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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笔记》


第一章 起因

故事要从一个很久远的事情说起,我不知道何时已经陷入其中,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个故事说出来的,但我的种种经历告我,如果不把这故事写下,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事情的险恶让我不知道能否确定看见明天的太阳,确切来说,每一个明天都是无法控制的。

我在思想上和精神上的协商统一后,还是把这个故事写了下来,其中涉及到太多的秘密,为的就是将这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公布于众,我想,这样才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西人,要说到山西,大家想到的多数是老陈醋,刀削面之类的,这你就错了,五千年文化看山西,这句话是不会骗你的。而在山西太原,这个有龙城之名的城市,并不是虚谈,在古代悠久的历史中,前后有十余位皇帝在此登上宝座,所以太原自古就是块风水宝地,也是兵家必争的地方。

从风水上的来说,山西东有太行山脉,西有吕梁山,中为汾河谷地,有汾河从中流出,此为两山抱河之势,祥瑞之象。正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地下还蕴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事情还要从太行山开始说起。

早年间,太行山上的村民还是很贫穷,他们只能靠种地为生,基本没有什么太多的业余活动,最多就是下地回来后,三五聚在一起打打牌,村子中也大多数都是老实人,即使是这样简单的生活,这里人们也活的也很满足。可是一件事的发生,改变了这个宁静的地方。

1970年秋后的一场大雨,将山上的一座土山冲刷垮塌,一个就在这土山边挖土豆的村民,从地里挖出了几枚铜钱,拿回家洗干净一看,竟是枚发白的铜钱,上面写着四个字,“开元通宝”。这一下可在村里炸了锅,村民们都去这土山塌方的地方去挖,不说一天能挖出几枚,就是这一枚铜钱的价值,也比在地里劳动一年的收入多。在利益的面前,没有哪个人是不心动的。

一时间村里老小全部上阵,可土山塌方下来的就这么一块,人们几天功夫就给翻了个底朝天,心大的人对准的上面的土山,要继续挖下去。有经验人的都说这里应该有个大的墓葬,就冲这外边散落的白色开元通宝来说,白铜的价值可是稀奇珍贵,开元通宝那可是唐朝的东西,成色好点的一枚,在当时那个年代达到了一千块,就算是普通的一枚也有六百到八百不等。

村里的人对老村支书说,“老支书,咱要是把这底下的东西全挖上来,咱们村可就发财了,到时候修路盖房,明年的模范村肯定没跑,老支书你就是模范村支书了啊”。要说这人就是经不住夸,尤其是这老人,几个年轻人一忽悠,老支书乐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细缝,露出发黄的牙齿,抽着旱烟对下面的人挥着手,就开干了。村子地处也较偏僻,外人来的少,再加上村支书一隐瞒,整个村子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邻村的看见这村里的人,几天下来的没人下地干活,也不见其他人,起了疑心,便偷偷去跟着,结果发现这土山。那时,土山的一半都被挖开了,看样子挖了有快半月了。这事情一看就要瞒不住了,老支书出面,请邻村的支书喝了顿烧酒,又把邻村也拉进来了。话说两个村的人连起手来,就在这土山上继续挖着。

两个村子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外人对这里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两个村的人一起开动的速度也比原来快多了。

事情在两个村子合伙挖到的第四天,出了人命,一个邻村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在挖掘的时候,突然眼口鼻流血暴毙,猝死在了这现场。

那个时候死人可不是件小事,而且还是非正常死亡,老支书和邻村的支书都认为是意外,村里的人自然也是这么认为,在扫四旧的大环境下,没人会往神鬼上想,于是,两个支书一商量,就把这个年轻人谎称病死报了上去。在那个年代,生活条件,医疗水平低下的环境中,病死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不会有人会查死因。你如果说这人是突然暴毙猝死的,上面准会派人调查一番,可你说是病死的,谁还会再去调查一遍你的死因,病死的人都是有细菌的,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乎,这个年轻后生的死就这么被两位支书压了下来。两位村支书一致认为,两个村子的共同富裕大过一切。

那个时候也穷,但毕竟这是为了村子的事情而死的,就由村里出钱买了口棺材,草草的葬下,了了事。

让人没想到的事情又接着发生了,在此后挖掘第三天的时候,又一个人在挖掘过程中暴毙猝死,这一个礼拜内已经出现了两条人命了,村里面一时间议论纷纷,封建迷信的说法已经压不住了,说这是墓中的鬼怪作祟,给你们个警告,老支书把事情又一次压了下来。

老支书带着几个村里的几个前辈,到土山上观察看到,地下虽说有墓葬,二十天挖下来,山都移平了,地下也挖进去好几十米深,除了一些散落的铜钱和玉器之外,连墓门都没看到。老支书便与几个有经验的人商量对策,结果,利益永远是要大于一切的,不见棺材不省心,折腾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非要见到这地下的东西不可。

又过了几天,地下的墓门已经被挖到,黑色的石门,封的密不透风,村里决定把这石门炸开。就在这天,又有人莫名暴毙了,还有两个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可墓门已经就在眼前了,此时停手,绝对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早,那两个状态不是很好的人也死了,老支书这下可是着急了,已经五个人了,这五条人命下来,但愿这墓里还能有点值钱的东西,要不然这回老支书可没办法向上面汇报了。

邻村的支书和村民也相继赶来,老支书一声令下,把这墓门炸开,招呼几个伙计进入了墓中。

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墓室里空无一物,只有四面光秃的墙壁,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老支书从里面出来后,也直接晕了过去。两个村子的所有人就都散了,老支书后来被上面查办,滥用职权,迷信封建等罪名直接被带去省城进行教育。邻村的支书也下了台,那挖开的土山,也被填了回去,但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事情过去半个月后,两个村子的人都开始莫名的死亡,有的和之前一样暴毙猝死,有的意外身亡,基本上两个村子的一半人都要快没了,事情已经无法收拾,村子里剩下的人也都离开了这里,不到一年的功夫,两个村子就这么消失了,甚至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识。

老支书当时被带到太原,进行关押,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年代谁会信这个,非说老支书宣传迷信,老支书在太原突发了心肌梗塞,结果死了。

后来我的爷爷张黑子,在五年后,也就是1975年,得到了这一手的资料时,在家中抽了五天的闷烟,具体当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也无法得知了,不过在爷爷留下的笔记里,我清楚的看到,这个村子里发现的墓子,可能和爷爷他们正在干的一件事情有关。五天后爷爷从屋里出来,叫上了手下的伙计,还联系了一帮我也无从得知的人,去往了这个村子。

第二章 起因(二)

我的爷爷张黑子,在山西也是小有名气的,从他懂事起,就一直在太原城中混迹,由于时常饿肚子,所以长的又黑又瘦,上了两年的学后,赶上了学生运动,工人罢工,就罢了学,自己出来打闯,干过脚夫,走过西口,在太原南宫这个地方,爷爷的名气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后来爷爷白手起家,跟着一群人进入了这个倒斗的行当,起初爷爷是并不愿意的,实在是因为饿的不行了,才跟着加入了进去,爷爷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能赚钱有饭吃,就去了。

后来才发现,这伙人,挖坟掘地,盗取钱财,不过平时也干些劫富济贫的买卖,这样对外界也好听点,称为“义盗”。这他妈都是扯淡,多半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从此能吃饱饭,也不愁钱花,也就没有说什么,就这么一直干了下去。直到那一次,在墓下遇到埋伏着的机关,有两个人死在了下面,爷爷才开始觉得这一行的危险性,所以爷爷每次下墓,都会在事前做足准备。

爷爷也常对我说,“只要你能够完全了解你的对手,他在你的面前就是一堆垃圾”,这话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有些难懂,但慢慢的长大后,我才发现了这句话的实用性。爷爷的深思熟虑是让我感到最可怕的地方,他会在事情所有发生的可能性中,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通常的来说就是用自己的头脑和判断来帮助自己,这也爷爷心思缜密的地方,他能让事情永远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正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爷爷每次下地里干活时,都会把自己的后事交代好,为的就是自己万一回不来也好有过个交代。显然这都是多余的,这番话下来,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我的奶奶。

说到这一行的职业特殊性,就还要再提一件事情,光是下地里能拿出东西还不够,没有一个好的嘴皮子,是不能将这些东西以一个好价钱卖出去的,所以不仅得身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不能落下。就是这样,爷爷的骗人功夫也十分厉害,让你心服口服,奶奶就是这样,被爷爷用一嘴说不着东南西北的话,成为了我的奶奶。

奶奶的家里是太原城中的大户,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富家的小姐。奶奶姓吴,这吴家也是很有名望,奶奶的父亲,就是我的太姥爷,是当年太原的巡抚,在朝廷位至四品,所以我爷爷在娶了我奶奶后,更是没人敢欺负,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谁会不怕么?不过,在我小时候记事起,他们吴家的人就没有过好脸,我也习以为常,平时基本不见面,只有过年才会走个礼场。因张黑子这个名字,所以道上的人都称爷爷为黑爷,不过我爷爷也确实对的起这称号,下手的确挺黑的。

再后来,爷爷自己独立了门户,在太原南宫开了一家自己的档口,用来出售平时从地下挖出的东西,几年下来,生意还算不错,又在好几处地方开了盘口,面积覆盖了大半个山西。

听奶奶说,爷爷当年在参加一次自发组织的民间活动中,就是江湖上所自行组织的一次盗墓活动,多半都是厉害的大墓,爷爷伙同手下的人,他们去往了宁夏的贺兰山,发掘一处有些问题的古墓。从那回来后,爷爷就仿佛变了个人,用奶奶的话来说,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爷爷是个特别爱财的人,一件东西说卖五百块,买家出四百九十九都不干,可回来后,变得沉默少言,经常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在想一些特别的东西,后来,我也在爷爷笔记中得到了证实,他们在那次宁夏的古墓里,确实遇到了些非自然的现象。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要来先说的是,太行山的这个事情,这件事发生在宁夏事件的后面,是爷爷知道了某些事情后,来的这个地方,笔记中爷爷有提到,太行山的这个事情似乎是与宁夏有关系的,这些都需要去亲自确认一番。

剩下的事情中,爷爷的笔记并没有记载,爷爷的笔记最后只是提到,可能会和宁夏的事件有所关系,后边就没有了。我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忘了将后面的事情写下来,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让爷爷不想记载下去,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想爷爷应该有着他自己的苦衷吧。

我则是听我的父亲和我讲述,爷爷去往了太行山后面的事情。这也是我卷入这一场浩大的阴谋中的开始。

第三章 起因(三)

太行山脉位于山西和山东之间,接黄土高原,临华北平原,与秦岭山脉成交错之势,这样的地方注定是一块不消停的地方。

发生事情的地方是长治市陵川县下的两个村子,当时爷爷去的时候是1975年,是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五年,两个村子的人基本都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全部离开了哪里,村子也就消失了,甚至后面的地图都抹去了这两个村子。

把一切准备妥当,是爷爷做事的一贯风格,就是你想到的,还是没想到的,全部都在准备之中。一个已经消失近四年的村子,如何才能找到它的具体位置,相信当时爷爷早就做出了万全之策,直接找人去说我们要去那五年前死了大半人的两个村子,这肯定是行不通的,这样只会更加引人耳目,要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爷爷在出发前,就托人找到一张七年前印刷的地图,还让人在陵川县里找了个经历过当年的事情的人,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心思,像我这种前天放的东西,过两天就找不到在哪的人来说,从小我告诉自己,遇事一定要像爷爷一样多考虑考虑。

当地的这个人叫金贵,是当年从村子里出来的,他也是参加过那件事情的人。金贵约莫着有五十岁左右,一口抽烟抽黄的老黑牙,皮肤黝黑干燥,脸上的皱纹能捏起皮来,为了这次他还特地换了身毛料衣服,想必爷爷是给了他很多钱的,他的表现完全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与爷爷汇合后,手中的地图与金贵的引路,半天功夫就找到了地方。

爷爷一行人,算上爷爷共五人,底下的四个人中,两个是多年来一直跟随着爷爷的,一个叫洪子,一个叫福生,都是山西人,绝对是能信的过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搞建筑工程的,花钱雇来,基本和金贵的性质一样,是个外地人。另一个是和爷爷一起去过宁夏的人,这个人的信息不是很明确,再加上金贵,六个人就进入了村子内。

荒废五年的村子,没有人再来过这里,有些破旧的房屋已经塌了,杂草长的比人还高,在这重重的山中,没有人引路的话,想找到这么个地方,还确实不容易。洪子个高体壮,和金贵在前面开着路,福生和爷爷在后面,其余人也紧跟在爷爷后面。长话短说,一路绕过村子,在东南面找到这个被填埋了的墓坑。

爷爷一刻也没有停歇,示意马上干活,洪子和福生还有爷爷,三人拿起工具挖了下去,那个搞建筑的在周围测量宽度,其余的人也没闲着,一起动手干活。

三个时辰的时间,那被炸开的墓门已经挖了出来,爷爷对身边的说:“你们在上边,我自己下去”。爷爷在腰间系了条绳子,就自己下到了里面,就看见那绳子放了有一百多米长的时候,停住了,应该是到底了。金贵表示看不懂了,这里面的墓室他是进去过的,什么都没有啊,只有四面墙,难道这里头还有其他的什么机关?此时后悔已经没有用了,要怪就怪自己道行太浅,看不透这玄机,当年还因为这么个地方,闹得两个村子鸡犬不宁。

爷爷大概在地下呆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外边的人谁也没下去,就守在门口,这次显然不是来拿东西的,而是爷爷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洪子守了一个时辰后,担心爷爷的安慰,在靠近门口位置进去看了看,洪子进去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就从里面退了出来,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福生上来要进去看看,被洪子拦了下来,洪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他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爷爷出来了,身上的衣服烂了许多地方,还有一些血在脸上,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爷爷也没多说一个字,只是在爷爷的手中拿着一枚玉片,血是从这上面而来。这玉片有手掌这么大,质地成色绝对是上上之品,玉片的中间,有着一团红色的类似于血迹的混合物镶嵌在里面,爷爷出来说:“把这里封死”。

金贵看着爷爷手中的玉片,问:“地下就这么个东西?”,爷爷没说话,“少他妈废话”,洪子在旁边骂道。金贵一看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也就乖乖的干活,没在多说什么,因为,他拿的钱已经够他后半辈子花的了。

看来事前已经拿好了东西,那个搞建筑一直在测量的封死这里需要多少坊石料,将包里的硅酸钠和氯化钙拿出,在墓门上溶解,这都是爷爷早就准备好的。这件事情后来谁都没有提起,爷爷曾交代过,就算是死,也要烂在肚子里,不然就让他比死更难受。

我清楚的记得,父亲在跟我讲述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进入村子的时候是六个人,也许是刻意隐瞒了什么,又或许是叙述的口误,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听见父亲清清楚楚的说,是七个人离开的。我自然不会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还是听错之类的问题,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我确定我是清清楚楚听到的,是七个人。难道是我的父亲说错了?也没到道理啊,总共就六个人,我爸难道会连数都数不全吗,这种想法立刻就被我排除了,那么就剩下了一个可能性,这中间一定少了什么环节。

人的脑海里在回忆某些事情的时候,嘴巴会自然的把细节说出来,是一种直接的反应,这种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我的父亲在和我讲述的时候,显然没有注意到前面说的是六个人,后面离开的时候却变成了七个,我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我拿着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坐在椅子上看着,突然电话铃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事情已经过去快要四十年了,爷爷的笔记中留下的都是看不懂的事情,像这样的玉片,在笔记中记载有三块,可这到底是什么,爷爷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拿起电话,是我二叔打来的,让我过去对一下账目,天也黑了,反正也没什么人,我就关了店门去了二叔那里。

第四章 唐三彩琉璃像

我父亲是家中的老大,我出生的时候,名字还是爷爷特意取的,那时,爷爷半个多月没出门,听说我出生后赶来抱了我,还给我取了名字,叫张墓。在我长大后听家里人说起我的名字时,那可是爷爷特意取的,我就在纳闷了,怎么爷爷给我取了这么简单的名字,就一个墓字?我还心想,是爷爷心血来潮,还是别有什么原因?难道是爷爷下墓下多了,喜欢这种下墓的感觉,一时随口给就给我起了个名字?

正是爷爷特意给我题的名字,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二叔的孩子出生时,爷爷就没有给取名,别说取名,就连抱都没有抱过。而我就不同,从小就受到家里所有人的疼爱,可能因为我是爷爷的大孙子吧,爷爷的思想里,还是比较封建的,这嫡子的地位在爷爷的心中也是比较重的。

爷爷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我的父亲张则义,还有一个老二张则成,可他们俩没有一个像爷爷的,我的父亲比较软弱,喜欢弄文玩字画,二叔太过莽撞,关键时刻不够稳重,所以爷爷对这俩儿子都非常失望,竟没有一个像他那般沉稳有谋的。也可能是爷爷从小带着我的缘故,我的举止说话间竟有些爷爷的风气,爷爷也十分开心,说可算找着个像他的了,我并不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算找着个了。

爷爷在我十四岁那年,说是要出门一趟,也没交代是什么事情,家里人也没细问,都以为几天就回来了。爷爷走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当成是最后一次告别,交代了后事,就走了,熟不知,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在爷爷走后的一个月,我爸和二叔着急了,发动手下的人去寻找,那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全山西了。在整个山西找了半个月,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我爸和二叔又继续派人在省外找,这一找下来,就是两年的时间,再到后来家里也放弃了继续寻找下去,我爸和二叔就给爷爷立了衣冠冢,一家围在一起哭了起来。我在爷爷前几天走时还一起和爷爷下棋,还把他的笔记和一些东西给了我,当时也没发现爷爷会离开,直到两年以后,我察觉爷爷可能不会回来的时候,翻开看了那笔记。里面竟然放着爷爷的一封信,大意就是说你们别找我了,你们是不会找到我的,看来爷爷早就把这都算在了心里。

现在的我没事帮父亲收点东西,二叔负责联系出货的买家,家中还算稳定。只是那爷爷的笔记为什么会留给我,还有一块玉片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曾向父亲打听过那笔记的存在,他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看来爷爷是认定我了,而我也在一直研究着那笔记中的内容。

我坐了个出租车,半小时的路程,就来到了二叔发给我的地址这,二叔这人,什么道的他都敢接触,所以路子甚广,基本上大的物件买卖,都是靠二叔一人。不过在江湖上混的久了,人就一身的痞气,给我的感觉,二叔这人满嘴都在跑火车,嘴里面说的话,没有一句能听的上。还好的是,他是我的二叔,我知道他骗谁都不会骗我的,利益大于一切,他从不拿自己人开玩笑。

下车后,我看到这是一个普通的饭店,在马路的边上,里面人不是很多,我心说,二叔可真会挑地方,越是大的地方,反而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可这普通的小饭店里,谁都不会想到,里面在做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交易。我进到了饭店里头,在最后的一个包间里找到了二叔。

二叔打电话虽说是叫我来对账,但这都是暗语,对账的意思就是来看看货能不能对眼,如果货看对了,我会给二叔回电,说帐没有问题,完事就能等二叔联系我那天下班了,就是交钱拿货的意思。我当时还调侃二叔,直接说不是更加明白吗,非要闹这些乱七八糟的,听的我都发晕,二叔回驳道,行里面就得有点行里的样子,这不是显得咱们更加专业不是。我心里笑到,专业个屁,知道暗语的就我和我爸,说到底,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逼格罢了。

二叔见我进来,笑眯眯的对我说:“墓子,来了?快来坐,这火锅刚开”,我十分讨厌别人这么叫我,墓子墓子的叫着,还他妈以为发现大坟了呢,但这是爷爷给起的名字,我也不好去改掉,况且,家里人没有一个会同意我这么做。不过,让我还能接受的是只有二叔和我老爹这么叫我,其他人还是迫于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也是爷爷亲点的继承人,都叫我“小东家”。

我白了一眼二叔,旁边坐着三个人,肯定是来出手东西的,我从他们身后走过去,坐到了二叔的旁边。二叔拿了碗筷递给我,就对我说:“这几位是从运城来的,手里有些东西要出。”

我听了二叔的话,拿起筷子,夹了块热腾腾的羊肉放到碗里,这种事情是不能着急的,你如果二话不说就上去询问,就会显得你很想要他们手里的东西,你就会处于下风,只有让他们着急,让他来问你的时候,才能占据主动权,这也是多年来,学到的经验。

对面坐的三个人,一眼看上去,应该就是农民,手上的粗茧足证明他们的身份。我继续吃着羊肉,问二叔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二叔回答:“你小子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上次你惹的那事,到现在屁股都还没擦干净,改天二叔有了好的买卖,再带你去干票大的”。我心说这都是那跟那,二叔这不知道又在瞎侃些啥,我哪里惹事了,还好我清楚这是二叔一贯的套路,我夹起沾满芝麻酱的羊肉,一口喂进嘴里,点着头。

三人看我和二叔在这瞎侃,其中的一个就问:“这位就是小东家吧,二爷,要不你和小东家给看看那东西?”,二叔喝了口酒,一本正经的说:“老乡,你是不知道,最近查的紧,东西到我们手里也不好出去,不过既然你找到了我们,就是缘分,东西可以先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咱们再商量”。

我心想二叔可真是个老鬼,什么话都能说出,这不是大白天的编瞎话吗,不过这也是压价的一种方式,只是不太好而已,人都是为了这口饭吃,谁也不容易。我默不出声,看着三人把那地上的背包拿起,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我和二叔清了清桌子,腾出一片空地方来,报纸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佛像,还有一些小物件在另一个报纸里包着,众人搭了把手,把那像从报纸中剥了出来,还有那另一个报纸里的东西也都打开来。

我一眼看去,这像应该是一个唐朝三彩琉璃画像,但是上面画的是那个神就不得而知,我又看向另一个报纸里包着的东西,是一些玉佩和玉牌,看东西应该是刚出土不久,上面的泥土还没有全部清洗干净。我又仔细看了一番,可以看出东西是没有问题,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是没有说话,看着二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二叔,东西还可以,剩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五章 唐三彩琉璃像(二)

我和二叔在看到东西后,并没有急于去上手,确认是真东西后,我又坐回了座位上,这么做的原因,完全是为了给对方压力,让他们觉得你有种不太想要的感觉,如果是着急出手的东西,他们往往会把价钱在往低降,这些人多数为一些农民或者亡命徒,钱在他们眼里,太多了也没地方花。这种在气势上压制对方的买卖方法,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价钱。

三人中的一个领头的对我说:“怎么?小东家,看不上眼?”,二叔在傍边又说:“老乡,东西能看出是好东西,不过,这像是要一对的话才更值钱,你这一个的话,我也不好估价”。

我心说,二叔什么时候看出来,这个像是个成双的,在我看来,这三彩琉璃像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虽看不出画的是那路神仙,但应该是一种镇鬼的像,因为那像的低端,踩着的正是一只恶鬼。只有三彩的颜色,但是小鬼形象还是可以看出,这东西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敢肯定的是,这样的三彩像,从地底下出来的也不会只有一个,如果能从他们嘴里得知东西的来历,或许还能再吃一壶大的。

领头的人看起来应该对这东西不懂,反声质疑二叔:“二爷,这东西是成对的?”。

二叔点了支烟,我看到二叔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眯着眼睛说:“唐朝的像一般都是按对做的,成双成对也是个好的寓意不是?”,二叔这笑面虎,杀人不见血,让领头的人觉得二叔说的话,有些道理。我也知道二叔说的都是扯淡,根本没有的事,完全是虎那几个人的,我也随声说:“老乡,如果有另一个的话,价值就翻倍了,你手里还有这另外的吗?”

领头的一看也是老实人,就全交代了,“我们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没有看见其他的,兴许是让河水冲走了”

二叔一听,就问:“河水?什么河水?”。

“黄河,还有许多人在河里捞着了不少宝贝,我这东西是从黄河边找到的,你说还有另一个,我觉着可能就是让河水冲走了”。

我说:“黄河里头有宝贝?”

领头的人回答:“前段时间黄河上飘出几具古尸,打捞队去打捞的时候,船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翻船了,打捞队的都跳下河里,结果发现河底下有东西。”

二叔问:“什么东西?”

领头的人想到了这里,顿了顿,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那,那是一个长了八个胳膊的怪物。”

我和二叔一愣,察觉了事情的诡异,就让这老乡继续把话往下说。

“打捞队的人的水性都是不错的,就顺手把河面漂着的两具古尸,捞了上来,这时,下面的一个喊道。河里还有一个,就又下去好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尸体拉了上来,结果,到了岸上,人们都吓了一条,这尸体有八条胳膊”

“它难道是一条八爪鱼不成”,二叔冷笑着说。

“二爷,你别开玩笑了,后来河里出了这么档子事,就再也没人去河里捞宝贝了”。

我觉着这事情一定有问题,哪有八条胳膊的人,是哪吒么,不可能啊,他不是在陈塘关吗,一个知觉告诉我,人是不可能长出八条胳膊的,除非是,有人给他接了上去。我这人和爷爷一样,遇到事情,总要在自己的脑中先过一遍,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是可以直接忽略的,时间一长,我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想各种场景,让我更好的去了解。我心说,这人的胳膊肯定不是长出来的,但我不能当着老乡的面说,这些事情要我和二叔私底下才能交流。

二叔的眉毛挑了挑,对老乡说:“管它什么八爪鱼的,这东西,你准备怎么个出法?”

领头的人说:“两包东西,这个数”,说着,就伸出一个拳头来,“十万块”。

说完了刚才的事情,现在该来说着东西的价钱了,我知道,东西肯定是好货,刚才为了制造居高临下的感觉,没细看,既然他们已经给出价钱,我就能再甄量下这东西的价值了。

我说:“这样,我在瞧瞧,看值不值你说的这个价”。

三人都让开了路,领头的老乡说:“小东家,您在把把眼”,毕恭毕敬的又把另一包的东西拿了上来。我走近观察这唐三彩琉璃像,色彩明亮,手感光滑,三彩中的黄绿白颜色也非常正,再看这像的画工和制作,应该是上品无疑,光是这一个唐三彩琉璃像出手好的话就能卖到五十万到八十万。还有那包玉牌玉佩,成色也很地道,混杂物很少,就在我翻看这堆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心跳不已。

就是玉片,这堆里面有一个和爷爷留给我的一样的玉片,我拿起来仔细确认,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这东西会和爷爷给我的那个有什么关系么,我无法判断,此刻,我也不便多眼去看,免得留下什么破绽。

放下东西,我回头给了二叔一个手势,一个ok的手势,二叔也给我回了个半睁眼的眼神,我明白,意思是,等着。

领头的人问:“小东家,东西还可以?”。

二叔说:“我说,你这么两个破东西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领头人左右为难,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价钱,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毕竟是挖来的,后面又出了这么个黄河里的怪事,他也是想把这东西早早卖了。

二叔察觉了这领头人心里的变化,“这样吧,你给我让两万,我给你加一万,你看可以不,要是不行,我们就走了”。二叔这招确实够狠,直击心理防线,本来这领头人心里就有了变化,二叔这么一招下去,是谁也得给败下来。

领头人把头上的帽子往桌子一拍,“行”。

第六章 唐三彩琉璃像(三)

二叔的手段和心机,无疑是高明的,他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有着不同的花样,遇到敌强就示弱,遇到比他软弱的,他就压人一头,这些江湖伎俩一贯百用不爽。这也就是爷爷为什么看不中二叔的原因,这人太滑了,根本把控不住,我对二叔的情感基本上没有多少,因为我们平时基本见面都是说的生意,很少有感情交流。

我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二叔大半夜被人送回家里,浑身是血,把一家人吓的够呛,我爷爷连胜骂道:“你小子,叫你不要去,你******非要逞能,死了活该”。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把最好的药给二叔拿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下地了。这养伤的一个月,可能就是我和二叔交流最长的时间,不过二叔这人很滑,你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他非给你整个天方夜谈出来不可,要不然他自己愿意说出来,否则他不想说的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这期间,我从二叔嘴里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东西以九万元的价格让二叔从那老乡手里收了回来,我和二叔将东西带回到店里,店里守夜的伙计,看见我和二叔大半夜前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神色比较紧张。

我对伙计说::“没什么事,带了点东西回来”。守夜的伙计是我妈家中的一个远方亲戚,人有点傻,怕他在外边被人骗了,我看他敦厚老实,就安排在了店里晚上守夜,几年下来还算尽职尽责,没发生过什么意外。

二叔在店里转了一圈,就说:“墓子,你这的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少”。

我没理会二叔,找了个空的架子把那唐三彩琉璃像,放了上去,把另一包东西打开,找到了那个玉片,趁二叔没注意,顺手装进了兜里。

伙计住的地方在楼上,我见没什么事,就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去休息。我对四处看东西的二叔说:“二叔,有兴趣吗?”,我指着这唐三彩琉璃像,问二叔的意思。我其实是知道二叔肯定要去的,黄河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岂有不去的道理,我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让二叔的面子下来,对于那个老乡所描述的东西,我也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再加上那玉片,不知和我手中的这个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爷爷的笔记中一些内容也会变的更容易懂。

二叔看我的意思,说:“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二叔显然是在等我说出,他一定要确保自己永远处于上风。叔侄二人心照不宣,谁先把这话说破,谁就落在了下风。

我站在远处看着二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我想要去之类的话,因为,我和二叔一样,都是在爷爷那留下的毛病。

二叔笑了笑,“哼哼”,说完他就向门口走了出去,皮鞋走路发出的嗒嗒声,在整个古玩店里充斥着,二叔离去的身影总是让我不禁想起爷爷,他们俩在某些程度上真的很像,这点在我父亲的身上,完全没有体现,还记得以前爷爷说,二叔在某些事情上,没有爷爷的心思缜密,我对此看法非常质疑,二叔除了人有点滑之外,实在看不出在哪点上不像爷爷的。

到家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我洗了澡后,从兜里拿出了那枚玉片,在灯光下辨别,它和我的那枚玉片还真是有些相似,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拿出爷爷的笔记和那枚玉片,将二者放在一起,大小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玉片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爷爷留给我的玉片里,有一块血迹般的混合物镶在其中,而这块,只有右半边有右这样的混合物,难道这是一整块?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当年在那个小村子的古墓里,干了什么事情就能得知了。而爷爷的笔记里也常提到,他不想再去见那东西,我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在想,是什么东西,能让爷爷感到如此害怕的,笔记的内容先放到一边,我现在也没法再继续研究下去,因为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是看不懂,并不是我看不懂爷爷写的字,爷爷的字体非常漂亮,我看不懂的是里面的内容。

现如今出现了玉片,就意味这一件事情,与爷爷笔记内容有关的东西被人打开了。爷爷的笔记中还画着一些,让人看起来觉得毫无规律的线条和点,还有一些图案,玉片中的红色混合物,会不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案?我的心里则认为,这玉片应该还有其他的散落。

早上八点,我被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后听到的是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张墓,几点了,在家里绣花呢?伙计可是听说你收了个不错的宝贝,怎么地,还想瞒着我辽爷?”

我心说,我靠,是谁啊,消息走的能不能更快些。被这电话打的根本无心在睡下去,就叫了车,到了店里。

我这人有个习惯,不知是当小东家当惯了还是天生的少爷脾性,家里的卫生从来不打扫,每个周末都是我老妈来给我打扫的,基本上打扫完前四天还可以,到了第五六天的时候,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有一天,我老妈不来给我打扫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一直在试着让自己学习。可有一点是我怎么都不想的,就是开车,家里放着再好的车,我都不去开,这可能就是下墓下出来后遗症,这个年代的东西,我都不是很喜欢,就连手机都还是用的诺基亚的。东西再好,到了底下,还不是没信号吗,汽车再好,能开进去吗,外人给我的定位就是复古。

第七章 黄河之鬼

车在南宫门口停了下来,电话里所说的辽爷就在门口走了过来,辽爷名叫张辽,这名字听着霸气,不过他和那三国名将张辽还是有些差别的,不对,应该是差别很大。

我没理他,直接就走向了我家的店里,他在我屁股后面,说:“我说,张墓,你有好东西不能忘记我辽爷啊,我这几年来,给你当陪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咱兄弟俩的情谊,那可是比天高,比海深,有什么危难,哪回不是我张辽第一个冲在前面,哎,你走慢点,听我把话说完”

张辽这个人,是个东北人,在太原生活,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上一样的幼儿园,一样的小学,到了初中我们还是一样的,就在我觉的是不是我命里缺张辽的时候,很不巧,我们高中又是在一起,还好的是,高中毕业后,张辽去当了兵,我继续上了学。虽然上的是一所普通的大学,那时的我真的比考上了清华都要高兴,毕业后,我回了家中帮父亲打理生意,上学时学的专业是历史,这也使我很快就能掌握到这些东西。要说到张辽,一开始上学那会还确实是挺烦的,每天就和个老娘们一样,哔哔哔个不听,记得上学那会,张辽去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操场罚跑二十圈,他非说是我的主谋,我他妈连那个女老师穿的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不知道,跑的冤不冤。

再后来一起打架,逃课,泡网吧,但凡上学能干的坏事,都让他小子全干了,当兵走了五年回来,我也已经接手生意快两年了,看我干的眼红非要跟我一起,就在我店的对面开了一家。我心说这张辽不是****么,跟我家抢生意,这不是找死么,现实也确实像我说的这样,张辽自从开了这店,基本就没做成过买卖,要不是我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去帮他,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也正是因为张辽的店里没什么买卖,他成天闲在店里,养了一身的肥膘,想想当初从部队回来,在看看现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我走进店里,喝了口水就说:“胖子,你他娘从哪听说我有好东西了?”

张辽已经习惯我这么喊他,要是外人,胖子的名号可是随便叫的,不过胖子喜欢自称辽爷,我基本不予理会,我觉得胖子还是合适他,要不怎么对得起,这一身的膘。

胖子唾沫星子横飞,说:“小东家,你别管我从那听来的,你辽爷我的路子野的很,今早上我还特地来实地勘探了。”胖子的眼神往那昨天我放的地方看去。

我心想,我那守夜的伙计,肯定是被胖子套出话了,在胖子面前,那伙计只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也怪不得别人,胖子还是太鸡贼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什么主意都敢打?”

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说:“你那东西的来历知道不,要不我给你讲讲?保证你他娘的听的流口水。”

我呵呵对胖子笑道:“我他娘可对八条胳膊的古尸不流口水,你小子口味太重。”

“呦呵,张墓,你还知道八条胳膊的古尸?你听说过毛乌神殿吗?”,胖子翘起那有近一百斤的腿,放在另一个椅子上,接着又说:“你的伙计呢,进来这么久都没人给你辽爷倒杯水?”

我知道胖子的毛病又来了,这种人就是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我给胖子到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胖子所说的毛乌神殿,可能和那玉片有点联系。

“哎,这才是应有的态度不是,你早这样,辽爷我就不说这么多废话了,我在给你提个建议墓兄弟,以后你那张脸能不能别每天都拉的这么长,搞得就和别人欠你钱一样,像伙计这样多好,每天乐乐呵呵开开心心。”胖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喝着水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看这情形,如果不制止胖子这么演下去,他还不得上天去,“胖爷,您老说的是,咱先把态度问题放放,您刚才要说的事情现在能继续说了吗,小的我等不及了。”我对于胖子,多少年来都是这样,胖子就像那倔驴,只要把它毛顺了,怎么样都行。

胖子放下水杯,用了一个很搞笑的动作,他把两条腿担到另一个椅子上,双手交错插在胸前,好像一个不讲道理的胖老太太。

胖子在前段时间就听说,黄河底下捞上来个八条胳膊的古尸,每天闲的没事的他,就电话询问一些当地的人,然而当地的人,对这古尸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有一个朋友告诉他说,这东西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胖子又在上游托了许多朋友打听,终于在前几天,那人给胖子回话了,说有一个叫阿林的人见过那八条胳膊的古尸。

胖子又几经周折,去了趟陕西驼城,见到了这个阿林。

“我说几天看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在店里睡的正香呢,你说的驼城是哪个驼城?”我对胖子问道。爷爷笔记里曾提到过驼城这个地方,那时爷爷早年去过的地方,是比爷爷参加那次贺兰山考古活动队还要往前的事情。

胖子听到我问哪个驼城,就回道:“在内蒙、山西、陕西交界处的驼城”。

我没有再说话,让胖子往下说,“小东家,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呢,辽爷我后面还见了更加让你更吃惊的东西”。

第八章 黄河之鬼(二)

胖子用一个特别的语气,为的就是突出事情的吃惊之处,我知道是到了胖子的强项了,这家伙从小吹牛逼吹的,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到了胖子嘴里添油加醋,硬是能成一个动听的故事,没有什么事情在胖子的嘴里是无聊的,有时候我都觉的,应该让这家伙破产,去播讲小说,会不会是我的帮助让小说播讲界又少了位大师级的人才。

胖子说,他到了驼城后,找到了那名叫阿林的当地人,驼城之所以得名驼城,是因为这地方是个沙漠之城,外来出入基本全靠骆驼,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越野车的出现,对于骆驼的需求就下来了。但是有的事情是无法靠越野车办到的,骆驼在沙漠中行走时间久了,会有记忆,它会记住水源的位置,越野车就没这功能了,当然越野车也有自身的好处,总归,二者都不相矛盾,骆驼使用多少年来不被淘汰,自有它的意义。

阿林带着胖子,还有两匹骆驼,就进入了沙漠中,胖子当时一脸疑惑,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阿林怎么把他往沙漠中带,胖子以为自己中套了,阿林要把他带到沙漠里没人的地方,把他解决掉,然后拿钱走人,这种手段是沙漠中常用的手法,也是最稳当的手法。向导把人带入沙漠,在半夜你熟睡的时候,从背后给你一刀,神不知鬼不觉。胖子觉得自己中套了,想着自己辽爷的名声,还会有人把他丢尸沙漠,火气冒了出来,就拿出家伙,对着阿林,“你小子,辽爷我看你早就不对劲了,说,是受什么人指使让你这么干的?”阿林一看胖子手中拿着枪,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胖大爷,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怎么会干那种买卖,家中还上有老下有下的,胖大爷别开这种玩笑啊”,阿林一看胖子手中还有枪,立马跪地求饶。

胖子一听,得,遇见个比自己还能吹的主,关键时刻还把老娘拿出来了,胖子又说:“你不是看上我辽爷的钱,那你把我沙漠里带干什么?我要找的那八臂古尸,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你当我傻么?”胖子手中枪威慑性还是大,在行里混,没个趁手的铁家伙,还真是不好干。

阿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拧巴在一起,别说多洋相了,“胖大爷,我就是在沙漠里看到的八臂古尸,那地方有个古代遗迹,时间长了会有东西被风沙吹出来,胖大爷,沙漠的东边就是黄河,古尸被冲进河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胖子一看这人一脸怂像,厉声道:“什么胖大爷,叫辽爷”。胖子看阿林的反应,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就放下了枪。接着又说:“这也怪不得我,你们这里这样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防,这样,回去给你加钱,老大爷们了还哭哭啼啼,得亏这里没人,要不然我辽爷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搞的老子要非礼你一样,我事先说好啊,辽爷我可不好这口。”

阿林也没说话,第二天早上二人继续上路,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就找到阿林口中所说的古代遗迹。阿林这向导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带着胖子没走弯路,不知道是不是胖子那么一吓的缘故。

这古代遗迹只有些许的建筑在地表上,大部分埋在黄沙之下,胖子问阿林:“这是个什么地方?”

阿林说:“在很久远的以前,有一个生活在沙漠上的民族,他们的名字叫毛乌族,脚下的这遗迹就是他们当年的神殿。”

胖子趴在地上,拨了拨建筑上的黄沙,又问:“他们去哪了?八臂古尸和这有关?”

阿林在经历了上次胖子的事情后,面对胖子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是瞻前顾后,“毛乌族是一种鬼族,他们在沙漠里,来无影去无踪,后来,他们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胖子一听这家伙只能说个大概,便自己在残破的建筑里寻找,看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地底下是个神殿,所以上面黄沙大多数都是流动的,胖子在四处转悠的时候,一脚就陷了进去,胖子忙呼阿林来拉他,阿林见胖子陷入沙漠,赶忙跑了过来,由于这片沙地都是软的,阿林也被陷了进去。得,胖子本来还以为阿林能救他,这么一来,自己还得去救他。

胖子使出浑身解数,想从沙坑里挣脱出来,二百斤的肥肉在流沙中抖动,正如胖子说的,坑里的沙子也受不了他辽爷的体重,就听见“空隆”一声,胖子掉进了底下,身旁的流沙顺势流了进去,让阿林挣脱了出来。

阿林在外边喊着胖子,胖子在底下因为有沙子的垫底,没什么大碍,擦破了一点皮,对阿林叫着:“他娘的,辽爷我牺牲救了你一命,还不找绳子来把我拉上去”。阿林听到胖子没事立马去找绳子。

胖子的关键描述就在这沙坑底下,借着上面透下来的光,胖子的眼睛缓了一会,适应了下面的亮度。

乖乖,底下全都是一条条断掉的手臂,和那个古尸一样,都是风干的,胖子心说,谁他娘的有这癖好,喜欢收集胳膊?那八臂古尸想必是被拼接上去的,胖子又往里走了走,里面有点黑,胖子看的不太清楚,就对上面的阿林喊,扔下来个手电。在手电的光下,胖子才看清楚了这底下的东西,地下的断臂有点诡异,那手型,看着不太像人的,胖子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拿手电照了过去。

胖子看到了一具八臂古尸,它的样子十分可怕,是一种人根本无法扭到的形状,脑袋从裤裆处探出来,后面的手臂凌乱的摆在空中,两条小腿九十度与尸体直立。胖子吓了一跳,还没当胖子看向其他的地方,就感觉这尸体抖动了一下,胖子用手电死死的照着,只见其中一跳手臂突然从空中落到了地上,接着,其余手臂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咯咯咯”的动了起来。

胖子的手中什么也没拿,看见这情形,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时不跑,还等什么?

又见那古尸的八条胳膊已经全部着地,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反转的过来,胖子一惊,我靠,这家伙算上两条腿,有十个肢体,跑起来,肯定没他快。然后胖子又看到了非常毛骨悚然的一幕,古尸的头披着头发,顺着尸体的倒向,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胖子已经在跑路的途中,两百斤的肉飞奔起来,震的地面颤抖。

那古尸的速度也非常之快,与胖子那两百斤的肉是不能比的,它的爬行动作和蜘蛛一样,几秒钟的时间,就爬到了胖子的身后,朝他扑了过来。

第九章 黄河之鬼(三)

胖子多年来的实战经验并不是拿来玩的,虽然体重是上去了,但是该有的身体素质还在。胖子听到身后的八臂古尸向自己扑来,一个急闪躲了过去,八臂古尸落在了自己的身前,胖子用手电照了一眼,我靠它奶奶,,这是个什么鬼?

胖子这么多年来,跟我也去过不少的墓,我的心里是不想带胖子下去的,可为了胖子的生意,不让他那可怜的小店关门,就带胖子上了这行。谁知胖子就喜欢上了这下去的感觉,这货既然还跟我说,每次下去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情急之下,胖子摸到了腰上的手枪,那八臂古尸却又一次朝胖子飞来,胖子腰里的枪还没拔出来,见这东西再次飞来,右手一拳打了上去,正好打在这东西的头上,黏糊的黄绿色液体流在了胖子的手上,八臂古尸一下落到了地上,胖子得空赶快往出口那里跑,在出口的上方有一条粗麻绳降下。

胖子又把腰上别的枪掏出,对那东西开了两枪,见它不再追来,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一口气爬了出去。出来后的胖子,立刻把周围的流沙往下推,盖住那个口子后,才躺到地上喘气。

阿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胖子这么害怕就问:“下面,有什么?”

胖子瞪着眼,张着大嘴,“这底下真他娘的有八臂古尸,还是他娘活的。”

阿林似乎比胖子还要紧张,面色发白,冷汗布满额头,说:“那就是鬼族,那东西有个名字,叫黄河之鬼。”

胖子坐起来,点了支烟,把手上的粘液在沙子里洗了洗,又说:“黄河之鬼?为什么这么说?”

阿林面无表情,“我只听说,鬼族的首领掌控着黄河的命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阿林显然是害怕了,对于沙漠里的鬼族,这些向导们人人避之不及。

胖子知道自己可能搂了个大买卖,从阿林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当天的晚上就返回到了驼城,休息一夜后,第二天就回了太原,胖子要查清楚这鬼族是什么来历。

我听完胖子的故事,确实感到吃惊,那八臂古尸竟然是活的,这鬼族到底又是什么,我知道胖子的话可能有些夸大,但是事情的经过应该是没问题。

胖子对我说:“怎么样,小东家,是不是对辽爷我另眼相看了,不仅是这样,伙计还查到了鬼族的记录。”胖子一个调皮的表情,眉毛上下动了动,“这回可是我发现的,你必须带上我。”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一个ok的手势,“得嘞,资料一会发你手机”,说完,胖子扭着奇怪的舞步从我店中出了去,回到了他的店里。

我坐在原地,分析着胖子所说的话,我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思考和分析是我对认识一件事物必不可少的途径,这也是爷爷所想让我做到的,脑子这个东西,是越用越灵光的。我将胖子所说的事情在脑海里罗列出来,驼城,八臂古尸,沙漠,黄河之鬼,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鬼族的毛乌神殿和爷爷笔记中提到的驼城那次探险,是否有关系?

爷爷的笔记中曾记载过一段关于驼城鬼族的事情,只是其中的细节我无法回忆起来,笔记放在了家中,只能晚上再去翻看了,胖子的信息这时传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看到信息后,心中笑到,胖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短时间内竟然找到了这么多的信息。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写了足足一大片,我当即阅读了下去。

鬼族,早年的记载中,它是草原上的一支游牧名族,当时它的名字还没有叫做鬼族,而是叫毛乌族,活动于今内蒙古和甘肃一带,到了西夏国的时候,它归顺西夏,定居在今陕西北部与内蒙处的黄河流域,就是驼城的附近。不知又过了多久,毛乌族内出了个怪异的首领,他自称是上天派来的,有无穷尽的寿命,能长生不死,但这首领好像也确实像他这么说的,当了八十年的首领,他都已经一百多岁了,还是没有半点的垂死之像,当时的社会一般人活到六十岁就已经很少了,平均寿命为四十多到五十多,所以人们对此也非常相信,他就是神派来的。

而人们对他过分的信仰,导致了他的暴戾,他的行为也越来越残暴不仁,当时的首领残暴出一个非常特别方式,就是拼骨,他把正常人的四肢砍下,培育一个人充当种子,在一种特殊的液体里泡制,然后把做种子的这个人的身体从腋下到大腿骨的的位置打开,把砍下的四肢拼接进去,活生生的接在肋骨两侧,再用特殊的技巧缝和,如果有拼接成功活下来的,就会得到永久的信仰,我心说,都他妈这样了,还有能活下来的,那活下来得经受什么样的折磨,被砍掉双臂最多就是一时的痛苦,被做成怪物的人才是要痛苦致死的。后来看到的毛乌神像中,是一个长了许多肢体的怪东西,看来这东西还真的是有存活下来的,难道这东西真的被当成信仰贡了起来?当时的首领还给这些制作成功的东西起了个名字,叫人蛛。

我看到此处,不免有些反胃,心想这首领自己是个怪物还不行,还得让别人陪着他一起变怪物。那他妈得多恐怖啊,这样一个长了八条胳膊,甚至是更多条的人,这个部族的诡异可想而知,我暗骂这个挨千刀的首领,多少人被你搞的奇形怪状了,还把他们当成信仰?我的心中却又有了一个疑问,这个首领又是个什么怪东西。

第十章 黄河之鬼(四)

从人蛛开始被首领制造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毛乌族就彻彻底底沦为了首领的制造目标,几年下来,这个原来就人数不多的民族,开始变得恐慌,因为人越来越少了。制造一个人蛛起码需要四到五个人,还不算失败率,但据我的感觉,这东西的成活率应该不高,要不然一个部落民族几年下来,人怎么可能会死光了呢。一个部落民族,少说也得有五六千人,大一点的上万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当然都是我的想法,毛乌族当年有多少人死在这首领下,已无从得知。

后来,毛乌族人口的急剧减少,剩下的人基本都被抓进神殿,用不了几天就再无可以制作的人可用,于是首领驱动制作好的人蛛,在夜里去抓人回来,许多经过黄河那一段流域的商队消失。这应该是为什么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因,培育成功的人蛛有很强的战斗力,而且他们能被首领所驱使。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首领到底是个什么,它制作这些人蛛绝不会是一种残暴的表现,它肯定有什么目的。

信息中接着写到,首领带领着人蛛,在黄河的这段流域中,抢夺了大量的财宝,全部都放在这神殿里,毛乌族的名称就再也没有用过,人人听之丧胆,鬼族的称呼就此而来,黄河上的人更是称之为黄河之鬼。也就是因为人蛛这东西的厉害,带来了霍乱,让附近的人们起了要消灭的心,临近草原上的人最先发起了不满,附近的西夏和其他少数民族也加入进去。

人蛛再厉害,终究也不是阻挡不了军队的铁骑,联合军队将他们全部赶入神殿,用一把火,结束了这可怕的东西。当时,谁也没有进入神殿,为的就是让这人蛛和制作方法连同那些财宝,全部从历史上完全消失。这段历史也没有被记载,从各个地方的历史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胖子的资料都是大部分的蒙古文翻译来的,许多的片段也已经流失。那首领到底是不是死在了大火中,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看到此处,我必须回去看爷爷的笔记了,如果爷爷当年去过的这里的话,那肯定有关于黄河之鬼的记载。如果贸然前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听胖子的描述,那里头的东西不是什么善茬,又如果爷爷当年已经去过了,说不定就是一个空斗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于是我又出门打了车,返回我的住所,此时已经是中午了,相比早上的空气已经要好了许多,太阳在头顶,让人感觉见无比的温暖。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大的污染,不是汽车尾气,不是工业排放,直接威胁人类的就是雾霾,作为雾霾重点的华北城市,早上的浓见度基本可以形容为原子弹过后,每天吸着这爆炸的空气,简直比我爷爷的老烟枪更厉害。

司机师傅一路和我瞎侃当下的社会,我则一路附和,要知道这些滴哥每天在车里,也是闷的,再不给他们个吐槽的机会,只怕滴生无望,我也没有反驳他,到地点付钱后就回了家里。

我直接翻开笔记,寻找着关于驼城的记载,爷爷的笔记并不是按时间的顺序记录的,而是根据爷爷的想法记录,他今天如果想起一件事情想记录下来,到了明天可能又会想起其他的事情记录,这种任性的记录方法,让观看者费劲了心思。有时候关于一件事情记录会分割好几页,又有时候会凭空冒出一段记录,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还有许多点和线条,看起来应该是地图,可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地图,这就是我一直无法解读笔记的原因,笔记中还有许多非自然的描述,我都觉得这些东西是爷爷臆想的,如果这非自然的现象真的如爷爷记录,那这笔记可就厉害了,我有时候都在觉得,这笔记的内容不像一个正常人所记录,因为爷爷在后面的几年里,基本是不出门的,我心想,也许神经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在爷爷的笔记里我找到两处这样的记载,一段是关于驼城的,一段是关于他们在沙漠中的遭遇,应该都是和这个事件有关的。

笔记中是这样写的。

进入驼城的第二天,洪子找了当地向导,福生负责物资,组了十人的队伍,我对那东西还是比较担心的,不知道能否拿到玉片,这关系着我的变化。但我掌握着哪里的一个秘密,鬼族首领是无法离开哪里的。

这是第一段关于驼城的记录,看来爷爷确实是去过那里,玉片为什么会关系爷爷的变化?还能得知的一点是,鬼族首领无法离开那里,怪不得他要制作人蛛为自己操控,这可能会是其中一点的原因。第二段的遭遇是这样写的。

驼城的向导在途中想杀人夺财,被洪子永远留在了沙漠,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们自己。

神殿中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它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两个兄弟已经失踪。

首领果然把玉片藏了起来,洪子和福生已经带剩余的人撤退,死伤人数超出我的想象,事情发生了变故。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有些东西的可怕,它给我无限生机的同时,又给我无尽的恐惧,在它面前,首领简直是个垃圾。

笔记中第二段我只能看懂前部分,至于后面的事情,说的是什么,我无法了解。

但我了解爷爷常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能够完全了解你的对手,它在你面前就是一堆垃圾”,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爷爷是不会说它是垃圾的,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显然,爷爷是从里面出来了,玉片没有记载,某些东西的可怕和首领应该不是一种。看过笔记后,我的脑中更是非常凌乱,这地方究竟有什么,我想,一切恐怕只有我去了才能知道,看着手中的两枚玉片,我又怀疑到,爷爷的变化是什么样的一种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十一章 驼城

我干这行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不少了,什么风浪过不去,想起生意最惨淡的那年,整整一年没开张,天天守着个空店,我把伙计都遣散了,每天和胖子胡侃。现在想来,倒也不是件坏事,最起码,我不用像现在这样,脑子里都是他妈乱七八糟的问题,无忧无虑对于我还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呢,管他笔记有什么的,都与我没有关系。

长此以往,我都要怀疑爷爷留给我笔记的用心了,会是在害我吗,又或者是一种警告,告诉我笔记里记录的地方都是有危险的,让我不要去,不管是爷爷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按照我的想法来办事。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是爷爷教给我的,眼下,这毛乌神殿中所隐藏的秘密,我要想知道和爷爷有什么关系,就必须去一趟。

胖子的心思和想法,往往是有很强的预见性,他知道我了解的事情是肯定放不下的,有些时候,我确实是这样,心里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我放心,所以常把状态摆在脸上,这也是胖子为什么说我好像人人都欠我钱的原因,我心想,这就是基因遗传的强大,我爷爷,我爸,不都是这样吗,爷爷把自己关在屋内能半个月不和人说话,心中就是他那件放不下的事情,直到他把所有环节的问题都分析想通了,才能放过自己。我在这点上,比了爷爷,该偷着乐,我绝不会像爷爷的性格这么变态。

第二天上午,我给胖子打电话说,同意他一同前往,胖子乐呵的一直在电话里笑着,我就直接骂到,“这么大人能不能别每天像个****一样,有什么好笑的”,胖子回答我,“你他娘的才是****呢,辽爷我这是乐观主义”,侃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和胖子基本上已经离不开胡侃这个词,要真换种方式,我还真不适应。

至于二叔,我不知该不该通知,一来,以二叔的性格,这种事情到他嘴里,就基本上告诉了行里的人,二来,笔记中所提到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再三斟酌,还是没将此事告诉二叔。我又在父亲那里找了两个得力的伙计,一个叫吴力,是奶奶吴家的子孙,他的爷爷是我奶奶的弟弟,也算的上是亲戚,只是这个名字和他本人有点别扭,本人十分强壮,名跟人非常匹配,怎奈他姓吴。另一个是跟随我下过几次地的伙计,叫温良,这人话不多,精通地理物理学知识。

作为这次的带队,我就准备带四个人去,胖子我还有吴力温良,人多的话反而容易让人察觉,四个可以伪装成旅游的人,干起活来也方便。

两天后,我们从太原出发,一路去往驼城,物资东西去了驼城再买不迟,胖子一路上惦记着自己的功劳,叽叽歪歪非要我给他多分点,胖子说:“张墓,这次没有我,你还能知道这个?辽爷我不管,五五开了,要不然我可喊了。”

我不屑的对胖子说:“只要你敢喊一个,我就给你五五开”,我心想,有本事你就在车上喊,我料胖子也没这勇气,火车里又人来人往的。

胖子听到这话,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说:“张墓,这是你说的,别怪辽爷我”,我靠,胖子来真的,这回可要出洋相了,我竟然忘了,胖子是个为钱什么都做出来的人。就见胖子抓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大喊道:“来看变态了啊,这有一个变态啊”。

火车里的人听到叫声,把头纷纷看向我这里,此时,我的手被胖子抓着放在他的胸口,他一脸****的笑容看着我,我糗大了,看着胖子笑,就好像是一朵菊花一样,真他娘的想一拳爆了他。

我尴尬的举手示意火车里的人,误会误会,场面当时一度非常尴尬,过了几分钟,放人们有开始个干个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对面的吴力和温良睡着觉,丝毫没有被影响,我有些害怕的看着胖子,怕他再喊出什么,大写的一个服字写在脸上。

胖子又没皮没脸的凑过来说,“五五开,成交”,接着伸出手来,给我一个ok的手势,我心说,我靠,怎么感觉又被胖子套路了。见我没有反应,胖子又张开了大嘴,我一看情况不妙,立马给胖子回了个ok的手势。

火车外面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火车一路向西北走,黄土高原千沟万壑,重山中是修建的火车轨道,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接近了内蒙古。在这里能看到天高云淡,几座凸起的陡石,挡住了黄河的急流,形成一道道弯,与黄河下游的湍急相比,这里的黄河更加平稳沉淀。

铁路直跨黄河,从黄河上面飞驰而过,河水的另一边是一种类雅丹地貌的环境,常年的风沙吹蚀,河水冲刷,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这便是大自然的神奇。

看到眼前的变换的风景,我在想,自然科学与人类的相关性,自然科学是一种对自然界的解释,就比如说开花,自然科学解释为孢子受精传粉,科学永远都是会给人合理的解释,自然科学就是一门很大的学科。其实在我所了解的自然科学中,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好比墓底生长的花,水循环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用自然科学就解释不通,难道墓底的花还要传粉吗?

而这些无法用自然科学解释的东西,就是灵异,非自然现象,这样的划分正确吗,自然科学的划筹,未免有点不太靠谱,说到底,还是得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看到的汽车上天,不一定是真的,只有你看到的,才能是真的,于是,人们都看到后就有了自然科学的解释,飞机这个词就诞生了。

第十二章 驼城(二)

三个小时后,火车缓缓停在驼城车站,这座历史悠久的塞外小城,有着自己独特的面貌,驼城地处在山西、陕西、内蒙的交汇处,受到了不同民族的文化交融,这里既有山西的豪爽,又有陕西的陈酿,同时还兼具着内蒙古大草原的热情。

我在车程的后半段,胡思乱想了一通后,睡了过去,胖子就更不用说了,抱着我的胳膊睡的那叫个香,还好是吴力和温良二人提醒我俩,否则这一觉睡下去还不得到大西北去了。胖子收拾着东西准备下车,我在车窗上看着独具特色的火车站台,近年来,驼城也快成为了旅游热门地之一了,已经形成了小规模的市场,这点在火车上的人数就能看的出来。

车站的设计是一种西北风格和现代元素的结合,现代的建筑上,是西北风格的气息,白色的房檐,红褐色的墙面,房顶上圆顶尖头的设计更是让人能一眼记住。

火车已经安稳的停在站台上,我的东西不多,收拾好后,随着人流的走向出了站台。这里的风光风景,确实有一种塞下秋来风景异的感觉,我觉得我就是那大雁,去无留意,正在欣赏这边塞特有的景色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看样子四十岁左右,头发已经秃顶,只有几根从后面梳来的头发遮在秃顶上。

“小东家,一路辛苦”,这人双手抱拳,向我问道。这人穿了一身休闲服,中年人的啤酒肚又圆又鼓,那件休闲体恤似乎都快被撑开了,接着我又看见他脖子上的那一串挂件,是一串上好的龙眼菩提,手上的大金戒指十分抢眼,这么老土的装扮,一看就行里的人。

我直接问道:“请问你是?”,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对于别人的示礼,我理所当然的接受,可能与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小东家有关系。

中年人笑了笑,一股从他嘴里发出,带着浓厚烟味的口臭向我吹来,“小东家,二爷让我特地在此等你,你叫我老孟就行。”

我疑惑道:“我二叔让你来的?他知道我要来?”我一脸懵逼,是那个不靠谱的把消息泄露出去了,我看向身后的几人,用了一个很特别的眼神,意思是,我靠你们,谁他娘嘴巴这么大。

胖子第一个喊冤:“兄弟我你还不知道,出卖朋友这事辽爷我第一个不答应,给我十万都不干。”我心说,还十万,一万你就屁颠屁颠乐呵的把什么都说了。

我没理胖子,看向那老孟,他说:“二爷只让我在此等你,给你准备好了地方歇息,还给了我一幅字,让我给你。”

二叔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来这的?有时候,我越来越摸不透二叔,我又问:“那他人呢?”

老孟摇了摇头,接着又说:“房间已经定好,那幅字我也放到了房间内。”老孟从兜里拿出两张房卡,还有一张名片递到我手中,“小东家,车在那里等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老孟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其实很讨厌这样的笑容,因为这笑容下谁知道是什么,笑里藏刀不就是这样,相比之下,胖子的笑容就和蔼多了。

我们四人上车,在驼城溜了一圈,领略了下风土人情,就把我们送到了酒店。老孟这人也是个花钱不含糊的人,给我订了豪华套房,还是两间,不过既然在行里混的,也就不会差这两钱。

我进门后先去找二叔留给我的那幅字,我不知二叔给我幅字是要干什么,这字很值钱吗,既然值钱为什么还托人转交,有什么事直接电话和我说不是更好,我拿出我的诺基亚想给二叔打个电话,发现是没有信号的,我又看了看胖子的手机,信号没有问题,二叔应该是联系不上我,看来我这诺基亚是要退休了。

那幅字在桌子上放着,我和胖子一人一面,将它打开,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欲速不达”。

胖子哎呀一声说到:“这字写的真他娘不错啊,二爷的眼光还是独到”,胖子看着这一幅大字,呵呵的笑着。我则不明所以,心说二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欲速不达,是叫我慢一点吗,我把这幅字收了起来,就准备要去休息,今天已经太疲惫了,我不想再去琢磨字的意思。胖子兴奋的半宿没睡,去隔壁打牌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了,这三人不在房间,应该是出去采购装备了,我吃了饭后,把二叔昨天的字拿出来,欲速不达,我觉得我要理解二叔的意思还是有点难度,起码现在我是一点头绪没有,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啊,二叔是要说别的什么吗,我觉得,必须联系二叔。

我退休了的诺基亚已经完全探索不到电磁波了,找到昨天的名片,看来,得先联系下老孟。既然二叔说欲速不达,就先在驼城留几日,反正有人给我们买单,关于鬼族,二叔应该还知道些东西。

接下来我去见了老孟,这个老孟是二叔在当地线报人,就是负责收集消息,转手货物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二叔的下家,老孟的手下里又有许多的下家,二叔和他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见面后直接开门见山,我告诉他我要知道二叔的下落,老孟一开始还和我玩心思,在我强大的攻势下,他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的话,让我紧张了起来。我从他的口中得知,二叔已经先我一步,离开驼城了,那幅字也是二叔为了迷惑我而留下的,目的就是让我在驼城多呆几天。

从老孟那出来,我暗自笑到,二叔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设的计,才撑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就被我从老孟那探来了真相,其实这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二叔本来也没指望我留几天。我心想,如果不是二叔的安排,我们可能当天就奔毛乌神殿了,二叔这么做,一定是想比我先拿到什么东西。

回到酒店,我立马招呼胖子他们,不能在浪费时间了,马上出发,也顾不得时间,胖子问道:“现在可是下午,如果出发的话就得通宵赶路。”我肯定得回答胖子:“对,就是现在,我们走。”

第十三章 毛乌素沙漠

二叔的先行离去,肯定是为了什么,我心中有种预感,它和爷爷有关系,所以现在我们就得加快脚步,二叔用他设的计拖延了我们一天的时间。果然还是我们家中人做事的风格,我一开始怎么没发现是二叔使的诈呢,平白无故的,送我幅字干吗,会是二叔闲的没事逗我玩,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一下想不明白,此时我再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得尽快去毛乌神殿找到二叔。

胖子他们三个办事我是放心的,各种的物资已经放在了吉普车的后备箱,我粗略看见一眼,照明设备,食物,火药,工具基本准备的差不多,胖子还告诉我他买到了一件好东西,我随口就问:“元朝的青花?”

胖子说:“你脑子里都是文物啊,就没点别的?”胖子的表情得意,我心里想说,难不成你把花姑娘藏在了车里,要真是这样可就******牛逼了。我没心情猜下去,“你他妈快说,什么好东西?”

胖子笑了笑,从腰里摸出一把日本刀,“张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胖子一脸的猥琐。

我说:“我靠,胖子,你当我****呢,这不是一把日本刀么。”

胖子手摸着刀鞘,说:“这是日本刀中的肋差,切腹自尽用的那把,瞧瞧这把刀的做工,看看这切面,从收来的那人嘴里听说,这刀是从一个日本上校腹中拔出来了的,上校用的刀能是差的吗,辽爷我可是花了这个数收来的”,胖子伸出两根手指。

我看着这刀,大约有五十厘米长短,刃口处白光凛冽,刀面花纹暗光镜透,比了日本太刀打刀,这肋差在日本刀中,还是各有所长,我问胖子:“这把肋差,两万贵吗?你就不怕这上校回来找你?”

