你也推测出个大概了吧？” “你们难道……”徐天坐下来走下床站在窗边。 “对。” 突然间老陈的脸出现在窗外，徐天差点惊得把电话掉在了地上。 “陈警官……”徐天赶紧拉开窗户。 “我还是觉得当面和你说比较好，今天我去易帅家调查了。”老陈站在窗外说道。 “结果怎么样？” “和易帅的案件没有一丁点关系，只是一个精神异常的邻居报了假案。”老陈低头沉思了一下。“也不能说假案，就是那个邻居王阿姨自称听到了易帅家传来哭声。” “有精神疾病的邻居吗？” “没错！我刚刚开始和王阿姨谈话的时候她就说看见易帅家的厨房亮了一下灯，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们在易帅家查看完现场以后就让物业把易帅家的电给停了，是在电表箱里面拉掉的电闸，之后那个王阿姨说话简直漏洞百出，她还自称老伴在房间里睡觉，打呼噜什么的，可是她们家异常安静。” “我明白了，一切都是王阿姨因为精神异常才报的案是吗？” “对，我已经联系了物业还有街道办事处，王阿姨确实有一点精神疾病，不过我感觉这个王阿姨还是知道一点实情的，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发现王阿姨家里大敞着房门。等我进到屋子里以后王阿姨就一直在说她害怕，按道理说，如果王阿姨害怕，她为什么还要大敞着房门？这完全不符合害怕人的心理。” “王阿姨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吧？” “你推测的没错，事后我才知道，原来王阿姨是在刻意掩饰没有贴对联的房门。” “我明白了，家里有亲属去世确实有不张贴对联的习俗，王阿姨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才我咨询了林医生，她给我的答案是也许王阿姨很想念去世的老伴，不想让别人知道老伴已经去世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举动。” “那您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发现吗？思彤的异常。” “思彤？您觉得思彤有什么异常？” “我都知道，思彤跟你说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 “您……您监听我说话？” “对不起，上次你让我潜入你家里的时候我安放了窃听器，但是监听你的人不是我。” 徐天突然把窗户关了上，并且把窗帘也拉上了。 “徐天……你出来我们谈谈。”老陈在外面叫喊着。 此时徐天的思绪非常混乱，其实徐天也早就注意到了，在猫咪公馆的时候思彤就有些不对劲，当时思彤说在窗户上看见一个巨大的猫咪在盯着房间内。那时候徐天就觉得奇怪，因为思彤说过这句话，徐天还特意沿着这条线索追查过，可是到最后徐天也没把这条线索和案情串联上。 还有林医生第一次来到事务所，当时林医生和老陈给徐天的说法都是对徐天进行测试，可事实真的是那个样子吗？无论怎么想象当时林医生说过的话都觉得有些过于简单了，那真的是对自己的测试吗？ 靳老师在思彤病房隔壁住院，还有刚才老陈的那些话，加上今天晚上思彤的举动和言辞。 “不……不可能！”徐天蹲在窗边痛苦挣扎着，可是一切都已经很明显，林医生根本就不是在给徐天自己做测试，而是一直在接近思彤。 嗡嗡…… 老陈打来话，可是徐天根本不想接听，挂掉电话以后老陈再次拨来电话，徐天已经顾不及电话了，爬起来踉跄走出卧室，朝着思妍的房间走去。 徐天打开思妍的电脑，果不其然，之前徐天让思妍拆掉的监控并没有被拆除，而是被换了位置。 在打开电脑中那些监控视频的备份之前，徐天基本已经预料到会看见什么。 要不要点开？徐天在心里挣扎着。 只要点开这些视频，一切美好的时光都会被瞬间击碎，在这一瞬间，徐天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 包括之前从北方旅游景点回来以后在书桌上发现的那封装有猫薄荷的信封，徐天到现在都认为是方璐找机会放的，但是方璐来事务所的时候有时间做那种事吗？ 对于这个答案徐天心里非常清楚，那个时候就应该会想到，真相应该非常简单，只有思彤提前回到了事务所。 “徐天……”思彤从客厅走进了进来。 “思彤，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吧？你究竟是来我身边做什么的？” “你怎么了？从之前回家的时候就非常古怪，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要这样子好吗？”徐天突然抓住思彤的手腕。“思彤，我一向都很信任你。” “我怎么了？你那么凶做什么？”思彤眼眶变得湿润起来。 徐天又心软了，这一切应该都不是思彤的错，徐天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可是让徐天不能接受的就是思彤的病情。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非常剧烈，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外面不止一个人在敲门。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思彤双目无神，欲甩开徐天。 “不要，你不能开门！”徐天大吼道。 门口传来扭动钥匙的声音，当思妍踏进事务所的那一刻，徐天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进来的不止是思妍，还有老陈、林医生、李祉桐。 “你们来做什么？要带走思彤吗？”徐天说道。 “是时候真正向你摊牌了。”思妍盯着徐天说。 第17章 未解的真相 “摊牌？你想对我说什么？”徐天退后几步护住思彤。 “姐姐，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吧！”思妍不顾徐天，走上前拉住思彤。 徐天无法阻止思妍，其实徐天也明白，只有思妍来带走思彤他才不能反驳。 两姐妹出去后，徐天和老陈坐在沙发上，林医生和李祉桐坐在对面，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你们到底还在隐瞒我什么事情？”徐天开口说道。 “之前马戏团杀死小爽的凶手，还有心理诊所门前被射杀的宽带维修工，已经确认是黄泉所为，我们对黄泉进行了精神鉴定，结果黄泉被确诊为重度精神疾病患者。”老陈说道。 “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徐天问道。 “很早以前就已经确诊了。”老陈说道。 “是你们把黄泉接过来的吧？”徐天问道。 “没错，因为思妍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资料，黄泉和思彤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他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是堂兄妹。”老陈说道。“和思彤在一起生活几个月的思妍早就发觉了思彤的不正常，很抱歉，这些话不能让思彤听到，只好让思妍把思彤带出去，就由我来转达思妍的话吧！” 徐天没有做声，因为事实已经很清楚，细想过去的种种迹象，那几个很牵强的真相也都解开了。 “思彤的病情和黄泉还是有些差别的。”老陈继续说道。“思彤在发作病情的时候没有黄泉那么极端，但思彤很容易被他人利用，相信你也很清楚了，就是你们和方璐回家乡那次，从那之后思彤就开始被她们利用了。” “是方璐她们做的手脚吗？”徐天问道。 “靳老师给我们的反馈就是这样的，在方璐家乡的时候思彤多次单独在旅馆呆着，方璐姐妹利用这个空档诱发了思彤的病情，不过还好，思彤并没有被他们利用太多，你家里的那封装有猫薄荷的信封，还有家里被安装的窃听设备都是思彤做的手脚，当然，这些都是思彤被他们利用所致。”老陈说道。 “是执年太岁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做的不赖！利用我身边的人，把我身边人的资料调查的很清楚。” “先说说黄泉吧！把黄泉接来是思妍提议的，主要是为了能更好地监视黄泉，因为我们深知执年太岁的手段，黄泉一定会被执年太岁利用。不过我们还是失手了，在精神病院里也有执年太岁的同党，黄泉被唆使犯下了两起杀人案。” “那个唆使黄泉的人找到了吗？” “很遗憾，就在黄泉射杀宽带维修工之前，那个精神科的医生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就说明执年太岁的同党遍布各个行业领域。” “没错，通过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还有我们打入执年太岁内部的人员反馈回来的消息，半个月后执年太岁要在沿海城市举办一场集团内部会议，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能参加行动吗？” “当然！请柬上有你的名字。” “请柬？” “这家伙很猖狂，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邀请了。” “执年太岁这是要和我们做个了断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和他做个了断，不过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具体消息还没有吧？” “当然！执年太岁这种人做事很缜密，具体去哪个城市还未知，我们只能等消息。” “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是个办法，这之前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们来和你商量这件事也是目的之一。” “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您继续给我说说其他事情吧！” “那接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林医生。”老陈说道。 “我都已经知道了，林医生是自己人吧？”徐天说道。 “这些日子给你带来麻烦很抱歉。”林医生站起来伸出右手说道。 “没关系，我这个人天生不记仇。”徐天站起来握住林医生的手礼貌回应说。“您第一次来事务所是思妍带您来的，其实并不是对我进行所谓的测试，而是在测试思彤的病情；第二次您和李祉桐前脚后脚来到事务所，也是为了给思彤治疗吧？李祉桐是来保护你的，毕竟思彤的精神不正常，之后李祉桐顺便对我转达了陈警官应该对我说的话。虽然李祉桐给我的理由还说的过去，但是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李祉桐调查到的情报应该第一时间通知陈警官才对，不可能是我这个外人，李祉桐这样做于公于私都是不合理的。”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林医生坐回到沙发上说道。 “咱们还是说说正题吧！”徐天一本经说道。“如果方璐姐妹诱发了思彤的精神疾病，那么方璐的死就很有问题，一开始方璐就是奔着思彤来的，那么方璐为什么会死？” “你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老陈说道。“关于方璐的死我们正在调查，在那个环境里，方璐诈死是很容易的。一来那里基本是方璐自家的地盘，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偷梁换柱的办法有很多；二来当天在景区发生水灾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把尸体的事情忘记，在大家逃生到山上时是做手脚的最佳时机。” “没错！只要找个和方璐身材相等的女尸就可以了，水灾发生之后难免会有少部分人遇难，失踪的人也会有，他们偷梁换柱的方法简直可以找出数十种都不为过。”徐天说道。 “接下来我们打算把思彤送走，这也是思妍的意思，从法律上来讲，思妍现在是思彤唯一的监护人，这件事你不同意也是不行的。”老陈说道。 “我同意，正好把思彤从这趟浑水中抽离出去，这样我也能专心追查执年太岁。”徐天说道。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在我们等待执年太岁消息的时候还有一件大事需要我们去做。”老陈说道。 “是关于靳老师的事情吗？从靳老师没有跟着你们一起来我就知道，在林医生身边的那个靳老师现在真的在被你们怀疑，唯有这件事是真的对吧？”徐天说道。 第18章 对靳老师的怀疑 “我对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不过除了靳老师以外，还有一件事是真的。”老陈说道。 “是关于那些被有问题的家庭迫害的女孩们对吧？”徐天说道。 “没错，我之前和你探讨过，我也对你说了那些有问题的家长都曾联系过林医生，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但是唆使那些有问题的家长犯下罪过的人可不是林医生。”老陈说道。 “又是执年太岁？” “这件事还不清楚，不过已经有了追查目标，具体事项还是让林医生给你说说吧！” 徐天把目光转移到林医生身上，这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尴尬，毕竟这个被徐天认为是敌人的林医生转眼成了共同办案的伙伴。 “那我给你详细说一下。”林医生对视着徐天。“我在国外的时候确实开设了一个心理咨询网站，各种问题都受理过，最后网站从心理咨询演变成了精神治疗，这不是我的初衷，所以就把网站关闭了。” “您觉得那些家长有心理疾病吗？”徐天问道。 “网站所有客户的资料我都有备份，上次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整理过那些家长的问题，他们都有轻微的精神疾病，只要稍加诱导，就会演变成很复杂的精神疾病，甚至还有可能会被诱导成重度精神疾病。从案件上来看，诱导那些家长们的那个人手段非常高明，甚至可以操控他人犯罪，这一点和思彤被诱导的情况非常相近。” “所以……您觉得是方璐？” “我只能说很有这个可能，但事实怎么样还没有调查清楚。” “方璐确实能和执年太岁有关联，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也只有方璐了。” “至少执年太岁身边有这样一个高人。”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徐天说道。 “尽管开口。”林医生说。 “假设让您操控别人去犯罪，这种事情您能做到吗？” “我不敢保证，不过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这种事情不是一个正常精神科医生应该做的事，所以我没试过。” “但是您非常有自信，我相信您能和那个操控他人犯罪的人抗衡。” “这就是我找来林医生帮忙的原因。”老陈说道。 “从我们目前的阵容来看，确实缺少这样的一个人，我能问一下那个打入执年太岁内部的人是谁吗？”徐天问道。 “那个人也是我们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能暴露他，连李祉桐都不知道他是谁。” “好吧！规矩我懂，我不过问了。” “那现在咱们研究最主要的问题吧！”老陈说道。 “关于靳老师吗？”徐天说。 “对，林医生观察了靳老师将近一个月，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老陈说道。 “怎么说？” “因为靳老师的表现都太正常了，但是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一直让我们无法解答。” “是关于靳老师的腿伤吗？” “没错，就是这个腿伤，我相信你在猫咪公馆的时候也在窃听器中听到了吧？在你和思彤带着海兰从猫咪公馆逃出去以后，李祉桐上了楼，当时李祉桐看见的那个靳老师的胳膊上中了枪，但那个人是假的无疑。真的靳老师应该是被李家豪的孪生兄弟射中了腿部，这才导致靳老师被他们控制住。” “我知道这件事。” “可是问题来了，靳老师当时到底是从那个方向被射击的腿部呢？” “我觉得在背后的几率更大吧？” “我们大家都这么想，依照靳老师的身手，如果李家豪，我们暂且就称李家豪的兄弟为李家豪吧！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字。如果李家豪想要射击靳老师，那么偷袭是他最好的选择，怎么想这样子都很合理吧？” “您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靳老师的腿伤在前方吗？” “没错！靳老师尾随那些猫咪公馆的服务员逃生的时候我在场，我看得真真切切，靳老师的腿伤就在前方，这就说明李家豪是从正面射击的靳老师，而且弩箭的角度和位置都很有说服力。” “这就是你们怀疑靳老师的原因？” “对！因为靳少兰的身手相当好，他和李祉桐师出同门，都是非常优秀的警探，依照执年太岁对靳少兰的了解，他不可能不知道靳少兰的身手，所以李家豪正面射击靳少兰的举动我觉得有些牵强。” “我当时在隐形耳机中听到的李家豪声音应该就是在靳老师身后，因为靳老师身上的窃听器是放在胸口衣兜里的，那个窃听器不是很好用，在靳老师和那个冒牌货说话的时候我能听得很清楚，还有靳老师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也听得很清楚，但是靳老师身后如果有人说话，我就听得不太清楚。我记得靳老师和李祉桐离开以后，每次应该都是靳老师走在前面对吧？”徐天看向李祉桐问道。 “是这样！”李祉桐回答说。 “这就是了，我一直都听不太清李祉桐说什么，然而当时李家豪在楼上射击靳老师以后他开口说过话，我也是听不太清，这就说明李家豪当时肯定是在靳老师身后射击的靳老师腿部。” “那么事情就很麻烦了。”老陈说道。“现在林医生身边这个靳少兰的腿伤在小腿的正前方，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伤口也是很深的。” “没伤到骨头？从李祉桐叙述的情况来看，李家豪的射击技术应该没那么差吧？”徐天说道。 “李家豪的射击技术确实一流，他手中的十字弩也非常有杀伤力。”李祉桐说道。 “那就很奇怪了。”徐天怀疑说。 “所以说……我们现在必须要调查清楚心理诊所这个靳少兰到底是真是假。”老陈说道。 “除了腿伤，其他情况都正常？”徐天问道。 “一切都正常，靳少兰知道我们的一切事情，任何靳少兰知道的问题他都能回答的干脆利落，而且行为举止也没有异常，甚至性格和生活习惯都没有任何异常。”老陈说道。 “那您想让我做些什么？”徐天问道。 “接触靳少兰，做最后一次判断。” “在这之前，我能和思彤道个别吗？” 第19章 浮现的黑手 雪后的午夜异常寒冷，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徐天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寒冷的夜晚了。 思彤已经坐在老陈的车中睡着了，思妍把她自己的外套盖在思彤身上，两姐妹倚靠在一起，思妍像抱着婴儿一样小心呵护着姐姐。 见到徐天走过来，思妍把思彤放倒在后座下了车，这个寒夜来得很突然，她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冬天的衣服。 “道别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会把姐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回来。”思妍说道。 “能告诉我去哪吗？”徐天瞄着被冰霜遮掩的车窗，虽然只能看见思彤的轮廓，但徐天心里的不安已经消除了很多。 “等执年太岁归案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这期间你会经历很多事情，不要让姐姐成为你的负担。” “你会陪在思彤身边吗？” “当然，我会寸步不离陪在姐姐身边，很遗憾不能参加这次的行动了，等执年太岁落网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好。” 徐天已经不想说太多话，在这里的每一秒心跳都带着一股隐隐的疼痛，那双深情的眼睛没有眨动，随着徐天缓慢的转身移动到事务所的大门上。 转过身以后，徐天的眼睛还是微微低下的样子，幸好今夜比较寒冷，徐天觉得或许是眼眶被冻住了，其实他明白，是心被冻住了。 李祉桐负责护送两姐妹离开，回到事务所以后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暖，反而觉得这个曾经有两姐妹欢声笑语的地方比外面更加寒冷。 林医生也回去了，老陈的车子被李祉桐开走了，所以今晚老陈决定在事务所的沙发上凑合一宿。 “还有五个小时天就亮了，你不介意我借你的沙发休息一会吧？”老陈说道。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徐天躺在老陈的对面，闭起眼睛说道。 “很快就会结束的，不用想太多，她们会很安全。” “对了，您之前调查出闫安乘坐的那辆公交车的雇主是林医生的助手，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真的！不过我还没有和林医生交涉。” “这件案子林医生被卷了进去，您还会相信林医生吗？” “话不能这么说，那个助手是林医生回国以后才招聘过来的，和林医生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那您不打算现在就提醒林医生一下吗？如果那个助手是执年太岁派去的，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不会，闫安和易帅的案子应该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 “您这么肯定？” “我已经调查到突破口了。” “邻居精神异常的王阿姨吗？” “对，王阿姨肯定知道些什么，街道主任给了我王阿姨的资料，给王阿姨治疗过的精神科医生也已经联系过了，王阿姨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思念亡夫过度引起的妄想症，和思彤的病情差不多。” “可是今天晚上思彤也说过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巧合吧？” “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巧合，不过关于王阿姨听到的女人哭声我可以断定和思彤没有关系。” “您是不是已经调查出易帅的死因了？” “我只能说有眉目，你帮我分析分析，有些疑点我还没弄清楚。” “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徐天起身去卧室拿来两床被子，顺手关了灯。 “我今天拜访王阿姨之后又去易帅家查看了一通。”老陈说道。 “是不是有新的发现？”徐天说。 “易帅家明显有人进去过，在易帅家的厨房里有非常明显的痕迹。” “这么说，王阿姨听到的女人哭声是真的？” “很有可能。” “那您之前为什么没有对我说？” “我怕隔墙有耳，这种事只能在这种封闭的环境和你说，这是警察的基本素养，请你谅解。” “我明白，您继续说吧！” “当时我进到易帅家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水味，不是特别浓，是很清新的那种，从品味上来判断，应该是一个青年女性所用的香水。” “进到易帅家的人应该很好排查吧？” “没错，我和物业交涉了，查看了一楼电梯旁边的监控，一整晚都没有发现外人上过楼，而且易帅家的香水味还没有被稀释，从这一点来看，应该就在我去王阿姨家之前才有人进去过。” “而且那个人还非常有可能和易帅住在同一栋楼是吧？” “对！因为没发现过有外人进入楼内，所以进入易帅家那个人一定就住在那个单元门里面。” “陈警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必须要反驳您一下。”徐天躺在沙发上侧着头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的观点不对？”老陈感到非常疑惑。 “这件案子很明显是有人在误导您，您好好想想，怎么会有人傻到让您闻到香水味呢？” “那你的意思是……” “有人刻意进入到了易帅家，在易帅家喷上一些香水，这个罪犯的举动太白痴了，这样一来会更容易被我们追查到。” “我调查一晚上的成果就这么被你否了？不过我觉得你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在王阿姨家里没有闻到那种香水味，应该不是王阿姨做的手脚。” “能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是某个邻居，而且您也没说过易帅家的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明白了！”老陈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个喷香水的人知道我要去调查。” “没错！”徐天扬起嘴角说道。“那个在易帅家喷香水的人知道您要去调查，所以在您到那里之前进入易帅家喷上香水，那个人目的应该是让您觉得罪犯是个女人。还有就是门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就说明那个人是用钥匙打开的房门，这个人已经浮出水面了。” “晚上物业经理是不在的，处理王阿姨事情的是一名保安，也是物业的值班保安，能够拿到易帅家的钥匙，上楼也不会被人觉得奇怪的人只能是那个保安。” 第20章 梦魇之夜（交涉） 听到徐天的推理，老陈猛然坐了起来。 “您要去逮捕那名保安吗？”徐天问道。 “事不宜迟，等到明早可能会出大问题。”老陈连忙穿上衣服。 “您的车被李祉桐开走了，这个时间、这种天气应该打不到出租车。” “我让李明开车来接我，这件事你就不用参与了，好好在家睡一觉吧！”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靳老师吧！明天早上咱们在警局汇合。” 两人还没来得及小睡一会就各自穿上衣服走出了事务所，徐天步行到林医生的诊所，还好里面亮着灯，徐天觉得刚刚回来不久的林医生应该还没有休息。 敲了两下门之后，诊所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让徐天觉得非常惊讶，竟然是拄着拐的靳老师。 “靳老师……您怎么……”徐天感到很诧异。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谈话，进来说吧！”靳老师说道。 心理诊所里面很安静，看起来林医生已经睡下了，原来开着灯等待徐天的是靳老师。 靳老师把徐天带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看起来和病房很相像，不过靳老师已经居住了二十几天，房间里面已经被改动过。 房间的窗边摆放着一排盆栽，角落里还睡着两只橘白色条纹的小猫，开门声把两只小猫吵醒了，不过两只小猫看见靳老师进门后又睡下了。 “这两只小猫对您一点防御都没有，是训练过吗？”徐天问道。 “啊哈哈……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疑？身边带着两只小猫，而且还训练得这么好，怎么看起来我都是那个冒牌货吧？”靳老师苦笑道。 “您为什么要养两只小猫？我可不记得您有喜欢过小猫。” “那你可能是记错了，你忘了我曾经在方璐家乡的火车站捡到一只小黄猫了吗？我要是不喜欢就不会捡了。”靳老师住着拐棍走到窗边说道。 “看起来您一直在等我，不过我可不记得有和您预约过。”徐天怀疑说。 “我预料的事情基本不会有变，除了曾经在你身上失算过几次，你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过没关系，咱们的相处还算愉快。”靳老师拿起小喷壶对着盆栽喷洒了几下。 “大晚上的您还摆弄盆栽？”徐天觉得很不解。 “这些天我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林医生不让我白天出去乱走，大白天的让我一个人呆在囚笼一般的病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晚上就不无聊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懂，大家都是夜归人，白天和晚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两个意境，这个问题不用我解释太多了吧？”靳老师放下喷壶说道。 徐天倚靠在门口瞄了一眼这个房间，确实很有靳老师房间的味道，眼前这个靳老师的气质也没有任何问题，徐天曾经见过那个冒牌货，从气质上来看，两个人绝对能被徐天分辨出来。 不过眼前这个靳老师养猫的举动却让徐天很怀疑，这会是靳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吗？徐天不禁在心里怀疑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靳老师背对着徐天说。“有些事情不用我解释太多吧？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彻底和那家伙变成同一个人。”靳老师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我好像把打火机忘在客厅的茶几上了，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徐天怀疑地看了靳老师一眼，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果然在茶几上看到一个廉价的打火机。 这不符合靳老师的品味，从刚开始认识靳老师的时候徐天就看得出来靳老师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有一种高端典雅的品味，这种一块钱的打火机不应该是靳老师的东西。 “麻烦你快点行吗？我烟瘾犯了！”靳老师在房间大声喊道。 徐天快步返回靳老师的房间，把打火机递给靳老师。 “您好像有些变化。”徐天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不过为了以后的任务，我必须要学会抽烟和养猫。” “那您觉得抽烟和养猫哪个更难一些？”徐天问道。 “当然是养猫更难，和这些小家伙打交道可不是容易的事，能做到一个眼神就能让小猫听话更困难，我研究了半个月才参悟出养猫的精髓。” “半个月？是不是太快了点？” “你相信天赋这个东西吗？” “您是说，在养猫方面您有天赋？” “经历过以后我才这么觉得，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或许我……和那个人的基因真的很相似。” “抽烟方面也是吗？” “没错，我已经有烟瘾了。” “您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身体是本钱。” “那你觉得咱们还能有其他方法吗？” “您是要以身试险，打入执年太岁的内部吗？” “除了这招，我想不出其他招数了。” “可是这么做风险很大，我们还不知道冒牌货是不是执年太岁本人。” “这个问题很快就能清楚了，通过这些天林医生对我的治疗，已经让我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靳老师仰头看着窗外说道。“只可惜这里是一楼，看不到城市的风景。” “您接受了林医生的心理治疗？”徐天问道。 “我记忆里的东西被林医生挖出来一些，不过并不完整。” “方便和我说说吗？”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等你来。”靳老师转过身走向床边，将两个拐棍放在了床头一侧，背靠在柔软的棉垫上。 徐天走过去帮靳老师盖上了被子，整理了一下床铺。 “真是不好意思，平时这些都是林医生的助手做的。”靳老师说道。 “说到那个助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徐天斜眼看向靳老师说道。 “她是我的人，雇用那辆公交车的人也是我，你还有其他问题也尽管问，我都会如实回答。”靳老师盯着徐天微笑说道。 正在整理被子的徐天瞬间石化了，在这个非常坦白的靳老师面前，徐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了，每次徐天想问什么，靳老师都提前说了出来，就好像徐天的心思都已经被靳老师看穿了一样。 第21章 梦魇之夜（窗纸） 徐天轻轻放下被子，怀疑地看着靳老师，两人僵持大约十几秒之后，靳老师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啊哈哈……你还是老样子，做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靳老师大笑说。 “您可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虽然您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压迫别人的气势，但能说出这种玩笑话还是超出了我对您的印象。”徐天退后两步说道。 “离我那么远干嘛？很怕我吗？”靳老师将半截没有抽完的烟按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关于助手的事情，您还是配合一下陈警官比较好，这样子能避免陈警官少走很多弯路。”徐天端正站立在病床前说道。 “这一点你放心，虽然是我让林医生的助手雇用了那辆公交车，但是凶杀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靳老师说道。 “您觉得这种时候我还能相信您吗？”徐天怀疑说。 “好了，不和你闹了，林医生的助手确实是我的人，那天我让她在晚上十一点前后雇一辆不太显眼的车去接个人，不过接人的地点并不是被害人闫安上车的地点，想要接的人也不是闫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想要接的那个人在闫安下车那个地点等候，当时一定是公交司机顺道接了闫安的私活。” “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不过我能问一下您想要接什么人吗？还有就是您能为闫安遇害的案子提供多少信息？” “关于我要接的人，老陈应该告诉过你，至于闫安的事情，我多少能提供给你一些资料，这是我那个客人告诉我的，在我的客人上车时曾经见过闫安一面。” “客人上车的地点就是闫安下车的地点，这样子接人还真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任何人都会觉得是公交车在正常行驶。” “我给你提供的资料就是当时闫安下车时候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脸上有些害怕的神色，闫安并不是满心欢喜去赴约，而且闫安下车的步伐缓慢，从这些细节上来判断，闫安应该并不想和易帅去见面。” 徐天赶紧打电话告诉老陈这些细节，而此时老陈也已经赶到了易帅居住的小区。 李明开来的警车还载了两名警员，老陈带领属下直接前往物业保安室，可是当老陈到达保安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候老陈接到了徐天的电话，接到消息后，老陈让李明留守保安室，其他人全都去小区搜查犯罪嫌疑人。 四个人搜查远远不够，老陈给局里打电话，征求了区域派出所的支援，不到十分钟，十几名警察进入了小区进行地毯式搜索。 老陈还是觉得易帅家是重点搜查对象，于是老陈再次潜入到易帅家。 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但易帅家里并不是太黑，受月光和霓虹灯的影响，易帅家的光线还是很充足的，老陈借着微弱的光亮搜索了一遍易帅家，结果和上次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老陈想要离开的时候，站在客厅里面的老陈余光里突然看见厨房里面闪过一股奇怪的光线，于是老陈便悄悄来到厨房。 老陈蹲在厨房里面，当老陈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夜晚已经变晴了，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虽然没有几颗星星，但这番景象还是别有一番味道。 刚才搜索客厅时看到厨房里闪烁的那股不自然光线已经不见了，老陈认识那股光线，就是隔壁王阿姨家里传来的。 那股奇怪的光线像是蜡烛燃烧时微弱地闪动的那种微光，老陈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可没少点过蜡烛，所以老陈绝对不会认错。 但现在那股蜡烛的微弱光线已经不见了，老陈缓慢站起来往隔壁王阿姨家里看去，虽然现在月光充足，但王阿姨家里却是漆黑一片，老陈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老陈聚精会神盯着王阿姨家的厨房时，突然间王阿姨家的厨房灯亮了，不过当灯光亮起来以后老陈还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因为这时候王阿姨家的厨房玻璃上好像被贴了一种半透明的窗户纸。 老陈觉得不对劲，两个小时以前才刚刚从王阿姨家离开，那时候老陈也进过王阿姨家的厨房，这层窗户纸绝对是被刚刚贴上去的，老陈预感着有事要发生，便想着去敲王阿姨家的房门。 刚要挪步，老陈突然看见王阿姨家的厨房里有一个人影飘动起来，从人影进入厨房的姿态来看，应该是有个人从王阿姨家的客厅走进了厨房，但是老陈无法确定那个人影是不是王阿姨。 看到这种景象，老陈只好暂时停步，那个人影停了一会，老陈透过窗户纸分析到那个人影应该是站在王阿姨家厨房的案板前对着外面张望。 那个人要做什么？老陈心里十分担心，就在老陈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间从那个人影的身后走过来另一个人，还没等老陈反应过来，窗户纸就被喷洒上了血迹。 看见这个画面，老陈也顾不及那么多了，只好拔腿就往门外跑。 正当老陈用力敲打王阿姨家的房门时，突然听见易帅家里传来一阵玻璃的破碎声，从声音的大小老陈可以判断应该是王阿姨家的厨房传来的，也就是说王阿姨家的厨房玻璃碎掉了。 在这种慌乱的氛围中，老陈的判断力一点都没有下降，老陈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在这种时候老陈只好再次返回易帅家。 果不其然，王阿姨家的窗户玻璃碎掉了，那个被袭击的人，头部敲碎了隔壁王阿姨家的厨房玻璃，这时候老陈终于可以看清那个人影是谁了。 从那个人的发型上来看判断，应该是个留着中长发的男人，不是小区的保安，也不是王阿姨家的人。 老陈打开窗户向楼下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人沿着空调外机或者排水管道爬下楼，而且易帅家的厨房正对着房门，老陈在厨房里面可以清楚看见楼道里面，从刚才到现在，王阿姨家里都没有任何人走出来过。 第22章 梦魇之夜（对峙） 老陈叫来附近的几名警员，易帅家厨房，还有楼下全都设置了看守的人。 将所有能监视到案发现场的地点都布置好以后，老陈强行打开王阿姨家的房门。 进入到王阿姨家里时，除了厨房里那个被杀死的陌生人以外，被列为犯罪嫌疑人的物业保安也倒在了王阿姨家的客厅里。 不过这个保安的死相非常奇怪，而且非常熟悉。 保安横躺在客厅的饭桌上，桌子上的碗筷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从迹象来看，并没有人刻意让那些碗筷掉落，而是保安在没有做任何清理碗筷动作的情况下窜上了桌子。 另外卧室里还有一具尸体，王阿姨抱着老伴的遗像整洁地躺在被窝里咽了气，在法医还没赶来之前，老陈对三具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测。 王阿姨的死因不明，不过从王阿姨的面相上来看，王阿姨死前应该没有经受过可怕的事情，从王阿姨抱着老伴遗像的举动来看，老陈推测王阿姨是自然死亡或者自杀。 客厅里的保安死相虽然很难看，但是身上也没有特别的伤痕，不过保安的眼睛睁得很大，面部比较狰狞，看样子就像是生前受到了很大惊吓似得。 厨房那个脑袋击破了玻璃的陌生人死因很明显，脖颈被案板上的菜刀所伤，之后脑袋又被强行推到玻璃上。 半小时后法医赶到现场，从法医对尸体的检测的结果来看，除了王阿姨是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前死亡以外，其他两具尸体都是刚刚死亡不久，也就是说老陈看见的那个杀了陌生人的影子很可能就是客厅里的保安。 这件案子让老陈觉得非常蹊跷，因为老陈可以确定王阿姨家里没有走出过任何人，在老陈觉得靠自己来看守案发现场已经很吃力的时候，迅速叫来附近的警员，全部警员归为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保护案发现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老陈还是没弄明白当时王阿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有一点让老陈觉得这件案子非常严重，那就是死在客厅里的保安。从保安的死相来看，和四年前在易帅家死亡的那个精神病人非常相像。 案情比较复杂，于是老陈打电话给徐天，而这时候徐天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听。 说到徐天，还得把时间追溯到大约四十分钟以前，在接到靳老师提供的资料以后，徐天马上把闫安的事情告诉了老陈。 挂掉电话之后，徐天继续和靳老师进行交涉。 “通知老陈了？”靳老师躺在床上说道。 “不过没什么用，老陈现在办的是易帅的案子。”徐天还是站在原地，非常笔直地站着，就像在站军姿一样。 “你做事有点着急，这个时候老陈应该正在忙，抓捕一个事后才发觉有问题的犯罪嫌疑人是非常困难的，如果那个犯罪嫌疑人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那这件案子就不需要你和老陈来侦破了，普通民警就能通过走访来把案子破了。”靳老师对视着徐天说道。 “您似乎对老陈的动向很了解，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您也知道？”徐天怀疑说。 “哼！”靳老师阴沉地扬起了嘴角。“你还在怀疑我吗？这可完全不像你，我还以为咱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友谊，在方璐家乡的时候咱们可是很默契地配合着揪出了凶手。” “不过咱们仍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凶手也好，文诚也好，最后咱们也只是徒劳而归。” “我不同意你这句话，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根红线让你收获了姑娘的爱意，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我一定要反驳您这句话，没有那根红线我和思彤也已经走在一起了，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哼哼！你这个小子，拌嘴的时候丝毫不会让步，不过你这种作风也很符合做我的对手。“ “对手？靳老师是不是搞错了？咱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先问问你自己，究竟在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做同伴。” “靳老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敌意的味道。”徐天沉下脸说道。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小子这段时间成长了多少，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有觉得整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些改变吗？”靳老师说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徐天感到靳老师的话很可疑。 “你看见过吧？”靳老师说。 “您说的是什么？”徐天问。 “就是你在梦里看到的画面，林医生对你催眠过数次，然而每一次你都沉睡了一会，你所看到的东西我全都知道，那是一个黑白的世界，而且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们都很年轻，这些都是你看到的对不对？”靳老师直视着徐天说。 徐天感到非常震惊，关于眼前景物变成黑白色这件事情徐天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徐天并没有做出惊讶的神情。 “你在刻意掩饰着内心的恐惧。”靳老师继续说道。“我看透了你的一切，不止你在梦中所看到的东西，还有你下一步想要做出的事情，就连你心里想着下一句话应该对我说什么这种事情我都知道。”靳老师撩起被子走下了床。“你因我而恐惧，同样在这种恐惧中你能衍生出一种兴奋感，这就是作为侦探的兴奋感。这些兴奋感只有在你面对罪犯的时候才会萌生出来，你渴望着这种兴奋感，揪出罪犯的那一刻是你最爽快的时候。” 面对靳老师的这些话，徐天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这完全不像是从靳老师口中说出来的话，无论从语调还是语言上来判断，这种语气和猫咪公馆里面那个冒牌货非常相似。 “你是靳老师吗？”徐天问道。 “哼哼哼！”靳老师拿起拐棍拄在腋下。“愚蠢的问题，就跟我每天都在问自己的问题一样，我还是我吗？你觉得这个问题会有答案吗？” “答案？如果您想追寻答案，我可以奉陪到底。”徐天沉下脸说道。 第23章 梦魇之夜（记忆） 靳老师拄着拐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寒冷的气流瞬间涌进室内，徐天不经意抖动了一下身体，冰冷的屋子里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外面时而响起鸣笛声，这种氛围让尴尬的两人全都放松了许多。 “你的内心就像现在这种天气，令人心生寒意。”靳老师背对着徐天说道。 “您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从刚才开始就说一些隐晦的话，我可不是来和你打哑谜的。”徐天说道。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演技有没有提升，如果你刚才以为我是敌人，那我就成功了。”靳老师回头看向徐天说道。 “演技？您是想打入执年太岁的内部？” “现在还没有机会，我需要一个契机，只要那家伙再次出现，我就要和他交换位置。” “那您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让我给您创造契机？” “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做到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 “可是现在我对您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想要让我帮助您，最起码您要让我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靳老师才行吧？而且从刚才开始您就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和我说话，只用演戏来解释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你会相信我的，因为你和我很相似。” “我不想再和您说这样的隐晦话题，咱们有什么话能不能摆明说？” “那好，跟我去找林医生吧！” 靳老师住着拐棍缓慢地走出房间，徐天将信将疑跟了出去，这时候走廊里的部分灯泡已经被关掉，在光线非常暗淡的走廊里，徐天感觉内心有些慌乱，这种心情就好像那个黑白色的世界又要出现了似得。 “您要去哪？”徐天走在靳老师的身后说道。 靳老师没有理会徐天的问题，只是继续借用拐棍向走廊深处走去。 徐天觉得情况不妙，细想前几次发生过的那些奇怪事情，此时头脑还算清晰的徐天调头便往客厅的方向大步走去。 本来徐天想要用跑的，但是身体好像使不出力气，就跟和老陈在街道拐角处道别时一样，那种感觉来得非常突然。 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客厅了，只要穿过客厅就是大门，徐天觉得胸口发闷，此刻徐天的心里想着自己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停下了脚步。 新鲜空气？ 刚才在靳老师的房间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汽车尾气味，想到这种味道，徐天似乎明白了什么。 “躺到沙发上会舒服一些呦。” 林医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天耳边，那股酸酸的鼻息味道又涌进了徐天的鼻腔里。 不对，这不是鼻息味。 这一次徐天的头脑清晰得很，这种味道很明显是从林医生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上次就是闻到这种味道才陷入了恍惚中。 “原来是这样，你用的什么药？”徐天扶着墙壁对林医生说道。 “帮你入眠的药，不用担心，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林医生说。 “我就知道你们所谓的催眠根本就缺乏信服力，如果每个人都能被催眠，这个世界早就被你们心理医生给征服了。” “你可以顶撞我，但你不能亵渎科学，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质疑我们。” “那你为何要用药物来让我入睡？第一次在医院里你就用了这种伎俩，第二次在你的书房也是，还有今天晚上在外面算计我的也是你。”徐天用力支撑着快要松软的身体。“那辆开着远光灯迎面而来的车子就是你助手驾驶的吧？你巧妙地在街道拐角处逼老陈停车，那种使人窒息的药物很容易能放在老陈的车子里，当老陈被远光灯逼着停车以后就到了药物起作用的时候，刚好停车的时候让我们产生窒息感，这时候我们肯定会下车透气。” “说的很好，不过你们还是中招了。”林医生交叉着手臂站在一旁说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徐天气喘吁吁问道。 “别担心，只是想让你记起一些事情。”林医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说道。 闻到清新的空气时，徐天感觉好多了，霎时间神清气爽。 徐天回头看了看靳老师，发现林医生的书房敞着门，靳老师的双拐放在书房门口，这时候徐天什么都明白了。 “让我记起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当然是从你接触靳老师之后的所有事情。”林医生说道。 “你怀疑执年太岁装扮成靳老师来到我身边过是吗？这个问题我和老陈已经商量过。”徐天说道。 “不，我是说从你最开始接触靳老师的时候，你难道在我对你催眠的时候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吗？”林医生问徐天。 “难道说……你们早就认识我？”徐天惊讶说道。 “你已经全都忘了对吧？因为他们不会让你的记忆保留下来，所以我接触你的时候才想办法让你回想起那段往事，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才使用了这种间断性的手法让你回想起来。”林医生说。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他们……就是你记忆里不愿想起的人。”说到这里，林医生的神情变得有些忧伤。 徐天发觉林医生的眼角有一条干了的泪痕，这时候徐天觉得心跳非常厉害，头也开始发昏。 这个画面好像曾经见过，可是徐天又想不起来，直到林医生握住徐天的手腕时，徐天才缓过神来。 “别胡思乱想。”林医生和蔼说道。 “你……是你？”徐天用微弱的语气说道。 “想起什么了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下雪的夜晚，就和今天晚上一样。”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把徐天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候诊所里面已经灌进来很多冷气，林医生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 看着熟睡的徐天，林医生安心了许多。 “他睡着了？”靳老师走过来问道。 “让他自己去想吧！”林医生凝望着熟睡的徐天说道。 “这样也好。”靳老师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医生也回到了书房，然而就在这时候，徐天的手机响了，由于徐天开的震动，导致了老陈的来电没有被接听…… 第24章 梦魇之夜（敲门） 老陈没有拨通徐天的电话，只好打给林医生，在得知徐天已经熟睡后，老陈只好放弃了找徐天帮忙。 细观这个案发现场，老陈简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长时间依赖徐天来推理案情，老陈觉得自己的推理能力已经下降了许多。 “组长，您在发什么呆？”李明在一旁说道。 “我什么时候发呆了？莫名其妙！”老陈训斥李明说。 “徐天来不了吗？那我们还怎么破案？”李明挠着头，表现出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 李明这个举动让老陈觉得非常被打脸，这时候老陈细想这段时间发生过的所有案子，几乎都是依赖徐天和李祉桐来侦破的，在这一瞬间，老陈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非常大的侮辱。 “说什么傻话？没有徐天我们就破不了案吗？”老陈瞪着李明说道。 “对对对！我们还有李祉桐，您快点叫李祉桐过来吧！只要她来，我们一定能在天亮前结案。”李明嬉笑着说道。 老陈简直被这个没眼色的李明折服了，这时候老陈有一种非常后悔给李明的实习报告中打了优秀评价的念头。 “你小子出去给我买一瓶冰饮料，我需要提提神。”老陈塞给李明一张五元钱说道。 “这么晚了我去哪给您买啊？”李明有些抱怨的情绪说道。 “赶紧买去！”老陈呵斥李明说。“跑出二里地也要买回来，没有冰的就在外面冻成冰的拿回来。” 打发走了嘴炮李明以后，老陈带上白手套准备搜查案发现场，而这个时候法医那里也完成了初步的尸检。 “怎么样？尸检结果和我的判断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吗？”老陈问道。 “大致没有，只不过在客厅桌子上死亡的保安有些蹊跷，并不是像您判断的那样死于受到惊吓，因为我确定那个保安没有心脏疾病。”法医说道。 “那他的死因是什么？”老陈问。 “是电击！” “电击？可是案发现场没有电线之类的物品啊！那个桌子也是木头制作的圆桌，是绝缘体的，他怎么会死于电击呢？”老陈对此十分不解。 “这种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确定，保安确实死于电击，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强力的电流，像是工业使用的高压电。” 做好初步验尸后，三个被害人的尸体被运走，听了法医的阐述后，老陈觉得非常困惑，因为王阿姨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压电，就算是有人在案发现场使用了高压电，肯定也会影响到整个单元楼的供电情况。 老陈只好重新检查案发现场，在保安被电死的桌子旁除了那些掉落下来的碗筷，根本就没有其他物品，王阿姨家的地板也是那种很老旧的木制地板，看样子像是二十年前那种款式，而且地板都已经有些凸起，在地板的缝隙间还有一些发霉的味道。 当时保安的双脚耸搭在桌子上，老陈记得保安的左脚有触碰到沙发，可是这个沙发也是绝缘体，不可能导电。 想到这里，老陈突然想到晚上八点多来王阿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当时王阿姨一直站在桌子旁边，老陈最后发现了一些猫腻，趁着王阿姨倒茶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张遗照。 也正因为这张遗照，老陈才追查出王阿姨有一些精神疾病。 可是老陈觉得非常蹊跷，当时拽出沙发底下的遗照时未免有些太轻松了。 因为从王阿姨当时的举动上来看，她应该是在极力隐藏这张遗照，目的就是为了掩饰她口中说的那个活着的老伴。 这件事情非常合乎情理，就算王阿姨没有精神疾病，也能用思念老伴过度来解释。 可问题就在于老陈从沙发底下抽出遗照这个举动，老陈觉得既然王阿姨从头到尾都在守着这张遗照不被自己发现，那么为什么在最后关头王阿姨却非常简单地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当时的情景是老陈想在临走之前喝一杯温水，王阿姨非常爽快地去给老陈倒水，就是在王阿姨倒水的这个空档，老陈迅速俯下身子抽出了沙发底下那张遗照。 对于这件事情，老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非常思念老伴的老人，而且还有轻微的精神疾病。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老陈非常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他们大多对一件事情非常执着，如果是王阿姨从一开始就守着遗照，那她完全可以在老陈讨水喝的时候让老陈自己去倒水，甚至王阿姨可以站在原地不用挪动脚步，一伸手就能摸到水壶。 但是王阿姨没有这么做，而是挪动了脚步将身子背对着藏放遗照的沙发去给老陈倒水，就好像是故意想让老陈抽出那张遗照似得。 那么王阿姨有什么目的呢？老陈不禁在想。 对了，就是俯下身子抽出遗照这个举动，当老陈抽出遗照的瞬间，老陈看见那是一张遗照的时候难免会当场有些惊讶，然而人在惊讶的时候就会有些许的停滞动作，就算只有两三秒中，对于王阿姨来说也足够了，何况在老陈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这些连套动作也能耗费个两三秒。 老陈认为当时王阿姨一定在想办法隐藏什么东西，遗照可能只是声东击西。 那么老陈还是不太明白，王阿姨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只有五六秒的时间，她能做什么呢？ “组长！冰饮料买回来了……”李明大呼小叫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时候在案发现场的其他警员全都默不作声看着老陈在思索案情，然而李明这一句话彻底打断了老陈的思路，刚刚老陈在一瞬间已经想出了侦破方向，可是关键时刻被李明彻底打断了。 老陈气得差点抬起手来，可是看见李明嘻嘻哈哈拿着一瓶冰饮料的时候，老陈又觉得哭笑不得。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老陈说道。 “是啊！楼下就有一个小卖店，刚好我们出警把他们吵醒了，我还是敲门去买的。”李明说道。 “敲门？”老陈瞪大了双眼，心里的疑问突然间被李明不经意的一句话打开了。 第25章 梦魇之夜（疑点） “组长，您想什么呢？冰饮料还喝吗？”李明故作殷勤，拧开了饮料瓶盖双手呈给老陈。 老陈接过冰饮料，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刚才在李明不经意的提醒下，老陈心里对案情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不过这个诡异的案发现场疑点实在太多，三具尸体，其中厨房那个被杀死的陌生人很像是被保安所杀，老陈可以确定案发以后王阿姨家没有任何人逃出去过。 关于保安的死，主要原因就在于老陈发现王阿姨家发生了命案之后去敲门，老陈让鉴定科检测了一下房门，果然不出老陈所料，鉴定人员在房门上检测出两个掌纹，但是留下这两个掌纹的人却让老陈大吃一惊，本来老陈推测是保安留下的，可结果却是厨房被杀害的那个陌生人留下的。 对于这个结果，老陈有些细思极恐，因为这就说明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有可能那个被杀死的陌生人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凶手。 细想这件案子的经过，老陈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作案的时候一定要把厨房贴上半透明的窗纸呢？这下子终于找到答案了。 “李明，赶快去调查那个陌生死者的身份。”老陈喊道。 “是……”李明撒了欢地往楼下跑去，迅速驾着警车返回警局。 老陈有两个设想。 第一个是陌生死者才是本案的凶手，当时老陈在易帅家看见的那个最开始出现在王阿姨家厨房的黑影应该是保安，而那个后来袭击黑影的人是陌生人。当老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跑去敲门，正当这个时候陌生人将保安的尸体安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做完这些细节之后陌生人自己刺了自己，最后一头撞在厨房的玻璃窗上。 可是这样子又有个疑问，为什么房门上出现了一双陌生人的手掌印？当时老陈敲门的时间足够房间里面的陌生人做这些事情，按道理来讲，在老陈一直都敲门的时候，陌生人没有必要趴到房门上去看老陈，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方面又有两种解释，首先就是当时陌生人发现易帅家的厨房有其他人在，所以陌生人趴到门上透过门镜看了一眼外面敲门的人是谁；其次就是在老陈赶来这里之前那个陌生人就趴在房门上向外看了一眼，而当时外面一定有其他人敲门。 想到这里，老陈又觉得有些脊背发凉，无论哪一个方案都让老陈觉得非常蹊跷。 这件案子怎么看都应该有另一个目击者，或者有另一个知情人。 但是老陈在易帅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这一点老陈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这第一个设想让老陈觉得有点绕不过来，把大问题分解成一个个小问题之后案情就愈发变得复杂起来，老陈只好在草纸上勾画出这些问题。 关于易帅家在案发当时有没有人的问题上，老陈完全相信自己的认知，从事二十多年刑警这个职业，老陈最相信的还是自己，所以老陈认定，如果当时有第二个目击者，那个目击者一定不在易帅家里。 这些问题暂且搁置，关于老陈的第二个设想，那就是案发的王阿姨家里当时还有第四个人在场，除了死亡的陌生人和保安还有王阿姨，另外应该还有一个凶手。 可是这个凶手究竟是怎么逃走的呢？老陈当时可以说是目击了整个案情的发生过程，关于这一点，老陈也完全相信自己的认知，甚至可以完全肯定绝对没有人从案发现场出来过。 最后老陈还是坚持认为第一个设想是正确的，策划这起谋杀案的就是那个陌生人，只要查出那个陌生人的身份就有可能追查到杀人动机，有了杀人动机就可以把整个案情都说通了。 嗡嗡…… 老陈的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人是李祉桐。 “喂？祉桐！” “您在忙吗？” “怎么了？把思彤和思妍送走了吗？” “已经送上飞机了，现在我打算返回去找您，您在哪里？” “我……我在易帅家，案子有了些进展，我正在调查。” “需要我去吗？” “恩……”老陈想了想。“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持充足的睡眠。”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李祉桐挂掉电话以后老陈反倒觉得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件案子绕得老陈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在这种时候，老陈的心里不禁有种想要求助徐天的冲动，可是老陈又觉得不甘心，在老陈心里一直在重复强调着他是一名刑警，既然已经拒绝了李祉桐的帮忙，那就要下定决心把案子破了，老陈也非常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也想让其他同事看一看，我老陈除了抓捕罪犯，侦破案件也是很在行的。 李明还没有带来消息，老陈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李明大约刚刚回到警局，查阅那个陌生人的身份信息至少也要几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老陈只好继续研究着纸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问题。 老陈捋顺了那些问题之后，把可疑的地方全都写在了那些问题下面。 一、为什么自己赶往易帅家之后马上在隔壁发生了凶杀案，这是巧合还是凶手有意让自己看见这起凶杀案的？ 二、为什么王阿姨家的厨房玻璃窗上被贴上一层半透明的窗纸？单单只是为了掩饰凶手的模样吗？ 三、凶手有意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陌生人的头部撞向厨房的玻璃窗，不管凶手是谁，这个举动一定有其意义所在，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杀死陌生人而做的举动。 四、保安为什么死于电击？强大的电流又是从哪里来的？ 五、王阿姨为什么安详地死在卧室中，这也是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 六、陌生人是什么时候趴在房门上向外看的？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以上这六件可疑的事情就是整个案子的精髓所在，只有弄清楚这些问题，这件案子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第26章 梦魇之夜（记忆） 徐天还在心理诊所客厅的沙发上熟睡着，冰冷的客厅把徐天冻得缩成一团。 熟睡中的徐天并没有放松身体在休息，此时的徐天正在经历着一个黑白色的世界。 徐天深陷在积雪中，天空还在飘落着鹅毛大雪，在徐天的世界里，所有景物都变大了许多，这时候徐天意识到，又接上之前那个短暂的梦了。 雪花的冰凉使徐天把身子蜷成一团，然而就在徐天忍受不了的时候，心理诊所中的靳老师将一床被子盖在了徐天身上。 感受到温暖的同时，梦里的徐天也觉得好受了一些，这时候，徐天在梦里看见了折返回来的那个穿着西装的慈祥老头。 老头笑眯眯地脱下西装披在徐天身上，少年和少女扶起徐天，少女轻轻将徐天身上粘连的积雪拍打掉，少年则拿出一个已经撕破包装的半个糖果递给徐天。 徐天犹豫了一下，少女将糖果的包装纸撕下，把糖球塞到了徐天的嘴里。 很甜！徐天忍不住流下眼泪，这个时候徐天想说声谢谢，可是他根本就说不出话，只能用双手比划着。 “是个小哑巴吗？”少年冷漠说道。 “别这么说话，你应该学会怎样礼貌地与人去沟通。”少女皱着眉头训斥少年说。 “好啦！带上他回去吧！吃点饭暖和暖和，再送他去警局。”老头和蔼说道。 徐天并不是聋哑人，他心里很清楚这三个人对自己的好，只是这时候的徐天有些腼腆，他说不出那谢谢两个字，因为他觉得很羞涩。 一路上少女牵着徐天的小手，徐天看得出来这名少女一直在瞄着前方走路的少年，她还刻意去踩少年的脚印。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天色灰蒙蒙的，前方的视线非常不好，老头和少年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因为徐天的步伐迈得很小，实在有些跟不上他们。 少女好像看出了徐天心中的苦闷，便低头对徐天说道：“不用着急，我们不是很赶。” 徐天有些腼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应什么话，只好羞涩地低下头继续跟着他们走。 也不知道在大雪中走了多久，徐天对时间已经完全失去了概念，但这场白色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徐天的脑海里，尤其是白色记忆里面的三个人，他们给徐天的温暖一直都未曾被抹去。 嗡嗡……嗡嗡…… 令人烦躁的手机震动声把徐天吵醒了，打来电话的是徐天的母亲。 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天赶紧滑动了接听键。 “妈？” “我还以为你又熬夜呢！竟然这么久才接电话，看来你今天睡得很早嘛！” “额……”徐天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半夜起来看见天气预报说你那里降温了，现在还没有供暖，注意别着凉了。” 简短的问候让徐天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但是徐天不想跟母亲聊太久，仓促挂断了电话以后徐天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些话一直挂在嘴边，但是徐天却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这么仓促地挂断电话也是因为徐天不想开口问那件事。 刚刚挂掉电话以后紧接着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思妍的。 徐天在犹豫要不要接听，这肯定是一个道别的电话，徐天很清楚，现在两姐妹一定在机场候机，刚刚下过大雪，飞机肯定晚点了。 “喂……”徐天犹豫了片刻还是接听了思妍的电话。 “徐天，对不起。”电话那边说话的竟然是思彤。 “思彤？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别这么说，这种事情不怪你。” “这是我打给你的最后一个电话，我……” “这不会是最后一个电话，我们还会见面的，相信我。” “你听着，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停顿，就这样和我闲聊下去，说一些带感情的话。”电话那边的思彤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徐天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思彤的用意，还特意翻个身遮掩住手机的屏幕，又悄悄降低了手机的通话音量。 “我没有精神病，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离开就会给你带来危险。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林医生的表象给骗到，也不要相信她那套催眠记忆论。”思彤压低声音说道。 “恩，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思彤你安心在那边生活。”徐天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你没有林医生所说的那些过去，那些记忆都是林医生强加给你的，无论是靳老师还是陈警官都被她给骗了。” “我在这边会配合老陈追捕执年太岁，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就去接你。”徐天岔开话题说道。 “还有就是被动了手脚的事务所，有时间你好好排查一下，我总感觉好像每一刻都被监视着一样。在你房间的书架上有一本叫做‘时间记忆’的书，里面有我给你留的一封信，你一定要快点回去看那封信，记得看完要烧掉。” “天气很冷，注意保暖，我这里没问题，很暖和。”徐天岔着话题说道。 “最后就是注意身边的人，你也发现了吧？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一直在追随着执年太岁的脚步，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个内鬼绝对不是我。” 徐天刚想回话，思彤那边竟然挂掉了电话。 这时候心理诊所里面没有开灯，徐天突然觉得脊背散发出一股凉气，回头一看，林医生正站在昏暗的走廊边缘交叉着手臂看着自己。 “林医生？”徐天流露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在做最后的道别吗？”林医生走进徐天打开灯说道。 “是啊！她们马上就要飞走了。”徐天面露忧伤说道。 “不用担心，她们会过得很好。” “您这么肯定？” “那当然，老陈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 徐天听到林医生说起老陈时，突然想到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老陈的未接来电。 就在徐天拿起电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消防车路过的声音。 此时徐天的侦探事务所已经被大火吞噬，火势蔓延的非常快，整栋大楼都已经弥漫在一片火海之中。 第27章 梦魇之夜（指责） 林医生走到门口放下卷帘门，徐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分。 “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凑合一宿吧！我这虽然房间多，但是只有靳老师的房间有额外的床。”林医生说道。 “没关系，我就在这睡了。”徐天躺在沙发上说道。 林医生拉上百叶窗，又把白色窗帘拉了上，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水壶烧开的响声，林医生急忙跑了过去。 过了没多久，林医生把水壶拿到了客厅，叮嘱徐天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后，林医生就离开了。 徐天确实觉得有些疲乏，虽然徐天还想给思彤打一通电话，但从思彤刚才那番话语来判断，这时候徐天知道不能再和思彤通话了。 这个处境徐天哪还敢睡觉，本来徐天打算偷偷溜回事务所查看思彤所说的信件，但是林医生已经把卷帘门拉上了，现在出去肯定会有动静，搞不好就会被林医生发觉。 可是徐天仍然不是很明白思彤说的那些话，事情回转的太过突然，而且思彤的话总让徐天感觉到怪怪的。 此时整条街都已经弥漫在火光中，在封闭的心理诊所中，徐天并不知道事务所已经着火了。 躺在沙发上的徐天非常想喝几口热水，但这是林医生拿来的热水，徐天不太敢喝。 “不喝两口取取暖吗？” 徐天吓了一跳，此时靳老师竟然倚靠在沙发边上看着徐天。 “靳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徐天感到非常惊讶。 “你的神经系统是不是已经被麻痹了？”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拽了一张椅子坐到徐天对面。 “您也睡不着吗？”徐天问道。 “和你一样，不过我并没有你心里那些胡乱的想法。”靳老师说道。 “难道靳老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我还知道你内心非常急躁，而且还在想着这个东西。”靳老师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徐天。 信封上没有写明任何东西，徐天的内心非常忐忑，在看了里面信的内容以后，徐天当即跳下了沙发。 这就是思彤留给徐天的那封信，自己是思彤的无疑。 “这封信怎么会在您那里？”徐天惊讶说道。 “你本身就是侦探，难道这种事情都要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吗？”靳老师说道。 徐天急忙收起信封，这时候外面的吵嚷声已经传了进来，不过徐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您还是跟我说实话吧！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不要互相隐瞒了。”徐天说道。 “我怎么得到的这封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这封信传递到你手中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靳老师说道。 “这封信是你从我家里拿到的？” “我说了，这个不重要，现在你应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在这里质疑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思彤留给我的信出现在您的手里，难道我不该问问吗？” 嗡嗡…… 老陈打来电话。 “徐天！你在心理诊所吗？”老陈焦急说道。 “我在呢！” “听你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出事了吧？” “出什么事了？是思彤她们吗？” “不是！你听我说，我还在易帅家里查案，刚刚李明取资料的途中路过你的事务所，他说你的事务所着火了，你竟然不知道？” 徐天急忙打开卷帘门跑了出去，这时候街上已经乱成一片，大火已经蔓延到周边的商铺。 附近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有警察在疏散群众，徐天刚跑出几步就被阻止秩序的警察拦住了。 “徐天？徐天？你还在吗？”电话那头的老陈呼喊道。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徐天拿起电话说道。 “你现在回警局等我，解决了手头上的案子后我就回去。” “不，我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放的火，您心里应该也很清楚，怎么看这场大火都是冲着我来的，有些事情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天亮在警局汇合吧！” 徐天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噩梦就要降临了，这是不详的预兆。” 徐天回头一看，说话的是燕子。 “燕子？” “那是你家吧？我早就说过，你是死亡的象征，今天晚上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你心里应该有个衡量。” “你想说什么？” “一切都是天意，但你命不该绝，那些为你而死的灵魂将永远没有归宿，你的终生都会被他们所缠绕，这就是你的宿命。” 徐天并没有说话，拉着燕子朝心理诊所走去。 靳老师还坐在客厅里，虽然靳老师显得有些惊讶，但徐天没有理会，拉着燕子直接走到林医生的书房。 “你拉着她干什么？来对我兴师问罪吗？”林医生说道。 “你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我看起来很好哄是吗？”徐天瞪着林医生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这么晚了闯进我的房间，你可是在挑战我的脾气。” “那您就解释一下，之前在客厅的时候为什么拉上卷帘门，还把窗户也封闭了。” “晚上店铺打烊了，有问题吗？” “那好！虽然你唱了一段红脸，但之前你们对我做的事情可是事实，燕子配合你玩的那些把戏也并不高明，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陈已经说过，我是自己人，难道你连老陈的话都不相信吗？” “自己人？难道自己人会烧掉我的事务所吗？” “我警告你，不要这样对我大放厥词，而且我也没和燕子玩什么把戏，如果你想和我对峙，我倒是可以给你申请一张法院的传票。” “从一开始你就在挑战我的耐力，总是在我面前耍一些不高明的手段，你简直是破绽百出，我感觉你就像是在把我当成一个弱智一样，外面着火的时候你恰巧就封闭了房间，你的用意是不想让我发现外面的火光是吗？” “我是怕你睡在客厅里被冻着，窗户透风，我把百叶窗和窗帘都拉上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你做的这些事情太过于巧合了，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今天就做个了断吧！” 第28章 梦魇之夜（身份） “你想跟我了断什么？凭你看到的这些表象就怀疑我？”林医生表现得很是生气。 “这场大火说明了什么还不清楚吗？你的所有举动都证明是你不想让我发现外面着火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个完整的解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徐天坚定说道。 “我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如果我想害你，就不会让你留在这里过夜。” “你是不是还想对我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 “我不明白你口中所谓的没有边际的话指的是什么。” “不要吵了！”靳老师走进来说道。 “靳老师，您来的正好，您也解释一下为什么思彤的信会在你手上吧！”徐天质疑道。 “这件事很严重，事到如今还是向徐天坦白吧！”靳老师紧张说道。 “你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徐天质疑道。 “不是我们在密谋，而是我们被别人给密谋了。”靳老师说道。 “什么意思？”徐天问。 “思彤的那封信是我昨天下午接到的一封快件，本来有两封信，另一封大概意思是叫我把思彤的信交给你。”靳老师说道。 “快件是谁寄来的？”徐天问。 “署名是思彤，我就照做了。”靳老师说。 “难道您就没有和思彤联系一下吗？昨天下午思彤还在这边。”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会去和思彤联系？不过我要对你道歉，信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了。” “您越说越离谱，既然您已经看过信的内容，怎么还可能把信交给我？” “我为什么不能把信交给你？” 徐天觉得靳老师的话有些不对劲，于是沉思了一下说道：“您看见的那封信写的内容是什么？” 听到徐天这么问，靳老师也是震惊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思彤知道今天晚上要走，舍不得离开之类的。” “您这样撒谎有意思吗？”徐天低下头说道。 “把信拿出来我看看。”靳老师伸手说道。 徐天把信递到靳老师手里，扫了一眼信的内容后，靳老师大惊失色。 “不是这封。”靳老师说道。 “这封信是思彤在叮嘱我不要相信林医生，如果您看了这封信，那您怎么会把这样一封信交道我的手里？”徐天说道。 “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明白了，我给你的信被掉包了。”靳老师说。 “您觉得这样的话对我说出来还有意思吗？您是不是觉得可信度特别高？”徐天说道。 “有人在分裂我们。”林医生在一旁说道。 “那您是不是也要对我说之前所做的一切可疑举动都是被别人算计了？”徐天说道。 “我确实不知道外面着火了，我关门关窗只是想让房间里暖和一点，关于你口中所说的燕子和我做的把戏，我也可以向你解释清楚。”林医生说道。 “那我洗耳恭听，反正燕子的招数我也已经识破了。”徐天说道。 “是我指使燕子那么做的，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你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林医生说道。 “您还坚持这个说法吗？我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我非常清楚，在我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徐天说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回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林医生问。 徐天不说话了，因为林医生说的这些确实是对的，徐天觉得那些事情好像都经历过，但是自己又想不起来。 “你这是在混淆我吗？”徐天说道。 “现在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林医生说道。 “这种话可不是只有说说就能让我相信的。”徐天说道。 “等天亮以后让老陈过来，我们会给你解释清楚。”靳老师说道。 “你就不要质疑林医生了，她不是坏人。”燕子说道。 “现在赶紧调查一下起火的原因，我们大家都已经感觉到了吧？有人在背后使坏，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知道。”靳老师说。 “执年太岁吗？虽然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觉得还是有些牵强，我看起来真的这么好骗吗？”徐天说道。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本来我们没有计划这么早就把事情都告诉你，因为这种计划越周密越好，不过现在事态已经很严重了，已经不得不提前告诉你。”靳老师说。 “你们一直在对我隐瞒着什么事情，这些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一直没有捅破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些什么，而且我相信陈警官，所以我一直在忍耐，但是现在我的事务所都被烧了，这种事我绝对不能再忍下去了。”徐天说道。 “我能理解你对我们的怀疑，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而且我也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只有老陈在场才能让你相信我们。”林医生说道。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警官。”徐天说道。 此时老陈还在整理案情，李明也已经在十分钟之前回到了案发现场，关于那个陌生死者的身份，李明已经调查出来了。 “那个人是一个无业青年？”老陈质疑道。 “是的！而且还有前科，因为偷盗罪入狱六年。”李明说道。 “查出来这个人和小区保安有什么联系吗？”老陈问道。 “两人没有任何联系，与王阿姨也不可能有联系。”李明说道。 “没有任何联系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老陈说道。 “对了，虽然这个人和保安与王阿姨都没有联系，但是他和易帅的妹妹有过恋爱的关系。” “易帅的妹妹？海兰？” “没错！那个人在偷盗入狱之前还有一个案底。” “是什么？” “他在几年前和一个精神病人骚扰过海兰，当时海兰还没有成年，最后这个人被拘留十五天，那个精神病人因为病情的原因没有被拘留。” “精神病人？” 说到这里，老陈已经明白了大概，四年前在海兰家里死亡的那个人就是个精神病人，那件事难道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联？ 第29章 梦魇之夜（试验品） “那个陌生人叫什么名字？”老陈问。 “安平，三十岁。”李明说。 “安平？”老陈发出疑问。 “没错！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另一起案件闫安的哥哥。”李明说道。 “马上调查安平在案发当天的踪迹。”老陈大吼道。 到现在为止，通过查阅到的这些资料，老陈断定这个闫平不但和易帅家有联系，一定和王阿姨也有些关系。 依照老陈多年的办案经验，案子的过程大概已经有了分晓，只不过现在还缺少证据。 话不多说，老陈赶紧去小区的监控室排查闫平最近的动向。 之前老陈就让其他警员在排查监控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警员已经把最近六小时内小区入口处和案发单元门处的所有监控都查过了，这期间并没有闫安的踪迹。 那么只好继续调查之前的监控，这时候老陈已经感到非常急迫，因为整个案子都已经联系在一起，就差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老陈从监控室中走出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这个时间是最寒冷的时候，老陈穿着的皮外套也挡不住袭来的风寒。 在等待李明的调查结果时，老陈也无事可做，只好回到停在物业办公楼门前的车子上。 进到车子里之后老陈畏缩在驾驶室里，这时候的老陈似乎想起一些事情来，晚上第一次赶来这里的时候载着徐天在路上遇见一个开着远光灯的家伙。 当时老陈虽然视力有了短暂的失明状态，但那个架着车的人在拐角之前就已经被老陈看清楚了。 那个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老陈刚刚打了方向盘，大约过了一秒之后对面的车子才亮起远光灯，对面车子里的那张脸老陈非常熟悉，想到这里，老陈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类似于蚊香的东西。 这个东西已经点燃了一半，在老陈车子的后座下方还有一些没有处理过的灰质，而此时在心理诊所中，林医生已经对徐天摊了牌，那个类似于蚊香的东西就是使徐天多次致幻的药剂。 “这是你研发的？”徐天问道。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是一种还没有上市的药物，因为其作用比较不适合销售，所以早就被禁止了，现在也早已经停产了，我手里只有一小部分，还都是一些试验品。”林医生说道。 “试验品你就敢对我使用？”徐天感到非常气愤。 “你放心，我对这种药物的剂量是非常清楚的，因为我也是研发者之一，本来这种药物的用途是用作给病人催眠用的，相当于助眠药物，但是其性质和安眠药差不多，所以就被禁止了。”林医生说道。 “我对这种药没有兴趣。”徐天说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老陈的车子里有这玩意呢？你还有兴趣吗？”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陈警官用了这东西来算计我吗？”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并不是在算计你，而是在帮助你进入催眠的状态。” “帮助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愧疚感吗？我发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你自己做这些事情是不对的。” “你这话是在教育我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那我就只要当那个坏人咯！” “晚上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老陈的车子逼停？难道你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吗？一旦老陈出了差错，开翻了车子或者撞到行人，这个责任你想怎么担起来？” “你从刚才就偶尔冒出一句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我什么时候开车子逼停老陈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难道不是你的助手做得吗？”徐天质疑道。 “我的助手？她才没有时间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刚才你说的这件事和我的助手没有任何关系。”林医生斩钉截铁否认了徐天的质疑。 …… 此时在老陈的车子里，过着皮外套的老陈非常焦虑，因为老陈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林医生给自己的那一只药物没有被点燃，为什么事后在车子里发现了点燃一半的药物呢？ 还有就是那个打开远光灯逼停老陈的人，老陈之所有一直没有挑明，就是因为害怕那个人出问题，因为老陈根本就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谁。 靳老师那张嘲讽的脸还在老陈的脑海里回荡，然而老陈也非常清楚，靳老师本人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靳老师应该在心理诊所里面。 事情变得很糟糕，正如靳老师和林医生之前对徐天说得那样，他们还没有排除对靳老师的怀疑，尤其是这件事情被老陈发觉以后，靳老师的可疑之处已经非常明显。 还有就是大约一个月之前老陈受徐天的委托隐藏在事务所中发生的那件事情，当时老陈听见有人走近了事务所，躲在徐天房间的老陈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那个走路的人是个男性，可是当老陈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的人确实思彤和思妍，这件事也一直在老陈的心里搁置不去。 不过那天老陈留了个心眼，在老陈躲进徐天的房间之前，曾经在大门口的门锁里夹了一只非常细小铅笔芯。 当老陈离开事务所走近大门的时候，老陈可以非常确定，那根细小的铅笔芯并没有折断，这就说明当时那个潜入徐天家里的男人还没有离开，还有就是思彤和思妍两姐妹那天晚上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事务所。 这件事情老陈没有告诉徐天，原因是老陈当时不想阻碍徐天办案，因为这件事情对徐天来说非常重要，老陈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给徐天听。 正想着这些烦躁的事情，李明终于来电话了。 “喂！李明，调查清楚了吗？” “组长！我再次比对了案发当天交通部门的监控录像，在闫安的遇害现场附近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人经过那个区域，这件事绝对没有错。” “那闫平的踪迹有没有查清楚？” “已经查到了，闫平当天晚上确实出门了，而且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闫安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 “怎么回事？” 第30章 梦魇之夜（冷风） “就在闫安和易帅遇害的那天晚上，闫平确实出了门，不过并没有找到闫平有接触过两名被害人的证据，但是在闫平家门口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闫平登上了一辆公交车。”李明在电话那头说道。 “公交车？不会是闫安遇害前运送闫安的那辆吧？”老陈怀疑说。 “不！不是那辆，但是两辆公交车是同一家公司的。” “同一家公司？那闫平是在什么地方下的车？” “这个……”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在徐天他们家那条街下的车，就在心理诊所附近。” 车外突然刮过一阵北风，只是听声音老陈就觉得全身发冷。 “之后呢？有查到闫平去了哪里吗？” “没有了，闫平应该是去了某个地方，下车以后他就消失了，并没有在有监控的路段看见过闫平。不过大约一小时以后，闫平出现在了另外一条街上，应该是从某个商户的后门走进了另外的街道。” “闫平那天晚上是几点出去的？” “大约晚上八点左右。” “到达心理诊所附近是什么时间？” “半小时后。” “那么也就是说晚上九点半左右闫平出现在了另一条街道上？” “没错！之后闫平上了一辆公交车回家了。” 那之后关于闫平的线索就断了，老陈再次陷入了沉思，闫平竟然出现在了心理诊所附近，那就说明当时闫平在那消失的一小时内肯定做了某些事。 “组长……组长？”李明在电话那头呼喊着。 当李明听到老陈打呼噜的声音后方才挂断了电话，寒冷夜晚催人眠，疲惫的老陈坐在驾驶室呼呼睡了起来。 外面的北风似乎比刚才大了许多，老陈在恍惚中可以听见很多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老陈不想起来，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不过虽然老陈已经如此疲惫，但他并没有睡实，心里面依然在想着如何侦破案子。 想着想着，老陈好像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着了的味道。 “着火了？”老陈嘀咕了一句。“着火了！”老陈猛然惊醒过来。 可是醒过来以后老陈什么都没有看到，北风还在呼啸着，地上的积雪被刮到墙根下，老陈在车中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东西烧着了。 外面也非常安全，不过老陈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老陈深知自己的嗅觉不会出问题。 小睡过后精神了许多，虽然老陈没有感到神清气爽，但是头脑要比之前灵活了许多，于是老陈又从皮外套里兜拿出案子的记录。 接下来要从哪里开始着手呢？现在手下警员都还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调查案子，老陈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车里取暖，于是老陈便下了车。 刚刚打开车门，一股极其寒冷的空气就席卷了老陈的全身，这种温度在中部城市还是很少见的，老陈感觉有些受不了，但是老陈的职业精神最终还是战胜了困意，下了车以后老陈赶紧跑进小区物业的监控室。 老陈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三十分，还有两个半小时才会天亮，在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老陈也只能继续调查这些监控录像了，如果想要深入追查案子，必须要等天亮以后去走访。 寒风的声音在心理诊所里面也能听到，这种催人入眠的声音徐天已经完全扛不住了，不过这个是非之地徐天可不敢睡。 天已经快要亮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徐天决定提前回到警局等待老陈。 不过刚刚走出心理诊所徐天就觉得有些后悔了，外面实在太冷了，这种刺骨的寒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最后一次经历这种天气还是在北方的老家。 自从来到东安市以后，徐天在冬季从来没有穿过棉衣，从来都是一件厚外套或者风衣，在别人觉得冷的时候，徐天的感觉就是凉爽而已。 路上一辆车子都没有，徐天只好沿着路边往警局的方向走去，反正也快到了公交车运营的时间，路上走到公交车站随便上一辆就可以了。 这个时间段也不知道飞机有没有起飞，徐天心里一直放不下思彤。 嗡嗡……嗡嗡…… 徐天心里一阵窃喜，可是当徐天拿出手机后，发现是老陈打来的。 “陈警官……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 “正在去警局的路上。” “刚刚我接到李祉桐发来的消息，思彤和思妍已经成功落地，你可以放心了。” “这么快？” “别的话就不用说太多了，等这些事情结束以后你们就能见面的。” “好！对了，您那边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进展的还算顺利，等我会警局再告诉你全部情况，这一次也许用不着你来帮我了。” “这样最好，不过我这边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林医生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也要全部向您汇报。” “那我们六点钟在警局见，你先回我办公室睡一觉吧！” “好吧！一会见！” 挂断电话以后徐天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还睡觉呢！照这个速度走到警局，恐怕要走两个小时以上。 徐天一直拿着手机走在寒风中，他的手指一直都停在思彤的号码上，可是理性还是战胜了思念，徐天知道一个电话打过去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让执年太岁因为这件事追踪到思彤，那徐天可就功亏一篑了。 走着走着，徐天听到后面有人喊，回头一看，竟然是开着车的李祉桐。 可算能暖和一下了，车里的空调让徐天觉得李祉桐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上了。 “我可以载你一段，但是你不要问我关于思彤的问题，你问了我也不想回答。”李祉桐冷冷说道。 “这么晚了你去干嘛了？”徐天问道。 “处理一点私事，不过你倒是为什么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种天气、这种时间，你不会是想寻短见吧？”李祉桐讽刺徐天说。 “我可没有那种想法……” 说道这句话，徐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关于闫安的案子，徐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第31章 想自杀的人 早上七点，天刚蒙蒙亮，老陈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办公室，刚一推门，老陈就看见徐天披着外套窝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似乎是老陈的开门声有些大了，徐天揉着眼睛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陈警官，案子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差不多快要结案了，不过还有几个疑点没有梳理清楚，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真相基本已经调查清楚了。”老陈说道。 “李祉桐把我送回警局之后我见过李明，大致案情我也从李明那了解到了，您是不是认为闫平就是凶手？” “难道不是吗？所有迹象都表明闫平是凶手，咱们就先说王阿姨家里发生的凶杀案，我也算是目击者了，根据一晚上调查的结论来看，闫平就是杀人凶手。” “李明虽然给我讲了一些案情，但一些细节我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比如王阿姨家的厨房为什么被贴上窗纸？还有就是这起案件为什么那么巧就被您撞上了？我觉得犯人可能在误导您。”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被凶手算计了吗？”老陈一脸不高兴说道。 “您不能这么说！这样子我很尴尬！”徐天说道。 “李明已经调查过闫平这几天的动向，尤其是闫安和易帅死亡的那个晚上，闫平消失了一个小时，在那一个小时中，闫平可以做很多事情。”老陈说道。 “您不觉得这一切都调查的太过顺利了吗？闫安的死亡现场和易帅的死亡现场我都看过，可以说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对我们侦破案件有价值的线索，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凶手的智商应该很高，凶手不可能会让我们搜查到他在案发之前的行动。”徐天分析说。 “那你的判断是什么？”老陈问道。 “有人在创造这些事件，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徐天伸了个懒腰说道。“最开始我们调查的方向是追查凶手，而恰巧在不久之后凶手就被锁定了，但是表面上看来凶手就是闫平，通过闫平这几天的动向可以判断出他就是凶手无疑，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这么认为。” “那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老陈问道。 “因为我在回警局的路上无意间听李祉桐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是不是有轻生的念头，这句话提醒了我。”徐天说道。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老陈感到有些不解。 “我认为闫安和易帅可能都想自杀，但是他们在自杀的过程中出了差错，有人在他们自己将自己吊起来以后在绳子上动了手脚。”徐天说道。 “你的这些言论有什么根据吗？”老陈问道。 “案发现场只是我的推测，真正有根据的是闫安和易帅的行为。”徐天说道。 “你是说……”老陈似乎已经理解了徐天的话。 “没错，就是闫安和易帅在死亡现场的行为。”徐天说道。 “我明白了，之所以闫安和易帅的死亡现场没有痕迹，是因为他们俩没有对行凶者做出反抗。” “就是这样！不管闫安和易帅有没有和凶手做游戏，或者他们和凶手有其他交流，都不可能让案发现场那么干净，最起码闫安的死亡现场应该留下多一点的指纹痕迹，易帅的家里也应该留下多一点的脚印。可是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过多的痕迹，这就说明闫安和易帅应该有自杀倾向，他们俩本来应该想要自杀，但是凶手没有让他们得逞，就在闫安和易帅准备了绳子把自己吊死的时候，凶手突然出现给他们身上增加了几道绳子。” “你的这种推测似乎也有点道理，不过证据呢？你也只是根据案发现场的整洁程度来推测的，这样子是不能结案的。” “不，我们至少还有一个突破口。” “你是说王阿姨家里吗？” “没错，这个案子才是关键，凶手成功把自己从案子里剥离出去，我不认为闫平就是凶手，还是那个观点，如果闫平是凶手，他不会傻到给自己留下破绽。” “你推测的这一点我觉得有些不合理，我可以完全肯定王阿姨家里没有任何人走出来过，当时警员赶到的很及时，案发现场很快就被封锁了。” “我并没有说过王阿姨家里当时会有人走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作案以后还留在了王阿姨家里不成？” 说到这里，老陈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有一条最重要的线索竟然被老陈忽略了。 “您想到问题所在了吗？”徐天微笑说道。 “我……我真是糊涂！”老陈拍着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 “现在案子并没有进行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相信凶手做到这一步应该就不会再作案了，毕竟凶手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剥离出案子，如果我们不对外宣扬继续破案，凶手应该就会收敛的。”徐天说道。 “是电吧？”老陈坐到沙发上埋头问道。 “已经很明显了！保安死于电击，但是在王阿姨家里并没有搜查到关于高压电的东西，事实再清楚不过了。”徐天分析说。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凶手早就逃走了，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去追查凶手。”老陈感到非常苦恼。 “我不认为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关于那个凶手，其实他就在我们身边，陈警官你或许还见过他！”徐天说道。 “你是说……” “既然法医已经断定保安死于电击，那这个结论就非常接近真相了。当时在王阿姨家里肯定发生了这样一幕，外面有人顺下了电线，保安在凶手的设计下触碰了那条电线，所以才遭到电击。问题就在于那根电线，为什么保安会去触碰电线？还有就是保安死亡时候躺在桌子上这个动作，从李明的描述上可以判断到保安一定是自己躺到桌子上的，这就是一条非常鲜明的线索，这件案子并不是一条线索都没有。”徐天说道。 “保安自己躺到桌子上，因为当时我在敲门对不对？”老陈说道。 “我推测当时屋子里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徐天说道。 第32章 先入为主 “在您看见王阿姨家的厨房窗户被贴上窗纸时，其实王阿姨家里面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您发现那个闫平趴在门上往外面看的动作也一定是之前就粘上去的。问题就在于厨房里面接连出现的两个黑影，因为厨房的窗户被贴上了窗纸，所以您也看不清里面那两个黑影到底是谁。还有就是闫平和保安的死亡时间，现在检测尸体的死亡时间不可能精确到分秒，如果凶手提前一分钟或者三十秒完成了行凶过程，法医是根本检测不出来的。然而那个案发现场就算是凶手提前个二十秒完成行凶都有可能，凶手目的就是找一个目击者，要不然他这一切就都白忙活了。”徐天分析说。 “那你推测当时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陈问道。 “凶手能做的事情就是马上点击保安，然后再按着闫平头撞到玻璃上，之后就是凶手逃离现场。”徐天说道。 “凶手做完这三件事只要二十秒就够了？”老陈对此感到非常怀疑。 “二十秒都算多了，如果让我去做，十秒钟就足够了，因为当时王阿姨家里根本就没有外人，凶手只需要在客厅可厨房之间跑几步就能做到这些事情。” “然后呢？凶手离开案发现场难道不需要时间？” “我什么时候说过凶手离开了案发现场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凶手难道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案发现场？” “这是躲避追捕最安全的办法。” “不可能！我们也不是傻子，在进入到案发现场以后就一直都有警员在，我们也仔仔细细搜查了王阿姨的家里，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搜查过。” “那我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搜查的房间吗？” “刚刚确认屋子里面有三具尸体后就开始搜查了。” “也就是说，在法医赶到案发现场之前你们就搜查了？” “是这样的。”说到这里，老陈突然又想通了一些事情。“难道凶手躲在那里了？” “除了那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藏了，这就是咱们看不见的盲点，也是在侦破案子中最容易犯下的错误，不过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和您无关，是我们的习俗问题。” “没错，王阿姨的被子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我确认王阿姨已经死了以后，唯一没有动过的就是王阿姨的被子。”老陈懊恼说道。“不过不太可能啊！如果王阿姨的被子里面有两个人的身子，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您好像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根本就不是王阿姨被子的事。”徐天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说王阿姨本人就是凶手吧？”老陈惊讶说道。 “您觉得还会有别人吗？”徐天沉下脸说道。 老陈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一股惊悚的气息瞬间打通了全身的经脉。 “真相已经很明显。”徐天说道。“您第一次进入到王阿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算计了，这个王阿姨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您在见到王阿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昨天晚上您第一次见到王阿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从您第一次说上楼以后看见王阿姨家里的房门敞开着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们之前的推理是王阿姨为了隐藏门上没有贴对联，这条线索正对应王阿姨的精神有异常，只要往王阿姨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老伴去世上面去想，这件事情似乎就变得非常合理了。但是敞开房门这件事情也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凶手想让您有先入为主的思想，如果您上楼以后没有看见王阿姨家里敞着房门，那么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您应该会先去易帅家里看看情况。王阿姨之所有把房门敞开，就是想让您进到她的家里，这样子您所看见的王阿姨就会被您认为是真正的王阿姨。之后您在王阿姨家里遭遇到的那些古怪事情也都是王阿姨策划好的，目的就是让您以为王阿姨的精神有问题，这样子您就会离开了。王阿姨年岁已高，而且社区又知道王阿姨的病情是因为思念老伴引起的，在这种情况下您只能暂时离开。” 徐天说到这里，老陈已经彻底绝望了。 “由于当时是晚上。”徐天继续说道。“您也只能打电话给社区的工作人员去求证王阿姨的病情，那个时间社区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他们来到王阿姨家也不太可能，物业经理晚上也不会上班，至于保安，这种事情我们一开始就不会想到去找保安求证，所以说您第一眼看见的那个王阿姨就被您认为是王阿姨本人，您在王阿姨家里经历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以后也求证了这件事，所以当您第二次进入到王阿姨家里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床上躺着的那个死去的王阿姨当成是真正的王阿姨。” “那如果我当天晚上不回到易帅家里调查呢？”老陈说道。 “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凶手不是一定要在您的面前演这出戏，我觉得凶手一开始应该是想在闫平面前演这出戏，但是您先上楼了，所以最后这出戏就被您看到了。”徐天说道。 “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事情是我被凶手耍得团团转。”老陈说道。 “只能说凶手太狡猾，真正骗过您的还是床上那具王阿姨的尸体，其实凶手设计的这个手法也有很大的风险，如果凶手遇见的对手是我，那他就未必能成功逃脱。但是凶手遇见的对手是您这种比较有传统道德观念的人，这也算是凶手的运气。”徐天说道。 “你可别这样说了！其实就是我太迂腐了。”老陈说道。 “不能这样说，我在心里一直都很尊敬您，正因为您的这种处事风格，这是您的人格魅力，不能说是迂腐。”徐天说道。 “不用安慰我了！这个错误是我犯下的，接下来就让我自己去弥补吧！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凶手应该逃脱不掉。”老陈说道。 “您打算现在就去抓捕凶手吗？”徐天问。 “那不然呢？”老陈说道。 “您先别急，听我把后面的事情说完，可能和您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徐天一副自信的样子说道。 第33章 噩梦的开端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凶手不是假扮王阿姨的那个人？”老陈怀疑说。 “现在已经天亮了，假扮王阿姨那个人很快就会被拆穿，然而您是不是忘记那个假扮王阿姨的人已经死了？”徐天说道。 老陈揉了揉太阳穴，接连的工作使得老陈的逻辑思维已经跟不上徐天了。 “对，假的王阿姨已经死了，那么凶手究竟是谁？是真的王阿姨？”老陈问道。 “真凶是在利用王阿姨来隐藏他自己，只要真凶能过得了这一关，那么王阿姨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徐天说道。 “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陈感到非常不解。 “我之前已经对您说过了，这次出错根本就不怪您，是因为您的传统道德观念导致了失误。凶手或许可能是真正的王阿姨，也有可能是别人，不过我认为凶手应该是真正的王阿姨没错。”徐天说道。 “我明白了！凶手是王阿姨，但是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那个王阿姨是假的，在昨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王阿姨的时候那个假的王阿姨在我面前演了那出戏，等我走了以后假的王阿姨就被杀了，是这样吧？”老陈说道。 “大致应该是这个流程，刚才我询问了您是在什么时候搜查的房间，您说是在法医赶到案发现场之前，这样子正好给了真凶隐藏自己的时间。”徐天说道。 “是啊！那种情况下任凭是谁都会先搜查案发现场吧？”老陈说道。 “所以我说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您，但是传统的道德观念使得您在搜查案发现场的时候没有搜查死去的那个假的王阿姨所在的床铺，当时真凶应该就躲在床铺下面，我推测多半那个床铺是实心的木制床，这样就能在床里面掏出一个可以藏人的空间了。”徐天说道。 “你说的差不多都对，那张床很低，床底下只能藏一只猫那种很低的床。”老陈说道。 “是您太尊重尸体了，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不过没关系，我相信那个凶手应该不会逃出单元门，毕竟楼下是有监控的。”徐天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凶手是王阿姨的概率是不是太低了？如果凶手是王阿姨，那么等我们收队以后她会去哪呢？”老陈感到有些不解。 “除了那栋楼的邻居家，应该不会去别处，现在凶手应该还在单元楼内，但是凶手到底是不是王阿姨还不好说，这件事要深入调查才行，不过我觉得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就是王阿姨没错，不然她也骗不了小区的保安，从保安出现在王阿姨家里就能看得出来，那名保安应该是和王阿姨认识的。”徐天说道。 “没错！还有就是杀人动机，凶手不可能没理由就杀掉一名保安，她们之间一定认识，这一点也要深入调查才行。你先在这休息吧！我还得返回去挨家挨户排查凶手！”老陈说道。 “我和您一起去吧！正好有很多话想对您说。”徐天说道。 老陈一刻都没有停歇，马上准备带领全队开车回到案发现场。 当徐天走到老陈的车子旁边时，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别担心，现在车上很干净。”老陈说道。 徐天还是有些犹豫，最后没办法，老陈只好让李明开车，老陈和徐天一同坐到了后座上。 “和我说说林医生的事情吧！”老陈说道。 “在这之前，我想先知道事务所起火的原因。”徐天问道。 “现在还没调查清楚，纵火案有专案组去调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老陈说道。 “这件事情很严重，昨天林医生和靳老师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徐天说道。 “是吗？”老陈沉着头说道。 “我应该是逃过了一劫，因为有件事靳老师之前对我有所隐瞒，我收到了一封思彤寄来的信件。”徐天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老陈问。 “那封信是思彤在电话里叮嘱我要打开看的，原本思彤放在了事务所中，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封信竟然被别人取了出来，还寄给了靳老师，不过靳老师接到的并不是信的原稿。当我和靳老师对质的时候，我把原稿给靳老师看了，当时靳老师极力否认那封信是快件中给我的信件。”徐天说道。 “靳老师偷看你的信了？”老陈说道。 “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在靳老师看过那封假的信件以后，也就是直到靳老师把信件交给我的这个期间，有人把信件替换成真的了。”徐天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老陈惊讶说道。 “不止是这样，还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蹊跷，这件事也是后来靳老师对我说的，因为我一直在怀疑靳老师对我说谎，所以靳老师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是什么事情？” “就在靳老师接到的那封快件中，除了那封假的信件还有一封叮嘱靳老师把信件交给我的信封，本来靳老师只告诉我这快件里面有这两封信。” “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对！还有一张我的黑白照片。” 听到这里，老陈不禁打了个冷颤。 “黑白照片？” “就是我的遗像，做工还很精细，是从我的一寸照片中取材冲印而成。” “你看见那张黑白照片了？” “看得很清楚，不过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很在意，我的黑白照片上有一个大写的数字‘三’，这一点让我觉得很不协调，就好像被别人打上了编号的货物一样。” 听到这里，老陈回身从后面拿过来一个东西，徐天定睛一看，竟然也是一张黑白照片。 “收到照片的不止你一个。”老陈沉着脸说道。 “您也收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徐天惊讶说道。 老陈的这张黑白照片上写着一个大写的“四”，徐天马上查看了照片，发现和自己那张的尺寸一模一样。 …… 就在此时，老陈的办公室里燃起火苗，不过还好，火势还没蔓延开来就被值班民警控制住了，除了老陈办公室里的廉价沙发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被烧毁。 第34章 黑白照片 老陈和徐天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小区的大门已经被保安封死了，许多群众都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在门口踱来踱去。 保安见到警察便打开了小门，老陈一行人只好下车步行走进小区里。 来到王阿姨家楼下的时候，只见两辆消防车和若干名消防员正在灭火，楼上已经蔓延起非常烈的大火，大概有五六家被大火烧着了。 老陈目测有一户人家就是王阿姨家，连带着王阿姨家隔壁的易帅家也被烧着了。 “完了！案发现场保不住了！”老陈说道。 “又是大火，这已经很明显了，是有人在阻止我们办案。”徐天说道。 “昨天你家的那场大火我觉得不会是巧合，能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他了！”老陈说道。 “执年太岁！可恶！”徐天咬着牙说道。 “这下完了，单元楼内着火了，凶手肯定会跟着疏散的人群混下来，现在说不定都已经逃走了。”老陈无奈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由于大火的原因，整栋楼的电力系统都瘫痪了，保安在疏散业主之前监控就已经断了电。 之后老陈也对被疏散出来的所有人进行了排查，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由于疏散的时候比较混乱，保安和其他业主也都记不得有没有人见过王阿姨，但至少现在人群里是没有王阿姨的。 这件案子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传遍全城了，当地新闻一直在滚动字幕播着昨天夜里某小区的一户住宅里发现三具尸体，一大早案发现场就被烧个精光。 老陈因为这件事情被上级训斥了一顿，这一次失误让老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当老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烧焦的沙发时更是生气，不过这时候老陈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时徐天也还没有离开，看见老陈办公室的沙发被烧焦以后，徐天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陈警官！您那张黑白照片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徐天急忙问道。 “我没有收到，今天早上我把车开到警局楼下的时候才看见，当时照片就放在我的后座上，我也是下了车以后才看见的。”老陈说道。 “您上车的时候有看见过黑白照片在后座上吗？”徐天问道。 “没注意，我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光线很暗，我并没有查看后座位。”老陈说道。 “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咱们俩都收到了自己的黑白遗照，还有就是您说过王阿姨家也有一张遗照，然后我们的住处和办公室就发生了火灾，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巧合。” “昨天我在王阿姨家里看见的那张遗照应该是王阿姨的老伴。” “您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在死亡登记的系统里应该能查到王阿姨老伴的资料吧？” “我这就去查！” ……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心理诊所里的林医生和靳老师正在书房嘀咕着什么。 林医生手里拿着一张她自己的黑白照片，垃圾桶里面的快递包装还是新的，林医生本人一直在擦着那张遗照。 “挺像的，不过照片并不是我最近照的，这是三、四年前的我。”林医生笑道。 “和徐天那张的尺寸一样，而且做工也都一样，最主要的就是照片中那个大写的“二”字，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靳老师怀疑说。 “是谁寄来的咱们心里很清楚，不过那家伙为什么要玩这种把戏？预示杀人这种招数他也想尝试了？”林医生说道。 “这种话你能不当着我的面说吗？你还嫌我没有被误会够是吗？”靳老师很不开心地说道。 “有什么关系？这里现在就只有咱们俩，我觉得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算了。”林医生说道。 “你想怎么样？需要叫徐天来？”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一个低沉的女孩声音传了过来。 靳老师一看，是燕子。 “小姑娘，大中午的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吉利？只用说话来表达这个词是不行的，而且这个词和您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还是想说我会死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已经给您占卜过了，今天您的运气很差，可能会经历一些高温之类的。” “别扯了，现在是冬天，而且还没有供暖，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你这么说可是不行的。” “无论哪个季节，火都是存在的，俗话说水火无情这四个字可不是没有根据的。” 见到燕子喋喋不休说个没完，靳老师索性就回到房间去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靳老师用尽全身力气伸了个懒腰，随后打了个哈欠。 该到了睡午觉的时间，靳老师的身体已经很疲惫，因为长期颠倒黑白的生活让靳老师觉得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可是今天的靳老师却没有什么困意，躺到床上以后靳老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黑白照片来。 照片上的脸非常讨人厌，靳老师一刻都不想看见他，但是没办法，这张遗照上的脸和靳老师的一样，想到这里时，靳老师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是寄给他的还是寄给我的？” 其实这张遗照早就被靳老师收到了，只不过靳老师一直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在靳老师的黑白照片上写着一个大写的“一”，这个数字让靳老师觉得明奇妙，不过很快靳老师又把这件事和林医生那个大写的“二”联系上了，还有就是徐天的“三”。 正想着这些问题，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消防车的声音，听声音还不止一辆。 这时候靳老师突然觉得有些头脑发昏，这个声音让靳老师的脑海里回想起一些事情。 不过靳老师的脑海里非常模糊，只是想起了一片火海而已，至于其他的人或事，靳老师完全没有概念。 直到消防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之后，靳老师才缓过神来。 这件事情突然让靳老师觉得有些惊恐，靳老师又看了看手中的黑白照片，他好像在模糊的记忆里回想起了什么。 第35章 火海里的男孩 在靳老师的记忆里，从记事开始就是在幼儿园过着寄宿的生活，可是这段记忆中有些不协调的因素，每次周末被救了自己的叔叔接回家以后再送回幼儿园之后，总是要给小朋友解释很多的事情。 还有就是别的小朋友总是抱怨假期少，可是靳老师觉得小时候的周末是最难熬的，不仅漫长，而且靳老师非常不喜欢假期。 “好热！救我！” 靳老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是个小男孩在火海里呼喊。 这个小男孩是谁？声音那么熟悉，但是靳老师想不起来他是谁。 想着想着，靳老师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处在真正的火海之中，而那个呼喊的小孩突然变成了靳老师自己。 靳老师拼了命地挣扎呼喊，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不但如此，在火海面前还有一张嘲讽的脸在盯着他。 那张脸就是靳老师自己，可是之前被火海缠身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自己？ 想到这里，靳老师猛然惊醒过来。 刚刚睡着了吗？靳老师在心里问自己。 不过那段记忆已经被靳老师回想了起来，当时的情景确实是另一个小男孩被烈火围绕着，当靳老师听见小男孩的呼救声以后就想去救他，可是当靳老师冲进火海之后，那个小男孩竟然从旁边的手推车上推下两袋水泥将自己压在了火海之中。 那个人是他吗？不过这段记忆怎么想都觉得有种不和谐的因素，好像哪里不对劲，靳老师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照一面镜子，无论自己还是那个小男孩，靳老师都觉得这两个孩子所做的事情自己全都亲身经历过。 “靳少兰……快出来！”林医生在外面喊道。 靳老师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烟熏味，是着火的味道。 靳老师还在判断哪里着火了，浓烟突然从门缝底下窜进了房间里。 走廊上传来很大一下关门声，靳老师判断一定是林医生躲进了书房里。 只短短十几秒钟，靳老师的房间就浸满了浓烟，情急之下靳老师打开窗户，可这时候已经在门缝中看见了火光，由于心理诊所在一层，窗外焊接着铁栅栏，靳老师根本就逃不出去。 打开窗户以后房间里并没有释放出去太多浓烟，靳老师试着掰开铁栅栏，可是内伤还没有好利索，靳老师根本就用不上全力。 求助消防员！靳老师刚想摸起电话，就听见外面已经响起了消防车的声音。 可以放心了，不过这时候的靳老师已经被浓烟熏得倒在了地上。 靳老师顺手拽下了床上的被子捂在口鼻上，之后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靳老师昏厥了过去。 当靳老师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正在看着他，呼吸顺畅的感觉让靳老师觉得非常畅快。 “你的腿只是有些轻微的皮肉伤，修养几天就可以了。”少女说道。 少女的声音很轻柔，不过靳老师并不想太接近这个少女，靳老师在心里一直想着让这家伙快点离开。 “你还会说话吗？嗓子没事吧？”少女说。 靳老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说话，只觉得这种时候只要说话就会对自己很不利。 “他们都说你变成了一个哑巴，是不是喉咙被浓烟熏坏了？”少女说道。 “不要吵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在旁边说道。“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 这个男人是谁？声音很特别，靳老师深深地被这个男人的声音所吸引。 当靳老师转头看向男人时，那张眯着眼微笑的脸让靳老师觉得很有亲切感。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医生？”靳老师操着一口沙哑的声音说道。 “还可以说话，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医生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靳老师突然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真正的自己。 这个少女是谁？医生又是怎么回事？ “靳老师……你终于醒了！”徐天走进来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靳老师充满疑惑问道。 “我和陈警官刚刚赶到心理诊所的时候就发现客厅着火了，还好附近就有正在执行任务的消防车，因为火势还不算太大，很快就被消防员熄灭了。”徐天说道。 “这些人都是谁？”靳老师嗓音嘶哑着问道。 “你连林医生都不认识了吗？”徐天惊愕看着靳老师说道。 林医生？靳老师突然看向刚才那个少女，果然是林医生。 可是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林医生是个少女呢？靳老师不禁在心里发出疑问。 不对！这个画面，还有这些人，靳老师总觉得这个场面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的腿怎么了？”靳老师问道。 “你以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被倾倒的衣柜砸了一下，不过还好没什么事。”林医生说道。 “衣柜？为什么衣柜会倒下？我不记得火势有蔓延到房间里面。”靳老师怀疑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消防员把火扑灭以后闯进你房间就看见衣柜砸在你的双腿上，但是并不严重，你不用担心。”林医生说道。 “起火的原因是什么？”靳老师问。 “还不清楚，我和你一样回房间睡午觉，结果刚躺下没多久浓烟就涌了进来，之后我想叫你一起逃出去，可是火势蔓延的非常快，我只好躲进最里面的书房。”林医生说。 “林医生已经告诉我收到黑白照片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在您的床上看见了您的那张黑白照片。”徐天对靳老师说道。 “是因为照片吗？”靳老师问。 “我们收到黑白照片的人全部经历了火灾，我的事务所，还有陈警官的办公室，这次是林医生的诊所。除了咱们这些，现在陈警官正在调查另外一个地方，但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和咱们经历的事件有关系。”徐天说道。 “老陈也接到黑白照片了？”靳老师问道。 “恩！咱们四个人加起来的数字正好是相连的，这肯定在预示着什么，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事情找上门。”徐天说道。 第36章 火灾 当天傍晚，关于心理诊所的起火原因已经调查清楚，是空凋的插线板起了火，不过林医生和助手都很确定，当天并没有人动过空调。 老陈办公室的起火原因是因为一只烟头点燃了酒精棉，经过化验，那只烟头确实是老陈遗留下的，酒精棉不得而知。但是老陈非常确定抽完烟以后把所有烟头都丢在了烟灰缸里。 徐天家的起火原因还未调查清楚，因为火势太大，几乎整栋楼都被烧着了，但是可以肯定，火源并不在徐天的事务所中，而是三楼的火锅店。 回到王阿姨家调查的老陈也已经回来了，不过这一下午并没有太大收获，因为王阿姨家里的火势也非常大，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烧毁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至于起火的原因，是易帅家的煤气管道出了问题，而且火源在楼上。 所有的火灾几乎都可以确定了，关于王阿姨家里那张遗像，老陈也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张照片确实是王阿姨的老伴，这样子王阿姨家着火就和黑白照片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最让老陈想不通的问题是，之前徐天在办公室做的推理全都被推翻了，那个死去的人就是王阿姨本人，老陈特意协调了街道和社区的工作人员去认尸，还有王阿姨的一些邻居通过照片比对，那个人就是王阿姨没错。 晚上七点左右，老陈和徐天闷闷不乐回到了警局，老陈所犯下的错误已经彻底激怒了上级，烟头的事故更是让老陈觉得倍加委屈。 “看来咱们被盯上了。”老陈说道。 “被盯上的不止是咱们，还有咱们经手的案子，虽然您调查的结果很让我意外，但是我绝对可以肯定，王阿姨家里失火肯定不会是巧合，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而且这个事件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咱们。”徐天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很清楚，本来易帅的案子已经快要破了，王阿姨家里发生的案子也已经快要把整个案情串联了起来，可是一场大火把所有痕迹都烧毁了，最主要的是那个死去的王阿姨竟然就是真的王阿姨，这一点实在让我觉得无法解释。”老陈说道。 “您今天去看过王阿姨的尸体吗？您确定在太平间躺着的尸体就是昨天您看见的那个王阿姨？”徐天问道。 “我非常确定，而且我检查了一下火灾后的王阿姨家，那张床虽然被烧毁了，但是大致轮廓还在，我并没有在那张实心木床上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老陈说道。 “这一点我并没有确定过，不过我相信凶手当时一定在那个房间里，因为我相信您的话，我更相信您自己也能守住案发现场。”徐天说道。 “我也相信我自己的认知，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能这么相信我。”老陈说道。 “既然案发现场已经被烧毁了，咱们就只能从闫安的死亡现场开始着手了，关于闫安的事情，您有调查过吗？”徐天问道。 “闫安身上没有任何可疑调查的突破口，不过你之前做的闫安和易帅打算自杀这种设想我觉得还是有待思考的。”老陈说道。 “我们从最开始搜查到的线索里一定有疏漏的地方，案子不可能无解。”徐天说道。 “我也想有答案，可这次的案子真是太难侦破了，没有凶手可以让我们去怀疑，当我们怀疑小区保安的时候，他马上就死了。后来我们又怀疑是王阿姨，可是调查结果显示那个死去的王阿姨就是真正的王阿姨，现在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老陈说道。 “不对！一定有突破口，从整件案子来看，我们似乎永远在追寻凶手的脚步，当有嫌疑人被我们排查到的时候嫌疑人就会死亡，这一点非常像执年太岁的做法。不过我又觉得这一次如果真的是执年太岁在作案，那他一定有其他目的。”徐天分析说。 “你觉得会是什么？” “您想想看，火灾很显然已经和案子联系在了一起，这样子就表示黑白照片事件和易帅他们那些案子联系在了一起，不过我总觉得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有些牵强，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火！不对劲的就是火灾。”徐天大声说道。 “火灾？有什么问题吗？”老陈怀疑说。 “您还没注意到吗？您和我，还有林医生和靳老师，我们四个人每人收到了一张黑白照片，但是刨去王阿姨家那场大火，其实我们才经历了三次火灾。”徐天说道。 “对啊！林医生和靳老师的火灾发生在同一个地点了。”老陈说道。 “不对！这其中一点有不对劲的地方。”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缺一场火灾？”老陈问道。 “火灾确实是四场，不过我有个新的设想，可能这些火灾针对的对象被我们误解了。”徐天分析说。 “这话怎么讲？”老陈怀疑说。 就在这时候，李明突然闯进了老陈的办公室。 “组长，不好了！”李明气喘吁吁说道。 “出什么事了？”老陈急忙问道。 “着火了！闫安的死亡现场被烧了！”李明说道。 徐天和老陈当即就愣住了，当两人赶往饭店的时候火势已经熄灭，不出徐天所料，起火点正是后厨。 索性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听后厨的工作人员描述，火势起来的非常快，虽然大火已经被扑灭，但是后厨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饭店老板连连叹气，本来因为后厨死了人导致生意很差，这下子老板连店都开不了了。 经过调查，后厨的起火原因也是和煤气有关，虽然调查结果很权威，但是徐天和老陈在心里并不买账。 两人都很清楚这些火灾针对的是他们自己，不过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两人也只能憋在心里闷头调查。 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徐天和老陈还不知道，这些火灾只是一个开始，此时在东边的沿海城市也在上演着同一场戏码，而且那些火灾现场的主人都收到了自己的黑白遗照。 第37章 信任你 老陈和徐天回到警局后一头扎进办公室里，老陈并没有让那个被烧了的沙发搬走，徐天和老陈二话没说，当即拆了那个沙发。 在沙发的缝隙中有酒精的一些残留味，不过老陈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拿过酒精棉。 “这些酒精绝对不是我带进来的，不过我也无法肯定是什么人能带这种东西进入我的办公室。”老陈说道。 “警局内部人员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如果我是您的属下，我也绝对不敢在您的眼皮底下作案。”徐天说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烟头，了解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从来都是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的。” “可是您并没有掐掉烟头的习惯。”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外面捡了我的烟头，然后把烟头放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 “不，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就算有人捡到了您的烟头，那个人也绝对没有机会溜进您的办公室。” “那我就想不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一个答案了。” “你不会想说是我自己带进来的吧？” “重要的是那个引火装置，什么时候能让火势烧起来才是重点，而且最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您办公室里面的火势并没有烧得太大，火势很快就被熄灭了，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是的事情。” “那按照你的这种说法来看，放火的那个人肯定是没有能够让火势烧起来的办法。” “没错，那个纵火犯无法控制火情，他只能让您办公室的沙发引起一小部分的火灾，而且那个人还不知道您的家在哪里。” “说得也是！如果知道我家在哪里，那个人绝对不会烧我办公室的。” “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我觉得放火的那个人并不会因为这种简单的理由去冒险放火。” “那你觉得是什么？” “很明显，那个纵火犯有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你觉得那个人的目标不是我？” “通过我对其他火灾现场的比对来看，真相应该就是如此。刨去今天晚上饭店后厨的火灾，之前四起火灾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其中王阿姨家里和我的事务所火势比较相像，起火点既不是王阿姨家里也不是我的事务所，但是大火偏偏让人觉得像是在针对我，或者针对案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王阿姨家和事务所被烧只是巧合？” “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只不过我觉得这两起火灾才是那个纵火犯想要烧毁的两个现场，因为您的办公室和心理诊所火势根本就不足以威胁到他人的生命，所以我认为四起纵火案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听了徐天的推断，老陈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不过这时候老陈已经坐不住了，上级可只给了老陈两天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天，若是案情再继续这样没有进展，老陈的职业生涯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的搜查方向也已经确定了，老陈还是继续追查易帅和闫安的死亡原因，徐天则进入了火灾原因的调查中。 老陈离开警局以后，徐天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了，事务所被烧毁了，林医生的心理诊所也已经被烧了，而老陈的办公室也刚刚经历了一场小火灾，现在老陈的办公室已经不能呆下去了，尤其是老陈不在的时候，徐天这个外人根本就没有理由继续在办公室呆下去。 现在徐天唯一的去处就是靳老师的病房，徐天以照顾靳老师为由，在医院租了一张家属床，晚上的时候可以放在靳老师的病房里休息一下。 林医生在忙心里诊所的事情，所以照顾靳老师这个任务很轻松就落在了徐天的肩上。 弄好一切事物以后，徐天躺在床上咪起眼睛，本来徐天是想和靳老师好好谈谈的，但是今天的靳老师情绪有些不太好，从打徐天到来之后，靳老师就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现在你的事情应该有很多吧？来这里是为了监视我？”靳老师低声问道。 “您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一开口就是三个问题，您不觉得咱们之间说这种话会显得有些尴尬吗？”徐天说道。 “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靳老师对徐天发出疑问。 “我的大脑需要休息一晚，而且想要调查火灾也只能从您的口中打听一些事情了，其他的火灾现场根本就没有生还的经历者。”徐天说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发生火灾的时候我正在房间准备午睡，其他什么事情我都没看见。” “我也没打算从您的口中问出些关于火灾的事情。”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做什么靳老师应该很清楚，咱们之间就不必说那些客套的话了吧？” “你信任我？” “如若不信任您，我也不会租一张床睡在您身边了。” “你想问我关于林医生的问题是吧？我给你的答案其实也还是那几个内容，首先我可以保证，这场火不是林医生放的，因为我清楚林医生对心理诊所的执念，她不会毁掉诊所，何况我并没有在这场火灾中丧生，这也能说明问题的所在了。” “关于黑白照片您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那张照片是根据我教师胸卡上的一寸照片扩大改成的，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您做教师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想一寸照片肯定也不会留下很多吧？” “当然，剩余的照片我都毁掉了，那个给我寄照片的人肯定知道我当过教师。” “这条线索很重要，最起码我们也有查证的范围了。” “你的照片呢？是什么时期的照片？” “和您的一样，也是一寸照片改成的，不过我的范围就有些大了，我没有像您那样小心谨慎，我刚刚毕业不到一年，用一寸照片的地方有很多，在我的事务所起火之前，我的抽屉里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一寸照片。” 第38章 噩梦的火焰 “你问的这些问题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给我们寄照片的人是谁，你和我都很清楚，不过眼下发生的事情确实比较多，难免会有一些混乱的想法。”靳老师说道。 “您觉得这些事件都能统一到一个人头上吗？”徐天问道。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过你既然能来问我，那我就要给你一个回答。” “那您的回答是什么？” 靳老师并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徐天微笑了一下，不过这个动作已经让徐天明白了靳老师给出的答案。 “既然您不想开口，那我就不勉强了，今天晚上可以容许我在这休息一晚吧？” “随你的便，不过我可不会把我的被子给你盖，你冻着了我可不管。” 靳老师说着，便翻过身子盖紧被子做出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徐天把灯关了上，回到租过来的家属床上，这张小床躺下以后非常不舒服，不仅小，而且还非常硬。 不过能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已经很好了，这时候徐天心里不禁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 这次事务所被烧毁的事情并没有让徐天觉得太难过，因为最宝贵的东西没有被摧毁，徐天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 本来想好好休息一晚的徐天道这个时候也有些睡不着了，徐天一直在查看手机的通话记录，回想起思彤最后一次和自己的通话，徐天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林医生会是怀疑的对象吗？思彤既然已经给自己透露了这件事，那就应该相信思彤的话。 可是徐天经过这些日子对林医生的观察，还有老陈和靳老师对林医生的信任，徐天反倒觉得林医生没有那么坏。 徐天还有很多话想要问思彤，可是思彤一直都没有联系自己，这种时候徐天又不能主动去联系思彤，在没有问清楚之前，徐天的心一直在悬着。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间房间的寂静被靳老师打破了，徐天听见靳老师在说着什么话。 靳老师的语调非常急促，而且像是在求救，徐天赶紧打开灯叫起靳老师。 被徐天叫醒以后，靳老师满头大汗，身上的病号服都已经被浸湿了。 “您没事吧？”徐天问道。 “呼……呼……”靳老师大口做着深呼吸，神情显得非常紧张。 徐天突然想到前一段时间的自己，靳老师这个症状，不会是和前几天的自己一样吧？ 徐天递给靳老师一杯水，靳老师咕嘟咕嘟一大口就喝完了，但这时候靳老师的额头上依然是大汗淋漓。 “好些了吗？”徐天问道。 靳老师突然抓住徐天的手，眼神依旧显得有些惊恐。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的场景非常熟悉。”靳老师说道。 正听着靳老师说话，徐天突然察觉余光里有个人影，当徐天向门口看去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徐天急忙放下靳老师冲了出去，打开房门以后，徐天急忙走廊上张望。 这时候走廊上的人有很多，徐天已经分不清哪个人才是刚才那个人影。 不过从徐天的判断上来看，刚刚就好像是林医生在透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在往屋子里看。 可是走廊上没有林医生的身影，这个时候林医生也应该在处理心理诊所的事情。 回想起刚刚来医院的时候，林医生亲口说过要连夜给心理诊所进行装修，所以说现在林医生应该不在医院才对。 为了查了究竟，徐天准备查看一下其他病房，可是徐天刚想迈出脚步就停下了，因为徐天害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且徐天也不敢保证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林医生。 徐天只好关上门回到靳老师身边，这个时候靳老师已经躺在被窝里眯起了眼睛。 会是林医生所说的那种药物吗？应该不会的，药物的事情靳老师是知道的，林医生应该不会对靳老师使用这种手段。 可是靳老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靳老师的举动就和前几天的自己一样，徐天觉得靳老师和中了药物的反映一模一样。 “靳老师？”徐天轻声叫道。 “睡觉吧！我没事。”靳老师回应说。 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徐天还哪敢睡觉！躺下以后徐天一直在盯着病房的玻璃窗。 老实说徐天的眼皮确实有点打架，正当徐天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消防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徐天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想法，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件已经让徐天对消防车的声音产生了抵触。 可是正如徐天所料，那些消防车正是赶往老陈所在的案发现场的。 老陈和徐天决定分头调查案子以后带着李明回到饭店，现在饭店的后厨是唯一能够进行有意义调查的地方，关于起火的原因也已经很清楚了，是因为煤气管道炸裂引起的火灾。 官方给出的原因是煤气管道年久失修，这个说法老陈虽然不想接受，但也没有办法，虽然老陈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这个起火原因也要听一些权威的意见才行。 回到案发现场以后老陈和李明再次询问了饭店的工作人员，不过都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 当老陈正在询问的时候，饭店老板说想要喝水，便回到车子里面去拿瓶装的矿泉水。这时候老陈和李明还在继续勘察现场，突然间一点预兆都没有，饭店老板的面包车竟然起火了。 不过还好饭店老板迅速逃了出来，当时老陈和李明带着饭店的员工进行灭火处理，可是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李明打了消防电话以后，老陈提出让饭店员工拿来灭火器，可这时候饭店员工全都傻了眼，因为之前后厨起火没有被及时扑灭就是因为饭店里的灭火装备都是摆设。 在消防员赶来的这个期间，面包车的火势越来越大，由于之前饭店老板把面包车停在了饭店后门对面的废弃仓库前面，最后在面包车油箱引燃之后大火迅速将仓库连带着烧着了。 这时候人为已经控制不住火势的延伸，老陈只好再次拨打了消防电话，让消防大队多派几辆消防车赶来。 第39章 噩梦联动篇（扬琦） 滨海市五星酒店内。 每天繁杂的早会使扬琦感到非常厌倦，二十岁的他，非常不情愿地被父亲提前安排在公司锻炼，在外人眼里扬琦或许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但其实他有着一颗非常积极向上的心，只是他讨厌被父亲束缚，所以总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不羁的样子。 这家酒店被父亲交给他来打理，经过三个月的锻炼，酒店营业额直线下降，因为扬琦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一周前扬琦收到一封快件，里面有一张他自己的黑白照片，同时在快件中还附带一封信，字体是打印出来的，大致内容是通告扬琦在十一月二十号这天把这间酒店清场，同时在这天迎接算上扬琦在内的十六位成员。 起初扬琦觉得这个写匿名信的人非常可笑，但是当扬琦看到最后一排字的时候，他那种嘲笑寄信人的心情马上就消失了。 最后一排字是一个地址，这个地址能让扬琦妥协一切事情，仅此一排字比任何威胁语言都能让扬琦产生恐惧。 从一周前开始，扬琦就在做着准备，距离十一月二十号还有一周的时间，他依照威胁信上的指示退掉了十一月二十号那天所有预定酒店的订单，当然，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父亲，而是自己掏腰包堵上了资金的空缺。 开完早会以后扬琦马上前往地下车库，自打收到威胁信那一天开始，扬琦每天都要去那个地址走一趟。 刚要打开车门，扬琦最不想看到的人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出去。”扬琦对副驾驶的女孩大吼道。 “我已经观察你一个星期了，从那天你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以后，每天早上你都会开车出去，一走就是一整天，回来也对我不闻不问，咱们的关系还能维持下去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我了？给你的那些分手费还不能满足你吗？那好，再给你一千万，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你不要恬不知耻。” 女孩听到这些话非常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可是扬琦没有说一句关心她的话。 在女孩趴在车门上痛哭的时候，扬琦看向女孩的眼神非常愧疚，因为扬琦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摆脱危险，如果能逃过这次的劫难，扬琦决心一定会给她幸福。 可是扬琦不敢打包票，自从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后就没有消停过，已经一年半了，扬琦帮助他们做了很多事，扬琦也知道这次的威胁信是谁寄来的。 在扬琦眼里一直浮现着那个人高高在上的嘴脸，事情还要从那次的意外事件说起。 一年半以前扬琦还在读高三，在一次篮球比赛中扬琦失手戳到了同年级一名学生的眼睛。 那件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不会闹的很大，但扬琦的身份不同，全班甚至全校的眼睛都在盯着他，本来那位同学的眼睛经过简单包扎、短暂的休养就会痊愈，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几天以后那名学生的家长带着眼睛发炎的孩子找到了学校。 那家人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一笔高昂的赔偿费，那些钱对于扬琦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扬琦咽不下这口气，所有师生也都知道那家人是在讹诈扬琦。 但社会上舆论很快就扩散起来，加上扬琦年少轻狂的性格当着很多人的面指责了那家人，社会上清一色同情起那家人来，扬琦成了备受指责的对象。 最后扬琦的父亲为了息事宁人，给了那家人一笔很客观的赔偿，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因此结束，无良的媒体再次煽风点火，你穷你有理的概念把杨家压得非常不堪。 正是因为这件事，扬琦和那些人扯上了关系，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落到了扬琦手中，但是扬琦很快就后悔了，他并没有按照杀人计划去杀了挑事的无良记者，但是那名记者很快就死了，而且和杀人计划中的死法一模一样。 扬琦在网上登录那个杀人网站的信息被保留了下来，这也成了扬琦被那些人利用的把柄。 按照执年太岁的要求，扬琦出钱建了一座孤儿院，那封威胁信的地址就是这家孤儿院。 扬琦想了结这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能被陷害，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孩子，他的身份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他身上有污点，父亲打下的这片江山很可能会因为他而垮掉。 一死了之不是扬琦的性格，在这种境况中，扬琦唯一的想法就是揪出执年太岁，并且亲手了结他。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扬琦一直都在寻找执年太岁，可是执年太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建好孤儿院以后也没人联系过扬琦，到现在为止，孤儿院也都还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也没有孤儿和工作人员入驻。 半年前孤儿院就建好了，没有执年太岁的指示，扬琦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偶尔会去孤儿院看看，大约从三个月前开始，孤儿院里面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 水表和电表走动过，心思缜密的扬琦发现了这件事情，这就表示孤儿院里有人居住过，但是扬琦没有发现那个在孤儿院居住过的人。 后来扬琦在孤儿院内部安装了监控设备，但是从那以后孤儿院的水、电表就没有再走动过。 扬琦知道，想要追寻之年压岁的唯一线索就在孤儿院，这段时间扬琦一直在寻找线索。 自从接到威胁信以后，扬琦更想快一点揪出执年太岁，每天去孤儿院也是想寻找到那个动了孤儿院水电的人，很明显那个人就是线索。 为了保护女友，扬琦必须要和她撇清关系，这时候越是心慈手软就越可能害了女友，扬琦不顾正在哭泣的女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把将女友拽出，狠心地将女友推出数米远。 此时的扬琦虽然外表极其冷漠，但是他的内心在滴血，看似因为厌恶引起的颤抖，实则是因为内心的谴责引起的愤怒。 就在两人撕扯的时候，扬琦的车子突然被火焰吞噬，火势非常巨大，扬琦拉着女孩赶紧往外面跑。 刚跑出十几步远，女孩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女孩的背包里甩出一张照片的边角，扬琦抽出一看，是女友的黑白遗照。 第40章 噩梦联动篇（雪伦） 女友已经吓得双脚瘫软，扬琦背起女友奋力跑出地下停车场。 她叫雪伦，在大多数眼里她是一个不入流的网红，做了扬琦的女友后，很多人给她戴上一顶傍大款的帽子。 面对网络上的恶毒攻击，雪伦并没有回应太多，在她心里，只要和扬琦在一起感到幸福就好了。 可是这种幸福的背后所承受的压力几度让雪伦崩溃，只要有她的新闻，社交软件下面大部分评论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词汇。 她很多次都想告诉那些攻击她的人，她和扬琦在一起之前并不是个穷人，她在海外有显赫的家世，可国内人并不之情，不过她每次都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雪伦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错的。 这张黑白照片的由来，也和这件事有关。 和扬琦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还是刚刚成年的高中生，那时正好赶上扬琦出了事，那名无良的记者将扬琦和雪伦在一起的事情宣扬了出去，这件事情更是推大了扬琦的负面舆论。 一个你富你该死的富二代，一个你美你就傍大款的网红。 当两个人的舆论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时候，雪伦发现了扬琦得到的那份杀人计划书。 那是一个完美的谋杀案，雪伦在扬琦动手之前抢先下了手，她的初衷是为了帮扬琦分担这份压力，她知道扬琦不能做这件事，如果以后东窗事发，雪伦自己还有退路，她知道海外的父母不会坐视不管。 但扬琦不行，有多少商业对手都在等着杨家出事呢！这种舆论风口的期间扬琦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雪伦按照杀人计划书上的内容除掉了那名无良记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扬琦和雪伦身上的舆论已经被世人遗忘，雪伦也以为那件事不会再被人提起。 但是一周前，雪伦同样收到了一封快件，里面除了雪伦的黑白照片以外，还有一封相似的威胁信。 雪伦在一年前杀死那名记者的全过程都被拍了下来，这件事情让雪伦惊恐不已。 这种时候雪伦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求助扬琦，可就在这个时候，偏偏扬琦提出了分手。 雪伦不知道扬琦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扬琦忍着剧痛百般羞辱雪伦之后，雪伦便有了承担一切的想法。 今天雪伦就是来向扬琦道别的，但是她还在期盼着扬琦能够挽留她一下，哪怕有一句关心的话也好。 地下室的火势很快被控制住了，面对扬琦的质问，雪伦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二十号酒店的邀请函上有雪伦的名字，听到真相的扬琦非常困扰，因为雪伦提出了让扬琦把一切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的意见。 扬琦当然不会同意这件事，处理了火灾之后，两个人回到酒店中。 “我给你买机票，今天就离开，永远不要回国。”扬琦义正言辞地说道。 “只要我离开，这个罪名就要你来担着。” “但是你留在这里就等于是另一个威胁我的筹码，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你做的，如果那些人弄得鱼死网破，最后罪名还是要由你来承担，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无论离开或是留下，注定都没有好结果，不如我们联手逃出这个噩梦。” “不行，你不能被卷进来。” “我已经卷进来了，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建议，我就去自首，就这样一了百了。” “你……”面对雪伦的威胁，扬琦只好妥协。 其实雪伦心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一年半以前雪伦动手杀死那名记者时根本就没有完全按照杀人计划书上的内容去做，在杀人手法上雪伦做了改变，因为计划书上的杀人手法太过于血腥。 雪伦只是利用了杀人计划书上面的计划去消除证据，但是当时新闻报导出来以后，那名记者的死法竟然和计划书上的一样。 这件事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一直埋藏在雪伦的心里，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计划书上的杀人手法是将记者麻醉以后割破喉咙，可当时雪伦是用随身携带的充电线将那名记者勒死的。 当记者被杀死的新闻出来以后雪伦感到非常惊讶，甚至新闻的描述上都没有说过死者的脖子上有过勒痕。 雪伦一直怀疑是扬琦做的，因为除了扬琦以外应该没有别人知道那个杀人计划，所以雪伦认定了扬琦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这样一来雪伦就更加不能离开了，那个杀人现场的录像被雪伦藏了起来，雪伦打算在扬琦被指控的时候拿出这个录像来顶罪，在雪伦心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虽然在扬琦面前说了那番和执年太岁斗到底的话，但其实雪伦心里是非常恐惧的。 当天夜里，雪伦的家里起了火，不过幸好雪伦一直留在酒店里，除了损失一些财务以外，好在人身并没有受到伤害。 …… 就在这天夜里，徐天、老陈、靳老师和林医生收到了邀请函。 四个人都收到了必须赴约的理由，徐天的威胁是一个电话号码，那是思彤的电话，很明显，只要对方拨通电话以后就能搜查到思彤的位置，徐天不得不赶去赴约。 老陈的威胁是家庭住址，这是老陈最大的让软肋。 靳老师去赴约的理由只有两个字，“真相。” 处理好饭店老板的面包车失火事件以后，老陈赶到了靳老师的病房。 “你的腿伤能行吗？出远门是不是有点勉强？”老陈对靳老师说。 “我不会拖后腿的，除了解决执年太岁以外，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靳老师说。 “这一次最好能解决所有事情。”徐天说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老陈说道。“如果是执年太岁给我们发的邀请函，这未免有一点不合常理。” “我也这么认为。”徐天说。“执年太岁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我们，但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手段让我们去赴约？比如现在，完全可以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解决掉我们，我觉得这样子更符合执年太岁现在的处境。” 正说话间，医院走廊上突然传来凌乱的叫喊声，浓烈的黑烟已经侵袭进了病房。 第41章 噩梦联动篇（宗玉） 医院的火势并没有蔓延，很快就被保安用灭火器扑灭了，不过所有医护人员、患者与其家属都逃到了外面。 经过一场虚惊以后，大家表现得都很恐慌，不过比起送餐的宗玉来说，周围这些人的恐慌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名叫宗玉的送餐小哥是一名很敬业的送餐员，在那个惊恐也夜晚之前，宗玉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 闫安被杀的那天晚上，宗玉接到一份订单，很凑巧订餐的人和他同名同姓，那个人订的是一份烧烤海鲜套餐。 带着好奇心的宗玉来到闫安被杀害的饭店后门处，也就是订单的准确地址。 当时后厨的门开着大约三十厘米的缝隙，里面亮着灯。 敲了几下门之后并没有人反应，宗玉觉得奇怪，就推门进去了。 闫安的死状把宗玉吓得半死，正要逃跑的时候，宗玉发现后门处用白色粉笔写着五个大字，“杀人者宗玉。” 见到这一幕，宗玉已经吓傻了，慌乱之中宗玉用衣袖开始胡乱地擦拭后门。 就在这时候，宗玉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要宗玉看厨房的案台上。 宗玉战战兢兢走了过去，在案台的菜刀下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是教导宗玉如何毁掉案发现场的痕迹。 没有判断力的宗玉手足无措，他没得选择，只好按照纸上的内容去做。 先是用抹布擦干净门上用粉笔写的五个大字，之后又打扫了一遍案发现场，临走的时候将闫安的尸体安放在地上，之后宗玉带着那张纸离开了案发现场。 从那天晚上开始，宗玉一直都提心吊胆地活着，本来宗玉想过辞职，但是那张纸上写明了让宗玉以后应该怎么做，辞职肯定会第一时间被怀疑。 不过即使这样，宗玉也没有放下心来，因为他接了那个外卖的订单，宗玉很害怕警方会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他。 可是三天过去之后警方的人并没有找上门，而是一封匿名快件找到了宗玉。 当天闫安死亡以后宗玉在厨房的所有举动都被拍了下来，虽然视频中没有宗玉杀人的画面，但是宗玉消除证据的画面拍摄的很清楚。 不用明说宗玉也能明白，这是一封威胁他的快件。 快件里面还有一页信纸和一张宗玉本人的黑白照片，和徐天他们一样，宗玉被邀请在十一月二十号这天去扬琦的酒店赴约，不过在此之前宗玉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在指定的时间地点放一把火。 今天医院里面的火势就是宗玉做下的，此时此刻他害怕极了，但是遵照威胁信中的指示，宗玉不敢离开这些人群，而且还要刻意压制自己的恐慌情绪。 到现在为止宗玉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些事情？ 大概到了午夜时分，医院方面维持好了患者及家属的秩序，大部分患者已经在家属的陪同下重新回到了病房，但是靳老师已经不愿在这所医院住下去了。 在老陈和徐天的陪同下，靳老师在警局附近的宾馆内开了一间房，刚好徐天也没有了住处，干脆两人一同住进了宾馆内。 然而医院的人群散了以后，宗玉才敢骑着他的电动车离开。 宗玉不敢回到出租屋，他只好来到好朋友家里暂住。 凌晨一点左右，宗玉骑着电动车赶到一条不算繁华也不算僻静的街道，这里有一家爬行动物用品店，宗玉这些天都是借住在这里的。 店主康玉良就是宗玉的好朋友，因为他们俩以前都进过监狱，在狱中康玉良没少照顾宗玉，出来以后宗玉的工作还是康玉良帮忙介绍的。 “良哥，我们逃走吧！”宗玉战战兢兢说道。 “没有退路了，我知道那些人是谁，这一次我们只能去赴约，没有其他道路可走。”康玉良说道。 “是因为我们以前犯下的过错吗？可是那些罪名都是强加给我们的啊！”宗玉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你当初是因为被学校那些校霸欺负才烧了他们的宿舍，而且你还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放的火，从理性上来讲，你并没有错，但是你触犯了法律，当然你已经为这些过错赎了罪，所以我不认为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被执年太岁盯上的。”康玉良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了！自从出狱以后我一直都很本分，为什么我会被牵扯进来？”宗玉说道。 “我怎么知道？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而且我的任务比你还要难做，你就不要抱怨了，等赴约回来马上去投案自首，烧了医院这种事不能心存侥幸。”康玉良说道。 “良哥，你今天晚上就要去救出那个女人吗？”宗玉问。 “今天是最佳的时机，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火车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你的身份证和车票都在你枕头底下。明天一早你就自己赶去火车站，记住，千万不要联系我，到了那里你要机灵点，如果我这边顺利，大约三天后也能赶到。”康玉良说。 康玉良离开以后，宗玉马上收拾行李准备赶往火车站，因为他不敢一个人留在店里。 背上行囊以后，宗玉骑着电动车赶往火车站的方向，不过在这之前，宗玉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路过体育馆的时候，宗玉把电动车停在附近一个酒店楼下，等了二十分钟以后下来一个女孩。 宗玉对这个女孩很尊敬，因为半个月以前宗玉曾经找她算过命，这个女孩正是喜欢灵异事件的燕子。 “我的预言全部灵验了，不过你还不能心存侥幸，因为我的最后一个预言还没有出现，你此生有一场火光之灾，最近就会发生。”燕子说道。 “燕子大师！您能帮我化解一下吗？”宗玉谦卑地说道。 “这场劫难并不能带走你的生命，但是会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想化解，就只有一个办法。”燕子故弄玄虚地说道。 “是什么？您快点告诉我吧！”宗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找个人代替你承担这场劫难就可以了，在你离开之前，把这四个纸人找一个十字路口烧掉，记住，一定要拍下视频才行。”燕子沉下头说道。 第42章 噩梦联动篇（燕子） 宗玉离开以后，燕子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在燕子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封拆开的快件，和其他人一样，燕子也收到了黑白照片。 不过在燕子的快件中并没有威胁信，只是把赴约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燕子很清楚这次旅行的意义，她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不禁发出一股得意的笑容。 燕子打开手提包，里面有一张非常清秀的四寸照，这是燕子特意洗出来的照片，然而这张四寸照就是那张黑白照片的底子。 嗡嗡…… “准备好了吗？”电话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切就绪，这边没什么问题。”燕子说道。 “那好，接下来就看那几个人的动向了，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会很顺利。” “可是您有把握吗？如果有人不受控制，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只要阻止那四个人去那边就好。” “虽然这是您下达的死命令，但我可不能保证顺利完成，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达到您的要求，我也没有办法。” “你一定要做到，否则你犯下的那些命案就会被捅破。” 嘟嘟…… 虽然燕子嘴上很不屑，但她心里依然很害怕事情被揭露。 从她射杀小爽开始，就被拉进了这条不归路。 虽然发了疯的黄泉顶了杀死小爽的罪，但是那个人知道燕子所有的作案步骤。 本来杀人计划是天衣无缝的，燕子得到的那份杀人计划也是从小爽手中得到的。 那天小爽登台以前所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本来燕子没想到小爽会那么快答应代替自己上台，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按照燕子的计划在顺利进行。 顺利的有些过头了，直到第二天徐天找上门的时候燕子还没有从恐惧中醒过来。 她拼命地练习演技，就是为了自己的罪行不被揭穿。 燕子就是那种永远都不会服输的性格，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匹独狼，经过岁月的磨炼，燕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可是小爽的天赋让她感到恐惧。 终于等到了那一天，本来死的应该是自己，可幸运女神偏偏站在了燕子这边。 小爽的杀人计划书被燕子看到了，聪明的燕子将计就计，利用杀人计划书上的完美步骤射杀了燕子。 虽然燕子成功射杀了小爽，但是那个帮忙拉下电闸的人却被燕子忽略了。 这个最大的疏忽使得燕子陷入了新的泥沼中，就在燕子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写着另一个完美的谋杀案步骤。 这次的杀人步骤不仅完美，而且还有一个替死鬼，那个替死鬼就是发了疯的黄泉。 当天在林医生的心理诊所门前，射杀那名宽带维修工的人就是燕子。 燕子杀人的动机就是为了灭口，因为这个宽带维修工通过灵异论坛认识了小爽，本来小爽的杀人计划中断电的细节就是这名款待维修工帮忙做的。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因此就会结束了，但是燕子没有想到，这一切原来都是另一个人在背后捣鬼，那个人就是令大家恐慌的执年太岁。 可是看见这封快件的时候，燕子竟然在内心产生了一些怀疑，而且燕子的怀疑竟然和徐天一样，这封看似威胁了燕子的快件其实一点逻辑都没有，执年太岁完全可以直接派个人解决掉燕子，而且执年太岁的机会应该有无数个，首先这间燕子长时间住宿的酒店房间就非常不安全。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去赴约呢？这一点让燕子感到非常不解。 不过燕子还是想去会一会那个寄来快件的人，如果是执年太岁就正好，燕子有信心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掉执年太岁。 但如果不是执年太岁，燕子的想法是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洗白。 听起来确实是个好主意，然而燕子在出发赴约之前却还在帮着别人做事，而且这些事情还不都必须要去做。 嗡嗡…… 这次的电话是宗玉打来的。 “你成功上车了吗？”燕子问道。 “已经上车了，您交代的事情也都完成了。”宗玉说道。 “你那个样蜥蜴的朋友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吧？”燕子问道。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大可放心。”宗玉说道。 “很好！这一次咱们互相联手，一定可以从执年太岁的魔爪中逃出来。”燕子说道。 “但愿吧！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次你交代给我的那份赴约名单就够头痛的了，现在又增加了这么多任务，我怎么觉得就算到了那里，咱们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呢！”宗玉唉声叹气说道。 “打起斗志来，你听着，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要想法设法阻止那四个人离开东安市。”燕子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会放水，这个责任打算推卸给我对吧？”宗玉说道。 “后面就看你的了，只要能顺利把那四个人送出去，而且我还不会受到那个人的批评，咱们就算赢了。”燕子说道。 “可是我没弄明白这件事情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宗玉说道。 “你这个人脑子就是转不过来，我把罪行洗白了，不就等于你也洗白了吗？”燕子说道。 宗玉一琢磨，好像也是那么回事，随后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燕子一个人在酒店房间中撒欢地大笑起来，因为这个宗玉已经完全被燕子控制了。 这时候燕子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觉得自己非常聪明，随便使用一些小手段就能支配一个傻瓜。 燕子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时心里还在窃喜，然而那天晚上最让燕子得意的就是把距离案发现场附近街道上的所有行人都驱散了。 能用到这种方法的人也只有燕子了，不过燕子还从来没给自己占卜过，这一次的赴约之行并不会那么顺利，幸运女神也不会眷顾她了，燕子前方还有一条非常遥远的路程。 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迎接死亡的黎明已经亮起来了。 第43章 噩梦联动篇（康玉良） 距离天亮还有一小时，这时候人们还在享受深度睡眠。 从爬行宠物用品店和宗玉分手的康玉良潜入到郊区精神病院的后墙下，这一次康玉良的任务是接应海兰，并且要将海兰安全护送到扬琦的酒店内。 康玉良知道海兰是在躲避抓捕，因为海兰犯下的两宗命案都在康玉良的掌握之中。 最近海兰所犯下的一宗命案就是杀了她名义上的姐夫，关于易帅的死亡过程，康玉良全都看在了眼里。 本来康玉良想要揭发海兰的，但是老陈和徐天赶往易帅家里的那天上午刚巧康玉良有事在身，而且当时康玉良的手里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后只好打消了举报海兰的念头。 在易帅遇害的前一天晚上，康玉良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写了一个详细的杀人计划，然而这个杀人计划的施展舞台正是康玉良家的楼下，易帅的家中。 这封匿名邮件对康玉良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因为四年前康玉良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接触过这样的杀人计划。 易帅遇害的那天晚上，康玉良一直藏匿在楼梯上，大约也是现在这个时间，马上就天亮了，康玉良听到易帅家里传来一些响动，当时康玉良直接冲了下去敲打易帅家的房门。 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响应，就在康玉良打算报警求助的时候，邻居王阿姨家传来开门的响动。 康玉良内心非常慌乱，因为他知道那份杀人计划的出处，四年前就背上了黑锅，这一次如果是陷害自己的陷阱，那康玉良就又要回到监狱中去服刑了。 由于王阿姨年岁已高，开门动作较慢，二十七岁的康玉良反应敏捷，在王阿姨还没有彻底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就一溜烟窜到了楼上的家中。 之后康玉良一直都没敢出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康玉良隐藏在漆黑的家中向外面望去，因为那份杀人计划中把凶手如何逃出有监控的单元门写得非常清楚，康玉良想看看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直到早上六点半左右，上班的人们陆续开始离开单元门，那时候康玉良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当时没有被王阿姨的开门动静吓到，或许他就能把易帅救出来了。 为此，康玉良觉得非常歉疚，想到那个缓慢的开门声，康玉良就气得浑身发抖，那时他才明白自己收到的那份杀人计划是假的。 四年前的噩梦又重演了，阴魂不散的执年太岁将魔爪再次伸向了康玉良的身上。 从那一刻开始，康玉良就决定通过海兰来找到执年太岁，然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海兰的杀人手法揭发给警方，这样子执年太岁肯定会找上门来。 康玉良一直想与执年太岁做个正面交锋，但四年来一直都没有找到执年太岁的消息。 那天晚上康玉良关闭了店门回家以后直接就敲开了王阿姨家的房门，本来他想通过王阿姨来搜寻海兰杀人的证据，但是王阿姨一直在装疯卖傻。 正当康玉良想要硬来的时候，一条匿名短信通知他说警察马上赶到。 受到消息的康玉良急忙溜出王阿姨家，那之后过了有两分钟左右，老陈赶到了敞着门的王阿姨家中。 那之后又过了两天，康玉良收到一封快件，里面除了一张黑白照片和赴约地址以外，还有一个小U盘，里面存了康玉良接触王阿姨的录像画面。 徘徊在精神病院门口的康玉良非常焦急，因为和海兰约定的时间已经超出十五分钟了，如果再不驾车离开东安市，天亮以后想走就很困难了。 执年太岁要求康玉良驾车载着海兰赶往东部，扣除路上的休息时间，大约要三四天才能到达，而且那个危险的海兰让康玉良很是抵触，毕竟这些天都要和一个杀人犯呆在一起，而且还要保护好她，想到这些，康玉良就觉得非常不爽。 不过马上就能接触到执年太岁了，康玉良一直在攒着一股劲，这一次他下定决心想要复仇，三年的牢狱之苦使得康玉良非常痛恨执年太岁。 “你来得很准时嘛！”海兰骑在墙头上说道。 “快下来，今天一整天咱们都要往反方向行驶，时间很紧迫。”康玉良说道。 “你的车子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咱们经过的城市中都有我的兄弟，如果车坏了，咱们随时可以换车。” “那如果坏在荒郊野岭呢？你打算怎么办？” “车上有工具，而且你也不用质疑我的修车技术，我已经半年没有去修过车了，都是自己动手。” 海兰很没礼貌地瞟了康玉良一眼，自主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位上。 “你……”康玉良盯着海兰说道。“坐到副驾驶上去。” “空间太小，腿都不能活动，我才不要坐到副驾驶上。” “你必须坐到副驾驶上。”康玉良的态度非常坚决，因为他感觉如果一路上海兰都在自己的背后非常没有安全感。 海兰最后还是没有拗过康玉良，妥协之后两人便开车往西边行驶。 这次执年太岁给康玉良的行车路线非常谨慎，现实向西行驶一天，第二天清晨开始向北行驶，到达西北部一座城市的时候康玉良换车往东北部行驶，然后在东北地区的沿海城市一路沿着海边向目的地行进。 繁杂的路线让康玉良觉得非常不舒服，其实康玉良就是不想受到执年太岁的控制，当两人出了东安市以后，康玉良就改变了路线，一路向南方行进。 副驾驶的海兰早就进入了梦乡，这些天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并不好过，还有就是这次要面去面对的人，海兰更是担心不已。 如果能活着回来，海兰犯下的那两起杀人案必定会被揭发，到头来还是会被判处死刑。 想到这里，海兰突然有个她自认为的好主意，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将执年太岁和徐天他们全都除掉。 带着这个决心，两人改变了路线一路南下参加这次的死亡赴约。 第44章 噩梦联动篇（海兰） 海兰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中，已经不知道行驶了多长时间，此时的路面非常颠簸。 还有就是身边这个开车的陌生男人，海兰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底细，不过海兰并不惧怕身旁的康玉良，因为海兰心里很清楚，这次去赴约的大部分人应该都和她自己有着相似的遭遇。 虽然身上背负了两起命案，但是海兰并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因为在海兰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过程，两次命案都是海兰缓过神来以后被害人就死了。 第一起命案还要从四年前说起，就是那个死在海兰家中的精神病患者，虽然所有证据都表明是邻居家死了女儿的单身父亲所犯下的命案，但海兰很清楚，其实那个人只是个替死鬼，真正下手杀人的是海兰。 但是海兰根本就不记得杀人的过程，这四年来海兰一直都在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在海兰的印象中只有一场冲天的火光，至于其他事情，海兰的记忆非常模糊。 不过海兰的记忆中有一件事情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死去的精神病患者曾经不止一次骚扰过她自己。 海兰非常痛恨那个人，他死了以后整个社区都安宁了，有时候海兰不禁会想一些超越底线的问题，如果真是自己杀了那个人，那自己算不算是为民除害了呢？ 四年前那件案子结案以后，海兰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写着海兰作案的全过程，不过海兰并不是很相信那封邮件上所写的内容，因为邮件上的文字就像是一部悬疑似得，情节很引人入胜，但是杀人的步骤海兰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可是邮件里面指出了海兰杀人的证据，出于好奇，海兰还亲自去验证了一下，结果真如邮件上所写的那样，海兰真的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找到了指证自己杀人的证据。 从那以后海兰每天都非常恐慌，可是那件事情过了三年都没人提起过，警察也没有找上门来，海兰以为那一劫算是逃了过去，可是万万没想到，案发三年后，也就是一年前，执年太岁还是找上了门。 突然间康玉良踩了一个急刹车，海兰猛地一下被刹车惊醒过来。 这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已经到了晚上。 一路上，海兰都没怎么看时间，一直熟睡到现在。 “现在到哪了？”海兰问道。 “很南面了，明天往东走，很快就能到。”康玉良说。 “你这样违背那个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海兰很严肃地说道。 “这正是我想达到的目的，如果半路上能杀出一个执年太岁的手下，那是再好不过。” “你这是自掘坟墓，还拉着我一起跳了下去。”海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着急，反而有些放松的语调。 “看来你也有这个准备，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谁都想活着，只是我们都想快一点了结而已。” “你这个杀人犯想要了结什么？把自己了结？” “注意你的说话态度，你说谁是杀人犯？”海兰不高兴地说道。 “你没有杀易帅吗？我可是都看到了，当天你装扮成王阿姨的样子走出单元门，因为那天降温的很厉害，早上的时候你穿上王阿姨的衣服，带上针织帽和厚厚的口罩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再加上保安的相助，只要保安看上去像是在搀扶你，警察就会认为没有任何问题。当然，如果一个头脑聪明的警探摄入这件案子，还是能查出来破绽，但是你还用了一个非常高明的手法。” “继续说下去有意义吗？你心里很清楚布置这个局的人是谁，你也知道我是无辜的。”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而且就算你是无辜的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打算怎样？一直违抗执年太岁的命令，然后等着他出现在你面前将他除掉？” “不然你还有其他好办法吗？” “不要把我拉进去，说得好像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情一样。” “我和执年太岁打过交道，这一次我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让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赴约？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用胳膊想都能看出来，这一次执年太岁一定有其他目的，从你的言论中我已经听出来了，你是被逼迫的吧？执年太岁是不是手里握着对你非常不利的证据？” “你不也是吗？而且从你的言辞中我也能听得出来，你涉及的案子比我要严重很多。” “这种话我并不认同，我是杀死了两个人，而你是杀死了三个人，咱们谁更严重呢？” 听了海兰的话，康玉良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大家都知道王阿姨家里那天晚上确实是有三具尸体，但王阿姨是自然死亡，这件事海兰也应该非常清楚。但是海兰已经说了康玉良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另一起案子海兰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康玉良回想起四年前发生的海兰家邻居女孩自杀事件，这件事让康玉良感到非常痛苦和自责。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其实我也很了解你，而且你也不要以为只有你看到了我杀人的过程，你的那些杀人过程我也全都看见了，这就是执年太岁的可怕之处，他会让咱们互相目击对方的作案过程，不然你以为执年太岁手里为什么会有咱们作案的监控画面？” “你还知道些什么？而且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这一路上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这一次赴约的那些人当中有咱们自己人，最主要的是这次大家要团结一致，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伙伴，不过你要答应做我们的贴身保镖。” “保镖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我亲自去做，这一次我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和我一起的还有我最好的拍档，我的老伙计。” 康玉良说着，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装着一只令海兰发瘆的巨蜥。 第45章 噩梦联动篇（徐玲） 东北部监狱大门外，徐玲提着一大包生活用品前来探监。 她穿着一身比较跟得上时代的衣装，一副优雅的走路姿态，给人的感觉就像现代都市中年白领一样。 可是徐玲的身份并非如此，她没有正当的工作，到现在为止还在吃着那笔巨额离婚赡养费。 本来离婚以后徐玲确实想过回到村里，离婚以后她找来好朋友红妹倾诉心中的苦闷，在得知徐玲的遭遇后，红妹向徐玲提出借用她的身份回到村里复仇的事情。 徐玲丝毫没有犹豫，红妹是她这一生中位数不多的好朋友，那个期间徐玲只和红妹还保持着联系，所以面对红妹的请求，徐玲当场就答应了。 红妹给徐玲做了保证，一定不会把她牵扯进去，如果身份败露，只要不提徐玲就好了。 当然，徐玲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不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一旦出了事，也有人会为她保释。 这些年来徐玲在城里收获了很多人脉，当然这些全都是倚靠她前夫获得的。 红妹的案子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为了能拖延一些时间，这段日子红妹一直在上诉，即使她知道结果，也依然没有放弃。 两个多年不见的好朋友面对面坐在隔着一层厚玻璃的房间里，这次会面徐玲并没有提前通知红妹，她们之前有过约定，上次红妹回村前就是她们最后的见面。 如今徐玲找上门来，肯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红妹心里深知这一点。 “孩子还好吗？”红妹拿起电话开口说道。 “一切都好，我又给你找了一个厉害的律师，不过你的罪名应该是洗不掉的。”徐玲哀怨地看着红妹说道。 “你要想办法让我撑到年底，我想看着女儿有个家才能安心离开。” “我会尽力的。” “能拜托你个事情吗？” “你说吧！” “我死以后只能求你来帮我找块墓地了，我不想要遗照，尤其是那种‘黑白遗照’。”红妹说到这里，语气刻意加重了许多。 “那你想要怎样？难道要在墓碑上贴着彩色照片吗？” “这就算了，在我‘下葬’的时候帮我把黑白遗照烧掉就好，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肯定会有人来‘报复’，我不想自己的坟墓被‘挖开’。” “我会尽力的，不过也只能尽力。” 简短的对话之后，徐玲离开了监狱，她并没有对老朋友恋恋不舍，反而眉宇间多了一些忧愁。 五天以前徐玲就收到了一张自己的黑白照片和赴约地址，可是徐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头上呢？那些人曾经对徐玲承诺过，只要把那个女孩送到心理诊所就放他一马。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玲以为自己会摆脱那些人的阴影，可是现在又找上门来了，徐玲的心里也非常害怕。 她害怕的并不是那些人的威胁，而是因为徐玲很清楚这一次要面对的人是徐天，不过徐玲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天应该认不出自己了吧？ 心存侥幸是徐玲最大的缺点，如若不是当年有着心存侥幸的想法，她也不会还得红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每次想起那些往事来，徐天的心里就会很愧疚，也正是因为她的愧疚，所以才答应了红妹的一切请求。 这一次除了赴约以外，徐玲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思彤的踪迹必须在到达酒店之前找到，这个任务对徐玲来说还算容易，不过徐玲并没有打算依照执年太岁的命令去做。 徐玲的主要想法就是去做个了断，在离开之前，徐玲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都转移到了一个信任的人名下。 …… 回到家中打开门，徐玲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已经缠着徐玲很久了，要不是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徐玲现在一定还过着比较幸福的日子，虽然徐玲并不是真的爱慕她的前夫，但至少徐玲还是很喜欢这个家的。 “你又来做什么？”徐玲怒斥女人道。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赴约，我的身份不能称作交通工具，所以你这次要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女人说道。 “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如果你不想被查到，那就老老实实坐出租车去吧！虽然价钱昂贵了一些，但也只能有这个办法了。”徐玲说道。 “我不想这么麻烦，打车去海边我可以接受，之后走海路吧！坐船是很明智的选择。”女人说道。 “你以为坐船就不会检查你的身份吗？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徐玲说道。 “那咱们就不要做公家的船，这点小事你还是能办到的吧？”女人说。 “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世界这么大，为什么你一直缠着我？”徐玲气愤说道。 “我可不是以为你好欺负，而是因为这个区域只有你能帮助到我，现在我还没有身份，被死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而且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助到我，除了找你我还能怎么做？”女人悲愤说道。 “在徐天面前假死，你也够胆大的了！”徐玲很厌烦地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现在徐天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如果你不帮我，等到了那里你应该知道我会说些什么。”女人威胁徐玲道。 在方璐面前，徐玲显得还是不叫笨拙的，毕竟方璐成功在景区脱了身，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做的假死计划。 方贞无怨无悔代替方璐坐了牢，虽然方璐觉得还是有那么一些歉疚，但心狠手辣的方璐觉得这都是妹妹理所应当去做的事情。 “我今天去监狱看望朋友了，顺便给你妹妹也带了一些生活用品，不过我并没有见到方贞的面。”徐玲说道。 “不用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快点想办法让我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就没时间了。”方璐说道。 “不用着急，这种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困难，我保证一周后咱们会一同到达赴约地点。”徐玲自信说道。 第46章 噩梦联动篇（方璐） 这一次方璐已经没了退路，因为之前拼尽一切做的假死计划就是为了脱离执年太岁。 可是方璐虽然瞒过了徐天等人，但是她仍然收到了黑白照片和赴约地点。 前方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很清楚，正如徐玲所说的那样，方璐需要去做一个了断。 方璐以为从她找到徐天开始就已经在进行脱身的计划了，但她没有想到，执年太岁的将计就计比她更胜一筹。 可是方璐有些不明白，先不说脱身计划做的天衣无缝，这种方式完全不像是执年太岁的处事风格，如果执年太岁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方璐觉得执年太岁派来一个杀手来了结了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再不济也能利用一个杀人计划来除掉自己，所以这种威胁信的方式让方璐觉得非常别扭。 方璐已经研究了好些天，她收到的那张黑白照片是以前工作单位的证件照，而且方璐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在黑白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些奇怪的痕迹，方璐擦拭了好几次，最后判断那些痕迹应该是从证件照上截取出来的。 那个痕迹是一个半圆形，正好在照片右下角的地方，由此可见，这个奇怪的半圆形痕迹应该就是工作证件上的印章。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应该不多，方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经共同工作过的同事，如果是这样子，那么就说明执年太岁一直都有安排探子在方璐身边。 然而能做到这一切事情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方璐曾经的助理，一个叫田甜的女孩。 田甜是方璐在学校里面招到的实习生，想到过往的一切时，方璐突然察觉田甜的一切都很可疑，因为方璐用田甜的原因就是觉得田甜很了解自己。 现在想起田甜对自己的那种了解，方璐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原来方璐以为田甜和自己是默契，但仔细一想，如果不是田甜事先就知道自己的一切资料，怎么可能把自己了解的那么详细呢？ 想到这里，方璐还是很痛恨自己的，因为方璐很清楚自己和执年太岁之间的悬殊差距，就方璐现在这种头脑，恐怕再过一百年也只能是被执年太岁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一个小虫子而已。 “发什么愣？你还不准备离开吗？”徐玲说道。 “你是在对我下逐客令吗？”方璐很不开心地说道。 “我不否认你的解释，既然你知道了现在我在想什么，就请你自觉一点好吗？”徐玲说道。 “如果你把我赶走了，送上门来的同盟可就没了，你应该很清楚这一次是什么人把我们应召过去的，而且那个人的秉性你也应该很了解，我有个很好的提议，咱们可以玩一个阴阳组合，怎么样？”方璐提议说。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阴阳组合？”徐玲问道。 “意思就是我现在名义上是个死人，你带一个我的替身去赴约，这个提议怎么样？”方璐说道。 “你有什么目的？”徐玲担心说。 “不要总是把别人想得这么坏，我能有什么目的？除了摆脱那个人以外，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做其他事情。”方璐说道。 “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从十年前开始你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这十年期间你夺走了我的家庭，甚至夺走了我最爱的那些人，现在你提议让我与你合作？拜托，你能不能再讲的好笑一点？”徐玲说道。 “以前的事情咱们可以不用提了，因为你和我都很清楚咱们大家都是受过伤害的人，还有就是这一次虽然名义上是执年太岁在请我们去赴约，不过我感觉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不太大。”方璐说道。 “那你以为是什么人在让我们去赴约？除了执年太岁以外，还能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徐玲问道。 “我当然不是很清楚这种事，但我很清楚那个人知道我现在的底细，虽然我没有收到什么威胁信之类的东西，但是那个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如果我不照做，他就把我假死的事情捅出去。”方璐说道。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说要和我联手，但是我不明白联手的意义何在？而且还有联手以后咱们都能做些什么？这些你都想过吗？”徐玲说道。 “你的这些问题全都是一些脑残智障问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种时候如果找不到盟友，到头来咱们肯定会被淘汰掉的。”方璐说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吗？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担心会东窗事发，所以在这个期间内我做了很多事情，不过为了活着，或许你觉得我只是一个离了婚的傻女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徐玲说道。 “那既然你不想这么做，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你一定会后悔拒绝我的，我敢保证，第一个死的人就会是你。”方璐冷冷说道。 …… 方璐说完一些狠话就离开了，徐玲默默收起了自己家中的监控设备。 …… 然而走出门的方璐也非常高兴，一直呆在胸前的隐形摄像头已经拍摄到了徐玲的一举一动，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监视了起来。 方璐觉得自己这次一定会赢，因为执年太岁安排的这个人并不聪明。 可是方璐很清楚，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如果方璐按照原来的路线准备去赴约，那真正的执年太岁肯定会知道这些事情。 到现在位置，方璐一直都认为那个寄威胁信给大家的人不是执年太岁。 虽然那个人的行事作风和执年太岁有一些相像，但是这种手段却和执年太苏有很大差别。 方璐不相信执年太岁会转型，因为前一段时间方璐很清楚执年太岁都经历了些什么。 前去赴约的人又多了两个，开往死亡的船只已经启动了，这一次的生死已经没那么重要，对方璐来说，现在已经是相当于重生了，因为之前方璐确实差一点就真的死掉了。 第47章 噩梦联动篇（仇视） 所有被执年太岁盯上的人都在赶往东部，田甜也不例外。 上次结束了姑姑田慧珍的悲剧事件以后，田甜就一直没有消停，因为她早就已经和执年太岁有了密切的联系。 城市中每天都在发生各种事件，或许是因为田甜做的事情很不起眼，所以她还没有被徐天发觉。 这几个月以来，田甜每天都在忙碌着，尤其是大约一个半月以前方璐来找徐天那个时候的前一段时间。 在执年太岁的怂恿下，田甜给方璐做了为期两个月的助理，这两个月期间田甜把方璐的动向摸得非常清楚，甚至她已经把方璐要准备假死的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执年太岁非常赏识田甜，这一次田甜带着执年太岁下达的任务赶到了扬琦的酒店中。 由于来得太提前了，酒店还在正常营业，田甜开了一个正常的房间想先探探路。 在田甜看来，这一次就像是个很轻松的旅行一般。 正式入驻酒店之后，田甜马上按照执年太岁的吩咐在酒店中布置监听设备。 田甜以为她自己在为所欲为，可是她并不知道整个酒店都已经在扬琦的监控范围内了。 …… 扬琦的房间内。 “终于来了，就是这个女生。”扬琦兴奋说道。 “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稳住，只要知道她来做什么的就行了。”雪伦建议说。 “咱们得到的消息还是很准确的，昨天晚上那个给我发匿名邮件的人说今天执年太岁委派来的人会到达酒店，果真如那个人所说，真的来了。”扬琦说道。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过于蹊跷，是什么人能够告诉咱们这个消息呢？会不会是执年太岁在故意放消息给我们？”雪伦担心说。 “我觉得执年太岁没理由这么做，而且从一开始我们知道执年太岁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们背后好像有人在帮我们，只是那个人还没浮出水面。”扬琦说道。 田甜在酒店中到处做着标记，这一次田甜的任务之一就是绘制一个酒店的全景图和剖析图，执年太岁要知道酒店的每一个角落是什么样子的，田甜这个绘画天才正好能胜任这项工作。 “不能让这个女生为所欲为，我必须要想个措施。”扬琦说道。 “你想干嘛？”雪伦说。 嗡嗡…… 扬琦设置的特别提醒铃音响了，听到这个声音，扬琦立即拿出电话来。 “来了！又是那个人的。”扬琦激动说道。 这次的邮件内容是告诉扬琦不要轻举妄动，这些天会陆续有人来到酒店，那个人给扬琦发来一个名单，还有除了扬琦和雪伦以外，每个人的黑白照片。 “那个人究竟是谁啊？你能推测出个大概吗？”雪伦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些照片上有一些数字，好像是在排序。”扬琦查看着照片说道。“不对，前面四章是数字，后面就变成字母了，再往后面还有阿拉伯数字，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扬琦对此非常不解。 “那个人没有说吗？”雪伦盯着照片好奇问道。 “没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交给警察。”扬琦说道。 “你报警了？”雪伦对此感到非常惊讶。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报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对一个做警察的老师说了这件事。”扬琦说道。 “是你说的那个靳老师吗？”雪伦问。 “没错，就是我初中时候的语文老师，他是个卧底警察。”扬琦说。 “可靠吗？”雪伦问。 “非常可靠，这一次他也来了，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照片上的这个靳老师看起来有些生疏，我总感觉眼神有些不对劲，我认识的靳老师眼神非常忧郁，而且他还总叼着一支烟，留着满脸络腮胡子，那时候他才二十八九岁。”扬琦说道。 …… 此时在海边的黄金沙滩上，带着太阳眼镜的络腮胡须男人正在享受阳光浴，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抱着小橘猫的眯眼男青年。 “你这次派田甜去做这种低级的任务，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以为扬琦那小子不会发现吗？”眯眼男青年说道。 “你有没有听过弃车保帅这个词？”络腮胡须男人操着一副低沉的嗓音说道。 “难道你要保住那个人？”眯眼男青年说。 “在徐天和靳少兰到来之前，必须要做一些手脚，我们不能让那些人团结在一起。”络腮胡须男人说道。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这一次您再次将计就计，究竟是为了什么？”眯眼男青年说。 “哼！”络腮胡须男人冷笑了一声。“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这些人各有各的目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最后能斗得剩下多少人，咱们俯视着游戏开始，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宴吗？” “这种恶趣味我可来不了！如果这次没我什么事，我能不能请个假？”眯眼男青年说。 “你的任务还有很多，大约今天晚上方璐就能抵达这里，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跟我耍花样，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吧？”络腮胡须男人说道。 “明白！”眯眼男青年说完便抱着小橘猫离开了。 海风吹动着一波波浪花，在络腮胡须男人的墨镜下那双充满褶皱的眼皮已经赶到非常疲倦。 他喜欢在这里吹海风，看着手机里面一条条扬琦回复的消息，他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扑腾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满地打滚。 眯眼男青年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当看见络腮胡须男人那副开心雀跃的模样时，他皱起眉头死死盯着络腮胡须男人，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很大的仇视感。 不过最后眯眼男人还是离开了，上了车以后他拿出另外一部老款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他已经没有防备了。” …… 电话的那一边，正在疾驰的高铁上的老陈对这条消息很满意，他最后一张王牌终于回复了消息。 然而老陈并不知道，此时在眯眼男人的双脚下踩着一个青年警探，那部老款手机正是眯眼男人从青年警探的身上搜出来的。 第48章 噩梦联动篇（火焰） 徐天一行人来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中，六个小时的车程还是有些枯燥的，下车后大家本来没想吃东西，但是老陈觉得进去酒店之前应该先商量一下，所以顺便吃个饭。 “我觉得你们进去比较好，我还是等一等再决定要不要进去。”靳老师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靳老师如果不和我们一起进去，恐怕会遇到危险。”徐天担心说。 “你在担心我的腿伤吗？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我的腿伤根本不妨事。”靳老师很自信地说道。 “那靳老师想要怎么做？一直在外面给我们打外援？不过您觉得执年太岁能答应吗？”徐天说道。 “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次因为什么目的而来，而且我认为这次酒店只是个幌子，咱们很可能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靳老师说道。 “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大，因为酒店的地点是市中心，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我们也是，执年太岁也是。”徐天说道。 “所以我们要先下手，必须推测出执年太岁的下一步动作。”靳老师说道。 就在这时候，徐天和老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服务员，老一碗面，快点，越快越好。” 这个说话的声音正是在东安市发生火灾那个饭店的老板，闫安的老板。 “他怎么来了！”老陈小声嘀咕道。 “您看他那身衣装还有背包。”徐天打量着饭店老板说道。“可能是和我们有相同目的，他也是刚刚下了高铁，应该和我们坐的是同一辆。” “看得出来。”靳老师说道。“那个人出来的很仓促，不像我们拉着行李箱，那个人只背着一个非常不合他年纪的背包，应该是随手在饭店员工手里借的，而且他的衣服很脏，远远看去就有一股油烟的颜色，衣服应该也不是他的。” “我记得您前两天晚上亲自目睹了这个老板的面包车起火吧？”徐天问老陈。 “是啊！那件案子还没有侦破，不过这样一来我心里就有数了。”老陈凝视着饭店老板说道。 “想让车子起火的方法有很多，我听李明说了大致的经过，在那种环境下，能够做到放火的人也只有这个饭店老板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火。”徐天怀疑说。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现在应该能确定他的身份了。”老陈站起来走向饭店老板。 “嘿！”老陈拍了一下饭店老板的肩膀说道。 当饭店老板看见老陈的时候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还没吃完的那口面条也差点喷了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老陈问道。 “来投亲戚啊！”饭店老板说道。 “投亲戚？”老陈感到有些不解。 “我的饭店已经毁了，我只能投奔我堂哥了，准备在他的五星饭店里做点事。” 老陈打量了一圈饭店老板，随后点头示意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远处的徐天一行人一直在盯着饭店老板，徐天很清楚地看见饭店老板做了一个捂着背包的动作，而且做那个捂着背包动作的时候，饭店老板的眼睛滴流乱转，就像是在寻摸什么人似得。 回到餐桌坐下后，老陈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 “您怎么了？”徐天问老陈。 “我离那个人近一些的时候看得很清楚，他的背包中似乎装着很重的东西，咱们现在不在本市，没有职务的权限，要不然我真想搜查一下他的背包。”老陈说道。 “不用查了。”徐天盯着饭店老板说道。“他应该是纵火犯之一，不过我还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的后厨和他自己的车子，应该都是他自己烧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陈怀疑说。 “这很简单。”靳老师接过话茬说道。“你觉得那个人在后厨发生了死人的事情以后能不对后厨进行严加防备吗？几天之内就出了事，这看起来很像是巧合吗？” “那你们的意思是，这个饭店老板是一个纵火犯？”老陈说道。 “我也只是推测，因为这一切都还没有证据，不过我感觉事情应该非常好解释。”徐天说道。 这时候一行人都看向那个饭店老板，尤其是老陈，总觉得有些心慌，但是老陈又说不出来因为什么导致的心慌。 饭店老板已经吃完了面，他正在准备打开背包结账，这时候饭店老板回头回脑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看着他的时候才打开了背包。 “不对！”徐天怀疑说。“他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但是他还是打开了背包，这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犯神经了？”林医生在旁边说道。 “不对！有事情！一定有事情！”徐天直勾勾盯着饭店老板，眼神里散发出一股非常坚毅的光芒。“平白无故出现在我们身边就是一个最奇怪的事情，他那身装扮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我们来到这个小餐馆并没有提前预知，完全是临时决定的。为什么会那么巧？饭店老板也来到了这家店？” 这时候饭店老板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纸币交给了服务员，随后抱着背包坐在座位上等着服务员找钱。 “阻止他！”徐天指着饭店老板大喊道。 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服务员把零钱递给饭店老板的时候，突然间他怀里抱着的背包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饭店老板的脸立即被火势吞没，火势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只不到三秒，饭店老板的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吓得往外面跑去，徐天、老陈和靳老师赶紧到处寻找灭火器，林医生则稳定不乱地坐在原地拨打了火警、急救和报警电话。 饭店老板拼命在地上打着滚，可是他身上的火势蔓延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时候时间还没有过去两分钟，饭店老板的身上已经被烧成了一片漆黑。 来不及了，徐天停步在收银台的边缘，这时候徐天似乎在火焰里看见了一张满脸嘲笑的嘴脸。 这无疑是执年太岁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只是这期间的缘由，徐天恐怕一辈子都很难侦破到真相。 第49章 噩梦联动篇（旅馆） 事发之后老陈第一时间联系了东安市留守的警员们，关于饭店老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调查之后大家也是一头雾水。 徐天和靳老师在吃饭的时候所做的推理全都正确，然而饭店老板出于什么动机赶往东部，这一点到头来还是没能调查清楚。 警方询问了饭店老板所能接触的所有人都没有查出原因来，不过即使这样，徐天仍然坚信一句话，真相永远都不可能被埋没。 虽然徐天有这个信念，但是眼下毫无线索，而且老陈和靳老师利用职务和当地警方进行了交涉，最后并没有在饭店老板的身上找到照片和纸张的灰烬。 东安市那边李明也一直在进行调查，包括饭店老板的家中和饭店的办公室内，全都没有找到黑白照片。 调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没有证据表明饭店老板和执年太岁有联系，所以这件案子只能交给当地警方去处理，老陈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权力继续跟踪调查。 被火灾搅了一顿填肚子的午餐，徐天一行人也没胃口了，四个人收拾了行装打算找一个宾馆先住下，因为和约定时间还差三天，大家合计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商讨一下。 为了掩盖行踪，徐天建议大家尽量不要住带有摄像头的宾馆酒店，靳老师也完全赞同徐天的做法。 四个人找了一个僻静街道内的小旅馆，标准都是按照林医生的建议去找的，这里有便宜的单间住房，价钱也还算合理，于是四个人就在这里安了身。 负责统一登记的人是老陈，接待老陈的前台是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然而老陈并没有认出她来，不过这个女人对老陈可是很熟悉。 她曾经无数次在执年太岁布置的监控中见过老陈，而且还一直在摸索老陈和徐天的习性。 这一次虽然徐天和靳老师想了很多办法隐藏踪迹，可到头来仍然没能逃出执年太岁的监视范围。 在徐天他们上楼之后，小旅馆进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左臂夹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上面的皮革都已经被划烂了。 中年男人的双手看起来就像是黑种人一样，他的两只大拇指的指甲里面有很多污泥，手背也是有很多裂痕，他的双手和衣着完全不像是一类人。 “先生您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中年男人双手呈上身份证，动作非常谦卑，脸上也微带着意思笑意，两边脸颊的赘肉随着他的微笑一颤一颤的。 “你们这里安全吗？”中年男人问道。 “这里治安非常好，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我是说这附近最近安全吗？比如着过火之类的！” 营业员猛地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刚刚就着火了，你很害怕吗？” “不……不怕！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刚才我在人群中好像听到那么一句，有人说这附近着火了，但是我并没有看见有哪烧起来。” “被烧的是一个大活人，这种事肯定会第一时间处理掉的，你恐怕这辈子都看不见真实的内容了。” “那我上楼了。”中年男人拿过营业员手边的身份证夹在了钱包中。“晚一点给我送一壶热水，最好是烧开的自来水，我和不见桶装水。” 中年男人上楼以后，营业员马上把他的身份信息编辑到电脑中发了出去。 电脑中的信息显示中年男人的名字叫文诚，1970年生人，户籍地址是东安市，这个名字和地址让营业员警觉了起来。 “你在害怕吗？” 营业员抬头一看，是个衣着打扮非常古怪的女孩，这个女孩的衣装有很浓的一股二次元风气。 女孩的身体很瘦弱，大概有一米六二的身高，不过她脚上穿着一双十厘米的动漫风高跟鞋，头发也是一副动漫里女巫的黑长直发型。 她的腋下夹着一把樱花色的加长型遮阳伞，另一只手拉着一杆行李箱。 “要住宿吗？” “我要住三个晚上，给我开一间这里最大的房间，一定要有无线网，这三天最好能给我把饭送到房间里，小费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营业员很不喜欢这个女孩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在炫富的富家女。 女孩的身份信息显示姓名叫艾如，1997年生人，户籍所在地址竟然是一个偏远的乡村。 营业员还在奇怪，这种打扮的女孩大多都是城市中的高中生、大学生。 女孩上楼以后营业员把她的身份信息也编辑在电脑中发了出去。 ……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门外跑进来一个满脸褶皱，身体瘦弱的老头。 这个老头看起来身体瘦弱，但是他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麻袋，看起来能装两百斤粮食的那种麻袋。 老头的衣装也很朴素，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身上也不太干净，营业员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客人不能接待。 “你们这住店多少钱一晚？” “住店？老大爷，您是什么年代的人？”营业员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能住？”老头不高兴地说道。 “对不起，房间已经满了。” “嘿？你这丫头片子，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们这里，是不是看我穿的不咋地就想打发我？” “你别倚老卖老，我忙着呢！赶紧走人。” 老头气得放下麻袋，揪起绑着袋口的绳子就想往下拽。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男青年，他按住老头想要拽绳子的手，并且对老头使了个眼色。 “小杨，你来的正好，这家店瞧不起人。”老头气呼呼说道。 “我来给老大爷开间房，要最贵的房间。”这个说话的男青年正是附近酒店的小老板扬琦。 营业员认得扬琦，由此可见，这个老头和扬琦肯定有些交集，于是营业员就给老头按照扬琦的意思开了一个房间。 …… 小旅馆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传到了海边，带着太阳眼镜养精蓄锐的满脸胡茬男人一字一句听着小旅馆前台发生的对话，当听到扬琦的声音时，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第50章 噩梦联动篇（噩梦降临） 徐天、老陈和靳老师分别住了一个小房间，林医生住不惯狭小的房间，于是便重新换了一个最大房间。 整个小旅馆只有三个大房间，分别被林医生、扬琦和艾如定去了。 徐天躺在小房间的床铺上犯起了困，正在恍惚间，徐天听到外面走廊上好像有人吵架似得，听声音是个纤细嗓音的小姑娘和一个粗狂嗓音的大叔发生了争执。 “402明明是我的房间，大叔你太不讲理了吧？”艾如单手指着眼前矮胖的大叔吼道。 徐天趴在门镜上向外望去，只能看见艾如的一个侧脸，因为艾如的头发比较长，其实徐天一点都没有看清楚艾如的样子。 “是我先来的，而且我在前台开的房间就是402，是前台把门卡给咱们拿错了，不讲理的是你这个小丫头。” 一场无聊的吵架，徐天对这种事情当然没兴趣，不过门外那两位嗓门越来越大，搞得徐天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不过通过门外两个人的吵架，徐天知道这个小旅馆房间的隔音很差，这样子和老陈他们讨论事情就非常不方便了。 门外那两位吵架的人见徐天没有动静，便互相递了个眼神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徐天一直在想着火灾的事情，一个见过的人就那样在自己面前烧起来了，这种画面让徐天感到非常担心，因为之后所遇到的事情肯定和这件事扯不开关系。 还有就是关于这一次的赴约，徐天最初那种怀疑也一直没有消散，到现在为止，徐天一点担心的感觉都没有，之前和执年太岁交锋那么多次，每一次徐天的内心都是有着一种比较亢奋的状态，然而这一次徐天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心情一直都那么平静，和执年太岁对决的那种激情也一点都没有。 徐天心里很清楚，一个侦探不能去凭着感觉断定事情，如果想要查出来这次赴约的情况，还是要有真凭实据才行，最起码也应该有个完整的逻辑，至少逻辑应该能说服徐天自己才行。 咚咚咚…… 徐天拖着懒洋洋的身体打开了房门，如徐天所料，敲门的是老陈。 “陈警官，您还没休息吗？” “我还哪有心情休息，你也看见了，这一次从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下马威，我在想到底应不应该去赴约。” “赴约是一定要的，只不过咱们不能所有人都去，我建议您留在外面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靳老师可是很想留在外面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来咱们这次来到这里的大半因素都取决于靳老师，在靳老师的身份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可能把负伤的靳老师留在外面。” “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件事情靳老师能听咱们的吗？我觉得靳老师的想法非常明确，他就是想留在外面。” “这件事咱们暂且放下，我觉得今天夜里可能会不太平，而且我总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您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们来到这里以后就在研究怎么躲避危险，可是到头来危险还是在身边发生了，就好像咱们的思维模式已经被执年太岁看破了似得。”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而且这一次咱们商量好了住在这个小旅馆中，我担心这里会发生事情。” “警惕着点就行了，我查看了一下，这里的窗户没有护栏，如果发生火灾，咱们能逃得出去。” “这里是四楼，危险性还是很大的，还有就是我所担心的并不是火灾，如果有人想用火来消灭我们，那我们绝对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咱们的思维模式被执年太岁摸清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如果我们中间没有人给执年太岁通风报信的话……” “你在怀疑林医生吗？”老陈突然瞪着双眼看向徐天。 “那您觉得会是靳老师吗？或者说……” “你连我也在怀疑？”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咱们中间可能有内鬼，不过这种设想很不切实际，我更觉得咱们之间应该有人被利用了。” “我认为咱们这些人的智商还没有低到那种程度，你要是这么说，这里唯一智商不在线的就是我了，和你们三个人比起来，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老陈自嘲说道。 “您别这么说，如果论胆识，我们谁都比不过您。” “那你是承认我刚才说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咯？” 房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很尴尬，徐天完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和老陈来发生一次尬聊。 “我……我的意思是您也有很优秀的一面。”徐天解释说。 “那你还是在承认我的智商不在线……”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咱们各有各的优点，您的各人魅力还是很大的。” 老陈已经无力和徐天争论下去，不过徐天也看出来了，老陈确实有些略不开心。 送走老陈后，徐天感到非常疲乏，在这种狭小的房间里，徐天竟然感觉很有安全感，之前每到夜晚时候的那种焦虑也都不见了。 徐天自己都没有想过竟然能有这种心态，反正困意来得很不容易，徐天倒在床上开始蒙头大睡。 …… 这一睡就是八个小时，这时候徐天还没有醒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小旅馆楼下的营业员已经换人了，今天的夜里出奇的安静，在这种巷子里的小旅馆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会来了，至少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周末，人流浪相对来说更少一点，因为很多男人都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偶尔会有两三对学生模样的客人光顾，反正想对来说到了晚上十点还算清闲。 清扫了一遍门口的卫生以后营业员就准备偷懒睡觉了，她刚刚趴在桌子上埋头睡着，突然间外面刮起一阵狂风。 没有上锁的大门被狂风刮开一道缝隙，恍惚中的营业员好像感觉外面来人了似得。 当营业员抬起头瞄了一眼门口时，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就在这个瞬间，营业员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低矮的人影，从轮廓上看去好像是一个人形。 于是营业员就拿起手电向门口照了一下，当她看见那副狰狞的面容时，整个小旅馆已经被浓烈的火焰包围了。 第1章 噩梦的倒影 已经蒙头大睡了八个小时的徐天还没醒来，刚才外面突然刮起那阵大风把窗户的缝隙吹得嗡嗡作响，在这初冬的东部能刮起这样一场大风实属罕见，其实徐天在隐约中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只不过醒来那么一下下以后又沉睡了下去。 睡梦中的徐天很享受这种风声，或许和大部分人有些不同，徐天就是喜欢听下雨和刮风的声音，只要外面有这种声音，尤其是晚上，徐天总能睡得很安心，心中的所有紧张感都会得到放松。 徐天紧了紧被子，在徐天的潜意识里，此时外面好像在下着暴风雪，徐天第一次经历这种情景的时候还很小，也正是从那个第一次听到狂风呼啸的暴风雪夜晚，之后徐天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滴…… 徐天并没有被这个声音吵醒，外面那个人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好在徐天把房间里面的防盗链拉上了，为了保险起见，徐天把随身携带的铅笔芯用胶带粘贴在了门缝之间。 那个人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当艾如从楼下狂奔上来以后病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直接窜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徐天门口那个人看得很清楚，艾如穿着一身冬季棉睡衣冲进了房间。 …… 睡梦中的徐天仿佛看见了一个亮着蜡烛的小窗户，在那扇窗户里面有个和徐天同龄的小女孩，徐天仿佛自己就身在其中似得，他们两人围坐在一个小炉子旁边取暖。 炉子里面烧的是玉米棒，炉圈上座着一个底座被烧得漆黑无比的水壶，玉米棒烧得很快，每隔十几分钟就要往炉子里面填一些玉米棒。 小女孩的手指已经冻僵了，徐天担心她会把双手插进炉子里，便往小女孩的身边凑了凑，徐天心想，如果她做傻事，就把他强拉回来。 这个小女孩让徐天感到很亲切，他的两边小脸蛋已经被冻得起了皮，脸上脏兮兮的，身上那件红白色点点的花棉袄也非常脏，身上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过徐天并不嫌弃这个小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天在梦中俯视这个场景的时候就觉得很心酸，睡梦中的徐天有一种非常想哭出来的冲动。 可是徐天忍住了，因为徐天并不想让眼泪流出来，梦里的第三人称俯视感马上转换到了小徐天的身上。 “你也是被爷爷救到这里的吗？我们白天是不是见过面？”小徐天问道。 “我……我妈妈不见了，她答应过要带我去吃热汤面，可是走到半路妈妈就不见了。”小女孩委屈着说道。 “你饿了吗？”小徐天问。 小女孩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徐天从墙角一只破烂的脏鞋子里掏出一个鸡蛋来，打开炉子上沸腾的水壶将鸡蛋丢了进去。 饿着肚子的小女孩已经等不及了，仿佛煮熟的鸡蛋就在她的嘴里咀嚼着，小女孩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口水已经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下巴处那块脏兮兮的污渍被口水洗刷成一条干净的小长条，就像是在一片黑土地中打开了一道清澈的小河似得。 两个小家伙就一直盯着冒着热气的水壶等待鸡蛋煮熟，徐天很有时间观念，从鸡蛋丢进水壶的那一刻开始，徐天就在心里数着秒数。 徐天记得妈妈曾经教过他如何煮鸡蛋，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徐天拿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把水壶从炉子上拿了下来，水壶里的鸡蛋非常不好取出来，徐天刚要做着倒掉热水的时候，小女孩突然阻止了徐天。 “太可惜了，热水我们可以泡泡脚，鸡蛋……”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藏着鸡蛋的脏兮兮鞋子。“鸡蛋还不算太脏。” “可是水壶太热了，不倒掉热水就拿不出来，我们要等好久才能吃上鸡蛋。”徐天说道。 这时候小屋的门突然被踹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闯了进来，他身上的破烂棉衣非常脏，而且一身酒气，徐天和小女孩赶紧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同时蹲在墙角下。 “热水……”醉酒男青年走向炉子说道。“正好口渴了。” 男青年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饭碗来，拿起水壶往饭碗里面倒了一碗热水，用嘴巴吹了吹白花花的热气，用小口轻轻试探了一下水温，随后便喝了一大口进肚。 徐天和小女孩都露出了惊奇的眼神，睡梦中的徐天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此时在徐天的心里想得全是那只脏兮兮的鞋子。 脏鸡蛋煮水，还带着点臭鞋味，徐天躺在床上笑出了声音。 门外那个人还在盯着徐天，那个人似乎在想着如何才能在不把徐天吵醒的情况下把防盗链剪断，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徐天翻了翻身子，继续享受着香甜的睡眠，同时在徐天心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股喜悦心情，也不知怎么回事，徐天觉得看着那个年轻乞丐喝下脏水就觉得心里非常畅快。 “你笑什么笑？” 那张狰狞可怕的脸突然出现在徐天的梦里，就在这恍惚的一瞬间，徐天突然惊醒过来。 “什么味道？”徐天在心里嘀咕着说道。 “火？”徐天迷迷糊糊自说自话道。“着火了……” “着火了！”徐天突然跳下了床大声喊道。 当徐天一边呼喊着一边穿上衣服拉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时，看到地毯上那根折断的铅笔芯和敞开一条缝隙的房门时，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天的房门突然被冠上了，而且这种感觉还像是被过堂风狠狠把门吹上了一样。 吱…… 身后传来一阵拉上窗户的感觉，徐天猛地回头看向玻璃窗，在恍惚间，徐天好像看见玻璃窗外面有一个女人背对着房间的倒影。 “窗外有人？不可能啊！这里是四楼。”徐天小声念叨着。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竖起了全身的汗毛，窗外背对着房间的女人背影，那不就是房间里面有人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窗户才能出现的景象吗？可是现在房间里只有徐天一个人，那个女人的背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第2章 噩梦的火灾 徐天立即跑到窗前拉开窗户，在这一瞬间，徐天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在确定房间没有人的时候徐天随手将沉重的行李箱快速放到了窗台上，并且将行李箱的一部分探出窗外。 正如徐天预料的一样，探出窗外那部分的行李箱上很快滴落上一些能够腐蚀行李箱的液体，徐天赶紧把行李箱抽了回来。 是硫酸，虽然这种事情被徐天预料到了，但是徐天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引诱自己把头部探出窗外。 “着火啦！着火啦！” 楼下传来服务员的叫喊声，在这一瞬间，整栋楼突然停电了，附近几栋楼亮着的窗户也都灭了灯。 不好！ 徐天第一反应就是又要出事，这时候浓烟已经升了上来，徐天闻到一股非常焦灼的味道，这股味道不像是普通燃烧的火焰，更像是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可是徐天并未听到有人发出凄惨的叫声，这时候徐天的房间外面突然传来老陈敲门的声音。 “徐天……徐天！快出来，着火了！”老陈大声叫喊道。 “知道了！您先帮靳老师逃出去，我一个人可以脱身。”徐天回应老陈说。 徐天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着房间内，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徐天已经检查过这个房间的一切，狭小的房间内没有柜子，床下也是实心的，那么如果有人藏在房间里，只能藏身在卫生间里面。 卫生间在门口的位置，徐天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着那个人自己逃出来。 此时楼下的火势蔓延的非常厉害，徐天站在四楼的房间里都能感受到一股焦灼的热量，当徐天把手电的光点照在卫生间的半透明房门时，里面那个黑影像是故意移动了一下。 徐天已经猜出了那个人的动向，那个人在等着徐天冲出房门，徐天也知道那个人下一步的动向，这一次很明显那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三楼的位置，徐天已经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处事果断的徐天放下行李箱一下子打开了卫生间的玻璃门，可是在徐天手电的光芒照耀下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摇晃的沙袋。 “不好！” 徐天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肯定有一个房间出事了，于是徐天赶紧打开房门，连行李箱都来不及拉走了。 刚刚闯出房门的徐天马上就被走廊上的浓烟熏倒了，徐天感觉非常呛鼻子，浓烈的烟熏味已经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于是徐天便赶紧返回屋子里。 就在刚刚开门的那五、六秒的时间里，徐天感觉房间里已经灌进来一半浓烟了，这种情况下徐天利用比较常识的逃生办法，现实卷起床上的被子塞进卫生间的水池里，还好现在自来水还没有完全断掉。 之后徐天又随手拽下一条浴巾，全部沾上水之后徐天批着被子，用湿浴巾堵住口鼻冲了出去。 漆黑的走廊里已经看不清四周，不过此时就算有电也无济于事，因为在弄眼里同样也是看不清四周。 徐天只好摸着墙壁凭借记忆往前行走，这种时候徐天也知道不能往楼下走去，摸索到楼梯口的时候徐天只好向楼上跑去。 连滚带怕地到了五楼，徐天感觉五楼的烟熏似乎要小一些，不过浓烟上升的速度非常快，徐天沿着楼梯继续向楼上爬去，这种危机时刻徐天已经顾不了脚下的台阶，只能凭借感觉快一点爬上楼。 这期间徐天跌倒了很多次，可是不继续往楼上爬就要丢掉性命了，就算不被大火烧死，也要被浓烟熏死。 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层，徐天感觉这个小旅馆的台阶非常多，虽然徐天很不愿意这样继续磕磕碰碰地爬上楼了，但是徐天心里很希望楼梯能够没有尽头，因为徐天感觉到浓烟的上升速度比他爬楼梯的速度还要快，如果这时候爬到了顶楼，徐天就是死路一条。 徐天很清楚小旅馆的楼层，住进来之前徐天估摸着这栋楼大约有十五层左右，现在徐天已经摸索不到台阶了，也就是说现在徐天已经爬到了最顶层。 烟熏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浓烈，徐天在最顶楼似乎都已经听到了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 “有人上来了！” 喊出这句话的是老陈，这下徐天才算把心落下了，看来大家都是逃到了楼上。 “是徐天吗？”林医生喊道。 “是我！”徐天回应道。 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徐天闻出来是林医生身上的清香味，当徐天触碰到林医生的手掌时，好像感觉到有一些违和感。 就在徐天思考的时候，老陈一把扯住徐天，把徐天往门外揪了去。 这里是一个宽阔的天台，旅馆里的所有客人似乎都在这里，不过并没有多少人。 “好像只有四层楼是小旅馆的房间，楼上并没有楼层，应该是和居民楼隔开了，不过还好，小旅馆能直通到最顶楼的天台。”靳老师说道。 “大家都平安无事吗？太好了！”徐天说道。 “你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救援不及时，我们大家都要死在这里。”林医生说。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开路声，站在天台上的几个人总算松了口气。 “刚才大家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徐天问道。 “你指什么？难道你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老陈问徐天。 “有人想杀我，那个人想用强硫酸腐蚀掉我的脖子，幸好我有一点防备。”徐天说道。“不过我觉得那个人最终目的应该还是不止如此，我总觉得有一点围魏救赵的意思呢！” “是你多虑了吧？”林医生说道。 “我倒也希望是这样，不过在我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徐天瞪着坚毅的眼神说道。 …… 消防员感到的还算及时，但火势实在太大了，最后消防员通过云梯将大家救下，这场火灾将整栋楼都吞没掉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不过徐天一直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徐天坚信，这件事情并不会因为火势被扑灭而结束。 第3章 噩梦的玩偶 徐天从消防员抢救出来的物资中找到了行李箱，还好徐天早有防备，在行李箱的内部安装了一层铁皮，里面的东西保存还算完好。 其他人的行李就没那么幸运了，烧得只剩下一些铁杆。 在一堆烧废的物资中，徐天发现一个烧焦了的大型玩偶，玩偶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完全烧毁，这个衣服的颜色和玩偶的发型引起了徐天的怀疑。 着火前在房间内看到的那个玻璃外面的倒影就是这个玩偶，不过消防员已经不记得这个玩偶是从哪个房间搜寻出来的了。 “有鬼啊！”值班营业员指着玩偶大喊道。 这个值班的服务员和白天那个女营业员不是同一个人，这是个夜班营业员，二十多岁的女青年。 “你说这个玩偶是鬼？”徐天走到营业员身边说道。 “就是这个东西！在着火之前我看见它被摆放在玻璃门外。” “后来呢？你发现着火以后是不是直接冲了出去？有看清这个东西的脸吗？” 听到徐天说出“脸”这个字，胆小的营业员脑海里猛然回想起着火之前的那一幕。 当时狂风刮起之后一楼断了一下电，营业员用手电往门口玻璃上照去的时候，那个玩偶瞪着一双墨绿色的大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她，营业员看得很清楚，玩偶那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在手电照过去之前还没有发出光亮，可是等营业员把手电从玩偶身上挪开之后，那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好像两个墨绿色的小灯笼似得。 “我看到了，因为马上就起火了，我不得不跑出去，当我和这个东西擦肩而过的时候，它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徐天把脸部朝下的玩偶翻了过来，很可惜，玩偶的脸部已经被烧毁了，不过徐天觉得非常奇怪，这个玩偶除了脸部以外，只有膝盖以下被烧焦了，脸部好像是被人故意烧毁的一样。 营业员立即把脸背过去，那张可怕的脸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 “扬琦……” 在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个穿着一身紧身牛仔衣裤的女孩，这个女孩正是扬琦的女朋友，雪伦。 雪伦叫喊着扬琦的名字冲进还在冒烟的火场中，还好废墟旁边的消防员拉住了雪伦。 “扬琦……”雪伦哭叫着试图挣脱消防员。 “冷静点！没有人伤亡，你要找的人应该已经得救了。”靳老师叼着烟在雪伦身后说道。 雪伦回头瞄了一眼靳老师，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在远处观察的徐天似乎看见雪伦的眼睛很心虚地眨了两下，当然靳老师也注意到了雪伦的这个细节。 “那扬琦在哪？”雪伦扫描着人群低声说道。 “刚才救护车拉走一个老年人，有个满脸烟熏火燎的小伙子跟着去了，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靳老师冷静说道。 “我……”雪伦面对靳老师的时候眼睛有些躲闪。“我已经打过了，可是他的手机已经是无法接通状态。” “那可能是在火灾中不慎遗失了手机，总之这次火灾没有伤亡，消防员已经清点过了。”靳老师说道。 雪伦背过靳老师蹲下去用手指擦了擦眼泪，林医生走上前去半蹲在雪伦的左后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谢谢。”雪伦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声。 林医生只是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消防员为了雪伦的安全，把雪伦劝说道警戒线以外。 这时候那个叫文诚的矮胖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林医生面前时，突然扫到了徐天脚下的那只被烧焦的玩偶。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林医生盯着文诚问道。 “恩……恩？”文诚面露尴尬说道。 林医生回想起今天下午入住旅馆之后，当时文诚和艾如在走廊里吵架的声音也被林医生听到了，之后文诚还走错了房门，文诚在林医生门外怎么刷卡都打不开房门，最后文诚气得踹了林医生的房门两脚，之后林医生打开房门训斥了一顿文诚。 “原来是你这个猪头。”林医生不屑说道。 “你说谁？”文诚突然面露凶光质问林医生道。 靳老师走到林医生身边，用他那股模仿冒牌货的凶恶眼神俯视着文诚，文诚见到靳老师的这种眼神，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徐天。”老陈走到徐天身边小声说道。 “我正想找您呢！”徐天说道。 “你也看见这个东西了吗？我见你在这里盯着这个破烂玩偶好久了。”老陈问道。 “也？难道您也看见了？”徐天感到非常诧异。 “在着火之前我见到一个衣着和这个玩偶差不多的人，差不多的东西！”老陈矫正说。 “您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人还是玩偶？”徐天问道。 “没错！因为我是在门镜中看到的，当时这个东西从我的门前走了过去，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从我门前走过去的东西就是这个发型，上衣也完全一致。”老陈想了想。“至少上衣的颜色很一致。” “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着火之前的半小时左右。” “当时您一直趴在房间里面盯着走廊？” “是这样！因为我担心出问题，你们几个睡得都很踏实，如果我再睡得很熟，恐怕咱们都要交代在楼上了。” “那您没有开门看看吗？” “因为当时正好李明打来电话，我怕耽误了案子的线索，就返回床头柜拿起了电话，接听电话以后我开门向走廊上看了一眼，这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你们在讨论这个怪东西吗？”林医生走过来说道。 “林医生也看见过这个玩偶吗？”徐天问道。 “见过，就是着火以后，我跟着老陈的脚步往楼下跑的时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撞见了这个东西，后来我们发现一楼的火势太猛，于是就返回了楼上，我记得很清楚，返回楼上的时候我爬楼梯到看见这个东西的那个位置时，它已经不见了。”林医生说道。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徐天追问道。 “因为我的视力不太好，一直是摸着墙壁上下楼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林医生说道。 第4章 噩梦的微笑 “你确定第一次碰到的是这个玩偶？”徐天问道。 “没那么确定，不过现在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确定的，还有一件事，我当时看清楚了这个玩偶的脸部。”林医生说道。 “是什么样子的？”老陈在一旁追问道。 “墨绿色的眼睛，脸部像是在微笑一样。”林医生说。 不远处的营业员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就是它！就是这张脸，我当时看见的也是这张脸。” “你跑出一楼大厅以后有注意到这个玩偶吗？”徐天将话锋转向营业员。 “没注意，我当时在有客人的房间下面喊了几声，后来大厅处已经被大火吞噬了，门口也是，要不是看见了这个烧焦的东西，我可能都忘记那张可怕的脸了。”营业员瞄了一眼玩偶，随后又惊慌地挪开了眼睛。 “是诅咒的火焰。”旁边传来轻柔的女孩声，是艾如。 大家将视线转移到艾如的身上，这时候人群中有个目光紧紧盯着艾如，阴沉着脸的艾如有意向人群中瞄了一眼。 此时艾如身上还是穿着下午那身行装，看起来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艾如。 “哼！世俗的眼光真是要命，现在我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个非人类，我敢打赌，在那些人当中一定有人在心里想着我怎么没有被烧死，像我这样和大家的穿着格格不入的人就应该去死。”艾如自说自话道。 “不至于，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徐天说道。 “那你的心里在想什么？”艾如带着质问的语气问徐天。 “我在想你这身衣服保暖吗？马上就夜深了，温度也要下降许多，你这一身行装在外面应该吃不消吧？”徐天说道。 艾如撅了一下嘴巴，脸颊显现出了些许的红晕，此时艾如心里有一股暖暖的火焰正在升起，她完全没想到徐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丫头，你的行李有抢救出来吗？”老陈问道。 “当然没有，这次损失可大了，不过小命还留着就很不错了。”艾如抱怨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老陈带着怀疑的腔调说道。 “怎么？”艾如鄙夷地看着老陈说。 “你这一下午都是穿着这身衣服在房间里面的？”老陈问道。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参与调查的警察，我当然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你现在只是一个陌生大叔，我可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艾如说道。 “小丫头可以嘛！还挺懂法律的。”老陈微笑说。 “不敢这么说，只是我很懒惰于解释事情，能直白说出来的话就不要拐弯抹角，这是我的原则，也是习惯。”艾如说道。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在社交中，你会得罪很多人的。”老陈说道。 “所以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可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你们强加给别人的世俗眼光，我有我自己的活法，即使我没有朋友，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艾如说道。 “狂妄的小丫头。”林医生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在这个关系社会中，你如果有这样的想法是完全吃不开的，就比如现在，你身上应该没有钱了吧？可是我们的同伴身上是有钱的，如果你和我们很要好，今天我们就可以借钱给你找另一家旅馆住宿，可是非常遗憾，你并不是我们的朋友，所以这个人情你就搭不上了。”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艾如反驳林医生说。“今天晚上我就去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办公室休息，他们会给我找个暂时安顿的住处，而且还能借给我回家的车票钱，当然这些钱我是一定会还的。” “强词夺理，你这种想法真的很可怕。”林医生说道。 “在我看来，强词夺理的人应该是您，关于我的事情，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过多地参与进来，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些人是外地的警察吧？可那又怎么样呢？火灾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你们有能力阻止吗？眼睁睁看着火灾发生，而且还和大家一样去逃生，在火里的时候你们和平常人并无不同，而且你们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艾如说道。 “你话题是不是扯远了？咱们谈论的问题不是这个吧？”林医生说道。 “好了！”老陈在一旁说道。“咱们还是找个住处吧！已经这么晚了，行李又都烧毁了，深夜降温很大，赶紧找地方休息才是目前咱们应该做的事情。”老陈说道。 “陈警官。”徐天说道。“您抓紧打听一下这次起火的原因，今天这场火灾来得太快了，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玩围魏救赵的把戏，如果其他地方没有发生事件就皆大欢喜，倘若其他地方也发生了严重的事情，那我的想法就完全成立了。 “我也觉得火势有点太猛了，而且没有伤亡这件事情非常值得怀疑，这场大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认为纵火一样，不过在调查结果还没有查出来之前，咱们也不能轻易下结论。”老陈说道。 “咱们在这里很不方便，我建议您还是和当地警方沟通一下比较好，那样子我们获取的消息能快一点，而且我们也能参与查案，要不然就这样一直等待下去，兴许等个小半年结果都不能下来。”徐天抱怨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老陈说道。 “不！”靳老师叼着烟走过来说。“还是我去跑这件事情吧！我的职位想对也高一些，说话力度也要高一些。” “那就麻烦靳老师了。”老陈客气说。 “正好我来会会这里的那个人，我希望今晚就能碰见他。”靳老师咬着海绵烟嘴恶狠狠说道。 “那我们分成两路吧！”老陈建议说。“我和靳老师一同去跑这件事情，徐天和林医生赶紧找地方安顿下来，另外徐天联系一下李明，详细情况你跟他解释解释，顺便让李明给我们邮递一些物资过来。” 第5章 噩梦的刺客 四个人约定好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老陈和靳老师去联络当地警方，徐天和林医生在附近寻找住处。 徐天和林医生沿街走路的时候非常尴尬，自打见过林医生开始，徐天说话就从来没有客气过，而且徐天对林医生的处事态度也非常看不惯，总觉得林医生每次说话都有一股阴阳怪气的腔调，那种感觉让徐天非常不舒服。 林医生走在前面，徐天在林医生身后五米开外，接近凌晨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凉风灌进徐天的领口，可是徐天并未感觉到阴冷，比起身边发生的危险，这些痛楚根本就不算什么。 徐天还在想着小旅馆里面发生的事情，当时一定有人在图谋着什么，无论是玻璃上玩偶的倒影，还是林医生在二楼拐角处摸到的玩偶，这场火灾一定和那个玩偶有着密切的联系。 还有就是老陈说过的话，那个在走廊上一走而过的形似玩偶的人究竟是谁？徐天相信老陈的辨别能力，如果有人想在老陈面前装神弄鬼，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可是既然这场大火没有受害者，那徐天和老陈他们就没有着手查案的职责，想着想着，徐天把东安市所发生的那几场火灾也联想到了一起，莫非这些火灾都有一定的联系？可是完全说不通。 因为徐天很清楚，在东安市所发生的那几场火灾根本就联系不上，表面上看似受到黑白照片的人就会被卷进火灾中，可是那几场火灾的纵火人在徐天心里已经有了眉目，至于他们的动机，徐天还没有调查清楚，而且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正因为这样，徐天才一直没有提起那几宗纵火案。 可是嫌疑人之一的饭店老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火焰烧死了，中午那个场面还历历在目，徐天很难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火势蔓延那么迅速？ 还有晚上小旅馆的火灾也是，不管怎么说，火势蔓延的都太迅速了，这些事件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你在想什么？我可没你那么好命，你的行李箱中有棉衣，我可还披着单薄的外套呢！能不能走快一点？”林医生回头对徐天说道。 “一天之内两起纵火事件，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徐天说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有人在暗处想害你，不是你想防着就能保护好自己的，有些事情不用想太多，因为你根本就左右不了局势的发展。”林医生停下脚步说道。 “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你这种观念完全就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来安排。”徐天停下说道。 “难道不是吗？比如说现在黑暗中有个人架着手枪在瞄着你，你能怎么办？”林医生沉下脸说道。 徐天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就好像背后真的有一把枪在对着自己似得。 不过徐天并没有面露惊恐，这种镇定的姿态已经被靳老师传染的很娴熟。 林医生有意朝着徐天的身后瞄了一眼，就好像看见了徐天背后有人似得。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惊悚故事可吓不到我。”徐天镇静说道。 “不要什么事情都这么较真，还有一点，我记得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尊敬些？我可注意到了，你和老陈和靳少兰说话的时候都是用‘您’字，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变成‘你’了。”林医生面色很不悦。 “只是习惯，如果你能做出什么让我觉得尊重你的事情，那我潜意识里就能改掉和你说话的态度。”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怀疑我是吗？”林医生说道。 “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有点道不同的感觉。”徐天说道。 “你这么说话可是很伤感情的，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林医生说道。 正说话间，徐天的肩膀突然被抓了一下。 “谁？”徐天扭住那个人的手腕，回身用力向李医生的方向将那个人甩了出去。 “救救我……” 听声音是个女人，语气很虚弱。 “你怎么了？”林医生俯身蹲下去抬起求救女人的头部问道。 “有人被烧死了，大家的尸体都没有被发现，只有我逃了出来。”女人抓住林医生的手臂说道。 “在哪里？”徐天站在原地问道。 “就在你们逃生出来的那个旅馆，我一路跟着你们走过来的。”女人说道。 徐天发现这个女人的面容非常模糊，脸上像是涂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像是让人觉得她是刚从火灾中逃出来似得，可是女人的身上又没有被火烧伤的痕迹。 “林医生，放开她！”徐天退后几步大喊道。 徐天的话音刚落，那个躺在林医生怀里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了林医生的胸口。 林医生抬腿踹了女人的腹部一脚，徐天急忙上前拉开女人，用力将女人甩到了马路中央。 这时候正好前方驶过来一辆车子，那辆车子开着远光灯，徐天觉得形势很不妙，赶紧把林医生拉到人行道的墙根下。 那辆车在女人的身边停了一下，女人迅速窜上了车子，之后便迅速开走了。 “林医生，你怎么样？”徐天赶紧拿出电话叫救护车。 “凭我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不过这种伤口很快复杂，应该触碰到了我体内的器官。”林医生冒着满头虚汗说道。 “您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了吗？”徐天问道。 “哼！”林医生微笑了一下。“终于等到你对我说‘您’这个字了，这也算是临死前的欣慰吧！虽然我现在并不想看到你。” “您不会死的，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您快告诉我，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徐天说道。 “把我放平在地上，等救护车就行了。”林医生说。 徐天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冰冷的地上，按照林医生的指示将其放平在外套上面。 “想不到你这个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你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这次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行动了，真是遗憾。”林医生略带着失落的神情说道。 第6章 噩梦的线索 “您快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容貌，即使是她身上的味道也可以。”徐天急切问道。 “右边耳朵下方有颗很大的黑痣，她身上有一股面膜的香味，应该是脸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有就是她的眼睛好像带着偏绿色的美瞳。”林医生说道。 “好，我明白了。” 救护车赶来以后徐天跟着去了医院，老陈和靳老师闻讯也都赶来了，本来计划好的事情也全都泡汤了，林医生的遇刺事件让老陈很是担心。 三个人严肃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这时候徐天突然想起一些细节来，徐天记得林医生停下脚步以后好像往自己的身后瞄了一眼，那个时候林医生难道是在看那个女人？ 可是为什么遇刺的是林医生？说到底，还是徐天自己将那个女人强行拉拽到林医生脚下的，这一点徐天很清楚，至少他本人对林医生是没有恶意的。 可是这种刺伤林医生的情节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为什么不是刺徐天自己？这个问题徐天已经想了一个小时之久。 “都别沉默啊！还没到赴约的地点就开始沦陷了，这件事会和执年太岁有关系吗？”老陈说道。 “难说，不过那次行刺的女人提过着火的小旅馆，我觉得这件事情多少和火灾有那么一点关系。”徐天说道。 “那辆接应的车子你看清楚了吗？”老陈问道。 “对于车子的牌子我是完全没有概念，不过那是一辆黑色吉普，车上原本至少有三个人，也许更多。” “你那么确定？看见车子里有什么人了吗？” “没有，我只是根据灯光看见了那个女人上车的举动，我只能确定一件事，是车子先打开的车门，那个车门是右侧后门，开门的肯定不是司机，因为司机要时刻准备开车脱身，那也就是说后座位至少有一个人打开了车门。” “第三个人呢？” “第三个人是我推测的，因为我透过灯光看见那个女人上车以后非常拘谨，所有我断定后座位应该至少还坐着第三个人，那样拘谨的动作是没必要表演给我看的。” “可究竟是什么人呢？如果这件事和执年太岁有关系，现在林医生应该不会有希望抢救过来，而且你没有受到伤害这一点也说不过去。” “是啊！怎么都说不过去，我还好好地坐在这里，林医生却在手术台上，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很突兀。” “我倒是觉得应该从火灾着手调查。”靳老师说道。 “有道理，和当地警方交涉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去做吧！林医生需要有人照顾，你们俩暂时留在这里，林医生的助手明天下午才能赶到。”老陈说道。 “留下没问题，可现在事态已经很严重了，咱们除了和当地警方交涉以外，还要暗地里进行调查才行。”靳老师建议说。 “我同意靳老师的意见。”徐天附和道。 “那你们俩就在暗地里先调查看看，最好在赴约之前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至少应该知道是不是和执年太岁有关。”老陈说道。 老陈走了以后徐天和靳老师留守下来，两人坐在长椅上抱着手臂一言不发，路过的人都要瞄上他们俩好几眼。 同一楼层的另一个手术室门外同样有个焦急的人，这个人就是送负伤老头来抢救的扬琦。 虽然医生已经向扬琦交代过，老头只是受到了轻微的烧伤，身体并没大碍，可是扬琦一定要坚持给老人家做个全身检查，这会已经折腾好长时间了。 “扬琦，你真的在这里。” 离得老远徐天就听见说这句话的人有点熟悉，这种比较嗲的内地口音很有特点，之前雪伦在小旅馆门前的说话声给徐天留下了非常大的印象。 徐天距离扬琦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手术室楼层还是比较清静的，所以扬琦和雪伦的谈话，徐天听得很清楚。 “你怎么跟来了？”扬琦刻意压低嗓音说道。 “今天你说出来有事情，就是来接近里面那个老头的吗？”雪伦站在扬琦面前说道。 “小点声！”扬琦回头回脑地四处看了一眼。 “为什么不和我说明白？”雪伦感到非常不悦。 “我终于在废弃的孤儿院里找到了这个人，就是里面手术台上的老头之前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不过这个老头表面上是一个流浪汉，可是我觉得他一定不简单。”扬琦说道。 扬琦的这些话被徐天和靳老师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徐天和靳老师还没有参透扬琦在说些什么。 “那你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了吗？”雪伦问道。 “我试着用各种方法，最后只是确定这个老头就是在孤儿院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流浪汉，其他事情什么都还没有套出来。”扬琦说道。 “那你还在他身上使这么多心血干嘛？”雪伦说道。 “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这个老头是在装疯卖傻，我觉得如果看住了这个老头，就一定能揪出执年太岁的狐狸尾巴。”扬琦说道。 听到扬琦说出执年太岁，徐天和靳老师急忙站了起来。 当快要被扬琦发现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急忙伪装成想要散步的表现。 “自然一点。”靳老师小声嘀咕道。 “我的演技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任何纰漏。”徐天说道。 “表现出很担心病房里的人一样，在那个小姑娘还没认出咱们之前，最好做一下变装。”靳老师提议说。 徐天侧起耳朵仔细听扬琦和雪伦的谈话，这时候扬琦和雪伦似乎已经闹出矛盾了，雪伦竟然扭头走了，外人一看就是在和扬琦甩脸子，而且还是情侣之间那种。 “追查执年太岁的线索在那边的手术室里，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个资源。”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做什么工作，不过咱们似乎没有理由去接触那个小伙子啊！”徐天说道。 “那就跳过他，直接接触手术台上的老头。”靳老师微笑说道。 第7章 噩梦的会面 “现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似乎没有理由跟着人家走进病房，而且让那个叫雪伦的女孩认出咱们就更加不可能了。”徐天说道。 “办法一定有，等雪伦离开之后咱们再去和那个小伙子交涉，人际关心这种事情你应该会处理得很好吧？”靳老师说道。 “这……”徐天显得有些尴尬。“很遗憾，这是我的弱项，这件事情恐怕要交给您了。” “恩？”靳老师散漫地坐回长椅上。“那还是等老陈来吧！” 徐天似乎听到了一只乌鸦嘎嘎地从两人头顶飞过，气氛瞬间就变尴尬了。 当徐天也坐回到长椅上时，发现雪伦已经往电梯那边走去了，扬琦独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仰头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墙壁，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你不跟我回去吗？”雪伦回头大声喊了一句。 扬琦扭头看了雪伦一眼，又回到了刚才的仰头姿势。 徐天注意到雪伦的眼眶似乎已经红润了，还用一种非常低落的眼神看向扬琦，这种场面让徐天不禁联想到他和思彤，徐天还没有和思彤这样争吵过。 和思彤最后一次通话的内容还在徐天脑海里重复着，从那以后徐天一直在等待思彤能再给自己透露些事情，关于林医生的问题，徐天在心底还是很相信思彤。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扬琦那边的手术室已经被打开了，被推出来的负伤老头歪着脑袋躺在移动病床上，正好老头的脸对着徐天这边。 之前从火灾现场逃出来的时候徐天还没有注意到老头的面容，刚才看见老头的那一眼时，差点让徐天惊掉了下巴。 这时候徐天突然想起在火灾现场遇见的那个衣着奇怪的女孩，那个说话的音色，没错，就是她！ 徐天突然觉得脑子里非常乱，为什么他们会和这里扯上关系？ “你就是徐天吧？” 就在徐天思绪凌乱的时候，面前突然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女人。 徐天抬头一看，又是吓了一跳，小时候徐天见过村里的徐阿姨，现在徐玲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富饶的城市生活使她的面容保养得非常好，徐阿姨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模样变得成熟了许多。 “您……你们该不会是……”徐天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也看到了，村长大伯这次也跟来了，小艾说和你见过面了，不过你好像没有认出小艾来。”徐玲坐到徐天身边说道。 这种画面是徐天最不想看到的，之前徐天的推测果然没错，在方璐的故乡发生在1977年那件姓王的人家失踪案件一定就是红妹的家人。 要不是黄泉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徐天也不会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可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真正的徐阿姨出现在徐天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据。 “两个问题。”徐天故作镇定说道。“您这次是代表您自己来的还是代表红妹来的？还有就是思彤和思妍在哪？”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是代表自己来的。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在找她们两姐妹。”徐玲答道。 “小艾是您的女儿？”徐天问道。 “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不过我还是应该解释给你听，小艾是我和前夫的孩子，后来我离婚了，找了一个更有钱的人，所以就把小艾寄养在了红妹那里，关于我的生活问题，请你不要有过多的评判。”徐玲说道。 “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徐天问道。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的黑白照片上是一个阿拉伯数字3，刚才你观察的那个叫扬琦的小伙子就是咱们要去赴约那个酒店的老板。”徐玲说道。 “执年太岁是谁？”靳老师站起来走到徐玲身边瞪着徐玲问道。 “我不知道！”徐天斩钉截铁答道。 “不可能！”徐天克制着抖动的身体说。“如果您不知道执年太岁是谁，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至少红妹能提供一些线索吧？” “我跟着你来到这里就是想提前告知你这件事，关于现在的执年太岁，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老实说我也是一头雾水，真正的执年太岁应该已经步入老年了，现在至少有九十五岁高龄才对，可是这种年龄的老人是很好查找到的，红妹曾经摆脱家乡的张警官在户籍系统调查过执年太岁，可是结果全国没有任何一名老人符合条件。”徐玲说道。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告诉我吗？”徐天问。 “当然可以，不过所有事情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徐玲从名牌包包里拿出一个黄皮笔记本偷偷塞给了徐天。“这是村长在红妹的坟墓中找到的另一本笔记，之前你在家乡侦破红妹的杀人计划时应该挖过红妹的坟墓，其实里面还有一本和当时案件没有关系的笔记本，就是这个，村长早就把它挖出来了。” “为什么要让村长过来？”徐天藏起笔记本说道。 “关于村子的历史，你应该不是很清楚，咱们的家乡只有徐姓和黄姓两个大家族，解放以前咱们徐家人是后迁过去的，那个村子本来是黄家人的，这些事你还是找机会去问村长吧！他老人家知道的更详细一点。”徐玲说道。 “今天着火的事情您应该也清楚吧？这里很危险，我们每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处在危险之中，您不应该让小艾参与进来。”徐天说道。 “小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小艾的帮忙，而且还有一件事，小艾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告诉她真相。”徐玲叮嘱徐天说。 “您这又是何苦？”徐天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要小心一点，我这次冒着很大危险带来一个你非常熟悉的女人，我们坐船来的，不过在海上的时候她就失踪了，我相信她一定没有死，很可能会来这边捣乱。”徐玲说道。 “方璐？”徐天疑惑问道。 “很聪明嘛！思彤果然没有看错人。”徐玲用一种很欣慰的语调说道。 第8章 噩梦的医院 徐玲很快就离开了，这时林医生的手术也结束了，徐天和靳老师陪同护士把林医生推到了病房中安置下来，由于两人在病房里面照顾林医生也不方便，于是徐天和靳老师又坐到了病房外的长椅上。 “你对那本笔记不好奇吗？如果是我，应该第一时间就想看看里面写得都是什么内容。”靳老师说道。 “真相肯定不尽人意，如果不是案情需要，我一点都不想看里面的内容。”徐天说道。 “那就给我看看，这件事情和我也有一点牵扯，我并不是以刑警的身份要求去查看，你应该明白吧？”靳老师说道。 “我会给您看的，不过这里不安全，医院走廊里面有监控，您要知道，执年太岁的影子无处不在。” “你也太过于小心了，我不信医院还有他们的人，而且监控中又看不见咱们手中的笔记本里面写着什么。” “可是……” 徐天回头看向病房，突然发现林医生正站在病房里面透过玻璃窗面带微笑在看着他们。 “林……林医生醒了！” 靳老师长叹一口气，两人只好走进病房。 “你的伤口不要紧吗？这么快就能下来走路了？”靳老师打量着林医生说。 “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太担心会死了，人嘛！总是怕死的。”林医生说道。 “你倒是想得开，现在我们两个男人照顾你也不方便，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明天你的助手就会到，今晚你一个人在病房没问题吧？”靳老师说道。 “我的伤根本就没有大碍，你们想去做事就尽管去做。”林医生说。 正说话间，徐天突然闻到一股烟熏味，和上次在东安市医院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着火啦！” 走廊里突然传来叫喊声。 “快离开这里！”徐天喊道。 靳老师急忙搀扶着林医生朝病房外走去，由于伤势的原因，林医生的手臂不敢做出太大的幅度，因为伤口在胸口处，靳老师也不能背着林医生。 走廊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浓烟，一点都不比小旅馆的浓烟小多少，敞开房门的病房里面也很快灌进了黑漆漆的浓烟。 浓烟中有很大的原油味，这种味道表现得很明显，有人在故意纵火。 可是这时候根部就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天赶紧关上病房的门，靳老师很快打开了窗户。 不过病房里面的浓烟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了。 “今天晚上好像有点东北风，外面好像也有什么地方着火了，现在外面漫天都是浓烟，咱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靳老师探出脑袋说道。 徐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给撞了一下，之后徐天听到门口好像有人跑了出去，徐天下意识地摸了摸装着笔记本的口袋，还好笔记本没有被偷走。 “咳咳……”林医生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徐天赶紧上前去帮忙。 “赶紧走，留在这里会被熏死的！”徐天喊道。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靳老师很快摸索到林医生，一把将林医生背在身上。 虽然很痛，这时候林医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徐天，你在前面探路，咱们快点走，咳咳……”靳老师喊道。 徐天摸着墙壁凭记忆往楼梯口走去，这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路上还算比较顺利，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浓烟也减轻了许多，好像起火点就在病房附近似得。 “靳老师，你跟好了，现在要下楼了。”徐天喊道。 “不用管我，现在我能看见你，就保持这个速度下楼。”靳老师说道。 徐天继续摸索着墙壁往楼下走去，当下了一半楼梯的时候，徐天好像触摸到前面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个毛茸茸的大型玩偶。 这个东西是……徐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徐天把玩偶拿近一看，这张脸和之前小旅馆的营业员和林医生描述的一模一样。 徐天觉得这个玩偶有些恐怖，那张咧着的大嘴巴好像在嘲讽着徐天，还有那双墨绿色的双眼皮大眼睛，无论徐天在哪个角度看去，都像是在盯着徐天似得。 “怎么不走了？”靳老师催促道。 徐天抱着玩偶继续往楼下走，越往下浓烟越少，还好病房的楼层不算太高，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楼下。 走出医院以后，徐天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玩偶，确实和小旅馆发现的那个玩偶一模一样，只是这身衣服有点让徐天觉得有些不同，并不是样子不同，而是面料不同。 徐天怀里的这身玩偶衣服的面料好像有些拙劣，就像是网店中二十元的裙子似得，而小旅馆的那只玩偶身上的衣服面料非常好，和牌子的服装面料相差无几。 两次火灾现场都发现了这只玩偶，徐天认为这一定不是巧合。 正当徐天想要把玩偶丢掉的时候，突然从玩偶的裙子里掉出来一个笔记本。 徐天捡起来仔细一看，这个笔记本和徐阿姨给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 徐天急忙逃出衣兜里面的那个笔记本，结果发现衣兜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新款笔记本。 这下糟了，徐天已经分辨不出真假来，笔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玩偶身上？而这个玩偶又为什么会被自己遇见呢？徐天想起发现玩偶时候的情景，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把玩偶摆在中间段台阶上似得，如果这只玩偶一开始就摆在了那里，率先逃生的人应该会发现玩偶才对，至少率先逃生的人也应该会把玩偶撞倒在地上，可是徐天记得很清楚，发现玩偶的时候，玩偶很正当地摆放在台阶上。 这也就是说，玩偶是在其他人逃生之后才被摆放在那里的，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不过，那个人想让徐天发现这只玩偶，也就是想让徐天发现玩偶身上的笔记本。 可是这个笔记本到底是不是徐阿姨交给自己的那个呢？想要求证这件事，徐天还得去问徐阿姨才行。 第9章 噩梦的计划 “那个就是你们所说的笔记本吗？”林医生说道。 “没错。”徐天不慌不忙把笔记本放到口袋里。 “不能给我看的东西？”林医生捂着伤口艰难说道。 “这是关于执年太岁行踪的笔记本，当然不会给任何人看，就连靳老师我也没有打算给他看。”徐天说道。 “好吧！”林医生略带嘲讽的语气看向靳老师。“看来你们互相也不是很信任嘛！” “这一点就不劳烦您来关心了，现在您只要安心养伤就可以了。”徐天说道。 “我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你们，这一次的火灾会不会是奔着你们而来的？”林医生说道。 “有可能，刚才浓烟灌进病房里以后有人闯了进来，那个人从我身上偷走了笔记本，然后又把笔记本塞进了这只玩偶中。”徐天说道。 “虽然这个步骤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靳老师怀疑说。 “我明白您的意思，很可能有人从那个小偷的手里抢走或者偷走了笔记本，然后想通过玩偶还给我也说不定，这其中的真相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徐天分析说。 “你能确定这个笔记本是之前那个吗？”靳老师问道。 “我不能确定，不过我翻了几下，里面的字体是以前那个笔迹，我觉得应该就是以前那个笔记本，不过我还要去确认一下才行。”徐天说道。 徐天没有把任何一个当事人说出来，因为着火之前徐天和靳老师的谈话已经被林医生听到了，现在那些知道笔记本存在的人应该都很危险，这个林医生的行为举止都非常奇怪，现在徐天回想起在病房长椅上转身时看到的林医生那张诡异的笑脸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不能全部都对林医生撒谎，那样肯定会露出破绽，但是又不能全部都让林医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林医生应该大致能推测出笔记本的内容了，还有把这个笔记本带来的徐阿姨，林医生也已经能查到徐阿姨的身份。 “你现在是不是很苦恼？”林医生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纵火犯一直跟随着我们，我当然会苦恼。”徐天说道。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一些，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些话来打哑谜可不是好孩子哦！”林医生说道。 “既然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说吧！现在我确实还没有解除对您的怀疑，我不管老陈和靳老师对您的态度怎么样，我一直还都保持着我自己的见解，在您的诊所里所发生的那些事，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弄明白，尤其是那场梦。”徐天说道。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我记得曾经追问过你，如果你想继续让我帮助你，就应该把梦里的内容说出来，要不然我是无法帮到你的。”林医生说道。 “我不需要您的帮助，每次接触您的时候都会给我带来痛苦，那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徐天说道。 “看来我需要让你彻底相信我才行，但是现在我拿不出什么行动能让你相信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无法跟你们一起行动了，这也算是我给自己洗清嫌疑的一次机会。”林医生说道。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医院里的浓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起火点正是林医生病房的那一层，同时起火的还有楼上那层，所有浓烟才会从外面涌进林医生的病房。 这次的火灾和小旅馆一样，没有人员伤亡，其实起火范围还是蛮小的，只不过浓烟比较大而已，至于起火原因和浓烟产生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起火的两层楼已经不能住了，包含林医生在内的所有病人都被安排在一楼急诊大厅，为了保证安全，医院动员大部分保安守候在急诊大厅外，当地警局也派出部分警力驻守医院，消防队排查出没有安全隐患之后才离开。 急诊大厅里面吵吵嚷嚷的，徐天最讨厌这种环境，可是现在又不能离开，医护人员根本照顾不到每一名患者，徐天和靳老师只好留在林医生身边待命。 由于靳老师背着林医生逃出火灾现场，导致了林医生刚刚缝合的伤口二度破裂，医生给林医生重新处理了伤口，现在林医生还处于麻醉之中。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徐天倒是没有感觉特别累，因为下午到晚上那会徐天睡得还算充足。 “徐天。” 坐在墙角的徐天抬头一看，是小艾。 徐天和靳老师打了个招呼，跟着小艾走出了急诊大厅。 外面虽然冷了一些，但是没有那些噪杂的吵嚷声，徐天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徐天领着小艾来到医院外面的餐馆中，两人各自点了一晚热汤面，中午徐天就没有吃好，要不是发生了接连的事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吃上一口热乎饭。 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被服务员端上餐桌后，徐天并没有着急吃，而是把冰冷的双手捂在面碗两侧取暖。 对面的小艾轻轻吹了几下滚烫的面碗，随后拿起勺子盛了一口热汤递到口中。 两人都很享受热汤面带来的温暖，这一刻徐天不禁有一种活着真好的想法。 “你怎么不说话？”小艾开口说道。 “我都不认识你了，在村子里你隐藏得还是蛮好的。”徐天调侃道。 “很惭愧，我不得不那样做，因为我不能戳破红姨的计划，同时我也不想让自己卷进去，所以我只好假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了。”小艾夹起一根白花花的面条吸溜到嘴里说。 “那你的真实年龄是多少？”徐天问。 “你这样很没礼貌，难道思彤姐没有把这些礼仪教给你吗？”小艾嘟起小嘴说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红妹的那个杀人计划是谁策划的？”徐天放下面碗坐直了身躯，一本正经问道。 “徐阿姨没有告诉你吗？”小艾说。 “当时有人在场，我没机会问。”徐天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杀人计划？”小艾流露出惊讶的眼神说道。 “什么意思？”徐天感到有些不解。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在唱双簧呢！据我所知，那份杀人计划应该是思彤姐从你手里得到的。”小艾疑惑说道。 第10章 噩梦的味道 “开什么玩笑？”徐天说道。 “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们回村之前，有一天晚上我起来找水喝，我听到思彤姐和红姨在房间里交谈，他们说了一句话。”小艾说道。 “说了什么话？”徐天问。 “我听见思彤姐说，杀人计划是徐天的，红姨说就用徐天这个计划回去复仇。”小艾说道。 “你听见的应该是谐音吧？或者你记错了，那个时间段我应该还在读大一，我第一次帮助警方办案是在大二的时候，而且大一时我还没有对任何人展露过我的推理能力，当时红妹和思彤都不可能知道我。”徐天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到的话绝对不会有错，因为徐天这个名字我非常熟悉，我在徐阿姨身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在徐阿姨收藏的家谱中，徐天这个名字也在其中，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小艾说道。 “家谱？你看到我的名字了？”徐天惊讶问道。 “是，就是你的名字，在村子里听到你叫徐天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惊讶，不过那时候我害怕说太多话会暴露，就没有对你提起过。”小艾说道。 “不可能啊！家谱在七十年代的非常时期已经被激进分子毁掉了，我奶奶是这么和我说的。”徐天说道。 “这种事情不是非常好解释吗！家谱这种东西只要有一个手抄本就可以了，而且就算当时被毁的时候没有手抄本，你觉得村长这个徐家的领导者会记不清家谱上的名字吗？”小艾说道。 “小艾对那个年代的事情应该不是很了解，当时人们的思想并没有这么开阔，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去做这种事，我听奶奶给我讲过那个年代的事情，所以我的说法应该不会错。”徐天说道。 “好吧！这件事情我不和你争论，至于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问思彤姐或者红姨就知道了。”小艾说道。 “问题是现在我联系不上她们，如果想要联系红妹，还得去家乡的监狱去探监才行，现在根本没这个时间。”徐天说道。 “那只能暂时搁置这件事情了，这一次我来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说，关于两场火灾的事情，我相信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了吧？”小艾说道。 “这两次纵火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纵火犯在两次火灾中都没有暗箭伤人，这一点让我觉得非常可怕。”徐天说道。 “果然！现在大家应该都非常害怕，这种无形的危险最能使人觉得恐怖，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小艾说道。 “是谁？”徐天问。 “因为我是个局外人，这一次我跟随徐阿姨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暗中调查，其实在小旅馆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在你房门外鬼鬼祟祟地溜达。”小艾吸溜了一口面条说道。 “有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吗？”徐天问。 “是和你同行的其中一个人，具体是谁我没看清，因为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我只能一头栽进房间。”小艾说道。 “和我同行的人？男人还是女人？”徐天问道。 “没看清，我是通过气味辨别的。”小艾说道。 “气味？”徐天感到有些不解。 “对，你们身上有一种灰烬的味道，应该是昨天中午你们在餐馆被烧死的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烟熏到的，我的嗅觉非常灵敏，即使你们洗过澡，只要没换洗过身上的衣服我就能闻出来。”小艾说道。 “我们不是在，也不是在看推理动漫，这种技能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徐天感到有些不可信。 “你不用这么刻薄，只要读者觉得合理就好了，作者把我们塑造得有逻辑也就够了，如果你什么事情都这么较真，那我们书中的所有人物都会被挑出毛病来，难道你不知道艺术高于生活这句话吗？”小艾尖酸地瞄着读者，好像在传递着很大的不满。 “好好好！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你有闻到那个人身上还有什么其他气味吗？”徐天问道。 “没有，因为我离那个人还是比较远的，我只是问道走廊上有股你们白天时身上的味道，因为我离开房间时走廊上的那种味道已经没了，我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又有了，所以我可以确定，那个在你房间门口溜达的人就是你们同行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小艾说得振振有词。 “这也可能是我的同伴走出过房间，也不能认定在我门口溜达的人就是我的同伴啊！”徐天解释说。 “不可能，因为走廊里并没有其他味道，你是个侦探，你应该了解味道这东西不管在封闭的空间还是通风的空间，过一段时间总会被稀释的，当时走廊里并无其他味道，所以我能够确定，那个在你门口溜达的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些人。”小艾说道。 “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徐天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顺便提醒你一下，当然了，也不能认定那个人就是坏人，至少我没看见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而且你现在也好好地在这里吃面呢！”小艾说道。 “那你快说正事吧！我还要赶回医院呢！”徐天说道。 “给你看两张照片吧！”小艾拿出手机递给徐天。 徐天翻了一下小艾的相册，有一套照片是小艾在小旅馆的房间里拍摄的，影像是在外面，小艾拍摄得很清楚，有个人一直在小旅馆外面鬼鬼祟祟的，从那个人外形上看，徐天判断那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然而另一套照片就是在医院拍摄的，而且就是刚才大家都跑出来避难时候的影像，在人群中有个人和在小旅馆被小艾拍摄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你怀疑这个人？”徐天问道。 “不，这个人只是鬼鬼祟祟的罢了！其实我怀疑的是这个人。”小艾观点相册，打开云盘翻出了照片。 徐天接过手机定睛一看，是个抱着玩偶的人，而且这个人竟然是…… 第11章 噩梦的角色 这个抱着玩偶的人被小艾拍摄得非常清楚，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在海上失踪的方璐。 照片中方璐抱着火灾现场发现的那只玩偶走近小旅馆，通过小艾的描述，徐天得知方璐应该没有进到小旅馆内部，这也正应了小旅馆的营业员的证词，方璐应该是把玩偶放到小旅馆外面的玻璃门上就离开了。 小艾为了高度还原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之后用了摄像功能拍摄了方璐离开时的样子，急匆匆离开的方璐回头看了好几眼，徐天在视频中看得非常清楚，那个人就是方璐无疑，无论是长相还是走路的姿势，徐天都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方璐。 “小艾认识这个人是谁吗？”徐天问道。 “不认识，我从你的表情中可以观察出，你一定认识这个人。”小艾盯着徐天，自信说道。 “想不到小艾还能看穿我的想法，现在小艾越来越像个侦探了。”徐天调侃道。 “你就不要讽刺我了，我只是看过猪跑而已，还没吃过猪肉呢！” “小艾这句话可是有点讽刺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件事小艾最好要保密，这些证据先传给我，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全，等会小艾把手机里所有的证据都删掉，以后不要再参与进来了。”徐天非常郑重地说道。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一开始我确实没有参与进来，可是……”小艾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封快递。 “这个难道是？”徐天急忙把快递接了过来，撕开一看，果然是小艾的黑白照片。 不过小艾的黑白照片上什么标记都没有，而且小艾的照片和徐天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徐天他们接到的照片都是从证件照上提取出来的，可是小艾这张却像是偷拍的一样，准确来说，更像是从监控视频中截取下来的。 “是个高清摄像头，地点就是小旅馆，小艾能记得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摄的吗？”徐天问道。 “照片里的我穿着这身COS衣服，应该是我走进酒店的时候拍摄到的，我觉得应该像是在我开房间的时候被拍到的。”小艾看着照片比对着说道。 “在收银台被拍到的？”徐天问。 “应该是，因为这么细节的东西我可记不住，不过我觉得应该就是那时候拍得，因为回到房间后我就换上睡衣了，之后着火的时候我才换回来，这张照片里面的我举止比较中规中矩，而且还有一点笑模样，应该就是在收银台面前被拍摄到的。”小艾说道。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帮助你脱身，我会和陈警官说明情况，陈警官应该可以给你申请保护措施，现在只有在警方的庇护下才有可能安全一些。”徐天说道。 “我说你不要像徐阿姨一样唠唠叨叨的好吗？我自己都没说过害怕，你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度了？”小艾顶撞徐天说。 “那小艾准备留下来做什么？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小艾心里应该有个衡量吧？”徐天说道。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也很清楚我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也没有犯过罪，幕后那个凶手应该不会对我下手，这也算我的一个护身符。”小艾说道。 “如果小艾成了凶手的绊脚石，那又会怎么样？”徐天说道。 “很简单啊！你做我的发言人就可以了，我只负责把知道的，调查到的所有事情告诉你就好了，其他事情我不去管，这样子总可以了吧？”小艾说道。 小艾这番言论让徐天感到非常吃惊，一个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的聪慧头脑，徐天一点都不相信小艾是个小女孩。 “你竟然把我给你想到的第二条路说了出来。”徐天无奈点点头。“那好吧！就这样办，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可以出风头，不管是在谁的面前，你都要装作是一个无辜少女。”徐天叮嘱道。 “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不过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呢！还有就是我的身份应该暴露了，做伪装肯定行不通了。”小艾说道。 “不用伪装，小艾就用原来的身份呆在我身边，不过小艾要学会一些技巧才行，我们行动的时候不能用语言去明晃晃地交流，网络也最好少用，因为执年太岁是个网络高手，至少他的手下可能有个专攻网络的团队。”徐天说道。 “不就是考验默契度吗？察言观色，眉来眼去，这些事情我可以领悟到。”小艾说道。 “喂喂？眉来眼去可以去除了，反正小艾不能表现得太过精明，这样才能避开祸端。”徐天说道。 “不用重复叮嘱我，你这样怎么跟徐阿姨一模一样？还有一件事，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小艾说道。 “那我猜猜小艾的年龄吧！”徐天吃了一大口渐凉的面条说道。 “你最好精确到年月日，这样我才能服气。”小艾说道。 “那怎么可能，我可不会算命，不过小艾的年龄大概是二十三岁，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徐天分析说。 “别卖弄你的推理本事了，见过徐阿姨一面什么都能知道，我可不服你，不过现在咱们可不是在这里闲扯的时候，读者会骂你又水了一章的。”小艾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锅是作者的，再说了，咱们这一章也不是什么故事都没讲，你这个龙套角色很明显被提升成重要配角了，都三章了，你会让其他龙套嫉妒的。”徐天调侃说。 “我说你是不是扯远了？还是回到正题好了，我的人物形象应该很饱满了，接下来应该进入到案件当中了吧？”小艾说道。 “那当然，现在我们有三件事情需要去做。第一，追查方璐的行踪，现在方璐是个很危险的人物；第二，我要了解执年太岁的一切事情，我们马上要去询问村长；第三，一个晚上两场火灾，一定要查清楚纵火犯有什么目的，我坚信纵火犯肯定有动机。”徐天说道。 第12章 噩梦的清晨 不知不觉中，徐天已经和小艾畅聊一个半小时了，这个时间东部地区已经快要天亮了，而且这个时间是最寒冷的时候，面馆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差不多也该走了，这些天咱们可能居无定所，小艾能吃这份苦吗？”徐天说道。 “你可不要小瞧我，什么地方我都睡过，我吃的苦绝对比你多。”小艾说道。 “还有就是你这身衣服，能不能穿得正常一点？这身装扮简直就是人群中的活靶子，太引人注目了。”徐天说道。 “我的行李都被烧毁了，现在我身上只有能够维持生计的钱，你让我换衣服我也换不了啊！”小艾委屈说。 徐天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没剩下多少钱了，本来事务所就一直没有盈利，加上给思彤看腿伤已经花了大半的钱，现在徐天的经济也非常困难。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这里是一线大城市，你穿成这样子应该也没有多大事。”徐天说道。 面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徐天往门口处瞄了一眼，当看见进来的两个人时，徐天急忙把脸遮挡了起来。 “你怎么了？”小艾回头看了看进来的两个人。 “别看！”徐天呵斥小艾道。“真是个瘟神，走到哪都能碰见，我就知道海兰那家伙也会被牵扯进来。” “海兰？那个女生吗？”小艾偷瞄着海兰说道。 “就是她！不过她身边那个大个子我从来没见过，反正海兰来这里肯定没好事。”徐天埋起头假装在吃面。 话说海兰和康玉良一路疾驰赶到了赴约地点，不过这时候距离赴约的日子还有两天，海兰和康玉良也没敢提前赶往扬琦的酒店，便一直吃住在车里。 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是康玉良也不是差钱的人，供养海兰几天也不怎么吃力，可是两人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同一个晚上已经遇见两次火灾了。 昨晚小旅馆着火的时候刚好是海兰准备入住小旅馆之前发生的事情，本来海兰都在网上预订到房间了，可是赶到小旅馆的时候消防员正在热火朝天地灭火。 见到这番情景，海兰和康玉良只好改道而行，本来康玉良打算找个路边随便停下休息一会，可是海兰已经受不了车里的生活了，但这个节骨眼海兰和康玉良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最后两人决定去医院的家属休息区混个长椅。 可是他们还没等上楼，就发现楼上已经浓烟滚滚了，这两次的遭遇使得海兰的康玉良非常揪心，就好像两场大火都是为了他们而烧的一样。 最后没办法，两人只好再次回到车上，可是他们又担心车子被别人给烧了，最后两人各自换班守夜，这会已经到了清晨五点半，海兰和康玉良都有些饿了，所以就近下来吃完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面条。 海兰和康玉良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话，两人各自叫了一碗热汤面以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说小艾，咱们可能被困在这里了，那两个人堵在门口咱们根本就出不去。”徐天说道。 “是你出不去吧！我可不管他们。”小艾说着，便起身大步往门口处走去。 还好徐天穿了一身有连衣帽的外套，这是最好的躲避工具了，徐天见小艾大步走了出去，只好忍着不甘心跟着小艾离开了。 此时面外已经冷到了极致，向这种东部的沿海城市一般不会达到这种极致的低温，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不过这种温度对于在北方过惯了的徐天和小艾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小艾的脚上还在穿着高跟鞋，走在结冰的地面上非常不舒服，而且这个速度也走不快。 像这样的天气，徐天以前每年冬天都要经历一番，而且这种寒冷的感觉又刺发了徐天的回忆。 徐天和小艾好不容易互相搀扶着走回了医院的急诊大厅里面，这时候已经有部分医护人员来清场了，想要在医院休息一会恐怕是行不通了。 路过林医生病房的时候，徐天看见靳老师租个一张家属床放在了林医生的病床旁边，徐天透过玻璃窗看向靳老师，发现靳老师正在呼呼地睡着，好像一点焦虑感都没有。 就在徐天盯着靳老师的时候，突然间好像病房的玻璃上映出一道火光，徐天急忙冲进了病房中，拉开窗户向外面看去。 “这是……着火了吗？”小艾说道。 徐天看着那一排熊熊烈火，简直就像是把整片医院的区域都照耀在金色的大地上似得。 “那里是什么店铺？都有什么？”徐天问道。 “好像是咱们刚刚吃完面赶回来的时候被烧着的。”小艾说道。 “看看去！”徐天急忙说道。 靳老师被徐天的说话声吵醒了，在什么都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起身开始穿鞋子。 由于着火的小餐馆就在医院门口，保安的人力还算齐全，消防员赶来的也非常及时。 徐天赶紧寻找海兰，可是这时候海兰已经不见了踪迹。 就在这时候，负责搜救的消防员大声呼喊着发现了两具尸体，徐天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担心。 带着疑问，徐天假装认领家属的尸体去和消防员进行交涉，在查看到那两个被烧死的人的面貌时，徐天总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饭店的工作人员，不过徐天心里很清楚，这种时候绝对不应该庆幸，无论是什么人因为火灾而死亡，生命的价值永远都是平等的。 “你是不是在找我啊？”海兰突然出现在徐天身后说道。 “海兰？”徐天面露惊讶说道。 这一次徐天明显感觉海兰有些害怕，也难怪，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非常焦虑，何况是一个连续纵火案呢！ 其实海兰最担心的还是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火灾在等着她，虽然每次都没有受伤，但是这种担心是绝对有的。 “很惊讶吗？不过现在我需要向你求助，能给我找一张床吗？我想舒舒服服睡一觉。”海兰说道。 “那我也要一个。”康玉良走过来说道。 第13章 噩梦的女孩 “街上这么多旅馆酒店，随便找一家住进去就是了。”徐天说道。 “不要这么冷血好不好？你也看到了，这场火灾就像是为了我们烧起来的，一晚上已经发生三起了，虽然我们没有被烧伤，但每次都能被我们遇见，你应该明白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吧？”海兰说道。 “这一场火灾和前两场不同，你们放心去找住处吧！”徐天说道。 “你……你也是来赴约的吧？”海兰叫住转身离去的徐天。 “这个不用你管，这两天尽量不要和我联系，我没时间搭理你。”徐天说完便往医院走去了。 海兰被徐天气得直跺脚，这时候康玉良也已经回到了车上。 “喂？”康玉良趴在车窗上向海兰喊道。“你进不进来？” 海兰又望了望远去的徐天，气呼呼回到了车上。 徐天回到急诊大厅的时候靳老师正在收拾床铺，天色已经渐亮了，医院方面也正在逐步把病人转移到正常的病房里，一间间用布帘遮挡的小病房也被拆除了。 “你们还在这里啊？”林医生言语中透着虚弱的气息说道。 “安心养病吧！”靳老师冷冷说道。 “你还是那个样子，还记得以前那会吗？我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你可是无微不至地一直在照顾我，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给我削了一个苹果。”林医生说道。 一旁的徐天突然发现林医生原来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躺在病床上的林医生眼角展现着一股娇滴滴的神情，这种画风让徐天觉得林医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我不记得了，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的事。”靳老师冷冷说道。 “那个烂苹果被你削得只剩下一丁点果肉了，虽然咱们谁都没吃成，但最后我们都笑了。”林医生说道。 “好了！”靳老师突然朝林医生狠狠喊了一声。“不要再说了。” 徐天听到靳老师和林医生的谈话内容，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关于他们口中说的那个烂苹果，徐天马上想到昨天下午睡着了以后做的那个梦。 当时徐天和小女孩在烧着火炉的屋子里用开水煮鸡蛋，突然闯进来一个很邋遢的年轻乞丐，那个乞丐讨了一口开水之后对徐天大喊大叫，吓得徐天和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不要害怕，吓到你们了吧？”乞丐从破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这个送给你们，就当谢礼了，如果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就更好了。” 徐天和小女孩没敢接过苹果，乞丐便把那个苹果塞进了徐天的手中，之后乞丐就倚靠在离火炉很近的墙面上打起了盹。 当时的情景就好像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一样，徐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一天似得。 那个乞丐坐下之后，徐天和小女孩吓得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看见乞丐的鞋底流淌着鲜红色的血迹。 年幼的徐天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稍年长一些的女孩捂住徐天的嘴巴，她害怕徐天会叫出声来。 “别说话。”女孩在徐天耳边轻声说道。 徐天微微点了一下头，女孩放心地把手掌从徐天的嘴巴上拿了下来。 两个年幼的小孩就这样一直和乞丐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的乞丐似乎已经睡熟了，原本倚靠在墙壁上的身躯也已经躺在了地上，并且还一直在往火炉边翻身。 小女孩轻轻站起来，拉着徐天走到了门口，当他们打开房门时，乞丐似乎听到了声音，便说了句稀里糊涂的梦话。 徐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害怕被这个乞丐发现似得，旁边的小女孩也非常害怕，这时候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亮起，在徐天的印象中，如果就这样从这个乞丐的身边逃走，肯定会留下麻烦。 但是原因是什么呢？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印象中徐天只知道，这个乞丐肯定会给自己带来灾难，这种心情就好像是一个逃犯被人看见了脸似得。 地上呼呼大睡的乞丐一直在往火炉那边翻身，他好像很冷。 护着徐天的小女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徐天做好逃跑的准备。 本来徐天以为小女孩要返回去拿走水壶，可是没成想，小女孩走到炉子边上时，拿起水壶用力砸了一下熟睡中的乞丐。 乞丐好像被砸晕了，他的呼噜声不见了，小女孩又顺势砸几下乞丐的脑袋，这种情景把门口的徐天吓得够呛，年幼的徐天蹲在门口哇哇大哭起来。 “不准哭。”小女孩扭过脸瞪着徐天说道。 徐天印象里的小女孩生起气来非常吓人，只这一句话，徐天就止住了哭声。 小女孩把剩余的玉米棒全都撒在了乞丐的身上，之后划了十几根火柴点燃了乞丐身上的衣服。 当火势烧着以后，小女孩捡起地上的苹果，走到门口拉着徐天往外面跑去。 那场大火就好像在徐天眼前燃烧着一样，比起饥饿，徐天更害怕小女孩的眼神，从那一刻开始，徐天就一直在琢磨怎么从小女孩身边逃走。 “你直勾勾看什么呢？”小艾提着水壶走到徐天身边，摆动着手掌在徐天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徐天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道。 “我刚才打水的时候想了一下。”小艾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等会我就把衣服换掉，你借我点钱吧！” 徐天摸了摸口袋，一股尴尬的气氛瞬间散发了出来。 “那个小姑娘。”林医生说道。“你穿我的衣服吧！” “啊？我才不要穿大婶的衣服。”小艾嘟起嘴说道。 “好了，不要在这里嚷嚷了，真是有够烦的。”靳老师说着，掏出钱包塞给小艾五百元。 “还是大叔可靠，谢了！”小艾把钱塞进口袋说道。 “徐天！”老陈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原来你们在这。” “陈警官，您那边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我已经和当地警方沟通过了，也得到了上级的批准，当地警方已经答应协助我们办案了，我在警局查了半宿的资料，还有就是小旅馆起火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老陈说道。 第14章 噩梦的线索 从老陈的叙述中，徐天得知小旅馆起火的原因是火风压等于或小于进风口的压力，从而导致火势迅速在室内向上蔓延，然而起火点出乎了徐天的预料，竟然是从外部引起的火灾。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在小旅馆外面纵火？”徐天怀疑说。 “从警方的调查报告中，似乎就是这样。”老陈说道。 “我没看见小旅馆的外部有什么可燃的物质，难道有人把可燃的东西搬来了？”徐天说道。 “并不是这样的，警方的调查报告中说是在一间客房的外部起了火，而起火的具体原因无从考证，不过警方和消防队联手勘察了案发现场，最后虽然定义起火点是小旅馆的外面，不过引起火灾蔓延的原因还是在客房内。”老陈说道。 “也就是说，有人在客房内配合纵火那个人是吗？”徐天说道。 “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考证，我在警局也调查了那个小旅馆的开房记录，万幸的是小旅馆的监控设备是和警方连网的，从各方面证据下可以断定，那件着火的房间几天之内都没人入住，也没有人预定过。”老陈说道。 “那起火原因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迷了。”徐天说道。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我们还有一个切入点，你知道小旅馆门口的监控录像拍摄到谁了吗？”老陈说道。 “方璐，我已经知道了。”徐天说道。 “你知道了？”老陈对此事感到非常惊讶。 “关于这件事情我等会再解释给您听，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方璐吧！还有医院发生的火灾，靳老师应该通知您了吧？”徐天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大概，关于那个玩偶你应该有推论吧？”老陈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玩偶就好像是火灾中的一个预警，小旅馆的玩偶已经得知是方璐放在外面的，不过林医生说过在二楼拐角处看见过那个玩偶，最后消防员也回忆不起来在哪里发现的玩偶。”徐天说道。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老陈问道。 “我觉得小旅馆里的玩偶可能不止一个，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小旅馆的门口位置属于火势的重灾区，从营业员的证词中可以判断，当时应该没有人可以在小旅馆的门口处拿走玩偶，我认为方璐拿来的那个玩偶很可能已经化为灰烬了，消防员搜救出来的那个玩偶很可能和林医生看见的玩偶是同一个，这个玩偶我认为应该是从小旅馆内部被放入的。”徐天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火灾内部的照片我在警局已经看过了，火势差不多蔓延到了七楼，也就是说一楼到七楼差不多已经被大火烧成一个空壳了，那个玩偶很可能是在火势稍微小一些的八楼或者九楼被发现的，八楼的概率比较大，因为九楼只有部分走廊上的地毯和壁画被烧着了，相对来说，九楼的火势一点都不严重。”老陈说道。 “那么您是在怀疑当时在天台上的那些人把玩偶拿到了八楼？”徐天问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并不能完全推断，因为谁也没看见有人把玩偶拿了上去。”老陈说道。 “关于玩偶的问题，我目前还有一些疑问。第一就是刚才您对玩偶的出现表示怀疑，我也认为玩偶就像是一个活在的预警，不过与其这样说，不如说玩偶是火灾发生以后凶手用来向我们挑衅的道具，凶手应该是在给我们透露一个讯息，只要是那个凶手动手脚放的火，就一定会出现一个玩偶。”徐天说道。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老陈说道。 “第二个疑问就是三场火灾只出现了两个玩偶，而且小旅馆和医院的火灾并没有人死亡，但是今天清晨时分面馆的火灾导致了两名工作人员死亡，而且面馆的火灾中没有发现玩偶，我认为这三场火灾应该和东安市我们经历过的火灾一样，纵火的并不是同一个犯人。”徐天说道。 “这个暂且只能作为推论，拿到证据才能确凿。”老陈说道。 “那么我说一下第三个疑问吧！这也是我最为在意的事情。”徐天郑重说道。“我们在小旅馆发现的那个玩偶是被火势烧伤的一个残破玩偶，除了衣服和腿部有被烧毁以外，小旅馆发现的那个玩偶的脸部也被烧毁了，我觉得这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你觉得有人故意烧毁了玩偶的脸部是吧？”老陈对此发出疑问。 “没错，因为那个玩偶的脸部烧得非常蹊跷，玩偶的头发和脖子都没有被烧毁，偏偏只有脸部被烧毁了，这种燃烧的痕迹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烧毁了玩偶的脸部。”徐天说道。 “如果有人这么做，那就一定是在隐藏什么痕迹，玩偶的脸部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毁掉。”老陈说道。 “如果我这个推论成立，那么就会引发接下来的疑问，那个烧毁玩偶脸部的人为什么偏偏烧毁了玩偶的脸部？如果把玩偶整个扔进火海里面不是更好？这样子所有痕迹都会被销毁掉。”徐天说道。 “我明白了，那个人必须要留下玩偶，但是还不能让玩偶的脸部留下。”老陈突然醒悟了过来。 “这是条重要线索，和医院的火灾相比，我在医院的楼梯上发现的那个玩偶是完好无损的，而且我感觉在医院楼梯上放玩偶的那个人是故意把玩偶放在楼梯上的，那个人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想通过玩偶把笔记本还给我。”徐天说道。 “那么第三起火灾呢？你有什么见解？”老陈问道。 “关于第三起火灾，纵火犯的意图应该另有所指，但是那个纵火犯和前两场火灾的纵火犯不太一样，面馆的纵火犯不惜伤及无辜也要达成目的，两者的区别就在这里。”徐天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海兰家楼上发生的那场火灾，在东安市只有那一场火灾的风险比较大。”老陈说道。 “海兰……恰巧面馆的火灾也和海兰沾上了关系。”徐天分析说。 …… 此时在医院门口的车子里，海兰和康玉良已经睡不着了，两人一直在聊天。 “原来你是住在我家楼上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海兰说道。 “是你不会观察而已，你家那场火灾，起火点其实就在我家。”康玉良说道。 第15章 噩梦的焚身 “起火点在你家？那起火原因呢？”海兰问道。 “我也不清楚，那天夜里我没有回家睡，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要不是警察找上门来，可能我知道的还要晚一些。”康玉良说道。 “火……从家烧到了这里，这些大火都是针对我们的！”海兰突然变得恐慌起来。 “你干什么？我们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应该清楚，在路上下的决心你都忘了吗？”康玉良说道。 “我没忘，可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别说了，别他么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火是谁放的吗？”康玉良怒斥海兰道。 “你不会以为是我放得火吧？”海兰幽怨地回应道。 “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你不用对我做出任何解释，因为我没有兴趣听你的解释。”康玉良说道。 “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杀过人，从始至终我都是被陷害的，我知道我姐夫死的那天清晨你看见我了，可你根本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海兰说道。 “我虽然没有弄清楚你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但是那个乔庄成隔壁阿姨的样子，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的那个人绝对是你，你们知道隔壁阿姨每天早上都要出去锻炼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你们成功瞒过了警方，只是后来涉事的保安也死了，我判断就是你杀了保安灭口。”康玉良说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事情的真相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天晚上我本来在学校寝室中休息，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楼道里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当时只能返回家中，可是我刚进门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和四年前一样，我被陷害了。”海兰极力辩解道。 “四年前？你是说在你家里发生的那个杀人案？”康玉良问道。 “对，从我在精神病院外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年前的案子你也卷进去了吧？你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还用我来说吗？”海兰说道。 康玉良已经不想反驳海兰了，因为他自己被冤枉的经过还历历在目，蒙受不白之冤坐了牢，这个大仇是他此次来这里唯一的动力。 清晨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今天的早上和以往有些不同，卖早餐的摊贩全都没有出现，行人也非常稀少，经过两起火灾以后，当地居民都有些恐慌，而且谣言传的也非常快，医院这条街道已经无人敢在此通行。 空旷的街道上还弥漫着一些火灾后的烟熏味，车子里面的海兰和康玉良也都无心吵下去了，康玉良已经坐在驾驶室翘着双腿打起了呼噜，不过海兰却一直都睡不着。 看过当地新闻以后海兰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里面的味道使得海兰想要呕吐，于是海兰就打开车门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下车，海兰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喊叫，海兰低头一看，是个等人大的玩偶倒在了车门处。 玩偶有着一双墨绿色的大眼睛，打卷的一头假发，身上的穿着就像是一个大型洋娃娃。 已经成年的海兰对这种玩具已经没有兴趣了，而且这种时候海兰也无心去观察这个玩偶，捡起玩偶之后，海兰用力把玩偶向远处甩了出去。 当玩偶落地的时候，刚才那声痛苦的喊叫又出现了，这时候海兰突然颤抖了一下，因为玩偶发出的那个声音让海兰觉得非常熟悉。 “不是吧？”海兰在心里念叨着，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时候一股冰冷的寒风掠过海兰，一丝阴森森的凉意席卷了海兰的身心。 受到惊吓的海兰四处望了望，除了车子里面的康玉良，四周竟然没有其他人。 干燥的冷空气使得海兰的鼻腔出现一种干瘪的感觉，就像是鼻子吸进了一种堵塞物似得，这种阴冷的窒息感吓得海兰双腿有些发软，此时海兰想要走回车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心使得海兰一步一步往玩偶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才从玩偶身上发出的那股声音就是海兰自己的，虽然声音经过了一些处理，但是海兰很清楚自己的声调，每次害怕时，海兰都会发出那种声调的喊叫。 “喂？你下车干嘛？”康玉良摇开车窗冲着海兰喊道。 海兰好像没有听见康玉良在喊她，这时候海兰已经走到了玩偶的身边，并且弯下腰去捡起玩偶。 在车子里面的康玉良睡眼惺忪地盯着海兰，当海兰举起那个玩偶的时候，康玉良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便又喊了海兰一声。 “你回不回来？”康玉良喊道。 玩偶的那双墨绿色大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耀眼，恍惚间，海兰好像看见了玩偶的那双大眼睛眨了一下。 举着玩偶的海兰回头看了车子里的康玉良一眼，从海兰的眼神中，康玉良感受到了海兰的恐惧，刚打开车门准备去拉回海兰，突然间海兰手里的玩偶像是爆裂了一样，硕大的火苗突然涌了出来。 康玉良赶紧回身打开后备箱取灭火器，可这个期间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驰过来一辆摩托车，当康玉良拿着灭火器跑向海兰时，路过的摩托车后座的人朝着海兰的身体泼了一桶不明液体，霎时间，海兰的整个身体快速燃烧了起来，康玉良只瞄了那辆摩托车一眼，骑车的人和后座上的人全都穿着一身漆黑的宽松衣服，从身型上来看，后座那个人像是一个瘦弱的女人，也正是那个女人朝海兰泼了一桶液体。 海兰被烧得满地打滚，康玉良手持灭火器朝海兰喷射。 差不多过了二十几秒，海兰身上的火焰被成功扑灭，可是海兰的面容已经被烧毁。 惊魂未定的康玉良能做的事情只有叫救护车和报警，看着海兰被烧成黑炭的身体，康玉良已经不敢再回到车子里面，无形的黑手已经逼近，虽然海兰还有一口气，但是这个花季姑娘恐怕余生都要在痛苦中度过了。 第16章 噩梦的死角 惊慌失措的康玉良已经忘了他们就在医院门口，不过当康玉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急于把海兰往医院搬弄。 一来康玉良不太明白急救措施，海兰的皮肤都已经烧得松动了，他不敢乱动倒在地上的海兰。 二来就是康玉良也不敢擅自离开，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就只能是朝着医院的方向呼喊着救人。 …… 正在急诊大厅里准备转移林医生的徐天和靳老师已经推着林医生的移动病床准备登上电梯，这时候恰巧康玉良陪同医护人员把烧伤的海兰推了进来。 “海兰？”徐天喊道。 医护人员急匆匆把海兰推向急诊室处理烧伤，徐天和靳老师心里已经有了起伏，因为海兰的伤势非常明显，这就预示着大火已经开始伤人了。 提前前往病房的老陈和小艾已经在楼上了，徐天和靳老师把林医生安顿在病房之后便出来和老陈商量对策。 “海兰成为第二个被大火烧到的人，之前的饭店老板被烧死绝对不是巧合，两起事件很可能是被同一个人下的毒手。”徐天分析说。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虽然咱们还没有证据，但已经很明显，现在事件已经升华到非常严重的地步，很可能还会有人遭遇毒手。”老陈说道。 “小艾，你赶紧联系徐阿姨，我们要提前进入赴约的酒店。”徐天说道。 “我陪小艾去吧！顺便把老村长也护送过去，现在赴约的酒店想对来说应该会安全一点。”老陈说道。 “好，那就麻烦您了，我和靳老师很快就会赶到，不过林医生现在需要照顾，我担心只有林医生的助手是不行的，警方能增派人手来保护林医生吗？”徐天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去和当地警方沟通，你们要尽快赶过来，在这之前还要询问一下那个陪护海兰的年轻人，这件事我就先不参与了，记得及时向我汇报。”老陈说道。 老陈护送小艾离开之后，徐天很快找到了康玉良，此时海兰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和我说说详细过程吧！”徐天问道。 “你就是那个侦探吗？如果你帮助海兰找一个住处，我相信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糟，是你间接伤害了海兰。”康玉良指责徐天说。 “对不起，这个锅我不背，海兰一直都对我隐瞒真相，先不说我对海兰不信任，就算我帮助你们找到住处，那又能怎么样？凶手连整个旅馆都能烧毁，你觉得找到住处就会安全吗？”徐天说道。 “我们是被什么人推进这场灾难的你应该也很清楚，不过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尽一些人事而已，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如果你准备和执年太岁死磕到底，我可以协助你。”康玉良说道。 “只要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们当然欢迎你的到来，首先把海兰遇害的经过告诉我吧！越详细越好。”徐天说道。 “事情没那么复杂，当时海兰下了车，我醒来之后就看见海兰在举着一个很大的玩偶，我喊了海兰两句，想让海兰回到车子里，可是当海兰回头看向我的时候，那个玩偶的身体突然涌出一团火焰。之后我马上打开后备箱去拿灭火器，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辆摩托车，骑车的人我没太看清楚，不过后座上的那个向海兰泼液体的是个女人，这一点我能确定。”康玉良说道。 “这些都是重要线索，从你的言语中我就已经发现了很突兀的情节，海兰回头看向你的时候手里还举着那个玩偶？”徐天问道。 “没错，我当时觉得海兰的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惊恐，海兰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康玉良说道。 “那你呢？海兰下车的时候你在睡觉？”徐天问道。 “是。”康玉良答道。 “那你是因为什么醒过来的？自然醒？”徐天怀疑说。 康玉良突然被徐天给问住了，这时候康玉良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因为什么醒过来的呢？ 回想起睡在车子上的时候，康玉良感觉好像车子外面有动静，出于警惕才醒了过来。 可是当康玉良看见海兰在举着玩偶的时候，注意力马上就被海兰吸引过去了，中间又发生了很严重的烧伤事件，要不是徐天的提醒，康玉良还真就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感觉是被别人叫醒的，有人敲打我的车门。”康玉良说道。 “感觉这种事是不行的，你要有证据，最起码你也应该目击到敲你车门的那个人才行。”徐天说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觉得当时车底下应该藏着人。”康玉良说道。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那辆摩托车是从哪个方向开出来的，是马路还是巷子里？”徐天问道。 “我没看见，不过摩托车最后冲上了马路，我可以确定摩托车开走的方向，是南边。”康玉良说道。 “很好，你已经报案了吧？”徐天问道。 “我没有那么笨，关于摩托车的逃走方向，我在报案的时候就跟警察说了，现在警察应该正在排查那辆摩托车。”康玉良说道。 “那个玩偶呢？有被完全烧毁吗？”徐天问道。 “全都烧毁了，不过我还记得玩偶的样子，我的印象很深……” “墨绿色的眼睛对吗？”徐天抢过话茬说道。 “对！不过……你怎么知道？”康玉良怀疑说。 “这个问题我等会向你解释，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车子有没有装行车记录仪？”徐天问道。 “很遗憾！”康玉良说道。 说到这里，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连招呼都没打，便冲出了医院。 徐天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刻意看了一下监控的位置，从监控的角度来看，面馆旁边康玉良停车的位置是拍摄不到的。 于是徐天又走了一些路程，发现康玉良停车的位置是个死角，附近的所有商铺安装的摄像头都拍摄不到。 不过徐天有一个设想，如果面馆没有被烧毁，那么很可能会拍摄到康玉良的车子，想到这里，徐天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面馆被烧只是一步棋，那这个纵火犯就太可怕了！ 第17章 噩梦的追踪 徐天走近康玉良的车子，俯身查看了一下车底，虽然痕迹不是太明显，但是地面的尘土还是有一点刮碰的痕迹，看来车底真的藏过人。 案发到现在也就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由于昨天晚上的两场火灾和谣言的扩散，街道上现在没有什么行人，徐天断定，藏在车底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离开这个区域。 刚才徐天在附近寻找摄像头的时候发现只有面馆一侧的巷子可以躲避摄像头，如果凶手想要藏身，躲进巷子里的几率非常大。 正当徐天想要迈开步子走进巷子时，突然想到一件事，车子底下那个人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徐天回忆起天还没亮的时候在面馆里碰见海兰和康玉良的情景，在海兰和康玉良进到面馆之前，徐天的印象里有车灯晃过的迹象，也就是说，康玉良在进入面馆之前刚刚把车停在面馆门前。 之后徐天和小艾很快离开了面馆，在那之后没过多久面馆就着火了，在面馆着火以后康玉良肯定会把车子从面馆门前挪开，也就是说车底下藏着的那个人是在面馆着火之后钻进车底的。 面馆着火的时候都快天亮了，那之后徐天和海兰打了照面，紧接着就回到了医院，从康玉良的描述来看，那之后海兰和康玉良回到了车子里面睡觉。 徐天又仔细看了一下车子停放的位置，车头朝着马路，车尾朝着烧毁的面馆，整个车身更贴近巷子。 也就是说，海兰和康玉良在车子里面的时候，很可能会有人从巷子里面出来藏进彻底，如果车子里面没人回头，藏在车底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车子的停放位置让徐天觉得有些蹊跷，着火的面馆门前怎么可能会停放车子？消防车来了之后不骂康玉良就算客气了，难道康玉良挪过两次车子？ 事到如今徐天只能暂时前往巷子里面找找看，如果巷子里面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那就要回去询问康玉良了。 这条巷子还是很宽阔的，医院旁边也都是崭新的楼房，和徐天预想的一样，医院旁边的巷子全都是门市，这样找起人来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徐天的，刚走进巷子没几步，徐天就看见一个小超市门前安装着摄像头，也就是说，那个藏在车底的人肯定会止步于小超市。 小超市的大门和隔壁小吃摊离得很近，那个人应该不会冒险溜进小吃摊里面，在小吃摊以前只有三个门市，分别为一家同样通宵营业的餐馆，一家旅店，还有一家紧闭大门的理发店。 徐天毫不犹豫走进了餐馆，里面零散有几个人在吃早餐，进去之后徐天首先就查看小餐馆里面有没有摄像头，和徐天的预想一样，简陋的小餐馆根本就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您好，要吃早餐吗？”服务员客气说。 “好，给我上一碗稀饭，再来一碟咸菜，在这之前我能借用一下卫生间吗？”徐天礼貌说道。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徐天走进了卫生间，这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没有男女之分，在这种小餐馆里面也算合理。 不过徐天可不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来检查卫生间的窗户的，很遗憾，卫生间的窗户被焊接着钢筋条。 徐天走出卫生间继续往里面走，发现里面就是仓储间和后厨了，徐天撩起后厨的帘子，里面没有后门，只有两个中年女人在做着早点。 仓储间也是开着的，徐天打开半掩着的门，里面只有两平米大小，而且东西并不多，没有人藏在里面。 那也就是说，问题一定出在吃饭的客人身上，还有小餐馆的工作人员。 徐天马上返回大门口，拿起手机给老陈发了一条求助短信，就在徐天放下电话之后，在座吃饭的其中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突然朝门口跑来，徐天抡起椅子朝男人打去，怎料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冲出房门，而是直接跳到了窗户旁边的桌子上，一脚揣碎了玻璃，纵身跳出了窗外。 徐天也不甘示弱，马上夺门而出，在徐天刚刚跑出门的时候，明晃晃看见那个男人逃窜到了隔壁的旅店里。 追进旅店的徐天并没有看见有人在，旅店的前台空旷旷的，不过电脑是开着的，营业员应该是暂时离开了。 旅店没有电梯，只有里侧一个楼梯，可是另一侧是一楼客房的走廊，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徐天也判断不出男人到底是上楼了还是躲进一楼的某间客房了。 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警察来，可是徐天很担心，一旦那个男人逃到了楼上，很可能会从二楼的某间客房跳出去，但是如果徐天追上楼，那个男人要是躲在一楼就麻烦了，这时候徐天非常苦恼，如果身边有个帮手，绝对不会陷入现在的两难之地。 “怎么这么吵啊！”一楼客房走出来一个女孩，揉着惺忪的眼睛说道。 徐天仔细一看，这个女孩不是燕子吗！ 还没等燕子完全走出来，另一个房间也走出人了，而且也是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半夜和扬琦吵架的雪伦。 “出什么事了吗？”第三个房间走出来一个女人说道。 这个也是熟人，就是徐阿姨，这个画面是徐天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就在徐天陷入沉思的时候，最里面的卫生间里走出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看起来她就是这里的营业员，不过这个营业员也是徐天见过的人，就是昨天晚上着火那个小旅馆的白天营业员。 徐阿姨看见徐天焦虑的眼神时，马上反应过来，随后徐阿姨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燕子看见徐天之后便迎了上来，“原来是你啊！果然你也来了。” 徐天没有理会燕子，而是马上给老陈发信息，因为看见了徐阿姨，本来老陈说好要带着徐阿姨她们一同前往赴约的酒店，为什么徐阿姨会出现在这里，徐天感到很困惑。 发现没有什么事情的雪伦关门回房间了，营业员好像也在假装不认识徐天一样回到柜台上整理东西，不过燕子还在徐天面前，这个最难缠的家伙令徐天感到极其厌烦。 第18章 噩梦的门锁 “这里的隔音很差吗？你刚才听见什么动静了？”徐天问道。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我回答了有什么好处？”燕子油腔滑调地说。 “可以不回答我，反正待会警察也会重复询问你这些问题。”徐天说道。 “我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只不过有人狠狠敲了两下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毕竟刚刚不远处着火了，听见敲门声我就赶紧穿衣服打开门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你了。”燕子说道。 “你听见几下敲门声？”徐天问道。 “我的房门被敲了两下，大概就是咚咚……这个样子。”燕子说道。 “之后呢？你还听见其他房间被敲了？”徐天问道。 “应该是，要不然那两个房间的人也不会出来，你说对吧？”燕子说道。 徐天很想走进卫生间去看看，可是他不敢离开门口，如果让那个男人找到机会逃走，可就功亏一篑了。 “营业员，我是不是昨天见过你？”徐天问道。 “啊？”营业员抬起头看向徐天。“你说我吗？应该是吧！” “是你敲开三间客房的吗？”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营业员爱答不理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窜进卫生间？”徐天继续问道。 “你可以去看看，反正我没看见有人进去过。”营业员说道。 “那敲门声呢？你有听到吗？”徐天问道。 “和那个姑娘一样，大概就是咚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近，这个样子。”营业员说道。 越来越近，也就是说第一下是敲开的燕子房门，第二下是雪伦的房门，第三下是徐阿姨的房门，徐天盯紧了那三个关闭的房门，现在只有雪伦还在房间里。 这时候徐阿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还好营业员和燕子都没有注视徐阿姨，似乎徐阿姨在敞着门的卫生间里面听到了徐天的问题，当徐天看向徐阿姨的时候，徐阿姨朝着徐天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燕子和营业员说的都没错，同时也表示卫生间里面没有人。 可是徐天在心里有点不相信徐阿姨，毕竟徐阿姨已经表明了身份，她和执年太岁有着很大的关联。 还有就是三个关闭的房间，保不准那个男人就躲在里面，徐天看了看手机，时间才过去五分钟，警察还没有感到，这种时候徐天也没有搜查房间的权力。 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徐天知道自己必须要马上判断出那个男人的藏身之处，每晚一秒中，可能就会被那个男人争取到逃跑的机会，那个男人事关烧伤海兰的案件，一定不能放过他。 徐天开始冥想自己的处境，如果自己是那个逃跑的男人，按照燕子和营业员的证词，徐天凭空想象着自己会跑进哪个房间。 首先就是那个男人的面容，徐天走进隔壁餐馆的时候曾经瞄过一眼，是个陌生面孔。 此情此景，徐天已经把自己模拟成那个男人，当徐天跑进旅店的时候发现营业员不在，后面追踪自己的人差不多五六秒的时间就能追进来，徐天一头扎进一楼客房的走廊，现实敲了两下燕子的房门，又敲了两下雪伦的房门，又敲了三下徐阿姨的房门？ 不对，每个房间是有间距的，大约有五米左右，当时那个男人跑进旅店的时候徐天追得非常紧，确实只有五六秒的时间徐天就追了进来，然而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个男人不可能做到敲开三个房间的门然后躲进某个房间或者卫生间。 不过燕子、营业员和徐阿姨都能证明三个房门被敲开过，就算这三个人之间有人说谎，但至少肯定有一、两个人是清白的，她们组团撒谎的概率少之又少。 那也就是说，敲开三个房门是真的，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一系列动作，徐天记得非常清楚，当时追进来的时候旅馆大厅的视线范围内根本就没有男人的身影，而且在大厅处可以看清楚整个一楼客房走廊的情景。 有人撒谎，而且还有人帮助那个男人藏身，这时候徐天又想起燕子说过一句话，在听到敲门之后，燕子是穿好衣服才打开了房门。 徐天又回想起雪伦和徐阿姨，她们两个开门的时候也是穿着衣服的，雪伦穿着一件毛衫和牛仔裤，徐阿姨披着一件棉外套和黑色九分裤，这两个人的衣着还算合理，可是徐天想到的不合理之处就是她们穿衣服的时间。 五六秒的时间不可能把衣服和裤子完全穿好，更何况她们还是处在熟睡当中。 因此徐天可以判定，确实有人敲过她们的房门，不过是在徐天追进来之前是十几秒到二十秒区间，三十秒也是有可能的。 有人帮助逃跑的男人，就在这四个女人之间，然而那个男人有可能跑进来以后直接钻进了某个房间，也有可能跑上了楼梯。 想到楼梯，徐天又找出一个可疑之处，从打跑进旅店之后，徐天就没有听见过楼梯那边有动静，想到这里，徐天马上跑到楼梯处看了一眼，结果没有看到任何人。 徐天又走回来查看了一下柜台里面，和预想的一样，没有藏人。 那么只有可能是在那三个房间里了，燕子的房间是最靠近旅馆门口的，不过跑进雪伦的房间也有可能，徐阿姨的房间在最里面，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做出敲门的动作，应该也是可以跑进去的。 就在徐天分析这些疑点的时候，徐阿姨走回最里面的房间刷了一下门卡，在“滴”的一声吼，徐阿姨扭动了门把手走回房间。 听到扭动门把手的时候，徐天突然回想起之前三个人开门的声音，没错，如果那个男人躲进了某个房间，那么房间的主人很可能没有时间把门关死，准确来说，是房间的主人不敢关门，因为关门的时候会发出门锁关上的声音，如果这个声音被追过来的徐天听见，那个男人的行踪马上就会暴露。 徐天的记忆回到三个人开门之前，当她们开门的时候，没有听见扭动门锁的那个房间就是男人的藏身之处，因为不敢关门，那个人很可能一直在扭着门把手等着徐天追进来之后假装打开房门。 徐天记得非常清楚，唯一没有听见扭动门把手的房间，就是那个人的房间。 第19章 噩梦的房间 三个开门的声音，有一扇门没有扭动门把手，门锁旋转的声音在徐天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着。 三扇门依次从近到远被打开，那么首先打开房门的燕子可以被排除在外，如果是燕子，那么她不可能率先打开房门，因为燕子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徐天到底在不在外面，而且她也不可能知道徐天在什么位置，如果徐天追上楼了呢？那么这个计划就泡汤了，但是如果徐天第一时间就推理出那个逃跑的男人流窜到某个房间了，那么徐天肯定会推理出藏匿男人的那个人应该提前就穿好衣服了，然而藏匿男人的那个人无法判断出听到敲门声以后穿好衣服打开门需要多长时间，所以第一个开门的燕子被排除掉了。 剩下就是雪伦和徐阿姨，然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徐阿姨见到徐天之后转身往最里面的卫生间走去了，如果是徐阿姨，那么她不可能丢下藏人的房间，那答案就是雪伦了。 徐天走到雪伦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很快雪伦就打开了房门。 “你……有事吗？”雪伦空洞的眼神透露着一股焦虑。 “我来找那个逃窜到你房间里面的男人，我能见见他吗？”徐天直言说道。 “我房间没有别人。”话音还未落，雪伦就把房门向外推开了。 旅店的房间也不算大，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面所有的景象，这是没有卫浴的房间，室内布置得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大床和床头柜，甚至连衣柜都没有。 雪伦房间的窗帘已经拉开了，而且看得出来雪伦正在准备退房，床上的被子整齐地叠了起来，雪伦的包包上面放着钱包和门卡。 一楼的窗户全都焊接着钢筋条，简单的房间里一眼望去确实没有其他人在，不过徐天可以感觉得到，雪伦的房间里绝对进来过第二个人，因为雪伦刚才推开房门的时候，徐天闻到了一股烟味，那股烟味不是烟雾弥漫的味道，而是男人身上那种被烟味熏染到的味道，最主要的是现在雪伦身上没有这种味道。 “你不进来吗？”雪伦说道。 “请你转告那个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徐天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说过我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不信你就进来看看，反正我也要去退房了。”雪伦说着，便转身走到窗边拿起包包走出了房门。 徐天将信将疑地走进了雪伦的房间，四下看了看，房间里确实没有人，能够藏人的位置都查看了，结果是空无一人。 可是不对啊！徐天不禁在心里发出疑问，到现在为止，徐天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推断，那个男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事到如今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个房间有问题，再有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是雪伦自己？ 不会的，如果是雪伦乔装成男人，首先她没有时间换装，再有就是关于敲门时间的推论，雪伦绝对无法做到，就算换做一个短跑冠军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难道真的推断错了？现在雪伦已经在前台退了房，服务员也已经开始收拾房间了，然而徐天还呆呆地站在雪伦的房间里。 究竟错在哪？徐天仔细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一定有错的地方，徐天一直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扭动门把手的声音一直在徐天的脑海里回荡着，同一个声音想多了，徐天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正确。 