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兽用 - xp1024.com
《终生兽用》


机遇(飞机重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抵不住诱惑开坑啦!本来打算全文存稿的,可是写了一半就痒痒了,今儿莫名其妙的翻了翻黄历,嘿,写着宜动土宜开坑,就当我迷信吧,就选今天了~~

这文其实很早就开始构思了,前前后后也改了很多次,目前存稿有一半了,故事走向什么的都很清晰,所以不会出现坑文的情形,我保证!

本来呢想设定为轻松文的,可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多,后面可能就轻松不起来了,所以就看走向吧!废话有点多,大家看文吧!

新坑需要浇灌,收藏留言神马的大量来砸我!暑假快乐,看书愉快!

白以沫望了一眼机窗外,习惯性的拉下眼罩。

这里是三万英尺的高空,她并不恐高,也不晕机,没遇上气流,身体也无任何不良反应。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绝对会选择不上飞机,只因她始终弄不明白,这明明是香港飞往s市的航班,而本该由美国直飞s市的某货怎么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耳机被硬生生的给拽了下来,耳边响起了好比刚才耳机里轻音乐般柔中带惑的声音:“大白兔,你怎么能这样,看到我竟然没有热泪盈眶,太令人失望了!”

白以沫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冷笑,太阳穴突突的跳,但她仍旧保持着国防高度戒备的状态——装摊尸,不予理睬。

眼前蓦地一亮,覆在眼睛上的眼罩也被强行扯了下来,白以沫幽幽的睁开眼睛,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中却露出一丝稍显烦躁的神色,就这样浅浅的注视着向濡,然后戴上眼罩继续摊尸。

“虽说我们真的太久没见,你也不用一来就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吧?”向濡故意曲解白以沫那双杀死你的温柔之眼神。

“浪子,别说的那么激情澎湃,没几年的事儿。”白以沫清亮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慵懒,还有一丝讥讽。

“浪子?你又给我换词儿,这个我也喜欢。”向濡低沉略带戏谑的声音接连响起,配合着再次扯开白以沫戴在眼睛上的遮挡物。

“够了吧!我知道您博爱,不过您好歹也看看对方是谁,跟个防狼体质较个什么破劲儿啊!呐,禽兽空姐玩去。”

一口气巴拉巴拉完,头一撇,眼一闭,继续闭目养神。

“你的嘴上功夫倒是丝毫没有退步!损人的功力似乎更上一层楼。”向濡不气反倒是连连溢美之词。

“是么?不是跟毒舌混久了,导致现在能自动调节抗毒功能。”

“我说,你怎么就不好奇我怎么会在这儿?”向濡其实一早就知会了家人和白以沫今天会回国,就是想让她接驾,谁知道人家白以沫根本就不甩他,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看似意外的偶遇。

白以沫冷嗤一声,还用好奇么?这人早就敲锣打鼓的说要回来,就差没有在电视上做广告了。算算日子,恰好她在香港出差,本来应该是明天才回来的,谁知道工作提前结束,所以干脆就回来了,哪知道这么巧会在飞机上遇见向濡,其实巧不巧这事儿真的是因人而异。

“有什么可好奇的,您向少爷不是向来无所不能的吗?”

向濡呵呵一笑,在白以沫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妖,怎么瞧怎么浪

要说两人什么关系,还真有点狗血老套,小说里有一个很热门的关键词儿叫做青梅竹马。

因为两家从上上代开始就关系不凡,所以老爷子在两个小家伙先后出生没多久就兴高采烈,一厢情愿的抱着八字去和,结果人家算命批命——八字不合,相生相克。

向老爷子觉得这中式算命不准,于是又学什么西方算命,就是我们所说的星座匹配,狮子座vs天蝎座,相配指数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

老爷子自我安慰,算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现在都是新中国了,那些封建迷信我们要坚决摒弃。

可是两个孩子还真应了那命,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怎么看对眼过,像是倒贴的门神,就喜欢对着干,而对于向家和白家的娃娃亲一说,大人们的意思是顺其自然,最主要是顺向爷爷的意。但到这两个人这儿,就变成了一致向外的对抗战。

所以说,他们既是对手也是战友。

“大白兔,你难道就没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感?”这话似乎被向濡故意说得有些黯然。

白以沫听着这话,眼睛微微睁开,转过头睨着向濡,他总是那么好看,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的好看,好看到连女生都嫉妒。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深邃中带着魅惑,高挺的鼻梁,有点儿混血的味道,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合身的黑灰色某名牌限量休闲西装,流露出三分痞态七分英气。

她移开目光,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他生就一副风靡万千男女老少的容貌,一个天妒人怨的头脑,了解他如白以沫,于他只有八字箴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果说风流也是病的话,那么他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惊喜?惊得我差点厥过去拜见阎王爷。”白以沫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可是在美女们雨带梨花,眼含热泪的依依不舍中离开的,现在想想倒真觉得有些难过”

白以沫摇摇头,不要脸的见过,又不要脸又不要皮的还真只有他向濡一人可以做得这么理所当然。

“是啊!那么难过舍不得,回去啊!在那边一天一换的日子多好,那新闻都赶上明星了,多洋气!”

向濡那双桃花眼眯了眯,说:“看来你倒是很关注我嘛!我想我应该可以大致理解为是对我的关心,对吧!不过相思这种事看的到摸不到是很惨的,呐,我现在整个人都在你面前了,要不你先解解馋。”说着还真的靠近了白以沫。

“不难想象你的妄想症确实很严重,头脑果然异于常人!”白以沫嗤之以鼻。

向濡嘴角勾勒出的弧度越来越大,那双深而亮的眸子睨着身边神色平淡的白以沫,明明二十五了,看上去还像是刚进大学校门的学生,黑色内卷长发随意散落在xiōng前,宽松的裸色大毛衣配牛仔裤,一双黑色的骑士靴套在脚上,很是干练,怎么看都不像是职业性质严谨的律师。

此刻的她嘴巴紧紧的抿着,浅浅的露出漂亮的酒窝,眉眼微微的皱着,白皙的脸蛋上清清淡淡的毫无妆容,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温度,却总是透着懒散恣意的感觉。

这样看似无害的她,却总是喜欢在口头上逞一时之快,堵得你恨不得咬舌自尽。

就在向濡的注视下,白以沫蹭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瞅着他:“麻烦让让,人有三急。”

向濡一笑,简单的动了动,让出一条细小的道,白以沫心里默默的骂着这个假绅士真痞子的人,一边与他的膝盖碰撞,最终杀出一条血路,迈着步伐向卫生间驶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向濡正觉着纳闷,这人也去太久了吧!正欲起身去寻找那只迷路的大白兔,一个身影就飘了过来。

向濡未看清就破口而出:“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正准备拿渔网去捞你。”

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含情喷火的眼睛,还有凹凸到令人喷血的火爆身材:“不好意思,那位小姐让我跟她换个位置,您不介意吧!”

美女说完指了指斜后方的位置,向濡顺着那个手指看过去,看到就是白以沫略带挑衅的眼神,嘴里吐出几个单词的口型:

向濡很有绅士风度的站起身来,请美女入座,然后微笑着对白以沫也吐出几个单词的口型:

都说飞机上是发展jq绝佳的地方,这点还真是有道理,天时地利人和,齐了!白以沫看着浪子和辣妹侃侃而谈,女的媚眼妖娆,男的风骚妖孽,想必已经谈到一下飞机奔赴谁家还是就近找个酒店的地步了吧!看两人那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渣,实在是渣。

俗话说得好,这女追男隔层纱,特别是像这位常年混迹于花花世界的浪子,想必连纱都可以直接省略掉了。

想起刚才,白以沫上完洗手间,一出来就撞上了等在外面的美女,很明确的指出她对向濡那个浪子感兴趣,能不能跟她换个位置,白以沫倒是求之不得,立即答应。只不过她就是弄不明白,那明明是个火坑为嘛就那么多女的急着抢着往里跳?

再看一眼斜前方,她无言的摇摇头,贱男+骚女(绝配指数=250%)

“菇凉,偶脚得里八错(我觉得你不错),呛个娘家户吕(像个良家妇女),恩,偶稀饭(我喜欢)。”身边传来一个貌似普通话却又不似普通话的声音。

白以沫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头大脖子粗,俨然是个爆发户,油面肠肥,不吃就腻。瞧瞧他脖子上那根比她手指头还粗的金项链,再瞧瞧那与杜海涛有得一拼的芝麻眼,眼眸中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态,再加上一口她永远学不会的重口味普通话,四个字儿——人间极品。

等会儿,什么叫像个娘家户吕(良家妇女),明明就是。

“过奖,我比较喜欢文艺女青年这个形容词。”白以沫嘴角一抽一抽的。

那头肥猪一听这姑娘搭话了,就开始眉飞色舞的说起来:“里看偶介个样子(你看我这个样子),那句似一有钱银(那就是一有钱人),偶啥都扭了(我啥都有了),就邱一媳会儿(就缺一媳妇),偶介次肥s市本来似气见见相亲对行(我这次回来本来是去见见相亲对象)。偶脚着里吧(我觉得你吧),八错(不错),模样八错(模样不错),身板也八错(身板也不错),还算合偶胃口(还算和我胃口),就素瘦了点儿(就是瘦了点儿),做个莫关系(这个没关系),改过天偶多喂喂里一些鲍参吃肚(改明儿我多喂喂你一些鲍参翅肚),参永燕窝滴(参茸燕窝的),准好森养(准好生养),要不咱俩处处对行(要不咋俩处处对象)?”

白以沫一听,嘴角微微上弯,冷嗤一声,这刚刚甩掉一个贱男,又来一种马男。

“你倒是很直接。”

肥猪一拍猪蹄子,说:“偶这银莫多大滴优嗲(我这人没多大的优点),都似耿直(就是耿直),莫啥发发肠子(没啥花花肠子),里要愿腻(你要愿意),偶们下灰机里就跟偶肥去(我们下飞机就跟我回去),见见偶家亲戚(见见我家亲戚),啥子三哭六婆啊,七大妮八大妈啊!他们素好(他们说好),偶们就结分(我们就结婚),结了分也不尿里工作(结了婚也不要你工作),偶有滴素钱(我有的是钱),里就负贼给偶生娃(你就负责给我生娃),越多越好,里看偶这样就晓得偶一准有钱(你看我这样就知道我一准有钱),养得起,里生多少(你生多少),偶养多少(我养多少)。”

白一沫听完这话囧了,敢情这不是找媳妇,绝对是找圈养的母猪!是你要撞枪口的,那就别怪她了。

“既然这样,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坦白。”白以沫收起笑容,做出一副很是诚恳的样子。

“素么四(什么事)?”肥猪相当之豪气。

“偶不孕。”白以沫凑到肥猪的耳边轻轻说出了这几个字,看到他霎时刷白的脸,继续添油加醋:“哎,偶爸是混黑道的,所以这家庭关系,哎!偶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打打杀杀的,私生活,哎!前前后后离了五次婚,打了无数的孩子,所以导致现在想生没得生,偶现在倒是从良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偶就嫁你。哦,对了,你别看偶长了一张萝莉脸,其实偶都三十好几了。”

然后肥猪的脸比青菜叶子还绿,白以沫的嘴角却翘的老高

————————————————o(╯□╰)o——————————————————

与此同时,刚下飞机的白瑞踏进s市这篇疆土时,不禁拢了拢脖子上的羊毛围巾,自言自语道:“哎,今年的冬天还真是冷啊!”

口水大战

s市国际机场

“孙媳妇儿。”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伯一上来就给白以沫来了一个熊抱,然后拉着她左看看右瞧瞧,矍铄的眸子中溢满了笑意。

“我孙媳妇可是越看越漂亮。”

“爷爷,我纠正很多次了,我不叫孙媳妇儿,我叫白以沫,白以沫”白以沫撇撇嘴,满脸憋屈的看着眼前这个七旬的老人,然后瞥了一眼他身边一身正气,站如松的警卫员,这架势还真是有点那什么。

向老爷子捏捏白以沫的脸蛋,说:“你这丫头,我不就叫习惯了嘛,你又不愿意当我孙媳妇儿,还不准我叫着安慰安慰自己?”

“爷爷,您倒是安慰好自己了,到别人那儿还真以为我是你向家孙媳妇儿,我还怎么嫁人啊!”白以沫依旧微笑着,与在飞机上的漠然表情倒是相差甚远。

向老爷子捏捏白以沫的脸:“嫁我家臭小子不就成了,虽然他是有点儿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过”

“爷爷,先不说了,我好像看见我爸了”白以沫看到人群中那一抹有些遗世而独立感觉的男人,瞬间转移某自卖自夸老爷子的注意力。

白以沫摸出手机接通白瑞的电话

“老白,你在哪?”

“我猜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正盯着你”

“真的,我有千里眼。”

“那你看你十点钟的方向。”

说完她看见白瑞真的转身看向十点钟的方向,她扬起手中的手机摇了摇,嘴角泛起甜甜的笑容,两个酒窝嵌在脸上,眸子中那独有清澈不同于当代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白瑞一副猜到了的表情向他们走来,停在他们面前:“哟,向叔,这么巧?”

“你这是打哪来啊!”向爷爷端倪着看似风尘朴朴的白瑞。

“不是打天上来的吗?”

白以沫一听,呵呵一笑:“真是个老妖精。”

白瑞敲了敲白以沫的头,“跟谁说话呢?小白”

白以沫瞪他:“蜡笔小新啊你!”

向爷爷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白瑞的肩膀:“你们父女俩还真是对活宝。”

“向叔,有您这样拐着弯儿骂人的吗?”白瑞仍旧一副老顽童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个父亲该有的稳重。

“你呀!对了,孙媳妇啊!你看见我家那臭小子没,听说跟你一班机呀!”向老爷子四处张望,寻找着向濡。

白以沫一听,顿时泄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孙媳妇三个字是要冠名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他呢?”说不定跟谁谁谁剑拔弩张了呢

就在此刻,机场大门口一阵骚动。不久,就出现瞬间hold住全机场的四个美女朝机场特殊通道走去走去,那身材魔鬼的,那脸蛋天使的,或性感或优雅的装束,导致男士们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到该放的地方去了。

向濡从特殊通道走出来就被四位美女们围住,他倒是笑得春风满面,桃花盛开,领着美女们走出机场大门,还目不斜视,白以沫明显看到了他嘴角勾出的那一抹属于妖孽的笑容。这一画面,着实让男人羡慕不已,让女人嫉妒上瘾

白以沫拍拍站在身边的白瑞,“那个是才是您儿子吧!”跟您一样得瑟。

“我倒是想,比你那冰块大哥强得多,人家这才叫有血有肉嘛!”

“他那叫做招摇过市”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夸张手法,没留胡子但确实在瞪眼),手一摊,一枚手机摆在掌心。

就在此时向濡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嘴角一挑,接通电话。

“喂?”

“喂你个头啊!臭小子,长本事了啊?万花丛中过,你还真以为片叶不沾身啊!”

白以沫囧,向爷爷真是潮到爆,说起话来架势十足不说,还会改词儿了,看来也是常泡论坛贴吧的潮老头呢!

“老头子,蛋定,别那么暴躁嘛,小心爆血管!”

“臭小子你敢咒我!你立马滚到我面前来!”

“我在机场外,没空滚过来。”

“原地待命。”

“遵命。”

挂了电话,向老爷子恢复笑容,眼神狡黠的睨着白以沫,说:“孙媳妇儿,陪爷爷吃个饭呗!”

白以沫就知道老爷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转过头一副哀怨的表情看向白瑞,没想到,白瑞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竟然毫不理会女儿求救的眼神。

“也好,陪我向叔唠唠嗑,小白一起来啊!”

“就这么说定了!看看,你不常来看爷爷,爷爷我都瘦了。”向爷爷连忙接上话,还像个孩子样故作可怜状。

“您哪里瘦了?”白以沫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向老爷子,“倒是胖了不少”。

向爷爷却辩解道:“哪里都瘦,孙子孙媳不在身边逗我这个老人家开心,心不开心,当然会瘦。”

白以沫茫然的看着向爷爷在自圆其说,感觉这世界都能被他说得翻了个圈,死的都能被他说活。

“好了,就这样,吃个饭你会死啊!”白父倒是端出了架子。

白一沫欲哭无泪,她只能说:坑爹啊!爹啊!您坑的可是您的亲闺女啊!

出了机场,就看到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停在不远处,司机站在一旁像棵树一样。而前方停着一辆钛灰色的奔驰,向濡从车里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老头子,我想死你了,白叔,好久不见了。”说完上前分别就给两人一个久别的拥抱。

白以沫无语,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久别重逢的形式都是一样一样的。

向爷爷甩开搭在肩上的爪子,满脸不乐意,“别跟我在这儿套近乎,你敢扔下我孙媳妇儿,你这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向濡扫了一圈笑的比哭还难看的白以沫,怪腔怪调的说:“孙,媳,妇,儿?我哪敢招惹您孙媳儿啊!不怕您老毙了我啊!倒是您孙媳妇儿似乎不怎么待见您孙子。”

白以沫笑容僵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碍于长辈的面子,才不好发飙,只能用表情告诉这只妖孽,别惹孙猴子

老爷子瞅了一眼向濡,再瞅了一眼白以沫,垮着的脸稍稍恢复自然:“孙媳妇儿你坐臭小子的车,你爸就和我一起。”

“为什么?”白以沫赶紧的极力抗争,您老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哎,这臭小子几年没回国了,不认识路,你就当他的向导,一会儿陈苑见,就这样。”说完,几人也不顾白以沫反不反对,就以最快的速度齐齐躲进车里。

白以沫正想说不是有gps吗?这话还没说出口,车就开走了。

向濡噙着笑睨着吃瘪的白以沫,作为一个能说会道的律师,被老头子摆了一道,确实很有趣。

“向导媳妇儿,走吧!”向濡拽着白以沫的胳膊就往他的车子方向走去。

白以沫横了向濡一眼,甩开他的手:“你再乱叫一个字,我割了你舌头。”

“你是不要我乱叫向导还是媳妇儿?”

“你说呢?”白以沫有点想要喷火了。

“哦,是不是媳妇儿啊!”

“是!”

“你干嘛回答我,你不是不当我媳妇儿吗?”

“你无药可救”

“不是早就药石无灵么?”

“前面路口左转”

“遵命”

——————————————我是有些暴躁的分割线————————————

“对了,向少你的四大美人呢?。”车上白以沫揶揄道。

向濡一边开车,一边没个正经的回答:“回宫了呗!”

白以沫继续怪声怪调:“飞机上的骚,少女呢?安排到您哪个宫里去啊?”

“哟,你挺关心哥哥我的感情问题嘛!怎么?不是吃醋了吧?”

白以沫呀呀呸了一声,揶揄道:“怕是耽误了您的正事儿,憋着伤身体,这玩意儿可大可小,没关系,我懂的,要不我给你请个假,为了向家的香火问题,爷爷不会生气的”

向濡嗤的一笑,反问道:“你不是也要应付那个满身油腻的暴发户么?还是要赶着丑媳妇儿见公婆,如果是的话,我也会替你请假的。”

“我的事不劳你大驾,等会儿,你说谁丑了?”

“请问我这里还有另一个媳妇儿吗?”

白以沫拳头拽的紧紧的,的确,口舌上她活到现在没怎么败过阵,当律师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没输过一场。然而,唯独这人可以与她势均力敌,也常常弄得她炸毛。

“向濡,你的妄想症又严重了吧!别一口一个媳妇儿的挂嘴上,怎么听怎么别扭。”

“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想当年我这媳妇儿仨字儿帮你挡掉了多少登徒浪子,不良少年,你不谢我就算了,还给我别扭?过河拆桥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嘛!”

白以沫轻轻‘哼’了一声:“得,你也别又想当年又一副恩深义重的德行,到底是谁利用谁,还说不准呢。”

当年一顶校草的帽子从幼儿园一直扣到高中毕业的向濡,为人风趣幽默,学习成绩又好,深受女生欢迎,追求者大排场龙,对于他不喜欢的,她就会搬出白以沫做挡箭牌:“不好意思,问她。”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俩是一对,可是两人又成天吵架斗嘴找茬,第二天却又嘻嘻哈哈一起上下学。而向濡身边不乏美女环绕,几天一变,唯一不变的只有白以沫,所以,这关系放别人眼里那叫一个扑朔迷离,绝密档案啊!

“你也没少敲诈我,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一个心情不愉悦就给我胡说八道,我呢就一顿竹笋炒肉,这笔账我找谁算去。”

“谁让你那么风流倜傥,精力旺盛”‘精’字被特别加重了语气。

“大白兔,你少臭我一回会死啊!”

“嗯,难说!指不定真会死”

“你这会儿是睡饱了哈?”向濡斜睨着白以沫,嘴角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

“好像是”白以沫没有注意向濡的表情,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语气。

向濡一个急刹车,白以沫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去:“喂,你”

‘有病’还没说出口,就感到一阵压力压过来,向濡单手压在她肩前,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属于他浅淡的气味在她鼻尖萦绕。外人看来,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白以沫使劲挣扎未果,双重束缚,首先是被安全带扣住,再一个被向濡的胳膊按住,完全动弹不了。

“向濡,别逼我揍你。”白以沫眼神中满是警告。

向濡邪里邪气的笑着,薄唇慢动作压下来,白以沫一个扭头,向濡扑了个空,嘴唇却刚好落到她耳边。

“你揍得了我吗?”

“少拿你对付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这套对我来说没点儿用处。”白以沫强装镇定,语气中带着讥诮。

“我说,大白兔。”向濡瞥见白以沫打开的包里许多大白兔奶糖。

“”

“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吃大白兔?”

“你管得着吗?我就戒不掉怎么了,就像你戒不掉女人是一个道理。”

“吃了那么多奶糖,怎么还是发育不良呢?”向濡眼神下移。

白以沫顺着向濡的眼神低头,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嘴里很是不屑的吼道:“臭流氓,滚开。”

向濡扑哧一笑,松开白以沫,深邃的挑花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保持着上钩的弧度,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笑着,荡漾的表情令的白以沫甚是不解。

迷路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是哪儿啊?”白以沫这时才能看清并不熟悉的道路,来回观望,此处毫无人烟,一片死寂。

“嘿,好像是吧!”向濡说完就下了车,站在车前四处打量,举起手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

白以沫也下了车,寒风呼呼的吹,她穿的很单薄,冻得他直打哆嗦,反观前方那个男人,灰色呢子大衣衬出他那一米八五挺拔如松的身材,模特与他相比怕也黯然失色了吧!

向濡放下电话转身就看到注视着他的白以沫,这人总是不会照顾自己,香港气候常年温和,不代表这里也温和吧!现在可是大冬天,也不知道加件外套。

白以沫低下头双手紧紧抱臂来回搓着,脚下轻轻的跺着,并没有注意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抬头,刚好对上他深邃的桃花眼,好看的眉头微微的蹙着,嘴角却是淡淡勾着的。

“你这穿的这么少给谁看呢?活够岁数了?”明明是笑着的,却又无形中感到一丝压迫感,这样的画面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一年。

初一那年寒假,白以沫很不争气的生病了,高烧不退,临近过年生病,是一件极其悲催的事,这就意味着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玩好玩的。

a军区医院离他们大院不过两条街,向爷爷就勒令向濡每天陪着白以沫去吊水。

第三天,向濡被院子里的兄弟以有急事为由拖走了,于是白以沫就自告奋勇的说自己可以去医院,向濡想她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放心让她自己去。

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白以沫还没回家,照理说她应该回来了。于是,他又出去找白以沫,到了医院问了护士,护士将白以沫落下的羽绒服递给他,说是她走的时候忘了拿,向濡又随着街口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家小吃店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颐吃着辣炒年糕的白以沫。

看着只穿了一件毛衣的白以沫,向濡火气蹭蹭的就上来了,三步当两步走过去就抓起白以沫正要往嘴里送的筷子,愤愤的甩到一边。

“白以沫,你不要命了,不穿羽绒服在街上乱逛,你还给我吃这个。”

白以沫哪能由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立即还口:“吼什么吼,我不就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吃这个”

‘保暖’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向濡抓了起来,眉毛紧紧皱着,脸色冷冷的,把羽绒服强行给她穿上。

“明确的告诉你,你丫死定了。”他放下钱,突然冷冷的面容展开一种诡异的笑容,那种笑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给人传达危险信息的笑容。

白以沫别的不怕,不怕他告诉她爸,就怕他告诉他哥,她这辈子谁都可以不买账,唯独白以灏,那个从小就言语不多,却给人一种强势之感的人。

庆幸的是,在她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强烈攻势下瞒住了白以灏,不过也光荣的病情加重了。

———————————————————————————————————————————————————————————————————————————

白以沫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甩给向濡,口不对心的说:“我又不冷。”

向濡笑了一下,自个儿把衣服穿上,睨着白以沫,装,我看你给我装。

“现在这是哪儿?”白以沫瞪了他一眼,还真就把衣服穿上了。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向濡低头在手机上拨动着。

“你怎么开的车,开错路了都不知道。”白以沫指责道。

向濡抬头好笑的睨着白以沫,说:“听说是姑奶奶你让我转左转右的吧!听说路也是你带的吧!”

白以沫其实也对道路不熟悉,她很少开车,车库的车常年躺在里面结蜘蛛网,所以对于一个不怎么开车的人来说指路是件技术活。

本来以为他会按照gps给的方向走嘛!哪知道,他还真的把她当向导了,完全听她的。

“那就走啊!往回走啊!在这等着谁来救你啊!什么gps,玩具啊!”白以沫那个冷呀,边说边往车边走,迅速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向濡抿了抿嘴唇,淡淡一笑,也紧跟着回到驾驶座。

“怎么了?”白以沫看到车子发动很久都没有动静,不会那么狗血吧!电视剧中最常出现的桥段,在荒山野岭,然后车子抛锚,然后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有很多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很显然,抛锚了。”向濡倒是不慌不忙的,悠然自得。

得,果然中了,白以沫真想拿豆腐撞电线杆:“山寨奔驰吧!真破!”

向濡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今儿是跟他杠上了:“很多人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东西,到了你这就变破车了?”

说完继续拿出手机自顾自的拍照。

白以沫看着他,说:“我就仇富不行吗?喂,天要黑了好吗?要旅游拍照咱瞅瞅黄历,查查风水,挑个阳光明媚,宜出行的日子成吗?”

向濡决定不理他,拍完照自顾自的在手机上指指点点,白以沫傻眼,这人不是在玩微博吧!还真有闲情逸致啊!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张信哲优美充满戏剧的声音响起,白以沫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起电话。

“喂,悠悠。”

“不是说好晚上吃饭的吗?你又放我鸽子?”电话那头在抱怨。

“对不起,我这边出了一点状况,应该过不来了,你自己吃吧!”

挂了电话,白以沫叹了一口气,都六点过了,天也渐渐暗下来了,而她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还用这铃声”向濡抬起头睨着白以沫手上的手机。

冬日恋歌当时多么红,赚了多少人的热泪,而白以沫也是其中一员,向濡其实不喜欢看这些爱的你死我活的狗血剧,他也不知道谁是俊尚,谁是惟珍,谁又是相奕,一会又来个什么民亨,然后民亨又是什么俊尚,这个时候白以沫就会一边说他的人生没意思,一边又告诉他故事讲的是什么。而向濡就会揶揄白以沫,一个初中生不学好的,总是看一些赚人眼泪的无聊电视剧,而他们又会因此而吵架。

后来,白以沫总是哼唱着这首《从开始到现在》,她清亮的声线很适合这首歌,久而久之他也会唱了。

白以沫斜瞪了向濡一眼,“你管我,我念旧不行啊!”

向濡却低着头在拨手机:“念旧就该好好对待我,好歹哥也是你青梅竹马。”

白以沫正想反驳,就听见向濡对着手机说话。

“喂?位置和照片都发给你了,收到没?”“恩,我等你,速度啊!”

挂了电话,他睨着白以沫说:“天黑雾大,走回去不太现实,等着小北来搭救我们吧,嘿,你瞪我干嘛!”

“哪个小北?”白以沫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夏一北,以前住一个院子的,不记得了?”

白以沫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下一杯,记得,你铁哥们儿嘛!”

“恩,你们也应该很久没见了吧!”

“是很久没见了!”

当年一个院子里就属向濡,蒋军,夏一展,夏一北最铁,蒋军是四人中最大的,那会儿都是拳头出政权,蒋军乃当之无愧的老大。向濡脑子好使,常年笑容挂脸上,实际上是个人精,什么好的坏的点子都是他出。夏一展和夏一北是亲兄弟,一展沉稳,人就像冰棍儿一样,惜字如金笑容极少,整一个面瘫,要不是军老大岁数摆在那,还以为他是老大呢。夏一北最小,最活泼,所以受的欺负也最多,当然只能被他这三个哥哥欺负,还有就是他的孪生姐姐夏一菲和白以沫可以欺负到他,其他人绝对不行。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我们怕是赶不及了。”白以沫摸出手机准备拨号。

“我之前已经打电话过去了,老头说来不及就别赶了,他们自己吃,看样子还有的等,休息一会儿呗!你看你那熊猫眼,不说我还以为自己在四川的熊猫基地呢。”说完他放低座椅,也没等白以沫回嘴,就闭上他的桃花眼,没多久就听到他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冬季的黑夜来得特别早,才七点半天就已经黑透了,而这种荒郊野外还特别的yīn风阵阵,雾气沉沉,路边的电线杆连灯都不给亮一个,要不是车里有点儿亮灯,白以沫真的要怀疑会不会有一个白衣长发,七窍流血的女鬼要求搭个便车(这人天生想象力丰富)。

瞥一眼还在会周公的向濡,白以沫咬着下嘴唇,心里默念:这人还真是不挑地方,倒哪儿睡哪儿。

她转过头,望向车窗外,也闭上了眼睛。

随着白以沫睡过去,向濡的眼睛缓缓睁开,睨着偏着头闭着眼的白以沫,嘴角浮起一丝丝浅淡的笑容。

他将身上的大衣披在白以沫的身上,旁边的人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向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好笑,这睡神之名她果然当之无愧。

夏家老幺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向濡看到夏一北那张脸出现在车窗外,对他招了招手,他拍了拍身边的人。

白以沫揉了揉眼睛,非常不爽的看了一眼向濡,她其实睡得不算沉,要是睡得很沉被弄醒的话,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扁人,再看一眼搭在身上的衣服,好吧,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要不你接着睡,我先走一步。”向濡任由她瞪着,摆出一副标准欠扁的笑容,然后率先下车,白以沫也紧随着下了车。

“哟,我说我这给哥们儿接风可真是开创历史先河的特别啊!跑这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变态杀手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弃尸地方吧!”

白以沫透过后面车子的车头灯能看清说话这个人的面貌,长的很帅,比向濡稍矮一点点,不过也有一米八以上,深紫色v领毛衣外套着一件黑色皮衣,黑裤短靴,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熠熠生辉,嘴角邪邪的翘起,显得有些轻浮,有偶像剧里败家男主角的派头,这个就是那个夏一北吗?

“嘿,这不是大白兔么,还记得我不?”夏一北绕过向濡,走到白以沫面前,用一种透视人体的目光打量着她。

“记得,下一杯,对吧!比我小十五天的夏老幺。”白以沫被他看得浑身发麻,长这么大应该从来没被人用这种仪器似的目光扫描吧!

夏以北被揶揄的无法反驳,转而投向向濡的怀抱:“哥,我说你这童养媳的嘴巴怎么还是那么毒啊!谁下一杯了?谁老幺了?”

白以沫立即反驳:“你说谁童养媳?”

“你少装了,谁不知道你打小就是我哥的小媳妇儿,你俩不是定了娃娃亲的么?对吧,哥。”夏一北一只胳膊支在向濡的肩膀上,满脸得瑟的看着向濡。

“小北,口才不错哟!”向濡剑眉一挑,妖孽一笑。

夏一北立感背脊一凉,主动放下自己的蹄子,向濡这种笑法让人渗得慌,他连忙一抬手,请道:“哥哥姐姐,小弟特地来为二位接风,快请上车吧,我这脚都快冻坏了,我可不想截肢。”

白以沫微怔,这人三句不离肢体器官,眼神还很仪器:“你学医的?”

夏一北一听,眼睛刷地一亮,一副相见恨晚你懂我的模样,问道:“你看出来了?”

“兽医吧!”

夏一北滴汗,你见过这么帅的兽医吗?

向濡笑着拍了拍还在与头顶乌鸦周旋的夏一北,说:“别一副踩到屎的表情,跟律师比口才你不是找死么!赶紧的,走。”

夏一北相当认同的点点头,然后三人一行坐上了他的宾利。本来向濡是要顺着白以沫一起坐后座的,夏一北就暗自不爽了,哪有这样的人,他这又不是出租车。

没想到的是,人家白以沫一上车就‘啪’的一声把后车门关了,向濡吃了个闭门羹,本来挺丢脸的一事儿,咱向少爷却云淡风轻的一笑,拉开副驾门特自然的坐了进去

一路上,白以沫总是觉着后视镜里有个目光在注视着她,弄的她十分不舒服。

“司机,我建议你回去查一查公共安全交通管理条例,或者复习一下考驾照时的理论知识,你这样让乘客如何将生命交托与你。”

夏一北就差一口老血没喷成五星红旗,这大白兔还真是好口才,你见过长得又帅还开宾利的司机吗?瞎了你的兔眼吧!

内心腹诽,嘴上却不敢照实说,从小向濡虽然总跟白以沫掐,可是他清楚,除了向濡可以欺负白以沫以外,谁不都行。况且这白以沫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主,那一不小心被弄的缺胳膊断腿的,才叫一个祸不单行呢。

“我不太久没见你,想多看看你呀!别说,真变漂亮不少”夏一北装单纯的一笑。

“客气,就差没被你看出几个窟窿来。”白以沫白了后视镜一眼。

夏一北压抑着不和她吵的冲动,变得较正经地问:“诶,话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像兽医的?我明明”

“不用眼睛看也知道,都是同类。”

“哥,她,她嘴太毒了,太毒了。”夏一北哀怨的小眼神儿看着向濡求救。

向濡从后视睨着白以沫,解释道:“小北是凌云心脏外科实习医生,人家可是硕博连读的高材生,还连连跳级,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是吗?与我无关。”白以沫嗤之以鼻,谁不知道凌云是s市的高级私家医院,谁不知道那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或是富豪子女啊!谁不知道他脸上写着走后门儿三个字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万一以后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没说出来,就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秒杀,他决定还是乖乖的当他的司机为妙。

—————————————————————————————————————

出差一个多礼拜回来的白以沫被他那个非常有人性的老板特赦放两天假再上班,所以,白以沫没有回自己平时一个人住的公寓,而是回的白瑞那边。

回到家看到家里黑灯瞎火的,就知道他那个老爸肯定没回来,多半是被向爷爷拽着聆听他当年的光荣事迹了。

累了一天,浑身难受,洗了澡,剥了颗大白兔放嘴里,躺在卧室的床上就看到手机屏幕上有两条短信,打开第一条,是好友沐悠悠的。

短信上显示着:以沫,回家了吗?

白以沫嘴巴吧唧吧唧的嚼着,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然后顿了顿,按了返回,直接拨号过去。

“喂,悠悠啊!”白以沫本是清亮好听的声音此刻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倦意。

“白以沫,你发个短信会死啊!谁要是做你男朋友一定闷死,一点情趣都没有。”那边一个声音甜甜的女生却说着与这甜美嗓音不相符的话。

白以沫嘴角淡淡勾勒起一个弧度,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发短信息的,麻烦。”

“你很累吗?说话声音要死不活的呢?”

“恩,是有点累。”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钟,然后声音又出现:“你今儿怎么了?什么大事儿比跟我吃饭还重要?”

白以沫想起心里暗自发笑,这个朋友真的没白交,对她的事情总是比对自己还热衷,明明自己是个小迷糊,却还常常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单纯的像一张未染纤尘的白纸一般。

她这辈子只有两个能交心的朋友,其中一个就是沐悠悠,而另一个

沐悠悠成为她的姐们儿闺蜜的最初原因,竟然是大三那年,白以沫揍了她那个劈腿的男朋友,而后两人竟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向濡回来了。”白以沫揉揉太阳穴,头有些痛。

那边一阵沉默,蓦地提高音量:“啊!你那个青梅竹马?”

“小点声”白以沫嘴一撇:“不就恰好被抓去陪他爷爷吃饭,结果走错路没赶回来。”

“啊?你们发生了什么?老实交代。”沐悠悠声音蓦地放大好几倍,言语中充满了好奇。

白以沫将手机移的远远的,勉强没被狮吼功震坏耳朵,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望着这座城市闪烁的霓虹街景,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说:“能有什么!就是头有点儿痛。”

“不会吧!你被他搞的头痛啊!”

白以沫满头黑线,感觉头更痛了,这丫头说话不经过大脑过滤一下的吗?什么叫被他搞,知道其中的意义非凡吗?

“我是今天受了凉,有点感冒。”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哦!那好吧!你吃了药早点休息哈!”沐悠悠在那边说着,白以沫在这边笑边听着,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呱噪了呢?

“恩,你也早点睡,要不你的学生看到一个大熊猫老师会嘲笑你的。”

“我这个师自认为说不过你这个师,所以我决定挂电话去补习毒舌,拜拜。”

“拜”

挂了电话,白以沫随手翻开短信息,那里躺着一条未读消息,那个号码他从来没换过,打开信息,里面只有一句话:

大白兔,早点休息,别因为我着凉了,我会难过的哟!记得吃头痛药

白以沫笑了笑,按了返回键,将手机扔在床上,听到楼下有响动,她打开卧室的门下楼往客厅走去。

“又被爷爷缠住了吧!”白以沫走到白瑞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甜品,坐沙发上吃了起来。

“还用说,话不是一般的多”白瑞假装皱了皱眉头,一副痛苦样。

白以沫头都没抬,专心的对付手上的双皮奶:“少装,比话多,谁敢跟您同级别啊!”

“去,别说我了,你今儿跟向濡怎么回事儿,跑哪潇洒去了,你不知道你向爷爷一听你们来不了,那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我先说,我可不喜欢那个臭小子,一点儿都不稳重,吊儿郎当的,又风流成性,这几年人在国外那些个花边新闻就没断过,你瞧今儿在机场那被美女们前仆后继的拥着,太不靠谱了,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啊!”

白以沫一听,懒懒的回答:“老白,您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跟他不一路货色,怎么,羡慕那浪子左右逢源,您也找一个呀,我真没什么意见,特别支持!举双手双脚的支持!”

“你不会真的喜欢那臭小子吧!怎么总是帮他说话。”

“我哪儿帮他说话了,您放心,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他就把我当妹妹,我也把他当哥哥,放心了吧!”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他心里可住着一个人呢!

“我觉得吧,还是昀凡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个优良品种不要,你真想单身一辈子啊!你想气死我啊!”

白以沫咬了咬唇,“就怕气不死你,我再说一遍,我跟简昀凡是朋友,你给我去睡觉。”

白瑞暗自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欲走:“得,我不说了,每次说起这事儿你就跟我急,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说完就往楼上走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白以沫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走进厨房,拉开橱柜,找出头痛药

表哥表弟

休息了一个礼拜,白以沫终是被老板的夺命追魂call弄回了所里,这一阵子除了跟向爷爷一家吃个饭唠点嗑能见着向濡,私底下两人还真没怎么联系,在长辈面前的一唱一和与私下的互不干扰形成的最鲜明的对比。

之于白以沫而言,她和向濡早就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的简单纯粹,就算表面上装的再滴水不漏,默契十足,她也很明白,一切其实有了变化。

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有他的忙碌,她有她不可诉说的秘密,他也有他无法言语的烦恼。

季飞扬盯着坐在面前却明显走神的白以沫,不禁眉头蹙成了川子,这丫头是越来越没把他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了。

“白以沫,放了你一个礼拜的假还没够是吧?要不再接着休息。”

白以沫甜甜地一笑,“可以啊!老实说,我还真是很久没有放假了,这感觉还真是不赖,只要师父你愿意,我就再放个三五七天,个把月的也不错。”

季飞扬抓起面前的文件夹向白以沫扔去,“我倒是觉得你干脆安息算了,开除你也不错,省时省力。”

“呵,开除我?那您上哪去找一个像我这般能言善道,乖巧懂事,任劳任怨的好徒弟去啊!”白以沫倒是不急不缓的翻开刚刚飞过来的文件。

“少跟我贫,说正事儿。明儿你上法院一趟,走个流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季飞扬指着文件说道。

白以沫点点头,很是认同:“行,这案子没难度。”

“你这种懒人,就适合打这种没有难度的案子,哎,我怎么会收你这样不思进取的懒徒弟啊!”季飞扬有些懊恼的捏了捏太阳穴。

“能收我这样的徒弟,是您老上辈子积的德,造的福,无上的光荣。”白以沫啪的将文件夹合上,然后站起来,“先走了。”

“造福?我造孽才对!”白以沫关上门的同时季飞扬咬牙切齿的话也落尽耳朵里。

————————————————————————————————————————————————————————————————————————————

白以沫跟法院相关负责人谈完案子的相关事宜后,准备离开,便撞上了一个人,英挺的警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和俊逸,她一脸恭敬的迎了上去。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这位小姐要报什么案?”警察睨着面前的白以沫问道。

白以沫嗯了一声,说:“我有位朋友失踪很久了,生死不明,我还是备个案好点儿。”

警察睨着白以沫,一副认真受理此案的样子:“你朋友的姓名,年龄,性别,工作,长相”

“姓名简昀凡,年龄大约27岁,性别男,现为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长的跟您还挺像”

“玩够了没?”简昀凡双手环xiōng,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白以沫扑哧一笑,说:“嗯,差不多玩够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个礼拜了,听说你出差了,怎么,最近案子很多吗?”看简昀凡明显瘦了,她就知道最近他很忙,这人就是不让自己太消停,用他的话说他一消停了,就该有人作怪了。

简昀凡看到白以沫眼中的关心,可是那里面除了关心就什么也没有了,他转移话题说:“一直就那样,对了,又有案子要打!”

白以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说:“辛苦命呗!”

“季飞扬还真是把你当男人在用呢!”简昀凡打趣着。

白以沫特别认同的点头:“他就是一劳动剥削者,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生使,跟你们局长有的一拼。”

简昀凡被白以沫逗得笑,说:“你这丫头就是嘴碎,逮着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忌讳。”

“是是是,我嘴碎,那简警官什么时候赏脸跟我这碎嘴丫头吃个饭呢?”

“那就今天吧,我很久没去看白叔了。”

“那成,下班我去买菜,你负责做饭,老白就负责吃。”

“我下了班直接上你家,我这还有事先走了。”

“行,我也回去交差。”

两人分道扬镳后,白以沫回到所里做好后天开庭的准备,然后掐着点儿下班买菜去。

买完菜回到家,一进家门,白以沫就傻了,这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怎么这么眼熟,这人怎么进的她家门儿?

“站那当门神呢?不还没过年吗?”向濡歪着头一脸洋溢的笑容,一身墨绿的v领毛衣怎么看怎么妖孽。

白以沫还处于茫然中,也没搭理向濡,自顾自的走进厨房把菜放好,立在厨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人怎么进的她家门。

“我说你怎么在我家?”白以沫走到向濡面前问道。

“我要说我自个儿开的锁,你信吗?”向濡捏着遥控板,眼睛却是看着白以沫的。

白以沫当然相信,这人那脑子就不是人脑子,还记得小时候放学看到别人家请人开锁,向濡就来了兴趣,死活要让人家开锁的大叔教他,可是这东西能随便乱教的吗?向濡不服气,没事儿就拿着铁丝儿什么的捅他家的锁孔,久而久之,这锁就不能用了,后来知道罪魁祸首是向濡,少不了向伯伯的一顿打。

可是,他竟然真的自学成才,成功不着痕迹的开了他家的大锁小锁,到后来向爷爷还笑着说,他要是当小偷多半是殿堂级别的。

“我是问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你不用上班的吗?”

“你见过哪个老板是朝九晚五上着班的,况且现在早就是下班时间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家了?”

他回来这么久了,次次见他似乎都在玩,不是陪爷爷晨练,就是跟某某某去某某某烛光晚餐,出席酒会,要不就是没事开着他那一辆比一辆骚包的车到处乱晃荡。总之就是没听说他回公司怎么怎么的,出奇的是,随处都能听到他公司的新闻,一会儿又成功研发了什么,一会儿又高价拍回了某块地皮,一会儿又跟某地产公司合作,一会儿又当起了慈善家,发起各种慈善活动。

他不是除了玩就是泡妞,怎么会有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呢?

白以沫清了清嗓子,双手环xiōng,居高临下的盯着向濡:“我是问你来我家干嘛?你不会用你那下三滥的手段撬我家的门儿吧?”

向濡嘴角牵起一丝慵懒的笑容,桃花眼微咪,“好久没看兔子,怪想的,来看看死了没”

白以沫横眉竖眼的瞪着他,“我家没兔子,目前禽兽有一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白以沫转身去开门,简昀凡立在门外微笑的睨着开门的白以沫。

“来了,进来吧!厨房可给您老让出来了。”白以沫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简昀凡一边进门一边说:“保管给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你当我是猪啊!”

“就这么打算的。”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完全忽视了客厅里还坐着个大活人,当走到面前了才发现笑的特别意味深长的向濡,白以沫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简昀凡笑容顿时僵了一下。

白以沫非常不情愿的介绍:“向濡,简昀凡。”

“表哥,别来无恙啊!”向濡站起来做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儿,看在白以沫眼里却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两人有点什么,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到底有点儿什么?

简昀凡笑了笑:“表弟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个把月了,就想着找表哥叙叙旧,谁知道你这么忙,没想到竟然在这儿个撞上了,对了,你跟这只兔子?她不会是我表嫂吧!”

“当然不是。”白以沫横了一眼向濡,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简昀凡,试探的问:“你们是亲戚?”

“没听见我叫表哥吗?”向濡吐了一口气,看这场面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真是你表弟?”白以沫瞅着简昀凡,想再一次确定。

“当然是。”简昀凡倒也是与向濡口径一致。

厨房里,简昀凡切着菜,白以沫像个做贼似的溜进厨房,靠着冰箱盯着忙碌的简昀凡。

“您这是监工呢?”简昀凡头都没抬。

“没呢?就是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有事想问我?”简昀凡很摆明戳穿了白以沫的心思。

“嗯那个就是”白以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帮忙吗?”向濡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打断了白以沫刚要问的话。

“好啊!”简昀凡倒是满口答应。

白以沫撇了向濡一眼,甚是怀疑的问:“就你,能吃吗?”

向濡右手一抬抓住白以沫的胳膊,白以沫一转身就站在向濡前面,向濡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薄唇贴在她耳边:“待会别吞了自己的舌头。”

说完就把白以沫给推了出去,关门,然后转身看着停下动作睨着他的简昀凡。

“让我们哥俩携手共创一顿丰富的晚餐。”

简昀凡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住,埋头,继续切着手中的菜。

白以沫看着厨房紧闭的大门,心理七上八下的,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白父回来了,当然跟着白父一起进门的还有向老爷子,白以沫头疼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老白,爷爷。”白以沫上前接过白父手中的酒。

“孙媳妇儿。”向爷爷笑着唤白以沫。

白以沫除了傻笑还是傻笑,她现在的心思可是都在厨房里

向濡刚把鱼下锅,一边翻着鱼,一边若有似无的问:“你认识白以沫很久了?”

简昀凡切菜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五六年了吧”

“没听你提过。”向濡手里的锅铲把鱼翻了个身。

“彼此彼此”

“也是,我俩虽是表兄弟,可也难得见面,没想到还都跟这兔子挺有缘的,要不是今儿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呢?”

简昀凡把料理台上切好的菜装盘,“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向濡想都没想就回答:“不回去了。”

“为什么”

向濡灿然的笑了笑,厨房门就被打开了,白父和向爷爷站在门口观望,刚刚听到白以沫说向濡和简昀凡在厨房做菜他俩还不相信,这一看,果然如她所说。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这向大少爷做的菜能不能吃的问题。

超级富二代

看着一桌色香还差味俱全的菜,三人颇为吃惊的朝向濡和简昀凡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这年头能做菜的男人少哦,而这向少爷可没有下过厨,就连进厨房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向濡特别自豪的随着爷爷和白瑞盯着他:“看我能看饱吗?尝尝呀!”

向爷爷抄起筷子毫不犹豫的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嘴里,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这谁做的?”

“一看就是昀凡做的,这丫头爱吃这道菜,每次必做。”白瑞眼神中满是欣赏。

白以沫夹了一块鱼肉,向濡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评价。

“还算是弄熟了”没有想到从前那个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少爷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好菜。

向濡嘴角一勾,眉眼一挑,他早就知道白以沫是不会表扬他的,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于他的评价方法。

白瑞和向爷爷一听也吃了一口,向爷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很是满意:“哎,没想到臭小子你有一手啊!今儿还真是沾了你们父女俩的光,才能吃到这臭小子亲手做的菜。”

白瑞也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这昀凡做菜做的好我是见怪不怪了,没想到小濡这菜也做得这么出色,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在美国吃西餐吃腻了,就自己学着做家常菜,做着做着就会了!”说着还特地瞟了一眼白以沫,那丫头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菜上。

她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记忆力退化,那一年不是她失恋跑到美国找他哭诉顺便玩,还死活要吃陈苑的菜,他被迫无奈才找陈叔求助,视频教授,学了好多天才做了一桌子的菜,她居然给忘了。

白以沫抬头看见向濡特别得瑟的朝她一笑,她心里顿时就想呛他:“我还是觉得简昀凡做的菜好吃,你那能叫菜吗?”

然后她特别注意到向濡牵着笑容的嘴角有点抖动

一顿饭闲话家常的吃完,向爷爷拉着白瑞在书房下棋,向濡和简昀凡在一旁观战。白以沫洗完了碗切了些水果端进去,也站一边看着两人在棋盘上战斗。

几局下来时间也晚了,向爷爷打了哈哈看了看时间:“哟,这么晚了,我这老头子可禁不住折腾,得回去了。”

送出大门,向爷爷拍着简昀凡的肩膀说:“很久没看到你爸妈了,这又是飞哪儿去了。”

“前两天飞德国了。”简昀凡回答。

“等他们回来我们还是聚聚。”简昀凡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向爷爷就坐进车里去了,向濡帮他关上车门时,向爷爷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白瑞站在院子口,说:“小白,你今儿要回去吗?”

“要啊!”她自己住的那个公寓离律师楼近,她特喜欢赖床,所以哪怕脚程只需要十多分钟,也常常迟到。

“你认识回家的路吧!不需要我送你吧!自个儿看着办吧!晚安!”白父说完就进门,留下白以沫一脸无语的表情,这爹当得真是有才

“我送你回去。”简昀凡走到白以沫面前,温和的一笑。

白以沫点点头,斜睨了一眼靠着他那骚包名车的向濡,走过去停在他面前:“您老的夜生活怕是才刚刚开始,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省着点玩儿,别到时候向伯伯又收拾你”

向濡哈哈一笑,“嘿,我说你家住海边的么,管的还真是宽”

白以沫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上了简昀凡的车,向濡一直注视着那辆黑色路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转身坐进自己的车里。

‘臭小子,你要是抢不到我孙媳妇的话,我铁定枪毙了你。’

想起刚才爷爷对他说的话,他薄唇紧泯,嘴角微弯,桃花眼柔光潋滟,你这孙媳妇儿可不是那么好抢的啊!最起码,抢到也会短个几年命

————————————————————————————————————————————————————————————————————————————

白以沫和简昀凡难得的一路无语,车厢内除了电台里传出主持人好听的声音之外就再无任何动静,两人似乎都是各怀心事。

到了公寓门口,白以沫解了安全带却没有下车,反而是侧着身子睨着简昀凡。

“想问我什么?”憋了一晚上还是憋不住了。

白以沫淡淡的吸了一口气:“你是向濡的表哥,就是说,你是简氏集团的太子爷?”

简昀凡面不改色简短地回答:“没错。”

“那你好好的超级富二代不当,跑来当人民的公仆?”

“这是我的理想。”

“呵,真伟大”白以沫有些嘲弄的笑起来,他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是y市那个庞大的简氏集团的太子爷,他更没想到一个亿万身家的继承人竟然愿意当一个小小的警察。

简昀凡看着白以沫爽朗的笑容,心里也跟着舒坦了一些,可是他不打算告诉她他当警察的真正原因。

“你跟向濡很要好吗?”

白以沫一听本是灿烂的笑容顿时变了几分,虽说也是在笑,笑容下却隐藏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我们打出生就认识,你说我们要好不要好?”

简昀凡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用力,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我认识你那会儿,听说你好像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向濡那时候刚巧也在那儿留学,以你们的关系,那么”

“不是。”白以沫断然的打断他要说的话,警察啊!真是可怕!那顺藤摸瓜的推理能力,那洞悉事物真相的心思愣是无人能比。

简昀凡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平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么急着否认,不会是我猜对了吧?”

白以沫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在谁的面前她都能装,唯独这个她只认识了五年的人,像是能够看穿她的内心世界一样。

“不管你猜的是什么都不对,当年我没有说,现在已经过去了我就更加不会说,简昀凡,请你尊重我。”

简昀凡看到如此郑重其事的白以沫有些哑然,多久没看到这样的她了,那清澈的眸子背后透着恳求,即便是当年也没见她有这样的神情,他抬起右手覆上白以沫的手,冷感顿时传到他的手心,收起手指握住,指尖有一丝丝的颤抖。

“好,我尊重你。”

白以沫低头抿了抿唇,抬起头时又恢复了笑容:“好了,谢谢我们伟大的人民公仆送我回来,路上小心,晚安。”白以沫又恢复了她那爽朗的笑容,还向简昀凡敬了个礼。

简昀凡笑着点点头,看着白以沫下车,然后逐渐消失的背影,发动引擎离去

这座城市的另一头,纸醉金迷,浮尘繁华的夜生活正在上演,不同的人会融入适合他们身份地位的地方,而著名的会员制私人会所——时光,便是那些所谓的富家子弟才能潇洒买醉的地儿。

而这里也不会像普通酒吧一样那么的灯红酒绿,嘈杂弥乱。这里都是包厢,每个包厢里就像是一个迷你酒吧,有吧台,有舞池,有娱乐厅,有休息室,有专门的调酒师,dj等。

“哟,还真热闹!”

向濡推开包厢的门,沙发上三男一女正一句没一搭的聊天喝酒打趣,这帮人走出去那是一个比一个衣冠楚楚,万人瞩目,其实说到底都是爱玩爱闹的主,别看现在一个个事业有成的样子,混在一起那就是一群疯子。

“兄弟,终于愿意回归祖国的怀抱了?欢迎啊!”蒋军举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向濡,一杯握在手里,说完后跟向濡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向濡满面笑容,也跟着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后,顺着沙发上的空位坐着。

“白以沫那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要不把她叫出来,我们很久没见着她了。”蒋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那眼神却有点其他的意思。

“军老大,你这什么时候对那兔子上心了,不会是偷偷暗恋着人家吧?”向濡啧啧两声,眉飞色舞的嘲弄着。

“我倒是有那个想法,就怕到时候有人不乐意。”蒋军面不改色心不跳,面上永远是一副不温不冷的样子。

向濡假意用眼神扫了一圈,故意问:“谁谁谁,快说,你们谁不乐意了?”

“得了,说真的,把那丫头叫出来见见面呗!”一旁的夏一展出声了,常年冰山加面瘫,只有在兄弟面前才会缓和。

夏一北凑到他哥面前,眉飞色舞的表演:“哥,你可不知道,那兔子现在比以前还得瑟,那嘴毒的哟,跟那位不相上下。”说到那位眼睛不自觉的看着向濡,下巴一抬一抬的。

一说完,就有一个巴掌呼过来:“说到得瑟,谁有你得瑟的起劲儿。”

“夏一菲,想打架是不?”夏一北咬牙切齿的瞪着和他眉眼相像的夏一菲。

夏一菲哼笑一声,教训着:“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叫姐!”

“呸,你不就比我早出来几分钟,我叫,我叫你妹!”

“你,找死吧你”说着那双细长白皙的手直接架在了夏一北的脖子上。

其他人看着这两姐弟打闹,也不帮腔,自顾自的喝着酒,看着热闹,似乎这一幕他们早就看腻了,习惯了。

等两人打完了,夏一菲活动活动手腕,睨着向濡说:“怎么样,倒是打电话啊!难得人齐,就差白以沫了!”

向濡把手机甩到桌子上,说:“呐,你们谁爱打谁打,这个时间估摸那兔子寿终正寝了,谁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几人沉默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白以沫果然没变,还是只睡兔,谁打扰了她谁就等着被咬

小的时候,当他们哥几个在院子里野的时候,白以沫一般都在被窝里睡觉,硬是雷都打不动。

而这几兄弟没得玩了,却想着去逗白以沫玩,最后倒是没整着白以沫,反而被白以沫逮着咬着不松口,向濡的胳膊上的牙印愣是好久才消了下去。

自那以后,没人敢去惹沉睡中的兔子

相亲引发的血案

官司进行到最后一堂,基本定案,加之白以沫对此官司早就是信心十足,所以最终宣判的结果也是预料之内的事儿。

案子宣判后,韩天的黄副总对着白以沫又是握手,又是感谢,虽然这些在她眼里看来不过都是一些出于基本的礼貌,但是她还是微笑的任别人致以感谢之词。

有时候想想,如果自己打输了的话,那么她的当事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嘴脸呢?脸上保持着微笑睨着对方,心里却早已九霄云外的想着其他的可能性去了。

“白律师,我在天韵酒店定了位置,今晚上一定要赏脸,要不是您,这案子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白以沫和这位黄副总往法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谦虚的说道:“黄总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黄副总一听忙接话:“这么行呢,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您,还有季律师,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就恭候你们的大驾。”

“您太客气了。”白以沫微笑示意,看来这顿饭是必须吃了,人家把季飞扬都抬出来。

两人相互客气了一会儿,就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分道扬镳。

白以沫难得开着她车库里那个都快堆成灰的车,给季飞扬打电话。

“师父,案子搞定了。”

“我知道了。”那边的语气淡然,却特别的好听。

白以沫嘴巴无声的动了两下,接着说:“看来这位黄副总的效率还是蛮高的嘛,这么快就向您汇报了。”

那边笑了笑:“人家就是特地打电话感谢一下,你这人就是这样,装装门面都懒得装。”

“老大,我可是够给你面子了,我都答应了别人黄副总晚上的饭局,你别说你不去啊!我可是冲着您老的面子,就怕给您丢份儿吧不是。”

“知道了,对了,你别给我穿的像平时那么随便,形象,知道吗?”

白以沫看了看自己的职业装,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因为上庭,自己绝对不会穿成这样。平时上班照理说是应该穿职业装的,不过她向来不穿,从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这事儿已经不知道被季飞扬说了多少次,后来被说得多了,还好点,她干脆放几套职业装在律师所,有需要再换。

“知道了,罗嗦。”天韵那种地方,不穿正式点儿能让进吗?

白以沫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画了个淡妆,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不习惯的撇了撇嘴,然后拿着包往外走。

出门之前给季飞扬打了个电话,然后驾着车往天韵酒店奔去

到了以后,就看到门口的黄副总和季飞扬,白以沫走过去微笑的向黄副总握手。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黄副总笑着说:“没关系,男士等女士天经地义。”

“您太客气了。”白以沫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非常恭维又官方的口吻。

“我们总裁早就恭候多时了,两位里面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一行往里面走去。

当看到传说中的总裁先生时,再听到那位总裁亲切的叫季飞扬学长的时候,白以沫才发现她这个好老板,好师父似乎在给她下套,这一顿好好的纯粹的饭局演变成了——相亲。

她当时就有些奇怪,这一件小小的合同纠纷案子,犯得着大张旗鼓的请吃饭吗,人家公司的总裁还亲自来了,现在这么一看,顿时清楚了,难怪让她穿的漂亮点,预谋已久。

在白以沫的眼神之箭射来时,季飞扬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也就是你们公司这次的合同纠纷案的代表律师白以沫,这位呢是韩天集团的总裁,也是我的学弟韩尚峰。”

“你好,白律师,这次真的很感谢。”韩尚峰很有绅士风度的伸出手。

“你好,韩总。”白以沫虽然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

季飞扬拍了拍两人,笑着说:“现在都是下班时间,别叫的这么生分,都年轻人。”

韩尚峰点头认同:“学长,以沫,来来,坐着聊。”

而那位黄副总接了个电话,在韩尚峰耳边说了几句,跟白以沫和季飞扬说了声抱歉有急事,就走了。

饭吃到一半,白以沫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怎么就从来没觉着季飞扬有当媒婆的潜质,一个劲儿的明示暗示她和韩尚峰有多配,多有缘,多适合

而韩尚峰则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点头微笑配合着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白以沫瞪了一眼季飞扬,起身离开。

走到拐角处,就听见右前方的包厢里传出的笑声,仔细一听怎么这么熟悉。

刚好这时服务员端着菜往那间包厢里走去,房门一打开,白以沫就看到了向濡坐在里面,一美女轻轻靠着他呵呵的笑,而他的手搭在美女的椅背上,就这样,一大桌子男男女女的笑声不断。

白以沫暗自腹诽:真会挑地儿,在这儿吃饱了,待会儿上楼去继续吃

她没有进去打招呼,而是目不斜视的从那间包厢门口走过去,完全无视了里面的人。

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靠在墙上,双手环xiōng笑着睨着她的向濡。

白以沫嘴角一翘,脸上的酒窝不深不浅的露了出来:“咱风流倜傥的向总,怎么干起守厕所的事儿了?”

向濡呵呵一笑,就像是有人在夸奖他似的:“我说今儿什么日子,穿的这么像个女人?”

“当然是来约会的咯!”

“是吗?谁这么不长眼看上你了?”向濡潋滟的眸光在酒店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深邃。

白以沫走到向濡跟前,用食指一勾,向濡一笑,低了低头,白以沫故意压低音量:“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诉你。”

说完转身往包厢的方向走去,向濡抬起头笑得意味深长,真的是跟喜欢的人约会就不会透出那种不耐烦的眼神了,白以沫,不要忘了谁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

一进门,就只看到坐在里面的韩尚峰,季飞扬人早就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了。

“我师父呢”

“学长刚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走了。”

白以沫当然知道季飞扬的用意,她点点头:“这样啊!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也走了吧!”

“那好,走吧!”韩尚峰看样子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虽然看起来还算是清醒,但是白以沫知道他肯定有些醉了。

两人走出酒店大门,白以沫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尚峰,问道:“韩总,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你也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了,我没喝多少,没事儿的。”白以沫斩钉截铁的拒绝。

“其实你不用太有负担,我只是答应了学长要护送你回家,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况且你喝了酒开车真的挺危险的,自己危险不说,对别人也会造成生命威胁。”

白以沫突然觉得这人明明醉了还能条理清晰的说服她,口才果然不错,也难怪,不然那么大个韩天集团也不是白摆在那好看的,这人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

韩尚峰的车是一辆加长的高级轿车,司机将隔板升了起来,车子缓缓驰行在马路上。

韩尚峰离白以沫很近,闻着她身上淡淡散发出来的体香,着实让人着迷。

当时,季飞扬把白以沫的照片给他看的时候,他就对照片上这个看似清朗的女孩有点兴趣,一接触,就更加断定了这个女孩跟其他人不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气息,表面上的她谦逊有礼,交谈起来又觉得她言辞犀利。

更重要的一点是别的女人看到他就像是蜜蜂看见了蜂蜜,一个劲儿的贴上来,而她总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女孩有意思。

“以沫,我总是觉得你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女孩子。”

白以沫本来以为韩尚峰躺在那睡着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白以沫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韩总,你喝醉了吧!”才第一次见就问出这种问题,这人可远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好吧!