我对日本刀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日本刀最大的特点是他的外形装饰和刀体本身。虽然起源于中国的唐刀,传入日本的几百年来成了自己特色。要说战斗力强的,还是得数太刀,不过肋差这东西可攻可守,带起来也方便,在地下的环境里,还是肋差会更有发挥的空间。

胖子把这刀当宝贝一样,“两万自然不贵,现在像这种刀的市价一般在三万,而且这种东西,价值是一直在涨的,要说这日本上校回来找我,辽爷我正好让他看看,什么有来无回。”胖子呵呵的笑着,得了便宜还不忘买个乖。

车子是吴力开的,我和胖子在后座这么一聊,车已经开出了驼城,朝东北方向前行,进入毛乌素沙漠。

因为是为了追赶二叔的步伐,所以我们下午出发,此时刚进入毛乌素沙漠天就黑了下来,黑夜在沙漠里赶路还是很危险的,这点我也知道,但好在现代高科技设备厉害,有gps定位,我们还是不会迷失方向,再加上手里硬家伙,这让我放心许多,要是放在以前,天黑进沙漠,那不是找死?

毛乌素沙漠的面积并不是特别大,这里的沙漠更加戈壁化,完全没有新疆大沙漠的可怕,这里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土丘黄沙的一望无边,相反的是,近几年的植树造林和防风固沙,让这片沙漠日益生态化。这种戈壁式沙漠唯一不好处,就是路面不平,如果全是沙子还是平稳的,可大量的石头混合,车子行驶上去,显得十分颠簸。

也许是外面太黑了,没有一点光,整个黑夜中,就只有车子前方的两盏大灯,胖子歪着脑袋已经睡着,怀里还抱着他的肋差,吴力开着车,温良看着gps定位,免得走错了路。车子是jeep的大切诺基,即使走在这样的路面上,车内依然较为平稳,避震的设计还是非常不错的,吴力将车内音响打开,传来阵阵音乐,“手牵手一步两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连成线……。”我听着歌曲,也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子在行驶中突然听到“邦”的一声,将后排的我和胖子惊醒,车子立马停了下来,吴力回头看着我,压低了声音说:“小东家,可能撞到什么东西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胖子刚缓过来,张开嘴就要说话,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我急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住,示意小点声,车子里的音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我问吴力:“是个活物吗?”

吴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温良说:“感觉应该不是活的,但撞到车上的时候,我和力哥都看见它在动。”温良显的比较紧张,我看他不停戳着手指。

我透过车窗,向外边看了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问道:“那东西呢?”。

吴力回答:“应该在后面。”他指着车的后方。

胖子嘟囔:“兴许是什么动物撞了上来,你们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我对胖子说:“这戈壁沙漠里有什么动物,就算有,大半夜不睡觉,它会瞎溜达么?”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动物在晚上看到汽车移动是只会躲,不会往上撞的。而且这地方,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动物在这里生存,会是野骆驼吗,那种东西体型较大,撞到车上会有巨大的冲击力,从刚才的撞击里,我觉的是累似于人这么大体型的东西。

我把枪拿了出来,说:“一起下去看看,吴力,车子不要灭火,你在车上随时准备出发,把照明工具拿好,记住,下车后都别关门。”温良也把枪摸了出来,拉了保险,胖子把他的那把日本刀拔了出来,刀出鞘的回声刺激的我头皮发麻。

我们都缓缓的把车门打开,两面的贯彻风就一股劲猛的吹了进来,我被这风吹的一哆嗦,没想到这风透骨沁凉,沙漠夜里的温度如此的低,我在车里浑然不知车外的温度,还没下车,就已经先抖上了。心里骂着,老子还没下车就让搞出一副怂样,我把手中枪重新握了握,一个手举着聚光手电,一个健步就下了车去,

第十四章 毛乌素沙漠(二)

起初,我并不觉的会有什么东西,最起码不是活的东西,但从车上跳下来的一瞬间,我就感到了一阵寒意袭来,我用手电在四处照了照,周围实在是太黑了,聚光手电照过去,只有几百米的范围,除了地上的枯草和碎石头,其余什么都看不到。我贴着车身,一点一点的向车后面移动,胖子和温良也已从车上下来,我们三人把手电光全部照向车子的后面,举起手里的家伙,紧紧盯着后面。

人就是种复杂的动物,情感太过丰富,可当你面对超出你理解的东西时,往往会不由的害怕,恐惧焦虑,情感的因素会不由自主的加到你的大脑里,从而影响你的判断和你的反应,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外在情绪的影响,你能做出至少快两倍的反应和快两到三秒的正确选择。我尽量让我自己不受这种情绪支配,盯着车子后的动静。这样的环境下,四周围完全漆黑,冷风飕飕的吹过身旁,说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此时真从车后窜出来个什么动物,还真能把我吓死。

十几秒的时间,我们三人的手电光就已经全部覆盖了车后的一片地方,让我松口气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放下手中的枪,走了过去,胖子最先说:“我就说你们紧张了吧,你看,什么都没有。”胖子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肋差收了起来,温良在四处看了看,对我摇头表示,没什么动静。

我心中想着,真的是我们过于紧张了,难道刚才的撞击声会是假的吗?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是有东西的,我去车的前方看了看,机盖的正中间有着一个凹陷和擦痕,碰撞的擦痕还在,那东西绝对不可能会没有了踪迹,我又在车底检查了一番,并无任何发现。胖子见没事,就去一旁撒尿去了,吴力也从车上下来,查看四周。怎么会不见了踪影,这个问题在我的脑中反复过往,难道是鸟,飞走了?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这东西是会移动的。

这里的夜晚真的是太黑了,没有任何可以反光的东西,只有手中的聚光手电和车子发出的灯光,黑的简直让我心里不安,这种黑和平时的感觉还不太一样,真的是让人感到汗毛竖起来的那种黑。我多年的反侦察直觉,让我觉得这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你在路上走着,后面有人一直看着你的话,你的后脑勺是会有所感觉的,是一种发毋的感觉,这也是种反侦察的意识。在许多的港片里能看到,卧底的这种感觉是很明显的,这就是他们的反侦察意识,相比之下,我没那么厉害的意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周围可能有东西盯着我们。

我又去到了车后,蹲下来仔细看了那片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地上有非常长的摩擦痕迹,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马大喊道:“赶快上车,我们中招了。”

吴力和温良都在车子旁边,听到我的呼声,二话没说就上了车,我也赶快回到了车里。前后只有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胖子的那泡尿还没撒完,见我们都上了车,他着急的喊:“我靠,张墓,你玩什么。”

接着又听到胖子大喊:“有东西,有东西。”我拿手电在车里照着胖子的方向,胖子那边的车门是大开的,我探了过去准备接应他,我拿出枪来朝胖子喊:“低下脑袋,我掩护你。”

胖子抱着头,我从胖子身后瞄准着,发现那东西的体型比胖子苗条,根本无法瞄准,在凌乱的手电光照射下,我看见胖子身后的东西,好像是个人。

我看着胖子跑了过来,把门关上,那东西没有追了过来,胖子的裤子还是开着的,胖子坐到车上大骂:“什么鬼东西,吓得老子差点断子绝孙了,我说张墓,以后不带你这样玩的啊,得亏辽爷我跑的快。”

此时,车里我们四个互相看着,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都看到了那东西,胖子把裤子拉链拉上,说:“你们怎么了,看见鬼了?都是这幅表情。”

我用了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对胖子说:“可能比鬼更可怕,说出来吓死你。”

胖子用手电照着外面,说:“尽管说,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淡淡的回答:“可能是个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车子后方传来的顶撞声,“轰”的一声,顶撞的车子晃动起来,我对吴力喊道:“快开车。”

从刚才的事情来看,我觉得这东西的智商应该不低,他故意引诱我们下车,其实它早就设好了圈套,在暗处等待着机会,外形上来看,十分像个人,但是人不会有这丧心病狂的动作,现在的车后,这东西还在疯狂的追逐着。吴力将马力开到最大,在车后飞起的沙尘中,我用手电照着这东西,虽然细节看不出来,但是从外形上来看,的的确确是个人的形状,这让我们几个车上的人都感到恐怖。

胖子说:“这沙漠里,晚上怎么还有这个东西,他他娘的是在碰瓷捕猎吗?”温良在一旁说,“应该不是人,人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胖子又嘿嘿一笑,说:“此言差矣,这是刚才我从那东西身上扯下来的。”胖子手里抓着一条深蓝色的布条,看样子,是衣服上扯下来的。

车子的速度还是很快,几分钟就甩开了那东西,我完全没有想到,毛乌素沙漠里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东西,不管它是个什么,我都觉得这一趟可能还会有想象不到的东西在后面,可能这才只是个开始,毕竟我们还是在沙漠的外围,进入神殿里还不知会有什么。

我说道:“今晚就不要休息了,这沙漠里确实不太安全,一会轮流开车,争取明天我们就能到毛乌神殿。”三人点点头,也都不作声,刚才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那东西真的是人吗,不是人的话,他还会穿衣服?

用胖子的话来说:“管它是骡子是马,再厉害都禁不住这大切诺基的溜。”

第十五章 沙漠雷暴

我的心中还是隐隐不安,面对沙漠的中的诡异,我还是显得太过稚嫩,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我更加对这个传说中的黄河之鬼感兴趣,这也充分的说明那里的神秘性。刚才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会不会和二叔有关系,我太了解他了,二叔会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二叔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车子里的人都没有睡觉,鬼知道还会不会在遇到类似刚才的事件,车里的音乐又放了出来,“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可以听出吴力还是很喜欢杰伦的歌曲,我听着也不错,慢慢的在音乐中,我们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胖子在歌到副歌的时候跟着唱两句,我则一直看向窗外,虽然一片漆黑,但还是想从黑暗里看点东西。

我在远处,突然看见天上出现一道亮光,我还在想,是不是看花眼了,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接着天上又闪出一道,这次的这道光比刚才的亮了很多,而且还是分叉开的,我说了一声:“闪电!”

其余三人听到我说闪电,以为我没事在瞎哔哔,胖子说:“小东家,这是在沙漠,你说点靠谱的行吗。”胖子摸着他的肋差,车里没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拉了拉胖子,接着又说:“胖子你看,闪电。”

胖子理都没理我,甩开我的手,说:“去,自己玩去,当我****呢。”

天空又出现一道闪电,我让吴力和温良看去,闪电在空中直劈到地平线上,场面十分壮观,整个黑夜都被闪亮,只一瞬间,可以看到天上浓厚的黑色乌云,成螺旋状在空中盘结。风也直面朝车吹了过来,车身被强风吹过,颤抖了下,胖子感觉到了异样,把头朝那头窗户扭了过来,惊叹道:“我靠,真的是闪电!”

我急忙问温良,他对地理知识了解的较多,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温良,这闪电是怎么回事?”

温良在查看着他的定位,还搞出了一张气象图,他看着手里ipad对我说:“应该是雷暴。”

胖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什么鬼事情都赶上了。”

我接着问:“这东西危害大吗?影响我们的路程吗?”心里和胖子的想法一样,还真是他娘的没看黄历就出门了。

温良在ipad的上看到实时气象图,说:“小东家,不能往前走了,我们必须绕过这片雷暴区。”

我点了点头,吴力把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雷暴看起来还不小,如果贸然穿过,可能会遭遇不必要的麻烦,这鬼地方还真是说打雷就打雷。

车子换了方向行驶,避开雷暴的主要区域,从边上绕过去,这是温良给出的建议,既不用绕远路,还较为安全,我和胖子对这天上的东西不是很熟悉,就全听温良的办法。我就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一道一道的闪电从天上落下,温良说雷暴的中心区域有大的冰雹,我们在外围的地方,只能感受到它的强风。就算是雷暴外围,我依然能感觉到强风的可怕,真要是到了雷暴中心的区域,那还了得。

胖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天气,一个劲的说个没完:“我说,这东西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的了。”接着胖子又拿出手机,拍摄小视频发朋友圈,我还真是无力吐槽。

过了一会,胖子又说了:“我怎么感觉这风好像越来越大了,你看这闪电,是不是离我们很近哪。”

我把头看向那片雷暴,空中的闪电劈下来,闪亮空中的景象,我看到,确实是变大了,我连忙问温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们在往雷暴里头开。”

温良解释说:“雷暴的范围正在扩大,它还在不停地移动,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小东家。”

我心说,我他娘的都快急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么,我连声说:“快他娘说。”

温良的话让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他说:“小东家,这东西我觉得有点邪性,我刚才换了好几条路线,朝不同的方向走,可这雷暴的移动好像是在追着我们,不管我们朝那,它都会变动成我们的朝向,这样下去,我们的速度怕是再有十几分钟就被这雷暴追上了。”听完温良的话,真的是感到莫名的恐惧,雷暴竟然会追人,搁谁谁会相信。如果敌人是个实际存在的物体,倒也没什么,它总会有弱点让我们击败它,但它如果是个不存在的东西,那就真有点无敌了。

眼下我也别的没办法,面对自然现象,毫无疑问是非常脆弱的,只能让吴力加快车速,尽量别让这雷暴追上来。

我已经感觉见车外强风吹起的沙石打在车身上,这种强度越来越来强,可以明显感觉出雷暴的靠近。“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一直在敲击这我们的心里防线,车速已经快要到达二百的时速了,还好这车是大切诺基,恶劣环境下的飞速行驶,丝毫没有颤抖的感觉。身后的雷暴从车身上发出声音中,能感觉出越来越近了,就好像在与速度赛跑一样。

胖子张开双手,伸直腿,用一个非常逗比的声音说:“没事,你让它来吧,辽爷我二百多斤的肉压的住。”

我没心情理胖子,看着外面的雷暴,冷汗都留了下来,真要是让雷劈一下,我们瞬间就成烤肉了,还是八成熟的。胖子又说:“这样跑肯定是没用的,你能跑过风吗,还他娘是暴风,也不知是哪位道友如此不巧,非要在此时此地渡劫,还得要我辽爷给他当炮灰。”

我真是服了胖子了,说:“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说这风凉话,等会一个响雷给你劈下来,让你先渡了劫。”

说话间,后面的雷暴就追了上来,只有一秒钟的功夫,整个车身就被狂风笼罩,漫天的风沙将所有窗外的景象吞没,一时间视野全无,黑压压的沙子和噼里啪啦的响声将车身紧紧包围。

第十六章 沙漠雷暴(二)

狂风在车外疯狂拍打着车身,沙石的不间断敲击,让车里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好像随时要把车打穿一样。车身已经完全被雷暴吞没,根本没有视野,外面的风沙将整个车窗全部堵上,剧烈的车身晃动,谁也不知会在哪一刻翻车。

我知道此时的危险,车在近两百公里时速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视野的开着,如果前方撞到什么东西的话,无疑那是毁灭性的,相比雷暴的闪电,虽会不时劈下来,但并不是会百分百的几率击中我们,所以我做了个决定,对吴力说:“停车,不能再开下去,太危险了。”

胖子看着我,一脸疑惑:“这就放弃抵抗了?”

我严肃的对他们三人把危险解释了下:“如果这个速度撞到石头上,我们都没机会生还,可就算在雷暴里,也不一定会被劈死,最坏的情况就是翻车,你们想想,那个合算。”

胖子最先回答:“那这样的话,我还是选后者吧。”

吴力把车停了下来,此时车里的四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没有想到会命悬一线。温良想到了些东西,对我说:“小东家,你的方法也许可行,把车熄火,车轮胎的绝缘,没有导体的话,也许能帮我们,尽管这样也是有被雷劈到的危险。”

我和胖子齐声反问到:“汽车还会被雷劈中吗??”温良看我们如此惊讶,说:“雷暴是一个静电场,与普通的雷不同,并不是绝缘就能避开的。”

我又看了看胖子,说:“我们的机会还是稍大些的,再加上车后的物资和胖子,这车少说得有四吨,我就不信它能把咱吹到天上去。”

胖子一听我这话,拍拍胸脯说:“这话我爱听,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辽爷顶用。”

吴力把车熄火后,关闭了车自身的所有电门,整个车里的光全部消失,一时间,就只剩下外面急骤的风声和沙石声。车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怎奈这漫天风沙的拍打,“哗哗”的狂风和“噼里啪啦”的沙石声,还是如同末日般的到来,如果不是大切诺基车身的质量过硬,我们只怕已经被雷暴卷起。

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死气沉沉好像等死一般,虽说天有不测风云,但等死似乎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连夜出发,二叔曾告诉我欲速不达,我还在想,这不是拖延我的时间设的计吗,怎么和给我算的卦一样,今天要是都载在这里,与我是有直接的关系的。人就是这样,往往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但还有什么意义,到了危难关头,才后悔年少轻狂,此时的我也一样,自责自己的过失。

我把手中的照明灯打开,黑暗的阴霾瞬间消散,我看到他们三个都在往车子中间靠着,想离车门远点,吴力和温良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没有太多的害怕,因为这雷暴不是直接击中车身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的,光靠这风,是无法撼动的。胖子的脸上更多的是好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自然现象,这么一来,倒是我多心了,刚才在黑暗中我还在想着生死,真是他娘的可笑。

众人都没有说话,此时外面的雷暴已经在头顶上了,雷暴的声音震颤大地,一声下来,整个车顶和车身都嗡嗡作响,头发可以感受到电的充斥,都自己竖了起来,身体的汗毛空都已放大,头皮上层更是有种静电吸引的感觉,我把打开的灯立马关掉。

现在的电离子已经到达一个惊人的密度,任何一个轻微的摩擦起电,都可能把雷引来,身上更是一动不敢动,衣服的材料大多是棉和丝,动起来是非常容易起电的。头顶上的闷雷,轰鸣有力,沉实的在空中打响。

“啪”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落在我们车的旁边,电流瞬间的释放,擦出耀眼的火花,地面的共振差点把车掀翻。这一次的释放电流,让我们车里的电离子浓度下降不少,头皮的静电吸引感没有原先强烈,身上汗毛空也缩放不少。

我知道大家都在庆信,刚才的落雷没有没有击中车子,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拯救了所有人的命,真不知道我们是走运气还不走运气。

现在还不是该放松的时候,雷暴还远远没有过去,风已大的惊人,起码十级以上,空中的沙石在雷暴中心的区域,没有一点存在,这就是惯性作用力,沙石的重量会被甩在雷暴外侧。没有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只剩耳旁呼啸的风声,车的颤抖也随之减弱不少。

真正的雷暴中心已出现在了我们的上空,这种静电场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身上的感觉与中电稍微有所区别,身上的电流以能感受到的速度,从身体里窜出,浑身酥麻,如果不引起大的动静,静电场空气中的电流我们是能承受的。我的头发和眉毛,还有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为了让电流自然流出的一种生理反应。汽车座椅是真皮的,虽然能绝缘,但是摩擦非常大,一个不小心就能与身上的衣服摩擦起电,我们都贴在座椅上,没有半点动静。

远处的闷雷声再次响起,雷暴的中心就在我们的正上方,所以声音非常之大,大的耳朵短暂性失鸣,耳膜快要被电场压力和闷雷声振破,“嗡嗡”的失鸣声,充满了整个耳朵。闪电在空中再一次的落下,众人都看到这是非常强的一次,闪电的光柱形成一片电网,漫散在空中落到地面,在地面上还四处串流,然后慢慢消失,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体会,真不知道还有这壮丽的景象。

在闪电的光亮下,我看到胖子张着大嘴,瞪着眼睛,惊叹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耳朵已经被轰鸣声失鸣,后面再传出的声音,基本听不到,眼前的景象可以看出,雷暴还远没有过去。

第十七章 沙漠雷暴(三)

雷暴此时还在继续,响雷爆炸的声音还在不停传出,幸运的是,我们的车子没有被落雷所劈中。

狂风继续在席卷着,当车窗外的沙石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明白,雷暴中心已经过去,空气中的电离子似乎消散,身上也没有了那种静电吸附的感觉,我等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沙石声音,再次“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时,我屏住的呼吸,此时终于放松了下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感觉比一年都要漫长,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被一种东西吓得不能动弹,老子什么僵尸鬼怪没见过,面对他们都没说过一个怕字,一世的英明就栽在这雷暴上了。

胖子见我活动了下,其实他早就坚持不住了,手脚都动了起来,说:“妈的,再来这么一会,我可就这真坚持不住了,到时候可就对不起各位,给我陪葬喽。”胖子在座位上抖落抖落,让僵硬的肢体血液流的更快些,我把手中的照明灯打开,说:“可以稍微放松下了,雷暴中心已经过去了。”

吴力和温良也在车的前方活动了活动,听着远去的雷声,我还在想,我们刚才经历了什么?死亡并不是可怕的,面对死亡的过程,才是让人最为害怕的东西,心理上的作用,远远大于身体上所要面对的。所幸的是,我们都没有出什么事情,胖子把身上的土拍了拍,灰尘飞了满满一车,我捂着嘴说:“胖子,你就不能慢点拍吗,搞的跟爆炸现场一样。”

胖子边拍边笑,“张墓,新发型不错啊,很有杀马特风格,你是尼古拉斯葬爱吗?”

我呵呵一笑,“都他娘的差不多,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胖子摸着自己的头发,“哎呦呵,免费做的发型。”

胖子这么一拍,我才发现,车里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沙了,就算是大切诺基密封再好,终究也还是要被风吹进来的,我们起身都把身上的沙子拍了下来,吴力说:“小东家,我看着雷暴差不多过去了,咱们是不是继续出发?”

温良打开导航,接着说:“差不多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夜间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想再继续下去,天还有几个小时就要亮了,我说道:“等雷暴过去,原地修整下,天亮了再出发吧。”

雷暴的势头,持续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一切又重归平静,胖子开了车门下去,外边依然是漆黑一片,就好像雷暴没有来过一样,车身上的沙土有几寸的厚度,风沙的刮擦在车身上留了一道道痕迹,估计得重新喷漆了。我们把车里的沙子也清理出来,头发整理了整理,衣服也都换了,才重新回到车子里休息,等待天亮后的出发。

这片毛乌沙漠的神秘传说,和鬼族首领的秘密,都是我所无法想象的,雷暴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这种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出现的一次自然现象,在这片沙漠中,不会有那么简单。雷暴过后的夜,和之前基本没什么太大变化,静谧的深夜和广阔的黑暗,围绕在我们四周,在车中休息还是比较安全的,要是露营的话,还真是让人觉的有些不敢睡觉。

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太阳已经升起,短暂的睡眠后,我们准备继续出发,虽然只睡三个小时不到,但睡眠这东西,不在于长短,而是在于精,七八个小时的浅度睡眠,是远远不及三个小时深度睡眠的,整顿行李,补充了些食物,吃的基本都是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四人还分了一罐牛肉。

胖子最先看到前方三百到四百米的地方,向我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三个顺着胖子所说的方向看去,前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不小规模的塌方,目测看来大约有一百多米的直径,我招呼吴力上车,把车开近点,看看是怎么回事。

车开到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为了安全起见,以免引起周围的塌方,我们四人下个步行过去。

那塌方所形成得洞口,有几十米深,不知底下会是什么,漆黑一片,温良把一根照明棒扔了下去,把底端的一部分照亮出来,底下应该是有空间的。

胖子开玩笑的说:“这他娘不会就是毛乌神殿吧,雷暴给咱刮到眼前了。”

“这离毛乌神殿还有起码一小时的路程,你说会是什么风能把地底下的神殿,吹这么远的?”我对胖子调侃说。

四人的面色都没有那么好看,昨夜发生的种种怪事,让众人心里都觉得这沙漠的怪异,吴力提议下去看看,我同意这个看法,这地方一定是被雷暴给吹出来了,底下是什么,必须去探探。

胖子自告奋勇,吴力和胖子两人带好装备,胖子在前,吴力在后,就下去了。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天空显得特别高,可能是雷暴过后的气压升高,让人觉的戈壁沙漠有一种荒凉的可怕,在不远的几座土丘上,我看到了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排列,几个土沙丘上的石头不像是自然摆放,更像是人为放置的,因为它的高度一个高过后面的一个,这有点让人不太相信,自然的形成是不会有这么规律的,难道这吹出的洞口下,真的有什么?这会是某种记号吗,和二叔有没有关系?

我看着四周的大环境所思之时,听见底下的胖子传来了喊声,“张墓,怕是真让辽爷我说中了,这风真的把神殿给吹到咱面前了。”

我被胖子的话打断思路,底下这个,真的是毛乌神殿?这怎么可能,它不是应该还有好远一段的路程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忙跑到洞口,略有紧张的问到胖子:“胖子,你看清楚了,这种话可不是瞎说的。”

第十八章 移动的神殿

我无论如何都觉得,这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如果是神殿的另一个入口,心想这神殿也未免太大了点吧,从这里到胖子说的地方,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难道是胖子记错了地方,要真按胖子说的,底下是毛乌神殿的话,就太他妈神奇了,沙漠里出现了两个神殿。

胖子在底下继续传来声音:“我看清楚了,这和我之前进去的那个地方,建筑风格是一样的,这又是一个毛乌神殿。”

温良在地图上很快标识了位置,胖子之前的位置和现在所在点位置,都标了出来,我仔细的看着,怎么可能呢,真的会有两个毛乌神殿吗?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神殿隐藏于沙漠中,毛乌族人要是修建神殿的话,不止会修两个,应该还会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神殿。可是这种想法,经不住我仔细的推敲,既然是神殿,当然是供奉神的地方,就这么大的一片沙漠,修建那么多干什么,也许就修建了两个?我们碰巧又发现了另一个的存在?

不太可能的是,后来的毛乌族首领,以他的的性格,他是唯一的神,他不会让另一个神殿建立在他的统治范围附近,底下神殿的出现正好与这一点相违背,眼下,这座神殿的来历我们一无所知,但爷爷的笔记中曾说,首领藏了玉片在神殿内,爷爷是没有找到的,那么,会不会是这座神殿呢?

我和温良,带上装备,也顺着绳索进入了神殿,胖子在底下抽着烟,见我们下来,说:“张墓,这的确是毛乌神殿,你还别不信,你来看看这个。”胖子拿起一个枯黄的手臂,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看了看下来的位置,应该是条过道,前后都有路,墙壁上很光滑,看着不像是在地下多年的东西,地下的石砖也很结实,黑油油的发着亮,让人十分的恶心,还有一些散落干枯肢体。我问道胖子:“你确定吗,如果这里也是毛乌神殿的话,问题就大了。”

温良把拿下来的设备架开,用红外扫描这里的环境,胖子把手电照向我,说:“我想问题应该简单,两个神殿,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哪有那么复杂。”

我没有在与胖子说下去,他说这里和之前的神殿一样,这点就够了,吴力看着黑油油发红的地面问道:“小东家,你说这是什么材料,怎么黑色的石头还往外发着亮光?”

我淡淡的说:“这地面的石头,应该和墙上的是一种石头,它会发黑是因为那是血干了后留下的,血液留在地面上蒸发后是会变黑的,而他发光的原因是因为形成了厚厚的一层。”

听了我的话,胖子坐在地上立马跳了起来,“我靠,你是说这是血染的?还他娘染了厚厚一层?”

吴力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放在鼻子前一闻,发现有种味道,“小东家,好像是松香的味道。”

“哎呦我去,力哥,咱能别这么变态吗,你还闻上了。”胖子嫌弃的说,“要我说,咱就赶快进去看看,里面有没啥值钱的宝贝。”

我看着墙面上的青色石砖,冰凉光滑,地上被血染成黑色的石砖,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形成的,起码有几年以上的血流在上面,干了之后留下的,我说:“是那首领。”

胖子明白我说什么,“你是说这是制造人蛛留下的?我靠,这个变态的首领。”胖子表情比较僵硬,咬着牙,“等会让辽爷我找见你,非把他****的大卸八块。”

吴力在旁边笑了笑,“胖爷,这回你知道是谁变态了吧?”

这时候,温良的红外扫描也完成了,“小东家,这地下有干扰,扫描只出来了大概的形状,许多细节数据丢失,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好像是镜像的。”

我们三人听了,都不明白,什么是镜像,我问温良:“镜像是什么意思?”

温良看着扫描回的数据,说:“就是说我们所在地方和前方是一样的,返回的数据就是这样。”

“你是说,地下有许多个这样的神殿?”我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许多细节都出不来。”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按理来说,底下是不可能存在这么多个神殿的,红外的数据是通过定位和红外光来进行的,为什么会出现镜像的结果?

胖子说:“我们先进去一看,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示意胖子,让他拿上装备,准备进去看看。吴力看着前后两条方向,问:“咱们先从那边走?”

我干脆的说:“哪边都他娘的一样,镜像就是相同的,就往前走吧,总不能后退吧。”

胖子拔出他的肋差,出鞘的回声依然还是刺耳,“张墓,你放心,上次辽爷我没带装备,让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就是来给他好看的,管它什么八臂古尸还是人蛛,上来统统给撂倒。”

吴力把他的沙漠之鹰摸了出来,这种大口径的自动手枪,杀伤力奇大,百米之内一枪,可以把人的脑袋打开花,二人走在前头。我心里想着,只怕是底下的这座神殿没那么简单,先不说镜像是怎么回事,神殿在此地的出现,就是一个非常大的谜团,种种的假设,告诉我自己,神殿是不会存在第二所的,那么我们身处的这里,又是什么?

胖子把led探照灯照向前方的路,黑色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光所照不到的地方,过道看起来很大,顶部的石砖非常之高,显得整个过道看起来有一种深邃的可怕。我拿着聚光手电四处看着,不知为何,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

这时,温良拿着手里的ipad,惊慌的突然对我说:“小东家,你快来看,发生变化了。”

扫描出的空间结构,确实和刚才不一样了,我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胖子和吴力,听到我的话停下了脚步,看向温良。

温良有些颤抖的说着:“好像是在移动的。”

第十九章 移动的神殿(二)

听到温良颤抖的声音,我才明白这镜像的扫描图像是怎么回事,只有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神殿是移动的。

我冷静下来,用头脑判断,如果神殿真的在移动,那么我们刚才下来的洞口,会不会已经没有了。想到这里,我招呼胖子和吴力,赶快往回返,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被困在底下了。

从刚才下来的洞口,到现在,走了最多几分钟的时间,在我们往回返的途中,走了起码有十分钟不止,都没有看到下来的洞口,胖子开始说:“奇了怪,路就一条,怎么半天回不去啊?”

我说道:“不用走了,我们不可能回去,神殿是在移动的。”

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就预感到事情的不对,没有理由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出现一个毛乌神殿的洞口,神殿的移动就说明这一切,沙漠底下究竟还埋藏这什么,偌大的神殿是如何移动的?二叔的人又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的情况,只怕被困在了底下,回去的路已随着神殿的移动消失。

胖子有些不太相信,急着说:“张墓,我没听错吧,你说他娘的神殿会自己移动?开国际玩笑呢?”

温良看着不断返回的数据显示,脸色有些发白,吴力的脸上也凝滞了,没有退路,意味着只能往前走,而这里有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谁知道首领当年,还玩出了什么新玩法。

“检查下东西,看看带了多少,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如果出不去,再发呆不迟。”我大声的说,为的就是消除气氛,眼下自己先乱了阵脚,就全部玩完了。

电池的数量带了不少,应该够用几天,压缩饼干和水带的不多,得节约着用,另外,我们手里武器有两把手枪和两把工兵铲,还有胖子的一把肋差,胖子这时机智的说:“还好辽爷我机智,包里还放着两包炸药,实在不行,给他娘炸个口子出去。”

我叹了口气,用了个很严肃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神殿里谁知道还会有着什么东西,而且神殿还在移动,我们对里面一无所知,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二叔的人,如果遇到二叔的人,大家都小心点。”

吴力看着我,眼神有点特别,说:“小东家,为什么要小心二爷的人?”

我没有回答,胖子拍着我的肩膀,替我解释道:“肯定是为了里面的宝贝,他怕二爷抢了值钱的呗,是不是,张墓?”胖子对我眨着眼,意思是替我打着圆场,胖子其实并不知道,在二叔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是为了我,我还是有原则的,没有再说下去。

神殿中的过道似乎十分的长,继续前行了大概二十分的时间,依然还是一条亢长的过道,墙壁和地面也没有什么变化,众人也发觉了不对,神殿过道走了二十分钟都没到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能已经不是神殿了。按照我们的速度,一秒钟差不多行进一米,二十分钟的路程下来,走了大约有一千多米了,神殿中的一条过道会有这么长吗?

胖子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说:“我说,咱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这他妈是个神殿吗?走的我都有点怀疑了啊。”胖子心直口快,心中的顾虑从不多想,这话说出来,让我们的心里也是暗自怀疑。

温良建议说:“我们沿路留下记号,神殿是在移动,我们要确定它是带着我们动,还是自己移动。”

我说:“你的意思是,如果神殿自己移动,它的速度比我们快,所以我们会一直在这过道里?”

胖子听不懂,一脸迷茫,“你们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明白点说,怎么闹?”

吴力似乎有点想法,说:“小东家,这过道还有多长,我朝前方开一枪,听声来判断距离。”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办法可以试一试,于是吴力就拿起枪朝前方开了一枪,过道里的回声特别刺耳,几秒钟过后,子弹似乎并没有击中什么东西,没有声音传来,一时间,我们四人都吸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手枪的射程大概有一百五到两百米左右,吴力的沙漠之鹰,威力稍微大些,理论射程在二百五十米到三百,可一枪下去,竟然都没有听见子弹落地的声音,更别说击中东西了,看来前方还有很长一段。

我一下真的感觉见情况的不秒,心说这神殿也太他妈神了,首领还真是厉害。被困在此地,如此看来,前方这路尽头还不知在何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神殿真的是在自己移动的,我们移动的速度可能没有神殿快,导致我们走不到头。

温良看情况也明了大概,可能只有胖子和吴力蒙在鼓里,我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出根荧光棒来,把它打碎,将里面的荧光剂撒在地上和墙面上。

胖子不明白我这么做事为什么,就问道:“张墓,这是什么个意思,大老粗可是越来越迷糊了,你再这么整下去,我就懵逼了嘿。”

吴力也看着我,心中应该有和胖子同样的疑问,我把荧光剂拿起来,装了个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不明白了吧,神殿的移动速度是比我们快的,为了证明这点,荧光剂能很好的说明,你们等着看吧。”

我们原地休息,看着那荧光剂,果然,没一会时间,那撒在墙上和地上的荧光剂自己动了,胖子一声惊呵:“我靠,那东西自己动了,快看。”

情况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神殿是在移动的,它与地面应该是一个相对的运动,就是神殿在动的同时,地面是不动的,我们一直朝相反的移动方向行走,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在过道内走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神殿也是在移动的,其实走了并没有一千多米,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百米也说不准。只是我们一直身处黑暗,无法看出这细微的变化,此刻,我才真正认识到毛乌族的厉害,他们是如何在地下修建出这样的一座神殿,它的运动原理,可能在当时会领先欧洲几个世纪的时间。

第二十章 移动的神殿(三)

胖子指着那移动的荧光剂就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回道胖子:“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行。”

“什么意思?等着什么?它会给你出来条路吗?”胖子又疑惑的问。

我眼睛一眯,“你还真说对了,它应该会出来条路。”

胖子走过去看了看墙面,荧光剂的位置移动很是明显,半分钟的功夫已经移动了小两米了。

“我说,这他娘的是怎么建的,改明回去,给我铺子也做一个,到时候出门就是饭店,洗澡堂子什么的,一条龙服务。”胖子嬉皮笑脸的说。

我没有说话,让胖子自己自娱自乐,我从吴力的手中要过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还点上了。”胖子问我。

我说:“你就能不能做个安安静静的胖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啊。”我的心里是很烦躁的,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的内心里还是很纠结的,像胖子这样,天塌下来地顶着,我还真是无法做到。

那墙面移动速度还是不慢的,墙上的荧光剂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们原地休息,就等待这墙面的移动,为了避免发生之前的情况,荧光剂一从黑暗消失,温良就继续把它撒在墙面上去,能清晰的感觉神殿的移动。

大约在第四次撒在墙上荧光剂后,一道大门从另一侧缓缓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我们拿好东西,向着石门走了过去。

吴力最前走过去,看着石门,有明显的被撬动的痕迹,他招呼我们过去,我淡淡的说道:“是二叔的人。”

门已经从里面被破坏了,所以开的很轻松,胖子一把手就推开了一边的石门,里面漆黑无比,胖子又去推另一边的石门,发现无法打开,应该是破坏了里面的结构,被压死了。

从打开的一侧石门中,可以感觉出里面的空阔,因为不时有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我们手中的手电光照进去,就直接被吞噬了,里面的空间太大了,胖子拿起信号弹,朝里面开了一枪。

一道铮亮的火光出现的在空中,照亮了里面的东西,这应该是个旁殿,除了几根立在中间的石柱,基本再没看到其他东西,地面的石砖也成青灰色,胖子扭头问我怎么办?进不进去?

如果这道门不进去的话,等着下一个,还不知得有多久,万一没了呢,我的心里也是没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摆了摆手,我们四个一个挨着一个进入这旁殿内。

在这空阔的旁殿内,聚光手电的照明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为了节省电源,把所有的手电都关了,用一盏照明灯来照明,照明灯的范围有五十米,周围有什么东西都能看见,尽管如此,旁殿的其他地方还是非常黑暗,只能看到周围的一些东西。

吴力抓着照明灯,和胖子在前面走着,旁殿里非常的安静,只有我们走路发出的脚步声,谁都没有说话,提高警惕的走着,在前方出现的石柱上,我看到了一个非常骇人的画面,那是一个人蛛,被一把大剑从身体的中心插在石柱上,他所在的位置很高,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有这样的操作,人蛛的身后流下来淡绿死的液体,可以闻出淡淡的松香味道。

胖子说:“这东西和我上次干掉的那个一样,你们看,还是刚死不久的。”胖子指着没有干的液体说。

吴力和温良没有说话。又把照明灯照向了旁边的地方,又发现一只人蛛和几只掉下来的断臂,这里应该发生过争斗,突然间,我们都不自觉的看向四周,太过于安静了,地上的东西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说道:“是二叔做的,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都把手中的武器拿了出来,胖子向空中又打了一发信号弹,光亮下,我们看到,殿内四周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窜出了密密麻麻的爬虫,黑压压的,已经爬了半个殿顶了,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啦。

我在信号弹最后快要熄灭的时候,看到殿的前方有一个没有完全关闭的门,二叔他们应该是从这跑了,我大喊:“快,往这跑。”

墙上的爬虫应该是顺着人蛛发出松香味来的,我们一路奔跑,爬虫实在是太多了,开始从墙上往下掉,这样下去,我们根本跑不过门那,就让爬虫消化了。

我对胖子说:“用火烧出条路来。”胖子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把火机里的油倒出来,点燃了一块布,扔在地上后,这些爬虫似乎不怕火,一会的速度从火上爬了过去,火硬生生被压灭了。

胖子傻了眼,“我靠,这是他娘的什么虫子,前赴后继啊。”

吴力把衣服脱下来,拍打虫子,但是数量太多了,大半个神殿内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确有铺天盖地的势头,让人不由的头皮发麻,我们只能往后推。

我突然对胖子说:“胖子,有燃烧弹吗?给他娘来一发。”

胖子呵呵一笑,“正好,没有。”

虫子在几分钟的时间就爬满了整个旁殿,我们已无路可退,胖子拿出手中的炸药,“要死,怎么也得带走他一窝啊。”

我真是没了办法,只能尽力把爬上来的虫子打退,但数量太多根本螳臂当车。

这时,从空中突然飞进来一个手雷,在远处爆炸,将地面炸出一道空隙来,我立马明白,是二叔的人,接着又听见,一枚手雷拉线的声音,又一声爆炸,我朝三人说:“是二叔的人来救我们了。”

地面上已经能下脚,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朝门那跑了过去,接应我们的人是二叔手底下的人,我见过几面,还不算太陌生,他见我过来,对我笑了笑,就又是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死了逃生,全部跑出来后,我们把那门死死的关上,在原地大喘气,而我看见,周围二叔的六个人围着我们看着,那是一种很鄙视的眼光,我能感觉出来,小东家这么狼狈的出场,怕是他们一个个都在嘲笑我吧,老张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小东家,怕是要玩完喽,我似乎都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远处走来一人,他们将路让了出来,走来的这人,正是我的二叔。

第二十一章 鬼族悬棺

我见二叔走来,心中一时忐忑,不知该说什么好,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还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不是二叔的人及时赶来,只怕凶多吉少。

二叔身穿黑色素服,脸上的八字胡微微一扬,说道:“墓子,速度还挺快啊,这次要不是底下的人发现门没关住,你们估计就玩完了。”

我迷之尴尬的一笑,“二叔,算我欠你一回还不行吗。”这回可是糗大了,我看到二叔带了六个人下来,其中的三人好像不是和二叔一伙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们,他们对我笑笑。我心说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二叔看我的反应,对我说道,“这三个是红花会的兄弟,他们来寻找一些东西。”

东西?会是和我找的一样吗,他们难道也是来找那玉片的?我当做没有反应,可这红花会又是什么?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在二叔面前,我简直就是张白纸,和白痴差不多,还冒充什么大尾巴狼,要进来想寻找玉片,真是太可笑了。

二叔说:“准备出发,主殿就要移动过来了。”

看来,二叔对这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现在我们的这一行人加起来有十一人,算的上比较庞大的队伍了,很明显,二叔的人个个装备精良,人手ak和m式自动步枪,还有手雷炸药燃烧弹等等装备,我更感觉二叔他们的人不像是来下斗的,而是去打仗的。相比之下,我们的装备就显得过家家了,货比货得扔。

我们跟在二叔队伍的后头,胖子悄悄对我说:“张墓,二爷这气场十足啊,哎呦,再看看人家的枪,我手里的肋差和这把m1911手枪,跟个****一样。”

我白了胖子一眼,“你要不乐意用,就给我,那来这么多废话。”

胖子把枪往衣服里一放,“你给我整个ak和我换。”我一看胖子这副德行,就明白了,他是看上人家的枪了,我摆了个摸的手势,低声对胖子说:“别急,等会摸一把过来。”胖子一脸的猥琐像。

我们跟在二叔队伍后面,七拐八拐的,二叔看着那红花会的人手中地图,领着路,我能感觉出,这红花会肯定不简单,至于来历,只能等我出去后查明。

绕过两个过道,很明显的能看出,我们离神殿主殿近了,墙壁的一些装饰突现出了辉煌,许多的镂金雕刻,还有壁画,这东西应该是鬼族的图腾,它是一个人蛛的简画,类似蜘蛛的东西,画满了整个墙壁上,看着非常恶心。

二叔的人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好像是有目的而来的,又往前走了一会,大家都停止了脚步,围在一起,我跻身过去,想看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具骆驼的尸体,身上撕裂下的肉散落一地,血流了一大片区域,场面十分惨烈,二叔走上去看了看,说:“吃了一半,应该没走远。”

胖子也靠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死骆驼,血肉淋漓,肠肚碎肉散落一地,说:“什么东西吃的,太他娘恶心了吧。”

我真是一无所知啊,底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一只这么大的骆驼吃成这样,看样子,肯定是比他更大的东西,我靠,我书读的少,可别骗我,这是他妈个什么东西。

二叔的人举起枪警戒起来,我看的地上骆驼尸体,觉得渗人,这漆黑的神殿中,在暗处还有个大的活物在看着我们,想想都觉得害怕,这远比鬼魂对于我们的威胁大的多,因为这东西随时会跳出来吃了你。

胖子用手电照到一串脚印,大喊一声:“快来看哎,这东西是两条腿的。”我看那地上留下的血脚印,是一个三根指头的东西,一个脚印上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印记,个头还很大。胖子把自己的脚放过去对比下,只有不到一半的大小,接着又说:“我说,这是神殿吗?确定这里不是个野生动物园?”

二叔没有说话,他在原地思考了下,说:“我们直接去主殿里,这东西应该发现我们了。”

我急忙问二叔:“为什么要去主殿,这东西是个什么?”

二叔回答说:“想活命的就赶快走,这东西是能要命的东西。”二叔的话语气很深沉,他应该比我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这个时候,过道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声,它就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红花会的兄弟说,“主殿在前方,应该不远了。”

二叔严肃的喊着:“用信号弹开路,这东西在黑暗里,把家伙都拿稳了,看见就给他来一梭子。”

一枪信号弹打在前方的过道里,照亮前方的路,安静而又深长,通往主殿的的门也依稀可见。

红花会的一个兄弟喊到:“他在那!”

我并没有看到,过道里的事物一切看来正常,红花会的三个人,头上带着红外探测,他们的枪齐刷刷的开了,混乱的枪声中,夹杂着那东西的嘶吼,一轮扫射之后,再听不到那东西的叫声。

二叔说:“快走,进主殿。”

红花会的人说,“二爷,那东西会伪装,小心。”

话音刚落,前方的一个人就被拉了出去,发出惨痛的叫声,瞬间被撕裂开来,血撒了一地,枪声不断朝前方开着,人已经没了,但是空旷的过道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正如红花会那人所说,它是会伪装的。

二叔说着:“用火。”

前方一颗燃烧弹扔了出去,大火瞬间在地面燃烧,火光里看到,那东西在顶上盘踞着。

火光下,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它的体型非常之大,两个短小的前肢趴在顶上匍匐,它的尾巴很长,头像鱼头般,眼睛长在两侧,一张大嘴上还残留着血迹,浑身没有毛发,光滑反光,这也是我们发现不了它的原因。

现在它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下,一阵子弹疯狂的扫射后,那东西消失了踪影。

众人接着火光,先后进入了通往主殿的大门。

第二十二章 鬼族悬棺(二)

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太快,就在一瞬间的时间里,二叔队伍中就已少了一人,甚至没有留下多余的痕迹,只有一地的鲜血,证明着他的死亡。

虽然如此并没有惊慌,大家还是挨着进入了神殿主殿。

胖子路过随手捡起来那人掉在地上的ak,也跟在后面进入了主殿,并把门关死。

刚才的东西确实可怕,悄无声息间就能置人死地,而且那东西的长相,不是现代生物,也不像任何一种生物,它究竟是什么,我没有时间去问二叔,因为进入主殿的我们,不知还有什么等待着我们。

神殿的主殿应该是神殿的中心所在,从门外进入,我们并不知自己处在什么位置,神殿有阵阵的恶臭的传来,无法判断是什么味道,有点像腐烂的味道,这比那个旁殿给人的感觉更加压抑,殿中地面石砖有变成了黑色,我清楚的知道,这黑色的地砖意味着什么。

对于失去的一名队员,二叔队伍中并没有太大的悲伤,他们跟随进来,多半就已经有赴死的准备。有时候人情就是这样,为了自己效忠的事业,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不仅是对人的忠诚,也是一份做人的承诺。虽然二叔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出二叔的内心里,是不想让跟随自己的每一位兄弟遭难的。

我们还得继续下去,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进入主殿,在还不明白情况的环境下,是很危险的,照明灯只有五十米的范围,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五十米的距离是不够我们进行反应的。

一枪信号弹又打在了空中,可以看出,我们的位置处在神殿的左侧位置,八条石柱矗立在神殿中间,上面雕刻着许多说不出来历的鬼怪,样貌凶狠,形色恐怖,神殿的地面均是黑色的,顶部吊着许多之前所看到的人蛛,不知是死是活。四周的墙壁上,是一幅幅让人心惊的画,画的应该是所谓的鬼族图腾,和蜘蛛相似,把腿部画的特别恐怖,那是人的肢体,鬼族首领为何会对这样的东西情有独钟,让人不寒而栗。

殿中的正前方位置,出现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画面,一具黑色的铁棺,被四周铁索吊在半空中,这是一具悬棺。

悬棺的出现只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第一是里面的尸体发生了剧变,为了镇压里面的尸体,将棺材密封悬挂。第二种是所葬之人为了羽化升仙,将棺材悬挂,不与地气相接,可以达到升仙的目的。两种可能,一面成佛,一面成魔。

胖子呵声说:“首领老儿要飞升了,快去阻止他。”

我拉住胖子,看了看二叔的意思,二叔面无表情,可能他也没想到,神殿的中心会有个悬棺的存在。

我们一行缓慢移到悬棺的周围,把照明灯放置了三个,成三角的形势,这样我们能清晰的看这悬棺,也把周围环境照亮,免得出现什么其他东西。

铁制的悬棺上没有任何东西,光溜溜的,四条铁链从顶部下来,让人十分琢磨不透,为什么要在神殿的中心弄一个这样的东西,难道是鬼族的后人把首领葬在了里面?

我们一时都没了主意,问二叔怎么办?

二叔点了支烟,说道:“管它什么东西,先开他娘的。”

我早年间和爷爷曾学习过些八卦易经的东西,我的知识知识皮毛,但也够使用,我看这殿内的格局,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殿中左右各两个通气之门,顶约高十米,悬棺的位置乃是殿中三阶处的一阶,因为没有带着罗盘,无法确定坎位,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之地,但眼下所看到的,棺材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像是个大凶之物。

铁链在空中吊着,看起来十分结实,这么高的距离,无法上去将铁索斩断,悬棺离地面起码有三米的高度,铁索从顶部垂下,怎么把它弄下来,成了一个麻烦。

胖子看着悬棺说:“用手雷,一炮把它丫的炸下来。”

我坚决的摇头,“这样只怕连棺材板都他娘炸翻了,别说棺材里面的东西,只怕棺材都留不了个全尸。”

二叔走了过来,“红花会的兄弟,这恐怕得你们出马了。”说完恭敬的做了个手势,“请。”

红花会的三人与二叔的人穿的衣服不同,二叔的人都是行军装,便于携带东西,他们穿的应该是红花会特有的服装,深蓝色的衣服背面,绣着一朵红色的花。三人走过来,对二叔说:“太客气了二爷。”

接着就见三人,二人撑底,一人踩着二人肩膀直接跳上铁棺上头,身手甚是了得,我忽然想起在旁殿里看到的景象,那把大剑把人蛛插在石柱上,如此的力道,看来应该就是他们所为。

胖子看的惊呆了,我在一旁调侃着说:“什么时候你辽爷,也给我们来个这样的绝活?”

胖子嘿嘿笑着,“要说上去,辽爷我自然不行,可是我能下来。”

说话间,那人已经举起了一把锋利的长刀,朝其中一条铁索砍了上去,“叮”的一声大响,铁链就断了下来,掉下的半截落在铁棺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铁链的年代已非常久远,所以非常的脆,加之挥刀的力度之大,一下就能断开,这让下面看着的人,无不佩服。

接着又去砍断另一头的一条铁索,只剩下两条支撑的铁链在空载悬着,如果再砍断一条的话,势必会会从这头落下,这时,上头的那人从腰里又摸出一把短刀,他是想让两头一起落下。

空中传来两声几乎一起发出的声音,铁链基本上同时断开,“轰”的一声平稳落到了地上。

没人任何的破坏,铁棺也没有被砸开,红花会的人让我觉得越发厉害,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废吹灰之力,就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胖子在原地摸着头发,叹道:“得,这功夫辽爷我佩服,还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第二十三章 鬼族悬棺(三)

铁棺落地后,众人并没有去急于开棺,二叔怕出什么变故,让人在空中又开了一枪信号弹,把整个神殿的情况照亮,免得再出现什么。

从铁棺的落地声中能听的出来,这里面是一个很厚实的东西,声音很低闷,没有太多的回音,我一直盯着这个铁棺看,心想着,这里面会是首领吗,为何要做这样的一个布局的呢?

神殿内再次被信号弹打亮,铁棺的变动没有引起其他的变化,应该是安全的,二叔让几个人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剩下的则过来一起准备开棺,我是第一次碰倒这种情况,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胖子自诩力气大,上去搭把手,吴力也过去了帮忙。

铁棺的顶部是契合进去的,没有用铁水封死,这给我们带来了方便的同时,也让我不禁怀疑,这么做的目的所在,到底是什么用心。

二叔几人用刀把契合的口划开,然后用撬棍三下五初二,把上边的铁棺盖推了开来,里边出现的是一口红漆棺椁。

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众人都没想到,二叔也犯了难,这里面会是个什么?

二叔见此状,也不犹豫,快刀斩乱麻说道:“继续开。”

红色的棺椁在铁棺的里面,似乎是定做的般,大小正好,一切都显的非常诡异,太出乎意料了。

那红色的棺椁盖也在几次发力后,被撬开,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里面躺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具女性尸体。

为什么我一眼看去,就说这是女性,我觉的也不太可能,为什么神殿的铁棺内会是个女尸呢,女尸特征太明显不过了,长头发上还插着的珠宝发簪,还有女性的服饰,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是一具女尸。

鬼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那个该死的首领吗,所有的人都认为这里的是首领时,出现的却是个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东西。难道这女尸是首领他老婆?我突然间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停了手,不知该怎么下去,二叔的面色苍白,他的脸上可以看出轻微的颤抖,嘴里说着:“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样,内容竟然是假的。”

我对这事更是不了解情况,本来我也不知太多,我就是来寻找玉片的,二叔这反应,闹得我更加迷糊了,什么内容假的,又是什么出了问题?看来,我必须向二叔问问了,再这么下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子在一旁看着女尸说:“你们快看,首领他老婆还是个唐朝的嘿。”

我还真没注意,这女尸的服饰和发型就是唐朝的没错,我这些年的倒卖经验可以明确告诉我,衣服是晚唐的,发簪是中唐的,连这发型的造型都是唐朝的无误,还有其他的细节都表示这女尸,就是唐朝晚唐时期。

我准备向二叔问明白情况,刚要走上去,就见二叔朝棺材走了过去。我紧跟在后,想看看二叔要干什么。

走近棺材,近距离看那女尸才发现,虽是唐朝年间,但保存的还算是完好,面部的腐烂并不是很严重,干瘪的脸上,皮肤组织还在,按以往的唐朝古尸来看,到这个年间,基本都是白骨了。二叔走上去,开始四处翻动里面的东西,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胖子又闲不住了,看见二叔翻来翻去,说:“二爷,您这是翻什么呢,别一会把女尸衣服给翻光了。”

二叔白了胖子一眼,眼神凶狠异常,胖子见此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朝自己嘴巴抽了几下,低头示歉。

我看着女尸的装扮,想着这女子生前定是位大美人,看她的体态和装饰,如此的一位晚唐美女,怎么会葬在此处?接着又看出她身上的变化,却有羽化的状态,在这样的地方,千百年下来,凡人也是要升仙的,看来这神殿内的格局的确不一般。

二叔在翻寻半天后,在尸体的身下,找到了东西,一块玉片和一帛文书。那玉片和我所有的一样,正是我想寻找的东西,还有一帛文书,内容会不会与这玉片有关,这样东西的出现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先不说这女尸的来历,单就在她身上出现的玉片,就说明了事件的重要性,玉片究竟是什么东西,爷爷留下的笔记中也明确的提到,他曾多次寻找这东西,我有时候总是有种感觉,玉片背后的秘密可能非常惊人。

二叔把那玉片和帛书拿出来,千百年来,丝制的帛书保存还是非常完好,玉片在帛书内包裹,这两样东西,应该是这女尸的陪葬之物,也很有可能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我十分好奇,凑头过去,看这丝帛上所写的内容。

帛书的开头提名为,“光化年,吾妻如唔”。

果然是写给他妻子的,唐末年间,光化年是唐僖宗年号,历史系毕业的我,对于唐朝的历史还是较为熟悉,的确晚唐的时候,和她身上所表示时期是一个时间段,我还记得这鬼族的当年应该是在西夏年间,前后间有近一二百年的时间,这晚唐的女尸是怎样葬在这西夏鬼族的神殿中,玉片是否又与这件事情有关,爷爷为什么要多次寻找,此时的帛书里,应该会有我所无法想到的东西。

光化年,唐朝的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黄巢起义,朝廷政变,让晚唐经济政权基本瓦解,昏晕的唐僖宗,无力回天,一命呜呼,而后平叛黄巢中出现一人,名为拓跋思恭,后占据夏州为夏国公,大夏国起始于此,也是后来西夏国的先身。

而如此说来,这西夏鬼族和唐朝是有一定关系,至少在前后上勉强说得过去。

我尽力在脑海中脑补当年的历史,但往往有时候,历史并不是你所看到那样,中间许多的环节,被埋没在了时间的尘土中,可能永远不会牵起波澜,不论在当时多大的影响,随着年代的更替,都将消失于无觅间,正如我所看到的这份帛书所记载。

第二十四章 大夏国

之中所记内容,在丝帛上,千百年来无人开启,我和二叔看后都觉得悚然,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秘密竟会在此记载,丝帛中的内容如下。

“光化年,吾妻如唔”

“然兄长裕发动宫变,李茂贞,韩建为援,封城监禁,父逼迫退位,宫廷上下系数死伤,自身难保,望妻珍重,于光化三年囚兄长裕府中,施与邪术,不堪苦难。”

“遥相千里,吾不每日思念,痛苦缠身,肢体僵硬,不能控制,是知时日无多,头中神气,消散殆尽。”

“如今体发变异,非人非兽,不人不鬼,常有异象,吾身体不受之吾,爬行于地,类虫为作,囚余数人,尽已如此。”

“光化四年,夏公拓跋思恭,诛杀李裕,救囚笼数人,竟数非人身,杀之,将吾带回夏地,与妻重聚。”

“夏公使秘术用之,吾身重归为人,身体乃异,与妻共度余生。”

“百年之后,吾身无老相,存百年之久,夏公秘术诡异非凡,然周身之人皆归西去,孤独之至。”

“置生书于鬼族神殿,记吾妻瑜婉,待相聚九天之上。”

我看到如此,也已经是嘴巴都合不上了,这应该是份家书式的记录,最后的落款是置生,写给他的妻子瑜婉,当中的内容已非正常所言,我头脑间一时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件非常大的秘密被我们开启了。

按照我的理解,置生这个人,当年应该是一位皇子,兄长李裕发动政变,把当时唐僖宗囚禁,同禁的还有其他皇子,置生被李裕用了邪术加身,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后来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秘术把他变回了人,和他的妻子共度了余生,竟然发现自己没有衰老的迹象。这事情发生的确实诡异,我不知还是否能相信现代科学的解释,但丝帛所记录的内容并非空穴来风,我想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制造这样的一个谎言吧。

二叔没有说话,他咬了要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思虑,他苦思良久,我没有打扰他,所有的人就等着二叔看,我问道:“这东西,真的有写的这么邪性?”

胖子不知道帛书的内容,着急的说:“什么邪性,这女尸有什么不对吗。”

二叔沉思许久,说了一句话,“和老爷子有关系。”

说完把帛书和玉片收了起来,二叔应该还不知道爷爷留下的东西,但和爷爷有关系这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笔记曾说过,爷爷在找东西,莫非是这非人非鬼的置生?我真是在想,我爷爷不会就是这置生吧,他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胖子听到二叔的话,一头雾水,说:“什么和老爷子有关系啊,你们说的能靠谱点吗,这女尸是不是首领他老婆,辽爷我可等着大卸八块呢啊。”

帛书的内容并没有说置生这人,就是后来的鬼族首领,我们也无从证实,鬼族的首领不在此处去了哪里?这棺里的女尸是一名叫瑜婉的人,她应是置生的妻子,她是如何葬在这里,并没有说起,置生后来去了哪里也不知。

我对胖子说:“她可能还真不是首领他老婆。”

“那怎么办?再给他吊上去么?”胖子问。

二叔说道:“绝对不能再吊上去,这女尸马上要羽化了。”

“羽化?什么意思二爷,我这大老粗听不太懂,她要升仙了还是怎么?”胖子朝二叔问。

“僵死而不腐,体生白毛,气绝而不散,中田阴沉,羽化者,凶也。”

胖子回道:“意思是这玩意是个大凶的僵尸呗。”

我急忙说:“现在还不是,不过,再吊起来的话,很快就是了,她的气已经足了。”

“敢情还没成精呢啊”胖子得意的说,接着就去拨动那女尸。

我又问道:“二叔,丝帛上的内容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

二叔用手一指红花会的人,“你去问他们,他们知道的更多。”

我看向红花会的一个人,我就像个皮球一般,被人踢来踢去,我靠,我可是张家小东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我走向红花会的那人,想要问他。

红花会的这人,看我过来主动和我说道:“小东家,叫我大明就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说。

大明回:“我们老板想见见你,这趟回去后,你看可以吗?”

我心说,这趟能回去了再说,我小东家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虽说是如此,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想见,这个红花会老板的,我将就的说:“回去的话再说。”

那人笑了笑,便拉我过来坐下,胖子见状也凑过来,听故事是胖子最爱的一件事情,回去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准能讲成个传说。

大明说:“我所知道也不多,就知道多少说多少吧。”

听到这话,妈的,不是玩我呢,浪费了半天感情,你就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太多,成心唰我呢吧,“少废话,赶快******说。”

第二十五章 大夏国(二)

大明说道:“大夏国,你听说过吗?”

大夏国?开玩笑,我可是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好吧,我会没有听过这个?我并没有回答大明,他继续讲着。

“当年西夏国是大夏国的后续,我得到消息中说,鬼族首领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李置生,他把鬼族搞的如此不堪后,自己拍须溜马走人,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但他的身上可能藏有一个大秘密,大夏国的秘术并不是起死回生的,而是有特殊的功效,这里面有我们想象不到的。”

我问道:“你是说李置生身上有大夏国的秘术?他从非人非兽的生物变化而来,还有秘密?”

大明点了点头,“我们此番前来,得到的信息中说,首领葬在毛乌族当年的神殿内,大夏国的秘术可能也在于此,现在看来,信息可能都是假的,李置生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们红花会多年来一直在调查他。”

我嘴里反复念到,“李置生?”,大明又说道:“你知道当年李置生为什么会变得不人不鬼,成为一个怪物的?”

我说:“丝帛书上写着,他是被他大哥李裕给下了邪术。”

大明摇头说:“李裕当年谋求王位,大肆征兵买马,经费短缺,他就谋起了地下的买卖,确实他得到了不少钱,马匹也买下了,兵也征到了,但他发动政变的时候,下面的人挖上来一个东西,死了非常多的人,准确的来说,他们挖到的是一种诅咒。”

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铁棺的面前听着这样离奇的故事,诡异的恐怖感不由而来,还真是他娘的别有滋味,我急忙说:“是什么样的诅咒?”

“当时,人们在一片发黑的土地之下,挖出了一只青铜盒子,盒内有两处暗匣,盒上盖子内用篆文刻写着八个字,死生一念,择而复生,下面人把东西传到李裕手中,他随手开了一个,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以为是古人开得玩笑,正巧这时他在囚牢处,就随手把这青铜盒子扔到了这里。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李置生成了怪物,和他一同关押的人都变得非常恐怖,具体是什么样形态,我们也无从得知。李置生的描述是非人非兽,不人不鬼,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恐怖。直到夏国公拓跋思恭救了他,用大夏国的秘术使其恢复为人,但他却发现了自己无法衰老,这就是我们调查的目的。”

我心里想到,是青铜盒的诅咒吗?为什么开启盒子的人没有受到诅咒的效果,反而是李置生等人,李置生究竟变成了什么?大夏国的拓跋思恭为什么要来救他,李置生后来又去了哪里?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深思熟虑必然是件好事,如果刨根问底的话,就显得有些过于转牛角尖了,但我的还是要把先后的事情过滤清楚,为了便于我去更好分析。

我抬头问道:“你们的目的就是大夏国的秘术和李置生的秘密?”

大明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说:“对,但这里并没有李置生,首领也不在此处,我们的消息有误,首领不一定就是李置生。”

我却置声淡淡的说:“但她老婆的确是在此的。”

大明过了一会,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还记得你爷爷当年参加的宁夏考古队吗,他们为的就是那青铜盒”

这句话如雷贯耳,爷爷的笔记中,我记得好像确实曾多次提到置生这个名字,但我都不明白其用意,现在看来,爷爷的那次宁夏考古队活动一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我感觉我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笔记的记载内容,远比我想的要可怕。

胖子听了半天,似懂非懂,说:“也就是说这女尸是李置生他老婆,而这个李置生到底是不是首领无法确定,因为首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这个理?”

我心说,真是服了胖子了,听了这么半天就捣鼓出个这么简单道理?每天大鱼大肉的,全都长膘上了,真是一点没往脑里去啊,我无奈点头。

这半天说话的功夫,其余人也都坐在原地休息,二叔也靠在石柱上休息,可能更多的还是思考,这是我们家人一贯的毛病,三盏灯几乎照亮半个神殿内,我还在想李置生,是怎么把他老婆放到这铁棺上的,为何要放置于此,正想着,就听见胖子的声音。

胖子站在铁棺旁边,一动不动,头都没对我扭,大声说着:“张墓,你快问问你二叔,是不是动这女尸了。”

我看二叔在那坐着,就回道:“没有啊,二叔在这休息呢,我说,你就别老想着把人家大卸八块,好歹也是女人,你这么做,到时候去了那边怎么好意思面对人家。”

胖子有些发抖的喊着:“张墓,这次可能不太行了,那女尸不见了。”

众人听到胖子的话,都围了上去,棺椁里的女尸确实不见了,我一下头皮发麻,我靠,这是玩的哪一出。

二叔见此,立刻叫人注意周围,朝众人大叫:“小心那东西。”

我从围上来的人中注意到了个细节,当时我记得队伍共有十一人,在过道里交代了一个,有十人进了神殿,现在明明白白的在眼前的是九个,不会错了,少了一人。

我接过二叔的声音喊着:“少人了,是谁不见了?”

