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之渊 - xp1024.com
《罪孽之渊》


罪初1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苏然,哑声问道:“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带着最后一点点希翼。

他眼中的嘲讽及厌恶一闪而过,嗤笑了一声,“喜欢你?除了唐家大小姐的身份,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的?”

站在一旁的林沫示威似的缠上苏然的脖子,娇气的贴着他的侧颈,面带鄙夷,“唐大小姐还没看清事实么,苏然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林沫笑的一脸得意。

苏然跟着也笑了起来,温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坏丫头。”林沫撅唇嗔了他一眼。

真的很碍眼呐!

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小动作,嘲讽的弯唇,原来他捏鼻子的习惯是因为她,原来他叫我丫头的习惯也是因为她,原来——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个可笑的替代!

心灼灼的痛,无从发泄——

曾经那个有着温暖笑颜的苏然,曾经那个宠我到无法无天的苏然,曾经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的苏然,如今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拿着抢,指着我——指着我——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看,唐箬一,那么多年的钩心斗角还是没有让你学乖,见到温暖就不想不顾的靠近,真是,活该呵!

用力的闭了闭眼,嘴角恍然挑起,苏然,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也永远不知道为了爱你我曾多么努力,更加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多恨你!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该背叛我,因为唐家的人,从来不会对背叛的人留一分情——我痛一分,定让你十分还回来!

苏然狠狠的推开我,递给一旁的人看着,拉起林沫上前坐下,微笑的看着我的父亲——唐夏,满眼充斥着仇恨与冷,“唐老爷子,我劝您还是快点考虑清楚,是要唐家,还是要您的宝贝女儿。否则,我手下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您女儿就此丧生可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苏然恨唐家,唐夏夺走了他父亲的公司,逼死了自己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现在他已掌握了唐家25%的股份,只差一点就可以完全掌握唐氏,他期待着,看到唐家改的一天!

父亲没有说话,由始至终都只是沉静的看着我,“箬一,现在看清楚了?”

我知道,父亲一开始就在等我,等我的决定——我淡淡一笑,“爸,我是唐家的女儿。”唐家儿女从来都不是善类——

他满意的点头,“自己看着办。”转身就走了。一室讶异,就这么走了?

在他们没反应过来时,我灵巧转身,“唔——”一声闷哼,身后挟持我的人已被我划破动脉,很久没有见血了呢,我添添唇,刀还是唐临一送我的生日礼物呢,锋利无比,杀人再适合不过——

众人惊惧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倒在血泊中人,苍白而扭曲的脸——

“啊——”林沫突然反应过来,惊恐的尖叫。枪声陆续响起——我讽刺一笑,凭你们还伤不了我!身子灵活的穿梭在人群间,一路带血。

不过一瞬间——刀已架在了林沫的脖子上,我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看向苏然。

此时他惊慌的看着林沫和我,声音发颤,“箬箬,求你不要伤害林沫,这一切全都是我的做的,她完全不知道——真的!她——”

“够了——”我冷冷的打断他,苏然——苏然,那么骄傲的你,从来不求人的你,竟然为了她求我。眼微眯,“既然你如此喜欢她,那么让她死在你眼前,可好?”

“不——”撕心肺裂的叫声——

手寸寸收紧,血迅速涌出。

罪初2

“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亲爱的姐姐——”调侃的声音在气氛紧张的屋子响起。

我转头,看着那熟悉而温柔的眼眸,心渐渐静了下来,撇撇嘴,“唐临一,你不是在南非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这不听说有人欺负咱们家宝贝么,就回来看看有谁这么大胆嘛。”他委屈的望着我,略含撒娇感觉,却带着冷的寒意。

唐临一就是一小祸水,长着张天使般的脸,任谁见都觉得他是个纯洁而美好的孩子,却不知这个天使是多么的残忍、毒辣!

不过我喜欢他那狠绝的表情,配上他的天使脸,还真有那么几分法西斯的味道。

闪神的瞬间,一声枪响,唐临一拿着枪满眼冷冽,顺着看去,苏然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握住的喷血的手腕,枪掉落在他身边。

林沫带着哭腔的叫声再次响起,我皱眉,烦躁的把她甩到一旁,立刻有人训练有数的接住她。

慢慢的走到苏然面前,“想杀我?”声音打从心里的冷漠。

他猛的抬头,眸里斥着疯狂的怨恨以及苍凉的绝望,有种恨不得把我撕碎的错觉——

有句成语怎么说的——困兽之斗。

我轻轻笑了起来,带着妖娆的邪意,“唐临一,想玩么?”

人从身后环住我的腰,耳边响起他沉沉的笑,“怎么玩?”语毕,牙狠狠的咬住我的锁骨——我硬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着唇,没出声。

我知道他在生气,生气我刚刚走神差点被杀,生气我把自己玩的这么惨——轻叹了口气,顺势反搂上他的脖子,低头寻上他的唇,纠缠——

苏然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他认识唐箬一么,他们不是姐弟么——

略啜气的分开,手狠狠的捏上他的脸,带着坏坏的笑,“这次,我们赌——真心,怎么样?”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仿若讨吃糖吃的孩子,“规则——”

我回头摩挲着下巴,带着些许玩味,给我的痛,要开始讨回来了呢。

看着他逐渐恐惧的脸,眼睛忽地一亮,弯下腰一如当初的眼神,温柔而纯真,吐出的却是如此邪恶话语,“你说,如果让林沫亲眼看到你被男人上,还会要你么?”

苏然惊恐后退,浑身僵硬的颤抖,却被人死死的按住,他大骂,含着满满的惧意和恨意——“唐箬一,唐箬一,你不是人——不是人!”

而早押在一边的林沫亦开始剧烈的挣扎,泪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笑的恶劣。

唐临一一脸兴味,“赌注呢?”

我侧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我赢了,你要吃一个星期的胡萝卜,一天2。”

“扑哧——”不知道谁带的头,屋里人陆续响起了不大不小的笑声。

唐临一微微扫了他们一眼,屋里立刻安静下来。对着我却哭丧着一脸噎到的表情,我险的笑着——唐临一从小最怕吃的就是胡萝卜,小样,这次还整不到你。

忽地他漂亮的眼眸一转,满是流光溢彩,“我赢了,你要陪我一个星期,任我处置。”

“成交!”各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罪初3

一场盛大的邪恶,铺天盖地——

我翘着二郎腿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眯眼看向被带上前的两个人,看样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嘛。昨天有意让人将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给他们个商量叙旧的机会,这样才更有趣不是?

我愉悦的弯唇,苏然,就让我看看你们爱的到底有多真多深吧——

示意将她们嘴中的布拿下。果然——还是有人不够冷静啊。

“唐箬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林沫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巴掌甩了出去。

“林沫!记住我昨天说的话!”苏然挣扎着哑声吼道,满眼的心疼。

我嗤嗤一笑,这算上演痴情戏码?

唐临一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地上的林沫,手毫不留情的踩住她的手腕,“我们家箬一也是你骂得了的?活不耐烦了——”

林沫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眼中惊恐、仇恨、不甘、脆弱一一闪过,颤抖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满意的眯眼,不错,识时务一点,大家都好过嘛。

临一嗤笑,回到我身边坐下,勾住我的脖子,一口咬上我的耳垂,愤恨的说,“我赌地上躺的那女的——真他妈不怕死!”

我咯咯一笑,一把捏上他气鼓鼓的脸,“那我就赌苏然咯——”

游戏的最后看谁还能坚持不放弃对方!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随手丢了颗葡萄进嘴,眼睛扫向苏然。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一直沉默。

示意端上准备好的酒,我期待的看着他,“这就是我今天为你准备的第一份大礼哦——”

“苏然,不要喝——”一旁的林沫厉声说道。

他却微笑的向林沫摇摇头,眼神带着温柔的宁静,一下就安抚了焦躁的林沫。

稳稳的端起酒喝下,镇定而从容。屋里不少人都略带欣赏的看着他——不论你走到哪里,那份从淡定总是吸引着人。

我随手端起一旁的红酒,轻轻晃动,懒懒一笑,“放心,酒里面没有毒,82年的Petrus,味道不错吧——”他怔了怔,终于看向了我。

Petrus他最爱的红酒,82年Petrus是极难买的,想当初我们找了很久都没买到。

前不久终于被我找到,费了不少的功夫才弄回来。

“看样子刚刚你没好好的品尝呐——”我笑的一脸温柔,“本是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看来不必等到那个时候了,今天这个日子更适合。”他依旧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什么颤动了下。

我垂眼低酌了一口酒,发作的时间也快了吧。

他面色渐渐泛红,呼吸开始急促,身形亦站不住的颤抖起来。

林沫发现他的不对劲,急声问,“苏然,苏然你怎么了?怎么了啊!!啊?”看着他越抖越厉害,最后滚到了地上,全身缩卷,死死的抱着自己,唇咬的出血,呜咽了起来——

“苏然,苏然!!!唐箬一,你给他吃了什么——吃了什么!唔——唔!”烦躁的让人把她的嘴堵上,吵死了!

指着地上的两个人,“把他抬到床上去——可以开始了,再给她安排个观赏的好角度。”我冷淡的下着命令。

“是!小姐!”

苏然被甩到床上,全身无力的让人扒光了衣服,绑住——

啧,身材真不错。瞧他那媚样,漂亮的眸里储着泪,小鹿般水汪汪的,嫩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泛着魅红,下身早就抬头,颤动的,嘴里止不住的呜咽——无比的香艳——

我摇摇头,他活脱脱一副让人蹂躏的样,以前还真没看出他有小受的潜质呐。

顶级的魅药,顶级的HB,绝对让他全过程高享受——

罪罚1

“怎么样?”我笑着看向进来的路言,路语——圈子里有名HB,男女通吃,亦攻亦受,只要给钱就做!不过他们一向只爱美人,而且喜欢兄弟同上。

路语玩味的看着床上的美景,“货色不错嘛,想怎么玩?”

我微微一笑,“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尽兴就好。”

被绑到一旁的林沫激烈的挣扎着,双眼通红而绝望,死死的摇头,祈求的看着我,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温柔的说道,“好戏还没开始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压上了他。

苏然觉得自己全身着火似的,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咬着——热痒难耐。呜咽的想寻求冰冷,想解放下身的灼热——却,全身无力——

他满脸的无助,咬着嘴唇细细的惙泣,让人看着热血沸腾——路言怜爱的吻了吻他的唇,沿着他细细的颈啃咬,先让他放松身体——

双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身子,唇一寸一寸下移,咬上他前突起的艳红,舌尖灵活的舔咬。

路语也没闲着,手覆上他那硬挺的,有技巧的爱抚着——此时他的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享受,眼中只剩狂热的情欲,呻吟声此起彼伏——“啊……嗯……慢…慢点…嗯……”

真是一副美景呐,我微笑的欣赏着。

突然苏然惊叫一声,解放了出来——片刻的清醒,让他怔了怔,一滴泪滑落在眼角,他都做了些什么!又一波热浪向他袭来,只见下身再次抬头——

路语擦擦手,斯条慢理的脱去身上的束缚,露出白皙而匀称的皮肤。拉开苏然的腿,手指带着润滑慢慢进了他的后菊花——

“啊…嗯………不…不要!”异物的侵入让苏然皱眉的叫出声,身子立刻紧绷起来。

同时路言也脱去身上的衣服,俯身趴在他身上,继续吻着他的耳垂、喉结、锁骨——手不安分的伸向他的分身,握住——他的身子绷的更直。

路言笑笑,轻声细语的安抚抚着他,“来——放轻松。”手缓慢的来回揉搓,身下的人渐渐开始放松,似乎有了点感觉。

路语满意一笑,第3手指已经全部纳入。抽出带着湿的手,解开他手腕上束缚的绳。

他们可不喜欢奸尸,更喜欢的是征服的过程——尤其是身下这个带着清雅媚意的美人——

“唔唔……呃……嗯……”苏然声音滑腻而青涩。路语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美景,翻过他的身子,拿枕头垫在他腰下,扣住他的腰,继续扩充后——此时苏然未被束缚,下身为被开拓的位置传来阵阵的刺痛与火热,让他剧烈挣扎起来,路言斯条慢理的压住他的手臂和腿。舔吻他的后颈,手狠狠的捏住他前的红挺——

没一会,他再次全身酥软的任人摆布——

没经历过这么激烈情事的苏然,加上魅药的作用,此时已全然陷入颠峰的情欲——

罪罚2

林沫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乱的一幕,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泪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

这样的苏然让她震惊、绝望、悲伤,却又疼惜无比——那个琉璃般的人,那个纯净的人,那个她深爱着的人,如今却妩媚如丝的躺在两个男人身下承欢——那样的恣意——旁若无人的呻吟——这是他吗——是他吗——

她深深的闭上眼,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中了药,他是被逼的,看到的全部都是假像——却悲哀的发现那些画面已深深的映入脑海,挥之不去——那么残酷的真实。

我冷冷的着看着这一切——觉得痛吗?可是还没有我痛——从来只有我负人,没有人负我!既然有本事背叛,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啊……不要!……呜嗯……”苏然突然嘶哑大叫,带着哭腔,满脸扭曲的痛苦——

路语拿着一墨绿色似假***般的东西,入了他的后——他挣扎着,收缩后庭,想把那东西推出来,却越没越深,直至全吞入——他发出低低的呜鸣,全身颤抖着不断扭动——

没一会,后庭难耐的酥麻与空虚席卷而来,一波又一波的瘙痒游走整个后直至腰部——他的手朝下伸去,无助的想干点什么,可——手被抓住,强压至头顶。

他狂乱的扭动着,身子不有自主的贴近路言,蹭动——

路言贴近他耳边,声音带着无比的诱惑,“想要么?”

他急切的看向路言,眸里泛着氤氲,脸红的仿若可以掐出水——狂乱的点头又摇头,理智拉锯着——

路言轻轻的笑了起来,纯良而无害,“真的不要我帮你?”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路言,似乎想确认些什么,但下身的酥麻感越渐强烈——他无助的上下蹭着——

“要不要?”路言继续诱哄着——

他呜咽起来,点头。

“要什么?说啊——说了我就给你——”

他艰难的开口,“要……要你……”

“要我什么?嗯?”

他死死的咬着干涩的唇,眸里满是屈辱的欲望,“要你……要你上我……”

路言哈哈一笑,指尖色情的划过他的身体,“宝贝,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让你欲仙欲死——”

路语嗤笑了声,抬起他的腰,将东西抽出。

“嗯……”这个过程让苏然倍感痛苦——“啊……”他轻声叫了出来,一阵空虚袭来。

随着他重的呼吸,后一张一合,泛着蜜,似乎在邀请着——

路语扣住他的腰,狠狠的冲了进去——

“呃……啊……”他狂暴的叫了起来,感觉自己快被分成两半。浑身僵硬的说,“出去啊……快出去……”他狂乱的摇头挣扎——

路语皱眉,停下,索到他的硬挺,慢慢的搓揉。路言细细的吻向他的唇,温柔的一寸一寸攻占翻搅,直至他完全放松下来——

路语开始慢慢抽动。

“唔嗯——”苏然突然无力的酥软。

敏感点么,路语坏笑,次次深入顶进那个点——

随着路言唇的移开,他开始大声的呻吟——

路语放慢速度,磨人似的,一进一退,一深一浅。

他被折磨的快失去理智,表情痛苦而愉悦,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快感,“嗯呜……快点……求你……快点”

多么纯净而骄傲的人,在床上一样会变的放荡——呵呵,我满意的看到这个结局。

苏然,不知道当你看到自己这番模样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呐,一定很彩——我开始期待——

路言起身,微微屈跪在苏然的面前,抬起他的头,拽起他的头发,迫使他张嘴,将自己的灼热直进他嘴里——他皱着起眉,闷哼了一声,“唔……”

“乖,张嘴舔——乖,嗯,对,就这样。乖……”路言诱哄着。

他无意识的顺着他的意思费力舔了起来。随之,路言开始快速抽——

此时只剩满室的欲之声——

瞟了瞟四周,只见屋里站着的人都如饥似渴的盯着床上——嗤笑了声,人果然都是感观动物,永远逃不过被欲望主宰的命运——

床上两人完事之后,苏然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似乎还陷在刚刚那场情欲中。我微微一笑,对着周围那群眼红的人说,“这么好的美景美人,大家也不要辜负了,喜欢就上吧。”

听完,人们开始蠢蠢欲动,有的直接扑了上去,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压了上去——

一时间,屋里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苏然双腿被大大的拉开,嘴被人堵上——没有刚刚的前戏和温柔,只有本能的兽欲驰骋——

林沫疯狂的挣扎起来,她哭着,带着满满的痛楚与哀求看着我。

我走向她,一脸温柔,“心疼了?想救他么?”她狂乱的点头,我抬手,端起送来的酒,“喝了它,我就放过他。”她毫不迟疑的点头。我微微一笑,很好。

“好了,你们退下吧,自己找人解决去——”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听言,人渐渐散开——只见苏然如残败破布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让人作呕的汁——我皱眉,好脏。

林沫被放开后,猛的扑过去,跪倒床边,颤抖的抚上他的发,泪流满面——

“对不起,苏然,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看着你痛苦,我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抱着他的头,大声的呜咽了起来——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团火,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冰凉的地方。看着苏然裸露的身体,唇着魔似的贴近他的唇,辗转的亲吻着。

慢慢的她爬上了床,衣衫半裸的压在了苏然身上,亲吻着他,从小心翼翼到强烈而急切——下身无意识的蹭上苏然被挑起的灼热。恍惚而迷茫的想做点什么,突然,刚刚的糜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轻轻的笑了笑,媚眼如丝却带着无限悲凉——

除去自己的衣服,陡然的跨坐在上他的灼热,突来的巨大让她轻哼出声,皱了皱眉,内壁收缩,似乎想适应。她不舒服的挪动腰肢,表情一点纯真,一点不满,渐渐的她好像索到了些什么,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纤细的腰肢光滑的圆臀,嘴里破碎而无力的呻吟——上身丰满的红润随着她的运动开始剧烈颤抖着——香艳无边呐。

我啧啧的摇头,那女人还真有爆发力啊。

“嗯唔……啊……”她狂乱的大一声,陷入高氵朝。一场运动耗去了大半的力气,她无力的覆在了苏然身上,下身还与他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我满意的笑了,这场戏真不错——

吩咐任何人不要动他们,锁好屋子。

带着愉悦的笑,随手拉起唐临一,走了出去。

明天见——

缠绵

回到屋里,一阵无力,身子慢慢滑落床角疲惫无比。

满眼满心全是苏然遍体鳞伤的身子,以及——他温柔的笑、他宠溺的笑、他坏坏的笑、他干净的笑、他——手中的温暖。

手收紧,以为自己会不痛,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可是,真的很痛呢。苏然,我爱你,爱的那么毫无保留,那么努力,就在我准备抛弃所有的过去,跟你走的时候,你却这样回报我——我们那么多的日子,究竟算什么?

呵——我无声的笑了,唐箬一,这就是你贪图温暖的下场。越是温暖,最后等待的越是多于几倍的寒冷——贪念啊——

门轻轻的开了,不用看,一定是临一。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微笑的望着他。

他唇边的笑还未绽开就已凝结,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寒着的脸,却,他一把拉起我的手——鲜红指甲嵌入了里,狰狞的伤口,血外冒不止。我楞了楞,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缩了缩手,被他狠狠一瞪。

他起身快速找来医疗箱,俐落的处理起来。却察觉的到他手细微的颤抖——我亲爱的弟弟,握枪杀人从没手抖过,被劫持被抢指,手没抖过,却为我这么小的伤——我温柔的笑了笑,手抚上他的眼睑,“对不起——”

他不为所动,头也不抬的处理好伤口,转身就走。我蓦然恐慌,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他,头抵着他的背,“临一,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僵着背,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却见我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他弯腰把我抱上床,小心的避开我受伤的手,遂身子死死的压住我,吻上了我的唇——激烈的带着惩罚的吻,我闭眼任由着他——

他的唇滑过我的耳、颈——手挑开的我衣服,覆上了我的房——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直,他到底在干嘛?我抽了抽嘴角,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懊恼的抽回手,头埋在我的侧颈,一阵沉默。

我无语的推了推他的头,却只听到他压抑的喘气,烦躁的说了句,“你别动!”

忽地我轻笑出声,他这算是欲求不满?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他泛着情欲的眸子委屈的望着我。

孩子气的表情极其有趣,我笑的更欢,指尖慢慢移下,突地握住了他的顶端。他身子剧烈一颤,呼吸急促,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干嘛!”

我翻了翻白眼,“帮你解决啊——”

他眼睛晶亮的瞪着我,火大的咬住我刚刚露出的红嫩,一股酥麻感袭扰全身——我低低的呻吟出来。他听到后更叫卖力,上下其手,两三下就把我扒光了——我愕然,他脱衣服真有一套。等等,脱衣服?我忽地反应过来,起身想推开他,却越觉欲拒还迎——

此时他脸仿若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眸子水汪汪的,迷醉的看着我——活脱脱一受虐相。

我吞了吞口水,天知道我对他的脸最没有免疫力了。他这是引人犯罪啊!

他看着我呆呆的样子,眯着眼笑了,手慢慢的沿着我的腰线向下,抵住了我的私密处,一点一点进入。

异物的侵入让我异常敏感的身子缩卷的了起来,他轻叹,低头吻住我的额角,“箬一,你总有办法让我失控。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他低迷的声音,心里突然一阵恍然,原来已经这么明显了么,我紧紧的闭上眼。

不知为何,他突地抽出手直接冲了进来,带着不知所谓的怒气——没有任何前戏,他快速的抽动着,异常的疼痛侵蚀着我,我委屈的呜咽起来,泪不自觉的滑落眼角——

他见状,并没有缓速,只是嘴角低在我的耳边,低喃着不知名的话语,声音间断而沙哑——

身子逐渐酥软,亦开始享受人类最原始的情欲。

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一直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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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撒入房间,仿若给屋内镀了成金光。宽大的床上,两具年轻而美丽的身体紧紧纠缠着,圣洁似暧昧。

我悠悠转醒,全身的酸软昭示着昨夜的疯狂,低咒一声,推了推还覆在我身上的临一,“起来!”他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头埋在我的侧颈,嘴里咕哝了两句,又睡下了。

我皱眉,一把推开他,赤身走进浴室冲掉一身的粘腻。眯着眼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温水缓解着身子的不爽,我舒服的眯叹。

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抬眼,只见临一赤裸着身子,懒懒的靠在门边看着我,眼中尽是笑意。我撇嘴,妖孽——

他笑着走到我旁边,抱着我一起坐到浴缸里,我挣扎着想起,却被他按住,“乖,别动。”然后开始按摩我酸软的身子。

我弯了弯唇,放松的靠在他怀里享受了起来,渐渐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身子已完全舒爽,打理好自己,下楼。临一正窝在沙发上看书,活像一只慵懒的猫,我朝他笑笑,“早!”

他挑唇,“早,亲爱的姐姐睡的好么。”

我笑着走过去捏捏他的脸,“很——好——”随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吃了起来,待喝完牛后,我拉起临一,“走。”该验收成果了——

打开门,满室的低压。

我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苏然坐在沙发上,没了昨日的狼狈,由显干净却见憔悴,只是看到我时眼里蹦出的仇恨和冰冷,不言而喻。身干净,心却再也没法干净了。

林沫却是木然的靠在床边,了无生气,对外界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我撇嘴,这样就打击的不行,那接下来岂不是玩不下去?

我朝旁边的人点头,几个人训练有素的向苏然走过去,压制住他,准备给他注。

林沫惊醒,陡然向苏然奔去,奋力的想推开压制他的人,显然,**蛋碰石头。

“唉——”这女人——

她似乎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激动的跑来,却被人制住。她声音悲戚,“唐箬一,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苏然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我求求你——”一边哭一边向我下跪,“我求你,求你——”

“林沫!不要求她!她不配!”苏然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响起,夹杂的讽刺和心疼。

林沫回头,定定的看着他,“苏然,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苏然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翻腾无数,林沫,我不值得,真的值得。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滴了一滴下来,他恍然的弯唇,温柔的说到,“好!要死我们一起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打断了这深情的一幕,“啧啧,还真是深情啊,殉情?嗤——”临一冷冷的嘲讽。

我突然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这算是电视上面的狗血剧情?还真以为TM拍偶像剧啊——

“听说,最近林启的身体不太好啊。”

林沫身子一僵,狠狠的看向我,“唐箬一,你要是敢对我父亲——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疯狂的叫嚷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我无语的听着这噪音,伸出手指,“安静,第一,我没有对他老怎样,第二,欠我的是你们而不是他。不过,如果你们还想着自杀之类的,我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等哪天我玩高兴了,自由也不是没可能的。”

悠然的靠在临一身上,看着蓝色的体推入苏然的体内,这东西可以让人欲仙欲死哦,慢慢品尝吧——

“记住,一天一针。还有,要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是!小姐!”

顾曲

“二少!先生吩咐,晚上有个重要宴会需要您参加。”唐毅,唐家管家。

“什么宴会。”临一漫不经心的翻着眼前的文件。

“顾家四少顾曲刚从国外回来,顾老特安排此宴为他接风洗尘,并会在宴会上宣布顾家下任家主,极可能是顾曲。”

“哦?顾曲——他的资料给我。”

“是!”说完唐毅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临一。

“麻省理工哲学系?有意思。”临一玩味的看着这些资料,看来又有戏看了。

侧头望向窝在沙发上看书的我,“箬一,晚上一起去顾家的宴会。”

“嗯。”顾家要开始热闹了啊。

是夜,顾家宾客满场,热闹非凡。

“首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儿的洗尘宴。在宴会开始之前,宣布一件事,顾曲——将成为我顾家下任继承人,希望各位朋友以后多多照顾下我儿。”说完,顾老带着笑意举起手中的红酒,“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话音落,率先饮尽。

在场宾客纷纷举起酒杯同饮。

“各位请随意——”

翩若惊鸿,人们看到顾曲的第一感觉,那种惊艳到骨子的美。他淡定的站在人群中,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仿若不识人间烟火,却带着惊人的诱惑。我眯了一口手中的酒,又一个祸水啊——

临一不知何时凑到我耳边,调笑道,“看上了?”

我回头,手狠狠的捏住他的脸,似笑非笑,“我什么饥渴到见了漂亮男人就想上的地步了?”

他疼的咬牙切齿,眼睛乌溜溜的,向我讨饶。

我轻笑,拍拍他的脸,“去吧。”

他哀怨的看了看我,转头向顾老那圈子走去。顾曲,下任继承人,理当要好好认识下不是。

“顾老好,我代家父向您道贺了——”临一带着得体的微笑,走近站定。

“这不是唐家老二么,呵呵。”他温和的看着临一,“都长这么大了啊,当初才那么一点小。唉!都是年轻人啊,我老咯!岁月不饶人啊。”

“哪能啊,您可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周围的恭维声陆续响起。

他笑着摇头,“都是年轻人的世道啦——唐先生最近可好?”

“家父身体很好,谢顾老关心。”

“好!好啊!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叫他有空出来一起喝喝茶,我们很久没坐坐了。”

临一礼貌颔首,“好的,我会转告家父。”

“来,我给你介绍下。”说完,带过身边的人,“这是我儿顾曲,这——是唐家老二唐临一。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好好认识下。”语毕,拍拍顾曲的肩,笑眯眯的走开了。

临一微笑伸手,“初次见面,我是唐临一。”

“顾曲。”他淡笑的回握。

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淡定如斯,两人立即成为全场焦点。

看着满场翻花痴的脸,我撇嘴,果然是祸水。低头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心头无端多起些许烦躁,撇见临一带着那祸水朝我走来。我迅速转身想走掉,却——

“亲爱的姐姐,准备打哪去呐?我在这边——”临一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就会找我麻烦,我无奈的回身,微弯起眼,“我正准备找你呢。”说完亲热的挽起他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掐住。小样,让你玩!对上顾曲略带笑意的眼,我淡然的朝他点点头,不痛不痒。

过于漂亮的男人向来都是危险动物,对此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更何况有了苏然那个例子——我低头皱眉,怎么想起他来了。

临一笑着说,“这是我姐——唐箬一。”我整好表情重新抬头,“这是顾曲。”他继续介绍道。

我懒洋洋的应了声,没再说话。

一只过于素白的手伸到了我眼前,“箬一你好,我是顾曲。”

第一次见面,有熟到叫我箬一的地步么?再次抬头,只见他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如此平易近人,如果忽略眼中一闪而逝的调侃。

我漫不经心的回握,“唐箬一。”特别咬重唐这个字,他唇角的笑容更胜,看来又是一只狐狸。不过他的手还真嫩啊,不知怎么保养的。

临一打断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开始于他攀谈起来。我颇无聊的听着他们那些没营养的对话,心里越见烦躁。突然听见临一在叫我,我回头,只见顾曲带笑,眼里瞧不出神色的看着我,我又看了看临一,他眯眼笑着说,“顾曲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不熟悉这里,想与我们约个时间带着他四处看看,还希望你也能一起。”

头疼,这是唱的哪一出?想着唐夏的交代,微叹。随朝他微微一笑,“好啊。”

听闻后,他笑的更似狐狸,我突然有种很冷的感觉,可不可以再拒绝。

回去的路上,我狠狠的把临一低在车窗上,“说!老头交代了些什么?”

他无奈的望着我,眼里却兴味十足。

我嘴角微抽,“美人计?”

他两眼放光,“我们家箬一就是聪明。”

“去你X的,什么破事儿!”我收起手,略带讽刺的开口,“唐夏什么时候这么没谱了。”

“NO!NO!美人计若用的好,可是三十六计里最高的一招呐。”他趴在我肩头,坏坏的咬着我的耳垂,调笑道。

我嗤笑一声,没再说话。一路安静到家。

自由

我静静的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全身懒洋洋的,只于倦怠。眼微阖,脑里回响起唐夏淡漠的声音,“唐家从不留无用之人,将来不是你,就是临一成为继承人。也就是说,失败者没有资格被留下。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有些事情,适可而止,要知道游戏太过投入,会迷失自己。出去吧,好好想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太投入了么?好吧,给你们个结果。

我吩咐人把苏然绑起固定,在他们面前放映前两天录好的现场DV,他们那场活色生香秀。

整个过程,苏然一直默默无声咬着青白的嘴唇,唇逐渐艳红的滴血,到林沫那场时,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抖了抖,却——固执的看下去,直至最后满目只于狰狞之色,在看向我时,满眼深深的黑,不带任何情绪,只剩黑——

真是,忍耐力超群,我牵起嘴角,淡淡的开口,“你们自由了。”

挥挥手,让人将苏然和林沫放了出去。

走之前,苏然突然开口,声音暗哑,“唐箬一,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赤裸裸的恨。

我淡然的道,“请便。”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临一声音吊当的响起。

我眯眼,“怎么,你舍不得?”

他轻的笑出来,“是啊,没玩好的东西,怎么舍得放走。”

我舒展身子向后躺去,“握在手里,总会扎手,丢掉是最好的选择。”说完,我噗哧的笑了出来,这么伤感果然不是我的风格。

他没出声,朝我走来,弯腰,甜腻的呼吸洒在我眼角,轻轻的吻下。

心里无端舒服很多,弯起嘴角。倦意袭来,闭眼渐渐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下楼,叶嫂见到我,连忙走近,“小姐,给您准备的晚餐温着,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我点点头,“临一呢?”

“二少在房里呢。”

“嗯,把东西端他房里吧。”

叶嫂笑着应了声,走向厨房。

我推开门,见临一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专心的看着些什么。我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额前的发丝轻垂,微薄的唇,上身光裸,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下身松垮着的黑色长裤,腿微曲,修长的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这样的随意却透出一股惊心的惑。纯真透着邪恶,温柔的却骨子里透着无情,这样的他,怎能不诱人?

“看好了没。”临一透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我眯笑的走过去,圈住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唇,“没看好。”

他弯起亮晶晶的眼,“吃了东西吗?”

“没,叶嫂一会送过来。”话音刚落,叶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叶嫂将饭菜布好,笑着走了出去。

我坐好开始慢慢的吃起来。

吃完晚餐后,我斜躺在临一床上,抿唇,声音轻轻响起,“临一,你来继承唐家,好不好?”

忙碌的身影陡然僵住,转身盯着我,神色莫测。半响,他轻叹了一声,圈住我,“你知道后果吗。”

“嗯。”放弃继承人身份,被唐家驱逐,此后,生死无关唐家。

他抬头,声音缓慢而坚定,一字一顿,“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但是,别想离开我。”

我抚上他的眉,“在这个家,我们只有3个选择,继承、辅佐和驱逐。我希望继承的那个人是你。于我,辅佐等于联姻,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顿了顿,满眼的傲,“我的人生还轮不到他人来掌控!只是离开唐家,并不是离开你。你掌权的那天,就是我就回来日子!”

他静静的听完,一直沉默。就在我耐不住想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吻住我,唇齿间带着不可自制的依恋以及温柔。

最后他放开我,“唐箬一,三年,只要三年,我就接你回来。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但到时不要想跑,因为,天涯海角,我定追到你!”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深黑深黑,波澜不兴。

第一次没办法从他眼中读到任何东西,不过,已得到我要的结果,至于过程,都不重要了。

我灿烂的笑了,“好!我等你!”

听到我的回答后,他唇边绽开了极缓的笑容,捏住我的下颚,狠狠的吻了下去,继而开始疯狂的掠夺我的身子,全身爆发着极大的张力,仿佛想将我吞腹入骨。

我软软的抱住他的脖子,忍着疼痛迎合。不知多少次高氵朝后,我终于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几天后,我拧着行李独自站在机场前,飞往英国。

临一没有来送我,这样更好,不是么——

飞机起飞时,最后看了眼窗外,再见了,我亲爱的临一。

弯起唇,自由。

回归

我靠在门边,挑眉向眼前一番人——沂水、思安、单夜,带着无比遐意的笑,“我回来了。”

思安一跃而起,狠狠的抱住我,“一一,想死你了。”头蹭蹭我的脸,满眼都是满足的笑意。

我回揽住她,笑着的吻吻她的脸,把她带回了沙发上。

“你还知道回来?”轻佻的声音夹着淡淡的讥诮。

我凑过去坏笑的捏住伊水的下巴,“哟,许久没见,咱家沂水怎成怨夫了。”眼里带着揶揄。

他别过眼,不耐烦打掉我的手,“滚!”

“哈哈,沂水可是想你想的快‘不行了’。”单夜支着头,一脸兴味的说。

“哦?是么,我得验证一下。”手迅速捏住沂水的下身,感觉手中的柔软迅速涨大,我笑的尤为怪。

沂水冰蓝色的的眼瞬间幽深,唇边绽开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伸手将我跨抱在怀里,冰凉的手沿

着我的脖子滑入前。声音低沉,无比撩媚,“那我们就来实验一下嗯?”

衣服随着那莹白的手一一滑落,我撑着身子,旁若无人的轻笑,还怕你不成。

凌乱的黑发散落在白的肩上,高挺的红酥,肤若凝脂,在薄凉的空气下逐渐泛红。沂水迷醉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低头衔住那朵红,舌尖团着打转,齿间撕咬。

我皱眉,吃疼出声,“你要咬死我啊!”

他轻轻一笑,“还真想咬死你,吞骨入腹!”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空气中情欲逐渐泛深,他将我放在地毯上,匍匐在我上方,唇膜拜似的吻遍我的颈、肩、、腹——身下的长裤被剥离,手指滑过私密,抵入,我轻啜——

抬头看向眼前的他,却发现他依然穿戴整齐,而我已全身光裸。很好——

我笑的靡丽,舌尖滑过艳红的唇,蜜夹着他的手指猛然收缩,眼里满是挑衅,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低低的吸气,唇凑近我耳边,声音尤为沙哑,“妖,看我怎么收拾你!”

伸手解开裤扣,露出高耸着的白色底裤,扯开,掰开我的腿,直冲了进来。

我呜咽出声,狠狠收缩内壁。妈的,想疼死我啊,不爽的看着他,眼里泛起薄雾——

他深吸一口气,停下来,拍了拍的我臀,“乖,放松!”