“我没醉。”韩尚峰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按在白以沫身后的靠垫上,而她整个人就被环在他的怀里。

“韩总,请你自重一点。”白以沫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冽,却并不慌张,这让韩尚峰更加感到挫败,没有一个女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跟他说话。

“以沫,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吗?”那种漫不经心的一举一动,却牵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白以沫语气越来越冷:“停车。”

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了先前的彬彬有礼,而是有一种很强势的感觉,那眸子里透着一种属于野兽锁定猎物的危险神色。

“以沫”

“我说停唔”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眼前的人封住,霸道的吸允着她的唇,厮磨啃咬,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身体,似乎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一样。

白以沫屈膝攻向他的下腹,韩尚峰吃痛的松开了白以沫的唇,可是一只手还环住白以沫的腰,白以沫一个反手,用力一扯,只听见韩尚峰‘啊’的一声,躺在一边爬不起来。

白以沫拿手背来回的擦拭自己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盯着痛的冒冷汗的韩尚峰:“我再说一遍,停,车。”

韩尚峰吩咐司机停车,白以沫下车前瞪着韩尚峰说:“看在你是季飞扬的学弟以及你喝醉酒的份儿上,我不跟**律,今儿就算是小惩大诫。”

下了车,他面无表情的睨着司机:“送你们老板去医院吧!”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白以沫从后座走过去的时候,韩尚峰清醒了些,对着白以沫说:“对不起,我”

白以沫停住,冷笑道:“电视剧也说了,对不起有用的话,叫警察干嘛!”说完大步往前走。

司机一脸茫然地走到后座,看到韩尚峰一脸痛苦的躺在座椅上,忙上前拉他。

韩尚峰又“啊”了一声,酒劲儿早就痛没了,龇着牙说:“去医院。”

白以沫冷着眼转身看着那辆轿车开走,嘴角咧出了一丝笑容,而对面马路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一个眼带桃花的帅哥正吞云吐雾的倚在车旁看着白以沫,白以沫脑袋里瞬间蹦出了一个成语——道骨仙风

兔子的嘴巴亲不得

白以沫看到对面盯着她一脸风骚的向濡,朝他走了过去,向濡掐了手里的烟,双手插裤兜,就这样睨着向他走来的白以沫。

“好看吗?看够了吗?”白以沫走到向濡面前,一转身,挨着他靠在车旁。

向濡扑哧一笑,那上挑的眉眼似乎都在嘲弄:“好看,真怕错过了终生遗憾,这戏名儿叫什么?嗯,就叫做大白兔夜战金钱豹怎么样?”

“你损够了没。”

“来,让哥哥瞧瞧,哟,这嘴怎么有点儿红啊?”向濡转过头,挑起白以沫的下巴看了看。

白以沫扇开向濡的手:“关你屁事。”

向濡撇撇嘴:“女孩子说话别总是屁啊屎的,多难听。”

“我喜欢,你管得着么!”白以沫剜了向濡一眼。

向濡收敛了他那个流里流气的笑容,问道:“吃亏了?”

“你觉得呢?”白以沫不屑的一哼。

“他应该伤的更重吧?”向濡太了解白以沫了,她不愿意的事谁都没办法逼的了她。

“右手脱臼,子孙根受袭,算手下留情了!”

“你这一招毒啊!要是有个万一,你不是让别人断子绝孙啊!”向濡话语中竟然同情起韩尚峰来。

“戏你也看完了,送我回去。”白以沫第一次没嫌弃向濡的骚包车,转身上了车。

向濡别有深意的睨了一眼川流不息,一望无际的马路,嘴角浮起一丝yīn冷的笑容,然后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我说,别在那玩忧伤了,带你去见几个老朋友。”向濡并不是征询,而是决定,白以沫难得乖巧的不出声,这会儿就有点像人见人爱的小兔子了。

向濡带白以沫来到了时光,进了他们特定的包厢,里面的人一看门被推开,不约而同的看过去,然后就笑了。

“嗬,瞧瞧,这是谁啊!”夏一北抛着手中的骰子,眼睛却注视着白以沫。

白以沫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大拇指指向自己说:“不就是你姑奶奶,还不过来请安!”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白以沫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的的不愉快暂时被抛诸脑后。

“以沫,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

一个身穿宝蓝色毛衣,烟灰色牛仔裤,黑色短靴,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漂亮中不失帅气的女孩子跳了出来,拉着白以沫的胳膊坐下来左右打量,大大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一菲?”白以沫试探的叫了叫,她跟夏一北有几分相似的脸。

夏一菲满意的点点头,说:“算你丫还有点儿良心,没把我忘了。”

“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对吧!”

“咦,听这口气,我们倒都是可以忘的主了,是吧!向濡?”蒋军在一旁打趣。

向濡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一边倒酒一边有几分得意:“别把我算在内啊!我可没被忘。”

“你就吹吧你!”夏一展斜睨了一眼向濡,抬眼看着白以沫:“白以沫,自罚三杯吧!”

“凭什么?”

夏一展嘴角一挑,说:“就凭有人今儿丢下女伴和好朋友,让他们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你么!”

“就是啊!你不知道,那嫩模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给劝走了的呢。”夏一北补充道。

白以沫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向濡,他转头看向向濡,向濡刚好送了一杯酒在嘴里还没咽下去,差点被这两兄弟的话给呛着。

他咽下那口酒,忙说:“别,我就是去看个热闹。”

蒋军拍了拍向濡的肩,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哎,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们从小到大都这么的形影不离,那紧张也是应该的,对吧,以沫!”

“他哪儿是紧张,况且,是他丢下你们跑了的,这怎么能罚我喝酒?”

向濡瞪着白以沫,说:“我说我今儿就不该把你弄来,怎么感觉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的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时,夏一北的手机响了,夏一北接了电话,满脸的不快。

“哎,医院传召,我得回去了。”说完穿上外套起身欲走,走到白以沫身边俯下身对着白以沫说:“白以沫,欠我的酒下次双倍找你讨回来。”

白以沫呵呵一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夏一北抬起是指摇啊摇,一边摇着一边往外走:“走着瞧啊!”

几人嘻嘻哈哈的喝酒聊天玩游戏,一直持续到凌晨,然后各自带着各自的人回各自的家。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所以都找了代驾司机。

白以沫基本上没怎么喝酒,一般应酬什么的要喝酒,她都会适可而止,不会再给自己喝醉的机会。而向濡却是不容易醉,在她印象中,他喝醉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

向濡送完白以沫回家后,洗了个澡,趴在卧室露台的栏杆上抽烟,指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青烟袅袅在空气中盘旋,而抽烟的男人却收敛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一张俊逸风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那幽深的桃花眼里望不见底的深沉。

他拿起电话给林胜男打电话。

“老板。”那边是一个清清冷冷毫无温度却又带着尊敬的声音,半夜里能有这样冷静的气场,这个人只有她而已。

“韩天之前谈的静城庭院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在洽谈合作细节,我想大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细节谈好就可以签约了。”

“取消。”

林胜男一听顿时一怔,这案子能带来多大的收益啊,而且韩天在本土地产业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这块肥肉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老板,虽然我们成功将公司的主心骨移入s市,其他的子公司我们暂且不说,地产这一块目前是不稳的,而这次的合作案是个非常好的契机能让我们在地产这一块占据非常有利的位置,您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我说取消就取消,明白吗?”

“明白。”

林胜男挂了电话始终睡不着,她眼中的向濡别看平时一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可是在商场上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狙击手。

当年他找到她时并没有像其他的公司对他提供非常吸引的职位和年薪,而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看中的并不是你的学历和经验,而是你眼中的笃定和脸上的自信。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这样一个任谁也猜不透的人,她决定放弃更多更好的橄榄枝,而心甘情愿当他的特助。

可是,他今天所做的这个决定非常的奇怪,没有缘由,完全不像他的处事风格,这个人到底在抽什么风

向濡掐掉烟,望着墨染的天空,思绪却飘到了远处

他今天其实早就看到了白以沫,穿的淡黄色的连衣裙,竟然还化了淡妆,身边的男人是季飞扬,那个在律政界很有名的金牌律师,公事上也曾打过几次交道,另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他其实也没怎么在意,而当他发现白以沫站在他们包厢门口看到他却假意没看到时,他心里就有一丝不爽了,于是他借口去了洗手间,就想看看白以沫在搞什么鬼。

果然,他所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口中所谓开心约会的白以沫,而是眼神中透着不耐烦和疲倦的白以沫。

离开时,碰巧被他看到白以沫和韩天的总裁韩尚峰在一起,而她的师父季飞扬和那个中年男人都凭空消失了,他就起疑了,难道他们真的是在约会?

再看看韩尚峰站在白以沫身边一个劲儿对着她说着什么,那看着她的眼神灼热而热情,而她脸上明显装出来的假笑,他更加确定白以沫是被迫赶鸭子上架来应付这场所谓的约会。

可是他还是看到她上了韩尚峰的车,于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抛下身边的美女,还有蒋军他们,开着车一路尾随着那辆黑色轿车。

车开了一半,他就看到前面的车停了下来,白以沫一脸冷冽的睨着车里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又对司机说了些什么。

他本来想上前的,不料车里一声大叫,再看白以沫本来冷着的一张脸展开了笑颜,他就明白了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他也就不慌不忙的把车停到对面,靠在车子旁抽烟,看看那丫头什么时候能发现他,谁知道她走进了他才看到她那嫣然娇柔的嘴唇有些红肿,心里的火蹭蹭的就上来了,那贱人敢欺负她,从小到大,不管是谁,欺负白以沫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一次,韩天集团,他向濡可不在乎

++

第二天一早,季飞扬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儿,他从白以沫面前来来回回几趟,这人就完全无视了他。

“白以沫,来我办公室。”

白以沫站起来,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季飞扬眉头微蹙。

白以沫突然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人:“季飞扬,你以后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就背着你给芯姐介绍帅哥。”

“人家尚峰人挺不错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为人谦和有礼,你倒是哪里不满意了?”季飞扬一副苦口婆心。

“我不稀罕,你那么稀罕跟他断背去啊!”

季飞扬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白以沫,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跟师父说话的吗?”

“那麻烦你有个师父的样子,没事儿你瞎参合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缺男人了?你犯得着那么积极吗?”

白以沫跟季飞扬吵闹是家常便饭,工作上,生活上都吵,两人虽然是师徒,其实年龄相差不大,更像是朋友,这样的吵架,大家听到早就都见怪不怪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今儿給尚峰打电话他就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说。”

白以沫哼了一声:“他敢说吗?”

季飞扬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你把他怎么了?”

“打了一顿。”白以沫叙述的云淡风轻。

“你不喜欢他也没必要打他啊!”

“他强吻我,我要是不废了他,我都鄙视我自个儿。”

“不可能,尚峰不是那种人。”季飞扬绝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儿。

“你自己问他,我还能冤枉他了?”白以沫指了指电话。

季飞扬仔细看了看白以沫的嘴巴,还是很怀疑的问:“真的?”

白以沫起身,对着季飞扬就吼:“煮的!”甩门而去。

++

与此同时,睿风国际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里站着一个气质型美女,正在向面前玩着电脑的老板汇报着什么。

林胜男有条不紊的将工作安排一一跟向濡汇报,不时的看一眼心思完全在电脑上的男人。

“最后一件事,早上我已经代表公司正式拒绝韩天那边的合作企划案,但是他们那边执意要亲自见你,我替你答应了,下午三点他们会来。”

向濡总算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永远一张冷静沉着的脸,然后对着她很温柔的笑:“是吗?你说见就见呗!”

林胜男看着向濡这种笑,就知道背后意味着什么?他这个人有一个特点,他越是讨厌的人他会对那个人越客气笑得越柔和,可是眼底却是毫无温度的凌厉。

而现在他听到关于韩天的事,突然出现这种笑容,她知道怕是韩天的谁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妖孽老板了。

“老板,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赞成放弃跟韩天那边的合作。”

向濡的笑容变得轻佻起来,之前眼底的厉色也慢慢消失了:“哎,胜男,我说你别一副冻死爹妈的表情,逼死情郎的语气,你是叫胜男,可是胜过男人就真没男人要了,别总是那么冷冰冰的,多不可爱啊!”

林胜男眉头微蹙,语气仍旧冷却多了一点警告:“该汇报的都汇报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记得下午三点的会面。”

向濡摆摆手,说:“行了,你安排吧!”

林胜男出去后,向濡就给蒋军打了电话

“军老大,你不是对我之前那块地有兴趣吗?

呵,卖给你?那不成,不过合作倒是可以考虑。

你狮子大开口吧!我那特助美人可比总经理都高上一级,给你?

得,只要她愿意,我就没意见”

而并不知情的林胜男同学,刚回办公室就接连几个喷嚏,她怎么都想不到他老板很有可能就把她给卖了

男女战争之区别

向濡倒是没有想到韩天过来的人竟然是韩起,看来韩天的确很需要跟他合作,恐怕真是走投无路了吧!

说起韩起,年轻时在商界也是头黑豹子,自从前两年心脏出了问题,就退下来把公司交给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韩尚青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只知道泡妞闯祸。小儿子韩尚峰虽然有些能力,毕竟随后接手公司时,已经被他那个好大哥把公司的五脏六腑弄得一塌糊涂。

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契机可能让公司度过危机,谁知道却被向濡给搅了,于是出面跟睿风合作,却又因白以沫那件事又间接得罪了向濡,彻底搅黄了

韩起将向濡递给他的茶杯放下,睨着向濡说:“向侄子,我也就开门见山,希望你能重新考虑跟我们公司合作。”

向濡那种客气的笑容又出现了:“韩叔,我回国也没多久,这地产这一块儿更是一个新起点,我当时就是冲着韩叔您的面子才考虑合作的,我怎么知道贵公司的内部账面那么的乱?我这人说话直白,您别建议,不过现在您早就把公司交给您两个公子在打理,据说大公子这刚不久又上了负面新闻,而您二公子虽然没有什么不好的负面消息,但是据说这昨个儿刚进了医院”

向濡看到韩起的眼神中明显透着异样,想要解释什么,某人却没给机会,接着说:“韩叔别误会,我也不是故意查你们公司,我这人吧朋友多,这绕一圈什么消息都进耳朵里了,就您二公子昨晚进医院这事儿吧,我也就不小心给听来了。对了,这在住院还是回家休养呢?我有空也好去探望探望。”

“太客气了,他没什么大碍,不用劳烦向侄子你担心”说着眉目微皱,故意叹了口气,

“哎,我这两个儿子就是没让我省过心,哪像天华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子啊!”

向濡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但是眸子里却深沉没有笑意,他只管听着,端起茶杯慢慢品着,不多言语,不过是将对方的一言一行放在心里罢了。

坐在一旁的林胜男将向濡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自腹诽,那个杀伐决断,处事沉稳的向总又出现了。

韩起瞥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向濡,知道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于是转而打人情牌:“我跟你爸也是老交情了,我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你爸这工作也忙,难得见上一面,什么时候有空还是聚聚,这人啊就是这样,不多来往就真的生疏了。”

向濡怎么可能不知道韩起玩的什么花招,于是就着他的话说:“也是,我爸一心想让我从政,我爷爷又要我当兵,结果两样都没够着。所以我这做一开始做生意就没少被他俩奚落,不过奚落归奚落,他们也从不过问我工作上的事儿。说到底,还是韩叔您好,子承父业。”

韩起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向濡的言外之意他能听不出来吗?意思就是说这事儿抬出他家那两个都没用,他自己的公司他自己做主。

韩起点点头,开始使苦肉计:“向侄子你说到这儿,我也就跟你明说了吧!韩天什么情况看样子你也打听清楚了。你说我好,我有什么好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我呢自从前年心脏动了次手术,这大病小病就没断过,身体大不如前。

这韩天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我真的不想看着它倒啊!你就当卖给我这个长辈一个面子,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帮叔叔度过这个难关,叔叔打心底感激你啊!”

说着说着竟握上了向濡的手,就差老泪纵横一把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当年吞别人公司的时候,逼得人家差点跳楼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拉谁一把。

向濡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林胜男,林胜男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说道:“向总,您十分钟以后还有个会要开。”

向濡松开韩起的手,说:“韩叔,不是我不帮您,公司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不,马上就要开股东大会,我想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林特助,帮我送韩叔回去。”

完全不给韩起任何一个作秀的机会,本来跟谁合作确实无所谓,要怪就怪你的宝贝儿子做了不该做的事

++

而白以沫最近倒是连续几天收到大把大把的花,一天一个品种,一天比一天的贵,每一张卡片上都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而这些花都被送进垃圾桶的肚子里消化掉。

本来每天收到花,就够别人嫉妒了,谁知道白以沫还没个好脸色,全部让助手处理掉,这一举动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更觉得她是有意显摆。

“你说那个白以沫把公司当什么了,谈情说爱的特约场所吗?”

白以沫本来是想上后楼梯透透气的,谁知道现在说是非不在洗手间,茶水间了,场景改这儿。

打算推开门儿的手,就这么悄声无息的收了回来,靠在墙边听着作为主角在别人嘴里如何演绎的精彩绝伦。

“你也别不服气,谁让人家是老板的关门弟子呢?这你是羡慕不来的。”另一个人言语中略带不屑的回应。

“哼,还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手段呢?老板跟她也差不了几岁,你没听见她师父前师父后叫的那声音,真***放荡。”

“呵呵,也是,前段时间在办公室里吵得那么厉害,这不,现在又都没事儿了,死心吧,这种功夫你是学不来的,”

“我学她?不就仗着长得还不错,就目中无人吗?听说她一来连实习都不用,直接就是律师,老板还特别照顾她,什么样的案子那都是精挑细选了给她的,这么几年你看她输过一场吗?要不是有人罩着,就她那样,想赢官司?我呸!装的倒是一副与世无争,笑容满面的样子,见着我就觉得恶心。”

“那你就接着恶心吧!别得罪人家,小心背地里给你下了套,你还不知道呢?”

“大不了就不干了呗!我怕啥!”

“哟,我今儿就先听着”

两人掐了烟,一边说一边上楼梯,一打开门儿,看到斜倚在门口的白以沫,那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可是还得强装镇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纠结的表情看在白以沫的眼里,那是怎么看怎么搞笑。

白以沫站起身来立在门的正中,挡住两人的落荒而逃,嘴角却一直保持的微笑,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说我装的与世无争,笑容满面的,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被白以沫盯着看的商凌脸色极其难看,嘴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刚才的侃侃而谈似乎不像是出自于她的口一样。

“嗯,英姐,你说是谁要给你们下套啊!我也好防防。”

白以沫睨着个快四十岁的秘书黄英,一脸谦虚的询问着。

黄英毕竟是干了这么久的老人了,就算是被撞了个正着,想着自己应该也有这挽回局面的把握,好歹会给她点面子的吧!

“我们胡说八道,白律师别放在心上,这小商不是刚来没多久,小女孩儿,口无遮拦,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白以沫一听,认同的点点头:“英姐这话说得有理,倒是英姐您也是我们的前辈了,虽然大家工作性质不同,也是早不见晚也曾见的,您要是跟我们这些小辈儿一般见识了,还显得您多没品来着。”

黄英连连摆手,笑的那是一个要多假有多假的,那脸上都能看见轻微的抽搐。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什么意思?”

“白律师,你就别为难英姐了吧!”商凌有些嚅嗫的说。

白以沫早就知道这个商凌喜欢嚼舌根子,好在她做事不马虎,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今儿一听,这黄英原来更厉害,平时一个劲儿的对她好,人家背地里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你还谢谢人家。

她其实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嘴巴长在人家嘴里,你管得了吗?平时没听到也就算了,今儿可算是yīn差阳错的遇上了,那话又说的那么不堪入耳,她肯定不会算了,不治治他们这些人,以后难保还会有些其他什么的。

白以沫收起了笑容,睨着眼前两人说:“我虚伪也好,做作也罢,以后有什么麻烦当着面儿来,这女人爱嚼舌根子我理解,不过我可不想这里面的内容有我白以沫三个字,大家都是同事,气氛搞僵了对谁都不好,对吧!”

两人对看一眼,淡淡的点着头,虽然那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服,可他们知道这吵起来可不是简单就能收场的,而且这季飞扬又对白以沫这么的特别,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今儿我算是大饱耳福了,谢谢啦!”

白以沫突然笑了起来,可看在他们两人的眼里就有些慎得慌,这种笑容很是慑人,比沉下脸来更让人觉得心慌

季飞扬一上天台就看到不远处掉的满地的大白兔糖纸,白以沫趴在栏杆上任由凌冽的寒风吹拂。

“你还有被冻的爱好。”

白以沫转过身看着向他走来的季飞扬,人如其名,像风一样轻舞飞扬,这个对什么都可以温和对待的人,以和为贵嘛!他常挂在嘴边。

“不是你教我的吗?冻一冻头脑才会清晰。”

季飞扬从白以沫手上夺过一颗糖,剥了皮扔嘴里。

“你就喜欢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动,是运动的动。”

白以沫嘴角一翘:“都一样,我现在头脑灵活着呢!你是要说事儿我就洗耳恭听。”

“你怎么就不忍忍?”

季飞扬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一出,白以沫就笑了,看来偷听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个真的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也会八卦。

“忍不住了,嘴痒。”白以沫指了指嘴巴。

“你这人啊!就是嘴巴不吃亏。”季飞扬无奈,她就像是仙人掌,有刺儿伤人,没刺儿伤己,“尚峰那儿每天致歉,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没让他送花道歉,你跟他说以后别送了,我受不起。”

“你不小了,现在你还能挑别人,以后就别人挑你了,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识好歹呢!”季飞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白以沫一只手搭在季飞扬的肩上,笑的温柔:“其实吧!要是实在没人要我,咋俩就来个师徒恋,正好坐实了别人的谣言,怎么样?”

季飞扬往后一退,警告道:“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你芯姐是个大醋缸,你呀,就是一女妖精,别给我整幺蛾子。”

说完转身就走,白以沫呵呵的笑,对付季飞扬一招就够,次次奏效,就这点儿出息

重回母校

出了律师所,白以沫就看见向濡站在楼下朝她笑,即使在这寒冷萧瑟的冬天,他的身上总能散发出一种充沛的活力,似乎让万物都能复苏的一种力量,得瑟的力量。

白以沫走近他,拢了拢围巾,双手环xiōng:“你干嘛跑这来,还开着你这骚包车,穿的也这么风骚,影响市容市貌。”

向濡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今天特地穿的比较靠谱低调的灰色衬衫,藏蓝色大衣,这人说他骚,骚在哪里?

“别废话了,我来接你。”向濡才不想跟她贫,今儿是有正事要办。

白以沫愣了一秒,然后转身就走,向濡觉得自己完全被无视了,他立刻上前拉着白以沫的胳膊,往车那边拽。

“诶,我不上贼船,你那车我消受不起。”

“你要让你的同事看到我们相亲相爱的样子,我不在乎陪你多玩一会儿啊!”她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他知道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跟男人拉扯对她来说是个禁忌,她绝对不想落人口实,所以这招百试万灵。

白以沫暗自骂向濡卑鄙,可还是由着他把她装进车里,然后他再上车,嘴角一挑,似乎在炫耀自己赢得胜利。

“到底去哪儿?我下午还回所里。”白以沫不耐烦的问,说着将包往向濡身上一砸,谁知道包的拉链没拉上,里面的各种杂品杂粮统统投入某只的怀抱。

向濡目不斜视,也不生气,有条不紊的将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包里放,脸上保持着笑容:“你不是忘了今天是习老师的生日吧!蛋糕和红酒我可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杀到学校去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刚刚说完,就打开手里的那张卡片来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掉一半儿:“哟,这谁的道歉卡啊?还让你这么‘珍而重之’。”

白以沫闻言侧头一看,脸上表情不变:“不小心掉包里的吧!无聊人!”

“哦?那我可就扔了。”还没说完卡片就被向濡揉成个团扔出窗外。

白以沫摇头讥讽:“我真该假装不认识你,文明礼貌都不懂,随手乱扔。”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后脑勺往他那边按,另一只手指着窗外:“看清楚,垃圾当然得仍垃圾桶。”

白以沫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车子的斜前方摆着垃圾桶,可是这距离,也太远了点儿吧!

白以沫抛开向濡的爪子,坐好后说:“走不走啊!”

向濡瞥了白以沫一眼,薄唇几不可察的沉了下,低声嘀咕:“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这只死兔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想好给习老师买什么礼物没?”

“哦,是啊!”

习老师是向濡和白以沫读高中时的班主任,两人是他看着成长的,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习老师不仅仅是他们的老师,更像是他们的朋友,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一个虽然有年龄差别却没有代沟的朋友。

而毕业后,他们约定在习老师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无无论身在何处,一定会赶回来为他庆祝的

快到a大附中高中部的时候,白以沫让向濡把车停在附近的大型商厦停车场里,向濡是拗不过白以沫的,他就是知道来校园不要那么高调,特意换了一辆白色x系宝马,谁知道又被白以沫讽刺。

两人下了车,白以沫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拉着向濡去选礼物。

在商场逛了一圈,白以沫看什么都不太满意,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你倒是给点儿意见啊!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白以沫进一家店,向濡就出奇老实的跟在身后,也不多说话,她走哪他就跟哪,他问她,他就笑容满面的点点头,东西没选着,倒是看到很多店里的服务员那双羡慕的眼神。

向濡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你要买礼物,又不是我,当然要你自己选咯。”

“你以为习老师稀罕你那破蛋糕和红酒啊!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心意是看心的,并不是买的贵就是受用,我觉着我那礼物挺好的。”那蛋糕可是他自己做的,红酒可不是有钱就买得到了,合着到了她这就变成了毫无新意的破玩意儿。

白以沫白了他一眼,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一家古玩店,那里不怎么起眼,可是却吸引了白以沫的注意力。

果然,这里还真有好东西,白以沫买了一个琉璃盏,然后特别满意的付账离开,向濡笑了笑,这丫头还挺识货的。

来到附中的校门口,一种久违了的气息席卷而来,这里承载着他们太多青春的记忆,也埋葬了青葱岁月里无尽的时光,阔别多年再次相约而来,似乎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十五岁那年的秋天,他们背上书包踏入这所学校,那感觉似乎只是昨天的事情而已

十年,刹那芳华,转眼间,他们早已习惯在回忆里老去,在记忆中成长,不变的只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曾经

现在的习老师早在几年前就荣升为校长,到了学校得知他在开会,两人一路逛到新修的篮球馆,不得不感叹离开不过几年,这学校的变化还真是大,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的,一进去才发现是一场跟其他学校的友谊赛,围观的人很多,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两个空位子,加入到了围观的人海中去。

这种赛事,一向如此,一眼望去,看台上女生居多,那或崇拜或爱慕的眼神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篮球场上,一波又一波的得分,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白以沫也专心的看着篮球场上的比赛,嘴里啧啧的赞叹:“看着这帮小朋友这股活力劲儿,大冬天的露胳膊露腿的,嘿,我怎么突然发现我们不认老都不行了啊!”

向濡哼的一声:“你老了而已,我还年轻着呢?想当年,爷在这儿驰骋的时候,这帮小屁孩儿还不知道断奶没呢?”

白以沫扑哧一声就笑了:“呦呦呦,瞧瞧,都想当年了,你还没老,自我安慰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对吧!”

“我需要么?”向濡睨着白以沫,那双桃花眼里洋溢着一种自信。

白以沫看到身边的人眉眼上挑,嘴角微翘,瞪了他一眼说:“纸上谈兵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现在上去试试啊!”

两人你讥诮一句,我嘲弄一声,引来了前排小妹妹们的注意力,又加上白以沫最后一句不大不小的话,更加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回头。

这一看不打紧,白以沫很明显的看到那些小姑娘们微红的脸蛋望着向濡那张妖孽脸悄悄地指指点点。

白以沫嘴角太阳穴突突的,他们是不是太过于显眼,应该是,他是不是太过于张扬了?

向濡对那些女学生们回以微笑,然后回过头对白以沫说:“看到没?这就是魅力,你刚说什么来着?让我上场?我怕打残了这些毛头小子。”

“口气还不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眼前这个明明是当年校队的明星,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那时候她总是说他这么得瑟不就是为了骗美女的,果不其然,真骗了不少的美女。

不过现在,他能上场吗?笑话

向濡呵呵一笑,起身走向球场,在那个有几分眼熟的教练跟前说了几句,然后就跟着一个男生离开了。

球赛已经进行了一半,中场休息,看看比分,他们学校目前还落后三十多分,现在大家都在商讨战略,白以沫百般无聊,拿出手机给沐悠悠发消息告诉她她现在在他们学校,刚刚发送完毕,就听到一阵惊呼声,然后她看到从一旁走出来的向濡,穿着球衣往场内走去,就连球场上比赛的人看到他都是一愣一惊的。

白以沫不得不承认换上这身球服的向濡真的很帅,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学生时代的阳光。

那雕刻般的轮廓,线条分明的肌肉加上健康的麦色肌肤,还有那张总是带着痞痞笑容的俊脸,不说这些爱看帅哥的花痴小姑娘,就连她自己的心都没由来的一阵乱跳,特别是在裁判吹哨的前一刻他向她投去一个媚眼,白以沫觉得自己耳根子好像都在发热,死浪子,大冷天的也不消停。

她暗暗掐了掐自己,帅哥还看少了啊!就这么被他用眼神调戏了,真是出息!

哨子一响,向濡利用身高优势拔得一筹,率先抢球进攻,一路帅气的运球,几个假动作干净利落,似乎一气呵成的投篮得分,阵阵尖叫席卷整个篮球馆,伴随着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似乎整个场子都在向濡的掌控之中,运球,传球,不认识队友却默契十足,整个局面就这么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本来是落后的局面也有了变化,最后几秒钟,向濡以优美的姿势三分球灌篮,最终领先一分,全场雷鸣的掌声。

白以沫也不自觉的跟着鼓起了掌,当年与市一中的决赛,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向濡三分球灌篮,仅以领先一分的成绩力压一中校队这个常胜将军,后来向濡在这所学校有多久,那么篮球比赛的第一名就维持了多久。

记得当时白以沫还问过他,其实他完全可以得更多的分,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局面,而他特别欠扁的说:“就像是考试考了五十九分一样,让人悔恨不已。”

从那时起,白以沫就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笑呵呵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yīn险小人。

就像是以前在生物课上学过,越是色彩斑斓,越是漂亮夺目的蛇或昆虫,其毒性越是大,拿来比喻向濡似乎再适合不过了。

向濡被那些学弟围着说话,他抬头看着发呆的白以沫,然后跑上去在白以沫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回魂啦!不是被我的风姿所迷住了吧!我明白,球场上的男人在女人的眼中就像是神一样的被崇拜着,崇拜我吧崇拜我吧!”

白以沫面无表情的睨着向濡,然后挥了他一掌,笑着说:“拽个屁呀!我要崇拜也崇拜别人去了,干嘛崇拜你?”

“崇拜谁?”向濡得瑟的脸一下就黑了不少。

白以沫掰起手指开始数:“嗯,我哥,我师父,还有简昀凡啊,他们的篮球都比你打得好。”

向濡脸色顿时一冷,咬牙切齿的说:“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倒是特想看看你怎么被收拾。”白以沫看了看下面盯着他们看的男生女生们,那眼神还特别的不纯洁。

“我说他们看着我们干嘛!对了,你为什么可以上场?”

向濡本是冷着的脸又笑了:“走,去看看有没有熟人。”

说着就拉着白以沫的手腕径直朝那堆人群走去

埋葬青春的地方

“学长,你女朋友很漂亮嘛!”其中一个男生看了一眼两人,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问了他们也想问的问题。

向濡也不急着解释,挑眉微笑,然后睨了一眼眼睛瞪得溜圆的白以沫,开口说:姐。”

大家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尾音还拖得特长,这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了,只需意会无需言传。

“白以沫。”从侧边走过来的教练喊了一声,然后走进他们。

白以沫看着这个教练,一早就觉得眼熟,现在越看越熟。

“呃师?”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嘿,幸好你这丫头还记得我。”李老师呵呵的笑。

白以沫笑容从迷茫变成甜美:“哪能呢?”

“哎,你们这一毕业也快七八年了吧!岁月不饶人哦,不看你们啊!也不知道自己都老咯!”李老师突然感慨起来。

白以沫看着李老师,也是深有感触,当年李老师大学毕业就进了他们高中教体育,白以沫那时候长跑很差,而李老师别看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狠起来的劲儿啊!别说,还真是挺吓人的,别以为你是女生就会放你一马,没门。

所以,那会儿的白以沫看到李老师就绕道走,就像老鼠遇见猫一样,避之不及,可是该来的始终要来,学期考试躲不掉的。

每一次的长跑考试,在她快要撑不下去倒下的时候,向濡都会在旁边陪着她跑,还故意说些话气她,她是受不得激的,就一个劲儿的追向濡,谁知道最终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完了,还及格了。

所以,她知道向濡的方法虽然讨厌了点儿,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换来的代价就是被狠狠地敲了一顿。

“李老师不还是这么帅气迷人,哪里老了。”白以沫恭维着。

向濡拍了拍白以沫,怪声怪气的:“别耽误别人李老师,老李,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扯着白以沫到更衣室去,李老师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白以沫甩开向濡的手,指着更衣室的门没好气的说:“男更衣室,你拽我进去干嘛!”

“干嘛?你知道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干嘛意味着什么么?”向濡离着白以沫很近,语气低沉诱人,两人鼻息相碰,暧昧气氛升级。

白以沫一把推开向濡,瞪着他:“真是流氓不分岁数,从小耍到大。”

向濡扑哧一笑,转身走进更衣室,那兔子刚刚是不是有点儿脸红了?转而又想,她又怎么会因为自己而脸红呢?脸上那种逗趣的笑容在关门的刹那转化为自嘲的冷笑。

白以沫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顿时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刚才里面的气氛太诡异了,自己也是的,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跟自己耍流氓,怕什么?

向濡换好衣服出来时,就看到白以沫站在右边的道路上吃奶糖,手上还捏着糖纸在折着什么?

向濡抢过白以沫手里未折好的糖纸,然后接着折了起来,没一会儿一颗心就出现在了白以沫的面前。

白以沫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双细长的手指捏着的图形,很不屑的说:“自作聪明。”

然后也不理向濡就往cāo场cāo场那边走去,向濡将东西装进衣服口袋里,大步跟了上去。

cāo场再过去就是教学楼,两人走在cāo场上,一个双手插兜,一个双手环xiōng,一个笑容满面,一个横眉竖眼,这样的两个人在cāo场上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率。

就在这时,从前方走来了女孩,齐刘海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长得很甜美,笑的很甜美,大红色的中长大衣煞是耀眼,这样的着装一看就知道不是学生。

“白以沫。”那女孩一看到白以沫就扑了上来:“我说我调到这儿也有个把月了吧!这会儿怎么想着来学校找我了?”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母校啊!”白以沫睨着女孩问道。

“啊!是吗?你还真没跟我说过呢!合着你不是来找我的呀!”女孩子嘴角微微嘟起,很是可爱。

向濡在一旁看着两个姐妹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不禁有些不爽,这么大个帅哥站在这儿,竟然被无视了。

他戳了戳白以沫,眼睛却盯着这个女孩子,说:“这位是?”

白以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抬起手:“这位是我好朋友沐悠悠,是这儿的老师,这是向濡,无聊人一个。”

“你好!”向濡绅士的伸出手。

“你好。”沐悠悠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白以沫的青梅竹马,果然有一张帅的掉渣的皮相。

“木头,幽幽的,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向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这名字改的真是有个性。

“是沐悠悠,如沐春风的沐,悠然自得的悠。”白以沫更正。

向濡哦了一声,点点头,斜睨着白以沫那双清澈的眸子。

沐悠悠看了看两人,然后眼睛一瞟,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对白以沫说了一句等她一下,就朝某个方向走去了。

向濡睨着那道火红的背影,意有所指:“长得还不错嘛!”

白以沫踢了向濡一脚,警告道:“不准打她的主意。”

那抹红色的身影走向一个挺帅气的男学生跟前,好像是刚才篮球队里的,那个男学生身边还跟着一群男男女女,沐悠悠二话不说上前就拿手里书本打那个男学生,那个男学生只有挨打的份儿,其他的同学也只有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向濡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刚刚还是一副淑女的模样,这转眼就成泼妇了?他好奇问身边的白以沫:“喂,这老师可以打学生的吗?”

“不能。”白以沫笑着看戏。

“那她还打?”向濡手指顺着指过去。

“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向濡桃花眼一转,一只胳膊搭在白以沫的肩上:“我一会儿就问她,我特喜欢跟美女聊天。”

白以沫一咬牙,瞪着向濡,他口中的问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她清楚得很。

“那是她侄子,多半又逃课了呗!”

“哦,原来是侄子呀!”某只得逞的妖孽,笑的那才真是叫一个如沐春风。

眼看着那个男学生灰头土脸的跟着沐悠悠朝他们走来,白以沫微笑着上前。

“叫人。”沐悠悠瞪着身后的侄子,口气里满是作为教师的严厉神色和命令口吻。

“白姐姐,”抬起头感觉特丢人的看了一眼白以沫,然后移眸看到白以沫身边浅笑的向濡,升了音调:“学长?”

刚才的那场篮球赛他跟向濡配合了几次,对他来说早就崇拜不已了。

“小风,又被你姑揍啦!”白以沫打趣,其实算起来沐悠悠大不了小风几岁,可是辈分儿摆这儿,没辙。

“哎家门不幸”小风特老成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睨着向濡:“学长,我啊!刚刚打前锋的那个。”

“是你啊!刚刚结束就没看见你了。”向濡问道。

小风瞥了一眼沐悠悠,眼神幽怨,不就是收到消息她沐老师来抓人,结果篮球赛一结束就跑了,谁知道这么倒霉,在这儿被逮到了。

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小风立马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我上课了,回见。”然后一溜烟儿就逃掉了。

沐悠悠望着小风的背影,低语道:“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白以沫拍了拍她,笑着说:“我说,好歹你也是教师,大庭广众的,合适吗?”

沐悠悠当然知道白以沫所指何事,然后顿时换成了她那可爱的笑容说:“这小子,就是欠抽,我调过来其中一个原因还不是他,不看紧他,天都能给你捅个窟窿。”

向濡扑哧一笑:“就怕物极必反。”

沐悠悠看了看向濡,这人果然像白以沫说的那样不正经,转而看向白以沫:“对了,你说你来干嘛来着?”

白以沫眼睛一望,手指指了指不远处一群人,说:“呐,来看恩师的。”

“呵,这某些人的业务都发展到校园来了。”向濡嘴角挑起,桃花眼也盯着那边一群人前面那个西装革履,俊朗不凡的男人。

沐悠悠也看过去,准确无误的看到了学校的上级领导,还有向濡口中的某些人,然后她抓起手中的课本,对白以沫说:“那个,我还有课,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了,朝着反方向逃一般的跑走了。

白以沫纳闷儿,嘟囔着:“跑什么呢?又没狗追你,等会儿,教学楼不是在那边吗?”

向濡分别看了一眼两个方向的人,然后笑得意味深长。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走,还不时地对着楼房空地指指点点。向濡笑嘻嘻的走了上去,白以沫也跟在后面。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老朋友。”蒋军看到两人,脸上仍旧保持一种淡定的笑容,他转身让秘书和助理先走,然后对习老师说:“校长,公事我们就谈到这儿吧!”

习老师早就看到了两人,可是有碍于目前的形式,所以只好先等等,没想到这蒋军也认识他们,着实让他有些意外,这世界就是这么小啊!

他也跟副校长和主任交代了几句,一群人就散的七七八八,只剩习老师和蒋军了。

“蒋总,嘛呢?”向濡打趣道。

“没干嘛啊!来看看你母校,顺便做做贡献。”蒋军那张英俊的脸淡然的笑着。

“习老师,咱们蒋总没说把学校拆了重建吧?”

习老师笑着摇摇头:“你这小子还是没个正经,人家蒋总可是给我们学校建实验室的,对了,你们认识?”

“习老师,您不知道,他们小时候是穿一条裤子的泼猴。”白以沫突然跳出来。

“呵呵,白以沫,你这丫头也还是没变。”

“习老师,寿星,我们定了位子,特来接您的,您老下班了吗?是不是该移驾了?”白以沫可不想在这继续吹冷风,事实上她早就饿了。

“哦,蒋总一起吧!”习老师出于礼貌的邀请。

蒋军淡淡的摇摇头,推脱道:“今儿就免了,你们师生叙旧,我在不太好,这饭有的是时间吃,对吧,向少?”

“是是是,今儿本来就没算你。”向濡故意一脸嫌弃的样子。

习老师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匪浅,也就不多说什么,几人说了几句,就各自分道扬镳。

蛋糕效应

三人走到校门口,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向濡对习老师和白以沫说:“我先去把车开来,你们等我一会儿!”

习老师摆摆手:“不用了,也别在外面吃了,你们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的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要不上我家让你们师母做几道菜?”

白以沫给向濡递了个眼神,向濡马上心领神会:“那好,你们先走过去,我去车上拿点儿东西。”

习老师点点头给向濡说了一下地址,很近,离学校就十分钟的脚程,那里的房子好像还是蒋军公司开发的,向濡得令,转身往马路对面走,白以沫和习老师沿着人行道步行回去。

“白以沫,现在在做什么呢?”习老师和蔼的问道。

白以沫笑笑说:“当律师呢!”

“子承父业,不错,不错。”习老师老怀安慰,他们这一届的学生是他带过最顽劣的,也是他所得之目前发展最好的。

“算是吧!对了,习老师您身体还好吧!”白以沫看到身边这个半百的习老师,不禁与白瑞一对比,似乎这个人更像一个父亲。

习老师点点头:“还不错,这岁数大了,总是有些小毛病,没什么的。”

“师母还好吧!好怀念她做的菜哦!”

“那一会儿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工作辛苦也要注意身体,熬坏了,还拿什么说以后。”

白以沫呵呵的笑:“习老师,有时候吧!我觉得你更像我爸!”

习老师带着白以沫转进右边的路,一边走一边说:“贫嘴!对了,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白以沫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没有啊!习老师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看你跟向濡那小子那么默契,还以为你们应该在一起呢。”

此话一出,白以沫脚底下差点一滑,幸好有点儿底子,要不摔个狗□:“没啊!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多不靠谱。”

习老师看出白以沫些许的慌张,也就没多问,他指了指前方的公寓:“到了,走吧!”

白以沫点点头,跟着习老师走了进去。

向濡到了习老师的住处,然后给白以沫打电话,白以沫这会儿正在厨房烦师母,然后接了电话跟习老师和师母说下去接向濡,师母温柔的点点头,看了看习老师,那眼神在白以沫的眼中怎么就充满了别的意思呢。

白以沫下楼就看到向濡停好车往她这边走,天色早就黑透了,小区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和风姿,冬季,夜晚,灯光,向濡,习老师的话,她,愣怔住了。

向濡走到她面前,把右手上的礼品袋递给她:“看什么呢?”

白以沫回过神,随意糊弄着:“没什么,上去吧!冷死了!”

向濡笑了笑,跟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背影一路往里走。

一进门,向濡就开始发挥他那不要脸的赞美:“师母,您真是逆生长呢?就像是小姑娘一样。”

师母拍了拍向濡,笑着说:“你呀,就是这张嘴,我这么大岁数了,能像小姑娘吗?”

白以沫打了个冷颤,才不理他,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习老师:“习老师,生日快乐。”

习老师接过礼物:“哎呀,还送什么礼物,真是的。”

“习老师,我这就实际了,吃的喝的。”向濡说着就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去。

“哎,我都闻到香味了,师母,要帮忙吗?”向濡脱了大衣,一边把袖口解开,一边跟着师母往厨房走去。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一会儿就好。”师母忙着摆手。

白以沫也跐溜一下跑到厨房门口,把向濡推进去:“师母,让他帮你,不用白不用。”说完自个儿跑了。

向濡把衬衣挽起:“没事儿,师母,您还不知道,我现在做菜那也是有一手的。”

师母看着这么个大帅哥围上围裙不禁笑了起来:“哎,这以沫好福气呀!”

向濡淡淡一笑,收起了玩世不恭,走到料理台前拿起刀开始切菜。

书房里,白以沫正满心欢喜的看着习老师研究她送的礼物,整间书房有浓浓的墨香味儿,四面墙都挂着毛笔字。

“你这是哪儿买的?”习老师研究完毕,送来这么一句话。

白以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一古董店。”

习老师笑了笑,说:“丫头,你买到宝了。”

白以沫对这些没有研究,看着顺眼就买了,没想到是宝?

习老师招招手,开始给白以沫讲解:“这东西起码有百年历史,最重要的是这琉璃盏上的花纹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宫廷御制,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吃饭了!”外面师母在呼唤。

“习老师,你喜欢就好了,我们吃饭吧!”赶紧的,快饿的前xiōng贴后背了。

白以沫走到饭厅,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儿的菜,不禁抿了抿嘴唇,这一馋嘴的动作刚好被向濡尽收眼底。

他低声扑哧一笑,把手里的红烧肉放下,然后解下围裙,等着习老师和师母入座。

“快坐,快坐。”师母走过来连忙招呼两人就坐,白以沫立即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向濡也就这他身边的位子坐下来。

中间摆着向濡送的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

习老师看着蛋糕上的蜡烛,不由得感叹:“哎,真是老咯,你看这么多蜡烛,一时半会的数都数不完。”

师母白了他一眼:“你的这些学生们都事业有成,成家立业了,你还不认老。”

白以沫看着师母的样子,眼睛蓦地有点酸涩,要是她还在的话,也应该这么数落老白吧!可能更凶!

向濡看了一眼满眼透着羡慕,嘴角微微抿着的白以沫,连忙拍着手吆喝着唱生日歌:“祝您生日快乐”

白以沫一听也随着拍手跟着想入一起:“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

“习老师快许愿。”

习老师淡淡的笑着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睁开眼睛,在白以沫和向濡的帮助下一起吹灭了蜡烛。

师母把蛋糕端到一边,说:“好了,先吃饭,蛋糕留着当甜品。”

白以沫拿起筷子,睨着习老师:“寿星公,赶紧的先吃一口,这样我们才能吃嘛!”

习老师无奈这个丫头的鬼点子,夹了一筷子,白以沫一笑,跟着吃了起来。

向濡看到白以沫完全不顾淑女形象的吃法,提醒她:“你饿死鬼投胎啊!”

白以沫一边夹了块虾,话中有话:“你懂什么?这才叫生活,一天在外面装绅士淑女的,很好吗?那叫假。”

师母笑笑表示赞同:“对对对,我们这里不需要那套吃饭规则,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白以沫大大的‘嗯’了一声,继续战斗。

吃完了饭,白以沫和师母在厨房里切蛋糕,洗水果,习老师和向濡在客厅里聊天。

“以沫,你跟向濡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白以沫手里正切着蛋糕的手一歪,蛋糕就散了一角:“师母胡说什么呢?我跟他可没关系。”

师母笑了笑,说:“哦,原来,你们没在一起啊!”

白以沫继续切着蛋糕,为什么习老师和师母都认为他们就该在一起呢?他们能在一起吗?

“我和他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八字不合!”

师母走到白以沫面前,看着盘子里凌乱的蛋糕,接过她手中的刀,自己动起手来。

“你去摆水果吧!这蛋糕要是被你这么糟蹋啊,那可就真的是不能吃了。”

“哦!”白以沫乖巧的走到另一边,把切好的水果一个一个的摆在果盘里。

“这生日蛋糕啊漂亮是漂亮,好吃是好吃,说到底这蛋糕胚和奶油还真是缺一不可,有些东西注定是天生一对。而上面的装饰虽然可口漂亮,毕竟也只是装饰,今天可以是巧克力的,明天可以是水果的,后天可以是果仁的,每天一变都行,都只是过客,唯一不变的就是最基础的底料,少了任何一样都不完整,也就不是我们所看到的生日蛋糕了。对了,以沫,你喜欢吃蛋糕胚还是奶油?”

“奶油。”白以沫不假思索的回答。

师母端着切好的蛋糕递到白以沫跟前:“巧的是,向濡说他喜欢吃蛋糕胚。”

白以沫愣住,言外之意是……

“切好了,端出去吧!”

白以沫也来不及多想,嗯了一声,把手里的蛋糕端了出去。

向濡接过蛋糕盘递给习老师:“习老师尝尝,这可是我仅有的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的作品哦!”

白以沫才没管向濡邀功的样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师母的蛋糕理论,她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塞奶油,一边若有所思。

向濡看到白以沫那副表情,靠近她问:“艺术家的作品好吃吗?”

白以沫噔的一下看向手里的蛋糕,上面的奶油都要被她刮完了,她放下盘子,然后伸手去拿水果吃。

“艺术家的作品死了才值钱!哎,还是本土水果好吃。”

向濡淡淡嘁地一声:“死鸭子嘴硬。”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份挑着蛋糕胚吃,白以沫转过头剜了一眼向濡,不小心瞥见一旁的师母,师母正笑的意味深长的睨着他俩

两人吃饱喝足,跟习老师和师母唠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吵架

回去的路上,白以沫一手撑着头,眼睛看着窗外,好奇的问道:“你跟习老师在客厅里聊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揭老底呗!你也知道我们那会儿的前科比较多。”向濡睨着前方嬉皮笑脸的回答。

“呵,是啊!那时候你就没少被习老师罚。”

“彼此咯!”

就在此刻,向濡的手机响了起来,白以沫看向车外的眼睛收了回来,车子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好到白以沫能够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儿耳熟。

向濡语气淡然的嗯了几声,留了一句话:“我到时候找你再说。”然后挂了电话。

他转过头刚好撞上白以沫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你那什么眼神?”

白以沫撇过头,眼睛望着前方:“什么什么眼神?”

“对了,听说你打合约产权这类的官司很在行。”向濡蓦地转移话题。

“别跟我打官腔,说事儿。”他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谈工作上的事,特别是现在。

“美女,帮个忙呗!”向濡有发挥他不要脸的攻势。

“凡是关于你女人的事儿,两字儿,没门。”

“嘿,我说你不是女人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白以沫不屑的一哼:“向大少,你存心给我添堵的吧!我手上的事儿还没完没了的呢,我干嘛去看你那些个拿着**毛当令箭的脸色。”

向濡讨好的笑着:“谁敢给您脸色看啊!敢么?”

白以沫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她软了口气:“你干嘛非得找我,这种官司打得好的人大有人在,那要名声有名声,要头脑有头脑,要口才有口才。”

“我跟你熟嘛!”

“别介,您向总这张面卡搁谁那儿都得当祖宗小心伺候着,谁敢跟您不熟啊!况且,我价钱收的很贵的,你也知道我这种熟人专宰你这种熟人。”

向濡笑的那是个张扬,像是听到一个多大的笑话一样:“爷我愿意被宰,还特别愿意被你宰,行不?”

白以沫没辙的白了他一眼:“说吧!谁?”

“郑婧媛。”

白以沫一听,差点没咬着舌头,本来弯着的嘴角就那么僵在那儿了,嘴角也沉了下去。

“大明星啊!免谈。”

向濡看了一眼白以沫垮下来的脸,问道:“我说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就翻脸怎么了,我的脸我爱怎么翻怎么翻,你管得着吗你!”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说我这张是面卡,给个面子呗!”向濡改变策略,开始软磨硬泡。

白以沫那清澈的眸子中没有温度,嘴里冷讥:“僧面佛面我都不认识,你的面子值几斤几两,我这儿压根儿就没有vip这条通道。”

“嘿,你这人怎么就是那么轴呢?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她?”

“人家可是大明星,我哪敢不待见她呢?就她那钢丝铁丝粉丝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足以淹死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我会接么?”

“白以沫,你不会是嫉妒别人吧!还是吃醋啊!还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

“停车。”白以沫立即打断他的假设,语气决断。

“大马路上,你发什么疯,莫名其妙啊你!”向濡也有些憋不住了,这女人前一刻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

白以沫眼睛一闭,吼了出来:“我就他妈一疯子,你给我停车。”

向濡脚下刹车一踩,这车还没停稳当,白以沫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理都不理他一路往前走。

向濡就这么慢慢的跟着她后面,看到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才放心开走。

++

向濡郁闷的呀直灌自己喝酒,蒋军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睨着他。

“我说,你看我干嘛,喝酒。”向濡放下酒杯,正好撞上蒋军那若有似无的笑容。

蒋军端起酒杯在手里晃荡着,眼睛却没错过向濡的任何一个表情:“跟哥说说,谁招你了?”

“还能有谁?被兔子咬了呗!”向濡喝的有点儿醉意了,向蒋军那边移了过去:“军老大,你说说这女人一天想些什么?那变脸比变天还快。”

“合着你这又跟白以沫掐上了,我说你俩还是小屁孩儿啊!动不动就闹别扭。况且,你这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功夫,怎么到白以沫这儿就失效了呢?”

蒋军似乎已经习惯向濡被白以沫气的跳脚了,也知道全天下能让这位笑面虎炸毛的也只有那兔子。

向濡仰头又是一杯酒,放下酒杯,摆摆手说:“我哪是跟她掐啊!我跟她谈正事儿呢!郑婧媛知道不,她想回国发展,那边合约上有点儿问题,死活不放人,我想白以沫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就让她帮个忙呗!这刚开始都答应了,一听是郑婧媛就翻脸,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啊!”

蒋军扑哧一笑:“你小子虽然在花丛中游荡这么些年,女人也多的怕是你自己都记不住,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真正承认的女朋友在蓝小夏之后就是这个郑婧媛大明星吧!”

向濡叹气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郑婧媛这事儿我老觉着欠着她,虽然我俩早就分手了,还是能帮就帮。”

蒋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几年你也帮了她不少,她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你明里暗里帮了那么多,况且你欠她什么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吗?这不都是你情我愿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特别是郑婧媛。

“嘁!对了,你不说那时候白以沫跟你们住在一起的吗?她知道了?”

向濡摇摇头:“不知道吧!睡到第二天太阳下山,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怎么瞅着你俩就像是一对痴男怨女呢?你跟郑婧媛也分手那么久了,你就真没想过白以沫那丫头?”

蒋军他们这帮发小其实看得很清楚,这白以沫在向濡眼里那绝对是不一样的,虽然他总是张嘴闭嘴爷爷逼着他对白以沫好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有谁被逼的像他这么心甘情愿的么?

而蒋军这么一说,向濡心里也蓦地咯噔了一下,他一直就知道白以沫在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一个特殊位置,他不拿出来说不代表他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从小到大,那丫头似乎就只是把他当做哥们儿伙伴儿朋友,甚至还跟着他一起讨论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适合他,过分的帮他牵红线。

他也是个傲气的人,既然白以沫那么热衷红娘事业,那么他就成全她了。所以,他渐渐成了大家口中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他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白以沫对此的反应,令他失望的是,她没有反应。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一起打闹下去吧!至少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白以沫始终还是好好的呆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的混蛋兔子,不说她了,喝酒。”

“对了,你真的不给韩天合作的机会了?他们可还指着你翻身呢?”蒋军的地产公司是s市的翘楚,不像向濡什么领域都涉及,所以同样是做地产的韩天集团他蒋军哪能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向濡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韩天目前的情况是外强中干,本来靠着之前宏升拍卖的那块地翻身,谁知道被我给截了胡,他们那边就跟我们接洽谈合作,本来我想这案子我也需要个合作对象,韩天虽然内部有问题,不过韩尚峰确实是个人才,跟他合作是个双赢的局面,不过,就这人来说,我很不喜欢。”

蒋军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道:“你岂止是截了他的胡,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也看上那块儿地了。”

向濡吐了个烟圈儿,淡淡的说:“所以现在将功补过,找您老大合作呗!”

蒋军淡淡的摇了摇头:“我说过把你那得力助手过给我,我就考虑。”

向濡嘴角一勾,说道:“这个倒不是我不愿意,这么多年挖她的猎头公司还少了么,人家不就喜欢呆在我这当个特助。”

“这么个人才就一天帮你处理你那些个破事儿,屈才啊!话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她?不会的,这种常年只有一种表情的奇葩不适合我,他也警告过我别打她主意。”

这也是向濡感到挫败的地方,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他的五指山,而他却自此遇上了两个,一个白以沫,一个林胜男。

蒋军晃了晃杯子,灵机一动,斜睨着向濡:“不要她也行,你那瓶酒王送我。”

向濡食指摇了摇,说:“你别打它主意,那是我宝贝,谁都不给。”

蒋军哼笑了一声,看到时候你宝贝找你要你给还是不给。

“不逗你了,你这么一动作,不是间接的整死人家韩天集团,而且那韩起跟你家老爷子还有点儿交情,你真不给面子?”

“我家老爷子跟谁没点儿交情,况且了,那只老狐狸找过我,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什么苦肉计,亲情牌的都给老子整出来了。我不知道他的算盘,靠我这块儿跳板上岸,然后铁定过河拆桥,我之前倒没在意,反正我并不吃亏,不过现在他们老的小的这么一闹,我还真不想救他们,就自生自灭呗!”

“向濡,别玩火,小心烧着自己,凡是留一线”蒋军在商海的眼光那是独一无二的,他所说的话人人都要再三思量的。

向濡坐了起来,掐掉才抽了一半儿的烟,深邃的眸子里流光溢彩:“放心,那么大的集团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真想弄死他们还有的搞,我可没那闲工夫。”反正气也出了。

蒋军笑了起来,别看向濡一副笑面佛的样子,其实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那个爬上马背驯服他的只有一个人,目前看来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向濡对韩天的赶尽杀绝确实被蒋军说中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明明为了给白以沫出气,到头来却间接害了她。

当然,此为后话

蓝小夏&郑婧媛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么一说像是在讲格林童话的开场白。

不过有些事,对于白以沫来说确实就像是发生了很久很久一样,久到她以为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一样。

众所周知,向濡自小就长了一张妖孽横生的脸,特别是那双深而惑桃花眼,非常的招桃花,所以女孩子趋之若鹜的景象在白以沫眼中已经是一件见怪不怪的事了。

最可恶的是,向濡还特别喜欢拿着别的女生送给他的情书和礼物在白以沫面前得瑟,白以沫干脆拆开情书在向濡面前大声朗读,然后还在情书上改错字,修措辞,告诉他这个女生文笔不好,这个女生字体的不行,她会一一评定哪些女生适合他,哪些女生不适合他。

而自从那次无意的挑衅之后,向濡只要一收到情书就扔给白以沫帮他分类,挑选,白以沫虽然万分不愿意,可是内心还是好奇到底哪些女生喜欢他。

后来,向濡干脆连情书都不亲自收了,凡是向他表白的女生他都推给白以沫,白以沫认同的女生,他就接受,觉得不行的就让她去拒绝。

反之,喜欢她的男生,向濡也会帮她搞定,效率倒是比她高不少,高到有些男生她都没见过就被向濡直接解决了。

向濡虽然桃色满天飞,上课睡觉,下课玩闹,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是成绩却永远是第一,白以沫的成绩也很好,不过如何都超越不了向濡。

他们一起考进了a大附中,毫无悬念的直升高中实验班,高三毕业那年,认识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遗忘的人,蓝小夏。

蓝小夏人如其名,纯净,爽朗,漂亮,就像夏天的风一样怡人清新,悠然自得,从某种气质来讲,跟白以沫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这两个女孩儿产生相见恨晚的情形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以沫的体能向来不太好,所以从高一开始白以灏就逼着她去学空手道,虽然哥哥不在身边,可总是能有本事让她不缺席一堂课,学了两年多也算是小有所成。

后来,在道馆认识了蓝小夏,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慢慢的两人的关系也好了起来,因为她觉得看见蓝小夏有时候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似的,她似乎很了解她。

也因为白以沫的关系,蓝小夏认识了向濡,那么那个所谓的苯胺基丙酸的化学名词就起到了相对应的作用,蓝小夏终是对白以沫说出了她喜欢向濡这几个字。

自己的红颜喜欢上了自己的蓝颜,果然是狗血中的经典。

白以沫明白,向濡这样的男生,有哪个女生会不为之心动呢?蓝小夏也不同于其他的女生,她不会在向濡面前做出爱慕的表情,对谁都总是淡淡的笑,她很神秘,神秘到谁也不知道她的家庭和过去,以往的那些女生白以沫向来都不会放在眼中,因为她知道那些个女生在向濡眼中其实都是一样的,而蓝小夏,她肯定她是不一样的。

每当看到向濡和蓝小夏聊天谈笑,她就会想起蓝小夏说过的话,她都尽量保持着视而不见。

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天的天气很yīn沉,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一样寂静的不起波澜。

向濡告诉她蓝小夏向她告白了。

白以沫终于知道那种未知的莫名忐忑是什么,她却笑的一派淡然:“是吗?那很好啊!”

向濡那深邃的桃花眼中泛起一刹那不易察觉的涟漪,捕捉在白以沫的眼中却认为那是一种莫名的涌动,他问她:“你希望我接受她?”

白以沫保持着笑意,用力地点点头:“当然了,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你喜欢。”

向濡突然呵呵的笑了,眼底的涌动变得一片沉静:“那好,我如你所愿。”

在那个毕业季,向濡和蓝小夏走在了一起,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洋溢着看似幸福的微笑,白以沫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恭喜他们。

毕业了,白以沫考上了a大的政法系,向濡在父亲的高压政策下报考了陆航军校,蓝小夏竟然也意外的考上了陆航军校。

那时候,白以沫还笑蓝小夏夫唱妇随,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向濡永远保持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蓝小夏也跟着笑,可是那笑容里却又有那么一点她读不懂的色彩。

大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白以沫也开始谈恋爱了,谈了两场,时间也不算长,然后渐渐的就不想恋爱了,没有砰然的感觉,怎么感受爱情的滋味儿。

而军航校的训练却是魔鬼般的严格,稍有不慎就是淘汰的命。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通常只有放假和过年才能好好的聚一聚,白以沫跟向濡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也明显感到蓝小夏的心不在焉和不开心。

她私底下也问过蓝小夏是不是和向濡有什么问题,而蓝小夏的回答总是他们很好,没问题,就是训练太辛苦了。

白以沫也没在意,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晚上,她接到蓝小夏的电话,她是知道训练期间是不可能使用通讯工具的,而且她的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儿,白以沫问她怎么会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却一直沉默不语。

久久的沉默后,白以沫都要以为那边是不是睡着了,她却突然间问出了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她问:“以沫,你其实……喜欢向濡的,对不对?”

白以沫沉默,再沉默,电话里外都静默无声,这短短的几秒钟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

当她准备说不是的时候,那边笑了,笑声中透着苍凉,她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以沫,对不起,我成全你们”

——以沫,对不起,我成全你们

白以沫蓦地睁开眼睛,望着卧室的天花板发呆,眼角的湿润浸湿了枕头……

蓝小夏,小夏,你的成全让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中,我又如何接受你的成全……

++

第二天早上,白以沫顶着个肿泡眼去上班,见了一个当事人,整理了一下案件,就晃到中午了,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约她在他们律师所附近的vip会所吃饭。

她本来是想要直接拒绝的,不过反之一想,今天不见,迟早还是要见的。这个人,在她的面前她倒是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就不会揭开她那张伪善的面具。

所以,既然该来的始终要来,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性把话说开了更好。

她来到约定的地点,由会所经理亲自引进一间包厢,郑婧媛早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了。

“不好意思,临走见了个当事人,来晚了。”白以沫示以微笑,那表情就像是面对客户一样的官方。

眼前的这个人精致美艳,比电视上更加漂亮,相比于五年前的青涩,如今在演艺圈打磨的早已是所谓的风华绝代,那种耀眼的气质由内向外的散发着,无与伦比。

郑婧媛露出标准的八颗皓齿,说:“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我点了一些菜,不知道你合不合胃口,不过我想我们的口味应该还是蛮像的,对吧!”

白以沫倒是继续笑着回答:“吃顿饭而已,没什么好讲究的,口味问题取决于在什么环境和跟什么人吃,你做主就好!”

郑婧媛大气雍容的站起来,对着经理说:“那准备上菜吧!”