徐天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扭动门把手的声音，燕子、雪伦、徐阿姨，他们三个人打开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在这段记忆里面，徐天把视线定格在她们打开房门后的手掌上。 不对，徐天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这是个最大的疏忽。 徐天急忙走出雪伦的房间，站在走廊里盯着在前台忙碌的营业员。 没错，就是这个营业员，不管是雪伦还是燕子和徐阿姨，任何一个人想要做这件事都必须要避开在前台值班的服务员。 如果当时服务员没有去卫生间，那么跑进来的那个男人就会迎面撞上服务员。 而且雪伦要是事先做了敲门的动作，如果服务员恰巧从卫生间走出来怎么办？ 就在徐天紧紧盯着在前台忙碌的营业员时，雪伦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地喊叫声。 徐天走进去一看，收拾房间的服务员手里抱着一只墨绿色眼睛的大型玩偶。 “这是从哪找到的？”徐天急忙问道。 “床……床头柜里面。”服务员带着颤音说道。 徐天赶紧追了出去，可是这时候事件已经发生了，雪伦的车子就停在旅店附近的停车位，这时候雪伦正在一辆燃烧的车子旁边打火警电话。 和雪伦在一起的还有扬琦，对此徐天感到非常奇怪，扬琦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来？ 扬琦拽着雪伦走到远处，火势燃烧得非常剧烈，徐天判断，就算消防员来了也无济于事，这辆豪车肯定会被烧成一架铁皮。 雪伦的神色非常慌张，看起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然而在雪伦的房间里面找到了玩偶，这又说明什么？火灾的预警？ 这时候前来支援的警察已经到了，老陈已经和警方打了招呼，徐天和这些警察简短说了下事情的经过，扬琦和雪伦便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同时燕子和徐阿姨，还有营业员也都被带走做笔录了。 火势很快就被赶来的消防员扑灭了，不过那个逃跑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被找到，警察搜寻了整个旅店，也查证了附近的监控，到头来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踪迹。 隔壁餐馆的服务员和客人都可以给徐天作证，那个男人确实存在，可这样子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找到人。 徐天一直都坚信自己的推断，这间旅店有问题，营业员也有问题，雪伦更有问题，还有那个在火灾中出现过的玩偶，这一次在火灾发生之前就出现在了雪伦的房间里，现在只能等待警方的笔录了，至少玩偶的事情应该可以解释清楚。 第20章 噩梦的警探 【中文网】，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雪伦说没有打开过床头柜是吗？”徐天说道。 在做了简短的笔录之后，老陈来到警局接应徐天，由于异地的关系，徐天不可能像以往那样跟随在老陈身边参与审讯。 老陈和当地警方交涉之后，得到了询问的消息，两人坐在警局外面的台阶上探讨着案情。 “没错，而且那个房间本来不是雪伦的，昨天白天有人提前预定了那个房间，可是雪伦半夜走进旅店的时候，那个预定房间的人恰巧在网上退房了，所以那个房间就被营业员开给雪伦了。”老陈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那个玩偶不是给雪伦的，而是给之前预定房间那个人的？”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警方没有查询到那个预定房间的人是谁，那个人是在外地一个城乡结合部用公用电话预定的房间，这就很难查到了。”老陈说道。 “外地？那这件事情就说不通了，既然那个预定房间的人在外地，那么凶手是如何知道那个人的？”徐天对此发出了疑问。 “我也想不通，这次的案情非常繁琐，而且我总觉得说不通的地方有很多，接连发生的火灾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真的是执年太岁？”老陈说道。 “对了，海兰身上被泼的液体查清楚了吗？”徐天问道。 “是酒精，也正因为是酒精，所以海兰才没有被烧死，酒精的纯度不大，放火的那个人应该没有想过要对海兰下死手。”老陈说道。 “康玉良呢？警方已经询问过他了吧？”徐天问道。 “当然！不过和你知道的情况差不多，唯一的发现就是康玉良车子的后备箱里发现了一种禁养的动物，已经被警方没收了。”老陈说道。 “和案件有关系吗？”徐天说道。 “应该没有，这只是他的个人爱好，而且他也是做这种职业的。”老陈说道。 “小艾和村长已经安顿好了吗？赴约的酒店怎么样？”徐天问道。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酒店环境非常好，我已经和当地警方交涉过了，消防官兵和武警官兵都在附近，一旦发生危险马上就会得救。”老陈说道。 “我们这么做虽然没有问题，但是这样一来执年太岁可能就不会现身了。”徐天说道。 “你到现在还认为这件事和执年太岁有关系吗？”老陈怀疑说。 “还没弄清楚状况，现在一切事情都还不好说，那个在旅店消失了的男人到底是谁？还有接连发生的火灾，对了，雪伦的车子被烧着以后，有看到过玩偶吗？”徐天问道。 “雪伦和扬琦都没有这方面的证词，应该是没有看到。”老陈说道。 “好，现在咱们应该分三步去调查，首先要撬开康玉良和海兰的嘴，我们要知道他们的一切，当然还有徐阿姨，村长和小艾，已经涉事的雪伦也要进行调查。”徐天说道。 “对了，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扬琦的身份就是咱们要去赴约那个酒店的老板。”老陈说道。 “什么？有这种事？那么扬琦和雪伦……” “我还没有询问过黑白照片的事，我们去酒店以后应该还会和他们打照面，到时候应该就知道了。”老陈说道。 “关于火灾现场的侦查，您有资料吗？”徐天问道。 “医院的起火原因是化学原料，具体是什么还在化验，起火点是卫生间旁边的休息区，至于是什么人放的火，至今完全没有头绪，虽然医院走廊里面有监控，但是来往的人太多了，现在又是冬季，纵火犯可以把原料藏在衣服里。面馆的起火原因相对来说更直白一点，液化气管道破裂，后厨被点着了，具体起火原因和东安市后厨那场火灾极为相似。”老陈说道。 “关于海兰被烧的案子现在我已经有些头绪了，不过涉案的那个男人在旅店凭空消失，这就说明涉案人员应该不止一人，现在除了雪伦以外，还有旅店的营业员，她们俩的嫌疑都很大，不过我还是想回到旅店去查看个究竟，在这里办案真是太不方便了，您能要来查案的权限吗？”徐天苦恼道。 “旅店已经被暂时查封，我现在去交涉看看吧！虽然问题不大，但是现场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老陈说道。 “没关系，我主要就是想查看一下旅店的一楼，关于有人凭空消失的问题咱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在猫咪公馆的时候就发生过这种事，而且旅店的营业员和之前发生火灾的小旅馆那个营业员是同一个人，这也是条线索。”徐天说道。 “你先回旅店吧！我去和警方交涉，正好这个时间林医生的助手应该也到了，你去接应靳老师一下，然后你和靳老师商量商量去赴约的事情。”老陈说道。 按照老陈的交代，徐天回到了旅店，这时候靳老师已经站在旅店门口等待徐天了，看来老陈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大的。 “这个旅店里面没有什么问题，暗门什么的也没有。”靳老师说道。 “您进去查过了？”徐天感到非常惊讶。 “你别忘了我的身份。”靳老师高傲地说道。 “警探就是好办事，有您在身边就相当于是一个通行证了对吗？”徐天调侃道。 “可以这么说吧！比起老陈来，我的证件通行命案现场更方便一些，这几天你可以跟我混。”靳老师说道。 “虽然有点不爽，不过我只能委曲求全了。”徐天调侃道。 “好了，别废话了，你再去查看一遍，我在外面等你。”靳老师说道。 徐天再次走进旅店，从前台开始查起，一直查到卫生间，确实如靳老师所说，没有发现什么暗门。 就在徐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走廊的李祉桐吓了徐天一跳，还没等徐天开口说话，李祉桐一头扎进雪伦住过的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房门。 徐天还在纳闷，便去敲门，李祉桐很快打开了房门，不过这时候徐天却发现李祉桐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样。 “进来吧！愣着干嘛？”李祉桐说道。 徐天带着好奇心走了进去，李祉桐一把推上了房门。 “想办法逃走吧！现在我是雪伦，你就是那个逃跑的男人。”李祉桐倚靠着房门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1章 噩梦的颜色 徐天四下看了看，窗户紧闭，而且焊接着钢筋条，又推了推四周的墙壁，没有暗门，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间。 “以我的认知来看，这个房间只能从正门出入，在外面有人把守的情况下不可能逃得出去。”徐天说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从你的推断来看，当时那个逃跑的男人应该就是窜进了雪伦的房间，可是他消失了，如果他没有逃脱的可能性，那么你觉得那个男人是怎么消失的？”李祉桐问道。 “你是来考我的吗？我还没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徐天问道。 “和你一样，我也是来调查案件的，你们需要一个外援，我就是那个角色。”李祉桐说道。 “好吧！虽然这是个完全密封的房间，但是那个男人消失的手法可以有很多种，第一个就是被我排除掉的雪伦化妆成男人，虽然理论上不可能，但是如果雪伦是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加上有人帮她做敲门的动作，那么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能。第二个就是营业员装扮成了那个男人，只要营业员钻进卫生间，再脱掉衣服扔出窗外，外面的同伙捡起她的衣服就可以了。”徐天分析说。 “说得非常好，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性。”李祉桐说道。 “我也想过，最后一种可能性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跑进旅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那个男人是一只猫或者猴子，他能迅速跳到餐馆的二楼，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正常的世界。”徐天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李祉桐说道。 “这不可能，餐馆里的服务员和客人都可以作证，而且现在隔壁餐馆碎掉的玻璃还没有安装，人证物证都摆在那……” 说到这里，徐天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个非常可怕的事件，如果李祉桐说得是真的，之前看到过的那些幻象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你是来做什么的？”徐天沉下脸问道。 “从上次靳少兰看到一些梦境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进行调查，这件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有人在暗地里捣鬼，你要知道我们来这里是追查什么人物的，几个营业员和食客而已，花些小钱就可以买通了，重要的是让你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李祉桐说道。 “不可能！你在挑战我的认知吗？”徐天极力辩解道。 “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情报，你可以进来了。”李祉桐大声朝门口喊道。 靳老师很快走了进来，当靳老师关上房门的时候，身上那股没有消散的烟味迎面扑在了徐天的脸上，这个味道徐天觉得非常熟悉，和之前询问雪伦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味道很相似。 “怎么了？我看到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是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靳老师说道。 徐天的脑袋像是炸裂了一般，久违的那个黑白画面再次映现在了徐天的眼睛里，房间里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并且脑海里浮现出了今天早上的那一幕。 当时徐天走进隔壁餐馆所见到的那些人都变了模样，先是吃饭的客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而且其中还有靳老师；然后是李祉桐的服务员身份，再往里面走去就是后厨，两个中年女厨师也都变了模样，她们身上穿得是警服。 徐天一边往门口走着，一边握着手机给老陈编辑短信，就在徐天走到门口的时候，靳老师突然冲了过来，可是靳老师往门口冲过来只是虚晃一枪，他真正的目标是踢碎窗户跳出去。徐天跟着靳老师的脚步冲进了这个旅店内，站在前台附近做出一些列推理之后走到雪伦的房间敲开了门。 当雪伦打开房门之后，迎面扑来的就是靳老师现在身上的香烟味道。 “你在挑战我的认知吗？” “不可能！” 和李祉桐的所有对话都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从一开始徐天就陷入了警方布置的迷局里。 画风突然一转，时间好像倒流回清晨时分，徐天在巷子口查看康玉良的车子，根据车子停靠的位置，徐天推断出车底下的人应该逃到了巷子里。 就在徐天准备往巷子里面走去时，他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一个动作，为了确认车底下确实藏过人，徐天俯身往车子底下看了一眼。 就是那个瞬间，徐天的记忆里原本是没有这个画面的，车子底下确实有东西，就是那个出现了三次的碧绿色眼睛的玩偶。 往车子底下看的时候，徐天好像看见了玩偶在对他微笑，那股阴森的笑容使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站在李祉桐和靳老师中间的徐天抱着脑袋半蹲了下去，这时候徐天的脑袋比刚才更加混乱，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正在顶替原本的记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虽然徐天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糊涂，但是他已经分辨不出哪段记忆才是真的。 见到徐天的面色十分痛苦，李祉桐赶紧掐断了床头柜上燃烧的香火，靳老师拉着徐天走出了旅店，到了外面徐天才感觉到舒适了一些。 “怎么样？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我的记忆发生了改变，但我还是不相信刚才看到的那段画面，我没有在康玉良的车子底下看见过玩偶，我在隔壁餐馆看见的那些人也不是警察，这些认知我都有所保留。”徐天说道。 “你看到的这些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你在恐惧那个出现在案发现场三次的玩偶，你也在恐惧着我们，因为你心里面对我们有所怀疑，这就是你恐惧我们的原因。”靳老师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看见那些东西？”徐天问道。 “我们都陷入了同一个泥沼，你所看过的那些画面我也曾看过，不过并不是现在，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了。”靳老师说道。 第22章 噩梦的真相 “小时候？靳老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徐天问道。 “想起了一些，不过并不完整，我也不能完全肯定那些记忆都是正确的。”靳老师说道。 “都是些什么内容？能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就是每隔一周去一次幼儿园那件事，我想起了消失的那一周我在干什么。”说到这里，靳老师脑海里的画面马上回转到了小时候。 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摆设非常简单，门窗都紧闭着，屋子里只有一个昏暗的小灯泡，年幼的靳老师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里，他的内心非常恐惧，眼睛一直在盯着房门看，好像在害怕什么人走进来似得。 外面的狂风非常剧烈，偶尔有一种莎啦啦的声音撞击着窗户。 “这是在下雪吗？”靳老师在心里想着。 房间里面的灯泡原本还是很明亮的，可能是因为开得太久了，现在已经变得非常昏暗，就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 靳老师很害怕灯泡会熄灭，如果没有灯光，那这间屋子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处在黑暗当中的，他倒不是害怕黑暗，只是心里没有安全感。 靳老师的记忆里，每隔一周都要被关进这间小屋中，这间小屋具体在哪里也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心里一直在恐惧，无论是对黑暗的恐惧还是对房门的恐惧都非常触目惊心。 “事情就是这样，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靳老师说道。 “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徐天问道。 “前些天就想起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原因你应该知道吧？”靳老师说道。 “是在忌讳林医生吗？”徐天说道。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靳老师说道。 “那您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觉得您的记忆非常重要，如果能全都想起来，或许我们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了。”徐天说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想起来？还有就是我一个人的记忆应该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在我的记忆中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他就像是镜子里面的我，之前我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面我见到了那个孩子，而且那件事好像是真的发生过。”靳老师说道。 “双胞胎吗？这么解释应该可以说得通吧？”徐天说道。 “我不能肯定，因为我在梦里的视角是可以转换的，我时而在自己的视角，突然又会转变到那个孩子的视角中，无论在哪个视角我都可以看见另一个人，不过最后的结局却让我思考很久。”靳老师说道。 “结局是什么？”徐天问道。 “是我失败了，我被那个孩子算计了，那之后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代替了我，然而我自己的意识全都转换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靳老师说道。 “那现在的您呢？您感觉自己是哪个孩子？”徐天问道。 “当然是那个失败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个梦而已还是现实发生过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您和李祉桐说过吧？其他人还有知道的吗？”徐天问道。 “你不用担心这个，能和什么人说，我心里当然有数，不过现在咱们不应该去谈论这件事，眼下的事件比较重要，关于那个消失的男人，你已经有眉目了吧？”靳老师问道。 “当然，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必须给我解释一下，刚才房间里的那柱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是我从林医生那里偷来的。”李祉桐走出旅店说道。 “偷来的？那是林医生的东西？”徐天说道。 “对，而且我和靳少兰已经做了实验，那个东西只有在封闭的空间里才能生效，而且它的味道非常别致，你也闻到了吧？”李祉桐说道。 “难道那股香烟的味道是那柱香散发出来的？”徐天惊讶说道。 “没错！其实你在房间里闻到的香烟味道并不是靳少兰身上的，而是那柱香散发出来的，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件还没过太长时间，我和靳少兰走进这里进行调查的时候在雪伦的房间里闻到了这股味道，所以我们认定雪伦手里也有这个东西。”李祉桐说道。 “难怪我当时询问雪伦的时候闻到了这股味道，刚才我们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你趁着靳老师走进来的时候点燃的香火对吧？所以我才会误以为香烟的味道是从靳老师身上散发出来的。”徐天说道。 “是这样子，一方面想让你回想起今天早上有没有在雪伦的房间里闻到了这股味道，另一方面我们想看看这东西对你有没有效果。”李祉桐说道。 “那我之前在东安市的时候也是因为闻到了这东西吗？可是我不记得以前有闻到过香烟的味道。”徐天说道。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不过这种香火有其他味道也说得过去，眼下我们先专注手头的案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要逐步展开，追踪到那个逃跑的男人很重要。”李祉桐说道。 “那个男人肯定是进了雪伦的房间，然而他却消失了，真相其实很简单，是我疏忽大意了。”徐天说道。 “你还知道？要不是你去楼梯那边查看，那个男人也不会有逃跑的空档。”李祉桐说道。 “这个步骤是我必须要做的，当时我身边没有帮手，我必须亲自去楼梯那边查看，就是那个时候，逃窜到雪伦房间里的那个男人逃了出去，可是卫生间里面没有，整个一楼的窗户都有钢筋条，从这些迹象来看，那个男人想要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徐天说道。 “躲进其他两个房间里，当时你的敌人可不止那个男人和雪伦，燕子和徐玲也是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细思极恐的真相早就被徐天看穿了，然而徐天一早就知道这个逃跑步骤，徐天只是想知道谁是敌人，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这次的敌人已经渗透到了警方之中。 那个男人唯一的逃跑方法就是在另外两个房间的其中一个等待前来搜查的警察，穿上警察制服跟着搜查旅店的警察混出去就可以了，然而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警方的人，那么这个逃跑办法不可能完成。 但是前来搜查的警察全体都能包庇那个男人吗？这是不可能的，这样子真相就是那些来搜查的人根本不是警察，带走那些嫌疑人的也是那伙人，然而为什么那些嫌疑人最后又出现在了警局呢？ 第23章 噩梦的反转 徐天把自己的推理告诉了靳老师，从今天上午见到老陈开始，徐天就一直在想着整个事件。 “你在怀疑老陈？”靳老师说道。 “不能说怀疑，只是这其中的环节和陈警官有着关联，我编辑短信给陈警官，然而那群假警察却来到了这里，可是最后被他们带走的雪伦、燕子、徐阿姨和营业员都出现在了警局，这怎么解释？”徐天说道。 “目前还不能肯定那些人是假警察，而且我是相信老陈的。”靳老师说道。 “那个逃跑的男人如果想要从这个旅店中逃出去，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要不然就是那个男人有超能力。”徐天说道。 “不对，你不能怀疑当地警方，如果那些人是假警察，那么老陈不可能会对你隐瞒，关于那个男人逃出旅店的事情，一定还有其他可能性。”靳老师说道。 “这是一个小旅店，只有三层楼是旅店的房间，你们已经搜查过了吧？现在旅店里是没有其他人躲藏在里面的。”徐天说道。 “确实没有任何人在旅店里面，我和李祉桐在这里等你也是因为这个案件，我们承认关于男人逃跑的事情确实很难侦破，而且我们实在推断不出来真相到底是什么。”靳老师说道。 在徐天和靳老师说话的期间，李祉桐走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在打电话，经过李祉桐的询问，那些警察确实是真的警察，而且旅店的监控设备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不用怀疑了，警方可以证实那些警察是真的，而且监控中确实有那个男人逃进旅店的画面，和你推断的一样，那个男人是往一楼客房的方向逃去的，因为监控设备做的比较隐秘，而且这样规格的旅店只有前台处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李祉桐说道。 “那说来说去，关于那个男人逃跑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开，所有的可能性我都已经想到了，如果旅店的窗户没问题，那么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脱身事件。”徐天说道。 “一定还有其他的可能性，线索还是在这间旅店内。”李祉桐说道。 “一个男人藏在旅行箱里面有点不可能，这个设想可以排除吧？”徐天说道。 “当然！当地警方在搜查旅店的时候就检查过所有人的旅行箱，包括营业员的储物柜，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第一次陷入了完全的推理死角，不可能完成的脱身恰恰就在徐天眼前上演了一遍，如果从法律上来讲，徐天可以说是这个事件的主要证人，可是徐天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逃去了哪里。 “不要着急，我们俩已经研讨了一个早上，包括下水道方面我们也设想过，我们还联系了有关部门，旅店里根本就没有可以供一个成年人逃走的下水道。”靳老师说道。 “那这个事件就成了不可能破解的事件，到现在为止，您能确定旅店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警方的监视吗？”徐天问道。 “在你来之前刚刚撤走了两名留守的警员，我知道你要过来了，所以就让他们回去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您之前的推断是什么？我可以参考一下您的推断。”徐天问道。 “你想到的我们也想到了，只是警察有问题的方面我们没敢去想，刚才李祉桐也确认过了，警方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那个男人混进警察中脱身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那么真相就非常遥远了，我只能往那个男人会隐身术和穿墙术上去想了。”徐天说道。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我认识的那个徐天可是一定会侦破到真相的。”靳老师说道。 “很惭愧，这一次我确实想不出来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抓不到那个男人，就解不开海兰为什么下车以后会捡到玩偶。”徐天说到这句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旅店的服务员在雪伦的房间捡到一个玩偶对吧？”徐天说道。 “怎么？你找到线索了？”靳老师说道。 “雪伦不承认见到过那个玩偶？”徐天问道。 “这件事老陈应该和你说过了吧？”靳老师说道。 “雪伦住了一个晚上没有打开过床头柜是极有可能的，就算是我们，有时候住旅店也不会打开柜子，那么玩偶是怎么出现在雪伦房间的？”徐天说道。 “这个理由确实还说得过去，那你的言下之意是怀疑那个玩偶是怎么出现的是吗？”靳老师说道。 “没错，当时那个服务员进去雪伦住过的那个房间时我在走廊里，房间里面的情况没有人看得见。”徐天说道。 “那你是怀疑服务员在床头柜里面放了玩偶？”靳老师说道。 “我只能说这个概率非常大，您应该也能想到了吧？如果在雪伦住进旅店之前把玩偶放进去，谁也保不准雪伦到底会不会打开床头柜，如果让雪伦发现了玩偶怎么办？”徐天说道。 “如果雪伦和服务员是一伙的，那么就算雪伦发现了玩偶也不会怎么样？”靳老师说道。 “确实如您所说……”徐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当时雪伦退房以后徐天站在走廊进行推理，听见服务员的一声惊叫之后徐天冲进了房间里，等徐天看见玩偶的时候便冲出旅店去追雪伦，可是追到外面的时候却看见雪伦站在燃烧的车子旁边拨打着火警电话。 “我明白了！那个男人是有空档逃走的，一切都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服务员看见玩偶的时候为什么会喊叫？就好像服务员知道那个玩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似得。而且那个服务员是从哪里出现的？我站在走廊看着雪伦办理退房走出了旅店，当时我的视线一直在看着旅店的门口，可是我没看见那个服务员从门口前台的方向走过来。雪伦走出旅店之后我一直在心里想着逃跑的男人究竟躲在了哪里，可就在那个时候服务员进入雪伦的房间去收拾卫生了，我没和服务员打过照面，也就是说，服务员是从我身后走进了雪伦的房间里，我身后是卫生间和徐阿姨的房间……” 第24章 噩梦的邀请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当时徐天站在雪伦房间的门口，然而燕子的房间在徐天的视线之内，那么服务员只能是从卫生间或者徐阿姨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徐阿姨在看见徐天的时候就进入了卫生间，那之后徐阿姨还对徐天做了个卫生间没人的动作。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雪伦的车子为什么会燃烧起来，还有就是服务员为什么会害怕玩偶，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徐天说道。 “是徐玲……她和那个服务员是同谋，就是徐玲设下的这一些列圈套。”李祉桐说道。 “没错，就是徐阿姨。”徐天说道。“那个服务员在旅店里面吓得不轻，警方询问过服务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警方没有把服务员带进警局，可能是当时那些警员出于人道考虑，服务员确实吓得脸色发紫，最后那个服务员被送去哪里了？”徐天问道。 “好像是被送进医院了，不好！”李祉桐说道。 “就是附近的这个医院吗？”徐天问道。 “你等下，我问问老陈。”李祉桐拿出电话说道。 三个人已经在走去医院的路上了，幸好医院距离旅店不算太远。 “是服务员吗？”靳老师说道。 “一定没错，只要雪伦退房，服务员出现收拾房间就没有任何问题，任何住宿的地方都是这样，服务员除了打扫卫生还要进行查房，当时我也被这个现象蒙蔽住了。”徐天说道。 “在隔壁餐馆吃饭的男人应该就是服务员假扮的吧？”靳老师说道。 “应该是，服务员的制服和男人的衣服可以轮流套着另一套衣服穿，服务员当时应该在卫生间里面，我去查看楼梯的时候她溜进了徐阿姨的房间里，或者一直在卫生间里面没有动也说得通，总之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走进最里面的卫生间，我必须要把守着门口才行。”徐天说道。 “那么一来，营业员也有问题，从你进门之后营业员就在卫生间，她不可能看不见躲进卫生间换衣服的服务员。”靳老师说道。 “真相已经摆在眼前了，那之后外面有人烧了雪伦的车子，我的视线就又被转移到纵火案上了。”徐天说道。 “看来这个案子的涉案人员有好几个人。”靳老师说道。 那边打电话的李祉桐已经对老陈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了医院的楼底下。 “我和徐天上去，你在下面守着吧！”李祉桐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看扁我？”靳老师很不悦地说道。 “谁留下都可以，现在你已经暴露了，我上去比较好。”李祉桐说道。 “那我就不和你争论了，保持联系。”靳老师沉下头说道。 经过一番打听，徐天和李祉桐找到了服务员的病房，不出所料，服务员根本就没有在病房里。 “看来早就已经逃脱了。”徐天说道。 “没办法，只能交给当地警方来追查了，不过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现在徐玲和旅店的营业员都在警方的控制中，她们跑不了的。”李祉桐说道。 徐天的神色非常不好，毕竟这一次涉案的人又是同乡，徐天非常不想看到这种结果，不过这也不是徐天能够左右的事情。 想起小艾和村长，此时徐天心里已经沉不住了，现在徐天最担心的就是小艾和村长也被卷进去。 当时幸好没有机会询问徐阿姨关于笔记本的事情，现在徐天的心里甚至已经开始不相信徐阿姨了，关于笔记本的事情，徐天也只能寄托在村长身上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和村长说上话，这也是徐天最为担心的事情，村长和小艾这两人不能互相保护，只能相信老陈了。 “你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沉思了，咱们可有的忙了。”李祉桐说道。 “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那个服务员就是给海兰送玩偶的人，这样一来也能说得通小旅馆发生火灾的时候出现的玩偶了，那个营业员在两个地方工作，如果查一下那个服务员就能把事件窜连到一起了。”徐天说道。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胡乱推断，现在情况很明显，除了咱们要追查的执年太岁以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伙人，刺伤林医生，还有到处放火，这些事情不像是执年太岁能做出来的，就算是执年太岁指使别人做的，那个人也一定脱离了执年太岁的控制。”李祉桐说道。 “这一点我也有想过，可是无论什么情况都还没有证据，这种时候咱们在这里推论也是没有用的，不如直接了当一点。”徐天说道。 “你想做什么？”李祉桐说道。 “咱们主动出击又不是第一次了，与其这么被动，不如抓住主导权。”徐天说道。 “别冲动，距离赴约的日子还有两天，今天已经过去一半了，等后天到达赴约的酒店就一切都明白了，事件肯定不会就此停歇，但我相信也一定不会任由背后的凶手肆意下去。”李祉桐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和我们一起去赴约吗？”徐天问道。 “我没有收到邀请。”李祉桐说道。 “这一点很奇怪，执年太岁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为什么没有邀请你？”徐天说道。 “所以说奇怪的事情有很多，其实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除了我没有被执年太岁邀请以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没有被邀请，我们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次邀请大家来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李祉桐说道。 “另外一个人是谁？”徐天问道。 “你说呢？大家都是收到了自己的快件，没有收到快件的人是谁呢？”李祉桐微笑说道。 徐天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快件是从靳老师手里拿到的。 “难道是……我？”徐天惊讶说道。 …… 此时在警局门口，燕子和雪伦已经被释放，走出警局的燕子正在发信息给宗玉。 “怎么搞得？徐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四个人，我不是让你阻止他们来这里吗？虽然有一个已经被袭击了，但是另外三个人必须尽快除掉。” 第25章 噩梦的分裂 得知重要情报的徐天找到了在外面把守的靳老师。 “关于黑白照片一事，您能解释一下吗？”徐天问道。 “这个李祉桐，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靳老师说道。 “因为从很早以前你们就开始对我隐瞒行动计划，我觉得我已经不像是你们的伙伴了。”徐天说道。 “伙伴？不要把这两个字说得这么好听，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真相的原因你应该清楚吧？如果连这些事情都搞不清楚，那我真是高看你了。”靳老师说道。 “咱们之间如果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还怎么合作下去？”徐天说道。 “如果我们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你，那么很可能会被窃取到消息，你已经吃过亏了，不能再冒第二次险。”靳老师说道。 “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是您制造了假照片把我哄骗过来的，如果您对我再没有信任，那我觉得在这个团体里面我还真的多余。”徐天说道。 “你觉得自己多余吗？那就随你的心愿去走好了。”靳老师说道。 此时在医院的病房里，林医生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享受久违的安逸，助手已经来了，还给林医生换了一间高档病房。 和徐天分开的李祉桐在林医生的病房前徘徊了许久，最终她还是离开了。 外面徐天和靳老师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李祉桐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大声嚷嚷，许多过路的人都在围观徐天和靳老师，在这人群当中混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被燕子派来的宗玉。 “你们两个吵什么？嫌不够丢人是吗？”李祉桐挤进人群对两人吼道。 “这小子已经有散伙的意思了。”靳老师说道。 “如果靳老师有这方面的意思，我倒是可以退出来，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只是退出和靳老师的合作。”徐天说道。 “随你的便吧！反正没有我这个通行证你什么也做不了。”靳老师带着嘲讽的语气对徐天说道。 徐天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便转身挤出人群朝着医院的大门走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李祉桐望着徐天的背影斥责靳老师道。 “我也要去赴约了，如果你想跟着我，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靳老师说道。 “就这么散伙了？现在徐天还没走远，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李祉桐说道。 “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悲观，本来我们和那小子就不是一路人，他一个局外人走就走了，难道没有他咱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靳老师说道。 在医院门口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传到了两个无线耳机中，两个偷听者全都扬起了嘴角，对于徐天和靳老师的分裂，她们的脸上写满了质疑。 “林医生，他们两个就这样吵开了，您不去制止一下吗？”助手说道。 “随他们去吧！反正有那小子在这里也是碍眼，如果是靳少兰自己，那就很好对付了。”林医生说道。 而此时在附近的巷子里，燕子的耳朵上也带着无线耳机，关于徐天和靳老师的分裂，燕子的神色看起来反倒有些焦虑。 离开医院的徐天联系了老陈，这时候老陈已经离开的警局。 “陈警官，虽然在电话里说有点不方便，不过现在形势已经变了。”徐天一边走路一边打着电话说道。 “你那边有动静了吗？”老陈问道。 “徐阿姨都招了吗？还有那个营业员的身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营业员应该是执年太岁的人。”徐天说道。 “徐玲闭口不言，现在涉案的服务员已经逃了，如果抓不住服务员，也无法给徐玲定罪。”老陈说道。 “我只想恳求您保护好徐阿姨，其实旅店里面发生的事情和徐阿姨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做一个测试，如果把徐阿姨安置在警局我是最放心的。”徐天说道。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关于旅店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老陈焦急问道。 “不止徐阿姨有嫌疑，其实燕子也是有嫌疑的，旅店里面燕子的房间在走廊最边缘，装扮成男人的服务员很有可能跑进燕子的房间，因为燕子的房间距离是最短的，我去查看楼梯的时候雪伦和徐阿姨都已经回房间了，服务员也是有可能在那个空档从燕子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悄悄跑到卫生间嫁祸给徐阿姨，旅店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徐天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这些事告诉李祉桐？”老陈斥责徐天道。 “告诉李祉桐就等于告诉了警方，而且这样一来就不能把徐阿姨单独扣留在警局了，我不想让徐阿姨出事，即使任何一个潜在的危险都不能安置在徐阿姨身边。”徐天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徐玲？你也说了，旅店里面谁都有可能是服务员的同谋，听你说的这些话就好像是把徐玲给排除了似得。”老陈说道。 “我当然相信徐阿姨，因为……” 徐天回想起在旅店看见徐阿姨时的情景，当时徐阿姨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对徐天做了一个卫生间里没有人的手势，之后徐阿姨便回到了房间里，那一刻徐天看得非常清楚，当徐阿姨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口位置有两双女人的鞋子，其中一双还是徐天在几个月以前买来的。 那是思彤的鞋子，徐天可以非常肯定思彤当时在徐阿姨的房间里面，所以徐天可以非常肯定徐阿姨不是服务员的同谋。 能够做到藏匿那个逃跑的男人的人只有燕子，燕子才是那个危险的人。 “因为什么？”老陈在电话那边说道。 徐天突然停下了脚步，“待会我打给您。”说着，徐天便挂掉了电话。 思彤穿着一身非常洋气的粉红色大衣站在徐天面前，徐天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人还是那个勤俭节约的思彤吗？ 久未谋面的喜悦已经充斥到了徐天的血液中，不过徐天没有继续往前走，因为眼前的思彤看起来高贵了许多，给徐天的感觉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得。 第26章 噩梦的风雪 “思彤……”徐天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可是等徐天缓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思彤却不见了。 不对，刚刚思彤的那身装扮不是现代服装，看起来更像是民国期间的衣服，准确来讲，很贴近电视剧中民国戏的服装。 徐天向前跑了几步，四下里没有思彤的影子，刚刚那个是幻觉？ 不可能的，无论出现了什么事情，徐天对自己的认知都是非常自信的。 握着手机的徐天真想给思彤打个电话，可是不能这么做，思彤的位置绝对不能暴露。 想到这里，徐天又开始对自己的思维起了怀疑，刚刚在给老陈打电话的时候还回想起了在旅店里面看到的情形，可是这会徐天又觉得思彤没在这里。 难道那双鞋子是徐阿姨故意摆放在那里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徐天更愿意去相信徐阿姨，因为徐天在心底是相信思彤的。 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到思彤的影子，这不得不让徐天对徐阿姨起了怀疑。 如果是徐阿姨得到的思彤的鞋子，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不行，现在徐天想要做的事情只有去找徐阿姨问个明白，于是徐天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往警局的方向奔去了。 坐上车子以后，徐天的电话又响了，是老陈打来的。 “喂？陈警官……”徐天失落地说道。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能不能不要把话说一半就挂断电话？”老陈呵斥徐天道。 “非常抱歉，刚才我突然有急事。”徐天的话语里渗透着一股内疚感，这是徐天除了在办案中说得为数不多的谎言。 “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李祉桐已经给我打电话了，你和靳老师之间是怎么回事？”老陈问道。 “哼！”徐天只是冷笑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老陈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关于徐天和靳老师之间的事情，老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现在正往警局赶呢！您先别走，我想见一见徐阿姨。”徐天说道。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一会，不过你最好快一点，小艾和村长还在酒店呢！你也交代过让我保护好小艾和村长，现在又让我保护好徐玲，我可是有一点分身乏术啊！”老陈说道。 “我很快就能赶过去，不过……” 正说话间，徐天好像听到了有什么声音在叫着他，仔细一听，好像是思彤的呼救。 徐天攥起拳头锤了锤脑袋，那股声音很快就消散了。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老陈问道。 “哦！没事！可能我太累了。”徐天说道。 “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见面再说。”老陈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徐天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位上，突然间徐天感觉自己身边坐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大衣的女子。 “思彤？”徐天扭头喊道。 当徐天扭过头去的时候，空旷的后座位上什么人都没有。 徐天在心里开始对自己起疑了，这还是那个有认知的自己吗？ 想着想着，徐天感觉眼睛有些疲乏，于是徐天就闭起了眼睛开始打盹。 处于半睡半醒中的徐天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做那个梦，千万不要！ 可是徐天在内心对自己说得这两句话就像是一种暗示似得，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得越快。 这一次又回到了上次的梦境中，不过和在林医生病房看见的幻象有些不同，这一次徐天依然是感觉窗外下着暴风雪，在屋子里睡觉很安心的那种感觉。 梦里面没有了那个乞丐，徐天煮熟了鸡蛋以后把水壶里面的热水倒进了脏兮兮的铝盆里，这就是小女孩给的意见，徐天在梦里好像很听那个小女孩的话。 窗外的暴风雪正在肆虐着，两个人分了一个小小的鸡蛋，每人吃下一口便睡了下去。 暴风雪呼啸的声音真得很舒爽，坐在出租车里面的徐天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徐先生，请您下车！” 突然画风一转，画面似乎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场景，这是哪里？徐天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了，而且还是一个比现在还要年长三、五岁的男人。 这个画面曾经见过，一辆民国的黑色军用车，十几名警卫站在一个老宅子门前向自己投来敬意的目光，车外一个老管家打开了车门。 是，那本执年太岁写得，这个故事就是方司令设计的那场谋杀案。 同样的暴风雪，可是画风转变之后徐天并没有觉得安逸，这时候徐天心里不禁起了一个想法，只要自己下了车，迈进方府的大门，这一生的荣耀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徐天有一颗非常想要帮助方司令的心，即使徐天知道后面的枪林弹雨，他还是迈进了方府的大门。 中的情景一幕一幕重现在徐天的脑海里，可是这个梦里面的故事和还是有很大出入的，过滤了一遍故事以后，徐天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您好，已经到警局了，二十八块。”出租司机回头拨弄着徐天说道。 徐天迷迷糊糊坐直了身子，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了司机。 下车以后徐天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梦，为什么会梦到这件事？故事中的谋杀案已经破解了，而且这种故事里的代入感为什么会这么强烈呢？ “徐天……快过来！”老陈急匆匆跑过来说道。“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徐天看了看手机，确实有五个老陈的未接来电。 “打这么多电话？出什么事了吗？”徐天问道。 “出事了！或许一开始你就不该那么做！”老陈直勾勾盯着徐天说道。 “怎么？”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玲她……”老陈结结巴巴说道。 “徐阿姨怎么了？她怎么了？”徐天抓住老陈的手臂急切问道。 “你别着急，她只是昏过去了，在来警局之前就服下了一种慢性毒药，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老陈说道。 “怎么会这样？徐阿姨被送去医院您怎么不陪着？”徐天冲着老陈喊道。 第27章 噩梦的牵引 “你先冷静一点，徐玲身边有当地警员陪同，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还有几次没有信号，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你。”老陈说道。 徐天的手机确实也接到了几条来电提醒的短信，这种情况确实让徐天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来警局的路一直都是在市里边，按道理说一路上不应该有没信号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老陈追问道。 “恩？”徐天突然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医院离这里不远，我们走着去就行了，而且徐玲正在抢救中，就算我们提前赶到也没有用。”老陈说道。 “徐阿姨昏迷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什么？”徐天问道。 “没有，我刚刚把你的推理告知给当地警方，顺讯才刚刚开始，徐玲就捂着脑袋昏了过去。”老陈说道。 “这件事小艾和村长知道了吗？”徐天问道。 “还没通知他们，这个节骨眼，我觉得小艾和村长还是不要乱动为好。”老陈说道。 “是什么毒查出来了？”徐天问道。 “在你到来之前我接到了陪护警员的通知，说是一种慢性药，具体是什么还没有检验出来，不过医生已经有眉目了，应该是一种带有毒素的植物，很可能是一种蘑菇之类的食用菌。”老陈说道。 “毒蘑菇？有推算出中毒的时间段吗？”徐天问道。 “昨天夜里，时间大概是午夜之前，值夜班的旅店营业员也作证了，昨天晚上徐玲确实从外面带回过夜宵，好像还把早餐也顺便带回去了，营业员说徐玲拎回一大包吃的。”老陈说道。 “一大包？”徐天忽然想起了在徐阿姨打开旅店的房门时看见的那双思彤的鞋子，难道昨天夜里到早上那段时间需阿姨的房间里果然有人？会是思彤吗？之前看到的思彤根本就是幻觉，如果是思彤，那应该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又不出现。 “你怎么又愣神了？”老陈问道。 “哦！对不起！”徐天再次道歉说。 “不用总说道歉的话，你现在的情绪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们共同办了好几宗案子了，我可是知道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好。”老陈说道。 在老陈的追问之下，徐天只好道出了在旅店里看到的那一幕。 “什么？有这种事？”老陈惊讶说道。 “对！那是思彤的鞋子，不过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思彤在里面，如果徐阿姨知道思彤的鞋子是什么样子，也知道那双鞋子是我买的，那就有可能作假。”徐天说道。 “不可能，思彤是被我们的人保护起来的，思妍也陪在思彤的身边，如果思彤跟着我们来了这个城市，那思妍不会不向我汇报。”老陈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思彤，就说明徐阿姨知道我和那双鞋子的事情。”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想起来之前徐阿姨在医院透露的消息，方璐在来的船上失踪了，这个方璐一直被徐天列为危险人物，而且方璐去过徐天的事务所，方璐本人和执年太岁也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而且方璐的头脑不在徐天之下，有本事设计一个死亡计划的人极有可能注意到思彤的鞋子。 “你又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眉目了？你现在的神色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这才是你侦破案件的神色。”老陈赞许道。 嗡嗡…… 老陈的电话响了，徐天已经对这个声音产生了抵抗的本能，每次近距离听到老陈的电话响了都会感觉有事情发生。 老陈一脸凝重地听完了电话，最后只说了“明白”两个字，越简短的话语事情就越严重，徐天已经推测出个大概了。 “又出大事了。”老陈挂掉电话说道。 “是不是被列为嫌疑人的旅店服务员出事了？”徐天说道。 “你能回复破案的情绪我很高兴，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老陈说道。 “具体情况是什么？”徐天问道。 “半小时以前铁路警方在火车站抓捕了想要逃跑的服务员，局里的警员还没赶到，那个服务员就毒发身亡了。”老陈说道。 “复发身亡？不会是……”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徐玲一样，不过服务员中毒较深，医生的初步判断是摄入的毒蘑菇比较多。”老陈说道。 “方璐！”徐天说道。“这一次方璐也来了这边，靳老师应该和您说过了吧？”徐天说道。 “方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觉得昨天晚上到今早躲在徐玲旅店房间里面的人是方璐吗？”老陈问道。 “很有可能，能注意到思彤的鞋子，还能查出来那双鞋子是我买的，方璐绝对有这个本事。”徐天说道。 “你这么一说，警方好像确实在徐玲的行李中翻找到了一双鞋子，你看看是不是这双。”老陈拿出手机翻出照片说道。 “对，就是这双鞋子，可是有点不对劲，思彤一直把鞋子穿在脚上，应该没有这么新才对。”徐天看着照片说道。 “那就能对上了，至少徐玲知道鞋子的事情，她和方璐一起欺骗你也好，她自己欺骗你也好，总之这双鞋子是徐玲故意让你看到的。”老陈说道。 “那些吃的呢？昨天晚上徐阿姨买的那些吃的有吃完吗？”徐天问道。 “没有找到吃的，应该是吃完了。”老陈说道。 “纵火和下毒，这不是同一个人下的毒手。”徐天分析说。 “确实是两个风格的作案手法，不过你也不要太肯定了，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老陈说道。 “您让我好好想想，事情好像有点太倾斜于真相了，每次好像都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往真相上去走，而且我感觉凶手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有点多，比如思彤的鞋子，还有康玉良车底下藏人的事情，这些很明显的线索一步一步牵引着我们去追查凶手，到头来我们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失踪的方璐身上，您不觉得有点太顺利了吗？方璐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假死，她会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来吗？”徐天分析说。 第28章 噩梦的笔记 “听你的分析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也想不通除了服务员假扮逃跑的男人之外的真相了。”老陈说道。 “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真相，从我追着逃跑的男人进入旅店开始，一直到靳老师和李祉桐和我见面为止，整整一上午都有人把守在旅店，如果徐阿姨的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在，那么那个人除非有超能力，要不然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徐天说道。 “可是徐玲重度昏迷，服务员毒发身亡，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应该只有那个有问题的营业员了。”老陈说道。 “营业员受到保护了吗？”徐天问道。 “你放心吧！警方也没有那么笨，已经给她做过体检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根本找不出有力的证据，毕竟人家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还能给警方提供一些片面的线索，咱们也没有办法。”老陈说道。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附近的医院，此时徐玲还在抢救中，具体的中毒原因也已经查出来了，徐玲和死亡的服务员所中之毒都是一种国内比较常见的毒蘑菇，徐玲应该只是喝了一点毒蘑菇的汤汁，而服务员应该是吃了几颗完整的毒蘑菇，这种毒蘑菇的毒素蔓延得比较慢，主要就是侵蚀大脑神经，现在徐玲的大脑神经已经完全被麻痹，虽然徐玲还有生命体征，但是全世界都没有能够化解毒蘑菇的药物，医生也不能断定徐玲的生命能不能够保得住。 徐天很是懊恼，现在想起徐阿姨在林医生的手术室外面说得那些话，徐天感觉到徐阿姨就像是特意出现在自己面前交代了后事一样，除了交给自己那本关于执年太岁的笔记本，还告诉了自己是小艾的亲生母亲，现在徐天想起当时徐阿姨说话时的语气，真真切切就是在交代后事。 徐阿姨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她是小艾的亲生母亲这件事告诉小艾，这句话已经能够证明徐阿姨知道当天夜里会有危险，但是徐阿姨没有逃避，加上思彤的鞋子这件事，徐天在冥冥之中好像体会到了徐阿姨传递给自己的信息。 徐阿姨不能开口直接告诉自己真相，又不能通过通信设备联系自己，这就说明徐阿姨应该随时都处在被别人监视中。 可是现在察觉到这些已经晚了，如果徐阿姨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徐天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洗不清这个污点。 这是对徐天职业生涯的一个重大污点，作为一名侦探，事先没有察觉到被害人在交代后事，也没有领悟到徐阿姨的危险处境，徐天在内心非常自责。 事到如今只能弥补对徐阿姨的歉疚了，徐天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徐阿姨的重托。 对了，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在徐阿姨把那本笔记交给自己后，过了没多久就发生了笔记本被盗的事件，这也能证明徐阿姨应该时刻都在被别人监视着。 可是笔记本又回来了，现在已经来不及去判别真假了，不如先看一看笔记本的内容，等见到村长以后再核对里面内容的真假。 徐天倚靠在墙壁上掏出笔记本，这是一本泛黄的本子，看起来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之前徐天一直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扉页那几句看不懂的潦草字下边有三个小子，是一个落款的人名，三个繁体字，方建业。 第二页还是几句潦草的字体，落款是两个字，徐什么。 只能看清这个人的姓，然而名字的那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好像有人故意涂抹掉了那个字。 “这就是那本笔记吗？”老陈在一旁问道。 “对，徐阿姨交给我的，里面记载了执年太岁的来源，不过我弄丢过一次，那之后就不知道这个笔记本是真是假了，所以我也没多大兴趣去看了，如果是假的，我担心会被里面的内容所误导。”徐天说道。 “现在徐玲有警员专门陪护，我觉得咱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咱们去酒店找村长给鉴别一下吧！我觉得这个笔记本比较重要，如果是真的，咱们应该第一时间解读里面的内容。”老陈说道。 “好吧！正好我也想呆在老村长身边，而且我也想问小艾一些事情。”徐天说道。 …… 阴冷的海风肆虐着寒冬的沙滩，这个季节很少会有人来到海边玩耍，不过那个带着太阳眼镜的满脸胡茬男人还坐在海边的摇椅上。 “先生，C失败了，他确实偷到了徐天身上的笔记本，不过很快又被人调包了。”抱着小橘猫的男青年屈身卑微地说道。 “有这事？不过这个消息是不是来得有点晚了？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满脸胡茬的男人斥责男青年道。 “是我办事不利，很抱歉。”男青年说道。 “行了，道歉也没用，现在我不知道徐天看过那本笔记没有，如果他看过了，那就必须要让他觉得笔记本是假的。”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据我所知，现在只有在扬琦酒店的村长知道笔记本是真的，徐天应该还没来得及和老村长接触。”男青年说道。 “马上解决，只有断气的人才最安全，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失败，你就和那个自称橘猫神探的家伙一个下场，那场游戏你应该很喜欢，哈哈……哈哈哈哈……”满脸胡茬的男人威胁男青年道。 抱着小橘猫的男青年脸色吓得非常难看，冰冷的海风懂得小橘猫不停地喊叫，男青年害怕会吵到那个邪恶的男人，只好抱着小橘猫离开了他的身边。 还是那辆车子，不过车子里面那个老陈派来的卧底已经被处理掉了，进入到开着空调的车子里面，小橘猫一头扎进了后座的棉窝窝里面。 在小橘猫的身子底下有一张照片，小橘猫摆弄着前爪抱着照片开心地玩耍起来。 男青年回头看了小橘猫一眼，神情里透露着无比的落寞，已经没有时间了，男青年很快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向电话那边的人交代了海边满脸胡茬的男人下达的命令。 第29章 噩梦的手记 徐天摊开泛黄的笔记本，在两页看不懂的文字之后便进入到了正规的字体。 这一页的第一行只有一个“方”字，徐天判断这些字应该是方司令所写。 我们已经安定下来了，我留下这段文字的目的是想让我方家的后人铭记这段历史，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不测，我希望后人能够看到这些文字。 虽然我们已经在此落脚，但我感觉那个人的阴影还残留在我们家中，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土地庙被焚烧，整个晚上全村的家犬叫个不停。 村里人说这不是好兆头，我知道他们心里想得是什么，他们想让我们方家人搬离这里，但是我们家养着七十名退役士兵做家丁，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两杆枪，可能对他们来说，我们方家是个威胁，但我确实没有恶意。 第二天一早，全村的狗都死了，让我觉得蹊跷的是，每条狗的身上都有一个弹痕，我让管家检查了弹头，那不是我们家的人干的，可是我们全家上下几十张嘴也说不清，老百姓不会听我们解释，他们也不会分辨弹头的事情。 可惜徐先生没有跟来，于是我决定写一封信寄给徐先生，可是这封信的内容不能太直白，不然会害了身在大上海的徐先生。 这里虽然距离上海滩不算远，但是…… 读到这里，徐天和老陈忽然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村子距离民国的上海不算远？”老陈惊讶说道。 “如果这个笔记本是真的，那方璐就是在说谎，不过这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的内容也让我觉得有疑点，当年整个平原地区都沦陷了，方司令如果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肯定不会选择距离上海很近的地方。”徐天说道。 “那也未必，你想想，当年方司令逃跑的时间应该是北伐军征战的年代，后期的事情方司令怎么可能会预料到？而且那时候北伐军的势力非常强劲，我们祖国的强大军队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展露太多拳脚，可以说那个年代完全是民国的势力，方司令更加不可能会预料到后期整个国家都会成为战场。”老陈说道。 “有道理，不过这个距离民国的上海很近的村子应该是在江浙沪一代吧？”徐天说道。 “继续往下看吧！”老陈说道。 两人继续阅读笔记。 但是现在外面比较混乱，我不知道信件能不能邮寄过去，想了又想，我派出最信任的小儿子去上海找徐先生。 在我儿子还没回来的期间，村子里接连发生怪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们就是想把我们方家人赶出去。 最终还是被我预料到了，他们把魔爪伸向了我们家，楠楠已经怀着我们家的孩子，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她，那些人这是想要我方建业断子绝孙，我不会原谅他们。 几天后村子安静了，不过我感觉方家的怪事依然没有解除，就在今天晚饭之前我还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吊死鬼。 这件事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亲自解下了那个吊死鬼，那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布偶。这样的布偶已经出现在我们家很多次了，它那双碧绿色的大眼睛极为吓人，无论我从哪个角度去看它，都感觉得到它一直在盯着我看。 村子里应该已经没有人了，不过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一定还有其他人生还了下来。 “陈警官……”徐天身上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那个布偶的描述怎么和火灾中的玩偶一模一样？”徐天说道。 “这……我有点怀疑这个笔记本的真假了，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看的东西，几十年前和现在同时出现了玩偶预示杀人？这不科学。”老陈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笔记更像是凶手故意留下误导我们的东西，凶手应该是想设计成模仿杀人，可是至今为止除了受重伤的海兰以外，留下玩偶的火灾现场并没有死过人。”徐天说道。 “赶紧让村长辨别这个笔记本的真伪。”老陈说道。 两人马上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赶往酒店。 坐到出租车上以后，徐天还是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你还要看？”老陈问道。 “不管是真还是假，这个笔记本都有价值，是真的最好，如果是假的，那这里面一定有凶手留下的破绽。”徐天说道。 “后面还有吗？”老陈问道。 徐天翻了翻，方司令写的文字已经没了，不过后一页有一个徐字，下面的字体明显和前边的不是同一个人。 “转变成另一个人的书写了。”徐天说道。 “快给我看看！”老陈夺过笔记本说道。 “这应该是那个徐先生写的吧？第一行的信息量就非常巨大。”徐天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来方司令还没有写完那些文字就已经遇害了，是二少爷找来了徐先生？”老陈说道。 “如果上面写得都是真的，那应该就是如此，这个徐先生应该就是帮助方司令一家逃亡的那个侦探，我真想知道他的名字。”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突然间出租车司机踩了一个急刹车，幸好徐天和老陈习惯性地系上了安全带，不过徐天和老陈还处于愣神中，突然间一辆摩托车冲撞了过来，徐天那一面的车窗直接被撞得粉碎。 紧接着老陈这边出现一个轮着大锤子的人，那个人二话没说，抡起大锤子就开始击打车窗。 这两个人全都穿着一身黑色皮革衣服，头上也都带着头盔，这身打扮和康玉良描述的那两个向海兰泼液体的人非常相似。 这种时刻老陈也不能惯着那两个人了，掏出配枪朝两边打出两声警示枪，骑摩托车撞击徐天那一面的人调头骑车走掉了，不过这个轮大锤子的人还在继续敲打老陈这边的车门。 “陈警官，快下车！”徐天踹开车门拉着老陈说道。 老陈下车后那个轮着大锤子的人狠狠砸了一下车顶，老陈第三次鸣枪示警，不过并没有起到作用，就在那个人轮着锤子从车尾处绕过来的时候，老陈一枪击中了那个人的手臂，随后又听见一声枪响，那个人立即瘫倒在了地上。 老陈还在纳闷，自己明明只开了一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0章 噩梦的侦探 倒在地上的人并未死亡，仔细一看，原来是腿部被击中了，而那个在后面开枪的人正是李祉桐。 “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已经盯着了他很长时间了。”李祉桐坐在后面的车子上喊道。 老陈和徐天赶紧拉出惊吓的出租车司机上了李祉桐的车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老陈说道。 这时候远处传来警车的蜂鸣声，警方很快赶到，立即抓捕了抡锤子的那个人。 当那个人被警方摘下头盔的一刹那，徐天和老陈的眼睛差点掉了出来。 “黄泉哥……”徐天看着车窗外的黄泉说道。 “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李祉桐话音还未落，一脚油门便踩了下去。 “你送我们去酒店附近吧！现在你最好先不要暴露。”老陈对驾车的李祉桐说道。 “那个地方你们还要去吗？我看还是先回警局吧！”李祉桐说道。 “不行，现在不能冒险了，我们不能让村长和小艾行动，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酒店才是最安全的。”徐天说道。 “你这话我可不同意，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些人已经疯了，现在靳少兰正在配合警方抓捕另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那个人应该也是一个熟人。”李祉桐踩下刹车说道。 徐天和老陈还未来得及系安全带，两人差点被急刹车甩了出去。 “怎么停车了？”老陈问道。 “你们看看后面就知道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有一辆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徐天问道。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把那个笔记本扔出去，第二是赶紧想个办法解决掉后面车子里的人。”李祉桐说道。 “果然如此，是奔着笔记本来的，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向敌人认怂？”徐天说道。 “话不能这么讲，虽然我们手里有配枪，但绝对不能乱开，尤其是在人员拥挤的市中心，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和犯罪分子发起枪战。”老陈说道。 徐天还在盯着后面的车子，不过开车的人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徐天可以隐约看见后面的车子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坐在后座上，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年人，他的络腮胡子很浓密，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个像是拐棍的东西。 这时候徐天的眼睛像是看穿了后面的车子似得，在那个中年男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孩。 是思彤！徐天看得很清楚，不过那个男人和思彤穿得衣服根本就不是现代风格，但是为什么？这个画面为什么又出现在了徐天的幻觉里？ 现在徐天的头脑还算清醒，他可以分辨出现实与幻觉，可是这样的幻觉根本就甩不掉，即使现在徐天已经听见旁边的老陈和开车的李祉桐在叫他，可是徐天仍然缓不过来，就像是睡觉的时候出现了鬼压床一样。 “徐天……徐天？”老陈用力摇晃着徐天的身子喊道。 “他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祉桐说道。 “你先开车。”老陈说道。 徐天看见后车上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在和思彤说说笑笑，不过思彤的反应有点生硬，看起来就像是在强颜欢笑一样。 就在徐天怒火攻心的时候，突然间那个男人看了徐天一眼，徐天突然打了个冷颤，眼前的幻觉随后便消失了。 再仔细一看，后面的车子上只有一个开车的人，刚刚那些幻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在心里反复想着这件事，可最终还是未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祉桐已经把车开走了，后面的车子穷追不舍，老陈帮助愣神的徐天系好了安全带，李祉桐一脚油门冲进了巷子里。 “这里的路你熟吗？可不要乱来，如果被夹击在巷子里就毁了。”老陈说道。 “放心，我可是在这个城市执行了差不多有一年的任务，路况还是很熟悉的，等会我停在转弯处，你和徐天赶紧下去，我打算在这里和后面那个人做个了断。”李祉桐说道。 “不必了，好像并没有追来。”徐天说道。 李祉桐踩下油门，又来了个急刹车，虽然徐天和老陈身上系着安全带，但他们还是心里一颤。 “就到这里吧！其实后面那个人是靳少兰。”李祉桐回头看着徐天和老陈说道。 “什么？”老陈对李祉桐的言语感到非常惊讶。“那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只是有件事情想要确认一下，关于这个小子的事。”李祉桐看着徐天说道。 “徐天怎么了？”老陈问道。 “你问他自己，关于笔记本的真相，只有这个小子自己知道。”李祉桐说道。 徐天还处于愣神中，对于李祉桐说得这些话，徐天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知道笔记本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天沉下头问道。 “那好，我可以向你坦白，当时医院着火以后偷走你身上的笔记本那个人就是我。”李祉桐说道。 “你？”徐天发出疑问。 “不过我失败了，你小子真的是太狡猾了，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当我发现楼梯上那个玩偶的时候，我马上爬到了通往楼上的楼梯上，虽然当时浓烟很重，但是我的视线是能看见你的，我看得很清楚，是你从裤兜里掏出了笔记本塞进了玩偶身上，我说得没错吧？”李祉桐掏出配枪指向徐天。 “你确定看见的那个人是我？”徐天发出疑问。 “不要挑战我的认知，我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是我们的重要监视对象，你这个家伙总是装成一个无辜的样子，还打着帮我们办案的噱头隐藏证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猫咪公馆的时候就是你隐藏了猫咪公爵被杀的信息。”李祉桐说道。 “是不是你搞错了什么？你说的这些事情是对我人格的污蔑，如果你能拿出证据，那我无话可说。”徐天说道。 “哼！”李祉桐掏出手机。“要证据是吗？不好意思，我已经拍下视频了。” 第31章 噩梦的病房 在李祉桐提供的视频中，徐天确实如李祉桐所说的那样把笔记本塞进了玩偶中，不过徐天看过这段视频之后并没有觉得惊讶。 “你没有想要辩解的话吗？”李祉桐问道。 “不需要辩解，我没想到一直跟着我的人竟然是你，相比于你的疑问，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盯着我？刚才你也说了，你们很早以前就盯上我了，这个‘你们’指的是警方吗？”徐天问道。 “徐天……”老陈在一旁显得很尴尬。“你们先不要继续争论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警方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那就是真的咯？连陈警官都对我有怀疑是吗？”徐天说道。 “这个……”老陈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应对徐天。 “好吧，我承认当时确实做过把笔记本塞进玩偶的动作。”徐天低头看了看时间。“既然你给我机会辩解，那我就解释一下，你仔细看看当时我的动作，作为一名警探，你连细节都没有看清楚就过来质问我，如果现在你的枪口下是一名无辜的路人，那岂不是要有一个人要死在你的枪下了？” “祉桐！关于徐天做的那个动作，我已经看出来了……”老陈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 视频中徐天先是双手抱住了玩偶，之后左手脱离了玩偶，只用右手捏着玩偶的脖子慢步往楼下走去，刚刚迈出两个台阶，徐天的左手比较缓慢地把笔记本塞进了玩偶中。 “再明显不过，其实我一开始就摸到笔记本了，不过你以为我没有察觉你的存在吗？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在上面看着我的人是你，但我能明显听到一些微弱的呼吸声。还有就是放置这个玩偶的人，靳老师背着林医生距离我不是很远，他们先下了楼，我从始至终都是相信靳老师的，如果靳老师当时没有撞见玩偶，那就说明放置玩偶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当时玩偶摆放的位置可以说明一切，如果那个人往楼下跑去，那就会被我和靳老师夹在中间，因为当时火势比较凶猛，我不可能发现玩偶之后站在原地愣神，所以说放置玩偶的那个人不可能跟着靳老师往楼下跑。再有就是放置玩偶的那个人也不可能往反方向跑，那样撞见我的几率会很大。当然，放置玩偶的那个人也可以选择跟着靳老师往楼下跑，等跑到下面一层楼的时候那个人可以逃到楼下那一层，虽然医院的病房很多，但是医院内部是有监控的，试想一下，火势引起了那么剧烈的浓烟，如果在浓烟消散之后那个人被监控拍摄到逗留在医院里面，那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那个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当时玩偶的位置是靠在楼梯侧面的，只能是那个人站在楼上顺着丢下了玩偶，既然当时站在楼上监视我的人是你，那丢下玩偶的人已经很明显了。”徐天分析说。 “哼！”李祉桐冷笑了一声。“果然还是被你分析到了，不过纵火犯可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纵火犯不可能是你，可是捡到玩偶试探我的人是你，那个玩偶是你在什么位置捡到的？”徐天问道。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我面前做了那个动作，而且当时我偷你的笔记本时从你身上拿到的是一个假的笔记本，在我非常气愤的时候你从林医生的病房里跑了出来把假的笔记本抢走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从我手里抢走假的笔记本时为什么没有吭气？就算你不袭击我，你也应该喊靳少兰一起来抓捕我吧？”李祉桐收起对着徐天额头的配枪说道。 “如果你真的以为那个人是我，那你就是上当了，当时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现场，你在林医生的病房里接触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当时的情况是我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之后我发现笔记本被那个撞我的人掉包了。你说你从我身上偷走了假的笔记本，之后我又抢了回来，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徐天说道。 “你小子是在挑战我的认知吗？虽然在浓烟中我没有看清你的样子，但是那个人的身高和体型都是你的样子，还有就是当时虽然浓烟很大，但是人的轮廓在半米之内还是能看到的，我连靳少兰和林医生都看得很清楚，当时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存在。”李祉桐说道。 “那你就是认准了在病房里接触过的那个人是我？”徐天说道。 “我没有看到你的容貌，但是身型和你相差无几，当时我先你们一步往楼梯口跑去了，在楼梯的拐角处我碰到了那个玩偶，这时候靳少兰背着林医生已经朝我这边跑了过来，我担心会跟他们撞上，就往楼上走了几个台阶。等靳少兰背着林医生冲下楼梯之后我就把玩偶丢在了下面的楼梯上，那之后差不多过了二十几秒你就跑过来了，我用手机录下了你藏匿笔记本的全过程，之后我跟在你的后面走下了楼，在人群中我看见你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靳少兰和林医生的面前假装把笔记本从玩偶身上掉落下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李祉桐说道。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有戏剧性，我当时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因为我还在怀疑林医生，我只是想看看林医生的反映，不过我没有什么收获，像林医生这样的心理专家，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拙劣的演技呢？想想我也是多此一举。”徐天说道。 “你说得这些倒也合理，可问题就出在浓烟滚滚的病房里，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见解，如果你继续不承认，那我确实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很抱歉又试探了你一次，视频里面的内容我当然看得懂，我只是想听听你的说法，看来当时病房里面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那里，而且那个人的身型和你很相像。”李祉桐说道。 “等等！”徐天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有一件事说错了，当时病房里并不是只有一个外人在那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从你认为是我的那个人身上夺过笔记本又塞给了我。”21010 第32章 噩梦的梦魇 “可是你有看见过另外一个人吗？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看见除了你和靳少兰还有林医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影。”李祉桐说道。 “那只能有一种真相，咱们俩所在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病房。”徐天沉下脸说道。 李祉桐也好像发觉了这一点，的确如徐天所说，如果当时他们各自所认为发生过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发生在同一个病房，那就全都说得通了。 “这也太扯了吧？我可是一直都在楼梯处监视着你们的病房门口，我亲眼看见你和靳少兰走了进去，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不会弄错。”李祉桐说道。 “关于这件事情，咱们有必要去医院重新调查一下，这件事肯定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弄错了病房，然而我觉得一直和靳老师在一起的我自己出现这种事情的概率还是很低的，除非我身边一直都是跟着个假的靳老师……”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脊背有些发凉，老陈和李祉桐也全都愣了一下。 “两个靳少兰，这一次靳少兰被邀请到这里赴约的理由就是查明这个真相，可是如果真的是假的靳少兰，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掉包的呢？”李祉桐说道。 “有了！”老陈突然想到小旅馆的事情。 “应该就是第一场火灾发生的时候，我记得小艾说过看见一个我们团队中的人在我门外徘徊，如果那个人就是和靳老师一模一样的那个人，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会被小艾以为是我们的人了。”徐天说道。 “不好！如果那家伙真的是冒牌货，那我们的任务岂不是已经失败了？”李祉桐说道。 “那家伙知道多少我们的底细？你们和他都说过什么？”徐天急切问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刻意给那个家伙解释过什么。”老陈说道。 “因为那家伙什么都知道，而且现在咱们只是推论，具体事项要等到接触过那家伙才能分辨真假。”李祉桐说道。 “现在咱们不能在一起调查了，我们必须尽快去见村长核对笔记本的真假，医院方面也需要调查。”老陈说道。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吧！”徐天说道。“陈警官和我赶去酒店。” “那我去调查医院，你们验证笔记本之后一定要把里面的故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李祉桐说道。 徐天和老陈就地下了车，按照李祉桐的指示，穿过这条巷子再走两公里就是扬琦的酒店，这个节骨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有多么危险，徐天和老陈都决定走过这段路程。 这条巷子很深，而且路段极其复杂，徐天和老陈要通过导航才能走出去。 “陈警官，李祉桐在车上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徐天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老陈问道。 “警方对我的不信任是真的吧？”徐天说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和李祉桐都是信任你的，靳老师也非常信任你，不过你要知道，警方可不是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而且我们上边还有更高级别的人，整个体系都是有编制的，你一个编制以外的人，而且还是百姓身份，上边下令对你监视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理解，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怀疑你。”老陈说道。 “我当然可以理解，只是你们做事的方式让我感到很不理解，干嘛要让李祉桐在暗中监视着我？您和靳老师一直都在我身边，难道有你们监视我还不够吗？”徐天说道。 “关于编制中的事情以后我会好好给你讲解，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老陈解释说。 “我还是明白一些的，是不是上级觉得您和靳老师和我走的太近了，其实他们对你们也有些不信任。”徐天说道。 老陈陷入了沉默中，因为徐天的这些话正说到老陈的痛楚上了，不过正义凛然的老陈一直都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对于上级的安排，老陈也从来都是完全服从。 “我们合作过的案件也有很多起了，从之前经手闫安和易帅的案子开始我就觉得你有时候会愣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陈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徐天在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和老陈说自己看到过的那些幻象，这种奇异的事情徐天也不知道老陈会不会相信，至少徐天本人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超自然现象，到现在为止，徐天只能把那些看到的幻象往林医生身上去想。 “在这之前，您能给我交个底吗？关于林医生的事情，我想知道全部。”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到现在你还没有解除对林医生的怀疑，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认识的林医生绝对靠得住。”老陈说道。 “这句话您很早以前就对我保证过，我也反驳过您，现在的林医生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林医生了，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对林医生有个看法呢？”徐天说道。 “我可以这么和你说，我信任林医生就像是信任你一样，不管其他人对你们有多少怀疑，我一直都会相信你们。”老陈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徐天微笑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了吗？关于你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老陈继续问道。 “其实……我看见了……”当徐天刚要说出看到的幻象时，徐天的脑袋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而且随之而来的那个黑白色的视线又发生在了徐天身上。 四周的场景就像是在倒流一样，巷子里的建筑从老旧的颜色逐渐变成艳丽的颜色，这些老式建筑好像回到了最初建立的样子，那是民国时期的大上海，巷子没有变，只是身边的人全都变了。 “徐天……振作一点。”老陈摇晃着徐天大声喊道。 徐天猛然清醒过来，刚刚像是被堵住了呼吸似得，清醒以后徐天大口做着深呼吸，神情表现得非常难受。 看见了，徐天在刚刚被老陈唤醒的一瞬间看见了面前的那个人，一个穿着民国军大衣的中年男人双手扶着手杖站在徐天的面前。21010 第33章 噩梦的犯人 “徐天……” 在老陈的叫声中，徐天感觉像是听到了幻觉中那个双手扶着手杖的人在耳边喊自己似得，那个浑厚有力的嗓音和外形，给徐天的感觉就跟方司令站在眼前似得。 “方司令……”徐天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老陈发出疑问。 徐天乍一看，原来眼前的人是老陈。 “陈警官……是您！”徐天气喘吁吁说道。 “你究竟怎么了？那种状态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陈急切问道。 “我看到了方司令，还有思彤，不过思彤穿得衣服不是现代的服装，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已经看到三次这种幻象了。”徐天说道。 “你应该是太过疲劳了，抓紧时间去酒店，然后你休息一下。”老陈说道。 “陈警官！”徐天抓住老陈的手臂，很吃力地扶着老陈，就像是把老陈的手臂当成了一个支撑身体的支架一般。 贴近老陈的时候，徐天偷偷把笔记本转移给了老陈，之后用手机编辑出一条信息发了老陈。 信息上写着，酒店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徐天……你想去做什么？”老陈问道。 “我要先回医院，请您先不要通知李祉桐。”徐天说着，便往原路返了回去。 老陈夸大动作把笔记本塞进了衣兜里，并且把配枪上了镗。 徐天踉跄着步伐在巷子里面贴着墙壁行走着，身后的老陈将上了镗的配枪瞄准了徐天，当徐天走到拐角的时候，老陈又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一个消音器装在了枪口上。 “果然是您，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可爱的敌人。” 徐天突然回头冲着老陈露出一抹阴森的微笑，这一回头把老陈吓了一跳，就在老陈想要开枪的时候，一颗消了音的子弹突然从老陈身后射了过来，正中老陈的小腿。 冲过来的靳老师和李祉桐三两下擒住了吃惊的老陈，徐天挺直了身子走了回来，捡起老陈掉在地上的配枪。 “是陈警官的配枪没错，不过正直的陈警官可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偷袭，真正的冒牌货是你才对。”徐天伸手揭开了老陈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 靳老师强行掰正了冒牌老陈的脑袋，这张面孔令三个人非常惊讶，竟然是死去的易帅。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的？”易帅很吃力地说道。 “什么时候？你问这句话未免有点太小儿科了吧？”李祉桐嘲讽地说道。 “在三个侦探面前演戏是你最大的败笔，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化妆。”靳老师掰着易帅的脑袋说道。 徐天坐到了墙根下的一块石板上，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接听电话的人在医院病房里。 “解决了吗？”坐在病床上的林医生说道。 “您注意点医院，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徐天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面对假冒老陈的易帅，徐天显得非常平静。“想要听真相吗？其实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想要除掉海兰，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我们前来赴约的四人组中有内鬼，来到这边以后就以联系警方为名脱离我们，最后让我产生怀疑的只有你了。” “哼哼……就算你戳破了我的真面目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而且你敬爱的陈警官永远都回不来了。”易帅阴笑着说道。 “就是陈警官独自去查案的那个晚上中了你们的圈套，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王阿姨，那个角色只是你们用来掩饰身份的而已，当陈警官发现了王阿姨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当天晚上就被你们打昏过去并且化妆成了王阿姨躺在床上假死。那之后你假扮成陈警官融入到我们的集体中，只要第二天早上你返回案发现场办案，就可以把卧在床上化妆成王阿姨假死的陈警官运送出去，这个方法真是天衣无缝，摄像头没有拍摄到真凶也是正常的。不过在那之前你没有想过陈警官会落单，本来你是想把罪证都嫁祸到海兰身上的，但是上天似乎在眷顾你，偏偏陈警官独自一人去了案发现场。”徐天说道。 易帅已经不想作答，李祉桐扯着易帅的衣领，将他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随后靳老师对易帅进行了全方位的搜身。 “还真是敬业，什么都没有藏，不过衬衣里面塞了很多泡沫和纸团，这是用来支撑老陈比较发福的身体用的吧？”靳老师说道。 “我们刚来的时候在餐馆吃面时烧死饭店老板的人也是你，当时只有你接近过饭店老板，那之后饭店老板就引火烧身了，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昨天下午你就想潜入到我的房间来做手脚，小艾在外面看到的那个人也是你，不过很不巧，小艾为了自保，并没有去看你的脸，从小艾说闻到了我们这些人的味道时，我更加对你产生了怀疑，那种烧焦的味道只有作为纵火犯的你才能散发出最多。还有就是宾馆着火之后，也是你来敲我的房门，差不多在那个时间我看到的倒影和卫生间里面的假人，也都是你做的手脚。你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进入到了我的房间，想要打开防盗链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铁钎剪断整根链条，在把假人放到我的房间之后重新安装一个防盗链就可以了，因为宾馆的防盗链肯定都是统一安装的，你只要把你自己房间的防盗链卸下来就可以了，反正之后着火了，一切证据都会被烧毁。”徐天说道。 “那场大火可不是我放的。”易帅辩解道。 “我没有说那场大火是你放的，但是在餐馆烧死饭店老板的人是你，在东安市警局内老陈的办公室内放火的也是你，只有你本人才能做到在老陈办公室的沙发上放火。还有就是用燃料泼海兰的人也是你，那个纵火的手法和饭店老板的死几乎差不多，至于你烧死饭店老板的方法，就是在接近饭店老板的时候将燃料涂抹到饭店老板的身上，最后把剩余的燃料倒进了饭店老板的背包里。”徐天说道。10 第34章 噩梦的面孔 “当时我记得是饭店老板极力护着自己的背包，从那个动作上就能看出，你接近饭店老板的时候应该是动了他的背包，不过当时你是背对着我们的，至于你的双手对饭店老板做了什么，在远处吃饭的我们根本就看不见。不过我倒是看见你接近饭店老板的时候拍了他一下，那个动作应该就是你在往饭店老板的身上涂抹燃料。”徐天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那位大人最担心的劲敌之一，不过你除了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以外，并没有其他技能，这是你的弱项，所以那位大人才一直没有正面和你交锋。”易帅说道。 “你是在说执年太岁吗？”徐天问道。 “执年太岁？真是笑话，如果你认为是，那就继续追踪执年太岁吧！不过你要记住一句话，你永远赢不了。”易帅说道。 “老实点。”李祉桐把易帅按压在地面上说道。 “东安市那边联系过了吗？”徐天问李祉桐。 “昨天我就联系过了，当时老陈处理掉的那个死去的易帅还在法医手上，不过那个易帅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李祉桐说道。 “哈哈哈……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如同你们看到的黄泉一样，一样面孔的人在我们那里可是数不胜数。”易帅大笑说道。 易帅的这句话把徐天、靳老师和李祉桐全都威慑了一番，这时候三个人全都明白了些什么东西，可是更多的情报还要从易帅的嘴里去获取。 “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祉桐用力按压住易帅的要害说道。 “咳咳……”易帅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就……就是……” 突然间易帅的眼球向外凸起，眼睛里的毛细血管像是突然爆裂了一样，血丝像是红色的毛线球一样包裹着易帅的眼球。 徐天试了试易帅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本来李祉桐就担心易帅会把毒素涂抹在外套上，为了避免易帅自杀，李祉桐提前扯下了易帅的外套，不过还是让易帅死掉了。 李祉桐捡起易帅的外套，见到外套的袖口上有一些湿润。 “应该是中枪的时候瞬间咬了袖口，事先在袖口上涂抹了毒药。”徐天说道。 “真是狡猾，不过这个家伙说了一些重要的情报，意思是我们看到的黄泉并不是同一个人？”靳老师说道。 “是化妆还是什么？不对，东安市死去的易帅是真的，这个易帅也是真的。”徐天摸了摸易帅的脸颊说道。 “双胞胎的设想暂时可以消除了，以现在科技来说，我觉得应该是克隆。”李祉桐说道。 “关于克隆人的案子以前我也听说过，不过这种技术可不是一般的犯罪集团能做到的，除去克隆还有整容这个设想，反正只要把这个易帅送去警局让法医验证他的DNA就能知道是整容还是克隆了。”徐天说道。 “不管是哪一个，这个犯罪集团都太疯狂了。”李祉桐说道。 “老陈那边怎么样了？林医生有说吗？”靳老师问道。 “刚才林医生有接电话，现在老陈应该没事了，不过李祉桐假装行刺林医生这件事，你们事先应该告诉我，害得我还一直在担心林医生的安危。”徐天说道。 “想要欺骗敌人，首先就要欺骗自己人，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吗？”李祉桐说道。 “不过你的伪装技术还是很好的，当时我并没有发现那个行刺林医生的人是你。”徐天说道。 “如果自己人都瞒不过，我怎么去和敌人较量？”李祉桐傲慢说道。 “好了，虽然把这个家伙揪出来了，不过另外宾馆、医院和面馆的纵火案还没有突破。”靳老师说道。 “目前咱们只能去赴约了，不过我还有个疑问，老陈应该也没有收到黑白照片吧？执年太岁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把黑白照片寄给老陈。”徐天问道。 “不过我收到了黑白照片却是真的。”靳老师说道。 “这个我已经预料到了，既然对方有刻意模仿靳老师的人，那就说明靳老师一定和他们有一些关联，这件事是不是和靳老师的过去有关？”徐天问道。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赴约以后就能见分晓了，除了收拾掉这个假冒老陈的家伙以外，其他事情我可没有瞒你。”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很清楚，就像是这个冒牌货之前对我说的一样，虽然不是从老陈的口中说出来的，但他也是刻意模仿老陈去说的，他说对于林医生，就像是他相信我一样，这句话给我造成的触动还是蛮大的。”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也像相信老陈一样相信我吗？”靳老师说道。 “当然，我一直都相信靳老师，虽然在猫咪公馆最后关头的事情您还没有告诉我。”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当时情况转变得非常快，那个人冲到了火海之中，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其实是之前李祉桐卧底在猫咪公馆的时候把逃生路线摸清楚了。猫咪公馆中的墙壁里有着大量的机关，当时火势虽然蔓延得很快，但是有墙壁挡着，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我顺着墙壁里面的逃生路线逃了出去。”靳老师说道。 “那个人葬身于火海中了？”徐天问道。 “我没有亲眼看见那个人被烧死了，事后警方搜寻尸体的时候也没有检验出那个人的DNA，所以我认为那个人应该是逃走了。”靳老师说道。 “总之这件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眼下这个易帅的尸体是唯一的线索。”徐天说道。 “出了这个巷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咱们，不过这种事情我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走进这条深巷。”李祉桐很自信地说道。 “说来也奇怪，我并没有在这条巷子里看见过行走的居民，难道这里是？”徐天突然恍然大悟。9110 第35章 噩梦的诡案 徐天和靳老师抬起地上自杀的易帅，在李祉桐的带领下穿过两条城中村的小路来到一户住宅下面。 这是一幢二层的独楼，看似有点像三十年前那种小型别墅，这幢独楼还有一个院子，院门也是有点年代感的铁大门。 李祉桐推开院门，招呼着徐天和靳老师走进去，两人快速将尸体抬进院门，里面很快出来两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里三层外三层口罩的人接过了易帅的尸体。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猜错了？不是卧底警察的根据地？”徐天问道。 “你确实猜错了，现在这里被我们刑侦小组租下了，刚才那两个人是法医，他们都是东安市警局编制的人，你大可放心。”李祉桐说道。 “可是这个地方为什么没有人？难道要拆迁了？”徐天问道。 “下个月就拆了，也正因为这样，这里才会比较隐秘，我们在这里做事也比较方便。”李祉桐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里有种很阴森的感觉？”徐天环顾着院子说道。 “不止你有这种感觉，最初我们来到这里挑房子的时候就研讨过，五年前这间小独楼里面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正好你来了，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案情。”李祉桐说道。 “难道还没破案？”徐天问道。 “因为各方面线索和证据指向的凶手自杀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结案，我先给你说一下命案发生的经过吧！”李祉桐引导着徐天和靳老师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最初的被害人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事故发生那天小女孩自己抱着小狗在院门外面偷偷给小狗喂食。” “偷偷喂食？”徐天表示非常疑惑。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这个家庭的人物关系说起，当时这户人家只有三个人居住，小女孩的继母带着亲生儿子和小女孩一同在这里生活，由于小女孩的亲生父亲去世了，导致小女孩没了依靠，这个家自然而然就被继母和弟弟继承了。由于弟弟是继母和父亲的亲生儿子，所以继母有资格继承这个家，接下来你应该能猜测到小女孩在这个家庭的地位了吧？”李祉桐说道。 “继母不让小女孩养狗，还在狗的食物上进行剥削，所以小女孩偷偷给狗喂食，是这样子吧？”徐天分析说。 “差不错是这个意思，不过还差一点火候，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继母的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那个继母为了赶走那条整天对她乱叫的小狗，从案发一个月前就停止了给狗喂食，于是小女孩就把自己的饭菜省下来分给小狗，后来继母发现了，以小女孩吃不了那么多饭菜为由，每顿饭给小女孩的饭量也减半了，但是小女孩依然把食物对半分给小狗。”李祉桐说道。 “这些事情警方是怎么知道的？应该是案发过后警方才能介入调查吧？继母能对警方说出这些对她不利的情况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会，警方在二楼小女孩的房间里发现一本日记，里面记下了那个继母犯下的所有罪孽。当时小女孩在院门外面偷偷给小狗喂食，巷子里面行驶的一辆小型货车撞倒了小女孩，案件就是这么简单。”李祉桐说道。 “货车司机的责任？”徐天问道。 “一开始警方确实把责任都归咎于货车司机的身上了，不过当时在这条巷子的里端有一个殡葬商店的店主给警方提供了证据，那个店主提供了一段录像，当时小女孩在院门外面偷偷给小狗喂食的时候正巧那辆货车行驶过来，本来小女孩抱着小狗给货车让路来着，可是当货车行驶到距离小女孩很近的时候，录制视频的摄像机突然调远了焦距，整个画面中把小女孩以及货车还有这幢独楼的全景尽收在了摄像头前。就在这幢独楼的二楼房间里，继母朝院门外面丢了一个包子，小女孩见到包子滚落下来，把小狗放在墙根下冲过去捡包子，货车司机已经来不及躲闪了，惨剧就这样发生了。”李祉桐说道。 “继母利用包子引诱小女孩导致了车祸，这件案子很简单，不过那个证人有问题，为什么那个殡葬商店的店主能够拍摄到这段录像？”徐天问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浪费口舌，警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逮捕继母的同时对那个证人也进行了询问，最后那个作证的店主以爱慕小女孩的继母为名，说是挂在门口电线杆上的摄像机是为了偷拍他所爱慕的继母才摆放在那里的，虽然这个说法很牵强，但那个作证的店主也没有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被逮捕的继母也无心去追究隐私被窥探的责任，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李祉桐说道。 “案子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吧？”徐天问道。 “当然，被逮捕的继母在警局辩解了自己的罪行，她的说法是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在院门外面，当时货车司机能够作证，小女孩确实抱着小狗蹲在墙根下，然而在二楼根本看不见蹲在墙根下的小女孩，而且继母的这种引诱行为也不足以构成蓄意谋杀，最后判了继母和司机两人为过失杀人罪，分别获刑有期徒刑两年，在律师的帮助下，最后判决缓期两年执行。”李祉桐说道。 “这不是胡扯吗？虽然继母看不见当时蹲在墙根下的小女孩，但是继母有机会在家中看见小女孩抱着小狗走出去吧？而且小女孩肯定不是在院门外面第一次喂食小狗了，一个成年人有能力推测出小女孩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喂食小狗，这判决是不是有点轻了？”徐天说道。 “可是判决的力度是有根据的，那辆货车司机经常在巷子里送货，不止一次被当地居民碰瓷，所以货车司机在车子里面摆放了一个微型摄像机，毕竟那个时候行车记录仪还没有普及。当时那辆货车正好停在不远处的小饭馆里卸饮料，大概停了有十分钟。在货车司机提供的录像证据里，小女孩从家门走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蹲在墙根下喂小狗，而是往巷子外面走去了，过了一会又抱着小狗走回来了，所以法官才会那样判决。”李祉桐说道。10 第36章 噩梦的口供 “那最后呢？继母被判缓刑之后回家自杀了？”徐天问道。 “在家中上吊了，就在二楼小女孩的房间里，继母自杀前写了一封遗书，把自己的罪状全都招了下来，可是正当警方想要结案的时候，一个关键的人物站出来说话了。”李祉桐说道。 “是家中的第三人，小女孩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母的儿子是吧？”徐天问道。 “没错，那个小男孩在办案民警面前大呼大叫，坚决认为妈妈是被死去的姐姐杀死的，小男孩口述了妈妈死前所发生的事情，当时大概是这样描述的。”李祉桐顿了顿继续说道。“妈妈从警局回来的当天晚上一直呆在姐姐的房间里盯着姐姐的照片流眼泪，我想进去陪妈妈，可是妈妈不让，我只能蹲在姐姐的房间门口等着妈妈给我做晚饭。可是一直到深夜妈妈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让我开灯。当天晚上外面刮着很凉的秋风，我蹲在门口望着背对我的妈妈，姐姐房间的窗户一直打开着，冷风吹动着白色窗帘忽闪忽闪的。在月光的衬托下，妈妈的影子映在了白色的窗帘上，就好像有个人随着窗帘一动一动似得。有好几次我都想开灯，妈妈总是回过头来瞪着我，还对我大吼，今天的妈妈非常反常，对我就像是对姐姐一样凶。” “喂喂？等一下！你是在讲鬼故事吗？而且还是那种很烂的鬼故事。”徐天说道。 “我看过警方的笔录，小男孩确实是这么说的。”李祉桐说道。 “一个小男孩能把场景描述的这么细致？你信吗？对了，那个小男孩多大年龄？”徐天问道。 “当年是七岁，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也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后面的话大概是这个样子的。”李祉桐继续说道。“在月光之下，我蹲在姐姐的房间门口看见闪动的窗帘后面好像坐着一个人，当窗帘被冷风刮到高处时，我看见姐姐坐在窗台上背对着我和妈妈。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姐姐，妈妈也看见姐姐了，我看得非常清楚，妈妈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坐在窗台上的姐姐。” 正听着李祉桐讲到最入神的时候，突然间刮了一阵冷风，这时正直初冬季节，即使中部地区也是非常冷的，徐天不禁裹紧了外套，靳老师也把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拉。 “那时候我非常害怕。”李祉桐模仿着颤抖的小男孩说道。“我不想在那里继续呆下去了，可是当我想要下楼回自己房间时，突然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而且还有一股非常红艳的灯光，就好像是一个人提着个大红灯笼正在上楼。我喊着妈妈，可是妈妈不理我，那个上楼的人越来越近，我看着红艳的灯笼逐渐走了上来，当那个人走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提着灯笼的人是妈妈。” 听到这里，徐天不由得竖起了身上的汗毛，在冷风的衬托下，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侵袭了徐天的整个神经。 “鬼故事？”徐天不由得说道。 “当然不是，第二天警方进入案发现场搜查的时候发现小女孩的房间里面有一个针孔摄像头，办案民警顺着摄像头的线头摸索到了继母的房间里，民警打开继母的电脑后发现不止小女孩的房间里有摄像头，小女孩的房间外面也装着一个摄像头。”李祉桐说道。 “两个摄像头不会都拍摄到了继母吧？”徐天问道。 “算你说对了，房间里面的摄像头拍摄到了继母一直坐在小女孩房间的画面，不过关于小男孩口中那个坐在窗台上的姐姐却没有拍到，不是没有拍到人，而是摄像头的视线范围内根本拍摄不到窗台。可是摄像头中拍摄到了一个映在地板上的影子，那不是继母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坐在窗台上似得。由于影子映在地上是被放大的，所以辨别不出那是孩子的影子还是大人的影子。”李祉桐说道。 “那房间外面的摄像头呢？拍摄到了继母提着红艳的灯笼走上来的画面？”徐天问道。 “没错，自杀的继母就是穿着提着灯笼时的那身衣服在小女孩的房间里上吊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小女孩房间外面的摄像头开始拍摄到有红色微光出现的时候，房间里面的摄像头就被切断了，不过在切断之前继母的影像一直都在，从傍晚到午夜，正如小男孩所说的那样，他的母亲一直坐在小女孩窗台边上的书桌旁看着窗外，时不时的还摆弄着小女孩生前的相框。在房间里面的影像被切断之后，房间外面很快便出现了继母穿着花料睡衣提着红艳的灯笼走上楼的情景，可是继母走进小女孩房间以后的画面就没有了。”李祉桐说道。 “小男孩呢？一直蹲在门口的小男孩有被房间外面的摄像头拍摄到吗？”徐天问道。 “摄像头里确实有小男孩一闪而过的画面，从视频的画面来看，小男孩应该是吓得跑下了楼，事后民警询问了小男孩，当时小男孩确实是因为害怕而跑下了楼，一整夜都躲在他的房间里，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以后才再次跑上楼去找妈妈。当小男孩看见妈妈在姐姐的房间里上吊以后就冲出了家门，在邻居的帮助下通知了警方，整个案件的经过就是这样。”李祉桐说道。 “摄像头是关键，而且从两个摄像头的画面上来看应该是出现了两个继母，但是两个摄像头的画面又没有同时拍摄到两个继母，这就说明有人在捣鬼。”徐天说道。 “警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结案，因为谁也推断不出真相，当年留下的证据也少之又少，只有两个视频画面可以作为线索去参考。”李祉桐说道。 “视频资料还在吗？我们应该看看再进行推论。”徐天说道。 “为了打发时间，我已经在当地警方那里取得了视频资料，现在你就看一下吧！”李祉桐拿出手机说道。10 第37章 噩梦的演出 视频中和李祉桐描述的相差无几，看得出来李祉桐描述的那些话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看过视频后根据她自己的见解进行解说的。 “全程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出入，这个视频你看了至少有十遍吧？”徐天问道。 “何止！因为是悬案，当地警方希望尽快把这桩案子了解，所以这个视频已经在我手上放了有些日子了。”李祉桐说道。 “那么说来，你提前很多天就来这边了？”徐天问道。 “先别扯这些，说说你的意见吧！”李祉桐说道。 “值得注意的地方大致有这几个方面。第一个就是窗台上坐着的那个人产生的影子，视频中根本就没有拍摄到影子的全景，所以无法判断在窗台上坐着的那个人到底是成年人还是孩子，或者是个假人也说不定；第二个就是穿着花边睡衣的继母为什么要提着那个很诡异的红艳艳的灯笼？也正是因为有那个灯笼的存在，当继母路过摄像头跟前时，根本就看不清继母的脸，只有一片红通通的亮光，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凶手故意使得障眼法；第三个值得注意的就是摄像头，这两个摄像头应该是继母被判缓刑以后回家的当天才安装的吧？之前小女孩死亡的时候警方一定会仔细搜查小女孩的房间，不对，应该说警方很仔细地搜查了小女孩的房间，要不然警方也不会发现小女孩写的日记，那么之前警方也一定会注意到摄像头，但是之前的笔录并没有提及过摄像头，所以这两个摄像头应该是继母在事后安装的，或者是凶手安装的；第四点就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当时案发的时间是五年前的深秋季节，为什么继母坐在小女孩的房间内要打开窗户？而且还打开半宿，这绝对不正常。”徐天分析说。 “你注意到的这些问题我和靳少兰也分析过了，当地警方也早就把这些问题写在案宗里面了，关于摄像头的安装问题，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也查明了两个摄像头的来源，那根本不是继母买的，而是在小女孩生前有人给小女孩寄了一个盒子，里面装得就是那两个摄像头。”李祉桐说道。 “不是网购吧？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去网购，而且还是被继母剥削的孩子，她每天想的事情应该都是如何把她自己和小狗的肚子填饱。”徐天说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因为购买者是小女孩的父亲，不过小女孩的父亲在小女孩死去的前一个月刚刚去世，由于死亡证明还没有被户籍部分开具，所以有人利用了小女孩父亲的身份信息买了那两个摄像头。”李祉桐说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手里握着丈夫的身份信息，继母有很大嫌疑吧？”徐天说道。 “算你说到点子上了，不过真相并不是那样，根据警方的调查显示，购买摄像头的网络ID在国外，然而电信部门出具的证据显示，继母家里根本就没有网络翻墙记录，而且继母也没有去过网吧之类的公共场所，所以这条线索完全中断了。”李祉桐说道。 “那么奇怪的事情还有一个。”徐天继续说道。“门外的摄像头拍摄到继母上楼时候的红色微光时房间里面的摄像头就熄灭了，你说是红色微光出现的时候，但后来你形容继母手里的灯笼时用的是红艳的光芒，也就是说房间里的摄像头被切断之时，继母应该是刚刚提着灯笼接近楼梯，所以小男孩才会用红色微光来形容。” “哼！”李祉桐露出满意的微笑。“不错嘛！继续说下去。” “那之后小男孩的注意力一直在楼梯上，他想跑下去，但是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人正在提着红艳的灯笼上楼，因而堵住了小男孩的退路，从这一点上来看，小男孩当时极有可能一直被楼梯上的人吸引着注意力。但这时候房间内的摄像头已经被切断，小男孩又注意不到房间内的情况，继母很有可能通过开着的窗户顺着绳子之类的工具流窜到楼下，然后从正门进入房子，换上花边睡衣提着灯笼走上楼梯。”徐天说道。 “我也想过这个步骤，但是如果真相是这样，那就必须有个帮凶才能实现，那个切断房间内摄像头的人肯定是帮凶，还有就是门外摄像头刚刚拍摄到了红色的微光，那时候帮凶应该是提着灯笼在楼下缓慢地接近楼梯，也有可能帮凶把灯笼放在楼梯下方的附近，帮凶本人去切断房间内的摄像头了。当继母发现小男孩的注意力被楼梯下面的红色微光吸引过去的时候翻出窗外，像你说的那样利用绳索爬到楼下，从正门快速进入，换上睡衣提起楼下放着的灯笼走上楼。由于小男孩非常害怕，因而跑到了楼下，之后楼上房间里面就发生了继母上吊的事情。”李祉桐说道。 “这个步骤确实说的通。”徐天紧了紧领口。“不过继母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就是那个帮凶的角色，帮凶就是为了帮助继母在她亲生儿子面前演一出戏？然后等一切都布置好了，把小男孩也吓走了，然后继母就上吊自杀了？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确实不合常理，而且在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首先她完全没有理由在亲生儿子面前演一出吓人的把戏，再有就是从整个事件的始末来看，那个继母肯定非常疼爱她的亲生儿子，往往继母对待继子不好但是都会对亲生儿子好，所以继母没有在亲生儿子面前演一出自杀戏码的理由。”李祉桐说道。 “那么只能是另外一个理由了，继母是被他杀的，凶手想让年幼的小男孩见证整个凶杀过程，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继母的死看起来像是自杀，所以才在小男孩面前演了那么一个戏码。”徐天说道。.. 第38章 噩梦的光线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杀死了这个极端的继母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因为警方根本就没有查询到有杀人动机的人。”李祉桐说道。 “这户人家没有亲属和朋友吗？”徐天问道。 “没有查到，这家的男人意外去世时都没有来过人，还是这条巷子的殡葬店老板绑着料理的后事。”李祉桐说道。 “竟然会有这么奇葩的人家？”徐天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让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呢！在继母去世之后，小男孩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在警方的百般询问下，并没有从小男孩嘴里问出母亲对他不好的事情，反而小男孩嘴里好像很感激妈妈，但是小男孩没有忧伤的情绪。”李祉桐说道。 “原因呢？有深入调查吗？”徐天问道。 “警方给出的见解是，因为小男孩长期目睹妈妈对姐姐不好，所以小男孩对妈妈的死没有感觉。”李祉桐说道。 “这就有点扯了，你不觉得吗？”徐天说道。 “向我交代案情的办案民警也觉得很扯，不过根本调查不出更好的理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妈妈的死亡感觉不到一点忧伤，这件事还能怎么去调查？难道要把小男孩列为犯罪嫌疑人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先不说小男孩没有杀人的可能性，就是他的年龄也不具备犯罪的条件。”李祉桐说道。 “不对，这个案件有很多不协调的地方，全家人没有一个亲朋好友根本说不过去，我觉得我自己就够孤僻的了，但是我身边还有李明这个伸手党，抛去我的家人先不说，如果我死了，我相信靳老师也会给我料理后事的，对吧？靳老师？”徐天把目光转向靳老师问道。 可这时候靳老师已经睡着了，过着单薄的外套坐在冷风中呼呼大睡，睡得还很香甜。 “这……”徐天已经无力吐槽了，不过看着靳老师熟睡的脸，徐天心里不禁有一种酸楚的感觉，看来靳老师是太累了。 “别管他了，现在手头上这桩案子看似没有一丁点线索，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被列为悬案。”李祉桐说道。 “并不是没有线索，其实我们办案人员和事件中的小男孩一样，都被提着灯笼上楼的继母给迷惑住了，而真正应该注意的地方却被遗忘了。”徐天很兴奋地说道。 “哼！”李祉桐不由得又发出一声冷笑。“看来你也注意到了，不过很遗憾，那个殡葬店的老板已经不知所踪，在这座城中村被规划拆迁之前那间店门就关掉了。”李祉桐说道。 “你说的没错，值得注意的地方确实有殡葬店老板在小女孩出事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巧会拍摄到事故的全过程，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而且这么明显的地方警方也不可能会疏漏掉。”徐天说道。 “哦？那你还注意到什么了？”李祉桐问道。 “应该注意的事情和小女孩发生的事故根本没有一丁点关系，我相信关于小女孩的事故一定是继母策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就像小男孩一样被楼梯上提着灯笼的继母给吸引住了，其实当时应该注意的地方是房间里面才对。你叙述案情的时候曾经说过，小男孩从傍晚的时候就一直蹲在房间门口，妈妈还瞪过她，而且还对她大吼大叫，这能说明什么？”徐天说道。 “说明房间里面的那个人不想让小男孩接近她。”靳老师睁开眼睛说道。 “对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继母的本尊，房间里面一直不开灯也是因为那个人害怕自己的容貌暴露，整天呆在妈妈身边的小男孩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自己的妈妈？但是之前小男孩的妈妈应该被警方和法院羁押了很长时间，法庭的宣判不可能那么快，加上警方办案的周期，从继母陷害小女孩被捕，一直到法院宣判继母两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这期间至少也应该过了三个月了，而且小男孩的叙述中有说过当天晚上的天气情况，非常冷的冬天，从小女孩出事的深秋季节一直到深冬季节，大致也就过了三个月左右。”徐天说道。 “所以离开妈妈三个月的小男孩对妈妈也会有一些生疏，但也不至于不认得自己的妈妈了，但是如果一个和妈妈长相非常相似的人坐在昏暗月光的房间里，小男孩也是很难分辨真假的，而且本来就有些生疏了，加上妈妈对他大吼大叫，小男孩心里只能产生恐惧。”靳老师说道。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还可以嘛！”李祉桐说道。 “那个继母有没有孪生姐妹之类的亲属？”徐天问道。 “孪生姐妹没有，但是她有一个很年轻的母亲，就是小男孩的外婆。”李祉桐说道。 “人呢？”徐天问。 “远在千里之外，没有来过这座城市。”李祉桐说道。 “难道就没有类似的嫌疑人了吗？这件案子一定和继承房产有关，如果小女孩死了，继母也死了，那么谁有可能继承这座房子呢？像这样一座年代很久远的小别墅，加上这么宽阔的院子，拆迁款肯定能拿到百万元，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徐天说道。 “继承人当然是小男孩，然而现在小男孩已经被送往千里之外的外婆家了，拆迁款自然也就落到外婆的手中了。”李祉桐说道。 “从你的神情上来看，你应该和警方说过这件事情吧？”徐天说道。 “我当然会推理到这个成分，但是很遗憾，外婆不是凶手，不过继母和外婆确实有一点亲属间的隔阂，但也不至于杀死亲生女儿夺取房产，而且那个外婆并不是穷人，她是一个退休的教授，和很多大学教师一样，拥有自己的副业，现正在北方大城市养老呢！”李祉桐说道。 “那这条线索也断掉了，不过我觉得之前的推理应该没错，从傍晚回到家里以后一直坐在楼上小女孩房间的那个女人应该不是继母本人，刚才我也看了警方提供的录像，在昏暗的房间里也看不太清楚继母的正脸。”徐天说道。 “那真相你还是没有推理出来对吗？”李祉桐说道。 “不，真相已经近在咫尺，不止房间里面的摄像头没有拍摄清楚继母的正脸，外面的摄像头也同样没有拍摄清楚继母的正脸，这就再明显不过了。”徐天很兴奋地说道。1. 第39章 噩梦的微笑 “那你的推断是什么？”李祉桐问道。 “很明显，无论房间里面的继母还是提着灯笼上楼的继母，在摄像头下面都没有拍摄到正脸，我推断那两个人都不是继母本尊，这是个团伙作案，有两个女人合伙杀死了继母，其中一直在房间里面坐到半夜那个继母的身材和脸型肯定和继母比较相像，至于提着灯笼上楼的那个继母，是男是女都有可能，因为那个人路过摄像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被拍摄到正脸，而且那个人路过摄像头的时候又非常贴近摄像头，可是那个人的整个身子都被灯笼的红艳光芒给掩盖了。”徐天说道。 “你这样一口气说完一个长段，中间一个断句都没有让读者怎么读下去？真是活该这本书没人看，都败在你的身上了。”李祉桐讽刺道。 “因为是重要推理段落，你就将就听一下吧！本来这本书也不是一眼略过就能看懂细节那种书，不过话说回来，当时警方调查这桩案子的时候真的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吗？”徐天说道。 “案宗上完全没有记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也都推测出来了，至于线索，警方根本一丁点都没有找到。”李祉桐说道。 “不可能没有线索，如果是他杀的命案，犯罪现场一定会留下指证犯人的线索，这是世界上的铁定律，如果真的没有一丁点线索，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害者家属不予追究，不负责任的办案人员也就懒得去管了；另一种就是办案人员不负责，或者办案人员的能力欠佳。”徐天说道。 “你的两种说法都对，但是这桩案子可不能对号入座，首先被害者的家属根本没有说过不予追究的话，再有就是办案人员是这个城市的刑侦专案组，他们的能力绝对不亚于你我。”李祉桐说道。 “那么你对我的推断有什么见解？”徐天问道。 “可以说得通，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我有什么见解根本就不重要，就算咱们的推断都是对的，也根本达不到结案的标准。”李祉桐说道。 “好吧！那既然是这样，就只能从案子的细节入手了。第一个问题，继母被发现上吊自杀之后有在尸体旁边找到椅子之类的垫脚物吗？”徐天问道。 “垫脚的东西就是前半宿继母一直坐着的那把椅子。”李祉桐说道。 “第二个问题，继母手上提着的红色灯笼留在命案现场了吗？”徐天问道。 “当然，要不然这可能成为追凶的有力线索。”李祉桐说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窗台上有留下坐过人的痕迹吗？”徐天问道。 “窗台没有任何痕迹，包括灰尘，小女孩的房间很干净，包括整栋房子都很干净，几乎达到了一尘不染的境地，所以窗台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窗户依然是开着的，整个晚上的场景一直保留到了第二天上午。”李祉桐说道。 “我们现在能上楼看看吗？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但我觉得还有调查的必要。”徐天说道。 “你等着，我去和里面的法医交涉一下，楼上应该没有被使用。”李祉桐说道。 李祉桐离开后，徐天和靳老师留在外面，从刚才开始靳老师就有些沉默寡言，这不禁让徐天觉得有些孤立无援。 “您为什么不给出更多的建议呢？”徐天问靳老师。 “你说刚才李祉桐叙述的那桩案子吗？”靳老师答道。 “关于那桩案子，您也有自己的推断吧？”徐天问道。 “该说的都被你说出来了，而且李祉桐之前也全都推断出了你的见解，咱们三个人的思维还真是相像。”靳老师说道。 “揭秘命案的答案时应该有很多推断，最终在线索的指引下找到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推断，然后在有力的证据下敲定推断，最后就是最终的答案，可是我们没有更多线索，也没有证据，这种案件看似很难解决，但其实也是最简单的。”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后最让人意外的就是答案，是这个意思吧？”靳老师说道。 “整个案件的过程有一个很大的BUG，您应该也有注意到吧？”徐天说道。 “哼哼哼！”靳老师冷笑道。“没错，最意外的答案，还有最大一个BUG，这的确是很难让人想到的真相，不过确实发生了，那个现场就在我们的身边。”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楼上传来一声打开窗户的声音，生锈的铁窗落下很大一片灰尘，李祉桐站在小女孩的房间里向外面探出身子。 “你们进来吧！”李祉桐向楼下喊道。 徐天和靳老师正准备走进屋子，向上面巡视的徐天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李祉桐的眼神，此时李祉桐站在小女孩的房间里向院门外眺望，李祉桐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感。 “哼！”徐天沉下头微笑了一下。 走进房子后，整个一楼都被法医占领了，易帅的尸体还在解剖中，在法医的指引下，徐天和靳老师走到偏僻的楼梯口，这是一条比较宽阔的楼梯，每个台阶的宽度大概有两米左右，楼梯是实木打制而成，满是灰尘的楼梯上只有一排脚印，看来除了李祉桐以外，最近没有人上过楼。 “你先上去吧！”靳老师说道。 徐天蹬蹬蹬跑上楼，整个楼上只有小女孩的房间，其余空间是天台，在小女孩房间的右侧就是天台的门，从布局来看，案发时摄像头就应该装在天台的门把手上。 “就你一个人上来的吗？”李祉桐转过身问道。 “刚才你发现了什么？”徐天走进房间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这个窗外还是蛮有意思的。”李祉桐从窗前挪开身子说道。 徐天走到窗台前向外忘了一眼，好奇的脸立即绽开了笑容。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一开始我就有这方面的推测，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给我讲了案子发生之前小女孩车祸的事件。”徐天说道。. 第40章 噩梦的杀机 站在小女孩房间的窗边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一撞四层老式红砖楼房的二楼住户，虽然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住了，但现在还能清楚看见对面的房间里面。 “就是这里，巷子里面每一侧都有一堵墙，关于小女孩的事故应该也另有原因，当年殡葬店老板拍摄到的那个视频很有问题，至于殡葬店老板说喜欢上吊的继母这件事我觉得也是无稽之谈。”徐天说道。 “没错，那台摄像机是殡葬店老板有意挂在门口的电线杆上的，至于原因咱们就不用去揣测了，反正当年殡葬店老板应该很早就发现了这家人会有危险，不过悲剧还是发生了，很可惜，最后殡葬店老板拍摄到的不是继母被害，而是继母害死了小女孩。”李祉桐说道。 “虽然小女孩遇害的时候继母逃过了一劫，但是三个月以后回家的当天晚上就遇害了，这是一桩蓄谋已久的谋杀案，真凶就住在对面那幢老式楼房的二楼里，只要调查一下那户人家的户主，这一切就都解开了。”徐天说道。 李祉桐马上联络了当地警方，把徐天推断出的真相告知了当年的办案民警。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后，警方回信了，果不其然，警方追查到真凶现在的住所时，见到警察以后，那个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马上向警方交代了作案事实。 “其实这桩案子并不复杂，就是一个男人想得到这户人家的房产，和继母同谋陷害了小女孩，最后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继母被判了缓期的刑罚。”李祉桐说道。 “对，站在这个房间的窗户后面看不到贴近这个院子的墙根，但是可以看见对面围墙的墙根，当时继母陷害小女孩的时候她绝对看不见小女孩的位置，如果对面没有人帮忙，继母更是不可能做到陷害小女孩。当年的货车司机拍摄到了小女孩从家门走出去以后没有直接蹲到墙根下给小狗喂食，当时小女孩先是走出了巷子，然后才返回到墙根下，这就说明继母在陷害小女孩的时候有很多不确定性，如果继母没有陷害小女孩，那么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陷害小女孩的事情就行了，只要继母不认罪，法官也判不了她的刑。”徐天说道。 “可是继母认罪了，为什么呢？因为她想包庇那个帮凶，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李祉桐说道。“继母确实看见小女孩出去了，但是小女孩没有直接蹲在墙根下给小狗喂食，而在这之前，继母和帮凶知道在这条巷子送货的货车在哪天会来送货，一般货车送货都是很规律的，就算货车送货没有规律可讲，继母和帮凶也能提前看到货车进入了巷子。” “之后就等货车在附近卸完货开出巷子就行了，而抓住这个时机却要费一番功夫，既要保证小狗的食物不充足，也要保证小女孩确实蹲在家门口，如果小女孩沿着巷子走的很远，这桩陷害的事情就不可能完成了。”徐天说道。 “没错，只有小女孩在缺少食物的时候，这时候恰巧货车往小女孩这边行驶，只要抓准时机，继母在对面帮凶的提示下确认小女孩蹲在家门口的墙根下，然后继母把手中的包子抛出去，当小女孩看见包子的时候害怕包子被货车压扁，连续一个月都在为了食物发愁的小女孩一定会去捡那个包子。”李祉桐说道。 “其实这桩陷害小女孩的案件也是一种不确定因素，如果货车司机刹车及时，那么小女孩很可能就不会被撞到了。”徐天说道。 “即使他们那次没有成功陷害小女孩，之后也会想很多办法去把小女孩杀害，继母已经筹划了许久谋杀小女孩，她绝对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会放弃杀人的想法。”李祉桐说道。 “或许殡葬店老板早就发现了继母想要谋害小女孩，这之前或许继母也施行过其他谋杀方案，但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恰巧那一次货车撞到了小女孩。”徐天说道。 “人心叵测，你推断的都对，警方正在询问那个犯人，在抓捕犯人回警局的路上，犯人就全都招了。”李祉桐说道。 “那么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命案就没有什么值得推断的了，我推测命案发生的那一天傍晚在这个屋子里面的确实是继母本人，继母和帮凶安装摄像头在她的亲生儿子面前演那出戏应该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见证一下这栋房子是个鬼屋，只要年幼的儿子在房子里面见到鬼，之后小男孩肯定会出去和其他小朋友说出在自己家里看见死去的姐姐的事情。”徐天说道。 “这对罪犯很聪明，只要从小孩子的口中传出去，可信度就会大大增加，如果一个成年人到处出去说自己家里闹鬼，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神经病。但是从小孩子嘴里传出去就不一样了，她的儿子把话传到其他小朋友嘴里，这其中肯定会有小朋友回家乱说，按照全国上下中老年妇女的生活习惯，这种话题肯定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等鬼屋论传出去之后，继母就有借口卖掉这栋房子了。”李祉桐说道。 嗡嗡…… 李祉桐的手机又传来一条短信。 “那个男人全都交代了，他和继母是情人的关系，小女孩遇害的推论你说的全都正确，在那之后男人和继母演完戏以后在小女孩的房间勒死了继母，其实那个男人一早就没有打断吞并这户人家的房产，真正原因是那个男人和这户人家的男人有仇，所以才害得这一家人家破人亡。”李祉桐说道。 “这么说，当年这家人的男人的死应该也和继母有关吧？”徐天问道。 “是的，帮凶利用感情让继母帮他自己作案，之后逐个杀死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关于杀人的理由，回到警局以后他应该会交代实情的。”李祉桐说道。 .. 第41章 噩梦的DNA 五年前的惨案虽然解决了，但徐天却一点也不想让时间向未来推移，短暂的停歇让徐天觉得疲乏的大脑神经变得活跃了许多。 二楼的房间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貌，徐天靠在窗前享受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或许当地人会觉得很冷，但徐天对零上六、七度的温度却十分不以为然。 “你觉得五年前坐在窗台上的那个东西是真人还是假人？”徐天问李祉桐。 “问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李祉桐说道。 “能让小男孩认为是死去的姐姐，但那只不过是个背影，我觉得这里面应该大有文章。”徐天说道。 “肯定是继母和凶手模仿小女孩的身形摆放在窗台的一个道具，其实纵观整件案子，就是因为窗台上的那个东西才能让小男孩误以为屋子里有鬼，因为姐姐已经去世了，当小男孩发现姐姐的背影出现在眼前时神经就会变得异常恐惧，如若不是在凶手提着灯笼走上楼梯前让小男孩看见窗台上的姐姐，那小男孩看见提着灯笼的凶手时多半会和他说话，更有可能会仔细去看他的样子。”李祉桐说道。 “红艳的灯笼主要作用就是让强烈的红色光芒掩盖住凶手的脸，要不然不止是小男孩能够认出凶手不是他的母亲，安装在门口的摄像头也肯定会拍摄到他的样子。”徐天说道。 “好了，这桩案子已经结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也该去酒店赴约了。”李祉桐说道。 “我并没有接到邀请，还有必要去赴约吗？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找到陈警官，只让林医生独自去营救陈警官可行吗？”徐天说道。 “你放心吧！林医生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李祉桐说道。 “那好吧！警方那边有消息穿过来吗？目前我们的行踪和计划，当地警方都知晓吗？”徐天问道。 “目前还没有通知当地警方的打算，因为我们不清楚有没有敌人，目前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可知，执年太岁所在的犯罪团伙分布非常广泛，而且执年太岁这个人还非常会拉拢人，只要被执年太岁抓住把柄的人，就一定会被执年太岁以最佳的理由控制住情绪，当然这里面也会有意外。”李祉桐说道。 “我能问个事情吗？这件事老陈是不会回答我的，靳老师也一定找理由搪塞我。”徐天问道。 “你是想知道执年太岁那一方有没有我们的人是吧？”李祉桐说道。 “没错！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不相信我们不会派人打入执年太岁的内部。”徐天说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们大多都以失败告终了，昨天晚上我就接到了线报，老陈手中的王牌已经被执年太岁干掉了，至少我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事打入到了执年太岁的内部，这种事一般都是一个组长带一张鬼牌，或者更高级别的同事去直接接洽这种事情，像我这种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太多这方面的事。”李祉桐说道。 “我心里有数了，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我们去赴约，那你呢？”徐天问道。 “楼下那具尸体还没有验尸结果，如果两个易帅的DNA相同，那么这个世界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你心里应该有数，即使DNA不同，执年太岁也有够疯狂的。”李祉桐说道。 正说话间，靳老师叼着香烟慢步走上了楼。 当徐天和李祉桐看见靳老师坚毅的眼神时，他们俩已经想到了结果。 “相同？”李祉桐问道。 靳老师吸了一口香烟，摇摇头。 “那就是整容的咯？”李祉桐问道。 靳老师又摇摇头。 “都不是？”徐天惊讶问道。 “你说对了。”靳老师冷静说道。“东安市那边被谋杀的易帅早就接受过验尸，我们手里也掌握着演示报告，刚刚楼下的法医把今天服毒自尽的易帅检验完毕了，结果两个易帅的DNA相似度非常低，两个易帅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别说双胞胎了，就连亲戚都沾不上边，也更别说克隆人了，根本就不可能。” “那两个易帅长相几乎达到一模一样，这是什么原因？整容？”李祉桐问道。 “不，法医没有检测到易帅的脸部有整容过的痕迹，楼下那具易帅的尸体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生命体，我们的所有推论都被推翻了。”靳老师说道。 “这不可能！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克隆人，又没有整容，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只有在狗血剧情的电视剧中才会出现，我不相信咱们一开始就走现实路线的纯侦探中会写出这种剧情，如果真的是两个一模一样又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作者的水平也太低了。”李祉桐鄙视着电脑前的作者竖起了中指。 “你那是什么动作？”一脸无辜的二度说道。 “是在鄙视你，如果你没有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在鄙视你，这是什么狗血剧情？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李祉桐说道。 “好吧！你美你有理，要不是看在你的原形是我喜欢的一个演员妹子，我才不会给你加这么多戏呢！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可以告诉你，剧情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好了，我匿了！”二度说道。 “切！到头来还是交给我们来调查了，直接了当说出来，让我们直接干掉执年太岁不就完了吗！”李祉桐抱怨道。 “好啦好啦！如果直接干掉执年太岁，那就不叫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那就只好去调查了，刚开始我确实有想过他们可能是克隆人，如果是这样，那执年太岁就是在做一项反人类的犯罪计划，可事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两个易帅的DNA不同，又那么相像，这件事和那个与靳老师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一定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至少现在我们已经走进了揭开真相的圈子，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徐天说道。 第42章 噩梦的黄泉 带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徐天和靳老师两人前往赴约的酒店，李祉桐则暂时在驻地落脚，楼上小女孩的房间成了李祉桐暂时休息的房间。 赴约的酒店距离这个即将要面临拆迁的城中村也不算远，李祉桐选择隐藏在这里是最佳的选择，如果有异常事情发生，李祉桐能够很迅速地赶去酒店支援，同时在城中村后面还隐藏着一支备用队伍，这一次大家都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可是到了酒店之后，不但没有人迎接徐天和靳老师，而且酒店的客人还没有清场，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 “这种情况对我们也算有利的吧？最起码在这么多人面前，敌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徐天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关于我没有接到赴约邀请的事情你不要到处乱说，之前我对李祉桐撒了谎，要不是你在城中村里多嘴，我就不会挨骂了。”靳老师说道。 回忆起李祉桐听到徐天说靳老师没有接到邀请之后，李祉桐的脸色立马就转变了，不过徐天看得也非常明白，李祉桐并不是因为靳老师欺骗她而生气，从李祉桐的话语里可以感受到李祉桐对靳老师有一股很深切的关怀，不过那种关怀并不是爱慕，这一点徐天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就这样混进来吗？明天就是赴约的日子了，这件酒店肯定会被清场，恐怕今天咱们入住都可能是个问题。”徐天说道。 “不用担心，我说过，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通行证，不管这间酒店的老板有什么理由搪塞我们，我都能摆平。”靳老师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就有服务员上前来接待徐天和靳老师，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徐天和靳老师来到村长和小艾休息的楼层，这时候天色还没有暗下去，时间是下午四点整，不过东部的初冬季节天色黑得非常早，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 还没等徐天敲门，小艾就打开了房门。 “你们终于来了，这里真是太不安全了，如果不是为了办事，我都想离开这里了。”小艾抱怨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徐天急切问道。 “倒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已经出了事一样，所以我很担心。”小艾说道。 是啊！小艾还不知道徐阿姨遇害的事情，而且小艾也不知道徐阿姨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昨天晚上徐阿姨已经对徐天交代了后事，如果这时候小艾知道徐阿姨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事情肯定会越来越麻烦，所以徐天还是觉得这件事暂时停从徐阿姨的安排比较好。 “村长！”徐天对坐在窗边的村长喊道。 “徐天，快过来。”村长招呼着徐天。 “我们长话短说，这次您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想必小艾也告诉您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吧？”徐天说道。 “不用解释了，笔记本给我。”村长说道。 徐天把笔记本交给村长，拿到笔记本以后，村长一页一页翻了翻，“真的。” “真的？那也就是说，这上面写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徐天说道。 “这个笔记本的内容我都已经快要背下来了，确实是真的。”村长说道。 “那就好，关于执年太岁的事情，您能讲给我听听吗？”徐天问道。 村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村长的眼睛里突然闪烁起一些泪花，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情，村长非常不愿提及。 “我这次来这里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要不是黄泉出了事，我还没有发觉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繁杂的地步。”村长背对着徐天说道。 “黄泉哥怎么了？是因为黄泉哥从精神病院逃走的事情吗？”徐天说道。 村长无奈地摇摇头，门口的小艾也流露出比较忧伤的神色。 “徐天哥，非常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们没有想过事情竟然能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小艾说道。 徐天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徐天心里已经知道小艾和村长要说什么，但徐天还是坐了下来仔细听村长讲解。 “你也知道，黄泉的身世我们村里人也都知道，几个月以前你在村子里解决了红妹杀人的事情回城之后，我和小艾去看望过黄泉，当时黄泉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他对我们说了一些话，一开始我还有点将信将疑的，不过直到另一个黄泉出现的时候，我终于相信了黄泉对我说得那些话。”村长神色凝重地说道。 徐天皱紧了眉头，果然和担心的一样，不止有两个易帅，而且还有两个黄泉，不，到现在为止，说不定有多个黄泉也说不定。 “黄泉哥提起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是吗？”徐天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而且黄泉还给了我一个电话，说是只要央求接电话的那个人，就能把替身找来，我知道做这种事情是不对的，我也不央求你还能尊重我。”村长叹着气对徐天说道。 “您不能这么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都是我非常尊敬的村长。”徐天说道。 “好，好孩子！”村长转过身来坐到床上说道。 “您成功了吗？黄泉哥的替身出现了？”徐天问道。 “没有出现，不过黄泉哥确实从精神病院逃走了。”小艾说道。 “之后呢？”徐天问道。 “我们来到这里调查过才知道，逃走的黄泉哥似乎是去过东安市做杀手，而且今天当地电视台报导了一条新闻，我们看见黄泉哥在路上抡着锤子敲打你和陈警官坐的出租车。”小艾说道。 “这些事情怎么了？”徐天带着疑问说道。 “黄泉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出现在东安市。”村长叹着气说道。 “难道……黄泉哥从精神病院逃出去以后跑回了村里？”徐天问道。 “对。”小艾在一旁补充道。“黄泉哥死在了我家里，因为黄泉哥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村长没有对外张扬，还好发现黄泉哥尸体的人是我，那天晚上黄泉哥跑到了我们家的小卖部。” 第43章 噩梦的姓氏 “当天夜里黄泉哥就离世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小艾说道。 “我明白了，这件事至关重要，大家都要保守秘密。”徐天说道。“村长，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执年太岁的事情吗？徐阿姨昨天向我透露了一些，她说执年太岁应该是个有九十五岁高龄的老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应该有九十五岁高龄，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还在不在人世，事情还要从这本笔记说起。”村长叹着气说道。 村长充满沧桑的手翻阅着笔记，里面一行行浓重的墨水记录着当年的那些故事。 “这本笔记中记载的东西并不全面，咱们的先人不可能把事情记载的那么清楚，原因应该不用我重复了吧？如果让图谋不轨的人看见记载得非常全面的事迹，那这本笔记就不会流传到今天了。”村长说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坐下来问道。 “你应该了解到一些关于方司令的信息了吧？就犹如你字面上了解的那样，当年方司令带着全家逃亡到距离大上海很近的岛上时并没有享受到太平日子，家里人接二连三地遇害，这一切都是执年太岁的阴谋。”村长仰望着窗外喃喃说道。“当年那个自称执年太岁的人是方司令的头号死敌，不过并不是那个如今有九十五岁高龄的人。” “难道执年太岁这个名号有人传承？”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你先听我讲述最初和方司令作对的那个人吧！”村长说道。“在方司令还没有离开上海滩的时候，执年太岁就这个名号就已经存在了，最开始执年太岁在上海滩行凶作恶，当年有一个帮助租界警方办案的徐侦探，就是方司令在笔记中提到的那个人。方司令和徐侦探联手追踪执年太岁，本来方司令没想管那些烂摊子，但后来执年太岁把魔爪伸向了方司令身边，这才激怒了方司令，后来就有了方司令和徐侦探联手对抗执年太岁的事迹。这些细节我就不絮叨了，在方司令和徐侦探联手对抗执年太岁的期间，他们互相欣赏对方，成为了莫逆之交。后来由于局势动荡，方司令也厌倦了斗争的日子，就想带着全家找个地方隐居。但是方司令也只能想想，毕竟当时方司令有重要职责在身，上级怎么可能会让方司令辞官离开，于是方司令就想出了一个逃亡的计划，那件事你应该听说过，和你在故事中解答的那个谜题差不多。” “可是不对啊！上海滩是中部地区，应该很难见到雪，故事里的背景是一个暴风雪之夜，难道有人刻意点缀方司令的故事？”徐天问道。 “具体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方司令的逃亡计划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成功了，在徐侦探的帮助下，方司令带着一家老小逃了出去，还带走了几十名忠心耿耿的部下。”村长说道。 “这些事情村长为什么会知道？是咱们祖上流传下来的吗？”徐天问道。 “当然，咱们都是徐家人，你和我都应该是徐家的嫡传子系，只不过后代人发展的分支太多了，这些事情都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村长说道。 “当年那个执年太岁被方司令和徐侦探联手击败了吗？”徐天问道。 村长摇摇头，对于徐天提出的这个问题，村长也表示不能作答。 “据我所知，当年的事情并不乐观，在即将要揭开执年太岁的真面目时，方司令选择了放弃。”村长说道。 “那伸向方司令的魔爪指的又是什么？方司令在上海滩的时候家人遇害了？”徐天问道。 “不是家人，而是身边的部下。”村长说道。 “原来是这样！”徐天点着头说道。 “这期间的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方司令并没有告诉子孙那些细节。”村长说道。 “您说什么？方司令告诉子孙？您的意思是……”徐天惊讶问道。 “方司令的子孙就是咱们徐家人，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村长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方司令难道为了逃脱追捕，把姓氏改成‘徐’了？”徐天问道。 “事情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关于我们徐家人的事很复杂，方司令有一个多年相好的女人，叫方青竹，这个方青竹当年和方司令逃亡的时候就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儿子了。”说到这里，村长的手臂不禁颤抖了起来，脸色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方青竹跟随方司令逃亡以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当年方青竹也应该有三十八、九岁了，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儿子就是我们徐家的分支，而方青竹的另一个大儿子就是方家的分支。” 村长这些话顿时让徐天吃惊不已，在场的靳老师都被村长的这些话惊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天急切问道。 “你不要往坏的地方去想，我们这一家姓徐的分支和徐侦探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是方司令为了纪念徐侦探，把自己年幼的小儿子的姓氏改成徐了，因为徐侦探对方家有大恩，所以方司令才会这么做。”村长说道。 徐天总算缓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预想的那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那个徐侦探确实对方司令有莫大的恩情，要不然谁也不会把自家子孙的姓氏改掉。”徐天说道。 “关于方家和徐家的衍生就是这么回事，笔记上也写了，方司令逃亡到那个岛上之后没有过上太平日子，不久之后就被搅的家破人亡，笔记里面写了徐先生派二儿子去找徐侦探帮忙，其实徐侦探有去过，还帮着方司令一家人上了船，一路北上跑到东北地区定了居。不过方司令还是不放心，最后在奉天一带，方司令把最小的儿子托付给徐侦探，那还是在方司令把小儿子的姓氏改掉之前发生的事。”村长说道。 第44章 噩梦的信念 “追捕方司令的到底是什么人？听这意思，是要将方司令全家都杀掉？”徐天问道。 “不是那样的。”村长摇摇头说道。 “难道是那个孩子？”徐天问道。 “对，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执年太岁咬死了那个孩子，万不得已，徐侦探带着孩子留在逃亡的途中，而方司令则继续带着全家往更北面逃去了。”村长说道。 “最后徐侦探怎么了？”徐天问道。 “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徐侦探去了哪里，同时执年太岁也失踪了，最后那个年幼的孩子被方司令在一个村庄里找到了，就是咱们现在的村子。徐侦探失踪之前把孩子寄养在了那个村子里，并且给收养那个孩子的‘黄’姓族人留下了口信。”村长说道。 “难怪咱们徐家人后来搬到了村子里，原来村子和咱们徐家人有这种渊源。”徐天说道。 “大致就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村里的老一辈人都知道，不过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流传下去，我本来也不想对后人说的，但现在不能不说了。”村长说道。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徐侦探……他叫什么名字？”徐天郑重问道。 “不得而知，我父亲就是被徐侦探救下的那个孩子，方司令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所以我父亲对村子和村民都有感情，最后定居的时候选择了咱们现在的村子。”村长说道。 “那方司令呢？最后在最北部地区，也就是方璐家乡定居了吗？”徐天问道。 “是这样的，我就是在北部出生的，那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大体我还记得，因为我父亲和村民发生了冲突，最后带着我们一家人离开了方司令定居的北部村子。”村长说道。 “想不到方司令的逃亡过程这么复杂，而且现在我也知道了自己的先人是谁。”徐天说道。 “做人不能忘本，这是父亲教导我的，我们的姓氏已经定下来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不过事情还没完，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我父亲在村子里经历了什么，不过我可以断定，那件事情和执年太岁有关。”村长说道。 “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村里有些人非常疯狂，和你知道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其实在二十年前那场发生在北部村子的执年太岁事件并不是第一次，村民把逃跑的孩子尊奉为执年太岁不是没有原因的，经过时代的变迁，执年太岁的阴影并没有在方司令身边散去。我推测父亲可能就因为这件事才离开的村子，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总之执年太岁被洗白了，方司令过世之前就在逐渐渗透着村子，有人用执年太岁这个名号做了许多好事，所以村民才会把执年太岁尊奉为正面的神灵。”村长说道。 “那个利用执年太岁做好事的人就是那位九十五岁高龄的人是吗？”徐天问道。 村长点点头，不过村长的眼睛还处于迷茫之中。 “自从方司令逃亡到北方之后，执年太岁就以好人的形象出现了，那个人是谁？”徐天问道。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叙述才好，之所以我能叫出那个人年龄是因为小的时候我见过那个人。”村长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惊恐。 “您见过？”徐天问道。 “那时候我还在北部的村子里生活，大概是刚刚解放的那个年代，我刚刚记事，那时候村民对执年太岁这个名号还没有那么狂热。我记得那一年村子里非常干旱，而且天气又非常寒冷，也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只要搭建执年太岁的庙宇祈福就能拯救村子。”村长说道。 “后来村民搭建了？”徐天问道。 “并没有，不过村民举行了一场非常隆重的祭拜大会，那个时候方司令已经过世了，本来由方家主导的村子也被原住民夺回了权力，因为刚刚解放的原因，像方司令那种统治村民的人当然会被打压，大概就是因为方司令生前极力厌恶执年太岁，所以村民才和方司令唱反调。一个外来人带着一些拿枪的部下统治了村子差不多有三十年之久，当方司令老去的时候原住民当然会集体做出反抗，这种事就不用我解释太多了吧？”村长感叹道。 “我能理解，不过这其中一定有人把执年太岁渗透在了村子里面，要不然村民怎么会知道执年太岁呢？方司令就是被执年太岁追杀才继续逃亡到北部的，我认为方司令本人不可能会把执年太岁这个名号说出来。”徐天说道。 “当年村民祈福过后并没有迎来温暖的天气，不过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人，那个自称执年太岁的人给村子带来了栽培的技术，还教村民打井，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哄，就把那个人尊奉为执年太岁了。”村长说道。 “应该是邪教，后来北部村子被渗透邪教的信念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不过我认为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发展教会，而是要发展一个庞大的组织。”靳老师突然插话道。 “您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不过为什么会选择在村子里面呢？不管是邪教还是什么组织，在城市发展能更好一点吧？”徐天说道。 “这背后的人一定有他的原因，我记得方璐说过方司令留下了一笔很大的财富是吧？那些人应该就是想得到方司令的这笔财富，你想想，他们起手必须需要大量的金钱，方司令这笔现成的财富至少能让那些人少奋斗很多年。”靳老师说道。 “不过还有一条线索没有缕清，执年太岁追杀方司令的原因应该是方司令和他作对？我觉得这个原因有些牵强，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或者极端的目的，执年太岁不可能会紧追方司令。还有就是为什么执年太岁一定要追杀那个孩子？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徐天说道。 “恐怕这种事情没人会解答的了，只有执年太岁本人能够告诉我们。”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第45章 噩梦的眼睛 “村长，您口中说的那个九十五岁高龄的执年太岁出现在村子之后还有下文吗？”徐天问道。 “那个人也神秘失踪了，后来有人起哄把那个人视作执年太岁下凡，从那个时候开始，村民对执年太岁的好感更加高了。”村长说道。 “难怪！后世的人会把二十年前逃跑的那个孩子称为执年太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从这些事迹上来判断，最初被村民供奉为执年太岁的那个人后来应该在特殊时期被打击了吧？”徐天问道。 “比那还要早，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从北部的村子搬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能告诉你的事情只有这么多。”村长说道。 “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三个不同时代的十年太岁，首先就是方司令和徐侦探在上海滩对决的那个执年太岁；第二个执年太岁是方司令在北部村子落脚之后引起村民好感的执年太岁；第三个就是二十年前在北部村子受到了伤害以后屠杀了教会成员以后逃跑的执年太岁。然而我们现在对抗的这个执年太岁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从村子逃跑的少年。”徐天说道。 “事情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执年太岁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不管是谁都能使用这个名号自称执年太岁，你和我也可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靳老师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您说得必然有道理，但是通过之前和方璐的接触，执年太岁应该和二十年前那个孩子有很大的联系，这一点您要承认。”徐天说道。 “当然，不过还是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在找到决定性论证之前，我们不能把这件事敲定。”靳老师说道。 “这一次是执年太岁的名号把大家聚集在这里的，不管使用执年太岁名号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和执年太岁脱离不了干系，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很重要，距离执年太岁也更近了。”徐天说道。 …… 在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事先安装了部分窃听设备的田甜正在监听徐天他们说的一切，田甜正在用手机编写徐天他们的谈话内容。 咚咚咚……咚咚……咚！ 田甜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正在记录的田甜走到门前趴在门镜上向外面敲了敲，走廊上并没有看见人，于是田甜就打开了挂着防盗链的房门。 在田甜确定门外没有人的时候，田甜试探着把防盗链打开，可是当田甜的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之后，仍然没有看到人。 田甜下意识地往反方向看了一眼，突然间田甜被吓了一跳，在田甜的房门另一侧墙根下摆放着一个和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玩偶。 当田甜看见玩偶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玩偶有些恐怖，尤其是玩偶那双墨绿色的大眼睛，无论田甜把身子挪到哪个角度，那双墨绿色的大眼睛好像一直都在盯着田甜看。 “真是讨厌，谁的恶作剧啊？”田甜自然自语念叨着。 田甜探出整个身子，一脚把玩偶踢到了远处，随后便很生气地回到房间里，狠狠摔上房门之后再次把防盗链拉上了。 酒店房间书桌上的监听设备还打开着，田甜想回去继续工作，可是没走两步，门外又传来那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次敲门声似乎比刚才还要急促许多，田甜很生气地打开了防盗链，这一次可把田甜吓得不轻，生气的田甜一把推开房门，摆放在门口的玩偶突然向田甜的房间内倒了下来。 田甜再次踢了玩偶一脚，把玩偶踢到了对面房间的房门上。这一次田甜非常生气，探出身子以后并没有看到走廊上有人。 不过田甜还是有一点判断力的，她知道自己听到敲门声以后很快就打开了房门，以这样的速度，那个在门口放置玩偶的人肯定走不远，有可能就是对面房间里面的人在恶作剧。 田甜想到这里就一根筋地去敲打对面的房门，不过在田甜的拳打脚踢下，对面始终都没有人回应，倒是把酒店的服务员给招了过来。 “这位女士，对面房间没有人住，您敲门有什么事吗？”礼貌的服务员问道。 “关你什么事？”田甜没好气地回到了房间，狠狠摔上了房门，把防盗链又拉上了。 返回到书桌的椅子上以后，田甜继续监听徐天他们的谈话，刚刚把耳机带上，田甜的余光里似乎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呀！”田甜突然惊叫了一声。 乍一看，原来床上的被窝是躺着一个玩偶，就是刚才走廊上出现的那只。 田甜抓起玩偶打开窗户把玩偶丢了下去，可是当田甜关上窗户以后，在玻璃上突然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时间是晚上七点零五分。 收到惊吓的田甜急忙往门口跑去，这时候田甜突然意识到了房间里面的恐惧。 在房间里面看到的玻璃上映着的影子只能是房间内部映射到玻璃上去的，玻璃上映着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也就是说房间里应该有个女人背对着玻璃在站着，然而那扇玻璃正对着房门，现在田甜就站在门口，那也就是说，房间里现在应该站着一个女人在看着田甜。 可是田甜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人在房间里面，惊恐万分的田甜已经吓得哆嗦起来，颤动着手指扭动了门把手，可是房门并没有被打开，田甜忘记把防盗链打开了。 紧张的田甜把门关了上，惊恐地打开了防盗链逃了出去。 …… 正在房间里面分析执年太岁的徐天和靳老师依然在激烈地讨论着，这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呼喊声。 “着火了！” 听到呼喊声的徐天和靳老师对视了一下，这时候两人突然意识到有危险，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夺门而逃。 “冷静！”徐天说道。 这时候浓烟已经从门缝里涌了进来，靠在窗边的徐天赶紧打开窗户，就在徐天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窗外吊着一个墨绿色眼睛的玩偶正在看着房间内。 请假条 发了一天烧，由于情节已经进入到推理阶段，出于对读者的负责，我必须在头脑清晰的时候去构思，跟读的朋友请谅解！ 大家节日快乐，吃好玩好。 《罪语录》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 噩梦的门窗 徐天一把扯下吊在窗外的玩偶，在接触到玩偶的刹那间，徐天似乎闻到了一股香烟的味道。 仔细闻了闻，味道确实是从玩偶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玩偶刚才还没有被挂在窗外吧？”徐天说道。 “应该是刚刚从上面被顺下来的。”靳老师说道。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就算我们的房间里开着灯，外面突然有东西被顺下来，而且还贴着窗户，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小艾说道。 “我刚才一直面对着窗户，没看见外面有什么异样。”村长说道。 “我上楼看看，靳老师留下来保护村长和小艾。”徐天说道。 “我们不需要保护。”小艾和村长异口同声说道。 “赶紧走，别磨蹭了。”靳老师说着，便夺门而去。 徐天犹豫了两秒钟，紧跟着靳老师的脚步冲到了走廊上。 这次的烟气比以往的要小很多，只要用袖口捂住口鼻就能觉得舒服一些，视线也不是那么模糊，就像是在浓雾之中，一米之内还是清晰可见的。 徐天跟着靳老师跑到楼上，正对着村长和小艾楼上的那个房间敞着门，似乎这个楼层除了这一个房间以外，其他房间没有人居住。 这个房间就是田甜使用的房间，冲进去之后，靳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无线窃听装置。 “楼下的小艾，能听见我说话吗？”靳老师打开窗户喊道。 “有事就说……”小艾在楼下回应道。 “找一找房间里面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快一点。”靳老师急切喊道。 “这是窃听装备？”徐天问道。 “对，很新的窃听装备，我们的谈话应该被这个房间的人窃听了。”靳老师说道。 田甜的录音设备还在运行中，靳老师将其拔了下来，按下了播放键，从今天村长和小艾入住的时候开始，这个录音设备就在工作了。 靳老师很娴熟地拆下了窃听设备，正好田甜房间的行李箱摆放在书桌旁边，靳老师将田甜的行李箱倒空，把窃听设备塞进了行李箱。 “赶紧走，这场火灾应该是有人在帮助我们，这个房间的人多半是执年太岁的线人，现在这个楼层非常不安全，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出房门，机敏的徐天又翻了翻抽屉，果然抽屉里面有一些写了字的纸张，徐天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索性把所有纸张都卷走了。 在徐天准备跑出去追靳老师的时候，余光里似乎看见窗户上有一个闪动的影子，猛然一看，在一扇玻璃上映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徐天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背影和之前在小旅馆发生火灾之后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另一扇窗户已经被靳老师打开了，这里是高层酒店，外面不可能有人，而且这种物理现象只能是房间内站着一个背对着窗户的人才能显现出来，可是现在房间里面除了徐天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徐天慢慢退回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身后的走廊，当徐天站到房门附近时，玻璃上的那个背影突然缓慢地旋转起来。 徐天没有立即逃跑，心里已经做好了任何坏的准备，当玻璃上的女人转过脸之后，那张惊悚而熟悉的脸顿时让徐天感到脊背一凉。 是那个玩偶的脸，虽然衣装不一样，但那双标志性的墨绿色眼睛在玻璃上也呈现的很清楚，而且这个玩偶是活的，她的嘴巴好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嘴角一上一下地抖动着，就像一个技术非常差的3D动画。 看到这副景象，徐天也没有闲着，从走廊一直寻找到窗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可是玻璃上的玩偶还在展现她那不灵便的身体。 徐天把那些纸张塞进裤兜里，举起房间里的座椅准备朝玻璃上砸去。 “住手！”一个响亮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站在走廊上大声呵斥徐天的人就是这间酒店的老板，扬琦。 “你想做什么？要砸我的酒店吗？”扬琦狠狠说道。 徐天本来想要做出解释的，可这时候玻璃上的玩偶影子已经不见了，这种事情空口解释是不会得到相信的，徐天只好作罢。 “我认识你，你是扬琦。”徐天说道。 “似乎我也见过你，难不成你在跟踪我？”扬琦走进房间说道。 “我是奔着黑白照片而来的，不用我多做解释了吧？”徐天说道。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徐天对吧？”扬琦说道。 “你知道我？”徐天问道。 “我手中有你们每个人的照片。”扬琦说道。 “我的也有？”徐天不禁发出疑问，之前李祉桐和靳老师已经证实了这一次赴约并没有邀请自己，那么扬琦手里有自己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你的房间似乎不在这一层，跑到这里做什么？”扬琦走到窗边说道。 徐天并没有把视线对准扬琦，依然正对着走廊，扬琦只好又回到了门口处。 “你的伎俩很不高明，是在掩护别人逃走吗？”徐天沉下脸盯着扬琦说道。 “恩？什么意思？”扬琦模仿着徐天问道。 “你是想把我的视线转移到窗边，这样子就能掩护躲藏在外面或者其他房间里的人从这个房间门口经过，不过你的演技比较拙劣，我已经看出了你的破绽。”徐天说道。 “真是可笑，要是这样，我随手关上房门岂不是更有效？”扬琦话音刚落，就顺手推上了房门。 徐天马上跑到门口迅速打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不过徐天已经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刚才走廊上还没有香烟的味道，现在香烟的味道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过只有短短三、四秒钟的时间，那个人是不可能逃到楼梯口的，田甜的房间距离楼梯口大概有二十米的距离，如果那个人快步跑也有可能逃掉，但是一定会发出跑步的声音，刚才徐天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很可能躲进了楼梯口附近的某个房间里。 第47章 噩梦的求救 可徐天转念一想，扬琦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只能让扬琦本人被怀疑。 正思考着这些事情，扬琦猛地撞了一下徐天的肩膀离开房间，扬琦倒是很不客气，招呼都没打就走下了楼。 不对，刚刚走廊上一定有人留下了香烟的味道，这种味道很熟悉，就是在旅店中雪伦房间里闻到的那种味道，不过当时的香烟味应该是李祉桐引起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徐天把这个楼层的每个房门都推了几下，最后没有发现有开着的房门，徐天只好下楼回到小艾和村长的房间。 这时候楼下的烟气也已经散发的差不多了，靳老师提前五分钟回到了楼下，现正在研究那台窃听设备。 小艾在沙发的侧面和茶几下面找到了窃听装置，这时着火事件发生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但是徐天并没有看见哪里着火，之前在走廊上呼喊着火的客人也都回到了房间里。 “不用找了，李祉桐就在附近，刚才我收到李祉桐的短信，这里根本就没有着火，有人在故弄玄虚而已。”靳老师说道。 “话虽如此，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那个纵火犯应该也来到了这里。”徐天说道。 “或许……那个人一直都在这里也说不定。”小艾补充道。 “没错！小艾的逻辑思维还不错嘛！”徐天夸赞小艾说。 “和某人学的而已。”小艾嘟着嘴说道。 “小艾最好还是不要学这些。”徐天说道。 “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吗？是不是觉得我的推理能力永远比不上你？”小艾摆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小艾这是想要走推理的道路吗？”徐天问道。 “不行吗？推理又不是你的专利，还有就是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这个不行、那个不准，你以为你是谁？”小艾说道。 “我说小艾，你吃错药了吗？和村里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性格，之前难道是小艾一直都在装作很乖巧的样子吗？”徐天说道。 “什么叫装作很乖巧？难道我现在看起来不乖吗？”小艾说道。 “等等。”靳老师摆弄着窃听设备制止了徐天和小艾的谈话。“先别吵了，没事做就听听录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发现这台窃听设备不止是窃听到了我们房间里面的谈话，似乎还有其他房间也被装置了窃听器。” 徐天和小艾各带上一个耳机，靳老师在窃听设备上进行调频，不过连续几个都没有声音。 当靳老师调到八号频道的时候，徐天和小艾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有了！”徐天和小艾异口同声说道。 那个房间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女声说话的时候有很明显的颤音，另一个人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就像是被处理过声音一样。 “别害怕，小宝贝。”不明声音说道。 “呜……原来是你。”女声说道。 “是谁让你来这里的？”不明声音问道。 女声哽咽着声音，徐天判断那个女声应该是在摇头。 “不说？那就死吧！”不明声音像是故意对着窃听器说出了这番话似得，徐天觉得那个声音里有一种很大的挑衅味道。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凄惨的求饶声，徐天马上扯下小艾耳朵上的耳机塞到了靳老师的耳朵中。 “唉？你干什么？”小艾气呼呼说道。 徐天并没有理会小艾，而是和靳老师共同听着那边的声音。 “女声比较熟悉。”徐天说道。 “应该就在这间酒店中，我们用手机联络，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人。”靳老师马上放下耳机跑出门去。 对面的声音还在持续，似乎那个人正在威胁女声，从女声的凄惨求饶中来看，那个人应该对女声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她们说什么了？”靳老师在电话里问道。 “还在持续威胁，不过我听见一些沙沙的声音，像是求饶的那个女声在剐蹭地毯。”徐天说道。 “地毯？咱们住的房间是高档房间，我没有看见地毯。”靳老师说道。 “酒店中有地毯的房间应该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还有就是出租给一些事业耽误的礼堂，这种级别的酒店应该有这种服务。”徐天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这些地方应该没有必要去找，犯人不会那么笨的，那些地方一定有监控。”靳老师说道。 “等下，您先别说话，我好像听到了车子的鸣笛声，而且在我们房间也听到了。”徐天说道。 “你觉得窃听设备里面的声音和咱们的房间距离远吗？”靳老师问道。 “辨别不清，不过我认为那个房间应该和咱们的房间在同一个方向。”徐天说道。 “很好，这样一来我就能节省一半的时间了，可是只有这些还不够。”靳老师说道。 “不对！那种沙沙的声音又出现了，和刚才有些不同，而且这一次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是一对男女，并不是在她们的房间里，好像是在走廊上或者窗外，只是男女的声音碰巧被收录进去而已，而且这时候哽咽的女声停下了，应该是犯人把她的嘴给堵住了。”徐天说道。 “那应该就是三层以下。”靳老师快步下着楼梯说道。 “要不要报案？现在还没到赴约的时间。”徐天说道。 “等一下，我就是警察，咱们俩找到犯人也算是警方在办案，而且这种时候报案很不理智，如果我们面对的是执年太岁，那后果就严重了。”靳老师说道。 “您到哪了？”徐天问道。 “已经下到五层了，该死的电梯停止运行了。”靳老师气愤说道。 “电梯停了？”徐天突然感觉到事态或许变得很严重。 “等一下，您快停下脚步，不是楼下，应该是楼上。”徐天大声喊道。 “楼上？”靳老师发出疑问。 “这是豪华的星级酒店，顶楼应该有游泳池之类的地方，电梯停止运行应该也不是巧合，利用刚才火灾的理由停运电梯，犯人应该有目的，在火灾中只有往楼上走最安全，因为火灾发生的时候没有人会上楼，犯人只要往楼上走就不会碰见任何人。”徐天坚定说道。 第48章 噩梦的泳池 靳老师拖着已经快要痊愈的腿伤爬到顶楼，果不其然，上面还真有个游泳池，不过并没有什么人，在游泳池边缘有一对小情侣，还有零散的几名其他游客。 刚才爬楼梯的时候速度有点快了，靳老师感觉小腿的骨头像是已经裂开了一样，本来快好了的伤势再次复发了。 已经来不及处理伤口了，靳老师必须赶快找到那个被威胁的人。 可是泳池边缘没有像样的房间，这里是最顶层，只有一个换衣间和卫生间，再有就是值班人员的房间，这些都不是能藏人的地方。 “徐天，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反馈信息？”靳老师问道。 “声音断了，不，不是断了，是那边没有声音了。”徐天说道。 “调频试试。”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她们应该没有从刚才的地点走出去，我一直在仔细听，这台窃听设备效果非常好，对了，您现在是不是爬到楼顶了？试着大喊一声，我看看能不能在窃听器中听到您的声音。”徐天说道。 靳老师当即朝着四周大喊一圈，这一喊把顶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招来了，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靳老师。 “怎么样？听到了吗？”靳老师说道。 “奇怪，我没有听到您的声音，难道我推断错了？”徐天说道。 “你确定那边的窃听器没有被拆除吗？”靳老师问道。 “没有拆除，偶尔还有一点电流声，自从刚才有一男一女说话之后，那边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徐天说道。 “难道！” “难道！” 徐天和靳老师异口同声说道。 靳老师把目光转向刚才那一男一女，这时候他们已经下水了，现在整个游泳池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喂……” 靳老师还没来得及喊出下面的话，只见泳池的水面像是浇了一层燃料一样，从泳池的中央位置开始燃起一团火焰，刹那间整个泳池被火焰所吞噬，那对小情侣拼命在火海中挣扎，可是已经晚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陨落了。 “靳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徐天在电话中问道。 “报警，你赶紧到顶楼来。”靳老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泳池里面的火焰已经消失了，水面恢复了平静，在清晰的水面上漂浮着两具消逝的生命，他们的头部已经被烧成黑炭，不过一直扎在水中的其他部分一点事都没有。 刚刚上岸的客人和值班人员全都虚惊一场，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一种劫后重生的神情。 徐天很快爬到了顶楼，在靳老师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徐天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恶意。 “是圈套，有人引诱我们目睹这场凶案，每次火灾都让我们身临其境，这一次真的发生了案件。”徐天说道。 “报警了吗？”靳老师问道。 “已经通知李祉桐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徐天说道。 “起火的原因有一种黑科技的感觉，在水面上引起一团剧烈火焰，只是一掠而过，那两个人的头部就被烧成了黑炭。”靳老师说道。 徐天走近游泳池摸了摸里面的水，拿起来闻了闻，有一种很浓的油味，不过徐天并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油的味道。 “您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徐天把手指凑到靳老师的鼻子前。 “没闻过，这不在我的知识范围内。”靳老师说道。 “什么东西能在水面引起剧烈燃烧？我确实没有听说过，对了，刚才火势烧起的时候那两个被害人在什么位置？”徐天问道。 “大约在距离岸边三米的地方，他们在火海里面挣扎过，最后停留在岸边一米左右，就是现在这个位置。”靳老师说道。 徐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急忙拨通了小艾的电话。 “小艾，你再仔细找一找，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窃听器，找仔细一点。”徐天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不过你绝对猜不到这最后一个窃听器被安放在哪了。”小艾说道。 “那个玩偶里面吗？”徐天直接了当说道。 “切！真是没劲，就在玩偶的右边眼珠里，看来你们被人算计了，所有细节都是对方下的棋子，也包括你们。”小艾说道。 徐天很气愤地挂断了电话，细想整个案情的始末，从最开始引起火灾，但是并没有真正燃烧，接下来在窗外看到了吊着的玩偶，然后徐天和靳老师跑到楼上发现了窃听器，整个步骤可谓是一点纰漏都没有。 “我明白了。”靳老师说道。“凶手引诱我们发现楼上有窃听器，其实凶手的用意是想让我们从窃听器中听到那对男女演的一场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玩偶的作用就是窃听我们什么时候在房间里摆弄窃听器，只要凶手听到我们正在调频，那对男女就可以开始演戏了。”靳老师说道。 “然后咱们两个人肯定会有一个人冲到楼上，凶手故意在我们面前犯下杀人案，这个凶手非常猖狂。”徐天沉下头说道。 “不过你现在非常热血沸腾吧？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刺激感？”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哼！”徐天冷笑道。“难道您不是吗？” “这次我可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而且这两个被害者有一点自杀倾向，最起码他们应该被凶手控制了。”靳老师说道。 “这很有执年太岁的作风，我已经很久没有觉得执年太岁就在身边的感觉了。”徐天说道。 警方很快赶来，李祉桐已经提前和当地警方打了招呼，徐天和靳老师没有跟随警方回去做笔录，现在徐天和靳老师只是想快点知道那两个被害人的身份。 回到楼下的时候小艾正在拆那个玩偶，村长已经到隔壁房间睡下。 “小艾是怎么想到窃听器在玩偶里面的？”徐天问道。 “很简单啊！要不然玩偶的作用是什么呢？只是为了吓唬我们？拜托，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凶手也肯定是个成年人，能玩这种把戏，就说明玩偶肯定有它的作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窃听我们。”小艾说道。 第49章 噩梦的海难 徐天已经失去了耐心，与其等待警方的消息，不如自己去酒店前台查询那两个死者的身份。 “我劝你还是等待警方的消息比较好，如果你现在去前台查询会显得很招摇。”靳老师说道。 “越早知道线索越好，死者的身份极其重要，咱们必须做到防患于未然，现在这里非常危险，如果不提前采取措施，咱们大家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徐天说道。 “这种事我当然很清楚，不过咱们在酒店里出面有些招摇，前来赴约的都是些行迹很可疑的人，我敢说这里面有大部分人都是杀人犯，如果那些人没有被抓住把柄，是绝对不会前来赴约的。”靳老师说道。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待消息？警方调查需要一套过程，不如我们来的快，但您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等吧！”徐天很无奈地打开了电视机。 刚刚打开电视机就看见电视上在播放一条新闻，前天夜里一条渔船在东海附近侧翻，根据警方调查，那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私家渔船，很有可能是私自运货或者送人的船只，警方在附近海面上打捞到十几具尸体，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些尸体的照片。 当徐阿姨的照片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徐天和小艾马上惊得大叫一声。 “这不是真的吧？靳老师，您赶快联系警方问一下。”徐天大喊道。 靳老师赶紧拨打了李祉桐的电话，走到窗边将事情的始末说给李祉桐听。 “是徐阿姨！可是徐阿姨明明昨天和我们汇合了啊！”小艾惊讶说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记得徐阿姨说过，是因为方璐她才走水路偷渡过来，当我问起方璐的行踪时，徐阿姨给出的说法是方璐在船只行驶的过程中神秘消失了，当时我就有些怀疑，这个年代敢偷渡的船只并不多，现在是卫星监测时代，能偷渡的只能是渔船。”徐天说道。 “不可能，昨天与我和村长汇合的人一定是徐阿姨没错，我小的时候就在徐阿姨身边，我不会弄错的。”小艾说道。 “小艾先别急，安心等待警方的消息，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今天上午徐阿姨在警局莫名昏倒，现在徐阿姨还躺在医院里，原因是摄取了少量的毒蘑菇。”徐天说道。 “什么？这件事你怎么才告诉我？”小艾气愤说道。 “是徐阿姨交代我的，而且我感觉这种事情不应该现在就告诉你们，因为这些事只能让大家分心，现在我们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徐天说道。 “不行，我要去医院，你知道徐阿姨在哪个医院吗？”小艾问道。 “你们谁都不必去。”靳老师站在窗边说道。“去了也没用，还有可能给幕后黑手带了路，现在你们的徐阿姨在医院里是最安全的。” “靳老师说的有道理，我们可能现在还处在别人的监视中。”徐天说道。 …… 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黑影正在盯着监控中的徐天和小艾，此时在徐天他们的房间里不止一处被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 嗡嗡…… “来消息了，医院里躺着的人确实是你们的徐阿姨，不用担心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小艾总算把提着的心放下了，不过徐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毕竟新闻上播报的遇难人员中有徐阿姨的名字。 “靳老师，您再咨询一下警方，在海面上打捞的那具徐阿姨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这件事核实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我刚才已经对李祉桐说过了，耐心等待就好。”靳老师说道。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咱们很可能会再次遇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她们的DNA还不一样。”徐天说道。 “执年太岁！”靳老师悲愤说道。“现在的趋势已经很明显，执年太岁用了我们当今社会中没有出现过的科学，我们谁也无法解释那些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DNA不同就肯定不是克隆技术，双胞胎这种事也不可能存在，整容也被否定了，我们可能面临着一种黑科技，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我们还没有揣测到执年太岁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过我感觉这种事情应该不是执年太岁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他的幕后一定有个组织，而且还非常庞大。”徐天推测说。 “这一点我们早就调查过了，我和李祉桐已经秘密调查了一年多，不过我们只调查到了执年太岁可能经营着很多家公司，他们有盈利的一套资金链，最典型的就是猫咪公馆，还有方璐家的那间公司也有执年太岁涉足的迹象。”靳老师说道。 “我发现一条铁定的规律，你们应该也发觉了吧？”徐天说道。 “那些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只要被我们发现或者发现之前都会闭上嘴巴，死的死，昏的昏。”靳老师说道。 “没错，看来执年太岁没有想要瞒着我们这件事，但是他不想让咱们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原因。”徐天说道。 “这就表明执年太岁可能要行动了，已经没有必要对咱们藏着掖着，这样其实是最为危险的。”靳老师说道。 “这间酒店还要继续住下去吗？”徐天说道。 “那你要问现在盯着咱们的人了，我敢打赌，只要咱们踏出酒店一步，子弹就会打穿咱们的脑袋。”靳老师一把扯下缝在窗帘中的隐形摄像头对着空调说道。 “你可以出来和我们聊聊，执年太岁你应该不陌生吧？刚刚我们的谈话你应该也听到了，要不要考虑联手击败执年太岁？”徐天对准电视机说道。 “不用有顾虑，我们既然敢前往这里赴约，就代表我们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出来吧！”靳老师喊道。 …… 在漆黑房间里的那个人走了出来，他就在徐天他们这一层，从刚才听到徐天他们谈论执年太岁的时候他就很兴奋，终于找到线索了，这件事对于扬琦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第50章 噩梦的开始 对于扬琦的现身，徐天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从昨天晚上看见扬琦在医院伺候村长的时候徐天就已经预料到扬琦已经趟了这趟浑水。 “自我介绍就不用了，我想知道你的经历。”徐天直接了当问道。 “我只想干掉执年太岁，我的经历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年前我犯了一点小错被执年太岁揪住了尾巴。”扬琦说道。 “你被执年太岁控制了？”徐天问道。 “被控制的人是我。”雪伦推开门走进来说道。 “雪伦……”对于雪伦的到来，扬琦感到惊讶万分。 “你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吧？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雪伦说道。 “雪伦，你不要瞎说，这是我的事情，你快离开这里。”扬琦说道。 “我手中有你们需要的线索，而且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危险的事情。”雪伦说道。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这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灭掉了。 咚咚咚…… “快走，着火了，这次是真的。”村长推开门说道。 大家赶紧跑出房间，走廊上的火光还没有彻底燃起。 “你们先下去，靳老师，大家就拜托你了。”徐天说道。 “你小子难道想……”靳老师貌似看穿了徐天的心思。 “来不及解释了，我不会有事的。”徐天说道。 “大家快走，你能带路吗？”靳老师问扬琦。 “跟我来吧！我有消防通道的钥匙。”扬琦领着大家往楼梯口的反方向跑去。 徐天跑到楼梯口，沿着墙根爬到了楼上打开手机中的手电功能，果然徐天预想的没错，楼上走廊里倒着一个女孩，徐天急忙跑过去扶起女孩，乍一看，原来是曾经审讯过的田甜。 田甜已经没有呼吸了，徐天将田甜的尸体放在走廊的墙根下，一头冲进了田甜的房间中。 电视机下面，窗帘里面，空调边缘，都有隐形摄像头，徐天猜想得果然没错。 趁着这个机会，徐天拿起房间里面的椅子朝窗户上的玻璃砸去，只轻轻一下就把玻璃砸的稀碎。 这一次是真的着火了，走廊里起初并没有那么多烟雾，不过现在徐天已经明显闻到了一些呛鼻的烟气，不过还好，貌似只有酒店里面停了电。 徐天刚想转身离去，这时候走廊里突然出现一个漂浮着的黑影流动着走进房间里。 那好像是一个低着头的女人，不对，从那个东西的走路形态来看，更像是一个制作非常差的3D动画，是玩偶！ 徐天贴近玩偶，一把抓住玩偶的脖颈，为了双手行动起来更方便些，徐天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随后用原本握着手机的另一只手摸着玩偶的背面。 全都合乎徐天的推断，在玩偶的背面有两条钢丝线之类的东西，徐天顺着钢丝线来到了走廊上，这时候火光已经把走廊照得通亮，站在走廊里的人非常熟悉，这也是徐天预料到的结果。 “果然是你，能在酒店中作案的人只能是你们中的其中一个，因为外人根本接触不到游泳池的出水口，我和靳老师在楼上的时候故意说没弄懂水面着火的原因，你都应该听到了吧？”徐天说道。 “高学历的你们不可能不知道那种手段，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见一面而已。”雪伦说道。 “前几场火灾都是你做的吗？在旅店的时候我就对你起了怀疑，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怎么会去住那种小小的旅店？这很不合乎情理。”徐天说道。 “我没想过杀人，前几场火灾确实都是我做的，不过这根本不重要，这次你们被聚集到这里本来就是个错误，我要阻止你们，所以才想把你们吓回去，可是你们太执着了，似乎对火灾根本就不当回事。”雪伦说道。 “并不是我们不当回事，而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对执年太岁有多么痛恨，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已经被执年太岁控制住了吧？”徐天说道。 “所以我必须死在这里，但是我一定要破坏执年太岁的规则，在我临死之前有件东西要交给你。”雪伦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了徐天。 “这是什么？”徐天问道。 “是我一年来整理的资料，对你们或许有用。”雪伦说完便一头扎进了火海之中。 这时候火焰已经把整个楼层都点燃了，楼梯口那边也已经开始燃烧起来，徐天已经没了退路。 …… 此时在海边的车子中，满脸胡茬的男人正在听着电话里的汇报，对于刚刚在酒店中发生的事情，胡茬男人感到非常愤怒。 “雪伦自杀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玩这么一手。”胡茬男人说道。 “不过雪伦把一切都揽了过去，这对我们也算有利的，酒店烧了也好，这样就能隐藏那两个人的身份了。”抱着猫的男青年坐在一旁说道。 “H3号是不是已经被逮捕了？Y2号也已经死了，电视台已经播报了海难，现在方璐不知所踪，但是X2号已经暴露，这里面有人在做文章，难道那些人当中有人已经反侦察到了我们的计划？”胡茬男人说道。 “我不相信除了那些警察组合以外还有人会熟知我们的底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必须要阻止他们，这件事情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我们可能会小命不保的！”抱着猫的男青年说道。 “你是在吓我吗？”胡茬男人说道。 “我……我当然没有。”抱着猫的男青年一脸惊恐说道。 “行了，现在有必要出动咱们手中的王牌了，炼狱惩戒者还没有完成是吗？”胡茬男人说道。 “还差一些火候，不过我们可以派出那个人，被仇恨洗礼过的那个人一定能帮我们抵制住那些人。”抱着猫的男青年说道。 “他的代号是什么来着？”胡茬男人问道。 “噩梦。”抱着猫的男青年说道。 …… 在燃烧的酒店楼顶出现了雪伦的身影，从火海中逃到了顶楼，雪伦站在游泳池边上放声大笑。 “现在高兴似乎早了一点吧？”靳老师从警卫室中走出来说道。 第51章 解谜（1） 对于靳老师的突然出现，雪伦先是一惊，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从雪伦的脸上散发出来的只有不屑。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个样子。”靳老师说道。 “你是哪个？”雪伦问道。 “哪个？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认识我？”靳老师说道。 “别装傻了，楼下那个不是你，那个人没有和扬琦相认，就说明他们不认识。”雪伦说道。 “你不是也没有和我相认吗？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年轻了不少，还混在了富二代的身边，你的日子过得也是很滋润的嘛！”靳老师说道。 “你是在讽刺我吗？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就不要绕弯子了。”雪伦说道。 “我没想跟你绕弯子，是你自己一直在隐藏身份，我可是很坦诚的，在游泳池放火的人是你吧？不过你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不明物体再次放进游泳池中，你也是可以了。”靳老师说道。 “你想说什么？”雪伦问道。 “在游泳池的水面上放火并不是想给我看的对吧？这种小把戏根本就不值得在我们面前炫耀，能在水面上漂浮的化学元素有好几种，其中最好弄到的就是汽油，本来你是想表演给其他人看的，但是你弄错了，追到楼上的人却是我。”靳老师说道。 “是你们太狡猾了，不过那两个下水的年轻人是无辜的，我也不想这么做，谁让他们下水了呢！”雪伦说道。 “没错，你想做的其实是在游泳池的水面上燃烧田甜的尸体，可是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来赴约，你的算盘打错了。”靳老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是你们在阻碍我，从你们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在阻碍我。”雪伦说道。 “阻碍犯罪的发生也是警察的职责之一，你放了那么多场没有人伤亡的火灾，其目的已经暴露的非常明显，你最不应该放的一场火就是医院门口面馆的那场火。”靳老师说道。 “没错。”徐天从楼梯口走上来接着靳老师的话茬说道。“那场火灾你没有顾忌他人的生命，这件事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其原因只能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面馆那场火是你不得不放的火灾。”徐天说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雪伦问道。 “从你出现在第一场小旅馆的火灾时就已经被列为嫌疑人了，你以为没人跟踪你是吗？我们来这边赴约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以为我们不会带一个警察团队来吗？”靳老师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会在每次危机中都能全身而退。”雪伦说道。 “你说的没错。”徐天说道。“刚才我在下面已经走投无路了，但是我们的警员把我救了，就如同医院的火灾被扑灭一样。” “果然是你们捣的鬼，不过你们都错了，真正的纵火犯可不是我，你们似乎追错人了。”雪伦说道。 “我们可不是来追纵火犯的，也不是来指认你是凶手的，关于你的伤势，还有你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目的，这些你都要给出一个解释。”徐天说道。 “哼！”雪伦冷笑一声。 “事到如今还不露出真面目吗？在楼下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你身上那种气味永远都不会变，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是老样子。”靳老师说道。 雪伦缓慢地撕下脸上的硅胶面具，林医生的脸立即展现在了徐天和靳老师的面前。 “你们就是为了逼出我现身才搞的这一出戏吧？你们为了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林医生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产生了怀疑，还有那么多次让我深陷在痛苦的噩梦中，你的催眠技术至今是个未解之谜，不过我一直都敢肯定，你绝对是个有问题的人。”徐天说道。 “我只是想让你回想起一些事情罢了，我的出发点可是好的。”林医生说道。 “你对我的那些催眠都是假象，我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从我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人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己非常清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徐天沉下脸问道。 “我说过，我根本没有什么目的，一开始也是老陈委托我给你排解心理疾病的，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还怀疑我，这可让我很难做哦！”林医生说道。 “不用装模作样了。”靳老师说道。“我们已经研究出了你的那些香火，其实那是致幻剂，从一开始你就利用老陈给我们大家带来困扰，一直到老陈被你们的人取代以后我们才脱离了苦海。” “仔细想想还真是呢！陈警官被易帅替换以后我们就很少会出现幻觉了，不过接近你的时候依然会看到一些幻觉，这也是我怀疑你有问题的契机。”徐天说道。 “看来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罢，既然我已经暴露，那就没必要和你们浪费口舌了，现在下面已经烧成一片火海，今天晚上不会有消防车来救火，也不会有人来这栋大楼的顶部救出我们，就像闫安死去的那天晚上一样，整条街道空无人烟。”林医生说道。 “你还要耍那种把戏吗？”徐天问道。 “那是智慧，可不是什么把戏，从很早以前的案子开始，你就没有解开过谜底，你的智慧已经用尽了，徐天小朋友。”林医生说道。 “哼！”徐天沉下脸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既然你这么想听我的推理，那我就从头开始给你推理一遍，事情还要从方璐来拜访我开始说起，我说的没错吧？” “恩？”林医生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似乎整件事情的经过都被徐天看穿了似得。 “消失的方璐跟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你第一次来到我的事务所时很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有两件事是你不知道的，第一是我的事务所中不止一个摄像头，第二就是我的事务所根本没有接待过什么客人，也正以为这样，我才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徐天很自信地说道。 第52章 解谜（2） “就凭这点你就断定我乔装成方璐了？这也未免有点太扯了吧？”林医生说道。 “我当然会揪出你就是方璐的证据，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忙，方璐怎么可能会创造出假死的条件？其实在方璐老家的时候我和靳老师就已经解开谜团了，只不过我们想看看你的动向，你以为你在给我们设局，但其实你错了。”徐天说道。 “是这样吗？敬爱的靳老师……”林医生说道。 “你不用质疑我们，我也知道你不会服气的，既然这样，我们就把真相都告诉你吧！还有你一直在给我们设的局。”靳老师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的推理。”林医生面露不屑说道。 “那就先从方璐说起吧！你假扮成方璐来到事务所那天其实是你择优选取的，你知道那天思彤要出门给思妍买生日蛋糕，其实当天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思彤。就是那一天，你在路上设卡，叫你们的人给思彤做手脚，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思彤便落入了你的棋盘上。”徐天说道。 “你说的很不错，不过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林医生说道。 “想要证据是吗？很不凑巧，你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们手中的王牌，李祉桐出现的时机就在那个时候，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徐天说道。 “原来如此，李祉桐在暗中保护思彤，在广场的凉亭里发生的事情被李祉桐记录了下来。”林医生说道。 “其实你们的手段非常低劣，当时外面的雨水比较大，广场的凉亭里面除了思彤以外只有一个人在避雨，这是你们露出最大的马脚，其实也不算马脚，因为你们必须要保证凉亭里只有思彤，如果当时凉亭里面有其他群众，那势必会影响那个假的李家雨对思彤做手脚。”徐天说道。 “关于你们到底对思彤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靳老师说道。 “我不清楚，我和思彤那个小丫头从来都没有过瓜葛，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我可是有权力去起诉你们的。”林医生说道。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李祉桐突然从楼顶侧面爬了上来。 “全员都到齐了吗？哼哼！看来你们要动真格的了。”林医生冷笑道。 “你对思彤做的手脚就是用你的惯用伎俩给思彤灌输噩梦的内容，你扰乱了思彤的神经，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思彤开始变得浮躁了起来，不过思彤属于那种打碎牙都往肚子里咽的人，别说是我了，就是她的亲妹妹都不知道思彤一直在被噩梦困扰着。”徐天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想说你很了解思彤吧？”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待会我会解释给你听，现在咱们就解答一下你帮助方璐假死的事情吧！众所周知，咱们是一起到达北部旅游区的，在那里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生了村长坠河的事故，你以为你做的很完美，最后也引导了我和靳老师断定村长是因为真的事故坠河，但其实你错了，我和靳老师早就看透了真相。”徐天沉下脸说道。 “你用的手法很简单，当时那里的环境对你犯下谋杀案非常有利，村长面对的是一条环形人造河流，在村长附近有一个旅游团的人在那里游玩，当时又是夜色刚刚降临，虽然在河边有路灯，但依照当时的地理环境，如果有一条绳子在地面上被抽拉，人们是很难看见的。”靳老师说道。 “没错，不过并不是你亲自动的手，可以帮助你作案的人有很多，方璐的妹妹，还有文诚，还有那两个被你囚禁的方璐同学，以你的本事，想要控制住这些人是非常简单的。”徐天说道。 “不过还是很可惜，你们没有证据，既然你们断定是别人作的案，那就不要把罪名诬陷在我的身上。”林医生说道。 “我说过，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话？”李祉桐站在楼顶边缘说道。 “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蛮横，你还是没有变啊！”林医生对李祉桐说道。 “你不也是老样子吗？我记得上次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用这样的表情面对我，如果不是我对你心慈手软，你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听我们的推理了。”李祉桐说道。 “哼！听你们的推理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大的乐趣，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对等的关系，我也是很愿意加入你们的。”林医生说道。 “你现在已经变了，你已经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了。”靳老师说道。 “人总是善变的，不过现在既然咱们已经走上了对等的这条路，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信仰，话已至此，互相珍重吧！”林医生说道。 “你要退却了吗？这可不像你，当年可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走上这条不归路？”靳老师说道。 “我无法解释这件事给你听，不过很庆幸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跟在你身后的我，人生即使如此，说什么后悔的话都没有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走，只沿着我们选择的道路往前走，这才是我们应该去做的。”林医生说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也不跟你争论了，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这里已经快要被火焰吞噬了，跟我走。”靳老师说道。 “跟你走？去哪？去冰冷的监狱吗？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今后的人生也不会在那种地方度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林医生说道。 “我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说过，正义是永远不会被邪恶埋没的，现在我们很需要你，如果没有你的证词，我们今后的路会很难走。”靳老师说道。 “不可能，你如果想让我伏法，那就在这里将我制服吧！”林医生说道。 第53章 解谜（3） “制服你？不要说得这么压抑，如果想要制服你，李祉桐刺伤你的之后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想让你消停一点，可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体会到我们的良苦用心。”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已经做的很到位了，可是你依然给我们捣乱，医院那场大火是你放的，而且在浓烟中偷走我的笔记本那个人也是你，当时病房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只能是你和靳老师当中的一个人。”徐天说道。 “我根本没有离开过靳老师的身边，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林医生说道。 “当时房间里到处是浓烟，而且靳老师的腿伤也还没有好的太利索，在浓烟中靳老师抓住的人是谁，连靳老师本人都看不太清，而且是要你蹲在地上，或者在地面上爬行，我们根本就看不见。”徐天说道。 “那么低级的动作我可不会做，你说我在地面上爬行这种事我可不会承认。”林医生说道。 “在病房中其实还有另一个人，这是你没有预料到的。”徐天说道。 “哦？那我要听听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林医生说道。 “李祉桐已经和我对过口供，当时病房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三个人影，任谁都会想到那是我，林医生还有靳老师，而且当时靳老师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林医生，我记得浓烟扩散之后靳老师第一件事做的就是走到你的床边想带着你逃生，那个时候的你根本来不及离开靳老师，但是有一个可能性，如果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你，那就完全有可能了。”徐天说道。 “不是我？这件事你让我觉得很奇怪。”林医生说道。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以后，你就很少在我们面前表现，其实那并不是你变得沉默寡言了，而是你不想在我们面前说话，因为毕竟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如果说太多话就会露出马脚。”徐天说道。 “你这么说我可不会认同，我可是一直到呆在你们身边的，直到今天早上你们陆续离开之后，我才跟着你们离开。”林医生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天你遇刺的时候明明看见李祉桐在我身后了，而你却并没有拆穿李祉桐呢？”徐天问道。 “这句话我就更不能苟同了，我根本就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是看了一眼你的身后不假，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就因为我看了一眼你的身后，就能证明我看见了李祉桐？”林医生说道。 “但是我刺伤你的时候可是感觉到了。”李祉桐说道。“那根本就不是你，如果你想证明那个人就是你，那你现在胸口处应该有伤口，咱们都是女人，你转过来让我检查一下怎么样？如果你身上有伤口就说明被刺伤的人就是你，但如果你身上没有伤口，就说明之前你并没有在我们身边。”李祉桐说道。 “没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检查身体吗？”林医生转过去走向李祉桐。 徐天马上对靳老师使了个眼色，在林医生还没有走出五步远的时候，靳老师马上掏出配枪打向了林医生。 林医生当即感觉浑身瘫软，靳老师打出的这一枪是麻醉剂。 “哼！”林医生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回头嘲笑了靳老师一下。 “赶紧把她带走，这里马上就要被大火吞噬了。”李祉桐说道。 “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我们必须要保护好林医生。”徐天说道。 “已经晚了，你刚刚在她面前说的那番话，已经被她吸收了。”靳老师说道。 “您是要放弃吗？这可不像您的作风，我可是记得的，小时候发生过的那件事。”徐天说道。 “不用废话了，这家伙已经陷得很深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马上从这里逃出去，刚才你是怎么上来的？”靳老师问李祉桐。 “当然是用攀岩设备上来的，不过现在已经下不去了，正如林医生刚才所说的那样，没有救援队会来救我们。”李祉桐说道。 “这种把戏他们也能玩得出来！不过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吧？”靳老师说道。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从楼顶跳下去，等待消防队在下面放置安全气囊吧！还好这里的楼层不算太高。”李祉桐说道。 “不，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待就好，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徐天说道。 “你是说那些人吗？”靳老师说道。 “他们不会放着林医生不管的，这种事您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徐天说道。 “不过现在咱们可是穷途末路了，一旦赌输了，咱们可就要交代在这了，林医生是重要的证人，咱们快一点把她救出去才是最关键的任务。”靳老师走近林医生说道。 靳老师刚刚接近林医生，突然间林医生从地上跃起，手里的一把匕首直直插在了靳老师的胸膛。 不过林医生并没有得逞，靳老师扭住了林医生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林医生手中的匕首打了下去。 “还不死心吗？”靳老师说道。 徐天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把匕首装了进去。 “你不是一直在吵着想要证据吗？你的指纹已经采集完毕，还有什么想说的？”徐天微笑说道。 林医生感觉非常不服气，不过靳老师的格斗术可不是盖的，三两下就把想要挣脱的林医生铐了上。 “抓捕成功，很遗憾，从一开始我们就在给你设圈套，刚才那些所有的话和推理我全都收回，你想听的真相回到警局以后我会很细致地讲给你听。”徐天说道。 这时候一支防爆大队从楼梯口冲了出来，林医生已经傻眼了，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场面。 “我应该叫你林医生呢？还是应该叫你……”徐天走近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已经显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这一次她真的走到了尽头。 第54章 解谜（4） 一个小时后，在东安市警方选择的落脚点内，徐天一行人正在整理伤口，回想起之前李祉桐的莽撞行为，徐天还心有余悸。 在酒店的天台上逮捕林医生之后，火势已经蔓延到顶楼，楼下被消防人员铺垫了安全气囊，徐天记得自己是被李祉桐踹下去的，紧接着楼上的那些防暴警察也跟着跳了下来，还好楼层不算高，要不然徐天估计自己要被那些壮汉压成南瓜饼了。 老陈也已经平安无事地来到了落脚点，林医生已被带回警局，这一次的迷局设的有点大了，不过最终执年太岁仍然没有落网。 “陈警官，您之前经历了什么事？这么晚把您救出来真是抱歉。”徐天说道。 “不用在意我，那天我去易帅家调查，偶然撞进了隔壁王阿姨家里，我在他们家厨房站了好久，当时我就觉得那间厨房有些怪异，后来王阿姨抽出了她老伴的遗像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最后一次我经历了王阿姨家那场诡异的杀人目击之后，我就昏倒了，等醒来时已经在太平间的冰柜里面了。”老陈说道。 “您被犯人化妆成了王阿姨，那间厨房里面我估计放的东西就是制造硅胶面具的工具之类的东西，还有他们的犯罪证据，后来案发后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把那些东西拿走，因为单元楼和小区内监控太多了，所以干脆他们就一把火全烧掉。”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在王阿姨家的厨房里面闻到了一些塑胶的气味，而且我调查出了易帅的死因，确实有人杀死易帅，不过有一点挺让我怀疑的，那就是他们为什么那么快就把我塞进了王阿姨的床上？当时楼下可是有我们的人在执勤，而且警员很快就上来了。”老陈说道。 “这还要从易帅的死开始说起，关于易帅的死因，您应该弄清楚了吧？”徐天说道。 “凶手在陷害海兰，我在易帅家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两间厨房的秘密，当时我就把那件案子联想到了四年前在海兰家里发生的那起邻居杀死精神病患者的案件，其实案情并不复杂，只是我们当时办案时产生了一个盲点，加上四年前死了女儿的邻居那么快就投案自首了，那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老陈说道。 “关于那个盲点，就是那两户人家的厨房，四年前的案子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但我也能推断出个八九不离十，案发时间是四年前，当时海兰他们家应该住的就是那栋楼，而那个邻居就是现在所谓的王阿姨的住房是吧？”徐天说道。 “没错，就是那里。”老陈说道。 “四年前犯下命案的人应该是易帅，当时的案发现场我大概还记得，被害人死在海兰家里客厅的茶几上，周围被装模作样地撒上很多面粉，而且犯人还在被害人的尸体上动了手脚，让调查人员直接把线索引向隔壁失去女人的单身父亲。整个案子看起来没什么纰漏，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厨房。”徐天说道。 “就是厨房有问题，我当天在调查易帅的死因时也发现了，那个厨房和王阿姨家的厨房几乎是连通的，看起来就像是给四年前的案子专门预备着似得。”老陈说道。 “全都是圈套，至于易帅为什么要犯下杀人罪，恐怕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有很大一层关系网。”徐天说道。 “反正目前酒店赴约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真正的幕后黑手依然在逍遥法外，我觉得咱们收网收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老陈说道。 “一点都不早，如果继续任由那些人到处肆意放火，给群众带来的恐慌会更大，到时候我怕警方不好收场。”徐天说道。 “可是追寻执年太岁的线索断了，我们只挖出来一个林医生，这是远远不够的。”老陈说道。 “不，追寻执年太岁的线索并没有断，我在酒店中拿到了一份赴约人员的名单，现在是晚上二十二点四十分，这里距离酒店并不远，我相信明天一早就会陆续有人去酒店赴约，即使新闻里报导了酒店着火的事件，那些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徐天说道。 “难道你想要从那些人当中去寻找线索？田甜不是已经在酒店中遇害了吗？那是唯一的线索吧？”老陈说道。 “不可能，明天一早自会见分晓，虽然林医生已经被警方拘捕，但是杀人凶手还没有露出马脚，包括攻击海兰的那两个人。”徐天说道。 …… 在赴约的酒店楼下停着一辆豪车，满脸胡茬的男人坐在里面看着酒店的火光发呆，这似乎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来进行。 “现在咱们怎么办？‘噩梦’还没有出动，收缴酒店的计划就破灭了。”抱着猫的男青年说道。 “一定是那个人在捣鬼，那个人脱离了控制，我不想看到崩盘，你立即采取行动。”胡茬男人说道。 “恐怕不好办了，我们的人已经都被揭露了，原本我们是想利用那个人把赴约的那些人一窝端了，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听从咱们指挥。”男青年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能轻易相信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可是那位大人太过自信，如今这些烂摊子还得我们来收。”胡茬男人说道。 “不过至少我们还有一个线人，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男青年说道。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动用那张牌，不过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徐天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我已经对徐天这小子失去了兴趣，我不想看他有多大本事了，我也不想继续玩耍下去了，联系‘噩梦’干掉徐天。”胡茬男人说道。 “您是认真的吗？如果让那个人知道徐天是被您干掉的……” “那又怎样？入了我的门下就别想再有儿女私情，转告她，不想活就把命交出来，她欠我的东西还没有还清。”胡茬男人说道。 第55章 噩梦的再会 在警方的落脚点中。 “陈警官，您这些日子都在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我吗？一直在警方的保护中，而且我离你们也挺近的。”老陈说道。 “关于接下来的计划，您有异议吗？”徐天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抓捕那些前来赴约的人？我总觉得不妥，你想想，如果那些人当中有执年太岁的线人，那咱们岂不是又断了线索，来这边一次可不容易，能找到接近执年太岁的机会更不容易，一旦实施抓捕，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老陈说道。 “恩！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如果是以前，您肯定执意要抓捕那些人。”徐天说道。 “人总是会变的，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很大的怀疑，绝对不能继续放任执年太岁肆意妄为下去了。”老陈说道。 “我看啊！”靳老师凑过来说道。“你还是先养好你的伤吧！若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上次在太平间你就要交代了。” “那我还要感谢你们是吗？若不是你们来的太晚了，我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故意的。”老陈斥责靳老师道。 “你也不要怪我们了。”李祉桐说道。“若不是我们想趁着这个机会改变一下你的思想，以后你的一根筋做法迟早会害死我们。” “不过你们也算可以，是怎么知道我遇难的？”老陈说道。 “那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各自展开行动。”靳老师说道。“目的其实也都一样，只不过是想搅乱敌人的视线而已，我们三个心里都很明白，如果对方想要动手，选择你是最佳的方案。” “为什么是我？”老陈表示很不理解。 “因为您是说一不二的人，还可以命令我们，但是想要模仿您可不是容易的事，不止如此，敌人想要模仿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容易，那么敌人想要模仿我们就必须要接触我们久一点，这里就属您接触敌人最多了。”徐天说道。 “还是我？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说我接触敌人多？”老陈问道。 “你以为呢？难道是我们接触敌人多吗？”靳老师说道。“徐天才刚刚接触这趟浑水不久，我就不必说了，一直独来独往，李祉桐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执行任务，如果是我，也会选择你。” “看来我的人生存在蛮多漏洞，这很值得反思。”老陈说道。 “也不用说得这么悲观。”靳老师说道。 “马上就零点了。”老陈看了看手表。“现在我很在意那些前来赴约的人会发生危险。”老陈说道。 “不用担心了，赴约地点已经随之改变。”靳老师看着手机说道。 这时候徐天、老陈和李祉桐的手机陆续接到通知类的短信，赴约地点改成海边的一幢休闲酒店中，上午十点准时赴约。 “都接到了吗？那就不用怀疑了，其他人应该也能接到。”靳老师说道。 …… 在医院的病房里，躺在床上的海兰已经有了意识，康玉良拿着自己还有海兰的手机在读着短信，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康玉良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本来他还以为赴约要泡汤了，这条短信重新给了他动力。 同时接到短信的还有小艾，此时小艾和扬琦在火车站送村长上车，两人目送着列车远去，心的石头总算也沉了下去。 “你也接到了吗？”小艾问扬琦。 “我怎么会接不到呢？而且早在预料之中，我就知道执年太岁那家伙不会就此罢休的。”扬琦说道。 “不过你也真是狠，一幢酒店大楼是几个亿的资产吧？就那么烧了……”小艾说道。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几个亿算什么？两天就赚回来了。”扬琦很轻松地说道。 “你这样说话可是会失去朋友的。”小艾斜眼看着扬琦说道。 “我不需要朋友。”扬琦转过身去说道。 …… 躲在街头的燕子和宗玉也收到了短信，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宗玉吓得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直哆嗦。 “你在害怕什么？放心吧！没人认出你来。”燕子说道。 “可是康大哥也在，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宗玉颤抖着说道。 “有我在，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既然你这么害怕你的康大哥，那就第一个解决他算了。”燕子说道。 “解决康大哥？不可能的！没人能伤得了他，他就是一个怪物，满身肌肉的怪物。”宗玉说道。 …… 坐在黑暗房间里面的雪伦也接到了短信，不过雪伦的短信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手机的微弱光芒照映着雪伦的脸，现在的雪伦的脸色比之前暗淡了好多。 “你在害怕还是兴奋？”房间角落里的黑影说道。 “都有吧！不过最多的还是兴奋。”雪伦说道。 “如果你想退出的话，我可以帮你，这一年来你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多了。”黑影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而且不解决这个难题，我就永远都不会得到安宁。”雪伦说道。 “需要帮忙就联系我，虽然我不敢保证会马上出现，但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黑影说道。 雪伦没有回应那个人，房间里安静了十几秒之后，那个人就打开房门离去了。 …… 同样在医院里，徐玲的病床前坐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那个女人握着徐玲的手，很深情地拨弄了一下徐玲的头发。 打开的手机还在病床上亮着，她看着徐玲苍白的面孔，双手握得更加紧了。 “你安心在这里养病，那边我帮你去解决。”女人说道。 “不用了，我还没咽气呢！”徐玲睁开眼睛说道。 那个女人的面孔呈现在徐玲的眼里，多么熟悉的一个人，就是这个人改变了徐玲的生活。 “不是你……你是……你是……”徐玲紧张说道。 女人狠狠捂住徐天的口鼻，这时候医护人员根本就来不及处理这间病房里面的事情，因为此时走廊上已经乱做一团。 第56章 噩梦的委托 零点刚过，靳老师收到当地警方的通知，徐玲死在了病房里，接到消息后，徐天和靳老师马上赶到了医院。 一切都已经晚了，徐天甚至都没有看到徐玲的尸体，根据警方的证实，负责徐玲的医护人员根本没来得及在火灾中救出徐玲，原因是当时医护人员看见徐玲身边有亲属陪伴。 徐天刻意问了一下医院的相关人员，今天夜里确实有一个自称是徐玲亲属的人来到了医院，不过很不巧，因为火灾的缘故，医院的监控室已经毁了，警方也查不到那名自称是徐玲亲属的女人到底是谁。 “火灾还在继续，这里的案子不能放下。”徐天说道。 “执年太岁那边也不能放下，看来我们必须要进行取舍了。”靳老师说道。 “林医生被捕的事情泄露的这么快吗？”徐天问道。 “没办法，现在是信息时代，审讯林医生你还要参加吗？”靳老师说道。 “恐怕没有时间了，那个给咱们发短信的人本来应该是这些案件的幕后黑手，您也推理出那个人是谁了吧？”徐天说道。 “可是现在全都推翻了，看来我们的调查有误。”靳老师说道。 “不行，这里不能放弃，至少凶手肯定和执年太岁有一定联系。”徐天说道。 “那你们去海边赴约吧！”李祉桐走过来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里交给你吗？”靳老师问道。 “怎么？不放心？有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李祉桐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和老陈留下，我和靳老师去赴约。”徐天说道。 “你不让老陈跟着你们去赴约？恐怕老陈是不会同意的。”李祉桐说道。 “老陈刚刚经历了什么咱们还没来得及问，这里你一个人能应付的了吗？”靳老师说道。 “你这话是在蔑视我吗？不用你担心，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办案，没有你们我才自由呢！”李祉桐说道。 “那好吧！这里就叫给你了，记得随时和我们联络，我和徐天现在就去赴约。”靳老师说道。 “这么早？难道靳老师想提前去搜查线索？”徐天问道。 “你觉得执年太岁能是单纯地让咱们去赴约吗？这中间还有纵火犯在捣乱，我担心咱们去晚了，整个海边都变成一片火海了。”靳老师说道。 “您的办事速度我很喜欢，那现在就动身？”徐天说道。 靳老师把李祉桐的车子开走了，距离海边赴约地点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徐天也没有闲着，把最近搜集的所有线索都发给了李祉桐。 “你把线索整理的利落一点，这边的烂摊子可不小。”靳老师叮嘱徐天道。 “您放心吧！整理文字这种事我还是很在行的，我可不像盘腿坐在电脑前码字的那个黑影作者，本来都快解谜了，他却把剧情转变了，这一章原本是我大展推理秀的章节，现在却坐车去赴约了。”徐天抱怨道。 “哈哈哈……你就体谅一下二度的苦心吧！现在过早揭露凶手，整个剧情可能就失去了神秘感，你想让执年太岁这么快就现身吗？这就好比我们看的海贼漫画一样，如果作者过早揭露宝藏是什么，对作品是很不利的。”靳老师说道。 “可是把五卷的未解谜题就这样丢在这里了，本来就没什么人跟读，我估计又要有人弃书了。”徐天说道。 “那你就帮二度拉拉人气嘛！他今天不是用意念通知你了吗？虽然他本人不承认，但是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其实是他做电脑系统的时候把文档给弄丢了，现在又要从红蓝炼狱开始去缕清线索，这可是个大工程，你就给他一点时间吧！而且我觉得如果现在把这里的烂摊子丢给李祉桐也是一种好事，接下来会有连续的乡村本格推理模式，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靳老师说道。 “又到了我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吗？在第一卷里面我的表现并没有被大多数读者认可，这是我一生的遗憾，虽然现在故事已经进行到最中央的位置，但我相信跟读的读者还有以后读到这里的读者一定会认可我的。”徐天说道。 “行了，不要剧透太多，你让读者还怎么看啊？不过你还是得提醒一下读者，想要继续探索从红蓝炼狱到黑白梦魇（噩梦篇）的谜底，可是要等到全书的最后一卷了。”靳老师说道。 “该说的话都让您给说了，我就不必再重复一遍了，不过这期间还是会有主线剧情的吧？如果没有主线，那这书可就彻底写烂了。”徐天说道。 “二度今天好像跟我说了一句话，说让读者继续信任他，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呢！哈哈哈……应该不是他的原创。”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靳老师已经把车开到了旅游区，赴约的短信中把准确的房间号都写上了，在短信的后面还有一行叮嘱的话，只要和赴约地点的前台出示身份证就可以入住了。 “搞的还真的严谨，不过出示身份证这种事还是算了。”靳老师说道。 “这是在采集我们的信息吗？那个集结我们过来赴约的人还真是严谨。”徐天说道。 “你跟着我就行了，我去和前台交涉。”靳老师说道。 走进休闲区，靳老师带着徐天来到客房的前台，按照靳老师的吩咐，徐天没有出面，大约五分钟之后，靳老师拿着两张房卡示意徐天上电梯。 “这么快就搞定了？”徐天说道。 “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就是你的通行证。”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的房间在三层，下了电梯之后，两人便各自拿着房卡走进房间。 刚一进去，徐天顿时傻眼了，这个房间的布景和之前住过的小旅馆非常像，只不过这里的房间更大一些。 房间里面的书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徐天刚刚进去就被这个信封吸引住了。 拿起信封一看，里面并没有写着什么文字，在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船票，这张票是用徐天的身份信息购买的。 第1章 命运的分支 靳老师在房间中同样看到一个信封，和徐天房间里的一样，也是一张船票。 检查一番房间之后，靳老师来到了徐天的房间，两人各自把船票拿了出来。 “这是想让我们去坐船吗？”徐天说道。 “再明显不过了，就连我们俩会提前赶来的事情都知道，码头距离这里只有五公里，早上六点开船，目的地是附近一个叫做东海镇的大岛屿。”靳老师说道。 “行程只有半小时，距离并不算远。”徐天说道。 “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靳老师说道。 “方司令当年逃亡到的小岛？”徐天突然恍然大悟。 “有人引导我们去追查真相，这绝对不像是执年太岁的作风。”靳老师说道。 “不妨咱们先去岛屿赴约，我估计后面应该还会有人赶来，这里应该不是真正的赴约地点，岛上才是。”徐天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距离开船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这件事咱们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要报告给上级，你等我的消息吧！”靳老师说完便离开了徐天的房间。 靳老师离开之后，徐天翻来覆去地检查着信封和船票，这张船票是用徐天的身份信息购买的，这一点让徐天觉得非常诧异，平时小心翼翼的徐天把自己的身份信息保护的很好，而且徐天也没有去用人单位应聘过，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过身份信息，那究竟是什么人用自己的身份信息买的这张船票呢？这一点让徐天非常想不通。 不过徐天还是能分析出可以用自己信息买船票的那几个人，除了徐天的父母以外，还有徐天上大学时候的辅导员可以收集到徐天的身份信息，不过这三个人都不太可能会这么做，那最后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能是和自己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思彤和思妍两姐妹了。 “不应该吧？”徐天喃喃自语道。 徐天至今为止一直深信着思彤，而且思妍是警方的人，更不可能会做这种盗取自己身份信息的事情。 正想着这些问题，徐天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一次电话响的铃声非常特别，是徐天给思彤设置的唯一来电提示音。 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思彤两个字，终于等到思彤的电话了，徐天内心激动不已。 “喂？思彤？”徐天拿起电话说道。 “别高兴了，我是思妍。”电话那边说道。 虽然是思妍打来的，但徐天还是很雀跃，毕竟她们两姐妹现在应该在一起。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我们暴露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危险，今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说让我们到一个岛上去赴约，还说在那里能见到你。”思妍说道。 “什么岛？”徐天看着手中的船票问道。 “一个叫东海镇的岛，距离我们这非常远。”思妍说道。 听到思妍说出了她们的藏身之处，徐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们在哪了，既然思妍说距离那座岛很远，那也就是说，现在两姐妹应该在距离比较远的地方。 “今天晚上天气还算暖和，你和思彤有夏凉被吗？”徐天试探着说道。 电话那边的思妍愣了一下，似乎思妍明白了徐天的意思。 “别扯了，我们都已经穿棉袄了。”思妍说道。 “你们要向南走才能去赴约吧？”徐天问道。 “要向东走很久，这条路很难走。”思妍说道。 徐天马上明白了两姐妹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东海很远，而且很冷，还要往东走才能到达东海镇，这就说明两姐妹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大西北。 “风大吗？屋子里还算干净吧？”徐天问道。 “风沙都快把房子淹没了，而且照顾我们的人非常黑。”思妍说道。 徐天沉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两姐妹的位置已经再明显不过，那是徐天去过的地方，风沙快把房子淹没就是说她们应该在荒漠地带，照顾她们的人非常黑，这也是在给徐天透露消息。 那个非常黑的人就是徐天曾经的救命恩人，一个绰号黑豹的边境民警，当年和老陈一同被困在荒漠地区时，如果不是黑豹的帮忙，恐怕徐天和老陈现在已经在沙漠中化成两具白骨了。 有了黑豹在两姐妹身边是最让徐天放心的，虽然徐天还想继续和思妍说几句，但思妍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徐天明白了思妍的意思，思妍不好在电话里明说，不过挂断电话就表示思妍和思彤拒绝去赴约，这样也好，徐天也能安心地去追踪执年太岁。 不过徐天同时也了解到了另一方面的信息，正在苦恼究竟是什么时候泄露的信息时，恰巧思妍打来电话，这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徐天的脑子里像是开了窍一样。 “哼！”徐天握紧船票冷笑了一声，似乎徐天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在靳老师的建议下，他们在房间里小憩了两个小时后便踏上了通向码头的路，距离开船二十分钟之前，徐天和靳老师赶到了码头。 还别说，一大早码头上的人还挺多，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还有就是徐天和靳老师的目的地是这艘船的第一站，在码头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徐天和靳老师成功上了船。 冬天的海面异常寒冷，这艘通向死亡的船只如约起航，徐天和靳老师还没有预料到前方将要发生什么事，他们俩的准备也非常不充足，不过互相信任的两人还是上船了。 …… 开船之后，码头边上停靠着的豪车里面的人打开车窗，满脸胡茬的男人目送着轮船向东海镇航行而去。 同时准备前来登船的还有小艾和扬琦，只不过她们要登的船只是下一趟。 燕子和宗玉拿到了船票之后并没有来到码头，燕子撕碎了两张船票，并且很不屑地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在医院附近，那个杀死了徐玲的神秘女人也撕碎了船票，前来赴约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向东行去，一拨留在了城市中。 第2章 兽医靳老师 早上七点钟船就靠岸了，不过还是在海面上耽搁了半小时，具体原因徐天也不知道，就如同火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虽然列车员会在广播里做一番解释，但真相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乘客也无心去探索这些琐事。 这座岛还是很大的，靠岸以后徐天马上拿出手机进行查看，信号很充足。 “这里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过相对隔海相望的大城市，这里的建筑还是略显逊色一些。”靳老师望着远处的民房说道。 “东海镇，总共有五个村落，我们这里是最南面的李家村，也是五个商务码头之一，网上说这里虽然叫做东海镇，但下辖的五个村子似乎在独立发展经济。”徐天说道。 “我听说过这座岛，五个村子互不往来，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口了，大多都乔迁到内陆了，国家给了他们乔迁的政策，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乔迁，现在仍然有大约五分之一的人口滞留在岛上，所以现在岛上的经济已经停滞不前。”靳老师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咱们要何去何从呢？正搜轮船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下了船，也没有接下来的信息。”徐天说道。 “那就往前走吧！我相信一定能有所发现的。”靳老师说道。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按照靳老师说的那样，两人沿着码头的小路往村子走去。 这条小路差不多有三百米是窄小的板油路，之后还有大约两百米土路，走过土路就可以进村了。 村头是个大斜坡，这座岛上的地势还是很高的，这不禁让徐天想起了老家的村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有海，其他路段倒是很像老家的山路。 斜坡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上去之后徐天转头看向身后，果然有一点眼晕，徐天这个没有恐高症的人都觉得这个斜坡有些陡峭。 在斜坡上有一排老式建筑，这些建筑后面还有一些零散的小房子，和一般的乡村差不多，放眼望去整个村子连个二层小楼都没有。 不过村口还是有个小卖部，每个村子似乎都有这样的标志性房子，不过看的出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上岸了，已经早上七点一刻，小卖部还没有开门。 “继续往前走？好像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这里的地势确实可以，难怪方司令会选择这样的小岛做落脚点。”徐天感叹道。 “地势非常高，而且距离内陆也不算远，如果有个台风海啸什么的灾难，也能逃脱的迅速一点，我以前也看过地图，岛的最北部距离内陆非常近，大约只有七百米的距离，水性好一点的人游泳都能游过去。”靳老师说道。 “可是这里的五个村子，到底哪个才是咱们去赴约的村子呢？没有人接待就算了，短信总该来一个吧！”徐天说道。 “别抱怨了，这个村子看起来还是比较大的，你看这条小路，一眼都望不到头。”靳老师说道。 确实如靳老师所说，这条村路的尽头看起来像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厂房看起来比一般的民房要高出许多。 “那是什么厂子吗？”徐天好奇问道。 “是狗肉长。” 说话的声音并不是靳老师，而是一个嗓音浑厚的中年人。 徐天和靳老师都没有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其实路边就坐着一个人，在路边有一个用砖头垒起来的崭新院墙，那个中年人就坐在院墙的下面。 “狗肉长怎么会建在这种地方？这座岛怎么看起来都应该是渔业发达的地区吧？”靳老师问道。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们这里的狗肉厂可是百年老字号，厂子里面不止是杀狗，还做深加工，你们以前在城市中吃到的熟食之类的副加工产品大多都是那个厂子生产的，这套工业也是我们村子的特色。”男人操着浑厚的嗓音说道。 “现在已经废弃了吗？”徐天说道。 “停产有四个年头了，因为失去了狗的来源，所以最后只能停产。”男人说道。 “这可是个新鲜事，现在内陆地区可是吃的很起劲呢！尤其是南部的城市，你说失去了狗的来源？这更加不可信，狗贩子难道是禁止登陆这座岛的吗？”靳老师问道。 “以前确实狗的来源都是内陆的狗贩子提供的，不过我们可不收小型家犬，本来有一套很流畅的产业链，但是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一切都变了。”男人沉着脸说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 正说着，从男人家的院墙里面突然窜出一条巨型犬，直朝徐天和靳老师扑过来。 “啊！！！”中年男人站起来朝巨型犬大喊一声，浑厚的嗓音如同巨雷一般，徐天觉得鼓膜都差点被震破了。 听见中年男人的喊声，巨型犬灰溜溜地走进了院门。 “那是一条不是纯种的藏獒，现在已经烂大街的犬种。”靳老师说道。 “是我自己配的种，藏獒和狼狗的结晶，你们如果要进村可要小心点，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养狗，而且都是散养。”中年男人说道。 “这里没人管制养狗吗？散养烈性这么大的巨型犬也可以？”徐天问道。 “敢上岸的人很少，在你们之前上岸的人还是两个月前劝说我们搬家的地产商，他们遭遇了什么你们翻看新闻就能知道，不过幸好你们不是地产商，但我也想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不然村里人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们……” “我是大学的一名生物学讲师，这是我的学生。”靳老师拿出一个胸卡在中年男人面前比划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连徐天都没看清靳老师拿出来的胸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是来研究犬种的吧？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来干这种事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在村子里还是很受欢迎的，你们会一点兽医知识吧？村里有不少人家的狗都染病了，你们能帮忙看看吗？”中年男人的说话语气突然变得很谦卑。 “没问题，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我还是可以的。”靳老师面露自信说道。 第3章 奄奄一息的土狗 徐天站在一旁脸都绿了，可从来没听说过靳老师懂兽医的知识。 “喂喂……您可以吗？”徐天压制着嘴唇，尽量做到说话不张嘴问道，不过徐天的嘴唇还是略打开了一些。 “这位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助手，谁家的狗需要治疗请您带个路行吗？正好我们也想和村民打个招呼。”靳老师说道。 “可以可以！”中年男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异常谦和，和最开始简直判若两人。 中年男人把院门关了上，随后就连跑带颠地往村子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都起来吧！来兽医了。” 这一喊不要紧，徐天和靳老师几乎同时听见村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像所有人家听到了中年男人的喊声以后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似得。 “您真的会兽医知识吗？如果您什么都不懂，咱们可要捅娄子了！”徐天担心说。 “我曾经办过一桩案子，和法医共同解剖过狗狗的尸体，当时法医给我介绍的很详细，一些理论知识我已经牢牢记下了，只是还没有机会实习而已，应该不成问题吧！”靳老师说着，便跟着中年男人的脚步走去了。 靳老师这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差点让徐天失了神，“您没动过狗狗的尸体就敢看病？” “我说了，应该不成问题，从那个中年男人的话里你应该也判断出来了，这个村子里的狗肯定是染上轻微的疾病了，之所以他们还没有向外面求救，可能是还没有到达很严重的程度，治疗一些感冒发烧我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你就在一边上网查查怎么治疗。”靳老师说道。 “您说的也太轻松了吧？如果治不好，您觉得这些村民能放过我们吗？两个月前的新闻我还记得，来岛上劝说岛民乔迁的开发商被狗咬断了腿，最后处理的结果也只是狗的主人拘留半个月而已，关于狗咬人的法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徐天说道。 招呼着村民的中年男人停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的院门外，那户人家的院墙上已经长满了杂草，看起来是一户条件不怎么好的人家。 过了三五秒钟，那户人家的院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衣着非常邋遢的男青年。 “栓子，快点，把你家狗抱出来，有救了。”中年男人兴高采烈地说道。 “哎……”那个叫栓子的人情绪非常激动，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似得。“哎……我这就去。” 徐天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徐天觉得中年男人也好，那个叫栓子的也好，徐天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在充满希望的眼神中还有一些久违的喜悦感。 “靳老师，您可不能掉链子啊！如果他们知道咱们不会兽医知识，恐怕他们会很失望的。”徐天说道。 靳老师没有回话，和徐天一样陷入了沉思，或许此时靳老师也有些后悔把话说大了，不过靳老师并没有说出来。 “看看去吧！”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在中年男人的指引下走进了栓子家的院门，这个院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狗屎味，院子里面到处都是狗屎，这个栓子的邋遢程度已经让徐天觉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人类的交际圈中。 就连靳老师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本来靳老师想掏出香烟点上的，但进了院子里面靳老师就改变了想法。 “呸！”中年男人耸了耸鼻子抱怨道。“我说栓子，你不能铲一下狗屎吗？难怪你家的狗会染病，我看都是因为你不卫生。” “铲啥狗屎啊！”栓子操着一副邋遢的音调说道。“马上就搬走了，等进城住大楼以后在讲啥卫生吧！” “别瞎说！你不要命了？”中年男人贼溜溜地训斥着栓子道。“你们别听他瞎说啊！”中年男人冲着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这时候外面聚拢过来徐天村民，大多都是听到村里来了兽医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的。 “您怎么称呼？”徐天问中年男人。 “叫我老李就行了，你们帮着看看狗呗！”老李说道。 栓子破烂的厢房中抱出一条土黄色的大土狗，连徐天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这条狗已经奄奄一息了。 “靳老师……”徐天小声嘀咕着，透露出担心的语气说道。 “别说话，这可能就是幕后的那个人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看明白了吗？”靳老师说道。 “恩！”徐天若有所思地答道。“信息量很大，村子里剩下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想乔迁，他们在恐惧着什么东西，是足以要他们身家性命的东西。” “这条狗病的很严重，但是他们没有去内陆寻找兽医来给狗看病，这说明他们不想和外面联系。”靳老师说道。 “您看这些围过来的村民，他们的神情中没有透露着对我们的敌意，反而从他们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些恐惧。”徐天说道。 “大体知道的信息有四年前的狗肉厂，还有近期生病的狗，加上乔迁和愁眉苦脸的村民，这个村子应该很不太平。”靳老师说道。 “大旺，大旺！”栓子拨弄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黄土狗叫喊着。 靳老师急忙走上前摸了摸狗狗的鼻息，呼吸非常微弱，而且狗的身上腐烂的非常严重。靳老师又扒开狗狗的眼皮看了看，狗狗的眼珠中充斥着黑紫色的血丝，这绝对是中毒的迹象。 “你们村子的饮水问题怎么解决？”靳老师问道。 “饮水？有的人家自己家有水井，有的人家喝自来水，怎么问这个？”老李说道。 “自来水？”靳老师问栓子。 “我们家是喝自来水的。”栓子瞪着发愣的眼珠说道。 “难道狗中毒了？”老李说道。 “不应该啊！如果是狗因为饮水中毒，那人为什么没事？”徐天说道。 “人和狗是喝同一种水吗？”靳老师问栓子。 “是……是啊！我喝什么大旺就喝什么。”栓子说道。 “不！不是水源的问题。”徐天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4章 犬神的传说 “你看出端倪了？”靳老师问道。 “很明显这个村子的狗有些生病了，然而有些狗并没有生病，这可能是人为导致的原因。”徐天说道。 “不可能！你是说有人给狗下毒？”老李听见徐天的话以后极力反驳道。“这绝对不可能。” “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靳老师站起来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是在犬神的庇护下才得以生存下来的，狗对村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伙伴，绝对不可能有人会对狗下毒手，除非那个人不想活了。”老李说道。 “还真新鲜，你们在犬神的庇护下建杀狗的狗厂来维持生计？未免有点太好笑了吧？”靳老师带着讽刺的腔调说道。 “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像话，不过你们根本不了解我们的风情，建狗厂是全身大人为我们造福，这世上的一切狗种都是犬神大人的后代，这是我们这里世代传承下来的传说。”老李说道。 “还是没听懂，你们信仰犬神为什么还要杀狗？”徐天问道。 “这事还得从百年之前说起，那时候我们岛上的人们非常穷困，和对岸的大城市比起来，我们这里就像是被遗忘的地区一样，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交通，这里的人民有的时候甚至连一艘小船都没有。那还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岛民只能捕猎海边的一些海物为生，可那个时候哪有现在这些捕鱼工具啊！加上那个年代上边对百姓的打压，每年我们还要交上固定的税务，在海边打到的海鲜大多也都换成钱交税了，剩下的钱根本就不足以维持生计。根据我们父辈留下的说辞，在那个穷困的环境下，有一天晚上从内陆的方向跑过来一只全身发光的巨型犬，那条巨型犬会说话，通人性。我们村子的村民目击着那条巨型犬踏着海浪跑上了岸，可是刚刚着陆，巨型犬就倒下了，后来村民把巨型犬抬到村子里，发现它的后腿处有很严重的枪伤，是我们的村民把巨型犬给救了。”老李说道。 “后来那条巨型犬被村民治好，它为了报答你们就把它的子孙贡献给这个村子用来维持生计？”靳老师嘲讽地说道。“拜托，传说能不能再老套点？而且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而且神话的太严重了，哪有可以踏着海浪的生物？” “你说的没错。”老李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小的时候也都不相信，可就在大约二十年前……就是二十年前，一九九七年的一个夏天，那时候我也就像这个青年这样的年纪。”老李指着徐天说道。 “你们看见传说了？”靳老师问道。 “我们看见犬神了，那是一个炎热的八月份，马上就立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出奇地闷热，村民大多都在海边吹海风，有的还下海去洗澡，大约在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左右，突然间海面上冒起了闪亮的金色光芒，和传说一样，在海面上向村子奔来一条非常大的巨型犬，大约有一个豪华游轮那样大。”老李说道。 “你亲眼看见了？”靳老师带着怀疑的腔调问道。 “不止我看见了，在场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应该都看到了。”老李环顾着四周用乞求的眼神问着村民，就好像在乞求有人能出面给他作证似得。 徐天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村民，大家的脸上都写着恐惧两个字，只有老李一个人在比划着，其他村民全都不吭气了。 “后来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当巨型犬快要靠岸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之后海面上飘过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金色的衣服，她的腿部受伤了，就和传说中的犬神一样。”老李说道。 “然后你们把那个女人救了，她的伤势好了之后你们就尊奉她为犬神？”靳老师鄙夷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老李感到非常诧异。 “拜托！编故事能不能有点新意？这样的剧情小孩子都不爱听了，你还不如讲一讲狗厂的事。”靳老师说道。 “你别急，这件事就和狗厂有关。”老李说道。 “恩？”靳老师和徐天突然来了兴趣。 “正如你所说，那个女人被当时的村长带领着村民凑钱治好了腿伤，后来我们发现那个女人竟然不会说话，她好像还不识字的样子，最后我们大家发现……她连记忆都没有了。”老李说道。 “哈哈哈……”靳老师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老李可没有心情去笑，而且徐天看得很明白，现在不止是老李，就连其他村民都变得非常恐惧。 “当时村子里有几个飞扬跋扈的男青年，有一天夜里，其中一个男青年对那个女人做了不轨之事，当天夜里村民在村子里搜捕男青年，甚至把搜捕范围都延伸到邻村了，还有海岸线也全都找过了，一整夜都没有那名男青年的影子。”老李说道。 “第二天早上男青年在某处被发现，当时他已经死亡了对不对？”徐天说道。 听到徐天的猜测，在场的所有村民都打了个冷颤。 “那名男青年他……他被发现的时候右腿被切掉了，切口就是那个女人受伤的位置。”老李说道。 “尸体在哪被发现的？”徐天问道。 “就在海边的沙滩上，可以有十几名村民都能作证，天蒙蒙亮的时候沙滩上还没有尸体。”老李说道。 “那个女人呢？事发后还在村里吗？”靳老师问道。 “不在了，当天夜里村长带着大家搜捕犯人，留下三名父女在房间里照顾那个女人，由于遭受了那种事情，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外人进过那个女人的屋子，外面也留了四个壮年看守着房子，可是第二天大家发现海边的尸体之后返回到那个女人的住处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同时看守她的三名妇女也都跟着消失了，至今都没有下落。”老李说道。 第5章 犬神的恩惠 “这是刑事案件，你们没有报案吗？”徐天问道。 “报案了，当然报案了！我们这座岛也是有镇派出所的，可是那件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老李说道。 “这件事和狗厂有什么联系？”徐天继续问道。 “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大约过了有三个半月吧！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有一天全村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全村的成年人，也有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也跟着做了那个梦。”老李说道。 “梦？是那个女人托梦给你们吗？”靳老师问道。 “是！我们梦见了那个女人在海面上化身成了那条巨型犬，她化身之后嘴里叼着一只断腿，在她的前方还有那三名失踪的妇女，巨型犬嘴里嚼着断腿，一只爪子牵引着三条绳索，绳索套着那三名妇女的脖子，就好像那三名妇女被当成了开路的猎狗一样，她们的脖子上全都带着项圈。”老李说道。 “全村人一同做的那个梦？你确定？”靳老师问道。 “我确定，不信你问他们，在场四十岁以上的人全都做了那个梦，还有一些三十六、七岁的人，你问他们就知道了。”老李极力渴求着在场的人能给他作证，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那狗厂呢？”徐天问道。 “我们当时不明白那个梦到底有什么意义，村里人就那样议论了有一个礼拜左右。那是一个下着冬雨的天气里，港口停靠了一只小船，有一个年轻人牵着三条土狗上了岸。”老李说道。 “年轻人？男的女的？”徐天问道。 “是男的，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由于之前村民都做了那个怪梦，看见有人牵着三条土狗上岸的时候大家都很害怕。”老李说道。 “等等，那个年轻人刚刚靠岸你们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而且还是个下雨天，大家都不在家里避雨，难道都在港口？”靳老师问道。 “不是这样的，这里搬迁之前有一个很完整的消息系统，海边有村民轮流站岗，只要发现有船只想要靠岸，海边的站岗人员马上就会敲锣通知，然后在那个大斜坡上面也有一个站岗的人，大斜坡上面那个人听见海边的人敲锣之后就会沿着门前这条村路一直敲着锣跑下去，村民听见敲锣声就都知道有船快要靠岸了，那些日子村里人都很不踏实，听见有人靠岸的消息，大家自然而然就都出门去港口看个究竟了。”老李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您继续说吧！”徐天说道。 “那个年轻人跳下船以后把三条土狗放开了，然后对着村民喊了几句话，他说他是来传话的，那个年轻人的原话我还记得。”老李说道。 “是什么？”徐天和靳老师异口同声问道。 “那个年轻人是这么说的。”老李顿了顿说道。“我是犬神大人的男童，你们的村民侵犯了受伤的犬神大人，那三条母狗犬神大人答应放回来了，之后你们村里人要在岛上重新建造犬神庙，记住，香火不能断，只要香火断了，犬神大人就会发威，到时候你们全村人都得死。” “这些话就把你们给镇住了？”靳老师怀疑地问道。 “没办法啊！那个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加上全村的成年人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这让人不得不相信啊！”老李说道。 “后来你们什么都没做就让那个年轻人走掉了？”徐天问道。 “没人敢拦着，村民只好建造犬神庙，就是现在狗厂那个位置，以前狗厂的所有地皮都是犬神庙。”老李说道。 “这么说，后来你们又把犬神庙给拆了？”徐天问道。 “大约是二零零三年的时候，也是刚刚入冬半个月左右，那一年是一个灾难频发的一整年，当年这个附近的海域突然间没有了鱼虾，什么海鲜都打捞不上来，村民靠领着上边发的低保从秋捕开始度过了两个月，可是那些低保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村里的孩子两个月都没有吃上一顿肉。后来有一户人家偷偷杀了一条狗，当时村民都吓坏了，九七年发生的那档子事之后村民根本就不敢碰狗，那家人杀了一条狗炖着吃了，当时大家都吓坏了，以为犬神要发怒了，可是谁知道，那一次犬神竟然对村民发出了怜悯之心。”老李说道。 “犬神是怎么通知村民的？不会又是托梦吧？”徐天问道。 “那一次不是托梦，还是同样的季节，也是一个下着冬雨的一个白天，那个年轻人又上岸了，他向村民喊话，告诉村民可以重操旧业，在犬神庙的位置建造一个狗厂，把百年来祖上传下来的烹制狗肉的手法拿去换钱，说是犬神大人的伤已经养好了，而且犬神大人对村民的愤恨也都消除了。那个男青年还告诉大家不要害怕犬神大人，九七年那个事件对犬神大人的伤害也已经全都没有了，他说犬神大人是一个善良的神仙，只要村民不为非作歹，犬神大人愿意在村民困苦的时候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来帮助村民度过难关。就这样，犬神庙被推倒了，我们村子建造了一个狗厂。”老李说道。 “没有逻辑，也说不通。”靳老师说道。 “疑点有很多，那三个失踪的妇女到现在都没消息吗？”徐天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 “还有那个男青年第一次登上这座岛的时候放开的那三条土狗去哪了？那真的是三条母狗吗？”徐天问道。 “确实是母狗，那三名妇女的家人各自领回去一条，后来养着养着就都死了。”老李说道。 “当时的村长呢？”徐天问道。 “已经去世五年了。”老李说道。 “好吧！那现在村民为什么每家每户都养着一条狗？是为了向犬神大人致敬吗？”徐天问道。 “不是这样的，因为后来有了动迁的通知，狗厂也没人经营了，本来大家想着拿一笔不菲的动迁款去内陆生活，可是谁知道开发商给的钱太少了，这不，有很多人都还没有搬走。”老李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下，同时露出一丝微笑，这里面的门道他们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第6章 老黑 靳老师一边听着老李讲述，一边查看倒在地上的狗，对于那条狗的结果，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就算是真的兽医来了也是无力回天。 “不行了吗？”栓子扬起袖子擦了一把快要溢出来的鼻涕。 “这条狗中毒了，村子还有多少这种奄奄一息的狗？”靳老师问道。 “有十五条，如果算上之前病死的，差不多有七十多条。”老李说道。 “这么多？村子每家每户都养两条以上的狗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老李耸搭下眼皮，像是在躲闪着什么。 “狗厂倒闭之后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靳老师问道。 “这……”老李似乎显得非常为难。 “不能说？”靳老师问道。 这时候栓子家的院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喊声。 “说什么呢？” 徐天和靳老师回过头一看，是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身材一点都不比老李差，徐天又观察了一下老李，似乎老李很惧怕这个壮汉。 “老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鼓动大家搬走，我就把你家人全炖了。”壮汉对老李呵斥道。 “我说黑大哥，你别冤枉我了，我要是想搬，自己早就搬走了，如果四年前第一批就搬走，我现在不也住上内陆的海景房了吗！至于在这里鼓动大家吗！”老李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全村的鬼把戏都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来个外人你就用那张破嘴嘚吧嘚吧，那两位客人，你们别信他，想了解什么事情就跟我来。”壮汉招呼着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别信他！”老李小声在徐天身后嘀咕了一下。 “你们家也有需要治疗的狗吗？”靳老师对壮汉说。 壮汉似乎被靳老师说穿了，蛮横的脸看向靳老师的时候立即就显得憨厚起来。 “我家确实有两条生病的狗，您帮着瞧瞧呗！”壮汉说道。 “虽然我不是个专业的兽医，但我对生命的看法都是一样的，既然你们家也有生病的狗，我这就给你瞧瞧去。”靳老师说道。 徐天差点笑出声来，靳老师这是在民众中给他自己树立威严的形象呢！这种心理暗示法在需要求助的人面前是最管用的。 “老李大哥，您也跟着来好吗？”靳老师说道。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没做早饭呢！我得回去了。”老李挤出人群往自己家中走了去。 那名壮汉的家离栓子家不算太远，不过进去之后徐天发现壮汉的家里比栓子里好不到哪里去，院子中摆放着各种杂物，有些金属架子看起来是有用处的，但是已经生了一层很重的锈。 “您怎么称呼？”靳老师问壮汉。 “我？村里人都叫我老黑，你要是不问，我都忘了自己叫啥名了，不过你知道也没啥用，就叫我老黑大哥吧！他们都这么叫。”老黑说道。 “狗在哪里？”靳老师问。 “跟我进屋吧！”老黑面色突然变得很沉重。 老黑家的房子看起来是那种新农村的房子，大约就是五、六年前盖的，不过屋子里却散发着一股非常酸臭的气味，徐天敢断定，这个老黑和栓子一样，都是个光棍。 “您一个人住吗？”靳老师问道。 “哦！是啊！我婆娘被害了，女儿也嫁到内陆了，现在我一个人住。”老黑说道。 “对不起！”靳老师说道。 “没事，你应该听说了我家婆娘的事吧？老李逢人就讲，那三个被变成母狗的女人之一就是我婆娘。”老李说道。 “您不相信这件事吗？”靳老师问道。 “谁信谁就是傻子！什么犬神，什么做梦，都是有人在使坏，我根本没看见过犬神在海面上走到村里，我也不相信他们全都看到了。”老黑说道。 “当年您没有亲眼目击到犬神吗？”徐天问道。 “我当年在内陆打工，不在家，听说我家婆娘跟犬神一起失踪了我才回来，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过了二十年，现在也没个音信。”老黑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 徐天看见老黑家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老旧的结婚照，虽然画质很差，但徐天看得出来，老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壮实的小伙子，他的妻子是一个品相非常端正的江南美人模样。 徐天和靳老师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炕上的两条狗吗？”靳老师问道。 “对，我知道它们已经没救了，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帮着我把狗救活，让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着看一下，狗究竟中了什么毒？”老黑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去一些狗的血液吗？”靳老师问道。 “我明白，你是要拿去内陆化验吧？”老黑说道。 “对，现在我手中没有仪器，我也只能给狗瞧一些发烧拉稀的病，你们村的狗病得太严重了，你应该能理解我们吧？”靳老师说道。 “能。”老黑说得非常斩钉截铁，给徐天和靳老师的感觉非常好，这个老黑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一个人。 其实徐天早就看出来老黑的品行了，从他提起妻子时那种落寞，还有二十年都没有续弦就能看得出来老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有针管吗？”靳老师问道。 “你们是警察吧？”老黑突然冒了一句。 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慌张，其实这一点他们也预料到了，在老黑面前是演不下去的。 “以前有很多警察来过吗？”靳老师问道。 “现在来这里的人不是开发商就是警察，那些蠢货看不明白，我可不是傻子。”老黑说道。 “没错，不过我不是当地的警察。”靳老师说道。 “当地的警察来了就会被认出来，你们这样子正好，我求求你们了。”老黑突然跪倒在靳老师和徐天面前。“这个村子里面出了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我不关心那些事情，我只想求求你们替我讨个公道。” 第7章 骇人听闻的真相 “您快起来。”徐天扶起老黑道。 老黑神情非常激动，眼眶都已经湿润了。 “你们应该听明白了吧？什么犬神，什么狗厂……”老黑带着激动的腔调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人为了掩盖犯罪吗？”徐天说道。 “对，我媳妇丢了，连同还有另外两个当时长相还算端正的妇女，她们三个和那个被捡回来的哑女在老村长家里失踪了。”老黑说道。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是一起关于拆迁引发的案子，没想到还牵引出诱拐妇女的案情！”徐天说道。 “拆不拆迁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只是我那失踪了二十年的媳妇是我一直以来的伤痛。”老黑啜泣着说道。 “您慢慢说，我们会帮助您寻找线索的。”徐天说道。 “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当年我那刚过们不久的媳妇以前和别人好过，她那相好的还追到岛上过，当年我把那小子的右腿打残了，后来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哑女，她的腿伤竟然也是右腿，这件事你们觉得会是巧合吗？”老黑说道。 “等等！”徐天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你怀疑是那个被你打断腿的人策划的这一切？” “除了他还能有谁！那个人是出了名的混蛋，你们知道村里人为啥都统一口径说做了犬神的梦吗？都是为了掩盖当年的耻辱。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犬神，那个哑女也是和那小子一伙的，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老黑擦拭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那小子上了岛之后假装自己是大仙，到处给人看相算命，村里人当年有文化的不多，要不是我当过兵，我也许也跟那些蠢蛋一样。村里人被那小子琢磨透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子耍了什么手段，村里所有人都去找他看相算命。其实那小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算计岛上的妇女，我那刚过门不久的媳妇更是对他痴迷的很，当年没有什么村里的小混混侵犯哑女事件，其实是那小子带着三个岛上品貌最好的女人离开了，村里为了掩盖这个耻辱，才编出来那一堆谎话。” “太荒谬了！”徐天说道。 “更荒谬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你们知道吗？当年岛上所有的女人都被那小子亲近过，只有为数不多的老龄妇女和孩童没有被他的魔手沾到。”老黑说道。 “等等！”徐天再次制止了老黑。“您当年一直在内陆打工是吧？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徐天问道。 “我自己调查出来的，这些事情没人对我讲，我也没亲眼看到，可是根据我调查的线索，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老黑说道。 “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靳老师问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吗？这个村子现在根本就没有女人。”老黑说道。 “所以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很邋遢，我已经看出来了。”徐天说道。 “女人其实都被自家的男人杀死了，只有少数女人被心软的男人给放走了。”老黑说道。 “你说什么？”徐天和靳老师突然惊住了。 “没错，这是个充满死亡的村子，当年这些蠢蛋醒过来之后已经晚了，他们的媳妇全都被那小子给碰了，你们知道村里的几个蛮横的男人带了个什么头吗？”老黑说道。 “杀妻泄恨？”靳老师说道。 “对！这些蠢货就是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连杀妻泄恨这种事都有人跟着做，说到底他们都是一些没有文化的愚昧贱民。”老黑说道。 “不能这么说，你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徐天指责老黑道。 “好，我不跟你争论，可是当年的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我没看见那个场面，但是我听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实人跟我讲了。那个晚上全村的男人抓着自己的媳妇，亲手用自家的菜刀把媳妇的脖子切了，地点就在现在的狗长那里，当年他们是想掩盖尸体才建造的犬神庙，后来那些人更是统一口径串通了一个犬神的梦，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老黑说道。 “是因为犬神庙被强制拆除了吧？”靳老师说道。 “对，因为村民对犬神的信仰被算作不正当宗教，所以上边下令必须要拆除，可是拆除以后那些女人的尸体就会败露，全村的男人几乎都是杀人凶手，最后他们为了掩盖当年的事情，窜通了梦到犬神这个说法，然后借着这个名义在犬神庙的遗址盖了狗厂。”老黑说道。 “不对，这里边的漏洞太多了。”靳老师说道。 “没错。”徐天接过话茬说道。“你知道狗厂下面是村里女人的尸体，为什么不去举报？只要尸体被挖出来，所有事情的真相也就解开了。” “不行！我不能那么做。”老黑说道。 “为什么？”徐天瞪着坚毅的眼神问老黑。 “这就是我有求于你们的原因，因为我媳妇可能在那些人的手中。”老黑说道。 “你媳妇？那些人？”徐天问道。 “对啊！因为在二零零三年的时候那个欺负了全村女人的小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是我亲自调查出来的。”老黑说着，便从柜子里翻出一些报纸来。“你们看，这是二零零三年的新闻。” 徐天和靳老师看了看，新闻的标题是一名男子在东海村附近港湾投毒，导致东海镇附近的海生物中毒，因为害怕海生物对人体有害，所以被下令东海镇附近三年内不准下海捕鱼。 “难怪老李说的故事里面二零零三年是一个灾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徐天说道。 “不对，在海里投毒那得需要多大量的毒素？如果是害怕海生物对人体有害而禁止出海捕鱼，那原因不可能会这么幼稚，而且报纸上怎么可能报导出这么幼稚的新闻，如果不出所料，这张报纸应该是假的。”靳老师说道。 “假的？你们是说，我的调查都是错的？”老黑说道。 “你究竟调查出了什么？那名男子的死因是什么？在哪里死的？”徐天问道。 第8章 酒腻子 “我不知道那小子在哪死的。”老黑说道。 “不知道？那你凭什么断定他死了？”徐天问道。 “是我调查出来的。”老黑的态度很坚定。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你自己调查出来了关于犬神的事件，可是你一直都没有说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靳老师说道。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楚？”老黑说道。 “你在掩饰你自己的罪行，这些事情单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调查出来的。”靳老师说道。 “没错。”徐天接过话茬。“既然你的妻子被牵扯到案子中，那么想必全村人都会瞒着你真相，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调查，那就只有一个手段。” “逼迫他人说出真相，但是你逼迫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靳老师说道。 老黑惊得瘫软在地上，似乎被徐天和靳老师说中了。 “好吧！我承认。”老黑耸搭下脑袋说道。“我确实威胁过村子里的一个人，他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不过有很多没有解开的疑点，我自己根本就查不到真相。” “那个人是谁？现在还在村里吗？”徐天问道。 “在村里，不过他应该帮不到什么忙。”老黑说道。 在老黑的带领下，徐天和靳老师找到了那个告诉老黑案情的人。 这个人的家里也是非常邋遢，甚至比栓子家还要脏，不过这户人家并没有养狗，因为他家的院子里没有看见狗屎。 和预想的一样，这是一个脑溢血患者，年龄大概和老黑差不多，四十六、七岁的样子。 “平时都是谁照顾这个人？”徐天问道。 “村里现在没有村长，不过有一个村民小组的组长，现在组长在管事，每天来给他喂两次饭。”老黑说道。 徐天环顾了一下这个低矮的小砖房，看样子这些年虽然村子里曾经富裕过，但这个人的家却一直都穷困潦倒，只有这一户人家的房子还是那种八十年代末期的建筑。 “他没有告诉你那个带走你妻子的人死在哪里吗？”徐天问道。 “没说，无论我怎么打他，他都说不知道，后来我也没辙了，也许他真的不知道。”老黑说道。 “你不会觉得他说的所有话都是在欺骗你吗？”徐天问道。 “不会，他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了，他的脚筋是我挑断的。”老黑说道。 “你对这个人用了这么残酷的刑罚，没人管你？”靳老师问道。 “我问他的第二天，他就成这个样子了，以前有十年左右了。”老黑说道。 “第二天就脑溢血了？这未免太巧了吧？”徐天怀疑说。 “他本来就是个酒腻子，那天晚上可能是被我挑了脚筋太疼了，他喝了很多酒，第二天中午才被邻居发现，那时候村长还活着，村长组织着村民把他送到内陆的医院了，医生说他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酒才引发的脑溢血，当然这也和他平时酗酒有关。”老黑说道。 “这个人叫什么？”徐天问道。 “你还真把我问着了，已经有二十几年没人叫过他的名字了吧！我们一直都叫他酒腻子。”老黑说道。 这个酒腻子的双目一点神色都没有，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徐天和靳老师帮着酒腻子翻了个身，他这才停止了哼哼。 “十年来一直都是别人给他送饭吗？”徐天问道。 “以前村长在的时候是和他住在一起的，自打村长走了以后就是现在的组长管他，不过大家日子过的都不好，也只能给他喂点剩饭了。”老黑说道。 靳老师撩起酒腻子的被子，查看了一下他的双脚，左脚跟处确实有很重的伤疤，不过靳老师对这个酒腻子的病情有所怀疑，一旁站着的徐天也注意到了酒腻子的家里有些异常。 首先他是个瘫痪病人，家里没有轮椅也说得通，也许是条件不好。没有拐杖也说得通，也许他从十年前开始就下不了地。但是这个人的鞋子摆放在床下，而且鞋子上边没有灰尘，最主要的是鞋子的鞋跟处竟然没有被踩扁，看起来这个酒腻子每次下地都会提鞋的样子。 而且脑溢血这种常见病就算不懂医的人也都很了解，十年的时间，还疏于照顾，这期间难免会有严重病发的时候，他能活到现在绝对不可能。 “老黑，你去把组长叫来好吗？我们想问他一些事情。”靳老师说道。 “好，我这就去。”老黑说着便走了出去。 徐天和靳老师对了一下眼神，两人迅速把酒腻子从床上拽了下来，果然和预想的一样，这个酒腻子不仅在地上站住了脚，而且那双目无神的眼睛也开始滴流乱转了。 靳老师马上像擒拿犯人那样将酒腻子反压在床上，“我只有两个问题，不如实交代我就把你交给老黑。第一，村里的女人去哪了？第二，这个村子到底在蓄谋什么？” “死了，还有拆迁。”酒腻子痛苦地说道。 徐天迅速在这个房子里展开搜索，不过非常不巧，刚刚打开柜门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动静，老黑这么快就带着组长回来了。 “该死！”徐天抱怨了一句。 靳老师赶紧把酒腻子放回到床上，等老黑和组长进来时，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来了，这就是组长。”老黑说道。 “叫我什么事啊？我还要回家做早饭呢！”组长说道。 “关于这个村子里面那些中毒的狗，我建议你们去内陆找专业的兽医，或者把检疫站的人叫来。”靳老师说道。 “这个……”组长和老黑对了一下眼神，两人似乎显得非常为难。 “有什么不妥吗？”徐天说道。 “没有不妥，只不过我们不想离开，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组长说道。 “关于村子里面的那些狗，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徐天说道。 “怀疑？你指的是什么？”组长问道。 第9章 海面上的巨型犬 “那些狗很明显是被人故意下毒导致的濒临死亡，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靳老师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是今天早上老李到处喊的两个兽医？”组长问道。 “我是一名生物学教授，这是我的学生。”靳老师指向徐天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们像警察呢？”组长说道。 “你是不喜欢被我们询问吗？”靳老师说道。 “如果你们对中毒的那些狗无能为力，那你们就赶紧离开吧！这个村子没有什么可看的，反正你们不是开发商派来的人就是警察派来的人，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组长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哪？”徐天问道。 “回内陆，或者去别的村子，随你们的便，反正这里不会欢迎你们的。”组长说道。 “好，既然得不到你们的欢迎，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村子看看吧！”靳老师说道。 说着，靳老师和徐天就离开了。 两人来到街上，这时候村民似乎都散了，家家户户的烟筒也开始冒起了黑烟，徐天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早上八点整。 “您说那个装病的酒腻子是他们安排的吗？”徐天说道。 “很难说，不过这个村子的村民似乎是在等着我们的到来。”靳老师说道。 “的确很可疑，他们未免对咱们说的有点多了，咱们才靠岸一个小时，就对咱们说了这么多事情，很难让人信服。”徐天说道。 “这里的事件估计和执年太岁有着扯不断的关系，或者说执年太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们破解这个村子的谜团。”靳老师说道。 “这倒是很像执年太岁的作风，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天说道。 “这个问题只能当面去问执年太岁本人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出什么事，虽然那个所谓的组长把咱们赶走了，但我能肯定，咱们应该可以亲眼目击到他们所说的犬神。”靳老师说道。 “您这么自信？如果这件事情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呢？”徐天说道。 “没关系？你又为什么那么肯定？”靳老师说道。 “说不上来，反正作为侦探我不能靠直觉来判断，不过这件事情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有人让我们来解开一桩陈年旧案，说不定真的有人有求于我们也说不定。”徐天说道。 “随你怎么说吧！这里连个饭馆也没有，早饭都还没解决呢！咱们就不要考虑案子了。”靳老师说道。 就在这时，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竟然是老李追了上来。 “你们要不要到我家来坐坐？”老李气喘吁吁说道。 本来徐天和靳老师想往村子的更深处走一走，不过既然老李有邀请，徐天和靳老师就跟着老李回到了村口的红砖墙院子里。 这个老李的家看起来非常与众不同，院子里面非常干净利落，房子里面也是非常干净，和其他人家的邋遢程度相比，徐天感觉老李家像是有个女人似得。 不过徐天并没有看见老李家有女人，这个家只有老李一个人。 “你的家里很不同嘛！”靳老师调侃道。 “因为他们太懒了，我不知道老黑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不过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那个老黑就是一个疯子。”老李说道。 “疯子？我看他挺正常的。”靳老师说道。 “我跟你们说，那个老黑是因为老婆失踪了才变得什么胡话都说。”老李说道。 “你知道老黑都跟我们说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别人说了，以前来过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人，老黑都说过。”老李说道。 “和我们一样的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靳老师说道。 “大家都知道，只是不好明说而已，如果是开发商还好，打一顿赶走就行了，但是打错了就麻烦了，以前没少出过这档子事，如果打了警察，我们可就惹事了。”老李说道。 “为什么这么讨厌警察？你们有困难的时候难道不会去找警察帮忙吗？”徐天问道。 “不是讨厌，而是我们不想搬走，说实在一点，就是想多要俩钱儿呗！”老李说道。 “拆迁的也不止你们一个村吧？其他村子也是这样吗？”靳老师问道。 “不知道，我们岛上的五个村子都不怎么来往，这是祖上就定的规矩。”老李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们之前也听说一些关于这个岛上五个村子的事情，你能跟我们说说吗？”靳老师问道。 “这个……”老李显得有些为难。 其实徐天和靳老师很高兴能看到老李露出为难的表情，因为这样子才是老李应该有的态度，如果徐天和靳老师问什么老李就回答什么，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为难就算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靳老师说道。 “请你们理解一下吧！这件事不能说的，要是传了出去，我就没法在这呆了。”老李说道。 “那其他村子的情况你能跟我们说一下吗？”徐天问道。 …… 此时在李家村的港口，小艾和扬琦已经上了岸。 “这是李家村，很可惜，轮船不去我们村子。”小艾说道。 “你们村子？你家在这里？”扬琦问道。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不过不是这个李家村，我家的村子在岛上的东部，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小艾说道。 “那咱们现在去哪？”扬琦问道。 “当然是去找徐天，而且你对这个岛也不陌生吧？我都调查清楚了，开发这个岛的公司就是你们家的公司，你老爸就是幕后的开发商。”小艾说道。 “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要是被这里的村民知道我是开发商的儿子，非得把我撕了不可！”扬琦说道。 正说话间，小艾和扬琦似乎听到海面上有什么声音，两人回头看去的时候顿时惊住了，在海面上竟然有一只像游轮一般大的巨型犬在海面上疾驰着。 第10章 屠戮的开始 徐天和靳老师正与老李聊着村子里的事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栓子的喊叫声。 “犬神出现啦……犬神出现啦……” 听到喊声后徐天和靳老师马上夺门而出，幸好老李的家在村口，距离通往码头的高坡只有十几米远，徐天和靳老师很快便跑到高坡的位置看向海平面。 在跑着的过程中徐天和靳老师就已经用指纹把手机解了锁，两人马上拿着手机往海平面上拍摄，不过很可惜，现在海平面上只能看见一条类似于狗尾巴的雾气。 “不是真的犬神，看样子更像是烟雾之类的东西。”徐天说道。 “如果有人拍摄到完整的犬神就好了，很可惜，我们来晚了。”靳老师感叹道。 这时候徐天隐约看见几百米开外的码头那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小艾和扬琦正在海边拿着手机对着海面拍摄。 五分钟后徐天、靳老师、小艾和扬琦在高坡上碰到了一起，小艾拍摄到的视频很完整，海面上确实有一条巨型犬，和老李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们看见这条巨型犬了？”徐天问道。 “看见了，我们也吓了一跳。”小艾说道。 “视频里看不出这条巨型犬是什么物质，是雾气还是投影根本就看不出来。”徐天说道。 “你认为能在还面上投影？”小艾说道。 “不是不可能。”靳老师补充道。 “现在的科技想办到应该不是问题，不过想办到这种事海面上应该要有轮船来配合。”徐天说道。 “我没看见轮船，只有载我们到这个岛上的一艘船，不过已经往反方向开去了。”小艾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徐天问道。 扬琦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海边，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融入到这三个人的谈话中。 “我觉得应该和你们一样。”小艾说道。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们以前就认识呢？”徐天问道。 “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解释给你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弄清楚咱们到这里来的原因，让咱们来到这个岛上的人究竟是不是执年太岁，难道我们应该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件事吗？”小艾说道。 徐天把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小艾和扬琦，对于犬神的故事和这个村子里的事件，小艾和扬琦都捏了一把汗。 “看来是让我们解谜来了，我觉得这倒是很像执年太岁的风格。”小艾说道。 “不止你这么认为，我和靳老师也分析过，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的人是不是执年太岁，那个人一定有他叫我们来的原因，不过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后面的消息，这一点是我捉摸不透的。”徐天说道。 “我还是告诉你们实话吧！这座岛其实是我出生的地方，不过并不是这个村子。”小艾说道。 “小艾出生的地方？你家在哪个村子？”徐天急忙问道。 “我家的村子在最东部，村子里有一条非常有名的怪坡，以前叫怪坡村，不过后来这个名字被改掉了，现在应该叫草岗村。”小艾说道。 “小艾有收到要求回村的消息吗？”徐天问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必须要回村子一趟。”小艾说道。 “如果小艾非回去不可，那我们可以先到小艾的出生地去看看。”徐天说道。 “不用，我又不急，我觉得我们还是按照短信的指示行动比较好，这样子更能接近那个让我们来到这里的人。”小艾说道。 “虽然被牵着鼻子走很不爽，但是这样子做确实是最合适的。”徐天说道。 “还是研究一下这个犬神的视频吧！”靳老师说道。“我们俩拍摄到的画面只有一条犬神的尾巴，看起来很像雾气，不过小艾和扬琦拍摄到的完整犬神似乎看不出来是雾气，但是你看，这个犬神没有着陆，它沿着海岸线往北部跑去了，从小艾录制的视频中可以看出，犬神跑出去很远的时候它的轮廓就逐渐有一些消散了，看起来就像是飞机在天上排出的烟雾一样，逐渐地就散开了。” “不过犬神的身体和飞机的烟雾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徐天说道。 “我当然看得出来，差别就是飞机会把烟雾留在原地逐渐消散，可是这个犬神不一样，它在海面上跑的时候并没有把烟雾留在原地。”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应该不会是烟雾，如果是烟雾，依照现在我们这个时代的科技或许还能创造出来，但是二十年前呢？那时候的电视机在农村都还是个重要的奢侈品，怎么可能有人创造出一团犬神模样的东西。”徐天说道。 “你先不用纠结这个，反正关于犬神的事情我认为老李说的应该没错，至少犬神确实出现在了海面上。但是我觉得老黑的叙述也没问题，这一定是某个人的阴谋，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犬神存在。”靳老师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这个节骨眼让我们亲眼看到了犬神的存在，看来我们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中了。”徐天说道。 这时候村子的方向走过来许多人，大家都听见了栓子的呼喊声，不过距离村口最近的老李却没有走出家门。 “暂时不要对这些村民说你们拍摄到了犬神，现在不能在这里引起恐慌，如果有人问，你们就说刚刚上岸什么都没看到。”徐天说道。 “恐怕行不通，那个邋遢的小伙子似乎看见我们在海边了，他最开始好像是在欣赏小艾，后来我们一同看见的犬神，接下来他就调头往村子里跑去了。”扬琦说道。 “那就头疼了，算了，别把录像给他们看就好了。”靳老师说道。 那些村民走到老李的家门口时突然停下了，所有人都发出惊恐的神情看向老李家的院子，徐天和靳老师马上脊背一凉。 跑过去一看，和预想的一样，老李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当徐天和靳老师看到老李那惊悚的死相时，一股内疚感突然从心底萌生了出来，他们中了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第11章 凶案现场 老李的双手不见了，尸体斜躺在房子外面的墙根下，窗台上有一大片血迹，看样子老李的尸体像是被凶手从窗户里面扔出来的。 “犬神……是犬神回来了，犬神惩罚了老李。”栓子发出一股非常凄厉的呼喊声。 “别吵！”组长伸出一只手掌狠狠按在了栓子的头上，一把将身体瘦弱的栓子按倒在地上。 “组长……”栓子抽泣着鼻涕颤抖着说道。“你看啊！老李和那个人一样，当时不就是老李……” “住口！”组长一脚将栓子踹到了红砖墙上，吓得栓子再也不敢出声了。 这一切都被徐天看在了眼里，看来组长有事情瞒着大家，而且这件事情似乎老黑也非常清楚，一旁的老黑一直在躲闪着徐天和靳老师的眼神，并且隐藏在人群的最后面。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就不瞒着大家了。”靳老师掏出证件对准了组长的双眼说道。 “果然是警察。”组长额头上流着汗水说道。 这时候徐天已经走进了老李家，全方位拍摄了一些老李尸体的照片后，徐天打开了老李家的屋门走了进去。 老李的家里并没有扭打过的痕迹，这其实也在徐天的预料之中，案发的时间也很明显，就在徐天和靳老师跑出去看犬神的那段时间，徐天一直在距离老李家十几米远的高坡上，如果老李家发生了扭打，徐天和靳老师不可能听不见。 徐天大约估摸了一下，在高坡上和小艾谈话的时间大约有七、八分钟，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凶手作案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排查凶手作案以后是怎么逃走的。 老李的家里和其他人家有些不同，从老李家的院墙就能够看出来，老李的生活水平绝对高于村子里的其他人，整个村子只有老李家的院墙看起来是崭新的，应该是一个月之内砌好的。 还有就是老李的房子，不仅比其他人家的房子干净，而且装修也是比其他人家要好很多，看的出来，老李的房子就是最近这两三年盖的，比村里其他人家都要新。 可是这种新房子恰恰给徐天排查凶手的逃跑路线做了绊脚石，整栋房子建在院子中间，在房子的两侧没有通往后院的小路，想要去老李家的后院必须要穿过房子从后门进入到后院。 可是老李家里的后门反锁着，后面的窗户虽然没有上锁，但是徐天打开窗户一看，后面是一片湿润的土地，这时候徐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确实下过一点小雨。 整个后院都没有脚印，也就是说凶手没有逃到后院。 “没有逃跑的路线是吗？”靳老师走进来问道。 “我没有看见有人从老李家走出来，当时我们聊天的时候您站在高坡上对着村口是吧？我记得是这样子的。”徐天说道。 “我也没看见有人从老李家里走出来，这又是一桩凶手消失的把戏。”靳老师沉下头说道。 “不过这样子凶手留下的线索可能会更多，可惜咱们没有坚定器材，您能联系内陆的警方吗？这个镇应该是归内陆管辖吧？发生了命案至少应该由县公安来侦查。”徐天说道。 “应该没问题，我这就联系，你再勘察一下现场。”靳老师说道。 现场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在没有坚定器材的前提下，徐天也不好进行推论，如果在这种环境下进行推理，那就必须要掌握凶手的动机才行，不过徐天对这种不用坚定器材的侦破手段还是非常感兴趣的，逻辑推理才是徐天最大的兴趣所在。 “很奇怪，没有信号了？我记得上岸的时候我们还能连上网络。”靳老师说道。 徐天也试了试，根本就没有信号，甚至连小艾和扬琦的手机也都失去了信号。 “刚刚我上岸的时候还能刷微博呢！真是奇怪。”小艾抱怨道。 “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屏蔽了信号，或者破坏了附近的信号塔。”扬琦说道。 “村里有电话吗？至少您家里应该有吧？”靳老师问组长。 “电话线早就被掐断了，这座岛在四年前就开始计划拆迁，由于我们一直赖着不走，开发商就把我们的电话线给拆除了。”组长说道。 “这件事确实是我家公司做的。”扬琦在徐天身后嘀咕道。 “那现在咱们应该去内陆找当地公安过来，这座岛上应该有派出所吧？您能派个人去把镇上派出所的人叫来吗？”徐天和组长商量道。 “那是应该的，虽然我并不欢迎你们，但是死了人，这也是我身为村民组长的义务，这件事我自己跑腿去就行了。”组长说道。 “您最好尽快把当地民警找来，我们现在很需要当地民警的配合。”靳老师说道。 组长也没多说话，转身挤出人群就离开了，村民们看见组长走了，也都陆续散开了。 “他们在故意躲着我们。”徐天说道。 “是啊！很明显，没人愿意接受我们的询问，不过我觉得栓子和老黑应该会提供一些线索，尤其是那个老黑，还有躺在家里装脑溢血的那个酒腻子，我觉得他们都是关键的人物。”靳老师说道。 “没有当地民警配合我们就很难对村民进行询问，这个组长对我们很不友好，指望他是不行的，如果没人帮着我们做村民的工作，作为被村民排斥的外来人，我们可能什么事情都问不出来。”徐天说道。 “先等等看吧！不过这些家伙也真是冷血，就丢着老李的尸体不管了。”靳老师说道。 “这样也好，犯罪现场完好保留，对我们查案也有帮助。”徐天说道。 “但是这也间接地反应了这个村子的风气，看来这不是一个团结的村子。”靳老师说道。 “或者说……他们可能很希望老李被杀死。”徐天说道。 “我不这样认为。”小艾在徐天身后抢过话茬。“我觉得那些村民是在惧怕着什么，你这个大侦探在观察方面可不合格哦！” 第12章 死因 “小艾倒是越来越像个侦探了，该不会小艾是来考察我的吧？”徐天调侃道。 “难道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哪些村民的脸上全都写着恐惧吗？如果你没看出来，那你就是不合格。”小艾说道。 “他当然看得出来。”靳老师说道。“但是看出或者看不出也没多大用，关键是没有一个当地人帮我们，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对村民进行询问，像这种情况，必须要有一个能说服村民配合我们的人才行。” “那好吧！你们看着办吧！”小艾一脸不高兴地走到了院门外。 “小艾！”徐天追了上去说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我们这次来到这座岛其实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这里曾经是方司令的落脚点，你知道这五个村子哪个是方司令曾经呆过的地方吗？” “整座岛都被方司令征服过，不过时间很短暂，方司令曾经在岛上巡视过，最后选择了最北方落脚，不过这个村子方司令也可能住进过。”小艾说道。 “上次老村长讲解的时候我也没考虑到这么多，来到了这里我才想到这些问题，关于方司令的事情，老村长一定给你讲过很多吧？”徐天问道。 “我知道的事情都会告诉你，当年方司令带着拿着军火的手下登上了岛，这里都是普通的渔民和农民，结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但是后来方司令逐渐老去之后就变了样，经过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消耗，方司令的军火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可正是战乱的年代，方司令很难再买到武器，最后这里的岛民就逐步把方司令的底盘夺了回去，等方司令离世之后，这里基本上也彻底恢复了原住民的统治。”小艾说道。 “这座岛当年距离上海滩那么近，我认为这里不可能会消停，难道没有这座岛交战的事迹吗？”徐天问道。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而且我自幼就离开了家乡，剩下的问题我就不知道了。”小艾说道。 “这件事也是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的事情，我感觉老村长提供的资料还是不够，如果想揭开执年太岁的身份，方司令的事迹应该非常重要。”徐天说道。 “所以你才要调查清楚这些事，而不是我们。”小艾说道。 “好吧！那小艾的意思是不帮助我们调查方司令的事迹吗？”徐天说道。 “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而且我也不是侦探，帮不上你什么忙。”小艾背过去说道。 “是关于小艾家乡的事情吗？如果需要帮忙就说话。”徐天说道。 “喂！”靳老师在院子里面喊道。“过来记录，我要验尸了。” 徐天急忙走进院子，靳老师已经把老李平放在地上。 “致命伤在哪里？”徐天问道。 “没检查出致命伤，老李全身的伤口只有两只手腕处，老李的两只手被切断了，而且还被凶手带走了。”靳老师说道。 “没有其他伤口，那也就是说可能是毒杀？”徐天问道。 “还不敢断定，如果有个医生就好。”靳老师感叹道。 “老李应该是先被凶手杀死，然后才被砍断的双手，不然这种疼痛老李不可能会默不作声，不过也有可能是老李自愿没有发声，在以往的凶案里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徐天说道。 “如果老李自愿没发声，那大概就是他想包庇凶手，或者他已经被吓软了，我还是觉得前者比较靠谱。”靳老师分析说。 “不过我还是觉得老李应该是先被凶手给放倒了，至少应该先昏迷了，双手被砍断的疼痛常人根本难以忍受，就算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应该也会倍加痛苦地发出叫声，像老李这种老实的村民，他不可能忍得住这种疼痛。”徐天说道。 “现在需要知道导致老李死亡的原因，还有凶手逃亡的路线，后院基本已经被否定了，前门有咱们在看着，那现在就剩两侧的院墙了。”靳老师说道。 “靠近高坡的院墙是不可能的，那里也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且房顶也不太可能，我记得站在高坡那里是可以看见老李家房顶的。”徐天说道。 “那最后剩下的就是另一侧院墙了，院墙的那一边应该有住人。”靳老师说道。 “要去拜访吗？”徐天说道。 “暂时先不用了，去了也肯定是吃闭门羹，还是先研究一下老李的死因吧！”靳老师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说道。“从案发到现在也过去有半个多小时了，尸体没有发生变色，应该不是我们在办案中常见的剧毒。” “会不会是器官衰竭？比如心肌梗塞，突发的心脏病情或者脑死亡咱们在表面很难看出来。”徐天说道。 “我觉得还是脑死亡比较靠谱，心脏病发也是有迹象留下的。”靳老师说道。 一边说着，靳老师抬起了老李的头部，从表面上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老李的头发非常浓密。 “只能给老李剃头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在老李的家里找到一个剪刀和一把老式刮胡刀，靳老师把老李的头发剃光后马上就看到老李的头部有一个小红点。 “有了，果然老李的死因在头部。”靳老师说道。 “这像是一个非常细小的针孔，像这种细针应该扎不透头骨吧？”徐天说道。 “针孔在血管上，应该是一种能置人脑死亡的药物。”靳老师说道。 “在头发浓密的脑袋上能精确找到血管，要么是老李对凶手没有防备，要么就是凶手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医生，再有就是凶手可能非常了解老李的身体状况。”徐天说道。 “你说的这三种都有可能发生，你还记得老李突然把咱们俩叫到他家里的事情吗？当时老李应该是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也有可能是想让我们见什么人。”靳老师说道。 “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老李想要我们见的人，也可能是趁着老李不在家的时候凶手潜入了老李的家中然后躲了起来。”徐天说道。 第13章 死亡再临 “现在回想一下，我觉得咱们两个还真是被凶手耍的团团转，竟然听到外面传来犬神出现的声音就跑了出去。”靳老师说道。 “等等，犬神的事情是老李对我们讲的，当时老李讲得非常投入，我们听到外面传来有人喊犬神出现了自然会出去看个究竟的，但我的印象里当时老李是不是也有些惊慌？”徐天说道。 “你有注意到老李当时的反映吗？”靳老师问道。 “我跟您脚前脚后跑了出去，我记得咱们刚刚跑出院子以后马上就到达了高坡的位置，在看见一条类似于犬神的尾巴之后就完全没有注意过老李了，当时老李没有跟出来咱们就应该觉得奇怪才是。”徐天说道。 “说到底，老李的死可能是咱们俩造成的。”靳老师说道。 两人看着老李残破的尸体，纷纷发出内疚的神色。 “你们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小艾走过来说道。“你们并不知道老李会被杀，因为你们也只是普通人，你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件事情怪不到你们头上。” “小艾也会安慰人吗？我还以为现在的小艾只会毒舌呢！”徐天调侃道。 “我不认为是凶手算计了你们。”小艾说道。 “我们当然明白。”靳老师说道。 “是啊！只凭凶手一个人可能无法完成让犬神出现在海面上以后再杀死老李，因为凶手没有那个时间。”徐天说道。 “凶手可能有帮凶，不过我觉得凶手也可能是临时对老李起了杀机。”靳老师说道。 “我们要先知道导致老李死亡的原因，老李头上的细小针孔多长时间能导致老李死亡，这一点非常重要。”徐天说道。 “是啊！也许老李昨天晚上就被凶手扎了头部呢？咱们也不知道那种导致老李死亡的药物多久才能导致老李死亡。”靳老师说道。 “医生！这座岛上应该有医生才对，但是这个村子里没有，刚才应该让组长找个医生来。”徐天说道。 “你们把资料编辑好，然后开蓝牙功能给我传过来。”小艾说道。 “小艾想干什么？”徐天问道。 “当然是把消息发出去。”小艾说道。 “现在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小艾有什么办法可以发出去？”徐天问道。 “这里离内陆不算很远，如果往内陆那边移动一些距离，应该能感应到内陆的信号源。”小艾说道。 “不会有人借船给我们的，如果有船，我们可以直接返回去进行验尸了。”靳老师说道。 “交给我吧！这一代是近海，应该没有危险的海生物，我在海里游上半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可以碰碰运气。”小艾说道。 “不行！这太冒险了，而且现在是十二月份，就算是六月份的海水也是冰冷的，小艾不能下水。”徐天坚决反对。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扬琦走过来说道。“信号源的问题应该和凶手没有关系，你们说起十二月份我才想起来，我记得我们家公司有过商议，说今年十二月份断了这座岛的手机信号。” “又是你们家公司？赶巧不巧，偏偏在这种时候断了信号！”徐天说道。 “不用埋怨我了，这件事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独经营一家酒店而已，断了信号源这种事肯定是要偷偷做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登上这座岛破坏掉信号塔，所以说现在应该有我们家公司派出来的工人在这座岛上。我是在内陆的海边长大的，对这一代的港口非常熟悉，如果那些来破坏掉信号塔的工人想要返回内陆，应该必须要经过这个村子的港口，因为水上航线也是有规定的，除非是偷渡的船，但是我们家公司不会做偷渡这种事，而且来这里破坏信号塔的事情根本也没人会管，所以我觉得那些工人应该乘坐我们家公司的专用轮船赶到这里的，如果在码头等候，应该会在近海看见船只，到时候我喊一声，他们就会靠岸，我们也就能和内陆联系上了。”扬琦说道。 “还有这种操作？那这件事只能拜托你去码头守着了，我们几个喊那些工人也没用啊！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徐天说道。 “交给我吧！别忘了中午弄点吃的给我送来。”扬琦说完便走出了院门，朝着码头走去了。 “但愿扬琦能截获工人的船吧！不过咱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靳老师说道。 “现在最坏的准备就是凶手可能还会犯案，而且让我们来这里的那个人可能会阻止我们离开。”徐天说道。 “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组长怎么还没回来。”靳老师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说道。 “案发现场不能没人守着，现在我有很多问题想去问老黑还有栓子。”徐天说道。 “我也想再去会会那个酒腻子，不过咱们走了以后，凶手很可能会回来破坏现场，而且咱们有必要搜查一下老李的家，但是当地警方不在，咱们不能自行搜查。”靳老师说道。 “束缚的规矩还真是多！眼看着搜证和询问就在眼前，可就是不能去做，真是抓心挠肝地难受啊！”徐天抱怨道。 “扬琦还说让咱们给他送午饭呢！恐怕没人会招待咱们。”靳老师说道。 “时间确实有点久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徐天说道。 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又听到外面好像有吵嚷声，那种不好的预告又充斥了徐天的神经。 不过这次外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在村子深处的方向有一伙人好像抬着什么东西赶了回来。 “不会吧！”徐天遥望着村子深处说道。 徐天的话音刚落，抬着东西的村民突然有个人栽倒在了地上，徐天清楚看见，那个被村民抬着的东西是一个人，而且从那个人的衣装上来看，就是去找当地警方的组长。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看来我们这一个小时白白浪费掉了。”靳老师沉下脸说道。 第14章 不协调的对话 “小艾，你在这里看一会可以吗？你就在院子外面看着，不要进到里面，如果看见有可疑的人，马上喊我们。”徐天说道。 小艾点了点头，随后徐天和靳老师往抬着组长的那些人走去。 走近了看，组长伤得非常严重，从外表都能看得出来，组长的头部已经凹陷了，看样子经历了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 “事故是如何发生的？”徐天问道。 那些抬着组长的人当中有一个叼着卷烟的强壮老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皮肤看起来有些黝黑，身材强壮，卷起袖子的胳膊上都能看得见青筋。 “不知道，是我砍柴的时候看见组长开车栽倒在村口的沟壑里。”老头说道。 “村口？在那边还有一个村口吗？”徐天问道。 “当然，那时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我们买什么东西都要到镇上去。”老头说道。 “老李家不是开了一个小卖部吗？”徐天说道。 “早倒闭了。”老头说道。 “您怎么称呼？从我们上岛之后好像没有见过您。”徐天问道。 “这是我们原来的村长候选人。”帮忙抬着尸体的老黑说道。 “能让我们看看组长的尸体吗？或许能帮上什么忙。”靳老师说道。 “就近去我家吧！”老黑说道。 正好那些人走到了老黑家的门口，就近把组长抬进去了。 这时候老黑家床上的两条虚弱的狗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已经死了。 “狗的尸体处理了？”靳老师问道。 “埋在后院了。”老黑心平气和地说道。 老黑倒是毫不忌讳，直接叫大家把组长放在了他的床上，从组长头部流下的血很快就把老黑的床铺染红一片。 “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叼着卷烟的老头说道。 靳老师检查了一下组长的头骨，确实是经过非常剧烈的冲击导致的伤口。 “发现尸体的时候组长的头部撞在哪里了？”靳老师问叼着卷烟的老头道。 “没太注意，发现以后我就回来叫人了。”老头说道。 “您没有大声招呼村民吧？”徐天说道。 “没，只是叫了几个力气大的人一起去帮忙了，挨家挨户叫的，我不喜欢在街上大呼小叫的。”老头说道。 “尸体查不出任何线索，我们应该去事故发生地去看看。”靳老师建议说。 “我带你们去吧！”老黑说道。 在老黑的带领下，徐天和靳老师走出了老黑家的院子，这时候徐天看到小艾还在老李家门口守着，如果把小艾自己放在这里，徐天感觉非常不安心。 “你回去小艾那里吧！我一个人去勘察现场就好了，回头我把看到的东西都拍下来给你。”靳老师说道。 这也正是徐天想要做的，于是徐天就返了回去。 见到徐天回来了，小艾反倒显得有些不高兴。 “你就这么回来了？如果你觉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很不放心，那我可太瞧不起你了。”小艾说道。 “唉？难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吗？如果凶手返回来，小艾很难独自应对吧？”徐天说道。 “这件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觉得你如果想做一个合格的侦探，就要有个侦探的样子，有时候顾忌的事情过多，会让你严重分心的。”小艾说道。 “如果连同伴都保护不了，那我更没资格做侦探了吧？对于侦探的概念，我认为不应该只是去追查凶手，相对的还有一种责任。”徐天说道。 “可是你的责任要用在对的地方，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来保护，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吗？还有就是这个老李被害的院子里已经勘察完了，我认为完全没有意义让我在这里守着。”小艾说道。 “可是老李的家中还没有进行勘察，如果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事后被凶手回想起来，那凶手很可能会再次返回案发现场，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发生过，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徐天说道。 “那现在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外人，你赶紧去搜查，靳老师不在，没有警方的人在左右你。”小艾微微扬起嘴角说道。 “这样子很不好，如果被警方知道我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了搜查，那我在警方眼里就是一个不遵守秩序的人，以后谁还敢与我合作？”徐天说道。 “你是在教育我吗？做事情是要讲方式和方法的，世界上需要有公正的执法者存在，同时也需要有用另类方式协助公正去秉公办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自古以来就有很多案例，有时候侦破案件依靠常规的方式不但不会处理得很好，反而还会拖延办案的进度。”小艾说道。 “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环境因素的，如果在追查执年太岁的过程中有很急的事情，我会很果断地按照小艾这种方法去做事情，但现在的情况不同，我们并没有太过于急迫，那在这种环境下就不需要那种破坏规则的做法，而且现在破坏规则对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首先咱们还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做起码对凶案的背景还没有掌握太多线索，那这时候咱们如果马上进入到盲目的搜查中，很可能会疏漏掉有用的线索，因为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线索是有用的，当然我说的这些线索是指杀人动机方面。”徐天说道。 “你的大道理还真是多，算了，那你自己守着这里吧！我去海边散散心，对了，我再叮嘱你一句话，不要整天觉得我是一个弱女子，我不需要别人来担心我。”小艾说完就走下了高坡，一路往海边走去了。 面对小艾离去的背影，徐天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刚才和自己说那些话的人确实是小艾，但徐天总觉得，这些话实在不应该从小艾的嘴里说出来。 往海边走去的小艾扯着衣领对着一个小小的别针说了一句话，“还可以吧？应该是合格产品。” 同一时间，靳老师已经赶到了组长的事故现场。 第15章 靳老师的套路 事故现场一片狼藉，从肉眼看见现场之后的直白感觉就是因为村口拐弯处的一个很多积水的水坑导致了组长开着的电动车翻到了沟壑里。 “昨晚的雨有那么大吗？”靳老师问道。 “不大，这些积水并不是雨水导致的，而是运水的大罐车洒下的。”老头说道。 “大罐车？”靳老师发出疑问。 “村里有时候没有供水，像这样的小岛有的年头地下就会缺水，到了没水的时候我们就得向外面求助，一般都是用船给我们运来。”老头说道。 “那应该在码头靠岸啊！为什么会有大罐车走到这边的村口？”靳老师问道。 “运水的船不在我们村的码头，而是在镇上的码头，要再往北部走一点，镇上大约在岛的南半部靠东一点，离我们村子还是挺近的。”老头说道。 “明白了，接收供水必须要有镇里来做，村子是没有权力去做这种事的。”靳老师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我们一直都不敢到镇上去闹的原因，如果把水给断了，我们可就都要死在这座岛上了。”老头说道。 “对了，还没问您怎么称呼呢！”靳老师问道。 “叫我赵老汉就行了，村里人都这么叫我。”老头说道。 “您不姓李吗？”靳老师问道。 “不是李家村就都是姓李的人家，这里的村子只是保留以前的名字而已，其实村里早就被其他姓氏的家族占去了‘李’这个姓氏，现在只有少部分人姓李，其实大多数人都姓赵。”赵老汉说道。 “这是为什么呢？能说说吗？”靳老师递给赵老汉一只香烟说道。 赵老汉很欣喜地接过了靳老师递过来的香烟，看得出来，这座岛上的物资是很稀缺的，这种十几块一盒的香烟竟然能让一直板着脸的赵老汉露出些许笑容。 靳老师有观察到，赵老汉露出那抹笑容的时候竟然是一张长相憨厚的脸，通过这个递烟的举动，赵老汉对靳老师的防备也降低了很多。 “没啥不能说的，其实这座岛的大部分人都是后期过来的，像老黑和老李他们那么大年纪的人都知道的很少，只有我们这一辈的人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后人懒得去问罢了。”赵老汉说道。 “村民是从内陆迁过来的吗？”靳老师猜测说。 “当然，除了内陆还能有哪呢？要是被的国家过来的，咱们国家也不能让我们在这落脚啊！”赵老汉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猛吸几口说道。“都是快要解放那时候过来的，江沪这边当时的局势也不太稳，而且没文化的老百姓知道啥啊！只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一听，听到好消息就跟着乐一乐，听到坏消息就要想着怎么保命了。大概是解放之前的三年，也就是一九四六年，这座岛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内陆那一带的，距离这座岛也不算远，大家听到战火的消息就都划船来这座岛了。当时这座岛还没有被太多人发现，因为太小了，之前在战乱的时候也被敌军侵占过，在这里也发生过百姓被袭击的事件，可能别人都以为这里荒无人烟了呢！没想到逃到这座岛上的人还真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靳老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跟方司令留下的信息完全不符，不过也不能直接就把方司令留下的那本笔记否决了，因为方司令没有提到过这些事情，但也没有否认过。 在听着赵老汉讲解的过程中，靳老师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查看着组长骑过的四轮电动车，一边听着赵老汉的讲解，目的就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特别渴望知道这座岛上的事情。 “当时这座岛上好像是有人居住的，不过非常少，我们这些逃亡来的外人占的人数比较多，上岛之后基本就已经把这座岛给占领了。”赵老汉猛吸了两个香烟继续说道。“那时候逃亡来的人哪知道建造什么村子啊！基本上都是一个家族占个地方，或者三五个好友就把一块地给圈上了，总之谁占到底盘就归谁。” “这里的原住民不会阻止吗？”靳老师拿着手机一边拍摄现场的照片一边问道。 “当然有阻止过，不过他们阻止也没用啊！逃亡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沿海的渔民，还有一些原本是上海滩的小混混，有些人手里还有一些土枪，更有甚者在战场上捡到过长枪，我们外来人是有家伙的，他们原住民根本奈何不了。不过外来的人也没有太挑事，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后来大家也就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了，毕竟这座岛的土地还是很辽阔的，外来人也都是开荒建房圈地，并没有损害原住民的利益。”赵老汉说道。 “不过这也有点很不科学，人类的底盘意识其实比动物更强，我不信原住民不会怨恨那些外来者。”靳老师说道。 “你说的对，后来确实有发生过冲突，这才有了后来的五个村子，这个李家村最开始是原住民的村子，后来为数不多的原住民选择去岛上的西北部地区安家了，就是现在最穷的那个村子，比我们村都穷。”赵老汉说道。 靳老师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勘察现场，不过这种事情交给交通警察来处理会更有效率，尤其是这种四轮的电动车，其实靳老师在生活中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种四轮电动车的性能和功率靳老师也都不太清楚，而且现在又断网了，查资料都查不到。 “我刚才听老黑说，您是村长的候选人？那为什么现在村子里没有村长呢？”靳老师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不爱当，这个时候当村长不是给自己找事呢吗？”赵老汉说道。 “这话怎么说？带着大家和开发商谈条件不是很好吗？而且村里也需要有个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领导者才对。”靳老师说道。 “其实我也想当，有官谁不想做？但是谁当村长谁倒霉，这个村子的村长就没有善终的。”赵老汉突然降低了声音，好像很害怕这句话被别人听到。 第16章 犬神的脚印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个村子以往的村长都出事了？”靳老师问道。 “出了！而且还是大事，总之没有一个村长能活过四年的。”赵老汉说道。 “前任村长不是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村长吗？我听老黑讲述的事情来判断，老村长应该是近几年才去世的吧？这好像超过四年了。”靳老师说道。 “他根本没在位多久，二十年前出了那档子事之后他卸任了，那之后是别人当的村长，直到近几年那几任村长都出了事之后他才把村长的位置接了过来，不过很快他也走了。”赵老汉说道。 靳老师突然停下了拍摄，在翻倒的电动车的里面轮胎中发现了一种黑乎乎的东西，靳老师用手指沾了沾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凑到了鼻子边缘闻了闻，像是一种加工了一半的润滑油。 以前靳老师曾经在润滑油厂子执行过卧底任务，对润滑油的生产工序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靳老师又用手指沾了沾电动车打滑的泥坑，虽然也有一点润滑油的味道，但并不是那么多。 难道这些加工了一半的润滑油不是被撒在泥坑里的？靳老师在心底发出疑问。 “你闻啥呢？”赵老汉凑过来问道。 “哦！这座岛上有工厂吗？比如润滑油加工厂。”靳老师问道。 “没那东西，要是有一间工厂也不至于这么穷。”赵老汉说道。 那就奇怪了，没有工厂的岛上怎么可能出现加工了一半的润滑油呢？这种还未完成的润滑油不可能拿到市面上来卖，除非是那种小厂子，里面的管理并不是那么规范。靳老师很清楚那种小型润滑油加工厂，那种厂子一般都是分为两个厂房，而每个厂房都很多工序，其中投入原料的那一间厂房只要有四或五个人看守就足够了，如果是厂子里面的工人，能够从里面偷出这种还未完成的润滑油是非常容易的。 “您刚才说到历任村长了吧？我能问问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吗？”靳老师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纸问道。 赵老汉偷偷摸摸地凑到了靳老师的耳边，把嗓音压低到很小。“是被犬神杀死的。” 靳老师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听见这种事情，不过靳老师对这种迷信的说法还是非常厌恶的。 “您看见了？”靳老师又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赵老汉。 “倒是没看见，不过他们死的时候附近可都发现了很大的脚印，那是狗的脚印，大家都认得。”赵老汉说道。 “脚印都留在了什么地方？”靳老师问道。 “都是在泥坑里，说来也巧，他们死的时候都是在下雨天，而且都是雨快要停下的时候。”赵老汉说道。 “出事之后有联络警方吗？”靳老师问道。 “有，内陆还有区县的公安来查看过，他们也不信是犬神做的，可是到现在也还没有结案，不过最近一次犬神杀人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多了吧！如果不提起，村民应该都忘了。”赵老汉说道。 “对了，我能问您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靳老师把手中的烟盒塞进赵老汉的手中。 “你问吧！”赵老汉捏着烟盒，脸上的喜悦从内心散发出来，像一个得到零食的孩子一样。 “村里的女人去哪了？她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靳老师问道。 听到靳老师的这个问题后，赵老汉的脸色突然变了，靳老师一直都在很细致地观察赵老汉的面部表情，那是一种从喜悦突然转变成恐惧的一张脸，在恐惧过后的两、三秒钟以后又转变成了愤怒。 “还给你……”赵老汉把烟盒塞回给靳老师说道。 赵老汉气呼呼地往村子里走去了，虽然靳老师事先预料过赵老汉可能不会说出实话，但没想到会反应得这么激烈，不过这也能说明，这件事情在村民的心中是很重要的。 现场的勘察也差不多了，靳老师也只好跟着赵老汉的脚步返回村里，大约走回到那条通往海边的村路时，赵老汉已经不见了。 靳老师还在奇怪，从一开始他就紧跟着赵老汉身后，两人的距离大约有三十米左右，刚刚只是转了一个弯，也就大约二十秒的时间，赵老汉竟然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走进了某个村民的家中？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有侦查职业病的靳老师和徐天一样，很快就产生了怀疑。 回到老李的家中之后，靳老师把所见所闻都给徐天说了一遍。 “果然是这样，村里的女人是关键，不过我们又发现几起村子里发生过的命案，老黑之前没和我们说过村长的死亡事件。”徐天说道。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我觉得无论是老李还是老黑，甚至是对我说了村长死亡事件的赵老汉也一样，他们都太轻易地就把村子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赵老汉在我面前显得有些爱贪小便宜，但我感觉他绝对不是一个那种见利忘义的人。”靳老师说道。 “这很明显，大家在逐渐向我们渗透关于这个村子里发生过的一切，就像一张打乱的拼图一样，我们已经拼凑成三块图案了。”徐天说道。 “老李说了一个故事，老黑说了一场他的经历，赵老汉又解释了历任村长短命的事情，加上发现老李尸体的时候栓子的表现，还有装病卧床的酒腻子，我有预感，咱们很快还会知道一些其他事情的，只是我希望不要再看见凶案发生了。”靳老师说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应该找点吃的了，本来老李有请我们吃饭的意思，可这个饭是不能吃了，也不知道饭里面有没有毒。”徐天说道。 “那就去老黑那蹭一顿吧！顺便再问问他村子里面发生过的事情，那个老黑也是没有完全说实话。”靳老师说道。 徐天觉得之前小艾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索性就不管老李的家中了，两人很快来到老黑的家里。 不过刚刚走进院子的时候两人就被镇住了，在老黑家的院子里呈现出一排巨大的脚印，从院门里面开始一直延伸到老黑家的屋门位置，当徐天和靳老师跑到屋门位置的时候，透过屋门的玻璃看见老黑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17章 被掏空了 老黑倚靠在屋子里面的一张圆桌支架上，死亡的位置在家里的饭厅，正对着屋门的位置。 门已经被反锁上了，徐天和靳老师马上分头去检查窗户，和预料中的一样，竟然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事件。 “和老李的房子一样，绕不到后院去。”徐天说道。 靳老师二话没说，一脚踢碎了屋门的一扇玻璃，伸进手从房门的里面打开了门锁。 这时候徐天跑到院子外面，四处看了看，街上没有一个人，然而这时候每户人家的烟筒都很平静，从中午的时候徐天就觉得奇怪，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做午饭。 老黑的死亡现场和老李的死亡现场有些相似，很平静，屋子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最主要的是，还没迈进屋子里的靳老师感觉有些蹊跷，老黑家的地砖好像被清洁过。 靳老师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进到老黑家的时候就觉得这间房子里面非常脏乱，而且老黑的院子里没有铺设石板之类的道路，昨天夜里下的小雨还没有彻底干固，加上大家的鞋底都不太干净，还有就是去过老黑家的人非常多，之前抬着组长尸体的那些人都进去过，按道理说老黑家里的地砖应该很脏才对。 “靳老师，怎么样？”徐天冲过来问道。 “很不好办，你看这间房子里面，像是被打扫过，而且就在我们离开之后。”靳老师说道。 徐天小心翼翼沿着墙根走进了卧室，组长的尸体还在老黑的床上放着，不过徐天明显感觉到组长的身体好像凹下去了一块。 “您快进来，组长的尸体有变化。”徐天招呼着靳老师。 靳老师马上跟着徐天走进了卧室，两人一同掀开组长的上衣，这时候组长的胸口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就像是被一把很大的钝器狠狠锤击了一下似得。 “胸口的组织都已经松动了，是什么深仇大恨能导致这样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靳老师感叹道。 “房间的地砖也非常干净，应该是用墙角那把湿润的拖布清扫的地面。”徐天指着墙角说道。 “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个拖地的人要打扫房间呢？或者说是老黑打扫的？”靳老师怀疑说。 “我觉得凶手打扫房间的概率比较大，您看院子里的那些大脚印，加上您之前从赵老汉嘴里听说的关于历任村长遇害的时候都出现过犬神的大脚印，这很明显，凶手把责任都推到了犬神的身上。”徐天分析说。 “有点道理，不过还不能下结论，凶手打扫完房间之后是怎么锁上门的？这也是一个谜题，这是一间密室杀人案，而且凶手还犯了虐尸的罪。”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凶手锁门的方法应该比较直白，您看老黑家的这两扇房门，上面都安装了玻璃，只要卸下玻璃锁上门再重新装上，如果是一个熟悉建材的工人，这种小活就跟锁匠换锁一样，不出一分钟肯定能搞定。”徐天说道。 “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你别忘了，虽然现在我们联系不上警方，但是凶手有把握吗？换玻璃这种事看起来容易，但是凶手必定会在玻璃上留下指纹，你仔细看看这两扇玻璃，一点被擦拭的痕迹都没有。”靳老师指着玻璃说道。 “确实是这样，这件事情成功甩锅给了犬神，而且老黑的死因也太奇怪了，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徐天说道。 “还没查看尸体呢！赶紧拍照录像进行取证，你手机还有电吧？”靳老师问道。 “您放心吧！有了以往的经验，这一次我的行李中可是带足了充电宝。”徐天自信说道。 “那就好，你录像取证，我验尸。”靳老师说着，便把老黑的尸体放倒在了地砖上。 靳老师按了按老黑的胸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当靳老师把手挪到老黑的腹部时，明显感觉到老黑的腹部好像有些空荡。 “这……该不会是……”徐天拿着录像中的手机在一旁惊讶说道。 当靳老师解开老黑的上衣时，两人全都惊住了，老黑的腹部已经被掏空了，就连血迹都已经没有了，现在的老黑就像是一个被掏空内脏的家禽一样。 在老黑的腹部塞着一大块棉花，很明显，犯人是想止住老黑流出的血液。 “从我们检查完组长的尸体到刚才大概也就只有四十分钟左右，而且刚才我从另一侧村口返回来的时候路过老黑的家时还刻意往里面瞄了一眼，我当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有那些大脚印。”靳老师说道。 “您路过老黑的家走到海边的村口用时不到一分钟，而且咱们说了几句话就来到老黑家了，这期间最多只有四到五分钟的时间，院子里那些大脚印看起来像是有人站在相对干燥一点的土地上用树枝之类的东西画上去的，而且这个人的画工足以匹敌美术学院的学生。”徐天说道。 “不过老黑被杀死的时间肯定要往前推进很多，刨开老黑的腹部这个工序就非常麻烦，人体不像家禽那样血液很少，如果切开老黑的腹部，会有很多鲜血流出来，可是现场没有留下血迹，而且老黑的腹部好像被凶手刻意处理过，现在老黑腹部的鲜血已经所剩无几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马上对老黑的家中进行搜查，结果没有发现血迹和内脏。 “老黑的血和内脏都被带走了，和老李被砍下的双手一样消失在案发现场了。”徐天说道。 “还有组长，关于组长的车祸我觉得就很蹊跷，而且组长在老黑的床上还被虐了尸，看起来凶手好像是有针对性的，老李的双手，组长的胸部，还有老黑的腹部。”靳老师分析说。 “栓子！发现老李死亡的时候栓子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好像是在说以前看过那样的状况。”徐天说道。 “赶紧去找栓子！”靳老师说道。 两人马上夺门而出，直奔栓子的家中，这时候街上仍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第18章 犬神现身 徐天和靳老师赶到栓子家的大门口时，院门已经反锁住了，而且栓子的家中还拉着窗帘，其实不止栓子的家是这样门窗紧闭，其他人的家里也都一样。 “奇怪！这才刚刚过了晌午，难道都在午睡？”徐天怀疑说。 “午睡也不至于这样门窗紧闭吧？而且按照农村的风俗，白天这样拉着窗帘是非常可耻的行为。”靳老师说道。 徐天晃了晃大门，朝着里面大喊了一声。“栓子？” 栓子的家中好像有人，因为徐天和靳老师都看见里面的窗帘动了一下，随后有个影子就离开了窗户，像是又回到了床上似得。 “看来栓子在里面，他看了看我们又回到床上去了。”靳老师说道。 “这太奇怪了，难道村子里的人都在睡觉？难道说……”徐天突然恍然大悟。 “可能这里的村民和咱们的作息时间不一样，现在对村民来说可能是在度过晚上应该做的睡眠时间。”靳老师说道。 “这太奇怪了，不行，我们一定要尽快见到栓子。”徐天说着，便攀上了院门，灵敏地跳到了栓子家的院子里。 紧接着靳老师也跟着跳了进去，两个人一同狠狠敲打栓子的房门，经过三分钟的坚持，栓子终于打开了房门。 “你们干嘛啊？为什么要盯住我？”栓子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睡衣，看起来有三两个月没有清洗过了，身上还披着一件满是灰尘的外套，看起来像是干农活穿的衣服。 “我们能进去吗？”徐天板着脸说道。 胆小的栓子只好做出让步，打开房门放徐天和靳老师进到了屋子里。 “村里人都在睡觉吗？”徐天问道。 “是啊！现在就是休息的时候，你们最好也不要在外面闲逛了，白天街道上不干净。”栓子遮遮掩掩地说道。 “不干净？你指的是这个村子白天会闹鬼吗？”靳老师站在窗前说道。 “不是鬼，是犬神！白天不能出门，准确说，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到晚上八点不能出门。”栓子招呼着靳老师坐到他睡觉的床上。 “白天有犬神？你们是怕犬神吗？犬神应该是你们供养的神明才对吧？难道犬神不是一个善良的神明吗？”靳老师没有挪步，依然站在窗前。 “你过来说话吧！窗边不安全。”栓子招呼着靳老师说道。 “在屋子里都不安全？”靳老师怀疑说。 “犬神能隔着玻璃杀人，以前的村长都是这么死的。”栓子一脸惊恐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对视了一下，两人都觉得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因为老黑就是这么死的，老黑的死亡现场看起来就像是栓子说的这样，被犬神隔着房门的玻璃给杀死了。 “有人看见过犬神吗？还是说只是听到过犬神白天出没的谣言？”徐天问道。 “看见过，当然看见过，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也不会选择在白天窝在家中睡觉，现在基本上上午十点开始就施行宵禁了，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才能出去，因为白天出去很容易死在外面。”栓子说道。 “这太扯了，按道理说，都是晚上出去容易出事，我还第一次听说白天出去也会有危险，而且危险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犬神，这太扯了。”徐天说道。 “你不要不相信，我在家中看见过好几次犬神呢！”栓子说道。 “你怎么看见的？犬神来你家了？”靳老师问道。 “那倒是没有，如果犬神来我家，那我就活不到现在了。”栓子说道。 “你到底在哪里看见的犬神？”靳老师再次问道。 “就在家里，犬神经常会在街上出没，就是白天，有时候傍晚也会来，所以我们才规定到晚上八点钟以后才是安全的时间。”栓子说道。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犬神是在什么时候？”徐天问道。 “已经是好几年以前了，就是老村长死的那一天。”栓子说道。 “那之前呢？你见过几次犬神？”靳老师问道。 “那之前很频繁，几乎没隔十天半个月就能见到一次，而且没次都是在下雨之后，有时候也刚刚下完雨就来了，还有的时候下完雨第二天也会来，不过只有白天，晚上天黑以后犬神从来不会出现。”栓子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惧怕犬神？是因为以前的历任村长的死亡现场都出现了犬神的脚印吗？”徐天问道。 “对，村长们都是被犬神杀死的，我知道你们外来人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真真切切见过犬神。”栓子说道。 嗡嗡…… 正说话间，徐天的手机突然响了，突如其来的铃音给徐天和靳老师吓了一跳。 “难道信号恢复了？”徐天掏出手机惊讶说道。 一看号码，竟然是小艾的来电，徐天想都没想就接通了小艾的电话。 “喂？徐天吗？你和靳老师在哪里？快点，你们赶紧往街上看，犬神往村子里跑去了。”电话那边的扬琦说道。 徐天一把拉开栓子家中的窗帘，这时候一团巨大的白色毛茸茸的东西从海边的方向移动过来，不过徐天感觉这个东西并不是扬琦说的那样在跑，徐天感觉这个东西像是在蠕动。 “这是？”靳老师凝视着街上的大家伙说道。 “犬……犬神……是犬神！”栓子吓得急忙缩到了床上。 就在这时，街上那个被栓子指认为犬神的东西突然扭过头看向栓子家的窗户，徐天和靳老师简直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一张狗的脸，和所有人描述的犬神都很相像，也和小艾和扬琦拍摄到的在海面上奔波的犬神非常相像。 不过徐天和靳老师又感觉这个犬神的身子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并没有海面上显得那么巨大。 外面的犬神像是很愤怒的样子，靳老师马上点开摄像功能进行拍摄，两人还没来得及移动到房门处，街上的犬神像似脱兔一样，迅速抬起腿向村子的里部跑去。 “你留在这里，我去追。”靳老师说道。 徐天明白靳老师的意思，这一次绝对不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第19章 靳老师的决心 靳老师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院门，不过这时候那个巨大的家伙已经跑出非常远的距离，靳老师跑出院门之后第一反应是往四周看看，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追了上去。 犬神在村子深处往北面拐去了，那条路正是组长出事故的那个村口的方向。 这时留在栓子家中的徐天还没有挂断电话，电话那边的扬琦似乎也在往村子这边奔跑，徐天能听见很清晰的喘息声。 “扬琦，你怎么会拿着小艾的电话？小艾她人呢？”徐天问道。 “你不用担心，小艾现在很好，刚才我在拿着小艾的手机给小艾拍照，所以见到犬神之后我就直接打给你了。”扬琦喘息着说道。 “那小艾人呢？你不会把小艾自己留在海边了吧？”徐天问道。 “小艾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到了村口老李的家中，我没看见你和靳老师，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扬琦问道。 “我在栓子家，靳老师追了出去。”徐天说道。 “靳老师去追犬神了？可是我没有看见街上有靳老师的影子。”扬琦说道。 “不会吧？靳老师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追到另一边的村口，难道靳老师走进了街道旁边某户人家？”徐天怀疑说。 “你是在看守着栓子吗？”扬琦问道。 “对，这一次不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扬琦已经拿着电话走进了栓子家的院门，徐天见状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为什么有信号了？”徐天问道。 “不清楚，我事先也不知道有信号，在我看见犬神的一刹那，我甚至已经忘记了村子里面没有信号的事情，我想都没想就拨给你了。”扬琦说道。 “那我赶紧打给李祉桐，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顺便让她通知当地警方。”徐天说道。 可是等徐天给李祉桐拨打过去的时候，信号再次中断了，就连扬琦手中的手机，包括扬琦自己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奇怪，难道有人在操纵信号源？这很明显是在让你故意打电话通知我和靳老师犬神的动向。”徐天说道。 “靳老师一个人不会有问题吧？”扬琦问道。 “这……”徐天心里也很没底气，因为毕竟靳老师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如果大幅运动，随时都可能再次造成骨裂。 “我在这里看守栓子，你去帮靳老师的忙吧！”扬琦说道。 徐天怀疑地看了看扬琦，从床上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到了栓子的床上。 “你是信不过我吗？我还以为小艾都告诉你了呢！你放心吧！等有说话的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事情。”扬琦说道。 “那你注意点，不要让栓子离开你三米开外。”徐天叮嘱道。 随后徐天就跑了出去，挨家挨户地查看靳老师的身影，最终徐天在不远处的老黑家的院子里看见了靳老师。 “靳老师？”徐天走上去问道。 “您追到那个东西了吗？”徐天问道。 “没有，我怀疑凶手可能会回到老黑家，而且那个所谓的犬神等我追出来的时候就跑远了，我再怎么追都是徒劳的。”靳老师说道。 “我一路上查看过了，街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到现在村子的街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水坑存在，如果那家伙真的是一条庞大的巨型犬，它肯定会踩到水坑才对。”徐天说道。 “那是个什么东西你和我都很清楚，只不过还没有查出来凶手使用的什么方法。”靳老师说道。 “这一次犬神算是在我们眼前跑了过去，而且那家伙还向栓子的家中看了一眼，我觉得这可能是凶手在告诉我们，犬神是真实存在的。”徐天说道。 “一定是这样没错，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更危险的事情，这个村子确实不干净，我指的是人心。”靳老师说道。 “这话怎么说？”徐天问道。 “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从多年以前开始，就有人在打着什么主意，这件事我觉得栓子知道的应该不会很多，主要突破口还是在赵老汉身上，或者村子里的其他岁数稍大一点的人应该知道的更多。”靳老师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咱们还没对栓子询问完毕。”徐天说道。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看守着栓子？如果栓子出意外的话，我们可就是彻底被凶手玩弄于鼓掌之间了。”靳老师说道。 “扬琦在栓子的家中。”徐天说道。 “那小子？你竟然会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富二代？”靳老师说道。 “暂且还不知道扬琦为什么会跟着小艾一起来，不过我觉得扬琦和小艾应该是一个性质的人物，他们都跟执年太岁有着扯不清的关系，扬琦和小艾都答应我了，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徐天说道。 “可是凶手不给我们时间，恐怕这才是我们最危险的处境。”靳老师说道。 “对了，刚才还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您也看见了，扬琦拿着小艾的手机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在通知我发现犬神往村子里跑来之后，扬琦也跟着过来了，可是等我挂断电话想打给李祉桐的时候，手机信号再次中断了。”徐天说道。 “这很明显。”靳老师说道。 “是的，有人在针对着我们，而且那个人很想让我们看到犬神。”徐天说道。 “看来有必要把全村沉睡着的人们叫醒了，咱们必须要采取强硬措施了。”靳老师说道。 “行得通吗？这里可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村民对我们也不友好。”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咱们对村民太友好了，所以村民才会有那种排斥我们的意识。”靳老师叼上一支香烟说道。 “靳老师……您不会是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吧？”徐天说道。 “你知道有种力量叫统治吗？人就是这个样子，你太友善他们就会对你强硬，如果你一开始就强硬起来，那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是一滩烂泥，尤其是这种环境下的村民，这跟当年方司令能够轻易统治整座岛是一样的。”靳老师凝视着徐天说道。 第20章 方向 “难道靳老师想要使用极端的手段吗？这样恐怕不合适吧？”徐天说道。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既然这里的人都迷信于犬神，那我们不妨就让犬神来命令他们，这样也许还能激出凶手。”靳老师说道。 “我明白了，您是想创造犬神吗？可是犬神究竟是什么东西咱们还不知道。”徐天说道。 “那就马上去救出犬神的真面目，现在已经知道犬神的爪子没有着地，那也就是说，犬神应该是一种漂浮在空中的东西，这样也能解释通为什么犬神能在海面上行走了。”靳老师说道。 “白天应该用不了激光映画这种手段，我觉得犬神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热气球之类的道具，可是这么大的道具怎么可能移动得那么快呢？只三、五秒的时间就能从栓子家的门口移动到另一侧的村口处，这不像热气球的移动速度。”徐天分析说。 “你有没有想过犬神可能是一群人创造出来的产物？”靳老师说道。 “您怀疑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参与了这件案子？”徐天说道。 “你看，犬神是这里的村民发现的，不过像老黑这样的人是不相信犬神的，我坚信村子里应该还有其他人也不相信犬神的存在，也许就是那些不相信犬神存在的人成了村民眼中的毒瘤，这种案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案底。”靳老师说道。 “如果是村民集体在捣鬼，那也能说得通了，在海面上如果把一艘小船或者皮艇之类的东西藏匿在犬神的身体中，那就能做出犬神在海面上行走的动作，不过刚才在街上出现的犬神就说不通了，因为速度跑得太快了。”徐天说道。 “的确是速度惊人，我从栓子家的屋子里跑到街上最多徐天五秒钟，就算是村民集体捣鬼，他们的速度也不可能做出让犬神移动得那么快。”靳老师说道。 “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咱们俩是凶手，你觉得咱们会用什么方法？”徐天说道。 “你又来了，这可不是好的设想。”靳老师说道。 “可是非常有用，如果咱们可以做到的事情，那犯人也就能够很容易地找出来了。”徐天说道。 “我会用一种能够伸缩的钩子，把钩子用绳子固定住，再用钩子把犬神的道具勾住，然后在村口的位置放置一台快速抽拉绳子的道具，这样就能以很快的速度移动犬神了。”靳老师说道。 “可是这样的工具比较繁琐，而且抽拉绳子的道具也不太好找，这样的重型道具也不好买，如果被警方追查起来，很容易就会找到是谁在什么地方购买了那样的机器，这等于是犯人自残的方式。”徐天说道。 “那你会用什么方法？”靳老师问道。 “我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您的设想，也就是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参与了案件，那么这时候就需要两个犬神的道具。”徐天说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说得是咱们在栓子家中看见的犬神跑开以后被伪装的村民们藏起来了，然后事先在村口拐角处安放的犬神被追出去的我看见了，是这样吧？”靳老师说道。 “正是这样，不过这个方法有很大的漏洞，而且执行起来也有些不太可能。因为您追出去的速度最多只有五秒，我估摸了一下，咱们看见的犬神差不多有三米高，比起在海面上拍摄到的那个犬神是有差距的，街上出现的犬神就像一个迷你版的道具。可是三米的高度也是很难回收的，就算是没有充气的道具，如果十个人一同进行回收五秒钟也是不太可能做到的，如果是能充气的东西，五秒钟更是不可能放完那么多气体。”徐天说道。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做到。”靳老师说道。 “如果您是帮凶之一，隐瞒事实的真相，那么这件事是可以办到的。”徐天说道。 “哼！说来说去还是把我给说里面去了，不过如果当时你执意到跟着我追出去，或者栓子也发神经地跟出去，那么咱们俩全都会追出去，所以这件事的风险还是很大的，我基本可以被排除嫌疑。”靳老师说道。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设想了，我们看到的可能是真的犬神，真的有一条巨型犬存在。”徐天说道。 “你是在讲笑话吗？现在我可没心思陪你在这里扯淡。”靳老师说道。 “我记得当时您有拿起手机拍摄犬神吧？而且犬神的样子咱们也看到了，其实街上出现的犬神不止是高度缩小了，样貌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变化。”徐天说道。 靳老师拿出手机，播放了之前站在栓子家中拍摄到的犬神画面，那确实是一张狗的脸，看起来很像是魔幻电影里面的巨大兽类。 “画面是真的，这个东西确实出现过，而且我们也亲眼目击到了。”靳老师说道。 “可是还有一样东西我们没有注意到，您还记得海面上那个犬神的尾巴吗？”徐天问道。 “你想说什么？”靳老师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上拍摄到的犬神，竟然没有了尾巴。“尾巴不见了。” “您再看看这里。”徐天指着手机里犬神踩着的地面。 “犬神的四肢有着地，可是街上的水坑和湿润的地方没有留下脚印。”靳老师说道。 “那也就是说，犬神没有从整条街道上跑过去，而是飞过去的，或者说……是瞬移过去的。”徐天说道。 “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扯淡，我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靳老师说道。 “您不要生气，其实我只是想表达一下犬神并没有从街道上经过的事实，也许我们的推理方式从一开始就错了。”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已经推理出犬神的行走路线了？”靳老师问道。 “只是设想，我认为犬神可能并没有向村子的方向跑去，而是原路返回了。”徐天说道。 “不可能，我们在栓子的家中可是亲眼看见了犬神往村子里面跑去了。”靳老师说道。 第21章 说服 “这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犬神当时故意停下，看起来就像是故意让我们看见它的容貌似得，您拍摄到的视频中也是这样子的。”徐天说道。 靳老师忽然恍然大悟，随即沉下脸。 “原来是这么回事，幸好我拍摄下全过程了，要不然可就没有证据了。”靳老师说道。 “栓子家一直到海边的村口方向大约有十几户，排查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发现得还是有些晚了。”徐天说道。 “不用担心，幸好当时扬琦在往村子的方向跑，这也就能说明犬神应该就在海边方向的那十几户人家里。”靳老师说道。 “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总不能这样贸然地去搜查吧？如果激怒了凶手，很可能会成为村民驱逐我们的把柄，如果他们团结起来将我们驱逐，我们只有四个人，恐怕到时候要被赶下海了。”徐天说道。 “等晚上吧！等他们全都睡醒的时候，就按照我之前说得那个办法，这些家伙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这种村民我见得多了，如果想要领导他们，就必须要设下一个骗局。”靳老师说道。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一点违背我们的初衷呢？我们办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救出凶手，将罪恶交给法律吗？如果我们设下骗局，那就完全变了味道。”徐天说道。 “你现在怎么变得和老陈一个样子了？是不是和老陈在一起时间长了，被熏染了？”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说得没错。”小艾突然走了进来。 “小艾……你怎么在这里？”徐天问道。 “靳老师说得话你要往心里去，现在没人能够左右我们办案，你用不着把你自认为正义的那一套搬上来，也许这件案子对咱们来说只有设置一个圈套才能逮住凶手。”小艾说道。 “你们两个是在对我说教吗？我很清楚你们想要做什么，欺骗村民的唯一办法就是创造一种舆论，然而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迷信的舆论是最好的，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太违背法律了。”徐天说道。 “谁告诉你一定要用迷信的舆论了？”小艾说道。 “那小艾有其他办法？这可是一群陌生人，只靠嘴皮子是无法理论清楚的。”徐天说道。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以为你自己不善言辞，我们几个的嘴也都很笨吗？”小艾说道。 徐天突然明白了什么，对的，这座岛上还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此时扬琦还守在老李的家中。 三个人返回到海边方向的老李家，独自坐在院子中的扬琦一直背对着老李的尸体在看手机。 “背对着尸体不觉得瘆得慌吗？”小艾走进来说道。 “尸体比活人更安全。”扬琦冷冷说道。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小艾问道。 “有话就直说，不过我是不会帮助你们跑腿的，守了一上午都没见到船只经过，或许咱们已经真的没有退路了。”扬琦说道。 “不是让你跑腿，是让你吹牛，这种事对你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小艾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擅长吹牛吗？”扬琦站起身很不爽地说道。 “只是让你吹嘘你自己，反正现在没有外人在岛上。”小艾说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扬琦问道。 “这座岛是你家准备开发的吧？你就把你自己当成幕后老板，答应村民的一切请求。”小艾说道。 “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桩案子解决以后我无法兑现怎么办？我倒是不在乎这里的村民，这种事是会给我老爹抹黑的，而且我们家也不会答应钉子户的无理要求。”扬琦说道。 “不会的，只要平安度过今天晚上，明天咱们再想办法，现在咱们属于外人，唯一能够把村民聚集在一起的办法就是跟他们谈论拆迁款的事情，要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小艾说道。 “总之答应他们一切条件这种事我不会做，你知道这里的村民想要多少钱吗？这种无理的钉子户我可见多了，如果我答应他们条件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我们家恐怕每个项目都会被钉子户威胁，你不是让我给家里找事吗？”扬琦说道。 “你要是不答应也可以，反正你还需要徐天和靳老师的帮忙，难道你来这座岛的目的不想达成了吗？现在徐天和靳老师被犬神的案子阻挠在这座村子了，如果想让他们快点离开这座村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他们把案子给破了，要不然咱们俩的事情就要往后推脱，每推脱一秒钟就多一份危险，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小艾说道。 扬琦不再推脱了，不过从扬琦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来对小艾的威胁语言感到非常不爽，可是没办法，现在正如小艾说得那样，扬琦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座村子，要不然背水一战的事情就白做了。 其实扬琦早就等到了自家公司的工人乘坐的船只，不过扬琦并没有招呼他们停下来，因为这里的事情远比逃生要重要，而且还不能让徐天联系内陆的警察。 “那好吧！不过时候你要帮我想办法封住这些村民的嘴，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扬琦说道。 “你放心，在语言上我还是有自信的，只要你配合好靳老师，一切都没问题。”小艾说道。 坐在门口听里面讲话的徐天和靳老师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能不能让村民妥协，就看扬琦的了，不过徐天和靳老师也非常好奇小艾和扬琦究竟想要他们帮助什么事情。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分，距离晚上八点还有很长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小艾和扬琦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了徐天和靳老师。 …… 在听故事的过程中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八点钟，冬季的东部天黑得特别早，四个人已经站在漆黑的冷风中有三个小时左右了。 晚上八点一到，挨家挨户都亮起了灯，不过在乡村这种地方还是显得那么漆黑。 第22章 遛狗 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以后，村子里的狗立即叫了起来，站在海边一侧村口的四个人仿佛置身一个大型狗厂一样，这声音比市里的汽车声音要大得多。 “能判断出有多少条狗吗？”小艾问徐天。 “你又在考我吗？这怎么可能算的出来？”徐天说道。 “辨别声音也是侦探应有的一项技能。”小艾说着，便闭上了双眼，在脑海里开始分辨村子里有多少条狗在叫。 徐天也闭上眼睛试了试，不过徐天根本找不出分辨声音的办法，在徐天的脑海里，只有一群大声叫喊的狗，根本就分不清有多少条狗在叫。 “一百二十条狗在叫，其中有近四分之一的狗已经正在走向衰竭。”小艾睁开眼睛说道。 “你真能分辨出有多少条狗在叫？”徐天将信将疑问道。 “不信吗？有机会你可以数一数，这只是听力，接下来要考验你的记忆力了。”小艾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徐天怀疑说。 “为什么这么问？你难道觉得我很可疑吗？”小艾说道。 “你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小艾？”徐天问道。 “每个被你看到的小艾都是真实的，对此你不用怀疑，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小艾说道。 这时候已经有村民从自家的院子里牵着狗走出来，每家每户的院墙上都安装了两到三个黄色灯泡，村子的街道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紧接着陆续有村民从家里牵着狗走出来，他们好像并不是出来找饭吃的，看起来就像是在遛弯一样，有很多人看见了村口的徐天一行人，不过大家似乎对徐天他们已经没有了戒心。 “这些村民是出来遛狗的吗？”扬琦说道。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小艾说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指责扬琦说得都是废话似得。 “不对，村民都往狗厂方向走去了。”徐天说道。 “先别动！看看情况。”靳老师说道。 不到三分钟，差不多所有村民都从家里走出来了，徐天估摸了一下，大约有五、六十人。 “五十八个人，没有小孩。”小艾在一旁说道。 “流动性这么大，而且又很密集的村民你都能数的出来？”徐天惊讶问道。 “这是在考验眼力，你没有训练过吧？”小艾说道。 “我……”徐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了。 “看来你的基本功还不够，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逻辑推理了，不过你的逻辑推理就像是现在工厂里面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能做你这道工序的人太多了，而且一旦出现个复合型人才，你的饭碗随时会被别人踢掉。”小艾说道。 “小姑娘。”靳老师说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徐天，如果他只会逻辑推理，那我和老陈也不会对他寄予厚望，我还是很相信徐天的。” “你们的思想我不懂，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东西。”小艾说道。 “徐天的特长是能够侦破证据极少的案件，这一点很多刑侦专业的人都不及徐天，我敢说，现在国内能够和徐天抗衡的人只有李祉桐。”靳老师说道。 “那是你们的见识太短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快速破案的最高记录是五分二十七秒，这个记录是李祉桐保持的。”小艾说道。 “既然你知道，那还敢口出狂言？”靳老师说道。 “可是我见过有人看完案宗就侦破了案件的人，而且还不止一桩案子，他的侦破率为百分之百。”小艾说道。 “我知道你说得这个人，是被称为橘猫神探的吴诚吧？”靳老师说道。 “你知道？”小艾问道。 “有所耳闻，而且我和吴诚也有些渊源，我是知道吴诚底细的人之一，在这个方面你可蒙不了我。”靳老师说道。 “你们快看，村民已经走进狗厂了，要不要跟上去！”徐天说道。 “不能所有人都去，这样吧！我和徐天去跟着那些村民，小艾和扬琦在村子里守着，一旦有情况马上大声呼喊，我们应该可以听得到。”靳老师说道。 说罢，徐天和靳老师立即跟了上去，在另一侧的村头通道拐角处有一个铁门，那是一扇通往狗厂的大门，徐天和靳老师追上去的时候大部分村民都已经走进狗厂了。 “有点奇怪，狗已经不再叫喊了。”徐天说道。 “这些人大晚上不睡觉来狗厂绝对有事情，栓子可能在说谎，村民白天睡觉晚上行动一定有原因。”靳老师说道。 “对了，我好像没有注意到栓子有跟着这些村民往狗厂走来。”徐天说道。 “栓子……不好！”靳老师突然转身欲往栓子家跑去。 徐天也跟着转过身去，不过两人刚刚转身就看见栓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是你们啊！白天你们不睡觉，晚上能受得了吗？”栓子跑过来说道。 “栓子，村民进狗厂做什么？”徐天问道。 “遛狗啊！这可是每天晚上村民都会做的事情，只有狗厂里面可以遛狗，大家都不想把海边污染，所以就都跑狗厂来了。”栓子说道。 “狗厂现在是遛狗的场地？”徐天问道。 “是啊！每天都有人轮班清理狗屎，这就是个遛狗的地方，没别的事。”栓子说罢，便一头扎进了铁门。 “是我们多虑了吗？栓子说得倒是很有道理。”靳老师说道。 “您相信栓子的话？我觉得这小子就像是蒙在鼓里的那一拨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知道大部分事情的表面。”徐天说道。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守着，五分钟我还没出来你就赶紧跑。”靳老师说道。 “村民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了，刚才有很多住在海边那一侧的村民都看见我们了。”徐天说道。 “不能大意，到现在还没听到一声狗叫，这绝对有问题。”靳老师说道。 “那好吧！您小心点。”徐天叮嘱道。 当靳老师走进狗厂铁门的一刹那，里边的景象完全出乎了靳老师的预料。 第23章 中年人 靳老师马上就从铁门里跑了出来，平时处若不惊的靳老师看起来面色有些难看，不用靳老师说明，徐天就知道里面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里面的村民在做什么？”徐天问道。 “走！回村里，这里不能呆下去了。”靳老师拉扯着徐天返回村子。 一路上靳老师都没有说话，徐天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可是靳老师只顾着走路，一点想要告诉徐天真相的意思都没有。 直到两人返回了村口老李家的院子里，靳老师才平息过来。 “究竟怎么了？村民在狗厂里面做什么？”徐天问道。 “杀狗！”靳老师说道。 “什么？村民在杀狗？”徐天惊讶说道。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靳老师这个就地正法了几十名罪犯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村民正在对他们自己养的狗用刑，里面多有的狗都趴在地上往左边晃着尾巴打蔫。 “他们自己杀了自己养的狗？但是为什么他们还要我们给狗瞧病？”徐天问道。 “这要去问他们，那个狗厂里面的所有人都在拿狗取乐，他们不是在遛狗，而是在虐狗。”靳老师说道。 “我们应该想办法制止他们！”徐天说道。 “你别冲动，对方手里有武器，如果五、六十个人冲向我们，那今天晚上我们的归宿就是在海面上漂流，而且我们还不能打伤村民，但是我们被村民打伤就是白白挨揍，这一点你要清楚。”靳老师说道。 “唉？奇怪，怎么没有看见小艾和扬琦。”徐天环顾着四周说道。 “那两个人不会有事，与其担心她们，你不如担心一下咱们的处境，这些村民好像着了魔一样，白天看似好好的，到了夜间他们就像是恶魔一样。”靳老师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突然间，徐天和靳老师的余光里同时看到了一个人趴在老李家隔壁院子里的墙头上。 “谁？”徐天大喊道。 两人敏捷地翻墙跳进了隔壁院子，竟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偷看他们。 “是个孩子！”徐天顿觉虚惊一场。 “这户人家的大人去狗厂了，你还记得吧？”靳老师问道。 “当然，就在我们眼前牵着两条狗往狗厂方向走去了。”徐天说道。 “今晚那两条狗应该回不来了。”靳老师说道。 “难道……”徐天已经明白了靳老师想要说的话。 “叔叔……”小男孩操着一口稚嫩的嗓音说道。“你们能救救我家的两条大黄狗吗？听我爸说，那两条狗是纯种的土狗，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你知道你家的狗有危险？”靳老师蹲下去拍着小男孩的肩膀问道。 “他们晚上杀狗，白天装好人，有人说犬神一定会惩罚他们的，可是犬神一直都没有出现。”小男孩啜泣着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似乎都已经明白了这个村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家还有其他狗吗？”靳老师问道。 小男孩急忙招呼着徐天和靳老师走近屋子里，在屋子的仓房里面铺着一张破旧的棉被，上面趴着三条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黄狗。 “你们既然救不了大的，就把小的带走吧！要不然他们迟早也会被杀死的。”小男孩说道。 “小朋友。”徐天拍着小男孩的后脑勺说道。“大家为什么白天睡觉晚上起床啊？” “因为白天有犬神，大家不敢走出院子。”小男孩说道。 似乎栓子的说法是对的，这个村子里应该大多数人都被蒙在了鼓里，一定有少数人在操纵着村民的思想，就像传销的头目给他人灌输理念一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村民已经从狗厂跑出来了，快离开。”小艾走进来说道。 “来不及了，快跳墙回到老李家的院子里。”扬琦在院子里喊道。 四个人急忙翻墙跳进了老李家的院子，这时候街上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所有人都在往海边奔跑似得。 果不其然，陆续有村民从老李家的院门经过，大家好像都跑下了村口的高坡，直奔海边。 每个村民的脸都在洋溢着笑容，徐天看得很明白，那些村民不是因为害怕而跑往海边的，而是奔着什么目的往海边跑去的。 “他们没有牵着狗，那些狗应该还留在狗厂，这是个好机会。”靳老师说道。 “咱们一起去狗厂吧！”徐天建议说道。 “可是知道村民去海边做什么也很重要，救下那些狗同样也很重要。”靳老师说道。“这样吧！这次我和扬琦去救狗，海边村民的动向需要有人来分析，徐天你和小艾留下。” 时间很紧张，已经来不及争论了，大家只好按照靳老师的方法分头行动。 徐天和小艾紧跟着村民的脚步来到村口的高坡上，站在高坡上能看得很清楚，村民们似乎都停在海边码头了。 “距离有点远，虽然能看清楚村民的动向，但是看不太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徐天说道。 “给！”小艾递给徐天一个小型望远镜。 “这东西你都带了？”徐天感到非常吃惊。 “望远镜和放大镜都是侦探不可或缺的装备，虽然现在是信息时代，但是像我们现在的处境就能用得上。”小艾说道。 徐天已经来不及说那些服气的话了，马上架起望远镜往海边看去。 村民好像都在朝着海边跪拜，领头的人正是白天见过面的赵老汉。 “不对，好像少个人，栓子不在那些人当中。”徐天架着望远镜说道。 …… 此时靳老师和扬琦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狗厂里面，那些狗还趴在地上低声呻吟着，同时在那些狗当中还有一个人也被架在刑具上，靳老师和扬琦走近一看，竟然是栓子。 “还能说话吗？”靳老师拍着栓子的脸说道。 栓子已经没有意识了，整个人被浸泡在一桶辣椒水中，栓子的身上有数十道伤疤，有很多处伤疤看起来都像是以前就存在的。 “我明白了，难怪这个村子里面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年人。”靳老师突然恍然大悟。 第24章 逃亡 “他们不止在虐待这些狗，而且还对村里的年轻人动手，这个村子的人精神全都不正常。”扬琦说道。 “赶快救人吧！还有这些狗，现在地上的狗好像全都吃了什么药物，它们不能行动，这样一来我们想进行营救就有很大的困难，等咱们把狗全都搬走的时候估计天都亮了，而且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搬到狗厂之外的任何地方，村民都能把这些狗找到。”靳老师说道。 “与其救助，不如阻止村民来伤害这些狗，先把栓子救下再说。”扬琦说道。 …… 另一方面，徐天和小艾还在海边那头的村口观望村民，在村民对海面进行跪拜之后，大家点起篝火，围坐在海边嬉闹谈笑，那些人一点都没有中年人的样子，就像是在外露营的大学生似得。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好像非洲人那样围着火在嬉闹。”徐天架着望远镜说道。 “你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动向，这些人连住的地方都快没了，而且还生活在一个少有资源供给的孤岛上，他们绝对不会有心思嬉闹。”小艾说道。 徐天又四处望了望，由于海边除了那些篝火以外没有其他亮光，其他地方只能看到黑乎乎一片，不过徐天在人群的附近看见一些晃动的脑袋，像是有人在黑暗中。 “在篝火北边大约五十米左右好像有人。”徐天说道。 “你按一下望远镜左手边中间的按钮。”小艾说道。 徐天按照小艾的吩咐，当按下那个按钮之后，仿佛那些有人影晃动的地方被点起了灯火一样，徐天数了数，有十三个人，而且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是怎么回事？”徐天拿掉望远镜惊讶说道。 “不至于像个乡巴佬一样吧？不过也有情可原，对你来说，这个功能就像遥远的黑科技一样，但是这个望远镜确实有这样的功能。”小艾说道。 “其他按钮都有什么用？”徐天问道。 “不要随便乱按，小心暴露。”小艾叮嘱道。 “那些少年应该就是村里的孩子，可是很奇怪，刚才人群从大门口走过去的时候我没有看见那些孩子。”徐天说道。 “很可能那些孩子不是村里的，或者那些孩子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要不然没有哪个大人会把亲生孩子放在冰冷的海边，现在可是深冬季节，就算这里归属南方，但海边的温度也是非常低的。”小艾说道。 “村民都在篝火旁边，如果我们走到那些孩子身边，他们一定看不见我们，在光亮的地方看不见黑暗处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好机会。”徐天说道。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给你望风，如果你被村民发现了，我拔腿就往靳老师和扬琦他们那边跑，我叫他们俩来帮你。”小艾说道。 “这样也好，我也没打算让小艾跟着我过去。”徐天把望远镜丢给小艾，迅速朝着目标走去了。 徐天尽量远离那些篝火，从枯萎的杂草丛中绕到了那些孩子的活动地点，和预想的一样，一路上徐天都没有被围坐在篝火旁边的村民发现。 接近那些孩子的时候，徐天感觉到孩子们发出激烈的颤抖声，那是被冷空气冻得。 为了保证视力能看清楚一些黑暗中的画面，徐天尽量不去瞄着篝火那边，当徐天凑近孩子们的时候，那十三个孩子好像发现了徐天的踪迹，纷纷向徐天围了过来。 可是徐天感觉有些不对劲，在黑暗中好像点起了很多手电筒似得，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孩子的眼睛在发出亮光，孩子们的眼睛就像狼的眼睛在黑暗中一样。 徐天停住了脚步，不过那些孩子依然从徐天的左右两侧围了过来，就在徐天感觉自己一定要逃离的时候，篝火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命令，“咬死他……” 孩子们像疯了一样，走路已经变成了奔跑，这时候在高坡上架着望远镜望风的小艾急忙收起望远镜，拔腿就往狗厂的方向跑。 此时徐天已经走到了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的方向跑去，由于徐天赶往的地点不在村路的范围内，没一会徐天就跑上了枯萎的杂草丛。 这是逃命的快速奔跑，而且刚刚徐天又瞄了一眼篝火的方向，现在徐天的视力还没有完全融入到黑暗中，地面的情况根本就看不见。 篝火旁的村民也跟着追了过来，徐天这时候往村路那边跑简直就是死路一条，村民是沿着村路直线往村口的方向奔跑，而徐天是斜线，村民绝对会比徐天先到达村口，然后村民就可以配合徐天身后奔跑的十三个孩子将徐天围剿在村口处。 徐天的脑子里在判断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跑，可是这时候有零散的村民往杂草丛这边跑了过来，现在徐天周围的三个方向都有人，唯一的缺口就在村子的方向。 没办法了，虽然徐天记得村路直通的村口处周围都是红砖砌成的围墙，但现在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跳上围墙。 此时抬着栓子往海边快速行走的靳老师和扬琦正好碰上了小艾，简短地解释了几句话之后，靳老师和扬琦把栓子放在路旁叫小艾照看着，两人迅速往村口跑去营救徐天。 现在徐天已经突破了村民的围剿，正在往村子方向的围墙跑去，经过几次摔跤以后，徐天的视力已经融入到了黑暗中，还好借助微弱的月光还能看见一些光亮，在接近围墙的时候，徐天好像看见围墙里面探出三个脑袋，而且他们还伸出了手臂，就好像是在迎接徐天似得。 来不及想其他事情了，现在徐天只能翻越围墙，攀登上石头和泥土堆积成的墙根之后，徐天迅速攀上了围墙，而这时候身后追着徐天的村民好像刹那间就停止了追赶。 翻过围墙之后，徐天眼前站着的是三个女人，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另一个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样子，还有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对此徐天非常震惊，原来村子里有女人。 第25章 后街的女人 看徐天爬到围墙上向外面看了一眼，村民们好像带着那十三个孩子往村口走去了。 “放心吧！不会有人追来的。”年长一点的女人说道。 徐天马上从围墙上蹦了下来，那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友好地给徐天拍拍衣服上的尘土。 “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我听老李和老黑说过，女人不是都没了吗？”徐天问道。 “他们是怎么说的？是我们死了还是被外面的男人拐跑了？”年长的女人问道。 徐天马上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好。 “算了，反正咱们的名声也都是臭的，今天早上我就知道，这次来的人不一般。”最年轻的女孩说道。 “该怎么称呼你们？”徐天略显羞涩地问道。 “李晓婉。”年轻女孩说道。“这位是我们的村民代表，李素清；旁边这个是我二嫂。” “好了，不用介绍我。”三十岁出头的二嫂打了一下李晓婉的手臂，转身往胡同里走去了。 “我二嫂比较害羞。”李晓婉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清姐，我得回去了，你接待一下他吧！” 李晓婉急急忙忙走掉了，剩下徐天一个人和年长的李素清站在一起，借着微弱的灯光，徐天觉得李素清的容貌非常严肃，明显就是一个很难搞的干部形象。 “你晚上不要回那条街道了，跟我回家吧！凑合一晚，明天早上赶早班船，赶紧离开这座岛。”李素清指着刚刚李晓婉和李家二嫂离去的路，示意徐天往那条路上走。 徐天也深知外面那些男人的危险，不过此时三个同伴还在那边，徐天有些担心。 “我……” “你那三个同伴不会有事的，刚才我就让姐妹们去找他们了。”李素清说道。 徐天只好跟着李素清回到家里，走了大约有十分钟以后，徐天来到一个简陋的屋子，不过徐天觉得这个屋子的前院比较面熟，好像就是老黑的家。 “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男人就住在你们的前院吗？”徐天问道。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和其他上岛的人一样，赶早班的船回去，虽然要绕很长一段路，但是只要你们回到内陆就安全了。”李素清说道。 徐天觉得这才是村民的正常反应，不像之前那些男人，只要徐天一问他们，从他们口中立即就说出了回答的话，那样子反而让徐天觉得不自然。 李素清的家里和前院老黑的家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虽然都是乡村，老黑家里的装修规格和城市的楼房相差无几，但是李素清的家中就显得和乡村很搭边，徐天觉得李素清住的这座房子和徐天老家的那些破旧房屋相差无几。 “你就住在这里吧！我晚上去隔壁住，你不用担心风言风语，这条后街上的女人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也不会有人传出闲话，大家都知道你们四个今天登岛了，等会其他两个男人也会被带到这里来，那个和你们一起的小姑娘我就直接带走了，明天早上五点半我带你们去码头，有我跟着才不会被那些男人袭击。”李素清交代了这些话便转身离去了。 徐天的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刚刚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那些眼睛冒着亮光的孩子，还有性情突然转变的男人，加上后街的这些善良女人，这个村子的神秘感很快引起了徐天的兴趣。 大约过了五分钟以后，靳老师和扬琦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看样子他们也没少被折腾。 “你们也被袭击了？”徐天问道。 “比你惨，不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靳老师说道。 “究竟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别提了！”扬琦解释说。“我们接到小艾的通知以后就往村口跑，本来我们想去接应你，可是跑出去之后突然从村民家的院子里涌出一群女人，我和靳老师都听了白天老李说的那些话，小艾也给我讲了你们和老黑的对话，本来我们以为村里没有女人，还以为那些女人是敌人呢！我们就赶紧往狗厂的方向跑，后来的事情不用我继续说了吧？” “哈哈哈……这样我的心里还能平衡一点，不过也真是奇怪了，这个村子的女人都在，但是没有和那些男人住在一起，而且男人们似乎一直在对我们宣扬村里的女人都死了，或者女人们被犬神带走了，我从李素清的嘴里也听到一切其他说法，似乎男人们对于女人们的说法有很多，总之都不是好事。”徐天说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我们还没来得及问呢！而且那位李大姐的态度十分恶劣，怎么你就能知道这些情报呢？”扬琦抱怨道。 “有吗？李大姐只是严肃了一些，我觉得还好啊！”徐天说道。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靳老师和扬琦一同皱了下眉头，刚才李素清出去之后，想必和这两个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一点还是很让徐天摸不着头脑的，毕竟徐天认为李素清还是很好说话的那种人的，只是不要问太多问题就好了。 “小艾呢？和李大姐在一起吗？”徐天问道。 “直接被带到隔壁了，那位李大姐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本来小艾想和我们说几句话的，但是被李大姐生拉硬拽，扯到隔壁睡觉去了。”扬琦说道。 “我们不能在这里睡大觉，我要找到刚才那个叫李晓婉的姑娘，我觉得从她嘴里能问出些什么。”徐天说道。 “你还碰上姑娘了？”扬琦表示非常吃惊。 “哈？”徐天突然感觉刚才靳老师和扬琦一定经历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现在比起村子里的神秘，徐天更想知道刚刚靳老师和扬琦和村里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 这个时间在内陆的李祉桐已经联络了徐天和靳老师一整天，临走前靳老师曾经和李祉桐私下说过，如果他们失联，就务必要做好救援的准备，但是不要马上登岛，至少要准备一艘小船潜入岛上随时待命。 可是李祉桐正在处理纵火案的关系网，就在李祉桐苦恼应该派什么人登岛的时候，突然有个熟人联络了李祉桐。 第26章 狗头 屋为了不被外面的人看见屋子里的动向，徐天把屋子里唯一的昏黄灯泡关上了，外面的光线非常充足，因为前院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如果不是老黑已经死了，光线能更加清楚一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前街发出部分狗叫声，那些男人已经回到狗厂把那些瘫倒在地上的狗带了回来，而且有些狗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们的好日子过不长了，这个月是最后期限，等过完元旦假期，这座岛的所有电缆都会被拆除。”扬琦躺在潮湿的床上说道。 “要强制拆迁吗？”徐天问道。 “没办法，他们拖得太久了，这里四年前就应该拆掉的，耗了这么久，已经很仁慈了。”扬琦说道。 “他们不同意搬走也有情可原，你看前街的房子，都是近几年新盖的，虽然都是平房，但这样的房子盖成也得消耗很多钱，首先他们的建材运输就够花一笔钱了。”徐天说道。 “公司已经和市里商讨过了，每家每户一套海景房，还想怎么样？等到了可以过户的时候，他们随便一卖就是几千万的收入，留着自己住也不吃亏，每个人还有一百万的补助金，这已经是最大的优待了。”扬琦说道。 “每个人一百万？每家一套海景房？你们家公司可真大方！这绝对算是良心开发商了。”徐天说道。 “所以大家都很无语，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不满足，一夜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等过几年他们把海景房卖了，随便搬到一个二线城市就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花钱不大手大脚的，就算他们一辈子不工作也够了。”扬琦说道。 “你这话不对。”靳老师靠在窗前说道。“你现在属于给别人规划人生，在你看来几千万或许够一家人花一辈子，而且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一辈子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因为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但是如果把这笔钱给他们，那可就不一定够花了，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也许那几千万在一年之内就会被某个人败光，从贫穷到富有不能间隔得太短，这个过程要循序渐进才行，你永远不要忘了，你面对的是人，不是任人宰割的动物，你无论怎样都无法规划出他们的人生。” “那就怪不得别人了，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而且无论怎么样，最终他们都能得到应得的，现在这个村子的所有人再过两个月左右都是有百万存款的人，再过三年左右，他们每个人都能变成千万富翁，这条道路已经给他们规划好了，至于那些钱能花多久，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觉悟了。”扬琦说道。 徐天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了，现在这个时间按理说在乡下大部分人都应该进入梦乡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依然能听到前街有交谈的声音，那些男人三五成群聚在街面上交谈，从他们的口气上来判断，那些男人似乎全都很愉悦，这是徐天所不能理解的。 这时候徐天想起了小艾之前对自己的测试，在视力测试上徐天没有达到小艾的要求，虽然不明白小艾为什么这样做，但这确实是一项非常有用的技能。 坐在床边的徐天不禁有个想法，不如试试用听力去判断有多少人在附近。 “行不通的。” 正在沉思的徐天突然被这个声音打断，可是这时候躺在床上的扬琦已经睡着了，靳老师一直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刚刚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扬琦和靳老师发出来的。 是啊！徐天自己也知道，用听的肯定无法判断周围有多少人，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在说话，如果有人悄无声息地埋藏在附近，那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正想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突然间屋子里的光线变得通亮，睡着的扬琦不禁捂住眼睛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扬琦抱怨道。 坐在床上的徐天和站在窗边的靳老师全都看着前院老黑的家里突然亮起得灯光，就是老黑家的灯光把这间屋子照得通亮。 刚刚坐起的扬琦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对于突然亮起的灯，三个人不约而同看向老黑家的窗户。 老黑家的屋子里似乎有人在晃动，徐天马上感觉不妙，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摊血迹迸溅到了老黑家的后窗，紧接着一个小手臂大小的铁锤猛地砸向玻璃，不过玻璃并没有碎掉，只是裂了几道。 “走！”靳老师大喊道。 靳老师率先跑了出去，徐天紧跟靳老师的身后，由于扬琦已经脱了鞋子，在穿鞋的时候耽搁了几秒钟。 等扬琦跟着跑出去的时候，靳老师和徐天已经翻过老黑家的后院，扬琦见状也跟着跑到墙根翻了过去。 老黑家的后门在里面被锁上了，在靳老师身后的徐天见到靳老师打不开后门，马上移动到破碎的窗户那里，而这时候扬琦刚刚爬上墙头，正在准备往下跳。 站在墙头上的扬琦视线比较好，扬琦看得很清楚，在老黑家的后窗里面有个人弯腰躲在了窗台下面。 “小心！里面有人。”扬琦对徐天喊道。 扬琦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间一个狗头被甩在了裂开的玻璃上，这时候扬琦身后突然传来李素清的叫喊声，“快下来，别越线。” 听到李素清的喊声后，扬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李素清和小艾站在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这时候扬琦已经顾不及李素清的警告，他本能地在心里告诉他自己，盯着老黑的家里才是正确的事情。 可是这时候扬琦已经看不见老黑家后窗台下面藏着的那个人了，那个被摔在玻璃上的狗头也已经滑落了下去。 “躲开。”靳老师朝徐天喊道。 徐天已经来不及后退了，眼看着靳老师卯着一股劲冲了上来，徐天用双臂护主眼睛，只听咔擦一声，靳老师抬起右腿踹碎了裂开的玻璃。 靳老师伸进手打开窗户，迅速跳进了老黑的家里，徐天也跟着跳上了窗台，当徐天落地的一刹那，看见栓子满身鲜血躺在了炉子旁边。 第27章 血脚印 房靳老师急忙跑到前屋的房门处，门是开着的，可是现在老黑家的门口处站着七个村里的男人在愉悦地交谈，似乎刚才玻璃碎掉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再仔细一看，原来那几个男人的耳朵里都塞着耳机呢！他们似乎在收听半导体。 此时徐天正在拍摄栓子的死亡现场，初步判断，栓子是被窗台底下那把大锤子活活砸死的，而且在栓子的尸体旁边一米处还有一条被砍断头颅的狗，那个狗头就是刚刚被甩在玻璃上的那个，现在狗头还在窗台下面。 栓子的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屋子里的走廊上有一排血脚印，直通到前门处，可是看这个样子，凶手似乎并没有走出老黑家的屋子，因为在前门外面什么都没有，而且老黑家的院门口还有七个村里的男人在交谈。 “靳老师……”徐天招呼着前门处的靳老师到后窗处。 “那些人似乎对老黑家里突然亮起了灯并不觉得意外。”靳老师说道。 “这说明刚才有人走进了老黑的家中，那个人可能是村子里的人，那些男人都认识他，所以没人觉得奇怪。”徐天说道。 “老黑家的房子并不大，我刚才巡视了一圈，屋子里没有人，凶手应该是从前门处逃走的，可是前门外面没有血脚印。”靳老师说道。 “我再去检查看看。”徐天说道。 “等一下！屋子里亮着灯，你要小心点，别暴露在窗户旁边。”靳老师叮嘱徐天说。 徐天贴着走廊的墙面溜到前门处，确实如靳老师说的那样，然后徐天又弯着腰溜进了老黑的卧室里，此时老黑的尸体还在床上，和组长的尸体放在了一起。 不过徐天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和靳老师并没有把老黑的尸体抬到床上，这说明老黑家里后来有人进来过。 卧室里没有血脚印，但是地面有些许烟灰，那些烟灰不是白天留下的，徐天记得很清楚，白天的时候老黑家里被某个人打扫干净了。 还有就是床上的两具尸体，之前徐天和靳老师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动过老黑的卧床，现在老黑的尸体上面盖着一个脏兮兮的棉被，这一点徐天也记得很清楚，那条棉被白天的时候好像是被抬着组长进来的村民盖在了组长的身上。 徐天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烟灰包了起来，之后又仔细找了一圈，可是并没有找到烟头。 之后徐天又弯着腰来到老黑家的仓房里，这里面杂物非常多，而且灰尘上面没有脚印，也没有被剐蹭过，似乎这里并没有人来过。 检查了老黑家里之后，徐天贴着墙面溜到了后面的厨房，这里就是栓子死亡的地点，也是徐天和靳老师破窗而入的地点。 “怎么样？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靳老师问道。 “有人来过老黑家，而且那个人还留下了烟灰。”徐天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巾说道。 “还有别的吗？”靳老师问道。 “老黑的尸体被转移到了床上，而且原来组长身上的被子盖在了老黑的身上，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疑，好像是个对老黑有感情的人做得这件事。”徐天说道。 “栓子的死因也很直接，凶器就是那把大锤子，不过栓子的主要致命伤在腰部，栓子的腰间已经被捶打得松软了，凶手好像是在对栓子实施腰斩的刑罚，不过是用锤子实施的。”靳老师说道。 “还有这条被砍了头的狗，好像是老黑家白天死亡的两条狗之一，这又是为什么呢？”徐天怀疑道。 “我觉得像是复仇，你也察觉到了吧？”靳老师说道。 “没错，首先是老李被砍掉双手，然后是组长发生车祸，再之后是老黑被掏空了腹部，而同一时间我们发现死去的组长被锤塌了胸口，现在栓子是腰部受到重创，似乎凶手对每个被害人的不同部位实施了刑罚。”徐天分析说。 “我记得栓子之前看到老李死亡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和以前那一次一样，可惜我们上次还没有询问完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老师说道。 “想必就算问下去，栓子也不会告诉我们的，这件事应该是村里人最忌讳的事情，不过已经很明显，从表面上去推理，应该是这些人以前对某个人实施了暴力手段，他们每个人都对以前那个被害人的身体部位造成了床上，所以现在这个凶手把每个被害人的不同部位剥夺，以前很多侦探里面都是这么写得。”徐天说道。 “我也经办过这样的案子，可是有些说不通，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到达村子的时候发生了凶杀案？如果凶手想报仇，在我们来之前的每一天都可以，这也太巧合了吧？”靳老师说道。 “这也是每本侦探的读者都想吐槽的问题，侦探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死人，这确实说不通，这个问题你只能去让作者解释了。”徐天说道。 此时挺着剧痛的老腰正在码字的二度突然眉头紧皱起来，这两个难以掌控的角色又在吐槽作者了，不过这个问题从百年前开始流行侦探的时候就是一个解释不了的问题，本来读者就少的可怜，这两个家伙隔三差五还吐槽一下作者，二度对他们已经火冒三丈。 不过二度可不怕他们胡乱说话，反正只要把他们说得那些话清除就好了，反正徐天和靳老师的命运都掌控在二度的手中。 那就改成这样好了： “我也经办过这样的案子，每个凶手都有他行凶的理由，无论时间还是手法，都有凶手的道理，以前不是不能行凶，但有时候凶手心里想的更是行凶的意义，比如某个纪念日，或者凶手为了纪念被那些死者陷害过的某个人，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作案时间。”靳老师说道。 “看来我们要深入去了解这个村子才行，我总感觉这一次的案件有太多不协调之处，并不是案发现场，而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徐天说道。 第28章 凶手的逃跑路线 男“你觉得院门外面那些男人真的没有发现我们吗？这个房子里可是灯火通明，再怎么隐藏也会暴露的，而且案发时屋子里发出那么大的响声，虽然他们耳朵里塞着耳机，但我觉得案发时的响声应该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尤其是我踹碎玻璃的声音。”靳老师说道。 “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了，而且我觉得那些人站在老黑家的院门口好像有什么目的一样，看起来很像是在看守这个院子，您觉得呢？”徐天分析说。 “有道理，所以他们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和看见我们的影子之后并没有跑进屋子里看个究竟，因为他们知道老黑的家里会发生一些事情，一定是这样子。”靳老师说道。 “还有这一排血脚印，加上被打开的前门，您没觉得这一点也有些奇怪吗？”徐天说道。 “很可能是个圈套，最主要的就是我们在后院的屋子里面休息的时候老黑家里突然亮起了灯，之后紧接着就看见玻璃上迸溅上血迹，然后等我们追过来的时候一个狗头被丢在了玻璃上，这个举动能促使我们更快闯进屋子里，不好，我们好像又中了凶手的计谋。”靳老师说道。 “我们进来之后您马上跑到前门处去看个究竟，我一直在这个厨房里面，而且扬琦还站在后院的墙头上，可以说整个屋子都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但是凶手依然逃脱了。”徐天说道。 “仔细想想，这里面一定有漏洞，是什么地方？”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一同进入思考，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房顶。 “原来如此，老李被杀的时候也一样。”徐天说道。 “扬琦在墙头上应该可以看见房顶，而且老李家的房顶当时也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靳老师吐了口烟圈说道。 “没错，其实房顶也有一个盲点，无论是老李被害的时候我们站在外面高坡处，还是扬琦站在墙头上，如果凶手在房顶上没有站着走，而是贴在没有人盯着的那一侧的房檐上边趴着行走，这样子就不会被咱们发现了，这个案发现场也一样，虽然扬琦站的墙头属于地势较高的地方，但是毕竟墙头没有房子高，加上扬琦的身高也不会超过房子，扬琦的视线绝对看不见老黑家前院那一边的房檐上方。”徐天说道。 听完徐天的推断后，靳老师马上开始寻找房顶有没有地方可以爬到房顶，最终在老黑家的仓房外面找到一个透气口，把那个透气口的铁网拿下去就能打开房顶处的一个洞口。 “奇怪，为什么房子会有这种设计？难道不怕漏雨吗？”靳老师怀疑说。 “我懂了，是女人！这个洞口是后院的女人来老黑家里的通道，您想想，这个村子里面存在女人，但是这些男人又以独居的方式生活在前街，而且看起来整个村子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什么来往，甚至感觉男人和女人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但事实真的如此吗？男人真的会排斥女人吗？而且女人就真的会离开男人吗？”徐天说道。 “当然不会，但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现状就是男人和女人不能来往，所以有一部分人在自己房子抠出一个缺口，用来提供和女人们联系的通道，但是为什么老黑不直接打开后门呢？”靳老师说道。 “这只能说明住在老黑家后院的李素清不是老黑的相好，和老黑见面的那个女人要避开李素清的视线，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房顶或者地下进到来黑的家里，但是地下很显然行不通，因为这种乡村的房子需要打地基，不可能会存在地下室，而且他们的情况也不可能会有多余的钱来建造地下室，那么就只能从房顶溜进来了。”徐天说道。 靳老师找来一个塑料凳子，登上去推开房顶那道铁门，很利落地窜了上去。 刚爬到房顶，靳老师就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像是一瓶老陈醋洒在了房顶上似得，不过当靳老师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之后，原来在房顶有一只酸臭酸臭的臭袜子，酸酸的味道哪是老陈醋啊！都是这只臭袜子发出来的味道。 不过靳老师还是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把这只臭袜子包裹了起来。 “徐天，你检查一下栓子的脚，看看他缺不缺袜子。”靳老师低声朝着屋子里说道。 徐天马上按照靳老师的吩咐回到厨房脱下栓子的鞋子，果然，栓子的左脚没有穿袜子。 接过靳老师在房顶上找到的那只臭袜子一对比，还真的是栓子的袜子。 靳老师跳回房子里面以后原地打了个转转，耸了耸鼻子后又大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栓子是从房顶爬进来的？”徐天怀疑说。 “不见的吧！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把栓子的袜子放到房顶去的，也有可能是凶手不经意间把栓子的袜子带了出去，然后爬到房顶的时候又不小心遗落在了房顶上，或者凶手爬到房顶上之后发现了身上的袜子，随手拽了下来扔到房顶上了。”靳老师说道。 “你们还没好吗？”小艾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 徐天向窗外一看，小艾披着头发穿着睡衣站在后窗外面，配合着昏暗的月光，小艾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黑猫一样，尤其是小艾那身黑色睡衣还有一头披着的黑色长发最为扎眼。 “快出来吧！李大姐好像有话要对你们说。”小艾说完转身就往墙根走去了。 扬琦帮助小艾翻越了砖墙，两人一同走回到李素清的家里，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确实听见老黑家的前院传来说话声，好像是有人走进来了，两人只好听从小艾的劝告，迅速返回后街李素清的家里了。 “你们当中有人是警察对吗？”李素清坐在整洁的床上说道。 “我是警察。”靳老师叼着快要抽完的香烟答道。 第29章 意外收获 的“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李素清带着一口质问的语气说道。 “纯属路过，我们目的是一个叫方建业的人从前所居住的地方，很显然不是这里，但是我们经历了这里发生的凶杀案，还有整个村子的不和谐因素，所以我们才没有离开。”靳老师说道。 “方建业？你们也想找姓方的那个人？”李素清说道。 “怎么？难道之前也有人找过方建业？”徐天问道。 “方建业这个人在岛上名声很不好，不过你们说对了，这个李家村确实不是方建业呆过的地方，所以你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吧！不管你们去其他村子继续寻找也好，还是坐船回到内陆也好，我都会帮你们指明路线。”李素清说道。 “总之就是不想让我们插手村子里的凶杀案是吗？”靳老师说道。 “不是凶杀案，而是犬神在作祟，难道你们没听那些臭男人讲述犬神的事情吗？”李素清说道。 “当然听过了，不过您觉得我们会相信吗？”徐天说道。 “犬神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你们没见过，所以不相信罢了！”李素清说道。 “非常遗憾，我们下午的时候在前街见到犬神了。”靳老师说道。 “而且我们刚来的时候在海面上也见过。”扬琦说道。 “什么？”李素清对这些话似乎觉得非常意外。“你们见过犬神？” “很意外吗？你不是说犬神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你听到这些话以后为什么还会觉得意外？是不是今天出现的犬神比较出乎你的预料？”靳老师说道。 李素清显然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靳老师的话，此时徐天和靳老师发现李素清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和之前那个镇定的大姐头形象非常不符。 “犬神是什么东西？”徐天问道。 “是……”李素清低下头，似乎已经卸下了心里的防线。“是个传说而已。” “那我们今天看到的犬神呢？可不止是传说那么简单吧？”靳老师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今天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们之前说的对，不要相信犬神的存在，因为犬神根本就不会帮助我们。”李素清惊恐的眼神已经转变成愤怒。 “能说说犬神的故事吗？村子里接连发生了凶杀案，这件事你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靳老师说道。 “其实犬神只是人们心中惧怕的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而已，我都已经忘了是谁把犬神的故事重新提起来的了。”李素清叹着气说道。“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那些男人和你们说的故事应该和我的不一样，不过也不会相差太多，但是我不能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怎么问我，我都不会透漏半个字，因为祖上有规定，犬神的故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是我明白你们现在的心情，恐怕我不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明天早上你们也不会离开。” “你既然知道，那就说出来又有何妨？”靳老师说道。 “我说过不会说出来，那我就一定会保守这个故事，但是我会对你们做出一定的补偿，你们不是奔着方建业来的吗？我可以给你们方建业的资料。”李素清说道。 听到方司令的资料，徐天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这确实比这里的案子更能吸引徐天。 “什么资料？在哪里？”徐天激动问道。 “是一本方建业留下的笔记，很凑巧，我就是方建业的后代。”李素清说道。 “你是方建业的后代？可是你的姓氏……”徐天怀疑说。 “我母亲是方建业的嫡系后代，到了我这辈，我母亲这一代的分支已经没有男丁了，所以我母亲嫁人之后我随了父亲的姓氏，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李素清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方建业的笔记能让我们看一眼吗？我们只需要阅读，不用带走。”靳老师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要对我保证，明天一早马上离开村子，如果你们答应我这个条件，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但是如果你们耍赖，我是不会帮助你们的，等明天早上六点以后，我就会把你们交给前街那些男人。”李素清说道。 “这个条件确实值得我们答应。”靳老师说道。 “那就说定了，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手上的笔记并不是唯一的笔记，所有笔记加起来一共有六本，这座岛上只有五本，分别在方建业的后代手中流传着，也就是岛上的每个村子有一本笔记，另外一本承上启下的笔记并不在这座岛上，所以就算你们得到所有的笔记内容，可能也是一无所获，据说第四本笔记是最重要的一本，已经被方建业本人带出这座岛了。”李素清说道。 徐天、靳老师和小艾相互对视了一眼，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李素清还不知道，那个被方建业带出这座岛的笔记很可能就是徐天手中那本笔记。 “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如果您能提供笔记，我们将感激不尽，就如靳老师所说的那样，我们只需要阅读，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们摘抄或者拍照，不允许也可以，只要让我们过目就行。”徐天说道。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别把笔记带走就行，反正你们可能只会看到我这一本，也只有我最好说话了，其他四个村子的笔记你们应该看不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李素清说道。 李素清在柜子里面翻了许久，从衣柜里翻出一个老旧的木头盒子。 打开木头盒子以后，徐天从侧面看见木头盒子里面有一些钱币，还有两本存折，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些看起来没有光泽的首饰。 那本泛黄的笔记和木头盒子里面的其他东西显得非常不搭，不过看得出来，李素清把那本笔记当成财产来对待了，这就说明笔记对李素清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们慢慢看，看完给我放会盒子里，顺便帮我把盒子也塞进衣柜里，我要去隔壁睡觉了，小艾姑娘也一起来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李素清说道。 第30章 相似的笔记 李素清和小艾离开以后，徐天马上摊开笔记本，扉页和徐天身上的那一本一样，是方司令提的字，虽然李素清手上的这一本笔记保存得比徐天身上的要好一些，但是方司令的自己依然很难辨别。 “这是什么字体？好像不是汉字。”徐天说道。 “我看看。”靳老师凑过来说道。“是少数民族的语言，不过我也辨别不好这是哪个民族的语言，赶紧拍下来，回到内陆以后再找人研究。” “落款是用汉字写得，第二页也是徐侦探所写，这个字体和方司令所写的字体不同，不过可以分辨出来，这个徐侦探是用字母类的暗号提的字。”徐天说道。 徐天又往后翻了一页，进入到正文页的时候变成汉字了，大体内容写得是方司令从北平前往上海的原因。 “北平下属的一个县城，果然，执年太岁中所写的那个大学纷飞的场景是真的，在北方可以每年都经历一场暴雪，但是上海就不行，咱们一开始的推测没有错。”徐天说道。 “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拍照，这本笔记所记载的内容比你身上那本要全面得多，仔细阅读没有两个小时是读不完的。”靳老师说道。 徐天赶紧一页一页进行拍照，等拍完全部页数之后，徐天整理了一下相册，把所有笔记的照片都发给了靳老师，而这时候扬琦已经进入梦乡了，徐天和靳老师也全都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开始阅读笔记。 笔记内容： 今天晚上是个不眠夜，现在外边估计已经乱成一团了，我却还在冰冷的书房里扮演尸体。 身上的血迹已经浸到胸腔里了，我知道这不是血迹渗透进了我的身体，而是我的伤口裂开了。 经过二十年的打拼，我已经累了，现在这个世道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修养，可是这样一来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县城的百姓，等我走了以后，接管县城的军阀有很大概率不会为百姓着想。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这一大家子，我必须要离开，今天晚上一定要做个了结。 “靳老师……”徐天说道。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感觉到了吧？”靳老师说道。 “李素清手上的这本笔记的内容好像和我这本差不多，北平发生的事情和上海发生的事情好像重复了。”徐天说道。 “没错，这后面写得内容和执年太岁所写的那本推理相差无几，准确来说，李素清手上这一本笔记才是执年太岁所写的内容，而你身上那本看起来是执年太岁经过改编而写得内容，但其实和北平发生的雪夜谋杀案相差很大。”靳老师说道。 “这就奇怪了，从内容上来看，李素清手上这本笔记应该是第一本，然而从李素清的口述上可以得知，我身上这本就是那个承上启下的第四本笔记。”徐天说道。 “这一整本笔记都是执年太岁的，一直到方司令成功逃脱县城为止，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扉页的两个题记。”靳老师说道。 “笔记结尾还有一些内容，方司令逃离了北平下属的一个县城，然而他并没有直接去上海，而是去往长江北岸的一个小县城。”徐天说道。 “下一本笔记可能就是写得第二个县城所发生的内容，明天一早还得好好问问李素清，最好咱们是按顺序得到笔记本。”靳老师说道。 就在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发现手机右上角的4G标识显示出来了，两人连互相通知都不想说，直接拨打了李祉桐的电话。 嘟…… 李祉桐不到一秒钟就接了电话，徐天抢在前头拨通了李祉桐的电话。 “你们怎么回事？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李祉桐说道。 “我们很安全，不过现在需要你帮忙去辨别一页少数民族的文字，还有一页用字母暗号所写的内容，现在靳老师就在编辑图片，收到以后你马上去办这件事。”徐天用很快的语速说完了这些话。 “没问题，你赶紧把电话给靳少兰。”李祉桐说道。 “喂？”靳老师接过电话以后马上说道。 “我们事先约好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已经派人乘船过去了，咱们的人靠岸地点是岛上最北部的村子，为了隐藏船只，只能这样做，而且很巧的事情是咱们派出去的人正好是在那座岛呆过的人。”李祉桐说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你接到我发的彩信了吧？”靳老师说道。 “接到了，不过我这边也有一件事情，你们要小心点，根据气象台发布的预警，在一周内可能有巨大台风经过那座岛，不止你们那里会发生灾难，我们这边沿海地区都会受到很大波及，所以你们千万要小心，如果发现有暴风雨来临的迹象，就是台风要来了。”李祉桐说道。 “放心吧！我们这边似乎能收到电台信号，不过手机信号时有时无。”靳老师刚刚说完这句话，信号就又断了。 嘟嘟……嘟嘟…… “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信号有时候会接通？难道有人在岛上试图接通信号？”徐天说道。 “我知道了，可能是游轮的原因，这附近的海域时而会有游轮出没，在大型游轮上一般都装有无线信号塔，可能是有游轮在这座岛附近，所有我们才接收到了信号。”靳老师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每天有两次接收信号的机会，一个是在午后，一个是在夜间，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两个时间段。”徐天说道。 “不用太过担心，岛上现在有我们的人，抓紧时间揪出这个村子的杀人凶手，然后赶紧前往其他四个村子寻找笔记本，一周之内有台风经过，这座面临拆迁的岛屿不可能有好的避难场所，看来我们必须要经历这场劫难了。”靳老师说道。 “冬季还有台风吗？这种事情怎么都让我经历了？以前刚刚入夏的时候我经历了一场沙尘暴，这会入冬又要经历一场台风？”徐天瞪着码字的二度，眼神里全是怨恨。 “不好意思，谁让你总是和我拌嘴？不虐你虐谁啊？”二度露出阴森的笑脸说道。 第31章 相框里的徐侦探 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徐天突然想到用完笔记本以后还没有把笔记本放回原位，这是礼貌的问题，既然人家已经交代了，那就要照做，于是徐天就起身把笔记本放回到那个木盒子里，又把木盒子放回衣柜里。 当徐天用两只手拖着木盒伸进衣柜时，隐约感觉到衣柜里面好像有一扇玻璃似得，出于好奇，徐天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向衣柜。 衣柜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一些老款的衣服，不过都被李素清叠得整整齐齐。 拨开那些整齐的衣服，徐天把那个玻璃物品拿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相框。 “喂？你干什么呢？别翻人家东西啊！”靳老师躺在床上斜着眼说道。 当看见相框中的照片时，徐天心头猛地一震，里面的相片竟然是徐天。 “靳老师……这是我的相片！”徐天举着相框朝向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打开手电功能一晃，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是一张徐天的黑白照片，看起来就跟遗照似得。 “怎么回事？”靳老师接过照片说道。 “里面好像还有一个相框。”徐天说着，便拿出衣柜里的另一个相框。 这第二个相框是一个穿着民国军装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徐天也非常面熟，就是和靳老师还有李祉桐在前往扬琦的酒店的路上徐天曾经在幻象里面看到的那个拿着手杖的人。 “一模一样，这个人我见过，就是那个人。”徐天惊讶说道。 徐天把事情的原委讲给靳老师听，听了徐天的话以后，靳老师也是觉得背后直冒凉气。 “这个人……会是方司令吗？”靳老师猜测说。 “等不了明天了，我们现在就要问个清楚。”徐天说道。 “等一下！照片下面好像有一行小字。”靳老师把相框放在床上，用手机照着相框底部说道。 “是日期，民国二十六年，就是一九三七年。”徐天说道。 “两张照片的日期相同，可是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和你一模一样？”靳老师说道。 徐天的脑子里突然变得很混乱，再怎么巧合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想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徐天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不敢确定。 一整个晚上徐天都没有睡着，直到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李素清过来敲门，徐天马上举着相框询问李素清。 “这是谁？”徐天指着自己的照片问道。 李素清仔细观察了徐天的脸，她的神情也是非常惊讶。 “你……这怎么可能！我一开始确实觉得你的模样好像很面熟，但是这个相框已经在我的柜子里尘封二十几年了，我都没什么印象了。”李素清说道。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徐天急切问道。 “那个穿着军装的人就是我的太姥爷，方建业。”李素清说道。 “那这个和我长相一样的人呢？”徐天急切问道。 “是我们方家的大恩人，一个姓徐的侦探。”李素清说道。 徐天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这时候之前看到的那几幅幻象又出现了，可是徐天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幻象，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很真切。 穿着民国风洋装的思彤，还有穿着军大衣的方司令，那些画面在徐天眼前逐渐掠过，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在徐天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李素清持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很抱歉。”靳老师搀扶着徐天说道。“恐怕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向您问清楚。”靳老师说道。 “不走？这可不行。”李素清沉下脸说道。 “请您告诉我，关于方司令的笔记，正确顺序是什么？就是我们接下来应该从哪个村子开始找？还有就是您能不能直接把持有方司令笔记的人告诉我们？这样一来能节省很多时间。”靳老师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的态度非常有问题，你们已经反客为主了。”李素清说道。 “气象部门已经发布了，一周之内有台风，这座岛很不安全，所以我们要尽快行动，你们也应该去内陆避难才行。”靳老师说道。 “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太操心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在东海的一座小岛上生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台风没见过？避难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不过为了让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个村子都有谁手中持有笔记，但是我不知道笔记的阅读顺序。”李素清说道。 “这样就足够了，在此先谢谢您了。”靳老师说道。 李素清在柜子里翻出笔和纸，分别写上了四个人的名字，然后折叠好塞给了靳老师。 “很感谢，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往哪走？”靳老师说道。 “往海边走，如果想回内陆就等待六点半至七点钟到来的轮船，如果想去别的村子就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北走，你们会先到达中部的村子，之后的事情你问当地村民就可以了。”李素清说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草岗村。”小艾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草岗村？”李素清怀疑说。“你们去那里干嘛？” “这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您告诉我们应该怎么走就可以了。”小艾说道。 “你说的草岗村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这座岛上没有草岗村。”李素清说道。 “不可能！我是在草岗村出生的，那里以前被称为幽冥村，怎么可能没有呢？”小艾说道。 “真的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在这座岛上生活了四十二年，草岗村一直都是个传说，是大人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小艾说道。 这时候徐天的精神似乎好一点了，还没睡醒的扬琦也已经被说话声吵醒了，李素清急忙推拉着四个人走出房门。 “草岗村在东部，我是知道的，就算你不告诉我怎么走，我们也能找到。”小艾说道。 “随你们的便，总之赶紧离开这个村子，永远不要回来。”李素清推拉着四个人说道。 第32章 女人们 徐天一行四人被李素清送到东边村口，就是组长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再往前走五十米就是邻村，不过徐天并没有看见前方有通行的道路。 “你们走过前边那片杂草丛，再往前走两公里就能看见公路，这一片全都是邻村的耕地，没有其他道路。”李素清说道。 “那平时村民怎么去镇上？组长也是开着电动车往这边走的，既然没有路，组长为什么还要往这边开车呢？”徐天问道。 “开什么车都要越过这片杂草丛，其实道路挺好走的，最近也没有雨水，而且这片地已经四年没人种过了，地面都变硬了。”李素清说道。 “好吧！谢谢您了，后会有期。”徐天说着，便带头往杂草丛走了去。 李素清望了许久才返回村里，就好像害怕徐天他们会折返回来一样。 “我们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吗？李家村可是还有一桩连环杀人案没有告破，这可不像你们的风格。”小艾对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这样也好，等会我们确定没人跟着的时候折返回去就行了，在暗处对破案也有帮助，你们应该也发觉了，那个凶手好像是故意在我们面前上演杀人事件一样，每次杀人案都要我们来做见证。”靳老师说道。 “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应该是在向我们挑衅，这样很符合执年太岁的作风，但是按照以往的套路来看，这次的杀人事件又显得有些不同。”徐天说道。 “没错，以往的杀人案都是凶手潜伏的我们身边，最起码咱们也能列出几个嫌疑人，但是这次不同，和我们有过深处接触的人接连死去，我们身边没有出现嫌疑人，甚至我们连犯罪动机都还没有掌握，这一点又不太像执年太岁的风格。”靳老师说道。 “不管怎样，杀人案必须要告破，犬神的真面目也必须要查清楚，还有那个村子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点也至关重要。”徐天说道。 “好了。”靳老师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走过来。“咱们可以绕路回去了。” “狗厂是藏身的最好去处，不过我建议咱们还是等接近中午的时候再回去，那时候村子里的男人都会进入睡眠。”徐天说道。 “这种事情你也相信？”小艾讽刺徐天说。 “怎么？小艾难道以为村子里的女人没有颠倒黑白生活，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来阻拦我们查案吗？”徐天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相信那个村子的男人颠倒黑白了？昨天晚上我看的真真切切，那些男人到了后半夜没有一个人留在街上，虽然他们所有人家里的灯几乎都亮着，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明显有许多人的家里只打着一盏房子外面的小灯，这场戏做的非常假。”小艾说道。 “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昨天一夜我都没睡，李素清家里倒是灯火通明……”说到这里，徐天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对了，李素清家里为什么灯火通明？是因为前院的老黑家里亮着灯，李素清的房子和老黑的房子离得非常近，加上前街所有人家的灯都亮着，所以李素清家里才像是灯火通明一样。” 当徐天说道这里，靳老师也有些恍然大悟。 “窗帘，李素清这样整洁的女人，家里竟然没有窗帘。”靳老师说道。 “如果有窗帘，你们一开始的时候就可能会把窗帘拉上，那你们就目击不到前院老黑家里栓子被打死的事情了。”小艾说道。 “这……蹊跷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徐天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其实我早就应该察觉出来，李素清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竟然把存折和银行卡都留在了我们面前，这个举动不正常，这不是一个掌管钱财的女人能做出来的事，也更不可能是一个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扬琦独自坐在五米远的地方说道。“靳老师昨天也没说，其实我们第一次见到李素清的时候，她根本不是后来那种性格，对吧？靳老师？” “昨天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后来我只顾着查看笔记了，都忘了那件事。”徐天急切问道。 “我们从狗厂把栓子背回来，走了一半的路程左右看见小艾跑过来告诉我们你被海边的村民发现了。”靳老师解释说。“后来我和扬琦把栓子放在了路边，本来我们两个想要去救你的，但是刚跑出去几步远，那些女人就出现了。领头的女人就是李素清，她和那群女人把我们三个带到了后街，临走的时候那些女人把栓子叫醒了，当时我看的很清楚，栓子往家里走去了。之后我们到了后街的时候李素清的态度突然变得暴戾起来，她一直在问我们有什么企图，是不是开发商派来的，那些女人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没个人都好像是练家子，这就是我和扬琦吐槽你遇见态度好的小姑娘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会说那些抱怨的话，可是后来那些女人没有对你们使用强硬手段吗？”徐天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们一口咬定不是开发商派来的人，她就把我们带到你那里去了。”靳老师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李素清带领一群女人出现在前街围堵你们之后，她有离开过你们的视线吗？”徐天问道。 “离开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她应该是去接应你了，不过并没有你说的年轻女人，围堵我们的女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女人。”靳老师说道。 “中年女人……前街都是中年男人……年轻人很少，孩子也很少。”徐天喃喃自语道。 “你想说什么？”靳老师问道。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老李和老黑说得事情都是对的也说不定，这个李家村……”徐天低下头冷笑了一声。 就在徐天他们说话的期间，杂草丛里面传来深沉的哼唧声，不过徐天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第33章 回到狗厂 一“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返回去了，最好明天早上能准时前往下一个村子，咱们可耽搁不起时间。”靳老师说道。 “对了，小艾说的那个叫草岗村的地方，李素清在极力否认，那真的是小艾出生的地方吗？”徐天问道。 “我说是，那就一定是，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认知？”小艾说道。 小艾的不友好回答把徐天吓了一跳，这时候的小艾似乎情绪变得很不好，像是在生气一样。 “等等……都别动！”靳老师展开双臂，挡住了大家。 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是一个黑色物体在草丛里行走，突然间那个东西朝徐天身上扑过来，乍一看，原来是一条小狗。 在小狗身后还跟着很多条不同品种的狗，不过这些狗都非常难以辨认品种，看起来都像是不同品种产出的结晶。 “都是串儿！”靳老师说道。 “我记得老李说过，他自己在家里把不同品种的狗进行配对，这件事可能也和李家村的秘密有些关系。”徐天分析说。 “不过这些狗我没见过，昨天狗厂里面没有这些狗。”扬琦说道。 “可能是那些男人放在家里的狗，咱们在老李的隔壁也看见一窝狗崽，现在咱们眼前这一群狗看起来也不算大。”徐天说道。 狗狗们看见徐天他们以后全都围了过来，有的趴在四个人的身边，有的伸着舌头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盯着四个人，就好像在讨吃的一样。 小艾率先放下背包，把所有干粮都拿了出来，随后徐天也放下背包，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用来放干粮。 狗狗们闻到食物之后全都扑了上去，争先恐后地吃着干粮。 趁着狗狗们正在抢吃的，靳老师从旅行包里面拿出一大壶清水，还有一个靳老师用来吃饭的铁腕，靳老师把清水倒在铁腕里面，很快就有狗狗跑过来舔水喝。 四个人看着这些小家伙吃饭喝水的样子，内心的焦虑也得到了些许的平缓，尤其是徐天，似乎把案子都已经忘了，这段日子徐天确实没有时间享受这样的宁静，对徐天来说，这种看着狗狗们吃饭喝水的场面也是一种奢侈。 吃饱喝足以后，狗狗们摇晃着尾巴往村子的方向跑去，这个行为让徐天他们很是不解。 “它们出来找吃的，并没有想要逃出这个村子。”徐天说道。 “狗是很忠诚的，看来我们的想法似乎错了。”靳老师说道。 “是啊！救出它们又能怎么样？对这群狗狗来说，在主人身边是最好的事情，虽然那些主人很不尽职。”扬琦说道。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狗都已经吃饱喝足了，我们也该去做该做的事情了，早点做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小艾气呼呼说道。 靳老师建议跟着那群狗的踪迹返回村子，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些在村子里长大的狗肯定不会是第一次逃出来找吃的，它们的路线或许更安全。 经过追踪，四个人来到狗厂后面，原来狗厂后面连接着这一片荒地，狗厂的后院也是作为和邻村划清界限的标志。 后墙处已经破裂了，有很大一片墙都已经倒塌了，狗狗们就是从那些已经倒塌的空缺位置逃出来的，虽然徐天能确信那些狗一定也能翻过高高的墙头，但是从墙头草来判断，上面应该没有被狗狗们践踏过。 “墙上是什么草？似乎不像是常见的墙头草。”徐天说道。 “我看看！”靳老师走上前去，抓下一把墙头草闻了闻。“这不是普通的墙头草，而是一种毒草，按道理说不应该长在这种墙头上才对，除非有人故意在墙头上撒了毒草的种子。” “我明白了，会不会村子里部分狗中毒和墙头的毒草有关？所以现在才没有狗践踏过墙头。”徐天分析说。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感觉还是有点牵强。”靳老师说道。“首先狗不是食草动物，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饿极了，没有狗会窜上墙头啃杂草。还有就是这种慢性毒药不能直接把狗毒死，没有狗吃完毒草就毙命，狗虽然智商在动物里面比较高，但也没有那种像人类的判断力，只要没有狗吃完毒草就毙命，应该不会有其他狗能辨别这些草是毒草。所以墙头的毒草没有被践踏，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你们的分析也是够了！很简单的事情一定要想得那么复杂吗？”小艾在一旁讽刺道。 “那小艾知道原因？”扬琦怀疑说。 “如果是你们想出入狗厂，高高的墙头和已经坍塌的低矮砖块，你们选择从砖块上踩过去还是选择爬墙头翻过去？”小艾一边说着，一边踩着地上散落的转头走进了狗厂。 徐天、靳老师和扬琦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偏偏想得那么复杂？ “徐天可能是太累了，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哼！”小艾流露出很不屑的样子，似乎又对徐天和靳老师进行了一番嘲讽。 “靳老师应该是职业病吧！已经习惯分析复杂的案情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摆在眼前，反而觉得有些别扭，啊哈哈……”徐天说道。 “你们就不要给对方打圆场了，快进来看看吧！这个狗厂的后院和前院可不是互通的哦！”小艾站在狗厂里面说道。 徐天他们三个赶紧跟着小艾的脚步走进狗厂，这个狗厂的后院的建筑看起来已经被浓烟熏得很黑了。 “这一定是加工狗肉的厂房，看来他们使用的是很原始的方法，直接用柴火烧开锅炖肉，而不是用机器加工。”靳老师说道。 “方法是淳朴了一点，但是这样子加工出来的食品不能存放太久，看来他们以前的生意还是很好的，销路一定小不了。”徐天说道。 有一栋二层小楼，外表并没有被浓烟熏黑，徐天判断那里应该是办公楼，于是四个人就一同走进了灰尘满满的小楼。 第34章 丧事 一狗厂办公楼的木板堆在刚进门的地方，上面的灰尘被剐蹭过，房门也没有锁，不过里面的每一个房间似乎都上了锁。 在踏进走廊之前，徐天仔细看了看地面，只有墙根下有厚厚的灰尘，从入口处开始一直到走廊的尽头，中间的过道虽然很脏，但是没有灰尘，这就说明经常有人来这个地方。 “我去楼上。”徐天说道。 徐天安排自己上楼去查看，小艾也跟了过来。 楼上的走廊倒是比较干净，看起来平时有人打扫，而且走廊尽头还有一扇木门，出于好奇，徐天率先走到木门处进行查看。 推开木门后徐天算是明白了，原来在这栋办公楼的侧面还有一个直通到二层的楼梯。 “二楼像是女人办公的地方，因为打扫得很干净。”小艾说道。 “看出来了，不过这栋楼的格局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走廊应该在楼房的正面位置，可是这栋楼的走廊却在后面。”徐天说道。 “不过这里的视野还算可以，后面那片杂草地上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小艾说道。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牌上写着厂长的字样，徐天试着推了一下门，结果和预想的一样，门上了锁，不过楼上的门锁是暗锁，不像一层都是用老式锁头上的锁。 徐天用力踹了一脚，房门碰地一声坠倒了，这扇门已经有年头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踹开。 这个厂长办公室看起来也有些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小学生课桌那么大的桌子，还有一张非常窄小的木头凳子。 “这是厂长办公的地方？我看连二十年前的小学课堂都不如。”小艾讽刺道。 房间里面灰尘很大，蜘蛛网到处都是，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很奇怪，房间里面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但是走廊收拾得干干净净。”徐天说道。 “去其他房间看看吧！或许这个厂长办公室是个废弃的房间。”小艾说道。 徐天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五个房间的门踹开，可是结果全都一样，甚至有些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尽管那些房间门口都挂着职务的门牌。 虽然什么发现都没有，但是徐天从二楼的那些房间里面可以很细致地观察村里的动向，甚至狗厂大院里面都能看得很清楚，这时候徐天不禁有个想法，或许可以隐藏在这里，如果有村民来到狗厂，他们能第一时间发现，而且二楼也不是很高，想要逃跑也非常容易，后面辽阔的一片杂草地简直是后退的最佳位置。 楼下靳老师和扬琦也没有什么发现，两人上楼以后同意了徐天的想法，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留在这里是最明智的选择。 小艾那个黑科技望远镜派上了大用处，徐天在房间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户人家的院子，果然和小艾说的一样，现在已经到马上到午饭的时间了，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着黑烟，和昨天完全是两种景象。 “骗子！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骗子。”徐天抱怨道。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些村民在我们面前演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村子里死了人，但是村民却没有给那些死者办葬礼，家家户户都照常生活，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息。”小艾说道。 “不！后街有人在院子里挂上了白丝带，还有纸扎人。”徐天架着望远镜说道。 “后街？是女人的生活区域，那是哪户人家？”靳老师问道。 “离狗厂不远，就在村口附近，那个院子里有蛮多人，不过全都是女人，看来这个村子里面男人和女人分开生活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徐天突然发现有些蹊跷，那个举办丧事的院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大照片，徐天放大了焦距，清楚看见那张照片上的面孔，是一个女人，而且面貌有点眼熟。 徐天仔细回想起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三个女人，没有错，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没有说出名字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死了？”徐天喃喃自语道。 “谁死了？”靳老师问道。 “昨天我见过的一个女人，后街的丧事是给女人办的，可是昨天晚上她还活着，不像有疾病的样子啊！”徐天说道。 “那就是被害了，不过院子里的东西已经准备得那么齐全，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样子。”小艾说道。 “不对！”这时候徐天突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照片，那个人就是照片中的女人。“她没死，可是那张大照片是黑白色的，这是为什么？” “给我看看。”小艾一把夺过望远镜。“院子角落还有一口棺材，不过棺材有点小，像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小艾又放大了焦距，这时候小艾发现棺材上面挂着一个狗的项圈。 “不对劲！那口棺材好像是给狗准备的。”小艾说道。 正说话间，小艾感觉到棺材附近的一个女人向望远镜镜头瞄了一眼，小艾惊得赶紧收起了望远镜。 “不好，现在是正午时间，我忽略了阳光。”小艾说道。 “不会是望远镜反光了吧？”徐天说道。 徐天从小艾手里夺过望远镜，这时候那个院子里面聚满了女人，有很多女人都在往办公楼这边张望。 “我们好像暴露了，赶紧离开这里。”徐天说道。 “等等，与其离开，不如选择面对。”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你想干嘛？要和那些女人当面谈吗？您别忘了李素清一直在赶我们走，这时候恐怕不宜面对村里的人。”徐天说道。 “已经来不及了。”靳老师转过身说道。 李素清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不过这一次的李素清和早上很不一样，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吊丧服装，脸上擦了很多化妆品，看起来就像是从遗照中走出来的一样。 “我让你们离开这里，可是你们偏偏不听我的。” 第35章 绝望 一徐天猛然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还有一股烂木头的味道。 刚要挣扎的时候，徐天发觉手脚已经被绑住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天努力回想，之前好像看见了李素清，可是之后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靳老师说已经晚了，之后李素清说了一句话，然后等徐天回头看去之时，眼睛就开始变得模糊了。 紧接着身边的小艾倒了下去，在房间角落的扬琦也已经倒下去了，靳老师的面色也有些痛苦，然后徐天就闭上了眼睛。 这是棺材里面，因为面外有一些哀乐的声音，还有身体感应到的这个烂木头味道的空间，这一定是棺材里面。 不过还好，只是双手被绑住了，徐天还可以用双手摸到口袋，万幸的是手机还在口袋里。 但是手机没有信号，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已经过了中午那次信号的时间，这可不好玩了，等半夜再来信号，那时候肯定已经入土了。 不能慌乱，徐天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就算踢打棺木也没有用，这样只能给外面那些人进行解闷，还可能引来她们的嘲笑。 不过静观其变也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让外面那些人打开棺木，这样子就算出不去，也能判断一下外面的情况。 唯一可以借用的力量就是手机，徐天把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还好徐天有录音的习惯，随便在播放器中找了一段录音放了出来，不过外面似乎并没有人听见手机的动静。 说来也是，现在外面又是唢呐又是音乐，而且徐天还被扣在棺材里面，肯定没人能听见徐天的手机声。 不过徐天并没有感觉棺材在移动中，现在既然能听见哀乐，还没有进行移动，那就说明棺材可能在村民的院子里，或者在狗厂中，这样子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 当徐天试着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两道亮光，在徐天头部的位置有两个小孔，这时候徐天算是放心了，外面的人估计是没有想要杀死自己，这两个小孔明显是用来透气的。 可是小孔太小了，透过小孔看向外面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徐天使尽力气翻了个身，这时候外面的哀乐突然停住了，小孔的光线也被挡住了，徐天判断外面应该有人贴近了棺材。 咚咚咚…… 外面响起三声敲打棺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徐天的心头突然一震，这个声音……和之前在医院附近旅店里面追赶犯人的时候非常相像。 突然之间徐天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翻过身去查看手机，果不其然，关于笔记的照片全都没了，而且身上的那本村长给的笔记也没了。 再仔细一看，手机中的SIM卡都已经被卸掉了，徐天瞬间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两个透气孔已经没了光亮，徐天突然感觉好像外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是一双非常冰冷的双眼，充满了杀意，而且好像是在用眼神告诉徐天，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突然间徐天感觉脚底处好像渗进了水，这时候外面有一些浪花的声音，徐天顿时觉得脊背发凉，现在棺材好像是在海边。 正想着，棺材突然移动了，是朝着脚底方向移动的。 棺材的缝隙突然渗进好多水，是咸的，绝对没有错，现在棺材已经被推进了海里，就算是徐天也开始不淡定了，处在黑暗之中的徐天急忙挣扎起来。 可是没有用，手脚被绑得非常紧，头顶处的两个透气孔渗水非常严重，现在徐天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淹没在海水中。 这一次算是玩完了，徐天已经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紧张的心情也开始平缓下来，因为徐天知道，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现在只能等待自己的生命死于窒息中。 海水逐渐灌进棺材里，放弃挣扎的徐天静静躺在原处，尽管海水已经快要淹没了徐天的鼻子，但他依然没有抬起脑袋。 就在这种绝望的时刻，突然间徐天好像听到外面传来打砸棺木的声音，就在这时，海水突然打量灌了进来，徐天的整个身子瞬间淹没在海水中。 鼻子、耳朵、嘴巴，全都灌进了海水，强烈的水压使得徐天第二次陷入了昏迷中。 …… “他好像醒了。” “再吹吹，换个人，快！” “不用了吧！人工呼吸已经做了三次了，他的呼吸已经正常了。” 徐天缓缓睁开眼睛，烈日照耀在徐天的脸上，阳光非常刺眼。 不过徐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得，恍惚间有种重生的感觉。 缓过神来的徐天猛然坐了起来，现在徐天的身上全是黄沙，这里就是海边的沙滩上。 除了徐天以外，靳老师、扬琦和小艾也在旁边，他们也是一身狼狈，看起来也像是从海里被打捞出来一样。 “你们这四个人还真是淡然，看来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了。”李素清走过来说道。 这时候的李素清穿着一身泳装，她的身材真是人间的极品，徐天第一眼就在心里做下了这个判断。 “什么意思？你们是在试探我们吗？”徐天说道。 “让你们体验一下绝望感，就像我们这些女人一样。”李素清说道。 “已经够了。”小艾气愤说道。 “小姑娘不用紧张，如果我们想害你们，那刚才就不会把你们救出来，这四个人里面，就你最淡然，一次挣扎都没有。”李素清说道。 “我挣扎是因为突然被打开棺木，因而水压变大了，那是自然反应，可不是我想要求生的。”靳老师说道。 “不用刻意辩解了，反正你们都是好样的，比村里那些臭男人好太多了。”李素清黯然说道。 “犬神到底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徐天问道。 “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从头给你讲起，犬神是这个村里的灾星，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事情。”李素清说道。 “等等，在这之前，我能问一下，推我入海之前，是谁敲了我的棺木吗？”徐天问道。 第36章 狗头的血泪 一“敲你的棺木？我没看见有谁敲过你的棺木。”李素清说道。 “不可能，我在棺材里面听见外面有人敲了几声棺木，我绝对听见了，当时那个人应该是在我头顶的透气孔前站着，请您回想一下，那时候敲我棺木的人是谁？”徐天急切问道。 “我真的不记得了，因为棺材本来就很沉重，加上一百多斤的人在里面，我们三两个女人根本推不动，当时我们差不多是七、八个人围着一口棺材，大家一同使力把棺材推向海里的，不过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站在了你的透气孔前。”李素清说道。 “现在当时所有参与推棺材的人都在这里吧？大家应该有个印象才对。”徐天问道。 “喂！”靳老师走过来拍了徐天肩膀一下。“你搞什么？赶紧听犬神的由来，赶紧破案才是关键。” “您有所不知，我在棺材里面的时候听见了一套熟悉的敲击声，就跟我追赶到旅馆的时候所推理的那个敲门的男人时候一样，虽然当时最后也没有准确地锁定到底是谁敲的门，但那个敲击的声音……”说到这里，徐天突然愣住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根本就没有听过旅店的敲门声，那是燕子、雪伦和徐玲讲给你听的。”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说得没错，可是徐天总觉得刚才敲击棺木的声音真的听到过，然而徐天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阵敲门声。 虽然徐天没有亲耳听到过敲门声，但是徐天非常肯定，那段敲门声就好像是他自己听过似得。 “别忧心忡忡的了，看着阵势，只是靠问，是问不出的，静观其变吧！”靳老师低声在徐天耳边说道。 靳老师说得有一定道理，现在的局面确实不好问出到底是谁，就算知道了那个人也无济于事，仅凭敲打棺木的声音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何况徐天本人根本就没有真正听到过旅店的敲门声。 尽管这样，但是徐天依旧没有对自己的想法持有任何怀疑，徐天从始至终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认知，面对这种局面，也只能像靳老师说得那样静观其变，但是徐天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就好像后脑勺有个人在盯着他看似得。 “喈喈……”一股不寒而栗的嘲笑声在徐天脑海里重复起来，此时海边掀起一股强烈的浪花，水珠淋湿了徐天的脊背。 这种感觉似乎又来了，脑袋浑浑噩噩的，眼前的色彩全都消失了，在徐天的眼睛里，面前的一切都是黑白两个颜色。 这里没有林医生，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感觉？是靳老师吗？不，不对，靳老师不会有问题，这一点徐天在内陆的时候已经试探好多次了。 那会是谁呢？趁着头脑还算清晰一点，徐天微微朝着靳老师的肩膀倒过去。“这里有那种人……”徐天打着冷颤在靳老师耳边轻声说道。 “你确定？”靳老师问道。 “我的感觉不会错，我的意识快要不行了，您仔细观察一下，还有，记得把李素清说得犬神故事录下来，尽量找出那个人……”徐天艰难地说完这些话，便一头倒了下去。 …… 睡梦中的徐天把画面转到了几个小时之前，那是在狗厂的二层办公楼里面，当徐天回过身去看见李素清的那一刻，这一次李素清的样子完全变了。 在徐天的眼里，李素清的脑袋是一条狗的脑袋，那是一条白色毛的纯种萨摩，不过李素清的身子确实是人。 半人半狗的李素清朝徐天走过来，那张狗头看起来非常逼真，就跟平时看的外国3D动画一样，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那张狗头还会笑。 可是李素清刚刚走到徐天面前时，狗头突然倒了下去，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一个无头的李素清站在了徐天的面前。 “救救我……那个人不是我，她会杀了我，只有你能拯救我。”李素清的狗头在地上张着嘴说道。 徐天试着蹲下身子捡起李素清的狗头，当双手握住狗头的那一刻，突然从狗头的脖子处流出一摊深红色的血液。 徐天的鞋子和裤腿完全被血液浸湿了，那颗握在徐天手中的狗头却依然张着嘴吐着舌头呼吸。 “我就是犬神，二十年前被村里男人糟蹋的那个哑女就是我，他们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在村长和为数不多不知情的村民面前把我变走了，就像变戏法一样，最后他们编造一个犬神的故事来懵逼那些不知情的村民，他们还把陪护我的三个女人杀死了。”李素清说道。 “不，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突然间门外又走进来一个李素清，这个李素清长着一颗人脑袋，神色看起来非常凶悍，与靳老师和扬琦口中描述的那个李素清的性格非常相似。 “我是那三个陪护她的女人之一，还有你昨天晚上看到的李晓婉和另外一个女人，当年就是我们三个在看护这个贱人。”李素清说道。 “我不是贱人，你在骂谁？”狗头怒吼道。 “就是你，是你勾走了村里男人的魂，他们一个个像疯了一样，甚至他们都想为你去死，就因为你这个城里来的贱女人，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被你勾走了。”李素清怒气冲冲说道。 “不对，你别信她，她不是我，我才是李素清，当年的我才二十几岁，你看看她，如果她就是当年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那她现在应该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了，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狗头说道。 “贱人，滚回你的坟墓去，你已经是一摊烂泥了，永远沉睡才是你应该做的，不要再出来捣乱了。”李素清指着狗头咒骂道。 徐天手中的狗头突然流下血泪，她好像真的哭了，那张惟妙惟肖的狗头正在抽泣，徐天心里不由得酸了一下，就好像在同情这颗狗头似得。 “徐天……徐天……”靳老师摇晃着徐天的身体，正在沉睡的徐天眼角留下眼泪，就如同那颗狗头一样。 第37章 最神秘的人物 一“醒醒……”靳老师用力掐着徐天的人中，一分钟过后，徐天终于捂着胸口做着深呼吸醒来了。 “你快看看这张照片，事情似乎回到了原点。”靳老师说道。 徐天一把夺过照片，上面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这……怎么回事？从哪弄来的这张照片？”徐天急切问道。 “李素清给的，二十年前那个哑女就是照片中的女人。”靳老师说道。 徐天顿时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因为从时间线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二十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七年的一整年，红妹应该都在村子里为复仇做着准备，她不可能有时间来到这座东海的小岛上。 “这件事一定是执年太岁设下的圈套，是陷阱。”徐天极力叫喊道。 “你冷静一下，这件事确定为真的，因为红妹当年还和岛上的一个男人举行了婚礼，很凑巧，当年的婚礼被刻录成VCD了，新郎官是李素清的弟弟，所以李素清手中有那张光盘。”靳老师说道。 “我要看，我要看！”徐天一把掀起被子，急忙穿鞋走下了床。 “你不用下床，这里就是李素清的家，你看。”靳老师按了一下遥控器说道。 电视里面的新娘子确实是红妹，而且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红妹的右手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虽然小女孩的年龄非常小，但是徐天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小女孩是思彤。 思彤和徐天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三个月，虽然思彤自打一九九七年以后就跟着红妹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是那之前思彤是有照过相片的，思彤那么喜欢徐天，自然也就给徐天看过小时候的照片。 “时间不对啊！红妹确实带着思彤离开过村子，但那应该不是一九九七年发生的事情。”徐天极力辩解道。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二十年前上岛的哑女就是王玉红，也就是思彤的养母，思妍的亲生母亲，七月份的时候你在老家破获的那起命案的真凶，红妹！”靳老师说道。 “那只能有一个解释，我在村子里的调查是错的。”徐天的语气中略带着自责的腔调。 “我相信你的推理能力，或许一九九七年红妹的行踪你推理错了，但这并不影响今年七月份红妹在村子里犯下的命案真相，这里面影响到的只能是一个更大的阴谋。”靳老师说道。 “思妍和思彤在哪里？不，知道也没用，咱们的手机没有信号。”徐天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一次李祉桐派来支援我们的人就是思妍，不过现在思妍不在李家村，思妍也不会来李家村，等我们和思妍汇合之后，这件事情或许能弄个明白，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思妍当年是寄养在红妹的妹妹那里的，所以这件事情或许只能从思彤的口中撬开真相。”靳老师说道。 “那也未必，思彤的精神层面也有一些小问题，现在红妹还没有被执行死刑吧？红妹不能死，今天晚上一定要等到手机信号，我们必须把这条信息传递给李祉桐。”徐天说道。 “那是自然，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但是我有一点担心，既然我们已经被牵着鼻子登上了这座岛，那牵引我们登岛的人就肯定会预料到我们会揭开红妹这个事迹，现在恐怕在北部监狱中的红妹已经凶多吉少了。”靳老师说道。 “是执年太岁，就是他！我们一开始的判断不会有错，翻来覆去都是那些人，到头来执年太岁把我在老家解决的案子给否决了，这或许就是执年太岁的目的，一定是这样，作为他的对手，我能感受到他的用意。他就是想让我知道，在我阅读他的之前，其实我就已经在和他做对了，现在想想，村子里红妹所犯下的案子疑点非常多，而且在我揭穿红妹的作案手法之后，红妹马上就现身伏法了，当时红妹服毒自杀了，可是后来我知道红妹没有死，因为思彤和红妹走的非常近，这个消息思彤和我私下解释过。思彤早就把红妹用来自杀的药物偷偷换掉了，当天晚上村里人也都知道红妹没有死，大家本来想瞒着这件事情，放红妹一条生路，但是红妹坚持要去伏法，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翻页了，但没想到……”徐天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但心中的疑惑仍然存在。 “或许你一开始的推理就是错的，红妹是谁？红妹的妹妹又是谁？她们姐妹俩你能分清谁是谁吗？她们都是二十几岁走进村子的，如果她们一开始就对调的身份，那这件事就是一个天大的谜团，任谁也不会解开，而且红妹的妹妹到底叫什么名字？案宗上没有记载，你听说过红妹的妹妹叫什么名字吗？”靳老师问道。 “对……红妹的妹妹，这也是读者吐槽很厉害的地方，甚至二度这个鸡贼的家伙在读者群里都没有交代实底，这个神秘的人物是全书最大的谜团，没有出现过名字，任谁提起她的时候都用红妹的妹妹这个称呼，她到底叫什么？这个问题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徐天说道。 “我建议重新调查红妹杀人事件，咱们有必要成立第三个调查组，除了内陆的火灾案，还有这个岛上的事件，必须要有一个人回到你的老家去查个究竟。”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不必那样做。”小艾走进来说道。 “小艾……你想说什么？”靳老师问道。 “只要我们接触到草岗村，这一切的谜底都会迎刃而解，你们看过方司令的笔记，徐天老家那个村子是徐侦探找到的，难道你们不怀疑徐侦探为什么要找那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落脚吗？”小艾说道。 “难道……”徐天和靳老师异口同声说道。 “没错，徐天老家那个村子和草岗村非常相似，如果这一切都是执年太岁在背后推动，那我认为，咱们在草岗村肯定会遇见红妹的线索。”小艾说道。 第38章 婚礼录像 一“草岗村是吗？那就赶紧解决这里的事件，我昏迷的时候李素清都说什么了？”徐天问道。 “她还什么都没说，一开始她就拿了这张光盘给我们看，然后说出二十年前上岛的哑女是红妹之后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靳老师说道。 “出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应该保护好她，为什么要让她出去？”徐天质问道。 “你不用担心，她身边有十好几个女人跟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村子里原本的葬礼只进行到了一半，所以她们去完成葬礼了。”靳老师说道。 “对了，那个葬礼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和咱们看见的一样，葬礼不是给人办的，而是给狗办的。这个村子里不止前街的男人有养狗，后街的女人们也都有养狗。”靳老师说道。 “那为什么要在狗的葬礼上用人的遗照？”徐天问道。 “李素清的说法是那些狗是村民赡养的神犬，就向每个地区的习俗一样，李家村的习俗就是觉得犬神能带给她们福气，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养狗。在狗去世的时候，一定要把狗主人的遗照挂上，而且狗主人的遗照还要陪着狗的棺材下葬，这样才能体现狗主人对赡养的狗付出了真心，因而在狗死了以后才能化为狗主人家里的守护神。”靳老师说道。 徐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听起来这么渗人的习俗竟然真的存在。 “那么昨天晚上那名女子就是在给死去的狗料理后事咯？所以在墙头接应我之后才匆忙离开。”徐天说道。 “大致就是这样吧！反正狗的葬礼完全都是人的规格，甚至比人都还要高级。咱们之前也说过，村子里死了人之后为什么没人举办葬礼，那是因为这个村子里面不允许给人办葬礼，在人死以后的第三天，由村里的领头人带领村民把尸体简单下葬，所以现在前街才没有人给那几名死去的人举办葬礼。”靳老师说道。 “三天？这也是有原因的吗？”徐天问道。 “据李素清说，停尸三天是为了缓和人的灵魂不受委屈，因为无法举办葬礼，所以让死去的人停尸三天，用来把他生前未了的事情解决掉。”靳老师说道。 “听起来确实很像习俗，但这不是一个好方面的习俗。”徐天说道。 “没办法，咱们也无权干扰人家，在这个村子里，狗的生命是最贵的，等会李素清回来以后应该会把这件事的由来讲给我们听，在这里等待吧！”靳老师说道。 “可是不对劲啊！既然狗的生命那么贵重，那为什么前街的男人们还要伤害狗呢？而且前街昨天一整天就死了好几条狗，也没见有人办葬礼。”徐天问道。 “那是因为死去的那些狗的主人都已经被害了，自家的狗一定要由狗主人亲自操办葬礼才行，李素清是这么交代的。”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去看看葬礼，总感觉这里面有隐藏的故事存在。”徐天说道。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可能有个爱狗的激进分子在暗中作梗？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想去参加葬礼，也是去不成的，但是李素清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对她有过交代，只要有风吹草动，她都会告诉我们。”靳老师说道。 “不是吧？你那么相信李素清？万一她就是凶手呢？”徐天担心说。 “她要是凶手那就更好办的。”靳老师微笑说道。 “我明白了。”徐天敲着浑浊的脑袋说道。“如果李素清是凶手，那么她就有可能不告诉我们任何信息，或者编造假的信息告诉我们，如果她编造假信息，就一定会被我们识破。” “你的脑袋总算清醒了，我还以为你都昏迷得退化了。”靳老师调侃道。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我要从头观看那盘婚礼录像。”徐天说道。 靳老师用遥控器把录像倒回最开始，画面中最初的镜头是新娘子在化妆，红妹所坐的房间就是现在徐天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 在红妹身边有两名类似操办婚礼的工作人员在给红妹化妆，录像里面的背景有很大的噪杂声，似乎有很多村里的女人在帮着忙活。 “第一个疑点，按道理说婚礼录像最开始应该在男方家中开始录制，第一组镜头应该是男方去接亲的路上。”徐天说道。 “算你问对了问题，之前我观看录像的时候也发觉了这件事，所以我问了李素清，她的回答是，由于李素清的弟弟当时在前街盖了一套房子，外来人红妹寄居的李素清的家中，然而录制这个婚礼录像的人是李素清的女性朋友，所以第一组镜头就从红妹梳妆开始。”靳老师解释说。 “有一定理由，但是说不通，还有就是当年红妹是带着思彤登岛的？”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红妹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儿登岛，为什么还能有人娶了红妹，而且婚礼办得一点都不像二婚。这个问题还没等我询问李素清，她自己就率先告诉我原因了。”靳老师说道。 “难道……”徐天似乎已经猜到了原因。 “没错，李素清的弟弟是一个先天性小脑发育不足的人，也就是俗称的智力障碍。”靳老师说道。 “原来如此，但这也是个大问题，红妹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人？虽然红妹登岛的时间线和我知道的有出入，但红妹当年应该就是从老家的村子前往这座岛的。根据思彤和思妍之前对我说过的情况来对比，红妹不是那种过度依赖别人的性格，红妹的生活能力非常强，她自己带着思彤进城以后能独自养活女儿，而且还领养了小艾。”徐天说道。 “我觉得你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小艾在一旁插话道。 “怎么讲？”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是从这座岛上被红姨带走的，虽然之后我被红姨交给徐阿姨赡养了一段时间，但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小艾说道。 第39章 红妹身上的疑点 一“小艾以前没有这样说过吧？”徐天问道。 “我干嘛有事没事的说自己身世？而且以前也没到说得那么详细的时候，现在看来我不得不全盘说出了。红姨当年确实来过这座岛，她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来找徐阿姨的。”小艾说道。 “来找徐阿姨？”徐天和靳老师同时问道。 “徐阿姨在很早以前就离开了老家来外面闯荡了，这是事实。后来红姨在村子里出了那档子事以后就也带着思彤姐姐出来了，我知道，你在村子里推理的内容是红妹带着思彤姐姐假扮大双母子，但是那件事情你说错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以后去调查就好了。”小艾说道。 “果然，如果事情是这样子的话……”徐天回想起为什么会做出那段推理，其原因完全是因为看了妈妈给他发了邮件内容，当时邮件被思妍篡改了，其实徐天也是根据邮件的具体内容去推测的。虽然事后徐天也问妈妈要过原来的邮件，但是很不巧，徐天妈妈的说法是手机丢了。然后又重新给徐天编辑了邮件内容，可是结果有点不尽人意，徐天觉得妈妈后来编辑的邮件和思妍篡改后的内容相差不错，因为案子已经结了，红妹和她的妹妹也都伏法了，加上徐天一直都没有停息对执年太岁的追踪，这件事一直搁置在了徐天的心里。 “徐阿姨从村子出来之后其实过的很不如意，而且还被人贩子骗到了这座岛上。”小艾说道。 “徐阿姨是被卖到这座岛上的？”徐天问道。 “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进展到这种程度，我是不会说出来的。”小艾说道。“当年发生的具体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徐阿姨说的，那时候我已经被红姨寄养在徐阿姨那里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徐阿姨大概是一九九六年被卖到这座岛上的，就是我出生的草岗村。徐阿姨被卖来以后并没有认命，想方设法把自己被卖到岛上的事情通知了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红姨。具体通知的方法是通信，细致的步骤我就没必要重复了，就是徐阿姨买通了一个邮递员，不是用金钱买通的。后来在老家的红妹知道了徐阿姨被拐卖的事情之后就带着思彤姐姐从北方一路赶到了这座岛上，刚刚上岛的时候你们也听老李讲过了，只不过老李没有把思彤姐姐讲进去。”小艾说道。 “当年红妹带着思彤登岛，然后装聋作哑是吗？”徐天说道。 “没错，只有装聋作哑才能彻底闭嘴，红姨是为了给这里的人一个印象，这样子她才能不被逼供。”小艾说道。 “之后呢？”徐天问道。 “红姨最开始登岛的时候和咱们一样，是在李家村码头登的岛，在红姨登岛之后都遇见了什么，还有红姨和思彤姐姐在路上都遇见了什么事情，徐阿姨没有对我讲，我知道的只是红姨把徐阿姨进入草岗村之后的事情。”小艾说道。 “那时候小艾多大年龄？”徐天问道。 “你不要试探我的年龄，反正那时候我很小，但是我记事了。”小艾说道。 “红妹救走了徐阿姨，把你也收养了？”徐天问道。 “是的，当年红妹并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把徐阿姨救走的，其实我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徐阿姨说，当年红妹在岛上找到了一个人，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才把徐阿姨救出去，之后她们便和那个人扯上了关系。”小艾说道。 “执年太岁！”靳老师说道。 “就是这个人，这也是徐阿姨被要求去扬琦酒店赴会的原因，自那以后，徐阿姨被执年太岁收编，虽然我不知道红姨有没有参与进来，但是我机会也能确定，执年太岁应该不会放过红姨。”小艾说道。 这时候徐天心里有个很大的疑问，之前徐阿姨说过小艾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刚刚小艾说徐阿姨是一九九六年被拐卖到草岗村的，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小艾已经记事了，能够记事的年纪，最小也应该有三周岁了，这么说来，小艾是徐阿姨亲生女儿这件事一点都说不通。 “你在想什么？”小艾似乎看出了徐天有心事。 “我当然在想这些事情的始末，后来发生了什么？”徐天问道。 “后来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在红姨和徐阿姨离开草岗村的时候把我也带走了，但是回到北方城市的时候红姨就带着思彤姐姐暂时离开了，那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过了几年以后红姨和思彤姐姐回到村子里做着复仇计划。”小艾说道。 “可是在这之前呢？有几年的空档，而且小艾被带回村子的时间也非常靠后。”徐天说道。 “自打红姨把我带出草岗村之后，我就被甩给了徐阿姨照料，当时红姨和思彤姐姐的行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用胳膊想应该也知道，她们应该被执年太岁控制住了，只要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逃脱他的手掌心。大概几年前，就是红姨想回到村子复仇的时候，当时本来红姨没想带我回去，可当时徐阿姨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红姨才把我带回村里，名义上我是红姨假扮的徐阿姨在外面生的孩子，其实我是红姨的养女，这件事你都知道了。”小艾说道。 “小艾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徐天说道。 “只有这么多了。”小艾说道。 “那么现在有几个疑点需要弄清楚，首先是徐阿姨被拐卖到这里的原因；第二个是红妹登岛以后在李家村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也要知道红妹和思彤在前往这座岛路上也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三个是红妹如何接触到执年太岁的？第四个是……”徐天没有说出第四个，因为第四个一点就是小艾的身世，徐天觉得红妹不可能无缘无故收养小艾，因为当时红妹的生活并不是很富裕，但是也可能是因为小艾是徐阿姨的女儿，那样就说得通了，可是从小艾叙述的时间线上来判断，小艾又不可能是徐阿姨的亲生女儿。 第40章 危机 电视机里面还在继续放映婚礼录像，一直到二十分钟以后都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和常规的婚礼一样，新娘子化完妆开始等待新郎来迎亲。 大约在三十分钟左右，新郎在一群男青年的簇拥下走进了红妹的房间，这时候徐天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由于之前镜头转向从院门外走进来的新郎了，等镜头再次切换回红妹的时候，徐天觉得红妹的身型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等等，后退一分钟。”徐天说道。 靳老师用遥控器把录像后退了一分钟，大家屏息凝神观看每一处细节，突然扬琦喊了起来。 “袜子，红妹的袜子变了，从红色变成白色了。” “不止是袜子，我感觉镜头里面有一处不是红妹，你们看这里。”徐天从靳老师手中夺过遥控器，将录像倒回新郎进来之前。“这是正常的红妹，就是刚才扬琦所说的，穿红袜的红妹。”紧接着徐天又把录像快进到红妹再次出现的镜头。“这个穿新娘子礼服的人没有给正脸，从背影上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不像红妹，而且还穿着白色袜子。”徐天又快进了半分钟左右。“你们看，刚才镜头又切到新郎身上了，然后等镜头再次给新娘子的时候，红妹又回来了。” “婚礼现场有那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人做手脚，当时现场应该有两个穿新娘礼服的人。”小艾说道。 “这一点李素清有交代吗？”徐天问靳老师。 “我事先也不知道有这种事，所以我没有询问李素清这个问题，她也没有交代两个新娘子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大家只好继续往下看，之后和正常的婚礼录像一样，可是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看见另一个穿新娘礼服的人出现过。 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下去了，已经到了下午四点种，十二月份的东部地区，下午四点钟已经快要天黑了，李素清也终于回来了。 “这小子醒了？你们也看完录像了吧？”李素清说道。 徐天把另一个新娘子的画面解释给李素清看，可是大家都很意外，李素清听完徐天解释红袜子和白袜子之后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这……这不是真的吧！以前我们也看过很多遍这盘录像，可是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李素清说道。 “那个穿白色袜子的人是谁？”徐天问道。 “没有什么穿白色袜子的人，在婚礼上新娘子必须穿红色袜子，而且我家里当时也没有两个新娘子。”李素清说道。 大家开始露出怀疑的目光，很显然，李素清仍然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从她慌乱的眼神中就可以察觉到这一切。 说好的讲解犬神的故事，可是李素清很快就穿起外套离开了，只给大家甩了一句等待吃饭，就离开了。 “不行，这个李素清有问题，我们应该去问清楚。”徐天说道。 “不用着急，你看我带来了什么！”靳老师从背包里翻出在酒店时发现的那套窃听装备。 “窃听器？您在李素清的外套里面装了窃听器？”徐天惊讶说道。 “小点声，天已经黑了，不要开灯，咱们就安静地听听李素清去和什么人交流了，这样的真相远远要比李素清亲口说出来的要真实许多。”靳老师说道。 “这种窃听器是今年夏天刚刚发行的新产品，不过缺点是窃听范围只能在两公里以内，没办法。”小艾说道。 “我说小艾，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身上有黑科技望远镜，还知道窃听器是什么年份发行的？”徐天怀疑说。 “这是作为侦探的基本素养，是你平时关注的东西还不够。”小艾说道。 滋滋…… 靳老师急忙插上耳机，另一个耳机丢给了徐天。 李素清好像是走进了一户人家，对面传来另一个女人招呼李素清的声音，不过李素清并没有说话。 刮风的声音没有了，李素清像是走进了房子里，对面响起清澈地倒水声，随后李素清喝了两口。 “快要瞒不住了，我不应该把录像给他们看。”李素清说道。 “你明明知道那些人是警察，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另一个女人说道。 “还不是为了这个村子！你要知道，如果不快一点搬迁，咱们都会死在这里。”李素清说道。 “警察帮不了我们，这四年时间来了有十几批警察了，到头来冤案还是没有被平反，而且咱们村子的风水不好，到最后咱们剩下的这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村子盖起高楼，而咱们一辈子，不，咱们的孩子、孙子，都将窝在这里受穷。”那个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抱怨。 “都是那个女人害得，要不是二十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大家现在早就搬走了，何必要窝在这里受苦呢！”李素清说道。 “那个东西你交出去了吗？” “已经给他们了，照片也被他们看见了，这几个人和以往来到这里的警察不一样，他们看到照片以后反应非常大，尤其是那个姓徐的小子。” “这是必然的，谁让他连名字都和那个人一样。” “好了，别出去乱说，今天晚上他们不会消停，你赶紧传信给前街的男人，让他们稳住，不要功亏一篑。” “放心吧！大家都想快点搬走，可是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每次都这样，一有外人登岛就死人，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要不就赶紧打发他们走，要不就赶紧把真相告诉他们，否则屠杀又要开始了。” 当那边的两个人说到这里时，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听见耳机中传来狗叫声，这时候李素清和那个女人好像变得很慌乱，她们似乎在掩着门阻止什么人闯进屋子里。 “走！走！”靳老师喊道。 徐天赶紧丢掉耳机，嘱咐扬琦和小艾看好窃听设备，紧跟着靳老师的脚步跑了出去。 “你盯着左边，我盯着右边，咱们沿街寻找，李素清有危险。”靳老师说道。 第41章 干净的案发现场 刚跑出院门，徐天和靳老师就听见了狗叫声，是在海边那一侧，两人急忙往海边的方向跑去。 李素清就在海边围墙旁边的那户人家里面，徐天和靳老师跑到那户人家的院门外时，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正在踢打房门。 靳老师对徐天做了个手势，示意徐天不要出声，随后靳老师就悄悄走进了院门。 可是就在靳老师快要接近那个穿白色毛衣的人时，突然从角落窜出两条柴犬攻击了靳老师，那个穿白色毛衣的人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靳老师之后便朝着围墙跑去了。 在院门外的徐天已经知晓那个人要做什么，还没等那个人翻出围墙，徐天就已经跳到了围墙外面。 徐天贴着墙根往院子里面的方向走去，正如徐天预料的一样，大约几秒钟之后，那个人纵身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贴在墙根的徐天一把掐住那个人的脖颈，随后朝着那个人的腰椎猛踢一脚，按照平时靳老师抓捕犯人的招数，徐天迅速将那个人制服在地。 可是这时候院子里的两条柴犬突然跳了出来，在徐天回头的一刹那，那个人反手将徐天推倒在地，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徐天想追去，可是两条柴犬一直纠缠着徐天，只要徐天移动，两条柴犬就凶巴巴的扑向徐天。 在院子里的靳老师爬上围墙，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已经快要跑到海边，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了，但是依稀可以看见海边似乎有一艘快艇。 靳老师亲眼看见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登上了快艇，朝着北部划去了。 “回来吧！”靳老师招呼着徐天。 那两条柴犬随后也朝海边跑了去，可是它们的主人并没有等它们，两条柴犬只好沿着海岸线往北边跑去。 本来靳老师想要跟着柴犬的脚印追去的，可这时候正是涨潮的时间，一个浪花拍过来，沙滩上什么脚印都没有了，最后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徐天回到院子里之后，两人敲打着房门，可是里面没人应声。 最后没办法，靳老师只好踹开房门。 房门刚刚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李素清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腰部已经被砍断。 可是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刚才这里明明有另一个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只剩下李素清的尸体了。 徐天绕过血迹走进屋子里，这间屋子里面非常整洁，床上、桌子上、柜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房间里甚至连一个多余的鞋子都没有，这一点令徐天觉得非常诧异。 “每次透露给我们消息的人都会被杀，这一点非常值得怀疑。”靳老师说道。 “可惜我们还不知道犬神的故事，李素清就这么死了。”徐天说道。 “不，我觉得李素清不会带着秘密死去，而且这间屋子非常奇怪，你也感觉到了吧？”靳老师问道。 “没错，我之前明明在窃听器里面听到了李素清喝水的声音，可是这间屋子里面没有发现水杯，甚至连能喝水的器具都没有发现。”徐天说道。 “杀人之后还收拾房间？看起来和老黑被杀的时候一样，不过我觉得这次犯人没有收拾房间的时间。”靳老师说道。 “从李素清离开家中之后也就过了两分钟左右就进了这个院子，然后又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我们听到这边有危险，等我们追过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一分钟不到，之后和恶犬搏斗也没用多长时间，加上看着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登上快艇扬长而去的时间，加一起差不多有十五分钟，可是犯人杀死李素清的时间并不多，应该在我们走到院门外面之前，犯人就已经离开了。”徐天说道。 “你的推理是把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排除在外了是吗？”靳老师说道。 “很明显，现在那个和李素清对话的女人有很大嫌疑。”徐天说道。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查看一下这个房间。”靳老师说道。 两人一番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房间里面太干净了，应该有的水杯不见了，本来和李素清说话的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还有砍断李素清腰部的凶器也没有，能把人的腰椎砍断，肯定不是一般的凶器。”徐天说道。 “比如剁排骨的刀具，或者铡刀之类的大型刀具才有可能砍断腰椎，这种凶器应该不难找。”靳老师说道。 “但是咱们也没有办法去寻找，本来碰见一个可以领到女性村民的李素清，现在这个主心骨又没了，而且到现在为止，李素清也没告诉我们关于犬神的事情。”徐天说道。 “现在不能放任李素清的尸体不管，咱们必须要联络岛上的警方，当地民警比我们更能说服村民。”靳老师说道。 “而且我认为现在不应该让这里的村民继续独自呆在家中，之前我们在窃听器中已经听得很清楚，李素清说又要开始屠杀了，这句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徐天说道。 “而且这件事还和我们在村子里有关系，怪不得李素清之前一直在赶我们走，只要我们离开村子，屠杀才能结束。”靳老师说道。 “没办法了，既然我们无法撼动这里的村民，那就只能由我们离开了，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屠杀继续下去，咱们要高调离开，让凶手知道才行。”徐天说道。 “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之前那个穿白色毛衣的人？”靳老师问道。 “注意到了，我感觉他是在踹门，当时李素清应该已经遇害了。”徐天说道。 “这个房间里还缺少一样东西。”靳老师说道。 “狗！我们之前听得很清楚，狗叫来自房间里面，李素清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里面至少有两条狗。”徐天说道。 “而且那两条狗的叫声不像是柴犬，我有一种大胆的设想。”靳老师说道。 第42章 谎言 “靳老师是觉得李素清可能被转移了尸体对吧？”徐天说道。 “没错，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里不像是咱们在窃听器里面听到的那个房子，但是李素清确实是在这间房子里面被砍断腰部的，现在没有医生，不能断定李素清是被砍断腰部致死，还是李素清死了以后被砍断的腰部，这一点至关重要，这关乎到是李素清自己前往这间房子里的或者是李素清的尸体被凶手搬来的。”靳老师说道。 “如果这里不是李素清原来进入的房子，那么原来那间房子离这里也不会太远，有可能就是隔壁或者对门。”徐天说道。 “喂喂？” 李素清的尸体突然响起了说话声，是小艾从李素清家里的窃听设备中发出来的。 “小艾？难道李素清身上这个窃听器还有通话的功能？”徐天惊叹道。 “小艾，我们离开之后你有拿起耳机听这边的动静吗？”靳老师急忙问道。 “当然，我可以断定李素清没有离开过，但是那间房子里面确实有蹊跷，和李素清对话的那个女人消失了，就是在你们闯进院子里之后消失的。”小艾说道。 “我们闯进院子之后？恐怕那个女人没有时间做这种事吧？”徐天说道。 “我听得很明白，而且我还听到你们在院子里被两条狗阻碍了，那个时候房子里面的女人还在呜呜地哭，不过声音很小。”小艾说道。 “那李素清呢？她有发出声音吗？”徐天问道。 “没有，从我带上耳机以后就没有听见过李素清的声音，只有一个陌生女人的抽泣声，准确来说，一直到你们踹开房门的半分钟之前，那个弱小的啜泣声还在。”小艾说道。 “这不太可能，我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而且也没有看见有人从这个房子里面走出去，只有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逃往了海边。”靳老师说道。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长什么样子？”小艾问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是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我们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徐天说道。 “说到底还是你们优柔寡断，为什么不处理掉那两条狗？就因为你们心慈手软，导致重要的犯人逃跑了，这个责任你们必须要来承担。”小艾说道。 “这话我不认同。”靳老师板着脸说道。 “小艾，关于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追究我们了，不管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人还是狗，当时我们都会按照常规的方式去处理事情，绝对不可能杀生的。”徐天说道。 “笨蛋，懦夫。”小艾发了两句牢骚，就甩下了耳机。 徐天把李素清衣服上的窃听器摘了下来，对于这个能通话的窃听器，徐天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现在科技发展到这步了吗？就算有，我觉得距离我们普通老百姓也是很遥远的事情，一般的地级市警局都不会用这么先进的办案装备吧？”徐天说道。 “别说县级市了，我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窃听器只有国际刑警才能用得上，但是偏偏让我们在扬琦的酒店中发现了，而且使用者还是熟悉的田甜，老实说当时我也很震惊。”靳老师说道。 “不正常，所有事情都不正常，小艾手中那个望远镜也是，还有小艾知道的信息比我要多很多，现在我倒是有点在意小艾的故事了。”徐天说道。 “等等，或许我们还有侦破案件的可能性，没有医生也可以。”靳老师说道。 “您的意思是……用狗？”徐天说道。 “屋子里的两条狗和一个女人消失了，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那个女人，你会用什么方法逃离这个房子？”靳老师问道。 “当时我们已经追到外面了，从正门出去肯定不行，那就只能是后窗，因为我没在这间房子里面看见后门。”徐天说道。 “后窗会有声音，而且当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如果我们进入院子之后那个女人还在房间里，那么她逃走的机会根本就不会有。”靳老师说道。 “您是说，李素清就是那个女人？”徐天说道。 “只有这个可能性，一开始李素清就在唱双簧。”靳老师说道。 “可是李素清和那个女人的说话声音咱们俩都听过，声线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徐天说道。 “那你模仿一下其他声音，压低或者抬高语调。”靳老师说道。 徐天按照靳老师的交代试了试，不过徐天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用。 “我觉得还可以，不过你不是专业的人，而且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所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到的你的说话声是有差距的。”靳老师说着，便自己试了试。 “您怀疑李素清在我们面前演戏？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还有就是李素清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演戏？靳老师在李素清外套上放了窃听器这种事，李素清应该不会知道才对。”徐天说道。 说到这里，徐天似乎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徐天惊讶说道。 “没错，李素清并不是在我们面前演戏，她可能是在别人面前演戏，但是结果却让那个看戏的人杀死了，这是李素清始料未及的。”靳老师说道。 “狗！房间里面原本有两条狗存在，那两条狗不是院子里的两条柴犬，它们跑掉了，或者……那两条房间里面的狗根本就不存在。”徐天说道。 “这个村子里面到处都是谎言，然而咱们没有接触到他们撒谎的动机，这也是很致命的，咱们侦破这些疑点太吃力了，因为什么都不了解。”靳老师说道。 “连夜离开，但是不能放任李素清的尸体不管。”徐天说道。 “在离开这间房子之前，咱们仍然有必要再搜查一边，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靳老师坚定说道。 “李素清演戏的道具没有找到，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找到李素清演戏的道具，那距离真相就不会太远了。”徐天说道。 第43章 演戏 两人马上进入搜查，从尸体附近开始，每一个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可是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不对，她的道具肯定还在这个房子里，弄出狗叫声，或者生成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都需要一个能放出音效的东西，手机是首选，最次也要有个录音机。”徐天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手机，这里虽然是乡村，但手机还是早就已经普及了的，找到那部手机很重要。”靳老师说道。 “这栋房子的格局有些奇怪，没有厨房和客厅，一进门就是卧室，可是到处都找过了，根本就没有手机在这个房间里面。”徐天说道。 “等等，别着急，仔细想一下。”靳老师说道。 徐天努力往侦破案件的方面去思考，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他自己比作当时的李素清。 其实是不是手机不重要，只要找到一个可以播放音频的东西就可以，而且那个东西必须要有外放。 外放？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想到影碟机。 “电视！是电视！”徐天喊道。 靳老师猛然回过神来，马上打开角落里的电视机。 这时候靳老师注意到，电视下面的影碟机似乎还没有被关掉主开关。 “就是这个东西，现在用DVD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也只有电视了。”靳老师说道。 刚一打开电视机，正好影碟机里面播放着录像。 靳老师拿起遥控器往前面退了一些，最让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之前在窃听器里面听到的那些李素清所说的话，竟然全都是从影碟机里面播放出来的画面。 李素清和那个女人的交流，还有倒水的声音，两条狗的喊叫声，还有最后门外有人砸门的声音，全都是从影碟机中播放出来的。 “这……不对啊！李素清走进院门的时候咱们听到有人接应李素清进了门。”徐天说道。 “可是那时候李素清并没有回答那个女人，等李素清走进屋子以后就开始说话了，但是李素清并不是自己说得这些话，而是从影碟机里面播放的录像。”靳老师说道。 “我明白了，李素清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被撂倒了，有人偷袭了李素清，然后那个人把李素清的尸体搬到了屋子里，之后开始播放影碟机。”徐天说道。 “大致流程差不多就是这些，那个穿着白色毛衣逃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做下这些事情的人，咱们似乎被耍了。”靳老师说道。 “没有错！只要设定影碟机和电视机的定时关机就能自动关掉说话声。”这时候影碟机中还在继续上演录像，已经播放到女人的抽泣声了。 “就连这个声音都是从影碟机中发出来的，一切都在凶手的算计之内。”徐天说道。 “那就可以说明一切了，具体的作案流程很简单，李素清从家里出门之后来到这户人家的院子里，还没等李素清开口说话，李素清就被那个人袭击了。然后那个人把李素清搬到房子里面，开始播放录像，然后就把自己武装起来站在院子里等我们过来，之后只要在关键的时候叫出那两条柴犬，那个人就能全身而退。”靳老师分析说。 “可是这里面有个很大的疑点，如果作案流程真的是这个样子，那就非常可怕了。”徐天说道。 “没有错，如果作案流程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就说明凶手知道李素清身上有窃听器，不过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也许是那凶手想在被人面前演戏，最后却碰巧让我们发现了。”靳老师说道。 “怎么说都有道理，反正李素清的死亡时间大致已经推断出来了，那个人播放录像之后就把李素清的腰部砍断了，这样子凶手就有足够的时候作案了。”徐天说道。 “令人发指，不过我认为凶手知道窃听器的概率应该不大，首先这台窃听设备应该是执年太岁给田甜的，如果这次的命案和执年太岁有关，那么或许凶手知道窃听器的存在还说得通，但是我总感觉这件案子不像是执年太岁的作为，因为我们根本就还没有接触到所有村民，不让我们在众多嫌疑人当中指认凶手，这很不像执年太岁的作风。”靳老师说道。 “那就说明凶手可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这样一来，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的观众了。”徐天说道。 “这也能说得通，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扒着窗户听了里面的声音，那就有可能会认为里面真的是李素清和另一个女人在谈话，这样子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就能作为目击者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我们的出现完全是意外吗？”徐天说道。 “还不能确定，先不要这么说，现在唯一紧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靳老师说道。 “这个恐怕就要难了，首先那个人是乘着快艇逃跑的，现在那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登陆，咱们等于是在大海里面寻找一个人，这太不合算了。”徐天说道。 “不管那个人是被凶手算计的一颗棋子还是那个人就是真凶，这件事都非常重要，我会编辑好短信，等信号来了之后我一口气就把这些话发出去。”靳老师说道。 “到了半夜应该能来一次信号，对了，今天午后也来信号了吧？那时候我应该还在昏睡，你和李祉桐都说了些什么？”徐天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是把你昏迷的事情告诉李祉桐了。”靳老师说道。 “后来我们又分析出了红妹的事情，这件事你还是告诉李祉桐一下比较好，因为对李祉桐在内陆破案也有很大的帮助。”徐天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操心了，现在马上应该研究一下凶手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个就是按照之前靳老师的说法，我们高调撤离村子；第二个就是马上强硬起来侦破案件。”徐天说道。 第44章 离村 “这两条路恐怕都行不通了。”靳老师转头看向外面说道。 外面突然来了很多人，手里都拿着手电，大家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议论李素清死亡的事情。 “坏了，咱们俩成凶手了。”徐天说道。 “屋子里没有开灯，而且你也听见了，那些人在议论李素清死亡的事情，不能被她们堵在屋子里，否则就真的说不清了。”靳老师说道。 “可是没办法逃出去，前门已经被堵住了，这里没有后门，只能从后窗跳出去，然后逃向海边，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行踪就会暴露，而且她们肯定会看见咱们的背影，正常人肯定会判断出来是咱们两个。”徐天说道。 “这是个考验，你看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进来的想法，凶手是怎么逃走的，咱们就怎么逃走。”靳老师说道。 “目前凶手有可能就是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但是也有可能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只是被凶手引过来做证人的，那么凶手是如何从这间只有后窗的房子逃走的呢？”徐天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的手电突然照向屋子里，靳老师一把拽住徐天，两人赶紧蹲在地上。 “一定有办法逃出去，凶手能做到，咱们也可以。”靳老师说道。 “逃出去，从后窗太冒险，就如同咱们之前推理的一样，那么要从哪里逃出去呢？这间房子看样子无法登上房顶，要怎么做？究竟要怎么做？可恶！”徐天正想着逃出去的办法，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 外面那些人一窝蜂地涌进了房子里面，可是等那些人走进屋子里打开灯以后，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见了。 “是李姐，真的是李姐。”一个女人哭喊着说道。 “都别乱了方寸，看样子李姐已经死去有一会了，那个送消息的人告诉咱们说凶手在这间房子里面，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另一个女人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两人已经躲藏到院子里，趁着那些女人全都聚集到了房子里面，徐天和靳老师大摇大摆从院门跑了出去。 两人迅速回到了李素清家里，马上拉着小艾和扬琦带着行李包往村口跑去。 “我算是明白了，凶手也是利用了那个盲点，就是我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凶手大摇大摆从前面的窗户跳了出去，之后只要躲藏在院子里的隐秘地点就行了，而且凶手若是村子里面的人，那凶手就肯定对那个院子有所了解，凶手有很多逃跑的机会。”徐天一边跑着一边说道。 “而且当时天色越来越暗，就算凶手像我们一样大摇大摆从院门跑出去，也是有可能的。”靳老师说道。 “又被弱智的逃跑方法给耍了，凶手根本就没什么高端的手法，可是我们每次都被凶手摆了一道。”徐天说道。 四个人已经跑到村口了，走在早上李素清指引的那片杂草地中，不过现在天色很黑，大家又不敢用手电，只能互相拉着手小心翼翼往前走。 “你们真是没用，竟然让凶手从眼皮底下逃跑了。”小艾讽刺道。 “先找到落脚点再说吧！而且现在也不能断定我们的推断是对的，有可能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人就是凶手，反正那个人现在往北部逃去了，希望以后还能见到那个人。”徐天说道。 “还落脚点呢！这么黑的天，而且还是在荒郊野地，又没有路灯，我看今天咱们只能睡草地了。”小艾抱怨道。 正说话的时候，对面突然闪了几下，好像是有人拿着手电往这边走了过来。 “有人。”靳老师说道。 “喂……我们在这里。”小艾打开手机摇着手呼喊道。 “喂！不要这么招摇啊！”徐天拉着小艾说道。 “那你们是想睡草地咯？正好有人过来，别管好人还是坏人，找一间房子住一晚才是最主要的。”小艾说道。 “败给你了，不过这也是个好主意，反正咱们警惕点就是了，就算是坏人也无妨。”靳老师说道。 四个人只好循着前面的亮光走过去，走进一看，竟然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小伙子。 “你们是李家村的人吗？这里离李家村还有多远？”小伙子问道。 “你去李家村干嘛？”徐天问道。 “我是草岗村的人，今天晚上我回不去了，这里应该是李家村的方向，我想投亲戚住一晚。”小伙子说道。 “你在李家村有亲戚？”小艾怀疑说。 “你……你们不是李家村的人吧？”小伙子说道。 “我看你也不像草岗村的人，你这身孝服在草岗村可是大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小艾说道。 “你是以前听说过草岗村的事迹吧？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可以穿孝服了。”小伙子说道。 “哦？这还真是新鲜，难道崇尚科学的那个人不在村子里了？”小艾问道。 “早就不在了，最后大家还是觉得应该遵从一些传统文化，给先人披麻戴孝是应该的。”小伙子说道。 “那你能带我们去草岗村吗？”小艾说道。 “这……恐怕不行，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明天一早我还要接应来这座岛的客人呢！不过……”小伙子打量了一下徐天一行人。“你们是四个人？”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四个就站在你眼前。”小艾说道。 “那……你们叫什么？”小伙子语气激动地说道。 “徐天，她是小艾，这位是靳老师，还有扬琦。”徐天说道。 “是你们！我来接应的就是你们，可算找到你们了。”小伙子高兴地说道。 “你是来接应我们的？这还真是新鲜，我们来这座岛的事情真的有人知道？”徐天怀疑说。 “就是你们，是少东家让我来接应你们的，今天我在杂草地那头的公路上等了一天也没看见你们，这天色都黑了，我还以为你们明天才能来呢！我冷得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才想去李家村的亲戚家借宿。”小伙子说道。 “少东家？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天问道。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赶紧跟我回村子吧！”小伙子笑嘻嘻地说道。 第1章 怪坡 白色毛衣已经被海浪打湿，对于遗失在李家村的两条柴犬，他、她内心很愧疚，可是急于脱身的缘故，也只能这么做了。 “那个村子的人死了多少？” “我不知道，不过李素清已经死了，而且那四个人应该已经被少东家接过来了，屠杀应该会就此停住吧！” “你被看见脸了？” “没有！我可以确定。” “那你看见他们了吗？有没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和他们在一起？” “我没看到，当时只有两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您说得那个小姑娘如果真的来了，今天晚上肯定会见到她的。” “小艾……” …… 徐天一行人被那个小伙子带进一条崎岖的山路，这座岛竟然还有这么高的地段，虽然以前听说过岛上有高地，但没想到有点高得离谱了，经过三个小时的跋涉，徐天感觉好像登上了云端似得。 “还有多久啊？怎么感觉比登泰山还累啊！”徐天抱怨道。 “你该加强锻炼了。”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靳老师不是也有点喘了吗？这不是锻炼的问题吧？我感觉有些缺氧。”徐天说道。 “这里地势有些高，所以至今都没有通车，五个村子只有草岗村最落后，没办法，交通不方便是硬伤。”小伙子说道。 “你口中说得那个少东家到底是谁？”徐天问道。 “少东家说了，到给你们一个惊喜，不过你们来的人好像有些不对，这位叫扬琦的人不在名单上。”小伙子说道。 “那原本名单上的人叫什么？”小艾问道。 “叫……陈景生。” “老陈？”徐天疑惑说道。 “也说得过去，这里的人应该不知道老陈出了事情，不过扬琦跟着来的确是个意外。”靳老师说道。 “那个少东家是男还是女，这个透漏一下可以吧？”徐天问道。 “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如果少东家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会挨骂的。”小伙子一脸委屈说道。 “好吧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徐天问道。 “你们叫我小东就行了。” “你说得那个少东家不会是村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吧？”小艾问道。 “这个我就瞒不住了，不过你们肯定不会知道少东家是谁的，但是你们一定能大吃一惊。”小东说道。 “村里原本有一户姓陈的人家，陈家的祖上是内陆的一名盐商，在清朝的时候可是有名的暴发户，后来到了民国时期战乱四起，姓陈的那户人家就逃难到这座岛上了。”小艾说道。 “大户到了陌生的地方还是大户，这也是一种旧社会的现象啊！”靳老师感叹道。 “姓陈？”徐天不禁在心里起了怀疑。 “我们陈家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户了，毕竟那种地主的思维早就已经没有了，现在老陈家只是做一些海产品的生意，不过在村子里的条件还是数一数二的。”小东说道。 “照你这么说，村子里应该还有和老陈家齐名的大户咯？”徐天问道。 “那是当然，毕竟老陈家也不是村里的领导，如果论财力，我们陈家绝对是这个。”小东竖起大拇指说道。“可是村里还有一个姓方的老东西，他就知道和我们陈家作对，无论是生意还是选举村长，方老头都要参合一脚。” “方？”徐天问道。 “你不用怀疑，就是方司令的后代。”小艾说道。“李素清不是说了吗，方司令的笔记分别在五个村子里，而且都在方司令的后代手里，毫无疑问，草岗村的笔记就在那个方老头的手中。” “我的笔记本已经丢了，下午醒来以后我都把这事给忙活忘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拿走了我的笔记本。”徐天说道。 “不用担心，笔记本咱们都有电子存档，而且李祉桐那里还有拓本，现在重要的是得到方老头手中的笔记，小艾觉得有希望吗？”靳老师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听小东的描述，那个方老头应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小艾说道。 “你们想从方老头手中要东西？”小东咧着嘴说道。“别白日做梦了，而且你是少东家请进村里来的，按理说你们就是少东家的客人，方老头是我们老陈家的死对头，他不会给你们任何东西的。” “这么说……我们应该是站错方位了。”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徐天突然感觉到脚步变得轻松了许多，刚才还在艰难地往山坡上行走，现在却感觉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而且越来越省力，走了几步之后竟然有一种下坡的感觉。 “到怪坡了，再走三百米左右就进村了。”小艾说道。 “怪坡？”徐天发出疑问。 “没听说过吗？内陆也有很多景区有怪坡，就是上坡的时候感觉是在下坡，下坡的时候感觉是在上坡，其实就是磁场的原因，多了我也不解释了，你自己上网查就行了。”小艾说道。 “如果全程都是怪坡就好了。”徐天抱怨道。 怪坡大概有五十米左右，走出怪坡以后就能看见村口了，但是徐天觉得草岗村并不像小东说得那样贫穷，虽然没有路灯，但是村口点着几十个灯笼，用灯火通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那些灯笼罩子里面都是电灯泡吗？”徐天问道。 “对！西边的是方家的灯笼，东边的是我们陈家的灯笼，中间是一条村路，也是三八线。”小东说道。 “那咱们应该是往东边走吧？”徐天说道。 “对对对！东边是陈家的底盘，西边是方家的地盘。”小东说道。 徐天四处看了一眼，突然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两座白色的建筑。 “那是什么？土地庙？”徐天问道。 “那是犬神庙，西边是方家的，东边是我们陈家的。”小东说道。 “犬神庙？这里也有犬神庙？”徐天惊讶说道。 正说着，东边的犬神庙里突然走出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面熟，当那个人走近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大吃一惊。 第2章 陈先生 面前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复古暗粉色大衣，和徐天在幻觉中看到的思彤一模一样，还有身高、体态，甚至那张脸，站在眼前这个人完全就是思彤的模样。 可是徐天并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态根本就不是思彤，这个女人的目光中透露着成熟的气韵，而且神色非常暗淡，就像是在防备着所有人一样。 “你是少东家？”徐天问道。 “这个称呼是下人叫的，你们是客人，叫我陈先生就可以。” “先生？” “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女子看待。” “那么……”徐天还是觉得有些拗口。“陈先生……你特意叫人把我们接来是要做什么？” “怕你们找不到而已。” “你知道我们要来草岗村？” “不然呢？你们登岛以后必须要来草岗村，不然怎么寻找笔记？” “你连笔记的事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们每个人的‘身世’。” “在这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这座犬神庙吗？你可以进去参观一下，不过对面方家的那座庙最好不要进去，除非方老头准许。” 这个女人很聪明，冷傲的外表更是能主导着谈话的内容，徐天在她面前完全听不起腰杆，和她对话的时候，徐天总觉得自己低她一等，就好像卑微到了骨子里一样。 在东子的指引下，徐天一行人前往犬神庙，陈先生并没有跟着去，当徐天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鼓动了一下。 陈先生瞥了徐天一眼，那是一种不屑的蔑视，就像是一个王者接待一个异国使臣一样。 犬神庙里面供奉着一座五米高的犬神雕像，从外观上看去，犬神就像是一条纯白的冰原狼，眼神里一点狗的神韵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匹充满杀气的冰狼。 “咱们陈家供奉的是白色犬神，对面方家供奉的是黑色犬神。”东子在一旁解释说。 “你确定这不是狼？”徐天问道。 “外来人总是这么问，不过这确实是犬神，祖上就是这么传下来的。”东子回答说。 “不可能。”小艾抢过话茬说道。“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村口有这种东西。” “小时候？您以前来过村里？”东子疑惑问道。 “我就是在这个村子出生的，我知道那个怪坡，我对村口的地势也有一点印象，不过我可不记得村口还有犬神庙，而且还是两座。”小艾说道。 “不太可能啊！犬神庙已经建造完成几十年了，我也是在这个村子出生长大的，我对小时候印象很深刻，明明一直都存在犬神庙。”东子说道。 徐天拍了拍小艾的肩膀，示意小艾不要和东子争论下去了，这种事情只能以后再调查清楚。 “靳老师……”徐天小声嘀咕道。 “和李家村看见的犬神完全不一样，不过咱们刚进村就被送进了犬神庙参观，这两个村子应该有某种联系，要小心为妙。”靳老师说道。 “您和我说实话，思彤到底被送去哪里了？”徐天问道。 “西部，我可以确定，外面那个女人应该不是思彤，不过两个人的长相一模一样，对我们也没有避讳，很可能思彤和这个村子也有一点联系，先不要着急，思妍应该已经登岛了，等会半夜的时候我给李祉桐发消息，你联络思妍试试。”靳老师说道。 “几位……”小东一副谦卑的样子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可以跟我进村吗？我给大家安排到客房，然后给你们弄点晚饭。” 大家很快就明白了小东的意思，这个小伙子是自己饿了，在冷风中等了他们一天，还走了一晚上的山路，任谁都已经是又累又饿了。 走出犬神庙的时候，陈先生已经不在外面了，在小东的指引下，一行人走进了村子。 这个草岗村看起来确实很贫穷，家家户户都是那种很古老的建筑，不过徐天倒是觉得这里的建筑有点像解放以前盖的房子，因为房子是用青砖建造的，这样看来房子应该是有一定价值的。 一路上徐天都在拿着手机往旁边的房子上照着，清一色都是青砖，而且建筑有点民国风。 走到陈家的时候，四个人全都惊住了，陈家的房子在村子里就像是一座皇宫一样，当然，这只是夸张的比喻，因为其他房子实在是太简陋了，唯独陈家的房子看起来非常新颖。 不过也都是青砖建造的，看起来最近两年应该是检修过，就像是维护过的古城墙一样，虽然看起来有年代感，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扎实。 陈家的房子最高有三层建筑，周围也有一些一层和二层的房子，不过房子的外观都要比其他人家的房子要新颖许多。 在小东的带领下，四个人绕了大约有五分钟才走到客房，而且这一排客房是在一个花园中，看起来年代感更强烈。 花园，还有这种年代感很强的房子……徐天不由得想起来执年太岁写得那本，方司令的府邸似乎也是这样的建筑。 “这里总共有五间客房，你们一人一间，除了最靠边的那一间以外，你们可以自行分配房间。”小东说道。 “那一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靳老师问道。 “哦！是这样的，那一间有另一位客人在居住。”小东说道。 “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晚上来的，接待他的是其他下人，因为我一大早就出门接你们去了，还没和那位客人接触过，不过我知道那位客人是个小伙子。”小东说道。 “好吧！我们暂且在同一间客房说说话，如果有吃的可以一同拿来，你先吃口饭吧！不用顾及我们。”徐天说道。 这时候那间住人的客房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里面有个人半掩着房门向外看了一眼，透过灯光，徐天确实看见那是一个小伙子，而且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身高都快到门框了，看起来大约有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 不过最让徐天觉得奇怪的是，那个小伙子的穿着打扮一点都不像现代人，给徐天的感觉，他像是在COS一个古代侠客一样。 第3章 健谈的少女 “你的腰带还没系呢！还有我这个扣子，你快帮我扣上。” 那间客房里突然闯出来一名少女，看起来有十八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复古风的汉服。 徐天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确实是在穿着玩，不然徐天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呢！ 也不能怪徐天多想，因为这里的建筑太有复古感了，还有陈先生和小东之间的主仆关系，这不得不让徐天觉得仿佛置身于解放前一样。 那名少女看见徐天一行人的时候略显尴尬，脸色变得通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值得羞羞地跑出了花园。 刚进到房间没一会，小东就带着五、六个人端着晚饭过来了，招待徐天他们的晚饭非常丰盛，清一色全是海鲜，而且陈家出手非常阔绰，海参都是用大盆装的，还有各种名贵海鲜，分量都特别足。 “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徐天说道。 “没关系，吃不完放在这里就行了，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收拾桌子，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陈先生就不能招待你们了，明天早上八点你们起床收拾好就行了，大约早上七点半的时候会把早餐给你们送来，我建议你们七点左右起床，因为陈先生不喜欢懒床的人，即使是客人……”小东说道。 “知道了，你就不用忙活了，吃完以后我们把没吃完的东西送回厨房就行。”徐天说道。 “这不可以的，陈先生知道了会责罚我们的。”小东说道。 “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里为什么还有这种主仆关系？”徐天问道。 “我之前说过啊！我们这里地势太高，平时基本上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历年以来我们过得都是这样传承下来的生活，您也不要见怪，反正对待客人，我们都是很友好的。而且这里以后要被开发成旅游区，我们草岗村是唯一可以不用搬迁的村子，这种生活恐怕还要持续下去的。”小东说道。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们，我们可以自理。”徐天说道。 打发走了小东之后，四个人马上开始大吃起来，从昨天早上登岛之后就没吃过饭，已经接近四十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加上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四个人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咚咚咚…… 徐天正在啃螃蟹呢！这种时候有人来敲门是很不爽的事情，不过还没等有人应声，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是刚才看见徐天他们以后羞涩跑掉的小姑娘，她已经换上了便装，穿着打扮还是很时尚的。 “你们在吃饭啊！我可以进来吗？”小姑娘带着尴尬的腔调说道。 徐天心想，你的脚步已经迈进来了，这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有什么事吗？”徐天放下手中的螃蟹腿问道。 “内个……”小姑娘有些扭扭捏捏的。“刚才你们看到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对我姐姐提起？” “你姐姐是陈先生吗？”徐天说道。 “恩！”小姑娘点点头。 “我们不会说的，不过我倒是想打听一下陈先生的事情，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徐天说道。 小姑娘很娴熟地搬了一把小凳子做到桌子旁，她倒是很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海鲜就往嘴里送。 “我姐姐是个很古怪的人，不过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去内陆念了几年书回来之后，就变得像个冰冻人似得，也不会笑了，说话都一股冷冰冰的样子，不过管起我来倒是一点都没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娇娇就好了。” “我觉得你不像是在这里长大的人，你和这里的人有些不同。” “你说对了，我是在内陆长大的，四年前才回来长住，这里实在太无聊了，要不是我爸妈已经去世了，现在我肯定住在内陆的海景房里过着富足的生活呢！” “是你姐姐让你回来的吗？” “当然啊！她表面上说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知道，她其实……算了，对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这里已经好久没来客人了，你们是从内陆来的吧？现在外面发展成什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徐天给问住了，这个娇娇还是很健谈的，和她姐姐完全就是相反的性格，而且娇娇这种自来熟的性格也很讨喜，不过小艾看起来是很讨厌娇娇这种人的。 “你一连问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叫徐天，这位是靳老师，扬琦，小艾。”徐天挨个介绍了一遍。 “你们好。”娇娇率先把手掌伸到小艾面前，不过小艾一点反应都没有，弄得娇娇非常尴尬。 “你认识李素清吗？”徐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素清阿姨我当然认识啊！” 徐天和靳老师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健谈的娇娇可以给他们很多信息。 “那这里和李家村有什么联系呢？” “有什么联系？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哎！两个村子没什么往来，不过这里距离李家村是最近的，平时李家村的人去镇上都会路过我们的山下，然后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会在山下摆一些小摊位之类的，不过最近几年李家村的人越来越少了，其他事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 “还是说说你姐姐吧！为什么她要我们叫她陈先生？她明明是个女子。” “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当面去问我姐姐，因为我们家族历代都是把家业传给男人的，可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只有我姐姐和我，本来我爸妈想把家业传给堂哥的，可是很不巧，堂哥出了事故去世了。后来爸妈又想把家业传给二叔，没多久二叔就病逝了。再后来爸妈想把家业传给文诚叔叔，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文诚叔叔在哪里，到最后只好把家业传给姐姐了。” “文诚？你口中的文诚是什么人？” “据说是我爷爷的一个孩子，不过在年幼的时候就走丢了。” 第4章 陈婆 “就是我小叔叔啊！你这个人脑子转得好慢哦！”娇娇一边往嘴里塞着蟹黄一边说道。 徐天有些坐不住了，几分钟的时间里竟然得到了这么多信息，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大的疑点，娇娇未免说得有点多了，就和老李和老黑一样，不过娇娇和他们又有些不同，看起来娇娇就是那种口无遮拦的吃货少女，因为她的话里面没有带着悬疑氛围，给人感觉很轻松，没有刻意去把话题往神秘方面去引导。 “你们可千万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下人也不要告诉，你们真是大好人，谢谢啦！”娇娇端着一盆螃蟹就跑出去了。 “……” “看来我们这次来对了地方，在这里能得到很多信息。”靳老师说道。 “那也要看那个陈先生配不配合我们，如果和咱们在李家村的时候一样，那也是白搭。”徐天说道。 “犬神的影子还没有摆脱掉，而且李家村的凶杀案还没有告破，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点。”靳老师说道。 “这里的房门很容易就会被踹开，安全指数几乎是负数，总之要小心，一切都要小心，包括说话。”徐天说道。 “好了，大家都不是弱智，这种话就不用翻来覆去提醒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和那个男人婆纠缠下去，我明天开始要办自己的事情，如果找不到我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出事的。”小艾说道。 “对了，小艾一开始就说过要回草岗村办事，究竟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大家团结起来力量才能更大，我们或许还能帮上忙。”徐天说道。 “我只是想找到我原来的家人，我自己去就好了。”小艾说完就离开了徐天的房间。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这里我就不配你们乱跑了。”扬琦说道。 “你也有事？”徐天感到非常诧异。 “你也听到小东说得话了，这个村子要搞旅游开发，我这次不能白来，一定要说服姓方的老头，那个老家伙真是顽固不化，其实陈家已经签署了开发的协议，就是方老头迟迟不签，搞得现在也没开始企划。”扬琦说道。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就各自行动吧！”徐天说道。 送走了扬琦之后，靳老师也回房间了，徐天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格局有些阴森。 床铺是那种古代的红木床，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且在床身出还缠绕着许多钢丝，看起来床铺以前像是坍塌过。 最主要的是床铺边上还有那种帘子，而且还是用花红色的布料做的，加上屋子里面的灯泡有些昏黄，这间客房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片里面的鬼屋似得。 徐天坐到床上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二十分了，距离手机有信号还有两个多小时。 这时候的徐天已经疲乏得很，算上登岛之前的时间，徐天又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于是徐天就把充电宝从背包里面拿了出来，正准备连接充电线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东子来收餐盘了，徐天帮着东子收拾好了凌乱的桌子，又端着两个大盆帮着东子送回了厨房。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之前不是有那么多人呢吗！”徐天问道。 “他们被派出去守夜了，今天晚上家里没有多少人。”东子说道。 “守夜？”徐天觉得有些疑惑。 “你有所不知，我们村子以前被称为幽冥村，冬季是守灵的季节，所以外面才有那么多灯笼。”东子说道。 “为什么要守灵？” “因为……” 这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个老妇人，她左手提着一个红色灯笼，右手撑着一个托盘，在托盘上面有两碗没有吃完的饭菜。 东子马上闭嘴了，徐天也非常有眼色，当老妇人走到跟前的时候，徐天刻意让了一下路。 两人又拐了两个弯就到厨房了，东子刚打开厨房的门，徐天忽然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在厨房的门打开之时，眼前就是灶台，徐天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路过的门洞距离大约十米远，此时徐天的眼里不禁浮现出一片白雪地，这个场景和执年太岁的里一模一样，这个厨房就是老管家被杀死的那间厨房。 “徐先生……你怎么了？”东子接过徐天手里的两个大盆问道。 “哦！没事！”徐天缓过神来说道。 “谢谢您了，不过我明天可能还是要挨骂，刚才碰见陈婆了，她很定要去少东家那里告状，让客人端着帮着干活是犯家规的。”东子垂头丧气说道。 “放心吧！是我自愿跟着你来的，我会和陈先生好好说说。”徐天说道。 “对了，您千万要小心那个陈婆，她就爱躲在角落里偷听别人说话，家里的每个人都被她告过状，包括少东家小时候，没少因为她告状而挨打。”东子小声嘀咕道。 “那她为什么还会在陈家？陈先生对她没有怨恨吗？”徐天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陈先生继承家业以后对她出奇地好，每顿饭都是陈婆亲自下厨给做的，家里的厨子都没资格给少东家做饭。”东子说道。 “是这样啊！”徐天假意听得很随心，但是心里却非常在意东子的这些话。 本来徐天想要再套出一些话的，可是东子没有继续留在厨房干活的意思，关了灯锁上门就准备离开了，徐天也只好返回了客房。 没有了东子拿着手电引路，徐天觉得回客房的这条路非常漆黑，甚至有的路段伸手不见五指，刚才徐天在房间里的时候把手机连接在充电宝上了，出来的时候也忘了拿。 走着走着，徐天突然感觉前面有一堵墙，摸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通行的地方，这下可坏了，徐天心里很清楚，自己是迷路了。 心里正慌乱着，突然间徐天觉得背后传来意思凉意，就好像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似得，徐天猛地回头一看，在一片漆黑之中突然亮起了红色灯光，陈婆提着红色灯笼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站在甬路上盯着徐天。 第5章 梦 “嘿嘿嘿嘿……找不到路了吧？跟我来……” 面对陈婆的诡异笑容，徐天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红色灯笼的点缀，徐天也不觉得陈婆面相吓人。 原来徐天走错了路，在走出厨房那个院子后有两条甬路，其中有一条是死胡同，另外一条才是通往客房的甬路，这两条甬路之间砌了一道墙，是红砖砌成的。 在陈婆的指引下，徐天走回到通往客房的甬路上。 “拿着灯笼回去吧！夜里不要乱跑，走丢了就得等天亮才能找到出路，夜里阴冷，多穿些。”陈婆操着低沉的嗓音叮嘱道。 “好……谢谢您……”徐天除了这句客套的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有了灯笼就好多了，徐天快步走回客房，这时候其他房间都已经熄灯了，看来大家是困坏了。 走回房间后，徐天觉得房间里有一股灰尘的味道，而且床铺上也有一股很陈旧的木屑味。 之前离开时没有这些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赶紧睡会吧！徐天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定了个凌晨两点钟的闹铃就躺下了。 刚闭上眼睛，徐天就觉得脑袋沉沉的，已经困得不行了，中枢神经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很快就沉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除了枕边时而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木屑味很难闻，徐天觉得有一张床可以睡觉真是人间幸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徐天觉得睡得非常爽，闹铃的声音非常烦躁，不过徐天的脑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因为正事很重要。 得赶紧给思妍打个电话，这点疲劳不算什么，于是徐天就坐了起来，等待手机来信号的那一刻。 徐天翻了下通话记录，昨天夜里有信号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徐天睁大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可是直到半小时以后都没见到信号，这就尴尬了，看来之前和靳老师推理的信号源是错误的。 但是徐天仍然不死心，今天夜里必须要等到信号，对了，现在应该和靳老师商量一下，于是徐天就穿好了外套准备去隔壁叫靳老师。 摸索到外套之后，徐天觉得应该把灯打开，可是这时候徐天犯起了嘀咕，灯泡的开关在哪？睡觉之前自己有关过灯吗？ 徐天依稀记得，回到客房的时候好像灯就是灭着的，因为手里提着陈婆给的灯笼，所以回到房间以后徐天就直奔床铺拿起手机定了闹钟。 那个灯笼还在床边，不过灯笼已经熄灭了，这一点徐天也记不太清了，徐天记得用灯笼照在床上找手机的时候灯笼还是亮着的，但是徐天顺手将灯笼放在地上之后拿起手机定了闹钟以后呢？ 那之后徐天睡着了，一切都不记得了。 算了，手机也有手电的功能，于是徐天就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门。 外面还真是冷飕飕的，徐天用手机照着地面来到了靳老师的房间门口，轻声敲了几下门，可是里面没有反应。 “靳老师……” 徐天刚想推门而入，这时候徐天感觉背后有一些亮光，回头一看，是思彤…… 不对，陈先生？ 可是面前这个人的眼神很像思彤，她没有陈先生那股冷傲，而是思彤的温柔。 “你来了……”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是思彤，没错，就是思彤。 这时候徐天才注意到思彤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思彤的穿衣风格，很简洁。 “思彤？” 思彤没有回应，而是提着粉红色的灯笼进到了徐天的房间。 徐天急忙跟了上去，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思彤已经把灯笼放在了桌子上，而思彤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种坐姿确实是思彤没有错，可是徐天怎么也想不通，思彤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思彤身上还有一股清香味，这一点让徐天觉得有些疑惑，因为思彤平时并没有这种味道。 “是你吗？” “你觉得呢？” “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 “你一直在这座岛上吗？可是靳老师说……” “这不重要，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今晚这么阴冷，我能睡在这里吗？” “唉？” 这是思彤能说出的话吗？不过徐天心里是窃喜的，此刻徐天觉得胸口一阵闷热，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感，可是徐天努力压制着情绪，因为即使现在内心有股躁动，可是徐天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徐天能分辨出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你怎么了？不想收留我吗？” “我……我觉得……” “觉得什么？不想要我就直说，扭捏什么？” 思彤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忽然间桌子上的灯笼熄灭了，徐天猛然从梦中醒来，这时候手机的闹铃还在响着。 可是天色已经渐亮了，徐天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二十分了，这在东部地区的冬天已经天亮了。 不好，错过了昨夜的信号，可是思彤出现的事情徐天还记忆犹新，尤其是思彤说话的语气还有眼神，这一点令徐天觉得思彤好像真的来过这个房间似得。 已经错过了信号，又快到了起床的时间，徐天也不想再睡了，只好穿起衣服准备起床。 可是徐天一点都没有睡了一夜的舒服感，不止头昏脑涨，而且胸口也有些发闷，就像是缺觉的时候心律不齐一样。 穿好衣服以后，徐天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这时候徐天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些吃完饭残留的脏东西。 对了，昨天晚上东子只拿走了餐具，并没有擦桌子。 咚咚咚…… 还没等徐天应声，靳老师就走了过来。 “我说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一觉睡到天亮吗？”靳老师发着牢骚。 “很抱歉，我确实睡过了，醒来的时候闹铃还在响。”徐天一脸委屈说道。 “我问你一件事，昨天晚上我有敲过你的房门吗？”靳老师问道。 “恩？靳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徐天一脸疑惑问道。 “我记得半夜两点多的时候等不到信号，我就来敲你的房门，可是一早醒来之后我感觉好像是做了个梦似得。”靳老师疑惑说道。 第6章 陈家古宅 咚咚咚…… “徐先生……我给您送早餐和热水来了。” 敲门的是东子，坐在门口处的靳老师随手打开了门。 “您也在啊！那正好，早餐给您放着了，热水我给您送隔壁房间去，待会我给你们拿一套新的洗漱工具，稍等一下，十分钟我就回来。”东子说完就走开了，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这个家伙还真是尽责，对客人都伺候得这么周到，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家过得肯定和皇帝一样。”靳老师讽刺道。 “昨天晚上您也做梦了？”徐天问道。 “怎么？你也做梦了？”靳老师惊讶说道。 “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昨天晚上我没等到信号，然后准备去敲您的房门，紧接着就看见思彤了，思彤的神色很可怕，最后我被吓醒了。可是我觉得那又不太像是在做梦，但等我醒来以后一切都暗示着我那是个梦，实在是太奇怪了。”徐天说道。 “我也你差不多，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幸运，我看到的是一个阴森的老婆婆。”靳老师说道。 “老婆婆？” “一个提着红色灯笼的人，其实我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当时我和你一样，听见闹钟响了以后等很久都没有信号，然后我就准备来敲你的门。这时候突然在花园里亮起了一股红色灯光，我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提着红色灯笼站在花园里。还没等我上前去说话，那个人就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因为那个人走路的步伐有点像步履阑珊的老婆婆，所以我才认为那是一个老婆婆。”靳老师说道。 “那之后呢？靳老师没有继续敲我的房门？”徐天问道。 “之后我就醒了，因为起床之后我发觉房门没有反锁，所以我觉得奇怪，昨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从你房间吃过晚饭之后我就回去睡觉了，因为之前我们商讨得很明白，这里的房门很不安全，所以在睡觉前我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确定了很多次门窗，我很确定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反锁了房门。”靳老师说道。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咱们俩都没有敲开对方的门。”徐天说道。 “你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门也没有锁吧？”靳老师问道。 “这个……好像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关。”徐天说道。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那些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昨天晚上客房里肯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跟我们两个玩这种套路，看来针对我们的人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这完全是在向侦探和警探挑衅。”靳老师说道。 这时候东子端着洗脸盆进来了，东子对徐天和靳老师哈腰笑了一下，把脸盆和洗漱工具放在了门口就退出去了，这一次东子也没忘了把门带上。 “先看看情况，昨天我从东子口中打探出一些这个村子的事情，还有您看见的那个老婆婆应该是伺候陈先生的陈婆，昨天我帮东子把餐具送回厨房的路上碰到她了。”徐天说道。 “那好，反正小心为妙，对了，一大早小艾就出去了，刚才我出门的时候看见小艾往前院走去了，我本来想叫住她的，可是小艾回头对我示意了一下不要管她。”靳老师说道。 “随她去吧！小艾一直惦记着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既然她不让咱们插手，那咱们就不要明着帮助她。”徐天说道。 靳老师已经领会了徐天的意思，两人洗漱了一下，吃过早饭之后来到了外面。 住在最里面那个大个子也起来了，与徐天和靳老师一样，大个子也来到了花园。 走近一看，那个大个子看起来岁数不大，长相非常清秀，完全就是一副小鲜肉的模样。 “楚先生，您今天可以随便走走，到了饭点回客房就行，我会给您准备午餐和晚餐，如果需要夜宵，请在晚饭之前告诉我。”东子走过来说道。 “哼！”大个子感觉很不爽，随后便回到了客房。 “这是什么人啊？”徐天问道。 “我今天早上才问清楚，这是陈先生招来的什么顾问，而且听说还是陈婆的院房亲戚，具体我就没敢多问，涉及到陈婆，总没好事。”东子小声嘀咕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还有就是小艾姑娘去哪了？”徐天问道。 “小艾姑娘和扬琦先生出去了，他们下山去镇上了，您不说我都忘了，小艾姑娘让我给您带个话，说不用担心她，晚上之前她会回来的。”东子说道。 “好吧！那我们呢？也是四处转转吗？”徐天说道。 “这可不行！陈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八点半在前厅接见你们。”东子说道。 “这么晚！现在才……”徐天看了看手机。“刚刚七点二十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你们可以去书房打发时间，就在前厅那边，顺着这条甬路一直走就可以了，昨天晚上您不是跟我去过厨房吗？走到厨房那条路，沿着厨房院子前面那条林荫路往大门处走，就是昨天带您进院门的那条路，快到通往院门那条路的时候还有个花园，穿过花园就是前厅了，书房就在前厅的前面。”东子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按照东子的指引走到所谓的书房处，当时徐天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书房，还有院子里的各种小路，和执年太岁的中描述得非常相似。 而且这间书房的两侧都有小路，在书房前面的两侧各有一条甬路，而且甬路边上还种着粗壮的榆树，虽然现在榆树叶已经掉没了，但是粗壮的树干后面仍然可以藏着一个身板较瘦的人。 “看明白了吗？这哪是陈家宅子啊！分别就是方司令的府邸。”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才行，看来今天咱们要忙到天黑了。”徐天说道。 “最好能睡个安稳觉，希望不要有事情发生。”靳老师说道。 “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啊？”院门处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皮大衣的老头，用着一口深沉的话语说道。 当看见那个老头的时候，徐天完全把持不住心悸了，因为那个老头的模样和之前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个握着手杖、穿着军大衣的老头一模一样。 第7章 方先生 “哈哈哈哈哈……这几天村里的客人还真多，丹心这小丫头也真敢接待，以往老陈接待客人之前都会和我商量一下，现在我这个叔叔是越来越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从老头的说话中就能判断出，这个人应该就是和陈家对立的方老头。 “您是方老先生吗？”徐天说道。 “年轻人……注意下措辞，我非常不喜欢别人叫我‘老’先生。”方老头走到徐天身旁，拍了拍徐天的肩膀说道。 这个方老头的身上散发出很浓的烟味，而且还是那种大旱烟，非常呛鼻。 就在这时候，方老头从袖子里顺出一个烟斗，从大衣兜里抓了一小把烟叶塞进了烟斗中。 “借个火？”方老头对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逃出打火机给方老头点上了烟斗，方老头用力猛吸了几口，随后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当书房的门打开那一刻，徐天后背惊得直冒凉风，因为里面的摆设和执年太岁的也是完全一样的，对着房门处的宽大写字台，虽然上面没有墨盘和毛笔，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笔筒，里面钢笔、圆珠笔等等应有尽有。 方老头麻利地褪去大衣，随手将大衣挂在了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然后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画面和执年太岁的中简直一模一样，这个方老头就像是方司令一样，抽着烟斗，背靠着椅子，翘着腿，一副大爷的样子。 徐天急忙走进书房看了一下，里面没有气窗，在方老头的身后也没有书架，徐天这才放下心来。 书房里面的书架在侧面，书架整体非常小，只占了一个墙面，和中的描述相差很多。 还有就是陈家的书房里面没有床，而且房门也是近代装上去的，但是这间书房看起来不像是近代的建筑，和其他房屋的材料一样，是青砖建造的。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方老头问道。 徐天和靳老师没有作答，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像这个问题确实怎么回答都不太好。 “是开发商派来的？还是记者？”方老头问道。 “我是警察。”靳老师说道。 方老头愣了一下，随手把烟斗放在了书桌上。“好，警察好，公家饭虽然吃的少一点，但是腰杆硬。” “您怎么称呼？”靳老师问道。 “你们可以叫我方先生，至于我的大名就不必和你们小辈说了。”方老头说道。 “好，方先生，您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听说了一些陈家和方家的事情，这大清早的您就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靳老师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们就不必问了，还有就是你们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我生平最反感你们这些提问的人，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就问个没完。”方先生说着，便把两腿放到了写字台上。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了，幸好这时候东子提着一壶热水过来了，这才化解了书房的尴尬气氛。 “呦！方老爷，您来的可真早，不同以往啊！招待不周还请担待，我们还以为您得九点钟才到呢！”东子的话语里略带着一些调侃。 “真是没家教，跟长辈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这要是老陈在世，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方先生瞪着东子说道。 东子没有搭理方先生，但是也没有认怂，从书房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和一盒茶叶，沏好茶之后就离开了。 “过来喝点？天干气躁，尤其是大早上的，嗓子容易干。”方先生从茶具盘中拿出两个小茶杯，往茶杯里各捏了一把茶叶，然后提着水壶往茶杯里面蓄满了水。 正好角落里有两个小凳子，徐天和靳老师各搬了一把，放到了写字台的两侧，两人坐在了方先生的身旁。 “你们不说话了？刚才的气势可是强劲的很。”方先生说道。 “我们只是客，在这里不敢和您拌嘴。”徐天说道。 “别这么说。”方先生一副高傲的语气说道。“我也是客，咱们都是陈家的客，不过你们似乎投错了主，我的方府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 徐天和靳老师对视了一眼，这个方先生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似得，搞得徐天心里慌慌的。 “我说的对吧？恩……恩？”方先生说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徐天，这位是靳少兰警官。”徐天说道。 “好，都是好名字。”方先生说道。 “您是受陈先生的邀请来到这里的吗？”徐天问道。 “哈哈哈……陈先生？你们别这么认真，丹心那丫头就是好逞强，以为被别人很爷们地称呼她，就能镇住别人了？太天真。”方先生说道。 “那您就是丹心请来的咯？”徐天问道。 赶巧不巧，陈先生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说过，叫我陈先生，谁让你乱叫的？”陈家少东家气呼呼地对徐天吼道。 “好了，别较劲了，从小就这样，来，让方叔叔好好看看，又长漂亮了，嘿嘿嘿嘿……”方先生走进丹心笑嘻嘻说道。 “我早就说过，不要表现得和我这么熟，现在咱们是对立的，你要明白咱们的立场。”丹心说道。 “什么立场？都是扯淡，你都和我登记八年了，从你到了法定结婚年龄的那一天咱俩就登记了，真正应该明白立场的是你，明白吗？”方先生话语中带着柔弱，和刚才强硬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徐天和靳老师看得有点懵，没想到还来这么一出大戏，不过徐天心里总是酸酸的，毕竟这个陈家的丹心姑娘和思彤长得那么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丹心和方先生登记结婚的事情之后，徐天在心里马上排斥起了这个方老头。 “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这全都是为了村子的和平，该明白立场的人就是你，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两家人的约定。”丹心面无表情，眼睛也没有看着方先生。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攻心，我会等到你搬到我炕上的那一天。”方先生指着丹心的鼻子说道。 第8章 信 “拿开你的手，我叫你叔叔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本来通知你们八点半去前厅见面，为什么你们全都跑书房来了？”丹心连同徐天和靳老师也一起怒斥着。 “在哪都一样，不就是要我在拆迁合同上签字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搬到我炕上去住，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方先生甩着高亢的声音说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在缠着我姐姐。”娇娇突然闯进书房指着方先生咒骂道。 “娇娇！出去！”丹心瞪着娇娇说道。 “姐！这个老东西一直都不放你自由，就因为他，现在岛上的人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你都知道吗？”娇娇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用你管，赶紧出去。”丹心怒斥娇娇道。 “不用我管？我哪管得了你啊？你就不该回来继承这个家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再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有什么好的？住在四周环海的岛上，可是咱们村子却根本就看不到海，网络也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就连看电视都要用生锈了的天线去搜索信号，你在这里呆着难道就不会寂寞吗？”娇娇冲着丹心喊道。 丹心走上去狠狠甩了娇娇一巴掌，娇娇愤怒地瞪了丹心十几秒钟，随后哭着跑了出去。 这一幕接着一幕的画面，徐天和靳老师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写字台旁边，直勾勾盯着落寞的丹心。 “行了，一个小丫头，我不和她一般见识，那个东子呢？让他滚过来。”方先生吼道。 似乎东子就在书房外面，听见了方先生的怒吼声，东子马上提着水壶跑了进来。 嬉皮笑脸的东子还没等说话，方先生朝着东子的鼻子狠狠砸了一拳，这一下东子伤得可不轻，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就往外跑。 方先生返回写字台后面拿起大衣，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穿上大衣夺门而去。 “让你们见笑了。”丹心示意徐天和靳老师坐回椅子上。 “你叫我们来有事？”徐天试探着问道。 “不是我有事，而是你们需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题，难道不是这样吗？”丹心坐到写字台后面的主座上说道。 “好吧！那就长话短说，是谁引导我们上岛的？”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还用我来回答吗？你们在和什么人对决，你们心里没数吗？”丹心说道。 “你也知道执年太岁？”徐天试探着问道。 “这个村子就是因为执年太岁的破坏才一直这么穷，关于方司令的笔记内容，你们还没有看到过完整版的吧？”丹心说道。 “你手里有完整版的笔记？”徐天问道。 “我没有，不过我们村子的笔记内容我是知道的，咱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这也是我找你们谈话的原因之一。”丹心说道。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掌握着笔记内容的？”徐天问道。 “既然选择了接待你们，那就要让你们看出我的诚意。”丹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徐天。“这是我半个月之前收到的信，你看看就明白了。” 徐天手忙脚乱地掏出信件，里面内容大致为： 半个月以后有四个人将会登岛，他们的名字分别为徐天、靳少兰、艾如、陈景生，这四个人是帮助你们干掉执年太岁的重要人物，记得和他们交换笔记内容。 “就这些？”徐天怀疑说。 “就这些。”丹心肯定地说道。 “半个月前的信，还装模作样贴上了邮票，这样的挂号信就算在岛上邮寄也要三、五天的时间吧？”徐天说道。 “你的怀疑我都明白，如果是寄来的信件，那么心里面就不会把半个月以后你们上岛的时间推算得这么准，这说明信件有问题，应该不是邮寄过来的，而是有人写完这封信以后当天就给我了。”丹心说道。 “没错，那么这封信是从什么人手中接到的？”徐天问道。 “这就很复杂了，一般挂号信或者快递都是镇上的邮递员送过来，因为山路很难走，通常要一周才能送来一次。送到我们家的信件自然是下人接收，然后送到我手上，可是这封信却经过了很多人的手。”丹心说道。 “都有谁？”徐天问道。 “信件是东子从邮递员那里接过来的，因为那一天我正好身体不舒服，东子不敢打扰我，就把信交给娇娇了。可是很凑巧，我前一天晚上和娇娇吵架了，娇娇不想见我，但是又体谅东子不敢进我房间的苦衷，于是娇娇就把信交给陈婆了。后来更为巧合的是，陈婆给我送信的时候我不在房间里，然后陈婆就把信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了。”丹心说道。 “当天你去做什么了？”徐天问道。 “当然是去方家找方老头谈判，拆迁合同需要他的签字才能生效，即使我身体很不舒服，也照样去了。”丹心说道。 “那么只有东子、娇娇和陈婆经手过这封信？”徐天问道。 “这就难说了，因为我的房间可能随时都会有下人进去，我对他们没有防范。而且也有可能是陈家以外的人偷偷把信塞进一对快递里面的，邮递员每周来一次，每一次送得东西都不少，而且邮递员送快递是从村口开始的，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那期间如果有人想塞一封送给我们家的信，我觉得应该很容易。”丹心说道。 “好吧！那怀疑的范围就更大了，暂且不说这封信，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你选择相信这封信的内容吗？”徐天说道。 “不相信就不会接你们来了，我说过，交换情报很重要。”丹心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靳老师说道。 “说的好，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我要给你们引荐一个人，见了那个人之后，你们自然就会相信我了。”丹心信誓旦旦说道。 第9章 第二本笔记 徐天和靳老师带着疑问跟着丹心走出书房，绕过书房旁边的小路，三个人来到了前厅。 “进来吧！”丹心推开前厅的房门说道。 里面的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紧张，房门刚刚被推开就看见了那个人的模样，这一次徐天和靳老师终于落下了心里的石头。 “徐天……很抱歉，其实我昨天下午就到这里了。” 思妍的言语略带歉意，就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似得。 “来了就帮很大的忙了。”徐天急忙走进去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行动非常不方便，所以登岛以后就马上找到了丹心姐。”思妍说道。 “思彤呢？没跟着你来吗？”徐天问道。 思妍和丹心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姐姐的神智还有些不清醒，临走之前你也看到了，所以现在姐姐不方便过来。”思妍说道。 “好吧！你刚才叫她丹心姐？你们之前就认识吗？”徐天问道。 “你也看见了，丹心姐和思彤姐的长相非常相似，在几年前我和姐姐就遇到丹心姐了，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思妍说道。 “还有这档子事！我怎么没听思彤说起过。”徐天觉得很纳闷。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找时间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现在咱们重要的事情是赶紧交换情报，我听李祉桐说了，你们得到了一本方司令的笔记，那么李家村的那一本你们有得到吗？”思妍问道。 “当然得到了，既然思妍在这里，我就不藏着了，李家村那一本笔记是第一本，上面记载的内容是方司令的宅子里发生的那起谋杀案，就是执年太岁的中所描述的内容，相差无几。”徐天说道。 “笔记呢？快给看看。”丹心急切说道。 “很抱歉，在李家村的时候弄丢了，不过我手机里有存档。”徐天翻出相册递给丹心。 丹心很迅速地划着相册，看完以后神色惊慌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从大一的外兜里掏出一本泛黄的老旧笔记递给了徐天。 徐天接过笔记马上翻开阅读，前两页还是方司令和徐侦探的手记，同样是看不懂的文字。 快速阅读完了笔记以后，徐天面露震惊把笔记递给靳老师。 “这太蹊跷了，两本笔记中记载的是同一件事，同样是发生在方司令宅子里面的凶杀案，只是地点不同。”丹心说道。 “你这本笔记是第二本吗？”徐天问道。 “没错，案发地点就在你们东安市，不过是解放前的东安市。”丹心说道。 “东安市的冬天确实能看见几场雪，不过并不是很常见，每隔几年或许会下一场暴雪，地理位置还算合理。”徐天说道。 “我手里这本笔记的内容是方司令从北平逃出来以后的事情，也是方司令的第二个落脚点，那一年冬天，方司令在东安市的宅子里面遭遇了相同的凶杀案，虽然死亡的人不一样，但是杀人手法却完全一致。”丹心说道。 “你这本笔记是从哪弄来的？我听李素清说过，只有方司令的后人手中才有笔记。”徐天问道。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家也是方司令的后人，我的曾祖母是方司令的养女，后来我曾祖母嫁给了我的曾祖父，我们家的姓氏自然而然也就姓陈了。”丹心说道。 “那对面的方先生呢？他手里难道也有一本笔记？”徐天问道。 “那是当然的，方先生可是方司令的嫡系子孙，不过他的出身并不光彩，方先生的奶奶当年是岛上的一个暴发户家的女儿，方司令登岛以后为了笼络当地乡绅，才娶了方先生的奶奶，但是据说两人并没有拜堂，方先生的奶奶只是搬过去给方司令做小妾了。”丹心说道。 “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到方先生手中的笔记。”徐天说道。 “那你可以死心了，我和他交涉的事情除了签署拆迁合同以外，还有就是想看他手中的笔记，那个老顽固每次都拒绝了我，你刚才也听见了，就算是我真的嫁给他，他也不会答应我的。”丹心说道。 “陈家的先人是方司令的养女，也就和方先生没有血缘关系，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到了联姻的地步，也就是说你们两家早就决裂了是吗？”徐天问道。 “没错，很早以前就决裂了，因为山上耕地少，我们陈家和他们方家因为耕地的事情打了起来，那时候还没有解放，还是地主独裁时期。”丹心说道。 “那陈家的曾祖母也是方司令登岛以后收的养女吗？”徐天问道。 “没错，本来当时陈家也想出一个姑娘嫁给方司令，但当时陈家根本没有未出嫁的适龄姑娘，我的曾祖母当时才八岁，所以方司令就收了我的曾祖母做养女。”丹心说道。 “那最后的问题就是陈家和执年太岁的渊源，这是我最想听的。”徐天问道。 “你的第四本笔记中已经写得很明确，执年太岁一直跟着方司令，就像甩不开的臭虫一样。当年方司令登岛以后在岛上的宅子里面同样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也就是那个时候，方司令已经确定执年太岁就在他的身边。后来有个自称执年太岁的家伙登了岛，那家伙挑起了岛上的纷争，使得原住民大肆围攻年迈的方司令，本来和方司令有了关系的方家后人还有像我们陈家这样和方司令联系密切的人全都受到了攻击。不过我们时运很好，正当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全国解放了，所有人都不敢肆意妄为了，法制社会救了我们一家，而且因为当时被原住民攻击得很大，在抓捕地主的时候我们家也被排除在外了，说来也是很幸运的。”丹心说道。 “你们家应该感谢祖国，感谢党，更应该感谢解放军。”徐天说道。 “那是当然的，我们陈家一直都没忘了国家的恩情，在我心里，解放军是最崇高的。”丹心说道。 “那后来呢？执年太岁是不是再次闯入你们的生活了？”徐天问道。 第10章 鬼婆婆 丹心刚要开口，娇娇突然闯了进来。 “姐姐，你快去看看东子吧！他的鼻腔一直流血，人已经昏过去了。” 丹心面露丹心的样子，急忙跟着娇娇跑了出去。 眼看着到手的情报又被阻断了，徐天心里觉得非常不爽。 “你们先在这坐会，我去看看。”思妍说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徐天和靳老师都有些慌张，因为事情的真相就在两人的嗓子眼吊着呢！ “这里确实没有白来，不过为什么每次要听到重要信息的时候就会被打断呢？真是晦气。”徐天抱怨道。 “机灵着点，咱们的行踪无时无刻都在被别人监视着，还有这个陈家的宅子，之所以和执年太岁的里所描述的那么像，绝对不会是巧合，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第三本笔记应该还是一场相似的凶杀案，你也这么觉得吧？”靳老师说道。 “没错，不过接连发生凶杀案以后，方司令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查不到，这第三本笔记应该和第四本笔记同样重要，里面或许有什么重要线索。”徐天说道。 “走，去会会那个方老头。”靳老师说道。 徐天也正有此意，因为两人都相信，方老头知道的信息绝对不会比丹心少。 两人走出了方家古宅，方家非常好找，因为方家的建筑也和其他人家不一样，气势一点都不输陈家。 不过方家的人好像并没有陈家多，门口没有把守的人，徐天和靳老师大摇大摆走进了方家的宅子。 不过徐天觉得很意外，因为方家的建筑和陈家完全两个模样，看起来陈家更像是方司令的后人一样。 “你们终于来了。”方先生站在前厅的二楼窗口处喊道。 “我们能进去吗？”靳老师抬头问道。 “进来喝杯茶，已经沏好了。”方先生说道。 走进前厅，方先生从二楼走了下来，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仔细一看，方先生换了一双皮靴。 等等，方先生手里拿的是什么？手杖？ 徐天不由得抖了一下肩膀，因为这把手杖似乎就是徐天在幻觉中看到的那把。 “坐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因为你们在丹心那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方先生说道。 “您怎么知道？”徐天问道。 “哈哈哈……因为丹心的身边全是鬼，只要丹心想要说出故事，就一定会有人出面阻止。”方先生说道。 “鬼？”徐天说道。 “没错，一个鬼婆子，一个鬼丫头，还有一个贪鬼，听说前天晚上还来了一个饿死鬼，加上昨天下午来的那个姑娘，现在丹心身边至少有五个鬼在盯着她。”方先生说道。 “昨天下午来的姑娘是我们的同伴，她先一步来到村子。”徐天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很对不住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方先生说道。 咚咚咚…… “进来……”方先生随口喊了一声。 这时候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端着果盘走了进来，乍一看，徐天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这不就是之前在李家村那个和李素清一起在墙头救他的三个女人之一吗！这个女人就是被李小婉称作二嫂的那个女人。 “是你啊！”女人见到徐天的时候面色略显慌张，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硬撑着惊慌失措的神色和徐天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啊？那就没什么客气的了，一起坐下，来。”方先生招呼着女人坐到自己身边。 当女人坐到方先生身边的时候，方先生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女人的嘴边，从方先生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方先生对这个女人稍微有一点爱慕之意，而且还是那种比较猥琐的爱慕。 “这是我的女人，马上就过门了。”方先生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两人只好尴尬坐在原地。 “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啊？”方先生说道。 “见过一面，不算认识。”徐天说道。 “那还不快自我介绍一下？”方先生拍了一把女人的脊背说道。 “哦！我叫李娜娜，你叫我娜娜姐就行，村里人都这么叫。” “没错，就是娜娜。”方先生嬉笑着说道。 李娜娜似乎很害怕方先生，坐在方先生身边的时候也显得非常拘谨，而且徐天看得很明白，李娜娜还非常排斥方先生。 有了李娜娜坐在旁边，徐天和靳老师也不好开口说话，因为还不清楚李娜娜的底细，可是方司令竟然让李娜娜坐在这里了，弄得徐天和靳老师非常被动。 “有什么话就直说，娜娜不是外人，说到底，娜娜还是丹心的院房表姐呢！”方先生说道。 “就从方先生刚才的话说起吧！您为什么说丹心身边的人是鬼？”徐天问道。 方先生嬉笑的神色立即褪去了，看似在开玩笑的那张脸马上变得正经起来。 “你们还没察觉到吗？丹心被束缚在了那个家里，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本来我想借着让丹心搬过来住的借口保护她，可是丹心死活不同意，这件事我不方便透露给丹心，因为那孩子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们方家和陈家积怨太深，所以我恳请你们让丹心知道身边的危险，不过记住，你们不能把我扯进去，因为只要扯上我，丹心是不会相信的。”方先生说道。 “您的话很沉重，我们也要知道原因，这一点也恳请您谅解一下。”徐天说道。 “很正常，娜娜已经跟我说了，在李家村发生了几起命案，你们都知道吧？那不是一般的命案，有人在中间作祟。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情报，在前天和昨天命案发生的期间，陈家也发生了很古怪的事情。”方先生说道。 “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闹鬼了。”方先生说道。 “闹鬼？”徐天咽了口唾沫。 “我站在我们家阁楼上亲眼看到的，就是前天夜里，陈家院子里闪着一片红光，在那片红光中间站着一个鬼魂。”方先生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徐天说道。 “是什么样的鬼魂？”靳老师问道。 “一个鬼婆子，一个已经死了四年的鬼婆子，她身材矮小，提着红色灯笼站在陈家的院子里。”方先生说道。 这时候靳老师突然惊住了，这个描述不就是昨天靳老师在梦里看到的那个老婆婆吗！ 请假条 因缺乏创作激情，断更一天，没评论的日子太无聊。 《罪语录》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章 暴雪前奏 “那个鬼婆婆是什么来头？”靳老师问道。 面对靳老师的突然提问，方先生明显感到有些不悦。 方先生登了一下桌子，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徐天和靳老师觉得方先生的性格就像个孩子一样，阴晴不定，而且还喜欢跟着他自己的心情来表达情绪。 “是他们陈家的一位成员，就是丹心的祖奶奶，那是一个很长命的老太太，活到一百零三岁才去世。”方先生说道。 “一百零三岁？老人家去世多久了？”徐天问道。 “去世多久了？我不清楚，这个丹心也未必清楚，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现在陈家的那个活着的老太婆，她以前是丹心祖奶奶的贴身丫头。”方先生说道。 “我不是很理解，村子里有人去世了您可能不知道吗？”徐天问道。 “我知道的老太太死亡时间是四年前，但是我觉得老太太在很多年以前就应该死了，因为肺癌的存活期不可能有那么长时间，老太太在三十年几年前就已经患了肺癌，而且老太太从来没有去过内陆看病。”方先生说道。 “那么您为什么会对丹心的祖奶奶产生怀疑呢？”徐天问道。 “这件事说起来就有些费口舌了，而且我说得也未必是正确的，如果你们想要知道这些事，就得敲开陈婆的嘴，丹心和娇娇知道的都不多，那两个孩子在村子里没呆过太长时间，而且有很多事情她们都不知道内情。”方先生说道。 这时候方先生打开了他的收音机，正好里面在播报附近海域的天气预警，看来方先生也是掐着时间收听天气预报的。 电台的信号有些不太好，方先生试着调了好一会，可是仍然有很多杂音。 “现在播报东海海域天气预报，由于北方近几天雨雪天气较多，冷空气向南开始侵袭，前天预测的强台风很可能与冷空气对流，因而产生暴风雪天气。提醒东海海域附近的居民，原来的暴风雨很可能改变成暴风雪，提醒居民注意保暖，而且台风仍然不会减半，做好防护也相当重要。” 听完这段天气预报之后，徐天心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相似的陈家古宅，再加上暴风雪？ 徐天心里突然有一种执年太岁那本重现的场景，而且徐天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那本真的是重复了历史事件吗？还是那本其实是一个预警？ “徐天……想什么呢？”靳老师拍了徐天一下。 “哦！暴风雪要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小艾和扬琦找回来？”徐天说道。 “你不用担心她们俩，小艾的生存能力比你要强，而且还有扬琦在，她们不会出问题，现在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上岛以后会碰上暴风雪天气？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靳老师说道。 “回陈家吧！”徐天说道。 两人走出方先生的院子，这时候天气已经阴下去了，看来北方的冷空气已经提前侵袭到这个区域了，只是强台风还没有来。 “那个方先生没有告诉我们所有事情，很明显，他有所保留。”靳老师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而且他表现得很明显，他知道我们要去找他，但是他没有和我们说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感觉他好像是在观察咱们。”徐天说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形势仍然是咱们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天空已经飘落下小小的雪花，虽然雪花并不大，但此时的天气一丝风都没有，这种很寂静的天气里飘落下的雪花最为狂暴，而且在中部地区降下的雪花非常稀少，几乎平均三年一次的降雪，十年一次暴雪，赶巧不巧就被徐天碰到了。 记得上一次暴风雪还是二零零七年初遇见的，那一次暴风雪几乎席卷了全国，现在正好过去了十年。 村子里的人们都开始收拾自家的院子，而且雪花飘落的特别快，等徐天和靳老师回到陈家古宅的时候，雪花降落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 东子和陈婆带着几名下人在院子里倒腾着东西，见到徐天和靳老师回来了，东子让他们先回客房去休息，徐天和靳老师也只好往客房走去。 当走到通往客房的甬路上时，徐天看见娇娇在前厅门前高兴地挥舞着手臂，似乎娇娇在享受下雪。 徐天心里不免发出感叹，这里应该很少会降雪，娇娇这么做也有情可原，只是娇娇可能不会懂得暴风雪给中部地区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正走着，深厚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天回头看去，陈婆披着一件花棉袄急匆匆走了过来，她的步伐非常特别，走路像是一蹦一蹦的，在这种阴暗的天气里，徐天不禁觉得脊背一凉。 “让开。”陈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陈婆先撞了一下徐天，又撞了一下走在前面的靳老师，似乎陈婆也是往客房那边走去的。 徐天和靳老师想看个究竟，于是就跟着陈婆小跑着过去了。 果然，陈婆就是奔着客房去的，这时候正巧赶上丹心从最边上那间客房走了出来，就是那个大个子小鲜肉的房间。 大个子似乎在张扬着笑脸把丹心送了出来，可是大个子看见陈婆急匆匆赶过去之后，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就好像在躲避着陈婆似得。 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距离丹心和陈婆还比较远，徐天好像看见陈婆叮嘱了丹心几句话，具体说得什么，徐天也没听得太仔细。 似乎丹心有什么事情一样，跟着陈婆的脚步往前厅那边走去了，当丹心和徐天擦肩而过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 赶巧不巧，这时候东子也朝着这边跑来了，不过东子并没有偷偷摸摸说话，离老远看见丹心的时候就扯着嗓子喊了出来，似乎东子是在躲避和陈婆接触。 “少东家，方先生又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东子喊道。 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停住了脚步，就在这时，客房里面的大个子也突然打开了房门，正好被徐天看到。 第12章 风雪中的谋杀 徐天和靳老师哪还有心思回到客房，两人赶紧跟着丹心的脚步，不过徐天也注意了身后的大个子，那个大个子和徐天对视一眼之后又把房门关上了。 雪花越来越大，不过依旧没有刮风，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虽然地上的雪很快就融化掉了，但是如果冷空气席卷而来，这里一定会变成一片白雪地的，而且越来越厚。 “不好办啊！之前李祉桐说台风一周后到来，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那也就是五天以后，现在这情况肯定不会等到五天以后的，马上就要变天了。”徐天说道。 “咱们左右不了自然界，不管台风什么时候来，现在咱们的处境都很不好，这间宅子里面有问题，赶紧跟上去看看方先生来干什么。”靳老师说道。 两人很快追赶上丹心，这时候大家也都已经来到了书房，方先生带着李娜娜来的，这一次方先生的脸色非常不好，就像是随时都能发脾气似得。 “如果你来签署拆迁合同，那我就留下来接待你，或者把你手里的笔记本给我，两者你可以选择一个，如果不是这两种情况，那很抱歉，我要回房休息了。”丹心说道。 “我这次来就是给你笔记本的，不过我手上没有原件，现在才上午十点钟，等会吃过午饭我就给你写下来笔记本的内容。”方先生说道。 “那你就在书房写吧！快点写，然后我们用餐。”丹心说道。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要一边想一边写，而且我要和你共进午餐，只有咱们两个人。”方先生说道。 “好，那咱们就在书房进餐，不过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你就不能提前写吗？”丹心说道。 “很抱歉，我写东西只能在下午写，上午是养生的时间。”方先生说道。 “那你在这里休息吧！午餐时间我再过来。”丹心说道。 “对了，我带娜娜来了，前几天说好的让陈婆教娜娜做陈家祖传的菜肴，你不会食言吧？”方先生说道。 “陈婆去教她，正好你们把午餐做好了。”丹心说道。 陈婆没有做声，拉了一下李娜娜的衣袖，示意李娜娜跟她出去，李娜娜也很明事理，马上就跟着陈婆出去了。 徐天和靳老师杵在那里很是尴尬，原来这一次方先生不是因为他们俩来的，在陈先生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徐天和靳老师也只好跟着丹心走出书房了。 “姐姐，等会肯定会有积雪，咱们堆雪人吧！”娇娇跑过来嬉笑着说道。 “你让东子陪你玩吧！今天我很不舒服，我先回房休息了，等会到了午饭时间让陈婆来叫我。”丹心说道。 娇娇冲着丹心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像个孩子似得表达了心中的不满，之后娇娇就灰溜溜地走掉了。 正当徐天和靳老师准备走回客房时，突然看见那个大个子站在甬路边上直勾勾盯着书房，当大个子看见徐天和靳老师的时候，刻意往甬路边上挪了一下身子，就好像在对徐天和靳老师说，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 这个可疑的家伙引起了徐天的注意，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徐天和靳老师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回房间，这个场景完全就和执年太岁里面描述得一模一样。 现在徐天非常担心书房里面会出什么事，而且自打刚才回来以后，徐天就没看见思妍，现在徐天有很多话想要询问思妍，但是这里不能使用电话，真是不方便。 “靳老师，您在这里盯一下，我去找思妍。”徐天说道。 “去吧！”靳老师掏出一支香烟说道。 当徐天路过前厅的时候，看见娇娇坐在前厅里面敞着门仰望着天空发呆，徐天心想，这小丫头终于知道冷了吗？ 想到冷，徐天感觉现在温度确实下降得非常快，刚才还没感觉有多冷，现在似乎已经刮起了轻微的冷风。 走到书房旁边的时候，徐天看见东子提着水壶走进了书房，当东子走进书房的时候，徐天还听见方先生冲着东子大声嚷嚷了几句，不过徐天并没有听清楚方先生说的是什么。 再往前面就是院门，如果要去丹心的房间就要走院门那边的一条甬路，丹心的房间和娇娇的房间相连，主人家住的地方都是新建的房子。 正当徐天想要走上通往丹心住处的甬路上时，李娜娜哭啼着往书房跑了去，徐天觉得有些奇怪，就停下了脚步，没过一会，李娜娜就从书房里面跑出来了。 方先生走到书房门口关上了房门，他看见徐天的时候还向徐天打了个招呼，还没等徐天回应，方先生就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徐天的心里已经开始变得不安了，就在徐天转身想要继续往甬路上走去的时候，陈婆突然出现在了徐天的跟前，陈婆还是板着那张阴森的脸，不禁把徐天吓了一跳。 陈婆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这是给丹心送去的吗？可是为什么陈婆又给端了回来？ “陈婆……”徐天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少东家不在房间，别去了。”陈婆冷冷说了一句就走开了。 不在房间？丹心刚刚才回到房间，这会陈婆说丹心不在房间？这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吧？ 徐天可不是那种会听陈婆话的人，虽然陈婆已经叮嘱了徐天，但徐天还是走向了丹心的房间。 结果和陈婆说得一样，丹心根本就不在房间里，而且思妍也不在，本来徐天就是想去丹心的房间找思妍，丹心在不在都一样。 这时候徐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躁动感，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都是什么情况？一切都是似曾相似的画面。 徐天赶紧往书房那边跑去，等徐天跑出甬路的时候，徐天看见靳老师站在书房门前，还没等徐天叫住靳老师，靳老师已经把书房的门踹开了。 徐天带着跌宕的心情往书房里面看去，当徐天看见方先生怒气冲冲走向靳老师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还好方先生没事。”徐天心里念叨着。 正当徐天觉得万事大吉之时，院门处突然传来思妍的叫喊声。 “丹心……你怎么了？” 听到思妍的叫喊声之后，徐天、靳老师和方先生一同往院门处看去，丹心贴着院门旁边那颗枯树，胸口被刺了两根钢筋条，丹心的整个身子被钉在了枯树上。 第13章 嫌疑人 徐天心底的愤怒瞬间被激发出来，这时候听见思妍喊声以后所有人都赶到了前院，徐天站在甬路边上淋着鹅毛大雪，他环顾着四周这些人，此时在徐天眼里，看见的只有谎言和罪恶。 是谁？肯定是这里的其中一个人，就连思妍和靳老师也都在嫌疑人的范围，看着丹心的死相，徐天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因为那是思彤的脸。 思彤，丹心，思彤，丹心！ 这时候徐天才明白过来，把“思彤”两个字反着念，分别取一个“丹”字还有一个“心”字，就是丹心。 思彤和丹心有什么联系？一定有联系，因为不管是思彤还是丹心，都能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 到底是谁杀了丹心？从丹心的死相来看，不可能是自杀，两根钢筋插进了丹心的胸口，凶手的力量非常大，因为徐天隐约看见那颗枯树都已经被钢筋刺穿了。 思妍站在距离丹心三米远的地方呆住了，从思妍的眼神里看到的只有一个“呆”字。 方先生已经走到丹心的尸体旁，虽然大雪下得很大，但是徐天可以看得很清楚，方先生的眼角湿润了，而且方先生的愤怒值不比徐天低多少。 靳老师仍然站在书房门前，似乎发生的这一切让靳老师也感到非常意外，靳老师手中那支没有抽完的香烟已经掉在雪地中熄灭了。 从书房后面的前厅赶来的娇娇捂着嘴巴呆立在书房旁边的甬路上，从娇娇的神色中看到的只有惊讶。 陈婆手中那碗汤药已经掉在了地上，瓷碗已经摔破，可是陈婆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是看见丹心的尸体后只惊讶了那么一下，随后陈婆就恢复了平静。 那个投奔丹心的大个子小鲜肉客人直勾勾盯着方先生，从大个子的眼神中散发出来的也是愤怒。 这些人当中情绪最大的就是东子，似乎东子是从后院跑过来的，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雪地上，在东子身边还有一个打翻了的热水壶，从壶里流出来的滚烫热水把东子身边的积雪全都融化掉了。 就在这时，李娜娜从后院跑了过来，她穿着一个做饭用的围裙，带着一双脏兮兮的手套，似乎刚刚掏完锅底灰，正准备点火做饭呢！ 院子里只有这些人，思妍看起来是从大门外进来的，其他人都在院子里，这个场景虽然和执年太岁的有些不同，但似乎每个人的角色定位都差不太多。 这一次徐天没有忍住性子，他攥紧拳头想要打个东西发泄一下，正好旁边是青砖墙，徐天一拳砸在墙壁上，他的四根手指瞬间擦破了皮，但是徐天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他心里想的只有杀人凶手。 刚刚徐天看得非常清楚，地面已经积了一层雪，丹心的尸体周围没有脚印，甬路上没有脚印通往尸体旁，院门口只有思妍刚刚踩过的脚印，思妍就停在丹心的尸体前方三米处，那三米的空白处没有脚印。 而且书房和通往后院的甬路也没有脚印走到丹心的尸体旁，最重要的是这些积雪都是徐天去往丹心住处之后积下来的，在徐天走上通往丹心房间的甬路时，地面还没有积雪。 徐天可以确定刚才在院子里没有看见丹心的尸体，想到这里，徐天不禁起了嘀咕，自己真的确定之前没有看见丹心的尸体吗？徐天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往枯树那边看过，可是徐天又觉得，如果之前丹心的尸体就被两根钢筋钉在枯树上，应该会很明显才对，没有理由看不见。 而且最主要的是靳老师应该一直在盯着方先生所在的书房，难道靳老师也没有看见丹心的尸体？ “靳老师……”徐天走到靳老师身边问道。 “我没有看见丹心的尸体，你去丹心的住处时，我一直在书房旁边的甬路上站着，虽然我没有注意到枯树那边，但如果有人经过院子，我不会察觉不到。”靳老师说道。 “您一直在盯着书房？”徐天问道。 “对，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执年太岁那本我看过，而且咱们找到的第一本笔记和第二本笔记的内容都是暴风雪的下午在书房里发生了命案，所以我就去踹开了书房的门。”靳老师说道。 “思妍呢？她是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的？”徐天问道。 “我没有注意到思妍，可能是我正往书房这边走的时候吧！我踹开书房门之后马上就听见了思妍的叫喊声，然后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你已经站在甬路旁了。”靳老师说道。 “大雪堆积得很迅速，这样子更加给凶案带来了很多不可能，我也承认自己确实没有注意过枯树，但是我觉得枯树就在院门旁边不远处，如果枯树上钉着丹心的尸体，我没理由看不见，您也没有理由看不见。”徐天说道。 “那这一次咱们俩都算是半个目击者，不过咱们俩也都被凶手给利用了。”靳老师说道。 二十分钟以后，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下，丹心的尸体从枯树上挪了下来，家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书房里，谁都没有开口，甚至徐天都不想开口说话，因为这个景象实在和中太像了。 “都哑巴了？丹心是被谋杀的，这一点大家看的都很清楚吧？”方先生带着愤怒的腔调说道。 “您一直在书房里，透过窗户应该能看见院子外面吧？”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的问题，但是我没有太注意窗外，而且外面下着大雪，窗户上也有一些雾气，就算我去看窗外也看不清楚。”方先生说道。 “丹心的死大家心中都有数，现在必须进行验尸，这里的思妍是一名警员，我建议让思妍简单查看一下丹心的尸体。”靳老师说道。 “不行，她也是嫌疑人之一，不能让她单独给姐姐验尸。”娇娇带着满腔怒火说道。 “娇娇说得很对，我确实也有嫌疑，那就女人都留下吧！大家做一个监督，你们男人出去等候。”思妍说道。 第14章 方先生的指责 大雪还在肆虐着整座岛屿，地面的积雪已经没过了鞋底，现在温度明显又降低了许多，而且风度也已经变大了，院子里的积雪被吹到墙角堆积起来，墙角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男人们都出去了，大家都没有想要回房间的想法，徐天期盼着思妍能找到一些线索，即使只有那么一条很小的线索，徐天非常想揪出凶手，因为不止是丹心长着思彤的模样，更主要的是，凶手一定和执年太岁有关联，这一次一定能接触到执年太岁。 “要受灾了，不过这也是个离岛的好机会，内陆很快就会派来救援的轮船。”方先生说道。 “您要离开吗？”徐天问道。 “离开？能去哪？不管走到哪，该死的人都会死。”方先生望着枯树说道。 “您话里有话，可以说出来吗？”徐天说道。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也看见了吧？陈家其实没有什么人，你以为陈家人都不在家或是离开了？你错了，陈家人都死了，而且都死在了这个院子里。”方先生说道。 “有这种事？陈家人是怎么死的？”徐天问道。 “就是这么死的，和笔记中一样。”方先生说道。 “这件事您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徐天带着指责的语气说道。 “没用的，你救不了要死的人，因为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最后我们方家人也死光了，而且就死在我自己家的院子里，我眼睁睁看着大家的尸体，我愤怒，我想揪出凶手，可是我找不到一丁点线索，哪怕只有一点，那么一点，我都能沿着线索找下去。可是没有，你能体会我的绝望吗？没有线索，但这并不是字面的意思，因为线索指引到的凶手就是下一个死者，我陷入了寻找凶手的循环，是死循环，没有出路的循环，我一直追查下去，一直死人，直到剩我一个光杆司令以后才停下。”方先生说道。 “线索没有指引到您吗？”徐天问道。 “问得好。”方先生此时的话语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你说得没错，最后一条线索确实指向了我，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孩子、孙子，甚至我自己的老母亲，还有那些和我们方家毫不相干的打工者。” “您冷静一点，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可不可以告诉我？”徐天问道。 “经过？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经过就是接连死人，丧事一个接着一个，就在前天，就是前天，听懂了吗？我刚刚送走最后一个下人，我给他葬在了我们方家的祖坟，因为他是无辜的，我不相信他杀了人，我也不想看见他死去。”方先生说道。 “好了。”靳老师一把将徐天拉到了远处。“他看起来精神有些不稳定，不要问下去了。” 这时候徐天才注意到，东子已经被方先生吓得蜷缩在了书房窗前的墙根下。 方先生走到东子面前，一把掐住了东子的脖子。 “你是我安插在陈家的内鬼，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方先生对着东子的耳朵大喊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东子抽泣着说道。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钱。”方先生从大衣都里掏出一打纸币，硬生生塞进了东子的嘴里。“你这只贪鬼，你想要的我给你了，为什么还要收取别人的钱？” “我……我没有……”东子已经吓得泣不成声。 “没有？昨天晚上你鬼鬼祟祟地在客房做了什么？恩？大半夜的把客人搬了出去，过了两个小时又搬了回来，你以为没人知道是吗？”方先生冲着东子怒吼道。 “您说什么？”徐天急忙走过去质问方先生。 “就是这只贪鬼，我在家里的阁楼上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两个被这只贪鬼搬了出去，知道你们去了哪吗？就是曾经死过人的房间。”方先生说道。 徐天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半夜醒来以后确实有一点不对劲，房间里多了木屑的味道，但是早上醒来以后却什么都没有了，徐天一直怀疑自己昨天晚上在别人的房间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没有，那不是我！”东子抽泣着说道。 “你放过他吧！他是个可怜人。”娇娇冲出书房说道。 “还有你，你这个鬼丫头。”方先生走向娇娇，拽起娇娇的脖领怒吼道。“你想让丹心死，因为你想替代丹心，对不对？” “你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疯了？”娇娇带着颤音说道。 “就是你，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把你弄回村里，可是丹心慈悲，把你弄回来养着，她即使知道你是只厉鬼也要养着你。”方先生说道。 “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厉鬼。”娇娇挣脱着方先生说道。 “您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徐天上前扯住方先生说道。 “你还没看明白吗？”方先生冲着徐天大喊道。“就是这些人，他们之间有人是魔鬼，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杀死了丹心。” “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是您不能这样做。”徐天说道。 “是啊！如果您控制不了情绪，是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的。”靳老师说道。 “这一家子人当中有只厉鬼，凶案发生在了陈家，那么就说明我们方家没有问题，一切根源就在你们陈家。”方先生说道。 “话不能说得那么绝对。”陈婆走出来说道。 “你这个死老婆子，你也是只厉鬼，去查查那碗汤药。”方先生说道。 “不用查了，那确实是一碗毒药，没错，我想毒死少东家，可是我没有得逞，少东家不在房间里，我只好把汤药端了回来。”陈婆说道。 “看吧！她自己招了。”方先生说道。 “你自己不是也有杀了丹心的念头吗？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陈婆瞪着方先生说道。 陈婆的话音刚落，方先生抓着娇娇脖领的双手软了下来，陈婆这一席话，似乎戳中了方先生的痛楚。 第15章 方司令的事迹 柔软的雪花在逐渐转强的狂风中变得硬了起来，雪花打在脸上的感觉就像冰刺一样，可是院子里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天气的转凉，因为大家的心中都聚焦着凶案。 方先生坐在满是积雪的台阶上，他没有将积雪清走，那张满是愤怒的脸也变得焦虑了起来。 “您还好吗？”徐天走到方先生跟前问道。 方先生只是打了一个我没事的手势，但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娇娇和陈婆走回了房间继续陪着思妍检查尸体，在两人离开之后，方先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们都逃不掉，自从降生以来，我们的命运就注定不会得到善终。”方先生说道。 “您话里的意思很难懂，可以简洁一点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你叫徐天，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从你上岛之前的很多天我就知道你要来，这趟浑水之深，已经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这场暴风雪是个好机会，内陆一定会派来救援的船只，你们赶紧上船离开，从哪来的回哪去。”方先生说道。 “既然已经越陷越深，即使我想走出去也是很难，您认为我有走出去的可能吗？”徐天说道。 “确实，你没有走出去的可能，但是我不知道能够帮你什么，也罢，那我就从第三本笔记开始说起吧！”方先生说道。 徐天坐在了方先生的身旁，并且帮着方先生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我手里的第三本笔记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凶杀案的场景变了，而那凶杀案的场景就在一九三六年的上海滩。凶案发生在方司令的府邸中，被害人是个入侵虹口的外敌，由于当时方司令的府邸在法租界，而且上边对这件事有隐瞒之心，也就没有被追究下来。”方先生说道。 “还有别的记载吗？比如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凶杀案，方司令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分别写在不同的笔记本中交给后人？”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正是发展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导火索，当年方司令被缠住了，那个人是冲着方司令去的，从第一次凶案开始的时候，那个人就在对方司令实施报复。”方先生说道。 “原因呢？” “当然是方司令阻挡了他的野心，那是个很可怕的野心，方司令不得不对他进行阻止。” “具体是什么？” “你也应该看到了，在内陆的时候你也发现了吧？在你身边有很多长相一样的人，但是他们的DNA却各不相同。” “难道说……” “执年太岁最初的野心是在创造‘再生人’，你或许不相信，那个年代怎么会有这种科技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在当今社会中也是一样。你在科教频道中看到许多伟大的科技诞生，但是却一直没有被利用到生活中，能明白吗？” “那是因为有些科技还不能大范围应用，比如发电汽车，现在已经有部分城市投入使用，但也仅限于公共汽车，大部分私家车还有货车依然要燃烧汽油和柴油，因为如果将所有汽车都改成发电，那么石油业这个巨大的税收就被毁了，世界的收入都会减少很大一笔。” “对，就是这个道理，老百姓所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爱因斯坦说过，没有比人类更愚蠢的生物存在，其实他说的就是老百姓被蒙蔽双眼的意思。而执年太岁就是做这个的，当年执年太岁想要创造长生不死的人类，其实他只是想给自己发明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而已，但最后长生不老药没开发成功，却把‘再生人’开发出来了。” “难道丹心的面貌……” “没错，丹心也是再生人的其中之一，我其实也是，也不知道你见过方司令的照片没有，其实我和方司令的长相非常相似。” 徐天的脑子里突然陷入混乱，这种听起来一点都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丹心是再生人，那么思彤呢？还有靳老师，还有黄泉，甚至还有……徐天自己！因为徐天见过徐侦探的照片，徐天自己的长相和徐侦探一模一样。 “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事情听起来太扯了。” “扯？更扯的事情还在后边呢！这座岛为什么到现在都这么贫穷你知道吗？当今社会发展的这么快，而且这周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岛屿，其他岛屿都已经被列为内陆的县级市了，可是我们这座岛至始至终都住着一帮穷人，原因就是因为这座岛曾经是执年太岁的实验基地之一，整座岛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再生人，如果这座岛上的人去内陆生活，一定会和很多人撞脸的，所以整座岛就被封闭了起来。直到四年前开始，再生人已经去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再生人后代也都和不同的再生人结合生下了后代，这个时代生存在岛上的人已经可以踏足内陆了，所以这座岛打算进行开发，才开始进行拆迁。” “再生人是怎么回事？” “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再生人是从别人的细胞中提取出来胚胎，这里面具体的科技成分我不懂，不过有一天你们会懂的，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表面现象。” “那凶杀案呢？” “就是因为这样的生存背景，所以才引发出了一连串的凶杀案。当年方司令被迫搬来这座岛上之后仇家还在紧追不舍，执年太岁在暗地里，方司令找不到他，但是方司令的家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直到把方司令逼走为止。后来方司令被逼走之后，这座岛就成了执年太岁的囊中之物，从那时候开始，岛上就成了执年太岁的实验基地。方司令从这座岛上逃走之后得到了徐侦探的帮助，据说是在北方安了家，一时半会执年太岁接触不到方司令，于是就开始在岛上开始利用再生技术创造方司令和他的家人，这就是凶杀案开始的起因。” 第16章 再生人 “创造方司令的和他的家人？执年太岁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天问道。 “当然是为了他的疯狂复仇行为，由于前几次执年太岁对方司令进行报复的时候采取过方司令的血液样本，还有方司令的每个家人的血液样本。后来方司令在徐侦探的帮助下可算是逃脱了执年太岁的追踪，但是执年太岁这种疯狂的复仇者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于是执年太岁就打算在这个方司令留下子嗣的岛上创造出方司令一家人，再对其进行复仇。” “等等，我之前了解到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方司令应该在这座岛上去世了才对。” “那是执年太岁编造出来的谣言，目的是为了不让岛上的人知道实情，那时候全国都已经解放了，如果执年太岁不编造谣言，他一定会被警方抓捕。” “原来如此，那么执年太岁创造出方司令一家人了吗？” “你觉得呢？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哈哈哈……” “难道说……您就是……” “我就是执年太岁创造出来的方司令。” 徐天惊讶得站起身来，的确，从方先生的年龄来推算，应该就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 “那么丹心呢？丹心的出生日期应该是上一九八九年吧？” “没错，丹心的出生日期其实也是被算计好的，因为原本就有一个比方司令小四十岁的女人存在，那个女人就是丹心的前身。” 徐天突然想起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个和思彤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这样就都能对上了，可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思彤呢？思彤的身世又是什么？思彤和丹心是同年出生的，这会是巧合吗？ 不，不是巧合，徐天在心里已经有所判断，因为思妍是思彤的妹妹，而且思妍又和丹心认识，所以思妍应该知道些什么，这里面不可能有巧合的事情出现。 还有自己，为什么自己和徐侦探的照片一模一样？徐天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自己也是所谓的再生人，那么事情就太可怕了，徐天简直不敢想象。 这时候徐天非常想给父母打个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信号，不过至少还有思妍在。 徐天还算理性，反正思妍不会跑掉，凶杀案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徐天没有闯进去询问思妍。 “方先生，那么这里发生的凶杀案预示着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如果说执年太岁想要对方司令进行报复，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呢？模拟当年在方司令家中发生过的凶杀案来复仇？这也太感情用事了，而且如今那个对方司令有着深仇大恨的执年太岁应该已经年近百岁了，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都是未知数。” “对此您也不是很清楚对吗？” “我要是清楚，就直接了断这件事了，我早就想过，既然揪不出凶手，那就索性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掉，这样就会终止事件发生，可是我还不能那么做，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些凶杀案到底是不是执年太岁策划的，但是至少这些事情应该和当年的方司令身边发生的那些案件有关联。” “对，确实有关联，一定有关联，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说，现在揪出凶手至关重要，还有执年太岁的真身。” “对了，丹心如果是再生人，那么一九八九年那时候都是近代了，既然您知道丹心是再生人，为什么当年不阻止丹心的出现呢？” “我当然不知道，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绝对不会容许这些事情的发生，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丹心已经长大了，我也已经进入老年了，村子也快要脱离贫穷了，那个时候我能做什么？杀了丹心？杀了整座岛上的人？还是了结我自己的生命？” “您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准确说，应该在四年前才知道。” “知道真相肯定有原因，您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因为有人亲口在我们面前说出了真相，还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了我的身世，丹心的身世，还有笔记上的内容。” “那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是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当时他来到村子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好像是他的随从，年轻人身边有好多猫。” “满脸胡茬的男人，身边跟着好多猫的年轻人！这两个人就是我们现在想要追查的对象，他们用什么做的证据？” “他们带来了三个人，还有一个医生。” “什么人？医生是谁？” “其中有一个人和丹心的长相一模一样，另外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经过那个医生的化验，那对双胞胎的DNA完全不一样。” “医生呢？医生是谁？” “是个女人，姓林。” “林医生？四年前？双胞胎是男是女？” “一对男青年，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靳老师……”徐天转身看向身后的靳老师。“您怎么不说话？” “还用说吗？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你和我都可能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事情变得更麻烦了。”靳老师说道。 “又是林医生，还有思彤？那对双胞胎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黄泉，您觉得呢？” “不同推理了，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一会问问思妍这些事，一切真相就都快要浮出水面了。” “思妍……”徐天大声朝着书房喊道。 思妍推开门走了出来，似乎思妍已经听到了徐天和方司令的谈话，思妍脸色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徐天提问。 “你都听到了对吧？思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吧？”徐天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先进来看看丹心的尸体吧！关于姐姐的事情，待会我一定详细告诉你。”思妍说道。 “在丹心的身上有什么发现吗？”徐天问道。 “发现的线索很多，你们都进来吧！外面已经这么冷了，大家进屋，我把线索指给你们看。”思妍说道。 第17章 指证 大家聚在书房，这种场面太熟悉了，徐天感觉自己像是曾经目睹过这一切似得，因为之前阅读执年太岁的时，实在是太深入了。 书桌上摆放着三样东西，分别是一个红外线双头小手电，还有一袋湿巾，另外就是一些中药渣滓。 “这些中药渣滓里面含有一种中性毒菇，是伤肝功那种。”思妍说道。 “是你。”方先生揪起陈婆的手腕怒吼道。 “方先生，您冷静点。”徐天扯住方先生的手臂说道。 “那不是我做的。”陈婆不慌不乱说道。“那些中药渣滓看起来已经干固很长时间了，我今天给少东家送的汤药里面确实有毒，但我只是今天对少东家动了杀机，那些毒菇不是我放的。” “湿巾呢？是正常的吗？”徐天问道。 “湿巾没有打开过，是密封的新品，没有任何问题。”思妍说道。 “那这个红外线双头手电呢？白天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这种东西晚上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徐天说道。 “不，我打开看过了，这个红外线双头手电里面没有电池，装电池那个空间是空的。”思妍说道。 “这三种东西都是在丹心身上那些部位发现的？”徐天问道。 “红外线双头手电是在丹心的衬衣外兜发现的，中药渣滓是在大衣左手边的衣兜里发现的，湿巾在丹心的左侧裤兜。”思妍说道。 徐天走近丹心的尸体，抓起丹心的左手闻了闻，果然有一些中药味。 另外徐天看了看丹心的裤子，和一般的女性裤子没两样，非常紧的一条裤子，裤兜也不是很大，甚至徐天觉得这条裤子对丹心来说有点瘦小。 “我记得最后见到丹心的时候就在书房里，当时丹心叫方先生在书房里写笔记内容，还说吃午饭的时候叫她，那之后我也确实看见丹心往住处走去了，过了没多久我就去丹心的住处找思妍了，前后不到十分钟，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之内，丹心遇害了。”徐天说道。 “这里面有太多不可能，先抛开丹心遇害之后周围没有脚印来说，单是丹心如何从住处来到院门口就是个很大的疑点。”靳老师说道。 “没错，我们亲眼看见丹心往住处走去了，那之后我们曾经往客房的甬路上走了一会，可是根本就没有走太远，当看见那个大个子的时候我们几乎就停住了脚步，丹心如果没有回到住处我们一定会看见的。”徐天说道。 “我也没看见丹心返回来。”大个子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案发期间你一直在盯着书房，而且你还是丹心的朋友？”靳老师问道。 “我不是丹心的朋友，其实我是丹心找来的律师，我叫陈帆。” “律师？丹心找你来干什么？”方先生问道。 “丹心找我来是为了分家，不过案发之前丹心找到过我，她说临时改变委托内容了，原本的分家改成了吞并陈家所有财产。”陈帆说道。 “这不可能，丹心不是这种人。”放心上说道。 “姐姐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娇娇附和着说道。 “这件事你有凭证吗？丹心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其他人又没有听过你和丹心的谈话，你空口无凭可是不行的。”徐天说道。 “很遗憾，我没有凭证，不过我的律师身份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的证件都在客房，这就给你们拿来。”陈帆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靳老师紧跟着陈帆出去了，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让陈帆单独行动。 “那么其他人呢？案发时大家都在院子里吧？”徐天问道。 “我一直在书房坐着。”方先生说道。 “您确实没有离开过书房，这一点靳老师和陈帆一定都可以证明，但是并不能排除您不是凶手。”徐天说道。 “随你怎么怀疑，清者自清。”方先生说道。 “我去找丹心的时候在路上遇见陈婆了，当时陈婆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我当时遇见陈婆的地方就在刚刚踏上甬路的时候，那之后我已经走到丹心的住处了，在那边我还往房间里看了看，加上我还敲了娇娇的房门，还有我返回院子的时间，算起来我最少耽搁了三分钟左右。可是等我跑回院子发现丹心在枯树上遇害之后，陈婆那时候端着汤药返回到了院子里，三分钟的时间您还没有把汤药端回厨房吗？这有点说不通吧？”徐天问道。 “我确实没有回厨房，因为汤药里面被我下毒了，那一晚毒汤我想处理掉，本来我想倒在客房的花园中，可是东子在清理通往客房的甬路，于是我就想准备把汤药端到厨房倒进泔水桶里，可是我一想，李娜娜在厨房，如果事后被发现我下毒的事情，那一定洗脱不了嫌疑，于是我就在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处理那碗毒汤。当时我就在前厅旁边的甬路上，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叫之后我就端着还没有处理掉的毒汤跑回院子了。”陈婆说道。 “听起来确实很通顺，不过东子当时看见陈婆一直在甬路上徘徊不定了吗？”徐天问道。 “我没看见。”东子干脆利落地答道。 “这小子平时对我就有成见，他的话不能作为指证我的证据。”陈婆说道。 “好，那娇娇有看见陈婆吗？我记得那时候娇娇就坐在前厅里面望着天空发呆对吧？你有看见过陈婆吗？”徐天问道。 “没有。”娇娇果断答道。 “娇娇在前厅？那你一定看见我了，我路过前厅的时候应该看得见我。”陈婆说道。 “我没看见，因为我一直在发呆，没有注意过甬路那边。”娇娇说道。 “刚才出去的那两个人应该看见我了，他们一直在盯着书房，等会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陈婆说道。 “很遗憾，我没有注意到甬路上的情况。”靳老师走进来说道。 “我也没有注意。”陈帆提着行李箱走进书房说道。 第18章 不安分的人 “好，你们都没看见我，都在针对我是吧？”陈婆带着怒气说道。 “我也没有说凶手一定是你，现在只是问问大家当时都在做什么，那么接下来就是娇娇，你一直坐在前厅里面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吧！我一直坐在前厅的门口，期间因为有点冷，也进到了前厅里面取暖，不过房门一直是开着的，我要是走出去，靳老师和陈帆应该会看见我，如果陈婆一直在甬路上，她也应该能看见我。”娇娇说道。 “好，东子，你那时候在清理前院通往客房的甬路是吧？”徐天问道。 “对，因为那时候路面已经有积雪了，甬路上比较湿滑，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东子说道。 “靳老师，你应该和陈帆两个人同时在盯着书房吧？”徐天问道。 “准确说，我一直在盯着陈帆，他没离开过，我可以证明。”靳老师说道。 “可是你离开过我的视线，我一直在书房后边盯着，你在书房前侧，我可没有注意到你，虽然我知道你好像一直在看着我。”陈帆说道。 “好吧！”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老实说，其实我也没有一直盯着你，我当时很担心方先生的安全，不过我没有看到院门口有人却是真的。” “那最后就是思妍，你今天是从外面回来的吗？”徐天问道。 “对，我刚进门就看见丹心被钉在了枯树上，之后也就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你们陆续出现了，还好当时地面已经有了积雪，要不然我真是说不清楚了。”思妍说道。 “我能问问你今天出门干什么去了吗？”徐天问道。 “我去找你了，今天早上你和靳老师离开陈家的时候我紧跟着你们的脚步出去的，可是后来我跟丢了，之后我也没有回到陈家，我想着在村子里逛逛，仅此而已。”思妍说道。 “思妍为什么会跟丢我们？这有点不科学。”徐天说道。 “因为我刚刚走出陈家不久，就被丹心给叫住了，我和丹心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你们就没有人影了，之后我没有和丹心回来，就往怪坡那边走去了。”思妍说道。 “丹心和你说了什么？”徐天问道。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叮嘱我到了方家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就是不要在外面逛太久。”思妍说道。 “情理之中，不过思妍还是应该感谢这场暴雪，要不然思妍会被直接指控为凶手。”徐天说道。 “这件事无所谓，现在丹心已经遇害了，究竟是谁杀害了丹心才是最重要的。”思妍说道。 “说的没错，应该先找到杀害丹心的凶手。”方先生说道。 “那么咱们看看陈帆的律师证书吧！”徐天说道。 陈帆当众打开行李箱，里面确实有律师证书，靳老师和思妍都能证明律师证书是真的，而且也核对了陈帆的身份证，陈帆的身份信息也是真的。 “最后就是李娜娜，我记得当时听见思妍的喊叫声以后，李娜娜是最后一个跑到前院来的。”徐天说道。 “因为我一直在厨房，本来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跑过来只是想去找方先生而已，可谁知到了前院竟然看见了这种事。”李娜娜说道。 “你什么都没听见？”徐天问道。 “是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我一直在厨房里。”李娜娜说道。 “她说得应该没错。”陈婆说道。“厨房距离前院比较远，而且厨房的锅里肯定不是煮着水就是在炒着菜，听不见前院的声音也很正常。” “这就是大家各自的不在场证明，暂时方先生、靳老师和陈帆可以被排除在外，这就是我暂时的结论。”徐天说道。 “说的没错，陈帆确实没有机会从我眼皮底下溜走，方先生更不可能从被我和陈帆两个人盯着的书房离开，而且娇娇当时还在书房后面的前厅，可以说方先生处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里。”靳老师说道。 “我还真是受欢迎，竟然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方先生调侃道。 “还有就是陈婆、娇娇和东子，你们三个的不在场证明比较模糊，但是从地理位置来看，你们三个能走到院门口杀死丹心的概率非常小，尤其是陈婆和娇娇，一个老年人，一个身体单薄的少女，你们两个应该没有力气把钢筋插进丹心的胸口，而且那两根钢筋还刺穿了枯树，这不是你们两个能够做到的事情。”徐天说道。 “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我咯！”思妍说道。 “但是思妍的脚印没有留在丹心的尸体周围，就凭这一点，思妍就能被排除在外。”徐天说道。 这时候大家把目光纷纷投在了李娜娜身上，知道自己被怀疑的李娜娜慌张了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不是……不是我！”李娜娜说道。 “暂时解开丹心尸体周围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以后才能对你产生怀疑，不用害怕，你目前和思妍一样，丹心尸体周围没有留下脚印的问题没有解答，你和思妍都不会被列为嫌疑人。”徐天说道。 “看来我还没有完全没排除。”思妍说道。 “我可以给娜娜证明，她没有去过前院。”方先生说道。 “您证明？”徐天怀疑说道。 “对，我可以证明凶手不是娜娜。”方先生说道。 “难道您看见凶手是谁了？”徐天问道。 “我没看见，但肯定不是娜娜。”方先生说道。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徐天问道。 “因为……娜娜这次来陈家不是为了杀死丹心，而是我让她帮忙除掉陈家除了丹心以外的所有人而来的。”方先生说道。 “在饭菜里下毒？”徐天沉下脸说道。 “没错，我原定的是让丹心到书房来陪我吃午饭，如果叫上你和这位靳老师，你们肯定也会来，娜娜是我带来的，我要求娜娜来作陪也不过分。”方先生说道。 “然后方家的其他人就会吃到别的菜，你让李娜娜在其他人的饭菜里面下毒，是这个样子吧？”徐天说道。 第19章 解梦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娇娇指着方先生的鼻子喊道。 “因为我要保护丹心，只有杀了你们所有人，丹心才能活下去，可还是晚了，都怪我要优柔寡断，如果四年前我就动了手，今天丹心也不会死。”方先生说道。 “方先生，这个问题还请您好好解释一下，就算你对这一家人有杀机，为什么你要等到今天才动手？你刚才也说了，四年前你就想动手是吧？为什么赶巧不巧，非要等到今天来动手？”徐天问道。 听见徐天问出这个问题，腰疼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二度心里一惊，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准备今天动手，那还怎么写故事？这种一百年都没有解答的问题岂是方先生能够解答的？侦探到哪，哪就死人，这就是侦探的定律，如果非要挑这种刺，那读者可以永远都不用看长篇侦探了，写的是侦探破案，侦探身边如果不死人，那还怎么写？直接写侦探的吃喝拉撒流水账算了。 “你问得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就跟你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到岛上一样，我还嫌你们登岛碍事呢！”方先生说道。 “那既然您有杀死陈家所有人的动机，您的嫌疑就不能被排除了。”徐天说道。 “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让你把我排除，现在这里的所有陈家人都有杀人动机，先说这个陈婆，她想杀死丹心的事情自己都已经承认了。然后是这个东子，你偷陈家的东西往外边卖，这事丹心早就知道了吧？我已经不止看见你一次半夜起来偷东西了。还有娇娇，你痛恨丹心，因为丹心是再生人的缘故，你觉得丹心抢了你们陈家大小姐的位置，我说得没有错吧？”方先生说道。 “你胡说，我才没有痛恨姐姐，正好律师也在这里，我可以委托陈帆起诉你。”娇娇说道。 “起诉我就算了，因为今天我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你也永远不可能将我送进监狱。”方先生嬉笑着说道。 “你……” “方先生。”徐天问道。“你刚才说，不止一次看见东子半夜起来偷东西，还有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东子把我们搬出了客房，这说明你已经在你们家的阁楼上盯着陈家很久了吧？”徐天问道。 “我已经盯了四年了，自打四年前那个百岁老太婆出殡之后，我就一直在盯着陈家的院子。”方先生说道。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天问道。 “因为我要保护丹心的安全。”方先生说道。 “您为什么对丹心的安全这么没信心？还是你知道陈家的一些其他事情？”徐天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丹心的一片心意也不是我自愿的，其实我心里很排斥我自己对丹心的这份爱意，但是我实在难以操控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因为我和丹心有着上辈子的关联吧！我是方司令的再生人，丹心上辈子就是方司令的情人，这可能就是原因吧！”方先生说道。 “您说的这些话我还无法证实，这不能作为案件的参考，总之现在您是被列为嫌疑人之一的，那么接下来我要问问东子。”徐天将话锋转向了东子。 听说徐天要问自己，东子浑身颤动了一下，东子好像很害怕似得。 “你昨天晚上对我们玩什么把戏了？最好你如实回答，要不然丹心的遇害案你是逃不了干系的。”徐天问道。 “不是我要做的，其实是少东家吩咐我做的。”东子低着头说道。 “丹心让你做的？”徐天问道。 “恩！”东子再次点了点头。 “原因呢？”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是陈家的下人，少东家的吩咐我必须要去做，其实我也问了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可是少东家没有告诉我原因。”东子说道。 “昨天你给我们带来的海鲜里面放了安眠药吧？”徐天说道。 “是的，分量不是很大。”东子说道。 “昨天晚上你把我们每个人都互换了房间，这就是方先生看见你把我们从客房里面搬出来的原因对吧？”徐天问道。 东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徐天的说法是对的。 “因为客房那一排建筑有很多房间，其实我早上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我想看看究竟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在最里边的那几间客房里面，所有的搭配都和我们住的那几间相似，但是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把我们从房间里面搬出去的？我记得半夜被闹钟吵醒之后出门的时候所看见的花园景色根本没变，我确实是在自己房间走出房门的。”徐天说道。 “走出房门？你从来没有走出过房门啊！我一直在外面看着你们。”东子说道。 东子的一席话说得徐天脊背发凉，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徐天明明就觉得昨天自己经历了遇见思彤的事情。 等等，思彤根本没在这里，自己怎么可能会遇见思彤！难道东子说的都是对的？ “靳老师呢？你看见靳老师走出房门了吗？”徐天问道。 “没有的事，你们谁都没有走出房门，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骗人，下辈子我自己都在监狱中度过，让我死都行。”东子说道。 “你们昨天经历什么事情了吗？”娇娇问道。 “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起床了，当时我就发觉房间里不对劲，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木屑味，后来我走出房门想要敲开靳老师的房间，可那时候思彤突然出现叫住了我，然后我和思彤就回到房间里说了一会话，后来我就醒了。由于发生的这些事情很真实，所以我一直觉得昨天晚上真的经历了梦里的事情。”徐天说道。 “我和徐天差不多经历了相同的事情。”靳老师说道。“我也是半夜醒来，后来想要去敲开徐天的房门，就在那时候，我看见花园里有一个身材低矮的老婆婆打着灯笼在看着我，之后我也醒了。”靳老师说道。 “不……不会的。”娇娇突然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倒退到书桌跟前。 第20章 指认真凶 娇娇在惊慌之下狠狠撞到了书桌上，导致书桌上面的大半东西都滑落到了地上。 “你看见的老婆婆长什么样？”娇娇颤抖着问道。 “我没看清她的脸，只是从身形和走路的步伐上判断那是一个老婆婆。”靳老师说道。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不可能是那个百岁老太太，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捣鬼。”方先生说道。 徐天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分，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 外面已经刮起狂风，虽然只有五级左右，但是配合着寒冷的空气，狂风打在脸上已经会使皮肤隐隐作痛了。 “你干什么？快关上房门。”娇娇指责徐天道。 徐天将门关了上，转过身盯着娇娇，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娇娇的眼神明显对徐天有些躲闪。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凶手就是你。”徐天指着娇娇说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杀死了姐姐吗？”娇娇略显惊慌说道。 “回想整个案件，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娇娇，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方先生、陈婆、东子、靳老师和陈帆的不可能作案已经被敲定了，剩下的就是思妍和李娜娜。咱们先说思妍，如果是思妍作案，那么她就不会傻到惊声尖叫，思妍是一名警员，所以思妍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我认为如果凶手是思妍，那么思妍应该会选择在别人发现丹心的尸体以后再走进院子。再说李娜娜，其实李娜娜也没有做案的可能，因为厨房到前院必须要经过前厅和书房，如果李娜娜离开了厨房走上通往前院的甬路，那么靳老师、陈帆、陈婆和东子这四个人一定会有人看见李娜娜，这里面绝对没有侥幸存在。”徐天说道。 “那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娇娇辩解道。 “因为你所在的前厅是最好的隐藏地点，书房左右都有通往前院的道路，你完全可以走没有靳老师和陈帆的那一侧。”徐天说道。 “你这种说法根本就不存在，靳老师和陈帆又不是瞎子，他们怎么可能会看不见我。”娇娇说道。 “这就是你的幸运之处，因为当时已经下起了雪，我记得刚刚下雪那会我还看见你在前厅门前挥舞着手臂转来转去，后来我又看见你一次，那一次你走进了前厅，坐在前厅的门口处望着天空发呆，那之后我就走到前院去了，当时靳老师和陈帆正在较劲，你就是趁着他们俩互相盯着对方的时候离开了前厅，从没有人的那一侧通往前院的道路来到了前院。你应该是跟我脚前脚后来到前院的，因为你必须要盯着我的去向，可是非常巧合，那时候你看见陈婆端着汤药从丹心的住处走到了前院，当时丹心应该已经在枯树下等你了，你没有顾及到陈婆的存在，毅然杀死了丹心，而陈婆亲眼目睹了你的作案过程，所以当时陈婆手中的汤药才会打落到地上。我跑到前院的时候发现陈婆呆呆地站在那里，当时陈婆手中的汤药碗已经打碎了，可是我并没有听见汤药碗打碎的声音，这就说明陈婆的汤药碗在我跑到前院很久之前就已经打碎了。”徐天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既然你说陈婆看见了我杀死姐姐的过程，那么你让陈婆来指证我啊！”娇娇满怀自信说道。 “陈婆当然不会指证你，因为陈婆看见的凶手根本就不是你。”徐天说道。 “你说得话真是矛盾，一会说凶手是我，一会又说凶手不是我，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娇娇说道。 “因为陈婆虽然看见了你的作案过程，但是她根本没有看见你的人，那种杀死丹心的手法根本就用不着你出现在担心的面前，从始至终你都躲在书房的另一侧。”徐天说道。 “那你说，我的作案手法是什么？”娇娇说道。 “当然是那两根钢筋，看起来那两根钢筋是从担心的前胸刺穿了过去，然后将枯树都刺穿了，但其实那两根钢筋根本就不是从担心的前胸刺穿的，而是从枯树刺穿了过去，在钢筋刺穿了枯树之后，又把丹心的身体刺穿了。”徐天说道。 “你觉得我能用两根钢筋刺穿枯树？你的设很不错，而且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娇娇说道。 “如果你借助了外力呢？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徐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得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你说，我借助了什么外力？”娇娇说道。 “就是你极力掩饰的东西，你的身体。”徐天说道。 娇娇立即愣住了，她又后退了几步，这一次娇娇把书桌完全剐蹭倾斜了，幸好方先生在书桌旁边，一把扶住了即将要倒下去的书桌。 “我明白了，你的身体根本就不瘦小。”方先生揪住娇娇的手臂说道。 “别碰我！你这些话完全就是在血口喷人，我能有多大的力量？难道你以为我能徒手投掷出两根钢筋刺穿了枯树，然后连同姐姐也一同刺穿了？你这简直就是在说我有超能力一样，如果真像你说得这样，我早就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掐死了。”娇娇辩解道。 “你别误会，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有什么超能力，而且我也不会有那种想法，你就是用你的双手刺穿了枯树，连同丹心的身体一同刺穿。”徐天说道。 “你卖什么关子？我用得什么方法杀了姐姐，你倒是说清楚啊！就这么绕来绕去的，不就是想让我自己露出马脚吗？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喜欢给别人下套，有本事就直接拆穿我，像你这样真是没意思。”娇娇说道。 “好，既然你那么想让我拆穿你，那咱们就模拟一下案发现场好了，正好现在大雪还在下着，这样正好可以证实一下你为什么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脚印。”徐天说道。 第21章 模拟案发现场 徐天把大家带到了枯树下，在丹心被刺穿的那一侧的枯树背面正好对着书房侧面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直通后面的前厅。 “徐天，你有把握吗？”思妍凑到徐天跟前问道。 “你不相信我？”徐天看着小路，没有和思妍对视。 “案发现场距离书房至少有十五米远，娇娇不可能会把两根钢筋投掷到枯树这里来，就算娇娇利用了器具，她也没有时间回收投掷钢筋的器具，况且这么长的两根钢筋，要用很大的器具才能投掷到枯树上。”思妍说道。 “没错，表面上看起来确实不可能，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徐天说道。 “现在大家都跟着你来了，你有什么怀疑就快说出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娇娇说道。 “有人愿意站在丹心死亡的地点吗？我想做个实验。”徐天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想杀人吗？”娇娇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 “我来。”靳老师直接走到了丹心的死亡地点。 徐天捡起地上的两根钢筋走到小路上，利用书房将身体和钢筋挡了起来，大家全都在看着徐天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可这时候狂风刮得非常剧烈，加上绵绵不断的大雪，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是很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还不行动？”娇娇对徐天喊道。 “别着急，这件事需要一个契机，现在你们在这里我做不了，请你们回到案发之时各自的地点行吗？靳老师你也可以走了。”徐天说道。 靳老师无奈摇了摇头，此时靳老师也不知道徐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我先走出院门？”思妍喊道。 “可以，等会就以思妍的喊声为信号，听见思妍的喊声以后大家再出现。”徐天对着众人喊道。 所有人都根据徐天的指示回到了案发之前各自的地点，靳老师和陈帆在书房另一侧的甬路上互相对峙着，方先生回到书房中关上了房门，东子和李娜娜往后院走去，娇娇回到了前厅，陈婆站在前厅旁边的甬路上。 见到大家全部归位之后，徐天撂下了冰凉的两根钢筋，此时娇娇从前厅走了过来，娇娇的眼神里对徐天充满了愤怒。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娇娇质问徐天说。 “很抱歉，我必须把罪名栽赃到你的头上，要不然真凶是不会现身的。”徐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想拿我做诱饵？”娇娇说道。 “一会你就会知道真相了，为了丹心，请你暂时忍耐一下，这个时间你可以回去加两件衣服，看你穿得这身衣服，还是初秋的面料，现在都入冬了，该多穿一些了。”徐天说道。 “你怎么跟我姐似得，婆婆妈妈的。”娇娇略显羞涩地说道。 “今天早上我就觉得奇怪，娇娇和丹心吵架的神态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得，和昨晚的娇娇一点都不像，你应该装作健谈一点，那样子演得才带劲。”徐天说道。 “哼！不用跟我废话，你快告诉我凶手是谁。”娇娇问道。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凶手。”徐天转过身面对着书房的墙壁说道。 此时坐在书房里面的方先生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方先生看着地上丹心的尸体，眼眶不禁红润了起来，方先生擦拭了一把泪水，仰望着窗户叹了口气。 “你觉得方先生是凶手？”站在暴雪中的娇娇问徐天。 “何以见得？”徐天说道。 “因为只有方先生不可能作案，案发时方先生一直在书房里面，有靳老师和陈帆一同在盯着书房，方先生不可能会脱身。你刚才说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凶手，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方先生就是凶手无疑。”娇娇说道。 “这场命案的凶手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摸清凶手的底细，你现在赶紧告诉我，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我不清楚，等我进到你房间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至于靳老师说得那些话我一点都不明白。”娇娇说道。 “你要不要把罪认了？或许凶手看见你认罪了，这件事情的转折点才会出现。”徐天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来替凶手背锅的，你这个想法真是太好笑了。”娇娇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等凶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以后，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徐天说道。 “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凶手到底是谁？赶紧告诉我。”娇娇逼问道。 “思妍……可以出现了。”徐天喊道。 一直躲藏在院门外的思妍赶紧走了进来，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思妍穿得衣服比娇娇还要少，走进院门的那一刻，思妍马上模仿着案发时的语气大喊了一声。 这时候所有人都冲到了前院，可是大家并没有看见枯树上插着两根钢筋。 “你连演都没演，这都不能用演砸了来形容。”娇娇嘲讽着徐天说道。 徐天环顾了一圈，只有方先生没有从书房里面走出来，其他人全都往前院围了过来。 靳老师没有看见方先生走出书房，发觉事情不好的靳老师赶紧冲到书房门前，用力敲打了两下房门。 过了几秒钟以后靳老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当房门被靳老师踹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住了，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书桌椅子上的方先生胸口流淌着鲜血低着头，双臂耸搭在身体两侧，方先生已经脱去了大衣，这幅场景完全还原了执年太岁的。 “怎么搞得？”娇娇怒斥着徐天喊了一声。 “徐天，你这次太乱来了。”靳老师说道。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真是不懂你了。”思妍焦急说道。 “你们都不用太担心，方先生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呢！是吧？方先生。”徐天说道。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方先生并没有回应，靳老师走了进去试了试方先生的鼻息，就在这时，低着头的方先生突然睁开了双眼。 第22章 凶手就是你 靳老师丝毫没有被方先生吓到，在场的人还有徐天和娇娇没有心理波动，其他人都为之震惊了一下。 “我的戏演完了，你们该抓出那个鬼了吧？”方先生站起来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说道。 “可以了，麻烦您了。”徐天说道。 “不用跟我来这套，赶紧抓出那个鬼。”方先生穿上大衣说道。 “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听听方先生的见解，刚才一定有只厉鬼找上了您，那么方先生究竟有没有看见那只厉鬼的模样呢？”徐天问道。 “只看到一个影子，毕竟我要装作被杀了的样子，要不然我怎么哄弄那只厉鬼呢！”方先生说道。 “您说得也有一点道理，不过我觉得您没有必要这么入戏，毕竟咱们只是在做一个游戏而已，太当真就没什么意思了。”徐天说道。 “不，我不太赞同你的说法，刚才那种局面，只要我一不留神就会被杀掉，感情不是你在做诱饵，竟说风凉话。”方先生说道。 “其实那只鬼还是心慈手软了，至少对您，她是下不了手的，对吧娇娇。”徐天说道。 “你对我说干什么？就好像我是杀人凶手似得。”娇娇讽刺徐天道。 “难道你还不想承认吗？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如果现在招了，也省得我浪费一番口舌，其实你也知道，就算你在这里招了杀人的事实，也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至少你不会马上被捕。”徐天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招了，那也无所谓，那杀人凶手就是我了。”娇娇说道。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东子走到娇娇身边拽住娇娇的手臂说道。 “你干什么？走开。”娇娇狠狠甩开东子说道。 “小姐，你不能这样做，小姐，你不是凶手。”东子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那你说谁是凶手？刚才是谁拿刀子刺向我的？”方先生指着东子的鼻子怒吼道。 “反正不会是小姐，娇娇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你这个老东西，要不是你来到我们陈家，少东家怎么可能会被杀害，都是你害得。”东子挺起腰板指着方先生吼道。 “你这个小子真是翅膀硬了，别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方先生说道。 “没错，是你收买了我，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平时告诉你的消息大半都是假的，我拿了你的钱，却没有把真正的消息告诉你，是不是傻了？哈哈哈……”东子大笑道。 “就你那点小伎俩，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哪次按照你给的消息行动了？你这只贪鬼，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贪我多少钱。”方先生说道。 “方先生，您没有必要和他浪费口舌，刚才东子那番话如果有伤害到方先生颜面，那我替东子给您道个歉。”徐天说道。 “没有必要，你是客人，这只贪鬼东子是陈家的耻辱，也是我养的一条狗，东子交给我来处理掉就好，你就不用管了。”方先生说道。 “可是方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正因为有东子对陈家的这份忠心，陈家才挺到了现在。”徐天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动这个小子呢？我其实也没有给他太多钱，在他身上花的钱总共还不够我喝半年酒的，这点小钱我还出得起。”方先生说道。 “那么陈婆呢？我这么叫您可以吗？”徐天说道。 “随你的便。”陈婆板着脸说道。 “您有杀害丹心的举动，但是却没有得手，其实根本不是您运气不好，而且您根本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杀死丹心，您是丹心身边最忠实的人，也是陪伴丹心最长时间的人，如果您想害死丹心，没有人比您的机会更多。”徐天说道。 “哼！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几千个机会可以杀死少东家，我可不怕被安上杀人的罪名，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出来。”陈婆说道。 “您的底气非常足，这不是一个杀人犯应该有的底气，现在这种时候您应该也是非常愤怒的，丹心死得不明不白，作为丹心最亲近的人，您的心情应该是最糟糕的。”徐天说道。 “你……你不要再说了，丹心就是我杀的，你干脆一点，把罪名都推给我算了。”陈婆说道。 “那怎么可以！您是无辜的，您根本就没有犯罪，我没有理由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您的身上。”徐天说道。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从刚才开始就在喋喋不休，你也该说完了吧？”陈婆说道。 “请您谅解，关于说话的事情，这是必须要有的环节，不过您不用太过于急迫，我知道凶手不是您。”徐天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指出凶手？”娇娇在一旁说道。 “因为你还没有证据吧？”陈帆说道。 “不愧是大律师，判断事情就是比其他人要敏锐一些，我确实没有证据，所以我才要一步一步逼出凶手。”徐天说道。 “你这么做不是明智之举，凶手为什么要承认犯下了杀人罪？何况你还是在凶手面前说出了你要逼出凶手这种事，你觉得你能够成功吗？”陈帆问道。 “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正好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干脆把你也排除在外算了，靳老师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如果你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靳老师一定会告诉我的。”徐天说道。 “那我的嫌疑是不是也被排除了？”靳老师说道。 “您没有杀死丹心的动机，这件事本来就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徐天说道。 “那凶手究竟是谁？快告诉我。”娇娇急迫问道。 “现在只剩下其余的人了，娇娇觉得凶手是谁呢？”徐天问道。 还没有被徐天洗脱嫌疑的人只剩下思妍和李娜娜了，从刚才开始李娜娜就在瑟瑟发抖，不过她正在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李娜娜，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徐天问道。 第23章 没有结束的故事 “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方先生说道。 “我知道方先生很不情愿相信李娜娜就是杀害丹心的凶手，但事实就是如此，我相信方先生遇刺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些端倪，所以方先生才对刺杀方先生的那个人描述得比较模糊，因为方先生你根本就还没有确定李娜娜是不是无辜的，所以方先生你没有对大家说出来是什么人刺伤的你。”徐天说道。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娜娜不可能是犯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相信娜娜所做的一切，你这个家伙若是再这样对娜娜纠缠不休，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方先生说道。 “既然方先生不相信李娜娜是凶手，那我就来让你心服口服。”徐天说道。 这时候徐天走到书桌旁，捡起之前被娇娇剐蹭到地上的那些从担心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您看这些重要渣滓，这就是李娜娜是凶手的重要线索。”徐天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恩？娜娜今天第一次跟我来到陈家，这些重要渣滓很明显已经存放了很久，而且娜娜身上又没有这些东西，你凭什么说娜娜就是凶手？”方先生说道。 “那好，既然方先生一口咬定李娜娜不是凶手，那么方先生能提供一下您遇刺时候那把刀吗？我可没有在书房中看到刺伤您的凶器在哪里。”徐天说道。 “真是可笑，凶器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你觉得凶手会把凶器留给我吗？”方先生说道。 “凶手自然不会把凶器留给您，但是书房里面一定会留下凶手的痕迹，这一点您还要否认吗？”徐天说道。 “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现在都被你弄糊涂了。”方先生说道。 “糊涂？这句话不应该从您口中说出来吧？之前在书房外面您对我们说得那些话才是真正把我们搞糊涂的原因，您是个有故事的人，当然，我指的并不是您的人生中充满了故事，而是您口中非常会编造故事。”徐天说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没关系，你迟早有一天会得到论证的。”方先生说道。 “至于您说得那个再生人的故事我会调查清楚，不过您为什么要对我们全盘脱出呢？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它就比天还要重要，在您对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之前，您说得倒是非常快，就跟李家村那几个人一样，见到我们就恨不得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可是这样的话是最难让人信服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令您把那些话说出来的呢？答案只有一个。”徐天说道。 “混淆视听，隐藏犯罪动机。”靳老师接过徐天的话茬说道。 方先生的眼神已经呆立住，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觉得方先生变得非常恐怖，甚至在方先生身边的李娜娜都远离了他。 “刚才我让大家各自归位到丹心案发前所在的位置，您毫不犹豫就走进了书房，一开始我对您的犯罪动机还有一些怀疑，不过当我看到您被刺伤的时候就全都明白了，因为能够刺伤您的凶手根本就不存在，是您自己刺伤了您自己。”徐天说道。 方先生低下头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应徐天。 “这一步是最多此一举的，也正是因为您的这个举动，让我对您彻底怀疑了起来。”徐天说道。 “那又怎么样？怀疑总归也只是怀疑，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是我杀了丹心？你可不要忘了，在丹心遇害的时候，可是有三双眼睛在盯着我呢！”方先生说道。 “尽管有三双眼睛在盯着您，可是书房仍然有个死角是大家盯不到的地方。”徐天说道。 “就算你说得这些话都是正确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走出书房杀死丹心的？这间书房只有一扇门，两扇前窗，我不可能大摇大摆从门窗出去吧？外面可是有人在盯着我。”方先生说道。 “对，您确实没有大摇大摆从门窗走出去，但是您仍然可以从书房走出去。”徐天说道。 “难不成你要说我会穿墙术吗？哈哈哈……”方先生大笑道。 听到徐天的一席话之后，靳老师立即夺过方先生手中的那根手杖，本来方先生想要阻止靳老师来着，但是靳老师灵敏地夺过了方先生的袭击。 “混蛋，把手杖还给我。”方先生神色激动地喊道。 “您心虚了吗？这跟手杖对您这么重要？一个装饰品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根手杖？”徐天沉着脸问道。 方先生眯着眼睛瞄着徐天，就好像已经被揭露了罪行似得。 就在这时候，方先生的嘴角突然流出两道血液，徐天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方先生说过的话，他说今天走不出陈家的院子，这句话里暗示的玄机应该就是方先生想要自尽。 “你不能死，等等，你不能死！”徐天走上去扶住即将要倒下的方先生。 “哈哈哈……”方先生冷笑道。“你输了。” “输赢还重要吗？这件事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但是为什么您要杀死丹心？”徐天问道。 “我不会解释这件事情，不过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尽然你们走进了村子，就别想再离开这里。”方先生虚弱地喘着气说道。 “笔记的内容是什么？”徐天问道。 方先生艰难地摇了摇头，此时他的两个黑眼仁已经翻了过去，最后一口气也已经咽了下去。 “我早该想到的，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发生，也不会那么容易结束。”徐天很自责地说道。 “好了，也不能全都怪你，在这里的我们也都有责任，这种结果谁也不会预料到，我们不是神仙，没有先知的能力。”靳老师说道。 “不，方先生提示我们的信息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应该会想到方先生想要轻生的。”徐天悔恨说道。 “这还重要吗？”娇娇走过来说道。“人都已经死了，现在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这样也好，阻碍我们的人已经不在了。”娇娇撕下脸上的硅胶面具，露出了小艾的面容。 第24章 第三具尸体 随着方先生的死亡，书房里变得寂静无比，小艾的出现也早就不是秘密了，从早上徐天看见小艾的背影从客房那里走出去的时候，徐天就已经认出了那个人只是穿着小艾衣服的娇娇。 暴风雪已经彻底侵蚀了这座孤岛，草岗村处于全岛最高的地势，现在山下的积雪已经可以淹没一个成年人了，尤其是山根处，被狂风刮起来的积雪全都堆积在了山路下面。 “不妙啊！这种天气我们要被隔绝在山上的。”东子说道。 “我们暂时下不了山了，不过我记得草岗村最边缘是一个峭壁，下面就是大海，现在这里的地势还是那个样子吗？”小艾问道。 “是，后山的峭壁确实是紧邻大海，不过峭壁大概有七十米高，我们是下不去的。”东子的语气变得有些绝望了。 “先不用考虑这种事，这种时候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尽快找出方先生手中的笔记，我不相信方先生所说的话，我感觉笔记应该就在方先生的手中。”徐天说道。 “你要去搜查方先生的家吗？”小艾问道。 “目前来说，我们只能这么做。”徐天说道。 “你可不要乱来，方先生家里那些人可不像陈家人这么好说话。”思妍说道。 “思妍知道方先生的事情？”徐天问道。 “听说了一些，我来的这两天，丹心给我介绍了很多事，难道你们去方先生家里的时候，没有看到方先生的家人吗？”思妍说道。 “方先生对我们说他的家人已经死光了。”靳老师说道。 “可丹心不是这么对我说的，方先生有家人，和陈家一样，方先生家里也雇用了很多人打下手，不过方先生没有什么直系亲人这是真的，但是方先生家里应该有佣人才对。”思妍说道。 “我们没有看见方先生家里有佣人。”徐天说道。 “那么你们知道方先生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吗？”靳老师问道。 “应该是雇用了几个人。”东子说道。 “我不清楚。”陈婆冷冷说了句。 “我没见过方先生家里还有其他人。”李娜娜说道。 “你不是第一次去方先生家里了吧？”徐天问李娜娜。 李娜娜点了点头，示意默认。 “那你对方先生了解多少？”徐天问道。 “我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方先生，我去方先生家里也是为了应聘保姆而已，方先生一口一个我是他的女人，每一次我都当做方先生在开玩笑，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但我想要这份工作，所以一直没有向你们解释。”李娜娜说道。 “不用你说我们也看得出来，你对方先生的那些恶意挑逗的话很反感，而且心里总是憋着话没有说出来，这些事我们早就看在眼里了。”徐天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最好去方先生家里看看，到那自然就知道了。”小艾说道。 正说话间，书房的门突然被狂风刮开了，屋子里的人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这时候李娜娜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东子吓得立即瘫软在了地上。 就连徐天和靳老师都为之震惊了一下，门外的房梁上悬着一根绳子，而那根绳子绑着的就是娇娇的尸体，娇娇的面色非常惨白，身上穿着小艾昨天来到这里所穿的那身衣服，不过娇娇的裙子很明显被撕破了。 徐天急忙冲出了书房，可是外面白茫茫一片，加上如同刀子一般的狂风，徐天的视线根本看不清五米以外的事物。 徐天下意识地蹲在雪地上找了找，没有看到脚印。 这时候徐天回身看了一眼娇娇的尸体，徐天的视线顺着绳子挪到了房顶上，徐天发现房顶处的积雪被搅乱了，看起来娇娇就像是一直被绑着绳子躺在房顶上似得。 徐天确实没有注意到书房的顶部，不过这时候徐天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之前徐天对于方先生是怎么走出书房杀死丹心的推理就是把重点放在了房顶上。 和李家村老黑的家中一样，徐天认为书房的房顶处应该有通往外面的通道，不过靳老师刚刚把方先生的手杖抢了过来，紧接着方先生就吐血而亡，这会是巧合吗？ 不对，方先生好像明显有一些话没有讲出来。 “有什么发现吗？”书房里面的靳老师对徐天喊道。 “娇娇的尸体好像一直都在书房上面，现在小艾你要对这件事做出一个解释了。”徐天说道。 大家共同帮忙把娇娇的尸体放了下来，现在书房里已经有了三具尸体，李娜娜和东子已经被吓得缩在了墙角。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娇娇委托我打探陈家情况，所以我才和娇娇换了身份，我就是想留在陈家打探消息才变的妆。”小艾说道。 “那么扬琦呢？早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扬琦和娇娇一同走出客房那边的。”徐天说道。 “我不知道，这件事扬琦是知道的，就是为了把娇娇隐藏起来，所以我才拜托扬琦把娇娇带出陈家。”小艾说道。 靳老师拿起方先生的手杖登上书桌，果不其然，书桌上方就是一个可以打开的暗门，靳老师刚刚把暗门打开，一坨积雪就砸在了下面的书桌上。 在徐天的帮助下，靳老师从暗门登上了房顶，现在房顶上除了房檐处那些凌乱的痕迹之外，没有其他痕迹，靳老师只好暂时回到了书房中。 “娇娇好像就是一直躺在房顶，从娇娇的面色来判断，早上的时候娇娇应该就已经死了。”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娇娇的死亡时间大概就在早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虽然娇娇的尸体已经很冰凉了，但是我可以断定娇娇的死亡时间。”思妍说道。 “那个时候正是方先生来到书房和我们谈话的时候，如果娇娇在那个时间段遇害，那就说明娇娇是在遇害后被搬到房顶上去的。”徐天说道。 “这是肯定的，如果娇娇是在房顶上被杀死的，那么你们不可能听不到声音。”小艾说道。 第25章 九个人 “思妍，能判断出娇娇的死因吗？”徐天问道。 “我看看。” 思妍当众检查了娇娇的尸体，娇娇并没有外伤，可是娇娇的肤色也不像是中了剧毒，因此思妍很难下定论。 “我们需要个医生，不知道娇娇的具体死因，想找出真相要绕很大的弯路。”徐天说道。 “医生就不用想了，现在这里已经死了三个人，我建议你们也检查一下方先生的尸体。”小艾说道。 “我明白小艾的意思，方先生确实有可能不是自杀，不过方先生的肤色也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方先生的死因非常像是吞了毒药，有可能娇娇也是吞的那种毒药，又不是所有毒药都会使人的肤色发生变化。”徐天说道。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毒药的品类，还有到底方先生和娇娇到底是不是死于中毒，这些都还不能下结论，现在咱们所面临的问题是根本没办法确定这些事，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懂医术，这样子办案可是瞎猫抓耗子一样。”小艾说道。 “那咱们就开始缕清线索吧！首先小艾为什么会假扮成娇娇，虽然刚刚小艾已经说了原因，但我觉得还不够具体，小艾虽然自称在这个村子出生，但小艾已经很久没有回村子了吧？而且昨天晚上小艾才刚刚和娇娇见面，为什么娇娇会委托小艾帮忙观察家里人？”徐天问道。 “你以为我会像你们一样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就登岛吗？既然你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告诉你也无妨。本来这一次我南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登岛寻亲，我只是顺便跟着老村长来这里帮助一下徐阿姨。在我南下之前就已经和娇娇取得了联系，我和娇娇是在网络上认识的，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娇娇就是网友的关系。自从我知道娇娇的家乡在这座岛上时，我就问了娇娇许多关于这座岛的事情，虽然我和娇娇并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网友，但至少我对娇娇没有说过谎，在我来这里之前娇娇就已经委托过我观察她家里人这件事了。”小艾说道。 “小艾把你会易容化妆的事情也告诉娇娇了？”徐天问道。 “我已经说过，我没有对娇娇说过谎，那就说明娇娇知道我的一切事情。”小艾说道。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娇娇和小艾见面的时候没有相认呢？”徐天问道。 “因为娇娇不希望这件事让其他人知道，而且我们这种谨慎的人做事情从来都是需要瞒着自己人的，即使和自己最熟悉的人也要瞒着，这也是一个侦探的基本素养，那些大嘴巴侦探把破案程序告诉了家里人，然后消息就传了出去，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小艾说道。 “我怎么感觉到小艾对我有一种深深的歧视呢！”徐天苦笑道。 “你只要不继续说这些没用的话就行了，总之娇娇的死因现在是最重要的，还有早上娇娇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扬琦也不知所踪，我们应该尽快找到扬琦才行。”小艾说道。 “你原本让扬琦带着娇娇去哪里？”徐天问道。 “我让扬琦传话给东子，说带着假扮成我的娇娇去镇上，其实他们只是出村躲一阵，本来定的时间是午后就回来，可是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而且暴风雪又下得这么大，扬琦竟然还没有回来。”小艾说道。 “小艾！这件事你应该早一点说出来，现在就算我们去搜寻扬琦都不太可能了，这样的天气去山路搜人，很可能连我们都会遇难。”徐天说道。 “我知道扬琦不会是凶手，而且我也相信扬琦没有那么娇气，现在扬琦一定在某个地方无法脱身，等他可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小艾说道。 “那你就不怕扬琦被困在某个地方吗？如果扬琦陷入雪灾中无法脱身，那今天扬琦就死定了。”徐天说道。 “扬琦又不是傻子，而且暴风雪也不是说下就下的，在天上飘落鹅毛大的雪花时，扬琦就应该返回来了。那么既然扬琦没有回来，就说明他可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小艾说道。 “或许是凶手把扬琦打昏了呢？如果凶手把扬琦困在某个地方，或者把扬琦丢在荒郊野外……”说到这里，徐天突然想明白了，便急忙夺门而去。 靳老师也明白了徐天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娇娇是在早上那会遇害的，那么有可能扬琦和娇娇根本没有走出陈家的院子就被凶手袭击了，在这种情况下陈家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这种时候询问这里的人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只能尽快在陈家开始搜寻扬琦的下落。 等靳老师追出去的时候，徐天已经没影了，靳老师俯下身子追寻徐天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路来到丹心的住处。 的确这里是最有可能藏人的，靳老师赶到的时候娇娇房间的门已经被徐天踹开了，果然不出所料，扬琦被绑在娇娇的房间中。 “已经晚了。”徐天说道。 “不用丹心，还有气息。”靳老师试了试扬琦的鼻息说道。 “不像是遭受到了重击，应该是迷药或者安眠药之类的东西把扬琦弄倒了。”徐天说道。 “赶紧搜寻一下这个房间，我先把扬琦扛回去，危险应该不会发生了，剩下的那四个人里面应该就有凶手存在。”靳老师说道。 “东子、陈婆、李娜娜和陈帆。”徐天说道。 “没错，剩下的思妍和小艾是自己人，现在加上扬琦总共有九个人在这个陈家古宅中，说不定凶手还有动作，我带着扬琦先走了。”靳老师说道。 留下来的徐天马上开始搜寻娇娇的房间，第一个要搜寻的就是娇娇的衣柜，果然有重大发现，娇娇的衣柜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且还有一个无线网卡，看来娇娇经常在房间里上网，手机信号是昨天才断的，那也就是说，昨天以前娇娇一直都能和外界联系。 第26章 试探口风 衣柜里面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徐天把视线转移到了娇娇的电脑中，和预想的一样，电脑设置了开机密码，徐天只好暂时将电脑放回衣柜中。 娇娇的房间里面也不算很大，房间摆设得也非常简洁，最主要的是，房间里只有一个小衣柜，里面也没有什么衣服，这让徐天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徐天观察到娇娇是那种非常爱美的女孩子，和小艾一样，穿着也是非常有二次元的范，这样的娇娇怎么可能没有太多衣服呢？ 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这个房间应该是最近几天娇娇才过来住的，很有可能是个临时让娇娇居住的房间。 徐天走出娇娇的房间时，外面的雪地上已经看不见靳老师的脚印了，风雪依然很剧烈，徐天走路的时候都要用手背保护眼睛，风雪就像冰凉的刺刀一样刮着，想睁开眼睛都很费力。 回到书房的时候大家都站在角落里不说话，扬琦还没有醒来，所以案件的突破口还没有找到。 现在凶手是不是就在东子、陈婆、李娜娜和陈帆之间？如果这四个人中有个人是凶手，那么凶手一定不会让扬琦醒来，等扬琦醒来的时候就是凶手露馅的时候。 把扬琦放在书房的风险是非常大的，凶手一定会想方设法要扬琦的命，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能把扬琦放在书房里了，因为放任扬琦不管也非常危险，毕竟凶手也有可能是外来人员。 “现在这种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而且该吃饭了，能不能有劳思妍和李娜娜给大家做点吃的？”靳老师说道。 “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思妍说道。 “我可以去帮你，我上午已经备齐了料，咱们下锅直接炒出来就行了，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去做，不过你们应该不信任我。”李娜娜说道。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其实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靳老师说道。 “不过我也有一个建议，咱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间书房里面呆着了，现在这里已经有三具尸体了，咱们就不能换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吗？”小艾说道。 “东子。”徐天说道。“书房里面有取暖设施吗？” “有的，厨房旁边就是锅炉，只要把锅炉烧伤，家里所有房间都能供暖。”东子说道。 “那就咱们来去烧锅炉吧！”徐天说道。 靳老师则留下来看守书房和监视其他人，思妍和李娜娜进了厨房，徐天和东子来到了锅炉房。 东子很娴熟地把锅炉烧了起来，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种家庭的简易锅炉，徐天也会操作。 “对了，家里还有其他佣人吧？他们去哪了？”徐天问道。 “其他人都是村里的年轻人，他们在雪灾来临之前就都请辞了，谁家都要在雪灾中干一些活，大家都是有家的人，自然也就回去了。”东子说道。 “那你呢？你怎么没有回自己家？”徐天问道。 “我没家，虽然我在陈家算是外人，但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东子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徐天问道。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陈家，我父母都是陈家的佣人，所以我从小也就在陈家当了佣人。”东子说道。 “这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还有旧社会那一套？”徐天感到非常不解。 “关于这一点我要解释清楚，这不是什么旧社会那一套，我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这都是我父母的心愿，所以我有留在陈家的理由。”东子说道。 “那也说不通，现在很少有父母会让孩子从小留在别人家里做佣人的，至少父母应该会想方设法供养孩子出去念书。”徐天说道。 “这件事我也想不通，可是我也无法知道我父母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了。”东子落寞地说道。 “你父母去世很久了吗？”徐天问道。 “大概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都留在陈家。”东子的眼神里明显有一种不甘心。 “陈家人待你如何？”徐天问道。 “当然待我很好，不过我也不争气，正如方先生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收了方先生的钱，不过我也没有把重要的情报告诉方先生，如果说一定要给我定罪，那就是我这个被方先生买通的间谍做的不称职吧！”东子说道。 “你不必为这种事烦恼，没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你没有做到完全出卖陈家，那就说明你心中是有良知的。但是你需要方先生给你的那笔钱，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徐天问道。 “算你说对了，我确实需要那笔钱，因为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怎么说这里也是深山，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这座岛，也没去过内陆，我听娇娇说，内陆非常大，而且娇娇也给我看了电脑上面的内陆街道，我非常想去看一看。”东子满脸欣喜地说道。 “娇娇给你看过内陆的街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徐天故意持着疑问说道。 “是娇娇的电脑，娇娇为人非常热情，心眼也不多，她还教我用电脑，没想到娇娇竟然……”说到这里，东子的眼眶竟然红润了。 “娇娇对你这么好，那你见到娇娇的尸体时有没有想过谁有可能杀了娇娇？”徐天问道。 “如果让我怀疑，我当然是怀疑陈婆，剩下的李娜娜和陈帆我都不是很熟。”东子说道。 “那你知道陈婆和娇娇之前有没有什么纠纷之类的吗？”徐天问道。 “这种事倒是没有，我之所以怀疑陈婆，那是因为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和陈婆了，如果是方先生没有死，那么方先生比陈婆的杀人动机还要大。”东子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徐天问道。 “因为方先生非常讨厌娇娇，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了，方先生买通我传递陈家的信息，每次我给他传递娇娇的事情时，他都要多打听几句，后来我也长了个心眼，我察觉到了方先生对娇娇有些关注，我就没再告诉过方先生真实的娇娇信息。”东子说道。 “那么你以前还是告诉过方先生真实的信息咯？”徐天问道。 第27章 犬神庙的八只猫 “我……我一开始确实告诉过方先生几次娇娇的真实信息，但只有那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东子说道。 “具体有几次？还有每次告诉方先生的内容都是什么？”徐天问道。 “好像是有三次，内容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应该就是一些家常，比如娇娇在偷偷使用电脑之类的。”东子说道。 “娇娇偷偷使用电脑？” “是的，丹心不让娇娇和外界联系，但是娇娇从来没有听过丹心的话，后来丹心也就不去管这件事了。” “娇娇偷偷使用电脑的事情是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 “因为电脑是娇娇托人从内陆买的，家里的快件基本都是我接收的，所以我才知道了娇娇买电脑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娇娇才让你使用电脑的吧？” “我觉得也是这个原因，不过娇娇的为人还是挺好的。” “你知道娇娇用电脑都做些什么吗？” “应该只是玩一些游戏吧！反正我每次见到娇娇的时候她都在玩游戏，她还教我玩，每个星期我都会去娇娇的房间玩一上午。” “你能在娇娇的房间玩一上午电脑？” “哦！是这样的，以前每个星期一的上午丹心和陈婆都要去村口的犬神庙里祭祀，所以我才能在娇娇的房间里玩电脑。” “那家里的其他人呢？比如那些本村的佣人。” “星期一上午大家集体放假，都是我和娇娇看家，也就只有星期一上午我能自由一点。” “那你在娇娇的房间玩游戏时，娇娇在干什么？她不会一直在你身边看你玩游戏吧？” “娇娇每次都出去玩，她去哪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就是在这个家里呗！娇娇还能去哪啊！” “那你说说丹心去祭祀的事情吧！为什么偏偏要在星期一？” “这是我们家老爷规定的，也就是丹心和娇娇的父亲，老爷活着的时候和方先生一同建造的两个犬神庙，以前老爷规定要在每个星期一的上午去犬神庙里祭祀，不过后来丹心自作主张废弃了这个规定。” “什么时候废弃的？” “三周以前，也是个星期一，那一天丹心没有按照往常那样早起准备祭祀的用品，后来陈婆去丹心的房门口叫丹心，怎料丹心对着陈婆破口大骂，那也是我看见丹心唯一的一次对陈婆进行语言攻击，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丹心就没有再去犬神庙祭祀过。” …… 说到犬神庙，这个原本已经被徐天一行人忽略了的地方已经被暴风雪掩埋过半，本来犬神庙的地势就属于洼陷区，现在犬神庙的庙门已经完全被积雪挡住了。 在犬神庙中流窜着八只颜色各异的土猫，它们身上的毛发已经沾满了冰霜，似乎猫咪们已经饿了许久，一直在喵喵叫个不停。 …… “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个锅炉用不用咱们一直在这里看着？”徐天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分分了，外面已经渐黑。 “按道理说需要有人专门看着，不过这都是死规定，没隔一个小时来看一次就可以，每个看锅炉的人基本都是在这里玩手机睡觉，根本不用随时看着。”东子说道。 “那好，咱们回去吧！” 徐天率先走出了锅炉房，这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非常暗了，东部的十二月份，下午四点半左右基本已经进入黑夜，可是徐天觉得奇怪，锅炉房旁边的厨房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呢？ 难道说思妍和李娜娜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可如果是这样，那思妍应该走进锅炉房叫徐天一声，一声不吭绝对不是思妍的性格。 徐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走到了厨房门口，这时候厨房的门已经从外面锁住了。 锅炉房那边东子也已经走了出来，东子将门锁挂在了房门上没有上锁，他好像没有看见厨房这边的徐天，直接往书房那边走去了。 徐天趴在厨房的窗户上往里面看了一眼，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徐天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徐天就拿出手机，调出手电模式往厨房里面照了一下。 手电刚刚照了进去，徐天猛然抖了一下身体，里面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挂在厨房里面的窗户边上，人头是李娜娜的，在李娜娜的长发上还系着一条细绳，人头还有些许的晃动，脖子那里甚至还在滴淌着鲜血。 徐天走到房门口，一脚踹开了破旧的厨房木门，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灯泡的开关，徐天在墙壁摸索了几下，打开厨房灯的时候，里面简直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血迹。 厨房里没有李娜娜的身体，只有一颗头颅挂在窗边，这种事让徐天觉得非常懊恼，因为以思妍的专业素养，绝对不会离开李娜娜半步，那么思妍去哪了？ “思妍？” 此时徐天只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而且厨房的地面上只有徐天留下的凌乱脚印。 这种时候只能先去找靳老师，如果思妍能在书房那就更好了，假若思妍不在书房，那这件案子对思妍将会非常不利。 徐天奋力在积雪中往前院跑去，当徐天跑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好追上先行一步的东子，而此时书房里面已经灯火通明，大家似乎都在书房里面享受地暖。 “靳老师……思妍在吗？” 突然闯进书房的徐天被里面的那些人吓了一跳，靳老师根本就不在里面，此时书房里面坐着四个人，分别是丹心、方先生、娇娇和李娜娜。 这四个人面色惨白，就像是活尸一样，其中李娜娜的脖子处还有一道用针线缝合过的痕迹，娇娇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丹心的胸口在流淌着鲜血，方先生面色惨白嘴角流着两道血痕。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鬼了吗？”靳老师走过来说道。 徐天晃了晃脑袋，刚才只是看到的幻觉吗？这时候徐天才发现，屋子里坐着的人分别是靳老师、小艾、陈帆、陈婆，还有已经醒过来的扬琦。 “思妍呢？” 第28章 雪夜的不速之客 “你那是什么表情？出什么事了吗？”靳老师叼着香烟沉下脸问道。 “李娜娜死了。”徐天说道。 站在徐天身后，还没有踏进书房的东子一脸懵逼，听到消息的靳老师赶紧跟着徐天往厨房走了去。 “书房里没有饭菜，思妍和李娜娜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吗？”徐天问道。 “没有，你和东子应该离厨房很近吧？这种事为什么能在你眼皮底下发生？”靳老师问道。 “我很惭愧，可以说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现在李娜娜的身体还没找到，从案发现场的凌乱现象来看，李娜娜应该是在厨房被砍下的头颅，但是厨房门口没有任何血迹。”徐天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开厨房门口的积雪。 “血迹还没有干固，说明就在你发现李娜娜已经死亡的前不久才发生的命案，这件事对思妍非常不利。”靳老师说道。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这里接连发生命案，而且几乎都是在咱们眼皮底下发生的，凶手十分猖狂。”徐天说道。 “你发现李娜娜尸体的时候厨房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靳老师问道。 “没错，是外面，而且我一脚就把厨房门踹开了，之后我摸索到灯的开关，打开灯以后我只看见厨房的地面上留下了我的脚印。”徐天说道。 “这件事对你也很不利，当时东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厨房这边？”靳老师对此感到非常不解。 “应该是风雪太大了，我先于东子走出的锅炉房，之后东子走出来以后还回身把锁头挂在了房门上，可能东子以为我往书房那边走去了吧！”徐天说道。 “可恶！思妍不见了，那么这件案子就没得破解，咱们必须要尽快找到思妍。”靳老师说道。 两人马上开始在陈家古宅中搜索思妍，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在书房汇合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线索。 徐天把情况告知了书房中的其他人，刚刚醒来不久的扬琦面色还略显憔悴，显然是饿的发慌了。 “现在基本可以排除东子的作案嫌疑，不过这一次我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因为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我本人没有作案。”徐天说道。 “在这里的没一个人都有嫌疑。”小艾说道。 “我早就预料到了，大家都不可能一直呆在书房中，那么就说说吧！每个人离开书房都去做什么了。”徐天问道。 “我当然是去催促思妍和李娜娜快点炒好菜，毕竟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有吃过饭。”小艾说道。 “那小艾去过厨房咯？”徐天问道。 “当然，不过当时思妍和李娜娜并没有在炒菜，厨房里面好像没有被动过，而且我走进厨房的时候没有敲门，当时我看见思妍和李娜娜的面色都不太对，她们好像在争吵。”小艾说道。 “那小艾路过锅炉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进去和我打个招呼？”徐天问道。 “这么大的风雪，我怎么知道锅炉房在哪里？”小艾说道。 “好吧！那么之后呢？你催促思妍和李娜娜之后就回来了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回来我还能做什么？”小艾一股抱怨的语气说道。 “靳老师？”徐天问道。 “我出去透了透气，那时候扬琦已经醒来了，小艾、陈帆和陈婆都出去了，其实我出去的主要原因是出于对他们不放心，直到他们都回来以后我才进屋。”靳老师说道。 “这么说扬琦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是吗？”徐天问道。 “我浑身无力，其实我早就想去上个厕所，但一直都没有行动。”扬琦说道。 “靳老师出去的时候有一直盯着书房吗？”徐天问道。 “我一直在院门口，并没有盯着书房，我没想到悲剧还能继续上演。”靳老师说道。 “我去上厕所了。”陈帆自告奋勇说道。 “我回房间加了件衣裳。”陈婆低沉地说道。“年龄大了，受不了冷天气。” “唯一可以被排除的人就是东子，我可以为东子作证，东子是唯一一个没有机会作案的人。”徐天说道。 “既然有你的作证，那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嫌疑最大的人依然是思妍。”靳老师说道。 “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咱们大家都不要走出书房，暴风雪最多持续到明天一早，反正今天晚上书房里面有地暖，大家就忍耐一下肚子吧！”徐天说道。 “现在还没有下午五点，距离明天早上还有十三个半小时，呆在这里是可以，但我觉得应该快一点找到思妍，还有就是供暖的问题，锅炉那边需要有人去看着吧？”靳老师说道。 “寻找思妍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人去吧！”徐天对靳老师说道。 “我担心咱们走了以后，这些人不会自觉呆在这里。”靳老师说道。 “那大家就一起行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建议咱们所有人都走出书房的，因为陈家古宅里面没有思妍的身影，现在已经天黑了，外面的积雪又那么大，咱们出去就等于是处在危险当中，这种时候咱们还是窝在书房里面比较安全。”徐天说道。 “你真是让我失望，难道你不管思妍姐姐的死活了？”小艾说道。 “我相信思妍不会有事，我也相信思妍不可能是凶手，以思妍的身手，她现在只能是处于两者之间，一种是思妍正在追踪凶手，一种是思妍有不得不隐藏起来的理由。”徐天说道。 “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思妍姐姐似得。”小艾低沉地说道。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呜呜声，听起来就像是一条呜呜作响的猎狗一样。 “嘘……”徐天做了一个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的手势。 吱吱……吱吱……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着房门，站在书房门口的徐天一把打开房门，蹭地一下窜进来一条白色毛发的小狗。 “这条小狗……好面熟啊！”小艾说道。 “犬神的缩小版。”靳老师叼着香烟说道。 第29章 碳火 汪汪…… 小狗吐着舌头剐蹭着靳老师的脚踝，靳老师双手抓住小狗的颈下部提了起来，仔细一看，这条小狗很像是一条不太纯的比熊犬。 “这是陈家的小狗吗？我好像没见过。”靳老师说道。 “有点像李家村的小狗，李家村都是这种杂牌狗。”东子说道。 这时候房间里面的温度有些凉了，东子这才意识到该去锅炉房添煤块了。 仍然是徐天跟着东子去填煤块，进去锅炉房的时候火焰都已经快要熄灭了。 “不应该灭得这么快啊！这才不到一个小时。”东子抱怨道。 徐天总觉得锅炉房里面有些怪味，是一种烤肉味？又不太像，在东子打开锅炉的一刹那，一颗已经松散的黑漆漆人头从锅炉里面滚落了出来，正砸到了东子的双脚间。 东子的整个身体都愣住了，徐天一把将东子推开，赶紧拿起角落的钩子将锅炉里面的尸体钩了出来。 尸体已经完全烧焦了，不过徐天仍然可以辨别出这具尸体的性别，从胯骨可以判断出，这具尸体为女性，且身高在一米六八至一米七之间，这正是思妍的身高比例。 徐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尤其是被碳火烧黑的脖子处，就像是一只被烤焦的麻雀一样，脖子处已经被烤脆了。 “这不是思妍！这不是思妍！”徐天在心里念叨着。 “怎……怎么办？”东子惊吓得结结巴巴说道。 徐天拿出手机拍摄了现场的照片，随后便和东子回到了书房。 大家得知这一切之后全都变了脸色，凶案接连发生，这时候大家已经意识到恐惧，甚至连沉稳的陈婆都开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尸体看起来没有穿衣服，这明显有掩盖尸体身份的痕迹，你不用太担心。”靳老师安慰徐天道。 “是啊！我也不相信这是思妍的尸体，不过从现在的迹象来看，这应该就是思妍的尸体无疑，现在唯一可以判断这具尸体真相的线索就在断头处。您看，这具尸体的脖子处有一些撕裂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整具尸体被烧焦以后，头部下坠导致的断裂，但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把这具尸体的身体部分当做李娜娜的身体。”徐天说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你拍摄的照片中也显示得很清楚，尸体的头部和断裂处几乎吻合，而且你自己应该知道，当时锅炉里面尸体的摆放位置是什么。”靳老师说道。 “尸体在一堆煤灰上边，头部应该是紧贴着锅炉的盖子，所以当东子打开锅炉的盖子时，头部往外面坠了出来，也就是那时候产生的头部断裂，不过由于断裂的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当时头部是从尸体上断裂开的，还是本来头部就没有和尸体连接。”徐天说道。 “这具尸体确实是一名女性，不过咱们这里没有医生，也判断不出尸体的年龄，而且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具尸体会被塞进锅炉中？还有断头处，之前李娜娜消失的身体，这些综合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凶手在隐藏思妍的身份。”靳老师说道。 “我们只能希望这具尸体不是思妍的，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在我们面前，就算这具尸体不是思妍的，那也是死了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果不是思妍，那么这个被害人就是陈家以外的人，这有些说不过去啊！为什么会有外人被牵扯其中？”徐天怀疑说。 “你们没有往锅炉里面填煤块是吗？”小艾问道。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如果小艾觉得很冷，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反正这间书房也非常不安全，如果凶手是外来人员，咱们等于是被困在书房里一样。”徐天说道。 “陈家哪里比较暖和？现在才晚上六点二十分，距离天亮还有十二个小时呢！如果咱们一直呆在这个冰冷的书房中肯定吃不消。”小艾抱怨道。 “你们跟我来吧！”陈婆打开房门说道。 在陈婆的带领下，余下的所有人来到客房，这里每间客房都是那种古老的建筑，客房里面有火炕，只有把火炕烧起来，就会很暖和了。 可是徐天觉得客房里面容不下太多人，等到了深夜的时候肯定有人犯困，那时候大家肯定会分房去休息，到时候凶手又会有机可乘了。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今天一整晚时间，我们最好都挤在同一个房间里，如果有人提出异议，那就说明那个人心里有鬼。”徐天说道。 “你这话说得没有错，不过要是想上厕所怎么办？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小艾抱怨道。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房间里不是有垃圾桶吗！上厕所就在房间里面解决，忍耐十二个小时就好了，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毕竟现在还没有解开陈家发生的案件。”徐天说道。 “随你便吧！反正我要小睡一会，你们要是准备呆在房间里，正好我也不用担心被凶手袭击了。”小艾说着，便钻到了被窝里。 客房里面的柴火足够烧十二个小时的，听起来很简单，但这个寒冷的暴风雪之夜才刚刚开始，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大家所能做的只能是挤在一间狭窄的客房中相互监视着。 谁有杀人的可能性呢？徐天一直都想不通，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杀人的，原本徐天只是怀疑方先生杀死了丹心，但是后来所发生的这几起案件又让徐天收回了最初的判断。 杀人动机是什么？尤其是李娜娜被杀的时候，徐天心里很清楚，除了自己和东子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有可能作案，但是徐天非常相信靳老师，如果除去靳老师，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已经屈指可数。 正在暖被窝里熟睡的小艾，话很少的陈帆，刚刚醒来不久的扬琦，还有沉稳的陈婆，现在只剩下这四个人有嫌疑，但是徐天凭自身的感觉来判断，小艾应该不会是凶手。 第30章 六个人 那么凶手会是谁？