单夜轻笑,摇头,“你们到底是在比忍耐力还是在做爱?”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忍,都是沂水这个妖孽惹的。

我放松身体,脸上浮现一抹靡媚之色,轻轻勾唇,手环上沂水的肩,舌尖细细勾勒他的锁骨——耳边立刻响起他的抽气声。

“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他狠狠的抽动了起来。

没一会,甜腻而绵长的呻吟声在房里回响起来——

一场艳事后,由于时差的关系,我极其倦怠的阖上眼,就这样睡着了。

沂水抱起身下的人,走进浴室,开始细细的清洗。

低头看着眼前的睡颜,他笑的意味不明,“欢迎回来,一一。”声音随着哗啦的流水淹没。

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眼,只见沂水正看着我,眼里情绪不明,似乎已维

持这个动作很久很久。

我微微一笑,手划过他的眼,凑近低声道,“沂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听闻后,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听说你在那边喜欢个男人,死去活来的,嗯?”

“我这不是入戏么?再说,他还没你的五分漂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美滋滋的抱住他蹭蹭。

他斜了我一眼,凉凉的说道,“漂亮?被你如此夸奖还真是荣幸。手还受伤了?”

我瞪眼,你到查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担心你。”他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弟弟多能耐,贼一个,不入戏,他和唐家会放我走?再说——”我眼波流转,满是狡狤,“骗人——先骗己,不是么。”

他眯起眼,捏上我的下巴,收紧,“你家弟弟那身子,味道不错吧,嗯?”

皱眉,睨着他,“多他一个不多。况且——他绝对没你销魂。”我坏笑,眼里魅色无边。

“是么。”他眼深了深,收紧我的腰,下身的灼热顶上我的腿,“那我们现在就试试——”

我忙用手抵住他,“别,我饿了,先吃饭——饱了,才更有力气不是?”

“看来我刚刚没尽力啊——”说完翻身压住我,额抵着我的额,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

望进他那冰蓝色含着满满宠溺的眸子里,心颤了颤,真的不忍心推开呢——我眨眨眼,凑近吻吻他的唇,“我真的饿了,吃完再说好不好——”

他轻笑,“好——”

我满足的吃着眼前的食物,“小思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思安双眼水亮,笑的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出手。”

单夜斜卧在沙发上,淡淡开口,“一一,唐临一派出的暗桩怎么处理。”

“让他们跟段日子,省得他得不到消息查过来就麻烦了。”

“嗯。”

沂水挑眉,“啧——你这个弟弟真是疼你疼的紧呐。”

“哎呀,满屋酸味——”思安笑嘻嘻的说道。

“没办法,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我故做叹气。

单夜嘴角抽了抽,“出去一趟果然见长,还真是不习惯,看来以前算是正常。”

我睨了他一眼,“不习惯也得习惯——”

吃饱喝足,我走到对面沙发上,窝了进去,微微一笑,“最近情况怎样。”

“还不错,没什么可担心的。”单夜拿起桌边的酒眯了一口,眼一转,带着几分调侃,“萨切家族改朝换代,二子萨切斯特继承家主,并与莱恩家族二小姐订婚。”

我不为所动的点头,“哦?婚礼在什么时候,到时候得送份大礼。”怎么说也是一起多年的床伴。

沂水瞟了我一眼,“她从来没什么良心。”

“谢谢夸奖。”我笑的一脸无谓,“一会去莲,好久没看到那些可爱的脸了。”

思安嘻嘻一笑,“那今晚就有的玩啦——”

我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一定让你玩个够。”



莲——夜色里的销金窝。美食,酒吧,赌场,男人,女人。

莲以享受闻名,每天客如流云,来往的人世界各地。

莲的主人是个神秘的东方人,至今还未在外界露过面。

莲有四个分管,思安、沂水、一一、单夜,分别管理四个场。

莲内部所有员工都是东方人,这给莲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我微笑的步入内厅,暗昧的灯光在各处镜子的照下显得斑驳陆离,人影散落在各处,空气中浮动着令人沉迷的暗香暧昧,真怀恋这种感觉——

“哟,我看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一姐回来了吗?”转眼,一阵冲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我皱皱眉,雷伊?她的品味还真是一点没变。我公式化的笑了笑,走开,熏人!

“啧啧,还是这么大牌啊——”声音契而不舍。

身子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伴随着动听的声音,“回来了?”

“莲若!”我浅笑的抱住他蹭蹭,“嗯!回来了!”

他微笑的轻轻吻了吻我的鼻子,“玩的开心吗?”

“开心。”我笑的满足。

突然一阵吵杂声响起,转头,来人朝我弯了弯腰,“一姐,25号VIP包厢出了点事。”

我挑眉,一回来就给我找事!

“一会再过来。”我朝莲若点点头,跟着去了包厢。

进门,只见一男孩衣衫不整的缩卷在沙发角落,额头还流着血。一人满脸戾气的看着他,身旁还有两人看戏似的坐在沙发上。

我眯眼,萨切斯特?

他一见到我,两眼就紧紧的盯着我,唇角挂着不明的笑。我撇嘴,这笑的还真TM荡!

我冷冷的那男孩一眼,他立马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我身边。

我挑挑眉,不错,还挺机灵。

脸上立刻挂起温和而职业的微笑,“几位先生,这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再去给您找几个懂事的来,保证让您玩的舒坦。今个您几位在这尽管玩,开销全免,代这孩子给您陪个不是。去,叫莲七,莲八过来。”转头吩咐道。

“不用了!老子今天就要这小子了!好一只野猫,竟敢伤爷的手!”那人森森的看着地上的孩子。

嘴微抽,让你玩明天就得给他收尸了。

我继续温和的笑道,“先生,这孩子还没调教好,怕伤了您不好,现下先给您找几个懂事的。您要真看上这孩子,等调教好后,您再玩,成不?”

“老子今天就要他!”那男人不依不饶。

我转而眯笑的看向一直看戏状态的萨切斯特。

他一脸兴味的望着我,眼里闪的调侃,求我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向奉行这句。眼神一软带着恳切。

他满意勾唇,记得欠我个人情。我腹诽,死狐狸。

“好了,蒙德,来这是找乐子的,何必弄得一身火气。今天就算了,找几个懂事点的一样玩。”萨切克斯斯条慢理的开口,温和却不容拒绝。

那人一脸的不甘,狠的看了看男孩,“那我手上的伤,怎么算?”

我微微一笑,低声朝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来人拿着一棍子回来了。朝他点头,他抓住那孩子,狠狠的朝他背上打去,那孩子也够倔,唇被咬的发白楞是没吭一声,最后背上的衣服全衬出了血,脸色苍白的趴在了地上,似乎要晕过去。我抬抬手,停了。

“您看这样成不,如果还是不解气,我让人继续打。”说完,那孩子身子颤抖起来。

那人轻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下次可饶不了你!”

我欠了欠身,笑道,“您放心,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不打扰您几位了。祝各位玩的开心!”

吩咐人架走这孩子,跟着走了出去。

萨切斯特

出门之后,我朝边上的人摆摆手,人迅速被带了下去。

走到转角,突然被大力的推进一个屋里,黑暗中,下颚被暴的抬起,唇准确的被吻住,激烈的肆虐。

我眼微眯,任由来人吻着。

似乎察觉到我的无动于衷,他放开我,略带重呼吸拂面而来,只听见他低低的笑了出来,“你还

是这么美味啊——”

我瞟了他一眼,“你还是这么暴啊——”

他哈哈大笑,“没办法,遇见你我就风度不起来啊——谁叫你这么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我嗤了声,“难不成还是我的错?放开!”

闻言,他不退反紧紧的贴住我,下身若有似无的挑逗,我皱眉,“看来你那位未婚妻没能满足你,这么饥渴——”

他的唇凑近,灼热的呼吸腻在耳边,“唔,没办法,一见你就想把你脱光压在身下。我们这么久没见,怎么可能满足?”边说着,手撩开我的裙子抚向我的大腿内侧。

我抓住他的胳膊,“你知道我的规矩——”

他直了直身子,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我还没结婚。”手不容拒绝的翻上我的裙子,撩开底裤,深入。我不适的移开了点,他贴的更近,“听说古德看上莲若了。”

身子骤僵,萨切古德?他的弟弟,一个不折不扣的GAY,尤其喜欢SM的变态,看上的人从来都是不折手段的得到,加以施虐。莲若什么时候惹上他了?我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妈的,莲若要是被那混蛋折腾还能活么。

“你知道莲若是我的人,这事儿断不可能!”我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一笑,“这两天住我那吧,许久没见是该好好叙叙旧了——”声音勿容置疑。

我咬牙,“那就打扰了!”

“一点也不打扰,我荣幸的期待——”他笑的愉悦,抽出手,帮我整理了下衣服,环住我的腰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看见沂水、莲若他们正聚坐在一边沙发上,斯特低头吻吻我的脸颊,“我在门外等你。”优雅的朝他们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我走过去抱住莲若蹭蹭,一旁的思安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我,“一一,今天有什么活动么?”

我撇撇嘴,“没得玩,他在门外等着呢。”

沂水皱起眉,“他不是要结婚了么。”

我微叹,“有点事儿唉——”手捏上思安微嘟的脸,“乖,我两天就回来,做好吃的等着我啊——”

她撇过头,哼了哼。

我吃吃一笑,“好了,有什么事联系。”转头捧住莲若的脸狠狠的啵了个,低声道,“回来陪你。”

起身给了大家一飞吻,“走了啊——”

“早点回来,文件在你桌上堆着呢。”单夜不温不火的了句。

我爆发,“一回来就压榨我!没人!”

单夜面不改色的喝着酒,对我的怒火视而不见。

我献媚的看向沂水,“亲爱的,那些就交给你了。”迅速摆手,溜了出去。

“滚!”怒吼在身后响起,我笑嘻嘻的忽略掉。

刚出门,管家立刻迎向我,弯腰,“唐小姐,请——”打开车门,斯特翘着腿懒懒的坐在车里。

刚坐进就被他捞入怀里,我噗哧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急了?”

“碰到你这个妖,不色急点,就让你给跑了——”他故作哀叹。

我语气微讽,“您这么大本事,就算跑,也翻不出您手掌心。”

他唇扬的更高,“牙尖嘴利,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别了他眼,“谢谢夸奖。”

就这样,一路到了他的住处。

古堡

我背着手,看着眼前这华美的古堡,在夜色中,静谧而神秘。

萨切斯特走到我面前,绅士的伸出右手,“欢迎来到萨切古堡,美丽的妖。”

唇微抿,抬头看向他,此刻,他的眼尤为明亮。

这里是萨切主宅。

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怎样,但可以清楚的是,若我伸出手后定会改变些什么,而这些不是我乐见的。于是我只是不温不火的看着他,等着他率先放弃。

可他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专注的及其耐心的等着,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爽!

我挑唇,技巧的环住伸来的那只手压向他,嘴里调侃道,“矫情,风度用在我这没用!早知道你什么德行。”

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快,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隐约带着嘲讽,抽出被挽住的手,环上我的腰将我带进了屋。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一脸严肃,朝萨切斯特弯腰,笔直而庄重。

他淡淡的点头,“去准备点水果带到我房里。”

“是,少爷。”管家退下。

整个过程,彻底的无视了我的存在。

无奈的耸肩,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比如眼前客厅里的几位——

萨切古德、萨切夏莉以及——莱恩西娅,萨切斯特的未婚妻。真是很巧,齐聚一堂。

看着他们嫌恶的眼神,我无声的笑了,瞟了眼揽着我的人,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接下就是!

萨切斯特无视大厅暗潮汹涌,直接带我上楼。

“慢着,哥哥不给我们介绍下身边这位美人么?”萨切古德的声音在背后轻佻的响起。

萨切斯特皱皱眉,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你!”萨切古德怒起,刚准备说话,却被抢先。

莱恩西娅快速的站起,“斯特。”声音温柔的仿若滴水,边说边走进,“有客人来怎么不招呼一声呢?让人好准备准备啊。”一句话,招显了自己的身份,未来的女主人。

我的眼底垂,他到大方,把情人带到夫人面前。看起来是早有这打算呐,不过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虽然这事儿真是够俗够老套,电视剧里早已把N类这种情况下的结果给演遍。既然由我演这情人角色,不让大家恶俗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观众?

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在萨切斯特的怀里,手轻佻的抚上他的,若有似无的挑逗,眼神迷魅,“亲爱的,这位是?”好吧,让恶俗进行到底。

萨切斯特看着我微楞,我心里一阵好笑,看来媚功渐涨。

“你好!我是莱恩西娅。”她先发制人的答道,“我……我是斯特的未婚妻。”说完略带羞涩的看着我,如果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还真是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让人忍不住怜惜。

我身子一震,眼里立即蓄满泪水,声音发颤,“未……未婚妻?!”双手紧紧的抓住萨切斯特的衣服,“她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说啊——”略带悲戚的喊着,心里一阵收缩,电视上是这么演的吧?

萨切斯特回神,一脸无奈的笑,“很好玩?”

我无视他的调侃,继续演,“玩?原来你是玩我的!我——我恨你!”说完,捂着脸转身就跑。

实在太无聊,演不下去了——

却,被一把抱住,“好了,玩够了就上去。”

看样子今天安排这一幕一定有目的,一回来就算计上我,还真行!心里突生挥之不去的烦躁,“你***放我下来!”我冷冷的说道,大厅鸦雀无声。

他的脚步微顿,遂若无其事的向楼上走,除了抱住我的手紧了紧。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乖,先回屋里,嗯?”温柔的语气震惊大厅。

侍宠而娇

萨切斯特的格一向是晴不定、喜怒难辨的,虽然他是个习惯用笑容来掩饰本的人。

而真正见识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一点也不好,一个习惯下命令人的通病——霸道而强势。

他的手段更是让人生畏的,单看他铁血的拿下萨切家就知道。

整个家族经过血的洗礼后,剩下他的亲妹妹——萨切夏莉,以及5个兄弟中唯一一个存活者萨切古德,一个玩世不恭同父异母的弟弟,没人知道为什么留下他,只知道,他是相当幸运的。

在继位期间,家族内反对势力都被迅速的解决,现只剩一个势力深的萨切,他的舅舅。

由此足见他的魄力以及狠、残忍、无情的本——

萨切普顿最近活动频繁,虽然他势力渗透了整个家族,但萨切斯特跟莱恩家的联姻,代表着莱恩家族将支持萨切斯特在族中的长远地位,这让萨切普顿的势力颇受打击,毕竟这是个利益为先的时代。

而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试探他的底线,看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以及他究竟想让我以怎样的身份呆在萨切祖宅——

虽然对他家族的争斗是一点没兴趣,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想放过我——瞧,如此低声下气的做戏,不就是给暗地里的人一个理由么。

我挣扎的从他怀里跳下来,扫了一眼大厅各种表情的嘴脸,冷冷的说,“带路。”

他不为所动,依旧温和,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这边走。”

我隔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既然这样,就让你们猜个够吧。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冷淡的看着他,“说吧,打什么主意,带我来这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的妖果然聪明,你只需要配合就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冷哼一声,“我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不,不,你只需要配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你刚刚做的那样。亲爱的,你真是太了!”他亲昵的吻吻我的鼻尖。

讥诮的勾起唇角,“只是需要配合,找别人一样,相信多的是美人愿意为你前仆后继。”

“因为你足够聪明,她们还不够资格——”他的眼里满是狂妄——

我一脸不屑,“嗤——那么我是不是该为此感到荣幸!”

“不,应该说,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他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

我撇过头,突然不想看他一脸温柔,笑的这么没有防备,真承受不起,省得哪天被干掉了都不知道。

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诡异。

“进来。”

“少爷,您要的水果。”

“嗯,放下吧。”

“是。”

他拿起一颗葡萄,剥好皮,在管家惊讶的目光下,极其自然的放进我嘴里,“你最喜欢吃的,好吃么?”

一口接过送来的葡萄,味道相当新鲜,我满意点点头,“嗯,还不错。”心里暗道,既然这样谈下去没结果,还是静观其变吧!

他似乎发现了成呆滞状的管家,“下去吧。”

管家尴尬的回神,“是,少爷。”走前还不屑的朝我瞧了眼,那女孩到底是谁,让少爷这么伺候着,刚还对少爷大不敬!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一点教养也没有!

我好笑的看着出门的管家,这下侍宠而娇的名可是坐实了。

尤物

头微转,却见这样一幅美景——男人头微垂,俊美的五官在灯光的照下迷离,好似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着迷,节骨修长的双手正执着着一颗小小的葡萄,指尖挂着点点晶莹的蜜汁,一切显得如此协调——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魅力,而此刻认真剥着葡萄皮的男人亦很美——

这让我立刻想到两个字——尤物。

男人抬头,发现我正诡异的盯着他,薄唇微翘,将剥好的葡萄丢进自己嘴里,抓过我狠狠的吻住,夹杂着甜美的葡萄汁——瞬间满嘴余香。

汁顺着我的唇、脖子一路滑下,我微啜的推开他,极度不满的瞪着眼前人,比起这种方式,我更喜欢直接给我吃。

他轻轻一笑,舌尖转向我的脖子,沿着滑下的汁轻轻舔咬,无比撩媚,让我止不住的呻吟——他的手慢慢挑开我的衣服、裙子——直至全部剥落。

微凉的空气让我身体微缩,他轻笑,抱住我,起身把我丢在床上,自己则在床边斯条慢理的脱起衣服——纤长的颈脖、致的锁骨,窄窄的腰,修长的腿——

我眼微眯,愉快的欣赏起来,此番美景怎能错过。别说,他身材真是不错,皮肤瓷白,浑身充满着力量——如同优雅的豹子——

跟他成床伴这么久,我承认,部分原因是眼前的美色,再是我们在床上配合的相当完美——那种感觉——啧,真不赖。

他俯下身,眉梢都带着笑意,“说真的,你不在这段日子特别想念你的身体。”说完,他开始一寸寸亲吻着我的身子——这种温柔还真不习惯。

我佯装不耐烦的踢他,“要做就快做,磨磨叽叽的。”

他嗤笑出声,“就等不及了?说你是妖一点没错。”说完凶狠的吻住我,“如你所愿。”模糊的声音逸出唇边,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掠夺。

夜还很长——

随后的几天,他几乎把我宠上天。——牛扒他给我切好、鱼他给我挑刺、虾给我剥好、甜点分块水果切块送到我嘴里,诸如此类,什么事儿都亲历亲为。

衣服成堆的送来——瞧瞧,全是名牌设计。

喜欢吃的葡萄,每天空运新鲜的送来。

上班带着我,开懂事会带着我,哦,就像现在——在如此严肃的气氛下,我窝在一边的沙发,悠哉的吃着甜点,喝着红茶,手上还捧着本书。

如他所说,我只需要配合——配合就好。

既然这样,就让我娇到底吧——

虽然,这感觉一点也不好。

每天面对这么多窥探、鄙夷、愤恨、嫉妒、讽刺的眼神以及身后的窃窃私语,要做到彻底无视,真是件难事儿,好在我脸皮够厚,由得他们。

当然,要我心甘情愿当这么大个活把肯定需要些代价的,这些咱事儿后慢慢算,不着急——呵。

出事

“一一,快回来,莲若出事儿了——”沂水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的心一沉,捏住手机深吸一口气。

“我马上回来,等着。”说完急匆匆的走下楼。

萨切斯特此时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我满脸急色的下来,“怎么了?”

我烦躁的瞟了他一眼,“我要回莲,找个车送我过去,快——”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没时间说了,赶紧送我去!”边说边走向门口。

“我送你过去。”他在身后说道。

“不用了,让他送我就行。”我指向管家。“快点。”

他声音微顿,“亨奇,送箬一去莲。”

“是,少爷。”

我朝他摆摆手,跟着管家上了车。

“开快点。”

“是。”

下车后,赶上楼,一看到沂水和单夜,立马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我皱着眉看着他们俩。

“莲若昨晚失踪了。”

“失踪?”

“嗯,昨晚他登台,之后就没见人,以为他回家了,结果听说他晚上没到家,今天也没见人,完全

联系不上他,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我查了他身边的人,也没什么可疑的。”单一敛眉说道。

“思安呢?”

“她还在继续追查——”

我咬咬唇,“去查萨切古德!听说他看上莲若了,说不定是他做的。要莲若真被他抓去,肯定——肯定——”烦躁的走来走去,“他个败类最喜欢玩SM,不知玩死了多少孩子,我早就知道他看上莲若,以为萨切斯特可以摆平他,就没多防着点,我——真是该死!”

沂水抱住暴走的我,轻声安抚着,“别慌,单夜一定查的到,莲若很聪明,应该不会出事儿。”

“查到了,萨切古德昨晚来过莲,很早就走了,莲若在他走后不久离开的。”

我越发肯定莲若失踪是萨切古德做的,昨天也没见他回主宅,“查查他昨晚落脚地。”

几分钟后——

“他的私人别墅,在外郊区,我们走,车上说。”单夜说完向外走——

沂水拉起我跟了上去。

车飞快的行驶,我揉揉太阳,接过单夜递来的微型耳机,“呆会分头行事,直接潜进去找。”

“嗯。”

车停到别墅外,我们快速的下车,翻进外院,我朝他们点点头,飞快的闪到一边,爬上二楼。主卧,客卧,找了多个房间都没人,我越发焦躁。突然看见一个仆人走过来,我闪到门边,待她走

近,一把捂住她的嘴带到角落,刀抵上她的颈,压低声音道,“别叫!否则刀不认人!”

她惊恐的点头,我捏住她的下颚,“昨天萨切古德带回来的一个漂亮男人在哪,叫莲若的——”

“我——我不——不知道。”

我狠的看着她,“真不乖啊——”手一滑,血滴了出来,“说!”

“我——我真没见过。”她颤抖的快哭了出来。

“萨切斯特每次带人回来都用哪个房?或者调教室?”刀又深了一分——

“少,少爷在三楼有个专用房间,从来不让我们上去的。”

我扯扯嘴角,划开了她的动脉,推进角落,快速翻上三楼。

当我看到眼前的场景,怒意达到了顶点——

莲若全身赤裸,四肢成大字被束缚在床上,脸上苍白无一丝血色,上身全是皮鞭抽过的痕迹,青紫交叉,胳膊上针眼密密麻麻,下体血模糊,依稀还着东西,白色***染满嘴边、脸上、腹部、下体——

我狠狠的咬住唇,快速解开绳子,手抖了抖,他的双腿竟然被折断——禽兽!

我别过头,紧紧握拳,深吸几口气后才转过来,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那只贱狗——就这样杀了他太过便宜。

此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让萨切古德后悔活在这世上!我要他万劫不复!

轻轻捧住莲若的脸擦净残留的体,哑声对着话筒道,“三楼。”

慢慢抽出他下体的东西仍在一边,他不适的呻吟出声,绷直了身子慢慢睁眼,却见红着眼眶的我。

他吐出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吃力的笑了笑,声音干涩而嘶哑,“你来了啊。”

我吞下即将涌出的哽咽,头埋进他的侧颈,“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吃力的我的头,轻声安抚,“没关系,别哭,我没事。”

“一一,先把莲若弄出去,他需要治疗。”单夜在我身后冷静的说到。

我吸吸鼻子,拿床单轻轻裹住他,俯身亲吻他的唇,“我们回家——”

单夜弯腰抱起他,向外走去。

“我来善后,你们先走。”沂水着脸靠在门边说到。

我眼微闪,“萨切古德留着今晚解决。”

沂水冷笑,“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他!我先去引开人。”

“嗯。”

没一会听到一阵嘈杂声,我跟单夜躲开人群下楼,快速出了别墅。

刚到车上不久就听到爆炸声,我看向窗外,别墅轰然倒塌,萨切古德和几个手下狼狈的爬了出来。

沂水一脸舒爽的回到车上,“这下干净了——”

我垂眼,指尖抚上莲若苍白的脸,心钝钝的疼,我心尖尖上的人呐,他们竟敢伤成这样!伤成这样!最让我恨的却是我自己,明知道可能发生的事,却没有防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白痴的想着依靠别人,呵!真是可耻!可耻!

我咬牙,冷的看向外面的萨切古德,“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都解决掉,留着萨切古德,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当然!”沂水冷冷的哼了一声。

莲若

推门而入,只见莲若瓷白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脆弱而安详——

莲若是个有着无比干净灵魂的人,神仙般清雅的气质使得站在人群中的他,太过圣洁,让人无法亵渎。

他不是不懂这世界的黑暗,不是不知这地下的肮脏,犹如他就是在莲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工作般,就算看到再多谋、诡计、残忍,却还能保持这份干净——

他并不善良,因为在莲,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可以代替谁。

然,他是美好的——

而就是这份美好,滋生了人们更暗的欲望,那种摧毁欲——那种污染欲——那种堕落欲——

他清醒后,对我如是说——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

“你会带我回来——”

“我相信你——”

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我,他本可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找个贤惠的老婆,生一堆可爱的孩子,没有伤害,没有虐待,没有肮脏,没有欲望——

这样,他会不会幸福很多。

可——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比的难受。

从来,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一定会牢牢抓在手里,人也一样。

就算他真的不快乐,我也不会放他走!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因为,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再糟糕的事儿,心都会获得宁静和温暖,似乎任何事都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人可以给我这种感觉,只有他。

可如今,他受到这样的伤害,我动摇了——

我轻声走到床边蹲下,静静的看着他,指尖滑过他的额头、脸颊、鼻尖、唇。

就算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脸上仍无一丝霾,这就是我的莲若——无可替代——

可,一看到他身上的伤,被固定的双腿——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

我是不是该放你走,远离这一切的纷扰?可,我舍不得你,真的,很舍不得啊——伸出手,紧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带着无比的眷恋。

怎么办?我紧紧的咬着唇,莲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紧握住的手突然动了动,眼微抬,对上一双纯紫的眸子。

“你来了啊——”声音微哑,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抬起手,抹去我眼角未滴落泪水,“一一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嗯?”

我摇摇头,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里充满悲伤,“莲若,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更幸福?更不会看到遇到这些肮脏——”

话未完,他用指尖堵住我的嘴,认真的看着我,“一一,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他笑的无奈,“自从遇见你后,很多事情都偏离我原本计划的轨道,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为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从小到大我的子就偏淡,执着的事情很少,而你,却是我唯一想执着一辈子的,所以不要不安,不要怀疑,不要想着离开,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听完这段话,我直愣楞的看着他,心里仿若溢满了蜜一样甜,原来这就是幸福——

他瞟了眼傻住的我,唇畔扬起一抹优雅的笑,伸手极其自然的揽过我,吻住,辗转而缠绵——

一瞬间,我觉得一生,不过如此——

莲若,对不起,原谅我的任和自私,我一点也不想放开你——

箬一,如果哪天你真的想离开我,我一定会斩断你的翅膀,锁住你,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

极罚

“萨切斯特先生来电。”

我点点头,接过手机。

“箬一,古德在你那。”开门见山,消息到是灵通的很。

“是啊,前两天我们莲若承蒙你家弟弟招待,为此特地邀请他过来做客几天,了表谢意。”

“莲若的事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

我讽刺一笑,“一句道歉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很多事我

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管太多,但触犯我底线,就另当别论了。人若犯我,十倍还之。这一点,我从来都是贯彻到底——”

“古德并不知道莲若是你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次,嗯?”

“知不知道有什么分别,结果都一样。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是你说的,还记得吗?”

他轻叹,“箬一,我不希望因为古德跟你产生分歧。既然他名萨切古德,那么这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大家都坚持,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你非要跟我闹是吧?”他语气颇为不耐。

也难怪,大少爷难得低一次头——呵!

“不,我是相当认真的在跟你谈这件事,显然,我们没办法达成一致——”

“箬一,想清楚,闹僵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算威胁?我呵呵一笑,索摊开,“我不知道他对你到底有什么用,但人,现在我是绝对不会放的,当然,你放心,我并不打算让他死。等我解气了,自然会送他回去。”

“等你解气?几天?几个星期?箬一,你的胃口未免太大——”

“好吧,那就各凭本事了,只要你能从我这带走他,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怎么样?”这些时间也足够我玩了,我恻的眯了眯眼,萨切古德!

萨切斯特危险的勾起唇角,还真是给我不少惊喜啊,箬一,这是你的本?你到底掩藏了多少面?我很期待——“这么有信心?那好,记住你说的。”

我捧着一杯红茶坐下,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萨切古德,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是你!”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冷静的说,“我的宅子是你炸的。”

我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够镇定嘛,“是,莲若在你那受到这么好的照顾,我怎敢不好好谢谢你?”

“莲若?怎么,就因为我上了他?”他的声音颇为不屑。

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看来他本没有任何自觉,那我就不用废话了。示意人将仪器好,线圈头一一贴在他前各个部位。

他沉下脸,皱眉,“这是做什么。”

我喝了一口红茶,漫不经心的开口,“人最敏感的神经末梢都在指尖,所以针灸的时候通常会避开这里,因为一旦扎到指尖的神经末梢,哪怕是很细的针,都会引发极其痛苦的生理潮热,痛感会增大数倍。”我拿起一细长的针,把玩,“你说,我要是将这针直入你的手指,会怎样?”

他身子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仍镇定的开口,“这样做,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他再宠你,你都只是个外人,而我,是他弟弟。况且萨切家更不会放过你!”

我懒懒一笑,“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要怪,只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捏住针朝他走去,“听说针进指尖后会让人觉得好像浑身着火一样。哦,对了,还有另一个生理学原理,人体剧痛时会使生理机能下降,大脑活跃度降低,心率减慢,直到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为止,这就是为什么要用心脏监护器和电极,因为当你的心律降到50以下,电极就会让你清醒过来,不让你的生理机能下降,让你好好享受每一寸痛苦。”

“不要这么做!你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针直接没入他的指尖,惨叫声接连二三的响起——我啧啧的摇头。

他的脸色开始涨红,呼吸急促,显然痛极。

微用力将针再入一分,他控制不住越发狂叫了起来,“你……你,我不,不会放过你的!”他急促的吸气,努力想说段完整的句子,最终——“你个,婊,婊子——”

我冷笑,“没人教你在别人的地盘要知道收敛么?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才是第一天!”

看着他极其享受的样子,我转身看向站在一边的人,“看着点,别让他死了。差不多了,就好好医治他,明天还要用,记得用蓝色皇后。”让人欲仙欲死的毒物,是人都拒绝不了!我笑的颇为愉快。

“是!”

点点头,满意的走出了门。

番外1

我叫莲若。

第一次见到箬一,是在一间酒吧。

吧内灯光迷幻,光线斑驳陆离,人面模糊。我却一眼就望见角落的那张面孔——

一双纯黑的瞳,微醺,眸子里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纯真、几分灵、几分魔魅——暖意的光线环绕着她如婴儿般白皙的面孔,翘挺的鼻梁,微挑的红唇显示着她此时愉快的心情,纤长的脖子,几黑软的发丝调皮的散落在雪白的肩上,淡淡的妩媚。

那一刻,我只觉看到了暗夜中的灵——

喧闹的音乐掩盖了他们欢快的笑声,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

年轻的生命,张扬的青春呵。

我淡淡的笑了,抬步走向吧台,随手要了杯**尾酒,静静的品尝。时不时抬头看看角落里的那个夜灵,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适当来这里也不错。

不耐烦的要拒绝第N个搭讪者,清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HI!”

抬头,夜灵?

我掩下眼中的惊讶,淡漠的看着她。眼角扫过角落,一群看戏的人,游戏么?虽然我讨厌成为供人娱乐的对象,不过,对象是你,我可以接受。

她没有受我冷淡表情的影响,扬起清浅的笑容,眼里带着孩子般柔软和无辜——却透着一股扣人心弦的魅,是的,魅!清纯与妖治完美的结合——

“喜欢**尾酒么?”她边说边向酒保招手,接过调酒具,随手拿起几种酒样开始调剂,“**尾酒源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美洲,它是不择不扣自由的产物,如同那时的人们所渴望的——不受任何约束与桎梏,全然想象力的作品。它充斥着人们的向往、快乐、纯真、坚强、爱恋、挣扎、绝望、邪恶、贪婪——所有内心深处的真实——”她浅笑的说着。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认真的侧脸,扇子般的睫毛在灯光的照下忽闪,投下丝丝丽影,指间,酒灵活舞动,尤为绚丽迷人——美的惊心动魄——

最后她歪着头将完成的**尾酒递向我,“很美好的东西,不是么?”

我接过这杯光怪陆离的酒,轻琢了一口,酒如同她的人,甜美、辛辣,却让人欲罢不能——

唇边扬起一抹慵懒的笑,眸里遂之升起一丝雾色,“还不错。”我淡淡的下结论。

她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唇扬的更高,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笑容的魅力,想诱惑她——然后就做了,效果还不错,虽然她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她撇撇唇,略带不甘的嘀咕,“妖孽!”

孩子般不满的神情让我失笑,这是个美丽的夜晚,我头一次这么觉得——

“我可以问你件事儿么?”她眼里带着丝丝的期待。

进入主题了?我干脆的点头,“可以。”就算这杯酒的代价吧。

她凑近我,甜腻的呼吸撒向我耳边,心里突生一股燥热,真是个诱人的灵呢,眼深了几分。

“请问——你内裤是什么颜色?”说完与我拉开距离,双眼一眨一眨的望着我。

嘴微抽,难怪要绕一圈才到主题,我略带无奈的看着她,她眼里闪过的兴奋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勾勾手,她像小狗一样蹭近,双眼亮晶晶的,轻咳,唇滑到她耳边,“白色,纯白色——”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唇状似不经意的擦过她巧的耳垂,离开。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双颊绯红,如同擦过晶莹的胭脂般诱人而可爱的她——

可——她的表情似乎带着隐忍,我微微疑惑,她很介意?却——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住,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吻住,柔软的唇,带着香甜的气息,一触即离。这算被强吻?

“从来只有我调戏别人,怎么能被人调戏!切~”孩子气的话语让我哑然失笑,真的很有趣呢。

说完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回了角落,没一会那里爆发出一阵张扬而暧昧的笑声——

我摇头,果然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呢。

一口喝完手中的酒,看了一眼还在兴头上的女孩,微微一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迷人的灵,遂推门走了出去。

番外2

我开始调查她所有的资料。

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真小?我揉了揉额角,原来她叫唐箬一,姓唐呵——唐夏的女儿——

轻叹,母亲,似乎你我都逃不过唐家的吸引呢。

我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唐暮,唐夏的儿子,被他抛弃遗忘的私生子——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

那时,唐夏和母亲相爱了。如同许多悲剧的始源一样,他们俩门不当户不对。唐夏是大企业的接班人,而母亲是个孤儿。

唐夏是当时唐家最优秀的儿子,于是他的父亲为了唐家以后的利益,给了母亲一大笔钱,迫使母亲出国,一辈子都不得见唐夏——那时,母亲还怀着3个月大的我——

母亲是个太过善良的人,所以必然会走向一条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路。她一直都知道唐夏的优秀以及他的野心,对唐家,他势在必得,所以母亲成全了他。

我不知道母亲是用怎样决绝的方式断绝了这段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深入骨髓的痛。在母亲上飞机的同一天,唐夏订婚了,整个飞机场的电视里播报的都是这条消息——男人环着一脸甜蜜的女人亲昵的拥吻着,向所有人宣布着幸福。他在报复——可,这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恨唐夏,深入骨髓的恨。他永远无法想象母亲只身来到英国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那些钱远远不够我们母子俩的生活,尤其在生下我之后。

母亲怀我的时候受过太的打击,终日郁郁寡欢,导致我从小身体不好。为了赚钱给我治病,母亲开始洗碗、洗卫生间、当服务生,做一些活,然而母亲太过美丽而温婉,总是被人占便宜而不自知,也因为种族问题,饱受欺凌和排挤,她回来时常都带着伤。

随着我一天一天长大,日子亦越发艰难,我们搬到了平民窟,那个满是老鼠、虫子和苍蝇的地方——

母亲一点点消瘦下去,从前白嫩的手越发糙。有时候母亲几天都不吃饭,只喝水,就为给我省点粉钱,省点药钱——渐渐的连这样的生活终也无法维持。

后来母亲听说有个叫莲的地方,工资高的惊人,只是要用身体赚钱,也就是妓,而恰好那儿只收东方人,母亲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了。

或许是母亲人太好,上天眷顾她,不久之后,在那里她遇到了我的父亲——莲伊。

他们走到了一起,笑容终于重回母亲的脸上。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单纯而满足、纤尘不染的笑,也许父亲就是从这里爱上她的。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我可以原谅和忘记唐夏带给母亲的伤害——这是债,必还的债!