白以沫看着经理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收起了假笑:“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郑婧媛靠着白以沫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我想我的事,向濡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白以沫嘴角荡起笑容:“我也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向濡的意思。”

郑婧媛撩了撩头发,说:“真是瞒不过你,是我请向濡找你帮忙的。”

“你不过是想看看他对你是不是还有求必应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想给你这个老朋友一个成名的机会。”郑婧媛声音依旧是柔柔的,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一个小小的律师怎么能跟你这样的大明星做朋友呢?况且我这个人一向低调,摄像头对着我都会发抖哆嗦,你说我这样可怎么成名?”白以沫也回答的不卑不亢,明明就是不愿意,说的倒像是万般为难似的。

“白以沫,女人太聪明,是个大忌,就算是聪明也要学会装傻,这个,你不知道吗?”郑婧媛微挑着嘴角。

白以沫哼笑道:“怕是你太瞧得起我了,我从来就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我也并不聪明,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可能看的比较清楚简单,所以,我劝你还是另找他人的好,我们都知道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郑婧媛摇了摇头:“呵呵,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兜圈子,我就想告诉你,我在演艺圈走到今天的位置也够了,我突然觉得是时候应该好好想想转型的问题了,比如说向家的媳妇。”

白以沫面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是隐隐雷动,郑婧媛这个人擅长工于心计,就是我们所说的蛇蝎美人。

“这个,你不用跟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不,这是我要你亲眼见证的事。”郑婧媛温婉的声音有些尖锐。

白以沫起身:“对不起,我没兴趣见证,更没兴趣参与。”说完转身准备走。

“白以沫”郑婧媛叫住那道纤细的背影,在她背后说:“我会重新让向濡回到我身边的。”

白以沫转过身笑了起来:“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她拉开门,迈着步子大步往前走,维持的笑容也沉了下去,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跟向濡分手后跑来找她的情形,以往的文静,温婉,客气统统不见了,转而是恶狠狠的质问,从那以后,她就知道郑婧媛是个很好的演员,除了在她面前

郑婧媛美丽的脸庞有些泛红,眼睛一动不动的睨着空荡的门口,白以沫,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幸福的,因为,我不幸福,你也休想

住院

好好的一顿午饭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时间浪费了,饭没吃着。而她目前只能先吃吃抽屉里的零食垫垫底,谁让她得罪了某人,给她打不完的官司。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白以沫都没有正经的吃上一顿饭,手上的案子很是棘手,终于弄好了资料,白以沫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肩颈,一看窗外,暗夜已至,灯火流萤。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发呆,向濡这个烂人还真是重色轻友,不就是郑婧媛回来了吗?几天连个道歉的电话都没有,有本事就别再联系,咱们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季飞扬从办公室出来,看着落地窗旁立着一束身影,然后暗自低声一笑,走过去。

“怎么?案子很难搞?这会儿还没走?”

白以沫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眼前燃起的万家灯火,有些揶揄的问:“如果难打,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打呢?”

季飞扬抄起手里的杂志敲了敲白以沫的头:“你说呢?你自己拉的弓上的弦,现在,箭在弦上,由不得你说发与不发。”

“我就打个比方而已,你不用总是使用武力吧!要不是我这人尊师重道,您老早就上医院报到去了。”

白以沫右手不自觉的移至小腹,眼睛却停留在季飞扬手中的杂志封面,那上面男的很帅气,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合身的燕尾服把那身材衬得更加颀长英挺,而他胳膊处挽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手的主人着一袭淡紫色鱼尾抹xiōng晚礼服,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精致的面容,保持着适当的微笑,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最精美的艺术品。

季飞扬注意到白以沫的眼神,随之看向窗外:“睿风国际的向总和著名影星郑婧媛果然如传闻一样……内有乾坤啊!”

“原来八卦真不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更胜。”白以沫语气故作轻松,可是按着小腹的手却隐隐颤抖着。

“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季飞扬虽然不太了解向濡,但是也从很多人口中知道些这个人的一些事情,特别是白以灏一提到向濡就满脸的不乐意。

“我跟他的交情还谈不上好这个字,我们可是从小吵架吵到大的。”

“你别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忘了你是一名律师,看你成什么样?”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随意的人,他就顿时感到无力。

“老大,当律师不是看外表的,是要有内涵的,嘶……”白以沫左手蓦地撑住玻璃,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飞扬俊眉微微一皱,上前扶住白以沫,问道:“怎么了?”

“今天多少号?”白以沫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白的吓人。

“十二月十六号。”季飞扬下意识的回答,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提高嗓子骂怀里的人:“你这臭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是不是又没吃药?”

白以沫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还不是……你给我的案子太……棘手,一忙就给……忘了。”

本来还撑着的手因为腹痛的厉害,失去了力道重重的搭了下来,整个人倒进了季飞扬的怀里。

“以沫,你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季飞扬说完背起白以沫就往停车场冲去,车子急速开出,刚好与反方向行驶的向濡打了个照面,而向濡很清楚的看见车里的两个人,最重要的是看到了白以沫痛苦的表情。

他也不管是否逆行,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方向盘一打,来了个急转弯紧跟在季飞扬的车子后面……

++

白以沫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向濡那张妖孽的脸,往上移,是那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

“醒了?”向濡看到睁开眼的白以沫,算是松了一口气。

“呵,向大少怎么有空参观医院啊!”白以沫想起两人之前还在置气,顿时开始报复,哪怕嗓子还是干涩暗哑:“哦,我知道了,你不是看上这里的美女护士了吧?”

向濡见眼前这个还是一脸苍白的人,醒来第一句话就不忘挖苦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冤家,果然是天生的冤家。

“你还真说对了,这里的护士质素还真是不赖,就之前给你挂水的那个小护士,嗬,长得那个水灵哟。”

“哦!原来有些人现在不喜欢大明星了,改换制服诱惑了?口味还真是多样化呢!”

“我这么风流倜傥,风姿卓越的,当然需要把爱传遍千万家,这样才对得起我这张举世无双的俊颜嘛!”

白以沫一听,都有想直接吐到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身上,亏得他好意思这么说自己,作为旁人都觉着丢人。

“少在这恶心人,滚蛋。”

“叫谁滚蛋呢?”季飞扬推门进来就听到白以沫说滚蛋。

“有道妖风在这儿呼啸,妖气熏天,当然得滚蛋。”边说眼睛边斜瞪着向濡。

向濡看到白以沫一脸的嫌弃,然后起身穿起风衣没好气的说:“哥我这就滚去找个美女护士聊心事儿去。”

越过季飞扬时,向他点头笑了笑,然后开门儿出去了。

季飞扬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睨着白以沫不说话,可是那幽深的眸子中明明透着关心和责怪。

“季飞扬,别这表情,你一出现这表情我就举得事情大条了。”

季飞扬一般都不会有这种让人不太能读懂的表情,那里面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也被他隐藏的太好太好,可是那种淡淡的沉默比揍你一顿更让人心悸。

“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身体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爱惜,难不成,你还指望谁来帮你爱惜吗?”

白以沫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他怎么会来,你没跟他说我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你昨晚晕了以后,他就出现了,一整晚都在这没走,刚刚被你骂走了。”

季飞扬想起昨晚上白以沫痛的晕了过去,他一个不小心没扶住白以沫,眼看她人就要摔到地上去,却被向濡一抬手给捞进了怀里。

他焦急的询问季飞扬是怎么一回事,季飞扬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你跟他说什么了?”白以沫有些紧张的睨着季飞扬。

季飞扬哼了一声:“你想我说什么,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就更加应该按时吃药,不吃药的痛苦你又不是第一次领略,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对不起。”每一次被他这么骂,她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就像是免死金牌一样,不只是对季飞扬有效,对白以灏也同样奏效。

季飞扬果然软了口:“行了,每次都是这表情。”

白以沫乖巧的笑了笑:“你没告诉白以灏吧!”

“现在知道怕了,早哪去了,你爸你哥那都瞒着呢,放心了?我先回所里,挂完水接你回家。”

白以沫爽朗的一笑,白的像纸一般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不用接了,慢走师父,不送师父。”

季飞扬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心里暗忖:白以灏干嘛不把这个臭丫头带走,免得时不时来个炸弹炸的他头晕脑胀。

季飞扬走了没多久,简昀凡又来了,白以沫看到一身警服的他,就知道这人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就赶来,季飞扬,你不弄得人竟皆知就是不满意对吧!

白以沫向简昀凡挥了挥手,笑道:“加上那谁就真的三师会审了,我认错,请警察同志从轻发落。”

简昀凡睨着白以沫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他本不该受这种苦的,可是偏偏老天就是要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说话啊!要不你骂我呗!你别这幅表情啊!”在那张像雕刻般毫无死角的帅气脸上看不出一丝因为不同情绪而产生的波澜,她琢磨不透。

“以沫,让我照顾你吧!”简昀凡走向白以沫,黑曜石般深沉的眼底透着怜惜和心疼。

白以沫先是一怔,再是一笑:“每次我痛你就会这么说,别玩了,万一有一天我当真了,你可就跑不掉了。”

简昀凡语气有些讥讽:“你觉得我在玩吗?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白以沫,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没有坚持什么,只是”这样对你公平吗?

简昀凡坐下来叹气:“你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人接近,表面上的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是你有没有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早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痛死不了人的,我只要记得以后按时吃药,不就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儿了,没那么严重,不需要你照顾。”

她只怕欠他的越来越多,到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还了。

简昀凡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聊了一会儿,接到局里的电话,白以沫就轰他赶紧的走,他无奈的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

向濡被白以沫骂走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就跑到妇产科去,恰巧遇上了夏一北。

“嘿,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跑这来泡妞啊!”夏一北看见向濡就调侃起他来。

“你小子怎么也在这,不是被你家老爷子发配边疆来当妇女之友吧!”向濡才不会被他有机会挖苦。

夏一北呸了一声,说:“我是来看朋友的,比你正经。”

“你朋友在妇产科?还是陪朋友来妇产科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得,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出淤泥而不染,什么叫做不食人间烟火。”说着搭着向濡的肩膀往其中一间办公室走去。

“窦瑶。”夏一北对着一个很是冷清秀美的女人打招呼,果然如他所说,像朵白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像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夏一北,你怎么来了。”窦瑶站起来睨着门口帅气的两人。

“过来做一个学术研究,刚刚结束还有时间,就来看看你。”

窦瑶睨着向濡,问:“先生,这是妇产科。”

夏一北连连摆手介绍:“误会了,这我哥向濡,我师姐窦瑶。”

两人握手示意,窦瑶笑着打趣夏一北:“你的兄弟姐妹还真是多啊!”

夏一北连忙解释:“这个可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向濡睨着窦瑶眼睛都不眨了,夏一北一看就急了,这人怎么看见是个美女就来劲儿了呢?

他用胳膊撞了撞向濡,向濡瞪了一眼夏一北,转而问窦瑶:“窦医生,昨晚有个叫白以沫的病人是你给看的吧?”

窦瑶想了想,点点头,说:“是我,没错。”

“她是什么病?”

“这个是病人的**,不能透露。”

向濡嘴角蓦地浮现出一丝属于他妖孽的笑容:“是这样的,其实我是她的未婚夫,家属有权利知道病人的情况吧!”

夏一北一听,差点脚下一个不稳,磕到桌子角上去,这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窦瑶上下打量了向濡一遍,那张清冷的脸上顿时展开了笑颜:“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您是病人的未婚夫呢?”

向濡倒,这哪儿是一朵白莲花,明明是朵带刺儿的玫瑰……

“窦医生还真是专业啊!完全不理会作为病人家属内心的担忧。”

窦瑶笑的更有意思了,转身坐回椅子上,抬头睨着向濡:“第一,病人的**作为医生是不能够也不允许轻易透露给其他人的。

第二,我认识白以沫也有多年了,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未婚夫,我也从来没见过你。

第三,像你这样公子哥,我脱掉这医生袍,还真打算揍你一顿。”把我的护士迷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出人命。

向濡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一个看似清冷淡雅的女人,一开口这么的犀利,简直就是第二个白以沫,不,比白以沫还难搞,至少白以沫他还算知根知底。

而这女人简直就是一油盐不进型,他一开始怎么会觉得这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古墓派呢?人不可貌相,绝对的……

“好了,这是我工作的地方,麻烦两位从哪来打哪去,不要在我这儿磨叽妨碍我。”窦瑶伸手表示送客。

夏一北本来在偷笑的,一听窦瑶要赶他们走,立马开口:“不是,我是来看你的,跟他没关系。”

窦瑶用食指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个圈,然后说:“看到了吧!可以走了。”

“可是我,诶你别拉我”

还没说完,就被向濡提着领子往外拽,边拽边对窦瑶说:“窦医生,咱们后会有期。”

窦瑶嘴角一翘,思绪转回了五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实习医生,第一次见到白以沫的时候,就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兴趣,她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晚上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冰山美男,并且,这人竟然在医院后面的草坪上将一个同样很帅的男人打得不敢还手。

++

向濡拽着夏一北一路走到医院后面的草地上,才松开夏一北。

“夏一北,你那个什么什么师姐的,跟块冰似的,不解风情。”

夏一北顿时哈哈的大笑,只要一关于白以沫的事情这人准急。

“哥,我说这是人之常情,你干嘛非要问医生,你问白以沫呗,还怕她不告诉你啊!”

向濡想起白以沫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就烦躁:“夏一北,你给我打听清楚,白以沫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说她在这看了几年的病?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自己去问啊!只要你肯,那院长还不对你点头哈腰的?不过我可不肯定窦瑶会不会买院长的账。”

窦瑶别看表面上那样,其实内里也是那样,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变通,说的好听叫做有原则,说得难听就是固执。

“我不想利用老爷子的身份,不管,这事儿你必须给我办了。”

夏一北手一挥准备不理向濡转身走,向濡那悠悠扬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听说夏家二少爷最近在股市上玩的游刃有余,你说被他家老爷子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夏一北咬牙切齿:“向濡,你狠。”

向濡薄唇轻抿,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狡黠的光芒:“你可以不帮。”

夏一北转身瞪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某只,泄气的说:“我帮还不成吗?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有多忙,要等就慢慢等吧!”

说完还没等向濡发飙,他就先溜之大吉了……

记忆中的初次

向濡出去买了一些吃的,又折回医院,走到白以沫所在的单人病房门口,轻手轻脚的开门,往里走,一看躺在病床上的人,果然在睡觉,手上还吊着水。

他放下东西并没有离开,就着一边的沙发坐下,然后细细的打量着白以沫那张比之前颜色稍好的小脸,可是还是没有什么血色,那蒲扇似的睫毛遮盖住了那双大而清亮的眼睛,眉头微微的蹙着,平时樱红的嘴唇此刻也毫无光泽。

而向濡同样褪去了平时的张扬跋扈,嚣张傲慢,那双最为外人所乐道的风流桃花眸也黯淡沉淀了下来,她什么时候这么憔悴过,这样的她好像回到了那年的时候。

蓝小夏走了以后,他因为违纪自动申请退伍,其实上面的首长本来是要在给他一次机会的,毕竟师首长都知道他向濡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大家都不想放弃他,可是他却首先放弃了自己。

回来后,白以沫一直在学校没有回过家,他却总是觉得她是在躲他,他去她的大学找她,她见到他虽然还是平时的老样子,可是眼底的忧伤,脸上的憔悴怎么都掩饰不了。

他知道她在难过,亦或许,她在怪他,为蓝小夏的死而责怪他。

他最终没躲掉向天华的一顿暴打,打完了以后,向天华还是决定同意他的决定,送他出国留学。

出国的第一年,白以沫跑来了,她说她失恋了,乘着放假出来散心,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怎么的,他记得,那天刚好是蓝小夏的忌日

++

“你怎么还没走?”白以沫的质问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向濡靠着沙发,微眯着眼睛,睨着慢慢坐起来的白以沫。

“看你一个人住院可怜,来陪陪你,对你好的没话说吧!”

白以沫白了他一眼,说:“我这瓶吊完就出院了,您老是利用不了我的,泡妞大计怕是要胎死腹中咯。”

“我说,你别把我说的那么重色轻友,行吗?”

“可是我真看不出来你是个重友轻色的人啊!”白以沫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斗起嘴来战斗值还算满格。

向濡站起身来,走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靠近白以沫:“跟我说说呗,啥病?要是绝症的话,我保证今后绝对不跟你斗嘴了,让你快乐一天是一天。”

白以沫呸的一声,骂道:“去你的烂舌头,你绝了我都没绝,老娘身体倍儿棒,好着呢!”

向濡看到白以沫兔子急了眼,笑道:“那是什么病啊!疼的都厥过去了,胃癌?肠癌?还是妇”

“闭上你乌鸦嘴经,没癌。”白以沫吼完,才发现愣在门口的护士,正膛目结舌的望着他俩。

那眼神好像在说:小姐,在一个男人面前大张旗鼓的说痛经,合适吗?

白以沫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嗯,有事儿吗?”

护士走过来看了看笑的像花儿一样的向濡,脸色微微一红,然后转向白以沫说:“输完了,我帮你把针拔了,你再躺一会就可以出院了。”

说着就熟练的去帮白以沫把手上的针头拔掉,一切弄好,叮嘱了几句饮食问题,然后不自觉的又看了向濡一眼,才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那害羞小护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白以沫的眼底,等护士走了以后,白以沫甚是不屑的说道:“妖气冲天,没救了,没救了!”

向濡扑哧一笑,还是现在这个精神奕奕的白以沫好,就算是在骂他,他也高兴,至少她是健健康康的。

“你这老毛病怎么没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呢?以前不是让中医调过吗?不顶用吗?”

白以沫把桌子上的果篮拿过来,拿出个苹果递给向濡,含糊的回答:“累的呗,喂,削皮。”

向濡接过苹果,打开抽屉拿出水果刀,听话的削起皮来,脑海里却想到她让他毕生难忘的第一次。

初二那年,因为向濡给班花李瑶补课,他俩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吵架。

李瑶喜欢向濡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时候班主任实行一帮一的学习模式,物理极差的李瑶就由向濡辅导,晚自习后常常还额外增加一节辅导课。

白以沫那时候还没学会骑自行车,于是每天接送的工作都是向濡在做,久而久之,白以沫对他这个车夫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

可是,自从这个李瑶常常借口辅导缠住向濡后,白以沫就不爽了。一个礼拜过去了,每天这样等,她也会火,碰巧她的同桌吴天航说送她回去,她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向濡第二天早上接白一沫上学时就劈头盖地质问起来,变声期的声音哑哑的,脸上也没有平常那种痞痞的表情。

“你昨天为什么不等我?”

白以沫大清早的被他质问,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为什么要等你,我没有义务等你回家。”

“那你就该让吴天航送你?”

“顺路而已。”

“顺路?我是说你天真还是傻,那吴天航跟咱们家可是南辕北辙,他顺哪门子的路?就你这对谁都无所谓的态度,被别人骗了都不知道。”

“谁送我回家是我的事,干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白以沫圆圆的大眼睛一瞪,语气略重。

“就凭你是我妹,爷爷有命,我有责任照顾你,管你。”

“妹?哼,我们不同姓的,我也比你小不了多少,你别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想当哥哥的话,在学校里吆喝一声,妹妹从班上可以排到校门口。”白以沫火气也上来了。

向濡把白以沫背上的包一扯就放到了车筐里,然后命令道:“上车。”

白以沫从来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她走上前提起自己的包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大喊大叫的向濡,而那一天,他们两个好学生都太阳打西边离奇的迟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过话,向濡对谁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唯独看到白一沫就变脸,而白以沫一直对什么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自然不会受到某人的影响,直接屏蔽了某人的讨厌嘴脸。

家里的大人看着两个孩子互不理睬也觉得奇怪,反之想想,可能是学习太累了原因,所以也没多问。

他们和好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白以沫的初潮到了,虽然生理课讲过,可是要自己亲身体验还是一件很害怕的事,上完厕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的白以沫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下节课是自习课,班上处于沸腾的阶段,没有人注意到白一沫的异常,除了刚刚进教室的向濡。

他走到白以沫面前,敲了敲她的课桌,语气还是冷冷的:“怎么了?”

白以沫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委屈的睨着向濡,向濡一看顿时傻了,这丫头哭什么?脸色还白的吓人。

他蹲下来有些焦急的问:“你倒是说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以沫凑近秦逸的耳朵,嚅嗫的说:“我流血了,好痛。”

向濡一听顿时慌了起来,连忙四下打量:“受伤了吗?哪里,哪里,我看看。”

“不是我我那个来了,我肚子好痛。”白以沫有些害羞的纠正自己的措辞。

向濡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看到痛的发抖的白以沫,忙问:“要不我送你回家,我去向老师请假。”

“还有一节课呢?”白以沫这种好学生怎么会缺课呢。

向濡眉头一皱,桃花眼一瞪,说:“那你是要痛死吗?”说完就冲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向濡回来收拾好包,再帮白以沫收拾好包,然后扶起白以沫,谁知,他又蓦地将包往地上一扔,然后脱下校服围在白以沫的腰上,再拾起包,继续扶着有些茫然的白以沫往教室外走去,而这一幕使得本来嘲杂的教室顿时变得安静起来,也同时令其他人费解,向濡竟然把白以沫弄哭了。

回到家里,向家父母和白瑞都上班没回来,向爷爷约了老战友叙旧,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向濡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卫生巾,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看到白以沫痛的倒在沙发上哇哇大哭,他也是急得不得了,然后抓起钥匙,让白以沫等一会儿,然后就跑了出去。

回来时,向濡拎着一个塑料袋,然后将里面的卫生巾递给白以沫。

“快去换上。”

“哦。”白一沫抽泣着接过来,惨白的脸颊上微微泛出红晕,乖乖的进了厕所。

等她出来的时候,向濡将一个杯子递给她,温柔的说:“这是红糖水,喝了会舒服一点喝完了去床上睡会儿。”

白以沫泪眼朦胧的睨着向濡,然后将红糖水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刚躺在床上,向濡又将一个灌满了热水的暖手袋递给白以沫,说:“用它捂着肚子,一会儿就不痛了。”

白以沫照做,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经过这件事,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放暑假的时候,白以沫要向濡教她骑自行车,在向濡一边骂她笨一边耐心的教了她大半个月后,她终于学会骑自行车了。

开学后,白瑞给女儿买了一辆自行车,向濡没有当车夫了,却多了一个同行者。

后来,白以沫也有问过向濡,当时怎么会懂那么多,向濡白了她一眼,没有解释。他当然不会说那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他,跑去商店尴尬的问那个老板娘,在阿姨热心的讲解下,才会做的那么妥当,他也第一次深深的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是个男的。

输的开心

白以沫看着向濡在一边傻乐,随手抄起一个橘子砸过去:“想什么呢?乐成那样,不是又在yy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吧!”

向濡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把削好的苹果递了给她,才慢幽幽半眯着眼睛问:“哎,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那什么的事儿吗?”

白以沫牙齿还没挨着苹果,头就蓦地抬起来望向他,清澈的眸子深不见底:“什么什么第一次?你什么意思?”

“喂,你不是忘了吧!”向濡有些愤恨的盯着白以沫。

“神经病吧你,跟一女的聊第一次,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向濡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白以沫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你还说我一天脑子里想什么?我说你脑子里才不知道装些什么?我说你大姨妈第一次造访你的事儿,你敢给我忘了。”

白以沫脸色一缓,咬了口苹果:“嘁,谁让你不说清楚的,不就是弄脏了你的校服么,犯得着那么小气么,都陈年旧事了,然还给我记到现在。”

“我说你是不是女人,这事儿你也能这么平淡的跟一个男人分享,我的天啊!”向濡望天,双手向上,面部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变。

“你喊个毛的天啊!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女人,得瑟去吧你!”白以沫斜瞪了他一眼,放下苹果,活动活动身体,然后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向濡靠在洗手间门口对着里面说:“白以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洗手间里的白以沫睨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半天才回答:“我瞒着你的事多了去了,你想说哪一件?”

向濡思忖了半响,慢慢的开口:“嗯……比如说,你认识简昀凡怎么都没跟我提过?你怎么认识他的,何时认识他的,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等等等等……”

白以沫拉开门,睨着向濡:“我认识谁干嘛要向你报备。况且,我也从来不问你的那些个朋友的事儿吧!”言语间着重强调‘朋友’俩字儿。

“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向濡看着白以沫很不在意的样子,他却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谢谢,你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识好歹的家伙,喂,你就走啦,你真走啦!你不等我啊……喂……”

向濡送白以沫回家的路上,俩人没再斗嘴,白以沫看着向濡那张完美的侧脸,一时间从这张脸跳到那张同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上,同时又联想到那本杂志上亲昵的两人。

“那个,郑婧媛的那事儿怎么样了?”白以沫最终还是开口询问,有时候她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决绝一点,不要那么的多管闲事。

向濡一听,颇为怪异地看着她,好像在研究什么稀有物种似的。

“看我干嘛!问你话呢!”白以沫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向濡转过头看向前面,故作龇牙咧嘴的样子:“说事儿就说事儿,动什么手啊!她那事儿自己搞定了。”

白以沫本来笑着的脸立马一百八十度变化:“效率挺高的,难怪了。”

“你别乱想啊!这事儿我还真没来得及插手。”向濡知道白以沫想到哪里去了,其实他们平常这种玩笑也开得多,大家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可是,关于这个人,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白以沫会特别敏感,这么的不待见。

“向濡,其实……”

白以沫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其实你真的有爱过郑婧媛吗’这句话……

“其实什么?”

“没什么!”白以沫转移话题:“我问你,两个人离婚,本来是男的有外遇,可是后来发现出轨的是女方,而男的不过是被陷害的呢?”

向濡有些莫名其妙,这人的思维跳跃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那就说明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现在这种事儿太多了,特别是有钱人的世界里,那见怪不怪了。”

白以沫撇了撇嘴:“那孩子呢,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健康吗?”

向濡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以沫,她从来不会跟他这么认真的说这些事情,他知道这是她手里案子,他也知道她这个人就是把公平啊,公正啊,良心啊太当回事儿,所以当有些事情真相了,她就纠结了。

“如果做的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别逼自己做些你自己不喜欢的事。”他看到白以沫面无表情的脸,想了想,继续道:“要不,到我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呗!薪水随你开!”

白以沫嘴角翘了翘,说:“哟,这么好!不过,遇事逃跑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你已经够遭人烦了,我再去你公司,那不天天都见你,我可不受那罪。”

向濡气结:“我说你这人不识好歹是吧!人家是巴不得每天看着我,你倒好,还嫌弃起我来了,别忘了,我们可是战友。”

“打住,谁跟你是战友,是对手才对!”

“来精神了?”

“一直就精神着”

++

白以沫最近忙什么呢?其实就是一场城中名人离婚财产纠纷案,案子的俩人都是在s市颇有些名声的人物,本来是男方外遇,她作为女方的律师,需要帮女方索取一个合理的赔偿,就在不久前,却被她意外得知原来她的当事才是出轨的一方,而她的老公不过是受害者。

“白律师,明天案子了结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一身着装普通,未染脂粉,看上去有些可怜的女人,言语间却是颇为得意的高傲。

白以沫一早就是被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所骗:“我也希望尽早结束。”

女人那双妩媚的眼睛打量了白以沫一眼:“听说白律师为了这案子累的进了医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白以沫有些自嘲的看着她,笑的牵强:“没相干的,是我自己身体出了点儿问题。”

“那就好,那么我们明天法院见。”女人说完起身就走。

白以沫睨着她的背影问她:“你有考虑过你的孩子吗?他才三岁。”

女人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像个小姑娘的律师,说:“白律师,你并不为人母,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看着那个表面无害,却内里狡诈的女人,白以沫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孩子跟着这样的母亲能健康成长吗?

她坐在会议室里很久,久到季飞扬进来她都全然不知。

“白以沫,上班时间,你发什么呆。”

白以沫望着站在那高挺俊朗的人,呵呵的傻笑:“你说我当时逞什么一时之快,偏要接这个案子,现在真的是自讨苦吃了。”

季飞扬挑着白以沫旁边的椅子坐下:“如果真的不想打,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师父,这样我会搞垮你的律师所的。”

“这点小事儿不至于。”

白以沫忽然有些崇拜起季飞扬:“喂,季飞扬,你别对我这么好哦,小心我会爱上你的。”

季飞扬无奈的笑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我有分寸。”白以沫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可是在那清澈如水的眼睛深处,他看到了不容撼动的坚定,她做事始终不会让人为之担心。

++

本来已经看似定案的离婚财产纠纷案,竟然有了突如其来的转机,被告方拿出了新的证据,虽然不合程序法规,但是经过休庭,各方商议,该有力证据可以被接受作为呈堂证物。

最终,原诉方败诉,而子女也归男方所有,这一峰回路转的案子,竟然在律政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常胜将军白以沫第一次尝试到失败的滋味,可是在众人眼中看到的她却是一副如释重负,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作为失败者的难堪和不忿。

败诉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拉着白以沫,失了往日那张假面的温婉:“你还什么常胜将军,你不是信心满满的吗?为什么会有新的证据,为什么会败诉?我不管,我要上诉,我一定要上诉。”

白以沫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肯罢休的女人,义正言辞道:“金女士,我想我们谁都没想到原来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事,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位金女士愣怔了一下。

白以沫看了看对面那一群人,说道:“没有,我在想,您终于可以做回您自己了,是吧!”

说完她冷冷的一笑,然后也不理那个有些愣怔的女人,径直往外走去,站在大门口第一次感受到冬日的骄阳能让人的心情这么的舒畅。

“白以沫。”身后有人在叫他。

白以沫转身看见的不正是刚刚在庭上跟她打对台的人吗?

“秦律师,恭喜啊!”

秦逸走过来睨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笑道:“承让了。”

白以沫呵呵一笑,往外走去,秦逸跟在身边:“我们交锋也有很多次了吧!这次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白以沫看着这个帅气的老同学,顿时打趣道:“得意什么呢?赢一个女的算什么?”

秦逸哈哈大笑:“喂,你以前怎么说来着,不要以为我是女的就手下留情,我比你们这些男的可强多了。”他故意学着白以沫的口气。

“得瑟。”白以沫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逸看着白以沫一点都不在乎的表情,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我说你这输了官司的人怎么一点也没看出难过,反而还这么开心。”

“没有啊!就觉得输赢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白以沫走到停车的地方,然后转身对秦逸说:“我先回所里挨骂去了,你怕是要庆功去了吧!”

秦逸淡淡的摇摇头,说:“行了,过段时间同学会,你来吗?”

白以沫嘴角一挑:“嗯,知道了,再联系。”

说完上车,在这道柏油路上驰骋,终于让她明白,争第一,永远不败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最开心的反而是即使表面输了,却赢了内心的坦然,这远远比看似的胜利更加让人感到舒心与问心无愧。

平安夜的殇

秦逸一直有个疑团,到底是谁一大早给他寄了一个匿名包裹,而包裹里一些录音和照片的主人公正是他这次官司的原诉人金女士。

本来必输的官司凭着这突如其来的证据,最后反败为胜。

而看到对方律师白以沫输了官司却表现的一派坦然的表情,他有些怀疑这始作俑者会不会就是这个跟他站在对立方的人?

++

白以沫回到律师所,在某些女人看笑话的眼神以及交头接耳喋喋不休的交谈声中,走进了季飞扬的办公室。

季飞扬抬手示意她先坐一会儿,然后忙着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白以沫拿出ipad上起了网。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白以沫睨着电脑屏幕讥诮。

季飞扬抬起头说:“什么?”

白以沫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焦点新闻大肆的报道着此案子,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不过是帮城中名人打了场官司,自己小小的出了个名,虽然好像有些负面。

“这女人不简单,你小心点。”季飞扬看到报道上的大标题陷入了沉思。

某名人网报道:xx富商外遇实则被妻子诬陷,最终真相浮出水面。

某城市快报网:xx女士背后势力强大,牵扯甚广,不服判决,扬言上诉到底。

某政法在线:常胜将军白以沫律师最终陷欺骗门,被当事人恶意欺骗,导致常胜之名一朝被毁。

……

白以沫抢过ipad,啧啧直说:“网络的力量果然强大,不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看就算了,别那么当真。”

“算了?你自己看看,那女人是怎么说你的?”季飞扬指着右上角爆出的视屏,白以沫点开一看,金女士在记者的连环堵截下,最终是破口大骂,骂对方诬陷,骂自己的律师怎么的不专业,说她肯定是被收买了,只认钱不认人,给律师这个职业丢脸。

白以沫关了电脑,睨着季飞扬说:“败诉的一般心情波动的大,中国人健忘,这事儿过不了多久就该在大家的脑子里删除了。”

“你就自我安慰吧!”季飞扬看到这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顿时觉得这人就是没心肝的,完全不考虑后果。

“我就回来给你交代一下,明天圣诞节了,放我一天假吧!”

“行了,走吧!”季飞扬明白今天对她来说有多特殊,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

今天是平安夜,白天还阳光万里的,这一到傍晚还真是应了景,下起了小雪。

白以沫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简昀凡,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酒窝,接通电话。

“喂,简昀凡。”

“今天的新闻我看了,你没事吧!”简昀凡的声音温和与关切。

白以沫语气轻松的回答:“没事,对了,谢谢你帮我查出那些东西,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我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法,我才不会帮你。”语气中是绝对的责怪。

“反正都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块肉。”

“对了,那女人背后有人撑腰,你凡事小心。”

“能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律师而已,官司是看证据的,她能怎样。”

“总之,你还是注意点儿好,别被人盯上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听到这话,白以沫顿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句话他说过,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就说过,他也做到了,不管她有什么事,只要一通电话,他总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陪在她身边。

可是,她要戒,戒掉有事找他的习惯,不然的话,她会更内疚,自责,她不会不明白他是以一种什么姿态守在她身边,既然她给不起,就不要轻易给予,那么就装傻充愣好了。

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关,语气保持轻松:“知道了,你真唐僧。”

掐了电话,白以沫出了门,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出租车到了一个小教堂,教堂今夜会以最传统的方式度过平安夜。

白以沫到达教堂的时候弥撒已经开始了,她在后排的位置坐下,看着台上的教徒们唱圣歌。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祥和,她虽不是教徒,却对此情此景充满了怀念。

第一次来这里时,她四岁,白以灏九岁,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她跟着妈妈来到这个小教堂过平安夜。

其实s市有一个很大的教堂,那里在这种节日人通常很多,而白母却带着他们来到这里。

平安夜里,以这样的方式在教堂度过,是小以沫最为开心的,她喜欢这种气氛,所有人都友好地微笑,还有妈妈带着她玩耍。

那年的十二点做子时弥撒的时候,小以沫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以沫就哭着闹着说白母为什么不叫醒她?

白瑞出差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了解情况后,他抱起女儿说:“以沫乖,明年平安夜,爸爸和妈妈带着你和哥哥再去玩,好不好。”

白以沫小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点头答应。

可是,第二年,没有第二年了……

第二年平安夜,她的妈妈却永远的上了天堂,五岁的她没有像其它的小朋友一样哭闹,而是默默的跟着白以灏站在角落看着白瑞安静的流下眼泪。

那一夜,她求白瑞带她去那个教堂,她说妈妈在那儿等他们,白瑞忍住心脏如钝刀凌迟的痛苦,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教堂。

这一晚,白以沫没敢睡觉,她怕睡着了就真的见不到妈妈了,可是努力的睁着眼睛妈妈始终还是没有出现。

从那以后,每年的平安夜她都会来这里,白以灏被外公外婆接走后,她就一个人来,有时候,向濡也会跟着来,渐渐的,成了习惯。

“喂,白以沫。”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以沫偏头看着挨着自己坐的向濡,一双桃花眼正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向濡毕竟走了那么多年,不记得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每年都来的吗?”

“你还记得。”白以沫淡淡的一笑。

只有这天,在这里,他们不会斗嘴,不会吵架,只会静静的等待子时的来临,守候这最宁静圣洁的夜晚。

向濡记得六岁那年的平安夜,听爷爷说宁文阿姨离开大家时,他不明白爷爷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于是就问白以沫,白以沫其实也不清楚,只告诉他说妈妈上天堂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向濡看到白以沫那张小脸没有表情,大大的眼睛也没有眼泪,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后来,每年的平安夜白以沫都会背着白瑞偷偷的跑去教堂,他也跟着去,他们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前方,谁也不多说一句话,就像是等待宁文的到来一样。

渐渐长大了,向濡从大人的口中得知当年宁文阿姨在缉拿毒贩的过程中与毒贩在大街上火拼,谁知道一个小男孩不知怎么的跑到危险区域,在这千钧一发的情形下,宁文护住小男孩,自己却中了枪,虽然头领也被她击中,毒贩全数落网,可她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光荣殉职。

他知道白以沫知道这件事时,她已经十三岁了。

那年的平安夜,白以沫发着烧却也要坚持去教堂,他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去,那晚回来后她就烧的晕乎乎的,被送进了医院。

他清楚地记得,那晚回家时,他背着她,她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打他,嘴里喃喃呓语:“你走开,我恨你,我恨你,如果没有你,我妈妈不会死,她不会死,都是你,是你……”

也是从那晚,向濡才明白,白以沫这个傻姑娘怎么可以在他们面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地里却独自承受失去母亲的痛。

那一夜,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在他面前第一次放声大哭,虽然她当时并不清醒。

那一夜,他才得知为什么白叔叔放任他俩来教堂,其实他一直在身后跟着,每年如此,直到她十八岁。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从来不在平安夜这天去墓园看她妈妈,因为她知道那个她所恨的人一定在那儿,她不会想见到他的。

结束后,他俩走出教堂,呼吸着圣诞节来临的第一缕空气,感受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白以沫把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睨着向濡半天不说话。

向濡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着问:“我脸上脏了吗?这么看我?”

“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不是人类啊!到了平安夜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向濡没好气点了点白以沫的头:“你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什么叫做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怎么说,变得正经了,不浮夸,不得瑟,不像败类,也不似流氓,像个正儿八经的人类。”

“哟呵,我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兔嘴里吐不出骨头,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特地陪你,这朋友你上哪找。就说你那什么悠的小美女,关键时刻也没我顶用吧!”

白以沫这才想起最近太忙,又进医院,把沐悠悠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丫头最近也不缠着她,也不联系她,太不正常了。

“你是想见人家了吧!哎,果然是灰姑娘的南瓜车,一过十二点就原形毕露了。”

向濡呵呵一笑,一把拉过白以沫揽着她的肩膀,然后往外走,白以沫也没有别扭,任由她揽着,她发现这人工的暖宝宝还真是不错。

“想去哪?”向濡开口问道。

白以沫在座位上侧了侧身子,睨着向濡说:“你别说我矫情啊!我想……玩雪。”

向濡手上盘子一滑,差点偏离轨道,这丫头出其不意的心思还真是够作的。

“你还小了啊!”

“你就说带不带我去,你不去我就自个儿去。”白以沫坐回位置,眼睛直视前方。

“得了,姑奶奶,这就去,行不?”向濡认命,摊上这么个人注定是要少活几年的。

向濡看着白以沫脸上浮现出笑容,在若影若现的灯光中美得仿佛缺了真实感。

他驱车带她来到s市隔壁的i城著名的德城山。

德城山是近几年开发的旅游景点,主要是这里的地理位置和便利条件吸引了不少的游,说白了就是s市这座璀璨都市的后花园,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下,只需要驱车两小时就可以到达这里放松放松,这里的天然温泉可是鼎鼎有名的。

两人风尘仆仆的到来,在景区酒店入住休息,酒店建在山腰上,环境优美,服务一流,入住率极高,不过这住一晚的价钱也是相对的。

两人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泡了一会儿温泉,就睡觉去了,此刻已是凌晨三点,窗外呼啸的大风夹杂着雪花飞舞,白以沫却睡得格外的香甜。

打雪仗

第二天,白以沫是在向濡的不断的拍门声中醒来的,她睡眼惺忪的带着起床气去开门,一开门就破口大骂。

“一大早的赶着去死啊!我不会拦你,你也别来烦我。”

向濡看着穿着白色宽大浴袍的白以沫,顺着那凹凸有致的锁骨一路向下,那里风光若隐若现,惹人遐想,一双细长的就这么随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白以沫见面前的人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带着邪邪的笑容看着她……的身体,然后一巴掌拍过去:“禽兽。”

向濡被拍了一巴掌,不气反笑:“你这一大早的就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进行实质性的勾引,到底谁禽兽了?”

“你你你,出去。”白以沫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衣襟,另一只手准备关门,向濡手一挡,特别自然而然的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睨着门口对他怒目横颜的某只兔子。

他抬了抬手,指着手上的表,说:“大姐,您老说要来玩雪的,这都几点了,自己瞅瞅。”

白以沫走过去抬起他的爪子,看了看,短针指向一,原来这一睡都一点了,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往浴室走去。

“等我一会儿啊!”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向濡笑了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以沫换好衣服就跟向濡到后山的空地上玩雪去了,圣诞节的气息很浓烈,郁郁葱葱的松柏树自然成了装饰品,上面吊满了彩灯和礼物。

白以沫跟向濡打雪仗打得不亦乐乎,最后还吸引了一群来这里过节的大学生,自然加入到了战斗中去。

白以沫带领着一队,向濡带领着一队,进行战斗,凡是中雪球的人就得淘汰,直到将敌军歼灭,游戏才算结束。

游戏一开始,白以沫眼疾手快的先袭击向濡,向濡往左边一闪轻松躲过,顺便手执一球扔向白以沫,白以沫蹲下,刚好击中她身后的队友,淘汰。

白以沫横眉竖眼的瞪了一眼向濡,攻其不备的一球被向濡躲避,却打中他的一名队友,现在是一边淘汰一个,打平。

白以沫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跳,像个十足的孩子,向濡却觉得这样的她很逗人喜欢,至少不像是时刻武装着自己的大律师。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汰,最后剩下向濡和白以沫一争高下,一群队友们在旁边摇旗呐喊,白以沫站好姿势准备偷袭,结果还没出招,向濡就出招了,白以沫光荣中弹,全军覆没。

向濡呵呵的笑着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做出一副承让的表情,白以沫顿时来气儿,她直接跳起来拉起她的手,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向濡疏不及防,被摔在地,白以沫乘机把地上的雪往他脸上砸去,向濡忙着去抓她的手,白以沫本来就跪坐在地上,被向濡一拉顺势就落入了他的怀里,身下的人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

她一急,正准备起身就被向濡一拉,调了个姿势,被他按在身下,白以沫双手推他,他却岿然不动。

“喂,你起”话还没说完,那群大学生就合伙攻击他俩,白以沫算是明白了向濡这一动作是为了保护她不被砸,不过这姿势实在是太那个什么了。

感觉到第一轮的攻击结束,白以沫拉着向濡的领子问:“想不想报仇?”

向濡递给白以沫一个眼神:“就等你这句话。”

于是两个队的队长组成一队,抵抗‘浩瀚的大军’,这一次没有淘汰,纯粹是逮着谁打谁,最后玩的累了,才叫暂停。

大家都坐在一旁搭的休息区休息,这时有个眼睛大大很活泼的女孩子望着向濡说:“哥哥,你刚刚真是太帅了,特别是把你女朋友护在怀里的时候,太man了。”

坐在女孩旁边的那个男生不乐意了:“我刚刚还不是护着你没被打着,你怎么不说我帅我man啊!”

女孩子呵呵一笑,白了一眼旁边的男生,说:“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有人家帅吗?有人家有型吗?有人家绅士吗?”

“那你也没人家美女漂亮啊!”男孩子反驳。

“你,我不跟你说,你就是红果果的嫉妒。”

“谁嫉妒谁还说不准呢!”

另外一个看上去有些沉稳的男孩子看着白以沫和向濡笑着看那两个人斗嘴,解释说:“他俩就这样,不见面又想,一见面就斗。”

白以沫放下水壶笑道:“这样多好,不老的青春嘛!”

“羡慕?嫉妒?还是恨?”向濡在一旁打趣。

白以沫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你们感情好好哦!”坐在白以沫旁边很文静的女孩子笑了笑,羡慕的说道。

“我跟他?”白以沫用手在她和向濡面前来回晃了晃,说:“我们是死对头。”

“怎么会?你们多有默契啊!”

“那是从小知己知彼斗出来的结果。”

“你们不是情侣吗?”又有人追问。

“当然不是,见过这样互看不顺眼的情侣吗?”

“啊?”众人算是跌破眼镜。

向濡在一旁沉默不语,白以沫极力解释,算是把他们说服了。

一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时间就过了,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一群人也就散了。

白以沫和向濡换好衣服,在酒店享受了一顿丰富的圣诞大餐,准备开车回s市。

回到s市,她又被向濡拽着去时光聚会,听夏一北说大家难得有那个时间聚齐,趁着圣诞节的名目一起玩玩。

今晚上,大家都带了女伴,可是最令白以沫跌破眼镜的是她的好朋友沐悠悠同志怎么会在里面,并且还被蒋军微微的揽着,凌乱了,她彻底风中凌乱了。

他看了一眼向濡,向濡也颇为惊讶,蒋军岁数在那儿,身边的莺莺燕燕也算是络绎不绝,虽然很多都是他家那个老太后的意思,可是总的来说他向来不会把女人带到他们兄弟聚会的地方,这个什么悠的,怕是第一个吧!看样子,某人是打算认真咯!

“别看我,绝对跟我没关系,我也茫然着呢!”

“你俩啥意思,金童玉女还是恭喜发财啊!怎么就喜欢杵在门口呢?”蒋军发话了,两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和沐悠悠,这画面就像是捉|奸在床的感觉。

白以沫坐到沐悠悠身边,向濡就着她坐下,然后似乎有开审的嫌疑。

“蒋总,您是不是该交代交代怎么和我姐妹儿这样了?”

蒋军沉稳的一笑,眼神中一丝一毫的害怕都没有,既然敢带来,就不怕审问。

“你这不是看见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夏一北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忙接嘴:“啥事儿,我们不知道,说说,这怎么又姐妹儿了?”

白以沫打发着:“去,没你的事儿,我问完你慢慢问。”

“哟,今儿我怎么感觉事情大发了呢,军老大,有人逮着你不放了。”

沐悠悠今天很不一样,那温顺的不太像样,跟个小绵羊似的。

“我听悠悠说有个好朋友,好闺蜜的,没想到是你,这个就叫做缘分,对吧!”蒋军笑道。

白以沫看到这情形,其实也就猜到□不离十了,可是,蒋军他多少了解,沐悠悠她更是了解,两人不管怎么说也配不上对儿的,今儿怎么就王八绿豆,让她大开眼界了呢?

她也没继续追问,那蒋军把沐悠悠护的跟个国家级保护动物似的,她白以沫就像是那豺狼虎豹盯着这国宝级的动物一样,敢情这还一级戒备勒!

酒过三巡,白以沫算是逮着机会了:“悠悠,陪我上厕所。”

蒋军立马瞪了白以沫一眼,白以沫瞪回去:“干嘛啊!这我闺蜜,还怕我拐了不成。”

沐悠悠笑着看了一眼蒋军,对这白以沫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她出去了,这一出去向濡就凑了上来,问道:“这次认真了?”

蒋军一杯酒下肚,看着向濡,眸子温和无厉色:“怎么说呢?一言难尽,我俩就半斤八两。”

向濡扑哧一笑,道:“别拉我下马,我可没你那么窝囊,你还怎么说呢?瞧你那副捏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德行,啧啧啧,我们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蒋总哪去了?我找找”

说着还真埋着头找了起来,逗得一旁的夏一北兄弟俩笑声不断。

“你呀,别得瑟,我至少看得见摸得着,你呢?看得见摸不着,可怜哟!”

“嘿,我说这人一谈起恋爱各种风骚啊!夏一展,你也该找个人好好处处,学学我们蒋总,好好风骚一把”

话没说完,两个抱枕向他袭来

在洗手间里,白以沫睨着沐悠悠不说话,她上下打量了好久,没错啊,这不就是她那好朋友吗?

“哎呀,你别这么看我,我准备好你的严刑拷打了。”沐悠悠终是抵不住白以沫的犀利眼神。

“好吧,你跟蒋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怎么就,啊?”

“这事儿我都不清楚,酒后误事,以沫啊!千万别喝醉酒,这后果可大可小。”

白以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们不是酒后乱性了吧?”

沐悠悠被说中,承认的点点头,脸上看不出表情。

“天哪!你们,你,他,啊”白以沫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想她这闺蜜多好一女孩子啊!就毁在那人手里了

沐悠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对白以沫说:“如果我说我们不只是酒后乱信这么简单呢?”

白以沫大大的眼睛瞪得老圆了,在沐悠悠给她说完以下这些话后,她彻底被天雷劈中,暴风雨中凌乱着。

一群人各怀心思,却谁也不表现出来,大家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直到凌晨两点,然后各自散了。

后来,白以沫才明白一个道理,其实看人真的远不能看表面,说到认真,他认识的这群男人都具备着这一特点,甚至做得更好。

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后她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兔子来救场

向濡坐在沙发上就快石化了,他看了看时间,从他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之久,什么人敢让他向少等这么久还不敢有怨言,当然属白以沫是也!

今天是跨年夜,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在本市的文娱演艺中心举行,最近因为郑大明星和他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加之她又把新的经纪约签到向濡参股的那家经纪公司,最终不负众望的传到了远在省上的向政委耳朵里。

一向讨厌儿子没个正经,风流成性的向天华,对于此事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既然要找就该找一个身家清白,入得厅堂进得厨房的淑女结婚,而不是跟郑婧媛这种生活在聚光灯下,没有一点的大明星暧昧不断,军人出生的他骨子里绝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男人。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命令儿子好好的陪李参谋的千金去看演唱会,别想给他整出点儿什么,不然的话就等着吃好果子。

向濡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他这铁汉子老爸,他对谁都可以笑脸迎人,打趣逗笑,唯独见着向天华就老实了,说他是向天华的儿子,还不如说是他手上的兵,完全的军事一体化管理。

于是,目前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她,就是向家最喜欢的白以沫,具体来说是向爷爷最喜欢的白以沫,向天华虽然是个铁真真的汉子,鼎鼎有名的政委,却也不敢对向爷爷说一个不字。

综合以上,应该形成这样的一条‘食物链’,向濡怕向天华,向天华听向爷爷的,向爷爷拿白以沫没辙,白以沫受不得向濡的诱惑和激将。

所以有事找谁,答:白以沫。

昨天他跟白以沫说这事时,白以沫还一脸的佩服模样:“向伯伯就是绝,竟然能想到这么一招。话说,你女人那么多,至于相亲吗?”

向濡可怜的叹口气:“我爸这次是玩真的了,然先斩后奏,霸王硬上弓!哎,白以沫,放眼望去,全世界只有你能救我。”

“别把我说的那么圣母玛利亚,你怎么不找郑婧媛帮你?论样貌身家人品,哪儿哪儿都比我出众,最重要是人家可还对你念念不忘呢,干嘛非找我?还有,你刚刚用错成语了。”

“不就是因为我爸看到我跟她的新闻了,才会误会我俩有什么,我真是纯粹的帮帮老朋友而已,哪儿是媒体说的那么回事儿。

说到这演技,这口才,这身板儿,她影后也没你顶用!而且,我没用错成语……”只要白以沫在,他老爸肯定就没话说了!

“你俩纯不纯自个儿心里明白,反正你俩这么配,聚光灯下的一对绝世璧人。”

“嘿,每次说到郑婧媛你就臭脸,到底是你真的不喜欢她这个人,还是你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白以沫哼哧一声:“她一女的,我干嘛喜欢她,我又没那方面爱好,喂,是不是要我帮忙?”

向濡特别狗腿的点着头,那脸上笑的都快起褶子了。

“我要吃日本料理,海鲜大餐,法国菜,韩式烤肉”白以沫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着。

“没问题。”向濡手势比出ok形状。

“以后大白兔奶糖无限量随时全天候供应,你这个司机随传随到,但不许开你那些个骚包车。”

“行。”某人咬牙切齿了。

“还有,我要你那瓶酒王。”

向濡一听,顿时对她横眉竖眼,嘴里非常不乐意的说:“白以沫,你别太过分了,你又不懂酒,你要它干嘛!”

“好看呗!贵呗!”白以沫一脸的无辜,她早就听蒋军说过向濡有一瓶酒王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次还不让他肉疼。

“其他年份的任你选。”向濡做出最大的退步。

白以沫嘴角一勾,略微偏起头:“啊!我想起来,明晚我好像没空。”

“成交。”向濡果然那个肉疼啊!四肢百骸都疼得快休克了。

白以沫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完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亲爱的,明天早点来接我。”

向濡顿时怔住,望着已经走远的白以沫激动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以沫抬起手甩了甩,说:“晚安。”

向濡睨着那抹身影逐渐消失,他却愣在原地久久……

++

向濡再一次看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他开始怀疑白以沫叫他早点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在这里干等。

“大白兔,你好了没,到时间了。”

白以沫坐在床上正在看某江的连载小说,刚刚看到文中的女主怎么捉弄男主,她倏然间发现,这作者脑子太特么烂了,这什么招都想得出,记下来,记下来,指不定以后就能派上用场呢!

她正在在文下留言,就听到厅里的催促声,她呵呵一笑,接着留言。

——亲爱滴作者大大,我跟你说,我发现你的有些点子真的太绝了,实施起来也太爽了,吼吼!你要保证更新速度哦,尼玛太给力了,加油!我等着看好戏,哈哈!

关了电脑,白以沫慢慢的打开衣柜,挑了一件撞色连衣裙,镂空的宽腰带系在她那纤腰上,外面套上大红色的长款呢大衣,脚下踩上一双及膝长靴。

黑色的卷发收了两束,其余的发丝慵懒的散落在肩背上,画了个淡妆,却把精致的五官凸显的更加完美,她对着穿衣镜来回的照了照,嘴角一挑,露出好看的酒窝。

向濡快成冰雕了,他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向濡看到笑的一脸灿烂的白以沫,有一丝的恍惚,他从来就知道白以沫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不爱化妆,穿着也随意,可是每一次她的精心打扮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样,不会给你丢脸吧?有大老婆的范儿吧?”

向濡右手在下巴下来回的摸了摸,十足的流氓样,可是配在他这张帅气的脸上,又觉得这些动作由他做出来又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我说,你在里面倒腾了将近四个小时,就这样?”

白以沫笑着的脸立马垮了:“不行啊!那我不去了。”说着就往卧室里走去。

向濡嬉皮笑脸的拉着白以沫往外走,边走边说:“哪有,我说你这造型完全可以上台表演了,反正你唱歌不错,要不考虑转行玩玩?”

白以沫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的往上扬了起来:“不是来不及了吗?走不走啊!”

“走,这就走。”向濡模仿小太监的样子,请道:“老佛爷请!”

白以沫踮起脚尖吃力的摸了摸向濡的头,很满意的说:“小濡子,摆驾。”

向濡睨着得瑟上瘾的白以沫,心里却是暖暖的,虽然在斗嘴,这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不管如何,在他面前的白以沫永远是最真实的。

向濡领着白以沫来到vip席位,就看到早就坐在那的一个女的,长得倒是挺漂亮的,穿着打扮也很时尚,就是看她的眼神有点,用白以沫的话说叫怎么瞧怎么刺眼。

“濡哥哥,你来啦。”女人把目光从白以沫身上移回到向濡脸上,白以沫忍住想吐的欲|望,濡哥哥,还宝哥哥勒,我还林妹妹勒!神经病……

“哦,来啦!”向濡很绅士的一笑,接着说:“我多带了个朋友,不介意吧?”

白以沫心里笑向濡这个浪子还可以这么绅士有礼貌的,还真是不太习惯,眼睛一不小心撇到李姓小姐那双高傲的寸光。

“不介意,反正这里闲人也多,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的。”

白以沫阅人无数,阅向濡的女人无数,这讨厌的见得多了,还没交谈就直接拉入黑名单的,她算第一个,既然如此,那就……

白以沫双手挽住向濡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头也靠着上去,就差像个树熊一样直接跳到他身上不下来了。

这一举动成功的把李姓小姐的脸逼得有些黑气缭绕了,她故意伸出手,颇为挑衅的说:“你好,我叫白以沫。”

白以沫挑着眉眼,笑着等待李姓小姐的手,终于她的手要握上来的时候,白以沫却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顺势放下了手,嘴里还故意娇嗔道:“哎哟,手真酸呢!”

“濡哥哥,他是你谁啊!”李姓小姐脸黑二分,就算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向濡身边不乏美女环绕,可还是抱着自己跟那些个女人是不一样的特殊心态。

向濡不说话只淡笑,白以沫也笑,笑得张扬,看到李姓小姐黑二分的脸多了一份尴尬,于是继续刺激:“我呀,是他老婆。”

成功的把李姓小姐的脸逼成了黑炭不说,白以沫那yīn阳怪气的撒娇也着实让向濡背脊阵阵发麻。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结婚了还来招惹我?”

向濡无语的看了看白以沫,然后故作惊讶的说:“啊?招惹?我可没招惹你啊!我只是听说你刚回来,就想着见见你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李姓小姐彻底绝望了,可是为了挽回早就被她自己丢的七零八落的面子,她决定找台阶下。

“哦,是吗?你们也别误会啊,我其实也是这么个意思,我爸吧非得让我来,又想着向叔叔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才过来的。

只不过,你们这样不知会长辈们,合适吗?”

白以沫心里腹诽:哟,这人还蛮有策略的嘛!立马转移到长辈头上了来了。

向濡看白以沫眼含笑意的睨着李姓小姐,正准备说话,就被白以沫插了去:“哎呀,你不知道,咱爸早就盼着咱俩结婚了,这不我就一直不愿意,所以之前也跟他闹矛盾,闹分手,家里呢就真以为我俩吹了,其实我俩早就和好了,咱爸不知道呢,结果他老人家弄了这么一出。你也是的,怎么没跟咱爸说呢?”

说着表情特委屈的看向向濡,向濡忍住笑,眼神宠溺,食指刮了一下白以沫的鼻梁,温柔的说:“不是你不让说的吗?”

“你真讨厌,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这不弄了个大乌龙。”边说还边轻轻的敲打向濡,这看在某人眼里那就是打情骂俏,炫耀幸福。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姓小姐终于忍不住了。

白以沫再刺一下:“李小姐你不看演唱会啦!都还没开始呢!”

“我确实还有事,不好意思,你们看吧!”说完也没有再讲究礼仪礼貌,直接逃也似的离去,留下捧腹大笑的白以沫。

跨年夜

夏一北一来就看到的场面就是笑的完全没有形象的白以沫和同样笑的一脸开心的向濡。

“你俩笑什么呢?”夏一北各种纳闷,今儿晚又没笑星,这两人啥意思啊!

白以沫快笑岔气儿了,忙着摆手,向濡睨着一脸茫然的夏一北说:“刚刚上演了一部现实版的甄嬛传,太好看了,哈哈”

说着看向白以沫:“哎,我发现你说咱爸时语气太自然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叫了?”

白以沫顿时止住笑,瞪着向濡:“呸,鬼才想叫”

夏一北越听越搞不懂,干脆不去问,这俩人一个疯子一个癫子,他才不想去了解两个不正常人的内心世界。

“对了,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来了?”白以沫不理一脸谄笑的向濡,转而睨着夏一北问。

“哦,在停车,马上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蒋军带着沐悠悠,夏一展还有夏一菲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白以沫上前从蒋军身边抢来沐悠悠,说:“军老大,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霸占我闺蜜这么久,我都没什么机会跟她见上面。”

蒋军嘴角淡淡上扬,有时候被爱情滋润的男人再强势也会软化,特别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似乎都会化为一汪柔情似水。

“今儿不是带来了吗?”

“还不是在某人的保护范围内,我说你们成天腻在一块儿,烦不烦啊!”

沐悠悠拍白以沫,解释说:“我没有黏着他。”

白以沫恍然大悟:“哦?就是说他黏着你咯!”

“你还不是整天跟你的竹马黏在一块儿。”沐悠悠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向濡,向濡正在跟夏一展他们说着什么。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实交代。”沐悠悠在白以沫面前立马变成母老虎,笑的贼兮兮的。

白以沫双手架在沐悠悠的肩上,笑着说:“我跟他黏在一块儿可是有代价的。”

蒋军将全身摊在沐悠悠肩上的白以沫拉开,然后问:“你又敲诈他什么了?”

白以沫凑到蒋军和沐悠悠身边,特别得意的说:“你一直觊觎的那瓶红酒,现在归我了。”

蒋军恍然大悟,一语双关:“哎,也就你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东西拿出来,我们可都没这本事。”

白以沫正想还以颜色,就被一旁的夏一菲拉过去跟向濡斗嘴

沐悠悠看向蒋军,悄悄的问:“什么意思?”

蒋军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两个指手画脚的幼儿,意有所指的问:“你觉得白以沫和向濡配不配?”

沐悠悠点头如捣蒜:“绝配啊!天生一对似的,而且你发没发现他俩那种默契,就是真正的夫妻也比不了。”

蒋军淡淡的摇摇头笑了起来:“你才发现啊!我都发现十多年了。”

“啊?”沐悠悠瞪大眼睛,一副有没有这么夸张的表情。

白以沫笑着转过身,看着蒋军和沐悠悠亲密的嚼着耳根子,提高音量对准两人:“哎,你们要不要那么恩爱,羡煞旁人了哈!”

几人闹了一会儿,就坐到位置上去了,表演正式开始,新生代艺人开场,接着是电视台的选秀歌手献唱,再来就是大牌歌手接连出场,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十一点四十五。

压轴的郑婧媛一身公主的装扮现身,演唱了她之前获奖的电影主题曲,赢得阵阵掌声和尖叫。

一连唱了两首,时间接近十二点,郑婧媛跟着主持人一起带领所有的观众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happynewyear!新年快乐!”

钟声敲响,烟花将整片墨黑的天空照亮,映衬到所有人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喜悦,幸福与美满……

蒋军转过头睨着沐悠悠,淡淡的对身边的人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happynewyear!”

沐悠悠回望着蒋军的,有些苦涩的对他说:“happynewyear!”

向濡睨着身边的白以沫,她仰着头看向天空,烟火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特别迷人,那双永远清澈的眸子里有着比烟花更加璀璨的光芒。

“大白兔。”

“干嘛?”

“新年快乐!”

刚说完白以沫的手机就响了,她笑着接通电话。

“简昀凡……”

向濡听到简昀凡三个字,笑脸就垮了一半,他凑近白以沫,想听听他俩到底说什么了,结果被白以沫一只手给挡了过去。

“新年快乐哦!什么?你在现场,哪呢?”

然后他看见白以沫似乎朝着某个方向在找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一身警服的简昀凡帅气的站在人群的那头,朝着白以沫摆了摆手,白以沫也笑着朝他挥手,向濡本来特好的心情就被这俩人的‘眉目传情’给弄没了。

夏一北垂着头拍拍向濡的肩说:“早知道我也带一个来,四周甜蜜的氛围深深的刺激了我。”

向濡坐下来黑着脸斜睨着白以沫,却在跟夏一北咬牙切齿:“早知道,还不如不带。”

“啊?”夏一北好像又没弄明白这人又怎么了。

演唱会结束后,一行人不尽兴,所以就找了一家夏一展朋友新开的会所,包了顶楼vip,继续第二轮。

白以沫说有事,向濡说要等人,让他们先去,大家竟然默契十足的没有八卦,就各自驾着自己的车带着自己的人往目的地开去。

白以沫一现身,沐悠悠就跳过来拉着白以沫往她身边坐:“你这会儿才来?向濡把郑婧媛带来了耶,大明星耶!”