我的人中,胖子、吴力、温良都在,红花会三人衣服明显,是二叔手下的人,我立马做出了判断,就听见二叔身边的一人说着:“是阿三,阿三不见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个格外紧张,女尸不翼而飞,现在又少了个人,神殿里有什么?

二叔招呼人说:“信号弹,殿里有东西。”

现如今,一个活人不见还说的过去,可一具死了一千年的尸体不见了,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她是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下消失,地上还有三盏五十米范围的照明灯,情况的确有点可怕,我知道二叔说的东西是什么,是刚才在过道中的那怪物,众人在四处看着,是否还会有更加怪异的现象发生。

第二十六章 睥睨兽

此时剑拔弩张间,就见一发信号弹打在了空中,霎时间,神殿内的东西都被照亮,我们都靠在一起,谨防那东西袭击,危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现在除了那过道里的怪物,还有一具下落不明的女尸。

众人的眼睛都睁的雪亮,仔细看着神殿内的每一寸地方,一轮观察下来,没有半点影子,女尸更不见踪迹,神殿内异常的安静,脚下移动发出的“咯咯”声外,再听不到其他的响动,一发信号弹的持续时间很快就到了,光亮慢慢降了下来,黑暗一点点又再次回到了以前,只有剩下的三盏照明灯发出的亮光。

恐怖、焦虑、未知,是对于自身心理的最好烘托,人如果没有情绪上,负面的这些东西存在,往往就是原始的心态,可世界观,价值观的思考和出现,让我们的情感得到了丰富,恐惧感就是这时产生的,那是一种未知与害怕的感觉,当中带着点好奇,这种刺激所带来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于是乎,人类就开始了一条自己恐吓自己的道路,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我们也正因为如此,正在感受着这个二十一世纪世界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信号弹全部熄灭,二叔底下的那个伙计,着急慌张的喊道:“快,快,再打亮。”

吴力把信号弹装好,“嗖”,一发信号弹又一次打了出去,神殿里再次被照亮,短短的几分钟照明时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那东西难道已经离开了?

红花会的大明突然喊道:“别发了,那东西是会伪装的。”说着,几人都带上红外镜,红外镜只有他们红花会的几人才有装备,所以我们只能跟随着他们。

三人的动作非常灵敏,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和我们这些业余的水平,简直不堪比较,大明在前方忽然喊道:“他在前面。”

一阵火光冲天的扫射,那东西又消失了,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十分紧张,我看胖子的情况也是一样,张着嘴干咽唾沫。

又是一梭扫射,听见那东西发出几声嘶叫,大明说:“打中了,它在顶上。”

前方的石柱顶上,用聚光手电照去,果然看见了那只怪物,还是那恶心的模样,细长的尾巴,光滑反光的身体,那鱼头般的脑袋上,一只眼睛似乎被枪打烂,往外流红黄色的血水,看起来十分反胃。嘴巴上的鲜血证明着消失那人的踪迹。它的眼睛在头部的左右两侧,另一侧眼睛足足有拳头大小,我看到那竟是绿色的,是一个绿色的眼珠,浑浊而鼓满。而另一侧眼睛相比之下,已经被打烂了,绿色的眼珠被打烂,剩余的眼珠半搭在眼眶下来,往外翻着眼珠绿色的组织,它的身体上,不时变幻颜色,好像很生气。

二叔惊呼一声:“是睥睨兽,一定要弄死它。”

睥睨兽?我心中也是一惊,在古书中我曾看到过这种生物的记载,这是一种古生物,早在万年前就已经灭绝,它的身上皮有伪装的功能,所以在远古类人猿时期,人们基本捕杀殆尽。睥睨兽的最厉害之处,并不是在于伪装,而是它的记仇能力,就算过上几年,甚至是几千里的距离,它也找到你,去找你复仇的。

这只睥睨兽已被我们打掉一只眼睛,不弄死的话,肯定会后患无穷,说不定它会跟你一辈子复仇的。

我为了说明事情的严重性,骤声说:“睥睨兽是记仇的,不除掉它,我们谁都活不了。”

话音还未落下,睥睨兽就从石柱顶上跳下,速度之快,从一个红花会的人中擦过,咬住那人一条腿,瞬间撕裂了下来,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把匕首插入进睥睨兽体内。血成喷溅状,从那人腿处往外流着,响彻神殿内的叫声,警示着我们剩下的人,谁都会可能成为下一个。

大明上去立马帮那人止血,一条腿已经没了,这次的攻击让我看到了睥睨兽的厉害,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手电光一直追随睥睨兽的爬动路线。

它最终停在了铁棺的上头,踩着棺材板,怒视我们,胖子离的铁棺最近,成为了首要的攻击目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和睥睨兽站在原地对峙。

胖子突然开口说话,“张墓,我张辽可能要交代了,他娘的,老子还没活够呢,我老娘和我那铺子就交给你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兄弟我多烧点纸钱。”

我一听胖子这么说,感觉是要玩完了,我激胖子说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子可不管你老娘,到时候把你铺子一卖,夜总会潇洒他几天几夜。”

“我靠,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自己在上面爽,让我在地底下看着,你得给我烧几个下来。”胖子大骂。

时机是非常重要的,精神一但松懈,反应力和注意力都是会下降的,我不知道睥睨兽的情况如何,看起来它也受了不小的伤,对它有无影响不知道,但我知道胖子一但把注意力放松,就麻烦了。我必须赶在这之前寻找机会,我大喊道:“它身上有块大金子。”

胖子马上向睥睨兽看去:“哪里,在哪里?”

我心说,这招对胖子还是有效,接着我就抄起一把m式自动步枪,就在这时,睥睨兽开始行动了,它的速度极快,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肉眼基本无法看清,它朝胖子扑了上去。

我把一梭m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打在睥睨兽上,但它没有任何退缩,速度极快的,依然朝胖子的方向冲去,我的心里此时,可真是替胖子捏了把汗。

第二十七章 睥睨兽(二)

胖子还在原地发呆,睥睨兽几乎在一秒的时间内,就要扑到胖子身上,我心中千万个艹泥马,关键时刻,胖子发什么呆呢,不会******在那想什么别的吧。

我的心里感觉很不好,胖子平时虽说话很多,但说的东西也都还在点上,有的时候脑子偶尔不好使,却非常心细,往往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细节,如果胖子真交代在这,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感觉就像是亲人离去,可能十几年里不知不觉中,我早把胖子当成了自己家人般,我几乎差点要哭出来。

众人都看向胖子,睥睨兽已经几乎到了胖子的面前,就见胖子突然动身,双臂张开,将那睥睨兽紧紧勒住,胖子用一身的力气死死勒紧睥睨兽,我见胖子早有准备,已经脱难,还反手制住睥睨兽,心中的一口气放了下来。

睥睨兽在胖子的双臂下疯狂挣扎,张嘴发出怒吼,眼珠内流下的液体,被胖子勒着流在了身上,恶心极了。

几下挣扎后,胖子恶狠狠的说:“乖,辽爷喂你吃个糖豆。”

说完,听见一声拉环的声音,“叮”,胖子把手雷扔进了睥睨兽的嘴里,放开双手,睥睨兽从胖子的怀中直接飞出,跳回到铁棺上,发出恐怖的叫声,胖子回身大喊:“靠,快趴…。”

胖子的趴字还没说完,铁棺上的睥睨兽就已经炸了,爆炸的距离太近,冲击波直面而来,直接被冲飞出去几米远,好在手雷在睥睨兽嘴里,炸飞的都是睥睨兽碎肉,血雾散了满满一片,场面之惨烈,血肉满地都是,黄红色的液体溅了众人一身,发出刺鼻的恶臭。

手雷的爆炸威力着实不容小觑,爆炸的剧烈抖动,引起了神殿颤抖,这神殿本身是在移动中,经遇如此的威力,自然经受不住,四周的墙壁在剧烈的颤抖中,砸落下来,神殿底部的移动装置似乎受到损坏,整个神殿开始被破坏。

“我草它奶奶,这神殿是不是要塌了?”胖子在地上翻滚起来,看着剧烈颤抖的神殿。

二叔恶声说道,“兔崽子,都是你干的好事。”

此刻并不是吵架的时候,众人都被手雷爆炸的冲击打翻在地,我大喊:“先想办法,不然就都得死在这。”

我努力从地面上爬起来,剧烈的晃动让重心变得十分不稳,在晃动间,我看到睥睨兽在爆炸的地方,地面出现一个塌方,露金色的石板,铁棺也已被炸飞。

金色的板上有一个拉环,它的位置位于铁棺的正下方,想必会和女尸有关系,谁都没有想到,睥睨兽发生爆炸的位置正好在铁棺处,炸出了这一道地面的金门。

我向众人大喊:“这有个门,快来帮忙。”

胖子跄踉的爬起,“底下还他妈藏了金门。”

几人过来用力将那金门上的拉环拉起,看起来有几百斤的重量,四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起,神殿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随时都会直接崩塌掉,又无其他出路,地底的这道金门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我心里紧张起来,金门打开后,可千万别出现什么棺材之类的,如果金门下还藏着一个大棺材,我们可就都交代了,到时候怕是会抢着进棺材里躲。我现在连墙都不服,就服胖子,妈的一颗炸弹,这是要都送我们上路啊。

黑暗的神殿内部,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石墙倒塌的声音,灰尘飞了满满都是,大量的流沙从我们顶部流下,我知道,一旦神殿承受不住流沙的重量,便会直接垮塌,我们肯定无处可逃。

金色的门板从地底被拉起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段直通地底的台阶,我觉得差不多有一千年没人进去过了,瞬间的霉气冲鼻而来,台阶的尘土有半鞋这么深。

二叔过来看了看,“走,我们下去。”

胖子怨声说:“我说二爷,底下有他娘几千年没人进去了吧,霉气冲天,我宁可抱着金门守在这里。”

红花会的大明带头先走下去,那被睥睨兽咬断腿的人,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大明迫切想要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神殿看起来马上要撑不住了,其余人已经进去,胖子舍不得那块大金门,想拉下去,怎奈分量太重,“哎呦,张墓,来帮我一把,把这东西闹回去就发了。”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拖动着金门。流沙倒泻般下来,这里马上就要完蛋了。

胖子真是爱财如命,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依然舍不得放开那金门,我见时间已不能耽搁,拉住胖子,一脚把他踹进了下边,胖子哎呦的大喊,我也直接跳了下去。身后的神殿发出巨大的“轰轰”声,头顶的建筑朝地面砸了下来,我清楚的感受到那气流压下的直接,简直比手雷的冲击力还猛,还好我跳的快,不然铁定成肉饼了。

上边的神殿已经完全塌了,流沙罐入,移动似乎也停止,我在跳下去的过程中,受到顶部砸落的强烈气流,从半空中被打了下去,几下在台阶上的翻滚,摔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着实减轻了我不少的冲击力。

通道里一片漆黑,我马上打开手电,厚重的尘土混着流沙,扬起在空气中,视线内一片茫然,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在翻滚的时候,不小心吃到几口这台阶上的千年尘土,味道的确酸爽,我大口唾着唾沫,从地上爬起。

“他娘的,你搞恐怖袭击啊。”胖子的声音发了出来。

空中的灰土太浓,我一时看不到胖子的位置,用手在空气里扫了扫,被呛的大口呼气。

“张墓,压死辽爷我了,你怎么比我还重?”胖子又一次说。

怎么就压死你了?我一激灵,刚才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是胖子?我急忙蹲下去摸,果然是胖子,手电照在胖子脸上,他正以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第二十八章 暗底激流

手电光下的胖子,满头灰土,已看不清原来的肤色,头发杂乱,坐在地上。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盯着我,一脸埋怨像。

我见胖子的模样,大笑起来,说:“胖子,金子没捞着,也不至于去讨饥荒吧。”

胖子把嘴里的尘土吐了吐,“张墓,你还我金子,他娘的,还有刚才那一脚,把老子肠子都要踹出来,又几把来个泰山压顶。”

我指了指上面塌下来的神殿,还有流沙从缝隙中留下,胖子叹了口气:“感情还是睥睨兽救了咱?这回罪孽大了呦。”

睥睨兽的爆炸,喷溅在衣服上的浓液加上一身的灰土,不说我也知道,此时我和胖子狼狈极了,找了个宽敞地,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清理清理样貌。

温良从底下走上来,看我们这般模样,问:“小东家,你没事吧?辽爷也没事吧?”

我摆摆手,胖子回道:“破了点皮,小问题。”

我想,多亏是胖子被我提前踢下来,我在落地时才有胖子给我垫了下,要不然,我估计会让着气流给我顶断几根骨头不可,不会话又说话来,铁棺的正下方怎么还有个地道?这里通往哪里?女尸的去向会不会和这里有关系?总而言之,我们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下去。

二叔在下面不远处等着我,见我们过来,对胖子说:“我还以为你他妈,真的要和那金子共度良宵了。”

胖子嘿嘿一笑:“二爷,你太小看辽爷我了,那点金子怎么能值得我陪它共度良宵,起码得是个更大个的。”说着,胖子用手做了个很大的手势。

二叔白了胖子一眼,扭过头和我说:“墓子,这下面有什么东西,二叔我说白了,也不清楚,我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二叔真的是在告诉我,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想,二叔这老狐狸,你越是说你不知道,我就觉的他越是知道,我看着二叔,不说话,心说着,我就默默的看你装逼。

红花会的那人似乎已经断气了,我看见他躺在地上,脸上被什么东西盖着,大明蹲在那人身边摇头,表情有些沮丧。

如今,我们的人数已经只剩八人,残酷的人数缩减,对于我们的压力很大,怎么说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看着他们的离去,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通道下边还不知有什么,凭空消失的女尸一定隐藏在某处。

众人在原地稍作休息,我看向这幽长的通道,有两人宽,台阶修的不是很齐,应该是为了赶工才成的这样,还有许多地方没有立出台阶的样子就到了下一阶,做工非常粗糙。墙面上厚厚的土层结构,这个通道是被人临时挖下去的,后来才修建的台阶,而且看痕迹,并不是常用的一条通道,从上面落的灰土就能看出,得有******几千年没人进来过了。

我们开始缓慢向下走着,并不是不想走快,地面的灰土太过深厚,大半个鞋深的灰土,行动快了,飞的空气里到处都是,还有令人恶心的霉味。

大明在前边开路,我的人都跟在后面,二叔坚持自己要断后,不知道又是耍的什么阴谋。红花会死去的那人被安置在了通道里,我们不能一直携带一具尸体前进,可以说他被我们抛弃在了通道中,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实有时的确挺令人无奈。

我们一个挨一个,在通道里行走了有二十分左右,一直在往下走,可能已经下去五六百米了,这只是我估算,实际下去了多少米,我并不清楚。蜘蛛网结满了顶部,许多虫子在这里,都是外面大小的数倍,底部的温度降了不少,身体能感觉出这里的阴冷潮湿,大明艰难的开着路,不仅要注意脚下,还得看着这些飞虫,不能让咬了,万一有什么毒可就玩完了,底下这环境里,出了任何意外,都无异于宣布死亡。

我发现,脚下的台阶基本都垮了,成了一堆碎土,路也已经非常难走,每一步都得十分小心才行,我还注意到墙的土质,很潮,我感觉可能就快要到底了。

大明的脚步停下,抬起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心跳加快,是前面出现什么东西了吗,在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的瞬间,我听到了声音,大明是让我们听这个声音,非常细小,我形容不来。

胖子忽然说到:“我靠,不会是那女尸吧,真是见鬼。”

我让胖子别说话,仔细听着,一次次判断声音的来历,但是非常细小,是淡淡的“稀略”声,肯定不是女尸发出的,我对其他人说:“女尸死了千年,都干了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都提高警惕。”

在不安中,我们又继续前进,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声音越来越明显,我脑中闪过无数个东西,判断着声音,我惊呼:“是流水声。”

这底部有水流,怪不得我感觉越来越变得潮湿,我靠,我这是惊人发现啊,毛乌素沙漠下有水流流过。

众人被我的话都是一惊,大明说,“的确是水流,就在前面。”

大明带领加快脚步,向声音处走去,跳下两段毁坏的台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河流,一条奔腾流淌的河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会出现一条河流,吴力打亮信号弹,顶部只有两米高度,前方的河流湍急在面前流过。

温良是搞地理的,他发出感叹:“真的是太神奇了,地下还有这样的存在。”

胖子瞪着眼睛,过去摸了摸河水,“我靠,是他娘热的还是。”胖子边说边伸手下去洗,“张墓,来洗温泉。”说着就跳了下去。

我回头去找二叔,发现只有七人,没有二叔?我慌了,急忙问二叔的伙计人去了哪里,他和二叔是一起走在后面的,伙计也不知,感觉刚才还在。

****他奶奶,我跑回通道里,去寻找二叔,手电所照的范围有五十米,通道里什么都没有,我心里暗骂,二叔要走后面就肯定有猫腻,他又会去了哪里,我还是让二叔给耍了,我还记得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妈骗人的,原来身边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在通道里,听见外面胖子的声音大喊“救命”,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二叔才刚失踪,现在胖子又出了问题,我立刻从通道里冲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暗底激流(二)

我从通道中出来,见到胖子在河流中喊救命,水流很急,胖子应该是被冲的失去了重心,在河中扑救。

我暗自骂道,妈的非要跳下去洗什么温泉,自作自受了吧,可胖子在顺着水流一点点流去,如果再不及时把他捞上来,估计就被冲走了,我心生一计。

连跑连向众人说:“把手都抓住,我下去捞他。”

说着,我跑到河岸上,抓起大明的手,就下了河水里,大明再抓住其余人的手,一个抓一个,我慢慢靠近了胖子。

胖子也是拼命的往回游,大骂:“****他奶奶,这是几把什么温泉?”

我在混乱的水流中一把抓住了胖子,用力将他拉回,却发现根本拉不动他,两百多斤的肉再加上河水的冲击,我根本拉不动胖子。

“胖子,你他妈平时就不能少吃点。”我拉不动胖子,只能骂几声出心中的火气。

几乎就在我说话的同时,我感觉见水流的底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腿上窜了过去,我浑身一哆嗦,感觉像是衣服拂过,却又不像,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很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那女尸吧。

我彻底被这东西触碰的毛了,人在水里抖动,身上很不舒服,慌乱中我说道:“水里头有东西,好像是那女尸。”

胖子在水中挣扎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应该也感觉到,游的更加卖力,“****,我靠”的大喊。

危机时刻所爆发出的力量是想象不到的,我都搞不清楚是如何,就把胖子从水里拉上来了,所有人都瘫在河岸上。河水很温暖,我不明这条深藏在地底的暗河,会流向哪里,这里的出现不可思议,千百年来,似乎在一直流着。

胖子惊恐说道:“他娘的,女尸不仅在河里,还变异了,我看到她有两个脑袋。”

我拿起手电照向水中,河水有点浑浊,但还能视底,我心里也很慌,眼下,我们都被困在此地,水中的东西让我不敢再下去。

胖子看着其他人说:“二爷去哪了?怎么没见到。”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二叔不见了,我冷冷的说:“他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胖子直接开始说:“卧槽,二爷他娘的不仗义,自己有路子跑,竟然不带我们。”

我回:“二叔有别的目的,我们必须找到他。”

胖子把湿透的衣服往地下一扔,“去哪找啊,张墓,水里吗?我辽爷可不去。”

吴力走过来问道:“小东家,听你俩说着,水里真的是那女尸?她真能自己到这地方?”

“百分之百是那女尸,我用我辽爷的名声担保,我还和她打了个照面,卧槽,已经变异了,她正反有两个头。”胖子咆哮。

我将事情前后仔细联想,脑中出现了大概的影子,恍然大悟,都是二叔在搞鬼,在神殿中二叔就可能把女尸藏起来了,他在通道中走在后面,为的是带那女尸,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我想不到,我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女尸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和二叔玩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二叔算计了,他处心积虑把女尸搞下来,为的就是困住我们,前面一定有什么不想被我们知道的事情,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也就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所以我们必须顺水流寻找。

我短暂的思考后说:“我们必须寻找出路,回去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只会被困死。”

胖子显然是被河里的女尸给吓毛了,“你是没见,否则你绝对不会想见第二次的,我辽爷这辈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变态的东西。”

我不知胖子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骇然,我深知胖子的胆量,普通的东西根本对他没有杀伤力,连睥睨兽这种东西他都能抱的住,看来水底的东西应该非常恐怖才是。

我对胖子说:“你爱走不走,等我们全撤了,留你一人和那女尸甜甜蜜蜜,绝对没人打扰。”

胖子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操作,一脸懵逼,“好你个张墓,你…你…,我走还不行。”

我知道现在二叔已经先我们一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暗中盘计,李置生,大夏国秘术,青铜盒诅咒,鬼族首领,还有玉片的作用,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在想爷爷当年到底找出了什么样的秘密?

我让众人原地休息,一会出发,因为等会要下水中,把电池和一些食物拿出来用防水带装上,我们身上所携带的饮用水已不多了,如果两天之内我们出不去,就要面临缺水的问题,电池和食物还有许多,信号弹还剩十发,荧光棒有十根,还有若干子弹和手雷,基本都够用。

清点完装备,休息十几分钟后,我们准备下水,因不知道那女尸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试探性的在岸边下水,然后把灯照向水底,看女尸是否游过来,几次的实验,并无发现,她去了哪呢,我们很疑惑,谁也不敢贸然进入河流中间。

胖子说道:“她娘的,玩捉迷藏呢?”

暗河的水流速度依然很快,我们站在岸边的水里犹豫不决,顺着水流的方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下去被水流冲着走,也不知能否找到下个岸口,我有些摸不定了,自己的选择不知对不对。如果下去后,顺水流漂许久都没有岸口的话,我们势必要遭受女尸所带来的威胁,我一时犯了纠结。

大明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于水下的作战,定然不是难事,大明说:“与其在此等死,不如下去一搏,现在已没有别的退路。”

其他人听了大明的话,都跟随着大明,下了水中,顺流向游去,我也坚定了心中决定,与胖子一起,和众人一起向下游而去。

第三十章 双生面尸

地底的暗河是温的,不知是从何处流出,源头应该靠近地热,整个的河流就像一条流淌的温泉,暗河的流向也不明确,但在地图上看来,附近只有一条大河可以汇入,那就是黄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条暗河就是黄河地底支流。

水中的女尸还潜伏在左右,我们人手拿着手电,以求最大限度的照亮周围的环境,大明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照明灯,吴力在最后也举着照明灯,这样的是为了避免其他人掉队,也能确定前后的距离。

河水的底部不是很深,大约有两米多到三米,手电的光在水中,能清楚的照到水底。而底部是土质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小心翼翼的游着,手电不停的向水中照,就怕那女尸出现。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胖子嘟囔着:“这女尸去哪了?不是下班回家了吧?”

我看向四周,注意着变化,“你他妈当有人给她发工资呢?还下班回家,一会加个班,出来吓死你。”

越是没用动静,我的心里就越紧张,不知我这是不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好像特别期待女尸的出现,她不出现我反而浑身的不自在,有许多时候我都是这样,越是害怕一个东西的出现,反而越是希望他出现,这种细微的心理,可能已经是一种轻微的变态心理,但我已经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暗河很长,我们下水不知多久了,还是看不到任何的岸口,头顶的墙壁也越来越低。如果我们找不到可以上去的岸口,就顺着暗河一直流出去,最后肯定会汇入黄河的,我们也能出去。我极力搜寻四周,女尸会去了哪里?

又游了一段距离,顶部的墙壁已经完全压了下来,前方是一段没有水面的路程,不知道有多长,要想通过此处,必须潜入水中。大明已经前去探路,所有的人在墙壁淹没处等待。

胖子对我调侃,“张墓,看来这老板发不起加班费,女尸已经下班了。”

我心中很是疑惑,不可能会这样啊,救胖子时能明确感受到,那东西是朝我们来的,怎么会在我们全部人下水后,没了动静?我想我这,怕已不是单纯的分析了,可能是种变态的心理。

大明从前方回来,告诉我们,这段路大约有六七十米的长度,两分钟应该是能游过去的,憋气两分钟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我们就都潜入水下,继续着前进。

事情的发展,最终还是如我所愿,在潜水中,行进至有一半的时候,我手里的手电光照出了那个隐藏许久的女尸,不,它不是那具女尸,而是人蛛。

中间的温良最先受到了袭击,这个人蛛和之前见到的不同,它背上的手臂特别多,有长有短,行动起来就像只蜈蚣,脑袋是一个特别的角度,绝对不是人能扭出的角度,上面披着散落的头发,身体的衣服几乎要被水泡烂,只留下一处一处的破布覆盖,身体被水泡的腐烂严重。

我靠,我的心里大叫,温良似乎没有看到人蛛,被袭击了个正着,水下一下就乱了,手电光到处乱晃。只一会功夫,温良剧烈的挣扎,把水底的土质晃上来,十分浑浊。我十分想去救他,浑浊的水下,我无法判断出人在哪里,我全力朝温良的方向游去。

混乱中,我看到一只四处蹬踢的脚,从鞋的样子上看,是温良,我刚想伸手去抓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像是一段很长的衣服从我的手臂上拂过,是那女尸!

我又向前游了一截,温良不见了,水下的视线非常不好,浑浊、黑暗、手电光在不停的乱晃,我心里知道,温良不会回来了,这就是我变态的心理想看到的结果吗?水底不仅有人蛛,还有女尸,我暗骂,都他妈是有智商的,会在这种地方伏击我们。

几乎同时,我在水底游动过程中,与那女尸擦肩而过,我用手电照向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看到了一张难以置信的面孔,非常恐怖,那张女尸的脸上,还有一张覆盖着的脸,在脸的五官处,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又有一张脸从里面出来了,有四个眼睛两个嘴,女尸是脸套脸,眼睛还睁着,四只眼睛直勾勾的,脸上的许多组织已经溃烂,恐怖无比。而看到脑袋的另一侧,我才知道,胖子为什么说她是两个脑袋,我又看到了同样的脸,这女尸的头上,竟然有两张脸,不,是四张。头发从两侧落下,很长。

从身上的衣服能看出她是个女尸,但和神殿的那具不是同一个,衣服的风格不同,确切的来说,神殿的那个如果是王后的话,眼前的这个,就是个丫鬟之类的,她的衣服不是丝,是棉,衣服是暗淡的灰红色,颜色的亮丽成度也说明着她的地位。她应该和这人蛛一样,在水下泡了不知多少年,身体的组织有些地方已腐烂分解,露出白深深的骨头。但是如此,依然是游动的。

我见到此状,似炸了般发狂,在水下,我似乎已经飙尿,我终于知道胖子说为什么不想见到第二回,太恐怖了,那张脸是我这辈子永远不想回忆的,这他妈是个双生面尸,我曾在书中看过,没想到今天碰见真的了。

顾不得别人,我开始疯狂向前游,水中的哪一个,都是令人感到可怕,混乱依旧在进行着,胖子游的比我快,在我身后不停的推我的脚。那女尸一直在后面跟随我,胖子几次把女尸揣开。我因为害怕紧张,憋气中漏了不少,我要憋到极限了,前方却还是看不到头。

我游的可能真的很快,看不清前面还有几人,但在后面,爆炸传来,有人拉动了手雷,后面传来的冲击力加速着我的前进。爆炸引起了上方墙壁的碎裂,掉落下来,把回头的路断尽,我身后的女尸隐约已潜入底部,我顺着爆炸的冲力,一直游着,肺泡快要炸裂,憋气的昏厥感丝丝传入我的脑中,本能的意识在游动,我觉我就快要憋死了。

意识逐渐失去,我已无法在支配我的身体,就算用尽全力都无法控制,无意识的空间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感觉我要死了。

第三十一章 暗河逃生

我在脑中意识完全失去的最后几秒,感觉有人在拉我,我已没心去想是谁,就算是那恐怖无比的女尸拉我走,我也反抗不起了,我彻底的释放了,一瞬间,脑中什么都感受不到。

死亡或许就是人类最好的解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想,就像睡着一样,可能不会有多可怕,但却是真真正正的达到释放。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有死亡,短短几十年,奋斗大半生只为钱财,到生命终止,却带不走一分。利欲熏心,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就是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虚伪的年华,到最后并不能骄傲的对自己说,我的一生是无悔的,人生没有第二次的选择,毕竟苦短,为不留遗憾,还得及时行乐,古人云,“死生亦大矣”。

中间的过程我完全不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在一片岸口上,其余人躺在地上休息,我看到只有胖子吴力还有大明,地面上一盏照明灯放在正中间。这片岸口的上方是一道墓门,门前的两只镇墓兽上燃着长明灯,我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见大明在堤岸处坐着,便走了过去。

大明见我过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主动上去问道:“大明哥,发生了什么,怎么只有咱们几个了?”我的头还有点晕,可能是因为缺氧的缘故,对这里的一切完全陌生,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在仔细回忆。

大明叹了口气,说:“那面尸太厉害,只有我们几个逃了出来。”

我坐到大明身旁,“双生面尸?你也知道?”

大明呵呵一笑,“我们干这行的还能连这都不知道?不过下面这个面尸不是神殿里的女尸,这面尸太凶残了。”

我想起来在水下的一切,双生面尸是极难培育的东西,它需要找一个本身有脸部畸形的人来做胚胎,然后把这人用蒸笼蒸死后,在脸部植入,制作过程及其残忍,中间许多环节已丢失记载,但这面尸一但成型后,特别厉害,大多数都是为了镇守陵墓而用,身后这座陵墓,想来面尸是为了镇守这里。那人蛛又是为何会出现在底部的,已不得而知。

大明又说道:“这面尸,每吸食一个人,脸上的轮廓中就增加一个人脸,长在前一个脸的上边,现在地下这个已经有七张脸了,及其恶心。”

我接着问道:“我记得我憋气晕厥在了水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领着我的手下冯当,从水底冲出来,胖子和吴力也相继出来,却迟迟不见你上来,其他人也没有上来,胖子坚持要回去救你,冯当和胖子就去了,他们不远处找到了你,你已经晕厥在了水底,冯当拉着你往上游,却不料被面尸缠住,他最后将你扔给了胖子,自己被面尸缠走了,胖子把你带出水中,进行了急救,其他人都没上来,也不会上来了。”

我心中一震,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冯当是用自己的命换把我回来的,我无以报答,只能记住这个名字。对于胖子,我也不用多说,十几年的相处,我落难,他自然会着急相救,正如我对胖子一样。

大明看我半天没有说话,说:“小东家,别有心里负担,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你们卖命,你身上的东西,我们死十个都值,你出去后还得去见我们老板。”

我无奈,抿嘴一笑,看向空旷的暗流顶部,这世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没有什么人天生下来,就是为谁卖命的,谁的生死也不是别人可以说了算的,可尽管如此又怎样,却还是有许多人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我看大明,问:“接下来怎么办?”

大明指了指后面的陵墓,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这陵墓在此处,问题太多,暗流中为何会有这样一座陵墓存在,我也比较好奇,二叔是否已来到了这里,我的心中直犯嘀咕。

“几天都没休息了,休息好我们就进去。”大明又说一声。

我的头似乎又疼了起来,缺氧引起的头晕还在我脑中传来,我回去休息,看到几人都在熟睡,放下心中思绪,我也放心睡了一觉。

我忘记了暗河,忘记了二叔,忘记了我们遭遇的一切,昏天暗地的睡了也不知多久,就听见胖子叫我,“张墓,醒醒,快醒醒。”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胖子在叫我,接着胖子说:“暗河还他妈涨潮,在不起来,我们就要被冲上走了。”

听见胖子的话,我猛然起来,暗河的水离我们已经非常近了,三人都在上边看着,大明过来说:“小东家,我们必须要进陵墓里去,镇墓兽上的长明灯应该是最高水线,我们只要进里面,河水就不会有威胁。”

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才醒来,还没有回过神,吴力和胖子就已经把墓门打开了,我看到那镇墓兽是一个人面鬼相的东西,头顶长明灯,墓门上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鬼像,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胖子拉进了墓中。

进入墓中后,大明反手把墓门关上了,刚进入墓中,一股湿气浸透我的骨髓,冷的我直发抖,大概是外面的暗河涨潮,门口处的水分很大,墙壁上也是厚厚的一层水珠,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墓葬。

看向三人,我不免有些感伤,刚进入神殿时,我们的队伍是有十一人的,现在加我只有四人,我顿了顿,问道:“胖子,这是个什么地方,让我缓缓,我现在有点懵。”

胖子回答:“我说,你这是憋气憋傻了?还用看吗,这是在墓里。”

“废话,我******知道是墓里,我是说暗河地下为什么会有墓,这是个什么墓。”我烦躁的问。

胖子一挥手,“嗨,我哪知道。”

墓道中只有两人的宽度,我站在墓门后,想到这一切的不合理,移动的神殿是为何,既然神殿在移动,通道通往地下,又是怎么出现?我想到一个答案,神殿不是在移动,而是在转动,暗河的涨势也是如此,神殿移动到一定方位,暗河会随势涨潮,按理来说,地底下的暗河是不会涨潮的,我觉得我的想法说的通,如果不是这样便没有了更好的解释。缓过神来的我,感觉智商再次上线。

第三十二章 万晋长存

我对于神殿的判断,让我对这里有了重新的定义,可这暗河中的陵墓出现,实在耐人寻味。现实就是如此,你不会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不确定的因素永远无法想象,甚至都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墓门是活的,说明这是个出口,墓门后的墓道里,全是石面墙壁,长满了黑绿色的微生物,有近两米的高度,吴力手中的照明灯将前方照亮,幽长的墓道里,我们只能选择前行。

整个墓道并无特别,除了平整的石壁,什么都没有发现。大明告诉我说,我们的物资可能不够,几人身上的东西剩下无多,必须节约使用,否则,我们可能都无法走出这里。

墓道中走了大约一段很长的距离,在光线的照射下,我们看见了另一个墓门,这里距暗河已有大半截路程,没有了明显的湿气,这道墓门是道石门,两扇门的中间凸起雕刻着鬼相,长着大口,好像在警告进入者。在这道门的上方刻有几个大字,“万晋长存”。

胖子也看到了这几个字,问:“这万晋是个什么朝代?”

“要分开断句,万,晋,长存”大明说着。

“那就是个晋墓了,意思就是让我们进墓。”胖子说道。

我对三人说:“历史上有两个晋,是那个还不知晓,不过我看门上的鬼相,是后晋的可能性略大些。”

胖子摸着墓门,“管他娘什么晋,别废话了,一个破门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知道是晋墓了,那还不快进墓?”

这道墓门的也并没有压死,几人用力将墓门推开,一个空阔的墓室出现在我们眼前,与前边走过的墓道截然不同,墓室中的装饰雕刻,起码是个王室的级别,灯光照去,满是陶刻的人俑与牲畜,顶部的四周围,也是放满了各种陶制的鸟兽,地面的接缝都是鎏金渡的,彰显了墓室的气度。

胖子惊叹,“没想到让我失了大金门,给了我份更大的。”说着,胖子就在墓室中四处看着。

我看着这里的布局与刚才进来的墓道,这应该是个耳室,通向外面墓道的修饰,与这里完全不同,墓道是后来修的?

耳室是左右对应的,在这个墓室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对应的才对,我走出耳室,拿起手电向耳室外走去。

胖子见我出去,忙说:“张墓,等等我,带我一个。”

走出耳室,在这墓道里,我能感受到风气的存在,整个陵墓是有通风处的,而我现在所站在的墓道,应该才是中心的墓道。正常墓葬,左右耳室前是主墓室,周围是一些培葬坑,机关的设置就是在主墓道中,所以如果有什么机关的话,就在我脚下的这墓道中。

吴力和大明还在耳室,我和胖子走到中心墓道,前后望不见边,黑暗无比,左右墙壁上的墓画也是用鎏金制图,从出来的耳室正对面,是我所说的另一个耳室,我招呼胖子,进去看看。

对面的耳室有和之前一样的门,我还在奇怪为何用的是一样门,这里面的内饰和外边截然不同,这门显的格格不入。胖子对门一用力就开了,我们俩就慢慢走进了另一侧的耳室。

进去耳室后,我和胖子都看到了一件让我们俩都说不出话的事情,另一侧的耳室里,竟然是吴力和大明,我靠,我的头皮就麻了。

吴力和大明看着我俩,胖子拉了拉我,说:“张,张墓,咱俩是不是开错门了?”胖子也被吓的够呛,手有些哆嗦。

我心说,这玩的是什么,吴力和大明是真的吗?

我喊着:“大明哥,吴力,是你们俩?”

吴力回:“怎么了小东家?你怎么从这边又进来了?”

我艹,我拉起胖子又返了回去,经过中心墓道,我俩又回到刚才的耳室内,吴力和大明正看向刚才的门,我在后边喊:“我靠,大明哥,出问题了。”

大明回过头,见我们从后边过来,不解,“你俩玩什么呢?”

我脑中有些慌乱,“大明哥,吴力,你俩过来。”我朝大明说。

胖子擦着手心的汗,说着:“这是他娘的鬼打墙?怎么刚进来就遇上了,看来这晋墓,不好进啊。”

大明和吴力走了过来,我指了指对面的耳室,说:“你们俩过去,我俩在这里。”

我俩走进耳室中,果然,大明和吴力从前一个门进来了。吴力手中的照明灯晃闪了两下,光也消失了,吴力说是没电了,就从包里又拿出一块电池换上,结果还是不亮,也许是坏了。

照明灯的光线消失,耳室内一下就没了光,只剩我手中手电,胖子也掏出自己的手电,勉强能看个大概,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对,我觉的胖子说的对,我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用手电光照向这些人俑,他们形态各异,表情不同,有半个人的大小,没有了大范围的照明灯,此时看来,这些人俑也是很可怕的,就好像是,在一直盯着你看。

大明和吴力没有说话,我问道:“大明哥,这地方有些邪,我们怎么办?”

大明也没有办法,说:“可能是鬼打墙。

”胖子拿手电照着这些人俑,看向四周,说:“什么鬼打墙,都是假的,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我们的大脑皮层,受控制于某个区域,是一种电磁场的影响,当然,你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几次以后,你发现确实鬼打墙的时候,大脑就会下发指令,你就认为自己在鬼打墙了。其实我辽爷是看过走进科学的,破除的方法很简单,你只要告诉自己,不是鬼打墙,心里默念三遍,再走一遍,就ok了。”

听了胖子的一大段话,我也是一头雾水,说的什么几把玩意,我骂道:“那你刚才抖个求,吓得我还真以为遇上招子了。”

胖子拿手电向我一照,嘿嘿笑道:“这样不是才能显的我辽爷有两下子吗。”

吴力和大明没有说话,我对胖子说:“那还等什么,你胖爷显伸手的时候到了。”

第三十三章 万晋长存(二)

胖子装腔作势,拿着手电在墓室中间转了几圈,双手合实拜向天地,大声说道:“不是鬼打墙,不是鬼打墙。”又转了几圈,继续喊着。

我却觉得胖子十分好笑,没忍住笑了出来,胖子忽然骂道:“张墓,能严肃点吗,心诚则灵,懂不。”

我强忍住,看胖子做完一系列动作,朝对面的耳室走去。胖子一离去,我就发现大明和吴力没有开手电,只有我一个手电光,空旷的墓室中,无数的人俑好像盯着我般,还有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两人,我着急对大明说:“大明哥,你们怎么不开手电。”没等大明回答我,胖子就从前边进来了,我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胖子惊讶的看着我,又扭头走了回去,依然从另一个门进来看到了我。胖子怒道:“他娘的,说过心诚则灵,这下完蛋。”胖子有些泄气。

我对胖子说:“根本不是那回事,每天别老看些骗人的节目,多动动你的脑子。”

折腾下来,现在身处在耳室中,我和胖子两个手电光度有限,整个耳室中的人俑此刻看来也很诡异,好像他们的视线一直是在我们身上。我和胖子四处看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手电光下的人俑似乎和刚才的不同,我说不出来,但总觉的现在的环境,有些问题。

我观察墓室,胖子还在来回试探他的走近科学,我心想,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总有它的破绽。正常的情况是不可能这样的,有背于常理,当中可能有东西不对。

我在思考间,看见站在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他们怎么不开灯呢,我把手电举起,照向他们俩,问:“大明哥,想什么呢?怎么不开灯啊。”

大明对我笑笑,“没什么。”

怎么他俩看起来有些怪怪的,难道被这鬼打墙吓着了?我也找不到问题,就喊胖子:“你他妈别转了,停下来想想办法。”

胖子往地上一坐,说:“想什么办法?现在我辽爷只剩一个办法,他娘的给他炸出去。”

我没好气的对胖子说:“都是什么馊主意,这地方一炸,再给塌了,我们全得死这,你忘记上回炸那睥睨兽发生了什么?”

“得,那办法还是你来想吧。”胖子没招。

吴力却忽然喊:“绝对不能炸。”这一声来的太过突然,我心里没个准备,被吓了一跳。

我问:“怎么了?吴力。”

他没有说话,我心里我靠一声,关键时刻怎么都是这样,能不能搞点靠谱的。

我心中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分析出问题所在。我首先觉的是这耳室内的人俑有问题,这么多的人俑,墓主人是想着,去了那边也能有这么多人陪他,为什么要陪他呢?他很寂寞吗?寂寞陪葬几个女人不是更好?那陪葬这么多的人俑就是另有目的,我想着人俑的意图,这些人俑被下了降头?把进入墓中的人困在于此?我又上去看人俑,人俑中人鬼畜都有,如果用畜生俑防盗墓贼的话,会不会有些可笑,这个想法也被我否定,人俑应该不是困住我们的关键。

然后我研究墓室的结构,一个刚才从墓道进来的门,在耳室右侧下方,一个通往中心墓道的门,在左侧上方,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就是外面的那条中心墓道,我试着走过,往前走不了多远就又会回到原处,我和胖子还做了实验,胖子站在门口,我往中心墓道前走,一会就会看见我从后边过来,和耳室的情况差不多。

看来,我们确实被困在了这里,几人围着坐了下来,都束手无策。

胖子说:“要不还是他娘炸了吧,我就不信,炸出去还是这里。”

我坚决挥手,说:“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用这个办法。”

大明和吴力话很少,对于困境可能真的有点紧张,我也没说什么,手电的光亮越来越暗,电池也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等电池先用完了,所有人都得精神崩溃,在没有光亮黑暗的墓室里,我很难想象,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本来还想去追寻二叔,现在我们在这里还不知困了多久,这后晋的墓也太厉害了吧,刚进来就让我们如此不堪,连这底下为何会出现这墓都不知道,就怕是要交代。

胖子骂道:“我说,你们他娘的能快点想个办法吗?不然辽爷我可就炸了啊。”

大明说:“不能炸。”

我觉得有些奇怪,大明和吴力为何一直说不能炸,不知怎么,我总感觉大明和吴力有些怪,话很少,人也不对劲,难道他们俩有问题?

胖子继续骂:“他娘的万晋长存,长存他奶奶,想让我辽爷和你长存,门都没有。”

我的手电光越来越暗,为了节约使用,得彻底没电才能换,就用这昏暗的灯光,照了照大明吴力,我是不经意照到他们的,并不是刻意照去。这一照下我无意看见了吴力和大明那张诡笑的脸,我擦,是我看错了吗?他们怎么是这样的表情,灯光昏暗,也无法确定,我的心里一下无比的紧张。

难不成大明和吴力真的有问题,他俩手电一直没有开,在暗中看着我和胖子,表现的和之前也不一样。我靠,我心里一震,他们两个真的有问题。

我没有挑明,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大明和吴力有问题,避免引起慌乱,我只能暗自观察着。前面的推想都是假的,真正的问题是人,胖子不会也有问题吧,要真是这样,他们三个是要干什么?玩我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我不敢再往下想,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

第三十四章 中间有鬼

我的手电光很昏暗,只能看个大概,胖子还在周围看着,有没有其他的出口,此时墓室中的四人,除我外,我不确定他们还是不是本人,有极大的可能是鬼,我觉得我身陷危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掉包的,我一下不敢有所行动,想静观其变,至少在我没有足够确定之前,我会继续观察。

胖子站在一个远处的人俑旁叫我过去,我暗叫不好,难道胖子识破了我?我看向大明和吴力,他们依然站在原处,基本不怎么移动,胖子已经叫了我三遍了,我怕生出变故,急忙向胖子走去,

胖子见我过来,伸手准备拉我,我出于戒心,立马对胖子还了手,胖子低声说:“哎,张墓,动静小点,我发现了个大问题。”

我听胖子这么说,问:“你是胖子?”

胖子见我说这话,看向我,“你也发现了?”

我假装不知道,反问胖子:“发现了什么?”

胖子指指黑暗中的大明和吴力,“我靠,他俩不是人,是鬼!”

见胖子这么说,我心基本已经放下,看来胖子的确还是胖子,我赶紧捂住胖子的嘴,“妈的,让他俩听见就玩完了,你就不能动静小点。”

胖子装作没事,大声对我说:“张墓,这个人俑好像不点不一样啊。”我知道胖子是为了让大明和吴力听见,可这动作也太他妈假了。

我接着低声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俩的?”

胖子靠近我的耳边,说:“我拿手电照的,他俩没有影子。”

现在墓室中的情况已经明了,面前大明和吴力是鬼,我和胖子困在这耳室,定是他俩在作怪,那正真的大明和吴力去了哪里?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个墓室太邪了,我和胖子必须小心,不然中了他俩的招就不好了。

我对胖子说:“我们不要挑明,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必要时候可以动手。”

胖子点头,我俩一起又走了回去,我把我的电池换了,光又再次强了起来。我照向地上的照明灯,心想,这东西应该是没有坏的,是吴力刻意,为的就是不让光照出来,他们二人确实有鬼。

我和胖子装作没事,走到大明面前,我问道:“大明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胖子看我一眼,向我示意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把手电照向大明,他没有一点回避,说:“有鬼没鬼,还不是你的内心怎么想,心中无鬼,自然无鬼,心中有鬼,自然有鬼。”

我一惊,这回答超乎我的想象,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手电照了照胖子,胖子也是比较吃惊,就在这时,我竟然看到了胖子也没影子,我靠,我直接凌乱了。

反间计么?我心说,现在的鬼有如此的智商?先到敌方卧底一个?我真的有些慌了,胖子也不是人?他怎么会也没有影子,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此时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三个。

胖子说道:“大明哥,你别侃这没用的,你觉得这里有鬼吗?”

一旁的吴力突然说,“有。”

胖子问吴力,“你怎么确定呢?鬼在哪?”

吴力回答:“小东家,它就在我们中间。”

听吴力说,我脑中更加迷惑,你俩不是鬼么?怎么个情况,难道胖子才是鬼?

想着,我把手电照到大明和吴力身上,我靠,果然没有影子,你们三个鬼他妈在玩我呢,你们三个才是鬼。

我往后退了退,看着他们三个,胖子照了照我,问我怎么了?我默不作声,心说,你们三个玩什么智商,有什么直接来,我张家小东家还会怕了你们,非搞的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很聪明。

胖子的面色变了,瞪着我,“我靠,张墓你他娘是什么?”胖子指着我的影子,光照下,我也没有影子,吓得自己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已经彻底懵逼了,我们四个都是鬼吗,什么时候我的影子也没了,我可以确定,我还是我自己啊,只是他们可能不相信,这里到底有什么?

胖子心直口快,见我和他们一样没有影子,直接说了出来,“你们三个鬼,辽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我将手电照向胖子,也指指胖子的影子,胖子一下也慌了,“我靠,你们使的什么妖术。”

大明这时开口说:“别嚷嚷了,我们都没有影子,我刚才和吴力走了一圈,照明灯下就看到了,我们四个都没有影子,所以他才把灯灭了,在我们中间有一个鬼,它被替换了,只有找到他,我们才能出去这里,在暗中我观察了许久,它几乎完美,我无法看出来是谁。”

“你是说,我们中间有一个是鬼?我辽爷可以证明我是如假包换,不信你们摸摸这肉。”胖子解释。

我问大明:“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难道是想隐藏什么?”

“小东家,这地方有些邪性,怕说出来惊着那个鬼,所以我暗自观察他的动静。”大明说道。

“你确定是我们四个中间?不是第五个人?”我反问大明。

胖子听见第五个人,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张墓,你可别乱说啊,这他娘的真出来第五个,还不真把我们吓死。”

“不会,它的目的是把我们困在这,而不是困死在这,如果出现第五个人的话直接杀了我们会更好。”大明回答。

我没了主意,我们当中的这个鬼,会是谁呢?我看着三人,大家都互相看着,此刻谁的多余举动,都会增加自身的嫌疑,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用自然现象来解释了,当中有人出了问题。

第三十五章 中间有鬼(二)

我重新认识了下事情的重要性,我们四人中,有一个是冒充的,大明的作法是为了要了解目的,躲在暗处观察,而事情恰恰也巧在了这里,大明和吴力,认为我和胖子中有一个是鬼,我和胖子则认为大明和吴力有一个是鬼,混入其中的这个鬼很聪明,它既能获得另一个人的同情,还能让另一个人去怀疑另外两人。

我和大明的想法是相同的,这个鬼混进来把我们困在这里是为什么?这里有什么秘密?

我思考了许久,和他们三人商量,如何才能找出这个鬼来,说话间,我想到了影子,中间的这个鬼专门把我们的影子弄没,定是它的破绽,我对他们三个说了这点。

胖子说:“只要能看见影子,就能知道谁是鬼了,这是个好主意。”

大明和吴力也赞同这一点,影子应该是识破的关键。

可我们现在都一样,如何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影子,我看着手电光照在地上,会不会光用的不对,我警觉到,很有可能就是这点。

我对大明说,“大明哥,我记得你有红外镜,还在吗?”

大明从背包里摸出红外镜,我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红外镜是能看到的,它应该无法阻挡红外镜的视线。”

我让胖子把手电光关掉,打燃了一只打火机,用火光在红外镜下看,让这个鬼无处顿藏,我第一个戴上了红外镜进行观看。

黯淡的火光下,我看到胖子的影子在随火苗摆动而摇晃,胖子是没有问题的,我又在红外镜里看到了大明的影子,接着,吴力的,三人都是有影子的,大明说错了吗?那个鬼不在我们身边?然后我回头看向我的影子,转了两圈,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影子,我靠,是我没有影子,我是那个鬼。

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我不可能是那个鬼,没有任何的感觉说明我不是原来的我,我有些毛,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成了鬼。

胖子着急要看,一把从我手中抢过了红外镜,胖子举着红外镜一圈看下来,“我艹”的叫着,他应该是看到了我,不知胖子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会怎么看我。胖子把红外镜给了大明,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们每多一人看到我的身份,我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

大明很快也看完了,他没有说话,他想要给吴力,我急忙说:“别看了,这东西有问题。”

胖子抓住我说:“张墓,你小子什么时候让鬼上身了?”

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我能确定我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他们谁信呢,胖子手中火光一晃一晃,火光下,胖子和大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很可能会杀了我。

“事到如此,就别反抗了,我们已经识破了你。”大明冷冷的说。

我打亮手电,向他们说:“胖子,大明哥,我绝对没有问题,你们要相信我。”

胖子呵呵一笑:“贼都说自己不是贼,你会信么?”

说着,胖子和大明朝我走了过来,“你们要冷静,别乱来啊。”我开始往后退。

突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不会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鬼吧,我始终不能相信我就是那个鬼。

胖子的面色发狠,看样子是要对我动手了,我把手中的手电光瞬间关掉,墓室里全部黑了下去,我扭身奋力朝外边跑去,我不知道那个鬼的目的何在,它是要陷害于我?还是他们三个根本就是鬼,我只能逃跑,没有别的办法。

黑暗中,我凭着记忆的步伐,跑到中心墓道,我不能再回去,胖子在墓室中咆哮:“他娘的,让它给跑了。”

我一直躲在墓道,等了许久不见他们追出来,墓室中是黑的,没有光照出,我心想,妈的,他们不是在等我回去,瓮中捉鳖吧。我在完全黑暗的墓道里,不敢开灯,只能靠手摸着墙壁在地上慢慢前进。

静,非常的安静,我走路的声音几乎可以在整个陵墓中听到,妈的,他们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我走了很久,依然能一直摸到墓道的墙壁,不可能啊,这条道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我靠,我现在感觉我越来越像个鬼了,在墓道中摸着墙壁怪异的爬行姿势,还有整个墓道里都是我发出的奇怪声音,不会我真的就是那个鬼把,我活这么大,下了也不少斗,今天变成这样还是头一次。

我停止前进,想他们三个在搞什么,幽黑中,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的感觉,人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视觉和听觉都是高度集中的,任何的响动,都能引起一个巨大的心里波动。

我待在原地,仍旧不敢开灯,真害怕一开灯,面前出现他们三个盯着我,那我可就****了,可我爬了这么长的墓道,感觉上已经爬出那个困着我们的耳室。现在我孤身一人,不能说话,不能开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等待他们?这后晋墓葬太过邪乎,难怪会有面尸这种东西在外边守护,这里为何有这样的存在,它和鬼族到底有什么关系。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此时必须要镇定,我为何会变成鬼,胖子他们三人现在怎么样,我是否已经走出了那个困局。可能在一开始我们进去耳室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胖子他们就不是原来的胖子了,或许是我们中了什么招子,又或许是这个耳室的格局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这里有什么,还是未知。

回想着,我突然发觉我的背后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黑暗中我一点没感觉有东西过来,什么东西刚才碰了我一下,我被吓了一大跳,我强做镇定没有叫出来。

静谧幽长,而又一片漆黑的墓道中,刚才的东西的的确确是摸了我一下,从后背摸过,那感觉像是一只手,我靠,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的第六感传达给我,在我的后面,似乎有个东西在看着我,那种被人偷看的感觉让我的后脑勺发悚,是胖子他们吗?他们摸我干什么,墓道里不会是什么别的东西吧,我再也无法忍受,将手中的手电打开,照向我的身后。

第三十六章 后晋王墓

我的第一感觉是胖子他们,可我马上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毫无生气,是活人身上的生气。我突然间觉得很害怕,这地下不会有别的什么吧,就如大明所说,是鬼吗?

我打开手电想身后照去,在离我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我靠,她是一个女人。

她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刚才从后背摸了我一下的也是她,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这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墓道内突然传来一阵寒冷,我用手电一直照着她,我也一动都不敢动。

我看见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唐朝的唐式服装,是铁棺内的女尸,我暗叫一声,冤家路窄,她怎么跑这来了。她一直是背对着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画面很诡异,我就这么半爬在地上,女尸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大概僵持了几分钟,她依旧不动,我后背上的汗水刷刷往下流,顺进我的裤子里,脑门上的冷汗在眼角处一滴滴落下,我心说,这个大姐是要搞什么?再耗下去,我的内心可就崩溃了。

女尸好像先等不及了,我在手电光下,看到她要把头转过来!

那场面看的我后背一阵阵凉风直冒,她的扭头不是和身子一起扭,是脑袋一点一点的往过转,看的我尴尬癌都犯了,我就像个****一样,吓的完全不会动了,这种感觉和我在水下看到的那个面尸时是一样的,我******又要尿了?

墓道就这么大,她要是过来,也是分分钟把我了结的事,我就这么盯着她,可能是出于我内心的一种变态情节,我特别期待她转过来,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不知怎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就像强迫症一样。

她的头发很长,拖到腰间,我看到这,竟然在想,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我赶紧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保持镇静。

几秒钟的时间,衣服上的那颗头就一百八十度的要转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和她的头好像不是一个身体上的,太恐怖了,这女尸在我面前表演这种,是******想直接吓死我,我双目秉神,眼睛直盯着她。

她的头在快要全部转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手电光一下没了光,我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敢想象下面要发生的事情,黑暗里,我甚至不知道女尸的方位,我用力拍着手电,期待它再次发出光来,荧光棒和手电电池,都在胖子和吴力的包里,真是后悔没装了几个。我能听到移动的声音,那是衣服在地上的摩擦声,那女尸要过来了!

我开始摸着墙壁,朝前方拼命逃窜,我心里想不明白,女尸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刚才的那一出,给了普通人,可能直接就给吓死了,我虽然没被吓死,但我的腿还是不停的哆嗦,脑中一片空白,好像丢了几魂一般。

墓道中,我什么都看不见,靠摸着墙壁辨路,身后的摩擦声一直在响,而我的手电也还是无法打亮,逃命的感觉自然不好受,还是被一个女尸追着,更要命的是我他妈连路都看不到。

我忽然想到了打火机,摸着黑,在包里翻出了一只zippo打火机,我二话没说,直接点亮,我看向后面的女尸,被火光一照,她似乎停止了移动,我借火光小跑了起来,这只打火机的火是被风吹不灭的。身后的女尸在我的视野里一点点消失,她不追我了,这是什么鬼?

我已经看不到她了,现在才发现,我的身上全是汗,衣服被浸湿,又不知走到了哪里,心理想着,这还是我从耳室出来的墓道吗,走了这么长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完全迷失在了这里。

于是,我又接着火光继续向前走,总不能往回走,谁知道那变态的女尸会不会再回来。

走了一段距离,我发现墓道墙壁的两侧,有了绘画和雕刻,前方好像出现了一个墓室,我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挪到墓室的门口,我害怕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口照了照,什么都看不见。就把手电当武器握在手里,进了这个墓室里。

火光的范围很有限,墓室的里面放的都是一个个大缸,酒香的传出,让我能判断这些缸里装的是什么,看来这个后晋墓葬还真是东西齐全,这种规格,连酒都陪葬了,起码是个王爷。

我顺着墓室的路,一直向里走,在墓室中的另一半,我看到了一个墓葬坑,里面的都是些白骨和杂物,应该都是些酿酒师傅,肯定是墓主人想死后也能喝到这美味的酒,把这些酿酒师也一并陪葬了。

我在墓葬坑的边上,看见了一个人,从体型上来看,我一眼就能确定他是胖子,我过去查看,发现胖子晕了过去,我对胖子呼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就直接上手了,一巴掌下去,胖子疼的嗷嗷直叫。

第三十七章 后晋王墓(二)

胖子捂着自己的脸,清醒了过来,他看是我,有些戒备。

“你是张墓?”胖子问我。

我心说,是我这一巴掌打的太重了?我看着胖子,“废话,那还能是谁?”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神情严肃的对我说:“这地方太他娘邪乎了,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反正我遇见鬼了。”胖子边说边向周围看。

我向胖子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和我遇到的情况差不多相似。

从我们进入耳室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变化,胖子也遇到了三个鬼,逃出来一路被他们追到这里,晕在此处,大明和吴力也应该遇到同样的事情,现不知他们在何处,墓中的结构我也不了解,我在墓道中走了那么长的路,才到了这里,必须小心行事,先找到大明和吴力才是重要的。

“胖子,你有电池吗,把灯先打上”

胖子从包里摸出电池递给我,将手电光打亮,我特意用手电照了胖子的影子,影子在地上,没有问题。重新获得光明的感觉,让我再次有了安全感,我和胖子在墓室中看了一圈。

胖子看着墙面的壁画,厉声说,“张墓,你看这墙上的画,画的他娘的是人吗?”

我走过去仔细看着,“好像还真不像人。”

壁画上的墓主人形态怪异,也许都不是人,他坐在最上边,脖子很长,把脑袋拖在胸口,四肢被衣服盖住,但还是能感觉出奇怪的形态,更奇怪的是他背后的东西,可能是种畸形,隆起了一大块,像是半个翅膀。我惊呆了,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靠,这地方葬的不会是个这玩意吧?”胖子说道。

我对胖子说:“我觉得这个东西和李置生所描述的,在某种程度上因该是有联系的。”

胖子并不知道女尸的那份丝帛书内容,“什么东西?”胖子问我。

“那丝帛上说,李置生描述的一种诅咒,让人变得非人非鬼。”我解释。

“就是说,这个墓主人也是受到诅咒的人?他是李置生么?”胖子又问。

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墓主人是谁,既然是个后晋墓葬,李置生的可能性不大,壁画上看出,墓主人也是受到过青铜盒的诅咒,他没有李置生那么幸运,他真的成了怪物。

我回答胖子,“我不能确定,但和他是有关系的。”

补充了些干粮和水分,我和胖子还得出发去寻找大明和吴力,让人欣慰的是,胖子的包里还有不少有用的东西,一把ak,一把m1911自动手枪,还有几颗手雷和两包炸药,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的包里有了这些东西,想来这一路上,他把东西都捡进了包里。

我不清楚像这样的墓室还有多少个,这样找下去得找到何时,胖子和我漫长的墓道中走着,壁画的内容大多是些生活场景,我现在十分好奇,这个后晋王墓里,埋葬的到底是谁?他是一个什么?

很难想象出,这样的一个墓葬,在地底下如此之深处,是怎么造出来的,光是坚硬的岩石就得凿上几十年,耗费这样的财力,定不是普通的王公贵族,试问在后晋历史上,谁能埋葬在这样的地方。

而且我断定,它的存在与鬼族有脱不了的干系,墓主人很有可能是和李置生一样,受到了诅咒的一位后晋王室,甚至是皇帝的存在,这里又会有多少秘密在幽幽黑暗中。

在墓道的两侧,慢慢出现了更多的陪葬室和明器室,我对胖子说:“我们应该是走到陵墓主要地方了,主墓室离我们不远了。”

走进一个墓室,存放的东西都是些金银玉器,胖子自然爱不释手,我更是感受到了墓主的地位,当中,玉器制品,有壶、瓶、酒具、茶具、餐具等等,大点的还有一些玉制的鸟兽尊,金制的东西也是种类杂多,看来,绝对是一位皇帝才能有这样的使用。

胖子十分不解,问:“张墓,后晋有这么有钱吗,这东西全闹出去,绝对够咱后半辈子花了,要说这古代的皇帝就是浪费,自己用完的东西,还不许别人用,非得搞到地下。”

我想了想,历史系高材生的知识还是有用的,就对胖子说:“这你就不懂了,后晋是五代王朝中的一国,虽然存在时间不长,只有两位皇帝,最后被辽灭了,但当时的时局过于动荡,今天不是你反我,明天就是我要杀你,这种情况下,皇帝那还管你那么多,谁上台谁吃油水呗。”

“那你说这个皇帝吃了有多少油水?”胖子往包里装着东西,对我笑着。

我呵呵道:“再多油水,最后还不是都得到你胖爷手里?”

正跟胖子说话,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沙”,我的脑中马上就有结果,这声音我才听过没多久,是那女尸又来了。

第三十八章 后晋王墓(三)

我急忙对胖子说:“快出去,墓道中有东西要过来了。”

胖子听我这话以为我诳他,没有反应,我站在墓室的门口用手电照着墓道两侧,那“沙沙”的声音明显近了,我朝胖子骂道:“他妈的,那女尸又过来了。”

“什么女尸?哪来的女尸?”

我靠,女尸从后面的墓道里一点点移动了过来,胖子还在墓室中,我愤怒的喊,“胖子,你他妈走不走,那女尸可真的来了。”

胖子好像被我吓住了,走到我身边,“哪来的什么女尸?你是存心想阻挡兄弟发财。”

我用手电照着女尸给胖子看,她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胖子惊讶不已,“靠他奶奶,她怎么下来的?”

“往前走,那东西好像怕火光。”我拉着胖子,向墓室的前方走去,胖子将火举在手上,我的办法还是有用,她果然是怕火的。

一路上,我们与女尸的距离一直有所保持,但整个墓道中,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声音中听着较复杂。

胖子问我:“她追我们干什么,又没欠她钱。”

“你进了人家的地盘,还不许追你,你当你是皇帝啊。”

胖子呵呵一笑,“老子要是当了皇帝会来这地方?”

我和胖子在墓道中绕了有半个多小时,大大小小的墓室很多,墓主人差不多把他生前用的所有东西都搬进来了,却没有看到大明和吴力,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大明哥的身手我还是见识过的,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墓道终于走到了尽头,那是一处铁制的两扇大门,上面满是小鬼,黑漆漆的铁门上,刻满的小鬼要冲出来一样,样貌如活,透人心神,门看上去恐怖极了。

“我靠,张墓,谁家的门这样啊,死人的门也不能弄个这吧,成心把自己当鬼呢,不是古人都想着升仙吗,怎么这个想着变鬼?”胖子问我。

胖子的话提醒了我,墓主人要成鬼,我靠,这不是说的那个鬼族首领吗,他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回答胖子:“还记得那首领吗?”

胖子还算灵光,“不会吧,他娘的,首领是从这里出去的?”