唐箬一,该拿你怎么办呢。我需要想想,好好的想想。

番外3

没过多久,我再次遇见她——看来,你注定逃不掉了。

那天她身着图案夸张而华丽的波希米亚风格裙子,随意的靠在围栏边。那娇艳的颜色、优美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和气质,不可否认,她将波希米亚风这极富个魅力的髓完全的体现出来——尊贵的奢华感以及随意自我、狂野时尚完美的结合——如同她奉尚自由一样,天生适合飞翔于天空的孩子——

她安静的听着孩子们的音乐,她的表情——愉快的、哀伤的、狂热的、迷恋的……随着音乐的感觉纯粹展现,如此迷人的——

这让我突然想起卞之琳的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就如此时此刻的情景——

看得出,这群孩子们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他们将青春的朝气蓬勃和热情洋溢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感染到周围的每一个人,停驻、聆听——

微笑的欣赏完这场秀,离开。

开始有计划的接近她——

父亲是莲的主管之一,我从小就作为莲的管理者而培养。人,当然是放在身边观察最好,培养感情也更方便。

所以我让她注意到莲,喜欢上莲——她是个有着冒险神的孩子,莲的神秘绝对可以吸引到她,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显然,这个方法很有用。没多久,她再也没有去过别的酒吧,除了莲。

然后,自然而然,我们认识,熟悉——

我又让人吸引她来莲工作。莲,是个体系完善的情报组织,单凭这一点,足够吸引她,毕竟,这是个相当有挑战的工作。

她加入了,还带了她的朋友,沂水——一个优秀的孩子,对于有能者,莲从来都不拒绝。

就这样,她一步一步来到我身边。

到现在我知道,对她来说,我已无可替代,但这还不够。她是个无法受一点束缚的人,单看她为了离开家而布的局就知道。瞧,她戏演的多逼真,骗过了每一个人,连同她的双胞胎弟弟。多狠的心——

可,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相反,她很重感情。因为是亲人,所以她费尽心思,也不愿为了离开伤他们的心。只要她认为值得的人,她可以为他们做一切的事。但,那并不代表她愿意受感情的束缚,自由对她来说就是呼吸的氧气。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任何人都拦不住——

我需要一个契机,我要给她一个无法离开我的理由。

很快,我找到了——

那天箬一回来,刚到莲,却被萨切斯特带走。这让我疑惑,虽然萨切斯特是她的床伴,但不和有妇之夫牵连是她一向的原则,从来没有没有因任何人变过。而现在——显然,有着什么理由。

我调查了下,原来是因为萨切古德。

萨切古德从来都是不折手段达到目的的人,箬一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担心我。想借萨切斯特压制萨切古德,虽然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其实萨切古德很早就看上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但这次,我给他机会。

一切如我所料,萨切古德抓住了我。他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曾经我受过比这更残酷的对待——

父亲只是在母亲面前才那么无害,可想而知,莲这么大的情报组织,需要多少的不折手段才能拿到情报达到目的。父亲曾问过我的选择,安分的过完一生,还是继承他。我选择了父亲的这条路,因为我感激他,对于母亲以及自己。

那些训练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挺过来的。在合格的那天,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获得重生。

第二天,箬一找到了我。她那时的表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自责、痛苦、悔恨,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陪她痛,陪她苦!只为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她一直以为是她束缚了我,其实是我束缚了她——

很多时候,箬一看起来是很无害,好说话,脾气温和,但那些只是她的表面,她懒,所以不计较。可,谁要是犯了她的底线,她比谁都狠。

所以我硬生生的承受了萨切斯特给我的痛,她聪明,所以我要让她看到摆在眼前的事实——

瞧,萨切斯特就是下场。箬一在关着他的屋里放着摄像机。

我始终记得那张极度扭曲的脸,全身颤抖的身体,长长的钢针入指尖,血沿着凳子蔓延。最恐怖的是那种无休止循环的折磨,不断被电击然后清醒的继续承受痛苦——

这才是真正的箬一,狠!绝!不留余地!

我喜欢这样的她,深入骨髓融入骨血的喜欢!

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满撒的窗外,心里无比平静。

唐夏,当初你欠我和母亲的,箬一算是代价了。你应该感谢生了这个女儿吧,否则——我可是有毁了你和唐家的打算!

毁灭

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眼里一片鸷。萨切斯特,算你狠!从头到尾的算计的分毫不漏!好,真是好的很!

在萨切祖宅的做戏,那几天对我的的极宠,算到莲若被萨切古德绑,算到莲的背景,算到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一步一步往下套呵!真是好计策啊!

更有意思的是——萨切古德竟然是萨切普顿的种!看来萨切斯特是等不急要扳倒萨切普顿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到时找到萨切古德无论生死,最后都必须死!而杀人这个名,我是背定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杀他?就算要激化矛盾,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百思不得其解。但你不该算计到莲若头上,还让他受这样的折磨!

我起身朝暗室走去。

萨切古德依旧被绑在凳子上,手上的伤已包扎好,只是脸上毫无神,脸色略苍白。

看见我进来后,他眼里浮现毫无掩饰的惊恐,身子抖的厉害。

我轻轻一笑,坐了下来,“看样子你昨天很享受啊。”

他身子又是一抖,带着祈求的望着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莲若,只要你肯放了我,要多少钱都可以,真的!你让我跟哥说说——”

一听到萨切斯特的名我的火就冒了上来,冷冷的打断他,“真是可笑!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他声音微颤。

我啧啧的摇头,满脸怜悯,“萨切斯特要的就是你死!”

“你胡说!”他白着脸大声的反驳我,呵!越是大声,越是说明没底气。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是萨切普顿的亲生儿子!”我残酷的打破他的妄想。

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要哭出来,最终他只是僵硬着身子,失神的看着我,嘴里喃喃的说道,“你在说谎对不对!你说谎,我怎么可能是萨切普顿的儿子,我不是他儿子,我的父亲是萨切伯恩,我哥是萨切斯特,对!就是这样!你骗我,想就此折磨我——”

只要心里有了一点怀疑,就会无限扩大——我冷冷的看着他自我安慰,想逃避?哼!没机会!

我拿出刚刚带进来的资料,抽出其中一张DNA鉴定报告拿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了!你是你母亲与萨切普顿偷情生出来的种!你以为萨切斯特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一个!因为萨切普顿的势力!”

萨切古德直直的看着那张纸,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彻底的打粉碎,一点不剩——他不是萨切家正统的血脉,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他是母亲偷情出来的私生子,萨切斯特不是他哥,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萨切斯特来说是不同的,原来,单留下他,只是因为萨切普顿,多么可笑的原因呵!那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到底算什么?算什么?!父亲不是父亲,哥哥不是哥哥,亲人不是亲人!

这一切的一切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回响——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

再抬眼时,他的眼里只剩恨!滔天的恨!都是眼前这个人打破了他的生活!没有她,他依旧是萨切家的儿子,萨切斯特依旧是他最亲近的哥哥!什么都不会变!不会变!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逃避现实的人,恨我吗?想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没门!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抓到你?呵!萨切斯特故意放的水!他想借我的手杀了你!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算计你,抓莲若,房子被炸,你被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你!你还痴心妄想什么?呵!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要死!因为你是萨切普顿的儿子!他掌权萨切家的绊脚石!”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萨切古德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他喜欢萨切斯特,不,应该是爱!是,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从小,萨切斯特就是他们几个兄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高傲,冷漠,无情——他总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长大,他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仅只是仰慕,还对他有欲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自我克制,希望自己只是一时迷恋,可,时间越长,越无法控制自己,为了隐藏这段禁忌的爱恋,他变得残忍,整天靠玩弄着不同的男孩来发泄心中的欲望与苦闷。他以为只要与哥哥还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他们就不会变,到头来却是这样可悲的事实,原来哥哥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入眼里过,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他痛苦的曲卷着身体,手臂激烈的上下摆动,手腕处都挣出了血——他是哥哥的绊脚石——绊脚石啊!

觉得痛?哼!我说过,我要让你万劫不复!彻底的毁灭,就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单单只是身体上的施虐怎样都可以复原,但心上的会是一辈子的痛!我不杀你,我要你永远承受这份痛苦!

你们都在算计!算计我,算计我身边的人!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

我抽出一张验伤报告递给一旁的人,“按照这上面的伤给我打回去!完了之后,给他包扎好伤送到萨切普顿府上,顺便把这张DNA报告也一起送过去!”莲若受的痛苦当然要还回去!

“是,小姐!”

最后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木然的他,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轻呼了一口气,总算了结了件事,转头却见沂水正靠在墙边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

“完了?”他伸手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

我闷闷的叹了口气,“完了!一会把他送给萨切普顿去。”

“那你怎么不高兴,没玩好?”

“不是,只觉得有些累了——”成天这样算计,很费脑力啊——我轻轻推开他,伸伸懒腰,“我去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轻笑的捏捏我的脸,“去吧,别太累着自己,你还有我们。”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朝休息室走去——是啊!有你们在身边就好。

黑暗

沂水今天生日!这好日子终于冲散了几天以来我心底的霾,愉快的扬起唇角,“思思,你说沂水看到我们这个礼物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和思安特地为沂水准备了份惊喜来庆祝这个好日子,此时正开着车去山上别墅,那里是我们专属休闲地,假期庆祝都爱往那跑,已成习惯。

思安乌黑的眼珠溜溜一转,嬉笑道,“一定很有趣,毕竟这可是他几年的愿望。说不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泪,哈哈——”

“切,还指望他感动的哭!沂水可是我们中间最闷骚的一个,啥事儿都往心里搁,闷骚狐狸,又狡猾又黑心!太不有爱了!”我不屑的说道。

“哈哈,我看是他在你面前才这样,谁叫你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害得他欲求不满,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思安一脸的坏笑。

我轻哼,“放屁!我哪儿招蜂引蝶了?最多只是看看美人罢了,养眼!再说,多看点,以后我生个妖孽儿子几率指不定就变大,瞧,有多好的素材。”

“哟,这么快就想生儿子了?不过,你想生个妖孽儿子也容易,只要他老爸基因优良就成功了一大半!莲里面这么多基因优秀的青年才俊,随便抓个不就成!”

我唉声叹气,“莲里面的优秀基因我都看腻了,况且你是不知道,现在基因变异的案例多啊!再说吧,等什么时候无聊了,生个孩子玩玩也不错,还可以调教个尤物出来祸害社会!”

思安鄙视,“就你拿生孩子当游戏!再说,这个社会祸水已经够多了,你不就是一典型的祸水!”

我嘻嘻一笑,“非也,非也,咱们祖先都有教育咱——人生得意需尽欢!我只是彻底贯彻而已。”

都说天使与魔鬼痛同存,痛苦与快乐同在,一点也不假。

正当我们愉快的相互调侃时,黑暗突然降临——

不远处一辆宽大的货车直直朝我们驶来,使原本不宽的路面霎时拥挤,我忙打方向盘往边上避了点,想让这辆车过去,却——大货车突然加速撞了过来,我一时避闪不急,人连同车子被撞下了路面沿着斜山面,车翻滚了下去。

撞下去的那一刻,我紧紧的抱住了思安,可,天旋地转的猛烈撞击让我脑部和身体剧痛,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路面又恢复原有的平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除了路周边些许印迹的存在。

英雄

斯蒂芬斯说,每场悲剧都会在平凡的人中造就出英雄来。

可,做英雄,总是以流血为代价,甚至生命——

再次醒来,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冲鼻的福尔马林味道,原来已在医院。

全身疼痛,额头、前、手臂、腿上都被打着绷带,好似木乃伊,我皱眉,吃力的转头,只见沂水满脸憔悴的卧在一边的沙发上小休,青黑的眼圈,满脸的胡渣——似乎很久没休息好过。片刻的晕眩让我一阵恍惚,出了车祸——思安!思安怎么样了!

我猛的起身,“嘶——”扯到了伤口——

细小的声响依旧惊醒了沙发上的沂水,他一见我苏醒,激动的扑过来,“一一,你终于醒了!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我好多了,思安呢?我要去看她!”我吃力的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他立刻轻压住我,“先好好休息,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走动。”

我深吸一口气,异常强硬,“我要去看思安!立刻!”伸手利落的拔掉针头,轻微的动作都让我全身生疼不止,咬咬牙,“带我过去!不看到她我是不会安心的!”

他欲言又止,微叹,遂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朝门外走去,刚出门,却碰到迎面来的莲若。

他一见到被抱着的我,立刻快步走过来,“一一,你醒了!怎么出来了!还不快回去躺着!”

我吃力的抬手阻止他的动作,“我要去看思安!现在就去!”

沂水朝他摇摇头,示意没办法阻止。最终他们俩妥协,带着我去了思安的病房——加护病房。

单夜看到我来,只是淡淡的点头,坐到了一边。

现在只能在玻璃窗外探病。沂水抱着我凑近窗边,房内的情景让我硬生生的憋了口气,思安全身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全身到处都着气管——只有心电图上微弱的心跳显示着她还存活的事实——

我红着眼,狠狠的揪住沂水的衣服,“为什么会这样!”那时我明明有抱住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沂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单夜!”我厉声喊向一边垂着头的单夜。

他头微抬,毫无情绪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

我烦躁的看向莲若,他苦笑的朝我摇头。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开沂水的怀抱,锥心的疼痛让我有种自虐的快感——

“一一,别动!”沂水紧紧的抱住我,又怕压到我的伤口,莲若也迅速走过来,想制止我的自虐行为。

单夜突然开口,“唐箬一!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身子一僵,望向坐着的单夜,他此时的表情

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你不是想知道思安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吗?”他继续说道。

“单夜!”沂水和莲若同声开口想要阻止——

“让他说!我要知道!”我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单夜。

他扫了我们三个一眼,笑的讽刺,“因为车子爆炸的时候是她把你死死的压在身下!”声音微顿,泛着无比压抑的苦涩,“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车早已炸成了废铁,离车不远处,思安一动不动的压抱着你,那会她背后和周围全是血!我从来没见过她流那么多的血!那么多——她本是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

听到这些的一瞬间,心口有一刹那无法喘气,脑里出现片刻的茫然,恍惚间似乎还听见思安那调皮而清脆的笑声,从前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

“一一你好,我叫思安,哈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她笑的璀璨。

“一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饼干,很好吃哦!”她一脸孩子气。

“一一,做我姐姐好不好?”她满眼的期盼。

“从小我就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大大的房子,里面有爱我的家人,朋友。我一直以为,这个梦很遥远,但是自从遇见你们之后,我发现这个梦想其实离我很近很近,伸手一抓,就握住了,就像现在一样。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像现在一样幸福。”那个晚上,她窝在我怀里泪流满面。

“一一,我们几个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漫天的薰衣草海洋里,她轻靠在我的肩上如是说。

………

………

思安,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可如今,你却丢下我们,一个人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靠着一堆冰冷的仪器维持生命——

你知道吗?最残忍的背叛,不是欺骗,是死亡!

所以你不会背叛我们是不是?你舍不得我们难过是不是?你会醒过来的是不是?

你放心,我一定会养好身体等你醒来,让你看到一个健康的我,这样你才不会担心对不对。我这就会到床上躺着去,茫然的抓住沂水,喃喃的说道,“我要回房躺着,我会乖乖听话让医生看病,我要养好身体……”

沂水着急的拍拍我的脸,“一一,一一!你怎么了,怎么了啊?!醒醒!”

我浑身一抖,抬头朝一脸焦急的他们咧嘴一笑,一字一顿道,“我要回病房好好养伤等思思醒来!这样思思才不会生我的气!”

话刚一出口,空气似乎有一瞬间凝滞,压抑的呼吸在此时寂静的病房里尤显沉重。

莲若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好,我们回房,好好治病,好好治病。”声音含着无限包容与温柔。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笑的无比乖巧,“嗯!”他轻手接过我,朝沂水点点头,带我回了病房。

番外4

我叫单夜,我是个孤儿,7岁那年,被莲凡收养,至今。

我擅长收集资料,是莲的情报组员。

莲的每个情报员都是独立且隐蔽的,所以我一向习惯于独来独往。

后来因为莲管理层的变动,以及其内赌场复杂化的关系,我被调职,成莲的大厅分管之一,同时,还有思安、沂水、唐箬一三个分管同在。

在遇到他们之前,我生活是相当枯燥的。自从有了他们三个,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从黑白转为彩色,有段时间,一一总爱拿这句话来调侃我,虽然这话的确不是我的风格,但很贴切。

箬一是个热情而随的女孩,她的漂亮、勇敢、坚强、自信、执着、骄傲,所有的所有,紧紧的吸引了每一个人,很容易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的中心,大家的宠儿。

思安是个单薄而寂寞的孩子,但自从认识了一一,她开始惊人的变化着。她喜欢一一,所以努力的追逐着她,努力的占进她的心里。如今,她成了我们中间特别鲜活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她的笑颜,也许是因为她曾经的苍白——

沂水是只狡猾的狐狸,按一一的话来说,是个闷骚狐狸。平时,他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笑脸,过份的漂亮,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本——狡猾与凶狠。也只有在一一面前,他才会毫无掩饰的显出自己真实情绪,看得出来,他很爱她,近乎自虐的爱,带着无比的隐忍与放纵,宠着那个贪玩的她。

再说说莲若,据多种情报显示,是他将一一引诱进莲的,但一一自己似乎一点也没察觉。莲若是我们中间最危险的一个,也只有一一才觉得他很无害。就拿他被绑架这事儿来说,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只为了得到她,真是个疯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不能说,因为一一是他们捧在掌心宠儿,他们舍不得她难过。

原本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着,有一一在的日子,总是多姿多彩的,有时玩玩惩罚游戏,有时开个变装派对,有时打打麻将,虽然很无趣,不过大家似乎都乐在其中——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硬生生的打破这份祥和——

沂水生日,思安和一一说要去拿准备好的礼物,于是,我们先去了别墅等她们俩。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们依旧不见影踪,也无法联系上,我直觉是出了事。

我从没这么期望过,自己的直觉能不能不要那么准,但,事与愿违。

车祸——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瞬间寒了下来,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法冷静,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当我们在山下找到她们的时候,那一片狰狞的血红——那破败的身体——那保护的姿态——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吞噬着我,生平第一次的恨自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她们身边——

站在病房外,看着屋内的思安,我始终无法想象那么单薄的她是怎样将一一带出车外,是以如何的心情将一一护在身下——承受了所有的伤所有的痛——

心如同被层层叠叠的石块压住,真是让人难受却又无比心疼的事实!

思安终于长大了吗?有了想守护人的一颗坚定的心,没有彷徨和犹豫——如此的义无反顾——我为这样的你骄傲!但,原谅我,我无法不去怨恨一一,怨恨她的单纯!怨恨——为什么在发生那么多事后,所有人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明明你伤的更重,明明你牺牲的最多!

所以,我用言语狠狠的戳伤了她。明明知道刚苏醒的她无法承受,却还是揭开了这血淋淋的事实!

看着血色褪尽的脸,看着她空洞茫然的眼,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表情——突然有一丝后悔,她也只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但我还是不能放任,她不可能永远活在象牙塔里,她的错不能总是让别人来背负——总要长大——总要长大啊。

不是每次都可以像现在这么侥幸,还可以被抢救回来,如果下一次是彻底死亡,那时,该怎么办?

我不希望你们每一次的成长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选择

随后的几天我异常的安静,拒绝了一切外人的来访,专心的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

莲若和沂水这几天一直在病房轮流陪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异常冷静的态度让他们担忧,其实那些都是不必的,我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更何况,我这条命还是思安拼死护着留下的——

很久没有过如此简单的生活了。白天的时候会到外面晒晒太阳,有时会安静的呆在房里看书,有时会跑到思安的病房探探。思安已被移出了加护病房,只是一直没有醒,但我相信她一定会醒。或许在明天,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她那呆上几个小时,或者念书给她听,或者轻声哼哼歌,或者讲讲我们曾经共同的回忆。我知道她一定听的见,所以,亲爱的小思思快点醒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

这两天外面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报纸铺天盖地的全部在报道一件事——

萨切普顿在家中自杀,死因:头部太阳处中枪,致命。

并在其家中发现大量商业犯罪证据及勒索伤人的证据。

虽说所有证据都显示他是自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仇家所为,目的也为打击萨切家族。

萨切斯特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萨切普顿的所作所为与萨切家无一丝关系,并表示萨切普顿早已狼子野心想吞并萨切家族,现其下企业的不法行为都是萨切普顿一人的教唆,无关整个家族。

但就算如此,这次的丑闻也令萨切家族损失不小,股票大跌。

丢开手中的报纸,无奈的笑笑,不知他们谁这么大本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害人终害己,这件事里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就让所有的恩怨都过去吧。想到这里,心情无比轻松起来,恨这种情绪果然太沉重,不适合我呵!

起身走到窗边,又是一个晴天,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下,使得空气里也带着熏人的暖意。抬头,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思绪飞扬——依旧记得孩时坚持的梦想,带着相机,走遍整个世界——非洲丛林,撒哈拉沙漠,埃及,尼罗河,耶路撒冷,内蒙古大草原……很多很多地方,想去凶险的丛林,感受野兽为生存自由奔跑的那种快感,想沿着历史的长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足迹,想探寻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想站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看看我们头顶的这片永恒的天空——可,如今,生活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偏离了原有的期望。

父亲曾说,要懂得取舍。如果一定要坚持自己所想,那就勇往直前,不放弃,知舍弃。如若做不到这些,就好好跟着这个社会的规则走,不要再想其他。

或许我该重新认真的选择一下,因为,我想看到整个天空。瞬间的决定,让这些日子所有的压抑与霾一扫而空,唇边不自觉带上笑意,该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

沂水进门只看到女孩半倚在窗边,说不出的慵懒闲适,美丽的侧脸在阳光的照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带着破碎的圣洁。唇边漾着的一抹微笑,头颅微扬,仰望着天空,钻石般明亮的眼眸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诚挚的信仰,是了,信仰!心底突然溢满恐慌,此时的她是那么遥不可及,周身似乎有些东西正悄悄的改变着——他不期望见到的改变——

“一一!”他的声音带着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

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只见沂水碧蓝色的眸子里漾着不明的恐惧?眼微闪,“是思思出了什么事?!”我急急的跑过去紧抓住他问道。

他赶紧摇头,“思安没事,你不要瞎想。”

我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你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的别了他一眼。

他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凶狠的看着我,“到底是谁吓死谁?!嗯?你知不知道当时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的声音带着极细的颤抖与无助——

心被狠狠的刺痛,为这样的沂水——伸手猛的抱住他,手微抚他的脊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将头埋入我颈边,“一一,我很自私,当看到思安为你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破力的时候,我其实是庆幸的,庆幸还好不是你——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我真的害怕,害怕你再也不会睁开眼,害怕再也看不到你。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怎么样——”

颈边微凉——他哭了——这个男人为我哭了——

他用力的抱着我,仿佛想把我嵌进骨子里——为什么,我明明就在他身边,在他怀抱里,为什么我还感觉到他在恐惧,在无助,在彷徨呢?心微苦,沂水,你在害怕什么——我就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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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处,莲的某个房间内——

“是你做的?”一个悦耳的声音淡淡响起——莲伊,莲若的父亲。

“是!”莲若不卑不亢的应道。

“你——唉!萨切家族可是个大麻烦!”清越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无奈。

“我做的很干净,绝对不可能被察觉!”

“就算没有证据,但也猜得到与莲脱不了关系。”他摇摇头,那个丫头真会惹事——

莲若微微一笑,“萨切斯特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家族出了这种事儿已经足够他忙一段时间了。再说,萨切普斯的死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全无好处,起码家族里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了——”

他摇摇头,眉微皱,“就这么喜欢那个丫头?”

“我爱她!”莲若直直的看着他的父亲,回答的毫不迟疑。

“她是你血缘上的妹妹!”他冷冽的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就算你不在乎,那个丫头呢?他轻叹了一口气,儿子长大了啊,“罢了,罢了——自己去领罚吧。”

“是!父亲。”转身走向暗室,100鞭——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罚过了,箬一啊箬一,一碰到你,再冷静的我也会失控,原来已被你影响的这么深了啊。莲若无奈的弯唇,是好还是坏呢?

苏醒

思安醒了!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思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心微疼,我温柔的了她瘦小的脸,调侃道,“我们知道你一定会醒!再说,祸害遗千年不是?”

她咧嘴笑了起来,“是啊,要是再不醒来,我可怜的耳朵岂不是还要继续受你的荼毒——”

沂水噗哧一笑,“啧,终于有人发现箬一**婆的格了。”

我白了他一眼,手上原本脸的动作立刻改成捏状,“思思啊,做人要厚道。要是没有我,你们生活不知少了多少乐趣——说真的,你要是在不醒,我们就要被单夜冻成冰块了!”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单夜,别看他此时脸上没啥表情,心里不知多高兴!

思安朝他笑了笑,大冰块周身的温度立刻回升了几度。我极度不满的横眉,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吧!这世道!

“思思啊,赶紧好好养好身体,啧,这医院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连连摇头。

“早知道你闲不住了!”沂水鄙视道。

我装模作样的哼了两声,“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屋子里立刻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笑声,气氛融洽起来。

自思安醒来后,我们开始给她大补身体,虽然被她强烈抗议了多次,但这个行动依旧坚定的执行中。预备将她养回从前的白白胖胖,脸上没,捏的多不舒服——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她身体日渐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在这段日子里,单夜的细心照料使得他和思安之间渐渐生出了些暧昧,我跟沂水也时不时在一旁推波助澜,乐见其成。说起来,他们俩也挺配的,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稳重可靠。这样的组合还不赖——呵!

今天是思安出院的日子,我们打算去莲好好庆祝一番。恰好莲今日有个大型的交际舞宴,来的都是上层的一些名媛淑女,贵族绅士——好久没看美人,我强烈要求先去宴会好好养眼。在医院呆了几个月,清一色的四眼田蛙,美男极少,那日子啊——难挨!好不容易出笼,赶紧滋润滋润,再说,这场合也少不了单夜和沂水在场。

为此,我和思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眯着眼,赞叹的看着眼前的思安。她一身白粉色礼服,裙摆层叠撒下,琐碎的花纹在裙摆摇曳下由显灵动。配上脸上俏皮的妆容,活脱脱一芭比娃娃——

一直都想把她打扮成粉娃娃,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啧,果然不负所望——如此水嫩一孩子,甜死单夜去!让他们俩感情的来个质的飞跃。单夜啊单夜,千万别浪费我今晚的心血呐,是男人就干脆一点,直接抱咱小思思上床得了!

“笑的一脸荡,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思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咳了两声,想的太入迷了,“怎么会,我可是一等良民!”遂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思思美人,今晚你肯定会把单夜木头迷得晕头转向!”

她一把拍开我的手,红着脸嗔了我一眼。

“啧,就是这眼神这表情,保证单夜今晚忍不住把你吃了!”

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唐箬一!你脑子你除了想这些东西就没别的了!?”

我妩媚一笑,“老祖宗教育的好,保暖思欲!”

她无奈的摇头,轻捏了一把我的腰,“妖!今晚又打算去勾搭谁?打扮的这么嗯——曲线玲珑,引人遐思?”

我扬唇轻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慢慢绕着我走了一圈,啧啧摇头,“一一,你这一身太易引人犯罪——瞧,全身被紧密包裹,前凸后翘,似露非露,却更容易引人无限遐想——旗袍原本典雅、温婉的韵味硬生生的被你穿出些狂野、冷艳的感觉——容易让人产生猎艳的征服感——了不得啊——”

我挑眉,这件旗袍是唐临一送我的20岁生日礼物,他一直知道我穿什么样的衣服能完全突显我的优点,只是我一直觉得穿旗袍太憋屈,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很让人难受,今天特意装扮,必然要拿出最好的!这袍子可是纯手工制作,花样都是一针针绣上去的,仅此一件呐——听到思安的称赞,让我更确定选这件衣服是对的。就让咱今天惊艳一把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咳!我想临一了,这小子好久没了消息,不知在忙些什么,唉!

在沂水和单夜来接我们时,他们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让我无比得意,要知道,单夜是很少关注女人的打扮的,这次能让他正眼认真的欣赏的确不容易。而沂水则是美人看的多,极少这么明显的称赞人。虽然这里面不乏爱屋及乌的成分。但漂亮是无容置疑的!

在去莲的路上,沂水不只一次问我,是不是准备勾搭人去的。让我大呼冤枉,虽然心底的确有那么一丝小心虚——只是去看美人而已,应该算不上勾搭吧?!

舞宴

奢华香艳!

这是我对这舞宴的第一感觉。

柔和的灯光下,优雅俊美的男人,美丽高贵的女人,高跟鞋轻叩地面的声响给这个舞宴带出了丝丝妖娆的气息。纸醉金迷中,男人女人之间浮动的是悱恻的暧昧——

低调的找了一处视觉最佳的地儿坐下。

刚坐不久,大厅内一阵骚动,抬头却见——

一个男人——美丽至极的男人——那是怎样一张面孔呐——似乎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不同于莲若的出尘,不同于沂水的漂亮,他的美带给人的是极致的视觉震撼,在场的人们都着迷的看着他,无论男女——

脸上突来的刺痛让我回过神,只见沂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我委屈的撇嘴,如此美色当前,真能坐怀不乱,岂不是圣人了?

“圣。尤西,25岁,毕业于英国皇家海军学院,父亲—圣。科尔曼,皇家海军上将,母亲—海沙。伊芙,贵族后裔,财团大阀的女儿。”单夜慢慢说道。

我无语看着单夜,还真是个大资料库,只怕这宴会里每个人的资料多多少少他都掌握了些。

“真是个完美的男人——贵族子弟、教养良好、长的又这么惊天动地,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呐。”思安在一旁感叹。

赞同的点头,只是通常情况下越是完美的人越危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我淡淡的下结论。

沂水轻笑出声,“怎么?还有我们一一不敢勾搭的人?”

我伸手,指尖轻佻的在他前打转,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亲爱的,现在我只想勾搭你——”

他碧蓝色的眼眸立刻变得无比深邃,手勾住我的腰,印上我的唇。

浅吻,一点撩媚,一点隐忍,一点眷恋。

我得意的弯起唇,耳边响起他淡淡的警告,“再这样,我不介意来段现场秀。”

思安摇头,“你们还真是一点不注意场合——”

“有伤风化。”单夜附和道。

“哟,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酸!真酸!”我嗤笑。

思安立刻红了脸,别扭的看了单夜一眼。

真是可爱的思思啊,遇到感情这事儿,纯真像孩子一样,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她,才更值得珍惜不是。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单夜一眼,加把劲啊,我们思思的下辈子可靠你了。

他回答的却是面无表情的斜了我一眼——

我轻哼,无趣!不搭理你了!

“思思,你说这个尤物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男女通吃!”我支着头,看着那个被众心捧月的男人。

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这祸水样儿,肯定是男女通吃的主!”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这样的尤物,只属于女人太可惜了!瞧他那身材,啧,极品强攻!很适合来段火辣的GAY恋!”

沂水一脸无奈,伸手拉起我,“走,跳一曲。”

“嗯。”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看向单夜,“你也主动一点呐,小心我们家思思被人捷足先登!”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遂向思安绅士的伸手,“想去吗?”

思安略微羞涩的点头,将手放了上去。

我噗哧的笑出声,这两人真是太可爱了!结果被他俩双双一瞪,我不满的撅了撅嘴,跟着沂水进了舞池。

说起来,我并不喜欢国标舞,束缚太多。但探戈除外,我喜欢它的自由奔放、热烈狂放,变化无穷的舞步让人有种激昂的快感——

跟沂水跳舞是一种享受,他能带给我完美的契合感!舞步,节奏,激情,交缠——也许是因为在一起太久,相互之间的默契十足,总之,这种感觉相当!

跳完一曲,我们正准备回到座位上,沂水突然停住,略微僵直的看着离我们不远的一男一女——

微叹,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我去拿点吃的——”转身走开——

沂水全名卡沃斯。沂水,又是一个复杂的家族。摇摇头,有些事,必不可免,总需要自己做个选择才行。

刚拿起一杯酒,“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与您共舞一曲吗?”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伸到了我眼前。

抬头,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朝他抱歉一笑,无奈的摊手,“抱歉,刚刚跳的一曲让我有些疲乏了。”

他微微叹息,“那真是太遗憾了。”

这种宴会可取之处只在于有巨多美色可以让我饱饱眼福,其他的,都让人觉得太虚伪——比如现在被一个又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邀舞,啧,谁知道风度翩翩的表面下又是些什么思想——眉微敛,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些才好,我果断的躲到了一边隐蔽的阳台上。

对那些贵族子弟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所以当我拒绝第一个,第二个的时候,勾起了他们猎艳心理——造成了我现在被逼到阳台的局面。与美人近距离接触固然好,不过,我已决定过几天出去走走,非常时期不想惹麻烦,免得到时不好脱身。

先去哪一站呢,非洲还是埃及?是该好好计划计划呐——

勾引

正当我靠着栏杆悠闲的思索到底先去哪好时——

“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女人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幽怨,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男人低低的轻笑,声音尤为悦耳撩人,“我这不来了么?”

女人娇声微斥,“讨厌!”

转眼,两人已来到这个隐蔽的凉台,立刻开始了火辣的现场秀——

由于我站在暗处,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斜眼望去,啧,真是香艳无边呐——微弱的灯光下,女人衣衫半裸的靠在男人身上娇啜呻吟,如此销魂,眼中闪烁着无法藏匿的水色迷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润,前的嫣红在男人的照顾下娇挺,男人正扣着女人的腰身激吻,上身衣扣微开,露出感的锁骨——好一副美景!

我支着头慢慢的欣赏着,虽然没有偷窥人家野战的嗜好,不过送到眼前的,自然不会放过——

“看够了吗?”男人骤然转头,如鹰般的眼睛盯着我,声音淡漠,眼神晦暗不明——

我轻笑出声,看来早就发现我了,还能如此镇定的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激情戏,真是不简单。

惊呼声从角落的女人那儿传来,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她慌忙背过身子,手忙脚乱的拉好自己半退的衣服。

男人亦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头时,光正好照到他整张脸上——我略微惊讶,原来是刚在大厅引起骚动的美人——呵!他的确有把淑女变荡妇的魅力。

“还满意吗?”他眼微眯,这个动作在他做起来尤为感,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既危险又迷人,不过我可不想做他的猎物。

“很彩!”我真心的赞美。

他淡漠一笑,“是吗?”

“抱歉,打扰了。”说完,快速闪身准备出去。却——有人更快的抓住了我,瞬间我已被抵在了墙上——

我低咒,这男人身手竟这么快!

“尤西?”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

男人转过头,“乖,先出去,我一会找你。”

女人怨恨的瞪了瞪我,继而对他柔声道,“嗯,我在外面等你!”她深知男人的话是不能违抗的,他身边从不留不听话的人。

“东方人?”他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我翻了翻白眼,少见多怪!“放开!”我冷声道。

“女人,欲拒还迎这把戏过了头,可就不好玩了。”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

嘴角抽搐,妈的!这男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我抬腿攻向他的腹部,想趁此摆脱他的钳制,可——瞬间被他的手拦下,我忙滑下身子,伸出被放开束缚的手肘抵开他的——男人眼中闪着惊讶,这女人反应竟如此敏捷?瞬间他扣住我的手反剪到我身后,接着将我另一只手腕握在了一起——我低声咒骂,竟如此轻松的被人毫无反抗余地的抵在了墙上!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这男人!