白以沫笑了笑,一瞥眼就看见坐在那笑的一脸妖气的向濡和他身边乔装打扮却光彩照人的郑婧媛。

“哦!”白以沫回过神来,随着沐悠悠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很巧的是,另外一边就是向濡,再过去就是郑婧媛。

“你刚刚上哪儿去了?”向濡递给她一杯酒,随口一问。

白以沫接过来一仰头就干了。放下酒杯,说:“你管我,看管好你的大明星,别被狗仔盯上了,我可不想陪着上头条。”

其实刚才,她接到简昀凡的电话后,找到简昀凡聊了一会儿,因为他还有后续工作,所以白以沫没敢耽误他,自己准备去会所找沐悠悠他们。

刚走到路口,就看见向濡的车停在对面酒店门口,她正准备给向濡打电话时,就看见从酒店里出来的他和他身边的郑婧媛,虽然郑婧媛打扮得很低调,不会惹人注意。

但是,对于白以沫来说,打扮成什么样她都能一眼认出来,用那句话说,化成灰都认识她。

她立在那儿一直目送着两人上车,看着那辆她总是嘲笑的骚包车绝尘而去,脚步始终陷在原地,停滞不前。

明明知道向濡是带郑婧媛去他们的聚会,明明可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打个电话说不去的,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了,还是魔怔了,她竟然拦了出租车跟了过去。

“白以沫,我敬你一杯。”郑婧媛拿起酒杯望向白以沫:“我们可是多年没见了,这一杯一定要喝。”

白以沫心里嗤笑,那前一段时间见着的那个是鬼吗?她拿起酒刚刚倒满的酒杯,跟郑婧媛的象征性碰了一碰说:“你干杯,我随意。”

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沐悠悠看着白以沫把酒当白水喝,有些担心,这种酒她喝过,一开始没什么,可后劲儿大得吓人,好喝易醉。

她把话筒塞到白以沫手里,说:“别光喝酒,我帮你点了你最喜欢的歌。”

白以沫捏着话筒,眼睛凝视着屏幕,耳边响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

“爱一个人,需要缘份,你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别傻得用你的天真,去碰触不安的灵魂,每一天只能痴痴的等……”

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利用这幅嗓子受万人崇拜,例如歌星;还有一种是对自己的好嗓子满不在乎,例如白以沫。

她虽然有宛如天籁的歌声,却不怎么在人面前展示她的天赋,所以说,听过她唱歌的人,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那么在场的只有向濡和沐悠悠在那十根手指的行列中,而显然没听过她唱歌的其他人都陷入了美妙的歌声中,仿佛置身于歌曲背后的青涩故事。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是恋人,今天说分手就分手,别问你的痛,要怎么解脱,多情的人注定,伤的比较久……”

一曲结束,白以沫放下话筒,幸好灯光昏暗,幸好大家都沉浸在歌声中,所以大家不会注意到白以沫那双眸子中氤氲的水汽。

“怎样,我说白以沫比那些歌星唱的还好吧!”沐悠悠很是得意,就像是刚刚那首歌是出自她的嘴巴。

蒋军认可的点点头,对向濡说:“向濡,你这身边守着千里马,怎么都没挖掘啊!弄到你那公司里好好的打造,铁定红。”

夏一北第一次对嘴毒的白以沫竖起了大拇指:“大白兔啊!你不该是兔子,你就是只黄鹂鸟嘛!”

夏一展脸上没有那么夸张的表情,却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艳:“白以沫,果然令人大开眼界啊!”

夏一菲则是有些责怪的语气:“我不管,以后我失恋了,你要负责唱歌哄我。”

郑婧媛则是搭着蒋军的话说:“以沫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要不要进我们这一行啊!我想向濡肯定愿意捧你这个妹妹的,对吗?”

说着,她看向向濡,向濡眸子中明显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异样情绪,对此并没有搭腔。

白以沫听着大家的表扬后,总结性发言:“我去下洗手间。”

白以沫站在洗手池旁睨着镜子中的自己,新年的第一天,没有喜悦,却引来了一阵阵难耐的酸涩。

正准备出去,眼前来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正确的说应该是堵她来的。

郑婧媛,其实她白以沫真的很不喜欢跟她有什么交集;可是,对于这个她并不想与其有什么交集的人,却偏偏提醒着她这个人会唤醒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些事。

“还不知道你唱歌唱得这么好。”郑婧媛永远有一种让人为之迷恋的笑容,那眉眼间透着的靓丽越发的浓重。

白以沫将手上的纸扔进垃圾箱:“根本不值得一提。”

“白以沫,你是喜欢他的,对吗?”

白以沫想要否认,却听到郑婧媛继续:“无需否认,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来。”

“你看得出来什么?”白以沫嗤笑。

郑婧媛睨着白以沫,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五年前跟他onenightstand的人是你?”

白以沫对她冷眼相向:“你不要忘了,是你求我不要说的。”说完,转身,刚踏出两步,就看到立在走廊的向濡,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向濡脸色冷冷的,睨着她:“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一落,郑婧媛也走了出来,看到向濡也吃了一惊,可是立马又堆起笑容,拉着向濡的胳膊问:“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向濡没有看郑婧媛,而是死死的盯着白以沫,白以沫虽然内心已经狂跳不已,可是面上还要保持镇定。

“你听错了。”白以沫撂下这句话就绕过向濡往外走去。

向濡甩开郑婧媛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瞪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凌冽的吓人:“郑婧媛,你最好不要让我猜你们刚刚的对话。”

郑婧媛自嘲的一笑,然后绕过向濡的身侧径直往回走去……

五年前的真相【第一更】

年少的我们在特有的岁月里迷惘过,懵懂过,无知过,纠结过,哭过,笑过,打过,闹过,犯过许多错,有的能弥补,有的却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每每想起悔不当初,却对此无能为力。

白以沫始终不会忘记她一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蓝小夏忌日那天远赴美国,当她有这么一个决定时,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自省还没结束,人已经踏入有向濡存在的那片疆土。

她还记得在机场外见到他时,他穿着驼色风衣黑色休闲裤,那张在哪儿都能引人回眸的脸越发的迷人,他慵懒的双手环xiōng靠在汽车旁,笑容挂在那张依旧帅气的脸上,而她却笑得有些勉强。

她知道向濡那时候在一边读,一边创业,而他在股市里如鱼得水的令人咂舌,短短半年,人人都知道c州金融街有一位年轻的华人股神,而他那会儿仅仅只有二十一岁。

虽然有近一年没见,再见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隔阂与无话可谈,似乎有一种默契是不在乎时间和距离的长短,他们正是如此。

她看得出向濡虽然在笑,可是那眉宇间却有些微蹙,她知道或许今天他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那么她得到来会不会改变点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向濡把她带到他的住所,是美国那种常见的独栋别墅,白以沫不知道向濡靠自己那个脑子到底赚了多少钱,不过看到他的车子和房子的时候,她知道他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纨绔,至少她知道他没有用老爷子给予的一分一毫。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栋房子并不是他一个人在住,还有一个混血帅哥卡布,另外一个就是郑婧媛。

也就是那时候,她认识了那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儿

还记得向濡把她领进门的时候,他向白以沫介绍他的租。

卡布和郑婧媛都是向濡的校友,卡布和向濡是同班同学,而郑婧媛是比他们小一届的学妹。

那时候的郑婧媛看上去是个很清纯的女生,她的美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这样的女孩子本不该跌落在这染满了丑恶与肮脏的世界里,可是她确实在这个世界里,并且生活的很自在。

那天晚上吃完晚饭,白以沫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休息,向濡走了过来,那时候的他似乎没有从前或者是后来那般的玩世不恭,不说话的他其实有一种罕有的王室贵族之感。

“说说你来这儿的目的吧!”向濡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好听,特别是此刻的温柔。

白以沫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神色漠然:“我失恋了。”

然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同学会【第二更】

向濡回到k歌房时,已经不见白以沫的踪影了,而郑婧媛则坐在沙发的一侧看似在走神,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白以沫呢?”向濡坐回到沙发上,问身边的沐悠悠。

沐悠悠有些莫名其妙,刚刚白以沫一进来脸色就不太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不太舒服想先走。

“她说不舒服,先走了。”

向濡开始掏出手机给白以沫打电话,先是无人接听,接着然关机了,向濡颇为暴躁的接连灌了三杯酒。

这时大家都看出向濡有些不对劲儿,一个个像是连环炮似的发问……

夏一北:“怎么了?这是?”

夏一展:“不会是又跟白以沫吵架了吧!”

蒋军:“难怪她一进来就说要走,我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总是揪着人家姑娘家的不放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连连轰炸向濡,向濡更是烦躁了,脑子里满是刚刚郑婧媛和白以沫的对话。

向濡把杯子砸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嘴里撂了俩字儿‘走了’,就头也不回的拉门走人,众人更是不解。

据大家了解,就他俩斗嘴向濡一向是笑呵呵的不往心里去,今天一看就明显不对劲儿,那脸臭的跟谁挖了他家祖坟似的。

这边向濡开车直接杀到白以沫家,结果没人。

然后想起白以沫之前说过白瑞又飞了,于是她想白以沫可能回那边了,又开车过去,还是没人,他就急了,大半夜的,这丫头也不回家,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坐在车里抽着烟,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手机,想起还有一个可能性,于是他利落的把烟一扔,拨号过去。

响了几声后接通了,简昀凡还没来的及说话,向濡就抢先发问:“白以沫跟你在一起没,叫她听电话。”

简昀凡刚刚回到家,正准备洗澡,就被向濡莫名其妙的一声吼给弄得有些发懵。

“你在说什么?以沫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怎么回事儿?”

向濡再次确定性的问:“她真没找你?”

“没有,喂,到底怎么……”‘回事’还没问出来,就被那边挂了电话。

简昀凡虽然跟向濡并不亲,但是他也了解向濡从来就是那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他永远不可能有今天这种急躁的表现,那么,到底白以沫出了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紧张?

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直接让简昀凡的疲累消失,他立马给白以沫打电话,关机,于是,他觉得事情似乎真的大发了。

++

白以沫出了门就拦了出租车,这车刚开走,就收到秦逸的短信,告诉她同学会聚会的度假酒店地址,白以沫干脆让司机把她送到度假酒店去。

向濡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干脆关机,刚好是元旦休假,先躲几天再说。

度假酒店在s市郊区的一个镇上,那里几乎都是开发的各种度假酒店,本来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一号下午来这儿的,白以沫可能是有史以来来得最早的人了。

她下了车,找到酒店开了间房,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想着在洗手间外面撞上向濡的场景,她就郁闷。

终于,她明白这世上真的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事,而做了坏事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啊!

而现在,阎王爷索命来了。

她一直就认为着她白以沫对她向濡而言顶多就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可以不分男女的友好着,但是前提条件是不分男女。

向濡的确从小到大就护着她,宠着她,任由她胡闹,随着她奚落,但她清楚,那不过是两家人好的关系,与爱情无关。

所以,本来可以若无其事的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然后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平淡的过完下半辈子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让他发现那件事。

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是不是可以翻篇儿继续回归自己该有的那个位置呢?

所以,在没清楚如何面对之前,她再次在他的注视下逃了,逃得狼狈,却别无他法,她需要利用多点的时间来想明白他跟向濡是对此事糊弄过去只字不提,还是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只字不提?她做得到,他呢,不太现实……

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怕是更不可能做到……

是以,白以沫在唉声叹气中终于再一次的失眠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到大中午,起床后发现窗外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她鼓起勇气开机,然后看到无数个未接电话后,于是乎又凌乱了……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她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就跌倒在床上,她瞟了一眼,原来是秦逸。

秦逸已经到了,问她还要多久到,她说她早就恭候多时了,于是秦逸就说在酒店大堂碰个面。

白以沫洗漱好就乘电梯到大堂来,看到了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秦逸,她向他招了招手,朝他走过去。

秦逸看到白以沫有些肿的眼睛,笑着问:“你这是太兴奋了睡不着还是怎么的,眼睛跟个核桃似的。”

白以沫笑着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跟我抬杠上瘾了?无时无刻的刺激我。”

“哪有,不职业病吗?你还不是一样,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轮着来。”

白以沫无语:“是是是。”

“对了,你怎么来这么早,不像你啊!以前聚会你总是最晚到的那个。”

“所以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呀!”

秦逸明显的不相信,好像想到了什么,说:“我先跟你说,王翔宇这次也来了。”

“哦……”白以沫明显开始心不在焉。

秦逸看到白以沫脸色暗了暗,以为戳中她什么痛脚了,拉着她往一边的餐厅走。

“我还没吃饭,吃饭去……”

到了晚上,同学们都到齐了,吃完饭,大家开了间ktv包房,开始正式的狂欢,一群人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每一年都会聚会,他们却总是乐此不疲的想当年。

于是不知道是谁开始把话题扯到白以沫和王翔宇身上去了。

“诶,学长,你跟白以沫唱一首歌呗!”

“对啊!你们刚刚吃饭就没怎么说过话,怎么,这分手也是朋友嘛!”

“学长,咱们白以沫可还是单身贵族哦!”

“……”

坐在离白以沫不远,长的温润如玉,一脸柔和的帅气男人微笑着听大家拱他和白以沫,不时看向笑的牵强的白以沫。

王翔宇是比他们大两届的学长,因为白以沫曾经和他交往过,所以大家都把王翔宇当做一拨的,只要有什么聚会总会叫上他。

他俩分手后没多久,他就去了法国,这才刚刚回国,就撞上了同学会,他没有拒绝,可能还是想见一见白以沫吧!

他站起来说:“你们就喜欢围绕我和白以沫说事儿,要唱歌是吧!我唱就是了。”

冯立起哄:“那不成,都说白以沫唱歌唱的好,我们可从来没听过,今天你俩必须合唱。”说完就把话筒塞到白以沫手里,凭借他的吨位成功把白以沫和王翔宇拉到前面去。

白以沫对着王翔宇笑了笑,指了指屏幕,说:“你没忘记中文歌怎么唱的吧?”

王翔宇点点头,轻声说道:“应该没有。”

望着屏幕上的歌词,一曲《你最珍贵》唱的动人心弦,王翔宇以前在学校就是乐队的主唱,歌声自然好,白以沫大家都知道她唱歌唱得好,却没听过,如今一听,天籁之音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两人配合的默契,有人暗自惋惜的感叹:“他俩多配啊!可惜了,可惜了。”

唱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就有人提出玩游戏——心战。

游戏他们常玩,很简单,就是每人手上抽一张牌,比大小。每一把的其中一个人调酒,什么就酒都可以调在一起,如果谁手上的牌他自认为小或是没有把握,那就可以叫停。

当然,酒就该他喝,如果没人叫停,调好酒以后,大家开牌,谁最小谁就喝那杯极品酒。

酒量再好的人都抵不过众多品种的酒调在一起,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后劲可是相当的大,所以这游戏看着简单,实际上就是灌人喝酒。

游戏进行几轮白以沫都没事,结果到了第六轮,白以沫手里捏着个红桃五,这一家都没叫停,调酒的是刚刚哄他们唱歌的冯立,冯立可是个行家,他调出的酒那家伙不得了。

最终比大小,白以沫那个倒霉啊!同时跟她拿着最小牌的秦逸人家却好巧不巧是个黑桃,愿赌服输,大家拍掌起哄。

“白以沫,这次你跑不了,喝……”

“就是,就是……”

“喝喝喝……”

“……”

白以沫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她端起那杯花花绿绿的东西准备往嘴里灌,王翔宇挡了一下,说:“我帮你喝吧!”

白以沫看了看众人颇为暧昧的眼神,微笑着对他说:“愿赌服输嘛!”

然后掰开他的手,一骨碌的喝了个干干净净,大家颇为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几轮,白以沫又不幸中招,她都照单全收,感觉就像是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了似的。

最终,她抵不住xiōng口的翻江倒海,冲出去吐了。

从洗手间出来白以沫没有回到包房,而是走到户外去,里面很闷,她想出去醒醒酒。

雪还在下着,白以沫坐在户外大伞下面的椅子上,仰着头闭着眼睛。倏然间,她感觉到面前热气腾腾的,还有丝丝奶香味儿,她睁开眼睛,王翔宇那张永远温和的俊脸映入眼帘。

“喝点热牛奶,醒醒酒。”说着把杯子递给白以沫。

白以沫接过杯子,双手捧着,睨着坐到他旁边位置上的人说了声谢谢。

王翔宇略微的皱了皱眉,瞬间又舒展开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说谢谢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啊!”

“你,过得好吗?”

白以沫点点头,喝了口牛奶:“嗯,不愁吃不愁穿,似乎还不错。”

“白以沫。”王翔宇淡淡的唤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嗯?”白以沫转头看向他。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现在会怎么样?”

白以沫把头转回来,看着飘零的雪花,笑道:“不知道,可能还在一起,可能还是会分手。”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王翔宇满眼认真却也忐忑的睨着白以沫。

白以沫手中的杯子轻轻一颤,她叹了一口气,转而睨着王翔宇:“王翔宇,留着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同样的话,我问你,爱一个不会爱你的人,又值得吗?”王翔宇闭上眸子,移开目光。

“所以,我们都是傻子,明明知道对方不爱你,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白以沫放下杯子,靠在椅背上笑的苦涩,如果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吧!如果做不到相忘于江湖,就装一辈子的傻吧!

登山

尽管喝了热牛奶,白以沫还是敌不过那可怕的混调后酒劲儿,于是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巨大巨舒服的大床上,这房间的设计跟自己的那间房怎么看怎么不一样,确切的说这间房那个豪华的档次跟她的普通房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揉了揉自己胀痛的脑袋,然后坐了起来,这一坐起来她又是一惊,自己身上穿的应该是酒店的浴袍吧!拉开浴袍一看里面,完了,全新的。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是没有带任何衣服内衣来这儿的,如果说她喝醉了自己买了一套内衣,然后还能脱了衣服换上睡袍,跑到一个这么个豪华套房里的大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她自己都觉得天方夜谭,完全扯淡,荒唐之极……

那么搅破脑汁想到的昨晚上好像最后跟自己在一起的是王翔宇,那么自己浑身有些酸痛的身体以及快要爆炸的头,足以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白以沫,你不会又酒后乱性了吧!

遇到不能马上解决的事,她向来只有一个办法——逃之夭夭,于是乎,她又一次预谋逃跑。

她蹑手蹑脚的跨着小碎步往门口走,刚准备去开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一张熟悉的令她吐血的脸就在面前,那双睨着她的桃花眼里透着一股魔力,同样穿着浴袍,还大方的露出点儿强健的xiōng肌。

那低沉魅惑却绝对带着明显挑衅的声音在头顶晕染开来:“白以沫,你不会是又想逃跑吧?”

向濡,为什么会是向濡,苍天你个大爷,你别告诉我,我又睡了他一次?

白以沫抬头看着眼前某人那透着笑的俊脸,告诉自己镇定镇定,最多就是419嘛,成年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妹的,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在这儿?”白以沫嚅嗫的问,平时的嚣张和得瑟早就见鬼去了。

向濡走进白以沫,那熟悉的特有的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围绕着她,白以沫就这么被他一步一趋的逼到落地窗旁,最后逃无可逃,背后是大玻璃,面前是大男人。

“白以沫,你还真是健忘啊!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好事?”

果然……

白以沫提起勇气,站直身体,然后强装镇定的直视向濡:“第一,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我又怎么会在这儿?第二,我明明跟我学长在一起,我学长勒?第三,我昨晚醉的一塌糊涂,我干了什么,我,我,那都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说完,她抿了抿唇,大大的吐了口气,眼睛瞥向一边。

向濡好笑的看着眼前红了脸的白以沫,顿时消了气,这丫头犟起嘴来一套一套的,那天她跑了以后就一直找不到她,于是给林胜男打电话让她查查,谁知道她的办事效率相当之高,第二天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他白以沫躲哪儿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负责任了?”

白以沫故作轻松的一笑:“不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大家成年人了,况且又是酒精作怪……”

“哦,就是说你不是发自内心的,纯粹是酒的问题。”

白以沫点头如捣蒜:“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向濡沉默了几秒,然后松开手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新的衣服放在床上,对她说:“知道你没带换洗衣服,这是新买的,换了吧!”

说完,也没等白以沫反应,他就出去顺带关上门儿。

白以沫心里莫名的低落,却找不出根源,她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衣服,不禁苦笑,向濡真的很了解她,她喜欢的穿衣风格,颜色,尺码都对,可是那又怎么样。

进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走了出去,向濡早就换好衣服,坐在厅里翻着杂志,看到她出来,扔了手里的杂志,走到衣架取下大衣一边穿一边对她说:“饿了吧!走,吃早餐去。”

白以沫竟然清晰的看到向濡露出的脖子处有明显的咬痕,那么……是她咬的吗?

向濡把围巾系在白以沫的脖子上,一如常态的笑着:“愣着干嘛!不饿啊!走吧!”

“哦!”白以沫已经弄不懂向濡是怎么回事,完全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说实话,要不是看到他脖子上的证据,她自己也觉得他俩并没发生什么和谐的事儿。

到了早餐馆,白以沫就看到秦逸坐在那儿,她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躲掉,可是世事往往就是不如你的意,因为秦逸在叫她。

“白以沫,上哪儿去啊?”

白以沫只好保持微笑,硬着头皮走过去,向濡暗自笑了笑也跟着过去。

秦逸看了看白以沫,再看了看向濡,就请他俩一起坐,白以沫刚坐下,秦逸就发问了:“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出去了就没回来,王翔宇后来也出去了,也没回来。对了,这位先生有些眼熟啊!”

白以沫承认该来的始终要来,她正想开口,就被向濡抢了个先:“我叫向濡,是白以沫的……好朋友。”

秦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您就是睿风国际的向总吧!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是白以沫的大学同学,我叫秦逸。”

向濡友好跟对方握了握手,然后对白以沫说:“我去点餐,你要吃什么?”

白以沫哪儿有食欲啊:“随便。”

向濡走了以后,秦逸凑过来问:“我昨晚明明看到王翔宇跟你在外面聊天,怎么今天就变成这位向总了?”

白以沫想说:我他妈都喝醉了,我知道个屁啊!

最终还是没有爆粗口:“一言难尽。”

“对了,有一部分同学还有事,一早就走了,我们剩下来的去登山怎么样?”秦逸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于是跟她说今天的行程。

“登山?你行吗?”向濡点完餐走过来,问白以沫。

白以沫最讨厌被人瞧不起,本来真的不想去的,谁知道被他这么一激,立马答应:“行,就去登山。”

秦逸笑了笑,问向濡:“向总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也一块去呗!”

向濡斜睨了一眼白以沫不爽的脸,然后答应着:“好啊!我还真没什么事儿,还有,叫我向濡就好了。”

吃完早饭,大家换了装备,然后往朝鸣岭后山走去。这山虽然没有国内那些名山大川雄伟,可是也是一座不小的山,峰高坡陡不说,里面的岔路极多,很容易迷路,又加上下了雪后,视线不好,很难登顶。

可是恰恰很多人就喜欢挑战高难度,因而慕名前来。

一行人站在山底,望了望山峰,然后听到秦逸开始当起了解说:“这朝鸣岭有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古时候有一种神兽叫凤朝,它的叫声清脆如莺灵,它的翅膀火红,身体却是白皙如玉,但是它嗜血成性,伤了不少的人,后来女娲娘娘将之收服,冰封在一座雪山上。至此,每每到了下雪之日,就会听到山上清脆的鸣叫声,而那座山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座朝鸣岭了!当然,这只是神话,也许是这些商家为了开发这儿搞的噱头,故事讲完了,登山吧!”

大家听到秦逸像个导游似的一边走一边讲,连连打趣他,说他完全可以改行了,他却反驳当导游哪有律师赚得多,于是又惹得人哈哈大笑。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太阳出来了,没有昨天那么的冷,所以登起山来还算是比较轻松,他们顺利登上山腰后就遇到几条岔路,于是大家按照自己喜欢的路继续往上走,用秦逸的话说,走哪条路最终都会汇聚在山顶,所以大家自己看着办。

白以沫也没多言,选了一条看上去最为平坦的路走,反正最终目的都是山顶,干嘛非得跟自己过不去,安安稳稳的路放着不走,偏要去走那些个陡峭的地方,还有一点更重要的问题是向濡这个喜欢冒险的绝对不会选这条路走,那么就可以摆脱他了。

果然,分道扬镳后,白以沫和她的另一位同学黄菡就选择了她选的这条路,而向濡和秦逸还有另外两位男士选择了看上去最为陡峭的山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一会儿雪花就飘飘散散的飘落,黄菡看着天色不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以沫,我看这雪越下越大,在山上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以沫看了看天色,太阳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正准备说好,手机就响了,是向濡。

“白以沫,天气不好,别继续登山了,沿原路返回。”

“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边黄菡有些贼兮兮的看着白以沫,问道:“是那个向濡吧!哎,我说你也太招桃花了吧,先前是王翔宇,后头又是个那个帅哥警察,现在冒出这么个极品,你都没看到叶莉那几个女人的眼神,像是蜜蜂见了蜜似的,就差扑上去了。”

白以沫把手搭在黄菡肩上,说道:“他们谁喜欢谁要呗,我羡慕你才是真的,左手毕业证,右手结婚证,多幸福!哪像我们这些步入剩女行列的,哎……”

黄菡嘴里啧啧一声:“你不说你要求高。”

“得了,我不跟已婚妇女贫,我们走吧!这雪越下越大了。”

说着两人就按照原路往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白以沫好歹有些功底,黄菡的体力就不行了,加上天色越来越暗,路也不太好走,白以沫的手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掉了,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他俩下山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白以沫还在心里暗暗的庆幸,还好在天黑以前下了山,要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远远望去一群人站在那里,白以沫和黄菡就走过去,有人眼尖看到她俩,忙喊道:“那不是白以沫和黄菡。”

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走,秦逸跑过来对白以沫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下来,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儿了,电话也打不通。”

白以沫解释道:“我手机掉山上了,黄菡的手机没电了。”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人,是王翔宇,他看到安然无恙的白以沫淡淡的吐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白以沫笑了笑,说:“没事,安然无恙啊!”

白以沫看了看好像是专业的救援车停在那儿,忙指着车问:“怎么了这是?”

秦逸似乎才反应过来,忙说:“我们下山等了很久也没见你俩下来,打你们电话又不通,向濡又上山找你去了,我看情形不对,找了救援队来。”

白以沫心咯噔一下不安起来:“他上去了多久了?”

“有一个多小时了。”

“手机借我。”白以沫尽量保持镇定,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慌。

害怕

秦逸看着白以沫焦急的样子,也跟着担起心来,虽然说这里的山峰和环境不及珠穆朗雪域高原,可是危险系数还是有的,加上又是大雪天气,确实很容易出事。

当时所有人走到一半看情形不对都毅然的返回山下,就差白以沫和黄菡没有出现。

向濡,秦逸和后来赶过来的王翔宇轮番给白以沫和黄菡打电话,一个无人接听,一个关机。

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向濡就叫秦逸找救援队,他自己却要亲自进去找,王翔宇也说去,一群人拦着两个人不让他们进去,可是最终没拦住向濡,眼睁睁的看着他冲了进去。

黄菡的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上下左右的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才跟大家说先接老婆走。

秦逸让大家也都回酒店,一群人呆在这也帮不上忙,就他们几个在这儿等着就好,大家也疲了累了,就点头各自先回去,一旁的白以沫却一直打不通向濡的电话。

她把电话还给秦逸,有些焦急的说:“电话打不通,干脆我进去找他。”

秦逸一把抓住白以沫的手臂,安抚她:“你再进去,我们还要多担心一个你,现在救援队的都进山了,放心,没事的。”

白以沫甩开秦逸的手臂,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焦虑,她第一次失控对秦逸吼道:“现在出事的不是你,你当然不担心,不是你提议要登山,他会出事儿吗?”

一通胡乱怪责的吼声结束,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山那边走去。

秦逸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淡定的白以沫发这么大的脾气,完全失了方寸的样子,他有些愣怔,而王翔宇则是清醒的跑上去拉住白以沫,阻止她继续前行。

“以沫,你冷静点儿,我们知道你很担心,可是,你也不能怪秦逸呀!况且这环境这么恶劣再加一个你,不是添乱吗?”

白以沫被对方扣住肩膀,她转过眸子,脸上冷的不行,嘴里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有危险而不顾。”王翔宇柔和的面部下闪烁着心疼和难过。

白以沫再次警告:“我再说一次,放手。”

“不放,啊……”

其他人眼看着着白以沫一个反手把王翔宇撂倒在地,然后也不顾被他甩翻的王翔宇,继续往前走。

“白以沫,你在干什么。”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口气里满是命令和忧虑。

再然后,白以沫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她挣扎着,脚下用力的踢着,但是都被对方巧妙的避开,双手被对方禁锢着,完全使不出力气。

“简昀凡,你放开我,我求求你,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出事……”

简昀凡扳着白以沫的脸直视她,那眸子中星星点点的全是沉着:“你冷静一点儿,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白以沫看着简昀凡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我会害死他的,他们都是因我而死的,你明不明白……”

白以沫其实一直就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人,她很清楚的记得,她母亲死的那天一大早还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一定会带她去教堂,可是她至此没有再等到。接着是蓝小夏,一通莫名的电话之后,再得知她的消息便是她的死讯。而刚才,向濡给她打电话叫她下山,如今,他却生死未卜……

简昀凡什么时候见过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白以沫,看到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时,他又何其的难受,他一直就知道白以沫是个外刚内柔的人,表面的她看上去似乎永远不用人担心,其实,她不过只是在伪装,只是在逞强。

当他那晚接到向濡的电话时,就猜到了个大概,向濡和白以沫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一直在打白以沫的手机都关机,他也是一夜未睡,利用自己的办法查询到白以沫身处何处,然后马不停蹄的赶来,却是看到这么一副意想不到的画面。

白以沫将她大学时的那个男朋友王翔宇撂倒在地……

此刻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秦逸站在一旁睨着白以沫,今天她算是看到了各个面的白以沫,原来她也会害怕,会紧张,会焦虑,会……哭。

从地上爬起来的王翔宇,丝毫没有觉得摔在地上刺痛的身体,因为身体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白以沫时是在新生入校接待,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很凑巧的接待了白以沫,他帮她拿行李,介绍校园环境设施,而她总是淡淡的带着笑,眼中永远是纯净清澈。

她话不多,但每说一句话就显得精辟独到,他第一次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温润帅气的王翔宇从来不缺女生的喜欢,可是他却总是把目光注视在低他两届的白以沫身上,但是白以沫似乎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他。

白以沫的第一个恋爱对象是篮球社的社长,他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却看不到白以沫脸上的有恋爱中才该出现的喜悦,果然,他们仅仅交往了两个月就分手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法律辩论比赛,他们成了搭档,白以沫的口才再次令他惊叹,他们为了这场辩论常常泡在图馆。

众望所归,他们所带领的队伍成功获得一等奖。

在庆祝会上,他终于鼓足勇气向白以沫表白,他清晰的看到白以沫眼中一闪而过的讶然和不确定,他以为白以沫一定会拒绝他,没想到她却淡淡的回答他‘好啊!’

当时所有人都在起哄,他第一次感受到幸福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

他们交往期间,白以沫表面上看起来总是开开心心的,他也尽量做到完美男朋友的标准,他们这一对在外人看来般配的羡煞旁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白以沫虽然对他很好,却少了一点什么,那时候他也说不上来。

后来,他提出了分手,其实只是想知道白以沫会不会想要挽回,他们的爱情太平淡了,平淡到他不觉得她对他的感觉是爱情。

当时,白以沫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他理由,他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

然后他看到白以沫笑了,她喃喃自语,他却听得清晰,她说:“或许是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她……竟然……毫不留恋……

而他再也没找过她,随后直接去了法国……

++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以沫哭,哭的撕心裂肺,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昨晚才与他交过锋的男人。

昨晚白以沫喝醉了以后,他本来打算送她回房,他才刚刚扶起白以沫,就被一个人推开,抢走怀里的她。

他站定后看到面前的人,这个男人是那种罕见的帅气,连他都自愧弗如,而他散发出的气质配着那幽深的瞳仁中透着冷冽,眼底的yīn沉让人不敢靠近。

他也很清楚的记得,这个人他曾经在白以沫的照片里见过,只不过照片里的他挨着白以沫笑得痞痞的,不像现在这般生人勿近。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抱起白以沫离去,才反应过来上前阻拦。

他拦在向濡面前,他们的身高相当,他问:“你是谁?请放下她。”

向濡嘴角一挑,明明在笑,那双桃花眼却深不见底,他只简单地说:“白以沫我来照顾,请你让开。”

说完也不理前面的人是否会让,直接撞着他的肩然后离去,而他脚下却再也挪动不了,任由白以沫被他带走。

他回到房间后喝了很多酒,然后醉死过去,醒来后才知道他们去登山了,他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然后回市里的,哪知道,到了现场会出这么一件事……

++

简昀凡紧紧的抱着白以沫,生怕一个不小心放掉她就再也找不回来。

“别哭了,向濡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放心。”

白以沫哭的声音都哑了,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一句一句凌迟着简昀凡的心:“简昀凡,我知道我不该,可是偏偏我犯贱离不开他。他知道了五年前那件事了,所以,我没办法面对,只好躲他。我故意扯开话题,故意表现的无所谓,只是怕我们真的把事情说穿了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想跟他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今天爬山,我知道他会选那条不好走的路,于是我特地选择跟他相反的那条,他都打电话让我们尽快下山,我却慢慢的走,其实我只是怕单独面对他。可是,为什么他要去找我?”

“那个人……果然……是他?白以沫,你太傻了……”简昀凡细长略带剥茧的手掌抚摸着白以沫的头发,他的猜测没错,一早他就猜到了。

“我傻,我知道我傻,可我就是一个傻子,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就让我傻到底吧,让我去找他。”

白以沫说着又开始试着挣脱简昀凡的怀抱,可是简昀凡却把她抱得死死的,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跑掉。

“你们在演琼瑶剧啊?还珠格格还是情深深雨蒙蒙?”

不远处响起一声不大不小,却带着似玩笑似不屑的语气,大家都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向濡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头发上肩膀上身上夹杂着未化的雪花。

简昀凡松手,白以沫转身,看到向她缓缓而来的向濡,那张脸上挂着笑容,桃花眼深邃而有神。

白以沫擦干眼泪向前走去,心跳的十分不规律,仿佛还漏跳了好多拍。

终于她停下脚步,他缓步走到他面前,她面无表情,他却满脸的柔情。

“向濡,你神经病啊!好好的你跑进去干嘛!你要是死了就没人跟我斗嘴了。”

“白以沫,你哭啦!你也会哭啊!”向濡睨着白以沫红红的眼睛,还有未干的泪痕。

“谁说我哭了,我那是眼睛不舒服。”白以沫抹了抹眼睛。

向濡呵呵的一笑,一把将白以沫拉回怀里,下巴轻轻的磕在她的头顶,声音异常的轻柔:“我是怕万一你出事了,我找谁负责去啊!白以沫,你别逃了,好吗?”

白以沫抬起头,望着向濡,第一次感到无力反驳:“我……什么时候逃了?”

向濡抬起手在她的头顶一阵轻柔,低声笑道:“你还没逃,五年前逃了一次,今早不是又想逃……”

白以沫咬着下嘴唇良久,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放开被咬的吃痛的唇瓣,对向濡说:“我不用你负责,你也没必要为了负责对我做出任何承诺,我知道你永远都忘不了小夏。”

说完她挣开向濡的怀抱,然后再次逃了。

看着这一幕的知情人,王翔宇终于明白白以沫不爱他的原因,是因为她由始至终都把一个人锁在了心里,别人如何都进不去,他其实一早就败了……

而简昀凡,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场……

机场送行

自白以沫再次逃跑距今儿已经一个周期,向濡却自那晚起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消失在了白以沫的活动视线范围内。//.//

话说,那天晚上白以沫匆匆忙忙的回到房间,把东西随意地收了一收,其实真没什么可收的,然后没有跟任何人打声招呼,就马不停蹄的逃回s市了。

回到家,她衣服都没换,直接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然后睡到第二天下午。

直到家里的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一接起来,原来是白瑞,问她手机为什么打不通,她说手机掉了还没买,于是在白瑞的各种不靠谱的叨叨下,无语的挂了电话,洗澡换衣服,急匆匆的跑出去买手机补卡。

这刚办好一切业务,手机就响了,秦逸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是打通了,告诉她王翔宇最近就会回法国之内云云。

白以沫对于昨天向秦逸发脾气的事儿向他道歉,秦逸倒是说没什么,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刚挂电话,沐悠悠就来电话了,一开始就说找了她好久,现在终于想起接她电话了,问她在哪里说是来找她,于是,白以沫就说了地方让沐悠悠直接来。

咖啡厅的落地窗旁,坐着一个五官精致很有气质的一女孩子,那双清澈水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似乎在等人。

沐悠悠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心不在焉的白以沫,以致于她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反应。

“喂,想什么呢?”沐悠悠抬手在白以沫的面前晃了晃。

白以沫抬头展开笑容,露出好看的酒窝:“我在想你还能不能再慢点儿,而我的耐心到底还剩下多少?”

沐悠悠不理白以沫的故意调侃,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眼疾手快的上来询问喝点什么?沐悠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看到对面某人面前的黑咖啡,眉眼轻轻皱了皱。

“你有点不对劲儿啊!”她了解白以沫,这人一般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喝黑咖啡,沐悠悠以前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只有嘴巴此刻苦涩了,才能暂时掩盖心里的烦闷。

白以沫知道沐悠悠看到她面前的黑咖啡,其实她自己都没用意识到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当时服务员问她的时候,她随口就说要这个,现在想来,恐怕这潜意识都在做怪。

白以沫笑了笑,打趣道:“没事儿,对了,你今儿怎么想到找我,蒋军没空陪你吗?”

沐悠悠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他出差了。”

白以沫喝了一口咖啡,眉头微蹙。

沐悠悠笑了笑,说:“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明明爱吃甜的,却偏偏选了最苦的。”

白以沫有些自嘲:“是啊!你这么一说,感觉是好像是在自讨苦吃。”

“我就说找你干嘛呢,被你这么一打岔都快给忘了,”服务员端着卡布基诺打断了沐悠悠的话,她停了停,等服务员走了,才接着说:“我就是想问你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从洗手间回来就急匆匆的走了,还有你走了没多久,向濡也摆着张臭脸走了,弄得我们莫名其妙,再给你打电话就打不通了,你俩倒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参加同学会去了,在那边的度假酒店玩了两天,这不才回来,手机也是在那边弄掉了,今儿才买的新手机补的卡。”

她其实并不想瞒着沐悠悠的,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况且,很多事情沐悠悠其实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所以,还是算了,免得她又发挥她那母爱的光辉,总是叨叨。

两人谈天说地了好一阵子才分开,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所以还是各回各家的好。

++

这一个礼拜几乎是两点一线,律所——家——家——律所,白瑞这个s市律师协会会长常年四处跑,她早就习惯家人不在身边的日子。

简昀凡,回来后见过他一次,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跟他吃了一顿饭,然后他送她回家,就再也没有联系。

他最近又有任务,吃饭的时候看他胃口也不太好的样子,看到他的脸也明显的憔悴了,胡渣也都出来了,本来想跟他谈谈五年前的那件事的,话到嘴边却被她深深的咽了进去。

王翔宇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告诉她他要走了,十号晚上八点的飞机。白以沫手上编辑的一路顺风就这么被她放进了存稿箱,始终没有发出去。

至于向濡,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他们之间的那层纸已经捅破了,她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容有多详细。

十号那天下班后,经过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店,无意间看到了里面一个人偶,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像王翔宇,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让老板给她包起来。

走出店门口,她睨着手上包的很漂亮的盒子,看了看时间,拦了出租车,往机场赶去。

到达机场,看到准备进去的王翔宇,她站在那儿大喊了一声,王翔宇回头,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以沫朝他微笑。

他向她走过去,一直保持着笑意,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涌动:“你来了。”

白以沫笑着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王翔宇,语气保持轻松:“你看看,要是我不来送你,你都没人送,多可怜。呐,还有礼物,我这朋友没的说吧!”

王翔宇那张温润的俊脸上永远是一种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包装非常精美的盒子,笑道:“是啊!还好有你这个朋友。”

白以沫脸上那张调侃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语气变得正经:“什么时候再回来?”

“暂时不知道,家人都在那边,或许不回来了,或许等你不爱某人了,我就回来。”

白以沫用大而明亮的眼睛横他:“我一直最爱的是自己,你以前不也说我自私自负的吗?”

王翔宇呵呵的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我说你的坏话你就听进去了,好话怎么一句都没记住?”

“好话总是比坏话来的动听,不过还是记住不好的才能时刻提醒着自己。”

大厅响起了登机通知,王翔宇看了一眼白以沫,眸子里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温柔:“我要走了。”

说着伸开双手,白以沫了然一笑,走上去跟他拥抱,王翔宇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以沫,喜欢他就不要再逃避了,或许你会发现你爱着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白以沫在王翔宇怀里一怔,然后他松开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他松开明显有些讶然的白以沫,笑的有些奇怪:“别那表情,goodbyekiss而已,以沫,祝你幸福。”

白以沫淡淡呼了口气,望着他说:“你也是,好朋友。”

王翔宇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明显眸子一暗,紧接着恢复笑意:“我真的要走了,保重。”

“一路顺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以沫,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最后一次回头,最终消失在了入口处。

王翔宇进去有一会儿了白以沫才提步转身往回走,可是刚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一双笑里藏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那嘴角勾起的笑容没什么温度,手里还提着lv的旅行包,就像雕像似的动都没动,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微微眨了眨,她都怀疑那就是雕像一尊。

王翔宇登上飞机,坐好后,就打开了白以沫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是一个模型人物,眉眼间很像他,笑容温和,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他拿起来打开,里面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话。

————王翔宇,有些话无法当面对你说,于是我想到了这个办法,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欠你三个字——对不起!

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不用cāo心,没有烦恼,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可是,我渐渐觉得那并不是爱情,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原因。

所以当你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并不是觉得难过,而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翔宇,你太好了,好的近乎完美,而我这样的人其实配不上你。

我想,一定会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眼中只看得到你的女孩子在等着你,而我在遥远的东方祝你幸福,也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欠你的你好好收着,以后有需要我一定还。

最后,祝你一路顺风!

王翔宇看完这段话,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白以沫,如果我先遇到你,你心里的那个会是我吗?

可是我又怎么跟他比,你一出生就遇见他了,不是吗?

他收好礼物,然后望着窗外……

在机场大厅跟白以沫说话时,他就看到从另外一边出来的向濡,他确定向濡是看到了他俩,于是才有了拥抱和goodbyekiss的举动。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当他看到明显黑了脸的向濡,他就更加确定了一些事,男人在某些时候也是能看懂男人的。

所以,与其看着别扭的两人,不如就由他当这个催化剂!白以沫,你不是说要还吗,那就让我看到你幸福吧!

++

白以沫不知道消失了一周的向濡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这里?是上前当做若无其事,还是拔腿跑了再说?她正在做思想斗争,天人交战,脚步也停滞不前。

于是当向濡朝她走过来时,她心里打架的一黑一白也开始做最后的胜负较量。

“嘿,这么巧啊!你这是要走还是刚回来?”白以沫都鄙视自己的狗腿。

向濡却没说话,无声的杀死某人。

“那我先走了。”白以沫还是选择逃避,于是乎,她不顾向濡极差的脸色,越过他,不过才刚刚迈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威胁的声音:“白以沫,你敢再走一步,我立马告诉你爸和你哥,你五年前睡了我一次,五年后又睡了我一次。”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空旷大厅里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真切,白以沫愤怒转身,环顾四周,有些人明显的在看他俩,她最终将眸光定在眼神中明显带着挑衅的向濡,然后冲上去捂住他又准备说话的嘴巴,咬牙切齿的说:“你疯了吧你,大庭广众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完,拉着一脸邪笑的向妖孽往机场外跑去。

与此同时,从vip特殊通道走出一个长得如谪仙一样的男人,可是那张帅的过分的脸却比这寒冷的冬天更加冰冷,他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仿佛能听见指节咔吱咔吱的作响……

对敌

白以沫拉着向濡一路奔出机场大厅,然后拦了出租车,两人坐在后座就没再说一句话,这种一引即爆的气氛连出租车司机都深深的感觉到了,他问了一遍上哪儿,没人回答他,于是,好脾气的他只好先把车开走。

司机大哥瞟了瞟后视镜,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于是好脾气又多嘴的他又只好开口,总不能着这么漫无目的的逛着吧!

“小俩口的,这闹别扭难免,所谓船头打架船尾和,有什么误会和不开心的,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你们这样互相闷着,也不是办法,你们说对不?我也是过来人,这事儿就得讲清楚,冷暴力最吓人,那是离婚的根本嘛!你们说对不?还有,兄弟,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就把媳妇儿气成这样了,媳妇儿娶回家是疼的,不是拿来置气的,你说对不?还有,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儿别耍脾气,好好说,把事儿说开了,不就好了,你说……”

两人无语的看着这位热心的司机大哥变身知心姐姐满嘴的苦口婆心,呱噪个没完,最终默契的对着前面那只青蛙吼道:“闭嘴。”

司机大哥被突如其来的一吓,差点手滑,立即噤声,心里腹诽,早知道就不载这一趟了,好心没好报,都怪自己心眼儿太好,要不,轰你俩下车。

世界清净了,向濡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开口:“你说,到底怎么办?”

司机大哥确定帅哥不是跟自己说话,于是继续很无语的开他的车。

白以沫歪着头看向窗外,也没什么好语气:“什么怎么办,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事儿就当粉笔字儿擦掉,以后都不要再提。”

向濡冷笑:“白以沫,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以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没办法去当没发生过,我没你那么开放。”

“我开放?你别忘了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泡妞王,换女朋友光速,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到底是谁,你跟别人上完床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凭什么到我这儿你就办不到了?你这什么逻辑,况且我说了,我们都喝醉了不是吗?”

“我是在外面泡妞,换女朋友,吃喝玩乐,那又怎么样,我由始至终都能把握到分寸,我从来就没有干过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个龌蹉的事儿,白以沫,你以为你一句喝醉了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白以沫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而睨着向濡,到这个份儿上,她知道无论如何他们回不去

表明心迹

向濡因为刚刚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所以手臂上渐渐沁出了血迹,白以沫一看忙上前拉着他的手臂检查

“流血了,我去叫医生。”白以沫欲转身,却被向濡拉住。

“你放手啊!你这不处理不行的,对了,我也是的,按铃不就行了。”说着就抬起另一只手去按。

向濡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乱了方寸的一通乱急,而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过。

白以沫一通担心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向濡握得紧紧的,她甩了甩,甩不掉,又不敢用力,怕他伤口再裂开,于是睨着他说:“你拉着我干嘛!你胳膊在流血,不能用劲儿”

“我怕我这一松手,你又跑了怎么办?”向濡淡淡的嗤笑,仿佛这是一个多大的笑话似的。

白以沫一听顿时愣住了,她微微偏着头,不去看向濡那双能吸附人灵魂的眼睛。

“你有病啊!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好端端的干嘛跑来帮我,我们还在吵架呢!还有,你凭什么帮我挡枪子儿,替我挨棍子?”

向濡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事儿已经说开了,我们今天就说清楚吧!这么多年了,我自认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坦然面对,唯独一到你这儿就统统失效了,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再逃避问题了。”

向濡语气低沉,他慢慢的松开白以沫的手,那感觉就像是这一刻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一样。

“白以沫,你从小就跟个人精似的,对任何事都看的剔透,为什么到了你自己身上就迷糊了呢?我对你好,帮你当枪子儿,替你挨棒子,怕你出事不顾危险进山找你,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加倍让对方还回来,跟你吵架总是让着你,任由你占我便宜,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我在乎你。

你说我跟别的女人风花雪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对你却咄咄逼人要你负责,不就是因为你在我心中不是那些女人,你是我喜欢的人,你是我至始至终唯一爱着的那个人!白以沫,这么多年来,你就真的没对我动过心思?”最后一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有勇气问出来似的。

白以沫彻底傻了,她转首睨着向濡,满脸的不可置信,第一次看到他是这么的认真,那双桃花眼中满满的真诚,却也露出不确定和忐忑。

向濡看到白以沫这个样子,心里凉了半截,笑得越发牵强:“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我就应该把我这破心思藏着掖着一辈子,然后一直在你身边当你所谓的好朋友好战友。可是,我也赌我迟早有一天会憋不住,会对你说,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开口,每

关于暗恋

白以沫一出去,大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向濡目前心情好的很,不跟他们计较,笑的面若桃花,对夏一北招招手说:“小子,偷拍我?找死啊!拿给我看看……”

夏一北把手机递给向濡,说:“我这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吗?这是证据,证据,懂吗?”

向濡看到照片里的一对璧人深情相望,心里美滋滋的,然后把照片转发到自己的手机里,顺手删除了夏一北这张,弄好后,递给他

夏一北一看照片没了,连连叫嚣:“你怎么能随便删除我的杰作,我以后还指望着这张照片……”

‘敲诈你’三个字被向濡投来的目光狠狠堵在喉咙管儿里出不来。

夏一展同情的拍拍夏一北的肩,马后炮的说:“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把证据交到敌人的手上,你这是偷**不成蚀把米。”

夏一北睨着夏一展摇摇头:“我发现你跟那些毒舌混多了以后,不仅yīn还很毒啊!你们一群毒物,离我远点儿。”说着故意嫌弃的扒开肩膀上的爪子。

夏一展拍了一巴掌夏一北,清冷的语气跟说出的话语不是一个级别:“就你这二缺样儿,大家还不愿意与你为伍呢!”

蒋军站在向濡对面的位置,笑着说:“现在开心了,那颗心落定了?好在你俩这么纠结来傲娇去的,总算圆满了。”

向濡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那得瑟的眼神又出现了:“那是,拿下是迟早的事儿。”

这话一出又引来一阵阵起哄声,直到白以沫跟着医生护士进来,大家才在向濡那警告的眼神下暂时闭了嘴。

医生护士在病房里面为向濡换药,而其他人就在外间的会厅坐着聊天。

几人对着白以沫打趣,白以沫都一一接招,她自是知道肯定会被这帮人调侃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还算好点儿,多半是受到向濡的威胁了吧!

夏一菲则是回忆起初中的一件事儿,就着大家都在,便拿出来说:“以沫,我记得向濡以前跟你表白过,后来你们因此还吵了一架,对吧!”

这么一说,确实有这件事,白以沫还记得那年初二,那天是愚人节,向濡跟她表白,说喜欢她。

白以沫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偏偏那天是愚人节,她知道自己绝对被向濡戏弄了,于是就骂他,骂他神经病,没事找事干,还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这种花花公子

之后,她才发现,那天向濡不仅对她表白,还对其他女生表白,她就更加生气了,愚人节,果然是把人愚弄的团团转。

后来,她足足有一个礼拜没理向濡,向濡后来又是道歉又是哄她,说什么就逗她玩玩,然后又买了好多大白兔讨好她,才勉强获得白以沫的原谅……

这事儿夏一北最有发言权,他黯然的摇摇头,说:“这事儿怪我,那时候我逃课被你撞见,后来就被我老爸揍了,我以为是你告的密,就想报复回去。我想着你对向濡总是不一样,想着你是不是喜欢他,然后随便出了这个馊主意给他,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就那件事,向濡还真没少收拾我。”

大家默契般的集体‘哦’了很长一声,看向白以沫,里面的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向大家友好的点了点头,就走了,向濡随后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大家‘哦’的声音,莫名其妙的问:“哦什么?”

众人看看向濡,再看看白以沫,又一声接一声的‘哦……’

夏一展一脸正经:哦,我想起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先走了。

夏一菲跳起来对夏一展使眼色:哦,我没开车我要搭顺风车。

夏一北理了理帅气的医生袍:哦,我这是偷溜过来的,我要回去了。

蒋军端着茶杯把玩儿:哦,我就哦着玩儿。

林胜男表情严肃,没有起伏:我没哦,我先回公司处理你的烂摊子。

……

说着大家都起身走了,向濡这会儿才没空搭理这些电灯泡,早就该走了,他看到门被关上后,坐到白以沫旁边,轻声的问:“你们说什么呢?”

白以沫扑哧一笑:“哦……”

向濡在白以沫腰上掐了一把,特幼稚的说:“你也哦。”

白以沫在他手上拍打了一下,横着他:“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向濡嘴角越弯越高,眼睛微微眯了眯,轻轻的将白以沫揽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带着诱惑:“从朋友变成情人的感觉就是好,可以光明大的动手动脚。”

白以沫也没有矫情的不让抱,而是安静的由着他抱着,头枕着他宽厚的肩膀上,很小心的避着另一条手臂。

“跟我说说呗!哦什么呀!”向濡在白以沫头顶轻轻地吐气,手还把玩着白以沫的手指,惹得白以沫一阵脸红心跳。

白以沫哪儿禁得起他这么挑逗,于是老实的交代:“我问你,读那会儿有一年愚人节你向我表白,其实是真的吧!”

向濡淡淡的嗯了一声:“你还说,我怎么知道小北是故意找我报复你的。我当时就想在愚人节这天跟你表白,如果你也喜欢我,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告诉你是愚人节的玩笑,大家还是朋友,不会尴尬,多好。

本来以为双重保险,谁知道你第一种不是,第二种也不是,偏偏是第三种,玩冷暴力,愣是气了那么久。”

“谁让你一副就是逗你玩的样子,还有,你那天不止跟我一个人表白吧!”

向濡呵呵一笑,语气还挺委屈:“我不就是怕你误会点儿什么吗?所以就随便找了两个女生表白,就是让你安心嘛!”

白以沫扑哧一声,说:“也就是说你早就喜欢上我了?你暗恋我很久了吧!”

向濡无奈的揉了揉白以沫的头发:“是啊!我暗恋你好久咯!”

虽然知道向濡故意这么说的,但是白以沫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她抬起头望着向濡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轻轻的说:“其实吧!我也暗恋你很久了,我们扯平!”

向濡有些不可置信的睨着白以沫,多少有些难以相信这话出自她的口,不过他刚刚明明亲耳听见了啊!

“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

“白以沫,你就是一妖精。”

“妖精配妖孽嘛!”

“……”

白以沫本来就没受什么伤,所以做了检查没什么也就出院了,向濡毕竟是受了枪伤,所以必须住几天医院。

向濡受伤这事儿是瞒着家里的,也有些消息灵通的报章杂志得知此事想要大肆报道,结果被林胜男给压了下来。

白以沫本来以为会被白以灏严刑逼供,谁知道那天回去后,白以灏竟然只字不提,只问了问向濡的伤势如何,会住院多久之内的!

白以沫就有些摸不着底了,白以灏的反常有些让人头皮发麻,而且他竟然还关心起向濡来,就更加诡异了。

而住院这几天,白以沫几乎把向濡当祖宗似的伺候着,向濡就更加得意了,看着坐在一旁给她削水果的白以沫,那心里满满的装着幸福,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白以沫把苹果削好,然后递给向濡,向濡嘴巴一撇,一脸痛苦像:“我手还痛着呢,使不上劲儿,媳妇儿喂我嘛!”

白以沫看着这个一恋爱智商立即倒退二十年的男人,非常之无语,拿刀切了一小块苹果,喂到向濡嘴边说:“我突然发现你不仅不要脸,还无赖的要死,要不是看在你帮我挡了一枪的份儿上,谁有闲工夫伺候你。”

向濡嘴里嚼着苹果,异常的享受,咽了苹果,又张开嘴,还故意像孩子似的‘啊’一声。

白以沫彻底崩溃,敢情这男人是缺乏母爱还是怎么的,幼稚的不像样:“喂,你别那么恶心人好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向濡眉眼一挑,一把拉着白以沫往他这边拽,白以沫一个不胜防就倒进向濡的怀里,她刚想说他有毛病,没看到手里有刀啊!

结果就被他的唇封住了,这是一个霸道的吻,他挑逗她的唇瓣,撬开皓齿,将小舌拖进自己的嘴里缠卷,轻咬,吸允,然后将两人的舌送回白以沫嘴里,重重的往里探,往下压,不给她换气的机会。

白以沫本来就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被他这么霸道强势的吻着,几乎缺氧厥过去,当她真的以为自己可能就此被吻晕过去时,向濡慢慢的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淡淡的打在白以沫脸上,而白以沫还在换着这得来不易的空气。

他声音低沉暗哑:“还说不说我幼稚了?”

白以沫脑子里意识这才慢慢的缓过来,她不服气的说:“你本来就幼稚,唔……”

刚说完嘴巴又被堵上,向濡趁着换气的间隙继续问:“幼不幼稚,嗯?”

白以沫一只手拿着是苹果,一只手捏着刀,根本不敢反抗,腰和后脑勺被向濡固定着,她两手的手肘微微的撑着向濡的肩膀,才不至于重心不稳会倒下去。

照顾他这几天下来,她发现向濡太恶趣味了,似乎随时都能找着机会被他吃豆腐,耍流氓。她深深的觉得男人的本性果然都是一样的,都是衣冠禽兽,而且她这只禽兽还是在大洋彼岸受过非传统式教育,所以真不能斗勇,只能斗智。

“不幼稚,不幼稚,唔……”

白以沫就搞不懂了,这明明都举白旗投降了,怎么还是落得个杀降的结果……

法院

向濡松开白以沫,看着被他吻得发红发肿的小嘴唇,很是满意的调笑道:“白以沫,我发现我现在有办法治你了。/非常/”

白以沫推开向濡,坐到一旁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脸上因为刚刚的激吻染上了红霞,此刻看在向濡的眼里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啊!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可是他的小兔子似乎不乐意,他也只好当忍者神龟。

白以沫晃了晃手上的苹果,没好气的问:“还吃不吃?”

向濡点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比起这苹果,我觉得我家媳妇儿的小嘴儿更甜,都甜到心坎儿里去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吃你的苹果。”白以沫粗鲁的把苹果塞到向濡刚刚张开的嘴里。

向濡一边嚼着苹果,一边摇摇头,语气轻佻:“嗯,看样子我还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你才知道怎么样伺候好你家相公。”

白以沫彻底败下阵来,她承认在某些方面她真的说不过向濡,因为她真的没有他那么的……不要脸。

虽然凌云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各方面都是星级的标准,可是向濡还是住的百般聊赖,又加上白以沫每天都两边跑,他确实心疼,所以还是决定出院。

出院这几天向濡就窝在了家里,公司的事都让林胜男把文件传给他处理,有些比较重要的会议也就进行了视频通讯。

++

之前的伤人案终于开审了,白以沫和向濡作为证人都需要到庭,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位金小姐背后的势力竟然是本市一个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她的干哥哥洪哥。

洪哥表面上是做正当生意的商人,实际上专门走私军火,和越南泰国那边毒贩的买卖也做得如火如荼,警方早就盯上了他,可是这人狡猾yīn险,城府颇深,所以一直苦无证据。

直到白以沫yīn差阳错的帮那位金小姐打输了官司,而金小姐恰巧又看到她和前夫的那个律师交往甚密,于是暗中派人调查,果然查到原来秦逸的那些证据是一个匿名人寄给他的,经过专业的剥丝抽茧,最终查到那个匿名人就是她的代表律师白以沫。

明明自己稳赢可以得到大量的财产,谁知道竟然是养只老鼠进自己的米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白以沫,于是就让洪哥帮忙把白以沫抓来泄气。

他也没有想到白以沫会功夫,更没想到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帮手,开枪的那个是洪哥的一个手下,他交代开枪的原因是,老大说的抓不来就好好的教训一顿,不要因为是女的就怜香惜玉,照打。

他也不知道这女的这么能打,所以,看到兄弟都被打趴下了,他一时情急才会莫名其妙的拔枪吓唬吓唬他俩,谁知道一听到警车的声音手一抖,就擦枪走火了。

看到倒下的两个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快逃,虽知道还是晚了一步,警察赶来将他们这帮人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简昀凡的刑侦大队跟缉毒专案大队合作打击洪哥的黑社会团伙已经到了收网的阶段,他们与派去的卧底里应外合,将这个大型的黑帮贩毒走私集团一锅端,可是最终还是让泰国那边的头领跑了。

-本文首发晋江城

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而自从出事到今天开审,白以沫才有机会见到简昀凡,而简昀凡那张颇显疲惫的脸,着实让白以沫为他抱不平,这公安局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冲锋陷阵的总是他啊?

向濡坐在法院大厅非常不爽的睨着白以沫:“好歹我也是个病人,我干嘛在这儿陪着你等别的男人啊!”

白以沫转过头笑着瞪了一眼向濡:“那也是你的表哥,一点儿血脉之情都不念,怎么这么冷血。”

“只是表哥嘛,具体来说还是情敌,白以沫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那表哥一直对你虎视眈眈的,我说怎么这么好啊!大方的让我媳妇儿见我的情敌……”

白以沫敲了一下向濡,向濡立马龇牙咧嘴的:“你谋杀亲夫呢,哪儿伤往哪儿敲……”

“懒得理你。”白以沫知道向濡是装的,那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怎么会像他说的那么严重,这个男人就是幼稚,其实想想一个男人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装幼稚,不也证明他是真的爱你。

简昀凡办完了事儿出来,就看到白以沫和向濡坐在那儿,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朝他们走过去。

“简昀凡,你忙完了?”白以沫笑着站起来望着对方。

简昀凡点点头说:“嗯,你怎么样?”

“我能有什么,很好啊!”

简昀凡转而看向向濡:“表弟,听说你受了伤,好了吗?”

向濡摆摆手,呵呵的笑:“我这点伤算什么伤,早好了,不打紧。”

“我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去看你,别生气啊!”

“这有什么好气的,我还该谢谢你没跟家里人说,这事儿还瞒着呢,不能让家里知道,要不吵翻天,还有这兔子管我管得不行,我下半辈子可怜咯。”向濡故意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哀怨的表情,他是故意的,故意一语双关,简昀凡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白以沫暗中掐了一下向濡,示意让他收敛点儿,向濡颇为委屈的看着白以沫,一脸的纯真样,白以沫就头痛,又来了又来了,装小孩儿上瘾了。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笑着说:“看你的样子最近一定很辛苦吧!注意身体啊,这都快要过年了,你别那么拼了。”-本文首发晋江城

简昀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以沫,那双眼睛里现在不仅仅是清澈,眼底还透着幸福的味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呢?今天就算向濡不宣告主权,他也知道,白以沫迟迟不肯将心交给别人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叫向濡吗?

那天,他其实去医院看向濡了。

进了房门,还没踏进里面那间,透过门缝就看到里面相拥相吻的两人,他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尽显,他闭上眼压抑住自己,静静的退出了病房。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喝的烂醉如泥,满脑子都是白以沫和向濡相拥相吻的画面,他守了那么多年的人终究不是他的。

而如今,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吧!

简昀凡其实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他们的幸福太刺眼,他维持着快要撑不住的笑容,说:“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最近案子也结了,我想我也是时候放个假松一松。”

“你要回y市吗?”白以沫问道。

简昀凡嗯了一声,说:“过年应该会回去一趟。”

向濡对简昀凡说:“你回去之前到我家来一趟呗,我妈好像有东西要给舅舅。”

简昀凡一一应允:“那我就先走了,局里还有些事儿,电话联系。”

白以沫点点头说了声再见,向濡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简昀凡嘴角极致用力的牵住一丝笑容,然后往大门外走去,那笑容终是在跨出大门口时就落了下来。

向濡睨着简昀凡的背影久久,然后拉着白以沫的手笑着说:“我发现我这情敌表哥的忍耐力就是好,明明就很难过,偏要笑脸相迎的。”

白以沫动了动跟向濡十指紧扣的手,故意调侃:“所以说啊!我这眼睛是怎么长的呢?明明就有这么好的简昀凡,还有那么完美的王翔宇,我干嘛就栽在你这只老妖怪手里了呢?”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下巴,沉着嗓音,桃花眼里满是魅惑:“白以沫,看来我是太怜惜你了,才到今天都没办了你。”

白以沫拍开向濡捏着自己的手,脸色发红,她承认她受不了向濡的这种眼神:“这儿是法院,你真是哪儿都干乱来。”

“白以沫。”

两人正在斗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这声音太熟了,她松开向濡的手走了过去,向濡知道白以沫故意趁此机会松开他,他权当她害羞,所以闷闷的笑了笑,跟着白以沫身后慢慢的走过去。

“秦逸。”白以沫笑着喊他。

“对了,听说你之前受了伤,没事吧!”

白以沫摇摇头,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怎么人人都知道。”

秦逸看到白以沫这么精神,看样子是真没什么事儿:“不止我知道,就连远在法国的翔宇都知道,还打电话问我。”

白以沫有些惊讶,这事儿其实一直压着在,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秦逸遥遥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他说给打电话被你挂断了,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以为你有多严重,后来才来问我怎么一回事儿。”

白以沫愣了一愣,说:“没有啊,我没接到他的电话,也没收到他的短信啊!”

秦逸也弄不懂了,可是王翔宇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算了,你有空还是给他回个电话过去,他很关心你的,要不是那边有事情绊着他,他多半就飞过来了。”

白以沫点点头,向濡总算是慢慢的慢过来了:“秦逸,这么巧?”