“进去看看,把手枪给我。”

我将胖子的那把m1911自动手枪拿了过来,要真是首领埋葬的地方,怕是会有想不到事情,首领生前制造了许多怪东西出来,而他自己很有可能也是个怪物,应该也是受到了青铜盒的诅咒。我们身后的墓道里,奇怪的声音也渐渐听得更加清晰,像是什么东西在爬。

“哒哒哒”

…………

胖子用力去推门,发现门是朝外开的,门上没有拉环和把手,会有什么机关来开启吗,胖子试着往外扣了扣,连门缝都没扣动。

“这门怎么开?除非里面有人出来,否则根本打不开啊。”胖子着急道。

“要真有人出来,你还会这么淡定吗?”我质疑胖子。

胖子说:“不然就等着后面的东西上来,这里面估计不会有什么人出来。”

“吱……”

正说着,门突然开了,我和胖子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把枪指向黑门,门开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里面有声音发出,“小东家,胖爷,你们快进来。”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眼神迷离,“我靠,张墓,里面的鬼叫魂呢,你是去还是不去。”

那声音继续传出,“小东家,你们进来。”

我顾不得多想进入了门内,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里面就是主墓室,空间很大,胖子也跟着进来,墓道中发出声音,我们身后的东西也跟了上来,墓门是反闭的,“轰”的一声,有东西撞在了门上,反闭将门关死,又发出了几声的撞击,才没了动静,听起来是个体型不小的东西。

“我去,除了女尸还有什么,还好进来了。”胖子擦着头上的汗,后怕的说。

我看向这主墓室,中间一口红色金边镂空龙纹大棺,其余的地方都是陪葬坑,上面全是一个个人俑,简直了,除了中间的道路,几乎满满一墓室的人俑,数量不下千个,他们都是各种恶鬼,凶残相恶,一时看的我直发颤。

“刚才不会是这些人俑给咱俩开的门吧?”我问胖子。

“张墓,你他娘别吓我啊。”胖子被吓着了一般,往后退着。

主墓室太大,声音发出的比较空灵,无法判断方向,手电光的照射范围也很有限,除了光照下的人俑,墓室中的其他东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心里一阵害怕,但声音继续发出。

“小东家,快进来。”

这声音听的我直哆嗦,太他妈邪乎了,这门不会真是人俑给我们开的吧,声音听着也像是从某个人俑中发出的,我察觉到人俑可能有问题。

“胖子,小心那些人俑。”

第三十九章 后晋王墓(四)

人俑和棺材有问题?我心中一惊,立马想起来了当年看过的一本书,主墓室成这种布局,很有可能是个墓葬局。按照风水学上的理论,中间的棺材是墓葬局的气眼,四周向中间引气,棺材中的可能也不会是个常人,也许是个千年大僵尸也说不定,普通人是不能引气的。等到气满的时候,就是棺材里的东西复活的时刻,引气就是阴气的谐音,阴气满了东西就成型了。

我将事情告诉胖子,胖子脸色大变,“你是说,这里有千年大僵尸要复活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说。

我提醒着:“人俑好像是活的,千万别盯着看。”

胖子走过来问我怎么办,我没主意,先在墓室中看看,中间有些邪,能不过去就先不过去。

我还是先在墓室中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墓主人的身份,我对于风水格局还是外行,只是略懂皮毛,闹不好真把棺材里的东西给活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让胖子紧跟着我,从墙上的壁画中去了解下这个墓葬的事情,并让胖子警戒这些人俑,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我们可就没招了,厉害装备都在大明哪里,我和胖子手力最厉害的,就是那两颗手雷和炸药了,炸药是同归于尽用的,基本抛开,也就是两颗手雷。都寒酸出新境界了,手中的枪子弹也是两梭子子弹,没有再多余的,真的是要徒手打天下的节奏。要怪就只能怪墓里太邪,一进来就让我们分散。

我总觉得,脑中所想的主墓室中,会有什么东西,我这可怕的直觉和轻微变态的心理,又在做着思想,我靠,等会不会要出来什么东西,每次我有这感觉,都是妥妥的发生了,再这样下去,我他妈回去都要考虑当预言师了。

墓室墙高有十米左右,顶边雕龙,墙下画鬼,上面是绿色琉璃陶瓦铺顶,墙壁上有许多鬼像嵌立其中,大多数为琉璃制,有几数较大的黑铁制造,它们都是某种的动物化身,长像前所未闻。扫视一圈下来,这里就是个葬鬼的墓室,要不就是墓主人对鬼有特殊的爱好,我是真的感到了害怕,平时下的斗,最多凶点的遇个墓主起尸什么的,这次,这里面葬的不会是个鬼吧!

棺材正前方的墙壁上,有几幅壁画和题字,我和胖子小心靠近,去看那上边的内容。

壁画所画内容与前边看到的如出一辙,都是墓主生前的事情,只有最后的两幅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他生前最后的事情。

一幅画是一个头戴面纱的男子,面见墓主,这男子身穿素服,手指墓主,似乎说着什么。而第二幅画,是墓主下葬的情景,前一幅的面纱男子,站在高台,底下全是人俑,面中流淌着某种力量,我看着十分起疑。

这男子不会是李置生吧,他在此处用了某种邪术,他和墓主又是什么关系?

胖子在一侧指着壁画说:“张墓,你看这画上的人俑,眼睛怎么都是红的?”

我还真没注意到这细节,画中的人俑,若恶鬼复生般,我和胖子齐刷刷的看向身后的人俑,这东西要是活了,我们还有的跑?

胖子说:“张墓,有没有感觉到人俑在动?”

我用手电照向这数不清的人俑,紧紧盯着,“胖子,可别瞎说,我看着没事。”我扭头继续去看墙上的信息,胖子对对那不感兴趣,一直看着人俑。

我在壁画的边上,看到了一段题字,像是忏悔书,署名竟然是冯道。

我惊奇不已,冯道五代中连任十余任宰相,他前后给近十位皇帝当过差,他的笔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棺材里真的后晋的其中一位皇帝吗?

…………

“冯道书,常念及高祖礼遇,托孤于斯,时局左右,未能辅佐之,甚感有愧,出帝不逊,使辽覆灭晋国,公子且逃于夏国,重见之时已受咒约所害,是故吾之过也。”

我看到此,回想历史,晋高祖石敬塘托孤的是谁?他是想让冯道帮助他的儿子登位,我知道,后晋两位皇帝,高祖之后是出帝,出帝是石重贵,是高祖石敬塘的侄子,冯道说受时局左右,最后托孤之子没有辅佐当上皇帝,那这里所葬之人就是石敬塘之子了。

冯道又在后文中说,辽破后晋,公子逃往夏国,身上不明原因中了诅咒,冯道再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已经被害了。他受到的,应该是和当年李置生等人受到的诅咒是一样的,从陵墓中的画上不难看出,这位公子也成了非人非鬼的东西。壁画的最后,面纱男子定是李置生无疑,他来做什么?

我继续探究墓主身份,后晋石敬塘托孤之子是谁?非常可能是他的六子石重睿,当年石重睿国破后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逃到了这里。他也很有可能就是鬼族的那个首领,李置生当年通过某种方法复活过他,画上的内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是不能确定我的想法,但从逻辑上说,这极有可能就是答案,我了解事情后,觉得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十分危险,如果正是那样,这个主墓室很可能是个祭祀场,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脱离。

第四十章 后晋王墓(五)

地底的这座隐藏陵墓,在鬼族神殿下埋藏千年之久,通过我脑中的推测,后晋王墓中的石重睿,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当年的鬼族首领,他与李置生间有什么关系,为何石重睿也会受到青铜盒的诅咒。

我思索着其间的联系,脚下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脚下的东西是三叔从女尸身上拿走的玉片,我确定无疑,这就是那块玉片,玉片的玉质是及其特别的,与这里的陪葬品都是不同的,玉片掉在地上,没有一丝尘土,说明它掉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是二叔,他肯定来过这里,暗河处消失的二叔,在此处被我发现的痕迹,二叔的意图很直白了,他早知道那暗河能通到陵墓,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这里,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是想提来进来,毁掉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二叔难道知道李置生的秘密吗?

我站在原地想着这些东西,却突然发现胖子怎么没了声音,按胖子的性格,没理由这么安静,我回身去找胖子,看见他站在那里,直接问胖子,“胖子,发什么呆呢?”

我一说话,就见胖子立刻回头,一脸糟糕的表情,一直让我别说话,我不明白胖子在搞什么,但胖子给我不停打手势,别动,我朝胖子走了过去。

胖子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用手指着前方,我靠,一眼看去,才知道胖子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陪葬坑里的人俑好像要活了,眼睛里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成千上百的人俑眼睛,都是这样的暗淡血红色光晕,一眼望去,墓室中红光点点,红色光晕从眼中冒出,情形诡异异常,人俑如个个复活,同壁画上画的一样,而他们看向的方向就是我们这里。

人俑多数为鬼相,红色瞳孔光晕增加了几分邪气,宛若要重生,整个墓室形成一片暗红色的阵型,我心中暗叫一声,妈的,胖子又碰了什么东西,这个风水局要活了,我拉着胖子朝过来的路往回跑。

墓室中的人俑,视线也随着我们移动,我对胖子说:“这风水局要活了,你他妈的动了什么,现在他们盯上我们。”

“他娘的,天地良心,辽爷我什么都没动,我一进来就感觉这人俑是活的。”胖子边跑边为自己辩解。

“说什么都没用了,赶快跑。”

胖子骂道,“我艹他奶奶,张墓,这门怎么变成反的开的了,和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向胖子说,“去看看还有没其他出口,这样下去咱哥俩可就玩完了。”

没有一个门是能开的,就算是之前能开的门,可能也会直接关死,墓室中的人俑依然视线在我们身上,好像等待着什么,红色光晕如蜂窝般散落在墓室的各个角落里。接着,我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小东家,快进来,”

我和胖子望向这人俑中,刚才的声音,是人俑说的,我和胖子彻底毛了,胖子拿起手中的ak,朝中间打了几枪。

那声音有些调皮,又继续发出,“小东家,进来啊。”

我靠,我的心理防线要崩溃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人俑在叫我的名字,刚才的门甚至都是他们给我开的,我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人俑活了,它还知道我的名字。

“张墓,这地方他娘的真的有鬼。”

四下慌乱间,中间的棺材发出了动静,“咚”,里面的东西在敲击棺材板,这样的一声在墓室格外显耳,我和胖子用手电照着棺材,却发现又没了动静。

胖子问我怎么办,我默不作声,等待宣判的降临,“咚”,声音再次传来,而每次的敲击棺材,敲在我和胖子的心里更厉害,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步步等待死亡,敲起的丧钟。

棺材板很快就被敲开了,顶飞在空中,所有的人俑都朝向中央,里面的东西难道要出来了,我屏住呼吸,举着手枪。

“我艹他奶奶,千年大僵尸要复活了。”胖子骂道。

“哒”

一只手搭在了棺材的边上,那是一只如死人白色般的手,没有一点血色,慢慢的,又一只手搭了上来,然后三只,四只。一共六只手爬在棺材上,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只人蛛,他是首领!

现在我才真正明白,首领为什么要制作出人蛛这种东西,原来他就是这样,他是石重睿,本来他是后晋的一位皇帝,无法登基的他,受诅咒死后,李置生复活了他,这个风水局应该也是李置生的手笔,还有鬼族神殿的那具铁棺,都是出自李置生之手,他应是个风水高人。

复活后的石重睿,不甘生前的皇帝梦,而自己又成了不人不鬼的生物,他混入当年的毛乌族,以自己的长寿为由,成为了毛乌族首领,为了实现皇帝梦,他开始大量发泄心中的仇恨,又为了让自己和他人看起来相同,制造了人蛛这种东西,其实原型就是他自己。

鬼族后被联合将其击败,又一场大火彻底结束了首领,后面的事情不得而知,李置生肯定是知晓这一切的,可李置生又在何处?

第四十一章 人俑大葬

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先稳住,胖子的枪已经先发了,打在首领的身上,毫无作用。

首领的身上穿着深黄色龙服,他怪异的身姿,爬行在棺材上,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样貌,他的行动姿势如蜈蚣爬行,非常难看,我和胖子如刀俎汁肉,无路可逃。

人俑也开始匆匆欲动,淡红色的光晕开始移动,墓葬局重生,首领趴在棺材上,那像贞子一样的头上,来回左右抖动,看上去非常吓人,我再次在首领的方向听到了那声音,“小东家,快来啊。”

这个声音是首领发出的,是他在呼唤我的名字,他在勾引我进来,但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心里一慌,我靠,大明和吴力不会已经,我见眼前的局面我也跑不了,所性一不做二不休,和他拼了。

胖子的一梭子ak子弹全部打光,效果不大,还剩下一梭子的子弹,也不够一会的射,首领依然没有动,他就那么爬在棺材上,我发现情况不对,叫胖子立马停止了射击,人俑还在移动,首领好像是在等待这些人俑移动到某个位置,我不明白人俑和这首领到底要干什么,先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观察。

墓室里,仿佛一幅场面宏大的科幻片,所有的人俑形成阵列,移动发生的声音叮叮咣咣的响起,首领的头微微上仰,他在干嘛?我心中好奇,又过了一会,人俑停止了移动,他们眼中的红晕,开始向上升起,进入首领的身体中。

失去红晕的人俑,眼中的光晕变为了绿色,开始扭身向我们过来。

我大叫一声:“胖子,快打那些人俑,他们在为首领祭祀。”

火光四起,一部分人俑被我们打烂,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墓室中成百上千的人俑,根本打不完,而我和胖子的子弹很快就没了,我的心中是绝望的,等到人俑祭祀完成,满满一墓室的人俑和复活首领,我们是无论如何没有胜算的。

胖子把他的ak给了我,我说:“关键时刻你给我把空枪,有什么用?”

“枪虽说没了子弹,但枪身还是很坚硬的。”

说着胖子把他包里的肋差拿了出来,“他娘的,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看着胖子拔出肋差,连忙说:“你他妈不是要切腹吧?”

“切他奶奶,辽爷我要去切首领老儿,就是死,也不能食言,一定要把它狗日大卸八块。”

胖子拿着刀,冲下陪葬坑了,一个个砍翻准备献祭的人俑,我举起手中ak,也跳了下去。

我用枪托将一个个人俑击碎,胖子拿着肋差大杀四方,首领在棺材上发出怒嚎,声音似金属摩擦刺耳,振破人心,耳膜的高强度震动让耳朵非常不舒服,我看见胖子嘴型似乎再说它奶奶的,但却听不到声音。

所有的人俑顷刻间变了方向,朝我和胖子过来,红色光晕已然变成绿色,是祭祀完成了?在向我袭来的人俑间,我看了一眼首领,他不在棺材上了,我朝胖子说:“小心首领。”

胖子用手电光搜寻首领,我看着墓室里,大批的人俑涌来,我和胖子根本打不完,这么下去,不被首领杀死,也得累死。

首领突然间从天落下,砸在我和胖子中间,重重把我冲在远处,首领在地上爬行,手臂在地上行走的非常自如。胖子砸倒在地后,十几个人俑便跳到了胖子身上,胖子往右一滚,把身上的人俑打下,重新站起来。

首领站在我的面前,对我看着,它散落的头发让我无法看清它的脸,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它那张脸。首领朝我跳来,我用枪托抵住,被压在地上苦苦支撑,它要将我撕裂,几只手臂抓住我的腿和胳膊往外扯。那力量强硬有力,一瞬间我的肢体处传来骨头松裂的声音,我疯狂挣扎,从骨头中传来的疼痛感,窜上脑门,疼的我头皮炸裂,让我几乎丧失反抗能力。

我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呼叫胖子来救我,短暂的十几秒,如同几个白昼,胖子用肋差一刀把首领的一只手臂砍下,首领惊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我身上的力气也随之变小,扭头跳去人俑中。

我几乎差点被撕裂,手臂和腿部的韧带出,已经渗出血液,我躺在地上没有了行动能力,我能够感觉到身上的骨骼有的地方脱落,我活动着能动的部位,想尽快从地上爬起。

胖子在我身边阻挡上来的人俑,“张墓,你小子还能不能行,我可快撑不住了。”

“放心,死不了,妈的,这该死的首领。”我说着用力慢慢坐了起来,身体发出剧烈的疼痛。

首领重新回到中央,好像发出新的号令,人俑停止了前进,朝中间靠拢。

“嗡……”

刺耳的回声在墓室中回荡,首领的动作有些发飙,胖子砍断他一只手臂引起了它的愤怒。

人俑绿色的光晕,腾空而跃,被首领吸入进去,绿色的光晕全部飞在空中,把大半个墓室照亮,首领这是要做什么?我和胖子站在原地惊叹。

这是一个阵法,是一个葬局,首领唤醒了它,我能感觉到,接下来要出大问题了。

胖子说:“他娘的,巫妖王要放大了。”

我扶着胖子勉强站起来,“是要放大了。”

…………

第四十二章 人俑大葬(二)

盘旋在墓室上空的绿色光晕,演变成一个个流动的个体,首领吸食了一部分,剩余的一多半,浮动在空中。

我在想,这些光晕是如何做到发光的,真的一种邪术吗,还是说是某种物质,纵然风水术中有许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但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人非鬼神,焉有六情,风水局中的多数依据,除阴阳八卦外,情感这个东西是必要的参考,结合石重睿生前的一些经历而言,李置生为他所建的这个墓葬风水局,定是要为他,完成未达之愿望。

空中的绿色光晕逐渐形成一个六芒星阵,散开在六个角上,为中间的首领引气。

我对胖子说:“不好,得阻止他。”

胖子回头问我,“你说说,怎么个阻止法?”

我哪知道怎么阻止它,对于破这种风水局,我实在没招,只怪自己没好好学习这方面知识,现在只能硬着来了。

我在胖子包里翻腾,手雷和炸药,我拿出了手雷,“胖子,炸他。”我高呼。

胖子接过手雷,二话没说拉开了保险环,“我靠,你他妈不能等等扔啊。”本来我是想等到风水局起作用的时候再扔,没想到胖子已经拉开了。

“那是扔还是不扔啊,要不留给自己?”

我骂道:“妈的,扔准了,别浪费。”

胖子把手雷扔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穿过了六芒星阵,最后准准的落进了首领所在的棺材上。

“轰”……

手雷把棺材炸的粉碎,首领也被炸飞,墓室中的六芒星阵,一下失去光泽,所有飘荡的绿色光晕,闪烁消散,看来这一颗雷下去,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胖子沾沾自喜,“怎么样,辽爷我还是可以吧?当年在部队,我可是射击和投掷冠军,只要我说行,就没有命中不了的目标。”

我将手电光照过去,墓室中的人俑没有了之前的活气,一个个就是陶制人俑,没有了恐怖感,被炸了一半身体的首领,歪倒在地上,我身体受伤无法靠近去看,但被炸成这样,如果还要站起来耀武扬威,那可就是生化危机,我可就没话说了。首领被炸掉了基本上一半的身体,脑袋的四分之一也炸飞了,原来的六只手臂还有三只,我对胖子指了指,让他过去确定下有没有动静。

我刚才被首领撕裂的伤痛,还没有减轻,现在只能缓慢移动,身体里骨头的脱落,让我疼的快要无法呼吸,我强打精神,注视四周,胖子过去看首领死透了没,我坐在原地,背后的肋骨好像断了,靠在墙壁上。

胖子那边并没有动静,这么一个祸害的首领就这样死了,我心中不免有些可惜,他原本是该是后晋的第二位皇帝,阴差阳错,时局动荡,导致流亡半生,最后惨死在诅咒下,第二次的生命更是残暴凶戮,有此下场也该心满意足。

我在墙边下靠着支撑,我想,我们得赶快想办法离开,终究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远处的胖子要履行他的话,将首领大卸八块,我远远的看着,“胖子,对一个死尸,耍什么威风,有本事活的来。”

胖子呵呵道:“有本事,你来整个活的。”

说着就要举起刀砍下,情况就在这时,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胖子手中的刀才劈下一半,首领在地上直接跳了起来,对胖子发动了袭击,他竟然在装死,我的骨中传出撕裂疼痛,让我无法第一时间去支援胖子。

胖子的一只手臂被首领半截身体狠狠缠住,怎么摔打都甩不开,看到胖子和首领在地上翻滚,我一步步向前,尽管我过去也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本能的想去救胖子。

胖子大骂:“我艹他奶奶,这王八竟然装死暗算老子。”

胖子用肋差砍着首领,终于在几次翻打中,把首领从左手臂上砍下去,胖子的左臂也受伤不小,血一直流,胖子的脑门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下,他站在原地,右手拿着肋差,盯着首领。

我走到胖子身边,见胖子除了手臂受伤外,没有其他问题,便看向首领,半个身体的它依然爬着,而且,我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首领落下的头发随着出气,不停晃动,它在生气,我对胖子说:“我靠,它怎么还能动。”

“张墓。整个一生化危机,今天你我就是alice,为民除害。”

首领在地面发出了一声吼叫,又是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声音传荡了很久,很快,又一声吼叫响起。

一段时间短暂的失聪,我和胖子向后推着,同时听到墓室中发出许多声音,好像是有很多东西爬过来了。

“哒哒哒”

能听出来,有很多东西过来了,首领刚才的吼叫是在叫人,我心中一时慌乱,和胖子一直往后退着。此时的情况对于我和胖子非常不妙,我俩人都受了伤,首领再呼唤来什么东西的话,可真是没法应付。

猛然,一扇紧闭的大门被破开,是一只只人蛛爬了进来,墓室中共有三道门,依次被全部打开,人蛛的数量一下出现有五六十只,我和胖子已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墓室里进来的人蛛把我胖子团团围住,它们在等待首领的指令,就要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张墓,别灰心,人生的道路上难免翻次车,没事,等会伙计把炸药一点,就和他们一起升天。”

我忍着周身的疼痛,靠在墙边,心说,这回可能真是要玩完了,我不禁有些伤心,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做,没有和许多亲人去告别,家里还有许多东西没出手,我怎么觉得人要死的时候,事情会有这么多,看来活得的确不容易。

第四十三章 鱼死网破

我又开始思考,为何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许多事情都没来的及做,早干什么去了?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着这些也都是好心,也在告诉自己,这辈子是玩完了,要想做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去等下辈子吧。

胖子拿出了最后一个手雷和炸药,想等着和它们同归于尽,我想寻求逃生的机会,看了看离我们最近的门,有近二百米的距离,要想过去起码得撂倒七八十个人蛛,我和胖子想冲出去的希望可能真的不大。

人蛛的数量如此之多,这就是首领当年的人蛛部队,它们所向披靡,搞得民不聊生,人们都把它们成为黄河之鬼,我想着,这些东西当年不是被全部消灭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首领在地上爬行,怒嚎,向我们发动了攻击,瞬间大量的人蛛迎面而来,胖子挥刀狂砍,我靠着胖子用枪托反抗。

本来想和这些人蛛同归于尽的炸药,在打斗中也掉在地上,不知被挤到了何处。

胖子虽然左手臂受了些伤,却还是不减力量,从部队学到的实战经验,和一身膘肉的发挥是很厉害的,人蛛根本扛不动胖子,那把肋差也非常锋利,胖子一刀劈下去,就能直接劈开一只。我用手中的ak能够挡住人蛛,而躲在胖子身后,还能狗的住。

近距离下,人蛛脸上的腐烂程度,显然是有千年的,瞳孔中没有眼球,是两个深凹幽邪的黑洞,嘴巴大张,面部表情没有一点生机,千年的时间里,它们的发饰都已风化,头发散落,样子也是极为恐怖的。

我和胖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样下去就真的死在这里了,胖子依然在寻找出路,刚才说什么同归于尽的话,都是骗自己,求生欲望是不言放弃的,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认命的。

首领一直在那里,没有动静,我对胖子喊道:“擒贼先擒王。”

我忍受疼痛,和这些人蛛准备拼了,站起来使出所有力量对抗,胖子已经离我远去,冲向首领。

墓室中场面吵杂,人蛛的叫声,胖子和我的骂声,还有刀砍的“咣咣”声,齐出迸进。我身体上传来的抗议,让我难以坚持,疼痛感麻木不仁,我已不想再感受,血不断从我的衣服中流下,染红衣衫,人蛛的攻势太过猛烈,数量又多,我再也抵抗不住,倒在地上。

胖子接近了首领,人蛛虽然攻击很猛,但却没有致命的手段,胖子身上也是多处挂彩,衣服被撕烂,目标直指首领。

“嗖”

墓室中打出一发信号弹,照亮所有环境,我们的手电还是范围太小的,在信号弹的光亮下,我发现我和胖子身处在包围中,人蛛密密麻麻挤满一墓室,我半躺在地下,挥打上来的人蛛,都是本能的意识在反应,我完全没有了任何力气。

胖子大叫:“我靠,大明吴力你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眼看辽爷我就要solo首领了,这还不得记你俩一功?”

是大明和吴力,他俩从大开的门里进入,看到这么多的人蛛也是发呆在原地,“快来帮忙啊,愣着干嘛,给你俩算一功。”胖子骂道。

几发火焰弹和扫射,很快出来一条路,我大呼大明和吴力,我在此处,因为我让爬上来的人蛛掩埋了,它们在咬我!我反抗不动,等待大明和吴力。

很快我被吴力找到,将我背起,往外跑着,胖子和大明和首领缠打,众多的人蛛靠着数量上的优势,前赴后继,这样的场面让我想到了星河战队,就是低配版的远景再现。

此时的我终于得救,趴在吴力的背上,才感觉到身上每一处无不痛楚,我觉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可处在这样的环境,无暇顾及,解决危机逃出是最重要的。

首领虽然只有半截身子,动作依旧灵敏,加上不断上来的人蛛,大明和胖子难以捉到首领,我觉的这不是办法,我们没有资本和这些人蛛僵持下去,我让胖子速战速决,吴力把我一路背到门口放下,把几个手雷扔了进去,范围性的杀伤还是厉害,我也帮不上什么,坐在原地观察墓室里的一切。

万幸的是,大明和吴力出现,拯救了我和胖子,我浑身疼痛,却又不得不再次试着起来,后面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没有逃出,我扶着墙壁,看着门后的墓道,得想办法摆脱人蛛。

第四十四章 鱼死网破(二)

大明的身手还是了得,用绳索套住首领的脖子,制裁住他,胖子清理着上来的人蛛,大明对胖子大喊:“胖爷接着。”从手中把绳索的一头扔给胖子,来回几下,已将首领七八绑住,首领的的力量非常之大,要将绳子挣脱,手臂用力撕绳子。

“胖子,快,给他一刀。”大明怒道。

胖子将眼前的几只人蛛踹开,回头看着首领,嘿嘿一笑。

首领伸出头朝胖子吼叫,样貌非常恐怖,胖子被吓了一跳,首领仍想从绳子里挣脱,大明直接踩在首领的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快点,他要跑了。”

胖子举起手中肋差,手起刀落,把首领的脑袋切了下来,画面血腥恐怖,“你他娘的再继续叫啊。”胖子嚣张的朝首领脑袋说着。

果然,还如胖子所说的那样,切下来的脑袋依然在地上朝胖子吼叫,首领好像要吃了胖子,“我艹,这我玩意还真是生化危机。”说着,胖子直接将肋差插进地上的脑袋里,从耳朵处直接插入,把头钉在地上,接下来的画面十分少儿不宜,首领的脑袋被横截切开,眼睛为上鼻子为下,成了切开的两节,中间流出让人作呕的秽物,这回首领彻底没了动静,我看着胖子都惊呆了,这么生性的场面给了我,是无论如何都hold不住的,也必须是胖子这种人才能做,他没什么心里负担,也不会想那么多,全当是为民除害了。

“对不起了老哥,谁叫您老是个千年大僵尸呢。”胖子说道。

我在一旁看的简直心惊肉跳,后晋的这位公子哥,现如今是真正的死了,想来他的命运多舛,两辈子想当皇帝,都没有好的结果,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看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非要当皇帝,是没有好下场的。

首领被消灭后,墓室中的人蛛似乎更加发狂,它们都开始叫着,是为了他们的老大追悼吗,还是要报仇,人蛛开始抓狂般叫着。

“嘶,嘶”

我立即朝大明和胖子说:“它们好像要为首领报仇,这里有条墓道,我们先进去。”

人蛛都疯了,它们在自相缠斗,也有的朝我们奔来,没有了首领,它们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我们几人趁乱进入墓道,吴力背着我,胖子和大明也相继从人蛛中突围出来。

我们手中的四只手电光所照向的范围内,全是人蛛,我在进入墓门的时刻一直看向后面的情况,手电光较暗,我以为我疼出了幻觉,墓室中央的棺材上,我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上面。

我再三拍了拍我的脑袋,不会是看错了吧,怎么会有个人还在那里,首领又复活了?我靠,不会吧,他是单细胞物体吗,通过分裂细胞就能再生?一千年前的科技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我用手电光朝那个方向照去,隐约间,能看到确实是个人站在棺材上,对,他是个人,首领的形体怪异,所以他绝对不是首领复活了。

会是谁呢?我心中突然想到,是我二叔吗?以我二叔的做事风格,他就算是在墓室中,也绝不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让我看见,我一摸兜里的玉片,心就凉了,不会真的是二叔吧,他站在棺材上干什么?

我在吴力的背上,回头仔细朝里面看着,我不能相信那个人就是我的二叔,从身形上看,并不想二叔,我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个面纱,他带着一个古式的帽子,肯定不是二叔,他是谁?

胖子和大明进入后墓道后,我们一路向前走,人蛛还是不断进入墓道攻击我们,只是些残兵败将,让胖子几下全部撂倒,我看到胖子也受了不小的伤,浑身衣服没有一处好的,血也在往下滴,我对大明说:“大明哥,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和胖子都受了伤。”

“等打退这些人蛛,就找地方休息。”

胖子说道:“这些蜘蛛没完没了啊,就它们也想挡住我辽爷的路,哼,等会让你们喝壶大的。”

我心中一直在想着墓室中的人,带着面纱的一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什么时候进入的墓室,全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是壁画,我想起来了,是墓室中的壁画,壁画中的最后两幅里,就是画的一个戴面纱的男子,他是李置生!

刚才看到的那人无法确定他是谁,如果他是李置生的话,那就太可怕,一个一千年前的人,出现在了现在,我靠,这可是爆炸新闻,我宁愿相信是我的幻觉,不过既然这里是他布风水局,有他的影子自然说得过去,我安慰自己不可能是李置生。

大明用了燃烧弹,在墓道中留下大片的火海,人蛛不敢越过,我们走了几分钟,听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找到一个墓室进去休息。

我的体力消耗殆尽,身上的脱臼的骨骼必须重新街上,胖子也极需要包扎伤口,消灭了首领,对我们的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出去的路可能还要很久,谁能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见什么,二叔的玉片被我捡到,而出现在棺材上的那个人,究竟是李置生吗,二叔是为此而来的?我觉得我似乎被骗了,这里的一切还隐藏其他的什么。

第四十五章 鱼死网破(三)

我的身上多处骨骼脱臼,首领的下手还是狠,大明帮我悉数接上,接骨的疼痛感远比脱离时的厉害,我疼的眼冒金星,怀疑人生。

胖子嚷嚷,“能不能像个男人,别和个娘们一样。”

我实在无力和胖子斗嘴,胖子又和我说:“刚才的炸药还在墓室里,我这有引爆器,等会我们走的远一点,炸他娘的。”

我说:“可以啊胖子,什么时候还留了这一手。”

胖子拍拍胸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辽爷吃亏,向来都是别人敬我三分,我还他七分”

我躺在地上,想起刚才的事情,从进入神殿到地底陵墓,一路下来我们没有太多的休息,此刻终于放松下来,我的心里才能得到一丝的歇缓,让我有时间把事情从长计议,期间,我不知道二叔的目的,和爷爷留下的玉片与这里有什么关系,除此之外,鬼族,后晋王墓,李置生,一步步被我所知,我能够清楚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甚至于我的爷爷。

这座后晋王墓不知有多大,通往地下河的出口是不是唯一的?我们消灭首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祸端,所有都是未知的,想要回去的路眼下还不知在哪里,我问道大明:“大明哥,你们红花会对于这里,真的没有一点信息?”

大明坐在墓室的门口,抽了口烟,说:“小东家,我只是个办事的,高层机密我是不知道的。”

有些失望,我是很听到大明说他知道这里,并且能带我们出去的,受过了伤,我想赶快离开这里,现在行动受阻,陵墓中谁知道还有什么鬼东西。

我们休整了大约两个小时,整个陵墓中再也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安静的有些异常。

经过休息和大明的治疗,我走路行动已无大碍,再次重回墓道中,感觉有所不同,是因为消灭了首领,放下心中的担心,如果说前面对于陵墓是未知的话,现在更多的是探索。

走了半小时的路程,仍旧在墓道之中,途中进过许多间大大小小的墓室,但都无法找到我们原来进入的那一间,胖子不耐烦的说道:“这后晋可真厉害,在地底下挖偌大个陵墓,还隐藏这么深,一般的盗墓贼进来,只怕会被陵墓的庞大吓死不可,绕那娘几天都出不去。”

我告诉胖子,古代的皇帝从当上的那一刻开始,就为自己修陵了,在以前,人死可是比活着更加重视,不像现代人,死了直接一烧,骨灰一撒完事。古代人活着没那么多讲究,可死时候躺的地方,不仅要看风水,建格局,还得修建十几年,有的工程大点的,几十年都不是问题。我们现在的陵墓,是后晋石重睿的王墓,他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当皇帝的,所以生下来的时候就开始修建这里的皇陵了,结果皇帝没当成,陵墓修了几十年,修建工匠肯定为了躲避外面的战乱,一直在扩建陵墓,当然规模比较庞大了。

…………

试想中国历史上,几千年文化的积淀,多少王侯将相称霸,他们为了自己的寝陵修建,哪个不是浩大辉宏,神州大地下埋藏多少不被人知的事情,后晋不过只是其中一个过客,后晋开国皇帝石敬塘也是有两下子的人,时不我待,一举夺为登基。

公元936年,石敬塘联手契丹,以燕云十八州为礼,在太原登基称帝。

公元937年,石敬塘攻入洛阳,后唐灭亡,石敬塘迁都汴洲。

公元942年,石敬塘驾崩,侄子石重贵继位。

公元944年,后晋与契丹宣战。

公元947年,契丹攻破汴洲,后晋灭亡。

从历史上来看,后晋存在仅仅十余年,从开国到灭亡,后晋是短暂的,这个石重睿把陵墓能修成这样,也算是厉害。

胖子听后立起脑袋想了想,“听你的意思,想要在十几年里,把陵墓在地底下修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的,就是说后晋灭亡后,又有人接手了这个陵墓,把这里变成自己的陵墓?”

我点头说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里被别人接手,而是李置生在这里做过些什么,要是李置生接手了这个墓的修建他会干什么呢?要知道,后晋时期,李置生有一百岁左右了。

胖子挥手说道:“嗨,这都是什么事,一个放死人的地方还抢来抢去的,等辽爷我一把火,你们就不用抢了。”

大明问我说:“小东家,你是怀疑陵墓这么大,里面还有别人埋在这?”

“如果光是一个衰败的后晋公子王,是不可能修建到这样的地步,墓室中的陪葬物也是一应百全,我觉得这里还有另一个埋葬者。”

胖子说:“要是这么着就有意思了,两人一起凑合挤了一个地儿。”

我的推测不知正确否,路程还在继续。

我们还在墓道中走着,在一侧墓道底下,大明看见了一个墓道中的排水口,因为是挨着暗河的陵墓,排水通道自然是要有的,前面没有想到,排水通道是连接各个墓室的,大明让我看这个排水口,是开着的。

“看来,有人在为我们引路了。”大明指着那个打开的排水口。

胖子过去一看,“我去,这个排水口怎么是开的,难道还有人在墓里?”

我一笑,“哪有什么人,是我二叔这个狡猾的鬼。”

“走,从这底下过去,看看要搞什么名堂。”我说道。

“从这底下过去,不会钻到人蛛的老巢吧,说实话,我可是对那东西害了怕了。”胖子担心说。

我示意胖子放心,二叔走的路,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他会一个人没事钻个洞去人蛛的老巢吗,胖子见我说的有道理。我继续说,这个排水口可能是连接某处的捷径路径,想要出去还非得走这里不可,我们在墓道里转了这么久什么路都没发现,就看见了这条排水口是开着的,还用想那么多吗?

话不多说,我们直接钻进了这排水道里。

第四十六章 地底山洞

排水道中非常狭窄,本来就是流水的通道,钻人过去肯定是不合适的,我这样的才勉强通过,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在大明的身后,整个人匍匐在排水道中,身后的胖子前行的很慢,就听见他一直在骂,“我靠,要他妈憋死了。”,一会又说,“这他娘的地方,老子再也不进来了。”我知道胖子的体型来钻这个排水道,有些难为他,谁叫排水道是唯一出现的路呢,要怪就怪自己平时吃的太多。

排水道里修建的还是很细致,四面都是抹平的,能看得出修建这里的人也是不差钱,连排水道里面的这种活都没有偷工减料。我们四人前后跟着,在里面爬了几分钟,胖子一直哼哼,我知道这里空间窄,胖子一直憋气前行。

可我感觉这排水道,样子上看起来是,但毕竟太长了,更像是一个供人穿行的通道,要说它是用来排水出去的,我还真的是不信,二叔是怎么知道这路的,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二叔了,这些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呼”

胖子喘着气,前方的大明好像已经出去了,我对胖子说:“坚持住,马上就出来了。”

我第二个钻出了排水道,回头赶紧去拉胖子,看样子他很痛苦,把胖子拉出来,他大口吸着气,“我靠,差点没憋死,他娘的排水道就不能建的再大些吗。”

我在我们出来的地方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确和前边的墓室有些区别,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山洞,但也是一个墓室,它只有一条进去的路,而我们出来的地方是路的尽头,脚下的这条排水道,似乎是专门修建通往另一边的路,既然要通向另一边,为什么不直接把路凿开呢?修建这么狭小的排水道当通道,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山洞中的这条路到这里就是尽头了,洞中的岩石没有开凿,却用一条排水道去连接另一个墓室,我心中想法万千,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防止另一边陵墓中的人蛛过来?或者是,我敢往下想,不会是怕这里有东西过去吧?我突然看着山洞感觉害怕起来,前方的一条路是通往何处,我用一根荧光棒想探一下路,用力往前一扔,荧光棒在碰倒岩石后掉了下来,这洞还是拐弯的,我靠,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二叔来这里要干什么?

胖子在原地喘几口大气缓过劲来,“张墓,辽爷我告诉你,回去绝对我是绝对不去钻这路了,老子都他娘要蔫气了。”

我说:“行,只要你给我们找出条路来,保证不走这里。”

“这地方这么是个山洞?没钱开凿了吗,他们这些人为了省经费,也不能把路给修成下水道啊,这他娘让人怎么过?”胖子看着山洞骂道。

大明有些深沉的说:“的确,胖爷说的有道理,这路的尽头,给修成了排水道,肯定有问题。”

我把刚才的设想给他们说了一边,“也许是不让某些东西过去,也或许是不让某种东西过来,这两个地方应该是分开的。”

“这里还有东西?不会吧,我宁愿相信是为了防止人蛛过来。”胖子寻求安慰说道。

“事情只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提醒着。

忽然胖子说:“山洞里不会有老山鬼吧?”

“什么老山鬼,你再说什么东西?”我问胖子。

“老山鬼,其实就是山鬼,只不过这种山鬼与外面的不一样,它在地的里面移动,把人从地底下直接吞进去,广西那年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个大山里面的小村子,白天祭祀了山神,晚上一夜之间村子就消失了,连房子都没剩下,过了几年,采山的时候才被发现,村子整个都在山里面,人都死了,大家都说是祭祀山神的时候,误把山鬼当成山神了,老山鬼就把他们都收走了,你们说,这山洞里不会真的有老山鬼吧?”

我让胖子这么一说,还是后背上发凉,都这样了,还要故意渲染气氛,存心找不自在么,“我靠,你说什么老山鬼,根本没有的事,别他妈自己吓自己了,搞的一会老山鬼真的要出来一样。”我竭力制止胖子继续说下去,这家伙的本事,一会还真给你说出个老山鬼来。

大明对这些传说不是很感兴趣,在前面探路,我和吴力还真让胖子说的有些害怕,还真担心一会出来个老山鬼,我让胖子和吴力跟上大明,告诉胖子别整这些没用的,这叫煽动民心,在古代是要当反叛抓起来砍头的。

大明用荧光棒探路,往出扔一段,我们走一段,我和胖子身上的伤也没有多大起色,行动起来格外注意,山洞里也一直都是一条路,没有出现任何的岔道或洞穴。

第四十七章 地底山洞(二)

大明带路,我们走了大约几个拐弯的曲折后,我察觉到了山洞的异样。

我让大明往回走,路和原来却不一样了,本来在拐弯后,我们直接往回走的话,是很快能再次走到拐弯处的,结果却不同,我们没有看到那处拐弯的路。

“这路发生变化了。”大明说。

停止了脚步,我们不能在继续往前了,“这不会和在之前的人俑墓室中一样,是幻觉吧?”我说道。

胖子回答:“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上学撩人家女老师的裙子看内裤,和我被罚跑了二十圈,幻觉能知道这些吗?”

“我去,胖子你他妈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能不能行了?再说那是你干的。”

大明和吴力用很不自然的眼光看我,搞的我和个变态一样,“原来小东家喜欢这口,行了,这肯定不是幻觉。”吴力说道。

我为了自己的清白,极力辩解道:“哎,我不喜欢女老师,你别误会”

“知道,你不喜欢女老师,你喜欢看人家的内裤。”胖子在一旁说。

“你别”,话还没说出口,大明就截断了我的话,“这山洞里面是不会自己动的,找找看是什么东西让我们产生了错觉。”

我的话直接被无视,清白辩解起来是那样苍白,我打住这个话题,按大明说的,去周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问题。

地底的这个山洞修饰的并不是很整齐,墙壁上的岩石都是直接凿开的,没有再做二次的修整,山洞中的高度也是正好站起来碰不着头,约摸有两米左右,我没有其他发现,他们三人也无更多线索。

“怎么每次都让困住,玩呢?”胖子说道。

我们坐在原地,路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迷失方向的情况下,贸然前行是很危险的。

我坐在地上,长时间的行走对于我来说,脱臼的骨骼处依在隐隐作痛。胖子的伤没什么问题,就是失了点血。

大明说:“这路怪的很,我们还是的多注意。”

我背靠在岩石壁上,就感觉有人在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对胖子说:“胖子,把您老的手挪开,搭的我难受。”

胖子看着我,他的表情一脸懵逼,“你别瞎说啊,我的手搭你哪了。”

我指了指我的肩膀,“你说哪里?”

胖子抬起了他的双手,“那绝对不是辽爷我的手。”

我惊的立马跳了起来,我敢肯定,刚才有一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看着身后的岩石,什么都没有。

“哪来的一双手,岩石里还会伸出手来吗?”胖子依旧在那坐着,调侃我说。

那感觉非常真实,我一直以为是胖子的手,就没去看,我有些不敢坐回地下,摸了身后的岩石,我感觉错了?什么都没有啊,刚才是谁的手,我看了看我的位置,胖子离我最近,吴力坐在那边,大明还在研究着路,就只有胖子有这个机会,能把手搭过来,不会胖子是想吓我吧,老山鬼的故事讲上瘾了?

我半信半疑的又坐回原来的地方,这次我留心眼,一直盯着胖子。

“我靠,张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就算我辽爷救了你几次,也不用这样,回头多照顾伙计生意就行。”胖子尴尬的说。

我回答:“胖子,老山鬼的故事好玩吗?”

胖子又是懵逼,“什么老山鬼,你怎么了?从刚才就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心想,胖子演的还挺像,都他妈能拿个影帝了,刚才如果不是胖子,还会真有老山鬼吗。

我就这么盯着胖子,等待那双手再次上钩,大明寻路无果,回来休息,吴力在清数我们剩下的装备,一切看起来平静如水,胖子也渐渐睡了过去。

我见胖子睡着,觉得他不可能会玩了,就放松了警惕,也小眯了一会。

没一会,我再一次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种感觉,这回他不仅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还有一只手在轻抚我的后背,我即刻睁开眼,看向胖子,他还在睡觉,手也在身前,不是胖子!

我拿起手电马上回头照身后的岩石,我靠,那是一个人形,从岩石中突了出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手还在刚才的位置,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见我看着他,又从岩石中消失了,岩石壁上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大喊一声:“别靠近石壁,里面有人!”

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叫都吓了一跳,胖子大明吴力全部看向我,胖子显然是让我惊醒,“张墓,你是不是疯了,刚才就说着搞不明白的话,哪有人,我看看。”

我把胖子从地上拉起,说:“我看到了,岩石里有人,它在岩石里面。”

“是老山鬼吗?它长什么样?”胖子问道。

我又说道:“不一定是是老山鬼,但岩石里的人能出来,小心为妙。”

大明摸着岩石,“肯定有问题,别靠近石壁,把东西都拿好,我们得赶快离开。”

胖子说道:“你们是不是被我吓着了,那老山鬼的故事真实性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假的呢,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老山鬼这种东西的。”

“不管是不是老山鬼,它能在岩石里面,就说明来者不善,小心别让抓进岩石里,到时候土地公公都救不出来你。”

岩石里是怎么进去人的,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山洞中的这个墓室,比另一边首领的陵墓可能还要凶险,要不怎么会在路的尽头修建排水道,定是为了防止这里面的东西去到那边。

第四十八章 石中人

我心中忐忑不安,岩石中出现的人形对于我来说,非常难以理解,无法移动的地层岩石是怎样在里面行动的,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形在石壁上消失,它能在岩石当中行动,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我们几人走在山洞的中间,石壁让我觉得非常不安,胖子没有亲眼看见过岩石里的东西,觉得我是被老山鬼给吓住了,大明在前方带路,依然还是难以找到出口,我们就在山洞的道路中一直寻走。

敌明我暗,我们还不知道岩石中的人形东西是否对我们有威胁,正思考着,胖子就说话了,“你们来看,这里的这块岩石怎么多出来一块?”

顺着胖子说的地方看去,在山洞拐弯后的一处地方,石壁下多出一块岩石,刚走过去要准备细看时,这块石头在我们肉眼下,缩回到了岩石层中,就和变魔术一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嘴上虽然都没有说话,可心里肯定是慌乱的,

“我们不是迷失了方向,是岩石中的人形东西在让我们绕圈子。”大明看向四周的石壁说。

“我靠,这回信了,石壁里有东西。”胖子说。

“现在,我们必须先知道石头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是什么原因,岩石中的东西好像是能听懂我们的话一样,我们刚说完,就听见石壁里头在响,是一种地层移动的声音。

“轰隆隆,轰咚咚咚”

山洞整个都在响动,声音还很激烈,“不会要塌了吧?”胖子大声说。

我能够听得出来,岩石的内部里有东西在动,好像是有很多的,声音在山洞的上下左右全部都有发出,我开始害怕起来,相比首领这种恐怖的东西,它还有生物学可以依从,这石壁里的东西,绝不是用生物学自然学能解释的东西,能在石壁里面行动的,这个世界除了穿山甲,我再想不出别的什么。

但肯定不是穿山甲,我有感觉他和我们一样,是人,是生活在岩石里的人。

伴随着声音,山洞的两侧出现了一个个的人形岩石凸出,它们要出来了,在我身边的左侧石壁上,一个人形的岩石凸出,岩石手向我伸来,我飞速躲开,但山洞里现身的这东西太多了,我们无处可藏藏。

“是石中人,我在资料里看见过。”大明急切说。

“分明是老山鬼,什么石中人?”胖子躲闪的喊问。

我呼喊道:“他们是什么东西?大明哥,想个办法。”

“它们是在岩石里的,身体本身不能脱离岩石,我们离的远点不被抓进岩石里就好,必要时候可以攻击它们。”

我听到大明的话,石中人还真有这种东西,完全是扭曲自然科学的存在,出现在山洞里的石中人数量还不少,想伸出来把我们拉进去,胖子听到大明说可以攻击,开枪就打要出来的石中人。山洞里的回声震耳欲聋,胖子的枪声来回传荡,有回声!我让大明听,这里是有出口的。

山洞的两侧已经站满了石中人,胖子和吴力不断开枪,把石中人探出石壁的手脚打断,地面上留下许多的岩石块,石中人是能再生的,打断的岩石块落到地上,又再次探出另一个,生生不息。

“大明,人家是无敌的我们怎么打?”胖子咆哮着。

胖子被底部伸出来的手一把抓住脚脖子,一个用力被拉进地中半只脚,“我艹,完蛋了,地下也有,我被拉住了。”胖子怒骂。

我帮胖子拉住腿,不让继续往下陷,但同时更多的石中人从山洞的上方和地下出来,整个山洞就是一个地狱,似无数恶鬼的石中人要将我们拉入岩石中,情况十分危急。

我们当中,只有大明的手力足够,他不用武器,用自己的手就能把这些岩石块直接击碎,绝对是厉害的,他见胖子被拉住,几个灵活的走位,从空隙中滑了过来,朝地面上的那只手直接劈下,被大明用手掌劈碎,胖子惊叹,“大明,好力道。”

面对这么多的石中人,我问大明说:“大明哥,能出去么?”

大明没有说话,问胖子要他的那把肋差,情急之下胖子也顾不了什么,把肋差给了大明,就见肋差在大明的手中,一刀刀插入岩石中,“我去,一刀就能插进岩石里,厉害了我的哥。”胖子拍着马屁。

“这里肯定有出口,只是被这些石中人挡住了,必须找到这个出口,否侧我们肯定要被拉入岩石中去。”

我问道:“怎么找这个出口?”

大明回答,“他的后面是空的。”

空的?怎么找,这么长的山洞里,无异于大海捞针,山洞的空间也在不断压缩,我们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

第四十九章 石中人(二)

胖子问我:“这他娘的不是另一个墓吗,怎么墙里面会有这些,张墓,你想想你二叔是怎么过去的?”

我还真想知道二叔是怎么过去的,可我确实不知二叔是用了什么办法,我回道胖子:“我如果知道二叔是怎么过去的,肯定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当务之急是山洞的石中人,已成为阻挡不了的势头,他们在两侧出来,大明所说,它们是无法离开岩石的,就是这样,我们也已招架不住,地上被打碎的岩石块有半人多高,石中人还在继续想把我们拉进岩石中。

我觉得二叔既然能过去,为什么我们会招来这么多的石中人呢,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二叔也是没有装备的,二叔的身手自然没有大明好,大明都何况如此,那么二叔他是怎么过去的?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短时间内必须找到需要的答案,否则真的是要被拉进岩石里去了。

山洞中只有这么大的过道,二叔要想过去,肯定是没有引起岩石中的石中人注意,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石中人是如何没有发现二叔,而发现的我们?是我们人多,还是我们动静太大,也就只有两个原因,我随即做出一个假设。

“大家先别动试试”我把想到的办法试试有用没有。

找到安全的位置后,我们都停止了动作,事与愿违,石壁上的石中人没有停止他们的动作,又朝我们所处的位置移动过来。

“我靠,张墓,把我们当成小白鼠了?玩什么实验呢。”胖子被身后探出的岩石拉住,一枪打碎挣脱出来。

我对刚才的举措也是感到有些傻逼,不动的话,二叔是怎么能过去的,肯定不是我们的动静引起,自然我也排除了人多的问题,会是什么原因呢?

胖子朝我说:“行不行事,这么半天,就想出了个馊主意。”

胖子开枪继续打退探出的岩石,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身开始抓狂,头发也已湿透,这样下去,马上就要玩完了,我心中暗骂我二叔,有什么方法就不能给我留点线索,哪怕写几个字也算,可什么都没有。

石中人慢慢要将山洞吞没,胖子吴力都被岩石拉住了手脚,我也被拉岩石拉住身体,一点点往里面拉去,只有大明没有拉住,山洞里能供移动的地方几乎所剩无几,大明见我们被岩石吸附也毫无办法。

“他娘的,这回可完蛋了,没想到我辽爷要死在岩石里面了。”

胖子手中的手电掉在地上摔灭,我的手电早不知去了哪里,可就一瞬间的黑暗,石中人的动作一下停缓,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是光,没有光就看不到我们,也就不会催化它们的行动。

我立即喊道:“是光,关掉手电!”

山洞在进入黑暗后,石中人的动静似乎变小,我能感觉到身上的岩石不再把我往里拉,可黑暗让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呼叫大明:“大明哥,它们停止了,你快来救我们出去。”

“太黑了,你们说话,我寻声过去。”前方传来大明的声音。

胖子着急叫道:“哎呦,大明,我离你近,先来把我弄出去。”

黑暗中,传来“哐啷”的声音,那是大明用手碾碎石块的声音,吴力也接着被弄了出去,我发出声音,感受到大明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用手试探了几下岩石,“哐当”一下,我身上的岩石块也被打碎。

我听见胖子说,“吴力,还有灯吗?”

没等吴力回话,我说道:“绝对不能开灯。”

“看来,没有光源,这些石中人就是瞎子。”大明的声音好像很远,不知道在哪里发出。

“那怎么着,我们摸黑前进?”胖子问着。

我点了点头,发现黑暗里好像看不到我点头,又赶快说:“大家都挨着走,别走散了。”

胖子吐糟:“我靠,怎么挨着走,什么都看不见。”

我想了个办法,“这样,你一直唱歌,我们跟着你的声音走。”

“要不还是大明带路吧,我怕遇到什么东西。”

“我不唱歌,还是你来,我在你身后。”大明淡淡的说。

过了几分钟,我们四人听着声音汇聚到一起,石中人没有了光源,在石壁上慢慢退散了,可以摸出石壁已经恢复了原样,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想了半天都没明白,二叔通过这里的方法竟然是不用光,毫无技术难度,摸着墙壁走,石中人不会改变路线,还能更快离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二叔在地底下混的日子,差不多比我年纪还要大,不服真的是不行。话又说话来,这岩石里的东西,太过可怕,它们是怎么做到在岩石中移动,这样的行动是有违科学的存在。现在我能深刻的感受到,这另一边的墓中,比首领的陵墓更加厉害,只怕是李置生一手造就,如果真的是他接手了陵墓后来的工程,当中就很有可能会有什么隐藏的东西所在。

第五十章 回声嘹亮

与黑暗同在的往往都是恐惧,因为人处在黑暗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是未知的,未知即是恐惧,如同我们的所在。尤其是在不知下一秒会遭遇什么的时候,黑暗带来的压力,相比心上笼罩的阴霾,相之而无不过。

我一手摸着石壁,一手搭在大明肩上,我的身后跟随的是吴力,胖子最前面开着路,嘴里唱着歌,我们跟随胖子的歌声,在黑暗中能知道我们位置的所在。

说实话,让胖子领头唱歌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妈的,简直太难听了,没有一句在调子上,能驱邪避鬼,还好石中人没在出现,否则直接也得给吓回去。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唱来唱去就这么一首,还非常难听,“我艹,胖子,你能别唱你的鱼儿了吗,在墓里你守候个狗屁月光,能不能换个?”我有些受不了胖子的歌声,吐槽胖子。

“你还嫌弃我唱歌,要不你来试试?”胖子回道。

我无奈,“得,你还是和你的鱼儿守候月光吧,打扰了。”

歌声继续响起,“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胖子的歌声在山洞中回响,如此怪异的歌声在这地底深处几百米发出,不清楚状况的,会真以为闹鬼了,我也觉得很尴尬,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却摸着前一个人,听胖子的歌声在山洞里前行,真不知我是如何想出这么个注意的。

山洞里的回声很大,胖子一嗓子下去,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声,好似有几十个胖子在唱歌,胖子主声发出在前边还是听的清晰,尽管乱七八糟的回声,却不难分辨出胖子的歌声和回声。

渐渐的,我听着从前方传来回声和胖子唱的歌声中有些不一样。人在身处黑暗的时候,视觉上的闭锁会让其他器官的感觉放大,听觉和感觉是在平时环境的好几十倍,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对黑暗的一种未知,我的听觉十分敏锐,断断续续中,分辨出一些问题。

我说道:“胖子,停一下别往前走,你也先别唱了。”

“怎么着,你想替我?”胖子停止往前。

“嘘……”

突然空气中一下安静,胖子也不在说话,回声还在传回,与胖子刚才唱的完全不是一句,前后都有声音传回来。

“我靠,这么难听?”胖子自问。

“你先别说话,听完。”我继续说。

胖子唱的就是那么一段,前后有一分钟左右,当我们听到回声中的一段结束后,又重复响起了一样的回声。

刚出虎穴就又入狼窝,声音会一直传回来,是有人在模仿?

胖子不解,“模仿我辽爷干什么的都有,没想到还有模仿我唱歌的,他娘的。”

吴力在最后说:“不会吧,这里头有人?要不开灯看看?”

“不是人,应该是这山洞的结构特殊,没有能够将声音通过共振传出去的地方,声音会一直在山洞,乃至里面的洞穴里回荡。”大明解释。

“那这声音还能停止吗?我辽爷这么优美的歌声,不会在这地底下飘荡几百年吧,到时候考古专家进来,听到我辽爷的歌声,还不得感叹这首荷塘月色的伟大?”胖子嘿嘿的笑着说。

我说:“不会的,声音传播是有时效性的,而且这些石壁都是介质,声音虽然来回穿荡,每碰到一次石壁就会弱一分。”

我又继续问道:“我们走了多久?离开原来的地方没有?”

“石壁平滑,修整明显,离开原来的地方了。”大明恳切的说道。

“从声音上来判断,我们进来了无疑,只是岩石中的石中人,让我有所忌惮,不知道灯敢不敢开,大明哥,你看呢。”

“一开灯,那些石中人就会扰乱方向,我觉得得走出去才能,胖子你继续唱,先出去。”大明分析说。

胖子呵呵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各位都跟着我的歌声。”

就这样,在黑暗的山洞里,听着胖子的歌声继续走着。

手在墙壁上探索,脚步也紧贴石壁,胖子这次没有再唱那首荷塘月色,而换了首自由飞翔,他就喜欢凤凰传奇的歌。回声中,两首歌曲交相回荡,别有一番滋味,直教人听的肝肠寸断……

山洞深处的结构越来越神秘,究竟会有什么在此地底深山处,这个墓室会不会和李置生有关系,二叔又是进来干什么的,我不由想起了这些,但全部都是空谈,要想知道是为何,还得先走出山洞里。

胖子的歌声还在唱着,“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

大约摸着黑,听胖子的歌声走了五六分钟,就忽然听到胖子停止了唱歌,“我靠”的一声说出。

第五十一章 洞穴墓室

胖子说道:“我靠,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没有石壁了。”

“快点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急切说道。

我跟着大明,在石壁上摸到了尽头,再也摸不到了石壁,从山洞里面出来了?我的第一反应是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开灯!”

吴力把手电打开,递给我们,原先的手电都毁在石中人那里,再次迎来光明,手电光亮把周围的黑暗驱散。长时间的习惯黑暗,一下出来的光线让我眼睛一下难以接受,我捂住眼睛,慢慢接受光线的亮度,他们和我一样也在适应手电光。

“这里是个洞穴,还他娘挺大的。”胖子先声夺人,我还未看到这里的景象。

我在眼睛适应后,看到了胖子说的“洞穴”,“吴力,信号弹。”大明说着。

信号弹在黑暗中划出一条闪烁的弧线,在上空发出最明亮的光,洞穴一切都暴露在信号弹的光亮之下。

洞穴整个壁上布满了坐佛,在岩石壁上排列而坐,足足有七八层的高度,在整个岩石壁中挖刻出这样的工程,难以置信,其规模不亚于莫高石窟、云冈石窟,坐佛神态怡然,坐姿悠怠,与世无争,排列的整齐度一一对应,没有一个是多出一点尺寸的。坐佛为岩石挖刻,通身石灰色,只有头顶的盘饰和身上的饰品是镀金修饰,且坐佛的视线全部看向洞穴中央,炯炯有神,凌冽锋利,似要把人看穿。洞穴的岩石壁上,全部置满这样的坐佛,令人唏嘘惊叹。

再看到就是洞穴中央的那个棺材,棺盖上顶着一头神兽俯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神兽,但肯定是神兽,脚底踩着云呢,棺椁的四面上画满绘画,像是飞升成仙,因为距离棺椁太远,我看不到再多的东西。

这个洞穴墓室及其庞大,可想而知工程量惊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定是无稽之谈,二叔的目的就是中间的这口棺材吗?这是谁的墓,修建这费劲心力,把它建造的如此宏大却又隐蔽,到底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胖子看的眼花缭乱,“这要是搞回去几个,一个放家里摆着,一个放店里炫耀,再卖它几个,辽爷我还不得名气大增?”

“你得能拿的回去再说,你知道这里的坐佛像是什么佛吗,就要放到家中,店里?”我问胖子。

胖子就是个马大哈,料他也不知道这石壁上的像是什么,我继续又告诉胖子,“从洞口开始往里,分别是地藏菩萨、二十四诸天、五方揭谛,他们都是佛教中的大乘者,法力无边,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是保平安,还是保发财啊?”胖子问。

我摇头,“是镇守一方不被妖魔侵扰。”

胖子又问:“就是驱魔僻邪的。”

“对,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石像吗?”我说。

“有什么话就快说,别绕来绕去的,听得我头疼。”胖子不耐烦说道。

“在佛教文化中,地藏菩萨是地狱的拯救者,他历经磨难要拯救一切罪苦众生,五方揭谛,佛语中的意思是从痛苦中走向解脱,揭谛为去,解脱众生,而二十四诸天,是佛教文化中的天,佛教也把世俗世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种,欲界有六天,色界有十八天,将天护法,这些石壁上的坐佛像,齐聚于此,只怕这里是一个地狱的终点,才会有法力无边的大者镇守。”

胖子战战兢兢的又说:“你说这石壁上的坐佛都是佛法无边的大者,来镇压洞穴的?这地方是什么地方?”胖子原先在石壁上也缩了回来。

大明重复说:“地狱。”

“地地什么?地狱?哥几个,咱能别开这玩笑吗?合着我刚才是在地狱门口唱了首自由飞翔?”胖子疑惑。

我回答:“还有荷塘月色,你的歌声可是都让他们听见了。”

胖子听了我的话,发呆的望着里边,几串汗水从门头上流下,还不时吧唧嘴几下,他真的看上去非常紧张,“张墓,你这注意真的太损了,让我在众仙家面前丢人。”

“没事,佛者胸怀能纳天地之物,你这区区几嗓子,他们不会记到心上的。”我说道。

胖子四处拜着,乞求各位佛祖原谅他,信号弹熄灭后,洞穴中只有四把手电发出的光度,另一半的黑暗深不见底,空洞,无尽,可怕。

石壁上众多坐佛再次提示我,很有可能和李置生有关系,在唐朝,道家文化没有达到鼎盛发展,佛教文化是在唐朝很推崇的,所以用来镇压邪物的自然是佛教,洞穴中的墓室全部都是佛像,直接表明,与李置生的关系,他是唐末时期的人。

第五十二章 万佛朝窟

众多镇压的佛者,在古代唐朝,能立置这么多佛像的地方,只怕是最为阴恶之地,就是我说的地狱,大明也明白这个道理,这里可能真的有阴恶的东西存在。

“那咱们还要进去吗?感觉有点不太好啊。”胖子问。

大明说:“当然去进去,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的东西?”

我的心中矛盾,想上去一探究竟,却不知当中会有什么,洞穴佛像存在定然有他的道理,二叔来到此处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里有这么多坐佛,不可能会出其他事情,我们提高警惕,慢慢过去看看。”我说。

“嗖”,吴力把信号弹打出,我们开始向中央的棺材处走去,说实话,在这么多佛像聚集的佛窟里,当中摆放棺材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墓穴的修建也是独树一帜。

“这地方建的还真不错,人躺在这里,每天能与众仙家讲经论道,夫复何求啊?”胖子说着。

“能在这里躺着的人,肯定不简单,这些坐佛与常见的佛像不同,常见的佛祖菩萨都是保平安的,这里都是驱魔僻邪的,洞穴中的坐佛数量形成一定规模,只有一个目的。”我有条不紊的说。

“什么目的?”

“我之前说过的,这里是地狱的终点,就是尽头,佛的作用是为了净化当中的东西,洗涤罪恶。”我回答。

“这棺材里的东西比首领还会变态?”胖子问。

大明突然做了手势,“嘘”,“安静,集中注意力,万一有什么就麻烦了。”

我和胖子也不再说话,四人一点点的靠近中间,我们就这样走了过去,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站在棺材的前方向洞穴上的石窟看去,所有坐佛的眼睛都似乎在盯着这里,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是很不好的,尤其还是这么多佛像盯着。

我朝这口棺材上看去,上面一个神兽卧在棺材板上,脚底祥云朵朵,在棺椁上的画也是生动非凡,是飞升成仙,应该是画的它自己,架云上天,众仙朝贺。除此之外,棺椁的着地的四角均有兽首伏地,说不出是什么,似妖非妖,都是足金做的,精细异常。另棺椁宽大,是平时见到的两倍之大,棺材四周有结珠挂出,应是佛家舍利,细看来竟无比耀眼。

“我靠,这是皇帝老儿的棺材吧,这么气派。”胖子说。

我在棺材旁又细细看了一圈,以求得到棺中主人的信息,走到棺椁的另一面时,心中震惊万分,我看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景象,顺着手电光所照的方向,在棺椁的这头是与另一边完全天壤之别的绘画。

那是地狱的景象,十分确定,我没有看错,绘画是地狱中的场景,小鬼在拖着人往地狱推下,个个面部狰狞,绘画颜色鲜艳,红色尤为扎眼,看的人心发慌,我站在原地,仿佛设身置地般,这副绘画带入感太过强烈,地狱的红色岩浆像是将我吞没,我久久不能自拔。

胖子见我站在原地不动,过来看到绘画,呼叫道:“这面怎么是地狱,什么意思?”