男人低低的笑出声,身下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啊!

他轻舔我的侧颈,舌尖沿之滑下,我倒抽一口气,腿微软!侧颈一直是我的敏感地带!我郁卒的咬牙,“滚开!”

“如此美味,怎能放过呢?”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诱人至极的笑颜让我一阵恍惚,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臭男人竟然想色诱!哼!

“不管你有何目的,但你的确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男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撩拨,微带着一丝冰冷。

我火大的瞪着他,妈的!这年头男人都是谋家!心思一转,既然这样脱不了身——那么——放松全身散散的靠在墙上,好似未被钳制一般——唇角微翘,笑的无比轻佻撩人,脸色泛起绯红,眼里尽是潋滟水色,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挡也挡不住的魔魅——

他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的变化——我心里那个急,这招可是从未失败过!淡定,再淡定!我发挥起十二分勾人的神——眼神柔软——姿态放肆妖娆——

他忽而邪魅一笑,唇狠狠的压下——激烈的舌吻,舔吸痴缠,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迷醉——只觉呼吸都被允走,漫出艰难的啜息——最后终于被放开,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微惊,他技术竟这么好!太危险了!我直觉要逃——却,被他死死的压住——

他一手扣住我的双手,一手慢慢解开我裙子的纽扣,旗袍的扣子是较难解的,这让他微恼,不过意外的是,他的耐心,他似乎还享受着这含着调情意味的动作——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微凉的空气让肌肤色泽红润——唇开始在我锁骨间流连细细舔咬——我的身体越发柔软,唇边逸出琐碎的呻吟——他突然拉起我的裙摆至腰,指尖开始在我大腿内侧游离,底裤边转圈挑逗,若即若离——但就是这种细细的触感,更让人刺激!

“真是荡的小野猫,都湿了——”,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略含情欲的声音无比感。

我羞愤的夹起腿,这男人技术真高段!他含笑的看着我的愤怒的表情,额抵住我的额,唇贴上我的唇,这个吻温柔腻人——舌尖被细细的吸允纠缠——不知觉见双腿已被隔开,底裤亦被掀开——身子微僵,瞬间又放松了自己,任他为所欲为——

他见我放弃抵触,戏虐道,“真是一幅敏感的身子——”

我细细啜吸的答道,“那——那是,怎么说我也是莲排行前十榜的人,419也可以,只要出得起价,我来者不拒!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当然,这是骗他的,的确是有这个排行榜,但我只是一个厅管而已。这样说,只是想打消他的念头,要知道有些人喜欢玩猫爪老鼠的游戏,你越是挣扎,他越是有兴致跟你玩,如果一开始就放弃抵抗,他反而没了兴趣。我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这类人。

他只是笑了笑,眼里让人瞧不出神色,“你身手不错——”

心里虽有些懊恼,但面上越发要坦然,“还好,防狼术而已。”比如眼前这只——

“防狼术?”他玩味的重复着这三字,眼却直直的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坦荡的回视,“莲紫。”确实有这个人,但不是我。

“莲——紫?”因为是中文,他发音比较别扭。忽而他邪肆一笑,轻捏我的下颚,“好,我记住了,我会来找你的!小野猫。”说完,放开我走出了阳台。

我立刻放松的吐了口气,微恼的整理衣服,真是见鬼,在这种角落都能惹上麻烦!看来要提前计划了,拍了拍衣服,转身进了大厅。

交代

沂水一见到我就迎了过来,皱着眉说道,“跑哪去了?”

我干干一笑,“这舞宴太无聊,我先去找莲若,一会到酒吧集合,说好今天要好好庆祝的。”赶紧跑人,再呆下去指不定又碰到那个危险美人。

他略微不乐意,但看着我一副恳求的样子,最终还是点头,“去吧,一会记得去酒吧。”

我高兴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一定不会忘记的!”遂快速出了大厅。

推门而入,莲若正阖眼躺在沙发上,脸上尽是掩不去的疲惫。我走过去,心疼的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

他缓缓睁眼,见到我后,脸上立刻绽开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霎那间,让我恍惚觉得,刚刚见到的那个单薄的他,只是个幻觉。我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只要抱着你,好像所有的一切风消云散了,没有算计,没有烦恼,没有以后——怎么办,如果你已完全成为我的习惯——如果哪天真的无可避免,要离开你,那时,如此依赖你的我——该怎么办呢——

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认真的——想把他记在心里——

半响,他终于无声的笑了,带着一点无奈,一点宠溺将我抱入怀中,“今天很漂亮。”他的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我喜欢他这样温情的怀抱,温柔的唇——

“咱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旗袍,当然是无可挑剔!”我自豪弯起嘴角。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迷茫,“中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呢?”从来没有去过呢——

我捧着他的脸,表情认真而坚定,“中国是个很美很美的国家,比任何国家都要美!5000年文化历史的沉淀,她带给我们的是数不尽的骄傲!”听完,他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眸在此刻如星辰一样明亮,向往的——想念的——自豪的——是他的祖国。

“莲若。”我垂头咬咬唇,“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他的笑容微僵,随即隐没下来,沉默无声蔓延在我们之间。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干涩,“为什么?”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多?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足以让你停留?难道,你的心真的如此坚不可破?

我抿了抿唇,微带一丝紧张,“刚刚在舞宴上,惹到一个不小的麻烦,我想出去避一段时间。”

“麻烦?”他淡淡的重复,心里却泛苦,恐怕并不是这个原因吧。

“嗯,你知道圣。尤西这个人么,那个,我——我不小心打断了他嗯,跟人亲热——结果,唉!总之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啦!”

他皱眉,“怎么惹上这么麻烦的人。”恐怕不只是单单打断人家好戏这么简单吧,箬一,我了解你,比你自己更了解——

我唉叹道,“我哪知道躲在那么偏僻的凉台也能节外生枝!”

他听完,并没有接话,只是细细的抚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突然觉得心里挠的慌,却又不知如何做——

最终,我泄气的垂倒在他怀里,“好好好!我承认我是有些厌倦这里的生活,反复的勾心斗角——这种日子真的让人很累,很累啊——我知道自己很任,总是不安分,可,现在总觉得自己被勒的好紧——我只是想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我只是想完成儿时的梦想——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们在这里啊——你们在这里,我还想去哪?又能去哪呢?”我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委屈、难过、眷恋以及内疚——

他微带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箬一,你总是这样,永远清楚的知道如何能成功的打动我们——怎样做,怎样说,带怎样的表情——看到他的表情,我无比难过——可,这就是我,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还要隐瞒原本的自己,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或许就是真正离别的时候。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记得早点回来。我让他失望了吗?其实说起来,我一点也不了解莲若,我只是习惯依赖他,在他身边让我觉得安定,仅此而已。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自私,我汲取着他们对我的好,却从未给予同等的回报——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奠定,他们永远不会先背弃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肆无忌惮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看来,我,也是个卑劣的人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了酒吧。那一夜,我们玩的很疯,似乎把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压抑与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只觉畅快淋漓——

第二天,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3个。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吃惊,好像早料到一样,只是思安一直吵着要与我一起去,看着一旁满脸冷冽的单夜,我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俩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现在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思安如果真被我拐跑,回来后肯定会被单夜折磨得死去活来,比如说将莲的大厅管理都交给我,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个。这年头,做好人真难!

跟他们一一交代好后,我开始紧锣密鼓的为出行准备。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敲定时,发生的一件事打断了我所有的计划,甚至颠覆了我的整个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他,该有多好,也就不至于在后来发生那么多让人无比难过的事——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天真

明天就要动身了,一想到刚刚莲若的表情,就无可抑制的伤感起来。他总是这样,从不要求,从不拒绝,从不挽留——这比留下我,还要让我难受——总觉得,没有我在,他连笑容都带着寂寞。

今天是来向莲若告别的,顺便再看看莲,我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在这里呆了好些年了吧,我边走边向那些熟悉的人打着招呼,刚走到拐角处,低着头一下没注意同样转弯的来人,就在要撞上时,我凭着本能躲开了,抬头看向来人瞬间楞住——圣。尤西与一番人一起——脑中第一反应,逃!于是立刻转身却——一双大手快速的抓住我,将我整个人拥入怀中。耳边响起戏虐的笑声,“瞧,我抓住了谁——”他紧紧的盯着我,神色喜怒难辨,但我知道,这下真的是难逃了,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怎会允许自己这样被耍骗——

身后一阵暧昧的哄笑,“哟,圣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迫不及待了?”有人调笑道。

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意味不明的说道,“没办法,她可是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啊,一不留神,就给跑了,自然要抓紧点。”他垂头看向我,手撩起散在我耳边的发丝,“你说呢?”如情人般在我耳边呢喃,眼里尽是邪魅之色。

“遇到对手时最忌讳的就是慌不择路——”脑里突然闪过临一的这句话,我瞬间冷静下来,微微一笑,“承蒙重视,还真是我的荣幸。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眼微眯,朝同他一起的那番人点点头,让他们先走,自己则紧紧圈住我,勾起我的下巴,笑的玩味,“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

“莲紫?嗯?”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点起一烟,全身漫着危险的气息。

我随意的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翘起腿,“我叫唐箬一,莲的大厅管事之一。”

“唐……箬……一?”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慢慢叩击着桌面,“上次为何不说实话?”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太危险。”索摊开说——

听言,他只是轻勾唇角,“有趣——”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微不耐。

他静静的望着我,眼神在熏烟的掩盖下晦涩不明,许久,他开口道,“我要你!”

我轻蔑一笑,果然是这样,“要我?呵!我说过,只要给钱,有何不可?”

他轻吐一口烟圈,“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了!”

无所谓的点头,反正明早我就走了,到时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刚起身准备出去却听见他冷漠的声音,“你到哪去?”

我睨了他一眼,“请去办好手续,合约从明天开始。今天我已被人包了。”

“推掉!”他一脸冷硬。

嗤!果然是习惯下命令的人,“抱歉,这是莲的规矩,我无法达成您的要求。”我一脸职业的笑容。

他眉微蹙,显然很不喜欢我这种笑颜。

我接着挑衅似的说道,带着细微不屑,“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他凝视我半响,突然笑了出来,“好,明天见,我的小野猫。”

我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没再回头——于是就这样错过了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及眼中的势在必得!

第二天清早,我愉快的拧着行李上了的士。没让沂水他们送我去机场,因为我讨厌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所以他们从不为我送行。

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事儿都在我计划之中时——

我突然发现车并不是开往机场,头微垂,心里立刻有了对策。抬头靠近,带着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司机的右肩,“师傅——”他头微转向我。

瞬间我另只拿着刀的手已绕上他左肩低上了他的脖子,“停车!”我冷冷的说到。

他身子一颤,车停在了路边。抬手狠狠的敲晕他,开门跨了出去。结果刚一下车,立刻被周边几十只枪瞄准——我微惊,但立刻冷静下来,看样子他们并不像来杀我的。

我看向右边,只见一个人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车内的人缓步迈出——圣。尤西。我低头,笑的无不嘲讽,竟然大意到这种程度——



带着从容而温和的笑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眼里闪着的是兴奋——是玩味——是看到猎物掉在陷阱里挣扎的期待——到此我才真真切切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竟以为这样的人会如此轻易的让我骗过去——呵!这次真的蠢到家了!

“呵!还真是劳您费这么大架势来对付我这个小人物。”我讥诮的开口。

他并不理会我的挑衅,只是笑笑,“你值得如此对待。”

我轻嗤,“你到底要什么。”就算如此,起码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才好想出对策——

他斯条慢理的说道,“我说过,我要你。看来,你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要我?呵!我一向对生活要求颇高,但从不拒绝美人的要求,尤其是你这种极品,万花丛中过,自然技术极好了。”我笑的轻浮无比。

他轻轻眯了眯眼,笑的艳绝无比,“既然我们能达成共识,那很好,走吧。”

能在这么多只枪下逃脱是超人——可,我不是。所以只能乖乖跟着他上了车。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沂水他们能早点发现我被抓了,这样逃走的胜算会大很多。

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天真——

城堡

再次睁眼时,已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爱丁堡。

爱丁堡,一座黑色古堡之城。高大的黑沙石建筑,使这座古城显得的厚重而庄严。也许这座城市见证了太多的铁与血的过去,总会有一种肃穆及神秘之感。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它浓郁的风情——依山傍水、风光旖旎,树木成荫、鲜花盛放,历史悠久的古堡、殿、教堂点缀其间——名副其实的“北方雅典”

悠扬的苏格兰笛声飘荡在街道间,街边的天才表演者,骄傲的风笛演奏员,喜气洋洋的观众,男人们手中的苏格兰威士忌。苏格兰——一个坚强不屈的民族,爱丁堡——一个勇敢的城市。(注1)

车沿着蜿蜒的山道继续行驶直达目的地——

一个坐落在崖边的城堡。庞大的院落,葱郁的树木,中央一个巨型喷泉池,池内雕塑树立,巍峨的古堡建筑——由此可见圣。尤西的家底雄厚。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让我心惊的是这个城堡密的保安系统,从下车到进屋,整个过程全方位高智能监控,传感——监控摄像——微波传输——红外——更别说每个段路上站的笔直的保镖——我嘲讽的掀起嘴角,我知道,他如此明显的展现这个城堡的监控系统,是在警告我别想着逃跑。呵!真是大手笔。

看得出来,整个城堡的人全部都是经过相当严谨的训练,简直就像一个军队——记得单夜曾说他的父亲好像是皇家海军的上将!如此高的军衔,看来这里有军队的人也不奇怪了。这样看来这里应该是个极其重要的地方呐,他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呢?我暗自想着。

在我还没想出个头绪时,已到达前厅。承袭英国古老的传统,整个大厅看起来庄重严肃,同时散发着浓郁的典雅风韵,大厅各处布置着价值连城的艺术雕藏品,厅正面挂着一副大大的油画,简单的背景下,一个优雅的贵妇端坐在木椅上微笑,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圣。尤西见我直直的看着那幅画,便淡淡解释道,“这是我的父母。”

我微点头,难怪他基因如此优良——从画上看,都可看出是美人,更何况是真人了。

“我带你去房间。”他拉起我向楼上走去。

我怏怏垂着头任他牵着,咳!人在屋檐要低头,原来是这种感觉。

房间风景尤其漂亮,虽说是城堡,但室内建筑还是比较现代化,大大的落地窗衔接着阳台,从这儿望去,可以看到美丽的北海景,海风袭袭而来,吹起一室凉意。

我站在台上深深的呼吸,微咸的海风味。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淡蓝色——蓦然开阔,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唇边扬起笑容,不想了,就当在这里度假吧——

身后的人突然将我紧紧圈住,“喜欢吗?”他微湿的唇轻轻贴上我的耳垂问道。

“很漂亮。”我赞扬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他听到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着纯粹的愉悦,“那就好,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淡淡点头,的确饿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

用过餐后,他将我带到书房,让我随便看看书,自己则坐在电脑前忙了起来。

书房很大,书柜是古典的核桃木材质,占满整面墙。我站在书窗前边看边叹,啧啧,全是些罕见的绝版书,收藏手稿——这里还真是个宝库。

随手拿了一本书,窝在一边沙发上慢慢翻着。对于书,我从来是不挑的,任何书的种类于我来说都没有差别,只有对于书内文字的喜欢与不喜欢之分。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此时的我已完全看书入迷——别说,这里的书相当不错,勾起我极大的观览欲,早已酸痛的脖子被我完全忽视掉了,只顾着埋头苦看。

瞧,现在就是结果——我苦着脸软软的趴在床上,脖子和腰都撑不直了,疼的我直咧牙。

圣。尤西戏虐的看着床上摊成软泥的我,略带无奈,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执着起事儿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回头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也不想想不是他让我看到那些书,我能成这样么!

他含着笑坐在我旁边,俯身伸出手慢慢在我颈上揉捏了起来——我微惊,垂下眼,转回头将脸埋入被褥中,后颈传来舒服至极的触感让我有些迷茫,圣。尤西——你到底想怎样呢?明明是天生被别人伺候的人,为何来伺候我——明明可以拥有更好更听话的人,为何偏偏招惹我——明明应该讨厌你,为何就是讨厌不起来呢——是你太会伪装,还是我太没防备?

我很容易动心,但同时也是个懂得取舍的人。这样完美的你,这样有魅力的你,谁可以逃得掉呢。可,就算对我再好,我们终究还是会陌路——你束缚了我,你的家族束缚了你。这已足够预见我们的结局。

注1:资料地址http://guide。ppsj。。cn/art/996/

折腾

在这里的几天过的很逍遥,像度假般。除了不能离开以外——圣。尤西毫不避讳的带着我转遍了城堡的每一处。城堡建在一个山崖边,山并非很高,从此可见绵延的山丘,举目可望的北海景。城堡左面有个巨大的花圃,花色缤纷,入口处的喷泉流着细长的清水。堡内有上百个房间,随处可见艺术珍品。有几十个不同级别的卧室;一个专门招待客人的图书室,依旧可见些许书藏品;电影厅,游泳池,厨房,餐厅,会议室,健身房——这是个极其奢华的古堡。

他对我极好,极温柔,什么都按我的喜好来,这贵族日子的确享受,可,心里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跑路。这里让我觉得压抑,每个人脸上严肃而冰冷的表情,每个人眼中不善却不得不恭敬的神色,无时无刻不透析着隔绝——他们总让我感到日子的绝望,没有真心的笑容,没有无间的亲密,没有相互的调聊,没有毫无保留的包容,没有沂水,思安,单夜,莲若——我甚至想,就算回到唐家也比这里好千倍万倍!

就算存着逃跑的想法,但弄清这里的环境后,我发现很难,很难。每天圣。尤西会出去一段时间,趁着这会我积极的想法子逃跑,可,我尝试了无数次,依旧无法走出这个古堡内。每个岗位的人都是训练有素战士——对,战士!

我曾试着硬闯出去,身边立刻就会多出几个守卫,他们从来不曾重伤我,但我依旧无法赢过他们,就算用计谋也不能。于是我开始伤人,可,他们依然面不改色的守住我,除非伤及命,否则他们是不会退一步——在怎样的环境下才能训练出这样一群可怕的人,而他们又是经历过怎样的敌人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呢!这真让人心惊!

圣。尤西知道我想逃,每天都会听手下报告我的情况,用了怎样的手法,到了城堡的哪一处——他从不曾锁住我,也从不责怪我伤人,甚至她将我一切的行为当作一场戏,是的,乐在其中的游戏。一个星期后,我放弃了这条路,真让人疲力竭——

休息了几天,我决定从圣。尤西身上下手。他给我的印象只有深不可测,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但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能否成功。于是我开始不留痕迹的观察他的弱点,可让我沮丧至极的是,他清醒的时候让我毫无下手之处,而他在睡觉时,更是全身戒备着!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人类!

他并不奇怪我这两天的安静,反而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似乎在期待我下一步的动作。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我就是那个劣黜的演员!察觉到这点后,让我有片刻的绝望,即而升腾起无比的愤怒——这个事实真让人讽刺,从来只有游戏别人,这次却被别人戏耍个彻底!呵!这算什么,棋逢对手?可他甚至没有自己出手!

就在我无比焦躁的时候突然想起唐夏曾说的一句话——敌人越是难以对付,越是要沉着,你更应感谢上天给了你这个挑战自己的机会。是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再强的人也有弱点,我就不相信你是神!

我开始有条不绪的试探他实力,不过倒不如说是互相试探。对他,我从来是不留情的,手里的武器只有一把未被收走的致小刀。从我开始行动后,他身上时常都带着伤口。刚刚开始,大家都很紧张我们俩明目张胆的较量,后来大家已完全习惯了。我每次身上也带伤,只是比他的稍严重,全是瘀伤内伤——可我还是知道他并没有跟我来真。如果他真的毫不留情,估计我现在已趴在床上半死不活了——

他比我厉害很多,正统的格斗技巧,动作流畅,反应迅猛,气势强悍,直觉准,格斗经验丰富,这样的他如猛兽一般危险,全身畜力待发时无处不散发着致命的感——我被这样的他吸引!

就在我们互斗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沂水,莲若他们正着急的查询着我的去向,担忧,急躁,后悔,恐惧困扰着每一个人——从未想过,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我是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啊!这该是件多么让人不安的事,也就是因为这种不安,导致后来——

我有自信他们会找到我,可,没想到盼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恐惧

恐惧与勇敢近在咫尺,而且相互共存——向敌阵突进的人,最晓得个中实情。梭罗。

在这里已呆上近一个月了,现在我不再与圣。尤西过多的试探了,他也渐渐开始忙起来。我想,我的耐心快耗尽了。多数的时候,我都是很安静的呆在一边,甚至一整天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呆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着海沉思,或者在书房看书。这是我的习惯,一个反向习惯。越是焦躁不安,越是安静无声。我可以忍耐着狂躁不去发泄,但每当到极限的时候,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自虐——好在现在我还有一点理智忍受。

在我极力控制自己时,沂水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夜里,我照常早早的躺下。圣。尤西很少与我同床,因为睡了之后每早起来我们身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他不喜欢,但也无可奈何,除非把我锁住,可那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最近我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发现后开始逼着我喝牛,我知道里面加了安眠药,但还是豪不拒绝的喝掉了,失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对于压抑这么久的我来说,更是种无休止的折磨。

深夜完全入睡的我突然被狠狠的拍醒,带着浓浓的睡意茫然睁眼,却见莲若对着我一脸焦急,似乎在跟我说着什么——嘲讽的撇嘴,竟然会梦见他来接我。刚准备闭眼,脸被用力的掐住,彻底清醒——

“莲若!你怎么来了!”我惊呼,却立刻住嘴,看了看房门。

他一把拉起我,死死的抱住,“一一,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含着颤抖,激动,失而复得——“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走!单夜在下面等着。要快!沂水拖不了多长时间!”

此刻,我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没想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潜进来了,没想过莲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直觉掀开枕头拿好那把小刀,迅速的跟着他朝阳台走去。

他将栓好的绳索递给我,轻声道,“行吗?”

我冷静的点点头,接过后立刻与他一起滑了下去——

刚落地,原本漆黑的院落霎时明亮——我狠狠一惊,几十把红外抢头准确的瞄准了我们的头——心脏——四肢——我本能的抱住莲若。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响起,抬头,只见圣。尤西优雅的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的是一脸兴味——“的确是一场好戏!不枉我花一晚上陪你们玩!”

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立刻绷的直直的,将莲若抱的更紧,莲若只是沉静的了我的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到我们的动作,他只是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如此顺利的进入这里!人才辈出啊!不过——你们还真以为这里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他突然语气一转,全身散发着无比凌厉的气息。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圣。尤西——他很美,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可,此刻笔直而冷漠的站在那里的他,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的俊美让人无法逼视,双眸带着强烈侵略意味,好似天生就应站在顶端俯瞰众生般——

“带上来!”冰冷的声音带起深深的寒意。

没一会守卫驾着一个人上来,那人了无生气的垂着头,浑身累累的伤,一只腿似乎还被枪打中,正向外突突的冒血。待我再看清时,只觉撕心肺裂的痛铺天盖地而来,一瞬间,我几乎无法呼吸——沂水!竟是沂水!我紧紧咬着牙,一瞬不瞬看着血染满地的他,心头彻骨的凉。沂水——我猛地的推开莲若向他跑去,枪瞬间指住我愈发,却被圣。尤西抬手拦住。

踉跄的跪扑在沂水身边,轻轻的抱起他的头,他那因剧痛毫无血色的脸是如此触目惊心!竭力忍下喷薄欲出的泪,颤抖的开口,“沂水,沂水,是我,我是箬一啊,我来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从未想过他会像破布娃娃般躺在我怀里——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重的受伤——从未想过,他可能就此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万般悔恨——

“沂水,你醒醒。”我开始死命摇晃着他的身体,“沂水!你醒醒啊!我求求你,求求你醒来啊——我发誓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你醒来,你醒来啊!我是箬一啊——”终于,我忍不住的呜咽起来——哭尽委屈——哭尽悲伤——哭尽恐惧——泪一滴又一滴在他脸上缓缓化开——害怕——我突然想起那时等待思安醒来的感觉,心里更是无尽的绝望——

就在我即将崩溃时,他紧闭的眼开始缓缓的转动——睁开——汹涌的喜悦陡然溢满我的整颗心,我颤抖的捧住他的脸,他的唇边突然绽开了一抹残破却美的惊心动魄的笑容,“唐箬一,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如是说,无比的安心——

我慢慢抚着他的眉眼、脸颊,“是,我在这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屈辱

再抬头时我直直的看向圣。尤西,只余透心彻骨的漠然,“说吧,怎样才让能他们安全的离开。”

他讥诮的睨着我,“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轻轻放下沂水,笔直站立,在大家未反应过来前,拿出刀迅速的朝自己左臂上狠狠一划,艳红的血喷薄而出——瞬间刀已抵上自己侧颈的动脉——如果这样呢?我赌,赌你绝对不会在没有完全征服我的情况下让我死!圣。尤西,我就是你现在的弱点!

“箬一!”沂水与莲若同时惊喊出声。

众人震撼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刀可是下了狠手呐,血沿着赤裸的手臂源源不断的流下,一滴接着一滴,称在白皙细致的皮肤上,是何等触目惊心的艳丽妖娆啊——

沂水一次次艰难的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想要捂住那刺眼的血,想要挡开那锋利的刀——可,身子一次次无力的跌下——他眼里盛着的是赤裸裸的痛楚,他捧在手心的宝贝竟然为了他自残!竟然以死救他——如何忍!如何忍得下!他宁愿死!宁愿死!

“你还没有得到我,不是吗?”我笑的淡然,手在颈上划开一道血痕。

圣。尤西收起了刚刚的从容,眸子里尽是深戾气,“好!好的很!放他们走可以,但你再也别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好!一言为定!”我迅速答道。

在听到我的回答后,莲若身子恍惚的晃了晃,眼里蹦出强烈的杀意,圣。尤西立刻察觉到,迅速朝他看来,眸里的残忍与讥诮让他更加愤怒——不,他不能,现在不能——他猛然垂头,紧紧握住指节青白的手,没日没夜探查,没日没夜的担心竟然换来这个结果!不甘心,不甘心呐!

“唐箬一!”沂水怒吼,“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疼。

我疲倦的收起刀轻轻跪下,将头埋入他颈边,“沂水,只要你们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不是吗?你答应我,答应我再也不要来这儿冒险了——”抬头,泪再次滑下脸颊,“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如果你们再出事,我发誓,我会跟你们一起下地狱!”誓言,无比认真的誓言——在思安为了我差点送命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即使倾我所有,也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为我而死!

良久,他终于伸手,小心的擦去我的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把我刻入心底——“好!我答应你。”

我安心的笑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我甘愿折翼停留!

在我的恳求下,圣。尤西同意让人将沂水送进了医院。对莲若,我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与他耗上一辈子!我会全力策划那一天——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手臂上的伤在医师包扎后已完全止血,但依旧可以感到隐隐的刺痛,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这话一点也不假呐。疲惫的倒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沂水伤痕累累的身体以及莲若面无表情的脸——翻过身将脸死死的埋入被褥,真是烦躁啊!

门锁微转动,来人推门而入,不用想,一定是圣。尤西——此时我一点也不想面对他,一点也不想!于是我一动不动的扑在床上装睡。腰突然被圈住,身子本能的僵直——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听到他如此冷淡的言语,心里尤为窝火,再想到沂水的伤更是——我腾的坐起来,死死的瞪着他,“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

他眯了眯眼,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满眼的狂傲,“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你,是我的!不过,你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另只手狠狠的捏住我受伤的手臂,我吃痛的叫出声,“竟然敢自残!我可以不介意你刚刚与你前任情人藕断丝连,但不代表你可以用自残自杀来威胁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他鸷的盯着我,“看来是我前段时间太宠你了!”

说完,他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抽出领带将我的手反绑在床头,既而大力的撕开我的衣服——我狂乱的挣扎,后退——可,他的力气——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如此大,将我整个身子制压住,无法动弹分毫——我开口大骂——“禽兽——畜生——”他聪耳不闻,迅速脱下自己的裤子——他大力拉开我的双腿直直冲了进来,没有任何前戏,下体撕裂的痛——内壁的干涩,体内的巨大,让我生生的疼——他紧紧的贴住我的身体,扣住我的腰狠狠的动了起来,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如同野兽般的交合——

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生疼,我绷直着身子,死死的咬住唇,吞下即将溢出的尖叫与呻吟——下体被磨的出血,缓缓滴在雪白的床单上,竟是惊心的艳美——让人忍不住沉沦——不够,这些都不够,想要更多——更多——

他充满欲望与血色的眼紧紧的盯着我的表情,一刻也没有移开——我同样回视着他,眼里尽是轻蔑、傲然、倔强——独独没有屈辱与沉迷——想要让我屈服,不可能!再疼我也能忍!再屈辱我也不会丢弃骄傲!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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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H真像在打仗==||

难堪

只有抗拒诱惑,你才有更多的机会做出高尚的行为来——车尔尼雪夫斯基。

三天,我们在床上整整度过了三天——

缠绵——本该是个温情的词,可这不眠不休的抵死纠缠,让我无法感到半点甜蜜——

这三天我浮浮沉沉躺在床上,如做梦一般——恍惚间听见自己唇边连绵不断的呻吟,甜腻的低沉的啜气,眼角不断下滑的泪水被人温柔吻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前——舔吻着,抚着——身体越见柔软,眼神越见妖娆——眸子里映出那张致的脸,表情变换闪现,愤怒的,痛楚的,欢愉的,爱怜的,温柔的,沉迷的——这样的过程让人迷醉——到底是谁征服了谁,谁诱惑了谁——一切未可知。

手臂的伤口一直不见好,还有偏向严重的趋势。圣。尤西终于看不过去了,于是夜晚只单纯的抱着我睡觉,不再多做运动。不得不承认,和他做爱是一件太耗体力的事——他最近特别忙碌,每天可见他眼底深深的疲惫。但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逃跑,依旧是我唯一的最终的目的,尽管,经过那三夜后,他又逐渐开始对我好了起来。是了,诱惑是最甜蜜的武器,尤其是面对这样极有魅力的他,但为了自由,只有舍弃。虽说

逃跑不见得是什么高尚的事儿。

这天,堡里来两位重要的人物——圣。尤西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阳台在晒着太阳。没一会,管家就叫我下去见他们,直觉这并不是个单纯的见面,虽说不准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怯场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楼下大厅,男人笔直的坐在上位,想必就是圣。科尔曼——人称将军。近50岁的人,岁月并没在他脸上留下深迹,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的风采不凡,举手投足间的威严,目光犀利的看着慢慢下楼的我。而那位夫人只是静静的端坐他身边,优雅的品着茶。

压力迎面而来——呵!看来他们并不喜欢我呐。“先生,夫人,您好!”我礼貌的打着招呼。

“嗯,是个乖巧的孩子。来,坐——你叫什么名字?”海沙。伊芙率先开口道。

我淡淡一笑,“唐箬一。”

“东方人?”

果然是一家的,问的问题都一样,“中国人。”我答道。

她微微笑了起来,风韵犹存,“哦?中国吗?是个美丽的国家。”

“是,夫人。我的祖国的确很美。”我笑的答道。

“呵呵,可爱的孩子。听尤西说你只身在我们国家?”

“不是,我曾在这里念书,有很多朋友,只是父亲和弟弟在中国打理家族生意。”

“那唐小姐是来这儿游玩了?”

“不,我是来工作的,在‘莲’里工作。”我双眼亮亮的看着她。

听到‘莲’后,她的眉果然细微的皱了一下,但立刻又转为温和。

“像唐小姐这样的人应该安分的呆在家里,按照父母的安排规矩的过日子,而不是在外抛头露面。”圣。科尔曼目光一稟,突然开口,语气严肃隐含冷酷。

我转头直视他,“我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父亲从未要求过我什么。每个人的选择各有不同,只要自己认定不后悔就好。”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

话毕,气氛陡然充满肃杀之气——看着他冷酷而犀利的眼神,这才是这位将军真正的面目,锋芒毕露——瞬间的压力让我觉得心口突突的沉重,寒意从脚底不断升起——手微抖——

“好了——”圣夫人温声打破这死寂的气氛,“唐小姐,不瞒你说,我们尤西从小就是个怪脾气,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无论什么都会弄到手,但得到后从来都不珍惜。唉!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她无奈的摇头。

我轻吐一口气,缓和了刚刚的紧张,心里微带鄙视,还真当我是玩具!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圣先生将我招待的很好,我由衷感激。但遗憾的是我不能在这儿久留了,过段时间我父亲生日,我会回国。”

她听到后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回国?你还想去哪?”圣。尤西的声音突然响起。

转头,只见他刚刚进门,似乎带着点匆忙。

“尤西你回来啦——”海沙。伊芙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点点头,“父亲,母亲。”人却直直向我走来,坐在我旁边,一手揽过我,“父亲,她就是我跟你说过要与我结婚的人。”

一席话让气氛立刻陷入僵硬——“你说什么!”圣。科尔曼直起身子一脸冷冽。

“她就是我要的人!”他再一次重复。

我在圣。科尔曼发怒前嘴道,“抱歉,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圣。科尔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在那种地方工作,生活糟糕透了!不知检点!跟好几个人——还跟她的——”语气满是冰冷的鄙夷。

圣。尤西突然打断道,“父亲,那只是她的过去!现在她属于我,以后也将只属于我一个人!”他一脸坚定。

虽然我从来没介意过自己生活的靡乱——可,被人这样说,这样指责——依旧觉得难堪,是的,难堪——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了解过我与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

诀别

老祖宗教育我们要‘淡泊宁定,荣辱不惊’。可,我终究无法到达那个境界。

我起身,背挺的笔直,“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您未真正了解之前请不要妄下判断,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您请放心,我无意与圣。尤西先生结婚!抱歉,请容许我先离开。”礼貌的颔首弯腰,转身离开——带着我的尊严——

“箬一!”圣。尤西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头也不回的挣开,直直上了楼——是的,就算我的生活太过靡乱,就算我的人生太过轻浮,就算我不是人们眼中的好女孩,但也不代表不相干的人可以来教育我,侮辱我!

“你看看她——看看成什么样子——教养……”身后的话还在继续,继续呆下去只有自取其辱!

推开门,狠狠将自己甩在床上,唐临一,我想你了——你姐姐在外面这样受人欺负——父亲,你曾说的规则,说的世俗就是这样吗?我苦涩的弯起嘴角,果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对你包容——

门再次被推开,圣。尤西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摩挲我的脸,“对不起——我父亲他——”

我突兀的打断他的话,“你不用道歉!这也没什么——”慢慢着床边的流苏道,“父母自然是希望子女有个完美的家庭——完美的妻子——很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希望能尊重我。”

他抬起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做我的妻子——”

我淡淡的睨着他,“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我不够好?”他皱起眉不悦道。

“不,你很好,是我不够好——”我摇摇头。

他动怒,“不要敷衍我!”

“我没有敷衍,事实而已。”

他眯起眼,笑的轻蔑,“舍不得你那些情人?”

想到他们,我微弯起眼,“算是吧,我离不开他们!”

他突然收紧手指,嵌的我下颚生疼,“你一定要惹怒我才甘心?!”

眉微敛,“我不想骗你。”

听完,他凝视我半响,突然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个婚姻是定了下!我不希望到时强制你答应,以免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我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绝不会答应!相信我,你不会希望看到我的反抗!我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强迫!”

他顿了顿,遂笑了起来,“我等着!”