一直在陈家的东子、陈婆、陈帆，这三个人似乎一直都在大家的身边，而且徐天觉得这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奇怪的举动。 扬琦！ 就是扬琦，早上的时候扬琦本来应该带着娇娇走出陈家，可是娇娇在早上的时候就遇害了，准确说，这一连串的凶杀案，第一个死者就是娇娇。 那时候扬琦在干什么？他真的被凶手袭击了吗？徐天之所以一直没有询问扬琦这件事，也是因为徐天觉得扬琦有很大的嫌疑。 徐天想要看看，这个扬琦究竟会怎么应付自己的询问，他能想出非常完美的应答吗？ “你看着我做什么？”扬琦抬头问徐天。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徐天说道。 “终于来了吗！我知道现在这里就我的嫌疑最大，你问吧！我会如实回答你。”扬琦说道。 “你和小艾是怎么认识的？” “在李家村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吗？” “那是小艾说的，现在我想听你的回答。” “有什么差别吗？我和小艾是在网上让认识的，四年前我们相识在一个灵异论坛，前天在李家村的时候小艾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当时小艾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被作者一笔带过掩盖过去了，我记得是这样子。” “没错，小艾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这一次小艾来帮助徐阿姨，事先也联系到了你，就因为这样，你才会去帮助老村长和小艾，当时老村长在火灾中受伤也是因为你和小艾是朋友，所以你才帮助了老村长。” “事情的经过就如你说得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么你对四年前这三个字有什么见解？” “啊？”扬琦似乎觉得有些懵。“四年前怎么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许多事情，从我们还没有来到东部的时候就一直在围绕着四年前去追踪执年太岁。” “我不知道你们四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高中的学生而已。” “那就说说今天吧！早上你本来和娇娇在一起，你们走出陈家大院了吗？” “走出去了，我和娇娇一直走到村口，我们进到了犬神庙中，之后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书房里了。” “你是说，你和娇娇是在犬神庙中被袭击的？” “对于是否被袭击，我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进到犬神庙的时候看见一群猫，我蹲下去逗猫，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猫？有多少只？” “没有仔细数，不过我记得都是一些串的土猫。” 这个消息让徐天和靳老师都很震惊，这群猫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没错，执年太岁已经来到了这里。 “那娇娇呢？你昏迷之前有没有看见娇娇在做什么？” “没有，我蹲下去的时候是背对着娇娇的。”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除了猫叫声，没有其他声音。” “那也就是说，之后你能回答的，只有醒来以后的事情了？” “是这样的。” “那么你说说，李娜娜被害的期间你在做什么？” “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他们都走出了书房，我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呆着，本来我是想去厕所的，但是我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我不想动弹。” “好，你能说的只有这些是吧？” “没错，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自己其实也不相信，这样看起来，我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如果我在犬神庙中杀死了娇娇，之后偷偷回到陈家杀死丹心，趁着你们都在书房的时候把娇娇的尸体绑在书房的房顶，我确实有很大嫌疑，因为只有我当时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给方先生下毒也有可能是你，如果你在暗中，那真的是有很多空档可以给方先生下毒。” “你是得没错，那么你想怎么样？把我当成杀人犯吗？” “你自己承认杀人吗？” “我当然不承认，杀人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是被害者之一。” “被害者？你被迷昏就是被害者？” “怎么？难道你只看得见死者，却看不见我这个被别人迷倒一整天的人吗？现在我的身体非常虚弱，我不知道迷倒我的那个人给我下的什么药，会不会给身体带来副作用，这一切都是未知数，难道我没有死，就不能算作被害者吗？” “行了，你们别争论了。”靳老师说道。“再说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结论，现在我想去锅炉房看一眼，毕竟案发现场和照片是有区别的。” “我建议大家最好不要行动了，如果靳老师去搜查锅炉房，那么咱们这里再出事怎么办？”徐天说道。 “我自己去搜查锅炉房，你在留在这里。” “大家一起留在这里，等到明天雪停，然后大家一起去镇上派出所报案，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哼！”靳老师冷笑了一下。 其实靳老师很明白徐天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那么这一个晚上凶手肯定不会消停，徐天是想看看凶手到底还会玩什么把戏。 这样也好，反正就算在案发现场找到线索也没有太大用处，相反的，在这间客房静观其变会有更大的效果。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似乎都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意思，现在两人的默契程度已经超越相爱的男女了，只要给对方一个眼神，哪怕只是挤下眼睛，两人就会瞬间秒懂对方的心思。 “呜……” 躺在被窝中的小艾突然发出呜呜的哽咽声，就像是无法喘息了一样，还没等徐天走过去，小艾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小艾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眼珠瞪的很大，她好像呼吸不上来，用自己的双手掐着脖子，小艾的神色显得异常痛苦。 “小艾……” 来不急了，徐天对此无能为力，随着小艾吐出一口鲜血，一具新的尸体又产生了。 外面的暴风雪还在持续着，现在客房里还剩下六个人。 第31章 三个 “小艾怎么了？”扬琦面色惊讶走了过去。 “断气了。”徐天扶着小艾说道。 “是中毒了吗？”扬琦问道。 “不知道，刚刚谁接近过小艾？小艾有没有吃下什么东西？喝水也算？”徐天带着焦急的语气问道。 “我不清楚。”扬琦略显惊讶说道。 “现在大家最好谁都不要动，咱们剩下这六个人当中肯定有凶手。”靳老师环顾着每个人说道。 徐天把小艾塞回被窝，随手又把小火炕边上的帘子拉了下去。 “我现在要知道没个人对陈家的仇恨，陈婆，你为什么准备在汤药里面下毒给丹心？你对丹心有什么仇恨？”徐天问道。 “我不想看着丹心在这个世上受苦，死亡能给丹心带来解脱。”陈婆说道。 “你这个理由很不合情理，我无法接受。”徐天说道。 “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而且现在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我，为什么我们大家都要接受你的质问？难道你就没有杀人的嫌疑吗？”陈婆带着一口沉稳的语气说道。 “反咬一口，这是你掩饰自己在撒谎的直接证明。”靳老师吸了一口香烟对陈婆说道。 “你们这两个外来人一直在陈家指手画脚，我不认识你们，所以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的质问。”陈婆说道。 靳老师掏出证件贴在陈婆眼前，看到靳老师的警官证以后，陈婆那股神气的样子立即就散掉了。 “原来是警察，那好吧！这样子我就有理由配合你们了。”陈婆说道。 “为什么想要杀死丹心？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徐天问道。 “好吧！你还记得，可是我这把老骨头的记忆里已经减退了，我也忘记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了。”陈婆说道。 “那是因为你在说谎，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你不可能会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徐天说道。 “我承认在说谎，可是丹心不是我杀死的，那碗汤药也不是给丹心准备的。”陈婆说道。 “不是给丹心准备的？那你是给谁准备的？”徐天问道。 “那是丹心准备的一碗毒汤药，你们有见过我给丹心送汤药过去吗？”陈婆说道。 徐天仔细一想，当时确实没有看见陈婆给丹心端汤药过去，徐天看见陈婆的时候，陈婆是从丹心的房间那边端着一碗汤药走出来的，如此说来，陈婆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你怎么知道那碗汤药里面被下了毒？”徐天问道。 “我亲眼看见丹心把一包毒药倒进了汤药里面，那种毒药本来是夏季用来驱逐蚊虫的，但是只要被人吃进肚子里，很快就会毒发身亡，我怀疑方先生吃下去的就是那种毒药。”陈婆说道。 “你亲眼看见丹心把毒药下在碗里的？”徐天着重语气问道。 “是的。”陈婆肯定地答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丹心往汤药里面下毒的？那碗汤药是什么时候被送到丹心的房间的？”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心里的疑问，你是觉得，如果我亲眼看见丹心往汤药碗里下毒，那么按照当时的时间来看，丹心不可能会出现在前院，丹心根本没有时间被杀。”陈婆说道。 “没错，因为丹心之前和方先生在书房里面说过话，那时候我和靳老师也在场，就在丹心离开书房之后，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准备去丹心的住处找思妍了，按照你刚才说话的意思，你是在丹心离开书房以后，丹心回到房间的那段时间看到丹心往汤药里面下的毒？”徐天问道。 “就是这样，之前丹心让我陪李娜娜去厨房，到了厨房以后我马上把汤药盛了出来，本来我是准备把汤药端给丹心的，但是刚刚走出厨房，我就撞见了丹心，然后丹心接过汤药往前院那边走去了。”陈婆说道。 “丹心去厨房那边端汤药？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丹心离开书房以后直接回到住处那边去了。”徐天说道。 “我也一直在纳闷，按理说丹心不可能会去厨房接过汤药，我也是很纳闷，愣了会神就追了上去，可是当我走到前厅那里的时候，丹心已经不见了，我是一路小路追上去的，但是仍然没有追到丹心，这一点也非常蹊跷。”陈婆说道。 “那后来呢？你就去丹心的住处那边了？”徐天问道。 “对，不过我并没有从前院穿过去，而是返回了客房这边，从另一条路走到了丹心的住处。”陈婆说道。 “这边也能通往丹心的住处？”徐天问道。 “当然可以，客房后面是菜地，当时我还看见东子从库房里面拿出初雪工具，但是东子好像并没有看见我。”陈婆说道。 “我确实没有看见陈婆。”东子证实说。 “等我到了丹心的房门口时，我看见屋子里面的丹心鬼鬼祟祟的，她拿着一包毒药倒进了汤药了，我还亲眼看见丹心用勺子搅了搅汤药，但是她并没有准备喝下去。”陈婆说道。 “不对，丹心端着汤药往前院走去了，你从客房这边绕到了丹心的住处，看见丹心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往汤药里面下毒。当时我就在前厅和书房那边，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丹心端着汤药走过去。”徐天说道。 “就是这个谜一样的经过，所以我一直都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婆说道。 “我明白了。”靳老师说道。“你觉得丹心可能没有死，所以你才一直保持着冷静，对吧？” “你们也知道，丹心的身份是再生人，这一点方先生说的没有错，如果有两个丹心也不是不可能，本来丹心就是从别人的基因中提取出来的胚胎，我认为这个家中可能有两个丹心。”陈婆说道。 “不对，两个丹心也不可能完成整个丹心死亡的步骤。”靳老师说道。 “没错，那时候在书房和方先生谈话的是一个丹心，之后那个丹心回到了房间。然后有一个丹心出现在厨房门口从陈婆手中接过汤药，之后汤药丹心在前厅那边失踪了。后来陈婆从客房这边绕到了丹心的房间，陈婆看见丹心在下毒，这个下毒丹心很可能就是从书房离开的丹心。但是前院又有一个尸体丹心，如果陈婆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陈家至少应该有三个丹心存在。”徐天分析说。 第32章 侦探的疑问 “理论上丹心确实没有时间出现在前院的枯树下，不管枯树下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不管陈婆的话是不是真的，至少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证明丹心不可能出现在前院。”靳老师说道。 “没错，可是有三个丹心在这个家里的事情我是不赞同的，如果假设说这个凶案有帮凶还是可以解释的，首先丹心从厨房接过去的那碗汤药就不可能会出现在丹心的房间里，从厨房门口接过汤药的那个丹心往前院那边走去了，可是咱们一直在前院那边，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丹心从厨房走过去。我们看到的丹心是在书房里和方先生说完话以后直接回到住处了，那么陈婆所说的那个接过汤药的丹心去哪了？”徐天说道。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个家里至少还有一个丹心存在，再有就是陈婆在说谎，她根本没有看见丹心在房间里往汤药中下毒，也没有另一个丹心在厨房门口接过汤药，反正现在李娜娜已经遇害了，任凭陈婆怎么说都可以，没有人会给陈婆证明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靳老师说道。 “我没有说谎，事实就是这样。”陈婆坚定说道。 “那么你说你一路小跑追到了前厅，可是我和靳老师完全没有见过你往前厅那边跑过去，我和靳老师可是一直都在前厅和书房之间徘徊着，后来我去丹心的住处找思妍时，靳老师仍然和陈帆留在了前厅和书房之间，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徐天问道。 “没错，我也没在那边见到过陈婆追过来。”陈帆说道。 “我同样也没有看见你们，可是我真的追了过去，这是事实。”陈婆说道。 “不对，你在说谎，就算你当时追着丹心跑到了前厅和书房之间，那么后来你说从客房这边准备绕路到丹心的住处时看见东子从库房拿出扫雪工具这一点也对应不上，我记得我和靳老师从一开始就看见东子在甬路上扫雪了，是吧？东子？”徐天说道。 “我……我没有看见你们任何人，你们不要问我。”东子一脸惊恐说道。 “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敢说出来吗？我们几个人在同一条甬路上呆那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没有看见我们？”徐天质问道。 “我真的没看见，我只想着快点把活干完，而且家里本来就人多，就算我看见几个人影，我也不会去仔细看是谁，何况当时又下着大雪。”东子说道。 “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仔细想想，这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细思极恐的事情，李娜娜的死亡，还有思妍的失踪都很蹊跷，尤其是锅炉里面那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如果那具尸体就是思妍的，那么凶手为什么不让我们见到思妍的面貌？但是凶手又在冥冥之中暗示我们那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就是思妍的尸体，这里面存在着太多的谜题。”靳老师说道。 “还有娇娇的死亡，按照扬琦的说法，娇娇应该是在村口犬神庙中遇害的，至少娇娇应该是在犬神庙中被袭击的，和陈婆描述丹心的死亡时间一样，娇娇的死亡时间和地点也是扬琦自己的说法，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扬琦说的都是真话。”徐天说道。 “不是吧？咱们可是一起登岛的，你竟然在怀疑我？”扬琦感到非常不爽。 “不是我怀疑你，而是你本身就很值得被怀疑，你失踪了一天，当我们在娇娇的房间里找到你时我就觉得蹊跷，尤其是你说明了在犬神庙遇害之后，我更加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如果你真的是在犬神庙中遇害的，那么凶手要把娇娇带回陈家书房的房顶，还要把你运回娇娇的家中。凶手把娇娇带回来可以说得通，还有凶手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让娇娇的尸体展现在我们面前，虽然现在还没有揣测到凶手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凶手为什么要留下你这个活口？而且还把你运送回娇娇的房间里，这里面没有一个通顺的逻辑。”徐天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就是凶手吗？我拜托你好不好，我和娇娇根本就不认识，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娇娇？”扬琦说道。 “你和娇娇是有渊源的，小艾说过，她和娇娇是四年前在一个灵异论坛中认识的，而你和小艾也是四年前在一个灵异论坛中认识的，你和娇娇真的不认识吗？如果你现在想说谎，那我劝你最好编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谎言。”徐天说道。 “我没有说谎，我和娇娇确实不认识，而且就算我和小艾在灵异论坛中认识的又怎么样？那我就一定要认识娇娇吗？网络中有那么多人，那个论坛中也有非常多的人，小艾认识的人我不一定认识，这也是情理之中吧？”扬琦说道。 “你的说辞很不错，确实有这样的逻辑，那好，我们暂时搁置对你的怀疑，那么现在是陈帆，关于你出现在陈家的理由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要盯着方先生，你之前的话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说谎吗？”徐天问道。 “我没有说谎，而且我也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故事，我的来历和我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去杀人，首先丹心的死亡就不可能是我做的。”陈帆说道。 “那你想表达什么？你不可能杀死丹心，但是并不代表你不能杀死其他人，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确定这一连串的凶杀案都是同一个人所为。”徐天说道。 “那我无话可说，总之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这一次我来陈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受了丹心的委托，等我办完事拿到委托金就走人，就这么简单。”陈帆说道。 “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凶手？很好，既然凶手自己不站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徐天沉下脸说道。 “哼！终于想开了吗？”靳老师说道。 第33章 强迫症 在徐天放出狠话之后，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外面的暴风雪还在继续，当房间变得寂静之时，老旧的房门被狂风吹得吱吱作响，从门缝透进来的寒风冲破了客房里面稍有的热气，徐天紧了紧衣服，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你干什么？要是嫌热你就出去。”陈婆裹紧了棉大衣指责徐天道。 “对不住了，想要找出凶手，只能看看谁更耐寒。”徐天说道。 “你疯了吧……”陈婆还没把话说完，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直勾勾盯着门外的雪地。 徐天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回头一看，雪地上出现一排巨大的脚印，而且这排脚印的形状非常熟悉，就是徐天在李家村的老黑家里看到的那一排犬神的脚印。 “是犬神……刚刚那股邪风是犬神在扒着门缝看着我们，我就说为什么会有冷风从门缝吹进来，那是犬神在呼吸。”陈婆看着门外的一排脚印惊恐说道。 徐天对靳老师使了个眼神，示意靳老师留在屋子里面，随后徐天追了出去。 外面那排脚印一直通往甬路上，大概走到甬路尽头的时候就消失了，从脚印的形状来看，每个脚印的直径大概有八十厘米，深度大概有十厘米。 这排脚印是怎么回事？之前大家都是一起进入到客房里面的，徐天一直都和大家呆在一起，绝对没有人出去过。 这究竟是在说明什么呢？是在告诉大家，杀人的凶手是犬神？刚刚只有陈婆在大呼小叫，像陈婆那个年纪的老人相信犬神这些迷信的东西也不为过，但是其他人呢？ 很明显，东子和陈帆都是不相信的，扬琦对这些脚印更是不屑一顾，那么凶手想要表达的事情也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大家，凶手是外来人。 大学下得非常猛烈，徐天思考的这一会时间里，雪地里的巨大脚印已经被掩埋一半了。 那就说明这些脚印是刚刚才被踩出来的，刚才应该有个人在外面，陈婆说的没错，只不过犬神这种东西徐天是不相信的。 在巨大脚印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走过的脚印，而且这些脚印断得有些太利落了，就好像犬神从客房门口走到了甬路这边以后直接凭空消失了一样。 在观察这些脚印的时候徐天没有忘记拍照，调查了脚印周围之后，徐天就回到了客房中。 “靳老师您看，这些脚印的设计其实非常粗糙。”徐天说道。 “没错，在每个脚印之间很干净，如果是犬神踩下的脚印，那么脚印和脚印之间不可能一点划痕都没有，就拿我们在积雪很深的雪地上行走一样，肯定会有几个脚印之间有被鞋子划过的痕迹，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每踩下一脚以后都会高高拔起，无论是人或者还是动物，都有可能存在没有把脚高高拔起的时候。”靳老师分析说。 “可是这排巨大脚印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我可没有听见外面有刮风以外的其他动静，而且如果外面有人，咱们也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因为这间客房的房门是那种很古老的木门，门缝很大，外面若是有人在门口晃来晃去，我们应该会察觉到有人影在外面晃动才对。”徐天说道。 “我觉得这些脚印更有机械化的特征，脚印和脚印之间实在是太规正了，就像一个有强迫症的人踩出来的脚印一样。”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强迫症？”徐天忽然恍然大悟。 “你想到什么了吗？”靳老师问道。 “没错，强迫症，这一连环的杀人凶手有很严重的强迫症，我终于明白了。”徐天说道。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靳老师说道。 “首先是丹心的尸体，我们发现丹心的尸体时，有两根钢筋插在了丹心的胸口，虽然我不懂医术，但两根钢筋插进丹心胸口的位置都是肺部，这一点毋庸置疑吧？”徐天说道。 “没错。”靳老师说道。 “然后是方先生，我有注意到，方先生死亡的时候嘴角有流出鲜血，我看得很清楚，方先生当时两边的嘴角都有流下鲜血。再之后是娇娇，我们发现娇娇的尸体悬挂在书房门口时，娇娇的尸体正在左右有规律地摇摆。再后来是李娜娜的尸体，我在厨房发现李娜娜的头颅时，厨房地面的鲜血铺垫的非常对称，这是我现在才会想起来的。”徐天说着，便拿出手机翻出厨房地面鲜血的照片给靳老师看。 “你说的还真对，那么锅炉里面那具焦尸呢？”靳老师问道。 “焦尸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哪里有对称的现象，我们仔细翻找一遍案发现场的照片看看。”徐天说道。 徐天仔细比对锅炉房的每一张照片，可是都没有发现那张照片里面有对称的现象。 “难道我弄错了？不可能啊！”徐天一边翻着照片一边说道。 “你先说说每具尸体出现对称的现象究竟表达了什么，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靳老师问道。 “如果凶手是个有强迫症的人，那么凶手就一定会做出很神经质的事情。”徐天说道。 “比如呢？”靳老师问道。 “凶手如果是个有很重强迫症的人，那么凶手一定会留下马脚，比如崩在凶手身上的一个血点，如果凶手没有时间擦掉血点，那么就很可能再弄一个互相对称的血点。”徐天说道。 “我还以为你推理出什么重要线索了呢！就这个？”靳老师略显失望地说道。 “您别不相信我的推论，犯罪这个东西是很微妙的，每具尸体都有对称点，那么凶手绝对会延续这个作风继续作案。”徐天说道。 “我说你们，看看小艾的尸体不就清楚了吗！”扬琦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突然一惊，两人似乎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 “哈哈哈……他们不可能会从小艾身上找出对称点。”东子在一旁大笑说道。 “是你，就是你，东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徐天冲到小艾身边护主小艾说道。 第34章 推理秀开始 “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小艾撩开帘子说道。 “很抱歉，这一次我发现线索的时间太晚了，要不然我可能会阻止李娜娜遇害。”徐天愧疚说道。 “那你觉得这是你作为侦探的失职，还是你被凶手耍得团团转呢？当时李娜娜遇害的时候你可是一直都和东子在一起。”小艾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和东子离开锅炉房之后并没有在一起，当时我先走出锅炉房，在我突然想到隔壁厨房的思妍为什么没有找我时，我就直接往厨房那边走去了，当时我还瞄了一眼锅炉房，我看见东子紧跟着我走出锅炉房，东子并没有锁上锅炉房的房门，而是把锁头挂在了房门上。”徐天说道。 “你发现得太晚了，而且当时你还做了一件非常致命的错事。”小艾说道。 “没错，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低估了凶手的行动能力，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凶手是东子，一个可以在冷风中等待我们一天的人，他的耐力绝对非同常人。”徐天说道。 “最主要的是东子身上没有手机，还是一个人在荒草地边上等了我们一天，这样没有娱乐生活枯燥地等待我们一整天，这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做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这一点就有点扯了，靳老师吐槽的太严重了点。”徐天说道。 “那么李娜娜的遇害过程我大致已经推测到了，徐天，你现在知道你自己身上的不足点在哪了吧？”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说道。 “现在让我锻炼身体还可以，要是让我成为一个身手矫健的人还有些困难，若是在我小时候就接受训练的话……” 徐天突然愣住了，这时候在徐天的脑海里又出现一幅幅小时候的画面。 同样是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徐天和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女呆在一个狭小的黑屋子里，那个少女是谁？上一次徐天梦见这个梦时候画面终止在了少女烧掉房子以后露出一脸恐怖的微笑。 “你又发什么愣？”靳老师家了徐天一声。 “我……没事，咱们还是说说案子吧！当时李娜娜被杀确实是因为我，如果我的身手再矫健一点，或许我可以拯救李娜娜也说不定。”徐天说道。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凶手事先有准备，而你却对一切都不之情，在那种情况之下，你不可能会预料到凶手想要杀死李娜娜，就算你有一个矫健的身手，你也可能不会阻止李娜娜遇害的惨剧。”靳老师说道。 “您这么说的话，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东子利用我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这确实是东子最聪明的一招，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外面弄出那一排大脚印？”徐天问东子。 “我还没听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东子阴沉着脸，憋着笑意说道。 “那我就让你明白一下，你杀死李娜娜的步骤就是在我们离开锅炉房之后，你把锁头挂在锅炉房的房门上之后就往前院那边走去了。可是当时暴风雪下得非常剧烈，你走出五米开外之后，我几乎就看不见你的身影了，当时你并没有走到前院去，而是绕到了厨房的后面，或者锅炉房的侧面，反正只要你能登上房顶就可以了。那之后你想方设法操纵事先设计好的机关，将李娜娜杀害，而地面上的血迹是你操纵机关的结果，我说得没有错吧？”徐天说道。 “证据呢？”东子说道。 “别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咱们先说说你用的机关，如果我推理的没错，你应该是利用小艾的电脑在网上购买的一些遥控器械，如果我们现在重新去搜查厨房，一定会查到器械的痕迹。”徐天说道。 “如果有那种器械，难道你会看不见吗？你这种说法完全就是在污蔑我。”东子说道。 “那你敢让我搜搜你的身上吗？”徐天说道。 “随你的便，反正你说的这些完全对应不上，我要是有那种杀人的器械，我早就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杀掉了。”东子说道。 “你没那个胆量。”靳老师一股嘲讽的语气对东子说道。 “你说什么？你在小看我吗？那你想试试？”东子恶狠狠看着靳老师说道。 “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往锅炉里面放入李娜娜的尸体，还有那颗莫名其妙的人头，你被指控的杀人的证据就在那颗人头上。”徐天说道。 …… 此时外面的暴风雪还在刮着，犬神庙中来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男青年往地上撒了几把猫粮，又往碗里倒了一些矿泉水喂给那些又饿又渴的猫咪。 “他们应该快玩完了吧？”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不好说，那要看你选中的那个小子会不会成功。”男青年说道。 “如果这一次他不能成功，我们的计划就又往后推迟了。”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您为什么不直接杀掉那个侦探和警探？之前您也有那么多机会，可是每次都没有动手，这一次他们两个在这个荒郊野村里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只要您一声令下，都不用陈家古宅里面那个贪鬼出手，我就可以帮您解决掉他们。”男青年说道。 “我想看看被逼上绝路的聪明人会做出什么举动，还有他们那两双绝望的眼神，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时刻。”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可是您别忘了，在他们身边还有那个人在，如果在关键时刻那个人又做出令您失望的事情，恐怕这一次咱们又白玩了。”男青年说道。 “不会的，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她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听命于我们，如果她再敢违抗命令，接下来四年的续命机会就没有她的份。”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如果她死了，恐怕对那位大人物也是一个致命的冲击，您不怕被怪罪吗？”男青年说道。 “神不知鬼不觉就行了，我不会那么傻的。”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第35章 暴毙 陈家古宅的客房里，徐天当众指认东子为杀人凶手，不过东子并没有承认罪行。 “你说那颗被烧焦了的人头是证据？那你说说，那颗人头到底能证明什么？”东子义正言辞说道。 “，如果检测出那颗人头的和被烧焦了的尸体不符，就能证明凶手是你。”徐天说道。 “喂！开什么玩笑？这个节骨眼咱们去哪坚定？”靳老师说道。 “等咱们离岛之后拿去坚定也不迟，反正这里的凶杀案也不会就此结束，在整个案件中，丹心的死仍然是个迷，但是方先生、李娜娜和娇娇应该就是被东子害死的。”徐天说道。 “我明白了，那具被烧焦了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思妍的，对不对？”靳老师说道。 “我希望不是，不过在思妍现身之前，我还不能确定，现在整个案件中仍然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团，那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到底是谁的？如果是李娜娜的身体，那么被烧焦的头颅是谁的？现在至少在陈家古宅发生的凶杀案中，有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被杀死了。”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如果被烧焦的尸体是李娜娜的，那么头颅肯定是别人的，因为李娜娜的头颅被悬挂在厨房，从这一点来看，你的推理是正确的。”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东子突然推开徐天冲到了外面，就在东子踏上雪地的一刹那，突然被积雪滑倒跪在地上，大家从东子的身后隐约看见东子好像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东子就跪着倒地了。 徐天和靳老师追出去时，东子头部附近的雪地已经被染红了。 “没气了！”靳老师说道。 “这不可能啊！种种迹象表明，能够作案的只有东子，这绝对不可能！”徐天发出一声怨气说道。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咱们又被摆了一道，看来真凶依旧没有现身，不过我们身边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陈家的人只剩下陈婆了，刚刚小艾诈死的事情是你出的主意吧？”靳老师说道。 “没错，是我暗示小艾诈死的，我以为这样子真凶就会露出马脚，而且刚才您也看到了，当我指认东子为真凶以后，东子的说话语气明显变化了很多，东子本来是一个说话没有底气，而且对别人毕恭毕敬的一个人，但是刚才东子却对我非常不屑，就好像他是真的凶手一样，而且还是那种不服气的凶手。”徐天说道。 “我也看出不对劲了，可是东子为什么会死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靳老师说道。 “是你，都是你害得。”陈婆站在客房的门口冲着徐天喊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不明不白地死人，都是你害得，本来我们已经剩下了六个人，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再死人了，可是你让那个小丫头诈死，等她醒了以后我们就是七个活人了，那么自然而然就需要再死一个人，你干嘛不让她一直装下去？”陈婆质问徐天道。 “这是我的错吗？我怎么感觉自己惹上了一身臊？而且我也不明白你口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这是我们陈家的诅咒，四年一轮回的诅咒。”陈婆跪在门槛里面朝着天空跪拜着，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徐天和靳老师走过去扶起陈婆，把东子的尸体收了回来，大家又重新坐到了客房中。 “刚才你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陈家如果多出六个人的话，就一定会有人死掉，这就是为什么百岁的老祖宗诈死几十年的原因。”陈婆说道。 “方司令对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徐天对靳老师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能告诉我们吗？”靳老师问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从我进到陈家的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陈家在夜晚的时候不能留宿太多人，上限是六个，当然也包括陈家的人。”陈婆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陈家只能留有六个人过夜，不管那六个人是谁对吗？”徐天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丹心的父母都是死于这个诅咒，还有老祖宗，以前陈家的其他人也是，本来我们以为每周给犬神烧香跪拜就能免去这个灾祸，可是没有用，到头来最先死的确实丹心和娇娇姐妹两人，这一次陈家要被绝后了。”陈婆带着哭腔说道。 “您喝口水，平缓一下心情。”靳老师给陈婆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说道。 “本来我是不同意丹心叫东子把你们带回来的，可是丹心不听我的话，她说只有你们才能帮助陈家解除诅咒，但是丹心还没有把事情告诉你们，她就遇害了。”陈婆说道。 “也就是说，丹心一开始就是想要我们解除这个诅咒才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的？”徐天问道。 “要不然呢？你以为丹心为什么会让你们来？”陈婆抱怨道。 “理由呢？丹心如果想要我们来，那就必须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行，比如丹心是怎么知道我们会登岛的？这一定有人告诉丹心，那么告诉丹心我们行踪的人又是谁？”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最近丹心的变化很大，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似得，而且也不让我经常去她的房间了，我不知道丹心到底怎么了。”陈婆说道。 “你不知道这件事？那么能否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徐天问道。 “从两周前开始，丹心就有些不对劲，本来要去犬神庙祭祀，前一天晚上还说得好好的，家里也买来了祭祀用的水果，但是祭祀当天早上，丹心突然变卦了。她还说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绝对不是丹心能够说出来的，因为以前丹心发烧49度都要顶着虚弱的身体去祭祀。”陈婆说道。 “两周前，这件事我听东子提起过。”徐天说道。 “两周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丹心无法去犬神庙祭祀，这应该就是事情的起因。”徐天说道。 第36章 另一个人 “可是两周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估计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靳老师说道。 “不。”陈帆走过来说道。 “你知道两周前丹心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我知道，但是我和丹心约定过，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说了。”陈帆面色突然转变成很惊恐的样子。“两周前这里还可以通电话，就是两周前的一个星期天晚上，已经是深夜了，丹心给我打了委托电话。” “丹心都说了什么？”徐天问道。 “丹心她……她说家里有另一个自己。”陈帆说道。 外面的暴风雪突然把房门刮开了，一股冰凉的冷风再次灌了进来，突如其来的风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徐天赶紧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此时外面那些巨大的脚印已经被大雪淹没了。 “另一个自己？陈家难道出现了再生人？”徐天突然想起了思彤，这件事会不会和思彤有关？其实一开始徐天就有怀疑思彤也是再生人，可是徐天始终都在逃避心里的这种想法。 “具体怎么说的？”徐天问道。 “丹心说一周前开始，也就是现在的三周前。丹心在夜里总感觉窗外有人看着她，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有一周的时间，一直到丹心给我打电话之前，丹心终于看见了每天夜半在门外贴着窗户的那个人。”陈帆说道。 “就是和丹心长相一样的人对吗？”徐天问道。 “没错，所以丹心很害怕，就打电话给我，还让我用律师的身份做掩饰来到这个家，其实我是来保护丹心的。”陈帆说道。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你对我们出示的那些律师证件也不是你本人的吧？”徐天说道。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对，证件确实是我伪造的，但是那些证件确实也都是真的。”陈帆说道。 “盗用他人身份信息，这可是犯罪。”靳老师说道。 “难道你也是……”徐天突然恍然大悟。 “正如你心里所想，我也是一个再生人，我盗用了一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人的身份，那个人是名律师，而我自己却是一个到处给人打工，勉强解决温饱的一个小混混。”陈帆说道。 “你心里在想着害别人，你对那个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做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他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你们如果把我当成杀人犯，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因为我确实罪无可恕，我杀了一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我感觉就像是我自己杀了我自己一样。”陈帆的说话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而且说话的内容也跑偏了。 “你被激动，慢慢说。”徐天说道。 “那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律师找到我的，本来应该死的人是我，可是我反手把他给杀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继承了他的身份，外人还以为死了一个街头小混混而已。”陈帆说道。 “那个律师原本的身份是陈家人吧？”徐天说道。 “是丹心的胞弟。”陈婆接过话茬说道。 “果然，陈帆这个名字也姓陈，我就知道这不会是巧合。”徐天说道。 “这些我都不知道，可我知道陈帆是丹心的弟弟，也是娇娇的哥哥。”陈帆说道。 “所以娇娇才和你走的那么近，其实你们是兄妹，但是丹心不想让你们的关系对外公布，所以我们来的那天晚上看到你和娇娇有说有笑之后，娇娇特意来我们房间叮嘱我们不要把你们说笑的事情告诉丹心。”徐天说道。 “你说的这些事我没兴趣知道，反正我知道陈帆这个人就是丹心的弟弟，但是出于某种原因，陈帆的父母没有把他养在身边，甚至都没有对外公布过有这么一个儿子。”陈帆说道。 “那是因为丹心的父母不想让陈家的血脉断送在这座岛上。”陈婆说道。“所以陈帆从出生以后就被寄养在内陆。”陈婆说道。 “那你来到陈家之后呢？丹心都让你做什么了？”徐天问道。 “当然是让我潜藏在暗处揪出那个和丹心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只有我能替姐姐做这种事情了，但是丹心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这一点是丹心最大的失误。”陈帆说道。 “丹心让你帮忙解决掉那个隐藏在家里的第二个丹心，但是丹心又不想自己动手，是这个意思吧？”徐天问道。 “这个女人太自私了，她自己的双手不想粘上罪恶，但是却让他的亲弟弟来替他解决事情，这种处事的方法确实有些令人气愤，不过还好，我早就看穿了她的计策，而且我也不是她的亲弟弟，我自然而然也就没有行动太多。”陈帆说道。 “那么我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既然你不是丹心的亲弟弟，那你完全可以不登上这座岛，为什么你要执意登岛呢？你的理由是什么？”徐天问道。 “好奇！我就是好奇那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我，而且为什么那个人的家乡是这座岛？这些我都想弄清楚，所以就来了。”陈帆说道。 “理由还算充足，那么你这些天一直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在暗中观察陈家是吗？”徐天问道。 “你说得没错，可是昨天晚上我真的看见陈家出现了两个丹心，但另一个丹心根本就不是活人。”陈帆说道。 “这么个意思？继续说下去！”徐天说道。 “那个和丹心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死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只剩下一颗人头了，就是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的。”陈帆说道。 “你在哪里看到的？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徐天抱怨道。 “我不能相信任何人，至于我看到人头的地点，就在客房对面的花园里。现在是冬季，花园里面都是一些枯藤，就在昨天夜里，我起床喝水的时候看见客房对面花园中有一个打着红色灯笼的人在站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丹心，于是我就准备走出去。可刚想推开房门走出去，丹心突然走过来叫住了你。”陈帆说道。 第37章 恶魔的威胁 “你说什么？昨天晚上你看见丹心叫住了我？”徐天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 “你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听得很清楚。”陈帆说道。 “说明白一点，到底是你亲眼看到了丹心叫住徐天，还是听见了丹心叫住徐天？”靳老师问道。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是在屋子里看向外面的，丹心手上打着的灯笼也不是很亮，我只是隐约看见丹心的身影，但是那个人的声音确实是丹心，这一点我不会听错。”陈帆说道。 “原来是这样，昨天晚上我没有做梦，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徐天说道。 “那你看见得在花园中打着红色灯笼的人是什么身型？”靳老师问道。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感觉那个人和丹心的身型很像，尤其是身高，至少我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个女人。”陈帆说道。 “陈家只有丹心和思妍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人，我不相信思妍会在暗地里做事。”徐天说道。 “所以说……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丹心，或者是另一个和丹心相似的人。”靳老师说道。 “那么……昨天晚上叫住我的那个人……她自称是思彤，还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不会是思彤来到了陈家吧？”徐天说道。 “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要乱想，反正现在陈家肯定是有很大的谜团存在，而且这件事和执年太岁脱离不了干系。”靳老师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马上去搜寻陈家。”徐天走到门口说道。 “你先别激动，现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你以为搜寻陈家就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吗？我建议还是静观其变，至少在这里我们是安全的。”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说的没有错。”小艾说道。“如果现在咱们乱了阵脚，那就正中了敌人的下怀，眼下的杀人事件还没有解决，只要揪出凶手，就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凶手已经没有退路了，这里只剩下咱们六个人。” 徐天环顾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靳老师以外，徐天感觉没个人的嫌疑都很大，这次徐天把小艾也算进了嫌疑人之列，因为徐天觉得小艾知道的事情远远要比自己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小艾表现得又非常淡然，这不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能够有的镇定。 那么扬琦呢？从扬琦跟着小艾登岛的那一刻就一直没有说明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扬琦说明的来历也非常没有信服力，尤其是在李家村时，徐天总感觉杀人凶手就在他们这一行的四个人之间，徐天很清楚靳老师不会作案，那么只剩下小艾和扬琦了。 等等，这里边还有一件未解之谜，为什么前几天在李家村的时候恢复了两次手机信号？从最后一次联络到李祉桐之后就再也没有打通过手机，这当中一定有人在捣鬼。 徐天瞄准了扬琦，迅速冲过去揪住扬琦的右手臂，从扬琦鼓起的裤兜里掏出了可疑的东西。 “这是什么？”徐天质问扬琦道。 “信号屏蔽器。”靳老师走过来说道。 “是你在捣鬼。”徐天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我身上，我醒来以后就没有掏过裤兜。”扬琦一脸无辜地说道。 “就算现在你给自己辩解，我也不会相信你，物证在此，你最好不要说话了。”徐天说道。 “怎么？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我已经说过，这东西不是我的，不信你把他毁掉试试。”扬琦说道。 徐天狠狠把信号屏蔽器摔在地上，之后手机信号迅速恢复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靳老师，赶紧控制住他，我要打个电话。”徐天说道。 扬琦一脸不知所措坐到了椅子上，徐天第一个拨打了思妍的手机。 电话有打通，但是无人接听，于是徐天又试了试打给思彤。 响了两声之后电话接通了，不过在徐天叫了两声思彤的名字之后对方才回应。 “哼哼哼……”接电话的是一个沙哑的男性声音。 “你是什么人？”徐天故作镇定问对方。 “现在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会永远失去这个女人。” “你要我做什么？” “随机杀个人，把尸体抛出门外，你的时间只有十秒，现在开始倒计时。” 徐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情绪，这个号码确实是思彤的，可是这种请求徐天不可能满足对方。 “九……八……七……” 徐天拿着电话冲出了客房，就在徐天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见思彤穿着一身红色戏服站在十米外的花园雪地中。 这是徐天第一次见到思彤的样子，此时电话里仍然在倒数计时。 “四……三……二……” 当徐天走到思彤面前时，电话里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冷笑。 “一。” 思彤对视着徐天微笑了一下，随后嘴角便流出鲜血倒在了徐天的怀里。 “思彤……思彤……”徐天颤抖着试了试思彤的鼻息。 已经断气了，但是思彤的身体还是暖的，这确实是一个活着的思彤死在了徐天的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徐天拿起电话问道。 “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你还会目睹另一个女人的死相。” 徐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思妍，没错，思妍也失踪了，可是怀里的这个和思彤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不是思彤？这根本无从考证。 不过徐天觉得刚刚思彤对自己那抹微笑又有一些思彤的底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思彤，那么思妍肯定也会凶多吉少。 “你还要我杀人？”徐天拿着电话问道。 “不，这次是要你把怀里那个女人的头割下。” “我若不答应你呢？” 这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两下咳嗽声，“徐天，那不是姐姐，不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是思妍的声音，不过还没等徐天说话，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38章 谈判 现在徐天能做的只有把这个和思彤相似的女人抱回屋子里检查，外面的暴风雪还在继续，手机连上信号以后徐天看到天气预报说明天早上暴风雪就会停止，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我听见思妍说的话了，她说这不是思彤，可是我又觉得思妍说的话有些突兀。”徐天说道。 “按道理说，对方应该不会让思妍说出这样提醒你的话，很明显，那个人一开始的肯定是想让你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思彤，要不然他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目的？”靳老师分析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思妍为什么要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我觉得思妍可能不在对方手里，这种可能性很大。”徐天说道。 “不能排除思妍被对方设计说出了这样的话，或者说……” “思妍不可能会叛变，这绝对不可能。”徐天很坚定说出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靳老师问道。 “因为现在的政策是警察不能做坏人，思妍在第三卷的时候被设定成警察，如果二度敢把思妍写成坏人，那这本书就会被封掉了。”徐天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最近什么都没做就相信我不是坏人，也因为我的角色设定是警察的关系吧？”靳老师说道。 “哈哈哈……这当然，如果靳老师这么重要的觉得成了坏人，而且还是警察，那么这本书就无法继续写下去了，被封杀是肯定的。”徐天说道。 “好了，还是回到正题吧！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被监视了？”靳老师说道。 “当然，刚才那个人在电话里好像知道这个和思彤相似的人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们身边很可能被安装了摄像头。”徐天说道。 “这倒是很有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些人为什么一直不肯现身呢？我觉得现在他们现身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们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靳老师说道。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猫叫，徐天赶紧打开房门，在门外站着一个眯着眼的男青年，而且这个男青年的面貌非常熟悉，就是在猫咪公馆里面那个神秘的眯眼男青年。 “嗨！”男青年对徐天挥了挥手，很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徐天一把将男青年拽进了屋子里。 “别这么粗鲁嘛！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男青年说道。 “我们说什么就能应什么是吧？那么执年太岁来了吗？”徐天狠狠说道。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皮大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上有很浓重的络腮胡须，而且这个男人的长相让屋子里的人大跌眼镜。 “是你？”靳老师问道。 “你见过我？不过在我的记忆里，咱们今天是第一次正式面对面说话。”满脸话茬的男人说道。 “在猫咪公馆见过面的人不是你？”靳老师问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刮胡子了，很明显猫咪公馆那个人不是我。”满脸胡茬的男人说道。 “那你是什么人？”靳老师问道。 “你的主人。”男人从皮大衣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和刮胡刀说道。 在男人刮干净了胡子之后，那张和靳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出现了，徐天和靳老师都很清楚，这里马上就能成为他们对决的战场。 “不要出言不逊。”靳老师说道。 “那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从小在孤儿院生活，后来被好心的警察收养，然后继承了好心人的事业，你自己也成为一名警察，你以为这样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吗？”男人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靳老师沉下脸问道。 “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来和你打个招呼，同时也提醒你们一下，如果你们想继续活着，那就退出这个圈子，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男人说道。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退出是指什么？”徐天问道。 “你心里很明白，只不过你想听我亲口说出来对吧？退出就是指……你们不要继续追查执年太岁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执年太岁是不复存在的，你们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收手，过几年安稳的日子。”男人说道。 “你现在已经送上门来了，如果你觉得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那么你就太天真了。”靳老师说道。 “是吗？如果你们接听了我手里这部电话，或许你们就会改主意了。”男人将手中的电话扔给靳老师说道。 嗡嗡…… 靳老师接通了电话，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声音。 “是谁？”靳老师说道。 当电话对面那个人说出话之后，靳老师突然坐到了椅子上，刚才那股韧劲突然消逝了。 “您怎么了？”徐天走过去接过电话说道。 “听听对面的声音，会有很大惊喜的。”男人对徐天说道。 徐天把电话放在耳边，对面传来的是徐天母亲的声音。 “徐天，你快回来吧！” 徐天很气愤地挂断了电话，这很明显是在被对方威胁着。 “你的这个反应倒是很让我意外，为什么不听的时间长一点？你难道不认你的家人吗？”男人说道。 “让我们离开这座岛，然后各回各家是吧？”徐天说道。 “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男人说道。 “和你们死磕到底。”徐天瞪着男人说道。 “那么你的家人可就因为你入土了。”男人说道。 “你们用这样的小把戏就以为能骗过我们吗？对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我的家人，这个时间我的父母应该在海外享受假期，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管家人的安全就来到东部吗？”徐天微笑说道。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一股仇视着徐天的眼神，好像想要把徐天杀死似得。 “既然你们现身了，那就说明在你们幕后还有其他人，而且那个人不想杀我们，我说的没错吧？”徐天说道。 “不要自以为是。”男人沉下脸说道。 “哼哼！这么快咱们就互换了台词，看来你们也没什么可怕的。”徐天说道。 第39章 故人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咱们谈判失败咯？”男人说道。 “你可以让幕后那个人出来和我谈，至少当前你们两个已经暴露了你们是喽啰的事实，你们没资格和我们谈判。”徐天说道。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徐天，那么谈判就此结束，你们各安天命吧！”男人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等一等。”靳老师冲过去拦住男人和青年。 这时候从男人和青年中间突然鼓起一个类似于大气球的东西，在气球鼓起来之前，靳老师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矮个子女孩在对靳老师吹起了气球，这个矮个子女孩正是昨天晚上靳老师在似梦非梦中见到的那个被靳老师认为是低矮的老婆婆那个人。 气球鼓胀得特别快，靳老师被狠狠弹了回去，眼看着那两个人就要逃跑了，徐天冲上去欲划破气球，可这时候男人和青年已经拽着小女孩飞上天了。 靳老师掏出配枪瞄准了天空，可是在漆黑的夜晚里根本看不见那些人是利用什么东西飞上去的，靳老师认为他们身上一定绑着钓鱼线之类的东西，但是由于暴风雪和漆黑的天空，靳老师什么都看不见，乱开枪又不是靳老师能够做到的。 “可恶！这些家伙是有准备而来的。”靳老师抱怨道。 “您也看见了吧？他们刚才把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孩拽上去了。”徐天说道。 “绝对不会错，那个女孩就是昨天晚上我在似梦非梦中看到的那个人，我误以为她是一个老婆婆，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孩子。”靳老师说道。 嗡嗡…… 李祉桐给靳老师打来了电话，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有几百条李祉桐发来的短信了。 “你们那边终于有信号了吗？”李祉桐急切问道。 “这次应该不会出问题了，你那边怎么样？”靳老师问道。 “不太乐观，老陈病倒了，现在器官已经走向衰竭，可能要殉职。”李祉桐叹着气说道。 “怎么回事？是那些家伙做的吗？”靳老师问道。 “除了那些家伙也没有其他人了，连老陈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怎么了，现在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陈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李祉桐说道。 “案子呢？有进展吗？”靳老师问道。 “目前我已经把燕子缉拿归案，在燕子身边还有一个叫做宗玉的男青年，她们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昨天晚上开始我连夜审问她们，到现在她们都还没有开口。”李祉桐说道。 “看好燕子，我有种预感，马上就要有大事件发生，这个节骨眼一定要保住嫌疑人的性命。”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些，你们那边怎么样？一切顺利吗？”李祉桐问道。 “比你那边还不乐观，思妍失踪了，我们深陷在一场连续杀人事件中，现在我们只剩下六个人了。刚才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们刚刚跟他们那边的三个人分别。”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李祉桐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好像是个女的。 “好像出事了，晚会打给你。”李祉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两边都很不妙，看来李祉桐也是没有时间做任何休息，最让靳老师难过的还是老陈的事情。 “靳老师，刚刚你提到老陈了，出什么事了吗？”徐天问道。 “老陈他……似乎被那些人算计了，现在已经濒临死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靳老师说道。 徐天听到这个消息后呆立了一下，陈警官待徐天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从最开始和老陈相遇于沙漠的时候两人就是拍档，这个消息给徐天带来的痛楚已经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 “你不能垮掉，现在咱们手头上的案子至关重要，你明白吗？”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明白。”徐天点着头说道。 “那就好，现在回客房去吧！这里容不得一丁点疏忽，现在咱们的命运也不再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一定要打好这一场战役。”靳老师说道。 两人回到客房，现在徐天最为关注的就是陈帆和陈婆，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嫌疑非常大，就算他们两人不是凶手，那也肯定会被凶手盯上的。 “凶手就在咱们这六个人之中，之前我以为东子是凶手，可是我错了，那么想要揭开凶手的真面目，东子的死亡就是一个突破口，究竟东子是什么时候被下毒的，还有为什么东子会做出冲出门外那个举动，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徐天说道。 “我们进来客房之后每个人几乎都没什么行动，而且在客房中的时候也没见到东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所以东子应该不是在客房中被下毒的。”靳老师说道。 “和方先生一样，东子被下的毒应该是慢药。”徐天说道。 “你说得没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这个声音瞬间令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女人推开门的时候，果然不出徐天所料，进来的人竟然是林医生。 “林医生……你不是被捕了吗？”徐天惊讶说道。 “被捕？被谁捕的？”林医生油腔滑调地说道。 嗡嗡…… 又是李祉桐打来的，靳老师几乎已经猜到李祉桐要汇报什么了。 “林医生死在审讯室了。”李祉桐在电话中说道。 “我知道了，现在我手头有点事，待会再打给你。”靳老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哼！我已经死了对吧？”林医生说道。 “不用说了，到底来做什么，你可以向我们说明白。”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是给你们送方司令笔记的，就凭你们两个，恐怕等到这座岛被毁掉的时候都找不到剩余的笔记。”林医生把剩余三本笔记甩在桌子上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徐天用比较警惕的语气质问林医生。 “不想看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是发生在方司令身边的谋杀案，六场暴风雪之夜的谋杀案，就犹如今天晚上这样。”林医生露出诡异地微笑说道。 第40章 推理游戏 首先是方司令的第三本笔记，记载的是和一、二本相同的案子，同样是发生在方司令宅邸的雪夜谋杀案。 最后第五本和第六本的内容略有不同，在方司令到达岛上隐居的时候虽然也经历了两次相似的雪夜谋杀案，但是被谋杀的对象有明显的不同。 根据方司令的记载，他自己认为从第四本笔记开始，他的身边就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谋杀案才没有完全照搬前三次的内容。 “这些笔记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徐天质问林医生道。 “我可以告诉你，这三本笔记都是拓本，并非原件，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真实的，方司令确实经历了六次雪夜谋杀案，其中有一次正是你之前在网络上破解的那本侦探中描述的案件。”林医生说道。 “那么这些笔记中全都没有记载过凶手是谁，是方司令没有找到真凶吗？”徐天问道。 “没错，方司令没有能力查找到真凶，到最后方司令穷途末路的时候，只能用这种记载下案情交给后人的办法来把他的亲身经历告诉别人。”林医生说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从你说出这些话的内容来看，你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些笔记中的内容了吧？”徐天问道。 “你说得没错，要不然我为什么会一直追查真相呢？”林医生说道。 “你在追查真相？”徐天问道。 “就行你们追查吗？我也是很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只可惜从四年前开始，真相就被切断了。”林医生说道。 “四年前？”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已经在东安市经历了四年前相似的几起案件，就是花季少女自杀事件，四年前我也经手过那件案子，当时有三个嫌疑人被我列为怀疑对象，可是最终我锁定的嫌疑人只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林医生说道。 “你锁定了谁？”徐天问道。 “四年前其实发生了三起花季少女自杀事件，但是警方只记载了一起，就是你们熟知的海兰邻居家那名自杀的少女。”林医生说道。 “不可能吧？警方会做这种事？”徐天问道。 “警方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只是因为那两起花季少女自杀案的家人没有报案，等我追查到那两个自杀少女的家里时，她们已经被家人火化下葬了，那时候警方也没辙，所以就没有立案。”林医生说道。 “难道那两个没有被立案的少女自杀案件和其他少女自杀那件不同？”徐天问道。 “没错，那两名没有被立案的自杀少女死的非常不堪，她们的家人不想让女儿以那种形态被警方解剖验尸，所以就没有经过警方，她们的家人直接给少女下葬了。”林医生说道。 “事发在乡下吧？如果是城市，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非常小，如果是非正常死亡，就算警方不过目，医院也要有记载，只有医院开具死亡证明才能进行后事的处理。”徐天说道。 “就是在乡下，而且还是在这座岛上，你们应该路过那里了，就是李家村的两个女孩。”林医生说道。 “什么？李家村？四年前的李家村？”徐天问道。 “很惊讶吗？你以为是谁引导你们来这座岛的？”林医生微笑说道。 “难道是你？那么之前被捕的那个林医生难道是……”徐天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止靳老师有翻版的人，其实我也是再生人计划中的一份子。”林医生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第二，你对这些事这么熟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徐天问道。 “你们的行踪可与我无关，本来我在李家村调查犬神事件，赶巧不巧，你们登岛了，本来我计划让你们在当天中午登录李家村的码头，可是你们来得太早了，你们把我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林医生说道。 “我不太明白，你能说的明白一点吗？”徐天说道。 “我在李家村的时候也经历了一场杀人事件，不过那时候我身边有几名李家村的村民，他们之中就有凶手存在，可以说我正在玩一场本格推理游戏。但是你们的提前登岛导致了推理游戏的破坏，之后你们也看见了，在你们身边根本没有嫌疑人，可是李家村的村民仍然接连死去，这都是你们的错。”林医生说道。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早登岛和晚登岛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徐天有些不解。 “当然有关系，你们的游戏是在这个草岗村的陈家古宅里，李家村本来是我的游戏，你们死赖着李家村不走，导致了我的游戏被破坏，最终我也没能揪出凶手，连我自己都差一点毙命在李家村。”林医生说道。 “你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都在参与推理游戏？”徐天问道。 “要不然呢？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真实的？你看看你身边那两个人就知道了。”林医生指着陈帆和陈婆说道。 刚刚只顾着和林医生说话了，徐天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陈帆和陈婆已经断气了。 “她们死了！这……”徐天已经陷入了迷茫中。 “你们的游戏也结束了，到最后和我一样，你们也没有揪出凶手。”林医生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推理游戏？我们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徐天觉得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现在徐天心里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等等你就知道了，对了，刚才你们没有见到外人出现吗？你们身边应该被留下信息了才对。”林医生说道。 “气球！”靳老师说道。 徐天急忙冲出房门，这时候那个被徐天划破了的气球已经被埋在积雪中，在靳老师的帮助下，徐天从厚厚的积雪中拽出那个气球。 把气球撕破以后，里面果然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游戏场景，草岗村五组。 “草岗村五组？这是什么意思？”徐天疑惑说道。 “我想起来了。”小艾跑出来说道。“村子是分组制的，这里是一组至四组，五组在后山那边，那里才是我的家。” 第41章 合作 “现在暴风雪还没停，而且还没天亮。”徐天看了看时间，刚刚到晚上九点钟。 “等到天亮吗？现在屋子里面这两个人突然暴毙，这到底是什么游戏？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蹊跷事？人说死就死了？”靳老师说道。 “他们都是被执年太岁操控的人，你们没在电影里面看过吗？就是那种操纵活人的游戏，这些人都是一些有把柄被执年太岁抓住的人，还有一些人意志力比较薄弱，但是他们原本都应该是陈家的人，只是奉命在你们面前上演这出戏吧！”林医生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很难让人信服，我们生活在一个法治时代，这种事情只能在中出现，还是那种科幻灵异类的，在现实世界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鬼扯的事情？”徐天质疑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是你们以前经历的事情还少吗？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林医生说道。 徐天觉得林医生说的话还是有一定信服力的，没错，从两个靳老师开始，算上之前在猫咪公馆出现的两个李家豪，还有死去的丹心和思彤，至少出现过三个黄泉也是被徐天看在眼里，这一切都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足以说明这些人真的会**控意识，就算是他们意志力薄弱，那也不至于说毙命就毙命了吧？”徐天说道。 “你还是太天真了，等你到了指定的游戏现场你就会明白的，现在我和你说再多都是徒劳，只有让你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才能让你相信。”林医生说道。 “那我问你，之前和我们一同来到东部的那个林医生是你吗？”徐天问道。 “当然是我，要不然你以为是谁？”林医生说道。 “那你是在受伤以后被调的包吗？”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现在咱们要研究一下应该怎么合作。”林医生说道。 “合作？你这个神秘的人要与我们合作？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徐天说道。 “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也要与我合作，因为未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兴许这一次咱们都无法逃脱这里，你们要是不与我合作，那咱们大家面临困境的时候就不能齐心协力，比如准备逃离这座岛的时候。”林医生说道。 “逃离这座岛？我觉得现在咱们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了。”徐天说道。 “既然你自己都很清楚现在的处境，那你还犹豫什么？咱们现在非常有必要合作。”林医生说道。 “那你说，咱们怎么个合作法？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样神神秘秘的，我可不会再给你合作的机会。”徐天说道。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对我，合作是要看诚心的，你要是不能相信我，那我觉得咱们的合作不会顺利进行的。”林医生说道。 “因为我以前都被你骗怕了，老实说，我现在非常不相信你，因为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含糊不清，包括现在的你是不是本尊，这个最为严肃的事情我都无法确定。”徐天说道。 “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那么我也有权力质疑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徐天是不是本尊呢？你也要回答我这个问题。”林医生说道。 “我自己当然知道自己是本尊。”徐天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靳老师，你问靳老师知道自己是本尊吗？”林医生问道。 “你问我？我当然很清楚，我自己就是我自己，这有什么可疑惑的？”靳老师说道。 “我知道你自己知道你自己是你自己，但是你自己却不一定是靳老师的本尊哦！你现在见过多少和你一模一样的你？加上你已经知道了再生人的事情，那为什么那些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靳少兰不是真的呢？也许你自己是别人的一个再生细胞也说不定哦！”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的这番话让徐天心头一震，的确，现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确定自己的身份，究竟别人是再生人还是自己是再生人，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究。 可是徐天记得一切关于小时候的记忆，还有这段时间所发生过的事情。 等等，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这个问题再次让徐天觉得有些不妙，想到之前看到过的那些幻象，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些幻象，这一点让徐天觉得自己的处境正如林医生说的那样，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再生人。 可是徐天可以确定自己从小就没有所谓再生人的经历，从记事开始，一直到成长阶段，从小学读到大学，毕业以后就开始走上了协助警方破案的这条路，一切记忆都是井井有条，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是再生人呢？ “你在思考你自己是什么来头吗？”林医生看着徐天微笑说道。 “我自己的成长经历我非常清楚，你在我面前说那些话究竟想表达什么？你想让我觉得自己是再生人？”徐天说道。 “我可没有这么坏心眼，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在说我挑拨离间一样，作为一个想和你真心合作的人，我可不愿意听到你对我说这种话。”林医生说道。 “那你想表达什么？还是你知道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你不用有所疑惑，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什么追查执年太岁，其他事情全都不重要，只要咱们有统一的目标就足够了，你说不是吗？”林医生说道。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和你谈话的时候我无法回怼你，不过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查执年太岁？”徐天问道。 “为什么追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们。”林医生说道。 “这算是你逃避话题的借口吗？真的很烂。”徐天说道。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追查执年太岁？据我所知，执年太岁没有迫害过你和你的家人，你和执年太岁也没有冤仇，那么你为什么要追查执年太岁呢？”林医生问道。 第42章 理由 被林医生这么一问，徐天一时间确实有点语塞，这个问题其实徐天以前也想过，尤其是在徐天非常疲乏的时候，几天几夜无法睡觉，一直拼命在追寻执年太岁的道路上，可每次徐天给自己的答案都是坚持下去。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徐天自己也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在徐天的内心，就好像自己的宿命就是追查执年太岁一样。 不过林医生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在徐天本人也是非常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追查执年太岁这么执着，哪怕有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徐天也会觉得非常欣慰的。 “你说不出话来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林医生追问道。 “我想追查执年太岁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把这个罪犯救出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徐天说道。 “哈哈哈……你这个理由真是烂透了，有这个时间你自己去调查走失的小猫小狗都比现在这份工作要好，如今你随时都可能搭上身家性命，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揪出执年太岁的理由，当然你也可以说为了除暴安良这句话，可是你见到执年太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林医生问道。 “执年太岁是在犯罪，这一点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有理由去追查他吗？”徐天说道。 “犯罪？执年太岁有杀过一个好人吗？哪次命案的死者不是罪有应得？而且每次作案的凶手也是身上都背负着罪恶，那些凶手为什么容易被执年太岁操控？如果他们自己问心无愧，执年太岁就算再厉害，也操控不了他们，之所以他们会被执年太岁操控，是因为如果执年太岁把他们的罪恶公布给警方，那么他们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甚至还可能被处以死刑，以为所有被执年太岁操控的人都有罪恶背负在身上。”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的这番话简直让徐天哑口无言，因为林医生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你不要再给徐天洗脑了，我相信你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吧？”靳老师说道。 “我根本不需要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追查执年太岁，我的理由也非常简单，我就是想要把执年太岁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打压下去。”林医生说道。 “简单粗暴的理由，不过还是不能说服人，你内心一定有一个你必须要揪出执年太岁的理由，可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们。”靳老师说道。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自己呢？你的理由似乎比我更简单粗暴呢！”林医生说道。 “咱们两个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非常清楚。”靳老师说道。 “我可没有和你一块长大，咱们只是碰巧在同一个孤儿院里面住过一阵子罢了，说得好像我和你是青梅竹马似得。”林医生故作呕吐的样子说道。 “我可不想和你这种人做青梅竹马，你就不要在那里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有赖着你什么。”靳老师说道。 “咱们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现在咱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关于怎么合作的事情，我们已经见过两次失败的推理游戏，如果第三次再失败，那么咱们可就没有出路了。”林医生说道。 “关于你说的推理游戏，我还是不太明白，组织咱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咱们参加推理游戏？这未免有点不合常理吧？”靳老师问道。 “那你以为执年太岁引导我们来这里能干什么？只是来乡下体验生活吗？在你们周围死去这么多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你看看屋子里这两个小伙子和老婆婆，他们都是突然暴毙的吧？如果你们能调查出他们的死因，那就算我输。”林医生说道。 “你的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现在咱们确实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陈帆和陈婆的死因，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他们悄悄死了，这不是暴毙能解释清楚的。”徐天说道。 “我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有一些给猫狗瞧病的经验，比靳老师可要强很多哦！不过你不会相信我的调查结果吧？”林医生说道。 “根本就不用调查他们的死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存在推理游戏，那么他们的生命应该是走到应该死亡的时间了，只能有这种解释。”徐天说道。 “你不是不相信这种谬论吗？你还活在现实世界中，这些可都是科幻应该有的内容哦！”林医生说道。 “你错了，在本格推理中也存在这种内容，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我相信你说的推理游戏，还有你想要合作的建议，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徐天说道。 “你终于开窍了吗？我说的合作是想让你们在关键时刻和我团结起来，比如咱们有危险的时候，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和别人拉帮结伙，你们要有立场。”林医生说道。 “那只能看到时候你有没有对我们敞开心扉，如果你依然保持神秘，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徐天说道。 “敞开心扉这个词有些不恰当吧？我可以保证对你们不会有所保留，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绝对不会有其他人设。”林医生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那么在岛上这段时间我会选择相信你，但是你也要注意一下，不要让我的相信成为你放纵的理由。”徐天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奇怪？一会让我敞开心扉，一会又说什么放纵的理由，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恋爱吗？”林医生抱怨道。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要休息吗？”徐天说道。 “如果你想和死人在一个房间睡觉，我是不会管你的，不过你可不要宣扬你这种恶趣味。”林医生说道。 “休息就算了，这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还是警惕些比较好。”靳老师说道。 “那好吧！还有八个小时才天亮，如果等到暴风雪停下，大约要到早上八点，那就是还有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咱们能做点什么？”徐天说道。 第43章 幽冥新娘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讲述一个至今还没有解开的凶杀案，有没有兴趣？”林医生说道。 “讲吧！反正也没事做，不过你最好不要和我玩套路。”徐天说道。 “哼！”林医生冷笑了一声。“这件案子你应该听说过，就是曾经响彻一时的幽冥新娘事件。”林医生说道。 “我知道，这是发生在偏远山区的一件未解决的凶杀案，当时办案人员把所有嫌疑人都审查个遍，那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最后也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了。”靳老师说道。 “没错，可是当年这件案子并不是因为没有找到线索而出名的，像这样没有线索的案子非常多，没有解决的案子也数不过来。”林医生说道。 “那当然，在这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我才刚刚上警校，我还看过案宗，当年这件案子被警校老师当做教材来讲给学生，可最后仍然没有任何人解开真相。”靳老师说道。 “那到底是一件什么案子？”徐天问道。 “我来讲述吧！”靳老师说道。“案发地点在一座交通不便的山村，但是那座山村以前是一个非常繁华的乡镇，由于抗日战争的时候遭遇了外敌的扫荡，所以才变得落魄起来，一直到十五年前还是那个样子。” “但是那座山村里的人并不穷，他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林医生说道。 “奇怪，听你们把案子说得这么出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徐天说道。 “十五年前你应该还是一个小学生，这种诡异的案件肯定不会传到你的耳朵里，因为太过诡异，新闻也只报导了一次，从人们知道案情以后，远隔千里之外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所有后续就没有任何报导了，你没听过也正常。”靳老师说道。 “那么案件的经过是什么？”徐天问道。 “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案宗虽然是拓本，但复印的案宗是手写体，一个非常工整的楷书所写的。”靳老师回忆起当年看到的案宗，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案子发生在一个山村的婚礼上，当天婚礼是传统的中式婚礼，新郎官甚至是骑着马把新娘子赢取过来的。” “那么新娘子的家世应该很高贵吧？既然是传统的婚礼，这一点礼数我是知道的，如果让新郎去接亲，那么新娘子肯定是下嫁。”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新娘是当地一户粮商家的女儿。”靳老师说道。 “新娘子死在婚礼上了？”徐天问道。 “没有，白天的时候婚礼一切正常，虽然是传统婚礼，但当时也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在新郎和新娘举办了结婚仪式之后，新郎和新娘一同给来宾敬过酒。当时婚礼上的所有人都见过新娘子，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是到了晚上，诡异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靳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到了晚上的时候，村里的青年男女都去新人家里闹洞房，一群年轻人正玩的高兴时，新娘子死在了院子里。”靳老师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新娘子自己走了出去？”徐天问道。 “新娘子说去上厕所，可由于当时还没有太晚，也就晚上七点钟左右，院子里还有宴席没有撤掉，前来帮着搭锅做菜的乡亲们还没有离去，毕竟人家无偿帮着干活了，所有新郎官的父母在晚上的时候给那些帮工的人开了一顿晚餐。”靳老师说道。 “那些人看见新娘子回到屋子里了对吧？”徐天问道。 “不，他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新娘子从屋子里走出去，而且当天有一个比较邋遢的男青年正巧拉肚子，从天色刚刚暗下去的时候他就在用厕所，那期间男邋遢的男青年还看见了村里有一对男女在厕所附近偷腥，他们有三个人可以证明新娘子没有去过厕所。”靳老师说道。 “那么新娘子究竟是怎么出现在院子里的，至今也没有查明真相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其实只是个导火索，真正令人不得其解的案子其实早上的时候就发生了。”靳老师说道。“新娘子死了以后大家肯定要去通知新娘子的父母，他们都是一个村住着，前去通报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新娘子的父母，可是新娘子的父母根本不理睬那些人，一直到大家把新娘子的尸体抬回娘家，新娘子的父母才大惊失色。” “新娘子早就死了吧？”徐天说道。 “对，新娘子父母对警方说，新婚前夜的时候，新娘子就在家中上吊了，婚礼当天根本就没有人被新郎官接走，当警方要求新娘子父母看尸体时，那老两口连夜带着民警去墓地挖坟，结果真的把新娘子的尸体挖了出来。”靳老师说道。 “等等，那具被抬回娘家的尸体呢？”徐天问道。 “失踪了，但是村民一口咬定把新娘子抬了回去，可是新娘子的父母坚决称自己的女儿白天下葬了。”靳老师说道。 “听起来很像一个编造的故事。”徐天说道。 “不是编造的故事，这是一件有设计的凶杀案，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靳老师说道。 “关键就在新娘子的尸体，被村民抬回娘家的新娘子尸体哪去了？那么新娘子的父母带民警挖出了尸体，就代表那具失踪了的新娘子尸体应该是被人埋在墓地了，埋葬尸体这种事一个人可能做的会比较吃力，一定是有一伙人把新娘子下葬了。”徐天说道。 “大家几乎都是这么猜测的，可是新娘子的父母坚决称女儿昨天夜里就上吊自杀了，可是白天的时候所有村民都目睹了新娘子完成了婚礼，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最终民警拟出一个嫌疑人名单。”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新娘子父母说谎的几率大一些。”徐天说道。 “当时民警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新娘子的家里可不止她父母两个人，那可是个大户，家里雇的工人和杂役就有二十多个人，大家都可以作证新娘子前一天晚上自杀了。”靳老师说道。 第44章 医院的凶手案 “这不可能吧？如果新娘子的家人可以证明新娘子前一天晚上就自杀了，那么白天的时候新郎官是从哪接的亲？作为新娘子的父母，女儿在前一天夜里自杀了，第二天怎么可能会平静地让新郎官去接亲？先不说新郎官在哪接到的新娘子，首先新郎官去接亲就不太可能。”徐天说道。 “这个问题当然也有调查，新郎官一口咬定白天的时候相安无事，而且和新郎官一同去接亲的人也都可以证明。”靳老师说道。 “那么只能有一个真相，全村人都在说谎，他们在隐藏其他事情。”徐天说道。 “哼！”林医生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瞒不过徐天，你还不如直接一口气讲到重点。” “这个村子里的人在隐藏某件事情对吧？”徐天问道。 “没错，新娘子确实死了，而且确实死在了闹洞房期间，由于村民事先没有和新娘子的父母商量怎么应付办案民警，所以他们才把新娘子的死因说错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村民为何要撒这个慌？还有新娘子的父母，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徐天说道。 “因为他们要保一个人的平安。”靳老师说道。 “保杀人凶手？”徐天问道。 “对，就是杀人凶手，那个丧尽天良的新郎官父亲。”靳老师说道。 “杀人原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无从得知，当民警在新娘子父母口中逼问出真相以后很快就赶到了新郎官家中缉拿凶手，可是已经晚了。”靳老师说道。 “凶手死了？”徐天问道。 “没有，不过比死更可怕，新郎官的父亲失踪了，后来大家在新娘子的棺材中找到了他，被救出来之后，凶手对杀人过程供认不讳，可是案件并没有因此而结束。”靳老师说道。 “当然没有结束，那些人为什么要保这样一个人平安无事？这件事还没解释清楚。”徐天说道。 “这件事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查清过。”林医生说道。 “没人查清？怎么回事？”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村里人全都死了，而且死相都和新娘子一样，只在一夜间。”林医生说道。 “那新娘子呢？”徐天问道。 “失踪了，新娘子的尸体失踪了。”林医生微笑着说道。 “完了？”徐天很诧异地说道。 “没错，完了，从种种迹象中都表明是死去的新娘子屠杀了整个村子的人，但也不是所有村民都被杀了，最后有五个村民生还了下来。”靳老师说道。 “这五个村民就是嫌疑人对吧？”徐天问道。 “不，这五个村民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被送往医院治疗，就在治疗的期间，那座医院里传出了幽冥新娘的杀人事件。”靳老师说道。 “啥？故事才刚刚开始？”徐天惊讶说道。 “当然，那座医院在一个晚上死了三个人，嫌疑人就在那五个人当中，可是他们没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靳老师说道。 “您先等会再说这个问题，我就问您，为什么一定要给我讲前边那个故事？而且最后还没交代清楚凶手为什么会被全村人保护起来，最后在一片死尸中生还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又成了医院里的作案嫌疑人，这个故事未免有点太扯了吧？”徐天说道。 “等听完这个故事你就知道了，但是那五个嫌疑人全都没有作案时间，他们也没有作案的条件，可当时医院里只有那五个嫌疑人在场，其他被谋杀的三个人分别是值班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个打更的老大爷。”靳老师说道。 “那是一家私人医院或是乡镇医院吧？”徐天问道。 “是乡镇医院，所以几乎没有住院的病人，平时一般只有待产的孕妇会住院，碰巧那时候没有待产的孕妇，所以医院里只有那五个受伤的人，由于夜间医院是密封的状态，且没有任何门窗遭到破坏，所以民警把那五个嫌疑人锁定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他们为什么又被排除了嫌疑？”徐天问道。 “说来这事也巧，正好在案发那天医院外面有一个开货车的司机溜进了医院，也碰巧那个货车司机拉着一整车的DV机，货车司机偷着拆了一台DV机，他把整个作案过程全都录了下来。”靳老师说道。 “杀人的该不会是新娘子吧？”徐天脊背突然冒了一股凉气。 “那段录像视频我看了不下一百次，可最后仍然无法指认凶手。”靳老师说道。 “这是为什么？”徐天问道。 “因为那五个生还的人都是男的，然而货车司机拍摄到的杀人画面确实是一个女人在行凶，而且那个女人的容貌和新娘子非常相似，整个视频就像是一个短篇恐怖电影，一个穿着嫁衣的新娘子在医院杀死了三个人。”靳老师说道。 “那新娘子应该杀死的人也是那五个生还的人啊！为什么要杀死医生、护士和打更的大爷呢？”徐天问道。 “算你问对了，根据事后民警的调查，那名被杀死的医生曾经给新娘子接生过。”靳老师说道。 “接生？新娘子在结婚前坏过孕？”徐天问道。 “孩子是新娘子在外面上学时和恋人所生，但是孩子生下来以后被护士抱走了。”靳老师说道。 “那名护士被什么人给收买了吧？”徐天问道。 “是被新娘子的父亲收买，然而那名护士把孩子交给了打更的老大爷，最后老大爷连夜赶着驴车把孩子送走了，这就是那三个死者和新娘子的关系。”靳老师说道。 “那个货车司机呢？他的嫌疑也很大，为什么他能拍摄到全部作案过程？这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而且十五年前是二零零二年，那个年代买一台DV机是很贵的，而且一车的DV机拉到乡镇也不太靠谱。”徐天质疑说。 “关于这个问题，警方当然也有想到过，但是那个乡镇就是在国道旁边，货车路过那里是很正常的。”靳老师说道。 第45章 死无对证 “后来呢？这就是案件的全部吗？”徐天问道。 “并不是，如果这就是案件的全部，那警方拘捕货车司机就能调查清楚。”靳老师说道。 “又发生什么事了？”徐天问道。 “货车司机后来送完货之后把DV拍摄到的内容连同一封信寄到了电视台，索性接收信件的电视台是个负责任的公司，他们把信件交给了警方，等警方沿着货车司机的身份信息找到他时，他在自家的床上死掉了。”靳老师说道。 “重要的证人死了，那么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法医的检测结果是因为过于兴奋导致的心脏聚停，货车司机生前有过那方面的行为。”靳老师说道。 “这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徐天推测说。 “警方也这么怀疑过，可是经过警方的多方面调查，最后把嫌疑人锁定在一个舞女的身上，是舞女，不是陪酒女。”靳老师说道。 “您着重交代这一点是为什么？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玄机吗？”徐天问道。 “因为那名舞女和死去的新娘长相一模一样，且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DNA吻合度连百分之一都没有。”靳老师说道。 “再生人？”徐天说道。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接触到执年太岁，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就是再生人。”靳老师说道。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您是想表达再生人从十五年前就开始出现了吗？”徐天问道。 “我说的这件案子和再生人没什么关系，你继续听我讲就是了。”靳老师点燃一支香烟继续说道。“被警方搜查到的那名舞女没有招认犯罪的事实，但是她招认了货车司机死亡当天确实在货车司机的家里陪伴过他。” “惊悚的事情是不是要发生了？”徐天说道。 “哼！你的感觉总是对的，没错，警方在货车司机家里勘察到的指纹不是舞女的，而是那个死去的新娘的指纹。”靳老师说道。 “新娘没有死，只能这么去认为了。”徐天说道。 “你这是普通人的判断，可是新娘确实死了，但是新娘的指纹出现在了一千五百公里以外货车司机的家中，而新娘的尸体早在货车司机死亡的三天前火化了，是由多名民警监督的火化，这一项绝对没有出任何问题。”靳老师说道。 “舞女出现在了货车司机的家中，但是货车司机家中却检测到了新娘的指纹，舞女和新娘的长相一模一样，她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在货车司机家中有检测到舞女的指纹吗？”徐天问道。 “没有检测到，所以在这件案子传到民众耳中的时候就变成了新娘借尸还魂的传说，更为巧合的是，在货车司机死亡三个半月之后，舞女在表演的时候突然暴毙，死因也是心脏聚停。”靳老师说道。 “这就不能被认定为巧合了吧？”徐天说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巧合，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谁都找不到凶手的线索，不过在舞女死亡的当天，曾经在新娘屠村时生还的那五个人出院了。”靳老师说道。 “那五个人应该会被转移到县医院或者市医院，他们的家乡已经没人了，应该会被安排新的住处吧？但肯定不会把他们安排到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那五个人后来全部都出现在了一千五百公里以外，也就是咱们的东安市。”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货车司机是东安市人？那么发生新娘案件那个村庄在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东北的一个村庄，大概在奉天北部。”靳老师说道。 “那是我的家乡，小艾，你听说过这件案子吗？”徐天问道。 “我没听说过，也没听村里人说过，应该不是咱们村子附近发生的案件。”小艾说道。 “你们没有听说过很正常，这就是整个案子的经过，除了在村子生还的那五个人以外，其他涉案的全部人员都死了，而且货车司机和舞女的死因都是心脏聚停，法医没有在他们的尸体中检测到任何药物成分，尤其是舞女死亡的地点，是在演出舞台上，这更能让人确信舞女是心脏的原因导致死亡。”靳老师说道。 “但是后来被怀疑到的凶手只能是那五个生还了的人，可是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就是案件的为难之处吧？”徐天说道。 “没错，他们五个人虽然之后都来到了东安市，但货车司机和舞女死亡的时候他们都还在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地方，他们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靳老师说道。 “不对，这件案子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货车司机和舞女身上，首先村民为何要帮助新郎的父亲隐藏杀死新娘的事情，其次就是已经死去的新娘不会参加屠村，再有就是死去的新娘更不可能会出现在医院去杀人。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新娘在医院杀人的画面被货车司机拍摄到了，就好像货车司机专门去给那五个生还的人作证似得。”徐天说道。 “可是最后死无对证，如果生还的人只有一个，那么我们可以想办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可是偏偏生还的人有五个，而且他们还真的都受了伤，最后即使他们有杀人的动机也无济于事，因为货车司机所拍摄到的录像就是最好的证据，那五个人没有参与任何案件，反而他们是受害者。”靳老师说道。 “那五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已经联系不上了，因为他们不可能有杀人的机会，所以警方无法对那五个人进行批捕，现在时过境迁，想要找到他们虽然也不难，但是找到他们了又能怎么样？我们手里仍然没有他们作案的证据。”靳老师说道。 “那五个人很可能参加了屠村，这一点警方不会没有过考虑吧？”徐天说道。 “你和当年的老陈一样，这个想法是当年老陈提出来的，可是很快就被否决了，因为那五个人当年都还是没有成年的少男少女，而且他们身上受伤严重，因此被排除了作案的可能性。”靳老师说道。 第46章 无坚不摧 “所有案件都不可能存在无解，一定有个真相存在。”徐天说道。 “这个道理我们所有人都明白，可是这件案子的蹊跷程度完全超过了一般的案件，新娘死后为什么指纹会出现在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货车司机家？还有舞女明明自己都承认去过货车司机家，但是警方绝对没有在货车司机的家中勘察到舞女的指纹，这一点根本就是无解。”靳老师说道。 “那么舞女和货车司机的关系是什么？您之前刻意强调过舞女不是陪酒女，他们之间应该不是金钱交易那种关系吧？”徐天问道。 “他们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老套的狗血故事，就是当年货车司机追过舞女，然而货车司机并没有得手，后来舞女的人生也不完美，然而货车司机也并没有逆袭成为高富帅，他们两人可以说命运都不是很好，在案发前一个月他们偶然相遇，就谈起了恋爱，事情就这么简单。”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偶然相遇，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背后的凶手一定想要杀死那些死去的人其中的某些人或者某个人，这件案子的凶手是一个逻辑非常谨慎的人。乡村的婚礼也好，货车司机和舞女的相遇也好，一定有人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货车司机会拿着DV拍摄到医院的案发全过程就是最好的证据，要不然一个货车司机怎么可能在乡村的医院歇脚？而且您讲述案件的过程中没有提到过货车司机的货车出了故障，整件案子只有这一个不合情理的地方。”徐天说道。 “你说的非常好，这也是当年专案组成员想到过的细节，可是没人查到究竟是谁策划了整件案子，甚至警方调查了所有涉案人员的背景，当然也包括每一位死者，最后还是没有追查到任何可能作案的嫌疑人。”靳老师说道。 “凶手一定和货车司机认识，要不然就是舞女，凶手熟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知道他们两人同在东安市。还有就是凶手肯定知道出现幽冥新娘的村子，整个婚礼的细节凶手都可能知道，还有就是凶手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一切人际关系，新郎的父亲杀死新娘以后能让所有人，包括新娘的父母都包庇凶手，这里面一定有还有个故事，然而凶手对这个故事非常清楚。”徐天说道。 “侦查组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这个想法的背后要调查的人实在太多，货车司机和舞女当年的高中同学和老师都在调查的范围内，可最后警方追查了每一个人以后都没有发现有作案可能性的人，然而接下来要追查的就是是货车司机和舞女的高中校友了，这个追查的人数实在太多，而且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查的到。”靳老师说道。 “没错，因为货车司机和舞女都已经死了，他们俩有可能当年上学的时候认识某一个其他班级的人，这个人就可能是凶手，但是这个人也可能不是和他们同年级的人，也可能是某一个校外人员，这都说不准，先不说货车司机和舞女都已经离世了，就算他们还活着，也可能追查不到凶手。”徐天说道。 “最后只好放弃这个案子，也就成了悬案，不过现在案子还没过法律追诉期，但是现在想要翻案也几乎没有可能性了。”靳老师说道。 “我有一个假设，如果我是凶手，那么我会通过什么途径去打听到货车司机和舞女呢？而且我们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围绕着货车司机和舞女去探寻线索，其实也有可能是凶手探听到了一千五百公里以外山村的事情，反正山村的案子也好，医院的案子也好，或者东安市的案子也好，这三起案子一定有凶手所指的地方，或者说凶手和这些人都有深仇大恨。”徐天说道。 “医院的案子还好，三个死者都和新娘有一些联系，但是货车司机强行出现拍摄医院的案发过程让人觉得最为可疑，还有那个和新娘长相一样的舞女，这些事情综合起来以后其实每个人都没有完全和案件脱离干系。”靳老师说道。 “如果现在咱们手上没有其他事情，我一定会亲自理清这个案件。”徐天说道。 “不过现在这个案件也只能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来讲一讲了，这是一个绝对无解的案件，这背后需要大量的走访调查，可是最后调查完毕也不一定能调查出线索，凶手的严谨逻辑和所有涉案人员的死亡都把这件案子推向了悬案。”靳老师说道。 “我倒是不觉得，咱们还有那五个在屠村时生还的少男少女可以询问，他们之所以会生还也绝对不会是巧合，这一点您心里也非常清楚吧？”徐天说道。 “没错，我相信他们的生还不是巧合，有可能他们知道什么内幕，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某一个人知道什么内幕，更有可能是凶手不想让他们死，这些都是说不准的，想要调查这些事情也并非易事。”靳老师说道。 “这件案子确实能让人提起兴趣来，看似无坚不摧的严谨案件，这中间也不是完全没有不合理之处，可是货车司机和舞女被灭口以后就等于封住了突破口，凶手的高明之处显而易见，但是我坚信，没有无坚不摧的案件，突破口一定存在，就在那五个生还的人当中。”徐天说道。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扬琦在一边流着满头大汗抱怨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起干嘛？” “奇怪，这里又不热，我们还要转移注意力来御寒呢！你为什么满头大汗？”徐天问道。 “因为你们讲的故事太蹊跷了，而且当年在那个村子生还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幕，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生还的五个人就是突破口，可是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暑假我跟着表哥和他的四名同学去了那个村庄，最后我们只有五个人生还了，家住那个村庄的一个同学遇害了，我们五个外人生还了，就是这么简单。”扬琦说道。 第47章 严谨 “你参与了当年那件案子？不会这么巧吧？”徐天怀疑说。 “我也不相信你们竟然把案子娓娓道来，可是当年我确实经历了这件案子，不过我并没有受伤，因为当时我年龄小，在表哥他们住进医院之后我就被送回家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媒体依然报导了住院的是五个人。”扬琦说道。 “你对当年的案子还有记忆吗？”徐天问道。 “没什么记忆，那时候我才五岁，我表哥也才十二岁，而且我记得当年带我回到那个乡下的人是我家的一个司机，后来那个司机也杳无音信了。”扬琦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当初是七个人回的乡下？司机加上一个在村子里遇害的同学，还有你，剩下你表哥和其他三名同龄孩子。”徐天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送我们去的那名司机并没有进村，他把我们送到当地县城，后来村子里来人把我们接走了，后来司机就回去了，可是我回家以后并没有见到过那名司机，我曾经也问过家人，可是家里人只说他辞职了。”扬琦说道。 “这件案子不会那么巧吧？我怎么觉得靳老师和林医生今天说的话好像剑有所指呢？”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早就查出来扬琦参与了当年那件案子。”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那您刚才是故意在扬琦面前提起那件案子的吗？”徐天问道。 “没错，而且那件案子牵涉过的人直到两年前为止还在警方的调查内，但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靳老师说道。 “好吧！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我想知道当年在那个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扬琦这个样子，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怪他，毕竟当时他才只有五岁。”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我也很想不通，为什么让只有五岁的扬琦和表哥去乡下？而且那里还是扬琦表哥的同学的老家，这有点说不通吧？”徐天问道。 “当年是表哥的学校有个下乡体验生活的活动，而且当时年幼的我正好寄养在表哥家，我记得那个夏天父母都出国了，我就被送往东安市表哥的家里。”扬琦说道。 “可是十二岁的孩子就能组织大家回自己家乡吗？当时大家都没有成年，恐怕每个孩子的家长都不会轻易让孩子跟着去乡下吧？”徐天质疑说。 “这个问题警方已经调查过了。”靳老师说道。“那个组织大家回到乡下的孩子是班长，其实那个村子也只是他的老家，他们一家人早就在东安市生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那几个孩子的家人都接受过调查，全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个扬琦家的司机呢？调查过了吗？”徐天问道。 “很遗憾，那名司机其实是警方的人，百分百没有问题。”靳老师说道。 “警方的人？卧底？”徐天问道。 “是这样的，因为当时扬琦的父亲涉嫌一起特大洗钱案，警方派人卧底到他们家当司机，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发现扬琦的父亲和那起洗钱案脱离了干系，最后在那名卧底警员即将离开杨家时，做了最后一次护送扬琦他们的司机，之后卧底警员就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靳老师说道。 “要不要这么狗血？这剧情简直把凶手推到无形之中了。”徐天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在就是找不到凶手。”靳老师说道。 “那么屠村的痕迹呢？在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总该会留下很多杀人的痕迹吧？”徐天问道。 “痕迹倒是有，不过村子里到处都是新娘的血手印，每一户被害者的家里都有勘察到新娘留下的指纹，总之杀人凶手的线索全都被安在新娘的身上了。”靳老师说道。 “所有案件才被称为幽冥新娘杀人事件，因为新娘死后才发生了接下来的凶杀案，而且从屠村到医院，再到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东安市货车司机和舞女死亡时间，新娘全都被牵涉了其中，村子里和东安市勘察到了新娘的指纹，而镇上医院直接被货车司机录下了新娘作案的全过程。”徐天说道。 “怎么样？在你心中是否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呢？你觉得幕后凶手会是什么人？”靳老师问道。 “从所有的迹象上来看，凶手就像真的不存在一样，显然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已经死亡的新娘身上是凶手设计的陷阱，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鬼魂，至少我是不相信鬼魂言论的，我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有个凶手设计了这一切。”徐天说道。 “你这完全是废话，你所说的这些推断，警方全部都有推断过。”林医生说道。 “那么最后警方还是搁置了这件案子，成了悬案。”徐天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谁也查不出真相，你现在不也是一样吗？在这里分析了这么多，还都是警方分析过的言论，你也查不出真相。”林医生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在扬琦被送回家之后，留在医院里治疗的人到底还剩几个？”徐天问道。 “五个，这是警方已经查询到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少了扬琦以后不是应该剩下四个孩子吗？第五个人是谁？”徐天问道。 “第五个人是医院里原本就在住院的病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警方调查了之后发生那个人和案子没有关系，但是新闻媒体的报导有误，记者采访的时候听警方说生还了五个人，但是警方为了保护年幼的扬琦，没有把扬琦的行踪透漏给记者，所以记者看见医院里面有五个病人的时候，就误以为那名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也是生还者之一。”靳老师说道。 “这样的细节竟然都调查清楚了，看来警方确实很认真地调查了这件案子，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解开真相的突破口，因为这件案子实在太严谨了。”徐天说道。 第48章 侦探的推理 “我给你讲述这件案子不是听你说这些奉承话的，我是想听你的推论，你觉得这件案子的突破口在哪？还有真凶到底是什么人。”林医生说道。 “如果林医生这么问的话，那我就只好当着你的面推论一番了。”徐天憋着一股想扇林医生的劲说道。 “那你说，然后我也说说我的推论，看看咱们俩谁的推论更贴近一些。”林医生说道。 “首先我认为死在东安市的货车司机和舞女只是牺牲品，原因是凶手为了灭口。不过那个舞女和新娘的长相一模一样这样的说法，我需要得到证实。”徐天说道。 “这个基本上可以证实，我看过案宗，里面有舞女和新娘的照片。”靳老师说道。 “那么这件案子就非常显眼了，和执年太岁脱离不了干系，不过最多执年太岁只是帮着凶手出了谋杀计划的主意，这背后一定还有个实施谋杀计划的凶手存在。”徐天说道。 “很不错嘛！不过这种事情警方也早就有推论了。”林医生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找出真凶的问题了，整个案件的重要环节就在货车司机录像的医院里，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发生三起直接了当的谋杀呢？原因应该是凶手想让大家知道，作案的人是已经死去的新娘，所以我认为医院的案子也是凶手为了脱离干系的一个环节，凶手的意图也不是医院。”徐天说道。 “有理有据，警方也早已断定凶手目的就是为了屠村，这才是凶手最想做的。”林医生说道。 “没错，但是在屠村之前还有两个重要的环节，一个是新娘的死，另一个就是村民集体保护杀死新娘的凶手。”徐天说道。 “这也是废话，你挑重要的说。”林医生说道。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凶手利用货车司机把报案信寄给警方，等警方进入调查的时候，屠村已经完成，整个案件的设置也已经完成，所以整个案件都是在为屠村做准备。剩下的就是我们要解开为什么在多个案发现场都留下了指认新娘的证据，医院里面就没有必要多加重复了，货车司机应该和舞女联手帮助凶手完成了计划，在医院里行凶的人应该是舞女假扮的新娘，这一点你们没有异议吧？”徐天说道。 “当然没异议，除了舞女假扮新娘以外，没有其他解释了。”靳老师说道。 “接下来就是在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东安市，等货车司机把录像和报案信寄出去以后，货车司机先行死亡了，不过当时舞女并没有死，我相信警方也一定提审过舞女吧？”徐天问道。 “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舞女必然要接受提审。”靳老师说道。 “可是警方并没有审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后释放了舞女，但那时候村子里也已经发生了屠村事件，远在一千五百公里外的舞女不可能是凶手，所以警方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舞女身上，这也是导致了舞女三个月以后死去的原因。”徐天说道。 “我不觉得这是警方的错。”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明白，警方没有错，因为舞女确实不是凶手，她只是被利用过的一个棋子，但是舞女曾经和货车司机在医院行凶的事情是必然的，但是这里面也出现了一个疑问，当年警方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舞女就是医院杀人的凶手吗？”徐天问道。 “当然想到了，可是没有证据，警方也无可奈何。”靳老师说道。 “很好，警方肯定也调查过货车司机的行驶路线，以及那辆货车的情况，我觉得舞女不可能是跟着货车司机去到村子里的，舞女很可能是自己乘车赶到东北乡镇的，那么就必须要调查舞女的乘车资料。”徐天说道。 “当时二零零二年铁路还没有施行火车票实名制，所以这条线索很难查证。”靳老师说道。 “那我觉得舞女也应该有其他的不在场证明，不然警方绝对不会放过她。”徐天说道。 “你说对了，确实有其他证明，舞女在案发那几天一直在上班，警方查询过她的工作单位，也走访了她的同事，最后她的同事都可以证明舞女确实在那几天留在了东安市上班。”靳老师说道。 “这里面就有问题了，突破口就在这里。”徐天说道。 “你说对了！舞女的同事在集体撒谎，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靳老师突然恍然大悟。 “是什么人能让舞女的所有同事帮她圆谎呢？还有舞女死在舞台上的事情，真凶已经非常明显。”徐天说道。 “舞女的上司，只有那个人能让同事为舞女撒谎。”林医生说道。 “而且舞女的上司很可能和舞女的关系非常密切，那个上司知道舞女的过去，货车司机的事情他知道，只要从舞女口中探听出货车司机平时送货的路线就能知道他能路过哪里。”靳老师说道。 “然而货车司机路过的地方正好是舞女的上司需要作案的村子，整个案件的突破口就打开了。”徐天说道。 “当年案宗里有那个上司的记载，是一个比舞女大五岁的男子，可是他的出身和东北没有关系啊！等等……难道说……”靳老师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问题还是要追寻到新娘的身上，那个新娘是大户人家，为什么会下嫁到村子里的穷人家？而且新郎的父亲还是能被全村保护的人，那就说明新郎的父亲在村子里名誉非常好，至少他应该是个为村子做过很大贡献的人，所以新娘的父母才会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徐天说道。 “为什么要让女儿下嫁？只能有一种情况能解释的通。”靳老师说道。 “因为新娘可能不是清白之身，新娘之前可能和别人谈过恋爱，并且新娘把她自己交给了那个恋爱对象，在当时那个年代的农村发生这种事，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林医生说道。 第49章 无解的悬案 “你们两个别着急下结论，当年舞女的上司被警方调查过身家背景，那个人可是没有被查出来有问题。”靳老师说道。 “没有查出来不代表他没问题，我想他应该没有去往东北的时间和记录对吧？”徐天问道。 “确实没有，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也说不定，但是如果他下令让舞女的其他同事帮着一同说谎，这个设想有点不现实，毕竟他要操控那么多张嘴，难免会有人出差错，只要有一个人在警方面前说漏了嘴，他可就玩完了。”靳老师说道。 “如果想让每个人都乖乖去说谎，又不害怕有人说漏了嘴，那么那个人很可能掌握着每一个属下的命运，不过这么说也有点差强人意，确实这里面不可能有人会完全听从他的命令，很可能有人不怕他！可是推测到这一步，这个突破口是最有可能成为破案关键的。”徐天说道。 “我也觉得这个突破口很关键，这一次我站徐天这边。”林医生说道。 “你们两个太天真了，你们以为当年警方不会想到这一层吗？警方可不止对舞女的上司一个人进行过调查，包括其他多有和案件可能有关系的嫌疑人，警方都进行调查过，最后都调查了一圈之后，剩下那些调查起来极为困难的嫌疑人分支，警方才收手。”靳老师说道。 “那么想让那些舞女的同时说谎的人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徐天说道。 “只要让他们不说谎就可以了。”林医生说道。 “没错，这是极有可能的，只要那个人让舞女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从来没有离开过东安市就可以。”徐天说道。 “我说你们真是太笨了。”小艾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你们别忘了货车司机交给警方的录像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 “对了，那份录像里面有拍摄到医院的外景吗？”徐天问道。 “你这个疑问警方也有想到过，小艾是觉得货车司机给警方邮寄的那份录像可能是以前拍摄的，也有可能录像所拍摄到的不是当地医院的实景对吧？”靳老师说道。 “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吧？”小艾说道。 “录像里面确实没有拍摄到医院的外景，当时录像里面的光线确实有点暗，不过警方把录像里面的场景和医院里面的场景进行对比之后，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如果录像的拍摄地点不是在医院，那么想要打造一个医院内部的场景是有很大难度的。”靳老师说道。 “比如壁画，角落的一个垃圾桶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很有可能露出破绽。”徐天说道。 “当时警方比对录像和医院的时候因为一个盆栽确定了录像就是在医院里面拍摄的，那个盆栽是当地一种野果子，而且还是东北夏天特产的野果，录像里面的盆栽和医院实景的盆栽非常相似，可以说完全一样，也包括盆栽里面洒落的烟灰，所以警方才最后才下了结论。”靳老师说道。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这个案子还真就是无解，我们推理出来的舞女上司作案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很大漏洞，如果我们解不开新娘死后为什么会在医院中行凶杀人这件事，那么所有问题可能都不好解开。”徐天说道。 “没错，舞女没有在案发时间段离开东安市的证据，那么也就不存在是舞女在假扮新娘行凶，这个设想已经被推翻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还是要围绕医院发生的命案去切入案情。”林医生说道。 “好了，这件案子被列为悬案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没有案宗和当年涉案人员的参考下，想要凭空找出这个案件的漏洞是非常困难的，天色也不早了，我觉得咱们可以轮流休息一下。”靳老师说道。 徐天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此时窗外的暴风雪依然在肆虐着这座岛，而且丝毫没有减小。 老旧的客房门时而被狂风吹得吱吱作响，冷风一直在灌进来，这个时间徐天竟然感觉到有些疲惫。 “你是困了吗？”靳老师似乎看出了徐天的两个眼睛在上下打架。 “是有点，不过房间和尸体睡在同一个房间，我还是不想尝试这种恶趣味。”徐天说道。 “你就趴在这张饭桌上原地休息吧！小睡一会没有大碍。”靳老师说道。 徐天已经没有回应靳老师的力气了，紧了紧衣服趴在了饭桌上打起盹来。 在徐天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停下对刚才那件悬案的思索，这种无人能破解的悬案对徐天这种爱好推理的狂热分子来说是最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事。 “别想了，这个案件不是你的。” 徐天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 面对徐天的突然愣神，靳老师和林医生也有些懵了。 “你又看到什么幻象了吗？还是又做噩梦了？”靳老师问道。 “刚刚有人说话吗？”徐天问道。 “那你又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吧？安心睡吧！这里没有其他人。”靳老师说道。 “刚刚我根本没有睡着，有个声音告诉我别想了，这个案件不是我的，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徐天说道。 “可能是你在一瞬间睡着了，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你就安心睡吧！”林医生说道。 “不对，有人说话，我听得很清楚。”徐天说道。 “可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我们都说得很明白了，你也不要无理取闹了。”林医生说道。 大家不相信徐天的话，再争论下去也是没用的，不过现在徐天的困意已经彻底消除了，在这一天当中发生了太多事情，昨天晚上才刚刚到达这个草岗村，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仓促，这种快节奏的生活让徐天有些麻木了。 不过只要能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徐天相信一定能找出执年太岁，现在徐天已经有了揪出执年太岁的理由，为了查清楚思彤的身世，也一定要找出执年太岁。 第50章 身边的威胁 “啊哈哈哈……” 小姐姐的诡异笑声一直回荡在徐天的脑海里，这一次徐天又梦见上次那个带着自己的小姐姐了。 就在徐天清醒了的那一刻，房间里面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徐天感觉身边像是有陌生人似得。 此时徐天埋着头趴在饭桌上，房间的门似乎也已经被打开了，可是屋子里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徐天只是感觉到有些阴冷。 徐天看见桌子下面有两双脚，那不是靳老师和林医生的，这两双脚穿着复古高跟鞋，是两个女人坐在了徐天的身边。 那两个女人的脚还在不停地抖动，她们好像正在徐天的两侧侍奉徐天似得。 “谁？”徐天猛然醒来大喊道。 可是等徐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旁边那两个人却是林医生和靳老师。 再看看他们的鞋子，复古高跟已经不见了，这时候徐天又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以前发生过的那种不好的状态又回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坐在我身边？”徐天问道。 “屋子里这么冷，坐在一起才能取暖，如果你能像小艾那样肆无忌惮，我们也不用给你守夜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看见小艾已经躺在土炕上了，这时候在土炕旁边的角落里躺着三具尸体，小艾睡得倒是香甜，这一点让徐天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是做不来。”徐天喃喃说道。 “那是你还没有接触太多尸体，再过几年你就会习惯了，你做这行还不足一年吧？”林医生问道。 “你是在贬低我吗？我只是不想和尸体睡在一个屋子里，我并没有惧怕尸体。”徐天辩解道。 “在心理医生面前你最好还是不要装模作样，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早就看透了。”林医生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徐天问道。 “瞧你问的，我能把你怎么样？现在咱们可是盟友，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把你得罪了。”林医生说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说几句？现在已经到深夜了，我想安静度过剩余的黑夜，你们要是累了，就赶紧休息，不要在我面前拌嘴。”靳老师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现在的你可不比从前了，你说的话我也没必要完全照做。”林医生说道。 “那么你想表达什么？要在这里与我吵架吗？”靳老师说道。 “你们还知道其他悬案吗？”徐天问道。 “悬案不能说太多了，这本来就是警方的秘密，告诉你一个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得寸进尺。”靳老师说道。 “像靳老师这么有原则的人，一定不会把警方的秘密告诉我的，刚才你们对我说的悬案，可能已经快要告破了吧？”徐天问道。 “确实已经有人在重新整理案情了，不过能不能翻案还不知道，而且咱们现在也只能是闲暇时间来说一说那件案子，你可不要忘了咱们是在干什么，不要一头扎进悬案中拔不出来，那不是你应该去想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见识一下那位破案的人是如何翻案的。”徐天说道。 “我从你的话里听到了很不爽的态度，你是在嫉妒人家吗？”林医生说道。 “你就不要随意揣测别人了，现在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没有解释清楚，竟然还对我们发出质疑，我对你也是无可奈何了。”徐天说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啊！难道你们不信？”林医生说道。 “你觉得你说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可信的？在李家村的时候我们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如何让我们相信？”徐天说道。 “可是我也帮了你们不少啊！要不是我引出了犬神，你们到现在也看不清真正的犬神是什么样。”林医生说道。 “你说什么？你引出了犬神？”徐天听到林医生的话，顿时大惊失色。 “犬神就是我引出来的，不过很遗憾，我没能抓住它，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个比房子还高的犬神经过了李家村的主街道，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当时在哪个房子里。”林医生说道。 “这么说，你也看见犬神了？”徐天问道。 “我当然看到了，那么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不到。”林医生说道。 “那么你知道犬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徐天问道。 “这还勇说？肯定是人为搞的鬼，不过我并没有找出犬神的破绽，看起来那就像是一个真的巨型犬一样。”林医生说道。 “好吧！既然悬案分析不出来，我们可以把之前经历过的李家村案件分析一遍，还有八个小时我们才能离开这里，正好整理一下犬神的案件。”徐天说道。 “在李家村死亡的那些人当中没有找到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准确来说，李家村的案件是没有嫌疑人的，至少杀人凶手没有和我们产生交集。”靳老师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你们所见到的李家村和我所见到的李家村可能不一样。”林医生说道。 “那么你见到的李家村是什么样的？”靳老师问道。 “我和李家村的女人们有些交集，你们还记得被塞进棺材里面的事情吧？你们以为是谁救了你们？”林医生说道。 “你说到棺材，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来，在我们躺在棺材里面即将被推进大海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在敲打棺木，那个敲打棺木的节奏和之前在旅馆里面敲门的声音很相似。”徐天说道。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我们登岛以后不可能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中，执年太岁肯定会派人盯着我们，要不然我们的行踪他怎么知道？”林医生说道。 “可是我感觉身边好像就有人在盯着我一样。”徐天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们吗？这样可是不对的哦！”靳老师说道。 徐天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棺材里面自己差点淹死在海里，等醒来以后徐天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从棺材里面逃出来的画面。 第51章 我是谁 是谁偷走了徐天身上的笔记本？这个问题是徐天一直都想不通的，刚开始徐天怀疑过是村民，但是被推进海里的前一天晚上李素清刚刚给他们看过笔记，如果是村民偷的，那么李素清完全没必要给他们看笔记。 现在徐天心里有很多疑问，包括靳老师和林医生讲述的悬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会把这样的案子讲出来？而且现在有人着手侦破悬案了，那个人是谁也不肯说。 “你又在想什么？不会又觉得我们在害你吧？”靳老师说道。 “天色不早了，靳老师不休息一会吗？”徐天问道。 “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要不然再进来几个陌生人，我怕你们招架不住。”靳老师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有人来了吧？如果有人想害死我们，那我们绝对逃不出这里。”徐天说道。 “你倒是很想得开，真正的危险一直在我们身边，你心里也非常清楚，现在这暴风雪之夜对我们来说过于平静了，这种平静绝对不是好兆头。”靳老师说道。 “我也觉得这一夜应该发生点什么，不然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来就没有意义了，可是现在我们身边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从夜晚降临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太多事情，还有白天发生过的案子，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徐天说道。 “少的东西是案子从早上就开始发生了，你是觉得案子发生的太早了吧？”靳老师说道。 “不，有哪里不对，即使这是个侦探游戏，咱们的舞台也未免太小了点，我记得咱们早上走出陈家古宅之后就没见过多少村民，而且无论是陈家还是方家，这两个大户人家里面的人太少了，完全不像是大户人家应有的样子。还有这里的人很像旧社会时期那样称呼，有种很大的违和感，即使用这个村子脱离社会来说，未免也有点牵强。”徐天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靳老师问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徐天说完就跑了出去。 徐天直奔娇娇的房间，当徐天翻找娇娇的衣柜时，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不见了。 而且娇娇的房间好像没有通电一样，徐天尝试着按了墙壁上的开关，可是房间里面的灯却没有亮起来。 这个房间也没有供暖，徐天用手机照着墙根，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地暖的水阀。 徐天记得白天时东子曾有意透露过这个房间是娇娇的临时住房，可是再怎么临时，娇娇也不可能睡在一个冷屋子里吧？ 还有笔记本电脑为什么会丢失？是什么人干的？徐天在心里产生的怀疑只有那台笔记本能解答，可是现在笔记本却不见了。 “什么人？” 徐天突然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在看向屋子里面，可是当徐天发现人影时，那个人影马上就移开了。 等徐天追出去的时候，窗外只有一排还没有被暴风雪淹没的脚印。 这排脚印比较娇小，是女人的脚印，而且刚才徐天看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那个身型是徐天永远都忘不了的人。 有必要追过去吗？徐天在心里判断着，就算追过去，能见到那个人吗？ 通过以往的经历，徐天觉得没有必要追过去，但是现在徐天非常想和那个人谈谈。 徐天用手机照着四周，这时候客房那边突然传来喊叫声，这个节骨眼靳老师和林医生可别找事！ 虽然徐天心里这么想，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客房跑了去。 刚一进门，只见靳老师和林医生还是像刚才那样坐在饭桌旁，小艾还在呼呼大睡，扬琦也靠在墙角睡着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又看见什么人了吗？”靳老师问道。 “刚才林医生有跟着我去吧？为什么把我叫回来？”徐天走进门说道。 “你不会又吃错药了吧？我们可没有叫你回来。”靳老师说道。 “我不会听错，刚刚这边有个人喊了很大一声，在暴风雪中都能听得很清楚，我的判断力还没有下降到连声音都辨别不出来。”徐天说道。 “那你想做什么？”靳老师沉下脸问道。 “我明白了从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诡异事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侦探游戏，而是人为的凶杀案。”徐天走到靳老师身边说道。 “那你现在的态度是在怀疑我吗？”靳老师说道。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靳老师，但是咱们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个杀人凶手存在，若不是靳老师，那就是小艾和扬琦之间的某一个人。”徐天指着被冷风吹醒的扬琦说道。 “你怀疑我是凶手？”扬琦坐在墙角斜眼看向徐天说道。 “在李家村的时候你是所有案件的见证人，你跟我们一起行动，和我们一同看见了犬神，然而你为什么会和小艾一同登岛，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对我们解释得太过清楚，我也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徐天说道。 “哼！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我？不过我可没有时间作案。”扬琦说道。 “那么现在屋子里陈帆和陈婆的尸体还在，我们来验尸吧！这两具尸体会告诉我们一切真相。”徐天说道。 扬琦没有做声，徐天迅速开始对陈帆进行验尸，现在的徐天就像发了疯一样，他的动作非常娴熟，就好像很熟悉验尸这一套似得。 可是徐天心里很清楚，他不懂医学知识，可是为什么当他自己摸到陈帆尸体的时候会那么娴熟呢？ 当徐天把陈帆的尸体展露出来以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不，我不会验尸，这是为什么？”徐天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别自欺欺人了，你不仅是个破案天才，你也懂得验尸的技巧，一百年前的你，不就是做这个行业的吗？” “谁？谁在说话？”徐天回过身大喊道。 可是徐天的身后根本没有人，只有一扇敞开的房门，外面还在下着暴风雪，就在这时，徐天隐约看见暴风雪中有个人影朝客房走了过来。 第52章 那一天 那个人越走越近，徐天的心里愈发紧张，当可以看清楚那个人的轮廓时，徐天徐天跑到门口将门关了上。 …… “你怎么才回来？方司令那边怎么样了？”一个长相和思彤一模一样的人问道。 徐天还在纳闷，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刚刚从外面走进来一样，刚才徐天明明记得自己跑到门口把门关上了。 还有这个和思彤一样的女子，她身上穿着徐天曾经在幻象里面看到的那身粉色复古大衣，她的头发盘了起来，打扮和民国的女人很相近。 “你认识我？你是思彤吗？”徐天试探着问道。 “你又来了，刚刚出去两个时辰就不认识我了？我问你话呢！方司令那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有去过方司令的家，这是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这里是我家啊！你究竟在说什么鬼话？明天你带不带我走？” “我……你家？你姓陈吗？” “你改变主意了是不是？你要把我留在这座岛上。” “我没有，现在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究竟在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如果你已经决定不带我走，那我就留在这里。” “思彤……” “你又叫那个名字，每次问你都不说那个名字是谁，既然你忘不了以前的女人，你何苦要来招惹我？” “不，你先不要说其他的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是何年何月？” “一九一七年十二月十日，你是不是糊涂了？” “什么？这是一百年前？那么我？” 徐天突然头痛欲裂，眼前的视角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 “你没事吧？”进来时扶住快要摔倒的徐天说道。 “靳老师……为什么是你？”徐天捂着脑袋说道。 “又来了，刚刚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我要把门打开了，你没有意见吧？”靳老师说道。 “等等，外面是什么人？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了。”徐天问道。 “外面没有人，但是咱们必须要打开门。”靳老师捂着鼻子说道。 这时候徐天才闻到，屋子里面有一股很浓的碳火味，徐天环顾着屋子里面，这时候发现小艾也已经起床了，扬琦也清醒了，房间里面似乎被燃烧过一样。 “还费什么话！”林医生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外面又灌进来一阵冷风，这下徐天可算清醒了，刚才或许又是一场梦境，可是这一次发生的很真切，那个和思彤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还有刚才那个女人说的日期是一百年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天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九日凌晨一点十三分。 “你还要验尸吗？如果你还想继续，我可以帮你。”靳老师说道。 “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徐天说道。 “可是你已经怀疑我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支持你验尸。”扬琦说道。 “没有必要，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必要。”徐天说道。 “那可不行，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扬琦说道。 “好了，既然徐天说没有必要，咱们就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了。”靳老师对扬琦使了个眼色说道。 “好，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说了算。”扬琦很不爽地走到墙角坐了下去。 “现在这里真是无聊，你们敢不敢顶着暴风雪去指定的游戏现场？”林医生说道。 “别说瞎话了！现在山路的积雪情况肯定非常大，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带吗？我可不同意现在就走，至少也要等天亮雪停以后才能走。”靳老师说道。 “你们这些人可真能找事，我睡得好好的，硬是被你们吵醒了。”小艾打着哈欠说道。 “不要埋怨了，你们能多个同伴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你们四个人继续误打误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干掉了。”林医生说道。 “关于林医生，你的事情有必要向我们坦白了吧？”徐天坐到椅子上问道。 “你想要我坦白什么？我可没有欺骗你什么，不要用那种腔调在我面前说话。”林医生说道。 “那我问你，自从你出现以后，为什么我又看到了许多幻觉，你又给我下了什么药？”徐天问道。 “不要把这些事往我身上推，我可没有闲心对你下手。”林医生说道。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就为了来带领我们去你那个所谓的游戏现场？这可是真实的世界，你竟然把凶杀案说得这么随意，你的行为太令人起疑。”徐天说道。 “真实的世界？那么你口中所谓的真实世界又是什么呢？世界没有真实或是虚假，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而且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从你的话里面好像透露着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一样。”林医生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安静一会不行吗？”靳老师说道。 “您先不要说话，我已经忍这个女人很久了，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我就一定会看到一些这个世界以外的东西，还有我凌乱的记忆，那些本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为什么就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一样？我从小都经历了什么事情我自己非常清楚，我的经历中没有那个心狠手辣放火的小姐姐，我也没有和年少的林医生相见过，我也没有在雪天看见过红妹领着一个孩子，我更没有经历过一百年前的事情。都是你，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我总能看到那些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林医生是谁？你又是谁？”徐天指着林医生质问道。 “你说得这些话我全都听不懂，如果你质疑我的身份，那么我完全没有必要回答你，你身边的靳老师可疑给我证明一切。”林医生说道。 “靳老师？靳老师又是什么人？你们这些人全都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就是那一天，那一天！”徐天指着在场的人说道。 第53章 我在哪 “您有一封快件。” “恩……我这就下去拿。” “那个……很抱歉，给您放在放在自动收取机里面行吗？” “不用，我现在很方便，已经在下楼了。” …… 这是徐天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也是从收到两封快件的那一天，徐天和执年太岁扯上了联系。 “就是那一天，李明拿着一个凶杀案的案宗去找我，就是从那件案子开始，我才接触到了你们。”徐天说道。 “你冷静一点，是不是又看见那些幻象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的，冷静下来。”靳老师说道。 “还有你，自从你出现以后，我就一直精神恍惚。”徐天指着林医生说道。 “那你是在怪我吗？我可没有义务承担你疯掉的责任。”林医生说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仅凭你一个侦探游戏的说辞就想搪塞过去，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徐天说道。 “那你想怎样？把我当成罪犯抓起来吗？”林医生说道。 “罪犯？”徐天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这两个字，那个孩子一直在喊着罪犯两个字。 …… 那个小姐姐带着徐天从火海中逃了出来，那场大火就是小姐姐放的，不过徐天记不清她是谁，只记得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徐天不敢大声说话，只有在她心情愉悦的时候徐天才敢搭上几句话，不过也都是要吃的和水。 小姐姐一直牵着徐天的手，她们在寒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徐天也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 徐天想问出来，因为徐天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不知道小姐姐什么时候会把他害死。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因为徐天已经目睹很多次小姐姐杀人的事情了，之前纵火杀死的那个流浪汉不是第一个被她杀死的人。 在恍惚的记忆中，徐天想不起来这个可怕的小姐姐是谁，是林医生吗？可是年龄不太对，林医生比徐天大八岁，可是记忆里面那个小姐姐并没有比徐天高出多少。 “你很怕我吗？” 不知不觉中，徐天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中，这里和之前那个小房子很像，不过里面的摆设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个房间里面没有炉火。 好冷！ 徐天紧了紧棉衣，可还是感觉非常冷。 小姐姐已经脱去了外面的花棉袄，她看起来并没有徐天那么冷。 “放下心中的困惑，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我……有困惑吗？” “你的困惑出自你的内心，在你内心深处一直惧怕着危险来临，你害怕我，你同样也害怕你自己。” “我害怕自己？” “对，你害怕自己更多一点，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去自我，在你没有自我的时候就会害了你自己。”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害了我自己？” “因为你的内心深处住着另一个人，那不是真正的你，你需要战胜他，只要这样才能找回你自己。”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就是我，怎么可能还有另一个我呢？” “那是因为另一个你根本就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那是你心里的另一个你，不，那不是你，你不要误解了，那是另外一个人。” “那我怎样才能把那个人从我的心里赶出去呢？” “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行。” “可我怎么才能杀了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杀了他很简单，用刀子将你的心脏捅破，他自然就死了。” “就这么简单？” “对。” “那我会死吗？” “只有你心里的那个人会死。” “我问的是我，你告诉我，我会死吗？” “我说了，只要你心里的那个人会死。”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那我自己呢？心脏被捅破还能活吗？” “你在质疑我，你没有权力质疑我，我让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去做，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捅破了自己的心脏，那我自己也活不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不要试，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尝试？” “给你刀子，快试试。” “不，我不要，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你要杀死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是你自己。” “可是你要我捅了自己的心脏，我不要听你的。” “那我来帮你，不要动，只要一下就好。” “不！”徐天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木床上。 这是谁的房间？不是昨晚的客房。 徐天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依然是陈家古宅，只不过徐天躺在了娇娇的房间里。 其他人呢？都不在这里，徐天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你醒了吗？昨天的暴风雪好大哦！” 这个声音是……娇娇？ 徐天眼看着娇娇走了进来，她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白色围巾。 “你……娇娇？” “睡一觉就不认识我了吗？我把房间借给你，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这不可能，徐天反复在心里问自己，娇娇明明已经死了，昨天徐天亲眼看见娇娇悬挂在书房的门框上，还是徐天自己把娇娇放下来的。 “快去吃早饭吧！大家都等你呢！” 娇娇好像是回房间来取电脑的，就是昨天在柜子里面发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可是徐天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最后一次走进娇娇的房间时，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不见了。 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徐天马上摸索了一下周围，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徐天紧张地解开手机锁，日期是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九日上午八点钟。 这时候徐天想起来半夜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次时间，那时候是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九日凌晨。 时间没有改变，可是娇娇怎么可能还活着？ 咚咚咚…… 徐天突然听见有人敲窗户，斜眼一看，是思妍拿着除雪工具在窗外。 “思妍？你回来了？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咦？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我去哪了？” 第54章 循环 徐天跟着思妍和娇娇来到书房用早餐，当徐天走到前院时，发现门口那棵枯树上被钢筋戳破的痕迹也没有了，现在书房里面人声噪杂，徐天带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书房。 “快进来，怎么起这么晚？”靳老师招呼着徐天说。 “靳老师……您也和他们……”徐天的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徐天发现靳老师身旁的小艾冲自己挤了一下眼睛。 这一桌子早餐比昨天要丰盛许多，陈婆和东子一直在忙活着，一会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 徐天仔细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眉头紧锁的小艾以外，其他人全都像没事人一样，就在这时，娇娇突然说话了。 “扬琦哥，一会陪我出去逛逛吧！”娇娇说道。 “好啊！”扬琦漫不经心说道。 徐天差点把嘴里的稀饭喷了出来，看这个架势，难道娇娇今天要光明正大和扬琦出去？ “婆婆，一会给陈帆送点早饭。”坐在主位的丹心说道。 陈婆只是轻微点了一下头，就走出了书房。 徐天一直在注视着丹心，昨天徐天已经亲眼目睹了丹心的尸体，现在丹心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吃饭，而且还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果这些人有问题就算了，现在连靳老师都是这个样子，这是最让徐天受不了的。 徐天突然想起来手机信号的事，拿出手机一看，和昨天白天一样没有信号。 这一切都让徐天觉得脊背发凉，对了，昨天在扬琦身上搜出了信号屏蔽器，那么今天呢？一定也要搜查一下扬琦。 可是现在这里的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徐天想要搜查扬琦也必须要有一个借口才行，要不然突然去搜查扬琦，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不容易把早饭的时间挨过去了，丹心、思妍和娇娇走了之后只剩下徐天这一行四个人了。 “你们……都没事吧？”徐天问道。 “你想说什么？难道我们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靳老师说道。 “那么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吗？靳老师，您不要和我说您什么都不知道。”徐天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先坐下，不止你一个人发现了不对劲，我们三个早就起来了，这个陈家的人都复活了，而且林医生也不见了。”靳老师说道。 “不可能，尸体怎么可能会复活？咱们可不是处在异次元世界，这里是现实的世界，尸体复活这种事情您会相信吗？”徐天说道。 “不相信也没办法，你也看到了，丹心也好，娇娇也好，还有东子和陈婆，刚才从丹心的话里面你也听到了，陈帆似乎也活了，这一切不止你解释不了，我们同样也解释不了。”靳老师说道。 “那现在咱们就一直这样装傻吗？这可不是您的性格。”徐天说道。 “你先不要乱来，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靳老师说道。 “您也看见时间了吧？”徐天说道。 “恩，时间并没有倒流，这就说明咱们还是在现实的世界中，可是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早晨。”靳老师说道。 “对了，你们昨天晚上都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还有，为什么我醒来之后会在娇娇的房间里？”徐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早上七点我就醒了，当时醒来的时候我在客房。”靳老师说道。 “我也在客房，不过是靳老师把我叫醒的。”扬琦说道。 “小艾呢？小艾在哪？”徐天问道。 “我……睡在丹心和娇娇的身边。”小艾瞪着圆圆的眼睛说道。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她们两个都是活的？”徐天问道。 “那你以为呢？”小艾说道。 “我要去问问思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天抬起身就要往书房外面走。 “你先等等，现在思妍是敌是友都不知道，我建议你还是保持冷静，不要把事情捅出去，刚才娇娇不是说了吗，要扬琦带她出去逛逛，等会扬琦就带着娇娇出去逛，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靳老师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一次如果进到犬神庙当中，我绝对不会再被袭击了。”扬琦说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方先生，您觉得呢？”徐天对靳老师说道。 “当然要去，如果方先生也活了过来，我们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可是我觉得方先生那里会比陈家更危险，你可要做好准备了。”靳老师说道。 “我心里也有数，现在咱们就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徐天说道。 “行什么动啊？”方先生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方……方先生……”徐天惊讶说道。 “恩……你认识我？”方先生走过来说道。 “您……您来这里有事吗？”徐天说道。 “你这个外来人竟然问我有没有事？我是来找丹心的，你们又不是陈家的人，凭什么质问我？”方先生说道。 “好吧！那我去把丹心叫过来。”徐天说道。 徐天刚要走出书房，这时候丹心突然走了进来，惊得徐天连连后退几步。 “方先生，这么早就来陈家有何贵干？”丹心说道。 “我是来提醒你的，不要动不动就去找我，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还有我们两家人势不两立的事情，你这样经常去找我，别人会说闲话的。”方先生说道。 “您也害怕别人说闲话？我一个女人都不怕，您倒是怕上了。”丹心说道。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女人？你干出来的事情可完全不像个女人，一直紧紧逼迫我在拆迁合同上签字，这可不是一个女人敢做的事。”方先生说道。 “您的意思是女人不敢让您签合同吗？”丹心说道。 “姐姐！”娇娇突然从外面走了过来。“和他费什么话？这个老东西一天不死，咱们就一天别想拆迁，你不用和他谈了，我看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娇娇指着方先生说道。 这个场面昨天经历过，虽然他们的台词和昨天不一样，但这种奇妙的感觉使得徐天更加惊恐了。 第55章 戏精 相同的画面重复上演，不过他们的台词却改变了，时间也在顺时行走。 “好大的口气，想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吧！不要只会耍嘴皮子。”方先生说道。 娇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走到饭桌旁往一杯没有喝完的豆浆里倒了一点白色透明液体。 “喝下去。”娇娇把豆浆递到方先生跟前说道。 “滚开，臭丫头。”方先生一把打翻了娇娇手里的豆浆。 “娇娇，别胡闹了，回房间去。”丹心朝着娇娇怒吼道。 娇娇气愤地离开了书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徐天心里不禁在想，昨天这个画面好像是假扮娇娇的小艾做的，可是现在小艾就在身边，那么说今天的娇娇应该是本人。 他们说的话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加上是娇娇本人来做的这一切举动，这个重复的画面还是和昨天有一些区别的。 “你不要跟娇娇一般见识。”丹心对方先生说道。 “我还没无聊到和小丫头较劲，不过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你这几位客人方便听咱们的对话吗？”方先生说道。 “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丹心说道。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在这场暴风雪的夜晚，你家里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你本人难道没察觉吗？”方先生说道。 “我昨晚睡得很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偷窥我家了？”丹心说道。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也是为你好，昨天晚上你家院子里非常热闹，你的这几位客人在客房那边活跃的很，你早上起来以后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方先生说道。 “我说过，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猜测别人的话。”丹心说道。 “他们杀人了，不过我很诧异，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东子好好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得真真切切，东子从客房里像发了疯似得跑出来，然后就死掉了，随后这几个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方先生说道。 徐天心里一惊，这件事昨天晚上确实发生了，这个方先生是怎么回事？昨天他本人在傍晚的时候也死在这间书房里了，难道是假死？ 还有他们演这一出戏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戏弄他们？ “这位方先生。”靳老师说道。“你在污蔑我们杀了东子吗？” “我不是污蔑你们，而是我亲眼看见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可是东子活得好好的，这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管你们在玩什么花样，我劝你们不要在草岗村放肆。”方先生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陈家。 坐在饭桌旁的四个人都很纳闷，这都是什么鬼？方先生反而质问起他们了。 “这都是什么啊？很明显这些人在演戏。”扬琦拍着桌子说道。 “昨天那些人好像都没有了生命体征，咱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徐天说道。 “那只能有一个说法，他们可能都是再生人？”靳老师说道。 “我本来就不相信再生人这个说法，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再生人的存在，昨天就是方先生在书房外面对我说了关于再生人的一切事宜，后来经过突然出现的林医生推敲，我们似乎坐实了再生人这种说法，可是现在我非常疑惑，这看起来并不想再生人，而是有人在背后对我们捣鬼。”徐天说道。 “不管是什么，反正现在我们身边非常危险，如果这些人就是昨天我们见过的那些人，那么他们肯定是在我们面前演戏，可是他们的演技却丝毫没有破绽，这说不通。”靳老师说道。 “昨天这时候我们好像是去了方先生家里，现在咱们赶紧动身吧！”徐天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扬琦你和小艾去盯着娇娇，昨天早上就是娇娇的遇害时间，我不需要你们确保娇娇的安全，但是你们一定要看明白娇娇身边所发生过的事情，明白吗？”靳老师说道。 “不用你命令我们，对这些事的好奇程度，我们也不比你少。”小艾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刚要离开，徐天突然想到思妍，昨天思妍的失踪一直是徐天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今天思妍也在这里，那么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可是徐天从早上开始都没有见到思妍的影子，不止如此，靳老师、小艾和扬琦也都没有见过思妍。 “别找思妍了，如果思妍在这里，我们自然就会碰上她，但是如果思妍刻意躲着我们，或者思妍处在敌人的制约中，那我们无论怎么做都很难见到思妍。”靳老师说道。 徐天觉得靳老师说的有一定道理，最后两人来到了方先生家里。 和昨天一样，方先生家里依然是那么冷清，刚走到院子里，两人就听到方先生在阁楼上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还是昨天那个房间，方先生用同样的茶水招待了徐天和靳老师，不过今天的方先生看起来并没有昨天那么友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警察还是开发商？”方先生问道。 “现在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装糊涂行吗？”靳老师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有对你们装糊涂吗？”方先生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昨天您死了，这件事您不会忘记吧？”徐天说道。 “你这个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冒失，我这把年纪比你父亲都大，这样诅咒我可不是一个文化人能做出来的事。”方先生说道。 “如果您想继续演戏，我们会奉陪到底的。”徐天说道。 “你们奉陪到底，那我只好配合你们了。”方先生说道。 “我们不是来和您吵架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还记得，可是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不会不记得吧？”徐天问道。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家里喝茶看书，你有什么问题吗？”方先生说道。 “好，您不承认也没关系，那么我们今天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徐天说道。 第56章 陌生人 “这么说话就对了，一进门就冒冒失失地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我没把你们赶出家门就不错了。”方先生说道。 “那么您昨天晚上看见陈家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们吗？”徐天问道。 “是丹心让你们来问我的吗？”方先生眯起眼睛说道。 “不，是我们自己想问。”徐天说道。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如果不是丹心让你们来问我，那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们，浪费口舌也是很不舒服的。”方先生说道。 眼下这个方先生非常不友好，说话也总是带着刺，徐天和靳老师也只好告辞了。 走出房间时，徐天差一点撞到端着果盘金老的李娜娜，在徐天拖住差一点掉到地上的果盘时，李娜娜的眼神忽然从徐天身上挪开了，这个动作徐天看得非常清楚。 “对不起。”李娜娜惊慌失措地说道。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徐天问道。 “啊？”李娜娜似乎被徐天给问住了。 “干什么呢？想走就快些走，别磨磨蹭蹭的。”方先生朝着门口喊道。 听到方先生的逐客令，徐天和靳老师也只好灰溜溜地走开了。 “您看见了吗？李娜娜惊慌的眼神。”徐天说道。 “当然，现在已经坐实了，昨天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凶杀案可能是场闹剧，不过锅炉里面那具烧焦了的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靳老师说道。 “还有悬吊在厨房里面李娜娜的人头，如果那是假的，做工也太过惊喜了，我当时确实没有去摸李娜娜的人头，但是我的肉眼并没有看出来那是一颗假人头。”徐天说道。 “对了，凌晨过后你是怎么睡着的？还记得吗？”靳老师问道。 “我不记得自己有睡着过，我只记得眼前出现了一些幻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最后糊里糊涂的就从梦中醒了过来，然后我就看见娇娇和……看见娇娇了。”徐天说道。 “那你出现幻觉之前呢？”靳老师问道。 “所有事情都记得，可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早上的时候是娇娇带我去吃早餐的吗？”徐天问道。 “好像是吧？你这一说，我感觉好像也忘记了什么事情。”靳老师说道。 “咱们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去犬神庙看看怎么样？”徐天说道。 “我正有此意，现在小艾和扬琦应该已经出去了，不知道他们去哪了。”靳老师说道。 两人沿着村路来到犬神庙，这里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犬神庙的大门并没有打开。 徐天和靳老师走近犬神庙，发现大门上了锁。 “你们是陈家的客人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徐天回头一看，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这个女子让徐天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徐天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我们见过面吗？”徐天问道。 “你觉得我们见过吗？”女子说道。 “我叫不出你的名字，可是我又觉得你非常眼熟。” “那就不用太在意了，我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你是？” “我也是陈家的客人，我们好像见过面，可能是你贵人多忘事吧！” “你确定我们见过？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些面熟。” “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了，我觉得毫无意义，不如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叫徐天。” “我知道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 女子变得犹豫了起来，徐天感觉她好像不想把名字说出来，这点礼貌徐天还是有的，既然人家不想说，徐天也没有继续追问。 徐天目送着走回村子的女子，这时候犬神庙里面突然传来很大声响的敲门声。 “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声音是…… “娇娇？” “是你们吗？快点开门，扬琦和小艾被袭击了。”犬神庙里面的娇娇大喊道。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在里面？”徐天喊道。 “我不知道，你们能打开门吗？”娇娇拼命呼喊道。 徐天和靳老师用力踢踹犬神庙的大门，可是犬神庙的大门是铁皮加厚木板制作的，两人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把门踹开。 “靳老师，我们得去找人。”徐天说道。 “我去吧！你在这里守着。”靳老师说完就跑回了村子。 面对一扇厚重的大门，徐天也是无能为力，但这个时候徐天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刚才见过那名女子。 …… 此时女子已经返回了陈家，在靳老师的请求下，东子带着一群家丁往犬神庙跑了去。 “他们没认出你来吗？”丹心说道。 “看样子是没有。” “你心里有没有愧疚？” “愧疚？当然有，不过咱们也是为了他们好。” “你的身份可不容许你做这样的事。” “我昨天已经辞职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普通老百姓？你说得倒也新鲜，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你当然是我的妹妹，这还用说吗？” “可是你为什么会问我有没有愧疚？心生愧疚的应该是你吧？” “哼！这么看来，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帮我。” “事到如今也不用说得这么片面吧？我要是不帮你，我也不会帮你设计这一切，还断送了我的前途。” “对你愧疚我会记在心里。” “记在心里对我没有一点用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完成夙愿，也不枉我来这边一次。” “可是为了完成你的夙愿，他们都要做出牺牲，你不觉得徐天很可怜吗？” “对他的亏欠我会还给他，到了那边我还有很多时日，我相信能够做好对他的补偿。” “可是那边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姐姐，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我的思妍，他已经把你忘记了，早上你还带他去书房吃过早餐，可是吃完早餐他就不记得你的存在了，过不了多久他会把我也忘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 第1章 犬神庙遇袭 靳老师带着东子和家丁赶到犬神庙，东子手里有犬神庙大门的钥匙，把大门打开时，里面瞬间传来一股血腥味。 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次被袭击的人竟然是小艾，扬琦捂着脑袋坐在全身像前，看扬琦的样子也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娇娇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怎么回事？是谁做的？”徐天质问娇娇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我只听见小艾痛苦地叫喊了一下，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小艾已经……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娇娇说道。 犬神庙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小艾是被一把巨大的斧头拦腰斩断的，那把巨斧还在木地板上插着。 “这……这是犬神的巨斧，神话里是这么写的。”东子吓得瘫软在地上说道。 “神话？犬神是神话故事里面的东西吗？”徐天问道。 “你不要这样说话，犬神是至高无上的神灵，它不是东西，不，他是东西，不对！我，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东子跪在全身像前连连磕头。 “你快起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灵，不要迷信。”徐天拉扯着东子说道。 “你不要动我！现在你已经冒犯了犬神，你的末路就快到了，犬神会把你拉进黄泉世界的。”东子指着徐天怒吼道。 “我不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我不害怕鬼神。”徐天坚定说道。 “别人都这么说，可是最后没有一个人逃过了犬神的追捕，你不要心存侥幸了，犬神一定会找上你的。”东子说道。 “那就让犬神来找我好了，我正想会会它呢！”徐天说道。 “你……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这里没人敢贬低犬神。”东子连滚带爬往外面跑了去。 现在徐天根本就没心思和东西继续犟嘴了，小艾会发生这种事情是徐天没有预想到的，现在徐天满心都是愧疚，想起徐阿姨的嘱托，徐天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痛。 “娇娇，你需要提供给我更多的线索。”徐天说道。 “我真的没看见是谁伤了小艾。”娇娇说道。 “那扬琦呢？你可不要说什么都没看到。”徐天问道。 “我真的没看到，刚才我们进到犬神庙里面之前时，我生怕里面会有人埋伏，所以我没让小艾和娇娇先进来，我一个人进来仔仔细细检查了十分钟才让她们进到里面来。后来小艾和娇娇进来以后就一直在闲聊，我一个人没事做，就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突然拿重物打了我后脑勺一下，当时我就晕过去了，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扬琦说道。 “他说得没错，我差不多同时听到扬琦和小艾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声，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小艾的身体已经被拦腰斩成两半了，之后我也没顾及到扬琦，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你和靳老师的说话声，我就叫你们，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娇娇说道。 “那扬琦是什么时候醒的？”徐天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娇娇拼命摇着头说道。 “你别逼她了，我刚醒来不久，差不多刚醒过来，你们就冲进来了，我也很震惊，同时也很愧疚，我没保护好小艾。”扬琦说道。 徐天打量了一下插在木地板上的巨斧，这把巨斧差不多有一米五的高度，很像奇幻故事里面力大无穷的人拿得那种巨斧，徐天走过去试着把巨斧拔出来，可是徐天用尽了力气都没有拔动。 靳老师走过去敲了敲巨斧，“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实心的，材质应该是钢，是把很好武器。” “普通人不可能拿得动这东西，从巨斧插在木地板上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从斜六十度的方向插过来的。”徐天比划着说道。 “那就是犬神庙窗户的上方，如果不是人为的，那就是一个机关。”靳老师说道。 “这么大的巨斧，你检查犬神庙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吗？”徐天质问扬琦说。 “我确实没有发现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如果我发现有这种东西在斜上方，我肯定不会让小艾和娇娇进来的。”扬琦说道。 “那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徐天说道。 “你真把我问住了，我确实没有看见巨斧，这么显眼的东西，如果我看见了，那我肯定不会忽略它的。”扬琦说道。 “那你被袭击的事情呢？你能确定是有人从你背后袭击你的吗？”徐天问道。 “我无法做出确定，不过从我被袭击的感觉上来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感觉认为是一个人袭击的我。”扬琦说道。 “感觉不行，是要讲证据的，如果你没有看到是人袭击的你，那么现在就不能判断太多。”徐天说道。 “不过我后脑勺的伤势并不严重，我感觉自己只是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但是我确实昏过去了。”扬琦说道。 “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不会杀了小艾，但是这个犬神庙里面确实发生了一些蹊跷的事情，这把巨斧是如何出现的？是有人把它拿进来的吗？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巨斧就是用一种机关或者机械运进来的，但不管是机关也好，机械也罢，如果想要把巨斧运进来，就势必会弄出一些响动，我觉得你们也不会察觉不到。”徐天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现在怎么看我的嫌疑都很大，这一次遭遇袭击的人是小艾，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悲愤，我也想抓住杀死小艾的那个人。”扬琦说道。 “等等，先不要妄下结论，你们难道忘记咱们这两天经历过的事情了吗？”靳老师说道。 “没错，咱们现在正在经历昨天所发生过的事情，可是今天死亡的却是小艾，还有每个说话的神态，我们虽然在经历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和昨天相同。”徐天说道。 第2章 上路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想得是什么。 两人一同拨开小艾的尸体，可是徐天对看到的结果感到非常痛心，这确实是小艾，血肉都是真的，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不会看错。 “是小艾！”徐天叹着气说道。 “你要把情绪压制住，这种时刻你不能倒下。”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您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我好像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徐天说道。 “是你多虑了吧！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不要想那么多，不止小艾的死亡原因，还有我们昨天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这些都要一并查清楚。”靳老师说道。 “我说你们……能搀我回去吗？我头很疼，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扬琦捂着后脑勺说道。 “靳老师，您搀着扬琦回去吧！我要处理一下小艾的尸体，不能让小艾的尸体留在这里，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回去，如果我离开案发现场，想必一定会有人回到这里破坏证据。”徐天说道。 “这里交给我好了，你和扬琦回去，回头我把勘察到的东西都告诉你，这里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丹心，我们不能悄悄进行查案，如果小艾的尸体被别人发现，我们很可能会被指认为杀人凶手，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局面一定会失控。”靳老师说道。 “也好，我正想回去问问丹心关于……关于……”徐天的话说到了嘴边，可是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徐天把扬琦安放在陈家古宅的客房里，扬琦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我去问问丹心能不能找到医生，你先挺着点。”徐天说道。 刚要走出客房，徐天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口放在饭桌上的茶水，虽然茶水已经冰凉了，但徐天已经很难耐了。 走出客房的时候，徐天的脑子突然恍惚了一下，这时候徐天在心里面突然觉得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了。 “你在做什么？”丹心走过来问道。 “丹心？”徐天说道。 “不认识我了吗？你的气色好像不太好。”丹心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徐天莫名其妙地问道。 “上午十点四十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丹心问道。 “我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总觉得怪怪的。”徐天说道。 “你需要休息，回房间去吧！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丹心说道。 “那好，靳老师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他一下，我在客房等他。”徐天说道。 徐天莫名其妙回到了客房，躺在床上开始睡起了大觉。 …… “喂？醒醒？你在干嘛？” 徐天精神恍惚地坐了起来，发生是靳老师坐在了床边，这时候房间里已经非常暗了，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徐天急忙问道。 “都已经下午四点整了，天快黑了。”靳老师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徐天问道。 “我怎么知道？自打我回来以后就没看见你，好不容易在客房找到了你。”靳老师说道。 “您找我找得很困难吗？”徐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关于客房的记忆我好像觉得很淡薄，后来丹心告诉我你在客房，我这才想起来客房是咱们昨天住宿的地方。”靳老师说道。 “昨天……昨天我们来到了陈家，是昨天吗？”徐天说道。 “是……吧？”靳老师拍着脑门说道。 “奇怪，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怎么感觉这一天过得迷迷糊糊的，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徐天说道。 “随它去吧！不过要吃晚饭了，我们先去书房等着吧！”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来到书房，这时候陈家的人已经围坐在桌子旁，一同吃饭的还有方先生和李娜娜。 “是你们？”徐天用惊奇地眼神看着方先生和李娜娜说道。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这可是陈家，不是你们的底盘，你未免管得有点太多了吧？”方先生说道。 “那您是哪位？”徐天问道。 “我姓方，叫我方先生就好。”方先生说道。 徐天莫名其妙地坐了下来，靳老师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个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你们两个登岛以后还没好好吃过饭呢！来尝尝我们当地的小吃。”丹心夹了一块肉递到徐天碗里说道。 “这是什么肉？”徐天惊奇地看着一块白色的瘦肉问道。 “人肉，你信吗？”方先生板着脸说道。 徐天愣住了，这个方先生是在开玩笑吗？徐天在心里判断着。 奇怪，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变得懦弱了？徐天不禁在心里想着。 “多吃一点，等吃完了就送你们上路。”丹心说道。 “上路？去哪？”徐天问道。 “当然是回家的路，还能去哪？”方先生说道。 “回家？我们的家……在对岸吗？”徐天问道。 “哪里都能安家，看你们选在哪块地了。”方先生说道。 徐天愈发觉得不对劲，这时候身边的靳老师突然倒了下去，徐天也觉得眼皮发烫，就好像非常困倦一样。 “少东家，是时候了吧？”东子闯进来说道。 “把他们抬进棺材。”丹心下着命令说。 此时徐天还没有完全丧失意志，丹心和方先生都在对着徐天诡笑，徐天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家丁把他扔进了红木棺材里，徐天才觉得自己玩完了。 …… 咚咚咚…… 是什么声音？徐天在心里想着。 当徐天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漆黑，在徐天的脑子里还停留着闭上眼睛之前的一些浅薄记忆，徐天依稀记得丹心和方先生的诡异笑容，那之后徐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徐天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这么狭窄的地方，自己应该是被困在一个木箱子里面了。 徐天正想着自己的处境，突然棺材盖被打开了。 第3章 放弃？ “嗨！又见面了。” 徐天还处于发愣的状态，眼前这个女人他认识，不过徐天并没有显得太惊讶。 “还好吗？” 林医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天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徐天的脑袋像是浑浊的豆花一样，思考也变得非常费力。 这里很冷，徐天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见了，接下来徐天的第一反应就是摸索手机，可是身边除了棺材板，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跟我走吧！” 虽然徐天心里很排斥林医生，可现在的情况也非常不乐观，除了跟着林医生离开这里，也没有其他办法。 棺材旁边放着徐天的鞋子，穿上走了几步之后，灌进了很多积雪在鞋子里面，徐天感觉脚踝像是被冰层冻上了一样，刺骨地疼。 “我的衣服呢？”徐天问道。 “不要问我，也不是我把你放进棺材里面的。”林医生说道。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草岗村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距离村子有段距离。”林医生说道。 “我想起来了，昨天你出现过，后来你去了哪？”徐天问道。 “你还有昨天的记忆？”林医生停下脚步说道。 “什么意思？果然是你害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靳老师在哪里？”徐天问道。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大步向前走去，徐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觉得还是不要和林医生较劲了，如果被丢在这里，非得冻死不可。 徐天跟着林医生走了很长一段山路，这条漫长的山路上布满了脚印，看得出来，在暴风雪过后有很多人经过了这里。 可是草岗村有那么多人吗？徐天可不记得在草岗村见过很多村民。 差不多快要到村子的时候，徐天隐约看见前面有几个人，他们全都往徐天身上打量着，就好像在嘲笑徐天一样。 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徐天虽然有点恼羞成怒，但一肚子火也无处可撒。 “给他披个毯子。”林医生对那几个人说道。 一个年轻的女子迎了上来，双手呈上一条毛毯递给徐天，这个女子脸上的笑容非常熟悉，可是徐天一点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我们是不是见过？”徐天说道。 “老套的泡妞手法，我劝你少说几句话，这样对你有好处。”女子说道。 “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吗？”徐天问道。 “不要一副臭屁的样子，毛毯已经给你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想喝口热汤就跟上来，如果你想在这里挨冻也可以，我没意见。”女子撂下几句话就跟着林医生往村子走去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徐天怎么可能留在冷风中，虽然心里一万个不爽，但徐天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徐天跟着林医生走进村里，可是这个村子和徐天的记忆相差很多，这是草岗村吗？没有了村口的犬神庙，也没有了村子里那一条分隔陈家和方家的路口。 “这是什么地方？不像是草岗村。”徐天跟上林医生的步伐问道。 “我没说过这里是草岗村。”林医生说道。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总该告诉我一点消息吧？”徐天说道。 “跟着来就是了，哪那么多问题？”林医生说道。 “靳老师呢？我想起来了，我们晕倒了，是丹心和方先生算计了我们。”徐天说道。 “不要把你的被害妄想症带到这里来，你眼前这个村子是草岗村的一部分，里面都是些淳朴的村民，这里没人会害你。”林医生说道。 “可是现在靳老师生死未卜，你和靳老师的关系应该比我和他的关系还要好吧？你难道就不关心靳老师的安危吗？”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前面突然迎来了靳老师，徐天差点跌倒在厚厚的积雪中。 “靳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我一样晕倒了吗？”徐天惊讶说道。 “你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是你死了一次，还是我亲自给你下的葬。”靳老师说道。 “您不要开玩笑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一次，而且我也没有那种记忆。”徐天说道。 “那你是在怀疑我的认知吗？你是不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靳老师问道。 “这……”徐天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靳老师，因为徐天确实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 “我是如何进的棺材，靳老师你应该很清楚，如果现在你在我面前装傻，那么只能说明你和林医生是一伙的。”徐天质问道。 “不用怀疑我，如果我想害你，就不会给你送衣服来了。”靳老师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徐天说。 “咱们能找个房间说话吗？”徐天尴尬说道。 “那就跟我来，这个村子里有你的房间。”靳老师说道。 徐天被带进一栋砖瓦房里，这个房子里面的灰尘很大，徐天觉得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靳老师把徐天的手机递了过来，徐天一看日期，是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十日。 也就是说又过了一天，徐天发现自己竟然在棺材里面躺了整整一天，而且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十日的上午十点半了。 “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在棺材里躺了一天？”徐天质疑说。 “你在棺材里躺了多久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有那些疑问，安心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等明天咱们一起去码头，回到内陆。”靳老师说道。 “会内陆？那我们来这里想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难道靳老师这就想放弃吗？”徐天说道。 “那你还想办什么事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还看不明白吗？这座岛现在不受我们的控制，咱们想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顺利完成，只要稍加发现疑问，我们肯定会处在生死之间。”靳老师说道。 徐天回想起登岛后的事情，也确实像靳老师说得这样，每次到关键时候都会发生事故，连棺材都躺了两次了。 第4章 错乱 “我想知道从昨天上午开始到现在，靳老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你知道了又如何？现在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的安全，把你安全送回去才是重要的事情，而且老陈已经过世了，这件事你之前也听说了，我们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靳老师说道。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接连发生怪事，您真的相信老陈过世的事情吗？”徐天说道。 “你有怀疑？这可是李祉桐亲口对我们说过的话。”靳老师说道。 “那谁能保证李祉桐的话是真的？您难道就没有怀疑吗？”徐天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亲自听到过的话也会怀疑吗？”靳老师问道。 “我当然有怀疑，因为从登岛以后就没发生过正常的事情，我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实的，当然也包括我身边的三个人。”徐天说道。 “你开始怀疑我了，是这样吧？”靳老师说道。 “您一直在帮着敌人说话，我怎么可能不怀疑到您？就拿昨天发生的事情来说，我晕倒之前可是亲眼看见您先晕倒了，然后现在您拿着我的衣服从村子走出来，这不明摆着，您已经和林医生同流合污了。”徐天说道。 “我劝你还是收回你的话，因为现在你是独自一个人，如果连我都失去，你就没有同伴了。”靳老师说道。 “您还是不明白我说的话，现在已经不是我有没有同伴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已经和他们同流合污，那么咱们是不是摊牌比较好呢？这样玩有意思吗？”徐天说道。 “我没有和任何人同流合污，你现在怀疑我，那好，我问你，这一天的时间里，你又去哪了？我只看见林医生把你带了回来，至于你的去向，我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你可以怀疑我，但是我也同样可以怀疑你。”靳老师说道。 “您怀疑我？怀疑我什么？怀疑我和林医生走在了一起？”徐天说道。 “那不然呢？我醒了以后身边就只有一套你的衣服和你的手机，我的手机上有一行未发出去的短信，上面写着醒来以后拿着徐天的东西到村口，我刚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你和林医生走了回来，难道我不该怀疑你吗？”靳老师说道。 “那么靳老师还记得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昨天？我当然记得，咱们两个在犬神庙发现小艾被拦腰斩断了，之后咱们回到陈家，在吃饭的时候晕了过去，我的记忆和你一样。”靳老师说道。 “那既然您的记忆和我一样，咱们两个醒来的地方却不同，我是在很远处的棺材里，但是我知道，装着我的棺材并没有下葬，刚才您说亲自给我下葬又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我刚才有说过这种话？”靳老师怀疑说。 “我没听错吧？您是语无伦次了吗？刚刚确实是您说的，您亲自给我下的葬，然后您又说记忆和我一样，这不是互相矛盾的话吗？”徐天说道。 “你等等，我先屡清楚，我记得确实是给你下过葬，但不是在现实中，好像是在梦里。”靳老师说道。 “梦里？您是在耍我玩吗？刚才您可没有说是在梦里。”徐天说道。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做了一个梦，我在给你下葬，墓地都是我挖开的，但是棺材刚刚放进里面，我就醒了。”靳老师说道。 “醒了以后您就拿着我的衣服和手机去村口找我了是吗？”徐天说道。 “好像是这个样子，又好像不是，你先不要说话，我仔细想想。”靳老师说道。 “那您慢慢想，我出去看看。”徐天说道。 “等等，你现在不能出去。”靳老师说道。 “为什么？您不会告诉我，现在我没人身自由吧？”徐天说道。 “不是这样的，因为这个村子里面很危险，如果没人给你带路，村民可能会袭击你。”靳老师说道。 “袭击我？您又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徐天质疑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这些事情。”靳老师说道。 “难道刚才您拿着我的东西去村口找我时，被村民袭击了？”徐天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隐约记得好像是这么回事。”靳老师说道。 说到这里，靳老师的记忆忽然回闪到昨天下午。 靳老师记得自己确实是进了棺材，不过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当靳老师从快要窒息的棺材里爬出来时，身边围着很多人，而且都是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都是靳老师曾经抓捕过的罪犯，当时靳老师记得那些罪犯就是这里的村民，他们非常不友好，如果不是林医生出面，手无寸铁的靳老师很可能已经被袭击了。 后来靳老师被安排到这间房子里，在冷屋子度过一晚上之后，今天早上靳老师被林医生带去村外很远的空地上，就是在那片空地中，靳老师给徐天挖了一个墓坑。 对，记忆就是这样的，可是挖完墓坑以后靳老师突然从这个房子里面的床上醒了过来，在还没弄清楚现状的时候，靳老师就赶紧拿着徐天的衣物去村口找徐天了。 其实靳老师和徐天一样，醒来以后经历过的事情都很仓促，这才导致了记忆发生错乱。 等两人凑到一起之后，他们才逐渐走出记忆的枷锁，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分不太清哪段记忆是现实中所发生过的，哪段记忆是梦里的了。 “徐天，我们的处境很不妙，我好像被灌输了什么东西，刚才见面以后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我想对你表达的。”靳老师说道。 “您不用解释太多了，现在咱们俩已经汇合，可是林医生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徐天说道。 “走，出去看看。”靳老师说道。 两人刚想走出房子，外面突然围过来很多人，看起来都是一些朴素的村民，不过那些人并不是朝着徐天和靳老师的房子围过来的，而是直奔旁边那座主房围了过去。 第5章 徐先生 徐天和靳老师走出去之后看见那群围着隔壁房子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在肯定房子里面的人答应他们什么事情似得。 “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人。”徐天说道。 “先看看再说，这次请了不少群演，估计会有重头戏。”靳老师说道。 隔壁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从衣装打扮上来看，那个人很像一个家庭主妇。 “靳老师，我觉得那个女人有点面熟，您能认出她来吗？”徐天说道。 “认不出，不过我和你一样，好像昨天还见过她似得。”靳老师说道。 等下跪的村民站起来后，徐天和靳老师也凑了过去，他们嘴里说着一些听不太懂的方言，不过隐约还能听出来一些意思。 “请徐先生帮我们看看去吧！村里不能再死人了。”一个年长的村民说道。 “乡亲们，真的很抱歉。”女人深情地向人群鞠了一躬。“我们家先生实在不便去查案，我知道大家心里很着急，但是我们家先生已经隐退多年，现在也有顽疾在身，也请大家理解一下好不好？” “小彤啊！我们也不是来无理取闹的，我知道徐先生身体有恙，但是现在咱们村子已经被暴风雪封住了出入口，警方进不来，如果徐先生不帮着看看情况，我们心里没底啊！”年长的村民说道。 这时候房间里面出来一个坐着电动轮椅的男人，徐天也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因为他的头发很长，还刻意遮住了脸，最主要的是那个电动轮椅上的男人还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这更加让人分辨不清他的容貌。 “大家都回去吧！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也请你们理解一下我们，我是带着夫人来这座岛上颐养天年的，我身上的顽疾大家也很清楚，对于村子里发生的悲剧，我真的无能为力。”男人说道。 “可是，徐先生……” “不过大家不用着急，你们身后就有两位可以帮助你们的人，他们的刑侦能力非常强，我把自己的故人推荐给你们。”男人指着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村民纷纷回过头看向徐天和靳老师，两人不免有些尴尬，而且徐天还觉得有些奇怪，那个男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两位，来到我们家以后还没好好说说话呢！你们先进来喝口热水，等会跟着乡亲们去案发现场看看。”男人招呼找徐天和靳老师道。 徐天和靳老师带着一脸懵逼走进了男人的家，里面的装饰很简朴，不过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是一个不差钱的人，因为房间里面有一件东西很扎眼，就是他们家供奉的灵位，竟然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老爷爷模样的东西。 “靳老师，那是纯金的。”徐天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还有肉眼辨别金子的能力？”靳老师怀疑说。 “那是纯金打造的东西，我认识底座的印章，是内陆一位有名的锻金师打造而成，我曾经帮助一位富豪断过一宗家世的案子，后来那个富豪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小金人送给了我，因为太值钱了，我自己没敢收着，一直放在我父母那里，所以我认识这个东西。”徐天说道。 “你们两位随便坐。”男人说道。 “我只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我姓徐，村里人都叫我徐先生，我应该比你年长一些，你也这么叫吧！”徐先生说道。 “那么徐先生，你刚才和村民说认识我们，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您，倒是您的夫人……我觉得很面熟。”徐天说道。 “其实我也没见过你们，但是如果我不这样说，恐怕村民会为难你们。”徐先生说道。 “那您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徐天问道。 “是林医生送你们来的，你们刚才呆过的房子是我们家的厢房，关于你们的资料，林医生也告诉了我一些，她还出了一笔不菲的租金，把我们家的厢房暂时租住给你们。”徐先生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林医生为什么要那么做？”徐天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只知道她姓林，是个心理医生，我其实也只是个房东而已，至于其他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徐先生说道。 “那好吧！林医生有交代过您要我们做什么吗？”徐天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林医生说了，你们是刑侦能力能强的侦探和警探，既然现在村里有案件，我想请你们帮帮村民，可以吗？”徐先生说道。 “这件事情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们必须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说的不止是案情，还有关于您的事情。”徐天说道。 “案情我还不是很清楚，据说从前些天开始，村里就陆续死了五个人，死者都是年轻力壮的准新郎，对吧？小彤？”徐先生问站在身旁的夫人说道。 “哦！对！”徐夫人眨了下眼睛说道。“每个人都死在祭坛的桌子下面，非常蹊跷。” “祭坛？这是什么东西？”徐天问道。 “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一个传统祭祀仪式，每年冬天村民都要在一座祠堂里面设个祭坛，乞求祖宗保佑冬天不受灾，那个祭坛也可以说是连接黄泉的一个媒介，相传冬天里的每一个夜晚，在黄泉的先辈们都会通过祭坛回到村子里，只要哪个村民做了亏心事，祖先就会把他屠宰到祭坛下，当然，这都是老一辈人吓唬调皮捣蛋的小孙子的话。”徐先生说道。 “那么陆续死亡的五个人都被认作是祖先回来屠宰的坏人吗？”徐天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些死亡的准新郎们好像个个都是好小伙，我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亏心事，不过关于祭坛传说的事情也没人相信，这都什么年代了，刚才你也看见了，村民来找我破案，这就说明这里的村民还是很相信科学的。”徐先生说道。 第6章 祠堂 “你关于您的事情呢？”徐天问道。 “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徐先生说道。 “比如您的真容，如果我能看看，起码对您的信任也能多一些。”徐天说道。 “前些年我出过事故，脸部已经毁容，所以才留下这一脸络腮胡子和长发。”徐先生说道。 “很抱歉，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徐先生还是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村子吧！”徐天说道。 “这个村子是草岗村的一部分，不过村子和草岗村是脱节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村民不和草岗村的人来往，你们在村民面前也千万不要提起草岗村，知道了吗？”徐先生叮嘱道。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个村子的人和草岗村有世仇？”徐天问道。 “都是因为耕地闹的不愉快，最后因为草岗村有两家势力相当的人，所以这个村子没有争取到应有的耕地，现在村民对草岗村可谓是恨之入骨，每家每户都缺少过冬的粮食，所以你不要在村民面前提起草岗村三个字。”徐先生说道。 “明白了，那么案发地点在哪？我们两个人只身前往没问题吗？”徐天问道。 “村民应该都在大门外等着呢！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就出发吧！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你看他们身上穿得都是些薄衣裳，这大冬天的，他们很冷。”徐先生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走出去之后，果然看见村民都蹲在大门外等候着，此时徐天心里倒是有些酸楚了。 “靳老师，这里好像就是林医生提起过的侦探游戏地点，草岗村的另一组村民。”徐天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徐先生说的那些关于祭坛的事情确实有些小儿科了，听起来也不像是有说服力的传说，难怪村民会不相信。”靳老师说道。 “等会咱们俩说话肯定不方便，到了现场的时候我查看案发现场，您观察村民，我总觉得这里的村民不是些好惹的人，您看他们的面相，大多都是彪悍的中年人，而且女人很少。”徐天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还有就是他们未免穿的有点太单薄了，就算是再困难，破烂的棉衣总该有几件吧？”靳老师说道。 “或许是这些群演真的很业余，也或许……他们还没来得及穿棉衣。”徐天沉下脸说道。 在村民的带领下，徐天和靳老师来到案发地，这里是村里的最里面，祠堂后边是一座大约三十米高的断崖，站在祠堂前面，徐天总感觉断崖上面的积雪会掉下来似得。 “这是我们村子的祠堂，每个人死去之后，骨灰都会安放在祠堂里面。”一位年长的村民说道。 “那么怎么称呼您？”徐天问道。 “我姓高，暂时代理村民小组长的工作，不过我们村子已经和草岗村脱离了关系，虽然没得到承认，但我做的都是村长的工作。” “那我叫您高组长还是高村长？”徐天问道。 “叫我老高就行，毕竟没得到承认嘛！”老高说道。 “那么被害人死在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你跟我进来，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祠堂里面摆放着很多骨灰盒，一般的人是不敢踏足这里的。”老高说道。 走进去一看，还真是有很多骨灰盒陈列在柜子上，每个骨灰盒都贴着黑白遗照，徐天估摸了一下，这里的骨灰盒起码也得有上千个。 其中陈列在主位的骨灰盒有八个，上面没有贴着遗照，而且那八个骨灰盒都是木制的，看起来也很有年代感。 “那些是我们的老祖宗，也是香火不能断的灵位。”老高说道。 “村子里的主要姓氏是什么？”徐天问道。 “姓什么的都有，村里的姓氏很杂，大多都是解放前搬到岛上的人，我们不是原住民。”老高说道。 “那么案发现场在哪？我好像没看到有祭台。”徐天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 老高引领着徐天和靳老师走到祠堂后院，这个祠堂建造的就像一个小寺院一样，后院还有石墩子，左右两边都是红砖墙，和草岗村的青砖不一样，这些红砖应该都是近代建造的。 通过悠长的后院，徐天和靳老师被带到一个像是后花园的地方，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枯萎了，通过这个后花园就是祭台，不过徐天第一眼看去以后还以为是一个戏台子，因为祭台的两边挂着很多戏服，还有练习变脸的人在祭台上唱戏。 “这是祭台？”徐天疑惑问道。 “我们的祭台比较不一样，不是那种深沉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了，这些都是会唱戏的村民，逢年过节的时候，村民都会来这里听上一整晚的大戏。”老高说道。 徐天发现祭台下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一位年长的老太太，她的头上有大约百分之六十的白发，老太太的目光比较呆滞，看起来已经身患重疾，她的左手臂抖得很厉害，左脸颊那颗大黑痣非常显眼，不过老太太的面容看起来非常慈祥。 “那位是村里的老祖宗，今年已经九十二岁了，她特别爱听戏，不过前几年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自从病发以后，每天上午都会准时准点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发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听台上的演员唱戏。”老高说道。 “台上每天都会有练习唱戏的人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吧！只要不是雨雪大风的天气，大家都会来祭台上练习唱戏，因为我们都知道老祖宗每天都会来，也是想唱给她老人家听。”老高说道。 “看看案发现场吧！听徐先生说，被害人都死在了祭台的桌子下面，是台上那张桌子吗？”徐天问道。 “对，就是那张桌子，那其实是唱戏用的道具桌子，十天之内死了五个人，还都是即将要结婚的壮小伙，这件事村里不能不管，所以大家想请徐先生帮忙破案。”老高说道。 “你们那么相信徐先生？他以前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也很清楚？”徐天试探着问道。 请假条 照顾奶猫，请假一天。 《罪语录》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章 听戏的老人 “徐先生是聪明人，他以前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不过徐先生为人很好，帮助村子里解决了很多事情，可以说徐先生是个无所不能的人。”老高说道。 “无所不能？这个称赞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徐天怀疑说。 “毫不夸张，徐先生可以上天遁地，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的。”老高说道。 “上天遁地？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徐天鄙夷地说道。 “我没开玩笑，徐先生刚来村子的时候亲手做了一个滑翔机，我们出门因此变得方便了，徐先生还给村子设计了一套排水方案，不仅解决了干旱问题，还能排解内涝。”老高说道。 “你是这个意思啊！那徐先生可真是对村子做了很大贡献。”徐天说道。 “那可不！不过徐先生最近很少出来活动了，我们甚至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徐先生的影子，要不是发生了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去打扰徐先生。”老高说道。 “说说案件的过程吧！第一次有人死在桌子底下是什么时候？”徐天问道。 “大概是十天前吧！”老高说道。 “等等，大概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记不清了？”徐天怀疑说。 “不是，因为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而且尸体的肤色也变色了，我们也不懂啊！所以不知道第一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老高说道。 “这里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封闭了？”徐天问道。 “不是封闭了，而是前段时间村里人几乎都不在家，我们村子里的田地非常少，粮食不够过冬的，所以大家都下山采购过冬的粮食以及日用品去了。”老高说道。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在村子里吧？”徐天问道。 “确实有人留在村子里，那位看戏的老祖宗就是留在村子里的，还有很多妇女儿童，可是妇女儿童几乎没人敢独自进祠堂，甚至女人们结伴都不敢来这里，儿童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只留下了死者一个人在祠堂看守。”老高说道。 “为什么只留下死者看守？而且死者出了事，他家里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吧？如果死者没有回家过夜，总该有家里人给他送饭来吧？”徐天问道。 “这……死者叫小五，他确实没有家人，不过有个未婚妻，但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人都没有留在村子里，那些天小五确实一直都吃住在祠堂的打更房里，就算小五有回过家，可能也没人看见过他，因为乡下这种地方，冬天里几乎每户人家都不怎么出门，何况当时村里大部分人都出去采购了。”老高说道。 “那也就是说，直到你们回来以后才发现了小五的尸体对吗？”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老高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话又怎么说？”徐天问道。 “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位九十二岁高龄的老祖宗非常喜欢来祭台这里听戏，她自打患上痴呆症以后几乎天天都来，可以说风雨无阻，就算祠堂里面做整修，我们也会给她留个凳子。”老高说道。 “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徐天问道。 这时候从台上走下来一个练习唱戏的中年人，他似乎听到了徐天和老高的对话。 “这是我的外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要讲述这个故事，我觉得还是我来说比较好。”中年人说道。 “怎么称呼您？”徐天问道。 “我叫马黄巾，你叫我老马就可以。关于外婆喜欢听戏的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马黄巾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徐天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小时候我记事起，外婆就非常喜欢听戏，那时候外婆五十岁，因为舅舅很争气，考上了内陆的大学，之后舅舅留在了内陆的一个县城里面工作，舅舅很孝顺，把外婆和外公也接了过去。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每年寒暑假我都要去内陆的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外婆很喜欢带着我和表妹去县里的一个小剧场外面听戏。外婆舍不得买票进去，每次都是带着我和表妹坐在小剧场外面的台阶上听戏，我记得每次外婆坐在台阶上听戏的时候都很开心，她脸上总是能露出微笑。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小剧场倒闭了，县里唯一能听戏的地方就是文化宫了，外婆不舍得买票进去听戏，从那以后外婆几乎就没怎么听过戏，偶尔舅舅会买一张票给外婆，每次拿到票的时候外婆都会数落舅舅乱花钱。” 马黄巾说的有点太过投入了，而且这里面好像也没有和案情有关的东西，看着马黄巾的眼泪流落了下来，徐天也没好意思打断他。 “抱歉，我只是想表达外婆非常喜欢听戏，后来外公去世了，前几年舅舅也因病去世了，我把外婆接了回来。”马黄巾说道。 “你接外婆回来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每天都能在祠堂听戏吧？”徐天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很大原因是我想在村子里给外婆养老送终，听戏当然也占很大一部分，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听戏。”马黄巾说道。 “是这样的。”老高接过话茬说道。“前几年村子里确实每天都在唱戏，不过后来唱戏的人陆续都走了，因为毕竟这里唱戏也挣不到钱，大家都去内陆发展了。” “那几年外婆每天都能听到戏，以前外婆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一直做妇女主任，那时候村子还没和草岗村分裂呢！所以外婆在村子里的威望还算高，村民每天都留一个最佳的观戏位置给外婆。”马黄巾说道。 “就是现在这个位置吗？”徐天问道。 “对，后来戏班子走了，有一段时间没人唱戏，那时候外婆很寞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外婆就渐渐变得发呆了。但是外婆仍然每天都来祠堂后院，即使这里没人唱戏，外婆也会每天上午来这里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发呆地望着舞台，一直到现在。”马黄巾说道。 “也就是说，您的外婆很可能早早就发现了小五的尸体，但是外婆的神智不清晰，所以可能没有告诉别人，是这样吧？”徐天问道。 第8章 戏班子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也无法断定小五是什么时候死亡的。”老高说道。 “小五的尸体呢？”徐天问道。 “已经下葬了，不过你们要是想验尸，可以把小五挖出来。”老高神情自若地说道。 徐天不知不觉吞了下口水，老高把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一点都不想传统的乡下人能说出来的话。 “这不太好吧！”马黄巾说道。“虽然小五没有家人，但毕竟小五是我们村子的一员，挖坟这种事情可是大忌。”马黄巾说道。 “小五本来就不是自然死亡，自杀或者死于非命的人不能火化安置在祠堂里，也可以说小五被村子除名了，这只能怪他命不好，如果可以，我还想请愿把小五的尸体捐出去呢！反正留着在村里也是晦气。”老高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村子以前造的孽还不够吗？我舅舅为什么大学毕业没有回村任教？难道你心里没数吗？”马黄巾说道。 “别说了，唱你的戏去吧！”老高吼道。 “大家冷静一点，能说说第二个死者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第二个死者是七天前发现的，是村里泥瓦匠的小儿子，本来准备年底结婚的，没想到……”老高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态度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恶劣。 “什么时间发现的尸体？”徐天问道。 “七天前的早上，负责打更的人准备下班，来后院巡视的时候发现泥瓦匠的儿子死在了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尸体下葬了吗？”徐天问道。 “还没有，本来打算今天下葬的，但是……”老高的眼睛慌张地转了两下。“尸体无法下葬了。” “这又怎么说？为什么无法下葬？”徐天问道。 “因为尸体有一部分丢失了，不止是泥瓦匠的小儿子，其他没下葬的三具尸体也是这样，四具尸体都是丢失了两条腿。”老高说道。 “尸体都在他们自己家里吗？”徐天问道。 “是，不过尸体都停在院子里，是昨天晚上丢失的双腿。”老高说道。 “所以你们害怕了，才去找徐先生帮忙，这之前你们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马黄巾在台上指着老高吼道。 “你别说了，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还不是上一辈人留下的祸患！”老高怒吼道。 “那个……你们上一辈到底……”徐天还没说完，从祠堂前院突然走进来一群人。 “老马，你叫我们来唱戏，却不迎接我们，到底几个意思？”一个零头的人说道。 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村里人，从那个人的话语中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马黄巾请来唱戏的，后边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抬着几个大箱子，还有几名年轻的女生，应该都是戏班子的人。 “这几天村里没有信号，我打不了电话通知你们，不过现在村路应该都被大雪封住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马黄巾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昨天上午就来了，在草岗村出了点事，就停留了一晚。” 徐天觉得非常奇怪，昨天他们有来过草岗村吗？如果这群人昨天都进了草岗村，那草岗村应该不会那么安静才对。 不过徐天又想了想，草岗村怎么说也有几十户人家，也许他们投诉的是其他人家也说不定。 “两位，他们说他们的，你们跟我去尸体被截掉双腿的人家看看吧！”老高说道。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案发现场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吗？”徐天问道。 “我们也不懂这个啊！徐先生的夫人今天一大早还因为这件事责怪过我们，可是我们手里也没有拍照的家伙啊！”老高说道。 “顺便说说第三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吧！”徐天一行人开始往祠堂外面走了去。 “第三个死者是五天前的早上发现的，和前两个一样，也是死在祭台上的桌子下。”老高说道。 “那这些人的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都是被钝器打死的，他们的身上有很多处淤青，头骨也有塌陷。”老高说道。 “那应该是被打死以后塞进桌子下面的。”徐天说道。 “应该是这样，不过几乎人人都可以进祠堂，而且晚上祠堂也不会锁门，只有一个打更的人。”老高说道。 “对了，除了小五本人是打更的人之外，其他人遇害的当晚有没有在祠堂打更？”徐天问道。 “没有，这里面只有小五一个人是打更的人，其他人都不是。”老高说道。 “那打更的人就没发现晚上有动静吗？”徐天问道。 “说是打更的，其实打更的人每天晚上都在睡大觉。”老高说道。 “后面两个死者也是早上被打更人发现的？”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老高说道。 “那这个打更的人也太不负责任了，接连有人死在祠堂后院，他也能睡得着？”徐天问道。 “这件事说来也很不凑巧，这几天排班的打更人是村里的老赖，他还有酗酒的嗜好，所以晚上睡得很死。”老高说道。 “这个打更的老赖你应该带我们去见见。”靳老师说道。 “不用刻意去了，前面那个人就是。”老高指着前边摇摇晃晃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臭老赖，大早上就喝酒？你值班什么都没看见，耽误多少事知道吗？”老高对着老赖吼道。 “你……你看见刚才……有……有好几个漂亮小姑娘进去了吗？”老赖指着祠堂说道。 “别贼心不改，那些都是村里的客人。”老高说道。 “村里的客人？那是人家老马的客人吧？反正你和老马是冤家，你叫出来两个小姑娘，给我介……介绍介绍呗？”老赖一口酒气说道。 老高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老赖的大腿根上，疼得老赖倒在地上吱哇乱叫。 “你……你个死老高，明天死的就是你。”老赖指着老高咒骂道。 “回家去。”老高怒吼道。 老赖从雪地上连滚带爬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巷子里跑去了。 第9章 猎户一家 “咱们有必要仔细询问一下这个人。”徐天指着老赖远去的方向说道。 “他家就在这附近，一会看完尸体我带你们找他去。”老高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被带到泥瓦匠家，院子里徘徊着几个人，像是在守着棺材，屋子里有个老妇人在闷声大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床上吸着烟斗发呆。 “泥瓦匠老两口受到了很大打击，咱们不要去找他们说话了。”老高建议说。 “看看尸体就行了。”徐天说道。 老高和院子里的那些人打了个招呼，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把棺材盖推了下去，里面那具尸体的双腿是被整整齐齐锯掉的。 “有点像机械操作的，可如果是机械，肯定会发出很大声响。”靳老师说道。 “我对昨天晚上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没有下雪吧？”徐天问道。 “没有，昨天是晴好的天气，还能看见月亮呢！”靳老师说道。 “院子里没留下脚印吗？”徐天问道。 “每户人家的院子里几乎都已经被踩过了，是谁的脚印根本分辨不清楚。”老高说道。 徐天发现这具尸体的断腿处有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徐天刚想伸手去摸摸看，老高突然拽住了徐天的手臂。 “别！这样是不允许的，咱们最好不要惹事。”老高说道。 老高说得也有道理，死者为大，如果在死者家里闹出对当地习俗不敬的事情，恐怕最后就难以收场了。 徐天和靳老师只好跟着老高去下一家看看，接连走了四户人家，四具尸体的大腿根处都有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在最后一户人家查看尸体的时候，靳老师给大家挨个递了一支烟，徐天趁着这个机会，用纸巾蹭了一点尸体断肢处的黑东西。 “这也没什么大的发现，每户人家都把棺材停在院子里，而且这里也没有监控可以查看，如果尸体的家属提供不了昨晚听到过什么声音，那咱们根本就查不到其他线索。”徐天说道。 “你先不要着急，我觉得问题还是处在祠堂里，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靳老师问道。 “祠堂肯定和这五起案件有某种联系，不过很明显，祠堂后院的祭台上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至少桌子下面不会是死者被殴打致死的地方。”徐天说道。 “这是当然的，死者肯定是在桌子以外的地方被殴打致死，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塞进桌子底下呢？这个举动必须要查清楚才能有助于追查凶手。”靳老师说道。 “看来这一次要和凶手玩心理战术了，犯罪心理这东西非常微妙，每一个罪犯的内心想法都有独特之处，把死者殴打致死，然后接连把死者塞进桌子底下，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天分析说。 “这种案件时有发生，你在侦探里应该也有看到过，有时候可能是凶手故意这么做伪装成连续杀人事件，有可能第一起案件是一个人做的，但是后面的死者却是另外一个人杀死的，后面罪案的凶手就是为了让案件看起来像同一个人做的连续杀人案，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可能。”靳老师说道。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五个死者都是准新郎，接下来我们去询问一下那五个准新娘吧！”徐天说道。 “这恐怕有些不妥。”老高说道。 “为什么？她们不能见人吗？”徐天问道。 “不是，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乡下的传统，这五个准新郎被害死之后，那五个准新娘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乡亲们都在传话，说她们有克夫之相，这会那五个准新娘估计是在家中懊恼呢！”老高说道。 “老高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去询问。”靳老师说道。 “那就找一个最明事理的准新娘去询问吧！”徐天说道。 “这倒是可以，不过最明事理的……那就是小五的未婚妻了。”老高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她应该还没回来。” “不在村里吗？”徐天问道。 “几天前就下山去了，临走之前她好像是在村口提了那么一句，说是去李家村探亲，现在大雪已经封山了，我估计她是回不来了。”老高说道。 “那就去问问她的家人，一个明事理的姑娘，她的父母也不会差。”徐天说道。 “她父母应该回来了，我带你们去。”老高说道。 这个姑娘的家有些远，在后山的树林里面有一座独立的房子，这座房子看起来和村子格格不入，建筑风格也有些怪异。 “她们家是外来户，我记得是一九九五年搬来的，那时候颖凤才刚出生，颖凤她爹以前是个猎户，后来国家禁止狩猎，他就改行做皮草了。颖凤他爹是个手艺人，来村子的时候就有些积蓄，对待村民也非常和气，我之前跟你说徐先生给村子设计水渠的事，有一半资费都是颖凤她们家出的。”老高一边带路，一边介绍了起来。 “那这户人家在村里应该很有威望吧？”徐天问道。 “那是必然的，本来大家都推荐颖凤她爹当村民小组长，但是颖凤他爹死活都不肯做，我和颖凤她爹本来没什么交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推荐我做村民小组长。”老高说道。 一行人走到房子跟前，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正在井边大水，那应该就是颖凤的父亲，不过徐天觉得这个中年人未免太年轻了点，颖凤是一九九五年生人，那时候这个男人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老高，我就知道你会来，屋里边先坐会，我把这桶水拽上来再招待你。”男人说道。 “颖凤她爹，别拽了，我带来这两位客人是徐先生推荐的，他们帮着查案呢！”老高说道。 “是徐先生的客人？那就是咱们村子的客人，放下手里的活是应该的。”男人说道。 只听咚的一声，拽到一半的水桶掉到了井里，颖凤他爹谦虚地把徐天一行人请进家里。 第10章 套话 徐天一行人刚进门，屋子里迎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姑娘，老高看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 “颖凤？你咋回来了？”老高问道。 “我……我昨天上午就回来了。”颖凤说道。 “不对啊！大雪应该封山了，你怎么回来的？难不成是飞上山的？”老高说道。 “其实我是在暴风雪之前回来的，但是我在草岗村……”颖凤低下了头。 “又是那个小子吧？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如果你选择跟小五结婚，就不要和草岗村那小子联系了，你这孩子咋这样哩！”老高指责道。 “回屋去。”颖凤他爹指着颖凤喊道。 颖凤气呼呼回到房间，狠狠甩了一下房门。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看明白了，这里面确实有故事，而且还都是在徐天的预料之中。 “让你们见笑了，颖凤还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五起命案，而且颖凤走的时候就跟小五吵了一架，我怕这孩子知道小五的事情会自责。”颖凤他爹面露惭愧说道。 “老弟啊！你也不用自责，谁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可是颖凤这孩子骨子里傲啊！我当初就给了你建议，让你别给颖凤和小五定亲，可是你……”老高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说了，小五的爹娘是因我而死的，我必须要给小五一个交代，小五从小就稀罕颖凤，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这里的所有村民都是我的恩人，我必须要给小五一个幸福的未来。”颖凤爹说道。 “可是颖凤呢？你想过吗？这孩子虽然嘴上答应了，可她心里想着谁你应该知道。”老高说道。 “别说这件事了，你们来我家是想问颖凤一些事吧？但是现在我不想让颖凤参合这件事，你们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就行。”颖凤爹说道。 “可是……”徐天有些犹豫起来，因为颖凤和小五的事情，只有颖凤亲自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你们问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和颖凤相好那个小子，他是草岗村的人，老高也告诉你们了吧？我们村已经和草岗村划清了界限，颖凤和那小子的事不可能成。”颖凤爹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徐天问道。 “他叫秦东，在草岗村的老陈家做事。”颖凤爹说道。 “东子？”徐天惊讶问道。 “他小名是叫东子，你难道认识他？”颖凤爹问道。 “颖凤会看上东子？”徐天觉得简直就不可思议，虽然徐天刚刚才和颖凤打了个照面，但是徐天明显感觉到颖凤是那种刚烈的女子。 想到东子，徐天觉得颖凤和东子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东子那种阿谀奉承的样子实在是很难让人联想到和颖凤能交往上。 还有就是东子死了一次，但是昨天徐天又看见东子和陈家人都活了过来，这件事还没弄清楚，现在这边又和陈家扯上了关系。 “那个东子是在陈家跑腿的那小子吗？”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叫东子，颖凤是这么告诉我的。”颖凤爹说道。 “不对。”靳老师站起来说道。“颖凤和东子不是一路人，我觉得颖凤应该骗了您。”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徐天说道。 “颖凤！你出来。”颖凤爹冲着颖凤的房门喊道。 “你干嘛？一会让人家进去，一会又让人家出来。”颖凤气呼呼说道。 “你说得那个东子到底是谁？”颖凤爹质问道。 “行了，现在也没必要瞒着你们了，他不叫东子，我之前说他是东子，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陈家的大少爷。”颖凤说道。 “你说什么？那个陈家的野种？”颖凤爹怒吼道。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野种？如果你说他是野种，那我呢？”颖凤喊道。 “什么？你说什么？”颖凤爹指着颖凤大喊道。 “行了行了，别吵了！你们父女俩应该都是明事理的人，每次说起这事就吵个没完，现在还有客人在呢！”老高劝解道。 “你们先不要吵了。”徐天说道。“我想知道那个陈帆是什么人，能告诉我吗？”徐天问颖凤道。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颖凤不屑说道。 徐天看了一眼老高和颖凤爹，这种时候徐天觉得应该把村子里面发生的凶案告诉颖凤，要不然颖凤这架势应该不会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小五死了，不止是小五，还有打算年底结婚的其他四个准新郎，都是你讨厌的那几个人。”颖凤爹说道。 “您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吧？”颖凤吃惊地问道。 “是真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从昨天你回来以后就不让你去村里呢？”颖凤爹说道。 “可是……他们是怎么死的？”颖凤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 “这两位客人就是徐先生委托来查案的人，你赶紧把你和小五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这样你才能洗清嫌疑，知道吗？”颖凤爹说道。 “你们来调查我？以为是我杀了小五？”颖凤质问徐天道。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小五的情况。”徐天说道。 “我和小五没什么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要不是我爸硬要我嫁给他，我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平时我和小五也没什么来往，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颖凤说道。 “这就够了，那关于陈帆的事情也要请你说一下。”徐天问道。 “陈帆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颖凤说道。 “有，如果你和陈帆是情侣，那么小五的死亡就和陈帆脱离不了干系。”徐天说道。 “不会是陈帆，因为从前天暴风雪之前开始，我一直都和陈帆在一起，直到昨天上午，陈帆才把我送到村口。”颖凤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心头一震，两人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被颖凤说了出来，经过徐天这么一套，现在徐天和靳老师已经知道在陈家发生的那些事情有多么不可思议了。 第11章 童话里的盲眼少年 “你认识的那个陈帆，是不是一个阴沉的斯文青年？”徐天问道。 “我觉得你是在贬低陈帆，虽然他有点内向，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不堪，他内心是阳光的，不是你说的这样阴沉。”颖凤说道。 “好吧！那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徐天问道。 “我们在海边认识的，起初是因为我们共同帮助了一个盲眼小朋友，后来陈帆回内陆了，但我们经常在网络上交谈，久而久之就有了感情。”颖凤说道。 “我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件事比较感兴趣，方便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是四年前发生的事，那时候我爸带领村民出海打渔，我闲着没事就经常往海边溜达，在四年前的六月份，我在海边遇见一个带着橙色帽子的小男孩，他是个盲人。”颖凤说道。 靳老师点燃一支烟，靠在门口吸了起来，因为刚刚听到颖凤说起这个盲人小男孩的外貌时，靳老师突然想起来一个童年时期的黑暗童话。 “那个小男孩像是在海边等待什么人，最开始我也没太注意到他，可是接连几天他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过去跟他打招呼，发现他是一个很开朗的小男孩。”颖凤说道。 “你先停一下，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在等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少女？”靳老师说道。 “唉？你怎么知道？”颖凤惊讶说道。 “关于小男孩的故事我来讲就好了，等会你接着我的话讲述你和陈帆的故事就行。”靳老师吸了一口香烟说道。 徐天见靳老师眉头紧锁，他已经知道这又是一件蹊跷的事情了。 “那个带着橙色帽子的小男孩在故事中叫小艾，我说得没错吧？”靳老师说道。 “对，他就叫小艾。”颖凤说道。 “小艾？”徐天惊讶说道。 “这个故事中的小艾是个男孩，他是海边一座村庄里的居民，自幼父母双亡，后来抚养他成长的奶奶也去世了，小艾一个人在村子里面居住。”靳老师说道。 “你……你确定这是童话故事？”颖凤抖动着嘴唇说道。 “坐在海边听海浪的声音是小艾最喜欢做的事情，有一年夏天，一名比小艾年长五岁的少女从城里来到乡下探亲，他们在海边相遇，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靳老师说道。 颖凤不禁吞了口唾沫，证明靳老师说的这个故事和她的经历完全一样。 “少女陪小艾度过了一个非常幸福的假期，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少女准备回城了，她和小艾约定好了，明年暑假她还会来，就这样，小艾在一年之中每天都坐在海边期盼着少女到来。第二年夏天，小艾每天都在期待能在海边见到少女，可是一直等到秋天，少女也没有出现，失落的小艾并没有放弃，他又等了整整一年。”靳老师说道。 “这个故事很老套，而且还是近代的童话故事？”徐天问道。 “这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听老院长讲述的一个童话故事，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老院长编造的，她说是童话故事。”靳老师说道。 “那名少女根本就不会再来了，因为她根本就不存在。”颖凤说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因为那个少女根本就不是从城里来乡下探亲的，她一直都住在村庄里，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离异父女假扮的。”靳老师说道。 “什么？这可不是童话里应该有的结局！”徐天说道。 “所以我把这个通话定义为黑暗通话。”靳老师说道。 “那个可恶的女人欺骗了小艾，她只是想看小艾失落的样子，用来取乐。”颖凤说道。 “你说你和陈帆帮助了小艾？”靳老师问道。 “我们俩听了小艾的故事以后就决定帮小艾找到少女，我们去到小艾的村子里，可能是因为我们打听少女的事情而惊动了那个女人，赶巧不巧，就在第二天，小艾接到了少女寄来的信。”颖凤说道。 “是那个女人写的？”徐天问道。 “对，信上说了许多安慰小艾的话，还说明年暑假她一定会再来找小艾，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信上的字迹非常丑陋，不像是一个少女写的字，最主要的是，那封信是那个假扮少女的女人亲手交到小艾手中的。”颖凤说道。 “你们拆穿了那个女人？”徐天问道。 “没错，但是我们并没有当着小艾的面拆穿她，当时的小艾已经很憔悴了，我们很心疼小艾，所以我和陈帆决定帮小艾圆一次梦。”颖凤说道。 “你想假扮少女来安慰小艾？”徐天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方法，可是我的声线和身高都不合适，小艾并不是一点也看不见，从小艾的描述来看，他应该是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但是非常模糊，所以我无法假扮少女。”颖凤说道。 “你们找了一个和少女身高相近的人去小艾面前演戏。”靳老师说道。 “这你也知道？”颖凤说道。 靳老师抖动着手指掐掉了没有吸完的香烟，“等第二天你们带着花钱雇的少女去找小艾时，你们看见小艾在自家的院子里正在和一个少女欢笑地交谈着，那个少女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和你们带领过去的演员装束一模一样。”靳老师说道。 “你……你听到的那个故事是这么讲的吗？”颖凤惊讶说道。 “你们在哪个村子遇见的小艾？不是本村吧？”靳老师问道。 “是……是岛上东北部的村子，也是岛上唯一的渔民村子，海鱼村。”颖凤说道。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徐天问道。 “结局是那个出现在小艾家院子里的少女其实是小艾许的愿望。”靳老师说道。 “愿望？”徐天问道。 “因为小艾每天在海边念叨着少女，居住在海里的人鱼知晓了小艾的故事，所以人鱼化成了少女帮助小艾去圆梦，但是故事里面还有一对热心肠的情侣也在帮着小艾，那对情侣带来的演员和人鱼上演了一出真假难辨的故事。”靳老师露出绝望的眼神说道。 第12章 游戏开始 “那对热心的情侣知道院子里的少女是假的，他们赶走了人鱼假扮的少女，并且把真相告诉了小艾，听到真相之后，小艾不相信情侣所说的话，他……”靳老师犹豫了一下。“他把那对情侣杀死了。” “这就完了？”徐天问道。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至于小艾杀死那对情侣的全过程，就是这个黑暗童话的精髓所在，不过二度不敢写出来那种血腥的剧情，读者们还是原谅他吧！大家自己脑补就行了。”靳老师说道。 “可现实中不是这么发展下去的吧？至少颖凤还活着。”徐天说道。 “我们没看见你说的人鱼，不过连小艾也没有看到。”颖凤说道。 “后来发展成什么样的故事了？”徐天问道。 “小艾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也去过海鱼村找过小艾，可是村民们都不知道小艾去了哪里。”颖凤说道。 “那个假扮少女的女人呢？”徐天问道。 “还在村子里，不过她假扮少女的事情已经被揭发了，从那以后她在村子里一直都抬不起头，我们也怀疑过是否小艾的失踪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可是过了没多久，那个女人就上吊自杀了，村民猜测的原因是那个女人在村子里的名声臭了，所以不想活了。”颖凤说道。 “那你和陈帆没有报案寻找小艾吗？”徐天问道。 “当然报案了，警方也立案了，可是你也应该懂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失踪案没有破。”颖凤说道。 “不过你和陈帆之前和小艾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和靳老师讲述的故事中几乎一模一样，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另外的故事吧？”徐天怀疑说。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去问问老赖了，关于案发那几天祠堂晚上有没有什么响动，还得问问老赖才行。”靳老师说道。 徐天听出来靳老师话里有话，似乎靳老师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徐天也只好随着靳老师的意思去做，两人很快在老高的带领下离开了颖凤的家里。 “靳老师，这个颖凤有问题，她所讲述的故事应该和您的通话不一致。”徐天说道。 “那不是废话吗！我讲述的故事完全是我瞎编的，我就想试试她到底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靳老师说道。 “可结果是颖凤一致在顺着您的话，她还一直在认同她和陈帆所发生的故事和您讲述的童话故事一样。”徐天说道。 “颖凤在撒谎，她一定和村子里的命案有关系，不过也不能把颖凤锁定为犯人，这里面应该大有文章。”靳老师说道。 “这次的案子不仅是村子里的凶杀那，还包括追查执年太岁的踪迹，草岗村和执年太岁绝对脱离不了关系，还有李家村也一样，而且我今天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之后看见了林医生，这就说明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村子也一定和执年太岁脱离不了关系。”徐天说道。 “每个人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你还记得林医生说过的那个侦探游戏吧？”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记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事件有可能已经成为游戏的一部分了，而且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您有没有这种感觉？”徐天问道。 “是你多虑了吧？不过现在查案的方向应该改变一下，老赖那里我看就算了。”靳老师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至关重要的人物还有两个，那个徐先生和他的夫人，我们要先搞清楚这两个人的来历。”徐天说道。 “走，回去。”靳老师说道。 看着徐天和靳老师要往徐先生家里走，老高急忙叫住了他们。 “你们不能走啊！徐先生已经委托你们来帮着我们查案了，现在还没有一丁点眉目，你们回去也交不了差啊！”老高说道。 “很抱歉，我们必须要回去问徐先生一些事情，您先去忙吧！晚一点我们会去祠堂找你。”靳老师说道。 “可是……” 还没等老高回应，徐天和靳老师已经大步往徐先生家里走去了。 “您还不想捅破窗户纸吗？刚才您完全可以对老高说咱们不是徐先生的人。”徐天说道。 “你也不想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纵容我做这样的事。”靳老师说道。 “哼！现在这种时候咱们除了要继续查案以外，还要做个糊涂的人，静观其变也是一条不错的计策。”徐天说道。 “如果事情的发展很不乐观呢？你会怎么样？”靳老师问道。 “我已经可以断定，这次将会是决定咱们命运的一战，能不能接近执年太岁，就看这一次的案子能不能快一点解决了。”徐天说道。 前面就是徐先生的家了，正在大步快速走着的两人突然看见路口里走过来一个老妇人，这个老妇人就是坐在祠堂后院看戏的那名老人。 老妇人的面相看起来确实有些痴呆，但是已经九十二岁高龄的老妇人走路却没有用拐杖，这一点很让徐天和靳老师感到倾配。 “这名老人很可能是命案的目击者，至少她在小五去世的那几天肯定每天都在台下看着小五的尸体。”徐天说道。 “没办法，这样的情况下，咱们也不能去询问一个痴呆的老人。”靳老师说道。 “她到底痴呆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还有就是之前祠堂来了一个戏班子，这次应该还会热闹起来。”徐天说道。 “先别乱分析了，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希望徐先生能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靳老师说道。 本来抱着希望的两人回到徐先生家的时候却碰了一盆冷水，徐先生已经出去了，根据邻居的说法，徐先生被夫人推着轮椅往祠堂那边走去了，于是徐天和靳老师又回到了祠堂。 这时候已经是午饭过后了，祠堂里面只有打更室里面有个村民在站岗，由于之前徐天和靳老师已经被老高带进祠堂过，所以那个站岗的人也没为难徐天和靳老师，两人成功进到了祠堂的后院。 那个戏班子抬过来的两个大箱子还在祠堂后院放着，徐天和靳老师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个大箱子上写着四个字：“游戏开始。”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两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徐天突然往祭台上看去，发现祭台上边的桌子底下趴着一个人。 小猫病危，请假一天 。 《罪语录》小猫病危，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8号恢复更新 这几天太想进宝了，实在写不下去，对追更的读者说声抱歉，明天晚上会更新的。 《罪语录》8号恢复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章 酒后 “是谁？难道说……”徐天看着桌子底下趴着的那个人喊道。 还没等徐天把话说完，老赖提着一瓶白酒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摇摇晃晃的身体，又喝了一口酒，还打了个嗝。 “老……老不死的，你……杀不死我……” 只听噗通一声，老赖从祭台上摔落下来，酒瓶子摔裂在地上，洒了一地酒。 老赖的鼻子都磕出血了，徐天和靳老师急忙上前把老赖扶了起来，不过来来并不买账，吧徐天和靳老师推到一旁，捡起空酒瓶往祠堂前院走了去。 “不能让他这么走了，他刚才好像看见了什么。”徐天说道。 “等等，你这样子是无法让他说出真话的，咱们得给他买两瓶好酒。”靳老师说道。 两人找了半天，可算找到一个村子里的小卖部，唯一的瓶装酒才七块钱一瓶，另外就是散装小烧了。 当徐天和靳老师找到来老家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不过老赖的鼻子像是闻到了酒味似得，跟小狗一样凑到了酒瓶子旁边。 “给我……”老赖刚要抢夺徐天手里的酒瓶，徐天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老赖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废话少说，回答我们的问题，这两瓶酒就是你的。”徐天说道。 “说，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老赖眼巴巴看着酒瓶子说道。 “前几天祠堂死人的时候都是你在值班？”徐天问道。 “对，都是我。”老赖睁着疲乏的眼睛说道。 “那你有没有在案发的晚上看见有什么人进入祠堂里面？”徐天问道。 “案发是哪天？我不知道啊！”老赖摇着脑袋说道。 “就是除了小五以外，其他人死亡的当天晚上。”徐天问道。 “我……我想想……”老赖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想不起来了。” “你值班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徐天问道。 “睡觉，喝酒，看戏。”老赖说道。 “看戏？晚上祠堂还有唱戏的？”徐天问道。 “有啊！我和老太太看了好几个晚上呢！唱的还不错，有模有样的，比老马唱的好多了。”老赖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眼，果然问出了一些情况。 “是在什么时间唱的戏？”徐天问道。 “就是我值班的那几天半夜，一到夜半三更就开始唱，可烦人哩！”老赖说道。 “那你认识唱戏的人吗？”徐天问道。 “不认识，那个人不说话，就是唱，一直到天亮以后我醒来，都一直在唱。”老赖说道。 “那老太太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徐天问道。 “老太太不用来啊！她一直在后院，就坐在那个小板凳上，已经好几年了。”老赖说道。 “我是问你唱戏的那几天晚上，老太太什么时候走进祠堂的？或者你什么时候看见老太太的。”徐天问道。 “那我不知道，一不留神她就进去了，我又没看着她。”老赖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会趴在祠堂后院祭台上的桌子下面？”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啊！醒来的时候就在那了。”老赖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说道。 “那你之前在干嘛？我记得看见你回家了，为什么又回到了祠堂？”徐天问道。 “我没回去啊！我一直在家睡觉，醒来就在那了，这事都出现好几回了。”老赖说道。 “之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事情？”徐天问道。 “之前？那我得想想，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太清楚，反正就在一个月之内吧！”老赖说道。 “刚才你为什么嘴里骂骂滋滋的？是在骂谁？”徐天问道。 “老太太啊！她在梦里要杀我，幸亏我跑的快。”老赖说道。 “好了，给你酒，少喝点，你都成酒蒙子了。”徐天说道。 出了老赖家，徐天和靳老师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一句话，“老太太果然有问题。” “不过我更有点怀疑老赖为什么会出现在祭台的桌子下面，如果有人把老赖弄到了祠堂里，我觉得站岗的村民不会看不见，要是老赖被发现，那现在村子里估计早就炸开锅了。”徐天说道。 “不正常的人和事太多了，我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件事似乎不应该是按照这样的套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靳老师说道。 “那靳老师心中有答案了吗？”徐天问道。 “这才哪到哪啊！如果说要有个答案，那徐先生肯定知道的比我们更多。”靳老师说道。 “可是徐先生不见了，林医生也不见了，这些人每次都给我们出难题，然后一个个都不见了。”徐天说道。 “你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在想，如果我们不配合这个侦探游戏会怎么样呢？”靳老师说道。 “这也是我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如果我们不配合这个游戏，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非常想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徐天说道。 “既然你也往这方面想了，那咱们索性就不去追查案子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办。”靳老师说道。 “我知道靳老师想要去干什么，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属于傍晚了，我们也该找个吃饭的地方了。”徐天说道。 “那就去吃饭吧！不，是去蹭饭，哈哈哈……”靳老师大笑道。 …… “他们似乎发现咱们的存在了。” “再看看，我很期待他们能做出令咱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两个家伙，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可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也耽搁了他们很多时间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有点不仁道了？” “如果现在停下，他们两个又要和我作对了，先看看再说，如果这次行不通，咱们再讨论对策。” “你这是在纵容他们，在没有得到通知之前，我觉得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好，这样咱们也不容易捅娄子，如果不小心把他们弄醒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你是怕了吧？昨天刚刚被他们摆了一道，你现在已经很抵触他们了哦！” 第14章 长发下的真容 徐天和靳老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回到徐先生家里，果然，徐先生家的烟筒已经冒着黑烟了。 “您觉得要不要强行把徐先生脸上的长胡子抓下来？”徐天调侃道。 “如果是真的胡子你打算怎么收场？现在我们在这里可没有朋友，可以说是徐先生在罩着我们，这里的村民非常听徐先生的话，如果徐先生一声令下叫村民把咱们抓起来，那你觉得咱们逃跑的几率能有多大？”靳老师说道。 “几乎为零，然后咱们生死都要由徐先生定夺，不过我觉得徐先生倒是不会太为难咱们，您也感觉到了吧？徐先生对咱们还是很友好的。”徐天说道。 “这种友好是笑里藏刀，咱们先去看看吧！”靳老师说道。 两人试探着走进院子里，徐天突然觉得厢房里面有个人坐在了床上，就是徐先生隔壁那间房子，昨天靳老师住了一晚上的房间。 “你们回来啦！我听村民说，你们之前回来过，很抱歉，我们去村口买肉了。”徐先生的妻子从主房走出来说道。 “是这样啊！我们只是想找徐先生问点事情。”徐天说道。 “刚才有个女孩来找你们，我叫她去你们休息的房间了，快去看看吧！” 徐天和靳老师走进去一看，两人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刚刚分别一天而已。”小艾说道。 “小艾……你不是已经……”徐天惊讶问道。 “死去的人复活过这件事你也不是没看到过。”小艾一脸嫌弃徐天的样子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们！”徐天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准确来说……我好像确实死过一次！”小艾说道。 “我不太明白。”靳老师说道。 “昨天早上在犬神庙里面我确实被某种东西打到了，当时我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丹心的床上了，我问丹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小艾说道。 “一切都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丹心把你死了的事情也告诉你了？”徐天问道。 “那倒没有，她只是告诉我，东子在犬神庙里面发现了昏迷的我，她还说……” “说什么？” “她说你们以为我死了，还在犬神庙里面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我被拦腰斩断了，有这回事吗？”小艾问道。 “她是什么意思？”徐天有些不明白。 “这意思很明显。”靳老师说道。“丹心告诉小艾，我们出现了幻觉，是这个意思吧？”靳老师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并没有相信。”小艾说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徐天问道。 “丹心告诉我，她把你们送来这个村子治疗了，你们的主治医生不就在隔壁吗？”小艾说道。 “你说徐先生和他的妻子？他们是治疗我们的人？”徐天惊讶说道。 “丹心是这么跟我说的。”小艾说道。 “所以……小艾这是来探病的吗？”徐天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丹心的话吗？我知道你们肯定是看见了我的尸体，但那绝对不是我，如果我死了，我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小艾说道。 “可是丹心说得有模有样。”徐天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相信丹心的话？还是说，你自己也认为你自己有精神病？”小艾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们有精神病，而是有人给我们创造幻觉，一定是这样。”徐天说道。 “你说林医生？”靳老师问道。 “除了林医生以外，您觉得还会有别人吗？前天晚上在陈家古宅的时候林医生出现过，今天早上林医生也出现过，整件事情都和林医生有关，这不会是偶然。”徐天说道。 “你的怀疑我无力反驳，现在咱们去问问徐先生吧！”靳老师说道。 两人刚要转身走出屋子，徐先生突然自己转动着轮椅进到了屋子里。 “你们要找我吗？”徐先生将轮椅停在两人面前说道。 “您的真是身份是什么？”徐天问道。 “我以前是帮助警方侦破刑事案件的人，就和你一样。”徐先生说道。 “那么您的妻子呢？”徐天问道。 “你……真的没有认出我的妻子是谁？”徐先生试探着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徐天说道。 “难道这个世界又是错的？你的女朋友不叫思彤吗？”徐先生撩起长发问道。 “您怎么知道？您到底是什么人？”徐天急切问道。 “刚刚村子里发生的案件你们已经差不多都知晓了吧？你对案件有什么看法吗？”徐先生问道。 “我不是在问您这个问题，我是说，您为什么知道思彤？”徐天问道。 “你告诉我你的推理，然后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思彤的事情。”徐先生说道。 徐天有些沉不住气了，每次关系到思彤的时候，徐天就迫不及待想要追问下去。 “我不会再让你们牵着鼻子走，快告诉我一切，不止是思彤的事情，还有这个村子里的事情，你全部都要告诉我。”徐天凝视着徐先生说道。 “哈哈哈……”徐先生突然放声大笑。“果然有性格，这才是好样的。” “那你可以说了吗？”徐天问道。 “其实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还有靳老师，我不相信到这个节骨眼，你还没有个准确的判断。”徐先生说道。 “难道你……”靳老师大口喘着气，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不过靳老师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长发吗？”徐先生用双手撩起一头长发说道。 当徐天和靳老师看见徐先生那张满脸络腮胡子的时候，两人的胸口像是炸裂了一样，这个徐先生的面容，简直就和徐天相差无几，虽然徐先生的脸上有长长的络腮胡须，但是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暴露在外面，尤其是徐先生的一双正义凛然的眼睛，完全就和徐天一模一样。 第15章 黄泉路口 徐天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情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此刻徐天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你是再生人？”憋了半天，徐天开口问道。 “这只是哄小孩的说法，你觉得现今的科技能达到那种水平吗？”徐先生说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徐天问道。 “这让我怎么回答？”徐先生说道。 “你从哪里来的？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徐天问道。 “我确实不清楚，这个问题我自己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尤其是在你面前。”徐先生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我就是未来的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徐先生说道。 “胡扯！你可不要说穿越了时空这种话，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徐天说道。 “穿越时空吗？大多人小时候都有这个梦想，不过这也是不可能存在的黑科技，准确来说，不应该用穿越这个词汇来形容。”徐先生说道。 “那你是默认了？”徐天问道。 “我可什么都没有对你说，不要妄加猜测，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敌人的关系就好，至于其他事情，要等你赢过我以后再告诉你。”徐先生说道。 “你要和我比试破案的速度吗？”徐天问道。 “我可不会像李祉桐那么孩子气，案件并不是拿来比赛的，你心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了。”徐先生说道。 “我不想听你讲这些东西，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全部真相是不是？”徐天问道。 “因为我还不相信你的能力，你知道我在这里等多久了吗？”徐先生说道。 “什么意思？你在等我？”徐天问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别人也不会闯进这条不归之路，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时间也定格在了十二月十日，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你们一定要在零点之前找到真凶，否则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徐先生说道。 “重新来过？你是说这里也像陈家古宅一样？死去的人可以在第二天复活吗？”徐天问道。 “经历过一次失败你们就会明白的，不过死人并不会复活，这是亘久不变的事情，我让你看的东西也不是死去的人在第二天活过来，而是要让你注意时间的流逝。”徐先生说道。 “你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我也明白一点你话里的意思了，就是让我们揪出真凶是吗？”徐天说道。 “目前是这样的，不过这个真凶可不好抓哦！我已经抓了他十年了。”徐先生对视着徐天说道。 徐天觉得徐先生的目光充满了挑衅的意思，盯着盯着，徐天突然缓过神来，这时候徐天才发现，徐先生并没有在这个屋子里。 “徐先生？”徐天急切喊道。“靳老师，徐先生呢？” “他已经离开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刚要跑出去追，靳老师一下子拉住了徐天。 “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事情了，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探讨一下案情，你难道对祠堂发生的案子不感兴趣吗？”靳老师问道。 “祠堂发生的案件真凶已经非常明显，谁和那五个准新郎有仇？”徐天说道。 “你太武断了吧？我们还不知道每个人物之间存在的联系，不过之前我们也没有拜拜调查，听戏老人的事情就已经能够解开大半谜题。”靳老师说道。 “这里面的关键人物有老马，老高，还有颖凤父女俩，只要调查出他们之间存在的矛盾，这件案子并不是很难解答，只不过现在我的重心没有放在案子上，执年太岁已经就在我们身边了，如果我们继续被案子牵制住，恐怕我们又要落后一截了。”徐天说道。 “别在这瞎分析了，你不想去见见未来的思彤吗？那个叫小彤的徐夫人，我觉得不会只有名字相似。”靳老师说道。 “她不是思彤，那个女人的面貌您也看见了，那就是个陌生的女人，思彤就算老了十岁，我也不可能会认不出来。”徐天说道。 “你先不要下结论，隔壁的饭菜应该快好了……”靳老师还没把话说完，在屋子里的徐天、靳老师和小艾突然听到街面上有一群人在叫喊。“得了！这顿饭怕是吃不上了。” “小艾留在这里好吗？”徐天说道。 “你们去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再重申一次，不用管我，如果发现我不见了，我也不可能会死，记住这一条就够了。”小艾沉着脸说道。 “好，我相信你。”徐天说道。 …… 徐天和靳老师来到外面，发现门口那群村民好像抬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穿着戏服，看样子已经很虚弱了，不过他还有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靳老师问道。 “这个人闯进了路口，结果他就变成这样了。”人群中的老高说道。 “什么路口？出什么事故了吗？”徐天问道。 “不是，你们外地人不清楚我们村里的事情，现在我们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徐先生，只有徐先生能够帮助我们。”老高说道。 “徐先生……在屋子里。”徐天说道。 “可是徐先生不出来，他这次应该不想插手了，既然徐先生把你们推荐给了村民，那就请你们帮忙看看吧！”老高说道。 “我们不是医生，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送到医生那里救治，他还有一口气，要抓紧时间。”靳老师说道。 “没用的，但凡在那个路口被袭击的人，没有成活的几率。”老高说道。 “你说的路口到底是什么？”徐天问道。 “这个……你们听了不要害怕。”老高睁大双眼说道。 “是通往黄泉的路口，村民给那个路口定了个名字，黄泉之路。”小艾走过来说道。 “唉？你们养猫吗？”老高问道。 “哈？你说什么？”徐天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没事，那你们可以进行搜查了吗？如果这件事是人为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查个明白。”老高说道。 第16章 拼命逃跑的人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把这个人送去治疗，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断气，然后老高带我们去那个路口。”徐天说道。 “这……好吧！刚才老马也是这么交代我的，不过这个人的命肯定没什么希望了。”老高说道。 在老高的交代下，村民将那个将死的人抬走了。 虽然老高的脸上有些不情愿，但也带领徐天和靳老师去了那个出事的路口。 路口在村子最里面，像是一个通往密林处的一条小路，不过现在是冬天，周围的树木都已经枯了。 “这条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怎么觉得跟普通小路没什么区别？”徐天问道。 “这条路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条路的终点有点特别，在这个密林深处有个死人冢，据说是解放前埋葬的一些外来人。”老高说道。 “那这些外来人的身份知道吗？”徐天问道。 “不知道，听说埋的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有两百多人呢！听老一辈的人说，那些人都是得了霍乱而死的，所以尸体都被集中起来埋在这里了。”老高说道。 “两百多人……差不多够那个时期敌人的一个中队了。”靳老师说道。 “听说方司令就是带着兵逃亡的，这件事会不会和方司令有些关系？”徐天问道。 “你说的方司令我知道。”老高说道。“但这里埋的人不是方司令的兵。” “解放前还有其他士兵登过岛？”徐天问道。 “这件事你问我也没用，我们这一代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没听过太多这件事，我记得小时候大人都不让孩子们来这里玩，甚至这个路口都不让来，不过偶尔也会有几个不听话的小孩来这里玩，不过那些小孩没过几天就都病倒了，更有甚者当场就倒下了，就跟刚才那个人一样。”老高说道。 “你也是不信邪的人吧？”靳老师问老高。 老高腼腆地笑了一下，已经在示意他本人偷偷来过这里。 “刚才那个人在哪倒下的？”徐天问道。 “在哪倒下的不知道，不过发现他的地方就在前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老高说道。 “前面三十米差不多都拐弯了，那个人走进了这个路口，而且你也进去了。”徐天说道。 “我是去砍柴的，到了这个年代，村里已经有很多不信邪的人了，我们的柴火基本上都在这边砍的，死人冢大约要往前走四公里才到呢！只要不走太远就没什么事。”老高说道。 “带我们看看那个人倒下的地方。”徐天说道。 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地上全都是被村民踩踏的痕迹，脚印都已经分辨不清了，不过那个人倒下的地方却保存得还算明显，从痕迹上来看，那个人倒在了路边的积雪中，有两三个人走过去把那个人扶了起来。 “当时发现那个人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徐天问道。 “当然，我自己可不敢自己来这边砍柴，我们都是结伴而行。”老高说道。 “那砍柴的时间有固定吗？还是说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徐天问道。 “应该算是有固定的时间吧！一般都是快到傍晚这时候来砍一些，因为白天太显眼了，也容易被村里的老一辈人看见，老一辈人到现在都不想让村民来这边，但是晚上又太瘆得慌，所以我们一般都是快到傍晚这时候来，老一辈人看不见我们来砍柴，也不用摸着黑来这里。”老高说道。 “这条村路上的脚印非常多，已经被踩出一条小路了，从痕迹上也辨别不出凶手是什么人，不太好办啊！”靳老师说道。 “等等。”徐天突然发现雪地中有一些非常细小的冰珠。“您看这里。”徐天指着雪地上的冰珠说道。 “好像是有水滴落下来过。”靳老师说道。 “村民一般不会在这边停留太久，应该不会有人带着水壶之类的东西来这边吧？”徐天问老高。 “不会，我们一般只砍十五分钟左右，够用就行，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怕了，但是别的地方是不允许砍柴的，现在都提倡环保嘛！”老高说道。 “这些冰珠应该是汗液低落所致。”徐天说道。 “有点泛黄，就在倒下的人旁边，而且在这里还有一颗树干，当时那个人应该是踩在小路上，一只手或两只手扶着树干，他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了雪地上。”靳老师说道。 “但是他仍然倒下了，应该是体力不支所致。”徐天说道。 “如果不出所料，那个人一定中了某种毒素，而且他还在拼命地逃跑。”靳老师说道。 “他只能是从林子里面往村子的方向跑，如果他在村子里往这边跑，势必会被村民发现，但是至今为止没人说过这件事，这片土地的争议性比较大，如果那个人从村子里往这边跑，肯定会出乱子。”徐天说道。 “咱们还得继续往深处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靳老师说道。 “别！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去了，你们要是再往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可就天黑了，虽然我不信那些邪门歪道，但这里毕竟也是通往死人冢的道路，咱们还是回去吧！”老高说道。 “如果现在回去，明天也许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晚上七点我们还没回去，就叫人来搜查我们。”靳老师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告诉徐先生，你们多保重。”老高撂下一句话就跑回了村里。 这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昏暗了，徐天和靳老师打开手机中的手电功能，照着小路往林子里面走去。 两人大约走了三百米左右，就已经看不见村民踩踏出来的道路了，可见村民大多都是在三百米以内砍柴的。 不过徐天和靳老师的预料全都是正确的，在更远的路上还有一些可以看得很清楚的脚印，大概有四个人往更深处走去了，不过只有一排往回走的脚印看起来比较凌乱，徐天判断这排脚印就是倒下的那个人在急速奔跑中踩踏出来的。 第17章 将计就计 两人选择继续往林子深处走，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整条小路只有徐天和靳老师两个人，也只有两个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大约又走了两百米，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看来村民只把这条小路开垦到半公里，再往里面走可能要穿过林子。”靳老师说道。 “地上的脚印还在，那四排脚印往林子里面走去过，咱们必须要去看个究竟。”徐天说道。 说话的时候徐天不小心把手机滑落在了地上，当徐天捡起手机的时候，手电往后面晃了一下，在一刹那间，徐天突然看见个低矮的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人？” 当徐天把手电照到人影的脸上时，发现竟然是那位九十二岁高龄的听戏老人。 老人这一次手里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林子这边走来，路边的积雪上残留着拐杖落地的印记，老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棉袄，但是脚上的鞋子却是春秋季节的帆布鞋。 “年轻人，能带我回家吗？”老人颤抖着嘴唇说道。 “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徐天问道。 “不，因为路面太难走了，前几天还没有下雪，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大的雪呢？这场雪是什么时候下的？”老人问道。 “您不是每天都去祠堂听戏吗？哪天下得雪，难道您不知道吗？”徐天问道。 “记不住了，你们两个是想进林子吗？正好把我稍带上，我要回家。”老人说道。 徐天不禁脊背一凉，林子里面不是死人冢吗？这个老人一口一个回家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老人阴笑了几声。“别害怕，我的家不在坟墓里面，我儿子在里面看守山林，这座林子里面有座老房子，是我爷爷带着我们一家来到这座岛上的时候建造的。”老人说道。 “房子在什么地方？我们带您去。”徐天说道。 “往右边走一段路，看见一个枯水池以后再往左面一直走，大约距离死人冢三百米的地方就是了。”老人说道。 徐天看了看地面，这个走路的方式和地上那四排脚印不一样，那四排脚印是直接往前走进林子的。 不过既然赶上了老人家的求助，徐天和靳老师也只好选择先帮助老人，追踪脚印的事情只好先放一放了。 老人的腿脚看起来非常不好，这和今天在村子里看到老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徐天记得很清楚，白天的时候在徐先生家门口看见老人的时候，老人手里没有拄着拐杖，而且老高也证实过，老人的腿脚还算麻利。 那这个老人是怎么回事？只一下午的时间，腿脚就不方便了？虽然依老人的岁数，有可能随时诱发疾病，但这也太过巧合了。 但是徐天即使心里很是怀疑，也依然搀扶着老人继续往前走着，靳老师在一旁用手电照着路，这一段路没有其他人的脚印，而且积雪也有些深，徐天有种随时都会踩空的感觉。 “年轻人，是不是觉得路很难走？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扔在这，前面不远处就是枯水池，你们往左面走，那里有条小路，非常好辨认，你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就能看见我们家的老房子，你们把我儿子叫来，让他来接我就行。”老人说道。 “我们带您走过去就可以了，如果按照您说得这样做有些麻烦，我们直接走过去就是了。”徐天说道。 “等等，我觉得咱们就按照老人家的意思去做比较好。”靳老师说道。 徐天明白了靳老师的意思，两人把老人安顿在路边的枯树下，按照老人的指引，往前走了一段路。 “您是想试探什么东西吗？”徐天问道。 “你也发现了吧？这个老人和白天时有些不一样。”靳老师说道。 “我当然发现了，不过也许老人家有风湿之类的疾病，或者夜晚的时候走路不方便，因此拄着拐杖，还有可能是老人家神智比较不清晰，所以出门的时候忘记换棉鞋了。”徐天说道。 “你还真是喜欢往好的地方想，我和你的意见不同，首先老人家的孙子看起来很孝顺，他会让老人在夜晚刚刚降临的时候走出家门吗？尤其是这么寒冷的冬天。”靳老师说道。 “这或许和侦探游戏有关，这个老人的出现一开始就有些不正常，我白天的时候觉得老人的眼神很朦胧，就像是痴呆一样，可是刚才那个老人……”说着说着，徐天的脊背又一阵发凉。 “她不像是有痴呆的样子，不过她刚才那番话明显是想把我们支开，我觉得不如就随她的话去做，我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靳老师说道。 “原来如此，您是这个意思，那我们赶紧去找那座老房子吧！”徐天说道。 两人走了一段路以后，果然看见前面有个枯水池，不过池子并不大，大约只有一栋公寓的地基那么大的面积，在枯水池的左边果然有条小路，不过这条小路已经被积雪完全封死了。 小路上的积雪大概有一米高，周围的树木也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 “这里的积雪怎么会这么大？”徐天感叹道。 “那就说明积雪大的地方应该是顺风的方向，还有就是能积累那么高的积雪，说明那边应该有一堵墙之类的东西。”靳老师说道。 “难道是老人说的房子？”徐天说道。 “这就很难说了，不过咱们走不过去的，这么高的积雪，必须要人工除雪才行。”靳老师说道。 “不对。”徐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时候靳老师已经原路返回了，徐天赶紧跟了上去。 当两人走到刚才安置老人的位置时，老人已经不在那里了，不过老人的拐棍却留在了枯树下。 拐棍像是被人为放在枯树下的，枯树下还有一点老人坐下过的痕迹，当时老人应该是顺手把拐棍放在了枯树下。 可是徐天和靳老师都没有发现老人站起来的痕迹，这时候徐天突然感觉有积雪落了下来，抬头一看，老人的身子已经吊在了高高的树干上。 第18章 血地 “不对，这不是那位老人，这个人只是在穿着老人的衣服。”徐天指着树干上吊着的人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把人放下来之后，发现是一具已经冻硬了的女尸，看样子这具女尸吊在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她的肌肤都已经变质了。 “刚才这里有女尸吗？”靳老师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往上面看，而且是我们把老人扶到这里的，并非是老人引诱我们到这颗树下的。”徐天说道。 “这四周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太多从树上掉落下来的积雪，刚才应该没有人其他人在这里，不过地上的痕迹像是在告诉我们，老人在这里凭空消失了。”靳老师说道。 “赶紧把尸体抬回村里，现在我们得知道这具尸体的身份。”徐天说道。 “咱们还是先把尸体放在通往林子的路上比较好，我觉得咱们应该继续往林子里走，最起码得把老人找到才行。”靳老师说道。 “那位老人……您觉得我们还能找到她吗？”徐天说道。 “试试吧！虽然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最起码咱们也尽到责任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抬着女尸往回走，走到通往村子的小路上以后，两人把女尸放在路边的枯树下，之后两人沿着之前追踪的那四排脚印走进了林子里。 这里面的林间路非常难走，好在有那四排脚印，徐天和靳老师踩着脚印向前走去，走了好长时间，两人也没看到死人冢。 靳老师看了看右手腕的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四十分了，距离允诺老高的返回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坏了，照这样下去，村里人很可能会来搜寻咱们，可是现在咱们还什么都没做，而且咱们也没遇见危险，这不是给村里人添麻烦吗！”靳老师说道。 “来一些人也是好事，您看这四排脚印，到现在都没有停下，而且那个奔跑的男人好像一直在拼命逃跑，路上还有很多他摔倒的痕迹。”徐天说道。 “前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另外三个人为什么……”靳老师的话还没说完，手电突然找到了三个人。 前面有三个人趴在了雪地中，徐天把手电往前一照，咦？那不是刚刚消失的那位老人吗？ 那位老人在干嘛？此时徐天和靳老师距离老人还比较远，他们有些看不清老人在干嘛，不过徐天明显能听到一些咀嚼的声音。 当徐天和靳老师走近的时候，那位老人突然抬起头面向徐天和靳老师，她正在咀嚼一只断手！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时候老人突然站起身，她的腿脚变得非常灵便，而且好像是在做着弹跳的动作，纵身跳跃着奔向徐天和靳老师。 不过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被老人吓破胆，两人做好了迎击的准备，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村民的呼喊声，好像是老高带领着村民往林子里走来了。 被呼喊声吸引的徐天和靳老师愣了一下神，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发现，那四排脚印终止在这里，那个奔跑的男人就是在这个地方往村子的方向跑去的。 第19章 隐藏的线索 徐天赶紧查看地上的脚印，不过刚才老人留下的脚印就像是一根木棍站在雪地上一样。 “刚才您看清楚了吗？我觉得老人的脸不像是假的。”徐天问道。 “啊？确实有点像真的人脸，不过我并不相信人类能做出那样的跳跃动作。”靳老师说道。 两人赶紧往那三个人躺着的地方跑去，刚才老人手里拿着的断手也随着老人不见了，雪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人确实断了一只手，不过徐天马上就发现了不协调的地方。 躺在雪地中的人，断手位置并不是那么整齐，就好像是被连着骨头和肉硬生生被拽掉了手腕一样，可是刚才老人手里拿着的那只断手则不同，虽然距离较远，但徐天明显看到了老人手里那只断手的切口处整整齐齐。 靳老师挨个试了试地上三个人的鼻息，全都没有生命体征了。 “这三个人都有点面熟，好像都是白天老马接待的那个戏班子里的人。”徐天说道。 “没错，包括那个拼命往村里逃跑的男人，他们都是戏班子里的人。”靳老师说道。 “这些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村子里的禁地他们不会不知道吧？老马没理由不告诉他们这里是禁地。”徐天说道。 “这件事咱们得去问问老马才行，还有老马的外婆，这件事咱们必须要弄清楚。”靳老师说道。 “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命案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在陈家古宅发生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就怕咱们忙活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醒来以后他们全都活了过来。”徐天说道。 “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你在这守着，我去招呼村民过来帮忙。”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试图喊了几声，老高虽然听见了靳老师的呼喊声，但是老高和村民并没有踏入这片林子，靳老师只好返回通往村子的路口去叫人。 徐天守在尸体旁边也没闲着，这三个人都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一个人的右手断掉了。 他们的眼睛似乎都很惊恐，临死前一定是看到了非常吓人的东西。 再有就是他们身上的衣服，穿得全都是一件黑色的薄款羽绒服，好像是统一的着装。 徐天又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雪地，除了徐天自己和靳老师的脚印，还有那四排脚印以外，只有刚才老人留下的像是木棍一样的印记。 这就说不通了，难道这三个人是被吓死的？他们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从三具尸体的眼神，还有那个拼命逃跑的男人的行为来判断，他们一定看到了令人类非常惊恐的东西，不过四个大男人究竟会被什么东西吓到呢？其中有三个人还当场被吓死在这里？这怎么也说不通。 徐天不相信四个大男人会集体被吓破胆，对于三个人的死因，徐天也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于是徐天把他们集体翻了个身，想要查看一下这三个人的胸口有没有伤口。 这时候徐天明显能听见靳老师和老高理论的声音，似乎村民并不想踏足这片林子，而此时，徐天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这三个人的胸口处果然都藏着重要的线索。 第20章 猫的窥视 靳老师与村民交涉良久，可是村民非常顽固，谁也不肯走进林子里面。 最后徐天和靳老师把三具尸体分批抬到林子外面，村民这才答应帮忙把尸体搬运回村里。 “你打算怎么办？回村还是继续去死人冢调查？”靳老师问徐天。 “还是先回村吧！死人冢的调查很重要，不过我觉得目前咱们还是先着手调查这三具尸体比较好。”徐天说道。 “对了。”靳老师走到老高身旁问道。“那个昏倒在路口的人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回去的时候打听了，村医治不了那个男人的的症状，本来大家已经放弃了，结果老马带人把那个男人领走了。”老高说道。 “老马为什么要把人领走？”靳老师问道。 “听说是戏班子里面有医生，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戏班子的人。”老高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三具尸体咱们直接抬到戏班子算了，现在戏班子在哪落脚？”靳老师问道。 “当然是在老马家里。”老高说道。 “白天的时候我看见戏班子好像有十多个人，老马的家能住下吗？”靳老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道理说应该是住不下，但是老马这个人就是热心肠，而且我听说白天在祠堂的时候，老马和戏班子谈了一笔生意。”老高说道。 “老马是想让戏班子给老人唱一场大戏吧？”徐天走过来说道。 “没错，不过我听说戏班子原本就是老马请来给他外婆唱戏的，但是事先没有决定唱多久，老马临时要求戏班子加时，他们在祠堂还大吵了一架。”老高说道。 “对了，老马的外婆腿脚灵便吗？”徐天问道。 “你们白天的时候在祠堂不是看到了吗？老太太腿脚还行，走路都不需要拐杖。”老高说道。 “那不对啊！刚才我们在林子里看见老太太的时候，她拄着拐棍。”徐天说道。 村民听到徐天说出这句话，抬着尸体的人立即放下尸体，撒腿就跑，其他没有抬尸体的人也都跟着往村里的方向跑去了。 “你……你们看到什么了？”老高战战兢兢问道。 “老马的外婆，她拄着拐棍从这条路追上了我们。”靳老师说道。 “你……你们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老高撂下一句话，拔腿就跑了。 三具尸体被村民丢在了小路上，不过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再关心搬运尸体的事情了，反正距离村子也不算太远了，他们两人多辛苦几趟就能把尸体抬回去。 “这里面大有文章，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老太太？”徐天说道。 “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我们怕是遇见鬼了。”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相信这种事？”徐天说道。 “暂且不信也不行，我对这个世界都有些怀疑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少吗？”靳老师说道。” …… 就在徐天和靳老师说话的时候，周边的树林里有个黑影正在窥视着他们，在黑影的脚下有一排猫咪走过的脚印。 第21章 庸医 徐天和靳老师小心翼翼把三具尸体搬到了村口，来回折腾三趟，本来快要冻僵了的身体也得到了缓解。 幸好两人在村口遇见了老马，在老马的组织下，尸体被搬回戏班子。 这三具尸体全都是戏班子的人，根据老马和班主的叙述，这三个已经死亡了的人和之前那个昏倒在路口的人快到傍晚时集体向班主请了假，他们请假的原因是去村里小卖部买酒喝。 不过这样的言辞徐天和靳老师是不会相信的，这四个人之所以去了禁地，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现在那个昏迷的人还没断气，不过他的生命体征已经相当微弱。 “这个人是什么症状？”徐天问老马。 “你等下，我叫戏班子的医生来说，毕竟我是外行人，我也说不明白。”老马说道。 过了有一会，一个三十多岁自称医生的男人擦着油嘴走了过来，一看就是刚吃完饭，而且吃的饭菜还很合他口味。 “这是戏班子的张医生。”老马介绍说。“张医生，他们想知道病人的症状。” “现在他的高烧还没退，我觉得有点像传染病。”张医生说道。 “具体是什么病？”徐天问道。 “这……反正是发烧不退，给他打了吊瓶，也吃了药，到现在还没退烧。”张医生打着马虎眼说道。 靳老师对徐天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徐天不要问了，这个医生很明显只能治疗一些头疼脑热，大病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对了，我们的村医也给这个人瞧过病，村医说可能是病毒性感染，这种病最好去镇上医院治疗，因为村里的医生是位老中医，而且村里的药材和治疗设备都不足。”老马说道。 此时徐天心里想的事情是，能让这个人开口说话就行了，不过这个要求对患者来说有点过分，如果为了让患者开口说话，这样的目的极度违背人伦道德，在这种情况下，徐天也只好把心里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你们是想让他开口说话吧？”老马说道。 徐天一愣，没想到老马这个人竟然看懂了他内心所想的事情。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送到镇医院。”徐天说道。 “行不通的，前天那场大雪已经把山路都封住了，我们下不去，如果硬要冒险，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能会失足跌入山下，也可能遇见雪崩，下山的路是非常难走的。”老马说道。 “这种事情我也知道，不过咱们最好还是找一找下山的路，难道就只有一条下山的路吗？没有隐秘的小路之类的吗？”徐天问道。 “你们也知道，这里是座孤岛，而我们的村子在孤岛的一座山上，这里几乎四面都是峭壁，我活这么大以来，真的没听说过有其他下山的路。”老马说道。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徐天望着床上的患者说道。 “对了。”靳老师问老马。“您的外婆呢？我们想见一见她老人家。” 第22章 神秘男人的三条忠告 老马楞了一下，好像对靳老师的话感到很意外。 “我……我外婆已经休息了，你们见她有事吗？”老马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刚才我们在林子里遇见她老人家了，后来我们去探路，她老人家就不见了，如果她老人家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靳老师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在林子里遇见我外婆了？这怎么可能！”老马说道。 “她老人家住着拐棍，穿着一双帆布鞋，我们看得很清楚，她老人家还说要回到林子里的老房子找她儿子。”靳老师说道。 “啥？”老马非常惊讶地坐到了旁边的茅草堆里。“你……你……你说什么？” “这么惊讶干嘛？”徐天拉起老马说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马浑身哆嗦了起来。“你们遇见的那个老太太是不是走起路来略显吃力？” “对，我们看到的是您的外婆吗？那个老太太可是跟您的外婆长相完全一样。”靳老师沉下脸说道。 “你们赶紧走吧！不，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先去找徐先生，只有徐先生能救你们，趁着还没到深夜，你们或许还有救。”老马说道。 “靳老师……你过来一下。”徐天把靳老师拉到了墙角。 “我感觉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您有这种感觉吗？”徐天问道。 “重要的事情？”靳老师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经过徐天这么一说，靳老师确实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是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吗？”靳老师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徐天拉着靳老师就往林子那边走。 “你想起什么事情来了？”靳老师问道。 “尸体，您不会忘记吧？咱们忘记了一具尸体。”徐天说道。 这时候靳老师才恍然大悟，确实是忘记了一具尸体，两人急匆匆返回了林子。 “怎么回事？现在咱们的记忆里减退到这种地步了吗？这种重要的事情竟然会忘记！”徐天咬着牙说道。 “这里面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咱们一直很健忘，我建议准备个本子，把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这样子就不会忘记了。”靳老师说道。 “等回去的时候再找本子吧！之前咱们把三具尸体从林子里抬到小路上的时候没看见那具僵硬的女尸，一定有人在跟踪我们，趁着我们走进林子的时候把女尸抬走了。”徐天说道。 两人很快赶回安置女尸的地方，地上有一片退拽女尸的痕迹，不过那片痕迹并不是往村子的方向走的，也不是往死人冢的方向，更不是往老太太指引的那条路上走的。 “这个方向咱们没有去过，不是村子，也不是死人冢。”靳老师说道。 “跟上去看看，虽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咱们不能放弃。”徐天说道。 “这还用你说？”靳老师抢先一步跑进林子说道。 两人打着手电，一直沿着痕迹追踪，追了好久，可是痕迹一直在林子里绕弯子，最后搞得徐天和靳老师已经分辨不清方向了。 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全都是树木，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而且地上拖拽女尸的痕迹也开始凌乱了起来。 “等等，咱们俩现在是怎么了？”靳老师说道。 “好像是中计了，您看地上的痕迹，已经遭到很严重的破坏，而且好像不止一个痕迹了。”徐天照着雪地上通往四面八方的痕迹说道。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两人，不过徐天和靳老师全都分辨不清脚步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什么人？”徐天大喊道。 徐天和靳老师两人背靠着背拿着手电照来照去，可是脚步声已经很接近了，但是两人依然没有看见究竟是什么人在接近这里。 “别慌乱!”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谁？”徐天环顾着四周说道。 “我不是敌人，不过确实是我把你们引到这里来的，有两个原因，首先我想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见你们，再有就是那具女尸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徐天和靳老师的侧面走了过来。 徐天把手电照在了男人的身上，发现这是一个看起来比靳老师还要年长几岁的中年男人，不过这个中年男人并不是那种油头垢面的中年大叔，他的发型看起来很时髦，身上穿着一身正统西装，一双皮鞋都可以反光了。 “你是什么人？”徐天问男人。 “我是你们未来的朋友，我只能这样说才行。”男人说道。 “什么意思？”靳老师照着男人问道。 “很抱歉，处于某种原因，我不能向你们透露真实姓名，不过我对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男人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说道。“我还有二十分钟，很多事情不能详细说给你们，不过你们要记住，想要走出这个村子，就必须要解开这里的凶杀案，只有解开这里的凶杀案，你们猜能接近全部真相，这样你们才有可能离开这座岛。”男人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我们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吗？”靳老师吐槽道。 “不过你们还要注意一件事，你们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当男人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像是突然变哑了一样，只看见男人的嘴型在动，徐天和靳老师完全听不到男人在说什么。 “不行。”男人懊恼说道。“我不能说出来，我也不能写出来，你们先不要说话，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你们接下来的命运走向。首先你们要稳住李祉桐，她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你们成也祉桐，败也祉桐。其次你们一定要尽快走出这座岛，我也无法告诉你们具体的时限，总之越快越好。最后就是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小艾，如果小艾在你们面前发生第三次死亡，那么一切都会崩盘。” 第23章 全家福 “另外你们不要去找笔记本了，我送给你们一个。”男人递给徐天一个黄皮笔记本，上面还夹着两支圆珠笔。 徐天将信将疑接过笔记本，男人狠狠朝笔记本挤了一下眼睛，徐天马上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那具女尸是谁？”徐天问道。 “这具女尸和村子里的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们很快就会接触到女尸的身份，等解决了村里的案件以后，你们来林子里把女尸弄走。”男人说道。 “那你呢？要回到哪去？”徐天问道。 “我们其实已经见过面了，不过是在李祉桐的叙述当中。”男人说道。 “那么你究竟是何许人？”徐天再次追问道。 “诡案！还记得李祉桐给你们讲述得那个关于小女孩和继母的诡案吗？”男人说道。 “莫非你是……”徐天突然想起来诡案里的一个重要人物。 “我就是小女孩家附近开殡葬店的老板。”男人说道。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李祉桐给我们讲述过诡案的？”徐天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这些，等你们解决所有事件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男人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死而复生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再生人？还是克隆人？或者……那些人跟你一样？”徐天问道。 当徐天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从树上飞下一群乌鸦，靳老师一把拽住徐天，两人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等乌鸦散去之后，男人已经不见了。 徐天马上照了一下地面，只有男人来时的脚印，并没有男人离去的脚印。 “这……”徐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不妨就按照他的话去做，你觉得呢？”靳老师说道。 “小艾！他话里的意思是让我们保护好小艾，他说小艾不能死第三次，之前小艾已经在我们面前死过一次了，这件事应该重视起来。”徐天说道。 “女尸……”靳老师用手电照了一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包裹着一个长条形的物体。 靳老师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女尸已经被封闭得很严实，按照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徐天和靳老师没有把女尸抬回去。 …… 两人走出这片树林回到小路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在乡下已经算是深夜了。 “我想去死人冢看个究竟，晚上想对来说更方便搜查。”徐天说道。 “那就去吧！现在村子里也没什么可查的，我对死人冢也是蛮有兴趣的。”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尝试着往死人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子里都静悄悄的，这片林子好像一点生机都没有，除了枯树就是雪地，两人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一片空地。 不过这片空地上并没有凸起的坟头，用手电照了一圈，徐天发现这是一片非常辽阔的地界。 “这里应该已经踏入死人冢了，小心一些！”靳老师说道。 这片空地上只有徐天和靳老师两人踩过的脚印，在积雪之下，徐天感觉像是有非常滑的石板，就像那种地砖一样。 徐天蹲下去扒开积雪，发现下面有一条很正规的甬路。 又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两人看见一座很古老的青砖房子，这座房子的建筑风格和草岗村非常像，就是陈家古宅周围的那种民房。 房子看起来有三间那么大，不过房子周围没有用栅栏围起来，显得很突兀。 “这是那个老人要找的老房子吗？”徐天说道。 “只有问那个老人才能知道了，这座房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走到房子的门前，见房门并没有上锁，于是两人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股很浓重的灰尘味，地面也没有别人踩过的痕迹，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 房子里面有些凌乱，有很多木头桌椅堆放在墙角，上面已经被灰尘和蜘蛛网垢了一层灰。 徐天试着用手电照着周围的墙壁，在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军装的男人。 “这又是什么人？”徐天说道。 “看样子有点像日本军官。”靳老师说道。 在大照片下面还有一个香炉和烂了一地的供果，这里之前有人在供奉照片，但是最近这里一直都没人进来过，因为屋子里面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徐天和靳老师又走进了一间卧室，里面有一张双人木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面小镜子和一把木头梳子，在床下还有一双红色棉拖鞋，看起来是三十五号脚的女性拖鞋。 “这里之前好像有人居住，不过从灰尘覆盖的情况来看，应该有十年以上没人进来过了。”徐天说道。 “老高说过，死人冢埋的都是敌军尸体，从这些迹象来看，应该是二战时期日本士兵的尸体。”靳老师说道。 “绝对不会错的。”徐天说道。 两人又穿过客厅走到另一间卧室，刚一进去，徐天就用手电照在了墙壁的照片上，在墙壁上有一张全家福，靳老师走到墙根下，点起脚尖把那张全家福从墙上拿了下来。 徐天把手电对准了照片，突然间徐天打了个冷颤，徐天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在照片中有个女人是红妹，徐天绝对没有看错。 “红妹！”靳老师说道。 “其他人是谁？”徐天仔细辨认着照片说道。 “老马！你看！”靳老师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 “在老马的身边站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这个男人的面相看起来有点像弱智。”徐天说道。 “红妹嫁给了一个弱智，这和咱们之前搜集到的信息很符合。”靳老师说道。 “这么说，红妹嫁到了老马的家里？那么这个弱智的男人很可能是老马的兄弟。”徐天说道。 “不会错的，但是这张照片上并没有老马外婆。”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可以解释得通，因为这张照片很可能是老马爷爷奶奶那边的全家福，不管谁家拍摄全家福，双方亲家老人很少有同框的。”徐天说道。 第24章 午夜祭祀 “我记得咱们在李家村看红妹结婚的录像时，那个新郎和照片里面的新郎不是同一个人。”靳老师说道。 “红妹确实是在李家村结的婚，不过后来小艾对我们说的红妹事迹又是另一个版本。”徐天说道。 “小艾确实说过红妹来过草岗村，上次小艾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得很完整，按照小艾的意思，她也不知道红妹在这座岛上都经历了什么。”徐天说道。 正说话间，靳老师把手电照到了一张写字桌上，在写字桌上摆放着一个笔筒，里面放着三只布满灰尘的钢笔。 在笔筒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牛皮纸本子，上面似乎用钢笔写了几个大字。 徐天凑近本子，把手电对准了本子，只见上面写着：通婚名单。 徐天和靳老师在黑暗的屋子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全都闪过一片光芒。 靳老师翻开本子，第一页写着几个不认识的名字，其中左边写得是男人的名字，右边写得是女人的名字。 有三个人名被红色钢笔打了×，在这三个名字旁边还写着几个小字，徐天凑近一看，写得小字为：近亲。 “这是什么意思？村民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想要结婚？然后这个人知道他们是近亲，所以从中阻止吗？”徐天分析说。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断。”靳老师说着，又往后翻了一页。 第二页同样写着几个人的名字，男左女右，其中有个名字是老马的，在老马右边有个女性名字被打了×。 同样第三页，写着包括小五在内的五个男青年名字，这五个男青年全部被打了×。 “这个本子上积满了灰尘，至少已经有几年时间没人动过了，如果按照本子上的内容推测，这个在本子上写名字的人在几年前就知道这些人要通婚？”徐天说道。 “乡下有定亲的习俗，等回村以后我们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这个在本子上记载通婚名单的人肯定和命案有必然的联系。”靳老师说道。 徐天没有准备拿走那个本子，而是用手机进行了拍照，又把在这座房子里面和之前在林子里面遇见的情况全都记载到神秘男人送给徐天的笔记本上。 靳老师和徐天走出房子继续往前走，这里的积雪非常深，每往前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靳老师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午夜零点了，但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死人冢的地界。 在这周围的积雪里面埋藏着很多老旧的花圈和丧事用品，在通往死人冢的道路两旁几乎全是这些渗人的东西。 就在快要接近死人冢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突然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而且前方两百米处好像确实蹲着个人在那里烧纸。 两人快步走了上去，临近的时候那个人站起身来，迎面朝徐天和靳老师走了过来。 出于礼貌，徐天和靳老师没有把手电照在那个人的脸上，不过从那个人的轮廓来判断，应该是个女性。 “什么人？大半夜竟敢闯入死人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徐天记得这个声音，是之前见过的颖凤。 “是我们。”徐天故意把手电照在脸上说道。 前面的颖凤看见徐天用手电照着脸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一点倒是出乎徐天的意料。 “我们来这里调查案件，倒是你为什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徐天问道。 “你没看见吗？我在给这些先烈烧纸。”颖凤说道。 “先烈？这里埋藏的都是日本人吧？你难道是日本人吗？”徐天问道。 “胡扯！你不要听老高瞎掰，他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其他村民也是，他们都是智力低下的猪猡。”颖凤说道。 “喂！说话没必要这么狠毒吧？”徐天说道。 “本来就是，那些村民都很容易被流言洗脑，就跟现在的新闻工作者随随便便写一篇抹黑某明星的文章一样，几乎有百分之七十的人看了表面文字以后就直接在评论区跟着开骂了，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看文章，只看了一个标题就开始跟着骂，这样的猪猡全世界到处都是。”颖凤说道。 “你打的比方还真是让我无力反驳，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想要维护和平，还有稳定住民众的情绪，这样的做法是必不可少的，我相信村里的先辈们隐瞒死人冢的事情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们的道理是黑还是白。”徐天说道。 “这还不明显吗？我都已经透露给你这样的话了，是黑是白你心里没个判断吗？”颖凤说道。 “好了，如果你想把事实公布于众，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这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徐天说道。 “没什么可说的，我和父亲来到这个村子就是为了守护这个死人冢，至于其他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颖凤说道。 “你在撒谎。”徐天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颖凤质问徐天说。 “因为你烧得根本就不是祭祀用的纸钱。”徐天说道。 颖凤突然惊讶了一下，这时候靳老师早已把颖凤没有烧完的纸张从火堆里抢救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靳老师站在颖凤背后问道。 颖凤突然把身子倾斜了一下，拔腿就想跑，靳老师急中生智，一把揪住了颖凤的胳膊。 可就在这时，靳老师突然感觉颖凤的整个身体都变沉了，而且颖凤好像正在不由自主地往地面坠去。 “怎么回事？”徐天急忙走上前拖住下坠的颖凤。 当徐天把颖凤的脸扶起来的时候，颖凤已经开始七窍流血，并且已经断了气。 靳老师急忙把手电照向四周的雪地上，可是靳老师来来回回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脚印。 当靳老师搜寻回来的时候，徐天已经找到了颖凤的致命伤，在颖凤的右手腕上有一个已经变紫的伤口，不用说也知道，颖凤这是中了毒。 “可恶！咱们来迟了一步！”徐天抱怨道。 “应该是之前就中毒了，可是刚刚我没有在颖凤烧纸的地方看到有其他人的脚印，说不定这里并不是颖凤中毒的地方。”靳老师说道。 “死人冢……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颖凤的尸体照片，拔腿就往死人冢的方向走了去。 当徐天和靳老师走到死人冢的时候，发现死人冢周围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在一片空地上摆着很多贡品，而旁边只有一个小腿一般大小的石柱，上面写着死人冢三个字。 “有人清扫这里，不应该是颖凤，至少不可能是颖凤刚才清理的，因为我们见到颖凤的时候她没有运动过的迹象。”徐天说道。 “你看看颖凤没有烧完的纸，这上面似乎是一个人的画像。”靳老师递给徐天那张烧了大半的纸说道。 第25章 消失的脚印 残缺的画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脸，这是一张男人的脸，眼睛有很深的皱纹，看起来已经上了岁数，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非常有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那只眼睛都像是在盯着徐天一样。 “咱们快把颖凤送回村里，而且还要弄清楚颖凤之前到底去过什么地方。”徐天说道。 “周围的积雪上没有颖凤踩过的脚印，我们走过来的那个方向也没有颖凤踩过的脚印，我刚才查看了一圈，周围一个脚印都没有，颖凤像是从天而降似得。”靳老师说道。 从天而降？徐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在林子林发现跳跃的老人也是这样，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过老人的脚印。 “树！除了在树上行走，我联想不到其他可能了。”徐天说道。 “如果颖凤从这些枯树上攀爬跳跃着来到这里，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即使颖凤的身体素质再好，她也不是人猿。”靳老师说道。 “除了天上就是地下了，我们进死人冢去看看。”徐天说道。 两人穿过两尊石像，踏进死人冢，这里和老高的描述一样，并没有凸起的坟头。 “颖凤可能是从地下来的。”徐天一边说着，一边敲打地面。“这里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很可能是因为掩盖地下通道打开的痕迹，这片土地少说也有两千平方米，一个人用两天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绝对不可能。” 可是徐天和靳老师找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地下通道的痕迹，而且这里全都是土地，根本就没有土地被翻新过的痕迹。 “看来你推断错了。”靳老师说道。 “不是天上，也不是地下！那颖凤是怎么做到不在雪地中留下脚印来到这里的？”徐天说道。 “还有一个可能性。”靳老师说道。 “难道……”徐天惊讶了一下。“这不太可能吧？冰天雪地的，颖凤不可能独自一人在这里呆两天两夜，何况我们白天还见过颖凤。” “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了吗？”靳老师说道。 “您是觉得，颖凤也有两个？”徐天问道。 “事实摆在面前，这里没有什么地下通道，从树上攀爬跳跃也不符合逻辑，就算是跳伞，这里也应该会留下降落伞吧？何况我觉得村子里没有跳伞的条件。”靳老师说道。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颖凤从大雪还没有停下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但是咱们没有在这里发现除雪的工具，而且颖凤自己也做不到在两天之内清扫这么大一片土地。”徐天分析说。 “那就是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后来那些人都走了？这也说不通。”靳老师说道。 “不可能，咱们这么推理有点太儿戏了，颖凤不可能在这里呆两天时间，而且我不相信什么人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存在，颖凤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把脚印隐藏了，我们必须要找到颖凤是怎么做到在雪地中不留下脚印来到这里的方法。 第26章 脚印之谜 “这几乎是个无解的疑点，如果是小范围消失脚印，那么或许还能找到答案，问题是整个死人冢的周围大面积都没有脚印，现在除了颖凤是飞到这里来的，或者是瞬移过来的，我真想不到其他方法了。”靳老师说道。 “一定有其他方法，只是我们还没想到而已，一定有！”徐天坚持着说道。 “那么你解开了吗？如果你是颖凤，你会用什么方法不在周围的雪地中留下脚印？”靳老师说道。 “如果是我？”徐天被靳老师问到哑口无言，因为这一次徐天也还没有想到答案。 今天下午的时候在颖凤的家中看到过颖凤，从颖凤家离开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过雪，所以颖凤不管从哪个方向来到死人冢，她必定会在雪地中留下脚印，即使颖凤使用了某种滑行工具，雪地上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个无解的问题让徐天觉得倍感头痛，这个问题就像是把徐天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一样，因为徐天在心底完全想不到这条迷宫的出口在哪。 如果是以往遇到的难题，徐天看待难题的时候还会有一丝期望，因为以往的问题不管徐天有没有解开答案，徐天都会知道以往的难题一定有个答案。 可这次不同，徐天已经在心底认为这个难题没有答案，那么徐天的整个思考过程就显得毫无意义，因为能解答这个难题的过程只能像是靳老师说的那样，颖凤是使用超自然因素来到死人冢的。 徐天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因素存在，这一定不是答案，即使是徐天暂时没有解开这个难题，徐天也不愿意去相信用超自然因素去解决这道难题。 “有办法解决，一定有！”徐天不停在脑海里重复这句话。 可是办法是什么？如何做到在雪地中不留下脚印出现在死人冢呢？ 对了，徐天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就是“出现”，颖凤是什么时候被看到的？徐天记得那个时候刚刚接近死人冢，颖凤在临近死人冢的地方烧纸，那个时候徐天和靳老师大概距离颖凤有两百米远，徐天最开始只能看见烧纸的地方蹲着一个人影，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影长什么样子。 等徐天和靳老师快步向那个人影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影站起来了。 “靳老师……或许我找到答案了！”徐天说道。 “是什么？颖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靳老师问道。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您还记得吗？在我们刚刚看到前面有人烧纸的时候，我们距离烧纸那里大约有两百米远，当时咱们隐约看到那里蹲着个人，于是咱们俩就快步往那个方向走去了。”徐天说道。 “你想说什么？是咱们当时忽略了地面吗？”靳老师问道。 “没错，当时咱们急于知道蹲在前方两百米处那个人到底是谁，在往前走的时候咱们俩也非常急促，那时候咱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雪地。”徐天说道。 第27章 内讧 “那也不对！你的意思是说，颖凤是踩着雪地走到烧纸那里的，然后咱们发现烧纸的人时，一路疾行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烧纸，在咱们疾行的时候把脚印给踩没了？”靳老师怀疑说。 “不，如果是这样，咱们之前走过来的时候应该会看见前方有颖凤踩过的脚印。”徐天说道。 “就是说啊！”靳老师掏出一支香烟点了上。 “但是您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徐天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靳老师问道。 “当咱们快要接近颖凤的时候，颖凤有站起来过，并且迎面向我们走了过来。”徐天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能解释颖凤为什么没有在雪地中留下脚印吗？”靳老师问道。 “当然！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了，我无法再想到其他方案。”徐天说道。 “可我还是没有太懂你的想法，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想出来的方案。”靳老师催促徐天说。 “我的方案就是……有人引导我们走向这里，难道您不觉得吗？从我们进入到这片区域以后，直接就来到死人冢这片区域了，这未免有点太巧了吧？我们对这片地区并不是很熟悉，而且在荒凉的林子里面一直在往前面走，就算我们自己认为我们自己一直在走直线，但事实真的是那样子吗？您回头看一看我们踩过的脚印，肯定不是一条直线。”徐天说道。 “没错，人类走路如果没有引导的话，必定会走歪，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你是觉得我在引导你走进死人冢吗？”靳老师说道。 “如果有您引导我走进死人冢，那么我们的脚印应该是直的。”徐天说道。 “那我就不懂了，你到底在怀疑谁？刚才我们在路上可没有其他人跟着。”靳老师说道。 “咱们走回去看一眼就明白了，问题一定发生在路上。”徐天说道。 靳老师将信将疑跟着徐天往回去的路上走了去，颖凤的尸体由靳老师背着，这一次徐天走在前面，靳老师背着颖凤的尸体走在后面，每走几步，靳老师都觉得脊背凉凉的，好像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似得。 “靳老师……”徐天回头看了一眼。“要不然咱们俩抬着颖凤吧？” “你走你的，还是我来背着她吧！毕竟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靳老师说道。 “哼！”徐天冷笑了一声。“是吗？那您背着吧！” “你这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靳老师似乎察觉到了徐天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到现在您还在和我装糊涂，而且这也太假了，您这是在可以不让我碰颖凤对吗？”徐天停下脚步说道。 “我可没有说这种话，你是觉得颖凤没有死？然后我和颖凤是一伙的，我们在欺骗你是吗？”靳老师走到前面说道。 “您看看这里，周围都是在雪地中半掩着的花圈纸人。”徐天说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咱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靳老师说道。 “等我们离开这个区域以后，真相就会大白了。”徐天沉下脸说道。 第28章 择路 “你在怀疑我！”靳老师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烟头掉在地上都忘了踩。 “这里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徐天照着两侧的花圈和纸人。“就像是摆明着堆砌起一条路让我们走进来似得。”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并非死人冢的地界？”靳老师说道。 “这只是我的推测，如果真的是死人冢，那么依照老高描述的背景来看，村里人不可能会来祭拜死人冢的亡魂，倘若像颖凤刚才说的那样，她在守护死人冢，那谁能保证不会有村民闯进林子呢？如果有人祭拜死人冢的事情被村民发现，一定会闹个大事件，村里人绝对饶不了颖凤和她的父亲。”徐天说道。 “你说得这些话还是蛮有道理的，不过仍然解不开这里的谜团。”靳老师说道。 “那要有待考察才能知道，反正我觉得这个被咱们认为是死人冢的地方有些怪异，村民这么害怕死人冢，就绝对不会有人靠近这里，不可能有村民敢来这里祭拜死人冢，那些村民最多只是走到小路的尽头，即使林子里面有人伤亡，他们也不愿意走进林子，这不像是装出来的。”徐天说道。 “不管这里是不是真的死人冢，颖凤都死在了咱们面前，而且现在咱们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颖凤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死亡地点的。”靳老师说道。 “我还没想出来颖凤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不过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徐天坚信说。 靳老师背着颖凤行走有些吃力，已经跟不上徐天的步伐了，走了一段路之后，徐天已经拉下靳老师数米远。 “你慢点，不要走散了。”靳老师喊道。 徐天又照了照周围，还是没有走出花圈和纸人的地界。 “奇怪了，这段路有这么长吗？”徐天看了看手机，好家伙！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在寒冷的夜晚中，徐天已经走得满头大汗。 “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段路本来就这么长，来得时候你没太注意吧？”靳老师说道。 “是吗？可能吧！”徐天漫不经心说道。 又走了一会，徐天看见了林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那间老房子，可此时靳老师已经不想再往前面走了。 “你等会，现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这段路这么难走，咱们好不容易才走到死人冢那里，现在又走回来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待会天就亮了。”靳老师说道。 “我想试试往其他方向走，这边怎么看也不像是死人冢，除了周围的花圈和纸人以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尤其是那两尊石像，假得不能再假了。”徐天说道。 “这一点我是赞同你的，按理来说，死人冢应该长满杂草才显得合乎情理，还有就是死人冢应该有一些标志性的提示，绝对不是一个小石柱写着死人冢三个字就能成立的。”靳老师说道。 “我建议咱们往老房子的后侧去寻找，刚才我想起老高听见老房子和问路的老人以后转头就跑的事情，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徐天说道。 第29章 村子的秘密 靳老师听取了徐天的建议，两人往老房子的后方走去。 还真别说，这一路都很通畅，之前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中非常难走，这个方向的路积雪只没过了小腿，没有积雪特别深的地方。 “果然很可疑，这段路太过于平坦了。”靳老师说道。 “还有周边的枯树，您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枯树就像是被刻意栽种的一样，排列非常整齐。”徐天说道。 “这条路相比之前那条确实比较顺畅，不过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呢？”靳老师怀疑说。 “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了。”徐天说道。 走了大约和之前那条路相同的长度，徐天和靳老师看见了一片熟悉的场景。 周围同样在积雪中掩埋着各种花圈和纸人，甚至隔一段距离还能看见一口破损了的棺材。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徐天说道。 “这里和之前那个地方看到的场景差不多完全一致。”正说话间，靳老师突然用手电照到一个长方体石块，上面刻着‘死人冢’三个大字，而且字体还用红漆涂上了。 “死人冢？难道这里是真的死人冢？”徐天怀疑说。 “你看前边！”靳老师指着前方的一团火焰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看得真真切切，在那团火焰旁边还有一个蹲着的人影，这个之前看到颖凤烧纸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一次徐天和靳老师马上进入到高度配合当中，徐天负责盯着那个人影，靳老师负责观察地面。 “地面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手电能够照到的面积都没有其他人的脚印。”靳老师说道。 “那个人影也没有动过，我确定只有一个人蹲在火堆旁。”徐天说道。 正当两人快要接近那个人影的时候，那个人影和之前颖凤所做的行为一模一样，现实站了起来，然后向徐天和靳老师走了过来。 当那个人影与徐天和靳老师距离很近的时候，两人发现人影是颖凤的父亲。 “颖凤的父亲？你在这里做什么？”徐天问道。 颖凤的父亲一眼就看见了靳老师背着的颖凤尸体，他没有理会徐天，而是直接朝着靳老师跑去。 “是颖凤吗？她怎么了？” “您听我说……” 靳老师的话音刚刚落下，颖凤的父亲突然半跪在地上，由于靳老师背着颖凤的尸体，没来得及拖住颖凤的父亲，等徐天接近颖凤的父亲时，他整个人都已经坠在雪地中。 “您怎么了？还能说话吗？”徐天呼喊道。 颖凤的父亲和颖凤一样死在了徐天和靳老师面前，这时候徐天急忙往火堆跑去，那团火烧着的东西已经抢救不出来了，不过徐天发觉被烧成灰的纸张不像是纸钱，有些纸张被烧成灰烬以后还没有完全碎掉，一看就是一整张A4型号的纸。 经过一番勘察，颖凤父亲的周围也同样没有脚印，颖凤的父亲也像是空降在这个区域一样，可以说这个现场和颖凤出事的现场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两个死人冢？两条人命都死在我们面前，这一定不会是巧合。”徐天说道。 “而且这两个死人冢非常让我担心，你有没有兴趣回到老房子那里？”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正好想到一起去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分了，温度已经降低到零下五摄氏度，靳老师现在也背不动颖凤了，两人只好把这对父女的尸体放在原地。 徐天在笔记本上写明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还有颖凤父女的尸体摆放的位置，做好这些记录之后，徐天和靳老师急忙返回老房子。 这一次徐天和靳老师朝着老房子的前方走去，这座老房子的右侧就是第一次他们走去的方向，来时的路在老房子的左侧。 现在靳老师身上没有背着尸体，这边的道路相比第二条道路还要平坦一些，而且这边的枯树很少，积雪也比较少，两人差不多在凌晨三点刚过的时候就找到了第三个死人冢。 这里的死人冢三个字是写在牌匾上的，在死人冢的路口有个两个木架子，在两个木架子顶端钉着一块木头牌匾，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死人冢三个字。 可这一次徐天和靳老师没有看见有人在生火烧纸，不过两人也没有闲着，马上开始进入搜寻。 两人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见地面上有男人的哼唧声，徐天和靳老师沿着声音找到那个男人，当两人看见那个男人的面貌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不是陈家古宅那个律师身份的陈帆吗？ “陈帆？你怎么在这？”徐天扶起陈帆问道。 陈帆哼哼唧唧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时候靳老师赶紧搜查一边周围，好家伙，和颖凤父女俩的现场一样，陈帆也像是空降到这里似得。 徐天和靳老师没能挽救陈帆的性命，过了两分钟以后陈帆死在了徐天的怀里。 “果然不出所料，这边也是死人冢，这下子您应该看出一些问题了吧？”徐天说道。 “以老房子为中心，三个方向都有一个死人冢，这不免让我想起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来。”靳老师说道。 “没错，如果按照老房子到达三个死人冢的距离来判断，老房子到达村子的距离和这三条路是一样的。”徐天说道。 “难不成那个村子就是第四个死人冢？这不太可能吧？”靳老师说道。 “村子是不是死人冢，咱们回村看看便知，尤其是村口处，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些标志性的东西。”徐天说道。 两人把陈帆安置在枯树下，急忙沿路返回老房子处，又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当两人跑到村口时，到处寻找死人冢的牌子，不过村口处什么都没有找到。 徐天看了看手机，显示步数还不及之前那三条路，于是徐天和靳老师又往村子里面走了一些步数，当两人径直走到祠堂门口时，徐天手机上显示的步数正好和之前那三条路的步数一致。 第30章 空地 “就是这里，祠堂是供奉死者的地方，而且咱们白天的时候看见祠堂里面摆放了许多骨灰盒，或许这个祠堂就是第四个死人冢。”徐天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太儿戏了吗？设置四个死人冢根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而且这和老高讲述的事实根本就不一样。”