我也是绞尽脑汁去想,棺椁为何是这样的,一面是飞升成仙,一面则是万丈深渊,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知对不对,只觉得我好像无意间触碰到了事情的某个隐蔽之处。

“这可能不是葬人的棺材。”我说道。

“不是葬人?哪是葬鬼啊?别每天吓我们,逗谁呢。”胖子半信半疑。

大明说:“和青铜盒一样。”

大明和我想的一样,青铜盒,是那个让李置生受到诅咒的青铜盒,它的盒上曾有死生一念,择而复生的字样,与棺椁的两面意思相同,这是李置生放置青铜盒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把青铜盒葬在这里,佛窟是为了青铜盒建造的?

我问大明:“青铜盒为什么要葬起来?它有这么可怕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它可怕不可怕,而是你二叔来这里要干什么?他定是知道这里有青铜盒的存在,难不成他有别的什么目的?快打开棺材看看。”大明分析说。

我二叔早就知道这里有青铜盒?不会吧,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二叔每天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又想起在首领墓室中捡到的玉片,他不会从首领墓室拿了什么东西来带走这个青铜盒把,种种的迹象已经表明二叔这么做了。

“张墓,青铜盒不会还有什么诅咒吧?我可不想变成那样的东西。”胖子在一旁问。

我觉得事情都过了将近千年了,什么样的诅咒也不能如此厉害吧,就安慰胖子说:“你尽管放心开,我二叔已经开过了棺材了,要有什么问题,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瞧你说的,辽爷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这不是在众仙家面前,总得有些礼仪规矩不是吗。”

大明挥了挥手,我们四人一人一角,“咔擦”一声就抬起了棺材盖,但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上边伏卧的神兽骤然变成了一只地狱小鬼,我们应接不暇直接把棺材盖扔在地上,但同时棺材里的机关响动,洞穴发生了变化。

第五十三章 万佛朝窟(二)

洞穴石壁的坐佛已不再是佛像,而成了一个个怒视我们的鬼像,眼睛发出特殊的反光,佛窟成为了鬼窟,让人毛骨悚然,我们的贸然行动引发了在棺材中的机关。

棺材中没有葬任何人,而是个三分格,左右两边上各是两极,和棺椁上所画内容基本相符,升仙与地狱,中间的分格显然是放置那个青铜盒的,还有常年留下的四方压痕,却不见青铜盒的影子,盒子还是被我二叔带走了,我心中大骂。

“这他娘的,佛祖生气了。”胖子大喊。

“是机关,我们中招了。”我提醒道。

大明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可能啊,从棺材盖上来看,机关是一次触发,不会放回去再出现第二次,那青铜盒是怎么拿走的?”

我觉的大明说的有道理,要想不触发机关就带走青铜盒,凭空取物是不可能的,二叔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青铜盒确实消失了,被二叔带走,又或者说,青铜盒根本不在此处,只是迷惑我们的假想。

“张墓,发什么呆,现在怎么办?”胖子问道。

我看着棺材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石壁上的坐佛俨然双瞳反光变色,整个石窟里密密麻麻像马蜂窝般,我看的头皮发麻。

“青铜盒消失了,是二爷干的?”大明看着青铜盒留下的印记问我。

“我二叔是怎么拿走的?”我反问。

胖子直接说道:“我靠,这二爷竟然能这么做,从在暗河里就把咱们扔在这,自己一人跑路,现在连东西都带走了,老爷子不地道。”

“既然都这样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胖子往地下一坐,“想什么办法?把这里炸了么?”

石窟发生着变化,机关的转动引起了地面分裂,从中间在慢慢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把棺材横截面切断,轰鸣和地震来自石窟本身,机关是要这里毁灭。

“先别聊没用的了,这里要完蛋了,我们永眠地下了!”胖子叫着。

石窟壁上的坐佛,变成鬼像的同时,其中的一半依然还是坐佛神态,与地面分裂的裂缝为中心,一面为恶鬼,一面为坐佛,地藏王菩萨和五方揭谛均面似恶相,只有二十四诸天还是原来的神态,只是它们所有的双瞳都有反光变色,我见此景,看向棺材。

棺材内上下两格地狱与升仙,让分裂的洞穴成为了两半,升仙还是地狱?

吴力直呼:“肯定选升仙啊,地狱还有活路?”

李置生不愧为风水大师,这样的设计让我佩服不已,想拿走青铜盒,必须选择升仙或地狱,即使能拿到青铜盒,生死的抉择还需考验,就算是侥幸逃过了李置生布置的局,青铜盒的打开又是一样的选择,其精妙之处不言而喻。

我们所有人都是马上站入升仙的这面,正常人可能都不会去选择地狱。

胖子又说,“我怎么觉得就算是升仙这边,也不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底这么深的洞穴,一面塌了,能保证这面安然无事?不可能的事。”

我没有说话,看大明在观察洞穴,“也不无道理,棺材内的机关如果能将地面分裂的话,说明我们的底下一定是空的,从岩石中靠机关将洞穴分裂是一定不行的,如果我们的底下是机关,打开棺材就是发动机关的破坏,将这里毁灭,那么,即便我们站在升天的位置也是一样要塌陷毁灭。”

我基本听懂了大明的话,地下深处的这处洞穴,就算毁灭也是全部毁灭的,不可能会有一半的生机,那李置生还费这么大工夫搞这干嘛,弄几个比人蛛、石中人、面尸这些东西更可怕的,直接出来结果我们岂不省心,这样做,既废他的钱财,也伤我们脑筋。

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即使是生死抉择,李置生这么做也有他的用心,“以他的身份来看,不像是个开玩笑的人,更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看来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古人就是闲的没事干,蛋疼。”胖子一个跃身跳过一边的地狱,反复跳跃,穿梭与生死之间。

吴力问道:“二爷是怎么离开的这里?”

“现在还说什么二爷,他怎么离开的也不会告诉你。”胖子说。

“别说二爷他怎么离开?有可能他都没有来过这里,或者说他来到这里,知道青铜盒已不在棺材内,直接原道返回离开也不一定。”

“机关不会二次启动,所以我们是第一次打开的棺盖,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青铜盒根本就没有放在这里,第二种是用隔空取物的方法把青铜盒拿出来。”大明说。

我看见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担心的说起,“现在不是我们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抛开这里会全部毁灭的问题,我们也得先选出一个正确的,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还怎么想离开这里。”

第五十四章 死生一念 择而复生

时间流逝,留给我们的选择的时间越来越少,必须早做定夺,我一直在揣测当年李置生建造这里的用心,他是想再次重造一个类似青铜盒的格局,把青铜盒放在当中去提醒人们,青铜盒的可怕之处。

可大明说的,洞穴底部是机关这样的分析也完全正确,到底李置生的欲意何为,不管我们选择那一边,这里都会毁灭。

“张墓,你想好没有,到底是站哪边?”胖子问我。

我指了指这里,又指指对面,我也在犹豫。

胖子继续说:“掷色子,听天由命吧,我相信这么多佛祖保佑,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去死的,我佛慈悲不是吗?”

“慈悲?你没看到另一半的恶鬼也在盯着你吗,这个时候信什么都没用,还是靠自己。”我正襟说。

大明示意我说:“青铜盒中的字,你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死生一念,择而复生?”

“嗯,青铜盒有两个选择,生或死,打开生后,李置生成了什么?”大明说。

我大概明白大明说的,“大明哥,你是说我们该选择死这一面?”

“我只是提议,并不知道对不对。”

生死实则就是一念的事情,死未必悲痛欲绝,死可能是另一种生,而生,鸿宇间是时间延续,两种孑然不同的意识形态,在终点处的意义不尽相同。选择生未必会长久,选择死也未必会灭亡,举手投足间,生死取决于你的本心。

我对大明的话比较认同,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咱们都去那边。”我突然喊道。

胖子问我:“张墓,你可想好了,等会在想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洞穴中间的分裂越来越大,石窟是真的要毁灭的,我们众人一起跃过裂缝,开到所谓的“地狱”,已求脱生。

几经抉择下,终于还是选择了,石窟内,底部的机关将地面毁坏,洞穴结构开始支撑不住,半仙半魔的整个石窟内,设计精湛,在这工程之下设计出的布局,运用了多少智慧。我对李置生的生平不是很了解,但为李唐王室后裔,经历一系列人生变故后,还有如此气魄和智慧的,当真令人钦佩。

地面的从中间向两边扩散毁坏,我们不得不一步步退到石壁边缘,洞穴的顶部因底部力结构的崩坏,开始有大量顶部雕像砸落下来,同时分裂开的地缝下,传出地狱般的哭嚎。

我们紧贴石壁而立,躲避毁坏掉落的雕像,胖子唉声叹气,“能否死地而生就全靠你了,张墓,你把脑子活动活动,想想李置生有没有给咱留出路。”

我心中仔细分析,地藏菩萨和五方揭谛为何会变为鬼相,二十四诸天没成为这样,地藏菩萨是拯救罪恶的,为何会这样,五方揭谛是解脱众生的,和地藏菩萨相同,也都成了鬼相,佛都变道了。是李置生不相信拯救和解脱了吗?拯救罪恶和解脱众生,在李置生的眼中看起来是如此不堪,他让这两种信念毁灭,与他遭遇有关,他是刻意这么做的。那么,他在人生最痛苦之后,便得到了无尽的寿命,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们四人紧贴在石壁,这样能避开掉落的碎石,中间发出的地狱般嚎叫有些奇怪,那声音与我们听到的鬼哭狼嚎声有所区别,而是有人似乎被压住了身体,发出气紧的叫声,时断时续,我分辨不出是什么。

胖子厉声道:“我靠,底下是什么?听声音人都要被压碎了,真他妈比杀猪还可怕啊。”

声音确实凄惨,有气无力,时大时小。

“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怪物吧?”吴力问道。

“不是什么怪物,是气压声。”大明说。

胖子质疑,“什么气压声?”

我也听的像,“是空气的气压声。”

“气压不会要爆炸了吧?”

“这里是地底深处,与外界的气压不一样,气压发出声音,说明有地方破损了。”大明解释。

胖子叫道:“废话,都要塌的还能不破损吗?”

“是外面有东西要进来。”我说。

胖子一愣,“我说,不会是什么别的吧,他娘的,我们想出出不去,还有东西想进来。”

我心中琢磨不定,石窟都要坍塌了。会是什么东西,李置生当年设计的布局,怎么会是我一下就能想通的。

胖子又说道:“首领墓室的炸药还没引爆,要不先让外面的家伙尝尝咱们的厉害。”胖子拿起引爆器就按了下去,只听在一声闷响,石壁剧烈开始晃荡,中间传出的气压声也变了节奏。

我骂胖子,“我靠,你真的引爆啦?”

胖子握着引爆器,向我点头,“估计那帮人蛛尸骨无存了,也好震慑下外面的东西。”

“震慑个毛线,地底结构不稳,引起联动反应就麻烦了。”

正说着,我的头顶上就有两滴液体落在脑门上,温和丝滑,从脑门中央滑落到地下,我整个人如触电般,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死生一念 择而复生(二)

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有东西从顶部流下来。洞穴中间的裂缝也不再发出声音,而我听见,石壁的后面有“咕咚”声发出,洞穴中传出几声“滴答”的声音。

胖子抹着脸上的液体,大叫:“我去,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我用光线照去查看,液体透明无色,还是温的,心中即刻有了答案,“是暗河!”

“什么暗河?头顶上是暗河?”胖子急着叫。

大明看着头顶滴下的水滴,“我明白了,生死之念都是无妄,不管是生还是死,机关发动后,这里就会把暗河水引进来,刚才的气压声,正是暗河进入与洞穴空气发生的挤压,到时候河水会把这里淹没,我们都出不去。”

我听到这样的答案,多少有些沮丧,毕竟到了生死关头,对于是生命还是有不舍的,要不也不会出现李置生费尽心力布的局,先感受生命的抉择,再让你无从反抗,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的确够狠,我不得不再次面临又一次的险境。

水流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有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脚下已被河水淹没,胖子说着最后的告别词,“在我死后,希望后人这样评价我,他是一个英勇无畏,敢于走在他人前列的勇士,面对一个又一个困难时,能坚决的说出,我能行,他不争抢,不惧金银,不卑不亢,他是我们可爱的伙伴张辽!”

我一拍胖子,“后人是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就是说破天,也没人记得可爱的伙伴。”

胖子无语,“哥几个,还能不能想想办法,要是不行,我就用我的办法了啊。”

我们三人看向胖子,“你有什么办法。”

胖子从兜里摸出了他的炸药,“还是自己来个痛快的,淹死还得在水里挣扎。”

我看到胖子的炸药,突然心生一计,不知能不能行得通,就对他们说:“我有个法子,兴许可以试试。”

“暗河进入洞穴中,一定是有压力的,顶部的岩石应该不厚,只是现在顶部的裂缝,还没有达到压力值,我们把缝隙打开的话,水流的压力会随着流入口的扩大变得压强增大,到时候暗河就会破顶而入,直接垮塌。”

胖子又说:“你这是加快死亡进程,暗河水全部进来我们不就完蛋了?”

“我们只要浮在水面之上,从进水口出去就行。”接着我指了指炸药,“把它放在底部,等我们浮上去,引爆炸药的冲击力或许能送我们一程。”

“我靠,拼命三郎啊,这么天花乱坠的注意都能想出,你这是脑洞大开,和动作片一样。”

大明觉得方法风险挺大,但别无选择,又说:“那胖爷有更好的方法?”

“这这,那就听张墓的。”胖子把炸药往地上一扔,“是放哪?这里?还是那边?”

“胖子,你把炸药就这么放在底下,我们直接就能炸死,你是不是虎?”

“哎,你这,不是你说把炸药放到底下的么。”胖子狡辩。

“我说让你直接炸么?”时间已不容我们斗嘴,水位到达了大腿上,赶快将炸药安置好,特意找了个角落处,还把掉下来的大碎石盖在上面,我要的只是炸药释放出的冲击力,把危险程度降到最低。

“拿把枪过来,把顶部的的缝隙打开。”

胖子的射击十分准确,在部队上是得过神枪手的称号的,自告要准确击打目标,我让胖子在流水的几处周围射击,打出几个更大的漏水口来。

不出我所料,顶部的压力越来越大,能清楚的听到断裂的声音,从石壁上发出,水流的声音也更加清晰。

“不会直接塌了把我们埋里边吧。”胖子嘟囔。

“所以你得打出一个洞口来,减轻水流压力,快点。”我催促胖子加快速度。

胖子非常担心顶部会直接塌下来,听了我的话,把几个弹夹全部打空,立马开出一个脑袋大的口子,温暖的暗河水瞬间狂涌,流速非常快,把石壁一点一点打开,只用不到一分钟,上面的进水口有一人半的大小,洞穴已经淹没大半,我们都浮在水面上,等待着河水流满洞穴的那一刻。

“等会等大家都到了进水口附近,再引爆炸药,我们一定要借爆炸冲击力通过进水口,否则以我们的力量,水流的压力是不可能通过的。”我叮嘱大家,“还有没什么要说的?”

“张墓,如果我没出去,你记得把我的刚才的话传达出去。”

“我记不得了,你自己出去说吧。”

大明说着:“万一我们出去,河水太深的话,我会等着接应你们,把你们拉上去,但如果条件不允许,我会再想办法回来接应。”

我点头示意,大明的身手我是不用担心的,问题我们,其实也就是我一个,吴力和胖子我倒是也不用担心,我其实是四个人中最不放心的,在暗河底下的时候,我就是被面尸纠缠,无法摆脱,憋气晕厥,所以只要我不出什么意外,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很快,生死边缘的时刻就要到了。

第五十六章 暗河

整个洞穴面目全非,毁坏程度已达到不可修复的地步,感叹当年工程的惊奇时,同时又增加了几分惋惜,这样重要的佛窟,是很有历史意义的,怎奈李置生不肯瓦全,非要设计自行毁灭,把想夺走青铜盒的人永远埋葬在地底下。

如果不被损坏,这处后晋王墓和万佛窟对那段尘封的历史开启,是有着很大意义,但随着胖子引爆留在王墓的炸药,和佛窟的自毁,这些不为人知的历史片段将被永远留在地底深处。

顶部的水压越来越大,几处地方也直接崩溃,就像天漏了几个大窟窿,疯狂往底下倒水,洞穴淹没有一多半的深度,照这个速度,再有不到一分钟就能把洞穴全部淹没。

我们等待最后时刻,能否成功全在一举,不成功便成仁。为了轻便,我们把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扔了,只留了少量的食物和电源,胖子舍不得他的肋差,执意不肯放弃,可带着把刀在暗河里难免会伤到自己,最终也抛弃了。

水位也已到了脖子,我招呼胖子说:“等会淹没头顶,所有人就位,就可以引爆炸药,一定要借冲击力冲出洞口。”

当所有人被河水完全侵入的一瞬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巨大的水流压力,连靠近都很困难,还有无尽的黑暗,视线可见之内,不过三五米,远比我想象的要出乎预料。只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暗河水的温度是温的,要是冰冷的地下水,不出半个小时,全部都得冻死在黑暗的石窟底下。

我在水中奋力向前方游行,阻力十分强大,难以往前,黑暗中有人拉住了我,是大明,我知道在经过上次面尸的事情后,他怕我再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们的老板还要见我,他得保证我的安全。

一段小距离的游行后,我能感觉出到了进水口的下方,黑暗中不见胖子和吴力的身影,胖子去了哪?怎么还不引爆?要知道这口气憋出去还不知道要到哪里,我游浮在进水口周边,等待炸药引爆的一瞬间冲出去。

胖子手电的光线在水中传过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水流从洞穴底部冲出,是炸药引爆了,我使劲向进水口游去,以求冲击力顺势将我冲出,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我想的所发展,水流冲击而来的速度远比我预料的快,只是片刻,就把我打在石壁顶上,水中炸飞的碎石些许打在身上。

我靠,大明去哪了,怎么也不管我,胖子也不见踪影,水下太黑了,手电光完全被吞噬,我几乎动弹不得,一点点移动,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了,手才扒到边缘,突然大明抓住我,把我向外拉,我说大明他们去了哪里,已经在外边了。

顺着水流,我被拉了出去,此时在水中已有一分钟有余了,距离憋气的极限不远,但还不知暗河的深度,我们还得上去,大明对我用手电示意,往上!

我回头看向出来的洞穴,在岩石的地层,与暗河只有一层相隔,这满满石窟坐佛像也都随之破坏,大量的河水进入,势必也会流入后晋王墓中,我拉住大明的衣服,直线上浮,水深约有几十米,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呼”

我们先后浮出水面,大口呼气,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惊无险,我的方法虽说差点把自己害了,但其他的人都无恙,只是一些轻微碰撞,我还得真的好好感谢大明,要不他两次回来拉我,可能我就真上不去了。

“他娘的,炸药的冲击力太猛了,直接给打在石壁上,还好我爬出了出去,下次再有这么不靠谱的方法,提前把情况说明下。”

我回答胖子,“出来就不错了,没让你在下面陪葬。”

暗河的水流在我们浮出的这一段很平缓,常年在地底的石壁上,长满绿色的苔藓,厚厚一层,看起来很恶心,我们现在只要顺流而下,最终肯定会进入黄河出去。

“张墓,这河里不会有面尸吧?”

被胖子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些慌,为了轻便,我们把装备全扔了,面尸真的来了就只能和它徒手搏斗了。

我对胖子说:“你的嘴里能说点好的吗,你是毒舌还是嘴上开过光?一路上说的东西都中奖了,面尸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它是镇守那墓门的,活动范围不会有这么大。”

胖子放松许多,开始散漫起来,暗河的温度是很舒适的,如同温泉般,漂流直下大约十几分钟,暗河水温开始下降,应该是水流要出地底汇入黄河,温度开始消散。

第五十七章 再遇老孟

暗流开始变得湍急,到了汇流的位置水温也下降了,我们一直顺流而下,岩石壁层峦叠出,把暗河导入黄河之中,几次回转流向,终于看到了透进的光线,在地底下时间长了,都不知外面现在是几点,光线很亮,还有些刺眼,我在慢慢适应光线。

“我说,咱们下来几天了,可算见着太阳了。”胖子有些兴奋。

吴力回答:“好像是四天还是五天?反正没过一礼拜。”

“这次的损失有些惨重,温良没能回来。”我有些悲痛,在暗河下,我眼看温良被面尸拖走,却无能为力。

胖子安慰我说:“你看看二爷的人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是红花会这身手不错的,不也大明一人了吗。”

大明脸色一变,回头问胖子:“胖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绝无其他的意思,我这不是安慰张墓嘛。”

二叔的下落一直让我无法释怀,他把青铜盒带走了?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一切的,而我爷爷和这里到底存在什么关联,看来,回去后我得好好翻翻那本笔记了。

穿过几处山碍,在一个长满水草的河口,我们漂流了出来,是一个不起眼的水草滩,深度较浅,谁能会想到这样的一堆水草丛之后,隐藏有一条暗河流出。

再次重见阳光,尤然欣喜,在地底王墓中,曾多次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明晃晃的太阳了,现如今再获新生,看到的太阳自然不同与往日。

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一处黄河曲口,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完全不知是什么地方。

在一处搁浅的洼地,我们跌跌撞撞爬上了河岸,重新的着陆的感觉非常好,身上的伤痛也随心里的放松,散发出疼痛感,大明支了火架,得把湿的衣服烤干才能出发,补充些食物和水分,就坐在河岸边的草地里休息。

我甚至都在怀疑,坐在这里的我是不是真实的我,仿佛前一刻还在石窟当中,一切发生的太快,必须当机必断,此时定下神来,让我想起地下发生的事情,思绪才上来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叫我。

“小东家?是小东家吗?”

我站起来,在远处的一个弯曲河口处,一艘小船上的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小东家。”他是谁?既然能喊出我的名字,就是知道我的,我作出回应。

“是我,你是哪位?”

小船上的人没有说话,加快了马力,向我们驶来。沿岸停下,船上说话的那人就下来了,见了我双手行了个礼,就说:“小东家,可算找到你了,是老孟让我在黄河上接应你们的,但他没说什么时候地点,就让我一直在黄河这段处转悠,六天了,可算把你接到了。”

“老孟?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小东家,我只是个办事的,有什么问题你找老孟问,等会就送你们先回驼城。”

我们上了小船,胖子看到船上的水果和肉食,大口的往肚里送,其他人多少也吃了些,多日的食物就只有压缩饼干和白水,罐头为了便捷扔了一多半。

船是小型的发动机动力的,虽然速度不快,但黄河九曲十八弯,速度快了也走不起来,一道道河曲,一座座秀山,现在正是午后十分,太阳光透过片片云层,在密云的缝隙间洒下阳光,在大地上形成一片暗一片光亮的景象,我想,这正是黄河最惬意的景色,我躺在船头,晒着太阳尽情享受着美好的山川,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但我没有睡死,依然能感觉出小船在摆动方向,直到停止移动,我才从船头坐起,下船后,换了个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去往驼城,相比船上的晃荡,车里的稳妥的让人不得不睡意浓发,我们四人在车后座上睡的天昏地暗。

一路无话。

车子进入驼城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车直接开入到了医院,老孟在门口等待我们。

“小东家,一路辛苦劳顿。”老孟还是那副装扮,休闲衣大金戒指,龙眼菩提,还有那最显然的啤酒肚。

我看停车的位置是医院门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船夫交代,你们都受了些伤,我这不想带各位赶快去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啊。”老孟笑眯眯的说道。

“这船夫也够仔细的,既然是你的好意,我们就领了。”我也能感觉出身上的问题,几处脱臼处还是在作痛,胖子的手臂伤口也该换药了,索性听老孟安排。

老孟已经安排妥当,我们进入医院后,直接被医生带走去检查,我看到医院的名称写的是“驼城第一人民医院”,虽是半夜时分,但医院值班人员还是很快带我们做了各项检查,并给我的脱臼处再次做了复原,之后我和胖子被安排到病房打点滴。

老孟说带着大明和吴力去了酒店休息,我和苦逼的胖子今晚必须打完点滴才能离开,还好的是,我和胖子被安排在同一病房,这是个三人病房,我俩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里面躺着个老人,身上插满各种仪器,我和胖子在路上睡的够久,无心睡眠。

胖子开始和我闲扯淡,医院的小姑娘怎么怎么样,医生什么什么的

第五十八章 病房突发事件

老孟办事,还是比较稳妥,能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有预算,他知道我和胖子要在医院度过今晚,给我们买了许多吃的,医生特意交代过不能吃油腻和辣,老孟还是了解,嘴馋起来是说什么都没用的,一瓶烧酒和酱肘子对于我和胖子来说,简直要上天,把关好后,开始我俩的大餐。

“我靠,这肉吃的太他妈香了。”胖子吃的满嘴是油,喝着小酒,躺在病床上美滋滋。

我也觉得没什么是一块大肉和小酒解决不了的,身上的余伤完全抛在脑后。

“张墓,这次收获不小,从墓室里拿出来东西,够我三年内无忧了。”胖子指了指他的包。

我急忙让胖子小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说这些话不是找死吗?我知道胖子在王墓里拿了不少好东西,下地营生毕竟是不好见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嗨,都几点了,人家老大爷早就睡觉了。”胖子走过去看了看老爷子,和贼一样,趴在老爷子的床边。

“这种事情还是回去说,别在这里说,起码现在不行。”我严肃说,“下地这种买卖,走漏了风声,警察是会找上门的,着了急还会请你回去住上个十年八载的,所以在不安全的地方绝对要小心为妙。”

“时间还早,那说点什么?聊聊值班的小护士?”胖子眼角上扬,色眯眯的说。

“当当当”

刚说完,护士就敲了敲门,拿着另一瓶液体进来给我换上,“不是说不让你们喝酒的吗?”护士问道。

“护士姐姐,酒是好东西啊,你要不要也来两口?”胖子说。

护士保持微笑对胖子说:“我不喝酒,你们少喝点吧,对伤口不好。”

护士换完液体就出去了,我嘲讽胖子,“你比人家护士不知道大多少岁,还好意思叫人家姐姐,要不是这个职业的神圣,人家早和你拼命了。”

胖子哈哈哈的笑着,这时,病房的那个老大爷,发出几声喘气声,身上仪器的警报开始报警,“什么情况?”胖子问道。

“我靠,老大爷情况不好,快叫医生。”

我心想,老大爷怎么连个陪夜的人都没有,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家里人能放心吗,我速度飞快的去开门叫医生,医生已在来的路上,我把门打开,胖子看向老大爷,表情很奇怪,我问胖子怎么了?

“他刚才看了我一眼,不会是听到我说的东西了吧。”胖子回答。

“我就说小心点,到时候给你说出去,就有麻烦了。”我焦急的说。

医生已经赶到,站了有满满一病房,进行抢救,我和胖子站在边上,胖子低声对我说:“不会真像你说的那样,老大爷听到了什么,心血来潮给崩过去了吧。”

我回头悄声说:“嘘,真听到什么,也得等老大爷醒来,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胖子没有在说话,看着医生进行抢救,这种晦气的事,怎么一出来就碰上了,如果真有个风声走漏什么的,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妈的,本来是老孟的一番好意,如果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了。我的心里突然有种想法,就是希望老大爷不要在醒过来了,这个变态的想法我在地下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尽管如此,我的内心显得有些紧张,大大小小的医生陆续赶来,各种机器被推了过来,肾上腺素,除颤仪都用了上去,看到这里,我基本可以平静了,抢救的希望基本不大了,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医生把所有仪器从身上拔下,盖上了白布,抢救无效死亡了,我和胖子就站在一旁目睹全部的过程,感觉真的是非常奇妙,就在面前生命离去,虽然我希望他不要醒来,可真的成了事实,老爷子真的不会在醒过来了。

老爷子被推出了病房,我和胖子惊呆了,“和我没关系啊。”胖子面色苍白。

“大半夜的,这叫什么事,胖子以后说话当心点,还好老爷子走了,不然,事情让说出去,还得灭口!”

“我靠,你说话才当心点,搞的老爷子就和让咱俩灭口了一样。”

“嘘你知我知。”

在我的心里,这个老大爷就和被我杀了一样,有种特殊的快感,是变态心理的一种满足,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和胖子没有再聊下去,看到对面的病床,前十几分钟还是有人的,我一刻也不想在待在这里,输完吊瓶,收拾收拾,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直接去往老孟安排的地方,胖子一路上问我,“我们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我告诉胖子,你觉得是就算是吧,老爷子的死可能和我们有一部分的原因,换想一下也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在医院大半夜的听到隔壁床的两人,说墓里的东西值钱,还过去看着老爷子,正常人应该都能明白我们是贼了,老爷子可能一个激动就给崩了。

“那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是给我们吓死的?”

“你能别黑你自己吗,你长得能把老爷子吓死?”我问胖子。

天色已经微亮,老孟安排我在医院是不是别有用心呢,我开始怀疑老孟,为什么我和胖子刚住进去就发生这种事情,我和胖子在路边吃了早饭,就打车直接去见老孟。

第五十九章 继和古玩

一大清早,还没到六点,我和胖子就到了老孟的住所,之前来过一次,还和老孟费力的套了半天话,没想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和上次相同的,老孟说的话,十句有五句是假的,还有两句别有用心,我们被安排的病房到底是不是老孟的注意,得问个清楚,不过这个老孟,也就是嘴上说说胡话,碍于我小东家的面子,也不能做的太过。

这家继和古玩,就是老孟的店面,看店名也能知道,老孟叫孟继和,平时他就住在店里,守着他的这些命根子。我和胖子对门一顿猛敲,老孟硬是被敲了起来。

“小东家,怎么大早上的就来了,有何贵干?”老孟虽然心生怨气,但是不敢有太多的表现,因为他还得仰仗我们家的生意,对我也是毕恭毕敬。

胖子直接开口,“我说老孟,你这还能睡得着觉?我俩可是折腾了一宿。”

“不是安排病房让二位输吊瓶吗?怎么就折腾一宿?”

我观察老孟说话间的神色,眼珠暗淡,嘴角平沿,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病房的事情,那昨天的事情就纯属是一场意外了?

“隔床的老头半夜死了,折腾我和胖子一宿。”我直接把事情告诉了老孟。

“什什么?还有隔床的老头?我可是花钱安排的双人病房啊,这黑心医院。”老孟在担心自己的钱花了,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在咒骂黑心医院,这样一来他就应该是更加不知情了,的确是一次意外事故了。

接着这个老孟又用出他平时马屁功夫,“这个老头死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二位休息了………”

胖子一看老孟拍起了马屁,坐到了椅子上,我也摆摆手,让老孟别吹了,我接着说道:“还好老爷子死了,不然还可能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小东家你尽管说,在驼城还没有我孟继和办不到的。”

我在八仙桌的一旁也坐了下来,胖子在打量这张八仙桌和凳椅,纯红木打造,颜色亮艳,一看就是好货,老孟急忙去沏茶,我和胖子就研究起店中的东西。

这店看着不大,百十平米的店面中,大大小小还都放有不少的东西,不过一圈转下来,都是赝品,还没中间这张八仙桌值钱,看来这老孟是个黑主,平时没少干坑骗的营生,从中肯定捞了不少油水。

胖子多年的经验也能看出一些门道,低声对我说:“张墓,整个店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胖子指指屁股低的红木八仙桌和凳椅。

“这家伙够黑的,表面上还装的像个实在买卖人。”

“我靠,这他娘的比我还黑啊。”胖子也受不了了,瞪着眼吐槽。

老孟把茶沏好,端了了上来,绝对是一壶好茶,放在桌上就能闻到茶香四溢,“小东家,早上要喝清茶,一壶上等的碧螺春,解解疲气。”

还真是茶不观色,面不该颜,老孟依然是那副秉性,我招呼老孟过来坐,“老孟,也不跟你绕弯子,我来是找你问点事情。”

“小东家要问什么事情,我清楚,但凡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老孟爽快的答应。

“我二叔和你说过些什么?老实交代。”我开门见山说道。

老孟顿了顿,“二爷走的时候说,等你走后三天,去黄河毛乌段流域上找你,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就只是让你接应我?没有其他的嘱咐?”我疑惑问。

老孟端起茶水喝了口,“小东家,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麻溜的说,什么事情。”

“二爷这次有点怪,前后很着急,平时的二爷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办事着急的程度不像是二爷,带了一队人,交代几句话直接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二叔很反常?”

老孟点头,我越发好奇二叔此行的目的,也许红花会可能知道些什么。

“那二叔他回来过吗?”

“没有,难道二爷没回来吗?”老孟好奇问。

“我找不到二叔去了哪里。”

胖子品着茶,插了一嘴,“二爷的本事,该出现时,自然会现身。”

我想也是,二叔多少年来,摸爬滚打,什么风雨没见过,经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定是有什么其他不可见人的目的。

“小东家?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头表示没有,胖子说道:“老孟,给你看几样东西。”

胖子从他的包里拿出两件玉器,给老孟看,“这可是从底下带回来的,这个数怎么样。”胖子伸出一个巴掌。

老孟看着玉器,“胖爷,东西是好东西,价钱是不是高了。”

“物以稀为贵,懂不。”

…………

胖子在调侃这个黑商,他想从老孟这里捞一笔,我无心他俩的争斗,出门透口气。

这次的事情让我显得心事重重,不知是二叔的缘故还是之中隐藏的秘密,我总觉得不太好,有多少事情又是我不知道的,不觉中,我已无法自拔,所有事情都必须等到回了太原再说。

胖子让老孟四万买了他的一件玉器,实际价值也就是一两万,胖子的手段还是可以,说是替天行道,老孟这样的人,也不容易,差不多就行了,我让胖子及时收手,再卖几件就有些过分了,不是这么句古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对事情的背后越来越感兴趣,联系了大明和吴力,尽快赶回太原,

第六十章 平凡世界

当天,租了车从驼城回到太原,胖子带了不少的东西,为了不引起其他的麻烦,我们直接从高速回去。

大明说回去后,会安排我见他们老板,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红花会的信息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得多,至于这个老板又是什么人,我也很期待。

傍晚分道扬镳后,我回了家中,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这次真的有些凶险,谁都没想到鬼族神殿之下还有另一番天地,几次命悬一线。

起来后,我先去看了我妈,顺便找我爸问问二叔的去向,我爸是个爱好文墨之人,正好赶上他在练字,“爸,最近有二叔的动静吗?”

我爸回答:“打听这个干什么?他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

“他在底下失踪了。”我小心翼翼说着。

“告诉过他多少遍,他还是去了,怎么?你也去了?”

我轻轻点头,我爸大怒,“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笔上的字也写出了外边。

“我发现有好多事情不明白,爸,你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以后你离的远点,别多问,听到没有?”我爸的表情好像想起什么事,他也是知情的,他们所说的事情肯定和我爷爷有关,难道全家就我不知道?

我知乎一声就离开了,去了南宫的店里,把爷爷的笔记也一同带了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线索。

胖子的店铺大门禁闭,不用说也知道,胖子去出货了,我就在店中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翻阅笔记。

“天空如龙虎呼啸,沙尘四起,在地面上看到了夏国龙雀,目的地就在前方,离李置生又近了一步,他的布局几近完美。”

“三天了,我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海市蜃楼,信念是支撑我们下去的唯一动力,到了第四天,那个奇怪的人又一次出现了。”

“千年的秘密会藏在何处,李置生为何不在夏国,此行我们都身受诅咒,会变得如何,心中没底。”

笔记许多的章节无法对应,只有提到的关键人物,才能知道写的是什么。我找到了几段关于李置生的描述,现在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这应该是爷爷当年去宁夏的那次考古活动所记载,他们一行人受到诅咒,会和李置生的诅咒有关系吗?这么看来,宁夏的那次考古活动至关重要,我手中的资料只有一本看不懂的笔记,还有些许看不懂的地图,发生在四十多年前的民间考古活动,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有待查验,我手中的三枚玉片也不知会有什么用。

四十五年的时间,能磨砺一切变革,那些遗留的记忆或者资料也可能不存在了,想要知道四十五年前的事情,现在看来有点难度,我转换了方向,想先从二叔身上下手,或者我的老爹,他们一定知道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我又翻阅了笔记,还发现张地图,地图中的标识是宁夏御水河,上面有爷爷当年前进的路线图,还有一些有危险地方做了特殊标识,爷爷他们当年是沿一条御水河进入他们要去的地方,那里会是什么地方?

中午与伙计一起吃过饭,下午去买了部新的手机,之前的手机在驼城坏后,就扔了,也该换个了,诺基亚再好也已经过时了,我现在出门基本谁都找不到,与世隔绝,为了避免这一尴尬,还是去了手机店,支持国货买了一款华为手机。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去了南宫的店里,几天都是如此,平平淡淡,别有一番滋味,好像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早上一醒来就去店里,晚上关门回家,过着现在年轻人上班等死的生活,感觉的确是很好,没心没肺的多好,真想这样一直到老,然而不安逸的人生往往总是千奇百怪,我还去参加了几个同学的聚会,别提多难堪了,一群人非要我说什么地下的故事,搞的我在同学中名气大噪,让我重归人世间的喧嚣,再次感受世界带给我的美好。

持续了有半个多月这样的生活,胖子去了外地出货也一直没回来,我就这样每天到点来到点走,放自己喜欢的歌,吃喜欢的饭,做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仔细想来,其实做个平常人也挺好,大风大浪见惯了,到最后翻船时,还不都是一人沉没,英雄是寂寞的,要不怎么叫孤胆英雄呢。一个人的人生该怎么过,是平凡了却还是不甘平庸,虽然我很想就这样过着平凡的日子,但是命运的安排让我无法安定下来,幻想三十年乃至四十年后,自己垂老之际,能否是没有遗憾的。

这天早上和往日相同,两点一线的生活十分安逸,快到十点的时候来到南宫店里,却有两个人在门口等我,是红花会,二人给我送上请帖,说老板邀请我去做客。从驼城回来,半个多月的小日子过的舒坦,几乎要忘了大明说的,半个多月才来找我,难怪我会忘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二叔的行踪,我想知道的事情没办法再往下进行,红花会的事情倒是再次提醒我,他们也是明白事情的。

我接过请帖,上面写着“红花易茶阁”。

第六十一章 红花会

临近午时,我按照请帖上的地址,来到了这个名叫“红花易茶阁”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雅致的茶楼,修的很有特色,浓郁的中国味道,古色古香,可以看出这是红花会的一部分产业。

我走了进去,里面的修饰更是豪华,纯式古木建造的分间,花了大价钱,我自报了姓名,一路有人带我去往了二楼的包厢中,包厢上写着“兰亭”的名字,别有一番风味,门口左右各站了两人,请我入内,这阵势,红花会的老板来头肯定不小,我也得提升点我的逼格,不能让人看笑话。

我进入内庭,中间一扇屏风隔开,能听到有人在和老板汇报东西,我坐到椅子上,所有东西已经备齐,茶果点心,果脯蛋糕,放了一桌,旁边的人给我倒了茶水,这可比老孟给我喝的好的多少倍,我四处看着包厢的装饰,皆以木质家具为主,这个包厢应该是长期包用,柜子里的东西放置杂乱,种类繁多,在我的背后是一扇大窗,下面是一条幽静小巷,半分钟的时间,里面的人出来了,老板也随之而来。

“小东家,久仰大名。”我听到声音是一个女声,接着从屏风后出来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性,哦不,是女孩。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静静观察,她穿着休闲时尚,皮肤白皙光泽,吹弹可破,长发披在左肩,彰显出气质,面庞清纯动人,婀娜多姿,身材较好,这样的女孩看下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她是红花会的老板?

她接着开口,“百闻不如一见,你好,我叫凌天若,”

她主动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我急忙起身去握,那双小手冰凉丝滑,我握在手中感觉极好,握完后十分不舍的松开,“你好,张墓,你是?”我还是需要再次确认她的身份,免得闹出误会。

“我是红花会的老板。”她回答。

“你你就是老板?不是在逗我玩吧?”

“在场这么多人,那你觉得谁是呢?怎么,允许你当小东家,就不能让我当个老板?”她笑道。

“你好,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时口不择语。

她呵呵的笑着,坐到我的对面,“叫我天若就行。”

我试着叫道:“天若?这样不太好吧,初次相识就叫的这么亲切。”

“放心,以后交往的事情还多,不混熟了,怎么好合作呢?”

这姑娘倒是心宽,看上去也平易近人,“那行,我就叫你天若了,我随便你称呼。”

我的心中还是比较紧张的,没想到红花会的老板是个女的,还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在我脑中的印象,红花会的老板应该是有着一身武艺的男性,要不怎么统领那些像大明这种身手的人。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老板。

我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叫红花会了,一听就是女孩起的,是你起的名字对吗?”

天若笑着回答:“是,我喜欢红花,当时一时兴起,就起了红花会。”

为了避免尬聊,我直接切入了主题,“天若,你找我来是想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

“我不仅要告诉你些事情,还希望你和我们合作。”

我示意天若继续说下去,她叫庭内的人全部离开,与我说起了正事。

“首先来说下红花会,红花会是我自己建立的组织,它的实质存在目的是为了一个项目。这就必须要提到我姥爷,他是考古研究院的资深院士,四十多年前,在宁夏的一次活动中,他一直研究的夏国项目有了匪夷所思的进展,许多的资料表现出那地方的神秘之处,我要说的是关于一些青铜盒诅咒的事情,还有宁夏的那次活动。”

我插嘴问道:“这么说,你姥爷在一直研究夏国历史?”

“对。”天若干脆的回答。

我心中暗自盘算,她告诉我这些,该不是想让我和她去宁夏吧,那可是我们家的禁区,当年爷爷在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许提,也就是爷爷走后,我通过笔记中得知有这么一次活动。

天若继续说:“我知道你爷爷当年是去过那里的,虽然他回来没有提半个字,但是他把重要的信息都写在笔记本里,那笔记本不是在你手中吗?”

我惊愕,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爷爷的笔记在我手中,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下意识做了掩饰。

“什么笔记?我爷爷还去过那种地方?”

天若笑得十分灿烂,“你们这些人演起来,真的是太假了。”

我自嘲,真的有这么假?我的演技很烂吗?也不至于吧,我觉得胖子演的还没我好,凌天若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迷之尴尬,“假……假么?你是怎么知道笔记在我手中?”

“因为里面的内容有一部分是我姥爷写的,当年在宁夏他们是一起的,姥爷把一部分内容写在笔记里,后来送给了你爷爷,后来你爷爷失踪,只有你最为爷爷看好,这种东西非同小可,一定在你手中,我们的人得到确切线报,笔记确实就在你那里。”

我靠,我说这么多年来,研究不透那本笔记的内容,两个人写的,怪不得内容前一句后一句,完全对应不上,我还以为是我爷爷任性才这么写的,现在看来,凌天若应该什么都清楚,连我最后的手牌她都掌握,先不说笔记在我手中,她的人能有线报告诉她,说明我的人中已经被渗透了,她如果想要那本笔记,易如反掌,她是等待我主动送上门。对于爷爷和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可以说了解甚少,完全不知晓当中蕴含的内容,我想可以考虑摊牌了。

第六十二章 摊牌

凌天若继续笑着说:“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隐藏,对于这些事情,我早已清楚。”

“既然你知道笔记在我这里,你不着急吗,不怕我先你一步得知了重要的线索?”

凌天若回答:“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现在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后,也不晚啊,反正你也摸不清笔记的内容。”说完,调皮的看着我。

我的尴尬癌都要犯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让我在美女面前丢了脸,这是很没面子的事,我抿嘴一笑,卖个萌,好有个台阶下来。

“我说你也了解的太清楚了,我全招,你接着说吧。”

“资料是很长的,我长话短说,完了你再去补习,我姥爷秦南道,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夏国遗迹,但是外围自然环境恶劣,阻挡了他的脚步,他就以民间组织为由号召了一批五湖四海有能力的人,大多数都为盗墓贼土匪一类的人,他们各有所图,但他们不知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研究院上边的人,所以也不愁制不住他们。中间的事情,资料都有,你自己慢慢看。然后他们历经困难,进入了遗迹内部,但都遭到了李置生的诅咒,身受其害。”

我问天若,“是和李置生一样的诅咒?”

“是,但他们不是全部都受到了诅咒,有一部分人应现了,有些人幸免于难。”

我接着问道:“我爷爷不会也受了那个诅咒吧?”

凌天若轻轻点了头,我瞬间醍醐灌顶,事情远超于我的思想之外,我爷爷也受到了诅咒?他不会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吧,我的一个疯狂的念想冒了出来。

“天若,你确定?”我不敢相信,再次问他。

“据我姥爷说,是的。”

我再次发现,在一系列的事情中,我仿佛是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我自己去发现的蛛丝马迹,我至今都还蒙在鼓里。

凌天若又说道:“宁夏的事情你去看资料吧,现在我要说的是青铜盒,我知道你的手中有三片凝血脂玉,它是青铜盒上盖的三片玉片,为了诅咒不再害更多的人,只有三片才能把青铜盒封闭,李置生在开启了青铜盒后,连同玉片一同让他分别藏放。一片你爷爷从宁夏回来后找到,还有一片本在鬼族中,当年你爷爷去取的时候,发现不见了踪迹,谁知道它在人蛛身上被黄河冲到了下游,正好你给收了,最后一片李置生留给了他妻子,不是也在你手里吗。”

玉片?凝血脂玉?是用来封存青铜盒的?我才得知玉片真正的用途,怪不得爷爷会去找玉片,原来是这个原因,几个物件的问题已知道,心中的小半的思想可以落下。

“让我先缓缓,你说的东西太多一下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让自己的心神放松。

我想了想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凌天若在事情上掌握有大部分信息,我手中的笔记可能是她最后需要的东西,反正我也摸不透其中的内容,放在我手里也是摆设,还不如给了她,让我清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天若,我知道那本笔记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我可以把它给你,更好的知道里面的信息,但我有一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天若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必须让我知道里面全部的内容。”我回答。

凌天若把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弧线,微笑说着:“瞧你说的,既然要和你合作,信息是肯定会告知你的,我们又不是黑商。”

“玉片就先在我这里,等需要时,在拿出来。”眼下,我把我目前的所有家底,都坦白在了凌天若面前,事情的真相能否被发掘出来,爷爷二叔还有我爸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就全在此一举了。

凌天若站了起来,把一本厚厚的资料递给我,我发现她很高挑,是一种气质的美,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姑娘掌握着整个红花会,家族实力不容小觑。做人就是要变通,这样的势力是我不得不巴结的,况且这个秦南道是考古研究院的院士,来头不小,兴许我们的合作会开发出一个惊天的秘密,尤其还是和美女合作让我兴奋不已。

凌天若给我留了手机号码,又随便寒暄一些家常,聊得时间也非常久了,我对她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夜色降临,离开易茶阁我回到了家中。

原本归于的平静生活,让我再次变得不安,许多问题又出现在眼前,爷爷受的诅咒,二叔的下落以及我爸不希望我进入的事件,而红花会的背后直接干预到这件事。

华灯初上的太原,一个夜幕中绚丽的城市,在窗下直望汾河,沉静的涌动之兽再次被唤醒。

第六十三章 死亡通知单

回到家中的几天,我重新整理了思绪,把凌天若告诉我的事情做了归纳,发现这一切重点在于二叔,他做的事情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到二叔的行踪,我联系了二叔经常去的档口,问了许多跟随他的伙计,都一无所获,按理来说,二叔应该出现了,从王墓里消失到现在,已有一月有余了,我都有点开始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让我爸派人洒下网去打听二叔的下落,已有消息马上汇报,几日下来还是没有消息,我联系了凌天若,红花会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助我尽快找到二叔。

凌天若还是和我约在上次见面的红花易茶阁,依然是“兰亭”包厢,这里应该是她长期使用的,再次见面,没有太多的废话,我直接讲明需要她的帮助。

“天若,有件事情,你可能要出点力帮忙下。”我商量的和她说着。

凌天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外套还没有脱,“是你二叔的事情对吧。”

她总是能未卜先知,每次都能说出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了?”我问她。

“其实我的人已经在寻找了,他可是在底下带出了青铜盒,我当然放在心上了。”

两次的交流,我对于凌天若有种莫名的好感,不知是不是女性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共同的话语。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说是有封邮件必须要我亲自开启,我让他先放下自己回去取,电话中说是什么医院加急的邮件,我还在纳闷什么医院给我寄的邮件我根本不知道,还多次质疑邮件的姓名是不是写错了,快递员把姓名和地址都报给我,是无误的,我只好回去一趟。

凌天若听到这里,觉得有什么问题,要和我一起前去。很快就开车到了我家门口,快递员小哥依然还在门口等着我。

我从快递员的小哥手中把邮件拿到,说必须当面亲启,怕出什么意外,见我拆开后才离去。我看了邮件发来的地址,是西藏那曲寄来的,是一份医疗诊断书,凌天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一份诊断书,一份死亡通知单。

这份从那曲来的诊断书和死亡通知单上的名字,是同一人,名字写的张则成,我简直不敢相信,是我二叔的名字。

凌天若也看到上面的名字,翻开了里面内容,车祸引起的心肺功能衰竭,死亡时间九月二十九号十五点四十分,下面是抢救的过程和用药。

二叔死了?他怎么会跑到那曲这种地方,他怎么去了西藏,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二叔带着青铜盒去了西藏,然后在那曲这个地方出了车祸死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狗血电视剧剧情,是不是后面就会收到一封遗产继承书了,我觉得里面有诈。

凌天若立马打电话查询这个医院的真伪,还有医院的公章是不是伪造的,几分钟手下的就回了电话,医院是存在的,公章也没有问题,那么很有可能,这份死亡通知单是真的了?

事情来得突然,我情绪有些激动,凌天若分析说:“那曲的医院是怎么知道你的地址的,医院的注册是一家小县城医院,这种地方是很好造假的,张则成有没有带着青铜盒先不说,他出现在那样的地方,就是疑点重重,必须要去一趟确认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还无法相信死亡通知单的内容,事情必须要我爸清楚,我告别了凌天若,拿着诊断书和死亡通知单,直奔我爸而去,凌天若也是很震惊,关键的人物二叔,却突然出现了意外,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当然真实性还有待确认。

我找到我爸,把那份死亡通知单放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说话,面色凝重,“他终于还是去了。”我爸感叹道。

他并不意外,好像是情理中的一样,我难以理解,他们兄弟俩在玩什么,我问道:“什么还是去了,什么意思?”

我爸一皱眉,对我骂道:“行了,不相干事情,你无需知道,回去看你的店去。”

他开始撵我走,这让我更加觉得事情的复杂,我爸的脾气,就算我死磨硬泡也是没用的,他闭口不提的东西,谁来也没用,这点倒是和我爷爷一个脾性。

从我爸那出来,走在街上,天变凉了,冷风嗖嗖的吹着,那么那张死亡通知单会是真的吗,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从我爸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丝毫的问题,二叔终究是去了哪里?话中暗藏什么玄机,我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去一趟那曲的那个医院了,还好我机智的把邮件的袋子留了下来,那曲医院的地址还清楚写在上面。

十月的秋风越吹越有劲了,街面上的人不多,我拉了拉外套,向家中走去。

第六十四章 那曲

我给胖子打过好几个电话,始终不在服务区内,这家伙出货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多月都还没回来,我是想让胖子和我去趟那曲的,看现在的情形,等胖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

我又尝试给胖子打了几个电话,在我要放弃的时候,胖子接电话了,“喂,张墓,你现在知道伙计在什么地方吗?”

电话里很嘈杂,“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被人害了。”

“什么人敢害我辽爷,我现在可是在拉斯维加斯,搂着洋妞,喝着洋酒,听着洋曲,那叫一个舒坦,该回带你一起来happy。”

“我靠,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跑到美国了,出货出的够远的。”

“这回逮到个洋商,没少捞他一笔。”胖子哈哈的笑着。

我知道胖子一时回不来,“算了,你好好玩吧,信号不好,回来再说。”我把电话直接压,不然胖子又得和我吹一通。

胖子是指望不上了,这次那曲还得我自己一人去,拿出手机在网上购买了一张后天去往西藏的火车票,本来是想坐飞机的,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西藏,坐火车正好欣赏下沿途的风景,如果那张通知单是假的,就权当散心了。

我打电话给凌天若,告诉她我要去趟那曲的事情,她要我随时电话联系,有什么问题,她的人会在那曲帮助我。

后天凌晨十二点半,我坐上了去往拉萨的z21列车,历时三十五个小时的路程,经西北进入青海再入西藏腹地,从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到雅丹地貌全景解析,最后进入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祖国大好河山,名族文化形成不同的地方特色,尤其是在少数民族分布聚集的西北地区和青藏地区,信仰的文化种类繁多。

在中国这片最西边的地方,与繁华落尽的东南方向完全不同,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独特的生活方式,藏民的崇尚信仰风格,是喧嚣的都市所感受不一样。这里远离人群聚集,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一片蓝蓝天和一汪清清水。

近三十五个小时火车让我非常不舒服,进入青藏高原后,我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吃药后缓解很多,不适感也让我无心在去看窗外的风景。

我在那曲站下了火车,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大口适应气压,活动身上的筋骨,三十五小时的火车,人都要恍惚了。

我并没有急着去那个医院,先在当地逛了下,领略下风土人情,青藏高原毕竟是世界上的屋脊,太阳的直射强度是平地的好几倍,我能感受到阳光直射对皮肤的烧灼,但这里的天很高,空气很清新且干燥,这里有著名的纳木错、措那湖、色林措等天然湖,还有一望辽阔的草原,还有许多宗教寺庙,这样的的地方让我心旷神怡。

…………

流连游玩几天后,准备去往邮件上的地址,那曲拿加地方医院。

我去市面上租车,问了许多车主,都不想去那,说是那地方偏僻闹鬼,我开始还不信,小医院偏僻点没什么,要闹鬼的话,谁还会去,但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最后,我加了三倍的价钱,终于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同意拉我过去,不过不它等我,只把我放那他就离开,这样也好过没人拉我去强,我勉强上了。

大胡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车里的饰物中,能看出他是虔诚的佛教徒,大胡子路上和我聊了起来。他的普通话很难听,“你去拿加医院要干神马?”

我怕他听不懂,说话很大声,“去那里找个人。”

“找人?那里有人?你别吓我。”大胡子的说话声音也很高,他也是怕我听不懂吗。

我又说着:“医院怎么会没人,我找那里的人问点事情。”

大胡子还是很厚道的,他给我讲了讲拿加那里发生的故事,“是不是有人骗你啦,那里没有人,多年前,那里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医院的几个病人杀了好几个医生,从那以后医院就没人了,医院很偏僻,有人亲眼看到里面闹鬼,谁都不会在靠近那个地方,你说你去医院,是不是让人骗啦。”

大胡子一手抽着烟,还和我一手舞着,说拿加医院的故事,我都怀疑藏区人民的驾照都是怎么考到的,我是真害怕这大胡子把车开到沟里去,我有些疑问的问:“医院里的病人,杀了医生?那地方还闹鬼?你亲眼见过?”

大胡子又点上烟,另一只手又舞开,“据说那几个病人就是你们内地人,你们的胆子真的大,医生是佛祖派下来解救痛苦地,你们猛的很,连佛祖都不放在眼里。”

“什么你们,我们,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而且我可没说,我和那几个病人是我们的。”大胡子说话口无遮拦,还说什么内地人猛的很,他是没来过内地,这的都说你们藏民才是猛的很。

“哦,对对对,朋友嘛,中国人。”说完他把车里的音乐打开,藏风摇滚洁白的哈达送给你,声音开得很大,听得我生无可恋,一路就这么开到了拿加,大胡子把我放到了小镇边上,给我指了指前方,“你从这里往前走,十几分钟就能看到啦,阿弥陀佛,只能送你到这里。”

我下了车,大胡子的车开得飞猛,扬起满天灰尘,像是有鬼在后面,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我唾了两口唾沫,心里骂道,什么内地人猛的很,猛的是你们,跟我说朋友嘛,跑的他妈贼快。

我看了看,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凉的很,从这里走回小镇也得十几分钟,他让我往前走就能看到医院,走了小二十分钟,一路上荒草丛生,渺无人烟,我都怀疑大胡子不是要谋财害命吧,这里会有医院?又往前走了几步,拨开一片比我还高的杂草,我看到了那个破旧的二层医院。

第六十五章 拿加疗养医院

我走近这处废弃破旧的二层医院,生锈的铁制大门紧锁,里面是二层建造的房屋,只有一排,是一个小型规模的医院,可大门两侧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名字,一个是“那曲拿加地方医院”,一面的另一个写着“拿加疗养院”,应该是两个名字一个地方,看来给我寄出那份死亡通知单的就是这里。

这处疗养院废弃多时,外围的杂草起码有长了几年,按照大胡子的话,发生恶性事件后,就应该停止了使用,将这里废弃了。我继续思考门口两个挂牌,是地方县城把疗养院和医院结合了,这样负担费用较少,我倒是可以理解这种做法,可邮件是从这里发出的,我就觉得十分奇怪了。

从外面看上去,古老的房屋建造,破旧的门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见到鬼了,恐怖的气氛下,轻微的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我也有点犹豫,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

但我还是战胜了恐惧,紧闭的大门让我踢开,走进了疗养院的小院内,除了几件锈的发黑的健身器材,一处石头小座外,再无任何,相比其他的疗养院和医院,简单的不是一点。

靠近二层小楼,能感受到直面而来的恐怖,墙面上用白色粉笔画着许多看起来很恐怖的东西,也许是在墙角处,多年来,一直没有被雨水冲刷,我看的很揪心,这里的氛围怪怪的,我拿出手机想给凌天若打个电话问问,却没有一格信号。我在楼下望着这处二层小楼,此时要是胖子在就好了,他肯定打头阵进去,一个破楼又没有什么,连凶险万般的古墓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个,现今是我一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自己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这医院地处偏僻,我就算在里边真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甚至我死在里边,等尸体腐烂都不会有人来给我收尸。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如果我现在不进去,等到天黑就更没机会了,下次还不知能否再有人愿意来,心想着,这里就算真的闹鬼,总不会白天就出来吓人吧,而且我们干这行的,身上都有厉气,一般的鬼魂是不会近身的,要是有什么也是午夜才会出来,我速去速回,赶在天黑之前,还能离开小镇。

“吱呀”的一声,推开了木质的大门,走进了医院的楼中,地理位置的原因,没有发霉的味道,只是浓重的尘土味,医院没地板都是木质的,墙上下半部分刷着绿色的油漆。进门后是大厅,左右两侧各是病房,门正对面大厅的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结构非常简单,我开始顺着病房一间间寻找。

说实话,我也不知要找什么,却想发现些其他的东西,来证明那张通知书是假的。

我进入了病房查看,还有好多的东西遗留在这里,比如氧气罩,床上的草垫一些杂物,应该是事发突然,医院撤离时来不及转移这些东西,还有床边上的病人名片卡。我查看了一间病房的四个名卡,出现的名字让我匪夷所思,“吴启明、吴启平、吴启生、吴启亮。”

一看就是一家子的四个兄弟,是什么原因能让兄弟四个都住在医院的,我接着又忽然想到疗养院的定义,疗养院都是身体或精神上有障碍的居住,精神病人占据多数,还有少量无人照顾行动不便的人,我看着这几个名字心里瞬间有些颤抖,要知道,这里可是那曲拿加,西藏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会有四个内地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

我在一楼多数病房查看下来,得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信息,这里多数病人都是吴姓,藏族人只有几个,吴姓的病人有近十几人,从名字里能看出都是按辈分排的名字,刚才看到的启字辈,还有明字辈,文字辈,礼字辈。要说都是巧合,我会信吗,一家偏远的小医院正好里面住的都是姓吴的病人,还是在藏区腹地,这不是开国际玩笑。

名卡上的入住时间都是前后不一,一家的兄弟几个,都是前后两年三年进来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不是在同一起事故进来的,排除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难道他们都是遗传精神病?发作时间晚了?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那张死亡通知单寄给我的目的可能会另有目的,这家县城医院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在病房中查看的同时,突然听到楼上有脚步走路的声音,“咚咚咚,”医院是木质的地板,走路声格外明显,大白天的不会闹鬼,我的反应是有人在楼上,我靠,我进来这么半天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

接着又传来几声“咚咚咚”,我放低脚步声,向楼上走去,会是谁在这楼里?

来到二楼,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他一定就在楼上的某处房间里,我捡起地上木条防身,试图检查每一房间,找出刚才的发出脚步声的那个人,楼中安静无比,即使是在白天,我也还是能感觉出阵阵惊悚感。

我推开几间房门,什么都没有发现,反而开门的声音暴露出我的位置,这样肯定会让人发现,正当我思考怎么找出那人的时候,站在病房门口的我,被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棒打晕在地。

…………

第六十六章 午夜惊魂

时间慢慢靠近深夜,我让不明袭击打晕在地,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无比,我还是倒在病房门口,整整过了四五个小时。

我的背部火辣辣的疼痛,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才有了一些光亮,背后的这一下肯定是人所为,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原来干燥的地板,变的很潮湿,手掌托上去能明显感觉出水分的存在,不对,有问题。

我急忙去看周围,脱落的墙皮,发黄的墙面,破烂的地板,陈旧的物品看上去有几十年的腐烂,与一楼的年代感完全对不上,这里更像是废弃几十年的样子。

我走到走廊,哪里还能找到袭击我的人,黑夜下,诡异的氛围异常可怕,那种空旷安静的压抑,是如鬼魅般的,都说这里闹鬼,现在看来,这样的环境,说不闹鬼我都不信。

手机的闪光灯照明是很分散的,而且范围也近,最多也就十来米,我想直接离去,这感觉让我瑟瑟发抖。

我向楼梯口走去,楼中只有我发出的走路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手机的光照下,我看到那边的病房有三四间铁质房门,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好奇心让我走了过去,楼梯口左侧的八间病房,全是铁门,三间是铁皮门,剩下五间是铁栅栏门,我先走到三间铁皮门的门口,上面写着资料室,医疗室,安保室。

我以为这些房门会紧锁,没想到我轻轻一推资料室的门,“吱”的一声就开了,这样一来,我反而有些不敢进去了,我用光线照了照里边,只有一面档案柜,空空如也,档案里肯定会有这些人的消息,我走进去开始翻找一些有关于吴姓病人的档案。

在几本翻找之后,我看到了一些记载,他们都是以精神病进来的,一共十四人,陆陆续续五年内送入,而且全部都是一人经手送来,名字是吴全武,看到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抖,我奶奶的名字是叫吴全秀,这个吴全武是不是和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这事是我多想,那张国荣和张国立还能有关系吗,不是几个相同字的名字就有关系,我继续往下看。

对于他们的记录,是一些关于精神病特征,比如会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动作,做些精神病人做的事情,发疯,发呆,喜怒无常等等记录,但有一条记录特别扎眼。

“他们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就等同于低等生物,精神失常,没有语言沟通能力。”

怎么会都是哑巴呢,这个吴全武对这些人肯定做了手脚,我心中分析。

还有些记录无关紧要,是些用药情况和生活记录。接着在下方,我看到了一条这样的话,“他们是有思想的,我们之前的做法低估了他们。”在这记录之后就没了记载,应该是发生了那起恶性杀害医生的事件,死了多少医生我不知道,但这里从那以后,就荒废了,这些病人被转移向了何处?

我又去看了医疗室和安保室,门都没有锁死,一推就能推开,里面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药品,我把目光移向后面房间,铁栅栏的铁门,是关什么用的?是那些病人?精神病人也不至于用这种门吧,除非里面是特殊的暴力狂或犯人,否则就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挨个看了两间,连窗户都封死了,用水泥全部盖住,这让我难以言语,精神病院也不能这样对待病人吧。我走到了最后一间,隔着栅栏用手机往里照照,骤然间我的大脑皮层密麻,血液往头上飞涌,瞳孔不自然放大,停止了呼吸和身体所有的动静。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病服的人,蜷缩在角上,是名男性,头发很久没有剪过,散在肩上,我靠,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这里为何还有一个病人?