你会后悔的,圣。尤西。

从那天开始后,我开始绝食,自虐——手上腿上尽是被我划出的伤——他发现后,暴怒,收走了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可还是阻止不了我——他没办法下,每天给我打针,不知是什么药水,让我全身无一丝力气,只能死躺在床上——这样的日子让我绝望,可,我不能屈服,因为屈服后就没有机会再翻身了——

他开始喜欢着抱我做事,吃饭,晒太阳,看书——有时甚至抱着我去公司——我不知道他到底怎样想的,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他这样做,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一天天沉默下去,无声无息的消瘦让他毫无办法,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都会给我输营养,但这也无法避免我身体的下跨。

他开始焦躁,最后为了刺激我,竟带来了这样的消息——这样让我无比痛苦的消息。

那天,他抱着我去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我百般无聊的睨着,心想他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可,我看到了什么——呵!订婚主角竟然是沂水,我死死的盯着电视,生怕是我眼花,是我误会——但那名字,那身影,那笑容——明明都是他——却又那么陌生,那么遥远——缓缓眨了一下眼,脑中嗡嗡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之中断了——

半响回神,我冷冷的问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看清事实而已。”他笑的无辜。

我沉了口气,“我不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沂水才会这样做!我了解他!”

他温柔的看着我,手慢慢抚着我的发丝,像安抚愤怒中的孩子一样,“他选择了他的家族,这就是事实,一个月后,他们正式结婚。”

结婚!心里一阵刺痛。我紧紧的看着他,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一丝虚假——可,没有——一丝也没有。我咬住唇垂头,沂水,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原则——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结婚呢——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哦?对了,这里有些资料,相信你会有兴趣。”良久,他开口,并拿出一叠纸递到我手里。

我本没有任何心思看这些东西,但——在无意间瞄到资料里‘唐夏’两个字的时候,心陡然缩了缩,手不由自主的翻起资料,越往下看,手越是抖的厉害,最后纸已被我扭曲的不成形,直直从我手中滑落——

弯起僵硬的嘴角,今天惊喜真多——莲若——唐暮——原来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好哥哥——莲的主管——引我到莲,对我好,让我依赖你——被绑架——那一夜的伤——不离开的誓言——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吗——所以我的每一步都踏在你的算计里?我笑的悲哀,这真是荒唐又可笑事实——谁来告诉我,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我轻轻捂住心口,呐,终于听见心碎的声音了——莲若,为了这样的理由糟蹋自己——真的值得吗?我无法理解——亦无法恨你——可,我们终究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你们终于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没想到,这一天如此之近——措手不及——

紧紧闭上眼,心中层层叠叠的伤痛压得我喘不过气——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温柔的说,“好好睡一觉吧,再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于是,我缓缓进入梦乡——或许睡一觉起来真的就过去了。

机会

“少爷,唐小姐现已对此药物产生抗体,再继续下去,会给她身体会造成极大负担,这样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我建议停止用药。”朦胧中,耳边隐约有人在说着些什么。

我忍住身上的不适慢慢睁眼,只见圣。尤西跟一个医生在讨论着什么。

他一看见我醒来,急急的靠近,脸上竟有些憔悴,“你醒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皱起眉,“我这是怎么了?”声音异常嘶哑。

他轻轻抚上我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睡了很久——”

“多久?”我舔了舔干枯的唇。

“两天。”他拿起一杯水递到我唇边。

我惊讶的看向他,竟睡了这么长时间,难怪全身酸软,接着就着他的手小口喝了起来。

他放回杯子,轻声问道,“饿了吗?”

我点点头,“很饿!”

他微微一笑,“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不过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我不悦的撅嘴,“粥吧,皮蛋瘦粥!”为了迎合我的口味,他专门请了个中国厨子。

“嗯。”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转身吩咐了下去。

“我不会再自残了。”我低低的说。

“嗯。”他平淡的应了一声,如果忽略他略微激动而颤抖的手,还真掩饰的挺好。

“我也不会再想去找他们了。”

“嗯。”

“所以,给我点时间,等我再也不介意的时候——我会认真考虑,在一起吧——”我直直的盯他的眼,不闪不避,坦坦荡荡。

听完,他扬起薄唇浅浅笑了起来,打从心底的愉悦——

我定定的看着这个笑容,痴了——怎叫一笑倾城,现在我才彻底体会——他眉眼弯弯,淡褐色的眸子里尽是清浅纯粹的笑意,带着温柔与无畏的执着——除去了刻意的伪装,除去了生来的冷傲——竟是如此夺目逼人——

他温柔的捏了捏我傻住的脸,倾身抱住我,“不管怎样,我很感激——真的,很感激上帝让我遇见你——”轻柔好听的声音如是说。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日渐融洽起来,而我与堡里其他人的关系也渐渐和谐了许多。他的父母再也没有来过,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劝住了他们。总之,现在的生活很是遐意。

他不再对我用药,开始放松对我自由的管制。在他出门时,我也可以到城堡外面散散步,欣赏一下风景,只是依旧有很多人看着我,亦不能走远。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算是不错的进展了。

最近我喜欢上了养花,研究了大量关于培养花的书,了解了基本知识,然后开始实践,每天频繁的出入城堡的花园,跟着园丁学习。最初,会有很多人‘陪’我去花园,后来见我如此专心的养花,身边的人渐渐减少了一些,但那也足够看住我。

每天下午我都会去花园呆几个小时——施肥,浇水,修枝剪叶,保持温度,辨认土壤等——总结来说,养花是项相当复杂的工作!由于我对养花异常的执着,忽略了圣。尤西不少,对此他多次不满,但是我都视而不见。后来他发脾气不让我去,要拆了这个花园。不过,后来终究还是闹不过我,妥协了——对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他每一次的妥协,代表着我一次次的攻克。

是的,我做的所有事情,还是为了逃跑。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放下防备,博取信任。要知道,我从来都是最会演戏的一个人,骗人,先骗己。这一点我一直做的很好。虽然这种方法很伤人——我不知道当他发现真相时,会怎样做,怎样想。可,我只有这条路,唯一的路。每天我都要提醒自己,不要心软。是他让我第一次觉得,骗人是如此的辛苦。

对他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对我的好,对我的迁就,对我的宠溺,对我的喜欢,为我努力的改变——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要的他给不了,他要的我给不起——我的生命中不只他一个人,还有父亲,弟弟,朋友——他强烈的占有欲让我害怕,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输不起啊——

我想通过山崖下的海逃跑,是的,跳崖逃跑。虽然风险极大,但这样成功率是最高的。

山崖并不算高,只是想到达山崖边需要通过这长长的花园,附近并没有东西阻拦,但相信我还没跑到崖边就已被逮住。你知道,这些人用的武器是很先进的,麻醉针,比真枪实弹来的有效,尤其是对付我,只要中枪,立刻就会陷入昏迷,无论你的体格多好,都无法抵抗。更别说这里24小时的监控器,一发现我有任何不对的情况,至少有十几只麻醉枪对准我。

情况不容乐观啊,所以首要任务就是要树立无害的形象。再是清楚这里各个监控器的方位,我就不信没有死角!再与园丁打好关系,适当时候拿他当掩护。最重要是让圣。尤西放松对我的警惕,他是极难对付的,任何表情,语言的破绽都会成为致命打击,所以我必须完完全全让自己入戏——不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结果还是很让我满意的。

一切的准备,只为一时一刻的机会。我怀着激动而焦急的心,慢慢等待着。我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他的信任,也只有一次。

逃离

在这里已有3个月了,总感觉,似乎已过尽自己一生,如此漫长。

很长时间里,我总会想起莲若和沂水,我发现自己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对于他们的做法与选择,不是没有怨恨过,不是不难过,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懂那些隐埋,真的一点也不懂——但无论最后是怎样的原因,我们都回不去了。爱和伤痛,终会输给时间——

这次计划如果能成功,大概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思安可以放心的交给单夜,没有我在,沂水可以安稳的过新的生活,莲若——如果真的想报复父亲,也无法阻止了,欠的债,终是要还的。不久之后,唐箬一这个人将会彻底消失,然后我会以新的身份过新的生活。没有谋诡计,没有爱恨情仇,只会向着梦想,踏遍整个世界——

等待,是个漫长而又窝心的词。因为它代表着希望,如同我现在一样。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为以后准备着,等待着。而眼下,时机终于到了。圣。尤西要出国一个星期,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这是个好消息,我现在只需要找个恰当的时机。在花园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完全清了监控器的旋转规律,想要躲过基本没问题,如果能躲过看着我的人,就成功了大半。

圣。尤西走前,将防卫加密了,不过并没剥夺我进出花园的自由。第一天,我没找到任何逃跑的机会,被看管的相当严密,相比是他特别交代了。第二天依旧,甚至第三天,第四天——我毫无办法。

直到第五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心一点一点绝望,再没机会他就回来了。正当我烦躁的纠结着被角时,外面突然响起轰隆的雷声,不一会,天下起了暴雨——我翻起身,郁卒的拉开窗帘,老天都跟我作对!眼睛火大的盯着外面,忽然眼角别见了几盆花,正疑惑怎么没搬进花圃——整个人突然一惊,对了,今天园丁有事没来,就我去玩了一会,花还全摆在外面——机会!这是个好机会!

我当机立决不管身上穿着的睡衣就急急的跑出去——这样才能显得我是真的着急的什么都不顾。

“小姐!这么晚了您不能出去。”守卫严肃的说。

我着急的拉住他的手腕,“快快找几个人帮我搬花,下雨了!”

他一本正经的拿开我的手,“抱歉,小姐,少爷规定晚上不能外出!”

我狠狠瞪着他,“这么大的雨,我辛辛苦苦种植的花岂不全要被淋死!我要出去!立刻!”

他依然无动于衷,“抱歉,小姐!我们不能放行。”

我怒起,“好!很好!圣。尤西不在,你们都当我不是人了,是吧!彼得!彼得!”我大声叫起来。彼得,管家。

管家穿着睡衣,匆匆的跑过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要给圣。尤西打电话!”我皱着眉,万分不悦。

“小姐,这个时间在那边是凌晨时间,恐怕少爷正在睡觉。”

“我不管!他们不让我出去搬我的花!多一分钟,花很可能就死了!那是我花多少心血种的!”我厉声道。

管家苦笑连连,“小姐,这样吧,我叫人给你搬进花圃。”

“不行!他们把我的花弄坏了怎么办!我要亲自去监督!快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费。”我一脸坚决的催促道。

最后管家没办法,请示圣。尤西,我拿起电话,发挥浑身解数,撒娇,软言乞求,耍任,保证了又保证,终于让他答应了我。要知道,这几个月我‘爱花’的表现可是相当好,这样的要求大家都不会起疑。

我火速叫上一堆人去抢救盆花,穿上管家递来的雨衣,冲入雨中。

这个花园很大,有直接种植在土里的花,也有种在花盆里的。盆花的种类很多,一时半会也搬不完,而直接种植在地上的花是直接通向山崖边,距离大概30米左右,可起一定的遮掩作用。但只能遮掩人的眼睛,监控器可是热感的,可以直接据人的体温判断,针对黑夜起作用。

大声的指挥着这群人,加上我刻意的混乱,现场可算是手忙脚乱——没一会大家全部投入了这‘热情’的工作里,但这群人搬花还带着麻醉枪!真让人郁卒!

“搬花的时候记住用护这点花,让花淋不到雨。”这样一来他们必须要低头了——

我凝神观察这群人,注意到两个监控器的转向,准备趁机开溜,暴雨影响视觉——心底一颤,就是这一刻!我猫腰飞速闪入花丛边,一边往前冲一边回头看着摄像头——近了——15米——14米——

“小姐呢!”突然有人大叫。

“快,快去找——”我低咒,跑的更快,6米——5米——

“在这里!小姐!”身后响起混乱的脚步声。

“开枪!”

3米——2米——“嗖—嗖—”几声枪响传来,我用尽全身力气跃起,身体向前倾去,半空中,背部被打中,只觉天旋地转,恍惚听见大叫声吵闹声,腿好像砍住了什么,生疼,身子迅速下落时,我彻底陷入黑暗。

番外5

圣。尤西,出生于爱丁堡。

父亲是个军人,母亲是贵族后裔。从小,父亲对我的期望就很高,对我也非常严厉,他希望我像他一样做个优秀的军人,但我并不想。我更喜欢做个商人,这个想法被外公知道后,他极其高兴外公从小最疼爱我,一直希望由我继承他的家业。为此,父亲与外公争吵多次,终究没有讨论出个结果。后来父亲给了我个机会,只要我考入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并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通过结业考试,那么我就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因为我相信自己!

只是,我的自信在遇到她之后,溃不成军。

那是个美丽的夜晚,现在我依旧这样觉得,即使她已离开我,千里之外。

那天我被邀请去一个舞宴,在极富名气的‘莲’里。关于‘莲’的传说很多,但没有一个很真实的版本。只知道,老板是个东方人。其实我对这样的舞宴并无任何兴趣,无非就是一些贵妇小姐,绅士少爷相亲宴,互相攀比,互相吹捧。纸醉金迷中是女人若隐若现的侗体,男人眼底深处的欲望——

刚刚到场,就被无数的人当猴子盯着看,真是让人不爽。我笑的优雅迷人,掩去了眼中的厌恶,继续逢场作戏。就在我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时,舞池中的一个对男女闯入我的视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惊艳。或许她并不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女人,可,只要看她一眼,你就无法忘记。一双纯黑如宝石般夺目的眼,秀挺的鼻梁,艳红的唇,配上白皙的皮肤,如同一个致的娃娃。配上身上的中国古典旗袍——被紧紧束缚的身体,带着冷艳的气息,禁欲的惊美,很容易让人浮想翩翩,想扯掉她那一身衣服,更深入的探索——

此刻的她专注的跳着探戈,唇边含着一抹飞扬无畏的浅笑——恣意洒脱——看得出,他们默契十足。她似乎一点也没在意这场舞吸引了多少人眼,她的注意力只在她的男伴身上,专注的,执着的,旁若无人的——的确是让人嫉妒的一对,美好的想让人破坏。我眯起眼笑了起来,第一次想主动靠近一个女人——

一曲完后,我正准备接近她,却被缠住——上帝教导我们,对待女士要有风度。所以我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但这一次竟有些不耐。这种心情很奇妙,或许是受了她的影响——父亲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掌控。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然后紧紧的握住。人,也一样。于是我顺从自己的心,礼貌的拒绝了邀约,去找她。可,找遍了整个大厅都没有她的身影,这真让人失望。正当我略微烦躁的时候,梅拉找上了我。低头看着这个娇羞的女人,脑里却浮现了另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在梅拉暗示的挑逗下,我笑着环住她的细腰走向角落,一个偏静的阳台,熄灭我心中的火。

就在我与梅拉火热的纠缠时,突然感到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抽然回过头,如水的月光下女人支着头安静靠在栏杆边,微风撩起她如丝的长发,晦暗不明只看得到她黑亮的眸子,闪烁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好像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不过云烟,由始至终她只是个安静的旁观者——在如此夜色中,宁静出尘——

心里突生一股不悦,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很不好,我直起身凝神看去,无比惊讶,竟是她!真的很巧,她的脸上似乎一点也没有偷窥被发现后的慌忙尴尬,反而神色自若的与我答话了起来。不过让我微怒的是,她竟然想就这样跑掉!而且居然有相当敏捷的身手与反应能力,绝对不是她所谓的防狼术——这值得深究。看来,还是得先查清底细再做决定。今天先放过这只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莲紫,呵!我查到些什么——她竟敢告诉我假的名字,胆子够大!

原来她的真名叫唐箬一,莲的大厅主管。我开始频繁的出入莲,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最重要的是,我抓到了这只小野猫!不可否认,她很聪明,懂得不留痕迹的拖延时间,若是没查清她的底,还真又被她跑掉了。她身边的那些人都很不简单,曾想潜入她家里带走她,但严密的防范,想要万无一失,可能太小,于是,我设计了另一个完美的方法。看着她掉入陷阱后脸上无比彩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费这么些力,值了!

我决定将她带回了爱丁堡,那里的安全系统是我亲自设计的,她绝对无法逃走!

番外6

我开始喜欢观察她。比如吃饭时,她会孩子气的将不喜欢的菜弄开,堆在一边,她喜欢吃简单方便的菜,讨厌吃鱼和海鲜,因为鱼有刺,而多数海鲜有壳。她喜欢吃辣,即使每一次辣的脸通红,唇艳的滴血,眼泪在眼眶打转,可还是坚持不懈的继续吃。她喜欢吃葡萄,讨厌吃梨,她说,那样会想到离别。她喜欢看书,常常会因为忘记时间,而腰酸背疼,每次我都会戏虐的调侃她一番,然后自觉的帮她按摩,我也很不明白,自己何时养成了这个习惯。她喜欢穿柔软质地的衣服,因为舒服。她喜欢晒太阳,可是皮肤却怎么也晒不黑。她喜欢狗,因为忠诚。她也喜欢猫,因为高贵漂亮。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有时候她会盯着我的脸看上半天,她说,我的脸是上帝手中鬼斧神功的作品。她的一切如此可爱。

每天看着她尽千方百计的逃脱城堡,明躲暗逃。说她不狠心,她可以将堡里的守卫伤的浑身是血,但说她心狠手辣,她却从未杀害过一人,而且更可爱的是,时常内疚自己的疯狂。看着她一步步的挣扎,一次次的失败,却一次也未想过放弃,这样的过程让我有种她在逐渐成长的感觉。

很多时候看着她熟睡中孩子般平静的脸,都有一股很深很深的YU望,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疼爱她,进入她,占有她——但,我知道这些对掌握她不起任何作用。她不会拒绝欢爱,反而会享受其中。这个孩子是没有道德观念的,瞧,她的情人们——他们的相处方式让我觉得可笑,明明知道她有多个情人,却依然对她极好,极宠。到底是不爱,还是爱极了呢。如此矛盾。

后来我找到了答案。当枪瞄准他们时,我看到她的毫不迟疑——她紧紧抱住了她重要的人——我第一次觉得心生疼——当他重伤被带到她面前时,我看到她伤痛欲绝的悲戚——她自残,她用自己的命以威胁——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极伤与极怒——当听到他们那番对话时,我第一次感到恐惧——她与他们之间的契合好似任何人都无法足——她的过去,没有我——当听到她说,她宁愿与他们一起下地狱时,我第一次觉得后悔——那个孩子,再一次体会到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我知道,我已在她心里狠狠的留下了一道无法明灭的伤——

到此,我终于明白,她与他们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我永远无法磨灭的——也终于明白,她与他们之间的确是爱——深入骨髓的爱。

但,她终究还是属于了我,只是我。在那一夜,我狠狠的占有了她,尽管弄疼了她,也刺疼了我——但很想打碎她的倔强,她的无畏,她的骄傲——可是,她即使在毫无抵抗之下,依旧没有丢弃她的骄傲与坚持——我想,此刻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或许以前只是兴趣,而现在,却是彻底的着迷——我想占据她的全部生活,全部思想——我想她眼里只有我。

我决定同她结婚,即使婚姻也无法束缚她。

父亲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伤到她了吧。看到她骄傲而倔强的身影,心底无比的柔软,第一次觉得她还是个孩子,需要保护的孩子。于是,我不顾父亲的反对,执着的坚持——我要娶她!

可,在听到她说,她离不开他们时,我真的发怒了。是我对她不够好?只要她想要,我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捧在她面前!倾我所有,她竟然还是想走!

最让我愤怒的是,她为了逼我绝食,自虐!我无法原谅——我决定每日给她注X1,让她毫无反抗能力。从此,我喜欢上了抱她入怀的感觉——可是,她如同花儿一样迅速的枯萎了下去。轻抚她消瘦的脸庞,既愤怒又心疼。为什么还是想离开我呢?

于是,我开始寻找她的弱点。就是她最重要的两个情人,沂水和莲若。

沂水全名凯蓝。沂水。很巧,外公跟凯蓝家族的关系很不错。他只有个哥哥,凯蓝。卡斯。他的家里一直很反对他与箬一,想让他与我的表妹海沙。利雅联姻。他抵死不从,离开了家族,并与箬一生活在一起。想除掉他这个情敌,需要用点方法。我与凯蓝。卡斯商量后,找到了一个催眠师,封住了他与箬一所有的记忆。他的执念很强,要不是因为受伤,也没有这么容易成功。总之,结果终如我所愿。

再是莲若,让我查到了了些什么——呵!他竟是她的哥哥。真看不出,如此淡泊的人竟会做出乱伦的事来,还花如此的心思,去设计她!我满意的笑了起来,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呢?虽然这些真相会让她难过,但这是个必经的过程!

她足足昏睡了2天,这样的结果让我措手不及。我想过,或许她会狠狠的哭,或许她会激烈的自伤,或许她会骂我说不相信——这些我都有办法解决,可是,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睡了两天。然后起来平淡的对我说,她不再自残,不再眷恋过去。她说,等到她忘记的那一天,与我在一起——天知道听到这些后,我有多幸福——可是,我依然害怕,怕她将所有的伤痛深埋于心底,压抑自己——这比她疯狂的发泄出来要棘手很多。

后来,看到她久违的笑容,看着她渐渐敞开的心,看着她慢慢的适应这里。我没再想过很多,除了有时,她脸上浮现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点不解,一点伤痛,一点释然——他们成了她心底不愿触的伤——但她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好的。

可,就在我决定向她正式求婚的时候。她,逃掉了——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跳崖。

我带着人不分日夜,找遍了附近整个的海域,依然不见她的踪影。原来,她真的是一个绝情的人,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早该知道的——

这一次是永别了吗——

为什么?

——————————————————————————————————————————————

PS:这就是圣。尤西眼里全部的箬一,一点一滴的积累啊,像他这种格,唉!以后路还很辛苦啊~~

到此,文章进入倒数卷,开始有大的转变,大家表惊讶哦,嘻嘻。大声吼吼,要团圆啦,团圆啦~~~

卷二

我开始喜欢观察她。比如吃饭时,她会孩子气的将不喜欢的菜弄开,堆在一边,她喜欢吃简单方便的菜,讨厌吃鱼和海鲜,因为鱼有刺,而多数海鲜有壳。她喜欢吃辣,即使每一次辣的脸通红,唇艳的滴血,眼泪在眼眶打转,可还是坚持不懈的继续吃。她喜欢吃葡萄,讨厌吃梨,她说,那样会想到离别。她喜欢看书,常常会因为忘记时间,而腰酸背疼,每次我都会戏虐的调侃她一番,然后自觉的帮她按摩,我也很不明白,自己何时养成了这个习惯。她喜欢穿柔软质地的衣服,因为舒服。她喜欢晒太阳,可是皮肤却怎么也晒不黑。她喜欢狗,因为忠诚。她也喜欢猫,因为高贵漂亮。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有时候她会盯着我的脸看上半天,她说,我的脸是上帝手中鬼斧神功的作品。她的一切如此可爱。

每天看着她尽千方百计的逃脱城堡,明躲暗逃。说她不狠心,她可以将堡里的守卫伤的浑身是血,但说她心狠手辣,她却从未杀害过一人,而且更可爱的是,时常内疚自己的疯狂。看着她一步步的挣扎,一次次的失败,却一次也未想过放弃,这样的过程让我有种她在逐渐成长的感觉。

很多时候看着她熟睡中孩子般平静的脸,都有一股很深很深的YU望,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疼爱她,进入她,占有她——但,我知道这些对掌握她不起任何作用。她不会拒绝欢爱,反而会享受其中。这个孩子是没有道德观念的,瞧,她的情人们——他们的相处方式让我觉得可笑,明明知道她有多个情人,却依然对她极好,极宠。到底是不爱,还是爱极了呢。如此矛盾。

后来我找到了答案。当枪瞄准他们时,我看到她的毫不迟疑——她紧紧抱住了她重要的人——我第一次觉得心生疼——当他重伤被带到她面前时,我看到她伤痛欲绝的悲戚——她自残,她用自己的命以威胁——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极伤与极怒——当听到他们那番对话时,我第一次感到恐惧——她与他们之间的契合好似任何人都无法足——她的过去,没有我——当听到她说,她宁愿与他们一起下地狱时,我第一次觉得后悔——那个孩子,再一次体会到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我知道,我已在她心里狠狠的留下了一道无法明灭的伤——

到此,我终于明白,她与他们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我永远无法磨灭的——也终于明白,她与他们之间的确是爱——深入骨髓的爱。

但,她终究还是属于了我,只是我。在那一夜,我狠狠的占有了她,尽管弄疼了她,也刺疼了我——但很想打碎她的倔强,她的无畏,她的骄傲——可是,她即使在毫无抵抗之下,依旧没有丢弃她的骄傲与坚持——我想,此刻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或许以前只是兴趣,而现在,却是彻底的着迷——我想占据她的全部生活,全部思想——我想她眼里只有我。

我决定同她结婚,即使婚姻也无法束缚她。

父亲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伤到她了吧。看到她骄傲而倔强的身影,心底无比的柔软,第一次觉得她还是个孩子,需要保护的孩子。于是,我不顾父亲的反对,执着的坚持——我要娶她!

可,在听到她说,她离不开他们时,我真的发怒了。是我对她不够好?只要她想要,我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捧在她面前!倾我所有,她竟然还是想走!

最让我愤怒的是,她为了逼我绝食,自虐!我无法原谅——我决定每日给她注X1,让她毫无反抗能力。从此,我喜欢上了抱她入怀的感觉——可是,她如同花儿一样迅速的枯萎了下去。轻抚她消瘦的脸庞,既愤怒又心疼。为什么还是想离开我呢?

于是,我开始寻找她的弱点。就是她最重要的两个情人,沂水和莲若。

沂水全名凯蓝。沂水。很巧,外公跟凯蓝家族的关系很不错。他只有个哥哥,凯蓝。卡斯。他的家里一直很反对他与箬一,想让他与我的表妹海沙。利雅联姻。他抵死不从,离开了家族,并与箬一生活在一起。想除掉他这个情敌,需要用点方法。我与凯蓝。卡斯商量后,找到了一个催眠师,封住了他与箬一所有的记忆。他的执念很强,要不是因为受伤,也没有这么容易成功。总之,结果终如我所愿。

再是莲若,让我查到了了些什么——呵!他竟是她的哥哥。真看不出,如此淡泊的人竟会做出乱伦的事来,还花如此的心思,去设计她!我满意的笑了起来,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呢?虽然这些真相会让她难过,但这是个必经的过程!

她足足昏睡了2天,这样的结果让我措手不及。我想过,或许她会狠狠的哭,或许她会激烈的自伤,或许她会骂我说不相信——这些我都有办法解决,可是,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睡了两天。然后起来平淡的对我说,她不再自残,不再眷恋过去。她说,等到她忘记的那一天,与我在一起——天知道听到这些后,我有多幸福——可是,我依然害怕,怕她将所有的伤痛深埋于心底,压抑自己——这比她疯狂的发泄出来要棘手很多。

后来,看到她久违的笑容,看着她渐渐敞开的心,看着她慢慢的适应这里。我没再想过很多,除了有时,她脸上浮现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点不解,一点伤痛,一点释然——他们成了她心底不愿触的伤——但她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好的。

可,就在我决定向她正式求婚的时候。她,逃掉了——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跳崖。

我带着人不分日夜,找遍了附近整个的海域,依然不见她的踪影。原来,她真的是一个绝情的人,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早该知道的——

这一次是永别了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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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就是圣。尤西眼里全部的箬一,一点一滴的积累啊,像他这种格,唉!以后路还很辛苦啊~~

到此,文章进入倒数卷,开始有大的转变,大家表惊讶哦,嘻嘻。大声吼吼,要团圆啦,团圆啦~~~

重生1

朦胧中,感觉全身像被压了千斤石头般,头痛欲裂。吃力的睁眼——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视线中。

“Daddy!大姐姐醒了!你快来,快点!”耳边响起小孩兴奋叫声。

“是吗?我就来——”男人一口纯正的英腔。

全身的剧痛让我皱起眉,随即又舒缓开来。看样子是逃出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里,还有眼前这位可爱的小弟弟。他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反而好奇的盯着我,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水嘟嘟的脸,配上淡褐色的头发,好一个漂亮的洋娃娃!我温柔的问道,“小弟弟,是你Daddy救了我吗?”

他大力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骄傲的扬起小小的脑袋,“我不是小弟弟,我叫加尔!是我和Daddy一起把姐姐救上来的哦!”

我弯起眼,好可爱的小灵,“哦?加尔很厉害啊——”

他笑的一脸灿烂,“姐姐为什么会在海里啊?Daddy说海里有大鲨鱼,很危险的!”

好纯真的孩子,“姐姐不小心掉进海里了,又不会游泳,所以才会被加尔救啊。”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被打断。

“宝贝,大姐姐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这样会吵到姐姐,知道吗?”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好的,Daddy!”他委屈的耸拉着脑袋答道。

“没关系,加尔很可爱!”我善意的笑笑,“对了,非常感激您的相救!我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好意!”我正色道。

他看了我一眼,并未开口,只让加尔一个人先出去玩会,看样子在小孩面前说话不方便——

加尔出门后,他拿出从我身上找到的枪弹管,犀利的看向我,“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皇家军用枪弹。”

“您猜的没错!但请您相信,我绝对是一个正经公民,没有任何不法记录,亦不会给您带来任何不便和麻烦!”我的诚恳而歉意的说道。

他静静的看了我半响,“你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我点点头,没有任何一点不悦,“好的,请问这是哪里?如果可以,我想给我弟弟打个电话,让他立刻过来接我离开。”能一眼认出这枪弹的来处,必然不简单,我也不愿节外生枝。

他友善的笑了笑,对我的配合很满意,“吉布郡,格拉德街69号。”

我接过他递来的电话,朝他礼貌的点头,他自觉的离开屋子,去了外面。抬手慢慢拨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和唐临一联系专用的号码。

“喂——”临一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唐箬一!你还记得我这个弟弟嗯?”

我翻了翻白眼,“临一,立刻找个人过来接我!”把刚刚的地址报了一遍后,严肃的说道,“听着,我要的是‘秘密离开’,不要透露任何一点关于我的消息!我遇到一些麻烦,比较棘手,必须隐藏行踪,所以现在我不能回国,先安排我去韩国,嗯——我受了点伤——”话还未完就被他打断。

“什么!受伤!你竟敢给我受伤?!”他愤怒的声音传来,略含着担心,“严不严重——我——”

我不耐的打断他,现在多留在这里一刻,就会多一点危险,“好了!我没事!小伤而已,你先去韩国安排好事宜,最好是以公司的名义去,剩下的到时候再说。还有,你不准亲自过来!记住,我要的是我消失在英国!否则,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姐姐我了!”

他似乎听出我话里的认真,“嗯!你放心!”随即又无赖的说道,“我一定会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回来!”

挂掉回电话后,心里的大石块总算是落下了,没有意外的话,接我的人今晚就会到。我想,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再踏足英国——

为了打发剩下的时间,我开始同加尔聊天。加尔是个寂寞的孩子,他的母亲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他父亲一个人。于是我充分发挥了女人的天,给他讲故事==,这让我很无奈,要知道,小孩的世界是简单的,你说什么他都相信,但同时他们的世界亦是充满想象力的,都说每个小孩都是艺术家,一点也不假。每次他都会问一些很让我无语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镜子会说话,为什么王子吻了白雪公主后会醒——诸如此类,真让人焦头烂额,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吧。

重生2

临一办事一向很有效率,接我的人来的很快,在加尔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我离开了这里。

到达韩国。临一见到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以及胳膊和腿上各处的疤痕后,满眼的暴怒与鸷,“说!这些伤怎么弄的!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疤!”

我干巴巴的开口,“不小心被人囚禁了,逃出来的时候受了点伤。”

他捏住我的下颚,狠的盯着我,“不要把我当瞎子!你以为我看不清这伤疤的形状?!”全都是他熟悉的刀伤!“还有,你这样也叫只受了一点伤!?”

我满脸委屈道,“你姐姐我计不如人,当然要耍点手段嘛!”

“耍点手段就自残自虐!”他的怒吼声越见高涨。

我撇撇嘴,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啊!”

他咬牙切齿看着我,最后硬生生的吐出了俩个字,“是谁!”

“啊?”我傻傻的看着他。

“不要给我装傻!那个害你伤成这样的人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闭口不谈。

“你以为我查不到?!”看到我一脸的不合作,他更加愤怒。

就这样,我们互相瞪着眼,良久,我叹气,“唐临一,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些都是我自找的。我并不是没有怨恨,但相信我,我离开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残忍和惩罚——所以不要试图手这件事。而且,只要你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得到消息,找到我。他很强,不,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慢慢安抚他,“我只是不想冒险,那些日子我不想再回忆,那种失去自由的滋味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尝——我想过了,既然无法躲,那就彻底抹去!”

他紧紧的盯着我,“什么意思?”

“我要整容!”我一脸坚定。

他满脸震惊,当机立断的拒绝,“不行!”

我微笑的看着他,手指上我的心口,“唐临一,只要这里是我,就好——我不会变,永远不会!”

他皱起眉,“要我看你顶着别人的一张脸,我做不到!”

“你会做到的!因为你别无选择!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我的那些过去,现在就有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所以,你一定会同意的。

他看着我,眼光闪烁不定,最终他开口,泛着苦涩,“你决定从来不会因为我改变。”

微笑的抚上他的眼帘,“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这伤足足养了4个月,完全好透后,我让临一给我弄了个新的身份,有着让人查不出破绽的完美背景,这么点能耐,他还是有的。新皮相还不错,整的是眉清目秀,虽说没有以前的致,不过还是挺满意的,平凡点好。声音也做了处理,以前身上的疤痕已全部消失干净。即使以后被怀疑,也找不到证据。现在想做什么都不用缩手缩脚,真是件幸福的事儿!

这一切安排好后,已有大半年,不过为了以后,也值了!唐家是不能回的,毕竟已被驱逐。我想好了,决定去周游世界!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终于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完成了!

同临一说了之后,他仅犹豫了一会,就答应了。他还未完全接手唐家,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合适待在他身边,所以让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踏上了旅途。

三年

三年后——

我拖着旅行箱站在了机场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灿烂的笑了起来,我回来了!

3年,足够我走遍很多地方,去了埃及——看到了哺育着世世代代埃及人民的尼罗河,以及历史上最伟大的奇迹——金字塔。去了撒哈拉沙漠,看到了漫天黄沙,丘壑绝壁。去了非洲丛林,去了‘圣城’耶路撒冷——有着血腥的杀戮的过去与无限荣耀的城市。去了挪威,看到了春上春树口中的挪威森林——等等许多许多的地方。

在横穿撒哈拉沙漠时,曾遇到大风暴,沙漠的天气相当的恶劣,我们因此迷路整整一个月,面对一望无际的黄沙时,那种绝望的心情,是未曾有过的——幸运的是与我同行的旅人有着丰富的经验,最终还是走出了这个沙漠,当然我们依旧付了惨重的代价,死了两个同伴,自身严重的脱水,营养不良,皮肤干裂枯黄——让我在床上修养了许久。

而在非洲丛林,我碰到个大魔障——奥尔德。维伊。非洲丛林的猛兽巨多,有一次差点被猛虎活活吃掉,而我就是在那时遇见维伊。说真的,当时看见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想吃掉我,心情真是难以形容,悔恨,悲愤,绝望,挣扎,怀恋——脑中全是最不愿想起的温暖——被维伊救了后,他曾问我最后想到的是什么,我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因为我想起了他们——我永远不愿触碰的痛——

那些日子真的很凶险,几次被猛兽的利爪所伤,徘徊在死亡边缘许久,不过好在上帝并不想收留我,让我还能好好的站在人世间,的确不易。所以我决定回来后要善待自己的生命,顺着心做自己想做的,掌握自己想要的!

维伊是个自由的摄影爱好者,但他真实的身份很不得了,酋长的儿子,王室小殿下,而他族里的财富足够买下一个国家——可,自从他看到我,就硬追着要给我拍照,瞧,他在丛林里拍的照片至少有一半是我!更可恶的是,连我被猛虎压在爪下时都照片都有!气得我直冒烟,要知道,那时多一秒我都可能会死,结果他却一脸无畏的告诉我,他计算好了,绝对不会出问题,多自大的一个人!