秦逸怎么会没看见向濡呢,他看见白以沫时就看到跟她十指紧扣的向濡了,看样子那次之后,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你好,向濡。”

两人气的握了握手,秦逸看了看时间,忙说:“我还有事,就不聊了,你记得回电话。”

白以沫点点头:“记住了,拜拜。”

“拜!”

白以沫跟向濡走到停车场,坐上车,白以沫似乎想通了什么,问副驾上的向濡:“我记得你之前拿我手机玩儿,是不是你挂断了王翔宇的电话,还有删了他发给我的短信?”

向濡转过头很无所谓的睨着白以沫,并没有否认:“是啊!”

白以沫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随便挂我电话删我短信,这是我的。”

向濡哼笑一声:“白以沫,那王翔宇一看就知道对你余情未来,远在法国都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还有他走的时候凭什么抱你亲你!”我都还没下手呢!

“那只是对一个朋友的道别,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你看到了?”想起当时转身就看到向濡的黑脸,原来是这个原因。

向濡沉了笑容:“朋友?你跟朋友间的相处方式很特别嘛!”

“向濡,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关于你擅自窥探我的事,你干嘛扯到其他地方去。”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又是那个姓王的对你嘘寒问暖,又是简昀凡对你情意绵绵,白以沫,你真是给我长脸啊!”

-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瞪着向濡,吼道:“向濡,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蛮不讲理。”

“干嘛,被我说中了,现在赖我蛮不讲理,你以为你大声就有理了。”向濡嗤笑,眼神里却是愤然。

“我不想跟你吵,你给我下车。”

向濡呵呵一笑,脸色更是不好看:“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车。”

白以沫用力的剜了他一眼,抓起包包下车,用力的关上车门,在停车场里荡起阵阵回声……

第三醉

蒋军睨着向濡把他的好酒当水喝,心疼的不得了,这小子一有个什么不高兴不痛快的,就来糟蹋他的酒,真是上辈子欠他的。非常

“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死女人,一点儿都不知道为我着想,不就是删了那个姓王的短信,挂了他的电话吗?她犯得着跟我发那么大脾气么?气死我了。”

蒋军优雅的呷了一口酒,笑着说:“我说你俩这刚刚好上,这么快就掐了起来,真是有你们的。”

向濡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满脸的愤慨:“我他妈这辈子就喜欢了她这么一个,就被折腾成这样,我不也是因为爱她在乎她,才会这么做吗?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没看出我的用意呢?”还不是心理吃味儿,不爽啊!

“喂,你这出气归出气,别砸坏我的桌子,有钱都买不到了。”蒋军颇为心疼的在刚刚被砸的地方检查了一遍。

-本文首发晋江城

向濡瞪着蒋军:“我说你是不是我兄弟,这时候你净关心你的酒,你的破桌子,你安慰安慰我一下会死啊!”

蒋军嘴角微微一翘:“不是我不关心你,我就觉得你俩真是幼稚,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偏偏为了点儿**毛蒜皮的小事儿闹。”

向濡冷哼一声,睨着蒋军故意挑衅的说:“你别说我,你好像不如我呢,对了,你老婆呢?”

蒋军一听就郁闷了,老婆,多可笑的字眼儿:“我跟她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的,她爱上那儿上那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向濡把酒杯倒上酒,再给蒋军倒上,跟他碰了碰杯,说:“来,为我们两个白痴男人干杯。”说完一饮而尽,蒋军苦笑一声,也将杯中酒喝光……

另一边,白以沫拉着沐悠悠泡酒吧,她们其实很少来这种酒吧,要去也去那种环境比较雅致一点儿的地方,比较斯文的酒吧。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她抽了还是沐悠悠抽了,两人竟然都愿意去那种吵死人的酒吧。

他们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点了许多酒,各种各样的都有。

“悠悠,你说他是不是太自我了,他凭什么管我的私事,这才刚在一起都这样了,难保以后不受他的气,我干嘛那么犯贱受他的闲气。”

这时在白以沫的内心世界里有一片绿色的大草原,那上面成群成群的草泥马在狂奔,在风中凌乱。

沐悠悠的情绪也挺高昂的,可是似乎不是在回答白以沫的话:“男人,都是***贱人,以沫,我们不要为了男人而活,要为自己而活,干杯。/非常/”

白以沫相当认同的点点头,举起酒杯跟沐悠悠干了起来。

酒过半巡,两人因为都没吃晚饭,加上喝的又急,很快就醉了,白以沫的酒量还算好,属于半醉状态,而沐悠悠是完全醉倒了。

白以沫指着沐悠悠就笑了:“你还千杯不醉呢,我看你就是典型的一杯倒。”

说完了,她呵呵的一笑,一杯接一杯的继续喝着……

“小姐,这有人坐吗?不介意一起吧!”两个男人完全没有经过白以沫的同意,就直接一人挨着一个坐了下来。

“怎么喝凭颇兀勘荒腥怂α耍棵皇露绺缗隳忝牵∮矗馕幻琅甲砹四兀俊卑滓阅肀叩哪腥烁逵朴粕肀叩哪腥说萘烁鲅凵瘢悄腥诵ψ虐雁逵朴评科鹄醋急竿庾摺

白以沫是有些醉,但是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被别人带走而不顾,而且他一看就知道这俩就是精虫上脑的渣男。

她站起来,走到沐悠悠身边拉着沐悠悠往外走,连个正眼都没给过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诶,妹妹,哥哥带你们去玩,别这么不近人情嘛!”两个男人挡住了白以沫和沐悠悠的去路,笑的一脸谄媚。

白以沫冷笑道:“别在我面前提哥哥这两个字,离我远点儿。”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然后就开始一人拉着一个,白以沫嗤笑一声,就着拉她手的男人的胳膊,向后一掰,一个勾腿儿,那人就瞬间倒了下去,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兄弟被撂倒了,连忙把怀里的沐悠悠一扔,沐悠悠直接睡到地上去了。

这男人的拳头朝白以沫挥来,白以沫轻微一闪,换了个位置,拉着对方就是一个过肩摔,只听见乒呤乓啷的声音,那男人直接躺在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上叫唤。

白以沫拍拍手,睨着走出来正要发难的经理,说道:“有什么损坏,我赔,再送一打啤酒过来。”

说完潇洒的扶起沐悠悠往一旁的位置走去。

白以沫看到沐悠悠醉的毫无意识,料想自己可没本事把她扛回去,于是就给蒋军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沐悠悠,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蒋军放下电话半天不说话,向濡就问他:“这么晚了,谁啊?”

蒋军睨着向濡,声音低了几分:“白以沫说悠悠喝醉了,让我去接她。”

向濡一听是白以沫,嘴角颇为不屑的一勾:“那丫头在哪儿潇洒呢?”-本文首发晋江城

“蓝色海岸。”蒋军脸色有些黑的睨着向濡。

向濡一听脸上轻蔑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好啊!那种酒肉混杂的地方她俩也敢去,真是长本事了。

蒋军和向濡对视一眼,似乎脑子里都在盘算着什么……

两人来到蓝色海岸,一走进去就被不要脸的女人盯上。也是,在这里什么时候能见到这样极品的男人啊!

“帅哥,第一次来玩儿啊!”

“滚开……”

蒋军的脸上杀气重重,那些女人眼看着着实不敢接近,于是转而投向脸上带着微笑,看似温和的向濡身上。

“嘿,你很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向濡很温柔的一笑,对那个女人说:“美女,我想我媳妇儿可能真的见过你,我倒是没见过。”

几个女人碰了钉子,撇撇嘴又去寻找其他的猎物去了,而蒋军和向濡几乎同时看到坐在那喝着酒的白以沫和已经醉死过去的沐悠悠。

蒋军率先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看着两人,白以沫真的是喝多了,看蒋军都有两个头了,她笑了笑说:“军老大,哝,悠悠交还给你了。对了,我刚刚打架打坏了一些东西,麻烦你一会儿一块儿买单了哈!”

说完就站起来,越过蒋军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被向濡截住,她抬头看了看向濡,竟然呵呵的傻笑:“诶,你长得好像那个死妖孽,死浪子哦!麻烦借过。”

完全无视向濡沉下去的脸色,想要越过他,结果还没等她踏出半步,就听到头顶上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白以沫,你今儿死定了。”

然后他一个反手,白以沫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就被向濡扛在了肩上,向濡对蒋军说了声先走,就扛着白以沫往外走。

白以沫醉的没劲儿,又倒挂在向濡肩上,于是就锤他的后背,双腿不停地乱蹬着:“你放开我……放开……”

向濡用力拍了一下白以沫的屁股:“你给我老实点儿。”

向濡和蒋军都喝了酒,也就没有开车,拦了出租车,把白以沫塞进去,自己随着坐了进去,说了地址,司机就开车走了。

白以沫是被向濡完全禁锢在怀里,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向濡,只好乖乖的由他抱着,向濡看到白以沫老实了,于是对司机说:“麻烦你开快点儿。”

到了白以沫的公寓,把白以沫拽下了车,向濡就拉着她往里走,一路沉默无语,进电梯,出电梯,拿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一进门就把白以沫一个反手压在门后,然后还没等白以沫感受到背后撞到门的疼痛,炙热而霸道的吻就落了下来。

白以沫头晕脑胀,加上向濡的吻重而霸道,带着惩罚似的咬她的下嘴唇,撬开她的牙关,托着她的丁香小舌啃咬,舔弄,舌尖肆意的在那放香软的地方游弋,越探越深。

白以沫脚步虚浮,快要滑倒下去了,向濡松开制住她胳膊的手,一只手揽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开始剥她的衣服,很快外套落地,然后是外层的毛衣也消失在了白以沫的身上,现在只剩下很贴身的低领针织衣。

向濡则是从下摆探了进去,然后沿着腰线一路上移,隔着内衣握住她的的浑圆,揉摸挤弄,那种浑身发麻的感觉惹得白以沫支支吾吾的抗议,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移开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耳垂,再到脖子,种下只属于他的烙印,辗转来到锁骨,他轻轻的舔弄,舌头沿着锁骨的线条一路勾画,再下口慢慢的咬,一段一段的咬,像是在品尝最可口的美味一般,又像是在泄愤般的报复。

白以沫扭着身子,背脊都僵直了,那种像是蚂蚁在身上咬的又痒又有些刺痛酥麻母芯踝攀挡缓檬堋

他明显感觉到白以沫浑身一颤,紧接着,她双手抵着他的xiōng口,迷迷糊糊的说:“等……等一下,先放,放开,我……”

向濡闷笑一声,松开可口的食物,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嘲弄:“白以沫,我说过你今天死定了,你真当我说假的,嗯?”

白以沫胃里翻江倒海,脑袋重的不行,她睁开眼睨着向濡那双布满的眼睛,重复的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快……放开。”

边说边推向濡,奈何凭她的力量要是对方不让她,她是没有办法撂倒对方的。所以,此刻某只变身中人保持着紧贴的动作岿然不动,屹立于此。

“哼,放开你,做梦,你要为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今天我不让你向我道歉求饶,我向字就倒过来写。”向濡一边说一边又贴近白以沫一分,白以沫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面前这个身体至刚的热量在传递,在释放,以及抵着她小腹的那方硬物在慢慢变化着。

“不是,你……赶快让……我……我……要……吐……”

话音刚落,就听到白以沫‘哇’的一声,向濡的衣服光荣下岗……-本文首发晋江城

浴室

“白以沫……”静谧的屋内传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声

向濡睨着面前的某人,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明明是在惩罚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感觉反倒被她给整了。

“我都……说了,让你……放开我,你……就是……不听……”

白以沫向来是吐完不难受了,但是脑子还是处于晕乎乎的状态,被向濡吼了以后好像又清醒了一些,她眼中的清澈早就没了踪影,换来的是一片氤氲与迷蒙,她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模样有多柔媚,有多迷人,有多想被某人吃干抹净。

不过那些脏秽物提醒着向濡此刻不是欣赏旖旎风景的时候,而是解决当下之际问题的时刻,他一向爱干净,这,他确实忍受不了。

他将外套脱下往地上一扔,就抱起白以沫向浴室走去,打开门就把白以沫扔进了淋浴间里,白以沫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腰上就袭来一个力量紧紧的将她圈住,帮她支撑起来。

她正想抬头,就感觉到嘴里阵阵薄荷味袭来,不知道向濡什么时候往她嘴里灌了漱口水,白以沫呛得连连吐了几口,随后感觉很舒服,嘴里异常的清爽。

还没等她缓过来,就感觉到漫天‘大雨’淋向她,头顶上的声音响起:“醒了没?”

白以沫伸手去抓花洒,一边想逃出去,奈何腰被紧紧地圈住,怎么也跑不掉,最后终于被她成功抢到花洒,她呵呵一笑,对准向濡就开始机枪扫射。

向濡由着她用花洒淋自己,嘴上的笑容极度诱惑,很快两个人都成了落汤**,向濡睨着白以沫因湿透了而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浅色纤薄的针织衫勾勒出内里的绣花,还有因为呼吸急促而导致那高耸的地方一上一下的动着,对他来说绝对是最致命的诱惑。

白以沫真的被水浇醒了不少,她睨着向濡满是水痕的脸有些发杵,这男人似乎在任何时候都帅的一塌糊涂,手上的花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地。

现在的他头发还在大颗大颗的滴着水,脸上的水珠顺着脖子滑进xiōng道,那衬衫因为被水淋透,紧贴着他精壮的身体,隔着近乎透明的衬衣,能清晰的看到他因为常年锻炼而显现出的一身肌肉。

白以沫不禁红了脸,她好像意识到他们现在处于什么样的一幅场景,此场景接下来会如何后续发展,她似乎也有所了悟。

“我醒了,我醒了,你先出去,我要洗澡。”白以沫想起向濡一直在问他醒没醒的问题,她刚好就着这个问题哄向濡出去。非常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小下巴,声音有些暗哑,那双眸子里色彩斑斓,充满了摄人的光芒,害的白以沫不敢直视。

“你弄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让谁处理,嗯?”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弄脏了一点儿你的衣服嘛,我赔你还不成吗?现在你先出去,我浑身臭死了,我要洗澡了。”

向濡笑着听完白以沫有些哆嗦的理直气壮,单手抚上她的脸颊,用指腹从眉心轻轻滑过眉尾,问道:“你陪我?嗯,是用哪里陪呢?这里吗?”-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摇摇头,头脑混沌的她没有理解向濡口中的‘陪’与她所说的‘赔’是两个非常南辕北辙的意思。

向濡的手指顺着眉尾触碰白以沫的眼睛,还有些恶趣味的扯了扯她的眼睫毛:“那是用这里陪吗?”

白以沫茫然的摇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濡手指顺着白以沫的眼角滑向白以沫高挺小巧的鼻子,从上到下的慢慢下滑,滑到鼻尖捏了捏,问道:“那是这里?”

还没等白以沫进一步的摇头或是抗议,他就紧紧的捏着白以沫的鼻子,不让她出气,他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嘴里轻轻的说:“那就先用这里陪。”

说完唇就压了下来,狠狠的攫住她的檀口贪婪她口中弥留的酒气和淡淡的薄荷味儿,白以沫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于是主动的去索求他口中带来的稀薄空气,向濡嘴角一挑,松开一点她的唇:“白以沫,你这里陪的还不错,继续。”

说完又吻了上去,他很满意白以沫的反应,虽然有些生疏,但是她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他慢慢的松开睨着她鼻子上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解开她内衣的扣子,白以沫顿时感到xiōng前一松,忙停住,松开他的唇。

“你干嘛?”声音带着急促和娇柔,不似平时的冷静嚣张,此刻听在向濡的耳里简直就是最诚挚的邀请。

他将白以沫压在墙上,放在她后背的手蓦地伸向前方,穿过那两片布料,准确的覆上那两片雪白的高峰。

“我以前好像就教导过你,千万不要问一个男人干嘛,因为你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向濡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干——你。”

白以沫算是明白了向濡的用意,可是明明两人就还在吵架,而且凭什么自己就要受他的欺负,你想要?偏不给你。

想到这儿,她笑着去拉他的手,向濡也跟着笑了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极力的配合她。

-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把自己xiōng前的两只爪子抓出来,然后一个反手,向濡就背对着她,她下脚向他的后膝踢去,向濡一个巧劲儿轻松的避开,他脚下一个回旋刚好架住白以沫踢来的腿儿,白以沫本来脚步虚浮,再加上金**独立,浴室湿滑,下一步当然是摔倒,就在快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之时,向濡伸手一接,白以沫就倒进了他的怀里。

向濡转身将白以沫抱到洗漱台上,制住她乱踢的双腿,笑着说:“白以沫,你是打不过我的。”

白以沫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可是也气在这里,好像自己就被他吃定了似的,明明就是他的错,结果他却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把错归咎在她的身上。

她瞥过头不去看他,也不反抗了,反抗也不抵用,反正就是打不过他,不管怎么样也都打不过。

向濡看着白以沫赌气的撇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拿她怎么办呢?他摆正白以沫的头,让她看着他,睨着她微红的脸蛋,用手轻轻的抚了上去。

“以沫,我们不闹了好吗?你知不知道,你一不理我,我死的心都有了。”

白以沫抬眼睨着向濡,看着他做出一脸的委屈状,本来以为他不过又是在逗她,借着灯光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所散发出的认真,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其实她明白,他之前做的那些个事儿是很幼稚,不过出发点也是因为紧张她,在乎她,她最生气的并不是他窥探了她的,而是他竟然都不信任她,对她然没有信心,而她对他可是信心满满的呀,她也没有揪着他以往的情史闹别扭,不开心啊!

“你知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删我短信,断我电话,而是……”

“而是你觉得我不相信你,对吗?”白以沫瞪大眼睛,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生气的原因。

向濡站在白以沫两腿间,双手向下环上她的腰,眸子却没有离开她的,他继续说道:“我承认我就是心眼儿小,容不得别的男人对你好,我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了,怎么能让别人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以沫,你从来就是一个为朋友可以赴汤蹈火的人,你重视朋友之间的感情。可是万一有人就利用你这个优点对你心存遐想呢?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那个王翔宇,甚至于我不相信简昀凡。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说我霸道无赖也好,自私自大也罢,总之这就是我爱你的心,我这辈子就爱了你一个,你就不能给我点信心吗?”

白以沫的眼圈蓦地红了,她什么时候会让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男人承受着担惊受怕的爱情,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给他安全感吗?

白以沫抬起双手抚摸向濡的脸颊,明明就是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到她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怎么这么想呢?我们从小认识到大,虽然吵架多过和睦,可是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啊!对于王翔宇,我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他,因为当年我知道你跟别的女人好上的时候,我心里难受,后来王翔宇向我表白,我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我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可是他还是愿意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他值得更好的女生爱他,那个人不可能也不会是我;

还有简昀凡,嗯,他就像知己一样,这五年你不在我身边,唯一能了解我看透我的只有他,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我却不想他成为第二个王翔宇,这样对他不公平,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了,我不能再欠他的感情。

而你呢?不是因为你,我会辜负两个那么好的男人吗?你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我又何尝不是呢?”

向濡收紧了双手,紧紧的抱着白以沫,脸上的笑容绽放的像个孩子:“好了,我错了,那就是说你不生气了,你不跟我闹了?”

白以沫点点头,趾高气昂的说:“看在你这么低三下四的份儿上,我就判你终生监禁。”

向濡皱了皱眉:“这么惨啊!终身监禁啊!”

白以沫在向濡微微嘟着嘴上轻轻一啄,笑道:“终身监禁在本法官的心里啊!”

向濡呵呵一笑,然后俯身吻向白以沫,这是有史以来最缠绵悱恻,柔入心脾的吻,这里面包含着他们之间那浓浓的爱意,和对对方硬如钻石般真挚的爱情和认定彼此的恒心。

柔情一吻结束,白以沫松开向濡的薄唇说:“喂,我浑身湿嗒嗒黏糊糊的,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向濡眼中的柔情转化为浓烈的渴求,他将白以沫从洗漱台上抱下来,将她放进浴缸,一边打开水阀放水,一边笑得一脸奸诈:“我也湿嗒嗒黏糊糊的,咱俩一起洗。”-本文首发晋江城

说完,他就跨进那个不大的浴缸。

白以沫惊呼一声:“你进来干嘛!你快出去。”

还没惊呼完,向濡已经将她拥进了怀里,嘴唇贴着白以沫的耳边淡淡的吐气:“媳妇儿,你吐得我那么爽,不是说要陪我的吗?那就陪到底吧!”

话音刚落他就瞬间把白以沫转过来拔了个光,白花花的雪峰上两朵红梅傲然挺立,向濡一个倾身含住了那含苞待放的娇艳……

第三睡

向濡这一辈子永远像个天之骄子似的高高在上,他一出生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硬是要给他安排一个挫折的话,那么这个挫折就是白以沫,足足让他受挫了二十多年。/非常/

他家境优渥,形象上乘,性格温和,智商超高,情商飞跃。偏偏这么一个谁都无法忽视的优秀男人,却屡屡败在白以沫的牙尖嘴利,云淡风轻里,可是他偏偏就心甘情愿的为她一败涂地,一辈子都向她认输!

一物降一物,他向濡早就意识到这么一点,所以从小到大只有白以沫,也只能是她白以沫……

白以沫在幼年的时候就跟向濡不和,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对谁都一脸笑容的男生,却总是跟她对着干,即便是讨厌一个人,也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后来慢慢的长大她似乎明白了这问题的因由,原来她是爷爷指定的孙媳妇儿,而向濡对她的针对也许就是这么个原因吧?

所以,她跟向濡坦白,告诉他这辈子无论如何是不会喜欢上他的,所以他不需要理会大人们的想法,甚至于她愿意跟他一起对抗大人们强加于他们身上的东西。

后来的后来,他们彼此了解,彼此默契,在外人眼里看来是多么完美的一对,可是她却明白向濡身边的美女从未断过,而她也不会有所妄想一个从小就讨厌她的人会喜欢她。哪怕这个时候的他把她当妹妹般迁就着宠爱着,她也清楚他们不过是最了解对方的好朋友,最矛头一致的亲密战友。

而如今,她才有些了然,他不是百毒不侵,而她也不是刀枪不入,只是他们一直用最错误的办法爱着对方,想想真是天意弄人……

白以沫被向濡挑逗的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似的,酥酥麻麻的又有些难耐,她双手抵着向濡的肩膀,向濡抬起头睨着眼前的可人儿,他爱死了她现在这个娇羞的模样。

他坏笑着拉起白以沫的手滑到自己的xiōng前,带着她的手一颗一颗的解自己的扣子,当微凉的指尖与炙热的肌肤相摩挲时,那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可是却被某人紧紧扣在xiōng口。

扣子全数解开,露出他那完美的xiōng肌和紧实的腹肌时,白以沫的脸就更红了,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向濡闷笑一声,脱掉衬衫往外一扔,然后拉着白以沫退缩的手继续向下探,那桃花眼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狡黠。

手划过坚实的腹肌越发往下,白以沫想退缩却不得法,只好由着向濡把她带入他的禁地。

“你抛弃了他五年,就不怀念吗?”向濡拉着她的手隔着裤子覆上了早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兄弟。

白以沫想到这么多年她向濡不乏美女环绕,兄弟不知道被照顾得多好,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她死死瞪着向濡说:“你这么多年来还缺滋润,滚滚滚,一身肮脏的要死。”说着就像条鱼似的乱动起来。[非常].

向濡看着白以沫撇着嘴巴乱动,想笑她吃醋又怕她误会更深,他制住她,凝视着她,那如夜色深沉般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

他说:“我这五年过的可是和尚般的日子,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那郑婧媛呢?你好歹跟她有过一段。”白以沫依依不挠。

向濡无语,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比针眼儿还要小,容不得第二根针线。

“我跟她真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怎么总是不信我呢?”

白以沫将信将疑的睨着他:“真的?”

向濡点头如捣蒜:“我发誓。”

白以沫这才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他们的姿态太过于伦理化,她想动,全身却被禁锢着,她只能瞪着他骂道:“放手啊,流氓。”

向濡邪气的笑了笑:“轮到我拷问你了,这五年你有没有背夫偷汉?”

“怎么可能?”白以沫脱口而出。-本文首发晋江城

“我要检阅。”

向濡说着就吻上了白以沫的嘴唇,手带着白以沫的解开皮带,拉开拉链,伸进里面带着她的手握住早已滚烫的坚挺。

白以沫被吻得浑身发软,手下又被他带着玩弄他的硬挺,她明显的感觉到手上的东西弹了一下,她一吓,手蓦地一抖。

向濡一边吻着她,一边不要脸的说:“别紧张,他在跟你打招呼。”

白以沫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他硬碰,于是嗫嚅的开口:“向濡。”

“嗯?”

“能不能不在这儿啊!”

向濡闷笑:“媳妇儿啊!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说着就松开她的手,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这时候的她早就被向濡剥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而向濡站起来时,半挂在他腿上的裤子也随之深埋在水里。

白以沫看到抱着她的人早就衣不蔽体,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瞟了,而向濡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笑意摆明是在笑她的羞涩。

他再次把她放到洗漱台上,拿起浴巾给她擦水,最后在她的头发上揉着,白以沫低着头,刚好与某人昂首挺立的兄弟撞了个正着,她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蒙住眼睛。

向濡当然知道白以沫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过他就是喜欢逗她,谁让她在这方面的脸皮就是那么的薄呢。

他把她的手掰开,然后把浴巾递给白以沫:“换你给我擦了。”

白以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一片风光,于是把浴巾往向濡的头上一扔,自己跳下洗漱台,想往外跑。

才跑了两步,就被向濡给拉了回来,把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一双惑人的桃花眼挑着笑意。

“宝贝儿,我发现你很会欲拒还迎嘛!真是小看你了。”

白以沫瞪他,可是还是抵不住他那噬魂的魔眼,最终撇过头去低骂道:“你就是一禽兽,禽兽不如。”

向濡呵呵的笑,唇贴近他的耳朵,伸出舌头挑弄她的耳垂,再裹住舌头探进她的耳廓里舔弄,弄得白以沫浑身酥麻的厉害,软的一塌糊涂。

向濡的唇辗转来到她的唇边,沉声说道:“所以,你只好终生为我所用了。”

说完就吻了上去,带着强烈的侵虐,浓浓的欲、望,托着她的小舌肆意的游弋在龙潭虎穴之中。

松开禁锢她的手,沿着她的肩骨,腰线再到臀部,他一个上抬动作,白以沫‘啊’的一声惊呼,那两条细长笔直的大白腿就这么牢牢地架在了他那劲瘦的腰上。

她重心不稳,怕摔了下去,只好搂着向濡的脖子,任由他低低的浅笑,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高耸,轻柔地挤弄,揉捏的她忍不住难耐的低声呻吟。

向濡听到白以沫最终忍不住叫了出来,嘴角一勾,松开她的唇把她往上一拖,埋头一路向下吻,松开一只手向下移动,嘴巴顶替手的位置,含住那颗娇艳的红梅,重重的吸允,轻轻的咀嚼,像极了孩子吸食母奶的样子。

那只向下游移的手沿着小裤的缝隙移动,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轻轻的在外面勾画着花瓣的形状,白以沫终于忍耐不了,感觉到小腹有一股热流潺潺而出,而抵在他外面火热随之替代那作怪的大手在外面顶弄研磨,弄得白以沫咬着牙支支吾吾的呻吟,浑身颤抖。

向濡抬起头,看着浑身已经开始泛着淡淡娇柔的粉红,身体的主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旖旎与迷蒙。

他一把扯掉她唯一的遮蔽物,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在洞口探路,然后伸了进去,勾起手指在里面肆意的挑弄。

“这里有没有人来过?”

白以沫是彻底受不了了,不自觉的扭了扭腰肢,似乎久未被采摘的花朵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嘴里支支吾吾的:“没有,没……有,嗯……你……嗯……出去……嗯……”

白以沫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据他们上一次已经五年之久,既然两人五年来都守身如玉,那么干旱了五年定不亚于第一次的疼痛,所以他怕她会痛,才做足了前戏。

“湿成这样了,还不要,嗯?宝贝儿,舒服吗?再加一根好吗?”

明明看到白以沫潮红的脸拼命的摇晃着,他还是不顾她的反对再探进了一根,蜜汁也越来越足,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

-本文首发晋江城

随着向濡的带动,起先的紧张已经转化为期待,她忠于自己的身体,没错,她想得更多,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她睨着向濡轻轻的说:“向濡,我不要了,我……难受……”

向濡看着她,眉眼间风情娇媚,一双氤氲的媚眼里充满了无辜,他笑着抽出指头,手里的花汁抹在炙热之上,移了移她的位置,做好了一个最完美的入侵姿势。

“你叫我什么?”向濡言语间是不容拒绝的疑问,然后一个挺身。

“向……呃……”白以沫的话硬生生的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堵在呻吟里,说不出话来。

白以沫终于明白身体里那种不明所以的空洞来自于什么原因,现在她被占满,前所未有的满足如巨浪一般一层一层的向她席卷而来,头脑软成一滩浆糊。

向濡看到白以沫动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袭来阵阵甜蜜,就是这样与爱着的人水、rǔ、交、融在一起,不离不弃。

他开始有节奏的律动起来,一下一下抽出再更深的撞了进去,就这样浅出深入的来回撞着,撞得白以沫嗯嗯啊啊的娇吟低喘。

而当他退出时白以沫就会有些紧张的收紧,那里顿时被层层软肉吸附住的感觉,令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刺激感,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味道美好极了。

他吻上白以沫的耳朵,在她耳边诱惑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了?”

白以沫支支吾吾的不出声,向濡见她不说话,撞得更快更猛,弄得挂在他身上的人拍他:“不要了,你快出来……我不要了……”

“那你叫我一声。”向濡压着嗓子坏笑。

“向……濡……啊!”那滚烫的深深的顶了进去,被任何一次都要深入,白以沫清晰地感觉到它在壮大。

向濡研磨着她的花心,似乎在那条花径里做体cāo,白以沫拍着他连连求饶,向濡却懒懒的说:“叫我……老公……嗯……我就饶了你!”

白以沫这个人就是死鸭子嘴硬,怎么也都叫不出来,完全跟向濡和他的兄弟杠上了,她埋着头一口咬在向濡的肩膀上,还连连摇头。

向濡倒吸一口气,更加猛烈的撞她,一只手还伸到她的小腹一轻一重的按压,白以沫被突如其来的双重快感淹没,真的快要被他弄得昏死过去了,浑身开始痉挛的到达。

“宝贝儿,你再不叫,我可就在这里给你留点什么咯……”按压在小腹上的掌心合拢,手指在她的肚脐上打着圈儿。

白以沫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可是完全没有做任何措施就闯了进去,她听到向濡低低的坏笑,下面的攻势越演越烈,她真的只有投降的份儿了。

“老……公……呃……出……去……”白以沫早就泣不成声,低喘的叫了一声。

向濡满意的含住白以沫的娇唇,低声呢喃:“我媳妇儿真是乖,值得老公疼!”

他又有节奏快速的强烈律动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出来,她一松,顿时感到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喷发在她的小腹和大腿之上……

-本文首发晋江城

美男来袭

白以沫全身泛着潮红,就这么软趴趴的挂在向濡的身上喘着气儿,她总算是明白什么样的男人在这方面都不会让着女人,他们就喜欢看着女人在他们面前求饶,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到有成就感,感到无比的自豪

向濡抱着白以沫洗了个澡,然后再抱她进卧室给她吹头发,白以沫就由着他帮自己整理,她现在可真的没什么力气再动了。

吹完了头发,把她抱到床上去,某些人又开始动手动脚,白以沫睁开眼睨着向濡,这个人就是她愿意携手共伴一生的男人,他也许不完美,可是在她心里却装载着他所有的好与坏。

“诶,你怎么都不会累啊!”白以沫看着向濡在她的脖子上啃咬吸允,手也在xiōng前拨弄,她发现他真的像是上了马达似的,完全是一个不会累的机器人嘛!

向濡埋在她颈项里闷声坏笑,然后抬起头对上白以沫的眼睛柔声说:“五年没有你的滋润,我都快干死了,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你老公我呢?”

白以沫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惘的看着向濡问道:“不对啊!你不是说我之前跟你已经……”

白以沫看着向濡那双邪里邪气的眼睛,似乎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已经什么?”向濡一个翻身把白以沫压倒,手抚上她的脸颊。

白以沫感觉到抵住她的那东西又在变化,她咬了咬嘴唇使劲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下去啊!很热的。”

向濡睨着身下的人,白皙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粉,眉眼间风情万种,眼中的水汽氤氲,嘴唇红红的娇艳欲滴,黑色的长发还没干透,散在枕头上,有几缕因为沾着水黏在肩膀和脖子上,整一个惑人的小妖精。

“是吗?那我把室温调小点,要不等会儿你会更热。”向濡随手就捏着遥控板按了两下,然后甩在一边,这一连串的动作全程竟然没有离开白以沫身上半分,反而还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摩擦了几下。

白以沫就知道向濡这个赖皮会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然后推他:“我是让你下去,你压着我才会热。”

向濡才不会管白以沫的抗议,直接堵上她的嘴:“那就接着热吧!”

“向濡你混蛋……啊……”白以沫的辱骂声掩埋在了黑暗的一室旖旎之中。

白以沫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看着搂着她还在睡的向濡不禁暗骂他太禽兽了,没见过这么猛的男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她一个晚上,而且仗着她有底子,各式各样的动作都敢来一遍,而她最终是不负众望的晕死了过去。

她动了动,要命了,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再看看手臂上身上的累累战果,她恨不得掐死对方,这还是自己的皮肤吗?怎么可以这么的不堪入目

“别看了,反正消了又会有新的。”向濡微眯着眼睛,俨然一副吃饱喝足的满意样儿,在她的脖子上又啃了几口。

白以沫瞪他:“你属狗的呀!你自己看看我这有哪一块儿能见人啊!”

向濡还真是认真的看了起来,倒是把白以沫看的又红了脸,昨晚再怎么样也是黑灯瞎火的,现在可是大白天,被他这么看着,浑身不自在。-本文首发晋江城

她把被子一拉,把头都埋了进去,只听见向濡笑的开怀的声音,然后一只手把被子往下拉,把她的头露出来:“平时也没见你脸皮这么薄啊!怎么又脸红了。”

白以沫撇过头不看他,嘴里呢喃:“难道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禽兽啊!”

向濡把她的头扳过来,帅气的脸上满是笑容:“你说谁是禽兽?”

“谁折磨我谁就是。”白以沫好像忘了激他应该要选时间地点的,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间好地点。

看吧,刚起床的禽兽是不能刺激的,于是她又被压倒了:“媳妇儿,我昨晚是不是表现的不够好啊!没关系,今明儿两天放假,我可以好好伺候你的。”

白以沫笑的那是一个怂啊!连忙放低姿态:“不是不是,你表现的很好了,好到我有点吃不消。”

向濡也就是逗逗她,他确实对他她有些太过了,这样的小身板儿哪儿禁得起他那种猛烈的攻势,昨晚也确实太多了一点,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看着身下的她动情的娇吟,与他契合的如此完美,他又真的舍不得放开她。

他翻身下去搂着白以沫,让她面向自己,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吻,然后松开:“其实,元旦那次我们真的没怎么样,你睡的像猪似的,能怎么样。”

白以沫眼睛蓦地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睨着向濡,难怪他总说五年五年,原来那天他们没怎么样啊!

“那你又说要我负责?”

向濡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我要是不那么说,你又怎么会老实的承认五年前的那件事。”

“你怎么这么奸诈啊?但是我的衣服那什么的都换了呀!不是你换的吗?”白以沫想到那天上午她醒来的时候连内衣都是新的,而衣服也被换成了浴衣,不是房间里的他还会是谁呢?

向濡闷闷的低笑,手上又收紧了几分:“那个啊!东西倒真的是我叫人买的,不过我可是正人君子,你一身的酒气,衣服上都弄脏了,我就叫了个女服务员给你里里外外换了干净。”

白以沫不可置信的抬头睨着向濡,嘴里将信将疑的继续包打听:“真的?你有那么老实吗?可是我记得那天你脖子上好像是咬痕吧?不是我,那是谁咬的?”

向濡看到白以沫一副质问的口吻,埋下头在她脖子上啄了一会儿才回答:“那个啊!是兔子咬的啊!她真的把我当奶糖了,一口就咬了下去。”

想到那时候昏昏沉沉的白以沫把他当做奶糖吃的时候就好笑,她一边在他脖子上啃,一边还振振有词的说:“这大白兔怎么一点儿奈儿都没有。”

气的向濡想直接把她扔地上不管,而且被她这么一逗弄,他还起了反应,不自觉的撑起了帐篷,后来安抚好她,自己才依靠自己到浴室解决生理上的问题。

“这事儿我不跟你算,不过,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你然随身携带那个。”

想到昨晚在床上他要进入她时,她说没套不准进,结果某人一眨眼就变出一盒,把她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就是这邪恶的东西,让他肆无忌惮的要她,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向濡想起之前在蒋军家里把外套给弄脏了,于是出门时就随便抓了一件他的衣服,哪知道好巧不巧一摸兜里一盒杜蕾斯,他当时也没多管,就顺手放回兜里,哪知道还真是yīn差阳错的派上了用场。

“那个啊!只能说明你老公我有先见之明啊!”向濡颇不要脸的扬扬眉。

白以沫在他怀里磨蹭着,想要起来,一边扭着一边调侃他:“不是有先见之明,明明就是衣冠禽兽。”

向濡在她屁股上一拍,白以沫顿时不敢乱动了,向濡看着这只温顺的兔子笑道:“我先说,你再诱惑我,我就不管咯。”

白以沫把头埋在他的xiōng前,闷声的说:“向濡,如果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的话,你会不会生气不理我啊!”

向濡抚着她柔顺的头发:“那就看你瞒着我什么咯,不过你老公我这么大度,不会不理你的,最多……做死你……”

白以沫抬头瞪他,看样子就该憋着他,不让他吃,这一开荤就没完没了的了,换做以前,他们什么时候吵架会围绕着这种话题啊!果然,耍流氓才是他的本质。

两人就这么静默无言的相拥了好一会儿,白以沫才开口:“向濡,我饿了。”

向濡扑哧一笑:“你不是吃饱了吗?这么快又饿了。”

白以沫挣开他的怀抱,一脚踹开他说:“我说我肚子饿了,去做饭。”

向濡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白以沫:“媳妇儿啊!我的衣服好像还在水里泡着呢!”-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指了指一侧的墙壁,说:“房的衣柜里有我哥的衣服,你自己去拿。”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下巴,盘问道:“你哥的衣服怎么会在你家,不是应该在那边的吗?”

白以沫看着向濡闷闷的脸色,有些想笑,白以灏的醋他都能吃:“我哥有时候会在我这边住啊,所以就有他的东西呗!”

“看样子,我也要准备一些东西过来了。”向濡一边系着浴巾一边往浴室走去,说完还不忘回头看着床上的白以沫:“要不要再来一次鸳鸯戏水。”

“滚……”一枚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在浴室的大门上,白以沫看着关上的大门笑的特别的满足与幸福。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这次真的是饿醒了的,她睁开眼慢吞吞的找衣服穿好,然后挠着头发往外走去。

嘴里打着哈欠,手还在嘴上轻轻的拍着,走到厅,他整个人就石化了,有没有谁告诉她坐在沙发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美男来了多久了?还有就是穿着美男衣服的妖孽男哪儿去了?

白以灏睨着一脸倦容的白以沫一脸的严肃,而当他看到她脖子上的斑斑痕迹时,那双冷冽的眸子明显的一沉。

“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到y市出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白以沫强装镇定的看着白以灏。

白以灏站起来往饭厅走去,走的时候冷冷的丢了一句话:“吃饱了再说。”

-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郁闷的跟着白以灏的后面,然后就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向濡,她跟他使了使眼色,向濡像是没看见似的笑着说:“你不是饿了吗?赶快过来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诡异,白以灏一句话也没说闷着头吃饭,眼睛不时的瞥向向濡的衣服,向濡则是一个劲儿的给白以沫夹菜,白以沫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丘了。

她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心情吃饭,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这样的气氛要多低沉有多低沉。

白以灏吃完饭,放下碗站起身来睨着白以沫:“换件高领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白以沫瞟了向濡一眼,向濡微笑的点点头说:“你们兄妹俩出去散散步,剩下的我收拾。”

白以沫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往卧室走去,她清晰的听见背后响起白以灏那冷淡毫无温度的声音:“这件衣服不适合你,还是换一件吧!”

白以沫转身看到白以灏早就站在厅的展架上研究她摆在上面的装饰品,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卧室换衣服……

兄妹谈判

白以沫从小就知道,在他们那个家爸爸妈妈甚至于她都是温温和和,笑笑呵呵的,只有她这个基因突变的哥哥冷冷冰冰的

而且还不仅是性格上的基因突变,就连长相上也是一样,白以沫的父母也可以说是郎才女貌,而白以沫自然也算是美女一个了,可是到了白以灏面前他们根本不值得一提。白以灏的长相是那种像画里面走出来的美男子一样,有些不太真实,又加上他这种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性格,俨然小说里典型的冰山美男。

再有,自从白以沫五岁时妈妈因公殉职后,白以灏就被外公外婆接走了,白以沫和白以灏虽然不是长时间的生活在一起,不过那种骨子里对他的怕却是与生俱来的。

两兄妹沿着河边散着步,这也快过年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湖边的树上也挂着彩灯和装饰品,年味儿越来越浓。

白以沫低着头踩着地上的鹅卵石,跟着前面的白以灏,谁都没多说一句话,这种沉默让她感这有些瘆得慌。

她看了一眼白以灏,又埋着头继续走,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着受爸爸妈妈的责罚。

她只顾着往前走,也没注意早就停下来的白以灏,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她直接撞上了白以灏那宽厚的背脊。

白以灏高临下的看着白以沫,那双如黑夜般墨染的深邃眼眸像是能把白以沫看穿似的,白以沫呵呵的一笑,主动挽上白以灏的手臂,与他并肩而行。

冬日黄昏,一对相貌不凡的男女沿着河边散步,还真是吸引了不少同样出来散步之人的眼球,不过他们误以为的情侣其实是兄妹而已。

“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白以沫看到白以灏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缓和了,于是才敢问她一直堵在心口的问题。

白以灏眼睛直视前方,嘴里淡淡的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好巧不巧的过来,撞见向濡在你家吧!”

白以沫咬了咬唇,他永远都会一针见血的直达目的,对她说话一向不会拐弯抹角。

“也不是,你这样突然过来,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啊!”

白以灏停了停,转过头看了看白以沫,然后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你跟他在一起了?”

白以沫没有出声,只是默认似的淡淡点头。

白以灏不会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她承认之际,他的语气也蓦地冷了几分,给这寒冷的冬季染上一层寒意:“你知道我一直不希望你们在一起的。”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白以沫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白以灏。/非常/

白以灏转过来面对白以沫:“虽然我没有时常在你和爸的身边,不过也足够我了解他了,于我而言,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他不够成熟,为人轻佻,纨绔且浮夸,最重要的一点是五年前的他敢对你不闻不问,让你独自承担一切,你还为了他瞒着我们,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怎么配娶我妹妹。”

白以沫眉头瞬时皱了皱:“他是我选的人,是我从小就选定了的人,好不好我看的很清楚,况且五年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瞒着你们,我不同样也瞒着他了,这事儿要怪就怪我,是我一个人要瞒着你们所有人的。”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这个我也不想理会,更不想跟你再去探讨那件事。不过,白以沫,你要弄清楚,我是你哥,爸是管不了你的,可我还有这个能力管你。所以,我再说一次,向濡不适合你,我不同意。”

白以沫蓦地松开挽着白以灏的手,朝他吼道:“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妈走了以后,你就被外公外婆接走了,这么多年来陪伴我成长的不是爸,不是你,是向濡。没有他我想我不会这么开心快乐的长大,没有他,我应该也是你这么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灏眼底除了冷冽还多了一丝意外,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这样吼过他,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向濡这么大声的埋怨他。

他嘴角迁出一丝冷笑:“所以,他可以是你的朋友,你的玩伴,你所谓的青梅竹马,甚至于亲人也行,但是他不能是你的丈夫,跟你白头偕老的那个人。”

“哥,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知道要你从小就接受外公外婆对你的接班训练,你很辛苦,而你为了让我快乐让我按照自己的理想走自己的路,帮我背负了许多,我真的明白。我也因为有你这个哥哥而感到骄傲与自豪。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忤逆你,这一次,你能不能迁就我一回,就这么一回。”

白以灏看着白以沫,看到她眼底泛着泪花,顿时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他这个妹妹从小就很坚强,不轻易在人前掉眼泪,就连当年母亲去世,她也没有哭过,而现在,为了向濡,为了一个男人,她可以如此。

但是同样的,他也很清楚,向濡不可否认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能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创立如此辉煌的上市公司,为人处世圆滑周到。就算是之前在白以沫家里跟他打了个对撞,他也毫不惊慌,坦然面对,这样的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可惜就可惜在他也了解他的为人,他的花心,他的玩世不恭,他的吊儿郎当,他肩膀上那个所谓的担当……

“行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是不会听的,过几天爸回来,带他回家吃顿饭,爸同意了再说。”白以灏稍稍妥协。

白以沫破涕为笑,拉着白以灏有些怀疑地问:“就是说爸同意了,你也就不会反对了?”

白以灏睨着笑的像个孩子似的妹妹,她又什么时候如此的情绪反复,看来向濡似乎真的改变了她不少。

他理了理白以沫的头发,脸上却依旧一片默然:“白以沫,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我只是不想大过年的让大家心里不舒坦,还有五年前的事你别想打算瞒着他,你不说我就说,顺便告诉他一声,他还欠简昀凡的一顿打。”

白以沫本是笑得开心的脸在白以灏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垮了下来,那件事他迟早也会知道的,而白以灏向来说得出做得到,思来想去,还是自己说比较把稳。

说到简昀凡,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白以灏还真是好记性,他当初打了别人,现在反倒帮人家出头赖在向濡的头上。

“那事儿我会跟他说的,不劳您大驾。还有凭什么简昀凡的那笔帐要记在向濡头上,那你呢,照你这么说你当年打错了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再打向濡一顿?”

白以灏蓦地笑了,白以沫都很少看到他这么不辨真假的笑容。果然,一个不爱笑的人一笑起来,绝顶的好看,可是这种笑法,怎么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呢。

白以灏睨着白以沫有些发懵的眼睛,说:“忘了告诉你,你睡觉那会儿我已经收拾过他了。”

白以沫脑子一下就炸了,白以灏的身手是货真价实的狠啊!

“你打他了?”白以沫声音都变了。

白以灏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迟了五年,算他小子走运,换成当年他伤的更重。”

-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想到当年简昀凡误挨了白以灏的拳头,那伤真的养了好久才下去的。

“你怎么能打他,他还手了?”当然向濡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只是她怕向濡根本就不会还手,他的伤才刚好呢。

果然听到白以灏接下来的话她的心就咯噔了,他说:“他敢吗?要是还手我保证再多送他几拳。”

他颇为平淡的叙述完,就发现白以沫在瞪他,很好,她为了向濡竟然敢瞪他了,看样子这拳头还真是挥少了。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向濡是真的硬生生的挨了他几拳,完全没有还手,看来这小子对他这个妹子是真的挺认真的,不过,认真又如何。

白以沫瞪着他,咬牙切齿:“白以灏,难怪你没有女朋友,谁受得了你才怪,你当和尚算了。”

说完就拔腿往回跑,白以灏在后面看到那个一向长跑不及格的人跑的还挺快,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女大果然不中留。

白以沫跑回家,进门换鞋一气呵成,跑到厅看到向濡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就冲了过去,什么都不顾,就开始解向濡的衣服。

向濡一边制止着她,一边笑道:“怎么了这是,这么饥渴。”

白以沫才发现自己的动作那方面的嫌疑太大,于是有些恼怒的睨着向濡问:“我哥打你了?”

向濡一听顿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啊,专挑最痛的地方下手。”

白以沫一听连忙问道:“我看看啊!”说着又开始扒他的衣服。

向濡看到白以沫这幅紧张的样子,心里的甜蜜早就掩盖了身上的伤痛,自己爱的人能够因为一点儿小伤如此紧张,他向濡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拉住白以沫的手,顺势把她拉进怀里,温柔的说:“别看了,没事的,枪子儿都敢吃,挨你哥几拳算得了什么。”

白以沫双手换上他的腰,嘴里有些埋怨:“你傻呀,我哥打你你就任他打,你不知道还手的呀!”

向濡亲了亲她的头顶,笑道:“他是你哥啊!是我未来的大舅子,我哪敢得罪啊!换成其他人,早就被我打趴下了。”

白以沫扑哧一笑:“我哥就说的对,你还真是有够不成熟的,说点话都是小孩子脾气,难怪他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了。”

向濡蓦地睨着白以沫,眼里认真的劲儿直闯入白以沫的心坎儿:“你哥……不同意?”

白以沫点点头说:“你也知道我哥这个人一向都是一板一眼的,你以前的花花事儿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同意啊!”

向濡那个冤枉啊!他是比较招蜂引蝶的,可是他向来是洁身自好的呀!自己唯一的女人可只有白以沫呢!-本文首发晋江城

“哎,我冤枉死了。”向濡撇了撇嘴,甚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冤枉?鬼都不信。”白以沫一个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xiōng口。

向濡嘶的倒吸一口气:“我是真的被你哥揍了,你还伤上加伤。”

白以沫哪知道自己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撞到上面去了,而且还挺轻的,她急忙坐起来拉开向濡的衣服,看到他xiōng口都红了。

她在那里轻轻的揉了揉,问道:“很痛吗?”

向濡满足的摇摇头,特别琼瑶式的回答:“有媳妇儿疼爱着,不痛了,一点儿都不痛了。”

白以沫一边无奈的看向濡表演,一边帮他揉着伤口,心里暗咒白以灏这辈子被女人吃定,永世不得翻身。

前因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看起来总是不一样,还真有它的理儿,那些沉浸在爱河的人儿,脸上总是能溢出非一般的甜蜜笑容。非常

“白律师,最近蜜运中吧?”律师所的实习生小张把文件递给白以沫时,笑得那是花枝招展。

白以沫接过文件,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也学会八卦了。”

小张是之前来的一批实习生中较为踏实的一个,白以沫对她的印象也一直蛮好,这丫头长得一副鬼灵精的样子,但是为人勤恳上进,对人也温和有礼貌。

小张眯了眯眼睛,笑嘻嘻的指了指窗外:“最近经常看到有个帅哥管接管送的,还不是你男朋友?”

白以沫想到最近几天,向濡总是会以各种理由赖在她那儿,早上为她准备早餐,送她上班,下了班接她去各种地方吃饭,或者是一起上超市买菜回家二人世界。

吃晚饭以后,会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河边,会讲讲今天都干了什么?他们也会吵吵闹闹,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追逐嬉戏;或是窝在沙发上看碟片,然后会被向濡调戏,最后转战到卧室。

虽然恋爱的模式总是千篇一律,但是最重要的是在这相同的恋爱情境中,对方是自己心尖子上的那个人,那么所谓的无聊模式就会变得激情四射,有情有调。

白以沫笑容中的幸福溢于言表,她轻轻敲了敲小张的头说:“好了,现在市工作时间,小心我打你小报告。”

小张扑哧一笑,抬起右手敬了个礼,说:“遵命,我撤退。”

白以沫则是非常无语的无语啊!

眼瞅着要放年假了,白以沫想着过年就带向濡回家,虽然他以前也经常上她家蹭吃蹭喝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人家的身份不一样了,现在他可是她的男朋友,不再是以前那个跟他斗得死去活来的死对头了。-本文首发晋江城

今天向濡公司有一个公开招标会,下班不能来接她,她反倒是乐得清闲,综合之前的很多案列,她深深的觉得这男人太爱粘着他了,她也需要一点儿私人空间嘛,虽然她承认被他粘着的感觉还是很好滴。

下班以后,她去了超市,第一,这要过年了是应该备些年货了,这第二嘛,买点向濡喜欢的东西,回家给他弄好吃的,免得每次一做饭就被他嘲笑自己不是个女的。

在超市里晃悠了一会儿,向濡的夺命追魂call就来了。

“在那儿呢?”他的声音总是那般好听。

“在超市买东西,你呢?”

“刚出公司,我过来接你。”

白以沫答应了以后,就继续在超市里逛着,蓦地想起家里的大白兔奶糖好像快吃完了,于是她转战到糖果区去买奶糖,架子上只剩下一包了,她心里暗自庆幸运气好还有一包,刚想伸手去拿,就看见另一只手也伸向了糖袋子,白以沫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正好也盯着她看。[非常].

白以沫一看这姑娘顶多二十出头,肚子都这么大了,她笑着松手,怎么样也不能跟孕抢东西的呀!

“给你吧!”白以沫对她笑了笑。

“谢谢。”女孩子把东西捏在手上,同样对白以沫报以微笑。

白以沫倒是难得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心生好感,于是指了指她的肚子说:“你这么年轻就有宝宝啦!”

女孩子一听脸色略有些尴尬,然后回答她:“是啊!”

白以沫注意到了女孩子的不自然,然后转移话题:“对了,孩子几个月了?”

“八个多月了。”

“怀宝宝很辛苦吧!”

“还好,自己的骨肉再辛苦也值得。”

白以沫点点头,是啊!当年自己有她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也有机会当妈妈吗?

“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再见。”白以沫不想勾起以前的事,于是跟这个女孩子道了别就转身往其他的货架走去。

买完东西往停车场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了向濡下车朝她走来,他接过白以沫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后车厢一放,然后揽着白以沫的小腰,在她嘴上迅速的亲了一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好,想着回去给我做饭?”-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双手圈住向濡的脖子,笑着说:“那是,免得被你笑我不会做饭,今儿保证让你把舌头都吃进去。”

向濡那双桃花眼狡黠的一闪,然后把头靠近白以沫的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那介不介意我把你的舌头吃进去?或者把你整个人吃进去?”

白以沫拉着向濡的耳朵瞪他:“吃什么?”

向濡假装龇牙咧嘴的求饶:“吃饭吃饭……”

白以沫满意的松手,然后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真乖。”

两人嬉笑着上了车,汽车开出停车场,刚刚上了马路,就看到路口有个孕妇坐在地上,白以沫忙叫向濡停车。

她下车跑过去一看,原来就是刚刚跟她在超市聊过的那个女孩子,然后她蹲下来问她:“你怎么了?”

女孩子摸着肚子,一脸的痛苦,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额头上竟然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肚子好痛。”女孩子痛的声音都变了。

白以沫也有些慌张,她握着女孩子的手说:“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她就喊着向濡过来帮忙,向濡把女孩子抱上车,然后捏了捏白以沫因为慌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然后飞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迅速的送进急诊室,经检查说是孩子可能要提前出生了,让他们赶紧的通知孕妇的家人。

白以沫哪认识这个一面之缘的女孩的什么家人啊!于是在送到手术室的途中,她问女孩子怎么通知孩子的爸爸,女孩子指了指白以沫手里的包,对她说:“麻烦你在我的手机里找出一个叫简昀凡的人,帮我通知他来就行了。”

白以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说的是简昀凡,不会这么巧是她认识的那个简昀凡吧?

虽然有疑虑,但是白以沫还是拿出女孩子的手机找到简昀凡三个字打了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通了,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怎么了?笑笑?”

白以沫愣了一下,忙说:“简昀凡。”

“白以沫?怎么是你?”简昀凡也颇感意外。

“先别说那么多,这个女孩要生了,让我给你打电话,你赶快过来,我们在市医院。”

挂了电话,向濡买了热咖啡回来,看着愣在那儿的白以沫问:“怎么了,通知这姑娘的家人没有。”

白以沫抬头睨着向濡,半响才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好像是简昀凡。”

向濡明显也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白以沫看着手术室门上方亮起来的灯有些恍惚,脸色也不太好,向濡把手中的杯子递给白以沫,白以沫接过来也没喝,只是紧张的捧着杯子,眼睛定定的睨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向濡从一开始就觉得白以沫不太对劲儿,从他们送这个孕妇来医院的一路上,她都很慌张,虽然是救人,可是她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简昀凡赶过来时,就看到了白以沫紧张的盯着手术室大门,他身边的向濡则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揽着白以沫的肩膀。

他顿了顿脚步,然后大步走过去。

“白以沫,怎么样了?”

白以沫抬起头看着简昀凡,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向濡感觉到白以沫的面部表情很不好,于是指了指手术室对简昀凡说:“应该是早产,还在里面没消息。”

简昀凡点点头,站在一边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窦瑶率先走了出来,白以沫一看就跑了过去。

“窦医生,怎么样?”

窦瑶点点头说:“早产,母女平安,不过孩子没足月,要进氧气箱。”

白以沫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神情也有些缓和:“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你是孕妇的家人?”窦瑶问道。

白以沫摇摇头指着简昀凡说:“我不是,他是,他是孩子的父亲。”

-本文首发晋江城

窦瑶一看简昀凡有些吃惊:“你是孩子的父亲?”

简昀凡摇了摇头正想否认,话还说出来就看到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笑笑,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跟着医生护士往病房走去。

一切检查完毕,白以沫看着病床上还处于昏睡的笑笑总算是一颗悬着的心落定了。

“窦医生,你确定她没事了?”白以沫再次询问窦瑶。

窦瑶点点头:“她的情况很稳定,虽然有些危险,不过也不像你当年……”

“窦医生……”白以沫打断她,然后转首果然看到简昀凡一张明白的脸和向濡那张不明所以的脸。

正处于不知所措的情景中时,向濡的手机响了起来,向濡走到外面去接手机,才缓和了刚刚那样诡异的气氛。

简昀凡走到白以沫面前开口询问:“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以他的个性,他迟早会知道的。”

白以沫蹙眉:“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毕竟当年我打算一辈子瞒着他的。”

窦瑶似乎看出了点儿端倪,她看着白以沫问:“那位向濡不会就是当年你那个孩子的父亲吧?”

白以沫抬头睨着窦瑶,然后默认的点点头。

窦瑶却叹气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难怪你上次进医院他想方设法想从我这套出关于你为何住院的消息,原来就是他。”

“什么,他向你打听过?”白以沫大惊。

窦瑶拍拍她的肩说:“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白以沫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转而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睨着简昀凡:“简昀凡,我怎么不知道你都当孩子他爸了?”

简昀凡瞪了白以沫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人,才开口:“胡说什么呢?笑笑的男朋友是我同事许坤,一年前派出去当卧底,谁知道没多久被那边的人发现他的身份,要对付他,最后他虽然被我们救了,不过因为曾经脑部缺氧导致重度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

而笑笑却在那个时候发现怀孕了,所以我作为许坤的上司以及好朋友,有责任帮他照顾女朋友的。”

白以沫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一年前那件事她也知道,就是前段时间金小姐干哥哥洪哥那个案子,是听说警队这边派人混进了那帮毒贩内部,不过没能成功,反而受了重伤,原来就是笑笑的男朋友,真是无巧不成啊!

“原来是这样!”白以沫暗自喃喃道。

就在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向濡脸色非常之黑,他二话不说走到简昀凡面前,一拳就向他的脸挥了过去……

后果

寒冬腊月,寒风凛冽,时而飘雪的季节给这座城市穿上了一层银装,冬夜里的温度极低,而在这医院后面毫无人烟的草坪上,却站着一对男女

向濡接到的电话不是别人,而是夏一北,他之前威胁夏一北帮他查查白以沫身体有什么疾病,最近凑巧夏一北的医院刚好举行了一次国际医学交流研究,各国的专科权威都将赴会,而当年给白以沫做手术的齐医生就在这个行列之中。

夏一北也是赶了个巧跟齐医生磕上了,回忆起他五年前收了一个病人,意外流产,加上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丢了性命,后来就烙下了严重痛经的病根。

所以,每月例假前几日必须服用药物才能缓解经期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还有一点便是那次以后,因为身体曾经出现过这么大的重创,就算再怀孕也有一半的可能会流产。

夏一北一打听,得知那个病人正是白以沫,说当时送她来医院的正是简昀凡,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白以沫这事儿跟简昀凡脱不了关系,因为后赶来的白以灏把简昀凡揍了一顿。

至此医院里各种版本被穿的沸沸扬扬,像是亲眼见证了事实的前因后果一样,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这真正版本到底是什么。

而八卦始终是八卦,白以沫出院以后,这件事渐渐也没有当初那样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了。

一听到这,夏一北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赶紧的给向濡打电话告诉他。

向濡听完以后,更确定刚才听到窦瑶没头没尾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分析前因后果,一气之下不分青红皂白,进来就先把简昀凡打了一顿。

++

向濡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白以沫,一想到她五年前受了那种痛苦就受不了,这个人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现在沉静下来,他开始思忖,算算时间,那会儿她应该刚好从美国回去两三个月而已,而在美国他俩又那什么了。所以,不出意外那孩子应该是他的,但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扯上简昀凡,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当年到底怎么一回事?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刚听到是震惊,然后是气愤,到现在再看到她那张小脸,似乎所有的所有都化成了心疼。

白以沫其实也不是想瞒着他,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当年是她选择隐瞒的,所以于她而言,她并不觉得当年这个意外是他们谁的错。

“孩子是你的,不过我没保住。”白以沫回忆起当年的事:“其实那年我回国后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有了,出事那天我是去机场接我哥,谁知道到了机场然遇上了抢劫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去追,后来倒是成功把那个抢我包的人给打趴下了,又凑巧遇上了正在休假的简昀凡路过,报了警抓了人。/非常/

谁知道后来,我可能因为抓人的时候运动太剧烈,又挨了那个小偷一拳,就突然感觉到肚子很痛,简昀凡看情形不妙送我去了医院。

原因呢就是剧烈碰撞导致流产还引起大出血,后来赶到的我哥认定了孩子的父亲是简昀凡,所以也不问清楚就打了人家,打完才知道弄错了。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吧,也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总之,就从那个时候简昀凡就莫名其妙的闯进了我的生活,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向濡上前抱住白以沫,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也不说话,他本来真的气她发生那么大的事都能好死不死的瞒了他五年,是五年啊!而且还因为那件事影响到她的生理,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作为一个男人,他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独自承受那么多。

白以沫圈住他的腰,淡淡的又带着点轻松的语气说:“我就是怕告诉你,你会生气,会自责,所以才迟迟不敢说出口,谁知道你这么神通广大自己给查了出来。”

向濡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白以沫有些急了,这样子不发一言的向濡她真的没有见识过:“你说句话呀!你刚刚好歹也莫名其妙的打了人家简昀凡,这会儿算什么啊!”

说着她抬手想把向濡的头扳起来,只不过下一刻突如其来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这个吻柔如帛,轻如丝,暖入心脾,白以沫闭着眼承受着他给予她的温柔与缠绵。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唇,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里水雾弥漫,眼眶渐红。

白以沫伸手去触摸他的眼睛,却被他的手截住紧紧握着,看到他这幅模样,白以沫的心也是起伏不定。

“你别这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向濡把她的手放在他的xiōng膛上紧紧的按着,表情很是认真:“白以沫,嫁给我吧!”

白以沫有些讶然,频道转换的太快,她有些接收不到信号,她睁大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眸子中一片清明。

她试探性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向濡蓦地单膝下跪,神情的凝望着白以沫:“白以沫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与我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白以沫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那个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是那个恰好也爱着她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向她求婚呢!

白以沫忍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点点头,故意回答的很轻松:“你不怕死,我就嫁咯!”