“哎,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在门口用手机照着他问,我的声音显得很空荡,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又想起档案里的记载,他们都是哑巴,也不可能会回答我,我又说:“你要是听见我说话,就动一动。”

他没有反应,我看着铁栅栏门,想救他出来,我用手使劲往下拽门,纹丝不动,发现是焊死的,我靠,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吧,把一个精神病人当畜生养啊,我使劲踹铁门,这时,里面的人突然动了。

他无法说话,嘴里发出“呼呼”声,他不是走过来的,是从地上爬过来的,真的是个精神病,要不怎么是这样的行动方式,他朝我过来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我心中暗骂,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眼看着他就要爬来了,我贴在门对面的墙上,用手机照着他,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侧传来了开门声。

“吱……”

穿荡在楼中,我的直接反应可能是打昏我的人,不好,得赶快跑才是,然而栅栏门里的那人,正在从栅栏的间隔中钻出来,铁栅栏门每根间隔有五厘米左右,就这五厘米的宽度,他硬是要钻出来。

先是头,他看起来全身都是软骨一样,硬拉着栅栏,扯了出来,两侧的头皮上还有血痕,就这么硬生生把头钻了出来,可怕至极,接着是他的身子,也在一点一点往出扯,走廊的另一边脚步声想起,此地看来真的不宜久留。

第六十七章 午夜惊魂(二)

我顾不得多想,那个精神病人,半个身子已经钻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五厘米的宽度下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正常物种该有的行为,我跑到楼梯口,另一侧的脚步声也快要过来了,黑暗中,一切都显的诡异至极,我拔腿就跑,一路冲下一层大厅中。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厅中的门好像被锁住,怎么都打不开,楼上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我再待在大厅可能会有危险,我躲进最里面的一处病房,把门关死,静静听着外面的变化。

但似乎那两人都消失了,我没有再听到下来的声音,会不会是我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像刚才的那种情形更本不可能出现,怎么可能从五厘米的宽度下,整个人钻过来的,现在我也不敢贸然出去,手中连个像样的防身武器都没有,要再遇上那个把我打晕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想打电话求救,无论怎么移动都没有一点信号,真的孤立无援,知道我来这里的,世界上也就是凌天若一人了,等她的人找过来,我都能回太原了。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外边的情况,这次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簌簌簌”,就像是有水从门上流下来,我心里郁闷,哪来的水啊,该不是那家伙在外边往门上撒尿吧,精神病人就是用这种最自然的方式,来宣布自己的领地的?如果外面的真是两个精神病人的话,就好办多了,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不是,会把我怎么样。

我听着“簌簌”声持续有近两分钟,这泡尿撒的可够长的,接着,声音停止,响起来的是另一种声音,是他在抠门,指甲摩擦在门上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是在跟我玩心理战啊。

我依然还在坚守我最后的阵地,除非他要破门而入,我是定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

他在门外似乎不耐烦了,开始撞门,我心中暗叫不好,所在病房内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等他进来,我绝对是弱势方,我又看到密闭的窗户,揉了揉我的肘部,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等死吧。

我用肘部击向窗户玻璃,别说玻璃还真是坚硬,我闭住眼用力再次一击,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玻璃总算是破裂,但还连在一起,又用手掌拍了几下,总算是全部碎了。我身后的房门也被撞开,我没有和他相遇,他撞进房门的瞬间,我就跳出窗去,疯狂向外面跑去。

天空明月当头,星迹点点,清澈如洗,西藏高原的夜晚会如湖水般平静,但这里晚上的温度与白天相差甚远,我奔出疗养院十几分钟后,才敢停下,回头看去,基本已没有危险。

因为天黑,我又是第一次来这里,狂奔之后的问题就是我迷失方向,我顺着公路一直在往下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支的帐篷,应该是放牧的人家,还有一片羊圈。

时间临近一点,我不知他们睡了没有,试探的敲了敲门。海拔的关系,这里一到黑夜就变得十分寒冷,是透人心骨的冷,我擦着手掌,在帐篷外等待,“老乡,睡觉了吗,深夜赶路迷失在此处,能不能讨口热水喝。”

几分钟后,门露出一条缝来,“哪里来的?”是一句藏式普通话。

“我是来旅游的,走着迷了路,又没有车回去,老乡,能不能行个方便?”

门缝中的那双眼睛,盯着我上下细看,足足看了有半分钟,门才打开,“你进来吧,外面凉。”

我忙声说谢谢,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穿着藏族衣服,头戴毡帽,简短的白色胡茬,我跟随他进入了帐篷里,里面还有一个老妇,是老者的妻子,见我进来,给我到了热水。

“小伙子,来旅游的?”老者问道。

我尴尬笑笑,“是……是”

“你叫什么名字?”

“张墓。”

“哦,我叫塔布,这是我的妻子依玛。”依玛大娘看着我笑,塔布大爷给我安排个位子,让我坐了下来。

西藏的特殊环境,藏民个个都晒的黝黑,放牧人更是严重,塔布大爷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幅名画,罗中旭的“父亲”,和塔布的形象如出一辙。现在临近一点,是不是我的到临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塔布大爷,打扰您了,怎么这么晚还穿着衣服没有休息?”

“羊圈里半夜得看,遇到偷羊的就不好啦。”我心想,塔布大爷的心可够宽,这种地方还有偷羊的?

塔布又问我:“小伙子,听说话,你是山西来的吧?”塔布点了之烟,闻起来十分呛人。

“你能听出我是山西人?”我不解,一个生活在西藏的人,几句话能听出我是哪里人?

“你说话的口音和几年前的一个人很像,你不是来旅游的,你是去了那个医院对不对?”塔布质问我。

我看事情就要藏不住了,直接和大爷坦白,“塔布大爷,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个医院的什么事情?几年前的那个人是谁?”塔布口中几年前的人会不会是我二叔。

“你是来调查的?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塔布这么问是在试探我,他的防御性还挺高,“我是被人引来,里面有什么事情,大爷您知道多少?”

塔布大爷把抽剩下的小半截烟掐灭,又点起一根,“就知道那地方有问题,这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第六十八章 夙夜长谈

塔布大爷和我叙述了一件几年前所发生事情,似乎和我二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我听完觉得还是有端倪的。

大约是在零七零八年的时候,镇上的这家医院,还是还是一个非常人少的地方小医院,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磕碰扭伤的病人,直到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来到这里,他开始往这里运送奇怪的病人,是一些精神上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我还从中询问塔布,怎么看出是精神病人的,塔布告诉我说他们的行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从这些人被送来后,拿加地方医院的牌子上就多了拿加疗养院的挂名,塔布大爷的放牧区离医院最近,疗养院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好几次他半夜出来巡视羊圈,都能听到远处的疗养院中凄厉的叫声,一开始塔布以为是精神病人发生病,时间一长,塔布竟然能出叫声中的语言,好像是什么离开出去的词。塔布从那时就觉得疗养院有问题,白天放牧的时候就刻意靠近那里,想看看疗养院在干什么,终于一天,塔布看到了一幕场景。

那天将羊群放在疗养院附近,他在大门外边徘徊,不时的往里面偷看几眼,突然从楼上连爬带滚的跑下来一个病人,他穿着白蓝条的病号衣服,披头散发,瘦骨嶙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刚跑出大门,就被后面的几名医护人员抓了回去,那人就一直看着塔布,嘴里啊啊的叫着,塔布当时没缓过神来,看着那人被拖了回去,塔布反应过来后,马上赶着羊群回去,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也不敢进疗养院去问。塔布是一个五零年代生的人,生长在那个年代的人,思想上比较封腐,加上拿加地处偏远,他以为那里面是在做什么人体试验,自己多嘴的话,可能就要被抓上进去。

这件事情没过几天后,一个叫吴全武的人就找上了塔布,他说他是山西来的,要和塔布交个朋友,并且还给了塔布五万块钱,让他把看到的事情忘记,不能和外人说,而且每年都会给塔布几万元作为封口费,塔布收了吴全武的钱,再也没有去多想疗养院的事情,虽然塔布还是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他却再也不靠近疗养院了。

一直持续到三年前一天,在公路的一端出现了十辆黑色依维柯车,塔布心里知道是那疗养院出问题了,塔布在远处观望,听说是里面的病人杀了好几个医生,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报警吗,出现的黑色依维柯,将医院里的东西全部转移,是那个叫吴全武的人带的头,塔布清楚的看着全部过程。

车上的人把疗养院有用的设备和资料全部转移,连同死了的几名医生,一并抬上车,最后,塔布看见了那些病人,他们用铁笼囚禁,搬了近十人,他们都被锁在牢笼中,塔布躲在暗处,眼看这些人转移疗养院中的所有东西,直到十辆车全部扬长而去,塔布才出来。

塔布立马进入了疗养院中,他上下查看一番,里面已被清扫,只剩下了一些没用的杂物,自此以后,疗养院就荒废,还有人曾看到过鬼,再也没人来过这里,几年下来,这里成为了人人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塔布大爷给我讲述完这个事件,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看到他深厚眼纹,眼窝里有一丝伤感。

我问塔布大爷:“吴全武后来还找过你没有?”

塔布停顿了下,“再也没有联系过。”塔布大爷又接着说:“他们一定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收了那人的钱。”

通过塔布大爷的讲述,我对疗养院的事情有了些了解,那我刚才在疗养院中遇到的会是谁?他看起来像是塔布所描述的病人,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能在疗养院中活下去。这一切的事情又和二叔有何关联,为什么这里会给我寄邮件呢?

时间已是黎明前夕五点多钟,和塔布大爷的一夜谈话,我能听得出他的愧疚,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人烟罕至,而他一直还在这里放牧,就是想等待一个人,能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至于吴全武,这个山西来的,会不会真的和我奶奶家是有什么联系的,毕竟太过凑巧了,邮件把我引来的目的,肯定是想要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些肉干和自家娘酿的酒,解解乏吧”依玛大娘说。

我谢过大娘后,吃完了东西,与塔布大爷告别,准备回去,天已经大亮,塔布大爷在公路旁帮我拦到了回拿加镇里的车,一夜的谈话,我知道了许多,吴全武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他们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半小时后,我被放在拿加小镇上,昨天疗养院的事情和塔布大爷的话,让我再次有了新的进展,到底二叔的死亡通知单是不是一个将我引来的骗局?

第六十九章 二叔死了

拿加小镇,天朗气清,一夜没睡的我,似乎一点都不疲倦,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没有多余的设施建筑,我在想那张死亡通知单上,拿加地方医院已经荒废,冒名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在镇子上想再次确认我的想法,拿加地方医院是否不存在了。

小镇前后距离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打听医院的位置,轻而易举,当我到达镇上的医院后,门牌写的是拿加人民医院,而不是拿加地方医院,我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了地。来都来了,索性就进去问问,拿加地方医院是不是已经没了,也好肯定那份通知书的作假。

走进医院内,并无多少人,我找到了一个坐诊的医生,向他问道:“医生,我想问下拿加地方医院?”

医生是个藏族人,回答我:“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你去最后面那间屋子问一下那里的人。”

我心中一惊,合并了?难道通知单真的是那里发出来的,我一下有了一个不妙的感觉。

迈着忐忑的步伐,我走到了藏族医生说的最后一间屋子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汉族的姑娘,没有穿白大褂,我过去和她打了招呼,并说明是来问拿加地方医院的。

她说:“这里就是地方医院的办事处,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遗留的事情不是很多,你是来办什么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说道:“你们这里是给我寄过一份死亡通知单,是不是有这回事情?”

“死亡通知单?医院都合并了,还发什么死亡通知单?”

“确定没有吗?”我拿出那个那份邮件的袋子给她看。

“是我们这里,那份通知单呢?上面写的些什么?”

我心里说,那通知单还在我爸的桌子上呢,鬼知道写的是什么,“通知单不在我手中,可邮件的地址写的是这里。”

“你知道死者的姓名吗?我可以给你查询下。”

“张则成。”

她在电脑上登陆查询了二叔的名字,果然,让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确实有二叔这个名字,张则成三个字就写在电脑屏幕上,我险些没站住,二叔真的死了。

“不是地方医院开的,而是那曲人民医院开出来的,那儿是地方医院的上属单位,上边显示车祸死亡心肺衰竭,有半个月没人认领尸体,已被火化了,你去那问问情况吧。”

二叔的死讯就如同晴天霹雳,我装上邮件袋子,离开了这里,之前我一直不愿相信,二叔会真的离开我,现在事实已经铁定,那个老谋深算,思维缜密的二叔,带着一堆问题离开了,他是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这样他就能不用面对我的拷问,我宁愿把所有问题放在心里,不想让二叔离去,也许我爹的话就是最终答案,他终究还是去了

我一路无神,来到拿加人民医院,找到了医务科经办二叔事情的医生,“你说你是张则成的家属?怎么现在才来。”

“我刚收到信息,就赶来了。”

“什么,刚收到?邮件走了有二十多天吗?”

我没有说话,当中邮件的问题已经不言而喻,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个医生继续说:“我们以为没人来认领尸体,火化后把骨灰埋到经幡下了,出镇向西一个名叫白布马尔佐的地方。”

我按照医生指定的地点,来到这片美丽的草原上,白布马尔佐,经幡之下就是二叔的骨灰,我痛彻心扉,没想到二叔会死在这样的地方,人就算再过精明,生前辉煌无数,还是逃不过命数,客死他乡是二叔的命,干我们这行,命数这东西,看的很重,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可能二叔的命数就是在西藏这片广阔的天地,我没有把骨灰带走,而是让他留在那里,那里山高,天高,地高,就让二叔在那里沉守那些秘密吧。

我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哭完二叔出来后,直接买了回去的机票,此番西藏之行,邮件的地址是在刻意引我去拿加的疗养院,中间二十天的时间,是被人掉包从拿加发出,目的就是让我知道那里,知道吴全武这个人,会是谁这么做呢?

还有疗养院中的病人,他们为何会变成那样,看来那曲的事情,我奶奶会不会有所了解,吴全武和奶奶是什么关系。我打通了电话给凌天若,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于她,她对于二叔的死亡也很诧异,二叔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他就这么以一种完全不可能的方式死在了那曲,他对于李置生的知晓到底有多少,那座后晋古墓下的万佛窟,他是否知道那里的存在,青铜盒又真正去向了何处,二叔把这些问题留给了我,让我在前方无底的尽头,寻找出一个真相。

第七十章 回探老宅

我坐飞机直接返回太原,西藏的事情,缘起吴全武,是谁在幕后导演了一手的事件,引我所到来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了解疗养院,背后还有更大的一盘棋。

落地太原,我才深刻感受到家乡的美好,适宜的温度,适宜的环境,对于我而言,生活这座城市近三十年的时间,已经扎根在这里,近一周的西藏之行,彻底结束,留给我的是难以言语的问题。

休息两天后,为了知道吴全武与奶奶关系,我去找了奶奶,奶奶住的地方是在一处半山上,离市区有二十公里的距离,依然是那个小院,通过巍峨的门楼,一面腾龙卧虎的壁画玄关,里面是三排清一色瓦砖窑房,有三十六见房屋,当年爷爷也是大户,随时代的发展,后来的人们都逐渐迁出老城区,奶奶舍不得家里的老宅,与几个照顾她的人住在这里。

奶奶当年是清末山西巡抚家的千金,嫁给爷爷后,我们家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买卖越做越好,不过打我记事起,奶奶吴家的关系就与我们家一直都不太好,最多就是过年走个礼场,这还是近几年的变化,爷爷在的时候,甚至连过年都不拜访,根本是同如陌路,其中的原因我并不知晓。

奶奶今年已是八十多近九十的高龄,身体硬朗的很,看上去和七十来岁无恙,见我到来,奶奶格外开心,“来来来,大孙子,让奶奶看看,多久没来了。”奶奶的说话不是很利索,她带的假牙套似乎说话漏风。

“墓子,怎么有兴趣到奶奶这来。”奶奶也是个看事情很明白的人,说话毫不犹豫。

我绕弯子,说:“您大孙子想你,还不让回来看看奶奶?”

奶奶呵呵的笑着,从车上把给奶奶的东西搬进屋里,从西藏带回来的牦牛肉,还有乱七八糟的吃喝,补品,大大小小装了半车,我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屋子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正堂的几间住着人,这么大的院子,三十几间房,当年爷爷下地的时候,跟随的人大多数都住在这里,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境,如今倒也显得格外冷清了。

这处老家宅子,没有挂牌匾,原先是有的,但是爷爷嫌他太过招摇,就给卸了,干这行,还是低调为主。在正堂的大厅中,确实有一副匾挂于上,我小时候就有记得它一直在那里,就是因为它的奇怪,写的不是什么光宗耀祖,子孙满堂之类的话,而是“十方邪祟”,应该是出于高人之手,字劲力黩,我也后来知道,它是为了镇宅而用,这是爷爷花了大价钱,才求得的镇宅之宝,我只是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写十方邪祟四个字。

院中的一砖一瓦都有我儿时的回忆,以前常玩耍与各个房间中,没有太多的小伙伴,只有几个姐姐和妹妹,后来离开这里上学后,就回来的更少了,记忆是美好的,也是值得追忆的,那些童真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我并没有着急找奶奶,说出我想问的事情,在院中转了几圈,寻找我儿时的回忆。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回来了,我不认识她,可她却认识我,“这不是张墓嘛,大侄子,我是你姨。”

奶奶从屋里出来,说道:“墓子,这是你文清姨,她来陪我住几天。”

我又看向她,装扮很时髦,从外表上看去约五十岁上下,中年卷发,颜色亮丽的外衣,一看也是贵族妇女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姨的?

我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先打个招呼“文清姨,你好。”

寒暄几句,一同进了屋里,奶奶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在屋里的,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加上文清姨,一共五人,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中年女人,加上奶奶,顶的上三十台戏,听得我头都大了,无外乎就是一些儿孙的话题,家里这个找媳妇了,那个又干了什么大买卖,说了足足两个小时,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文清姨的姓氏,她姓吴,吴文清,她管奶奶叫姑姑。

我在疗养院中所看到的,是吴文嗣。她是文字辈的,这件事情我觉得和吴家越来越分离不开了,我尝试问点什么,“文清姨,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吴文嗣?”

谁知,我的话一出,刚才还是欢声笑语,一下就冷场了,奶奶和文清姨看着我,两个保姆见他们二人没有说话,也停止了话语,文清姨的面色有些沉重,奶奶的耳朵不太好,她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谁?”

见情况,我有些胆怯,“吴文嗣。”

奶奶脸色一变,怒道:“闭嘴。”所有人都因我的话,最后不欢而散,我能肯定,拿加疗养院和吴家脱不了关系,能看出奶奶不愿提及,我的话似乎却又惊醒了他们。

第七十一章 吴家往事

从奶奶对吴文嗣的反应中,很明显,这是件不想被提及的事,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想将伤心的过往带出,无奈事情发展已到这里,再多的掩饰,只会增加我对事件的好奇心。

我没有离开奶奶那里,这里是我唯一能知道吴家的情况的地方,我又找到了文清姨,旁敲侧击的问她一些情况,她的口风很严,她说这件事,她没有话语权,只有奶奶放话,才能说出,我别无办法。

第二天,奶奶一如反常,叫我过去,我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见到奶奶后,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点了支香烟,放在嘴中,“墓子,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传言,但这件事情,是我们家绝对的秘密,你的性子我了解,瞒是瞒不住的,反正都过去好多年了,也不差你一人知道,你也是张家第三代的继承人,按道理,事情早晚你会知道的,既然你现在问起,奶奶就告诉你。”

“吴家的事情?”我问道。

“对,虽然我嫁到了张家,但还是半个吴家人。”奶奶靠住椅子,抽着烟,屋内就我和奶奶两人。

我说:“吴全武是是谁,从来没听您说起过。”

“你连他都知道了?”奶奶皱着眉头,“想知道事情,得和你慢慢说说。”

奶奶当年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名叫做吴全秀,上边有一个哥哥叫吴全武,还有一个弟弟叫吴全恪,从奶奶嫁给爷爷后,爷爷的特殊行当,引起了吴全武和吴全恪的追随,可没少捞着好,虽是清末巡抚之后,清朝灭亡后,国民动荡,跟着爷爷能有个不错收入,就一直随爷爷四处下地。加上当年吴家在山西留下的官道,十几年的功夫,张吴两家就实现了当时共同富裕的崇高理想。

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爷爷也和二人相处不错,直到1965年,道上散出了消息,说宁夏贺兰山,有人招纳贤人,进大夏国遗迹,其实爷爷不想去,道上人多口杂,大夏国内还不知有什么危险,要不发什么信息招纳,里面定然凶险,况且那会张吴两家也都不是缺钱的人家,没必要去刀口夺食。

吴家两兄弟自诩跟了爷爷不少年,说没有爷爷在也没问题,就一路去了宁夏,爷爷到家后,奶奶得知了消息,把爷爷臭骂一顿,毕竟是奶奶亲兄弟,不能任由他们生死,爷爷也就去了宁夏贺兰山,找到了他们。

贺兰山中发生的事情,奶奶不知道,也就没和我说,奶奶只是说他们回来后的事情,从宁夏回来,奶奶见三人都平安归来,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在言语中,奶奶发现他们三人关系上有了变化,至此,再也没出去闹过买卖。

吴全武和吴全恪与爷爷的来往也变得少了,开始自己的生活,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后,1985年,吴全恪找到爷爷,说报应来了,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吴全恪只告诉爷爷,报应在二代人身上,吴全恪的儿子遭到了报应,接着,吴全武的一个儿子开始发病,奶奶称之为变异,她没有具体描述,她不愿回想孩子们痛苦的一幕。

没两年,吴全恪另一个儿子也犯了同样的病,同样的变异,就这样,吴家兄弟与爷爷彻底断绝了来往,是什么原因奶奶也不清楚,只是他们的二代人,遭遇如此报应,都怪于爷爷。

十年的时间,吴全武的第二个老婆,所生的儿子也全都应验报应,吴全恪也是先后两个老婆,所生的儿子,基本也同样的下场,九几年的时候吴全恪也走了,吴家所有事物全有吴全武一人掌控,而他手上,最让他心痛的就是他变异了的六个儿子,还有吴全恪的七个儿子,奶奶不知道他们人在何处。

奶奶知道的这都是一代人的报应,结果却在二代人身上,这是天要让吴家断子绝孙,万幸的是这报应没有继续发生在三代人中,许多的吴家男性成年结婚后,他们的后代男性中,没有再出现类似的状况,变异就此消亡了。

吴家启字辈,明字辈,礼字辈,文字辈,所有男丁都发生了变异,他们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奶奶也不知道,关于贺兰山那次事情,一无所知,家中的这件事情成了永远的秘密,但吴家所有的女性却没有任何异样,这也是奇怪之处。

再到后来,吴全武将变异的二代人,全部转移,这件事成了未知的秘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大概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吴家所遭遇的报应,为何我们家却没事,当年不是一起去的吗,而且听凌天若说的,我爷爷也受到了诅咒,为什么我爸和我二叔没有变异呢。

奶奶说话的速度很慢,说完事情,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回到房中休息,思绪尚未回位,吴家的事情让我无法放下心来,二代人的报应的确丧尽天良,十几口人,全部被吴全武关押在西藏腹地,后来又被转移去了何处,吴全武作为第一经手人,他的内心无疑是悲痛的,但同时他也不得不这么做,按辈分算,吴全武是我的老舅,我十分佩服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第七十二章 暗动

吴家的那段不堪提起的秘密,奶奶也只叙述了一半,很多的环节都有缺失,二代人的报应为何会出现,他们的后代,吴家第三代人为何却没有,就如吴力,他不也是好好的,还有第二代女性,如文清姨,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

我从奶奶家离开,临走时奶奶叮嘱我,千万别和我爸提及她说的事情,我答应下来,离开了老宅。

我们家和吴家多少年来,基本没有来往,我是很想知道吴家现在的情况,不过就算我登门拜访,人家也不认我这个远房的亲戚,又何况我想知道的事情,是吴家的秘密,我几十年没登过门,一上来,就说这事,不把我打出去才怪。

我直接回了南宫,胖子从美利坚已经回来,吃的油光满面,生活的水平明显提高不少,连手机都换了最新iphone7plus,反观最近我的日子,更像无头的苍蝇,哪里有目标就扑哪里,我的日子可不自在,加之出了吴家这档子事,我整天茶不思饭不想。

“胖子,你这生活是要上天,还是怎么着?”我看着胖子的一身名牌,新款的手机,大黑墨镜,骚红外套,这人怎么就飘了。

“嘿嘿,辽爷我现在是真的爷了,美国佬的资本,扛扛的。”胖子指着自己的名牌,美不胜收。

“你还是自己嗨吧,资本主义的毒瘤,我可消费不起。”我转身回了店里。

胖子在身后喊着,“哎,有买卖别忘了老兄弟啊。”

我没理胖子,在店里苟且一天,快到晚上的时候,我给凌天若打了电话,说把我手中的笔记给她,她说不劳烦我,晚上自己来我家取。

“铛铛铛……”,晚上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凌天若如约而至,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动人的香气从我面前飘过,她四处看了看,“没想到还挺有风格啊。”

我的家中装饰都是一些简单随意的设计,倒是没特别布置,也是自成一派,一切以随心为主,我回道:“你坐,我给你去拿东西。”

笔记是爷爷唯一留给我的念想,所谓睹物思人,也许眼不见就心不烦了,研究里面的内容才是最令我头疼的。

我把笔记拿给凌天若,皮革的外套,泛黄的纸张,她摸在手里,好像物归原主,笔记真正的主人是她才对。

“张墓,你放心,我拿给我姥爷看后,有消息回尽快通知你。”

我点头看着凌天若,被她所吸引,说实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如此清新脱俗,我的春心一片荡漾,我盯着她看。

凌天若似乎察觉异常,马上说话转移注意力,“对了,你二叔的事情,你还好吧。”

我顿了下,“还……还好。”

“事情太意外了,我们对青铜盒的追踪也断了线索。”

我换了种语气,说道:“就算我二叔回来,也不会说任何事的,他是个什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东西,在四川与青海的交界处,与夏国有关,对我们的工作有重大突破。”

我还在心想,凌天若什么时候把她工作开心的事情与我分享了,她已经不把我当外人了?

我笑着看她,心里全是奇怪的想法,凌天若被我看的一阵脸红,就回去了,我总不能挽留她留下吧。

…………

后来的日子,因为二叔的事情,许多的档口需要我去对接,整整在山西跑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二叔的卖家对接完成,人情世故固然不少,又一次见到了老孟,他把沙漠中的那辆大切诺基全部修好了,我与他们没有直说二叔死了的消息,一来是不想跟随二叔的伙计伤心,二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江山易主,定有看不惯的,二叔还在我背后的话,事情就容易许多,我的“小东家”名号也就正式成为了过去式,我已成为了“东家”。

我还注意到一件让我想不到的事,我的父亲,他开始着手了一些人员上的调配,资金流向,还安插了他的人,那个一向舞文弄墨的老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叔走后,他变了许多,越来越沉默寡言,雷厉风行,我从来没有发现,老爹还有这样的一面,做的事情也是以前从不感兴趣的,他开始变了。

第七十三章 档口风波

接手二叔的事情,也是需要用点心的,要知道各个档口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的经营都是二叔一人撑起,如今二叔一下离开,犹如一摊散沙,必须有人再次重新抓起。

二叔的死讯没有像外界透露,连我奶奶都不知情,目前知道事情的也就三人,我,我爹,凌天若。消息肯定是不会泄露的,我也一直以新的身份去各个档口接手,他们问起来我就说二叔让我先代替他,等我慢慢上手了货物的流通渠道后,就可以和他们摊牌。

事情进展一直很顺利,当中我爹的变化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他的出现,让我心很安定。

就算这样,在运城那边的一个档口,还是出现了问题,一家跟随二叔常年贩货的店,听到了小道消息,说二叔出货让警察抓了,他带着东西卷钱要跑,被我的人撞下来,发生冲突,双方打了起来,事情有点严重,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那人堵住他的嘴,否则事情被散出去,不管二叔是被说成什么,都会影响到我们家在道上的问题。

我特地叫上了胖子,和我一起去趟运城,胖子对二叔的事情是不知情的,只告诉他档口出点问题,过去唬住他们就行。

到了运城,我的人张老三就接到了我们,他是运城另一家档口的老板,他的父亲是爷爷当年的一个伙计,而这些档口,并不是我们家的全部股份,我们家最多只占四十到五十的股份,还是下边的人接管经营,我们负责进出货和流通渠道,说白了,档口就是我们进行销赃的地方,经过这些店把地下的东西卖出去,货物自然就洗白了,然后把钱打到账面上,进行分款,这些店不费任何力气,把东西从他们这走出去,就能分到一笔不小的钱财,通常买家也是我们找好的,店铺做的只是表面上的工作。

张老三告诉我,他是在火车站拦下的赵建,赵建说是要去探亲戚,我们的人都知道东家您要过来,这个时间点上,怕他跑路,就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了,我们僵持了许久,坚决不放他离去,他却说二爷让警察带进了牢里,满嘴喷粪,谁知那家伙在火车站就和我的人发生了冲突,火车站人多,还伤到了许多无辜的人,最后他们都被带进了警察局。

我心中一紧,这种事情耽误不得,赵建做了要跑路的准备,还被带进了局子,他不知从哪听来的信息,说二叔进了牢里,如果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把我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就麻烦了,我问道:“老张,事情过去了多久?”

张老三一看也是地头蛇的长相,四十出头的年纪,两毫米寸头,一双煞眼,衣服穿的很干净,衬衫的领口的扣子刻意解开,一副混地头的模样,虽然我们没见过几面,他知道我已成了东家,我就是他的摇钱树,对我还是恭敬,他回答我:“昨天中午的事。”

时间过去还没多久,才一天的时间,保释出来问题不大,我们一行人直接到了警察局门口,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胖子还有张老三一起进去,其他人留在原地。

还好这个赵建没说什么,保释的手续也很快就办完,老张手下的两人和赵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没见过赵建,对这人没有印象,他却好像认识我一般,远远的看见我就想扭头跑,胖子一把上去拉了回来,胳膊往赵建脖子一挎,“小子,别出声,小心你颈骨错位啊。”

赵建看上去一脸不愿意,又很害怕的样子,出了警局的门,就是我们的地盘了,赵建再也没有机会,张老三对赵建十分不满,对他手段很狠,上车后就用绳子捆住双手双脚,还把赵建的嘴堵上,搞得和绑架一样。

两辆车子一路飞驰出运城城里,到了一处紧挨城市的村中,张老三说:“东家,你放心,这里全是自己人,等会一定好好收拾他。”

怎么感觉我成了强盗头子,心说,我并不是来收拾赵建的,只是想把他跑路的事情压下,不过张老三在运城的势头还是厉害,一个村子都发展成自己内线了。而对于这个赵建,为什么要跑路呢,还闹到了警察局,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不管怎么说,人是按住了,进入村内,赵建被来的几人带走,张老三给我介绍村里的几个领导,笑着说,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第七十四章 档口风波(二)

张老三带我所来的村子,名字我不清楚,他声称这里是他的内线,我观察下来,这个小村子并不简单,我能看出村里的许多人,都是干地下买卖的,干这种地下营生的人,我太过熟悉了,我本能的味觉能闻出,他们的味道是一种地下的味道。

我没有把话说明,这样对谁也不好,有时候像这样不说破,是另一种的变退为进,胖子也看出了村子的问题,假装问我,“张墓,你有没有感觉出什么,他们的味道是不是不太一样。”

我让胖子警惕自己的话语,低声说:“你知道就行,人家的地盘,一切低调为主。”

胖子贼眼像四周看看,“他娘的,这个张老三够贼的。”

我让胖子沉住气,张老三招待我和胖子吃了些点心,又安排了几个村领导和我聊聊,我看几个村领导对张老三的模样,就知道这里的确都是张老三的人了。

“这是我们东家,你们都伺候好了,谁要是敢惹东家生气了,我张老三先送他上西天。”

我和胖子一度木讷,没发现张老三到了自己地盘,是这副嘴脸,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是赵建,我从桌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赵建在临边的屋内,胖子跟在我身后,我直接进了赵建所在的屋内。

七八个人在围着赵建殴打,而张老三就坐在沙发上看,面带笑容,见我进来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东家,我们正替你教训这小子呢,麻痹的,差点兄弟几个因为他这点破事,捅进局子里。”

赵建在地上,手脚被绑,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老张,咱这么干不成了黑社会了?非法拘禁加殴打,我们可不是干这个的。”我变了脸色,严肃的对张老三说,同时,我的心里也明白,他殴打赵建的真正目的,怕是想拿下赵建的档口,在运城吃独食。

“停停停,没听见东家说话么,你们这么做是在犯法。”张老三朝那几人敷衍的说。

他们对赵建停止了动手,赵健在地上骂着,“张老三,你别逼人太甚。”

“老张,我和赵建说几句。”

赵建说道:“东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要问我如何知道二爷进得牢里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

胖子在旁边说:“二爷从地下出来,就进了牢里?不会吧,张墓,你二叔这玩云霄飞车呢,大起大落的。”

赵建说:“你别问了东家,我不能告诉你。”

“谁他妈放的屁,我二叔好好的,现在在韩国旅游呢。”

“我靠,二爷好兴致。”胖子叫道。

张老三听我这样说,稍微收敛点,我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们播电话。”我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来,“喂,二叔,运城的老张和赵建要和你说几句话。”我把电话开了免提,让大家都能听到,电话其实是打给凌天若那里的,她的人做了变声处理模仿我二叔的声音,这种技术在现代,并不难,电话的那头声音也很逼真,背景音乐是什么思密达的。

“他俩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

“二二爷,没事,没事,时间长不见您,想问个好。”张老三对二叔还是很害怕的。

赵建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他愣在地上。

“赵建呢,说不说了,不说老子就挂了。”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我接过话说:“不说了,二叔你慢慢玩啊。”

“嘟嘟嘟”电话被扣了下去。

张老三一头汗水,似乎知道自己好像玩大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想乘机把赵建吃掉,没想到二叔的电话,让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赵建坐起来,“东家,是我的错,听信了小人的谎话。告诉我消息的是我一个在太原的亲戚,我也是晕了头,二爷怎么可能进了牢里。”

“什么亲戚?”我心中疑惑,这人一定不简单,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如果没有人指使他,他怎么敢?

“他是你父亲手下的人。”

听到答案,看来事情的误会已经解除,我对张老三说:“老张,可以把赵健松开了吧。”

张老三摆摆手,下面的人把赵建的手脚松开,我和胖子把赵建扶起来,坐到少发上,张老三显得十分厌恶,赵建的心中还是懊悔,对我赔不是,我让他不用在意,谁还没个被骗的时候,其实我的做法是在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

“误会已经清楚,老张,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要走了。”我安慰张老三说。

我们三人要离开,被下面的人拦住,张老三半天没反应,我看向他,他说道:“东家,你走能行,他赵健不行。”

果然,张老三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除掉赵建,他就是运城的独大,到手的肥肉他不能再脱口,他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有反叛之心,要清理门户。”张老三狠狠的看着赵建。

“你想清楚了,确定要这么做?你觉得你是曹操吗,想令诸侯,也不看看我张墓是不是汉献帝。”

第七十五章 档口风波(三)

张老三毫不犹豫,让手下人把我们按住,胖子和他们立刻打了起来,赵建被拉了出去,只留下我和胖子,胖子一边打一边骂:“好你个张老三,连东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张,你觉得你这么做,运城档口就会都是你的了吗?二叔知道事情后,你会后悔的。”我用二叔来压制张老三,他们的人把我胖子打倒,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奈何不过,然后把门锁了起来,我和胖子被关在了屋内。

现在的张老三,已经利益上头,他认为只要除了赵建,运城的买卖我们就只能找他做了,我愤怒的踹门,并无卵用。

我摸出电话,不知该给谁打,凌天若吗,让她看我的笑话?我爹?更不可能,等手下的人来救我?怕是张老三已经把赵建给杀了,想来想去,事到如今,能救赵建的也就是我一人,我得和张老三好好聊聊。

思来想去,我觉得和张老三谈判是目前救赵建的最好办法,我朝窗户外大喊,“老张,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们可以谈谈,别做傻事,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

张老三从外边走过来,对我说道:“东家,对不住了,我别无办法才出此下策,你别怪我,如果你能给我写份协议,把运城档口的生意都交给我的话,我保证不对赵建做什么。”

胖子破口大骂:“张老三,有种放出去单挑,我辽爷怕你是孙子,想威胁我们,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们?”

我拉住胖子,让他停止说下去,刺激张老三的话最好还是少说,我们毕竟是弱势的一方,“老张,你想让赵建的生意关门,有没有想过他的铺子,也是有我的股份的,你这不等于是让我扔钱吗?”

张老三呵呵一笑,手往头上一抹,“这个不劳东家费心,我都已想好,亏的钱我张老三出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然后赵建滚的远远的,大家都相安无事。”

张老三转了个身,又说到:“不然,闹个头破血流,可不好,狗急了还是要跳墙的,何况是人呢。”

我尽量稳定张老三的情绪,也在争取和他谈判的事情,这庄买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出于道义,我不能平白无故放弃赵建,刚才他又和我诚恳道歉,更让我心里不安。

我又在周旋,“老张,不是赵建的问题,我们可以再谈,你先放了他。”

张老三冷哼一声,“一个叛徒,你怎么这么上心,我们家从我爹那辈就跟随你家老爷子,到我这里,整整有五十年了,大家都退让一步不好吗?”

他这样一说,让我言语顿塞,不知该怎么回他,张老三给了我个台阶下,把我从屋里放了出来,他也不想闹得很僵硬,“这样,东家你留下协议,赵建带走,只要他以后不挡我的路,我绝不会找他麻烦。”

我很为难,不知怎样做才能两全,这时远处的一辆丰田商务车驶进来,车速很快,把几个试图拦车的人撞翻,径直开到我和张老三面前,尘土飞扬,气场十足,某种错误的感觉让我以为是二叔回来了,在场所有人都在注视,随后车上的人下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我爹,他身后跟了四个人,算上司机一共五人,我正怀疑我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张老三变了副嘴脸就凑了上去,“义哥,真的是你,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爹没理他,带着人进了赵建的那个房间,谁都不敢阻拦,把赵建带了出来,当着张老三的面,说道:“老三,人我带走了,以后做事用点脑子。”

张老三怒不敢言,咬牙道:“义哥,你就这么带走人,不留下点东西,我怕是不好对兄弟们交代。”

他的人拦住了准备上车的赵建,我爹回身拉住张老三,“老三,你我兄弟一场,不想因些小事坏了交情,今天的事,我可以权当没发生过。”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我爹,平时的他是个远离世俗尘埃的人,活得很是清高,可能与他的身份也有关系,二叔死后,他又一次出山,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

张老三似乎要翻脸,这是在他的地盘,周围全是他的人,“义哥,今天就算兄弟我让你走,只怕下面的人也不愿意,我张老三的地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说着,手下的人全部掏出枪来,我爹带的几人也掏出枪,我和胖子尴尬的站在两伙人中间,进退不得,一时间情形剑拔弩张,变得十分危机。

第七十六章 档口风波(四)

双方在持枪对峙,我和胖子夹在中间,趁机往外站了站,要是谁的枪一走火,最先打住的不是别人,是我们和胖子,两波人互相瞄准对方,看起来更像都在指着我和胖子。

“老三,只怕你杀了我,你的目的就要彻底泡汤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爹丝毫不畏惧,面色沉着,对张老三说。

胖子在旁边悄声对我说,“只怕张老三的人干不过你爹。”

“为什么?”我问道。

“张老三的枪都是二手枪或组装枪,有几把新的还是usp,1911这些淘汰货,你爹的人清一色沙漠之鹰,打起人来,一枪一个,还是你们家有钱啊,这装备在山西是极难搞到的。”胖子低声对我分析。

张老三从中说道:“义哥,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事,东家已经答应我了,以后得路还长,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我心说,我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纯粹吹牛逼呢嘛,“老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啦?”

“东家,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张老三问我。

他妈的,他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威胁我,这招够狠,我反问:“老张,就算我答应你,一纸协议有个屁用,何况你还没有。”

被我话语一激,此时的张老三气急败坏,把枪口一转,对准了我,“你们可以啊,父子俩联合逗我玩呢?既然这样,我就是相当事情没发生过,都不可能了,我不过想要一份生意,你们非要动手吗?”

我爹见张老三把枪对准我,说道:“老三,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你这么做,在道上怕是就毁于一旦了。”

“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还有什么可怕,如果早点除掉赵建,就没这么多后面的事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天的事情就当我对不起东家了。”说着张老三挤了挤眉头,面露凶色,朝我开了枪。

同时我爹那边的枪声也响起,听到枪声,我以为我要死了,刺骨的疼痛钻入我的身体,但这枪没打住我要害,打在了肩膀处,血直往外冒。我看到张老三被我爹的人乱抢打死,直接倒在地下,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敢回击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村民,平时干的些下地的买卖,哪见过这阵仗,全都傻站在原地,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我爹大喊:“谁想和张老三下场一样,尽管开枪。”

张老三的死相特别难堪,沙漠之鹰在近距离造成的杀伤是爆炸性的,张老三被打的穿膛破肚。

而我被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做了手术取出子弹,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张老三的野心最终害了他自己,我被送去医院后,我爹料理张老三的后事,把张老三死改成了脑溢血,又打点了医院和村里的人,方方面面都花钱压了下来,不得不说,钱真是个好东西。就这样,这件事情才算慢慢过去。

我从中看到了我爹难得一见的一面,为何以前他又会是那样,我心中暗自揣摩。我在运城医院住了一周后,转回了太原,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伤到筋骨,赵建还是回到了他的店中,张老三的生意被我爹购买,又派了其他人接管,至于那个村子的人,都是些下地的,也被我爹收了下来,他们的财路还得直望我们,。

回到太原,我此番历经近一个月的接手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山西的大部分档口和分店安排妥当,此番我才真正了解到,要掌握这么多家店货物的流通,人员的调配,当中还牵扯到许多的派系问题,更头疼的是账面问题,走货的实际价钱和账面上写的并不是一样的,中间又有谁捞了油水,总而言之,问题太多了。

在家中养伤的期间,许多亲戚朋友来看我,倒也不乏寂寞,本来就是小伤,两个月的调养,基本痊愈,是时候出去透透空气了,这天早上我刚出门锻炼身体,就接到了凌天若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她说她姥爷想见见我,说是关于贺兰山的事情,我大概明白凌天若的意思,我应该知道事情的过程,因为她常说我们还有合作要继续,虽然我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合作是要干什么,但关于六十年代的那次考古活动,我有权知晓当中的情况,它事关我们家,还有吴家的命运。

我记得凌天若曾说过,她的姥爷名叫秦南道,是一位研究院的资深研究员,身份背景来头不小,多年研究夏国文化历史,我心说,如果不是他发现夏国遗迹,组织那次考古活动,就没有后来的事情,我必须当面见识下秦南道。

第七十七章 秦南道

按照凌天若说的地址,临近中午时分,我来到了太原东山上的一处别墅园区,秦南道就住在这里,他直接约我在家中见面。

东山花园别墅区,四十六号,这处完全欧式的别墅,现代气息的时尚简约迎面而来,这老爷子住这么牛逼的别墅啊,我心中赞叹,何时我他妈的也搞一套这样的房子住住,进入大门,精致的小院,满是我没有见过的花,一棵法国梧桐长在院子另一边,树上的叶子是我一眼能认出的原因,我必须承认老爷子的品位和生活方式,是高贵无疑的。

凌天若站在房门口,着急的看向我,“赶快进来,你还有心思看这些。”

我嘿嘿笑道,凌天若又说:“你要注意礼貌,说话注意点,姥爷不喜欢没有素质的人。”

凌天若带我走进房中,地板砖的反光能映出人影,复古的欧式家具独具一格,秦南道一定是个喜欢收藏的人,家中的置物柜上,都是大大小小收藏品,还有许多奖章和各种老照片,一切的装饰显得太过奢华,典雅间不失味道,庄重却又极显内涵,穿过韵味十足的前厅,秦南道出现在客厅中。

他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年纪应该在八十岁左右,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精擞的西装外套,一双黑框眼镜,能看出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对我慈祥的一笑,我开口问候:“秦姥爷,你好。”

没想到一时口误,叫成了秦姥爷,我一下觉得无比尴尬,姥爷是凌天若的称呼,她比我还要尴尬,脸红的看着我,我急忙解释:“是秦爷爷,让您见笑了,一时口误,口误。”

凌天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小脸红扑扑的,秦南道笑着说:“没事,没事,叫姥爷也无妨,我与你爷爷是老交情了,就叫姥爷吧,显的惯熟些。”

我看着凌天若,叫了两声“秦姥爷”,她没有太大的反应,秦南道让我坐了下来。

“秦姥爷,您还是这么精神。”

“老了,老了”他感叹道。

“不不不,您一点也不老。”我说着,凌天若向我使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别再说这个话题。

我又开口:“秦姥爷,您叫我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吧。”

“是关于你爷爷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心中愧疚。”秦南道面色忧伤。

他又接着说:“张黑子本来应是我最好的挚友,我们因夏国相识,又因夏国毁灭,如果没有那次活动,或许我们还能再坐在一起喝酒畅聊。”

我听了秦南道的话不知说些什么,我看了看这豪华有档次的住所,有钱人的晚年都是孤独的吗,许多小说和电视中就是这样,有钱注定孤独,秦南道也不例外。

“你的身影间,我能看出张黑子的影子,要不他怎么会把笔记给你。”

我问道:“夏国究竟有什么?”

秦南道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向窗户外望去,“那是我毕生所研究的事情,随我深入的了解,我发现了一个埋葬于夏国的秘密,有些东西涉及到上层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和宁夏的那一段往事是可以让你知道的。”

“谢谢您,虽然事情过去了多年,许多人可能都已忘却,那是一段记忆的证明,我想我应当对得起那些人,把不愿提及的事情重新拿起,为了我们家和吴家,我觉得值得这么做。”我感慨的说。

“没想到你的觉悟还挺高,我很欣赏你。”秦南道看着我点点头,“张黑子有这样的孙子,也是他的福分。”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出入在秦南道这里,他给我讲述了当年的故事,那是一个曲折漫长的故事,秦南道上了年纪,一下说不了太多,就慢慢和我讲述,有时候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又或许说到伤心处流泪下来,还有的时候讲的串了时间,忘了一些事,总归他是在用心记住了那些事情。看着秦南道,我的心有一丝苍凉,这或许就是人生,年少轻狂,中年鲁莽,晚年悲伤,垂垂老已之际,还放不下凡尘俗事。人,越是艰难苦镜,越能望情生恋,每当若干年后再次回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有感先人予怀,我只能说,“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何况人生在世,未尝不尝遍喜怒哀乐,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不能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留在心里的才是最真的感动,忘却的回忆,让他随风飘去。

第七十八章 过往,万千言语

几天下来,通过秦南道的叙述,我对宁夏事件的始末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秦南道是有不舍的,可以感觉出他对当年那伙人的愧疚,是他的执念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这个当年对夏国研究近乎痴狂的人,在夏国遗迹里死里逃生后,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激起了秦南道的后续研究,他把宝贵的一生献给了这片土底下的事业。

凌天若给我的那本资料,非常之厚,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在我受伤住院的时候,全部看了下来,那是一次对贺兰山考古活动的深入报告,没有太多华丽的语言,本本透透的完整记录了事件。

还有吴家的秘密,我也又一次从侧面了解,所有的报告和资料,加之对事件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了当年宁夏贺兰山考古活动的具体景象。

岁月辗转反侧,来来往往四十五年要过去,不变的永远是留在时光中的记忆,至于那些流转于消逝边缘的斑驳,就让它去无力挣扎,不好的伤痛也在随时间过去,慢慢平息,遗留在心中的愧疚,不必挂怀,因为人生在世总要有些亏欠才能更完美,有缺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对于四十五年前的事情,已成为过往,先人留下的事迹,不管是对是错,都自有他的道理,我不做以评价。

接下来的事情,关于宁夏贺兰山,夏国考古活动,还有一系列未知的神秘,整个事件是如何发展的,他们又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一切的故事皆请听于我的讲述。

为了更好的直观了解,我将用第三人称的方式,以爷爷当年的视角为主,身临其境,探寻神秘莫测的夏国文明。

第七十九章 过中秋

时间回到一九六四年,那时候,新中国正在起步发展阶段,三大改造,两弹一星,蓬勃发展。

张黑子作为山西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在娶了吴家的二女儿吴全秀后,更加日益更进,吴家在晚清,吴全秀的父亲曾是山西巡抚,虽然到了五几年,新中国成立,但吴家在官道上的路子依然行的通,这给张黑子在道路上带来了巨大方便。

吴家两兄弟,大哥吴全武,老三吴全恪,都是张黑子得罪不起的人物,利用当年吴家老爷子留下的关系门路,二人都在政府机关当差,那个时候能在政府做事,是非常厉害的,兄弟二人知道了张黑子是干什么的,一心想跟着这个吴家女婿发财,逐渐也加入了这么个行业,要说这人就是不满足现状,每天清闲上班不好吗,非要去捣鼓这下地的买卖。

几年下来,钱挣着不少,吴家两兄弟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钱有时候会让人变得膨胀,吴家兄弟经常自己出去单干,还过河拆桥,截断张黑子的货,这些东西张黑子都看在眼里,却不做回应,一来中间夹着吴全秀,二来他们二人在政府权利在手,只要不逼人太甚,还是对二人百般忍让。

就这样,风平浪静,张家和吴家的发财梦依然不断,到六五年的时候,张则义六岁,张则成四岁,所有的事情,都在吴全秀回了趟娘家后,开始了。

六五年中秋节这天,张黑子外出去出货,吴全秀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过节,吴家和张家两家住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要是步行走去的话也得小半天功夫,生活优越的两家,汽车是少不了的,当时的路面上还是很罕见汽车的,吴全秀坐着小汽车,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过中秋。

路上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吴家,家中吴全秀的父母亲,见到女儿和外孙的来到,喜出望外。

吴家的门院很大,门口两座石狮,威严霸气,院中分前院中院后院,沙发电视自行车,这些家具是在别处看不到的,院子随很大,但今天这个中秋节,院内却少了两个关键人物,吴全武和吴全恪。

吴全秀四下询问,从父亲那才得知大哥和三弟的去向,父亲说二人出了趟远门,要几个月才能回来,吴全秀不以为然。吴家兄弟下地的这回事,吴家老爷子是不知道了,这种事情对于三纲五常的吴家老爷子,确实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吴全秀一听便知道了,他们二人这哪是出远门,而是去下地了,她的心中有些不安,张黑子是出去出货的,并不是下地,二人是自己出去单干的,而且父亲说二人要走几个月,这让吴全秀更加按耐不住。

午饭时分,大嫂带着三个孩子从中院过来,弟妹也带着两孩子从后院过来,虽然吴家兄弟不在,其余的一家子人聚在一起,也是闹闹腾腾的,十二口人,七个孩子,吵的不亦乐乎,孩子们的年纪都差不多,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三岁,陪着吴家老两口过了个中秋。

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放了炮仗,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只有吴全秀的脸上面露忧色,下午吴全秀带着孩子匆匆与其他人告别,一路的炮声,声声震耳,孩子们很高兴,吴全秀的心中心事重重,她担心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毕竟是亲生的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又在这样的一个每逢佳节倍思亲节日里,吴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哥哥和弟弟从小对她照顾有加,吴全秀出生的时候,吴家老爷子已不是山西巡抚了,但还是将家中最好的东西给她,从小到大,她和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

吴全秀赶忙回到了家中,张黑子已经从外边回来,给孩子们买了许多吃的,吴全秀问向张黑子:“我大哥和三弟他们,去了哪儿,你知道情况么。”

张黑子摇摇头:“他们去哪我可不关心,这一年来,你也看到了,处处断我货,截我买卖。”

“可我爹说他们俩这回出了趟远门,要走好几个月。”吴全秀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要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影响,前段时间,你大哥找我说有一单买卖,问我去不去,我二话没说就给回绝了。”

吴全秀又问,“那他们说过哪里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些年来,他俩下个一般墓子的话,没什么问题的。”张黑子冷声说,表示不想在提到吴家两兄弟的话。

吴全秀见张黑子这样,也不敢在说下去,她先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与家人过了中秋。

第八十章 迟来的信件

中秋节过后,张黑子开始打探吴家两兄弟的去向,他嘴上虽然不说,他的心里知道,吴全秀对这件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打小,吴家两兄弟就对吴全秀照顾有加,这点张黑子也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样,张黑子对于吴家两兄弟的过河拆桥,才一再忍让。

张黑子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买卖,过着自己的日子,吴家两兄弟是去了哪里,几天打听下来,毫无进展,张黑子只是记得,吴家兄弟曾说过要去做一桩大买卖。

又过了一两天,吴家老爷子给张黑子打电话,说有一份署名是自己的信件,在吴家,张黑子一听岳父大人的意思,是让自己过去一趟,张黑子本以为是吴家老爷子的借口,要他来吴家去坐坐,就买着一大堆好吃的上了吴家,自己常在外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望岳父岳母。对于吴家的老两口,张黑子是格外敬重的,如果不是当年吴家老爷子不嫌弃自己的出身,把宝贝女儿嫁给自己,怎么能有今天的威望和地位,所以张黑子把吴家的老俩口当成是自己亲爹亲娘一样,从小就是一个人的张黑子,使劲孝顺这二位。

吴老爷子也是看中了张黑子的为人,才把女儿嫁了的,这么多年来,张黑子从没让吴老爷子失望过,自己一通电话,张黑子立马大包小包的来了,吴老爷子热情的对张黑子说:“黑子,别花这冤枉钱,吃的喝的我们这都有。”

张黑子捂住吴老爷子的手,一起进了屋内,“爹,没事,新弄的几斤肉票,选了块上好的五花肉,给您老尝尝鲜,知道您这也不却粮米,还有一些桃酥和核桃。”

吴老爷子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与女婿聊了一个小时才想起来正事,他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份信件,上面署名是张黑子收,不知怎么却到了吴家这里,“可能是秀儿不小心给落下的,怕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才叫你来一趟的。”

张黑子没想到还有信给他,他接过信件,看见上面的发出地是宁夏杀马口,还有一个十字印章,心里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印章,是道上的信息,一为匪,十为盗,十字印章说明里面的信息是关于盗斗的,有难以进去的地方新发现了,向道上的人组织。

张黑子又不能当着吴老爷子看这种东西,就先收了起来,吴老爷子硬拉吃了饭,晚上才回到家中,张黑子马上看了那封信件,信件已经被拆开过,显然有人已经看过了,不会是吴老爷子,他是不会干这种小手脚的,答案肯定就是吴家兄弟,张黑子几乎瞬间就能确定答案,没想到吴家兄弟连自己的信件都不放过,平时已足够忍让了,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等这二人回来,定要把话说清楚,张黑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人,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要不是顾及面子,早把这兄弟二人收拾了。

信件说的是宁夏夏国遗迹的发现,却无法确定具体地方的原因,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分析和具体计划,最后希望有道上的人,能出力相助,必有重谢,联系人是秦南道,看完这些,张黑子并不关心里面的内容,他大概知道了吴全武口中的大买卖是什么了,吴家兄弟二人的去向也明了了。

张黑子把信件内容告诉了吴全秀,好让她放心,吴家兄弟是去了宁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吴全秀还是希望张黑子也能去趟宁夏,女人就是这样,她一旦认准的东西,谁说什么都没用,吴全秀就是认为,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没有那个本事。

“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帮助下他们,就算他们之前做的再不好,也是我的亲哥哥弟弟。”吴全秀嘟喃着。

张黑子是不想去的,撇开亲戚关系不说,这么多年,吴家兄弟也学到了不少本事,“他们不会有问题的,他俩又不傻,有危险的地方,是不不会去以身犯险的,现在咱们不愁吃穿,还有不少闲钱,我想他俩最多是去看个热闹。”

吴全秀脉脉的看着张黑子,“那你能不能把他俩带回来,回来后我去和他们说做的事情。”

虽然是自己的媳妇,但还是姓吴的,张黑子见妻子想让自己去这一趟,执拗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张黑子又仔细看了信件,按照信上的内容,夏国的存在,可能还是在推测阶段,并没有人真正的进入,只是有一些传言罢了,对于这样的地方,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将吴家兄弟从那里带回来就行。

第八十一章 杀马口

张黑子第二天就告别了妻子和孩子,离开了太原,去往信件上的地址,宁夏杀马口。

铁路还不是很发达,许多地方都需要汽车行驶,一路颠簸了五天,才来到了这个名叫杀马口的地方,荒凉至极,黄天白土,一望无垠的戈壁。

张黑子先找了招待所住下,他真想不明白,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大墓发现,他较于精通风水推算,顺水摸脉,但对历史确实没有深入的研究,他不知道河西走廊地区当年的历史,张黑子来到这里,加之风沙一直不断,并没有查看这里的地势,导致他会认为这里是贫瘠之地。

然后又按照信件上的联系人秦南道,开始问询,在杀马口一处偏置的民房中,寻到了秦南道,这处民房外有十几个人在搬送东西,进入房屋后,张黑子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出,秦南道的不同,他没有像张黑子这种人身上的感觉,朴素的行装,说话的语气,一双黑框大眼镜,,看上去三十多岁,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心态。

他不是下地的,张黑子多年经验告诉自己,反观,张黑子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他沉稳思虑,举手投足间能看出他的行业行,古话说,每个行业都各有自己的味道,时间一长,就会形成职业病,所有下地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厉气,是种冷漠,秦南道没有,他更多有几分书生气。

张黑子自报家门,向秦南道介绍,“山西太原张黑子。”

秦南道身边的一人上去将张黑子迎入,这人也不是等闲之人,走路说话,也能看出是位武家,下盘稳重,步伐轻盈,说话有几许湘西风味,“湖南金祥三。”这人做着介绍。

秦南道从桌子前走出来,“久仰大名,我就是秦南道。”

张黑子面带微笑,坐了下来,“我来想打听一件事。”

秦南道和金祥三都看向他。

“不知山西的吴家兄弟是否来到。”

金祥三刚开口,“你是来……”,说出三个字就让秦南道断了下来,秦南道说:“张兄,是有什么事吗?”

张黑子接着说道:“家中老人病了,嘱咐我去带个话。”

金祥三应该是个暴脾气,张口就来,“你是来捣乱的吗,这里没有吴家兄弟。”

秦南道思考了下,“张兄可是听说了什么,吴家兄弟确实在此处,我们后天就要出发,能否回来后再做定夺?”

张黑子心中知道,秦南道的身份来历不明,不知他组织这次活动有什么别的意图,决定不去参加,“秦兄,我看还是见了他俩再说吧,毕竟家里的事情。”张黑子故作借口,想把吴家兄弟从这趟浑水中拉出。

“这样只怕不妥。”金祥三说。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胡子大汉,一口西北口音,“秦老板,你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秦南道点头,“明天就出发吧,我不想再等了。”

张黑子一听,马上说:“秦兄,刚才还说后天呢,怎么就成了明天了?”留给张黑子的时间不多了。

西北胡子离开了,秦南道说:“张兄,不知对我有什么顾虑,我很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张黑子无心谈及此事,用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还是等我见了吴家兄弟再说。”

秦南道也是聪明人,没有在说下去,把吴家所在地址告诉了张黑子。

张黑子一看地址,和自己住的同一招待所,绕了一大圈,又回了招待所中。

见到吴家兄弟,对张黑子还是很礼貌的,“呦,姐夫你也来参加的吗?”吴全恪向到来的张黑子问道。

“这次的组织行动不好说,是全秀叫我来叫你们回去的。”

吴全武在一旁,看着张黑子,“别拿全秀来当幌子,她能知道我们到了这里?你如果要是不来,就趁早回去,你的好意我们领了。”

吴全恪没说话,张黑子把心中所怀疑的东西说出,但吴全武好像做了决定,任张黑子说什么都没用,二人发生了争执,也无最终的结果,吴全恪相比吴全武还是要软一些,他把张黑子拉出屋里,“姐夫,你别说了,大哥他这回是下了决心要去这一趟的,你也别怪大哥说的不好听,我们都知道你是为我们俩好。”

吴全恪递给张黑子一根烟,二人蹲在招待所门口,迎着黄沙,抽着烟聊了两句,张黑子也不准备劝下去,“全恪,你们知道这个叫秦南道的来历吗,他不是一般人。”

吴全恪摸了摸脑袋,“他出价很高,如果干成了这票,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在大哥面前,这是一次不小的诱惑。”

“现在还缺钱吗?我觉得他们说的夏国遗迹可能有问题,还有秦南道,他不是道上的人,他的来历都没有摸清楚,就要走,到时候出了问题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张黑子甩下一句话,把烟扔在了地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八十二章 出发

张黑子的心中还是百感交集,不去吧,万一他们俩真的遇见些什么危险,回去也不好交代,可是去,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这样的危险性也是很高的。

张黑子知道他们明天就要出发,今天必须做出决定,权衡利弊下,他还是选择了去,他不能看着吴家两兄弟涉险,就算是回去,他的心中也是不安的,还不如一起走一趟,如果有什么问题立马撤出来。

第二天,张黑子伙同吴家兄弟,一起上了一辆吉普车,吴全武虽然表面上不流露,但心里是对张黑子的这份情义很感激的,说白了,张黑子也就是自己的妹夫,自己有什么危险,和他也算不上关系。吴全恪则对于张黑子的加入,相当开心,口口声声说,“有姐夫在,我就放下心了。”

张黑子也来不及准备任何东西,跋涉大半天的时间,一路拉到了戈壁之中,这是一处营地,三个行军帐篷,人员共有十几人,队伍算是比较庞大,这些人应该不会都是要去的人,能看出有一些工作者,记录和测绘地图。

秦南道见到我,喜笑颜开,“太好了,张兄,你能来,我表示十分感谢。”

张黑子故作镇定,微笑回应,他在观察,观察这个队伍,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金祥三走了过来,“张兄,湖南金仨,昨天多有冒犯,还望不计小节,合作愉快。”他伸出手来,示意我一下表示。

张黑子和金仨握了握手,看着昨天走来的那个胡子大汉,金仨说:“西北阿糕,认识下。”阿糕点了下头,金仨为表示友好,向张黑子介绍,“咱们的队伍共有六人组成,其余人留在营地方便支援,你我加上吴家兄弟,还有秦老板和阿糕。”

金仨又说:“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吗?”

张黑子没有说话,秦南道说:“我们要找的地方是大夏国遗迹,它隐藏在贺兰山地区,具体行踪我们却无法确定,有张兄在的话,自然成不了问题,夏国遗迹,我们称为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一个无法确定地方的遗迹古城?”张黑子问。

“是的。”

“那你如何知道它的存在的,那里有什么吗?”张黑子继续问。

秦南道接话,“张兄,实话和你说吧,我不是什么道上的人,我是一名考古学家,我的一项研究有了重大进展,夏国这处遗迹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对于秦南道的坦白,张黑子也算了解到他的真正目的,要真是考古人员的话,张黑子是很愿意帮助他的,“秦兄,你既然这样坦白身份的话,我也没什么犹豫的,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咱们得立马撤出来,这茫茫沙漠戈壁,真出点事情,你这些营地的人,根本来不及。”

“张兄说的有道理,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我们准备将营地再往前扎一段距离,方便于我们。”

张黑子点头,随后又在营地四周查看了一番,这片地区杀马口向西,大约四个小时的路程,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太阳日渐西下,成四十度角,戈壁上山石的斜影,落在地面,张黑子发现这里竟有吐气之息,就是说这里的地形风水,是从内到外的,与太阳成九十度的时候,可以更加直接看出,两边山丘环抱,气自中来,也是一片享日月星光的气地。

吴全武也能看出,“黑子,我觉的这片地方的品相上来看,找出那个夏国遗迹,不是什么难事,这钱咱是稳拿了。”

“大哥,还是小心的好,戈壁里的东西你我都没见过。”张黑子提醒。

吴全武明白,以前自己都是在山里,或者是在地底,这次戈壁上的墓,他还是从未经手,要不是那份佣金,他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营地的设备还算完善,张黑子挑选了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夜过后,营地开拔去往了戈壁深处

第八十三章 死亡戈壁

十几人的行装,加上许多设备,整整装了三车,直入戈壁深处。

一直行驶到地势环境不好的地方,营地才重新扎下,六人稍作整理,就准备出发。

秦南道核对了无线电频率,还预定了预备频道,一行人带好了包裹工具,进入了茫茫戈壁之中。

所有的装备里并没有武器,能防身的也就是一把战术铁锹,大多数的东西带的还是足够的水,和食物。北纬四十度西北,内陆戈壁环境非常恶劣,太阳光的直射是对于所有人最大的敌人,干燥的黄风,让身体的水分迅速蒸发,时间一长,有种目眩的感觉,就算是西北长大的阿糕,也无法承受这样恶劣的环境。

此时,离开营地走了有四个小时了,正当午时偏右,戈壁的沙地上浮出一层层滚滚热浪,热风吹着地上的枯枝打滚,整个天被太阳烤的都是红色的。

大家都在坚持着,等太阳下去一点,情况会变的好一些,“你们知道这片戈壁叫什么名字吗?”阿糕为了分散注意力忽然说起。

走在前面的秦南道回:“这片戈壁渺无人烟,多少年都不曾有人进入,它是一片无名戈壁。”

阿糕的西北口音,听上去很不同,“不,不是无名戈壁,我们这里人都叫他死亡戈壁。”

张黑子在后面问道:“这片戈壁的具体位置怎么说。”

“戈壁右边出去就是贺兰山,北是阴山,西是巴丹沙漠,南边是腾格里沙漠,无论你在隔壁的那面出去,都会进入另一处,它被包在中间,一旦在里面迷是方向,就不可能出来了,所以把它叫做死亡戈壁。”

秦南道看了看指南针,抬头望太阳,说:“我们先休息会,等太阳下去些再出发。”

吴全武靠了上来,“秦兄,遗迹古城是在什么方位?”