见识到他的无赖后,我基本上是有多远就躲他多远,可每次都被他逮到,此后无论走到哪里后面都有一个他。

不过这次回国,我终于甩掉了他。他在外面晃荡太久,被他父亲派人抓了回去。真是大快人心呐!我无比自在的撑了撑懒腰,微微笑了起来,这次要给临一一个惊喜!3年,我从未跟他联系过。只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他寄一盒录像带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许会像维伊一样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儿——

“你好,请问唐临一在吗?”我站在唐氏公司大厅服务台前,礼貌的问道。

听到唐临一的名字后,前台小姐微微惊讶,遂带着职业的笑容答道,“对不起,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皱起眉,还要预约?真麻烦!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规定,要见唐总必须通过预约才行。”她继续说道。

“我叫莫语,你直接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你们唐总会见我的。”

她踌躇的看着我,“莫小姐,这样不合规矩。我——”

“规矩不是人定的?放心,你尽管说,你们唐总不会责怪你的。”我不耐烦的打断。

听到我的话后,大厅里一片寂静,路过的人都像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挑眉,现在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儿?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赶紧打!”我冷眼一横,妈的,我可不是任人观赏的动物!

她被我吓的一惊,唯唯诺诺的拿起电话打了起来,一边还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无所谓的任她们打量,真搞不懂唐临一养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这么容易大惊小怪。

她一脸震惊的挂了电话,“莫小姐,唐总说让你在这儿等他下来——”

“谢了——”我从容的答道。

结果还没一分钟临一就从电梯里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我后,直直的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我——整个大厅震撼了。他们唐总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这女人到底是谁?与他们唐总到底是什么关系?问题纷纷浮现在公司员工脑中——

我咳了一声,拍拍他的肩,“上去再说。”

他眨了眨眼恍然回神,立刻变得镇定,手无比自然的环上我的腰,带着我上了楼。

我坐在沙发上好笑的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临一,不就是在员工面前丢了点面子,至于这样吗?

“对了,刚刚在楼下让你们前台通报你一声我来了,他们为什么都像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无奈的瞟了我一眼,“从来没有女人到公司点名要找我。”

无比惊讶,“难道你平时都不找女人的?”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弟弟这么优质,怎么可能是单身!还是‘不行’?

他恼怒的瞪了我一眼,眼神流转,竟带着丝丝风情,“你脑袋里都想着些什么!”

“想你是不是不行。”我条件反的回答道,随即一惊,立刻打起哈哈,哀怨的看着他,被色诱了!

他双眼一眯,凑近我,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行不行,你亲自试过就知道了——”声音带着轻佻,无比感。

我轻咳!眼睛四处乱瞟,“这里可是办公室!你不要名声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笑的邪气,“你以为刚刚楼下那一幕,我还有名声?再说,为了你,名声算什么?”

我翻了翻白眼,“不要用对待情人的语气跟我说话!”

听完后,他深深的看入我眼中,“你是我亲姐姐,也是我最爱的人,所以,不要给我装傻。”

想你

我垂下眼,早就知道了,早该知道的——就算我现在不是唐箬一那张脸,可我们的血缘一点也没改变——诱惑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个罪孽很深——很深——我可以不介意,可是临一呢?他还有自己的人生——他还是唐氏的继承人——他背负的东西远比我多——这些念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听着!我不是他们!”他抬起我的头,逼我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从一出生我们就在一起,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所以不要想着用你的那些见鬼的借口去说服我!什么道德观念,什么世俗,什么社会规矩,在你眼中全是放屁!那些东西你从来没有在乎过!如果我不是你亲弟弟,你本看也不会看我一眼!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听我说完——”他制止要反驳的我,轻轻抵上我的额头,“你不喜欢唐家这个负担,我替你背着;你不喜欢那些的过去,我帮你抹去;你想周游世界,我放你离去;你想要自由的生活,我会尽自己的全力为你创造出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不要拿那些所谓的为我好的理由来敷衍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震惊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临一,他有着一双同我一样纯黑色的眸子,只是此时那双让我骄傲的眸子却染上淡淡的哀伤——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深不见底,那样的举世无争——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竟影响他如此的深——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我的慌乱落入他眼中,却成了一种逃避,他牵起嘴角,笑的嘲讽,“从小,你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的人,你的骄傲,你的笑容,你的勇敢,你的执着,让所有的孩子都不由自主的看着你——可,你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每当那些喜欢变成负担,那些习惯变成伤害时,你就会毫不留恋的走,你从不回头,所以永远看不到身后的悲伤——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我不是你亲弟弟,或许早像他们一样被毫不留情的抛弃吧——你是很多情,但,你却是最无情的一个!”

该说什么呢?面对他的指责,要说点什么,来辩驳?可,话到了唇边却什么都吐不出,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都是事实啊——我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自私,卑劣,绝情——可是,就因为被喜欢了所以一定要回应?就因为喜欢就可以随意伤害不折手段?还是你们真的以为,我从来不会心痛?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年的习惯,那么多年的喜欢——是说忘,就忘得掉的?还是你认为我从来不曾真正用心过?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竟是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真的——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这么说了——对不起,你别哭——是我错,所有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朦胧中,只见他慌乱的捧着我的脸吻着,擦着——

我哭了么?是啊,被最亲最近的人这样看——这样看——那些遗忘的委屈,难过——蜂拥而至——泪越滴越凶——他没有办法,只有不断的吻着我,最后亲吻变了味儿——

他一把抱起我,让我跨坐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吻下,沿着脖子锁骨——双手脱掉我的T恤,内衣——脸埋入我的前,舌尖沿着红挺极尽温柔的舔咬,好似婴孩吸允水般,撩人的酥麻感从圈慢慢扩散至全身,我的抽噎声渐渐变成细细的呻吟,抬起迷蒙的眸子疑惑的望着他——他眯眼轻笑,眼波流转,勾人摄魂——伸出手拉开我的皮带扣,拖起我的腿将牛仔裤褪了下来——微凉的空气刺激着嫣红的肌肤,泛起细细的疙瘩,我直觉的寻找温暖,全身紧紧的贴着他——

他修长的手指入我的发丝,低眉温柔的吻住我,柔软的舌尖追逐着,戏耍着——极尽缠绵——银丝沿着唇角靡的滑下——

“嗯~~~唔~~放~~开唔~”极度缺氧的我终于不住的叫了出来。他放开我,唇边划开一抹迷离的笑,看着唇边下滑而落入前的银线,戏虐的笑出声,低沉而魅惑,紧紧盯着我的眼,极尽色情的将那些银丝一点一点舔净——这种眼神,这种动作——真是该死的感!我浑身轻颤,实在受不了这种温柔‘折磨’,断断续续的催促,“嗯~~你要做~~唔~就快点~~做——嗯~~”

听言,他眉轻挑,指尖抵上薄唇,说不出的诱人,“嘘,不急——你只要慢慢感受,慢慢感受——”指尖沿着我的腰线慢慢下滑,直至腿间密处——“该死!”我低咒,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真磨人!

他轻笑的拉下不耐烦的我,吻住,指尖抵入花蜜间——我哼出声,好久没有做爱,身子变得相当敏感,还没多久就已滑出蜜,更别说他极尽的挑拨——深入的三指尖在细窄的甬道里翻转——深入——细刮——我不自觉的加紧双腿,一波一波的酥麻瘙痒从下身传来——他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袭上我的前,灵活的揉捏拉扯——唇移到我的锁骨啃咬——我的全身像着了火一般——

“唔啊~~临~~临一,嗯~~哈~~要快~~就快些~~~”我扬起脖子,细汗从额上滑落——

他重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声音嘶哑而感,“乖,再等一会——来抱紧我——”我顺从的圈住他的脖子。

他一手拖起我的腿,一手快速的解开裤子——拉起我的腿环住他的腰,随即狠狠的冲了进来——

“啊哈~~”我发出满足的呻吟——手不由自主的入他的头发,感受着灭顶的快感——

他突然伸手拖住我的臀,站起身,我惊慌的抱住他,腿圈的更紧!体内的巨大随着他的走动深入浅出——刺激!我受不了的断续呻吟起来——“唔嗯~~你~~要,要干嘛~~~~”

他凑近我耳边低低调笑,“去休息室——我可不想做到一半就被人打扰——”

我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也没管他到底什么意思——思想全部集中在体内的灼热!

随手关上门,他将我压向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黑亮的眼里此时已染上深深的欲望,满目妖娆,“我好想你——”声音带着隐忍的沙哑。说完,他扣住我的腰狠狠的律动起来——额上晶莹的汗水沿着他的脖子滴落——染上糜的色彩——

“唔嗯~~哈~~我~~啊~~也,也~~哈~~很~嗯~~~想你!”我放开身子,腿圈紧他的腰让他更深入的占有我,进入我——亲爱的临一,我也很想,真的很想很想你——

父亲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发丝,我温顺的趴在他前,慢慢享受这点温存。门外突然有人在叫他,似乎找他有事儿,看他一点也不想搭理的样子,我开口道,“你确定现在不出去安抚下你的员工?”

他戏虐的嗤笑,“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温香暖玉在怀,怎理那些俗事儿。”

我白了他一眼,“啧,你什么时候也玩起感这一套了?”手捏上他白玉般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几年不见,我家弟弟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呐!”指尖滑过他光洁的额,翘挺的鼻,微薄的唇——越长越妖孽啊——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听到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正准备推开他起身,却被他紧紧的抱住,头埋入我侧颈,“别管他们!”声音闷闷的,说不出的可爱。

我笑着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耳垂,摇了摇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呵——”再怎么变,在我面前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弟弟——

他没有接话,手收的更紧。

我轻叹了一口气,“给我安排个地儿住吧,我短期内不会走了。”

听言,他骤然抬头,略含惊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真的?”

看他喜行于色的表情,我的心情也跟着大好,“当然是真的!”

听到我肯定的答案后他一把抱起我狠狠的吻了起来,他是真高兴呐——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爸?”放开我后,他微迟疑的开口。

我无奈的抓了抓头发,“瞧我现在这样子——要怎么跟他说?难道让我说你女儿惹些事儿,为了躲人去整了容?他非得气死不可!”

“爸他,其实很想你,就是一直碍着面子,不肯承认——自从我接手唐氏后,他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呆在家里的时间长了——闲时我会陪他下下棋,但毕竟次数少,加上我又忙,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在家。不久前我发现他一个人的在书房翻着我们的照片,我才知道,爸他,真的很寂寞——这次你回家陪陪他把,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好吗?”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避开他灼灼的眼,手一下一下的撤着被单,思绪在脑海中闪过无数遍,最后紧紧一抓,炳然的抬头看向他,“好!就这么定吧!”豁出去了!

他噗哧一笑,“又不是让你上刑场,至于这种表情吗?”

“唉!也不想想,我花了多大心思来隐藏自己的行踪啊!这一回家岂不是自投罗网!”语气无比哀怨。

他笑着捏住我的鼻子,“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事情不能等,一是行善,二是尽孝!第一种是不指望你了,但至少你得尽点为人子女的孝道吧?”

闻言,我啧啧的摇头,“我家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儿了?!稀奇啊——”

他看了我一眼,“你总是不在家,家里就我跟爸两个人,感情自然也好了——”

我眨眨眼,敢情他是在为父亲抱不平呐——咳!说起来,我的确不是个好女儿——惭愧,惭愧——

“OK——”我举起一只手,“我保证,保证这次回家一定好好孝敬我们家老头子!”

他拉下我的手,“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打断他,低头微叹,“是该回去看看了——”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在他的诱哄下,我顺从的回了家。

刚进家门,看到父亲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完全视我做陌生人,心里还真的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说我也是他亲生的,就一点感觉也没?算了!当初为了彻底消失,我可是花了大功夫,一连自己的喜好,小动作都变了——看不出来也是应该的,应该的,我喃喃的安慰自己。

他拍了拍我的头,“看你一脸打击的样子,怎么?后悔了?”

我哼了一声,“我对自己做的决定从来不后悔!”

“记得明天好好孝顺爸!”他笑的狡黠无比。

我哀叹,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狐狸!天理何在!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

“伯父!早!”我礼貌的打招呼,这‘伯父’两字叫的真不爽!明明就是我亲爸!

他别了我一眼并未接话。我尴尬的了鼻子,看着临一戏虐的眼,更是郁卒!换了个身份,待遇差别也忒大了!再回神时,却对上父亲若有所思的眼,我略带疑惑,他眉微皱,低下了头。我才恍然明白,刚刚那个鼻子的动作是‘唐箬一’以前的习惯!看来碰到最亲近的人,防备感立刻降了不少,不自觉的就表现出了真实的一面——啧,这事儿,是好是坏呐——

下午,书房内。

“伯父,我陪您下棋吧。”我笑容可掬站在门口询问。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太快,我并未抓住。“你会下?”他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我从容的走过去坐下,“是的,会一点点,您请手下留情呐。”

“哦?现在会下围棋的年轻人不多啊——”他感叹道。

我浅笑,“围棋是个很考智力的游戏。”

“是吗?”他淡淡接话,“莫小姐是哪里人?”

“我是青岛的。”

“嗯,是个有灵气的地方。你和临一是怎么认识的?”

“在韩国认识的,那时候我去旅游,迷了路,幸好碰到了临一,呵呵。”我笑容泛着甜。

“哦?这小子难得好心。”他稳稳的落下一子道。

看来他对此有怀疑,我双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角,“当时我缠了他好久,他才答应帮我。我韩语不够好,好不容易遇到个老乡,所以——呵呵,没想到后来我们又碰到了,按咱祖辈的话说,就是有缘分吧——”

“缘分吗?”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飘到好远——似怀恋,又似感慨。我突然想起,莲若的母亲似乎跟他有一腿,估是怀恋她,他们算是有缘无份吧——成全的爱,啧,高尚!

不小心瞄到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我立刻正了正身子,拉回自己神游的思绪。

“莫小姐的习惯倒是与我大女儿有些相似。”

我心底暗惊,面上不动声色的微笑,“是吗?总是听临一提起他这个姐姐,有机会一定要见见的。”

他淡淡摇了摇头,“我这个女儿顽皮得很啊,一年难得回一次家,天天在外面跑,唉!人大了,管也管不住啦。”语气颇为伤感。

我心里微酸,父亲他真的很想我——好想过去抱着他像小时候一样撒撒娇——可是,我不能——现在还不能——我垂头,咬了咬唇,对不起父亲——只顾着伤感的我却错过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光——

就这样,我们一边下着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度过了一个下午。

待晚上回房细想时,才陡然发现自己似乎不知不觉被父亲引导的盘问了一圈!这只老狐狸,我暗自咬牙,姜,果然是老的辣!

(亲们元旦快乐!)

成名

奥尔德。维伊,年仅23岁,有着让世人艳羡的显赫身份,王子殿下,身价百亿,人们尊称他一声‘伊殿’。他荣获多次摄影大奖,素有‘摄影鬼才’之称,曾多次被‘时代’提名为最具影响力摄影天才者。他有着惊人敏锐的视觉感官,拍摄的作品十分真实,常常震撼人心。而这次从非洲丛林归来的他,亦带回了一部作品,名为‘迷思’。最让人震惊的是作品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孩,要知道,他是从来不拍摄人物的,这已经成了他的规矩,而这个女孩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人们纷纷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与伊殿又是什么关系?伊殿为何打破自己的原则去拍摄人物?并且,整部作品里几乎是以那个女孩作为主题来拍摄的——报道铺天盖地全部都在说着这部作品以及里面那个东方女孩。

‘迷思’——作品的封面是以丛林深处为背景,主题是一个女孩的背影——纤长的身影在鬼魅的丛林里若影若现,一点迷离,一点沉醉,一点苍凉,一点温柔,仅一个背影,就折服了人们的所有感官。接下来的一系列剪影里,真实的记录了这个女孩在丛林里的生活。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里面多次死亡影的笼罩——女孩与野兽对峙时的镇定与勇敢——女孩在猛兽的利爪下即将被撕咬那千钧一刻的骄傲——女孩被利爪抓伤后的隐忍与坚强——亦有让人震撼的,是那种贴近自然的美——女孩与一只包扎着白色纱布幼狮玩耍时的天真灿烂——女孩轻倚树边嘴里叼着一草枝遥遥望天的逍遥自在——

遗憾的是,全部作品里只有女孩的侧影或背影,但这些足够让有心的人查出女孩真实的身份——

显然,那个‘神秘’的女孩就是我——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喝着咖啡。维伊果然是个大祸害!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手里的杂志,恨不得立刻去扒了他的皮!这些照片是什么!是什么!烦躁的丢开杂志,揉了揉太阳,好不容易享受几天平静的日子,这下好了,老子算是彻底‘出了名’!以后只怕不得安生啊——啧,惨淡!

“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了?”临一皱着眉将杂志丢在我面前。

“我正烦着呢!遇人不淑,流年不利啊——”我唉声叹气道,一脚踢开眼前的杂志,眼不见,心不烦!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我身边坐下。

“还不是在非洲遇上的,那时候他救了我一命,后来就一直跟着我!啧!魂不散的,怎么甩也甩不掉!”说道他我就满身的怒气。

“那这些照片呢?”他指了指杂志上巨大的封面。

“当时他跟着我许久,都是拿我当摄影对象,谁知道他竟然把这些照片公布出来!”我愤怒的绞着被单,“再让我看见他,非叫他好看!妈的!”

临一看着我抓狂的表情,轻笑出声,“打算怎么办?要帮忙吗?”

“不用!缩头缩脑不是我的风格,我会让维伊这个祸害给我个好好的交代!”我鸷的眯起眼说道。

“嗯,这几天你出门小心点,只怕媒体很快就找到你了,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些情人们——”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眉微敛,“我现在是另外一张脸,他们也不容易猜到。”

他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相信我,只要看到这些照片,绝对会怀疑的——因为,没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出你一分的姿态——”

我一脸不信,“你太夸张了——”

他无奈的摇头,“那我们拭目以待。”

虽说不相信临一所说的这么玄乎,不过注意点还是好的。现在不准备搬出唐家,既然住进来了,再搬出去反而落人口实,就这样真真假假,更容易混淆视听。

没过几天,闻风而至的媒体就堵在了唐家的门口——

刚出门,立刻有无数的闪光灯,摄像机对着我——

“请问你是莫语,莫小姐吗?”

“你是伊殿作品中‘迷思’的女主角吗?”

“请问你与伊殿是什么关系?”

“听说伊殿现在正赶来中国与您相见——”

“你们是情侣吗?”

“你为什么住在唐家,与唐先生是什么关系?”

……

……

我双眼微眯,忽而甜甜一笑,对着摄像机说道,“亲爱的维伊,你再不来,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这应该是现场直播——

话毕,问题立刻蜂拥而至,场面更加不受控制——

“听莫小姐这么亲密的称呼,看来与伊殿是情人关系?”

“是啊!是啊!莫小姐难道是伊殿的秘密情人?”

我微微一笑,“这个问题等维伊来了,自然会亲自告诉大家——抱歉,恕不奉陪。”说完在门卫的帮助下进了屋,隔离了所有窥探。

我满脸恻的回到大厅,握紧了拳,维伊!你死定了!

“怎么了?外面这么吵?”父亲下楼说道。

嘴角微抽,略带尴尬,“没什么大事儿。”要怎么说?!难道直接说那些都是我惹来的记者?

“是吗?”他平淡的应了一声。

我干干一笑,“那个——小麻烦,小麻烦。一会就好了——”

听言,他并没继续纠缠下去,只是淡淡嘱咐了一句,“嗯,注意点影响——”

我轻呼一口气,这几天与父亲的关系日渐融洽起来,他也没再去试探我什么,不过总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这老头子,贼!唉!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麻烦再说!维伊这个大祸害大概也快来了——

维伊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维伊的电话。

“HI!亲爱的莫莫,我现在在中国。好久不见,想死你了——”维伊一贯轻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我翻了翻白眼,“来的到挺快。”

“没办法,听到你那么深情的呼唤,我可是觉都不睡,连夜赶过来的——”他喜滋滋的说道。

懒得理会他的调侃,“你现在住哪,我过去找你。”

“哎呀~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是啊——”我凉凉的回应,“想你想的快发疯。”

“哈哈,这么直白,我会不好意思的~”他愉快的笑出声。

我不耐烦的沉了口气,“到底住哪?!”

“啧,还是这么没耐心,奥桑酒店1024号房。”

“嗯。”淡淡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出门时,为了避免被记者发现,我换了身及其普通的衣服,带了个眼镜和帽子做掩饰,跑到后院,翻了出去,记得小时候经常和临一一起从这儿翻出门的,我无声笑了笑,这里一直没什么变化呐——

刚进酒店,一个大堂警卫将我拦下,“小姐,请问您找谁?”语气礼貌,但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不屑。

奥桑酒店,5星,高级会所,一般人是进不得的,尤其像我这样穿着普通的。

我挑眉,“去服务台告诉1024套房的人,就说莫语来了。”

他眼里满是犹疑,昨晚经理特别吩咐1024总统套房里住着一位极其重要的客人,要全体员工都注意——眼前这个如此普通的女孩难道认识那位尊贵的客人?

我笑的讽刺,“原来贵酒店的服务态度是这样的?”

警卫脸色陡然僵住,干干的笑了笑,“抱歉,小姐,因为1024套房里的客人身份极为尊贵,为了安全起见,特此才对每一位来访的人例行检查。”

我瞟了他一眼,“那就请迅速点,我没那么多时间看你发呆!”

周围几个警卫一阵唏嘘,他满脸通红,迅速走去服务台询问。几分钟后,他走过来,带着歉意,“小姐,客人请您上去,请这边走。”

我跟着他到了维伊的房间。

一进门,维伊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我皱眉推开他,“殿下的架子越来越大了,见您一面真是颇不容易!”

“架子大?刚刚在下面谁给你脸色看了?!”他不悦的说道。

我嗤声笑道,“得了!特权主义者!”直直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腿,“说吧!怎么回事。”

他茫然的开口,“什么怎么回事”

“不要装傻!照片是怎么回事。”我弯起食指轻轻叩着桌面,一脸波澜不兴。

“哎?你是说‘迷思’”他满眼兴奋的坐到我旁边,“你不觉得那些照片很美吗?如此美好的照片,当然要让更多的人分享!瞧——作品的反响多大——”

我双眼微眯,开口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看来你一点自觉也没有——”倾身一把拉过他的衣领,满眼鸷,“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麻烦?我现在连大门都不能不出!妈的!”我抬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他哀叫一声——“限你一天之内给我解决掉所有的麻烦!不然休怪我翻脸!”

“嘶——真无情!”他泪眼汪汪的看着我,金色的头发软软的覆在耳边,活脱脱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犬,惹人怜爱。

我冷淡的看着他,你就装吧!

见我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悻然的收起委屈开口,“好啦,我会解决你身边的虫子,不过‘迷思’已成定局,你就别想心思了。”

“无耻!你这是侵权!”我讥诮的看着他。

他无赖的耸肩,“没人敢说我侵权!”

我咬牙,去***特权!

看我沉的表情,他笑嘻嘻的开口,“哎呀~别生气。我二哥同我一起来的中国,过两天有个商贸会议,是关于在中国投资的,二哥想找个合作伙伴——”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听说你现在住在唐家?”

“什么意思?”我警戒的盯着他。

“啧,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听二哥说,唐氏和顾氏都有意与他合作,现在他正考量要选哪一家作为合作对象——你说呢?”他微笑的望着我,一双墨色的眼里尽是淡定。

眯起眼,“你有把握让你二哥选唐氏?”

“十拿九稳!”他笑的一派安然。

“好!”

“呵呵,别急,这几天就陪我在这里玩玩吧,我可是第一次来中国。”他恢复嬉皮笑脸的表情说道。

我凉凉的说,“你可以找个导游,相信她们会很愿意为你服务的。”

“亲爱的莫莫,不要这么绝情嘛——我为了你推掉了米兰的摄影专会,没想到你这么狠心,都不陪我玩!”他伤心的控诉。

我翻了翻白眼,算了,这次就让我为临一做点事儿吧,“好了!我陪你玩,行了吧?记得你答应的事儿就好!”

他撇了撇嘴,暗自嘀咕,“要是没好处,你肯定懒得理我!真没良心!”

我轻哼,“我就是这样,怎么?不喜欢就别理我!”

“是!是!是!谁叫我犯贱来着!”他小声答道。

我一本正经的点头,“你知道就好!”

他立刻满脸悲愤,“我容易么我!”

“不容易,不容易——我饿了,去吃饭。”我毫无诚意的安抚。

“啊——我也饿了!带我去吃好吃的!”一听到吃的,他立即兴奋的拉住我。

我摇摇头,啧,这格——

重逢

我皱起眉看着这身华丽的礼服以及脖子上连城的珠宝,火大的瞪着维伊,“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活像开屏的孔雀!”

陪维伊逍遥了两天,他二哥同唐氏合作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今晚有个晚宴,据说来客都是国内外的商业巨头。瞧,现在我被维伊这个祸害折腾,要我去当他的女伴参加这个晚宴!

他不理会我的抱怨,支着下颚满眼欣赏,“很漂亮!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我斜了他一眼,“谢谢夸奖,不过休想让我穿这身衣服去!做人要低调,懂?”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二哥好像还没和唐氏签约吧——”

我双眼轻眯,直了直身子,“你这是威胁我?”

“不,不——亲爱的,我怎么会威胁你呢?瞧,我这么难得来一次,你总该尽尽地主之谊吧——再说,美,当然要让人欣赏不是!”

我烦躁的揉了揉额角,他果然是我的魔障!

于是,我就着这一身昂贵的行头去了晚宴,天知道我有多后悔才答应他!

刚进宴场,立刻就有人过来招呼,四周一阵唏嘘,眼神各异,献媚的、嫉妒的、惊艳的、不屑的、看戏的——我撇了撇嘴,就知道会有这种反应!瞟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我去拿点喝的——”说完,也没等他应声,转头就离开了圈子中心。我随手拿起一杯红酒走到了角落,这种气氛,啧!难受!

低着头,小口的啄着酒,耳边突然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立刻浑身僵住——是沂水,还有他的妻子——此时的他正温柔的对着她笑,低声的说着些什么——那么熟悉——恍如隔世——我咬咬唇,眼里泛起薄雾,唐箬一,你真没出息!3年,足足3年不见,没想到再次遇见,竟是这种情形,自嘲弯起唇角,低头一口饮尽手中的酒,罢了——还期待些什么呢?轻叹,转头正准备将酒杯放下,却——再次僵住——圣。尤西,正站在一边安静的望着我。我浑身一惊,他站在这里多久?看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什么?!怀疑我了么?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心紧张的蹦蹦直跳,今天惊喜真多!我勉强按奈住心里的震惊,朝他礼貌的笑笑,将酒杯放下,错身就走——

可,胳膊被他稳稳的抓住——我面带疑惑的望向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刚准备开口,被来的维伊打断。

“莫莫,原来你在这儿!”维伊笑着走过来,却看见圣。尤西正抓住我的胳膊,他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咦,尤西?你怎么在这儿?你们——”

我皱眉,甩开他的手,“先生,请自重!”说完,走到维伊身边,亲昵的环住他的胳膊,略带抱怨的开口,“你怎么才过来?我快无聊死了!”

他眨了眨眼,看看我,又看看正盯着我的尤西,开口道,“你们认识?”

我一脸无辜耸肩,“不认识!大概是认错了吧。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聊——”我笑笑,朝尤西礼貌颔首,转身去了洗手间,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关上门,虚脱的靠在墙上,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今天运气真***好!不该碰见的全来了!这难道还是巧合不成!烦躁的呼了口气,还真被临一说准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让他们去猜!

整理好心情后,打开门走了出去,自顾自想着心事的我,一不小心撞向了前来的人——我抬头正准备道歉,却楞住——一双细长的眼映入眼帘——曾被我无数次抚过亲吻过——如大海般深邃的眼——沂水。

“抱歉,你——没事吧?”听到他礼貌而陌生的话语,我才恍然回神,低头闭了闭眼,“没事。”说完,转身走开,怕控制不住自己——

可没走几步,手突然被人拉住,转头,只见沂水皱着眉茫然的看着我——心里突生一股怒火,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他动了动嘴角,急急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的表情陡然扭曲了起来,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头,开始死命的敲打——我一惊,手不受控制的握住他的手,防止他继续自虐,“你怎么了?怎么了啊——”我着急的问着。

他满脸痛苦,身子无力的靠向墙边,手却不忘牢牢的抓住我,胳膊被他嘞的生疼——看着他紧闭的眼,痛苦的神情,我着急的什么都顾不上,“沂水——沂水——你醒醒——你怎么了?沂水!”

听到我的呼喊,他双眼微睁,拉住我下弯的身子,手伸向我的脸细细抚,“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喃喃的说道,眉皱的更厉害——“唔——”他轻微的挣扎起来,另只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嘴边逸出微弱的声音——“箬一……”我狠狠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就这么一瞬,另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凯蓝!凯蓝发生什么事了?!”她急急的看了我一眼,原来是他的妻子——

“赶快叫救护车吧,他似乎有些不妥。”说完这句话,我抽出手想离开——可,手臂被他抓的死紧。我朝她尴尬一笑,想掰开他的手,可,怎么也弄不开——深呼一口气,倾身在他耳边说道,“沂水,我是箬一,我在这里——乖,先放开我,好吗?我保证不走——”反正他妻子听不懂中文——他听到我的话后,似乎露出了一点微笑,渐渐有意识的松动了手,趁此机会我迅速抽回手臂,开口说了一声抱歉,起身匆匆离开,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人——

身后,他举起空空的手心良久,最终无力垂下,陷入昏迷——

番外7

外番_凯蓝。沂水

我是沂水。我有个让人羡慕的家庭,有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我应该感到幸福,可,一点也不。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仿佛缺了一块,隐隐约约,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事儿,一些对我相当重要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不断的在叫着我的名字——沂水——沂水——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开心,她的甜腻——她的面相始终模糊,我只看得到她的背影——为此,我询问过很多医生,他们都说,这只是幻觉。直到我有一次无意中,在书里翻到一张照片,一张我与一个女孩的照片。她很漂亮,和母亲一样,是个东方人。我很确定,我并不认识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会觉得好熟悉,心随之会非常非常的痛——我问过二哥,母亲,他们一致都说不认识她。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就在我极度混乱独自开车,无意识的在街头晃着时,我发现了‘莲’,一个让我及其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决定进去看看,更让我震惊的是,里面很多人似乎都认识我,可在我的记忆里,我确实没有来过这里——后来,我遇到了‘莲’的大厅主管,单夜以及思安。看着他们惊喜的表情,我尤为疑惑,他们说我在这里工作过两年,他们说我没有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这么久,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字,箬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有瞬间的心疼——我似乎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我知道,这应该是她的名字——

我把自己的忘记,把那个缠绕我许久的梦告诉了他们俩,他们神色不定的看了我良久,最后告诉我说,我大概被催眠了,他们还说那些记忆需要我自己去寻找,他们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无权决定我是否要记得那段过去,因为——那段过去可能会毁了我现在平淡的生活。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说的这么严重,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那些过去很重要,很重要。

我并没有将这些告诉利雅,我的妻子。对于她,我并没有多少爱情,更多的大概是亲情吧。

我瞒着家里人找了个催眠师,将我所有的情况告诉了他。结果不出意料,我的确是被催眠了,深度催眠。他说他没有这个能力帮我解除这个催眠,还说被深度催眠的人很少会出现我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执念太深——我想,那段记忆一定很美好,否则,怎会如此深刻,让我反复无法忘怀。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我也经常会去‘莲’玩,刚刚开始的时候,二哥并不赞同我去,后来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也就由着我了。这让我肯定,我被催眠这件事,二哥一定有参与。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记忆,同单夜他们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儿,我相信,我们曾经的确是很好的朋友。在他们的谈话中,时常会提到‘箬一’这个名字,每次提到她的时候,他们眼底都会浮现一丝隐忍的伤痛,那么美好,却又那么疼痛——后来,他们才告诉我,她已失踪很久,很久。我想,她一定是个特别有魅力的孩子吧,要不然,怎会有这么多人想念她,又怎会让那个如神仙般清雅的人惦记她呢——他,叫莲若。我实在想象不出,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曾在心底勾勒无数次,始终无法描述出那种感觉。

就这样过去了3年有余,我的记忆,零零碎碎,始终没法完全,这让我无比泄气。不久前,听二哥说在中国有个会议,希望我去参加。我同意了,只因为,那,是她的祖国。

觥筹交错的晚宴,我揽着利雅微笑应付。这样的场所真让人烦躁,心里恍然想起她,琐碎的记忆中她似乎不是个安分于这种宴会的人吧——利雅似乎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她微微提醒我。这一刻,我突然不想面对她,于是,借口去了洗手间。

抽完一支烟后,我慢慢走了出来,却不想,撞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一个人撞进了我怀里。我低头,只见怀中的女孩睁着大大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那种神情,该怎么说呢——似乎已熟悉我很久——似乎她总是这样望着我过——这种的感觉让我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我开口打破沉默,她瞬间回神,低声应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我微微迷茫,可,就在我看到她的背影时,手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梦中的背影——如此相似。

不知到为什么,她突然变得非常愤怒,好像我曾伤害过她,那种疼痛满满逸出——她几乎快要哭出来——这样的表情,这样眼神——无比熟悉,也无比心疼。记忆的碎片汹涌而出,大脑似乎无法负荷,隐隐泛疼,越见严重。我烦躁的敲打着头,想挥去那些烦杂,一双手轻轻的握住了我,那样安心,可头疼的更加厉害,几乎让我站不稳,滑倒在墙边。

耳边响起她焦急的声音——沂水——沂水——同梦中一样——是她吗?我迷茫的睁眼,手抚上她的脸,不是她的脸——不像——可是这种感觉却一样——箬一,箬一,脑中反反复复全是她——突然她想挣脱我的手走掉。我死死的握住她,不想让她溜走,总觉得,这样放开就再也抓不住——没一会,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她说她是箬一,她说她在这里,她说,她不会离开——箬一,我微微笑了起来,找到你了。就在我放松的时候,她陡然睁开我的手,走掉了——心,茫茫然,为什么呢——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跟着你——想抓住你——为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好疼——头一阵剧痛,陷入了黑暗——

那个梦,很长,美的让人心碎。

妥协

自从在宴会遇见沂水后,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释然。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只是一直忙碌,久而久之也就将那些过去潜藏。

没想到的是,被我抛弃的过去,在几天之内疯涌而出,无处可逃。

这天,如往常一样睡了个大懒觉,日上三竿,我懒懒的走下楼准备吃点早餐。却望见客厅似乎有客人来访,我疑惑的看过去,发现父亲失态的盯着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人,那表情,激动,惊喜,伤感,痛苦,悔恨,悲凉,感慨万千——这样一眼,我仿佛觉得父亲陡然苍老的了10岁,心底浮出满满的不安,那个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呼之欲出。我直觉想逃,可——

“莫小姐,你起来了啊——留了早餐,这就给你端去。”一旁唐嫂温和的对我说道。

我一僵,不及反应,来人已转过头来——莲若。我直直的对上了他那双纯紫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淡优雅——

父亲见到我后,立刻收起失态的表情,疲惫的开口,“莫语,替我招待一下客人。”

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在家里防备感降低的我本没想到,一个寄住的外人为何要做起主人该做的事儿——在自家,智商是直线下降呐,于是我不疑有他的应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好的,伯父。”

父亲点点头,起身慢慢走上了楼,步伐略微踉跄,看的我尤为心疼,这样看来莲若已经把他母亲的事儿说出来了,不知父亲是否承受得起——

我咬咬唇,回头时,却见莲若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已经很久。我朝他浅浅一笑,“早上好!不介意我吃早餐吧?”