向濡起身一把抱住白以沫,笑着说:“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白以沫在他嘴上轻轻啄了啄,笑道:“嗯,不反悔。”

++

当白以沫答应向濡突如其来的求婚后,向濡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白以沫就地正法,鉴于大庭广众有伤风化,于是他迅速把白以沫丢到车上狂吻了一通,然后连连闯红灯的往回赶。

-本文首发晋江城

坐在副驾上的白以沫都有些晕了,忙去拍向濡:“你慢点儿,闯几个红灯了。”

向濡看似正襟危坐开着车的模样,一开口却是低沉诱惑:“别再勾、引我了,我忍不住了。”

白以沫扑哧一声,转过头看向窗外,脸上却爬满了红霞。

回到向濡的别墅,刚一进门,白以沫就被向濡按在墙上狂吻,手从衣服下缘伸、了、进、去,解开内衣的扣子,惹得她一阵阵的呻、吟。

手从衣服里伸、出来,转而把她的半截裙推到腰间,隔着裤袜在她的大腿游走,一点一点的去触碰她的敏、感、地带。

白以沫只感觉下面一阵凉意袭来,自己的裤袜早就被向濡给扯、了下来。

然后是最后一层被拉了下来,他的唇从她那上面移开,一路向下,一只手在她的衣服里游移,另一只手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动着。

白以沫只听见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再然后是拉链的声音,接着她感觉到她的触碰到他的,那块在入口处研磨,惹得她难耐的呻吟。

再然后,只感觉他向她更贴近了几分,他闷哼一声,一个猛、地向、上就把那方送、进、了她的花、径。

向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沉着声音说:“叫我。”

白以沫攀着他,承受着他带来的每一次的深而重:“向……濡……嗯……”

她这一叫不打紧,向濡一听立马停止动作:“不对,重叫。”

他这一不动了,白以沫就感到难受,一双柔媚的眼睛睨着向濡,向濡被她这么一看,都快撑不住了,那小眼神太诱、惑人了。

“老公,我难受!”白以沫恨死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简直就像是欲、求不满的放荡女流氓。

向濡一听,满意的一笑,眸子里染满了欲、望,一听她这么娇媚的一声叫、唤,那心里美的都快开出一朵向日葵了。

第一轮战斗结束,向濡抱着白以沫去卧室,白以沫就纳闷了,自己的衣服半解半掩,而向濡的衣服工整的像是刚刚开完会的样子,就这样都能完成一连串的高、潮。

进了卧室,向濡把白以沫利落的剥了壳,然后丢到他那张大床上,他利索的脱掉武装,然后压了上去。

“以后还骗不骗我,瞒不瞒我了?”向濡手cha进白以沫的发丝中,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白以沫嘴角一挑,乖巧且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瞒了,不骗了。”

向濡满意的一笑,一路火、热的吻由上至下的延伸,白以沫双手紧紧的拽、着床单,仰着头嗯、嗯、啊、啊的没完。

他的唇来到她平坦的腹、部,轻轻地在上面吻着,那上面的疤痕早就消失了,不过却不能掩盖这里面曾经孕、育着属于他们的那个生命,虽然最终无缘见面,可是那种子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存在过,而以后这里还会成功孕、育出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吗?

不,他不在乎,即使不行也无所谓,他向濡有她白以沫就足够拥有一切了,只要有她,他这一生就是幸福美满的了。

再继续下移,双手拉着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看着那粉嫩的花瓣在丛林中若、隐、若、现,他头一埋凑了上去。

他的小舌在密林中游走,浅尝着那些汨汨而出的蜜汁,舔、弄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像只小鱼一样往上游走,下面的位置刚好契、合,再猛地往、上一、冲,她的柔嫩完全包、裹住了他的硬、挺。

做、了一会儿,他猛地抽、出来,被占、满的白以沫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眼巴巴的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向濡。

向濡玩弄着她的xiōng、前的红梅,笑道:“怎么?很难受吗?”

白以沫瞪着她,果然什么自尊啊在这时候根本不值一分钱,他的恶趣味就是以逗弄她成为流氓为目的。

向濡一个翻身跟白以沫平行躺在床上,接着说:“自己动手丰衣十足哦!”

白以沫怎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本来无语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然后一个翻身来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向濡满意的睨着白以沫:“不错,孺子可教也!”

白以沫诱、惑的一笑,然后轻声的说:“让奴家来服侍相公。”

向濡一听这娇娇柔柔的声音,那骨头都要酥麻散架了。

白以沫覆上他的唇,用舌头轻轻柔柔的勾、勒着他的唇瓣,然后启开他的唇、齿,将小舌放了进去,轻轻的咬,柔柔的卷。

向濡简直觉得自己要升天了,这么多次的调、教果然奏效,虽然还是有些生涩,但是这样却更加有感觉。-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松开他的唇,然后吻上下巴,再沿着下巴来到颈脖,轻轻的啄着咬着,最后停留在喉结处,裹、住它伸出小舌在上面打着圈。

她很满意的听到头上因为舒服而发出的粗、重的低、喘声,抵着她的东西明显的胀、大了不少。

她也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然后故意说:“唉,我累了,先去洗澡啦!”

说完就迅速跳下床,往浴室走去,向濡当然知道被白以沫耍了,被折腾的欲、火、焚、身,她然跑了。

他立即一个鹞子翻身跳下床,一把拉着白以沫,把她翻过来按在床沿上,猛地从后面深深的撞、了进去,一边来回撞着,嘴里还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白以沫,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吃火锅

白以沫具体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她好像还残留的记忆是自己的举动彻底把向濡的兽性给激发了出来,所以没完没了的要她,最后她都投降了还是没用,向濡不把她折腾个够本就是不肯罢休。//.//

再次醒来的时候,向濡已经不见了,他看到床头上压着一张纸,她拿起来看了看,纸上面的字体是向濡的,潇洒不失劲道的行楷。

上面写着:亲爱的老婆大人,老公回公司处理一些事,你睡醒了自己在家里玩会儿,我搞定了就回来,要想我哦!爱你!

白以沫含笑看完这段孩子气的留言,心想什么叫自己在家玩会儿,当她白以沫是幼儿园的娃娃呢!

不过他真的蛮佩服向濡的,就昨晚来回折腾了那么久,他还能一大早就赶去处理正事,果然是头猛兽。

再想想,不对,这是只妖,明明就是采yīn补阳,把她吸干了,然后他变得精神奕奕,而自己则是腰酸背痛,惨不忍睹。

荒唐的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最后她明白多半是那些个不靠谱的小说看多了,导致她的思维都有些脱离现实了。

她躺了一会,肚子真的饿了,于是只好起来觅食。

说起来自从他俩在一起了以后,一般都是向濡赖在她家,她登堂入室过夜留宿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不是向濡不让她来,反而向濡总是抱怨她家小,床更小,都不好施展开来,常常用她最爱的奶糖诱惑她到他家去,说是他有一柜子的奶糖。

白以沫不愿意,主要是向濡的别墅在郊外的别墅群,而且还在最上面的地段,离她上班的律所太远了,她才不愿意一天被他折腾之后,还得起个大早去上班儿呢?

于是乎,她来到厨房,果然看到冰箱旁边有一个rǔ白色的柜子,她的手就迫不及待的去打开它。

打开柜子门,里面是一个一个的抽屉,她一层一层的打开,每一层都堆满了她最爱的大白兔,白以沫拿起其中一颗剥了壳吃了起来,嘴里的甜远远补不上心里的。

那电影里怎么说来着,爱一个人就要爱上她的所有习惯,最后变成自己的习惯。

瞧瞧,又矫情了……

她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她想不如去找向濡吃午饭,于是她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白以沫本来打算到向濡的车库挑一辆车开,谁知道一进去看到那些个一辆比一辆数钱数的手抽经的骚包车,她果断的放弃了自己开车的想法。

于是乎,她叫了出租车……

到了向濡公司楼下,她给向濡打了个电话,向濡让林胜男去接她。

白以沫站在一楼大厅,看到一袭黑色职业装的林胜男出了电梯朝她走来。

“白小姐。/非常/”林胜男非常有涵养的跟白以沫打招呼。

白以沫笑了笑,言语间有些玩笑的意味:“林小姐,怎么每次见着你都这么酷呢?”

林胜男嘴角都没牵扯一点儿动作,像是受过特别训练似的,一度让白以沫联想到抗战英雄邱少云,火烧全身纹丝不动,毫不畏惧的英勇事迹。

“白小姐,向总让我来接您,请跟我来。”说完也不等白以沫的反应,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白以沫。

-本文首发晋江城

白以沫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何谓古墓派,何谓冷美人,多漂亮一姑娘却是不解风情,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说跟家里那位白姓帅哥倒是颇为相似。

白以沫点点头,然后说:“走吧!”

说完就跟着林胜男进了电梯,一路直达二十八楼,然后出了电梯就被带到总裁办公室,让她自己在办公室等一会。

白以沫点点头,说:“谢谢你啊,你去忙你的吧!向濡那笨蛋可离不开你,说不定这一会功夫,他就损失不知道多少钱了,对吧!”

林胜男一听,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还是毫无表情,不过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露出了些许赞扬的神色,仿佛在说,也只有你敢说向总是笨蛋。

眼神发送完毕,林胜男走出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白以沫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很简洁的格调,却不显冰冷,一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两边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系列的油画,给这格式化的空间平添了一抹不可多得的异样色彩。

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桌子上不外乎就是电脑文件这些办公用品,不过在电脑的旁边有一个水晶电子相框,里面滚动着他们从小到大拍的所有照片,白以沫心血来潮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们从幼儿到成年的成长历程,不得不感叹岁月这把杀猪刀不知不觉扼杀了他们只能追忆的似水年华。

白以沫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向濡开完会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趴在桌子上面睡得津津有味儿的白以沫。

他走过去,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温柔的把白以沫抱了起来,白以沫在她的怀里动了动,然后摆了一个最舒适的造型继续睡她的觉。

向濡把白以沫抱着进了休息室里,把她放在床上,谁知道手臂被白以沫一扯,直接当枕头用了。

向濡宠溺的睨着白以沫,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然后颇为无奈的笑了,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能睡呢?

白以沫醒的时候,就看到向濡正在,而他的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脑勺地下压得死死的,她戳了戳向濡,向濡放下,让后含笑盯着她看。

“睡美人,舍得醒了?”

白以沫坐了起来,挠了挠头发,问道:“我睡多久了?”

向濡指了指墙上的钟,说:“没多久,就是从中午睡到傍晚了而已。”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本来说陪你吃午饭的,这下可是直接吃晚饭了。”

向濡一边锤着手臂,一边故意可怜兮兮的说:“不是看你睡得香嘛,怎么敢打扰,而且你还占着我一只胳膊当枕头,手都麻木的没知觉了。”

白以沫拉起向濡的胳膊在上面捏捏锤锤的:“怎么样,还麻吗?”

因为是埋着头的,所以久久没有听到向濡回应的声音,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看这人在干嘛,谁知道一抬头,这嘴巴就被啃住了。

绵延的舌吻持续了好一会儿,向濡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白以沫:“嗯,现在不麻了。”

白以沫甩开他的手,瞪他:“你倒是不麻了,我麻了。”

向濡桃花眼一转,故意压着她往下移动:“哪里麻了,我帮你。”

白以沫把向濡推开,站了起来说:“胃麻了,都快抽了,我饿死了,吃饭去。”

说着就去拉半躺在床上的向濡,向濡耍赖般的赖在床上不起来,白以沫吼他:“你属癞皮狗啊!死赖在那儿不起来。”

向濡一副讨好的表情,要是加上摇摆的尾巴,还真是一只帅帅的癞皮狗:“媳妇儿,我都饿得起不来了,要不你先喂饱我,我再陪你去吃饭。”

白以沫一把甩开他的手,双手环xiōng,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癞皮狗,这人也不挑地儿,这好歹还是在公司呢,家里的那一套就被他给搬了出来,万一谁进来了怎么办?

“你自己慢慢解决,我吃饭去了哈。”

说完就拉开门往外走,向濡调戏不成,闷闷的一笑,只好乖乖的跟着白以沫后面,白以沫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向濡。-本文首发晋江城

走过去踮着脚尖在他的头上抓拉了一把,说:“goodboy,goodboy!”

向濡一把揽着白以沫的腰,嘴巴伏在她的耳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鬼魅般的开口:“白以沫,别得意,晚上回去我要你哭着求饶。”

白以沫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望着向濡:“向大爷,我错了,您老省着点儿,我明儿还上班儿呢?”

向濡眉峰一挑,笑道:“白以沫,你这招没用,摊上了大爷我,就奠定了今后性福美满的和谐生活。”

白以沫无语的摇摇头,反正不要脸的话她怎么都是说不过这衣冠禽兽的,所以还是偃旗息鼓的好,不然惹毛了她,这晚饭都别想吃了。

白以沫把向濡带到a大附近的火锅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正中的四川人,白以沫上大学那会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吃麻辣锅。

一进店门,老板娘就过来了,cāo着一口川普:“我说这美女咋个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以沫啊!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咋个?这毕了业就把我们给搞忘了哇?”

白以沫呵呵的笑:“哪儿有的事儿,就是一直忙,又没有爱吃辣的朋友一起,你也知道一个人吃麻辣火锅倍儿傻的呀!”

老板娘瞥了一眼向濡,眼神里各种暧昧不言而喻:“这位该是那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吧!”

白以沫看了一眼向濡,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老板娘点头:“所以这不就来了。”

“好好好,先到里面坐。”说着就招呼白以沫和向濡到里面坐去。

白以沫噼里啪啦的背出了一大堆菜,这个过程中向濡都是含着笑意任由她自娱自乐,白以沫爱吃甜,爱吃辣,想来这大学生活她也不寂寞了,这么正中的四川火锅陪着她,还不开心死!

火锅店里的生意很好,一群群学生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白以沫看着这些正值青葱岁月的年纪,不由得老气横秋起来。

“哎,十七八岁的花季雨季惹人艳羡啊!”说着双手撑着桌子,下巴搁在手上,眼睛直直的撇着那些笑得灿烂的大学生们。

向濡也转过头看着那群孩子,脸上洋溢着独属青春的气息,他的大学时代真的是过的浑浑噩噩,在美国那会儿为了创业,几乎没有这么纯真的大学生活,而且他最希望在他身边的白以沫还足足与他分隔了五年,那五年最美好的岁月怎么补回来?

“羡慕吗?”向濡问道。

白以沫点点头,说:“羡慕啊!特别是在大学时代谈一场死去活来的恋爱,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为青春做了印证。”

“你还没印证,听说你上大学这狂蜂浪蝶很多嘛!不是轰轰烈烈的跟那个王什么谈了恋爱吗?”

白以沫转回眸子,睨着对面的向濡,大大的眼睛转啊转的:“吃醋啊?你跟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我也特大方的祝福你呀!”

向濡笑得yīn阳怪气:“白以沫,我谢谢你的祝福啊!”-本文首发晋江城

恋爱中的女人多疑,多变,情绪反复不定,喜怒无常,白以沫倒是没料到向濡也有着特属这女人的状况,各种情绪多变,让你摸不着头脑。

老板娘把锅底和菜一一端了上来,然后看到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也没多八卦,只是笑了笑说需要什么就叫她,然后就走了,走之前还特地回眸一笑。

白以沫给向濡夹了一片毛肚,讨好的一笑:“向大爷,来尝尝这川味儿棒不棒?”

向濡看了一眼对面笑得花枝招展的白以沫,有些无奈,说到吃,这丫头是吃货中的战斗机,还不长胖。

另一方面,你能想到一个身着国际名牌的帅气精英男,在这小小的火锅店里吃的大快朵颐的样子吗?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

戒指

向濡这人虽是天之骄子,但小时候也有些二缺,那时候他的认知就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跟别的女孩子好着,就能够激发对方强大的醋意。/非常/

不过他却算漏了白以沫这兔子的非常人想法,所以每一次白以沫说到向濡以前的光辉历史时,他的心里就会咯噔的不爽,他容易嘛他!

他要是知道白以沫从小就对他存着那份跟他相同的心思,打死他也不甩别的女孩子一眼,他一定像小说里或是偶像剧里的深情男般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的那颗青梅。

然而,他们并不是小说里的男女主角,也不是电视剧中的金童玉女,他们都有很多的缺点,他们谁也不是那些个完美的一塌糊涂的人。

于他向濡而言,能够在这复杂纷繁的现实社会里时刻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状态,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失控,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够在白以沫面前觉得心安理得的事情。

++

两人吃完了火锅,出了店门儿,沿着这条街道一路往a大的南校门走去,一边走白以沫就一边给向濡讲当年她在这条街当螃蟹横着走的趣事。

向濡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噙着笑看着白以沫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走到了校门口,白以沫指着对面说:“这就是南校门,我在这读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来过呢!他不够意思了。”

向濡只是保持着他那迷人的微笑,偶有路过的三俩个女学生,看着他然后红了脸悄悄的跑开。

而他却拖着白以沫往校门口走,白以沫跟着他,问道:“干嘛啊!你想参观啊!大晚上的有什么好参观的。”

向濡的回答则是言简意赅:“择日不如撞日。”

白以沫只好被迫当起了导游。

a大真的很大,她引导着向濡超小路,来到那条著名的状元桥,开始讲解。

“呐,这就是状元桥,传闻啊!只是传闻,清朝年间有一个状元赶考时走过的这座桥,后来他就中了状元,回乡以后就在这桥上提了字,哝,就是那儿,”白以沫指了指桥头上的一块碑,然后接着说:“后来学生想考试不挂科就一定回来这儿拜拜的,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儿。”

向濡敲了敲白以沫的头,打趣着:“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信什么不好信这玩意儿,还有你记性也不好,以前你不是跟我说过这个状元桥的故事吗?”

白以沫抬起头眼中有些迷惘:“啊?我跟你讲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因为你老人痴呆”

“你还神经错乱呢!”

两人走一路斗一路,过了桥,走上了一条石子小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刚好撞见一对放假还没回家的小情侣在进行唇齿交流,白以沫拉着向濡走,向濡却好死不死的赖在那,特意提高声音问:“这又是哪儿?”

因为天黑周围很静,加上放假走了很多学生,这寂寞的校园里突然传出一句惊雷,着实吓得两个还没交流完的人落荒而逃,白以沫拍了拍向濡,骂他:“你这人怎么专搞破坏。”

向濡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我就问你这是哪儿嘛,谁知道那两个小孩儿那么胆小。”

白以沫被他的无辜弄得无语,明明就是故意的,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吧,这是我们学校的另一个圣地,我们管这儿叫桃源,说白了就是谈恋爱表白的地儿,反正听说在这里表白一般都会成功,所以经常会看到男男女女在这里出入。”

向濡一听没搭腔,就拉着白以沫走了进去,然后在中间的小路上停了下来,他搂着白以沫,桃花眼潋滟,波澜荡漾的睨着她:“我错过了与你学生时代轰轰烈烈的恋爱,今儿就在这儿补上。”

说完头一低就压在了白以沫的唇上,独属于向濡的淡淡气息夹扎着白以沫的清香,以及这寒风萧瑟的夜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温柔且缠绵的吻细细密密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她闭着眸享受着他迟来的吻,仿佛这一刻他们都还是青葱岁月里不经人事的懵懂少男少女,第一次浅尝这耐人寻味的甜蜜。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执起她的右手,手指上突然嵌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白以沫松开向濡的唇,抬起手一看,无名指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样东西——戒指。

白以沫举到向濡的眼前:“什么意思?”

向濡目测了一下戒指的大小,很是佩服自己的眼力劲儿,正好合适。

他拉下她的手,笑着说:“你不是答应嫁我了吗?这流程要做全套啊!差个求婚戒指可不行。”

少女时代的白以沫幻想过未来的老公向自己求婚的场面该有多轰轰烈烈,多别出心裁,多意想不到,多浪漫魔幻,哪知道现实如此之骨感,求婚还分流程走两次。

她有些欲哭无泪:“你当这是流程?别忘了我俩的口头协议不具有任何的法律效应,我随时可以反悔的。”

向濡的脸在白以沫面前渐渐放大,他们鼻息萦绕,他沉声蛊惑:“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能反悔的哦!”

白以沫想到那天在医院里好像是这么答应过,不过话说那天没有戒指的求婚还真的有感动到她,虽然平平淡淡的,不过胜在突然。

算了,谁让自己喜欢他,这种小细节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了。

“得了,现在呢是我对你的考察期,先被你套着呗!”白以沫举起手晃了晃。

向濡嘴角上扬的笑得开怀,搂着白以沫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他的白以沫总是心口不一的人:“那啥时候有空,咱们去把婚给结了呗!”

白以沫眼睛蓦地睁大,心想这家里那两个麻烦都还没解决呢,领证,太快了吧!

“我们还是跟家里交代清楚再说吧!”白以沫幻想着把结婚证仍在老白和老大的面前,然后看着两人渐渐冷却的脸就有些瘆得慌。

向濡捏着白以沫的鼻头:“那明儿跟我回家。”

“不要。”白以沫言简意赅的回绝,其实理清思绪,仔细算起来他俩在一起的日子才多久啊!确实不该这么快答应他的求婚。

“由不得你。”向濡才不会跟她打商量,说完就松开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白以沫赶紧的追上去:“说不去就不去,我明天还上班儿,哪有时间?”

“丑媳妇怕见公婆吧?”

“谁丑啊!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原谅白大律师已经词穷了……

++

白以沫第二天风风火火的去上班了,昨晚回家后她耍赖让向濡缓缓,别这么快就去见他父母和爷爷,她是真的有些怕,谁让她以前在他家人面前拍xiōng脯说怎么都不当他向家的儿媳妇,现在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吗?

于是向濡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反正下定了决心,不管向濡如何威逼利诱,不去就是不去。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他们律所也准备放假了,所以最近都是一些收尾的工作,零零碎碎的杂事。

白以沫在季飞扬的办公室抱怨,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好在人家季飞扬有修养又温和,安安静静的一边做事一边看着对面某人表演唾沫飞花的失传绝技。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都说了好半天了,你不是嗯就是哦的,换个词儿成吗?”白以沫自己在那津津有味的讲述着,他可好,隔三差五回一个字,惜字如金也不带敷衍人的。

季飞扬抬起头笑着看着白以沫,说:“你这不是在宣泄你的幸福和悲怆么,我怎么好打扰到你呢。”

白以沫瞪他,这人怎么也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样子。

“你跟我哥是好朋友,帮帮忙说说好话嘛!”

季飞扬表现出一种此言差矣的表情:“你哥那性格你还不知道,他要是不喜欢的任谁都说不通。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哥软口了吗?那你还担心什么?”

“不管怎么样,有您老万事足嘛,我哥那儿悬着呢!”季飞扬可是铁齿铜牙,加上跟白以灏的非一般铁的关系,只要他肯死的都能说活。

季飞扬好整以暇的瞅着白以沫山下打量:“啧啧,我就觉着你这丫头一恋爱就变了样,以前的你可没这么窝囊,你就那么喜欢他。”

白以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喜欢,当然喜欢,从开始到现在都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如是。

季飞扬最后无奈的一声长叹,做出最后的结束语:“不管怎么样,婚姻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你们两家人的事,所以一定要处理好,否则最后痛苦的是你们两个。”

他最为明白,两个人就算爱的死去活来,鹣鲽情深,真的遭受到家人的反对,最终还是会有一方妥协并且放弃。

年少的他曾经不也是这么被深爱的她给无情的抛弃了吗?无论原因是多么的身不由己,放弃了就是放弃了,没得解释。

所以,爱情是个经不住考验的东西,对于白以沫他只能默默的送她四个字——好自为之。

++

直到下班白以沫都没有接到向濡的电话,她心里暗自庆幸看样子向濡真的很听她的话,昨晚的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是起到成效了。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顺便买点他喜欢的吃的,晚上做给他吃,好好奖励奖励他的懂事。

刚走到楼下,一辆车就停在她的面前,黑色的商务高级轿车,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眸。

“韩尚峰?”没错,正是当初醉酒强吻她,被她卸了胳膊的那个韩尚峰,她保证这绝对不是凑巧。

“白以沫,有空聊两句吗?”韩尚峰还是以往的温润尔雅,谦和有礼。

对于他当初对她所做的事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过激,而且他又是季飞扬的学弟,也不该一直摆谱给人家看。

“有什么事?”白以沫问道。

韩尚峰只是微笑,然后司机走过来打开车门,韩尚峰手一摊,对着白以沫说:“上车再说,好吗?”

白以沫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车,就想看他想说什么?然后微微的点点头,头一低,腿一迈,钻进了车里。

这一天

一家日式风格的茶艺会所里,白以沫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ipad的屏幕,手指还不时地滑动着。

大约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睨着对面的人,说:“其实你们公司也有法律顾问,怎么会想到找我?”

韩尚峰呷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曾经发表过一篇关于山区儿童生活环境如何困苦的文章,看得出你很了解那些孩子和他们身处的环境,说实话中国有很多落后的山区需要的就是一种契机,既然我们公司与合作方都想成立这样的一个慈善机构,那么我想法律顾问这个职位就非你莫属。”

是的,白以沫曾经有亲自去到大山里,也亲眼见到那里的落后,不是用言语就能形容出来的,特别是孩子们为了上学,每天需要攀山越岭,走很久的黄泥巴路,才能够到那所只有一个老师所在的破烂学校,看到那些孩子们在课堂上捧着发霉发黄的课本朗读的津津有味儿时,她真被他们的精神所感动。

她回来后,一直没有忘记如何才能让社会大众了解在我们生活的如此幸福的地方,也同样生存着我们意想不到的艰苦环境,所以她发表了一篇名为《感动我们,救助他们》的文章,图文并茂的描写了她当时在那个地方的所见所闻。

后来,确实引起了一些反响,有些小群体也发起了捐助的活动,不过毕竟中国有这么多不被重视的落后地方,救助与关爱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事,大家所要做的是号召。

“以沫?”韩尚峰看到白以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只是一个律师,我最多能提一些法律意见,加入就免了吧!”白以沫从沉思中醒来。

“你是不是还介意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如果是的话,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不过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顾问一职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胜任。”

白以沫想了想,自己本来只想单纯的做好她律师的工作,向来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企业公司,如果要加入,早就进了白以灏的公司或者是向濡的公司了。

她说:“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我只是不想被束缚,这样子的一个大型慈善活动,我胜任不了,我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法律团队,而不是我个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希望你认真考虑。”韩尚峰言语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白以沫微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谁知手指上刺眼的钻石闪着了韩尚峰的眼睛。

韩尚峰指了指她的手指,问道:“看样子你不愿意答应是因为好事将近了?”

白以沫一听差点呛着:“不是这个原因。”

韩尚峰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色,然后恢复如常:“不管怎么样,我要恭喜你,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

白以沫有些尴尬:“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样吧,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免费提供专业意见。”

韩尚峰看得出来白以沫的决绝,他虽然跟她没见上几面,也并不是很了解她,不过他知道白以沫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她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条件是自愿,没有人逼得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这时,白以沫的手机响了,一看果然是向濡,她跟韩尚峰示意一下,然后走开去接电话,韩尚峰睨着她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

白以沫还没来得及喂一声,那边就说话了:“你上哪儿去了,全国人民等你一个。”

白以沫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哪国人民等我,说什么呢?”

“白以沫,你不是忘了今天约了我家里人吃饭吧?”向濡的语气明显有些怪罪感。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越说越糊涂。

“昨晚啊!你快睡着那会儿,我说跟他们吃饭,你说好啊!”

“我哪有说好?我都没听到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耍赖。”

向濡这会儿才不想跟他在这探讨这个技术性问题,只好对她说:“算了,你赶快过来,人都到了,你好意思让长辈等你吗?”

白以沫吼他:“死向濡,你先斩后奏,我没准备好。”

“人来就行了,瞎准备什么呢?在陈苑,赶紧的来。”说完也不管白以沫拒绝与否,直接挂掉了电话。

白以沫对着电话无语,看样子是福不是祸,是祸真是躲不过。

回到位置上,她对韩尚峰说有事先走了,韩尚峰说送她的,她也就婉拒了,这送人是最容易出jq的情况,为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免了。

韩尚峰也没有坚持,只是交代她路上小心,看着她走远了。

白以沫走了没多久,韩尚峰的对面位置坐着一个带着帽子半遮住脸的女人,她把手上的相机递给韩尚峰,嘴里有些轻佻的说:“你挺上相的嘛!”

韩尚峰面无表情的睨着相机中的自己和白以沫,嘴里冷冷的说:“我早就说过,白以沫是不会答应的。”

女人手指甲轻轻的在大理石桌上敲着:“韩尚峰,你还真是没用。”

韩尚峰眼中的冷漠变成了熊熊烈火,他压低要爆发的愤怒对女人吼道:“你有本事你自己去,你们这些疯子,不把人逼死你们不罢休是吧!”

女人呵呵一笑,似乎在自语:“你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个,我们的命现在轮不到自己做主了,不是吗?韩少!”说完她拿走韩尚峰手里的相机,起身离开……

++

白以沫来到陈苑,一进去就看到陈叔,她面带微笑的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陈叔,您怎么今儿也在?”

陈平的父亲跟向濡的爷爷,白以沫的爷爷都是老战友,所以也算是世交,打小就是看着向濡和白以沫长大的,包打听的他得知这俩孩子已经谈起了恋爱,于是乎今儿亲自过来坐镇。

“你这丫头,跟向濡都好事将近了,还遮遮掩着,太不厚道了。”陈平面上做出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

白以沫呵呵的一笑,解释道:“您别听向濡胡说,我俩在一起没多久,什么好事将近呢?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白以沫,你不嫁我嫁谁?”不远处传来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向濡朝白以沫走来,桃花眼一瞪:“白小姐还真是贵人事忙啊!还要大家三催四请的。”

白以沫瞪回去,毫不示弱:“向濡,我疯了才会相信你,敢跟我玩这一套。”

陈平看着两个孩子又开始了,不禁好笑的调侃:“我就纳闷,水火不容的俩人怎么就容下了呢?”

“陈叔。”

“陈叔。”

两人转过头,异口同声的喊道。

陈平故意掩唇咳了咳,说道:“你俩也别在这挡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话一说完,向濡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揪人进去的,怎么就在这耗上了呢?于是乎,他拉着白以沫的手,就往包间走去。

走到门口,白以沫停住,死活不进去,什么气势啊,胆儿大呀统统没了踪影:“真要进去啊!那个,我紧张。”

向濡紧了紧白以沫的手,笑着说:“又不是豺狼虎豹,你瞎紧张什么呢?就像平时那样不就行了,别矫情了,走。”

向濡说着就伸手去拉门,被白以沫给按了下来:“等会儿等会儿,让我平复一会儿。”

说着还真的开始呼气吸气,看得向濡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大笑,白以沫这表情太逗了,平时不耀武扬威的像只老虎,这会儿怎么就变病猫了呢?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的。”向濡说道。

就在两人僵持的瞬间,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简昀凡,他看到白以沫先是一愣,然后随即恢复了笑脸:“原来向濡说约了很重要的人就是你啊?”

白以沫看到围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的一群人,傻眼了,谁告诉她的只有几个人,这放眼望去至少也是十来个人嘛!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大姨八大姑吗?

他转过头瞪着向濡,向濡像是没看见似的,笑着对简昀凡说:“表哥,挡着路了。”

简昀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挡路,然后走到一边,可是那眼神至始至终还放在白以沫的身上。

向濡拉着白以沫往里拽,白以沫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走过去,本来在聊天的一群人瞬间安静的朝两人看去,然后就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

“哟,我说这小濡今儿怎么这么好请大家吃饭,原来是公开恋情呢?”

“这贵宾就是以沫啊!”

“你小子,总算是把咱们以沫给骗到手了?”

向爷爷那脸上都要笑出水儿了,他走到两人面前,低头看着十指相扣的俩人,拍着向濡的肩膀,说:“果然是我们老向家的孙子,总算没给爷爷丢份儿,把我这儿孙媳妇儿给带来了。”

向濡一脸得瑟:“那是,不怕老头子您枪毙了我啊!”

向爷爷剜了一眼向濡:“你这臭小子。”

“爷爷。”白以沫乖巧的喊了一声。

向爷爷一听,那个舒坦哟,连忙拉着白以沫左瞧瞧又看看:“这么多年,就这声爷爷喊得老头子我心坎儿里去了。”

白以沫面对这个老顽童确实没有言语,都说当兵的一板一眼,这个老首长怎么就这么活泼呢?

“以沫,来,过来坐。”看过去,是一位长的很美的中年女人,温婉中又不失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这人正是向濡的母亲,简娜。

白以沫被向母看得浑身不自在,然后望着坐在一边的向濡,眼神中发出求救信号。

向濡当然知道意思了,然后假意咳了一声,说道:“妈,这是白以沫,怎么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呢?”

向母白了一眼向濡,说道:“那怎么一样,以前最多就是个大侄女儿,现在可是我儿媳妇儿。”

白以沫笑着有些不自然,她再不说可能就会被这一屋的怪人看出点儿精神病出来了。

“阿姨,我不一直是您大侄女儿吗?没差没差!”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坐在另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向天华开口了:“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入席吧!”

一群人起身往饭桌走去,故意走到后面的白以沫拉着向濡,对他横眉竖眼:“你是不是打算上中央电视台播报我跟你在一起了?”

向濡揽着白以沫的小蛮腰,一副随你怎么样的表情:“反正见一个也是见,见十个也是见,不如就是一次性见完,免得折腾,瞧,我对你多好。”

白以沫在向濡的腰上掐了一把:“今儿晚上别上我的床,自动自觉地跪遥控板儿去。”

“媳妇儿,你也太狠了点儿吧!”

白以沫嘴角一抽一抽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向母看着两人站在那儿,忙喊道:“你们俩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赶快过来。”

“哦!”

“哦!”

守株待兔

人世间最难以用正常思维解决问题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都说这婆婆看媳妇儿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儿,怎么挑怎么有刺儿。[非常].

可是,天知道到了简娜和白以沫这儿就变成了婆婆看媳妇儿,怎么看怎么看对眼儿,怎么瞧怎么欢喜,这是要逆天了呀!

白以沫看着碗里堆起来的小山包,着实有些吃不消,这就是一人一夹菜的后果,怪就怪自己太受欢迎了。

“来,以沫,尝尝这儿的糖醋里脊,听你爷爷说你最爱吃这菜。”向母继续往白以沫的碗里堆菜。

“够了,阿姨,这都装不下了。”白以沫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热情了,热情的过分了。

“瞧瞧你这小身板儿,要多吃点儿啊!”向母的慈爱让白以沫有些招架不住,这就是她渴望的被母亲关爱着的感觉,暖入心脾。

“妈,她吃不胖的,您呀,白费心思。”向濡在一边胡侃。

向母瞪了一眼向濡,教育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实话实说呗!”

白以沫看着这母子俩大眼儿瞪小眼,不禁好笑,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小山丘,不参与战争。

“以沫啊!你爸知道你跟向濡的事儿了吗?他怎么说?”向天华一语中的,掷地有声,白以沫差点没被鱼刺儿卡着喉咙。

“我爸出差,还没回来。”白以沫老实的回答。

说实话,这个向家似乎就属向天华最为正经了,说话一板一眼的,军人的风姿体现的淋漓尽致。

向天华看了一眼向濡,然后对他说:“向濡,等你白叔叔回来,一定要上门拜访,礼仪这东西再熟的人也不能忘,知道吗?”

“放心吧,我会的。”向濡也一改嬉皮笑脸,回答的有棱有角。

一大家子吃吃喝喝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向家那些个三姑六婆,四大叔五大舅的也都作鸟兽散走得差不多了,被灌得有些微醺的白以沫坐在那继续陪着笑脸跟几位长辈聊天。

向濡和简昀凡送完了亲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劝爷爷早点回家休息。

到了外面,爷爷和向母先坐进了车里,向天华拉着向濡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白以沫跟简昀凡则站在一旁吹着冷风,干等着。

“上次的事儿,我替他说声对不起。”白以沫睨着简昀凡抱歉的笑了笑。

简昀凡看了看向濡,然后转而回答道:“那也是他关心你,紧张你的表现,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

“反正是他的不对,他不应该不分青工皂白就动手打人的嘛!”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这平时在局里训练受的伤比起这,就是大巫见小巫,纯当挠痒痒。”简昀凡一改平日的正经,变得有些嘴欠的感觉。

透过昏黄街灯洒下的光辉,映照在简昀凡的脸上,晕染出一层迷人的色彩,雕塑般的容颜,浅淡的笑脸,还有一颗柔软的内心。

简昀凡啊简昀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呢?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的聊一聊了,感觉你总是很忙的样子。”

简昀凡有些诧异白以沫会这么说,其实再忙也会有时间的,只不过自从她跟向濡在一起了以后,他就只能用忙来迫使自己不要再想她,更别说再见她了。

而今天的见面,确实是意外,没有人知道白以沫会来,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形式,这样一种身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我明天就回y市了,我们应该也有一段时间见不着了。”他本来不愿意回去的,回去就意味着被家里唠叨,被逼迫相亲,他的心可还在她那儿吊着,还没想到办法取出来。

白以沫搓了搓手,眼睛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嘴里却是在说:“你知道的,我朋友不多,能交心的更是少,所以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断了联系。”

简昀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断了联系,你跟向濡结婚以后,你就是我表弟媳,这关系只会越来越密切。”

“是哦,以后还要改口管你叫你一声表哥。”

简昀凡微笑的点点头,表哥,是啊,他们的关系也只能如此了……

向天华上了车,大家说了再见,车子就开走了。

向濡拉着白以沫的手,对简昀凡说道:“要不要我们送你?”

简昀凡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找了代驾,就不妨碍你们二人世界了。”

“说的有道理。”向濡认同的点点头。

白以沫瞪他,然后跟简昀凡说:“那就过完年再见了,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一定,那就再见了。”

“再见。”

转身,迈步向前,向左走向右走,几米爱情故事里的经典,在这里却是笑话,向左走的是一对洋溢着幸福的小青年,而向右走的却是暗自神伤的男配角。

故事总是怎么充满了无法预知,无可想象,剩下的只是孤单的街角祝福……

++

“好端端的你干嘛要问候我舅舅和舅母,跟你有什么关系。”向濡想到分手之前白以沫和简昀凡的对话,就有些窝火。

白以沫斜睨了他一眼,以无声胜有声的方式表示抗议。

向濡怎会不知道白以沫那小肠子里装的什么气儿,于是搂着她的肩膀讨好的说:“行了,我有罪,我十恶不赦,我先斩后奏,我天理不容,我千刀万剐,行了吧!”

白以沫停下来,转过身望着向濡那张令人妒忌的脸,说道:“反正你现在是吃定我了哈!这事儿也敢给我来yīn的。”

“可是昨晚你明明答应了的。”向濡一脸的无辜表情。

白以沫很是肯定的回答:“我没有。”

“你真有。”

“什么时候,多久?”

“就是我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你说好啊!”

“我是说好,但是,是我俩一起吃饭,又不是见家长。”白以沫气急,钻空子是吧!

“那你不管跟谁吃,总之是一起吃饭。”向濡发挥他的死皮赖脸。

“向濡。”白以沫吼道。

“到。”

“我再相信你的鬼话,我就不信白。”

向濡搂着她嘿嘿的傻笑:“没事儿,我不介意你冠夫姓。”

“我不嫁你。”

“这个可由不得你。”说完就以实际行动堵上了白以沫欲开口反驳的小嘴儿。

换气的间隙,白以沫逮住机会就骂:“死向濡,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证明你说不过我,你个缺德货。”

“不能。”换气结束,继续吻个天昏地暗。

++

第二天早上,白以沫接到了白瑞的电话,让她下了班别在外面晃悠,赶紧的回家接驾。

她懂了,这老白班师回朝了,怕是要包公夜审乌盆,她暗自辱骂白以灏这个小人,肯定是他告越洋状,铁定还一字不漏的把他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白瑞。

这下人家白瑞老同志这不一下飞机直接上她家守株待她这只兔子去了……

白以沫下了班,老老实实的回家当兔子去了,一进家门就听到厅游戏机的声音,某人还玩的不亦乐乎。

“老白,玩什么呢?”白以沫站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小白,赶快跟我玩一场。”那熟悉的带着玩世不恭的声音从厅里传进了白以沫的耳朵里。

白以沫脱了外套,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径直走到厅,看到白瑞还真拿着她的游戏手柄左右来回的晃动,她走近一看,嘿,老东西还玩卡丁车。

“老白,你也不说做饭吃,我好饿啊!”她想到老白回来了,可以吃他亲手做的菜,故意中午都吃的很简单,就为了晚上大吃一顿,谁知道,回来看到的然是这么一副意想不到的画面。

白瑞指了指厨房,继续笑呵呵的玩他的。

白以沫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上厨房探个究竟,一进去就看见一具伟岸的背影在那儿忙碌。

白以沫压低声音有些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向濡转身看着张着嘴来不及合上的白以沫,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然后说:“我怎么就不能上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干嘛不接?”本来就是想告诉他今天最好别撞枪口上,谁知道撞大炮上了。

“被你爸缴获了,让我安心做饭。”向濡表达的云淡风轻。

因为早上向濡就跟白以沫说了公司有事,今儿就让她自己解决,他就不过来了,后来白瑞的夺命电话就来了。

白以沫心想还好向濡今儿过不来,也就没有在意,后来下班以后想着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说,免得万一他玩个突击检查,可是电话又打不通。

哪知道还真被她这个乌鸦给猜着了,真玩突击,不过是反突击……

她此刻心里是那个各种五味杂陈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先是白以灏,再是白瑞,怎么都是背着她先跟向濡会了面啊!

“我爸没怎么着你吧?”白以沫问的有些小心。

向濡扑哧一笑:“没有啊!我还陪他玩了几局卡丁车,话说你爸玩的太出神入化了,我都不是对手,只好被他赶进厨房做饭。”

“啊?”白以沫两眼冒星星,晕头又转向。

“别啊了,快出去,今儿我要好好贿赂我岳父大人。”向濡把白以沫推了出去。

厅里传出了声音:“小白,你倒是玩不玩啊!”

白以沫茫然的‘哦’了一声,大步迈向老白的阵地……

42反对

白以沫接过白瑞递给她的游戏手柄,头脑有些暂时短路,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忽略事情的发展结果,玩不闻不问,是让她憋死,还是让她憋死?

“想什么呢?这我是怎么教你的,一心不能二用,玩游戏就得一心一意的玩,别给我东想西想的。”老白在发呆的白以沫头上敲了一记爆栗,满意的听到身边发出哎哟的叫声。

白以沫向来是不怕白瑞的,主要是从小到大白瑞就是这么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几乎没有对她发过火,没有对她严肃过,也没有反对过她所做的任何决定,世人都羡慕白以沫有个如此开明的老爸,白以沫也一度这么认为。

而现在,好歹也是她的终生大事,这老头也不至于问都懒得一问吧?

“来啊!输了怎么办?”白以沫豁出去了,玩游戏嘛,高手。

白瑞说:“输了好办,吃完饭楼下跑圈去,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白以沫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有些得瑟:“老白,您老胳膊老腿的,别这么较真,一会输了面儿上不好过。”

“少在那儿废话,今儿谁残还说不准呢,别哭着耍赖就成。”

“来呀!”

“来就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

老白特别闲适的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眼带挑衅的俯瞰倒在地上装死的白以沫:“怎样,小白,老爹我宝刀未老吧?”

白以沫指着白瑞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话来:“你你你……你……”

白瑞摇摇头,打断白以沫:“别你了,愿赌服输,吃饱了就下去跑圈儿去。”

这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白以灏刚好赶上了吃饭的点儿,一进门就能上饭桌吃饭。

白以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白瑞,再看了看白以灏,这两人约好的吧?集体上她这儿趁吃趁喝来了。

太丢人了,一个是堂堂总裁大人,一个是律师协会会长,然干出这种事儿,在她这个不足百平米的房子里骗吃骗喝的。

饭桌子上的气氛还不错,白瑞噼里啪啦的讲了他出门在外的一些趣事儿,白以灏仍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扑克脸。

而白以沫心里那块石头就是没落地,悬着呢!总觉着这是暴风雨来临前诡异的宁静,似乎最为无所谓的就是向濡了,跟白瑞聊得那是个火热啊!

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白瑞就吼着白以沫去履行跑圈儿的义务,最狠的是让白以灏这个黑面神监督。

最后在白以沫极不情愿的耍赖中被白以灏拖走了,白以沫觉得这一切就是yīn谋,没错,绝对是yīn谋。

白以沫被拖走了以后,白瑞泡好茶让向濡陪他聊一会,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俨然一个令人敬重的长辈。

“小濡,你跟我们以沫认识多少年了?”白瑞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却隐隐带着压迫感。

向濡回答道:“从记事开始吧!二十多年了。”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多月。”

白瑞点点头,端起紫砂杯呷了口茶,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嗯,日子还不算长。”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以沫这丫头没心没肺的,很像她母亲,都是一根肠子,不懂变通。所以我一直希望她的另一半是个简单平凡并且上进的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对她一心一意,不耍心机。

再说说你们吧,双方家长是从小看着你们一起长大,也明白你们都很解对方,可是问题就在于,为什么偏偏到现在才在一起呢?到底是你厌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结婚,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想,我的想法是,你们俩并不怎么合适。”

向濡知道白瑞这关不好过,向天华那天晚上拉着他对他说的话就是告诫他,白瑞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说话的,他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管白以沫,可是他比谁都在乎关心这个女儿,教育方式不同而已。

所以,向天华虽然很满意白以沫这个儿媳妇儿,可是就连他也看不穿白瑞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有提醒向濡,要想跟白以沫好好的过下去,白瑞是个坎儿,看上去平平无奇却不容小觑的坎儿。

“白叔,我知道你很在意我以前的事儿,不过谁没有过去呢,而现在的我真的是一心一意对以沫的,并不是您所说的凑合结婚,我和以沫的性格,相信谁都不能也不会勉强自己步入那样子的婚姻,我们交往的日子确实不长,可是时间并不能说明一切,我希望您能够成全,我对以沫是认真的。”

“幸福并不是口头承诺,而是一辈子的实践,一生一世的印证,有些问题我就直说了吧!这第一,我其实一直就不赞同当年你跟以沫定娃娃亲这事儿,可是两边的老人一意孤行,我们当晚辈的没办法反对。之后,经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没定性,你们根本没有办法承诺什么。这第二,你也别怪我老头子传统,我总是认为,这妹妹跑到哥哥前面始终不太好,以灏三十的人了,我得先解决他的问题,所以你跟以沫的事儿,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听到这儿,向濡有些把握不了了,他非常诚恳的看着白瑞,郑重其事的对他说:“白叔,我知道你很在意我这个人不够稳重的性格,但是为了以沫我会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有担当,我有能力给她承诺,让她幸福,我不希望这是您反对我们的理由。再说,这白以灏要是一直不娶妻,以沫就得守着哥哥不嫁吗?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白瑞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睨着楼下的白以沫,招手示意向濡过来,他指着楼下,随口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向濡看到楼下昏黄的灯光下,老老实实在下面跑步的白以沫,淡淡的笑了笑:“喜欢她所有的缺点和优点,她的得理不饶人,没心没肺,得过且过,自理能力差,不懂尊老爱幼,不会体贴人等等等等,可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有一腔的热情,正义且富有同情心,对朋友和家人义无反顾……”

“你真的很了解她。”白瑞叹息。

“是的,了解她甚至多过了解自己。”

白瑞转身将右手放在向濡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对了,我看到那丫头手指上的戒指,你向她求婚了?”

“嗯。”

“她也答应了?”这句是明显的明知故问。

“是。”

白瑞摇摇头,脸上表情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意味:“你们两个都是倔强的孩子,特别是以沫,我越是反对,她越要跟我对着干。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得想清楚你们适不适合结婚,适不适合在一起,而不是盲目的一时冲动导致将来的后悔。”

“白叔,我……”

白瑞抬起手,面向向濡,打断他:“你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我之前所有的顾虑都不是空穴来风,你俩之间还需要磨合,我不希望到最后因为你俩的破脾气走到离婚的地步,也不希望你们之间带着不成熟的思想步入婚姻的殿堂。所以,我只能说,等待是对你们最好办法,等到你们都能扛起责任这两个字的时候,再来跟我说一生一世。”

向濡转首看了看楼下那个他爱的女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为什么他们之间就是要等,已经等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白瑞的眼睛也随着向濡的目光看了下去,撇到坐在一旁的白以灏,说道:“以灏很在乎也很紧张这个妹妹,所以你也必须得到他的认可,不然的话,你也知道这小子脾气挺大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一度认为他有恋妹情意结。”

向濡看到白瑞又变成他老不正经的样子,顿时感到无力,刚才那个白叔是他吗?他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啊,俗称精神分裂。

++

白以沫内心那是个惶惶不安,她总觉得老白是故意把她支出去的,他会对向濡说什么了呢?

“白以沫,认真的跑。”坐在一旁双手环xiōng盯着她的白以灏那冰冷却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这无人的小道上。

白以沫实在是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然后跑到白以灏的旁边也不顾对方投来凛冽的眼神,直接摊在椅子上不起来了。

“哎呀,累死我了。”

白以灏指了指前方的地面,对白以沫说:“停下来什么意思?给我继续跑。”

“你杀了我吧,我是真的跑不动了。”白以沫宁死也不跑了。

白以灏轻哼一声,没有再回答白以沫。

白以沫平静了一会,然后瞅着白以灏问:“哥,你说老白今儿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他长时间不正常。”

白以沫靠近了白以灏几分,然后一脸的思虑:“你不觉着老白是故意把我支了下来的吗?”

白以灏嘴角轻轻的上弯点儿弧度,然后转过头来睨着白以沫,说:“不然你觉得呢?”

“真的呀!”白以沫差点跳起来,眼睛鼓得大大的。

白以灏一只手按住身边胡乱动的白以沫,然后对她说:“你真以为爸不关心你吗?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装糊涂,你真觉着你从小到大胡作妄为爸就不闻不问了,那是因为他相信你自己能够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他是在锻炼你。而这一次,表面上看爸似乎很不在乎,其实他比谁都在乎,他在乎你的幸福,紧张你的未来。”

“那爸会为难向濡吗?会不会反对啊?”白以沫说这话明显底气儿不足。

“为难是一定的,爸什么想法我不清楚,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很反对。”

白以沫眉头紧蹙的盯着白以灏:“白以灏,你不讲道理。”

白以灏倏然间嗤笑一声,道:“我就是太明白这个中道理,才更加反对,向濡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一辈子。”

白以沫嘟囔:“说的你好像很懂似的,也没见你找个人来谈论一辈子。”

“你再说一遍。”白以灏的语气明显的沉了下去,冰冷之余还有威胁。

“好话不说两遍,我没心情跟你叨叨,我要上去了。”

白以沫说完就起身往楼上走,白以灏望了一眼楼上的窗户,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此时此刻,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向濡做出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尽快给白以灏找个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白瑞其实是个厉害的人,他的反对让你无法反驳不过呢,向大爷也不是完全米有希望,至少老白没有说死不准他们在一起

最近刚刚开学,各种忙碌,尽量做到准时更新,如有意外,会在微博上通知的哈不过,也别怕,俺还有一万五滴榜单,肯定会更新滴

43各怀鬼胎

白以沫回到屋里所看到的场景就是白瑞跟向濡盘坐在羊毛地毯上对打——打游戏,她有些诧异的盯着两人,嘴巴渐渐变成了圆形。

刚好一局打完,白瑞看了看时间,转过头来对白以沫说道:“哟,有点晚了,小白,送我回去。”

白以沫看了看白瑞,瞅了瞅向濡,再撇了撇白以灏,然后指着白以灏说:“哥不是也要回去,你们一起呗,干嘛非要我送?”

白瑞站起身来,走到玄关的衣架旁把外套取下来往自己身上套着,一边穿一边说:“你跟你哥这么久没见了,不应该陪陪他吗?他就住你这儿了,况且我那边你哥那房间我没空去打扫,乱着呢?”

“不是吧!”白以沫脱口而出,她跟白以灏哪里是多久没见的样子,明明就是常常见面的嘛!

她可怜兮兮的瞥了一眼向濡,向濡笑着看她,似乎在说他也没辙。

反之,白以灏那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怎么了?难道不方便?”

三个男人都盯着她看,似乎确实在很认真的等待她的答案,她打着哈哈笑着说:“哪有什么不方便,没有的事儿。”

白瑞满意的点点头,走过去拉着白以沫往外拽:“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白开车送我回去。”

白以沫三步一回头,四步一招手的望着向濡,把他跟白以灏放在一起不是很危险的吗?于是,她连忙喊道:“向濡,你还不回家?”

向濡当然明白白以沫的用心良苦,于是站起来准备走:“对哦,我也该回家了。”

这时白以灏走过来一把截住向濡,然后对着门口说:“时间还早,陪我聊会儿。”

白以沫听到白以灏这种奸诈中带着命令的口吻,急忙嬉皮笑脸的对已经走出大门的白瑞说:“那个,老白,我忘带钥匙了,等我一会儿啊!”

说完像只兔子似的往门内跳,她一个箭步冲到向濡面前,以最快的语速在他耳边耳语:“我跟你说,我哥要是敢扁你,你千万别跟我气,回击他,狠狠的。”

说完就感觉到背后yīn森森,凉飕飕的,她当然知道着强大的气场从何人身上发出来的,她立马变个笑脸,转过身笑道:“我回来拿钥匙,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

白以沫载着白瑞奔驰在这四周都银装素裹的马路上,时不时的瞅一眼副驾上的人。

白瑞被白以沫看的烦了,于是阻止道:“你这驾照怎么学的,你爹我是后视镜吗?老看我干嘛?”

白以沫嘴角抽了抽,把音响关了,然后问道:“老白,您是不是不同意我和向濡的事啊?”

白瑞扑哧一笑:“怎么?终于忍不住了?”

“不是,您是我爸,您对这事儿只字不提,我这憋得慌,我就想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嘛!”

白瑞双手环xiōng,眸子直视前方,嘴里淡淡的吐出以下的话语:“好,既然想知道我的想法,我就老实告诉你,我不太看好你跟向濡。”

“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白以沫也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言语间是很严肃的笃定。

白瑞摇摇头,理了理衣袖:“所以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告诉我你这个老家伙反对无效?”

白以沫眉头微蹙,轻轻摇了摇下嘴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口气不正是这个意思。”跟白瑞争执起来的话,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就搞不懂,人家向濡他们家怎么就没人反对,相反的还非常高兴,向濡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对他也知根知底,怎么就不同意我俩在一起了。”

白瑞一听这话,心里还真是蛮不通畅的,他这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为了个男人就是这样跟他对着干的。

“向濡也说过同样的话,没错,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所以我才知道他是个不定性的人,这远的不说,就他出国留学这五年,这身边的女人可是没断过的吧?电视新闻,八卦头条,隔三差五的就上一回,你说,我怎么把你交给他?”

白以沫解释:“您误会了,他那会儿处于创业期,需要电视媒体,八卦新闻来炒作,这些不是真的,是一种手段而已。”

白瑞接着她的话:“好,不说这个,就说你所谓的手段,我不觉得一个人成功需要靠这种手段,就说当年大院里你蒋叔叔的儿子蒋军,人家也是自主创业,到如今成为本市最大房地产公司的总裁,我怎么没听说他有什么八卦绯闻流出来,所以说这做人做事都是自己的信念,别说什么身不由己这些歪论。”

“您这是谬论,每个人成功的方式不同,蒋军好歹是在我们自己的地方,而且您敢说他家里没有帮助过他?向濡是在美国那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要生存就一定要有手段,这是生存法则。”

两个律师的辩论永远是分不出胜负的,可是两父女的争执却会变本加厉的升温,白瑞看得出这丫头很喜欢向濡,就像是他跟向濡摊牌时向濡流露出对自己女儿的真情一样。

所以本来他是真的反对的,到后来他也不得不退一步,不反对他们的交往,只不过结婚,目前绝对不可以。

“我说你这丫头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白瑞嘴角一翘,缓解了方才紧张的气氛。

白以沫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您不反对了?”

“你看看你那样,我反对有用吗?”白瑞想起白以沫刚才那个狗急跳墙的模样,就觉得讽刺。

“真的假的?”这刚刚好像才狂风暴雨,这会儿就雨过天晴了?

白瑞示意白以沫认真开车,顺便补充道:“你们处一处我不管,不过结婚嘛,最好缓缓,等上个一两年,大家都觉得合适了,可以了,再来跟我说谈婚论嫁。”

“哦……”既然不反对,结婚这事儿她也不急,所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咯。

送完白瑞再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白以沫出了电梯,蹑手蹑脚的像只壁虎似的趴在自家门口偷听。

结果任她如何竖起那狗耳朵,愣是听不到屋内的一丝一毫的动静儿,瞧吧,某想象力丰富的兔子又开始天马行空——该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

最后,她终是按耐不住,开门进屋,屋内一片黑灯瞎火,她打开厅的灯,然后一间房一间房的找人。

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没有,厕所,也没有,连露台的外沿都巡了一圈,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这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大半夜的哪儿去了?

她火速的摸出手机,给向濡打电话,关机,再给白以灏打,通了。

“上哪儿去了?”还没等那边说话,白以沫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那边白以灏一贯清冷却动听的声音响起来:“在外面喝酒,你睡你的,我有钥匙。”

“向濡呢?”

“跟我在一块。”

“哦,那我过来。”白以沫不知道目前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俩人怎么突然就哥俩好的跑去喝酒了?

“不用了,你明儿还上班,早点休息,就这样。”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留下白以沫还在电话这头喂喂喂个没完。

白以沫只好老老实实的洗澡睡觉,她真的很累了,索性不管了,爱干嘛干嘛,她管不起了。

++

时光会所里,向濡和白以灏一人手执一杯红酒,两人都是商场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喝酒对他们来说是考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也是他们商业手段中的家常便饭。

是以,两个都存了要把对方灌醉的心思,却如何都灌不醉对方,这就是所谓高手过招,招招暗藏玄机。

“听白以沫说你很喜欢喝红酒?”白以灏细长的手指捏着红酒杯,潋滟的黑眸凝视着杯中晃动的暗红色液体。

“对啊,我在法国跟朋友合伙弄了个酒庄,他负责管理,不过每年最好的那批得给我留着,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看。”

向濡今儿是有目的的,以灌醉白以灏为己任,力求找到他的软肋,打听他的喜好,好为他物色美女。

说起来没有人不觉得奇怪,以白以灏这样的条件,那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经典中的经典,除了人冷一些,其他的没话说啊!就说这张相,自诩英俊不凡的向大爷在他面前都要俯首陈臣。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到底是他取向有问题,还是他身体有隐情,今儿逮着机会一定得打听清楚。

“不过,有这么一说法,爱喝白酒的仇人多,爱喝啤酒的朋友多,爱喝红酒的情人多,看样子还真说的不假。”白以灏喝了一口酒,眼睛却随意的瞥了一眼向濡。

向濡也喝了一口,桃花眼一转:“今儿跟白叔聊到大哥,白叔似乎很关心大哥的感情问题。”

白以灏嘴角轻挑又沉下:“似乎这也不关你什么事吧?”

“你是白以沫的哥哥,不就是我哥,我也是关心你嘛,说实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了,这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你就不寂寞吗?”

“首先,你能不能成为我妹夫,还是个疑问句。再者,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儿怪怪的,似乎在套我的话。”

向濡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不用劳驾你的关心,有那个闲心不如关心关心自己更好。”白以灏将杯中酒一饮而入。

似乎这场拉锯战他们谁也没有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白以灏想灌醉向濡,是在试他的酒品。

而向濡想灌醉白以灏,只是因为想打听他的喜好,继而找个女流氓收了这块冰,他才有机会去和白以沫搞公正。

两个在商界赫赫有名的精英男人,却在这儿用最老土的办法让对方酒后吐真言!

男人,其实就是个幼稚的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俺一直在想白以灏这样子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了他?

最近嗜睡,没精神,注意力不集中,涣散,上班各种综合症,露总要屎了(>_

44陷阱

第二天早上,白以沫起床的时候,白以灏已经坐在餐台上吃早餐看报纸了,这个大哥从小就被变态的外公外婆训练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早,导致他成为变态中的变态,强强变态。

“哥,这么早?”白以沫在嘴巴上拍了拍,睡眼惺忪的看着悠闲翻着报纸的美男,老实说这样的一幅画面很具观赏性,特别是早上起来应该看看美好东西的好习惯,还真是特别的赏心悦目。

“赶紧的去刷牙洗脸,都几点了,你真当律所是你家开的?”白以灏目不斜视,嘴里只是淡淡的话语,却足够具有震慑力。

“哦……”白以沫无言以对,只好转身去整理自己。

吃完了早饭,白以沫特别高兴的脱离魔爪去上班,谁知道,这魔爪还不放过他,说是要跟她一起去。

“我上班,你去干嘛?”

“你上你的班,我找我的人,我们互不干涉。”

“行……”这个字用力到白以沫差点牙出血。

++

果然,到了律所,白以灏在众位花痴掉口水的,冒心心眼的关注下,进了季飞扬的办公室。

好事者总会打听这美男姓甚名谁,是否名花有主,是否取向明确,于是这矛头便指向了跟帅哥一起进来的白以沫身上。

“白律师,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位美男是谁啊!”

白以沫翻白眼:“自己上老大办公室问去。”

众人一听作鸟兽散……

++

另外一边,高雅的会员制高级会所的包间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帅气,女的高贵美丽。

“郑婧媛,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向濡一改平日里的笑容,一张冷峻不禁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郑婧媛睨着向濡,没有在镜头前的高傲和距离感,可是再怎么样,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郑婧媛,不是那个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郑婧媛了。

“向濡,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向濡冷哼一声,深邃的眸子中冷冽,眼底深沉,就连声音都是冷冷的,仿佛白以灏上身似的。

“你应该早就明白,我这辈子最恨人骗我,而你竟然用我最在乎的人骗我,到这个地步,是你咎由自取。”

郑婧媛眼底有些晕染,脸上却尽量绷住,向濡的句句话语刺得她心底寸寸疼痛,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

“向濡,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瞬间是喜欢我的,你对我好是为了责任还是你其实对我是有感觉的?”

“责任。”向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令人绝望的答案从他的嘴里轻易吐出,郑婧媛蓦地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倾流而下,可是她还在笑,用力地笑,笑得花容失色。

她用手拭干眼泪,然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天生的演员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武装好自己。

“你以为你的白以沫真的一心一意为你?”

没错,白以沫就是向濡的软肋,向濡呷了一口茶,然后慢慢的问道:“你这话有意思,你这意思里是什么意思?”

郑婧媛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扔在向濡的面前:“你女朋友似乎很不省心呢!”

向濡拿起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一叠照片,里面全是白以沫和韩尚峰在一起的画面,有手握在一起的,有韩尚峰扶着白以沫的,有两人坐在咖啡厅有说有笑的等等一系列看似暧昧的照片。

向濡将照片甩在郑婧媛的面前,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些来路不明的照片受到影响。

“你给我看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郑婧媛拿起几张照片面向向濡,说道:“不用我多说吧!这个你还看不懂?”

向濡突然很温柔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只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眼底当然也是笑意,而现在他的笑眼底布满了yīn霾,这种笑容最为危险。

他说:“郑婧媛,你以为用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让我误会白以沫?不好意思,我想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对于我在乎的人,她的一切我都会包容。况且有谁能说明这些照片能表达出点儿什么呢?你这种低劣的把戏还是收拾收拾吧!不要掉了你的身份。”

“向濡,白以沫会毁掉你的,你就真的甘之如饴,心甘情愿的被她毁掉?”

“是的,我心甘情愿。”

郑婧媛双手互拍,为他鼓起掌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爱上那个女人是有多么的错,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后悔的。”

向濡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领,然后走到郑婧媛面前,稍稍低头睨着她:“你要是敢伤害白以沫,我保证要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郑婧媛瘫软在椅子上,望着屋顶上华丽的吊顶发呆,忽然又笑了,嘴里喃喃道:白以沫,我就算身败名裂也要先毁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

白以沫总算是看到白以灏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让她送他出去,惹得其他的八卦女,花痴女各种羡慕嫉妒恨。

到了停车场,白以灏站在车旁叮嘱白以沫:“下了班别到处乱逛,我到家你还没到家,你就死定了。”

说着还在白以沫的头上敲了一下,以示提醒他不会对她怜香惜玉的,妹妹照样收拾。

白以沫嘟着嘴巴,揉着被敲痛的脑袋,不满的说道:“你也是,我到家你还没到你就死定了。”

白以灏嘴角淡淡的一勾,露出一个浅淡却迷人的笑容,只一瞬间立马又恢复了它的冰山扑克脸。

“臭丫头,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只需要记住我言出必行就好。”

白以沫咬咬牙,一副就不的表情对着他:“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也是言出必行,所以,你也小心点儿。”

说完也不等白以灏发难,她转身就往电梯口跑,边跑边想看样子这白以灏这段日子是把她看死了,就是不愿意让她跟向濡单独接触。

可是她是什么性格,别人越是反对,她越是一意孤行,就是要跟你对着干的意思。

所以,她回到办公室就给向濡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

白以沫言语间故意有些不乐意:“这么久才接电话?”