靳老师怀疑说。 “如果老高根本就不知道事实是什么，那就说得通了，死人冢也好，祠堂也好，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可磨灭的联系。”徐天说道。 徐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五十分，东部天亮得很快，如果不趁着现在进入祠堂调查，天亮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过眼前还有一道难题，祠堂大门里面有个打更人住的小屋，想要从正门进入祠堂也不是容易的事。 两人都不记得祠堂有其他入口，那么想要进去调查也只能翻墙了，于是徐天和靳老师绕到祠堂的后院墙翻了进去。 落地的位置非常黑，而且徐天和靳老师根本辨别不清楚落地的位置是哪里。 “奇怪，我觉得咱们落地的位置应该就是后院的祭台处。”徐天用手电照着前方，可是根本就和白天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这个祠堂有问题，白天的时候我就觉得祠堂的后院有点太扎眼了。”靳老师说道。 “您指的是祭台下面摆设的椅子吗？”徐天问道。 “我们其实早就应该怀疑到那些椅子，祠堂和唱戏，这两个事物联系到一起本来就是违和的。”靳老师说道。 “确实是这样，祠堂是严肃的地方，在祠堂后院唱戏这种事太难说通了，这个祠堂的后院真是唱戏这么简单吗？”徐天说道。 两人一边分析一边往前走，走着走着，手电突然照到一个木门，徐天试着推了推，在木门的另一面传来铁链摇晃的声音。 “另一边应该有一把铁链锁，咱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祭台的后院，不过这里显得这么空旷，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靳老师说道。 “墙壁的颜色确实和白天在祠堂后院看到的一样，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搜查一下这个后院，这里没有积雪，说明已经被人打扫过，但是这么空旷的地方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就单纯地把这块地圈起来了？不可能这么没有目的性保留这么一个空旷的后院。”徐天说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你还记得那三个死人冢都是一片空地吧？”靳老师说道。 “难不成这里就是死人冢？可是我觉得这四个死人冢都不像是掩埋尸骨的地方，倒很像是被人为刻意圈起来的。”徐天说道。 “这四周都是墙壁，粗略估算大约有三百平方米左右，土质坚硬，没有被挖过的痕迹，而且这里一点积雪都没有，被打扫出去的积雪全都被运出去了。”靳老师说道。 “这说明村民刻意在保护这片土地。”徐天说道。 正说间，徐天和靳老师突然听到木门的那边传来响动，好像有个很沉闷的东西坠地了似得。 当徐天和靳老师想要翻墙的时候，又突然有个东西狠狠撞了木门一下，随后又一声沉闷的声音坠地，这最后一声坠地的声音很像有人翻墙坠地的声音。 第31章 祠堂与香烟 靳老师率先翻了过去，马上用手电照着周围，这时候卡在墙头上的徐天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跳，两人一同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这时候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见徐天和靳老师的踹气声，徐天索性站到墙头上，用手电照着四周。 “喂！你疯了？这样会找来村民的，已经快天亮了，村子里肯定有早起的人，你这样子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墙头上了吗？”靳老师说道。 “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如果是有人从墙上跳到了地上，那么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快啊！最起码咱们也应该听到跑步声才对，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继续出现，而且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徐天怀疑说。 “那应该就是什么东西坠到了地上，这里面确实是祭台的院子，桌椅板凳都在。”靳老师用手电扫着周围说道。 徐天又照了照空地那边的墙根，发现没有东西之后才跳到了祭台那边的院子，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十五分，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跳下来的徐天第一反应就是查看祭台上面，当徐天走到祭台下边的时候，手电的光已经可以照到祭台全景，桌子下面没有人，祭台上面也没有任何人。 可是徐天觉得好像有一股血腥味，但通过一番查找之后，徐天没有发现有人在这周围遇害。 “您闻到了吗？虽然不是很浓烈，但确实是血腥味。”徐天说道。 “这个院子里没有人遇害，那么血腥味很可能是从其他地方飘过来的，刚才咱们听到的落地声就是这扇木门后面发出来的，像是有人从木门上跳了下来，可是地面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也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许血腥味和刚才的声音有关系。”靳老师说道。 “声音确实是从木门后面发出来的，不应该是有人落地的声音，我觉得应该是什么东西坠到了地上，然后被收走了。”徐天说道。 “只能找找看了，祠堂前门有打更的村民，咱们如果被发现闯进了祠堂，恐怕是件麻烦事，注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靳老师提醒说。 两人虽然心里都想着放轻脚步，但是心里都很着急，就这么一路小跑闯进了祠堂前院。 前院大多是些枯萎的花花草草，积雪也没有清理太多，只是把甬路上的积雪扫到了杂草丛里，通过这条路就是祠堂内部了，这时候徐天突然有了好奇心，没顾上靳老师，一溜烟窜进了祠堂内部。 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骨灰盒，白天因为有老高在，所以徐天也没仔细看，当徐天把手电照在骨灰盒上时，基本和徐天的判断是一致的，所有骨灰盒上面都没有灰尘，就连摆放骨灰盒的架子都没有灰尘。 或许是村民太在意祠堂了，这里的骨灰毕竟都是村民的先人，不过徐天还是觉得奇怪，这里干净得有点太不自然了，而且这些骨灰盒也没有岁月的痕迹，有些骨灰盒看起来还像是故意制作成有年代感似得。 正当徐天想要端起一个骨灰盒时，靳老师突然把骨灰盒按在了架子上。 “你想干什么？这些骨灰盒都是上锁的，你要是想打开就必须撬锁，那样锁头就可能会坏掉。”靳老师说道。 “我怀疑这里面不是骨灰，您不觉得吗？这个村子本来就是个很奇特的存在，林医生说过，让我们来这里玩侦探游戏。”徐天说道。 “所以你怀疑这个村子是临时搭建的对吧？”靳老师说道。 “没错，难道您没有怀疑吗？”徐天问道。 “我当然也有怀疑，不过我觉得这些骨灰盒里面装得都是真骨灰。”靳老师说道。 “您凭什么如此断定？”徐天问道。 “味道，我忘不了骨灰的味道，而且这个祠堂里面有很浓重的死亡味道。”靳老师说道。 “死亡的味道是什么意思？您连这个都能闻出来？”徐天表示很怀疑。 “这是一种感觉，接触死者过多以后，你也会感觉到死亡的味道。”靳老师说道。 “我接触的死者已经够多了……” “不，你接触的死者还远远不够，徐天，马上就天亮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趁着还没有到混乱的时候告诉你。”靳老师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 “告诉我什么？”徐天的双手依然没有从骨灰盒上移开。 “你有很好的逻辑推理能力，但是你只有这些能力是远远不够的，作为一名侦探，你还不是很够格，在刑事侦查中，逻辑推理固然重要，但是寻找有力的证据也至关重要，你缺乏寻找证据的手段。”靳老师说道。 “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直都做错了吗？”徐天说道。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把这些日子看到的都告诉你。”靳老师说道。 “怎么说得好像你是来考察我似得。”徐天对靳老师引起了怀疑。 “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我觉得自己没有帮助到你，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向你坦白。”靳老师说道。 “我身上那几本方司令的笔记是您拿走的吧？”徐天退后几步说道。 “你都知道了？”靳老师掏出一支香烟放到了嘴里。 “不要这里吸烟，味道放不出去，马上就天亮了，村民走进祠堂会闻见烟味。”徐天说道。 “你不必担心，村民来不了这里。”靳老师从内口袋掏出打火机说道。 徐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才搬起骨灰盒的时候徐天就感觉到了，骨灰盒的重量有点超标了。 “难道这些骨灰盒里面……” “你猜得没错，所以这里才是祠堂的真面目，也是林医生设置这个侦探游戏的重要前奏曲。”靳老师按下打火机，往脸便移去。 靳老师的动作有些缓慢，打火机在脸边停留很久，而且没有点到香烟。 “哼哼哼……”徐天突然发出冷笑。“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我可都记得，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您并没有吸烟的习惯，自从咱们在方璐的家乡相遇，您就有了吸烟的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第32章 小说与恋人 “我总是在你面前做出这至关重要的举动，我并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靳老师说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成了搭档，开始的时候您还总是离开我一段时间，等到了东部地区的时候，您从没有离开我半步，而且还总是引导我走进事件中。”徐天说道。 “我知道你早就发现我的举动了，但是我没搞懂，你一直没有揭发我是为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只有您才能把我引导进真相，如果我的身边少了您，我是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的，从老陈被掉包的那个晚上开始，您就在我的怀疑范围里了。那个时候林医生的心理诊所莫名其妙被烧毁，经我的判断，那场火灾应该是您动的手脚，如果是外来人想加害心理诊所里面的人，那么不可能所有人都逃得出来，只有您亲自纵火，才能避免火势伤到人。还有思彤离开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真是发生了好多事情，本来我应该跟着老陈去调查易帅的死亡现场，可是等老陈把车开到我的侦探事务所门前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类似幻象的场景，思彤趴在侦探事务所内部的窗台上向外张望。”徐天说道。 靳老师用嘴叼着香烟，手上的打火机似乎已经达到的高温状态，靳老师匆忙点燃了香烟，随手甩了几下打火机。 “那天晚上老陈把车开到了街角转弯处，突如其来的一辆车差点撞到我们，当时我看到那辆车上出现的脸是靳老师你。本来我以为靳老师你有问题，但事后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如果靳老师想要加害于我和老陈，那么凭靳老师的车技，制造一场交通事故恐怕也不是难事，但为什么当天晚上我和老陈没有事呢？答案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靳老师想要老陈的车子停下。”徐天说道。 靳老师猛吸了几口香烟，浑浊的烟雾从靳老师的两个鼻孔中喷了出来，靳老师很陶醉于香烟的味道中，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爽，就像在享受香烟似得。 “阻止老陈的车子停下之后我下了车，当时我觉得不对劲，因为我路过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思彤，遇到危险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思彤的安危，所以我辞别了老陈往家走去了。我还记得往家走的途中遇见了思彤，思彤出来迎我了，这一切都显得非常偶然，在偶然中又不缺乏说服力，偶然变得很自然。当时我摔倒在结冰的地上，我趴在冰冷的地面时看到了短暂的幻象，也正是从那段日子开始，我看到的幻象逐渐加剧，但这件事目前还不是重点，重要的还是你们联手将我从老陈的车子上赶下去的原因。”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靳老师说道。 “那个不该让我看见的东西就在转弯之后吧？所以老陈配合你制造了差一点出了交通事故的样子，加上老陈车子里面点燃的药物，这一切都是你们在让我躲避某件事情。”徐天说道。 “你错了，不是某件事情，而是某个人，你不应该看到的人。”靳老师说道。 “我不应该看到的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是吗？”徐天沉下脸问道。 “我只能言尽于此，如果我再透露给你更多信息，就失去意义了。”靳老师说道。 “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那个转弯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看得出来，老陈是临时配合你创造了那场交通事故。”徐天说道。 “你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躲过去了，其他事情我真的无法奉告，总之你这个人做事很规矩，规矩得让我觉得无时无刻都处在危险之中。”靳老师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我守规矩还错了吗？”徐天问道。 “守规矩是好事，但你守着的规矩并不是我想看到的规矩，比如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环境，你就不需要守着规矩，在这里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必要惧怕村民吗？”靳老师说道。 “您说村民不会出现了，这句话使我联想到在草岗村陈家古宅里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其实那些事件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事件，只是你们一群人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场以杀人时间为主题的实况演出，我这个人从小就不信邪门歪道，什么死人复活，什么三个陈丹心，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徐天说道。 “你能有这种认知是很好的事，不过你还是有点太狂妄了。”靳老师说道。 “我不接受您的指责，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思彤，所以我必须忍着疑问看你们演下去，在陈家古宅的第一晚，我认为是梦见了思彤的那件事，其实只不过是我无意间撞见了思彤，不过思彤的演技真的很逼真，她撞见我的时候没有一丝紧张，甚至没有就地承认她是丹心，反而以思彤的身份和我交谈了起来，如果不是思彤做了这个举动，我至少真的以为丹心就是丹心。”徐天说道。 “其实……” “其实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思彤和丹心，丹心两个字取的是思彤两个字的偏旁部首，‘丹’字去自于‘彤’，‘心’取自于‘思’，这个名字取的真是不严谨，显然你们并没有打算瞒着我，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避讳让我知道丹心就是思彤。还有就是思妍的突然出现，思妍从一开始和思彤在一起的时候就给了我一种感觉，我感觉思妍一直都很忌讳思彤，那并不是姐妹之间那种妹妹惧怕姐姐的忌讳，而是思妍苦于和思彤在一起做戏。”徐天说道。 “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难道你不想看到事情的真相了吗？”靳老师说道。 “事情的真相就是，从我在大学校园中接触到思彤和思妍两姐妹的时候……不对，应该是执年太岁的。”说到这里，徐天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个……那个是徐天在火车上无意间点出来的。 第33章 尸体与圈套 “好了，不要疑神疑鬼了，我对你本来就没有恶意，就算你怀疑，也不能怀疑到我的头上。”靳老师说道。 “我只想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你们设计好的吗？”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好的，但我可以推测到他们设置这个村子的目的。”靳老师说道。 “和方先生在陈家书房外面和我说的那些话有关吧？”徐天说道。 “我不否认方先生的话其实有一定根据，但是再生人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现今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二十八年前是思彤出生的年份，那时候更不可能会有再生人这种黑科技存在。”靳老师说道。 “那您知道的底细是什么？能否告诉我？”徐天问道。 “你还记得在猫咪公馆看见的那些猫吗？”靳老师说道。 “和猫有关？”徐天表示很怀疑。 “你应该还记得有个眯眼的男青年，他身边总是跟着七只猫，那些猫太听话了，如果按征程的逻辑来讲，只有狗这种动物会在没有被束缚的情况下跟在人类身边，猫是非常自我的动物，别说是散放的猫，就算是给猫带个项圈牵着走，它们都会抓挠项圈，我不否认有一些听话的猫，但是咱们国家的田园猫绝对不会那么黏人，那些黏人的猫大多都是人工繁衍的外国品种猫，黏人不好动的根本原因也是那些猫的基因有缺陷。”靳老师说道。 “所以您在怀疑那些猫？”徐天问道。 “不只是怀疑，等咱们离开这座岛，李祉桐那边一定会采集到更有力的证据，现在我也不清楚那些人困住咱们俩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和你是一起的。”靳老师说道。 “好，以前发生的事情等离开这座岛再说，现在咱们可以说是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这个骨灰盒的重量绝对不是骨灰。”徐天端起骨灰盒说道。 “你放心吧！里面不可能是人头，打开看看就会明白了。”还没等徐天接过话茬，靳老师飞快抬起右腿，狠狠朝骨灰盒的锁头来个下劈，骨灰盒的所有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徐天把沉重的骨灰盒放在地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四块纵向摆设的金砖。 “金子！是真的吗？”徐天拿出一块咬了咬，牙差点掉了下来。 “这个祠堂一定是他们隐藏脏货的地方。”靳老师说道。 “您从刚才就一直剑指所有村民，您就那么确定这件事和所有村民有关？”徐天说道。 “从进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村子里面没有妇女儿童，所有人都是糙汉子，这些骨灰盒里面藏匿着这么多黄金，我不相信村民会不知道这件事情。”靳老师说道。 “现在已经有网络信号了，查一查前些年有没有发生过大型黄金劫案就知道了。”徐天说道。 “没用的，如果发生过这么大的黄金劫案，我不会不知道，我怀疑这些黄金是在建国以前被转移到这里的，或者说……” “是方司令的财产也说不定。”徐天说道。 “目前咱们还没有证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因为我们的到来，现在村民已经醒过来了，他们知道我们两个能给村子带来威胁，所以刚才我说村民不会来这里了。”靳老师说道。 “嘘……别说话，好像有人来了。”徐天做了个手势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马上躲到了黑暗的角落中，熄灭了手机上的手电功能。 这时候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徐天隐约可以判断，这个脚步声像是喝醉的人踩出来的，当那个人走近的时候，隐约还听见了打嗝的声音，就像一个酒蒙子走过来了似得。 祠堂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一把手电照进了祠堂内部，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慌张，不过两人全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门口那个人巡视了一下就关上了祠堂的门，好像并不是听见祠堂有声音才来的，应该就是一般的巡视工作。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之后，徐天和靳老师才缓慢站了起来，刚刚直起身板，徐天就感觉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似得。 刚才靳老师一直蹲在地上查看骨灰盒，他们也是蹲在地上爬到角落中的，所以刚才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碰见这个东西。 徐天伸手摸了摸，好像是只人的脚，这个时候靳老师已经打开手电，在漆黑的祠堂内部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型，一个男人被吊在了房梁上。 “是谁？”靳老师把手电照到男人的脸部说道。 “不认识，赶紧把这个男人放下来！”徐天说道。 这个男人已经没了气息，不过从男人的衣装上可以判断，应该是戏班子的人，可是徐天和靳老师都回想不起来白天的时候有见到过这个人。 “已经死了有一会了，他不是被勒着脖子吊在房梁上的，而是被绳子绑着两边的腋下。”徐天说道。 “这绝对是人为的，不过这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把他吊在这里的人也没有刻意隐藏死者自杀的样子，说明有人想要把这个人吊在这里拷问。”靳老师说道。 “应该没错，可究竟为什么呢？能把人拖进祠堂拷问的会是什么人呢？”徐天怀疑说。 “不管怎么样，现在天已经快亮了，咱们不能让村民知道咱们偷偷闯进过祠堂，我建议把这个人吊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咱们一起去找老高，把在林子里面看到的事情讲给老高听，再问问老高死人冢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老高不会把实话告诉咱们。”徐天撑起死者说道。 “那也得问问，这个村子有这么多问题，咱们不能什么事情都靠自己去查，这样太抓瞎了。”靳老师蹬着窗台把男人的胳膊绑了回去。 就在徐天和靳老师忙活着的时候，突然祠堂的门被踢开了，十几把手电一同照了进来，门口处突然响起了开关的声音，徐天和靳老师做着绑吊尸体的动作被挤进来的村民看得一清二楚。 第34章 疏忽大意 来的人都是一些熟面孔，老马和老高都来了，还有白天看到的那些在徐先生家院子里的村民们。 “你们在干什么？”老高指着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我们发现了这具尸体，正准备把他放下来呢！”靳老师马上做着解绳子的动作。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与其解释所有事情，不如顺着村民的话去做，靳老师觉得解释再多也没有用，这一次算是栽到这里了。 “你当我们都是弱智是吗？这大早上的你们进到祠堂里面不开灯是咋回事？”老高质问道。 “我们确实是偷着进来的，因为我们调查到这个祠堂是其中一个死人冢，所以我们想进来调查一番，没有你跟着我们俩，调查会更好一些，所以我们就偷偷潜入到祠堂了，刚进来我们就发现了这具尸体，正想把这具尸体放下来的时候你们就闯进来了，我还想问你们呢！为什么一大早就来这么多人？”靳老师说道。 “因为戏班子少了个人，一大早班主就把我叫了起来，所以我就把村民都动员起来找人。”老马沉稳地说道。 “就是这个人吗？”徐天和靳老师把尸体放下来说道。 老马走近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回答了徐天的话。 “就是他，昨天我见过这个人，好像是戏班子招来的搬运工。”老马说道。 “班主没来吗？”徐天问道。 “别提那个家伙了，让我们出来找人，他自己睡回笼觉去了。”老高抱怨道。 “昨天晚上死了三个，昏迷了一个，紧接着又丢了一个，他还有闲心睡回笼觉？”徐天表示很怀疑。 “对了，昨天晚上那个昏迷的人已经没气了，我就说过，凡是进了黄泉路口的人只要病卧不起，肯定就会出事。”老高说道。 “我能见见那个班主吗？”徐天问道。 “就在我家，我带你们去。”老马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些村民竟然没有怀疑到他们，这种情况倒是让徐天和靳老师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走到祠堂门口时，徐天看见打更的人就是那个嗜酒的老赖，之前来祠堂巡视的人应该就是他，徐天很纳闷，为什么这个节骨眼还要让老赖守在祠堂打更呢？ “为什么又是老赖？他这么不敬业，你们还让他来祠堂打更？”徐天问道。 “啊？”老高听到徐天的问话似乎慌张了一下。“因为大冬天的没人愿意呆在那个冰冷的打更室里，大家只能让老赖守在这里了。” “这也太不敬业了吧？放老赖在这里你们安心吗？”徐天问道。 “有啥不安心的？祠堂里面放着的都是骨灰盒，谁还能进来偷走咋的？”老高说道。 “对了，我怎么没有看见村子里的女人啊？这个村子的女人都足不出户的吗？”徐天问道。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女人们都不敢出来了，都躲在家里呢！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在被窝里动一下，村里的女人比较胆小。”老高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老高说出来的理由倒也是比较合理。 不过徐天这时候觉得有些别扭，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就在这时，徐天突然转身往祠堂跑去，跟在后面的村民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徐天？干什么去？”靳老师喊道。 徐天没有理会靳老师，他直接跑到打更室窗外，用手电照了照里面，发现老赖睡得非常死，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酒瓶子。 这时候徐天突然想到躲在祠堂里面听见的那个类似老赖走路的人，那个人的脚步很像老赖，还打了几个饱嗝，但是徐天没有听见那个人喝酒的声音。 “怎么了？你回来看什么？”靳老师追过来说道。 “我们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一开始走前门就好了，如果是老赖守在祠堂前门打更，我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走进来，根本不用跳后墙。”徐天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后悔这种事干嘛？我们事先又不知道是老赖守在祠堂门口打更。”靳老师说道。 “所以现在已经晚了，您还记得我们在祠堂里面听见的那个走路声吧？”徐天说道。 “那个人是来巡视祠堂的？”靳老师怀疑说。 “我们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们当时都错了，那个人用手电扫了一下祠堂内部，但是没有扫到咱们俩，您应该明白了吧？”徐天说道。 靳老师突然心头一震，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就这么被疏忽了，这时候靳老师也开始后悔起来。 “坏了！我们错过了凶手，就这么被凶手逃了。”靳老师说道。 “没错，那个人打开祠堂门以后之所以没有用手电扫到我们，是因为那个人一定事先就知道我们头上那个位置吊着一个人，那个人伪装成老赖来到祠堂查看尸体，所以那个人用手电扫到我们这个位置的时候，直接太高扫我们头上的尸体了，所以那个人的手电才没有扫到我们。”徐天说道。 “老赖怀里抱着个酒瓶子，当时我们只听到外面那个人的走路声有点像喝醉了酒，那个人打的饱嗝也像是在配合演戏，打嗝声更能让别人以为走路的是个酒蒙子。”靳老师说道。 “没错，常人和醉酒的人打嗝的腔调不一样，我们被那个人骗了，来巡视祠堂的人一定就是凶手，凶手回来查看现场了，那个人伪装成老赖的样子接近了我们，可我们却疏忽了这一点，让凶手出现在我们面前以后又逃掉了。”徐天怀恨说道。 “可笑！咱们真是太可笑了。”靳老师懊恼说道。 “现在案情的唯一切入点就是戏班子，咱们要深入调查这个戏班子，为什么一整个晚上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戏班子的人？那个戏班子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需要调查清楚。”徐天说道。 第35章 手印 徐天和靳老师来到老马家的时候天色还没亮起来，不过老马家的院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单是院子里那十盏高度数灯泡就显得很土豪了，因为徐天发现村子里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在院子里开灯。 院子里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其中有好几个熟悉的身影，都是昨天在祠堂打过照面的人，那个班主还是和昨天一样，板着个脸，似乎在工具箱旁边忙活着什么。 “我去帮你们叫他。”老马欲往班主那边走去。 “等等！”徐天一把拽住了老马。“先带我们看看昨天晚上送来那个昏迷的人。” “人已经死了，尸体被收起来了。”老马说道。 “尸体不能看吗？”徐天质疑道。 “倒不是不能看，如果要看尸体，还得去问班主。”老马向班主小跑了几步。“喂，老班！” 班主板着个脸往老马这边走来，就跟没有看见徐天和靳老师似得，眼睛里充满了蔑视。 “配合一下吧！让咱看看裹起来的尸体。”老马一副谦虚的样子说道。 “有啥看的？人都死了，也裹起来了，难道还要再把死人折腾出来？”班主一副蛮横的语气说道。 “你就配合一下吧！毕竟那个人不是正常死亡，等村路打通以后，警察来了你还是要把尸体交出来，还有就是早上起来你发现失踪的那个人也找到了，人吊死在祠堂内部，一会村民就会把尸体抬回来。”老马说道。 “死就死吧！不用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可以叫人抬过来。”班主说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毕竟是条人命，还是你的人，你这样说话也太对不住死去的兄弟了吧？”老马和班主辩解道。 “咋？还想给我洗脑不成？不就是死个人吗？有啥可调查的。”班主一副粗嗓门大喊道。 这时候院子里的伙计们全都蹑手蹑脚进行洗漱和收拾东西，大家似乎很惧怕这个班主。 “我是一名警察，希望你配合调查。”靳老师亮出证件说道。 班主瞄了靳老师一眼，没说什么，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个箱子说：“尸体在那里，你们自己看吧！” 装着尸体的是一个大箱子，和其他工具箱差不多大，里面塞满了棉被，在棉被下面就是尸体，徐天瞧了瞧棉被的摆布状态，看得出来那个班主虽然嘴上对死者很不敬，但是包裹尸体非常用心，棉被一点褶皱都看不出来，而且用的还是九成新的棉被。 徐天和靳老师把棉被铺在土地上，又把尸体抬了出来放在棉被上，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应该是后半夜死的，那时候徐天和靳老师应该还在林子里面到处转悠。 死者的样子还算安详，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不过靳老师仍然看出一丝不协调的地方，那就是尸体的脖子下方似乎有个浅浅的手印。 徐天和靳老师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开始怀疑了起来，因为这个人像是被人掐死的，之所以手印比较浅，可能是因为人本来就快不行了，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人帮这个人结束了生命。 “人是我掐死的，就是想给他一个解脱，如果要抓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认为我是在帮他。”班主甩着毛巾走过来说道。 “你道还算诚实，不过我认为这个人并不是被你掐死的。”徐天转过身说道。 班主愣了一下，眼神中在一刹那间闪过一丝惊恐，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你看看你的手，虽然你人长得很粗壮，但是你的手并不是很粗大，而这个人脖子下面的手印比较粗大，你的手根本和这个手印对不上。”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我掐死他的时候带了棉手套，就是这副。”班主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棉手套说道。 徐天把棉手套往死者脖子下面一比对，还真别说，手套和手印完全吻合。 “当真是你杀了人？”徐天问道。 “那还有假？我生平从来没骗过人，不过这个人本来就快死了，他说不出话，呼吸非常困难，让人一看就是很难受的样子，我帮他解脱有什么不好？”班主夺过棉手套说道。 “你撒谎，刚才你有一丝惊恐，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这说明你害怕我们发现真相，但真相又波及不到你本人，所以你没有一直持续惊恐，这说明你是想帮某个人把罪名揽下来。”徐天说道。 “我说啥就是啥，现在这个村子根本不会有外人能进来，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班主一副狂傲的语气说道。 “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杀人凶手都不能被放过，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那我可以和你挑战一下。”靳老师丢掉嘴里的烟头一脸严肃说道。 “我不知道是谁杀了这个人，但我知道肯定是我们戏班子的人。”班主拉着老马走近徐天和靳老师小声说道。 “为什么要小声说话？你怕被听见？”靳老师问道。 “因为我不知道这帮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自从来到村子以后，他们就不安分了，总想着三五成群出去，我问他们干什么，他们也不说，然后就是昨天晚上被抬回来三个死人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发生了这种事以后我连夜对这帮小子训过话，可是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又失踪一个，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班主说道。 “那掐死这个人的凶手呢？你有没有看到？”徐天问道。 “我没看到，不过昨天晚上只有我和老马睡在房子里，昏迷的这个小子被放在另一间小屋，毕竟是病号吗！其他人都是在厢房睡的，一晚上我睡得也不是很死。”班主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戏班子的人掐死了这个人？”徐天问道。 “因为别人也不知道这小子后来被放在小屋里面了，那间小屋就在我和老马的隔壁，外人基本上进不来。”班主说道。 “外人进不来，睡在厢房的戏班子的人怎么会进来？”靳老师怀疑说。 第36章 窗外的眼睛 “因为我家的房子有个偏门，那个偏门平时都上锁的。”老马说道。 “昨天晚上没上锁是吗？只有戏班子里的人知道没上锁。”徐天说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老马说道。 正说话间，老马的外婆在屋子里面咳嗽了两声，听见老太太咳嗽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突然扭转了视线看向屋子。 “我外婆醒了，先不和你们说了，你们留下来吃早饭吧！”老马对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老马离开之后，班主把徐天和靳老师拉到院门外，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一点点亮起来了。 “是不是刚才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徐天问道。 “我跟你们说，昨天掐死人的有可能就是老马。”班主说道。 “你说什么？有直接证据吗？”徐天问道。 “证据没有，不过昨天夜里老马出去了两次，虽然听着像是去厕所方便了，但是老马有机会下手。”班主说道。 “你听见老马有在隔壁小屋停留过吗？”靳老师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觉得那小子当时已经快咽气了，老马只要掐一下脖子他就会死。”班主说道。 “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咱们也不能随便指认老马，不过我们确实有其他事情想要单独问问你。”靳老师说道。 “有什么话就问吧！”班主此时的态度比刚才好了很多。 “首先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可别给我说是被老马请来唱戏的。”靳老师问道。 “我们不是戏班子，戏班子只是个掩护，其实……”班主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以后才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们是来给老马家里驱邪的。” “驱邪？那你们的真实身份是……”徐天对此表示很怀疑。 “当然是江湖骗子，外人都这么说我们。”班主说道。 “你还知道你们自己是骗子？”靳老师问道。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鬼，我自己骗了这么多年，一个鬼都没见过，不过偶尔也能见过一些喜欢装鬼的人，我告诉你们，老马家里的老太太就是喜欢装鬼的人。”班主小声嘀咕道。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徐天问道。 “我当然看见了，就在老马第一次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我从床上坐起来过，因为我也有一泡尿想撒出来，可是刚起身，我就看见外面蹦跶过来一个老太太，我仔细一看那老太太的身形，就是老马的外婆。”班主说道。 “蹦跶的老太太？你看见那个老太太的脸了吗？”徐天问道。 “脸倒是没看见，不过那个老太太一整夜都没消停，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老马总共起夜两次，第二次起夜的时候，我本来想跟着老马起来的，可是刚坐起来，就看见那个老太太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我，别提有多吓人了。”班主一阵唏嘘的语气说道。 “所以……你那泡尿一直憋到早上吗？”靳老师说道。 “你们也别笑话我，老马第二次起夜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老太太一直在窗户外面，老马迷迷糊糊说了两句话，好像是说他外婆在房间里睡觉，并没有起来，然后老马就睡过去了。”班主说道。 “那之后你还见过窗户外面的老太太吗？”徐天问道。 “我没往窗户外面看，一直到早上该起来的时候，我跟着老马一同起来了，刚起来就发现隔壁那个小子咽气了，随后我赶紧召集大伙起床集合，谁知道又发现失踪了一个，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班主说道。 “那么关于老马请你们来驱邪的事情，能详细告诉我们一下吗？”徐天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老马觉得这几年老太太不太对劲，老马私下跟我说过，老太太当着外人的面总是故作一副痴呆样，到了家里和老马说话的时候就变得很明白，老马怀疑老太太是中邪了，所以请我们来看看。”班主说道。 “不对，老马看起来是个有文化的人，而且还在城里住了小半辈子，他看起来可不像是封建迷信的人。”靳老师说道。 “我也很纳闷，我和老马以前就认识，我们认识的时候老马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热血青年呢！”班主回忆说。 “你们以前就认识？那么说来，你和老马是熟人，所以老马才把你的团队找来是吗？”徐天问道。 “其实也不算熟人，我也和你们说过了，我就是干这种骗人勾当的，免不了被有关部门抓起来过，有一次就是老马把我抓起来的。”班主说道。 “老马能抓你？老马以前是干什么的？”徐天问道。 “是个市场的经理，我在市场门口摆摊骗人，被他抓起来送派出所了。”班主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不迷信的老马为什么要让你带着团队来岛上帮他驱邪？你难道就没有问过吗？”徐天说道。 “我问过，可是老马坚称老太太中邪了，就是想让我们来驱逐一下。”班主说道。 “不对，这里面有大问题，先放下这件事不说，你知道戏班子那些人为什么来到村子以后就往林子里钻吗？”徐天问道。 “我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就跟着了魔似得，昨天进村之后就没消停过，我问了也不说。”班主无奈说道。 “你能不能叫来一个比较老实的人，咱们或许能撬出一些话。”靳老师说道。 “没用，我单独问过三个老实人，他们的嘴就跟被堵住了似得，啥也不说。”班主说道。 “我看咱们也别费力了，马上就天亮了，老马有交代给你们什么任务吗？”徐天问道。 “今天主要就是在祠堂搭戏台子，老马要我们明天以唱戏的名义在祠堂驱邪。”班主说道。 “好，你们如实进行搭戏台子，我和靳老师在暗地里调查一下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往林子里钻，还有他们到底听说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对林子这么着迷。”徐天说道。 第37章 骨灰 “那么你准备如何调查？询问他们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暗地里跟着也不是个好办法。”靳老师说道。 “这两个都不是好办法，咱们只能从其他人嘴里问出真相。”徐天说道。 天色亮起来的时候，夜里发现的所有尸体都被抬进了祠堂，徐天和靳老师没有把颖凤父女和陈帆的死因告诉村民，因为现在徐天和靳老师还不能给村民一个说法，关于这三个死者为什么都是遇见徐天和靳老师之后死亡的原因，还有他们三个人为什么出现在三处死人冢的时候没有在路上留下脚印这种事，徐天和靳老师还没有解答出来。 不过徐天觉得，在祠堂内部发现那具吊着的尸体可能和颖凤父女他们有些联系，如果按照徐天的推论，祠堂应该就是第四个死人冢，那么在祠堂内部发现的尸体看起来正好和其他三具尸体相对应。 关于在祠堂发现的那具尸体，已经被证实为戏班子的成员，且这些成员都是被班主临时招来充场面的，不过这些人成员大多都是县文工团或者小剧场的小演员，他们大多都会唱两句小腔小调。 徐天和靳老师把老高叫到祠堂角落，虽然他们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询问老高才行。 “老高，这一晚上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恐怕惨剧还会继续上演，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所以我们希望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靳老师说道。 “你们想问啥就问吧！”老高叹着气说道。 “死人冢究竟有几个？昨天晚上我们俩进入了林子里面，所有东西我们都看到了。”徐天说道。 “死人冢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疑冢。”老高说道。 “昨天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徐天问道。 “因为这件事大家都不想提起来，你们看到的颖凤父女就是看守死人冢的人，我没想到连他们父女都会丧命。”老高颤抖着说道。 “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能不能全都说出来？”徐天问道。 “其他事情也没有什么了，就是那两个疑冢其实原来也是坟地，不过都是些无名的坟，村里人把那些无名坟牵走了，在深山里建了一座公墓，这件事是因为上边有政策，这座岛不是要搞旅游开发吗？整座岛都不能有散乱的墓地，当时迁坟的事情还是徐先生给我们出的主意，要不是徐先生提出可以在深山里面申请一块地做公墓，我们还真没想到那么多。”老高说道。 “这件事徐先生也插手了？”徐天表示有些怀疑。 “不止是这件事，那两座疑冢也是徐先生规划的。”老高说道。 “这又是何故？为什么要规划两座疑冢？”靳老师问道。 “你们之前去过草岗村，应该也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吧？之所以现在有些岛民还没有搬走，全都是因为动迁的价钱没有谈拢，我们这的死人冢对建筑风水上有一些影响，之前有建筑师来村子里考察过，说是那座死人冢必须要迁走，要不然非常影响房子的风水。”老高说道。 “那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吧？”徐天问道。 “对，大约是四年前吧！”老高说道。 “四年前？又是四年前！”徐天嘀咕道。 “那时候徐先生还没有来呢！”老高说道。 “我记得你和我们说过，徐先生是三年前来到村子里的吧？”徐天问道。 “徐先生确实是三年前来的，就是徐先生刚刚来的那段日子里，因为之前我们都拖了一年有余了，开发商开始着急，便总派人来我们村子打死人冢的主意，所以徐先生就给我们出了个主意，在林子里的其他地方建造两座疑冢。说来也巧，徐先生帮我们规划的那两座疑冢的位置正好是两片无名坟地，所以当时老村长就去镇上申请了迁坟建公墓的事情，当时正打算拆迁呢！镇上听说我们要主动迁坟，这样的事情当然很快就批下来了，但是后来我们在原来的无名坟地建了两座疑冢，这件事听说给上边气得够呛。”老高说道。 “林子里的死人冢没有多少人去过吧？要不然建造两座疑冢也没有用，如果外人知道哪座是真的死人冢，那么两座疑冢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徐天说道。 “死人冢的看守确实很严，三年前开发商经常来捣乱，不过都被赶出去了，但是我们大家伙也害怕夜长梦多，最后不得已只能听徐先生给的意见了。”老高说道。 “那么哪座死人冢是真的？”徐天问道。 “我不能说，真的死人冢确实不能说，你们也不要逼我了。”老高畏首畏尾说道。 “其实不用你告诉我们，我也能推测出哪座死人冢是真的。”徐天自信满满说道。“你刚才依然对我们说了谎，林子里面根本就不是两座疑冢，而是三座疑冢，那三个都是假的，而真实的死人冢就是这座祠堂，我说的没错吧？”徐天说道。 “你……你说的不对，祠堂不是死人冢。”老高辩解道。 “老高，我确定你是一个老实人，一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这个祠堂里面的骨灰盒我们已经查看过了，里面的东西你想怎么对我们交代？”徐天说道。 “什么东西？你们动骨灰盒了？那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老高扯着嗓子喊道。 “你的情绪不用这么激动，因为那些骨灰盒里面装的都不是骨灰，这一点你自己不知道吗？”徐天问道。 “不是骨灰是什么？啊？怎么可能不是骨灰？近几年死去的人都没有被下葬，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一天土地就会被收走，所以近几年去世的人骨灰都放在了祠堂里，还有以前死去的先人们，因为骨灰没有地方放，我们就把所有先人的骨灰全都挖出来放在了祠堂里面，这座祠堂也是因此才被建造出来的。”老高说道。 第38章 第一次相见时 “这座祠堂果然是近几年的产物，里面的骨灰盒没有灰尘也就算了，就连承载骨灰盒的架子上都没有一点灰尘。”徐天说道。 “还有什么事是假的？事到如今最好和我们亮实底，要不然惨剧很可能会继续发生。”靳老师说道。 “其他事情没什么了。”老高说道。 “不对，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昨天在祠堂后院老马给我们讲了他外婆的事情，如果祠堂是近几年建造的，那么老马外婆的故事就可能是假的，昨天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徐天问道。 “不不不！老马外婆的事情是真的，这件事确实是真的，自从祠堂建造起来之后，老马就开始在祠堂后院唱戏给老太太听，其实本来应该把老马赶出去的，但是大家念在老马的一片孝心，就没有出面阻止，反正老太太只是每天坐到祠堂后院听老马哼哼不着调的小曲，他们也不在祠堂里面闹腾，干脆就随他们去了。”老高说道。 “是这样吗！那还算好的，不过你确定没有其他事情骗我们了吗？”徐天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了，这一点我可以发誓，肯定没有其他事情骗你们了。”老高说道。 “那好吧！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徐天说道。 打发走了老高以后，徐天和靳老师走出了祠堂，两人不约而同往村子里面走了去。 “今天早上开始，老高也变得实话实说了，这一点还是挺出乎意料的。”徐天说道。 “毕竟死的人太多了，加上这里之前就发生了五个人死亡的事情，老高也变得害怕起来了。”靳老师说道。 “不过我觉得事情似乎变得透明化了，目前存在的疑点也弄得比较清楚了，还有各种事件也都能窜连上，不过我觉得这里面仍然存在几个问题，我相信您也这么觉得吧？”徐天问靳老师。 “首先是老马的外婆，这个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情况？咱们在林子看见的老太太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老马的外婆，可是我觉得咱们在林子里面最后看见老太太的时候比较蹊跷，老太太似乎在雪地中跳跃，这一点有点脱离现实了，和犬神出现在李家村街道上没有什么分别。”靳老师说道。 “再有就是颖凤父女俩，还有颖凤给我们讲述的那个黑暗童话故事，我本来想找机会去问陈帆，可是还没等咱们腾出手回草岗村找陈帆，陈帆就死在了林子里的疑冢上，似乎凶手能判断出我们的动向似得，在我们还没有行动之前，就把陈帆给解决了。”徐天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也发现了，只要和案件扯上很大关系的人，很快就会面临死亡，颖凤父女是，陈帆也是，还有之前草岗村、李家村的那些人，我觉得这个三个地方发生的案子还是有很大共同点的。”靳老师说道。 “没错，每当我们顺着线索找到可疑的人，那么很快那个人就会死掉，这一点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而且我敢肯定，自从我们登岛以后就被盯上了，还有李家村、草岗村，加上这个小村子所发生的案件都是一个套路，只要我们见过的人，就一定是接连死去。”徐天说道。 “不过草岗村的时间还是让我琢磨不透，你在祠堂的时候跟我说过，你觉得思彤就是丹心对吧？当时你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也是帮凶似得。”靳老师说道。 “我那样说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您也不要见怪，毕竟现在任何人都值得被怀疑。”徐天说道。 “你在试探我是真的靳老师还是假的靳老师是吗？”靳老师说道。 “这一点不用试探，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说过，靳老师不需要被怀疑，因为假的靳老师早就消失在我的身边了，对吧？”徐天说道。 “你心里隐藏的事情比我还要多，你这个人如果不是警方一伙的，那么你将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罪犯。”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相信预感这个词吗？”徐天问道。 “你可不要说从一开始你就预感到了现在，我只看证据，预感这种事情再怎么灵验也不可能在破案的时候被搬上台面。”靳老师说道。 “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这个凶手可真是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有什么目的，这么复杂真的有意义吗？”徐天看似自言自语说道。 “犯罪这个东西有时候很难说明白，就连心理专家的分析也是存在争议的，这一点就不要去想了，老老实实把凶手揪出来才是正事，其他的都是胡扯。”靳老师说道。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不太理解。”徐天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靳老师说道。 “那么靳老师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徐天说道。 “还用知道吗？你小子现在心里装的都是这些事情，反正是和整件案子有关的事情，你绝对不会和我说案子以外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看来靳老师还是比较了解我的，但是我这次说的就是案子以外的事情。”徐天说道。 “那我就不了解你了，不过我现在有点想知道你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靳老师问道。 “关于老陈的事情，您认为老陈有没有问题？”徐天问道。 “这是案子以外的事情吗？”靳老师怀疑说。 “我不是说老陈这个人在案子里有没有问题，我是说老陈第一次……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和老陈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老陈看了您的证件，当时老陈觉得很惊讶，还说了句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原来是您！’是这么说的吧？”徐天问道。 “这么久远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靳老师说道。 “才发生了几个月而已，靳老师认为很久远吗？”徐天问道。 “我不记得这件事情，你想表达什么？”靳老师问道。 第39章 孤傲 “没什么，靳老师如果不记得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两人正走在村路上，这时候天上零零散散飘落下一些雪花，徐天一直都没注意到，天亮以后一直都没有见到太阳，触碰到冰凉的雪花时徐天才注意到这是个昏暗的早晨。 “又要下雪了，恐怕我们一时半会走不出这个村子了。”靳老师说道。 “这样正好，如果能在这个封闭的村子里解决一切事情，那也是非常好的事，没有外界干扰是最大的幸事。”徐天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我劝你不要乱来，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最好和我商量一下，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名警察，在关键时候容不得你乱来。”靳老师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让您难做的，不过有一件事您必须要答应我。”徐天走在靳老师前方回头说道。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你可不能让我做出格的事，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可能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没有这么严重，其实就是想让您接到李祉桐电话的时候不要告诉她这里事情的进展。”徐天说道。 “你是害怕李祉桐带人登岛干扰你吗？”靳老师问道。 “最好是不要让李祉桐干扰到咱们，靳老师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先不说在内陆发生的那些事情，自从咱们登上这座岛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有可能会在这几天得到答案，您也预料到答案可能会影响到一些事情的进展，所以我建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只有咱们两个守住岛上的秘密。”徐天说道。 “你的建议很中肯，我没理由不答应你，不过咱们可要先说好，必须要按照你刚才那样的说法去做，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必须要联系内陆的警方。”靳老师说道。 雪花越来越多，第二场暴雪的预兆非常明显，这时候祠堂那些村民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在这座资源短缺的岛上，取暖自然成了头等大事。 没有预报的暴雪来得如此突然，大家都慌了神，有些村民的家中没有预备取暖用的柴火，所以只能临时去砍柴，可是等村民拿好用具去砍柴的时候，暴雪已经开始下了。 徐天和靳老师走到徐先生家的时候雪已经非常大了，徐先生似乎刚刚起床，他的妻子正在给徐先生擦脸洗漱。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事件解决了吗？”徐先生问道。 “还没有，夜里又死了五个人。”徐天说道。 “看来你们只顾着专注于破解案件了，你们并没有做到保护好要被杀的人。”徐先生说道。 “您的话我不太懂，我们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预知到有人会被杀？”徐天辩解道。 “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证明你还是不够格，首先你们已经接手了村子里面发生的案件，而且你们也知道村子里发生的案件是一起连续杀人事件，那么你们应该会想到可能会有人继续死亡，侦探的职责不只是侦破案件那么简单，如果你能阻止一场谋杀案，那么你的功劳会远远大于解开已经发生的凶案谜底。”徐先生说道。 “您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这种事情恐怕很难做到吧？只有我们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以后才能阻止凶杀案继续发生，而且我们还要知道凶手的基本作案动机，还有谁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杀的目标，前面的都好说，至于谁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杀的目标，这件事只能是我们对村子里的整个圈子都做到足够了解以后才能知晓这件事。”徐天说道。 “那么你们没有事先调查村子里的整个圈子吗？”徐先生问道。 徐先生这一席话顿时让徐天觉得哑口无言，因为徐天和靳老师都没有做到这一层，也难怪徐先生会怪罪下来。 “我说徐先生。”靳老师站在门口点燃一支烟说道。“你就不要为难徐天了，有什么话直接和我们说就行了。” “我没什么话要对你们说，倒是你们来我家干嘛？凶杀案还没有解决，你们有什么信心来我家问话？”徐先生讥讽道。 “您不能这样说，现在情况非常糟糕，因为村子里发生的凶杀案根本就令我们毫无头绪，我们之所以来找您，是想让您透漏给我们一些信息。”靳老师说道。 “如果我知道信息，那就不会让你们着手案件了，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有人被杀吗？”徐先生说道。 “可是这个村子的状况让我们觉得非常棘手，这真的是一个存在于现实中的村子吗？”徐天问道。 “你们的怀疑毫无根据，难道你们以为会闯进一个虚构的村子中？这种话简直就是个笑话。”徐先生说道。 “不管是笑话还是什么，总之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糟糕，您有必要告诉我们一些实锤了。”靳老师说道。 “我说过，关于案件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就尽管在这里躲避暴风雪吧！温室能带给你们的只有短暂的舒适，等积雪被打通以后，你们自然有了离开这座岛的契机，到时候你们将要面对的将是更加黑暗的世界。”徐先生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什么都问不出来，两人只好暂且离开徐先生的家，不过关于徐先生说的那番话，徐天还是非常在意。 “这家伙什么也不说，而且他的身份一直让我觉得可疑。”徐天说道。 “他的容貌和你太像了，不过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像你，他比你孤傲。”靳老师说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现在咱们如果想要解开真相，这个徐先生就是唯一的突破口。”徐天说道。 “那你为什么选择离开？继续问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靳老师说道。 “我并没有想过离开，但是如果咱们不走，他就不会露出真面目，现在雪下得很大，他透过窗户也看不到咱们。”徐天说着，便跑回了徐先生家。 第40章 原点 徐天和靳老师一鼓作气冲进徐先生家里，这一次突然袭击果然没让徐天失望，徐先生此时正蹲在地上修理轮椅。 “你的腿没有毛病，你在装瘸。”徐天指着徐先生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确实挺让我高看你的。”徐先生微笑说道。 “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不对，你连村民都欺骗了。”徐天说道。 “你以后会找到答案的，关于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来问我，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一切。”徐先生说道。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如果你不说明白，我可是不会懂你在说些什么。”徐天说道。 “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时间很快就会到，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质问我，而是应该去查明村子里发生的凶杀案，现在暴风雪又来了，祠堂里面估计要乱成一锅粥，如果你们不出面阻止，势必会发生很极端的后果。”徐先生说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这个村子的旁观者，你知道一切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你没有出面阻止，这说明你根本就阻止不了。”徐天说道。 “够了！”徐先生怒斥徐天道。 靳老师也拉了一下徐天的衣角，示意徐天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徐天心里非常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徐先生，现在徐天真是有一肚子话想要吐露出来。 “靳老师，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现在真相就在咱们面前，他隐藏不了多久了。”徐天说道。 “你们不要再逼他了。”徐先生的夫人搀扶起徐先生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还不是因为你们什么都左右不了才酿成大祸？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无能造成的，现在你们把矛头都指向了我先生，你们这样做有背良心知道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不能跟我们说的？”徐天质问道。 “好。”徐先生坐到轮椅上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给你缕缕，你至今为止犯下的所有错误。你犯下的第一个错误就是失去判断力，因为你的私人感情，所有事件都被你推向无法解开的地步，这也是所有事件的开端。” “你指的的哪个事件？”徐天问道。 “陈家古宅的事件，本来你可以完美解决掉，但是你没有，就因为你畏首畏尾，才导致了事件没有被解开，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你，是因为我只能从这个村子的案件着手，也只有这个村子里发生的案件不会被外面的人知道。”徐先生说道。 “果然，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村子被暴雪封闭。”徐天说道。 “你算说对了一半，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你们两个在这里才有单独行动的机会，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帮助你们完成使命。”徐先生说道。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到底需要完成什么使命？”徐天问道。 “揪出幕后黑手的使命，你不是一直都朝着这个方向去做事的吗？怎么现在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徐先生说道。 “你是指执年太岁吗？”徐天问道。 “执年太岁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真正要面对的人是你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那个人，你其实心里一直都有答案，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现实，从而导致了事件的接连升级，如果你一开始就对你自己的判断充满足够的信心，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关于一直都没有解开的案件，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对得起侦探这两个字吗？”徐先生指责徐天道。 徐天开始畏缩了，到了这个地步，徐天也不想让事件跟着自己的失误走下去，现在徐先生马上就要把徐天内心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这是徐天不想看到的。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你在害怕对不对？你害怕我揭露你心里想的事情。”徐先生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觉得现在指责我能够挽回，那就随你的便。”徐天说道。 “不，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现在只想让你振作起来，为你自己的失误买单，现在还来得及，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要知道，现在你所面对的事情已经快要走到绝路，但是我可以在这里提醒你，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只要你相信自己，我可以让一切回到原点。”徐先生说道。 “你能办到吗？”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愚蠢，我就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不过你要是重新来过，就必须要面对另一个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徐先生说道。 “你等一下。”靳老师打断徐先生道。“你说的话越来越离谱，如果你说出让我们穿越时间这种话，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不是穿越时间，这种事没人能够办得到，但是我可以让案子复原，你们只要重新来过就可以了。”徐先生说道。 “我还是不懂，将案子复原是什么意思？”靳老师问道。 “就是你们第一次失误的案子，如果那一次你们揪出了真凶，事件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徐先生说道。 靳老师心里也基本有数了，第一次失误的案子应该就是在北部山村和徐天联手侦破的旅游景点连续杀人事件，那一次确实有遗憾，本来靳老师觉得案件可以有另一个走向，但是那场洪水把真凶推到了水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接下来的每一个案件都没有得到解决。 “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回到原点？”靳老师问道。 “我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还是要回到这里。”徐先生说道。 “三天肯定不够，那之后还有更棘手的案件，每一个案件都是需要时间去侦破的。”靳老师说道。 “不，只要你们在那次事件中揪出真凶，剩下的所有案件可能都有不同的走向，也许有些案件并不会继续发生。”徐先生说道。 第41章 奔逃 “那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徐天问道。 “你们在村子里调查事件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一个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的男人？”徐先生问道。 这时候徐天想起在林子里遭遇的那个神秘男人，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有一群乌鸦出现，随后那个男人就和群鸦一同消失了。 “你认识那个男人？”徐天问道。 “我都透露给你们这么多信息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不能再说下去了，这一次你们离开我以后，咱们就属于永别了，用不了多久，你们自然就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有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最终目的。”徐先生说道。 “可是……” 靳老师拉住徐天，示意徐天不要再问下去了，徐天只好随着靳老师离开了徐先生家里。 外面已经下起了一米开外见不着人的暴雪，不过狂风还没有刮起来，这场暴雪一点也不比之前那一场暴雪来得小。 “靳老师，您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他每次都说不能透漏给我们太多信息，可是没一次他都给了我们很大启发，咱们应该继续问下去才对。”徐天说道。 “没用的，而且他应该说出来的信息也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你心里也应该有个判断了，只是你自己还不愿意去相信而已。”靳老师说道。 “我确实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怪诞的事情，不过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林子里寻找那个男人消失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徐天说道。 “我们还在那边掩藏着一具死去已久的女尸，那个神秘男人说过，让我们保管好女尸，除此之外那个男人还说了一些和徐先生比较相同的话，都是让我们等时机。”靳老师说道。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透露给我们信息，直接了当告诉我们不就好了吗！”徐天说道。 徐天正在村路上摸索着往前走，突然间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徐天差一点撞到前面那个人。 走进一看，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李祉桐，她一动不动站在村路上，似乎在等待着徐天和靳老师似得。 “你怎么来了？”徐天诧异问道。 “你们的手机能打通以后就一直没有再主动联系我，这说明你们想在这座岛上独立完成接下来的事情，我能不来看看吗！”李祉桐说道。 “你来了也帮不了我们，还有就是，你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村路不都已经被封锁住了吗？”徐天问道。 “你忘了我们生活在什么时代了吧？看来这个村子的落后状况使得你们的精神都落后了。”李祉桐说道。 “你不会是搭乘直升机上的山吧？”靳老师问道。 “这样不好吗？直升机同样也是帮助你们离开这里的工具，要不然你们想在这里过完冬天再回去吗？”李祉桐说道。 “可是我没有听到直升机的声音，而且你是在下雪之前就到达了这里吧？”靳老师问道。 “那是自然的，这么大的雪，直升机也不能贸然上山，不过现在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我想知道你们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还有你们在打着什么样的心思？”李祉桐问道。 “咱们有话也不能在这里说，你跟我来。”靳老师拽着李祉桐往村路边上走去。 此时徐天已经明白了靳老师的意思，趁着靳老师和李祉桐消失在暴雪中的时候，徐天尽力压制着脚步的声音往反方向退去。 直到靳老师和李祉桐的声音消失以后，徐天才依靠直觉快速往黄泉路口那边走去。 徐天内心十分焦急，因为他知道李祉桐的本事，现在虽然徐天已经看似离李祉桐很远了，但是徐天心里非常清楚，说不定什么时候李祉桐就会从后面抓住他的肩膀，到了那个时候可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大约十分钟左右，徐天就已经来到黄泉路口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到林子里面寻找那个神秘男人消失的地点。 说来也巧，这场大雪真是帮了徐天不少忙，昨天夜里徐天就是在视线非常不好的情况下摸索进了林子，现在的暴雪显然和黑夜有很多相同之处，因此徐天凭借昨天夜里的记忆扎进了林子里。 昨天夜里是在路口的尽头那里进林子的，但是徐天现在刚刚跑进黄泉路口就扎进了林子，因为他害怕李祉桐追过来。 率先扎进林子里的徐天并没有往林子深处走去，他是贴着小路往前走的，一直走到小路的尽头处，徐天才沿着昨天的方向扎进林子里。 在林子里面视线就好多了，因为这时候刮起了风，最主要的是，徐天感觉林子里面的降雪量比较少，就好像老天都在帮徐天引路似得。 昨天那具女尸的藏匿地点被徐天记在了笔记本上，按照徐天的记忆判断，他沿着昨天晚上和靳老师绕来绕去的路线开始寻找。 现在只要找到那具女尸就能找到昨天那个神秘男人消失的地方，到了那里就会明白徐先生的指示是什么。 可就在这时，小路那边突然传来李祉桐的喊声，但是徐天没有听见靳老师的喊声，这就代表靳老师可能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李祉桐果然不是一个人登岛的，现在村子里面至少应该有一个特警队，要不然靳老师绝对不可能会被李祉桐一个人限制了自由。 徐天听到身后传来警犬的叫声，还有人的呼喊声，这就代表他们已经开始搜寻自己了，现在徐天必须要赶快找到女尸的藏匿地点。 慌乱的情绪使得徐天的判断力接连下降，那些警犬和人的声音就是小路的方向，现在徐天只能依靠这个来辨别方向，可是这样一来寻找女尸的效率会下降得非常多。 就在徐天一筹莫展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是谁？很熟悉的身影，是小艾？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来！”小艾说道。 徐天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跟着小艾往林子深处跑去。 第42章 罪 “小艾一直在林子里面吗？”徐天一边奔跑一边问道。 “废话，要不是我引导你们，昨天晚上你和靳老师怎么可能会走进这片林子里。”小艾说道。 “你说什么？是你引导的我们？不是在开玩笑吧？”徐天问道。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赶紧甩掉身后那些人，要不然咱们全都得被捕。”小艾说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李祉桐要追踪我？”徐天说道。 “那你要问你自己啊！你为什么看见李祉桐就想着跑呢？”小艾问道。 徐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自己为什么要跑？而且徐天总感觉看到李祉桐的时候就觉得心很谎，好像一个贼遇见了警察一样，可是徐天自己是帮助警方侦破案件的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现在也来不及思考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甩开身后的警察，徐天拼了命和小艾往林子深处跑去。 在小艾的带领下，徐天终于看见了昨天藏匿的那具女尸。 “就是这里，昨天晚上你没仔细看这具女尸的容貌吧？现在你仔细看看。”小艾搬起女尸的头部说道。 徐天仔细一看，这句女尸虽然面容已经开始变形了，但是仔细一看却和小艾十分相似。 “小艾？这具女尸和你好像！”徐天说道。 “这就是我的尸体，不过不是现在的我，所以你辨别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小艾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徐先生给你透露的信息已经很清楚了吧！”小艾说道。 “不，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徐天说道。 “没什么好辩解的了，我现在来告诉你李祉桐追踪你的原因吧！李祉桐之所以要追踪你，是因为犯下纵火案的人和你有绝对的关系。”小艾说道。 “你说什么？意思是说，我是纵火犯？就是在东部城市连环纵火的犯人？”徐天惊讶说道。 “你自己就没怀疑过你自己吗？从纵火犯出现以来，你就一直都没有破解过案子，这些事情都说明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小艾说道。 “不可能！我自己的认知还存在，我没有做那些事情！”徐天辩解道。 “你究竟有没有做那些事情，马上就会见分晓，不过现在你必须要完成一件事情，这个林子里有你必须要见的一个人，你去见他。”小艾说道。 “是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吗？”徐天问道。 “见了就知道了，你在原地等着吧！我去帮你把身后的警察引开，我估计不能给你争取太多时间，好好把握！”小艾说道。 在小艾离开之后，徐天蹲在女尸旁边仔细查看了一番，这具女尸确实和小艾非常相像，可是小艾活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呢？ “你在怀疑什么？小艾的死吗？你不是已经看见过小艾死一回了吗！” 徐天抬头一看，走过来的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个神秘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一切的秘密对不对？”徐天质问男人道。 “不要问我关于真相的问题，等到了那边，你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男人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徐天问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于义。”男人说道。 “你和小艾是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我们……有很亲密的关系，不过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亲密。”于义说道。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徐天问道。 “我只想让你了解一下你自己，在这之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于义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有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徐天焦急说道。 “果然是个急性子！我的问题就是……关于‘罪’这个字，你自己是怎么看待的？”于义问道。 “什么意思？”徐天感到有些不解。 “你也帮助警方破获了几起案子，面对的罪犯也有几个了，关于罪犯的心理，你能理解多少？”于义问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有话能不能直说？”徐天说道。 “那好，你身上有个笔记本是吧？你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切记，你有三天的时间，等三天时间一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于义说道。 正说话间，于义头顶上又飞过来一群乌鸦，不过这一次那些乌鸦不是朝着于义飞过去的，而是朝着徐天扑了过来。 徐天马上蹲在地上，用双臂护主脸，等那些乌鸦的翅膀声消失以后才站了起来。 可是等徐天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在徐天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是思彤。 等徐天猛然惊醒的时候，徐天感觉周围的空气温暖了许多，可这时候徐天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思彤。 周围非常黑，徐天似乎处在黑夜之中，但是路上有明亮的路灯，只有思彤走着的那条路上是明亮的。 徐天刚要叫住思彤，突然发现思彤的身后好像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两个人逐渐逼近思彤，他们手里拿着布袋和棒球棍，这明显就是对思彤有威胁。 徐天怎么可能忍受思彤在自己面前被别人伤害，于是徐天奋力冲过去，在那两个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夺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这时候思彤停下了脚步，当思彤看见徐天的时候，她的面色非常惊恐，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思彤，别怕！这里是哪？我们现在就把这两个人送派出所去！”徐天拿着棒球棍指着那两个人说道。 思彤惊恐的面色真的犹如看见了鬼魂一样，这时候思彤扭头往身后看去，徐天也往思彤的视线方向瞄了一眼，这时候徐天发现前面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非常像靳老师。 而且在靳老师身边还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还没等徐天缓过神来，那两个被徐天夺去工具的人一举将徐天按倒在地上，徐天手中的棒球棍和不带都被夺了去，布袋套住了徐天的头，之后棒球棍狠狠砸在了徐天的后脑勺上，在一声惊叫之后，徐天失去了知觉。 第43章 黑暗中 等徐天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头上还套着个布袋，周围的水流声非常大，就好像在一个瀑布旁边似得。 徐天想起来了，因为这一生徐天只亲眼见过一个瀑布，加上这个场景，难道自己在北部景区？ 以往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就是这种，徐天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但是这种绑架和以往在电视中看到的有些不同，徐天觉得可能没有人会来给绑匪支付赎金，而且徐天感觉头上的布袋也没有套得很严实，在徐天用力贴着地面蹭了一会之后，布袋很快就被蹭掉了。 可是徐天仍然看不见周围的景物，这里一片漆黑，不过刚才徐天在用头部蹭地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地面像是木制的地板。 如果判断的没错，徐天应该在瀑布旁边庙宇的天花板上，只有这里符合徐天的记忆。 “有人吗？” 刚喊了一声，徐天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这个时候要是被别人听到，无疑是死路一条。 徐天觉得应该静观其变，但是这时候徐天又想起来之前看到思彤时候的情景，思彤好像是在跟着靳老师，而那两个绑匪的模样也让徐天觉得有些面熟，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靳老师身边那个人，徐天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慌慌的，而且那个看似陌生的背影总能让徐天觉得那个人或许是个熟人。 不对，徐天明显感觉到这件事的蹊跷，北部景区现在应该也已经入冬了，而且景区的位置紧邻国境线，现在中部都已经降雪了，按道理说，北部景区应该地面布满积雪才对，至于气温，至少也应该有零下二十摄氏度才属于正常，可是刚刚徐天觉得这里的气温比中部的岛屿还要高出很多，至少有十二摄氏度左右。 那么说……难道自己穿越了？不可能，徐天不相信自己能经历到这种事，一直相信科学的徐天并不觉得有生之年能够经历到穿越这种事。 但如果不是穿越，那肯定就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幻象有关，或者这是在梦里？ 就在徐天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听这两个人的语气像是刚才袭击自己的那两个人。 徐天开始屏住呼吸，因为徐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现在徐天的全身都无法动弹，如果这会让那两个人知道自己把头套弄掉了，至少也要挨那两个人的一阵毒打。 可就在徐天把耳朵贴在地板上仔细听下面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好像又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徐天只听见那两个人说“那个娘们好像来了”，随后他们的声音就压低了。 他们说的女人是谁？会是方璐吗？还是方贞？这一切都让徐天觉得倍加好奇。 可是下面的说话声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好像是故意在压低着嗓音，但是让徐天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刚才那两个人透露了有个女人要进来？是他们大脑短路说错话吗？ 正当徐天想极力听取下面的声音时，一股瀑布的强流声掩盖了所有声音。 真是可恶！徐天心里不由得咒骂起来，因为他实在太想听听下面那三个人在说些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徐天又突然想起来那两个人容貌，那两个人绝对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哪？ 徐天仔细回忆起来，在北部景区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每个人的脸谱都在徐天的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可最后仍然没有那两个人的样子。 对了，如果他们不是见过的活人，那肯定就是死人，徐天又仔细想了想，见过的两个熟悉面孔，又没听过他们说话的死人，那就只有在瀑布下面发现的两具男尸了，就是方璐的那两个失踪了的男同学，应该就是他们。 由于发现他们尸体的时候，一个人被水泡坏了，另一个人被火烧坏了，徐天见到他们模样的时候是警方提供两个失踪人口的照片时。 没有错，应该就是他们，虽然徐天在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但是除了那两个人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但是那两个人之前在干什么？他们是准备袭击思彤吗？如果是这样，那现在徐天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应该是当时的情景再现？这到底是梦还是幻象？或者说……直接穿越了？ 不管是什么，肯定都是那个叫于义的男人让徐天本人重新目击到北部景区发生的一系列凶案，如果是这样，那说明刚才那两个人在当时一直都有行动，后来被文诚杀死了，应该就是这样。 可是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既然于义想让自己重新目睹凶案现场，为什么自己会遭受如此的劫难？如今自己被绑在这里，不但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基本的状况都没有理清楚。 现在瀑布声已经停止了，但是下面那三个人似乎都已经离开了，这又让徐天觉得非常蹊跷。 那两个绑了自己的人为什么不上来？如果他们不来，那现在就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最起码也要让自己和他们有些交流才行啊！ 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人上来，即使徐天觉得腹中饥渴，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的状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天在漆黑的环境中度过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这期间徐天睡着过好多次，可每次醒来后周围的处境都是和之前一样。 不过这一次徐天终于听见熟悉的生音了，就在徐天欣喜若狂的时候，徐天又听见了一个比任何声音都要熟悉的声音。 徐天仿佛听见自己在说话，对，就是自己，下面应该是靳老师和自己。 想到这里，徐天的脑子突然转过来了，没错，现在徐天就像一个旁观者，他在观察着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然而下面说话的就是靳老师和当时的自己，那时候是靳老师和自己第一次跨进这个庙宇的时候。 靳老师和自己在庙宇中说过的话徐天全都记得，而且徐天记得当时也听到了天花板上有响动，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第44章 只有暴雪中才可以解决 徐天用被绑着的双手用力敲打了几下天花板之后，他听见下面的人正在有说有笑，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开了。 这更加让徐天觉得处境很不妙，原本当时徐天是觉得方璐被绑架以后躲藏在天花板上，这么说来，当时在天花板上的难道是徐天自己？ 不可能，如果这是在梦里或者幻象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徐天确实推理出方璐在天花板上，现在怎么成了徐天自己在天花板上了呢？ 就在徐天想不明白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从雪地上惊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这时候徐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原来刚才就是个梦。 不过这个梦也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徐天觉得好像身临其境一般。 “听不见警察和警犬的声音了，小艾把他们引开了吗？”徐天问道。 “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是李祉桐在追踪你，她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于义说道。 “那现在咱们还不赶快找个隐秘的地方！”徐天紧张说道。 “那样太麻烦了，而且你应该理解我刚才说的话，李祉桐一定会找到你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于义说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徐天说道。 “你的梦都很真实，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吗？”于义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真的梦见过去所发生的真实情景了？”徐天问道。 “真相是什么你很清楚，你只不过在逃避现实而已。”于义说道。 “你这话和徐先生说的一样，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徐天问道。 “他也说过？”于义笑了笑，似乎于义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得，笑的时分安心。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们究竟在对我做什么？”徐天问道。 “其实根本问题就在于你一直看到的幻象，你自己应该是这么理解的吧？”于义说道。 “所以呢？我看到的幻象怎么了？”徐天问道。 “你难道就没有推测过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那些幻象吗？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白日做梦吧？”于义说道。 “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一定是林医生搞的鬼。”徐天说道。 “但是你自己也应该发现了，每一次看到的幻象总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惊醒过来，而每次发生这样的场景时，大半都是林医生在你身边，对不对？”于义说道。 “难道你在暗示我？是林医生救了我？”徐天说道。 “除了林医生还能有谁可以救你呢？当你在黑暗中迷失的时候，总是林医生把你拉了回来，其实你应该感激林医生，若不是林医生，案子可能会往更坏的地方发展也说不定。”于义说道。 “可是每次林医生都让我觉得非常反感，你不会是来给林医生洗白的吧？”徐天说道。 “你想想第一次见到林医生时的情景，如果不是林医生，你将会遇到什么境况？”于义说道。 第一次见林医生的时候是在侦探事务所里，说是侦探事务所，其实也只接待过方璐一个人而已，徐天清楚记得当天的场景，林医生似乎对思彤有很大的威胁，当时徐天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徐天并不觉得林医生帮了自己什么，从那天开始，徐天就经常会看到一些脱离现实的幻象，让徐天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老陈开车载着徐天准备去易帅的死亡现场勘查那次，在街道拐角处老陈差一点和靳老师开的车撞上，徐天下车以后趴在雪地中看到了最痛苦的一次幻象，等他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冰冷的雪地侵蚀了，要不是思彤把自己拉了起来，徐天感觉当时的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你是说……思彤有问题？”徐天喃喃说道。 “你自己一直在逃避着这个问题，我和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让你鼓足勇气面对现实，不过既然徐先生都已经把这些话告诉你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重复一次，你这个家伙，总是比我要快出一个拍子。”于义沉下脸冷笑说道。 “什么？”徐天似乎被于义的话搞糊涂了。 “没什么，你能明白就好，我和小艾来解决李祉桐，你在村子里用心把案子终结了，等雪停以后咱们在李祉桐的直升机上见面。”于义说道。 “李祉桐的直升机在哪？”徐天问道。 “哈哈哈……聪明的你会找到的，这算是我给你布置的第一个作业吧！不要让我久等，雪停以后你要尽快与我和小艾汇合。”于义说完就往林子深处跑去了。 待在原地的徐天一头雾水，李祉桐的直升机到底能停在哪？之前没有听见过直升机的声音，这么说来直升机肯定不在村子里，那么……只能是那个地方了！徐天冷笑了一下，心想李祉桐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简单。 既然于义已经打了包票，那一切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现在暴雪还在继续，如果要继续解决案子，就得回到村子里，首先就要把昨天晚上在林子里的老房子中看到的那本记载着村子里事迹的内容解答出来，这样才能把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找出来，如果找到杀人的动机，真相就不会远了。 靳老师应该不会被警方羁押，毕竟靳老师也没有犯错误，他应该被安置在村子里，现在靳老师一定在等着自己回去呢！ 刚走了没几步，徐天突然有个想法，既然都已经来到林子里了，何不在白天的时候再看一看这边的死人冢呢？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发现。 徐天转身返回到昨天晚上在这附近发现的第三个死人冢方向，这也是陈帆的死亡地点。 回想起昨天晚上死亡的八个人，其中有四个人都是死人死人冢里，三个室外死人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者周围没有留下脚印，关于死者究竟怎么进入到死人冢范围的，徐天这一次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明白这个手法，要不然案子是不会有进展的。 第45章 破旧的笔记 暴雪比之前更大了，林子里的视线也变得不是很好，徐天每走出两步都要仔细看看前方，生怕撞到树干。 走了没多久，徐天就来到了死人冢的地界，现在这里已经被积雪覆盖，不过徐天仍然能看到地上的花圈和纸人。 这边的死人冢牌面是用两根木架子支起来的，徐天走近木架子，摇晃了一下，埋得还挺结实。 不过既然这里是是假的死人冢，徐天也没必要深入调查死人冢里面到底有什么，现在最主要的是事情有两件，第一个是昨天晚上陈帆为什么会死在这？第二个就是徐先生给村民献计建造三座疑冢究竟有什么目的，单单是应付开发商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徐天很清楚开发商的一贯策略，村民如果想阻止拆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站在即将要拆迁的建筑物里面不走，可是这三座疑冢建造在这里对开发商来说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就算开发商找不到这里，但只要稍微动硬，比如砍掉整座林子，那么三座疑冢肯定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候还何谈用来应付开发商呢？所以这个说法根本就不能成立。 徐天已经在心里断定，这三座疑冢肯定有其他用处，至于是什么，应该和陈帆脱离不了干系。 凌晨的时候徐天记得根本就没和陈帆说上话，怎么看陈帆都是站在这里等死的，可是一个大活人会在这里等徐天和靳老师到来之后死在他们面前吗？ 陈帆应该有什么目的，不止陈帆如此，颖凤和她父亲也是，这三个人都很像是事先来到这里等死的，可是她们在这里死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加上颖凤父女俩死前都在燃烧画像，那个画像上的人又是谁？为什么颖凤父女俩要在徐天和靳老师面前烧画像？而且那父女俩还没有将画像完全烧尽，很明显是留给徐天和靳老师一些边角，以供让徐天和靳老师看见他们烧得是什么东西。 那陈帆呢？他的死像是毫无意义，陈帆死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像是站在这里等死一样，还有就是陈帆的身份，从陈家古宅出现的时候就一直是个谜团，甚至徐天都不知道陈帆这个身份到底存不存在。 现在徐天已经知晓陈丹心是个不存在的角色，那么陈帆也就没理由成为陈家遗失的小儿子，或许陈帆昨天想告诉徐天什么话，但是徐天和靳老师来晚了。 徐天回头望去，除了白茫茫的暴雪以外，一米开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地上的脚印已经被覆盖住了，这时候徐天更加迷茫了，也只有在下暴雪的时候才能把脚印盖住，至于其他方法，徐天真的想不出来。 办法只有在下暴雪的时候走到这里，然后原地不动等着徐天和靳老师到这里来，但是徐天可以肯定的是，昨天下午徐天去过颖凤的家里，在颖凤的家中见过颖凤父女，而且上次下暴雪的时候陈帆和徐天一同在陈家古宅，他们三个人不可能是在上次暴雪停下之前来到死人冢的。 但是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呢？从物理方面来说确实有更多的机械式方法来到这里，可是整座林子里都没有他们三个人的脚印，除了从空中跳进来，也别无他法了。 先不说这里穷乡僻壤的，就算他们有办法弄到工具，也不可能做到零痕迹回收工具啊！ 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综合之前徐天经历过的一系列事件，现在徐天唯一可以找到答案的地方就是身上的笔记本。 徐天的记忆中，几乎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被徐天记到了笔记本上，因为之前徐天有察觉到自己似乎总是在遗忘着什么。 于是徐天带着好奇和憧憬掏出笔记本，在打开笔记本之前，徐天觉得笔记本的样子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动，上次徐天掏出笔记本记录的时候笔记本应该没有这么旧。 这一些列事情都让徐天觉得倍感蹊跷，难道自己真的患上了失忆症？ 打开笔记本的第一页，是徐天最初记录的事情，但是越往后翻，徐天就觉得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经历过的，比如在徐先生家里吃饭，笔记本中把徐先生家里吃过的菜肴都记载了上去，可是徐天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吃过那些东西。 这时候徐天才反应过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特别饿，或许笔记本里面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也说不定，那么这些记载在笔记本上的东西都是真的，那岂不是默认了徐天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 不可能，腹中没有饥饿感是因为今天早上在老马的家里吃过早餐了，这件事徐天记得很清楚，不过要不是看到了笔记本上面的这些内容，徐天倒也没有想起早上在老马家中吃饭的事。 后面零零散散还有一些徐天不记得的事情，那些事情似乎让徐天觉得并没有经历过，但是笔记本上为什么会记载那些事情？ 这些笔迹都是徐天本人的，甚至可以排除是别人模仿他的笔迹写上去的，因为徐天可以肯定，笔记本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别人不可能把笔记本从他身上拿走。 徐天再一看笔记本的封面，确实比以前破旧了不少，这时候徐天忽然想起来一个空档，那就是之前在于义面前徐天有昏睡过去的感觉，会不会是于义在那个时候盗走了笔记本？ 可是时间也不太对，徐天看了一眼时间，才上午十点钟，从早上到现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时间并没有过得很快，那就代表徐天在于义面前根本没有昏睡太久，于义也不可能会有太多时间伪造一个笔记本给自己，而且徐天觉得于义根本就不像是坏人，这是徐天的直觉，作为侦探的阅人直觉。 以貌取人这个词或许对大众来讲并不讨喜，徐天也觉得不应该以貌取人，但是徐天觉得以貌取人这个词说得并不完成，其实在阅人的时候，更应该看对方的神态和举止，并不是看对方的容貌去辨别好坏，而是神态和举止就能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第46章 因果 徐天翻阅完笔记本，并没有看到在两场暴雪之间下过雪的记载，徐天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之而来的又是解不开的谜团，究竟那三个人是怎么进入死人冢的呢？ “你还在解谜吗？” 是谁来了？徐天背后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徐天猛然转过身，发现思彤正站在身后一米开外。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这一次要以思彤的身份还是丹心的身份？”徐天问道。 “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没有必要这么执着，你太急于知道真相了，所以你频频失误。”思彤说道。 “看来你是以思彤的身份来找我的，那么你承认了吗？陈家古宅中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吧？”徐天说道。 “不要说得这么片面，为什么你会怀疑到我？”思彤说道。 “因为只有你可以让那些人听话，也只有你能让他们每个人在我和靳老师面前演戏，首先你遇害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思妍当时进门的时候看见你死去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上前去救你，可是思妍没有那么做，这一点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徐天说道。 “这种事瞒不过你，所以我需要让其他人也死去。”思彤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做？还有你为什么要来这座岛？”徐天问道。 “你的这个问题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愚蠢的问题了。”思彤说道。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对不对？”徐天说道。 “我要是再不出现，一定会把你逼疯的，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那三个人为什么没有在周边留下脚印，对不对？”思彤问道。 “这件事其实说来也简单，只要蒙骗过我和靳老师的眼睛就行了，当时是黑夜，那么能够做到这种方法也只有在黑夜中才可以。”徐天说道。 “确实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思彤说道。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徐天说道。 “每个人都有死的意义，这一点你也不用深究了，反正我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思彤说道。 “你要帮执年太岁顶罪？”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就是执年太岁。”思彤若无其事地说道。 “哈哈哈……”徐天仰天大笑。“看来执年太岁还挺有能力的，能够让你出面来顶罪，你也该醒醒了。” “该醒过来的是你，这座岛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这场暴雪只是路过而已，并不会下太久，我们快去追赶那些警察，只有他们才能带我们离开这座岛。”思彤说道。 “还不是离开的时候，该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现。”徐天说道。 “你真是太顽固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是靳老师吗？你放心吧！靳老师跟在警察身边总要好过和你在一起。”思彤说道。 “我不是很理解思彤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我小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姐姐就是你吧？”徐天问道。 “你还记得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思彤说道。 “要不是林医生呼唤了我的记忆，我还真就想不起来那段黑暗的童年了。”徐天回忆说。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是最黑暗的，在那次我带你逃过那个流浪汉的魔爪后，你就趁着我给你找食物的时候逃掉了，那之后你去哪了？回家了吗？”思彤问道。 “后面的记忆我还没有想起来，不过那个小姐姐确实是你，当时我们就见过面，在我的记忆中有段这样的画面，红妹牵着你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之后我看见了一个老人和一对少年少女，那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就是红妹牵着的那个女孩。”徐天说道。 那次也是个暴风雪的上午，徐天和牵着思彤的红妹擦肩而过，之后徐天被一个少年和少女所救，可是最后徐天仍然和思彤逃掉了，那段记忆是沉睡在徐天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记忆。 被救下之后，徐天觉得自己有饭吃了，有热水喝了，还有炉火可以取暖，这对于一个流浪已久的小男孩来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可是幸福的日子对于徐天来说总是短暂的，他没有度过太多的幸福时光，很快就和救了他的少年和少女走散了。 那次是一场很严重的火灾，徐天被救出以后得知小屋里的其他人都死了，其中包括救了他的少年和少女，还有那个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老爷爷。 徐天亲眼目击到他们的尸体被抬上灵车，还有其他几个小孩也都死了，那场火灾只有徐天存活了下来。 之后等待徐天的只有听从那些大人的安排，是孤儿院还是遣送回家？无论哪个地方对徐天来说都不是最好的，他只想自由自在地在大街上毫无目的走着，要不是寒冷的冬天，徐天可能并不会接受小哥哥和小姐姐的救助。 徐天不是没有家的孩子，等待他的命运当然是遣送回家，可是徐天不想回去，那个家对徐天来说比面临死亡还要可怕。 聪明的徐天很容易逃了出去，在饥饿交加的时候，他遇见了比他年长三岁的思彤，本来徐天以为遇见了同命相连的人，可谁知这个叫思彤的小姐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可怕。 思彤总是想着怎么杀死别人，这对那个年龄段的小孩来说没有比这种事情更令他害怕的了。 眼见着思彤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徐天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终于有一天，在思彤杀死一个流浪汉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徐天和思彤的所有东西都遗落在被烧毁的那座小房子里，他们没有了食物和水，这对于流浪的两个孩子来说是最致命的，所以年长的思彤要去寻找食物和水，徐天就趁着这个空档从思彤身边逃走了。 他本以为从此就会摆脱思彤这个可怕的恶魔，可是徐天根本不知道，他的一切行踪都在思彤的掌控中，直到他大学毕业回乡的那一天，终于和思彤再次重逢了，可是思彤为了不让徐天认出来，当场画了一个浓浓的妆容，还被徐天叫做大双。 第47章 重逢 “我在乡下遇见你的时候看见你画了一脸的浓妆，那是怕我认出你来吧？”徐天说道。 “刚巧那天我母亲穿着戏袍在吓那个老太婆，你们敲门的时候我拽下母亲身上的戏袍，穿在了自己身上。”思彤说道。 “当时红妹就在那个院子里，其实我应该想到才对。”徐天回忆起当天的画面说道。 “只能怪你们太遵守规矩了，私闯民宅这种事情你是干不出来的，张警官也干不出来。”思彤自信说道。 徐天回想起初次见到长大后的思彤那天，思彤唯一有过的奇怪举动就是挡在的照片前，当时徐天虽然有过对思彤的猜忌，但是后来在思彤的住所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所以徐天也就没在意什么，不过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来，思彤确实看起来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是什么？徐天现在也不好去问思彤，因为徐天还没有摸清思彤的底细，她是来提醒自己的吗？还是说思彤和执年太岁是一伙的？ 不，徐天不愿意相信思彤和执年太岁是一伙的，这也是徐天一直在回避自己的问题。 可是徐先生和于义给徐天透露的消息都和思彤有关，那两个人一直在暗示着徐天幕后黑手就是思彤，徐天再笨也不会理解错了他们的意思。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能不能把你的底细告诉我？”徐天试探着问道。 “我们现在的距离只有一米远，你可以抓住我，怎么样？要不要羁押我去警察那里？”思彤说道。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是来提醒我什么事情的，你就尽管告诉我，我可不想和你起争执。”徐天说道。 “我并非是你想像的那样，不过我来找你确实有点事，在你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之前，我要告诉你我出现在你身边的目的。”思彤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我醒过来是什么意思？”徐天完全不能理解思彤的这句话。 不过即使徐天又追问了几句，思彤仍然没有给徐天说出答案，思彤就站在暴雪中微笑看着徐天，仿佛是在嘲笑徐天的幼稚想法一样。 这样和思彤重逢不是徐天想要看到的，可是思彤究竟在表达什么意思？他是在给自己透露信息吗？一定是这样，到现在徐天还没有完全相信思彤和执年太岁是一伙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徐天走近思彤一些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思彤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你觉得这可能吗？如果你和执年太岁扯上了关系，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堕落下去？”徐天说道。 “在你眼里是我在堕落吗？你这样的想法是很可笑的。”思彤说道。 “你不会是中了毒吧？”徐天眉头紧锁起来，面前这个思彤确实让徐天觉得有点反常。 “我是中了毒，是你认为的那种毒，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只有向你自首了。”思彤攥起拳头伸出双手，就像是等着徐天将她拷住似得。 “我不是警察，你没必要对我做这个动作，不过既然你想要坦白，就说个清楚吧！”徐天说道。 “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包括我走了以后发生的那几场火灾，还有这座岛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幕后黑手都是我，我就是来向你自首的。”思彤说道。 狂风似乎很配合这样的场景，原本没有风的暴雪开始倾斜了起来，鹅毛一样大的雪花也变得细小而快速地降落下来，暴风雪打在脸上非常疼痛，这一切就像是思彤说的这些话一样，来的非常迅猛，打了徐天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想要自首，何必来找我？直接去警局不是更好？”徐天说道。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把我抓起来，我说的对不对？”思彤说道。 “那是因为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我不是警察，我没有权力给你带上手铐，我也没有权力把你抓起来。”徐天说道。 “可是你可以把我交给警察，但是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思彤似乎对徐天非常有信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那么做？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徐天问道。 “要不然我怎么会只身来找你呢？如果靳老师在你身边，我可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思彤说道。 “在陈家古宅的时候你有的是机会，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对我说这些话？”徐天问道。 “那天晚上我刚想和你说到正题，外面就传来靳老师的脚步声，为了不让靳老师发现我，当时我只好将你放倒。”思彤说道。 “那天晚上是你把我放倒的？”徐天说道。 “除了我还会有谁？”思彤说道。 “可是我不明白你用了什么方法，你不会想说在食物里给我下药吧？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晚上我见你的时候没有吃任何东西，你也没有点燃过任何东西。”徐天说道。 “想让你晕倒的方法有的是，我只不过用了最愚笨的方法，只要我做个动作，你马上就会倒下。”思彤说道。 “你有帮凶！当时外面还有其他人在，应该是在后窗外，你们商量好的动作，只要你做出动作，窗外那个人就会向屋子里吹迷药。”徐天说道。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方法，不过你确实晕倒了，在那之后我们想方设法把靳老师也放倒了，所以你们之后睡得很沉，第二天才会出现做了一场梦的幻觉。”思彤说道。 徐天听着思彤顺着自己说的这一切，脸上没有做出任何怪异的表情，不过徐天的心里已经很明白了，思彤在撒谎，因为在思彤的话语里根本就和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对应不上。 还记得方先生对徐天说过一件事情，就在那天晚上，徐先生在自家的阁楼上看见东子把客房里面的人搬了出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把客房里的人搬了进去，方先生没有撒谎，这一点徐天完全可以证明，因为那个晚上徐天根本就没有被放倒。 第48章 两只手 “你在说谎，那个晚上你真的以为我被放倒了吗？”徐天抬起头看着思彤说道。 思彤忽然惊愕了一下，不过思彤恢复正常脸色的速度着实让徐天吓了一跳，思彤就好像是个经受过训练的人似得，依照徐天以往对思彤的了解，思彤应该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反应才对。 “你说你那天晚上醒着？你是在骗我吧？”思彤说道。 徐天确实是在骗思彤，因为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也不知道，因为那个神秘的晚上，徐天还和靳老师探讨了很久。 不过依照刚才思彤的反映，徐天可以确定思彤一定有问题，而且思彤确实是在说谎。 可是思彤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话？这对思彤来说有意义吗？徐天有些想不通。 “你又不说话了，依照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不说话，你就是在思考问题对吧？”思彤说道。 “那你知道我在思考什么吗？”徐天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思彤说道。 “当然是我，你刚才从我的神情中发现了我在说谎，然而你也在说谎，我说的没错吧？”思彤说道。 “既然咱们两个全都说了谎言，那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徐天说道。 “你是指谈话吗？”思彤问道。 “跟我走吧！等见了靳老师，有什么话就当着靳老师的面说吧！”徐天说道。 “靳老师？我刚才对你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是来向靳老师自首的。”思彤说道。 “有什么分别吗？对我说了什么话，你就对靳老师说同样的话，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区别吧？”徐天说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徐天。”思彤扯住徐天的胳膊，因为这时候徐天已经快要走出一米开外。 “你在害怕我会消失在你面前吗？不用这么扯着我，你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思彤。”徐天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把我的话讲给你听。”思彤依然扯着徐天不肯撒手。 “我觉得没必要了，你要是真有什么话，完全可以对靳老师说，我现在已经不想听你重复下去。”徐天说着，便要往回村的方向走。 “徐天……你等一等……”思彤终于按耐不住了，这一次确实是徐天赢了。 两个人就是在冷战，看看谁更担心谁，可是结果徐天的判断胜过了思彤。 “你想说的话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猜你是想把过错揽下来，我说的没错吧？”徐天说道。 “你都知道……”思彤低着头说道。 “从你对我说的第一件事情就开始漏洞百出，而且你瞒不了我你在撒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也不用你重复了，结果都是一样，你要对我撒一个瞒天大谎，用来给幕后那个人来掩饰罪行。”徐天站在风雪中头也没回地说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给‘别人’掩饰罪行。”思彤说这个别人的时候，还可以加重了一下语气。 “那你想干嘛？对我撒谎，还揽了罪行，你还说不是在帮别人？”徐天说道。 “我没有，我记得从我离开你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对你说三个字，你应该没有忘吧？”思彤说道。 “你让我相信你！之后你在我们的通话中也提到过。”徐天说道。 “原来你都记得，这就足够了。”思彤似乎发出一些啜泣的声音，虽然思彤的声音大半都被暴风雪覆盖住了，但是徐天仍然凭感觉听见了思彤刚才的话。 “我还是想对你说那三个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思彤转到徐天面前说道。 徐天捧起思彤的脸庞，两人四目对视着，此刻他们已经感觉不到暴风雪种的寒冷，就像是周围烤起了火炉一样，两人都被灼热燃烧着。 可是徐天心里很明白，思彤隐藏着秘密，这是徐天不知道的秘密，刚才徐天想诈出思彤的话，可是思彤没有上当。 这也是徐天预料之中的，因为徐天很清楚思彤是聪明的，思彤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虽然思彤看起来内向的很，不爱在人前表达自己，但是徐天对思彤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你还要离开我吗？”徐天弱弱说了句。 “我不能在你身边。”思彤说道。 “那么下次是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徐天问了句。 “我……”思彤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久的，我说了，你要相信我。” “那好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我也有事情想要告诉你。”徐天说道。 “等我回来再告诉我，我们一起把秘密告诉对方。”此时思彤的手已经滑落到徐天的手腕处。 徐天牵住思彤的手，两人在暴风雪中擦起了更强烈的火花，可是两人的动作也就仅限于此，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有更重大的责任等待他们去做，就像是在猫咪公馆外面的小山丘上徐天对思彤的保证一样。 暴风雪依旧在增大，就算在一米远的地方也看不到对方了，徐天和思彤都各自往反方向走了一小步，他们的间距加大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看见自己的手臂，甚至连对方的手都看不见了。 这样的感觉也是美好的，徐天不想放开这只手，可是他们的手正在逐渐分开，从两只手紧紧握住，一直到两根手指相贴，最后不得不在暴风雪中把两只手分离开来。 虽然这个动作只有那么短短几秒钟，可是徐天已经在心里珍惜了这几秒，对徐天来说，这几秒钟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很快，又很漫长。 就在徐天心里发出一阵酸痛的时候，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握住了徐天，惊得徐天差点将另一只手攥起拳头挥舞过去。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个树干呢！” “靳老师？” 这个熟悉的声音徐天不会辨别错，可是现在才思彤刚刚离开，靳老师出现得也太过着急了吧？ 第49章 林子的尽头 “靳老师都听到了吧？”徐天问道。 “什么？暴雪太大了，我听不见你说什么。”靳老师转过身去说道。 徐天微笑了一下，这个结果对徐天来说也是最好的，只不过现在徐天仍然在迷茫，眼下村子里面的案子似乎没什么进展，那么究竟该从哪里下手呢？ 两人找了一颗枯枝比较密集的树下，这里因为有密集的枯枝挡着部分暴雪，所以视线比其他地方要开阔一些，不过暴雪仍然可以打到他们的身上，没有穿戴御寒衣服的徐天和靳老师裹紧了上衣，刚才徐天一直站在暴雪中，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衣领已经被暴雪灌满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靳老师有意掏出烟盒，不过这种环境下，靳老师想想还是算了，随即把烟盒又塞回了衣兜里。 “您先告诉我怎么从李祉桐的控制下逃脱的吧！”徐天说道。 “我用得着逃脱吗？我又没犯法没渎职，她无权羁押我。”靳老师说道。 “所以您就直接来找我了？这听起来怎么不像是剧情应该有的情节呢？您不是应该和看守你的人激烈地打一架，然后挂点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逃到林子里来找我吗？”徐天调侃道。 “你真是够了，要不是我一直在你身后给你擦屁股，你早就被警犬搜寻到了。”靳老师一副不爽的样子说道。 “我说的呢！自打跑进林子里以后我就没有做过善后工作，警犬没有追到我实在是太不能让我理解了，不过这下我也算知道为什么警犬没有追到我了。”徐天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思彤的事情你怎么看？”靳老师马上回归成严肃的脸说道。 “思彤让我信任她，给她几天时间，等到时候思彤做完她的工作以后自然会来找我。”徐天说道。 “你就这么自信？思彤的话语里充满了神秘，你的自信程度应该改一改了。”靳老师说道。 “关于执年太岁的情报咱们不是一点都没有，至少现在已经知道执年太岁就在这座岛上盯着我们，就算执年太岁本人没在这座岛上，他的同伙也应该混迹在咱们身边，要不然咱们不可能处处碰到凶杀案。”徐天说道。 “说起来有点奇怪，为什么咱们走到哪里都会碰到凶杀案？难道就不能碰见点别的事情吗？比如一个蒙面的刺客之类的，执年太岁直接把我们做掉岂不是最省事？”靳老师说道。 “问题是执年太岁应该做不到这一点，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事情，执年太岁既然处处为难我们，他直接派人杀掉我们是最明智的选择，或者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针对我们也说得过去。”徐天说道。 “让人搞不懂的还有更多事情，比如登岛以后的凶杀案就像是一个幕后的杀手在我们面前杀人一样，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靳老师说道。 “执年太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至少应该是对他本人有利的道理，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执年太岁还不想杀死我们，但是他依然在阻挠我们找到他，这里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徐天分析说。 “执年太岁在拖延时间，他有不能杀死我们的理由，但是又不想让我们尽快找到他，所以执年太岁才会用这种方式来阻挠我们。”靳老师分析道。 “这个设想基本不会和执年太岁的想法有太多出入，但是这种设想咱们必须要得到实锤来证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执年太岁究竟想要对我们做什么。”徐天说道。 “这是最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不能杀我们，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执年太岁和咱们有亲戚关系不成？”靳老师嬉笑说。 “您说什么？”徐天突然惊愕了起来。 “你不会把我这句话当真吧？你真觉得执年太岁会和咱们有亲戚关系吗？”靳老师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可能是咱们的亲属和执年太岁有关系呢？也未必一定是亲属，朋友也可以，还有其他相识的人，如果有个人在和执年太岁交换条件，那么执年太岁就有可能暂时不会对我们动手。”徐天分析说。 “比如有个和咱们相识的人在和执年太岁做一笔交易，只要保证咱们不死，这就是对执年太岁出的条件。”靳老师说道。 “思彤……”徐天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对，一定是思彤。” “思彤和你是亲属，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觉得执年太岁这样的人也不可能给思彤担保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思彤保你还情有可原，但是思彤保我就没有道理了。”靳老师说道。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我现在仍然想回去找徐先生。”徐天说道。 “没用的，那个家伙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他能告诉我们所有事情，那我们也没必要走这么多弯路了。”靳老师说道。 “还可能有一个原因，您想过没有？”徐天靳老师。 “你指的是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靳老师说道。 “剩下的一个原因就是执年太岁可能在利用我们。”徐天说道。 “你是怀疑执年太岁想利用我们找到什么东西？”靳老师说道。 “对，就是这样，所以执年太岁一直在派人盯着我们，等到我们找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后，再坐享渔翁之利。”徐天说道。 “别扯了！咱们一直在找的东西就是执年太岁本人，他会让我们去寻找他自己吗？”靳老师说道。 “这可说不定哦！如果执年太岁就是让我们找到他自己呢？”徐天沉下脸微笑说道。 靳老师好像明白了徐天的话，两人一同沉下脸去，这时候暴风雪还在不停地下着，李祉桐已经带着队伍追踪到了林子的尽头，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李祉桐和手下警员全都被一个建筑物惊住了。 这里有一个类似于教堂的建筑，不过在建筑的外围却雕刻着各种尸体的模样，这里的暴风雪想对较弱一点，所以李祉桐才能站在楼下看到眼前这个建筑。 第50章 黄泉之路 李祉桐独自一人走进了这座看起来像是教堂的建筑，刚进门就看见一条盘旋的楼梯，楼梯的扶手都是金属镶嵌的，是那种发黄的金属，李祉桐也无法判别那是黄金还是还是只刷了一层金漆。 一楼像是在摆一个宴会，大大小小的桌子排列的毫无规矩，这一点倒是很符合西方的宴会席面。 “有人吗？”李祉桐喊了一声。 “当然有人！”门外传来靳老师的声音。 “是你们？”李祉桐转过身看向门口狼狈不堪的徐天和靳老师，此时李祉桐心里有一股很想大笑的冲动，因为这两个人已经被折腾的残破不堪了。 “不要乱来了，我把徐天给你带过来了，这里有这样的一个建筑实属罕见，咱们看看这里到底能起出什么幺蛾子来。”靳老师说道。 在靳老师身后的徐天显得对李祉桐有一点点惧怕，不过很快徐天就坐到了门口处的桌子旁。 现在这些桌子上的餐具都是空的，但都很干净，干起来马上就要开席了的样子。 “靳老师，您有没有觉得这里和猫咪公馆二楼的餐厅比较像？”徐天说道。 “确实很像，不过猫咪公馆的二楼餐厅没有这里大。”靳老师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在猫咪公馆发生的那些奇怪事情，老实说，其实在猫咪公馆里面发生的案件也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解决。”徐天说道。 “没关系，现在咱们不是已经来到这里了吗！我相信很快就会遇见其他人的。”靳老师说道。 徐天回想起刚才来这里的路上，由于暴风雪突然变小了，地面上被警察和警犬踩烂的积雪都还没有被完全覆盖上，本来徐天和靳老师是想跟着来看看李祉桐到底想干什么，因为现在有必要和李祉桐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要不然李祉桐这么追踪徐天，会让徐天和靳老师变得很被动。 可是两人追着追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林子，当徐天和靳老师看见那个类似于教堂的建筑时，他们差一点惊愕得跳了起来。 这样的建筑屹立在这里不会不被岛上的人发现，但是如果岛上的人没有提到过这个建筑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建筑在岛上是没有地位的，也就是新盖起来的。 周围是一片空地，这对屹立在山顶的草岗村来说，不是耕地就是动过迁的地，能盖楼的肯定是动过迁的地，那么这里也就是第一块被开发过的土地。 徐天和靳老师稀里糊涂的就进来了，这时候李祉桐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外面明明被李祉桐手下的警员围住了，徐天和靳老师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 如果说没人拦着徐天和靳老师，那么多半是外面的警员都撤走了。 这不可能，李祉桐心想，如果没有自己的命令，警员们不可能会撤走，那么只能有一个设想，就是外面那些警员有可能被袭击了。 可是李祉桐也刚进来没多一会，又没听到枪声，警员被袭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你们进来的时候有看见外面的警员吗？”李祉桐问道。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要不然你的手下岂不是白白浪费追我们的力气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抓我们！”靳老师说道。 “不对，你们在撒谎对不对？”李祉桐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还没等李祉桐走到门口，突然房门被踹开了，外面进来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面向非常粗鲁，就像是一个中年地痞似得，在男人的身边跟着一个瘦弱的中青年人，大概有三十五岁左右。 “你们是什么人？”李祉桐指着痞子中年男人问道。 “我？你不认识我吗？”男人答道。 李祉桐觉得这个男人的面相有点面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看这个男人的面相和举止，应该是以前逮捕过的罪犯。 “臭娘们，你今天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哈哈哈……”男人一边大笑着，一边朝李祉桐大步走去。 看这个男人的架势，明显是奔着收拾李祉桐的目的去的，这时候徐天和靳老师纷纷退到楼梯后面，就好像生怕被溅到血似得。 随后只听见一声男人的惨叫，之后李祉桐就夺门而出了。 瘦弱的男人马上跑过去扶起主子，可是痞子中年男人并没有领情，攥起拳头打了一下瘦弱男人的前胸，就好像是在出气一样。 靳老师一直在盯着那个瘦弱的男人，这个男人以前曾经和靳老师打过照面，靳老师到现在还记得提审这个男人时的场面。 “小心点，这两个是已经刑满释放的罪犯。”靳老师在徐天身边嘀咕道。 “罪犯？他们怎么会来这里？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徐天说道。 “这还用你说？这一次明显是针对警方来的，你可别小瞧了那个瘦弱的男人，他可是一个高智商的罪犯，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抓进去的吗？”靳老师说道。 “多半是因为互联网犯罪吧？”徐天问道。 “没错，那个男人是一个网络工程师，他用病毒入侵了多家大型公司，导致了一些公司的内部数据被清除，因为他得罪了一个商界大佬，所以才被抓了进去。”靳老师说道。 “得罪人还能出狱这么早？靳老师今年也只有三十多岁，就算靳老师已经入行十五年了，他也应该还没有被关进去几年吧？”徐天说道。 “只被判了三年，现在网络犯罪这方面的法律还不够完善，而且因为制造网络病毒这个原因根本就没有一个很大的量刑尺度，再加上还有减刑之类的政策，他提前出狱也不是没可能。”靳老师说道。 “可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个偏僻的草岗村的支线村落会迎来这两个人？说不过去啊！”徐天说道。 “你别着急，我有预感，这一次的宴席应该会很热闹。”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虽然徐天只见过她一面，但是她的样子却让徐天觉得终身难忘。 第51章 罪犯公寓 徐天与那个熟悉的女人对视时，那个女人挤了一下左眼，似乎在对徐天挑衅似得。 不过徐天没有生气，因为这个女人毕竟是思彤的养母。 其实说起来，徐天的记忆中也见过红妹，但现在徐天还不能确定那段记忆的真实性，所以徐天目前只在老家侦破红妹犯下的案件时见过红妹一次。 可是徐天觉得很奇怪，按理说红妹应该在服刑才对，而且红妹犯下了杀人罪，官司结束之后是要被执行死刑的，红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又进来一个罪犯。”徐天说道。 “那个女人我猜是红妹吧？”靳老师说道。 “没错，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是真的红妹，现在红妹应该在监狱中。”徐天说道。 “也许事情是相反的。”靳老师分析说。 “您是说……监狱里的红妹有可能不是真的？”徐天惊讶说道。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一开始你揭发的凶手就不是红妹本人也说不定，不过这些也只是推论而已，既然是老熟人了，又是你的丈母娘，不去打声招呼不太好吧？”靳老师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您就不要调侃我了，刚才那两个男人曾经和李祉桐有瓜葛，红妹和我有瓜葛，这么说来，这几个罪犯应该是冲着咱们来吧？”徐天说道。 “这座建筑物本来就挺有意思的，外面那些雕刻你都看见了吧？加上这些罪犯有走进来，那么这个建筑物的意思应该是罪犯聚集地，你觉得呢？”靳老师说道。 “可我们不是罪犯啊！”徐天说道。 这时候李祉桐气冲冲从外面走了回来，她的头发上覆盖着一层白雪，看来外面的暴风雪又增大了。 李祉桐瞪了一眼那两个挑事的男人，撞了一下红妹的肩膀，直接朝站在角落的徐天和靳老师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还有闲心在这里看着事态的发展？咱们可能有大麻烦了！”李祉桐说道。 “你的手下都不见了吗？”靳老师问道。 “不是不见了，是收队了。”李祉桐说道。 “是上级下命令了吗？比你级高的应该是老陈吧？”靳老师问道。 “老陈没死吗？”徐天听到靳老师说到老陈，心里一阵欢喜。 “你真是傻，当时咱们的通话有可能被监听，所以李祉桐才会故意说老陈已经死了，老陈那个精明的老油条，怎么可能会死呢！”靳老师说道。 徐天想想，说得也对，老陈确实是一名精炼的干警，只是平时太执着了，老陈还是很精明干练的。 “你没有和老陈通话吧？那么你是怎么收到老陈消息的？”靳老师沉下脸问道。 “难道老陈在外面？”徐天说道。 “别去找了，老陈不会进来，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有几个老熟人进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李祉桐说道。 正说着，外面又走进来一位，徐天一看，是个中年女人，也是个熟面孔，就是含泪杀死病种母亲的田慧珍。 “她出狱了？不太可能吧？这才短短几个月，她应该还在服刑才对。”徐天说道。 “她虽然承认了犯下的罪行，但是她的犯罪情节有点特殊，毕竟她母亲是自愿被她杀死的，这在法律上虽然不能用作减刑，但是她在狱中提起了申诉，她的犯罪行为被律师团辩论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李祉桐说道。 “这件事我听说了，是个初出茅庐的女律师帮她打的官司，但是最后法官没有判她胜诉，因为法律没有死者自愿让凶手杀害自己的情节。”靳老师说道。 “一定有人给她保释吧？要不然她不可能会出来。”徐天问道。 “不用说！那个红妹肯定也被保释出来了，不过红妹的情况有点说不通，她杀人已经是事实了，怎么可能会被保释出来呢？”李祉桐感到有些纳闷。 “我知道了，有人给她顶罪！”徐天突然醒悟。 “思妍！一定是思妍给红妹顶了罪，思妍熟通法律常识，只要思妍和律师配合，应该会把罪名揽过去，加上你在老家侦破案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警方在旁边，那个姓张的警员他自己也犯了错，而且他极有可能被思妍说通，所以红妹才能被保释出来。”靳老师说道。 “思妍在陈家古宅消失才没多久，事情不可能办得这么快吧？”徐天说道。 “思妍一定是自打带着思彤离开东安市以后就在办这个事情，如果思妍在陈家古宅消失以后去了北部警局自首，那么也不是没可能的。”靳老师说道。 “思彤和思妍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她们把红妹保释了出来，可是据我对她们两姐妹的了解，她们应该没有保释红妹的能力，在幕后一定有人帮助她们。”徐天分析说。 “能保释罪犯的人无非就是钱和权，我觉得应该是前者。”靳老师说道。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前者？”徐天问道。 “因为侦探有政策限制，官员不能是罪犯，哈哈哈……”靳老师大笑说。 “原来如此，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笑话。”徐天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两个不要分析这种事情了，等咱们回到内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这些罪犯是怎么出来的，现在的问题比较严重，接下来可能还会有被保释出来的罪犯来这里。”李祉桐说道。 “那么就很有意思了，这件事肯定离不开执年太岁的策划，他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对决一下吗？”徐天说道。 “看情况再下定论吧！看看一会还有谁会来，反正只要不是已经死去的人，其他都是没问题的。”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的话很快就应验了，就在靳老师的话音刚刚落下，还真就走进来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来了！死过的人！哈哈哈……”徐天看着门口抖落身上积雪的黄泉大笑说。 “这下子热闹了，被击毙的人都来了，不过这下子也能好好查一查这小子的老底，他究竟长了几个脑袋！”靳老师说道。 第52章 敌人的战书 接下来登场的人物让靳老师再也没笑起来，在陈家古宅事件接近尾声的时候，靳老师看见一个和自己模样相似的男人，当时他身边有个跟班，这次进来的人就是那个跟班。 靳老师对那个男人的事情一直都很在意，只是一直都没腾出时间去调查那个男人。 现在正好，既然那个男人身边的小子来了，就有可能成为寻求真相的突破口。 徐天现在对黄泉非常感兴趣，因为徐天觉得，如果调查清楚黄泉身上的谜团，距离真相也就非常接近了，以前遇见过的那些长相完全相同的人也能解释得清楚了，现在这个谜团如果不解开，徐天总感觉整个案件都没有打开缺口。 “猎物来了，不要跟丢了！”靳老师说道。 “您也是！不过我建议咱们不要分开调查，孤军奋战不是一个好办法。”徐天说道。 “当然还是联手，不过这两个小子可能也会联手，如果是咱们两个人对付他们之中的一个就很好办了，如果他们要是联手，恐怕咱们就会面临很棘手的问题。”靳老师说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骨气？还是说你们已经把我忽视了？”李祉桐一脸不高兴说道。 “你先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追捕徐天吧！这件事或许对咱们侦破案件有用。”靳老师说道。 “很简单啊！徐天被列为重要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什么？我被列为嫌疑人了？这话要从何说起？”徐天一脸惊讶的神情，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嫌疑人。 “我也不清楚，是老陈下的命令，老陈让我追捕你，不过我觉得老陈的本意应该是想让我保护你吧！”李祉桐说道。 “老陈没有说其他事情吗？”徐天问道。 “没有，就是让我带队来抓你，说是抓到你之后就直接把你带离这座岛，我当时问老陈为什么，然后他就给我递了一道逮捕令，原因是你被列为某案件的重大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某案件？具体是什么案件？”徐天问道。 “我想想……当时我也没太在意通缉令上面写的文字。”李祉桐想了一下，似乎对那段文字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有点想不起来了，但应该不是杀人的罪名。” “那就很符合老陈的作风了，不是杀人罪名就是想保护徐天，或许老陈的本意是想把你从这趟浑水中抽离出去。”靳老师说道。 “这倒是很像老陈的作风，不过即使把我从岛上带走也无济于事吧？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比较严重的地步，而且真相也要渐渐浮出水面了，老陈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徐天说道。 “关于这件事就没什么好想的了，既然老陈没有进来把你带走，就说明老陈已经默许你趟这趟浑水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看了一眼李祉桐，李祉桐立即甩了一下脸子，这下子徐天算是明白了，如果李祉桐没有放水，徐天这会应该已经坐在直升机的驾驶舱里面等待暴风雪停下以后离开这座岛了。 徐天犹如惊了一场虚惊似得，这要是真的被李祉桐强行带离这座岛，徐天真的要恨死这几个人了。 “喂！不要想其他事情了，人家已经对你打招呼了。”靳老师拍了一下徐天的肩膀说道。 只见黄泉坐在远处的圆桌旁，他把背包放在了圆桌上，冲着徐天挥了几下手。 “我去会会他吧！”徐天说道。 靳老师也觉得应该去会会那个眯着眼的小子，这一次那小子的身边没有跟着猫咪，这一点倒是让靳老师觉得有些反常。 徐天走到黄泉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就像久未谋面的同学一样，是那种没有太多交集的同学，此时徐天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气色还不错，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些？”黄泉似乎在有意搭话，但是他说的这些话让徐天觉得很反感。 “黄泉哥？好久不见了，不对，也没多久。”徐天说道。 “我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来着？”黄泉故作仔细思考的样子说道。 “是村里？还是在上海的马路上？”徐天说道。 “我忘记了，不过咱们两个似乎刚刚见面没多久。”黄泉说道。 “我不喜欢和你兜圈子，能直接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告诉你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泉说道。 “好吧！我已经料到是这种结果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知道你的一切，咱们也要不要打个赌？”徐天说道。 “我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把我们母子送进监狱，因为这件事情，我对你可是有恨意的。”徐天说道。 “所以你在上海的马路上想要提着大锤子砸死我？”徐天问道。 “现在我不会用那么粗鲁的方式对付你了，你的长处是头脑，那么我就和你玩玩头脑。”黄泉说道。 “你在挑衅我还是在下战书？”徐天问道。 “都算，即时挑衅，也是在给你下战书，怎么样？要接我的战书吗？”黄泉说道。 “我不喜欢和你交战，不过我可以接受你的挑衅，因为我很喜欢压制你这种暴徒的感觉。”徐天说道。 “哈哈哈……有点意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走着瞧吧！”黄泉说罢，拎起背包离开了座位。 这时靳老师也来到了那个眯眼的男青年身旁，靳老师和这名男青年是不熟的，但是靳老师也像徐天那样去搭话。 “咱们几天不见了？”靳老师问道。 “啊？我们见过吗？”眯眼的男青年说道。 “在猫咪公馆就有过交集吧？不对！在更早以前我就见过你，我在学校任教的时候你监视过我，当时你坐在我宿舍的楼下，你身边有一群猫咪，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了。”靳老师说道。 眯眼男青年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不过靳老师并不觉得他有多么和蔼可亲，反而他的笑让靳老师觉得更加惊悚了。 “原来你记得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眯眼男青年说道。 第53章 赴约的人 “我不记得，刚才只是随口胡说而已，你不要当真。”靳老师站起来说道。 “啥？”眯眼男青年被靳老师的言语弄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靳老师已经快步离开了。 靳老师把正在和黄泉沟通的徐天叫了出来，本来靳老师打算把徐天叫到外面，因为在屋子里面说话很可能被窃听到。 可是这时候外面的暴风雪已经非常大了，大到让徐天和靳老师都退缩了，两人刚走出门外，暴风雪就啪啪往脸上打，像是被别人连扇嘴巴子似得。 两人出不了门，只好站在门口的过道上说话，因为只有这里相对能安全一些。 “你问出什么来了吗？”靳老师问徐天。 “只问出几句向我挑衅的话，其他就没什么有价值的话了，您那边如何？”徐天问道。 “我的收获相当大了，我已经了解到那些人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盯着我了。”靳老师说道。 “很早以前就盯着您？这话怎么说？”徐天表示有些不理解。 “你还记得校园恶魔的案件吧？有一天晚上你去警局帮助老陈侦破案件，思彤一个人在家里那次。”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我听思彤提起过，而且当时我有注意到您在暗中保护思彤。”徐天说道。 “不对，那个人不是我。”靳老师走近徐天小声说道。 “什么？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是您了？”徐天压低声音说。 “当然，我之所以能和你走得这么近，你本人也应该早有察觉吧？”靳老师说道。 “自从您开始有吸烟的习惯开始，我就觉得您更加平易近人了，只不过在猫咪公馆的时候您有几次在吸烟的时候被呛到了，您这个老烟呛不会被香烟呛到吧？”徐天问道。 “我不是老烟呛，你可能没有注意过我吸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靳老师说道。 “难不成是……”徐天对此大惊失色。 靳老师没让徐天说出后边的话来，因为靳老师觉得这里可能到处都是监听设备，有什么话必须要暗地里沟通才行。 就在这时候，徐天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小，像是一个很有礼貌的柔弱女孩在敲门似得。 正好站在门口的徐天打开了房门，进来的人让徐天顿时觉得心头一震，竟然是久未谋面的燕子。 在燕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骨如柴的男青年，这个人就是早已被燕子俘获的宗玉。 燕子的行踪已经被徐天忽视很久了，这一次燕子似乎来得比较急，她没有穿御寒的衣服，和徐天他们一个样，现在燕子已经冻得直哆嗦了。 不过燕子的身上披着一件棕黄色的外套，燕子身旁的宗玉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宗玉的行为举止和燕子的仆人没什么两样，看得徐天直发愣。 “你这是从哪来？”徐天对燕子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老熟人一样。 燕子已经冻得牙齿打颤，徐天看见燕子的嘴型动了一下，但是燕子没有说出话来，就好像失声了一样。 宗玉缠着燕子的胳膊走进屋子里，宗玉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太监搀扶着娘娘一样，给人的感觉非常滑稽。 “还缺几个人，应该会陆续都到场吧！这一次如果人都到齐了，咱们或许可以把执年太岁的大本营给端掉。”徐天调侃说。 “不要有这种天真的想法，这些人都是咱们曾经打过交道的人，如果能来一些陌生人就好了。”靳老师念叨着。 靳老师似乎没有徐天的寓言准确，之后进来的人让徐天觉得非常抵触，就是林医生。 自打在陈家古宅消失后，徐天在心里就再也没有相信过林医生。 林医生的穿着很符合现在的环境，一身白色毛绒棉衣，穿着打扮倒是时尚了不少，和以前那个戴眼镜的林医生比起来，好像得到了进化一样。 “你们两个看我干嘛？我可不是来赴约的。”林医生说道。 “你说赴约？”这时候徐天突然想起来之前收到过去上海赴约的信件，虽然那个信件是伪造的，但是那场赴约失败了。 这时候徐天在想，会不会这些人来这里和上次的赴约有关呢？ “发什么愣啊？这是什么地方？”林医生太高嗓门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不要对我们大吼大叫的。”靳老师说道。 “你的脾气涨了不少，咱们在村口分别以后才过了两天吧？”林医生说道。 “你还知道？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两天里你都在干什么？”靳老师问道。 “那还勇说？我当然是离开这里了。”林医生说道。 “你还在说谎，这里早就被暴雪堵住了出入口，除非你乘坐直升机，可是这两天来我没听到过任何直升机的声音。”靳老师说道。 “先别问我这些让人反感的问题了，我需要进去暖和一下，快给我找个单人间。”林医生说道。 靳老师似乎领会到了林医生的话，依照以前对林医生的了解，现在林医生一定有重要的情报要对靳老师说。 “我对这里也不熟，而且别说得我跟酒店服务员似得，更何况这里也不是酒店。”靳老师说道。 “那我不管，我现在需要一个单人房间。”林医生说道。 正说间，林医生后面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男子，因为暴风雪太大了，根本看不清一米开外的情况，所以这个男子出现的时候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门口一样。 这个人也是熟人，就在没有保护好同伴的康玉良。 康玉良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把屋子里面的宗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宗玉抱着燕子的大腿，就好像看见了瘟神一样。 “他来了……他来了！救我！主人救救我……”宗玉抱着燕子的大腿哭诉道。 “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出息一点，快起来。”燕子呵斥宗玉说。 相比见到康玉良，宗玉好像更加害怕燕子的呵斥，宗玉犹如接到燕子的命令一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表情上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54章 重逢 “你要单人间可以上楼。”康玉良关上房门说道。 “楼上有房间？你怎么知道？”靳老师怀疑说。 “我就是管理你们接下来几天在这里吃喝拉撒的人。”康玉良走进屋子说道。 眼看着康玉良在逼近，宗玉又吓得躲在了燕子身后，这时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尤其是那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两个似乎对康玉良很是抵触。 “都是老朋友了，不至于用那种眼神看我吧？”康玉良盯着那两个男人说道。 那两个男人似乎很害怕康玉良，虽然他们没有表现得像宗玉那样惧怕康玉良，但是那两个男人惯性地退后了几步，这些都被徐天看在了眼里。 “这小子好像坐过牢，他们应该是在牢里认识的。”靳老师小声嘀咕道。 “这个康玉良有大问题，莫非他是和执年太岁一伙的？如果是这样，咱们之前岂不是被他给骗了！”徐天懊恼说道。 “先观察看看吧！整个屋子里只有燕子身边那个哆嗦的男人还有那两个保释犯惧怕他，其他人好像都不认识康玉良。”靳老师说道。 康玉良扭头朝楼梯口走去，慢步上了楼，直到康玉良走了很长一段楼梯，脚步声停下以后，下面的人才恢复了常态。 大家似乎都被康玉良的行为举止惊到了，不认识康玉良的人自然觉得他很奇怪，但是那三个坐过牢的人表现得非常惊恐，这一点足够让徐天怀疑到康玉良了。 原本屋子里面是没有暖空气的，自打康玉良上楼之后，屋子里面似乎越来越暖和了，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徐天甚至有种想要打开房门的感觉，因为屋子里面实在太热了。 “这不是普通的供暖设备，热得也太快了！”徐天擦着额头的汗珠说道。 “有点像桑拿房，不过总比受冻要好。”靳老师说道。 “我现在有点想念外面的冷空气了。”徐天还没说完，就已经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冷空气透进来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如释重负一般，可是这些人的表现让徐天更加不能理解了，要不然自己有了打开房门的念头，其他人都不想去打开房门吗？ 这些人都是比较反常的，尤其是惧怕康玉良的三个人。 “靳老师，您有没有觉得这些人很奇怪？”徐天问道。 “那还用你说？包括林医生在内，还有李祉桐，她们为什么不说话？”靳老师说道。 “李祉桐一直坐在角落里，她一直在看着手机，可是我的手机信号已经很差了，时有时无的，李祉桐究竟在干什么？”徐天说道。 “你看林医生也是，进来之后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到现在为止也不说话，还有其他人，成双进来的人坐在一起，其他人都是单独坐在一起，这些人看似并没什么交集，但是他们为什么都要到这里来？这些都是疑点。”靳老师说道。 “先去问问林医生吧！”徐天说道。 “放弃吧！从她嘴里问不出话来，咱们可以找个软柿子先问问。”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都盯上了宗玉，可是宗玉一直都跟在燕子身旁，这让徐天和靳老师很难找到单独和宗玉说话的机会。 坐在门口不远处吹着冷空气的徐天竟然觉得这个屋子很舒服，徐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十五分，这些人全都不说话，所有人都是时不时盯着别人看上两眼，现在就连徐天都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了。 “要不要上楼看看？”徐天突然说道。 徐天的话好像被其他人听到了，大家都纷纷看向徐天，好像都在等着徐天开这个头。 “你别乱来，如果楼上有危险，咱们很难逃出去。”靳老师拽住徐天说道。 “您一直把我安顿在门口处是为了发生危险方便逃出去吗？”徐天问道。 “不然呢？这座房子本来就是个奇怪的建筑物，在我们还没摸清所有人的底细之前，最好准备着时刻逃跑，要不然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是生存的常识。”靳老师说道。 “现在人应该还没到齐，我有种预感，在天黑之前应该还会有人来。”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很希望思彤能从外面走进来？你一直在等着思彤吧？”靳老师说道。 “思彤应该不会来，如果思彤能来，她就不会让我等她几天了。”徐天说道。 “那你觉得思彤会去什么地方？”靳老师问道。 “思彤她……” 似乎徐天说过的话总能一语中的，这一次徐天还没说完一整句话，刚刚抬起头不经意瞄了一眼楼梯，徐天突然看见思彤趴在楼梯扶手上向下面看着他呢！ “思彤？”徐天突然站了起来。 可是等徐天站起来之后，楼梯上的思彤竟然不见了。 靳老师顺着徐天的视线望去，什么人都没有。 “你是不是又发作了？你看到思彤了？”靳老师问道。 “不，好像不是思彤！刚才我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大衣，和思彤长相一样的人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着我，那个人我见过，是在幻象里见过。”徐天说道。 “正好林医生在这里，关于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幻象，你自己应该会有个判断吧？”靳老师说道。 “还不是时候，我们再等等。”徐天说道。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刚才你又看见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了，如果你精神变得失常，那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靳老师说道。 “我还想看见那个和思彤长相一样的女人，我想知道她是什么人。”徐天说道。 “你犯癔症了？和幻象里面的人说话，你得到的能是真话吗？”靳老师说道。 “不是真话也好，我想和那个女人沟通。”徐天一边看着楼梯上面，一边说道。 这时候徐天非常想再次看见那个女人，最好她身边再出现那个拿着手杖的老头，徐天总觉得在心里对那两个在幻象里面看到的人感到非常熟悉。 第55章 楼上 徐天决定走上楼梯，尽管靳老师劝阻了徐天，但是徐天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觉得走上楼梯就能看见和思彤长相一模一样的那个女人似得。 楼梯是盘旋的，从一楼处就能看见楼梯大概有六层楼那么长，整个一楼大厅也有六层楼那么高，在外面看见这个建筑是七层，也就是说除了一楼大厅以外，爬上盘旋的楼梯以后只有一层楼，这跟商场很相似。 徐天登上楼梯的时候有注意到脚下，只有一排干固了的脏脚印，看起来只有康玉良一个人登上过楼梯。 但是徐天觉得，如果那个女人之前一直在这个建筑里面，那么她可能不会在楼梯上留下脚印。 为了保险起见，爬到下面的人看不见他时，徐天索性趴在了楼梯上，徐天像警犬一样闻了闻楼梯上的味道。 可是楼梯上大部分味道都是甲醛味，还有一点腥臭味。 甲醛应该是房子刚刚建起来没多久的原因，腥臭味是康玉良的脏脚印留下的。 之前康玉良进来之前应该在一片很脏的地方走了很久，他的鞋子在那个地方踩到很多泥土，后来经过一段积雪之后走进了房子里面，在上楼梯的时候鞋底的积雪逐渐化开了，化开的积雪把泥土融成糊状，所以康玉良的脚印才粘在了楼梯上。 但是徐天想闻到的味道是女人的香味，因为刚才徐天在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明显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穿鞋子，她是光着脚的。 如果说那个女人光着脚爬上了楼梯，势必会留下香气，但是甲醛味和腥臭味太浓烈了，徐天完全闻不到其他味道。 徐天加快脚步走上了七楼，这时候楼下的靳老师徘徊良久，感觉徐天自己上去有点不安全，于是靳老师也跟着上去了。 率先登上七楼的徐天并没有看到康玉良，这个七楼装饰得也跟商场差不太多，楼上几乎都是没有装修的隔间，看起来就像是预备在这里开一座商场一样。 徐天看见有些隔间里面还有堆着的水泥，走近一看，水泥还是湿的，这说明之前这里应该有工人在干活。 徐天看了看时间，自从进了这座建筑之后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那么工人应该是他们进来之前很短一段时间内离开的。 “发现什么了吗？康玉良好像藏起来了。”靳老师走上楼梯说道。 这时候徐天还没有走远，他一上来就没有快速往前走，而是一直试探着观察每一个地方，所以靳老师走上来的时候徐天还没有走得太远。 “这里有工人一直在干活，但是在我们进来这里前不久，工人似乎都撤出去了。”徐天说道。 “那就说明这里一直在赶工，现在是冬季，外围的建筑基本都已经停工了，他们改成装修室内也正常。”靳老师说道。 “这里应该不是之前就给咱们这些人准备的，像是一个临时的地点，要不然不可能楼上还没装修好。”徐天分析说。 “在草岗村的高山上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建筑了，不过你说得有些道理，因为大雪封山的缘故，大家都下不去山，在草岗村这个地方想要把大家关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在村里里面是行不通的，所以只有这里最合适。”靳老师说道。 “李祉桐的手下带着警犬，想要让警犬搜寻到这里只要用一点手段就可以了，这样就成功把李祉桐引到这里来了，之后我们跟着李祉桐也来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徐天说道。 “看来引我们过来的人对我们大家的行踪还是很了解的。”靳老师说道。 “村民里面应该有他们的人，我们之前就觉得村子有些奇怪，除了独居的颖凤父女和徐先生夫妇以外，咱们没有见过村子里面的其他人是和妻子结伴而行的，所以那些村民肯定有大问题。”徐天说道。 “咱们还会和老高和老马他们见面的，还有那个戏班子，现在不用担心太多。”靳老师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两人赶紧沿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是一个没有装修完的隔间里面，当靳老师和徐天赶到那里时，发现康玉良正推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到窗外。 康玉良的动作非常利索，不过徐天仍然看见了小伙子的腰间帮着一道绳子。 “你在做什么？推装修的工人下去吗？为什么不让他们走楼梯下去？”徐天走上前去问道。 康玉良并没有紧张的情绪，如此镇定的康玉良让徐天感到有一层压力的感觉，这和之前在上海医院见到的康玉良完全判若两人。 康玉良没有回答徐天的问题，而是收拾了地面上的一些工具，顺手全都抛到窗外去了。 “喂！你砸到人怎么办？工人还都在下面吧？”徐天大喊道。 “砸不死人，他们都往旁边散去了，没人会傻到直勾勾沿着墙面下去。”康玉良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天问道。 “工人下班了，我遣散他们，有问题吗？”康玉良答道。 康玉良这番话说得徐天毫无脾气，现在康玉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不把徐天和靳老师看在眼里，可是徐天和靳老师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康玉良也还没有在他们面前做出违法犯罪的事情。 至于那些腰间绑着绳子的工人，康玉良也完全可以说他们是在修理外围，毕竟工人的腰间都缠上了绳子。 “楼下就快开饭了，今天晚上楼上可住宿的房间也非常有限，有些人要睡在没有装修完的隔间里，或者留在一楼守夜也可以，怎么样？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做出贡献的人呢？”康玉良一副调侃的语气说道。 在这个方面，徐天和靳老师确实都可以做出让步，而且留在一楼守夜也正是靳老师心里所想的，毕竟这里都是些保释犯，靳老师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第56章 不安的情绪 康玉良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徐天和靳老师，随后就走下了楼。 “看来他上楼的原因是疏散楼上的装修工人。”靳老师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装修工人在腰间系上剩下从窗户走下去呢？难道那些工人不能让楼下的人看见？”徐天分析说。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一定是楼下的某个人或某些人不能看见装修工人，现在咱们下去追也来不及了，暴风雪这么大，而且下面势必会有人接应工人。”靳老师说道。 “这个家伙！幸亏我上了楼，要不然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徐天说道。 “说起来你上楼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和思彤长相一样的那个女人的幻象吧？这冥冥之中好像是那个女人在引导你上楼一样。”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也相信这种冥冥之中的事情？您可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徐天说道。 “别说这个问题了，我可没有承认过我相信这种事情，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要是让读者认为我有封建迷信的思想，我好不容易熬到的男二号又要被撤掉了。”靳老师抱怨道。 …… 此时楼下已经开始有想要退缩的人，可是走到门口看见外面的暴风雪，大家又都打消了想法。 在这种被封掉山路的小山村里，能呆在一个暖和的房子里面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这些人的心里都在害怕，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股忧心的样子。 关于楼上的情况，徐天和靳老师也摸索得差不多了，装修好的隔间有四个，如果大家在一起挤一挤，是完全可以提供每个人的住宿空间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会这么顺利，毕竟楼下的人都是各持己见，就拿林医生来说，她一进门就吵着要单间。 徐天几乎已经预料到了今晚的情况，肯定是强势的人会弄到一个房间，林医生和李祉桐都在列，再有就是康玉良和燕子了，房间肯定被这四个人占去，其他人只有睡在水泥房的份。 在确定楼上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才走下楼，下楼的时候徐天发现康玉良留下的那排脚印已经被擦掉了，如此谨慎小心的康玉良不禁让徐天怀疑起来，他不擦掉脚印还好，这一擦，恰恰就证明康玉良在掩饰着什么。 “脚印没了，康玉良应该是在掩饰脚印上腥臭的来源。”徐天分析说。 “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鞋子上的泥土还是那么腥臭，这说明康玉良之前去过的地方一定是个奇臭无比的地方，你闻着那些腥臭像什么东西？”靳老师问道。 “不是大粪的味道，也不是垃圾的味道，闻着有点像是腐肉的味道，但是又不太明显，鱼腥味也不是，但是味道里面确实有点腥。”徐天说道。 “他应该就是在这座房子的附近踩到的腥臭味，咱们找机会可以排查一下房子的外围。”靳老师说道。 “的确，看康玉良好像对这座房子很熟的样子，他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前出去了，他在这附近不知道干了什么，大约离开四十分钟左右。”徐天说道。 “现在楼下有人，咱们出去也不方便，最好等他们睡下以后咱们再溜出去。”靳老师说道。 “要在黑夜里冒着暴风雪寻找康玉良去了什么地方吗？这样盲目寻找会很危险的，咱们对着一带的地势不是很了解，万一失足踩空了怎么办？”徐天说道。 “喂！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在退缩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靳老师抱怨道。 “我不是在退缩，而是觉得应该找个科学的方法推断出康玉良去了哪。”徐天说道。 “康玉良不会自己告诉我们去哪的，现在他擦了脚印更说明是在隐藏他去过的地方，你要怎么推断？现在外面的暴风雪早就把每个人的脚印都覆盖掉了，你不可能会推断出来的。”靳老师说道。 “从康玉良本人的身上推断出来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徐天露出一丝坏笑说道。 “那你想从谁的身上切入？”靳老师好奇问道。 “康玉良孤军奋战的情况几乎很小，如果咱们这些人团结在一起想要针对他，那他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对付得了咱们这些人，我觉得康玉良一定有同伙，至少是一个人，多则可能更多。”徐天说道。 “能够被康玉良控制住的人只有燕子身边那个很惧怕他的小子，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在狱中相识的，那些前去上海赴约的人警方都有调查过他们的资料。”靳老师说道。 “暂且观察看看吧！楼下像是摆了一桌子宴席似得，晚上应该有大动静，如果今天晚上能安然入睡还好，不过我觉得就算大家能安然入睡，早上起来也会出现情况的。”徐天说道。 “这是必然的，大家都不是无端被请进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安’两个字，现在咱们需要做的事情不止是调查康玉良，还要问清楚是什么人把这些人请到这里来的。”靳老师说道。 “想要调查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拉拢别人跟咱们走才行，楼下那些人能配合咱们的估计只有红妹了。”徐天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毕竟红妹是思彤的养母，你们之间存在着一层关系，其他人就别指望了，希望李祉桐这个家伙这一次能和咱们默契一点，要不然全是大问题。”靳老师担心说。 “李祉桐这一次表现得很不自然，她好像也在害怕似得，您没有这种感觉吗？”徐天说道。 “我当然也发现了，就在康玉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李祉桐躲在角落不说话，这不像她的性格。可是之前李祉桐确实对那两个保释犯动粗了，这一点又很符合李祉桐的性格，老实说我也不太懂她到底在卖什么药。”靳老师说道。 正说着话，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楼下了，这时候楼下又添了几张面孔。 第57章 侦探的耻辱 这次来的陌生人似乎不像是来赴约的，因为他们正在楼下换衣服，穿得都是厨师和保洁的衣服，像是来这里工作的。 康玉良像是在和那些人交涉着，等徐天和靳老师下去的时候，康玉良已经把那些人遣散了。 徐天数了一下，总共有八个人，都是一些中年男女，他们排着队走上了楼梯，面色都很平稳，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就是来这里工作的。 “是你雇来的人吗？”靳老师问康玉良。 “他们是来做饭的。”康玉良说道。 “这些是当地村民吗？看他们的面相不像是山村里的人。”徐天问道。 康玉良没有接徐天的话茬，一股蔑视的样子跟着那些人上了楼。 徐天对康玉良的表现很不爽，之前那个待人热情的康玉良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得，这不免让徐天觉得好想碰见了另外一个康玉良。 “这个家伙真的是康玉良吗？不会又是一个冒牌货吧！”徐天望着康玉良的背影说道。 “别想太多了，哪来那么多冒牌货！只不过以前他可能在咱们面前演戏，没有露出真面目而已。”靳老师说道。 “也罢了！不过这些人做的饭您敢吃吗？”徐天说道。 “有什么不敢吃的？我早就饿了，只要一开饭，你什么都不用想，尽管吃就是了。”靳老师说道。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我怎么觉得您一点都不紧张呢？”徐天问道。 “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这种环境下咱们犹如被囚禁的小鸟一样，逃不出去，只能任人宰割，我不相信幕后会有人用下毒这种方法对付咱们，所以你就放心吧！”靳老师说道。 虽然靳老师这么说了，但徐天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有一点让徐天觉得有些奇怪，那些人又上楼做什么了？难道一楼没有厨房吗？ 之前徐天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这个大厅，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只有一个笔直宽敞的大厅，别说厨房了，就连卫生间都没有。 这时候徐天不禁感叹起来，难道想上厕所还要爬到七楼去上？比起这么麻烦的事情，为何不把大家召集到楼上呢？ 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徐天扫了一眼大厅，发现红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于是徐天试着走近红妹，想从红妹口中问出一些事情来。 走到红妹身边时，还没等徐天开口，红妹就拉出一把椅子示意徐天坐到她跟前。 “我该怎么称呼您？红姨吗？”徐天说道。 “随你便吧！我这次来就是专程给你传话的，思彤有话让我带给你。”红妹说道。 “思彤？她想对我说什么？”徐天持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因为徐天刚和思彤分别没多久，红妹的话不免让徐天起了疑心，如果思彤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在林子里对徐天说呢？偏偏要等红妹来传话？ “关于在老家乡下思彤犯下的案子，她表示很抱歉。”红妹说道。 徐天的脑子里突然闷响了一下，最担心的事情来了，难道说老家的案子真的和红妹没有关系？ “老家的案子不是您做的？您是来推翻我的推理的吗？”徐天问道。 “那件案子存在很多疑点，你并没有查清楚，不过你倒是成功走进了我设下的圈套。”红妹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关于指控您的那些犯罪，都是不成立的吗？思彤是幕后凶手？”徐天问道。 “我当时替思彤顶了罪。”红妹说道。 “不可能，您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而且就算村子里的命案是思彤做的，那二十年前和二十八年前的案子和您也脱离不了干系吧？”徐天问道。 “你仔细缕清一下案子的情节就知道了，我觉得你当时还没有完全了解案情，马上就闯进了我布置的圈套中，关于我和徐玲互换身份的事情，你觉得成功率会有多少？”红妹说道。 “我在村口看见的徐阿姨确实是您……”说到这里，徐天的身体犹如被闪电劈中了一般。“难道说……是你们一起在欺骗我？” “你想到问题的关键了吗？你在村口小卖部看见的徐阿姨，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外人。”红妹说道。 徐天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在小卖部看见徐阿姨的时候，她身边出现过的人只有黄泉和小艾，这两个人都可能会帮助红妹圆谎，如果不是之前小艾和那个叫于义的神秘男人扯上关系，徐天也不会联想到这一层。 “可是您以徐阿姨的身份参加过思彤……也就是当时大双的婚礼，我记得当时您是在场的，还有在我们最后在大双家里指控您的时候，村民也都在场，如果村口的徐阿姨是真正的徐阿姨，那么多村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您呢？”徐天说道。 “这就是你的失败之处，你不要忘了村民的自身条件，还有小卖部的环境，以及徐阿姨身边的人。”红妹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徐天终于想明白了，如果红妹说得都是真的，那还真就可能出现村民辨识不了红妹和徐玲的情况，当时徐阿姨身边有个养女，就是小艾，如果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小艾在小卖部里看着摊位，那么徐阿姨和村民接触的自然也就少了，而且徐阿姨是以婚姻失败回到村子里的，在农村，这种回村的理由是最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徐阿姨以这个借口总是对村民避而不见，那在村民的眼里也是正常的事情，因为村民都会觉得徐阿姨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才总会回避他们。 但是徐天转念又一想，当时证据和逻辑都已经把红妹推向凶手的指控，徐天对于自己的推理是非常有信心的，如今红妹本人在徐天面前推翻了他的推理，这对一个侦探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不过红妹说的这些理由都很符合逻辑，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徐天的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 “你还不相信吗？如果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就好好想想。”红妹说道。 第58章 焦灼的侦探 “您对我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是思彤让您对我说这些话的吗？”徐天问道。 “这都是思彤的意思，所以思彤让我传话给你，在老家的事情她表示很抱歉。”红妹说道。 “您说得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根据，您这是对我的变相羞辱，如果您对我说的这些话能给您带来喜悦，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如果您有其他目的，那我就要反驳您了。”徐天说道。 “你以为我是在取笑你吗？我不懂你说的能让我喜悦是什么意思。”红妹问道。 “就是能给您带来好处，请原谅我的用词不当。”徐天略显歉意说道。 “那么你是不承认你自己的推理是错误的咯？”红妹问道。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当时的所有证据都指向您，而且张警官知道您的一切事情，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如果我不在那个节骨眼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您指控出来，恐怕张警官隔天就会揽下所有罪行。”徐天说道。 “你看出来了，所以你没有让张警官得逞，就因为你的这个义举，把思彤的家给拆散了。”红妹皱起眉头说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现在您是在谴责我吗？”徐天问道。 “那不然呢？你这个小子，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毁了思彤，果然没错，你先毁了思彤的家，又毁了思彤的一生。”红妹站起来对徐天大吼道。 红妹的这句话被整个大厅里的人听到了，大家全都向红妹和徐天投来异样的目光。 靳老师觉得不对劲，便赶紧走过去劝住徐天。 “别乱说话，由她的性子来比较好。”靳老师拉着徐天说道。 “靳老师，现在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出来了，红妹想要让思彤给她顶罪，这里面的原因我们用胳膊都能想到，因为思妍给她顶罪了，思妍名义上是红妹的养女，但是思妍其实是红妹的亲生女儿，红妹不忍心让思妍去顶罪，所以她想要让思彤这个养女来替她顶罪。”徐天指着红妹谴责道。 “徐天！不要再说下去了！”靳老师推搡着徐天，想要把徐天推到门口那边。 红妹仇视着徐天，好像徐天说了什么错误的话似得，使得红妹很不爽。 “你在不爽什么？”徐天在靳老师的推搡下指着红妹喊道。“是因为我拆穿了你的想法，所以你觉得不爽，想要毁了思彤的人是你，但是你错就错在当着我的面把罪过推给了思彤。” 靳老师一鼓作气把徐天推向门口，徐天的情绪非常不好，这一次徐天和那个会隐忍一切事情的侦探徐天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少说两句吧！你这样对红妹很不好，思彤会很为难的，你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靳老师指责徐天说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思彤被红妹拖下水，这个女人是最可怕的人，她想要把罪过推给思彤，她原本应该就是这么想的，思彤恐怕也已经答应她了，所以思彤在离开我的那一晚才表现得非常不自然。现在回想起来，当天晚上思彤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说话语无伦次的，当时思彤一定想不明白，这个罪责为什么要让她来背，所以思彤才表现成了那个样子。但是最后罪责没有让思彤来背，而是思妍，所以这几天思彤一定是去处理这件事了。”徐天分析说。 “这都是你的分析，思彤可不会这么傻的。”靳老师说道。 “思彤会的，因为思妍对思彤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即使我相信思彤和红妹的感情没那么深，但是我相信思彤和思妍两姐妹的感情，她们能共患难，在思彤没有任何工作还带着腿伤的时候，思妍能够用她自己微薄的收入把思彤接到城市来，这足以说明她们两姐妹的感情是深厚的。思妍是善良的，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后就把罪责揽了过去，在这一点上，思妍肯定会抢险思彤一步，因为思妍懂法律，思彤肯定争不过思妍，这几天思彤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了，一定是。”徐天说道。 “冷静一下！思彤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两姐妹为了母亲做这下这种事，咱们外人很难去她们中间说些什么，不过法律不是儿戏，思妍心里也应该清楚，这件事即使思妍成功了，最后也总会暴露的，思妍最后也会被问责，警服她是穿不了了，红妹一定不会逃离法律的制裁，这一点你要相信我。”靳老师说道。 “没用的，我了解她们两姐妹，只要她们肯做，就一定会成功的。”徐天蹲在门口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丹心最后思彤和思妍没有成功瞒过去，那么她们一定会来求你，如果思彤来求你，那你一定会软下心去帮助思彤，即使会把思彤推向万劫不复，你也依然会依着思彤，你是在担心这件事吧？”靳老师说道。 不可否认，徐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件事，靳老师说得一点都没错，现在徐天很担心思彤会出现，只要思彤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就一定是来恳求他帮忙的，下午在林子里面思彤的语气让徐天联想到很多事情，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这一次红妹来这里就是针对徐天的。 从走进这座房子里的时候开始，徐天说得每一句话似乎都实现了，徐天说有预感会有人进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进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徐天说了思彤的名字，当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徐天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当靳老师打开房门，思彤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徐天的心再也放不下去了。 而站在门口的思彤似乎也预料到徐天会推测到一切事情的发生，思彤的眼神里全是愧疚。 面对这个样子的思彤，徐天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中。 “你们都在啊！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面，我以为你们不能来到这里呢！”思彤腼腆说道。 第59章 岛上的秘密 徐天回头看了看坐在角落的红妹，发现红妹并没有看向门口，而是埋头在看手机。 思彤也是一脸无奈，两人透过对方的神色就已经猜测到对方的心思了，但是徐天没有说出来。 “快进来吧！”徐天接过思彤手中的包裹，指引着思彤往红妹那边走去。 思彤进来以后并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盯着红妹看，而是一直跟在徐天身后，就好像任由徐天安排她去哪都行的样子。 “我在这里坐下就好了。”思彤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说道。 徐天看了一眼埋头看手机的红妹，叹了口气，把包裹放在了圆桌上。 “这些人思彤都认识吗？”徐天问道。 “我认识林医生，其他人没有见过。”思彤答道。 “思妍她……”徐天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都已经猜到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肯定你做什么。”思彤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 “我要知道你们的一切事情，这样我才能帮助到你们，思彤能理解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就是我和思妍刚刚在学校遇见你的时候。”思彤说道。 “那个时候你们就被卷进来了是吧？”徐天问道。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一开始我和思妍只是想给母亲减轻一些罪行，虽然我们也知道不可能，但是……” “你们在来东安市之前一定探视过张警官，他是不是答应你们要揽下红妹犯下的罪行？”徐天问道。 “恩！张警官恳求我们好久，可是思妍没有答应。”思彤说道。 “也难怪，思妍是刚刚入职不久的警员，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你答应张警官了对吧？”徐天问道。 “我……一开始我也做不了决定，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主意，很多事情我都是听思妍的安排，听到张警官的诉求之后，我马上去找了母亲。”思彤说道。 “等等，你们是怎么接到张警官传达给你们的信息的？张警官不可能在你们探视他的时候名言对你们说出这种话吧？”徐天问道。 “是眼神，我和思妍知道张警官对母亲的感情，我们探视张警官的时候，他一直在哭诉对不起母亲，我和思妍在张警官的神情中就收到了张警官的诉求。”思彤说道。 “是这样吗？我觉得张警官在被捕之前应该就透露过给你们这样的信息，要不然你们不应该达到那种默契。”徐天说道。 “张警官确实有对我说过类似的事情，母亲自然也是同意张警官这样做的，但是张警官还没来得及替母亲顶罪，母亲就被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指控了。”思彤说道。 “真的是这样！看来我的推测都没错，之后思妍不同意这样做，而你开始犹豫了起来，红妹那边又一直在催促你们赶快去办这件事，最后你忍不下心把红妹的罪行推给张警官，所以你打算自己去给红妹顶罪，思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抢在你前边把红妹的罪行顶了下来，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吧？”徐天问道。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所以母亲被保释了出来，思妍现在正在接受调查。”思彤说道。 “思妍也只能给红妹顶下七月份在老家犯下的罪行，那么二十年前红妹在小屋里犯下的凶杀案呢？思妍打算怎么做？”徐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思妍用的什么方法，不过我推测应该是张警官揽下了二十年前母亲犯下的罪行，但是我没听说张警官继续被调查的事情。”思彤说道。 “你这些日子都在岛上吧？”徐天问道。 “恩！在陈家古宅设计你们的事情我有参与，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思彤说道。 “你接触了执年太岁？”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本来我们计划的事情是把你和靳老师送出这座岛，就是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们把你和靳老师迷晕以后，本来的计划是把你们运送到山下，然后送你们上船，可是我们被骗了。”思彤说道。 “你们？你们指的是谁？难道说陈家古宅里面的所有人都和你是一伙的？”徐天问道。 “不全是，其实我和那些人并不是太熟，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思彤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最开始我和思妍去北部监狱探望母亲，就是和你分别之后，至于我和思妍离开的原因，一开始都是正常进行的，只不过我和思妍临时改了主意，最后去探望母亲了。在知道张警官的意愿以后，都和你推测的一样，思妍开始抢在我前面给母亲顶罪，一直到半个月前我都还不知道思妍在做这种事情，当我知道思妍去给母亲顶罪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办法，最后我只能想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行踪的？”徐天问道。 “我从思妍嘴里套的话，有一部分也是从思妍和陈警官的联络中偷看到的，我有机会翻思妍的手机。”思彤说道。 “你登岛以后都遭遇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我大概早你们两天登上了岛，我被李家村那些女人抓到那个废弃的狗厂，在我说明来历之后，有个叫李素清的女人把我带到一个空房间里面。”思彤说道。 徐天听到这种事的时候，心里的疙瘩已经基本解开了。 “原来我们自从登岛以后就一直在被算计。”徐天看了一眼靳老师说道。 “让思彤继续说下去！这座岛的秘密或许只有思彤能为我们解开了。”靳老师说道。 “李素清的行动很诡异，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在狗厂的空房间里囚禁了我大概有六个小时，到天色渐渐暗下去之后，进来一个男人。”思彤说道。 “男人？长什么样子？”徐天问道。 “我没看清他的脸，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我只能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像是中年人。”思彤说道。 第60章 杂草地与夕阳 “他们对你说什么了？”徐天问道。 “就是让我帮他们在陈家古宅里在你们面前演戏，本来我是很抵触的，但是那个男人对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们就不会放过你和靳老师，后来我就按照他们安排的剧本在你们面前演了戏，可是本来说好的时机到了就把你们弄晕，然后送出岛去，可是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变卦了。”思彤说道。 靳老师在一旁对思彤引起了怀疑，这件事听起来可信度不是很高，其实不只是靳老师，现在徐天的心里也是疑问重重。 “那……我们离开陈家古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哪了？”徐天问道。 “我一直在陈家古宅里等消息，后来一直都没有人理我，陈家古宅里的那些人也都相继离开了，我一看没有人管我了，我就出来找你们了。”思彤说道。 “事情就这么简单？”徐天不禁发出疑问。 “我经历过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扯，现在想想，我一开始答应他们做戏或许是我太怕了，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听了他们的安排，我并不是为了保护你和靳老师。”思彤说道。 “自保很正常，这件事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靳老师坐下来说道。 “不过我觉得思彤你应该来过这里吧？刚才你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东张西望地看，就好像到了一个熟悉的环境中似得。”徐天说道。 “我没有来过这里，你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思彤说道。 “我没有不相信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徐天说道。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的经历，真的是太扯了，不过我好像一直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似得，我自己在那种环境下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思彤说道。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想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的一些事情，思彤还能回想起来一些事情吗？那个人或许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徐天说道。 “我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我只听见了他的说话声。”思彤说道。 “不可能连轮廓都没看见吧？我觉得当时的环境应该不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吧？”徐天问道。 “轮廓好像看到一点，不过我当时太害怕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了。”思彤说道。 “不要逼思彤想这件事情了，到此为止吧！”靳老师打断徐天说。 “我记得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东西触碰过地面，只有一个声音，像是棍子之类的东西。”思彤说道。 “棍子？会不会是手杖或者拐杖？”靳老师分析说。 “极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不应该是拐杖，如果是拐杖就说明那个男人腿脚不是很好，如果那个男人腿脚不好，那他不可能放弃拄拐，手杖的面比较大。”徐天分析说。 “用手杖的人只有方先生，这是我们接触过唯一一个用过手杖的人。”靳老师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人的嫌疑，毕竟手杖这种东西谁都可以用，咱们也不能只局限于方先生本人。”徐天说道。 “思彤能确定那个像棍子一样的东西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掉落下来的吗？”靳老师问道。 “大概能确定，因为我记得当时李素清和那个男人的跟班都在门口站着。”思彤说道。 “那个男人还有跟班？”徐天惊讶问道。 “对，跟着那个男人的好像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年轻人，我听他的说话声能判断出来；另一个应该是接近中年人的声音，也就三十多岁，他们在走廊上说过话。”思彤说道。 “还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吗？”徐天问道。 “他们好像是在咱们外面的景色，说什么杂草地和夕阳之类的话，具体的我记不清了。”思彤说道。 “杂草地！那思彤被囚禁的房间应该是我们闯进过的办公楼，只有那排小楼能够看见狗厂后面的杂草地。”徐天说道。 “他们如果有说夕阳，那么证明当时的天色还不是很晚，那么思彤为什么会看不见那个中年男人的长相呢？”靳老师发出疑问。 “当时是没有夕阳的，我确定天色已经很晚了，就是太阳落山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天色刚刚暗下去，就是那个时间段。”思彤说道。 “就算看不见夕阳，他们也可以说出夕阳两个字啊！比如咱们现在，也可以说夕阳，说话这个东西又不是有一定针对性的，不过说到夕阳，现在的时间刚好就是日落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下去了。”徐天看着窗户说道。 “这种暴风雪的天气里可是看不到夕阳的，不过我对咱们现在的处境比较感兴趣，你觉得这个建筑后面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是一个悬崖边上？”靳老师说道。 “那可不是好玩的！我对这里的地界也不是很了解，等雪停了以后自然就知道了。”徐天说道。 这时候旋转的楼梯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康玉良一边下楼一边朝徐天他们大声说道：“商场后边就是悬崖，这是建造的第一座商场，高耸在悬崖边上。” “你说这里是悬崖？那么我记得之前楼上那些装修工人都是从悬崖那边下去的。”徐天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把他们全都推入五百米高的悬崖下边了，现在估计他们已经被暴风雪掩埋了。”康玉良站在楼梯上说道。 “你这是在向我们挑衅吗？”徐天怒目康玉良说道。 “算是吧！晚餐就要开始了，从七楼端下来比较麻烦，想吃饭的人都跟我上楼吧！等晚餐结束之后，那位大人会亲自接见你们，今天晚上你们就会明白一切事情。”康玉良说道。 虽然康玉良这么说，但是楼下的人根本没人敢动，在面对未知的事情时，大家都是恐惧的心理，现在康玉良看似已经掌管了这里的一切，他就像个领导者一样，对每个人下达着命令。 第61章 梦里的男人 康玉良见没人做出反应，索性也没有再说第二次，他转身走回楼上，完全一副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的态度。 在康玉良的脚步声消失以后，那两个陌生男人率先上了楼，之后除了徐天、靳老师和思彤以外，其他人陆续都上了楼。 “李祉桐也跟着上去了……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似得！”徐天喃喃说道。 “别管她了，这里最不需要被关心的人就是李祉桐，你不要忘了她的身份。”靳老师说道。 “咱们的命运好像突然之间掌握在康玉良手上似得，这个家伙的气场蛮强大的，刚刚进来就对所有人进行了压制。”徐天说道。 “你觉得你自己也被他压制住了吗？”靳老师问道。 “我？他能管得了我再说吧！”徐天望着盘旋的楼梯说道。 “你们两个不上去吗？”思彤问。 “先不了，思彤现在可以上去和红妹沟通一下，如果红妹对你说了什么，记得随时下来告诉我们。”徐天说道。 “我……我也不想上去，我实在没有办法面对母亲。”思彤表现得非常为难。 “这里很可能再次发生事件，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义务保证每个人的安全，楼上虽然看似很空档，但实际上很不安全。”徐天说道。 “是啊！楼上是普遍的商场顶楼，呈一个环形，如果有人想要进行犯罪，是非常好逃脱的，而且楼上的空房间比较多，都是未装修完的商铺，那里面藏匿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靳老师说道。 正说话间，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靳老师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刚才靳老师关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上了，按照门锁的原理，除非对方用蛮力打开房门，要不然从外面用钥匙都打不开房门。 进来的是一个看似中年模样的男人，皮肤嘿嘿的，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疤痕从右边嘴角一直延伸到额头，像是被火烧伤的。 徐天看着进来的中年男人突然浑身发抖，这个面孔徐天还记得，虽然他的年纪已经大了，但是就在不久前，徐天在梦里和这个男人打过交道，就是徐天和小姐姐在昏暗的小屋里遇见的乞丐。 这个人在徐天的梦里原本被小姐姐放火困在了小屋里，这段故事虽然徐天也辨别不出真假，但是这个男人绝对就是当时的那个乞丐。 “有热水吗？凉水也行，我很渴。”伤疤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说道。 徐天观察了一下思彤，并没有发觉思彤很害怕这个男人，思彤和靳老师一样，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得。 只有徐天心里在颤抖，不过自控能力很强的徐天并没有因此退缩，徐天憋着一股劲，小小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之后走到男人跟前。 “楼上应该有水，你如果想喝水就上楼吧！上面有很多人在。”徐天说道。 伤疤男人“哦”了一声，随即朝着楼梯口走去。 当伤疤男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转身打量了一下徐天。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伤疤男人低沉说道。 “我没印象。”徐天故作镇定说道。 “是吗？但是我看着你面熟。”伤疤男人转过身朝徐天走了过来。 徐天的心脏砰砰直跳，此时徐天心里却是在恐惧着，他害怕这个伤疤男人认出自己，毕竟徐天在梦里看见的那个故事对这个男人非常残忍。 “你见过一个比你大一点的小女孩吗？”伤疤男人问道。 “什么？”徐天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答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你小时候一定是个很内向的小孩。”伤疤男人说道。 徐天没有做声，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伤疤男人，此时徐天多么希望伤疤男人赶快上楼去，因为徐天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 “上楼吧！楼上不仅有热水，还有吃的，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应该是被请来的客人，楼上有个叫康玉良的人是这里主事的，你找他就行了。”靳老师拍着徐天的肩膀，对伤疤男人说道。 伤疤男人瞄了靳老师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快步登上了楼梯。 “没事吧？”靳老师拍了拍徐天的肩膀问道。 “那个男人……我在梦里见过他！”徐天隐藏着颤音说道。 “梦里见过那个男人？”靳老师怀疑说。 “没错，在梦里我和一个比我年长一点的女孩在昏暗的小屋里取暖，后来这个男人闯了进来，当时这个男人还很年轻，他进来以后对我们很凶，等他睡着以后我和那个女孩逃了出去，之后……之后那个女孩放了一把火，把小屋烧了。”徐天一字一句说道。 “你的记忆里有那段故事吗？”靳老师问道。 “没有，我从来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去过外面流浪，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童年时期都是在温室中度过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离家出走的事情，我的印象里，父母对我都很好，我的家庭和一般的普通家庭没什么区别，甚至我的家庭条件还稍微优越一些，梦里见到的故事和我的生活很不贴切。”徐天说道。 “可是这个伤疤男人你确定就是在梦里见过的那个男人？”靳老师问道。 “我确定，虽然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但是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在梦里见过的男人。”徐天坚定说道。 “这件事应该找林医生说说，这个可恶的林医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竟然和李祉桐一样对我们不理不睬，她们心里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看样子她们已经打算单独行动了。”靳老师说道。 “您能联系到老陈吗？”徐天问道。 “电话已经打不通了，肯定是暴风雪的原因，这里本来信号就弱，加上自然灾害，断电和断信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就算联系到老陈也没有用，之前你也见到李祉桐的说话态度了，老陈可能就在这座岛上，就算找到老陈，他也什么忙都不上，想要查询那个伤疤男的信息，必须要求助内陆的警方才行。”靳老师说道。 第62章 最后一人 “李祉桐就在楼上，老陈可能在外面，思妍被关在监狱，咱们还能联系谁？靳老师还有信任的人在内陆吗？”徐天问道。 “我可以把咱们的情报传给警局，我的直接上级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过要等信号恢复，现在咱们根本就传不出任何消息。”靳老师说道。 “真是可恶！早知道是这样，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一意孤行。”徐天懊悔道。 “这一点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求助于李祉桐，只有她能帮我们联系到外面的警方。”靳老师说道。 “李祉桐！但是李祉桐现在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没有和我们产生交集，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事。”徐天说道。 “我上去吧！你一个人在楼下行不行？”靳老师说道。 “我没问题，思彤和我留在楼下。”徐天说道。 “这样最好，如果有急事，你们赶紧跑出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然后你们自己找机会离开这座岛，记住了吗？”靳老师说道。 “您也要小心，楼上的人都是危险人物，千万不要乱来。”徐天提醒靳老师说。 “放心吧！这种事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我自有分寸，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靳老师转身往楼梯口走去，直接就上了楼。 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午，黑夜就要来临了，这是徐天最抵触的事情，只要有黑夜在，就不会发生好事，好像最近都是这样。 “那个……”思彤在徐天身边小声问道。“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很害怕呢？” “这里的人都很危险，刚才那个伤疤男人进来无非是在告诉我，我在梦里看到的情景可能是真的，之前在林子里面我曾经对思彤说过的那番话你还记得吧？”徐天问道。 “你怀疑我是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吗？”思彤问道。 “对！思彤对此有什么异议吗？”徐天问道。 “我不是你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你对我讲述过的那段故事，当时我只是为了配合你才应了你的话。”思彤说道。 “在林子里的时候思彤为什么要那样做？”徐天问道。“是想把罪行揽过去吗？如果说思彤揽下红妹犯下的罪行我可以理解，思彤当时为什么要揽下执年太岁犯下的罪行？” “因为我想让你脱离出去，这件事一直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且你也调查到了吧？母亲和执年太岁的事件好像有某种联系。”思彤说道。 “我们在李家村调查到的结果是红妹以前嫁到过这座岛上，不过我们在草岗村又调查到了红妹嫁过来的地点可能不是李家村，而是草岗村，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徐天说道。 “这座岛和执年太岁有着很大的关系，那么母亲很可能和执年太岁也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思彤说道。 “所以思彤想让我离开这座岛，但是思彤你用的方法很不恰当，你越是那样做，我就越不会离开。”徐天说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我的心里很乱，母亲现在就在楼上，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去沟通，她在逃避我，像是在生我的气。”思彤说道。 “关于这件事情，思彤不要有所顾虑，我们待会肯定还是要上楼的，先等待靳老师的消息吧！我之所以留在楼下，是因为我想看看还有什么人会进来，如果等不到其他人了，咱们在睡觉的时间上楼。”徐天说道。 “我听你的。”思彤说道。 思彤说出这句话之后，徐天的心突然暖开了，这种感觉更加让徐天觉得有动力了。 就在徐天沾沾自喜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很急促，给徐天的感觉就像是在催命一样，而且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让徐天觉得门外敲门的那个人非常讨厌。 徐天走到门口，发现房门并没有反锁，打开门以后，徐天首先注意到门外的钥匙孔，好像有什么人动过钥匙孔，在钥匙孔周围有很多划痕。 “这里真的有人在！” 徐天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这个人惊得跳了起来。 “是你……怎么会是你！”徐天惊讶说道。 “有热水吗？我快要死了，给我一口热水。” “你是怎么过来的？”徐天问道。 “我……我快要死了，你没听见吗？我要水，我要热水。” “热水在楼上，你快进来吧！”思彤走过来说道。 当思彤打开房门时，对门外的人也感觉非常惊讶，这个人对于徐天和思彤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徐天和思彤完全没有想到方璐竟然能找到这里。 “你真的没有死！之前你在海上失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那还用说？我当然是偷渡到这座岛上来了！快给我水！”方璐大喊大叫道。 徐天把房门敞开，给方璐让了一条路，方璐急忙钻进屋里，看得出来方璐已经被冻得不成样子了。 “热水在楼上，不过路上有很多你的老熟人，要做好心理准备。”徐天说道。 方璐踉跄走到楼梯口，扶着扶手爬上了盘旋的楼梯，徐天听着方璐的脚步声，没多久脚步声就消失了。 “等来的人太多了，这一次说不定能做个很好的了结。”徐天说道。 “我之前好像看见黄泉哥也在这里，你和他打过交道了吗？”思彤问道。 “已经交涉过了，黄泉很不友好，不过我相信，这一次肯定不会白来，所有和执年太岁有关系的人应该都到齐了，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所有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徐天说道。 “不对，还有一个人没来。”思彤说道。 “还有谁？我不记得还有其他人和执年太岁扯上了关系，至少没有被捕的，没有死去的人都来了，这里面还有生面孔。”徐天说道。 “还有一个没有死的人，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思彤问道。 第63章 晚餐 思彤透露的消息让徐天觉得胸口闷闷的，那个没有死的人确实很可能会来到这里，只不过徐天也有些拿不准，如果那个人来了，徐天面对的场面会非常尴尬。 现在的时间是十七点二十分，正逢冬至，傍晚时分就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外面的暴风雪依旧在下着。 “喂！”靳老师好像趴在楼梯口像下喊。“你们要不要上来？已经快开饭了。” 徐天和思彤的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正当徐天犹豫要不要上楼的时候，期盼已久的敲门声终于响了。 徐天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徐先生独自坐着轮椅，披头散发走了进来。 这次徐先生还带了个眼罩，他的左眼被罩了起来，胡子也长了不少，看起来更邋遢了。 “能帮下忙吗？我的手已经冻僵了，轮椅也没电了。”徐先生说道。 徐天把徐先生推进了屋里，在关门之前向外面看了几眼，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跟着。 “您是自己来的吗？”徐天关上门问道。 “我夫人把我送到附近，我没有让她进来。”徐先生说道。 “还是您想得周到，那么您夫人就在附近吗？这么大的暴风雪，附近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吧？”徐天问道。 “你忘了林子里面有个老房子吗？她在那里。”徐先生说道。 “老房子距离这边非常远，您放心让夫人一个人在那边吗？”徐天问道。 “没什么不放心的，老房子里又不止她一个人，不过话说回来，我要爬上那边的楼梯吗？”徐先生指着楼梯口说道。 “您的腿不是……不是好的吗？”徐天说道。 “我只是能站起来走几步，蹲下修个轮椅也不成问题，但是如果让我走很长一段路，比如登上这个楼梯就很困难了。”徐先生说道。 “我可以搀扶您上去。”徐天说道。 “不用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到上面给我拿一些吃的下来，最好拿点果汁，顺便把你们两个人的饭菜也端下来吧！咱们三个就在一楼大厅吃。”徐先生说道。 这时候有一阵脚步声正在走下来，听声音走的很慢，这股下楼的力道，徐天已经判断出是谁了。 康玉良端着一个很大的餐盘走了下来，上面放着七道菜，一盆汤，还有果汁、红酒，三个酒杯。 “不用你们上去了，姓靳的那个人已经交代我给你们送下来了。”康玉良说道。 说罢，康玉良走到门口，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一条长链形锁，把锁缠绕在门把手上锁了起来。 徐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就预示着接下来应该没人会进来了，徐天不禁对最后进来的徐先生起了疑心，从徐先生的话语中来分析，他的夫人应该和其他人在一起，徐先生觉得夫人是安全的，那么和徐夫人在一起的人应该是警察，这么说，老陈可能也在那座老房子里。 老房子里的秘密肯定会被警方发现，如果警方沿着老房子里面的秘密进行搜查，一定可以帮助到徐天。 康玉良锁上门之后，又走到窗户跟前开始确认窗户都有没有上锁，在确认完所有窗户之后吗，康玉良走上了楼梯。 “你们记得在零点之前上楼，过了零点一楼就要断电了。”康玉良说道。 “楼上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徐天问道。 “所有女人住舒服的房间，男人住水泥房。”康玉良说罢，便上了楼。 对于这个安排徐天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现在楼上的女人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关于住处的问题，徐天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谁和谁住在一个房间里了。 现在徐天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靳老师，楼上的情况只有靳老师最清楚，关于每个人来到这里的原因，晚饭后一定会知道得非常清楚，只是让徐天不能理解的是，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生任何怪异的事情，这对徐天来说似乎非常不合乎常理。 “不要老盼着出事情了，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待会把我扶上楼，安心睡觉就行了。”徐先生说道。 “您似乎对这里很了解，您以前来过这里吗？”徐天问道。 “我没来过，但是我知道这里在建造一座商场，图纸我也看过，所以对内部构造很熟悉。”徐先生说道。 “那么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徐天问道。 “我和你一样，不经意走到这里的。”徐先生说道。 “喂喂！您撒谎都没有认真撒，刚才您还说是您的夫人把您送到这里的。”徐天说道。 “是吗？那就是我夫人给我送来的，这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已经被锁在这里了，刚才你看见那个人在锁门，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徐先生撩起头发问徐天。 “我……”徐天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一般这种情况下没有出面阻止都是懦弱的表现，但是我觉得你心里应该不是这么想的，你不是个懦弱的人，而且你的女友在你身边，你更不可能会在女友面前表现得懦弱，那么只有一个说法，你在等待这里发生事故，我说得没错吧？”徐先生说道。 “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意思就是……你内心很渴望这里发生事故，也就是杀人事件，你刚才看见那个人锁门的时候没有出面阻止，而是全程平静地看着他把门反锁上，所以我断定，你内心一定在渴望这个建筑里面发生杀人事件，所以你没有出面阻止那个人锁门。”徐先生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内心非常黑暗吗？”徐天问道。 “那你自己说，如果你给我的理由能让我折服，我就信你。”徐先生说道。 “你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渴望着这里发生事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接近执年太岁。”徐天说道。 “执年太岁吗？真是可笑的称号，你对执年太岁又有多少了解？”徐先生问道。 “您的话里面有很大的挑衅语气，想说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不要拐弯抹角。”徐天说道。 第64章 徐先生的面貌 “那我就直说了，你内心的想法其实并不是你嘴上说的那样，你渴望着面对杀人现场，因为那样子你才能够展示你的破案技巧。”徐先生说道。 “胡说八道！”徐天辩解道。 “你不承认？那好，明天一早起床之后，自然会见分晓。”徐先生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脸我见过，咱们的样貌非常相似，但是我不觉得咱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因为咱们的声线不一样。”徐天说道。 “我就是徐先生，你就是徐天，咱们两个当然不是同一个人，那还用你说？”徐先生说道。 “名字呢？”徐天问道。 “不便透露，你不愿意叫我徐先生，可以教我徐某人。”徐先生说道。 “那是自称吧？不过没关系，你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也会调查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天说道。 “放弃你心里黑暗的想法，如果你能迈出这道坎，所有谜题自然会解开。”徐先生说道。“好了，饭菜都要凉了，赶快吃吧！说不定就没有下顿了。” 徐先生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每道菜都被徐先生夹了一筷子，徐先生的吃相和他的外表一样，都很邋遢，徐天和思彤已经对那些美味菜肴毫无胃口了。 “徐天，这个人是谁啊？”思彤问道。 “说来话长，不过我敢断定，这个人对咱们没有威胁，他只是一个奇怪的人。”徐天小声说道。 “我有点害怕这个人，咱们可以不和这个人打交道了吗？”思彤说道。 “害怕他？他只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邋遢中年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徐天说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很怕他，咱们躲远点吧！”思彤拽着徐天说道。 没办法，既然是思彤的请求，徐天只好照办。 徐天和思彤来到楼梯后面，这里既能盯着门口，又能看到徐先生，还能察觉楼上有没有人下来，可谓是非常好的落脚点。 思彤蹲了下去，并且一直在盯着徐先生，这让徐天感到有些纳闷，思彤好像真的很害怕徐先生一样。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看？”徐天问道。 “这个家伙的话不可信，你不要相信他！”思彤说道。 “我不明白，思彤为什么害怕徐先生？思彤难道以前见过徐先生？”徐天问道。 “没！我没有！你相信我的直觉就是了，这个家伙真的很可怕。”思彤说道。 就在这时候，楼上又传来一声靳老师的呼喊声，靳老师再次邀请徐天和思彤上楼吃饭，而且这一次靳老师的腔调似乎欢快了不少，听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徐天心想，靳老师没事吧？他会喝醉？这是让徐天非常不能接受的事情。 等等！徐天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或许不是靳老师的声音，想到这里，徐天猛然跑到楼梯上，刚要上楼，徐天回头看了一眼思彤，发现思彤一脸无措的表情。 “跟我上去吗？”徐天问道。 “不！我不上去！”思彤摇头说道。 “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楼下，跟我上去吧！”徐天说道。 “不！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点下来。”思彤说道。 徐天看了看正在大吃大喝的徐先生，又看了看锁在门上的链锁，刚才康玉良都检查过了，窗户都是紧闭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于是徐天就往楼上跑了去。 徐天的脚步非常快，爬到一半时就已经开始大口喘气了，徐天心里一直在祈祷着靳老师能够平安无事，越是这样想，徐天就越觉得楼梯台阶很漫长。 “快点！快点到楼上！”徐天心里一直念叨着。 可是徐天爬到楼上的时候，靳老师正拿着一瓶红酒靠在楼梯口微笑看着徐天呢！ 刚才确实是靳老师的声音，靳老师也确实喝醉了，不止靳老师，其他人也一样，康玉良抱着酒瓶子躺在地上，就连李祉桐、林医生和红妹都坐在一起侃侃而谈了。 这是什么情况？徐天看了看时间，距离康玉良送餐下楼之后才过来十五分钟，这些人喝醉得也太神速了吧？ 不对，他们都没有喝醉，一定是装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装成喝醉的样子？ 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徐天拽着靳老实跑下楼去，可是楼下也什么都没发生，思彤还是蹲在楼梯后面，徐先生也还在大吃大喝。 “拽我下来干什么？”靳老实一口酒气说道。 “您搞什么？为什么要喝成这个样子？”徐天呵斥靳老实道。 “你在管我喝酒吗？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快放开我，我要上楼，楼上很快活。”靳老实甩开徐天说道。 “让他上去吧！”徐先生朝楼梯这边喊道。 等徐天再次看向靳老师的时候，靳老师已经夹着红酒瓶爬上楼了。 “思彤！”徐天走下台阶来到思彤面前。“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发生什么，话说靳老师是怎么回事？”思彤问道。 “我不知道，楼上那些人都很不正常，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说道。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说了，今天晚上不会出事。”徐先生在远处的桌子旁说道。 “不对，已经出事了！你为什么预料得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徐天对徐先生喊道。 “你不止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都懒得回答你了。”徐先生说道。 “你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了解，你就像是个预言家一样，你的来头一定不小。”徐天说道。 “我当然有来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忘了坑害过我的事情了吗？”徐先生突然甩掉手中的筷子，站起来瞪着徐天说道。 “我们有坑害过你？”徐天问道。 “想不起来了吗？那么你看到我的这张脸以后，你一定会想起来。”徐先生一边走向徐天，一边摘下眼罩。 当徐天看见徐先生的左眼时，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喷涌而出。 “是你！竟然是你！”徐天大惊失色，完全乱了阵脚。 第65章 缥缈的脸 徐天在梦里看见的那个被火吞噬的乞丐竟然成了徐先生的模样，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之前进来的那个伤疤男并不是当时那个被火海吞噬的男人，不过伤疤男的样子让徐天记忆犹新，他是谁呢？ …… 徐天趁着小姐姐去找食物的时候匆忙离开，他不顾一切地往巷子里跑，直到在巷子里面跑乱了方向，连徐天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哪的时候才停下来。 在那个时候，徐天遇见一个人，就是那个伤疤男。 伤疤男递给徐天一个硬面包，在肚子饿得咕咕叫时，徐天接过硬面包狂乱地啃咬，在徐天被硬面包噎住食道的时候，他非常想要一杯温水。 伤疤男指着前边不远处一个小吃店，徐天似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跑到小吃店的时候，徐天被小姐姐的身影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小姐姐正在小吃店里面乞讨吃的。 店员对小姐姐的态度非常不好，只有徐天看见了小姐姐当时的狰狞面貌，徐天心里很清楚，这家店势必要遭受不幸了。 徐天不敢上前阻止小姐姐，他只好拿着硬面包躲到巷子深处，直到火光冲天的时候，徐天才敢跑出巷子。 因为徐天对小姐姐的行为非常了解，她在放火之后一定会在着火的不远处观看，小姐姐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样，那个时候是小姐姐最可怕的时候。 跑到巷子口的时候，徐天又撞到那个伤疤男了，那个时候伤疤男还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当时他的脸上并没有伤疤。 “你知道是谁放的火，但是你没有阻止放火的人。”伤疤男指着徐天的鼻子怒斥道。 “我……我不敢……”徐天怯懦地说。 “你目击到了放火的人，理应跟我去警局揭发那个人，敢不敢和我去警局？”伤疤男说道。 “不！我不去！”徐天心里非常害怕，他害怕小姐姐对他打击报复。 那个时候起，徐天的心里就产生了对小姐姐的抗拒心理，他很害怕小姐姐会把魔爪伸向他。 …… 徐天蹲坐在盘旋的楼梯口，思彤一直在徐天身边叫喊着，可是徐天就像失了神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先生的脸。 徐先生的面容变了许多，他的左眼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就像是被火烧伤的。 之前在徐先生家里没有看到徐先生有这样的一张脸，徐天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徐先生的场景，那个时候徐天觉得徐先生的面容和自己很像，就像是中年的自己一样。 可事实并非那样，徐先生的脸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当时徐天并没有看清楚徐先生的左眼，现在回想起来，徐先生似乎一直在躲着徐天。 他蹲下修轮椅的情景，还有那头长发遮着的脸，都是在尽力挡住受伤的左眼。 徐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面貌本来被徐天认为和自己相似，可事实不是那样，徐天为什么要那样认为？ …… 年幼的徐天被伤疤男堵在巷子口，伤疤男揪着徐天的领口往火灾现场走去，徐天被伤疤男拖在地上，年幼的徐天在壮年的伤疤男控制之下毫无反驳之力。 可是徐天每秒钟都在想着逃跑的计划，因为比起小姐姐来，这个伤疤男简直算是温柔的陌生人了，徐天不敢想象被小姐姐报复的画面，所以他一直在奋力挣脱伤疤男的摆布。 “放开我……救命啊！”徐天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可是没有一个路人向徐天伸出援助之手，那些人甚至还在嘲笑徐天，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绝望感。 就是那个时候萌生的，徐天在渴望着有个人能对他伸出援助之手，只要那个人救下自己，徐天在心里发誓，今生必将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在接近火灾现场的时候，伤疤男终于停下了，拦住他的人是一名穿着警服的男青年。 伤疤男在警员的呵斥下放开了徐天，徐天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在伤疤男放手的一刹那，他像是脱缰的野猫一样，迅速窜到墙根下，沿着墙根一路奔跑到拐角，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 这一次徐天不是在幻象中看到的这些场景，徐天的脑海里存在着这样一段记忆。 眼前的徐先生和楼上的伤疤男都让徐天觉得眼熟，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脸上都有烧伤。 可是徐天记得在昏暗的小屋里被火焰吞噬的男人就是伤疤男，但是徐先生他……徐先生…… “你想起来了吗？”徐先生走近徐天说道。 “不是我！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徐天奋力辩解道。 “看来你的记忆有些混乱，我今天就帮你理清楚吧！你在巷子口遇见的伤疤男就是之前被火海吞噬的乞丐，当时他并没有死，在你们放火之后他就跳出窗户逃了出去。可是乞丐并没有就此作罢，他一直在跟着你们，直到看见你和小女孩分开以后，乞丐才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个乞丐想要把小女孩送进警局，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小女孩的年龄没到法定服刑年龄，而且小女孩在纵火之后并没有害死他人，小女孩所面临的只能是收容教育，直到小女孩十八岁的时候，她将一直在福利院过活，那样子根本就不是对小女孩进行了惩罚。”徐先生说道。 “原来是你！你就是当时那个救下我的警察，伤疤男向你供述了小姐姐的罪行，是这样吧？”徐天说道。 “不对，我不是警察，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在这之前你还不能上楼，今天我必须要让你的记忆恢复，你必须想起一切事情，要不然我们是搬不倒执年太岁的。”徐先生说道。 “执年太岁？他是谁？”徐天语无伦次问道。 “他就在你脑海中的角落里，随时都能爆出他的面容，只是你一直没有想起来而已。”徐先生说道。 “我见过他？”徐天问道。 “何止是见过……”徐先生坐到徐天身旁，靠在楼梯扶手上说道。 第66章 道别 “那么他是谁？”徐天问道。 “他……对你而言很重要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锲而不舍地追踪执年太岁吗？”徐先生问道。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遇见执年太岁那一刻起，我就对他有了深深的执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追踪他！”徐天说道。 “自从你开始追踪执年太岁开始，你就没有遇见过好事，准确来说，你根本就没有好好生活过，而且追踪到执年太岁对你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些你都想过吗？”徐先生问道。 “不甘心吧！”徐天说道。 “仅此而已吗？”徐先生问道。 “如果还要深究，那就剩下不服输了。”徐天说道。 “不够明确，你的家庭条件还算可以，你有钱开办侦探事务所，虽然你还没有彻底经营起来，但是你有足够的财力去维持生活，这样安逸的人生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徐先生问道。 “您对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放弃追中执年太岁吗？”徐天问道。 “如果我让你放弃，你会放弃吗？”徐先生问道。 “不能。”徐天斩钉截铁答道。 “这不是废话吗？你就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头脑灵活的徐天了，好好休息一晚吧！你的脑子已经累了。”徐先生说道。 “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如实回答我吗？”徐天问道。 “不能。”徐先生斩钉截铁答道。 “您知道我要问什么。”徐天说道。 “你问我的身份，你已经不止一次问我了。”徐先生说道。 “您的身份像个迷一样摆在我面前，我总觉得您是个好人，但您对我说的话总是带着一股歧意。”徐天说道。 “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你自己，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你认清楚你自己而已。”徐先生说道。 “那么您的真是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徐天说道。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楼上的那些人应该已经进入到状态了，抓紧时间去解决吧！”徐先生说道。 “您不参与了吗？”徐天问道。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零点一到，我就要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徐先生答道。 “可是您想让我想起来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呢！”徐天说道。 “没必要了，我相信你会想起来那些事情的，现在的你需要休息，你的大脑不能这样折腾，足够的休息才能保证大脑活跃，你最喜欢睡觉，但是最近你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你的反应已经迟钝了。”徐先生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吗？我还以为我的脑细胞在大面积死亡呢！最近我的头脑确实不太好。”徐天说道。 “睡一觉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这里没有温暖的床铺，今天夜里你只能将就一下了。”徐先生说道。 “我对睡眠质量不看重，有个地方就行，不过这里太空旷了，晚上我还是要上楼去。”徐天说道。 “想上就上吧！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你要记住了，只有今天晚上不会发生事情，明天之后就会达到暴风雪的高潮，你要做好准备。”徐先生说道。 “我一直想问您的问题其实我已经早就有答案了，我能否在您手上写几个字？”徐天说道。 徐先生直接伸出了右手掌，徐天抓住徐先生的右手，在上面胡乱写下几个字。 当徐天写完之后，徐先生放声大笑，站起来之后走到还没有吃完的餐桌前坐了下来。 “你们不吃点吗？半夜如果饿了，他们不会给你们准备夜宵的。”徐先生说道。 “你给我们留点就行了，反正你爱吃的菜都已经吃完了，剩下的都是思彤爱吃的菜。”徐天说道。 “到什么时候你都改变不了护着思彤，年轻人恋爱要抓紧时间，不要一直等待下去，你们的条件非常好，没人管制，都是自由身，该办就办了吧！不要留下悔恨。”徐先生说道。 “您后悔过吗？”徐天问道。 “后悔？这个词对任何人来讲都是毫无意义的，后悔没有用，珍惜当下就行了。”徐先生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你告诉我，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您能透露一点信息给我吗？”徐天问道。 “你父母的秘密也在楼上，从什么人口中得知这个信息，你应该很清楚。”徐先生说道。 “最后一个人不是你吧？你是个不速之客。”徐天说道。 “当然不是我，不过按照我的要求，最后一个人已经离开了，她很安全，不用担心。”徐先生说道。 “您是不是很少吃这样可口的饭菜？”徐天问道。 “你看出来了？”徐先生说道。 “窝窝头不好吃吧？”徐天问道。 “刚吃的时候还可以，你可以当成是粗粮。”徐先生说道。 “有肉吃吗？”徐天问道。 “偶尔还是能吃到的，毕竟现在不是民国了。”徐先生说道。 “那么……您有孩子吗？”徐天问道。 “所有人都是我的孩子。”徐先生停下筷子说道。 “女人呢？”徐天问道。 “我只有一个女人。”徐先生说道。 徐天像是松了口气似得，接连的问题让徐先生放下了筷子，徐天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整了。 “还有四个小时，你不会提前离开吧？”徐天问道。 “四个小时能办很多事情，不过我不能帮你太多，我就帮助你一件事情吧！想要我帮你什么，尽管开口，不过仅限于楼上的事情，可不要刨根问底了。”徐先生说道。 “那么……你把最后一个人护送走吧！永远不要让她回来。”徐天说道。 “没问题！就这个吗？”徐先生问道。 “就只有这一个请求。”徐天说道。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不过你的求助很值得我帮助你，我吃饱了，就此别过。”徐先生说道。 “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徐天说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这个白痴一直都走不出来，我还会出现的。”徐先生微笑说道。 第67章 钥匙 徐天关上寒窗，回到饭桌前。 还有三道菜，都是思彤爱吃的菜，徐先生一口没动。 回想起询问徐先生的那些问题，徐天的脊背感到一阵冰凉，虽然徐先生并没有承认任何东西，但徐先生的真是身份，徐天已经很清楚了。 晚上八点二十分，徐天和思彤已经吃完了桌子上的饭菜，两人刚刚撂下筷子，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康玉良摇摇晃晃走下来收了餐盘，在康玉良上楼之后，徐天便开始左顾右盼。 “你在找什么？”思彤问道。 “我们刚吃完他就下来收餐盘，这里应该有监控，或者有人通过电子通讯设备给康玉良传输信息。”徐天说道。 “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我总有些不放心。”思彤说道。 “不放心红妹吗？”徐天问道。 “恩……算是吧！”思彤变得犹豫起来。 徐天很理解思彤的心情，毕竟红妹是思彤的养母，如果思彤不担心红妹，徐天反而会觉得思彤不正常。 “时间差不多了，靳老师应该摸清楚那些人的动向了。”徐天说道。 “你那么信任靳老师？”思彤问道。 “当然，靳老师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已经给我透露了信息。”徐天从口袋里掏出靳老师的手机，一脸得意地说道。 这时候思彤突然醒悟过来，记得之前靳老师被徐天拉下楼一次，没过多久，靳老师就甩开徐天又跑上楼了，一定是那个时候靳老师把他自己的手机偷偷交给了徐天。 徐天翻开靳老师的手机，点开文档，果然有靳老师留下的文字。 “靳老师写的信息！果然没让我失望。”徐天沾沾自喜道。 “都写了什么？”思彤问道。 “上面有每个人的介绍，首先是康玉良，靳老师发现他是在装醉，实际上康玉良上楼之后并没有喝酒，他的酒瓶里都是葡萄汁。”徐天说道。 “葡萄汁？靳老师不可能接触到康玉良的酒瓶吧？”思彤发出疑问。 “气味！懂红酒的人凭气味就能辨别红酒的牌子和年份，就算靳老师不懂红酒，但是葡萄汁和红酒的气味是截然不同的，所以靳老师应该是凭着气味辨别的。”徐天说道。 “还有呢？”思彤问道。 “然后是伤疤男，靳老师说伤疤男并没有表现出暴饮暴食的样子，这就说明伤疤男的肚子并不是很饿，他从进门的时候就在骗我。”徐天说道。 “骗你肚子饿的动机是什么呢？如果他想上楼，不理你也说得过去啊！”思彤说道。 “这就不清楚了，除了伤疤男还有方璐，方璐一直在和红妹窃窃私语，她们两个已经成了组合。”徐天说道。 “这个在预料之中，如果徐阿姨在这里就好了，比起母亲来，我和徐阿姨能说更多的话。”思彤说道。 “李祉桐给靳老师传递的信息，根据李祉桐的推测，楼上那些人当中有人是执年太岁的贴身助理。”徐天说道。 “说是谁了吗？”思彤问道。 “目前比较可以的人是眯眼男青年，还有黄泉！”徐天说道。 “黄泉个会做这种事吗？我不记得黄泉哥有时间和执年太岁会面。”思彤说道。 “关于黄泉的事情，待会我告诉你，追踪执年太岁的切入点必须是黄泉，只要解开黄泉身上的疑点，咱们距离执年太岁就很近了。”徐天说道。 “还有其他信息吗？”思彤问道。 “没了，其他人的信息靳老师应该没有摸清楚，毕竟靳老师一个人也观察不过来那么多人，剩下的人应该由李祉桐去观察了，但是我接触不到李祉桐，那个家伙似乎对我很不信任。”徐天懊恼说道。 “她凭什么不信任你？你也帮助警方做了很多事情。”思彤愤愤不平说道。 “我对李祉桐不是很了解，这个女人似乎是警方的精英，老陈说过，李祉桐是他的最后王牌，想必李祉桐在老陈心里的位置也是很重的，我们只能选择相信李祉桐，至于李祉桐相不相信我，那是她的事情，我只要和靳老师合作就够了。”徐天说道。 “目前只有这些信息吗？”思彤问道。 “最后还有一段话，靳老师叫我解决了楼下的事情以后就上楼，看来靳老师也知道徐先生会来找我说话的事情。”徐天望着楼上说道。 “那咱们现在要上去吗？”思彤问道。 “没什么可说的了，上去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叮嘱你一下。”徐天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上去之后会想办法接近母亲，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会想办法通知你。”思彤说道。 “你能这么做我很高兴，不过我想要叮嘱你的事情是……小心你的人身安全。”徐天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思彤说道。 “你还记得在北部景区咱们买的那根红线吗？”徐天问道。 “我当然记得，如果不是那根红线，我可能就被洪水冲跑了。”思彤说道。 “那根红线后来你有带在身上吗？”徐天问道。 思彤二话没说，直接撸起袖口，徐天看见红线还绑在思彤的手臂上。 “这根红线的质量非常好，你要好好保管着。”徐天说道。 “唉？你为什么要说这个？难道你不应该说点别的什么吗？”思彤表现得很诧异。 “你还能带着我很开心。”徐天略显尴尬说道。 “就这个？你也太敷衍了。”思彤说道。 “我……我没有敷衍。”徐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有，从一开始就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能不能不这样拐弯抹角的？”思彤一脸不高兴说道。 “我……其实我是想把思彤送出去。”徐天说道。 “送我去哪？外面吗？”思彤问道。 “楼上应该有方法可以从这栋建筑物里面逃出去，我想趁着大家睡觉的时候做个实验，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这个建筑的另一边将是打开谜团的钥匙。”徐天说道。 第68章 无法逃脱 徐天和思彤上楼之后发现大家都已经回到住宿的房间了，那四个已经装修好的房间还没有安装房门，徐天和思彤走了一圈，大家都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了。 可是徐天没有看见靳老师，走了一圈之后，徐天隐约听见楼梯口不远处的一个毛坯房间里传来靳老师的呼噜声。 徐天很少听见靳老师打呼噜，但是徐天仍然听了出来靳老师的声音。 等徐天走进去的时候，靳老师马上停止了呼噜声，当即坐了起来。 “你的事情解决了？”靳老师问道。 “已经送走了，楼上怎么样？”徐天问道。 “情况很不乐观，似乎康玉良也不知道是谁把大家集结到这里来的，不过康玉良这个人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恐惧的神态和动作。”靳老师说道。 “其他人呢？就只有手机里记录的这些东西吗？”徐天把手机交还给靳老师说道。 “我没有太多时间往手机里面存储信息，你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不过我要说的事情是，咱们应该想办法逃离这里，我有预感，这个建筑不会撑太久，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要完工的迹象。”靳老师说道。 “这是一座废弃的烂尾楼，如果这座楼一直有工人在这里干活，咱们在草岗村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提及。”徐天说道。 “没错，不止是烂尾楼，而且之前咱们看见的被康玉良推下楼的工人，应该也不是在这里干活的真正工人。”靳老师说道。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那些工人应该是来这里做前期工作的，那四个已经装修好的房间应该是这几天赶工完成的。”徐天说道。 “现在林医生自己占了一间，李祉桐自己占了一间，红妹和方璐占了一间，最后一间被燕子占了。”靳老师说道。 “这样分配倒还是合理，就怕她们会出事情，其他男人都在哪？”徐天问道。 “都在楼梯的对角那边，因为只有那边的房间不潮湿，这件事情看起来也非常可疑，好像是故意留下了那几间干爽的房间。”靳老师说道。 “咱们今晚要逃离这里吗？”徐天问道。 “最好赶快走！希望今天夜里暴风雪能停下，如果在这里待太久，肯定会生事端。”靳老师说道。 “我想了一个逃跑的方案，现在咱们从正门出去肯定会遇到阻挠，倒不如沿着那些工人的足迹走下去。”徐天说道。 “你也怀疑楼房外围有楼梯？”靳老师说道。 “咱们算是想到一块去了，下午的时候见到那些工人的房间您还记得吗？”徐天问道。 “跟我来吧！”靳老师起身说道。 靳老师把徐天和思彤带到一个还有水泥堆的房间里，打开窗户之后，暴风雪瞬间吹了进来。 徐天没有伸出脑袋，而是踩在窗台上从屋子里面往下看，在漆黑的夜里，徐天并没有看见外面有楼梯。 靳老师做了一个让徐天和思彤不要说话的手势，随后靳老师把外套脱了下来，靳老师把外套缠绕在水泥堆中的铁锹杆上。 靳老师拿起铁锹，把缠上外套的那一段伸出窗外。 突然间，从上面掉下一些液体，靳老师急忙收回铁锹，发现缠绕在铁锹杆上的外套已经被浓硫酸侵蚀坏了。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这件事情在上海的旅馆里也发生过，您还记得咱们刚到上海进住的第一个旅馆吗？着火的时候我就遇见过这个现象，可见当时发生的事情应该和今天相差无几。”徐天说道。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里发生火灾，你看看这里的楼梯，是直接通往楼下的，如果楼上和楼下同时起火，那么大家就只能站在楼梯上躲避火灾。”靳老师说道。 “这样子大家都会被困在楼梯上，楼上和楼下的火势会把大家夹在中间，如果发生这种事，在楼梯倒塌之前，所有人都会被困在恐惧中。”徐天说道。 “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咱们不能让火灾发生，或者在火灾发生之前就离开这里。”靳老师说道。 “您能做到吗？”徐天问道。 “你说什么？”靳老师表现得很惊讶。 “您做不到把那些人丢在这里，您是不是接下来想说让我和思彤离开这里？”徐天问道。 “难道不应该吗？这个建筑的后面可能就是下山的路，即便暴风雪下得再大，也一定能够下山，你们下山之后找到附近的码头，一定可以见到警方的船，或者山下停着李祉桐乘坐的直升机，这里已经不是你的舞台，听好了，回到东安市，解决一切谜团。”靳老师说道。 “您的意思是……您自己留在这里对付那些人？”徐天问道。 “现在下面的老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正门你们肯定出不去，被送走的徐先生还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圈套，只能期盼徐先生相安无事了。”靳老师说道。 …… 此时从窗户跳出去的徐先生已经掉进一个深坑里，徐先生本来腿脚就不太好，还没走多远，徐先生就一脚踩空，整个人跌入了两米深的深坑。 徐先生已经快要被暴风雪掩埋在了深坑里，他用最后的力气在墙壁上写下两个血字。 …… 就在徐先生周围，警犬的名叫声响了起来，徐先生并没有发出求救信号，而是拿出带在身上的手机，把那两个血字拍了下来。 徐先生抬高手机，他想让手机接收到信号，可是没有用，现在就连在顶楼的徐天他们都收不到信号。 不过徐先生仍旧把血字的照片发送了出去，随后徐先生用尽最后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了外面。 躺在深坑里的徐先生已经动弹不得，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反而整张脸都在微笑。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上面的人开始把积雪和泥土拨了下来，徐先生的身体逐渐被积雪和泥土掩埋掉，连同他扔到上面的手机也滑落了下来。 在徐先生的脸被泥土掩埋之后，这个深坑被永久填满了。 第69章 笔记本被盗之谜 楼上，徐天正在发愁，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其实徐天自己根本就没有心思逃出去，他只想让思彤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这一次所有关系人几乎都被集结到了这里，可以说是追查执年太岁的绝好机会，徐天不想就此离开。 此刻徐天不禁在想，如果思彤没有来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放手一搏，现在有思彤在，徐天想做什么都展不开拳脚，他实在是太担心思彤的安危了。 “这里应该还有一个阁楼，房顶应该不会藏着人，这么大的暴风雪，很少有人能暴露在暴风雪中监视着这扇窗户。”靳老师说道。 “这种情况咱们遇见过，和猫咪公馆差不多，我们在外面看见这个建筑有七层高，如果有阁楼的话，那就说明这里还有个夹层。”徐天说道。 “想要抓住阁楼上的人并不难，这里一定有通往阁楼的通道，直接把上面那个人干掉就行了。”靳老师说道。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手，会不会引起大麻烦？毕竟他们还没有先出手。”徐天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趁着他们已经睡熟，赶紧把你们送走。”靳老师说道。 “可是……”徐天其实心里想的是不想离开，但是靳老师执意这么做，徐天也不好反驳靳老师，只好听从靳老师的意见。 正当徐天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康玉良杵在门口。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徐天惊讶问道。 “想离开这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楼上没有人，不用白费力气了。”康玉良说道。 “你说什么？楼上没有人？那硫酸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不信的话可以跟我来。”康玉良转过身去说道。 徐天一行人将信将疑跟了上去，徐天走在康玉良身后，靳老师和思彤走在后面。 康玉良把他们带到楼梯口那边，在楼梯口直对着的墙壁上，康玉良轻轻推了一下，一道门突然被打开了。 “这里就是通往阁楼的楼梯，你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康玉良说道。 “你不上去吗？”徐天问道。 “不相信我吗？哈哈哈……”康玉良大笑了几声，随后登上了楼梯。 徐天刚要跟上去，思彤一把拽住徐天。 “不要去了吧！”思彤小声说道。 “没事！你和靳老师待在这里。”徐天推开思彤的手臂说道。 靳老师急忙挡在徐天跟前，“还是我去吧！你们留在这里比较安全，如果那小子想耍什么花样，我也能没有顾忌地对付他。” 靳老师说着，跟上了康玉良的脚步。 …… 里面的楼梯很窄小，而且只有十几阶，刚刚上去的时候漆黑一片，靳老师听见康玉良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你自己都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吗？”靳老师问道。 “我之前也没来过，而且这个阁楼上根本就没人，我只是想证明给你们看。”康玉良说道。 “有必要给我们证明这种事情吗？”靳老师问道。 “让你们放下心来是我的工作。”康玉良说道。 “你的工作还真是特别，竟然还关心我们的心情？”靳老师问道。 “我来这里是做兼职管家的，不是来囚禁你们的。”靳老师说道。 “那你为什么假装醉倒？”靳老师问道。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这个问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吧？”康玉良说完，只听“咔”地一声，开关被打开了。 阁楼上的灯光比较昏暗，只有中间位置有四盏灯，由于阁楼的面积非常大，所以灯光扩散得不是很足。 靳老师环顾了一圈，发现阁楼周边根本没有窗户，整个阁楼的墙壁都是被封死的。 “看见了吧？根本就没有人，修建这个阁楼是为了储存东西，这只是个仓库而已，你们的推论都是错的。”康玉良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跟我耍什么花招？”靳老师掏出一支香烟说道。 “我可没有和你花招，事实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还用我说再多的话吗？”康玉良说道。 “今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给大家上酒，所有人喝的都是葡萄汁，大家都在装醉，你应该看出来了吧？”靳老师说道。 “这些事情跟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你想继续参观这里，你就留下，我先走了。”康玉良说道。 “站住！”靳老师拦住了康玉良。“我单独跟着你上来，你应该知道原因，咱们俩现在就来解决一下私人恩怨吧！” “哈？”康玉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咱们俩有私人恩怨吗？” “你不会忘记在上海医院门前发生的焚烧案吧？”靳老师沉下脸问道。 “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当时我在车里，完全来不及反应，等我发现同伴被焚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自责。”康玉良说道。 “我说得不是这件事，而是在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偷走徐天身上的东西就是你干的。”靳老师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得是什么，而且就算我偷了那小子的东西又能怎样？这不算是咱们俩的私人恩怨吧？”康玉良说道。 “你当时把徐天的东西塞进我的口袋里，但是你没想到我的手比你还要快，我费尽很大力气才在几分钟之内把东西还给徐天，你当时为什么要陷害我？”靳老师说道。 康玉良沉下了脸，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在医院起火的时候，康玉良混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到林医生的病房前，在浓烟滚滚的时候，康玉良顺走了徐天身上的笔记本。 当时靳老师在奋力挽救林医生，当靳老师把林医生背起来之后，康玉良紧跟着靳老师身后离开了病房。 由于当时浓烟比较大，徐天和靳老师都没有发现康玉良的存在，但是靳老师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脚，康玉良塞进靳老师口袋的笔记本突然掉了出来，这时候正好楼梯上有个等人大的娃娃，在靳老师发现康玉良擦过肩膀逃下楼之后，靳老师才放心地把笔记本塞进娃娃的衣袋里。 第70章 危机来临 “你当时应该早一步背着那个女人下楼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把笔记本塞进娃娃的衣袋里的？”康玉良问道。 “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吧？现在我是警，你是匪，如果你举起手来接受手铐，我会对你很客气的。”靳老师掏出一副手铐说道。 “哼哼哼！你们两个戏精，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受伤，当时下楼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把笔记本交给林医生，然后林医生折返回去，可是那时候徐天正好迎面赶来，林医生急中生智，跑到了楼上。”康玉良说道。 “真相是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你要做的只是投案自首。”靳老师说道。 “你骗谁呢？你们两个做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们开车在公路上的时候，那场事故的始作俑者就是我，当时徐天遇袭，就在你们一车人慌乱的时候，你做了一个让我非常意外的动作。”康玉良说道。 靳老师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是靳老师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徐天的脚步声，徐天一边上楼一边喊着靳老师。 “徐天……你不要上来！”靳老师挡在楼梯口说道。 “事情办妥了吗？”徐天喊道。 “别上来！”靳老师大声呵斥道。 正当靳老师欲回头的时候，康玉良突然冲过来，一把将靳老师的上身推往楼梯下。 靳老师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抓住手边的东西，可是这道楼梯根本就没有扶手，两边都是墙壁。 就在靳老师以为自己的头部要磕在台阶上的时候，突然背后的人拖住了靳老师。 靳老师瞬间放下心来，还好徐天赶上了，要不然轻则脑震荡，如果意外受了重伤，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真的麻烦了。 可是靳老师的心刚刚放下时，和他脸对脸的人竟然不是徐天，而是那个眯眼的男青年。 “靳老师，你不让我上来吗？如果不是我上来，你可就要受伤了。”眯眼男青年说道。 “你……”靳老师刚要奋力起身，康玉良已经扑过来了。 …… 四周漆黑一片，靳老师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内心还存有余悸。 “靳老师，我们被算计了。”徐天说道。 “你们两个是怎么被抓住的？”靳老师问道。 “您刚刚上楼，后面的人一窝蜂扑向我们，那些人全都出动了，男的把我制服，女的把思彤制服，然后眯眼的男青年就模仿着我的声音上了阁楼。”徐天说道。 “大意了！那个阁楼上面应该还有一层，他们有帮凶在楼上，而且这些保释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反扑我们？”靳老师懊恼说道。 “大概是有人给他们下了指令，其实李祉桐也已经被制服了，就在他们把我和思彤拖上阁楼的时候，我看见李祉桐被堵住嘴巴捆绑在不远处的隔间里面。”徐天说道。 “那可坏了！对了，林医生呢？你看见林医生了吗？”靳老师问道。 “可别提了！林医生第一个抓住了思彤。”徐天说道。 “那个家伙！对了，我们现在是在阁楼上面吗？”靳老师问道。 “就在阁楼上，还没过多久，这里非常闷热，四周没有窗户，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缺氧的。”徐天说道。 “我身上怎么被绑得这么紧？看见他们用什么东西绑住我了吗？”靳老师问道。 “好像是尼龙绳子，您的上半身已经被五花大绑，不用白费力气了。”徐天说道。 “尼龙绳子？你的牙口怎么样？”靳老师问道。 “您想让我帮您咬断绳子吗？”徐天说道。 “当然！我帮你咬断也可以。”靳老师说道。 “别！我们谁都不能动嘴！我亲眼看见他们在绳子上涂抹了一些不明液体，应该就是怕我们互相咬断绳子，他们在绳子上荼毒了。”徐天说道。 “还有这一手？那可真是难办了。”靳老师说道。 “您还能动吗？”徐天问道。 “我的双脚也被绑上了，现在动不了，但是我感觉脚上被绑得不是特别紧，应该只有一道绳子。”靳老师说道。 “一道绳子也是很难办的，我们没有办法互相帮助对方解开绳子。”徐天说道。 “一定有办法的，你现在开始听我的。”靳老师说道。 “听您的没有问题，但问题是，您能想出来办法解开绳子吗？”徐天问道。 “办法当然有，那就是你用嘴把绳子给我咬断。”靳老师厉声说道。 “您开什么玩笑？我刚才都说了，他们在绳子上荼毒了。”徐天说道。 “但是我没看见，所以你有必要为了咱们的自由牺牲掉。”靳老师说道。 “哈？您还是靳老师吗？为什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徐天在黑暗中说道。 “因为我已经识破了你，你小子要跟我玩什么花招？恩？是在耍我吗？”靳老师脊背贴在地上，朝着徐天说话的方向用力伸展出双腿。 只听徐天“啊”地一声，随后阁楼的开关就被打开了。 眯眼男青年捂着流血的嘴角站在靳老师面前，康玉良站在灯的开关处捂着嘴巴偷笑。 “你这个可恶的条子，看我今天怎么惩治你。”眯眼男青年挥起拳头冲向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急忙在地上滚了起来，眯眼男青年的脚步非常混乱，他的嘴角已经在哗哗流血，一只手攥着拳头，另一只手只顾着捂着嘴巴。 靳老师瞄准眯眼男青年的空隙，突然停住滚动，用力深处双脚，直接命中在眯眼男青年的裆部。 “哈哈哈……我说你不行吧！”康玉良在开关处大笑道。 “说什么风凉话？还不快来帮忙！”眯眼男青年暴怒喊道。 “你自己说不用我帮忙的，我是不会出手的。”康玉良阴笑说道。 “可恶！等我回去要向先生报告，你不听从我的指挥。”眯眼男青年暴怒吼道。 这时候眯眼男青年从腰间拿出一把西瓜刀，靳老师看见后赶紧趴在地上滚到一边。 第71章 反目 “你也会恐惧吗？”眯眼男青年笑眯眯对靳老师说道。 “我这不叫恐惧，而是本能地逃避死亡。”靳老师淡定说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眯眼男青年睁了一下眼睛，笑眯眯的脸在一瞬间暴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态。 “真正在恐惧的人是你，嘴硬的也是你。”靳老师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说道。“你非常害怕我会反击成功，而且你对我的身手很了解，你知道我是个非常难对付的人，所以你在抵触我，你在惧怕我，刚才你求康玉良帮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眯眼男青年被靳老师狠狠捅了心窝子，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彻底迸发出来，手中的刀具用力抬起，一副要插向靳老师心脏的样子。 但靳老师临危不惧，等待着眯眼男青年下刀，就在眯眼男青年接近靳老师的时候，靳老师猛地一下坐起来，侧身靠在眯眼男青年的身上，借着眯眼男青年的身体站了起来。 靳老师的行动非常利落，就在眯眼男青年准备下刀的时候，靳老师用额头猛地一下砸向眯眼男青年。 空荡的阁楼里瞬间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眯眼男青年鼻子里的鲜血已经止不住了，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手中的西瓜刀跌落到了地上。 站在灯开关处的康玉良见情况不好，赶紧朝靳老师跑过去，但此时靳老师非常利落地躺在西瓜刀上面，等康玉良跑到靳老师身边的时候，靳老师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朝着康玉良的肚子就是一拳。 “呕……”康玉良被打得吐了一地葡萄汁，靳老师抓紧机会，扭住康玉良的臂膀狠狠来了一个过肩摔。 可是康玉良被靳老师举起一半的时候，靳老师突然感到腰椎一阵剧痛，靳老师不由得放下了康玉良。 落地的康玉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狠狠刺向了靳老师的腰椎，这个节骨眼靳老师赶紧往前面跑了几步，跑着跑着，靳老师很不自然地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玩完了。”康玉良拿着一把短刀大笑道。 靳老师捂着腰椎，腰部的剧痛使得靳老师使不上力气，靳老师试着站起来，可是腰部的剧痛根本无法使靳老师站起来。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眯眼男青年也捂着鼻子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西瓜刀，恶狠狠朝靳老师扑来。 虽然此时靳老师已经把身上的尼龙绳挣脱，但是腰椎的刺痛使得靳老师像是瘫痪了一样，靳老师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眯眼男青年朝自己扑过来。 当西瓜刀抵在靳老师的喉结时，眯眼男青年突然停手了，他那张已经扭曲了的笑脸再次恢复了微笑，只不过这时候他的脸上全是鲜血，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已经是废人了，就这么让你死在这里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就待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直到饿死，痛死算了，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哼哼哼……”眯眼男青年说道。 就在康玉良和眯眼男青年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靳老师突然喊了一声。 “能让我死个明白吗？至少应该告诉我执年太岁是谁吧？”靳老师喊道。 “少跟我耍花招了，我知道你暂时死不了，而且外面肯定有警察在埋伏，你还有生还的几率，我怎么可能笨到告诉你全部真相。”康玉良冷冷说道。 靳老师无奈地躺在了地上，全身就像放松了一样，这一次靳老师真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面的老陈了，想必现在徐天和思彤也已经落入敌方的手中，外面有那么多保释犯在场，想必徐天和思彤也不会好过。 虽然靳老师这么想，但事实和靳老师所想完全相反，徐天和思彤虽然已经被那两个陌生男人控制住，但是现在那两个陌生男人已经被徐天和思彤捆在了楼梯口。 等康玉良和眯眼男青年走下阁楼的时候，徐天和思彤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两个滑稽的保释犯在楼梯口被堵着嘴巴哼哼唧唧求救。 康玉良气愤地走到楼梯口，拔出他们口中的臭袜子，又看了看他们光着的双脚，康玉良一脚将那个瘦弱的保释犯踢下了楼梯。 “他们人呢？”康玉良抓住健壮保释犯的领口质问道。 “下楼了！所有人都跟着下去了！”保释犯哭丧着脸说道。 康玉良和眯眼男青年急忙跑下了楼，等他们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完全被眼前的现象惊住了。 徐天和思彤坐在一楼的餐桌旁，其他人也都有序地坐在餐桌旁，大家共同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康玉良和眯眼男青年。 “你们想干什么？要帮着他们吗？”康玉良怒目所有人说道。 “你的小算盘打得还不错，不过你忘了我们这边有两个人明晃晃地安插在了你们内部吗？”徐天得意说道。 李祉桐和林医生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她们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因为在短时间内就说服了所有人敌视康玉良，作为训练有素的警察和心理医生，劝说别人可是她们的拿手本领。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即使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你们也逃不出去，这个房间虽然很好逃脱，但是外面的暴风雪可以阻挠住你们的脚步，就算暴风雪停下，你们也走不出这个山村。”康玉良说道。 “没人想要逃，大家都等着你们直入主题呢！”徐天说道。 “这一次你们被召集到这里的原因就是把一切恩怨都解决掉，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掌握着执年太岁的重要线索，我希望你们都能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如果大家把各自掌握的线索集中起来，想要找到执年太岁就非常容易了。”康玉良说道。 “你这是在贼喊抓贼吗？你刚刚制服了靳老师，现在却要我们把手中的线索交出来？”徐天瞪着康玉良说道。 “都是这个人逼我的。”康玉良突然绕到眯眼男青年身后，狠狠抓住眯眼男青年的脖子说道。 第72章 对决 “放……放开……”眯眼男青年突然眼珠睁得圆圆的，太阳穴的青筋开始爆出。 “快放开他！放开！”徐天见状急忙呵斥康玉良。 康玉良也觉得不对劲，就在康玉良放手之后，眯眼男青年双手掐着喉咙，跪倒在地上，神情极为痛苦。 他的眼珠越来越大，甚至眼珠里面的毛细血管都能看得很清楚，在场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 很快，眯眼男青年不动了，他保持着跪倒在地上的双手掐着喉咙的姿势，左脸贴在地上，两只快要爆裂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康玉良蹲下试了试眯眼男青年的鼻息，已经没气了，但是康玉良并没有感到震惊。 “他死了……”康玉良淡然说道。 徐天急忙跑到眯眼男青年身边，此时眯眼男青年的嘴唇已经发黑，印堂和眼眶明显和常人不一样。 “是毒杀！他中了毒。”徐天说道。 “这是一种化学剧毒，我曾经在办案的时候见过这种毒。”李祉桐说道。 “毒药的发作时间是多久？”徐天问道。 “大约一个小时，如果中毒比较严重的话，可能二十分钟毒素就会扩散至全身。”李祉桐说道。 “多大的剂量属于中毒比较严重？”徐天问道。 “大概五毫升，一个小针管那么多就算剧毒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查看了一下眯眼男青年的脖子处，发现他的耳朵下方有个针眼，也正是从这个针眼开始，他的整个脑袋都已经发黑了。 “这种毒是注射毒液还是口服毒液？”徐天问道。 “上次我遇见的案子是注射毒液，有没有口服毒液我也不知道。”李祉桐说道。 “那就没差了！他是被注射了毒液导致得死亡。”徐天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医生，谁也不知道他中毒的剂量是多少，有可能是一个小时以前被注射了少量毒药，也有可能是二十分钟前被注射了大量毒药。一个小时以后大家都在楼上，不管你们当时在喝酒还是已经休息了，所有人都有嫌疑。当然，二十分钟前康玉良和靳老师和他一起在阁楼，所以大家都有嫌疑。” “现在不是找出是谁杀了这个人的时候吧？他死不死能咋的？”燕子走过来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和执年太岁有密切联系的人，他被杀死了，咱们就无从得知执年太岁的线索了。”徐天说道。 “大家都把各自的故事说出来，就像这个人刚才说得一样，这样不就好了吗？”燕子说道。 “可是谁敢保证每个人说出来的故事都是真的？死者肯定知道每个人的故事，我从一开始就和他打过交道，虽然他有替身，但是他的名字应该是真名没有错，李家雨。”徐天说道。 “大家一个小时以前都还没有休息，大约半小时之前我们才分好房间，刚要睡下，你和靳老师就上来了，之后靳老师就进了阁楼，事情就是这样子。”林医生说道。 “那么现在大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每个人先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大家，另一个就是先查出是谁杀死了这个眯眼男青年。”徐天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们当中可能会有人在说谎，如果找出是谁杀死了这个人，那么凶手就一定是那个说谎的人，我们直接逼问凶手，或者调查凶手就可以了。”李祉桐说道。 “可是这样子有一点麻烦，找出真凶的时间可能会很长，还不如先听故事。”徐天说道。 “你是在侮辱我吗？快速找出凶手可是我的强项，我还是觉得先找出凶手比较好，等听完每个人的故事以后天色都亮了，天亮之后有可能暴风雪就会停住，等雪停了，咱们的危险系数就会增大，外面很可能有凶手的外援。或者现在凶手的外援因为暴风雪的原因没能及时赶来，等暴风雪停住之后，有可能凶手的外援就到了。”李祉桐说道。 “我不觉得你说得办法是个好办法，快速侦破案件确实是你的强项，但是这样也有很大的弊端，你的出错率非常大，之前我有听说过，你在东安市的广场出了错，追踪执年太岁期间在一幢居民楼里面也出了错，你不会否认这个事实吧？”徐天说道。 “你是对我不服气吗？”李祉桐说道。 “我没有不服气，只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先把每个人掌握的线索收集到，再把大家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解释清楚，距离真相就不远了。”徐天说道。 “要听故事你自己去听吧！我先着手调查了，反正一小时以前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非常清楚，现在我去看看靳少兰那个家伙，顺便调查一下他，至于你……”李祉桐指着康玉良说道。“一会我再下来询问你，因为你也是一个嫌疑人。”李祉桐说道。 “喂！不要意气用事好吗？咱们合作更能尽快查明案件。”徐天说道。 “我没空与你合作。”李祉桐走上楼梯说道。 “如果你执意这么做，我也不会强留你，但是等轮到你的时候，请你配合我一下好吗？”徐天说道。 “我是警方的人，我和执年太岁的接触只有我在追踪他这一种情况，而且警方掌握的信息你不是也都知道吗？你就不用听我讲故事了，我没有故事要讲给你听。”李祉桐说罢，快步跑上了楼。 “对了。”李祉桐快要消失在盘旋的楼梯时突然停了下来朝徐天喊了一句。“不如咱们比赛吧！我从调查真凶着手，你从搜集每个人知道的线索着手，看看咱们谁先揪出凶手怎么样？” “我不会和你玩这种游戏的！”徐天沉下脸说道。 “你别忘了，你们还身在游戏中，待会康玉良告诉你们侦探游戏的情节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李祉桐说道。 “侦探游戏？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脱离侦探游戏吗？”徐天问康玉良。 第73章 被陷害的人 “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要询问大家手中掌握的线索，我就先把我自己的经历告诉你吧！”康玉良说道。 众人听云，全都坐了下来，这时在楼上被徐天绑住的那两个保释犯也走了下来，康玉良把他们扶在座位上。 “我们在医院见面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要来这座岛，在你们消失了三天之后，我在医院看护同伴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在同伴的枕头底下塞了一封信。 信上指引我来到这座岛，还交代了我要在暴风雪结束之后登船，至于船的位置，还有登上这座山村的方法我就不赘述了。 信里面给我的指示就是登上这座岛以后找到这座烂尾的商品楼，我要在这里充当管家的角色，而且指明了让我协助被毒死的这个人对付警察，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康玉良说道。 “那你完全按照了指示去做，却没有询问这个被毒死的眯眼男青年是谁吗？”徐天问道。 “我没有机会和他单独在一起，不过我们在阁楼上面对峙的时候他好像跟我很熟悉的样子，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他。”康玉良说道。 “你能这么乖乖地听信上面的指示，说明你很惧怕执年太岁吧？你和执年太岁这个团伙一定有着很大的关联。”徐天说道。 “我确实和执年太岁有些渊源，但我并不是惧怕他们，我只是想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意思追查到执年太岁。”康玉良说道。 “那你和执年太岁究竟有什么渊源？他陷害过你吗？”徐天问道。 “四年前我被陷害入狱，当时的案子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承认我去过案发现场，只不过我当时去案发现场的理由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就忍着没有说出真相。”康玉良说道。 “是什么案子？能说说吗？”徐天问道。 “四年前我被定罪的案子是因为一个女高中生在家中自缢身亡，经过警方的追查，确认女高中生是他杀，最后警方找到了我，在案发现场勘测出了我的指纹，当时协助警方办案的就是坐在那里的林医生。”康玉良指向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扶了扶她的酒红色镜框眼镜说道：“当时确实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而且你的指纹就在被害人脖子上带着的银坠子上，那块银坠子是个扁平的桃心形，你右手大拇指的指纹和食指的指纹刚好印在了银坠子的前后面，这已经算是铁证。” “不对，你们完全冤枉我了，那个银坠子是那个女高中生从我的摊位偷走的，这件事说起来非常有戏剧性，那个银坠子是我姑妈送给我的礼物，我当时还在念大学，就做起了兼职的小生意，可是在摆摊的前一天，我不小心把银坠子掉落在了商品堆里，由于我卖的物件都是一些五块钱一斤批发来的小饰品，所以银坠子混在商品里面我没有发现。当天我在大学校园收摊以后回到家中，当我走到小区门口时，刚好看见小区对面的高中放学，我就把摊位摆在了小区门口，陆续回家的高中生有小部分人停留在了我的摊位。当天晚上我回家之后发现姑妈送给我的银坠子不见了，经过我的回忆，我发现有可能银坠子掉落在了商品里面，可是我在商品里面没有找到姑妈送给我的银坠子。整整一天的售卖中，并没有人买走我的银坠子，如果有人经我手买走银坠子，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当天我在小区门口摆摊的位置正好是值班保安的门外，那里有监控，我就去物业把监控调了出来。看到监控以后，我发现是我们小区的一个女高中生趁乱偷走了我的银坠子，那个女高中生很快就被物业经理锁定了家庭住址。物业经理和我商量不要把事情闹大，因为我在小区门口摆摊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物业经理和小区保安都是我的熟人，所以才给我开了绿灯，其实当天我只在小区门口摆了二十分钟的摊位，当对面学校的学生走完之后，我就收摊了。我不能把物业经理给我开绿灯的事情捅大了，所以我打算私下找到那个女高中生，把我的银坠子要回来，于是当天傍晚的时候我去敲了那个女高中生的家门。可是第一次她们家并没有人给我开门，我以为她们家里没人，于是我就等了两个小时，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又去敲了一次门，第二次有人给我开门了，我看得很清楚，开门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很矮，他的神情也很紧张。当我询问女高中生在没在家的时候，那个矮个子中年男人‘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当时我还以为那个中年男人是女高中生的家长，因为他的不礼貌使得我火冒三丈，当场踹了他们家防盗门两脚，那个时候她们家对面的邻居被吵到，还开门看了我一眼，就因为那个邻居的证明，所以我才被定了罪。”康玉良愤愤说道。 “你看到的那个中年人就是真凶对吗？”徐天问道。 “应该就是他，我踹了她们家房门之后还是没有人开门，于是我就离开了，我并没有回到家中，而是去询问物业经理她们家的状况，当物业经理听到我的描述以后，他跟我一同去了女高中生的家中索要银坠子。可是当我们走到女高中生家楼下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走下了楼，当我在物业经理面前指认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物业经理对我说那个中年男人并不是女高中生的家长。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物业经理朝着中年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由于我当时救人心切，我就急忙跑上了楼。当我跑到楼上女高中生的家门口时，她们家的防盗门大开着，我走了进去，发现女高中生已经自缢身亡。当时眼前的一幕使得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我就想着，把自己的银坠子拿走算了。”康玉良叙述说。 第74章 交接的因果 “我本来准备把银坠子从女高中生的脖子上拿下来，可是走近尸体的时候我非常紧张，本来的想法突然改变了，也许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当我拿到银坠子的时候，我用力往下一扯。当时女高中生的尸体突然向下坠了一下，惊得我撒腿就往外面跑。”康玉良说道。 “所以你在银坠子上面留下了指纹？”徐天说道。 “我的指纹就是这样被留下的。”康玉良说道。 “可是这里面有个很大的漏洞，如果你的指纹在警方赶到之前留在了银坠子上面，那么警方不可能发现不了你的指纹，只要警方在查案的过程中对银坠子进行检测就好，干嘛还要劳烦林医生去协助查案呢？”徐天说道。 “当时警方并没有在女高中生的脖子上发现银坠子。”林医生说道。 “康玉良没有扯下银坠子，那么银坠子是在哪里给发现的？”徐天问道。 “那个银坠子被女高中生的父母摘了下去，当天晚上接近零点的时候女高中生的父母才从外面回到家中，女高中生的父母发现孩子自缢身亡以后急忙叫了救护车，他们当时并没有报警，等救护车来了以后，医护人员临时抢救了一番，由于那个银坠子比较碍事，所以被女高中生的父亲拿掉了。”林医生说道。“ “原来是这样！”徐天说道。 “后来警方由于找不到任何线索，就把我找来协助办案了。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查出来太多线索，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女孩的父亲突然想起来医护人员做急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银坠子，经过警方坚定，就锁定了康玉良为犯罪嫌疑人。”林医生说道。 “物业经理呢？刚才康玉良说物业经理和他一同遇见了在自缢女高中生家楼下出现的中年男人，物业经理不是还追了上去吗？”徐天疑惑问道。 “神秘事件就是出现在了这里，那个物业经理根本不承认有和我一同去过女高中生家楼下，当警方要求调出监控的时候，小区里面的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到我和物业经理一同现身的画面。”康玉良说道。 “监控的视频文件不太可能作假，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是因为我们走的路上根本就没经过监控，事后我一想，其实物业经理应该和那个中男人是一伙的，所以我被陷害了。”康玉良说道。 “那你一开始说得有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去女高中生家中的理由是什么？”徐天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我有不说隐私的权力吧？”康玉良说道。 “当然！每个人都有不说的权力，即使你不想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也是有权力的。”徐天说道。 “我就是这样含冤入狱的，等我出狱以后，物业经理早就在东安市蒸发了。”康玉良说道。 “可是这个案子和执年太岁有什么关系吗？难道那个物业经理和神秘的中年男人是执年太岁一方的？”徐天问道。 “我对那个物业经理恨之入骨，我出狱的原因也是因为两年后法院判决我的时候我翻供了，女高中生的邻居指证了我有去过她们家，但是当我翻供以后，那个邻居应该是良心发现了，她竟然拿出了她们家门外的监控录像。原来那个邻居在自家门外安装了隐形摄像头，女高中生遇害当晚的所有画面都被拍了下来。录像中显示我在进入女高中生家中的时间里，女高中生早已经死亡，所以我的嫌疑被排除了。”康玉良说道。 “含冤入狱两年，你得到的赔偿金应该不少吧？”徐天说道。 “所以我才有钱经营生意，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康玉良说道。 “那执年太岁呢？事件中还是没有出现执年太岁。”徐天问道。 “还没完，我出狱以后追查物业经理的行踪，在我追查物业经理的期间，我查出了物业经理就是执年太岁一伙的。”徐天说道。 “这件事情就无从考证了吧？”徐天问道。 “是这样子，我只能空口在你面前说出来事情的经过，我可拿不出证据表明我查到的事情都是真的。其实不止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拿出来自己和执年太岁之间有渊源的证明吗？”康玉良说道。 “那么你是如何追查到执年太岁的经过，可以说出来吗？”徐天问道。 “我追查到物业经理的经过就不赘述了，重点是当我找到物业经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康玉良说道。 “什么？死了？”徐天问道。 “对，那个人死在了他自己家里，就在东安市的北郊，他们家是别墅区，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康玉良说道。 “关于那个男人死亡的事情……”方璐接过话茬说道。“那个男人正是我和执年太岁牵扯到的导火索。” 关于方璐的突然接话，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方璐身上。 “那个男人和我家在同一座小区，他以前是物业经理，后来突然就有钱了，搬到我家小区之后他非常张扬，而且还有意接近我，不对，准确来说，他来到我家小区就是为了接近我。”方璐说道。 “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徐天问道。 “他想和我谈一笔生意，是关于旅游的生意。”方璐说道。 “你们家乡的旅游生意？”徐天问道。 “对，那个男人的同伴你也见过，就是上次去我家乡旅游的那四个寻找鬼婆坟墓的人。”方璐说道。 “他们原本有五个人？”徐天问道。 “没错，但是那个男人提前两年就死了，之后他们只有四个人了。”方璐说道。 “关于那四个人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徐天问道。 “我当然全都知道，他们四个人已经折在了两个半月以前，至于最后生还的人，恐怕现在也早就被灭口了。”方璐说道。 “可以说出来吗？你知道的一切。”徐天问道。 “你让这个管家说完故事，我就讲给你听。”方璐说道。 第75章 神秘对话 来到楼上的李祉桐已经把靳老师从阁楼里面搀了出来，靳老师伤势非常严重，腰部已经被血浸透了，不过靳老师并没有表现出很衰弱的样子，他依然精神抖擞，不卑不亢。 “还在逞强？你都已经瘫痪了。”李祉桐说道。 “我不会瘫痪的，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你放心，我一定会活蹦乱跳去参加你的葬礼。”靳老师说道。 “你就那么想让我死？”李祉桐没好气地说道。 “你本来就该死了，我已经从徐天那里收集到很多信息，徐天一直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就算他想起来又何妨？我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那都是他的错觉。”李祉桐说道。 “你小小年纪就在惩罚恶人，但是你没有得手过，即使你知道不能得手，却依然在做那些事。”靳老师说道。 “因为我知道只有让恶人害怕才能制止住他们的作恶行为。”李祉桐说道。 “没用的，古时候的宪法大多是以暴制暴，那样根本没用，要不然现代文明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和平国家了。”靳老师说道。 “反正我已经收手很多年了，自从被那个人送进警校以后，我就知道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堪了。”李祉桐说道。 “你听我说，下面那些人当中大多数都被你迫害过，或者说间接被你迫害过，这件事徐天还不知道，这次的聚会明显是执年太岁针对你的，徐天只是个过客而已。”靳老师说道。 “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不过现在徐天心里应该还在想着和执年太岁对决呢吧？真是可笑！”李祉桐冷笑说道。 “徐天……执年太岁可能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这次的目标是你，要不是我用计拖住徐天，你就没有办法在楼上就餐的时候搞小动作了。”靳老师说道。 “徐天发现了吗？”李祉桐问道。 “还没有，不过现在形势很不妙啊！你让那些人选择投靠徐天这件事做得太唐突了，如果徐天醒了怎么办？”靳老师问道。 “他只是我们的一颗棋子，他醒了对我们也没有威胁，反而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李祉桐说道。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靳老师摇头说道。 “那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你已经把徐天当成伙伴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优柔寡断的人会牵扯上情感。”李祉桐愤怒说道。 “事实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徐天之间并没有什么情感，我之所以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是因为有些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做起来确实很棘手，有了徐天我能声很大力气。”靳老师说道。 “现在怎么办？完全倚靠外面的老陈吗？”李祉桐问道。 “老陈不能指望，他现在一定在林子里的老房子里面躲避暴风雪，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就算是铁人也得冻死在外边，而且大家都是什么装备都没有，难道要让大家趴在雪堆里埋伏吗？这样到了明天早上，所有人都冻死了。”靳老师说道。 “我们确实没来太多人，也没有带什么物资过来，必须尽快解决事情才行，明天咱们只有十二小时的时间，中午之前如果不撤离，肯定就没有机会了。”李祉桐说道。 “你想好撤离的办法了吗？”靳老师问道。 “我们有一架直升机在山下，只要暴风雪停下，直升机就能飞上来。”李祉桐说道。 “其他人呢？你不打算把楼下那些人带出去了吗？”靳老师问道。 “只能批量接走其他人，而且码头的船只并不大，想要容纳所有警员和楼下的人根本不可能，要运走楼下那些人至少要往返两次才行。”李祉桐说道。 “你说得往返是从内陆到岛上的草岗村吗？”靳老师问道。 “当然，要不然把他们丢在岛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你应该理解吧？”李祉桐说道。 “内陆的沿海地区现在到处都是人，你们怎么可能驾驶直升机就近把那些人放下去？如果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那就要绕很大的弯子，等直升机第二次飞回来的时候，剩下的人早就上西天了。”靳老师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时候只能择人而救了。”李祉桐说道。 “老陈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靳老师说道。 “你也不会同意的。”李祉桐说道。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往这方面去想了，还有就是你上来调查案件的事情很快就会露馅，你还不如去楼下和徐天一起听故事。”靳老师说道。 “你要是能站起来，就下去吧！我留在楼上一个人安静一会。”李祉桐说道。 “徐天很快就会清醒，他距离儿时的记忆越来越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靳老师说道。 “真不都怪你？本来让你混进林医生的诊所阻止林医生唤醒徐天，可最后诊所到底还是被烧毁了，你的计划也没有照常进行，这件事你做得简直太失败了。”李祉桐说道。 “这不能怪我，你是知道的，他们每个人都可能会察觉到我的目的，而且当时还有第四个人在诊所里面，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人。”靳老师说道。 “要不是在诊所刚好遇见楼上女孩遇害案，恐怕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还有就是拿起案子我一直都认为是林医生策划的。”李祉桐说道。 靳老师回忆起在心理诊所的场景，当时徐天还不知道靳老师隐藏在心里诊所，林医生诱导徐天看见了心里诊所楼上的女孩遇害案，这件事情靳老师是知道的。 当时靳老师就在徐天的隔壁，可以说靳老师全程都很清楚林医生对徐天做了什么。 正当靳老师想要阻止林医生的时候，徐天突然倒在地上被唤起了记忆。 “都是林医生的错，她一直在制止我，导致现在我们依然没什么大致的进展。”靳老师说道。 “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吧！待会血袋里面的假血都要把你全身的衣服浸湿了。”李祉桐说道。 第76章 假设 “你跟我一起下去。”靳老师说道。 “我还要勘察一下现场，那个人中毒的时候肯定就在聚餐之时。”李祉桐说道。 “这么说，你相信不是我把那个人毒死的了？”靳老师问道。 “你不会做这种事，而且我觉得康玉良也不会那么傻，他不会在你面前杀人。”李祉桐说道。 “但是他有可能在聚餐的时候下毒，这一点可以追查一下。”靳老师说道。 “那是当然的，每个人都有毒杀他的嫌疑，而且那个凶手还是来这里捣乱的。”李祉桐说道。 “除了林医生以外，如果还有其他人来捣乱，那可够咱俩折腾的了。”靳老师说道。 “怎么？你怕了？”李祉桐问道。 “不要和我拌嘴了，赶紧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帮你一起分析。”靳老师说道。 “当时大家已经快要分散了，距离那个人毒发身亡前一个小时的时候，大家应该都趴在桌子上装睡呢！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观察其他人，可以说那个时候每个人都不可能会擅自行动，因为当时餐桌上的人太多了，又都在盯着其他人，如果凶手擅自行动，很可能会被别人发现。”李祉桐说道。 “有可能是酒瓶里被下了毒。”靳老师说道。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有注意到死者，他没有特定去拿哪个酒瓶子，而且我记得死者在装醉的时候拿了别人的酒瓶对嘴喝了一大口，之后酒瓶的主人又自己喝了几口。中毒反应是化学毒药，如果那个时候死者已经把毒喝进了嘴里，那么很有可能在对着别人的酒瓶子喝酒的时候把毒传给其他人。”李祉桐说道。 “那个时候也许死者还没有中毒，不过这一点也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凶手看起来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凶手应该不会做这种会误杀别人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没错，凶手的心思非常缜密，凶手不会误杀其他人，但是凶手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呢？”李祉桐说道。 “死者接触到了谁的酒瓶子？”靳老师问道。 “是那个黄泉的酒瓶子，死者对着酒瓶子喝了一大口，之后我看见黄泉夺过了酒瓶子，黄泉本人又对着酒瓶子喝了几口。”李祉桐说道。 “那就不是在酒瓶子里下的毒。”靳老师说道。 “虽然在死者的颈部发现了一个针眼，但也不能肯定死者一定就是被注射进了毒液。”李祉桐说道。 “这一点还有待商榷，不过最好找到针管，这里的场所是封闭状态的，想要找到一个针管应该不难。”靳老师说道。 “没用的，咱们现在没有识别指纹的工具和仪器，就算找到针管又能怎么样？如果等明天把针管拿去警局做指纹对比，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李祉桐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在我和死者发生打斗的时候，他的颈部应该没有针眼。”靳老师说道。 “你那么确定？”李祉桐怀疑说。 “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吧！而且我跟死者发生打斗的时候他的体力非常好，一点都不像有毒素在体内潜伏的样子，如果死者在几十分钟以前就被注射了毒液，那么虽然他不会马上就死去，但身体素质肯定会下降许多。”靳老师说道。 “那我们现在假设死者是在和你打斗之后被注射了毒液，那么能够下手的人能有谁呢？”李祉桐说道。 “我当时在阁楼上面清楚听到了死者和康玉良到楼下的时候和两个男人发生了争吵，应该就是那两个陌生的保释犯，死者除了和康玉良有过接触，剩下的就只有和那两个保释犯有接触了。”靳老师说道。 “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有机会吧针管刺向死者，按照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来看，死者应该凌驾于他们三个人之上，如果那三个属下敢用针管刺向死者，那死者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才对。”李祉桐说道。 “这也说得通，因为现在这里的情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不妙的，不管是谁拿着针管把自己刺破了，都应该会想到针管是对自己不利的东西。”靳老师说道。 “那就说明死者没有发现他自己被刺。”李祉桐说道。 “这不可能，徐天一眼就发现的针眼，肯定是非常显眼，有人拿针管刺向死者，死者不可能发现不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性了！”李祉桐说道。 “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靳老师惊讶说道。 “现在也只有死者在和别人打斗的时候有几率被针管刺到了，只有在打斗的时候可能会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刺向了自己。”李祉桐说道。 “这一点可以略去了，我没有杀人。”靳老师说道。 “我只是做个假设，我并没有指认你是杀人凶手。”李祉桐说道。 “不过还有一个假设，你有没有想过死者颈部被发现的针眼可能不是被针头刺出来了。”靳老师说道。 “你是说……针眼只是一个假象？”李祉桐说道。 “这个假设有必要重点追查，凶手如果是个心思缜密的人，那凶手应该会产生使用障眼法来保证在作案之后不被怀疑。”靳老师说道。 “但是这个假设有点太扯了，当时死者倒下之后我亲眼所见，死者的颈部黑起一片，从死者皮肤变黑的面积来看，针眼位置就是中心点。”李祉桐说道。 “验尸吧！咱们俩验尸肯定比楼下其他人要好一些。”靳老师说道。 “那你下去把尸体搬上吧！”李祉桐说道。 “咱们一起下去就可以了，我可以继续装作瘫痪。”靳老师说道。 “没必要了吧？现在只剩康玉良一个人了，咱们有必要害怕他吗？”李祉桐说道。 “万事小心一点就行了，我觉得装瘫痪是有必要的，有时候装病可以让敌人掉以轻心。”靳老师说道。 “随你的便吧！反正我不下去，你一个人去楼下验尸吧！”李祉桐说道。 第77章 针管 楼下徐天正在询问康玉良有关事宜，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康玉良有意避开了徐天的提问，不过林医生再三强调让康玉良继续回答徐天的问题。 “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一个劲让我说什么？”康玉良对于林医生的逼问感到非常不爽。 “你的故事并没有说完，而且中间有个很大的疑问没有让大家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的？这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出来，那么大家怎么可能会信服你给出的线索？”林医生说道。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刚才徐天也说了，我可以避开自己的隐私，这件事情关乎我的私人话题，我不想在你们面前说出来。”康玉良说道。 “那好，你找个大家都听不见的地方单独讲给徐天，这个疑问你必须要解释清楚，要不然咱们在这里说的一切线索都讲毫无意义。”林医生说道。 “而且你这个家伙一进门就开始对大家指手画脚的，看起来就像是执年太岁派来领导我们的人一样，这一点也非常可疑。”燕子补充道。 “好了！大家听我说一句！”徐天走到康玉良面前说道。“现在大家已经对你起了很大的疑心，如果你有不能让大家知道的事情，可不可以单独讲给我听？” “讲给你听和讲给这些人听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如果让你知道了，到时候还不是要给我捅破？”康玉良一副防卫徐天的神态说道。 “不会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大家。”徐天说道。 “你的保证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相信你。”康玉良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暂且先听别人怎么说吧！”徐天面向众人说道。 “如果说隐私……”红妹站起来说道。“我想在座的人都应该有隐私，既然这个人不想开口，那索性我也不想说了。” “没错，我也不说了。”坐在红妹身旁的黄泉说道。 大家议论纷纷，都对康玉良的态度非常不满，本来已经说好了的大家共同给出线索也都集体退出了。 “既然没人说了，那我上楼睡觉了，明天雪一停我就要离开。”燕子走向楼梯口说道。 宗玉紧跟上燕子的步伐，正当燕子想要走上楼的时候，正好靳老师扶着楼梯下来了。 “靳老师？我就知道你没事。”徐天欣喜喊道。 “不过我也受了一些皮外伤，腰部非常不适。”靳老师说道。 “李祉桐都把事情的经过对你述说了吧？”徐天问道。 “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又吵起来了吗？”靳老师说道。 这时候燕子也没顾及到靳老师，她和宗玉匆忙走上了楼，在燕子身后的宗玉走路非常小心，靳老师把目光放在宗玉身上的时候，宗玉整个人显得有些极其不自然。 “等等！”靳老师叫住了宗玉。 宗玉两腿直打哆嗦，并且在靳老师喊话以后还紧赶着走上了两个台阶。 靳老师看出了宗玉的破绽，拖着剧痛的老腰回身拉了一把宗玉的衣角，在宗玉想要挣脱靳老师的时候，突然有个三毫升的细小针管从宗玉的口袋里掉了出来，针管正好掉落在靳老师的鞋面上。 “这是什么？你在隐藏这个东西吗？”靳老师瞪着宗玉说道。 “这……这不是我的！”宗玉结结巴巴辩解道。 在针管里面还残留着少量的白色液体，靳老师小心翼翼捡起针管，闻了闻针管的味道，当即把针管丢到了徐天的跟前。 徐天捡起针管拿给林医生，林医生也闻了闻味道。 “就是这个，这就是毒素。”林医生说道。 “怎么会在你身上？是你把毒素打进了死者的颈部对吗？”靳老师看着宗玉严肃问道。 “不是我！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有人把针管放进我口袋里面的。”宗玉说道。 “你凭什么说是有人把针管放进你口袋里面的？”靳老师问道。 “就是刚下楼的时候，有人在楼梯上把针管塞进了我的口袋里。”宗玉说道。 “你自己知道有人在下楼的时候把针管塞给了你？”靳老师问道。 “对，我很确定，因为我的口袋里之前装了一个橘子，我们刚下楼的时候我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橘子拔给燕子吃，大约下来的时候燕子就吃完了，本来我想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可是我没有在一楼找到垃圾桶，我就把橘子皮放进了口袋中。”宗玉说道。 “当你把手伸进口袋里的时候，你就摸到了针管是吗？”靳老师问道。 “对，事情就是这样。”宗玉说道。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把针管掏出来？”靳老师问道。 “我当时也不知道这就是毒药啊！而且你也看见了，这个针管的针头给套上了套子，我也没想那么多，把橘子皮塞进口袋里就没有去管了。之后那个人毒发身亡，我看见他的颈部有个针孔，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有人害我。”宗玉说道。 “现在你口说无凭，既然针管在你口袋你被发现了，那凶手就指向了你。”靳老师说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宗玉瘫坐在台阶上说道。 “如果你能指证出是谁把针管塞进你口袋里的，那么你才能洗清罪名。”靳老师说道。 “我不知道！我下楼的时候一直在给燕子拨橘子，我们本来是第二个下楼的，由于我在给燕子拨橘子吃，我们越走越慢，在下楼的途中所有人都超越了我们。当时燕子在左手边楼梯扶手往下走，我一直在燕子的右侧行走，在我右手边走过去的人有很多，谁都有可能把针管塞进我的口袋里。”宗玉说道。 “第一个下楼的是谁？”靳老师问道。 “是我和思彤！”徐天说道。 “那就好办了，大家还能回忆起当时的状况吗？这个针管对破案很重要，如果能推理出杀害眯眼男青年的凶手是谁，大家会节省很多时间去追查执年太岁。”靳老师说道。 第78章 指认凶手 “这件事我有印象。”徐天说道。 “你不是走在最前面吗？你怎么会有印象？”靳老师问道。 “因为我和思彤后来也放慢了脚步，我记得第一个从我身边过去的人是林医生，她脚步非常匆忙。”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我想尽快走下去，楼梯太长了，而且我有一点晕高。”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我可以证明，她确实有轻微的晕高，但不至于一丁点都不敢从高出往下看。”靳老师说道。 “第二个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是红妹，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我一下。”徐天说道。 红妹没好气地瞥了徐天一眼，没有吭声。 “接下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是方璐，她还对我和思彤打了招呼。”徐天说道。 “因为你们走得太慢了，前面的人又都很快速地往下走，而且当时我感觉后面的人也都在往下面挤，我就加快了脚步。”方璐说道。 “后面紧跟着方璐的人是黄泉，我没记错吧？”徐天看向黄泉说道。 “因为我要赶紧跟在母亲身边，我怕有人加害母亲。”黄泉说道。 “当时我们准备下楼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两个保释犯绑在楼梯口了，如果宗玉是在走下楼之前从口袋里掏出的橘子，那么两个保释犯也有可能趁乱把针管塞进宗玉的口袋里，当时两个保释犯被李祉桐铐住了一只手，他们另外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当我们都走上楼梯的时候我觉得那样子不安全，就随口说了一句，当李祉桐听到我说不安全之后，她又走上了楼把那两个保释犯绑了起来，所以最后是李祉桐走下了楼梯。”徐天说道。 “李祉桐后来有超越过燕子和宗玉吗？”靳老师问道。 “没有，我记得燕子和宗玉先下了楼，过了有两分钟左右，李祉桐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徐天说道。 “但是李祉桐有返回过楼上，所以她也有可能是在返回楼上的时候把针管随手塞进了宗玉的口袋里。”靳老师说道。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不过我觉得燕子也有嫌疑，毕竟燕子一直都在宗玉身边。”徐天说道。 这时候燕子不高兴了，听到徐天在把矛头指向自己，燕子急忙回怼徐天。 “如果你说我有嫌疑，那么我觉得你和你的女伴也有嫌疑，我记得很清楚，本来我和宗玉在下楼之前是走在最前面的，但是在楼上的楼梯口前面时，宗玉掏出了橘子，就在宗玉问我吃不吃橘子的时候，你和你的女伴先后从宗玉身边走过去了。”燕子说道。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我记得，我承认我和思彤也有嫌疑。”徐天说道。 “这么说，除了康玉良和我以外，你们没个人都有可能把针管塞进宗玉的口袋里，不过也有可能是宗玉贼喊抓贼，所以现在这里除了我和康玉良以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靳老师说道。 “我自己竟然也成了嫌疑犯，虽然有点不爽，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被凶手牵扯了。”徐天很不爽地说道。 “我可以确定在阁楼上的时候死者的颈部没有针孔，那么现在又有新的疑点了，如果死者的死因是被针管在颈部注射了毒素，那么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注射的毒素呢？根据刚才大家给出的线索，可以确定应该是在楼上的时候死者被注射了毒素，可是我和死者在阁楼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颈部有针孔，所以死者应该是从阁楼里面出来之后被注射了毒素，可是那个时候你们都已经下楼了，就算当时死者和两个保释犯以及康玉良有过接触，那么他们三个人之间如果有人是凶手，就不可能做到把有毒的针管塞进宗玉口袋里了，因为那个时候宗玉早就已经走下了楼。”靳老师说道。 “也有可能凶手有两个针管，在宗玉口袋里面发现的那个针管可能是凶手故意陷害宗玉的，其实凶手还有个针管。”徐天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就基本被锁定在了两个保释犯的身上。”靳老师说道。 “没错！宗玉在下楼的时候康玉良还在阁楼里面和靳老师周旋，所以康玉良的嫌疑被排除了，剩下的只有当时被李祉桐拷在楼梯扶手上的两个保释犯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其中一个人在宗玉下楼的时候把一只有毒素残留的针管塞进了宗玉的口袋里，然后等死者从阁楼里面出来以后找机会用第二只针管把毒素打进死者的颈部。”徐天说道。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我在阁楼里面听见了康玉良和死者与两个保释犯进行了争吵。”靳老师说道。 “原来是你们两个！”康玉良走向两个瘫坐在楼梯口的保释犯说道。 “不……不是我！”瘦弱的保释犯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大个子保释犯紧张说道。 “那就是你了？”康玉良走近大个子保释犯说道。 “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对那个人下手吗？”大个子保释犯镇定说道。 “这种杀人的技巧不在于凶手比死者身手强，杀人的技巧很重要，就像是体育比赛一样，有强劲体魄的人不一定会得到冠军，有时候要用巧力才行，否则教练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徐天说道。 “我没有杀人。”大个子保释犯镇定说道。 “那么允许我对你进行搜身吧？”靳老师说道。 “随你的便，反正我现在也没力气反抗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们的便。”大个子保释犯说道。 靳老师很快对两个保释犯进行了全方位的搜身，结果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找到第二只针管，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嫌疑仍然没有被排除，因为他们有机会处理掉第二只针管。 “到头来凶手还是没有被直接指控出来，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两个保释犯了，我建议把他们控制起来。”徐天说道。 靳老师掏出两副手铐把两个保释犯铐在了楼梯扶手上，这件事总算平息了下来，不过此时真凶仍然在人群中窥视着所有人，真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第79章 林医生的回忆 “虽然还没有完整的证据指认真凶，但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我想知道大家因为什么来到这里，还有来到这里的方法，是通过什么途径接到消息来到这里的。”徐天说道。 “你要不要先说？”靳老师问康玉良。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不在楼下，所以没听到。”康玉良说道。 “不，你在可以隐瞒着信息，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们要听到真话。”徐天说道。 “我说的就是真话，关于我隐藏的那些私事，待会我会亲自告诉你。”康玉良说道。 “那好，接下来谁要说？”徐天环顾着众人问道。 “林医生，你说说吧！”靳老师指名问道。 “我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林医生反问靳老师。 “我当然不清楚，你最好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这样才能保证大家对你信任。”靳老师说道。 “真是麻烦死了！”林医生抱怨道。“在你们失踪之后我找到警方，老陈一直都相信我，这一点你们也知道，我从老陈那里打听到了你们的行踪，我是搭乘警方的直升机过来的，和李祉桐一起，不过我和李祉桐并没有交流。” “就这么简单？”靳老师怀疑说。 “那你还想听其他的版本吗？”林医生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废弃建筑的？”徐天问道。 “我本来和老陈他们在一起，李祉桐先来到这里，在李祉桐来到这里之后，她给老陈发了消息，我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建筑的时候就决定要来这里一探究竟，我就沿着李祉桐的定位来到这里了。”林医生说道。 “你们用的定位应该不是手机吧？”靳老师说道。 “当然，现在李祉桐身上有信号发射器，类似于对讲机的远离，在近距离可以接收到互相发出的信号。”林医生说道。 “我就知道警方肯定会有作为，要不然老陈也不会沉得住气。”靳老师说道。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肯定有原因的吧？”徐天问道。 “我当然是想追查执年太岁的行踪，我和你们一样，一直对执年太岁有着很深的执念，甚至我比你们还要更早接触过执年太岁。”林医生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警方知道这件事情。”靳老师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讲给大家听吗？”徐天问道。 “当然可以，我最早接触到执年太岁的时候是孩童时期。”林医生说道。 “什么？这么早？”徐天惊讶问道。 “我和靳少兰一同在孤儿院长大，这一点你早就知道吧？那时候我们的经历几近相同。”林医生说道。“那个时候我也是每周都被接走，但是我和靳少兰不同，我知道自己去了哪。” “这件事我知道，不过我每次问你的时候你回答的都很含糊。”靳老师说道。 “因为太可怕了！我每周都被带到一个很豪华的建筑里面，那里有许多被收养的流浪猫，起初我觉得猫咪很可爱，最初的时候带我进到那个建筑里面的人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让我和猫咪相伴。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劲，那些猫咪很通灵性，它们似乎能听得懂我说的话，虽然那时候我很小，但是我比同龄孩子都要聪颖许多，我的智力发育的也比较早，这一点我不是在自吹，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做过测试。”林医生说道。 “后来呢？”徐天问道。 “带我去那里的人让我伺候猫咪，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猫咪喂食、喂水，还有给猫咪铲屎。这些工作我一个人就能做来，我每次都在那里呆上一周，就是做着这些事情。可是时间长了我就会听说一些猫咪的事情，而且孤儿院里面也有猫咪，我在孤儿院里面见到的那些猫咪和那个建筑里面饲养的猫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林医生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猫这种生物你们成年人都应该知道吧？即使不喜欢猫，或者没养过猫的人也应该知道，猫的习性很自我，绝对不会像狗那样视人类为上帝，即使是很听话的品种猫，它们黏人和安静的原因也是因为品种猫的基因是近亲繁衍的原因，可以说猫的习性就是很自我。可是那里饲养的猫咪和外面的普通猫咪非常不一样，那里饲养的猫咪全都很听话，每次给它们喂食的时候，猫咪们都会排好队，而且就算是把大门敞开，猫咪都不会跑出去。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那里有个样子很慈祥的老爷爷，可是老爷爷每次去看猫咪的时候，猫咪们就都会瑟瑟发抖。老爷爷没次都会带走一两只猫咪，偶尔那些被带走的猫咪会被送回来，但绝大多数被带走的猫咪都没有回来。”林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瞳孔已经放大了很多，即使是平时镇定的林医生，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 靳老师给林医生倒了一杯水，林医生接过去并没有喝。 “那个时候我就好奇，没有被送回来的猫都去哪了？于是我就在院子里面到处转悠，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院子非常大，面积足够有一个名牌大学那么大，我在院子里面走得很晕，因为我从不来都没有走到那个豪华建筑的后面，每次我被带去都是在前院做着喂猫的工作。其实后院还有很多小房子，大多都是平房，也有一些两三层的小建筑，但是所有房子都上着锁，整个后院都很空档，似乎只有前院那一个豪华建筑里面有人出入。”林医生说道。 “你找到那些失踪的猫咪了吗？”徐天问道。 “找到了，就在我穿梭于那些建筑之间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推着一个小推车，在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个被白布裹着的东西，当时或许是天意，就在我纳闷推车上面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突然间推车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下，推车上面的东西跌落在了地上，我看得很清楚，那个东西就是被带走的其中一只猫咪，但是猫咪已经死了。”林医生说道。 第80章 猫咪坟墓 “那个男人推着猫咪一直走到后院的最深处，在那里有一片空地，准确来说当时那里已经不算是空地了，因为地面上有着一个个凸起的小土包。”林医生说道。 “猫咪的坟墓？”徐天问道。 “我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挖了一个深坑，他把猫咪掩埋在深坑里，然后从推车上拿出一个小牌子立在了猫咪的坟墓前。”林医生说道。 “他还给猫咪刻了一个墓碑？”徐天怀疑说。 “等那个男人离开以后，我走近了那些坟墓，发现没个坟墓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木牌子，但是木牌子上面刻着的都是……”林医生惊恐地喝了一口靳老师给她倒的水。“上面刻着的都是人类的名字！我至今还清楚记得，那个男人当时给猫咪立的墓碑上面刻着的名字叫樊琳。”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给猫咪立下带有人名的墓碑？”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也没有调查清楚。”林医生说道。 “那之后呢？你被那里的人发现了吗？”徐天问道。 “我看见那些刻着人名的墓碑之后非常害怕，我不敢回到前院去照顾那些猫咪。”林医生又喝了口水说道。 “她跑出来了，翻墙跑了出来。”靳老师说道。 “对了，当时靳老师应该没民警救助到幼儿园了吧？”徐天说道。 “没错，当时她逃了出去。”靳老师说道。 “等我找到靳少兰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以后了，当时我逃出去的时候是九岁，我十四岁的时候才找到靳少兰。”林医生说道。 “那五年时间你一直在流浪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我在外面流浪，那我现在不可能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林医生说道。 “她非常聪明，从小就很有心机，我可以这么说吧？”靳老师说道。 “那五年的传奇经历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我被一对夫妇收养，然后上了学，就是这样。”林医生说道。 “那你再次和执年太岁接触是什么时候？”徐天问道。 “那已经是我和靳少兰相遇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有过短暂的相遇，后来就各自去念书了，他上了警校，我攻读我的精神科专业，可以说很少有往来。不过就在七年前，我再次走进了那个曾经收养很多流浪猫的建筑里。”林医生说道。 “你是主动去的吧？”徐天问道。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天看见的一切，长大以后我对那些刻着人名的猫咪坟墓更加关注了，于是我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建筑，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那个地方好像在东安市蒸发了一样。”林医生说道。“不过最终我还是找到了那里，不过那个豪华建筑已经被拆掉了，那个院子也成了一所大学，当然猫咪坟墓也不复存在了，当时的墓地已经变成了学生宿舍。” “你有调查清楚那里之前是什么机构吗？”徐天问道。 “以前那里被一个人承包下来了，就是那个很慈祥的老头，他没有买下那块地，等承包期过了之后，他就搬走了，至于他在那里做什么，警方的备案里并没有太多记载。”林医生说道。 “那个人是以大学教授的名义承包了那个废弃厂房，当时那里是个被查封的厂子，厂长因为腐败的问题被查处了，那个豪华建筑就是原来的厂长盖的办公楼，厂子的其他建筑还没来得及开发，厂长就出事了，所以厂子被查封，后来被那个教授承包了五年。”靳老师说道。 “不会无缘无故承包给陌生人的吧？那个教授在里面做什么，警方会不关注吗？”徐天问道。 “警方当然有关注，当时那个教授说是在办公楼里面做生物实验，因为那个教授是兽医，所以向上面申请的也是关于兽医的研究，那些流浪猫自然就成了合法的试验品，当时那些流浪猫的坟墓警方也有备案，但是并没有像林医生所说的猫咪坟墓跟前立着刻有人名的墓碑。”靳老师说道。 “那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吗？那个教授后来去哪了？”徐天问道。 “根据档案的记载，那个教授在承包期过了之后就出国了，当时教授的事迹还上了报纸，舆论对教授很是谴责，老百姓都说教授把研究成果带到了国外，甚至教授被老百姓说是卖国贼。”靳老师说道。 “现在那个教授还在吗？”徐天问道。 “七年前去世了，是在国外去世的，不过教授去世之后并没有流传出当时的科研成果，其实那个年代对兽医方面的医学已经很成熟了，猫科医学更是已经达到顶点的水平了，一开始教授的申请批件的时候上面就有过质疑，因为教授的科研项目基本都是已经有了成果的项目。”靳老师说道。 “那为什么还会获批？”徐天问道。 “因为教授有一项科研是至今都没有成果的，大家也都知道，在我国，对猫文化不太重视，我们国家并没有专门的猫咪研究集团，当时教授上报的审批项目有一项是研究猫咪的习性，就是猫咪为什么没有像狗那样被人类驯化，还有猫咪的其他种种习性，比如猫咪对着主人叫的时候，它们在表达什么意思，这些世界上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研究方案，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也都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正因为有了这项科研，所以教授的申请才被批了下来。”靳老师说道。 “既然教授带着科研成果，国家会那么轻易将他放出国吗？”徐天问道。 “会，一直到现在咱们国家也没有对猫文化重视起来，这应该就是原因。”靳老师说道。 “我懂了，不过那个教授和执年太岁有什么关系吗？”徐天问林医生。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七年前我找到那里，可是那里早就变成一所大学了，我用尽方法查阅了那所大学以前的事迹，最终我锁定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事件。”林医生说道。 第81章 消失的猫尸 “什么神秘事件？”徐天问道。 “当我在那所大学里调查时，我发现校园的西北角落有一块被圈起来的菜地，我是从九月初开始调查那所大学的，那个时候菜地里面还是一片绿油油的，等到了九月中旬，菜地开始泛黄，种植菜地的是学校食堂管理员，等他们把菜地里面的枯黄残枝收拾好以后，我看见菜地里面有几个凸起的小土包。当时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可能是因为童年时期看见过那些猫咪坟墓的缘故，我就有些好奇那些小土包会不会是猫咪的坟墓。当时那些小土包前面没有立着墓碑，我当时使了个心眼，没有急于求证那些小土包到底是什么，而是一边在附近的图书馆查资料，一边坐在图书馆的窗边观察着有没有人接近那些小土包。就在九月下旬的某一天，有个女同学抱着一只已经死亡的猫咪走进了菜园子，我坐在图书馆的窗边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同学在那些小土包旁边挖了一个深坑，她把猫咪埋了进去。我观察到那个女同学并没有顾及到周围有没有人阻止她，她也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在掩埋已经死亡了的猫咪，所以我断定，那块菜地一定是学校批准的掩埋小动物的地方。”林医生喝了口水说道。 “这件事和很多年前那件事情有关联吗？”徐天问道。 “你听我继续往下说！”林医生又喝了一大口水。“那个女同学的样子被我记下了，之后我找到那个女同学，我也找到了她的宿舍，本来我想观察她的举动，可是等我埋伏在女同学的宿舍楼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女同学。我本来查得清清楚楚，那个女同学的姓名、院系、班级，还有那个女同学的电话号等等，可是那个女同学就此失踪了。” “这件事你向学校反映了吗？”徐天问道。 “何止是向学校反映！我还报了警，当时就是老陈接手的案件。可是学校根本不承认有那个女同学的存在，她的学籍也没有查到，甚至警方去省教育部查询了那个女同学的学籍底根，仍然是一无所获。最后警方认为我无理取闹，由于我是精神科的毕业生，警方甚至带我去做了精神鉴定。我不服！于是我就恳求老陈去调查那个女同学的户籍，只要调查到女同学的户籍所在地，就一定能查清楚真相。老陈很是尽责，他配合了我的请求，可结果那个女同学的名字和手机号根本就不存在，就连那个女同学的身份证号都对应不上。”林医生说道。 “你确定当时你在学校调查到的那些女同学的资料都是正确的吗？”徐天问道。 “我对自己的认知是很清晰的，这件事情就是我接触到执年太岁的导火线。警方最后很无奈，老陈出于对工作的负责，一度要带我去做精神鉴定，结果我接受了所有屈辱的检查，还好当时被医院证明我是个正常人。那之后我单独找到老陈，我再三对老陈强调了我的调查结果，我甚至把童年时期的遭遇都讲给了老陈听。当老陈听到我述说的情况之后，他开始对那件事重视起来，可当时的条件下，因为那个女同学的身份根本查询不到，这一点是被警方证实过的，所以老陈不能给我立案。但是老陈已经有一点相信了我的遭遇，于是老陈就利用其它时间来帮助我寻找那名女同学。”林医生说道。 “七年前手机号还没有施行实名制，那个时候女同学可以使用其它人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号，但是应该可以查询到那个手机号是什么时间被注销的。”徐天说道。 “老陈动用他的职务去营业厅查询了那个手机号，结果那个手机号是另一个人在用，当时那个使用手机号的人成了我们唯一的怀疑对象。”林医生说道。 “那是个什么人？”徐天问道。 “是那所大学里面的一个女生，也正因为是这样的结果，老陈才坚持相信我。”林医生说道。 “失踪的女同学有宿舍吧？你们去宿舍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徐天问道。 “那所大学的宿舍是两人一间的，很可惜，原本我调查到的信息就是那个失踪了的女同学自己一间宿舍，她的舍友在我着手调查学校之前就出国留学了，学校还没有把张空床分配给其他人。”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也太巧了吧？”徐天问道。 “就是说！我们大家都是读过大学的人，学校的宿舍一向都很紧张，只要有空床，肯定会马上把床位分配出去，这是基本的常识。”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学校怎么说？”徐天问道。 “学校给出的说法让我和老陈大吃一惊，根据宿管的说法是，那间宿舍没人敢住，所以一直都没有分配出去。”林医生说道。 “原因呢？”徐天问道。 “很老土的一个原因，宿管说那个宿舍不干净，就是闹鬼的意思。”林医生说道。 “这未免有些可笑了！不过既然有这种说法，那间宿舍里面一定发生过某个事件吧？”徐天问道。 “这件事宿管也对我们坦白了，据说是旁边宿舍的人经常会听到那间宿舍里传来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而且是那种很恐怖的啼哭声。”林医生说道。 “也有可能是母猫，母猫在发情的时候会有那种很恐怖的婴儿啼哭声。”徐天说道。 “宿舍的走廊有监控，可以确定那间宿舍没有进过猫，而且也没有人养猫。”林医生说道。 “你一开始说看见那个女同学把死去的猫咪埋在了菜地里，那只猫难道不是那间宿舍的吗？”徐天问道。 “我和老陈当然会调查那只猫，可是等我们挖开菜地里面那个猫咪的坟墓之后，我当时就傻眼了，里面埋得根本就不是猫，而是一个烂南瓜。”林医生说道。 “你可能中了某人的圈套，有人在诱导你。”徐天说道。 第82章 被终结的调查 “我当时察觉到这件事了，可是因为猫咪坟墓里面没有挖出猫咪，老陈对我已经失去信任了，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也不好让老陈继续帮助我，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独自调查这件事。”林医生说道。 “是执年太岁吗？”徐天问道。 “当时我对学校产生了怀疑，因为我确实看见了那个女同学有埋葬过猫咪，而且我也很怀疑那个女同学的户籍，当时我就敢断定，有人给那个女同学注销了户籍，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推测到吧？”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警方有他们的人，那你往后的行动可能都会受阻。”徐天说道。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身已经处在很危险的境地，我离开了学校，可是我并没有停止对那所学校的调查。在风头过去之后，我以心理辅导的名义进驻了校园。由于当时我和老陈调查那个事件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响动，所以学校对我也没有太多的留意，但是我能感觉到，自从我回到学校之后，一直都有人在盯着我。每次我回住处的时候都会发现房间里面的东西有些细微的挪动，第二天就有人翻了我的皮箱，这些细微的挪动我都有发现，几乎是每天都有。”林医生说道。 “你一定想方设法抓住了那个进入了你房间的人。”徐天说道。 “那是当然的，可是抓到那个人以后并没有进展性的突破。”林医生失望地说道。 “应该是保洁人员吧？”徐天问道。 “没错，自从我知道了有人每天进入我的房间之后，我就开始设下陷阱了。我找到一个陶瓷的瓶子放在了行李箱里面，我在瓶子里面注入了二十毫升的酒精，我每天晚上回去之后都会把瓶子里的酒精倒出来，再晾个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酒精就会完全挥发掉。然后在出门之前我再精确地倒入二十毫升的酒精到瓶子里，我在瓶口出用细针磨了一个非常小的洞，瓶盖也被我穿开了一个小洞，每天早上我都把瓶盖的小洞和瓶口的小洞重合上，这样子酒精就会逐渐挥发，如果有人拧开装有酒精的瓶子，那个人肯定会把瓶盖全都拆下来查看酒瓶里面，当那个人把瓶盖拧上之后，就能断定那个人是在什么时间段闯进我房间的了。”林医生说道。 “小孔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你在瓶盖处还做了其他手脚，你将某种东西卡在瓶盖里面，只要拧开瓶盖，那个东西就会掉进酒精中，等你晚上回家看看那个掉进酒精里的东西被浸泡成什么样子，大致就能推测出那个东西掉进酒精的时间。”徐天说道。 “你还是挺聪明的嘛！我设置的东西是个化学物品，再次就不赘述了，当我推测出闯进我房间的那个人每天都是下午两点闯进我房间的时候，我就在第二天下午两点的时候请假返回来宿舍。可是当我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中年女人在我房间里面鬼鬼祟祟地翻找东西时，我就什么也没说，只是假装回来拿忘在宿舍里的文件，草草和那个人打了个招呼以后我就离开了。”林医生说道。 “那个保洁应该是被收买的，或者是很早以前就打入学校的人员。”徐天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从那以后，那个保洁再也没有进过我的房间，当然我开始注意到了那个保洁。在那个保洁不再进入我的房间之后我就辞掉了学校的工作，我开始跟踪调查那个保洁。”林医生失望地说道。 “那个保洁也出事了？”徐天猜测说。 林医生微微点点头。 “我只跟了她五天，在第五天的傍晚时分，保洁阿姨从学校下班，她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出了车祸。”林医生喝了口水说道。 “你有继续追查那个撞了保洁阿姨的司机吧？”徐天问道。 “这是当然的，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调查那个司机，然而那个司机最后也死了。你还记得在陈家古宅里面我给你讲述的幽冥新娘案件吧？那个货车司机就是撞死保洁阿姨的人。当时的事故其实不怨司机，我亲眼目睹了那场交通事故，可事后一想，那场事故完全和那个货车司机没关系，全都是另一辆出租车的原因。那个菜市场的路口没有红绿灯，当然也没有监控。当时货车司机正在照常行驶，等保洁阿姨过马路的时候，正好货车快要行驶到拐弯处了，而那个时候保洁阿姨也正好走在了马路中间，由于当时天色已经很暗了，等货车拐弯的时候，出租车突然打开了远向灯，货车司机肯定被灯光照到了，所以才没有看见保洁阿姨。”林医生说道。 “那你追查错了方向，可是货车司机最后也死了，那个案件会不会也和执年太岁有关系？”徐天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就此失去了线索，那个出租车的车牌号我根本就没有看见，我找到警方报案，警方也在事故现场调查了那辆出租车的去向，可是最后都没有进展，那辆出租车也就此人间蒸发了。”林医生说道。 “整个案件系统做得非常周密，但是我没听懂那个设置圈套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徐天问道。 “真正的噩梦从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那是七年前我首次接触到执年太岁的前奏，等那间事情过了一年之后，也就是二零一一年的夏天。我对这件事仍然不死心，我再次走进了交通队，那辆肇事出租车仍然没有找到，案件也成了悬案，可就在那个时候，那所学校又出事了。当时网上流传出一条新闻，说那所学校宿舍经常在午夜闹鬼，新闻上把宿舍的门牌还拍了下来，新闻小编还去现场调查了，然而那条新闻的调查现场就是那间闹鬼的宿舍，但当时宿舍已经住了新同学，于是我又重返了校园。”林医生说道。 第83章 黑暗中的宿舍楼 “你前一次已经不明不白的辞职，这一次又是怎么回到校园的？”徐天问道。 “我没有继续在学校担任心理辅导医生，这一次我是偷偷混进学校的。因为媒体报导了闹鬼的宿舍，所以前去观光的人很多，最后因为去的人太多了，学校就把那栋宿舍楼封上了。可是这样一来流传出来的信息更加惊人，以前只是在那栋宿舍里面住宿的学生流传出在那间闹鬼宿舍看见过鬼，等宿舍被封掉以后，全校的学生都有谣传，那栋宿舍楼每天晚上都会发出婴儿的啼哭声，但是有人分辨出那是母猫在叫。”林医生说道。 “如果是母猫在叫，那么学校也没有必要封掉宿舍了吧？是不是发生了事件？”徐天问道。 “确实发生了事件，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在那栋宿舍楼被封掉之前，有两名女学生在宿舍上吊自杀了，是两名！”林医生腔调说。 “竟然有这种事？”徐天觉得非常吃惊，不由得拿这件事和东安市那些自杀的少女对比了起来。 “这件事学校并没有公布，但是纸包不住火，在宿舍楼被封闭之后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流传了出来，我当时也没有去求证，但是在封掉宿舍楼之前我曾经去学校门口转悠了几次，有一次我看见学校门口有学生家长在闹事，他们把花圈和纸人之类的丧葬品摆在了学校门口，所以即使没有得到证实，我也相信有学生上吊自杀是真的，即使不是真的，也肯定有学生死在了校园里。”林医生说道。 “那之后呢？那栋宿舍楼到底怎么回事？”徐天急切问道。 “在宿舍楼被封闭之后，我找到了宿管教师，我用自己的方法得到了那栋宿舍楼的钥匙，这件事我就不赘述了。在得到钥匙的当天夜里，我潜入到那栋宿舍楼里面，那一个晚上是我度过最慢长的一个晚上之一！”林医生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宿舍楼里面虽然没有断电，但我也不敢开灯，因为只要我开了灯，就会被外面的人发现，所以我是摸着黑爬上楼的。为了不弄出声响，我上楼的时候还脱掉了鞋子，当时楼梯的台阶非常干净，那里面有人打扫过，而且没填都在打扫。当时我觉得学校应该没有想要永久封闭那栋宿舍楼，毕竟那是一栋非常大的宿舍楼，学校可不会轻易废弃那么大一栋宿舍楼的。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我听见一楼传来了开门的响动，紧接着传来步履阑珊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声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脚步声非常不稳健，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奶奶一样。那个时候我还没上完第一个楼梯，我整个人处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那个夜晚外面并不算很黑，而且校园里面有路灯，所以一楼宿舍大厅看起来还算明亮。那个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一直到我认为那个老奶奶应该已经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突然间从一楼走廊上窜出来一只猫。那只猫当时看见我了，外面的路灯透过宿舍的塑钢玻璃大门照在了那只猫的身上，猫的眼睛可以反光，我站在楼梯上可以清晰看见那只猫的眼睛在反着很透亮的光芒。那只猫转头看向了我，就在我极度紧张的时候，那只猫突然猛地冲向了我，我努力保持镇定，可是那只猫并没有向我扑来，而是窜上楼梯往楼上去了。在那只猫消失以后，我并没有继续行动，因为那个老奶奶还没有出现，我怕我挪开脚步以后会被那个老奶奶听见。我就那样伫立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等待老奶奶的出现，可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那个老奶奶的脚步声。” “你要讲的不会是老奶奶变成一只猫吧？这样的故事可不好听哦！现在我们可不是听你讲鬼故事的！”徐天吐槽道。 “我不知道那个老奶奶究竟去哪了，当年我就有怀疑过，但是我的认知都是科学的，我自己也不相信那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所以我等待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我就走下了楼，我想去确定那个老奶奶究竟在不在一楼。那栋宿舍是个女生宿舍，有个老奶奶值班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学校一般不会聘用腿脚不灵便的老奶奶给宿舍楼值班，综合这些种种的疑问，我鼓足勇气走下了楼。我来到宿舍大厅，往左右两边走廊看了一眼，但是并不能看见走廊的全貌，外面的灯光不能把整个走廊都照映到。我当时又没有准备手电，那个时候的手机也没有手电的功能，但是我可以利用手机屏幕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照路，而且手机的光芒非常微弱，外面的人也不容易发现。我打开手机先往传来老奶奶脚步声的右侧走廊走去，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我刻意推了一下值班室的房门，虽然我知道之前老奶奶的脚步声绝对不是从很近的值班室里传出来的，但我还是推了推值班室的房门，很凑巧，值班室的房门被我推开了。我鼓足勇气把手机探进值班室里，环顾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里面，于是我就撤回到了走廊上。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我挨个推了走廊旁边的宿舍门，终于在第五个宿舍的时候，我把宿舍门推开了。之前我听到的老奶奶脚步声差不多就是从那个距离传出来的，老奶奶应该就是从那件宿舍里面走出来的。我进去用手机扫了一下宿舍里面，发现那间宿舍就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性所居住的。那间宿舍里面没有上下铺，两个床铺都是一层的，而且阳台上挂着几件老年妇女的衣物，门口鞋架上也放着几双老年人款式的女性鞋子。但是宿舍里面没有人，同样也没有灰尘，那间宿舍一定住着一个老奶奶，但是我并没有听见老奶奶的脚步声继续在走廊里行走，她也没有回到宿舍。” 第84章 调查宿舍 “那你后来找到那个老奶奶了吗？”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如果我找到她了，那么真相在那个时候就会很近了。我没有找到那个老奶奶，在确定宿舍里面没有人之后我就出去了，之后我推了右边走廊旁边的每一个宿舍门，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依然什么都没发现，于是我就返回去了，我准备寻找左边的走廊。可是当我走到值班室门前的时候，我的手机照在了值班室房门对面的墙角下，当我看见那个墙角下堆着老奶奶的衣物时，我整个人都慌乱了。我当时有想过夺门而出，可是我怎么可能被那种事情惊吓到呢？我是心理医生，我是拿到学位的心理医生，那种时候我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惶恐，我开始镇定下来，心里想着这一切都是别人布置好的，绝对不可能发生那种迷信的事件。可是我确实有听到一个老奶奶从某间宿舍里面走出来了，我也听见了老奶奶的脚步声，等老奶奶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一楼大厅的时候，老奶奶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就有一只猫从走廊上窜了出来。你们说，如果是你们经历了这种事情，你们会怎么想？”林医生大口喝了口水，问周围在听故事的人。 “很明显，那个老奶奶变成了一只猫，如果我们的认知没有错，你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靳老师说道。 “我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可是我亲身经历了那件事情。”林医生说道。 “那之后呢？你有继续调查宿舍吗？”徐天问道。 “我本来想着继续调查宿舍来着，可是当我想要走上楼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震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林医生说道。 “母猫的叫声？”徐天问道。 “对，是母猫的叫声，只有一只，当时那种情况之下，我一个人无法再继续进行调查，我正好距离宿舍大门很近，我迅速冲出了宿舍，头也没回就跑掉了。”林医生说道。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医生，你当年胆子那么小吗？”靳老师问道。 “废话！那个时候我经历的事情还没有那么多，如果换做是现在，我或许可以鼓着勇气走上楼继续调查，我甚至可以去追那只猫，但是当年的我真的做不来那种事情。”林医生说道。 “很理解，毕竟你是个女人。”黄泉在一旁附和道。 林医生似乎很不喜欢黄泉这句带有歧视女性的话，林医生瞪了黄泉一眼。 “那之后你有重返过那间宿舍吗？”徐天问道。 “我当然有重返过，当时我并没有离开校园，而是走到了校园广场，那里灯光亮着一整夜，而且当时是夏天，外面有很多因为没有空调出去凉快的学生，我就在那些学生中间坐在花坛旁呆了一宿。临近凌晨的时候，我回到宿舍楼把门锁重新锁上了，如果让学校发现有人闯进了宿舍楼，那我以后就再也进不去了。”林医生说道。 “如果你说得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徐天说道。 “那还用你说？你这不是废话吗！”黄泉嘲讽徐天道。 “你有再次进入过那间宿舍吗？”靳老师问道。 “我没有，天亮以后我去警局找老陈了，我把夜里的所见所闻讲给了老陈听，当老陈听完我的陈述以后，他不但没有相信我，反而对我大发雷霆。”林医生说道。 “这确实是老陈的性格，你对老陈说了一个超自然现象的鬼故事，而且还夜闯校园禁区，老陈没追究你的责任就算给你留情面了。”徐天说道。 “但是我有让老陈相信了我的话。”林医生得意说道。 “哦？这倒是很新鲜，我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老陈相信你的。”徐天问道。 “当然是把我临走的时候听到猫叫的事情隐藏掉了，我并没有把听到猫叫的事情告诉老陈，我对老陈说的是，在我临走之前听到楼上传来女学生的啼哭声，这样子老陈就插了进来。”林医生说道。 “这件事情也很老陈，他只要听说有公民发生危险，就一定会着手案件的。”徐天说道。 “当天夜里老陈就出警了，但是老陈那个家伙太遵守职业道德了，他没有直接潜入进宿舍楼，而是先去跟学校领导打了招呼。由于老陈是警察，学校肯定会给老陈通行的，但是当天晚上在那栋宿舍楼里面什么都没发现。”林医生气愤说道。 “老陈在跟学校领导打招呼的时候，是谁接待得老陈？”徐天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会不会是那个学校领导把消息传了出去对吧？”林医生说道。 “就是这样。”徐天说道。 “当时在场的人有好几个，而且打开宿舍楼需要宿管教师，因为涉及到案情，老陈找到学校领导的时候校长并不在，所以经过层层汇报之后，知道老陈要调查宿舍楼的人已经非常多了，而且当时还有学生会的学生跟着宿管老师去打开了宿舍门，那次调查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林医生气愤说道。 “也难怪，毕竟是一个流传出超自然现象的宿舍楼，有人听到警方着手调查宿舍楼之后，肯定有管不住嘴的人会把情报泄露出去，到头来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当天晚上警方会调查宿舍楼了，那么捣鬼的那个幕后黑手肯定就会收手。”徐天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老陈也不是什么情报都没有调查到，当天夜里虽然没有在宿舍楼里面撞见老奶奶，也没有听到猫的叫声……” “等等，关于那个老奶奶的事情，你们在调查宿舍楼之前没有问过学校领导吗？”徐天问道。 “问过，那栋宿舍的值班人员确实是一名老奶奶，但是老奶奶的腿脚很灵便，由于当天老奶奶歇班，我们第二天才见到那个老奶奶，这件事待会在给你说，我要按照顺序给你讲述，我先说说老陈在宿舍楼里面发现的情报吧！”林医生说道。 第85章 出现在鬼屋的女孩与橘猫 “当天晚上老陈并没有让我参与调查宿舍楼，因为我不是警方的人。”林医生说道。 “但是你在老陈还没有进去调查之前，就单独潜入进宿舍了对不对？”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林医生说道。 “你是不是叫了帮手？因为你要是潜入进宿舍里，那么宿舍门外的锁必须要有人在外面帮你锁住才行，要不然老陈在宿管老师的带领下打开宿舍门的时候看见门锁已经开了，老陈首先想到的就应该是你潜入进了宿舍里面，那么当着宿管老师的面，老陈肯定会叫手下警员把你从宿舍里面找出来。”徐天说道。 “我确实带来帮手，不过我的帮手非常值得信赖，她就是我的助理。”林医生说道。 “那个时候就是你的助理？我见过你的助理，我觉得她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十八九岁就给你做助理了？”徐天问道。 “这和年龄有关系吗？我的助理又不行医，而且我请私人助理也没犯错误吧？”林医生辩解道。 “我没有那么说，我只是觉得消息有可能是你自己泄露出去的。”徐天说道。 “不可能，我的助理绝对安全可靠，她是我从一个和执年太岁毫不相干的地方找来的，这一点我可以确信，而且当时我很害怕进入到宿舍里面，我和助理隐藏在老陈和宿管老师的必经之路上，我们看见老陈他们朝宿舍走过来才打开门锁进去。”林医生说道。 “那好吧！我不和你争论了，你说说在宿舍里面都发现了什么吧！”徐天说道。 “我的助理刚刚在外面把门锁好，老陈他们就过来了，我看见老陈他们走近的时候，我急忙跑去了二楼，当时老陈带着两名手下进来的，他们进来以后在宿管老师的指导下，很快就打开了全楼的走廊灯。我又悄悄爬上三楼，老陈他们检查得非常快，因为他们是正大光明进来检查的，不像我进来检查是偷偷摸摸的，所以速度上非常快。反正当时就是，老陈他们一层一层往上检查，我也一层一层往楼上爬，我一直爬到九楼那个传出猫叫声的楼层，当我爬上去的时候，九层的走廊灯并没有亮开，但是九楼中厅的灯是亮着的，所以两侧走廊还是能看清楚一些。我清楚看见那间闹鬼的宿舍敞开门，宿舍里面亮着灯，可是我没敢走过去，当时我心里想着，反正老陈他们快要上来了，正好闹鬼的宿舍里面开着灯，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刚好可以让警方逮个正着，如果老陈他们调查到这个阶段，想必也不会赶我走了，更不会因为我率先闯进宿舍楼而责怪于我。”林医生说道。 “最后老陈没有在那件宿舍里面发现任何人吧？”徐天问道。 “不，那件宿舍里有个人。”林医生喝了一口水说道。 “是那个老奶奶吗？”徐天问道。 “不，不是老奶奶，在那件宿舍里面站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纯黑色的猫咪。”林医生说道。 “那个女孩和那件闹鬼的宿舍有关系吗？比如她是以前住过那间宿舍的人？”徐天问道。 “没有关系，那个女孩不是曾经住过那间宿舍的人，她的穿着非常老龄化，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个老年妇女穿的衣服一样。”林医生说道。 “我去！不会是老奶奶返老还童了吧？你这个故事也太Lo了。”黄泉在一旁调侃道。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我要知道她是老奶奶返老还童就好办了，可问题是那个女孩出示了学生证和身份证，她是一个有身份的正常公民，而且还是本市人。”林医生说道。 “那么女孩为什么要去那间宿舍呢？”徐天问道。 “我问了，她当时说的是来那里探险，至于她进入宿舍的方法，女孩的说辞和我进入宿舍的方法一模一样。”林医生说道。 “这里面有大问题，我觉得那个女孩就是幕后的捣鬼者。”徐天说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而且老陈也把那个女孩带回警局了，可就在老陈想要收队回警局的时候，我给老陈提了建议，因为当时楼上还没有继续调查，宿舍一共有十二层，老陈还没有调查上面的三层，还有九层剩余的宿舍。当天晚上老陈一直在对我使眼色，我突然明白了老陈的想法，果不其然，在老陈和手下警员带着那个女孩下楼的时候，从下面悄悄上来两名警员，老陈当时的意思是，既然在闹鬼的宿舍里面找到了一个陌生女孩，那么就将计就计，如果那个女孩是真的幕后捣乱者，那老陈回到警局以后一定能够审问个明白。但那个女孩如果不是幕后捣乱者，那么真正的幕后捣乱者有可能已经被我们比进楼上的某个房间里了。”林医生说道。 “老陈的做法真是有够绝的，不过这也确实很像是老陈的作风。”靳老师说道。 “你们走了以后，两名警员在楼上找到其他人了吗？”徐天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得不合理之处，那两个警员在老陈上了警车以后就跑下来了，当时两个警员的身上特别夸张，就像是刚刚被揍了一样，可是他们的呼吸频率非常平稳，普通人看着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想骗我可不是那么容易，他们当时一定不知道我是个心理医生，所以才没有在我面前演太多戏。”林医生说道。 “他们做了什么？”徐天问道。 “那两名警员飞快从楼上泡茶来，他们看似满头大汗，他们头上的汗珠根本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何况他们又是从距离很近的地方跑出来的，下楼可比上楼要省力得多，但是他们的脑门上却留了非常大的汗水，那一看就是用小喷壶喷上去了。”林医生说道。 “老陈一定也识破他们了吧？”徐天问道。 “老陈当时只是心里识破了他们，但是并没有把他们的所作所为戳破。”林医生说道。 第86章 被解救的人 “你的话我有些质疑，老陈如果没有当场识破那两个警员，那就说明老陈是信任他们的，而且依照老陈的行事风格，他不会带两个不信任的警员去侦破案件。”徐天质疑说。 “这种事我当时就分析出来了，我又不比你差多少，当时我以为老陈有什么计策，我坐在警车里面没有说话。可是当我看见我的助理飞快朝我这边跑过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当时在我心里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我不明白是哪里出错了，直到我看见我的助理逼近了警车，那个时候准备开车的警员马上打了火。”林医生说道。 “老陈都是自己开车的，这是他的习惯。”徐天说道。 “没错，我可以证明这一点。”靳老师说道。“据说是老陈当上重案组组长的第一天，因为手下警员开车的缘故，车子撞在了路边的商铺中，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还好老陈死里逃生，住了几天院就出来了，不过老陈也因此被停职了。之后又过了五年，老陈才又当上的重案组的组长，要不是老陈在工作的时候表现得极为出色，他很可能要离职的，从那次事故发生以后，老陈都是自己开车，从来没坐过手下警员开的车子。” “你上当了？当时那波警察不是老陈，有人假扮成老陈的样子？”徐天问道。 “对，就是这样，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老陈他们检查宿舍楼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就算他们的行动非常快，但是检查宿舍楼的柜子和床底下之类的地方，还有阳台与宿舍外围，因为谣传的故事里面有猫的存在，老陈他们必须要仔细搜查猫咪啊！所以老陈他们应该不可能会检查得那么快才对。”林医生说道。 “你逃掉了吗？”徐天问道。 “我的助理挡在车子前，本来那个开车的人想要撞倒我助理逃走的，但是当时那里的学生非常多，因为是夏天的缘故，还有闹鬼宿舍有警方来调查的事情也传遍了校园，当时来了许多在校学生，因为那里人多，我的助理才逃过了一劫。”林医生说道。 “最后还是让那些人跑了吧？”靳老师问道。 “他们把我和在闹鬼宿舍里面抓捕的那个女孩全都推出了车外，之后他们迅速驾车逃离了校园，然而那个时候老陈还正在学校门口和同事打电话，他们正在研究另一宗案子的事情。等我跑到学校门口找到老陈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些假扮成老陈一伙人的家伙已经逃离了学校。”林医生说道。 “你们发现的就是这个线索？”徐天问道。 “当然！这个线索还不够大吗？在七年前就开始发生不对劲的事情，六年前就有假扮成老陈的人，而且我觉得那个老陈并不像是化妆成老陈的，那个人应该是本来就和老陈的长相一模一样，因为我没有闻到那个假扮老陈的人身上有特别香的气味，就算那种淡淡的幽香都没有，如果是他们化妆成老陈，那么必定要用到一些化妆品，化妆品不可能没有味道，最次也是野种有一点点香气的化妆品。”林医生说道。 “抓到那些人了吗？”靳老师问道。 “没有，我只见过一次和老陈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当老陈知道那件事情以后，急忙向总部发出求救信号，当天晚上出动的交通警察就够让普通驾车人恐惧的了。”林医生说道。 “你呢？我觉得你之后应该会回到还没有调查过的宿舍里面。”徐天说道。 “我回去了，但我不是一个人回去的，我和我的助理一同回去的，当时很多学生也涌进了宿舍中，当然，那天晚上算是毁了，该进行的调查很不顺利，而且老陈还没有调查之前，那些人就已经跑掉了。”林医生说道。 “那么后来有查询到那个假扮老陈的人吗？”徐天问道。 “这还用说吗！一定是人间蒸发了，那些假扮警员的人一定也被灭口了。”靳老师说道。 “可是他们把在闹鬼宿舍中发现的那个女孩也推到了车外，这件事怎么解释呢？而且那个女孩究竟为什么会在闹鬼的宿舍里？事后有对那个女孩进行调查吗？”徐天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查了，全都正常，那个女孩是有身份信息的正常公民，还是本市人，她的父母都去警局接她了，在她们全家都知道是一场虚惊之后，警方还给她们一家人道了歉，这些我都听到过。”林医生说道。 “果不其然，那么他们想要带走的人其实是那两个最后出现的警员，可是那两个警员跑下楼之后没有预料到假扮老陈那个人会用那种招数，这件事情其实是有突破口的。”徐天说道。 “可以这么去认为，但是当那两名警员跑出来之后，他们刚要上车，突然发现车里面已经坐满了，所以他们才会露出破绽让的发现。”靳老师说道。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从那以后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我整天都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甚至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林医生说道。 “你有没有捐赠过什么东西？”徐天问道。 “你指的什么？”林医生问答。 “老陈那个人就是那样子，你要是没有被老陈认可，他是不会放过你妨碍公务的，但是如果你的存在对警方是友好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我，我就和老陈很合得来。但是我觉得你不是我这种性格，你在老陈面前的时候应该表现得一副孤傲的样子才对，老陈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装腔作势的人。”徐天说道。 “你会不会说话？不过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无法和你辩论，而且我也没有捐赠过什么东西，我也没有讨好过老陈，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林医生说道。 “我想问的事情就是，你之后是怎么取得老陈信任的？”徐天问道。 第87章 接近的线索 “当然是我在追踪那些嫌疑人的期间展露了我的推理本事，你不也一样吗？”林医生说道。 “那些人是被你追踪到的？”徐天问道。 “我确实帮了不少忙，当天晚上老陈刚要带着警员去追，可那时候嫌疑人早都跑远了，只要那些嫌疑人把车子开到城中村之后弃车逃走，便很难再找到他们了，就算封城也是没用的。”林医生说道。 “当时的状况并不是要追踪到那些人，而是要弄明白那栋宿舍对他们有什么作用，还有被嫌疑人解救的那两个人是谁。”徐天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我并没有制止得了老陈，当时老陈应该是对我已经很失望了，我再三劝阻，可老陈依然带着手下警员驾车去追赶了。至于他们怎么调查的后面事宜我也没问，不过当时宿舍楼处于开放的状态，里面的学生虽然在短时间内被学校管理人员赶出去了，但是我在助理的掩护下留在了宿舍楼里面。”林医生说道。 “你去调查了那间闹鬼的宿舍？”徐天问道。 “不，那间宿舍明眼人一看就是个幌子，你们也都推测出来了吧？”林医生微笑说道。 “这还勇说？”靳老师接过话茬说道。“嫌疑人创造了那间闹鬼的宿舍应该是为了引人注意，只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那间闹鬼的宿舍上，嫌疑人就能趁机去宿舍楼其他地方做事，我想那个在闹鬼宿舍被逮着现形的女孩也是被嫌疑人引诱过去的，那个女孩只是一个他们救人的棋子。”靳老师说道。 “你说得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是猜错了一点内容。那个女孩确实是被引诱过去的，她自己并不之情，事后警方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那些人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其实不是解救那两个假扮警察的人，他们的真正目的在宿舍的一楼。”林医生说道。 “你之前确实说起宿舍的一楼时给了我很大启发。”徐天说道。“你只调查了一楼宿舍的右边走廊，还没来得及调查左边走廊就被吓得跑了出去，这里面就是问的所在。” “完全正确！那些人一直都藏在一楼宿舍的左边走廊的某一间宿舍，我一开始听到的老奶奶脚步声肯定也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装出来的，当那个人快要走到中厅的时候便放出一只猫来，之后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跑向楼上的猫牵引着，那个人就趁机光着脚从穿过中厅跑到了左边的走廊，我能推测到的内容就是这个。”林医生说道。 “听起来很合理，不过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调查到的内容是什么？”徐天问道。 “在宿舍楼里面的学生都被学校管理人员赶出去之后，我悄悄从顶楼走了下来，可是一楼左边走廊的两侧宿舍都紧闭着。就在我准备敲开每间宿舍的时候，楼上再次传来的猫叫声。这一次我没有被吓到，我拿着手中的开锁工具强行打开每一间宿舍，打开一间宿舍以后我就粗略地查看一下宿舍里面。就在我打开第三间宿舍的时候，猫叫声好像越来越近了，就好像那只猫正在迅速跑下楼一样，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了脚步声，那不是猫的脚步声，而是一个人正在朝我这边跑过来。我赶紧关上了宿舍门，蹲在宿舍门的下侧，当时那个人并没有在我身在的那间宿舍门前停留，但是他很快就折返了回来。”林医生说道。 “宿舍走廊的监控器一定是开着的，那个人害怕你闯进有线索的宿舍，所以那个人在没有吓跑你的时候亲自跑下来阻止你。”徐天说道。 “那个人锁定了我所在的那间宿舍，他直接用脚踢踹宿舍门，好像他并不害怕把动静弄大似得。眼看着门锁就要被那个人踢坏了，情急之中我看见窗外闪过来一个人影，是我的助理。可是一楼宿舍窗户有铁栅栏，我出不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宿舍门突然被那个人踹开了，就连我本人都被坏掉的门甩出很远。”林医生说道。 “你看见那个人的面容了？”徐天问道。 “当我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我全身几乎都僵硬了，那个人就是我第一次来学校调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在校园菜地里面埋葬猫咪的女孩！”林医生说道。 “她把你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她的面色非常可怕，直勾勾瞪着我，在她脚下还跟着两只黑白条纹的猫咪，那两只猫咪很怕那个女孩，就在女孩想要下命令让猫咪攻击我的时候，我的助理突然在窗外开了一枪。当时宿舍的玻璃突然被震碎了，女孩见状马上离开了现场，我听到她往楼上跑去了。”林医生说道。 “等等，你的助理怎么会有枪？你们俩究竟是干什么勾当的？”徐天问道。 “还用问吗？”靳老师说道。“她的助理明显是她请来的另一名警员，这家伙在老陈面前失去信任之后就去其他警局报案了。刚才她说助理掩护她留在了宿舍楼我就明白了，普通人应该没机会说服学校管理人员，只有警察可以。” “原来如此，你的拍档并不是老陈，而是你的助理。”徐天说道。 “我当然要有两手准备，你不要低估了我的人脉。”林医生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说道。 “当时你肯定是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枪去楼上追那个女孩了吧？”徐天问道。 “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但是我没那么傻，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干掉走廊两侧的监控摄像头，之后我一间一间打开宿舍门，终于在一楼左侧走廊的倒数第三间宿舍里面发现了情况。”林医生说道。 “里面有什么？”徐天问道。 “你们绝对想不到那间宿舍里面隐藏着的东西，我现在把这个问题留给你，我想看看你的推理能力有多少。”林医生对徐天说道。 “这很简单，你所发现的东西一定是你之前提到过的东西。”徐天笑着说道。 第88章 猫与人 “你找到的东西肯定和猫咪的坟墓有关，你童年时期就目睹了可怕的猫咪坟墓，但是长大以后再次见到猫咪坟墓的时候却发现猫咪坟墓前面的墓碑没有了，那么你在一楼宿舍发现的的东西肯定就是猫咪坟墓的墓碑，这还用推理吗？”徐天说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说得这些全都错了。”林医生说道。 “他说得应该没错，只是你当时并没有发现那些墓碑，在那个女孩得知你在调查她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把墓碑全都转移走了，她怎么可能会给你留下线索呢！”靳老师说道。 “你们这是在联合攻击我吗？我告诉你们，我发现的东西你们绝对想不到，而且你们也无法用科学依据来解释。”林医生说道。 “那应该就是老奶奶的遗像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能证明老奶奶已经死亡的线索。”徐天说道。 林医生瞬间露出被徐天猜测到而很不爽的面色。 “哼！你们能解释清楚吗？别忘了我之前给你们讲过，那栋宿舍楼里面确实有一个年迈的老奶奶，而且她的腿脚非常不好，但是警方在调查的期间见到了那个老奶奶，也证实了那个老奶奶是存在的，可是我却发现了老奶奶已经死亡的事实。那间宿舍里的东西全都是老奶奶的，值班室里面原来应该有的行李也全都在那件宿舍里面，而且在床头柜上放着几页病例，老奶奶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是肝癌。”林医生说道。 “你证实了那个病例？”徐天问道。 “当然，我和助理把那间宿舍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该调查的细节全都没有落下，而且就连老奶奶的死亡日期都一清二楚，老奶奶的死亡日期是一年前，也就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调查学校的时候，而准确日期就是我发现那个女孩埋葬猫咪的那一天。”林医生说道。 “你不会想说……老奶奶变成猫咪被埋葬了吧？”徐天问道。 “我解释不清楚，不过当天晚上我和助理搜寻了整栋宿舍楼，完全没有找到逃到楼上去的那个女孩的影子，女孩从宿舍楼凭空消失了，但是我和助理在顶层的走廊尽头看到一只黑色猫咪，在那只黑色猫咪身边蜷缩着两只黑白条纹色的猫咪，就和我之前看见跟在女孩身边那两只黑白色条纹的猫咪一模一样，可是那两只黑白色条纹的猫咪还在，它们身边的女孩却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女孩换成了一直纯黑色猫咪。”林医生说道。 “难不成……人真的能变成猫咪？你是在给我们灌输这件事情吗？”徐天问道。 “这还不是全部，最重要的还在后面。我之前也说了，老陈不听我的劝阻，带着警员去追赶那几个嫌疑人了，他们当天晚上并没有找到那些人，不过老陈也动员了全城警力进行搜捕，但最后效果很差。”林医生说道。 “你从第二天开始着手追查那几个嫌疑人的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老陈当时已经完全不相信我了，但是我知道那些人应该会去什么地方。”林医生说道。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相信人可以变成猫的事实了吧？而且那只纯黑色猫咪你有抓回去吗？”徐天问道。 “我没有抓住，不过我和助理抓到了其中一只黑白色条纹的猫咪，不过在没有找到那些人的时候我并没有对那只猫咪进行调查。我们把猫咪待会我的事务所中，锁上门窗之后就出去追踪那些嫌疑人了。我从新闻上看见了前一天夜里警员最密集的地方，于是我和助理就直奔那个地方去了，那是一个城中村。可是结果很让我失望，城中村里面的流浪猫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它们仍然逃不过我的法眼。”林医生说道。 “可以看猫的毛色，如果猫的毛色比较干净、艳丽，就说明不是流浪猫。”徐天说道。 “想找到那样的猫很容易，我们总不能在城中村里大摇大摆地捕捉猫咪吧？有很多猫都是城中村的居民饲养的，有些人家的猫咪是散养的，跑出去也正常，如果我们捕捉猫咪被逮到，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过依然没有难倒我，当时我的助理还没有辞职，她动用工作的便利在社区成功找到了所有外来人口聚集的出租屋，我们只好挨个去排查。当时我们得到资料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城中村里面开始涌进大量的打工人员，而且当时我们得到的资料中，整个城中村有大半人口都是出租房屋的租客，这样子排查起来就非常困难了。”林医生说道。 “可你最后还是找到了那几个人。”徐天说道。 “那是当然的，要不然老陈怎么会相信我呢！至于办法嘛……”说到这里，林医生露出很得意的表情。“办法就是找到昨天下班时间没有归来的人员即可，在走访过程中，我们得知了三户居民昨天晚上的下班时间没有归来，于是我们就锁定了那三户。其中两户被排查掉之后，我们守在第三户门口一直等待夜深人静，我当时知道那间屋子里面肯定有人，只是里面的人一直都不给我们开门。但是我和助理也没有那么笨，这一次轮到我做外援了，至于抓捕的事情，当然是身为警察的助理去办。我守在门口，我的助理在外面盯着那户居民的窗户，就在后半夜两点的时候，窗户终于被打开了，我的助理一直在暗中盯着那扇窗户，结果和我推测的也完全一致。”林医生说道。 “从窗户里面走出来的是猫？”徐天问道。 “那不然呢？你以为是谁？而且走出来的猫还不止一只，在我的助理确定没有猫咪走出来之后，我便强行打开房门，可是当我进到那间屋子里之后，我再次被屋子里面的景象吓住了！”林医生说道。 第89章 是谁在诱导 “你在屋子里看到了什么？”徐天问道。 “那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床铺，那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出租屋，屋子里不但没有床铺，而且还没有行李，他们可是有五个人的，你们觉得这正常吗？”林医生说道。 “你是不是在给我们将鬼故事呢？”黄泉在一旁插话道。 “这是真的，我看见的全都是真的，那个房间里面明显就没有人住过，不过那些猫却一直在房间里面，这说明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林医生说道。 “好了！你继续讲就可以了。”靳老师说道。 “看见这种景象后我马上给助理打电话，等她上楼之后，我们俩一直蹲守在房间里面，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窗外传来三五声猫叫，那些猫陆续回来了。可是那些猫并没有进来，我知道猫的鼻子很灵，它们一定是嗅到了我和助理的气味，所以它们没有进来。这些我们都预料到了，虽然没有把全部的猫咪都抓到，但是我们也抓住了三只被困在阳台上的猫咪。”林医生说道。 “你们做了陷阱？”徐天问道。 “非常时期当然要使用非常手段。”林医生辩解道。 “你们在房间里面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吗？”徐天问道。 “没有，房间里面光秃秃的，这方面对我的推论非常不利。”林医生说道。 “确实是这样，如果你在房间里面发现了那五个男人的衣服倒还好，你这样什么都没发现，就算抓住了猫咪也体现得很被动。”徐天说道。 “我们把三只猫咪带回了住处，加上在女生宿舍抓到的那只黑白条纹的猫咪，这四只猫咪成了我们的研究对象。可之后并没有好景，这四只猫咪和普通的猫并无差异，养了几天之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在那种急切想知道真相的环境下，我主动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林医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喝了一大口水。“我把其中一只猫咪的前手臂割破了一块，之后就把那四肢猫咪放走了。” “你之后带到那个假扮老陈的人了？”徐天问道。 “找到那个人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是在那件出租屋里面，可能是他们觉得风头过了，就搬回去住了，当场被警方抓个正着。”林医生说道。 “其中一个人的手臂有伤吗？”徐天问道。 “有！”林医生答道。 “什么？”徐天的眉头紧锁起来。 “但是那个人的伤势有些不同，我自己划破的那只猫手臂是只有我才能看懂的伤痕，那个男人的手臂上明显不是我在猫的手臂上划破的伤痕。”林医生说道。 “这就说明有人在诱导你，从最开始你就一直在落入那个人的圈套，有个幕后的黑手想让你相信人能变成猫。”徐天说道。 “没错！事实就是这样，不过当时我很庆幸，幸亏猫咪和那几个嫌疑人没有必然的联系，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的心里就敞亮多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要是把人和猫的关系撇开，其他事情就很好调查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有人在诱导我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呢？从一开始我准备调查学校的时候就没有外人知道，我的助理也是在前一年我调查失败之后才请到我身边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一开始想要调查学校，我也没有在日记中或者网络上留下有调查学校这样的想法。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想要调查学校的事情，但是我一直好像都在被什么人监视着，那个人一直在诱导我走进他布置的陷阱中，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调查到。当时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这一年期间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场闹剧，或者说我浪费了一年的生命，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一直追查的这些线索根本就对调查学校没有任何作用。”林医生懊恼说道。“从那以后我就有点开始颓废了，我每天依然深陷在这件事中不能自拔，我想知道童年时期学校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机构，教授的研究成果究竟是什么。可是我无从下手，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配合我调查，在没有当事人的环境中，我的一切调查都显得毫无意义。” “突破点是有的，你最后也找到了吧？”徐天问道。 “那当然，如果我没找到，那么我给你讲述前面那些事情就毫无意义了。我刚才说过，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每天都深陷在那件事当中。当时我的推理能力还没有后来那个水平，当我想到事情的切入点时已经又过了半年。”林医生说道。 “又是冬天！”徐天说道。 “对，是冬天！那个冬天我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也正是那个冬天，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一年前我在调查学校的时候在图书馆翻阅了很多学校前身的书籍，每天图书馆闭门以后我还要借上两本书拿回去看。也许就是那个原因让我暴露了行踪，我的借书记录出卖了我。”林医生说道。 “你沿着这条线索又继续调查了？”徐天问道。 “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几乎没有换过，不过在我调查学校那个期间，曾经有个在校生去图书馆帮忙，而那个在校生就是我看见的那个埋葬猫咪的女孩。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就是那个女孩在诱导我，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林医生说道。 “我对你的话表示很怀疑，你是一个心理医生，你见到的人会那么轻易地忘了吗？你说在你看见女孩埋葬猫咪之前就在图书馆见过那个女孩，但是你在七年前却没有太注意那个女孩，这个道理恐怕说不通。”徐天质疑说道。 “我理解你全部的质疑，但是没关系，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等你知道一切事情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过的。”林医生说道。 “那我就洗耳恭听，你继续说吧！”徐天说道。 第90章 埋葬猫咪的女孩 “当时我并没有任何论证，可是当我调查到那个埋葬猫咪的女孩曾经在图书馆帮过忙的时候，我瞬间感觉这件事未免太过巧合了，这就好像在告诉我，不要再调查了，你就是栽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可是这样子也是在间接告诉我，赶紧找到那个女孩，只要找到了那个女孩，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林医生说道。 “这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圈套。”徐天说道。 “我没有中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事情的真相，然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来自于我童年时期经历过的那个神秘的事件。当时的状况已经非常明显，有人不想让我继续调查下去，但是那个人没有选择攻击我，而是一步一步在诱导我走出最初我想要调查的事情中，这一切都被我看破了。”林医生说道。 当林医生说到这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脸上全都有着同样的神情，好像林医生说的这个故事把他们的过去都揭露出来了一样。 “你等等！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这时候一只坐在角落的田慧珍开口说话了。 “你想问我什么？”林医生说道。 “就是……就是你调查的那所大学叫什么名字？你说得这件事情好像和我的经历非常相似。”田慧珍说道。 “那所大学就是东安市南郊的外国语大学，是近几年才建起来的。”林医生说道。 “那你调查事件时去过的图书馆是在外国语大学西南角那边吗？”田慧珍问道。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图书馆的位置？难道说……你……”林医生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七年前我见过你，你可能都已经忘记了，当时我就是那个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之一。”田慧珍说道。 “什么？你在图书馆工作过？那么你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吗？”林医生急切问道。 “你说的那个女孩我确实有所耳闻，她就是当时在学校流传很久的恐怖故事的女主角，埋葬猫咪的花花！”田慧珍打着冷颤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传说？”林医生说道。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大家谁都不愿意提起那个传说。你也知道，外国语大学是近几年才建造起来的，你讲述的故事中有个猫咪的坟场，而这件事也恰巧和我知道的故事可以串联起来。”田慧珍说道。 “你都经历了什么？”林医生问道。 “我在学校刚刚建造起来的时候就在那里工作了，我母亲就是那所大学的第一任教授，我利用母亲的关系进了学校图书馆工作，当时学校还没建造起来，我就已经在编了，所以建造学校时发生的事件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田慧珍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从角落走了出来，坐到了徐天和靳老师跟前。 “建造学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那座猫咪的坟场是真实存在的，当时推倒厂房建造学校的时候工人就在学校的角落里挖出很多具猫咪的尸体。当时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一直守在那里，不让工人动工，经过好言相劝和威严恐吓之后，女孩可谓是油盐不进，眼看着工期逼近，当时包工头和其手下的工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田慧珍说道。 “他们不敢对女孩动手吧？”徐天问道。 “这一点倒是不至于，但是包工头把女孩羞辱得体无完肤，什么坏话都说尽了，最后叫手下的工人按着女孩，让女孩眼睁睁看着猫咪的坟墓被挖掘机毁坏。”田慧珍说道。 “这件事有点过了，不过包工头的做法并没有触犯到法律，就算女孩去投诉那些工人按着她，那些工人最多也就被拘留半个月而已，况且女孩想要拿出证据是很难的，我估计那些工人全都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吧？”徐天说道。 “那个女孩叫花花，她眼睁睁看着猫咪的尸体被挖掘机挖了出来，当时整个现场都弥漫着一股腐尸味，有些猫咪的尸体还是连着活体老鼠被挖掘出来的，场面非常不好，最后女孩跑出了学校，事后并没有警察找上门，那个包工头当时丹心了好一阵子。”田慧珍说道。 “后来呢？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吧？”徐天问道。 “后来包工头得知花花回家之后就病倒了，也没有去报案。后来等学校建好之后，花花考上了外国语大学，她来学校的第一天就抱着一只死去的猫咪走到原来猫咪的坟场那里去卖掉。但是那里被建造成了一个摆设健身器材的场地，地上都被铺上了瓷砖。花花看到那番情景后并没有因此放弃，她当着很多学生的面砸开了一块瓷砖，她在那块瓷砖下面挖出了一个小洞，之后就把猫咪埋葬在了那里，临走时花花还把瓷砖重新铺了上去。”田慧珍说道。 “那时候猫咪坟墓已经是公共场所了，花花这么做没人阻止吗？”徐天问道。 “当然有人阻止，但是花花一声不吭，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当时围观的学生非常多，等花花离开之后，大家都没有靠近那块埋葬猫咪的瓷砖，虽然花花也因此受到了警告，但是花花并没有因此收手。”田慧珍说道。 “花花后来又去埋葬猫咪了？”徐天问道。 “没错！花花专门在学校附近捡一些死去的流浪猫尸体，每次找到一只流浪猫的尸体之后都会砸开一块瓷砖把猫咪的尸体埋进去，这样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件事做时间长了之后，就有很多学生有意见，不过也有学生觉得花花做的没错，也有一些中肯的评价，总之花花已经成了全学校议论的对象。当时不免有几个极端思想的学生，她们几个女同学聚在一起想阻止花花埋葬猫咪，终于在一个阴暗的下午，那场学案爆发在了学校的角落里。”田慧珍回忆说。 第91章 别人眼里的黑猫 在场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田慧珍身上，其实在座的各位也都预料到了那个女孩的结果。 “那个女孩怎么了？”徐天问道。 “当天很多人在场，她们动起手之后却没人上去拉架，当时女孩并没有大碍，只是小腹被其中一个极端的女孩用膝盖顶了一下。等那些极端的女孩走了之后，埋猫的女孩一手抱着猫的尸体，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很艰难地离开了现场。可是从那以后女孩再没有回来过，据说是当天夜里被送进了医院，没有抢救过来。”田慧珍说道。 “我听说过这样的案例，人的小腹被顶到确实会致死，可是这个消息可靠吗？如果女孩死了，那之后林医生看到的女孩又是什么人呢？”徐天问道。 “这就是我要讲给你们听的事情，当初女孩去世之后学校里恢复了平静，大约过了三周以后几乎就没有人再议论女孩了，这种舆论散去的很快，可是就在学校里的师生快要忘记女孩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坐在图书馆南窗边的一个女同学对着外面惊声尖叫，她说看见了女孩抱着猫的尸体走过来了，当时在图书馆的同学纷纷跑到窗边向外望去，可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埋葬猫咪的女孩。第一次没什么人去讨论这件事，大家都以为是靠在南窗边那个女孩在恶作剧。可就在几天之后，再次有个靠在南窗边的男同学大叫了起来，他也说看见了抱着猫咪的女孩出现在了楼下。由于第二次是男同学喊的，在场有两个强壮的学生还打了那个男同学几拳，可是那个男同学非常较真，他说亲眼看见了女孩在楼下埋葬了猫咪，而且他还信誓旦旦说记得女孩把猫咪埋葬在了哪块瓷砖下面，那个时候健身场所还没有拆除。当时在场的学生大多都跟男同学走下了楼，可是……可是……”田慧珍犹豫说。 “没有挖到猫咪的尸体吧？”林医生说道。 “瓷砖下面什么都没有，不过那个男同学依然坚信看见了埋葬猫咪的女孩，而且他还说那块瓷砖被挖出来过，可是碰巧在场的学生没有一个是细心的，没有人相信那个男同学的话。”田慧珍说道。 “你当时有跟下楼吗？”徐天问田慧珍。 “我没有跟下楼，但是我和其他两名图书馆工作人员在窗边一直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由于我站在楼上，所以看的视角也比较多，当时我就觉得楼下有一些很不自然的现象。当时健身场所没有一个人在玩健身器材，那天是临近傍晚的时间，平时那里应该有很多学生的，可是那一天竟然没有一名学生。其他人没有发现这个不自然的现象，我当时也没张扬，楼下的学生过了没一会就散去了。等下班以后，楼下仍然是非常冷清，那时候还没有入秋，晚上外面很凉爽，平时很多师生都会去坐在那里聊天乘凉，可是那一天冷清得有点过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去楼下的健身场所。”田慧珍说道。 “这件事你有调查过吗？”徐天问道。 “那时候我哪懂这些啊！我发现不对劲以后心里很慌张，我急急忙忙就往学校的南门走去了，我想快点离开那里，因为没有一个人在，我感觉非常瘆得慌。”田慧珍说道。 “你当时有看见什么东西吧？”徐天问道。 “我……我本来不想回忆那件事，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才让我在很多年以后的时候收到那张指使我犯罪的杀人计划时没有产生怀疑。”田慧珍说道。 “你看到了什么？”徐天问道。 “猫……我看到健身场所的角落里蹲坐着一只猫，一只脊背是黑色，腹部是白色的猫。”田慧珍说道。 “又是猫！你当时有觉得那只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林医生问道。 “我哪里有你们那种观察力！当时我害怕极了，因为那里埋葬着很多只猫的尸体，在那种场所看见一只活猫蹲坐在角落里，换成你们也要多想的吧？于是当天我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学校。那一次回家以后我几乎就把那件事给忘了，但是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只猫蹲坐在角落里，不过那天健身场所的人很多，周围有人我就不害怕了，我还停留下来仔细观察了那只猫好一会。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我的两个同事走了过来，她们俩平时在下班之后要整理书架的，我是不用做这个的，所以前一天我下班之后身边没有人。但是那一次由于我停留下来观察了那只猫好一会，所以我的两个同事从图书馆走出来以后看见了我。我们互相打了招呼以后她们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我那根神经坏了，我突然叫住了她们……”田慧珍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让你的两个同事看了那只猫？”徐天问道。 “恩！”田慧珍点头说道。“可是……” “你的同时不会看不见那只猫吧？拜托，大婶！这个故事也太老套了吧？”黄泉在一旁吐槽道。 “不是！她们能看见那只猫，而且当时在场的学生还有去逗那只猫的，大家都能看见那只猫，可是……”田慧珍结结巴巴说道。 “可是什么？”徐天急切问道。 “可是……那只猫在她们眼里看见的颜色和我看见的颜色不一样，那明明是一直脊背是黑色，腹部是白色的猫，可是我的两个同事却说那是一只纯黑色的猫。我当时就和她们理论了起来，我说那是只猫是脊背黑色，腹部白色的猫，她们两个当时就和我较起真了，于是我们就去问了旁边的同学，那只猫到底是什么颜色。”田慧珍说道。 “同学们怎么说？”徐天问道。 “同学们自然和我说的一样，于是我那两个同事就很生气地走了，临走之前还甩了我一句不好听的话。”田慧珍吞了口口水说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同事。” 第92章 黑猫之祸 “你的同时怎么了？”徐天问道。 “她们失踪了。”田慧珍说道。 “失踪？”徐天疑惑问道。 “对，失踪了，不是去世，她们两个人间蒸发了，她们的家属报案以后也都杳无音信，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听见这位林医生的故事以后才想起来一件事情。”田慧珍说道。 “你之后又看见了什么吗？”徐天问道。 “就在我那两个同事失踪的两天后，同样是下班之后，那天由于人手不足，我一个人整理了书架，下班以后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我才离开图书馆，那些活我以前都没做过，所以做起来效率非常低。我下班以后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但还没有完全黑天，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刻意瞄了一眼那只猫，接连几天那只猫一直都在原地。”田慧珍说道。 “等一下。”徐天打断田慧珍道。“那只猫是一直在原地还是每天傍晚时分出现在那里？” “应该是傍晚时分就会出现在那里，我白天的时候往窗外看了很多次，我并没有看在白天的时候看见那只猫。那一天那只猫还在原地，可是它的身边多了两只纯白色的猫，那两只纯白色的猫看起来情绪非常不好。”田慧珍说道。 “具体是怎么个情绪不好？”徐天问道。 “大概就是非常害怕那只脊背是黑色，腹部是白色的猫。我在路上停留了一下，那两只纯白色的猫看见我之后迅速向我跑来，它们一个劲蹭我的脚，还一直冲着我尖叫，那声音就像是婴儿的啼哭声一样。我本来就不喜欢猫，加上两只猫的怪异叫声，我被吓得拔腿就跑。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只纯白色的猫并没有追来，它们似乎被那是脊背是黑色腹部是白色猫叫了回去。”田慧珍说道。 “越来越离谱了，你是觉得那两只纯白色的猫是你的同事吗？”徐天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当年我并没有这个意识，但是猫的可怕我在之后领教过。”田慧珍说道。 “你又经历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从那时候起，我就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我怕猫，而且经常在楼下看见流浪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里面的流浪猫越来越多，多得几乎下楼以后就能看见很多只流浪猫在校园里乱窜。可是学生们却都对猫很友好，很多学生都会给猫喂食，他们还会和猫玩耍。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做的这些事都是很可怕的事，我完全不能理解。就在有一天下班的时候，那一天有对校外进来散步的老夫妻站在健身器材旁边的路上指着那只黑白色的猫在谈话，我亲耳听到那对老夫妻说那只纯黑色的猫看起来非常漂亮，听到他们的话以后，我扭头看向他们指着的地方，当时他们指着的那只猫根本不是纯黑色，而是我以前看见过的那只黑白色的猫。我当时并没有和那对老夫妻理论，我不想看见任何一只猫，于是我就急匆匆离开了学校。当天学校门口的过往车子特别多，而且学校门口还没有人行道，想要过马路要走出三百米以外去过天桥才行。可是我不想走那么远去登上天桥，我想等车子少一点以后穿过马路，当时我等了好久，可是车流量并没有见少，而且也没有堵车的现象。正当我不耐烦地想往天桥那天走的时候，那对老夫妻突然出现在了我身边，那个老大爷一个健步冲向了马路，当时正好过来一辆车子撞到了老大爷。当时车祸的场面非常凄惨，我都不忍心去描述！我还记得那个老大娘坐在老大爷身边拍着腿痛哭的场景，当时正是学校职工下班的时间，所以周边围了很多人。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可是当时老大爷已经没了气息，尽管这样，老大娘还是没有放弃。过了有十来分钟吧！救护车和警察都赶到了现场，就在救护人员把老大爷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老大娘刚要登上救护车，这时候刚好冲过来一辆货车……”田慧珍颤抖说道。 “怎么？老大娘出事了？”徐天问道。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民警和救护人员都在，而且民警还在事故现场拉了警戒线，但是那辆货车依然直勾勾冲向了救护车，连同救护车里面的司机和医护人员，还有没来得及上车的老大娘，整整五条人命，全都被那辆货车压死了。”田慧珍说道。 “我记得这个事故。”靳老师说道。 “这是我刚刚从警校毕业那年发生的事故，当时货车司机没有死亡，根据警方的审讯记录所记载，那个货车司机当时是为了躲避一只猫，所以才冲向了警戒线。当时那个地段没有禁止货车行驶，虽然货车司机有那样的说辞，但是最后货车司机仍然被判了刑。”靳老师说道。 “这也太巧了，你给我们讲述这件事不会是想告诉我们，只要有人把那只黑白色猫咪说成是纯黑色猫咪以后就会出事吧？”徐天问道。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又不敢对外宣扬出去，这件事一直以来只有我自己知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图书馆楼下停留过，只要下班，我就急匆匆离去，甚至有时候听到别人在谈论流浪猫，我都是捂着耳朵走过去，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下班以后我都是带着耳机放着很大声的音乐走过那段路。没过多久我就辞职了，因为我又遇到过几起事件，只要把那只黑白色的猫说成是纯黑色的猫，当事人不是出了事故导致死亡就是失踪，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就辞掉了学校图书馆的工作。”田慧珍说道。 “那之前我推理的你接收执年太岁给你下达的指令是不是错了？真正把执年太岁的指令传给你的不会是一只猫吧？”徐天说道。 “是黑猫！纯黑色的猫！我看见那只猫以后就不敢违抗那个指令。”田慧珍颤抖着说道。 第93章 被揭穿的谎言 “这就是你的全部经历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只猫，我最害怕自己看见黑猫，每次不经意看见一只纯黑色的流浪猫都会让我害怕好几天，等我收到那只猫叼来的信封时，我不得不按照上面说的去做。”田慧珍捂着脸抽泣说。 “你亲眼看见一只猫叼着信封去你家了？”徐天问道。 “是一只纯黑色的猫，那种公寓式住宅基本都是小户型的，平时我在家的时候大多都是敞开着房门，那一天差不多也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我正在家里收拾屋子，一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纯黑色的猫叼着一个信封蹲坐在我家门口。等我看向那只猫的时候，它放下信封就跑掉了。”田慧珍说道。 “这件事你一开始就应该告知警方，你现在说出这种没有铁证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徐天怀疑说。 “我不敢说，这种事情太可怕了，即使我说了，警方能帮到我吗？而且那个信封里面还有一页恐吓我的说辞，我如果把关于黑猫的事情宣扬出去，那我这些年做的所有坏事都会被警方拿到证据，所以我不敢说。”田慧珍说道。 “你有什么把柄？难道你这几年犯过罪？”徐天问道。 “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坦白了，自从我辞掉学校图书馆的工作以后，我就一直在做传销的勾当。”田慧珍说道。 “这种事情罪不至死，你能如此害怕黑猫，却没勇气向警方坦白真相，你犯下的罪过一定比面对黑猫更加可怕，你说得传销是假的。”徐天逼问道。 “我……我……”田慧珍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赶紧说出来吧！要不然谁也帮不到你。”靳老师说道。 “你不说也可以，我基本上已经推理出你犯过什么罪了。”徐天微笑说道。 田慧珍心头一紧，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狠狠抓了一下裤子。 “你并没有把全部事情讲述出来，不过真相就藏在你所讲述的这个故事里，听起来很荒诞的部分就是你想掩饰的真相。”徐天说道。 “不……我没……”田慧珍狡辩说。 “你的两个图书馆的同事就是你想掩饰的罪过，你说那两个同事失踪了，就连警方都没有找到她们，这一点听起来非常荒诞，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你才变得惧怕那只猫。如果我推测得没错，那两个同事是被你杀死的吧？”徐天沉下脸说道。 田慧珍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紧张的面容变得松弛起来，脸上的恐惧开始变成惊异，皱巴巴的皮肤堆积在脸的两侧，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你把那两个人掩埋在了健身场所下面，所以你一直都害怕路过那里，那里的人越多，你就越害怕两具尸体会被挖出来，然而最让你担心的就是你掩埋尸体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只猫。你害怕猫会闻到尸体腐蚀的味道，所以你害怕，每天下班都要站在那里观察一会，上班的时候也会经常走到图书馆的南窗边看向你掩埋尸体的地方。周而复始，你越来越害怕，但是又不能马上辞职，等风声过了以后你才辞掉了图书馆的工作。等你辞掉图书馆的工作以后，之后几年你过得非常安逸，可是直到今年夏天，那只猫突然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所以你不敢违背执年太岁的杀人计划，这才是真相。”徐天说道。 “徐天的推测都是有迹可循的。”靳老师接过话茬说道。“据我所知，那所大学的健身场所被拆除之后很快被改造成了一块菜地，本来那里是要盖一间三层高度的小楼用来做化学实验室，可是那个时候学校突然资金短缺，就把那块地租出去了，然而租到那块地的人就是一个老教授，应该就是你的母亲吧？” “你的母亲为了帮助你掩盖犯罪事实，就在那里开发了一块菜地，我想你们原本应该是想在那里盖一间房子的，但是没有获得批复，所以才改造成一块菜地。一个退休的老教授在学校角落开垦一块菜地，这听起来完全合理，如果你母亲在学校里面再做一些好事，这件事情就变得再合理不过了。”徐天说道。 “可是你们的小算盘还是被别人发现了。”林医生说道。 “没错，发现你的犯罪事实的人就是那个埋葬猫咪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女孩的事迹，建造学校之前女孩根本不可能会出现，那都是你编造的。女孩真正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你埋葬两个同事的尸体之后，当时那个女孩一定报案了，警察也一定会来现在挖掘，但是警察肯定空手而归，要不然你早就会被缉拿归案。”徐天说道。 “你们竟然如此聪明，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事实却是如你们说得这样，只不过最后你们说错了，警察并没有来过，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被我干掉了。”田慧珍瞪着惊悚的双眼说道。 “果然，你才是始作俑者。”林医生说道。 “那林医生后来在调查的时候肯定被田慧珍发现了，所以才引出了后边那些事情。”徐天说道。 “不，我并没有发现，那个女孩……”田慧珍浑身颤抖着跪到地上。“那个女孩被我杀死了，我就是在她的宿舍把她杀死的，那间宿舍就是一楼左侧走廊倒数第三间宿舍。” “什么？那女孩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徐天问道。 “我没有处理，我杀死她之后就离开了现场，本来那时候我都已经准备投案自首了，可是学校里面一直都没有传来风声，好像从来就没有死过人似得。我本来想着在自首前去弄清楚，可是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那间宿舍死了人，于是我回到了那间宿舍，等我回去的时候，那间宿舍已经变成值班大娘的宿舍。”田慧珍说道。 第94章 神秘女孩的面纱 “你这次没有说谎？”徐天问道。 “我没说谎，那个女孩确实被我杀死了，这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学校里一直都没有传出女孩死亡的事情，这一点实在令我不解，而且刚才这位林医生说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田慧珍颤抖着说道。 “你害怕了，所以你才接过话茬，但是你想掩饰你犯下的罪过，于是你就编造了一个故事讲给我们听，但是你没想到故事还没讲完，就被我们拆穿了，现在不得已还是承认了你的犯罪事实。”靳老师说道。 田慧珍没有说话，她坐回座位上表示默认了靳老师的推测。 “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那个埋葬猫咪的女孩身上，也是林医生从最开始就在调查的那个女孩，在田慧珍的经历里，那个女孩被田慧珍杀死以后就失踪了，而且学校没有任何人提起过那个女孩的死亡，这就表明当时那个女孩很可能没有被田慧珍杀死，要不然学生宿舍平白无故死了人，事情肯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徐天分析说。 “不可能，我真的杀死了她！当我知道那个女孩发现了我埋葬两个同事的尸体之后，我就找到了那个女孩，我问她想要什么，如果想要钱，我可以支付我的百分之八十财产给她，但是她没有答应，她的意思是，等她调查到我把尸体转移到了什么地方以后，就会报案，我怎么说都没有用。”田慧珍说道。 “你果然在后来又把尸体转移走了，不过我猜测，你并没有把尸体转移出学校，甚至可能尸体还在原来那片土地中，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掩埋掉尸体，因为学校里面和学校外面都是人，学校门口又有监控，你不可能会把尸体转移走。”徐天说道。 “你说的都对，我只是把尸体掩埋到了不远处的花坛里面，可是我知道那个花坛在秋季花朵都枯萎之后就会被翻新，所以我必须在秋天到来之前解决那个女孩，等我把那个女孩杀死之后，我又把尸体掩埋回健身场所。”田慧珍说道。 “可后来那里变成菜地之后陆续有人把死去的流浪猫掩埋在菜地里，这件事也是你策划的吧？”徐天问道。 “是我把谣言散发出去的，因为单纯地把菜地放在那里，肯定会有人去菜地里面偷菜，学生也好，校外的大爷大妈也好，总会有管不住自己手的人去摘菜，如果去的人多了，地下的尸体难免会有被别人发现的风险，所以我就把那里变成了掩埋流浪猫尸体的地方，这样子就会有一些人忌讳那里。如果我在没个流浪猫的坟墓上都做个小坟头，这样就更能驱赶去菜地里摘菜的人。”田慧珍说道。 “那现在咱们又回到了林医生最初调查学校的时候，林医生真的看到了那个埋葬猫咪的女孩了吗？”徐天问道。 “怎么？你对我说的话还有疑问？”林医生说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田慧珍口中说的那个女孩，和林医生看见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那个神秘的女孩，如果我们能查出那个女孩的下落，或者那个女孩的其他信息，就有可能抓住主要线索。”徐天说道。 “很抱歉，我无法提供那个女孩的照片，不过我在宿舍的时候和那个女孩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女孩的长相很端正，是个美女，眼神很暗淡，年龄应该就在二十岁左右，不会超过二十六岁，也不会低于十七岁，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之间，她身上没有特别的味道，我只能提供这些信息。”林医生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不过那个女孩的年龄应该更小一点，也有可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田慧珍说道。 “那就对上了，田慧珍要先于很多年见到过那个女孩，等林医生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田慧珍也早都辞职了，女孩的年龄会上涨也是应该的。”徐天说道。 “你们等一下！”燕子突然站起来说道。“你们说得那个女孩是什么发型？” “发型？我记得那个女孩是长发，那个时候刚刚流行黑长直那种发型，大概就是那个样子。”林医生说道。 “喜欢猫，黑长直，又有些腹黑，是大学生，对了，那所大学的全名是什么？”燕子问道。 “东安市外国语大学，南校区。”田慧珍说道。 “没有错，你们说的这个女孩我也认识，不对，应该说我和她打过交道。”燕子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徐天问道。 “大概是四年前，不对，差不多五年前，那个女孩同样也是我在灵异论坛上认识的一个网友。”燕子说道。 “你和她有什么交集？”徐天问道。 “刚才我听了林医生和田慧珍的故事，这两个故事我都有听到过，林医生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田慧珍最后被你拆穿了谎言以后说的所有话也都是真的，她们俩的故事我都有听到过，而且不止这两个故事，我还知道那个女孩所经历的第三个故事。”燕子说道。 徐天突然来了兴趣，这个神秘的女孩渐渐被在场的人揭开面纱，这对徐天来说是非常大的收获。 “快说！”徐天急切问道。 “林医生的故事被那个女孩当成段子在灵异论坛里面发表过，而且主人公也是那个女孩本人，当时她说那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当然，当时在宿舍里面惊吓林医生的时候，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鬼魂，她确实是一个活人。”燕子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杀死了她！”田慧珍辩解道。 “我当然知道你杀死那个女孩的事情，这件事那个女孩也在灵异论坛里面发表过，而且在田慧珍和林医生的故事中间，还有另一个故事。”燕子说道。 “是什么？”徐天急切问道。 “你听我慢慢讲给你听，首先就是田慧珍杀死女孩时候的事情，其实那个女孩当时……” 第95章 消失的人 “那个女孩当时并没有死对吗？”徐天问道。 “不，那个女孩确实死了，只不过她死了以后被另一个人把尸体掩藏了起来。”燕子说道。 “你先等会！如果那个女孩死了，那么后来出现在林医生面前的女孩又是谁？难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徐天问道。 “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她们也不是亲姐妹，只不过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而已。被田慧珍杀死的女孩叫思思，出现在林医生面前的女孩叫田田，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燕子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两个女孩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徐天问道。 “她们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她们的性格却不同。思思的性格偏开朗一点，不过也不是太外向。思思就好打抱不平，遇到不公的事敢于出头。但是田田不一样，田田的性格非常内向，胆小怕事，做事也畏首畏尾。其实最开始发现田慧珍掩藏那两个同事的尸体的人就是田田，但是田田不敢去面对田慧珍，甚至田田拨打了报警电话以后都马上把电话挂掉了。思思发现了田田不对劲，于是就问出了田田看到的事情，当时思思马上报了警，但是警察来了之后却没有找到田慧珍掩埋的尸体。思思相信田田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于是两个好姐妹就开始暗中调查田慧珍。”燕子说道。 “我明白了，那几只猫都是思思和田田弄去吓唬田慧珍的吧？”徐天问道。 “田田是这么对我说的，一开始她们确实准备惊吓田慧珍，关于黑猫的事情也是思思和田田给田慧珍设下的圈套，但是那对老夫妇出车祸那次，思思和田田并没有参与在其中。两个好姐妹发现了不对劲，她们本来给田慧珍设下的圈套好像突然变得灵验了，两个好姐妹的身边不断发生把黑白色猫咪看成是纯黑色猫咪的人，后来那些人都走了霉运。直到思思被田慧珍杀害那天，思思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她发疯似得指着那只田田饲养的黑白色猫咪大呼小叫，思思惊恐地喊着黑猫，那一天思思把田田吓坏了，于是田田就抱着猫咪离开了学校。可谁知，等田田回来以后，她看见思思死在了宿舍里。”燕子说道。 “是田田把思思的尸体掩藏了起来？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徐天问道。 “田田对思思的情感根本就不是朋友那种，还用我明说吗？”燕子说道。 “莫非田田她……她是……”在场的人惊讶说道。 “就因为田田对思思的那种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她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把思思的尸体掩藏了起来。”燕子说道。 “可那时候的宿舍走廊里应该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吧？田田是如何把思思的尸体搬运走的？”徐天问道。 “这还不简单？剪断电表箱里面的电线啊！这样子维修起来也要耗费一些时间，宿舍里面停电了，田田自然就有机会把思思的尸体搬出宿舍了。”燕子说道。 “因为田慧珍回家等了好多天，所以宿舍停电这件事没有被田慧珍知晓，那么田田掩藏尸体的事情也不会败露了。”徐天说道。 “可是思思的身份成了让田田苦恼的事情，学校里面突然少了一个学生，还有宿舍里面也少了一个住宿的学生，思思的家长也会因为联络不到女儿找到学校来，到那个时候田田一定会被调查的，因为田田和思思是同一个宿舍的同学，而且她们之间也非常要好，警方必定会调查田田的。”燕子说道。 “那田田是怎么应对这件事的？刚才田慧珍说过，学校里面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一样，田田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徐天问道。 “田田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做，她照常上课，每天回到宿舍以后都独自一个人睡觉。她对面床铺一直是空的，开始几天的时候，田田非常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办，她不断想着今后将要袭来的暴风雨，可是直到一个月过去以后，天气都开始转凉了，学校一直没有提到思思的事情，而且思思的家人也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田田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在那种情况下，田田每一天过得都很害怕，直到她绷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去警局自首了。”燕子说道。 “田田把思思的尸体藏在哪了？”徐天问道。 “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出租屋里，田田学得专业是考古，她把思思做成了一具人体标本，田田每天都会去看思思，可是就在田田把警察带到出租屋的时候，思思的人体标本竟然不见了。”燕子说道。 “思思不会真的没有死吧？”徐天问道。 “不可能的，田田非常确认思思已经死了，而且田田在制作人体标本的时候还抽干了思思的血液，并且把思思的全身都涂上了防腐剂，甚至思思的内脏都被田田给掏干净了，在这种情况下，思思是不可能没有死的。”燕子说道。 “那思思的尸体去哪了？”徐天问道。 “如果田田知道思思的尸体去哪了，那么她就不会害怕了，警察在田田的出租屋里面没有看到思思的尸体，因为田田的案子相对来说比较离谱，警方非常重视。可是警方经过对附近街头巷尾地毯式搜寻之后，并没有找到思思的尸体，甚至警犬都没有搜寻到思思尸体的去向。”燕子说道。 “你说的第二个女孩的故事就是这个吗？”徐天问道。 “对，神秘的尸体失踪事件，思思的人体标本失踪了，从那以后田田就疯掉了，她在宿舍待不下去了，每天晚上田田都会梦到思思，可是思思一直都没有在田甜的面前出现过。越是这样，田田就越害怕，直到临近寒假的时候，田田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在田田收拾储物柜的时候，她发现储物柜里面被安装了一个窃听器。”燕子说道。 第96章 臆想的伙伴 “窃听器的所有设备都在田田的储物柜里面，包括接受信号的设备，那套窃听设备的作用好像就是为了收录高清的音质给田田听一样。”燕子说道。 “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徐天问道。 “内容非常超乎田田的想象，窃听器收录到的声音都是一些田田和思思的对话，可是田田记得自从思思死了以后，她每天都是对着思思的床铺在说话，田田当做思思还活着，但是窃听器里面却传出了思思的说话声。”燕子说道。 “不可能的，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思思的声音会不会是被处理过的？”徐天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田田也不敢把窃听器拿给警察，经过上一次田田的自首事件，警察差一点把田田关到精神病院，而且依照田田的性格，她也不敢再去和警察接触了。”燕子说道。 “你讲述的这件事情非常缺乏依据，听起来不像是真正发生的事情，关于人体标本的事根本就不足与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徐天说道。 “你一向都是不相信我，你们生活的圈子应该经历过很多怪异的事情，你们在办案的时候难道没有遇到过非常恶心的杀人手法吗？”燕子问道。 “你说的事情有个很大的漏洞。”靳老师在一旁说道。“田田是如何把思思的尸体搬运到出租屋里面的？她要是把宿舍的电表箱做了手脚，那么外面的监控依然是在运作的，所以田田搬运尸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依据。” “这件事情你们还没有听懂吗？那都是田田的臆想，田田本来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所以我判断，思思可能是没有死，但是田田很确定地说，思思就是死了。”燕子说道。 “如果你说的那个叫思思的女孩就是被我杀死的那个女孩，那么我也确定那个女孩肯定被我杀死了。”田慧珍说道。 “好了！你们讲述的这些事情太荒诞了，尤其是田田的故事，燕子，你是不是在戏耍我们？”徐天问道。 “我没有，就算我讲得这件事是假的，那也是田田在欺骗我，我也是听了林医生和田慧珍讲的故事以后才把田田的故事联想到了里面，我觉得田田的故事和田慧珍与林医生的经历非常吻合，但是这里面的真假，还有田田的经历我就不能证实了，但我保证，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燕子说道。 “那只能说明田田一开始就是精神病，思思并没有死，所以在田田准备回家的时候，思思利用窃听器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田田，还有就是在田田选择报案以后，警方没有继续追踪思思的尸体也能说明我的推测，警方知道真相，所以警方没有继续追踪思思的尸体。”徐天说道。 “等等！”靳老师打断徐天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警方在那个时候好像确实接手过这件案子，一个女孩拨打了报警电话，那个女孩说她自己掩藏了朋友的尸体，但是她的朋友并不是被她杀死的，这件事警方好像有备案，我在查阅案宗的时候看过这个案子。” “您能确定吗？”徐天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我有印象，不过涉案女孩的名字我不记得了。”靳老师说道。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田田从一开始就是个精神病？但是这样一来，田慧珍杀死的女孩就不是思思了，那会是谁？”徐天问道。 “田慧珍，你再回忆回忆，你杀死的女孩长着一个什么容貌？”靳老师问道。 “我都已经说过了，就是和林医生描述的那个女孩样貌相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田慧珍说道。 “你应该和那个女孩打过几次交道吧？她有没有威胁过你？比如敲诈你一笔钱之类的事情有没有发生过？”徐天问道。 “没有，我只是怕她调查到我埋葬同事尸体的地方，所以我才动手杀了她，当时她步步紧逼，我已经想不到应对的办法了，我也对她说过，如果需要，我可以付钱给她，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再粘上一件案子，可是那个女孩不同意我的做法，她根本就不需要我付给她钱，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把我绳之以法，所以最后我迫不得已才动手杀了她。”田慧珍说道。 “都别吵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林医生站起来说道。 “啊？对了！”徐天突然觉悟。 “咱们这些人里面有个杀死眯眼男青年的凶手，那个杀人凶手很可能会说谎，我建议还是等所有人把自己和执年太岁扯上关系的经历说出来以后再做定夺。”林医生说道。 “刚才田慧珍已经把她屈服执年太岁的原因讲出来的，林医生才讲述到一半，燕子也还没有讲完，那么现在燕子讲完，然后林医生接着讲，如何？”徐天说道。 “我没意见，不过我的故事比较沉长，我想在最后再继续讲述。”林医生说道。 “那么燕子。”徐天把话锋转向燕子继续说道。“你讲讲是如何与执年太岁扯上关系的，这件事比较重要，关于田田和思思的事件你还有补充的吗？” “补充的东西大概就只有田田的身份了，很不巧，田田在四年前遇害了，这就是我要补充的内容。”燕子说道。 “田田遇害了？具体的细节你知道多少？”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太多情况，我只是接受到了警方的传讯，因为田田生前在灵异论坛里面和我联系得比较密切，我被传讯以后做了笔录，我只知道田田遇害了，至于其他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燕子说道。 “那你说说和执年太岁的渊源吧！”徐天问道。 “我和执年太岁那个家伙也是在灵异论坛里面认识的。”燕子说道。 “你先等等，关于田田那个女孩的事情，我有话要说。”黄泉打断燕子说道。 “你知道田田的事情？”徐天惊讶问道。 “田田的遇害我知道，那是四年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回到村里和母亲相认。”黄泉说道。 这时候徐天想起来了，黄泉是三年前回的村子，这么说，黄泉真的有时间和田田扯上关系。 第97章 被猫纠缠的人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听了她们的故事以后，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黄泉说道。 徐天本来想追问黄泉身上的谜团，但是徐天心里很清楚，黄泉不可能会轻而易举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所以徐天就没有追问。 “你都经历了什么？”徐天问道。 “四年前我在心理康复中心接受治疗，其实那个时候母亲已经把我接走了，只不过没有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就在东安市做康复治疗。”黄泉说道。 “还有这么一回事？”徐天看了思彤一眼。 “这件事关乎我哥的隐私，所以我没告诉过你。”思彤很歉疚地说道。 “那你是在精神康复中心见到的田田咯？”徐天问道。 “不，我是在心理康复中心接受的治疗，田田不是。”黄泉说道。 “难道说……田田……”徐天马上觉悟到黄泉想要说什么了。 “和你想的一样，田田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但是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并不叫田田，我觉得应该是她隐藏了真实名字，或者说田田只是和昵称？”黄泉说道。 “我也不知道田田的真实名字是什么。”燕子说道。 “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姓田，所以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她的名字我有些忘记了，不过当时肯定不是田田，我记得是三个字的，暂且就叫她田田吧！起初我在心理康复中心接受治疗，但是后来那些庸医觉得我病情加重了，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检查了一番，就是在检查的时候，我见到了田田。田田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她的眼睛从来都不会和别人对视，走路也总是看着地面，还经常回头回脑的，就好像她身后无时无刻都有人要害她似得。”黄泉说道。 “田田差不多就是这种性格，不过四年前田田有在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吗？我没听田田说起过。”燕子说道。 “这种事当事人没有告诉网友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精神病院应该不会让她上网才对，所以这一点上有些出入。”靳老师说道。 “四年前智能手机已经普及了，田田也有可能是用手机上的网，一个内向的女孩，心思肯定也非常缜密，田田如果想掩藏一部手机，也不是没可能。”徐天分析说。 “有道理！继续说吧！”靳老师说道。 “我之所以对田田有印象，是因为她当时在精神病院闹了一通，田田的侧脸特别像我妹妹，所以我注意了田田很长时间。那天是我住进精神病院的第二天，我受不了精神病院里面的病人，刚刚天亮我就起床到外边的长椅上坐着了，当时我起得已经够早了，也就是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可是当我走到外面的时候，我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黄泉说道。 “就是田田吧？”徐天问道。 “应该是的，当时我没有接近她，因为我很排斥和精神病人坐在一起。我找了一块空地开始晨练，正当我练得满头大汗时，我在余光里发现长椅上的女孩不见了。那时候我也没有太在意，可是一转眼间，从长椅上窜出一只猫来，那时候我在长椅的背面很远处，所以我看不见长椅的座位上。”黄泉说道。 “什么样的猫？”徐天问道。 “我哪记得！第一次我看见得是什么猫，我真不记得了。重点是我第二次看见那只猫的时候，当时我记得是在早饭过后，我去体检室外面等候，因为那天我要做一套体检。由于我去得太早了，负责体检的医生还没有来，我就试着推了一下体检室的门，没想到体检室的门竟然开了。我在体检室里面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在里面，就在我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走廊上有一只猫窜进了体检室。我第二次看见那只猫的时候还是没有太在意，之后我就坐到体检室外面的座椅上等候医生到来。那天医生来得非常晚，其实那个医生早就上班了，我也不知道医生去干嘛了，当时有人通知我，说是负责体检的医生临时有事情。我去得很早，所以排队的时候在第一位，我很确定没有任何人走进过体检室，然而那只窜进体检室的猫也没有出来过。可是……可是……”黄泉说道。 “后边不用你说了。”徐天说道。“后来负责体检的医生来了之后，田田出现在了体检室对不对？” “那时候我也没有太注意这件事情，我当时确实有受到过惊吓，可是我转念一想，也许是那个女孩在我没有注意到体检室门口的时候走进去的，或者说我之前有犯过病，不记得那个女孩走进体检室的事情了。当时那个问题困扰我很久，我想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想明白，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坐在体检室对面的座椅上的，我一直都在等着医生到来，因为我受不了身边排队的精神病人，所以我一直都在瞧着电梯那边，我看向电梯的时候，眼睛能看到体检室的房门，如果有人走进体检室，我不会察觉不到。”黄泉说道。 “你之后又遇见过这种情况吧？”徐天问道。 “第二次是当天傍晚的时候，我吃过晚饭以后在房间里看着外面那些精神病人的举动，当时我注意到那个女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她一个人一动不动。当时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那个女孩也在注视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太敏感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刻意躲到了床上一下。可是当我坐到床上的一刹那，我觉得面子很挂不住，一个女孩怎么会把我吓到呢？我很不甘心，于是我又站了起来，从我坐到床上，再到站起来，也就不足三十秒的时间，可是等我站起来之后，我的窗外突然蹲坐着一只黑白色的猫，那只猫蹲坐在玻璃外面的窗台上，它的眼神非常凶悍，尤其是它身上的毛色，脊背是黑色的，腹部是白色的。”黄泉说道。 第98章 身后的猫叫声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一些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进入到黑天。那只猫的面容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它就像是在对我说，你看什么看？”黄泉说道。 “当时田田还在外面的座椅上吗？”徐天问道。 “我不记得这件事，当时我能够做的只有是赶紧拉开纱窗，把窗户关得死死的，之后我就拉上了窗帘，当天晚上我再没有打开过窗帘，我也没听到外面有猫叫。”黄泉说道。 “那你后来又经历过这种事吗？”徐天问道。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像往常那样很早就起来了，前一天的体检很正常，加上徐阿姨在外面给我打点，我应该很快就能离开精神病院了，那天早上我很开心。关于前一天傍晚发生过的惊悚事件我已经完全忘在脑后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真正认识到危险。我还在那块空地上晨练，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坐在长椅上，因为我心里想的全是我能尽快离开精神病院的事情。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还是像前一天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当时我已经在长椅后面很远处的空地上了。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前一天傍晚发生的事情突然萦绕在了我的脑海里，就像你刚才问我的问题一样，我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看见那只猫之后有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坐在长椅上。加上前一天早上体检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件怪事，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确实是害怕了，就像小时候看了一场恐怖电影一样，我很害怕身边会出现鬼魂之类的东西。”黄泉说道。 “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天问道。 “我开始停下晨练，我气喘吁吁站在原地盯着那个女孩，当时时间过得非常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个女孩突然整个身子都倒在了长椅上，我还看见她把脚也蜷缩在了长椅上。我当时站着的位置完全看不见长椅上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完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前一天发生的两件事让我起了疑心，我想走过去看个究竟，于是我就绕着弧线走到长椅的侧面，当我看见那只猫蹲坐在长椅上凝视着我的时候，我的脑子猛地一下，之后我好像晕厥了过去，但是并没有晕厥太长时间，好像只有几秒钟。当我的意识开始恢复的时候，我感觉身上好像站着一只猫，那只猫的两只前爪正在我的肚子上踩着。我很害怕，比起我小时候的遭遇，当时那种害怕完全是惧怕鬼魂那种恐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努力睁开眼睛，当时我是仰着头躺在地上的，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正上方蹲着那个女孩，她的两个眼睛非常空洞，瞳孔睁得非常大。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当我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我肚子上的那只猫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那只猫什么时候不见的，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认为那个女孩是鬼，我很害怕那个女孩，我站起身来拼命往精神病院的大门口跑去，然而当我跑出几十米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个女孩的神色。”黄泉惊恐说道。 “你看见了什么？”徐天问道。 “她在笑，不怀好意地笑，还有一种嘲弄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骂我是个胆小鬼一样，尤其是她的那双空洞的眼睛，我一边跑一边想着她的眼睛，瞳孔无神，但是她的脸皮在笑，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黄泉说道。 “后边还见过那个女孩吗？”徐天问道。 “没有，我跑了百米开外的时候就被精神病院的人制服住了，他们以为我要逃走。”黄泉说道。 “那你是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了？”徐天问道。 “对，我留在了精神病院，但是我没有再看到过那个女孩。”黄泉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会打听那个女孩的身份吧？”徐天问道。 “这是当然的，我打听过她，可是那里的病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医生又都不接我的话茬，很遗憾，一周后我出院了，徐阿姨把我带走了。临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听到一声猫叫，但是我回头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黄泉说道。 “就只有这些了吗？”徐天问道。 “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些。”黄泉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田田到底有没有进过精神病院，如果弄清楚田田有没有进过精神病院就好办了。”徐天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楼梯台阶上的康玉良扭头看向蹲在燕子身边的宗玉，康玉良的眼神非常凶狠，把宗玉吓得魂飞魄散，宗玉整个身子都躲藏在了燕子的腿旁。 “你小子该讲述你的经历了。”康玉良说道。 这时候众人全都看向宗玉，然而宗玉正在瑟瑟发抖，徐天发现宗玉好像并不是在害怕康玉良，而是在惧怕着周围，尤其是身后，宗玉总是回头回脑的。 “你是不是经过过那个女孩的故事？”靳老师问宗玉。 “我……我……”宗玉留着鼻涕结结巴巴说道。 “如果你也遇见过那个女孩，你就快一点讲出来，这对我们寻找执年太岁的线索非常重要。”徐天说道。 “我不止见过她……她……她……”宗玉双手抱着脑袋，全身颤抖着说道。 “他的名字叫宗玉，如果不是你们讲述了那些故事，我都忘记这小子的名字了。”康玉良说道。 “你莫非姓田？”徐天问道。 “没错。”康玉良抢过话茬说道。“他叫田宗玉，他有个妹妹进过精神病院，而且四年前他的妹妹也去世了，正是因为他妹妹的事件，所以我们两个才在狱中相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她妹妹的死法和我被陷害时候的那个女孩的死法非常相似，所以我们俩在狱中商讨了整整两年，我觉得我们遭遇的事件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康玉良说道。 第99章 第二桩惨案 “宗玉，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你妹妹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宗玉突然捂着脑袋大喊大叫，神情变得非常暴躁。 燕子试图阻止宗玉，可是宗玉一把将燕子推开了，要不是林医生接住了燕子，燕子的脑袋差一点磕在桌角上。 宗玉抱着头往门口跑去，康玉良一个健步追上去掐住宗玉的后脖颈，可是这一次宗玉并没有表现出很惧怕康玉良，尽管康玉良已经把两只手都伸向宗玉，此时的宗玉就像是一只被掐住后颈毛皮的小猫一样，虽然宗玉已经动不了，但是他的嘴里依旧在大喊大叫，那叫声和受到惊吓的猫咪没有两样。 在场的人除了徐天和靳老师，其他人都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康玉良也无奈地松开了宗玉。 就在康玉良刚刚松开手的时候，宗玉回身朝康玉良扑了过来，还好康玉良的身手敏捷，只是轻轻一闪，宗玉便扑了个空。 康玉良觉得势头不对，赶紧躲到楼梯那边。 宗玉在众人眼前试着爬起来，可是他的身上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宗玉在地上连滚带爬，他的唯一目标就是大门口。 “不对劲！快去救他！”徐天大喊道。 靳老师马上跑到宗玉身边，但这时候宗玉已经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的面部表情和之前眯眼的男青年完全一样，紧接着宗玉的眼珠开始凸起，白眼仁里面的毛细血管开始扩张，宗玉的双眼在瞬间变得通红。 宗玉见到靳老师的时候突然变得有些欣喜，靳老师赶紧把宗玉扶了起来，用很快的速度把宗玉的身体横了过来，靳老师背对着众人，用脊背把宗玉的头部到胸口的位置全都挡住了。 靳老师发觉了宗玉有话要说，但是这时候宗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靳老师心里很清楚这个景象不能让在场的凶手看到，所以靳老师才做了这么多事情。 “你怎么样？”靳老师问宗玉。 “呜……我……”宗玉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支支吾吾地哼唧着。 靳老师抓住了宗玉的左手，他想让宗玉把罪犯的名字写在自己的手上，宗玉也瞬间明白了靳老师的意思，但是宗玉只写两笔，就断气了。 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宗玉的证词非常重要，可以说是衔接整个故事的关键桥段，可是谁也听不到宗玉的故事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惊叹。 “他断气了吗？”徐天走上前去问道。 “没救了，和眯眼男青年一样，宗玉死了。”靳老师回头说道。 当靳老师回头的一刹那，徐天发现此时的靳老师已经双目无神了，靳老师从来没有在徐天面前有过这样的表现，徐天心里很清楚，这一次靳老师非常绝望。 其实徐天的内心也是这样的，不过宗玉一死，徐天更加确信那个神秘的田田一定和执年太岁有着某种关联，现在这里的人有一个就是凶手，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个凶手不想让宗玉说出他妹妹的故事，宗玉妹妹的故事很可能对凶手非常不利，所以凶手选择了灭口。 “您能有个判断吗？”徐天问道。 “你问得是宗玉中毒的深浅吗？”靳老师说道。 “我们得知道宗玉是什么时间段中毒的。”徐天说道。 “宗玉的皮肤没有那么快变得青紫，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慢毒。”靳老师说道。 “慢毒？那也就是说，凶手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有杀死宗玉的想法了？”徐天说道。 “有这个可能，看宗玉的终于现象可以断定，宗玉和眯眼男青年中的是同一种毒，但是宗玉的肤色并没有发生变化，当时眯眼男青年中毒死亡以后肤色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所以可以断定，宗玉中的应该是慢毒，眯眼男青年中得是快毒。”靳老师说道。 “那么……这样一来判断凶手就更加困难了，如果一个小时以前凶手就给宗玉下了毒，就表明凶手并不是害怕宗玉讲述自己妹妹的故事才给宗玉下得毒，看来凶手从下楼之后就有杀死宗玉的打算了。”徐天说道。 “这样一来眯眼男青年的中毒时间应该就是在大家下楼梯的期间，我们得告诉楼上的李祉桐一声。”靳老师说道。 “我想上楼一趟，靳老师你先稳住大家的情绪，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闯出这栋建筑。”徐天叮嘱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外面比屋子里危险，这是不争的事实。”靳老师说道。 “您有话要带给李祉桐吗？”徐天问道。 “你告诉她楼下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可以了。”靳老师说道。 “那您多保重。”徐天叮嘱了靳老师一声，便走到了楼梯口。 “徐天……”思彤跑过去追上徐天，有意要跟着徐天上楼。 “你跟着靳老师，不要离开靳老师的视线，我马上就下来。”徐天说道。 “那……那你小心一些。”思彤很担心地叮嘱徐天说。 “放心吧！楼上没危险。”徐天说道。 徐天忧心忡忡走上了楼，刚到楼上就看见了李祉桐。 在楼上的李祉桐并没有在查案，此时李祉桐已经打起了地铺呼呼大睡了，这一点让徐天觉得非常意外。 “喂！你怎么睡上了？”徐天叫起李祉桐说道。 “吵什么吵？”李祉桐懒洋洋地坐起来，伸了个很舒服的懒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睡觉？你不是说要在楼上查案吗？”徐天说道。 “没什么好查的，该死的人都得死，查不查有什么分别吗？”李祉桐说道。 “你这可不像是你这个职业的人能够说出的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徐天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都有谁会死。”李祉桐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在这里和我扯嘴皮子吗？如果你有话要说，我可以听着，但我不想听到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徐天说道。 第100章 消极的念头 “不要做无意义的调查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就算你调查到再多线索也没用，揪出凶手又如何，明天咱们能逃得掉吗？”李祉桐说道。 “你在楼上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这可不像你啊！”徐天说道。 “我一个人在楼上的这个期间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咱们到底在干什么？来这里真的是毫无意义。”李祉桐说道。 “你真的只是单纯地乘坐直升机来到这里的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是，我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李祉桐说道。 “咱们也算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徐天问道。 “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李祉桐指着徐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我没有经历什么事情，只是我想明白了，咱们在这里调查事件真的毫无意义，你最初是为了什么登上这座岛的？”李祉桐问道。 “这还用说？当然是为了追踪执年太岁。”徐天说道。 “靳老师已经把你们的经历告诉我了，你们一直在追踪执年太岁，可是你们根本就连执年太岁的边际都没有摸到，你们这样子真的很失败。”李祉桐说道。 “即使这样又如何？你究竟想说什么？”徐天问道。 “追查不到的，我们太傻了，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傻了，像执年太岁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就算抓到凶手也不可能是执年太岁本人，凶手也一定只是个执年太岁的替死鬼而已。”李祉桐说道。 “所以呢？你想对我说的话就是鼓动我撤离这里吗？”徐天问道。 “我不是在让你撤离，我是在让你想办法，我们如果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逃出这座岛，现在虽然下着暴风雪，但是下山的路却还有一条，只要你肯与我合作，那我一定可以把你带下山，咱们可以乘坐直升机离开这座岛，你也可以带着思彤走。”李祉桐说道。 “然后呢？我们若是离开这里，其他人怎么办？你还会回来救人吗？”徐天问道。 “你是真的傻吗？如果我们回来，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吗？”李祉桐说道。 “那你想怎么做？放弃那些人？我们这几个自己人就这么撤离？”徐天问道。 “那不然呢？你还想干什么？那些拖油瓶不值得被我们救，他们中间一定有个执年太岁的马仔，而且就算他们那些人之间真的有人和执年太岁没有关系，或者他们中间有人和咱们站在同一个战线上，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他们本身就是罪犯，咱们犯不上为了罪犯再次回到这座岛上来。”李祉桐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难道不明白你自己是做什么的吗？”徐天指责李祉桐道。 “你少在那里给我讲那些已经听得非常厌烦的大道理了，我不想听你那么啰嗦，反正下山的话，我能给你指路，但是我无法一个人下山，下山的路对我们来说比较崎岖，如果咱们不齐心合力，是绝对下不了山的。”李祉桐说道。 “我不会答应你这种请求的，如果你想把那些人都留在这里，即使我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你绝对不会听我说话。”徐天说道。 “既然你自己什么都明白，又何苦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呢？赶紧的，叫上靳少兰和思彤，今天半夜咱们就偷偷离开，下面那些人也不用调查了，咱们赶紧离开，他们如果有命离开，咱们后期还可以逮捕他们，如果他们死在这座岛上，那咱们也不欠他们的，那些人都是罪犯，你用不着对那些罪犯心慈手软。”李祉桐说道。 “我已经懒得跟你说下去了，我上来是想告诉你，宗玉死了，而且我和靳老师已经收集到很重要的线索，你要是有兴趣就下楼，咱们可以一同分析案情。”徐天说道。 “你在故意不理会我是不是？你这样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要记住，只有我才能给你指明下山的路，其他人都不知道那段路的存在。”李祉桐说道。 “我没什么要对你说了，言以至此，你多保重。”徐天说完，便转身走下了楼。 李祉桐也没有再次挽留徐天，在徐天走下楼以后，李祉桐再次躺在地铺上眯起了眼睛。 徐天下楼之后，看见绝望的靳老师和胆怯的思彤，内心真的是非常不舒服，楼上李祉桐的言语让徐天觉得所有人的处境都已经陷入到很危险当中。 李祉桐能够有那种想法，那就一定是火烧眉毛了，而且李祉桐已经透露过，天亮以后很可能就会发生危险。 徐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二十三点四十七分了，距离天亮大概还有六个半小时，时间非常少，如果要继续听每个人讲述和执年太岁的关系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这种重要的线索不在这里分析，这一宿也是无事可做，与其等待明天的危险来临，还不如现在多搜集一些线索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天终于想明白了，要不是靳老师和思彤都已经有些消极，徐天也不可能会有刚刚那种低沉的想法。 现在徐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听每个人讲述自己的经历，这些人的经历让徐天觉得既好奇又有价值，只可惜没有听到宗玉的经历，这是徐天非常懊恼的。 “宗玉死了，你们是不是很懊恼？”康玉良突然打破了沉静说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宗玉的经历？”徐天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相不相信我了，如果你们相信我，那我可以把宗玉的所有经历都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忘了，宗玉是很怕我的，他之所以那么怕我，是因为被我拿住了把柄，宗玉和我除了狱友的关系，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康玉良说道。 第101章 装疯卖傻 “信不信也得听你说，现在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靳老师说道。 “我也懒得和你们争论了，既然让大家说出各自经历的提议也有我一份，那我就告诉你们宗玉的故事吧！”康玉良坐下来说道。 待大伙都安定下来之后，康玉良开始讲述了宗玉的故事。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们了，宗玉有个亲生妹妹，我不知道宗玉妹妹的昵称是什么，不过宗玉告诉过我她的全名，宗玉的妹妹叫田怀玉，这是宗玉在狱中的时候告诉我的。”康玉良感叹说道。 “宗玉从来没有提起过田怀玉的昵称吗？”徐天问道。 “没有，这个我可以确定，但是怀玉的经历和你们讲述的那个叫田田的女孩非常相似。同样是在四年前，怀玉在年初的时候进过精神病院，大概在同年的十一月份下旬，怀玉在家中自缢身亡，死法和我被陷害的整个流程非常相似，只不过杀死怀玉的凶手被指向了宗玉。”康玉良说道。 “哥哥杀死了妹妹？这听起来虽然不新鲜，但是这样的案例还是很少的。”徐天说道。 “宗玉是被冤枉的，在宗玉蹲了两年监狱之后，他的罪名被洗清了，和我一样，也获得了一笔赔偿金。”康玉良说道。 “那最后怀玉的案子结了吗？”徐天问道。 “你听我从头开始讲起吧！”康玉良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说道。“这些都是宗玉的狱中给我讲述的，虽然我不能一字不差地讲给你们听，但是主要意思我能表达清楚。事情的起因就是怀玉进了精神病院，宗玉再三对天发誓，他可以确认自己的妹妹没有精神疾病，但是自从妹妹被学校开除以后，她的整个人都变了好多。怀玉每天不都不爱说话，从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网。”康玉良说道。 “这一点和燕子的讲述对上了，田田也喜欢上网。”徐天说道。 “怀玉从学校退学的时间和田慧珍讲述的基本相同，但至于林医生讲述的故事我就无法联系上了，毕竟我也没有和怀玉打过交道，而且就算怀玉就是田田，她也不会把那些经历告诉宗玉本人的。”康玉良说道。 “有道理，这一点非常合理，你继续讲吧！”徐天说道。 “怀玉退学之后整天在家里，可以用足不出户来形容。关于妹妹为什么会被退学，宗玉也说不清楚。我和宗玉打交道的期间可以看出来，宗玉非常疼爱这个妹妹，宗玉也一直在询问妹妹被退学的事情。但是怀玉不肯说出被退学的原因，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不肯告诉宗玉，每次宗玉纠缠父母关于妹妹为什么会被退学的问题时，宗玉的父母就像变了灵魂一样，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宗玉父母变得非常暴躁，每次宗玉询问妹妹退学的问题时，宗玉的父母都会非常严厉地责骂宗玉一通，有时候甚至会动手打宗玉，那个时候宗玉已经是个参加工作的青年了。”康玉良说道。 “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徐天说道。 “宗玉当然也看破了这其中的奥妙，在宗玉一直都问不出原因之后，宗玉索性就没有再过问。那时候的宗玉对未来也没有多大期望，他这个人就是那种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理想什么的，对宗玉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宗玉觉得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可以说宗玉一家人全都是这样心态的人。后来那两三年宗玉的家里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直到有一天，宗玉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妹妹的房间敞开着，这是极度反常的事情，怀玉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敞开过了，宗玉心里察觉到妹妹出事了，等宗玉跑进妹妹的房间时，宗玉看见妹妹正在玩弄一只小猫。当时宗玉提着的心马上沉了下去，但是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宗玉觉得晚饭的肉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宗玉从来都没有吃过的肉。”康玉良说道。 “难道说……那只小猫……”徐天插话道。 “你猜的没错，当时宗玉放下了筷子，宗玉的父母也都没有碰过那碗肉。”康玉良说道。 “猫是被怀玉杀死的？”徐天问道。 “这一点无法确定，不过宗玉觉得应该是怀玉做的，宗玉对父母的为人非常了解，至少宗玉没有觉得是父母做的。”康玉良说道。 “这件事没有结果对吗？”徐天问道。 “重点也不是小猫死在了谁的手里，重要的是那碗猫肉全都被怀玉吃了，而且还是宗玉亲眼看见怀玉狼吞虎咽地吃下了猫肉。”康玉良说道。 “怀玉为什么要吃猫肉？这很不正常。”徐天说道。 “这就是怀玉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原因，从那次怀玉吃猫肉的事件发生之后，怀玉每天都不在房间里闷着了，怀玉开始在小区里散步，偶尔也会走出小区。可是每天晚饭都有一碗令宗玉难以下咽的肉汤，宗玉一家人虽然没有饲养小动物，但是他们一家人都是那种不喜欢小动物也不会去伤害小动物的人。关于每天那碗肉汤的事情，宗玉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每天晚上闻见肉汤味道的时候都会感到非常痛苦，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痛苦都有。父母不说话，每天宗玉和父母吃完饭以后都把饭菜留在桌子上，怀玉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出去吃。那天晚上宗玉把肉汤拿走了，等临近午夜的时候，怀玉从房间走出来吃晚饭，当怀玉没有看见肉汤之后，宗玉的家里就像炸开了锅似得，怀玉在客厅疯狂地乱砸东西，饭桌也翻了，冰箱也倒了，就连煤气管都被怀玉拔了下去。”康玉良说道。 “怀玉的精神有问题已经是铁证了吧？正常人谁会这么做？”徐天问道。 “宗玉看见了，宗玉看见了怀玉的眼神，宗玉是个内向的人，他虽然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但是内向的人很有观察力，宗玉总怀玉的眼神中可以判定，怀玉是在装疯卖傻。”康玉良说道。 第102章 妹妹和猫 “装疯卖傻？宗玉可以确定？”徐天问道。 “宗玉是这么对我说的。”康玉良说道。 “那宗玉发现妹妹装疯卖傻之后呢？他是怎么做的？”徐天问道。 “宗玉当然没有拆穿怀玉，他为了查明真相把工作辞掉了，宗玉在白天的时候埋伏在楼下，等怀玉出门的时候，宗玉悄悄跟在怀玉的身后。宗玉发现怀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尤其是楼道里、灌木丛里、还有狭小的缝隙里，这些都是怀玉要找的地方。”康玉良说道。 “怀玉是在找猫吧？”徐天问道。 “就是在找猫，而且是找不到不罢休那种。”康玉良说道。 “每天晚餐的猫肉都是怀玉寻来的？”徐天问道。 “宗玉跟了怀玉整整一天，可是第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怀玉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那时候宗玉还不知道怀玉要做什么，直到怀玉走进宠物店买了一只幼猫，宗玉这才明白过来。”康玉良说道。 “怀玉到底想干什么？抓不到流浪猫就去买猫？不惜买猫都要这样做，你确定怀玉没有精神疾病？”徐天怀疑说。 “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宗玉给我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像是在撒谎编故事的样子，如果你让我选择，我肯定选择相信宗玉。”康玉良说道。 “那宗玉有阻止怀玉吗？”徐天问道。 “宗玉当然有阻止怀玉，当宗玉明白过来怀玉的目的之后，便冲到怀玉身边夺走了幼猫。在宗玉夺走幼猫的一刹那间，宗玉看到怀玉的眼睛露出一丝惊恐，但很快就怀玉的眼神就转变成了装疯卖傻那种眼神。宗玉在给我讲述这一段的时候，他说当时非常后悔夺下幼猫。”康玉良说道。 “这是为什么？”徐天问道。 “如果宗玉没有夺走幼猫，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当时那种日子虽然让宗玉很不舒服，但最起码一家人都在，自从宗玉夺走了怀玉的幼猫之后，怀玉就再也没有回家。”康玉良说道。 “这里边没有怀玉离家出走的理由啊！”徐天说道。 “怀玉没有离家出走，其实当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康玉良说道。 “什么事？”徐天急切问道。 “宗玉把那只幼猫放掉了，在宗玉和怀玉纠缠的期间，幼猫早就跑没影了。有宗玉在身边，怀玉也无法再回宠物店重新买一只猫，所以两个人就互相僵持着走回了家中。可是到家之后发生的事怎么也让宗玉明白不过来。”康玉良说道。 “和宗玉的父母有关吧？”徐天问道。 “没错，宗玉的父母当天晚上没有见到怀玉提着猫回家，所以宗玉的父母当天发了很大的火。”康玉良说道。 “难道是宗玉的父母指使女儿做抓猫、买猫的？”徐天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宗玉在给我讲述这件事的时候非常肯定，宗玉觉得他父母什么都没有做。”康玉良说道。 “那宗玉的父母为什么要对宗玉发火？还有就是宗玉怎么就知道父母发火是因为怀玉没有提着猫回来呢？”徐天问道。 “宗玉的父母责骂宗玉的时候说了出来，宗玉的母亲一直在打宗玉，一边打宗玉还一边嘟嘟囔囔的，宗玉的母亲嘟囔的时候大致就是说当天晚上吃不到猫肉了，全都是宗玉害的，大概就是这些内容。”康玉良说道。 “如果宗玉的父母真的这样说了，那就证明宗玉的父母本身也有非常大的问题。”徐天说道。 “不，宗玉坚持父母没有问题，所有问题都处在怀玉的身上。”康玉良说道。 “那好，你觉得宗玉很孝顺父母对吧？”徐天说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过，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康玉良疑惑问道。 “因为宗玉说除了相信其父母的说辞，而你也坚信宗玉选择相信父母是正确的，如果不是宗玉很孝顺父母，你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徐天说道。 “你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可能我就是这种想法吧！”康玉良说道。 “后来呢？宗玉到底怎么做的？”徐天问道。 “当天晚上宗玉被父母责骂了一顿，那天宗玉躺在床上以后想了很多东西，宗玉怎么也不会想到父母竟然会那么对待自己，而且看那架势，宗玉觉得他父母和妹妹都是一伙的。宗玉在给我讲述这一段的时候，他的后背突然一激灵，还回头回脑地看了几眼。”康玉良说道。 “由此可见，宗玉非常害怕他的父母。”徐天说道。 “但是宗玉也很孝顺他的父母，在宗玉服刑期间，他的父母来过很多次，每一次宗玉和父母见面之后都泪流满面。有一次我和宗玉同一批去见前来探监的亲人，我听见宗玉对父母嘘寒问暖的，那声音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康玉良说道。 “就这个理由？你就是因为这个选择了相信宗玉？你不觉得你做事非常意气用事吗？”徐天问道。 “我并没有觉得，我正在给你讲述宗玉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能不能暂时不要过问？”康玉良说道。 “那你继续说吧！”徐天不耐烦地说道。 “宗玉当天晚上没有顶撞父母，他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妹妹身上。”康玉良说道。 “宗玉动手了？”徐天问道。 康玉良没有作答，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动手打了妹妹，这样和不像是个好哥哥。”徐天说道。 “就因为宗玉打了怀玉一个巴掌，所以怀玉跑了出去，从那以后宗玉再也没有见到过怀玉。”康玉良说道。 “怀玉应该是去了精神病院吧？关于怀玉怎么进入到精神病的事情应该不能问宗玉，他也不会知道。”徐天说道。 “但是宗玉知道怀玉是怎么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康玉良说道。 “从你的话就能猜到，怀玉不是因为康复才被精神病院放走的。”徐天说道。 “这是自然的，但是这其中的理由也非常让人捉摸不透。”康玉良说道。 第103章 父母的陷阱 “怀玉是怎么从精神病院离开的？”徐天问道。 “据宗玉所说，怀玉是被一个人从精神病院领出来的。”康玉良说道。 “当时怀玉没有被鉴定成已经康复了吧？”徐天问道。 “至少宗玉不知道怀玉已经康复了，当年宗玉时长会去精神病院探望妹妹，但是由于怀玉的病情比较严重，精神病院方面没有让宗玉直接和怀玉见面，每次都是宗玉在远处偷偷看着妹妹。”康玉良说道。 “那个带走怀玉的人是谁？宗玉有说吗？”徐天问道。 “一个老人，很年长的老头，宗玉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那个老头手上总是提着一个皮箱，那个皮箱看起来有些重，老头的眉头总是紧锁着，也时常会换另一只手去提着那个皮箱，可是老头从来没有把皮箱放到地上过。”康玉良说道。 “一个陌生的老头把怀玉从精神病院领出来了，还把怀玉送回了家里？”徐天问道。 “不是直接把怀玉送回家里的，那个老头起初把怀玉带到了哪里，宗玉并不知道，因为宗玉是每周探望怀玉一次。那是四年前的九月份，宗玉去精神病院探望怀玉的时候听说怀玉被领走了，宗玉看了怀玉出院的信息，上面显示是一周前，也就是说，前一周宗玉去精神病院看妹妹的时候，宗玉前脚离开以后，怀玉后脚就被那个老头领走了。”康玉良说道。 “那怀玉是什么时候被送回家里的？”徐天问道。 “当时宗玉知道妹妹被领走以后情绪非常不好，宗玉在精神病院大闹了一通，院方还报了警，宗玉被拘留七天，等宗玉回家之后，怀玉已经被送回家里了。”康玉良说道。 “怀玉具体被送回家里的时间呢？这个宗玉没有告诉你吗？”徐天问道。 “宗玉也不知道，当时宗玉问了父母，可是宗玉的父母和以前的态度一样，什么也不肯告诉宗玉，甚至宗玉的父母有意将宗玉赶出了家门。宗玉非常接受不了这件事，沉默已久的宗玉终于在父母面前爆发了情绪，当时宗玉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情绪也是非常激动，据宗玉所说，当年宗玉在父母面前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宗玉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后悔，当时宗玉已经把他自己认定为不孝子了。”康玉良说道。 “那宗玉爆发了情绪以后呢？宗玉的父母开口了吗？”徐天问道。 “结果当然不会那么顺利，宗玉的父母爆发的情绪比宗玉还要大，他们甚至动起手打了宗玉一通，在父母的威严之下，宗玉没有再反抗，只得收拾行李走出家门。”康玉良说道。 “我认为宗玉的父母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在保护宗玉，这件事已经非常明显了，宗玉的父母和怀玉都卷进了执年太岁策划的事件当中，怀玉可能成为了执年太岁的一颗棋子。”徐天说道。 “故事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结束，大约是四年前十一月份的时候，怀玉自缢身亡了，警方起初的判断是他杀，但是后来警方在怀玉的房间发现了宗玉的指纹，所以宗玉被指控为杀人凶手。”康玉良说道。 “宗玉和怀玉本就是一家人，指纹究竟在什么地方才能指控宗玉呢？”徐天怀疑说。 “很不巧，当时宗玉被赶出了家门，而怀玉在家里也时常疯疯癫癫的，在怀玉自缢身亡之前，怀玉把宽胶带缠在了身上，怀玉的身体几乎已经被宽胶带缠满了，就是在宽胶带上面出现了宗玉的指纹，而且宗玉的指纹还不止一处，经过警方的勘察，宗玉的指纹和谋杀怀玉的动作完全吻合，所以宗玉被指控为凶手。”康玉良说道。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宗玉是怎么和你说他没罪的？”徐天问道。 “其实宗玉离开家里以后并没有远走，他经常在楼下望着家里的窗户，怀玉自缢身亡那一天是刚刚渐黑，和我被陷害的时候完全一样。宗玉连续两个月蹲守在楼下，每天下班以后必须要回到楼下看一会，差不多晚上十点左右，宗玉才会离开。怀玉房间的灯总是亮着的，那天非常反常，宗玉站在楼下好一会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直到晚上八点前后，怀玉房间的灯还是没有亮起来。而且家里厨房的灯也一直没有亮，察觉到不对劲的宗玉冲上了楼，当宗玉跑到家门口时，他发现家里的房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隙。宗玉走进家门，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宗玉还喊了两声爸妈，可是宗玉的父母并没有回应。宗玉站在门口的位置就能看见怀玉的房间，当时怀玉的房间敞开着，在怀玉房间门口的地砖上还有一些凌乱的鞋印。宗玉马上冲到了怀玉的房间，当时怀玉已经被吊了起来，怀玉的四肢耸搭着，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看到妹妹那个样子，宗玉第一个要做的动作肯定是把妹妹放下来，可是等宗玉靠近怀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下楼声。”康玉良说道。 “下楼声？”徐天疑惑问道。 “没错，就是下楼声，是宗玉的父母从楼上跑了下来，平时宗玉的父母总喜欢去楼上的邻居家打牌，所以宗玉的父母从楼上下来并不稀奇，但是让宗玉不解的是，为什么宗玉靠近妹妹的尸体时，父母正好从楼上跑了下来！这一点宗玉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康玉良说道。 “是宗玉的父母指控了宗玉谋杀亲妹妹？”徐天问道。 “要不然还会有谁？”康玉良说道。 “这太可笑了，宗玉当时难道没有察觉出父母的异样吗？”徐天问道。 “当然察觉出来了，宗玉被父母送进监狱的举动很明显。”康玉良说道。 “是为了保护宗玉才这样做的，绝对没有第二个原因了。”徐天说道。 “两年以后给宗玉翻供的人也是他的父母，可是宗玉的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家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事情宗玉从来就没弄懂过。”康玉良说道。 第104章 追踪真相的两人 “宗玉的父母后来怎样了？”徐天问道。 “在宗玉出狱不久，他的父母就过世了。”康玉良说道。 “原因呢？”徐天问道。 “疾病！两人都是得了癌症，医院已经确诊了，但宗玉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宗玉就开始跟在我的身边，我们俩一同调查当年被陷害的原因，以及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康玉良说道。 “那么之后的故事是你和宗玉亲身经历的？”徐天问道。 “对，我们俩一同追查真相，白天的时候我们互相搭档做小生意，晚上就开始分析这些事情，等我们存够一些钱以后，就关掉店门，去外面寻找线索。”康玉良说道。 “宗玉和怀玉的故事还是有点不够，我们只听到了宗玉的经历，却并没有得知太多线索，你真的把宗玉的所有故事都讲给我们听了吗？”徐天问道。 “宗玉差不多就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他被陷害的原因，父母死亡的原因，还有他的家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就只有这些了。”康玉良说道。 “宗玉没有弄明白这些原因吗？”徐天问道。 “起初的时候当然没弄明白，但是我和宗玉后来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康玉良说道。 “什么线索？具体找到线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徐天问道。 “大概是去年的秋天，那个时候我和宗玉已经出狱一年了，我们存了一些小钱，就开始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去探查真相，第一个要查的就是曾经关押怀玉的精神病院。”康玉良说道。 “那个精神病院在哪里？”徐天问道。 “就在东安市的西郊，我们花了一些钱买通了保安，在保安的指引下，我们接触到了一名主任，当然，我们也把那名主任买通了。在买通主任之后，我们就开始打听怀玉在精神病院的事情，那个主任把怀玉的病例和住院资料调出来给我们看了，并且那个主任还把一个小箱子交给了宗玉。”康玉良说道。 “是怀玉的遗物吗？”徐天问道。 康玉良点点头。 “这种东西靠谱吗？首先，精神病院方面为什么会留下这种东西？其次，这种物证非常重要，警方在调查怀玉死亡的期间就应该会接触到，但是为什么怀玉的遗物会留到那个时候呢？”徐天不解地问道。 “因为那个小箱子从来没人敢动，要不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那个主任，怀玉的小巷子可能一直都要被掩埋在土里了。”康玉良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怀玉的那个小箱子之所以没人敢动，是因为小箱子埋藏在精神病院的角落里。根据那个主任的说法，当年怀玉出院的时候非常匆忙，那个老头很着急地把怀玉带走了，所以怀玉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康玉良说道。 “精神病院方面说了那个老头为什么要带走怀玉吗？任何人带走没有康复的精神病人都要有个理由吧？何况当时精神病院方面并没有出具怀玉已经康复的资料，那么那个老头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带走怀玉的呢？这一点你们有调查吗？”徐天问道。 “我和宗玉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还有那个老头的真是身份。但是那个主任不知道这些情况，他的级别太低。根据被我们收买的那个主任爆料，当年是院长亲自批复了怀玉出院，院长也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资料，只是口头把怀玉送出了精神病院。”康玉良说道。 “但是很奇怪，如果院长是出于某种压力，或者外界的逼迫才放走了怀玉，那么精神病院方面百分之百会删除怀玉的病例。可是结果并不是这样，那个被你们收买的主任竟然调出了怀玉的病例和住院时的资料，这一点说不通啊！”徐天怀疑说。 “我们当时也有这个疑问，可是那个被我们收买的主任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我们又接触不到院长，就算接触的院长，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钱去收买院长了，当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极端手段逼迫院长说出当年的真相。就在我和宗玉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天突然开眼了，我们在精神病院附近的小餐馆里面吃饭，当时坐在我们邻桌的一群人正在议论精神病院的院长，他们好像是想找院长给犯罪的亲属开具精神疾病的证明。这是天大的良机，我和宗玉匆忙吃完饭走出小餐馆，我们在外面埋伏着，等待那一群人出来。”康玉良说道。 “你们还真是好运，那后来你们找到院长了吗？”徐天问道。 “我和宗玉跟着那群人来到市中心的一个居民小区，那群人打听到了院长的住址，我和宗玉也成功跟着那群人找到了院长的家。当天晚上我和宗玉在确认院长家以后就离开了，我们本来想着晚一点等那群人离开之后就去找院长，可是当天外面警车非常多，我和宗玉就没有动手。”康玉良说道。 “那是一年前的时候吧？你和宗玉找院长的那天是不是保释犯自杀事件发生的当天？”徐天问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去年那起保释犯自杀案非常轰动，那天巡逻的警车非常多，我和宗玉没敢动手。”康玉良说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找院长的？”徐天问道。 “本来我们想着第二天就去，可是第二天保释犯自杀事件的余晖还没有结束，于是我和宗玉就一直等待时机，毕竟路上那么多警车，如果我们出了事，想跑掉肯定没戏。”康玉良说道。 “你们等了多久找到的院长？”徐天问道。 “大概是半个月之后，可是事情并不顺利。”康玉良感叹道。 “院长家里难道出了事？”徐天问道。 “当天院长没在家，我们敲开院长家的房门之后，是一个年轻小伙给我们开的门，那个年轻小伙自称是院长的儿子，他请我们到院长家里坐下了。可是……可是……”康玉良的神色突然变得紧绷了起来。 第105章 被阻断的线索 徐天已经听出了端倪，但他这次没有打断康玉良。 “那个自称院长儿子的人对我们非常客气，让我觉得客气得有些过了头。而且最主要的是，院长儿子并没有问我们来历。”康玉良说道。 “院长家里发生了事故？”靳老师问道。 “我们当时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我们心里也紧张，而且院长的家有点大，每个房间都关着门，我们在没有确定他们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也不敢擅自做出异常的举动。很不凑巧，当天我们并没有见到院长，在我们喝了两壶茶水之后就离开了。毕竟我们当时还没有做过坏事，我们两个人都非常紧张，临走的时候心里怂成一个烂茄子似得，加上我们被拘捕过，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更加有后顾之忧了。”康玉良说道。 “你们当天就这么离开了？没做别的事情？”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下楼之后我们找了个黑暗的树下躲了起来，我们去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怎么可能会放弃。可是我们等到后半夜也没有等到院长回来，而且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院长家的灯还没有熄灭，当时整栋楼几乎都已经熄灯了，唯独院长家没有熄灯。我们一直盯着院长家的窗户，希望有所发现，那个时候大约是凌晨三点钟，我和宗玉全都已经冻得瑟瑟发抖，那时候也是温度最低的时候。我记得院长家里清一色是白色的窗帘，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好像有人撩开了窗帘，紧接着有一团黑影窜上了窗台。我仔细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人，很像是一只猫，但是因为院长家的楼层比较高，我也不能确定那就是一只活猫。”康玉良说道。 “又是猫！你们当时肯定很惊讶吧？”徐天问道。 “不止惊讶，而且很恐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恐惧，那种恐惧是从内心深处萌发出来的，非常害怕。”康玉良说道。 “之后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天问道。 “我看见一双手从房间里透过窗帘伸进床下，那双手把像猫的那个东西抓紧了房间里。那个时候我和宗玉全都紧盯着那扇窗户，可以说是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可就在数秒钟之后，院长家的另一个房间的窗户非常被拉开，一个人影突然从窗户跳了下来，我们只听见一声闷响，等我们缓过神来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很多那栋楼的居民了。”康玉良说道。 “是谁跳楼了？”徐天急切问道。 “是院长，不过我们当时并没有看见那具跳楼的尸体，我们是通过第二天的新闻报导知道是院长跳楼的。我们非常担心再次被警方约谈，因为毕竟在院长跳楼的几个小时之前我们曾经去过院长家。”康玉良说道。 “看来警方并没有找上你们。”徐天说道。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明白，警方为什么没有找上我们这件事非常奇怪，而且院长直接被定为自杀。因此，我们的线索再次断掉了。”康玉良懊恼说道。 “有人在阻止你们追查真相，当时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吧？”徐天问道。 “我们也察觉到了，在几天之后我们就关闭了店门，很快就把小店盘了出去，那条街我们已经不敢在呆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宗玉变得非常害怕，他好像什么都在害怕，老实巴交的性格已经完全堕落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康玉良说道。 “这期间有宗玉的故事吗？”徐天问道。 “那小子非常胆小，从院长坠楼事件之后，宗玉就变得不敢出门了，那之后的所有调查都是我独立进行的，宗玉就负责帮我打理店铺，也就是我们现在开的这间爬行宠物店。大约在十一个月前，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宗玉，我打通了宗玉的电话，他接了电话没有说话，我还以为宗玉除了什么事，还报了警。不过民警很快就找到了宗玉，他一直躲藏在宠物店对面的巷子里。”康玉良说道。 “宠物店他不敢呆了？”徐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搞得，从那个时候开始，宠物店他不敢回了，他甚至提出让我把宠物店搬走。因为这件事我骂了他一顿，我们已经没什么钱了，那间宠物店的房租刚刚交完一年的，哪里还有钱搬走！后来宗玉就做起了外卖员，他白天黑夜地送外卖，很少回到宠物店里。”康玉良说道。 “这已经很明显了，宗玉在刻意逃避宠物店，你当时难道没有发觉吗？”徐天说道。 “我当然有发觉宗玉的异常，可是无论我怎么询问宗玉，他都不肯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察觉出了宗玉有事瞒着我，于是我就在暗中观察宗玉。大约是刚过完春节的时候，宗玉在送外卖的期间出现了异常，那天我一直开车跟在宗玉身后。大约是下午两点的时候，宗玉走进了一家快捷酒店，我在外面紧紧盯了两个小时，宗玉的电摩一直停在快捷酒店的楼下，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出来。”康玉良说道。 这时候徐天看向了燕子，康玉良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把宗玉的故事线和燕子对应了起来。 “是燕子吗？和宗玉会面的那个人。”徐天问道。 “就是她，我记得很清楚，接连好几天，这个小丫头都把宗玉送下楼，她们之间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但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情侣那种亲密，那不是家人那种亲密，朋友那种亲密也谈不上，总之就是很违和。”康玉良说道。 “燕子，你和宗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宗玉一直跟在你身边？”徐天问道。 “你听他讲完吧！我之后会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燕子说道。 “这个小丫头的来历我很快就调查清楚了，关于他的身份我也调查得很清楚。”康玉良微笑着说道。 第106章 侦探的末路 “你调查我？”燕子表现得十分不爽。 “你在收买宗玉，你想从宗玉嘴里套出执年太岁的线索，因为你自己根本无从去调查执年太岁，所以你找到了宗玉。”康玉良说道。 “你……”燕子犹豫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宗玉很聪明吗？我想要套出宗玉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反而是你，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宗玉的内心有多脆弱。”康玉良说道。 “可是在这之前我没有见过你，你只是单单从宗玉的口中得知我为什么接近宗玉的吗？”燕子问道。 “并不全是这样，其实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你的身边有我安插的人。”康玉良得意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胡扯吧？”燕子惊讶说道。 “你们先等一下，事情进展的是不是太有戏剧性了？关于宗玉和燕子接近的事情，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徐天问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康玉良的话还没说完，在楼下的众人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上了楼梯。 徐天转头一看，是那个被制服的中年保释犯挣脱了手铐往楼上跑了去。 “不好，李祉桐在楼上睡觉。”说到这里，徐天急促跟了上去，并且一边上楼，一边大声喊叫让李祉桐收到消息。 楼下的众人开始慌乱了，靳老师本来也想着跟着徐天的脚步追上去，可是楼下这些人的慌乱实在让靳老师走不开。 “徐天，小心点！”靳老师喊道。 这时候另一个瘦弱的保释犯突然发出一声尖笑，笑声里充满的讽刺和嘲讽。 “别追了，你追不上的，那家伙是去自杀了。” “你说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靳老师问道。 “你们刚才提到了他，如果他不死，就会被……就会……哈哈哈哈！” 楼下的众人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察觉到有大事发生，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 “冷静点，都坐下，不要乱！”靳老师吼道。 这时候徐天已经跑上了楼，可是刚刚李祉桐打地铺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徐天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追上那个保释犯。 “李祉桐？”徐天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徐天听见通往阁楼的那个楼梯口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是徐天就急忙跟了过去。 可是跑到通往阁楼的楼梯口时，徐天突然停下了。 这种调虎离山的事情已经让徐天经历了很多次，而且那个阁楼上面应该是没有窗户的，跑到阁楼上毫无意义，于是徐天就没有打开通往阁楼的那道门。 此时在门的里面，有个黑影正在透过门缝盯着徐天。 徐天再三考虑之后，跑到通往楼下的楼梯口往楼下喊了一嗓子。 “靳老师，您上来一下！” 靳老师听到徐天的喊声之后并没有回应，因为靳老师实在是走不开，现在楼下的人情绪都十分激动，这一点靳老师也不是很明白。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老师拉住林医生问道。 “不要问我，都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提起那件事？”林医生捂着剧痛的脑袋说道。 “哪件事？康玉良有提到过不该说的事情吗？”靳老师问道。 “不是他，不是他！”林医生说道。 “什么？”靳老师突然反应过来，可是现在人群中已经没有了燕子的身影。 “燕子！是燕子吗？她说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别说了，你快找到燕子，我刚才还看见她在人群里，这一会去哪了？”林医生说道。 “燕子这家伙！现在我才想起来，能够给宗玉下毒的也只有燕子了，宗玉从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害怕，宗玉不敢和别人接触，所以一直都在燕子身边，能够给宗玉下毒的人除了燕子不会有别人。”靳老师说道。 “这都不重要，你快上楼吧！徐天在喊你呢！”林医生说道。 “可是楼下这边……” “没关系，大家都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谁都走不出这里，你就别担心楼下了。”林医生说道。 …… 这个时候徐天还趴在楼梯口喊着靳老师，而此时通往阁楼的那扇门正在被轻轻打开，徐天听见一声吱吱作响的开门声以后马上转过身去。 那个人从门的后面走了出来，当徐天看见那个人的面孔时，面部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你……原来是你？”徐天惊讶说道。“我早该想到，除了你以外，不会有别人能够做出杀人的事了，这里一直都有一个没有来赴约的人，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徐天说道。 “现在发现还不晚。”那个人操着压抑的嗓音说道。 “如果是卷进来的这些人都和以前的案件有关系，那么你能来赴约也就不足为奇，一直以来我们都在被误导，好像是在内陆发生的案件才和执年太岁的线索有关系，实际上不然，岛上的事件才是追踪执年太岁的至关线索，而那个通往黄泉的路口也是你的杰作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和靳老师走到这座建筑物里面。”徐天说道。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心机，不过现在你们知道的事情有点多了，下面那些人要是再叨叨个没完，我就要被你们识破了。”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徐天问道。 那个人把一只放在右侧裤兜的右手拿了出来，连同还有一把手枪。 “你必须死在这里，以前我并没有在意你，可是现在你的存在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威胁。” “如果我死了，你的阴谋马上就会被拆穿。”徐天坚定说道。 “休想哄骗我，你已经走到末路了，我也不想听你的遗言，消失吧！” …… 留下的众人还在纷乱不休，就在靳老师想要跑上楼梯的时候，楼梯扶手旁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徐天从楼上坠落了下来。 靳老师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徐天是仰着头坠下来的，徐天的双眼都已经凸了出来，而且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第107章 团灭 看见徐天的尸体后，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下一个死的竟然会是徐天。 思彤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到徐天跟前，她已经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徐天的哪个部位，眼泪也没有流下来。 靳老师看得很明白，思彤已经不知所措了，这个时候楼上的情况至关重要，靳老师没有较低啊任何事情，直接跑上了楼。 楼上没有看见人，在楼梯口放着一把手枪，手枪不远处有一个弹壳，在楼梯扶手上还有一滩血迹。 血迹还没有干固，应该就是徐天的没错，刚才靳老师没有在徐天的身上看见伤口，徐天是仰着头躺在一楼的，子弹应该打在了徐天的身后。 可是靳老师很不理解，这把手枪是谁的呢？从手枪的型号上来看，不是警方用的配枪。 之前楼上只有李祉桐一个人在，但是靳老师不相信李祉桐会朝徐天开枪，现在李祉桐没有出现，也就是说李祉桐很可能已经离开这栋楼，或者李祉桐也已经遇害了。 唯一能离开这栋楼的地方就是之前看到康玉良送工人出去的那个窗口，靳老师来到那个窗口时，窗户是关着的，而且还是从里面上的窗栓。 楼上一定还有人在，李祉桐或者凶手，或者两个人都在，也可能只有李祉桐一个人在。 想到这里，靳老师的脊背突然划过一阵凉风。 会是李祉桐吗？她怎么可能会对徐天开枪！而且根据靳老师对李祉桐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虽然今天李祉桐的表现比较奇怪，但还不至于杀死徐天。 那会是谁？会是整个案件的凶手吗？ 靳老师想不明白，楼上究竟还有谁在，刚才上楼之前靳老师已经确认过，进来的所有人都在楼下，除了李祉桐。 但是李祉桐不会是凶手，靳老师一直深信这一点。 可是还能有谁？对了，之前靳老师和徐天看见过有几个装修的工人被康玉良送出去了，也就是说，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很可能还有其他人来到了这里，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确定那个人是谁了。 徐天这家伙，已经告诉他要小心了，可结果还是出了事。 徐天真的死了吗？他就这样死了吗？如果徐天死在这里，那接下来的事情还要怎么进行？ 靳老师巡视了楼上一圈，没有看见任何人，最后靳老师准备下楼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看见那道通往阁楼的门。 那道门有一道缝隙，里面还有灯光照了出来，难道说…… 靳老师收起楼梯口的手枪，带着疑问走近了通往阁楼的那道门。 吱…… 开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刚刚打开一道缝隙的时候，靳老师已经看见了门的里面。 通往阁楼的楼梯开了灯，之前靳老师进来的时候楼梯是非常黑暗的，这一会竟然开着灯，难道之前康玉良他们没有打开楼梯的灯吗？ 走进去之后，靳老师悄悄上了楼，并且掏出自己的配枪拿在手里。 楼上还是那么空旷，而且楼上的灯也是开着的，但是楼上的灯比较昏暗，靳老师也只能看见阁楼上的中央位置。 那里好像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楼梯口，是个男人的背影。 “是谁？”靳老师用配枪指着那个人喊了一声。 那个人没有回应，不过靳老师已经从那个人的背影中判断出了大概，靳老师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之前所有的经历都瞬间被打通了。 “原来是你……”靳老师放下配枪说道。 “不用意外，因为你也没机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徐天是你杀死的？” “是他自己找的，我本来想放你们出去，可是你们不听话。” “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执年太岁应该就不难推测了，你这个一直活在故事里的人应该和执年太岁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吧？” “不用乱猜，我不可能会告诉你关于我们的事情，我引你到这里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继续追踪我了，你们不会赢过我的。” 当那个男人转过身的时候，靳老师的身后突然闪过一个人来，靳老师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在那个人的棍棒之下了。 靳老师觉得自己非常晕眩，那个偷袭靳老师的人穿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这双鞋靳老师记得非常清楚，就是那个人穿的鞋子。 …… 在阁楼深处的黑暗中，李祉桐被架在铁架子上，她的嘴已经被堵住了，就在刚刚，李祉桐亲眼看见靳老师被袭击，尽管李祉桐非常不甘心，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挣脱。 那个男人走近了李祉桐，他手里的枪口对准李祉桐的凶手，李祉桐瞪着幽怨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男人扣下扳机之后，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 被袭击的靳老师已经被那两个人拖拽出阁楼，这时候思彤已经站在六楼的楼梯口。 “你们……” 思彤还没有说完，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思彤的额头。 “这个家伙怎么处理？他一会就会醒来的。” “让他见证一下美丽绚烂的时刻，把楼下那些人全都杀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离开这里就好了，反正这栋楼是要被拆除的违建。”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希望再见到这些家伙，赶快处理楼下那些人。” “我是来监督你的，我可不是你的属下，我手上不能沾人命，如果你要杀死所有人，你只能自己来。” “我杀不死他们，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和我的猫先撤了。” “你等等，你说猫？你带着猫来了？” “怎么？我不能带吗？” “我讨厌猫，更讨厌抱着猫的人。” “那是你的事情，可不关我的事。” “你这个家伙，看来你不会听我说话，那就去死吧！” …… 楼上又传来两声枪响，还有思彤和靳老师的坠落下来的尸体，这下子所有人都害怕了，黄泉第一个跳出了一楼的窗户，其他人也都跟着逃跑了。 第108章 门缝里的灯光 “喂？醒醒！” 徐天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当徐天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康玉良皱着眉头直勾勾盯着徐天的双眼。 “竟然听睡着了，你这样太不礼貌了？”康玉良说道。 “啥？” 徐天猛然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在做梦？这不对啊！徐天摸了摸自己的腰椎，徐天记得好像自己中了枪，而且还有一个男人把没有断气的自己推下了楼。 坠楼的一瞬间，徐天觉得自己体内的器官全都炸裂开来，两个眼球也都被甩了出去似得。 死亡的感觉现在还感受得到，而且之后还有其他人被杀死的情景，徐天就好像以第三人称观看了一场屠杀似得。 “靳老师……你还好吗？”徐天站起来说道。 “你怎么了？刚才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你难道做了噩梦？”靳老师说道。 “不像是梦啊！我感觉很真实。”徐天说道。 “你梦见了什么？”靳老师问道。 “我……”这时候徐天突然灵机一动，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不对，这种感觉就跟以前有过的幻象差不多，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看见的其他事情，或者小时候的事情，这次看见的是发生在这栋楼的事情，而且就跟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动手脚？ 徐天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刻着对徐天的疑惑，就连林医生都一样。 林医生是最应该怀疑的人，徐天觉得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和林医生有着绝大的关系，以前也是这样，只要接触到林医生以后就会看见幻象，甚至可以在梦中看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回想起在梦里朝自己开枪的那个人，那个人的脸庞在梦里的时候看得非常清楚，但是现在徐天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你没事吧？”靳老师拍了拍徐天的肩膀问道。 “没……没事！”徐天错愕地说道。“对了，刚刚你们听到哪了？我记得康玉良正在讲他和宗玉遇到燕子的事情，之后我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你记错了吧？我刚刚讲到宗玉看见妹妹吊死在房间里，然后宗玉被亲生父母送进了监狱。”康玉良说道。 “啥？你才讲到这里？那之后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梦吗？”徐天惊讶说道。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靳老师说道。 “好吧！就算是我做的梦！那你可以继续讲吗？”徐天问道。 “之后我都讲了一段了，没想到你竟然睡着了，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我也困了，咱们能不能就此打住，上楼休息吧！”康玉良说道。 “你还想着休息？这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不在天亮前把所有人的故事听完，我们根本就搜集不到任何线索，如果明天外面的暴风雪停下，凶手就有机会逃走了。”徐天说道。 “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减小了许多。”靳老师说道。 “什么？暴风雪快停了吗？”徐天惊讶说道。 “你睡了多久难道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靳老师问道。 “不会有一小时之久吧？”徐天问道。 “差不多，我叫醒你就费了好一番功夫，你睡得太死了。”靳老师说道。 这时候徐天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自己会睡得那么死呢？难道有人给自己下了药？可是徐天记得自己只吃过康玉良端下楼的晚餐，如果晚餐里被下了安眠药，那药效发挥的也太晚了一点吧？徐天记得自己吃晚餐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八点前后，一直到零点才发挥药效，这不太可能。 那么会是迷药之类的东西吗？这也不太可能，因为其他人并没有睡着，唯独徐天自己睡着了，如果是迷药的话，那也不可能只迷倒徐天自己啊！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那个梦，徐天隐约记得在梦里袭击靳老师那个人和眯眼男青年很像，但是那个拿枪杀了所有人的家伙却记不太清了。 不过徐天记得那个人是个男人，他的背影非常熟悉，徐天在脑海里开始把见过的所有男人的背影和梦里那个男人的背影对比，但是每个人都不是。 可是那个男人的背影太熟悉了，究竟是谁呢？或者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咱们还是继续吧！想睡觉的人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这个节骨眼咱们不可能睡得安稳，你们说是吧？”靳老师说道。 “不睡就不睡嘛！反正也不困。”黄泉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么你接着讲吧！就从我睡着的地方开始讲。”徐天说道。 “你们等我一下，我上楼烧点热水，楼下太冷了。”康玉良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徐天说道。 “随便你。”康玉良看了徐天一眼，随后便走上了楼。 当徐天和康玉良走上楼的时候，李祉桐的地铺就打在楼梯口的前方，当徐天看见这个情景，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做过的那个梦。 “不对，李祉桐这个样子是在梦里看到的吗？”徐天努力回想，可是怎么也搞不清楚看见李祉桐在这里打地铺是梦里还是现实。 听到徐天和康玉良的脚步声，李祉桐慵懒地坐了起来，睁开惺忪地睡眼看见徐天和康玉良之后，李祉桐翻了个身又倒下了。 这什么情况？徐天的脑袋开始有些分辨不清了，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在李祉桐地铺的不远处就是通往阁楼的楼梯，那里面是最让徐天胆战心惊的地方，徐天记得梦里的那个男人是从那道门里面走出来的。 正当徐天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徐天突然看见那道门的里面有灯光照了出来。 这和靳老师在梦里上楼之后看到的情景是一样的，里面会有人吗？是那个男人吗？徐天想着这一切。 “喂，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我去拿水壶。”康玉良说道。 在康玉良离开之后，徐天走近了那道门，不过徐天身上没有枪，他只能徒手走进去。 第109章 楼上的人 徐天用很快的速度打开通往阁楼的门，小心翼翼踏上楼梯，徐天生怕弄出声响，走得很慢。 “你干嘛去？”李祉桐突然喊了一声。 徐天猛然回头看向李祉桐，发现李祉桐并没有走近，她还窝在地铺里。 徐天没有回应李祉桐，快步往楼上走去，通往阁楼的台阶其实只有十几阶，但是徐天心里却一点也不想走完这十几个台阶。 阁楼上面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照明灯还是在中央位置，地上还有靳老师和康玉良打斗过的痕迹，其他并无异样。 徐天刚想离开，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梦里看见李祉桐被绑着的地方，那里是楼梯对面的角落里，灯光没有照应到，所以站在楼梯这边什么也看不见。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徐天还是往前走了去，当徐天走到中央位置时，阁楼四周的位置都看不秦楚，就连楼梯那边都看不清了，这让徐天瞬间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环顾了一圈之后，徐天竟然有点辨别不出方向了，刚才往哪里走的完全分辨不出来了。 越是这个样子，徐天的心里就越慌张，这时候徐天能做的只有随便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沿着墙壁走一圈，总能找回楼梯口。 可是很凑巧，徐天还没等走到墙壁跟前，就看见楼梯口了，这时候徐天大失所望，竟然走了回去。 徐天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辨别方向的能力，以前徐天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路痴，刚刚徐天凭感觉辨别了楼梯口对面的方向，可是走过去之后竟然重新回到了楼梯口这边。 徐天又往对面看了一眼，阁楼里空荡荡的，让徐天心里十分没有底气。 如果有人埋伏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很可能上演在梦里发生过的事情。 这可不是好玩的，徐天想了想，觉得还是找个人一起进来比较好，于是徐天就下楼了。 走下楼梯之后，徐天发现那道门竟然关上了，这更加让徐天觉得心里发慌，刚才明明没有关门，会是李祉桐吗？她关门做什么？ 不过好在徐天知道李祉桐在外面打地铺，想到这里，徐天的心情又有所好转了一些。 就在徐天想要推门出去的时候，阁楼上面突然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好像有人穿着拖鞋在往这边走似得。 会是谁呢？应该不是外面的人，徐天知道大家都在外面，刚才只有徐天自己进来过。 那阁楼上面的人是谁？会是躲藏在阁楼里面的人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徐天在这栋楼里面没有听到过的脚步声，听声音很沉稳，像是个男人的脚步声。 男人？会是梦里的那个人吗？不可能的，梦里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徐天在心里一直在排斥这个想法。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这时候徐天开始心惊肉跳，他试着推了推门，可是门竟然推不动。 有人在外面顶着门吗？徐天刚要抬手敲门，又突然放下了。 不能发出声音，阁楼上那个人或许不会走下来，如果现在敲门的话，那个人肯定会下来。 其实徐天非常想走上去看看阁楼上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徐天的腿脚非常不听使唤，身体就像是在排斥往阁楼上面走去似得。 脚步声停住了，但是很近，应该就在楼梯口那边，此时徐天的周围非常安静，安静到徐天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阁楼上面的脚步声停下之后，徐天感觉阁楼上的那个人好像蹲了下去，因为徐天明显听到了一些衣服褶皱的声音。 上面那个人穿的衣服能发出声音，而且徐天还听到了骨关节的响声，这证明上面那个人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 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一直站在墙根下的徐天突然爬上了楼梯，就在徐天登上一半楼梯的时候，突然看见康玉良趴在楼梯口对着他微笑着。 “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徐天惊讶说道。 “我进来的时候你在阁楼中央，我刚要喊你，就看见你往这边来了。”康玉良说道。 “你说什么？现在我脚下的这道台阶不是通往楼下的吗？”徐天疑惑问道。 “这边是一个仓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取东西的，你也不仔细看看，其实这里和通往楼下那道楼梯还是有区别的，这里比较干净，那边比较脏。”康玉良说道。 “有吗？”徐天问道。 “你的观察力已经下降了，是不是心里想的事情比较多？不用担心，这里不会出事的。”康玉良走下来说道。 康玉良拿出钥匙插在锁眼里，拧了两圈之后，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在仓库门的边上还有一个开关，康玉良按了一下开关，仓库里顿时亮起了白色的灯光。 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只是冰箱就有三台，其他各种工具也都有。 这么说的话，徐天来的这边就是楼梯口对应的那个方向，那里没有帮着李祉桐的铁架子，这里和梦里的情况也完全不一样，想到这里，徐天终于放下心来。 康玉良从里面拿出四个暖水壶，关上门又关了灯之后就往楼上走了去。 “你不走吗？”康玉良回头看向徐天说道。 “哦！”徐天楞了一下，跟上了康玉良的脚步。 两人登上阁楼，一同往对面的方向走去，康玉良的走路速度非常慢，慢到让徐天觉得有心心慌，这时候徐天突然闻到康玉良身上有一些陌生的味道。 “你身上是什么味啊？你之前好像没有这种味道。”徐天说道。 “你觉得是什么味道？”康玉良扛着暖水壶一边走一边说道。 “有点像火药和香水的混合味，你刚才有开过枪吗？”徐天问道。 “怎么可能！我上哪弄枪去？”康玉良说道。 “那香水味是怎么回事？这里没人喷香水，你在哪蹭到的？”徐天问道。 “我只是去厨房烧了一锅水，而且我怎么没有闻到你说得那些味道？”康玉良说道。 “不对，你还没有烧水，你身上没有厨房的味道。”徐天说道。 第110章 被忽略的人 “厨房能有什么味道？这里的厨房是第一次使用，而且现在厨师也是请来的专业团队。”康玉良说道。 “对了，我记得有几个厨师跟着你上了楼，那些厨师现在在哪？”徐天问道。 “早都送走了，你不是看见过我送装修工人的那扇窗户吗？”康玉良说道。 “为什么不让那些厨师走一楼的正门？还有装修工人，你为什么要让那些人从楼上离开？”徐天问道。 “这不是我让他们做的，而是我收到了指令，我必须要让他们从六楼离开。”康玉良说道。 “谁给你的指令？”徐天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让我来的那个人呗！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康玉良说道。 “你的故事还没讲完，现在咱们赶紧下去吧！我想听一听你的故事，究竟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听那个人的指令，这些我都要搞清楚。”徐天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其实我知道你会跟着我一起上来，我来阁楼上也是为了找你单独说几句话，我并不是想来取暖水壶的。”康玉良说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徐天问道。 “当然是关于凶手的事情，这次的杀人凶手很明显就在那群人当中，但是想要找出凶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康玉良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徐天不解地问道。 “因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是说如果。”康玉良犹豫着说道。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绕弯子。”徐天说道。 “如果每个人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呢？你要怎么处理？”康玉良说道。 “这件事我当然有想到过，凶手很可能不用在讲自己经历的时候撒谎，因为凶手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真实经历讲出来，但是即使这样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毕竟凶手和执年太岁一定有关系，凶手肯定会绕过或者跳过一些东西，如果咱们发现有人做了这些举动，那么揪出凶手就容易得多了。”徐天说道。 “你这个办法虽然好，但是并不实用，难道你没发现吗？现在大家的故事已经快讲到一半了，但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在往执年太岁的身上靠拢，先讲出关于那个神秘的女孩田田事件的时候，每个人都看似和执年太岁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其实我们都知道，能把所有人的经历联系在一起的事件，就一定和执年太岁脱离不了干系。”康玉良说道。 “在这个方面你还可以嘛！怪不得你能调查出来燕子的身份。”徐天说道。 “我不是来听你夸奖我的，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谁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离开这座岛，如果咱们找出真相，可是最后却无法离开这座岛，那么咱们所有的努力都将会化为泡影，有命知道真相，却没命把真相带出这座岛，如果是这样，那咱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将毫无意义。”康玉良说道。 “所以你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才会劝大家去睡觉是吗？”徐天问道。 “好好睡一觉，养好体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咱们一丁点机会都不会有，这件事你能理解吗？”康玉良说道。 “那你找我谈话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徐天问道。 “因为调查下去毫无意义，如果想揪出凶手，不如等我们离开这座岛以后再去做，要不然我们真的可能会全都命丧于此。”康玉良说道。 “你的建议我接受一半，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研究怎么离开这座岛，但是楼下的故事还要继续，如果能在离开这座岛之前揪出凶手，那将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事情，若是离开这座岛再去揪出凶手，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毫无意义可言。”徐天很认真地说道。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康玉良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离开这座岛以后再揪出凶手，那么不管凶手是谁，他都有机会把真相隐藏起来，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大了，就算警方把凶手团团围住，凶手还是有机会带着真相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在这座岛上就不一样了，我觉得执年太岁不可能让凶手平白无故混在我们这群人里，凶手来这里赴约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如果顺藤摸瓜，或许会摸到执年太岁也说不定。”徐天说道。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康玉良低下头说道。 “你忽略这个问题了吧？关于凶手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争论了，因为逃出这座岛和揪出凶手本来就可以同时进行，之前我还不理解李祉桐为什么要上楼的事情，现在我终于能明白过来了。”徐天微笑着说道。 “难道说……” “不要瞎猜了，赶紧下去吧！把暖水壶灌满，让大家都喝点热茶，这样听起故事来才不会厌烦。”徐天笑着说道。 “如果找出了执年太岁，你想对他说什么？”康玉良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预料到找出执年太岁时候的场面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用说。”徐天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是不是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康玉良问道。 “你问得还挺直白，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并不知道太多线索，但是我觉得，咱们距离执年太岁已经越来越近了，先解开田田的谜团，再综合大家的经历来分析，真相一定就在眼前。”徐天说道。 “那如果……你找不出执年太岁呢？”康玉良问道。 “不可能的，我一定会找到执年太岁，我心里非常有底气，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在这座岛上我们可能也接触不到执年太岁，只有等离开这座岛以后再做商讨了。”徐天说道。 徐天和康玉良走出了阁楼，这时候徐天又回想起梦中发生的一件事，在梦里徐天被袭击的导火索是那两个保释犯，之前徐天一直在听以前的熟人们讲故事，一直忽略了那两个保释犯。 第111章 被隐藏的悬案 待徐天下楼之后，走到那两个保释犯身旁，被铐在楼梯扶手上的两个保释犯已经互相倚靠着酣睡起来。 “这两个人你们谁认识？”徐天问道。 “我知道他们的来历。”康玉良放下水壶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我在监狱中见过他们，不过接触不多，那个年长一点的人非常麻烦，对人也非常不友好。他身旁那个戴眼镜的瘦弱男人很怕他，是他身边的狗腿子，我没想到他们俩能一同出狱。”康玉良说道。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们犯下的罪行不一样是吗？”徐天问道。 “那个年长的人是纵火犯，瘦弱的人是个人贩子，我听说纵火犯损坏的财务有几十万，数目还不算超大，所以没有被判死刑。至于人贩子嘛……本来就没有死刑一说，好像是被判十年。”康玉良说道。 “喂，醒醒。”徐天冲着两个保释犯喊了一声。 纵火犯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徐天一眼，很不屑地有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发出了打鼾的声音。 “靳老师，您能检查一下他们的手铐吗！”徐天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靳老师走过去说道。 “我只是想保险一点。”徐天说道。 靳老师走到纵火犯身边，刚要撩开纵火犯的胳膊，没想到纵火犯蹭地一下窜了起来，他手腕上的手铐早就被他弄断了。 靳老师急忙擒住纵火犯，用巧力将纵火犯压制在圆桌上。 “我身上没有手铐了。”靳老师说道。 “你放开他吧！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他也干不了什么。”康玉良说道。 靳老师把纵火犯押到旁边的座位上，并且搬了把椅子坐在纵火犯的旁边。 “看着我干嘛？我只是想放松一下，你们部分青红皂白就铐住了我们，虽然我们是被保释出来的，但也是合法公民吧？就算你是警察，铐住我们也应该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纵火犯说道。 “巧言善辩吗？不过你还是输了官司，要不然也不能被关进监狱，你在楼梯上做的事情就不用我重复了吧？就算你再能狡辩，也改变不了你对大家有威胁的事实。”靳老师说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很多人都害怕我们，可是我们已经履行了犯罪的惩罚，我们在监狱里面表现良好，提前被保释了，这一切都是合法的。”纵火犯辩解道。 “是什么人把你们保释出来的？”徐天问道。 “我不认识。”纵火犯不屑地说道。 “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把你保释出来？这件事情你要是撒谎可就没意思了。”徐天说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过保释我们的那个人交代给我们一件事，只要我们办完，回去就能把案底清掉。”纵火犯说道。 “你们怕是遇到诈骗犯了吧？像你们这种罪行不可能会被清掉案底的。”靳老师说道。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那个人答应我们的事要是没办成，他也别想好。”纵火犯说道。 “究竟是谁把你保释出来的？”靳老师问道。 当靳老师开口询问之后，纵火犯的态度明显有些好转，他对待徐天和对待靳老师简直就是两种态度。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就是个有钱的主，他在对岸开酒店的。”纵火犯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叫什么？”徐天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瞎问啥？”纵火犯一脸不屑地说道。 “他叫什么？”靳老师皱着眉头问道。 “叫扬琦。”纵火犯很不爽地答道。 “果然，不过扬琦这家伙已经和我们分开两天了，自从我出现在村子里之后就没见过扬琦。”徐天说道。 “我一直觉得这个扬琦不简单，他能和小艾一同乘船来到岛上，就说明小艾和他本来是熟人，要不然小艾也不会和他在一起。”靳老师说道。 “靳老师，你是不是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小艾了？”徐天问道。 “我不清楚，这个问题说来就话长了。”靳老师说道。 “您怎么可能不清楚？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您怎么也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呢？”徐天不解地问道。 “我确实见过一个案宗和小艾有关系，但是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小艾。”靳老师说道。 “是什么样的案宗？”徐天问道。 “也是我在东安市警局里调查案件时看到的一件案宗，你还记得之前林医生给你讲述的那个悬案吧？”靳老师问道。 “就是没有解开的幽冥新娘案件吗？”徐天问道。 “就是那个案件，不过那个案件并不是什么悬案，只是老陈没有把后来的案宗给林医生看而已。”靳老师说道。 “难道那件案子解开了？”徐天问道。 “警方怎么可能有解不开的案子存在！只是有些案子可以对民众公布，而有些案子只能永远尘封在档案室。”靳老师说道。 “你等下。”林医生开始坐不住了，听说老陈没有把完整的案宗告诉自己，林医生觉得非常恼火。“老陈这家伙竟然对我隐瞒的那个案子？” “你也不要怪老陈，因为那件案子是不可能对外公布的，要不是因为我要调查和执年太岁有关的案宗，老陈也不可能把那个保险箱打开让我查看。”靳老师说道。 “那件案子和小艾有关系吗？”徐天问道。 “我只能说很像是和小艾有关系，但具体的事情，案宗上面也没有写明白。”靳老师说道。 “那您方便把那件案子讲给我们听吗？”徐天问道。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讲出来了！其实那件案子算是老陈的一个经历，既然老陈不在这里，我就把那件案子原原本本告诉你们吧！”靳老师说道。 …… 此时在林子里面的老房子里，老陈正通过无线耳机听着靳老师的讲话，听说靳老师要讲出那件案子，老陈的脸上写满了怒火。 第112章 危机四伏 “要讲你们了，这下子我也瞒不住了。”老陈说道。 “我也没想过这件事能瞒太久，不过现在这个时代被揭发出来确实有点为之过早了。”坐在老陈对面的于义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说道。 “你有什么可顾忌的？就算改变了历史对你也没影响吧？”老陈说道。 “不，影响还是要有一点的，不过也无所谓，我没想过离开这。”于义说道。 “你说的‘这’指的是什么？这座岛？还是……”老陈问道。 “我不会赖在这座岛上，没有人的地方太无聊了，小艾也不喜欢在这里和我共度余生吧？”于义对身旁的小艾说道。 “大隐于市你听说过吗？不见得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隐居。”小艾说道。 “好好好！我不和你们争论，我也争不过你们，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些棘手，我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外面的雪已经越来越小了，看来不用等天亮再离开这里了。”老陈说道。 “你们要撤退吗？”于义问道。 “撤退？这怎么可能！我们就是来这里拘捕罪犯的，怎么可能空手而归。”老陈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离开这栋房子吗？”于义问道。 “这里太危险了，我相信你也调查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老陈问道。 “那是当然的，不然徐先生岂不是白白在这里呆上四年了！”于义微笑说道。 “徐先生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老陈注视着于义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害死自己难道也要被拘捕吗？”于义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你的调查有什么起色？对徐天有帮助吗？如果你的调查能给徐天带来便捷，我希望你们能联手追查执年太岁的行踪。”老陈说道。 “很抱歉，这件事情我无法答应你，如果我有必要和徐天联手，那么我一定会再次找上徐天的，但是现在我还不想和除了您以外的人扯上关系，当然……除了那个人以外。”于义说道。 “他不会参与这件事，你也知道，除了执年太岁以外，还有其他犯罪组织，我们警方不能把全部经历都押在执年太岁身上，我们也有其他的案子要去接手。”老陈说道。 “执年太岁是你负责的案子，所以我和您联手就够了，还有就是，办完这件案子以后，我和小艾的户籍问题您能帮我们解决吗？”于义说道。 “只要你们协助警方把执年太岁抓到，我会给您们申请政治避难。”老陈说道。 “你等下！我不要这个，只要在东安市给我们落下户籍就可以了。”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不打算离开东安市？”老陈很惊讶地问道。 “离开干嘛？别的地方我也不熟悉，如果可以，你可以给我要一栋房子吗？就是那种变成公有财产的房子，我可以买下来。”于义说道。 “你这个要求有点高了！我就是一个警局的校领导，你拿我当什么有权势的人了吗？”老陈尴尬地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买这样房子的流程，你帮我打听打听，最好能帮我交涉一下，最起码我只有你这一个门路。”于义说道。 “你要房子干什么？还是一栋房子？难道你还想买个别墅不成？”老陈问道。 “我现在知道一个城中村里面有栋转化为公共财产的房子，法院应该快拍卖那栋房子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那栋房子弄到？”于义说道。 “你说得该不会是那栋房子吧？就是全家被灭门的那栋房子！”老陈说道。 “就是那栋房子，有问题吗？”于义问道。 “那栋房子不会有人买的，我半年之前还去那栋房子里翻查过一次证据，现在房子里面的血迹还很清晰呢！而且当地新闻也已经把那栋房子报导出去了，就算是拍卖，也不会有人买的，所以你直接去拍卖会拍下那栋房子就行了。”老陈说道。 “那可未必，像我这样不在乎那种事情的人肯定也会有的，如果人家比我有钱呢？那我岂不是买不到那栋房子了？”于义说道。 “你为什么要纠结于那栋房子？我没有听说过那栋房子和你有关系。”老陈问道。 “当然有关系！”于义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好了！关于房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徐天和靳少兰还处于危险之中，李祉桐已经传过来消息了，等这场雪再小一点，咱们就可以去围捕那些罪犯了。”老陈说道。 “你最好先不要胡来，时机还没到呢！”于义说道。 “什么时机？你也这么说？靳少兰临走的时候也是对我这么说的。”老陈问道。 “那我和靳老师还真有相同之处！哈哈哈！”于义大笑说道。 “别闹了！现在形势非常紧迫，如果稍有偏差，就会坏了大事。”老陈说道。 “不会的，在那群人里面，还有一个我的人，也有警方的人，加上徐天和靳少兰，应该足够把凶手拘捕了。”于义说道。 “可以说八方围剿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还有那个人在里面，这对徐天来说绝对是个大危害。”老陈担心说。 “没必要的，我已经给徐天吃了定心丸，而且徐天的药效也应该发挥完了，我没听你说徐天有危险，那就证明徐天的行动还算顺利。”于义说道。 …… 此时在废弃大楼里的一楼大厅里，所有人都在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津津有味地听靳老师讲述那件案子。 而同一时间，在楼上的李祉桐也没有闲着。 李祉桐来到阁楼上的角落里，在李祉桐面前坐着的那个人正在和李祉桐僵持着，两人互不相让，全都端着手枪在指着对方。 “我建议还是放下枪比较好，咱们俩的手速应该差不多的。” “别痴心妄想了，落到我手里，今天你休想逃掉。” “我没想过要逃，我还要正面去会会徐天呢！” “你还有脸见徐天？” 第113章 调查小艾 一楼大厅，大家并没有听到楼上的响动，不过在人群当中有一个人偷偷往楼上看了一眼，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举动。 大家把目光都投放在靳老师的身上，在靳老师讲述完那件案子的前半部分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很震惊。 “这是一桩没有解答的案子吧？”黄泉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所有案子都有真相，而且这件案子的真相就在小艾身上，对吧？”徐天问靳老师。 “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幽冥新娘的案子听起来有一点超乎人们的想象，也有点脱离现实，但那件案子确实发生过，而经手那间案子的人就是老陈。前面的案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林医生在陈家古宅的时候也讲过了，最后警方不得已把那件案子列为悬案。”靳老师说道。 “后面的情节呢？在警方陷入迷阵中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就在警方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靳老师说道。 “是不是你以前提到过的那个侦探？叫什么名字来着？”徐天问道。 “既然你忘了，我就不说了，我要为那位侦探保守秘密，这一点你们也不要追问了。”靳老师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只听案子吧！”徐天说道。 “那位侦探拿到案宗之后马上把幽冥新娘案件的疑点列了出来，重点就在于那座山村里面的人们，侦探不相信那个山村里面的人都遇害了，还有那五个生还的未成年人也都是疑点。”靳老师说道。 “上次你们讲到那五个未成年人的时候几乎是一句话带过的，所以我分析，那五个人是不存在的，或者上次靳老师就没有说真话。”徐天说道。 “确实在镇医院生还了五个人，但是却不是那五个未成年人，不过很不巧，当侦探接手案件的时候，那五个人已经过世了。”靳老师说道。 “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徐天问道。 “案宗上老陈的自述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侦探仍然前往燕北郊区去调查了，当时和侦探同行的人就是小艾。”靳老师说道。 “小艾？小艾怎么会突然和案件扯上关系？”徐天表示非常不解。 “你还记得那个在东安市家中暴毙的货车司机吧？”靳老师问道。 “货车司机怎么了？难道货车司机和小艾有关系？”徐天不解地问道。 “那个货车司机暴毙之后警方在他家中找到了一名舞女的指纹，当时那名舞女在被调查之后解除了杀人的嫌疑，但三个月以后那名舞女还是死了，这是后话了，而且舞女和这件案子的有关联是有关联，但她的死却和这件案子没有关联。”靳老师说道。 “警方也在货车司机的家中发现了小艾的痕迹吧？”徐天问道。 “准确来说是味道。”靳老师说道。 “味道？这话怎么说？”徐天表示很不解。 “警犬是侦破案件时使用的手段之一，但一般情况下警犬追踪逃犯的时候利用价值比较大，但是那件案子实在是让警方很头疼，于是老陈就动用了警犬。”靳老师说道。 “难道警犬搜寻到了小艾？”徐天问道。 “在警犬的搜寻中，首先被找到的并不是小艾，而是一个收容中心，就是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离家出走，或者走失的儿童、老人、精神疾病或者智力丧失的那些人群的地方。”靳老师说道。 “收容中心离火车司机的家并不远吧？”徐天问道。 “只隔着一条街道，但是五条警犬先后都把老陈带到了那里，为了确保严谨性，老陈又动用了五条搜救犬，结果还是一样，每条警犬都把老陈带到了收容中心。警方很快调查了收容中心，主要针对有自主能力的青少年及成年人进行了调查，经过排除以后，在货车司机遇害的当天只有小艾符合调查的对象，那天进到收容中心的有三个人，除了小艾以外，还有一名丧失自主能力的老人，还有一名断了腿的残疾人。老人的身份已经核实，而且也有医院出具的证明，那名残疾人也已经被送回老家了，所以只有小艾符合被调查的对象。”靳老师说道。 “调查结果呢？”徐天问道。 “小艾进入收容中心的原因是没有成年在外流浪，是小艾自己走进收容中心的，但是小艾没能提供有效身份信息，所以警方给小艾拍了照片进行存档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在案宗里面看到了那张照片。”靳老师说道。 “但是小艾并没有用小艾这个名字在收容中心登记吧？所以你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小艾对吗？”徐天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那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大约是二零一一年，那张照片也不太清晰，因为是警方的复印件，但是照片里面的少女和小艾非常神似，尤其是眼神，作为警察我是有判断力的，有很多时候通缉令或者画像都和犯罪嫌疑人有一些出入，我上过分辨人脸的课程，所以我可以确认，小艾就是照片里面的少女。”靳老师说道。 “小艾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经过盘问，小艾承认了那天她确实进过货车司机的家，但是根据案宗上面的记载，小艾是为了追查一个被害人才进了货车司机的家。”靳老师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事情还有从当年调查到小艾的三周前说起，案宗上记载，小艾在一个人的家里做钟点工，平时主要在那个人上班的时候去他家里喂喂猫。但是三周前那个人死在家中，死因和货车司机一样，也是心脏聚停。”靳老师说道。 “那小艾是在货车司机死亡当天去到其家中的，那个时候货车司机还没死，小艾去他家里又是做什么去了？”徐天问道。 “因为货车司机去过燕北郊区，而小艾的雇主也是刚刚从燕北郊区回来以后死在了家中。”靳老师说道。 第114章 空白的四小时 “小艾知道雇主的行程，在雇主返家之后暴毙在家中，小艾和雇主的关系非常要好，根据小艾的描述，他们就像家人一样，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罢了，但并不是那种感情的关系，小艾接受盘问的时候眼神里很真诚，这一点老陈有写在案宗里。”靳老师说道。 “小艾的雇主……那个雇主叫什么名字？”徐天问道。 “案宗里面记载的名字没有姓氏，应该是老陈把名字改了，因为这件案子涉及到的人要全部隐瞒起来，所以你也没必要问那个人的名字了。”靳老师说道。 “那好吧！”徐天略显失望地说道。 “小艾不相信雇主会突然暴毙而亡，因为平时她的雇主很注重养生，作息也规律，最主要的是雇主没有心脏病史，而且他还没有劳累的工作。你想想这样一个人在三十三岁的时候竟然会因为心脏问题暴毙，虽然在生活中会有发生这种事的概率，但小艾不相信这一点，于是小艾就进行了调查。”靳老师说道。 “雇主死后小艾还能碰到他的东西吗？”徐天不解地问道。 “说起来这件事很有戏剧性，雇主的所有遗产都给了小艾，而且那个雇主还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也是小艾，虽然小艾继承的钱不是天文数字，但那也是一笔够小艾半生无忧的钱了。小艾一直都没有离开雇主的家里，当时雇主家里还有一只混种的橘猫，小艾主要是为了照顾那只猫。经过几天的忧伤情绪，小艾越来越不能相信雇主死亡的事实，于是小艾就开始翻找雇主的家。最后小艾在雇主的聊天软件中发现了端倪，雇主在去燕北郊区以前，收到了一个人的消息，而那个给雇主发消息的人就是那名货车司机，雇主去燕北郊区就是那个货车司机叫他去的。小艾觉得雇主的死因应该和燕北郊区有关，所以就找到了那个货车司机。”靳老师说道。 “可是当小艾找到货车司机的时候，货车司机也暴毙在了自己的家中？”徐天问道。 “小艾的供词是这样的，当时小艾去货车司机家里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到一点半之间，但是小艾想不起来在货车司机家中看到了什么，这也是小艾走进收容中心的原因。”靳老师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能证实小艾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徐天问道。 “无法证实！小艾只记得当时货车司机的家门是半掩着的，于是小艾就进去了，当小艾走到货车司机的卧室时，看见货车司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小艾叫了货车司机两声之后，小艾觉得不对劲，就走过去试了试货车司机的鼻息，当小艾发现货车司机已经断气的时候，小艾感觉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袭击了小艾，之后等小艾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收容中心的大厅里了。”靳老师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这种供词警方能相信吗？”徐天说道。 “老陈确实没有相信小艾的供词，但是货车司机的死因确实是心脏聚停，而且还是在睡梦中暴毙的，这一点法医已经证实过了，所以无论小艾是不是在撒谎，都不能把小艾定义为嫌疑人，因为货车司机根本就没有被定义为他杀。”靳老师说道。 “所以后来的侦探觉得货车司机的死因也是一个突破口，就又找到了小艾是吗？”徐天问道。 “对，当侦探找到小艾之后，他要求和小艾单独谈一谈，为了表示诚意，侦探没有建议警方把小艾传讯到警局，是老陈陪侦探到小艾的家中，也就是之前小艾雇主的家中，那个时候小艾已经继承了雇主的遗产。当天老陈没有跟着进去，下面侦探和小艾在家中的谈话全都是侦探告知老陈的，真实性老陈无法确保，因为那个侦探总喜欢瞒着老陈一些事情，他跟你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靳老师说道。 “侦探是怎么说的？”徐天问道。 “侦探进到小艾家中的时候，小艾很礼貌地招待了侦探，小艾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她每天和橘猫为伴，但是还没等侦探对小艾进行询问，小艾就主动交代了见到货车司机当天的情景。小艾说她当天有一段时间失忆了，就是感觉到货车司机家中有人袭击她之后，小艾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收容中心了。经过警方的对比，小艾大约失忆了四个小时，大约在傍晚的时候恢复了意识。”靳老师说道。 “那小艾走进收容中心的时间呢？”徐天问道。 “当天下午一点四十七分，收容中心门前的监控记录得很清楚，小艾的面部非常没有精神，脚步也非常缓慢，收容中心大约距离货车司机的家中有1.2千米，所以小艾几乎是刚进入到货车司机家中的时候就出来了，然后就走到了收容中心。”靳老师说道。 “小艾是中了什么迷药了吗？这么说也不准确，或者小艾被敲击了头部，造成短暂性失忆？我觉得后者比较靠谱一点。”徐天说道。 “小艾什么都不记得，因为小艾没有觉得头痛，被袭击头部几乎可以被排除了。”靳老师说道。 “之后侦探怎么说的？”徐天问道。 “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侦探准备离开的时候，小艾恳求侦探去燕北山区的时候带上她，在小艾几次三番的恳求之下，侦探答应了小艾的请求，这就是小艾跟着侦探去燕北山区调查事件的起因和经过。”靳老师说道。 “您继续讲吧！后面都发生了什么？”徐天问道。 “根据案宗的记载，侦探到达燕北山区以后，那个村子已经被封闭了，谁也进不去，据说是为了防疫工作，毕竟村子里死了那么多人。于是侦探就先从那个发生幽冥新娘杀人案的镇医院开始调查，就在侦探入住到镇医院不远处旅馆的当天晚上，镇医院再次发生了一起震惊当地的杀人案。”靳老师说道。 第115章 连续遇害的三人 “又发生了什么案子？”徐天问道。 “和上一次幽冥新娘持刀杀死三名医院工作人员相似，这一次被杀害的是临时抽调掉镇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还有两名护士。”靳老师说道。 “又是三条人命？遇害的三个人应该和之前发生的事件没有关联吧？为什么他们遇害了？凶手的杀人动机查到了吗？”徐天问道。 “遇害的三个人确实和之前发生的事件没有必然的联系，三个年轻人也都是从县里临时抽调过来的。案发当晚，侦探曾经听到过异常的响动，但是响动发生在旅馆，根据侦探的叙述，他当晚打开过房门看向旅馆的走廊，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走下了楼梯。侦探还追了上去，可是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有人下楼或者上楼，侦探当时做了下楼追踪的选择，很遗憾，追到旅馆外面也没看见过穿红衣服的人。那一晚侦探没有上楼睡觉，一直坐在旅馆门前的台阶上盯着斜对面的医院，大约在天色刚亮起来的时候，侦探才回到房间。可是医院案发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那个时候侦探一直坐在旅馆楼下的台阶上，旅馆里面没人走出来，也没人走进去入住。医院的大门也非常冷清，并没有人出入过。而且侦探觉得里面的医护人员有些害怕之前发生过的命案，医院大门被他们反锁上了。”靳老师说道。 “那么新发生的案件明显有针对侦探的意思。”徐天说道。 “那是凶手向侦探挑衅的举动，但是很奇怪，侦探明明看见有个穿红衣服的人走到了楼梯口，至于那个人下楼了还是上楼了，侦探不能确定，但是当晚确实没有人从旅馆里走出来，于是侦探在断案的时候假设在旅馆里面的人是凶手的同伙，当然，旅馆里当天所有入住的客人都被警方带去问话了。”靳老师说道。 “先等等！我能问一下医院里面发生的命案是怎么传递出来的吗？又是录像吗？”徐天问道。 “这一次录像没有被传递出去，当第二天医院里面的患者起床以后才发现医护人员遇害了，警方赶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在医生的工作服口袋里面发现一个硬盘，里面存放着夜晚红衣新娘杀人的画面。杀人方法和第一次几乎相同，摄像机一直对着新娘的背影，新娘穿着一身深红色嫁衣。不过这一次摄像机是被卡在医院走廊墙壁上的一个缝隙里面的，警方事后根据录像画面确定了这件事。”靳老师说道。 “这次没人跟着新娘拍摄视频？”徐天问道。 “摄像机没有抖动过，全程都没有抖动过，新娘是从医院的正门方向走到了摄像机的范围内，当时有一名护士正在护士站填写住院表，新娘走过去就是一刀，直接命中了护士的要害。”靳老师说道。 “护士没有听到新娘的脚步声吗？”徐天问道。 “警方也在怀疑这一点，可能护士以为是同事从外面回来了，第二个遇害的是实习医生，他确实是从医院的正门方向走进来的，根据警方的判断，医生应该是上楼查房了，镇医院是个两层的小楼，楼梯口也在医院正门的方向。根据视频中的画面显示，新娘在杀完第一个人之后站在了护士站的里侧，从摄像头里面可以看到新娘是在埋伏着等医生进来，护士站敞着门，只要医生从正门那边走过来，就一定会看见护士倒在了血泊中。看到护士出事以后，医生急忙跑进护士站，刚进去就被新娘抹了脖子。”靳老师说道。 “这是个有计划的谋杀，凶手知道医院里面医生夜间查房的时间。”徐天说道。 “第三个被害人听到响动以后从一楼的一间病房里面走了出来，根据摄像头的画面显示，当时病房里面的病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护士快步跑到护士站的方向，那个病人的身子在病房里面，趴在病房的门框上向外面探望着。当护士跑到护士站门口时，新娘突然蹿了出来，受到惊吓的护士急忙转身跑了回去。那个病人也看见新娘了，但是那个病人没有让护士返回他的病房里面，病人无情地关上了房门，护士跑到病房门前用力敲打房门求救，到最后那个病人也没有打开房门。护士被持着刀的新娘逼到走廊尽头，在非常无助的情况下被新娘手上的长刀抹了脖子。”靳老师说道。 “那个病人呢？”徐天问道。 “很不巧，那是个心脏病患者，第二天警方赶到的时候，踹开病房门的时候发现那个病人捂着胸口扭曲着身姿躺在病房里面靠近房门的地方，病人被吓死了。”靳老师说道。 “病人关门可能是惯性的反映，他没来得及给护士开门就心脏病复发，暴毙在病房里面了？”徐天问道。 “这件事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新娘杀完第三个人之后直接走到了摄像机前，摄像机清楚拍下了新娘的面孔，和已经死亡的新娘一模一样，准确说就是已经入了棺的新娘。”靳老师说道。 “死人无法复苏，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基本常理。”徐天说道。 “谁也不相信死人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杀人，但是当天晚上有侦探作证，没人从医院里面走出来过，也没人进入到医院里面。”靳老师说道。 “后门呢？或者偏门？医院的周边建筑都是什么？”徐天问道。 “医院的后面有座小平房，是用来临时停尸的，平时也很少使用，毕竟那是小镇的医院，一般有大病的患者都去县里或者市里治疗，很少能遇到死在小镇医院的病人，所以停尸间被当做仓库来用了。医院的后墙和停尸间相连，后面是一条窄小的街道，停尸间的马路对面是个小广场，没有路灯，夜里的时候非常黑，所以凶手从医院后面潜入进来是有可能的。”靳老师说道。 第116章 自作孽 “那调查结果是什么？凶手确实是从医院后面潜入进来的吗？”徐天问道。 “警方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因为医院的后墙不是土墙，墙里墙外的地面也都不是泥土地，所以脚印都搜查不到，只能说凶手是有可能从医院后面潜入进去的。”靳老师说道。 “我有点怀疑那个侦探，他抽哪股子邪风坐在旅馆楼下盯着医院看一宿？”徐天问道。 “案宗上侦探的供词是他有案发的预感，因为侦探在去往燕北郊区之前对案子的经过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第一次镇医院案发的时候新娘穿着大红色嫁衣，所以当侦探看见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把自己引导出房间以后就有预感会发生事件，其实这件事也说得通，如果是我们俩在现场，应该也会出去追的，只不过当时侦探是一个人，小艾住在他隔壁，毕竟小艾当时还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侦探总不能把小艾叫起来，然后他们俩分头去追那个穿红色衣服的人。”靳老师说道。 “这个道理还是有的，既然没人走出过旅馆，那就只能排查旅馆里面入住的人了，有进展吗？”徐天问道。 “当天晚上入住的人除了侦探以外，算上小艾只有四个人，很遗憾，没有在任何人的行李和房间中搜到红色衣服。”靳老师说道。 “旅馆的其他房间呢？空着的房间。”徐天说道。 “警方当然会搜查，你预料的事情是对的，确实搜查到了一件红色外套，还有一条深色牛仔裤，衣服的型号男女都可以穿，而且侦探也不能确定看到的那个人是男是女。”靳老师说道。 “结果还是得有警犬来帮忙。”徐天说道。 “没错，警犬有派上了用场，但是结果非常意外。”靳老师说道。 “警犬不会是追到医院了吧？”徐天问道。 “这就是很戏剧性的原因，警犬确实追到了医院，而且还追到了遇害医生的办公室，你说有意思没？”靳老师说道。 “难不成是那个实习一声穿着红色衣服和深色牛仔裤引诱了侦探？那他为什么回到医院以后就遇害了？”徐天问道。 “经过警方对衣服的纤维和皮屑的检测，最后锁定那名遇害的医生就是引诱侦探走出房间的那个人。当时医生确实是走下了旅馆，侦探的判断也是正确的，但是医生没有走出旅馆的大门，而是走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靳老师说道。 “这是个有计划的事件，旅馆的房间肯定是上锁的，那么医生能在侦探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进旅馆的房间，就说明事先医生经过某种途径得到了旅馆的钥匙，或者医生在引诱侦探之前撬开了旅馆一楼的那个房间。”徐天说道。 “房间是被钥匙打开的，根据旅馆的入住记录显示，实习医生在来到镇上报道的第一天入住过那个房间，肯定是医生偷偷配了房间的钥匙。”靳老师说道。 “有预谋！绝对有预谋。”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件案子就是有预谋的，而且是医生和两个护士的预谋。”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是他们三个……难道说他们本来是剑指那个心脏病人？”徐天突然恍然大悟。 “没有错，他们三个被临时抽调到镇医院的时候当然听说过镇医院里面发生过的案件，那三个年轻人并不善良，他们怨恨自己被派遣到偏僻的燕北山村，而且他们还是在一个发生过没有被解决的凶案现场工作。加上脾气不好的病人，三个年轻人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于是他们就自导自演了一场惊吓心脏病人的戏码。侦探来到镇上的当天下午曾经被镇上的民警带到医院去看了一眼，那位医生应该把侦探当做东安市来调查事件的警察了，所以当天晚上三个实习生做了一场戏。先是由医生潜入进旅馆，医生很了解旅馆老板，由于镇上的人没有城市多，所以到后半夜几乎是没有人入住旅馆的，旅馆老板大约在夜里十一点前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医生潜入进旅馆之后打开一楼的那个房间，然后走进去换上红色外套和牛仔裤走上了楼，故意在侦探的房门外弄了一些响动，当医生听见侦探走出房间以后，就马上窜进了楼梯口下了楼。医生下楼的时候没有穿鞋子，所以下楼的声响没有被侦探听到。当侦探追下楼之后，医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因为旅馆一楼的窗户都有铁栅栏。医生悄悄走上了楼，在二楼中厅的窗户跳了出去，当然，外面是有接应的，一名护士在接应他。而这个时候医院里面的另一个护士早就把摄像机卡在了医院走廊墙壁的缝隙里，另外两个人回到医院之后，等到后半夜病人睡熟之后就开始了幽冥新娘杀人的戏码。警方在医院后面的停尸间里面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意见深红色嫁衣，还有其他化妆道具，根据侦探的推测，原本应该由医生来扮演幽冥新娘的。到了作息的时间，医生从摄像机的侧面启动了摄像机，其中一名护士在摄像机的范围内假装在工作，另一个护士走进心脏病人的房间查房，可就在这个时候，幽冥新娘从医院的正门处走了进来，新娘直接走到护士站里面假装工作的护士身后将其杀死。可能是听到医院里面有动静，还没走到停尸间的医生折返了回来，当他看见护士倒在护士站里面的时候就跑了过去，紧接着医生也被杀死了。之后在心脏病人房间里面的护士听到响动以后跑了出来，那个时候护士应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医生化妆没有那么快的时间，而且护士跑到护士站以后看见两个同伴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接着第三个被害人也被杀死了，那个心脏病人是真的被杀人事件吓死的，而那三个年轻人也死在原本他们计划吓死心脏病人的事件中，幽冥新娘真的出现了。” 第117章 凶手的踪迹 “您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吗？”徐天问道。 “我不相信，警方也不相信，但是有人相信。”靳老师沉下脸说道。 “的确有迷信的人，不择手段宣传这件事的人应该也有，然后就有了深信不疑的老百姓。”徐天说道。 “这件事警方并未公布，可是第二天在燕北闹的满城风雨，在警方的压力下，没有一家媒体敢报导这件事，但社会上还是流传了幽冥新娘再次复苏杀人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有人在推动这件事，很明显了。”徐天说道。 “先不说有没有人推动这件事，单是燕北镇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就足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靳老师说道。 “首先就是新娘为什么要杀人，是为了拯救三个实习生对心脏病人下手吗？显然不是，因为新娘没有对心脏病人出手相救，三个实习生虽然没有亲自吓死心脏病人，但是心脏病人却被真正的幽冥新娘吓死了，因此新娘杀人的动机就很难推测出来。”徐天说道。 “还有实习医生的包裹里发现假扮幽冥新娘的道具这件事也有蹊跷，实习医生是个男性，如果他来假扮幽冥新娘，是不是很容易就会被看穿？即使他有很好的化妆技术，但他毕竟是个男性，身材的宽度要远远高于女性，所以这个漏洞太明显了。”靳老师说道。 “在护士站被杀死的护士和实习医生都有情可原，这两个被害者可以说是被偷袭致死的，但是第三个被害者和幽冥新娘打了照面，她并没有做出反抗，只是在惊恐中被新娘杀害了，这件事是不是也有漏洞？难道真的能用女生被吓得瘫软来解释吗？”徐天问道。 “这确实也是疑点之一，但第三个被害者的行为在心理学中是被认可的，确实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对危机的反抗意识，要不然抢劫犯也不会有得手的了。”靳老师说道。 “如果是多人围攻第三名被害者我觉得还合理，只有新娘一个人的情况下，而且第三命被害者已经清楚她的两个同伴已经死了，在那种情况下她的求生本能竟然没有被激发出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在摄像机拍摄不到的死角里，还有其他人在场？如果现场不止新娘一个人，那么第三名被害者失去反抗的意识才说得过去。”徐天说道。 “你们还真是有相同之处。”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徐天问道。 “你和当年调查这件案子的侦探，案宗上记载着那名侦探也有这样的推测，而且警方也比较认可侦探的推测，当时录像里医院的走廊大约有两米宽，而且录像里面新娘的走路步伐非常缓慢，就算新娘的身体机动性很灵敏，第三命被害者也有从新娘身边跑过去的可能性。但是为什么第三个被害人没有那么做呢？侦探的推测和你一样，可能在摄像头没有拍摄到的死角里，还有其他人在那里，即使第三名被害者贴着墙壁跑出去也没用，等她跑到门口那边的时候还是得死。”靳老师说道。 “那个心脏病人被调查过吗？他的身份是什么？”徐天问道。 “当地的一个居民，没有犯罪记录，也没有在案发之前得罪过谁，那个心脏病人当年已经有五十八岁了，就是个正常不过的老百姓。”靳老师说道。 “那这件事看起来和执年太岁应该没有关系，这不是执年太岁的作案风格。”徐天说道。 “重点就在于新娘杀人的动机，她不是在救人，但是却杀死了三个实习生，那三个实习生之前也和燕北山村没有任何瓜葛，三个人全都是外地的城市学生，三个学生在学校的底根也都被调查了，和普通学生无异。”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调查出来的真实度应该有欠缺，三个实习生有联手吓死心脏病人的动机，这一点您觉得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吗？他们已经有了犯罪的动机。”徐天说道。 “这正是警方头疼的事情，不过三个实习生想吓死心脏病人这件事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敲出来的，而且实习医生的包裹有可能是被别人塞进了假扮幽冥新娘的道具，另外第一个被害者在被杀害的时候在护士站写东西，警方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第一名被害者确实是在填写病人的住院信息。”靳老师说道。 “那么案发当时有几个病人在镇医院住院？”徐天问道。 “除了被吓死的心脏病人，楼上还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病人，还有两个照顾病人的家属。其中一个病人是多年的脑血管疾病患者，年龄也五十几岁了，照顾他的是年龄相仿的妻子。还有一个病人是发烧的幼童，照顾他的是年轻母亲。”靳老师说道。 “年轻母亲？”徐天问道。 “你有这个疑问也是应该的，那个年轻母亲确实被警方调了好久，最后确定她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靳老师说道。 “有家属照顾的病人都在楼上，一楼只有一个心脏病人，三个实习生被杀死在一楼，凶手是从大门处走进了摄像机的范围，并且通往楼上的楼梯也在门口那边。侦探在旅馆门口盯着医院看了一宿，案发的时间里侦探在盯着医院的大门，根据案宗里面的描述，镇医院应该有个院子吧？”徐天问道。 “没错，侦探盯着的是院子的大门，在院子里面还有大概三十米的路程走到医院正楼，在正楼中央位置有个进入楼房的正门，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子。”靳老师说道。 “那么凶手不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就是从楼上走下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了吧？”徐天问道。 “基本上就是这两种情况，但是警犬没有追上楼，也没有追到后院的停尸间，更没有追到医院后边那条街道。”靳老师说道。 “那警犬追到了哪里？”徐天问道。 “警犬一直在护士站里面徘徊，不停在死去的医生身上嗅来嗅去。”靳老师说道。 第118章 案件的真相 “也就是说，警方让警犬嗅了命案现场还有那个装有假扮新娘道具的包裹是吗？之后警犬并没有追出去，而是一直在命案现场嗅实习医生？”徐天问道。 “情况就是这样的，这也是令人不得其解的地方，所有线索都直指实习医生，就好像真的是实习生想要策划吓死心脏病人，然后被真的幽冥新娘杀死了一样。”靳老师说道。 “新娘杀完人走到摄像机跟前关闭了摄像机，在最后一个摄像机拍摄到了新娘的清晰脸廓，就是死去的燕北山村那个新娘？”徐天问道。 “没有错，这些都是铁打的事实，没有任何争议，那个视频文件我看过，警方拷贝在了一个U盘中放在了案宗里，所有的画面和我描述的都一样，我翻来覆去看了整整一下午那个视频，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端倪。”靳老师说道。 “那么这件案子已经被那个侦探解决了吧？他是怎么解决的？”徐天问道。 “那个侦探的思维方式和常人非常不一样，他没有在医院内部寻找线索，而是在旅馆里寻找线索。”靳老师说道。 “旅馆！他认定凶手的同伙在旅馆里面，而且在旅馆里面被发现的红色外套和牛仔裤他认为不是实习医生的，有人往实习医生身上栽赃陷害，凶手把杀人的线索都转移到了被害者的身上，但是凶手并没有完成所有线索的转移计划，最终实习医生假扮幽冥新娘的事情成为了非常不严谨的线索，这一点是凶手的最大失误。”徐天分析说。 “那个侦探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认为凶手就在旅馆中，而且他对于在医院里面发生的案件没有任何表态，在侦探的请求下，警方封闭了那个旅馆，侦探在里面呆了整整五十个小时来寻找线索。”靳老师说道。 “我知道侦探寻找的是什么。”徐天说道。 “哦？我很想听听你的推断。”靳老师突然提起了兴趣。 “那个侦探在寻找的线索其实根本不存在，他在旅馆里面呆的越久，外面的凶手就越紧张，凶手进入过旅馆，凶手害怕自己留下什么证据被发现，所以凶手毕竟会重返旅馆。但是旅馆被警方团团包围，凶手无法再次进入到旅馆，那么这时候害怕被发现证据的凶手能做什么呢？”徐天说道。 “哈哈哈！你还真有一套，选你果然是对的。”靳老师说道。 “凶手能做的只能是跑路了，凶手本来的计划也要全部停止，但其实侦探并没有一直呆在旅馆里，他早就穿上警察的衣服混了出去，最应该调查的地方当然是医院内部，而且凶手最容易留下证据的地方也是医院内部，所以侦探就躲藏在医院里面等凶手现身。”徐天说道。 “但是凶手也不傻，医院必定要留有警员看守，如果和凶手玩空城计那必定会被凶手看穿。”靳老师说道。 “但凶手仍然能出入医院，那个时候能出入医院的人会是谁呢？除了警方的人，能出入医院的人只能是那个医院的负责人，医院里面有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案宗里，是医院就有院长，这个事件中的院长是谁？”徐天问道。 “医院被封锁那几天没有接收病人，县里为了方便当地居民看病，特意在镇上安置了两辆中巴车给镇上居民提供去县城看病的条件，医院的院长夜晚是不会上班的，所以你推测的对，院长没有出现在案宗里面，侦探一直躲藏在医院内部等待院长现身，可是侦探并没有等到院长现身。”靳老师说道。 “难不成这件案子……”徐天大惊说道。 “侦探等来的是一只猫！”靳老师说道。 听到靳老师的话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又是猫？”黄泉惊讶说道。 “侦探躲藏的地方你们也想不到，那个人真不是个一般人，他竟然躲藏在护士站的柜子里，还是那种写字桌下面的储物柜。”靳老师说道。 “那里能藏人吗？”徐天问道。 “护士站的储物柜足够躲藏一个身材适中的成年人，侦探一直蜷缩在里面，他也没有在柜门上打出小孔，可以说侦探辨别外面情况的唯一途径就是声音。就在最后一小时的时候，那只猫打开了柜门，侦探和那只猫四目相对，那只猫对侦探做出了一个挑衅式的微笑，这是侦探亲口叙述的。”靳老师说道。 “警方信了？”徐天问道。 “老陈得知这件事以后大发雷霆，当即买了机票前往燕北地区，当时老陈差点和侦探动起手来，但是侦探被老陈看了当时的视频之后，老陈也无话可说了。侦探在自己胸前安置了针孔摄像头，那只猫打开柜门的全过程都被拍摄了下来，这件事只有侦探和老陈两个人知道。”靳老师说道。 “那也不能把一只猫当做凶手吧？而且这种事情也太扯了一点。”徐天说道。 “这件案子里面确实出现了幽冥新娘，但是幽冥新娘怎么从医院离开的这一点没有被搞清楚，警犬没有跑出医院追踪幽冥新娘，这和那只猫也产生了联系。”靳老师说道。 “幽冥新娘变成一只猫逃走了，是这个解释吗？”徐天问道。 “根据当时的情况，确实只能用这个说法来解释这件事，不过老陈仍然不相信这件事，于是侦探为了说服老陈，亲自让老陈见识到人变成猫的全过程。”靳老师说道。 “难道说……”这时候徐天突然恍然大悟。 “你说的对，这就是我给大家讲述的关于小艾的故事。”靳老师说道。 “这怎么可能！现实中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徐天惊讶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案宗里面都是这样结案的，老陈再次挖开了幽冥新娘的坟墓，棺材里空空如也，而且老陈也亲眼目击到了小艾的秘密，这就是案情的全过程。”靳老师说道。 “这……这也太扯了吧？”徐天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第119章 揪出内鬼 “这就是关于小艾的故事，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面还有其他不能告知世界的事情，所以我看到的案宗也有可能是老陈编造的一个假案宗。”靳老师说道。 “您相信那是假的吗？老陈那样正直的人会把假案宗放到档案室里？而且也不允许往档案室里面放假案宗吧？”徐天说道。 “现在咱们听到的故事中全都出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靳老师说道。 “猫……”徐天说道。 “李祉桐前一阵子也接触过关于猫的案子，就是在方璐的公司里面调查案情的时候死在仓库的那个人，还有在陈家古宅的时候咱们见到眯眼时他身边也跟着几只猫，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猫？案情已经进入到这个阶段，想必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吧？”靳老师说道。 “听起来有点脱离现实，关于猫的事情，警方还有追查到其他线索吗？”徐天问道。 “警方当然会调查这件事情，不过我对于猫的线索一无所知，我的任务是追查执年太岁。”靳老师说道。 “现在咱们所知道的这些事件里面还有个重要的人物出现过大家的故事中，田田到底是什么人？她和执年太岁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田田会被扯进来？田田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每个人的经历中？”徐天问道。 “关于田田的事情估计咱们也得不到论证了，我现在听不到外面刮风的声音了，是暴风雪停下了吗？”靳老师说道。 徐天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这时候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停了，就在徐天想要关上窗户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外有一些凌乱的脚印。 “有脚印！难道有人在偷窥我们？”徐天说道。 众人全都凑到窗前，每个人都打开一扇窗户，外面的脚印不止在徐天那扇窗外，其他窗户外面也全都是凌乱的脚印。 “我们应该被盯上了，现在几点了？”林医生问道。 “凌晨三点十五分。”靳老师看了看左右腕的手表说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做个了断了吧？”徐天看向靳老师说道。 “你要跟我了断什么？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吧？”靳老师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 “我已经注意您很久了，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您就有看手表的习惯，可是我有注意到，最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您都喜欢把手表带到右手腕，自打您从猫咪公馆的火灾现场生还以后就习惯把手表带到左手腕了，之后也一直都是这样，可是今天晚上您又把手表带回到右手腕了，这件事情您不解释一下吗？”徐天沉下脸微笑说道。 “我在楼上和康玉良他们打斗的时候把左手腕弄伤了，我抬起左臂有些不舒服。”靳老师说道。 “这个借口我给满分，不过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因为我等你把手表重新带回到右手腕已经很久了，我等的就是你。”徐天沉着脸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在怀疑我？”靳老师很不爽地答道。 “别演了，您应该受伤了才对，我有注意到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康玉良脸上震惊的神色，但您这个传奇性的人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也都会相信您会化险为夷，但您毕竟不是神，我猜测康玉良不会对您手下留情，对吧？”徐天转头看向康玉良说道。 “你说的对，如果现在我有机会拿着刀子再次和他扭打在一块，他一定会死在我手里。”康玉良说道。 “因为康玉良就是隐藏在咱们中间的凶手，眯眼男青年只能是被康玉良下的毒，因为眯眼男青年是和康玉良联手的，所以他不会相信其他人，在楼上吃饭的时候只有康玉良给眯眼男青年端上的食物他才会吃。还有宗玉的遇害，很明显，康玉良想要让宗玉闭嘴，只有宗玉闭嘴，康玉良才能把假的故事讲给我们听，这一切都太明显了。康玉良就是我们的敌人，而康玉良面对您这个警察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您和康玉良他们打斗之后没有受伤这件事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徐天说道。 “这次不是我大意了，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要隐瞒你们的倾向。”靳老师把枪口对准徐天说道。 “不，在我看来您还是大意了，我刚才之所以走到窗口这边，目的就是为了让您背对着楼梯。”徐天抬起头笑着说道。 靳老师猛然回头看去，只见李祉桐已经坐在台阶上用枪指着他了。 “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现在关于康玉良的事情咱们可以暂时搁置一下，你说对吧？”徐天对康玉良说道。 “我没的选择，不过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把这个家伙处理掉，咱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康玉良说道。 “靳老师，您知道我等你把手表带到右手腕已经等多久了吗？从前您时而把手表带到左手腕，时而把手表带到右手腕，我知道像你这种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你错就错在没有考虑到真正的靳老师一直在给我透露信息，所以真正变换手表的其实不是你，而是靳老师的本尊。”徐天说道。 “那家伙果然比较多事，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那个家伙不可能来救你们了。”靳老师举着枪说道。 “你该为你自己担心才对。”李祉桐坐在台阶上说道。 “就凭你们？哈哈哈……等着瞧吧，五……四……三……” “别数了，灯是不会熄灭的，这栋楼的所有控制室都在阁楼里吧？您觉得把靳老师本尊扔在阁楼里合适吗？”徐天沉下脸笑着说道。 “难道……你们这些家伙！”靳老师回身把枪口对着李祉桐说道。 徐天看准了时机，给康玉良使了个眼色，就在康玉良准备袭击靳老师的时候，窗外突然跳进来一只纯黑色的猫。 眼看着那只猫朝康玉良扑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靳老师扣动了扳机。 第120章 案件的源头 一楼大厅的混乱被一声枪响震慑住了，可是中弹的人不是李祉桐也不是康玉良，这是徐天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徐天也稍稍理解了眼前这个冒牌货的用意，从一开始红妹就没有过任何表态，在大家各自讲述经历的时候，红妹也完全没有插过话，冒牌货想灭口的人一定有他的用意，这一次任何人都无力回天了。 在冒牌货朝红妹开枪之后，李祉桐连续射出三发子弹，全都打在了冒牌货的要害上，那只黑猫迅速跳出了窗户，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后，一楼大厅只剩下思彤的抽泣声了。 “靳老师在上面吗？”徐天问李祉桐。 “放心吧！我把他藏起来了，不会有事的。”李祉桐说道。 “咱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那只黑猫很可能去通风报信了。”徐天说道。 “别扯了，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关于小艾的事件，其实并非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他太心急了，并没有编造好故事，他们来的用意就是在剑指红妹。”李祉桐说道。 “你知道真相？”徐天问道。 “你问的什么真相？他为什么刺杀红妹的真相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小艾的案宗。”李祉桐说道。 “救援咱们的人什么时候到？”徐天问道。 “等老陈来这里就行了，在这个期间，我把那个案宗的真实结局告诉你们把！”李祉桐说道。 “开头的地方他说的都是真的吧？”徐天问道。 “从侦探调查那五十个小时开始就有点扯了，其实侦探并没有看到什么黑猫，返回医院的也不是一直没有被提到过的院长，而是小艾。”李祉桐说道。 “我就知道，在旅馆里面知道侦探住哪个房间的人只有小艾和旅馆老板，那么案宗里没有提到过旅馆老板和案件有关系，剩下的就只有小艾知道侦探住在哪个房间了。就算实习医生知道侦探前来调查案件，那么他也很难知道侦探住在旅馆的哪个房间，虽说有提到过旅馆老板后半夜就回房间睡觉了，但是旅馆老板应该不会把任何东西留在柜台里面。”徐天说道。 “事实就是这样，是小艾诱导侦探走出了房间，侦探在当天晚上就知道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一定是小艾。而且侦探没有听到小艾到底是上楼了还是下楼了，那么当时小艾跟可能是躲藏在了楼梯口那里。”李祉桐说道。 “能躲藏的地方也只有门后了，一般走廊通往楼梯口那边都会有一道门，侦探没有揭穿小艾，就是想阻止小艾犯下罪行，所以侦探一直坐在旅馆门口，就是为了挡住小艾去医院。”徐天分析说道。 “但是侦探错了，小艾并不是整个案件的真凶，小艾只是很想去医院探查个究竟，那一天确实有人想要加害于侦探，是小艾把侦探给救了。”李祉桐说道。 “这是为什么？加害侦探的人难道是……”徐天恍然大悟说道。 “实习医生确实想要加害于侦探，但是他不知道侦探住在哪个房间，那么他想除掉侦探又不留痕迹的方法已经很明显了。”李祉桐说道。 “放火！”徐天说道。 “没错，但是侦探一直坐在旅馆门口，使得实习医生无法对旅馆放火，到了后半夜他只好回到了医院里面。可是他刚进到医院里面就看见同事倒在了护士站里面，紧接着就是录像中出现的画面了。”李祉桐说道。 “那么真凶究竟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关于凶手的事情，还要从头说起，事件的起因就是最开始新娘的结婚当天遇害的事情，而新娘遇害当天，小艾的雇主，那个叫于义的人也在燕北山村里，于义的电脑资料里面记录了关于新娘遇害的全过程。”李祉桐说道。 “所以于义才被灭了口？”徐天说道。 “于义死后，他电脑里面的资料全都没了，所以小艾才跟着侦探前往燕北地区去查询真相。”李祉桐说道。 “那么关于新娘的遇害事件到底真相是什么？”徐天问道。 “一切都源自于新娘本身，那次遇害的并不是新娘本人，在新娘结婚当天，新娘脸上画了很浓的妆容，所以那个和新娘样貌相似的舞女冒充了新娘，她受雇于新娘，前往燕北山村帮助新娘完成了婚礼。”李祉桐说道。 “是于义陪她去的吧？”徐天问道。 “没错，于义是受了舞女之托，和舞女一同前往燕北山村的，但是于义并没有出现在明里，于义选择了在暗中保护舞女。可是马上就到了收工的时候，舞女还是遇害了。”李祉桐说道。 “那个娶了新娘的家庭想要杀死新娘？”徐天问道。 “真相就是如此，舞女即使和新娘再怎么样貌相似，肯定也是会被认出来的，那么新郎的家庭为什么没有拆穿她呢？因为新郎的目的就是为了设下这个圈套。”李祉桐说道。 “我似乎明白了大致的过程，新郎一家有阴谋，所以将计就计杀死了舞女，然后囚禁了新娘本尊？”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远要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其实新娘和舞女之间，舞女和于义之间，他们这些人都是有联系的，当年那个案子涉及到的人和事都是不能公布于众的，但是于义想要把那个案子公布出来。”李祉桐说道。 “不是吧……难道杀死于义的……会是……”徐天对此极为震惊。 “这件事就不用我明说了吧？有很多案件都是这样，只要涉及到不能公布的原因，远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许多。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件案子你也明白了吧？当年幽冥新娘那件案子和后来那个叫田田的女孩也有一定关联，而且幽冥新娘的案件就是执年太岁的源头。”李祉桐说道。 “那我们调查到方璐家乡的事件呢？”徐天急切问道。 “那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我先告诉你幽冥新娘一系列案件的真相吧！”李祉桐说道。 第121章 林下语录 林子里，老房子门前。 警员已经全部出动，老陈和于义缓慢地朝林子外走着，暴风雪虽然停住了，但是天上的暗云还没有退掉，小艾走在两人身后打着手电照明。 “要烟吗？”老陈问道。 “我不吸烟，谢谢。”于义答道。 “关于那件事情到现在我都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老陈问道。 “我没有活过来，死人无法复苏。”于义说道。 “案宗我没有交出去，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藏匿案宗，你知道当年我看见你出现在小艾身边的时候有多惊讶吗？你去世的时候就是我出的警，我亲眼看见法医把你的尸体用白布盖住，到现在我也忘不了小艾忧伤的神情。”老陈说道。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我在这里四年，关于执年太岁的信息掌握得也差不多了，距离收网已经很近了。”于义说道。 “你并非在籍警员，你所做的这一切也没有警方的批准，回去之后你得不到任何报酬，甚至连名誉都无法给你。”老陈说道。 “我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来到这里了，不过我很感谢你能给我派来一个得力助手，这也是我唯一的请求，你帮我完成了，已经很感谢你了。”于义说道。 “本来我想让其他人来帮助你的，但暂时我手里只有徐天一人，老实说，他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在逻辑推理方面，徐天的表现是最好的，我手上的侦探都各有千秋，追踪执年太岁这个案件有靳老师和您就足够了，只有在逻辑推理方面需要个助手，所以我就把徐天引导过来了。”老陈说道。 “执年太岁的案子一开始就不需要徐天来搜集证据，所以你派徐天来帮我是最正确的，在他得知真相以后肯定会对你有所抱怨，你想好怎么安抚徐天了吗？”于义说道。 “给他这个东西就是最好的表示歉意了吧！对徐天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礼物了。”老陈掏出一张金卡说道。 “本来这种礼物是要我出的，但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很抱歉。”于义说道。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执年太岁这个小插曲必须要终结掉，之后咱们的任务才刚刚进入到正题，徐天也好，其他侦探也罢，咱们的任务都只是刚刚开始，我被临时抽调到执年太岁专案组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浪费掉的时间已经找不回来了。”老陈说道。 “听您的语气，是在抱怨吗？”于义说道。 “我能向谁去抱怨啊？都是工作，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还好，这个案件要终结了，也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一个夙愿吧！”老陈说道。 “一切都会结束的，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收网。”于义说道。 “你最初接触到执年太岁的时候我还不相信，那一次真的太脱离现实了。”老陈说道。 “当年我跟那名舞女去往燕北山村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于义说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燕北山村？那不是你的工作吧？而且那名舞女为什么会找到你？”老陈问道。 “因为那名舞女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于义说道。 “她给你看了什么？”老陈问道。 “一张照片，你知道当时我受命保护小艾的事情吧？”于义说道。 “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老陈问道。 “那名舞女给我看的正是小艾的照片，但是照片中那个人不是小艾，那个人的眼神和小艾一点都不一样，我去燕北山村之前把小艾安顿在家里，我特意嘱咐小艾在我回去的几天内都不能出门，我给小艾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于义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不过能听你亲口说一遍是最好的。”老陈说道。 “那名舞女受雇于遇害的新娘，本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任务，但是等我们到了燕北山村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要比想象的更复杂。舞女刚刚到达燕北山村就被识破了，我以为我们要打道回府了，可谁知，新郎他们家竟然把我们留住了。婚礼照常进行，假新娘也如约参加了婚礼，我知道婚礼当天肯定会出大事情，但我没想到遇害的人竟然是我的雇主。”于义说道。 “新郎一家人本来就目的不纯，你为什么不事先阻止他们？”老陈问道。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于义落寞说道。 “你在燕北山村看见照片里那个和小艾长相相似的女孩了吗？”老陈问道。 “当然没看见，不过在我临死前，我看见了她的脸。”于义说道。 “根据当年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你死于自己家中，但其实并非这样吧？”老陈问道。 “我不想让小艾担心，所以在我死了之后马上回到家中，一路上我都在重复一个信念，回家……”于义说道。 “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那名货车司机也死于燕北地区，和你一样，他最后也倒在了自己家中，还有本来死去的舞女，我们在东安市也见到了其本人。”老陈说道。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真相，死人复苏，但是复苏的死人如果不听他们的话，还是会死掉。”于义说道。 “但是有个人逃脱了他们的控制，还将他们的方法带走了，和我们一样，当年对燕北山村展开调查的那个人，也就是执年太岁。我们太疏忽大意了，被玩了一场螳螂捕蝉的戏码，没想到我们身后还有人在盯着我们。”老陈说道。 “其实我们也应该感谢执年太岁，要不是他扰乱了敌方的注意力，我们也不能全身而退，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和执年太岁抗争，等我和他会面的时候，我会亲口说声感谢的话。”于义说道。 “你没事吧？”老陈惊讶说道。 “您还是老样子，我又没说对执年太岁说感谢的话，我要感谢的是那个人。”于义微笑着说道。 第122章 老陈的职业污点 一楼大厅。 “当年警方调查到燕北山村那件案子之后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李祉桐说道。 “那个村子果然有问题，是在做什么实验吗？”徐天问道。 “一个非常疯狂的实验，能让死人复苏的实验，不过整个实验的过程并没有科学依据，最终警方认为那只是一个精神失常的博士在做一场疯狂的屠杀而已。”李祉桐说道。 “所以燕北山村全员被灭门了吗？”徐天问道。 “远比灭门还要凄惨，活下来的那五个人被警方保护起来，但是他们的身体仍然被盗走了，而盗走他们身体的人就是我们现在追踪的执年太岁。”李祉桐说道。 “执年太岁？他参与进来了？”徐天问道。 “当年警方接到幽冥新娘复活杀人案的时候就有疑问，关于死人复苏的事情之前就有流传过，不止燕北山村，在那两年期间，全国各地的村子都有过那样的传闻，其中包括湘西山村，神农架，以及林海雪原地区，都有过这样的传闻。只是这些地方的传闻未被得到证实，我们局里接到这起案子之后就派警员到其他发生过传闻的地区去搜集资料了，那些地区的警方都很配合我们，把所有关于死人复苏的案宗都拿给我们看了，清一色的都是悬案，这一点当年并没有参假，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件。”李祉桐说道。 “那么警方最后到底有没有找到真凶？”徐天问道。 “真凶当然就是那个死去的新娘，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咱们这个世界并没有神鬼这一说，所以死人复苏也只是个噱头而已，是那群犯罪分子散播的噱头，以此成为他们逃脱罪行的手段。”李祉桐说道。 “为什么有那么多地方出现这样的案子？那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散播死人复苏这种噱头？”徐天问道。 “因为他们必须要杀掉全村的人。”李祉桐说道。 “可是说不通啊！如果有人想要杀掉全村的人，直接动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创造死人复苏这种噱头呢？出现了这种噱头，岂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吗？”徐天怀疑说。 “他们就是要引人注目，你还记得你和靳少兰在方璐家乡调查到的线索吧？执年太岁当年逃生的事件就和这个事件有一些相同，你觉得执年太岁少年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被直接杀死呢？他为什么要忍受那种惨烈的对待？而且对方为什么要给他留下逃跑的机会？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吗？这种事情其实咱们外人怎么去分析都没用，只有凶手自己心里最清楚原因，当然，这个原因到现在也没有被证实。”李祉桐说道。 “那调查到那些人为什么要屠村了吗？”徐天问道。 “因为村民知道事情的真相，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要被杀掉，那些偏僻的村子就是他们的实验基地。”李祉桐说道。 “警方有封锁燕北山村吧？那期间调查到事情的真相了吗？”徐天问道。 “当年并没有调查到实质性的线索，因为村子里面没有传播的病毒，在死去的村民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实验的痕迹，那种实验是警方查不出真相的实验。”李祉桐说道。 “没有一点办法吗？”徐天问道。 “没有，全世界最高的科研学院都没有检测出任何线索，不过有一个人却把实验结果带走了，就是执年太岁。”李祉桐说道。 “为什么？执年太岁怎么会有机会带走实验结果？”徐天问道。 “这件事就是我要讲述的主要原因，幽冥新娘的案件线索很快被警方突破，当警方找到杀人凶手的时候，凶手被囚禁在一个地下室里，就是本来应该死去，却被舞女替身的新娘。”李祉桐说道。 “那舞女当时应该死掉了，为什么后来舞女又出现在东安市了？”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我会给你解释清楚，你慢慢听就好。”李祉桐说道。 “那你继续讲吧！”徐天说道。 “当时新娘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她还有一口气，带我们找到新娘的人就是当地镇上的居民，那个地下室距离案发的镇医院不远，和侦探居住的旅馆也不远，这就是凶手为什么能快速进入到案发现场的原因。”李祉桐说道。 “凶手被夺走了是吗？”徐天问道。 “准确来说，是凶手自己跟着执年太岁走的。当时警方很快把凶手运送到县城，可是在没到达县城的时候，凶手就失踪了，而当年护送凶手的人就是老陈和负责调查的警员们。”李祉桐说道。 “老陈失手了？这真是难以置信。”徐天说道。 “更难以置信的是，把凶手带走的人就是当时那辆货车的车主，老陈因为这件事自责不已，这也是老陈一直负责执年太岁案件的原因之一。”李祉桐说道。 “为什么要用外人的车？警方没有专用车吗？”徐天问道。 “你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我都觉得脸红，警方当人有专用车，但是那个时候警方的专用车全都不在，一个镇子的下辖有很多村子，当时很多村子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案件，由于是非常时期，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警方都会马上进入到案发现场。”李祉桐说道。 “这招并不新鲜，调虎离山呗！”徐天说道。 “当时救治凶手的事情比较紧急，说来也真是惭愧，我都替老陈觉得惭愧！在镇上能找到许多车辆，可是那一天身边就是没有车，好像所有人家的车都出了故障，最后我们在镇上的肉联厂找到一辆货车，因为老陈急于救人，就把凶手抬上车赶往县城了。”李祉桐说道。 “那个侦探呢？当时老陈没有辨别出来，那个侦探总该会辨别出来吧？”徐天问道。 “侦探早就离开燕北地区了，也是被调离走的，执年太岁就是在剑指老陈，当车辆走到荒郊野地的途中时，他就开始了夺人的计划。”李祉桐说道。 第123章 案件之间的联系 “当时押送凶手的警员有多少？”徐天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所有人看过案宗以后都会有这个疑问，先不说带队的是精英警员老陈，当时老陈手下有三名警员跟车。老陈一直在货车的驾驶室里和司机同坐，其他三名警员在后车厢看守凶手。可是令老陈没有想到的是，货车行驶到荒郊野地的时候轮胎爆了，停下车以后货车司机开始更换备胎，就在这个期间，老陈和其中一名警员也下车了，就在老陈站在后车厢不远处吸烟的时候，货车突然爆炸，连同货车司机在内，两名警员和凶手全都没有抢救出来。由于那个地段没有信号，老陈拨通不了火警电话，在烈焰冲天的火势中，老陈和警员也无能为力。那个时候老陈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往县城的方向跑，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搭乘别人的车走到有信号的地段拨打火警电话，如果没有好运，就只能跑到有信号的地方了。可就在老陈刚刚起步的时候，货车竟然引燃了第二次爆炸，当时爆炸的时候刚好另一名警员经过货车旁边，老陈回头的一瞬间，亲眼看见属下被吞噬在火海之中。”李祉桐说道。 “老陈竟然经历过这种事？”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老陈在完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站在马路中央，不用调查都能看得出来，货车的引燃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是一场有针对性的袭击，目标就是凶手。可是老陈什么也做不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冲进火海以身殉职，或者往县城的方向跑。”李祉桐说道。 “以老陈的性格而言，往县城的方向跑去就代表退缩吧？”徐天说道。 “可是老陈也没有冲进火海里面，那场火势后来在调查的时候被鉴定为引燃汽油产生的爆破，并不是邮箱里面的汽油，在整个货车的后车厢里面勘察到很大体积的汽油，而且还有其他爆破装置。”李祉桐说道。 “是货车司机做的吗？”徐天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因为后来警方在调查的时候没有采集到凶手和货车司机的DNA，只调查到了三名警员的DNA。”李祉桐说道。 “那就解释不通了，货车司机是怎么带凶手逃跑的？”徐天问道。 “当时货车停下的路边有一座彩钢房，其实彩钢房是个掩护，里面是通往不远处村子的一条密道，老陈就是因为很快发现那条密道才没有冲进火海之中。老陈下到密道之后很快就晕了过去，那个时候逃亡的货车司机和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密道里面被灌进了一些煤气，好在因为他们逃跑的时候太匆忙，没有完全把煤气袋里面的煤气灌进密道里面。”李祉桐说道。 “那个货车司机是执年太岁的人？”徐天问道。 “老实说……我们就是把那个货车司机当成执年太岁本人了，因为货车司机的年龄不大，当年差不多有三十岁上下，这完全符合执年太岁的年龄。不过当老陈描述货车司机的长相以后，我们也请画师描绘出了货车时机的面孔，那张画像也放在了案宗里面，但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找到。”李祉桐说道。 “那这件案子后来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也没有结案，负责调查案件的侦探也被抽调到了另一个案子当中，自责的老陈把他的职业生涯押在了这件案子中，可之后无论警方怎么调查，都找不到货车司机的人影。老陈一直在追踪那个货车司机，当然，那段公路附近的村子成了重点调查对象。老陈怀疑肯定有人接应货车司机逃亡，对那个村子也进行了排查，结果收获并不大。”李祉桐说道。 “这件事情是四年前发生的？”徐天问道。 “2012年末的时候。”李祉桐说道。 “但是老陈后来还是查到了线索吧？”徐天问道。 “在2013年的时候，林医生因为调查学校的事件找到了老陈，那个时候老陈就对林医生调查的时间有了初步的怀疑，但是老陈不能把案件告诉林医生，所以就假装很勉强地配合林医生进行了调查。其实林医生调查到的所有事件老陈都知晓，只不过老陈是在暗中进行调查的。林医生并没有调查到学校事件的真相，但是老陈借此摸到了一线生机。当时整栋宿舍楼的学生都成了老陈的调查对象，于是老陈就派出警员逐个跟踪调查那个宿舍楼里面的每一个学生。直到调查到其中一名女同学身上有疑点之后，老陈总算找到了突破口，但是那名女同学很快就死了，就是四年前在海兰家隔壁自缢身亡的那个女学生。女学生的父亲嫌疑非常大，紧接着没过多少时日，学校案件的主人公，那个叫田田的女孩也死了，死因竟然也是自缢身亡。这两起案子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两起案子一开始给人的判断都是死者自缢身亡，但是当警方深入调查之后，又都能找到死者是他杀的确切证据，老陈知道这两起案件都和之前发生过的案件有很大关系，在老陈调查到林医生没有杀人嫌疑之后，就把林医生拉拢到警方那一边了，所以四年前林医生才跟着老陈侦破了几起杀人事件。”李祉桐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一直到现在，所有案件的真相都没有解决是吗？燕北地区的杀人凶手被货车司机救走了，他们再没有出现过吗？”徐天问道。 “四年前两个女孩自缢身亡案的凶手都指向她们的亲属，但是当年同样发生的另一起女孩自缢身亡案的凶手却指向了一个外人，就是站在这里的康玉良。老陈把这三起案件联系到了一起，在老陈的担保下，三起案件的真凶一直在羁押中，并没有得到法院的审判，从那以后整整过了两年，就在老陈给三起案件的嫌疑人洗清罪名之时，第四起案件发生了。”李祉桐说道。 第124章 警探的追踪 “就是两年前那起姓白的女孩自杀案吧？我和老陈去过她家访问，当时是女孩的爷爷和奶奶接待的我们。”徐天说道。 “就是那起案子，不过那起案子和四年前的三起案子又有些不同，两年前的女孩自杀案并没有找到他杀的迹象，不过那个自杀的女孩和四年前的三起事件中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爱好。”李祉桐说道。 “她们全都是在灵异论坛中认识的。”徐天看向燕子说道。 “事件调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陷入了僵局，因为论坛这种东西调查起来非常复杂，起初的灵异论坛域名是国外的，这根本就无从进行调查，即使调查到了，也会被不法分子更换域名的，而且这种涉及到境外的网络调查本身在当今都还没有完善起来，所以想要深入调查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那个时候，老陈想要把整件案子回顾一下，就想到了小艾，可是小艾已经不见了踪迹，老陈只能从于义的家中调查小艾的去向，结果却也毫无进展。”李祉桐说道。 “那个时候小艾已经跟着红妹回到老家了吧？”徐天说道。 “小艾的事情待会再说，现在咱们先把目光聚集在两年前，就在两年前那个时候，老陈给四年前的三个凶手洗清了罪名，但是因为四年前在海兰家隔壁那名被冤枉的父亲已经遇害了，因而就只有康玉良和宗玉被释放了出来。”李祉桐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放出来是因为一个姓陈的警察给我们洗清了罪名吗？”康玉良说道。 “不然你们以为杀人案为什么会被洗清？这都要感谢老陈，不过当年老陈并不想把这件事让你们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们真相。”李祉桐说道。 “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不是这样的吧？”徐天问道。 “当然！后来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由于两年前靳少兰被抽调到这些神秘事件的调查，最后才有了一些突破，当然我也没有闲着，两年前我也加入了事件的调查中。我主要负责省外的调查，靳少兰负责暗中调查，老陈负责明里调查。我们三个人各自都调查到了一些线索。”李祉桐说道。 “原来如此，今年秋天的时候你回归警局就是因为省外调查收网了吗？”徐天问道。 “没有错，我们三个人就我收网的时间最长，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调查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两年前我就是沿着小艾这条线索去调查的，关于小艾的去向是重点调查的线索。两年前小艾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当然，那之后小艾是改了名的，但我仍然追查到了你的家乡。”李祉桐说道。 “你说什么？你追查到了我的家乡？”徐天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以前在老家调查红妹的案子时，徐天心里萌生出很多疑点。 “不用大惊小怪的，我在你家乡调查到的那个红妹的养女和我们认识的小艾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她们两个人只是长相相似而已。”李祉桐说道。 这时候徐天明白了，怪不得自从在上海见到小艾的时候就觉得小艾的神色和穿衣打扮都和以前不同，在家乡的时候徐天认识的那个小艾完全是一副在乡下呆了许久的懵懂少女，可是小艾出现在上海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乡下呆了七年之久的女孩。而且根据小艾四年前出现在幽冥新娘案件中来看，家乡的那个小艾也不可能和幽冥新娘中的小艾是同一个人。 “那你的调查结果是什么？”徐天急切问道。 “我当然认错人了，但是我不觉得这是巧合，我在户籍的调查中只追查到了你家乡的那个小艾。继承了于义资产的那个小艾彻底人间蒸发了，虽然我查不到小艾的去处，但是我发现一件至关重要的情报。我在你们村口小卖店买水的时候看见了背对着我的老板娘，我试着和她搭话，可是她并不怎么喜欢和我聊天，每次我问她问题的时候都是那个和小艾长相相似的女孩接话回答我。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对着我的老板娘转过身来收拾了一下小卖部的柜台，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通缉令。我是一名警探，对于通缉令的记忆就不用我浪费口舌解释了吧？我当时就认出了那张脸，虽然她画着妆，但是她的眼神和通缉令上面的人像一模一样，那是一张很久远的通缉令了，而散发出通缉令的地点就是这座岛。两个长相相似的少女，通缉令上面的女人头像，我很快想到这座岛。”李祉桐说道。 “我也调查到了，红妹确实和这座岛有着一些渊源。”徐天说道。 “那是一张骗婚的通缉令，因为我着手的案子对于这种案子来说太大了，而且当时我觉得应该不能打草惊蛇，我就没有揭发红妹骗婚的案子。于是我只身来到这座岛进行了调查，我也是打着碰碰运气的态度来到了这座岛，就在我登岛之后，经历了犬神事件的李家村还有曹康村之后，我在这座偏僻的小村庄见到了小艾。当时在小艾身边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虽然那个中年男人满脸胡茬，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李祉桐说道。 “你说的是徐先生吗？”徐天问道。 “他不是什么徐先生，我看过老陈给我的案宗，于义的照片也夹在了案宗里面，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就是于义，我当时就确定了这个事情。”李祉桐说道。 “啥？于义？你说徐先生是于义？”徐天惊讶问道。 徐天仔细回想徐先生和于义，可是怎么也没觉得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不过如果徐先生和于义是同一个人，那么于义神出鬼没的事情也就能说得通了。 但是徐天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于义和徐先生会有那么多不同之处呢？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自己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呢？ 第125章 再一次的终结 “我现在有个很大的疑问，你是说于义就是徐先生？”徐天问道。 “你不相信是吗？这个问题等于义亲自给你解释就好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再次见面的。”李祉桐说道。 “那么你上岛之后遇见了于义是吗？”徐天问道。 “我这两年可以说一直在这座岛上调查，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找到上山的路？”李祉桐说道。 “你都调查到了什么？”徐天问道。 “我知道有一群人在这座岛上兴风作浪，李家村的犬神，还有草岗村的陈家古宅，都和那群人有关系。”李祉桐说道。 “你指的是执年太岁还是……”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很难说清楚，我们一直在追踪的犯人是在不久前才被定义为执年太岁的。”李祉桐说道。 “我大概也听明白了一些，执年太岁是我们一直在追踪的犯人，但是执年太岁和四年前老陈开始追踪的犯人有很大的不同之处，但是很巧合，执年太岁近来作得几次案又和四年前发生过的案件有很多类似之处，比如少女自杀案，还有纵火案，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徐天问道。 “有一点这个意思，但也不完全是，这也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解开的谜团之一。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执年太岁应该在几十年前就出现了，可是现在执年太岁的真实年龄让我们琢磨不透，究竟是谁继承了执年太岁的名号，或者说有人打着执年太岁的名号在作案。还有四年前发生的案件为什么会和前几次的案件对应上，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这就是我整理的案件全过程。”李祉桐说道。 “我明白了，现在咱们所处的这座岛很可能是执年太岁的大本营，我们还有三个村子没有去过，其他三个村子都是什么地貌？你有调查过吗？”徐天问道。 “其他三个村子我当然有调查过，我在这座岛上呆了差不多两年之久，但是现在西北角的村子已经没人了，荒村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剩下的还有两个村子，分别是紧邻草岗村的东北角村子，还有最中间的村子，也是这座岛的镇中心。”李祉桐说道。 “那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调查这两个村子吗？”徐天问道。 “我不建议继续在岛上调查，现在我们被聚集到这里，很明显敌人已经开始察觉到我们的调查结果了，如果我们继续在岛上冒然调查，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李祉桐说道。 “你的言外之意是想劝退我吗？”徐天问道。 “不是劝退，而是我出于警察对你这个公民的保护。”李祉桐说道。 “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想把我们全都救走对吗？”徐天问道。 “时间差不多了，帮我去楼上把靳少兰抬下来，他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快点接受治疗的话，很可能就会不省人事了。”李祉桐说道。 “靳老师他哪里受伤了？”徐天问道。 “腰椎被刺到了，已经坐不起来了，都是那个人做的。”李祉桐凶狠狠瞪着康玉良说道。 “你们想离开这里？”康玉良走到门口说道。“我不会让外人打扰我们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在这里犯下杀人案的果然是你，你就是执年太岁的同伙吧？但是我弄不懂一件事，那个眯眼男青年很明显是和你一伙的，为什么连他都要杀死？”徐天问道。 “我没空和你解释这么多，反正今天你们谁都不能离开。”康玉良说道。 “你觉得你自己能阻止我们这些人吗？何况你现在还被我控制着。”李祉桐说道。 “别以为你有枪就能控制住我，现在可不是你主导大局的时候，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放下枪还是和这些人一同命丧黄泉？”康玉良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康玉良的话音刚落，李祉桐砰砰打出两枪，不过都没有命中康玉良，李祉桐故意把子弹打到康玉良身后的大门上。 木制的大门被打出两个枪眼来，康玉良这时候的动作已经演变成一副防御的姿态。 “你这个姿势有用吗？即使你穿了防弹衣我也可以一枪将你击毙，要挑战我的枪法还是束手就擒？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李祉桐站起来走下楼梯说道。 康玉良缓慢举起双手，挪步到墙根下慢慢蹲了下去。 “动作很娴熟嘛！在里面没少被这样用枪指着吧？”李祉桐嘲讽地说道。 康玉良缓缓把双手移动到头部，李祉桐注意到这个动作的时候马上制止了康玉良。 “别动！不要跟我耍花招，双手举起来，你也给我站起来。”李祉桐训斥地口吻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很多人快步朝这边跑来，不过那些人到门前的时候又停住了。 徐天往窗外一看，外面是些穿着警服的警察，在警察的身后走过来老陈和于义他们。 不过徐天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什么事情，这么顺利就制服了凶手吗？那么这些人被集结到这里的目的岂不是又被打乱了？ 不对，徐天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关键时刻总是有人打乱了秩序，使得执年太岁的阴谋不能继续下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其实每次发生这种事情以后，追踪执年太岁的线索总是会断掉。 在陈家古宅就是如此，在李家村也是如此，甚至登岛之前在扬琦的酒店中也是这样，噩梦的纵火案，还有少女自杀案，这些事件都还没有得到解决，这一次眼看着就要到紧要关头了，又发生了这种事。 康玉良真的是凶手吗？抓住了康玉良以后呢？怎么继续追查执年太岁？又要重新找线索？或者是又要等待和执年太岁有关的案件发生再继续追查下去吗？ 看透了这件事情的徐天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在这一瞬间，徐天的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火光。 第126章 阁楼上的神秘人 外面起火了，就是林子的那个方向，同时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外面的警察都往林子那边看去。 可是徐天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房子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究竟是谁？那个人又要搞什么？ 徐天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去楼上救靳老师。 就在徐天跑上楼之后，有一部分警员跳进了窗户，李祉桐把楼下交给了其他警员，跟着徐天跑上了楼。 李祉桐的脚步很快跟上了徐天，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楼上的。 “靳老师在哪里？”徐天问道。 “在阁楼中，在阁楼的边缘，你难道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李祉桐问道。 “我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当时走到了那边，这个阁楼有一种使人晕眩的感觉，我走到中央位置的时候就会觉得晕头转向。”徐天说道。 “你不会是方向感很差吧？这都能把你搞晕？”李祉桐不屑地说道。 “赶紧把靳老师救出来吧！楼下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徐天说道。 “你得相信老陈的指挥，本来我们计划的就是暴风雪一停就冲进来，当然原本老陈是没有同意这样做的。”李祉桐说道。 “是你说服老陈的吗？暴风雪可不是阻止老陈闯进来的借口，这个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我记得在学校那次事件中就是，老陈执意要在学校礼堂看完演出才抓捕嫌疑人，可是不久之后嫌疑人就死在了舞台之上，那一次是老陈没有带工作证，所以没能闯进舞台的后面抓捕嫌疑人，但这次不同，老陈是带队来岛上协助你工作的，你用了什么方式劝说老陈给你留时间解决这里案件的？”徐天问道。 “因为老陈相信我们能解决这里的一切，我也是拿我的职业生涯做了担保，可是事情发展的很不尽人意，你也发现了吧？到了紧要关头又匆匆结束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明白了李祉桐的说法，现在李祉桐和徐天一样，都对这里产生了怀疑，而且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这也是徐天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每一次都这样匆匆结束，看起来很有违和感，但是又很合理。”徐天说道。 “没有时间了，执年太岁又隐藏了他的线索，每一次都是如此。”李祉桐说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徐天问道。 “你想问的具体事情是什么？问我有没有能力查看出这一切吗？”李祉桐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这里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复杂，但是想要终结执年太岁就必须阻止老陈他们进来，现在还不晚，有人在帮助我们。”徐天说道。 “林子里起火可不是有人在帮助我们，你知道这建筑的后面是什么吗？”李祉桐说道。 “悬崖？”这时候徐天才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错，我们只能从林子里面传过去，因为这个建筑的四周可以说没有其他路了，这里本来就是一片空地，那片林子把这片空地和村子间隔起来，我们没有退路了，现在停在山下的直升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飞过来。”李祉桐说道。 “他们会破坏直升机，那么我们等于是被阻隔在这里了？”徐天说道。 “这一次真的危险了，老陈他们很快就会返回来的，如果大火持续燃烧的话，只能等整片林子都被烧尽以后火势停下以后，我们才有机会逃离这里，根据整片林子的面积来看，火势应该会持续到天亮以后。”李祉桐说道。 “这明摆着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天亮，因为暴风雪提前停住了，所以他们就用了这个方法把我们阻隔在了这里，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具体的用意吗？”徐天说道。 “这只能问执年太岁的同伙了，我们还是赶紧把靳少兰救下楼去吧！如果这里也被火势波及到，那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和李祉桐此时已经走到阁楼上，但是阁楼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徐天根据记忆摸索到灯的开关，可是打开开关以后，阁楼里面的灯并没有亮起来。 “坏了！最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徐天说道。 “怎么搞得！楼上果然有人。”李祉桐说道。 正当徐天和李祉桐前后为难的时候，阁楼里面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有个身体健康的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并不像是靳老师。 “来了！”徐天说道。 就在徐天不知所措的时候，李祉桐突然推了徐天一把，徐天狠狠跌落到了楼梯下面，在楼梯下面有一些从六层透进来的灯光，徐天可以看见眼前的一些事物。 楼上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徐天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朝楼梯下面走了过来，情急之下，徐天赶紧推开阁楼的门，退到了外面。 这是什么情况？徐天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过了良久，阁楼里面并没有人走出来，徐天开始有些怀疑了，刚刚那个人徐天有看清他的一些样貌，是个陌生人。 那个男人留着小胡子，非常瘦，身材很高，他的身高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高，徐天觉得差不多有两米高，就像个巨人一样。 不好，这时候徐天突然意识到李祉桐还在里面。 李祉桐手上有枪，到现在为止，里面并没有传出来枪响，但是也没有其他声响传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进去吗？李祉桐或许不需要自己的救援，但是徐天非常想弄明白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徐天就壮着胆子打开了通往阁楼的门。 那个男人不在里面，刚刚徐天明明看见那个男人走下了楼，但是他没有走出来，这是又上楼了吗？带着疑问，徐天悄悄走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 走上阁楼之后，上面静悄悄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此时徐天又摸索到了灯的开关，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开关，没想到这次阁楼上面的灯竟然亮了起来。 第127章 故人？ 徐天没有贸然往阁楼里面走，之前按下开关的时候灯没有亮，现在的灯却和之前一样亮着，这种现象让徐天不得不相信楼上有人在捣鬼。 现在阁楼上至少有三个人，李祉桐，靳老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徐天觉得还是出去叫楼下的警察上来比较稳妥，和他人决斗这种事徐天心里非常没底。 正当徐天想要离开的时候，下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吱吱嘎嘎的开门声参杂着轻柔的脚步声。 徐天已经闻到思彤身上的气味了，可是徐天有点不明白，楼下的人应该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思彤能随随便便走上楼来吗？ “思彤？”徐天试探着喊了一声。 思彤没有回应徐天，默不作声走到楼梯下方和徐天对视着。 眼前这个思彤的眼神非常镇定，这让不免让徐天想起了陈家古宅的丹心，与其说下面这个人是思彤，还不如说是丹心。 不止是眼神，还有着装，思彤穿着一身非常不搭的学生装，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岁，不过徐天知道，思彤是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你是谁？”徐天沉下脸说道。 思彤还是没有接徐天的话茬，慢步走上了楼梯。 徐天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思彤，那股思彤身上的味道迎面扑来，让徐天的心悸万分紧张。 这个画面徐天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画面呢？ 什么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 就在徐天的脑子开始混乱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开始出现了。 要睡了吗？徐天一遍一遍问着自己，同样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陷入昏睡。 这个味道……这种感觉……又是同样的经历。 徐天好像觉得自己又变得渺小了，眼前的小姐姐是思彤吗？她也好小，就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姐姐。 徐天发觉自己站在正在融化的冰雪中，被融化掉的雪水把土地浸得很泥泞，徐天的脚深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了。 “把手给我。”小姐姐站在徐天面前伸出手臂说道。 “唉？”徐天试着说出了声，在这种意识下，徐天就犹如在做着一场梦一样，可是自己的声音好清脆，这种童真的声音完全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我的鞋子拔不出来了。”徐天羞涩地说道。 “那就光着脚出来，你看我不也是一样吗？”小姐姐说道。 徐天低头一看，果然小姐姐的一双脚丫也深陷在泥土中，徐天心里像是被打了强心剂一样，有人陪同就好，现在徐天只有着一个想法。 两个人手牵着手艰难地走到马路边，这时候徐天看见眼前有很多车辆经过，刚才深陷住自己的地方就在身后的草丛中。 这是城市吗？刚才怎么没感觉到？一时间徐天感觉好像穿越了半个世纪一样。 徐天觉得心里暖暖的，和之前那个凶狠狠的小姐姐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小姐姐牵着徐天的小手，这时候徐天感觉后背有些痒痒的，就想用两只手配合着挠几下后背。 可是徐天刚想挣脱小姐姐的手，小姐姐突然紧紧攥住了徐天，一副不想让徐天挣脱的样子。 背部好痒，可以用奇痒无比来形容，就像被毛笔和别人的手指在轻轻拨弄脊背的汗毛一样奇痒无比。 徐天用力甩了两下小姐姐的手，可是小姐姐完全没有要放开徐天的样子，反而攥得更紧了，就像是害怕徐天跑掉一样。 “你做什么？做什么？放开我！”徐天突然喊出了声。 这时候徐天猛然清醒过来，发觉思彤正在攥着他的手，北部的奇痒也在持续着，徐天赶紧用另一只手挠了几下后背。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攥住我的手？”徐天说道。 “我怕你跑掉。”思彤开口说道。 这…… 这个口吻确实是思彤，不过却不是徐天在九月份开学季认识的那个思彤，这种感觉完全就像是思彤在老家的时候一样。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看人的眼神，这都是思彤以前的样子。 到现在徐天还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见到思彤的时候她就是这个说话语气，那个时候思彤化着很浓的妆容，言行举止都很高冷，可以说和后来遇见的思彤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徐天突然想起来李祉桐说过的话，李祉桐调查老家的时候发现小艾其实并不是现在的小艾，那么思彤呢？有可能她们全都不是同一个人？ 不会啊！小艾是跟着老村长来到上海的，徐天见到老村长的时候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之处。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徐天还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加上这些日子的调查结果，徐天断定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一次不是思彤攥住徐天的手了，徐天开始反击，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拨开思彤紧攥着自己的手。 当徐天离开思彤的控制时，竟然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刚刚就好像是被困在一座囚笼里一样，让徐天感觉呼吸困难，而且压迫感非常大。 这种现象为什么能产生？徐天完全不敢相信思彤会有这种压迫自己的力量。 “你是思彤吗？”徐天问道。 “我来带你离开这里，这不是你应该待下去的地方，外面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跟着他们继续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思彤说道。 “那你想带我到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当然是安全的地方，这里是最不安全的，你马上跟我离开。”思彤说道。 “如果你带着楼下的思彤一起离开，我就跟你走。”徐天试探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觉得楼下还有个我？”思彤说道。 “既然你来了，就把真相留下吧！这一次我不会放你走了。”徐天抓住思彤的手臂说道。 “你这是在拖延时间，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思彤试着挣脱徐天说道。 “那就让我们一同葬身火海吧！我能和你一起死在这里是最好的。”徐天说道。 “说什么傻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思彤厉声呵斥徐天道。 第128章 故事的起源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徐天攥着思彤的手臂说道。 徐天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和往日那种温和的徐天完全判若两人，面前的思彤也不免惊得眨了眨眼睛。 “整个案情到现在还没有捋顺，不过我觉得很快就能捋顺了，你无法支撑到最后，所以你一直都着急把我弄走。”徐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傻话，快点离开这里。”思彤说道。 “我说过，你带下面的思彤一起走，我就跟着你离开。”徐天厉声说道。 “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是想要带着别人离开，那你就自己去好了。”思彤说道。 “你又想丢下我？”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并且头部又开始那种剧烈的疼痛了。 徐天觉得好像这种画面出现过似得，这一次和刚才一样，不过徐天看到的背景可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徐天看到的是旧上海的景象，旁边有很多人，黄种人、白种人都有，还有巡逻的旧社会治安警察，时不时还开过去一辆敌军的汽车。 思彤的着装也变了，她身上穿着那件粉色的毛绒大衣，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手杖穿着军大衣的老头。 这是方先生吗？不对，是方司令？ “今天你就要离开这了，这丫头你还是带走吧！我怕我没能力照顾她。”方司令说道。 “拜托您了！半年后我会前往您的住处，无论您走到哪里，都请留下消息，我还要找到您。”徐天说道。 “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你知道这样会给我带来什么灾祸吗？你一句话说得这么轻松，我可是极有可能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方司令说道。 “我明白您的苦衷，但我只有着一个请求，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半年期间我会阻止那个人对您进行迫害。”徐天说道。 “你保证不了，看看你的样子，你现在像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阻止得了谁？”方司令说道。 “您不相信我？”徐天说道。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我对你的头脑有信心，但你也只能是帮着我找到他的本尊，其他事情你什么都做不了。”方司令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徐天说道。 “我看你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对得起家人吗？”方司令责备道。 “如果我畏畏缩缩的，那就更对不起家人，我谁都对不起！所以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我要给家人一个交代，我也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徐天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不过也罢，你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现在我也不能阻止你，那么你既然要走，我也就不客气了，你的女人我要了。”方司令说道。 “你说什么？”徐天突然觉得情绪异常愤怒，不自觉地抓住了方司令的衣领。 “你不是要走吗？那么你的女人就是我的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方司令说道。 徐天在悲愤之余又松开了方司令，看着身边抽泣的思彤，徐天竟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上前安慰一下思彤都做不到。 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把思彤带走，可是徐天就是说不出口。 眼看着思彤跟着方司令上了车，临上车的时候思彤扭头看了徐天一样，思彤擦干了泪花，笑着坐上了方司令的车子。 当方司令和思彤坐得车子缓缓开起来时，徐天觉得这个画面就是之前在上海坐车时看到的那个情景。 思彤在微笑，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是非常失望的微笑。 即使思彤脸上堆积着笑容，但思彤的眼睛里流落的确实极度的悲伤。 方司令握着思彤的手心，徐天透过车窗看见了这一切。 这一刻，徐天的心里突然降下了暴风雨，一切都没了。 …… 我要往哪里去？为什么是这个结果？ 徐天一遍一遍在心里问着自己，可是徐天想不起来这件事的始末，只是这一个画面让徐天记忆非常深刻。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年代怎么会有思彤？还有方司令，虽然方司令是徐天的脑补，但那个老头还能是谁呢？ 不对，这不是真的，这段故事的起源太扯了，徐天觉得自己不会做出丢下思彤那种事。 “可你就是丢下了我，你把我丢给了那个老混蛋。”思彤说道。 “你……你是思彤吗？”徐天捂着剧烈疼痛的脑袋说道。 “你走了以后我就跟着方司令离开了上海，方司令有他的苦衷，他的家里不允许有我的存在，那些日子我都是在方司令的囚笼中度过的。他的囚笼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有时候油灯会熄灭，我四周都是黑暗，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思彤说道。 “怎么可能！方司令……方司令他不会这么对你的。”徐天大口呼吸着说道。 “我恨那个家，所以我有了杀心，我一直在等着机会，我要杀光他们家里的所有人。可是机会从来都不属于我，我没有人身自由，整日面对的都是一盏油灯和无尽的黑暗，还有……身上那些缠绕着我的铁链……” “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的经历你永远无法体会，你也体会不到，所以我一直憎恨着的对象里面一直都有你的名单。当我执行了复仇计划之后，我却找不到你了，无论是方司令的家里，还是方家子孙的村庄，全都没有你的踪影。” “我没有回去找你吗？” “你从此要无音讯，可是我仍然找到了你的踪迹，你逃了，逃到了一个永远都没有我的地方，你在那里生活得非常舒适，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体谅过我的感受，你只知道为你自己而活，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第129章 黑暗中 思彤的一番话完全把徐天搞糊涂了，面对思彤一番突如其来的言语，徐天的脑子里已经接不上案情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思彤策划了这一切？怎么听都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在思彤说出这些话以后，徐天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所有关于执年太岁的线索瞬间在徐天的脑海里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思彤想要表达的这些话里面有很深刻的含义，徐天并没有按照思彤这些话的表面意思去理解，因为徐天根本不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个思彤。 徐天在揣测眼前这个人的用意，她是想在自己面前表露什么吗？ 到底是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线索，只是这个人的表达方式让徐天觉得匪夷所思。 “你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徐天问道。 当徐天问出这句话以后，思彤就像是没有听见徐天的话似得，思彤仍然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而且思彤所表述的这些事情都是让徐天摸不着头脑的事。 “你知道复仇的快感吗？”思彤说道。 “不要胡扯了，赶快跟我下去。”徐天抓住思彤的手腕，用力拉扯着思彤走出阁楼。 思彤没有反抗徐天，就像一只顺从的宠物一样，任由徐天把她拉出阁楼。 走出阁楼的时候，徐天听见楼下正在喋喋不休地争吵着，有很多人在说话，而且还有跑上楼的脚步声，但是跑上楼的脚步很快就终止了，应该是有警察在阻止下面的人上楼来。 “下面已经乱了，你要下去吗？”思彤问道。 “我没空下去管楼下的事情，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想对我表达什么，全都说出来吧！”徐天说道。 思彤只是看着徐天的眼睛抿着嘴微笑，那种微笑比嘲笑还要让徐天揪心，思彤就好像是个胜利者一样在对着徐天微笑着。 不好！ 徐天心里马上明白过来思彤的用意了，这个时候徐天反应过来思彤是在拖延时间，所有人都在拖延时间，徐天突然回想起楼下发生的一系列不协调的事情。 他们想要干什么？好像这种拖延时间并不是在针对自己，那么会是谁呢？ 徐天想起来自己上楼的目的，是为了把靳老师救下去，可是已经被拖延很久了，李祉桐和那个陌生男人究竟在阁楼里面发生了什么？ 徐天刚刚朝阁楼的方向迈出步伐，思彤一把拉住徐天，拉的很用力。 “你不想让我进阁楼？”徐天问道。 “那里不属于你，我就是要带你离开这里的。”思彤说道。 “你着魔了，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徐天问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在今天付出代价。”思彤说道。 “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完全听不懂，太扯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几十年前的人了？而你又是谁？”徐天问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在你了解到这些事情之前，我想带你到一个极乐的地方。”思彤说道。 “走开！我不想再听你胡扯。”徐天甩开思彤愤怒地喊道。 被甩开的思彤突然转变了情绪，思彤随之而来的也是愤怒，甚至比徐天更为愤怒。 徐天察觉到了思彤的不对劲，但是这个时候徐天心里竟然有一些愧疚感，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任谁都会觉得无比伤人。 徐天在自责，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即使是思彤在自己面前无理取闹，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啊！ 对此，徐天的自责感越来越大。 就在徐天在心里自责的时候，徐天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是思彤在极力恳求自己，但是徐天仍然把思彤甩在了冰冷的马路上。 思彤身上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大衣，徐天站在瑟瑟的冷风中，就在他甩出思彤以后，徐天心里非常自责。 这种自责感和刚才一样，使得徐天深深陷入对思彤的愧疚当中。 这都是什么？徐天非常想不明白，现在徐天觉得自己的脑子非常清醒，一点都不像是处在幻觉当中。 可是徐天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非常黑暗的悬崖底部一样，当徐天仰望天空时，原本的天花板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徐天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自责感，束缚感，心里还有很强烈的逃生欲。 这是哪里？为什么身边的一切景物都变了？ 是思彤搞的鬼吗？她为什么能做到这些事情？ 不， 不可能的， 思彤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最起码思彤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眼前这一切都发生了，徐天在保持清醒的头脑时，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周围全是黑暗，徐天被黑暗所包围。 没有声音， 没有任何人， 也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的感觉。 但是这种压迫感快要将徐天弄得窒息了，徐天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摇摇欲坠，好像正在坠落到万丈深渊中。 保持清醒！徐天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因为徐天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定有人在捣鬼，或者说…… 徐天又想到了第二个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在捣鬼，那就是这些黑暗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些黑暗究竟在预示着什么呢？ 这一切都是有寓意的吗？还是有人在提醒着自己能够看到一些东西？ 是什么？无论是谁想让自己看到这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总该有发光的地方，但是发光点在哪？ 在上面吗？可是徐天觉得自己正在下坠，上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刚才上面还能看到一团漆黑，现在连自己的视力都没了，徐天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好像处在漆黑的房间里一样。 徐天渴望着看到光亮，这里的黑暗不仅让徐天觉得非常不舒服，而且处在黑暗中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徐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心里越来越恐惧，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没有一点光亮的原因。 第130章 最后一步 徐天试着向前走了一步。 脚步犹如踩在地砖上一样，这就代表着现在身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可是为什么看不到任何东西呢？是什么包裹住了自己的视力？ “看不到吗？看不到就转身，回头就还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 是谁？ 徐天突然回头望去。 终于看到了光亮，虽然很小，但是徐天终于找到希望了。 这是逃脱这些黑暗氛围的希望，徐天快步向光亮的地方走去。 徐天加快了步伐，距离光亮的地方越来越近，前方那个光亮就像是一个出口一样，徐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跑过去。 “不要！”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徐天，这个声音的用意很明显，是不想让徐天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你快走。” 是谁在催促着自己往前走？ 又是谁在叫住了自己？ 她们是谁？ 她们？ 徐天并没有分辨出那两个声音是男是女，但是徐天在心里自行给她们分辨为女人的声音。 是哪两个女人在叫着自己？ 一个催促着自己快点往前面走去。 另一个却叫住了自己。 她们有什么目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们是谁？究竟是谁？ 徐天的脑子里陷入一团混乱，但是现在徐天的步伐却陷入了犹豫当中。 徐天不想往前面走了，因为那个人提醒的话让徐天觉得前面是危险的。 可是另一个声音让自己往前走，那个让自己往前走的声音听起来尖锐恐怖，就像是在催命一样。 叫住自己的人听起来声音虽然低沉粗狂，但是语调很温和，让徐天在黑暗中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徐天在心里需要一个准确的判断，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生死。 奇怪，这时候徐天伸出自己的双手，他看见自己的双手了，但是徐天心里又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为什么刚刚会想到生死？这是为什么？ 在这之前，那个让自己转头，又让自己往光亮的地方走去的人似乎很急切让自己寻找光亮。 但是那个叫住自己的人听起来像是有一番好意，而且她的语调里有着担心自己的成分。 徐天能看见自己的双手了，这就代表着也可以看见上面的黑暗了。 于是徐天便仰起头看向上面，这时候徐天也察觉到下坠的自己开始逐步上升了。 “你快往前走，再有几步就能看到希望了，你难道不想走出这黑暗中吗？” “不要，你不要往前走，就这样停在那里，不要迈出一步。” 两个声音走在指挥着徐天，叫住自己的那个声音听起来更加可信一些，但是徐天觉得那个声音里面又参杂着一些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想到了圈套，徐天又觉得自己本身就在往一个圈套里面跳了进去，从一开始就是，徐天看到执年太岁的时就已经跳进了这个圈套。 而设下这个圈套的人就是徐天最信任的人之一。 其实徐天早就察觉到了，老陈看起来一直在帮着自己，但是老陈同样也在把自己拉进执年太岁的案件中。 没有徐天在老陈身边也是一样的，老陈完全没理由带着徐天侦破执年太岁的案子。 这不是中，也不是在国外。 侦探这个行当在国内根本就属于违法的行为，而且侦探本身的职责，在这个社会中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在影视作品和中找到侦探的存在，其实，侦探的工作都是警察的职责。 但是老陈为什么要在每次侦破执年太岁的案件中都带上自己呢？ 徐天早就发现了老陈的心思，老陈一直在把自己拉进执年太岁的案件中，但是徐天不明白老陈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天也不想去知道老陈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对徐天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在徐天心里，老陈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即使伙伴，也是徐天的人生导师。 徐天早早就认识了老陈，徐天也知道，老陈认识的人里面，像自己这号人物有很多。 靳老师也是，林医生也是，李祉桐也是。 这些人都不比自己差，有很多时候，徐天甚至觉得自己远远比不过这些人，甚至徐天觉得自己的推理能力和这些人也不相上下。 既然有自己和没自己都一样，老陈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带在身边呢？ 这个答案徐天没兴趣知道，徐天只知道自己在查案的过程中是很快乐的，这就足够了，没有比这种生活更能让徐天高兴的了。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犹豫？” 那个催促自己的声音又来了，徐天现在很排斥这个催促自己往前走的声音，因为徐天觉得这个声音对自己非常不友好，甚至徐天觉得，这个声音是在欺骗自己。 再往前一步能怎样？她是不是要害自己？ 徐天这样想着，一边轻轻迈出一小步。 好像不对，前面没有路了，徐天并没有触碰到地面，前面像是一座悬崖一样，让徐天觉得深不见底。 “踩下去，踩下去你就成功了，快点！” 她还在催促自己，这个时候徐天非常想听到另外那个声音。 可是这一次只有催促自己的这个声音，而且徐天在心底竟然有一些心动，徐天非常想听从这个声音的指挥。 可是前面对徐天来说就像是个万丈深渊，要是坠落下去怎么办？ 徐天在心里非常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脚底的触觉却不一样，徐天的左脚已经迈了出去，左脚差不多完全属于悬空的状态。 但是徐天的右脚仍然踩在原地，右脚非常扎实，而且让徐天觉得有安全感。 “你再不踩下去，我就来帮你了。” 什么意思？这个人是要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中吗？ 她真的想害自己，徐天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个想法。 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出去，于是徐天收回左脚，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往前面迈了一步。 这一次徐天察觉到了，有个人在自己面前，徐天察觉到这个人的呼吸了。 第131章 老照片再现 面前这个人的鼻息很重，而且这个人的呼吸声都能被徐天听到。 这个人是女人吗？徐天不禁在心里对这个人起了疑心。 听他的呼吸声不像是女人，那么他是谁？ “我让你下去。” 那个人的嗓音比刚才更加粗狂了，而且他还推了徐天一下，毫无防备的徐天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 徐天试图向后退了两步，企图不让身体倒下去，可是徐天向后退了两步的之后，脚底突然踩空。 徐天拼命扑腾着双手，试图抓住旁边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徐天的眼前突然变得明亮了，眼前那个人果然是个男人，而且就是之前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看见的那个长着胡子的男人。 徐天此时整个身体都已经悬在半空中，他的右手紧紧抓着断掉的栏杆，刚才一脚踩空的地方正是六楼的护栏那里。 这栋废弃的商场只有一条盘旋着的楼梯连接一楼和六楼，扶梯还没有建造，所以除了楼梯口那里，其他地方都是围着护栏。 护栏被人破坏了，刚才那个男人想让徐天跳下去，商场的六楼比住宅要高出两到三倍左右，现在徐天至少相当于悬在十二楼的高度，甚至更高，如果掉下去，徐天的命肯定要终止在这里了。 这不是徐天第一次体验死亡了，之前那个真实的梦里，徐天坠楼的感觉还没有消散，所以徐天面对死亡的恐惧感并不是那么强烈。 “很有种嘛！竟然不害怕？”男人说道。 “没有人会对死亡坦然，如果你现在把我推下去，在坠楼的一瞬间我会感到非常绝望。”徐天说道。 “你知道我就是想要你有这种感觉。”男人说道。 “那你还不动手吗？小心夜长梦多哦！”徐天流着虚汗故作微笑说道。 “死到临头的时候嘴还这么硬，你和你父亲很像。”男人说道。 “你认识我父亲？”徐天怀疑说。 “你应该庆幸，如果我做了你父亲，你绝对会比现在更加痛苦。”男人说道。 徐天一直在抓着栏杆和男人对视着说话，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非常可怕，就像一只凶狠的雄狮一样在盯着徐天。 男人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呆滞，他的瞳孔很小，小得让徐天看他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慌。 “这张照片你应该看过了吧？”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给徐天看。 “这……这是……”徐天在看见照片的一瞬间，脑子里瞬间闪过对这张照片的记忆。 这张照片是在老家调查红妹的案子时，在思彤当时的住宅里面看见的，徐天当时对这张照片思量很久，上面的五个年轻女人让徐天印象非常深刻。 徐天的母亲，红妹，徐阿姨，还有思妍的生母。 不对，徐天突然想起来，在老家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上面只有四个女人，但是现在这个男人手中的照片有五个女人，那第五个女人站在徐天母亲他们身后，她的身高远远高于其他年轻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第132章 照片里的六个人 就在徐天对眼前的照片产生质疑时，男人一把拽住徐天的手臂，将徐天从危机中拉了上去。 摆脱危险的徐天虽然并不意外，但心里还是有些余悸。 “看来你已经预测到我不会推你下去了。”男人说道。 “这些话就不必去说了吧？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还有你手里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你见过这张照片？”男人问道。 徐天在心里想了想，要不要说实话呢？如果说了实话，很有可能被套出这个男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在没有分辨出这个男人是敌是友之前，这么做太危险了，因为在阁楼里面的李祉桐和靳老师现在都没有音讯。但是如果对这个男人隐瞒，徐天自己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这个男人如果得知徐天什么也不知道，或者得知徐天有意对他隐瞒照片的事情，那么在徐天体力已经透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再次被这个男人推到楼下。 “你在考虑什么？”男人问道。 “你说什么？”徐天故作糊涂的样子说道。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谎言，你在准备对我说谎。”男人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看出来我要做什么？”徐天怀疑说。 “你一定是在质疑我，在你没有摸清我的底细之前，就这么唐突的相信我是很危险的，但是你若是不相信我，也许我就会马上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男人说道。 “那你打算要我怎么办？”徐天说道。 “如实说就行，对于这张照片上的人，我非常想知道她们的故事。”男人说道。 “再次之前，你有必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吧？如果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放心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呢？”徐天说道。 “你们都一样，也难怪，突然就这么冒失地出现在你们面前，任谁都无法相信我。”男人情绪失落地说道。 “那你究竟是谁？关于你的身份，可以告知于我了吗？”徐天问道。 “我……我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也是照片里面这些姑娘的好朋友，其实这张照片原本有六个人，我这张照片并不是一张完整的照片。”男人说道。 “六个？”这时候徐天突然回想起来，原本在老家思彤的住处所看到的照片好像这么回事，除了后面那个年轻女人之外，还有一个陷害红妹的那个女人，但是徐天竟然对这件事有些淡忘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你手中的照片有一道被剪切的痕迹，有个人被剪掉了吗？”徐天问道。 “被剪掉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男人说道。 “这事我知道，那是个会唱戏的女人。”徐天说道。 “你真的记得这件事吗？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记得了，每个人给我的回答都是多出后面站着的年轻女人，有人在刻意让人们遗忘那个死去的女人。”男人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到的这张照片？而且我曾经看到的照片和你手里这张照片的版本完全不一样，你手里这张照片前面站着四个年轻女人，在这四个年轻女人的后面站着一个很高大的女人。可是我记得曾经看过的这张照片显示，是五个女人并排站着的，而且后面那个高大的女人我没有见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因为我当年拍摄了两张照片，她们原本是六人组合，因为唱戏要两个人一组搭档，有人唱青衣，有人唱小生，所以她们六个人才是完整的一组学员。”男人说道。 “那为什么要拍这两组照片？”徐天问道。 “这件事要从1988年说起，这事个很反锁的事情，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的那么详细，你只要告诉我，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就行了。”男人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女人说道。 徐天对男人所指的女人非常震惊，因为那个女人正是徐天的母亲。 “她是你母亲吗？”男人问道。 “你要做什么？”徐天开始警觉起来。 “我问过每一个他们的亲人，我直接就能猜到她们的孩子或者她们的男人是谁，我找你就对了，你就是她的孩子对不对？”男人指着照片中徐天的母亲说道。 “是，我就是她的孩子，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你到底是谁？”徐天问道。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因为你们这几个孩子的长相很相似，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同看，但是只要稍加打扮，看起来就跟同一个人似得。”男人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天厉声问道。 “看来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我就告诉你吧！这张照片上的五个女人，和那个在二十几年前就死去的女人，她们当时都怀了身孕，而且她们孩子的父亲都是同一个人，你就是这个女人所生的孩子。”男人指着照片中徐天的母亲说道。 “你别胡扯了。”徐天指责男人喊道。 “你不相信吗？对于你现在的父亲来说，你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难道你父亲没有对你做出暴戾的举动吗？”男人问道。 “从来没有，而且我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你这种恶意中伤我母亲的言语实在太过分了。”徐天揪住男人的衣领怒气冲冲说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问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听好了。”男人扬起嘴角说道。 就在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几声枪响，好像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下面的警察和什么人交起了火，甚至有流弹已经打到六楼的栏杆上，徐天和男人赶紧向阁楼那边退了去。 “来不及了，在我死之前，你一定要拿好这个东西。”男人从口袋掏出一个黑色长方形小盒子交到徐天手上。“记住，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张照片，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留下的线索了。”男人说完，便冲到楼梯口，一溜烟跑下了楼。 第133章 最后的会面 楼下的枪声还在持续，徐天还在握着黑色长方形的盒子发愣，刚才那个男人是谁？这个黑色长方形盒子又是什么？ 等徐天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徐天试着打开黑色长方形盒子，可是无论徐天用多大力气，这个黑色长方形盒子怎么也打不开。 算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追下去问个明白。 于是徐天就把黑色长方形盒子塞进口袋里，紧跟着男人的脚步跑下了楼。 在徐天跑到楼梯中央位置的时候，下面有警员冲着楼上呼喊着制止徐天下来的话，而且话语中还带着思彤的声音。 对了，徐天突然意识到，自从眼前那些黑暗消失以后，思彤就不见了，都是被刚才那个男人手中的照片牵制住了，现在徐天非常担心思彤的安危。 就在流弹乱飞的期间，已经有两名警员跑上了楼梯，这时候枪声也已经停住了。 “怎么回事？楼下来了什么人？”徐天问道。 “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他们闯进来救人了。”警员说道。 “其他警员呢？他们来了多少人？”徐天问道。 “已经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他们火力太强了。”警员说道。 “那下面的人有危险吗？”徐天问道。 “你是说我们控制住的那些人吗？你放心吧！他们就是来救那些人的，不过他们不会得逞的，外面的林子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你在楼上应该看不见冲天的火光，现在谁也逃不出这个区域。”警员说道。 “老陈他们还会回来吗？”徐天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会回来，陈警官一定能听到刚才的枪声。”警员说道。 这时候徐天下意识地往楼上退了几步，因为楼梯是盘旋着的形状，在后退的时候徐天回到看了两眼，突然间徐天看到楼上的栏杆后面站着一个女人。 这是个陌生的女人，由于距离太远，徐天也看不太清楚。 他们都是怎么出现在楼上的？这时候徐天想起来那些厨师被康玉良带上楼的事情，难道刚才那个神秘男人和这个女人都是伪装成厨师上楼的？ 徐天记得那个厨师的队伍里确实有几个女人，原本徐天还以为那些女人是来做保洁员的，但是现在看来，混进这座大楼里面的人应该有不少人，那个厨师的队伍里至少有七、八个人，只是当时徐天并没有太过于注意那个厨师的队伍。 那个女人在盯着楼下，站在那个女人的位置确实能看到楼下的情景，她想做什么？她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徐天在心里非常担心那个女人，这种想法令徐天本人也感到非常奇怪。 为什么会担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这种担心的感觉就像是家人处在危险当中一样，令徐天非常不解。 就在徐天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两名警员把徐天拉到了楼上，这个时候楼下的人好像已经全都离开了。 “不行，我要下去，思彤还在下面。”徐天冲到楼梯口说道。 “回来！下面太危险了。”两名警员拉住徐天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用全力阻止下面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有人想要抓住下面那些人，因为有人不希望他们说出一些事情，老陈难道没有交代你们吗？”徐天大声责备警员道。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其实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楼上的你们，对于楼下那些人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我们也牺牲了两名同事，我们接到陈警官下达的任务是拼死保证靳少兰和你撤离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只能尽人事，如果实在抵抗不了，我们也只能撤退了。” 这一番话搞得徐天已经语塞了，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徐天还能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徐天把目光落到刚才那个女人的位置，可是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在那边了。 徐天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因为思彤已经落在那些人手里了，从最开始徐天就觉得这个村子很可疑，男人很多，女人几乎没有看到过，除了徐先生的妻子和颖凤，徐天就没看到过任何村子里的其他女人。 徐天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村子里的这些男人都是有来头的，他们一定是受到某个人的指示隐藏在村里的，那么徐先生为什么没有告知自己这件事呢？ 徐先生就是于义，他们是同一个人？之前徐天得到的情报是这样的，李祉桐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这件事，但是徐先生和于义的身份非常吻合。 会是巧合吗？巧合的发生率非常大，因为徐天怎么也不觉得徐先生就是于义。 还好老陈带队在外面，现在徐天只能把思彤的安危托付给老陈了，对于老陈的身手，徐天还是对老陈很有信心的，只是现在靳老师不在身边，这让长久以来和靳老师合作的徐天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心。 “你不用担心太多，这一切都在陈警官的掌控中。”警员说道。 “你们是不是知道老陈的计划？能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这个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要是提前把陈警官的计划告诉你，那我们就是违反纪律了。” 人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徐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徐天要做的就是走上阁楼，徐天觉得这一次阁楼上应该会查到很多关于事件的线索。 那些厨师应该也隐藏在阁楼里，这个神秘的阁楼实在是有太多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李祉桐没有出现，那么她一定在阁楼里面的某处。 还有靳老师，徐天也相信靳老师一定能够化险为夷，这两个重要的人只要还活着，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我去阁楼上没事吧？”徐天试着问两名警员。 “只要不下楼就行，你去把李祉桐找到吧！我们守着外面，免得你们有危险。” 徐天这才放下心走上了阁楼，这一次绝对不会错了，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阁楼上究竟能遇到什么呢？ 第134章 我的朋友 外面林子的火势已经蔓延到最大化，所有人都被阻隔在悬崖边上。 不过走进阁楼里的徐天却没有看到火势的可怕，阁楼里面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即将要遭遇的危险。 再次走进阁楼里面的徐天看见正中央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影再熟悉不过了。 靳老师转过头来对徐天微笑了一下，并且朝徐天摆了摆手，示意徐天往他那边走过去。 “李祉桐呢？”徐天朝靳老师喊了一声。 “早就离开了，下面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做到现在这种地步。”靳老师说道。 “您想对我表达什么？是在劝退我吗？”徐天问道。 “进一步说话，我的腰确实受伤了，但是没那么严重，现在走路有些不方便，我只能站立或者卧床和你说话。”靳老师说道。 徐天瞄了一眼周围，在发现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往靳老师那边走去。 “不用对我有所防备，我要是想害你，早就会把你解决掉了。”靳老师说道。 “您早就知道那个和您长相相同的人是什么来头了吧？您也知道案子中的一些秘密，可是您没有对我透漏半点信息，这说明您在利用我调查您也没有查明白的东西。”徐天一边往靳老师跟前走着，一边说道。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和你之间是合作的关系，我并不是在利用你，如果说利用，你不是也靠我解决了很多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跟你合作，想必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靳老师说道。 “我能活到现在确实应该感谢您，不过咱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了，关于您的身份，还有您为什么在最准确的时间出现在我身边，这一切我都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徐天说道。 “我那倒是很想听一听你的看法。”靳老师往角落那边走着。 徐天也跟着靳老师的步伐往角落那边走去，在黑暗的角落中，有一个沙发椅，靳老师慢悠悠地坐到了沙发椅上，看得出来，靳老师的腰椎确实不太舒服。 “你也不来帮我一下，走那么慢干嘛？”靳老师捂着疼痛的腰说道。 “我最初遇见您的时候是和思彤思妍两姐妹见面之后，那个时候我对您的印象并不太好，可以用神秘来形容您那个时候的表现。在校园里面发生的案子中，有一起案件最后并没有得到解决，那个在家中被钝器打砸致死的学生留下了很多谜团。您出现在了案发那栋楼里面，可是您却是在给另一名学生补习。那个时候您也被我列为嫌疑人之一，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指控您的线索。”徐天说道。 “我有这段经历吗？”靳老师微笑着说道。 “这也是我所怀疑的谜团之一，您的神秘性一直都存在着，在方璐家乡调查事件的时候也是一样，一直到猫咪公馆的大火之前都是保持着一种神秘状态，甚至在猫咪公馆里面，我也把您列为了嫌疑人之一。但是猫咪公馆发生那场大火之后，您的行为举止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止是换了一个手腕带手表，您的为人变得更随和了，很平易近人，甚至在我面前表现得都很开朗，这和之前的您完全是两种性格。”徐天说道。 靳老师没有应对徐天的质疑，只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我一直都对您的行为举止表示怀疑，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在两三个月之间有那么大的转变，从遇见您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了，最近一个月咱们相处的时间最多，同吃同住，可以说无话不谈，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您想要隐藏自己，也一定会露出些许的破绽。我一直想从您的身上发现点什么东西，可我根本就什么都发现不了，想必以前的您，现在的您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值得被怀疑。于是我陷入了很纠结的状态，我搞不懂，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您以前的神秘感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您不止是我的合作伙伴，咱们俩的关系已经可以用朋友来形容了，我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徐天说道。 “我要是反驳你，岂不是会让你很没面子？”靳老师说道。 “我知道您不会反驳我，交友这件事是人类的本能，至少我在心中已经把您视为我的朋友了。”徐天说道。 “我不会反驳你这件事的，至少现在不会。”靳老师说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听您这话的意思，以后可能会不拿我当朋友是吗？”徐天说道。 “我可没那么说，只不过现在我照顾自己都有些困难，我就不想给你添麻烦了。”靳老师说道。 “我来阁楼上就是想带走您的，您一定知道阁楼里面通往外面的楼梯在哪吧？李祉桐应该把燕子押走了，您留在这里的目的我非常清楚，您想再一次死在火焰中对吗？”徐天说道。 “我还不一定会死呢！你别忘了，我可是在火海中幸存过一次。”靳老师说道。 “这个时候还跟我提这种事情吗？在猫咪公馆的那场大火中，您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您必死无疑。”徐天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死了？”靳老师说道。 “您确实死了，但是那个葬身火海的靳老师不是您，我一直都不相信有什么替身这种说法，我确实也怀疑过从火海中逃出来的您为什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腿伤治愈了。咱们刚从东安市出发的时候，您的腿还表现得走路很吃力，可是到了岛上之后，不知不觉间您已经无心再表演那种吃力的走路方式了。”徐天说道。 “这些小事在这里就没必要演了。”靳老师说道。 “我在林医生医院里面遇见的您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靳老师，咱们最初相遇的地点就是林医生的医院里，以前那个靳老师根本就不是您，但是我却发现，虽然以前那个靳老师不是您，但是您才是真正的靳老师。”徐天凑近靳老师说道。 第135章 警方的计划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出口就在我身后，这里的墙壁和通往阁楼那扇门一样，看起来是墙壁的地方有通往楼下的门，这道墙壁后面有一道直接通往外面的旋梯，你快走吧！”靳老师说道。 “果然没错，您和老陈从一开始就在密谋着什么，你们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徐天说道。 “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靳老师急切说道。 “你们有很多事情没有对我说，警方一直都在撒网，现在马上就到了收网的时刻，我说这么话只想弄明白一件事，你们不告诉我你们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带着我追查执年太岁？”徐天凑近靳老师大声问道。 “如果我的腰没有受伤，我一定把你拉到外面去，好吧！我告诉你，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对你说，恐怕你也不会就此罢休。”靳老师说道。 “您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徐天说道。 “关于我们的计划，现在我告诉你也来不及了，至于我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们的计划还带着你追查执年太岁这件事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你在追查执年太岁这件事情中，无论起不起到作用，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让你追查执年太岁的。”靳老师说道。 “果然，我从小艾嘴里已经听出一些端倪，您怀疑过小艾，警方也调查过小艾，但是您肩带小艾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对小艾有逮捕的倾向，甚至在岛上的时候小艾身上发生那么多神秘事件，您看见小艾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的时候都没有流露过半点怀疑，这说明您和小艾已经认识很久了。我记得小艾对我说过，对我测试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李祉桐在楼下已经给你讲解了关于执年太岁的一些事情，没错，李祉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执年太岁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罪犯中的冰山一角，现在执年太岁手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实验报告，你也看出来了，最近发生这些案件中出现了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有人长相相同，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必须要逮捕到执年太岁的犯罪团伙。”靳老师说道。 “我已经推测出了大概，关于对猫的实验那件事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我了，有人在通过猫做实验，而且这个实验还和人类有关系，对不对？”徐天问道。 “对于这个实验的结果，现在我们警方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你所了解到的事情都是真的，楼下说谎的人已经被干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谎。”靳老师说道。 “是红妹，我就知道。”徐天说道。 “关于为什么让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追查执年太岁这件事想必你也清楚了吧？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但追查执年太岁的事情还不至于动用你的逻辑推理能力，之所以我们的计划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们想要知道你究竟有多大潜力。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帮助我们完成更大的案件，我们要追查的犯罪团伙远远要比执年太岁棘手千万倍。”靳老师说道。 “果然是在测试我的能力，那件大案子暂且不说，我只想知道，关于执年太岁的案子，警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还有什么线索没有告诉我？”徐天问道。 “警方掌握到的情报其实和你知道的情报差不太多，关于登上这座岛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吧？”靳老师说道。 “是警方的人诱导我来到这座岛上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当天我们在扬琦的酒店中被诱导着，一直到登上这座岛之后，您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追查罪犯的警察，关于岛上的一切，李家村也好，陈家古宅也罢，一直都是警方在对我进行着测试，那些群众演员的演技很是拙劣，从您假装兽医给李家村的病犬看病时我就在怀疑，李家村的村民说以前来过兽医，而且李家村的狗一直都在生病，那么李家村的村民应该对兽医有充分的了解才对。只要有兽医给自己家的宠物看过一次病，那么宠物的主人对病犬的症状应该有个大概的了解才对，不至于以后狗生病的时候举足无措。李家村的村民没有怀疑过您假扮兽医的事情，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您假装兽医的事情有多么拙劣，我当时看着您假装兽医的时候不仅害怕您被拆穿，同时还有一种您演技非常拙劣的羞耻感，说真的，当时我真的很为您的拙劣演技脸红。”徐天说道。 “哈哈哈！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有趣的话，果真老陈是没看错人，你和老陈认识的时间应该很久了，这件事肯定是瞒不过你的。”靳老师说道。 “还有就是到了陈家古宅，当我们看见思彤假扮丹心的时候，您更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神色，我其实当时心里就非常有底，我知道那是思彤，当时我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思彤身上，我一直都在观察您，我就想看看，您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徐天说道。 “可是我们对你的测试并不顺利，李家村的最后测试阶段时，我们被打断了，有人迷晕了我们，你身上的笔记本也被偷走了，当时我们警方的人也真的被害死了，李素清是个老同志了，她的死真的让我无法接受。”靳老师说道。 “思妍在陈家古宅失踪也是你们对我测试的崩坏吧？原本你们的计划根本不是这样，可是当我发现陈家古宅厨房里面的尸体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思妍，当时一定是陈家古宅里面发生的事件脱离了你门的测试题目，所谓侦探游戏其实也是对我的测试，但是侦探游戏没有顺利进行，真的有人死亡了，所以最后你们所有人才把我带到客房里，那个时候你们是在保护我，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警方的人，对吧？”徐天沉下脸说道。 第136章 不会丢下你 “我们失败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人在阻止我们的计划，可是当时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思彤一个人是外人，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像你解释这件事。”靳老师说道。 “您确定其他人没有被调包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我不能确定，我和那同事本来就不是很熟，他们的言行举止我都判断不了。”靳老师说道。 “那些人都是从哪里调来的？附近的警察吗？”徐天问道。 “方先生就是这座岛上的派出所所长，李祉桐事先和他们打了招呼，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跟李祉桐联系上？”靳老师说道。 “我明白了，李祉桐比我们还要早于蹬上这座岛对吧？”徐天问道。 “我们来这座岛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对你进行最后阶段的测试，可是频繁出了岔子，这一点令我一直都想不通，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靳老师说道。 “在李家村和陈家古宅的时候我们身边还有一个外人。”徐天说道。 “你是指扬琦吗？我觉得不太可能。”靳老师说道。 “您为什么那么信任扬琦？难道他也是警方的人？”徐天问道。 “他不是警方的人，但是小艾向我们保证过，扬琦不会有问题。”靳老师说道。 “看来您是非常相信小艾的，那么是谁把康玉良等人聚集到这里的？这个不是警方的计划吧？”徐天问道。 “当然不是，关于把那些保释犯聚集到这里的人我们只能联想到执年太岁，虽然执年太岁得到我们登岛的消息是很容易的，但是执年太岁派人来岛上捣乱可是很难的。你也看到了，执年太岁损失了一员大将，那个眯眼男青年我们盯着他很久了，但是他却死在了康玉良的手里。”靳老师说道。 “康玉良是最值得被怀疑的人，他对这个废弃商场很熟悉，而且他本人总是在腔调很顺从执年太岁的话，但是眯眼男青年死在了他的手中，这一点令我有些不解。”徐天说道。 “解释不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里混进了很多来历不明的人，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肯定有人给他们指路，最少也是有人在给他们下命令，现在我们唯一怀疑的对象就是执年太岁，可是这其中又有很多不协调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靳老师说道。 “您最后再告诉我一件事，这里的村民都是警方的人吗？”徐天问道。 “当然，要是他们不是警方的人，老陈又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调集到那么多警力呢？”靳老师说道。 “坏了！”听到靳老师的话，徐天的脑子瞬间麻木了。 “怎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靳老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往阁楼上跑来。 徐天马上对靳老师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上来的人正是刚刚在外面和徐天打交道的两名警员。 这下徐天明白了，楼下那些人是被警方带走了，而这两名警员应该是假冒的，之前徐天上楼非常急，而且老陈带队冲进来的那些警员也都没有全部正面露过脸，徐天在记忆中回想起楼下的警员布置情况，其中有几名警员确实是一直背对着徐天的，因此徐天并没有看到那些警员的脸。 跑上阁楼的两个人举着枪，因为徐天和靳老师在阁楼中间的灯光照耀不要的边缘里，那两个人并没有看见徐天和靳老师的身影，他们举着枪背靠背缓慢地在阁楼中进行搜寻。 徐天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外面就可以把自己做掉，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放进阁楼里面来？ 还有就是刚才楼下的枪响应该是警察在击退这两个冒充警员的人，或许他们还有更多同伙，也可能楼下真的有他们的人被警方干掉了，但是警方应该知道楼上有靳老师和徐天在，警方为何没有追击这两个人呢？ 这两个问题徐天是不会想明白的，这都是警方计划中的事情，或许靳老师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徐天刚开始见到靳老师的时候，靳老师表现的很焦急，一个劲地催促徐天赶紧离开这里。 现在来不及想那两个问题了，就算想明白也没有用，那两个人很快就能看见靳老师和徐天。 就在徐天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两个人疯狂地朝灯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中开了五枪，徐天还看见他们在换子弹。 这里不宜久留，身后就是通往留下的门，但是现在如果打开身后的门，势必会发出声响，那徐天和靳老师两个人就都会被他们发现了。 徐天和靳老师连呼吸都压小了，而且现在靳老师的腰伤对逃跑很不利。 就在徐天想着如何逃离这里的时候，靳老师忽然对徐天做了一个手势，靳老师的意思是让徐天打开身后的门逃到外面去，靳老师一个人在这里抵抗那两个人。 这种危机关头，徐天怎么可能丢下靳老师独自逃跑，就算徐天死里逃生，他的心里一辈子也不会买过这道坎。 徐天根本没有理会靳老师的意思，现在逃跑的办法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徐天轻轻咳嗽了一声，让后举着双手往阁楼中央走去。 很快，那两个人看见徐天的身影，他们两个人从背靠背的姿势转变成并排，两个人都把枪口对准了徐天。 “看来被你识破了，不过我看你也没有找到人。” “你们是想让我来探路吗？你们应该是不确定阁楼上都有什么人，如果阁楼上有你们的人，那么我就会被干掉，等传出枪响之后你们就可以无忧地走上阁楼和你们的人汇合。但是也有可能阁楼上你们的人已经被干掉了，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我来找到我们的人，这样子你们就有机会把我们一锅端，可是我觉得你们的想法有点冒险，而且还很幼稚，因为你们想要把我们一锅端的想法根本就很难实现，这非常不符合逻辑，因为你们根本就不能确定我们的人有多少。”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只有你一个人，那么你必须要死在这里，你活着对我们是个很大的威胁。” 第137章 让你感到绝望 “我不会逃跑的，我不仅不会逃跑，我还要用躯体挡住你们的枪口。”徐天很自信地说道。 说到这里，两名警员突然收起了枪，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徐天微笑走去。 就在两名警员刚刚走出几步之后，突然从徐天身后传来两声枪响，徐天还以为自己被子弹击中了，但是没想到，倒下的却是两名警员。 这时候徐天才真正意识到危机，刚才徐天所有的推论都被推翻了，这两名警员不是假冒的，他们是真正的警员，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把徐天单独放进阁楼里面呢？ 徐天刚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事到如今徐天知道自己被骗了，身后坐在沙发椅上的那个人正在咧着他罪恶的嘴脸嘲笑徐天的背影，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设计。 老陈可能会对徐天这么大费周章地做一系列测试吗？这显然是极其不合理的，警方没有义务做这种事，警方更不会为了徐天这样一个小侦探出动那么多警力。 这一次徐天被骗得可是心服口服，徐天怎么也想不到，靳老师会在徐天背后出这么一手。 说来也都是徐天太过于信任靳老师了，徐天这时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曾经看到过多个黄泉，也看到过和靳老师长相极其相似的人，那么有多个黄泉，也可能有多个靳老师。 还有就是康玉良既然已经被认定为杀人凶手，那么他袭击靳老师的时候会手下留情吗？ 还有就是之前在楼下被李祉桐击毙的那个假的靳老师出现时，康玉良并没有太大的反映，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康玉良肯定知道他自己下手的轻重，那么康玉良既然知道靳老师不可能相安无事，也就是说康玉良知道那个被李祉桐击毙的靳老师是假的，他们是一伙的。 刚才徐天见到靳老师的时候确实有些犹豫，他还把外面有两名警员的事情告诉了靳老师，在徐天多个话语测试中，靳老师全部都接上了徐天的话，所以最后徐天才对靳老师放松了警惕。 那么靳老师说那些话的最终目的肯定是为了干掉外面那两个警员，在徐天和靳老师说话的这个期间，外面的两名警员发觉徐天一直没有走出阁楼，肯定是要上来看看的。 两名警员没有隐蔽脚步声，他们俩就是想让徐天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当两名警员跑上楼之后却没有看到徐天，当时那两名警员可能是在心里认为徐天遇害了，所以他们才在上楼之后朝阁楼的角落开了几枪。 这一切都是靳老师算计好的，徐天作为一名侦探，瞬间感到了靳老师对自己的羞辱。 徐天终究没有斗过靳老师，此时徐天在脑海中一瞬间明白了靳老师所做的一切，但是全都晚了，两名警员因为徐天的疏忽被靳老师干掉了，徐天紧闭着眼睛等待靳老师朝他自己的后脑勺开一枪。 可是徐天的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当徐天跑到沙发椅跟前时，发现靳老师已经不见了。 徐天左顾右盼寻找靳老师的身影，刚刚没有听到任何开门的声音，这代表靳老师应该还在这个阁楼里，靳老师并没有跑出去。 他还想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干掉自己？徐天在心里不停想着这件事。 徐天敲了敲靳老师所说的那道隐藏在墙壁中的门，可是徐天并不觉得这附近有一道门，因为墙壁并不是空心的。 连这件事情都被靳老师欺骗了，徐天此时真的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头脑产生了怀疑。 这么简单的骗术竟然没有识破，还白白搭上了两名警员的性命。 既然靳老师所说的一切都是哄骗徐天的，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楼下那些人确实是被村里的那些男人带走了，外面的林子正在被熊熊烈火笼罩着，老陈他们很可能会在空地上和那些人交火，在空地上交火肯定双方都会死伤惨重。 思彤还在那些人当中，要是思彤被流弹所伤，那么徐天就完全没有脸面再说自己是个侦探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现在脸上很羞臊？”靳老师从黑暗的角落里举着手枪走过来说道。 “都是你，原来你也是假的。”徐天咬着牙饮恨说道。 “不用那么仇视我，一切都是你们太蠢了，你想要营救的靳老师一直都在这里，你难道没有闻到血腥味吗？” “你到底想要怎样？想对我开枪吗？快打死我吧！” “这种话可不是你应该说出口的，这样岂不是很没意思？” “你到底想怎样？” “我就是想看一看你在绝望的时候能有什么表情，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被我耍得团团转的人在绝望中的表现，你们就像是被囚困在笼中的动物一样，只能任我宰割。这个时候你们心里一定在想，他能绕我一命吗？我究竟要怎么表现才能躲过这一劫呢？我说的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还真是幼稚。” “是吗？死到临头嘴硬的茬子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到最后没有一个人会在死亡面前挺直腰板，在电视剧中看到的英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现实中没有人不怕死，就算那个人被世人如何称赞为大英雄都没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猎物没有被我征服过。” “如果是打算享受这种乐趣，那我死在你的枪下也没有遗憾，你是个享受暴力的人，和你交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这里不是我的舞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 徐天说完，便转身往楼梯口那边走去。 “你心里是害怕的，你害怕面临死亡，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他会朝我开枪吗？是不是我表现的英勇一点就会得到他的怜悯？电影里面的坏人都是很惜英雄的，你想在我面前表现得像个不受压迫的英雄一样，这样就会得到我的怜悯，我就不会朝你开枪了。可是你的想法是错的，我说过，没有我征服不了的猎物，我现在就要征服你，我要让你体验死亡之前的恐惧。” 第138章 逃生之路 “你的这些话确实说得很深入人心，但是你错了，我心里现在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徐天转过身看着靳老师说道。 此时靳老师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还没等靳老师回头去看身后，李祉桐就已经率先发话了。 “最好不要动，在这里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我们，要不然我随时让你的脑壳炸掉。”李祉桐用枪指着靳老师说道。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靳老师倾斜了一下身体，有意向后瞄了一眼。 “我们设计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在这里逮捕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李祉桐说道。 “你们两个人想拘捕我？一个有枪，一个没枪，而且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你不该离我这么近。”靳老师咧着鄙视李祉桐的嘴角转身说道。 这时候地上那两个被枪集中的警员突然站了起来，他们两人把枪口对准了徐天的脑袋，这一次又是靳老师胜利了。 “你们需要徐天的能力，用我的命抵徐天的命怎么样？开枪打我，敢吗？”靳老师冲李祉桐微笑着说道。 “你这个家伙自以为很聪明是吗？你以为刚才我没听到枪声还是我没看出来你的小心思？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徐天的对手，而且他们的枪口对准的也不是徐天，哼哼哼……”李祉桐冷笑说道。 “骗我回头的伎俩而已，我不会上当的，现在由我主宰着你们的性命，是放下枪保住徐天还是朝我开枪？如果你把我打死，徐天也会命丧于此，这笔买卖你们是亏本的。”靳老师说道。 “你害怕了吗？向我解释了这么多，你的用意就是想让我放下枪对吗？害怕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给我讲大道理。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确实要救走徐天，所以现在我要用你的命换回徐天的命。”李祉桐说道。 靳老师收起配枪，把枪丢给了李祉桐，然后缓缓向身后的同党那边退去。 “别走了，让徐天过来。”李祉桐娴熟地把靳老师的配枪上了镗，双手各举着一只手枪对准了靳老师的鼻头和右眼。 那两个靳老师的同伙把徐天推到李祉桐那边，徐天迅速走到李祉桐跟前，这时候靳老师也已经退回到同伙那边。 “最好不要耍花招，你和你的人可以出去了。”李祉桐说道。 “你们逃不出这里。”靳老师说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枪法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的两个手下把我和徐天击毙，你也休想逃过我的枪口。”李祉桐说道。 靳老师缓缓向阁楼外面退去，直到他们离开阁楼，李祉桐才放下配枪。 “你怎么还没走？刚才那两名警员是靳老师的人？”徐天很诧异地问道。 “不要问那么多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通往下面的楼梯，唯一的出口就是通过六楼窗户外面的悬梯走下去，可是现在他们在外面，等我们出去就会被围住。”李祉桐说道。 “你在楼下开枪打倒的是真的靳老师对吗？你为了成功把负伤的靳老师救出去，所以你和靳老师在下面演了一场戏，靳老师假装中枪倒在血泊中，这样子就不会有人对靳老师出手，之后等老陈带人来收走假死的靳老师就可以成功把靳老师救出去了。”徐天略显大声说道。 “不用纠结这件事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想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外面的火势很不乐观，林子距离这个建筑非常近，一旦刮起风，这栋楼肯定会被火势波及，咱们在这里呆得越久，危险就越大。”李祉桐说道。 “如果他们在外面守着，咱们根本就出不去，之所以刚才那个假的靳老师没有对我们动手，他应该早就料到这栋楼会被火势波及到，到时候我们不是跳楼躲避火势摔死，就是被浓烟熏死，而他们也能趁乱逃出去。”徐天说道。 “他们能趁乱逃出去，咱们为何不可？现在唯一的希望就要寄托火势了，我倒是很希望浓烟快一点布满楼上。”李祉桐说道。 “别开玩笑了！他们应该早有准备，防毒面具或者氧气瓶这种装备他们也肯定在这栋楼里面掩藏了，林子的大火肯定是他们放的，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计划。”徐天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有悬梯的窗户在哪里吗？如果周围布满浓烟，你能不能带我摸到那扇窗户？”李祉桐问道。 “当然可以，你只要跟着我的步伐往那边走就行了，但是这样子很冒险，外面肯定有他们的人，我和靳老师做过测试，楼上有人埋伏着，只要我们一露头，就会有人倒下浓硫酸。”徐天说道。 “这我知道，不过想要逃生，就必须从那扇窗户外面的悬梯逃出去，这是唯一的出路。”李祉桐说道。 “或许这不是唯一的出路，楼上不止有我们在，还有其他人，他们自己人肯定也是要从那扇窗户逃出去的，就算我们能顺利走下悬梯，那么到了楼下呢？我们肯定会被等待在楼下的敌人开枪打死，所以我们不能走那道悬梯。”徐天说道。 “不走悬梯？那你有办法吗？通往一楼也是有一道旋梯，如果浓烟布满全楼，我们肯定走不到一楼，而且一楼肯定是最先被火势波及到的地方，一楼有很多木制桌椅，而且那些人肯定还会在一楼加一些助燃物品，咱们如果下去一楼，那就等同于找死。”李祉桐说道。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那么我们就干脆往上面走吧！”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走到楼顶？”李祉桐问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走到楼顶或许还有救，你身上有对讲机吧？我相信老陈现在肯定在联络救援的直升机，咱们只能在楼顶等待直升机救援了。”徐天说道。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不过我担心楼顶有他们的人在埋伏着，我要先上去观察一下。”李祉桐说道。 第139章 风起 徐天和李祉桐来到阁楼上的仓库，果然徐天猜得没错，仓库中有通往楼顶的通道，不过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贸然上去恐怕会遇到危险，如果这个时候上面有人可就麻烦了。”徐天说道。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等我消息，如果一分钟之后我没有叫你上去，马上调头跑出仓库，之后就看你造化了。”李祉桐说完，迅速攀登上通道，用很快的速度顶破通道上面的铁皮，还没等徐天看清楚，李祉桐就已经窜到了楼顶上。 差不多过了两秒钟的时间，徐天听见楼顶传来五声枪响，随后就看见李祉桐在上面对徐天挥手，李祉桐示意徐天赶紧爬上来。 徐天已经看傻了，李祉桐前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解决了楼顶上的麻烦，对于李祉桐的身手，徐天只能在心里默默佩服着。 爬上楼顶之后，徐天望见下面林子的火势已经非常大了，整个林子都被火焰笼罩了起来。 至于下面的人，徐天和李祉桐根本就看不见，好在现在没有刮风，这栋楼暂时是安全的。 “刚才那个假的靳老师带着两名手下应该就埋伏在悬梯那里，如果有直升机来救我们，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顺利逃走。”徐天说道。 “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先解决他们再说。”李祉桐说道。 “你最好还是先联络一下老陈，如果老陈不知道我们的行踪，直升机肯定不会来救援我们。”徐天说道。 “别担心，我们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下面的人比我们要危险，你注意一点，上面的积雪非常多，千万不要滑倒摔下去，如果掉下去你肯定会死的。”李祉桐说道。 李祉桐不说徐天还真没注意脚下，这个楼顶四周根本就没有栏杆，而且积雪下面还有一层很滑的冰层，徐天的鞋子又不是防滑鞋，这个楼顶对徐天来说确实很危险。 徐天又瞄了一眼周围，由于林子里面火势的原因，现在四周的光线非常好，徐天看见屋顶上倒着两个人，应该就是刚才李祉桐干掉的两个敌人。 这个时候李祉桐拿出对讲机呼叫老陈，可是老陈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应。 “老陈？呼叫老陈！”李祉桐不停按着对讲机喊道。 “不行吗？老陈那边没有回应，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徐天担心说道。 “老陈应该不会出事，我觉得有可能是老陈的对讲机不在身边，按道理说，老陈应该会随身带着对讲机才对，如果老陈没有回应，就是代表他有可能关掉了对讲机。”李祉桐说道。 “老陈肯定不方便接听对讲机，这说明老陈现在一定处在危险中，老陈可能躲在某处不敢露面，村子里的那些人有可能对老陈他们非常不利。”徐天分析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不能贸然下楼，如果这个时候被下面那些人捉到可不会发生好事。”李祉桐说道。 “你能联络到外面吗？”徐天问道。 “你是指这座岛的外面吗？如果我能联络到外面，就不用通过老陈了，现在唯一的信号发射器就在老陈身上，老陈一般情况下不能使用信号发射器，因为一旦岛上有了通讯信号，敌人也有可能联络到外面，所以老陈不能随时打开信号发射器。”李祉桐说道。 “我没有听到直升机的救援声，老陈已经带队出去半个小时了，这座岛距离上海市的海岸并不算太远，半小时的时间里，直升机应该已经到达这座岛的范围了，而且这座岛也不算太大，按理说，我们应该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才对。”徐天说道。 “老陈肯定是被埋伏了，下面的形势很严峻，真是该死，偏偏六楼还有那三个人在，我们下不去！”李祉桐说道。 “这个时候还要管这么多吗？六楼不是完全堵死的，如果老陈有危险，我们不如……” “住嘴！”李祉桐打断徐天道。“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时刻策划了多久吗？猫咪公馆的失败已经把这件案子往后拖了差不多两个月了，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绝对不能放过这次的机会。” “可是如果老陈有危险，咱们就真的要这样看着老陈命丧于此吗？这样子即使我们完成了人物，心里也不会安生的吧？”徐天说道。 “不要多话，那边躺着的两个被我击毙的人说不定身上有监听设备，咱们现在距离他们很远，应该不至于被听到，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走近他们检查一下。”李祉桐说道。 “你疯了？那边是楼顶的边缘地区，如果你不小心滑倒怎么办？”徐天拉住李祉桐说道。 “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要是毁在我们手里就全玩完了，这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执年太岁手中的实验报告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他们也已经着手在实验中了，如果继续任由执年太岁把实验进行下去，这个世界会变天的，而且要是让执年太岁的势力猖獗起来，警方就又多了一个棘手的犯罪团伙，这对全国人民都是不利的。”李祉桐说道。 李祉桐还没走近那两个人，就分别朝那两个人身上各开了一枪。 为了保险起见，李祉桐不得不这么做，徐天现在也完全没有理由阻止李祉桐，这个时候徐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站在楼顶上观察下面的火势了。 这次能否从这个楼顶逃生还是个未知数，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直升机来救援，但是现在一丁点救援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老陈还一直都联系不上。 虽然徐天对死亡的恐惧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徐天真的很担心下面的那些人是否有危险，不止是老陈，徐天还担心思彤的安危，现在唯一让徐天揪心的就是这两件事了。 就在徐天想着这些糟心的事情时，徐天微微感觉到有一股威风刮到了他的脸上，风是从林子那边刮过来的，这也就代表，这里马上就起风了，而且巧合的是，风就是从林子那边往废弃商场这边刮过来的。 第140章 风中的灰烬 李祉桐那边没有出状况，不过吹到徐天身上的这股风让徐天感觉到危机已经来临了，风起得非常快，徐天明显感觉到原本断断续续的风已经开始连贯了。 下面林子的火势也非常明显地往废弃商场这边倾过来，风势逐渐加大，李祉桐也已经察觉到了风势，这时候李祉桐正在拿着对讲机不间断地呼叫老陈。 徐天赶紧往李祉桐那边走去，因为站在靠近火势的这一边已经明显感到温度升高了，大火会把这栋楼燃起来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就在几分钟以后。 徐天感受过火势蔓延的速度，站在楼顶的徐天和李祉桐绝对没有机会逃跑，而且这里没有消防员，唯一逃生的途径就是救援直升机。 “还是联络不上老陈吗？”徐天走到李祉桐跟前说道。 “不行，这里很快就会燃起来，如果没有降雪，我们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李祉桐说道。 “没办法了，咱们现在下楼还来得及，要不然等火势蔓延起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徐天说道。 “到下面也是死，说不定现在阁楼上的仓库都有人埋伏着了，我们只要下去就会被击毙。”李祉桐说道。 “那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徐天说道。 “怎么？你怕了？”李祉桐一脸嘲讽对徐天说道。 “你难道想要在这里牺牲？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对不对？你肯定早就呼叫过老陈，要不然你这种心思缜密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很抱歉，把你也拉进来的。”李祉桐说道。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我根本不害怕葬身火海这种事，只是我不明白，你们至于要这么做吗？”徐天问道。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对你说完了，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到处怀疑了，很快就会结束一切，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吧？”李祉桐说道。 “我当然明白，不过很可惜，我见不到执年太岁的真容了。”徐天懊恼地坐到积雪上盘起腿说道。 “你对执年太岁有这么大兴趣？”李祉桐问道。 “你难道不是吗？如果你说对执年太岁没兴趣，那我是不会信的。”徐天说道。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得。”李祉桐说道。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了解我自己，因此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从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眼神中充斥着的都是对未知现象的期待，这种眼神我在镜子里面见过。”徐天说道。 “你还观察你自己？”李祉桐问道。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对着镜子思考，在那段时间我有时候会把自己的想法转变成罪犯的想法。”徐天说道。 “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罪犯的行为，这并不新鲜。”李祉桐说道。 “和这个不同，有时候我会感觉到自己就是罪犯。”徐天说道。 “你这个做法也不新鲜，有很多侦探都是这样做的。”李祉桐说道。 “但是……如果我说自己曾经见到过犯罪现场，你会相信吗？”徐天说道。 “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李祉桐问道。 “那一次我在家里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思考问题，有一瞬间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不见了，取代我自己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那张脸从平静转变成惊恐，很快就呈现出一副死亡的状态。”徐天说道。 “你是出现幻觉了吧？有些精神病人也会有这种感觉。”李祉桐说道。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见新闻里面报导的杀人案，死者就是我见到的那个人。”徐天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吗？”李祉桐说道。 “我自己也不信，可是当时我心里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在杀了那个人以后自己应该怎么从犯罪现场抽身。虽然那篇新闻报导的内容有一半都不属实，但我还是知道那场杀人案的真相。”徐天说道。 “那之后呢？你有把真相解开吗？”李祉桐问道。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我不知道应该去找谁说这件事，而且那件案子不是在咱们当地发生的，如果我去找警察说明我心里知道的事情，我肯定会被怀疑的，我可不想惹上麻烦。”徐天说道。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对我表达什么？”李祉桐问道。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觉了，你和我有一样的眼神，所以我觉得我是了解你的，你对执年太岁也有很大的兴趣，你同样不怕牺牲，但是你不会甘心的，我也相信你有逃生的计策。”徐天说道。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任何逃生的计策，现在除了等待救援直升机以外，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李祉桐说道。 “那你觉得现在咱们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吗？”徐天问道。 “也不是一点没有，我刚才说了，如果再次降雪，可能会压制住火势，不过这种事情是要看运气的，如果咱们两个运气不佳，肯定就会交代在这里了。”李祉桐说道。 “除了降雪呢？”徐天问道。 “那就是降雨了。”李祉桐问道。 “我觉得还是降雨靠谱一点，但是这种寒冷的天气肯定不会有降雨的，现在咱们唯一寄托的就是直升机来救援了。”徐天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跟什么都没说一样，没希望了，风势已经逐渐加大了。”李祉桐说道。 这时候两个人纷纷站起身来，李祉桐的一头长发都已经被风吹了起来，夹杂在风中的全是灰烬的味道。 “不对，味道不对啊！”徐天说道。 “这不是林子被燃烧的味道，倒像是有人在烧纸的味道。”李祉桐说道。 “而且这股风来的也奇怪，有点太巧合了。”徐天说道。 就在这时候，楼顶和仓库之间的通道里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有什么人在仓库里找东西，徐天和李祉桐赶紧走过去看个究竟。 第141章 意外的证人 李祉桐举着配枪走进通道入口，在没有确定下面有没有埋伏的时候，李祉桐也不敢贸然把头探进通道里面去。 “下面的人好像不知道我们在上面。”徐天小声说道。 “有人在找东西，而且那个人还在仓库里面烧纸了。”李祉桐说道。 “会是谁呢？应该不会是靳老师和那两个假警员吧？”徐天问道。 “不管是谁，反正我们的机会来了，那个人在下面造声势肯定不是故意的，我们说不定有机会逃出去了。”李祉桐说道。 “那你想怎么……” 徐天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祉桐就已经跳进了通道里。 “喂？” 这时候徐天已经手足无措了，而且徐天的心里活动非常复杂，徐天不知道应不应该跟着李祉桐跳进去，如果下面烧纸的人是敌人，那么徐天知道自己会成为李祉桐的绊脚石。可是如果李祉桐被暗算，徐天不下去帮忙就显得太不男人了。 就在徐天纠结的时候，李祉桐已经招呼着徐天下去了。 徐天小心爬下去之后，看见仓库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天万万没想到会是黄泉在这里。 “是你……”徐天说道。 “别……别说的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我可不认识你。”黄泉一副抵抗徐天和李祉桐的样子说道。 “你说你不认识我？”徐天问道。 “我当然不认识你，总有人觉得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黄泉说道。 徐天并不相信黄泉说的话，因为刚才徐天从楼顶跳下来的一瞬间看见黄泉的眼神了，当黄泉看见徐天的时候，曾经有意躲了一下眼神，黄泉的这个举动全都被徐天看在了眼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烧纸？”徐天问道。 “我没想烧纸，只是这里没有灯，我就随手点了一些纸，没想到我点的纸都是殡葬用纸，我看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黄泉说道。 “殡葬用纸？我之前没看见这些纸，咱们上去的时候有这些殡葬用纸吗？”徐天问李祉桐。 “没印象。”李祉桐说道。 “这些纸根本就不是这个仓库里面的东西，是你在说谎。”徐天对黄泉说道。 “我……我没有说谎，这里原本就有这些纸，我没必要说这种谎话吧？”黄泉说道。 “黄泉哥……有必要这样子吗？”徐天问道。 “你叫我什么？什么黄泉哥？你是在诅咒我下黄泉吗？我说你这个人也太毒辣了吧？我和你有仇吗？”黄泉说道。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我？对了，你应该在楼下被村民带走了，你是如何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徐天问道。 “我不是什么你认识的那个叫黄泉的人，我一直都在这里帮你们做菜，你难道没见过我吗？”黄泉说道。 “做菜？难道你是厨师队伍里的人？”徐天问道。 “对啊！我在楼下上来楼的时候见过你，那个时候你不是站在一楼的大门口吗？你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还有个比你强壮一点的男人，你难道没看见我吗？”黄泉说道。 “这么说来，你果真是来这里做菜的厨师？