他温柔的点头,“没关系。”总觉得他越是温柔,背后越是恐怖——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我轻轻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将脑里杂乱的思绪抛到脑后,专心吃起早餐来。

“唐嫂,我还要一杯牛。”我朝正在厨房忙活的唐嫂喊道,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

“好,稍等——”唐嫂笑着应道。

解决了一块面包后,我端起牛喝了一口,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他清浅一笑,声音带着些许随意,“箬一,玩够了吗?”好似曾每当游戏结束后的温柔询问一般。

从他出现在这里就该知道,瞒不过他了。我放下杯子,懒懒靠在沙发上,支着下颚,无比散漫的吐出几个字,“你想怎么样?”既然都看破了,再装也没意思。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依旧温和,“单夜和思安都很想你。”

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关我什么事,我是莫语,仅此而已。”

听完,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脸纵容的说道,“箬一,急着抹掉过去并不是好的行为,也不能从本意义上获得新生。”如同安抚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我讥诮的挑唇,“没有你们在的日子就是新生。”我知道这话很伤人,可,心里难受,止不住想说些什么发泄出当初那种无尽的黑——

他紫色的眸子一瞬间仿若失去光泽,无比晦暗涩然,任谁都不忍看到这个温柔恬淡的人露如此的神情吧,心微微泛疼。良久,他低低的开口,“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轻轻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可谈的!我现在过的很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那些过去我一点也不想再纠缠,你们,放过我吧——”声音清冷无比。对不起,原谅我的怯弱,我怕曾经的一切无可避免的重复发生——我害怕你们再次离我而去——我害怕那个华丽的牢笼——我害怕所有的不得已——

话一出口,气氛有瞬间的凝滞,层层叠叠的压力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一只触感细腻的手轻抚上我微阖的眼敛,耳边响起一声叹息,“放过你,又有谁来放过我?箬一,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陡然睁眼,“谁逃避了!”吼完才发现他的脸离我近在咫尺,熟悉而温热的气息让我一阵恍惚,“不要逃了,好不好?至少在没弄清所有事情之前,别再突然消失,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软软的恳求——

我回过神,轻轻的推开他,心脏一阵收缩,原来,我竟逼你至此了吗?淡淡别开眼,我听见自己说:“我会考虑的——”妥协——

听言他唇角微翘,温和的开口,“我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很多时候看到听到的,并不是真实,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用心去感受,别人是无法给你答案的。”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我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莲若总是清楚的知道如何说服我最有效。或许我真应该好好想想了,毕竟,人都找上门了,再躲也不是我的风格。

拍卖会1

“合作愉快。”看着电视里临一露出自信霏凡的笑容,我唇角微翘,这两天临一一直忙着与维伊二哥合作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是半夜回来,啧,管家真辛苦,还好我当初明智。瞧,刚刚才签了合约,这不,记者招待会正联播呢,也算个大事儿,怎么说奥尔德家族的地位还是颇高的。

“怎下你满意了吧!走,陪我出去玩,你前天真不够意思,还说陪我去晚宴,结果还没到一半,就丢下我跑了——没良心啊——”维伊一脸悲愤的在我耳边碎碎念。

嘴角微抽,我怎么就碰上了这个的奇葩?“今天都听你的,OK?”天知道他有多难缠!要真让他不如意了,只怕以后就不得安生!其实说起来,我还是挺欣赏他的,这孩子倔得狠,因为是他家里最小的一个,从小就是被碰在手心的宠儿,你说这年头,有些家产的那个不是纨绔子弟,可他就一奇葩,8岁迷上摄影,12岁就得了摄影大奖,这孩子相当有艺术天分,不单是摄影,他对绘画也很通,但他的画却很少流露到市面,全被他家里那群怪胎藏着呢。说来也怪,好好的家不呆,他偏偏喜欢冒险,为了摄影,啧,什么都不顾,哪危险哪去,还别说,他可是相当能吃苦的,就拿在非洲丛林那会来说,我还真挺佩服他,那么艰苦的条件,没吃的,没水喝,完全只能自己找,自己做,他大少爷细皮嫩的硬是挺了下来,好多时候我都忍不下,他却一声苦一声累都没喊,脾气犟着呢,成天往外跑,他家里几个大哥父辈都拿他没法。怎么说我跟他成了朋友呢,大概有些臭味相投吧,虽说这话矫情,不过也是事实,咱都是闲不住的人,天生就爱自由,爱冒险,每次跟他在一起都很轻松,什么玩笑都开得起,也不用担心哪些名啊利啊算计之类的,别提有多逍遥。不过虽说他能吃苦,这孩子天生就是个享受型的人,跟他在一起,啧,我都不得不说,奢侈!除开摄影的时候,去哪都专机接送,还带着专用厨师和医师,生怕他在外面水土不服或者生病,多金贵一孩子!

“呐,我今天都安排好了!一会先去拍卖会,是冲着这大型的商贸会议,专门举办的,里面有不少好东西。这次给老头子他们带点礼物回去,讨欢心,省得下次又被他抓回家!”他笑的一脸算计。

我摇摇头,“得了,你这点小算盘还以为他们看不出来。”

他轻哼出声,“我还不是为了你!”

“怎么扯上我了!”我毫无形象的翻了翻白眼。

“那当然,要不下次怎么一起出去玩?!没有我在,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再说,你一个人多危险,瞧,要是没我,你现在只怕早见了上帝!”他一副小人得志。

我无语,“那是意外!意外!”

“嗤,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技术差!”他鄙视道。

我双眼冒火,狠狠的捏住他的脸,“再说我灭了你!”

他握住我的手直求饶,“别,别捏脸,一会还要出去见人呢!”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放开他,“得,别卖乖了,走吧。”

他双眼一眨,哭丧着脸说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受你欺压!”

我瞟了他一眼,“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他迷茫的看着我。

“男人的感需要由内到外的虐待!为了你将来能迷倒众生,我就勉为其难的调教你把!”

“***!去你的!”

我哈哈大笑,一扫前两天的霾,拉起他就出了门,有他在的日子还真不错!

车上。

“拿来——”我朝他伸手。

“什么?”

“游戏机!”要知道,他每次出门必带的就是摄影机和游戏机!这孩子贪玩得很,虽然我也一样。

他一脸不情愿的递给我,嘴里嘟囔着,“就知道玩!每次一玩上就不理我了!真讨厌!”

我无声的笑了笑,都23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真是——不过也就是这种孩子般与世无争的格,才会让大家心甘情愿对他好吧。

下车后,我玩游戏入了迷,路也不看,全靠他拽着我进了拍卖会场。说起来,我们俩完全不像去这种地方的人,穿的相当随便,他和我一样,特别讨厌正装,瞧,他就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外加一条牛仔裤,我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牛仔裤,还带了一鸭舌帽,刚进这里的时候人们都拿我们当怪物看,我才懒得管,来看看就不错了!

“这位小姐,抱歉,请将您的帽子摘下来。”一位保安人员礼貌的说道。

我正玩得高兴,哪听得见别人的叫喊。

“小姐!小姐!”耳边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我懒懒的抬眼,“烦不烦呐——”大厅顿时安静无声。

维伊一脸无奈的拿下我的帽子,说了句抱歉,拉住我走到了座位上,“你就少惹点事吧!”

我不满的哼了哼,又低头捣鼓我的游戏去了。最近火气的确很大,一想到这几天碰的人,唉!烦!

没一会我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游戏上,完全没注意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没注意旁边坐的什么人——

片刻后,维伊撞了撞我,“莫莫——你说那套茶具怎么样。”

不爽的抬头,瞟了一眼前方的茶具,青花瓷,线条优美,色泽纯粹,“还不错。”我淡淡说道。

他高兴的应了一声,专心叫价去了。

又没一会,“莫莫,你说那幅画怎么样?”

我无奈抬头,“你们家不是只挂你画的画么?”

“切,我这是要有个对比,要不怎么突出我画的好!”他洋洋得意的说。

我嘴角抽搐,臭屁!这一点还真是没变。不过,他的画的确很不错,虽然我只见过一幅。

结果又没一会,“莫莫,你说那套翡翠首饰怎么样?”

我沉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耐,“挺好,上等玉。”

“喜欢吗?”

“嗯。”我心不在焉开口。

“啊~喜欢就好!这次来都没给你带礼物呢!”他喃喃一笑。

“等等,你要送我?”我惊讶的望着他。

他愉快的点头,“是啊!”

我眨眨眼,看了看那套价值不菲的首饰,“我不要。”

“为什么!”他不满的看着我。

“我没机会带那玩意。”我淡淡的开口。

“怎么会!什么时候都可以带啊。”

我无奈的翻白眼,“我要带着出去只怕没一会就被人抢劫了!”

“啊,治安这么不好!唉?我不管,我就看上它了!”

我话还没说完——

“3000万!成交!”

他转头双眼亮晶晶的对我笑了笑,“很配你的!”

这孩子真败家!不过看到他灿烂的笑颜,我亦跟着笑了起来,虽然我并不想欠他什么,但我喜欢他毫无心机的好。

拍卖会2

就在我们相视一笑的时候,突然敏感的发觉身边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度,背后寒寒的,一转头,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映入眼帘的是沂水沉的脸,水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深不见底。我轻轻打了个寒战,收敛僵硬的表情转回头。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真是冤家路窄!

“接下来是奥尔德。维伊先生的作品‘谜’,伊殿的绘画作品极少出现在市面,今天我们能目睹这幅画,实属有幸!要特别说的是,这幅画的女主是伊殿最新作品‘迷思’的主角是同一人,伊殿破例之作,目前仅此一幅,值得收藏,底价80万。”

耳边突然响起这段话——我骤然抬头——是那幅画!

‘谜’——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人们眼底,女孩低垂着头,双手兜懒懒的站在夕阳下,落日余辉洒在她身上,仿若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无比神圣。女孩的双眸被丝丝发尖隐隐遮掩,隐约可见的是她唇角的一抹笑,那是怎样的笑啊,仿若看破红尘的无谓,却又带着不明的魔魅——让人着迷——那身影是繁华过尽的苍凉——是游戏人间的靡丽悱恻——是飞蛾扑火的源——

我轻叹,转头看向维伊,只见他满脸愤怒的盯着画,几乎要站起来,我急忙拉住,心下肯定,是他家里那群怪胎吃醋,就把画拿出来拍卖了!要知道,维伊可是第一次拍人物,之前那些照片就够他们气的了,现在还出来了一幅画,他们不火才怪呢!不过我可不想当灰!

“好了,不就是一幅画吗?大不了下次我再让你画一幅——”我可不想被当作焦点,指不定这会闹了又成一大绯闻了!出风头一次就够了。

他皱着眉无比气愤,“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幅画的意义!”咳!那是他的人物处女作。

瞧他冒火的样,生气起来可不得了。我无奈的凑过头低声他耳边说道,“别计较那幅画了,大不了下次我随便你拍照,行了吧!”

他一脸不爽,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外加随便你画画,OK?或者你以后别想再拍我了——”我放开他,无所谓的靠在椅背上。

“那我买它下来!”

我揉了揉额,“哪有自己买自己画的?”

“我不管!”他不依不挠。

“500万!”他叫价——

“1000万!”这个声音让全场哗然,纷纷望过去——圣。尤西。

我哀嚎一声,怎么哪都碰得到他们!

“1300万!”再次一次震惊全场——这次是沂水!

我低咒,这场景真TM狗血!

“1500万!”侧头一看,维伊的愤怒已达到高点。我连忙拉下他的胳膊,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就别起哄了,殿下!”

“1800万!”价继续加高,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好戏似的关注着这场争夺。

他气愤的看着我,“他们抢我的东西!”

“2000万!”圣。尤西依旧一脸淡定。

我低头无不嘲讽的笑了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明天恐怕又要上头条!转头拉住正要举牌的维伊,低声说到,“走吧,我累了。”

他似乎发现我脸上的疲惫,突然安静下来,一言不发的跟着我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大厅。

“殿下,接下来去哪?”维埃,维伊的私人保镖,从小就跟着他了。

他看了看我,“饿了吗?”

我点点头,“吃东西去吧!”

一路上,他都无比安分,时不时看看我,时不时看看窗外。

轻呼出一口气,笑着捏住他的脸,“这么安分的你还真不习惯啊——”

他拍开我的手,“恢复的还真快。”

我恢复无所谓的表情,摊了摊手,“我就这德行。”

他侧过头一幅懒得搭理的样子,我无奈的弯起唇角,他还在为那幅画的事儿生气呢!

坐在温馨的西餐厅里,我舒畅的伸伸懒腰,悠然的吃起眼前的食物。吃饭时,我们一向习惯安静。

“想听曲子吗?”我朝台上的钢琴瞟去。

“你弹?”他一脸餍足的斜靠在沙发上。

“是啊,为了表示刚刚的谢意,让我特地为你弹一曲,OK?”

他满眼笑意的点头。

我在钢琴前坐下,微微阖眼,一曲悠扬的乐曲从我指尖飘扬而出——纪念忘却的过去。那些成长,那些快乐,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爱恋,那些伤痛,那些背弃,一一在我脑海里闪现,其实再次想起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一曲完毕,餐厅里响起断续的掌声,我微微一笑,无比优雅的回礼下台,心情好了许多,都说音乐可以静心,一点也不假呐。

“看来你心情好了很多。”他笑着开口。

“嗯!如果你碰到件棘手的事,不想继续纠缠,逃开后,却再次无可避免的遇上,会怎么做?”

“迎面而上,顺其自然。”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愉快的扬唇,我们果然是同类人。既然躲不掉,何必再浪费时间,不如认真面对,毕竟,我们都需要一个结果。

“我或许没告诉过你,我曾经叫唐箬一。说起来,那些过去的确够写一部艳情史了。”我轻轻笑了起来。

负担

第二天,拍卖会上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他们是这样解释的——“或许夕阳太美,或许那个身影太过绮丽,或许是那个女孩太让人着迷。”

他们都称——“伊殿的宠儿——莫语。”一张又一张相片证实着,下车,维伊带着我走路的一幕;进门前,他拿下我帽子时宠溺又无奈的笑;那3千万的翡翠首饰,我们的相视一笑;为了那幅画争吵,如情人般低语安抚的一幕;不可一世的伊殿安静随着我出门的一幕;在浪漫的餐厅里为他弹钢琴的一幕——

这样那样的谣传不断——“伊殿不惜重金,为博红颜一笑。”

“圣少三千五百万拍得‘谜’,只为送于新宠——莫语。”

“凯蓝家三少——沂水,当其妻之面争夺‘谜’之女孩。”

“拍卖会上不明四角恋——麻雀变凤凰——”

那幅画的确回到了我手上。

“打算怎么办?”维伊盘着腿坐在我旁边,一脸幸灾乐祸。

我撇撇嘴,“谁拍的!把我照的这么丑,太有损我形象了!”

“你——”他差点噎住。

“别装了,要没有你点头,这些照片会出现在杂志报纸上?”

他眨眨眼,“我这不是为你好么?这叫主动出击!放心,有我当你后盾,圣不会把你怎样的。”见我鄙视的睨着他,他干干一笑,继续说道,“额,虽然,我打不过他——不过他还是会给我点面子的!话说,你真被他关过3个月?”

“还骗你不成!”说道那日子我就咬牙切齿的!“天知道那日子多难挨!”

他理解的点头,“我就被老爷子关了一个星期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几个月——”说完,他一脸佩服的盯着我。

我伸出手,“别这么看我——”话还未完,“殿下,圣先生来访。”维埃恭敬的站在一旁开口。

“唉?动作真快啊——”维伊惊讶道。

当圣。尤西进门看到我们俩毫无形象胡乱坐在一起,正拼着拼图,旁边还有一堆零食与酒时,眉眼细微的皱了一下,随即放开。

“你来啦——”维伊笑着打招呼。

他冷淡的点头,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

“啧,一个比一个冷淡。来看我的?”

他冷冷瞟了维伊一眼,并未说话,只是满眼复杂的看着我,眼里泛着不明的涟漪。

我头微垂,权当没看见似的。维伊大大叹了口气,“你们聊,我去去就回。”

眼骨碌一转,我一脸献媚的看着维伊,“我要吃‘炭烧’,亲爱的,去弄点吧,瞧,我昨晚多努力,你要弥补我!”我紧紧拉住他的手,笑的垂涎。‘炭烧’是我们去新疆吃到的极品美味,要知道,在其他地方可是吃不到正宗的炭烧烤,我跟维伊都是个大馋猫,当初为了这密制炭烧的配方,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弄到!

维伊满脸黑线,“压迫!你这是压迫!”烤那个工序好复杂!

“哼!谁让你昨天欺负我这么久。”

圣。尤西脸瞬间沉下来,眯眼冷看向维伊。看来他似乎误会了些什么——我们昨晚是为了这破拼图忙了大半夜呐。维伊被那视线一冻,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瞪了回去,一脸委屈的走开了。

待维伊走后,气愤恢复沉静,良久,一个含着压抑的声音响起,“箬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依然低头拼着拼图,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挺好,自由快活。”

他微微沉默了一会,“为什么离开?”他固执的问个答案。

我懒懒的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他,我一直认为,这世上在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黑色。他的眸如初见般——淡淡浅褐在眼底一圈一圈晕开,如今,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任何情绪外露,他已完全学会了收敛,这样看去,只觉像看不到底的无底深渊——你会发现,有种人如红酒般,年数越久越是醇香。就像他一样,岁月的沉淀带给他更多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魅力,那是历事无数后的沉稳,是看尽沧桑后的淡定——我至今无法明白,我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3年了,你始终不懂我——”我淡淡一笑。

“我曾想了解你,只是你从不肯给我机会罢了。”他清冷的开口。

我无奈的弯唇,慢慢靠向背后的沙发,“其实这些话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说——虽然有些不知好歹,但,我想你需要知道。那些日子,你从来都是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却从未问过我要不要。或许你不相信,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只有‘自由’而已,这就是我全部的梦想。而你对我的好,却成了——负担,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有太多牵绊——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全部,就像你无法给我自由一样——”

他眼里情绪翻涌无数,最终自嘲的笑了,“原来我费尽心思,到头换来的就是一句负担——呵!唐箬一身边从来都不乏男人,还攀上奥尔德的小殿下——过得自然是极好了。”他冰冷的睨着我,“看来的确是我自以为是了!”话毕,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低头,轻轻闭了闭眼,呐,这下就都不用为难了。你安份做你的贵族,娶妻生子,孝顺父母。我好好的游戏人间,环游世界——

“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维伊靠在门边开口,“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为你放下自己所有尊严,把你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疼,到头却换来你一声负担——唐箬一,你的确一点也不知好歹——”

我身子微颤,抬头戏虐一笑,“怎么?为你朋友打抱不平?”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没心没肺。”淡淡的丢下这句话走开了。

我狠狠的咬住下唇,遂放开,仰头,弯起嘴角,眼里的雾气慢慢散开,是啊,我从来,都是一个绝情的人——从来都是——

永离

我无打采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这几天快被折磨疯了,完全没办法出门。走哪都有记者,啧,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怎么一点神也没?”临一推门而入。

我睨了他一眼,“天天被人追堵,哪儿来神?”

“前两天见到S·J的总裁了?”他躺在我身边问道。

“嗯。”我扯了扯嘴角,“我把他气跑了,呵呵,少了个麻烦,你问这干嘛?”

他眼神闪了闪,“没什么,呵!我家姐姐魅力真不小,S·J总裁——圣。尤西,‘时代’最具魅力男人排行榜前十,这样的极品你也舍得放掉?”

我浅浅一笑,“不是不想要,只是与他之间有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再有怎样的过程,结局都不会改变。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况且——”我转头指尖滑过他的脸,“有你这一个罪,就够了,再多的业障,我承受不起——”诱弟乱伦这个罪,足够下地狱了吧。

他翻过身压到我身上,亲昵的抵上我的额,眼里唇角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直至地狱——”温柔的呢喃声低低响起,直震我心底。

是啊,还有你在。仰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再多的话,全都淹尽在唇齿间——带着绚丽——邪恶——诡艳——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极具威严愤怒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我浑身一震,侧头,只见父亲站在门口严厉的盯着我们——那表情——震怒,不可置信——临一手快的将被单盖在我身上——

“临一,跟我来书房!”父亲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哀叹一声,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没两下就被临一拉住,他安抚的看着我,“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咬着唇点头。

他温柔一笑,“我去去就回。”说完,起身跟着去了书房。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几天已经够烦了,现在还——临一,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跟父亲说!他们俩脾气都倔得很,指不定就会闹起来——我迅速起身,打理好自己的衣服跟着去了书房,正当我准备推门进去——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亲姐姐!亲姐姐!”父亲狠狠的拍下桌子咆哮出声——

父亲他——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我爱她!”临一毫不犹豫的开口。

“畜生——畜生——我原以为是你们姐弟感情好——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不知廉耻!”父亲颤抖的——愤怒的——

“我只是,只是恰巧爱上自己亲姐姐而已——为什么不可以!”我似乎可以看到临一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苦涩却无比执着——临一,你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式坦白啊——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散了一室的剑拔弩张。“你们——你们——存心要气死我不成——”

“爸!爸!你怎么了?!”临一焦急的声音传出。

我赶忙冲进门,却见父亲呼吸急促,紧紧捂住口倒在椅子上——“爸!”

“快叫医生!”

“唐少爷,唐老先生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但他的情绪极度失常,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希望你们能配合,至于其他的,还需观察几天才能得出具体结果。”

“谢谢李叔。”临一疲惫的点头。李叔,唐家的私人医生。

“好了!进去看看吧——”说完,他拍了拍临一的肩,走开了。

临一拉起缩在墙角的我进病房,我逮住他,咬着唇,死死的瞪着他——与他僵持——你让我用什么脸面去见父亲?几年不回家一次,可——一见面就给他这么大的刺激和伤害——虽然,虽然我早有觉悟——可——可——

“唐箬一!逃避不能解决事情!你每次都用这招——知不知道这样更伤人!”临一板着脸说道。

我委屈撇着嘴,一步一步跟着他进了病房。看着一下憔悴好多的父亲,心里更加难过。

“临一,你先出去,我有话跟箬一说。”父亲疲惫的开口。

临一迟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是。”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爸——”我红着眼走到床边握住了他的手。

“终于肯叫我一声爸了?”他无奈的笑笑。

我僵住,撅着嘴埋怨的看着父亲,敢情那几天把我当猴儿耍呢!

他呵呵的一笑,却岔气的咳出声。我无语的撑起他给他拍了拍背,看你还调侃我!

他抬了抬手,示意我不用再拍了,“这些年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挺好的。”我边说边将枕头摆正,让他躺的更舒适。

“哎——”他略微感叹道,“从小我就管你们管的少,放任你们自由成长,是希望你们能有独立的判断力——没想到你们——哎——想必你们母亲知道后,又要责怪我没好好教导你们吧——”

“爸——”我愧疚的叫出声。

“你啊,从小心就大得不得了,总是闲不住,所以我没指望过你来继承家业,你们有一个自由也好,不用像我当初有那么多迫不得已。现在临一接手了那位置,这孩子很聪明,又有天份,也将咱们唐氏打理的有条有序。我心里也安慰不少,想着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却没想,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一个企业的公众形象,一个企业的总裁形象直接关系到公司的生存发展,你们现在这样做,等于在葬送唐氏的将来!知不知道有多少家企业眼巴巴的等着我们唐氏出错?知不知道多少劲敌在暗中想给我们下绊子?又知不知道,你们这样让我和你们九泉下的母亲多伤心?”父亲拉起我的手,语重心长,“咱们国家是个很讲道德节的国家,你们这种关系会让你们无法立足——你还可以自由的去国外,但临一在这里有大好的前途,还有没法抛弃的责任,有成千上万的员工,这些是他永远不能忽视的。你们都还年轻,还可以回头——所以,箬一,好好找个人嫁了吧——断了你弟弟的念,也断了你自己的念。如果可以,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就当,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

我满目震惊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永远离开——永远离开我的家——永远离开临一?

断念

出去了就不要在回来了——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响彻耳边——

呐,唐箬一,你要毁了临一吗?你舍得他被千万人唾弃吗?你要让辛苦养大你的父亲伤心吗?你想母亲在九泉下不得安宁吗?你愿意看到唐氏在自己手中断送吗?

无地自容啊唐箬一,无地自容啊——

我紧紧咬住唇,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掉下来。恍惚间,我听见自己羞愧又无助的声音——“好,我知道了。”爸,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做到——都会做到——

“好孩子——好孩子——”父亲一脸欣慰。“对不起,是爸对不起你啊——”

我慢慢抽出手,拖着颤抖的身子走出病房。

“箬一,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爸他——”临一拉住我的胳膊着急的开口。

“没事!”我飞快的打断他,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爸叫你进去。”

“你真的没事?”他一脸不信的看着我。

我扯扯僵硬的嘴角,“只是被爸骂了一顿,没事啦——你快点进去吧——”

“那好,我先进去,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出来,知道吗?”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

“嗯,我等你。”遂推他进了病房。

看着他进门后,我转身飞快的跑开,出了医院——

“快,她出来了——”

面前一下子涌来了大批的记者,闪光灯直刺我的双眼。

“莫小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莫小姐在医院是跟唐夏先生的病有关系吗?”

“莫小姐与唐临一总裁是什么关系?”

“唐夏先生的病情怎么样?”

“莫非莫小姐与唐总裁的关系已到了见父母的地步?”

……

……

“对不起,这是医院,请大家安静——安静——”医院警卫急忙护着人群。

我紧紧的低着头,狠狠的扒开拥挤的记者,却被人拉扯不让离开——我回头,鸷的望着拉住我的人,冷声吼道,“放手!还有,都给我滚开!”气势逼人夺魄。一瞬间场面出现了极度安静的状态——那人呆呆的放开我的胳膊,我轻蔑一笑,转头就走——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竟然从一个如此清秀的女孩身上感到一种如地狱修罗般冷冽的气息,人们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离去的方向,脚底发寒——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转眼间,我就坐到了一间酒吧。

“ABSOLUTVODKA——”(伏特加)我做到吧台上开口道。

酒保惊异的看着我,“小姐,这酒太烈——您还是——”

“罗嗦什么!快上!”我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端起刚盛满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从喉咙一直深到胃,我咂咂舌,嘲讽的弯唇,没想到我竟然有借酒消愁的一天——“再倒!”

“小姐,你——”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酒保无奈的加满了我的酒。

我抬手刚准备饮尽,却——被一只手挡下。

转头——沂水。

嗤,真他妈魂不散!我讥诮的睨了他一眼,斯条慢理的抽出胳膊将酒饮尽,“满上。”

“够了!”他满脸郁的盖住杯子。

我吃吃一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说完起身就走,可——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这酒还真的烈啊——沂水立刻过来扶住我,我大力的甩开他,扎心的冷,“滚!”

他依旧不为所动的环住我的身子,我笑得无比讥诮,“你到底想怎样,说啊——是不是要这个身子——啊?那就拿去啊——”我一把拉下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他,极尽挑逗——直到血腥在唇齿间蔓延——

那个吻,如此苦涩——如此绝望——

他紧紧的揽住我的腰,湛蓝的眸子里尽是满满的悲凉,“唐箬一,你到底是在践踏我,还是在践踏你自己?”

“呵!践踏你?那你告诉我——当初是谁毫不留情的背弃选择了自己的家族?是谁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与另一个女人结婚?又是谁当着全世界宣布自己明媚的幸福?所以,现在你还要我怎样?带着微笑去祝福你?呵!我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尚的节!”

“那是因为——”

“够了!真的够了——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箬一!”身后的呼喊声淹没在人群的喧闹中,再也掀不起半点涟漪——

结果刚跑出门不久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下,“莫小姐,凯蓝三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我点头,沉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海沙。利雅,不应该是凯蓝。利雅。

“莫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她从容的朝我微笑。

我冷淡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她笑容微僵,“莫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请你远离沂水。”

我嘲讽的笑出声,“这位夫人,想必你弄错了一点,是你丈夫在招惹我,应该叫他离我远点才是——”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随即温柔的开口,“我们结婚3年,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但自从遇见你以后,他每天都魂不守舍,对我不理不睬——我,我真的很爱他——现在,我还怀了他的宝宝,所以,我拜托你看在这个无辜孩子的份上,离开他,断了他的念,好不好?”她的声音含着深切的悲伤与无助——

呵!真是可笑,可笑!每个人都让我断念!凭什么都让我去绝情狠心!凭什么?!我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就走——可——胳膊被她紧紧拽住,掐的生疼——“我求求你,求求你——”她含着泪,我见犹怜——

我冷笑,甩开她的纠缠,却没想她整个人被我甩飞撞到桌子上重重的倒在地上——我满脸疑惑,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只用了很小的力气——

“唐箬一!你都做了些什么?!”沂水暴怒的声音急急的传来,转眼人已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她——

我轻蔑的弯起嘴角,原来是这样——呵!还真是费尽心思!抬脚正准备离开——可——

“道歉!”沂水冷冷的开口。

我笑的讥诮,嚣张的朝他们比了一个中指,干净利落的转头,离开。

沂水,你已经作出了选择——

尽管,尽管冷的痛彻心扉,但,这一次真的不用回头了——

绯闻

我盘着腿席地坐在江边拧着酒罐慢慢喝着酒,想到父亲的恳求,想到迫不得已的永别,想到那些冰冷的语言,想到那赤裸的背弃与不信任,想到——她为他怀了孩子——心就像被一块块割下来般,生生的疼——我轻轻捂住口,微扬唇角,呐,终于是得到报应了——

“原来你躲在这儿!”一个轻快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微微侧头,只见维伊一脸笑容的坐到了我旁边。还真是到哪都能被他找到——

他自顾自的的拿起一罐啤酒打开,“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陪你!”说完轻轻碰了一下我手上的酒罐,“干!”

我无奈的笑了出来,为什么我每次心情不好时都能碰到他?晃了晃头,喝尽手中的酒,将酒罐扔到了一边。

看着雾色朦胧的江岸,还颇有一丝凄凉之感。

我们安静的坐在一起一罐接一罐的喝着啤酒良久。这样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真好,即使他什么也做不了,帮不到——

“维伊,下一站你想去哪?”我歪着头突然开口。

“嗯——去哪好呢?让我想想——”他蜷着腿,一只手支着下颚,皱眉思考起来,那样子配上他漂亮的娃娃脸,可爱极了。忽然,他大力拍了一下腿,兴奋的看向我,“去丽江吧!听说丽江风情独特,很漂亮,这次正好来到中国,一起?”

我点点头,“好,我们一会就动身!”原谅我暂时的逃避,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这么快?”他一脸惊讶。

“嗯,只是有些过不下去了。”我低声轻喃。

“那好,一会我去准备。”

我浅浅一笑,“谢谢。”

“啧,这么客气的你还真不习惯——”他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戏虐。

“滚蛋!”我猛地掐上他的脸,这人真欠虐!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丽江的旅途。

三天,我们在丽江疯狂的玩了整整三天,不知疲倦的踏遍了丽江每个角落——就在我心情逐渐放松时,噩耗悄然无息的席卷而来——

一大早,维伊满眼忧心的盯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好似壮士断腕般扔下一堆的报纸杂志在我面前,“你——自己看。”

“唐氏陷入破产危机,其内部高层人员亏空巨额资金,卷款逃跑。且因泄密与奥尔德公司的签约内容机密,被要求赔偿巨额违约金。”

“莫语,‘谜’之女孩,原名‘唐箬一’,唐家大女儿。曾坐台夜色之都‘莲’。后因某些原因整容,回到中国。并与其亲弟弟——唐临一,唐氏现任总裁发生乱伦关系。”

“其父唐夏先生因此心脏病突发,而今又因唐氏危机,住进高危病房,生死未卜——”

“唐箬一与其弟唐临一乱伦的消息传出后,导致唐氏内部股东对唐总裁的人品极度质疑,且唐氏股票几天内亦急剧下跌,唐氏内忧外患——”

“莫语,即唐箬一,生活靡乱,毫无道德节,情人多的数不胜数。S·J总裁——圣。尤西,凯蓝三少——凯蓝。沂水,‘莲’的头牌——莲若,萨切家族现任掌权者——萨切斯特,还有她的弟弟唐临一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而现在整容后,已莫语的身份成功的勾搭上奥尔德小殿下——奥尔德。维伊。”

“S·J公司不知为何开始全面打压唐氏,有关人士纷纷猜测是其总裁圣。尤西先生与唐箬一不合,分手导致。唐氏压力甚重。”

“唐箬一毫不知羞耻,勾引已婚的凯蓝三少,并将其妻凯蓝。利雅推倒撞伤进入医院。她的言行作风已成典型范例,为各大媒体观众所不齿。”

“前两天人人羡慕飞上枝头的凤凰,如今人人喊打。”

“没有道德!不要脸!”

“毫无廉耻之心!与其弟乱伦!”

“国人的耻辱!”

“破坏别人婚姻和谐,可耻的第三者!”

“堪称妓女!行为放荡!”

“拜金女,不折手段!肮脏无耻!”

……

……

一张张代表着事实的照片——我在莲放浪妖娆的日子,行事的狠绝不留情——与临一的亲昵的拥吻的一幕——酒吧汹酒,主动勾引亲吻沂水——咖啡厅出手伤人——所有的所有——

毫不留情的指责,抨击,批评——铺天盖地的压满我整个思绪——

头微仰,轻轻盖住自己的眼眸,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招惹了谁,才让数以万计的人如此不待见?竟连‘妓女’这种词汇也用上了?又是谁,恨我恨到如此地步?我弯起嘴角,呵呵的笑出声——

“够了!”维伊突然死死的抱住我,“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他大声吼道,声音里的愤怒,怜惜,疼痛——

我知道,我知道——可,除了笑,心已麻木的没一丝感觉,我轻轻推开他,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回去吧。”

“莫莫,我二哥那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立刻回去给你封了这些消息!”

我笑着摇摇头,“我相信你,不过,不用了,已成事实,何必再掩藏多生事端。走吧,我爸,还等着我回去给他个交代咧。”

“莫莫——”他满眼的心疼。

谢谢你维伊,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没事,天塌下来都没事,何况,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我推了推他,“走。”

他沉默的跟着我收好东西上了回程的飞机。

转眼间飞机已步入云端,我望着茫茫的窗外,缓缓流下一滴眼泪,“究竟要怎样的伤害,才能让人这般绝望?”梦呓般的低语从唇边逸出,生平第一次觉得眼前只有无尽的黑——刮心刺骨——

条件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苛刻的,容不得犯一丝大错。

一下飞机,记者闻风而至。

好在有维伊在身边,轮不到他们靠近。可——

“莫小姐真的是唐箬一,唐家大小姐吗?”

“唐小姐是否刚与伊殿度假回来?”

“唐小姐真的与令弟有不正当关系吗?

“唐小姐对近日唐氏危机有何看法?”

“关于S·J圣总裁对唐氏的打击,是因为与圣总裁分手造成的吗?”

“唐氏高层对令弟人品质疑,认为令弟毫无道德廉耻,没有资格胜任唐氏总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我陡然停住脚,抬头看向问话记者,唇角微翘,字字铿锵有力,“你们可以侮辱我指责我,但不该牵连我最亲的弟弟!唐临一,年仅25岁接下唐氏,他的优秀,他的睿智,他的人格魅力,他的领导才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没人够资格去批评他!质疑他!况且,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只有彼此的我们,又能有多少绝对的判断力,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之间是亲情还是迷恋!所谓媒体,不是捕风捉影的八卦,落井下石!作为社会的标向,首先该学会的是宽容!给予大众正确的导向!这一点,相信大家比我更清楚!”微顿,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吐出一句话,“唐临一是我唐箬一最骄傲的弟弟,容不得你们半点践踏!”认谁都听得到那话背后的冷酷与不容置疑的偏护——

一时间大厅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被围在人群中的瘦小的女孩,经过如此残酷的指责与打击后,却依然带着她原有的骄傲与倔强,立的笔直——没有畏缩,没有怯弱,没有彷徨,没有犹豫——将自己最亲的弟弟维护至此——

身子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莫语是我奥尔德。维伊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关她任何侮辱的言词!否则,别怪我奥尔德族不给面子!”头一次听到维伊如此郑重,严肃,冷的声音——是啊,人们都忘了,奥尔德小殿下也是有脾气的——心头一暖,其实维伊也是个超级护短的人呢。

就这样,我们不再执一言,离开了机场直奔医院。

刚刚冲到医院,就见临一满脸疲惫的靠在墙边——我仿佛可以看到他隐忍下的憔悴,焦躁,不安,难过——心抽然一痛,快步跑过去在他震惊的表情下,死死的抱住了他,“我回来了,临一。对不起,回来晚了——对不起——”

他的身子狠狠一震,立刻深深的回拥住我,仿若要将这些天的压力,狂躁全都发泄一般——对不起,临一,我的逃避让你承受了这么重的压力——这么多的不公与侮辱——对不起——

“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第一次觉得他如此的脆弱无助。

我微微抬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的咽下即将出口的呜咽,深吸一口气后颤抖的开口,“不会!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

“爸呢?”半响后,我埋在他的前闷闷的开口。

“在手术室——”

我抖了抖,抬头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他闭了闭眼,“爸他病情恶化,正在抢救——”

正在抢救——正在抢救——我茫然的晃了晃身子,唐箬一,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害得父亲病发生死未卜——害得临一受千万人唾弃——害得唐氏陷入危机面临破产——好像,一从出生开始,就总是祸害身边的人不得安宁——到底,还要任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箬一!箬一!”恍惚回神,只见临一轻轻捧着我的脸,眼里满是赤裸裸的疼,“不是你的错,箬一,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所以,不要自责好不好?”