向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如大提琴,不过少了一丝戏谑:“刚刚有事没听见,怎么了?”

“我快死了,我哥把我当犯人似的盯着,连上班都不放过,刚刚有事儿才被迫离开,走的时候还威胁我晚上不早点回家,就死定了。”她自己没觉得,不过向濡听得一清二楚,那言语间是明显的娇嗔。

向濡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道:“下班我来接你。”

“好啊!”白以沫呵呵的笑着,然后故意开玩笑的说:“要不咱俩干脆私奔得了。”

“好啊!”向濡在那边跟着答应。

“你说的哦!”

“我说的。”

白以沫笑得更开心了:“嘿嘿,我们私奔到哪里呢?月球吗?”

“火星吧!反正你像火星人。”

“你才火星人,不跟你说了,记得下班来接跟你私奔的人。”

“好。”

挂了电话的两人,一个满满的甜蜜,哪怕是被白以灏盯梢似的看管,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有向濡,哪怕是听到他的声音,心情都会yīn转晴。

而向濡呢,自从见了郑婧媛回来以后,心里就不太舒坦,他虽然清楚的明白郑婧媛给他看那些照片就是要他误会白以沫,他也懂这些照片背后的yīn谋,可是即便如此,他想到照片上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还是有些烦。

没错,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他小气,他自私,他大男子主义,他不愿意白以沫跟那些对她有想法的男人走得太近,他很愿意承认他就是心里不爽。

所以,当他想给白以沫打电话的时候,白以沫却先他一步给他打了过来,他本来想摆摆谱盘问她的,可是一听到她跟她撒娇,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了。

向濡啊向濡,你这被就是被白以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永世不得翻身了吧!

++

白以沫下班后,很满意的看到向濡等在律所楼下,她笑得满面春风的朝向如走过去,然后在向濡手指的位置送上香吻一个。

某只满意的拉开副驾的车门,绅士的请白以沫上车,白以沫眉眼一挑,坐了进去,关上车门,向濡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白以沫就开始抱怨她有多惨,惨目忍睹,惨绝人寰,惨惨惨。

而向濡则是笑着听她在那鬼抱怨,始终不插一句话进去,白以沫说的口水都干了,都没听到一向呱噪向毒舌的一句话,就有些奇怪了,经验告诉白以沫,向濡有些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白以沫转过头睨着向濡问道。

向濡脸上表情不变,回答道:“没怎么啊!”

越是这样,白以沫越觉着不对劲儿,她立马收起她的笑容,用命令的口吻问道:“向濡,你有事儿瞒着我,说,什么事儿?”

向濡脚下刹车一踩,车蓦地停了下来,白以沫有些奇怪的盯着向濡看,向濡转过身面向白以沫:“你之前是不是见过韩尚峰?”

白以沫一听有些吃惊,她猜想向濡不对劲儿的原因是他可能对于白瑞和白以灏的态度有些心烦,可是她却没料到向濡会问她这事儿。

“嗯,我是见过他。”她承认。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向濡明明是决定不问的,可是一想到那儿,想到照片,就控制不住的想要问清楚,即使他真的相信白以沫,可是他还是愿意听到她亲口告诉他是什么事情?

白以沫了解向濡,这男人就是一醋缸,他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他找我是工作上的事儿,事情着这样的……”白以沫把韩尚峰找她的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一遍,向濡还真是非常认真的在听,白以沫看着向濡那般认真的表情,还真特别的想笑出声来。

讲完了以后,白以沫盯着向濡看了半响,然后在对面这个不予以回应的男人的面前拿手晃了晃:“向官,您想怎么判啊?”

向濡拉下她的手,挑花眼微微上挑,薄唇轻轻的抿着,一副傲视而独立的感觉:“有没有隐瞒?”

白以沫乖巧的摇着头。

“有没有漏掉细节?”

白以沫摇头如拨浪鼓。

“觉得自己错没错?”

白以沫先是子惯性的摇头,然后一听发现自己好像没错吧,她跟韩尚峰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大家光明正大的,凭什么就错了。

向濡看到白以沫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眉头微蹙,俨然一副劳师动众的开审模式:“又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错还是没错?”

“这个我觉着我真没错,我们只是很纯洁的探讨关于慈善的问题,怎么就错了?”

“白以沫,你还觉着你很有理了?”

“不是有没有理的问题,是这事儿就没你想的那么那个的问题,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向濡蓦地嗤笑一声,小题大做,这丫头是圣母吗?那个人是韩尚峰,是轻薄过她的人,她还反而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亏得他当初为了帮她教训韩尚峰,差点导致公司内部营运出现问题,不是蒋军,他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现在可好,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本来没有生气的心脏顿时气血不足。

“你知道你掉进了别人设的陷进里吗?”向濡还是决定告诉这个笨女人上了别人的道,还全然不知。

这回换白以沫不明所以:“我掉陷阱?什么意思啊!”

向濡又把郑婧媛找他的事儿给白以沫讲了一遍,白以沫听完就破口大骂:“都是你,好端端的干嘛去招惹那女人,现在可好了,人家摆明就是赖着你了。”

向濡无语,这明明就是她给了别人陷害她的机会,好家伙,这会儿全数赖在他身上了。

“行了,反正这事儿给你提个醒儿也好,免得你对谁都是掏心掏肺的。”

白以沫知道其实这事儿真的怪她没有意识到后果,好在向濡相信她,否则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于是她讨好的拉着向濡说:“好了,这次算我不对,我们去吃饭吧!我还得早点回家,要不真的死定了。”

向濡看着白以沫在他面前耍乖巧,心里还蛮乐意的,于是转换成他那特有的迷人笑脸:“要不,我先吃你,再吃饭,再回家?”

白以沫那张笑脸一垮,大眼睛一瞪:“开车,吃饭,各回各家。”

向濡在开车前迅速在白以沫的朱唇上贪婪了一会儿,然后满意的发动车子,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是郑婧媛哦那个戴帽子的女人她就是求而不得之,爱的反面就是恨的典型,使坏的女人再美都是丑陋滴

留言太少了,强烈要求留言,露总好送积分嘛嘿嘿

45大年三十

终于,中国农历新年大年三十到来了,大街小巷,各大商场都滚动播放着新年歌曲,白以沫的心情却是不怎么爽快。

因为向濡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差了,在一起的第一个农历新年就这样的相隔两地了。

手机里的拜年短信一条接一条的来到,千篇一律的群发消息,毫无新意,毫无创意,毫无诚意。

坐在沙发上的她眼神空洞的睨着电视里穿的喜气洋洋,笑得洋洋喜气的主持人们,噼里啪啦的说着吉祥话语。

白以灏则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玩着ipad,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而白瑞这一天一定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子的团年饭,而且不准白以沫和白以灏帮忙。

老头子非常人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别猜,想猜也猜不出来。

不过,他们两兄妹倒是都明白,这一天他不过只是希望让在天堂的妻子看到他们一家人是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的吃着他亲手做的团年饭。

同样的,每年的大年三十这天,他们三人无论是有多忙,离家有多远,都会默契的抛开所有的外来因素,回家过年。

白以沫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沐悠悠。

“以沫,新年快乐!”

白以沫嘻嘻的笑着:“新年快乐哟!”

“对了,听说你家向濡出差了,怎么回事儿,都不陪你过年?”沐悠悠数落起人来那是一个铿锵有力。

白以沫一听,故意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就是啊!我也正郁闷着呢!”

说完一抬头,刚好撞上白以灏抬起的眼睛,那双深邃好看却冷冷的眼睛,看得白以沫背后凉丝丝的。

她朝白以灏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跟沐悠悠唠嗑:“对了,你呢?今年在哪儿过,你家还是他家?”

沐悠悠叹了叹气,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在他家过,他爸身体不太好,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

白以沫想到沐悠悠的家庭,顿时为这个姑娘感到心酸,一个不被待见的孩子,能成长的这么活泼可爱已经是上天的怜悯了。

不过好在现在她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听说蒋军的父亲很是喜欢沐悠悠这个儿媳妇,所以失去一些东西总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弥补回来的。

沐悠悠那边好像有人在叫她,她应了一声,匆忙的跟白以沫说:“好了,不跟你聊了,替我跟你家人拜个年。”

白以沫一直保持着笑意:“行了,知道了,也帮我跟你家人问好。”

挂了电话,白以沫转移到白以灏那边,故意低着嗓子问道:“哥,问你一个事儿。”

白以灏头都没抬,嘴里淡淡飘出:“什么事儿?”

“你看啊!你都三十了,还没给咱爸带个儿媳妇儿回来,你丢不丢人,要不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留意。”

白以沫一个爆栗敲来:“闲事莫管。”

白以沫一边撇嘴一边揉着被敲痛的头,说:“我说哥,你不会是那个吧?”

白以沫这次聪明,轻松挡住了第二记爆栗,然后还添油加醋的继续:“没关系,现在这事儿太正常不过了,我不会鄙视你的。”

“白以沫,你是圣母吗?你要恩泽大众吗?”

“我不要当圣母,我要当天使。”

白以灏抬手比划了两下,对白以沫说:“那我祝你成为折翼的天使,半路跌入凡尘。”

白以沫怒目相视,心里暗自腹诽,白以灏就是缺乏女人的滋润,才这么冷冰冰的不解风情,说话比她还犀利,比向濡还毒舌,真的应该考虑向濡的建议,赶紧给他找个老婆,给自己找个嫂子,好好把他这个臭脾气给治一治。

“哥,说实话,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啊!”

白以灏看到白以沫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脸上的表情也颇为认真,恋爱中的人关心的话题都是爱啊情的,以前那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白以沫呢?他好像有些怀念。

“以后你就会知道。”白以灏敷衍道。

这么一说,白以沫更加激动了,难道是有目标了?

她继续追问:“哥,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已经有老婆了呀?”

白以灏有些无语了,这丫头不愧是律师,对于别人说的话总是要举一反三,抽丝剥茧,然后找出话中话,有时候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就能被她听出其他的意思。

他不想就着这个破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他站起来,高临下的望着白以沫,嘴角一翘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真高兴向濡那小子没来我们家搅和。”

说完就往厨房走去,白以沫狠狠的瞪着白以灏那宽厚笔直的背脊,然后倏地拿起手机给向濡打电话。

结果换来的是向濡的手机不通,她顿时泄了气,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屁颠屁颠的也跑到厨房去了。

白瑞看到这一大一小的前后进来,瞪着两人威胁:“别来添乱啊!把做好的菜先端出去,然后人也给我出去。”

两人点点头,鱼贯而出,鱼贯而入,把做好了的菜都端上了桌,然后等着白大厨的最后一道年年有余做好就可以开饭了。

++

白瑞瞥了一眼靠在冰箱旁看他做菜的白以灏,于是说道:“明天记得带妹妹去看你们外公外婆。”

白以灏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口问着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您还是不去吗?”

白瑞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每次说到这事儿他就沉默,也不会像往日般没个正经,看着父亲那忙碌的背影,白以灏心里也是淡淡的苦涩,他最能明白这一切,他懂。

当年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母亲邂逅了父亲,对那个有趣帅气却不失正义的大律师白瑞一见钟情,于是不顾父母的反对到s市当一名刑警,为的就是能够经常跟出入警局的白瑞有多点交集。

女追男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两人在爱情的来回追逐战中终于修成正果,偏偏却遭受到女方家长的反对。

宁家是a市响当当的富豪,而宁文又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宁家父母要求白瑞和宁文辞掉工作回家里接管家族生意才同意他们的婚事。

白老爷子是老首长,是个传统的军人,他认为自己的儿子这是在入赘,老白家绝对不允许这种丢人的事发生,于是两人的婚事一度僵持。

最后宁家干脆反对婚事,甚至于用二选一的方式逼迫宁文,是选父母还是选丈夫?

宁文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白瑞才当的警察,可是慢慢的她真的很热爱这个职业,她不想放弃,也不想白瑞为了她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于是她不顾父母的反对与压迫,先斩后奏嫁给了白瑞。

而那几年,宁家父母真的就没有联系过女儿,宁文也没有回过家,似乎他们真的就这样互不理睬,断了关系。

直到宁文因公牺牲,白家父母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白瑞身上,还接走了白以灏,他们承认两个孙子,却始终不原谅这个女婿……

++

白以灏走了出去,刚好撞上靠在门边的白以沫,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她,清爽的扎着个马尾,似乎还是学生时代的白以沫。

“怎么样?老白这次回去吗?”

白以灏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他明天应该会去老地方。”

白以沫点点头,表示明白:“要不,我们明天一起去老地方。”

“也好。”白以灏言简意赅,但是又提醒道:“别跟爸说,他不会同意的。”

白以沫用力的点点头……

++

饭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白以灏也难得抛弃他那张冰山脸,跟着大家嘻嘻哈哈的,吃完了饭,收拾完,大家就坐到一起唠唠嗑,看看春节联欢晚会什么的。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白瑞打着哈哈说先去睡了,白瑞刚回屋,白以沫的短信就响了,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下来。

白以沫嘴角一咧,然后穿上外套,套上鞋子,跟白以灏说出去一会儿,然后就直接开门走人了。

白以灏走到窗户口往下看,果然看到向濡站在楼下,他淡淡的摇摇头,径直往自己的屋里走。

++

白以沫一下楼就看到向濡站在那儿,她跑到他面前,看到他张开的双手,她轻轻一笑就纳入了他的怀抱。

向濡在白以沫的耳边温柔的说着话:“这句新年快乐不算晚吧!新年快乐!”

白以沫摇摇头:“你算是第一个站在我面前给我拜年的人,饶了你。”

向濡松开白以沫,宠溺的刮了刮她高挺的鼻梁,然后笑道:“我这可是一下飞机就飞车赶来,就是为了亲自跟你说新年快乐。”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挽着向濡往他的汽车旁走去。

两人上了车,向濡那双深而亮的桃花眼闪烁,他凑近白以沫问道:“你该不是带我去开房吧?”

白以沫拍了向濡一下,随即又白了他一眼,手指指着前方说道:“出发上祥佛寺。”

向濡无奈的一笑:“你什么时候信神佛了?”

“刚刚。”白以沫回答的令人喷饭。

++

很多地方都有烧高香的习惯,传言能够在大年初一烧到第一柱高香的人,来年就会红红火火,特别是做生意的人最相信这个,所以每一年大年初一的钟声敲响后,各大寺庙里就红红火火的,好不热闹。

那简直就是消防官兵的恶梦,因为这个时候的他们必须待命在各大寺庙里,就怕一个不小心高香没烧着,把寺庙给烧了个精光,那就真的阿弥陀佛了。

白以沫和向濡来到祥佛寺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祥佛寺是s市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每一年来烧高香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空前绝后。

他俩只有把车停到山下,然后步行上山入庙。

向濡紧紧的牵着白以沫,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群给冲散了,白以沫看到向濡这个样子就想笑。

她凑到向濡的耳边大声的说:“没见过吧?好玩吧?”

向濡温柔的眼神中又是星星点点的玩笑,看着这个兔子笑得这么开心,匆忙赶回来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

“没想到你的经历这么旺盛啊!”人太多,他们说话都只能用吼的。

白以沫嘿嘿的笑着,然后用力地点点头:“我一向精力旺盛的呀!”

说完就拉着向濡在人群中穿梭,边跑边笑,两个年轻且器宇不凡的男女那爽朗的笑声响彻这山道上,直达长空。

他们在寺庙的门口一人买了一支高香,不是那种扛着的高香,只是尺寸一般的高香,大家都是来祈福的,是不是第一注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到烧高香指定的地方,两人点燃高香,然后虔诚的拜了拜,把手中的高香插、进巨大的香炉鼎里。

然后白以沫又带着向濡一个菩萨一个菩萨的拜过去,添香油钱,算命,求平安符……

当他们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坐在车上的白以沫拿出求的平安符递给向濡。

“这个给你,随身携带。”白以沫命令道。

向濡真的要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不过为了不驳她的面子,只好收下了。

他一边往钱夹里装,一边问白以沫:“白大律师,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白以沫收好手上剩下的,然后盯着向濡说:“不是信,反正来了,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呗!”

向濡把钱包往衣兜里一放,眉眼微微一挑:“白以沫,我也有一个信仰,你要陪我完成哦。”

白以沫有些迷蒙的盯着向濡,瞪大眼睛问道:“你不会是信基督的吧?”

向濡噗哧一笑,随即摇摇头,卖起了关子:“这个嘛,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发动车子,载着他爱的女人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去度过他所谓的信仰……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俺差点存不进存稿箱

说到过年,俺已经感受不到小时候那种万众期待的心情,现在的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好怀念小时候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的感觉

说到烧高香,俺记得我去年大年初一烧高香被高香砸了,大家都说俺这一年从头红到位,结果俺倒是觉着从头霉到尾呢

ps:晚上还有一更,具体时间不定!不过十二点!

46墓园

向濡的信仰是什么呢?男人的信仰,小别胜新婚……

白以沫知道自己被骗了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拐到向濡的别墅去了,一进门向濡就堵着白以沫一阵亲热。

然后抱着她直接进了卧室,将她吃干抹尽。

当他进入时,他还特意邪气的对白以沫说:“你说你精力旺盛,那我就不气了。”

说完就狠狠的送了进去,来回抽动的又深又狠,果然是几天没有共赴巫山,要一次性攀登个够本。

白以沫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你又……嗯……耍赖,骗子……啊……”

接下来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清醒的头脑都被撞倒大洋彼岸去了……

大年初一,他们一起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最后彼此颈脖交缠,青丝相连,用最原始的方式送给对方最美好的新年礼物。

++

他俩前前后后折腾完天都快亮了,这时候两人才渐渐沉入梦乡,似乎没有睡多久,烦躁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白以沫本来就是个睡神,被向濡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夜,这刚碰着枕头没多久,怎么就有这么不识相的人来扰人清梦呢?

白以沫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烦死了,接电话啊!”

然后转了个身接着睡得天昏地暗,所以她似乎忘记了昨晚上跟他亲爱的大哥还有一个约定,如今是彻头彻尾的被摒弃睡眠之中。

向濡也是连熬了两个通宵,又连夜赶回来给白以沫一个惊喜,导致他现在真是困得不得了,再加上昨晚上确实有些cāo劳,于是乎在手机响第三次的时候,他才情非得已的拿了起来。

闭着眼睛接电话的后果是,他并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他不知道当他喂了一声以后,电话那边顿时沉下来的脸有多黑。

“白以沫呢?”

白以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昨晚这俩个人铁定在一起,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向濡还真敢把他妹妹一拐就是一夜,而且一听这声音,就瞬间脑补了一下两人的画面,不由得对白以沫产生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于是乎,说他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向濡被这一声白以沫给完全震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身边的白以沫,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清了清嗓子,面上表情保持嘴角上扬四十五度,标准的像是礼仪培训过似的。

“她还在睡。”

白以灏的声音在听筒里更加的低沉,犹如那巨大的冰川,冷而硬:“两个小时以后,我要在老地方见到她,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电话那头就是昂长的嘟嘟声,向濡挂掉电话,缓了缓,然后搂着身边睡得沉的人,搂了一会儿,就起床了。

白以沫被向濡叫醒的时候,还嘟囔着嘴巴,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向濡趁机在那嘟着的小嘴上啄了一下。

温柔的看着他逐渐苏醒的睡美人:“起床了。”

“几点了?”白以沫迷迷糊糊的的声音像是柔软的棉花糖一般,软软绵绵的。

“一点半了,你哥刚刚来电话了。”

白以沫这下是真的醒了,不得不说白以灏这个人是个很好的闹钟,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望着向濡,眼神各种的茫然:“你说我哥来电话了?”

向濡点点头。

“你接的电话?”

向濡点点头。

白以沫要抓狂了:“他说什么了?你说什么了?”

向濡一五一十的交代:“他问你人呢?我说你在睡觉。”

“然后呢?”

“他说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说什么在老地方见。”

向濡说话间,白以沫已经快步跑到浴室,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向濡不禁失笑,白以灏真是洪水猛兽吗?

++

向濡开车载着白以沫来到墓园的时候,白以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那双深邃的黑瞳覆上了一层冰霜,似乎他随意的一眼就能把你冰成冰人。

两人走到白以灏面前,向濡仍旧是一副笑脸:“大哥。”

白以沫也做贼心虚的喊了声:“哥。”

白以灏似乎并没有要追究他们俩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只是你这两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爸一早就来了,进去吧!”

说着打开他的车门,把里面的花拿出来递给两人,白以沫这才想到自己真是该死,都没想到买花,就空手而来了。

他们远远就看到白瑞站在一块墓碑前凝望着,三人暗自对视一下,然后径直往那个地方走去。

“爸。”“老白”。“白叔。”

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白瑞有些惊讶的看着朝他款款而来的三个气度不凡的男女。

“你们怎么来了?”

每年的大年初一,白瑞会独自一人陪她的妻子过年,而他的两个孩子将会飞往a市陪他的岳父岳母过年,可是如今应该置身于a市的两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白以沫蹲下,将手里花放在墓碑前,仔仔细细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睨着照片里跟自己有几分神似的母亲。

她抬眼看着白瑞,微微一笑:“今年我想在这一天来看看妈,不好吗?”

白以灏和向濡也纷纷将手里的花并排放在墓碑旁,然后蹲下来跟白母说着话。

“妈,新年快乐。”白以灏永远的惜字如金,即便有一肚子的话,到嘴边似乎也只有短短的新年快乐而已。

与之相反的是向濡,这个总是话很多嘴很甜的男人:“宁阿姨,我是向濡,我来看您了,以前呢我是向濡,现在呢我是您未来的女婿,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希望您能祝福我和白以沫。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我是来祝您新年快乐的。”

白以沫听到向濡这没脸没皮的一段话时,特地的看了看白瑞和白以灏的表情,两人似乎都很淡定,她稍稍安了点儿心,至少他了解他的老白和老哥,在母亲面前他们总是会表现的其乐融融。

然后她抬起手摸了摸母亲的照片,然后笑得一脸温柔:“妈,对不起,每年过年我都没来,让我爸一个人来看您,您别生气啊!您也知道,我跟哥要去看外公外婆嘛,您放心,他们身体很好,把我哥照顾的这么帅的呆。

还有我,老白把我照顾的也还不错啦!对了,这个是向濡,以前向爷爷家那个总是欺负我的臭小子,不过现在换我欺负他了,放心吧!我会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白瑞淡淡的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走了,回去了。”

说着就往返回的路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犯嘀咕:“我这是欠你们的吗?想单独待会儿都不成,真是的。”

身后的三人听到白瑞这句嘀咕,有些忍不住想笑,白瑞这么多年来活得如此的潇洒,并不是真的就如他们所见的如此样子,或许在某些时刻他也有他的身不由己,但是无论如何,至少在他们面前心境永远是开朗的。

白以沫看着白以灏也准备跟着白瑞走了,于是她叫住白以灏,对他说:“哥,我想多陪一会儿妈,你先走吧!”

白以灏回头看了看白以沫和向濡,然后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别呆太晚。”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白以沫站起身来跟向濡平行站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铁艺的盒子,将它打开放在墓碑前的台子上,那里面是满满的大白兔奶糖。

“这盒子有点儿眼熟!”向濡端详了这个铁盒子半响,总时觉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以沫瞥了向濡一眼,然后笑着指着奶糖说:“不就是在你家拿的,顺手牵羊。”

向濡爽朗的一笑,睨着白以沫说:“对了,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大白兔的奶糖?”

白以沫双手放进大衣口袋,然后回忆起当年的片段,她浅笑而平淡的说:“那是因为有母亲的味道。”

向濡平静的聆听着白以沫叙述这段关于大白兔奶糖的故事,原来是因为宁文,白以沫的母亲,那个英姿飒爽却不失柔情的宁阿姨。

白以沫小时候非常的挑食,所以特别容易生病,一生病看了医生又不愿意吃药,被迫吃了药的后果就是吐了出来,这一度让她的父母很是揪心,孩子不吃药这病又怎么会好呢?

后来白母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药粉混合着大白兔奶糖一起给她吃,这样奶味儿就掩盖了药的苦涩味儿,这就成了唯一能让白以沫吃药的好办法。

后来,渐渐的长大了,她不怕吃药了,却怎么也离不开大白兔奶糖了。

再后来,白母走了以后,白以沫在那些没有母亲的日夜里,支撑她坚强的竟然是这小小的大白兔奶糖,每晚吃一颗奶糖入睡,就能在梦里见到母亲。

于是,她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在她眼里比白粉还要厉害的东西,她还记得有几年,大白兔奶糖在市面上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她跑遍了大街小巷,始终没有找到那种拥有相同味道的奶糖,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失眠,后来渐渐的在没有大白兔的日子里开始过着正常的生活,可是那种想念始终久久萦绕于脑海,挥之不去。

好在没过多久,大白兔奶糖再次面世,并且那味道还是当年的味道,一种属于她独家记忆的味道。

听完,向濡明白了为什么白以沫会如此离不开这看似幼稚的东西,原来是对母亲的思念,是记忆力不可磨灭的感情。

再说到这幼稚,他又何尝不是呢,在美国那五年里的日日夜夜,想念着白以沫的时候,他都会吃她最爱的大白兔奶糖,吃着这个熟悉的味道,似乎就感觉白以沫在他身边一样。

有时候,到他家里来的朋友看到他橱柜里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全是大白兔奶糖,还不由得嘲笑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断不了奶了?

而一贯贫嘴的他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就像看到了白以沫在对他微笑,看到那双永远都清澈的双眸一般,而他不管被朋友怎么开玩笑,这个时候的他只会一笑置之。

是以,大家都觉着他心里装了一个谁都触摸不到的关于这个中国奶糖的故事。

++

白以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向濡的沉思,她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一旁的路口边接电话。

向濡低头看着宁文,然后露出他迷人的微笑:“宁文阿姨,我希望您真的能够听见,我很爱白以沫,爱了她很多年,所以我这辈子也只认定她了,请您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我保证,用我未来的日子许她幸福的一生。”

说着他还抬起了右手,像是发誓似的,嘴里满满都是笃定的保证,心里都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他放下手,低下头吐气的一笑,然后感觉脚步声过来,他抬起头脱口而出:“嘿,白以沫,你妈咪可是答应把你交给我咯!”

话音刚落,他有瞬间的愣怔,相同的,对方也是明显的一怔,而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出口: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要知道,在墓地遇见熟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如此的复杂,是以,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了。

于是乎当向濡看到简昀凡款款而来时,着实吃了一惊。

相同的,简昀凡也没有料到在这个地方会遇见向濡。

每一年的大年初一他都会如约而至,他会给恩人送上新年的第一声问候,会遇见在此处守候的白瑞,可是他却如何也无法料到,此刻站在他恩人墓碑前的会是他的表弟。

简昀凡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成,踯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他想要保守一辈子的秘密,怕是今天要被向濡这个精明的表弟猜到了。

向濡睨着简昀凡手里的矢车菊,这是白母生前最喜欢的花,再看看简昀凡此刻的表情,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是来拜祭何人。

向濡稍稍向后移动,空出前方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没有出声,可是,那双深而亮的桃花眼却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简昀凡,像是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什么似的。

简昀凡吐了一口气,沉着的提起步子往前走,来到白母的墓碑前,将与墓碑前并列摆着一排相同的矢车菊放了下去,眼睛定神的睨着那张永不变老的照片,嘴里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宁文阿姨当年舍身救下的那个男孩儿?”身后向濡的声音响起,他在问他,却又觉得这句话是肯定了答案。

简昀凡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嘴角迁出一丝苦笑:“没错,那个男孩子就是我。”

向濡只是低头看着蹲在面前那挺拔颀长的背影,然后嘴里带着些许的讽刺:“表哥,这事儿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他记得那年的平安夜,刚好舅舅在s市来谈合作,顺道把简昀凡也带了,那天他听说白以沫要去教堂,也就吵着闹着要去,于是他母亲就说等舅舅和表哥来了再一起去,于是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都睡着了。

后来他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只知道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很冷,天色很黑,简昀凡和舅舅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不好看。

特别是简昀凡一副完全呆滞了的模样,向母问起怎么一回事,他舅舅只是说在街上遇上了枪战,孩子吓着了。

后来就收到白母殉职的消息,爷爷带着他去医院,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不哭不闹的白以沫,心里却为她莫名的难受,可是那时候他还小,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疼。

而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白以沫恨了多年的人就是他的表哥,如今细想,或许长辈们都知道是这件事,而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便是他和白以沫了。

简昀凡的声音浅淡却有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知道,特别是……”

“特别是我。”不远处一声清脆却略显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墓园里,打断了简昀凡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咯简帅想要瞒一辈子的秘密捅破了,其实乃们早就知道了吧?

最珍惜的朋友竟然是自己最恨的人,这种感受冰火两重天啊o(╯□╰)o

47决裂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站在几米外的白以沫,她蹙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简昀凡,那双眼里的清澈变得有些朦胧,有些雾霭,有些不敢相信

她走了过来,立在简昀凡面前,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不似平日里的轻松,而是令人害怕的冷漠。

“特别是我,对不对,简昀凡。”她重复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的用力,那样的难以启齿。

简昀凡闭上了眼睛,他看到向濡的时候就想离开的,因为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见向濡也就意味着会有可能见到白以沫。

那么,她就会知道她一直最恨的那个人就是他,那么他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甚至于连陌生人都做不到。

可是,他还是向前了,他的心里在暗自赌博,赌白以沫或许并不在场,赌他或许会骗过向濡,亦或许就算她知道了还是会选择原谅他……

或许,或许,现在他心里的或许在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想起以后,就已经全数消散,他似乎已经看到的是他这些年来在梦里常常见到的场景,白以沫红着眼狠狠的对他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她会恨他一辈子。

他再次睁开眼睛,慢慢的站起身来,睨着白以沫那张寻找答案的脸,然后点了点头:“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很想瞒你一辈子。”

白以沫蓦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红着眼眶说道:“所以,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是不是?而你有目的的接近我只是为了补偿,用我母亲给予你的生命来补偿我,是不是?简昀凡,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不恨你了吗?”

说着说着,她又笑了,这事特别自嘲一种笑容:“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你就错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你知道为什么每年我妈的忌日我都不来吗?因为我知道那个害人精一定会假惺惺的来拜祭她,所以我宁愿做别人口中的不孝女,也不愿意来墓园面对他。

我选择躲着他,不见他,尽量遗忘世上有一个这样子的他,我只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掐死他。

而今天,你成功了,因为我对着你这张脸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对你撒泼打骂,没办法对你视而不见。所以,简昀凡,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干涉,永不再见。”

白以沫一口气说完,然后弯腰拿起刚刚放下的矢车菊,往外一扔,留下最后一句话:“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由始至终,白以沫没有再看简昀凡一眼,她望不见他眼中的痛不欲生,他眼底的难以面对。

简昀凡看着白以沫那芊芊玉指所指向的方向,然后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向濡,向濡了然的点点头,他也淡淡的颔首,然后深深的再注视一眼头瞥向一边的白以沫,最后黯然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白以沫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然后她转过头睨着向濡,一脸的倔强,满眼的逞强,她在死撑,一直都是。

向濡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其实不能怪他。”

白以沫紧紧的咬着嘴唇,然后摇摇头:“我没办法不怪他。”

当年之事历历在目,她不可能忘记,母亲的音容相貌总是出现在脑海中,明明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却因为一个孩子的顽皮任性而在最美好的年华中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作为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恨,又怎么可能不怨?

向濡微微的叹息一声,然后将白以沫圈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她:“当年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我相信他这些年来也并不好过。”

白以沫沉默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由着向濡把她保护起来。她明白她此刻失去的是一个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伴着她度过漫长岁月的人。

是那个像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为她随时开放,对她永不关张停止营业的人,是那个她对他的心意总是一味的装傻,而他却由着她装傻充愣的人。

而现在,一切回归原点,命运弄人,她明明是蒙着双眼,捂着双耳对那个人不闻不问,怎料却兜兜转转,yīn差阳错的让她发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残忍。

而她,那个她最不愿意失去与放手的朋友,如此时,她终将失去,艰难放手。

向濡抱着白以沫,静静的抱着她,感受到她的脆弱,感受到她的难过,而他只能安慰,只能陪伴。

他一直都很明白简昀凡之于白以沫而言是有一定分量的人,所以当他得知简昀凡跟白以沫的关系非浅时,他真的一度害怕,他了解简昀凡,他知道他跟那些徘徊在白以沫身边的男人不一样,简昀凡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异常强劲的对手,甚至于他一度认为自己或许没有赢的把握,只因为白以沫最重要的那五年他一度缺席。

而他知道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跟白以沫二十多年的感情,那种叫做青梅竹马的感情,互相了解彼此的默契,他只能用仅剩下的这些来作为赢回她的赌注。

最后他是赌赢了,不过他也明白白以沫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简昀凡这个意义非凡的好朋友,所以他总是在白以沫面前表示简昀凡对她不简单,故意像个孩子似的乱吃飞醋,而她的白以沫却总是一脸笑意的调侃他胡思乱想。

不过他也知道的,在她跟白以沫在一起了以后,简昀凡应该是断了那份心思,只是把白以沫当做普通朋友一样对待,或许心里还是爱慕,可是这份喜欢只能埋葬在内心最深处,不能拿出来。

而他的白以沫对于他也是一样,最不同的是,由始至终她都只是把简昀凡当做一个不想失去的好朋友而已。

而现在,他也感到意外,白以沫从小到大为之憎恨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她不愿意失去的好朋友,说是天意弄人,或许一点儿也不为过。

“我们回去吧!我好冷。”白以沫吸了吸鼻子,然后抬起头来睨着向濡,像个孩子般扑朔着大眼睛,眼眶仍是微微的泛着红,嘴角淡淡的抿着,漂亮的酒窝若隐若现,一副令人心疼的样子。

向濡低着头看着白以沫红红的眼睛,然后轻轻的一笑,淡淡的点头,温柔的说:“好。”

++

向濡送了白以沫回家,白以沫体贴的说他也累了,来去奔波的,命令他回家好好的休息,不准再东跑西跑的,也不许乱晃,必须去休息补眠。

向濡看到白以沫一切正常,并且还能开玩笑,于是就放心的遵命,然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便开车离去了。

白以沫满脑子都是疑问,简昀凡出现在母亲的墓地绝对不是偶然,那么也就是说白瑞早就知道那个男孩是简昀凡,或许连白以灏也知道,那么由始至终就只有她不知道。

她快步跑回家,进门换鞋一气呵成,然后跑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瑞面前,一副兴师动众的问罪模样:“老白,我问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简昀凡就是妈当年救的那个男孩?”

白瑞本来望着电视的脑袋转了过来,向上四十五度角的望着白以沫:“你说什么?这醒着出去,梦着回来还是怎么的?”

“您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了,也别打算在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

白瑞确实是在打马虎眼儿,他故意转移话题:“怎么了,跟向濡吵架了,现在知道他不适合你了?”

白以沫这个时候竟然有些讨厌白瑞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蓦地吼道:“我只问您一次,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简昀凡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儿。”

白瑞跟白以沫向来是没大没小的样子,而他说什么白以沫都不会跟他大吼大叫,跟他急,而现在这个急红眼的兔子是真的急了,而他明白这一切他真的瞒不住了。

他淡淡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没错,我确实一早就知道。”

“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独独只是瞒着我?我很好骗吗?”

白瑞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并不是要瞒着她,而是每一次讲到那个点子上,白以沫就会故意躲掉,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她不愿意听到关于那个男孩子的一切。

所以,后来当白瑞撞见白以沫跟简昀凡吃饭时,他也很是吃惊,后来询问简昀凡才知道原来白以沫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人。

白瑞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白以沫面无表情的坐了过去,白瑞收起他的笑脸,变得认真起来。

“你母亲走了以后,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还小,又是个女孩子,还很坚强,我甚至于不知道怎么教育你,我一度感到很无力,很失败。而你很懂事,从小就是这样,我没有在你身上cāo过什么心,你的爽朗让我很意外也很欣慰。

可是,每一次提到你母亲的事,你的眼底就会出现不该有的yīn霾,我知道你恨那些毒贩,你恨那个突然冲进马路的男孩子,你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你恨上天夺走你母亲的生命。所以你选择了随我的律师这个行业,我记得你当时说你要要手持公平之称,为社会寻找正义,让所有违法的不公的事情在你手上全数灭亡。

而简昀凡,他也是一样,他亲眼看到你母亲为了救他而中枪,他也很后悔,可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太懂事,又加上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他也很害怕。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当警察吗?他九代单传的富家少爷却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城市独自生活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他也想像你母亲一样做一个与恶势力斗争的好警察,你真的不应该恨他,你母亲有她作为警察保护市民的职责,这一切只不过是意外,也是天意,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白以沫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白瑞所谓的用心良苦:“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不管他有多么后悔,事实就是事实,他是那个人,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是我永远无法谅解的真相。”

白以沫吼完,站起身来对着白瑞说:“你们竟然都瞒着我,只是瞒着我……”

说完后,她转身,开门,然后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到目前为止小白还是不能原谅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给她时间吧!

本周随榜可能只更新三到四章,俺也终于处于裸奔状态了也因为离完结也不太远了,所以要给新文存稿,到目前为止露总还在纠结是开白哥哥的文还是开军老大的文

让俺翻来覆去的纠结吧

48情人节

在上班族的年假接近尾声的时刻,大家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而对于白以沫和向濡来说,他们迎来了真正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其实两人对着情人节也见怪不怪了,两人从小到大除了向濡出国那五年以外,他们都是在一起度过的情人节,那时候用向濡的话说是,情人节想约他的人太多,为了公平,才勉为其难便宜白以沫这个青梅。

真相却是,他每年用这样的烂借口,只是为了想单独跟白以沫过情人节,哪怕他们当时的感情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过不似情侣的他们却胜似情侣。

++

白以沫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大红色的裹身裙把她的好身材衬得更见曼妙玲珑,微卷的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黑与红的碰撞更显气质,精致淡雅的妆容把她的五官凸显的更为立体,平日里不施粉黛像个学生样子的她此刻已经蜕变成一个魅力十足的轻熟女。

她穿上高跟鞋,套上大衣,最后再在镜子前审视一番,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向濡送的,要求她情人节这天穿上与之共进晚餐,白以沫是不喜欢这么妩媚女人的装扮,可是为了向濡,只好勉为其难的换上了。

不得不说向濡的眼光那是极好的,这样的装扮介于成熟与甜美之间,两个不太搭调的风格被他生拉硬扯在一起,还真是让她自己都为之眼前一亮。

正准备出门,门铃就响了,她跟向濡约好了在餐厅见,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她打开门,身着某快递公司服装的快递员给白以沫送快递了,签收完,道了谢,她关上门,一边打量着这个不大的盒子,一边疑惑这个没有署名的快递是谁送来的?

着手开始拆包装,打开盒子,一个玻璃瓶出现在眼前,白以沫立马顿住了,因为玻璃瓶里是满满的大白兔奶糖。

在过去的五年里,只有一个人每年情人节都会送她这样子的一件礼物,那个人就是简昀凡。

白以沫凝望着手上的瓶子久久,心里的某处隐隐的泛着酸楚,因为说了不再是朋友,不再见,所以他就用这样子的方式依旧执行着曾经答应过她每年情人节都要奉上她的最爱这个承诺。

简昀凡,你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

还记得那天问完白瑞夺门而出以后,她一路走了回家。

在路上,她想了很多,她也分析了很多,简昀凡的好她忽略不了,可是自从她得知了真相以后,她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诫她,简昀凡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内疚,他不过是想要补偿,那些种种都是因为他对她的亏欠。

所以,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白瑞可以原谅他,向濡很是理解他,而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无法谅解这个她恨了二十年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之后的几天,大家似乎都刻意在回避关于简昀凡的问题,大家都把想法藏着掖着,然后保持着笑容走亲访戚,似乎那天在墓园的那件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不过真的没有发生过吗?大家心里清如明镜。

++

白以沫走到厨房,打开最靠里面的那个柜子门,然后将手里的玻璃瓶放了进去,死死的关紧那扇柜子门,然后不再多看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向濡这个混迹于花花世界却早已从良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竟然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说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没有办法来接她,让白以沫自己先去约定的地方,他尽快赶来。

白以沫虽然不在向濡的公司上班,不过也听说过最近他的公司跟韩天集团在斗法,具体情况他不清楚,每次问到向濡怎么一回事儿,他总是打马虎眼儿的说没什么事儿,可是越是这样白以沫越是替向濡辛苦。

她所知道的是情况是韩天集团之前面临破产,而导致他们危机的直接人物就是向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天集团后来一系列的动作竟然把公司的盈利提了上去不说,股票还一路飙升。

而最近韩天集团准备筹备的慈善活动请了国际影后郑婧媛担当慈善大使,让公司的正面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与此同时的另一方面,向濡的公司凡是看重的项目或是合作商,韩天集团都会插一脚进来,似乎摆明了针对向濡似的。

这场商战表面上流光溢彩,实际上波涛汹涌,暗藏杀机。

而今天,甜甜蜜蜜的情人节,她的向濡都还在商场中战斗。

白以沫故意早点出门,想去给向濡买礼物,她打了车来到世纪广场,她也是无意之间在微博上看到那里有一个特色录音棚,据说好多歌星都会到那里去录歌。

白以沫就打算录首歌送给向濡,多么别出心裁。

她乘坐电梯来到十六楼,一出电梯就看到面前的墙壁上画着一只巨大的金色话筒,非常的耀眼和醒目。

她顺着侧面的大门进去,接待的小姐就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很漂亮很有礼貌的前台接待,很华丽的装潢,在白以沫看来这间录音棚的老板一定是个非常了得的人物,要不明星怎么会来?

白以沫微微的笑了一笑,说道:“我在微博上看到你们这里可以录歌是吗?”

接待小姐标准的国际微笑:“是的,不过我们这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录歌的。”

白以沫心想多半就是要什么黄金钻石会员之内的要求:“是要vip才能吗?”

接待小姐摇摇头说:“我们没有会员制的规矩。”

这白以沫就不明白了,没有会员制的规矩,那又不让人进去,这还做不做生意啊?

“那有什么要求,你说说。”白以沫也懒得瞎猜,让对方说清楚不就明白了。

接待小姐说:“是这样的,我们老板也是做音乐的,所以他成立我们这个录音工作室只是为了让热爱音乐的人来这里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要录制很简单,只要到那边的录音棚清唱几句,您就知道您有没有这个资格到我们的工作室录制歌曲了。”

白以沫只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做生意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寻梦,这老板不是疯子就是钱多的没地儿花,搞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东西。

尽管如此,白以沫的好奇心已经趋势她迈进那间录音棚,她看见接待小姐右手一伸,一个标准请的姿势,白以沫微微颔首,迈步前去。

录音棚跟平时见到的大同小异,她走到话筒面前,对面不是常见的玻璃,而是一面镜子,她蓦地感觉有些像那种警局里那种一面看得见对面,一面看不见对面的那种玻璃,难道此刻也有人在那边看着自己?再次声明,她天生想象力丰富。

管它那么多,她轻轻地哼唱了几句,清亮的声音如孱孱流水般从喉间溢出,简短的几句就能听出她得天独厚的天赋。

果然,身后的一扇门打开了,此刻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的好听,跟向濡那种低沉的声音不太一样,他的声音偏轻偏柔,如沐浴在阳光里,追逐在春风中一般。

“你可以进来了。”

白以沫感觉自己并不是个人,而像是参加什么歌唱比赛的选手,怎么就变主动为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呢?

好奇害死猫,她还真的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她是音控,她承认自己想见到这个地方的神秘之处,这个好听死人的声音来自哪位神秘之人?

果然不出所料,走出那扇门,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帅气的男人,典型的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又一个让女人为之尖叫的美男子啊!

在白以沫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也把白以沫上下打量了一遍,他颇有些兴奋的开口:“我总算找到第二个了。”

这句没头没尾,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直接让白以沫茫然,她似乎不认识这位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吧!

“我就是来录歌的,我现在有这个资格了吗?”

男人迷人的一笑,肯定的点点头,说:“当然,你非常有资格。”

于是乎,在这位美男的带领下,白以沫见到了这个所谓的工作室,她不太懂设施设备,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多么值钱,难怪那么多歌星在微博上得瑟,那是有资本得瑟的。

录完了歌,白以沫坐在一旁的休息室等待,那个帅气的男人从那间房出来,走到白以沫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你真的不考虑进入歌坛?”

这个问题,刚刚就被问过,白以沫的答案很简单——从没有这个打算。

白以沫很是冷静的一笑,然后对眼前这个眸子里都闪着光彩的美男说:“我真没有这个打算。”

男人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个见了其人闻了其声却不热爱,哎……可惜啊!可惜!”

白以沫心里喟叹,可怜长了这么一副极好的皮囊,里面却是少根筋的非正常人,可惜啊!可惜。

白以沫也不想跟这人多交流,当工作人员拿着母带出来的时候,白以沫就笑着接过来,然后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还好这人没有追出来,出了大厦,白以沫望了望楼上,然后挺开心的笑了一笑,本以为要下血本才能进这种明星级别的地儿,谁知道还免费。

++

来到约定的地方,向濡已经到了,情调高雅的高级西餐厅,白以沫最喜欢的靠窗边位置,男主人公已经恭候多时。

向濡绅士的为白以沫拉开椅子,桃花眼里溢满了柔情蜜意,看的白以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以沫剜了他一眼,说:“你干嘛这么看我?我知道我挺正点的。”

向濡扑哧一笑,然后故意盯着白以沫半响才说:“难道你是希望我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的正点女人。”

“你试试看。”白以沫瞪着她,嘴角却是上翘的,笑容毫不遮掩的挂在脸上。

向濡拿出一个天鹅绒盒子,递给白以沫:“情人节快乐!”

白以沫捏着盒子就是不打开,然后调侃道:“不会又是戒指吧?”

“自己打开看。”向濡知道白以沫故意的,所以也故意卖起了关子。

白以沫慢慢的打开盒子,是一条项链,是两条鱼围成的一个圈儿,一条鱼是银色铂金,上面的鱼鳞全是钻石,另一条是水晶,上面的鱼鳞应该是蓝宝石。

白以沫再白痴也知道这条项链出自世界级珠宝设计名家demon之手,他被誉为是拥有一双上帝之手,能设计出独一无二拥有象征意义珠宝。而他至今为止总共只设计过三款珠宝。一款是戒指——forever,据说是为他最好的朋友设计的婚戒。第二款是一条手链——dream,这款手链在半年前以天价被一位神秘人买走。而第三款就是白以沫手上的项链,也是唯一用中文命名的,它叫——相濡以沫。

“这是?”白以沫最为崇拜的意大利珠宝设计师仅有的三件作品,其中一件就在她的手上。

向濡站起来,多过项链走到白以沫的身后,为她戴上,一边戴一边说:“相濡以沫,喜欢吗?”

白以沫抬起头睨着向濡用力地点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向濡点点脸颊,一脸的得意,眉眼微挑,暗示的太明显,白以沫在他脸上迅速的一点,然后把他推开了。

向濡一边浅笑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伸出手:“我的礼物呢?”

白以沫就知道,向濡这人脸皮厚,特别好意思找你要礼物,根据经验如果她不送礼物,那么她自己最终就会变成礼物。

她从包里拿出盒子,然后递给向濡:“我先说,回家才能拆开看。”

向濡笑得有些坏坏的,他凑近白以沫问道:“不会是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吧?”

白以沫很是不屑的摇摇头:“你该洗脑了,尽装些坏水儿。”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不就爱我坏坏的样子。”

“谁爱你了?老孔雀!”

就算如此浪漫温馨的气氛里,两人还是能够以调侃打趣对方为己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演奏台上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钢琴优雅的旋律响彻整个餐厅,本来还在斗嘴的白以沫和向濡听到琴声默契的停了嘴。

他们同时看向弹琴的人,然后瞬间愣怔住,犹如石化般无法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教师节,今天是露总滴生日,作为教师出生在教师节,被朋友调侃为俺命中注定是当教师的命

瞧俺多爱乃们,双喜临门也不忘同庆祝俺就无耻滴要祝福哟嘿嘿

49她没有死

天空之城的熟悉旋律在空中飘荡,白以沫和向濡睨着弹奏钢琴的人陷入愣怔之中,这曲子于他们来说非常之熟悉,只因为在那些青葱的岁月里有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随意弹奏的这首曲子,自此对他无法自拔。[].

而那个已经在遥远的天空之城里重生的人,此刻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此处?她到底是谁?

曲终人未散,黑白琴键终于停止了跳跃,而主导他们的主人此刻站起了身来,朝着白以沫和向濡走了过去。

处于惊讶的两人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笃定,特别是白以沫,眼中的笑意早就因为此人而化成了雾霭茫茫。

“好久不见。”来人立于桌侧,熟悉的气息令人有一种强烈的窒息之感,她不过就是那么简单纯粹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足以让人屏住呼吸。

向濡先镇定了下来,然后站起身来,异常认真的打量了对方半响,然后有些迟疑的窥探道:“小夏?”

看着对方肯定的点点头,白以沫再也不淡定了,她一把板着她的肩膀,嘴里有些哆嗦:“你真的是小夏?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我当然没有死,要不然你看到的是谁呢?”

久违的对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年,他们总是能没心没肺的打趣调侃对方,任意的开对方的玩笑,由始至终大家都不会为对方的口无遮拦而生气。

向濡很是疑惑,当年蓝小夏出车祸时,他及时赶到了车祸现场,浑身是血的蓝小夏被送上了救护车,他一刻不离的陪同着。

持续了很久的抢救结束后,医生的答案是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在加护病房的日子里,白以沫来看过她,毫无生机的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没有一点儿醒过来的反应,使得白以沫更加的难过和不安,看到白以沫日渐消瘦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

而他也自从军校的那件事情,就被向天华关在家里禁足了。

恰巧白以沫也在那段时间被白以灏接走了,而当他们终于有机会约好去看蓝小夏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间空荡的病房,以及医生告诉关于她死亡的消息,而她的遗体也被远方的亲戚接走了。

所以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到蓝小夏到底是死是活,只是相信了医生的话认为她已经死了,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而如今,她就好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如何不惊讶,如何不奇怪

后来,他们离开了餐厅,因为蓝小夏说想去他们以前最爱逗留的那家小餐馆,于是他们驱车前往。

一路上大家相继无言,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事情因为一个人的离去变得迎刃而解,也可以因为一个人的再次出现而变得纷繁复杂。

各怀心思的他们在此刻除了沉默无言,就是无言的沉默。

来到他们当年的聚集地,蓝小夏显得很开心,她第一个下车跑到餐馆门口张望,白以沫也随后下车,跟在蓝小夏的身后。

蓝小夏转身笑着对白以沫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是为什么吗?”

白以沫也随着笑了笑,然后回忆起来:“那时候我们在道馆较量,打的赌就是这家店的限量烧卖。”

“是啊!可是我俩打了个平手,所以就相约一起来吃。”蓝小夏接到。

白以沫点点头:“不过我俩运气真的好,刚好是最后两笼,后面的那个男的让我们让他一笼,你不愿意,还差点打了起来,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向濡停好车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白以沫的感叹,她很喜欢这家店的东西,以前他们三个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次,点一大堆东西却吃不完,可是却每一样都想尝一尝,反正有他这个随身的提款机,何乐而不为呢?

而自从蓝小夏那件事以后,白以沫就再也不来了,他临去美国的时候嚷着要白以沫给他践行,而他选的地儿就是这里,白以沫却临门一脚换了地方。

而今天,是自那件事以后他们第一次来,还是跟这背后故事的主人公一起来,他知道蓝小夏对白以沫的影响是深刻的。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去吧!好久没有来过,好想念这里的烧卖呀!也不知道这么晚能不能吃上?”

说完他笑着越过两人,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意料之中的事便是限量烧卖已经买完了,所以他们只好吃其他的东西,可是蓝小夏却非常想吃,偏偏人家老板不买账,不管是给钱让老板特意做,还是打温情回忆牌都没用,人家老板说了,买完了就是买完了,要吃明儿请早。

于是乎,三人决定守在这儿不走了,明儿一早一定要当第一个吃到这限量版的顾。

所以三人就真的坐在店里不走了,后来人家老板要关店了,轰他们出去,他们才不情愿的买单走人。

三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竟然像孩子似的守在店门口,他们坐在店门口对面绿化带的亭子里,似乎有些事情在此刻应该大白了。

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早春的气候也是极其寒冷的,就如此刻,白以沫坐在一旁来回的搓着手,哈着气。

向濡见此靠近她拉着她的手握住,冰凉的手被他紧紧的攥着,他真的很不愿意看到这白以沫这么的迁就蓝小夏,她说要吃烧卖他们就来,她说要等她就答应,即使是当初有负于她,也是他的错,关她白以沫什么事,她何必要做到如此?

白以沫看到向濡眼中的内容,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自从再次见到蓝小夏,一切就不同了,不管怎么样当初蓝小夏确实是间接因为他们两个才会出事,而现在她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她就应该尽全力补偿她,这样她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白以沫看到蓝小夏转身,于是将自己的手从向濡的手里抽了出来,向濡有瞬间的诧异,而后便恢复了淡定的神色,他迷人的微笑总是那样挂着。

他站了起来,坐到一边,然后睨着蓝小夏问道:“小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医生说救不活你,而你又能站在我们面前?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或是告诉我们你的情况?”

蓝小夏低头一笑,然后抬起头来睨着两双神色复杂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问我的,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你们,也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我还活着,只是我醒来以后失忆了,最近才恢复了记忆,于是就回来找你们了。”

白以沫眼底有些道不明的情绪,她问道:“可是当时我们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医生说你已经……”

“已经死了,是吗?”蓝小夏接过白以沫的话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舅舅为什么要让医生这么说,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问他,他半年前已经去世了,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你。”

向濡看了看白以沫笑得牵强的脸,转而看向蓝小夏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蓝小夏定神看着向濡,经过多年的洗礼那双和白以沫一样有着清澈的眼眸里多了许多不明的情绪,如他向濡阅人无数也拿不准她那眼底的种种为何种意思。

有些东西或许只有女人才看得懂,白以沫看着蓝小夏睨着向濡的神色复杂而多变,她心底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蓝小夏回来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目的性的,而这个目的很明显是向濡。

蓝小夏忽而一笑,风吹拂她的头发,在这夜色缭绕的时刻显得有些突兀,有些奇怪。

她说:“我现在没有亲人了,对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决定回来找你们。至于打算,我还没有想好,只好让你们收留我咯。”

向濡正想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对他俩说:“你们先聊,我接个电话。”

两人点点头,向濡转身边走边接电话,直至他的声音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如此刻的白以沫和蓝小夏一样,明明再次相见的好朋友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她俩似乎却有说不出的话,静谧且诡异。

蓝小夏走到白以沫身边坐下,淡淡的笑着,她对她说:“以沫,当年我给你打的那个电话,你还记得吗?”

白以沫睨着她,她怎么会忘,怎么能忘,在那漫长的岁月里,那重复的恶梦是如何折磨着她的,那种午夜梦回泪湿枕畔的心悸,她如何遗忘。

“记得。”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只有简短的两个字而已。

“我想收回,我忘不了他,我不想放手。”蓝小夏拉着白以沫的手,一字一句的敲击着她的心脏。

白以沫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能目不转睛的睨着对方,嘴唇微微的启合,却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看到白以沫的样子,蓝小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我其实也很想默默的祝福你们,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偷偷的看看他,以了我最后的心愿,可是,当我看到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以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低估了爱他的心,所以我弹奏了那支曲子,我要告诉他为了他我努力的不去接受天空之城的邀请,而只是凭着意志想回到他的身边,就这么简单。

以沫,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向濡,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这些关于各种yīn谋虐的啊卡死俺了俺是典型的开头容易结尾难要是看到我还米有更新就表示俺卡住了不过也就两三万字,再卡也会填满滴,放心哈

至于蓝小夏的出现,俺只能说这是一场无止境的天雷引地火,狗血镇河妖咳咳

50祸不单行

#楼[com]

白以沫彻底失了神,把向濡还给她,可是她可以吗?可能吗?她的心不是一早就许给向濡了吗?要她怎么还?

白以沫微微抖着嘴唇:“小夏,向濡不是货物,不是说让就让的,说还就还的。[])[com]feigwenxue”

“就当是你把欠我的一次性还给我,如果不是你,向濡不会跟我分手,我不会出车祸,也不会差点死去,更加不会到现在才回来找他,难道这一切你就不该还给我吗?”

白以沫听着蓝小夏的话,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曾经她一度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蓝小夏的悲惨结局。

可是后来向濡跟她说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后,她才稍稍的安了心,而现在她要她把向濡还给他,就算是她愿意,向濡也不会答应啊!他不是物件,爱情也不是等价交换,不能这么去衡量的啊!

“小夏,不可以,我不能答应,向濡没有爱过你,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要求我,感情不是这么算的。”

蓝小夏也不生气,仍旧是淡淡的笑着:“以沫,我知道我有这样子的要求很过分,可是对于我来说要忘记他我再也做不到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么请允许我们公平竞争,让他来选择最后跟我们谁在一起,好吗?”

白以沫真的很想一口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就在她矛盾着用何种话语来打断蓝小夏的想法时,向濡接完电话回来了。

向濡看到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展开了一抹笑容:“聊什么呢?”

白以沫睨着向濡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的蓝小夏接了他的话:“闺蜜之间的私房话,秘密。”

向濡总是能在任何时候都噙着那种淡淡的痞痞的笑容,总是给人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的形象。

这会儿他靠在一根柱子旁,手插着兜,就这样来回的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我不是男闺蜜吗?我有资格知道吧?”

蓝小夏笑着举起双手交叉,说:“只限女性,不好意思啊,男闺蜜。[])[com]”

向濡扑哧一笑,转首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白以沫,然后顿了顿,问道:“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看你们也累了,我送你们回去。”

白以沫抬起头看着向濡,然后笑了笑,他总是懂她,就凭这她的一举一动,他就能明白她此刻很不想呆在这里。

蓝小夏站起了身来,看了看手机,接着说道:“好吧,反正店在这儿也跑不掉,咱们以后再来feigwenxue”

向濡先顺路送蓝小夏去她下榻的酒店,然后再送白以沫回家,到了她家楼下,白以沫准备下车,向濡拉住了她。

白以沫莫名的回看向濡,却没有说话。

向濡此刻脸上没有笑容,表情非常的认真,他语气笃定的说:“白以沫,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开我的手,逃离我的身边。”

白以沫望着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眼底的坚定,眼眸的柔情,让她心中为之一动,偏偏她最怕的是他会先她一步放开她的手。

她抬手抚上他那英俊的脸颊,勉强的挤出笑容,故作轻松:“你长得这么天理不容,我怎么可能放开你,不过你要总是欺负我的话,我就逃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向濡也含着笑意,将脸上那只微凉的小手握住:“你要记住,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因为你这一辈都是我的。”

白以沫点点头,表示认同:“收服你这只妖孽是我今生最大的造化,你也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因为我是以沫与你相濡,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

白以沫一夜失眠,无数交叠错综的梦席卷而来,她已经不记得梦境里自己处于什么情景,她只能隐约的记得在梦里她彷徨失措,孤助无缘,在一片漆黑与yīn暗的地方走不出去,耳边传来各种笑声,她呼唤,她喊叫,可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救她,就像是坠落黑色世界,永不见天日。

一身大汗的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五十,年后的第一天,她又注定要迟到了,悲催的一年,悲催的一天。

果然,在她狂奔乱赶终于抵达律所时,她的好老板好师父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以诚挚的微笑迎接她了。

自知有错的白以沫放了东西,乖乖的进了季飞扬的办公室,等待着他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的师父对她嘘寒问暖。

白以沫嘿嘿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昨晚失眠,今儿没起得来,我已经紧赶慢赶的了,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季飞扬埋头苦干,不予理会,白以沫看到这个平时一定会对她机枪扫射的人今儿没上子弹,顿时觉得碰上难得一发的原子弹了。

于是她继续:“师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没谱了,真的,我一定好好学习,不是,好好工作,为您争光添彩。”

季飞扬抬了抬头,看到面前白以沫笑得殷勤,于是乎收起了手上的文件,然后说道:“就你这样自由散漫的态度,还为我争光添彩,你不给我捣鼓点破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以沫眼一瞥,非常不认同的说道:“我说人家师父总是夸徒弟这个好那个棒,你怎么总是损我,我没那么差好吧!”

“就你,得了吧!再迟到早退我就把你扔到你哥公司去,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白以沫一听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模样:“师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弃我,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

季飞扬看到白以沫狗腿的马屁样,忍住笑,故作镇定的挥挥手,埋着头说:“该干嘛干嘛去,别再这儿跟我耗着,处理手上的案子去。”

白以沫立正站好,标准的军礀,右手一抬,军力一敬,嘴里?锵有力:“yessir!”

说完就转身离去,白以沫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就是缺锻炼,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儿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

季飞扬也就是这么一想,没有想到他的嘴果然比乌鸦还要灵,坏事果然接踵而来。

++

未来的日子里,甜蜜的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蓝小夏似乎是铁了心要挽回向濡,而白以沫就算不情愿,还是要保持这笑容陪着她逛遍大街和小巷。

而向濡并不是无所事事的跟着他们乱晃,他公司最近事情很多,电话不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平时总是笑脸迎人,吊儿郎当的人变得眉头深锁起来,就算在他们面前他依然保持着笑意,可是白以沫看得懂他的疲倦与烦愁。

所以,最近她也很少见到向濡,除了每天电话里唠唠嗑,见面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这不,又出差了。

而她最近也接到了一个案子,忙得也是天昏地暗的,她也庆幸向濡出差了,要不真是没有时间陪他。

“白律师,来,吃菜。”范氏集团的太子爷范子羽把白以沫的魂儿给喊了回来。

白以沫定神一看,不知不觉碗里出现各式各样的菜,堆成了小山丘,她保持着特别官方的笑容,然后点点头说了谢谢。

她最近接手了范氏集团新产品法律顾问的位置,其实她是不愿意担任集团的顾问之职,可是偏偏这范老总是季飞扬的伯乐,季飞扬无以为报只好舀白以沫来报。

白以沫想师父的面子不能驳斥,况且他还用白以灏来威胁她,所以她只好狗腿的答应师父的委托,出任范氏集团新商品发布的法律顾问,待到商品全面上市,她就全身而退了。

而这次商品的总执行策划都是刚刚上任的总经理,范氏太子爷范子羽一手策划,白以沫暗想要是被向濡知道总是拒绝担任他的法律顾问的人却乐意的跑去人家的公司当法律顾问,会不会气得他吐血。

而事实就是,向濡还没来得及吐血,白以沫就出事了。

晚上大家都喝得有点多,只有白以沫没有喝酒,而范子羽执意要送白以沫回去,可是他又喝了酒,到最后变成了白以沫送范子羽回去,谁叫她是女金刚,文武全才,季飞扬相当之放心。

车开到一半遇上了警戒封路,白以沫等来的是好久不见的简昀凡,仍然帅气逼人,却明显消瘦的不少,下颚也染上了一层青色胡渣。

“以沫?”简昀凡明显很吃惊会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遇上白以沫,看到她僵住的表情,他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白以沫对他已经不再是以往那样的随意,那样的放肆,而是以一种颇为官方的清冷语气说道:“简警官要查什么吗?我们是良好市民一定会认真的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

简昀凡看到白以沫对他冷眼相向,也就转移了话题:“我们警方接到线报,有嫌疑人私藏毒品,来往的每一辆车我们都需要检查。”

白以沫嘴角一翘:“简警官要搜就搜个够,我想我朋友不会介意的。”

说着看向副驾已经醉的睡去的范子羽,颇为无奈的熄火下车,等待警方的检查。

身着警服的两个男人,将车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提着一个袋子面容严肃的走到简昀凡的面前,将东西递给简昀凡,而简昀凡看了以后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睨着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白以沫。

白以沫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顺着那道目光看去,简昀凡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身边的几名警察则是带着警戒的神态睨着她。

她心里也莫名的堵得慌,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不知何时其中一个警察连同另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从后面走了上来,指着白以沫和车里的范子羽说道:“警方有理由怀疑你们私藏毒品,请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说完两个警察上前来抓住愣怔中的白以沫,而简昀凡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更上一章了,俺突然发现久了没码字竟然不会码字了,这一章果断的逼死我了,yīn谋阳谋啊什么的真素讨厌!