“它隐藏在深处,具体位置我无法确定,有些人曾看到过遗迹所呈现的海市蜃楼,它就藏在这片戈壁中的某处。”

吴全武定了定,“这片戈壁中,我们要慢慢搜寻下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不能这么盲目的下去。”

秦南道明白,“它必定是隐藏在深处的,到时候还得看张兄和吴兄的本事来寻找。”

“这么说到也是个办法,到时候要是没有线索的办法在想对策。”张黑子的本意是到了戈壁深处,没有发现的话,就能离开这里,他心中盘算着,对一个根本不知地方的古城遗迹,他也没抱太大希望找到,不过这里的格局还是不错的,虽说是死亡戈壁,之前就能看出这里的气地,由内到外,外边的地势环抱,四面都有势聚气,这里应该个宝地,如果说没有这片戈壁,这里必然是一个福地。

张黑子对这毒辣的天气也是吃不消的,众人一起用篷布,搭出一个简单的蓬来乘凉,作用不大,但也好过没有的强。

其他人都已休息,秦南道还在拿着笔记本记录,张黑子凑了过去,有话要对他说,“秦兄,你我认识不过也才两三天时间,我认为你是个可信的人,你给我交给个底,夏国遗迹里有什么是让你冒如此风险的?”

“张兄,我对你一见如故,我不想太多隐瞒,我研究夏国历史文明多年,发现他们的历史中记载着一项神秘的秘术,以及上古留下的青铜盒,里面放置着惊天的东西,一但这些东西被发现,将会是一次重大的历史进程。”秦南道说的很澎湃,眼神满是对事情的期待。

张黑子若有所思,他不知该不该去帮秦南道,戈壁深处会有什么危险,谁都说不准,况且遗迹还是隐藏在里面的,必然不是那么很轻易就能进去的,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他有些两难。

临近日暮,毒辣的太阳才减弱些,我们继续路程,照着指南针所指方向,走入戈壁深处。

与白天情形完全不同,这里到了夜晚,又是一番景象,不知从那里吹来的风,在地平面上穿哮而过,远处的事物朦胧不清,月亮也不在天上,一片漆黑,四周总有呼呼的声音发出,是风声还是什么其他的声音无法辨别。

整个队伍就像行走在黑暗的虚无之中,天不见光,地不见亮,此刻,所有的人才认识到了,这里为什么被人称为死亡戈壁的名字。

行进三个小时,已无法再向前了,黑夜的戈壁如同猛硕的野兽,吞噬天地万物,张黑子让大家停止,找避风处休息,黑夜如此诡异,还是得尽快找到落脚点,万一这里还有什么野兽,在黑夜十分不利。

在一块山石的背后,开辟出一片区域避风,队伍全部进入休息。张黑子的警觉性很高,他知道戈壁肯定有狼的存在,亮起油灯反而会招来野兽的袭击,他让六人背靠石头,互相挨着休息,轮流守夜。

第八十四章 夜晚的异动

队伍的六人,轮流值守放哨,为了安全,把油灯也灭了,大家互相挨着,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天上地下黑的混为一起,根本看不到任何能有亮光的东西,除了黑暗,还是是黑暗。

的确这样的环境黑暗到了极点,让人不得不为此感到心跳加速,随着时间的推移,轮班的人也都睡觉了,张黑子也睡着了过去,夜,还在继续。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似乎有人在推他,是吴全武,醒来的张黑子,立马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别说话,听声音。”吴全武说。

张黑子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把动静声放下,侧耳倾听,听到是几人沉重的呼吸声,看来大家都醒了,吴全武让自己听的是什么声音?

“啊呜,呜”

一段低沉的呼声想起,张黑子的心中一惊,果然是狼,是狼在呼叫,所有人的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来狼,声音听起来离这里应该不远,是在山石的那头。

张黑子低声说:“把呼吸放缓,这种东西的警觉是敏锐的,尽量把身体弓起来,好防备。”

说完,刚才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了,山石的那头,脚步声稀碎,不止一只的狼靠了过来,它们在嗷叫着,似乎是在呼叫,赶得真不是时候,万幸的是这块山石,狼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否则我们一定会被包围。

狼叫了没一会,另一种的声音就响起了,是一种“嘶嘶”的声音,是另一种生物,张黑子听的明白,在他们靠的这块山石背后,是两种生物,一种是狼,另一种还不清楚。

脚步声开始移动,两种生物的声音响起,它们在打架,张黑子叹了口气,它们是不会过来的,刚才的叫声是为了约战,黑暗无比的夜里,叫声不断,都在向对方示威,扑腾声此起彼伏,它们打了起来。

张黑子现在只感谢自己选择了山石这头,而不是那头,他轻微扭起身来,想探头看看对面,趴在石头边上才发现,根本什么都看不出,黑夜里,只有红色的眼睛和绿色的眼睛,狼的眼睛是绿色,这个红色的又是什么,张黑子伏在石头边,静静观察,两者打的很激烈,难舍难分。

但明显能感觉出,红色眼睛的一方占据上风,狼虽在数量上有优势,但似乎很害怕这种物种,每次的还击都是被迫进行,撕斗没一会,狼便“呜呜”叫起,要落败而逃。

张黑子回到石头后边,等待狼的离去,五只狼绿色的眼睛从队伍的面前飘过,它们回头看着张黑子的方向,却没有掉头,只是看着这里往远处跑,它们没有回来,但五双飘忽的眼睛让几人都害怕起来,张黑子紧紧捂住旁边秦南道的手,让他镇定下来,因为狼跑了,比狼更厉害的生物还在山石那头。

所有人还是一动不敢动,那红色眼睛的生物,开始尖叫,“嘶”,刺入几人的耳膜,那声音非常难听,又很恐怖,它站在山石顶上,宣告着这里是他的领地,听起来它走路的声音,落地的好像只有两声,它是两条腿走路的生物,戈壁上又会是什么用两条腿走路,还比狼更凶猛呢。

那东西叫了几声,就离开了山石顶上,张黑子看见了远方的一抹红晕,是天要亮了,这种生物明显是夜行动物,一夜的心惊胆战,还好有惊无险,这也让张黑子认识到,这片戈壁中所藏在的危险。

天边的那一道红晕,缓缓放大,直到变为一圈红点,才升起来,周围也被再次照亮,张黑子翻过山石,去看另一边,散落的毛皮和血液,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张黑子看到,血液中有绿色的血液,那不是狼的,那种生物是什么,谁也说不上来。

秦南道看着血液,又在记录,所有人都脸色不好,昨天狼的眼睛,记住了我们,阿糕强调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狼已经记住了我们。”

张黑子也认为,趁着天刚亮,还没有上来温度,是行进的好时候,不管昨夜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戈壁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危险潜在,张黑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夜的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第八十五章 迷失

前张黑子等人的队伍继续前行,大半夜的折腾,疲惫对于众人,远比面对危险要强,收拾好东西,匆匆上路,昨夜的遭遇绝对是自己走运气,他觉得幸运不会一直光顾他们。

戈壁上的温度此时还未升起,晨光在荒野的戈壁上,绘出美丽的奇景,天空分外蔚蓝,亮白的太阳一点点盘上高空,张黑子他们要加快速度,从今天的太阳能看出,肯定又是烈日当头。

秦南道对于沿途所见的事物,都是一一做着记录,张黑子问:“秦兄,这戈壁的变化几月就不一样了,有的地方甚至几天就是另一种样子,记录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何必呢。”

秦南道将手中笔记收起来,“张兄,我们科研工作留下的毛病,就当是写我们的记录了。”

张黑子从包里探出了那本笔记,翻开里面的内容,张黑子还是对于秦南道不太放心,必须要亲自看下,他多年的经验提醒自己,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保证不被人背后插刀,秦南道看上去也不像坏人,但还是多个心眼的好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10月15日,队伍开始进入戈壁,太阳烤的像个巨大的火炉,这里荒凉,遥远,大夏龙雀就藏在这里,我离它又近了,夜晚,黑暗中出现的狼匹,还有不知何种生物,我们侥幸逃过一劫,这让我更加感到刺激。”

张黑子往后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页的记录,这是一个全新的笔记本,张黑子笑了笑,“这么幼稚的笔记,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记录。”他将笔记本又放回秦南道包里。

几人一路行进,为了保留体力,基本无话,太阳在升到顶空的时候,停止了前进,找地方休息。

所有人都在补充食物,只有吴全武一人爬到另一个山坡上,他在看着什么,吴全恪也随后跟了上去,吴全武在看着周围的地形,他的表情中有些着急,吴全恪走了上来,“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全恪,你看这片地方,是不是有些眼熟。”吴全武指着远处的一个山丘,又看向另一边的,“这些我们好像是经过的。”

“当然了,我们不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我说的不是那边,是周围。”吴全武心中是有疑惑的,但他却不敢确定。

“要不去叫姐夫来,他对地势风水在行。”

吴全武微微点头,张黑子听到吴全恪的呼叫,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赶了上来,“姐夫,大哥有些问题,要你来看看。”

张黑子站再土丘上,向周围查看,吴全武说:“我怎么感觉我们在走回头路,四周的环境都熟悉的,指南针恐怕已经信不过了。”

张黑子才注意到,周围的四处地形,似乎都是他们所走过的,他们被指南针带着绕圈,“大哥,辛亏发现的及时,我们好像确实被绕进来了。”

山丘下的金仨喊:“你们三个在上边嘀咕什么呢?别鬼鬼祟祟的。”

吴全武下去和秦南道说明发现的情况,张黑子留在上丘上,看着太阳,嘴里振振有词,“天为南,地为北,四极相照通东西,南为灵,北为鬼,东南为卯生,西北为离兑,天支地干,万物皆息。”他比划着,参照太阳的位置直射角,用祖师爷留下的方法辨路。

张黑子走了下来,秦南道过来说:“张兄,出什么问题了,我们的方向错了?”

“听我说,指南针是断不能用了,你试试用无线电,能不能联系到营地。”

阿糕从后面说:“没用,营地信号搜寻不到,我联系过了。”

“戈壁的天气,我们白天能行走的时间非常有限,夜晚又太过黑暗,根本不能前行,这才是关键。”张黑子说道。

金仨从地上坐起来,“你们这是危言耸听,都没走出去,怎么就知道是迷路了呢,我才不信。”

吴全武拍了拍金仨的肩膀,“金仨,你不信可以从这里往一个方向走试试,千万别变方向,看看能不能回到这里。”

“我要是能回来,你以后就得叫我金大爷。”

“别说金大爷,金什么都行。”吴全武毫不客气的说。

金仨直接就出发了,秦南道想阻止他,却没有用,秦南道又问张黑子:“张兄,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试试看吧。”张黑子又向山丘上走去。

金仨的确是在绕圈,张黑子看着他从一个土丘绕道另一个上,最后回到了原地,这时的暴躁的太阳毫不留情,地表温度起码接近四十度,金仨感到力不从心,他后悔了自己犯傻的举动。

死亡戈壁,因地形关系,周围全是山脉沙漠,所以这里会非常的热,可到了晚上,这里地势又低,降下的温度及时上不来,夜晚也会很冷,张黑子认为这里东南靠两座山脉,西北挨两片沙漠,乃是极佳的风水之地,两山相靠,东南朝向,西北为沙漠,北望无边辽阔,如果这里要是有一条河流经过,就绝佳了,而且最好是从东边的山上流下,形成一种流势,东南向西北,由内到外,天然的风水宝地。

第八十六章 迷失(二)

纵然此地气势绝佳,但也是空谈罢了,没有想象中的水流,两山的位置更是遥不可及,身处茫茫戈壁,环境如此恶劣,必须找到正确的路,再在这里绕下去,只怕会出更大的问题。

张黑子就算心中再过着急,也没有办法,他们无法行进,太阳太过毒辣,必须一直补充水分,才进入戈壁不到两天,水消耗已经快要到半,这样下去,四天之内,水就会成为另一个大的问题。

下午临近四点,温度才稍微平和一点,张黑子拿出他的混元仪,这是一种识地断路的东西,下边是一个八卦盘,上边一个结构特殊的托架,中间放有一颗圆球,在太阳光的映射下,更有它的用途。

其他人是看不懂里面的玄机的,这点连吴家兄弟都不明白,跟着张黑子几年,完全没有听他说过这个东西用途,张黑子也是留了一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对吴家兄弟所隐藏的东西,其实还远远不止一个混元仪。

按照混元仪所指,张黑子带路,一路上用石头摆记号,他们的时间很有限,到天黑的一段,不过只有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下来,一路上按照混元仪所指,再也没有看到记号的出现,意味着一个事情,他们没有再绕圈子,但是还需时间,才能走出去。

夜晚,秦南道有些疑虑,“张兄,你是在带我们出去吗?”

“秦兄,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那个遗迹古城,但现在我们的处境,只怕支撑不到,在水源消耗完之前,我们的离开这里,你也能看到眼前的环境,并不是我不想去寻找。”

“只要两天,如果找不到那里,在离开不迟。”秦南道的似乎不肯回去。

张黑子无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晚上这里有什么你也是知道的,两天,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而且我也不敢肯定水源消耗完前,能不能离开,你还要再留两天?”

金仨大声嚷嚷,“水可以省着用,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秦老板,只要你说不回去,我金仨和你一起去找。”

阿糕也点头,张黑子看吴全武,他没有反应,吴全恪也不做应答,他们肯定也是要去寻找的,张黑子所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张黑子探口气,摆了摆手,只说道:“两天就两天,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一夜平安,张黑子所担心狼的问题,没有出现,不知是他们甩开了狼群,还是狼根本无心追他们。

天起一亮,张黑子又带领队伍开始向戈壁中走去,他不知道继续深入戈壁的做法正确与否,他是无奈之举,多年的野外经验,让张黑子也不能很好应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甚至不能确定还会不会迷失在戈壁中。

张黑子依照混元仪所指方向,带队向前,平野戈壁,所有的景物都看起来一模一样,两个小时后,他也不知该怎么行进下去,混元仪所指,他们并没有走回头路,但也是迷失了,张黑子分辨不出。

秦南道说:“张兄,你我也算萍水相逢,你肯为我如此做,我心中很是感激,现在应算是戈壁深处了,没有发现的话,咱们能直接返回,我也不想让众人跟我冒这个险。”

张黑子顾不得听秦南道的话,他正为一件事发愁,他已经是在凭感觉走了,张黑子也无法找到路,尽管混元仪的方向一直都没有走回头路,可张黑子丢失了方向。

他们所走的地方,已是戈壁深处,连土石碎块都很少了,只有无限的荒草和陆地,又一天过去,队伍停在荒地中过夜,没有掩体物,在黑暗中是致命的,刚停止下来的时候,阿糕就感到了身体的不适。

他开始发烧,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太阳晒中暑了,灌瓶水就休息了去,张黑子为了防止野兽的靠近,生了火堆,轮流两人人守夜,不能让火堆熄灭。

大家也都很疲惫,早早休息了,秦南道在研究地图,吴家兄弟在低声说着什么,张黑子的心里却再为方向问题担忧,没有人的脸上挂着笑容,迷失戈壁深处,前路未知。

张黑子对秦南道悄声低语,“秦兄,现在跟你说句实话,我也完全被这里的地貌迷乱,除了手中这混元仪,我完全对方向错失了察觉。”

秦南道拿着地图,“我们现在的大概位置能找到吗。”

“我不知道。”

“我们还剩几天的水?”

“就是节约的用还够三天,现在恐怕不行了,阿糕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再节约下去,怕其他人也出问题。”

秦南道放下地图,“夏国当真是难寻,几天进来,出了戈壁再无别物,此次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只怕是不会让你回去的太顺心。”张黑子冷声说道。

第八十七章 戈壁示警

弥漫着一丝荒凉的紧张气氛,在队伍中散布开来,阿糕的中暑病情并没有得到缓解,火堆亮起的星光,在无垠的黑暗地面上孤独莹亮。

入夜渐深,换点守夜的吴全武推醒了张黑子,“黑子,你过来看看,阿糕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其他人都已睡着,只有冉冉燎动的火堆还在晃动,张黑子随吴全武来到阿糕这里,见阿糕满头大汗,身体在不停抽动,嘴里说着胡话。

张黑子上去听了听,“……停止前进,他……他会回来。”除此之外,还呢喃些乱七八糟的西北话,张黑子也听不大懂,又用手摸了摸阿糕,他的身体浑身发热,张黑子也说不上来原因,只觉的阿糕的情况不好。

张黑子不敢耽搁时间,还是认为把大家都叫起来,商量下的好,如果是出去的话,还不知道需要几天,张黑子也没有准确的方向,这里环境恶劣,只怕阿糕撑不到出去。

吴全武把所有人叫起,却发现吴全恪也开始说着胡话,他比阿糕的情况要好一点,他只是梦里胡言乱语,叫不醒,吴全武见弟弟也成这样,心里慌张了,“黑子,你可得救救全恪。”

秦南道和金仨被叫起来,看到了二人的情况,“他们说的什么?”秦南道问。

张黑子深沉回答:“应该是你说的什么夏国,在警告我们,不要前进了。”

“他的症状是夏国对我们的警告吗?”秦南道以求确认。

“是”,张黑子通过二人的话语,不难判断出,这是夏国的警告,“我们如果再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人进入这样的状态。”

金仨相信张黑子的话,问秦南道:“秦老板,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你要说在我们湘西,底下的尸王我都没怕过,可这西北的戈壁,埋葬方式和位置我是没辙,都出了这种事情,要不还是早点回去好。”金仨心里怯了,他本以为这次是跟秦南道去干一回大的,高额的佣金,够他后半辈子无忧,金仨想这次干完,就金盆洗手,怎料进入戈壁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要死要活绕了四五天,连门都没找到,眼前二人的情况又不容乐观。

“它是不想让人去打扰他,我们离开吧。”秦南道说出这句话,略显伤感,他也不想放弃寻找,但却不能继续下去了。

吴全武同意秦南道的话,万一自己的弟弟出了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不,它离我们很近了,我要去一趟。”张黑子反而坚定,他要去所说的大夏龙雀。

“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万一找不到呢。”吴全武反驳。

“对啊,还不等你找到,我们就全军覆没了。”金三附和。

“我张黑子,从不把到眼前的墓放过,要走你们走,我自己一人去。”张黑子拨弄火堆,让火生的更旺些。

“回就回,我金祥三从不看人脸色。”金仨有些生气。

“黑子,别冲动,还有下次,你一人去,就算能出来,再进入戈壁不是送死吗,我可不想让我妹妹这么早守寡。”

秦南道开口了,“张兄,我和你去,你们如果要回,可以返回。”对于一个考古研究员,野外实地探险是非常难的,秦南道几天来,从不放弃,直到出现生命危险威胁他人的性命,可他又一次下了决心,他甘愿冒生命危险前去,为了自己贡献的事业。

秦南道的话说完,吴全武和金仨不说话了,去和不去的比例现在是二比二,吴全武二人的心中还是忐忑。

阿糕的情况越来越奇怪,他已经睁眼醒了过来,眼神涣散,身体还在不自然的抖动,体温降了下去,吴全恪硬是被拍了起来,他看上去很虚弱,一直说看到一个黑影,让他离开这里,他很惊恐,阿糕过了段时间也缓了过来,但精神却不太好,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了。

夏国的距离应该很近了,张黑子越来越好奇那里是一个什么地方。

阿糕和吴全恪稍微好转一些,可以行动,黑夜中,几人就围着火堆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心里各怀心事,阿糕的嘴里还是唠叨,天慢慢就要亮了,火堆中也不在往里加汽油,熄灭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撒在地面上,一天又重新开始,吴全武起来活动了身体,他站起来看向周围,突然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喊,把众人惊了过来,朝吴全武说的地方看去。

第八十八章 黑水螭龙潭

吴全武所指方向,是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黑水,蜿蜒流向,所有人都跑去了黑水那边,张黑子的心中更多的是奇怪,昨天他们过来的时候,肯定是没有这样的黑水的,一夜之间,就几乎就在他们的眼皮下,形成了一条黑水潭。

张黑子顺势观察,水的颜色为黑色,在土丘的凹陷处弯曲流淌,看不到水流方向,水面平静,是一片潭水,而且张黑子还重来没见过黑色的潭水,他们全部走到了黑水潭的面前。

秦南道让大家不要触碰水,以免有毒,他又拿出工具测试着水的成分,一会的功夫,秦南道说道:“这水是安全的。”

张黑子这才下手,用手舀起看了看,水在表面看上去是一片黑色,捞在手里却是清澈的,他又重新试了试,依然是清澈的,毫无黑水的颜色,秦南道也看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这黑水的形成非常奇特,可能是水里面某些奇特的物质,汇聚在一起才成的黑水,单拿出来是没有效果的,而且,张兄,你看这片潭水像个什么?”

张黑子顿了顿,大声说:“是螭龙。”

其余人也扭头看去,潭水弯曲有度,从外表形状来看,就如同一只螭龙般,螭龙是一种海兽,黑水的形状为螭龙的话,此处的龙形无角,能一眼看出这是只螭龙。

吴全武指了下远方的山凹,张黑子看着,脑中在思考,眼珠转动,他洞察周围的事物,又按照风水学的道路,往上对应,“山南北高,镜当空,东西走向看离坤,土为假势,水位正相,一水一土,朝金向。”

吴全武又说:“日月星斗,山势移位,水处定脉,依水寻山,一山寻水,山水相寻,脉路可活。”

秦南道问道:“你们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水怎么了?”

张黑子和吴全武笑了笑,“秦兄,活了。”

“什么活了?”

“路活了。”

张黑子解释说:“风水局里,山水是一种不可相离的事物,如果一处山势的位置再好,没有水的话,还是被闷在里面,现在有了水,这有山有水的地方,寻找出遗迹的所在,就想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螭龙为龙第二子,水中海兽,这地方就活了,我们可以寻着这条水源,把地下的风水脉摸出来。”

“那你们还走吗?”秦南道看向吴全武和金仨。

吴全武看了看躺着休息的弟弟,叹了口气,“上天都在帮我们,还走什么呢。”

“对,要是这样就不走了。”金仨也说。

张黑子用脚踩下黑水中,只有小腿的深度,他心中所想,这水源可能留在地面的时间不会很长,尽快掌握它的动向,才能摸出脉路来,张黑子又把脚用力往下踩踩,发现地面里是干燥的,没有泥巴的形成,他就明白了一半,这黑水螭龙潭的形成,是流动的。

它是怎么流动,又是从何出来,就不得而知了,张黑子看到螭龙的头部方向为东北方位,整个潭水呈东北西南方位,坎位在首部偏西,地势走向又是西北走向,北边应该是正确的位置,张黑子心中计算着。

“往北走。”张黑子站在水中高呼。

金仨和吴全武回去,拉起状态不是很好的那两人,吴全恪能认出人来,症状好了许多,阿糕依然是老样子,他们六人,按张黑子的话,开始沿黑水潭向北走。

黑水潭从远处看去,宛如一片黑色的石油田,平静没有波澜,从高空望下的话,如一块纯黑的碧玺螭龙盘踞在地面上,张黑子心中有些担心,他怕这处黑水是用来迷惑他们的,这戈壁之中已经有了许多的怪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但如果是故意放黑水来引诱人,也是存在可能的。

在太阳升起来后,他们也走到了黑水潭的头部,在太阳的暴晒下,黑水一点点消失,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水在流失,更奇怪的是,水不是被蒸发的,而像是钻入地底,但张黑子发现地面是干燥的,没有水渗入的迹象,这片潭水看上去更像是钻进了地下。

尽管这样,张黑子看的方向应该是不会偏差的,继续往北面走。

第八十九章 寻水摸脉

为了避开太阳的锋芒,又停止了前进,张黑子他们在黑水螭龙潭的首部,看着这片黑水消失,黑水潭所形成范围绝对不小,可消失起来的速度的确匪夷所思,只半个小时,基本隔壁上就变成原来模样。

金仨感叹这样的神奇的一幕:“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你们说这水都到哪去了?”

“这里地底肯定有一条水脉,与遗迹古城相连,顺着这个,就不难找出那遗迹古城。”吴全武说。

又过了一会,地面的黑水彻底消失了,没有一点痕迹,连地皮都是干燥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无法相信刚才这里出现了一片潭水。

张黑子用星罗盘来确定正北方向,按着北面走的话,他们最终会看见阴山山脉。秦南道依然记录着笔记,其余人也已休息,等到太阳再次离开,张黑子带领继续出发。

他一直沿地势低的地方走,朝北边脉向,一路走到太阳下山,夜晚来临。

当他们停止下来的时候,远处的黑水潭又出现了,他们追到了,黑水是在移动的,张黑子看到黑水潭也放心了下来。

夜晚来临后,什么也看不清楚,张黑子判断没错的话,晚上这片黑水又会消失,它的移动是有规律的,张黑子也能肯定是和遗迹古城有关的。

一夜无话,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估计连狼都不想进来,第二天天一亮,就又上了路,阿糕除了精神还有些问题,其他已无大碍,吴全恪也看上去好了许多,但金仨却也出现了发烧昏睡的情况,好不容易把他叫醒,拉着他必须走路了,水快到极限了,明天就会全部用完,到时候没有补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症状,开始拖慢行进速度,秦南道似乎也快要支撑不住,他毕竟不是常年在外的,高强度的野外活动,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秦南道虽没有出现像阿糕这种情况,但他的疲惫感,在脸上暴露无疑。

张黑子去鼓励秦南道坚持下去,他们可能就要到夏国龙雀遗迹了,秦南道不会放弃。

张黑子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们已经没有水了,就算遗迹古城出现在眼前,他们怕是也进不去了,离开水,在这环境下,最多活不过四天。现在的六人队伍,都是在崩溃边缘挣扎,每天面对一样的戈壁,没有尽头的一直走,太阳的爆炸光芒,都是让他们难以忍受的,几乎都是强弩之末。无线电完全联系不到营地信号,他们几天下来,也应该派人出来找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六人的踪迹。

张黑子寻着黑水的方向,勘探每一处地势,他要借助风水地势来找出这条水脉,然后在顺藤摸瓜。张黑子所用的方法,无非就是些传统的奇门遁甲,风水玄学,干他们这行的,这些都是基本功夫,要是对这些东西掌握不牢,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入门都是周易八卦,奇门遁甲,等这些学好,再说手上的功夫,张黑子的功夫自然不差,当年他跟随他的师父,进入这行才没被饿死,他的吃饭功夫练的绝对稳妥。

众人沿着低势地,走了两个小时,张黑子一直在用他的星罗盘看方向,两个小时后,本来是太阳正当午的时候,天空中却不见太阳,是天阴了,远处的乌云黑压压的,正向他们过来。

金仨激动的喊:“终于要下雨了,在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晒干了。”

吴全武望了望前方的云彩,“黑子,这雨看上去肯定不小。”

张黑子点头,不知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好事对于他们来说,终于有水降下来了,可坏事是,雨下的太猛,对他们也是有危险的。

暂且先不管这些,太阳没有出来,他们还能继续前行,可张黑子总觉得应该快到到了,因为张黑子在摸寻水脉的踪迹时,发现了另一条较大的气脉,是遗迹古城无误,但却一直不见踪影。

此地的地形平坦,只有中间一条高地凸起,横穿在无望的戈壁上,两边平望,中有山脉,两侧应该有风水气地才是,遗迹按理也应该在左右才对,张黑子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有遗迹的痕迹,难道是在地底下埋藏?地上的东西都消失殆尽了?

张黑子还在想这疑惑,天空中就飘下雨来,雨点啪嗒的打在身上,所有人的心都清凉了,天空的黑云像大军压境般扑来,一波接着一波,这雨是救命的。

第九十章 雨幕中的遗迹

久旱逢甘霖,天空中的雨水降下,在众人即将崩溃放弃的边缘,及时雨总是来得非常是时候,大家都被雨水淋湿,在雨中高兴的舞动,身体情况不太好的几人,被雨水一淋,也清醒了许多。

金仨高兴的说:“这场雨给我们续了一口大气。”他先前也是中了症状的,勉强维持的身体,被雨水淋醒。

秦南道说:“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继续下去。”

所有人都在感谢老天爷突降的这场大雨,张黑子却不信这些,他只相信他自己,他看到了地面上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水在流到地面上后,开始汇聚在一起,朝一个方向流。

张黑子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道路,大喊:“跟我来。”

他们朝水流汇聚的地方走去,张黑子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他为何一直看不到遗迹的存在,雨是必要的因素,光是顺着这方向,是永远不可能找到的,雨越下越大,逐渐形成了雾气,雨幕中,戈壁上又是另一种景象。

雾气的形成,让本来空旷的戈壁,一下笼罩了起来,阴黑的天气,打在地面上的雨声,让这里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世界,云翻动的声音,如龙虎啸,地面的雾气朝地势的方向涌动,如螭龙出水,这一切的物像,如梦如幻。

也是独特的环境造就这样的情境,让张黑子也不由感叹,夏国遗迹的地处非凡之位,定有不寻同别处的东西。

雨水在地面肆意奔流,所有人淋着大雨,一扫疲惫,连精神不太好的阿糕,也显的有了几分精神,张黑子顺着水流,看着他的星罗盘。

吴全武在雨中夹杂着雨声说:“到了。”

张黑子这才抬头看去,前方的雨幕中,有隐隐约约的轮廓出现,是一个城墙的外形,离这里大概有几千米的距离,雨势非常大,城墙的样貌看不大清,但应该是他们所寻找的遗迹没错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秦南道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梦寐以求想寻找的夏国龙雀遗迹,就在眼前了,秦南道说:“还是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雨下的很大,张黑子也没听清秦南道说了什么,吴全武过来拍了拍张黑子的肩膀,“黑子,一路多亏你了,你我的那些小事,是大哥我对不住你。”

吴全武一下说起这个,让张黑子无法是从,“大哥,没有什么对不住的,现在不是说以前那些事的时候。”

吴全武点点头,雨水打在脸上,似乎有泪流下,他以前的做法确实有不人道的做法,自己这回揽的买卖又差点出了问题,几天来,吴全武的心中也是纠结的,或许,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但现在,龙雀遗迹已在眼前,这次的佣金基本到手了,回去后他一定要好好忏悔,自己之前对张黑子做的事。吴全恪也过来高兴的雀跃,之前的症状似乎是好了差不多。

所有人都在高兴中,迈着大步向遗迹走去,他们忘记了之前的危险,也将戈壁的恶景忘之脑后,暂时的胜利让他们踊跃向前。

雨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淋湿,包里的许多东西也被淋湿了,像电池之类的东西,用油布纸包着,地图、衣物都已湿透,遗迹离他们越来越近,城墙上的石壁也能慢慢看清,两边的城墙在雨幕中,无法确认有多长。

张黑子看到了城墙的颜色,是青黑色的,给人死气压抑的感觉,城门不大,只有二层楼的高度,六人小队很快就穿过了城门,进入到遗迹之中,他们本来是一片兴奋,进入城中后,表情却变了。

龙雀遗迹城中,一片死寂,惨败破壁证明这里最后的历史,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辉煌,这里称为龙雀城未免有些寒酸了,房屋许多被损毁,整体的颜色都为青黑色,在雨幕下,更加彰显了城的诡异氛围。

金仨问道:“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怎么是个这破烂不堪的鬼城?”

“这你得问问秦兄,他研究夏国遗迹半辈子了。”吴全武说。

他们都看向秦南道,而他却迟迟不语,他在雨中发呆,可能也是实际情况和他想象的也不太一样,张黑子说:“别站的了,找个能进去的屋子,避避雨,雨淋久了会生病的。”

金仨拉着阿糕去找寻房屋,在前面大喊那里有个能进去的,所有人才进入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屋子,里面起码不淋雨,屋子中很简单,一面是灶台,一面是炕铺,门已经损坏倒下,在炕上边,有两具骸骨,已经白骨化,在场的也都没有害怕这东西的,就把骨头往边上收拾收拾,坐了下来,又在地上把火生了起。

第九十一章 夏国龙雀城

秦南道从进入遗迹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张黑子知道他的心中是有话想说的,现在,他们暂且找到了一处避雨的地方,生起了火,把衣物拿出烘烤,将水瓶放在雨下接些雨水,煮沸后的雨水是可以喝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福音,这就意味着,他们又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雨势依然没有减弱,龙雀城中一切都没有细看,他们只能留在屋中,这处遗迹,看上去如鬼城般,毫无任何生气,更加没有什么辉煌的存在,但这里肯定是龙雀城,这里的地势风水上是极佳的,可能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吴全武问秦南道说:“秦兄,你真不打算向我们说说这遗迹吗,它为何是这样的?”

“对啊,秦老板,要是这么个破地方,还费什么功夫来这。”金仨也说。

秦南道有些惋惜的出了口气,“这里就是龙雀城了,我们来的地方是没错的,它之所以叫龙雀城,是因为城的结构外形,似龙像雀,东边是头,西边是尾。从东看去,城宛如一条活龙般灵动,从西望去,又如神雀般栩栩翱翔,还有它城中的大夏龙雀宫,闻名于当时。”

“它怎么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张黑子问。

“夏国的历史中记载,龙雀城是当年西夏太祖皇帝李继迁所选中的地方,那会还不是西夏,西北地区还在沿用先前夏国留下的名称大夏,这里的王宫大夏龙雀,就是先祖拓跋思恭当年留下的,所以龙雀城一直是夏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城,也成为战争必夺的城池,史料记载西夏太祖皇帝李继迁就是葬在这里,他是战死的,被葬在里龙雀城的大夏龙雀宫里,但当时的野史中说外族在李继迁死后,屠杀焚烧了龙雀城,至此后,它便消失在了历史中。”

金仨说:“这样看,野史中写的是真的了。”

“龙雀城的位置极佳,据说站在龙雀宫上,是全城的最高点,向东能看到贺兰山,西北是一片平原地区,防守位置极佳,如果当年不是李继迁中计死亡,可能辉煌的龙雀城就会免于一难,不管怎么说,这里作为当时辉煌的重城,已经有了它的历史价值了。”

对考古工作者来说,历史的破坏是最令他们心痛的事情,秦南道研究了半辈子夏国历史,对于夏国这处遗迹,他可能在脑海幻想过无数次画面,却永远想不到他会变的像今天这样死气,整个城中死寂一般。

外边的雨还在磅礴倾泻,不知还要持续多久,雨中的雾气也越来越重,六人只能呆在屋中,继续听秦南道道来夏国的故事。

“龙雀城的位置记载是在贺兰山西北处,这里作为重要地区,为李继迁收复西北地区做出贡献,但这里在李继迁之前,几百年间默默无闻,西夏的祖先原先是姓拓跋的,后来改姓的李,先祖拓跋思恭,不知什么原因,将龙雀城改迁移址后,这里就一天比一天有成就,还修建了大夏龙雀宫。”

张黑子大概听明白了,“拓拔思恭是把此地的风水格局改活了,又建了大夏龙雀宫,才有的现在的辉煌,是这样对吧。”

秦南道回答是,又说,“但根据我的研究,拓跋思恭当年,是听从了一个叫李置生的人,才移建了龙雀城,可李置生这个人的来历史资料中无从记载,当时是在唐末,他是李姓,又能用的动拓跋思恭,我推测是李置生是唐末皇室的人,但我没有能够找到资料,不过可以肯定,李置生的来历非同小可。”

“古城是李置生建的?”吴全武问。

秦南道点头,吴全武说:“那这个人绝对是个风水大师了,如此的地方都能寻到。”

“先不说他是不是看风水的大师,我觉得他建造这里,总有什么其他,李继迁选择葬在这里,不是这么随便的,他可能知道这里有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夏国的一种秘术。”

“这里的事情这么复杂,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有秘术?。”张黑子说。

“难道是点石成金的秘术?”金仨回应。

“既然说到了夏国秘术,就得再往前说了,这就得提起十六国时候,西北大夏国的赫连昌皇帝,秘术的记载是从这里开始的,再往前已无法追溯。”

“十六国时期?这比西夏要早五百年。”吴全武反问。

“夏国秘术是西北地域历史中,很神秘的传说,与西夏国自然是分不开的。”秦南道说着。

第九十二章 夏国龙雀城(二)

天也已黑了下来,窗外的雨还在唰唰下着,今晚都不一定能停下来,屋内的六人,除了阿糕在一旁躺着,其余人都在围着火,听秦南道说着龙雀城的故事。

“西北夏国秘术,从大夏赫连昌皇帝开始流传,那是一种传说,见过秘术的人都死了,西北巫术中曾记载过,它的威力能够召唤千军万马,赫连昌曾用它征战过,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此后赫连昌就不再让人使用和过问秘术,他知道同样的方法也能毁灭自己,赫连昌就把秘术贡为夏国的最重要的秘密,传于自己的后代,将来可以使用秘术统治国家。”

吴全武说道:“秘术去哪召唤这千军万马,难道这是种邪术?召唤的都是幽灵鬼魅?”

张黑子说:“用鬼魂来统治自己的国家,这皇帝不成了阎王爷了,地下真正的阎王还能干?”

“秘术在赫连昌后就被禁用了,后人也无人能够寻到,但到了拓拔思恭这里,秘术又重现了,他修建了龙雀城,但他使用秘术干了什么,无人知晓,又到了李继迁的时候,想在龙雀城寻找拓跋思恭留下秘术的痕迹,在龙雀宫中不知寻到没有,历史一但过去,想再去追寻,是很艰难的,当年的李继迁究竟在龙雀宫干了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你说的我头都大了,这是几个皇帝?”金仨又问。

“大夏赫连昌是在420年左右,是关于夏国秘术记录最早的时候,大夏灭亡后,到了党项族拓跋思恭手中,时间在895年,他是唐末夏州首领,就是他又一次把秘术唤出,修建了龙雀城,又在拓跋思恭的后代李继迁的时候,是1004年,又一次提到了龙雀城,并葬在了这里。”

金仨点点头,“哦,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不都是一家子吗,一个秘术传来传去的。”

“这夏国的秘术,看来是与西北历史有分不开的关系了。”张黑子叹道。

吴全武在一旁说,“我们真要在龙雀宫里找到夏国流传的秘术,那不就是奇功一件吗。”

秦南道说是,又接着说,“贺兰山作为西北西区的天然屏障,是防守的绝佳地域,龙雀城相望贺兰山,进可攻退可守,李继迁也是看对这点,不知他是否找寻到了夏国的秘术,而他死后也葬在了这里。”

秦南道这句话刚落,后边的阿糕传来一声怪笑,“咯咯咯”,叫的令人发慌,所有人看向他,阿糕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诡异,甚至这张脸都不是阿糕,离他近的人,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他怎么成这样了?”张黑子问道。

“刚才生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成了这样?”金仨说。

阿糕的躺在地上,面朝他们几人,很明显,已经不是阿糕了,他睁着眼看着张黑子他们,面色苍白,吴全武在张黑子旁边说:“黑子,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他是被鬼上身了。”张黑子淡定说。

秦南道有些害怕,“张兄,阿糕看起来不怎么好啊,不会出事吧?”

谁料,阿糕接着秦南道的话,又出声了,“死不了”

这下着实把秦南道下了一跳,他不敢再说话,张黑子挑起地上的火,往阿糕身旁照了照,又往阿糕前后看了看,阿糕却又说话了,“别看了我了”

气氛的确诡异,死寂的遗迹古城,外边磅礴的大雨,黑暗的屋中仅有地上的火堆,阿糕的话,在此时被恐惧放大十倍,张黑子看了一圈,把挑起的火放回火堆中,“它只是上了身,动不了阿糕的身体,放心吧。”说完就又坐了下来。

其他人都感到有些害怕,没敢坐下,只有张黑子一人坐在地上,其余几人就一直盯着阿糕看,也不敢多说话,张黑子看此情形,说:“你们看他也没用,它作不了害,只能在阿糕身上待会。”

阿糕又发出几声“咯咯咯”的声音,他们几人围着火,坐下在阿糕的对面看着他,“你们进不去的”

阿糕的嘴没有动,却有声音从他那里传出,“去的人,都会死”

张黑子朝阿糕问:“龙雀宫到底有什么?”

“你永远触碰不到的去的人,都会死。”

阿糕开始一直重复这一句,“去的人,都会死”

无止境的重复着,听的几人瘆得慌,张黑子大喝,“闭嘴!”

声音反而更加狂妄了,也变得大声,“去的人都会死”

张黑子按捺不住,朝阿糕的方向走去。

第九十三章 钉魂

阿糕的声音越发越大,外边雨势都盖不过他,甚至是在嚎叫,进入一种癫狂的境界,秦南道几人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张黑子朝阿糕走去,摸出几枚钢针,拿在手中。

张黑子过去扳动阿糕的身体,发现非常僵硬,一人根本不行,他朝吴全武说:“大哥,来帮忙。”

吴全武走了过来,帮张黑子将阿糕的一条手臂掰开,此时的叫声越发凄异,其他人不得不把耳朵捂起来,张黑子和吴全武没办法捂起耳朵,只能忍受着声音,张黑子把阿糕的手打开,用脚踩住几个手指,踩在地上,拿出他手里的钢针,在手掌心处用力道扎了下去,虽说钢针不粗,但硬生生扎进手掌心钉在地上,还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秦南道和金仨,还有吴全恪都闭上了眼睛。

钢钉把手钉在地上,鲜血直流,阿糕脸色变得很恐怖,白的发青,眼袋深黑,说话声已不在发出,变成了尖锐的刺耳声,张黑子不敢犹豫,立马和吴全武把另一只手也按开,用钢钉扎入。

阿糕的情况立马有些改变,安定了许多,张黑子和吴全武又把阿糕的头扶正,拿出钢针,准备向阳关处扎入,秦南道开口说道:“张兄,这样会不会扎死他。”

“扎死也总好过被鬼缠死好。”吴全武说。

说着,张黑子毫不犹豫的将钢针从阳关处扎入,只听见一声瘆人的叫声,阿糕就瘫软下来,张黑子将阿糕放下,交给了吴全武,自己拿出了星罗盘,把星盘揭开翻转,是一面铜镜,秦南道一眼就知道张黑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兄,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阿糕的身体,为何还要继续消灭它。”秦南道问。

张黑子拿着铜镜,说:“今天我如果不消灭它,它日定会十倍害于我,我已将他的魂所伤,现在正是灭他的好时候。”

张黑子又将火挑起,放在铜镜旁,将反光射向屋内,又拿出一条麻绳,拴在中间,用铜镜光驱赶鬼魂。

张黑子重复这样的动作,几分钟的时间,见绳子从中间掉下来,张黑子挑起火举着镜子,立马走到了绳子旁照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绳子绊倒了,铜镜的反光把地面照亮,隐约间有个人形的虚无气体在动。

张黑子向吴全恪说:“全恪,你来举着镜子。”

吴全恪接过镜子,看张黑子用钢钉,在左右两侧的地上钉下,钢钉每钉一寸,就能听到一次凄厉的惨叫声,直到三枚钢钉全部钉在地上,张黑子让吴全恪一直举着镜子,让金仨取来些热水,浇在镜子所照的范围内,过了一会,一个黑色的影子映出地面,钢针所扎的地方是黑影子的手和头部,与阿糕所扎入的地方一样。

张黑子这才松了口气,“全恪,放下吧,没事了。”张黑子的头上出了一头的汗水,所有人都对张黑子的举措目瞪口呆,金仨过来对张黑子说:“张兄,可以啊,在我们湘西,也经常用一些这样的方法来驱鬼,只可惜我金祥三是个下地人,不是捉鬼的,没想到你张兄,两样都占全了啊,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张黑子坐在地上说:“龙雀宫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吴全武把阿糕放到炕铺上,流出的血变成了黑红色,吴全武要了些热水来,给阿糕擦伤口,秦南道对张黑子刚才的做法,让他对张黑子更加敬佩,有张黑子在,这次进龙雀宫,不会出什么大的危险,秦南道说:“来都来了,龙雀宫必须得去一趟。”

外边的雨下个没完没了,让阿糕的事情一折腾,时间也过了大半夜了,古城中依然是黑暗无比,偶尔发出几处响声,也被雨声吞没,他们六人也不确定,古城中除了他们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存在,就算是有,雨水的声音也让他们分辨不出。

几人也逐渐休息了,张黑子仔细注意外边的动静,他没有睡觉,张黑子的心中,觉得这里并不是安全可靠的地方,他认为这里甚至要比在戈壁上还危险,千年遗迹古城,他们只进入了城门处,里面还有很大的地方,是他们不知道的,越是这样,张黑子就更加不敢睡觉了,他带着大家进入了古城,绝不能跟他送了命,张黑子也很紧张,加上刚才阿糕的事,他觉得这里不可靠,千年古城,出现什么都是不足为过的。

在雨声中,漆黑的外边,传来一声“咔擦”的折断声,张黑子听的很清楚,虽然雨声很大,他还是听见这响声,像什么东西被踩断了,其他人都睡着了,张黑子拿起手电,披上油布冲进了幽黑恐怖的静谧古城里。

第九十四章 雨夜追寻

张黑子进入雨夜中,只觉的外边凉风飕飕,眼睛所视,尽是一片黑暗,刚才所发出的“咔擦”声,来自于房屋外边,好像有人在监视他们一样,一定是有什么在看着他们,但张黑子的行动,明显是让黑暗中的那人察觉。

漆黑的雨幕中,张黑子看不到其他,用手电环视一遍,在房屋的出门右脚处,有条被踩断的草枝,干枯的枝干浸湿雨水,从中间折断,刚才定是有人在观察着他们,张黑子的直觉也是这样认为,那么古城中会是什么人在暗地观察这他们?

张黑子飞速跑了出去,他知道刚才这人并没有走远,雨水的声音很大,几乎盖住了所有的声音,张黑子在破败的街道上寻找,几乎毫无破绽,张黑子又继续用手电光搜寻,他把自己的声音放低,尽量去听其他的声音。

忽然间,在手电搜寻的一道街口,有黑色的身影闪过,张黑子知道,那定是他要寻的,他立马跟上去,却又没有了影子的踪迹,张黑子在周围四处追寻,又一次在路口出,看到了那个影子。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影子,应该说那人身上披的一件黑色的披风外套,披风很长,是那种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张黑子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黑影的后面,雨在这时,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了,张黑子把手电光压低,伏身悄悄跟着黑影。

但前边身穿黑子披风的人,好像感觉到了张黑子的存在,他放慢下脚步,在几处地方开始打圈,最后走进了一处房屋中,张黑子跟上去,低头趴在房边听里面的动静,什么都没,就像那个黑影从没进去过一般。

张黑子当时也没有考虑那么多,那个黑影,如果不是人,最多是个鬼罢了,他也不觉得害怕,就一点点把手电对准了房间里,房屋的景象一点点出现在他面前,空阔、霉旧,什么都不存在,就在手电光一转的瞬间,张黑子着实一惊。

一具披着黑色风衣的干尸骷髅,吊在房梁上晃荡,张黑子心里还是有些波动,他对这种情况见多了,一会就平静下来,他细看下,披风绝对是被人披上去的,黑影的踪迹在这里又一次消失了,肯定是人的举动,不然他不会将披风留在这里,转移自己。

张黑子走出屋内,向外边看着,会是什么人呢,这消失废弃千年的遗迹中,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存在,秦南道之前说,是没人寻找到龙雀城的。

不觉中,张黑子已经走入了城中的深处,中间的龙雀宫在中心最高处,黑暗下,只能看见它巍峨的轮廓,张黑子有种预感,那个黑影,很有可能是去了龙雀宫,但现在张黑子自己孤身一人进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追寻无果,只得放弃回去,寂静的城中,只有张黑子的脚步声,清晰明亮,他手中的光也是附近唯一的光亮,张黑子此时才感觉见,黑暗中有些许凉意朝他吹来。

刚才只顾追寻,没有来得及想外边,现在的他身处古城中心,他明白当年这里发生的事情,屠杀、焚烧,这城中的人,都是些冤死之人,千年来,没有人来过这里,城中的冤魂,没有上万可能也有上千,他能感受出凉意的吹来,那是冤魂的咆哮。

先前来的路上,张黑子把精力放在寻找上,并没有太留意周围的环境,现在看来,雨幕之下,雾气中有一些绿色的荧光,不知道什么方向还有一些哭喊声,张黑子察觉到危险,如果他们一起上来找他索命,他是无法应付的,只能低头离开城中深处。

张黑子口默中念着往生经,手中拿出了金刚菩提串,心里想着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低头向外边走去,没想到那黑影在古城中穿梭,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张黑子不敢迈开大步走,他怕惊扰那些沉睡的阴灵,刚才一路追寻过来,只怪自己太过鲁莽。

张黑子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明明能感觉出有东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可却没有任何表现,也许是那黑影,它们或许是在忌惮黑影。张黑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在城门口处的房屋中有火光出现,再往前走了一段,是吴全武站在路口处,他在等待张黑子,吴全武对里面的人喊了声:“回来了。”几人从屋内出来,着急的向张黑子走了过来。

第九十五章 千年前的辉煌

见到张黑子回来,秦南道率先走了过来,张黑子的心中刚才经历了那些事情也十分后怕,自己的一意差点成了大错,好在祖师爷看他年轻,让他回来了,不然张黑子还真是难看到明天的太阳。

“张兄,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们一跳。”秦南道急切说。

吴全武也问,“黑子,你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了?这夜里,城中可是不太安宁啊”

“城中还有其他人,我是去寻他了,龙雀城中诡异非凡,恐怕还隐藏着其他不少的问题,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张黑子回答。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非常惊愕,“你你说什么?城中还有人?这事情开不得玩笑啊。”金仨结口说,秦南道也是不敢相信。

“我一路跟他,好像被发现了,他应该是去了龙雀宫了,天色太黑,我只能回来。”张黑子叙述着。

秦南道紧张的确认,“龙雀宫?他是从龙雀宫来的?”

“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没有进去,但他去的方向是龙雀宫。”

秦南道心里盘算什么,没有说话,吴全武又说:“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提高警惕了,先从长计议。”

张黑子从城中回来,才感知到事情的不简单,秦南道一定要寻找的龙雀城,是有原因的,关于这里的东西,秦南道也只是说了些皮毛上的,张黑子必须得有自己的主见,一直按着秦南道的意图,未免显的太被动了。

天色微亮,雨势渐渐停了,太阳从云层中又一次探出头来,古城中的湿气很重,形成雾气,弥漫在上空,张黑子从屋里走出来,外边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几人走了出来,昨天进入的时候,雨下的太大,没来得及看到城中的景象,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损毁的房屋,但却不失往日的繁华。

他们要去龙雀宫,昨日的雨水灌满了几个水瓶,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煮沸的雨水够他们支撑几天,众人商议后,还是决定要去,不管昨天张黑子追寻的是什么人,总得去了才能有个答案。

走在城中,虽有雾气的弥漫,但城中的景物还是无法遮挡,千年的沉寂,让这里更加充满历史的味道,城中的房屋设计为西夏与宋朝建筑结构的结合,历史价值很高,如果城不被毁,这里将会是辉煌之都。

街面上和房屋中有许多白骨的骨骸,他们是当年没有来得及逃出的平民,他们或被砍死在街上逃跑的路中,或是被大火烧死在屋中,甚至还有许多被集体填杀,战争的残忍是我们无法阻挡的,它在历史的遗迹中留下了最好的证明。

秦南道边走边做着记录,这一历史重大发现是震惊的,历史中的龙雀城的确被毁于一旦,而却毁坏程度非常之大,城中的几乎所有房屋被毁,死难者无数,这是被掩盖的一处,如今能将千年前的真相告知于众。

可以想象的出,当年这里的辉煌,街面上门庭若市,来往与中原与丝绸之路的商人,文化社会交融,使千年前的龙雀城达到繁盛,穿过了无数房屋,城中间最高处的龙雀宫出现,加之雨雾的弥漫,看上去神秘严肃,高耸如云。

“城中的毁坏规模,不知龙雀宫是否也遭了难。”秦南道担心说。

“这里会变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我觉得应该是泄愤屠城,外族人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才这样做的。”吴全武说。

张黑子补充,“是夏国流传的秘术。”

“秘术就是从这里消失的。”秦南道解释,“如果龙雀宫免于一难,或许秘术还在这里。”

金三听着问道,“你们说,我们寻到了这秘术有什么用?”

“如果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成为一方霸主呢?”吴全武回答。

当时正当特殊的六十年代,吴全武说出这样的话,所有人全部安静了下来,一路走到了龙雀宫的脚下。

龙雀宫高耸的石门紧闭,上面是飞龙腾云的雕画,两边的门柱在时间的过往中变得发青,但还是能让人感受它所给人的凌云之气,它在城中最高点,整个宫殿建造及其讲究,秦南道抚摸大门,“千年的岁月,终究还是保留了下来。”

张黑子来到宫殿的面前,宫殿庄严巍峨,门的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牌匾,金字黑底,写着四个大字“大夏龙雀”。

第九十六章 大夏龙雀

龙雀宫的完整出乎众人的意料,古城的房屋尽数受到损坏,唯独它幸免于难,张黑子站在门下,“大夏龙雀”几个大字挂在门头,宫殿位于全城最高处,向下看去,雾气弥漫在城中,但也能看到城中的景物存在,从东看去,就如秦南道的话,是条龙,不是别的龙,而是一条虬龙,与螭龙是不同的两种龙。西边看去,又像只朱雀展翅,微妙之处,不言而喻。

再看向龙雀宫,岁月的磨砺让他失去了往日的神色,龙雀宫周身长千米,是一座顶立于高处的雄殿,它不是用来居住的,而是用来举行一些其他活动用的宫殿,里面不知有什么,就连研究多年夏国历史的秦南道也不知道,龙雀宫用石头坐底,木桩做架,工程量惊人,想在这荒芜的贫瘠之地,建造出一所这样的宫殿,在当时的难度可想而知。

大夏龙雀宫的顶部,不是平时所见的尖顶,是一种波斯风格的圆顶构造,最顶端的部分,有一只似龙非龙,似雀非雀的金雕坐像,它就像是在俯视着城中的一举一动,守护在这里。

六人在宫殿外观察了许久,秦南道将宫殿临摹在本上,金仨问道:“秦老板,什么时候进去啊?”

秦南道看了看太阳,阳光也升了起来,就说:“等会进去,我再记录些东西。”

张黑子把手往后摆,让其他人让开门前,拿出了星罗盘,观看相位,摸了摸门上的雕画,觉得此处就是气脉的发出地,“这宫殿处在的位置是绝好的一处气脉口,里面的生气往外流向,之前所找寻的气脉就是出自这里。”

“你说的气脉什么的,我也搞不太懂,反正,这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赶快取完,我们就能离开了。”金仨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有没有秘术,进去一看便知。

张黑子所说的气脉,是指自然界中除了肉眼看到的地势山川河流之外,玄理中存在的一种气脉,用天干地支和八卦可以寻到,气脉也就是龙脉的分支,是风水地聚气形成的所在,除气脉外,还有地下水脉,龙脉,玄脉,他们之间相互依存,又互相可寻,当中的奥秘万千,张黑子也是入道后学习的,他们下地入墓,就必须要寻得到脉,往往这些脉象上的地方,都是大墓的所在的地方,所谓的寻龙摸金,也就是说的如此,当中的玄机也不一一细说,机妙之处无法道来,各种的脉象,也有各种不同的方法,后面的故事里,张黑子会展现出他自己的方法。

张黑子上去推门,根本撼动不了,但他的心中也一下便知,这门是必须两扇一起推动的,他叫吴全武过来一起,这种暗处机关,张黑子在地下见多了。

两边一起推动,门一点一点被推开,这两扇有近十米大的门,随机关的响动,“咯咯吱吱”的,打开条能容人进去的口子,张黑子和吴全武立马退了出来,得让里面的空气流动下,才能进去。

殿内一片黑暗,一眼看不到顶,里面的空气非常难闻,千年来可能都没有打开过,里面会存在什么,张黑子的心里也不好说,这里是最后一处了,如果里面真的没有要寻的夏国秘术,他们今天就能离开这里。

秦南道向张黑子问,“张兄,千百年来,龙雀城一直无人问津,你说我们今日来到这里,是上天的安排吗?”

张黑子的心中很奇怪,秦南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难道里面有什么不成?他之前就说要寻到夏国遗迹,到了现在,他这样说,到让张黑子起了怀疑,秦南道是有什么目的吗?

“你觉得呢?”张黑子反问,他想看看秦南道的反应。

“不管前面经历了什么,都已经到了门口了,我觉的这既是上天的安排,也是我们几个命运,千年的封尘,是由我们几个来开启的。”秦南道把笔记装起,看着殿内的黑洞缓缓说。

“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们几个?”吴全武注意到问题。

“没什么,走吧,我们进去。”秦南道转移了话题,张黑子站在原地想着秦南道说的话,他肯定隐藏了什么,张黑子只能以变制变,他对秦南道越来越怀疑。

说着,秦南道已经向前走去,张黑子跟随上去,他们要进入传说中的龙雀宫,忽然间,吴全武大声说:“等等。”

第九十七章 大夏龙雀(二)

吴全武说出的这声,让刚要准备进去的几人停住了脚步,他们回头看吴全武,吴全武眉头间皱纹紧锁,说道:“这样,阿糕和全恪留下照应外边,我们几个进去。”他看向秦南道。

张黑子也看了看阿糕,他的情况跟进去,有什么问题会成为拖累,还不如留人在外边与阿糕一起,这样也能里外有照应,吴全恪见状,“大哥,要留下就让金仨留下,我怎么能放心你们进去。”

金仨也说:“这位吴家兄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为什么是我留下,我金仨还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全恪,你得留下。”吴全武厉声对弟弟说。

“要不就都一起进去,我不会留下。”吴全恪看不出哥哥的用心,吴全武是怕里面有什么问题,刚才秦南道说的那翻话,也让吴全武心里放不下,虽说这次买卖的佣金很高,但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必须得让一个吴家人留在外边。

“这样下去也没用,金仨就留下,和阿糕在门外,有什么情况随时进来,全恪跟在后边一起进来。”张黑子说道。

吴全武不同意,“黑子,不行,要让全恪留在外边。”

“都是亲兄弟,没听过这句话么,非不亲兄弟,非不下墓。”张黑子说完看了看秦南道,吴全武看到了张黑子的眼神,逐渐同意了。

金仨则不同意了,“不行,让阿糕一人留在这里,我要进去看看。”

“阿糕一人留在这太危险了,你就和他一起留下。”秦南道在前边说。

“可”金仨话还没说完,几人就向前走去,金仨只得去照看情况不太好的阿糕。

进入宫殿的几人,把手电打开,一步步向前移动,张黑子总有不好的感觉,龙雀宫不是像秦南道说的那样,当中还有什么隐藏在此,张黑子密切注意秦南道的举动。

龙雀宫里空旷,前不见头,上不见顶,手电所照范围及其有限,张黑子从脚步发出的回声里,分辨出宫中是空旷的,但张黑子脚在地上,却觉得不是实的,好像地下还有一层,这里不像有人进来过,昨天的黑影又去了哪里,许多的问题让张黑子知道了事情的不可控制性,远远超出他的预计,张黑子本来以为,秦南道只是一名不知深重的考古研究人员,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和隐藏,才是最让张黑子害怕的。

宫中并无异常,两侧的墙壁上有几许油灯,张黑子用火点上,还能继续燃烧,十几盏的油灯亮起,将黑暗驱散,墙壁上有龙雀图案,秦南道也没有去研究记录,而是直接向里面走去。

张黑子看到地面,是一块块的小砖拼成,他的多年经验告诉自己,这底下肯定有机关,一定要小心谨慎,吴全武一直跟在秦南道后边,点完灯的张黑子和吴全恪也跟了上去。

张黑子暗中郁闷,秦南道对里面的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而是直接往里走,莫非秦南道知道这里有什么?

他们跟随秦南道,来到里面,一座巨大的雕像出现在众人眼前,雕像是金玉组成,所雕之人气宇非凡,眉头间的煞气势不可挡,他手拿大刀,身披坚甲,屹立站着,脚下踩着的是无数被杀的人,光是从形象上来看,他肯定就是夏国当时的皇帝了。

“这是谁?”吴全武问秦南道。

秦南道看着雕像,目不转睛,用手电光一一查看,“他就是李继迁!”

“就是他埋葬在龙雀宫里?”张黑子又问。

“这里哪有棺材?”吴全恪也说出疑问。

秦南道指了指地下,“应该是在龙雀宫下。”

“夏国秘术呢?难道也在地下?”吴全武说。

秦南道说是,“一开始你可没说我们还要下去,而且你是怎么知道在地下的呢?”吴全武质问道。

说话间,秦南道就把手中手电光按灭,消失在了几人视野中,张黑子一下发觉事情不妙,过去寻找,龙雀宫里,除了李继迁的雕像外,还有一些立兽,都是些镇鬼用的,墙上的龙雀与外边顶部上的雕像相同,这里还真是墓门口,这些景物的摆设,显然这里就是墓的入口了。

张黑子几人散开,去寻找消失的秦南道,不出半分钟,地底就传来响动,宫中的地面上机关发动,一块块的方形小砖顶起,把道路隔开,机关把空阔的地面分割开来,张黑子几人来不及反应就已陷入秦南道的算计中。

第九十八章 分道扬镳

秦南道的消失几乎是在瞬息间,龙雀宫的机关也被触动,张黑子开始明白,这是秦南道计划好的,秦南道只需要张黑子他们带他进到这里,秦南道要去做什么,他对龙雀宫的情况是了解的。

机关发动把地面隔开,封闭的形成一条条间隔,张黑子不用想也知道,机关是秦南道发动的,“轰隆隆”的声音发出,从地上升起的小砖把几人所在的地方隔开,张黑子连忙招呼吴全武,吴全武看升起的石砖要将几人分开,连忙和张黑子汇合。

和张黑子汇合后,吴全武才发现全恪既然不在,他心急如焚,看全恪在远处还没过来,吴全恪站的较远,加上升起的小石砖,难以前进,石砖升到一半后,下半截是木头做的,木头把小石砖砌在里面,十分稳定,结构也很稳,如果这样的墙体升起来,是很难破开的。

吴全武朝吴全恪大喊:“全恪,速度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吴全恪拼命翻越升起的石砖,眼看,就要来不及了,张黑子朝吴全武说:“大哥,你过去,和全恪在一起,我一人没有问题,你们兄弟俩能有个照应。”

吴全武马上翻过去,和弟弟汇合,吴全武翻过最后一道升起的墙体,高度已超过他的身高,好在吴全武身手还可以,他趴在两米高的墙体上,向张黑子说道:“黑子,你万事小心,妈的,秦南道这小子算计我们,等会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

“大哥放心,你两相互照应,千万别逞强,有危险就在原地等待,我会去寻你们。”

说完,吴全武就跳到了墙的另一边,紧接着,两面彻底断绝了,又变得沉寂下来,张黑子摸了摸升上来的墙体,木石相砌,牢固的紧,想破开过去,是不太可能的,张黑子手中也没有得力的工具,只能顺着墙道往下走。

好在张黑子的身上还带了东西,备用电池,水和食物他的包中,都有存放,还有一些其他下墓用的,只是没有防身武器,他得小心些,万一里面有什么攻击的东西,他肯定要吃亏。

秦南道必定是进去了,他是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张黑子向着所隔离出来的道路往里面走,龙雀宫中已然变模样,不知外面的金仨和阿糕是否有所发觉。

张黑子小心的沿道慢慢往里走,大概绕了七八个拐弯,来到一处龙门门口,应该是通往地下的,门框是纯金刻造,并没有开关的门,是一处门洞,门型就是龙的大嘴张开着,走进去的话就如同被龙吞噬般,纯金的反光在手电下,格外耀眼,更像是龙嘴中发出的泯灭万物的气息,张黑子望而生畏,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墓门洞。

往里边照了照,是通向下边的,秦南道说地下才是墓葬,这龙门,肯定是通往那里的,张黑子在想,如果自己遇到的是龙门的话,那么吴全武二人肯定会遇见的是雀门,自己的猜想如果不同的话,里面路也会不一样,那秦南道又会从何处进入?距离秦南道从龙雀宫中消失,有一刻钟的时间,张黑子定了定眼前的龙门,别无选择。

多少年来,张黑子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危机情况,他不知自己选择对不对,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进来,但自己此次没有来的话,吴家兄弟只怕会有去无回,此时此刻,张黑子已不能去后悔一切的决定,最让他没有想到的,还是秦南道,是自己的失误,让秦南道有机可乘,前边张黑子就发觉了秦南道的问题,只是没有具体的原因,只是感觉,现在这样,怨不得别人。

张黑子在不明白里面的情况下,必须尽快找到秦南道,否则,他们连出去的可能都不大,西夏皇帝的古墓中,必然万分凶险,不知里面会遇到什么,张黑子现在担心的是秦南道,他说过的夏国秘术,是能够召唤千军万马的,如果他真把这千万阴兵招出,后果不堪设想。

进入龙门后,是无尽黑暗的长道,是通往底下的,张黑子能明显感觉出一只在下坡,长道里的气流很强,是从底部上来的,这是气脉所涌出的气流,下面是活的!