我咬着唇点头,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泪流满面——特别,特别不想在临一面前——

“唐总裁,我的提议,你想好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入我们中间,侧头看去,竟是圣。尤西!他来这里干嘛!

临一忽然将我拉到身后,“我说过不可能!”

圣。尤西一脸悠闲的看着我们,眼里尽是势在必得!“唐总裁,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唐氏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巨额赔款在即,公司内部决裂,即使我收手,唐氏也逃脱不了破产或者被收购的命运。何况,您父亲唐夏先生的手术费目前还是个问题——所以,好好想清楚,如果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刻无条件注入资金,保下唐氏。”

心一揪,“临一,唐氏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别听他瞎说,我有办法解决的,没事,你放心!”他笑着我的头。

“呵呵!这样瞒着她好吗?不如问问她本人的意愿——”圣。尤西话还未完就被临一打断。

“不用!她不会同意的!”

“什么意思!”我紧紧的盯着临一,“告诉我!我要知道!”

“姐——”

“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把我当傻瓜一样!”

他的眼低清晰的交织着悲愤,倔强,不舍,难过,屈辱,不甘——可——“你就是条件!”

即使早料到是这样,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会——这么心痛——所以,一切事情果真都是因我而起——弯起唇,低低呓语般,“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父亲,你曾说我们太过骄傲,终究会吃亏,真的,一语成谶。

凄绝

如圣。尤西这般骄傲的人,自然不容他人随意践踏,况且,我还耍过他那么多次。抬手制止临一的阻拦,一步一步朝他走去,2米之外站定。

上帝是偏心的,不但给他了一副好的皮相,完美的家世,还有一个好的头脑。他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上者,狠心无情,总能轻易的将人逼入绝境,然后看戏般的等着猎物挣扎——他,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只是,他永远不懂我。

轻轻一笑,眼底映着清晰的嘲弄,“我唐箬一全身从上到下,大概,也只有那点骄傲自尊值些价

吧。”说完,我直直朝他跪了下去。

“你!”

“姐!”

“莫莫!”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瞬间身子已被临一拉住,我死死的按着他拉扯的手。

“莫莫,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啊——你怎么能——这样?”维伊跑过来手无足错的看着我,满眼的疼——我朝他摇摇头,维伊,你知道的,我们都有各自的骄傲,如果这次你帮了我,我就再也无法和你平等的做朋友了——

“让我说完。”回头直直对上圣。尤西不可置信的眼,“你不是一直想看到我的屈服吗?这一跪,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如果,你还认为不够的话,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威胁我的亲人!”

直起身,将一直蹲在我身边的临一抱入怀里,慢慢抚着他发抖的身体,“临一,不要为我感到屈辱,你和爸值得我付出一切!咱唐家就算真的倒了也没关系,可以重头再来,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他在我怀里抬头,“姐——”那种表情——脆弱又透明的笑容——让人觉得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痛哭出来——我的弟弟,我的临一自5岁后就再也没有哭过——我怎么舍得让他再哭——

“你们谁是唐夏先生的家属——”一个声音的入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我急急的拉着临一起身,“我——我们是他儿女!”

医生一脸沉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我睁大双眼,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服大吼,“什么叫尽力?什么叫尽力!”

“箬一!箬一——”临一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

“这位小姐你冷静点,唐夏先生已确认死亡。”

我狂乱的挣扎踢打想抓到那个医生——可——怎么也抵不过身后的力量——“放开我!放开我!”像一个暴躁的小豹子般,捍卫着最后一点祈望,“临一——临一,他骗我的是不是——他骗我的!爸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我不相信!不相信!”我还没好好孝顺爸——还没跟他道歉——还没求得他的原谅——

“姐——爸的确已经死了!死了!”临一抗不过我的疯狂,痛楚的吼道。

爸,死了?死了?我陡然的安静下来,无助的抱住自己,凄惶抬头,“临一,临一,我有罪,下地狱也无法救赎的罪——”腹部突然如烈火灼烧一样疼,“哇——”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意识逐渐模糊,只觉甜腥从口中源源不断的涌出,耳边纷乱的吵杂声怒吼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

—————————————————接下来以第三人称叙述———————————————

沂水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场彻骨悲戚——苍白如纸的她绝望的睁着黑如琉璃般的眼——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满地艳红——那是何等的凄绝——何等的蚀骨剜心——这让他恍惚想起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刻,心,同现在一般,撕心肺裂——箬一,对不起,我竟忘记你这么久——这么久——

医生抬眼看了看围着病床的一圈人,心里直叹,都是些名门贵族世家子弟啊,床上那孩子命真好,他摇摇头冷静的开口,“汹酒,宿醉,节食,情绪起伏过大,刺激导致胃部大出血。”话还未完,那群人就好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的瞪住他,他僵了僵,微咳了两声,“嗯——听我说完——病人曾严重缺水,身体机能下降,而后又未好好休养,而且她的身体曾有有多处重伤,肩关节,手腕,脊背,腹部,腿骨——虽然现已完全恢复,但依旧对她的体质有很大影响,她需要好好的休养。”医生一本正经的说完这段话,迅速的离开了病房,现在的年轻人火气怎么都这样大?!医生无奈叹道。

听完这段话后,病房一瞬间静极。临一突然冲到维伊面前将他抵在墙上,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维伊拍开他的手,冷笑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圣。尤西,沂水,莲若——“你们不是想知道她这3年过的什么日子吗?!那些伤就是见证!”他笑的极其嘲讽,“她曾在撒哈拉沙漠迷路整整一个月,差点回不来!在耶路撒冷她被当地人贩打成重伤,差点被掳走!在非洲丛林,差点死在巨狮口下!蛇毒!野兽抓伤!她统统都尝过!你们以为她过得很快活?呵!那些日子的确潇洒自在,却是在丢命的基础上!”他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再看看她坚持要回来的结果,连我都看不下去,何况是她自己!她汹酒,她宿醉,她节食!全都是因为你们!瞧瞧,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明争暗迫!坐壁观上!看着她痛苦,却站在一旁,等着她主动求助,来要挟!来谈条件!真他妈高尚!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手中的玩具!”维伊觉得无比的愤怒,为她生气,更为她不值!

一时间,房内安静的只剩彼此重的呼吸声——仿佛有些东西,一碰即碎——无法避及,那澎薄欲出的伤——

伤逝

“嘭——”圣。尤西毫无反抗的被突来的拳头打飞——

“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吗?!”临一啜着气,笑的狠,“她只是不想看到你为难!她清楚的知道她没法给你要的全部,所以,她宁愿做绝情狠心的那个人来减少以后的无可避免的伤害!”临一暴怒的声音如同石块狠狠砸入平静的水面般——让这个压抑至极的房间瞬间炸开——那些隐忍的伤如潮水般涌出——

“你们不是总说她狠心吗?那是因为她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从来不留一丝余地!呵!从小她就是这样,明明痛的要死,却总是硬要当作什么都不在意!”临一毫不掩饰眼底的嘲弄,“就趁今天,大家把话挑个明白。我不想再看到我姐受到任何伤害!从小,我们就没有母亲,成就了她纤细敏感的格,所以她特别重情。对她好,她回报你更多的好!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身手吗?因为我5岁的时候被绑架过,她和爸找到我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学各式各样的防身术,那时候她才5岁,明明是个特别懒散又怕疼的人,却每天坚持不懈的学武,搞的自己总是伤痕累累——因为她认为我被绑架是她的贪玩导致——她说她要保护我——她是贪玩,或许会为了玩耍手段,但我和爸都会由着她闹,因为我们都知道她一定不会忘了回家!可,她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变得无比决绝。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所以为了避免那些预见的伤而无情!这就是我的姐姐!值得任何人捧在心尖尖上疼付出全部的姐姐!你们扪心自问,有谁没有伤害过她!你——从头到尾都在设计她!还隐瞒她那么多事情!你——囚禁她整整3个月,让她失去自由的呼吸!你——毫不留情的背叛她!选择自己的家族!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如果不能给她全部,不要也罢!”

他走到床边,轻轻拂开箬一额角的发丝,“什么唐氏!名誉!地位!道德!我一点都不在乎,她也没有在乎过,但是父亲在乎,所以我选择留在唐家,所以她选择屈辱自己!还真以为是这些东西威胁到了我们?呵!除了爸,其他的算什么东西!可爸现在不在了,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你们还想怎么抓住她?”——绵里藏针,咄咄逼人的讥诮。

病房内,风暴一触即发——

“箬一!箬一!”焦急的声音突然闯入,转眼一个白色的人影飞扑到病床边——思安。“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思安惊炸的说——

“好了思安,安静点,箬一生病在,需要休息。”随后而来的单夜接口道。

思安努了努嘴,又看了一眼房内面色各异的人,微缩脖子,她怎么会觉得很冷!

临一眉微敛,走到维伊面前开口道,“请帮我照顾一下我姐,拜托你了!我要去处理些事情。”

维伊点点头,拍拍他的肩,“放心吧。”

临一微松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圣。尤西朝病床上看了一眼,亦跟着走了出去。

沂水坐到床边托住箬一的手,满脸的悔恨与黯然。

“你都想起来了?”莲若突然开口。

“嗯。”沂水低低的应了一声。

维伊看着这几个暗自伤心的人,微微叹气,莫语啊莫语,你果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祸水,看看这一群人,啧,真难看。不过这样也好,或许——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吧。

——————————————————以下,第一人称叙述———————————————

艰难的睁眼,思绪瞬间回到脑子里,父亲!蹭的直起身,“爸!我爸呢?!”

“箬一,你终于醒了!”思安激动的扑过来。

思安?!在看看一边的单夜,“你们怎么来了?”声音干涩嘶哑。

“你——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没良心的!”她一把抱住我呜呜的哭了起来。

皱起眉,晃了晃昏沉的头,轻拍思安,“好了,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睡了多久,我爸呢?”

“你睡了三天,伯父他——已经下葬了——”沂水踌躇的开口。

我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起身就下床。

“箬一!你病还没好,好好躺下休息。”思安和沂水同时过来压住我。

“不用了,我要去看我爸!”冷冷的推开他们的手,看向维伊,“我必须要去。”

他叹了口气,直摇头,“就知道你——算了,走吧。”说完,他走过来抱起我向外走去,也没管那一屋的人。

“我不用你抱!只用带我去就行了——”

“啧啧,别逞强了,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还没出医院就倒下了!”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箬一!你醒了!这是要去哪?”临一突然迎面而来。

我黯然开口,“我想去看爸。”

临一静默的看了我几秒,“一起去吧。”

“嗯,一会买几瓶老白干去。”

公墓。

我拎着酒瓶跪坐在父亲的墓碑旁,“爸,你闺女带着你最爱喝的老白干来看您了——呵,不知道那边有没有这老白干,否则,您一定会馋嘴吧——不知道,您有没见到母亲。”头微昂,生怕一不小心就在父亲面前流出眼泪,他最讨厌别人哭了,他说那是弱者的行为。

“爸,女儿不孝,没有好好听您的话,您怨我了吗?”我笑的苦涩,“一定是怨我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就这样丢下我和临一走了呢——爸,对不起——原谅我无法达成您最后的要求,因为——因为临一他只剩我了——”

“姐——”临一颤抖的从身后抱住我——他也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叫我一声姐——

我拍拍他的手,支起身子,“爸,您放心,那些害您的人会付出代价的。”深深看了一眼父亲的笑颜,“爸,对不起——再见。”

报复

这两天外面也发生不少大事,关于我的所有负面流言全部被压了下去。唐氏被奥尔德家族收购,成功成了奥尔德商业渗入中国的一块跳板,公司内部亏空问题得以解决,圣。尤西也没再打压唐氏,说起来,这,其实是个好消息,毕竟临一生也是爱自由主儿,以前都是为了我——不过,就这样把咱爸辛苦建立的唐氏给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找我们算帐。

医院病房内,我,思安,维伊正斗地主玩的火热,本来说也想换换麻将的,结果被单夜冷痞了一顿,说咱们拿医院当赌场了。不得不说,单夜总是我们中间最威严冷静的一个。维伊这孩子一直都是自来熟的那类,一恢复本,就跟思安他们混熟了,这不,自从学会了斗地主,天天缠着要玩,被他闹腾的不行,啧,果然是个魔王!

圣。尤西来了几次,总是补品礼物不断,只是我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有些事不是说过去就过得去的——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他。至于沂水,这不,正在一边伺候着呢——削水果,买食物,总之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他。按思安的话来说,这叫活该!我的气还没消呢,先不说他这么容易被催眠,更气的是他竟敢给我结婚!而且那天在咖啡厅他还吼我,不相信我!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说女人的嫉妒心可以毁掉一切了,海沙。利雅!那些关于我和临一不论的流言全是她搞出去的,更有意思的是,她本没有怀孕!呵!能把我算计到这份儿上,还连带唐氏和我爸!这样的人的确需要好好教育一番才好。

这不,还没找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懒懒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这女人,几天没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不过也看得出来,她来之前定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有何贵干?”对待客人,还是要有基本的礼貌。

她只是看向沂水,“我来找沂水,爸让你跟我回去。”此时,她的心却不是如此平静,愤怒,苦涩,嫉妒在心底疯狂的交织,昨天,他的丈夫突然托律师送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可笑的是他没有给她一点理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跟她离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一直知道他心底有个人,可,她到底是嫁给了他,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那个女人出现后,她开始隐隐的不安,因为他所有的失控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于是,她设计了一场戏,结果是让她满意的,但是这不够,远远不够,她不会留下任何威胁,于是她调查了她所有的资料,乱论乱交的生活足够彻底毁灭她——可是,她又错了。那个女人在受到如此多的指着,辱骂之后却依然能那么骄傲无畏的出现在人们眼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她开始怀疑自己——直到昨天,那份离婚协议书彻底的让她绝望,但她不会就此放弃,他不会丢下他的父母家族不管!

哦?拿他家里的人做筹码啊,我似笑非笑的睨的沂水,眼里的危险不明而喻,我说过,一次机会,回去了就别再来。当初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牵绊如此之多——呐,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

沂水疏离的开口,“我现在没时间,到时我自会跟爸解释我们的离婚问题。”听言,我满意弯唇,表现的不错。

海沙。利雅立刻白了脸,身子微抖,声音带着乞求,“沂水,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演技,这幅样子任谁都不忍心把,不过,我瞟了沂水一眼,他不会心软。

“抱歉,我们回不去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机会。

我轻声笑了出来,原谅我打断这,咳,悲情的一幕,实在忍不住,原来电视上狗血的三角恋是这样来的。

思安和维伊同时鄙视的别了我一眼,有你这样破坏气氛的么?

我清咳了两声,讪讪一笑,表示歉意。

这方海沙。利雅将苗头对向了我,“唐小姐,拜托你将我丈夫还给我,我们结婚三年了,您不觉得这样拆散别人的家庭是可耻的吗?”声音温柔而哀伤,略含一丝指责,却不让人反感,眼中泪光盈盈,如果忽略她眼中几不可见的厌恶和冷的话——的确,很动人。

我笑的玩味,“瞧,我并没有限制他什么,如果他想走,我绝不会留!”

沂水听到我最后斩钉截铁的四字,脸变得苍白无比,他惊慌的抓住我的手,“箬一!我说过,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看着海沙。利雅骤然沉的脸,我心情大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单夜在一旁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女人要惨了。

我带着媚骨的笑环上沂水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辗转反侧,甜腻悱恻,绯红的双颊,艳红的唇,映入眼低尽是搔首的风情——眼睛坏笑的瞟向海沙。利雅,瞧,你所谓的丈夫如此迷骨魅人的表情,很美吧?突然沂水惩罚似的的咬住我的唇,血腥味儿蔓延——移开唇不满的瞪着他,他捏住我的下颚开口道,“让你不专心!”

我轻哼,撇过头却看见海沙。利雅眼中流下两串晶莹的泪水,此时,称上她那悲伤的表情竟是如此扣人心魂——好一个楚楚动人!不过,却打动不了我!微微耸肩,“你男人现在已经完全属于我唐箬一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相信海沙小姐懂得成人之美,沂水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希望海沙小姐能尽快签了,你知道,有些东西是无论你怎样努力都得不到的!”

看着她破碎而绝望的表情以及蹒跚离去的身影,我愉快的笑了起来,单凭侮辱我家临一就足够你去死了!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杀人这勾当,既脏了自己的手,处理起来又麻烦。况且,让人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高段!

释然

“真狠心呐,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好吗?”听着思安打抱不平的声音,眼里却是揶揄的调笑。我白了她一眼,别指望她有什么同情之心,只怕她戏还没看够呢,“弱女子?啧,她那种毒妇也能叫弱女子还真是没天理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没看她刚刚那表情,那一个我见犹怜呐——”思安看着沂水啧啧摇头。我心下笑微暖,说到底她还是是为我在不平呐,她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海沙。利雅,之前是因为还没找到我,而沂水又失忆,也就懒得理这事儿。而现在情形不同,当然是想狠狠的出口恶气。看来,她对刚刚那场戏不够满意,觉得便宜那女人了。不过,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刚刚她的那番自取其辱已打碎了她的如意算盘,接下来再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儿!酒后与人乱,拍照上报,被丈夫要求离婚——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陷害。至于沂水,也并不是对她没有怜悯之心,只是,他太了解我,知道他越是表现的不忍,她的下场就越惨!

“沂水,我爸不能白死。”话毕,他的脸微微泛白,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无声的垂下了头,房内一片沉寂,我轻轻一笑,开口缓和气氛道,“你放心,我不会要她的命,也不会对她用刑,更不会找人虐待她那么血腥,只是,让她尝尝我前几天的滋味儿罢了——以彼之道还施比身,如此而已。做错了事,总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只是摇头,抬手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脸,眸子里藏着疼惜与晦暗的苦涩,“无论你怎样做都没有关系,只是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只要一想到你身上那么多的伤,只要一想到那天你满身满地的血,只要一想到你那么绝望的表情——心就像被撕裂一般,我竟错过你这么久,让你独自承受这么多——你本该让我们一直宠着,什么都不用烦恼,不用忧虑,只需享受你自由的人生,脸上永远挂着灿烂夺目的笑颜——

听言,我怔了怔,随即唇边绽开了一抹夺目的笑容,“我知道了。”你的疼惜与不舍,我收下。

“她背后还有个海沙家族。”单夜突然开口打散了这暧昧的气氛。

我微微一笑,“我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再说不是还有圣。尤西在么,他不会让那些人动我的。他的母亲有着海沙族内最高贵的血统,而他也是他外公最为宠爱的孙子,并有意让他接手旗下的企业。更别说海沙。利雅只是个旁系血亲,一点都不得宠!况且,我不是还有你们么?”我说这话也不是没据的,对圣。尤西我还是有些了解,他不会任由别人动我,因为他愧疚,但他不会道歉,因为他对自己做的事儿从来都不后悔。不过这几日的惊心动魄倒是足够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了,他不会放了我,就像我不会放了他!

维伊似笑非笑的说,“果真是个祸水,跟着你倒是哪都能闹个翻天覆地!”

无辜的撇嘴,“我这不是娱乐大众么!别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来,继续打牌!”这里真让人憋屈,何时才能出院呐!

半夜,我和思安窝在病床上窃窃私语。

“有什么打算吗?”思安边玩着游戏说道。

懒懒的趴在她腿边闷闷的开口,“还没,反正肯定会离开这里。临一现在不用管理公司的事儿,可以跟我一起去外面转转,加上维伊,沂水——”

“我呢!”她气呼呼的看着我。

眉微挑,“要是把你拐跑,单夜非整死我不可。”

“你!我不管,我跟定你了!省得又把你弄丢了——”最后一句几不可闻。

心头一暖,“或许你可以跟单夜约好时间,跟我们几个月,跟他几个月,怎么样?”单夜不像我们几个闲人,他有他必须做的事儿。

她双眼一亮,“就这么办!”说完就低头继续玩起游戏来,“啊!都是你,害我丢了一条命!”

我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玩死了,关我什么事儿!

迟疑了一会,她突然停下游戏认真的盯住我,“那——莲若呢?莲若怎么办?”

听到他的名字,我沉默下来,并未接话。

看到我的沉默,她轻叹了口气,“知道吗,你失踪的日子里他发疯似的找你,可总是一无所获——那时候我真觉得他几乎快崩溃,真的,你无法想象那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么一个清雅与世无争的人身上——疯狂,脆弱,无助,迷茫,悔恨,暗,颓废——第一次,他毫无掩饰的显露出自己真是的情绪。他,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越是温柔的人越无情。可在遇到你后,我才知道,他并不是没有热情,只是将自己全部的热情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而已。他在乎你,无法想象的在乎。”

这番话她说的很慢,听得出,里面含着太多的无奈和哀伤,眼微垂,“如果说,一切都是他一手设计好的,从我知道莲,加入莲,认识他,熟悉他——都是他设计好的呢?”

“什么意思?”思安紧紧的问。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那年我爷爷为了唐家的承传,拆散了他母亲和我爸,将怀着3个月孩子的她,赶去了英国——后来,他遇到了我,就有了这些事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所以,所以——”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良久,她突然抓起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事儿,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如果真想报复,为什么一次都没伤害过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护着你宠着你?他不要命的闯去救你是为了什么?他没日没夜的找你又是为了什么?箬一,你太让人失望了!原来他做了那么多,在你眼里却什么都不算!”

心被狠狠一震,嘲弄的弯唇,是啊,我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这么没信心,要靠听别人的话来判断事情了?原来那天你说的‘用心去感受’就是指这个吗?日久见人心——我懂了,“谢谢。”笑着捏了捏思安的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话说回来,咱小思思的脾气倒是见涨啊——”

她拍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哼!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嗤嗤一笑,“哎呀,我的荣幸。”

就这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商量以后的事儿——

移居

没多久,海沙。利雅‘偷情’的丑闻,随后又传出其丈夫沂水愤怒提出与她离婚的消息,算是名誉扫地。更有意思的是,自从传出丑闻后,海沙家族立刻将她逐出族,剥夺她的姓氏,而凯蓝家族也不在承认她儿媳的身份。一夜之间,痛失所有。

听到这则消息后,我长吁短叹的说,“可惜了一个美人呐——”这么惨的结局是我没有预料的,想必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不过咱也是一报还一报了。

思安似笑非笑,“收起你那点同情吧!心里不知道多乐呵!”

我无所谓的耸肩,“过两天要出院了,临一,你喜欢哪个城市,咱找个地儿先定居。”

他垂目微微思索了一会,随即笑了笑,“巴塞罗那。”

西班牙!喜欢!我笑眯眯点头,“好!就那儿吧!”

思安不满的看着我,“为什么不去伦敦,也好一起嘛!”

我捏住她的脸笑道,“相较于古板的英国,我更喜欢西班牙这个热情自由的国家。”

她一脸哀怨,“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单夜一边在手提上忙活着,一边还能听我们聊天,我崇拜的看向他,却被他冷冷一瞪,脊背突生一股寒气。

“要你管!我就是要跟箬一一起!”思安强硬的说。

“哈哈。”我干干一笑,“那个,要不你跟我玩段日子再回英国?反正我准备跟临一弄个大点的房子,以后方便你们随时光临!呐?OK?”天,这两个脾气都硬得很,得罪哪一边都不得安宁了!哀叹,为什么我身边都是些魔头!

他们俩‘眼神交战’了良久,终于,单夜退步答应了。我暗自偷笑,单夜本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结果碰到了思安,可真算是一物降一物呐!

“什么时候动身?”临一问道。

“就这两天吧,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嗯,那我去收拾些东西。”这一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这边该处理的事儿都基本做完了。

我点点头。

维伊这两天被他家老头子‘召唤’回家了;至于莲若这两天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儿,常常不见人影;而沂水则是天天守在我旁边,好像怕我跑了似的,我看了他一眼,“你不回家看看么?”

“不了,我跟着你去巴塞罗那。”

我眨眨眼,“你确定不用回家解决那些事儿?等我跟临一安顿好了,你再来玩不更好?”这两天他家里来消息来的特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说回家解释解释。

他眯起狭长的眼,戏虐的笑道,“不需要,我人都是你的了,还不跟你走?”咳!他还记得那话呢,在他前任老婆面前的所谓‘宣言’。

“那也行。”多个免费劳动力也没什么不好,我笑眯眯的应下了,看我怎么整你!

“笑的真猥琐!”思安鄙夷的摇头。

我怒起,欺上她的脸狂捏。

“咳!”被单夜冷眉一扫,我立刻委屈的放手,什么世道!

几天后,我们几个齐齐到了机场。却没想莲若居然也在,我满脸惊讶的看着他。

“啊,我去卫生间——”思安突然开口。

“啊,我也是。”没一会,人齐齐走开了——

莲若走近,笑的温柔,“怎么?箬一不欢迎我吗?”神色带着一丝哀伤。

我赶紧的摇头,自从知道他的手段后,心里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其他,“没有!你——准备回伦敦?”

“不是,我跟你一起走。”滴水般温柔的声音——

我被狠狠一震,无意识的开口,“啊?”

他微微凑近,一股熟悉的幽香环绕鼻间,瞳中印入他纯紫色的眸子,那么清澈干净——我被眼前的美色诱的晃神,他清灵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这么久了,还没有答案吗?”

定定神,低声说到,“有了。”

“那,决定?”

半响,我陡然抬头紧紧看着他,“好!只要你发誓以后不再这么算计我,不再这么糟蹋自己,我就答应你。”

他愉悦的扬唇,眼里满是笑意——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那样圣洁而旁若无人的美——

“我发誓不再欺骗你半分。”他如是说。

再次回神时,才发现大厅来往的人都着迷的看着他——唇角微抽,看来我定力算好的。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美人效应!只怕再这样下去就别想走了——”思安揶揄的开口。

刚想开口,“走吧,时间快到了。”单夜忙截断我们互侃。

我压低帽檐,“啊——赶紧走——”瞧瞧周围那群如狼似虎的眼睛——真冷!

不久,我们上了飞机,一行人去了巴塞罗那,单夜独自回了伦敦。

巴塞罗那,一个美丽又古老的文化艺术之城。定居地点选在黄金海岸周边,我们花了几天的时间找到了个地理位置不错的别墅,又花了1个月的时间重新装修了这个房子,是我们5个人共同设计的,房子色彩鲜明,充满艺术气息,但又不乏温暖的感觉,既然是‘家’,当然要温馨一些。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展开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圆圆满

这样的日子或许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吧,遐意,美满——温馨舒适的房子,我喜欢的人,不变的朋友,外加一只可爱的小狗。我们还开了个不大的咖啡厅名为‘迷思’,中国风格,主调古典而温馨。单夜和莲若依旧在‘莲’工作,思安脱离了‘莲’来到我们‘迷思’帮忙。沂水有时会在‘迷思’调试咖啡,临一一般会在角落玩手提,成了个金融盘手,他天生有个敏锐的头脑。而我一直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时不时会跟着维伊一起外出旅游,成了维伊的专属Model。他说现在的我少了以前的迷惘,多了几分娇憨,温婉。我想,这大概是一种归属感罢。有时候我们会一齐野外聚餐,亲自动手烧烤,享受几分乐趣或者去探险,出海,攀岩等等,好在大家身手都不错,很少出问题。

这些年思安一直不肯跟单夜结婚,因为她曾经说一定要跟我一起,我不结她就不结。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知道被单夜整了多少次,好在思安终于不负所望的怀孕了,单夜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咱小思思。听到思安怀小宝宝,心里还是很羡慕的,其实一直想要个可爱的宝贝,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要知道我,临一,莲若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这是罪,我不想让孩子来承受——虽说现在科学很发达,如果真想要,绝对可以弄出个宝宝来,不过那样没有一点意义。

五年一晃而过。

此刻,我正站在爱丁堡的皇家哩大道上。自从上次出去受了点小伤回来后,他们就开始对我‘严加看管’,天天补品不断,还不准我出去,都快被折磨疯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逃出来,来到爱丁堡,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地方,毕竟我当初被关在这里3个月,而且还是圣。尤西的地盘——不过那些都是过去——

我沿着大道慢慢观沿着这个气息神秘的城市,突然一个漂亮的孩子闯入我的眼帘,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如黑曜石般黑亮的眼,纯黑的发丝乖巧的覆在耳边,致白皙的面庞带着丝丝红润。一股无法言语的熟悉感袭袭而来,那样的亲切——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孩子,仿佛有些东西破茧而出——正当我迷惑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英国人瞬间抱起了他,那孩子开始剧烈的挣扎,似乎想摆脱身上的钳制,而他嘴亦咬上那男人的手——那男人抽身叫起,见周围的人奇怪的望着他,他忙道歉说自家的孩子在闹脾气——可我直觉,那男人并不是孩子的父亲——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上前,双眼含泪激动的开口,“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完,向那孩子眨了眨眼。伸出手,作势要抱过孩子——

孩子很聪慧,立刻受到我的暗示,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身子微微颤抖,“妈咪——坏叔叔要抓走我——”软软微含恐惧的声音立刻勾起了周围人的正义之感——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诱拐孩子!”

“就是,就是,真是无法无天啊!”

周遭批评之声越来越多,那男人急得汗都滴了出来,低声喊道,“小少爷——”

那孩子却呜呜的哭出来,“妈咪——我要妈咪——”小小的胳膊的向我伸来——

我略感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没让我想清,男人就不知为何的稳稳放开下孩子。那孩子立刻向我扑过来,“妈咪——”

弯下腰,轻轻抱起他,一股好闻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我轻轻笑了起来,并没有错过孩子眼里闪过的狡黠——原来是这样——“离家出走好玩吗?”

孩子委屈的瘪嘴,“他们好烦!姐姐带我去玩,好不好嘛?!”咳!好吧,我承认这一声‘姐姐’叫得我心情大好,虽说我现在已是奔三十的人,不过还是一身随意孩子气的打扮,加上我个子比较娇小,年纪自然也就显得小了——

我轻轻捏上他的脸,果然!手感真好啊——“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跑?”

他得意一笑,“我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舍得!”

我噗哧的笑出声,就为了这可爱的答案,我也不会拒绝了——“好吧,宝贝,姐姐带你去玩,就——游乐场,怎么样?”

那孩子听到后,突然紧紧的抱住我的脖子,闷闷的声音传来,略含哽咽,“姐姐真好——Daddy从来都没带我去玩过——”

心陡然一酸,原来是个寂寞的孩子,怜惜的他的头,“那你妈咪呢?也不带你玩吗?”

“我——我没有妈咪——”声音带着哭腔——

没有母亲?虽然我一直都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可,不知为何,这孩子却让我觉得特别,特别的心疼,“那,姐姐今天就带你玩个够!”

他从我怀里专出来,双眼亮晶晶的,眼角还含着泪,“真的吗?”

我一脸笑意的吻了吻他的脸,“这么可爱的宝贝,姐姐怎么舍得骗呢?”

他灿烂的笑了起来,“吧唧——”可爱的宝贝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弯起眼,“那我们去玩吧!”

就当我准备带他去玩的时候,他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我低头,却见他怯怯的望着不远出,眼里含着一丝害怕——“爹地——”

我骤然抬头,震惊的无比加复,一个我想也想不到的人——圣。尤西。我愣愣的看着他,自那以后,五年,我们有五年没见了,他依旧还是那么耀眼——无奈的低头,心里微微泛酸,真的很巧啊,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他的——弯腰放下怀里的宝贝,亲切的捏了捏他的脸,“既然宝贝的爹地来了,那宝贝就先跟爹地回去,姐姐下次再带宝贝去玩,好不好?”

他撅起嘴,眼里渐渐续满了泪水,“姐姐骗人!”

我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敏锐,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走近的圣。尤西,万分不想——万分不想呐——

没想,圣。尤西突然开口,“找个地方谈谈吧,梵一也饿了——”

我刚准备拒绝,却见宝贝大力的点头,手紧紧的抓住我,一脸可怜,“我要和姐姐一起用餐。”

我张了张口,天知道我对这么可爱又可怜的表情最没抵抗力了,最终,无奈的点头。

用完餐后,圣。尤西漫不经心的开口,“梵一是你的孩子。”

“铛!”手上的叉子掉在了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我丝毫没察觉,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彻底石化——

“梵一,叫妈咪——”他再次开口。

宝贝跟着我一起石化——

“太惊讶还是太惊喜?记得你无端失踪过一天吗,就是那天。”

我僵硬的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宝贝——谁来告诉我,我在做梦?!

宝贝死死的盯着我,眼眶越来越红,“妈——咪——”

我抖了抖,不由自主的抱起他——黑色的眼,黑色的头发——难怪这么眼熟!而且,我看了一眼圣。尤西,他也不会在这种事儿上开玩笑——可,突然多了个孩子——这感觉,真是——

“妈咪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梵一,妈咪是不是不喜欢梵一——”

不得不承认,他把宝贝教育的很好,处变不惊,却能准的抓住要害。我满脸歉意的吻了吻怀里的宝贝,诚挚的开口,“妈咪很喜欢宝贝,只是以前妈咪并不知道有这么可爱的宝贝存在,所以,请原谅妈咪一直没在宝贝身边——”这孩子很聪明,懂事,观察力强,相信我的话,他会懂。

宝贝窝在我怀里无声无息的哭了,我手无足错的哄了他半天,最后他抬起红红的眼,“只要妈咪答应以后再也不离开我,陪我玩,还要带我去游乐场,我就原谅妈咪!”

我心疼的擦干他脸上的眼泪,“好,妈咪答应宝贝,妈咪再也不离开宝贝了!”

到此,我才知道圣。尤西的睿智。在五年之后才告诉我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五年前,我无法原谅他,一定会因为他对孩子心生不满,而现在——时间可以淡化一切,这些年生活让我更懂得珍惜。而且,我一直都想要个宝宝,至于家里那几个,相信他们在看到宝贝后也会有这种想法吧,虽然他们没说,但思安怀孕后的那些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小天使带回家!

圣。尤西并没有和我一起回去,让我自己带着宝贝回了家,当我抱着宝贝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你从哪弄来的私生子?”思安的第一句话。

我大汗,将宝贝的身份一五一十的报告清楚。看着临一沂水他们黑着的脸——真是恐怖!不过好在有宝贝,还没几分钟就收服了他们几个,因为孩子一直都是我们的遗憾。

此后我的生活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忙着带宝贝玩,教育宝贝,有时候会带他回爹地家,有时会带他出去旅游,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宝贝和他们相处的很好,每个人都很宠溺他。

思安在10个月后生下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我们的家越来越热闹——

后来,我带着宝贝和临一回国了一次,站在父亲的墓前,亲口告诉他,我们过的很好,很好。

有人说,人生的开始是半圆,只有找到另一半圆时,才能得到圆满的幸福。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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