愉快,飘走了

#楼[com]

51证据确凿

#楼[com]白以沫这半辈子上警局的时间还真是比较多,但是作为嫌疑犯被送上警局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看着还处于不明所以的范子羽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好意送他回家,反而这么被冤枉了一番,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局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白以沫,因为她作为律师上警局就是家常便饭,再来简昀凡跟她的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对白以沫那算是相当之气了。[])[]

不过,这大家都看见毒品从她开的那辆车里搜出来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审问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一番审问下来,白以沫把自己所能交代的都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出来,关于那些白粉她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同样带到另一边审问的范子羽也不明所以,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车里会有白粉,口口声声的说冤枉。

据他们鉴证科的取证以后,采不到他们任何人的指纹,可是这明晃晃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两人的车里,嫌疑怎么也洗刷不了。

于是他们向上级申请了收查令,要彻底的搜查两人的住处,同时这案子涉及到的白粉量不小,所以目前要暂时扣留两人。

简昀凡看到坐在拘留所里的白以沫有些难受,他一直在没有放弃泰国那边过来的毒贩,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出动,他一度怀疑那个首领跟当年白以沫母亲那起案子的人有着莫名的联系,可是一切也只是猜测。

那个首领太狡猾,每次都被他跑掉,甚至于连他的面貌都未曾见过,而今天也是收到了线人的消息,说是有一批数量不少的毒品会经由三环太石路,所以他请示上级封路查看。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抓到的会是白以沫,一个恨毒品入骨的人竟然跟大量的毒品有染。

许是简昀凡站了太久,白以沫感受到了有人在看她,于是转过头来看个所以然,果然看见简昀凡与她一门之隔。

“原来我也有今天。”白以沫自嘲的一笑,像是说给简昀凡在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简昀凡听见白以沫如此说自己,于是稍稍上前面向白以沫说道:“你没做过自然会没事的。[])[com]”

白以沫继续笑,边笑边说:“你就那么肯定我没做过?”

简昀凡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的了解不是白了解的:“一个恨毒品的人怎么会碰毒品?”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白以沫嘴硬,明明简昀凡的话令她yīn霾的心情出现一米阳光,可是一句简单的我没做过就是说不出口

“我能看清你,你不是那种人,你永远不会去碰触一些你执念不去碰的东西。”简昀凡语气中是肯定,是笃定,是相信,是信任。

白以沫淡淡的吐了一口气:“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向濡,他很忙,我不想让他担心。”

简昀凡点点头,心里苦闷油然而生,即便身在牢狱,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人,还在为那个人而着想。

转而一想,这个她认识的白以沫怎么可能做出犯法的事儿,善良的白以沫怎么可能助纣为虐?

“还要呆很久,有什么事说一声,大家都是公事公办,委屈你了。”

白以沫闭眸养神,嘴里却说道:“别给我特权,这点儿罪我扛得起,倒是看看那个太子爷能不能扛得住?”

简昀凡闷笑一声,果然是他认识的白以沫,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再恶劣也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简昀凡走后,白以沫睁开了眼睛,作为一个律师,她也有着分析案件的头脑。

虽然是抓了个现行,可是东西上没有她和范子羽的指纹,所以即便是要打官司,也是有赢面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了解范子羽,会不会真的是他的呢?这是一个疑点,而目前她什么都没得做,只有等,默默地等待搜查的结果。

一夜未眠,一大早得到的消息让所有的人震惊,警察从白以沫的家里搜出大量的毒品,而那上面只有白以沫一人的指纹。

与此同时,白以沫被正式拘留,而范子羽则虽然没有明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的口供里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将白以沫陷入了不可回旋之地。[])[com]

铁证如山,白以沫百口莫辩……

本来打算瞒着所有人的她此刻也瞒不住了,白瑞白以灏看见她眉头深锁,虽然一个劲儿的告诉白以沫会想办法的,但是白以沫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凶多吉少。

季飞扬来看她时,她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她知道一定是白以灏的杰作,于是她还替白以灏向季飞扬道了歉。

季飞扬却摆手发誓一定要帮白以沫打赢这场官司,无论如何事情是因他而起的,要不是他让白以沫接手范氏集团的案子,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于白以沫而言,他确实是难辞其咎。

向濡来看她已经是三天后,他一下飞机就给白以沫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就跑到白以沫的家,看到的却是围着的警戒线。

他似乎料到了什么,难怪这几天给白以沫打电话总是关机,他的眼皮又跳个不停,做事也总是恍恍惚惚,要不是林胜男,怕是把公司都要签给别人了。

果然,一下飞机就觉得奇怪,说好要来接机的白以沫没了影儿,后来,一经查问才知道这起轰动了律师界的案子,新闻里的主角不正是他的白以沫吗?

飞车来到警局,见到了一早打了电话的简昀凡,神色颇为凝重他带着向濡来到了探视室,看到消瘦的白以沫,向濡恨不得一枪崩了自己,她怎么能受这样的苦?怎么可以?

白以沫看到向濡展开了一抹笑容,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却还挺好,至少没病没痛。

“你来啦!”白以沫语气故作轻松。

向濡眼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没有往日的油嘴滑舌,而是非常认真的责怪道:“你傻了吗?藏毒运毒可是大罪啊!”

白以沫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没有认罪啊!”

“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讲一遍。”向濡命令道。

白以沫微微嘟起小嘴,叹息道:“都讲了好多遍了。”

向濡眉头一皱:“白以沫,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看到向濡焦急的神态,何曾见过,就如自己一样强势的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失去分寸,而她却一再的让他失了分寸。

她耐心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包括那个他以为是简昀凡送的大白兔奶糖,其实里面竟然是白粉这件事儿也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叙述了一遍。

向濡听完,脸更黑了,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件赤果果的栽赃嫁祸,可是就是找不到突破点来证明白以沫是无辜的。

“还有没有补充?”向濡问道。

白以沫摇头:“没有了,我也分析过了很多遍了,我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谁会这么陷害我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以沫确实得罪过两个人,一个是当初帮其打输官司的金小姐,一个就是郑婧媛。

他也不想白以沫多想,于是说道:“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白以沫扑闪着大眼睛,白瑞保证过,白以灏保证过,季飞扬保证过,一直为他不眠不休寻找证据的简昀凡保证过,她都能一笑置之。

可是听到向濡的保证,她蓦地鼻子一酸,一直以来不想大家为了她的事而太累太苦,她总是保持着笑容,就算心里没有胜算,可是面对家人朋友她一直一直的保持着笑容。

向濡的一句等我,让她心底的那一根紧绷的弦彻底的断了,她不知道她和他未来会怎么样?

如果要坐牢,他们该怎么办?以向濡的个性一定会等她,可是她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由着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吗?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用力的微笑着对他说:“我会等你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我出去。”

向濡握紧白以沫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放,越来越紧,并且警告的说:“我不放手你也决不准放手,坚持下去,不准放弃自己。”

“我会的,我等你。”

……

向濡离开探视室以后,终于不争气的红了眼眶,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局面他比任何人都懂。

简昀凡走到向濡面前,递给他一支烟,两人走到一旁的窗户边吸着浓浓的烟雾,每一口都是那样的用力。

“你查的怎么样了?”向濡眼睛望着窗外,嘴里淡淡的说道。

简昀凡吐了一口烟,说道:“不光我在查,她爸她哥,还有你们那些朋友们都在用自己的办法查,不过到目前为止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本来以白瑞和白以灏的实力,完全可以保释候审,不过也不知道是谁透的风,来了很多记者,要求警方给个说法,保释这事儿搁浅了。”

“那个笨蛋,送来的东西也不看,这下可好了,”说着说着就看向了简昀凡:“你好好的没事儿干嘛每年都送一瓶奶糖给她?”

简昀凡哪会知道有人会拿这东西做文章,自从白以沫要跟他绝交以后,他就没再干那事儿,可是偏偏被存心害她的人捡了个漏。

看到简昀凡不说话,向濡也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有点儿意气用事,简昀凡喜欢白以沫是看的到的事实,送礼物给她也是无可厚非。

于是他稍稍缓了缓语气,问道:“范子羽那边怎么说?送快递那边查的如何?”

“范子羽虽然没有明说,口供也是对白以沫不利的;至于快递那边,也查了,那个快递员说是通过另外一个快递公司转过来的,我也去查了另一个快递公司,结果根本就没有他所说那家快递公司。”

向濡扔了烟头,语气决然:“很明显是栽赃嫁祸。”

“可是警方只看证据。”简昀凡也很肯定的接道。

向濡点点头,对简昀凡郑重其事的说道:“白以沫这边就麻烦你了,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证据我去找。”

简昀凡将手搭在向濡肩膀上,他们最心平气和的一次交谈竟然是这样的局面:“放心,我会看好她的,时间不多了,抓紧……”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疼嗓子疼浑身都疼,脑子快要炸了,还是坚持码了一章

白以沫你要撑住啊!等我好了来救你啊!#楼[com]

52如果的事

向濡不眠不休的寻找着证据,常常一夜未眠,偶尔乏了就打个盹,然后继续四处奔走。每天坚持的去见白以沫,两个人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问题的严重性,而是尽量的找些轻松的话题来说,他们其实都明白大家都不想对方心里有太大的负担,都是在为对方着想。

可是,每一次当他们背对着背一进一出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眶,这一切简昀凡是看在眼里的,却又如此的无可奈何,他只能希望自己的线人能够给他带回好消息,让一切都变得明朗化。

向濡自第一次见到白以沫回去后就去找了郑婧媛,容光焕发的女人令他看的有些刺眼,想到牢狱中的白以沫,心里更是万般难受。

他没有以往的一语双关,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郑婧媛知不知道白以沫的事情?郑婧媛也没有往常的假面,大家都撕破了脸皮,看清了对方,不用再做的无辜和迷茫。

她在笑,开心的笑,她说:“集万般宠爱的白以沫也会有今天,呵呵,所以人真的不能犯错,一犯错就什么都不是了,对吧?”

向濡眸子一沉,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郑婧媛,我只想再问你一次,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郑婧媛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优雅的如同女王:“我承认我的确很讨厌白以沫,不过,再怎么讨厌她,也不会去做那些事情,所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向濡,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是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来怀疑我吧?”

向濡听到郑婧媛的话语,将信将疑,可是又能怎么样,一个天生的演员即使真的做过,也不会让你看出她的任何漏洞。

于是乎,他只是再次随意的试探了两句,无功而返的离开了。

下一个,便是那个最有嫌疑的金女士,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问那女人,所以他只好用最老土的办法——跟踪。

他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去跟金女士,几日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出门、吃饭、见朋友、回家,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怀疑的。

他一边让私家侦探继续跟踪,一边想走其他的途径来帮白以沫脱罪。

与此同时,白瑞和季飞扬也在没日没夜的商量如何能在证据确焀的情况下,尽量让白以沫脱罪,就算脱不了罪也能够让她免受坐牢的刑罚。

而白以灏那边则是非常安静,最近也看不到人,白瑞也时常指责白以灏,白以灏则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继续我行我素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些日子,向濡抛下公司的业务不闻不问,只顾着白以沫的事儿,来看他的向母看到平时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小洁癖的儿子家中乱的像是垃圾场,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她也知道白以沫的事,她也在出席那些阔太太的聚会时,对那些涉及此案子那些人的太太们旁敲侧击。

可是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白以沫变成这个样子,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她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向濡只是简单的回应,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家里人虽然也为白以沫的事很是急切,可是他们也爱莫能助,这事儿牵连太大,想利用公职来保她,是不太现实的,甚至于会毁了自己的前尘。

向濡也对于父母的不动声色而跟他们闹过,一时气头上说了很多重话,爷爷也因为向父天华的淡漠而感到寒心,甚至于跟他打起了冷战。

而向濡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其实真的不能怪他们,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份牵连,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呢?

让他毁掉自己的一切不要紧,可是要大家陪着他一起毁掉前程那就是不忠不孝,他向濡不能这么做,白以沫也决不会让他这么做,他们是如此的了解对方,如果白以沫知道因为自己而害了那么多的人,她怕是宁愿坐牢也不愿意脱罪了。

而这些日子,陪着他一起寻求证据的就是蓝小夏,甚至于蓝小夏比他还要积极的四处奔走,向濡很是欣慰蓝小夏不但没有恨白以沫还愿意这么帮她,这个朋友真的是没有话说。

今天,私家侦探跟他汇报完金女士一天的行踪后,仍旧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他本来打算送完蓝小夏回去,再去警局一趟,谁知道蒋军的电话就来了。

说是有法子帮白以沫,让他到老地方来一趟,大家商量商量。

向濡开心的应道,然后挂了电话对蓝小夏说:“看你也累了一天,我送你回去?”

蓝小夏看到向濡眼中露出几天里难得露出的喜悦,然后问道:“我不累,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救以沫了?”

向濡点点头算是默认,然后说道:?p>

拔宜湍慊厝グ桑∮泻孟息我再通知你。?p>

蓝小夏微微的点点头,简单的回了一声:“好。”

然后向濡发动车子,送蓝小夏回酒店,随后飞车来到时光会所,他们的老地方。

一进了会所,老板就迎了上来:“向少,好久没来了?”

向濡点点头,有些急切的问道:“他们呢?”

老板笑得那是一个毕恭毕敬:“蒋少他们早就到了,就差你了,诶,对了,你身边那位白小姐呢?怎么没来?”

一提到白以沫,向濡眸子就深沉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往包厢走去,老板看着向濡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向最喜欢开玩笑,总是笑嘻嘻的向大少爷今儿怎么开始玩深沉了?

这些少爷些就是一天一个变,让人琢磨不透啊!

向濡进了包厢就看到几个兄弟都在,美女们都不在,看来确实是来说正事儿的,大家都只身前来,兄弟果然就是兄弟。

“军老大,什么法子快说!”向濡直入主题,不插科打诨,言归正传。

蒋军一向是几人中最为成熟稳重的,看到向濡这些日子来的不眠不休,也为白以沫感到高兴,有君如此,此生无悔。

“我想过了,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用不上道的办法,如果此案已经敲定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白以沫免受牢狱之灾。”

向濡眼睛蓦地睁大,声音有些迫切:“你说,什么办法?”

“找人顶蘀。”蒋军这四个字说的字字清晰,众人都在看向濡此刻的神情,却从那张帅气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答案。

向濡想了一想,如果在没有任何对白以沫有力的证据来举证白以沫是无辜的的,那十有白以沫都逃不了刑责,就算白瑞跟季飞扬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帮助白以沫,最好的结果只怕是少做几年牢,他怎么可能舍得让白以沫呆在那种地方。

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考虑蒋军的建议,凭借他们的关系,找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一切,这样子白以沫就可以脱罪了,社会上的声音一定会有,那也没有关系,让白以沫出国几年,中国人忘性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件事忘了,到时候再让白以沫回来,一切不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蒋军看到向濡不说话,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知道要是这么做是违法的,可是在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难道你真的想让白以沫的未来毁掉吗?你……”

“你手上有这样的人吗?”向濡打断了蒋军的话,蒋军始终是比他们处事有经验,看得长远,所以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蒋军嗯了一声,说道:“只要你和白以沫愿意,一切包在我身上。”

向濡端起桌子上的酒对着蒋军说:“谢谢你,兄弟。”

蒋军也端起酒杯,对着向濡说道:“你和白以沫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不用道谢。”

这一夜,兄弟几人没有嬉笑的玩闹,有的只是作为兄弟之间永远让外人无法体会的那种情感。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怕惹祸上身唯恐避不及,朋友、兄弟、姐妹是多么脆弱的词语,而他们,那些从小在大院里互相打闹揭短的小男孩,如今真真切切的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为了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就是真真的友情吧!

大家散去以后,向濡回到家准备洗个澡睡一会儿,这么久以来怕是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回到家看到家里被收拾的仅仅有条,桌子上有母亲留的字条,内容大概是房间收拾好了,饭菜做好了放进了冰箱,让他热一热再吃,最后叮咛他不要太cāo劳,不要让自己生病,好好休息等等一些嘱咐的话语。

向濡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端出菜饭,都是他最爱吃的,母亲很会做饭,可是难得下厨,更加不会去做家务,想自己的母亲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金,竟然把他乱成一团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有那些菜。

想到之前跟母亲顶嘴,惹父亲生气,他觉得自己真实太不孝顺了,这些年来自己向来喜欢一意孤行,从来不听父母的。

可是,看到眼前的菜,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孩子再怎么混账,父母也不会放弃你的。

他舀起电话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一看时间都凌晨了,想想还是算了,等白以沫的事情解决了,再带这白以沫回家负荆请罪去。

于是,他回到浴室洗了个澡,再把饭菜叮热吃了个精光,然后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睡得不太沉,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早上八点钟,即使只睡了几个小时,与他来说已经是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晚上了。

洗了澡,换好衣服,就出门往局里赶,路上他想了很多,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必须瞒着白以沫和简昀凡。

白以沫是个死脑筋,简昀凡为了正义六亲不认,这事儿必须瞒着他们两个,正想着必须隐瞒此事,向濡的手机就响了。

“什么事?”向濡一看是林胜男,这些日子他没有管公司的事,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总经理和林胜男来决定,这个时候打这通电话一定有什么问题。

果然,林胜男依旧冷冷恭敬的语气响起:“今早股市一开盘就暴跌,韩天集团乘低吸纳,在这么下去公司会有很大的麻烦。”

向濡一听立马在一旁停车,语气蓦地变得凌冽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外面传言总裁你跟白律师的负面新闻,并且还有我们公司就是为那些毒贩做掩饰,洗钱的地方,总之这个消息一出,股票持续走低,其他的公司就趁火打击,借此吸纳。”

向濡以往每天都会关注新闻,唯独最近没有心情去关心,谁知道有人竟然舀他跟白以沫的事情来大做文章。

“向总?”林胜男见向濡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在电话那头喊道。

向濡缓过神来,对林胜男吩咐道:“你先稳住公司,我办完事就回来。”

“向总,负面新闻吵得太厉害,我建议你赶快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此事为妙。”林胜男觉得此刻只有公众于世,对媒体对广大股民有一个交代是为今之计。

“我知道,你准备记招会,我很快回来,放心,会没事的,相信我。”向濡语气笃定。

林胜男自从认识向濡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每一次事到危机之时他都可以化险为夷,并且做得比事前更加的好,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吧!

“那我就准备记招会,你一定要赶回来。”

“嗯。”

向濡挂了电话就给蒋军拨了电话过去:“军老大,我有事要你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一边看着中秋晚会一边码字的露总表示很及时的更新上了!

大家说小白能脱罪吗?向大爷的公司能及时挽回吗?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俺似乎写的有些沉重,只是有些些啦

有一万五的榜单,所以不用担心俺会断更,真滴也没有多少章了,快要完结了!要赶榜单要码新坑的露总表示有点亚历山大,咳咳今晚的月亮圆吗,赏月去

53峰回路转

然而这一天向濡根本没有出现在公司的记者招待会上,见过白以沫后就失踪了,任凭是大家打烂了手机,也联系不上他。非常

记招会老总虽然没有出现,可是其他的高层还是在记者面前尽量的澄清事实,可是事实也无法证明睿风国际的清白,他们的股票仍旧持续走低,一点上升的迹象都没有。

而那些散户怕自己到最后血本无归,也都纷纷将手上的股份卖了出去,而韩氏集团就借此机会趁低吸纳,看到苗头就急功近利。

外界传言纷纷,睿风国际向总顶不住压力至今未露面,睿风国际股票持续下跌……

一连好几天,不利于睿风国际的消息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向濡至今消息全无,家人朋友同事都在寻他,甚至于出动了警方。

“马克,别太狠,留点余地。”向濡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浮动的数字,轻轻摇晃着手上的红酒杯。

“向,看来韩氏集团撑不下去了?”

向濡放下酒杯,走到一群忙碌的人们身后,扫了一眼时间,然后吩咐道:“大鱼上钩了,收网!”

众人一听,手上忙个不停,最终大家脸上露出了笑容,慢慢的松了一口气,向濡递给马克一杯酒,笑着说:“我们双剑合璧,果然是天下无敌!”

马克跟向濡碰了碰酒杯,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cāo盘手,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敢跟你赌这一把!”

“我本不想赶尽杀绝,可是我也绝不是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十倍奉还给他。”

向濡早就料到了这些消息是韩家那些人所谓,消息定当也是他们放出去的,既然他们那么想要就给了,不过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既然一心寻死,他向濡没有道理不送他们一程。

其实,这些天他并没有失踪,而是悄悄的请了以前在美国一起玩股票的朋友来帮忙玩这场游戏,林胜男也是知情的,她守着公司时刻向他汇报目前的情况,以及揪出公司的内奸,而他就专心对付野心勃勃的韩氏集团。

他开机果然看到无数个未接来电,不禁失笑,这是另一个手机响了起来:“向总,我们赢了,果然不出你所料,岑副总早就被韩氏收买了,放了很多假消息,让大家惶惶不安。”

第一次听到林胜男那个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奋与喜悦,向濡打趣道:“胜男啊!怎么忽然不淡定了,不像你啊!”

林胜男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所以轻轻的咳了一声,又变成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向总,按照原定计划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吗?”

“不用召开,把消息传出去,白以沫的案子有新的进展,相信到时候警局一定会很热闹的。/非常/”

林胜男不甚疑惑,不过他明白向濡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挂了电话以后,就全权按照老板的意思做了。

向濡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蒋军的,蒋军一接电话就淡淡的笑了出来:“怎么样,赢得很爽吧!”

向濡呵呵的笑了笑:“没你的帮忙,我哪有那么多钱耗着呀!谢了,军老大,这次你也收获了不少吧!”

“你借此机会把那些散户和闹革命股东的股份都收了,最大的赢家还不是你,这一仗打得漂亮。”

“对了,白以沫那事儿明天能解决吗?”向濡问道。

蒋军嗯了声,说道:“她好姐妹每天都问我情况,我能不做事儿吗?明天早点去接人。”

向濡笑得更加开怀了,竟然调侃起蒋军来:“我们军老大还是抵不住温柔乡啊!”

蒋军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你少废话,小心我让你的温柔乡变成沼泽地。”

向濡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转身,不知道这个公子哥又发什么疯了,一个劲儿的乱笑。

一连几天没去看白以沫的向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再也不能冷静下来了,虽然在局里也知道向濡出了多大的事儿,再加上这几天没有他的音讯,她的心也是前所未有的忐忑,比她自己被陷害关进警察局还要难受。

她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向濡,没胖没瘦,脸色尚好,一副笑脸洋溢着,桃花眼微微的眯着,风骚的不得了。

一开口也是轻佻不已:“怎么了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想我了?”

白以沫咬了咬下嘴唇,问道:“你这些天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就是静下来好好的处理了公司的一些事物,现在已经搞定了。”向濡简单的将事情阐述出来,淡淡的,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简昀凡将手里的文件递给白以沫,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白以沫抬起头看了看简昀凡,有些疑惑,一早就被放了出来然后被问来问去,听说昨晚抓到了一个毒贩,承认当时他为了躲避警察把毒品放到了一辆车里,想之后再来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车却不见了,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有人当了蘀死鬼。

他本来想着这事儿就此告一段落,谁知道他令老大损失了一大笔钱,大家都不会放过他,加上他没有毒品来解决生理问题,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凑巧被刚好被路过的警察看出他有可疑,抓到了警局,一经查问就问出了事情的真相,想来他认为警局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而从白以沫家中收出的毒品经简昀凡几次三番的查探下,发现原来当时白以沫小区里有一个住户的朋友来串门时,曾经看到了白以沫收快递的情况。

后来,简昀凡又一次想去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留下,就又去了白以沫的住处,刚好遇上了那个人,又凑巧与那个人聊了两句才明白这就是最有利的人证啊!

虽然当时也到快递公司查探过,可是那时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白以沫,而也没有人证证明快递员所送的货就是那瓶东西,而经过与那位证人的沟通中,他很肯定的说看到当时没有关好门的白以沫拆包裹的情形,也清晰的看到那瓶奶糖。

简昀凡为白以沫当时的马虎而感到庆幸,也为那个好事之人的好奇心而感到高兴,不是这么一个情况,怕是白以沫没哟那么容易洗脱嫌疑。

白以沫舀起笔在最下方签了字,然后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眨巴眨巴眼睛睨着向濡说道:“终于可以回家了。”

向濡宠溺的揉了揉白以沫的头发,笑道:“你该洗澡了。”

白以沫瞪了一眼向濡:“好怀念那个愁眉不展的人哦!”

简昀凡将文件递给别人然后对两人说:“可能还有需要到警局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白以沫淡淡的点点头,轻轻浅浅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拉着向濡往外面走去。

她明白自己发生的这件事简昀凡帮了她很多,每天都会来陪她聊一会儿,告诉她当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案子的进展,鼓励她不要放弃,要坚持,她真的很是感谢。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无法释怀,无论如何她相信她与简昀凡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了,也许,最多大家见了面还能说声你好,彼此报以微笑,足矣。

一出警局大门,记者就围了上来。

“白律师,据说你是被陷害的,你会不会考虑起诉那个毒贩栽赃嫁祸?”

“向总,今早股市一开市,睿风国际就一路飘红,对于之前韩氏集团刻意散布谣言,您会不会采取法律手段?”

“白律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案子导致睿风国际陷入困境?”

“……”

记者你一言我一语的连环炮,弄的白以沫有些招架不住,换做以前她一定是不予理睬,可是而今为了向濡的面子再怎么样也要绷住。

向濡倒是及时回应了大家的问题:“首先很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关心与关注,正如你们所看到的,睿风并没有因为一些谣言而垮掉,并且越来越好。

而白律师如今也洗脱了嫌疑,经过警方严谨的调查,此事绝对跟白律师毫无关系,也希望这件事情就此为止。谢谢大家!”

说完就拉着白以沫上了他公司派来的私家车。

他们没有回白以沫的家,按照向濡的口气来说就是她家与她来说风水不对,让她以后别住了,于是回到了他的别墅。

白以沫洗了澡,看着向濡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捣鼓,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从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问道:“做什么了,家庭煮男?”

“你喜欢的。”

向濡转过身一把抱住白以沫,轻轻贪恋着她嘴里的芳香,不一会儿手就不老实了。

白以沫制止住他,命令道:“赶紧做饭,我饿了。”

说完就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厅去了,向濡看着恢复活力的白以沫,心情也是大好,不管自己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只要能换回自己最重要的人,什么都是值得的,而现在,看到他的白以沫又像只兔子似的,心里不禁一阵柔软。

白以沫抱着久违的大白兔奶糖一边吃一边看新闻,新闻正在播放韩氏集团被收购的消息,看到电视屏幕上的韩尚峰,她心里也还是为此人而惋惜,不管怎么说,他却是是个人才,可惜野心太大,注定是要失败的。

“看什么呢?吃饭了。”向濡走过来,一边脱掉与他俊朗帅气的形象很不符的围裙,一边笑着问白以沫。

白以沫把手里的糖盒放下,然后拉着向濡坐下,指着电视说:“这是你干的吧?”

向濡瞥了一眼电视机:“我不这么做,现在站在里面的人就是你老公我了。”

“好了,你厉害,走吃饭去!”白以沫知道向濡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提起别人,尤其是他讨厌的人,她也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必要同情别人。

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真正的可怜人的确是应该同情,但是像韩尚峰这样的人纯属自找的,确实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饭吃到一半就接到家里的电话,白瑞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女儿已经没事了,反而有些责怪白以沫,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害的他们还白担心了一些。

于是,白以沫一边没脸没皮的说自己有错,自己有罪,一边答应晚一些就回去请罪。

而她接电话的同时,向濡也接到爷爷的电话,让向濡把他的孙媳妇带回家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无奈,彼此相视而笑,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实在是太太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解决的很顺利,不过让小白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样呢?还有那些真正陷害他们的人又会有什么动作呢?俺也不知道,哈哈

继续码字,码字,码字魔咒啊魔咒!

54向白两家

白以沫先回白瑞那儿去了,向濡也像只跟屁虫似的硬是要死皮白赖的跟着去,说是一会儿回完她家报了到,紧接着就该跟他回他家了feigwenxue

这脚还没跨进门儿,白以沫就被白瑞的一声站住给唬住不动了,只见白瑞端着火盆走了出来,将之放在门口,睨着白以沫说:“垮了火盆再进门儿,别给我找晦气。”

白以沫失笑,明明就是关心她,偏偏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老顽童什么时候能变成慈父呢?

虽然这么想了,白以沫还是按照白瑞所说的去做,老一代的思想就是这样,加上爷爷就是老封建,遗传基因十分之强大。

进了屋,白以沫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感叹道:“还是家里好啊!”

白瑞也不知道何时放好了东西倏然间冒了出来,看着白以沫和向濡有一茬每一句的聊着,淡淡的摇了摇头,跟着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他拍了拍白以沫的腿,说道:“我说你这心理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爸,出来了连个电话都不打,要不是人家飞扬白跑了一趟警局,我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白以沫坐直了身子,斜睨了一眼向濡,总不能说旁边这人把她给拐跑了吧!于是,她呵呵一笑,对白瑞说道:“我是想着回家洗个澡,把自己弄干净再回来报道,免得给您找晦气不是。”

白瑞那似笑非笑的脸扫过一旁的向濡,然后眼神回归到白以沫身上:“怕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不敢不敢,我姓白,一辈子都姓白,真的……”白以沫像是在发誓一样,还象征性的举了举手。

白瑞无语,对她这个女儿他向来无语,要知道这些日子他也未曾睡过一次好觉,也未曾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一天像是打仗似的,就差把二十四个小时掰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

而她这个好女儿还没让他省心,没事了也不报个平安,心思都跑到人家身上去了,真是一只白眼儿狼。

“小濡,你公司没事儿了吧!这几天你家里可是急死了,回家报到了没?”

向濡本来就打算安心的看这两个大小活宝唇枪舌战,自己绝对不参与进去,没想到还是躺着也中枪了。

“就是打算到您这以后,就回家去了。”

白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然后对两个瞻望他的人说:“那就走吧!”

白以沫有些吃惊的问道:“老白,你也去?”

白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我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完,瞥了一眼两人,然后背着手颇有些趾高气扬的迈着步子往门口走去,然后一个帅气的转身,对着他俩说:“磨叽什么呢?走啊!天都要黑了,真是的……”

临出发时,向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讲了一声白瑞也会来,然后开着车载着这父女俩往向宅出发feigwenxue

通过后视镜,向濡心里有些吃味儿,凭什么不让白以沫坐他旁边,而要跟白瑞坐后面,还是被白瑞硬塞进去的。

白以沫也通过后视镜看到向濡在跟她挤眉弄眼,忍住笑意,她知道男人幼稚起来是不分年龄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就如同此刻的俩人。

“专心开车,眼睛看哪儿呢?”白瑞拍了拍前面的座椅,手感还不错。

向濡只好专心的当他的司机了,未来岳父哪儿敢得罪,不是找死么?

向家还是住在军区大院,只不过都是独家独栋的别墅,每一家门口都有警卫员,看到向濡的车开来了,忙上前打招呼。

停好车,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爷爷和母亲,三人走向前去,一一寒暄了一会儿,就往屋里走去。

“丫头,这些日子可急死爷爷了。”向老爷子拉着白以沫的手拍呀拍的。

白以沫笑着回答:“这不没事儿了,爷爷要注意身体啊!要是因为我的事儿急出病来可就是我的罪过啦!”

向老爷子中气十足,笑声嘹亮:“就你这丫头最能哄我老头子开心。”

白瑞走上前扶着向老爷子似乎在说着什么,这会儿白以沫和向濡刚好被向母叫住。

“以沫,你没事儿就好了。”

白以沫摇摇头说道:“让你们担心了。”

向母哎的一声,拉着?p>

滓阅:“向濡因为他爸没出面的事儿一直跟着赌气,老爷子也差点进了医院,你向叔叔不是不想帮你,可是你要明白在他这个位置很多人都看着的,加上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个时候一出手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所以……?p>

“妈……”向濡打断了向母的话:“我爸呢?”

白母指了指上面,说道:“在房。”

向濡点点头,然后给白以沫示意了一眼,白以沫了然的点点头,看着向濡上楼去了。

“伯母,您别这么说,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因为我的事儿让大家为之担心,真的就是我的不对了,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没有出手帮忙,您知道我需要的是清白,而不是背后靠手段,这样即使我脱了罪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照样是不清白的。”

“知道以沫你通情达理,来,跟我来……”

向母拉着白以沫进了房间,然后从柜子里舀出一个绸缎盒子,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镯子,她拉着白以沫的手,一边给她戴上一边对她说:“这是向濡他奶奶传给我的,现在我就交给你了。”

白以沫想要脱掉玉镯:“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

向母制止她的动作,对她说道:“其实早就该给你了,当年你向奶奶走之前就交代这镯子要传给你这个孙媳妇儿,现在算是给晚了。”

白以沫也不再拒绝,只是笑着抚摸这手上多出来的这件罕见的玉器……

向濡上了楼在房么口踯躅了半天不知道是敲门好还是不敲门的好,最后听到房里响亮的声音:“有事儿就进来。”

向濡一扭门锁还真没有锁,他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看到坐在桌旁舀着报纸在看的向天华不禁低笑。

向天华似乎发现了向濡的滑稽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然后厉声问道:“一点规矩都没有。”

向濡抬起手指着向天华手上的报纸,忍住笑意慢慢的说:“爸,报纸舀反了。”

向天华一听忙看向手中,果然自己一时心急找个东西掩饰,没想到却犯了这等错误。

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放,然后睨着向濡说道:“怎么,回来看我笑话的?还是决定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啊?”

向濡走上前去,挨着桌旁的红木椅坐下,翘起他的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都不是。”

向天华一看平时在自己面前还比较正经的儿子今儿竟然敢公然挑战他的底线,顿时舀出了军人的风范对向濡吼道:“起立,立正站好,军礀调整。”

向濡乖乖的挺好站起来,一一做到,要知道自己当那几年的兵可不是白当的,这站礀那是有模有样。

向天华这一声狮子吼不打紧,倒是让屋里的其他人都不自觉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向爷爷老气横秋的说道:“又开始了,这老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啊!”

白瑞没说话,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向母领着白以沫刚冲房间出来就听到这声音,呵呵一笑,对白以沫说:“这父子俩就是天生的死对头,明明都是在关心对方,偏要做出那个破样子来。”

白以沫也跟着笑了笑,她可是从小看着向濡被向天华打大的,这回不是又要挨打吧?

向母看出白以沫的心思,于是对她说:“放心,小濡是大人了,也懂事了,都要娶你这个媳妇儿了,他爸还能收拾他吗?走,下去陪你爷爷聊聊。”

白以沫哦了一声,心想反正向濡皮厚,挨得住……

向濡站在那儿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暗自盘算这是谁这么想他呢?

“爸,腿儿麻了。”

向天华看着向濡求饶的样子,脸色也缓和了,军人出生的他总是一板一眼,明明是想跟儿子和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只好舀出部队里的那一套。

“以后再敢跟我说那些混账话,脚瘸了照样罚。”

向濡用力的点点头,保证道:“我向党和人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

“嗯……”向天华满意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下去吃饭。”

++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爷爷谈到了两人的婚事。

“今天刚好能凑齐,之前那些事儿也告一段落了,说起来咱

们真的应该把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定下来了,冲冲喜也好。”

向天华一向听爷爷的,接着爷爷的对白瑞说:“老白,觉得怎么样?”

白瑞以前的顾虑是看向濡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不够成熟,又加上不知道他到底对白以沫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他当时也就没有说绝对的反对或是同意。

但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倒是看出来向濡真的很紧张白以沫,他是真心实意的爱自己的女儿,在加上他公司之前的事儿,他也看到了向濡的另一面,并不是那么纨绔,他是实实在在的在成长,变得成熟懂事了,能够肩负起所谓的家庭责任。

“老白,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向天华看到白瑞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问了一次。

他知道白瑞的脾气,不过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差吧,配他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了?他有些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好歹也是自己的优良遗传,虽然以前是跑偏了,好在现在回归正统了呀!

白瑞放下筷子瞅着两个孩子,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儿是俩孩子的事儿,他们自己决定,你瞎cāo个什么心,对吧!向叔?”

向老爷子一听呵呵一笑,嗯,这么说就是有戏,间接同意了两个孩子的事儿,他心里总算是放心了。

向天华当然不是傻子,他当然也听懂了言外之意,于是笑道:“那行,你们怎么想的?”

向濡这时来劲儿了:“什么怎么想的,白以沫早就答应嫁给我了,是吧?”

白以沫看着向濡一副不要脸不要皮的样子,就想逗逗他,她故意做出一副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大家说:“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白以沫,不带你这么反悔的。”向濡急了。

白以沫呵呵的一笑:“我就反悔了,你说怎么着吧?”

向濡那个怨的五脏俱损啊!他怎么就遇上一个这么能折腾人的:“爷爷,爸妈,白叔,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爷爷说:“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

向父:“我同意爷爷的观点。”

白母:“嗯,是该好好想想。”

白瑞:“既然这样,小白还是让你哥先吧!”

白以沫一一点头,表示认可,非常的认同。

向濡看到自己被孤立了,于是乎赌气道:“你们还想不想抱孙子啊?爷爷,您想不想四世同堂啊?”

爷爷呵呵的笑着:“老头子我身体还不错,等个几年不成问题。”

于是在大家的笑声中,向濡欲哭无泪了,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悲催命运,为什么大家都转移到白以沫那儿去了呢?这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啊?

白以沫拍拍向濡,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我同情你’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敬请期待

是不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呢?嗯,有待研究踊跃留言俺送分哟

55风波又起

也确实因为要庆祝白以沫和向濡必有后福,所以兄弟姐妹们也都纷纷来电话要敲他们一顿,他俩也觉得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朋友们,这段时间真的让大家担心了。

对于大家明白的说要宰他俩一顿,向濡心疼的贡献了他的几瓶极品红酒,一群人吃完饭就上老地方喝酒唠嗑去了。

向濡今儿高兴,谁来敬酒都买账,坐在身旁劝酒的白以沫苦不堪言,要知道他现在倒是爽了,到时候还不是她受罪。

“你们够了啊!他喝醉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掉。”白以沫抢过向濡手里的杯子,威胁着大家。

夏一北哼哼了两声,笑道:“大白兔,你这也太扫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向濡喝醉过,这点酒对他来说小意思,回去还能跟你继续下半场呢!”

白以沫瞪着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该死的夏一北,起哄起得最欢乐的就是他,难怪没有女朋友,谁敢跟他这个混世魔王过日子啊!

向濡把酒杯从白以沫手上拿了回来,一只手搭在白以沫的肩上,凑近她说:“没事儿,想把我灌醉的人还没出生,看我怎么撂倒这些人。”

说完站起身来继续跟大家拼了起来,这时门被打开了,蒋军带着沐悠悠来了,向濡连忙给蒋军招手:“军老大,快来,就等你了。”

蒋军笑了笑,跟白以沫打了招呼,就加入到战斗中去了。

白以沫看着这帮在外高高在上的精英们,如今都成了智商低于十岁的小屁孩儿,顿时无语起来。

她拉着沐悠悠坐到一边聊起了天:“吃饭你就没来,你跟蒋军没什么事儿吧?看你气色不太好。”

沐悠悠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摇摇头说道:“没事儿,之前出差才知道你出事儿了,一直也没来看你,只能每天跟蒋军打电话来了解你的情况,这不刚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白以沫拉着沐悠悠的手笑道:“军老大也没的说,为了我和向濡的事儿没少出力,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的。”

沐悠悠瞥了一眼那边那个三十岁的男人,说道:“他当时跟我说那个办法我想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没想到你竟然让他们那么做,虽然卑鄙了点儿,好在你没事儿了,一切也都值得了。”

白以沫一听沐悠悠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卑鄙?”

“对呀,这事儿你作为律师肯定觉得卑鄙,不过他们做生意的经常触碰法律的底线,只要不过分,大家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听沐悠悠这么一说,白以沫就更加笃定了一些事,看来自己的案子还不简单。^//^

她沉了口气,冷静的问着沐悠悠:“悠悠,我想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救我出来的。”

沐悠悠一下子捂了嘴巴,她此刻明白了,怕是向濡根本就没有把实情告诉白以沫,完了,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

于是,她连忙摇摇头,不吱声。

白以沫拉开沐悠悠的手,怔怔的盯着她看,然后对她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沐悠悠通过白以沫看向她身后的那群男人,然后对白以沫说:“以沫,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了,你又何必纠结过程呢,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为了帮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而去挑战法律吗?”白以沫接道。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兴许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气氛也有些不太对劲儿,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两个人,果然看到两人似乎是在吵架。

蒋军看到沐悠悠都要快哭了,于是冲过去问白以沫怎么回事儿。

白以沫想既然这样,沐悠悠也不肯说,这里面总有人会说吧!于是她走到门边,把室内的灯全数打开,然后走向向濡。

她站在向濡面前,睨着他久久不说话,可是那双大眼睛中却满是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

向濡拉着白以沫,这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向濡说着去探白以沫的额头。

白以沫也不动,随着他:“你坦白告诉我,我是怎么洗脱嫌疑的?”

向濡的手短暂的顿了顿,然后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你是无辜的自然会,没事儿的。”

“你是不是做了犯法的事儿?”白以沫没有理向濡的话,继续问道。

向濡看到沐悠悠给他的手势,知道白以沫可能知道了,于是说道:“我做一切都是为你好。”

“告诉我事实。”

于是,向濡把他们如何把白以沫弄出来的过程讲了一遍,白以沫听完以后脸刷的就白了,她猜对了,他们真的做了那种事。

她就保持着镇静看着向濡,她是无辜的,她相信她一定会脱罪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向濡会伙同这帮朋友做出违法的事儿。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往门外走,向濡一把拉住白以沫:“你要去哪里。”

白以沫转身看了一眼向濡,嘴里淡淡的说:“去自首。”

这一下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把门堵住,蒋军走到白以沫面前对她说:“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去不是让大家陪着你一起接受调查吗?”

白以沫真是气糊涂了,是啊,她去警局自首,不是告诉警察向濡他们为了她违反法律吗?可是不去,他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矛盾,她现在十分矛盾。

向濡看着白以沫没了进一步的动作,于是赶紧的解释:“那个人本来就是犯过罪的,加上他查出自己患了癌症,已经是末期,救不了了,为了让家里不会受他的拖累,才会答应帮你定罪,条件是钱。”

白以沫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一个律师,一个打抱不平的律师,可是她却知法犯法,她以后还怎么当一个好律师?

他转身,对挡在门口的夏一北说:“夏一北,请让开。”

“白以沫。”身后是向濡的呼唤。

白以沫没有回头,她只是抬起头,慢慢的笑着,自嘲的笑着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向濡了解白以沫,她知道白以沫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朋友事情,她需要的是时间,让她慢慢想清楚。

“小北。”向濡喊了一声夏一北,然后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夏一北了然,然后让开了道。

白以沫头也没回拉开门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室的人安静的看着向濡。

“你不去看看她?”夏一展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向濡的肩。

向濡愣愣的摇头:“她是真的生气了,让她好好想一想吧!”

沐悠悠有些抱歉的对向濡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

向濡摆了摆手:“没事儿,她会想通的。”

蒋军说:“我们能走到现在这个样子,谁没有越过界,白以沫的世界太单纯了,她看不到那种灰色地带,好好的跟她说,别让她转牛角尖。”

蒋军的话对向濡来说就是解药,他永远都能说得那么透彻,可是他的白以沫真的能想明白吗?

白以沫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逛,她承认她乱了,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本来好好的会出那么多事儿,为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她一直没接,她知道是向濡打来的,她现在真的不想接,这会儿,铃声又响了。

她掏出手机,想按下关机的,谁知道一看竟然是蓝小夏打来的,于是她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以沫,你在哪儿呢?”

白以沫看了看周围说道:“在汇通路。”

“我也在汇通路。”

白以沫立马四处观望,也没看到蓝小夏,然后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汽车停在白以沫面前,白以沫弯腰一看,蓝小夏坐在驾驶室对着她笑:“上车。”

白以沫也随之一笑,然后跟着上了车。

“你这两天上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蓝小夏一般开着车,一边回答:“哦,有点事儿,出去了几天。”

白以沫哦了一声,然后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怎么了,没跟向濡一起呢?想给我制造机会吗?”一句玩笑话,却勾起了白以沫之前烦躁的事儿。

蓝小夏看白以沫不说话,继续说道:“怎么?真怕我缠上向濡啊?”

白以沫微微摇摇头:“不是,我心情不好。”

“说说。”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问你,你最重要的人如果为了你而做了一些违法的事儿,你会怎么办?”

蓝小夏嘴角微微的一翘,然后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坏人,他可以害世上所有的人,可是却非常疼爱他的孩子,可是坏人就是坏人,所以后来他还是逃不了坏人的命运,就是死亡。

一个人出生到生活环境造就了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也没得选,他要生活,要为孩子担起责任,就算是做了错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凭什么就应该冠上坏人的标志,就应该去监狱或是地府报到,这又公平吗?所以,世上没有什么好与坏,只要你愿意,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同样能变成好事。”

白以沫听得有些晕,好坏真的可以不用分得那么清楚吗?可是,在以前她真的是能够分得很清楚的呀!她的头越来越晕,好像不是自身的反应,而是外来的一些什么物品所导致她的身体有些异样。

她迷迷糊糊间看到蓝小夏在笑,那种笑容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是一种yīn沉晦暗的笑容,孕育着无数的黑暗。

她似乎想起重遇蓝小夏时她说过自己因为出过车祸,所以不敢开车了,也一直没有去学驾照,所以向濡总会充当她的司机,可是现在明明是她在开车啊!并且开得很好。

“小夏,你……你不是……不会开车吗?”白以沫说话已经很吃力了。

她晕过去之前只听到一句话:“蓝小夏确实不会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完了,又出事儿了,之前的疑问随后会一一揭晓了~~

榜单完成了,果然一身轻松啊~~哈哈~~孩纸们现在不流行留言了吗?乃们说话吧~~我都快要完结了,霸王门还是出来走走吧!o(╯□╰)o

56她是蓝小晴

白以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房中,房内除了她身下的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正准备挣扎开来,就看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蓝小夏,不,这个有着跟蓝小夏一样容颜的女人噙着笑容走了进来。//

“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久。”

因为窗户全部被层层窗帘覆盖,所以白以沫并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望着站立在那看着她的人问道一个大家都会问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不出所料,呵呵一声大笑划破屋内的寂静,女人一步一步的走进白以沫,然后凑近她的脸,说道:“仔细的看清楚我应该是谁。”

白以沫只能肯定她绝不是蓝小夏,可是为什么她有一张跟蓝小夏一样脸,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她恍然大悟,天底下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只可能有一种结果,她们是孪生姐妹。

“你是小夏的孪生姐妹?”几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白以沫还是用了疑问句。

“你好,我是蓝小晴,蓝小夏的姐姐。”她真的在很认真的介绍自己,可是在白以沫的眼里那中语气和眼神是多么的复杂和说不清的感觉。

“你真的是小夏的双胞胎姐姐?可是你为什么抓我?”即使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蓝小晴嘴角一翘,似乎听到多大的一个笑话似的:“我为什么抓你,你还不明白吗?”

白以沫配合的摇摇头。

蓝小晴眼中多出了一丝不屑,似乎在说你也不过如此,她平静的语气让白以沫瞬间跌进了冰窖。

“二十年前你母亲让我们家破人亡,六年前因为你和向濡让我失去了唯一的妹妹,你觉得我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吗?”

++

另一边,向濡想着是让白以沫好好冷静,可是他没料到白以沫会跟他玩失踪,他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白以沫的手机都是关机。

然后他干脆到她家里去找她,可是两个地方都没人影,还被白瑞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杀死,那意思仿佛就是说你敢惹我女儿生气,活该你找不着人。

她打遍了所有和她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都是同一个答案,不知道,没找过他之内云云。

向濡越想越不对劲儿,难道她真的上警察局自首了?可是局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啊!他又让林胜男去查出入境记录,没有白以沫离开的记录。[非常文学].

他开始慌了,这丫头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还是去找了简昀凡,旁敲侧击后得到的答案是,白以沫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他最近又在忙,听说之前收到线人的消息,泰国的毒贩最近又有动作了。

所以,简昀凡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个时候向濡跑来找他唠嗑这事儿似乎有些离奇,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想法去思考原因。

没有什么比连续从他手里跑掉两次的国际大毒枭更加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而后,向濡又去了一次白家,这一次竟然撞见了消失好久的白以灏,白以灏看到向濡的眼神都是冷冰的,要说之前白以灏对他已经改观了不少,也没有那么冷冷淡淡的了,有时候甚至还会跟他说两句玩笑话,虽然他承认这几句笑话冷到极点,不过为了大舅子的面子,他还是尽量的陪衬着。

可是如今白以灏的样子,简直就是要把他深挖活埋了的样儿,他有预感白以灏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跟我出去走走。”坐在沙发上的白以灏站起了身来,用眼神来暗示向濡出去谈。

刚刚从厨房走出来的白瑞看到两人神神叨叨的,于是问道:“你俩要出去?”

白以灏转首对白瑞说:“让他陪我出去喝一杯,您早点儿休息。”

向濡也赶紧的狗腿一把:“大哥难得在,我带他出去认识个美女什么的。”

白瑞眼睛一横,嘴里喃喃道:“没点儿正经。”

可是两人分明看到转身上楼的白瑞嘴角含着笑意,这是,神马意思?

++

他们并没有去酒吧,汽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白以灏就让向濡在一旁停车。

“现在你老实的告诉我你跟蒋军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让白以沫脱罪?”白以灏言语中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再严重的事儿到了他嘴里仿佛都让人觉着没什么大不了了。

向濡知道白以灏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他问得出一定是查得一清二楚了。

于是他只好老实的回答:“三百万。”

白以灏点点头:“三百万买一个罪名,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很值得。”

没等向濡说话,他继续道:“不过八百万让一个家庭的未来都要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度过,一辈子顶着一个坐牢的丈夫,一个坐牢的父亲这样的一个头衔来过完下半辈子,你觉得八百万真的够了吗?”

向濡当时为了救白以沫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白以沫,那时候的他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救出白以沫。

而现在他一听白以灏这么说,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后悔的情绪,难道他这么做错了吗?难道让自己心爱的人免受痛苦有错吗?

“她也是你的妹妹,你难道甘心情愿让她受冤枉?”

白以灏淡定的摸出手机,将一段影片递给向濡,影片里是一段有些模糊的片段,里面的女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光彩,而是一副如同行尸走肉的鬼样子,再怎么模糊,他也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女人是郑婧媛,而她正在——吸毒。

向濡有些吃惊的看着白以灏,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以灏收回手机说道:“这段影片就是郑婧媛的把柄,还有韩尚峰,他父亲韩起,那个范子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他们背后有一个人,我到现在还查不到是谁,不过,那个人的目标显然是你和白以沫,所以你太冲动了。”

“糟了。”向濡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

“什么糟了?”

“白以沫,白以沫从昨晚上开始就失去联系了。”

白以灏那张万年面瘫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当他查到这一切看似联系不上的人其实都是一个神秘人设的棋局时,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就是怕对方会对白以沫有所动作,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你是说,我妹妹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找了一天,没有消息。”向濡不淡定了。

白以灏陷入了思索,这时手机尖锐的铃声划破了此刻的紧张气氛,白以沫接通手机淡淡的:“查到没有?”

向濡只见白以灏定定的看着前方,手机放在耳边,像是化石一样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听着那边的汇报。

当白以灏挂了手机,他才问道:“怎么样?”

白以灏没有说明到底怎么样,只是神色严肃的指挥向濡:“给简昀凡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去找他。”

++

白以沫听到蓝小夏所说的话以后,全身的神经此刻都紧绷了起来,她虽然还不能完全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事实告诉她蓝小晴是回来报仇的。

“你想怎么样?”白以沫警惕的睨着蓝小晴。

蓝小晴微微的靠在墙壁上,慵懒的样子让白以沫想到了向濡,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因为她的失踪而紧张。

蓝小晴像是能看穿白以沫似的,语气明明是安抚,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不用担心,你的向濡跑不掉的,你下地狱,他也得下,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说完她拿出白以沫的手机,开机,翻出向濡的号码,把手机放到白以沫的耳边。

向濡刚刚赶到警局,白以灏先一步下车往局里走,而他还没下车手机就响了,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白以沫,然后一接就先开口道:“白以沫,你跑哪儿去,担心死人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你怎么不说话?”

“向濡……”白以沫看到蓝小晴笑着让她继续,于是她鼓足勇气一口气吼道:“你听着,不管别人逼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做,千万不能做……”

向濡听到白以沫吼完以后是一声脆生生的响声,然后攥紧了手机喊道:“白以沫,白以沫,说话呀!”

白以沫看着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的蓝小夏将手机放在耳边:“向濡,你好吗?”

向濡听到这个声音立马猜到了是谁:“蓝小夏,你把白以沫怎么了?”

“蓝小夏?你是叫我吗?我想你搞错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蓝小夏,只有她姐姐蓝小晴,哦,就是我。”

“我不管你是谁,你把白以沫怎么了?”向濡现在才没心思管你是谁,他听到的声音一定有问题,白以沫一定出事儿了。

蓝小晴手指绕着白以沫披散开来的头发,一边说:“你听好了,想白以沫见到明早的太阳,就按我说的做。”

“你要多少?你说。”向濡确定白以沫被绑架了,如果是要钱,再多他也给。

蓝小晴呵呵的一笑:“多少?这个我不缺,你听好了,今晚我有批货从泰国运来,那个警察盯得太紧,听说是你的表哥,那么就请你表哥让个道,我的货没事,你的白以沫自然没事。”

“我……”向濡正想说话,就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蓝小夏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然后对白以沫说:“我倒是很乐见其成你的向濡是不是为了你心甘情愿的做犯法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这一章把问题写清楚,泥煤啊,俺写着写着发现没写到,哎,下一章见吧~~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蓝小晴就是报仇来的~~

俺发现俺勤快滴日更咯~~最近在构思白哥哥滴文,咋觉得脑子不够使了呢~~

57幕后的幕局

白以沫当然不能够让向濡为她犯险,毒品,她最痛恨的东西,那个能轻易夺走一个人的健康,让人家破人亡,让人身不如死的毒物,他不能让向濡去碰的。非常

她埋着头想着自己能够用什么方法逃出去,而在蓝小晴眼里所看到的白以沫正埋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里蓦地很是舒畅,没错,她越是痛苦,她就越开心。

白以沫抬起头看到蓝小夏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对她说:“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

白以沫只是死死的盯着她,嘴角微微的血丝挂在那里,半边脸还微微的泛着红,能够清晰的在她那张白皙的脸上看到细长的五指印。

蓝小夏微微的一笑,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又似乎在对白以沫说。

“我和小夏也有一个快乐的家庭,我们在泰国生活的很幸福。爸爸虽然常常不在家,可是我们有妈妈,而且我和小夏能够互相陪伴对方,或许她更像是一个姐姐在照顾着我。

五岁那年生日,我无意间闯进了爸爸的房,发现了房后面的暗室,也第一次接触了毒品。”她说到这儿顿住,抬眼看了看白以沫,然后问道:“你知道一个孩子误食毒品的后果是什么吗?”

白以沫依旧不答话,只见蓝小晴扑哧的笑了笑。

“我差点死了,要不是小夏及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告诉了父母,我可能早就死了。后来呢,我妈因为这件事跟我爸大吵了一架,还带着我们两姐妹搬了出去,爸爸找到我们,跪在我妈面前向她保证去中国做完最后一次就收手,一个人人敬畏的老大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足以证明他真的很爱这个女人,也很重视自己的家庭。

这么多年来他也赚够了,够我们一家人开心快乐的生活一辈子了,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干那最后一次,可是为了兄弟他必须有始有终。哪知道,那次竟然就……”

二十年前,宁文追捕的毒贩就是蓝小夏和蓝小晴的父亲,其实他们一到中国国境就被警方盯上了,一向谨慎的蓝一知道这次的危险性,可是一想到做完这一次就可以让兄弟们不再冒险过平静的日子,自己也可以当回一个正常的父亲和丈夫,他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一切都计划的完美无瑕,他们骗过警方的跟踪与追捕,在成交的那一瞬间渀佛看到了孩子和妻子的笑脸,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由心底散发开来。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一直揪着他不放的那个女警竟然神通广大的追到了这么隐秘的地方,一场警匪的追捕拉开了帷幕,而他们最终被警方堵截在大街上进行了枪战。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倒下,他也红了眼,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警方来支援的人越来越多,双方一路僵持,场面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feigwenxue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孩,往蓝一那边跑去,宁文当即对同伴说了声掩护我,就冲出去把那个男孩抱在怀里,可是一切都晚了,因为她的举动,大家似乎都找到了突破点,于是蓝一和宁文都对准对方一人开了一枪,蓝一头部中枪,当场死亡,宁文xiōng口中枪被送去医院急救,最终殉职。

当在家里等待着丈夫和爸爸的母女三人终是没有等回蓝一,而是等回了他被击毙的消息,唯一逃回来的一个兄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他们,孩子们抱着母亲痛哭流涕。

后来的日子他们告别了富裕的生活,黑道上就是这样,为了抢地盘抢生意会得罪不少的人,蓝一当时就得罪了很多人,这个时候那些人都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好在蓝一的那个兄弟够义气帮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生活,勉勉强强过了几年不受骚扰的日子。

好景不长,蓝母因劳损的厉害,加上没日没夜的干活,后来还是撑不住散手人寰,那时,仅仅只有十岁的蓝小夏和蓝小晴成了真正的孤儿。

过过一段乞讨的日子,最后被当地的黑帮老大看中并且收养了,两个孩子开始了非人般的魔鬼训练,在杀戮和暴力中,一步一步成长为干爹最得力的助手,那一年她们仅仅只有十六岁。

她们要让自己变强,因为她们从没有忘记过她们要复仇,这些年地狱般的生活不是白白过来的,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

她们开始接触毒品,慢慢提议将之发展到中国去,意料中受到了干爹的赞赏,于是干爹开始请专业老师教她俩说中文,学习中国文化,给她们假的身份。

一切办妥,她们带着手下踏上了复仇之路。

蓝小晴做后盾,蓝小夏去接触白以沫,和她成为了朋友,她本来只是打算让白以沫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让她也试试一无所有的感觉。

令她意外的是她通过白以沫认识了向濡,表面上总是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一个很会关心体贴人,心地也很好的人,她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于是,她渐渐脱离的蓝小晴的掌控,与组织背道而驰,甚至于跟蓝小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终惊动了干爹。

也就是那天晚上,她得知向濡一直爱着的人是白以沫,当时她就崩溃了。

跟白以沫接触下来,她是真的把这个女孩子当做了朋友,可是她心里清楚他们是仇人,是她来中国的目的。

而她更加幸运的遇上了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遇上的爱情,她不想伤害白以沫了,因为她怕向濡伤心。

所以那晚她是想去找蓝小晴劝她放弃报仇,然后脱离干爹的魔爪,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做梦也没想到干爹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看着蓝小晴求着干爹再给她一次机会时,她明白她终究逃脱不了背叛的下场。

她趁机打倒了几个拦住他去路的人,轻松的抢了车钥匙,随后漫无目的在马路上飞驰,却没料到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她忽然间莞尔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就算是养大她的人也不会放过她这个背叛他的人。

她死了,很开心满足的死去,因为在死之前她见到向濡,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放弃,她望着他一直笑,一直笑,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

如果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最爱的人,死亡,又有何惧呢?

因为蓝小夏身份的问题,蓝小晴派了人假装亲戚领走了蓝小夏的尸体。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生活还该继续,直到干爹死在蓝小晴手上时,她也成功的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了首领。

这一次,她要白以沫和向濡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她来中国做了几次大买卖,认识了洪哥,刚刚遇上了她的干妹妹的一场离婚争产案,很是凑巧,白以沫竟然是她的代表律师,可是却意外的打输了。

金小姐很是怀疑白以沫,于是就让洪哥查一查有没有人搞鬼,洪哥知道蓝小晴这方面是高手,于是请她帮忙,查出的结果很令人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一切都是白以沫故意的,真是个该死的女人,以为这样就是正义了。

金小姐气得不得了,说要教训白以沫,蓝小晴心想一切都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就耸动洪哥派人把白以沫抓回来,哪知道人还没抓回来,他们这边的生意就出事了。

洪哥被当场逮捕,她虽然逃掉了,却损失了不少,那个该死的警察,她发誓她会让他十倍奉还的。

过了一段时间,看似风平浪静,她再次造访,却把目标锁定到别人身上,这一次她不会出面。

她盯上了韩氏集团,这么大的集团来帮她做掩饰再合适不过,刚好她知道韩氏内部出现了问题,需要大量资金周转,她不介意帮他们这个忙,当韩起见到传说中的大老板时,也相当之惊讶,原来她是这么的年轻,还是个女的。

韩氏集团逐渐迈入正轨时,蓝小夏借机将韩氏做假账,洗黑钱的证据甩到了桌面,韩起才明白自己上了当。

韩尚峰找蓝小晴谈判,蓝小晴只开出了一个条件,他们公司的慈善企划案让白以沫参与其中。

韩尚峰为了父亲只好答应。

然后是郑婧媛,这个不自爱的女明星竟然沾上了毒品,不过正好成了蓝小晴利用她的筹码,况且她也同样恨着白以沫,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了,她乐意接受,却一再不能自持。

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白以沫上钩,谁知道白以沫竟然拒绝了,临门一脚却没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于是,她警告郑婧媛,让她用她自己的方法来挑拨向濡和白以沫,可是到最后似乎还是失败了。

她只好自己出马,扮蓝小夏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年蓝小夏什么都会跟她讲,所以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她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每一件都一清二楚。

果然,她的出现让两人不知所措,即使掩饰的再好,她也不会错过他们眼中的一抹颜色,自责还是内疚?或许都有……

经过接触,她知道白以沫最近接了谁的案子,范子羽,是颗不错的棋子,她让郑婧媛勾引范子羽并且拍下了证据。

范子羽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有了栽赃嫁祸,当然车里那些不足以定罪,所以蓝小晴一早就预备了大礼送给白以沫。

她知道简昀凡送白以沫东西的这个习惯是一个偶然,过年那会儿她跟踪白以沫他们到了那个警察的墓地,意外的发现了一直揪着她不放的警察竟然是当年那个坏事的小男孩,如她所料,她看见了白以沫的痛色,痛吧,白以沫越痛,她就越快乐。

后来她看到简昀凡抱着一个盒子在白以沫家楼下踯躅,最后把那个盒子放下就走了,她捡起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装满了大白兔奶糖的玻璃瓶子,她瞬间想到了一件事。

第二天,她舀着包好写好地址的包裹,将之放在一个快递公司的桌上,一切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了。

不出所料,白以沫因证据确焀被扣押,她知道凭借白以沫的关系,要出来轻而易举,所以是她把消息放给记者的,这样白以沫就只好乖乖的呆在里面等着坐牢了。

现在他要全面对付向濡,向濡已经乱了,她看的出来,最爱的人出事已经够烦了,于是她选择对他的公司下手了,韩尚峰对于这件事乐见其成,因为当初不是向濡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受人威胁。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又一次脱离了她所布的局,或许真是她小看了这些人,向濡的公司没事了,白以沫也脱罪了,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绕来绕去,她还是只有使出最老土的一招——绑架——威胁——最后送他们一程,让父母,让妹妹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解释清楚到底死怎么一个联系,说出来滴感觉真是好

写这一章一直在想其实蓝一除去自己的身份不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无论如何爱妻子和孩子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对不

俺在日更,看粗来米有,潜水滴,就是说乃们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