可是我根本就对你没有印象，而且既然你说你是来这里做菜的厨师，那你为什么还没有逃走？难道你没听到外面的枪响吗？”徐天问道。 “我当然听见了，所以我才躲进了这个仓库里。当枪声出现的时候我就跑到阁楼上了，后来陆续有人走上了阁楼，慌乱之中我就摸索到了这个仓库的房门，于是我就躲了进来。”黄泉说道。 “可是你的长相和我们当时的一个伙伴非常像，你一直在楼上做菜，难道你没有见过那个和你很像的人吗？”徐天问道。 “我……我没看到啊！不过有好几个人把我认错了，所以我对于你认错我的事情才没有解释太多，我早就习惯了。”黄泉说道。 “是吗？”徐天有些将信将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来这里当做菜会遇见这种事？我们同行的人都跑散了，雇用我们来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看见那个人和别人打架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黄泉问道。 “你看见谁打架了？”徐天问道。 “就是那个管家啊！”黄泉说道。 “你说的引导你们上楼的那个人吗？”徐天问道。 “对，就是他，叫康什么的。”黄泉说道。 “你在什么地方看见他打架了？他跟谁打的架？”徐天问道。 “就是在阁楼里面，我在通往仓库那个楼梯口看见他和你身边那个强壮的男人打起来了，同时还有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人和他一起打你的同伴。”黄泉说道。 “这些你都看见了？那你已经躲进仓库很久了吧？”徐天问道。 “我早就躲进来了。”黄泉说道。 “这么说，仓库里面发生的一切你都有看到是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也不是全都看到了，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躲在仓库里的那个大箱子里了。”黄泉指着徐天身边那个布满灰尘的集装箱说道。 李祉桐一脚踹开了集装箱，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满是灰尘的麻袋，并无其他东西，而且无论是集装箱的外表面还是集装箱的里面，都有灰烬被擦拭过的痕迹。 “你躲在这里面难道没有看到什么人吗？”徐天问道。 “我没看到，但是我听到了。”黄泉说道。 “你都听到了什么？”徐天问道。 “很多声音，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你旁边这个女人也来过。”黄泉指着李祉桐说道。 “我当然来过。”李祉桐辩解道。“我也是一直都躲在这个仓库里，要不然靳少兰想要杀你的时候我是怎么出现的？你以为我是被超能力传送到你面前的吗？” “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吗？”徐天问道。 “别的都是男人，不过在我进来之前，就是你们所有人都在六楼吃饭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瘦弱胆小的男人走进了仓库。”黄泉说道。 “你说的是燕子和宗玉吗？”徐天问道。 第142章 逃生 “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黄泉说道。 “他们说什么了？”徐天问道。 “这……”黄泉显得有些犹豫。 “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们。”李祉桐用威胁的口吻对黄泉说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逃出这里的唯一砝码。”黄泉退到墙根处说道。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我们不会相信你的，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博取我们的信任吗？”李祉桐说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我只能依靠你们逃出这里了，你们得把我救出去，如果我能逃离这里，我一定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是所有事情。”黄泉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看来他也是没有办法了，不如算他一个吧！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量。”徐天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家伙的话明显都是在哄骗我们，你真的要相信他？”李祉桐说道。 “现在我们的处境也十分不利，就算看在他是一条人命的份上，我觉得也应该营救他。”徐天说道。 “随你便吧！不过你要看住他，我还要做很多事，我可没精力盯着他。”李祉桐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现在外面的风势不知道怎样了，你再试着联络一下老陈？”徐天问道。 李祉桐爬上通道，刚刚探出头，就又缩了回去。 “非常不乐观，已经有火苗被刮过来了，我的眼睛差点被火苗伤到。”李祉桐说道。 “如果再不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们都要玩完了。”徐天说道。 “现在靳少兰他们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不如咱们也去试试外面那个悬梯如何？”李祉桐说道。 “风险太大了吧？”徐天说道。 “下面的火势一定非常严重，就算他们有人在楼下埋伏着，肯定也是在距离这个废弃商场较远的地方，一楼的易燃物较多，火势肯定起来的快，不可能有人敢贴近大楼伏击我们。”李祉桐说道。 “可是如果是个枪法非常好的人在远处伏击咱们呢？那咱们岂不是死路一条？”徐天说道。 “除了靳少兰以外，我不相信他们那些乌合之众里还有枪法好的人。”李祉桐说道。 “如果是靳老师，那就更危险了，咱们可能会在走下楼的一瞬间被击毙。”徐天说道。 “除了外面的悬梯，咱们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只能殊死一搏了。”李祉桐说道。 徐天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按照李祉桐说的去做了，于是他们就带上黄泉，一同走出了阁楼。 楼下果然已经起火了，刚刚走出阁楼的时候，徐天就闻到了一股烟雾的味道，六楼还没有蔓延太多浓烟，不过浓烟正在快速蔓延上来，当他们走到通往悬梯那扇窗户的时候，浓烟已经比刚才更加大了。 “赶紧走上来，那个小子，你先上来。”李祉桐指着黄泉说道。 “我？我不先上！你们这是在坑我！”黄泉退了几步说道。 “我让你上去，别给我废话。”李祉桐掏出配枪往黄泉的脚边打了一枪说道。 黄泉幽怨地听从了李祉桐的话，爬上窗台，跳到了外面的悬梯上。 紧接着李祉桐举着配枪跟了上去，徐天也紧跟着李祉桐的步伐走上了悬梯。 楼下的火势正在蔓延开来，一楼的窗户已经炸裂，站在悬梯上都能看见一楼的火势正在极力向外面喷发。 黄泉加快了步伐，这道悬梯都是用铁皮焊接的，非常陡峭，而且悬梯上面的积雪和冰层非常湿滑，往下走必须要扶着低矮的扶手才行。 同样是铁皮焊接的扶手非常冰凉，而且上面的冰层非常粘手，三个人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往下面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黄泉停下了脚步，因为下面的火势原因，铁皮焊接而成的悬梯已经没有冰层了，但是悬梯的扶手非常烫，而且越往下走就越觉得有被烘烤的感觉。 “不行了，不能往下走了，我们会被烧死的。”黄泉看着一楼正在往外喷火的窗户说道。 “走开！”李祉桐拽住黄泉的后脖领，用力把黄泉往身后甩去，随后李祉桐很快速地跑下了悬梯。 徐天也越过了黄泉，用很快的下楼速度往下面跑去，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每停留一秒，就要多一份危险。 徐天经历过几场火灾，火势蔓延的速度已经令徐天产生的非常大的畏惧感，可是徐天快要走下悬梯的时候，发现黄泉根本没有跟上来。 “你在犹豫什么？从这里跳下来，这里大约只有二层楼的高度，摔不死。”李祉桐站在下面的雪地上说道。 “黄泉还没有下来，咱们不能把他扔在楼上吧？”徐天说道。 “别犯傻了，难得下面现在没人伏击我们，说不定他们也正在慌乱逃窜，要是一会靳少兰想明白我们也会从这里逃下来，肯定会折返回来攻击我们的。”李祉桐说道。 徐天没有回应李祉桐，转身往楼上跑去，这个时候黄泉正在刚才停下脚步的位置瑟瑟发抖呢！ “黄泉哥！快走！现在火势还没有太强，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徐天伸出手示意黄泉赶快站起来。 “走不下去的，我们逃离不了这个地方，又是大火，又是大火！”黄泉像发了疯一样捂着脑袋胡乱嘶吼着。 徐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住黄泉，用尽全身力气把黄泉往楼下拖拽。 这个时候火势已经比刚才更大了，一楼处往窗外喷火的那个窗户已经完全被烧着了，扶梯的出口就在那扇窗户旁边，火势正在沿着墙壁往上面窜。 “你看，我们逃不出去的！”黄泉极力挣脱徐天说道。 “这里差不多是三层楼的高度，摔是摔不死，不过可能会摔断腿，如果我们再不逃离这里，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徐天说道。 “你是想从这跳下去吗？你不会疯了吧？”黄泉向后退缩着说道。 “对不住了，你先下去吧！”说着，徐天两手拖起黄泉的腰部，把黄泉推下了悬梯。 第143章 临终之言 当徐天也跳下去之后，站起身来的时候看见靳老师和那两个假冒警员的人正在举着枪对准了他们。 还好原本外面的积雪比较多，现在被大火融化的积雪将地面弄的很泥泞，满地的污泥救了他们，现在徐天和黄泉的身上全是污泥。 “我就说让你快点下来，现在好了，我们原本有机会顺利离开这里的，现在全都没了。”李祉桐抱怨着说道。 “正好在这里解决这座岛上所发生的事。”徐天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事情？”李祉桐抱怨道。 “我相信靳老师有跟我走上这座岛，你把靳老师调包的机会有很多，在李家村我们被钉在棺材里沉海之后，还有我们在陈家古宅的客房里睡了一夜之后，加上我们在这个村子里醒来的时候，我所看到的靳老师都有可能被调包。”徐天说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有什么遗言吗？”靳老师举着枪说道。 “你最好不要乱动，我的枪法你应该知道，我同时解决你们两个人是有百分百几率的，剩下的一个人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能解决掉。”李祉桐举着枪说道。 “我确实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你的枪里应该还有两发子弹，你拿了多少子弹出来我全都知道，从你执行任务开始到现在所剩下的子弹应该还有两颗，刚才我听见你在六楼开枪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你们打算从这个悬梯上逃下来，是你自己把你们的逃生之路断送了。”靳老师说道。 “哼！你以为你的判断力很好吗？我会故意开枪引你回来，就代表我有很大的自信能让老陈也听到我的枪声。”李祉桐笑着说道。 这时候靳老师的其中一个手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身后正在包抄过来很多人，那些人全都举着枪往这边包围过来。 靳老师发现这里有危险之后，开枪瞄准了黄泉的胸膛，打倒黄泉之后，马上带着两名手下往悬崖那边跑去。 这时候楼上的火势已经非常大了，甚至已经有燃烧着的物件从高楼上掉落下来。 徐天拖着中枪的黄泉往老陈那边跑去，他们刚刚离开废弃大楼，就听见废弃大楼里面坍塌了声音。 “你们没事吧？”老陈跑过来说道。 “赶紧去追那三个人，他们知道通往悬崖下面的路，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李祉桐说道。 老陈也来不及和徐天他们说话了，只好按照李祉桐给的方向带人去追捕靳老师他们。 “你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应该还有人会来到这里，你们跟着我们的脚印走下悬崖就行了。”李祉桐说完，就跟着老陈的队伍跑去了。 现在黄泉还有一口气，徐天坐在满是泥泞的泥土里抱着黄泉。 “黄泉哥，你撑着点，我们逃出来了，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徐天握着黄泉的手说道。 “没机会了，你带着我身上的这封信赶紧逃走，剩下的就靠你们了。”黄泉拍着裤兜说道。 “一起走！”徐天欲抱起黄泉说道。 “放下我，我走不了了，我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你把我放在这里，我或许还有机会和你见面。”黄泉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见过很多和你长相相似的人？这都是为什么？”徐天焦急问道。 “我不是正常的人类，这个实验很可怕，我也不想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一定要阻止……” 说到这里，黄泉捂着剧痛的胸口吐了一口鲜血咽气了。 徐天只好放下黄泉的尸体，掏出黄泉裤兜的那封信，按照黄泉的意愿离开了这个被火焰包围的土地。 就在徐天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林子那边走过来两个人，是于义和小艾，他们的身影已经被徐天深深记在了脑海里。 “又死了一个。”小艾怜悯地看着地上的黄泉说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逝者安息，正好这里要被火焰吞没了，死者固然为大，但是我们活着的人一定不能为了死去的人再去面临死亡，所以现在我们快点逃离这里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于义说道。 “沿着他们的脚印追去就可以了，李祉桐是这么交代我的。”徐天说道。 “那边是通往悬崖下面的路，虽然可以逃生，但是非常危险，不如我们返回村子，从面向大海那边的路走下山去，那边更安全。”于义说道。 “我从楼顶往下面看过，这里没有通往村子的路，整片林子都烧着了。”徐天说道。 “如果信任我们，就跟着来。”于义微笑着说道。 徐天知道于义和小艾身上有很多谜题还没有解开，现在跟着他们也是一个解开真相的机会，于是徐天就跟着于义和小艾按照他们的路线走去了。 于义带着小艾和徐天来到林子附近，这里已经非常闷热了，距离火势最大的林子也非常近。 “你确定这里有路吗？”徐天怀疑说。 “放心吧！我们死不了，跟着我走进林子，直接从林子里面穿过去就行了。”于义说道。 “你不会是疯了吧？这么大的火势，你要带我从林子里面穿过去回到村里？”徐天说道。 “前面有你想要的真相，村子里面的命案等待着你去解决，怎么？难道你想把你自己经历过的命案放在这个已经空巢的村子里吗？你以后难道不会有遗憾吗？”于义说道。 “你这个激将法虽然土到爆炸，但是你赢了。”徐天说着，便往林子里面走去。 “等等，你不要擅自往林子里面走，跟着我的脚步。”于义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要从林子里面穿过去。”徐天说道。 “当然不是，我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么可能从林子里面穿过去呢！”于义说道。 “那就是地下咯？对吧？”徐天问道。 第144章 山谷中的对视 “在这里挖掘一条地下通道是不可能的事，这里是山区，地下石层较多，而且挖通道这么大的工程，只凭村里那些人怎么可能完成呢！”于义说道。 “那你想怎么把我带进村子里？”徐天怀疑说。 “当然是绕路，我们能穿过这片林子走回村里，必须要绕路。”于义说道。 “这里有路吗？我没看见林子周边有路可以通行。”徐天问道。 “如果让你看见，那就不是隐秘的道路了，跟我走就行了。”于义说道。 于义带着徐天往林子边缘走去，这个时候风势已经非常大了，时而有火苗会刮到他们身上。 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徐天被于义和小艾带到林子南侧的悬崖边上，在悬崖边上有一条通往下面的软梯，于义率先爬了上去，顺着软梯往悬崖下面走去。 “愣着干嘛？要是一会有人来捣乱，你们就玩完了。”小艾催促徐天赶紧爬上软梯。 “你先上吧！我觉得这个软梯已经快要被火势烧到了，你快点下去。”徐天说道。 “我们是来请你回到村里的，咱们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上面，要不然很有可能会有人来捣乱。”小艾说道。 “那也应该不是小艾留下吧？”徐天说道。 “别墨迹了，你们先下去，然后我就下去，我体重比你们轻很多，如果有人来捣乱，你们在下面接住我就行了，这里并不是很高，大约有二十五米左右，不过要是坠落下去，也会死的。”小艾说道。 徐天觉得小艾说的话也蛮有道理的，这个时候也真的是来不及和小艾理论了，徐天只好顺着软梯爬了下去。 悬崖下面是一条很窄小的山谷，正如小艾所说，如果有人来捣乱，徐天和于义两个人完全可以接住小艾。 没一会功夫，小艾也沿着软梯爬了下来，借助上面大火的光亮，这条小山谷里面就跟开了灯似得，一点都不黑暗。 可是徐天觉得这里同样也很危险，如果有人拿着枪在上面往小山谷里面扫射，那么他们就跟活靶子一样。 “不用担心，有人拿着枪来扫射我们的概率非常小，因为他们都逃命去了，上面的那片林子很快就会波及到废弃大楼那边，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以后上面就会化为一片灰烬。”于义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听靳老师和李祉桐讲述了你们的部分经历，你们的故事太不可思议了。”徐天问道。 “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我们没什么神秘的，只是我们遇到的事情不得不让我们变得神秘。”于义说道。 “你以前死过？”徐天问道。 “那都是无稽之谈，死人无法复生，这是咱们这个社会的科学定论。”于义说道。 “那小艾呢？小艾是什么？”徐天问道。 “你这话说得太有歧意了吧？”小艾在后面很不爽地说道。 “你们和几年前那桩神秘的案件有关联，最后那桩案子牵扯出执年太岁，关于你们在那桩案子里面的作用，我没觉得太大，是不是我听到的故事并不完整？”徐天问道。 “不要被谎言蒙蔽，等回到村子里，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对你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羞耻。”于义停下脚步说道。 徐天觉得情况非常不妙，这种感觉就跟靳老师在阁楼上用枪指着自己的感觉一样，难道说……于义和小艾？ 当徐天回头看向小艾的时候，发现小艾正在用枪指着徐天。 “你太蠢了，我在上面对你说的话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我的体重就算再轻，也有四十公斤，我差不多从八层楼的高度坠落下来，你觉得你们能接得住我吗？”小艾说道。 “当然接不住，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有做好牺牲的准备，那也不是不能救你。”徐天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用身体接住我？”小艾问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徐天说道。 “那你有可能会截瘫，也有可能死亡。”小艾说道。 “你们是老陈相信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们，而且你们留下来带我回村子里的行为，我相信也是老陈让你们做的，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你们就出现了，这说明你们一早就在附近等着我了，你们打算把我带回村子里绝对有其他的事情，不单单是想让我解决掉村子里面发生的命案这么简单。”徐天说道。 “可是你之前已经听说过我们的一些事迹，但是在你所听到的故事中，我们身上的谜题始终都没有得到解答，在你没有完全知道我们身上的谜底时，你就贸然接受了我们带你回村的请求，这是不是有点太鲁莽了？”于义说道。 “你想要我说出我心里给出的答案是吧？还真是一个没有掩盖的测试，不过我很喜欢你们的处事风格，如果硬要我给你们一个答案的话，我相信村子里面有你们所对付不了的敌人。关于你们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而且靳老师和李祉桐所讲述的那个故事里始终都有一个很鸡肋的存在，那个侦探完全是他们虚构出来的人物，因为他们临时抱佛脚编出来的故事根本就没有事先排练，他们不是脱口秀演员，所以他们编造出来的故事根本就没有很强的逻辑。故事中的侦探就是你，于义。”徐天转过身沉下脸看着于义说道。 “老陈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还有一个信息没有弄明白，关于我们之前会面的事情，你能给我个解释吗？”于义问道。 “你根本就不是徐先生，不过我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是认识的，要不然你不可能会在林子里面找到我，当时你出现的时机并不成熟，而且你当时出现在我面前的用意也很明显，你们的棋盘被搅乱了，正犹如我之前的想法一样，每次到关键时刻，你们的计划都会被搅乱，这背后有一个很巧妙的推手，然而真正有疑点的人……只有我。”徐天说道。 第145章 做好准备 “我相信你们在背后不止一次在调查我，如果不是老陈在力保我，你们早就把我拘捕了。”徐天说道。 “我一直都不相信你这个外人，可是老陈在我们面前一直在保着你，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会跟我们来？”于义问道。 “现在已经不只是追查执年太岁的事情了，警方中有内鬼，而且内鬼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捣乱，我作为一个外人，首先被怀疑到的肯定是我，如果我不配合你们洗清我自己的嫌疑，那我以后就不会得到警方的认可，我也没资格参与警方的行动了。”徐天说道。 这时候徐天回头看向小艾的时候，发现小艾已经放下枪，于义也挪开了挡在前面小路的身体，靠在了崖壁上。 “你说得没错，我们已经研讨过一个晚上，警方里的内鬼其实距离我们很近，之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人在背后推动，使得我们的进展一直都不顺利。但是这一次我们发起了主动权，在诱导你和靳少兰登岛之后，他们的人也终于浮出了水面。”于义说道。 “这果然都是警方的计划，你们瞒着我，把我带上这座岛，说测试我其实是假，你们真正的目的就是引出执年太岁，我成了你们的鱼饵，对吧？”徐天沉着脸说道。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的作用很大，不止有三次接触到了背后的推动者，而且你的推理能力也已经得到了老陈的认可，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怀疑我们。”于义说道。 “你们果然是警方的人，其实你们一直都有在我身边安插警方的人，但是自从猫咪公馆事件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们手里不再有案件的主动权，执年太岁开始反击了，所以这个时候警方必须要改变计划，所以派人接近我是最好的选择。你们一定有开过研讨会，到底派谁到我身边才最合适，最后发现只有靳老师最合适，所以你们就把真正的靳老师安排在林医生的医院里，直到纵火案发生以后，警方才找到机会把我和靳老师推动在一起。在东安市发生了几场大大小小的纵火案，其中有几起是真正的纵火案，有几起是假的纵火案。老陈办公室发生的纵火案就是假的，还有林医生的心理诊所发生的纵火案也是假的，林医生还真是下了血本，为了推动靳老师来到我身边，你们可谓是煞费苦心。”徐天说道。 “可是这一切并不顺利，把你引导到这座岛上之后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还让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于义说道。 “你们指的是靳老师吗？”徐天沉下脸扬起嘴角问道。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下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查出在背后捣乱的那个人，你有头绪吗？”于义问道。 “在李家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李家村并没有出现让我太过于熟悉的人，直到我们去往陈家古宅以后，我才发觉警方真的是很着急。但是最后仍然有人被害了，我相信一定不是警方的人所为，但是外来人员入侵杀人这种事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调查出来陈家古宅的真相，我们距离背后那个捣乱的人就更近了。”徐天说道。 “这么跟你说吧！几乎是所有人都值得怀疑，而且有一件事情让我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徐先生。”于义说道。 “徐先生？他怎么了？”徐天问道。 “很不巧，徐先生一定要去和你交谈，虽然我们有阻止过他，但他还是去找你了，最后我们在废弃大楼外面的沟壑里发现了徐先生的遗体。”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徐先生遇害了？”徐天惊讶说道。 “死得非常惨烈，徐先生是活生生被人掩埋在泥土里的，而且根据警方的勘察，掩埋徐先生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人。”于义说道。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些村民，可是根据之前靳老师的表现，我觉得那些村民应该都是警方的人，要不然等我们从废弃大楼下来之后，那些村民为什么没有帮助靳老师来围攻我们呢？当时跟着靳老师的人只有那两名假警员，所以我断定村民都是警方的人。”徐天说道。 “不是村民，当时村民都跟着老陈在林子里面的老房子里研讨怎么拘捕犯人，但是徐先生还是遇害了，这说明当时废弃大楼外面还有其他人在那里，而且不止一个人，但是我们勘察了那片土地，没有发现任何人在那边。”于义说道。 “林子的起火原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不清楚，突然就烧起来了，这说明那些人应该已经逃跑了，他们点燃起林子，把我们阻隔在这边，目前我只有这一个结论。”于义说道。 “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单纯，关于林子的火势，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不想让所有人溜走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用我明说了吧？”徐天沉着脸说道。 “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有些话你心里明白就好。”于义说道。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你是警察吗？还是和我一样的人？”徐天问道。 “我当然不是警察，小艾也不是，但是我们和你也有不同之处，我们是警方的合作伙伴，至于你……”于义打量着徐天说道。 “那我就明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带我回村子吧！我相信一定有人在那里等着我们，虽然在这里解决执年太岁有点不现实，但至少我们应该能够把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谜团解释得八九不离十。”徐天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挡在你前面的可能是你不能推倒的一座大山，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于义问道。 “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也有所启发，整个案件绝非偶然。”徐天说道。 第146章 徐天的反测试 徐天跟着于义沿着小山谷走了大概有半小时，终于走出了这条令徐天感觉到窒息的地方。 前面那条路徐天觉得很熟悉，就是徐天从陈家古宅沉睡以后醒来时看到的那条路。 当时徐天有回头看后面，但那个时候徐天的身后是一片小树林，因此徐天并没有看到这条小山谷。 “这里我来过，不会是你们把我弄来的吧？”徐天问道。 “除了我们，谁敢不计后果对你做这种事？如果是执年太岁把弄晕，你的小命早就没了。”小艾说道。 “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测试是真的，在陈家古宅外面那个犬神庙中你是假死？可是不对啊！那具被巨斧砍成两截的尸体不像是假的。”徐天说道。 “你并没有触碰尸体，怎么知道那不是假的呢？”小艾说道。 “我明白了，是扬琦吧？你和扬琦是一伙的。”徐天说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艾阴沉着脸说道。 “扬琦这个人一直都很让我觉得可疑，他在上海的时候就有故意接近我的嫌疑，你之前说过他不是警方的人，难道他和你们一样？”徐天问道。 “扬琦比你先知道的我们，他的调查速度比你和靳老师还要快一些，毕竟他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着手调查执年太岁了。当扬琦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面对扬琦的质问，我甚至也和他起过争执，但是当我调查到扬琦的身份时，我毅然选择了和扬琦合作，于是就有了我们一起登上这座岛的事情。”小艾说道。 “可是扬琦他人呢？自从我在这条路上苏醒之后，我就没有见过扬琦，难道他又比我快了一步？”徐天问道。 “你这个笨蛋，难道你的脑子里只有案子吗？你别忘了扬琦的身份是什么。”小艾扬起嘴角说道。 “啊！”徐天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扬琦是去寻找救援我们的人了，只有他能抽调他们家公司的船只，那些经常登岛劝说岛民拆迁的人肯定很不被这里的人待见，我相信这里的码头都不会欢迎他们，如果那些劝说岛民拆迁的人想顺利登岛，那么他们必须要找到隐秘的停船地点。这种隐秘的停船地点只有他们公司内部的人知道，警方不会知道，执年太岁更不会知道，我们只能依靠扬琦逃离这座岛，所以你们事先就安排扬琦去抽调救援我们的船只了。” “算你还有点正常的思维，我们带你回到村子里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短时间内仍然离不开这座岛，和执年太岁打游击战就交给警方吧！”小艾说道。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我相信这两个小时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于义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你们这些八零后的中年人都喜欢带手表吗？”徐天问道。 “哈？”于义显然被徐天的问题问得不明所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手机在身，手表完全没必要带，那些名贵手表还可以，如果是个一般的手表，时间还没有手机的准确。”徐天说道。 于义顿了一下，面对徐天这一连串的题外话，于义已经察觉到徐天的话里有话。 “我只是习惯了带手表，靳老师不也一样吗？”于义说道。 “您的两个手腕都有带手表吗？”徐天问道。 “我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我的手表一般带在左手腕，这样写字比较方便。”于义说道。 “我只是想和您探讨一下，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把手表带在右手腕呢？”徐天问道。 “个人喜好吧？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于义很诧异地说道。 “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现在您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带我回到村里的目的了。”徐天说道。 “你之前也了解到祠堂发生的那几起连环杀人案了吧？”于义问道。 “我就知道，祠堂的案子和林子里面的案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伙人所谓，林子里面是警方给我设下的案子，而祠堂里面才是真正的命案，但是祠堂里面的案子不是最近发生的吧？”徐天问道。 “确实如你所说，祠堂里面的案子其实发生在三年前，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都搬走了，这是唯一一个第一时间和开发商达成协议的村子，所以开发商才在林子外面的悬崖边上建造了一座商场。”于义说道。 “那么你们在我面前表演这件案子究竟有什么目的？”徐天问道。 “和你在废弃大楼里面听到的悬案一样，这件案子也是一件悬案，而且是我身在这个村子里的时候所发生的案子。也不怕被你笑话，老实说……我没有能力解开这件案子。”于义说道。 “能够把你困扰三年的案子，想必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吧？凶手也没有排查到。”徐天说道。 “凶手的杀人动机确实有，但是没有证据，我原本是想让你解开这件案子，也算是警方对你的一个测试，但是这件案子还没有办完，警方的节奏就被打乱了，最后大家不得不进入那座废弃大楼。”于义说道。 “关于祠堂里面的连环杀人案，我希望你把案件的全过程讲给我听，不过我不能保证会解开这件案子。”徐天说道。 “这件案子是你的强项，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过在解开这件案子之前，我想对你提出一个要求。”于义说道。 “你没有搞错吧？现在是你在有事求我，你还对我提出要求？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徐天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把这件案子保密，我不想让老陈或者警方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于义说道。 “你这个要求已经违背了我作为侦探的职业道德，任何案件都应该让警方知道真相，至于警方要不要把案件公布于众，那是警方的事情，你这个要求我做不到。”徐天说道。 “我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我，但是如果你听我把案情叙述给你以后，你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于义说道。 第147章 深入案件 “案件的大概意思和你们在我面前重现的案件基本一致吧？”徐天问道。 “当然一致，但是这个案件背后的故事我没有完整告诉老陈。”于义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看戏的老人就是被你怀疑的对象吧？”徐天问道。 “除了老奶奶，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会是杀人凶手，我给老陈讲述这件案子的时候，对老奶奶在假装痴呆的事情有一些透露，但是我觉得老奶奶虽然有杀人动机，但是她没有杀人的力量啊！”于义说道。 “在林子里出现的老奶奶你怎么解释？我和靳老师还以为撞见鬼了。”徐天问道。 “林子里面的事情确实夸张了，当时我想快点见到你，所以才做了林子里面的事情，我让你保管的那具尸体，其实是你的护身符。”于义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尸体怎么会成为护身符？那具尸体到底是谁？”徐天问道。 “那具尸体牵扯到另一个案件，和三年前这里的案件没有关系，等两个小时以后我们顺利登上救援的船只以后我再把那件案子将给你听。”于义说道。 “那么说来，在林子里面的时候你有意营救了我和靳老师，难道在林子里面的时候有人对我们不利？”徐天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当时确实想快点和你见面，不过也正因为我太过于心急了，所以才提前促成了你们走进废弃大楼，对于这件事情，我有全部责任，关于这件事，等咱们上船以后我也会细致讲给你听。”于义说道。 “那好吧！关于村子里那位老奶奶的背景，你再详细给我讲述一下。”徐天说道。 “之前你了解到的老奶奶背景其实也是真的，只是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这个村子里面确实有一位姓马的中年人，老马和我的关系很好，我来到这座岛上以后遇见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老马。三年前开发商找到他们的时候，老马第一个就把拆迁条款签了，现在老马应该在内陆照顾他外婆呢！”于义说道。 “那个老奶奶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徐天问道。 “事情还要从案发的时候讲起，你之前也有了解，第一个死在祠堂里面的人是个未婚男青年，被杀害的小伙子在村子里没有任何敌人，为人也非常热情，朋友也多，无论老中青还是少年儿童，和他的关系都非常好，可以用老好人来形容他。可是这样一个好人却死在了祠堂后院的戏台子上，这件事情当时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前来办案的镇上民警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去过林子里的老房子，在老房子里面的线索你们也应该阅读到了吧？”于义说道。 “我已经大致知道这个村子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老房子里面记载的关于村子里面通婚的事情有太多不协调之处，而且没有任何说服力。”徐天说道。 “那些线索都是我刻意留下的，当然都不是真的，其实我掌握到的真正线索……”说到这里，于义开始犹豫了起来。 “看来这件案子对你的冲击力非常大，是不是这里面涉及到了很深的人性关系？”徐天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喜欢用消极和黑暗的想法去理解这件案子，我更喜欢用阳光的心态去看待这件案子。”于义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件案子都对你的心理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影响，你作为警方的合作伙伴，实在不应该把假的线索留在老房子里，你的这个做法实在是让我无法理解。”徐天说道。 “你不要像小艾一样对我絮絮叨叨的，你们这些人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也没有完整听我讲过这件事，就开始对我评判，你们这样做是很不对的。”于义说道。 “时间不多了，又过去十分钟了。”徐天看了看手机说道。 “好吧！关于老奶奶的事情，我现在就如实告诉你。”于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奶奶的经历让我觉得非常匪夷所思，自从老奶奶回到家乡养老以后，就有很多信件从内陆寄来给老奶奶，这些信件之前都是老奶奶一个人阅读的，老马因为忙工作的关系，也很少去关注老奶奶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老马不孝顺，你应该也可以理解吧？有很多人为了家庭的生活在忙碌奔波，他们并不是不孝顺，实在是情非得已，老马就是这样的人，他以为把老奶奶接到老家来生活，好生照料老奶奶就是孝顺了，实际上老马无时无刻都在关心他在内陆的生意。这也是导致老奶奶犯下过错的导火索，老奶奶自从回到家乡以后就变得非常忧郁，只有在打开那些来自于内陆的信件时，老奶奶才会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我在四年前登上这座岛以后，有接触过老奶奶，我可以这么说，我比老马还要了解老人的心情。”于义说道。 “这一点我相信，你的观察能力一定很敏锐。”徐天说道。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老奶奶回信，虽然老奶奶当时的头脑就不算太清晰，有很多时候老奶奶都是很糊涂的，但是即使这样，老奶奶也应该有回信的想法吧？”于义说道。 “这确实很令人匪夷所思，那你有调查到老奶奶为什么不回信了吗？”徐天问道。 “当然，这个情况当时我有深入调查过，我对老奶奶的行为也非常关注，因为我不止一次发现老奶奶看向别人的眼神都是正常的，我发现了老奶奶在装病，其实她老人家很健康，她没有老年痴呆症，也不糊涂，但是她一直在装糊涂。”于义说道。 “你说的我直起鸡皮疙瘩，年近七旬的老人一直在装糊涂，这实在是不应该，这背后一定有很深的缘故。”徐天说道。 “这一切都来自原老奶奶年轻时候的经历，因为从我登岛以后的那段时间里，这个村子就不停有新人结婚，老奶奶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一直在村民面前装傻。”于义说道。 第148章 逃跑的嫌疑人 “果然这件案子和婚姻有关，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老奶奶对岛上婚姻有所不满的？”徐天问道。 “所有的因果都来自于岛上以前的封建婚姻，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方司令埋下的祸根。”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这件案子和方司令有关系？”徐天惊讶问道。 “要不是有这一层联系，我也不会专门把你带回来侦破这件案子了，这个小村落是草岗村的一些村民建立的，而草岗村的两大家族就是方司令的后人，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于义说道。 “那这层联系到底是什么？”徐天问道。 “我的调查结果不是百分百明确，但是真相调查得也十有八九是对的，只是我的调查结果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人证。”于义说道。 “老奶奶吗？”徐天问道。 “等我们离开这座岛以后，肯定第一个要去拜访的就是老奶奶。”于义说道。 “那你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徐天说道。 “首先是祠堂里面发生的案件，在半个月之内连续死亡的年轻人是导火索，当时发生案件的时候我也在村子里，也包括徐先生，还有部分警员也被安插在这个小村落里面。”于义说道。 “颖凤父女也是警方的人吧？”徐天问道。 “你猜得没错，可以说警方当时已经把这个小村子完全把控住了，但还是没能阻止杀人案的发生。第一次发生命案之后，作为自由人的我深入到祠堂中展开了调查，当时确实没有查到任何关乎凶手的线索，就在我调查的期间，很快发生了第二次杀人案。同样是即将结婚的男青年，和第一个死亡的男青年一样，他们都死在祠堂后院的戏台子上。经过两起杀人案之后，警方就彻底盯上了祠堂，可是没过几天，第三次命案发生了，还是同样的地点。”于义无奈说道。 “第三次命案发生之后警方就彻底深入到祠堂内部了吧？”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几乎是夜夜都有人在祠堂后院暗中盯着戏台子，每天除了老奶奶以外，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后院的，镇里派出所民警也在配合我们调查这件案子，所以我们的警力是完全够用的。可是很遗憾，熬夜盯着祠堂后院的警员没能阻止第四次案件的发生，在距离第一次杀人案的半个月后，第四次命案就发生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于义说道。 “这是公然在向警方挑衅，不过你所说的最后一次杀人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一样，和之前我在北部景区听说的一件陈年旧案非常相似，同样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有一家人连夜溜走了。”徐天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案件，我觉得在祠堂发生的案件虽然和执年太岁没有必然的联系，但这四件杀人案绝对能和执年太岁的故事串联起来，最起码它们之间是有些微妙联系的。”于义说道。 “我想知道祠堂后院的最后一次杀人案是怎么在警察眼皮底下出现的。”徐天问道。 “发生命案的那天也是在晚上，时间是凌晨一点，想对之前三起案件的验尸报告来讲，第四次杀人案要比前三次杀人案发生的时间提前两到三个小时。那一天祠堂后院有三名警员在盯着，其中两名警员是镇上派出所派遣的警员，有一名资深警员是我们的人。两名镇上派出所的警员在明处盯着，他们就坐在祠堂后院的观众席上。我们的人在暗中盯着，蹲坐在墙根下的暗影里。说实话，当时根据我们的人反应，镇上的两名警员根本就没有重视这件案子，他们虽然也有尽职尽责，但比起我们来，办案效率和手法相差甚远，在案发之前，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戏台子，那两名镇上的警员互相倚靠着在打盹。就在凌晨一点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警员亲眼看见被害人从后墙跳了进来，被害人落地的声音还把两名打盹的警员吵醒了。就在两名刚刚被吵醒的警员想要去逮捕被害人的时候，祠堂里面突然传来唱戏的声音，发觉不对的两名警员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他们迅速跑到了祠堂里。那么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警员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就在暗处的警员想要去追赶被害人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袭击了他，就这样，等被袭击的警员醒来以后，那两名跑去祠堂的警员也已经提着一台扩音设备跑了回来，这个时候戏台子上的被害人已经死了，死状和前三次发生的命案一模一样。”于义说道。 “听起来好像有帮凶的样子，但是也可能只有一个凶手。”徐天说道。 “第四件案子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在那台扩音设备上检验出了指纹，不过很可惜，等我们把扩音设备运回内陆检查完毕之后已经是案发第二天的下午了，这个期间我们采集了全村人的指纹，等把指纹样本送回内陆做比对之后，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由于案发时间过去的太多了，导致嫌疑人已经溜出了村子。”于义说道。 “你们找到了嫌疑人？”徐天问道。 “很不巧，当时在扩音设备上检验出的指纹是村子里一个男青年的，而那个男青年也是准备在近期结婚的人。但是那个男青年从村子里溜走的理由却是害怕自己被害，这其实也有情可原，毕竟死亡的四个人全都是即将要结婚的男青年，所以那个男青年害怕了。”于义说道。 “警方有把那个溜走的男青年拘捕回来吧？”徐天问道。 “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那个溜走的男青年失踪了。”于义说道。 “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有根据吗？”徐天问道。 “根据警方的调查，在男青年溜走的当天晚上，李家村的码头路过一条商船，商船上的工作人员提供了证词，当天晚上有一名男青年在李家村的码头求救，他们就停船让男青年上去了。”于义说道。 第149章 老人的行踪 “之后呢？人没找到？”徐天问道。 “因为商船上面的工作人员无法证实当时上船的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而且那名上船的男青年根本就没有下过船，只有少数商船上的工作人员和他打过照面。”于义说道。 “在穿上失踪了？”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那些和男青年打过照面的人对他都没有印象，因为当时商船上的工作人员提供给警方的证词说，那个男青年在码头求救的时候看见商船有去救他的倾向以后，男青年就跳海往商船的方向游去了，男青年上船之后全身都被海水浸湿了，而且男青年的脸上当时还挂着些许漂浮物，所以大家对男青年的样貌都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男青年上船之后就被安排在休息室了，由于当时商船距离内陆不是很远，所以就没有给男青年吃饭洗澡。也因为商船上面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家许久，所以大家都着急回家，之后谁也没顾得上救上船的男青年，有很多人在警方对上船展开调查之前甚至都已经忘了被救上船的男青年。”于义说道。 “虽然这里面有一些不符合逻辑的情况，但是嫌疑人就此没有联络了对不对？”徐天问道。 “你指的不符合逻辑是指为什么在岛上的码头求救会被商船救下是吧？”于义问道。 “这的确是个不符合常理之处。”徐天说道。 “根据当时商船上的工作人员给出的答复，是因为男青年在求救的时候喊声非常大，就像是有人在追杀他似得，本来商船是想靠岸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但是那个男青年自己率先跳进了海里，加上把男青年救上船以后，并没有看见码头上有什么人，所以商场上的工作人员就没有太在意这些事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商船上面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他们都着急回家，因此就忽略了这件事情。”于义说道。 “听起来还蛮合理的，从那之后，你就把怀疑对象转移到了老奶奶身上是吗？”徐天问道。 “因为在祠堂里面发生的案件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加上我之前有观察到老奶奶装傻的事情，所以最值得怀疑的人肯定就成了老奶奶。”于义说道。 “你怀疑老奶奶肯定也是有根据的吧？”徐天问道。 “因为第四个案件发生的那天晚上，我没有见到老奶奶从祠堂里面走出来。之前你已经听过了老奶奶的事迹，每天老奶奶都会到祠堂去，差不多下午到傍晚的时间，老奶奶一定会走出祠堂，有的时候也会提前到中午或者上午，反正老奶奶从来没有在祠堂里面过夜过，她的外孙子老马也不会允许老奶奶在祠堂过夜。第四件案子发生的那个晚上，我一直都在祠堂外面盯着，我当时的住处就是祠堂大门外的一个小房子里，我心里明白案子正处于白热化阶段，于是我就一边盯着祠堂，一边思考案情。我差不多是从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盯着祠堂的大门了，那天我听见看门的打更人抱怨老奶奶还没有出来，之后村组长和老马进去过祠堂，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在叹气，我还出门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根据当时我打听到的消息，当天老奶奶就是不肯回家，那天是重阳节，所以老马想早一点把老奶奶接回家去。那之后我回到小房子里面继续盯着祠堂，一直到太阳落山以后我也没见到老奶奶从祠堂里面走出去。在夜晚降临之后，因为当天我和徐先生有约，我就赶去徐先生家里了，在路上我还碰见了前去祠堂找老奶奶的老马，我还训斥了老马一下，怎么一下午都没有去接老奶奶，为什么要等到太阳落山以后才来，老马当时也觉得有些惭愧，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赶去祠堂了。直到案发以后的清晨，我在调查的时候得知，当天晚上没有人看见老奶奶离开过，但是老马却说当天晚上把老奶奶接走了，而且老奶奶也确实在清晨的时候在自家的屋子里睡觉呢！可是根据我的调查，无论是祠堂的打更人还是祠堂白天的看守人，都没有见到老奶奶离开过。”于义说道。 “这里面有两个疑点，第一个就是祠堂的看守人或者打更人有没有看见老马在太阳落山以后去祠堂里面接应老奶奶；第二个疑点就是祠堂里面盯着戏台子的警员有没有看见老奶奶离开。”徐天问道。 “打更人和看守人交班以后确实看见老马走进祠堂了，可是打更人却对我说，老马进去之后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左右自己走了出去，老奶奶并没有跟着他离开祠堂，但是老马对这件事是持有否认态度的，老马坚持说自己有带着老奶奶离开，由于打更人是个醉鬼，当晚他有喝了很多酒，而且打更人平时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非常没谱，因此他的证词没有被警方采纳。”于义说道。 “但是祠堂后院应该一直都有警员在看着戏台子吧？难道没人看见老奶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徐天问道。 “当天确实发生了一些状况，白天在祠堂后院看守的警员在傍晚的时候临时被抽调到草岗村去了，当天草岗村发生了犬神庙被打砸的事件，还伤了人，由于在草岗村闹事的人是有名的地痞，所以警员就被抽调到那里去了。”于义说道。 “你们暗中调查这座岛的人也被抽调去了？”徐天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当天我们的人临时接到命令，大部分都去开小会了，白班和夜班人交班的时间就是开小会的时间，所以祠堂后院有二十分钟左右是无人看守的，后来等夜班人去盯着戏台子的时候，老奶奶已经不见了，但是当时祠堂后院的灯火还没有熄灭，所以夜班警员可以确定祠堂后院没有其他人。”于义说道。 第150章 指认嫌疑人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么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老奶奶了。”徐天说道。 “关键是除了刚刚上岗的夜班打更人，没有其他人可以给老马证明带走了老奶奶。”于义说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的真相查出来？老奶奶的年纪和病例，都可以让她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件案子如果真是老奶奶做的，就算你调查出真相也无济于事，凶手根本就无法被拘捕。”徐天说道。 “这种事情我当然了解，不过我也只是在怀疑老奶奶是凶手，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老奶奶就是凶手。”于义说道。 “那说来说去这件案子就是个无头案，三年前我没有在现场，案发现场我看不到，案宗也没有，只在这里听你一面之词，我实在难以帮到你。”徐天说道。 “我给你讲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老奶奶究竟有没有被老马带出祠堂。”于义说道。 “既然你都已经说了，当年案发的当天晚上祠堂里面灯火通明，直到午夜熄灯之后凶手才躲在了黑暗中袭击了暗中盯着戏台子的警员，这种情况之下，我还能说什么呢？”徐天说道。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所表达的意思。”于义说道。 “你想让我帮你分析案情，但是你本人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种情况之下，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我帮你分析？还有就是，你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当年没有揪出凶手？”徐天问道。 “我只是不能相信我所怀疑的那个人有杀人的嫌疑。”于义说道。 “你又怎么可以断定那个人没有杀人的嫌疑？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你对这件案子的执着程度非常大，由此可见，你在对我说谎，最起码你没有把所有实话都对我讲出来，你这样子的做事风格根本就没有诚意让我帮你分析案情。”徐天指责于义道。 “老陈果然没有看错人，单凭我说了这些话以后就能判断出我对你有所隐瞒，你确实在逻辑分析上面有着很强的天赋。”于义说道。 “我分析出你在说谎其实并不难，因为我知道老奶奶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而你却一直咬着老奶奶不放，很明显，你想知道案件的真相，但是又在偏袒你心里怀疑的那个嫌疑人。老奶奶即使有杀人的动机，她也没有杀人的力气，一个七十岁的老妇人，怎么可能杀死正当壮年的小伙子？何况第四个案件发生的时候出现了很大的漏洞，那个在祠堂里面放置了扩音设备的人到底是谁？这明显是一个追踪凶手的绝好线索，可是你绕了很大的弯子，把嫌疑人给说失踪了。”徐天说道。 “这件事我没有隐瞒你，扩音设备上面的指纹确实是村子里的最后一名准新郎，可是他失踪了，就好像有人把警方的指纹比对结果告诉了他一样，这件事也让我觉得非常匪夷所思。”于义说道。 “警方！这里面有警方的人插手，这是毋庸置疑的。”徐天说道。 “可是我不明白，警方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出这种事？而且这根本就说不过去。”于义说道。 “嫌疑人只有一个，就是被凶手袭击的那个人，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出有其他人作案的可能吗？”徐天问道。 “你说的没错，这个案件看起来确实非常简单，两名被扩音设备吸引到祠堂前厅的当地警员离开以后，暗中盯着戏台子的警员就可以肆意妄为了，他可以抓捕到被害人将其杀死，然后伪装成被凶手袭击的样子，等两个当地警员提着扩音器回来以后，他再捂着头部站起来，假装被击晕了的样子。”于义说道。 “如果没有其他线索指引凶手的动向，那么这个答案就是最符合逻辑的真相。”徐天说道。 “可是当时那名警员根本就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首先他是被派遣到这座岛上执行任务的，他和这座岛上的人根本就没有瓜葛，而且他的家乡就是在东安市本地，他的籍贯和祖上三代都是东安市本地人。他是一名合格的警员，从没有犯过纪律，更没有动机在这座岛上犯案。”于义说道。 “我建议重新调查一下那名警员，这件事非常重要。”徐天说道。 “没用的，两年前在案子过去一年之后我对老陈提出个这个想法，老陈也帮我对那名警员做了调查，当然，老陈是暗中调查的。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又对老陈提出了调查那名警员的想法，当时老陈非常气愤，和我吵得不可开交，而且当时那名警员是老陈队伍中的骨干，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老陈还是对他展开了调查。”于义说道。 “加上案发当年对那名警员的调查，你们已经调查他三次了是吗？”徐天问道。 “是四次，今天秋天，也就是两个月前，我又要求警方调查他一次。”于义说道。 “结果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徐天问道。 “他是个优秀警员，一身正气，也是老陈的得力助手。”于义说道。 “你说的这名警员现在有在岛上吗？”徐天问道。 “老陈没有让他参与这次的行动。”于义说道。 “那么该警员只能暂时被列为嫌疑人，等我们离开这座岛以后必须要再次找到他，这一次我希望能当着他的面进行询问，只是询问就好。”徐天说道。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我们能确定他是凶手还好，一旦我们调查以后发现是场乌龙事件，那么我们就再也无法插手执年太岁的案子了。”于义说道。 “这是必然的，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先去摆放老奶奶比较好，我有一些话要对老奶奶说，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老奶奶。”徐天说道。 “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那么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带你去祠堂里面看看吧！顺便告诉你关于老奶奶和这座祠堂的一些事情。”于义说道。 第151章 合作伙伴 在于义的带领下，徐天走进祠堂。 “有一件事我十分不解，之前我见到祠堂里面的骨灰盒装得都是金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那些金条是我们在草岗村挖掘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运走，所以就暂时隐藏在了祠堂里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在骨灰盒里面，因为大家都担心会有陌生人走进祠堂，所以就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于义说道。 “你这个说法虽然有点牵强，但也合理，不过这样一来就说明老陈真的是在对我进行测试咯？”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并不顺利，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关于这件事也有待商榷。”于义说道。 “这座祠堂是以前的村民留下来的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确切无疑，不过这座祠堂其实并没有那么受村民的爱护，我们确实有点夸大了。”于义说道。 “是吗？”徐天将信将疑说道。 “看来你对我有点不信任，从我们交谈到现在，你对我也一直都不是很尊敬。”于义微笑说道。 “不是我对你不尊敬，而是你的身上根本就是疑点重重，你嘴里说出的话全都是三分真话七分假话，不用对我解释，我们心里明白就行。”徐天说道。 “只要我把这里的案件实况告诉你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你也没必要听到真话。”于义说道。 “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可以提前带到我海边等船开来吗？而且从这里走下山也需要一些时间吧？我记得上山的时候我们走了小半夜，你确定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能赶上船？”徐天问道。 “我说过会带你走出这座岛，我就一定会兑现诺言，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你刚才在外面点拨我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觉得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合适吗？”于义问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没明白呢！不过也没关系，既然咱们现在已经来到祠堂里面，你就给我说说案件吧！这个祠堂里面出现了一个被吊死的人，那个人是戏班子的，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那是警方的人，整个戏班子和村子里的人全都是警方的人，因为这次被派遣来的警员非常多，村子里的名额已经严重超标了，所以我们才想出让剩余的人以戏班子的名义来到村子里。”于义说道。 “那么说，假扮戏班子的警员真的被吊死了？”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也是我为之头疼的一件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于义说道。 “这已经很明显了，警方内部有人在捣鬼，老陈难道没有下命令清除警方的内鬼吗？”徐天问道。 “来不及了，我们根本没有腾出手去揪出内鬼，而且我们也没有怀疑的对象，来到这座岛上执行任务的警员个个都是警队的精英，你让我们怎么查？而且从案件发生以后一直都非常紧迫，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去揪出内鬼，而不是把矛头指向犯罪嫌疑人，那么保不准在逃离这座岛的时候会出岔子，士气这个说法你应该知道吧？”于义说道。 “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也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接下来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徐天问道。 “我想让你和我联手，你身边没了靳少兰，接下来你的行动会受到很大限制，你应该换搭档了。”于义说道。 “那你觉得突然出现的你，和一直在暗中帮助我的李祉桐，我会选择哪一个？”徐天说道。 “你不会和李祉桐在一起追查执年太岁的，等离开这座岛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于义说道。 “你就盯上我了是吗？”徐天问道。 “不是我盯上你了，而是现在你只有我，懂吗？”于义说道。 “我怎么有一种被强行嫁人的感觉？”徐天说道。 “不要说得那么恶心，我可不想娶你这个让我无感的人，不要说笑了，接下来你应该从何查案，你一定要听我的。”于义说道。 “面对一个谎话连篇的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如果老陈没有对我有所要求，我根本没有打算和你一起查案。”徐天说道。 “那我去找老陈说，我们很快就会汇合的。”于义说道。 “那就等我们汇合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没有离开这个村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徐天说道。 “不用着急，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你要相信，老陈是不会害你的，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关于案子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对你坦白。有关于我的身份问题，你就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我说的话你应该可以理解吧？”于义说道。 “随你便吧！现在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你为什么对祠堂里面发生的案件这么上心？还有老奶奶的故事后续是什么？这些你还没有告诉我。”徐天说道。 “我之前给你说过，我要先从这里发生的案子给你讲起，现在案子的事情已经讲完了，接下来就是关于方司令的事情。我知道你应该听说过很多关于方司令的话题，我在这里再给你补充一些，肯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于义说道。 “方司令的事情和这件案子也有关系？”徐天问道。 “我之前和你说过，方司令的事情确实和这件案子有一些关联，而且我刚才也对你说了，关于案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隐藏。”于义说道。 “那好吧！我洗耳恭听。”徐天说道。 于义走到一排骨灰盒前面背对着徐天，仰望着房顶长叹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也跟草岗村有关系，关于草岗村的两个大户，方家和陈家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但其实方家和陈家只是表面的关系，他们真是的关系非常复杂，这件事要从方司令来到这座岛上之后的第二年说起。”于义说道。 第152章 往事与谎言 “那一年方司令身边的人逐渐离去，根据方司令的后人讲述，当年杀死方司令身边亲人和随从的那个凶手，是一个女人。”于义说道。 当徐天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震，这件事不会那么巧吧？之前徐天在楼上遇见那个奇怪的思彤时，从她嘴里听到了关于方司令的一些隐晦事件，从思彤讲述的那些话来看，就好像是她杀害了方司令身边的人似得。 徐天一直以为这件事应该不是思彤的愿意，当时那个人也并不像是思彤，但于义为什么也这样说？ “那个女人是谁？”徐天问道。 “方司令一直掩藏的一个人，就在这片林子里面的那个老房子里。”于义说道。 “你说的这些事有根据吗？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徐天说道。 “我在这座岛上调查四年，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吗？”于义说道。 “那个女人是方司令从内陆带来的女人？”徐天问道。 “你知道这件事？”于义显得十分诧异。 “我并不清楚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你把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吧！”徐天一副急切的样子说道。 “那个女人是方司令身边的恶魔，但方司令明知那个女人会给他带来霉运，却仍然对那个女人百般呵护，直到那个女人把魔爪伸向了当地村民，这才引起了当地村民的愤怒。”于义说道。 “怎么会是这样？这和我之前调查到的情况完全不符。”徐天说道。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直到，要不是我找到了方司令的后人，我也不可能调查到这件事。”于义说道。 “你调查到的方司令后人是谁？在这座岛上吗？”徐天问道。 “当然，你在草岗村不是也见过了吗？”于义说道。 “你是说……方先生？”徐天问道。 “除了方先生，还能是谁？”于义说道。 “怪不得方先生和方司令那么像，可是你能确定方先生就是方司令真正的后人吗？”徐天问道。 “可以确定，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连方先生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直到我阅览了岛上的全部笔记之后，我们才把方司令身上留下的谜团解开。”于义说道。 “你找到了方司令留下的所有笔记？”徐天问道。 “要不然我这四年岂不是在这里白白浪费了？方司令把所有的经历都记载在各个笔记上面，无论方司令走到哪里，他的噩运总是伴随着他，直到登上了这座岛，方司令才找到了那个身边的恶魔。”于义说道。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徐天问道。 “方司令没有留下那个女人的名字，从方司令在笔记上记载的内容来看，那个女人真的是方司令一生的挚爱，可是那个女人并不像方司令那样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忠贞职守。”于义说道。 “能让那个女人为之疯狂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徐天问道。 “从我调查到的结果来看，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你的祖爷爷。”于义说道。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们家族有这号人物，那么我应该知道才对。”徐天说道。 “时代不同了，你或许知道你爷爷的事情，但你不一定知道你太爷爷的事情，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你太爷爷的父亲，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能找到你太爷爷的墓地吗？”于义问道。 “我……”徐天刚想脱口而出，有戛然而止，因为徐天知道太爷爷是有墓地的，徐天也知道太爷爷的墓地就在老家的深山里面，可是如果要让徐天去寻找太爷爷的墓地，他如果不去打听，肯定找不到。 “说不出话来了吧？等你的孩子出生以后，或许也能找到你父亲的墓地，但是你的孩子未必能找到你爷爷的墓地，也许你的孩子知道你很孝敬家人，也知道你爷爷有墓地，但是要让你的孩子去打理你爷爷的墓地，他们可能做不到，你细想想，现在的社会是不是这个状态？隔几辈人以后就没有感情了，但这也不是全部，如果你的家庭是高干子弟，或许就不一样了，但平常老百姓的人家，这种隔四辈的感情很少会有联络。”于义说道。 “我父亲带我给爷爷上过坟，我小时候也去过太爷爷的墓地，但自从我进城之后就从来没有去给太爷爷上过坟，我父亲也总是叮嘱我要给爷爷打理墓地，太爷爷已经很少听父亲提起了。倒是李明他们家，他们家的家谱传承就很清晰，据说他爷爷和他太爷爷的墓地都在一起。”徐天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太爷爷的墓地在哪，这就是当今社会的现象，可以说我调查到方司令的事迹真的很不容易，还好这座岛比较封闭，要是在内陆，我真的也是无能为力。”于义说道。 “那你调查到的结果是什么？那个女人和我祖爷爷有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你的祖爷爷和方司令是挚友，他们有经历过生死的关系，但是当年你的祖爷爷离开了上海，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方司令带着你祖爷爷留下的那个女人北上找人，但是在这个途中，方司令深陷了他的爱情中，阻断了你祖爷爷和那个女人的感情，甚至还动手杀了你的祖爷爷。”于义说道。 “这和我调查到的线索不符，我记得方司令留下的笔记中记载过，徐侦探回到过方司令的身边，他还帮助方司令逃脱到北部。”徐天说道。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书籍都是写实的，何况是几本流传了不到一百年的笔记，方司令是个恶人，一切都是方司令的计划，第一次方司令设计逃离县城的计划就是个阴谋，他只是想快点离开那里，本来方司令约好和徐侦探在县城相会，可是就在徐侦探到来的前两天，方司令带着家眷往长江沿岸逃去了，那一次县城突围事件中，根本就没有徐侦探的故事。”于义说道。 第153章 诱饵 “执年太岁在中写了徐先生，这件事你知道吧？”徐天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和老陈是有联络的，我看到那本的时候我也很震惊，里面的案子几乎是和徐先生的经历一模一样，而且在问世的那个时间，正是我刚刚调查到方司令往事的时候。”于义说道。 “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徐天觉得非常蹊跷。 “更巧的事情还在后面呢！那本里面记载的案件过程和方司令所逃离县城的计划一模一样，只是当年方司令的宅邸根本就没有徐侦探的出现，方司令就是为了要避开徐侦探才出了这样的一个计划。”于义说道。 “可是方司令做了那样一个戏码，他就是为了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必须要离开县城的样子？这种做法未免太可笑了吧？”徐天问道。 “方司令的这个做法并不高明，那个女人当然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当时方司令得势，那个女人势单力薄，她虽然心里很明白方司令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于是那个女人将计就计，在雪夜谋杀了方司令身边的两个佣人。”于义说道。 “当时遇害的人是一个管家，还有方司令本人，我猜测执年太岁的有所改动吧？在书房里遇害的并不是方司令本人对不对？”徐天问道。 “当然不可能是方司令本人，在我调查到的往事中，方司令其实就是那个在自家宅邸侦破案件的人。”于义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执年太岁在中用方司令代替的那个死者究竟是谁？”徐天问道。 “非常遗憾，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方司令在笔记中没有提到过那个人的身世，在方司令的笔记中，只是把那个人写成了身边的一个佣人，那个人的具体身份是什么，方司令根本就没有写出来。”于义说道。 “这就怪了，那么执年太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方司令的往事隐藏得这么神秘，就连你都要调查四年才得知了部分真相，那执年太岁是怎么知道的？”徐天问道。 “这就是本案最为蹊跷的地方，执年太岁怎么看都和方司令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是执年太岁的身世又有着另外一个版本，可是那个版本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方司令编造出来的。”于义说道。 “我听明白了，是方司令为了躲避和徐先生汇合，同样也是为了把徐先生的女人占为己有，所以方司令才编造出来一个相当于执年太岁一样的敌人用来欺骗别人。”徐天说道。 “而且方司令当年确实给这个不存在的敌人取了一个叫做‘执年太岁’的称号。”于义说道。 “执年太岁本来是不存在的人物，可是后来执年太岁出现了，从几年前开始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中，一直到今年夏天，执年太岁发表了一篇悬疑，这个时候警方正式知道一直追踪的那个人为执年太岁。”徐天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本来不存在的人物，现在真的出现在了我们身边，而且我们还追踪了这么久，到现在也没有执年太岁的确切线索。”于义说道。 “你对我讲述这件事是有所指的吧？”徐天问道。 “当然，要不然我给你讲述这么多干什么？在我心里怀疑的对象就是方司令爱慕的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对方司令有恨意，而且最后方司令查到了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原因，都是那个女人所为。可是方司令得知到事情的真相以后并没有处置那个女人，而是选择将这件事写成书面文字传承给了后人。方司令叮嘱过后人，这件事不是方家光彩之事，但是又不能永远把这件事掩藏下去，毕竟这一切的祸根都是方司令自己带来的，方司令对那个女人有所亏欠，所以方司令选择了原谅那个女人，还把这个一切都掩藏起来。但是这件事一直到今年夏天被揭露出来以后，我们才沿着线索追查到了现在。这个执年太岁以的形势将方司令当年犯下的错误写了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警方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我们的调查组，这座岛上有着方司令的一切线索，所以在我们没有彻底确认线索的真伪之前，老陈选择了在这座岛上搭建舞台，给你做一个测试。”于义说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老陈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你们的调查组？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单单的逻辑推理吗？我看不止是这样吧？”徐天问道。 “很抱歉，让你加入我们调查组其实不是老陈的意思，是我们调查组成员的意思。”于义说道。 “包括你，还有李祉桐吗？”徐天问道。 “因为你是徐先生的后人，也是执年太岁一直没有动手残害的对象，你身边没有发生过危险，执年太岁明明知道你在追踪调查他，但是执年太岁对你根本就没有敌意，即使是你步步紧逼，执年太岁也没有对你动手，因此我们一致认为，执年太岁或许就是你身边的人。”于义说道。 “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用处，之所以对我进行测试，也不是在测试我的逻辑推理能力，而是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为了测试我是不是对你们有威胁，我是不是执年太岁的同伙，还有就是执年太岁对我没有敌意，我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诱饵，也可能是追查到执年太岁的其中一个线索。”徐天说道。 “你不要这样想，如果加入我们会给你带来危险，我们是不会把你强行拉进来的，但是你对于我们的调查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你应该理解。”于义说道。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自私吗？”徐天沉下脸说道。 “其实你本人也非常想追查到真相，但是你自己势单力薄，如果你不和警方合作，恐怕凭你自己是永远追查不到执年太岁的任何线索的。”于义说道。 第154章 深深的恶意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下山吧！剩下的话等回到内陆再给我说。”徐天说道。 “你有情绪了？”于义问道。 “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孩子气，你们的做法完全合乎情理，如果我是你们当中的一员，我可能也会把我自己利用起来，最起码我知道我自己是个突破口之一，肯定是要调查一番的。何况你们对我也还不错，只是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我的有点晚了，但是没关系，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像你你们会把整个过程都如实对我讲出来。”徐天说道。 “你能理解就好，我对你说的这些话本来应该由老陈对你说，但是老陈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你表达，所以我就把这个活揽下来了。”于义说道。 “你很明智，这些话由你对我说出来是再好不过了，一个并没有让我相信的人告诉我，我听到这些话以后会消化得更快一些，好了，事已至此，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山了？”徐天说道。 “时间还有点早。”于义看了看手表说道。 “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这么在意下山的时间，按理来说，我们越早离开这里就越安全，可是你一定要等到时间到了才肯走，这样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徐天说道。 “还有个人没有来，如果我们不带着他一起走，他可能赶不上我们的船。”于义说道。 “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但是好歹是一条人命，我猜测他一定会来的。”于义说道。 “你把下山的路告诉我，至于你要在这里等人的事情，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想要下山。”徐天说道。 “你沿着祠堂的东边一直走，不要走可以看见的道路，你要沿着杂草地往前走，如果遇见树木就仔细找一找标记，在路上的树木上有指向通往海边的隐藏路线，现在天还没亮，你自己走非常不安全，如果你打开照明，那么很可能会被敌人盯上，你不打开照明的话，又非常难走，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进深坑里。”于义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海边是吧？我估计山下应该有废弃的码头之类的，我能在村子附近看见船只吗？”徐天问道。 “应该可以，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提前离开。”于义说道。 徐天没有和于义继续纠缠下去，自己拿定了主意要先离开，于是徐天没有顾及到于义的想法，独自一人按照于义说的路线往山下走了去。 徐天走得非常顺利，他没有听从于义的忠告，一路上都在用手机进行照明，这条通往山下的小路也并没有于义说得那么难走，在离开村子的范围以后，徐天找到一条通往山下的台阶，虽然台阶陡峭和湿滑了一点，但是台阶旁边有很多树木，徐天扶着树木沿着湿滑的台阶迅速走了下去，几乎是没有受到一点伤。 等徐天走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这个时候徐天听见天上有一些直升机的声音，应该是内陆发现岛上的火势了，但是来得这些直升机应该都是用来灭火的，所以徐天觉得想要逃离这座岛，还得听从于义的话，在海边等待扬琦的救援船。 冬季的海边不是一般的冷，徐天全身都被海风吹透了，刺骨的寒风甚至比北方的凛冬寒风都要冷。 徐天一直在海边徘徊，直到天色彻底大亮起来，也没有看见有船只开过来。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徐天有幸站在冰冷的海风中观看了一次海上日出，不过现在徐天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冬日的海上日出，如果再没有救援的船只开过来，徐天觉得自己都要被冻死在沙滩上了。 徐天身上还穿着秋季的衣裤，而且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徐天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被于义给耍了，于义掐时间下山是对的，他肯定知道扬琦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把救援的船只开过来。 这里需要救援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人，老陈手下的警员人数是最多的，所以一般的小船肯定不行，如果扬琦来救援，必须是开来一艘较大的油轮或者很多小船才行，不管是哪一种船只，开来这里肯定很显眼，所以必须要小心翼翼才行，这样子就不能来得太快了。 此时徐天感受到了于义的深深恶意，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徐天自己提出来要赶紧下山的呢？ 可是徐天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除了徐天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老陈他们呢？还有李祉桐，就算靳老师已经露出真面目加入了敌人的一方，可是这边是逃生的唯一方向，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呢？ 这不禁让徐天起了疑心，而且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按理说于义也应该下山来了，可是无论海平面上还是山上，都没有人的影子。 徐天心想，于义不应该会这样戏耍自己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给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怎么想都是没有逻辑的，于义没必要把自己骗来沙滩上吹冰冷的海风，如果于义是敌人，那么他干掉自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于义是自己人，那就更不应该做这种小孩子气的事情。 可是究竟为什么？现在徐天真的已经受不了冰冷的海风了，每一秒钟都是刺骨的煎熬，海风已经把徐天吹得没有知觉了，身上无时无刻都在刺痛着，这也致使了徐天的思考能力严重下降。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徐天感觉到这片海域根本不可能有船只会开过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山上去找于义。 可是徐天又觉得山上会非常不安全，如果于义有意将自己骗下山来，那就说明山上很有可能会发生危险，如果是这样，自己再回到山上就等同于自投罗网，那么于义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第155章 暂时的落幕 徐天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这一次徐天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可笑了。 上山要比下山的难度小一些，等徐天返回村子里的时候，于义和小艾都已经不在了。 徐天只好往林子的方向跑去，由于林子并不算太大，现在火势已经差不多完全熄灭了，不过林子里面的灰尘还非常大，徐天没有办法穿越林子。 上当了，这全都是老陈的主意，他们一定在岛上做了对抗，老陈害怕自己被卷进来，所以就让于义拖住徐天。 但是于义也想快点去帮助老陈，最终于义就用心理暗示的方法让徐天急着离开村子，等徐天一走，于义和小艾就离开了祠堂。 之前于义说等人也应该是骗人的，徐天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想明白以后的徐天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就在徐天心里怨恨于义的时候，林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徐天非常熟悉，很像是李祉桐的脚步。 等李祉桐现身之后，徐天赶紧跑到林子跟前去迎接李祉桐，此时的李祉桐已经筋疲力竭，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得。 “怎么回事？其他人呢？”徐天急切问道。 “赶紧走，去海边。”李祉桐捂着鼻子说道。 虽然李祉桐已经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了，但是跑得依然比徐天要快很多，一路上徐天也没敢问太多，李祉桐只顾着往山下的方向跑，而且脸上很是焦虑。 等到了山下，李祉桐终于停下来了，这时候徐天才敢走上前去和李祉桐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凌晨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了？”徐天问道。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输了。”李祉桐说道。 “什么？”徐天感觉到事情已经变得非常严重。 “不过没关系，我们输得很值得，哈哈哈……”李祉桐坐在边海的大石头上大笑道。 “靳老师……他离开了？”徐天试探着问道。 “当然，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输呢？”李祉桐说道。 “那老陈呢？他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你没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吗？他们都已经撤出去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李祉桐说道。 “来找我干什么？”徐天问道。 “当时是带着你离开，要不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等我回去以后老陈还不把我撕了！”李祉桐说道。 “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你们真的跟靳老师拼命了？有人牺牲吗？”徐天问道。 “还好最后等来了救援靳少兰的人，等他们一撤走，就代表是我们赢了，接下来只要回去等待好消息就行了。”李祉桐说道。 “我就知道这是你们的计划，在废弃大楼被你开枪击毙的那个和靳老师很像的人根本就不是靳老师，真正的靳老师一直在阁楼上，这是靳老师混进敌人内部的最好时机，你们就在等待这个时机吧？”徐天问道。 “谁让上次失败了呢？在猫咪公馆那一次我们计划得好好的，可是最后却失败了，没办法，我们只好等待这个时机了。”李祉桐说道。 “关于猫咪公馆的事件真相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没想到那一次失败的原因，和我有关系吗？”徐天问道。 “本来你就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计划中，不过你硬要跟着去，还一直带着拖油瓶，我们失败也是有原因的。”李祉桐说道。 “你是在说思彤是拖油瓶吗？对了，思彤和老陈他们一起撤走了吗？”徐天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你的拖油瓶？你想一想回去以后应该怎么和老陈解释吧！你在这座岛上做的愚蠢之事会给你减很多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应该长点教训了吧？”李祉桐说道。 “距离这件事结束已经就在眼前了，不过接下来我们的工作会更加困难，只要锁定了执年太岁，就要想办法用最完美的方法把执年太岁拘捕，稍有差错就会有很大危险。”徐天说道。 “没错，为了这一步，我们都付出了很多，包括那些无辜的人，他们都是被执年太岁迫害的人们，一切都快结束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有船只来接我们了，约定的时间就是现在。”李祉桐说道。 这时候徐天终于在海平面上看见一艘小游艇开了过来，这倒也符合扬琦的身份，就连救援都开着游艇。 扬琦接近的时候，徐天和李祉桐的内心都在欢呼雀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了，这一次收获的线索也已经足够把执年太岁的一切都查出来了。 上了游艇之后，扬琦绕着草岗村开了一圈，当游艇绕到仓冈村南部的海域时，徐天看见草岗村的山上冒着一些淡灰色烟雾，那都是林子的火势造成的，想想这一夜的遭遇，徐天感觉这次的行程非常有戏剧性。 可就在这时，徐天隐约看见草岗村的山顶上站着一个人，由于距离太远，徐天也只是看见一个类似于人影的东西。 那是谁？现在还有谁在山上？于义应该早就带着小艾去追老陈了，老陈也已经撤退了，靳老师也已经跟着敌人撤走了，那么山上还会有谁呢？ …… 山上的人看着游艇朝着上海的方向开去，这个人一直看着游艇消失在海平面上。 在这个人身后的林子已经彻底毁掉了，那栋废弃大楼也已经坍塌了，剩下的只有一些残破砖瓦和树木的灰烬。 可是这个人的脸上依然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个人并没有输，现在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唯独只有这个人还在山上。 他们没有赢，一切的掌控都还在这个人的手上，这一次可以说没有任何损失，因为这个人知道自己留下来的线索都是把那些追踪自己的人带向地狱的路标。 这座岛就是黄泉地狱，所有登上岛的人都不会有好的归宿，这一趟旅程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通向黄泉地狱的旅程，别看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开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才是真正的黄泉地狱。 第1章 罪的帷幕 关于在海上看见草岗村山头上的那个人影，徐天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回到内陆之后，徐天看见了老陈已经在岸上等他们了。在老陈身后的警车上，思彤以及被警方带走的那一伙人都平安无事。 徐天刻意清点了一下人数，在徐天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缺席。 山头上那个人会是靳老师吗？徐天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是靳老师的行动很明显，就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如果靳老师没有从草岗村和那两个敌人逃走，那么就证明靳老师没有成功完成计划，这样一来老陈他们可不会这么淡定了。 之前徐天分析过，警局内部很可能有内鬼，如果这件事说出去，老陈势必会回到草岗村去调查那个人影的行踪，如果这是敌人的圈套，那大家就又要经历一次生死，这是极其不划算的。 可是如果不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单凭徐天自己是很难查清那个人到底是谁的。 陷入苦恼的徐天一连几日都没有吃好饭，当时那个人影一直在徐天的脑海里回荡着。 这几天警方也没有闲着，关于康玉良等人的笔录就做了八天，几乎是每个人都讲述了一整天的事迹。 徐天也被警方保护了起来，吃住都在警局，由于上海发生的案件还没有理清，老陈他们还没有回到东安市。 闲来无事的徐天整日在上海分局的警员宿舍里呆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徐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思彤，可是思彤现在也被列为了嫌疑人，这让徐天非常被动。 由于徐天和思彤的密切关系，警方甚至准备传讯徐天去做调查，还好在老陈的力保之下，徐天才没有被传讯到审讯室。 之前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没休息好，想想这些天的经历，其实徐天来到上海这边也没多久，短短十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管是上海发生的事件还是岛上发生的事件，徐天都在细心串联这些案件之间的关系。 可是现在可以确定岛上发生的案件并非真实事件，都是老陈在拜托于义和小艾在测试徐天，但是李家村和陈家古宅的测试都没有完成，一直有人在最后关头捣乱，这也导致了徐天怀疑警方有内鬼的始末。 身体已经彻底恢复的徐天一直在恳求老陈带自己去见思彤，可是老陈每天都只是口头上敷衍徐天，第二天就说是笔录还没做完，这样的理由徐天已经听腻了，可是没有办法，徐天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和老陈最对的。 闲来无事的徐天整日刷着手机上网看新闻，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脑海里过一遍案子。 这些天老陈他们好像并不是很着急，这让徐天觉得非常气愤，明明案件都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警方距离执年太岁也很近了，可是这个时候警方的行动却停止了。 直到2017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徐天终于从无聊中摆脱了出来。 这天晚上本来老陈是要来徐天的住处送饭的，由于是跨年夜，老陈还准备和徐天小喝一杯，但是老陈临时有事没有来，搞得徐天又要吃外卖便当了。 如果外卖便当的老板舍得往菜里放一勺鸡精，徐天也不会这么不高兴，现在的外卖能找到一家好吃的饭菜并不容易，也许是外卖平台对卖家太苛刻，所以才导致了卖家不舍得多放调料，有很多便当都是用油和盐干炒的，这样的便当吃起来就跟无味的猫粮一样。 吃了两口便当以后，徐天觉得腹中已经有食物填充了，就把便当放在了一边。 徐天拿起手机躺在上下铺的床上，这张床只有徐天一个人住，上面放着徐天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上岸以后徐天在老陈的资助下买了一些换洗衣物。 跨年夜的晚上外面安静的很，也许是城市禁止放烟花的原因，不过徐天很欣喜，因为徐天并不喜欢喧闹，尤其是这种节日的夜晚，徐天最不愿意挤到人群中去嬉闹。 手机的推送消息有百十来条，这让徐天觉得非常好奇，徐天在点外卖以后明明清除了所有推送消息，这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来了这么多推送消息？ 点开一看，徐天发现这些推送消息是来自于各个社交软件和新闻软件，这些消息都出奇地相同，没条消息都是在推送一篇。 徐天的心脏咯噔一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徐天的内心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就连手指都开始颤抖着。 果然，所有APP都在推送的消息都来自于同一个作者写得一篇，作者名是四个字，执年太岁。 徐天赶紧点开文章，标题是解开跨年夜凶杀案，十万奖金等你拿。 没个APP都是这样的标题，徐天大致扫了一下文章的内容，发现每个APP的文章都差不多是一样的。 就在徐天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点开的文章突然消失了，手机界面蹦出来404的文本。 这是被和谐了吗？ 徐天突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执年太岁黑了各个知名社交软件，这篇署名是执年太岁的文章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呢？执年太岁现在可是被警方通缉的重要嫌疑人，警方是绝对不会让执年太岁出现在网络上的。 还好徐天手快，及时打开了屏幕录制功能，在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删除的APP上录下了整篇文章的内容。 这时候徐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老陈打来的。 “陈警官……” “徐天！你看见了吧？他又出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篇文章，是不是那些APP被黑了？” “不用担心，我能查到文章的原件，而且我已经看过那篇文章了。” “我已经把那篇文章录下来了，我正准备看呢！” “你赶快下楼，上车以后你慢慢看，快点。” “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那篇文章描写的凶杀案和分局刚刚两个小时之前接到报案的凶杀案一模一样，地点就在海边的一栋海景别墅里。” 第2章 文章与案件 徐天跑下楼的时候，老陈已经坐在驾驶室准备把车开走了，副驾驶的车门敞开着，看得出来，老陈非常焦急。 跳上车之后，老陈一脚油门开出了分局，还好分局不在市中心，路面没有多少车辆。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案件？”徐天问道。 “于义应该和你说过了吧？三年前岛上发生案件的当事人。”老陈握着方向盘说道。 “难道说……” “我们回来以后于义就一直在寻找那位老人的住处，她们家这几天一直没有人，我们派人守在老人的家门口等她回来，警方也一直在寻找老人以及她们家人，可是最近几天一直都没有消息。”老陈说道。 “老人遇害了？”徐天惊讶问道。 “不，老人没有遇害，经过我们的查证，老人被她的外孙带去外省探亲了，今天老人回家以后就被警员带到警局问话，今天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对老人和她的外孙做笔录，可以说整个下午她们祖孙两人都在警局了。”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件？” “她们祖孙两人大约在两个半小时以前离开了警局，差不多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们到家之后拨通了报警电话，有个陌生人死在了她们家里。” “陌生人？查清身份了吗？” “还没有，现在李祉桐和于义都不在这里，这件案子只能由咱们俩去查了。” “死亡时间呢？” “法医已经检验完毕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傍晚六点左右，差不多是她们祖孙两人回家之前的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 “那么她们祖孙就算是排除了嫌疑咯？”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杀人案非常蹊跷，死者是被吊死在窗户边上的，就在海景房一楼客厅朝着海面的那扇窗户上。死者脖子上吊着一根细麻绳，麻绳的顶端系在装着窗帘的长杆上，那个海景房的别墅比一般楼层要高很多，一楼差不多有七米高，窗户也非常高大，所以装着窗帘的长杆距离死者差不多有两米的距离，然而有一点让我非常想不通。” “是什么？” “死者的双脚踩在窗台上，而且死者的双手并没有被控制住，可以说死者就像是自己把自己吊死了一样。” “也可能死者是被别人勒死的。” “当然有这个可能，而且警方在窗户旁边的玻璃门处还勘察到一排脚印，经过鉴定，那排脚印不是祖孙两人的。” “像她们这种家庭，肯定有保姆之类的佣人吧？” “你说对了，不过保姆这几天放假回家了，房子的主人是老马，他临走的时候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物业，这几天物业派两次保洁员去老马家里打扫过卫生，不过那个脚印和保洁员没有关系，而且保洁员最后一次进入房子是在五天以前。” “脚印不是死者的吗？” “不是。” “那脚印通往到房子外面的什么地方？” “海边！一直到海边脚印就没了。” “房子里面其他地方没发现脚印吗？” “没有，甚至连保洁员的脚印都没有，我已经在现场调查过了，那名保洁员收拾得非常干净。” “那这件案子就不是一个密室杀人案，凶手的行踪被刻意指引到海边，这样一来想要破案就很麻烦了。而且死者的身份有待调查，一个陌生人死在了一个和我们调查案件的当事人家里，怎么说这也不是一件巧合的事件。” “最主要的是刚才网上突然爆发的黑客事件，执年太岁的那篇文章里面写得就是这件案子，身子文章里面写得细节比警方调查到的细节都要清楚，只不过那篇文章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徐天赶紧拿出手机把录制到的文章一页一页截了屏，捋顺了文章的顺序以后，徐天开始阅读起执年太岁发表的文章。 文章里面描述的事件起因是一个小偷在街上偶遇一名老妇人，小偷看见老妇人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项链，还有老妇人手腕上的各种玉手镯以及手指上的金戒指。 小偷对老妇人起了抢劫之心，可是当天小偷没有抢劫成功，就一路跟到了老妇人的小区门口。 由于这是一个高级小区，小偷进不去，于是小偷就蹲守在小区门口等待其他有钱人经过。 抱着抢劫心态的小偷并没有得手，几乎没有人从小区里面走着出来，小偷从中午蹲守到半夜，人家都是开着豪车出入的。 细心的小偷看明白了小区里面都是海景房，想要潜入这样的房子也不难，只要等海面平稳的时候潜水摸到海景房的跟前就行了。 虽然文章里面的逻辑并不通顺，但是执年太岁想表达的就是一个作案之前的小偷心理过程，接下来才是重点。 小偷在潜入海景房附近的沙滩时，发现有一户人家没有亮着灯，当时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五十分，这很不符合一线城市的作息生活，没有亮着灯的人家肯定是没人的，于是小偷就瞄准了这户没有亮着灯的人家。 小偷潜入到房子的跟前，发现别墅门前的落地窗敞开着，这时候小偷开始犹豫了，就在小偷在想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从房子里面冲出一个人，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尖刀，小偷和那个人对视了整整十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小偷反应到有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人迅速把小偷控制住，并且把小偷拖进了别墅里。 小偷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这栋别墅的房主，是一个很有力气的中年男人。 而死在别墅里面的人是一名年轻女子，小偷目击到中年男人杀了人，所以他被中年男人软禁了。 接连几天，小偷一直被锁在空档的房间里，可以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来形容小偷的处境。 杀人的中年男人在处理好年轻女子的尸体以后带着外婆出远门了，等他们回来之后被警方传讯到警局问话，就在他们祖孙两人在警局的这个期间，小偷在别墅里面被吊死了。 第3章 死者的视线 “这篇文章分明就是在暗指祖孙两人杀人灭口，关于文章里面提到的遇害女子，警方有线索吗？”徐天问道。 “没有，关于这篇文章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但是这篇文章刚好出现在案发以后的一个半小时左右，而且文章是黑了很多网站的APP散布的，这说明执年太岁在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老陈说道。 “也有可能是执年太岁在陷害祖孙二人。”徐天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一切都还没有查明之前，咱们还是到案发现场看看吧！”老陈说着，一脚油门把车开进了别墅区。 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现在是2017年12月31日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徐天看见真正的老马时，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警方在岛上塑造的那个形象，面前的老马很清瘦，穿着也很得体，不过徐天觉得老马瘦得比较过分了，太阳穴的血管都能看得很清楚，那绝对不是肌肉男因为强壮而鼓起的青筋。 老马很孝顺，一直坐在门口的圆桌旁被老人按肩膀，这个年迈的老人看起来很有富态，她的腿脚很不好，旁边不止有电动轮椅，还有一副看起来很高档的拐杖。 “这就是老马和他的外婆？”徐天小声嘀咕道。 “没错，他们之前看起来很慌张，而且很一副很忌讳家里死了陌生人的样子。”老陈说道。 “现在他们的神态很平稳，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案发后还没过多久，他们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平稳才对。”徐天说道。 “应该是老马已经准备搬家了，这栋房子很可能出租或出卖，我之前听见他在联系公司的人准备连夜搬家，不过案发现场不能动，被我及时阻止了。”老陈说道。 “好吧！看来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这栋海景房的估值差不多能达到一亿左右了吧？说搬家就搬家，他还真是富有。”徐天感叹道。 “这里是前门，没有勘测到死者和其他陌生人走过的痕迹，几乎所有痕迹都在后面的落地窗那里，不过现在尸体已经被运走了，进去给你看当时警方录制的视频和拍摄的照片吧！”老陈说道。 徐天在老陈的带领下走进别墅，路过老马身边的时候，徐天刻意和祖孙俩对视了一下，无论是老马还是老人，他们对徐天这个陌生人都充满了好奇。 “他是警方的人吗？”老马叫住徐天和老陈问道。 “这是我们警方的合作伙伴，是来帮助我们查案的。”老陈停下脚步说道。 徐天再次回头看了老马一眼，这一次老马的神态似乎比刚才略显愤怒了一些，这让徐天非常摸不着头脑。 “我们可以进去吗？”老陈说道。 老马没有搭理老陈，把身子转过去继续给老人按摩肩膀，这也算是默许了老陈可以带徐天进去。 走进房子之后，徐天觉得老陈的态度有些问题，便咨询了一下老陈。 “警方可以强制出入案发现场吧？你为什么要征得他的同意？”徐天很不明白老陈的用意。 “这个老马很有权势，我只能用得罪不起来形容。”老陈说道。 “这个城市有钱人不在少数，他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能有多大权势？”徐天问道。 “不要小瞧了这个老马，他名下有很多家企业，其中不乏有和国企合作的企业，所以他的人脉很广，我也只能点到为止，有很多话是不该说的。”老陈说道。 这时候老陈已经带着徐天走到客厅里，很奇怪的是，虽然客厅里面有几名警员在认真勘察现场，但徐天还是感觉这个家里阴森的很。 后面的落地窗大开着，时不时就会有一股较强的海风吹进来，上面的大型吊灯总是被海风吹得互相碰撞。 吊灯的亮度并不是很强，现场的警员甚至要打着手电来工作，而且吊灯的颜色呈比较蓝的光亮，还有墙壁上的各种人物画作，客厅里面显得阴森森。 “死者就是在那里被吊死的。”老陈指着落地窗不远处的一扇窗户说道。 徐天接过老陈递来的案发现场照片，当时死者正如老陈在来的路上所描述的那样，双手很自然地搭在身体两侧，死者的双脚站在窗台上，头部给一根细小的麻绳紧紧勒着，要不是有一张近距离的特写照片，徐天甚至都看不见麻绳的存在。 当徐天把照片翻到后面几张的时候，突然被照片中的景象惊了一下。 有一张是在房子外面拍摄的死者身体，徐天看见照片中的死者瞪大了双眼，死者的面色非常惊恐，而且从死者的眼神来看，死者在临死的时候好像在看着海边的样子。 “这个人好像在盯着海边，而且好像是看到了很让他害怕的东西。”徐天指着照片说道。 “我也发现了这件事，可是谁也无法判断当时死者都看到了什么。”老陈说道。 “这里没有监控吗？”徐天问道。 “很遗憾，因为这里的安保措施比较强，所以没有监控。”老陈说道。 “我不太认同您的这种说法，如果安保措施比较强，那死者就不会这么容易潜入进来了。”徐天说道。 “这件事我也想过，而且执年太岁的文章里面对小偷是如何潜入到别墅区的经过写得非常不符合逻辑。”老陈说道。 “我倒是觉得，如果执年太岁的文章和这起案件相同，那么死者很有可能是被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比如死者被老马放进汽车后备箱，这种高档别墅区每家都有自己的车库吧？如果老马把车开到自家的车库，那么谁也看不见老马把死者运到家里。”徐天说道。 “你说的确实很有逻辑，老马家的车库就在房子西侧，车库和房子相通，你的这种设想确实很可能实现，但是你别忘了，根据法医的检测，死者在断气的时候老马祖孙俩正在警局接受询问。”老陈说道。 “现在我建议全方位调查老马回到本市以后的动向，还有老马离开本市前半个月的所有动向，这些对侦破案件都有很大的帮助。”徐天说道。 第4章 匿名邮件 “这个人有明显的他杀迹象，无论是死亡的姿势还是落地窗跟前的脚印，都在把我们往他杀上引导，如果老马是凶手，那他为什么不做一个死者是自杀的现象？还有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死者杀死在自己家里？我觉得把尸体抛进大海都比杀死在自己家里要强很多。”老陈说道。 “对老马的调查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全部查出来吧？”徐天问道。 “差不多吧！但是也可能会晚一些，毕竟现在是元旦假期，走访会有一些难度，调查老马身边的人也要多耗费一些时间，如果有外地的受访对象，还要等收假以后才能调查，很麻烦啊！”老陈说道。 “不排除凶手有意选择这个时间作案的倾向，这件案子关乎到执年太岁，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老马也好，死者也好，都必须要查个明白。还有执年太岁的行踪，虽然不太可能会查到，但也尽一些力吧！”徐天说道。 “这还用你说？现在警方已经在展开调查了，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看看案发现场，还有就是从现在开始，我将对你实施二十四小时保护计划。”老陈说道。 “什么意思？您要对我寸步不离吗？”徐天惊讶说道。 “你的安全我必须要保证，差不多明天中午以后我们就能得到老马的全部线索，还有差不多十三个小时的时间，我现在要去另一个案发现场调查，你也跟我去吧！”老陈说道。 “另一个案发现场？还有哪里发生案子了？”徐天问道。 “很是头疼啊！在市区里面的一个普通小区里面发生一起命案，本来这件案子是由当地警方负责的，但是案子牵扯到了我们之前接触过的人，所以我必须要去看看，你也帮我参谋参谋。”老陈说道。 “案子牵扯到了什么人？”徐天问道。 “上车说！大概有四十分钟路程。”老陈说道。 上车以后，徐天这一次做到了老陈的后面。 “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徐天问道。 “你在之前的调查中接触到一个叫做雪伦的人了吧？”老陈问道。 “是扬琦的女友，这次的案子和她有关系吗？”徐天问道。 “死者是雪伦的一个亲属，你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老陈问道。 “执年太岁！”徐天斩钉截铁说道。 “还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但是这边的案件和我们之前侦办的一起密室杀人案有着很大的相似度，就是田慧珍母亲的死亡案。”老陈说道。 “这次的案发现场是什么样的？”徐天问道。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案发现场是一个老旧小区，是一户一室两厅的小户型房子，里面居住着一个年迈的老妇，这个老妇就是雪伦的姑奶奶。老妇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有些时日了，根据法医的检测，死者大概是半个月之前死亡的，而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一把尖刀刺伤了肝脏。不过这一次案发现场没有那么多的灰尘，房间里干净整洁，不像是半个月没有打扫的样子。”老陈说道。 “这说明有人在老妇被刺杀以后还进入到了案发现场？”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由于小区里面只有两个象征性的监控摄像头，所以警方调查到的资料非常少，目前监控摄像头里面没有拍摄到任何老妇的亲属进入到小区的情况。”老陈说道。 “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徐天问道。 “今天傍晚时分，和海边别墅的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因为老旧小区里面是人工收水费的，平时老妇的家门都是敞开的，因为收水费的时间是固定在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天的，十二月三十一日要收十月一号到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水费。但是这一天老妇并没有打开房门，所以收水费的人就报了警，毕竟老妇的年纪大了，收水费的人也有些担心。民警到来之后强行打开了房门，结果就发现老妇死在了家中。”老陈说道。 “那这件案子就不算是密室杀人案了，谁都有可能潜入到老妇家里吧？”徐天说道。 “没错，两起案件都不是密室杀人案，但是老妇死亡案警方调查到的线索不多，现场勘查一度陷入了冰点。”老陈说道。 “那你带我去那里有什么用？”徐天问道。 “我没想带你去，但是我必须要保护你，现在你的处境比较危险，你只有跟在我身边才能让我放心。”老陈说道。 对于老陈的这种说法，徐天也很无奈，但是这件案子如果和执年太岁有关系，那徐天就觉得非常有必要跟老陈一起进行调查。 才走了十分钟左右，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呢！这半个小时不能浪费在看窗外的路灯上，于是徐天就打开手机查看新闻。 就在这个时候，徐天的邮箱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消息，点开一看，是个陌生邮件。 徐天还在犹豫要不要把邮件点开，就在这个时候老陈突然踩了一个急刹车，徐天在慌乱中不小心点了打开邮件。 当邮件蹦出来的一刹那，徐天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邮件里面有一张雪伦的照片，在照片下面还写着一行字。 “想知道老妇的死亡真相吗？答案就在雪伦身上。” “陈警官！你看！”徐天把手机递给老陈说道。 “什么意思？雪伦？”老陈惊讶说道。 “在这个时候给我发这样的邮件，明摆着我们是被人盯上了，您的车上不会被装了窃听器吧？”徐天说道。 “不可能，这辆车是分局的车子，我也是随便找到一名警官借来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就让我借来有窃听器的车子呢？”老陈说道。 “这是个陌生邮件，而且明摆着和执年太岁有关系，邮件里面让我们找雪伦，可是我觉得我们不能听邮件的摆布。”徐天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吗？”老陈问道。 “让我想想！现在我心里有非常大的违和感，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第5章 完败 “邮件来得太及时了，我被盯上的事情已经确定无疑，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能这么准时收到邮件？”徐天怀疑说。 “听你的口气……似乎在怀疑我啊！”老陈说道。 “那您能解释一下这个邮件为什么来得这么准时吗？”徐天问道。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总之现在我们就快到案发现场了，你如果觉得我可疑，就盯紧我。”老陈说道。 “不对，不是您的问题，我记得咱们从海边别墅出来的时候，还没走出别墅您就对我讲了要去另一个案发现场，如果当时在场的人有听到我们的谈话，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徐天说道。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分局的警员，如果他们之间有人窃听了咱们的谈话，那等待咱们的或许……” 老陈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前方路口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而且不止一辆。 “坏了！该不会是案发现场被破坏了吧？”老陈焦急说道。 这时候老陈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过电话以后，老陈的脸色已经陷入铁青。 “赶快回到海边，那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调查！”徐天大喊道。 老陈赶紧调转了车头，一脚油门往海边开去。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出来差不多三十五分钟了，刚才分局的人给我打电话，着火的地方就是老旧小区，而且着火范围非常大，这次烧了整整一栋楼。”老陈说道。 “又是纵火案吗？”徐天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停车！快停车！” 老陈马上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上，这时候徐天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后面一辆车子都没有。 “坏了！我们被算计了。”徐天说道。 “怎么回事？我们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老陈说道。 “我之所以让您停车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咱们，但是现在咱们后面一辆车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徐天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下车！”老陈解开安全带说道。 徐天和老陈马上跳下了车子，就在徐天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听到车底传来两声滴滴的倒计时声，当滴滴声停止的一瞬间，徐天用尽全身力气向旁边的空地跃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徐天再怎么用力，他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 爆炸声响起后，徐天的听觉已经完全丧失了，可是徐天仍然有意识，他知道自己还没死。 但是老陈呢？徐天回头的时候没有看见老陈，只看见一些被炸裂了的废铁。 当徐天想从地上爬起来时，他看到眼前有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可是现在徐天根本就无法使出力气，在挣扎了几下之后，徐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一定在嘲笑自己，徐天心里这么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几秒钟之内，徐天感觉自己的视力也开始丧失了，在徐天看到最后一点朦胧的影子时，那个人好像弯下腰在看着徐天。 这个人是谁？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看见这个人的脸了。 不要睡……睁开眼睛！ 虽然徐天在脑海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最终还是不争气地闭上了眼睛。 …… 在这段身体不受控制的时间里，徐天觉得头脑涨涨的，就好像躺了很久似得。 刚开始觉得呼吸很困难，可是最近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耳边总是响着令人战栗的滴滴声，还有手背上被针刺痛的感觉。 周围总是有消毒水的味道，偶尔还能闻到女人身上的清香味。 是思彤吗？思彤在照顾我吗？不对，这不是思彤的味道。 那是谁？徐天无数次这样想过，可是徐天的意识一直都是模糊的。 虽然这种意识模糊的感觉很不好，但徐天有感觉到意识正在逐渐转好，直到徐天的听觉恢复了一些之后，他终于听到了身边的声音。 每天有护士来换药，医生来查房，还有一个悦耳的声音总是在耳边互换着徐天。 徐天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睁不开眼睛，开不了口，甚至脊背痒痒都无法身手去挠的感觉真是抓心挠肝地难受。 …… 徐天和死神擦肩而过，但是他暂时无法醒来。 至于徐天成为植物人的原因，根本就不在于汽车的爆炸，根据医生的诊断，徐天是受到钝器击打后脑部才导致了植物人。 老陈对徐天很是愧疚，虽然老陈只受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但老陈从此也变得一蹶不振了。 已经被革职的老陈整日都呆在徐天的病房外，直到老陈的手臂伤口拆线以后，徐天仍旧没有醒来，而老陈也无颜走进徐天的病房。 …… 徐天总是听见照顾自己的这个女人会经常走出病房和老陈交谈，听到老陈的说话声，徐天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有很多次病房里都来了熟悉的声音，包括小艾在内，几乎所有和徐天谈得来的人都来看过徐天，可是唯独有一个声音一直都没有出现。 徐天很失望，可是这个照顾自己的女人令徐天有着莫名的好奇感，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地照顾自己？ 直到有一天徐天被推出医院送上飞机，那个女人的声音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徐天知道自己回家了，回到了他久违的家里。 身边有了父母的照料，那些熟悉的人再也没有来过家里。 一直到外面传来无休止的鞭炮声为止，徐天知道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从跨年夜一直到除夕夜，已经有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半月以来，徐天都处于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 虽然徐天很想马上醒来，但他根本就无法做到睁开眼睛。 除夕夜过去也有三周的时间了，徐天现在已经可以根据母亲照料自己的情况判断每天的结束和开始。 三月九日晚上，母亲照常回到了房间去休息，这天晚上，那个人还会出现，徐天已经找到规律了，每隔三天，那个人就会出现一次。 第6章 任由宰割 自从徐天被送回家以后，就经常在半夜感觉到有人潜入到自己家里。 徐天知道家里的楼层很高，可是那个人没隔三天就会出现一次，而且每次都毫无征兆地就站在了自己的床边。 那个人身上的气味很独特，有一种大草原的气息，就像是夏天刚刚被修整过的草坪一样。 徐天感受到那个人总是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看，这不免让徐天觉得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可是徐天说不出来，也无法睁开眼睛。 今天那个人又来了，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个人站在床边没一会，就走到了书架那边。 家里的书架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自从徐天上了高中以后就很少回家了。 可是徐天仍然觉得有些心虚，因为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藏在某本书里面，徐天不想让那个东西被这个人发现。 终于徐天还是听到了那个人翻书的声音，那个人好像很着急，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直到徐天听到母亲的房间传来动静为止，徐天才放下心来。 徐天以为那个人会因为母亲的到来而离开，可是徐天错了，那个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主动去打开了徐天的房门。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徐天的母亲痛哭着说道。 什么情况？徐天被母亲的声音弄得稀里糊涂，明明自己还躺在这里，母亲这是在跟谁说话？ 这时候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母亲把那个人当成自己了？那也就是说，那个人可能和自己的长相一样？ 不好，这种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要干什么？ 难道母亲看不见自己还躺在床上吗？此时徐天仿佛已经感受到那个人回头望着床上的自己露出一副得意笑容的样子。 失败了，徐天知道自己这一次被击败得很惨。 从岛上回来以后就开始走进了执年太岁的圈套中，海边的案子徐天在车子爆炸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执年太岁设计好的。 其实徐天早就应该想到，从初次接触执年太岁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违和感，庄司死亡的时候就有很大谜团没有解释开，当时警局内部就已经有人在掌控全局了，可是当时徐天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说到底，徐天就是被当时眼前发生的一切所迷惑了。 这是个很大的局，是专门为徐天设计的，离开岛上的那个清晨，徐天看见站在草岗村山坡上那个人影的时候就有一点意识到事情正在往白热化阶段发展。 执年太岁就要露出真面目了，可是整整两次，徐天都没有看到执年太岁的真面目。 那个站在山坡上眺望游艇的人必定就是执年太岁本人，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是凌驾在众人之上一样。 还有车子爆炸以后那个穿着黑色靴子的人，那个人有意让徐天看到自己的脸，可是徐天错失了这个机会。 原来是这样，徐天终于明白了执年太岁的做法，执年太岁非常自信，已经自信到可疑击败自己的地步，第一次没有打成照面，所以执年太岁要第二次出现在徐天面前，他就是想让徐天看见他那张嘲讽徐天的嘴脸，那是执年太岁最得意的时刻。 可是徐天的身体很不争气，第二次仍然没有看到执年太岁的真面目，所以执年太岁不死心，就一直跟在徐天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会看不见自己？难道自己不是躺在床上吗？ 徐天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他非常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次都太不可思议了，母亲怎么可能会和别人相拥而泣呢？而且听上去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周围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徐天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不见了，家里人全都不见了，徐天感觉口干和饥饿，母亲再也没有来给自己喂过水、喂过饭。 徐天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人，没有任何人来看他。 就在徐天对生命感到绝望之时，那个人又突然出现了。 这一次那个人开口说话了，可是当那个人开口的一瞬间，徐天的全身血脉像是炸裂了一样。 “绝望吗？是不是有种快要死了的感觉？” “我就是从这种感觉中走过来的，甚至我比你还要难受。” “你永远都体验不到我经历过的痛苦，你也永远都不会感受到我面临过的绝望。” “是不是特别想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不用白费力气了，不过你的运气很好，我那么用力打你的头骨，你竟然没有死。” “但是我仍然要夺取你的一切，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恋人，还有你所有的经历，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今天就是你化成灰烬的日子，我要让你的母亲看着你被推进炼人炉，让你的母亲眼睁睁看着你化为一团骨渣，然后你将毫无招架之力，你会被你的母亲撞进小盒子里，然后永远尘封在土地中。” “也许有一天你会被挖出来，不过那一天就是你永远消失的时候。” “如果你被埋葬在老家，那么就等你的墓地被开垦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将没人为你说话，你的骨灰只能任由工人们丢弃。” “如果你被埋葬在城市郊区的公墓里，那就更好办了，等你的墓地期限一到，那个时候你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人世了，没人会打理你的墓地，你的骨灰会任由一群毫不在乎你的陌生人处理掉。” “绝望吗？” “恐惧吗？” “你的未来没有一丝希望，你唯一的归处就是被陌生人敲碎骨灰盒，把你的骨灰样撒在狂风中。” “或许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颗微小的分子，但你总有消失的那一刻，世界之大，能容下你的地方只有阴暗的土地。” “但那也不会成为你永远的栖身之处，因为没有后人会记住你。” 第7章 绝望过后 当徐天被炙热的火焰燃烧那一刻，他的心里比那个人描述的还要绝望。 旁边没有双亲的哭泣声，徐天能听到的只有火焰的轰鸣声。 以前徐天从来没有感觉到火焰还有这么强烈的声音，身体正在被火焰燃烧至焦烂，皮肤的刺痛感正在侵蚀着徐天的每一条神经。 徐天想要睁开眼睛，想要逃离这个使他疼痛的地方，可是徐天根本就无力逃离这个绝望的火焰中。 要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很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也许这就是绝望吧！ 徐天已经闻到了自己的腐肉被烧焦的味道，他慢慢睁开眼睛，可是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徐天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一定要起来，一定要起来！ 徐天猛然坐了起来，当徐天睁开眼睛之后，所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漆黑一片，徐天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周围死一样的寂静。 这是什么地方？徐天伸出手试着触摸周围的物体，可是什么都没有碰到。 能站起来吗？徐天又试着从这个地方站起来。 这里好黑，什么都没有，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就和徐天在岛上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黑暗的幻觉一样。 对了，幻觉？ 刚才自己还在火焰中被燃烧着身体，现在腐肉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这一定是幻觉。 可是很真实，刚刚的火焰也好，现在的黑暗也好，一切都非常真实。 徐天正在往前摸索着行走，突然撞到了前面的墙壁上。 原来这里不是无尽的黑暗中，这里是有墙壁的。 徐天试着摸了一下墙壁的表面，这是很普通的住宅墙壁。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徐天，等徐天摸着墙壁绕了一圈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里是一个充满黑暗的小房子。 小房子？ 这时候徐天又想起靳老师曾经讲过的那些往事，曾经有一段时间，靳老师被关在黑暗的小房子里，这个情景和靳老师的遭遇很像。 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看见这个黑暗的小房子？ 徐天又试着往房子中间走去，突然脚下一滑，徐天倒在了地上。 当徐天想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时，他的手突然摸到一个东西。 很坚硬的东西，圆圆滑滑的，还有一些窟窿。 难道这是…… 徐天心里突然一惊，瞬间把手中的东西往远处丢去了。 “你害怕吗？”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就像是在这个小房子里一样。 “谁？你到底是谁？”徐天坐在地上叫喊着。 “这是充满死亡的屋子，这里的东西全部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你闻见了吗？” 什么味道都没有，徐天还特意用力耸了耸鼻子，却仍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知道为什么你什么也闻不到吗？那是因为你已经和这里融为一体了，你本身就是个充满死亡味道的人，所以你闻不到这里的味道。”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徐天挥舞着手臂站起来说道。 “有你的地方全部充满着死亡，就犹如这间黑暗的小屋一样，你的心底只有这一块小小的黑暗，和半个世界的黑夜相比，你的黑暗算不了什么，但是你心里的黑暗是没有一丝光明的。你的黑暗里面没有任何希望，虽然你把内心的黑暗尘封在了心底，但迟早会被唤醒。” “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有胆量现身吗？” “我的声音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是自己，这个声音是徐天自己的。 之前也是，那个嘲讽自己的声音到现在还萦绕在徐天的耳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在身边说这些令自己绝望的话？ “这个人的经历你也要体验一下，他在黑暗中的绝望是你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你知道黑暗中的滋味吗？” “你到底是谁？”徐天挥着拳头往声音的方向打去。 可是画面一下子又转变了，徐天的拳头被束缚住了，不止是拳头，就连徐天的身体都被束缚住了。 徐天的整个身子都被埋在泥土里，他只露出个脑袋。 呼吸很费力，比站在水中更费力，泥土把徐天埋得非常紧绷，徐天甚至感觉每次能把氧气吸进肺里都是一种解脱。 徐天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脚上穿得是那双黑色的皮靴。 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可是徐天无法抬起头，最多只能看见眼前这个人的腿部。 “我现在能让你尸首分家。” 又来了，还是自己的声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状态徐天也非常熟悉，是执年太岁的经历，是在方璐家乡听到过的那个故事。 “临近死亡的绝望感并不是最残酷的，当你处于绝望中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在嘲笑你的死亡，这才是我要让你领会的东西。” “是……谁……”徐天费力地说出了两个字。 “你的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只是一个被取笑的玩物而已。甚至你的死根本就没人会在意，但是你即将就要死了。” 那个人蹲了下来，用手拨弄着徐天的脑袋，现在正如那个人所说，徐天的性命掌握在那个人的手中，只要那个人高兴，徐天随时都会死去。 无尽的嘲笑声在徐天的脑海里回荡，此时徐天回想起执年太岁的那个故事，故事中的少年被一群成年人取笑着，少年只是那些成年人的玩物。 少年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被那些人掌握着、操控着。 只要那些人开心，他就能多活一秒，一旦有人看他不爽，少年的性命随时都会结束。 这种随时面临死亡的恐惧已经不是最残酷的，正如眼前这个人所说，那些人的嘲笑才是最残酷的。 当死亡变成任人宰割的时候，即将要被杀死的这个人将没有尊严地死去，他甚至比犯人还没有人权。 当冰冷的见到刺向徐天的喉咙时，他心里的绝望感已经在瞬间消散，因为终于要解脱了，这或许是最好的恩赐。 第8章 最新进展 从恐惧到绝望，再到面临死亡时感觉是他人的恩赐。 徐天在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一切，当徐天回头看见老陈的车子已经被炸成空架子以后，那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了徐天的面前。 徐天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等徐天醒来以后，他的身边没有那个陌生的女人，也没有双亲。 思彤正在旁边削苹果，老陈背对着病床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 “你醒了！陈警官，徐天终于醒了。”思彤放下手中的苹果，喜极望外说道。 “终于醒了。”老陈回过头来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医院？”徐天问道。 “当然是医院，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思彤说道。 “三天？才三天？”徐天惊讶地坐起来说道。 “怎么？三天还不够长？你知道这三天……”老陈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徐天急切问道。 “你安心养病吧！把你带在身边是我的错，我现在已经被停职了，我们再也无法插手执年太岁的案子了。”老陈说道。 “停职？您真的被停职了？”徐天吃惊地说道。 “怎么？听到我被停职的消息你怎么觉得理所当然似得？你小子这个态度可是不好的。”老陈说道。 “没……没有！我只是预料到您会被停职，不过这三天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我要是不告诉你，恐怕你也不会饶了我，不过我告诉你也无济于事，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老陈说道。 “您就快说吧！”徐天急切问道。 “又发生了四起案件，加上我们出事那天晚上要去查看的那个小区的命案现场，全部都被执年太岁写在了文章里面。”老陈说道。 “什么？有这种事？快给我看执年太岁写的文章。”徐天走下病床说道。 “我这没有文章的原件，为了不让你再涉及到案件当中，咱们的手机已经全部被回档了。”老陈说道。 “是谁下令这么做的？”徐天问道。 “当然是我的上级，不过现在我又有个新的怀疑对象。”老陈说道。 “您怀疑谁？”徐天问道。 “目前这些案件都没有明确的杀人凶手，虽然我手里没有案件的资料，但我也听说了这些案件的始末。”老陈说道。 “新发生的四起案件都是什么？”徐天问道。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咱们出事的第二天下午，非常巧合，可以说这个案件对我们是一种极具的挑衅，案子发生在市中心的一个公寓里，有一个无业男人在家中遇刺身亡，经过法医和警员的鉴定，该男子为他杀，但是行凶的对象一直都没有找到，也没有找到该男子身边的人有杀人动机。第二起案件发生在昨天凌晨，一辆货车司机在距离京沪高速路口不远处的一个路口遇刺身亡，这起案件可以说是对凶手的杀人手法考验极大的一个案件，临近高速路口的地方车流量非常大，可是经过排查以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可疑的车辆在货车司机遇害的当天晚上经过了那里。第三起案件发生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一名高中女生在家里自缢身亡，虽然警方没有找到该女生有他杀的迹象，但是警方也没有找到该女生有自杀的倾向，经过调查，该女生学习成绩优越，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恶性交友的行为，她的家庭也非常和睦，不是那种很富有，也不是那种很贫穷的家庭，可以说是毫无征兆地自杀了。第四起案件就发生在今天中午，一个中型餐馆里面发生一起杀人事件，死者在餐馆的卫生间被发现，这起案件和前几个案件不太一样，这起餐馆里面发生的案件被警方锁定了凶手，但是警方一直到今天晚上都没有找到指控那个凶手的证据。”老陈说道。 “执年太岁帮警方破案了？”徐天问道。 “你猜得没错，执年太岁在今天晚上九点左右发布了四篇文章，其中有一篇文章就是告诉警方怎么找到指控那个杀人凶手的证据，结果警方很快在审讯室把凶手拿下了，在警方找到的证据面前，凶手供认不讳，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两个小时以前。”老陈说道。 “两个小时以前？那现在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徐天问道。 “你的手机在我这里，我给你充好电了。”思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徐天。 徐天很快打开手机，发现网上正在对执年太岁发出的四篇文章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还有我们出事那天的文章呢？那篇文章是什么时候发布的？”徐天问道。 “两天前就发布了，不过文章里面没有指出谁是杀人凶手，只有今天中午发生的这件案子被执年太岁指认了凶手。”徐天说道。 “只凭这些是不够的，我要知道这些案件的一切信息，您能弄到案宗吗？或者办案警员亲口的描述也行。”徐天问道。 “我做不到这些，现在我已经被停职了，而且我身边还有两名专门看着我的警员，他们就在病房外面。”老陈说道。 “您被警方监视着？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徐天惊讶问道。 “这也很正常，毕竟在我手中出了那么大的事，还好你醒来了，你要是再不醒来，医生都快把你诊断为植物人了。”老陈说道。 “我去叫医生来吧！现在徐天刚刚苏醒，最好让医生诊断一下。”思彤说道。 “这样也好，你赶紧回到病床上去，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老陈说道。 “我的身体没事，如果有事的话，我怎么可能跳下床？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必须要想办法融入进这些案子中，如果咱们不能亲自侦办这些案子，那么咱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追查到执年太岁了。”徐天说道。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只要我离开你的病房，我就会二十四小时被警员跟在身边。”老陈说道。 第9章 脱身 “这里是几层楼？”徐天问道。 “十二层，你要干嘛？千万别乱来，我们不可能从窗户爬下去。”老陈说道。 “没必要那么麻烦，我们大摇大摆从医院走出去就行了。”徐天说道。 “你有办法甩掉他们？”老陈惊讶问道。 “外面的两名警员都是什么性格的人？”徐天问道。 “一个性格沉稳，一个性格比较强硬，我试过甩掉他们不止十次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老陈说道。 “那就不甩他们，医护人员在一分钟之内就会来病房给我做检查，我估计还要带我去做其他的检查项目，这期间您跟那两名警员先行离开，您现在应该没有配车了吧？”徐天问道。 “当然！谁还敢给我配车！”老陈略显抱怨的语气说道。 “您离开的时候把手机丢在我的病床下，等到了楼下之后您再上来。”徐天说道。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老陈问道。 “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来不及跟您解释了。”徐天话音刚落，医护人员刚好推门进来。 正如徐天所料，在简短的询问之后，医护人员把徐天带出了病房，趁着大家往门外走的时候，老陈听从徐天的话，把手机丢在了病床下面，随后老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了出去。 老陈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两名警员拦住了去路，老陈很无奈地往电梯那边走去，按照徐天的吩咐，老陈下了楼。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陈就觉得不对劲，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火了。 慌乱之中，两名警员紧紧拽住老陈，本来老陈想上去拿回手机的，可是两名警员根本就不让老陈返回楼上，硬生生把老陈拖拽到了医院外面。 老陈知道上了徐天的当，而且医院里面根本就没有着火，只是十楼那里冒出许多黑烟。 “快放开我，我的手机掉在楼上了，我得拿回来！”老陈挣扎着说道。 两名警员就像没听到老陈说话一样，紧紧拽着老陈不撒手。 这时候的老陈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徐天的用意，现在徐天已经不相信他了，徐天只用了小小的伎俩就骗取了老陈的电话。 而此时在混乱的人群中，徐天和思彤已经成功从医院里面逃离出来。 刚才徐天和医护人员离开病房之后就用手机给思彤发了短信，徐天告诉思彤等老陈下楼之后马上回病房的床底下找到老陈的手机，然后去十楼等他。 在进如到CT室之前，徐天以上厕所为名点释放出了黑烟，这不是徐天第一次使用这个伎俩了，对于此前徐天也在慌乱中用过这种手法的事情，至今都没有人知晓。 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往楼下跑去，徐天和思彤混在人群里，老陈根本就发现不了徐天的踪迹。 而且这个时候老陈身边的两名警员也一直在担心老陈会跑掉，徐天轻松套取了老陈的话，得知老陈在三天之内就有十次以上想甩掉那两名警员，那么现在两名警员肯定已经把老陈盯得死死的了。 徐天和思彤离开医院以后，直奔本市最繁华的电子商城，徐天要解开老陈的手机密码，想必老陈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追踪自己，然而现在老陈自身难保，肯定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那么顺利，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很快，徐天和思彤上了出租车，在车上的时候徐天还不忘试着解锁老陈的手机密码。 “你拿陈警官的手机有什么用？还有，你这样离开医院是不行的，要是你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怎么办？”思彤担心说。 “没时间在医院接受治疗了，而且我现在感觉自己头脑清晰，身体非常灵便，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徐天说道。 “那现在咱们岂不是成了……”思彤放低声音说道。“逃犯？” “还不至于，等我查看老陈的手机之后，我就把手机寄回警局。”徐天说道。 “为什么你要查看陈警官的手机？你是不相信陈警官吗？”思彤问道。 “老陈是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在那种大爆炸中我们两个都没有丢掉性命，这里面有很大的疑点，而且出事当天老陈的举动很不对劲，他没理由把我带到案发现场。在出事之前的那几天里，警方一直都没有找我问话，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我，可是之前我得到的情报确实我遭受到了警方的怀疑，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很矛盾，警方内部有内鬼的事情已经可以确定，只是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徐天说道。 “所以你第一个要调查陈警官？”思彤问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除了陈警官就是李祉桐，靳老师身上的疑点最大，但是我暂时接触不到靳老师，就只能从这几个人身上开始调查了，我相信执年太岁一定还会接近我，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徐天转头直视思彤的眼睛说道。 “唉？”思彤好像是被徐天识破了谎言一样，眼睛很快耸搭了下去。 “咱们两个的事情等办完事再说，你能帮我找到林医生吗？”徐天问道。 “我听说林医生还在分局，其他人也都在接受调查，这……这是陈警官对我说的。”思彤说道。 “老陈还对你说了什么？不对，你都对老陈说了什么？”徐天问道。 “他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你是不是非常怀疑陈警官？他会是你说的内鬼吗？”思彤问道。 “还不确定，但我至少知道老陈没有把所有情报都告诉我，而且他在我的侦探事务所里面还做了手脚，你还记得在你离开之前，老陈曾经去过我的房间吧？”徐天说道。 “你该不会试探了陈警官吧？”思彤惊讶说道。 “老陈很经不起试探，他拿走了我的一样东西，我一直在等着老陈告诉我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可是老陈一直都没有对我说，他以为我没有发现，但实际上我早就盯上了老陈。”徐天说道。 第10章 独自调查 徐天和思彤到达电子商场以后，两个人走进了旁边巷子里的一家小店，像解锁手机这种事情也只有半夜来这种小店才能解开。 果不其然，徐天在老陈的手机中发现了很大的疑团。 老陈在徐天醒来之前还在和别人发短信，对方是个陌生的号码，老陈没有把那个号码存起来。 可是让徐天感觉奇怪的是，老陈并没有用文字和对方交流，老陈和对方交流都是用的数字暗号。 徐天赶紧把老陈手机上的这些一团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做好备份之后，徐天和思彤走进巷子深处的一家小旅馆里面。 “今晚在这里委屈一宿吧！我去和老板好好说说，这种小旅馆应该可以不用登记。”徐天说道。 徐天费了好大口舌，最终老板还是同意了徐天和思彤入住，不过天一亮他们必须得赶紧离开，要不然被警察突然查房，小旅馆老板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徐天的要求下，他和思彤分别住进了两个房间里面，徐天特意选择入住二层，因为一旦有事情发生，二层比较好逃脱，一层的窗户都有铁栅栏，二层只要撕下窗帘绑在房间内部的某个地方就可以顺下楼去。 这时候已经是零点整了，一月四日零点。 徐天躺在床上不停翻着老陈给那个陌生人发的数字信息，徐天根本就看不懂那些数字。 对方是谁？老陈为什么要给那个人发这种信息？老陈在向那个人渗透什么信息？这些都是徐天想要知道的内容。 就在徐天盯着手机不停思考的时候，老陈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姓李的警员，徐天已经猜到了，这是老陈借来电话打过来的。 “徐天，你小子究竟在调查什么？连我都在怀疑吗？”老陈一开口就是责备徐天。 “很抱歉，我也不想和您绕弯子了，那些数字都是什么意思？”徐天说道。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也没有背叛任何人，你要相信我。”老陈说道。 “可是您从很早之前就在我背后捣鬼，有很多事情我都是从靳老师、李祉桐、甚至于义的口中得知的，您对我一直都有所隐瞒，这一点您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徐天问道。 “我只说一件事，如果我有问题，那么我早就派人去追你了，你现在的位置我也大概能猜得出来，我知道你会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是这样吧？”老陈问道。 “如果您是内鬼，那就过来让我闭嘴，如果我能活过明天，我就亲自去见您，当面给您道歉。”徐天说道。 “你小子就别和我玩这一套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去找你，现在我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力，警方不会相信我了。”老陈说道。 “那么您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的吗？”徐天问道。 “你想听什么就直接问我，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行吗？”老陈很不高兴地说道。 “对于您的这种态度，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那咱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徐天说道。 “你等一下！我承认没有告诉你我们的行动是我的不对，可是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岛上的行动一开始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失败了。”老陈说道。 “警方想要把我引导到岛上，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们以为执年太岁会出现在扬琦的酒店中，你们想在酒店里和执年太岁做最后的对决，可是你们失败了，执年太岁跟本就没有出现在酒店里，然而这个时候我和靳老师在即将通过李家村的测试时，突然有人出面捣乱，这也致使了你们开始转移阵地，你们集体登岛，林医生率先出现在陈家古宅和我们见面，之后李祉桐和您带着队伍登岛，可是这时候你们仍然遇到了大麻烦，只是你们谁都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早就被你们卷进死亡之中了。”徐天语气很重地说道。 “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确实低估了敌人的能力，我也低估了你的能力，现在咱们应该好好谈谈。”老陈说道。 “我知道您旁边有人在监听咱们的谈话，现在我只恳求您一件事，不要把我列为嫌疑犯追捕好吗？”徐天说道。 “你觉得这件事我可能做到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马上带着思彤回警局和我谈话，第二就是等待我们上门去找你们。”老陈说道。 “咱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五分钟了，警方早就探测到了我的位置，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抓捕我们，不过你们谁都抓不到我，答应我，保护好思彤。”徐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都是徐天设计好的，等警方到达小旅馆之后，徐天早已逃之夭夭，警员只在隔壁房间找到了思彤，这个倒霉的小旅馆老板也算是让徐天给他个教训，没有给客人登记就让客人入住，这也是徐天设计好的。 临走之前徐天没有找到思彤，因为他不想让思彤再跟着自己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人或事，都不是思彤所能承受的，这个城市对徐天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徐天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记起来了，从在宾闯上苏醒的那一刻起，徐天就知道自己应该从身地方开始着手追踪执年太岁了。 …… 对于没能将徐天带回这件事，老陈再次受到了上级的严厉批评，通过徐天的那些话，老陈彻底被列为嫌疑人，不止是老陈，现在李祉桐也已经被警方召回。 然而这个时候警方只有一张王牌了，深入敌人内部的靳老师是最后的一张牌。 这个时候靳老师在敌人那边也不好过，自从被那两个假装警察的人带走以后，靳老师就没吃上一顿饱饭，而且现在靳老师还身在岛上没有走出来。 靳老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周围漆黑一片，这已经是第十二天了，靳老师一直被关在黑屋子里面。 第11章 调查开始 每天除了固定的两顿便餐，和三次去卫生间的机会，靳老师没有任何自由可言，就算是在卫生间里面，靳老师都处于时刻被监视的状态。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人和靳老师说过任何一句话，那两名和靳老师一同从警方手中逃脱的人也一直没有露面。 就算是他们不信任自己，也应该有人来问话了，对于那些人的举动，靳老师可谓完全摸不着头脑。 …… 而此时已经从警方手里脱身的徐天，已经流窜到城市的角落里，对于老陈的举动，徐天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徐天已经知道老陈暂时没有表现出恶意。 现在应该去相信谁，徐天也还没有拿定主意，但是徐天已经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开始展开调查了。 徐天仍然在不断地接到老陈发来的短信，老陈要求徐天马上回到分局，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如果徐天自己行动，不止会有危险，还可能给警方的侦查带来一定的障碍。 虽然徐天还是很想和警方一起行动，但是现在徐天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身边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就拿昏迷的这几天来说，徐天就对自己的处境充满了疑问。 那场爆炸事件出现的时候，徐天可以确定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靴子的人，可是那个人之后并没有出现，相反地，自从逃离岛上以后，一直未曾谋面的思彤在照顾自己，虽然徐天没有问思彤任何事情，但徐天已经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所有人都好像是刻意被安排在身边的，现在到底应该信任谁？这是徐天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必须要尽快展开调查，首先要调查的就是扬琦的酒店，现在徐天不得不和扬琦见上一面，可是自从回到内陆以后，扬琦也一直没有露面。 之前小艾说过扬琦是她的伙伴，现在如果只身前往扬琦的酒店，很可能会中了警方或者执年太岁的圈套，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找到于义和小艾。 这些天老陈没有提到过于义的行踪，根据徐天的推断，于义应该也在外面进行调查，小艾跟在于义身边的几率非常大，而且他们第一个要调查的对象很可能也是扬琦，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天了，如果他们要调查扬琦的话，应该也已经早就结束调查了。 于义肯定已经知道了扬琦的一切事情，所以这个步骤可以省略了，之后听于义说给自己就可以了。 那么于义第二个要调查的对象肯定就是靳老师，说到靳老师，徐天心里一直都保留着一个秘密，在徐天和靳老师独处的那些天，靳老师把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徐天，其中有个孤儿院是靳老师都一直没有解开的谜团。 那个孤儿院的地址，靳老师曾经悄悄告诉过徐天，就在上海北郊的一个地方。 徐天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大约在第二天下午的的时候，他走路来到孤儿院的地址。 说来也巧，这个孤儿院曾经在读者的视角中出现过，现在已经被翻新了，就是扬琦买下来的那座孤儿院。 好像有人知道徐天要来似得，当徐天走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人自称是扬琦的秘书，直接就把徐天接待到孤儿院里面去了。 这天下着零散的雪花，天空昏暗暗的，要不是徐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都判断不出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 果然，于义和小艾都在这里，徐天被引导进孤儿院里面，于义、小艾和扬琦已经坐在主厅的休息区等待徐天了。 “你们是商量好的吗？还是一直在跟踪我？”徐天诧异地说道。 “快坐下吧！这里很安全，从现在开始，这座孤儿院将作为我们的联络中心。”于义说道。 “看来你们早就做好准备了，那么可以直入主题吗？我们现在要从何查起？”徐天问道。 “我整理了一下关于这座孤儿院的前身，从十几年前开始，这座孤儿院就已经荒废了，具体是什么时间荒废的，没有资料注明。这里的房产以前是属于院长的，不过后来院长去世了，他没有合法继承人，所以房产自然就充公了。在孤儿院被充公以后，被一个商人买了下来，很不巧，那名商人没多久就过世了，更为巧合的是，那名商人没有将遗产留给家人，而是在很早以前就立下了遗嘱，他的所有财产都将捐献出去，这座孤儿院属于商人的私有财产，所以孤儿院连同地皮再一次被拍卖，经过了几番周折，在一年前被扬琦买下。”于义说道。 “这里是靳老师呆过的孤儿院？”徐天问道。 “不止是靳少兰，经过我的调查，当年这座孤儿院曾经收留过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这名少年来这里不久之后，孤儿院就逐渐荒废了，那名少年的出现时间和你所调查到的执年太岁逃离北部村庄的时间完全一致。”于义说道。 “这么说，执年太岁真的是那个从北部逃出来的少年？”徐天问道。 “虽然他们出现的时间很吻合，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下来，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指明那个少年就是执年太岁本人，而且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执年太岁是个存在九十年的人物，从方司令的年代开始，执年太岁就已经出现了。”于义说道。 “这么说，我们之前调查到的资料全都没有被推翻是吗？”徐天问道。 “全都属实，执年太岁曾经给方司令带来的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后来姓徐的侦探和执年太岁展开的殊死较量，这个期间方司令心生歹意，将徐侦探的女人占为己有。后来徐侦探的女人知道真相以后对方司令心生恨意，以执年太岁的名义在方司令身边做下许多次凶杀案。方司令没有憎恨他的爱人，一直到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动过她，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件更为让我们震惊的事情。”于义说道。 第12章 图纸 “出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我给你看一份报纸你就知道了。”于义从小艾手里接过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看样子报纸已经很有年代了。 “这是……解放前的报纸？”徐天盯着报纸上的竖排繁体字说道。 “这张报纸是1932年的报纸，你看这张照片上，有两个长相一样的女子。”于义指着报纸说道。 徐天乍一看那两名女子，还真是和思彤很相像，不过这两名女子比思彤更有妩媚的感觉。 “这是方司令和徐侦探他们爱慕的女人？”徐天问道。 “她们是双胞胎，关于这两个女人的故事，还要从这本书中说起。”于义指着桌子上的一本破旧的蓝皮书说道。 “这是什么？”徐天拿起书问道。 “一个故事，上面记载了一场双胞胎杀人案，可以算作一本悬疑吧！关于双胞胎的悬疑并不少见，这本就是讲述了一对双胞胎女子密谋一起特大谋杀案的故事。”于义说道。 “这本书看完要花费一些时间。”徐天说道。 “等晚上你回到房间以后慢慢看，现在我大致给你描述一下这座孤儿院的故事。”于义说道。 “这座孤儿院有什么故事？”徐天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关于这座孤儿院的事情，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扬琦抢过话茬说道。“从一年前开始，我就设计捉到在这座孤儿院里面出现的神秘人，可是有一天那个出现在孤儿院里面的神秘人没有再出现过，这一等就是一年，这期间我追查到了执年太岁的存在，还和小艾联起手来。直到最近，我终于看见了神秘人的真面目。” “他是谁？”徐天问道。 “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姑娘。”扬琦说道。 “你说思彤？这怎么可能？”徐天惊讶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人地告诉你，你身边那个姑娘曾经在孤儿院里面呆过。”扬琦说道。 “思彤在这里呆过？时间上应该对不上，思彤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徐天说道。 “我能说这样的话，就说明我手上有证据。”说着，扬琦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徐天。 这个小盒子徐天见过，就是在岛上废弃大楼里面那个陌生男人塞给徐天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在你们手上？”徐天惊讶说道。 “很抱歉，你可能已经忽略了这个小盒子，我们在岛上接近你其实就是为了从你身上盗走这个小盒子，这里面装载着我们必须要得到的线索。”于义说道。 “那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思彤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于义说道。 “开什么玩笑？现在思彤已经被警方保护起来了，我还特意把思彤留在了老陈身边，现在如果我去见思彤，那么等于是去自投罗网。”徐天说道。 “那个思彤你当然见不到，我让你见的是另一个思彤。”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虽然徐天早就预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还真的来了。 “两个思彤？原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徐天问道。 “你别忘了我们追查到的线索，一直都存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也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人了吧？说到底，这件事情才是我们调查的精髓所在，也是执年太岁密谋案件的主要原因之一。”于义说道。 “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徐天惊讶问道。 “跟我来吧！我们调查到的线索都集中在这里，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这个案件会脱离你的认知。”于义提醒徐天说。 在于义的和扬琦的带领下，徐天来到了一个小房间，这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小床，和一张写字桌，写字桌上面堆着很厚的一摞纸张。 “这些东西是我们得到的基本资料。”于义说道。 徐天开始翻阅这些纸张，可是纸张上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人体构造图，这些人体构造图并不是医学的那种人体构造图，上面画着的人体内脏和普通人的人体内脏完全不一样。 “这些都是什么？”徐天问道。 “执年太岁在做的实验资料图，我们可是花费了很大苦心才得到了这些东西。”于义说道。 “这些图都是什么意思？这是人体的构造吗？怎么这么简单？”徐天说道。 “你说对了，这些被放大的内脏不是人类的内脏。”于义说道。 “是动物的？看起来像是……”徐天看着人体构造图惊讶说道。 “是猫，这些都是猫的内脏，但是却被转移到了人的体内，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根据这些人体构造图来看，他们在密谋着的事情已经清晰可见了，这些人体构造图对人类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虽然他们的目的已经清晰可见，但还不太明确，我们即将要调查的就是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于义说道。 “他们的实验室在哪？”徐天问道。 “已经废弃了，原来就在那座岛上，你还记得李家村的狗厂吧？”于义说道。 “那个狗厂是他们的实验室？”徐天问道。 “我们找到狗厂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仍然找到了一些踪迹。”于义说道。 “找到了？”徐天问道。 “你听说岛上的居民有一部分同意拆迁了是吧？”于义说道。 “难道说……那些居民……”徐天惊讶说道。 “这件事和我们家的公司也有些关系，不过我家公司也是受害者，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些同意搬迁的人，至今为止，拆迁款都还没有发出去，那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都找不到。”扬琦说道。 “那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那些人都已经被拉进他们的实验室了吧？”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设想，但是岛上仍然有一些人还在居住，剩下的那些人现在全都是被隔离的人。”于义说道。 第13章 孤儿院内 “你们的这种说法听起来毫无逻辑，如果岛上的人都被隔离了起来，警方会看着不管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是建国以前，甚至是互联网时代以前我都可能会相信你们说的话。”徐天怀疑说。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其实我们也怀疑过这件事情，当我们调查到这个真相以后，发现村民都是被哄骗才留在岛上的。”于义说道。 “哄骗？”徐天问道。 “我家的公司被利用了。”扬琦说道。“岛上的村民顽固不化，执年太岁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我明白了，你家公司拿下了岛上的地皮开发权，然后准备和岛上的居民协商搬迁，这件事自然会受到岛上居民的反对，因为岛上要搬迁的缘故，外界对岛上的监管就会松懈很多，当然岛上也有想要快一点搬到内陆或者拿到拆迁款的人，只要岛上的居民分成搬迁和不搬迁的两极化，外界自然就不会太关注岛上居民的生活。”徐天说道。 “正是这样，不管是开发商还是国家，其实都想快一点让岛上的居民搬出去，不想搬迁的那些人自然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没人会去管他们的生活状况，执年太岁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那些不同意搬迁的居民因此被困在岛上，可以说是任由执年太岁宰割也不为过。”扬琦说道。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肯定和你家公司交涉过吧？”徐天问道。 “这是当然的，执年太岁肯定非常了解我家公司的情况，而且执年太岁对于那座岛上的生态、环境、民生等等都非常了解，正因为有了这些因素，执年太岁才成功把一部分岛民隔离起来。”扬琦说道。 “那么执年太岁这些年都是在岛上做实验？我想不明白岛上的实验和我们接触到的案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什么执年太岁要做下那些案件？”徐天问道。 “这也是我们即将要调查的真相之一，我们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执年太岁为什么要犯下那些案件。”于义说道。“如果说执年太岁想要通过岛上的实验来获得某种利益，或者执年太岁想要酝酿阴谋，那也说的过去，可是执年太岁犯下这些案件就等于是把他的犯罪行为间接性地告诉了咱们，这对于执年太岁在岛上的实验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逻辑上这么解释是没有错的，但是这里面一定有对执年太岁有利的原因，我觉得想要解开这个真相，还是得通过康玉良、田慧珍他们才行。”徐天说道。 “现在我还可以和警方接洽上，不过现在老陈已经被革职，我和警方的合作对象已经换成本市的一名重案组的组长了，我和这个信任组长没有过交集，所以我不确定会不会顺利完成这个调查。”于义说道。 “不管怎么样，咱们要看到前几天警方审讯那些人的笔录。”徐天说道。 “我接下来就去办这件事，这个时间你可以看看这本，然后还有一些关于执年太岁的重要资料，扬琦都会安排给你。”于义说道。 “在这里我有人身自由吗？”徐天问道。 “当然，我们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如果你觉得与我们合作非常不愉快，或者你有自己的打算，完全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和我们在一起进行案件调查，没了靳少兰和老陈给你开绿灯，你的人身很快就会失去自由。”于义说道。 “我想和小艾说一些事情，我能和小艾单独聊聊吗？”徐天问道。 “小艾在二楼的房间里休息，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她。”扬琦说道。 这个孤儿院里面的房间就是那种像是宿舍的小隔间，整个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敞着门，小艾这时候正在里面玩着电脑游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游戏？”徐天走进小艾的房间说道。 “换换脑子而已，而且我玩游戏和你又不相干，你没有资格管我玩游戏的事情吧？”小艾看都没看一眼徐天，笔直地坐在电脑桌前盯着电脑屏幕说道。 “我想和你谈谈。”徐天说道。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可以一心二用。”小艾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和村子里的小艾是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很莫名其妙地就看到了一个和我长相很相似的女孩，为了接触到你，我不得不利用那个女孩的身份来到你身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小艾说道。 “你们两个和执年太岁的实验有关系吧？”徐天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想弄明白这些事情，所以现在才躲在这里调查执年太岁。”小艾说道。 “那么我问你，关于岛上发生的案件，真的都是警方对我的测试吗？我们在李家村的时候，只有你接触过李大姐，你事先知道她是警方的人吗？”徐天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于义和警方接洽的，于义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仅此而已。”小艾说道。 “那么在草岗村外面的犬神庙里，你的死亡事件也是对我的测试吗？”徐天问道。 “那件事情是于义交代给我的，我和扬琦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靳老师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后来出现了突发事件，我们不得已提前进入到祠堂的事件，本来在草岗村的测试全部取消。”小艾说道。 “这是有原因的吧？你们为什么取消了草岗村的测试？”徐天问道。 “因为当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小艾说道。 “那么不该出现的人是谁？”徐天追问道。 “我说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些事情你去问于义就好了，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神探，我的头脑没你们那么聪明，我只是于义的小助手而已。”小艾说道。 “你骗不了我的，你只的智力要远远高于他们所有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徐天说道。 第14章 小艾的身份 “如果你这么说，我也不想反驳你，当你夸夸我也不错。”小艾说道。 “我可不是夸夸你而已，你和于义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其实你才是追查执年太岁的主要人物，于义是你的帮手才对，我说的没错吧？”徐天说道。 “你执意这么想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小艾说道。 “你们还是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我，你和于义之间的关系我看得已经很明白了。”徐天说道。 “那是你的错觉，我一个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达到极高的推理水平，这和聪明不聪明和智力发育根本没关系，推理这件事是要很细心的人才能做到的，不止是高学历的人才有这种技能，要不然所有的博士生就都是名侦探了。”小艾说道。 “你这是在岔开话题，我现在想要问你的事情是你和于义之间的关系。”徐天说道。 “我和于义之间就是我说的这种关系，我是于义的助手，仅此而已。”小艾说道。 “那么为什么不是于义亲自来到我身边？而是派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助手来到我身边？你要是没有极高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你是绝对不会把我身上的所有事情都传递出去的。”徐天说道。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小艾正在打游戏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说对了，你刚刚有心虚的表现，果然没错，在李家村把我的信息传递出去的人就是你，当时李家村根本就没有被屏蔽信号，而是你身上装置了信号屏蔽器。”徐天说道。 “看来我确实是低估了你，本来我以为老陈只是把你抬的太高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你的反映太慢了，总是在事后才想明白这些事，这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小艾说道。 “我承认自己的能力还达不到顶级侦探的水准，但是你的身份已经被我知晓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了吗？”徐天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于义。”小艾说道。 “果然没错，你一直都是于义背后的军师，或者说……于义是你的傀儡。”徐天说道。 “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本领，于义就像是我的一个发言人，如果我太过于抛头露面，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小艾说道。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一个被伤害过的女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小艾说道。 “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你们这样子算是有诚意与我合作吗？”徐天问道。 “我的身份和执年太岁的案子无关，我之所以被抽调到这件小案子里，也是出于警方对我的保护。”小艾说道。 “你这句话的含金量可谓是相当高啊！执年太岁的案子是小案子？我记得不止一次听说这件事了，但是你说警方把你抽调到执年太岁的案子里面是出于保护你？这话又怎么说？如果警方想要保护你，不是应该把你的户籍改掉，然后把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吗？”徐天说道。 “可是警方需要我的侦破案件能力，现在警方非常稀缺这方面的人才，要不然也不会对你百般测试了。”小艾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徐天问道。 “把所有侦探都集结起来，当然，只有侦破案件的本领也不算合格，最好是警方的精英人物，可是像靳少兰和李祉桐这样的警界精英也为数不多，不得已，只有在民间募集高手了，不止是咱们国家，现在我们在世界各地寻找这样的人。”小艾说道。 “你们一直闭口不谈的大案子究竟是什么？”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还没到需要告知你的时候，眼下执年太岁的案件还没有解决，你对执年太岁的追踪还没有结束，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小艾说道。 “你有决定权吗？”徐天问道。 “我是这个队伍的核心人物，你说呢？”小艾很不屑地说道。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徐天问道。 “我答应你。”小艾想都没想，随口说道。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徐天问道。 “如果连这点逻辑推理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在你们这些蠢货之间立足？”小艾说罢，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来转身看向徐天。 这个时候徐天觉得眼前这个小艾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小艾的眼神完全变了，徐天都觉得有点不认识小艾了。 眼前的小艾和之前那个说话语气像是很沉稳的中年人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小艾看起来气场非常强大，强大到让徐天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果然不是平凡人物，警方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的身份必然会败露。”徐天说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警方有内鬼的事情谁都看得出来，不过没关系，正因为执年太岁和那件大案子不是一伙的，所以即使执年太岁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没关系。”小艾说道。 “你这样的让人物不止一次给我透露你非常害怕那件大案子，看来现在警方也束手无策。”徐天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犯罪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我们所接触到的案件只不过是世界上所有案件的冰山一角，等抓捕到执年太岁之后，你就会明白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有多恐怖了。”小艾沉着脸说道。 “那么关于执年太岁的事情……我直接问你就可以了吧？”徐天问道。 “我会告诉你一切关于执年太岁的事情，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了。”小艾说道。 “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已经想过了。”徐天说道。 “你们男人这种生物，见到女人都会有所动心，这也是你的软肋之一，有时候我真的想把这个世界改变一下，如果人们都没了异性之间的互相吸引，犯罪率可能会减少许多。”小艾说道。 第15章 导语 “你手里那本旧书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你不妨先看一看，等稍晚一些我再给你补充。”小艾说道。 “我的房间在哪？”徐天问道。 “随便哪间都可以，为了方便起见，我建议你住我隔壁。”小艾说道。 隔壁的房间比小艾这间要大许多，里面摆设的物品也想对奢华一点，看起来不像是孤儿院的宿舍，倒像是住宅的房间。 走了许久的路，徐天也已经累了，冲个澡之后，徐天躺在床上开始翻阅起这本破旧的蓝皮书。 开篇就是一个熟悉的笔迹写得一篇前导语。 是方司令的笔迹，和徐天以前看到的笔记本上面的笔迹非常相似。 谨以此书纪念我的爱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边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我的第一个亲人离世开始，直到我变成孤身一人，这个过程折磨了我整整二十五年。 我没有恨过她，甚至有很多次我都是亲眼看着她夺走我身边的人，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为自己对她的纵容感到后悔。 她有着让我放下所有东西的容颜，我的后半生全都是为她而活，不止是我的职业生涯，还有我身边所有人的性命，还有我毕生积累下来的财产，这些都将成为她的陪葬。 写下这篇文章之后我就要离开人世了，我舍不得让她离我而去，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舍不得离开她。 如果我躺在冰冷的地下成为一具腐尸，那么她必须要下来陪我，从小的时候我就害怕黑暗，在黑暗中我将无所适从。 我是个自私的人，不过比起我曾经为了她放弃的一切，我觉得自己的自私并没有什么不对。 生前给她的所有东西，都将用她的性命来偿还于我。 这也算是我对她的复仇吧！还有对那些为了我的自私而死去的人。 其实…… 我后悔了，那么多的生灵因我而死，这些全都是我纵容她的结果，可是我一直都是以知错改错，不认错的态度度过这一生的，我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人。 她和我斗争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她一直都不肯对我动手的原因。 她想亲眼看着我孤独死去，没有人给我送终，在我临死前所能看到的，只有她那张充满嘲笑的盛世美颜。 我不会让她得逞，这也算是我临终之前对她使的最后一计。 当她看见我去世的时候，必定要做出她那招牌的动作，等她对着天空一阵大笑过后，她就会下来陪我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不禁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如今我已念过七旬，身边却没有一个能给我放进棺木的人，等我死后，所有乡绅都会组织人来践踏我的尸体，我的身体将永远和土地融合到一起。 我不想成为狼狈不堪的一具腐尸，所以我必须要入土为安。 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放眼向窗外望去，她站在一片兰花丛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身姿还是那样牵引着我的心弦。 她手里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兰花，远处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一直遥望着夕阳的方向。 这个场景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每次看到她这样，我都憎恨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我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都没能感动到她，直到我放弃了所有的东西以后，得到的却还是孤独终老。 院房的夕阳被火烧云包裹着，我仿佛就是那快要落下去的夕阳，她终于能把我包裹住了，我就要成为任她鱼肉的死尸。 她以为我在一个月以前就瘫痪在床了，但那都是我对她使用的计策。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能够走动，虽然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只要扶着墙壁，我就能走在房子里面的任何地方。 我在她最爱的菊花茶叶里面放了几颗浸过毒液的茶花，我还在她用来涂抹红唇的纸张上面涂抹了一些毒液。 等我死后，她一定会一边喝着菊花茶，一边给她自己画上美丽的妆容。 她会美美的和我死在一个屋檐下，等我们死后，我当然也做了最好的准备。 半个月前我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如果死期将至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死亡，那么我也会自行了断生命，因为我要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就没有机会对她进行复仇了。 我以侄子的身份买通了村里的一个渔夫，他会安排我的后事，我的坟墓也已经找到了，那是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岛民都不喜欢那里。 她还站在外面的兰花丛里，那身衣服是那个男人为他定做的，没次她站在夕阳下的兰花丛里，都会穿着那身精湛的汉服。 她的影子已经延伸到我的窗边，我真希望是她本人站在我的窗外，曾有无数次，我都在虚幻中看见她走向我的房间，她的笑容是那么美丽，她手捧兰花走到我的窗前，对我说，这束兰花是送给我的。 这终归都是幻觉，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自从登上这座岛以后，我们从来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她还站在那里，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外面只有一丝光亮，但还能看见她的身子。 这里没有闪烁的霓虹，光亮被黑夜吞噬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子了。 在我临死之前，我要把一切事情都坦白在这本书里，或许我写不完这本书就会死去，不过没关系，我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有一个人会把这个故事帮我写完。 这个人其实一直都陪伴在我身边，她知道我的一切事情，也知道她的一切事情。 但是这个人不是我最信任的人，或许我的身体就是被她拖垮的。 当我转过身看向屋子里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对着我微笑，仿佛是在嘲笑我的痴情。 …… 方司令的字体写到这里就没了，后面是印刷的字体，不过这个时候徐天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这个时间，东部地区的冬季已经快要进入黑夜了。 徐天试着看了一眼窗外，仿佛看见了方司令所描述的那个场景。 第16章 书中世界 窗外那片兰花丛似乎已经枯萎了，不过站在兰花丛里的那个人的背影却很熟悉。 她同样看着夕阳，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不像是方司令描绘的那样。 徐天突然打了个冷颤，就在这时候，徐天仿佛看见屋子里面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身姿和窗外那个女人的身姿相差无几，甚至容貌都和窗外那个女人相同。 屋内的这个女人冲着徐天发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就像是在嘲笑徐天一样。 徐天猛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恍惚间，屋子里面的场景逐渐转变成孤儿院的场景，窗外那片枯萎的兰花丛也已经不见了。 这本书突然让徐天想起来以前的遭遇，就在这个时候，小艾突然站在了徐天的门口。 “你干什么？”徐天突然大惊失色喊道。 “你手中的这本书是你第一次见到的吗？”小艾站在门口问道。 “当然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会这么问？”徐天问道。 “我以为你拿错书了，不过我见到你正在翻阅，应该是没错的。”小艾说道。 “不对，这本书里面的内容有些蹊跷，方司令在导语中写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两个女人在方司令的身边？”徐天问道。 “书中自有答案，不过这本书仅仅可以作为参考。”小艾说道。 “我不想看什么参考，能不能直接从你的口中把整件事情告诉我？”徐天问道。 “我现在要去忙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我都不能和你见面，这个期间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如果不想看书，就好好睡一觉，反正怎么做都是一样的。”小艾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到这里，徐天突然觉得眼神变得恍惚起来，那种要陷入昏睡的感觉又来了。 虽然以前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但是这一次徐天真的很没安全感。 在徐天陷入到沉睡之前，门口的小艾就好像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一样，正在冲着徐天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就像是在嘲笑徐天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一定有人在其中捣鬼，如果现在陷入昏睡，肯定会看到不好的事情。 那个女人的样貌和思彤很相似，但又不是思彤，正如之前调查到的真相一样，让徐天非常难受。 这本书好像有一种魔力一样，仿佛徐天被拉进了书中的世界。 当徐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提着一只很老旧的钢笔，桌子上的纸张非常昏暗，好像制造这些纸张的时候并没有往里面添加荧光剂。 外面的景色是和书中描绘的一样，火烧云包裹着太阳，那个女人还站在兰花丛里，她的手中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兰花。 回过神来看了一圈屋子里面的情景，徐天看见有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躺在床上，她好像已经被重病缠身，就要离开人世的样子。 这个女人用非常怜悯的眼神看着徐天，仿佛是在可怜徐天。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看到的这些为什么是方司令的视角？徐天虽然保持着自己的人格，但是他的思维却完全不在现实的世界中。 外面那个女人正在逐步往这边走来，正如方司令企盼的那样，她终于走到了窗前。 可是徐天并没有喜出望外，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方司令。 “你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窗外那个女人流淌着热泪说道。 “我？我回来了？”徐天惊讶地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这时候徐天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苍老了许多，但声音还是自己的声音。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每天都会给你准备一束新鲜的兰花，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我总是送给你一束兰花，一直到我们的家园被战火侵扰，我们的兰花丛也被那些人践踏了，从此再也没有兰花丛，我也失去了至亲，直到我的世界里只有你的时候，你却也离我而去。” “我……”这个时候徐天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一样，不禁心里烧出一片难过。 “不要说了，我们已经为了你做了所有的事情，方司令已经死了，他临死前都没有笑过一下，他的后半生可谓是在病魔和折磨中度过的，这一点我们做的非常漂亮。” “方司令死了？那么我是？”这时候徐天看见房间角落有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镜子，徐天走过去看了镜子里一眼，发现自己的眼袋都已经凸出来了，面容也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接我们？” “我……我在北方找到了栖身之地。 “什么意思？你在北方有了家？” 这时候徐天心里又用处一片难过之意，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我有了家，也有了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等了你这么久，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吗？”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 徐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心脏被人从背后刺穿了一样。 徐天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回头望去的时候，病床上那个女人正在我这一把滴血的刀子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女人刺透了徐天的心脏，导致徐天已经无法自由行动，而且徐天还感觉到生命正在消逝。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身后的女人撕心裂肺般嚎叫起来。 “我没有对不起你们，我的家庭不是我和别的女人所组成的，在那里我有一个很大的家庭，而且我的家庭在黄河边缘，现在我们胜利了，所以我才来到这里接你们回去。”徐天艰难地说道。 “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杀了他！我杀死了他！”徐天身后那个女人像是疯掉了一样，丢下刀子跑出了房门。 这时候窗外那个女人手中的兰花也已经掉了下去，他扶着窗户仰天大笑，仿佛这个世界对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一样。 终于太阳落了下去，徐天的生命也结束在了昏暗的房子里。 第17章 阴谋的开始 徐天在恍惚间经历的这场死亡就是故事的第一章，这种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的杀人现场，还要怎么继续往下读？ 不过也有部分悬疑是一开始就知道凶手的，徐天抱着这种心态继续阅读下去。 第二章的开场，方司令的房子外面来了很多人，今天是方司令出殡的日子，岛上的居民对方司令的恨意全面爆发，五个村子的村民全都出面来阻止方司令的棺木进入草岗村。 当方司令的妻子打开棺木给村民看棺材里面的尸体后，村民自觉地散开了。 棺木里面的方司令变成了徐先生，在这座岛上没人在意棺木里面的徐先生是怎么死的，即使徐先生对村民来说是个陌生人，也没有村民去过问。 当徐先生的棺木被抬出方司令的住处以后，村民一窝蜂地冲向方司令的家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方司令家里的所有物件都被半空，房子也被烧了。 可是故事发生到这里的时候，徐天不禁有个疑问，方司令的尸体去哪了？ 两个女人用徐先生的尸体替代了方司令的尸体，这样子她们才把棺木抬出了方司令的住处。 这篇故事中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写明究竟是什么人把棺木抬走的，真的是两个女人吗？其中一个女人重病在床，她们应该没有力气抬走棺木。 徐天继续往下看，在这一章后面场景直接跳转到徐先生下葬的时候。 两个女人在渔夫的帮助下，把徐先生下葬到方司令的坟墓中，而此时方司令的尸体仍然没有被提及，这片无聊的故事实在是让徐天提不起阅读的兴趣。 看了看时间，才傍晚五点十五分，不过外面已经彻底黑下去了，徐天走下床，在书桌上面拿了一个杯子，走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扬琦端着晚餐往徐天的房间走来了。 “将就吃一些吧！”扬琦礼貌地说道。 “这本书没有缺页吗？我怎么觉得故事非常不连贯。”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这本书的作者不是一个专业的作家，我们也是研究了很久时间才参透一些故事中提及到的事情。”扬琦说道。 “那好吧！对了，刚才我听小艾说，她晚上十点以后会回来？我还有事想找她聊聊，你要是看见小艾，能不能让她来我的房间一下。”徐天说道。 “没问题，你继续看书吧！累了可以休息一会，这里很安全，不会有陌生人闯进你的房间，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下，如果想起了消防警报，就说明我们的位置暴露了，到时候你往消防通道跑去就可以了。”扬琦说道。 “我知道了。”徐天说罢，简单吃过晚餐，继续靠在床头的棉垫上翻起了蓝皮书。 不知不觉间，徐天还真的感觉有些疲倦，这种疲倦使徐天对故事根本就提不起兴趣了，现在徐天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徐天突然警觉起来，刚才的饭菜里不会有安眠药吧？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扬琦对自己有恶意？ 徐天连蓝皮书都拿不起来了，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起来。 …… 此时在孤儿院楼下，一个陌生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某个人。 这个陌生人的脸上写满了沧桑感，他的个子很高，中年模样，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在岛上废弃大楼里面塞给徐天黑色小盒子的人。 “你们给他看过了？”男人问道。 “放心吧！他不会看到那个东西，我们及时阻拦了下来。”扬琦端着晚餐走过来说道。 “你确定他没有看过盒子里面的东西？”男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说道。 “我回答你的问题就不要重复问下去了，毫无意义。”扬琦说道。 “我是因为不放心，要是让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就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男人说道。 “你都已经逃出来了，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事情应该是你自己的安危，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别人怎么想？”扬琦说道。 “我倒是不想在意，可是你们能给我机会吗？”男人很慌张地说道。 “你的机会都是自己给的，接下来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海边的案子你做的非常不干净，要不是我们的人及时阻止了他们查案，你早就暴露了。”扬琦说道。 “时间太紧了，而且那个被老马囚禁起来的小偷已经濒临死亡了，都是我一个人把那个小偷挂上去的。”男人说道。 “那小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信息暴露出去？”扬琦说道。 “当时老大站在那边，小偷可能是被他吓到了。”男人说道。 “你说什么？老大回来了？”扬琦露出很震惊的样子。 “当时老大站在海边看着我作案，不止是被我杀死的那个小偷，就连我都畏惧三分，他的眼神就够我失眠三天了。”男人颤抖着说道。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你确定当时旁边没人了吗？”扬琦说道。 “我……”男人刚想说可以确定当时周围没人，不过此时扬琦的眼神已经把他内心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男人欲言又止。“我不确定。” “是这样吗？”扬琦提着的心仍然没有放下。 “我当时感觉前门那里好像有人，不过又好像有人在楼上走动，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产生的错觉。”男人惊慌说道。 “好了，赶快离开这里，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不用我重复了吧？”扬琦沉着脸说道。 “我……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我走了！”男人起身便走出了房门。 在男人离开之后，扬琦很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刚才那个男人的反映让扬琦觉得非常不对劲，本来扬琦都已经摸到口袋里的枪了，可是那个男人说当时可能会有别人看见他作案，所以扬琦才没有把枪掏出来。 就在扬琦站起来准备出门去追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回头，扬琦刚好看见徐天站在楼梯上。 第18章 逃出生天 扬琦刚要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徐天见状马上跑了上去。 时间回溯到徐天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徐天也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就在倒在床上的一瞬间，徐天突然觉得头脑清醒了起来，这件事情就个徐天之前突入案觉得头脑发昏是一样的。 徐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走出了房间，悄悄从楼梯上走了下去，这时候扬琦正在和那个男人讨论海边案子的事情，他们的谈话全都被徐天听到了。 跑上楼的徐天听见扬琦飞快地跑上了楼，这个楼上的房间，除了徐天的房间以外，全都紧闭着，徐天只好跑回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徐天就听见扬琦在外面叫门，扬琦的话语非常凶狠，和以往那个和蔼的扬琦简直判若两人。 门外传来一声枪响，房门的把手瞬间掉落在地上，这时候徐天已经打开了窗户，可是扬琦已经闯了进来。 扬琦用枪对着徐天，这时候徐天只好放弃了逃跑，正面面对扬琦。 “为什么要把我留下？”徐天问道。 “我让你好好在楼上待着，你偏偏不停，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所以就不要怪我了。”扬琦说道。 “我早就应该怀疑到你，如果李家村的测试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凶手就是你吧？”徐天说道。 “那件事已经成为过去了，可惜我没能在岛上解决了你。”扬琦说道。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徐天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们都有不同的目的而已，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把枪口指向你。”扬琦说道。 “你是在告诉我，你拿着枪对准我是有苦衷的吗？”徐天问道。 “我必须要帮他们做事，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现在这里除了咱们两个没有别人，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你能坐下来吗？我保证不会对你开枪。”扬琦说道。 徐天也别无选择，只好坐在了写字桌旁边。 扬琦坐到徐天的床上，收起枪，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的女朋友落在他们手上了。”扬琦说道。 “所以你选择了帮他们做事？”徐天问道。 “我刚才说了，我别无选择，不过我也没有完全在帮他们做事，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接近执年太岁，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扬琦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经历呢！为什么对执年太岁这么执着？”徐天问道。 “他毁了我们，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承受这种伤害，我的受害理由可谓是毫无根据，如果你听了我的受害理由，可能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扬琦说道。 “说出来吧！今后你想做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徐天说道。 “这件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不过我不想陈述这么长的话题了，时间有限，很快还会有人来这里，你能不能帮我演一出戏？”扬琦说道。 “你想干什么？”徐天问道。 “待会要来的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她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在你的晚餐里面放入安眠药，所以你待会能不能倒在床上装睡。”扬琦说道。 “这出戏的风险未免太大了点吧？稍有不慎，我可就玩完了。”徐天说道。 “你不会有危险的，为了谨慎起见，我会在她对你动手的时候把枪口对准她。”扬琦说道。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徐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有可能是个女人，我只是执年太岁手下的一个线人，我不知道那么多事情。”扬琦说道。 “那好吧！我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不过你可要加强防范，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在这里。”徐天说道。 “不过我觉得你有必要再吃下一片安眠药，如果你一点药都不吃，我怕会被识破，毕竟装睡这种事是有难度的，通过呼吸的频率和心率，都能判断出你是否在睡觉。”扬琦说道。 “拿来吧！我这就吃下安眠药，不过只能吃一片，吃多了我可起不来了。”徐天说道。 扬琦很麻利地掏出一片安眠药递给徐天，徐天拿起桌子上没有喝完的半杯水把安眠药顺到了胃里面。 “这样子就可以了吧？我很快就能睡着了。”徐天说道。 “我先下去迎接客人了，这一次你必须要帮我到底。”扬琦说道。 “你这个安眠药的药劲这么快就上来了，是什么强力安眠药？”徐天说道。 “有时间我给你拿一箱，我先下去了，你躺在床上好好睡吧！”扬琦说道。 …… 当扬琦走下楼的时候，林医生已经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了。 “这么久才下来？我已经等了你两分钟了。”林医生很不耐烦地说道。 “很抱歉，我在楼上处理了一些事情。”扬琦说道。 “该不会是没有搞定徐天吧？你这个家伙，连那么愚蠢的人都这么难搞定，以后还怎么给老大当线人？”林医生说道。 “他已经睡着了，你可以上去了。”扬琦说道。 林医生趾高气昂跟着扬琦来到徐天的房间，可是当他们进入到房间的时候，徐天根本就没有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徐天房间的窗户敞开着，当扬琦和林医生望向窗外的时候，徐天正在翻阅孤儿院的大门呢！ “你怎么解释？”林医生掏出枪对准了扬琦的额头说道。 “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说……”扬琦突然明白了。 “反正徐天已经跑了，我们现在可没有人围在孤儿院周围，这就表示，我们可能今晚都抓不到徐天了，如果被徐天追到了那个地方，你和我都要玩完。”林医生说道。 “这个该死的小艾，都是她搅乱了我们的计划，你应该去找小艾说去，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扬琦说道。 “我和她说得着吗？我的接头人是你，而且小艾也不是我们的人，现在你没有完成任务，作为你的上级，我有权处理掉你。”林医生说完，便扣动了扳机。 第19章 交换条件 徐天翻出孤儿院的铁门之后，看见外面听着一辆警车，李祉桐已经把车门打开，徐天只是和李祉桐对视了一眼，便跳进了车里。 “等等，你在这里我们就不用逃了。”徐天说道。 “我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来接你的。”李祉桐说完，便踩下了油门。 经过几个大转弯之后，徐天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加上刚刚化解了两次重度安眠药，徐天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就像晕车一样，胃里也翻来覆去的。 “去……去哪？”徐天问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内鬼应该就是林医生。”李祉桐说道。 “于义查出来的？”徐天问道。 “小艾应该先行离开了吧？”李祉桐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艾在离开孤儿院之前就知道扬琦被执年太岁利用的事情了？”徐天惊讶说道。 “他们不是有意将你置之不理的，于义和我说过了，如果你和小艾同时离开，势必会引起扬琦的警觉，那样子你们谁都逃不开了。”李祉桐说道。 “我靠？所以小艾才在饮水机上面的水桶里放了化解安眠药的东西吗？我喝了两次那个水，现在我的胃里就像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翻腾似得。”徐天捂着胃部痛苦说道。 “你还得做一些治疗，要不然你会死的。”李祉桐说道。 “小艾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药？”徐天痛苦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先别吵了，等我们到海边，于义就会给你治疗。”李祉桐说罢，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徐天已经从后座上滚落到底下，李祉桐回头看了徐天一眼，发现徐天已经口吐白沫了。 “林医生不是内鬼，你快告诉于义。”徐天艰难说道。 “你怎么可以确定？”李祉桐问道。 “林医生帮我争取了逃走的时间，如果不是林医生牵制了一下扬琦，恐怕我早就没命了。”徐天说道。 “先别管那么多了，马上就到海边了，你先闭嘴吧！”李祉桐说道。 徐天在翻阅孤儿院的铁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当徐天看见林医生和扬琦在一起的时候，徐天就已经明白了林医生的良苦用心。 如果林医生真的想加害徐天，那么林医生来了之后直接走上楼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在楼下等待扬琦去接她。 当徐天听见二楼的房间里传出枪声之后，徐天又回头看了一眼，当徐天发现林医生趴在窗台上眺望他的时候，徐天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这件事也只是徐天在心里的判断而已，也有可能是林医生和扬琦在演戏，这都是有可能的。 当李祉桐把车开到海边的时候，徐天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后座下，于义赶紧打开车门把徐天抬了下去。 “你太乱来了，如果按照我的救人计划，徐天不会有危险的。”于义说道。 “现在也来得及，你不是说徐天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吗？现在距离徐天喝下溶解安眠药的水源还不到一个小时，我第一次在窃听器中听见徐天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大约在四十五分钟前。”李祉桐说道。 于义和李祉桐把徐天抬上一艘游轮，这期间又耽误了五分钟后，徐天终于打上了吊瓶。 “徐天喝下的药是我自己配制的，我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上做过实验。”于义说道。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李祉桐说道。 “我没有害过人，也没有私售假药，况且这个时候你在我这里说这些话有意义吗？”于义说道。 “你们别吵了，老陈有没有告诉你们，打入执年太岁内部的人到底是谁？是林医生吗？”小艾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现在我联系不上老陈，估计老陈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于义说道。 “能把老陈架空的人绝对不简单，在警局内部的那只鬼应该来头不小，看来我们这一次惹上新的麻烦了。”李祉桐说道。 “这些日子你都去调查什么了？”于义问道。 “我去太阳岛了，不过很可惜，那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李祉桐说道。 “太阳岛？我怎么从来没听老陈说起过？”于义问道。 “我们的调查向来都是分开的，这也是老陈的安排，因为我们谁都有可能倒戈，老陈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所以我们的调查一直都没有联系在一起，现在老陈遇到了大麻烦，我们只能互相信任了。”李祉桐说道。 “我和你接触的不多，在老陈没有出面的情况下，我无法对你做出信任，这一点还要请你谅解。”于义说道。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老陈在一年前就给我们设定了街头暗号，这个暗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发生老陈死亡或者老陈被囚禁的事情，我们到死都不能把暗号说出来，现在应该到时候了吧？”李祉桐说道。 “我正有此意，不过和你对暗号的人不是我。”于义转头看向身边的小艾说道。 “果然是这个小丫头，你这个背着药箱的名侦探从我看过你破案的过程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李祉桐说道。 “这件事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你和小艾可以对暗号了。”于义说道。 “我的暗号是下半句，小艾的上半句是什么？”李祉桐问小艾。 “上半句是，草岗山上半座坟。”小艾说道。 “我的下半句是……太阳岛上兰花海。”李祉桐说道。 “我们是自己人，不过下次不能说这个暗号了，如果我们分开，再次相聚的时候可就不能互相信任了。”小艾说道。 “所以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大家调查掉的线索集中在一起，首先，我这里有前几天审讯那些犯人的笔录，作为交换条件，你们把岛上这四年的调查记录全都交给我，这样很公平吧？”李祉桐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公平的交易，不过我还要加一个筹码，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得吧？”小艾看向徐天说道。 “徐天吗？很抱歉，我不能把他让给你们。”李祉桐说道。 第20章 女人的战争 徐天在恍惚中听到了李祉桐和小艾的谈话，当徐天醒来之后，正看见李祉桐和小艾在坚定地对视着。 “我说你们……”徐天坐起来捂着剧痛的胃部说道。 “你别说话，现在这里没你的事。”李祉桐怒气冲冲说道。 “不是……我是想说……” “你闭嘴。”小艾朝徐天吼道。 徐天突然感觉到非常不和谐的气息，面前的两个女人已经擦出火花，徐天觉得她们很快就会撕起来。 “你的那些犯人的笔录，只要我稍作努力就会得到，我们在岛上四年的调查是你绝对拿不到的线索。”小艾说道。 “你们离开那座岛之后就把调查记录交给警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想拿到你们交给警方的调查记录，要比你容易的多，所以你们的调查记录对我来说价值并不大。”李祉桐说道。 “你这是在公然和我叫板吗？”小艾很不服输地说道。 “我没有和你叫板，我现在也没这个闲心，我只不过想要让你清楚一点，现在不是你在主导大局的时候。”李祉桐说道。 “老陈暂时有困难，能够接档老陈的人只能是我，这件事情在老陈找到我们求我们帮忙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老陈认为我们是可以独挑大梁的人。”小艾说道。 “真是巧了，老陈和我说的是，如果我加入执年太岁的重案组，那么我将是全组的直接领导人，而且我不归老陈管制哦！我和老陈可是平级，因此，你们既然是老陈的找来的人，就应当属于老陈的下属，而我和老陈是平级，那么这里面的关系网不用我再次声明了吧？”李祉桐说道。 “反正你是铁了心要把徐天带走是吗？”小艾说道。 “不是我要把徐天带走，而是徐天肯定选择跟我走，比起我这个和徐天有过交集的资深警探，你以为徐天更相信谁？”李祉桐说道。 “现在我们虽然对上暗号了，可是如果你在得到暗号之后倒戈了呢？这一点谁都说不清楚，所以现在就不要说这些谁是值得相信的人之类的话了，真的很没意思。”小艾说道。 徐天在一旁听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此时徐天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这种事情徐天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没想到现在徐天还成了抢手货。 “你们谁都别吵了，我总有发言权吧？”徐天打断两人的争吵说道。 “那么你选择吧！跟我还是跟她们？”李祉桐说道。 “徐天，你不要觉得她是警探就比我们高一等，要是真破起案子来，谁更胜一筹还不一定呢！”小艾说道。 “我说你们啊！为了这种事情真的至于吗？”徐天说道。 “你要是不做选择，就不要说话。”李祉桐和小艾异口同声说道。 两个女人的愤怒把徐天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于义早就以查看外面有没有人追来的借口溜走了。 “我说？那你们到底想怎么办？总不能让我选择一个得罪另一个吧？”徐天说道。 “不要搞得我和你很熟一样，就算你选她，我也不会觉得你得罪我，只不过你以后再不小心喝了于义配制的药，可别找我们来给你解毒。”小艾瞪着徐天说道。 徐天突然背后一阵发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小艾这口气，就好像不选择她的话，就要给自己下药一样。 “别被她吓到了，你直接跟我走不就完了？远离她就可以喝不到她们的毒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要考虑吗？”李祉桐说道。 “别以为你不在我身边就是安全的，保不准你身上现在就已经被我们涂抹了药水。”小艾说道。 此时徐天的胃部还在剧痛中，这种痛就像有很多条小虫子在胃里蠕动似得，这让徐天觉得非常痛苦。 如果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折磨，别说执年太岁的威胁了，就连世界末日都让徐天觉得无所谓了，这种药水给徐天带来的折磨可谓是徐天前所未有的痛苦经历。 “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李祉桐说道。“跟着我走，你的吃喝睡我全包了，你的饭我可以亲手给你做，水也是我亲手给你买回来，绝对每一次都让你喝没有开封的水。”李祉桐说道。 “我说你们怎么跟小孩子一样？现在能不能把线索先说出来？这种事我们待会再谈就好了。”徐天说道。 “那你先说吧！”小艾指着李祉桐说道。 “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把线索都交代给你了，那我就没有杀手锏了，如果你反悔不说出线索，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人了？而且到那个时候我还把情报泄露给了你们，这笔交易可是个赔本的买卖。”李祉桐说道。 “你以为这些话不是我想对你说的吗？我还怕你反悔不给我们线索呢！”小艾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有这种不信任的思想了好吗？如果你们都觉得不信任对方，那你们可以把线索都集中起来告诉我，小艾告诉我的时候，李祉桐回避，李祉桐告诉我的时候，小艾回避，这不就完了吗？”徐天说道。 “这听起来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这里面有很大的弊端，你难道不知道这家伙擅长安装窃听器吗？她早就在你的身上安置了窃听器，我说什么她都会听到的。”小艾说道。 “你还不是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们给徐天的那本书里，就有你们安装的窃听器，当你们把那本书交给徐天的时候，我这边明显感受到了信号的干扰，而且你们的窃听器频率已经被我破解了，我早就黑进你们的窃听系统了。”李祉桐得意说道。 “啥？你们都在窃听我说话？”徐天突然站起来，极为震惊地说道。 “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我要知道你的人身状态，我除了追踪执年太岁以外，也要负责你的安全，在没有老陈的情况下，我要确保你的安全才行。”李祉桐说道。 “说的好像我们就没有保护徐天人身安全似得。”小艾说道。 第21章 求救无望的被害者 就在李祉桐和小艾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于义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快离开这里，我听见港口那边传来一阵警车的警报声。”于义喊道。 在于义的带领下，徐天、李祉桐和小艾登上一艘小船，于义刻意将小船往海岸上的灯光照明区域之外划了过去，绕过照明区域，于义将小船停在一处昏暗的沙滩上。 大家跟着于义走上岸，又来到一艘废弃的商船上。 这艘商船看起来只是个铁架子而已，实际上这艘商船的底部已经被改造成了可以供人居住的一个大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我从一个流浪家庭那里买来的，暂时供咱们藏身，警察不会找到这里来。”于义说道。 “可是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一旦我们被盯上，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徐天担心说。 “在这里待到天亮就可以了，等天一亮，咱们马上离开这里。”于义说道。 “你准备带我去哪？”徐天问。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于义问道。 “我推测靳老师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再回到岛上太过于危险了，不过我们现在也确实没地方可去。”徐天说道。 “不如我带你们到这几天发生命案的地方去看看吧？或许在那些地方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李祉桐说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警方一定会预料到徐天会那么做，那几个案发现场周围一定会有警员埋伏着。”于义说道。 “那只有一个地方可行了。”李祉桐说道。 “是不是那个即将要拆迁的城中村里？那里真的没问题吗？”徐天问道。 “那里有几个我的人在驻守，也是我们东安市警方的秘密联络站点，如果老陈没有异样，他是不会出卖那个联络站点的。”李祉桐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有不可预料的危险。”于义说道。 “你们也跟着去？”李祉桐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于义说道。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们吗？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们可就真的没什么可谈的了。”于义抱怨道。 “我们四个人如果在一起行动，目标会显得很大，如果被抓到，也是全军覆没，最起码要保证一个人或两个人不被警方抓到。”李祉桐说道。 “正好，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怎么把各自掌握的线索告知对方吗？那我们就来个交换吧！”徐天说道。 “怎么个交换法？”李祉桐问道。 “我和小艾一起走，让小艾把线索告诉我，你和于义一起走，你把线索告诉于义，等到了汇合的地点，我和于义对一下线索，这样就不会产生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了。”徐天说道。 “你这个提议我是很赞成的。”李祉桐用蔑视的眼光看向小艾说道。 小艾被徐天气得直嘟嘴，徐天在冥冥之中已经把自己归纳到李祉桐的团队了，不过小艾看着徐天一副无心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责备徐天。 “那就这么定了，最好天亮的时候就能汇合。”于义说道。 大家说走就走，李祉桐先和于义离开了废弃商船，徐天和小艾在半小时后离开。 “你把他们支走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小艾问徐天。 “我确实有事情要问你，不过我又改变主意了，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接触到执年太岁了。”徐天说道。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我告诉你，你如果这么想，可是很愚蠢的事情。”小艾说道。 “应该怀疑谁，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在去往汇合地点之前，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徐天说道。 “你还要做别的事情？都这种时候了，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如果我们因为没有按时到达汇合地点让他们担心，可是会出乱子的。”小艾说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里距离海景房的案发现场很近，咱们俩潜入那里也很容易。”徐天微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说？”小艾沉下头问道。 “有些话就不用我说出来了吧？那个海景房的附近，你曾经出现在了那里。”徐天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小艾问道。 “你和于义从岛上回来之后肯定去找过老马祖孙俩，我不相信你和于义没有调查他们祖孙俩，不过根据老陈给出的情报，在我们登岛回来的时候，老马祖孙俩应该已经外出了，所以你和于义肯定潜入过老马的家中。根据执年太岁给出的文章内容来看，如果执年太岁透露的信息属实，那么你和于义应该在几天前就发现了那个被杀死在老马家里的小偷。”徐天说道。 “你的说法很符合逻辑，不过你怎么知道执年太岁写出的东西都是真的？”小艾说道。 “我不敢肯定执年太岁写出的东西都是真的，但我至少觉得，你和于义应该调查过那栋房子。”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去过那里，不过我去的时候，死者已经遇害了。”小艾说道。 “果然，当时你看到了什么？”徐天问道。 “我看见了凶手的模样，当时我站在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房子里面，我看见凶手正在窗边勒死被害者，当时被害者向我求救了，但那时候凶手突然拔出尖刀刺向死者。”小艾说道。 “结果你没有救人是吗？为什么没有救人？”徐天朝小艾大声喊道。 “你跟我急什么？当时被害者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据我所知，海景房周边最近的医疗机构是一家小型诊所，那里的医生根本就无法救治被害者，而距离海景房最近的医院差不多有七公里，当时的时间是下班晚高峰，救护车来海边肯定会遭遇堵车，那名被害人是无法得到救治的。”小艾说道。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被害者死在那里了？”徐天问道。 “那个人临死前一直在看着我，他好像是在恳求我救他，然而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小艾说道。 第22章 谜一样的行凶路程 “你的做法真是让我想不明白。”徐天严肃说道。 “与其破坏案发现场，还不如把案发现场完整留下来给警方侦破，我觉得我的做法没错，那片海景房距离市区太远了，虽然距离最近的医院只有十五分钟车程，但是那个时间堵车非常严重，最重要的是，被害者是当场死亡的，所以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小艾说道。 “我现在无心和你争论这件事情，我只想让你告诉我，刚才你说你看到了凶手的模样，那么凶手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我说出来你恐怕也不会觉得太夸张，难道你心里没有推测出凶手是谁吗？”小艾说道。 “老马对吗？”徐天问道。 “凶手就是房子的主人，不过我还没想明白他是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当时案发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老马行凶杀死了被害者，被害者死亡的准确时间是傍晚六点四十五分，可那个时候老马还在警局接受审讯。”小艾说道。 “我就知道，能够杀死被害者的人只能是老马，你真的确定看见的凶手就是老马？”徐天问道。 “我和于义一同去的老马住处，你知道老马家的屋子里为什么那么干净吗？”小艾问道。 “该不会是……”徐天已经推测出了大概。 “于义当时已经潜入了老马的家中，于义站在老马家中的二楼楼梯口和我同时看见了老马行凶的全过程，为了隐藏痕迹，于义在老马离开家里之后，把房间清洗了一遍才和我离开，我们是从前门处离开的。”小艾说道。 “可是这说不通，老马在警局的时候应该没有脱身方法，就算老马去上厕所，也只能是在警局内部，而且还要有警员看守才对，警局距离老马的家中有半小时路程，这件案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徐天说道。 “更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你知道吗？我和于义并没有马上离开案发现场，当于义清理完屋子以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前脚刚离开老马的家中，老马祖孙俩马上就开车回来了。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和老马开的车子迎面相对，我和于义走在海景区的马路上，我还幻象了老马会开车撞我们，可是老马并没有。”小艾说道。 “老马在行凶的时候应该看见你了吧？”徐天问道。 “不止看见了我，于义对我说，老马行凶之后是准备往前门跑去的，可是老马刚想转身跑掉，他一眼就看见了在二楼楼梯口站着的于义，所以老马就从后门处跑掉了。”小艾说道。 “老马是从海面逃走的？”徐天问道。 “我亲看看见老马跳进了海里，至于他游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小艾说道。 “这不科学，难道有个和老马长相一样的人行凶杀了被害者？这么解释实在是太牵强了。”徐天说道。 “我也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老马一定是从警局溜了出来，至于老马是怎么从警局溜出来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小艾说道。 “那我们去海景房就毫无意义了，你既然已经证明了老马就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们应该调查的地方应该是警局才对。”徐天说道。 “你是在说梦话吧？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溜进警局吗？”小艾说道。 “就因为没机会，所以我们要从侧面了解到这件案子的全经过，海景房只是一个杀人现场，真正有秘密的地方其实是警局。”徐天说道。 “我看过地图了，从警局到海景别墅区的最快距离是二十二分钟，这还是路面上没有太多车子堵塞，一路上全是绿灯的行车时间，而且车子的行驶速度是合法的最高速度。”小艾说道。 “老陈那天开车载着我从警局前往案发现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这期间确实经历了很多交通岗，而且还在一个路口堵塞了半分钟。”徐天回忆说。 “所以说，二十二分钟只是最快的速度，半小时左右才是正常速度，老马不可能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消失一个小时，因为来回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老马是绝对没有机会争取到的。”小艾说道。 “如果警方有人给老马开绿灯呢？”徐天说道。 “除非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物，老陈那个级别的都没有这个权力，而且警方的人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执年太岁那一伙的，不可能当天晚上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倒戈了吧？”小艾说道。 “这确实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一定有！”徐天说道。 “这些天我也在想这个事情，来回路程一个小时，回家杀完人以后再返回警局接走外婆，然后回家以后报案，声称自己家里死了一个陌生人，老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就算他想杀人，而且他犯下这个罪行的过程被我们合理的破解出来，那老马的杀人动机也太扯了吧？谁会在自己家杀人？根据我的调查，老马是一个很封建的人，他家**奉了菩萨和保家仙，甚至还有很多基督的书籍，老马的外婆也是个迷信的人，在老人家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很浓的佛香味，老人家应该是每天都有烧香拜佛。”小艾说道。 “如果是这样，老马就没有在自己家杀人的理由，但是这个信息准确吗？”徐天问道。 “于义在老马家中调查到了这些事。”小艾说道。 “于义调查到的？你没有走进老马的家中吗？”徐天问道。 “当时我想要站在海边静一静，所以没跟着进去，而且两个人进去被围捕的几率大，所以我选择站在海边给于义望风。”小艾说道。 “那也就是说，这些情报都是于义看到的，你并没有看到。”徐天说道。 “你不用怀疑于义，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于义，我可以给于义做所有的担保。”小艾说道。 第23章 时间 “这件案子的行凶过程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时间，我现在真想去警局查看一下他们审讯老马时的记录。”徐天说道。 “面对现实吧！你已经被警方孤立出去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咱们也赶快出去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分了，我们四个小时不可能走到目的地吧？”小艾说道。 “咱们得搭车前往，走路肯定过不去。”徐天说道。 “那你觉得咱们搭车前往很安全吗？”小艾一脸嫌弃徐天的样子说道。 “幸亏我准备了一手。”徐天掏出老陈的手机说道。 “你还想叫网约车？不要命了吗？这样子警方更容易找到我们。”小艾说道。 “这不是我的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陈的手机里面应该有两张手机卡，咱们用老陈的那张生活中使用的手机卡叫网约车就好了。”徐天说道。 “你确定老陈不会出卖我们？你可别忘了，老陈的职位已经被架空了，就算老陈没有背叛我们，我觉得这样子也很不安全。”小艾说道。 “怎么前往目的地都是不安全的，我觉得这个办法是想对来说最安全省事的了，而且我想比李祉桐先抵达目的地。”徐天说道。 “你有什么计划？”小艾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而且你也应该推测到了吧？你觉得李祉桐和于义会直接去往目的地吗？我们的想法几乎都是一致的。”徐天说道。 “算你有先见之明，估计这会李祉桐已经被于义带到海景房里面了。”小艾说道。 在徐天的建议下，小艾跟随徐天乘坐网约车前往了汇合地点，凌晨期间，道路上的车辆非常少，徐天和小艾两人大约乘坐了一个小时的行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临近西郊地区的一座城中村，之前徐天已经来过这里。 由于城中村快要拆迁的缘故，里面的路灯已经被拆除，周围的房屋也没有人居住了，可以用一片漆黑来形容这里。 虽然徐天可以用手机来照明，可是城中村里面道路崎岖，一个接着一个的路口把徐天都走懵了。 “我说你行不行？到底能不能找到了？咱们都走了半个小时了。”小艾抱怨道。 “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有李祉桐和靳老师带路，我还真有点忘记怎么走了。”徐天说道。 “你连路都记不住，还好意思做侦探吗？你这样子可是不行的。”小艾说道。 “因为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别的事情，我也没太注意这里的路怎么走。”徐天说道。 “真是服了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冷？”小艾一脸哀怨地说道。 “谁让你穿这么少了？现在是一月份，可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你还穿着早秋的衣服，而且你穿得未免也太二次元了吧？这里可不是南方的冬天。”徐天说道。 “别吵了，快点找到汇合地点，实在不行咱们随便走进一个房子先取取暖，等天亮的时候我们再出来找路，到时候会更加容易一些。”小艾说道。 “不行啊！我还有事情要做，上次离开这里之后，我特意查询了一下这个城中村，大约是七年前的时候，这座城中村里面有一家殡葬服务的店铺，那家店的传奇你也应该听过吧？之前我听李祉桐讲述这里发生的一次案件时就有留意过，直到前几天我在警局的宿舍中无聊时，我才腾出手在网上查了一下那家店铺。”徐天说道。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查这种东西？”小艾说道。 “其实我什么都查清楚了，我之所以要和你早一点来这里，就是想问清楚，关于你的身份，在这里告诉我是最合适的吧？”徐天停下脚步说道。 “你还真的查出来了？我记得网上的信息已经被我删干净了。”小艾说道。 “那么出名的一家店铺怎么可能会就此停止争论呢？你虽然把网上的信息都删干净了，但是你不要忘了偶尔还会有一些喜欢灵异事件的网友会把故事重新讲出来。以前在查案的时候我曾经接触过一个灵异论坛，我可是在老陈的办公室整整查了一宿的资料，那期间我看过的所有帖子都被我记录过，我的网盘里有所有帖子的复制文档，其中有三篇帖子提到过那个店铺，而且那三篇帖子全部都提及了店铺里面的三个店主，其中有两个店主的名字叫于义和小艾，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吧？”徐天说道。 “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七年前就是我和于义出事的那个期间，之后我们确实来这里暂避风头了，也开了一家那样的店铺，直到四年前这里准备拆迁的时候，我和于义就离开了，正好那个时候我们得到警方的邀请，我和于义答应了警方的要求，我们登上那座岛开始调查方司令的事情。”小艾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和我撒谎，你们在这里的时间线根本就对应不上，根据我的调查，你和于义初次接触执年太岁的时候应该是2012年，然而你们在2011年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而且还在这个城中村里面开了一家殡葬店，那家店是以于义的名字注册的，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那家殡葬店的店主一直是以‘黄泉’这个名字来营业的，于义就是黄泉，黄泉就是于义，这个问题你能解释一下吗？”徐天说道。 “因为我们不想暴露行踪，所以隐姓埋名，关于你2011年和2012年的事情，应该是你搞混了。”小艾说道。 “时间相差了一年，在你们和执年太岁接触的那一年，你和于义已经至少相处一年了，而且2012年的时候你们确实离开过这个城市，想必你们是去东安市租了一间公寓，然后导演了一场接触到执年太岁的戏份吧？燕北山村那个案子必然和你们有着很大的联系，我的推测应该没有错吧？”徐天说道。 “那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小艾说道。 第24章 店铺 第24章 店铺 “如果你单纯地想问出我的身份，那我劝你不要浪费精力了，我的身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小艾说道。 “你们在时间上欺骗了警方，别告诉我老陈知道你们这些事情。”徐天说道。 “老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开过店，不过那又怎么样？”小艾说道。 “怎么样吗？那我就回答你，因为我调查到这家殡葬店的其中一名叫做小艾的店主，她的死亡时间是2009年11月5日，这件事你又怎么解释？”徐天沉下脸问道。 “有证据吗？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却把我说死了，你不怕我告你诽谤吗？”小艾说道。 “我确实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三篇灵异帖子都写了这件事情。”徐天说道。 “三篇灵异帖子的事情你也会相信，你别忘了我们开的是什么店铺。”小艾说道。 “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和我说了，因为你们开的是一家殡葬店，所以灵异爱好者把你们的事迹写成神鬼传说也有情可原，是这样对吧？”徐天说道。 “你既然这么清楚，就不用我再浪费口舌了吧？”小艾说道。 “这件事我确实还没有查证，不过我觉得传说未必都是假的，自古以来大部分传说都是在真实的事件上得到的升华，虽然传说里面的真实事件小得微乎其微，但也肯定有一部分是属实的。”徐天说道。 “那我就要和你争论一下了，你觉得你的存在是真实的吗？你以为你的人物塑造是有原形的？”小艾问道。 “我又不是传说中的人物，这根本和我问你的问题对应不上。”徐天说道。 “那我告诉你，我没有死过，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还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吗？你问出的问题简直就是一个最愚蠢的问题。”小艾说道。 “我当然不会相信神鬼那些事情，但是有个叫做小艾的店主去世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巧合，或许你顶替了小艾的身份，也或许你有其他的事情隐瞒了别人，总之你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徐天说道。 “别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我带你去店里看看就知道了。”小艾说着，便往旁边的一个路口里面走了去。 小艾带着徐天在巷子里转了十几圈，终于绕到了一条比较宽阔的道路上。 这条路位于城中村的边缘，在路的两侧分别是两条城市中的宽马路。 “这条街道的后面就是我们要去的汇合地点，我记得这里，这家店在李祉桐给我讲述那个暖秋的故事中出现过，在街道的尽头就是故事中出事的小女孩家里。”徐天说道。 “我们的店就在前面，不过已经荒废很久了，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只把存款带走了。”小艾说道。 徐天走近店铺，看见门锁都已经生锈了，而且还是那种很容易会被打开的老式门锁。 “把门踹开就行了。”小鸟说道。 “没关系吗？”徐天犹豫了一下说道。 “等一下，前门还是别破坏了，我们绕到后门进去吧！”小艾说道。 在小艾的带领下，徐天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绕到店铺的后门，这里的后门处也是那种老式门锁，徐天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打开了。 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很重的尘土味，看样子就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进入到后门的时候，徐天看见一个通往地下室的红色门，整面门都涂满了红色油漆。 “你们也不觉得瘆得慌？为什么要用红色油漆把门涂满？”徐天问道。 “我们开的是殡葬店，你觉得我们会忌讳这些吗？”小艾说道。 店铺里面还堆满了纸钱，还有少量的纸人。 在店铺正厅处还有一张写字桌，上面摆放了一个电脑显示器和鼠标键盘，不过桌子下面并没有电脑机箱。 “机箱应该是被盗了，毕竟我们都离开这么久了。”小艾说道。 “如果这里进过贼，那就说明还会缺少其他东西吧？”徐天说道。 “不会的，一般的窃贼不敢动我们的东西，除非是外地来的小偷，这里的其他东西都没有被挪动过，电脑主机应该是这里曾经的居民在临走的时候潜入进来盗走了机箱，看灰尘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应该是四年前就被盗了。”小艾说道。 “里边是卧室吗？”徐天问道。 “没错，有两间卧室，前面那边是最宽敞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另一间没有窗户的阴面房间是于义的房间。”小艾说道。 徐天分别打开两间卧室的房门，看见于义那个房间里面非常昏暗，白天都要开灯才行。 而小艾那个房间就不同了，不止很宽敞，而且还有一张很宽大的双人床，最主要的是，床上还有两套被子。 “这里有三个店主，你和其中一个店主睡在大卧室，那名店主也是个女生吗？”徐天问道。 “她比我年长很多，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小艾说道。 “那么她人呢？”徐天问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在我和于义接到老陈的邀请之前，她就离开了我们，之后我也没有收起她的被子，没过多久我们就接到了这里要拆迁的通知。”小艾说道。 “你们在那之前就和执年太岁打过交道了吧？这一点你还不承认吗？”徐天问道。 “没错，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在接到老陈的邀请之前就和执年太岁打过交道，不过那一次我们没有占到便宜，而且我们在深入调查之后才发现执年太岁这个人物的存在。”小艾说道。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老陈知道你们这些事情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知道，你以为警方会主动找上我们吗？如果不是我们用了计策，警方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小艾说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们主动接触警方的，那么燕北山村的案子其实是你和于义两个人策划的一起为了接近警方而发生的案子吧？”徐天问道。 顶点阅读网址：m. 第25章 地下室 “我们当时哪有那个本事！那件案子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小艾面露忧伤说道。 “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把关于那件案子的真相告诉我好不好？”徐天问道。 “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再重复问下去了。”小艾说道。 “还在跟我装傻，这么做有意思吗？我问你的事情是，那件燕北山村发生的案子究竟是谁布置的？如果真的是执年太岁，那么警方不可能没有机会围捕到执年太岁，在货车爆炸之后，执年太岁从警方的眼皮底下逃脱，然而警方根本就没有认真去追捕执年太岁，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徐天问道。 “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没必要逼问我了吧？”小艾说道。 “难道真的是……” 就在徐天想要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出来时，外面忽然照进来两把手电。 “你们果然在里面！”于义在外面喊道。 是于义和李祉桐，他们见到徐天和小艾之后，也从另一个方向绕到了后门处。 “我就知道小艾会带徐天来这里。”于义从后门走进店铺说道。 “这就是你在路上跟我说的店铺？原来真的是你们在这里开设的。”李祉桐跟进来说道。 “这件事情不重要，比起警方的据点，我觉得这个店铺里面更安全一些，你们觉得呢？”于义环顾着其他三个人说道。 此时小艾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些泪花，徐天也是面色严肃。 “怎么了？你们没谈拢吗？不至于这么尴尬吧？”于义说道。 “没什么，我们只不过在交谈一些事情，倒是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是不是去海边了？”徐天问道。 “去看了一眼，不过什么都没发现。”李祉桐说道。 “听你们刚才的话，于义在路上的时候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徐天问李祉桐。 “差不多都告诉我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是听他再讲述一边，我还是很爱听的。”李祉桐说道。 “原来你在耍我！”于义很不高兴地说道。 “反正无聊，路上听你滔滔不绝给我解闷，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李祉桐说道。 “好了，我不和你争执了，既然大家都来到了这里，那我就把收藏多年的东西给你们看看吧！”于义说道。 “收藏多年的东西？”徐天惊讶说道。 “跟我来。”于义指着地下室说道。 地下室的门已经被于义钉死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用斧头把地下室的红油漆铁皮门劈开。 铁皮门被拽开以后，徐天问道一股非常刺鼻的霉味。 “这里多久没人进去过了？”徐天问道。 “差不多有七年了，因为地下室非常潮湿缘故，里面很容易发霉，你们就忍耐一下吧！”于义说道。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算了，你自己进去把东西拿出来。”李祉桐说道。 “别开玩笑了，如果外面有敌人看见咱们开着手电在屋子里，那岂不是成了活靶子？”于义说道。 “去你那个不透亮的房间里不就好了吗？”徐天说道。 “那也不行，咱们都进去地下室吧！在地下室里面如果听见外面有动静，咱们能及时逃脱。”于义说道。 徐天和李祉桐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跟着于义走进了地下室。 下到地下室的时候，于义把墙壁上的电闸推了上，不过地下室并没有亮起灯，仍然是一片漆黑。 “灯泡好像坏掉了！”于义漫不经心说道。 “喂？你是在开玩笑吗？都七年了，地下室的灯早就会坏掉了好不好？”李祉桐冲着于义吼道。 “那就没办法了，咱们只能用手电了。”于义说道。 四个人走进了地下室，徐天用手机照着周边的墙壁，在这个地下室里面的墙壁上绘制着浓密的僧侣壁画。 “这些都是什么画？是你们画上去的吗？”徐天问道。 “我们买下这座门市的时候就有这些壁画了，这家店以前也是殡葬用品店，是一个还俗的僧侣开设的。”于义说道。 “那个人能把这家店卖给你，想必也是和你有着很大的渊源吧？”徐天问道。 “他是我师父。”于义说道。 徐天有注意到，于义说出师父两个字的时候，眼角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那你是属于继承了这家店吗？”徐天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是出了钱的。”于义说道。 “那你想要给我看的东西是什么？”徐天问道。 “是我师父留在地下室里面的一样东西。”于义把手电照在地下室正中央的位置说道。 徐天和李祉桐不由得为之一惊，在地下室的中央供奉着一座像是土地神的神像。 整座神像用红布包裹着，只露出神像的头部。 “这是什么？你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就是这个？”徐天问道。 “没错，就是这尊土地神像。”于义说道。 “这座土地神像有什么地方和案件联系在了一起吗？”徐天问道。 “你看到的这尊神像不是土地神像。”于义走到神像跟前揭开发霉的红布说道。 当红布被于义揭开的那一刻起，徐天终于明白了这尊神像是什么。 “执年太岁的神像？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徐天惊讶问道。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这尊神像是执年太岁之神，曾经镇压着北方大地的一尊神像。 “那这尊神像为什么会在你师父的手里？”徐天问道。 “我师父是在这个城市里得到神像的，我今天要告诉你的就是这尊神像的故事。”于义说道。 徐天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徐天的记忆中，这尊神像好像在他面前出现过，印象很深，但是徐天有点想不起来。 到底是哪里？在哪里见过这尊神像？ 徐天仔细回忆着神像，从记事的时候开始，生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回忆了一遍，可是徐天仍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尊神像。 “如果你没有看过放大版的执年太岁神像，就一定会把这尊神像当成是土地神的。”于义说道。 第26章 儿时的记忆 “土地神？”徐天喃喃说道。 听到于义说起土地神，徐天突然想到了一件发生在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徐天在老家的山村里面生活，奶奶经常会带徐天去山上挖一些野菜、采蘑菇之类的。 徐天记得奶奶说起过，在老家的后山有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在土地庙里面供奉着一尊非常有灵性的土地神。 在徐天五岁那年，初秋的上午，徐天跟着奶奶去后山采蘑菇。 走着走着，徐天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躺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有着中医经验的奶奶马上把徐天背了起来，连背上的箩筐都丢下了。 就在奶奶背着徐天往村子里走的时候，路上突然碰到了一个老头。 当时徐天记得很清楚，当奶奶看见那个老头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而且奶奶好像很害怕那个老头似得。 就在奶奶打算背着徐天强行往村子里跑去时，奶奶的腿脚突然不灵便了，还差一点把徐天摔了出去。 好在那个老头把徐天接住了，要不然当时徐天就把头部磕在路边的石头上了。 徐天的奶奶当时给那个老头行了很大的道谢礼，还许诺第二天一定带着重礼去感谢那个老头，当时那个老头什么都没有是，只是发出一阵大笑，然后就往深山里面走去了。 这件事徐天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徐天少年时期总是想起这件事情，只不过徐天有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真实发生过，在徐天的记忆中，这件事情更像是一场梦，一场很奇怪的梦境。 为什么徐天会把这件事想成一个梦呢？ 那是因为在那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徐天看见奶奶背着很多鸡蛋和水果要往山上走去，徐天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些好吃的不留给自己吃呢？ 对奶奶产生很大意见的徐天一路跟着奶奶上了山，可是走在深山里面的徐天不小心迷路了，当时徐天根本就找不到通往村子的路。 就这样，徐天在深山老林里面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天看见一座很邋遢的土地庙。 因为奶奶曾经给徐天描述过这个土地庙的存在，好奇的徐天走到土地庙跟前，打开庙门一看，在土地庙里面放着许多水果和鸡蛋。 徐天又仔细一看，那些水果和鸡蛋全都是奶奶背上山的那些。 年纪小小的徐天当时就感受到了非常恐惧的心理反应，难道说前一天遇见的那个老头就是这个土地神？ 徐天关上土地庙的小门，慌慌张张往一条小路上跑了去。 一路上徐天都感觉自己背后有人在跟着他，可是每次徐天回头看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身后的那个人。 徐天就这样带着恐惧的心理漫无目的在山上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一直到跑不动的时候，徐天全身瘫软在山路上。 那之后徐天就没有记忆了，到底是怎么从那条山路上逃出去的，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止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想不起来了，徐天记得那件事情发生不久之后，徐天就跟着父母进城了。 可以说，在徐天进城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徐天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现在供奉在徐天面前的执年太岁神像和徐天小时候在老家深山里看见的那尊土地神像非常像。 因为小时候那尊土地神像的事情，徐天在城里上小学的时候都没少产生害怕的心理。 徐天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几乎每一个在学校度过的阴天都会产生很恐惧的想法。 徐天总觉得在阴天的时候会碰见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土地神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天总会在心理对那尊土地神像产生很抵触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看你的样子，你似乎见过这尊执年太岁的神像。”于义说道。 “我也不太确定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是我在记忆里好像对这尊神像有那么一点印象。”徐天说道。 “什么印象？你到底见没见过这尊土地神像？”于义问道。 “我能看看你师父的长相吗？”徐天问道。 “我师父？这里应该有照片，我记得师父留下过两章照片，好像让小艾收起来了。”于义说道。 “我去给你们找。”小艾说着，便转身回到了上面。 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小艾拿着两张崭新的照片走了下来。 “照片是新的，之前放在了影集里面吧？”徐天问道。 “不该看的照片就不要看，你要看的是于义的师父，那我就只能给你拿来这两张照片。”小艾说道。 徐天把手机的光芒照在于义师父的照片上，当看到于义的师父那一刻，徐天几乎是迸发出了童年时期的所有记忆。 这个老头就是奶奶在山上遇见的那个老头，而且这个老头还曾经救过自己。 现在徐天算是明白了，原来小时候那段记忆根本就不是做过的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么也就是说，和奶奶在山路上碰见的那个老头根本就不是土地神，也不是执年太岁之神，那个老头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还俗的僧侣，也是于义的师父。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此时徐天不免在心里觉得小学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你再看看这一张照片。”于义递给徐天说道。 徐天接过于义递过来的照片，把手机的光芒再次照在照片上。 这第二章照片是于义和他师父的合影，在合影里面还有小艾和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难道她是你们这里的第三个店主？”徐天问道。 “没错，她确实是我们店的一名店主，不过我们早就分开了。”于义说道。 “这个女人……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啊？”徐天说道。 “你又觉得眼熟？”于义用诧异的眼光看向徐天说道。 “眼熟！确实眼熟！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徐天说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见过这个女人，这件事我可以打包票。”于义自信满满说道。 第27章 白纸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徐天问道。 “和案子无关，她只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于义说道。 “那就说说这尊执年太岁的神像吧！”徐天说道。 “其实我给你看的东西不是这尊神像，而是神像里面的东西。”于义说道。 徐天拿起神像，发现神像底座部位塞着一个黑色盒子。 “这个盒子我怎么觉得是岛上那个陌生人给我的东西？”徐天说道。 “只是很像而已，这个盒子是一直掩藏在神像里面的。”于义说道。 徐天抠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张被塑料包裹着的纸张。 可是徐天打开纸张以后却没有看见上面有任何文字和图画。 “这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对于这张纸，我也研究了很长时间。本来在师父把神像传给我的那天晚上，我就发现了这张纸，思索了一整夜之后，我是打算询问师父这张纸是什么意思的，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师父已经不辞而别了。”于义说道。 “那么这张空白的纸一直都没有被解答出来是什么意思吗？”徐天问道。 “我觉得这张纸里面应该没什么奥义，很可能是被别人掉包了。”于义说道。 “掉包？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徐天问道。 “我所怀疑的人都是在师父传给我神像的那天来过店里的人。”于义说道。 “都有谁来过？”徐天问道。 “那天下午师父把神像传给我，在接受了神像以后我就把神像放在前厅供奉了起来。那期间店里来过三个人，直到当天晚上八点钟左右，师父从外面归来，看见我把神像供奉在前厅以后，师父勃然大怒，我就把神像收了起来。”于义说道。 “那么很明显，当天来过店里的三个人有嫌疑，他们都是谁？”徐天问道。 “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老陈，在晚饭期间，老陈来店里找我商讨一件案子，我打算留老陈在店里吃晚饭，随后小艾就出去买菜了。在老陈和我坐在前厅的书桌那里探讨案子的时候，我曾经离开过五分钟左右回到房间去找一本关于风水方面的书。”于义说道。 “那么这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里，老陈很有可能把神像里的东西掉包，你是这么想的吗？”徐天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老陈，在老陈之前还有一个医生来过店里。”于义说道。 “医生？什么医生？”徐天急忙问道。 “你不用这么心急，不是林医生，当天来我这里的是一名骨科医生，年纪和我差不多，他是来找我探讨风水的。”于义说道。 “骨科医生？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徐天似乎在心里想到了什么。 “这个骨科医生在我这里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期间小艾在在房间里睡午觉，我去了一次卫生间，还有就是出门拿了一次快递。”于义说道。 “你离开的这两次都是很短的时间吧？”徐天问道。 “快递就送在店门口，签个字我就回来了。至于卫生间，也就不到两分钟。”于义说道。 “那这短短的两分钟之间，那个骨科医生想要拿走神像底座的东西也是很充足的。”徐天说道。 “在骨科医生之前来我店里的人是城中村里面的一个饭店老板，他也是来我这里和我谈风水的，因为他的店里想要供奉财神，就来问我财神摆放的位置。”于义说道。 “饭店老板有时间拿走神像底座的东西吗？”徐天问道。 “应该没有，我不记得在饭店老板来店里的期间我有出去过。”于义说道。 “那么只有老陈和骨科医生有嫌疑，这件事你当年应该也想到了吧？为什么没有追究下去？”徐天问道。 “我当然有追究，但是我失败了，不止是老陈和骨科医生，我连饭店老板都调查得很细致，但是在我调查他们的一年当中，我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于义说道。 “就这样而已吗？”徐天问道。 “这期间当然还有一些小插曲，老陈发现了我跟踪他，在我说明这件事情以后，老陈没有责怪我，当然从那以后我也没有再继续调查老陈。”于义说道。 “骨科医生呢？”徐天问道。 “我甚至潜入过骨科医生的家里，还有他的办公室，结果一无所获。”于义说道。 “如果排除饭店老板和老陈有掉包铁盒里面的东西的话，那么剩下的只有骨科医生的嫌疑最大了，当你说到那个人是骨科医生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毛毛的，你现在有那个骨科医生的照片吗？”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我干嘛要留着一个男人的照片？”于义吐槽道。 “那个骨科医生是本市的医生？”徐天问道。 “以前是。”于义说道。 “以前？那现在呢？”徐天问道。 “当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接触到执年太岁，所以在我追查无果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我一直想着，等哪天再见到师父的时候，我直接问他铁盒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就可以了。”于义说道。 “但是一直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再见过你的师父吧？”徐天问道。 “对，这也是我一直揪心的地方，铁盒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没有找到。”于义说道。 “你给我看这个被掉包过的纸张根本就毫无意义，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其他事情？”徐天问道。 “那当然，这张纸对咱们来说毫无意义，但是这件事是我接触到执年太岁的导火索。”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这件事还有后续？”徐天惊讶问道。 “差不多在这件事的两年后，那个时候我都已经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了，直到那个夏天店里来了一个人，我才又回想起那件事。”于义说道。 “是谁让你想起了那件事？”徐天问道。 “那个骨科医生又来了，不过那一次他不是来找我谈论风水的，而是来找我买神像的。”于义说道。 第28章 神像的故事 “买神像？是这尊执年太岁的神像吗？”徐天问道。 “还会有被的吗？”于义说道。 “你们当时是怎么交涉的？”徐天问道。 “那个人刚开始并没有和我谈论买神像的事情，我见到他来店里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来问我当年为什么调查他的事情，我知道当年我调查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后来我也是因为有很大程度上的心虚才停止了对他的调查。那天他来店里是向我询问除了本市以外，其他城市有没有风水好一点的墓地，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大约商谈了半个小时，最后我发现他一直在回避谈论墓地的事情，而且三番五次把话题绕到神像上面。在我觉得他不是成心和我谈论墓地的时候我就直接了当去问他了，最后他终于对我说了想买走神像的事情。当我听到他要买神像的时候，我瞬间就暴怒了，这尊神像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而且想到那个时候的两年之前他有过偷走神像里面那张白纸的嫌疑，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在我对他一阵破口大骂以后，他灰溜溜地离开了，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到今天我都记得非常清楚。”于义说道。 “是什么？”徐天问道。 “他说迟早会来拿走神像，到时候我会求着他把神像拿走。”于义说道。 “这句话有很大的挑衅成分，你当时容忍了？”徐天问道。 “我当然不会容忍这种事，但是我也没有回应他，但是我当时隐约感觉到，那个骨科医生似乎就是偷走神像里面原本带有字体那张纸的人。可是我转念又一想，如果他偷走了原来的纸张，那他为什么会在两年之后回来找我买神像呢？这件事一直困扰了我很久。”于义说道。 “那之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才继续出事的吗？”徐天问道。 “大约过了四个月左右吧！也是到了初冬的季节，那个时候我的店里发生一些变动，除了我和小艾以外，还有我那个朋友也来帮我经营这家店铺，在我们共同经营了一个月左右吧！我得了一场大病，那期间我一直都躺在房间里。在我生病的那个期间，那个骨科医生又来过几次，不过我没有接待他，都是我那个朋友和小艾接待的他，我交代小艾她们直接把他搪塞回去就可以了。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晚上，那个人竟然潜入到了我的地下室中。”于义说道。 “他来偷神像了？”徐天惊讶说道。 “我的地下室是有警报的，因为地下室放着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包括这尊神像在内，还有很多我们店里出售的贵重物品，所以我们把地下室看守得非常严实。就是这个透气窗，你看见了吧？”于义指着高出的透气窗说道。 “看这个地下室的构造，这个透气窗应该是开到地面的吧？”徐天问道。 “那个人就是从透气窗爬进来的，我也真是很佩服他，这个透气窗进来一个体型标准的人是很容易的，但是想要爬出去就会触动我设置的警报。”于义说道。 “我猜你是在供奉神像的桌子上懂了手脚吧？”徐天问道。 “没错，想要爬上透气窗的人肯定会把这张桌子移动到墙根处，一旦有人把桌子移动开，就会触动警报。”于义说道。 “那个人没有得逞？”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得逞，不过我不确定神像有没有被他调包。”于义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的神像难道你还不认得吗？”徐天问道。 “你也看见了，如果透气窗上面有那个人的同伙，那么他们完全可以把神像从透气窗丢上去，如果我是想盗窃神像的人，肯定会用这个方法，这也是我没有把神像放在透气窗附近供奉的原因。”于义说道。 “既然你有了这个怀疑，那你当时有调查这件事吗？神像是你非常重要的东西，你应该能辨别出神像的真伪吧？”徐天问道。 “我虽然觉得神像和真的很相像，但是我真的不敢确定那个人有没有把神像拿走。”于义说道。 “这就尴尬了。”徐天说道。 “更尴尬的事情还有呢！我把那个人抓了个正着，不过最后那个人也只是被警方拘留半个月而已，从那之后，我的店里就变得非常热闹了。”于义说道。 “这话怎么说？”徐天问道。 “隔三差五就会有小偷光顾我的地下室，最后把我弄得很烦，我就把神像拿到卧室里面供奉了，等我大病初愈的时候，就把神像供奉在了前厅。可是那些想偷走神像的人依然没有罢休，有很多被我逮到过的小偷来到店里和我谈论神像的价钱。我当然是对那些小偷勃然大怒，每次被我骂走的小偷都会甩下一句威胁我的话离开店里。我当然也是不害怕他们的威胁，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次以后就会觉得非常烦躁。”于义说道。 “也难怪，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觉得很烦躁。”徐天说道。 “更让我觉得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于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很厌烦的神色。 “又发生什么了？”徐天问道。 “不止是有人来偷神像和买神像，到最后甚至有人到店里来抢夺神像，当然那些人都没有得逞，那时候我刚刚大病初愈不久，我也没有精力和那些人斗智斗勇，一气之下我就躲得远远的，我带着这尊神像离开了这座城市。”于义说道。 “如果我又没猜错的话，你去了东安市？”徐天问道。 “你说的没错，因为我之前调查老陈的时候在东安市呆过一段时间，我去东安市以后也只有老陈一个朋友，我在东安市帮助老陈破获了几起案子，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偷神像和抢神像的那些人跟着我到了东安市，而且那些人还越来越多了。”于义说道。 第29章 旧案 “你把神像带到了东安市？”徐天怀疑说。 “我当然没有，神像一直在这个地下室里，我带走的是仿制的神像，其实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盯着神像。”于义说道。 “那你查出来是什么人了吗？”徐天问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骨科医生，不过后来我觉得那个骨科医生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盯着这尊神像。”于义说道。 “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徐天问道。 “因为这些都是警方的调查结果，我还是比较相信警方的调查结果比较权威的。”于义说道。 “警方参与了进来？那么也就是说，围绕着这尊神像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吧？”徐天问道。 “你说的没错，那是在东安市发生的一起案件，那也是我接触到执年太岁的第二个事件。”于义说道。 “是什么事件？”徐天问道。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就是有很多花季少女遇害的那件案子。”于义说道。 “这件案子我听说过，不过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案子，怎么让我觉得怪怪的？你刚才说很多花季少女遇害的案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因为这些案子曝光太多给民众的话，一定会给民众带来恐慌，我这么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于义说道。 “警方把案子发生的数量隐藏了起来？”徐天问道。 “没错，只有那些遇害女生家长很难搞的案子被曝光了出来，不过还是有很多家庭只要拿了赔偿款就销声匿迹的。”于义说道。 “这件事涉及到的东西就很麻烦了，你确定这些都是事实？”徐天沉下脸说道。 “我可以用我后半生的运气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老陈也知道，不过我很清楚老陈的性格，这些给老陈带来职业生涯污点的事情，老陈一定不会告诉你的。”于义说道。 “这倒是很像老陈的性格，不过既然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就说明其他人也都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徐天问身边的李祉桐。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你不要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我。”李祉桐说道。 “老陈没有告诉过你？你也没有查到过这件事吗？”徐天问道。 “你觉得这种事情会被记录在档案里吗？”李祉桐说道。 “你就被责怪她了。”于义说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这件事情被封锁得很严，而且发生那些案子的时候李祉桐应该还没有从警校毕业，也难免她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么当时花季少女死亡的数量是多少？”徐天问道。 “一百三十五例，这只是东安市的案发数量，其中只有四个被害者家长没有被搞定。”于义说道。 “那也就是说，有一百三十一例案件被平息了下去？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我们可就摊上大事了。”徐天说道。 “事情远远比你想象的更要严重。”于义说道。 “刚才你说那只是东安市的案发数量，那么也就是说，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事件发生？”徐天问道。 “不，发生案件的地方只有东安市和这里，东安市的案发数量还是比较少的，最主要的案件都集中在这个城市。”于义说道。 “这个城市的案发数量是多少？”徐天问道。 “我不清楚具体的数量，反正一定比东安市要多出数倍，因为这里不是老陈从业的城市，消息被封锁得又非常紧，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案发数量。”于义说道。 “那这件事和神像有什么关联吗？”徐天问道。 “当年发生案件的时候我没觉得这些案子和神像有什么关联，但是在多年以后，也就是四年前，你应该也听说过东安市发生的一些花季少女遇害案吧？”于义问道。 “这件事我知道，难道说四年前发生的这些案子，你们有查出来真相？”徐天问道。 “四年前发生案子的时候也正是我接触到执年太岁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因为我没有接触到案子，所以我只能根据老陈给我讲述的案情来告诉你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于义说道。 “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天问道。 “四年前发生花季少女遇害事件的时候警方很重视，从第一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就得到了警方的极大重视。那个时候距离发生百余名花季少女遇害案已经过了三年时间，当天警方接到报案以后，马上在全城对凶手展开追踪，不过第一次案发并没有找到真凶。”于义说道。 “所以后面的时候警方就把凶手锁定在了被害者的家人身上，是这样吧？”徐天问道。 “没错，不过警方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根据警方的调查，四年前发生的所有花季少女遇害案几乎都是被害者的家人做的案，这个真相被揭开之后，警方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沿着这条线索继续展开了调查。”于义说道。 “也难怪，毕竟警方不会相信有哪个家长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种案件虽然有，但是每年发生这样案件的概率，在全球都非常罕见。”徐天说道。 “警方当然也是这个调查思维，所以就从那些对子女痛下杀手的家长开始了调查。当然这个调查的经过非常不顺利，但是警方一直都没有放弃。”于义说道。 “最后查出来了？”徐天问道。 “只是查出来个大概，警方发现那些对子女痛下杀手的家长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封建迷信。警方在所有被害者的家中都能看到供奉的佛像或者其他神像之类的，但是每个家庭所供奉的那些东西又都不一致，所以警方排除了那些家长有集体轻信某个组织的可能。”于义说道。 “这件事最后的调查结果怎么样？”徐天问道。 “还算顺利，警方顺着每一个被害人的家长找到了他们供奉那些东西的根源，那些对子女痛下杀手的家长全都去过同一个地方看过风水。”于义说道。 第30章 真假神像 “风水？”徐天惊讶问道。 “没错，他们就在东安市西郊的一处很小的庙宇里看过风水。”于义说道。 “那里我知道，在当地还是挺有名气的，不过从两三年前开始就没有再听过那个地方的传闻了。”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的老巢被警方给端了。”于义说道。 “那个地方的风水先生是怂恿那些家长的人？”徐天问道。 “如果是单纯地怂恿那些家长残害子女还好，但是那个风水先生是有其他目的的。”于义说道。 “什么目的？”徐天问道。 “根据警方的调查，那个风水先生已经掌控了所有去那里看风水的人，就是心理暗示和催眠的手段，那个风水先生做到了控制人心，甚至能达到控制他人行为的手段。”于义说道。 当于义说到这里，徐天的后背突然传出一阵冷风，因为徐天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他的父母有一年对那个风水先生很痴迷，在那一年里，徐天的父母几乎没隔一周都会去西郊的那个庙宇里面找风水先生，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徐天的父母开始疏远了徐天。 “那个风水先生被抓到了吗？”徐天问道。 “抓到了，至今还在监狱里，不过在两个月以前，那个风水先生从监狱里消失了。”于义说道。 “越狱？”徐天问道。 “死了。”于义说道。 “这件事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呢？”徐天问道。 “更蹊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那个风水先生在监狱里面去世之后，接下来你在岛上见到的那些保释犯就陆续开始从监狱里被释放了出去，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巧合吗？”于义说道。 “当然不可能是巧合，但是这件事和执年太岁到底有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这尊神像，在东安市西郊的那个庙宇里面有一尊一模一样的，联系就在这里。”于义说道。 “一模一样？”徐天惊讶问道。 “当那个风水先生被捕以后，警方从他的庙宇里面没收了所有东西，也正是因为当时查办这件案子的人是老陈，所以老陈才注意到了这尊神像。”于义说道。 “所以老陈就把你叫去了，让你看了那尊从庙宇里面被搜刮的神像？”徐天说道。 “正是这样，刚开始我还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是当我看到那尊神像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来前几年师父传给我的这尊神像底座有一处凹痕，那个凹痕非常浅，我甚至已经记不清那件事了。但是当我到达东安市把那尊神像拿到手里检查的时候，我突然在脑子里回想起这件事情。”于义说道。 “那也就是说，在你师父把神像传给你的那一天，确实有人把神像从你店里的前厅给调包了。”徐天问道。 “我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失误，我产生的非常大的愧疚感，原来我一直保存的神像都是假的，真的神像早就被偷走了。”于义说道。 “如果当年在你店里被掉包的是神像，而不是神像底座的盒子里面那张纸，那应该就很好判定当年是谁调包的神像了吧？”徐天问道。 “当年有作案机会的人只有老陈和骨科医生，我记得很清楚，老陈来我店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那个骨科医生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很大的双肩旅行包。”于义说道。 “那就很明显了，当年把神像调包的人就是那个骨科医生，这已经是没有争议的事情了。”徐天说道。 “可当时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如果那个时候去调查骨科医生，他也不会承认当年所做之事的。”于义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既然那个骨科医生当年已经把你的神像调包了，那么他为什么在一年之后回来你的店里想要买走这尊假的神像呢？”徐天问道。 “这个问题当年我也有想到过，老陈也很帮忙，那个骨科医生当年就在东安市任职，在老陈把他拘捕之后，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义说道。 “那也应该会问出他为什么要买走神像吧？”徐天问道。 “他给出的答案是，当年有人在黑市出很大的价钱要回收这尊神像，由于骨科医生曾经来到我的店里看见过那尊神像，所以在他接收到黑市的消息后来找了我。”于义说道。 “事情有点不对啊！如果当年骨科医生把神像调包带走了，那么他应该知道你店里这尊神像是个假的，他也没有必要再回来找你了啊！”徐天说道。 “所以我和老陈商量了之后一致认为，那个骨科医生其实并不是想买走我手里的假神像，他一定是想把注意力引到我这里。”于义说道。 “我明白了，当年在黑市传出有人要高价钱回收神像的时候，骨科医生应该也被被人盯上了，既然骨科医生能够在当年把神像调包偷走，那么他肯定和神像之间有着某种关联，所以他必定会被想要拿到神像的人盯上。在他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之后，就来到你的店里和你谈买走神像的时候，等这个消息一传开，所有想要拿到神像的人就会盯上你，那个时候骨科医生早就在暗地里欢笑了。”徐天说道。 “就是这个道理，我当年也想通了这个道理，可是已经晚了，我手里的假神像一直在被人盯着，甚至我身边的人都遭受到了人身攻击，那个时候我把小艾送走了，这个店也关闭了。”于义说道。 “那么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你也不会带我到地下室看这尊假神像了吧？”徐天问道。 “在我的恳求下，老陈答应把真的神像还给我，于是我就把假神像给了老陈，到现在为止，警方的证物储藏室里面的神像都是假的，而真的神像又回到了我的手里，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尊神像。”于义说道。 第31章 守护神像 “这件事情很明显和骨科医生有很大的关系，你们难道没有对那个骨科医生做进一步调查吗？”徐天问道。 “我们一直在接近那个骨科医生，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调查。”于义说道。 “你说什么？现在你们还在调查那个骨科医生？”徐天惊讶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也接触过那个骨科医生。”于义说道。 徐天突然警觉起来，说到接触骨科医生，那就只有思彤住院治疗腿伤的时候接触过骨科医生。 然而当时思彤的主治医师的年龄确实和于义相仿，想到这里，徐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想起来了吗？”于义问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老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之前思彤接触到那个骨科医生的时候有可能发生很多危险的事情，这一点老陈做的也太差劲了！”徐天抱怨道。 “老陈没有做错，那个时候的你还不足以能接触这样的行动，但是你也应该察觉到一些事情了吧？”于义说道。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徐天微笑说道。 “有些事情确实要比你想象的更好一些，你也不要太纠结于以前发生的事情了，我给你讲这件事就是想让你放心接手案子，从现在开始，你的顾虑可以解除了。”于义说道。 “非常感谢你能对我说出这件事，如果没了这个心病，我更能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徐天坚定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给你讲讲这尊神像回到我的手里之后的事情吧！”于义说道。 “咱们能不能去外面说？你这间地下室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徐天抱怨道。 “现在时间还早，而且我觉得在上面讲话很危险，我们在地下室里面讲话没人会听得见，如果我们上去，路过外面的人会听见我们的谈话，这样一来危险系数就会曾加很多。”于义说道。 “那你告诉我这尊神像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徐天问道。 “关于这尊神像在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小艾告诉你们吧！那之后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于义说道。 “小艾？后来小艾被卷进来了吗？”徐天问道。 “我一直都没有脱离过这件事，在于义前往东安市的时候我一直留守在店里，在很多人想要得到假神像的那段期间，我更是无时无刻都处在危险之中，但是我没有退缩出去。”小艾说道。 “我很想知道小艾留守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难道小艾身边有保镖？”徐天问道。 “算你问着了，我的身边确实有个保镖。”小艾说道。 “就是那个照片中的女人吗？于义的朋友？”徐天问道。 “她很厉害，在那个危险的时期，我几乎是没有受到过伤害，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谢过她，我甚至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小艾说道。 “为什么小艾会这么做？我感觉这不像是小艾的作风。”徐天说道。 “跟作风没有关系，其实我只是很懒惰于处理这件事情，但是那些人把我逼入到了绝境，在危险发生的时候，我不得已需要那个女人的帮助。”小艾说道。 “看起来你和那个女人很不和的样子。”徐天说道。 “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不过在保护神像方面，那个女人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小艾说道。 “那么你和这座神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在于义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座神像是假的，在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时，那个骨科医生又来了两次。”小艾说道。 徐天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现在真相已经就在眼前了，可是徐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你听了这些话以后也不会太高兴，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小艾说道。 “算了，这些话我不想提起来，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徐天说道。 “医生第一次来的时候带来一个女孩，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孩，留着一头短发，而且头发被染成了深蓝色。当时医生对我说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猜你也能推测得到。”小艾说道。 “用那个女孩交换神像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扯的样子，但其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小艾说道。 “拐卖人口的案子吗？”徐天问道。 “比你想象的更要复杂，因为曾经见过那个女孩。”小艾说道。 “该不会是……”徐天似乎明白了小艾要说的是什么。 “于义曾经给我看过东安市遇害的那些女孩的照片，而且我自己在网上也有搜索过一些花边新闻，那个女孩和死去的女孩一模一样，因为那个女孩是所有女孩中最精致的一个，所以我印象很深。”小艾说道。 “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徐天问道。 “千真万确，那个女孩是活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那个女孩曾经死在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小艾说道。 “那个骨科医生究竟想要干嘛？他除了找你交换神像以外，难道就没有其他要求了吗？”徐天问道。 “我也一直在询问他的要求，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就好像是在让我猜测他的心理一样，我当然不会对这种人服输，当时我就给了他答案。”小艾说道。 “你把神像给他了？”徐天问道。 “我当时除了这么做以外，真的是别无他法，但是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当时于义不在店里，我只能自己擅自做主了。”小艾说道。 “但是你最终仍然没有把神像送出去吧？”徐天问道。 “医生看出来神像是假的了，在这一点上我也很意外，当天我们交涉了很久，可是最终我把神像拿给医生的时候，他竟然告诉我神像是假的，结果我们的交涉不欢而散，医生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小艾说道。 “你没有善罢甘休吧？”徐天问道。 “我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我等的就是一声快一点离开，无论他和我交换还是不和我交换，我都已经做好了跟踪他的准备。”小艾说道。 第32章 逝去的人 “你跟着医生离开了？”徐天问道。 “当然，我跟着他一直走到海边，我亲眼看见一声乘坐游轮离开了港口。”小艾说道。 “他去了岛上？”徐天问道。 “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第一次我没有成功登上那艘游轮，本来以为我会就此失去了线索，但是过了没几天，医生又来店里了。”小艾说道。 “他还没有死心！”徐天感叹道。 “第二次医生来店里的时候带来的人可不得了。”小艾说道。 “是谁？”徐天问道。 “他应该是故意的，我当时确实被他带来的人吓坏了，那个人是我曾经见过的一个死者。在我们来这里开店不久，我们在这座城中村里面救过一个小女孩。”小艾说道。 “难不成是街尾那户人家？”徐天问道。 “我已经给徐天讲过这个故事了。”李祉桐说道。 “既然你已经听过了这个故事，那我就不再赘述了，你说的没错，医生第二次来的时候给我引荐的人就是那个去世了的女孩。”小艾说道。 “事情越来越离谱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徐天说道。 “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就是医生把那个女孩带来的，当时那个女孩就坐在前厅那台写字桌那里。”小艾说道。 小艾对这件事情历历在目，在小艾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徐天突然觉得小艾的眼眶已经泛红了。 “为什么会对那个女孩的事情表现得这么忧伤？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故事发生？”徐天问道。 “你想多了，我们之间也只是雇主的关系而已。”小艾说道。 “你的表情和神态骗不了我，一看你就是和那个女孩之间有故事。”徐天说道。 “这件事情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心里反应非常大，当时我恨不得把那个可恶的医生打入十八层地狱。”小艾说道。 “医生带来的两个女孩都和曾经死过的女孩长相相似，这件事情你们调查出来真相了吗？”徐天问道。 “我当时没有把医生放走，我选择了报警处理这件事，可我还是太单纯了，竟然以为报警就能把那个畜生处理掉。”小艾面露忧伤说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看出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定很不乐观。”徐天说道。 “岂止是不乐观，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艾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天追问道。 “我报警以后警方来把医生带走了，不过令我吃惊的是，除了我以外，其他在那个女孩面前的警员全都看不见那个女孩，警员就像是把那个死去的女孩当成了空气似得，最后警方不但没有把那个女孩救出来，还差一点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小艾怀恨说道。 “这样的事情也是难以避免的，毕竟你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孩，不过你确定那个女孩是活着的人吗？”徐天问道。 “就连你也问这个愚蠢的问题，我当然可以确定那个女孩是活着的人，而且她还是一个脸色非常红润的人，看起来非常健康。”小艾说道。 “可是这样一个健康的女孩却是被你看见过她的死相，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如果医生和执年太岁有关联，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了。”徐天说道。 “我们之所以找到那座岛，全都是因为医生的行踪，要不然我们到现在都发现不了那座岛上的秘密。”小艾说道。 “你和医生的第二次会面还没讲完呢！”徐天说道。 “没什么好讲的了，结果就是警察来了，我们不欢而散，虽然在我强烈的要求下，警察有把医生拘留，但是过了几个小时以后就把医生放掉了，从那之后，医生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店里，不过事情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结束。”小艾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徐天问道。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上门来找神像的人越来越少，大约持续了半个月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有人来缠着我买神像了，因为那一次我觉得非常蹊跷，就打了一通电话给于义。当时你还记得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什么了吧？”小艾问身旁的于义说。 “我当然记得，你做过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你这个家伙！”于义说道。 “你在给于义说抓捕医生的办法，对不对？”徐天问道。 “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你这种聪明很容易让别人误解，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暴露自己。”小艾说道。 “我怎么暴露自己了？我猜中你想要说的话也算暴露自己吗？”徐天惊讶说道。 “这样子当然不算暴露自己，但是你这样喜欢表现你自己，结果可能会带来让你非常后悔的事情。”小艾说道。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徐天问道。 “我告诉你吧！在我的眼里，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比谁聪明，有的时候你这种表现自己的能力非常容易遭受到别人的嫉妒，我说的这些话你或许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我见过的你这种人多了去了，最后他们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小艾说道。 “说远了吧？咱们在说什么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有意义吗？”徐天吐槽说。 “当然有意义，因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牵扯到你了。”小艾说道。 “牵扯到我？为什么会这么讲？我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徐天问道。 “关系可大了！你还记得在你家乡发生的那件事吧？”小艾问道。 “你是指……红妹在家乡复仇的事件吗？”徐天问道。 “你不要一口一个红妹地叫着了，怎么说，那也是你女朋友的养母。”小艾说道。 “那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红妹是怎么和医生联系在一起的？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呢？”徐天问道。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戏剧化，你越害怕什么，到最后就越来什么，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小艾说道。 “你该不会马上就要说起我来了吧？”徐天问道。 第33章 曾经出现过的经历 “难道你觉得在你家乡经历过的红妹复仇事件已经被查明了真相吗？”小艾问道。 “你在否认我在家乡的推理吗？”徐天问道。 “我并不是在否认你的推理，而是在提醒你看到过的事物都是存在或是不存在的，你还不明白吗？”小艾问道。 “你是说……关于那个骨科医生带给你的两名死去的女孩，他们都是不存在的？”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我当时也无法用科学解释这种现象，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法让我看见那两个女孩的，不过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小艾说道。 “我从很早以前就觉得这些事情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我看到了很多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画面，还有一些扰乱我记忆的画面，那些幻象就好像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物一样，可是我自己非常清楚，在我的记忆里，对那些事情几乎没有一丁点印象。”徐天说道。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在一段时间里，我也见到了很多关于自己的幻象，我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些幻象的原因，但是每次在我看到那些幻象的时候，都会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我会告诉自己，那些幻象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还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小艾说道。 “小艾的这种感觉几乎是和我一模一样，有的时候我还会把自己想象成另外一个人，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我甚至还有一种自己走进了书里的感觉，我把自己想象成书里的人物，那些写在书上的文字就好像活分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徐天说道。 “你知道这种虚幻的想法来自于哪里吗？”小艾问道。 “你们是不是已经弄清楚这件事了？”徐天问道。 “我只能说很接近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件事，关于这件事的真正起因，还要从另外一个故事的版本来说。”小艾说道。 “什么故事？这件事和执年太岁有关联吗？”徐天问道。 “当然，这是解开看见虚幻现象的一个途径，你还记得老马祖孙的事情吧？”小艾问道。 “他们怎么了？”徐天问道。 “我就拿他们中间发生过的那个故事给你讲述吧！那是我和于义来这里开店不久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们遇见了一位同样有着孤独晚年的老人。”小艾说道。 “那是个怎样的经过？”徐天问道。 “那一天我们店里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小刚。这个小刚想让我们帮他做一件超越现实因素的事情。”小艾说道。 “这是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找到她死去的外婆。”小艾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徐天问道。 “事情是真的，那个来找我和于义的委托人给们讲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事，也正是因为接触过这件事情，我和于义在岛上调查的时候才决定留了下来。那个叫小刚的委托人告诉我们，在他很小的时候，县里来一个剧团，在县文化宫举办了一场慰问演出。 当时舅舅恰巧在机关单位上班，拿到一张剧场的门票。 孝顺的舅舅把门票给了外婆，因为外婆一直都喜欢听戏，这个剧团恰巧就是唱戏曲的。 由于那时小刚还小，外婆带着小刚前往文化宫看戏，那也是小刚第一次见过这么多人坐在一起。 他们的座位还算好，即使是二楼也能清楚看见舞台上的演出，当天外婆的脸上一直在笑，那也是小刚第一次看见外婆笑那么长时间。 外婆的笑容不是那么夸张，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上下嘴唇离的很远。 那场演出很漫长，也可能是小刚太小，没有时间观念，反正四个小时下来，坐在外婆腿上的小刚也已经觉得很累。 整场演出百分之七十都是戏曲，当天散场时，人群全都走光了，外婆才把小刚从座位上放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外婆当时应该是看得意犹未尽，直到文化宫的工作人员喊散场时，外婆才牵着小刚的手离开。 回家的路上，外婆也一直在和小刚探讨着那天的演出，现在回想起当时外婆的言语，那应该是她很开心的一天。 还记得那天晚上县电视台播放了整场演出，外婆更是看到深夜才睡去，其中有好几次观众的镜头里都出现了外婆，看着电视上出现了自己，外婆一直在咯咯地笑着。 从那天之后，好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外婆都在念叨着那场演出，可想而知外婆是多么喜欢那天的节目。 好像过了半年之后，小刚放暑假的时候再次住到外婆家，当时大街上宣传文化宫有戏曲剧场要开业，这个消息对外婆来说真的是很兴奋的一件事。 从小刚住进外婆家那天起，外婆的话题就没断过县剧场的事，直到开业那天，外婆还很兴奋的带小刚去观赏了开业典礼。 可是那天人家是试营业，也不对外开放，他们自然也没有资格拿到门票，现在小刚也没有忘记当时外婆渴望进去看戏的眼神，那是一个纯朴老人最真挚的眼神。 人家演出的时候外婆都不舍得走，因为在外面能听见一些里面唱戏的声音，外婆就牵着小刚的手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听了整场戏。 现在想起来，幸好年幼的小刚是个不多动的孩子，好在小刚没有吵着要回家，那天听完戏，外婆比那些在剧场里面看戏的人都要开心。 临走的时候外婆还带着小刚去售票处问了卖票的事，但是听到门票的价钱后，外婆似乎犹豫了一下。 是的，外婆不舍得花钱，外婆就是这样的人，跟着舅舅进城之后也没有改变勤俭的习惯，外婆平时也像乡下老人那样，那份质朴到今天都没有变过。 那时候小刚就觉得很心酸，其实小刚很想让外婆进去听一场戏，当时小刚就是这样想的，即使只有外婆自己进去听，小刚很想了却外婆这个心愿。 小刚也向外婆说起过，要不要买张票，可是外婆坚决不买，只要有空就带着小刚坐在剧场外面听戏。 久而久之，坐在剧场外面听戏的人越来越多，环境也越来越乱，最后人家剧场的工作人员把外面听戏的人全都赶走了，从此以后外婆再也不能坐在剧场外面去听戏了。” 第34章 恶魔的村庄 “你先等一下，这个故事不就是老马的外婆经历过的那个故事吗？我在岛上的时候听过。”徐天说道。 “其实不止这一个故事重复出现了，那座岛上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人的经历、人生、还有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像是从别人身上复制下来的一样。”小艾说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在船上想要讲给你们的线索就是这个，那座岛上的人可谓是完全复制了别人的人生经历，每个人都一样。”小艾说道。 “这种事情简直太可怕了！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岛上的那些人究竟都是什么来历？”徐天惊讶问道。 “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被复制了似得，就像是原本应该属于别人的故事，最后却都发生在了岛民的身上。不止如此，原本在内陆已经死去的人，在那座岛上也曾出现过和她们一模一样的人，那座岛上的所有人，不止是人生经历，就连长相都像是复制了别人的一样。”小艾说道。 “你说的这种事有证据吗？怎么听起来都觉得可笑，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是不是调查错了？”徐天惊讶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调查结果吗？我明确告诉你，我和于义这四年以来在岛上调查出来的这些结果全都是有证据的，我们对接触到的每一个岛民都做了很详细的调查，当然，我们没有接触到全部岛民，但是除了在草岗村的我们以外，岛上的其他村里子都被安排进了调查人员，最后我们所有调查人员汇合在一起总结调查结果的时候，大家所调查到的结果全都是一样的，那座岛上的人全都是复制人。”小艾说道。 “复制人？那么我在岛上看到的那个和思彤长相极其相似的人难道也是这个样子？”徐天惊讶说道。 “不过我们仍然没有调查到那些复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岛上，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阻止我们前进的绊脚石一样，我们无法查询到这些事情的真相。”小艾说道。 “这还用查吗？用胳膊想都知道，一定是执年太岁在岛上做了某种实验，李家村的狗厂应该就是幌子，那里应该就是他们原本的实验基地，我们现在调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一个真相。”徐天说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手上除了这些调查到的线索碎片以外，真的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总不能把那座岛上的人全部进行解剖吧？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法律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小艾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就再也没有前进的方向了，如果不找出执年太岁的实验目的，那我们也就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样，警方掌握到的所有线索就是这些了吗？”徐天问道。 “至少我们手里掌握到的线索就是往这个方向指引的，我和你先说了这件事情，完全都是因为在那个阶段我接触到的那个骨科医生在我面前给我引荐了那些死去的女孩，我当时就察觉到医生可能是想对我表达什么东西，但是经过追查以后，我们发现了岛上的秘密，准确来说，岛上的秘密是我和店里的第三个店主发现的。”小艾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的那个女性朋友一定也和执年太岁的案子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那个朋友是不是也跟着你们上岛了？”徐天问道。 “一开始确实是我们两个人上的岛，而且我们没有对于义说明状况，当时于义身边也有纠缠着他的事情，我们这边发生的事就没有跟于义说明，我有很大原因也是不想让于义为我担心。”小艾说道。 “你们那个朋友到底去哪了？她还能回来吗？”徐天问道。 “当然回不来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提起她的原因。”小艾面露忧伤说道。 这时候徐天有注意到，于义已经蹲在地上面向墙角了，寂静的底下里面可以清晰听到于义的轻微啜泣声。 “她牺牲了？”徐天问道。 “是我的原因，她都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她的献身，我就会暴露了，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她被抓走了。”小艾说道。 “你们经历了什么事情？这件事你们应该很不愿意提起，可是我又不得不问你们。”徐天面露歉意说道。 “没关系，本来就应该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要不然我们来这里就毫无意义了。”小艾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岛上一定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要不然你们最后也不会选择比较偏僻的草岗村作为落脚点，你们之所以能够选择草岗村作为落脚点，一定有你们的打算，我说的有什么出入吗？”徐天问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我们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了草岗村作为落脚点，因为其他四个村子的人都非常不友好，李家村你们见过了，但是其他三个村子你们还没来得及见过，那三个村子比李家村还要恐怖，如果说李家村那些男男女女的生活很奇怪，那么其他三个村子里面可以说完全和地狱没什么分别。”小艾说道。 “他们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徐天问道。 “在我们初步登上那座岛的时候，并不是在李家村落的脚，而是在岛上北部的村子上了岸。那个村子也是岛上的经济中心，是全岛最大的一个村子，我和我的朋友就是在那里一起上了岛。”小艾说道。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自己亲身经历一下那座岛上的所有村子。”徐天说道。 “你会后悔的，也就只有在这里想想而已，如果你真的经历了岛上的其他三个村子，你这辈子都会被噩梦缠着，你信不信？”小艾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说的我确实有点想去体验一番。”徐天说道。 第35章 诡异的岛民 “那么那三个村子究竟都是做什么的？”徐天问道。 “我们登上岛经历的那个村子叫何家村，其实村子里面没有一户人家是姓何的。”小艾说道。 “这倒是新鲜。”徐天说道。 “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有一个特征，他们都不喜欢表达自己，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低沉。走在村路上的时候我们碰见过的人没有一个扬起脸庞的，一个个全都耸搭着脑袋走路。”小艾说道。 “全村人都是这样的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过除了岛上的执勤民警，在岛上驻扎的民警是非常正常的，这也是我们唯一的一个避风港。”小艾说道。 “也真是难为你们了，竟然在那里见不到一个正常的村民。”徐天说道。 “我们初步登上那座岛的时候就发现了，岛上的民警全都是内陆派过去的，但是他们也非常不愿意在岛上执勤，因为他们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小艾说道。 “我几乎已经猜到他们为什么睡不好了，那些村民有很大的问题。”徐天说道。 “何止是有很大的问题，那些村民到了晚上以后就跟活跃的丧尸一样，白天的低落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因此何家村后来被改成了阴阳村，因为村子里面的人都像是阴阳人一样，白天的时候他们很消沉，到了晚上就很亢奋。”小艾说道。 “这不是正常的显现，是不是和执年太岁的实验有关？”徐天问道。 “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这样子的，但是那些村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们的思绪就好像完全被控制了似得，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小艾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村民们都不知道自己不正常？”徐天问道。 “当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人，由此可见，他们已经被控制很久了，无论何家村的大人还是小孩，他们的症状都是一样的。”小艾说道。 “这个村子里面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当然有，这个村子里面每个晚上都要举办一场篝火晚会，就像是游牧民的那种庆祝方式，不过他们的庆祝方式有些奇特，别人都是庆祝什么节日或者出去游玩才会举行这种篝火晚会，但是他们举办篝火晚会的原因是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觉得亢奋。他们对于到了晚上能达到的这种亢奋是非常期待的，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吸血鬼到了晚上就有精神一样。”小艾说道。 “这听起来简直就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生活方式，难道何家村的村民都是吸血鬼不成？”徐天惊讶说道。 “把他们说成是吸血鬼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他们确实都是这种状态的生活方式，不过比起何家村的这种生活方式，在岛上的东北部那个村子更加让人觉得不舒服。”小艾说道。 “那个村子又怎么了？”徐天问道。 “那个村子叫边家村，大多数都是以打渔为生的渔民，边家村也是岛上渔业最生意最好的村庄，不过边家村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习惯，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睡在水里的。”小艾说道。 “睡在水里？这是什么情况？”徐天问道。 “他们就好像是鱼一样，生活中离不开水，不管是海水还是淡水，总之，他们睡觉的时候必须要在浴缸里，甚至有的人把身体全都浸泡在一个很大的鱼缸里，或者自己家里建造一个小型游泳池，在边家村里，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小游泳池，那是建筑的一种基本配置。”小艾说道。 “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就像是鱼一样，你说到这里，我总觉得前边的何家村都像是蝙蝠。”徐天说道。 “这两个村子的村民都是这个状态，但他们都比不上最后一个村子。”小艾说道。 “这最后一个村子里面的村民都做了什么？”徐天问道。 “最后一个村子叫内陆村，是岛上最中央的一个村子，这个内陆村之所以叫内陆村，是因为这个村子在岛上的最中央，在内陆村周围没有海域，而且村子的面子也是五个村子最小的一个。但是内陆村确实岛上的中心地带，也是设立了警局和民政部门的地方。”小艾说道。 “这里的奇怪之处是什么？”徐天问道。 “说起来内陆村，一开始进去的时候你绝对想不到那里的村民是不正常的，因为每个村民看起来都很阳光。而且他们待人热情，走在村路上的时候总是有人过来问你要去哪里，如果你找不到路，他们还会帮你指引，每个村民都像是一个活的路标一样，总之，给人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小艾说道。 “我怎么有种这个村子的人都是笑面虎的感觉。”徐天说道。 “你说对了，他们全都是笑面虎，其实这个村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里面的村民全都非常腹黑，每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笑嘻嘻的好人，但是他们在背地里会突然给你一刀，甚至会把你推下大海。这个内炉村里面的人全都像是恶魔一样，他们对于犯下的罪行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准确来说，内陆村更像是一个没人能管得了的地方。”小艾说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个内陆村确实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但是这个三个村子彼此都有着很违背这个社会的因素，你说的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么岛上的五个村子可谓是只有草岗村是最正常的了。”徐天说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见过草岗村的村民，你要知道，你上岛以后见到的草岗村村民全都是警察假扮的，你知道为什么警方不敢让你们直接面对草岗村的村民吗？”小艾说道。 “不会是因为草岗村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吧？”徐天惊讶说道。 “草岗村可谓是复制人的聚集地，倒也不是最可怕，只不过草岗村里面的人全都是已经死过的人。”小艾说道。 第36章 最后的突破口 “那些人都是什么地方出现过的死人？”徐天问道。 “都是内陆因为事故死亡的一些人，也有一小部分是失踪人口，大概有一半左右都是凶杀案的死者。”小艾说道。 “这件事关乎到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说有一半左右都是凶杀案的死者，那么你们应该调查过那些凶杀案吧？”徐天问道。 “那是当然的，全国各地都有案例，而案件的中心地区就是东安市，所以执年太岁的案子就由东安市的警方着手侦办。可是你要知道，这种全国性的案件在查办的过程中需要其他省市公安机关的配合，等警方调查清楚那些案件的经过之后，就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小艾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很难办，可是你们已经在岛上调查了四年，这四年的时间里，你们一定调查到了很重要的线索吧？”徐天问道。 “我们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商量这件案子的，根据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线索，想必你已经很清楚这件案子的真相了吧？”小艾说道。 “确实已经很明显了，是执年太岁把那些死去的人和一小部分失踪人口带到了岛上，是这样吗？”徐天问道。 “如果案情这么简单，那我们直接抓住一些心理防线比较脆弱的岛民就可以解决案子了。”小艾说道。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那么你们调查到的结果是什么？”徐天问道。 “整个案子确实都是执年太岁在暗中策划，但是那些岛民却都是岛上的原住民，只不过他们的生活经历发生了改变。”小艾说道。 “我明白了，就像是那些死去的人把灵魂附着在了岛民身上，然后岛民的人生经历被改变，是这个意思吗？”徐天问道。 “这件事情听起来是多么可笑，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根本完不成的事情，但这些事恰恰发生在了岛上。”小艾说道。 “一定和那个实验报告有关，执年太岁在岛上拿岛民们做实验，事到如今已经很清楚了，岛民成了执年太岁实验用的小白鼠，那么执年太岁究竟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实验？这个还没有调查清楚吗？”徐天问道。 “我们掌握到的线索很笼统，大概就是把别人的记忆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这种实验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有好事。”小艾说道。 “那还用说！能够做这样的实验，一定和生存有着很大的关系，我记得执年太岁在九十年前就出现过，会不会是在研制长生不老的方法之类的？”徐天问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种电视中演烂了的情节不太现实，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到现在为止，执年太岁的实验也没有完全成功，九十年前出现的执年太岁如果活到现在怎么也有一百岁以上了，因为执年太岁刚刚出现的时候不可能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够有那种强大思维能力的罪犯，怎么也得是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人生阅历比较丰富的成年人。到现在为止，执年太岁的实验并没有成功，所以研制长生不老的这种方法不成立。”小艾说道。 “既然线索还没有完全掌握，那我们在这里推测也是毫无意义的，不过到现在为止，真相已经逐渐浮现了，我们现在需要侦破的真相就是实验有什么目的，还有就是执年太岁这个人到底是谁。”徐天说道。 “我们现在根本接触不到执年太岁，只能从最新发生的案子当中接近执年太岁，但是我们每次都是被动的，在最接近执年太岁的那一次，也被他跑掉了。”小艾斜眼看向李祉桐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让执年太岁从眼皮底下跑掉这件事是不是没完没了？”李祉桐气愤说道。 “你们在居民楼围堵执年太岁那一次是多么好的机会，就算那不是执年太岁的真身，也一定会有实质性的突破，从那以后执年太岁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小艾说道。 “我们还有一个线索，多年以前和你们打交道的那个骨科医生不是已经在警方的监视中了吗？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人的身上来找到突破口。”徐天说道。 “希望不大，这个医生如果露出马脚，警方早就行动了。”小艾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还是毫无头绪，难道真的要等出现新的案子才能着手调查吗？那样子不仅会有新的死者，而且我们总是那样追寻执年太岁，实在是太不爽了，真是太被动了。”徐天抱怨道。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接触到执年太岁，那我们肯定会配合你。”小艾说道。 “也不知道靳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如果靳老师那边进展顺利，我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徐天说道。 “我们派遣卧底进入到执年太岁身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所有行动都失败了，这一次希望也不会太大，毕竟执年太岁已经清查过很多次警方的卧底，而这一次靳老师的身份本来就有很大的漏洞，执年太岁一定会对靳老师进行最严格的考验，如果靳老师有一个地方出现失误，那我们就只能等待执年太岁给我们送来靳老师身亡的消息了。”小艾说道。 听小艾这么一说，徐天不禁觉得心头一阵疼痛，确实就是这样，靳老师稍有不慎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那么事到如今就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 在警方手里那些保释犯身上还有一半的故事没有讲完，如果徐天能够再接触到那些人，或许还会有所突破，而且康玉良是执年太岁的人已经被揭露，如果从康玉良身上寻找突破口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那些人都在警方手里，而警方那个掌控所有保释犯的人却想要抓捕徐天，如果这个时候现身，肯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就在徐天苦恼的时候，地下室的透气窗外面突然亮了起来，而且还有火焰燃烧的味道传了进来。 第37章 分开调查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外面起火了，而且火势还不小，因为这个透气窗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火光能够照到透气窗，肯定是非常巨大的火势。 果不其然，等徐天一行人走出店门的时候，发现后面那条巷子的一处住宅发生的巨大的火灾，现在火势正在向周围的建筑蔓延。 火焰中有很黑的物质，还有一些难闻的焦油味，徐天判断，这一定是有人在那座房子里面撒满了助燃的东西。 “那是我们汇合的地点，不好，还有一些警方的同事在那里。”李祉桐说道。 “最好不要去火灾附近，我们一定是被盯上了，火灾附近一定有人在伏击我们。”于义说道。 “火警电话最好也不要打，如果警方的内鬼查出我们的位置，也会有危险，这样巨大的火势一定会被城中村外面的行人看见，肯定会有人拨打火警电话的，我们赶快撤离这里。”徐天说道。 “快点上我的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李祉桐说道。 大家上车以后李祉桐一路朝西边开去，天亮的时候李祉桐才把车停在路边，此时的地段是一处非常荒凉的田地边上。 “我们昨天晚上到这里汇合的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什么我们汇合的地方会出现火灾？这已经很明显了。”小艾看向李祉桐说道。 “你在怀疑我？拜托，如果我是内鬼，那起火的地方就是店里了。”李祉桐说道。 “大家先别互相怀疑，我也觉得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明显了，如果是我们当中的某人透露了汇合的消息，那么为什么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发生危险？我觉得这件事就像是有人在我们当中挑拨离间一样。”徐天说道。 “我同意徐天的看法，火灾来的并不突然，而且大家也都看见了，火灾里面有很大的助燃物，这很明显是个有策划的火灾。”于义说道。 “我刚刚接到消息，我们的人全都遇害了，火灾现场搜出四具焦尸，应该就是我们的没有错。”李祉桐看着手机屏幕面带忧伤说道。 “他们是被火烧死的概率应该不大。”徐天说道。 “你说的没错，根据法医的鉴定，四名同事都是遭到了电击，他们死后火势才燃烧起来。”李祉桐说道。 “电击？会是什么人能电死四个有防备的人？”徐天怀疑说。 “还不清楚，不过法医给出的初步定论，我那四个同事被电棍击晕的概率非常大，而且还是他们自己配备的电棍。”李祉桐说道。 “如果真想是这样，那可不得了。”徐天说道。 “是啊！如果有人能把四个有防备的警员袭击致死，那么一定是警方自己的人才有可能，或者说是那四名警员认识的人。”于义说道。 “这样李祉桐基本可以被排除了，因为昨天到现在，李祉桐都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对吧？”徐天看向于义说道。 “那当然！我和李祉桐从海边到城中村的路上也都是一直在一起，她没有离开过。”于义说道。 “不过这件事咱们可以调查一下，很明显放火的人和那四个警员认识，如果能查出是谁放的火，那么这件事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我们或许可以接触到执年太岁也说不定。”小艾说道。 “没那么简单，这件事情肯定会被重视起来，我们没有机会接触到案发现场，最起码你们和我在一起，是完全没有接触到案发现场的。”李祉桐说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去调查这件案子吗？”徐天问道。 “除了这个方法，你觉得还有其他手段吗？”李祉桐说道。 “我可不想听见你被软禁的消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和徐天有接触的这件事一定会被调查出来，我们一路上通过了很多路口，警方排查到我们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路口那些监控摄像头可都不是摆设。”于义说道。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在警方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我这些年立下的功劳不亚于老陈一辈子的功绩，如果警方把我软禁起来，那么带头软禁我的那个人就一定会暴露身份。”李祉桐说道。 “我支持你的做法。”于义说道。 “就算你不支持，我也要回去，现在你们能做的事情就是能够信任我，放心，我会传来消息，如果我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给你们传达调查的动向，那我就是被软禁了，你们不要想办法救我，我自己会想办法脱身，知道了吗？”李祉桐说道。 “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记住，如果找到警方的内鬼，一定不要让那个人察觉到你的调查动向。”徐天说道。 “这种事情不用你提醒我，在调查的工作上我比你有经验，你们等待我的消息就行了，不过我还要叮嘱你们一点，我的电话百分之百会被监视，不要发任何消息给我，我会用其他手段给您们传达信息。”李祉桐说道。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于义伸出手说道。 “如果能再见面，我一定要和你整个高低。”李祉桐没有甩于义，而是看向了小艾说出这句话。 李祉桐开车离开了徐天，李祉桐这一走，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现在三个人已经没有了去处，只有露宿野外才行。 “你有没有觉得警方根本就没有对我们展开追踪？”徐天对于义说道。 “那还用说？如果警方真的想要把你抓捕到，你绝对走不出城市。”于义说道。 “警方想要利用我达到某种目的，这件事你们一定很清楚吧？”徐天问道。 “不要乱猜了，我们现在和你一样，不过李祉桐在太阳岛调查到的线索还没有告诉我们，看来这一次李祉桐真的想要独自进行调查了。”于义说道。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暂时在郊区这边躲避了，不过我总是有个预感，一定会有人找上我们。”徐天说道。 第38章 连环案 “那你现在就打算在这边暂时落脚吗？”于义问徐天。 “其实我想回东安市办一件事，但是我又担心离开以后会有新的线索。”徐天说道。 “关于东安市的调查就交给我们吧！你想去调查的事情我基本都已经猜到了。”小艾说道。 “这样也好，我在这里独来独往是最好的。”徐天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把店铺的钥匙留给你，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店铺里面避难。”于义说道。 “谢了，不过我有个提议，咱们可以互换一下手机。”徐天说道。 “你这个想法不错，这样一来就能把追踪你的人引到东安市了。”于义说道。 “这样一来你们的行程会困难很多，虽然觉得我有点自私，不过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警方追踪的人不是你们。”徐天说道。 …… 三人在郊区的一处公交站点分别之后，徐天一个人往市里走去，或许是老天都在眷顾着徐天，当徐天走到郊区的一处餐馆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于是就走了进去点一碗面。 在吃面的过程中，徐天觉得店里的装潢非常熟悉，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和老陈他们吃午餐的地方吗！ 可是上次和老陈他们吃午餐的地方是在城市的巷子里，这里位于市里还有很远的路程，难道是连锁店不成？ 徐天打开地图查看了一下，还真是一家连锁的小餐馆，里面的装潢风格几乎是一样的。 就在徐天吃完结账的时候，进来一个背着旅行包的男人，这个男人脸上的胡子看起来有一周没有刮了，看起来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徐天是在店门口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当时徐天就觉得有一种火药味扑面而来，就在徐天回头看向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时，发现那个男人正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准备打开背包。 情急之下，徐天突然喊了一声“着火啦！” 店里的人瞬间跑出门外，那个男人见状急忙收起了背包，和一众人共同跑出了门外。 在外面的空地上，徐天一把夺过那个男人的背包，并且对周围的人喊道：“这个人是小偷，他手里这个背包是我的，大家能不能帮我报个警。” 男人听见徐天的一番言论之后撒腿就跑，有几个热心的市民急忙追了上去。 在男人逃跑之后，徐天打开背包一看，里面果然有自制的炸药，还好徐天反应快，要不然刚才那些食客和店里的工作人员这会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徐天看见那个男人跑到了街角处就被群众按倒在了地上，而这个时候帮助徐天报警的人也已经打完电话了。 那个男人在被群众押回店门口的途中突然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不好！徐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中毒了，眼看着行事败露，就选择了自尽，这种自杀式案件绝对不正常，给徐天的第一反应就是和执年太岁有关。 在徐天和老陈初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见过店里面有人全身起火，当时那个全身起火的人还是东安市的一个饭店老板，所幸的是，上次那个事件并没有起到什么后果。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个自尽的男人想要做的事情非常可怕。 此时群众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但是徐天走上前去查看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断气了。 徐天看见那个男人的衣领上有一道湿润的痕迹，还有一排牙印。 应该是刚才被群众按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个男人咬了自己的衣领，在衣领上面有着剧毒，所以才导致了男人快速死亡。 这件事情是有针对性的，一定有人在针对这家连锁饭店，在徐天打开手机登录了搜索引擎之后，果然，在徐天和靳老师查办其他案件的这几天里，全市总共有五个连锁餐馆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徐天他们初次来到这个餐馆的时候是第一次，东安市那名饭店老板在餐馆里面自燃。 第二个案件发生在徐天和靳老师登岛的那天晚上，同样是市里一家连锁餐馆里面发生了客人中毒事件，案发那个餐馆中毒的客人在两小时后抢救无效身亡。 第三个案件发生在徐天他们回到内陆的那一天上午，在北郊的一处连锁餐馆里面发生了一起卫生间起火案，索性的是，那一次没有人伤亡。 第四个案件发生在徐天窝在分局宿舍的期间，在一个傍晚的饭点时间里，市区一处巷子里面的连锁餐馆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不过那次的案件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除了三名轻伤者被送往了医院，没有其他报导。 这一次是第五次在这个连锁餐馆里面发生事件了，如果不是徐天反应快，恐怕现在各大媒体就要忙活起来了。 为什么这一次如此严重？如果不是徐天即使阻止，将会成为最严重的一起事件。 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都有人死亡，不过第三起案件和第四起案件看起来比较平常，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因素，徐天基本可以断定，这家连锁餐馆一定有罪犯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罪犯和这家连锁餐馆的老板有仇恨？ 现在不能和警方见面，徐天根本就无从下手查起这件案子，就在徐天陷入苦恼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 是民警接到报案电话赶来了，徐天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这件案子被徐天阻止得非常及时，如果被媒体当成典型宣传出去，那可就太露脸了。 可是徐天转念又一想，现在没有和警方合作就无法查案，单凭徐天去各个连锁餐馆走访，有人搭理他才怪呢！ 不妨就试一试，和这个民警打个照面，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徐天就按照流程被带到了派出所，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民警也是发出一阵唏嘘。 这件案子如果真的发生，那将会触发很大的社会影响，郊区的民警很快给市里分局打了电话，前来侦办这件案子的人是一个姓张的警官。 第39章 幻觉还是现实 当徐天见到前来办案的警官时，脸都绿了，在张警官旁边跟着的人就是李祉桐。 不过李祉桐这一次没有和徐天打招呼，就好像不认识徐天一样，徐天还在想，李祉桐这么快就回到分局了？ 根据徐天的推算，从李祉桐驾车和他们分别的时间算起，李祉桐在徐天坐到餐馆吃面的时候刚好到了市里。 李祉桐回去以后肯定会被警方扣留，最起码警方要询问李祉桐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们在昨天晚上还被警方追踪着。 那么李祉桐这么快就和警官一起出警了？这件事让徐天觉得非常不合理。 不好！徐天在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可能出现了假的李祉桐。 刚才李祉桐路过徐天所在的办公室时向里面看了一眼，根据徐天的判断，刚才那个李祉桐的眼神非常符合李祉桐平时在他心中的印象，一副高冷的姿态，高傲的气质。 难道说之前和他们在一起的李祉桐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损失可就大了。 由于徐天不是犯人，所以一直被留在办案民警的办公室里，虽然现在民警都是和那个张警官谈话了，但想要离开这里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徐天是和这件案子有关的人员，如果现在离开，势必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可是如果不离开这里，待会那个所谓的张警官肯定来找徐天问话，等张警官和徐天对视上的时候，一定能认出来徐天。 如果被张警官带回分局，那徐天就要和老陈一样了，想到这里，徐天非常后悔自己在餐馆前面做出的决定，如果当时丢下背包离开现场就好了，民警肯定会带走死者的背包，即使徐天知道那样做以后自己会惹上麻烦，但也总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很多，最起码那样做不能失去人身自由。 就在徐天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攥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小艾打过来的。 “喂？小艾！我现在遇上大麻烦了。”徐天焦急说道。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小艾说道。 “你知道了？看来你对我还是不放心，你一直在监视着我？”徐天说道。 “你这个笨蛋，现在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了，不过你可以让李祉桐帮你，于义的手机里面有李祉桐的电话，你马上发信息给她。”小艾说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那个李祉桐……” “别担心了，我刚才已经看见李祉桐从你面前走了过去，不用解释了，我心里都明白。”小艾说道。 “那好吧！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已经买到机票了，不过我们要等几个小时才能飞走，在这个期间，我们还能帮你做一些事情，关于李祉桐的事情，我和于义正在赶往分局，你那边先不要做出任何举动，等我们消息，我们马上会核对李祉桐的事情。”小艾说道。 …… 电话那边的小艾和于义已经走到分局门口，就在他们刚刚走下出租车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李祉桐那辆撞破的车子停在了分局门口。 小艾和于义面面相觑，就在这个时候，李祉桐拿着一份快餐出现在了小艾和于义的身边。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李祉桐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小艾和于义。 “你……怎么也在这里？”小艾问道。 …… 此时徐天在郊区的派出所里面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氛围，从刚才民警和张警官他们离开之后，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十五分钟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经过这间办公室，而且徐天在大约七、八分钟之前就没有听见任何人的说话声。 这种让徐天觉得一样的氛围突然让徐天明白了过来，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徐天就赶紧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没有人，外面也没有一辆车子，那么刚才张警官和李祉桐是怎么来的？ 徐天记得被民警带进派出所的时候外面停放着几辆车子，可是现在那些车子全都不见了，这说明从徐天走近派出所之后就有人陆续开走了车子。 那么民警为什么会把徐天自己扔在这里呢？不对，有问题，他们想要干什么？ 就在徐天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突然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徐天往外面跑出，而此时徐天手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徐天一边往外面跑着，一边接听了电话。 “马上离开那里，想尽任何办法都要离开，知道了吗？”小艾在电话那边吼道。 徐天已经来不及做任何解释了，现在能够做的只有往门口跑去。 就在徐天冲出门口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传出一阵轰鸣声。 徐天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徐天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时间，他能做的只能是继续往前跑。 跑的越远越好，这样就能减少一些伤害。 就在徐天跑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可是等徐天回头望去的时候，身后的派出所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 刚刚是怎么回事？明明徐天在心里感知到身后响起了爆炸声，可是回头看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那种心理作用又发生了？为什么会这样？ 徐天想起李祉桐路过办公室门口的情景，那真的是李祉桐吗？ 当时徐天自己在心里面非常无助，他想得到帮助，因为分局来的这个张警官课肯定会认出来徐天，所以徐天就希望有个人能出面给自己解围。 徐天在潜意识里面已经把老陈能够出现的情况排除掉了，毕竟现在老陈已经被停职了。 而且靳老师正在执行任务，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于义和小艾已经离开了，他们也不可能回来。 那么就只剩下李祉桐了，徐天希望能够看见李祉桐返回来救助他，所以徐天给自己下了很大的心理暗示，徐天希望能够看见李祉桐，所以刚才在办公室门口把那个往办公室里面看去的那个人当成了李祉桐？ 徐天在心里推理出这个想法，可是徐天又觉得，如果自己有了这种想法，那岂不是证明自己有心理疾病？ 第40章 老熟人见面 “你怎么样了？听到了吗？快回答我。”小艾在电话里喊道。 “我没事，这里已经没人了，而且刚才我看见了幻觉。”徐天拿起手机说道。 “快离开，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小艾叮嘱徐天说道。 “被你监视着真的很不爽，能切断监视我的设备吗？”徐天问道。 “我不是在监视你，而是在保护你，如果我不能知道你的实时情况，那我怎么给你出谋划策？”小艾说道。 “你这是在小看我吗？”徐天很不爽。 “别争论这些了，你确定刚才看见的人是李祉桐吗？”小艾问道。 “怎么？难道你没有从我身上的设备中看到吗？”徐天问道。 “我也只是看了一个很像李祉桐的人从办公室门前走了过去，我这个设备没有回放，所以我不能确定看到的是不是李祉桐。”小艾说道。 “我也有些无法确定。”徐天说道。 “你如果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话，那就说明你真的应该看心理医生了，你的观察力正在下降，这样可是很不好的。”小艾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非常严重，可我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觉得这个派出所里面的人都去哪了？”徐天问道。 “我怎么知道……”就在小艾说出这句话之后，马上又改变了说法。“我好像知道了。” “是哪里出了什么事吗？”徐天问道。 “你等一下，我待会打给你，现在我去警局问问情况。”小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撂下电话的徐天一脸迷茫，因为他不知道现在何去何从，好不容易接触到了一桩案子和执年太岁有关，可是现在派出所里面却空无一人了，还有就是刚才看见的那个火灾的幻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徐天心里很清楚，派出所里面之所以一个人都没有了，肯定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要不然不会连值班的人都不留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徐天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徐天发现街道上也都空无一人了，现在可是还没天黑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这附近发生什么事件导致附近的群众全都是观看了吗？ 嗡嗡…… “喂？你问到是怎么回事了吗？”徐天急切说道。 “你听着，这件事非常蹊跷，你最好不要赶去现场。”小艾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在临近通往市区的国道上，有十二辆装载着货物的货车翻倒在了路上，由于那些货车装载的都是一些中等价钱的电子产品，所以附近居民听说以后全都去哄抢了，由于场面控制不住，所以派出所的民警全都赶去了，现在分局也正在派人赶往现场。”小艾说道。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十二辆货车翻倒在路上也太夸张了一点。”徐天说道。 “现在大家正在调查这件事，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参加他们的会议去了。”小艾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徐天突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一件事，关于派出所空无一人的事情实在是说不通，徐天觉得派出所里面应该有留守的民警值班，那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有人出来呢？刚才徐天在派出所里面疯狂往外面跑，如果里面有值班民警，那肯定会出来看情况的，像徐天刚才那种逃跑的方式，不被民警叫住才怪呢！ 但是一直都没有人出来，无非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值班民警出事了，要么就是有其他案子出现，值班民警不得已赶往了其他案子的现场。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徐天来说都是一种很不好的事情。 对了，徐天记得跟着民警来到派出所的时候，那些在餐馆门口帮助抓捕犯人的群众也跟着来做笔录了，徐天深知做笔录的时间很漫长，这才过去半个小时左右，那些群众不可能离开，而且每个人做笔录的时间都要较长一些，徐天记得至少有七、八名群众被带来了。 有问题，不过徐天对回去办公室这件事变得很抵触，徐天对走进派出所这件事从心底变得非常抵触。 要不要回去看个究竟？会有人在里面吗？ 应该不会有人在里面，要不然肯定会有追出来。 徐天反复想着这些内容，就在徐天看着派出所的大门发呆时，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香水味，这个味道……难道是…… 徐天猛然回头看去，发现林医生正站在他身后低沉着脸微笑呢！ “林……你怎么会在这？”徐天惊讶问道。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事情，我离老远就看见你在这，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林医生微笑说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徐天问道。 “当然是来帮助民警办案的。”林医生说道。 “办案的警官不是早就来了吗？而且你应该没有帮助民警办案的权力吧？”徐天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林医生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没话可说了，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徐天说道。 “你不是人吗？”林医生笑道。 “你找我没有用，这件事情我完全插不上手。”徐天说道。 “可你是当事人之一，你在这里告诉我案件发生的经过，也省的我去听民警赘述了。”林医生说道。 “大概就是在一个餐馆里面，我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人，在我的计策下，那个人被热心民众抓到了，然后我发现那个人的背包里面放着炸药，最后在群众抓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吞了毒药自尽了。”徐天说道。 “这些笼统的东西我早就听说了，我要听细节，你在这件案子当中所看到的细节。”林医生说道。 “细节就是那个餐馆在最近总共发生了五起事件，其中前两起事件都有死过人，第三和第四起事件都是虚惊一场，今天这个事件如果没来得及阻止，那将是一场震惊世界的事故。”徐天说道。 “这么说还多亏你了？”林医生笑道。 第41章 周密计划 “是多亏了群众，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也做不到什么，那个人很可能会把背包夺回去，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没自信的。”徐天说道。 “你不觉得事情非常巧吗？为什么偏偏让你遇见了这种事？”林医生怀疑说。 “我也在纳闷，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让我遇见！就好像我被盯上了似得。”徐天说道。 “我敢肯定，这是一个圈套，要不然你觉得敢于做那种事情的人，可能会让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抓住吗？”林医生说道。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事？为什么会在我面前出现这样的事？”徐天问道。 “你这么聪明，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林医生沉着脸收起微笑说道。 “难道……有人想拖住我？”徐天惊讶说道。 “除此之外，你觉得其他事情的发生概率能有多少？”林医生说道。 “我明白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一定有什么人不想让我往市里的方向走，所以在路上给我使个绊子。刚才我听说通往市里路上发生十二辆货车翻倒的事情，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巧合。”徐天说道。 “不止是有人想牵制住你，而且还有人想牵制住这里的民警，通往市里的路上一定有事情发生。”林医生说道。 “你要是能联系警方的话，现在你赶快问问，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天问道。 “不用问了，我之所以来这么晚就是因为翻车事件导致了那段路被暂时封锁，现在路上已经堵了很长的车，我是跑着过来的。”林医生说道。 “堵车？如果是堵车的话，分局的支援岂不是无法赶到？就算堵在路上的警员全都跑步过来，等他们跑到这里的时候也已经很长时间了。”徐天说道。 “就是如此，所以说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变得非常严重，我有一种预感，这里马上就会有大事件发生，等着收到消息吧！”林医生说道。 “这么坐以待毙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先查出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查不出来，很可能造成很大后果。”徐天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咱们现在能做什么？怎么查？”林医生说道。 “那也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如果等事件发生了，那就全都晚了。”徐天说道。 “那你想想该怎么着手调查吧！现在等警员来到这里是不行了，因为我的车子是第一批被堵住的，所以我跑着过来也没用多长时间，估计这一会车子都已经堵到很远的地方了，如果警车被夹塞，那就真的是出不来退不了，所有人必须弃车赶往这里，可是这样一来那些被丢下的警车又会把交通弄成二次堵塞，警察如果犯下这种错误，群众肯定会有很大反应，所以警车里面肯定会留下一个人开车，这样子警员的数量就相对减少了。”林医生说道。 “而且大部分警员都会赶往群众哄抢货物的现场，不可能有太多警员跑到这里，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事故，那可真是没有人能够阻止执年太岁逃跑了。”徐天说道。 “我一直不相信执年太岁会担心逃跑的问题，他这么做肯定有其他道理，我不觉得是为了犯下罪行以后为了逃跑。”林医生说道。 “这确实不是执年太岁的做事风格，但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执年太岁剑指的地方也非常明显，一定是这片郊区，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件，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动静。”徐天说道。 “也未必是什么重大事故，如果是悄悄发生的凶杀案，那么到现在还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也是有可能的。”林医生说道。 “这就等同于大海捞针一样，我们总不能一家一家去查看吧！”徐天说道。 “这确实不是明智的做法，反正现在也还没有动静，咱们先进去等就可以了。”林医生说道。 “我不进去了，你进去吧！如果有报警电话打进来也能方便接听。”徐天说道。 “你很害怕那里面吗？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林医生说道。 “我没有事，你进去就是了，不用管我。”徐天说道。 “你是在考验我这个心理医生吗？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到非常恐惧的内心，你绝对骗不了我。”林医生说道。 “我就是不想进去，那你就当我是害怕吧！”徐天不耐烦地说道。 “随你吧！不过可不要后悔，站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林医生说罢，走进了派出所。 对于林医生这句有暗示性的话，徐天并没有注意到，现在徐天满脑子都是执年太岁到底有什么计划，能做到这种周密的计策，肯定是执年太岁已经走投无路了，至少执年太岁在逃跑方面受到了阻挠，最起码也是执年太岁的手下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牵制住自己可能是有计划的，而且路上的十二辆货车也肯定是刻意被安排的，对了，货车司机。 如果货车司机没有留在翻车现场，那就能说明一切了，十二个货车司机，如果他们全都没有留在翻车现场，那这件事就铁定和执年太岁有关系了。 徐天拨打了小艾的电话。 “你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听他们做研讨呢！”小艾不耐烦地说道。 “帮我问一件事，在翻车现场有没有控制住那些货车司机。”徐天问道。 “我们之前就有接到消息，十二个货车司机有八个当场死亡，其他四个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小艾说道。 “你说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徐天问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件事情，准确来说是翻车这件事情不像是有意而为之，现场不止十二辆货车翻倒在路上，还有五辆私家车被压损，另外在一排货车后面还有两辆追尾的车子，除了伤亡的货车司机以外，那些私家车主的情况也很不妙。”小艾说道。 “那发生事故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第42章 新的案件 “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中，现在路上的交通情况非常不好，而且附近居民正在哄抢货车装载的货物，由于那些货物有一些价值，有些居民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状态。”小艾说道。 “是什么货物？”徐天问道。 “据说是一些低端手机，市场价格大约在800至1000元。”小艾说道。 “那确实有够值得哄抢的了，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场事故是不是人为策划的。”徐天说道。 “警方也在分析这件事，所以现在事故附近的所有派出所都在紧急待命，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刚才侦查组的张警官已经命令各个派出所里面必须有人留守。”小艾说道。 “我看见林医生了，她在派出所里面。”徐天说道。 “你不要和她产生冲突，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做好随时到达案发现场的准备，我觉得马上就会有案子出现。”小艾说道。 “我去现场能行吗？”徐天担心说。 “你放心，由于预估事件的严重性比较大，现在警方已经恢复了老陈的官职，现在老陈正在以东安市警方的名义协助本地警方调查执年太岁的案件，老陈正在赶往你那里，做好准备迎接老陈吧！”小艾说道。 这时候徐天突然听到林医生在派出所里面讲电话，好像情况很危急，徐天跑到门口的时候，林医生已经走了出来。 “来案子了，我刚才接到老陈的电话了，现在当地民警也已经赶往了案发现场，我们也快去吧！”林医生说道。 “是什么案子？”徐天急切问道。 “有人在出租屋里面遇害，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总之这种案子现在是重点观察对象，就在附近的出租屋里面。”林医生说道。 徐天被林医生带往一个违建楼房里面，这里四层以上都是违建的房屋，徐天走在楼梯上都觉得楼体有摇晃的感觉，而且脚下的楼梯也是用木板钉制的，很难想象住在这里的人晚上都是处在什么心情。 遇害人是名女性，年龄三十二岁，体态偏瘦。 在案发现场的出租屋里面聚集了十五名警员，可想而知执年太岁的案件已经受到了很大的重视。 根据率先抵达现场的民警介绍，这名被害人独居在这个高危出租屋里面，根据房东的口供，被害人于半月前被打工单位辞退，原因是偷窃，具体偷窃了什么东西不知道。 这半个月以来，被害人一直待在屋子里面没有出去过，刚开始是以储存的泡面度日，后来大约在一周以前，有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性每天都来给被害人送饭，根据警方的走访调查，给被害人送饭的女性是附近小吃部的一名服务员。 “也就是说，这一周之内被害人吃的都是外卖，那么被害人的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初步调查，被害人的死因是受到了重物的袭击，但是法医并未检测到被害人有颅内出血的情况，所以这个死因马上被排除了。”民警说道。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了吗？”徐天问道。 “暂时没有查到被害人身上有其他伤口，现在法医正在附近派出所里面做紧急尸检。”民警说道。 “那这个房间里面有检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徐天问道。 “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我们为了保护好案发现场，每次进来检测的人员没有超过两个，都是轮番上阵的。”民警说道。 “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徐天问道。 “你……” “让他进去吧！”老陈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来。 徐天见到神采奕奕的老陈，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感动，因为自己孤军奋战实在是太不好过了，没有警方的人在身边，徐天根本就无从着手案件。 “陈警官……” “你还是叫我老陈吧！这样显得更亲切一点。”老陈伸出手说道。 徐天激动地握住了老陈的手，热泪盈眶的徐天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此时的喜悦了。 “我不是想和你握手，我是想让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老陈尴尬说道。 “是……是这样啊！实在不好意思，那天我的做法确实有点偏激了。”徐天说道。 “我在路上已经听到民警的汇报了，跟我们共同前来的一部分警员已经在附近走访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老陈说道。 “现在被害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吧？”徐天问道。 “被害人是外地人，普通的打工族，初中未毕业，已婚未育。不过警方并没有调查到被害人的丈夫与她同住，根据房东所说，被害人住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之久，去年春节没有回家。被害人的房间里面有一本户口本，民警已经验证过，是真的。户口本上只有被害人和其丈夫两个人的名字，这个时间民警应该已经联系到被害人家乡的派出所了。”老陈看了看时间说道。 这时候旁边正在打电话的民警脸色非常难看，在挂断电话以后，徐天和老陈几乎已经猜测到结果了。 “根据被害人家乡的信息反馈，被害人在去年春节之前和丈夫一起出来打工，两个人在去年春节期间没有回家的原因是因为发生了口角，所以两个人才没有回家过年。”民警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在春节之前出来打工？这件事情问清楚了吗？”老陈问道。 “也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发生口角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婚后十年没有怀上孩子，所以这几年他们夫妻一直在吵架。”民警说道。 “那么被害人的丈夫去哪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徐天问道。 “这就很难调查了，等待警员的调查结果吧！现在法医的检测也已经出来了，被害人的死亡原因是心脏聚停，也就是猝死。”老陈说道。 “猝死？是正常死亡？”徐天说道。 “不，因为被害人的头部有被重物敲击过的痕迹，而且是新伤，所以并不能排除被害人的死和受到攻击有间接性的关系。”老陈说道。 第43章 上楼和下楼 “这种人员密集的违建出租屋想要查到今天都有什么人和被害人接触过并不难吧？”徐天问道。 “没错，今天是工作日，而且由于楼上居住的大部分是女性，房东违建出租屋确实有不妥之处，但是在看守闲杂人等的方面，房东还是挺负责的，根据房东的供述，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只有送餐的女子进过出租屋，但是送餐女子并没有停留，在一分钟之内就匆忙离去了。”老陈说道。 “如果被害人的死和那一下重击有关，就不能排除送餐女子的嫌疑，不过还要看法医检测的结果是什么，如果能精确被害人头部被重击的时间就好了。”徐天说道。 “是新伤，根据头皮肿胀的程度来看，初步判定被害人受到重击的时间就在今天上午，所以就排除了早上案发的可能。”老陈说道。 “这就容易多了，被害人多半是和这栋违建楼房内部的人起了矛盾，这件案子看起来和执年太岁并没有多大关系。”徐天说道。 “还是做进一步调查吧！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案子，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你应该懂得其中的道理吧？”老陈说道。 “那就做一边排查好了，这个违建楼房里面现在所有在家里待着的人都是嫌疑人，包括那名送餐女子。”徐天说道。 警方很快清查了一遍违建楼房，总共清查到三个留守在出租屋里面的人，而且都是女性。 第一个嫌疑人是一名刚毕业的大专生，在附近的电子工厂工作，因为倒班的缘故在家中睡觉，在民警敲开她的房门时，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民警询问她为什么外面这么吵还能睡得那么踏实，原因是这名嫌疑人的耳朵里带了海绵耳塞。 第二个嫌疑人是个和被害人年龄相仿的女子，在附近的纺织厂工作，也是因为倒班的缘故留在家中睡觉。在民警敲开她的房门时，该嫌疑人的精神状态比较良好，而且她当时手上还有一些泡沫，正在家中洗衣服。 第三个被害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是刚刚来到这座城市做家政服务的人员，不过该嫌疑人已经被家政公司辞退，原因是盗窃雇主家的东西，这个原因和被害人失业的原因还挺像的，所以这第三个被害人率先被传到楼下警车里面问话。 “你和被害人认识吗？”老陈问道。 “见过，不太熟，因为我在这里才住了不到一个月。” “你知道被害人是因为什么事情失业的吗？” “盗窃！楼里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她。” “今天上午你有没有见过被害人？” “没有，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出去过。” “为什么一直留在家中？” “因为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找不到家政的工作了，等房租到期，我就准备回老家过年，车票都买好了。” “那么在今天上午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被害人家中有过争吵的声音？甚至有动手打架的声音？”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因为这里平时有很多人都会吵架，所以吵架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你今天上午有听到楼上吵架，那你应该有印象吧？” “我真没印象，因为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一整个上午我都躺在床上，期间还睡着了好几次。” “你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这样度过的？” “那我还能去干什么？已经被家政公司拉黑了，我也不会做别的工作，我是打算过几天房租到期了以后回家过年，等年后去别的城市找工作。” “为什么一定要等房租到期才走？” “因为交了一个月的房租啊！是签了合同的，房东不会给退房租，不住也是浪费嘛！” “你和被害人的房间离的不远，如果被害人房间里发出什么声音，你应该可以听到，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我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哦对了，我想起来快到中午的时候好像有人急匆匆上楼了。” “你想起来了？” “因为当时我睡的正香甜呢！被上楼的声音吵醒以后我的心情更糟了。” “那你有没有开门去看是什么人上楼了？” “没有，我起来喝了口水，然后就炒了一个菜，就着昨天晚上的剩馒头吃了一口午饭。” “你之后有没有听到上楼的那个人下来的声音？” “没有，我只听到一阵上楼的声音，之后就什么都没发生，一直到后来外面很吵，我才知道是警察来了。” 下面是对第二个嫌疑人的询问。 “你认识被害人吗？” “认识，我们还在同一家工厂打过工，后来她手脚不干净，就被开除了。” “是什么原因被开除的？我是说具体原因。” “她总是偷一些胶带、螺丝等一些小物件，久而久之就被发现了，后来就被开除了。” “那你平时和被害人有联系吗？” “最近几个月没什么交集，因为我知道她人品不好，所以不想和她说话。” “今天早上你有没有去过被害人的房间？” “没有，一整天我都在家里。” “民警敲门之后看见你在干活，而且你的精神良好，这是为什么？你昨夜不是上夜班了吗？为什么没有睡觉？” “因为我上夜班的时候有睡过觉，所以回来以后就不怎么困了，吃过午饭以后就开始收拾屋子，在我洗衣服的时候听见警察敲了门。” “那你今天有没有听见被害人家里有吵架的声音，或者打架的声音？” “没听到。” “你的住处离被害人也不远，你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吗？” “如果说声音，我好像记得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人从楼上急匆匆走了下去。” “从楼上走下去？” “对，很着急的样子。” “那上楼的声音呢？你有听到上楼的声音吗？” “没有，我只听到了下楼的声音，脚步不是很沉重，所以我可以确定是下楼的声音。” 听到这里，徐天和老陈面面相觑，这个案子似乎找到了有趣之处，那么接下来是对第一个嫌疑人的询问。 第44章 意见分歧 第一个嫌疑人被传讯的时候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面相上来看，她的睡眠应该很不好。 “你和被害人认识吗？” “没什么交集，但我知道她这个人住在这里。” “这栋楼平时和被害人交往最密切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很清楚，她人缘不算太好，最近大家都在议论她偷东西的事情。” “那你今天上午有听见被害人家里有异常的响动吗？” “没听见。” “你上午在做什么？” “睡觉，从下了夜班开始就在睡觉。” 一旁的徐天观察到这个嫌疑人的脸上有一些残留的化妆品没有洗净，而且这个嫌疑人的衣着也比较邋遢，不想其他两个嫌疑人那样穿着睡衣，这个嫌疑人穿着的是已经褶皱了的衬衫。 “你睡觉都是不脱衣服的吗？” “我很累，回来以后就直接睡了。” “没做别的？” “洗个脸，也上个厕所，然后就直接睡了。” “你平时睡觉就有带耳塞的习惯吗？” “最近才开始的，因为我已经连上三周夜班了，有点神经衰弱，白天睡不着觉，所以就带了耳塞。” “那你一整天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带耳塞睡觉也不是什么都听不见，但是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我一直在睡觉。” “你仔细回忆一下，睡觉的途中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真的没有，如果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老陈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于是就传讯了在车外候场的送餐女子。 这个送餐女子穿着比较油腻，尤其是她系在身前的围裙，看起来已经有个把月没有清洗了。 “你今天来送餐的时候，被害人家中有别人在吗？” “我没注意，把餐递给她之后我转身就下楼了。” “那你在上楼或者下楼的时候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比如脚步很快、很重之类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上楼的时候确实脚步比较快，但是在把餐递给客户以后，我想起来楼下有个神经衰弱的姑娘睡眠不好，我就放轻脚步下了楼。”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徐天说道。 在老陈诧异的眼光中，送餐女子被释放。 “你小子看出其中的端倪了？”老陈问道。 “我已经预料到一个上楼一个下楼的脚步声了，其中有一个必定是送餐女子发出来的，我只是想听她说一下为什么只发出一个上楼或者下楼的声音，那么根据送餐女子刚才的叙述，已经很明显了，在那两个听见上楼和下楼声音的嫌疑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凶手。”徐天说道。 “送餐女子说她只发出了上楼的响声，那么听见下楼声音的第二个嫌疑人就是凶手对不对？”老陈说道。 “再明显不过了，因为凶手想要推脱责任，所以就混淆了我们的判断，那个和被害人年龄相仿的第二个嫌疑人就是凶手。”徐天说道。 “我建议现在先不拘捕凶手，我们要查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件案子是否和执年太岁有关还没有弄清楚。”老陈说道。 “想弄明白这件案子到底和执年太岁有没有关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我觉得您是不会同意的。”徐天说道。 “你不会又想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吧？”老陈问道。 “除了把凶手放掉加以监视以外，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徐天问道。 “我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我之所以刚才说暂时最好不要拘捕凶手，可不是要这样做，我是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究竟怎么样才能用最好的办法解决案子。”老陈说道。 “要么您可以去问凶手，你和执年太岁是什么关系。”徐天说道。 “你这不是和我抬杠吗？”老陈一脸阴郁说道。 “那就把凶手带回警局，一边审问一边再想办法，这也是最稳妥的方式，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空手而归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徐天说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违背办案原则，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走了。”老陈说道。 “我再给您一个最好的建议，放长线钓大鱼这种说法永远不会过时。”徐天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做那种危险事的，如果凶手在被释放的期间给老百姓造成伤害，那咱们的罪过可都大了。”老陈说道。 徐天说不过老陈，只好眼睁睁看着老陈把凶手带回警局，这一次什么都不会有所突破，本来是一件接近执年太岁最好的机会，也就这样化为泡影了。 在老陈离开之后，徐天跟随林医生回到附近派出所，两人刻意找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讨论案情。 “老陈的做法真是太让人气愤了，如果这次失败，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等到机会。”林医生抱怨道。 “也不能完全怪老陈，谁让老陈就是那种刚正的性格呢！如果老陈像我们这样处事圆滑，恐怕我也不会那么尊敬他了。”徐天说道。 “这是可笑，有什么好尊敬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医生说道。 “你这么说老陈不太好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案发现场为什么没有表态？”徐天问道。 “我表态有用吗？你们两个那么迅速就把案子破了，哪还轮得到我？”林医生说道。 “可是到头来也没有发现那起交通事故和这起命案有什么关联，难道说是我们想多了？”徐天说道。 “绝对不可能，用胳膊去想都知道，那起连环车祸根本就不正常，哪有那么多货车同时装载手机的？而且还都是发往本市？都是同一个牌子的手机，哪有那么大的销量啊？足足十二辆货车，那得多少部手机？”林医生说道。 “如果是执年太岁的阴谋，那他可是下了血本，那批手机的来源应该很快就能调查出来，到时候这条线索也是可以用到的。”徐天说道。 “别天真了，你觉得执年太岁会蠢到让我们从货物来源上找到线索吗？”林医生说道。 第45章 失踪案 “说到底，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警方的人？”徐天怀疑说。 “你不用对我有任何怀疑，我能站在这里和你交谈，就已经能说明一切。”林医生说道。 “可是我说不定又在什么时候产生那种幻觉了，你这个人出现的地方，总是能给我带来噩运。”徐天说道。 “迟早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林医生说道。 “我不想问你这些事情了，我知道你不会如实告诉我，但是我现在要问一个你必须回答我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在今天的案发现场做表态？”徐天问道。 “你已经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愚蠢。”林医生说道。 “愚蠢也好，怎么也好，你都不正常，而且我们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你竟然失踪了，如果按照往常你的性格，一定会上车和我们一起听审讯的。”徐天说道。 “我为什么一定要上车和你们听审讯？你这样说话未免有点道德绑架了吧？”林医生说道。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但是接下来我会一直紧盯着你，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有问题。”徐天说道。 “你要搞清楚你的立场，连老陈都没有对我说出这种话，你觉得你能有多大力度？”林医生说道。 “因为我分不清你是敌是友，在很多时候你的表现都很怪异，问你情况也不说，那我就只能这样对你了。”徐天说道。 “你觉得你会得逞吗？我会乖乖让你调查我？”林医生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阻止不了我，因为我现在就抓住了你的尾巴。”徐天扬起嘴角说道。 “那我要看看，你究竟抓住了我哪根尾巴。”林医生面露不屑说道。 “你有意回避了和凶手的照面，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你害怕和凶手打照面，因为凶手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 “我警告你，说错话可是要负责人的。”林医生说道。 “或者说你和凶手是同伙，你和执年太岁也是同伙。”徐天说道。 “如果你已经把我列为执年太岁的同伙，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但是你这样指控我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你也不会得到老陈的支持。”林医生说道。 “要么你就是和我们在同一个战线上的伙伴，可是你的种种举动都可以说明，你一定和执年太岁有关联，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你和执年太岁是同伙的几率更大。”徐天说道。 “你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测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聪明我见得多了。”林医生说道。 “你刚才的反应并不大，而且你本人就是很强大的心理学家，在这一点上我玩不过你，但只要你做下了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就一定能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最好不要让我在案件上接触到你。”徐天说道。 “你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林医生说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徐天说道。 “那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的，我同样会对你进行调查，咱们两个如果已经算是对立面了，那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林医生说道。 “能够看见你阻止我调查案件，那是我最想看到的事情，我很期待你能出面阻止我调查案件，因为那样子我就能更准确地抓住你的尾巴了。”徐天说道。 “很好，你这个小子现在胆子真的变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看见我就想退缩的毛头小子了，不过你这种自信看起来就是个笑话，在我面前你还是太嫩了。”林医生说道。 “已经快要天黑了，天黑以后将是案件发生的高峰期，你做好觉悟了吗？”徐天问道。 “说的好像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似得，你和我说这些话，是想和我较劲对吧？”林医生说道。 “很快就会有报警电话打来，你敢和我共同去面对嫌疑人吗？”徐天问道。 “这种话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我告诉你，在我面前最好放尊重一点。”林医生说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民警飞快跑过来叫徐天和林医生，在附近的镇子上，又发生了一起案件。 徐天和林医生马上跟随当地民警前往案发现场，这一次发生的案子里没有人伤亡，但是这件案子的谜团却很重。 在镇子上的一个街边理发店里，有一个客人进去以后就没有出来过，报案人是理发店对面的炸鸡店店员，进去理发的人和炸鸡店店员是朋友的关系。 报案人讲述朋友进去理发店就没有出来过，警方以失踪人口立案展开了调查。 到了案发现场以后，理发店老板一脸委屈，报案人抓着理发店老板的手臂不放，见到警察就说理发店老板窝藏了他的朋友。 “就是他，他一定把我朋友害了。”报案人说道。 “你先不要着急，说说具体的情况。”徐天说道。 “昨天下午我朋友进了他的理发店，到了晚上我下班的时候，我给朋友打电话，结果电话通了以后又被挂断了，那个时候我听见朋友的手机铃音在理发店里面响了，于是我就走进了理发店，可是却没有在理发店里看见我朋友，等我再次拨打了朋友的电话，就关机了。”报案人说道。 “昨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一直到现在为止，警方才立案。”徐天说道。 “没错，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报案人说道。 “你那么肯定你的朋友在理发店里面失踪了？”徐天问道。 “我朋友的手机铃音非常大，我在对面炸鸡店门口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了我朋友的手机铃音在理发店响了，那肯定是我朋友的手机铃音。”报案人说道。 “他在污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朋友是谁。”理发店老板一脸委屈说道。 “想弄明白这件事也简单，你把你朋友的照片给理发店老板看看不就知道了？”徐天说道。 “给他看了，他说不认识，从这一点来看，他就是在撒谎。”报案人说道。 第46章 失踪人的去向 “你确定没见过报案人的朋友吗？”徐天问理发店老板。 “我真的没印象了，昨天店里客人蛮多的，尤其是到了下班以后，接连不断的客人来我这理发，接触到那么多人，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理发店老板说道。 “我朋友是下午进你店里的，不是下班时间。”报案人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能胡搅蛮缠？我一天见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张脸都记得？而且你朋友还是个男的，对于男客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理发店老板说道。 “你们这附近没有监控吗？”徐天问民警。 “只有这条街的十字路口有交通监控，所以这件案子很难办。”民警说道。 “我能进理发店看看吗？”徐天问道。 “当然可以，陈警官已经交代了，你可以协助我们破案。”民警说道。 走进理发店后，徐天发现理发店是个没有后门，没有后窗，甚至连卫生间都没有的小屋子，像这种小屋子，只能从前门进去，而且里面根本就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你确定昨天下午你朋友进来以后没有出去过？”徐天问报案人。 “我可以确定。”报案人说道。 “那你为什么会对你朋友有没有走出过理发店这么感兴趣？你在炸鸡排摊位工作，同时还兼顾着看你朋友有没有走出理发店，你的这种行为未免太可疑了吧？”徐天问道。 “你……你是什么意思？”报案人结结巴巴说道。 “这里面的问题已经很清楚了，要么是你在说谎，要么是你朋友想办法避开你从理发店走了出去。”徐天说道。 “我怎么可能说谎，要是我有问题，为为什么还要报案呢？”报案人辩解道。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全部，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把你朋友盯得那么紧？”徐天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他走，昨天是他来找我的，本来我们约定好下班之后回我的出租屋打牌，少了他我们就玩不了，但是他昨天有点消极，说不想去打牌，期间找了许多借口开溜，都被我拽回来了，因为当时我快要下班了，大约下午四点前后，我朋友说要去理发，我以为他又在找理由开溜，所以我就一边工作一边盯着对面的理发店。”报案人说道。 “很合理的理由，但是我觉得你朋友想开溜一定是有原因的，到现在为止，你联系不上你朋友是因为有可能你朋友的手机掉了，而当时恰巧理发店里没有别人，你朋友的手机就被理发店老板收起来了，真相应该就是这样的。”徐天说道。 “我……”理发店老板似乎被徐天说中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我确实密下了那个人的手机，我也承认昨天下午那个人确实有来过我的店里，但是他没有理发，来我这坐了一会，和我聊一些有的没的就离开了，我也是听见手机响了才想到密下他的手机。” “那么真相已经解开了，你朋友的手机掉了，所以你联系不上他，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你朋友，他一定会来找手机。”徐天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早就回来找手机了啊！”报案人说道。 “也许是昨天在你下班之后他回来过。”徐天转头看向理发店老板。“你说实话，昨天他朋友离开之后，一直到警方来之前，他朋友有没有回来找过手机？” “没有！我也在纳闷，为什么没回来找手机，其实我一直都在庆幸，如果今天他不回来找，我就可以安心把手机卖掉了。”理发店老板说道。 “没回来找手机？那就说明他不知道手机掉在哪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在离开这里之后有可能去过别的地方，他去过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忘记手机掉在哪里了？这么说好像很牵强，因为如果手机掉了，对生活是非常不便的，他一定想尽可能找到手机，但是为什么没有回理发店找呢！”徐天自言自语推断说。 “我看啊！咱们还是去失踪人的住处看看吧！或许能了解到一些情况。”民警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在报案人的带领下，徐天和办案民警走街窜巷来到一处民房里面，这个民房也是个出租屋，院子里面还有其他住户，失踪人住的房子在两间小楼的二楼。 失踪人的房间里面布满了发霉的味道，灰尘和垃圾遍地都是，地砖看起来已经有个把月没有清理过了，给人的感觉非常郁闷。 “我的天啊！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民警感叹道。 “如果昨天这个人没有回来睡觉，那就必须要好好调查一番了，还有就是昨天报案人一直在盯着对面的理发店，失踪人是怎么从理发店出来的，这个线索也很重要。”徐天说道。 “昨天下午四点左右，那个时候我记得这附近起了一场民事纠纷，不过出案的人不是我。”民警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东西吸引了报案人的注意力？所以失踪人趁着那个间隙从理发店走了出去？”徐天问道。 “有这个可能吧！不过我认为失踪人的去向比较重要，不管在理发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那个人确实是失踪了。”民警说道。 这时候负责走访的其他民警回来了，通过询问院子里的住户，已经确定昨天夜里失踪人没有回来，那么这件案子也就成了真正的失踪案。 可是徐天有点想不通，在理发店里面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么就是报案人在说谎，要么就是理发店老板帮助失踪人从店里走了出去，那两个人必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被理发店老板密下的手机几乎可以说明理发店老板没有帮助失踪人从店里走出去，但也有可能是理发店老板做了什么以后，发现失踪人的手机响了，在那个时候理发店老板肯定特别紧张，情急之下就收了失踪人掉的手机？ 第47章 事故不断 这是一场看似普通的失踪案，但是通过报案人和理发店老板的举动，这里面的问题其实是很严重的，失踪人到底是怎么从理发店里面走出去而不被报案人发现的，可以确定的是，失踪人一定是在理发店前门走出去的，但是为什么报案人坚持说没有看到失踪人从理发店里面走出去？ 带着这个疑问，徐天和民警再次回到了理发店，在做了细致的检查之后，仍然没有发现理发店有其他出口。 就那么十几平方米的小店，没有藏人的地方，出口只有一个前门，虽然前面有窗户，但是如果失踪人跳窗户出去的话，那就太明显了，不止报案人会发现，那条街对面的其他店员也会有人发现，所以失踪人只能是从前门离开的。 但是失踪人从前门离开的方式肯定不寻常，能够避开在对面盯着自己的朋友，这就说明，要么是失踪人在理发店老板的眼皮底下做了什么伪装走出了理发店，可是这个说法没有得到理发店老板的证实。 再有就是有可能理发店老板对失踪人做了什么，有可能是理发店老板没有说实话，这样一来理发店老板就有很大的嫌疑，但是理发店老板还拿着失踪人的手机，如果理发店老板对失踪人做了什么，那他没有拿着失踪人手机的逻辑，因为如果是理发店老板害了失踪人，那失踪人的手机就是指控理发店老板的证据。 很可惜这附近都没有监控，虽然那条街尽头的十字路口有个交通监控，但是在途中有两条小巷子可以流窜，失踪人很有可能在那两条小巷子里面绕到后街去了。 “我看还是算了，这件事就暂时备案吧！像这种失踪案子是难侦破的，有时候真的不是警方不尽力，如果失踪人自己想离开这座城市，确实是很难调查。”民警说道。 “是啊！如果失踪人没有买过火车票飞机票，也没有在汽运公司售票大厅买票，那么根本就查不到失踪人的售票记录。”徐天说道。 “有的汽车是可以在中途上车的，这样一来就很难调查了，而且做出租车也很难调查，所以这件案子只能暂时备案，再做做走访，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发现失踪人伤亡的消息，那这就是个无头案。”民警说道。 回到派出所暂做休息的徐天来到林医生落脚的房间，此时林医生正在写着什么，不过等徐天敲门进去以后，林医生很快就把手上写的东西收起来了。 “没有进展吗？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案子没有破吧？”林医生说道。 “遇见一件很难侦破的案子，明知道有嫌疑人，但是却无能为力。”徐天说道。 “你也不用太着急，今晚的时间还长着呢！如果有动静，你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林医生说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与其等待案发，还不如主动出击，直接在案发之前就把凶手制止，这样才是最完美的。”徐天说道。 “你太天真了，如果警察能知道谁要在什么时间作案，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罪犯了。”林医生说道。 “我也只是发发牢骚，今天的案子确实让我知道了很多办案时候的无奈，以前在新闻上看见这些失踪案不了了之，我还很气愤，现在看来，这件案子确实无从下手。”徐天说道。 “像这种案子每天几乎都在发生，警方手里没有侦破的失踪案是你一辈子都办不完的，而且本来警力就有限，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像刚才那种失踪案肯定要被放一放，所以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警方办案肯定是可着重案先来。”林医生说道。 “听起来根本就避免不了这种情况，就算无奈也无济于事。”徐天说道。 “你要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在侦破重大案件的时候也一样，有些案子的结果是不能公布于众的，而有的案子是要修改真相公布于众的，如果你没有做好迎接这种事情的心理准备，那我劝你还是回家找份稳定的工作算了。”林医生说道。 “你是算是在挖苦我吗？”徐天问道。 “挖苦？我还没那么无聊，只不过是在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老老实实在这里等待消息吧！你也可以先休息一会，今天肯定不会让你消停的，这将是个不眠夜。”林医生说道。 …… 随便吃了一口民警送来的饭菜，徐天正准备去休息，这个时候又来案子了，而且正如林医生所预测的那样，这一次是个大案子。 最担心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在这个郊区的镇子上，这一次发生的案子让警方非常重视。 在一个小型医院发生了火灾，虽然没有伤亡，但是医院损失非常惨重，可以说所有的医疗器械都折在了里面，在消防员奋力的抢救下，所有病人都被转移了出来。 这次的起火原因也很快调查出来了，是用电引起的火灾，在面对调查结果的时候，院长几乎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因为像这种事故，除了院长全责以外，还能有什么人出来顶包呢？ 用电产生的的火灾，听起来很可笑，难道医院的消防做的不好？像医院这种地方，用电安全肯定是首要的，徐天不相信医院连电路安全都保障不了。 就在徐天站在火场附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身旁的民警再次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这一次是另一个方向，紧邻城市的一个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本来交通事故应该有交警出面调查，但是这一次的交通事故没那么简单，因为在这起交通事故里，从被撞的一辆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滚落出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那具尸体正是昨天下午在理发店失踪的那个人。 终于来了，这件事这么快就浮出水面了，徐天很快赶到现场，经过比对之后，可以确定那具尸体就是昨天失踪的那个人。 第48章 追根溯源 警方很快批捕了双方肇事司机，可是装载失踪人车子的司机矢口否认后备箱甩出的尸体是他放进去的。 徐天参与了审讯工作，当天晚上21点左右，两名肇事司机被带到审讯室。 首先被审讯的就是装载尸体的司机，这个司机看起来已经被吓傻了，面对警方的眼神时显得十分恐惧，但是这种恐惧看起来像是百口莫辩一样，并没有罪犯被戳穿时的那种惊恐。 “那具尸体是从你的后备箱里面甩出去的，就算你说尸体不是你放进去的，你也逃不了责任。”民警说道。 “我说不清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后备箱会有尸体，我这是被诬陷的。”司机辩解道。 “你的车子之前停在什么地方？”徐天问道。 “今天一直停在单位，下班以后我开车载着同事在附近的饭店请客户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开车回家了。”司机说道。 “你家在市区还是郊区？” “在市区，我在郊区的单位上班，每天往返。” “那昨天晚上你的车子在什么地方？” “昨天晚上？我在单位附近的洗浴中心待了一晚，昨天我没回市区。” “那你的车子停在单位还是洗浴中心？” “当然停在洗浴中心。” 通过对司机的询问，警方很快锁定了那个洗浴中心，基本和徐天的推测一样，洗浴中心的停车场并没有保安看守，而且在洗浴中心的小停车场边上还立着一个牌子，免费泊车、车损自负。 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停车场也真敢有人把车停在那里，这个时间正是洗浴中心营业的最佳时间，停车场几乎已经停满了车子。 没有保安看守的洗浴中心停车场自然也没有监控，而且那辆车子昨天在那里停过也查不出来，这样一来给警方的办案增加了很多困难。 徐天觉得那名肇事司机应该没有说谎，如果昨晚那个失踪人来到洗浴中心或者被人拖到洗浴中心随即塞进某个车子里，这倒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为什么今天晚上塞进尸体的车子会出事故？这样的事情真是巧合吗？ 思来想去，这些事情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傍晚时分有人报案说朋友失踪了，紧接着又是异常医院的大火，在这个时候接到报案，通往市区的路上出现失踪人的尸体被甩出后备箱的事情，这三件事故可以说是接连发生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下，只能从肇事车辆为什么出事故开始调查了，根据警方的迅速调查，另一名肇事司机给出的回答是因为有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子从对面驶来，而且那辆车子速度非常快，当那辆车子接近的时候，司机的视力已经短暂丧失了，等司机反映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和拉着尸体的车子相撞了。 这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故意让拉着尸体的车子出事故，那具尸体本来就是被算计着出现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那么也就是说，失踪人在郊区被害以后成了执年太岁的棋子？ 这个时候法医也已经把验尸报告打过来了，失踪人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十点到零点，那个期间肇事司机已经把车停在洗浴中心，那也就是说，有人把失踪人杀害以后移尸到洗浴中心的停车场，但是徐天觉得凶手应该不是随机把尸体塞进了一辆车子里，因为如果凶手对司机不熟悉的话，就无法肯定司机在什么时间会走上回往市区的路，那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就是司机身边的人，也可能就是司机本人。 遵循着这条推理出的线索，徐天提议一边审讯肇事司机，一边调查该司机身边的人。 通过审讯，警方的两个小时以后传讯了昨天晚上和肇事司机在洗浴中心共度良宵的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人是肇事司机的下属，是个年轻的实习生，男，二十三岁。 另一个是肇事司机的同事，是他们单位另一个部门的经理，男，四十七岁。 最后一个是陪肇事司机共度良宵的一名女公关，二十一岁。 通过洗浴中心和肇事司机以及这三个嫌疑人的口供可以得知，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肇事司机和两名同事一同走进洗浴中心，三个人做了一系列娱乐项目之后大约在接近零点的时候实习生率先离开，之后肇事司机和另一个部门经理各自找了一名女公关走进包间共度了良宵。 一直到早上为止，肇事司机都没见过另一个部门经理的面，当然，女公关也出去过，而且肇事司机怀疑在他睡着的时候，女公关还出去迎接过其他客人，为此在早上结账的时候，肇事司机还和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起了争执。 那也就是说，这三个嫌疑人，包括肇事司机在内的四个人都有可能犯案，不过警方并没有调查到失踪人在昨天晚上有走进过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监控录像被警方翻来覆去查看了三遍，从昨天失踪人在郊区的那条老街道上消失的时间开始，一直到遇害的期间，都没有看见失踪人走进过洗浴中心，这也就是说，失踪人遇害的地点必定是在洗浴中心之外。 失踪人遇害的时间里，肇事司机和部分同事已经实习生在洗浴中心里面做项目，那个时间唯一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是女公关，徐天建议警方马上对女公关进行审讯。 被带到派出所的女公关看起来气色非常差，惊恐的眼神，浓郁的黑眼圈，看起来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想要问我什么，我全都如实交待。”还没等民警开始文化，眼前这个受到惊吓的女人就已经绷不住了。 “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徐天问道。 “昨天晚上死了人，杀人凶手把尸体塞进我客户的后备箱了，这些我全都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有参与？” “不不不！我没有参与，但是我看见了，就是那个人杀了人以后把尸体塞进客户的后备箱了。” 第49章 地毯式排查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是……就是我们洗浴中心的一个同事。” “你说什么？是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你是怎么看见的？” “昨天夜里零点过后我去陪客人，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我被叫了出去，本来我想着趁客户醉得不省人事再接一单，可是昨天晚上我喝得酒也很多，我觉得胃里不舒服，在接单之前回到宿舍取了一片胃药，在我从宿舍回到洗浴中心的途中，我看见一个同事拖着一个死人往我客户的后备箱里面塞，事情就是这样。” “我对你的话有一些疑问，首先你怎么知道那辆车子是你客户的？你和那个客户很熟悉吗？” “我们确实很熟悉，他每次来都叫我陪他，而且他还开车载着我出去过。” “原来如此，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那么巧就看见了你同事搬运尸体的画面？当时你看见那个画面以后为什么没有报案？” “我被威胁了，当时我都吓傻了，不知不觉叫出了声，等我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时，那个同事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他要我问出客户的行程，我和客户之间的关系已经维持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大概猜测出他的行程是什么，加上昨天我陪客户的时候听他唠叨过说今天要回家的事情，我就把客户的行程告诉那个同事了。” “你那个同事在哪？叫什么名字？” “你们现在去洗浴中心应该能找到他，他叫高飞，是一个前台领班，二十多岁，个子挺高的。” 警方马上展开了行动，不过到达洗浴中心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高飞本人，根据洗浴中心老板的指引，经来到高飞的家中，可是很不幸，警方见到的只是高飞的尸体。 高飞遇害了，就在他的出租屋内，这个出租屋看起来比之前接触到的所有出租屋都要高档一点。这里是一栋高层公寓，高飞的住处大概有四十平米的样子，整租的单间公寓，一室一厅。 高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胸前，身边，以及地砖上都有高飞的呕吐物，初步判断，高飞死于中毒。 洗浴中心老板交代，今天高飞没有去上班，打了几通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警方查看了高飞的手机，确实有几通洗浴中心老板的电话没有接通。 不过高飞穿着工作服，好像已经准备去上班的样子。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法医判定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那杯水里面被下了剧毒，高飞口腔里面还有胃里的毒物检测也和杯子里面的毒物完全一致。 徐天推测，高飞在上班前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喝下那杯装着剧毒的水，然后很快毒发身亡，死前高飞躺在沙发上挣扎过，呕吐过，最终撒手人寰。 “案子的线索又断了！”民警感叹道。 “不，这种公寓一般都有监控，马上找到物业，咱们得查看昨天晚上到今天为止，高飞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人。”徐天说道。 警方很快找到已经进入熟睡的物业经理，在物业的配合下，翻出了今天凌晨高飞下班以后到遇害时间的监控录像。 昨天早上八点钟前后，高飞返回住处，在高飞身边还有另一名随行男子，根据公寓一层的监控录像和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显示，那名男子和高飞有说有笑地上了楼，而且他们两个人还在同一层走出了电梯。 不过物业经理对那名和高飞同行的男子并没有印象，昨天早上公寓一楼处值班的保安也说了同样的话。 但是像那种跟着住户走进公寓的陌生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被要求登记，所以保安没有留下那个人的笔迹记录。 虽然什么实质性线索都没找到，但是一直到现在，那名男子都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也就是说，那名和高飞共同走进公寓的男子一直都没有离开公寓。 这就难办了，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快接近零点了，很多住户应该都已经休息了，如果这个时间敲开每家每户的房门，必定会引起一些小骚动，而且有的人还不一定会打开房门，警方也没有权力强行打开住户的房门进去搜查。 “这件事非常难办，不过那名和高飞一同走进公寓的男子嫌疑最大，现在不止是高飞这件案子，失踪人死亡案也和那名男子有所关联，而且高飞昨天查询过肇事司机的行程，那也就是说，高飞很有可能是策划今天车祸的人，可是高飞在发生车祸的时候已经死亡，那也就是说，涉嫌毒死高飞的那名男子有很大的嫌疑，所以那个人有可能和执年太岁有所接触，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人。”徐天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巡逻的保安突然打电话给身旁的物业经理，在物业经理一阵唏嘘之后，徐天和民警得知巡逻保安在顶层的水暖阀门控制室里面发现一名男子的尸体。 徐天和警方很快赶到顶层，而那名死去的男子也正是昨天和高飞进入到公寓里面的人。 这下子两个涉事的人都遇害了，所有线索也就此中断。 “这就更难办了，公寓里面只有一层和电梯里面会有监控录像，也就是说，从二层开始，一直到顶层的住户都有可能通过楼梯把尸体搬运到顶层，这件事想要排查就非常困难了。”民警说道。 “那也不能不管，首先马上阻止所有人走出公寓，如果有人想要走出公寓，就率先在一楼对其进行拦截。还有就是不要让任何人走进公寓，同样，想要走进公寓的人也要率先进行调查。至于现在可能已经进入熟睡的住户，明天早上在一楼处进行拦截，出去一个调查一个，等明早上班时间过了之后，再逐个敲开没有离开公寓的住户房门，也只能这样逐步去调查了，虽然工作量要大一点，但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施行了。”徐天说道。 第50章 巧合与线索 经过检验，死在顶层水暖阀门处的男子同是中毒身亡，切毒素和高飞是同一种。 根据徐天的排查建议，警方在清晨过后足足排查了一个上午才把拦截的住户调查完毕，其实徐天也早就料到了，凶手有很大几率不会选择出门，因为楼下停着的警车已经暴露一切，所以徐天判断，凶手有很大几率留在家中没有出门。 那么首先被调查的就是和高飞住在同一层的住户，而此时一直在高飞家中检测的警员检测到一项重要的线索，高飞家的沙发下面有一块地砖是可以挪开的，在地砖下面的地暖管路旁边放着一支口红，通过检测，口红上面除了高飞的指纹以外，还有一个叠加了很多层的指纹，该指纹形状和纹路都比较小，而且口红中还残留着口水的成分，警方通过紧急DNA检测得到结果，该口红的主人是住在顶层的一个女人。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在家中，但是当徐天和民警敲开女人的房门时，里面开门的人霎时间让徐天他们惊住了。 这个女人徐天和民警都见过，就是昨天在高危群租房里面那个带着耳塞的女人。 “又是你们？为什么你们又出现在我家了？”女人诧异说道。 “你见到我们难道不感到惊讶吗？昨天你还在那个高危群租房，怎么今天就到这里来了？”徐天问道。 “我搬家了啊！昨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搬着剩余的行李来这边了，前几天我就开始往这里倒腾东西了，昨天晚上拿着我的被褥就过来了。”女人说道。 “为什么昨天才搬到这里来？”徐天问道。 “因为我这几天都是夜班，前几天这个楼层有人在装修，我白天不能睡在这，就晚了几天过来，有问题吗？”女人说道。 “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两起命案有关，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民警说道。 “没有搞错吧？又和我有关？”女人诧异说道。 “我们在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家中找到一支你的口红，你想怎么解释？”民警问道。 “口红？我确实丢过一支口红，竟然在你们手里？”女人带着疑问的样子说道。 “不是在我们手里，而是在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家中，而且你的口红隐藏的还非常隐秘，所以我们怀疑你和昨天清晨以后发生的两起命案有关。”民警说道。 “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前天搬家的时候丢过一支口红，我只有两支口红，丢的那支还是最贵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女人辩解道。 “你说你丢了口红？那么你能回忆起大致在什么范围丢的吗？还是在你的新房里面丢的？”徐天问道。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前天是一名我喜欢的男同事帮我搬的家，我在搬前天最后一趟行李的时候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还用那支丢了的口红补了一下妆，等我下电梯之后在手提包里面翻找钥匙的时候就发现那支口红丢了，我还回到电梯里面去找了，可是电梯里面根本就没有那支口红，最后我还乘坐电梯回到一楼那里，结果也没找到。”女人说道。 通过这名嫌疑人的供述，徐天和民警很快来到物业查看前天的监控视频，果不其然，在顶楼死亡的那名男子在电梯中顺走了女人的口红，那名男子在高飞家的楼层出了电梯，在那之后不久，女人在顶楼出了电梯，随后电梯下降，在电梯第二次到达顶楼的时候，女人走进电梯到处寻找着什么东西，在寻找未果之后，女人乘坐电梯下了一楼。 线索到这里就又断了，这说明在高飞家中找到的口红和嫌疑人根本就没有关系，死亡男子偷盗口红的证据还保留着，这足以说明嫌疑人和高飞他们没有关联。 而且警方为了证实嫌疑人和他们没有关联，几乎翻遍了最近的所有监控视频，他们真的没有产生过交集，而且警方还发现，顶楼死亡的男子不止一次在电梯里面偷盗，除了前天偷走的口红以外，之前还偷过一部手机，两个钱包，甚至还有一个女人的化妆包，就连女孩放在背包里面用过的口罩都没放过。 “这人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一个有特殊嗜好的人，所以几乎可以把顶楼的嫌疑人排除了，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有点太过于巧合了，昨天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嫌疑人，今天又成了嫌疑人，虽然她洗清了嫌疑，但这未免有点太过巧合了。”回到派出所的徐天对林医生说道。 “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巧合，但有时候那种特殊性质的巧合根本就是可以安排的。”林医生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出现在第二个案发现场附近不是巧合？”徐天问道。 “也许吧！不过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做的天衣无缝，我看过警方的调查报告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林医生说道。 “这一点我也感觉到奇怪，在高飞家中确实找到了顶楼死亡男子的痕迹，但是在顶楼男子死亡的现场却没找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供暖阀门里面呢？”徐天怀疑说。 “没在供暖阀门附近找到线索就说明死者很可能不是被遗尸过去的，有可能死者就死在供暖阀门里面，而凶手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关上供暖阀门的铁门，就这么简单。”林医生说道。 “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在给供暖阀门做手脚？或者说帮着顶层的某个人在修理供暖阀门之类的？”徐天问道。 “修理这件事我觉得几率为零，我看过警方的调查报告了，在顶楼死亡的男子是一名盗窃惯犯，而且还是有特殊嗜好的盗窃惯犯，警方已经查了被害人的案底，从十六岁开始，被害人就因盗窃罪陆陆续续进出过派出所，最长的一次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被害人在监狱里服刑的时候学习的是纺织技术，而且还不认真学，在监狱里表现的也非常不好，所以这样一个连减刑都不看在眼里的人，你觉得他会有维修水暖的手艺吗？”林医生说道。 第51章 初步对决的结果 “那也就是说，被害人有可能是去给水暖阀门做手脚的，结果在打开供暖阀门的时候毒发身亡？可是这里面存在一个很大的疑点，被害人怎么可能会打开供暖阀门？他偷了物业管理的供暖阀门钥匙？”徐天说道。 “很有这个可能，像那种盗窃惯犯，没有他们钻不到的漏洞，但重点不在于被害人如何打开供暖阀门的铁门，重点是被害人在什么时候服下了毒药，这才是重点。”林医生说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凶手算计的时间这么准？恰巧就在被害人打开供暖阀门铁门之后毒发身亡，而这个时候凶手出现把被害人推进了供暖阀门里面，再关上铁门，就这样等待保安巡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尸体，时间未免计算的太准确了。”徐天说道。 “这是有目的的杀人计划，而且凶手可能直接和另外几起案件有着关联，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个下毒的凶手，几乎就是断掉了所有线索，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林医生说道。 “从昨天白天开始的货车翻车事件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生我们预期那样的案子，原本我以为执年太岁会闹得更大一些，可是执年太岁并没有这样做，我实在想不通货车翻车事件和后来所发生的案件有什么关联。”徐天说道。 “所有案件一定是有密切关联的，每个被害人的死亡都有一定的道理，我们现在没有查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我总结出了一条重要线索。”林医生说道。 “你也总结出来了？”徐天诧异说道。 “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线索就是这些郊区发生的案件并没有表现出凶手具体的目的，但是这样一来也恰恰说明凶手目的非常隐晦，这样其实是最难继续进行调查的，案子到了今天中午，可以说是已经断了线索，从昨天这个时间发生货车翻车案之后已经足足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却仍然没有找到货车翻车案剑指的地方是什么。”林医生说道。 “虽然现实是这样，但我们其实已经掌握到敌人的动向了，也不难推测，执年太岁剑指的地方应该就是郊区这边，我觉得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执年太岁在有意调动警方前往各个案发现场，尤其是昨天火灾发生的时候，可以说还没等我们深入调查火灾事故的原因，另一边就案发了，而且时间掐的也非常准确。”徐天说道。 “这样一来就能说明执年太岁的动向了，执年太岁一定在某个地方找什么东西，而那个地方不能让警察出现，所以执年太岁才利用各种案件把警察调走，这很明显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林医生说道。 “能这么做就说明警察应该每天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不过可以排除派出所和警局，执年太岁就算再怎么厉害，他也不可能会到这种地方以身试险。”徐天说道。 “那么剩下的地方还有什么？警察每天会去的地方都有哪？你能想到吗？”林医生说道。 “我暂时还真想不到，警方已经不会每天都到一个特定的地点，只有接到报案以后警方才会出警。”徐天说道。 “这也是我一直想着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地方呢？执年太岁究竟在剑指什么地方？”林医生说道。 “你记得昨天发生的案件里有个很腐朽的案发现场吗？”徐天问道。 “洗浴中心？”林医生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看，警方每天都会去的地方出了工作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地方，警察有时候连家都没有时间回，所以警察的家中都不可能会被列为警察每天都会去的地方，不过咱们所想的这些都是一个正直警察的经历，你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可能会有人去那些腐败的地方？”林医生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就是那些不好的地方，也可能是警方一直暗中行动的地方，你现在赶紧打听一下，最近警方有没有什么特别行动，比如暗中抓捕犯罪团伙什么的，如果没有这些行动，那咱们就要从腐败上查询了。”徐天说道。 经过林医生的询问，正如徐天所想，从半个月之前开始，警方就接到一个犯罪团伙出没在郊区的消息，可以说郊区的民警每天都在暗中驻守犯罪团伙的出没地点，但是从昨天接到执年太岁有可能出现在这一带的消息，警方就把全部警力都收回来了，所有警员都开始听从分局的调遣，全力配合老陈他们抓捕执年太岁。 因为这件事情，之前埋伏抓捕犯罪团伙的事情自然就取消了。 “你看，果然有这种事情发生，你打听到那个犯罪团伙是做什么的了吗？”徐天问道。 “是一伙皮草交易的走私犯，但是这些天警方一直都没有抓到嫌疑人，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过。”林医生说道。 “坏了！这件事很可能被昨天的行动给错过了，我明白了，执年太岁有可能在走私犯手里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把一直埋伏在暗处的警察都调走了，执年太岁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捕他，所以昨天执年太岁创造出货车连环翻车事件之后，我们肯定会联想到即将要有大事件发生，在那之后每一处发生的案子，我们所有人都会全力去进行调查，这样一来警方根本就无暇顾及到埋伏半个月也没有见到人影的走私团伙了。”徐天说道。 “这就尴尬了，我们全都成了被执年太岁摆布的棋子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林医生愤然说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赶快把这件事告诉老陈吧！事已至此，我们已经输了。”徐天说道。 “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轻易认输，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被执年太岁派出来杀人的凶手没有找到了，现在我们手里仍然掌握着抓捕执年太岁的线索。”林医生说道。 第52章 没有结束的对决 虽然第一轮对决败下阵来，但案件的走向并没有徐天想的那么糟，和林医生讨论案件之后，徐天短暂休息了一会。 当天下午四点十二分，徐天被民警叫醒，早上清查过的那栋公寓楼里面再次发生了案件。 由于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留在家里的人比较少，警方马上把公寓封锁起来，全面开始排查凶手。 这一次案件发生在三层的一个公寓中，被害人并不是那个房间的主人，这一次同样是保安例行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被害人。 根据保安的说法，在巡逻到三层的时候，发现被害人所在的房间没有关门，保安出于负责的态度敲了两下房门，问了一声里面有没有人。 案发现场是一户小型公寓，从门口就能看见卧室里面的情形，保安看见了被害人躺在卧室中，当时保安只看见了被害人的双脚，被害人的身子被床挡住了。 保安以为户主出了事，就急忙跑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被害人已经死在房间里。 后来保安报了警，在物业经理的配合下，民警发现被害人并不是该户的户主，于是警方就联系了户主。 等户主回家指认被害人的时候，户主也说不认识被害人，再后来警方就开始在网上比对被害人的模样，发现被害人是一名出狱不久的盗窃犯。 发现案件有异样的民警马上叫醒了徐天，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还没睡醒的徐天头昏脑涨就上了警车，抵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徐天感觉脑子里非常浑浊，接连几夜没有休息的徐天身体已经超负荷了。 “现场排查的怎么样？”徐天问民警。 “案发现场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由于案发现场对面有很多商铺，我们排查过了，商户的摄像头里面没有出现过被害人，但是公寓里面的摄像头也没有发现被害人出现过。”民警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害人在很早以前就出现在这栋公寓里面了？”徐天怀疑说。 “初步调查结果就是这样的，我们怀疑被害人在很早以前就进了这栋公寓，因为物业的监控录像保存的也不久远，所以只能查到这里了。”民警说道。 “那么这个案发现场有被害人生活过的痕迹吗？”徐天问道。 “没有，我们只在门把手上检测到了被害人的指纹，而且还在被害人的口袋里找到一套开锁工具，种种迹象都表明，被害人是用开锁工具走进了这个房间。”民警说道。 “那么被害人的死因是什么？”徐天问道。 “窒息，根据初步检测，被害人被捂住了口鼻导致窒息死亡。”民警说道。 “这么直白的杀人方式？案发现场还有检测到其他痕迹吗？”徐天问道。 “除了这些线索以外，我们还在被害人家中的床头柜上面检测到了被害人的掌纹，当时被害人应该是一只手掌按压在了床头柜上，其他的就没了。”民警说道。 徐天看了一眼卧室里面的床头柜，这个房间是朝南的，床头柜靠近窗台，在床和窗台之间有半米左右的距离，在床头柜和窗台之间也有大约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根据警方检测到的被害人掌纹推断，当时被害人应该是站在床头柜和窗台之间的十厘米间隙那里，被害人明显是藏在那个间隙里面朝外面看，但是由于那个间隙比较窄小，被害人不小心栽倒了一下，结果手掌就按压在了床头柜上面。 徐天走进了那个间隙，试着朝外面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往外面看的视角还算宽阔，能看见好几家商铺，那些商铺门前的道路也看得比较清楚，再有就是也能看到对面那栋楼的一些底层窗户。 “被害人有可能是在这个房间里面看着对面的什么东西或人，但是为什么被害人被捂死在这个房间里？这个住户可以被排除作案嫌疑吗？”徐天问民警。 “住户可以被排除，我们已经看过这里的住户在单位的监控录像，今天一整天，住户都在单位上班，人证物证都有。”民警说道。 “那就要排查逗留在这栋楼里面的人了，和今天凌晨发现的两个死者一样，有很大可能是这栋公寓里面的人作案。”徐天说道。 “综合前面两起案件，我们排查到了两个共同点。”民警说道。 “都是什么？”徐天问道。 “首先是发现顶层水暖阀门里面的被害人，还有这里的被害人，发现这两具尸体的人是同一个人，就是那名巡逻的保安。另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今天上午排查到的一名嫌疑人今天一直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民警说道。 “就是那个刚刚搬进来的女人？”徐天问道。 “是这样的。”民警说道。 “那保安是怎么回事？保安难道没有歇班吗？”徐天问道。 “根据保安和物业经理提供的口供，那名两次发现死者的保安本来是昨天上了一宿夜班，今天白天应该是休息的，但是那名保安帮同事上了一个白班，就是这样的。”民警说道。 “还真是巧合，夜班和白班都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么现场检测的痕迹怎么样？除了保安以外还有其他人的痕迹吗？”徐天问道。 “这个案发现场只有户主和被害人的痕迹，保安的指纹一个都没检测到，因为保安发现尸体的时候房间是敞开着门的，保安走进去之后看见被害人躺在卧室里面以后马上就报了案。”民警说道。 “鞋印呢？也没检测出来吗？”徐天问道。 “保安穿的是帆布鞋，鞋底没有纹路，我们检查过他的鞋底，纹路已经被磨平了，那双鞋看起来已经穿了很久的样子。”民警说道。 “现在的技术应该可以检测出保安的鞋印吧？”徐天问道。 “检测是检测出来了，很遗憾，保安的鞋印非常整齐，没有乱踩过案发现场，根据鞋印的排布情况几乎可以排除保安的杀人嫌疑。”民警说道。 第53章 凶手的意图 “顶层的检测也没有发现保安的杀人嫌疑吧？”徐天问道。 “这一点我们在今天上午就检测过了，两个嫌疑人都没有嫌疑，至少通过检测指纹、鞋印等痕迹的结果没有发现他们的作案嫌疑。”民警说道。 “那么两个案发现场没有检测到其他人的痕迹吗？”徐天问道。 “没有，就连被擦拭过的痕迹都没有检测出来，两个被害人就像是被幽灵杀死了一样。”民警说道。 “顶层的被害人是中毒而亡，虽然检测到被害人在什么地方服下毒药有点困难，但是把被害人关在顶层的供暖阀门里面应该可以检测到痕迹的，难道供暖阀门的铁门上没有检测到除了保安和被害人以外的指纹？连测试过铁门的痕迹都没有检测出来？”徐天问道。 “是这样的，但即使没有检测到其他人的指纹，也没有检测到铁门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关上铁门的方法还是有的，比如凶手可以拿一根铁棍或者木棍之类的东西把铁门推上，由于铁门只有门锁那里有保安每天巡逻打开看的痕迹，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留下任何人的痕迹。”民警说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这个案发现场呢？除了住户、保安和被害人以外，竟然也没有检测到其他人的痕迹？总不能是凶手站在门外就把被害人杀死了吧！”徐天说道。 “所以我们把你找来了，陈警官交代过，遇到难题就让你来帮助我们。”民警说道。 徐天很不情愿地瞟了一眼民警，在什么都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徐天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徐天也是要找到线索才能破案的，至少应该有一些符合现实逻辑的线索出现才行。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非常聪明，做事也非常利落，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痕迹，让案发现场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在徐天的认知里，很少有案件会做的这么干净，就算是侦探里面也很少会写没有任何线索的故事，可是这种事情徐天遇到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眼前的案子看起来做的非常完美，但徐天不相信凶手会像幽灵那样漂浮进去捂死了被害人。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在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刚才徐天想到凶手不可能像幽灵那样漂浮着，这个问题似乎哟徐诶点醒了徐天。 或许真的是那样，凶手没有踩到地面走进了案发现场，因为案发现场是敞开着门的，凶手没有把案发现场布置成一个密室，如果凶手觉得自己作案非常完美，那么凶手在离开案发现场以后为什么没有把门关上？如果关上门，那这件案子看起来就更加神秘了。 凶手没那么做，徐天很清楚凶手没有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是门有不能关上的原因？还是被害人有必须让别人快点发现的原因？ “有了！”徐天突然大喊道。“这里的保安巡逻有规矩吗？都是准时准点巡逻的吗？” “是这样的，这是保安的日常工作，巡逻都是准时准点的，现在负责人的物业基本都是这样给保安安排工作的。”民警说道。 “那也就是说，凶手有意让被害人的尸体让巡逻的保安发现，凶手对这栋公寓的巡逻保安特别了解，凶手知道保安看见敞开的房门以后会确定房间里面有没有人，在保安没有听到敞开房门的房间里面没有说话声的时候一般都会敲两下房门问一声，如果房间里面没人应答，那么保安就会帮住户关上房门。”徐天说道。 “是这个逻辑，可是你想说的是什么呢？”民警好奇问道。 “我在做一个假设，凶手到底是想让保安关上房门还是想让保安看见房间里面的尸体。”徐天说道。 “啊？你这是什么逻辑？”民警问道。 “很明显，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想，凶手都是想让保安发现被害人，可是我觉得这个逻辑有点说不通，如果凶手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那肯定是被害人越晚被发现越好，就算不让保安提前发现被害人的尸体，等下班时间到了以后住户回到家中也会发现被害人的尸体，所以这一点有些说不通。”徐天说道。 “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民警问道。 “凶手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但也不代表凶手布置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施行，有可能当时凶手想要关上房门离开这个房间，可那个时候有可能三楼的其他住户从家里出来了，或者从外面回来了，那么凶手就有可能躲回房间里。但是凶手不能去触碰房门，所以就没有关上房门，等外面的其他住户回到家中或者离开家中之后，凶手走了出去。”徐天说道。 “可我还是没想明白这和案件有什么关联。”民警说道。 “你去调查一下案发期间有没有三楼的住户回到家里或者离开家里，查电梯的监控就行了。”徐天说道。 正如徐天所说，在案发的期间确实有一个三楼的住户离开了家里，不过那个离开家里的住户和案发现场距离较远，切那名离开的户主并没有路过案发现场。 “这就对了，凶手并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当时凶手一定很心慌，在心慌之下凶手很可能遗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我推测凶手忘记了关门，这才导致被害人的尸体马上就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徐天说道。 “你是说，凶手本来打算用木棍或铁棍之类的东西关上房门？”民警问道。 “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个案发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这就说明凶手一开始可能是打算把案发现场做成个密室杀人案，可是凶手最后并没有那么做，这就说明有可能凶手临时改变了主意，不过你觉得凶手会这么做吗？如果提前让尸体被别人发现，不止是保安，其他住户也有可能在路过案发现场的时候往里面瞄一眼，虽然现在的邻里之间有可能互不认识，但邻居看见有人倒在屋子里面也是有可能进去看一眼的，凶手不会冒邻居坐视不理这种风险的。”徐天说道。 右手食指骨折，停更一天 晚安 《罪语录》右手食指骨折，停更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4章 犯难 “那这么说，凶手应该还在这栋公寓里，但是这一个单元楼就有一百多户，凶手又能随意开锁，所以说每户人家都应该排查一遍，先不说所有人家配不配合的问题，像这种房子，肯定有没入住的住户，如果凶手躲在没有入住的房子里，我们是无权直接开锁进去清查的，如果联系业主的话，也肯定有那种业主不在本市的情况，所以这件事其实很难办。”民警说道。 “凶手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凶手做了这件案子以后才有了脱身的可能，用那种老旧的侦破办法根本不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凶手极有可能在公寓里面流窜，等我们找到十层的时候，凶手有可能在没人入住的房子里躲着，等我们找到更高层的时候，凶手也有可能从那种空置房中走出去潜入到其他我们排查过的住户家里，到时候不仅多了排查的麻烦，还有可能给住户造成危险。”徐天说道。 “看来只能出动大量警力驻守没一个楼层了，可是我们派出所人手根本不够，这件事必须要向分局请示。”民警说道。 “我不赞同用这种排查方法，浪费时间不说，还有可能造成麻烦，你想想，每个住户都会让我们进去搜人家的衣柜吗？如果是那种单身女孩住的房子，有很大几率不会让我们翻找她们的衣柜，虽然群众有义务配合我们办案，但是所有人应该都知道，这种排查方法绝对会有人不配合，如果我们和住户起了冲突，对我们办案会更加不利。”徐天说道。 “现在可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马上就会陆续开始有人走进公寓，如果我们不排查，也有可能给住户带来危险，凶手极有可能现在就躲在某个上班未归的住户家里。”民警说道。 “我知道有这种可能，如果凶手挟持住户，那也是我们的失职，这件事怎么办都是有可能出现危机的。”徐天说道。 “我还是建议采取地毯式排查，那样子即使我们和住户起了冲突，责任也不在我们，如果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一旦发生凶手挟持住户的事件，那我们可就摊上事了。”民警说道。 “我理解你工作上的事宜要处理好，可现在我们就算行动起来也很麻烦，刚才我已经给你分析过了，那种地毯式排查方式不会奏效的，凶手既然有计划地施行杀人计划，那么凶手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也有可能存在帮凶的情况，如果凶手躲在同伙的家中，那我们就更难办了。”徐天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做？马上就到下班时间了，等住户一窝蜂返回来，我们的排查力度就更加难了，陈警官是叫你来帮助我们办案的，你现在却犹豫了起来，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如果你五分钟之内不给我一个意见，那我就向分局汇报排查的事宜了。”民警催促徐天说。 “你先不要冲动，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我相信凶手一定急于脱身，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凶手极有可能会想办法离开这栋楼，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就会站在屋子里看着外面，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溜出去，但今天晚上肯定不行，警察一定会在外面守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一个目标，挟持住户是最佳的选择，然后等明天早上到了上班的时候再混出去。”徐天自言自语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明天我们也不会离开的好不好？”民警说道。 “这一点凶手当然也非常清楚，警察肯定不会短时间撤走的，但是凶手很着急混出去，这栋楼迟早都会被警察搜查，与其躲在楼里面多一分危险，越快逃出去就越安全。”徐天说道。 就在这时候，民警的电话响了，派出所接到报案，附近又发生了一件糟心的事，在市场那边，有几名商户在争吵，甚至已经动起手来，这个时候偏偏来了这种糟心事，警方又不得不出警，可是一旦警力撤出，这个案发现场就十分空荡了。 “该来的果然来了，你们放心出警去吧！如果不出预料，待会还会有其他事情搞出来，到最后这个案发现场有可能最多只留下两名警员，到那个时候凶手就有机会逃脱了。”徐天说道。 “又是这种调虎离山的办法，这件事情我们先安排出警，现在必须要向分局汇报这里的情况了，如果在这里让凶手逃掉，那我们侦办这些案件就毫无意义了。”民警说道。 徐天正在心里思考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根本无暇听身边的民警说话，不过一切事情都在徐天的预料之中，民警很快接到其他电话，在郊区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类似的棘手案件，都徐天出警。 虽然分局的支援马上就会赶到，但徐天依然觉得凶手想要迫切离开这栋公寓，因为外面已经开始动荡，天色马上就要黑下去了，徐天已经预感到今天晚上肯定是个不眠夜，最起码会比昨天晚上还要忙乱。 可是徐天有些想不通，凶手在这里冒险犯下命案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单纯地和警方较劲肯定说不通，凶手一定有他的目的，昨天晚上的两名死者是为了切断侦破的线索，那么今天下午这起案件又是为了什么？ 徐天从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断定，凶手临时起意杀人的几率更大，死者遇害之前正在房子里盯着外面，这说明死者有很大几率和执年太岁有关，徐天在心里有一个设想，今天下午的死者会不会就是昨天晚上毒死两个被害人的凶手？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这栋楼里面可能存在着执年太岁的其他同伙，有可能是这里的住户，也有可能是和死者一起混进来的人。 想到这里，徐天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件案子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与其在这里想凶手的行动，倒不如先查清楚被害人是怎么被杀死的。 第55章 短暂的重逢 就在徐天苦恼案情的时候，身边的民警已经都走下了楼，只留下徐天一个人在案发现场。 走廊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好像是旁边的住户走出了家门，这件事徐天并没有在意，但是当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的时候，徐天突然惊讶了一下。 “靳老师？您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徐天惊讶说道。 “先不要说话，这件案子没必要查下去了，我已经等了很久告诉你的机会。”靳老师说道。 “您该办的事情办完了？”徐天问道。 “还没完，他们还在考验我。”靳老师说道。 “所以……这个案子是您犯下的？”徐天问道。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做杀人这种事情？”靳老师说道。 “不是您就好，不过现在警方的处境很尴尬，没有一件案子破获成功的。”徐天说道。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些案子都是有密谋的。”靳老师说道。 “那么您接触到执年太岁了吗？”徐天问道。 “当然没有，我还没有被他们相信，但是那些人也没有动我，在关押了我十天之后，就把我带到内陆来执行任务了，可是警方并没有给死去的靳老师做后续处理工作，那些人还是有些心存疑虑的。”靳老师说道。 “接收您的后续工作不是老陈他们办的，您的编制不在这个城市，当然不会有后续工作，不过这也能证明你的清白啊！”徐天说道。 “那些人狡猾着呢！我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一切都要看他们的判断。”靳老师说道。 “那您出现在我面前是怎么回事？您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吗？”徐天问道。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这件案子没必要查下去了，这个死者根本就是自杀的。”靳老师说道。 “自杀？怎么可能会有人捂死自己？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徐天问道。 “那你说，凶手的痕迹你们有检测到吗？”靳老师说道。 “您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死者真的是自杀？”徐天问道。 “千真万确，他是我的一个同伙，我们俩一起进入到这栋公寓的，我们负责的任务是监视对面的一个商铺。”靳老师说道。 “果不其然，那么你们为什么要监视对面的商铺？具体在监视哪一家？”徐天问道。 “并不是在监视商铺的老板，我们监视的是买东西的人，不过我并不知道他要监视的是谁，所有行动都是不能告诉我的。”靳老师说道。 “那么您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如果您不能参与他们的行动，为什么还要让您跟着他们的人？”徐天问道。 “这我也想问，我现在只能用他们的考验我来解答这件事情。”靳老师说道。 “这样的解释根本就不全面，您要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而且执年太岁好像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件事您知道吗？”徐天问道。 “我知道的信息比你们还要少，我只知道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这个同伴的事情，我现在也无暇去管其他事情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同伴为了完成任务牺牲在这里，他一定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所以选择死在了这里。”靳老师说道。 “您说的这件事情怎么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的同伴还会用了结自己生命的方式选择保护任务？”徐天问道。 “我之前已经有个同伴做了这样的事，你们难道没接触到吗？就是楼上那个洗浴中心的服务生。”靳老师说道。 “您说什么？是叫高飞的那个服务生吗？”徐天问道。 “就是他，不过高飞不是他的真名字。”靳老师说道。 “您是说，那个人也是自杀？”徐天问道。 “这一点我不确定，不过我肯定的是，高飞身上一直都带着毒药，那是防止任务失败使用的，但是昨天晚上我来楼下找另一个同伴传达信息之后，回去就发现高飞毒发身亡了，我当时也愣住了，后来我这个同伴告诉我高飞可能是为了任务做出了牺牲，我这才知道高飞有可能自己服下了毒药。”靳老师说道。 “这说不通啊！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些人为了完成任务能疯狂到这种程度？执年太岁这个家伙还能操纵别人自杀？这太难以置信了。”徐天惊讶说道。 “令你难以置信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是案件高发期，可以说这一切早就是策划好的，所以我想告诉你的事情就是，放下手头的一切案子，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执年太岁的踪迹，不要一直纠结于这些为了阻挡你们脚步发生的案子，因为这些案子的被害人有很多都是他们的同伴，这些人做起事情来非常疯狂，每个人都有牺牲的准备。”靳老师说道。 “那您呢？您也要随时做出牺牲吗？”徐天问道。 “我当然不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有利用价值的，虽然他们没有告诉我，但我又不是任他们宰割的那种人，我当然观察到一些端倪，这些人把我带来好像是有其他目的，我目前还没收到让我做其他事情的指令，不过我相信，指令很快就会来了。”靳老师说道。 “那您可要当心了，如果出现危险，抽身才是第一位的。”徐天说道。 “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执年太岁的踪迹，执年太岁正在和你们打持久战，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吧？”靳老师说道。 “我是有一点这种感觉，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执年太岁这么做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执年太岁一定在剑指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他们在策划一件重大事情，在执行这些事情的时候不得不做出这些小案件来吞噬警方的精力，这是我目前唯一察觉到的动向。”徐天说道。 “你的分析没有错，我该说的都已经和你说了，接下来你要帮我做一件事。”靳老师说道。 “您要我帮您脱身吗？”徐天问道。 第56章 脱逃 “你得把我弄出去，如果我在天黑之前不能把这里的信息放给组织，我就会被他们认定为内鬼，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靳老师说道。 “这件事你和老陈打个招呼，让老陈调离外面看守的警员就好了。”徐天说道。 “不行的，老陈的电话一定处于被监听的状态，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们内部有执年太岁的人，如果咱们把消息透露给老陈，我暴露的会更快。”靳老师说道。 “在没有弄清楚谁是安插在警方内部的人之前，我也不能把信息告诉外面驻守的民警，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您把想要发出去的消息告诉我，由我来帮您把消息传出去。”徐天说道。 “不行的，我一定要和组织的人通电话，我身上现在有一张没有激活的电话卡，通信公司的伙伴在下班前会把我的手机卡激活，我必须亲自用这张手机卡把电话打出去，如果我没有按照约定打出电话，我就会被追杀。”靳老师说道。 “那您在这里不能打电话吗？”徐天问道。 “不可以，因为他们还在考验我，所以待会我自己原本的手机号会发来他们指定的位置，如果我不照做走进他们指定的位置，就说明考验失败。”靳老师说道。 “这么说，警方还成了您的绊脚石了？真是麻烦！”徐天抱怨道。 “所以你必须要帮我从这里走出去，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时间了，你有好办法吗？”靳老师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什么办法都不行，只能玩心理战术了。”徐天说道。 “你要我怎么做？”靳老师焦急问道。 “待会我出去和外面的警员谈话，您跟着我一起走出去，就以被害人邻居的身份和我走在一起，咱们一边走出去，我一边问你一些关于案发时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问题，等到了警员检查你的时候，我在一旁给您打圆场。”徐天说道。 “他们肯定会查我手机，如果查到我是真的靳少兰，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被警方的内鬼知道，我现在不能做任何疏忽大意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那您就当一次逃犯好了。”徐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项杀人罪名扛下来？”靳老师问道。 “没时间了，只有这个办法可行，现在外面驻守的警员并不多，您使出拿手的本事，把我和外面驻守的警员全都收拾掉，记得不要手下留情，把我打得起不来才好，要不然我就不能继续跟着警方查案了。”徐天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咱们要是走在一起，被监控拍到的话，就会露馅吧？警局谁不知道咱们俩认识？”靳老师说道。 “不就是停电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这栋楼的机房控制室在一楼，而机房的电表箱在二楼，您快做一些简易的打扮，让外面的两个民警认不出来是您就好了。”徐天说道。 “也只能这样做了，真是想不到，我堂堂一个优秀警察，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靳老师感叹道。 在徐天的建议下，靳老师做了简易的打扮，两人按照计划拔下了机房的电插头，然后以很快的速度从楼梯走了下去。 在机房值班的保安反应速度非常快，在徐天和靳老师走下一半楼梯的时候，保安就爬上来查看电表箱了。 和保安侧身而过之后，徐天和靳老师快步走到单元楼门口，争分多秒的两人开始进行事先商量好的对话，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驻守的两名民警拦下。 靳老师抬起腿朝徐天的后脖颈狠狠踹了一脚，当时徐天顿感视力模糊，身体摇摇欲坠，倚靠在墙壁上滑落到了地上。 门口的两个民警也没能逃脱靳老师的强硬功夫，在三个人全都倒地之后，靳老师拔腿就跑。 好在靳老师刚刚跑掉，上面的监控就再次亮了起来，发觉他们没有被监控拍到，徐天才放心倒下。 不过这时候徐天心里猛然想起来一个漏洞，刚才自己和靳老师一同走下来的，这时候电表箱正好被动了手脚，如果这件事被查起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天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了，即使想起了这个漏洞，徐天也无力再去应对了，等徐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派出所的宿舍里了。 “你这个家伙，竟然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是你没事先想到后果？还是你猴急跳墙了？”林医生怒气冲冲说道。 “你知道了？警方也知道了吗？”徐天捂着剧痛的后脖颈说道。 “好在我已经帮你打圆场了，那个保安忘记了你们的长相，还有两个民警，我暂时让他们多沉睡几天，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让他们醒过来。”林医生说道。 “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犯了一个这么大的错误，不过当时情况非常紧急，不这么做的话，靳老师就没机会对驻守的民警出手了，如果我不和靳老师走在一起，他们肯定会有所警觉。”徐天说道。 “以后做这种事最好联系一下我们，不管是我还是老陈，哪怕是李祉桐都可以，我们能给你开绿灯。”林医生说道。 “以后我会注意，不过现在几点了？天已经黑了？”徐天问道。 “都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好在被害人隔壁的房子无人居住，要不然靳少兰就要露馅了。”林医生说道。 “那么现在凶手已经被判定为潜逃了吗？”徐天问道。 “我们都已经打点好了，不过你要保证，等抓到执年太岁的时候，你一定得帮我们找出凶手，或者把这件事合理地解释一下，要不然靳少兰会背一辈子黑锅的。”林医生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怎么做，不过现在咱们应该谈的不是这件事，后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徐天问道。 “案件又发生了，不过已经转移到了市区，第二轮对战已经开始了，不过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参与行动了，好好养伤吧！”林医生说道。 第57章 精神的较量 “我怎么能在这里悠闲地休息？”说着，徐天奋力想要坐起来，可是脊柱就像截瘫了一样，根本就爬不起来。 “别挣扎了，被靳少兰奋力揍过的人还想在当天站起来？你在想什么呢？”林医生笑道。 “我去！靳老师还真是下了死手，这感觉跟睡觉的时候把脖子睡落枕了一样，想坐起来都费尽。”徐天卧在床上说道。 “所以我叫你好好休息，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了，你的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当心你的身体会垮掉。”林医生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是真的坐不起来。”徐天依然试着坐起来，但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 “记住以后不要做让我们给你摆平后事的事情，如果不是当时我正好开车赶往案发现场看见了靳少兰逃走，你可就玩完了，你出了那么大的漏洞，不入狱也会被排挤掉。”林医生说道。 “你看见我和靳老师做戏的场景了？”徐天惊讶说道。 “我看见靳少兰袭击你了，在那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你们心里的想法了，简直太弱智了，我真不敢想象，这个办法竟然会是你想出来的。”林医生略显失望地说道。 “这是我一个重大的失误，还好这一次被你看到了，要不然事情就真的麻烦了。”徐天说道。 “所以我觉得你能出现这样的失误完全是因为休息不足，你的大脑现在已经处于极度疲乏的状态了，我不止是一名心理医生，同时我也懂得一些中医养生的知识，我从你的面色就能看出来你身体虚弱，好好在这里睡觉吧！别想其他事情了，明天上午你应该就能站起来了，但是想要恢复怎么也得等个一周左右。”林医生说道。 “一周？这不是要了命了？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休息一周？”徐天喊道。 “你和我喊也没有用，如果让靳少兰用力袭击你也是你的主意，那我就真的没话形容你了，你对靳少兰的过去是不是没什么了解？他可是警校的优等生，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林医生说道。 “意味着靳老师的身手非常好……” “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都在想什么，竟然会想出这种馊主意，好了，你慢慢养着吧！接下来只能靠我了。”林医生说道。 “你能不能把案件的发展随时转告我？”徐天问道。 “怎么？听你话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吗？你不要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我可不承认自己的办案能力比你差。”林医生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案件的进展，我已经对执年太岁的路数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如果真的像警方排查的那么简单，那执年太岁可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人物了。”徐天说道。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也早就想到了，我也知道执年太岁根本就不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做一个调虎离山的蠢事，那些案件发生的原因肯定还有其他起因，只是现在我们只能对警方做出这样的回复，因为我们一旦把这些信息告知警方，那么执年太岁就会第一手掌握我们的动向，到那个时候，想要追查执年太岁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医生说道。 “我明白，警方有执年太岁的人，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在怀疑的人是谁，老陈和李祉桐一定知道这件事吧？你能告诉我他们怀疑谁吗？”徐天问道。 “你问这个问题也是非常弱智的表现，既然他们有所怀疑了，那就让他们去揪出内鬼好了，我们只负责协助警方办案，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告诉我们的，就算是你，也不会例外。”林医生说道。 “守口如瓶固然是好事，但我们能够协助他们进行调查，老陈也真是的。”徐天说道。 “就算我们知道他们的怀疑对象是谁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接触不到警方的高层，老陈怀疑的目标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老陈一直都很少露面也是这个原因，现在我们的分工几乎已经很明确了，靳少兰负责打入敌人内部，老陈负责揪出内鬼，李祉桐负责拦截内鬼散发出去的消息，你负责协助警方办案。”林医生说道。 “那你呢？你怎么没把你自己算进去？”徐天问道。 “我吗？因为我的工作比较特殊，所以就不告诉你了。”林医生说道。 “你的行动一直都很隐秘，但是我可以看穿你的工作是什么。”徐天说道。 “恩？听你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你可以看穿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医生故作惊讶说道。 “从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我以前也和你说过类似的话，到现在为止，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让我出现幻觉，你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迷，虽然我到现在都没有撤销对你的怀疑，但是老陈他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我也就不好说什么。”徐天说道。 “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林医生微笑说道。 “从我协助警方办案的时候到现在，你从来没有跟我同时去案发现场调查过，但是你总能掌握到第一手消息，你的行动不止跟迷一样，有的时候还会玩消失，比如我们一同去调查违建出租屋女人遇害事件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消失了，当时你是在做其他调查吧？”徐天问道。 “你的洞察力一直都是这么好，但这些不足以让你来怀疑我。”林医生说道。 “怎么就那么巧？你为什么会在靳老师袭击我的时候出现？你真的有出现过？我当时可是一直在看着外面的，因为我担心外面会有其他警员，虽然我事先就知道警员都被调走了，但是我不清楚楼下到底留了多少个警员驻守，我只看见单元门那里站着两个警员，所以我担心会不会有其他警员在楼下。我当时像外面看过，根本就没有任何车子，你更不可能坐在车子里面看见靳老师袭击我。”徐天说道。 右手食指被庸医误诊，产生剧痛，停更一天 。 《罪语录》右手食指被庸医误诊，产生剧痛，停更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8章 深入营地 “你没看见的事情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我确实在车上看见你们了，只不过我的车子停靠在树荫下，当时你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如何帮助靳少兰逃脱的事情上，所以你没注意到车子也是正常的心理反应。”林医生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说服我的理由吗？我还没有愚蠢到分辨不出自己认知的程度，而且这一次你在我面前表现得一点都不严谨，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徐天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无力下床，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养伤吧！对了，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哪个人是我的同伙，你的电话暂时就交给我保管吧！等你能彻底站起来的时候，你自己想办法去通知老陈好了。”林医生阴沉着脸说道。 “你……” “再见咯。” 徐天眼睁睁看着林医生把自己的电话拿走，根本毫无反驳之力，剧痛的脊椎使得徐天根本就下不了床，这感觉还不至于让徐天觉得自己生命即将要走到了尽头，就像睡了一夜醒来之后落枕的脖子一样，想起来根本就使不上力，任凭内心怎么着急，身体就是起不来。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有一名警员给徐天端来了早餐，在警员的帮助下，徐天填充了一下饥饿的肚子。 虽然一夜未睡，但徐天精神的很，这种手无缚鸡之力，随时会发生危险的感觉实在是让徐天生无可恋。 吃过早饭以后，徐天渐渐觉得困意上来了，虽然几近挣扎，但徐天仍然睡下了，在临睡前徐天想到了早饭里面可能会有问题。 等醒来之后，外面已经没有清晨的耀眼阳光了，屋子也变了样，房间里还算明亮，只是这个房间非常冷清，还有一股新装修的味道，窗户关得很严实，这让徐天感到健康随时都在被甲醛侵蚀着。 时不时外面会经过一些人，有平底鞋，还有高跟鞋，那些人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可是一直都没人走进徐天的房间。 徐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肯定不是派出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好多次，那些经过门前的人还会翻动着纸张。 直到外面传来几声猫叫之后，徐天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来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喂？你醒着吗？” 什么人？这个声音……是扬琦？ 扬琦和徐天一样躺在病床上，只不过两人是头对头那种躺着，所以徐天一开始根本就没发觉对面有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徐天惊讶问道。 “我被袭击了，就是你从孤儿院逃跑的那天晚上，等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扬琦说道。 “是什么人袭击了你？”徐天问道。 “林医生，我记得林医生朝我开了枪，可是我并没有死，醒来以后我身上也没有枪伤，不过我的身体不能动了，这两天屋子里总会推进来一些身体僵直的人，那些穿着白大褂看似是医生的人也都不理我，到了饭点就会有人来给我喂饭。”扬琦说道。 “坏了，我们应该来到实验室了。”徐天说道。 第59章 相同的经历 走廊上的脚步声一直在持续，外面的人好像一直在忙着事情，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走进徐天和扬琦所在的房间。 徐天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坐起来都很费劲，挣扎了十几分钟以后便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 “你受得是什么伤？你也坐不起来吗？”徐天问扬琦。 “我被偷袭了，在林医生用枪对着我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人从后面给了我一下，之后我就完全坐不起来了，已经在这里躺三天了。”扬琦说道。 “我记得当时我逃离孤儿院的时候听到医生枪响，原本我还以为那是你在对我开枪，这么看来，当时是林医生向你开了枪？”徐天问道。 “林医生并不是在向我开枪，当时我被袭击以后马上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我隐约看见林医生在用枪指着那个袭击我的人，他们还说了些话，但我没听清楚，那个袭击我的人下手实在太猛了，导致我头昏眼花，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扬琦说道。 “这么说来，当时孤儿院里面还有其他人在，难道有人跟着林医生一同前来？或者是有人一直躲藏在孤儿院里。”徐天说道。 “这件事发生的很是蹊跷，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我们的处境已经很明显了，咱们都落入了敌人的手里。”扬琦说道。 “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和执年太岁到底有什么渊源，你一直都含糊地哄弄过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徐天问道。 “现在哪有闲心说这些，咱们俩现在的状态犹如待宰的羔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解决掉咱们。”扬琦说道。 “如果外面那些人想动手，咱们早就没命了，不用担心这些，该出现的人一定会出现的，还有就是这个房间无死角的摄像头，你也应该看见了吧？现在肯定有人在盯着咱们呢！”徐天说道。 “这些家伙！不知道要对我们做什么，这些天都是准时准点来送饭，你也感觉到了吧？这里的床铺就像医院的病床一样，还有接手的装置，可以说咱们吃喝拉撒都在这张床上解决了。”扬琦说道。 “这样也好，咱们应该可以有幸见到执年太岁本人，只不过可能没命把执年太岁抓捕归案了。”徐天说道。 “如果这样就好了，有生之年能见一见那个人的脸，也算了却一桩夙愿。”扬琦说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你和那个人的渊源，你们是怎么接触到的？”徐天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了。”扬琦说道。 “这话怎么说？你自己的事情你竟然不清楚？”徐天惊讶问道。 “我确实不太清楚，因为在我脑海里有两条关于我和执年太岁的经历，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扬琦说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徐天急切问道。 “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睡梦中，或者在我平静的时候，总能想起或梦见一些和现实经历不相关的事情，所以我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扬琦说道。 “你也经历了这种情况？”徐天惊讶说道。 第60章 最后的任务 漆黑的小屋中时而响起猫叫声，外面的海浪一直在拍打着小屋的后窗，偶尔有一些海水渗进小屋里，海水浇打着坐在窗前的那个男人身上，他很享受海水的味道。 在男人身边站着那个标志性笑脸的男人，他的怀里抱着一只三色花猫。 走进小屋复命的靳老师就这么和两个人僵持着，因为靳老师叙述的结果好像并没有达到那两个男人的预期。 “所以……这就是你的行动结果？你什么也没做啊！”眯眼男人说道。 “你好像苍老了许多，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张成熟男人的脸。”靳老师心平气和说道。 “是啊！不知不觉我就老了，前一阵子你不也是这样吗？”眯眼男人说道。 “我可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种事，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是相信我了吗？”靳老师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也要小心行事，如果一不小心被那个人钻了空子把你调包，那可不是好玩的。”眯眼男人说道。 “你们很怕那个人吗？他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担心的？”靳老师说道。 “并不是怕他。”坐在窗前的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说道。 “那你们为何不信任我？难道你们不是担心我是真的靳少兰混进来吗？”靳老师嘲讽着说道。 坐在窗前的男人听到靳老师的言语之后突然站起身，隐藏在阴暗处的那张脸显露了出来。 这时候外面的海浪愈加大了起来，依偎在眯眼男人怀里的那只三花色猫咪惊吓得蜷缩起来，阴暗处两只闪亮的猫眼不停转动着。 靳老师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这个男人，两只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靳老师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是……是你……”靳老师额头不禁涌出了汗水，因为靳老师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人。 “你是在嘲讽我吗？”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说道。 靳老师不禁吞下了口水，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股力量把靳老师束缚住似得，使得靳老师觉得胸口非常烦闷，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有在呼吸。 “你觉得我会对那个人有恐惧之心吗？”男人低沉着脸说道。 “开了个不愉快的玩笑，很抱歉。”靳老师小心翼翼说道。 “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过现在我对那些追查我的人很不满意，他们的能力实在太弱小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他们起冲突，随他们去好了，反正谁也抓不到我，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和他们引起交集，因为我需要你的能力，所以在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之前，你要替我去做一件事。”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说道。 靳老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你要我去做什么？”靳老师流着汗水说道。 “杀了徐天，现在那小子就在我手里，我会找人带你去实验室，因为徐天并没有犯过罪，所以我很仁慈地送给他一针安乐死，不对，是我，让你，送给他一针安乐死，那小子现在如同待宰的羔羊，你根本不用跟他浪费口舌，一针下去，他的生命就结束了。”男人说道。 外面的风浪更加大了，刚才靳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这么恶劣，只在屋子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外面竟然变天了。 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阴沉沉，冰凉的海风也变得十分刺骨，那种冷就像是一根根细针扎穿透了靳老师的外衣，每刮起一阵凉风就像是有千万跟细针扎进靳老师的身体。 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靳老师了，这个人也是个熟面孔。 “你应该在警方的控制中，你是怎么出来的？”靳老师问道。 站在小屋外面的康玉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面对靳老师的提问，康玉良也显得十分不在乎，做了一个让靳老师跟着他走的手势，就上了一辆破旧的厢货驾驶室。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过对话，时间过得非常快，靳老师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已经被拉到了一个小医院的后门处。 在这里也有人在等待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看门的大爷，走下车之后，康玉良便把厢货开走了，引路的大爷也没有和靳老师产生任何交集，一直把靳老师带进医院内部。 这个小医院里面几乎没有病人，但是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倒是有很多，这些医生一直在走廊不停地奔波，也看不出来他们在干嘛。 出乎靳老师的意料，在医院内部迎接靳老师的人竟然是林医生，林医生还是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邪笑，看起来满是神秘的脸上又多了几分阴郁。 “我该去哪？”靳老师故作镇定问道。 “你有勇气去做这件事吗？”林医生递给靳老师一支装着药物的注射剂问道。 “带我去。”靳老师若无其事说道。 “那好吧！你跟我来。”林医生说道。 此刻靳老师仿佛进入了无声的世界，旁边来来往往的医生都没能让他注意到，这件事如果不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去做，那么之前一切的准备都白做了，也再没有这样打入那些人内部的机会。 一路上靳老师都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机会，此时靳老师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化解这次危机，甚至靳老师在心中暗暗想着，此时能不能出现奇迹，让自己见不到徐天。 可是当林医生把病房的拉门打开之后，徐天正躺在病床上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靳老师。 奇迹是不会发生了，这时候好像医院里的所有医生都凑了过来，那些人就像是盯着靳老师对徐天行刑的人一样。 “靳老师……林医生！快救我出去，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了。”徐天朝着门口喊道。 “别着急，你需要治疗，靳老师是来帮你打止痛针的。”林医生站在门口微笑着说道。 “靳老师给我打针？开什么玩笑？他这个半吊子兽医，能行吗？”徐天半开玩笑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知道现在你不信任这里的所有人，我给你打这支止痛针，也能让你安心一点。”靳老师说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1章 病房的狂魔（1） 此时在警局商讨案情的老陈和李祉桐已经接到徐天失踪的消息，在郊区派出所内失踪的徐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看见过徐天离开，也没有任何人看见有其他人把徐天带走。 不过同时消失的林医生让老陈和李祉桐有了追查的方向，说起林医生，到这个时候，老陈仍然相信着她，即使李祉桐已经和老陈吵翻了，老陈仍然拍着胸脯为林医生担保。 “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感，都这个时候了，徐天突然失踪，你觉得他还能或者回来吗？”李祉桐指责老陈道。 “我比你还要担心徐天的安危，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起内讧知道吗？徐天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林医生在徐天身边，那徐天一定不会出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职业生涯保证。”老陈说道。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你快点想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吧？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说明那个派出所里面至少有一半人都是内鬼，如果多半内部人员帮助那些人把徐天掳走，这样我们是不会找出任何线索的。”李祉桐说道。 “我知道办案逻辑，这种事不用你来指导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原地待命，马上就会有更加巨大的任务交给你。”老陈说道。 就在老陈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警局突然接到报案，一所小型医院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 在这种紧要关头，警方不会疏漏掉任何一桩案子，现在营救徐天的事情由老陈来负责，而这件案子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李祉桐身上。 当李祉桐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同赶往案发现场的警员迅速将案发现场封锁住，由于天气突然转变的原因，现在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三五个围观的群众，也都很快被警方驱散了。 在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小型厢货，还没有卸载完成的医疗用品堆积在门卫处。 看门的大爷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医院里面发生了什么，面对警方突然封锁医院的事情，大爷显得很无措。 报案人一直在医院门口等待警方的到来，这名报案人看起来年龄不算太大，模样很像是实习生，给人的感觉是唯唯诺诺那种男生。 “案发现场在哪？”李祉桐问道。 “在病房，我们科室主任正在那里守着。”实习生小声说道。 “你不会大声说话吗？”李祉桐扯着嗓子问道。 “我……太吓人了，你们还是快点进去看看吧！”实习生说道。 李祉桐带着一众警员往案发现场走去，在医院的走廊里有很多湿漉漉的脚印，看起来今天这里有很多人走过的样子，可是现在外面并没有下雨，这一点让李祉桐觉得非常不协调。 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身经百战的李祉桐也不禁耸了耸肩膀。 在一间宽敞的病房里，躺着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这具尸体的头部遭到重创，已经分辨不出容貌。 不过李祉桐觉得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很是眼熟，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李祉桐也有些想不起来了。 一直站在案发现场门外的那个科室主任显得很震惊，这家医院是骨科医院，想必资历大一点的医生都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人了，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就跟李祉桐一样，处若不惊。 “医院里今天有很多人往来吧？而且现在又不是晚上，发生这么恶劣的案件，难道没有人目击到凶手吗？”李祉桐问道。 “很遗憾，我们谁也没有看见凶手。”科室主任说道。 “怎么称呼你？”李祉桐问这个处若不惊的中年男医生。 “叫我钱医生吧！我们确实谁都没有见到凶手。”钱医生说道。 李祉桐巡视了一圈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凶手行凶时使用的凶器，除了死者的尸体周围全是血迹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血迹，而且里面没有被清扫过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间病房已经空置了一段时间，地上有一些脏兮兮的鞋印。 “你们医院这么不讲卫生吗？病房里面竟然这么邋遢，这可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医院应该有的面貌。”李祉桐说道。 “这个病房没人敢住，所以一直当做医护人员的休息室，因为前些天有十名医生集体跳槽到其他医院，所以我们人手不足，根本没时间打扫。”钱医生说道。 “这是理由吗？打扫个房间的时间都没有？你们医院有很多病人吗？”李祉桐问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些细节，而且我是主治医生，这些零碎的事务我是不管的，如果你有疑问，就去问我们的副院长吧！”钱医生说道。 “算了，反正这些也不是和案件有关的事情，那么刚才你说这间病房没人敢住是什么意思？”李祉桐问道。 钱医生听到李祉桐的问话以后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上还露出很惊恐的样子。 “这……”钱医生欲言又止。 “怎么？不能说？现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办案，而且你应该知道，在这里做笔录好，还是跟我回警局做笔录好。”李祉桐说道。 “这是一间被诅咒的病房。”钱医生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和我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你能不能有点正常思想？”李祉桐不屑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看我们存档的病例，凡是在这间病房里住过的患者，全都没有活着出去的。”钱医生说道。 “你们这里是医院，有人在医院里去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这个说法怎么能够说服我？”李祉桐说道。 “如果那些病人都是正常死亡，那我们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间病房，可是所有病人都是同一种死法，而且都是在这间病房里死的，你会觉得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吗？”钱医生情绪波动非常大，和刚才那种镇定的样子非常不符，这不禁让李祉桐觉得有一种突兀感。 “那些病人都是怎么死亡的？”李祉桐问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2章 病房的狂魔（2） “我空口无凭，还是给你看看档案室储存的病例吧！”钱医生说道。 李祉桐被钱医生带到档案室，在电脑里调出了那个病房的病例。 时间是四年前的六月份开始，第一个在病房里非正常死亡的病人是受到重度惊吓而死。 而后几乎每个月都有两到三例因为受到惊吓死亡的病人，一直持续到三年前的七月份，期间有十三个月接连发生病人因为受到重度惊吓死亡的事件。 在骨科医院发生这种事情是极其不正常的，这件事也因此登上了当地的头条，可是在这种信息量非常大的时代，这种新闻不到半个月也就被人遗忘了，茶余饭后也就没人会去谈论这个事情。 李祉桐马上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相同点，那些被吓死的病人全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一个被下人的病人是有陪护人员的。 “这件事情你们调查清楚了吗？病人到底是遭受到什么惊吓而死的？”李祉桐问道。 “怎么可能调查清楚，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有很多都跳槽了，我们这是个小医院，这种事情时常会发生，到去年为止，当年有经历过这件事情的医护人员几乎都已经离职或者跳槽了，新来的同事大多不知道这间受到诅咒的病房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这间病房就用作医护人员的休息室了。”钱医生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你是科室主任，有机会看到这些病例吗？”李祉桐问道。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其实我在四年前就听说过这件事情，那时候我还在其他医院工作。”钱医生说道。 “人家都跳槽到大医院，你怎么来这个小医院了？”李祉桐问道。 “没本事呗！来这里工作的人几乎都是没本事的人，在大医院干不下去了，业绩上不去，自然就被淘汰了。”钱医生说道。 “你们医生还要业绩？”李祉桐惊讶问道。 “这是行业秘密，不过我要是不说出来，恐怕你也会问下去，索性我就告诉你吧！在我们医生这个职业里，确实有业绩这一说，不过并不是针对病人的，而是每个科室的盈利状况。现在每个医院几乎都是科室自主营销，无论是给病人治疗、开药，还是买医疗器材和药品，都是科室自主去做些事情的，就像是一个工程外包给了包工头去做一样，就是这个意思。”钱医生说道。 “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啊！医院竟然会用这种管理模式？”李祉桐说道。 “听起来确实不靠谱，不过也并不是每个科室主任都能做好这种工作的，有一些老实的科室主任根本就做不来这种工作，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年下来几乎是没有什么盈利的，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就被医院所淘汰了，降职只是小处罚，今后在工作岗位有的苦头去吃。”钱医生说道。 “所以你就是那种老实人对吗？”李祉桐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也不愿意来这个小医院，可是没想到还是碰上这个邪乎事了，本来上班之前我就非常抵触这个医院受诅咒的病房这件事，但因为后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没人过问，但是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了。”钱医生说道。 “你可是一名医生，这年头医生也会迷信吗？你真的相信那间病房的事情？”李祉桐问道。 “这件事情可是上过当地头条的，本地人谁不知道啊！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所以你不知道这件事。”钱医生说道。 “你今天让我知道了医院的管理模式，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这年头，媒体的话是不可信的，不信你试试，只要你肯拿钱，随便找一家媒体的记者，只要你想要发布的信息不违法，就算是谣言也会有人给你发的，当然是那种不会入刑的谣言。”李祉桐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谣言？可是医院里面有储存病例啊！”钱医生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病例就不能造假吗？也许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件谣言，目的就是为了在这里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李祉桐说道。 “我不是很懂你说的话，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谣言，那么今天发生案子又说明了什么？这可是四年前就发布的事情，有谁会布置一个四年以后才犯下的案子啊？如果是这样，那凶手的心机也太重了吧！”钱医生说道。 “对于给骨科病患治疗你比我有经验，但是在研究罪犯心理的问题上，我可比你有经验，关于这些病例的事情我会找专人调查一下，你去我们工作人员那里做笔录吧！随时等着我来询问你就好了。”李祉桐说道。 本来就阴沉沉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在东部城市的冬天，下雨还是很少见的，可是今天偏偏就下起了冬雨。 没有供暖的城市里，屋子里比外面还要湿冷，单是听到外面雨水击打玻璃的声音，就让人产生一种冰凉的感觉。 潮湿的病房里气氛非常凝重，刚才李祉桐去查看病例的期间，法医已经对尸体有了初步的鉴定。 死者为男性，二十岁到二十八岁之间，已经确认死者不是医院里的病患，所以没有病例记载死者的身份，加上死者身上也没有身份证之类的证件，现在的情况是，很难辨别死者的身份。 法医只好采集死者的血液和指纹，回到警局是做DNA比对，并且向整个城市发布了特殊任务，所有警局派出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全都要密切关注失踪人员的报案。 根据医院内部的工作人描述，这名死者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人对病患的家属有太多印象，由于年关将至，这几天有不少人都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医院里只有一些非常严重的病患在重症监护室。 这又是一桩没有头绪的案件，就连李祉桐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63章 病房的狂魔（3） 这件案子可谓是天衣无缝，办案人员在案发现场勘察了许久，除了经常出没在这间病房的医生以外，没有外人的痕迹。 而且这间小医院的设备非常简陋，走廊上的摄像头也早就已经坏掉了，从李祉桐踏进医院走廊开始，就察觉到这一点了。 死者只有头部遭受过重创，身体的其他部位完好无损，而且死者看起来没有抵抗过的迹象，就像是卧在病床旁边让凶手任由宰割一样。 通过办案人员的询问，加上法医鉴定的结果，死者身体里没有检测出药物，另外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大致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一样，也就是说，死者是在一个小时之前遇害的。 但是整个医院里的医生全都众口一词，谁都说没有看见过凶手，也没有听到过病房里面传出来任何声音。 这一点让李祉桐觉得非常困惑，按道理说，凶手在行凶的时候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而且案发地点是一层的病房，窗户全都有防护网，凶手如果想撤离案发现场，必定要从走廊撤出去。 那么根据李祉桐的推断，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的医生在撒谎，而且是集体在撒谎。 如果是这样，就说明这间医院有很大的问题，这桩命案绝对会牵扯到其他的东西，这是李祉桐以往的办案经验。 时间转瞬即逝，李祉桐带着一众警员一直在案发现场勘察到晚间，最后仍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晚间的医院死一样寂静，李祉桐已经站在案发现场许久了，那些被李祉桐认为在集体撒谎的医护人员也都被带回警局了，然而警局那边的审讯结果进展的非常不顺。 最让李祉桐觉得诧异的还是这间医院里面的病患，自打李祉桐走进医院以后，就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病患，这是最大的疑点。 在这种环境下，李祉桐也只好挨个病房检查一遍，整个医院也只有五层楼，其中最顶层的所有病房都被封锁住了，但是李祉桐察觉到那些被封锁住的病房根本就是近期被封锁的，不但整个顶层都没有灰尘的味道，而且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还能看见有些病房里面的被子还没有叠起来，地上也有一些清扫过程中留下的水渍。 在顶层病房的中间位置，李祉桐发现这间病房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房门就被打开了。 这间病房里面有一种很大的消毒水味道，闻起来非常刺鼻，这种超标的消毒水味道不应该会出现在医院里，所以李祉桐着重检查了这间病房。 走进去第一眼，李祉桐就看见其中一张病床下面有一支针管，里面只有大约三毫米的残留药物，在针头上还有一些血迹。 这间病房里面有两张病床，这两张病床的摆设也引起了李祉桐的注意，两个病床就像是宿舍那种床一样，头对头摆放着，这完全不像是医院的病床摆设方法。 而且这两张病床有一个床位上的被子看起来比较脏了，另一床被子看起来倒是很干净。 这种现象也比较反常，因为不管怎么去想，李祉桐都觉得这间病房在今天还有人睡在里面。 可是这两个人跟着医院里的其他病患一起不见了，想到这里，李祉桐突然涌上一股凉意，整个脊背和胳膊瞬间抖了起来。 嗡嗡…… 电话来了，是警局的号码，李祉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还是被李祉桐预料到了，那些医护人员刚刚在警局接受询问的时候突然集体暴毙，死前没有任何征兆。 李祉桐突然把这些事情联想到一起，虽然李祉桐在心里已经有个大概想法了，但是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李祉桐的推断是对的。 虽然警局那边在催促李祉桐回去调查案件，但是李祉桐并没有按照警局的意思去行动，现在李祉桐已经察觉到这间医院的不对劲，尤其是这间诡异的病房。 这里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那些医护人员全都不正常，但是他们又没有表露出太多不正常的情绪，只是这些事件看起来很突兀，极其不协调。 想到这里的时候，李祉桐拿出手机按出了靳老师的电话，这个时候如果打过去，一旦把靳老师暴露出去，可能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但是李祉桐觉得想要找到这间医院的突破口，也只能求助于靳老师了，李祉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心里一直都有找靳老师谈话的想法。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祉桐还是没有拨通靳老师的电话，不过李祉桐这时候想到另外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个人能帮助李祉桐解开心中的疑问了。 …… 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五分，李祉桐走出医院，上了车子。 就在李祉桐开车离去之时，医院三楼处的一个阴暗窗口露出一个人影，那个人一直注视着李祉桐远去…… 而此时在医院的三楼某个病房里，两具尸体被摆放在靠近窗户的床底下，那个人拉出其中一具尸体，把尸体拖拽到电梯口，又返回去拖拽出另外一具尸体。 就在那个人把两具尸体全都拖拽到电梯口的时候，那个人嘴角露出些许微笑，就好像在嘲笑李祉桐一样。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刚才被那个人打开的走廊窗户吹进一股冰冷的寒风，但是那个人没有察觉到冰冷，因为在那个人的心里，胜利的喜悦一直在充斥着他的脑神经，他已经感知不到寒冷这种事情了。 那个人按下了电梯旁边下楼的按钮，处在一楼的电梯缓缓升了上来，虽然这个时间很短暂，但是那个人一直在焦急地抖动着双手，只短短几秒之间，那个人仿佛度过了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 电梯走到二楼没有停下，那个人心中在暗暗窃喜，可是电梯走到三楼的时候仍然没有停下，当那个人看着电梯向上升去的时候，内心突然袭来一种崩溃感。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上面有人按了电梯？ 电梯在四楼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直到电梯升到五楼，寂静的医院内部传来五楼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第64章 病房的狂魔（4） 一股轻微的脚步声踏进了电梯，处在三楼的那个人听得非常清楚，在寂静的医院里，仿佛五楼的人按下电梯的声音都被那个人听见了。 看着电梯升下来的那一刻，站在三楼的那个人瞬间慌乱了，刚刚按下的下楼按钮还亮着，等电梯停在三楼，打开电梯门的那一刻，那个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电梯里面的人。 拖走两具尸体已经来不及了，现在那个人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刚刚为什么没有马上拖走两具尸体，而是站在原地颤抖着，害怕着。 这个想法另他非常自责，如果就这样去面对电梯里面的那个人，自己的罪行将全部暴露，在这一瞬间，那个人想到了被警察带走，然后走向法庭，当法官宣布判决他死刑的那一刻，接下来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等待着死刑的来临。 不行，不能去面对刑罚，此时他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当电梯停在三楼的时候，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刀子，准备将电梯里面的那个人就地解决。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虽然他的脸上已经流满了汗水，而且手腕也在不停抖动，但是杀人灭口这个想法是他唯一的道路。 电梯停在了三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可是当电梯门彻底打开之后，电梯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拿着刀子呆呆站在电梯门口，刚刚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可是电梯里面为什么没有人？ 难道五楼那个人没有走上电梯？是不是五楼那个人察觉到什么了？如果五楼那个人察觉到三楼的他，那么他仍然没有走到最后的胜利。 不能让五楼那个人活着，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于是他把两具尸体拖进了电梯里面，在按下一楼的按钮之后，他迅速跳出电梯。 楼梯口就在电梯旁边，他持着刀子爬上楼梯，虽然三楼到五楼的距离并没有多远，可是他走得很缓慢，因为不能让五楼那个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楼梯上非常寒冷，好像每个楼层的走廊窗户都被打开了一样，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流淌着偌大的汗滴，急促的呼吸也没能让他自己察觉到其实他身上正在散发出很大的声音。 时间已经在他心里失去了概念，现在唯一能让他敏感的事物就是五楼的那个人是否发现了他。 一步一步走上五楼，当他走到五楼的时候，空旷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在他的余光里只有电梯旁边的指示灯。 唉？ 电梯正在往下升，可是他都已经走上五楼了，这期间电梯应该停留在一楼了才对，怎么还没有到一楼？ 他的眼睛看得很准确，为了证明他看到的不是幻觉，他还可以走近，揉了揉眼睛。 没错，电梯已经走到三楼了，过了一秒钟之后就走到了二楼，这个时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定是趁着他走上楼梯的时候，五楼那个人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现在电梯又从一楼升了上来，而五楼的那个人乘坐电梯下楼了。 慌乱的他惯性地一顿猛按电梯下楼的按钮，但是现在最快的速度就是赶紧沿着楼梯跑下去追赶那个人。 慌乱的他已经顾不上楼梯的台阶了，虽然中途摔了数次，但是他仍然急促地往楼下赶。 当他赶到一楼的时候，仍然是空无一人，这个时候电梯也已经返回到了五楼，现在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离开了医院，或者是那个人又返回了五楼？ 此时他又非常后悔，如果刚才不在五楼胡乱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就不会升上去了。 那两具尸体还在电梯里面吗？五楼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比起那两具尸体，五楼的那个人更加让他担心，因为尸体一定被五楼那个人发现了，如果不快一点解决掉那个发现尸体的人，一切就都玩完了。 当法官判决他死刑的场面再次萦绕在他脑海里的时候，他持着刀子疯狂往医院外面跑去。 虽然他身上穿着很单薄，但寒冷已经侵袭不了他炽热的内心。 “出来，出来让我杀了你……” 虽然操着粗狂的嗓门一顿猛喊，但医院内部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所有人都不见了，都被警察带走了，这是他亲眼站在三楼的走廊窗口前看见的。 因为在追赶五楼的那个人，所以他习惯性地仰头看了一眼五楼的窗口。 而此时五楼的窗口没有任何人，持着刀的他当机立断，那个发现尸体的人一定跑出了医院。 可是这时候追赶也来不及了，只要走出这间医院，外面满大街都是人，与其去追赶那个人，还不如赶紧处理掉两具尸体。 可是尸体在哪？现在他又有些后悔刚才把尸体拖进电梯里的事情，如果没有把尸体拖进电梯里，就不会被那个人发现尸体，或者当时就不应该从楼梯冲到五楼去，如果自己跟着电梯下到一楼，把尸体藏好以后再去找那个人，这样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了。 可是在恍惚间，两种有胜算的方式都被他错过了，现在也只能追悔莫及了。 他走回医院，按下了电梯的电梯下楼的按钮，处在五楼的电梯马上升了下来。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电梯，如果两具尸体还在里面，那就还有胜算的机会，但是如果两具尸体已经不在电梯里面了，那肯定是被发现尸体那个人带走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只有等待着被警方批捕了。 看着电梯快速降了下来，他心里既期待又排斥，他期待着能看见电梯里面的两具尸体，排斥着电梯里面的两具尸体不见了的情况。 两种情况必然有一种会发生，如果两具尸体不见了，那就只能是等待着死刑的到来了。 就在这时候，远方突然传来警笛的声音，慌乱的他只有一种想法，那个人报警了，警察来抓他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随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他屏住呼吸凝望空荡的电梯内部，此时，一切都完了。 第65章 故事的起始 警笛声越来越近，逃跑不是最好的办法，与其面对被捕，他突然涌上来一种自我了结的冲动。 如果从五层跳下来，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用去面对法官的宣判，也不用经过那半个月的煎熬等死。 可是真的就此结束了吗？警笛声虽然很近了，但是还没有人能抓捕到他，现在还有一线生机。 该如何逃跑？从这间医院走出去？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外面没有人知道他杀了人，也没有人认识他，如果就这样镇定自若地出去，那么或许还有机会。 就像个平常人一样，这样出去，就这么决定了。 走在冬雨过后的街道上，那股刺痛皮肤的凉意突然涌了上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寒冷。 身后的警笛声停住了，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员冲到了医院里面，在医院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粉红色大衣的女人在眺望医院里面。 莫非这个人就是举报自己的人？为什么会是她？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如果是她，那么自己不应该被举报才对，对于这个想法，徐天还是很自信的。 今天在医院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徐天本来仰卧在五楼的病房里，当靳老师和林医生打开病房的那一瞬间，徐天彻底醒悟了过来。 靳老师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在靳老师的谎言中，徐天判断出了靳老师的想法，可是当时徐天的身体根本行动不了，被靳老师打伤的脊椎还处于剧痛中。 但是靳老师已经逼近了徐天，当靳老师背对着房门，把注射器扎在他自己胳膊上的血管时，徐天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针管里的药物还没有完全注射干净，靳老师就拔出了针管，双手颤抖的靳老师把针管丢在地上，微笑着走出了病房。 那之后所有人都散去了，徐天一直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靳老师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难道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 如果靳老师结束了生命，那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通过脚步声的判断，徐天认为冲过来的至少有五个人。 那五个人慌忙冲进了徐天和扬琦所在的病房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对徐天怎么样，而是把扬琦弄上担架抬走了。 那之后又过了有一会，徐天才缓过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徐天一脸茫然地卧在病床上。 那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天仿佛经历了一场不受自己控制的经历。 他杀了人，但是徐天又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病床，可是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还在徐天的脑海里回荡着。 “你要选择逃跑吗？” 谁？谁的声音？ 当徐天缓过神来的时候，看见林医生坐在病床前，而这个房间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病房。 “又是你，我刚刚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看见那种奇怪的事情？”徐天带着指责的语气说道。 “我对你使用了以往的催眠手法，你看见了内心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你。”林医生说道。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去杀人？杀人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你这个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招？”徐天朝着林医生吼道。 “先不要着急，我来给你看看你以往的经历吧？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一直到我发现你这个家伙有可能造成非常大的影响时，我才出现在你身边，但是你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你的行动。”林医生说道。 “我听不太懂你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的话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徐天问道。 “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是出现的我身上，而是你自己，通过我现在这一番话，你还没明白吗？最危险的那个人其实是你自己。”林医生说道。 “你又要对我使用那种心理疗法是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徐天说道。 “那可不一定，都这个时候了，估计你心里也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我让你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你就全都明白了。”林医生说道。 “你是执年太岁的人，我一直都相信你这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真的是你。”徐天说道。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经历了多少事情，你能记住的全都是你自己处于好人的那一面，你内心的邪恶永远会被你的思想抹去。”林医生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话里的意思让人很难懂。”徐天说道。 “有很难懂吗？其实你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当你接到那封邮件时，一切都始于那封邮件，这件事情使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狂魔。”林医生说道。 “邮件？是什么？你在说什么？”徐天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似乎他已经想起了事情的起始。 没错，那封邮件就是徐天在家里收到的那封来自老家的信件，当时若不是李明突然上门来求助于徐天，徐天或许在看到邮件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在李明来之前，徐天一直在家里写东西，而徐天所写的内容就是执年太岁发表的那篇悬疑。 当徐天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的防线突然就放下了，很久没有过的舒适感瞬间涌上了徐天的心头。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好过多了？一直隐藏在你心里的秘密也终于能够说出来了，说出秘密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快？”林医生微笑着说道。 “你……你在把罪责往我身上推，我不可能做下这种事，而且，而且我更不可能是执年太岁。”徐天说道。 “不要口口声声说执年太岁这四个字了，你知道这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如果执年太岁真的存在，警方早就把他缉拿归案了，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可以缉拿凶手，相比警方的专业性，你那点小本事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在警方眼里，你也早就是个危险的人物，这一切都源自于你小时候的经历。”林医生说道。 第67章 两本卷宗 “你看见了吧？” 徐天缓缓睁开眼睛，思彤和林医生都在床边。 这时候的徐天脑子里非常混乱，刚才所看见的事情着实让徐天非常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非常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我说的没错吧？”林医生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看到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难道还能看到我的经历？”徐天怀疑说。 “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让你重新看了一遍，你刚才所看到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一点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你所不愿意看到的真相。”林医生说道。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我不可能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你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只是在对我做心理暗示，我就像是被你捕捉到的猎物一样，任你宰割。”徐天说道。 “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悲观，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也不必对我有所猜测，因为你所有的猜测都不会由着你的意向去发展，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林医生说道。 “你是想说……我根本就不具备推理的能力是吗？”徐天说道。 “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确实不具备推理方面的能力，而且你的职业方向一直都是错误的，你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林医生说道。 “你在隐瞒其他事情，顺着我的话是你最大的败笔，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徐天问道。 “你自己犯了多少次错误，难道你自己一直都没察觉到吗？我这有两个案宗，都是你经手的案子，然而两件案子的真相和你查明的真相并不一致，你还是自己看看吧！”林医生说着，不知道从哪拿出两个文件夹，甩给徐天之后，林医生拉着思彤离开了房间。 这两件案子都是徐天最为熟悉的案件，第一本是刚刚从老家回来之后帮助警方破获的两起密室杀人案，第二本则是和靳老师前往北部景区破获的连续杀人案。 徐天率先翻开两起密室杀人案的卷宗，当徐天看到经办人是靳老师的名字时，在这一瞬间，徐天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有蹊跷，因为徐天很清楚，当时侦破这件案子的人根本就不是靳老师，而是陈警官。 徐天虽然在心里不相信这两本案宗的真实性，但还是想继续看下去，徐天想看看这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开头的地方和徐天的记忆完全吻合，包括案件的起因和经过，但是一直和徐天侦办案件的人却换成了靳老师，陈警官似乎和这件案子并无关联，这让徐天从心底怀疑起这本案宗的真实性。 因为徐天一直都相信着自己的判断，面对林医生的百般刁难，徐天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当徐天翻到第二页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一股不协调的感觉。 刚才徐天在翻页的过程中，手指在触碰到书页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平整。 而且后面的案宗徐天大致的瞧了一眼，发现写得内容大多是当时案件发生的全部经过，和徐天记忆中的经过确实相差无几。 但是当徐天翻到最后结案的页数时，案件的处理结果却和徐天的记忆大相径庭…… 第68章 神秘警察与重病嫌疑人 这最后一页所记载的内容让徐天大惊失色，徐天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然而徐天在自己内心深处依然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记忆。 关于这件事的核心内容，还要从徐天帮助陈警官侦破完故事和现实中的谋杀案之后那段时间说起，也就是徐天刚刚接触到执年太岁的那个时候。 在那次的案件结束之后，徐天整整空闲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故事中的谋杀案距离校园里的恶魔事件这期间，徐天只记得一直在事务所里闲着，每天靠着吹空调来降暑，几乎是每天早上起来一边吃早点一边看新闻。 上午的时候也会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发生有趣的案件，下午就只有一边喝茶一边看最爱的悬疑了，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林医生给徐天的这两本案宗里面记载的恰恰就是在这两个月期间所发生的一起案件，一起徐天毫无记忆的案件。 案件的起因是在2017年7月24日这一天，当天上午8时许在警局附近发生一起车祸，不过没有人员伤亡。 因为这起车祸的原因，本来想要出警的陈警官一行人被交通堵塞在警局门前，由于当时还处于上班早高峰的阶段，加上交通事故的原因，导致整条街道发生堵塞。 就因为陈警官没有及时出警的原因，导致了在五公里以外发生的一起刑事案件遭到了延期处理，等陈警官带着属下跑到另一条街道叫上出租车赶往案发现场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已经跑掉了。 本来接到报案的时候犯罪嫌疑人是没有逃跑的，而报案人也正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准确说就是犯罪嫌疑人在作案之后有了自首的倾向。 等陈警官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据围观群众说，犯罪嫌疑人在五分钟之前持刀离开，而且犯罪嫌疑人在离开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可能是那通电话导致了嫌疑人逃跑。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嫌疑人不见了，短短的五分钟之后消失在案发现场附近。 那个案发现场属于繁华商业区，虽然当时还没到商场营业的时间，但是周边的办公楼可是已经人流很旺了，上班族都在往办公大楼里面涌去。 加上道路上有很多机动车来往，可以说是人烟非常密集的地段，而且各个地方的监控都在正常运转。 大家可能也猜到了，监控没有拍摄到嫌疑人的画面。 当时案发现场是个街头转角处的一个小商店门前，这里的监控自然是有的，案发经过也拍摄得非常清楚，死者当时正从小商店走出来，被嫌疑人正面连刺数刀，当场死亡。 嫌疑人在作案之后极其淡定地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陆续有很多群众走上前去围观，但群众距离案发现场比较远，毕竟当时嫌疑人手上还拿着凶器。 嫌疑人坐在尸体旁淡然抽烟，期间嫌疑人几乎是一直都在盯着手机看，一直到陈警官带着属下赶来之前的五分钟，嫌疑人把电话拿到耳边，监控还拍摄到嫌疑人的嘴动了几下，在嫌疑人放下电话之后，淡然拾起一直放在地上的凶器朝街口的监控死角走去。 这之后嫌疑人就消失了，那个街口是通往一座废弃公园的路段，由于已经临近拆迁的工期，所以那附近的设备正在陆续拆除和转移，恰巧案发前一天整条街道的电路都被切断了，原因是需要挪动路面上的一个变压器。 案宗上记载的非常清楚，警方的推论是，嫌疑人知道那个路段的所有情况，但是不排除激情杀人的可能。 看到这里的时候，徐天第一个想知道的真相就是嫌疑人接通的那个电话到底是什么内容，在徐天将案宗翻页之后，果然没有失望，警方通过监控拍摄到的嫌疑人嘴型判断，当时嫌疑人总共说了两句话。 “警察马上就来了，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则我就全盘托出。” “好，我知道了，你这个恶魔。” 这两句话看似关联很大，也不难猜测其中的意思，而后徐天又在下面看到警方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当时打电话给嫌疑人的那个人的信息。 朱迪。 是个陌生的名字，标注是女性，24岁。 其他什么都没有备注，不过徐天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 那么接下来的疑问就是嫌疑人到底去哪了，在那个路段肯定有协助嫌疑人离开的人，最为明智的方法就是有人开车在那段路等候嫌疑人，之后嫌疑人上车，再开车混出去，由于当时那段路正处于初步开工的状态，所以道路应该还没有封死，要不然拆迁之后的建筑垃圾也运不出去。 可是案宗上面接下来所记载的内容却和徐天的想法大相径庭，警方竟然抓住了那个嫌疑人，然而抓住那个嫌疑人的正是那个打电话给嫌疑人的朱迪。 等等…… 徐天瞪大了眼睛，在朱迪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名字。 靳少兰？ 这是靳老师…… 徐天记得当时靳老师应该在学校教书，而且那个期间学校应该放假了，难道靳老师在暑假的时候回归办案了？ 这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然而之前那些也紧紧是案件的开始，虽然嫌疑人被朱迪和靳老师抓到，但是嫌疑人在被押送到警局的路上就身亡了。 嫌疑而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吃了过量的药物，经过法医的检测，在嫌疑人的体内发现十二种药物，其中消炎药和止痛药占大比例。 这说明嫌疑人是一个有重病在身的人，可是警方却没有在本市医院查到任何嫌疑人的病例。 在两年之内，嫌疑人都没有离开城市的记录，铁路、航线和汽运在两年之内都没有嫌疑人的购票记录，如此说来，在嫌疑人有重病在身的情况下，不可能不去就医。 这时候徐天突然在脑海里涌出一个千丝万缕的想法，通过自己最近经历的这些案件中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嫌疑人之所以没有就医，很可能有人为他私下治疗，然而能做到这种治疗的地方必定和医学与生物实验沾边。 徐天想到那个神秘的实验基地，还有听到的各种证言，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闪现在徐天的脑海里。 第69章 真相（1） 徐天相信警方不会察觉不到这件离奇的事情，果不其然，案件仍有后续。 可由于嫌疑人的死亡，想要继续从嫌疑人身上找到突破点太难了，因为这个嫌疑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的亲戚朋友，所以警方只能从死者的身上寻找突破点。 根据警方的调查，那名死者和嫌疑人并不相识，最后是以买凶杀人结案的，凶手收了一个女人的钱。 那个女人是谁？是谁收买了凶手？这本案宗上面并没有写明。 这件案子看起来和徐天本人并无关联，但是越往后看，徐天越觉得奇怪，明明徐天没有经历过这些，为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会出现在这本案宗上呢？ 案宗后面写到，在凶手被捕的第五天，徐天前往警局报案，案宗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徐天去警局报案，可是徐天真的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2017年7月29日，差不多半年之前，那个时候徐天明明记得自己整天窝在事务所吹空调吃西瓜，一整个夏天都无所事事，可是这里面为什么记载着自己去报案了？ 至于报案的原因也是让徐天琢磨不投，竟然是因为有人要刺杀自己。 2017年7月29日，上午8时许，徐天前往警局报案，直接找到陈警官，说是凌晨时分有人潜入进事务所，徐天和歹徒撞个正着，当歹徒看见徐天以后破窗而逃。 徐天当时愣了一下，因为徐天的事务所在一楼，窗外有防护网，可是歹徒很轻松破窗而逃，当徐天走近之后，发现防护网已经破损，看痕迹是从窗外被破坏的。 看到案宗上的记载，徐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经历过这么一出，7月29日，那一天自己具体干了什么，徐天还真的没有印象了，只记得从七月中旬开始就一直在闲着，一直到九月中旬才忙碌起来。 翻开手机，徐天查阅购物软件上面的记录，7月份总共有过十五次网购，但大多都集中在7月12日至7月20日这个区间段，因为那个时候刚刚闲暇下来，有很多要买的必需品。 从7月20日以后就没有购物记录了，一直到9月2日才有一个购买刮胡刀的记录。 自己手机上这些购物记录徐天记得很清晰，确实也只有买过这些东西，然而那两个月也确实很闲暇，徐天记不起有过案宗上面的经历。 这本案宗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徐天快速向后面翻阅，一直到最后，徐天协助警方逮捕了歹徒，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可是那个叫朱迪的警察和靳老师再也没有出现过，案宗上面也没有交代那个重病嫌疑人的去向。 房间里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徐天这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6点07分，已经是清晨了。 徐天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时间，而且在这里呆了多久也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好像是很久，又好像是昨天刚来过，徐天的脑子里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不行，要离开这里，虽然腰间的伤势还没有减弱，但徐天仍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走路确实有些吃力，但比之前要好很多，最起码能行动了。 徐天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很快就要天亮了，如果再不离开，待会说不定还会经历什么。 可是徐天想要从窗户离开的想法瞬间就熄灭了，因为他的腰伤根本就无法从窗户离开，就连爬上去都相当吃力。 就在徐天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徐天惊了一下，还好进来的是思彤。 “思彤，外面有人吗？” “你想离开这里吗？” “当然，再不走就真的危险了。” “可是警方在到处找你，现在你已经被通缉了。” “你帮我出去，我要证实一件事。” “你要去哪？” “去海边。” “难道有人在海边等你？”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就想去海边，你能帮我吗？” “我们现在就是在海边啊！” “什么？”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徐天被思彤搀扶着走出房间，透过走廊的窗户，徐天看见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面很平静，这时候徐天突然想起和李祉桐他们分别时所发生的事。 连同于义和小艾在内，他们四个人约定好，一旦走投无路就去海边，当时徐天问过李祉桐，海边是不是有人等他们，但是李祉桐没有回答，只说海边是逃生之路。 “这里是什么位置？” “海边的别墅区，一个卫生所里面。” “别墅区？是那个别墅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徐天沉下脸。“思彤，其实我挺欣慰的，虽然很意外，但故事也应该快点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 “在我躺在床上的这些天，我仔细回想过一些事情，从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其实就注定了后来的相遇，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巧？这不科学。”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从家乡踏上回城的火车之后，打开手机翻阅的时候蹦出执年太岁的文章并不是偶然，那个APP是根据读者平时的阅读兴趣推送的，我的阅读兴趣确实是悬疑推理，但是那个APP是我刚刚安装不久，还没来得及点开的，这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吧？” “恩？” “还有我的手机，在回老家之前，我刚刚新买的，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说起过，因为我总觉得自己被别人监视着，我就是想看看，监视我的人准备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你是不是还不清醒？” “在老家的时候我一直都很清醒，不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也没人接触过我的手机，只有和思妍在一起查案的时候，手机被思妍动过手脚。当时我以为思妍是在篡改我的邮件，但是我错了，思妍是在为了让我能够顺利阅读到执年太岁写的动了我的手机。你肯定会问，我的手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旧，因为那部手机是翻新机，准确来说，是个定制的手机。” 第70章 真相（2） “还有就是思妍给我送来的快件，里面的录音是你们提供给我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思妍本身就是警察，在警界中的精英有的是，我跟老陈办案的时候也遇见过不少推理能力极强的人，老陈也跟我说过他认识很多侦探，然而你们却偏偏选择了初出茅庐的我，这没有道理，也说不通。 乍看之下，你们初衷是想让我帮助你们破案，但是这个理由也实在牵强，如果想让我帮助你们，那你们直接对我说明白就行了，最起码思妍应该对我表决态度。 但是你们没有，谁都没有那么做，从我回村开始，你们就一直在暗地里捣鬼，你作为红妹的女儿，是知道红妹想要做什么的，但是你没有阻止红妹，也没有想过让我阻止红妹。 甚至你还在暗中阻挡我查案，可是在案件进入到最后时刻，你却站了出来，这不符合逻辑，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想不通，你们是想让我帮助你们，还是不想让我帮助？ 从最后的结论来讲，你们确实是在寻求我的帮助，但仔细一想，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挑明？那些办案过程中非常突兀的阻挡，把你们需要帮助的道理全都推翻了。 直到回城以后我才想明白，你们最初可能根本不是需要我去帮助你们，而且这件事情很巧，本来我就是想要回乡吊唁的，就算没有思妍送给我的那卷录音带，我也一样会回去。 你们知道我要回去，因为奶奶想要给我寄信，必须要去村口的小卖部，那里被红妹监视着，那个小卖部可以说是村里的所有讯息都能收到。 不止村民给外界打电话需要去小卖部，就连寄件和收件都是放在小卖部，那个小卖部可以说是全村的信息收发点，你们通过奶奶知道了我的存在，是这样吧？” “你在怀疑我和思妍？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们选中我的理由是什么？” “你现在需要休息，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这个房间吗？”徐天回头指着那间冷冰冰的房间说道。“这不是休息的地方，这是囚禁我的地方，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真的需要休息了。” “好，不承认是吧？那我就继续说了。 九月的时候我去学校办案，很巧合地碰见了你和思妍，当时思妍的身份仍然是警察，还是个卧底警察。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思妍的身份，你们俩同住一个房间，虽然是表亲，但你们情同亲姐妹，我相信思妍的底细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们，但是直到思妍遇害，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重新审视你。” “你说思妍遇害？” “在岛上的时候，陈家古宅里，出现在锅炉里面的那具焦尸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可是当我看见焦尸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思妍，思妍死了，在陈家古宅死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觉得是我害死了思妍？” “我不知道思妍具体是被谁害死的，但即使不是经你的双手害死了思妍，那也是你们的人做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是思妍？” “炉灰，我偷偷查看过炉灰，里面有两副手铐，但是我没有声张，在搬尸体的时候我让靳老师把手铐偷偷取走了，经过辨认，那就是思妍随身携带的手铐。”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在岛上的时候不说？” “那个时候你是最值得怀疑的，还假扮成另一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这种低级的做法是你暴露的最大原因。当然我也想过，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害怕暴露你自己？如果是这个原因，那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们活着离开那座岛。” “可你们还是活着离开了。” “这不是你的功劳，是我们拼死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你也没有想到我们的同伴会来接应我们，扬琦的出现是最大的意外，但因为你们忽视了扬琦的本事，所以你们输了，在我们活着离开的时候，你们就注定输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原因？”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怀疑过你，从我们去到北部度假区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身份，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清楚你要干什么，我只是一直在等着你来加害我，但是你没有，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动向，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继续观察。” “我能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你怀疑的吗？” “因为你没有遭遇危险，当时的情况下，凶手早就知道我在步步紧逼，在那种情况下，凶手没有向我身边的人动手，这是最大的漏洞。我身边最好对付的就是你，但是凶手没有向你动手，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要么是凶手斗不过你，要么是凶手不敢动你。你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我不相信凶手斗不过你，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凶手惧怕你。” “你说的这些都很荒谬，就凭这些断定我是坏人？” “当然不是，你暴露的时候有很多，从林医生走进事务所给你看病的时候，我就更加确信你的身份了。林医生是老陈派来的，你知道吗？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我信赖的人就是老陈，我问过老陈很多次，林医生到底是干嘛的，我也向老陈透漏过林医生的行动很诡异，也向老陈表达了很多次对林医生的不满。但是老陈一直在袒护林医生，老陈明明知道我那么抵触林医生，为什么还要让林医生和我接触呢？原因只有一个，林医生是我们自己人，老陈心知肚明。所以当我怀疑林医生以后，从老陈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林医生确实是自己人，当然，林医生去事务所也不是给你瞧病的，而是去探你底细的。” 第71章 绝杀（1） 同一时间，海边的黑屋里，靳老师被架在木桩上，左边的眼窝已经青紫，鼻孔的鲜血还未凝固。 在靳老师面前坐着那个神秘人，在他旁边站在抱着橘猫的眯眼男青年，还有一个大块头站在靳老师身边，大块头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攥紧拳头。 “你是靳少兰，对不对？”神秘人问道。 “我本来就是，这还用问吗？”靳老师吐了一口鲜血说道。 “你对徐天手下留情了，我给你的指令是杀掉徐天，这小子现在已经威胁到我了，可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没有解决掉徐天？”神秘人问道。 “现在徐天不是已经落网了吗？要怎么发落徐天，你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我？”靳老师说道。 “我所认识的靳少兰可不是你这样心慈手软，就凭这一点，你就是真身。”神秘人说道。 “真身？我到现在都弄不懂我是真身还是冒牌货，你能告诉我吗？真身的定义是什么？是不是给我靳少兰这个名字，我就能成为靳少兰了？”靳老师说道。 “狡辩！我们的人已经葬身火海了，上次死的根本不是你。”神秘人说道。 “我是去警方身边做卧底的，事情办完了，你就想解决掉我，不过你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想杀便杀，动动手指的事，干嘛还这么纠结呢？真是搞不懂你。”靳老师瞪着眼说道。 “很好，在这种时候还临危不乱，我之所以没杀你，原因你应该清楚，你们警方已经找到实验室了吧？我需要那份实验报告，做笔交易如何？你给我实验报告，我带人消失在这座城市，很公平吧？”神秘人说道。 “这种保命符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交给你？还有就是你对我的误解，现在我根本就不想辩解了，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因为这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是我们成长的命运不同罢了。”靳老师说道。 “实验报告在哪？”神秘人的语气已经急了。 “想做交易？那你还对我这么不客气？我想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跟你谈。”靳老师说道。 神秘人对大块头使了个眼色，大块头马上放下靳老师，并搀扶着靳老师坐到神秘人身边。 “别耍花样，我要听干的，直接告诉我实验报告的事情。”神秘人说道。 “警方确实已经掌握到实验报告的去向，是一个叫执年太岁的犯罪组织得到了实验报告，目前警方也还没有抓捕到执年太岁。”靳老师说道。 “你在跟我说笑话吗？难道你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我是什么人？”神秘人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执年太岁？这可不好笑。”靳老师说道。 “那你以为我是谁？”神秘人说道。 “你是执年太岁手下的一个狗腿子，替身，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顶替者。”靳老师说道。 “说话要注意态度，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神秘人语气生硬地说道。 旁边的大块头对着靳老师的锁骨就是一拳，这一下子差点打到靳老师断气，只觉得胸腔一阵剧痛，好像气管都被大块头的拳头压迫住了。 “我要实验报告，交出来。”神秘人说道。 “你们用蛮力也是没用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实验报告是我的保命符，你觉得我可能这么容易就交给你吗？”靳老师说道。 “我说了，要和你做交易，我出的筹码就是放你们一条生路。”神秘人说道。 “我们？‘们’指的是什么？”靳老师问道。 “你们所有人，包括在追踪我们的警察。”神秘人说道。 “你口气这么大是要吃亏的，据我所知，警方已经在徐天的帮助下找到执年太岁本尊，如果你们再不出手，执年太岁可就被警方带走了，一旦执年太岁进了警局，你们再也别想接触到实验报告。”靳老师说道。 “你什么都知道？”神秘人露出吃惊的表情说道。 “从你们的人出现在岛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在岛上其实有三拨人，一拨是警方，一拨是执年太岁，还有一拨就是你们的人，不过你们的人一直没有行动，你们一直在暗中观察，一直到我们离开之后，也没有现身。”靳老师说道。 “你都看出来了，但为什么在岛上的时候没有向我们求救？都到了快要丢掉性命的时候，你仍然没有求救。”神秘人说道。 “我要是向你求救，我本身就暴露了，你觉得合适吗？”靳老师说道。 “所以你到现在也不承认你是真身咯？”神秘人说道。 “我说了，这不重要，如果你想快一点拿到实验报告，就应该听我的，你在执年太岁身边潜伏这么久也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到头来还是需要利用警方的手段，我可不觉得你有多高明，一旦和警方扯上关系的事情，想做什么都要艰难许多，这个道理不用我给你讲了吧？”靳老师说道。 “那好，现在我相信你一次，暂且当做你是我们的鬼牌，你马上带我们去找实验报告，如果能够顺利拿到实验报告，就万事大吉，一旦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样，那一切都不在你的控制中了。”神秘人说道。 “我当然清楚，不过你的口气还是把我当真靳少兰，我就这么值得你怀疑吗？”靳老师说道。 “你们俩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当年计划让你们接受训练就是我父亲直接下的指令，可是最后让靳少兰给跑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如果当初他带着你一起跑，那现在你的命运或许会好很多。”神秘人说道。 “是吗？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我也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你就在说要和我交易，既然你已经出了砝码，那现在我也知道我出的砝码是什么了，告诉我身世，我带你去找实验报告，很公平吧？”靳老师说道。 第72章 绝杀（2） 从降生那一刻起，这些婴儿的命运就开始被别人主宰着，他们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自由，更没有人权。 从出生时就开始接受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还未满白天，就已经有半数婴儿失去生命。 高空坠落，恐怖图片，这些仅仅是他们经历的日常，在满周岁以后，存活下来的少数婴儿才能见到阳光。 有太多婴儿葬身于黑暗中，他们没有笑过，没有体验过家庭的温暖。 冰冷、恐怖，这是他们每天要面对的事情，所以一年以后满周岁学说话的时候，他们比正常家庭的孩子要迅捷的多。 三岁那一年，当时数百个婴儿只剩下三名，其中有一对双生子，还有一名女童，这三个人被带进实验室，准备接受恐怖的生物实验。 只要接受疫苗的注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危，因为疫苗本身就是开发中的产品。 但是那一天实验室的教授没有得逞，正好赶上警方清查，教授把三个儿童藏匿在实验室的二楼房间里。 年仅三岁的儿童还不知道什么叫逃跑，但是有计划的警员顺着后窗爬到了二楼，将三名儿童解救。 这些警员没有成功撤退，在与敌人交火的期间，全部殉职，当然敌人也吃了大亏。 其中一名男童和所有人走失，他流浪在寒冷的街头，误打误撞被好心人送到派出所。 在民警的询问中，男童什么都不知道，当然，这也是那些人训练他的成果，他什么都不会说，在男童的记忆里，只要说出关于实验室的话，就会遭遇毒打。 男童恐惧，恐惧，还是恐惧。 孤儿院成了男童的最终去处，本来男童可以在孤儿院健康成长，但很不巧，这里的孤儿院也早已被那些人控制，男童再次陷入魔爪。 五岁那年，男童再一次经历了警方和那些人的周旋，第二次被解救之后，男童有了自己的家，这是一个大家庭，有很多警察叔叔。 这和男童的认知不一样，从小就接受反教育的男童觉得这些警察很温暖，渐渐地，男童感受到了人类的温暖。 警察叔叔不能一直带着他，只好将他送进寄宿幼儿园，在这里，男童虽然没有再次陷入那些人的魔爪，但男童也开始接受另一个特别训练。 这里是很特殊的培训基地，接受的训练和以前不一样，虽然很艰苦，但感受不到以前那种恐惧，相比以前，男童非常喜欢这里，也非常喜欢那一段生活。 这样的生活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另外两个孩子出现了，是当年走失的那两个孩子。 但是男童感觉很奇怪，好像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个人，还经常有同学嘲笑他，因为这个孩子的表现很奇怪，所有儿童都孤立他，排斥他，远离他。 每隔一段时间，男童就要被警察叔叔接近小黑屋里度过漫长的时间，他也不知道在那里度过了多长时间。 从小黑屋里面出来的时候，男童就感觉自己不复存在了，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心中的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了，总觉得自己的行为表现是另一个自己，不对，是另一个人。 这不能用另一个自己来形容，因为他的视角总是在俯视着这个身体的行为方式，这好像是在梦里看见自己的时候总是第三视角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被灌进小黑屋的次数都是固定的，间隔的时间也很规律，周而复始，每一次从小黑屋出来，他都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就像是重新做了一次人一样。 但是有一天他从小黑屋里面出来的时候，瞬间找到了原本的感觉，从前那个自己回来了，身体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这是很熟悉的感觉。 直到再一次进入到小黑屋里面，这种感觉又没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意识一直在身体里交替着冒出来。 有很多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些人在每次从小黑屋里面走出来以后就会出现。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男童已经八岁，他再次认识到了真正的自己。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在做什么，这样的生活似乎一直在被别人操纵着。 他想用自己的意识去做事，想做喜欢做的事，想玩泥巴，想踢球，想去接触别的小朋友。 但每次都没有成功，有人在阻止他做这些事情，那个阿姨对他很凶，也是他在幼儿园里面唯一惧怕的一个人。 阿姨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每次想要做想要做的事情时，阿姨都会出来阻止他。 这样一来，他更害怕了，更加不敢去做这些事。 一直到幼儿园被烧毁的那一天，他拼命地逃跑，想要逃到没人管束他的地方。 后面没有人追他，但是他仍然不想停下来，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 终归倒下了，很累，但是他仍然在地上爬着往前走，不想回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想着能够一直跑下去。 八岁的男孩第一次对自己有了疑问，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明明没有人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一直跑？ 在这个时候，有人开口说话了，这个说话的人告诉他不要停下来。 正当男孩想要继续跑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叫他不要跑，已经没人追赶他了。 还有很多声音在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当然男孩自己也在说着想说的话，男孩不想让那些人吵下去了，他们真的很烦，很是烦躁。 当男孩停下来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在那些人眼里，男孩就像是一个异类一样，虽然只有八岁，但是男孩能从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排斥的眼神。 和以前那些小朋友一样，这种排斥的眼神里面带有一些蔑视和恐惧，那些人在呵斥他，蔑视他，同时也恐惧他。 这种矛盾的眼神已经看过太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不先下手，那接下来肯定是要被那些人欺负的。 第73章 真相（3） 转到徐天视角。 “那时候林医生看起来对我们充满了第一，其实不然，她一直在我要发生危险的时候出现，但是我一开始弄错了，我以为那些危险全都是林医生做的，但其实每一次都是林医生保全了大家的性命。” 思彤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就那样看着徐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我和陈警官勘察火灾案子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就像是一个精神科病人一样，看起来神魂颠倒的，说话有时候也语无伦次。有一次你甚至把我吓到，我在事务所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身上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息，我以为是林医生的过度治疗害了你。 但其实不然，你只是害怕了，你害怕林医生的接近会对你造成影响，所以那一次我的房间进了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住在我身边的你。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陈，我想让老陈抓你的现形，可是老陈失败了，我也失败了。 在我觉得已经失败之后，和老陈再次商量着对付你的计策，把你送走。 因为当时你在我身边已经施展不开，我们多方面对你进行夹击，你已经没有了前进之路，但这个时候你也意识到了你自己的处境，你也知道我们在调查你。 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对你采取措施，当然，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或许你是执年太岁的一个忠实的手下，也有可能你是被执年太岁利用的一颗棋子，不管怎么样，在当时都不会对你出手。 警方把你送去西部，当然你不会那么老实，警方对你的看守当然也是松懈的，我们只是想看看你能去做什么。 在你离去的那段日子里，我们身边依旧在发生重大案子，有些案子甚至已经威胁到我们的生命。 就拿我们刚刚来上海的时候说吧！我们刚刚住进旅馆，那一晚恰巧旅馆着火了，那场大火可以说是非常无情，完全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 在着火之前，我曾经感觉到你出现在了我的门外，那之后我再次犹豫了，本来你可以在我睡觉的时候杀死我，可是你没有那么做，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你叫醒了我，但那个时候已经着火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逃生的路却很顺利。 当我下楼之后，火势迅速蔓延，这件事情我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没有杀我？还让我逃走？” “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你就不能糊涂一点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对你的行为视而不见？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在问我自己，究竟对你这个人有了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对的，几次能够杀死你，但都手软了。” “所以你把小艾叫来了，在扬琦聚集所有关系人在酒店的时候，小艾是你派来的吧？” “这些事情我不想否认，但你既然一直都知道这些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摊牌？难道在岛上遭遇暴风雪的时候，我们在树林里的谈话都是假的吗？你一直在演戏对不对？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你接触我只是在追查我。” “我同样也无法否认这件事，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对的，其实我早就可以揪出你，在岛上的时候，你的破绽就非常明显了，陈家古宅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人，我们入住的第一晚时，我以为是在梦里见过你，但其实那都是真是存在的，我没有做梦，我们真的见了一面。” “我以为你当时会问我一些事情，但你没有开口。” “我无法开口，你想让我说什么？当面指责你？还是想让我投靠你？” 当徐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场面突然陷入僵局，两个人同时沉思了起来。 “你没有别的路可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一场抢人大战，谁得到你，谁就赢了。” “你是说在岛上最开始的时候吧？林医生已经告诉过我，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那都是假象，都是有人在演戏，但一开始不是你的人，而是警方。” “警方和我都是一个意思，你是个有用的人，应该为我们所用。” “你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你承认你是那些人的头领了？” “怎么可能？你觉得我的年龄像是做头领的人吗？” “我有质疑过执年太岁的存在，或许有很多人都使用过执年太岁这个称号，我不想看见你继续迷失下去了，我也不想再推理下去，告诉我真想，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复杂，你只需要回到我，要不要选择我？” “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应该用在哪，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的本意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只要我不参与行动，你就能为所欲为。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囚禁我？直接杀了我或许更好，那样子就不会再有威胁。” “我不会杀你，但你错了，这里就是属于我的，从一开始就属于我的，包括你，也属于我。” “你觉得有林医生出现的地方，你还有机会吗？” “你不懂，到现在你也没有逃离我的手心，我要拿到我想要的，你可以给我。” “我从靳老师那里得到过一些情报，你想要的是实验报告吗？” “没错，这个实验报告对我很重要。” “你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了，这个时候靳老师那边应该已经快要结束了。” “哼！是吗？你应该还不知道实验报告是什么吧？你是不是以为实验报告只是一张写了字的纸？” “不是吗？”徐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得到了，我说过，只有你可以帮我得到实验报告，经过我的长久测试，当年的完美实验体就是你，你就是那个研究报告，不，准确说，你已经是研究结果了，你是一个成品。” 第74章 真相（4） “什么完成品？你在说什么？”徐天情绪突然爆发，完全没有了刚才神情自若的样子。 “你难道没有察觉吗？从你小的时候开始，你父母就对你不那么亲近吧？我在村子里呆了很长时间，你们家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思彤说道。 “你都知道什么？”徐天迫切问道。 “那个村子的来历并不简单，是一个姓徐的人带了一拨人在山里扎根才建设了村子，我相信这件事你也查到了，或者……是你看到了。”思彤说道。 “我看到过许多幻象，不对，那不是幻象，那是你在向我传递信息，不，不是你，不可能是你，是别人。”徐天倚靠在窗台上，腰伤已经支撑不住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就试着闭上眼睛，你一定会看到那些事情。”思彤说道。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走路声，很急促，也很熟悉。 是林医生，徐天欣喜若狂，在这种时候，林医生来的正好。 “不要相信她的话，如果你闭上眼睛，你就再也醒不来了。”林医生喊道。 “不应该相信的应该是她，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你值得相信的人。”思彤说道。 就在两人争吵之际，徐天突然觉得神情恍惚，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徐天没有觉得有困意，只是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窗台滑落到地上，腰伤很疼，徐天支撑不住身体，便缓缓躺在了地上。 眼前只能看见思彤的脚，这双脚周围的事物很模糊，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当徐天觉得清醒一点之后，周围的事物马上变成一片白雪皑皑的冬天，还是那个场景，那个熟悉的场景。 徐天在躲避那个追着自己的小姐姐，他跑到一个大院子里，其实这里并不是很大，只是徐天很小而已，所以眼界比较开阔，看什么都比大人的视野要大很多。 院子里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乍一看，这个老头面相和蔼，离老远就冲着徐天微笑。 徐天肚子很饿，心里在渴望着这个和蔼的老爷爷能够给他一口吃的。 时间定格在这个画面，天空飘落的雪花似乎也停住了，徐天记得这里，这是那座孤儿院，这里的建筑几乎没有改变过。 徐天眼看着幼小的自己跟着那个老头走进孤儿院，徐天拼命呼喊着，可是年幼的徐天根本就听不见呼喊。 进去了，徐天进去了，从这一刻起，徐天麻痹着的大脑终于打开了，一切都记起来了。 在里面接待徐天的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大姐姐，她穿着一身粉色大衣，化着浓妆，带着一顶很有年代感的西式女帽。 “欢迎来到孤儿院。” 那个女人冲着徐天邪魅一笑，徐天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这种笑容里面充满了恶意，这不是徐天能够承受的压力。 说是孤儿院，但其实里面一个小朋友都没有，徐天被关进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接连几天都只有他一个人。 每天只有一顿饭，但这对于流浪已久的徐天来说已经很好了。 徐天不知道那些人要对自己干什么，他只知道如果继续呆在这，真的会有危险，没想到刚刚逃出小姐姐的控制，就又被这些人困住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徐天不禁在想，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在街头流浪呢？ 是因为无意间听到了爸妈的谈话，徐天不是他们亲生的，这对年幼的徐天造成非常大的打击。 怪不得在村里的时候孩子们都叫他野孩子，那时候徐天根本就不明白孩子们为什么这么叫他。 现在他明白了，因为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所以那些孩子才会这么叫他。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一定要帮助年幼的自己逃出去，那些人很危险，徐天深知那些人想要干什么。 “跟我走。” “去哪？” “逃出去，去哪都行。” “可是我看不见你，你是谁？” “我……我是来救你的人。” “你在哪？” “我就在你面前。” “我看不见你。” “站起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不，你不是来救我的，我看不见你，你是坏人，你和那些人是一起的。” “我不是坏人，快起来。” 就在这时候，徐天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但是徐天没有慌张，因为徐天知道那些人看不见自己。 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拖着一个和徐天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被那两个男人放在另一张床上。 女孩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女孩身上没有外伤，只是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得了什么病。 年幼的徐天等那两个人走了以后才凑过去，给女孩盖上辈子。 这个女孩也让徐天觉得很熟悉，是思妍吗？从面相上来看，确实有点像思妍。 对了，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女人……不就是思彤吗？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在这里浪费时间，想要揭开真相，必须要走下楼去。 徐天的视角马上转换到一楼，这时候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可是徐天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梦似得，转瞬即到。 思彤的言行举止完全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那些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她总是坐在一楼靠窗的沙发上，这个场景徐天见到过，扬琦曾经也坐在这里。 这是思彤吗？从眼神上来看，这个女人比思彤要凶狠很多，而且这个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风尘的味道。 她的眼神里没有思彤那种温柔，也没有思彤那种坚毅和干练。 但是她的模样就是思彤，绝对错不了。 那个女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一楼的某个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个女人才站起来，走近那个房间。 门打开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在那个面相和蔼的老头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啼哭声很大，像是刚刚出生一样。 是谁生的孩子？这里是孤儿院，怎么还给人接生呢？ 徐天想要看里面的情景，视角马上转到房间里，可是当徐天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时，瞬间就不淡定了。 是思彤，躺在床上的女人就是思彤，和外面那个思彤不一样，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憔悴，眼神里完全没有那种风尘气息。 第75章 真相（5）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痛苦，是那种即将要死亡的状态，她好像已经没了呼吸，但眼睛还没有闭上。 不对，她死了，睁着眼睛死了，这个和思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了生命体征。 “是名男婴，是男婴！这太稀奇了。”外面传来老头的呼喊声。 徐天的视角马上转到外面，这时候男婴已经被暴走，只剩下思彤一个人。 这个穿着和时代很突兀的女人气质很高贵，就像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就连在第三视角看着一切的徐天都觉得对她的气质有些抵触。 他们在做什么？里面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男婴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这不是自己，徐天突然想起来，楼上那个小男孩不是自己。 因为徐天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日历，是1992年1月4日。 这个时候徐天还没有出生，如果这个日期是正确的，那么徐天不可能出现在楼上，那么楼上那个孩子是谁？ 当徐天的视角转到楼上时，那个年幼的徐天已经躺在床上，和另一个小女孩一样，昏睡了过去。 但是徐天觉得这不是昏睡那么简单，他们的脸色很难看，和刚才楼下那个产妇一样。 不会死了吧？ 徐天走近，试了试鼻息，还有气。 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老头带着一些人走了进来，那些人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这两个废品怎么办？” “处理掉吧！他们在生命结束之前，也算是本能地归巢了。”老头说道。 “还没断气，要不要等……” “不用了，赶紧拖去火化，他们跟死了没区别。”老头说道。 火化？人还没咽气，为什么要火化？而且这个孩子还跟小时候的自己那么像。 这个孤儿院的设备还真是齐全，徐天都看傻眼了，他们真的把两个小孩的尸体拖去了炼人炉。 徐天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年代竟然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完全没有人道可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这里，徐天突然清醒过来，他又回到了房间的床上，身边坐着林医生。 “我怎么了？为什么又看见了那些画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徐天大口做着深呼吸说道。 “别紧张，你只是太累了，要多休息。”林医生说道。 “思彤呢？思彤去哪了？”徐天焦急问道。 “怪我没看好她，现在思彤已经离开了，我没能力阻止她。”林医生说道。 “我好像知道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以及我到底是什么来头。”徐天说道。 “你能自己知道这些事是最好的，你要知道，如果是通过我们知道，那你收到的打击会更大。”林医生说道。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些东西？”徐天急切问道。 “这一切都来源于你自身，在你看到那些画面之后，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你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不是你的特殊能力，也不是外界对你施加的效果。”林医生说道。 “那是什么？”徐天问道。 “本能！是你的不能！”林医生说道。 “本能？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事情还要从初代执年太岁说起，那个时候他们就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目的就是为了研发一种能激发人类潜能的血清，这种药物最初是要用在战场上的，可是后来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敌军自然就用不上这些药物。”林医生说道。 “你说的是二战期间？”徐天问道。 “没错！那个时候敌军有实验室在我国北部领土，后来战争结束之后实验报告遗失，就是被那些人拿走的。当他们拿到实验报告之后，马上成立了研发小组，可是由于那个年代的科学水平达不到高水准，而那些人也没有想要出国研发的意思，所以实验进展一直很慢，一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才加快了研发的速度。”林医生说道。 “他们研发的是什么实验？关于什么的？”徐天问道。 “还是关于人类的，那是一种基因传承，起初是那些人为了永生而研发的，可是当实验成功之后，他们发现只是传承了一个和他们本人基因一样的后代而已，他们的本体并没有得到永生，所以这个实验是失败的。”林医生说道。 “我没太听懂你说的意思，能简洁点吗？”徐天问道。 “他们第一次的实验结果是通过把自己的基因转移到胚胎上，就是把从自己身上提取的基因再次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生一个孩子，那个出生的孩子和母亲本体的基因一模一样，如果是女婴，那么女婴成长以后将和母亲的长相一模一样，但是由于从小的教育关系，性格是不一样的。”林医生说道。 “这种实验太疯狂了！”徐天说道。 “更疯狂的还在后边呢！这种传承并不是一个成功的实验，结果只是把自己的基因延续了下去，但是想要永生的本体并没有得到永生的机会，所以这个实验宣告失败。但是这个实验所带来的另一面却被那些人利用了起来，只要大范围利用这个实验，就能创造出很多一模一样的人，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多胞胎一样，只要把这些人从小送上训练基地，每个人都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特工，因为他们的基因本来就取自一个优秀的人，所以长大以后也错不了。”林医生说道。 “这类似于克隆。”徐天说道。 “比克隆更加完善，克隆人的生命达不到本体的寿命，但是这些人可以，如果稍作训练的话，甚至可以达到和本体一样的基因高度，所以选择优秀的基因变得重要起来。”林医生说道。 “优秀的基因？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徐天说道。 “你的预感是对的，你们在岛上的调查我都一清二楚，你所调查到的那个徐先生，就是你原来的本体，而你就是用徐先生的基因衍生的一个实验体，你是徐先生的基因延续，是警方把你从实验室救出来的，你很幸运，成长到十二岁，只要实验体成长到十二岁还没死，那就说明是一个成功的实验体。”林医生说道。 第76章 开战时刻 “实验体？怎么会这样？”徐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克制着情绪。 “这不算坏结果，你是个独立的生命体，做你自己就好。”林医生说道。 “难怪我觉得早岛上遇见的徐先生和我有些相像，是不是那位徐先生也是？”徐天问道。 “那位徐先生是我们警方的人，和你一样，以前帮助过警方多次，我们在四年前把他安插在岛上，不过很可惜，他已经遇害了。”林医生说道。 “不对啊！你刚才说需要母体才能衍生，那么徐先生的基因是怎么传承下来的？”徐天问道。 “所谓的母体，其实必须是同一个人才行，也就是说，所有衍生的工具都是同一个基因，就是你看到的思彤。”林医生说道。 “思彤？”徐天惊讶问道。 “思彤和你一样，也是实验体，但和你不同的是，思彤生下来就是为了做繁衍工具的，因为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母体，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需要找到他们的实验报告才能解开一切谜团。”林医生说道。 “这么说，我看到的那个民国风的思彤，就是本体？”徐天问道。 “未必是这样，据我所知，母体的真身应该是个好人，你所看到的也许是繁衍之后的思彤，有可能是二代思彤，她出于某些原因把本体取代了。”林医生说道。 “那么和我接触过的思彤呢？你们调查清楚她要做什么了？”林医生说道。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林医生反问道。 “你不应该放走她！这下我们没了追查目标，该如何是好？”徐天问道。 “不用担心，她不会逃出我们的包围圈，如果她不走，怎么可能找到实验报告呢！还有就是那些人到底隐藏在哪，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关于执年太岁的消息，我们也还不知道。”林医生说道。 “你在放线钓鱼！你不该这么做！”徐天说道。 “放下你的情感，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同一个基因的母体生出来的，你们之所以会碰撞出火花，也是因为粘连一点亲情的缘故，她不是你的未来，这一点你要清醒，绝对要清醒。”林医生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这个真相对不对？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徐天的情绪已经变得异常激动。 “因为我们不确定你的稳定性，需要对你进行测试，这一点也请你理解。”林医生说道。 “因为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们一开始没有相信我，是这样吧？”徐天问道。 “不要有这么极端的想法，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想法。”林医生说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该有的想法？你还想控制我的思想？”徐天的双手已经在颤抖。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帮我们追查执年太岁，或者是进入疗养院。”林医生说道。 “怎么做都是没有自由的，我是要做查案工具，还是被你们囚禁，是这个意思吧？”徐天问道。 “该告诉你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应该有个最佳的方案，你自己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你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走了，徐天很想追过去，但是他犹豫了，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徐天措手不及。 事情发展的远远超出了徐天的预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在这种情况下，徐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到底应该做什么？ 在徐天的心里有一股不自然的力量正在涌动着，徐天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仇恨的推动，他很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其实林医生全都知道，林医生知道自己想要帮助哪个阵营，这根本就不用选择。 徐天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不需要别人去推动他，因为在徐天心里，这股力量永远无法被打压下去，这就是正直的力量。 这里不是危险之地，而是帮助徐天治疗腰伤的地方，也是警方设置的疗养院，只要呆在这里，就能颐养天年，可是徐天不会这样做，徐天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什么，正如林医生相信徐天一样，最后什么道理都没有说，只丢下那些话就走了。 因为林医生相信徐天，林医生知道徐天会怎么做。 目前应该去和靳老师汇合，警方要做的事情是围捕，而揪出执年太岁就成了徐天的工作，当然这是需要靳老师配合的。 一切都还没有脱离原本的计划，在岛上的时候，徐天和靳老师就已经拟定的今后的行动方案，只要没有传来靳老师的消息，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计划都要继续执行。 徐天穿戴好，走出这座小医院，这里临近大海，在别墅区的最北侧停靠着一艘游轮，离老远的，徐天就看见林医生在对他挥手。 上船的人有很多，徐天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有个看起来脸熟的人走到徐天身边，塞给徐天一张船票。 那个人匆忙离开，徐天认得他，是老陈手下的一名警员。 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徐天上船的节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徐天只好紧跟林医生的脚步，上了那艘游轮。 犹豫徐天的腰伤未好，走路有些缓慢，等上了游轮之后，他看见于义正站在甲板上对他挥手。 在这里能看见个熟人让徐天也觉得踏实了很多，不过徐天并没有太高兴，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让徐天觉得自己在恐惧着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是开往哪里的船？”徐天问于义。 “是一艘客船，观光旅游的，我们将在东海游玩三天三夜。”于义说道。 “你们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消息？执年太岁是不是在船上？”徐天问道。 “还不确定，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找出执年太岁，这可能是最后一搏，你能来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么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于义说道。 “都有谁跟来了？我怎么没看到小艾？”徐天问道。 “小艾啊？她在里面休息，小艾是个不喜欢人多地方的人，另外有人在你房间等你，去看看吧！”于义说道。 第77章 绝杀（3） 小黑屋里面，靳老师。 “那个孩子就是我？可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靳少兰本人呢？”靳老师问道。 “你们两个当初一起接受训练，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人才。”神秘人说道。 “帮你们做坏事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听起来并不讨好。”靳老师说道。 “当时出生的婴儿有几百个，也不都是实验体，其中有百分之三十的婴儿基因取自普通人，当然这些普通人也都是社会上偏优秀的人种，你就是这一类人。”神秘人说道。 “我很万幸不是你们的实验体，但我出生以后得到的待遇和实验体也没什么区别，所有我并不会感谢你。”靳老师说道。 “不用说那些感谢的话，我也不想听。”神秘人说道。 “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吗？谁是哥哥？”靳老师问道。 “哼……哈哈……哈哈哈哈……”神秘人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靳老师沉下脸问道。 “你知道你的基因取自于什么人吗？”神秘人说道。 靳老师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想听他说下去。“什么人？” “一个精神分裂的人。”神秘人说道。 “精神分裂？什么意思？”靳老师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人本来是一名警察，但是在内心深处住着另一个他，除了做警察的工作以外，他还做着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人。”神秘人说道。 “是基因传承还是正常繁衍？”靳老师问道。 “你比较幸运，你不是实验体，就不可能是基因传承，你是正常出生的婴儿，但是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你就继承了你父亲的基因，在你体内也住着另一个你，你是天生的精神分裂患者。”神秘人说道。 “照你这么说，根本就不存在双胞胎兄弟是吧？那两个人都是我自己？”靳老师问道。 “所以我才说你是警察，你以为那场大火是意外吗？”神秘人说道。 “我明白了，当时这个眯眼的家伙也在场，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明明和那个长相和我一样的人通话了，我也见到他了，还把他……”靳老师突然欲言又止。 当时在猫咪公馆火海里的事情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靳老师想起来了，当时自己并没有答应，而是让那个家伙把自己突进熊熊烈火之中。 那个人不是自己，他有着一张和自己同样年龄的脸，而且后来靳老师还见过那个人，就是他！ 等靳老师缓过神来的时候，神秘人和他手下的大块头已经被就地正法，眯眼男青年端着枪，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真是闷死了，听他唠叨这么多废话，真是有够烦的。”眯眼男青年说道。 “我知道执年太岁是谁了，不好！大家都有危险，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正在往游轮上走去，我们要去制止这些人。”靳老师说道。 “任务还没完成吗？我潜伏了这么久，该得到的消息都已经得到了，接下来你们别想利用我！咱们事先可就说好了，一直到把你送进来为止，我就算完成任务了，这其实也不是老陈交代给我的任务，这只是你的私心而已，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眯眼男青年说道。 “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唠唠叨叨的，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需要帮我最后一件事。”靳老师微笑着说道。 “你可不要太过分啊！这已经超出我的任务范围了，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们警方的人，要不是有把柄落在老陈手里，我才不会帮你们到现在呢！你知道这半年来我都经历了什么吗？要不是我足智多谋，我早就被他们杀了。”眯眼男青年说道。 “别唠叨了，我需要一张船票，我有一种预感，执年太岁一定会出现在船上，那艘游轮已经被警方注意很久了，老陈的王牌侦探就是在追查这条线，听说游轮还会停靠在草岗村的海岸，他们一定是去接人的，他们一定有同伴还留在草岗村。”靳老师说道。 “真是麻烦死了，告诉你，我可不会跟你上船，如果有机会，我还会第一个脱身。”男青年说道。 “那可不行！你现在已经上了我们的船，那艘船你也得上去，这两个人已经被击毙，如果他们不出现，你以为执年太岁会相信我们吗？”靳老师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继续带着面具？”男青年抱怨道。 “快行动起来，趁着这两个人还没有僵硬，赶紧联系林医生。”靳老师说道。 …… 天亮以后，靳老师和男青年第一个踏上游轮，不过他们不是以自己的身份上船的，现在靳老师已经伪装成神秘人的贴身保镖，而男青年则伪装成神秘人的样子。 这两个人上船以后得到的待遇果然不一样，直接就被安排进豪华房间，伺候他们的人都排着队走进来。 另外这里还有另外一个豪华包间，靳老师看过房间编排的表格，那是扬琦的房间。 这里有意思了，靳老师突然很憧憬大家都上船以后的局面。 一直到太阳升起来以后，冬天的清晨贴近海边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真不敢想象，这冬季有什么好游玩的，不过听说这艘游轮要环游东太平洋，穿梭于各个岛屿之间，不过行程只有三天三夜，实际走的线路也不太远。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游客已经陆续上船，也到了起航的时间。 游轮刚刚行进十分钟，靳老师发现手机已经没了信号，这时候还能看到陆地上的高楼大厦。 “现在跳海游过去还来的及。”男青年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老实呆着吧！”靳老师说道。 “真是被你害惨了！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你。”男青年抱怨道。 “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咱们一起变成厉鬼下地狱。”靳老师说道。 伴随着汽笛声，航海正式开始，然而刚刚出行就发生了事故，上午十点十三分，客舱突然躁动起来。 第78章 罪语迷城 徐天上船以后，按照于义的指示进入到客舱，徐天的房间在一个标准间楼层，靠近最里面。 徐天进入到客舱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这个时候小艾已经坐在徐天的铺位上，丝毫没有陌生人的感觉，就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是你？”徐天之前根本没想到会是小艾。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张船票是我送给你的。”小艾说道。 “我认识那个塞给我船票的人，是位警员。”徐天说道。 “怎么？在你的意识里，难道警员就不能认识我吗？”小艾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徐天问道。 “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计划你不会忘了吧？”小艾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忘了计划！不过我确实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进展的这么快？这不是我预料到的结果。”徐天问道。 “因为我们这边胜利了，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只是你没有那么顺利。”小艾说道。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现在情况变得太迅速了，我想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执年太岁逼上船的。”徐天问道。 “只是钓鱼的方法而已，你难道不知道执年太岁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吗？”小艾问道。 “实验报告？你们用实验报告把执年太岁引到了船上？”徐天问道。 “因为我们放出了消息，说你就是活体实验报告，还说你已经会上船。”小艾说道。 “什么？鱼饵是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徐天指责小艾道。 “别大声嚷嚷，不这么说还能怎么办？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办法虽然简单明了，但有效果啊！”小艾说道。 “我个人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危险又不是没经历过，可是你想过没有？用这种方式引诱执年太岁上船，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伤及到无辜的乘客怎么办？”徐天问道。 “不会的，这里没有什么普通乘客，有的只是参与游戏的人，就在这里做个了结也没什么不好。”小艾说道。 “你说什么？参与游戏的人？”徐天惊讶问道。 “跟你无关啦！你要做的就是揪出执年太岁，这才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其他事情你一概不用着手，记住，开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等太阳落下以后才能出来。”小艾说道。 “告诉我原因，不然我不会听你的。”徐天说道。 “想出来就出来，不过死了可别怪我，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小艾说道。 在小艾离开之后，徐天拖着受伤的老腰躺在铺位上，这里准备的东西挺齐全，徐天什么行李都没有带上来，不过所有生活用品，这里全都具备齐全。 房间的窗户很小，放眼望去，窗外是一片蔚蓝的海洋，但是徐天根本就没有心情观看风景，现在最大的危机已经来临，自己还成了诱饵，徐天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过就听了小艾的话也无妨，反正现在徐天需要躺下来静静思考一些问题。 思彤被林医生放走了，思彤能去哪里呢？会不会也上船了？ 还有就是执年太岁真的会上船吗？如果没有按照计划进行，执年太岁根本就不会现身呢？ 正当徐天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还没等徐天反应过来，外面的人突然打开房门，给徐天吓了一跳。 外面站着的是个陌生人，一个年级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带着一副酒红色边框的眼镜，乍一看让徐天瞬间想起了林医生。 不过这个女生可不是林医生，他们的长相根本就不一样，这个女生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很干练。 “那个……对不起，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女生站在门外说道。 “你是不是走错了？我确认过，这是我的房间没错。”徐天说道。 “7层31号房间，难道不是这里吗？”女生问道。 “这里是32号房间。”徐天说道。 女生慌慌张张重新查看了一下门牌号，发现真的是32号房间的时候连忙向徐天道歉。 徐天也在纳闷，31和32怎么还会搞错？ 不过徐天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找房间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31号房间，徐天记得看见的是30号，然后就是32号。 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件事跟自己也没关系。 伴随着汽笛声，游轮缓缓起航，刚刚起航不久，徐天就发现手机没了信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天心里更加跌宕了。 幸好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送餐员的声音，徐天已经饿了很久，还没等送餐员走到32号房间门口，徐天就走出去领了一份午餐。 味道还不错，不过等送餐员再次走到32号房间的时候，又送给徐天一份午餐。 徐天百般推辞，因为一份就足够了，可是送餐员坚持要送给徐天，最后徐天不得已，收下了。 徐天觉得有一道肉菜非常好吃，寻思着把另一份也吃掉，要不然也是浪费。 可是等徐天打开饭盒之后，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饭菜，一个大饭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本书。 徐天明白了，这是有人要给自己送来这本书。 这是一本泛黄的书籍，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封皮上什么都没写，翻开以后里面是印刷体。 这本书上面记载的东西让徐天大吃一惊，竟然是一桩桩案件，而且上面写着的案件还是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案件。 民国3年，十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整个城市都被浓雾笼罩着，在浓雾中出现了一起罪恶时间，有人在城门上大声朗读着犯罪过程，那个人就好像是在告诉全城人，他之前犯下的罪过有多大，有多缜密。 在那个人的罪语中，城内大部分人都来围观，因为浓雾的原因，下面的人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只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这件案子的标题叫做罪语迷城，是第一起案子。 徐天觉得这本书更像是一个集，不妨就当成是侦探来看算了，反正到晚上也挺无聊的，顺便在看的过程中找一找书中没有没隐藏着什么信息，如果只是单纯的送来一本书，这样的理由徐天是不会相信的。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引起一阵骚乱，徐天放下书，也跟着跑了出去。 第79章 全面布控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因为手机突然没了信号，有部分游客闹了起来，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那些游客才安静下来。 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候，徐天听见广播里说让乘客去餐厅用餐，可是徐天觉得很气愤，明明刚上船的时候就给这个楼层的乘客发放午餐了，难道说还要区别对待不成？是故意让廉价客舱的游客不去用餐吗？ 但是外面仍然有很多游客去了餐厅，徐天没管那么多，依旧在客房内看书。 不过徐天把房门紧锁着，还把一张椅子顶在门上，一旦有人破门而入，徐天能够有些时间缓冲一下。 这本书让徐天觉得有些奇怪，是什么人非要把这本书送给自己呢？这本书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跟一开始徐天认为的体裁也不一样。 完全就是记录了案件的情况，而且徐天读着的时候感觉有些无聊，里面也没有解谜的畅快感。 这种局面下，徐天也没心思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本书上，要不是小艾交代过让自己呆在房间不要出去，徐天还真相去餐厅看看。 中午12点20分，手机还是没有信号，不过这时候已经走到远海的位置了，没信号也属于正常现象，但徐天仍然觉得刚开船的时候没信号不正常，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那场骚动，按理来说，出海以后手机没信号是正常现象，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闹事？虽然工作人员劝说了那些闹事的人，但那些人真的不知道海上是没信号的吗？ 其实刚出海的时候没信号也属于正常现象，因为毕竟没信号是迟早的事情，所以那些人就没必要闹的太大。 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就在徐天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骚乱的声音，这一次和之前不太一样，徐天听见好几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小孩的哭声。 更有人在喊，“杀人啦……” 徐天察觉到情况不妙，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听见有人喊杀人啦的时候，徐天其实已经坐不住了，作为侦探的本能，徐天真的很想冲出去看个究竟。 但是徐天想到小艾叮嘱自己的话，不到太阳落下去之后，一定不要走出房间。 小艾的告诫一定是对的，徐天这时候也想到了小艾的用心，一旦自己出去查案，肯定会被执年太岁盯住，或许这就是执年太岁所用的伎俩。 大约在半小时后，外面的吵闹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好像是有警察来了，徐天还听见有警员在挨个房间敲门，像是在询问什么事情。 徐天把顶在房门的椅子拿开，等待着警员敲开自己的房门。 可是一直等到警员离开，也没有敲开自己的房门。 等警员离开以后，徐天真的有些坐不住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让徐天非常感兴趣，但是徐天又不能出去，别提在里面有多难熬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终于有人来敲开徐天的房门，这一次仍然是小艾。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没有敲开我的房门，是不是老陈的人也上来了？他们知道我在这个房间，所以没敲门？”徐天急切问道。 “看把你给急的，老陈当然布控了整艘游轮，不过目前局面非常不乐观，执年太岁到底来没来，我们还不知道，但是中午时候的下马威我们是收到了。”小艾说道。 “有人遇害了是不是？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一位乘客，遇害时间在午餐的时候，那位乘客和家人在一个家庭标准间里面，一家五口人，两位老人，还有年轻的一家三口。”小艾说道。 “遇害的人是谁？”徐天问道。 “是一位老先生，其实也算不上遇害，现在法医还没有做出初步的判断，因为老先生身上没有外伤，看起来像是突发性心脏病。”小艾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一个身体有恙的老先生，儿女会带他出海游玩吗？”徐天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儿女带着患有绝症的老人周游世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虽然这件事在我看来毫无意义，但别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小艾说道。 “你不让我出去是不是担心我暴露？”徐天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其实我是觉得你出去以后我就找不到你了，你也看见了，海上是没有信号的，联络全靠面对面，找不到你会变得很麻烦，这件事你不会不清楚吧？”小艾说道。 “我知道，但是不能给我发个对讲机吗？这样咱们联系起来也方便一些。”徐天说道。 “不可能的，警方为了屏蔽执年太岁联络外界，已经在穿上布置了信号屏蔽器，不管什么信号，只要是有电波，全都会屏蔽。”小艾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人联系起来也很吃力了，老陈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徐天说道。 “还是屏蔽执年太岁的信号比较重要，关于游轮的航行路线已经改变了，如果执年太岁想在船上动手脚，他马上就会暴露，到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进行抓捕。”小艾说道。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执年太岁也没有那么笨，他一定有对策。”徐天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任务是你的，你需要在这三天里揪出执年太岁，这就是你的任务。”小艾说道。 “我一个人？”徐天问道。 “是的，只有你一个人。”小艾说道。 “那你们呢？你们不会袖手旁观吧？这还像是组建小队吗？”徐天问道。 “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们还有其他任务，关于破案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船上发生的命案是一定要侦破了，不过还好老先生没有外伤，还不至于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小艾说道。 “谁去查案？”徐天问道。 “当然是我。”小艾说道。 “你？”徐天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吗？” 第80章 接触 “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弄清楚的事情之一，就是你的身份，在岛上的时候你的行为很古怪，但我又找不到你是坏人的证据。”徐天说道。 “等下了船，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我也会把你带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小艾说道。 “但愿我能下得了船吧！”徐天说道。 “不要那么悲观，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晚饭的时候记得去餐厅。”小艾说道。 “等等，上午开船的时候送餐员给我送来一本书，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徐天把书递给小艾说道。 “这是什么？”小艾也很好奇地问道。 “上面记载着一些民国期间发生的案件，非常无聊，只是用记叙文的方式写了上去，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送我这个东西。”徐天说道。 “既然有人给你，你拿着就是了，不用管其他的，这本书没什么用，不想要也可以扔了。”小艾说道。 “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这本书是谁给我的。”徐天追问道。 “你有的时候真的好烦，这样追问你觉得好吗？现在不是调查这本书的时候，记住了，晚餐的时候来餐厅。”小艾说道。 追问无果之后，徐天也只好作罢，一个人在房间里挨到傍晚。 手机没信号，唯一的娱乐就是这本书，可是上面记载的东西让徐天觉得非常无聊，比卷宗都还无聊。 睡又不敢睡，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别提有多难熬了。 大约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游轮停靠在岸边，这个码头徐天认识，是草岗村悬崖的下方。 不过游轮并没有想要让游客下船的意思，徐天所在的这个房间正好能看见岸上的景物，徐天并没有发现岸上有人靠过来，也没有人下船。 大约停靠了半个小时，游轮继续航行，这之后可能就看不到海岛了，徐天不禁觉得有些凉意。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终于听到广播响起。 当徐天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其中在角落的单人餐桌旁坐着李祉桐，在不远处的吧台旁边坐着老陈和两个看起来脸熟的警员。 在入口的地方坐着两个看起来很神秘的人，徐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靳老师，不过旁边那个人徐天没有认出来是谁。 徐天去吧台点了餐，找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这时候又陆续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非常眼熟。 那个男人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个子高高的。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生，徐天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生正是上船的时候敲错门的那个女生。 他们好像是一起的，女生帮那个男人拿着一个大皮箱，看起来就像是男人的助理一样。 徐天正在打量着他们，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直接朝徐天走了过来。 “嗨！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男人对徐天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认识吗？”徐天诧异地盯着男人问道。 “从我进餐厅的时候你就在盯着我，怎么能说不认识呢？”男人笑着说道。 “我看你确实有点面熟，不过我确实想不起来了。”徐天说道。 “你陪女朋友在我们医院治过腿伤，我是主治医生。”男人说道。 这时候徐天忽然想起来了，带思彤去看腿伤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医生，不过徐天对这个医生的印象不大。 之前听靳老师他们谈论过这个医生，在以前的调查中，这个医生曾经出现过，当然也是被徐天他们列为了嫌疑人之一。 前几天还在讨论怎么找到这个医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他了。 “坐吧！”徐天礼貌地拉开旁边的椅子。 医生并没有打算和徐天坐在同一排，而是坐在了徐天的对面。 那个女生蹲在地上打开大皮箱，从里面拿出来两套餐具摆在桌子上，之后坐到了医生的旁边。 “别在意，我有严重的洁癖，所以自己带来餐具。”医生说道。 “没关系。”徐天心想，关我什么事啊！ 这时候徐天有注意到老陈正在往这边观看，徐天装作没看见老陈的样子，等待服务员上餐。 “是你们啊！没想到你们能坐在一起。”林医生突然出现在徐天的身后。 “林……医生！”徐天小心翼翼说道。 “这位不会也是你的主治医生吧？”林医生问徐天。 “他曾经给思彤治疗过腿伤。”徐天说道。 “是吗？我记得了，我们在医院好像见过。”林医生说道。“你叫……钱医生是吗？” “名字不重要，大家萍水相逢，能聊得开就行，自我介绍就不用了。”医生说道。 “那也要区分开才行，要不然作者一会写林医生说道，一会写医生说道，读者看着会很累。”林医生抱怨道。 “那就叫我……钱医生好了！” “您来观光游玩吗？”林医生问道。 “这个应该算我的私事吧？”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找人？” “我是不是来找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来找茬的。” “今天晚上让这个小子去你房间睡怎么样？”林医生拍着徐天的肩膀说道。 “我可没有恶趣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离开。” “这里是你的位置吗？” 钱医生表现得很生气，站起身直接走到远处的一张桌子前，他的助理笨手笨脚地整理好餐具，拉着大皮箱跟了过去。 “我说林医生，你这么说话是不是火药味太重了？”徐天小声说道。 “你这小子，如果对别人太客气，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时候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保命要紧。”林医生说道。 “难道钱医生是执年太岁？”徐天问道。 “不知道，不过防人之心是要有的，你给我注意点，这几天千万不要让别人采集到你的血液，如果你不小心刮破了手指，一定要警觉周围的环境，如果被人采集到血样，你是一个没用的货物就会暴露了。”林医生说道。 第81章 餐厅 “为什么吃晚餐的人这么少？这艘游轮上总共有几百个人吧？为什么餐厅这么冷清？”徐天问道。 “这是因为老陈让餐厅给大部分游客送去了晚餐，只叫来一些我们正在追踪的人来餐厅就餐。”林医生说道。 “果然你们在怀疑钱医生，能不能把你们的调查结果告诉我？”徐天问道。 “告诉你也不能在这说，吃完饭去顶层，我的房间号是X-3，另外你认出入口处那个人了吧？”林医生说道。 “从行为举止上看去就是靳老师，不过靳老师旁边的那个人是谁？”徐天问道。 “那个是他的助手，想必他们能上船，就是已经得手了，接下来可有好看的了。”林医生说道。 船突然倾斜了一下，餐桌上的餐具全都掉到了地面上，所有人都为之恐慌了一下，不过还好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而这时候又有一拨人走进了餐厅，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近70岁的老妇人，看穿着就是个贵妇，一副金丝夹边眼镜，腿上盖着个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名贵的毛毯。 她们走进餐厅的时候，老妇曾经伸出手指着过推着轮椅的中年妇女，徐天看见老妇的手指上带着好几个大钻戒，每一颗都十分耀眼，看上去就不是便宜的碎钻。 “这怎么又来了一对主仆！这两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徐天问道。 “没听说过，她们不在老陈的名单内，应该是来就餐的正常游客吧！”林医生说道。 “我听小艾说这里的人全都是游戏玩家，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徐天问道。 “不用太敏感，上这艘船的人确实都不是纯粹来观光的游客，这大冬天的，海面上动不动就起雾，有什么好看的，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林医生说道。 “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这艘船到底是要去哪？”徐天问道。 “来做个了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想要拿下医药公司订单的人，最近警方调查到一起非常庞大的黑色产业链，对方是研究生物医药的，不过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就在前几天，生物实验室放出一条消息，说是要开始签订单了，这不，这些眼红的利益者就都冲到这里来了。”林医生说道。 “执年太岁也是其中之一吗？还是说……执年太岁就是那个生物实验室的创立者？”徐天问道。 “你太高看执年太岁了，在这里，执年太岁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们的目的是借着这个机会抓捕到执年太岁，至于剩下的任务，交给警方就好。”林医生说道。 “所以小艾才告诉我不要理会凶杀案，你们早就预料到这里会发生凶杀案。”徐天说道。 “像执年太岁这样的狂徒有很多，大家都是为了拿到订单在行动，根据警方的线报得知，这一次派发的订单只有五起，但是穿上来了几百人，你说竞争会有多激烈？”林医生说道。 “五起？这架势是要拍卖吗？”徐天问道。 “或许吧！不过警方已经把整艘邮轮都布控住了，这些家伙一旦玩起犯罪，他们全都会落网。”林医生说道。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在起航的时候就把整艘船的人都逮捕，这样岂不是更节省时间一些？”徐天问道。 “没那么简单，逮捕没有犯罪的人很容易，但是想要判决就难了，捉贼捉赃这个道理你要懂得！而且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们也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一旦将所有人都逮捕，那范围可就大了，到时候审讯完所有人都要几天几夜，再从这几百人当中找到组织者，这更是一个庞大的项目。”林医生说道。 “看来你们准备的很充足，而且这艘船上需要解决的案子也不止一起，我只是参与者之一吧？是不是还有其他侦探在这里？”徐天问道。 “你所负责的区域就在你住的那一层客房，还有上面的顶层客房，执年太岁的嫌疑人全都住在这两层，刚才那个贵妇就住在我的隔壁，还有钱医生也住在豪华房间，至于那两个伺候他们的人，都住在你那一层。”林医生说道。 “我见过钱医生的助手，今天中午的时候她不小心闯进了我的房间，也正因为她闯进来过，我才意识到锁门的重要性。”徐天说道。 “看那边，又来人了，这两个面孔是不是也很熟悉？”林医生看着餐厅入口处说道。 徐天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进来的两个人竟然是于义和小艾，看于义的穿着也像是一个助手，而小艾却像是一个被万人追捧的公主，最主要的是，小艾一路上都对于义大吼大叫，好像于义做什么事情都不对似得。 “这两个家伙！是在演戏吗？”徐天小声嘀咕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和我一样，与警方合作多年了，这一次得到执年太岁的消息也有他们一份功劳，不过他们可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于义和小艾的组合早就闻名于世，他们是有名的萝莉与大叔侦探组合，办过许多震惊全国的奇案哦！”林医生说道。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原来是他们！”徐天说道。 在于义和小艾后面走进来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来很沉稳，穿着橘色外套，扎着一条红色围巾，茶色的头发，眼神忧郁。 女的看起来很干练，穿的很时尚，举止优雅，不过徐天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个女的脾气很不好，从眉宇间就能看出来。 “这两个人像是硬拼在一起的，他们看上去像是情侣，但其实他们都很害羞，两个人都是没有太多感情经历的人，他们这个年纪也可以称之为大龄青年了。”徐天说道。 “这句话你可千万不要当他们的面说，以后你会接触到他们的，尤其是那个女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林医生说道。(htt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82章 觉醒 最后一拨进来的两个人看起来慌慌张张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不过徐天觉得他们也是硬拼到一起的，因为两个人都各顾各的，完全没有旅行中的那种夫妻的感觉。 即使他们有别的任务在身，也没有装作很甜蜜的样子，而且互相都很排斥，和之前那两个年轻男女比起来，这两对给人的感觉更加不舒服。 尤其是那个女的，眉宇间很凶恶，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刚进到餐厅来就对服务员大吼大叫，几乎服务员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一点和小艾比起来，小艾简直就是大家闺秀，毕竟小艾虽然一直在吵着于义，但是每当服务员走过去送餐的时候，小艾都很有礼貌。 那个中年男人更加过分，从坐下之后就开始攥着拳头，就好像要揍同行的中年女人似得，但一直也没有动手。 “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他们都是嫌疑人吗？”徐天问道。 “很难说，不过也都是警方的怀疑而已，结论是李祉桐定的，你可以去找李祉桐聊聊。”林医生说道。 “在这吗？我觉得李祉桐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你看她选择的座位，那么个小角落，还是背对着大家。”徐天说道。 “她的行为很独特，你不需要去猜忌李祉桐的任何事情，她是很干练的警员，也是一个好伙伴。”林医生说道。 “就跟你一样吗？”徐天笑道。 “能让你相信我可实属不易，不过你之前演戏演的有点太过头了，你不应该一直瞒着我，还那么袒护思彤。”林医生说道。 “思彤有上船吗？”徐天问道。 “当然，不过这一次思彤是另外一个身份，可能和你知道的那个思彤大相径庭。”林医生说道。 “不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唯一让我心有余悸的就是她为什么要害死亲妹妹。”徐天感叹道。 “她的身份和你一样，只不过你比较幸运，从小就被好人家收养了，思彤就不一样了，从小就在遭受冷漠的世界带来的痛苦，所以她的人格才会丧失。”林医生说道。 “我现在有两个疑问，你能帮我解答吗？”徐天问道。 “你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林医生说道。 “我父母为什么要收养我？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可不这么觉得。首先我父母都是那个村子的人，而那个村子是徐先生创建的，我从出生以后就没有脱离那个村子，也没有脱离这个案子。”徐天问道。 “据我所知，你父母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出生地点并不是实验室，我不知道你在那些本能的画面里都看到了什么。”林医生说道。 “我的第二个疑问就是你说的本能，我的本能是什么？就是看到那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吗？”徐天问道。 “该怎么对你解释呢！我们就拿猫来说吧！小猫在出生以后刚刚睁开眼睛就可以离开母猫，由人类来抚养成长。然而小猫在没有任何教导下，就有抓猫抓板的行为，也有用前爪扒猫砂的行为，这就是所谓的动物本能，你的能力也是这样的，而且不止你一个人，我们也遇见过有其他能力的人，这些都是实验体的本能。”林医生说道。 “那我这个本能好像没什么用处，我看到的都是自己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不对，还有其他实验体，那些和我一样基因的实验体，我都能看见，还有徐先生。在我观看执年太岁的时就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那个故事里写的内容好像似曾相识，看着看着，我就把进入了故事里。起初还觉得那只是我自己看的入迷了，直到后来发生的种种原因，我才意识到，那不是我看故事入迷了，而是我真的从第三视角看到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徐天说道。 “这就对了，你的这个本领能看到你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这不是个鸡肋的技能。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吧！假如现在餐厅里发生了一件凶杀案，而你却在聚精会神和我聊天，等凶杀案发生以后，你并没有看到和凶杀案有关的任何东西。那么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你的这个技能来闪回，用第三视角来查看之前你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只要开发成功，你将成为协助警方的最佳侦探之一。”林医生说道。 林医生这一席话说的徐天目瞪口呆，徐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做这些事情，在这一瞬间，徐天甚至都有了利用这个能力的想法，不过徐天没有成功，也正如林医生所说的那样，这个能力还没有完全开发成功。 “别想了，这种本能也不是谁都能觉醒的，等下了船，小艾会带你去专业的地方做训练，当然，也要征得你的同意才行。”林医生说道。 “我当然会同意，这太有意思了，如果我能看到以前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那我就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如果由我自己看到那些经历，将更有意义。”徐天说道。 “你的这个能力最初还是我帮你开发的，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以前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你可是遇见了我。”林医生说道。 “现在我全都明白了，不过感谢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你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也不告诉我真想，很折磨人的。”徐天说道。 “你这个小子也不是那么死板，和老陈说的不太一样，沟通起来还是很亲切的。”林医生说道。 “老陈都说我什么了？我难道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吗？”徐天说道。 这时候坐在吧台附近的老陈看见徐天和林医生交谈甚欢，脸上露出了微笑。老陈心想，林医生不愧是心理学的专家，这么快就能让徐天接受自己的身份，之前老陈确实担心徐天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现在看来，老陈完全是多心了。 外面已经完全进入黑夜了，甲板上没有任何游客，这可不像夏季的观光游轮，没人愿意在外面吹冷风。 大家就餐完毕，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徐天跟着林医生来到豪华套间，两人继续讨论案子的事情。 第83章 药 “你这个房间可真豪华，楼下的经济客房完全没法比！”徐天抱怨道。 “你是不是也想住进这样的客房？”林医生说道。 “我是无所谓了，不过很感谢你，你确实是一个好医生。”徐天郑重说道。 “你可别这样，还是探讨一下案子吧！这样更容易让我放松。”林医生走到窗前说道。 “我在你的诊所时，亲眼目睹了楼上坠落下来的小女孩，那个时候你真的不知道楼上所发生的一切吗？”徐天问道。 “那阵的是巧合，我打开窗户只是想透透气，站在窗前也只是我刚匆匆喝完一碗热咖啡，因为我是受热体质，很容易出汗，所以我想站在窗前凉快凉快。”林医生说道。 “那个少女遇害案到现在也没有结案，你有没有怀疑的人？”徐天问道。 “这个案子是另一起案件，我觉得和执年太岁没什么关系，当然凶手也一直在追踪。”林医生说道。 “真是这样吗？”徐天问道。 “据我所知是的，不过那也是一起和实验室有关的案子，那些少女的身份还没有确定，这个案子总有一天会解开的，但不是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林医生说道。 “那我知道了，说说执年太岁吧！刚才在餐厅的那些人中间是不是有警方怀疑的人？你觉得谁最值得怀疑？”徐天问道。 “从我们调查到的执年太岁年龄上推算，最符合执年太岁年龄的就是钱医生，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执年太岁可以有任何替身，也可以有任何虚拟的身份。”林医生说道。 “确实是这样，这样子下去更为难办，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那我们查案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进展，不过还好，这些人现在都掌控中。”徐天说道。 “刚刚在餐厅看到的那些人，你觉得哪些人是有问题的？”林医生问道。 “先是钱医生，最为贴近执年太岁的年龄，他的助手又进入过我的房间，我不能把这两件事视为巧合，任何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刚才你也看见了，钱医生的助手在刚刚走进餐厅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笨手笨脚的人。但是自从走近我以后，她就装作笨手笨脚的样子，在钱医生被你赶走之后，那个助手更是很快收拾完餐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但没有东西遗落，表演的痕迹太明显。”徐天说道。 “那剩下的人呢？”林医生说道。 “于义和小艾就不说了，他们要干的事情和我们一样，至于那个坐轮椅的老妇，我觉得她太招摇了。如果老妇上船也是为了签订单，那她这种炫耀自己身份的方式可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样只能引来更多人的目光。”徐天说道。 “而且你有注意到老妇的手吧？”林医生问道。 “当然！在老妇把手伸出来指责助手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上有很多皱纹，而且手背的颜色呈现出深棕色，那是一双干活的双手，除非老妇是个暴发户，要不然就是一个冒充有钱的人角色。可老妇如果是个暴发户的话，那她一夜暴富的时间应该在五十岁以上了，那双操劳一辈子的双手不会有假，但是一个五十多岁才暴富的老妇，能和医药生意扯上关系吗？这未免有点不合逻辑。”徐天说道。 “然后是那对假装拼凑在一起的小情侣。”林医生说道。 “这是最自然的一对，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假装的情侣，但我觉得他们已经互相喜欢对方了，或许有一天会假戏真做也说不定。”徐天说道。 “这件事你最好也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林医生说道。 “明白！那么最后就是那对假夫妻，他们没有表演的痕迹，但是又在假装夫妻，这本身看起来正常的事情其实最为突兀。来这里的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要假装夫妻，何苦还要弄成那么不友好呢？他们不想演戏，这又是什么原因？而且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上来看，他们两个都在厌恶着对方，尤其是那个男的，他内心对女的非常不满，有好几次都攥起拳头，他看着女的时也在咬牙切齿，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徐天说道。 “他们有可能也是最为平常的人，越是这种看起来不正常，其实就越平常，这是我多年来办案总结的经验。”林医生说道。 “但是你有注意到吗？其实那对假夫妻，真正处于上风的是那个女人，即使男人再怎么攥起拳头，他还是没有打过去，当时那个女人一直在喋喋不休，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徐天说道。 “他们的资料我有。”林医生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徐天。“这两个人都是药贩子，就是那些和医药公司有联系的大客户，他们从医药公司买下药品，再去各个医院的科室去推销，这种人现在全国到处都是，只是还没有闹出重大事故，普通老百姓也没什么人知道，国家还没有出手整顿。”林医生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天问道。 “现在医院的管理方式很独特，几乎每个医院都是把所有管理任务都发放到每一个科室，就像是建筑业承包工程一样，我们都知道一座楼盘的开发商是谁，但真正施工的时候，没有一个工程队是开发商的，都是外包的，有的负责瓦工，有的负责木工，有的负责电工，你在看见一批工人在盖楼的时候，其实他们都不是一个工程队的人。现在的医院也一样，每个科室都在分担着全部任务，包括医药的采购，也都是每个科室的主任所管理的，那么科室主任就可以和一些药贩子勾结，拿药贩子的回扣，只从药贩子手中采购药品，这样子药贩子和科室主任都有油水可捞。至于医院嘛！只要保证药品是真的，不会出现假药事故，那么医院也就只管赚钱了，不会去管这些勾当。”林医生说道。 第84章 最后的重逢 “他们真的不会把假药掺进去吗？”徐天问道。 “这就难说了，一般救命的药应该不会，但是像那种普通的感冒药真的不好说，我相信你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感冒了去买药，结果吃了以后三天都没有效果，最后药品自然成了安慰剂，感冒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好了。”林医生说道。 “难怪我觉得现在的大部分感冒药都不好用，这些人也太可恶了！”徐天说道。 “这两个人都是这样的药贩子，而且他们以前还是合作的关系，我已经收集到了他们的资料，但是由于他们的职业并不违法，国家还没有出台相关法律约束这些人。”林医生说道。 “那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去餐厅？他们是警方怀疑的人吗？”徐天问道。 “不，他们不可能是执年太岁，只是他们太危险了，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所以警方一直在提防着他们。”林医生说道。 “这么说，这两个人的嫌疑就这么被排除了？”徐天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能排除他们被执年太岁利用，这种危险的人是最好被利用的，只要用利益去诱惑他们，一准就会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林医生说道。 “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只剩下老妇和钱医生了，老妇的岁数比较大，我们也看见了，她那双手，这样的人不会是执年太岁，我觉得她上船也不是为了药品订单，一定另有目的。”徐天说道。 “这个人也不得不防，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的情况下，更要小心谨慎。”林医生说道。 “目前看来，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个钱医生，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搞清楚，思彤为什么要设计让我去挑战执年太岁？如果这个动机没有解开，剩下的事情也不太好办。”徐天说道。 “思彤的房间在6层，你可以自己去问她，不过我不建议你自己去，那个女人心神不定，她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你以前应该也看出来了。”林医生说道。 徐天没有听林医生的劝告，来到6层敲开思彤的房门。 这次的思彤和之前很不一样，面色很差，当思彤看见是徐天的时候，本来惊恐的神色稍有缓解。 “我能进去吗？” 思彤没有回应，只是开大了房门，示意让徐天进去。 这个楼层也是经济客房，里面很窄小，和徐天的房间很相似。 “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徐天说道。 “坐吧！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而且这次我也知道自己逃不掉。”思彤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徐天问道。 “我的使命就是这样，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命运。”思彤坐在床上，低着头说道。 “命运是要自己主宰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主宰你的命运。”徐天说道。 “我不认为你说的这句话是对的，鸡汤谁都听过，可是这些讲大道理的鸡汤，也只能在看的时候觉得心里好受些罢了！没有人会按照鸡汤的意思去做。”思彤说道。 “我不是来给你讲大道理的，我是来救你的。”徐天说道。 “救我？你怎么救我？”思彤抬起头，像是看见了希望。 “配合警方，将功补过，虽然你之前犯过错，但罪不至死，你现在配合警方还来得及，等我们回去以后，安心服刑，这对你来说也是最安全的去处，等刑期结束，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命还很长，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徐天说道。 “你总是能相处解决任何问题的办法，但是我这双手已经沾满了罪恶，我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我杀了思妍，我在陈家古宅里杀了所有人，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思彤言语变得有些激动。 “我当然知道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在前院被杀死的那个不是你，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陈家古宅里面发生的案件和你有关，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自己会被自己杀死，也正因为当时我没解开这个谜团，所以我不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你。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当我知道生物实验的事情以后，我就全都明白了，两个靳老师也好，那么多黄泉哥也好，这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也就说的通了，在陈家古宅死的那个丹心，是你的替身。”徐天说道。 “如果我不那么做，就没有机会去做后面发生的事，我不能当着你的面去作案，我知道一定会被你识破的。”思彤说道。 “所以你才先把自己杀死，至于后面的案件就很明显了，全都是你做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死思妍？”徐天问道。 “思妍像你一样劝说过我，当思妍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来阻止我的，当我看见思妍从外面回来，看见被钉在树上的尸体时，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思彤说道。 这时候徐天忽然看见了当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徐天还在甬路上往前院奔跑，徐天的视角非常广阔，就像是俯视着陈家古宅一样。 思妍从外面回来，看着树上的思彤，而这时候真正的思彤躲在暗处，阴森森地盯着门口的思妍。 徐天的视角缓缓向思彤移去，思彤的眼神非常恐怖，瞳孔已经放到最大，徐天突然被思彤的眼神吓到，马上回过神来。 “你不应该那么做，我想不明白你的动机，难道就为了在我面前作案吗？”徐天问道。 “有人想要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大，但是你当时没有解开谜团，我很庆幸你没有解开谜团，要是你在陈家古宅把我揭穿，你不会活到现在。”思彤说道。 “有人盯上我，发现我没有能力的时候就放弃了杀我，这确实应该感到庆幸，不过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无能，我什么都知道。”徐天说道。 “可是你当时不知道生物实验的事，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我真希望你从一开始就能够阻止我。”思彤说道。 第86章 交锋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初你若是没有离开，我也会成为一名警察。” “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我追了你好久。” “那时候的你太可怕了，你不应该用那个样子面对我。” “都是为了活命，在那种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我能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温暖的小屋，却被你一把火烧了，应该绝望的是我才对。” “你绝望？你有什么好绝望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的未来会很好，现在只成就了你自己。” “既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做个了结吧！” …… 徐天忍着腰伤来到甲板上，这里寒风刺骨，没有任何人。 借着照明的微弱灯光，徐天仔细环顾着四周，却没有看到思彤的影子。 “思彤？你在这里吗？如果在这里，就出来吧！” 徐天紧了紧衣服，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冬季的海风吹到身上简直就是灾难，更别提现在还在下着雨。 雨倒是不怎么大，只是风力有点过猛，现在游轮正在逆风行驶，船体摇摇晃晃，有好几盏照明灯都已经坏掉了。 在靠近舱门那里堆着很多桌椅板凳，应该是准备在白天的时候摆到甲板上给客人娱乐用的。 这时候距离游轮不远处好像出现了另外的船只，从那艘船上照射出一道非常闪亮的灯光，应该是那艘船在观察游轮是个什么样的船。 在灯光闪过的时候，徐天看的清清楚楚，从那些堆放着的桌椅板凳后面有个人站在那里，那个人的影子短暂地出现了一下，等灯光消散之后就没了。 “是谁在那边？”徐天走近问道。 没有人应声，徐天只好再走近一点，但是徐天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身体不适，如果真要是动起手来，徐天知道自己会吃亏。 那个影子是男人的影子，而且还是一个端庄的男人影子，除了靳老师以外，能够有这种姿态的人，只有那个人了。 就在徐天想要再靠近看看的时候，突然间所有堆放着的桌椅板凳坍塌了下来，钱医生的脸显露了出来，他站在那些桌椅板凳后面，正在直勾勾盯着徐天，在阴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无比。 “果然是你，曾经在我面前出现过，又距离我很远，绝对不会和我产生交集，但每次你出现的时候都是那么合情合理。”徐天说道。 “如果我没有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我。”钱医生说道。 “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那次在医院的时候你差一点就暴露了，如果没有那场火灾的话，你不会逍遥这么久。”徐天说道。 “哼！是吗？你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自信的嘛！”钱医生说道。 “活着就应该自信，还要磊落，不像你，总是在阴暗的地方窥探着这个世界，当初我看见你写的时，就有这种感觉，你的作品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喜怒哀乐表现的都很朦胧。每个人写文章的时候都会把个人情绪代入进去，从作者写出的字里行间，就能知道作者在写那些文字时候的心境。你的心境是那种很平稳的，没有任何起伏，可偏偏这样的人最为可怕，处事极端，总是在黑暗的地方用你自己的一套道理来看待这个世界，你总以为你是对的。”徐天说道。 “正义的说教吗？这种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当我像你这种年龄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腻了。”钱医生说道。 “你看起来接受过正统的教育，很难想象你是从北部山区逃出来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你的文凭到底是怎么得到的？”徐天问道。 “故事永远是故事，传说也只是在故事的基础上扩展的不可思议事件，你所听到的执年太岁也只是一个故事罢了，那不是真实的。”钱医生说道。 “可是你了解很多过去的事情，你了解我，也了解那些一直在追踪你的人，你一直在窥探着这个世界，从九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嘲笑着这个世界。”徐天说道。 “我和你们这些低级生命体不一样，我生来就是高贵的，你们能够延续的只是生命，而我能将生命和精神一起延续。”钱医生说道。 “你是实验唯一的成品，我这么说应该不会错吧？”徐天说道。 “你不会懂的，在漫长的岁月里，那种等待猎物的时间有多难熬，自从你消失以后，我的生活素然无味，你就像调味剂一样滋润着我的口感，没有你追踪我，全世界都无趣了。”钱医生说道。 “这就是你找到我的理由？”徐天问道。 “还有比这个更充分的理由吗？”钱医生说道。 “几十年前你和徐先生是对手，但是后来徐先生过世了，然而徐先生得以延续的只是生命体，而且实验还一直在失败，只有你一直存活着，所以等到我这个实验体成长到12岁的时候，你欣喜若狂，你开始等待我成长起来。在我成长到和当年徐先生对决你的年龄段，你就开始对我出手了。你让思彤设计接触我，看看我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所以才有了思彤唆使思妍叫我回老家帮忙侦破案件的事情。当你得知我在村子里的表现之后，就开始通过来接触我，一边在现实里预谋着案件，一边在里面和我对决，这是我们最初的相遇。”徐天说道。 “很好玩吧？经过这么漫长的等待，现如今只有我玩你的份，当年那个一直压制着我的徐先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还是被我耍的团团转的一个毛头小子。”钱医生说道。 “如果你觉得是你在掌控我，那你就真的输了。”徐天说道。 “输？笑话，我一直就没有输过，何况我对付的只是你这个衍生品。”钱医生说道。 “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的吗？这么漫长的岁月确实是种煎熬，你在等待，我何尝不是？没有你的日子里，对我来说才是最难熬的，追踪你，再放了你，看着你匆匆逃窜，想象着你无助的脸，这真是一道最美的风景线。”徐天压着嗓子，沉下头说道。 第87章 对峙 面对徐天突然冒出来的话语，钱医生瞬间感觉到当年那个压制着自己的气息就在面前。 这一刻钱医生确实被徐天的话语惊艳到了，从内心深处发出一阵恐惧感。 这种感觉是美妙的，对于钱医生来说，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他兴奋的。 同时也有一种期待感，兴奋感，想想自己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 从几十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挑战徐先生，没有一次成功。 也正是因为每一次的失败，才让他继续坚持，坚持着挑战这个被他视作神一样的男人。 他想战胜他，可是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本事，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徐先生找到。 直到他亲手了结徐先生那一刻，看着子弹打在徐先生的额头，徐先生这个强大的生命在他面前倒下。 这一刻他才知道，没有了精神的支柱是有多么痛苦。 就在徐先生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个非常无趣的未来。 徐先生不能死，这个被他亲手了结的男人不能就这么死了，没有了徐先生，以后的他要去哪里？ 不，不能这么想，哪里都比被追踪要好，可是不想这样，他不想以后过着这样的生活。 采集到徐先生的血液，让徐先生的生命延续下去，他要亲手创造延续徐先生的生命体。 可是失败了，自从敌人战败以后，就没有实验室与他合作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实验报告，还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那个时候没有做实验的条件，也没有人力和物资，但是实验不能停，一旦停止了实验，这个计划就再也行不通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做着实验，他知道这个实验并不难，缺乏的只是钱。 为了能得到更多的实验基金，他只能通过非法手段来敛财，这是唯一的快速来钱方法。 果然这种事是他最在行的，一直熬到这个时代最好的时期，实验室终于可以继续下去了，而徐先生也已经成长到适当的年龄，可是徐先生不知道自己的本领，那么就只好由他去引导着，引导者徐先生一步一步走向让他满意的程度。 “你醒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终于把你唤醒了。”钱医生说道。 “这不是你的功劳，不过我也觉得很有意义，那个时候我没能杀死你，却被你反杀，我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徐天说道。 “你的错误就是在最后关头相信了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说过，你这种心慈手软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干这个行当。”钱医生说道。 “善不做官，义不行商；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不觉得这是正确的观念，当人们把人性最基本的道义看扁的时候，这个时代就真正的在走下坡路，也许等不到世界毁灭的那天，人类的文明就会被自己毁灭。”徐天说道。 “我不懂你这些高阔大论，也不想去懂，我只希望能够和你共存下去。”钱医生说道。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让我觉醒，现在却说出这样一番可笑的话，你真的是太可悲了。”徐天说道。 “如果说可悲，你才是个可悲的人，你的生命是我延续的，就连你的母体都是由我掌控的，用你最爱的人生下你，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了。”钱医生露出笑意说道。 “你已经走到尽头，这些话无法激起我的愤怒，我可没觉得这是你对我的侮辱，还记得那个时候吗？你的生命原本是攥在我手中的，可就因为我的一时心软，死的人成了我。也许你会这样嘲笑我一辈子，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当时做错了。像你这种恶人是永远不会懂的，你根本无法区分善良和正义之间有着怎样的交集。”徐天说道。 “当你对别人侃侃而谈正义道德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走歪路了，你觉得你的行为举止是善良，是正义，但这些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在所有的善良里面都有着反作用，当然我的这些话你也不会懂，你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你没有体验过善良被人欺的感觉。”钱医生说道。 “善良被人欺？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借口，也只有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徐天说道。 “废话少说，咱们的对决从很早就开始了，你都还没有解开谜底。”钱医生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那些你在我面前耍的花招吗？还是你的身份？”徐天说道。 “不管什么，你都没有找到我，若不是我现在出现在这里，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钱医生说道。 “难道你以为我带思彤去看腿伤是巧合？或者那也是你在推动着我？哼……”徐天冷笑一声。 “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钱医生突然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早就说过带思彤去看腿伤，可是思彤一直都不肯去，这根本就说不过去，即使思彤一直在用担心浪费钱来搪塞我，可我是不会相信这种烂理由的。不过这都不是关键，毕竟那个时候思彤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每天看着思彤的走路姿势，你觉得我可能看不出来思彤根本就没有腿伤吗？之所以思彤不愿意让我带他去看腿伤，肯定是在回避着什么。那么最好的理解就是医院有什么让思彤抵触的事情，一直到那个恰当的机会，我终于可以带着思彤去医院了，可是当时命运却偏向了你，在医院的时候有人捣乱，致使我的计划没有成功，不过我确实接触到了给思彤治腿的医生，只要我稍作调查，就能把这个医生查个底吊。你不叫钱医生，也没有其他姓氏，因为你存活的时间太长了，各种身份你都有，所以查起你来，就会查到很多个姓名。你真的是低估我了，同时也低估了警方，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管理水平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样子了。”徐天说道。 第88章 再见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隐藏的还不够深，不过你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这完全说不过去。”钱医生说道。 “不要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你先在面对的是徐先生，不是徐天。” “哦！对！是你，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你确实是个成品实验体，我上船真是对好的决策，看来这次收获还是很大的。” “你能过得了我这关再说吧！你以为能顺利把这个身体带走吗？你不要忘了，曾经咱们也这样对峙过，那个时候的悲剧不会再次上演了，你已经玩完了。”徐天举起手枪说道。 画面定格在这个瞬间，钱医生目瞪口呆，场面完全被徐天主宰着，就犹如几十年前那个场面一样。 徐先生用枪对着他，在绝望之际，他放下了一切尊严，乞求着徐先生饶过他。 其实徐先生本来也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他，这不是徐先生的处事风格，徐先生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就在徐先生准备放下枪的时候，他迅速扑倒了徐先生，那时候的徐先生身负重伤，根本扭打不过，他成功夺取了徐先生的手枪，亲手了结了徐先生。 但这一次徐天不会干那种蠢事了，即使对方再次求饶，徐天也已经下定决心不去理会。 解决掉这个人，要不然李祉桐塞给自己的手枪就拜拜浪费了。 钱医生的神色不再镇定了，在那一瞬间，徐天看到了钱医生的惊恐。 “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贪生怕死，每次都这么没骨气，这次也一样，所以，你输了。”徐天扬起嘴角微笑说道。 似乎命运再次偏向了钱医生，就在徐天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思彤突然从旁边的铁门内跑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思彤没有看清楚钱医生的脸，在思彤欣喜若狂地跑到钱医生身边时，瞬间被钱医生扭住脖子。 “命运没有偏向你，上次一样，这次也一样，哈哈哈……”钱医生大笑着说道。 “徐天……”思彤此时还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来的都太快了。“我还以为是靳老师，他们的背影好像。” 徐天的眼眶红润了，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就这么扣动扳机，刚刚用枪对着钱医生的时候，徐天确实有犹豫过，他还没有对别人开过枪，以前是，现在也是。 上次也是一样，留给徐天开枪的时间很充裕，但是他没有开枪，就这么等待着，等待着同伴赶来活捉这个宿敌。 当这个宿敌向自己求饶的时候，其实徐天也大可不必放下枪，但因为徐天尊重对手，徐天不想看见那个人在自己面前疯狂地丧失尊严，这种踩踏别人尊严的方式不属于徐天。 “你还是老样子，果然基因的传承很强大，即使历史重演，你也还是这个样子，你真的不配，你不配做这个职业。”钱医生大笑着说道。 “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放开思彤。”徐天端着枪说道。 “哈哈哈……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你果然非常在意这个实验体，一开始我就是对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对这个实验体产生火花，你知道为什么吗？今天我就让你输个明白。你想不到吧？你们是同一个母体生出来的，虽然你们的基因不同，但你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这个实验体的上一个基因持有者。你不止一次被你的爱人生出来，这种侮辱感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哈……哈哈哈……” “你果然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或许徐天会受不了这种事实，但现在徐天已经不复存在了，在你面前的是徐先生，不是徐天。” “是吗？那你开枪啊？你的子弹肯定比我快，但是我想挑战你一下，看看在你射击我的瞬间，我能不能杀死这个实验体。” “当你变得疯狂时，你已经输了一切，刚开始那个端庄的你看似已经占了上风，也只有占了上风的人才会淡定自若，当你快要输了的时候，就会露出真面目，你的懦弱、恐惧，通通都会表现在你的脸上，所以是你输了。” 钱医生听了徐天的话以后越勒越紧，徐天离他很近，能清楚看见思彤痛苦的表情。 不行，还是狠不下心，怎么可以让思彤处在危险之中。 徐天缓缓放下枪，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是我输了还是你输了？你在乎这个实验体，所以你才会放下枪，你不想让这个实验体死，所以你后退了。” “放人。” “把枪丢到海里面去，别跟我讨价还价，她马上就要断气了。” 徐天很果断地把枪丢到了海里，那一幕似乎又要上演了，徐天已经预料到短暂的未来。 但是徐天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仍然是败给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徐天谈条件，钱医生没有放手，思彤的神情很痛苦，即使这时候徐天知道自己受骗了，也仍然没有任何办法。 冲上去，虽然徐天知道结果，但还是愤然冲了上去，和钱医生扭打在一起。 腰伤无法让徐天行动自如，钱医生只用力一踹，徐天就已经瘫倒在地上。 腰部受到了第二次伤害，徐天瞬间感觉整个腰椎都要断掉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蚀着徐天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当思彤倒在徐天身上的那一刻，徐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感受不到思彤的呼吸，思彤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没了生气。 这种挫败感是徐天从未体验过的，可是现在已经无力挽回了，徐天多么希望之前用枪对着钱医生的时候，能够快些扣动扳机。 就因为自己的犹豫，思彤丧失了生命，自己彻底输了。 钱医生踩着徐天的头，高高在上看着徐天的眼睛。 此刻的雨越来越大，雨水已经掩盖了徐天的泪水，但这些都毫无意义。 第89章 独白 曾经你一直在追踪我，无论我逃到哪里，过一段时间总会出现你的身影。 我想甩掉你，可是每一次你都会出现在我面前，每一次都是那样的眼神。 你告诉过我，不要逃了，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追踪到我。 我不认为我的能力比你差，只是身体了的另一个人会误事，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我压制不住他。 在岛上的时候，家里的人全都遇害了，那个人一直在找凶手，还写信把你叫来。 当你看见我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命数已经到了，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死在你的手里。 因为太难熬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日子，一刻都不想过下去了。 所以我把经历写进笔记里，但又怕笔记会过早被世人看见，所以我把笔记分成几份发放给我的族人。 当你看见笔记的时候也许就会明白，为什么当年的你能够那么轻易的找到我。 每当我站在镜子前，都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令我畏惧，他有一张严肃正直的脸，这和我的内心大相径庭，也只有站在镜子前的这一刻，我才能认识到真正的自我。 或许是为了救赎自己的心灵吧？我也做过一些好事，但每次都费力不讨好，岛上的人也都惧怕我，有时候我真想跟他们解释解释，但是没人会听我陈述，也没人敢听。 当我拿起屠刀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无法回首了，那座岛将是我的葬身之处。 可事与愿违，当我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另一个他又出来了，当我清醒的时候，敌人悉数倒在坟场，我能做的也只是将那些尸首掩埋。 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我决定离开了，离开这座被人排斥的岛，因为我不属于那里，对那些岛上的人来说，我就是外来的敌人。 我也想过将自己留下的根全部拔起，但是我做不到，没有任何一个恶人会对自己的后人下手，那些后人虽然也不应该存在于世，但我仍然没有下手。 想起来也挺可笑的，那时候我竟然想到了你，当时的我和你其实挺像的。 我听闻你在北部定了居，我要去找你，找你做个了结，那一次其实不是你追踪到我，而是我主动送上门的，就跟这次一样，我明明知道上船是没有好结果的，但我还是来了。 当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并没有排斥我，而是用当时最高的规格接待了我，这一点让我很欣慰。 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畅饮到天亮，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你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我有想过此生不如和你一同在那个村子居住下去，这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而且你也同意了，对于你的接纳，我从心底里感激。 可是当我提出延续生命的计划时，你却打击了我。 你不同意我的做法，坚决要和我作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因为我对生命太渴望了。 即使一直在被你阻止着，但我依然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那时候你拿枪对着我，你的眼神看我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你的眼神令人畏惧，令我生厌，那曾经是我最讨厌的眼神。 我知道你不会手下留情，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杀意满满，所以我求饶了，我不想死。 也许死亡是我最为恐惧的事情，尤其是面对被你堵在绝路的时候，没有比那种事更让我崩溃的了。 所以我求饶，我舍弃伟大的尊严，即便如此，我也要乞求你。 果然，你放下了枪，在你放下枪的那一刻，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是我不想再让你看到。 在你面前这么丧失尊严还是第一次，所以我不想再让你看到我，那种被践踏尊严的感觉比死亡更加令人畏惧。 所以你必须死，就跟今天一样，我再次在你面前露出畏惧，所以你必须死。 你知道我创造你的原因吗？其实就是想扳回一成，但没想到我在面对你的时候仍然和以前一样卑微。 也许你骨子里天生就很强大，也可能是我天生就不如你，所以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产生畏惧。 这一次你还是输了，历史好像又重演了一次，但是我不觉得这一次赢得有多舒服，就和上一次一样。 虽然胜之不武，但能够再次击败你，我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就是践踏你的尊严，就像你曾经践踏我那样，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踩在我的头上。 所以你不能死，现在不能，以后更加不能。 记住我这张脸，我这张年轻的脸，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衰老的方司令。 你的一切我都要夺取，包括思彤。 你第一次离开我之后，思彤就被我夺取过来，这次也一样，只不过我对这个实验体实在没有兴趣。 那就死吧！让这个实验体来陪葬你，上一次你死的很孤独，这一次我会在你身上做一件唯一的善事，让思彤陪着你坠入地狱。 …… 钱医生靠在铁门上面对徐天说出了这辈子最想说出来的话，当他说完以后，觉得内心的怨气也没剩多少了，这一次是他赢了。 徐天被打倒在地，腰椎受到的第二次创伤非常严重，严重到无法站起来。 这一刻徐天也想明白了更多的事情，自己在闪回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还有方司令在笔记中留下的悬念，都一一解开了。 困扰着徐天的所有谜题在钱医生的独白中得到解释，不过这并不是徐天想要的结果，这种结果比徐天所有的预想都要昏暗。 对于自己的身份，徐天更是感到无力，这种结果难以让徐天接受。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眼下已经无力挽回了，思彤在自己眼前被杀死也在徐天的意料之外，这种没有任何挣扎的挫败感令徐天蒙羞，只能眼睁睁看着钱医生处理到自己…… 吗？ 。 第90章 胜利曙光 七层客房。 李祉桐已经成功制服了钱医生的助手，在李祉桐压倒性的致胜下，对方已经无力反击。 “你是当时那个女孩，从他最初进入岛上的时候，你就跟在他身边。”李祉桐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这次上船我们没打算活着下去，比起我们，你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更难对付，今天晚上就结束一切吧！剩下的两天里，你们的精力要集中一点。” “你总是这个样子，每次都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捣蛋鬼，但是你被惩罚之后又这样关心别人，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谢谢你还记得这些，不过我说了，全都不重要，给我个解脱。” “我的手上可以沾着任何人的血，但不能有你的血。” “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我以为你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人。”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楼上老陈带着一拨人匆匆走了下来，见到这一幕，老陈随即叫手下羁押了钱医生的助手。 “怎么样？徐天呢？”老陈问道。 “在甲板那里，这会应该正在做了解。”李祉桐说道。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竟然让徐天自己去面对了？”老陈焦急说道。 “你也试着让徐天长大吧！四年的潜伏，几个月的追踪调查，总算是有结果了，这个结果不是我们预期的那样，你应该让徐天自己去面对。”李祉桐说道。 “我明白你的用心，不过徐天的伤势可能对他很不利，还有他的善心极有可能会害了他！”老陈担心道。 “不会的，你要相信徐天，他不会这么傻的。”李祉桐说道。 “靳少兰呢？我怎么没看到他的身影？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出现？”老陈问道。 “可能有其他的事情吧！不过我也在担心，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徐天可是一直都在等着和他汇合，可是看样子靳少兰这家伙并没有想要与徐天见面。”李祉桐说道。 “我感觉有些不妙，你知道靳少兰的房间在哪吗？”老陈问道。 “你觉得这会他能在房间里安心呆着吗？”李祉桐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没在上层看见他，那估计这会他已经……” ………… 甲板上。 “我早就说过，让你早点出来，为什么这么晚才现身？”眯眼男青年说道。 “难道你不想听听这个家伙的正义独白吗？不过我很失望，本来我是想听到这家伙对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发出一副高谈阔论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在徐天面前说出那样一番正不正邪不邪的话，实在令人费解。”靳老师说道。 “反正我不管了，这什么鬼天气，你让我来这里不是送死的吗？你看游轮都晃成什么样了。”眯眼男青年抱怨道。 “你已经上了我们的船，就老老实实呆着。”靳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钱医生已经被制服，就在钱医生准备了解徐天的时候，躲在围栏外面的靳老师和助手突然蹿上来，两人双双朝钱医生开枪。 子弹没有打中钱医生的要害，但是钱医生的腰椎算是完了，恐怕再也走不了路了。 “这颗子弹是不是你打的？”眯眼男青年说道。 “可以算在我头上，这里现在没你的事了，去找老陈吧！”靳老师说道。 赶走眯眼后，靳老师扶起徐天，此时徐天的伤势已经极为严重。 “靳老师，果然你是最可靠的。”徐天叹着气说道。 “不要总是逞强，你在餐厅都发现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这样子真的太乱来了。”靳老师说道。 “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而且我知道你会一直追踪我，在餐厅的时候林医生已经偷偷把追踪器给了我，除了你，谁还能做这种事？所以我觉得咱们之间不需要沟通，凭默契就好。”徐天说道。 “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让我开心的话，真不容易。”靳老师拍了一下徐天的肩膀说道。 “哎呦！你轻点！”徐天抱怨道。 “好啦！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今后你只需要慢慢调理身体就好了，不过你也别想着今后就能享福了，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做。”靳老师说道。 “我知道，小艾已经对我透漏过了，我还是很憧憬的。”徐天说道。 “关于思彤的事情……我很抱歉。”靳老师一脸歉意说道。 “我没有想过让你对思彤施救，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与其活着被囚禁在精神病院，或者被当成实验体进行解析，不管哪一面，都不是好的归宿。”徐天说道。 “你小子啊！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等上了岸，可要好好感谢我。”靳老师说道。 “三天大餐，不能再多了。”徐天说道。 “你……”钱医生吃力地把身体转正。“你们真卑鄙。” “对付卑鄙的人，用点手段不算胜之不武，比起你一直在暗地里做坏事，我们这点事算什么？”靳老师说道。 “你们以为这就赢了吗？哈……哈哈哈……”钱医生突然没好气地大笑几声。 “不然呢？难道我们输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你应该感谢我，我这一枪可以让你永远躺在病床上，不过你要做一辈子实验体了，我们会对你的身体进行解析，你们这种生物实验如果用对了地方，是可以造福人类的。”靳老师说道。 “想让我卑微地度过余生？你的想法不会得逞的，因为我早就想到会失败，一旦我失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说着，钱医生突然倒在，用力往一个倒下的椅子滚去。 钱医生从椅子腿的位置拿出一个遥控器，靳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事情不妙。 “你应该没有时间在游轮上安装爆破装置，难道说……”靳老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真是大意，竟然忘记了我的能力，你们要知道，操纵罪犯是我最拿手的本领，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自然有人替我去做所有事情，哼哼哼……” 。 第91章 穷途末路 “你自己难道也不想活了？”靳老师说道。 “我早就做好了一旦失败就玉石俱焚的准备，大家一起葬身太平洋是最好的结果，哈哈……哈哈哈哈……” “你曾经可不是这副模样的，现在的你看起来非常丑陋。”徐天说道。 “在我眼里只有输赢，既然你们赢了，就都别想活。”钱医生说道。 “事情其实可以不用发展成这么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没有退路，就应该去面对，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已经失去你要坚守的尊严了吗？”徐天说道。 “尊严？以前我确实很在意尊严，可是自从我被迈进泥土里，只留在外面一个脑袋的时候，那个时候尊严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再重要，那种痛楚你永远都不会懂。”钱医生说道。 “其实那只是你丧失了尊严才产生的痛楚，最后你还是爬出来了，你杀了那些践踏你尊严的人，其实我觉得这就已经够了，你不应该继续错下去。”徐天说道。 “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错事，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坏人，在你们还没察觉到犯罪之前，我就已经惩戒了那些罪犯，我能做到你们所达不到的境界。”钱医生说道。 “你竟然会把这种事情称之为一种境界？你是不是觉得你无比正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想法是对的？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在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你所表达的这种正义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正义，你只是在罪恶之上再次犯下罪行。”徐天说道。 “难道你说的这些话就是对的吗？在你们明明知道犯人是谁的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浪费时间搜集证据，有时候等你们搜集完证据，一切都凉了。”钱医生说道。 “这个世界是需要秩序的，法律的存在就是这个理由，如果这个世界失去了秩序，人人都像你这样，那将会错判很多案子，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卷进去。就像是法律允许罪犯上诉一样，有些人可能会理解成这是不正确的做法，那些人全都是错的，你要知道，如果法律对一个罪犯都那么公平，那么法律才能对所有正直的人公平。”徐天说道。 “这样的公平有时候来的太晚了，当你束手无力的时候，只能用乞求对方不要杀死你，当你把生命看做比什么都重要的时候，你心中所有的正义都将化为泡影，那些事情比起活着，比砂砾还要渺小。”钱医生说道。 “在道德的至高点向下望去一定很舒服，对吧？你心里其实很恐惧，你对所有事物都有着一颗恐惧的心，所以你才会以你自己的想法去维持你心中认为的正义。从你不敢直接面对世人就能得出结论，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偷偷摸摸，你不敢露面，你不敢在警察面前说起你的高谈阔论，其实你知道那些都是错的，从你为了利益而犯罪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再是正义的了。”徐天说道。 “我不认为你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我所得到的利益都是从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手中夺来的，我没有坑害过良民的一分钱，我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这一船的人都包括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钱医生说道。 “我在船上看到过一个儿童，你觉得那个儿童不是无辜的吗？还有我们这些人，算了，在你眼里，我们这些人肯定是最为邪恶的存在，因为我们一直在阻挡着你的步伐。”徐天说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现在什么大道理都没有用，你们不可能会扳回局面了，今天夜里将在这广阔的太平洋上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几百人的豪华葬礼，想想那个场面的壮阔，真的太令人兴奋了，哈哈……哈哈哈……” “丑陋的动物。”靳老师说道。“徐天，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结束谈话，现在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 “再给我一些时间，您也想看看吧？”徐天问道。 “你们谁都逃不了，不过要是把我哄开心了，你们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现在马上跪下来恳求我，恳求我让你们活下去，或许我真的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钱医生说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你不就是想让我们跪下求你吗？这样你的尊严就找回来了，就是这样吧？”靳老师说道。 “你的语气里带着很大的蔑视，你要是继续这样对我，我的手可就要抖了。”钱医生握着遥控器说道。 “我不认为你会放弃按下遥控键，你现在已经完全走投无路，就算我们跪下求你，你也不会饶了我们。”靳老师说道。 “那要看你们的诚心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现在，马上，跪下，全都给我跪下。”钱医生大喊道。 “在这之前，我想弄明白所有事情，如果你能让我死个明白，我就给你跪下。”徐天说道。 “别跟我耍花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一点跪下，恳求我饶了你们，别的事情对你们来说都不重要。”钱医生说道。 “为什么那么在意尊严？在我看来，你的尊严很廉价，从一些小事上就处处想着压制别人，你这不叫维护尊严。”徐天说道。 “我不想听你高谈阔论，现在我让你求我，跪下求我。”钱医生大喊道。 “你这种穷途末路的做法真的很失品格，如果你没有做这些事情，或许我对你会心生敬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但是你现在的做法真的很掉价，或许过两个月我就不会再记得你了，因为你不值得被人记住，你没有被人敬佩的地方，在别人心里，你永远只是个小丑，一个在穷途末路还心存侥幸的小丑。”徐天说道。 “看来你是不死心，一定要激怒我对不对？那我就成全你们，今天晚上将是你们最后的夜晚，这一刻好好享受刺骨的海风吧！想想温暖的火炉，可口的食物，这些都只能在几秒钟之内幻象一下，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谁都逃不了。”钱医生说道。 第92章 余生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你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徐天说道。 “没必要了，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我要的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懂。”钱医生说道。 “你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就为了再次对付我一次？这种理由很可笑，也很没有逻辑。”徐天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逻辑，你以前就是这样，处处都要跟我讲道理，你真的很烦。”钱医生说道。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算了，那些事都不提了，曾几何时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携手活下去？”徐天问道。 “这是个奢侈的想法，和你共存，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钱医生说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存活下去？甚至不惜一切来创造我，只为了赌一口气？你自己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徐天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像是你很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法，那些做法对你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但人家喜欢，你管得着吗？”钱医生说道。 “好吧！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可以动手了。”徐天说道。 “你说什么？你是不打算活下去了是不是？只要你求我，就能活着，你的生命价值可都还没有体现出来呢！”钱医生说道。 “我没有说过我不想活着，但是我不想被你支配，你一直在我面前讲尊严，我当然也需要尊严来维护自己的内心，现在你让我跪下求你，这本身就违背了我的尊严，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可不像你那么没骨气。”徐天说道。 钱医生已经被气得发疯，大吼一声，疯狂按下遥控器。 可是游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钱医生再次按下遥控器，还是没有变化。 “可悲的家伙，你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吗？你的所有手段都已经被我们知晓，防暴工作是必须要做的，你以为这艘游轮会任由你去支配吗？”靳老师说道。 钱医生愤然丢下遥控器，这一刻他彻底绝望了，守护尊严的最后一棵稻草已经覆灭。 “你创造我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局面吧？”徐天说道。“只可惜，你失败了，看到这个局面的人是我，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我。” “我不觉得我输了，你不也是一直在对我讲那些大道理吗？可是你在我面前做出这么至高的姿态，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钱医生说道。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多善良，有多正义，你就跟那些网络喷子一样，逮到别人一个没有缺陷的小问题就开始高谈阔论攻击对方，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所维护的尊严也一样什么都不是，如果你有尊严，就不会刻意在别人面前出丑，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丑陋。”徐天说道。 海面上的狂风已经减小了很多，雨也停下了，不过仍然很冷。 在这个冬季里，徐天经历了太多。 …… 林医生房间里。 “谢谢你们。”思彤说道。 “你应该感谢的人是徐天，不是我。”林医生说道。 “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吗？”思彤问道。 “你可以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犯下的罪过也好，你的出生也好，都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当时的情况你可以跟我说说。”林医生说道。 “在岛上的时候我本来的任务是阻挡徐天调查，当时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钱医生派来的，那些人对我充满了排斥感，他们每个人都在演绎各自的角色。当我得知钱医生想要加害徐天的时候，我真的很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阻止他们，本来我以为自己假死就可以了，但我没想到他们陆续的要加害徐天。”思彤说道。 “所以你就没有控制住自己，把那些人全部铲除掉了，是这样吗？”林医生问道。 “我不做任何辩解，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思彤说道。 “你应该感到庆幸，虽然你犯下了重罪，但是经过鉴定，你有精神疾病。虽然按照我个人的想法，你是不能被原谅的，但法律会原谅你。”林医生说道。 “我不认为精神病这个护身符有多荣耀。”思彤说道。 “你的想法是对的，根据你以后的表现，法律自然会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才行。”林医生说道。 “我会的，为了他也会的。”思彤摸着肚子说道。 …… 甲板上。 “你知道这个人不是思彤对吧？”靳老师问徐天。 “这个人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绝望感就没了，我摸了他的手臂，没有我送给思彤的丝带，如果是思彤，绝对不会丢下我送给她的东西。”徐天说道。 “原来如此，你还挺自信的，对思彤也好，对你们的感情也好。”靳老师说道。 “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黑暗，您说呢？”徐天问道。 “或许吧！”靳老师感叹一声。 靳老师回忆起儿时的那段记忆，那个时候和靳老师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他是记得的，那个人从靳老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靳老师同吃同住，两个人一同被训练，结果命运却大相径庭。 关于双生子的事情，靳老师的记忆也被那个神秘人唤醒了，那个时候的靳老师确实有个双胞胎兄弟，这一点靳老师是记得的，关于神秘人说的那些关于靳老师人格分裂的实验，靳老师并没有在心底里认同。 因为靳老师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也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那些所有的训练，靳老师都抗过来了，这些全凭靳老师的意志力抗过来的。 在靳老师八岁那年，他逃了出去，从那以后，靳老师就一个人过着飘荡的生活，直到后来再次遇到林医生，和那个管家，靳老师的人生才走上正轨。 在靳老师十六岁那年，一个暴风雪的白天，他在路上遇见了流浪的徐天。 管家把徐天带回了住所，那个时候靳老师就觉得看见徐天感到很亲切，但又很有排斥感，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靳老师。 第93章 闪回 那时候的徐天总是哭鼻子，靳老师非常讨厌这个臭小鬼，虽然靳老师总是凶巴巴的，但每次有吃的都会分给徐天。 或许是他们的命运相似吧！在那个城市里，没有比遇见和自己相似的人更让人感到亲切的。 那个时候的记忆并没有被徐天记住，因为那段生活并不是美好时光。 徐天被靳老师搀扶着回到游轮里面的房间，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之前被广播吓到顶层的游客也都各自回到房间了，现在的游轮上面人声稀少。 “一切都结束了，总算告一段落了。”靳老师说道。 “这个结果您能接受吗？”徐天问道。 “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吗？”靳老师问道。 “关于钱医生的那些道理，我觉得有些地方他说的还是挺对的。”徐天说道。 “你可不要吓我！那种言论哪里有对的地方？而且你不是和他说了那么久吗？你怼他的道理也很正确。”靳老师说道。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着和钱医生一样的理论，我想很多人都会那么想，比如看到一条让人气愤的新闻，可能会有很多人会去想着自己化身成正义的使者去惩戒坏人，但真正能去做的人是很少的。”徐天说道。 “但是也不乏有钱医生这种人，他的观念很极端，想什么就去做什么，社会上的所有犯罪，几乎都是这种人。这些人没有克制自己的能力，在这些人心里，永远都是想着什么就去做什么，他们约束不了自己，所以这就是犯罪的根源。”靳老师说道。 “世界上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没有了所有犯罪，所有人类都在和平共处，整个世界都是和平的？”徐天问道。 “不会有的，这种问题你不要再问下去了，问再多我也是回答不上来，与其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思考，还不如想想当下的事情。”靳老师说道。 “当下？您是要让我想想下船以后应该去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吗？”徐天问道。 “不然呢？这些日子你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好好休息一阵子，等你伤势好利索了，我相信你会比现在还要忙碌。”靳老师说道。 “对了，我听林医生说了我的能力，仔细想想，那种能力有点让我感觉到恐惧。”徐天说道。 “现在你还没有完全掌控那种能力，等你接收完系统的训练以后，你就能够操纵自如了，到时候你将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人才。”靳老师说道。 “天就快亮了，这艘游轮还有必要在海上航行吗？”徐天问道。 “执年太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其他事情还是有的，但已经不关你的事了，你的任务已经出色完成，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待下船。”靳老师说道。 …… 靳老师离开以后，徐天拿起那本泛黄的书，这本书让徐天觉得很温馨，只要把这本书拿在手中，徐天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尤其是刚刚拿起这本书的时候，感觉更加强烈，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强烈许多。 徐天翻开书页，一页一页记载着民国时期发生的事件，这些事件突然让徐天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这也是刚刚才有的感觉。 徐天非常想看看这些事件发生的年代，也想仔细看看徐先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 闭上眼睛，安稳地躺在床上，努力找到那种感觉。 可是画面并没有闪回到徐天想要看见的地方，在徐天的周围尽是黑土地，在一个悬崖边上，徐天正在围堵一个走向绝路的人，这个人的脸徐天记得非常清楚，方司令。 “有什么事情咱么可以商量着来，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方司令说道。 “我不同你的做法，你的这个实验违背人伦道德，这种实验不应该存在于世。”徐天说道。 “你要知道这实验背后能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利润，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方司令说道。 “不可能的，我不会让实验存在，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要和你说明白一些事情，在我面前，你的这种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我会拼尽一切去阻止你。”徐天说道。 “把枪放下！你这么指着我干什么？我待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是不是我分给你的利益少了？三成怎么样？不能再多了。”方司令说道。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我说过，这个实验不能存在。”徐天说道。 “好，好，都听你的，现在你可以放下枪了吗？”方司令说道。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从我追踪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可是你周而复始这样子循环下去，最后连你的家人都没有放过，你再也不是那个正直的方司令了。”徐天说道。 “我一直都是我，只是你认识我的方式要改变一些，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现在我已经通过那个实验把自己的两个灵魂合并了，现在的我才是完整的我。”方司令说道。 “你再这么执迷不悟，我可要开枪了。”徐天说道。 “难道你想让我在你面前说一些我明白了所有的大道理，再也不去碰那个实验了，恳求你绕过我这种话吗？”方司令说道。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我不能挽回你对不对？”徐天说道。 “现在不是能够挽回的事情，而是我在劝说你，如果咱们两个联手……” “不要再说了，你我的情分已经断掉，从上次我离开那座岛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割袍断义。”徐天说道。 “咱们是在关公庙拜过把子的，我这一辈子可就磕了这一次头，你说断就给断了？”方司令说道。 “在大义面前，我由不得自己内心有半点瑕疵，你的做法不对，就是不对，既然让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我就不能放过你。而且我在岛上的时候已经放过你一次，我跟你说的也明明白白，你也对我说的很明白，你说你不会再犯了，你也说过你会在岛上颐养天年，永远都不会踏入内陆半步，现如今那座岛没有封锁住你，你依然执迷不悟，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放过？”徐天说道。 “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那我只能恳求你了。”方司令说道。 第94章 送书的章人 “既然你想让我求你，那我就跪下求你，放过我。”方司令说道。 徐天心软了，他不想看到义兄给自己跪下，缓缓收起枪。 方司令瞄准了时机，疯狂反扑过去，两个人在扭打中，也不知道是谁扣动了扳机，徐天中枪死亡。 看到这个画面的徐天瞬间清醒过来，这个画面和钱医生描述的不太一样，如果刚才看到的这个画面是真的，那么钱医生说的那个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从钱医生口中述说的情况完全就像是徐天逼迫他一样，而且徐天看的很清楚，虽然是方司令反扑了徐天，但是在两个人扭打过程中，方司令本来是没有想要徐天性命的。 徐天突然想到这本书，这本书里面会不会有记载？ 这是徐天在那个年代经历过的最后一个案子，如果有记载的话…… 还真有，就在书的最后部分，前后记载了有十几页，当时的情况和徐天在闪回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果书中记载了这最后一案，那就说明这本书不是徐天本人所写，因为那个时候徐天都已经死亡了，怎么可能写出这最后一案呢？ 所以这本书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送餐员可能知道些什么。 徐天马上打电话给老陈。 “徐天！”老陈在电话那边说道。 “老陈，我想知道船上的送餐员信息，您能把船上所有的送餐员都集结在一起吗？”徐天问道。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老陈问道。 “有一些私事，但是很重要，我想知道所有送餐员的信息，因为我不知道我想要找的那个送餐员是谁。”徐天说道。 对于徐天的请求，老陈不会拒绝，大约二十分钟后，老陈带着穿上所有送餐员来到徐天所住的楼层。 徐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送餐员，昨天中午的时候硬是把装有那本书的餐盒塞给了徐天。 “是谁叫你把这本书送给我的？”徐天问道。 “书？什么书？”送餐员表现的非常吃惊，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这本书。”徐天把那本泛黄的书拿给送餐员。 “我没见过，而且我只负责送饭。”送餐员说道。 “昨天中午的时候你硬是把装有这本书的餐盒塞给了我，现在你说不知道？”徐天问道。 “哦！我记起来了，是有一位客人，在餐厅点了一份快餐，然后客人给了我一些小费，并且告诉我一定要把餐盒送到你的房间，所以我才硬塞给你的。”送餐员说道。 “是什么人让你送来的？”徐天问道。 “是一个……”送餐员做着仔细回想的样子。“三十多岁的男人吧！头发很长，一脸络腮胡子。” 徐天猛然一惊，送餐员描述的这个形象和岛上遇见的徐先生很相似，徐天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如果是像徐先生那样的人把这本书送来，那就说明那个人就是另一个自己啊！ “那个人在哪里？你知道他的房间号吗？”徐天急切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是在餐厅遇见他的，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送餐员说道。 “好了，你也不要为难这个送餐员了，这里空间很封闭，想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明天一早我就帮你找到那个人。”老陈说道。 “等明天一早就来不及了，现在能帮我找吗？”徐天问道。 “虽然这艘船上的人都不是真正的游客，但是这个时间敲别人的房门还是不太好的，这点素质你应该有觉悟。”老陈说道。 “餐厅是吗？”徐天突然想到这个信息。 在老陈的帮助下，徐天来到餐厅，果然在最里面坐着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 “用我陪你过去吗？”老陈问道。 “不用！您去忙吧！这里我自己可以解决。”徐天说道。 徐天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主动把椅子拽出来，让徐天坐到自己身旁。 “坐吧！”男人说道。 “你是徐先生？”徐天问道。 “你说的是哪个徐先生？”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你看镜子就可以了。” “那你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 “夜深人静的时候谈话才最安全，而且只有在你解决事情之后，我才能和你谈话。”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那本书你看了吗？” “随便看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 “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是对的，不过我问你的不是内心的感觉。” “那是什么？” “对那些案子的感觉，你感觉那些案子难吗？” “在书上看到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觉得有多难。” “你说的也对，那要是你亲身经历一遍呢？” “那些案子？” “对，我想让你亲身经历一遍，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很快你就会明白，我来到这里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犯下曾经犯过的错位，或许命运可以得到改变。” “命运？” “我说的不是很深奥吧？我相信你的智力应该可以理解我说的话。” “我对于你如何让我经历那些案子很有兴趣。” “不用着急，你会经历到的。”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 “这件事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我不是来和你玩过家家的。” “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你很快会经历到的地方来的，很快！” 徐天主动伸出双手去撩开男人的头发，这个人的面容和徐先生一样，由于络腮胡子太多，根本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像吗？” “我觉得不太像。” “人到中年身材都会走样，你要是不想变成我这样，就加强锻炼，记住了吗？” “我还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还能告诉我一些其他事情吗？” “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艘游轮会不会靠岸？” “会。” “未来两天会有危险吗？” “别人会，你不会。” “靠岸以后我会去哪？” “疗养院。” “等我腰伤康复以后呢？” “XXXX学院。” “什么？” 男人又重复也一次，但徐天还是没有听清楚，等徐天再想问下去的时候，发觉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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