第九十九章 绝望长道

张黑子的黑暗之路,才刚刚开始,他开始一路向下走,前方的道路很黑,手电的光束被吞没在深邃中,墙面是岩石开凿,表面十分光滑,整个长道中,修整为正方形,非常工整。

沿道路一直向下,墙上没有任何标记,张黑子所走过的地方,都是光滑的墙面,前边无尽的黑暗处,一处处过来的景象是完全一样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脚在动,张黑子都甚至感觉不出自己在前进,这种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是压抑的,张黑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边走开始边思考一些事情,首先是秦南道,张黑子认为他的来头是有背景的,能看的出,秦南道的项目是得到考古研究所的肯定的,来时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是高端知识分子,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是比黄金还要金贵的,这点张黑子自然明白,秦南道对张黑子他们讲述夏国历史的隐瞒,也是张黑子的怀疑点,难道关于这段历史中,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吗?张黑子所知晓的夏国,不过是秦南道口中表面,历史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又想到了昨天夜里,那个在雨中暗自观察他们的人,他是谁,为什么千年渺无人烟的古城里,会有人,秦南道曾说过,龙雀城自千年前消失后,一直无人问津,出现在这里的黑影,让张黑子彻底迷惑了,秦南道说的那句话才是真的?还有秦南道在宫中雕像前说过的话,是我们几个开启,张黑子更加琢磨不透,他认为秦南道是一个城府非常之深的人。和秦南道这种人打交道,必须留后手,不然就是现在的局面,莫名其妙的进入他的算计中。

走了也不知多久的时间,张黑子手中的手电光都暗淡了,手电要没电了,走了很久了,必须停下来歇歇,通往地下的长道无穷无尽,似乎永远走不完,张黑子喝了几口雨水,吃几口干粮,又把第二块电池装进去,休息了五分钟后,又开始前进的道路。

奇怪的是四面墙壁,都是一样的,走了这么久,一直看到的都是青灰色的墙面,丝毫没有变化,无法判断他走了多远,有时候张黑子会有一种错觉,他是在原地踏步,他没有走出任何的距离,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如若不是张黑子常年干这种买卖,在刀尖上舔血,他的心态恐怕早就崩溃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要么从这里走出去,要么就是死在这里,张黑子活着的欲望支撑着他,他的家中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还需要他。

张黑子打亮第二块电池的手电,继续往下走,和之前的所见一模一样,张黑子放正心态,并告诉自己前方就是出路。

张黑子就这么一直走着,直到第二块电池的电量也全部耗尽,他开始慌乱了,张黑子从十几岁进入盗墓行当,到现在已经有近二十个年头了,什么样的风险都见过了,诈尸、死人、墓室机关、奇异怪虫、怨鬼亡魂,张黑子的经历绝对是老油条了,但他现在面对这样的长道,心里真的害怕了。

背包的电池只剩下最后一块了,张黑子也尝试过全黑走路,幽长无尽的长道,黑暗下更加让人窒息,换上第三块电池,张黑子开始间断性的打开手电,基本上每次所照亮的环境都是一模一样的,张黑子慢慢开始崩溃。

张黑子感觉自己在长道中走了快有两三天了,第三块电池也全部用完,留给张黑子的只有一只火石打火机,他的精神已经奔溃,在黑暗中摸黑的张黑子,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据说在最后临近死亡几秒内,脑中会浮现出自己一生的画面,张黑子已经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

黑暗中,张黑子凭着毅力摸爬。他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死亡的时候,就拿出火石打火机擦亮一下,张黑子多么希望自己每次擦亮火的时候,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但结果却是让他一次次失望。

张黑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向前走,又或者是在原地踏步,他的想法回到最初,张黑子开始各种想象,只要是能想到的,他几乎都没有放过,但所有的都是白费,他不管怎么,依然还是在一尘不变的长道中。

张黑子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生命力在减弱,他不知道自己是爬还是在走,一直向前,直到张黑子的意识也变得一片漆黑,连他的大脑都不在思考,融入在一片的黑暗中。

第一百章 相逢

张黑子倒在了地上,他的意志支撑不下去了,他在黑暗里躺了许久,就如同死了一般,直到张黑子醒来,都无法分辨自己是醒来还是死去了,张黑子脑海中有了一些清晰的想法,他感觉自己有了知觉。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张黑子尝试做起来,在地上摸到自己的背包,拿出了火石打火机擦亮,他第一次觉得火光是那样刺眼,同时他又希望火光不要熄灭,这点微弱的光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这是张黑子所有的精神寄托,张黑子摸出一些食物,补充下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再倒在黑暗中,就是真的没戏了。

火光坚持不了多久,就又熄灭,张黑子在黑暗中摸着墙壁开始慢慢前进,在这一点光都没有的地底长道里,摸黑前进是需要有巨大的勇气的,每走一段距离,张黑子都会打亮火光查看,这是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张黑子想到了吴家兄弟,他们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但一路却没有看到秦南道的一点痕迹。

张黑子不禁感叹这地底长道的神奇,千年前是为了什么,建造出这样长的长道的,张黑子也试着用一些设备去探测方向,但都没有结果,他的星罗盘感受不到任何方向,所有的东西被长道中的环境密闭,可张黑子能感受出长道地下,所流向外边的气,这也是长道有空气流动的原因,源头却迟迟不出现,让张黑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坚持多久下去。

期间,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其实自己一直是在原地徘徊,他所走过所有路径上,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灰色的墙面,平滑完整的正方形四壁,张黑子证实不了这一想法,却又不能推翻这一想法,他只能坚持,万一奇迹会出现呢?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的确是每一秒都非常难以煎熬,张黑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东西,他急忙擦亮火石,他看到地下掉落的正是一块电池,是手电上的电池,张黑子一下间恍然大悟,许多事情他都瞬间明白了,他不是一直在原地,他是在前进的,而且这电池是秦南道掉下的,他也在这里,一直走肯定是能出去的。

张黑子一鼓作气,加快了脚步,想追赶上前方的秦南道,他知道秦南道在这样的环境里,情况不会比自己更好,万一他要是坚持不住,死在了这里,自己也难活着出去。

一路下来,张黑子陆续看到了秦南道遗留下的手电,还有水壶,还有一些吃东西掉下的碎渣,应该不远了,秦南道就在前面了。

没出一会,张黑子在行走的时候,就被东西绊倒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害怕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长道中,很快张黑子就知道是什么了,那是秦南道的身体,张黑子擦亮火石打火机,这种打火机的好处是不用烧油,每次摩擦火石留下的火光能持续一小段时间。他看到了倒在地下的秦南道,马上上去呼叫,秦南道在张黑子的拍打下,逐渐清醒过来,他面无血色,看到眼前的张黑子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秦南道说话有气无力,火光灭了下来,黑暗中张黑子看不到秦南道的脸,听见他说:“张兄,算来算去,我还是把自己算进去了,还好你来了。”

张黑子不想打亮火光,黑下来,反而心里敞亮了,张黑子说:“秦南道,我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事情,你的做法的确是不尽人意,可能这里对你有特别意义,可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他们会因此丧命。”

秦南道沉默了会,“我不知底下会是这样,我只是太想去拿到里面的东西了,它将重写历史,我还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没想到我连门都没有看到就差点死了,张兄,我需要你的帮忙。”

张黑子在黑暗里用严肃的声音说:“都到现在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得把真实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不明不白的帮你。”

秦南道说好,张黑子将他扶起,接着微弱的火光,二人在长道里继续往前边走,张黑子大概觉得自己在长道行走的时间有四天了,按距离算有几百里地,长道会通向哪里,一直是张黑子难想到的点。可如果走不出这无尽的长道,说什么都是白费的,寻到秦南道的张黑子,却又再次担心起来吴家兄弟的情况,他们不知如何了,秦南道是否会知道另一面的情况?秦南道边走,边向张黑子说出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第一百零一章 隐秘而伟大

幽黑深长的长道里,两人的相互作伴,感觉上会有更好的支持,张黑子和秦南道又继续在不知何时是头的无尽中,寻找出路,其实张黑子已经知道,他们在地下走了这么久,可能已经在原来的龙雀宫地下了,或者已走到沙漠中的某处,也或许走到某个山脉的底部,张黑子也做不出判断。

“张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不惜代价进入这里吗?”秦南道开口。

“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财宝的人,你是为了你的研究项目,可能你还有其他的目的。”两人的对话在黑暗中进行,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的确不是为了钱财,你没有真正的了解到夏国的历史,这支西北民族,经历过辉煌,煎熬过苦难,享受过荣耀,但最终还是消亡了,我半生的心血都是为了这件事,他对我是有感情的。”秦南道话语带着伤感。

张黑子回应:“历史都是埋在地下的,你就算发觉出来,对它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倒还不如让他沉睡在地下,夏国的历史我是不了解,但我能看出,这底下有大手笔,从这条长道里,不难推断。”

“所有的皇帝都是享有无上的权利的,夏国的皇帝当然也不例外,这是件隐秘于历史中的事情,我也是在研究中逐渐发现这当中的隐藏,它是西北历史中最伟大的一笔,同时他带来的,也是一系列灾难。”

“西北整个历史?难道这些西北的皇帝们,在背后搞什么大动作?”

秦南道停了停脚步,他一定是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张黑子,他也不想再多的人去卷入进来,片刻之后,秦南道又走了起来,张黑子用手拖住他的手臂,跟随着他,秦南道还是有些虚弱,他又迈开了步伐,决定把这件事告知张黑子,因为这样对他才是公平的。

“张兄,我觉的还是让你知道吧,你是我一眼看上去就有觉得有眼缘的人,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秦南道说。

“西北民族在背后做的事情,得从大夏皇帝赫连昌说起,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有生之年,不是想如何统治好自己的地区,而是去向如何获得更大的地方,当时正值两晋最动乱的时候,五胡乱华,赫连昌也心动了,他想要收复中原华夏地区,怎奈自己国家实力软弱,无法达成他这一目标,于是,他就走上了一条邪路。”

“用召唤阴兵来帮助他?”张黑子问。

“是的,赫连昌用巫术来打仗,起初,效果很好,周围的一些地区都被他收复,可巫术是有反噬的,大夏的一些士兵被巫术反噬,变成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东西,赫连昌却发现这些东西打起仗来更加勇猛,他频繁使用,搞得军队上下人心换撒,他们都害怕变成那种东西,直至最后,他只剩下了那些变得可怕的东西,所有人都跑了,几次的征战后,他失败了,被俘后杀害,可他把这一巫术完整保留了下去,他希望他的后人,可以完成他的遗愿。”

“记载中,赫连昌用一个青铜盒把巫术封印了进去,然后就不知下落了,青铜盒被放在何处,夏国的后代子孙不知寻找了多久,还是没能寻到,赫连昌的遗愿终究随国家败亡而消失了。”

秦南道接着说,“过了四五百年后的唐末,李裕为充斥军饷,大肆发掘古墓,青铜盒被他所寻出,但他当时更本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直接丢弃了,后来李裕的事情败露,夏国的后族,拓跋思恭将受囚的李置生从李裕手中救出,发现他受到了巫术的反噬,拓跋思恭研究青铜盒后,用夏国流传秘术救了他。”

张黑子问:“夏国秘术能起死回生?”

秦南道摇摇头,“恐怕不止于此”

“那还会怎样?”

“不死。”秦南道隐隐回答。

“什么?所以这夏国的秘术才如此隐秘,这么多人想得到他。”

秦南道出了口气,“夏国的用的巫术,本是想一统中原的,没想到拓跋思恭在无意间,发现了它的另一处用法,用夏国的另一种方法解除巫术的反噬后,会有这样的结果,拓跋思恭深知这种做法是会世间大乱,他马上将秘术隐藏,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可寻,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踪迹,青铜盒也不知了去向,留下的只有李置生一人。”

“所以你才说夏国的这件事,是隐秘而伟大的?”张黑子反问。

“是的。”

“那你没有想过,如果把这种秘术发现出来,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世间大乱吗?”张黑子冷声说。

“我也想让这件事永远埋在地下,在我死去后,世界就不再会有人知道,可是不行,因为一个人。”

“谁?”

“李置生”

第一百零二章 穿出生死的界限

张黑子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震,“就是那个唯一留下来的人?”

“他可能还活着。”秦南道也有些不愿相信,可事实放在了眼前,“我在许多历史记载中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直活着。”

张黑子忽然想到了那天的雨夜中,他所追寻的那个黑影,他该不会就是李置生吧?张黑子感到了一阵恐惧,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行动都是暴露在他的观察下的,张黑子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多用脑子来判断。

“那我们现在下去的这个皇帝墓,你是觉得秘术在这里?还是觉得李置生在这里?”张黑子在黑暗中的表情已经有些难堪了,因为没有光,二人谁都看不到谁,秦南道也一定好不了多少。

“张兄,并不是我想害你们,我知道不管是秘术还是李置生就在下边隐藏,这也是我不想让你下来的原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我却低估了墓的危险,我一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秦兄,既然你愿意相信我,这个朋友,我交了,朋友有难怎能不帮。”张黑子停下了脚步,擦亮火光,看着秦南道,二人黑暗中的对话,让事情敞亮,张黑子看了看四壁,还是一样的青灰色墙面,还得往前走下去。

张黑子能感觉出地下气流的变化,起码在长道中走了近五天了,按路程,也应该很远了,修建出这样长道,必定是一位高人设计,如果在气眼上建墓的话,大多数建造者,都会把源头圈起,为了让气源源不断的流向自己的墓室,而这座墓的设计者,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气引流出来,在通往墓中的长道上,又有水脉灌流而入,水进气出,这墓就活了。

二人一刻也不停歇,一路向前走,秦南道在坚持着,如果再走不出这里,心态上肯定是无法坚持下去的,在这密闭的地下,有五天的时间了,压抑感自然十分严重,心里的烦躁也是不可避免。

张黑子在尽量说些其他的话,分散注意力,就算这样也并不能改变多少,差不多又走了有半天的时间,这次他俩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心里身体上绷着的弦,一但放松,只怕再也拉不起来,但最终,还是天不亡他,张黑子看到墙壁的颜色变成了纯黑色的,意味前方就要到出口了,张黑子能感觉出,如果还不是,估计他们真的就坚持不下去了。

张黑子擦亮火光,开始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黑色墙面的尽头处,出现了石门,终于到头了,整整在长道里五天的时间,几百公里的路程,不知道门后是在哪里,张黑子二人走到了石门前,秦南道被石门上的景物所吸引。

那是一幅灵魂脱离肉身的图画,惟妙惟肖,图中的灵魂看着自己的身体,旁边正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墓门,下边几行字,“越生死,出界限,过生门,进死地,送灵魂,得升天。”

这还了得,张黑子一看,这是一个死地啊,“秦兄,这地方入不得啊,进去就会灵魂脱离肉身,这是对进入者的警告,我们还是得想想。”

“你真的相信这些吗?科学面前,任何的神鬼都是吓唬那些胆小的人。”

说着秦南道的手就放到了门上,“秦南道。”张黑子呼喊这秦南道的名字,火光一下熄灭下来,他眼前一片漆黑,“隆隆”的声音发出,张黑子暗叫不好。

当张黑子再次擦亮火光的时候,门已经开了,秦南道就站在门前,张黑子拉住秦南道说:“秦南道,这门上画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要是进去了,灵魂是会和肉身分离的,到时候可就是出生死了。”

“张兄,还有别的退路吗?不进去的话,还要返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灵魂脱离肉身又如何?你相信吗?”

张黑子让秦南道的话说的不知怎么回答,“秦兄,设计建造这里的人,不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图中所画绝对不是吓唬我们的,为了那秘密,我决定和你去冒这一回险了。”张黑子的话,字字有力,他也知道,如果现在回去,有些太怂了,还没有张黑子路过的墓,而不下去的道理,尽管他对这里也是很畏惧的,但秦南道说的那段西北历史,关于巫术和夏国秘术的秘密,让张黑子必须进入。

他要不知道这件事情,当然可以离开,既然秦南道相信自己,就得要担负起责任,门里的环境一片漆黑,张黑子手中的一点火光太过微弱,他看到秦南道已经伸脚进入了里边。

第一百零三章 青灯佛塔

秦南道已经进入,张黑子来不及多想,也进去了,进来后的一瞬间,张黑子感觉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之前的疲惫感,五天在长道中的压抑感顿然全无,他觉得身轻如燕,身体上下很是放松,张黑子这才想到,他们刚才穿越的那道门,果然是穿出生死,现在的张黑子就感觉如同死了般,可他却在清清楚楚的活着,这种感觉太过奇妙。

里面依然很黑暗,张黑子在不停的擦亮火光,周围空阔异常,前后不见墙壁,抬头更不见顶部,张黑子不知他们进到了哪里,怎么会有如此空旷地下,阻碍二人的实质上,还是光亮,微弱的火光实在无法看到远处的东西,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张黑子更像是感觉在一片虚空中行走。

远处有一处深绿光亮起,暗淡瓢泊,荧荧闪动,张黑子向秦南道提醒,“远处暗绿色的光,那是什么?”

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暗绿色的闪光增加了几处,张黑子不明白那是什么,警惕的靠近,秦南道跟着张黑子,秦南道对这里并不畏惧,更多有一份好奇的心态。

远处的暗绿光越来越多,张黑子已经离这些暗淡闪光很近了,他慢慢看出了些端倪,那是一座座佛塔,中间的绿光闪烁正在从佛塔中央发出,佛塔的数量密集成群,一座挨一座,张黑子和秦南道被惊住了。

张黑子看到地上掉落的火把,捡了起来,这应该是点亮佛塔灯时用的,这火把上的火油过了千年,不知还能不能燃烧,张黑子试了几下,火把开始一点点燃烧,光越来越亮,张黑子再也不用一直擦火石了,他举起火把,向佛塔看去。

“秦兄,这里是什么地方?地底都被挖空了吗,在地下这么大的建筑群,可不是玩呢。”张黑子举着火把看向佛塔,他自己端详这些佛塔上的佛像。

佛塔成六边形,每边都有一座石刻佛像,共八层,每层都是如此,从底下开始,往上逐渐变小,中间一层被镂空燃着绿色的火苗,张黑子曾试想,这光已经燃亮有千年了,是什么东西能燃亮千年,张黑子还看出,这些佛塔不是搬来的,而是直接在挖空的山里刻出,底座还连在地下,更让张黑子惊奇的是,佛塔的数量太多了,张黑子站在第一个佛塔前,后边是没有尽头的绿色荧光闪烁。

“这是青灯佛塔,灯芯是舍利而成,用特殊香料和尸油浸泡所制,能成此规模,也算是世间的奇迹。”秦南道解释。

“这皇帝老儿的墓葬够气派的,地底成这样的规模,是怎么挖出来的?他们就是从那长道?”

秦南道看了看地面的岩石,说道:“这里已进入贺兰山里了,那么长的道,我们早从龙雀城走出来了三四百里地了,看岩石的硬度,这里应该是贺兰山下。”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贺兰山下的?”张黑子摸出星罗盘,想看下方位,也不知进入这里星罗盘有无反应,星罗盘开始转动,这里是东北偏几度,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贺兰山下。

“别看了,张兄,历史上的记载,曾有一条从龙雀城通往贺兰山的密道,用来在关键时刻用,李继迁当年用过一会,后来记载上说他葬在了龙雀宫,可按道理来说,外族人烧毁龙雀城,不可能对龙雀宫不动手的,他们当年定是先进入了龙雀宫中,发现空无一物,在撤离时,气急败坏,放火烧杀了龙雀城,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受了重伤的李继迁,从密道中逃出,后因伤势过重,死在了贺兰山中,从我进入龙雀宫后的所见,就知道墓在地下远处,”

张黑子又说:“那怎么说,贺兰山上有出去的道路?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龙雀宫中的机关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再山底修建,肯定有出口通向山中,龙雀宫的机关,对于我来说,研究半辈子夏国历史,连龙雀的构造都没见过,那还研究什么?”秦南道说。

张黑子深思了会,四处转转,想看看周围有无出口,可却太过低估皇帝陵墓的规模,和秦南道绕了好几圈,都是满满的青灯佛塔,一座接一座,每座的间隔大概有五米的距离,满眼看去都是绿光闪烁,张黑子二人已经被佛塔群所包围,进来的路早无处可寻,张黑子心想,难不成要这里迷路了?

第一百零四章 八千浮屠界

张黑子一度会觉得自己和秦南道要迷路再佛塔群中,秦南道却对张黑子说:“张兄,地下的佛塔数量和规模都是世间罕见的,我们能见到此,实属不易。”

秦南道说完,让张黑子停下脚步,他拿出那本皮质的笔记本,开始摹绘青灯佛塔,详细记录些信息,张黑子举着火把,看秦南道记录,或许真正着急出路的只有张黑子一人。

“张兄,我们还没进入李继迁的墓室,夏国的秘术还未探寻,别着急出去的路。”秦南道看出了张黑子的心思,边做记录边说。

“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些人,进地下干活,摸财是其次,重要的是先看好退路,不然,就算是座金山给你,你也没命去花,不是我多心,这里如果不找到出路,进入墓室,也是返回不了的。”

“此处都是青灯佛塔,出去的路也是在别处,你们不是一般喜欢在隐蔽处打盗洞吗?”秦南道问。

“话虽如此,但也不见得。”张黑子不想在与秦南道说下去,他摸出星罗盘寻位,在长道中,他所感受到的气脉,是从这里传来的,只要寻到源头,墓室不难找到。

张黑子又想起一事来,“秦兄,我想知道吴家两兄弟会去到何处,他们也会从长道里,来到这吗?”

“这点我不也清楚,建造李继迁陵墓的,是传说中的李置生,关于他我了解非常少,我只知道,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还有一些和他格格不入的事件。”

张黑子的脸上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焦虑,秦南道记录完了,把笔记本装进背包,“张兄,李置生是一个很鬼才的人,他是夏国秘术中,唯一留下的人,可能和他的遭遇有关,他所留下的东西,基本都是旷世奇著。”

“那他还活着么?”

此话一出,秦南道无声了,其实张黑子和秦南道心中,都知道答案,却不愿承认。张黑子看着星罗盘,找到八位,从坎位开始推演,气脉所在方向是在西边,他俩向西边走去,佛塔上的佛像,雕工粗糙,许多的佛像都只是雏形,都没有进行细致加工,但张黑子明白挖山建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李置生,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张黑子的星罗盘,恐怕他们很难绕出这青灯佛塔群,张黑子怕吴家兄弟找不到路,在佛塔上做了记号,标记出方向,张黑子每到一处,就要重新丈量方位,青灯佛塔太过相似,稍有不甚就得重新来过,张黑子的方向推算,是一步接一步,这处的位置与下处和上处的都有密切关系,正是用八卦的推演,将这里所有的青灯佛塔做了分片,从当中的一片推算出,向四方漫延开来,到整个全部覆盖在八位中,到时候要寻找的路,自然会出现。

这是需要全神贯注的,秦南道就跟在张黑子后边,一点点找出路来,其实这就像是拼图般,每多拼出一块,离整体就越完整,也就离出路不远。

随网的铺开,八位的位置也逐渐明确,西边兑位也寻了出来,走到尽头后,眼前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横画,所画的都是浮屠,浮屠意为佛教的信徒,数不胜数的浮屠在向佛朝拜,横画的长度也是惊人的,当中的浮屠没有一个是相同,他们神态各异,表情各样,后边近百米的长度,都是画的浮屠朝佛。

秦南道在叹,地底不为人知的地方,光是一座座的佛塔就已经是历史上的奇迹了,又出现的百米横画,规模宏大,画的颜色千年来开始脱落,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完整性,这处壁画对当年佛教历史在夏国中的发展,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八千浮屠。”秦南道说道。

“什么意思?这画里有八千人?”

秦南道看画说道,“不仅画里有八千人,这里的青灯佛塔,也有八千个,八千佛塔也代表了八千浮屠,李置生果然名不虚传,他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浮屠,八千浮屠取自佛语中,对佛教世界的区分。”

张黑子转身,看到朝佛的下边写了几行字,他念了出来,“八千浮屠界,因善自有果,一心为痴念,一生随佛缘,娑婆非所待,极乐早安生。”

“秦兄,这画上的话,是李置生写的吗?一心为痴念,一生随佛缘,他是在说他自己?”张黑子问秦南道。

“的确,李置生的一生,是因佛结缘,这里的八千浮屠,也是他的意愿,他希望门楣光大,用八千佛塔来作为陵墓的第一层所在。”

难以想象的出,贺兰山底部竟会有如此宏伟的奇景,八千青灯佛塔,长明陪葬,八千浮屠朝拜,想来李继迁死后是受到了极大的荣耀,这位西夏的太祖皇帝,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李置生为他修建了如此的陵墓,张黑子又在想,李置生是为什么会为李继迁去修建这样一出惊人的陵墓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接着,张黑子和秦南道在横画上,找到了路,“看来,李置生将这里划分成了佛教世界。”

横画的当中,有一扇门从浮屠中显现出来,张黑子试了下,很轻易的打开了这扇门,“佛教的世界中,浮屠后面是什么?”张黑子看着打开的门问。

“佛的理念是拯救云云众生,既然有八千浮屠,就少不了世间贪嗔痴三念”

第一百零五章 无妄

“你说贪嗔痴三念?”张黑子疑惑,他对佛教文化了解不是很明白,并不懂这是说的什么。

“浮屠是活在我们现实的世界中,人生在世,就不会没有贪嗔痴三念,这是佛祖都看明白的,把三念称为世间三毒,他会阻碍你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佛语中,对于贪嗔痴有特别的定位。”

张黑子依旧不明,“是什么样的定位?”

“佛教中所说的三念是处于娑婆界的,想进入西方净土,就必须经历娑婆界中的贪嗔痴三毒,贪嗔痴是在佛语十二因缘中的,三者相互依存,是人所必须要经历的。”

张黑子二人,边说边穿过了浮屠横画,张黑子先用火把探了探另一面的空间,没有任何的异样,又是一个巨大空间,按秦南道所说,李置生将这里分成了三个界限的话,当他们进入佛塔群的时候,进入的那道门,就已经是在意义上超出了生死,他们要经历三界,才能到达极乐净土,陵墓的主墓室。

张黑子把记号做好,能让吴家兄弟清楚的看到这里的入口,他们没有犹豫,离开这片青灯佛塔群,琳琅满目的淡绿光色,最后一次映入眼帘,张黑子感到一种肃静,佛教文化深不见底,他是很难参透的,李置生的设计堪称天外之人。

秦南道一直和张黑子叙述佛教三毒,要过这里,就得做到戒定慧三点,“贪为对顺的境界起贪爱,不知足,在不限制自己欲望的边界,不断的无节制的汲取,嗔为对逆的境界生嗔恨,易动怒,就是怨恨,而痴为不明白事理,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在秦南道讲解三念的过程中,张黑子在这里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好像有人在黑暗里看着他们,“等等,你听。”

秦南道停止了讲话,安静黑暗的环境下,传来了秦南道刚才所说的话,与他说的分毫不差,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从四面传来的,仿佛周围全都是人的存在,张黑子抬起脚,用力跺了几下,同样的回声,就好像周围好多人都跺脚一样,“张兄,你这是干什么?”秦南道面色凝重,问张黑子。

“我在试回声,这里肯定不是密闭的,声音是模仿出的,应该是作了特殊的结构,让声音传出被放大传了回来,我们尽量先不要说话,免得触动什么机关。”张黑子回答道,同时许多同样的话在周围响起。

秦南道点点头,二人只剩下脚步声,“嗒嗒”的响起,张黑子听着还是有感触的,他对这里完全是未知的,看见的范围也只有几米不过,他们走路的声音不停的发出,周围就如许多人一样,声音张黑子倒是不怕,他害怕的是这些周围的“嗒嗒”声中,有什么东西混进来,那才是最危险的,张黑子竖起耳朵,聆听每一处传来的“嗒嗒”声,看是否有与他们节奏不一致的。

走了一会,隔壁的这个空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出了声音发出的假象,接着,在张黑子的视野中看到两人,张黑子高举火把,向前面的两人大喊,不会是吴家兄弟二人吧,张黑子的呼声从四周传来,二人就和没听见一样,不可能啊,张黑子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声音也如怒吼般叫着。

张黑子停了下来,“张兄,怎么不追了?那两人不是吴家兄弟吗?”秦南道一直跟着也没说话,这才问张黑子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知道了,不用追了,那不是吴家兄弟。”

“不是吴家兄弟?那是谁?这地下还有别人?”秦南道有些慌了,他不停擦着手,看得出来,他被前面的二人吓住了。

“那是我们自己。”张黑子朝前面看去,“不能刻追到的,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南道忽然一拍大腿,呼道“这是娑婆界,我们也要经历三念才能到达净土。”

二人站在原地,等待前面的两人消失,可却不是张黑子想的那样,他看到前面的二人进入了一处墓室中,那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地方,让张黑子目瞪口呆的地方在后面,他们二人后面跟着一个黑影,黑影在伺机而动,想对二人不利,张黑子和秦南道什么都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二人进入墓室后,终于扭头了,张黑子看到二人不是自己和秦南道,是吴家兄弟。

紧接着,下面出现的这一幕,让张黑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黑影在黑暗处,将二人分别杀害,一刀毙命,吴家兄弟二人的尸体就躺在地下,张黑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不是真的发生的事情吧,秦南道也傻眼了,就连黑影捅入吴家兄弟时的声音都近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二人又接着看到,那个黑影走到另一边的墓室中,“是李置生!”秦南道几乎失声喊出。

“什么意思?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吗?”张黑子着急问秦南道,他真害怕吴家兄弟有三长两短。

黑影在进入了另一侧的墓室后,前方就出现了张黑子和秦南道的身影,张黑子看秦南道,前方的出现的张黑子也就看向秦南道,秦南道做了几个动作,前面的秦南道就做出同样的动作。

“去你妈的。”张黑子大骂出口,他知道情况有些不对,他立马从背包里拿星罗盘,还有镇魂铃,张黑子摇响镇魂铃,同时看向星罗盘,让张黑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的星罗盘中,磁针不见了,他手中的镇魂铃也摇不出声音,相反,在周围的声音中有无数的脚步声响起。

张黑子和秦南道站在原地,声音不是他俩的,张黑子立刻明白自己中套了,他脸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渗出,秦南道瞪大眼睛,指着前边的二人,他的脸就像是看见鬼了般。

“张兄,那是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娑婆世界

张黑子顺秦南道的方向看去,前面的秦南道也在指着前边,和这里不同的是,前方二人的四周,出现了一些飘荡的幽魂,就在他俩的四周,张黑子不自觉的看了自己的身边,火把所照,空无一物,可前面的自己也把头看了四周,他与那些飘在空中的幽魂对视。

前边的游魂开始聚集过来,却并没有动作,张黑子试着伸手,前边的自己动作一样,也伸出手,他的手触碰到了那些在空中的幽魂,张黑子就如自己真实触碰到一般,那是一种寒冷,让人感到毛孔炸开的寒冷,“我们周围有那些魂魄的存在。”张黑子提醒秦南道。

二人一下间,都开始害怕了,秦南道的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怎么办?”秦南道靠向张黑子,站了过去。

“我觉得我们得继续往前走,看能不能甩开这些幽魂,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开始向前奔跑,刚跑开,张黑子就又停住了,前边的自己和秦南道这次没有像他俩一样,他们还站在原地,因为,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黑影就站在他俩身后,举刀要将二人杀死,张黑子慌了,他向前边疯狂奔跑,却怎么也到不了哪里,黑影对着秦南道捅了一刀,旁边的秦南道倒在地上,接着黑影再次举刀走向张黑子。

张黑子脑中急速闪过一个个念头,他想起进来时,秦南道说的话,贪嗔痴三毒,这是娑婆界对浮屠的考验,要做到戒定慧,或许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张黑子的佛性并不高,他不知道什么才是戒定慧,他就站在了原地闭上眼睛,等待那个黑影刺入自己的一刀,他屏息凝气,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但过了许久,迟迟没有感觉,他睁开眼睛后,才吃了一惊,自己就站在他们的中央,原来他所看到的都是虚妄,黑影停止了动作,刀还举在张黑子身后,自己就闭着眼睛站着,张黑子用手去触碰,就化入了空气。

一切都是假象,是自己的贪嗔痴在起作用,佛所说的世界,就是要无欲无求,戒定慧,张黑子回头去看地上的秦南道,他倒在地下,身上也并没有受伤,张黑子按住他的人中,将他叫醒。

秦南道捂住自己的腹部,却没见到任何血流出来,“娑婆世界中的三念果然厉害。”如果不是张黑子,二人将可能永坠深渊。

二人虽然从娑婆世界出来,但还没有离开这里,张黑子甚至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妄的,是假的,可怎么出去,谁都不知道。

张黑子又突然感觉自己掉下去了般,那种抽离感十分真切,他的眼前一下全部黑了,秦南道没有了踪影,张黑子在黑暗中挣扎。

慢慢的张黑子眼前开始有光出现,他身处家中,白发苍苍的自己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发黑,全然没有了神态,这是他将要离开人世了,家中站了很多人,都是来为自己送行的,他们泪雨凝噎的看着自己,而张黑子,也是众多人里的一个,说实话,自己看到自己濒死前的景象,是很痛苦的,张黑子就现在人群中,看着满堂悲泣,别有一番滋味,张黑子的心中也明白,这是娑婆世界最后对自己的考验,能否不贪恋生死,不痴迷于凡尘。

床上的自己停止了呼吸,他的面色发灰,脸上的斑块特别明显,张黑子知道,他这样的人,天天刨人坟墓,死相都是很难看的,张黑子心中悔恨,却也无奈,就看着满屋子的人为自己痛哭,他不愿在看下去,开门想出去换种心境,这样的画面,毕竟对自己是很不吉利的。

屋内的门一推就开了,外边什么都不存在,是纯白色的混沌,无路可去,看来必须得待在这屋里。

张黑子退了回来,再次返回屋中,原来的一切都变了,没有满屋的人在哭泣,屋内只有那个濒死的自己,他坐在屋中看着自己,张黑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伸出手来,张黑子看到他的手上也满是斑块,十分恶心,他在向张黑子摆手,让张黑子过去坐。

张黑子想反抗,身体不由自主的却在一步步往前走。

第一百零七章 娑婆世界(二)

张黑子不可反抗的来到那人的面前,到近距离后,张黑子才发现,那人更本不是老年后的自己,或者说,那人都不算是人,张黑子看到他的脸皮腐烂,身上的多处都暴露着里面的内脏,手上的斑块在往下滴着浓水,恶心极了,张黑子闭上眼睛,想避开那人的目光。

张黑子坐到座位上,那人身上的气息非常浓臭,张黑子睁眼看了一下,那人就在他旁边看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张黑子感到辣眼睛,强忍恶心,张黑子又看到他的那张脸,完全不是人所有的,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腐肉横生,张黑子不明白,他让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是离不开这里的。”那人说话了,张黑子有些慌张,他没料到,那人竟然还会说话。

“你是谁?什么意思?”张黑子反问说。

张黑子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搭在身上,那是那人的手,张黑子紧紧闭着眼睛,他动弹不得,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张黑子睁开了眼睛,这次他是真的头皮发麻了。

剧情在飞速间,就发生了翻转,张黑子的眼睛看到,自己成了那个人,是的,他没有看错,自己身上和刚才所见是一样的,张黑子看着自己破烂的身体,大脑中如火山喷发,血往上冲,张黑子抓狂了。

张黑子去寻找原来的自己,早就消失了,他看着屋中的陈设,这里和他家中是一模一样的,最耀眼的,莫过于头顶昏黄的乌丝灯,发出暖色的黄光,张黑子就坐在灯下,他已不是原来的张黑子了,他成了一具千年僵尸。

张黑子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娑婆界中的考验,是幻觉所生,张黑子却感到真实异常,尽管如此,张黑子也没有办法从中脱离出去。

他开始想秦南道和自己说的,既然自己来到这里,万物间就肯定有缘由,张黑子用戒定慧来尝试,他其实是很聪明的,虽然不通佛理,世间万物终归是相生相克的,门外的世界是混沌的,就只有眼前这间屋子,张黑子没有因为自己变成这样而慌乱,他开始戒出任何无关的杂念,定气凝神,慧根识相。

可无论张黑子怎么定神,闭上眼后,头上的那昏黄灯光依然耀眼,张黑子脑中有了一个念想,让灯光不存在,屋中就会变成黑暗,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张黑子想着就开始行动。

张黑子的身体十分破烂不堪,千年僵尸的运动性可想而知,他几乎快把自己的胳膊都要甩出去了,才用座椅砸碎头顶的黄灯。

瞬间,整个环境回归到黑暗之中,张黑子相对于刚才,更希望这样的黑暗,在长道中,他就习惯这样的感觉,有光看到的东西,未必是对他所有利的,张黑子站在黑暗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那个屋中。

“张兄,张黑子,你怎么了?”是秦南道的声音,张黑子迷糊的睁开眼,自己还是身在浮屠横画前,一切的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开始。

“张兄,刚才可吓了我一条,我以为你怎么了,还好你没事了。”

张黑子看着自己的身体,用手确定下真实感,摸了摸横画,自己刚才是被卷进去了,张黑子回头看八千青灯佛塔,绿色的荧光闪烁,还在继续,对于刚才自己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对他的考验吗?

“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刚才去了什么样的地方。”张黑子和秦南道说。

“你不会真的灵魂分离了吧。”秦南道的很认真的看张黑子说。

张黑子的脸在火把光下,有些许憔悴,“是娑婆世界对我的考验,我还以为自己要回不来了。”

“那我怎么没有事情?”秦南道不解,如果可以,他也去体验娑婆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佛知道我罪孽深重吧,你我的性质是不同的。”张黑子说着低下了头。

从浮屠横画中穿过,张黑子不想再去回忆刚才的事情,佛对他的考验,让他知道一件事情去,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的下场他是见过的,走过门后,张黑子看到的不再是黑暗的空间,是一个较为阴森的佛殿,里边不大,正前方是三座佛像立在中间,张黑子这才深感自己脱离了娑婆世界,他看到了不同的景象。

第一百零八章 极乐界的变故

二人穿过横画的门后,张黑子才从飘忽中回到现实,之前的景象,让张黑子感到不安,秦南道举着火把,在前面走着,“这里看来就是李置生所建的极乐界了。”

“西方极乐净土吗?”

秦南道点头说是,“李继迁的墓室应该不远了,我们所找寻的东西就快要有结果了。”

张黑子看极乐殿中的摆设,再次问向秦南道,“你确定这里是所说的净土?我觉得怎么有些问题。”

“张兄,你是被娑婆世界里的东西吓住了吗。”秦南道说完指向离二人近处的一面墙壁,张黑子看了过去。

“极乐净土。”四个字在墙面上写着,字体是古代的繁体字,也能够认得出。

张黑子拿过火把,走到前面的三座佛像前,“这也是极乐界的佛祖吗?”

秦南道这才发现问题,面前所立的三座佛像,都是黑色的身体,也不同以往的佛祖善面,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最可怕的还在上边,以往的佛祖头发是发髻的,这三尊佛祖的头发则全是小蛇,像美杜莎一样,已经成了这样的佛祖,之所以还叫佛,是因为张黑子所看到,他们三座佛的身上都是披着红色金条的袈裟,三座佛祖的视线都在目视前方。

秦南道倒吸了口凉气,极乐净土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佛祖,秦南道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李置生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佛教徒,他所修建的陵墓中,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张黑子看到,佛祖的底座还是金莲的,周身的形象和本身佛祖格格不入,佛祖明显是黑化过的,张黑子又举着火把看看了其他地方,连佛祖石刻的名字都是写着大日如来,周围的墙上和地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再无任何发现。

“这很明显不是大日如来,为什么却还要写这样的名字?”秦南道的眼神中满是不相信。

“这佛祖是黑化过的,你说这会是李置生所为吗?”张黑子也有同样的问题。

“当时在为皇帝修建陵墓的时候,肯定是人工混杂的,李置生想在地下做这样的一处,没理由不被人发现,而且他是佛教徒,这样是为什么?”

“会不会是这样,李置生把工匠都买通了,他建造出这处地方,别有所图。”张黑子分析道。

“表面工程?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会和他的遭遇有关吗?”张黑子继续问。

“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现在想在这里找到李继迁的墓室,是不太可能了。”

突然变故的极乐净土,让二人一时无法回过神来,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本该是佛教极乐世界,却不料是这样的结果,张黑子觉得事情在从另一种方向发展,一种不好的方向。

秦南道说:“李置生不会真的背叛了心中的信仰吧,极乐净土是无念的世界,是万界归一的,眼前这黑化的佛祖莫非是李置生在向我们说明什么。”

“是他的心。”张黑子冷冷说。

“李置生对世间万物的心,发生了变化,他的内心里是一个黑化的所在,他憎恨这个世界,可他也不想放下,这就是他的心。”张黑子继续说。

张黑子的话音刚落,殿中就传来一处声音,不是张黑子的,也不是秦南道的,不是其他任何人,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我是憎恨这个世界,但我也的确放不下,没想到你一个毛贼还能有此等觉悟。”这个声音浑厚有力,听上去像个老者,不过从声音的实度来说,和张黑子他们无异,却显得沉稳深亢。

张黑子和秦南道看向空中,不知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你是谁?”秦南道向空中问道。

“我是谁?你不是一直想找寻夏国的秘密吗,我就是夏国最大的秘密。”

“李置生?”张黑子失口呼出。

秦南道完全呆住了,没想到自己还会和李置生对话,“你要干什么?”张黑子问道。

“你们能进来,还是有些缘分的,都说我佛慈悲,能不能活着出去,我佛可救不了你们。”

“李置生,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成了今天这样的。”秦南道喊着。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话还没说完,地面就开始剧烈颤抖,晃动的幅度特别大,人更本站在上面站不稳,二人被摔在地上,想爬起来都是一件很难的事,张黑子伏地紧紧贴着,“李置生,你想干什么?”

张黑子说着,就看到地面上开始往下陷落,张黑子手中的火把更本看不清底下的情况,“哐哐”的声音中,碎石砸落到下边,张黑子所处的地面上。也碎石零落,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怎么办,张兄。”秦南道倒在地上,向张黑子求救。

“这是有预谋的,我们怕是中了李置生的圈套了。”张黑子开始联想到前因后果,自己一路上就这么轻易的进来了,听了李置生刚才的话,才知道了是有问题的,但开始陷落的地面,让张黑子没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已经晚了。

第一百零九章 坠落

身边的地面开始飞速向下塌陷,只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极乐净土佛殿内,就沦为一空,地面全部掉入了另一层地下,只剩三座“大日如来”佛像,立在墙上,他们就像是在看着一切的发生,似乎是早有预料的,三座佛像的眼睛没有一个是看着地面的,全部前视,丝毫没有同情下边发生的景象,他们那样高傲自满。

张黑子周围开下往下掉,晃动黑暗之下,张黑子抓到了旁边的秦南道,用手将秦南道拉进自己身旁,就如同地震般,山崩地裂之势,全部的地面陷入进了地下,张黑子拍打着被吓住的秦南道,让他拿着火把,紧紧抱住自己,张黑子找出他的吊索,试图勾在墙上,减小自己的冲击力。

几次下来,都没有成功,时间是不等他的,来回几秒钟的功夫,他们已经掉下去一段距离了,黑暗异常,张黑子更本找不到可以勾的东西,他决定豁出去试一下,他将勾索挂在自己身上,把另一头绑在秦南道身上,在黑暗中,张黑子想用自己的手来寻找突出石壁,这样做无疑是很危险的,如果操作不好的话,很容易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这些了,如果他俩就这样掉落到底下的话,才是最致命的,必须寻找缓冲点。

“秦兄,拉好勾索的绳子,把火把举高。”说完,张黑子跳起来了,秦南道还未反应,就看不到了张黑子,他把火把举起来,抓紧勾索上的绳子。

张黑子还是有几分把握,他多次都是在墓子中,再下降时寻找落脚点的,只是这次的难度更大下,张黑子用多余的绳子抛在壁上,寻找吃力点的地方,他又用脚去试墙面,一些飞落的碎石不时打在张黑子脸上,让他的判断受到阻碍,但最终,张黑子还是凭借自己身手和经验,在绳子中间找到了凸起的石壁。

随着两端绳子的紧绷,张黑子和秦南道被掉起在空中,张黑子成功将绳子挂到了突出的岩石壁上,他和秦南道一人一头,挂在空中晃悠。

掉下来的地面在张黑子和秦南道脱离开后,又掉了三四十米,然后听到“轰隆”一声,落到了底下,张黑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如果没有他这般神技的操作,恐怕他和秦南道就会被摔成一堆碎肉了。

“张兄,真有你的。”秦南道为自己劫后余生,激动的对张黑子说。

“先安全着陆了再说不迟。”

张黑子开始往下拉绳子,把秦南道升到上边,自己在慢慢下降,“等会我先下去,你在上边等我。”

秦南道说好,“哎对了,你相信我吗?”张黑子又问。

“相信,当然相信。”秦南道被拉到凸起石壁的最高处,绳子已经放到最长了,“把火把扔下来。”张黑子在下面说。

火把在降落的时候,被张黑子一把抓住,他先看了看大概还有多深,发现快到到底了,绳子本身也是有三十多米的长度,“准备好了吗。”张黑子问秦南道。

秦南道回答:“准备什么?”

刚说完,张黑子就解开了绳子,跳了下去,秦南道的另一头突然失去了重力,自己从这头开始往下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在空中“啊啊”的大喊,在快掉下来的时候,被张黑子接到,但由于重力作用,秦南道的屁股还是着了地,这一下并无伤害,只是屁股有些疼而已,从三十米的空中下来,不是张黑子的话,腿都可能要摔断了。

秦南道在地上叫疼,张黑子却没有理他,在确认下边环境,从刚才李置生说话到他们掉下来,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秦南道从地上爬起来,“张兄,你刚才说什么李置生的圈套,是什么意思,刚才的声音不是李置生吗?”秦南道有些迷惑的说。

“你不觉的,我们之前进来的太顺利了吗,从刚才他的口气中,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掉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或许这才是真正黑化了的极乐界。”张黑子举着火把,看着前方的黑暗。

“你觉得,李置生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他把我们放进陵墓中,肯定是有所图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危险的在下边。”

张黑子和秦南道说话间,似乎听了有人的呼喊的声音,瞬间,张黑子就听出了声音是谁,“有人吗?,是不是黑子。”

是吴全武的声音,他们在上边,张黑子对上面喊,“是大哥吗?我是张黑子。”

第一百一十章 圈套

吴全武的声音从上边传来,张黑子不知道是该喜该忧,喜的吴全武在无尽的长道里活了下来,并找到自己留的记号,寻了过来,忧的是吴家兄弟下来这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大哥,我是黑子,是你们在上边吗?”张黑子向上边喊。

“黑子,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没,大哥,我没事,你在上边别下来了。”张黑子想阻止吴全武下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危险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吴全武似乎已经在下来的路上了,“你说什么呢,大哥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你对我们吴家有恩,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见你放手不管呢。”

张黑子又喊:“大哥,你真的别下来了,我和秦兄一会就想办法上去。”

“你说谁?秦南道?那我就更要下去宰了这个兔崽子了,全恪,绳子放快点。”吴全武在空中咒骂。

“大哥,你别冲动,秦兄他有他的难处。”

吴全武已经到了二人的眼前,他举着和自己一样的火把,应该也是在青灯佛塔出寻到的,他还未落下来,看到秦南道,就暴跳如雷,“妈的,就是你要害我们兄弟一伙,老子非弄死你。”

秦南道害怕的往后站了站,他肯定是敌不过吴全武的,吴全武转眼就下来了,他被张黑子拦住,心中的怒气着实不可消,“大哥,你听我说,先别动手,在这底下我们还打什么?”张黑子劝道。

随后张黑子将怒火中烧的吴全武拉到一旁,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不过张黑子并没有把夏国的秘密告诉他,只是说明了李置生的问题,解释半天,吴全恪也下来了,四人又再一次的在底下相聚了,只是吴全武的怒气依然没有消散。

张黑子重新省识了下一步的对策,面对下边又出现的这片区域,是李置生想引他们进来的,出于什么目的并不知晓,可以确定的是,相比之前进来的容易,这里要凶险很多。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关于李置生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张黑子最先分析道。

“黑子,你说他把我们放进来,是有原因的?这地下的夏国秘密,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让我们中套吧。”

“这正是我担心的,这里一定有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秦南道觉得二人的分析不是很准确,“李置生不是一个变态的人,况且千年了,有什么是还放不下的?”

“如果他已经放下,就不会放我们进来,而是直接拒之门外。”吴全恪在暗处补充。

“全恪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心态,终归是我们进来了,不是别人。”张黑子沉声说道。

“秦南道,你能不能说点我们爱听的,你说李置生不是一个变态的人,那我们是怎么到的这里?是我们自己非要往里钻吗?还是有人要甩开我们,过河拆桥的。”吴全武没好气的对秦南道说,他在讽刺和谩骂。

秦南道自然知道吴全武是在挖苦自己,没有回话,张黑子又说道:“这底下的阴气明显比上边厉害,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东西,现在想离开还来得及,顺着绳子,在佛塔处等待。”

“等待?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去喽,那怎么能少我一个。”吴全武哼道。

“那我也要去,我才不留在上边。”吴全恪也说。

“张兄,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进去看看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秦南道说。

张黑子看了看前面这片阴气很重的地方,“多一个人未必就是多一份力量,大难临头是顾不得别人的,能无私为人的恐怕只有白求恩同志了。”

一时间,都没了话语,张黑子当然知道,如果是他自己一人进去的话,就算有什么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大不了原路返回,全要进去的话,自己能救的了一个,还能救的三个?吴全武伸手虽说也没问题,但他的心实在是太傲了,这是容易出大问题的。

“全进去也行,我们一个挨一个,我在最前面,大哥和秦兄在中间,全恪殿后,一旦有什么情况,立马退回去。”张黑子只能折中想这么个办法。

三人也都同意张黑子的方法,准备向阴雾缭绕的前方前进。

刚商量完毕,吴全武就感觉出地底似在颤抖,他四处踩了踩,地面真的像是有些松动,吴全武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黑子,这地方不会也要塌下去了吧。”是吴全武的一种本能呼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伏尸地

地面上有了轻微的浮动,吴全武感觉出了,立马大喊,这一声喊下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张黑子马上跪地去探,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张黑子用火把照着,对几人说:“这里不是要塌了,地面有些古怪,可能有问题,小心点。”

“黑子,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我感觉好像随时要塌了一样。”吴全武说的很急,他看着地上,脸上有汗水流了下来。

“这下面怎么了?怎么感觉什么东西在动,把脚下的碎石扒开看看,底下是什么?”秦南道说。

“还看什么,我觉得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好。”吴全武拉着吴全恪就准备要走。

“对,此地不宜久留,秦兄,咱还是先离开这。”张黑子的意思也是赶快离开。

地底的运动外,还伴随着阵阵“轰轰”声,就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串动,张黑子领着头,在前面探路,下边还是一个看不到任何东西巨大空间,张黑子在想,李置生莫非真的是把贺兰山下都给掏空了?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地方。

张黑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也不敢冒然前进,地下这片区域阴气重,还有雾气飘上来,吴全恪在后面跟随着,不知提到了什么,摔倒在了地上,本来也就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问题,但吴全恪从地上爬起来后,张黑子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在火把的光照下,张黑子清楚的看到,吴全恪的身上,全是红色的,那是血的颜色,吴全武同时也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朝吴全恪说:“全恪,你怎么了?摔那了,怎么一身的血?”

吴全恪也没注意,见几人说才看到,自己也吓了一条,他赶快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却无任何出血的地方,“大哥,没事,哪来的血?”

张黑子的眼睛一瞪,眼神中有几分慌张,把火光照向了地面,出现的一幕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地面上全是红色的血,血淋淋的铺满整个地面上,之前一直在看着前方,光线太黑才一直没注意。

几人都彻底慌了,张黑子虽然也紧张,但他还得保持冷静,如果连他都慌了,恐怕就要完了,张黑子查看了下地面上的血,他敲了敲地面,发现上边只是一层硬化的地面,里面的声音很闷,肯定是包层的,“大哥,那个小刀过来。”

张黑子用刀在血红的地面上划开一处,地面被戳破,张黑子又在地下挑起了里面的东西,他那到火光下仔细看着,“黑子,这是什么?”

“张兄,下边是什么东西?”

张黑子仔细辨别了下,又放到鼻子边闻闻,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他说出答案,张黑子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他心中所想的东西,他又弯下身,挑了一块上来。

“姐夫,这到底是什么?”

张黑子面色突然间深沉了下来,眉角拉的很低,瞳孔也在不自然的收缩,“是人肉。”

“什,什么,人肉?”秦南道几乎要叫出来。

吴全武拿过张黑子手中的刀,辨认上面的东西,“黑子,你可看清楚了?”

“很清楚了,大哥,这种味道,你我都是熟悉的,和棺材里发出的几乎是一个系列的。”张黑子开始查看更多的地方。

“张兄,你是说,这底下都是人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边都是死尸,只不过硬化了一层地面,这样的地方,称为伏尸地。”张黑子道。

“这就是伏尸地?黑子,你能确定吗?”吴全武心中大骇。

张黑子默默点了点头,“错不了,这地方的血煞之气很足,之前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阴气,结合地面渗出的血液,肯定是伏尸地。”

吴全武手中的刀直接掉落到了地上,吴全恪把匕首捡起来,“怎么了大哥,伏尸地是干什么的,有怎么紧张吗。”

张黑子没有去理他们,自己拿着火把在四处照寻着什么,“你可知,这伏尸地是干什么的?”

吴全恪摇头,秦南道也同时看向了吴全武,“是用来养尸的。”

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听见地底又传来几声“轰轰”声,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张黑子手持两把火把,四处看着,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慌不择路

伴随着声音的发出,大家都知道了,张黑子一直在举着火把寻找什么,他们也都开始把目光方向远处,紧紧盯着黑暗中所产生的一点动静。

“轰轰”声由刚才的远处,变为了近处的“咕咚”声,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可能马上就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可是就算如此,所有人的视野中,依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几人的呼吸都戛然而止。

张黑子猛然感觉自己的脚底有东西穿过,他明白了过来,随之大喊:“不是在地面上,在地里,小心自己的脚下。”

一切都发生的没有一点点防备,张黑子先前的判断失误,是导致最重要的因素,人就是这样,在危险要降临到头上时,会在原地吓呆,忘了逃跑,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一只血淋淋的腐藤从地面破出,直接缠住了秦南道的脚,要把它拖进去地下去,秦南道被突然来的一下,吓得直接叫了出来,张黑子看到地面出来黑色腐败的藤条,夺过吴全恪手中的匕首,向它砍去。

几人把秦南道拉住,失魂了的秦南道在四处疯狂挣扎,给张黑子带来不少得麻烦,他害怕自己哪一刀下去误伤到秦南道,周围的声音发出的越来越密集,是有更多的东西向他们靠了过来。

“黑子,加快速度,等会都出来就遭了。”吴全武喊道,他放下了之前对秦南道的怒火,危险面前孰轻孰重,大道理不用多说。

但张黑子越是着急,那条腐藤越是不放,张黑子的汗水从眼眶直流而下,张黑子朝秦南道骂道:“别他妈动了,一刀砍你腿上,我可不负责。”

秦南道的动作小了许多,张黑子也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是会慌乱的,就好比你在水下溺水,一但有东西可以抓住,谁都是不想松开的,却不知道自己的随意乱动,会给营救的人员带来多大的困难,眼前的秦南道也是这样,张黑子是能理解的。

张黑子看准地方,朝腐藤薄弱的地方砍下,几刀的功夫,就把秦南道拉了出来,张黑子发现,那藤条竟然是流血的,张黑子踢开这些东西,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再不跑路,只怕是有十个张黑子也无能为力。

吴全武朝地面上没有藤条探出的位置逃跑,张黑子边跑边看到,伏尸地下所养的这些东西,并不是千年大僵尸之类的,是一条条藤蔓,说白了,都是无意识的,腐败的藤条的养在地下,以人肉滋养,表面受到刺激后,就会探出来攻击,这和某种的植物很类似。

吴全武慌乱的在黑暗中搜寻逃路,腐烂的藤蔓从地底破出,夹杂着血红色的表面,枯硬干褶的藤条上,更加恐怖恶心,吴全武没有了方向,完全是在瞎跑,地底不断串出的藤条破坏了硬化的地面,把可以双脚着陆的地方一再减小。

张黑子几人已慌不择路了,见地就跑,管不了什么方向不方向的,逃命才是重要的。

“大哥,这么下去,我们肯定出不去的,得想个办法才行。”张黑子大喊。

吴全武喘着大气,“这底下的东西都要出来了,想什么办法?”

“用火烧能行吗。”

不知是谁说的,张黑子觉得可以试试,他用火把去烧了下藤条,这些东西根本毫无反应。

空荡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吼……”

整个地底都在共振,声音把几人都震翻在地,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叫声。

“黑子,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怕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得早作打算。”

“听声音,来者不善。”张黑子清楚现在的处境,他们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没有武器,没有支援,连食物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张黑子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如果能避开,找到离开这里的方向,还是有机会的。

除了地底伸出的腐藤,空气中的恶臭味也是越发恶心,眼前已经是困难重重了,几人的生存环境被一再压榨,张黑子让几人都捂住口鼻,千年的尸气,一定是有毒的。

张黑子还未做出选择是往哪里走,包里的星罗盘还没拿出,底下就如同抽动般起伏,腐藤在飞速串动,“刺啦刺啦”的响声密集起来,“不好,它要过来了。”

“是什么要过来了?”秦南道急忙问。

最先出现在火光下的,是一条条用藤条支起的人影,足足有两人的高度,如果说它是尸的话,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用藤蔓组成的尸,它和人的形貌无异,双腿连入地底,移动时完全是靠藤的拼接。

这样一个惊悚的大物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呆在原地,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第一百一十三章 藤尸

前面出现的所有,就让几人惊呼不已了,随着人形藤条怪物的更多部分暴露出来,让人更加感到窒息。

张黑子所看到的,藤条怪物的脑袋上,依然还是一个人的头颅,只有干瘪的皮肤,眼眶是黑暗如洞的塌陷,发饰是一种少数名族的样子,头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看上去更像是被抢绑在上面的一样,这是一具藤尸,张黑子以前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是在西域地区,是用来防治盗墓贼的一种手段,通常都是以藤条为主,布置在墓室中,但眼前出现的这个,明摆着是个变异的大家伙,张黑子又看见他,它张开嘴,发出震地的吼声。

“黑子,这回怕是要有大麻烦了。”吴全武满脸惆怅。

“大哥,你带他们先走,我来殿后。”

“这,这怎么走啊,张兄,全被藤支覆盖了。”秦南道看着周围的地面。

“那也总比被这老怪物撕碎了强。”吴全武边说,就已经踩到地面藤支上,往后逃跑。

吴全恪和秦南道紧紧跟在后面,张黑子也想去跑,却发现这老怪物的移动速度竟比他们还快。

张黑子的速度逐渐被后面的藤尸追上,张黑子也试着用火把去攻击,不见任何成效,藤尸抽动藤支,把最后面的张黑子甩了出去,起来后,张黑子觉得这样做是没有效果的,就直接跳上藤尸的身上,他想把藤尸的头打下来,或许会有点用处。

但藤尸的移动起来,的确是太快了,前面跑路的几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都被追了上去,将几人全部击飞,张黑子也是着急,他扒在藤尸身上,藤尸开始回头过来攻击自己,它的肢体也是很灵活的。

张黑子举着火把,在藤尸身上来回试着将其点燃,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些藤条就像是钢筋一样僵硬,没有汽油的话,是非常难的事情,张黑子闪躲过几次藤尸的攻击,爬上了藤尸的胸口,用火把敲击藤尸的头。

这样的举动不仅没有对藤尸的头部造成伤害,反而还激怒了它,藤尸用双手把张黑子从身上揪下来,甩了出去,张黑子让扔出去好远,他重重落到地上,受伤不轻。

接着,藤尸发狂般的吼叫,把整个地下都要震塌了,从它的口中喷出血红色的液体,洒向空中,这是它在宣告,这里是它的领地,它是这里的王。

“不除了这东西,看来我们是没有生路的。”吴全武在远处说道,他举着火把向张黑子的方向过去。

“和他拼了。”吴全恪在暗处叫道。

“拿什么拼?自己的命?”黑暗中的有一处传来声音,是秦南道。

几人都被打散了,只有张黑子和吴全武的手中是有火把的,“拿命拼太不值了,还是得用脑子和他拼。”吴全武说着,就到了张黑子的身旁,将他扶起,张黑子没什么大问题,“大哥你有什么方法?”

吴全武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酒瓶,上面写着“汾阳王”,“大哥,没想到你还带了这东西。”张黑子看着吴全武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张黑子朝吴全武点点头,接过酒瓶,扭开先喝了一口,“还是家乡的味道,让这老怪物也尝尝咱家乡的味道。”

说着,张黑子朝冲过来的藤尸奔了上去,发狂后的藤尸藤条变成了红色,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恶心,枯烂的树皮表面上,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张黑子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再次飞窜上藤尸身上,可以看出张黑子的功夫还是很了得,身手轻盈有力,踩着藤支,飞到了藤尸的身上。

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瓶汾阳王身上了,能否有效,就看它的了,张黑子用最快的速度,蹿到藤尸肩膀,相比张黑子而言,藤尸毕竟体型庞大,张黑子从腰间把酒拿出来,一滴都不剩的全部浇在了藤尸脑袋上。

藤尸又用双手把张黑子拉了下来,相互的缠斗间,张黑子吃了上次的亏,来不及点火,就被逼退了藤尸身上,藤尸对张黑子的攻击紧追不舍,看样子,是盯住他了,张黑子全部精力都得用来躲避藤尸攻击,无暇去点燃脑袋上的火焰。

突然传出一声大叫:“黑子,你躲开。”

张黑子只见在空中一只飞旋火把飞来,直朝藤尸脑袋。

“嘭”

火把直直砸到藤尸脑袋上,所有人的希望都凝聚在这一刻间,淋过酒的脑袋,在火光接触的瞬间燃烧了起来,藤尸再也顾不上去攻击张黑子,又抓狂般抽动,似乎想甩灭这火焰。

地底在成波浪式起伏,藤尸的头还在燃烧着,它开始退去,一点一点向地面里缩回,直到将脑袋全部回到地下,它没有再进行任何的攻击,这样的做法似乎见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墓穴入口

被烧着了脑袋的藤尸逐渐退回到地下,张黑子才稍微松了口气,他赶快呼喊其余几人,把掉落的火把捡起来,将几人重新聚合。

“黑子,大哥我的汾阳王够劲道吧。”吴全武在沾沾自喜。

“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这藤尸虽然被打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万一等他缓过来,我们可就玩完了。”张黑子的衣服在刚才的搏斗中被撕碎了不少,脸上也挂了彩,身体上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他的言下之意,是乘藤尸没缓过来,赶快离开这里。

“我觉得张兄说的对,还是赶快离开,那东西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同意张黑子的说法,其实没人想留在这里,这地方他妈可怕了,张黑子光是说想离开这里,他也没有方法,“我们应该怎么走,秦兄?”

秦南道也是一脸懵逼,“张,张兄,你怎么问我啊,我怎么会知道?”

吴家兄弟的目光也看向了张黑子,“什么意思?黑子?”

“对啊,姐夫,什么意思?”

张黑子举着火把,向秦南道问:“李置生难道没有说过,为什么地下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好像没有吧。”

“那西夏高祖皇帝的陵墓成了这样,一点都没有?”

秦南道一听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说:“向北!”

张黑子摸出星罗盘,开始搜寻北方坎位,很快他就确定了方向,向北继续走,“黑子,他说的话还能信吗?”

“为什么向北?”吴全恪问。

“我看过龙雀宫的结构图,李继迁的墓室是在北边建的,要找墓室就要向北走。”

吴全武还是不信,“黑子,你就这么信了他的话了?小心他又有什么花招。”

“只有秦南道知道墓室位置,那不信的话,大哥你来说。”

吴全武没了声音,经历刚才的事情,几人都已疲惫了,下面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藤尸的枝条布满了大部分地区,但现在都失去了动力,得赶在藤尸缓过来以前,离开这里,张黑子心中所想,这藤尸是不可能完全杀死的,地下的这片伏尸地,为他提供这源源不断的滋养,除非是将地下连根拔起,否则,就算一百次把它打回去,它依旧还会回来一百次,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域。

顺北前行,几人的速度很快,几十分的时间,就看到了通往另一处的入口,那是一处梯形的通道,上宽下窄,里面是用砖铺成的,能明显感觉出,与外边的风格变化,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墓室入口了。

“是梯形通道,就是这里了。”秦南道高呼,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梯形?为什么是这样的?”吴全武问。

“西夏的时候,那会他们身穿的战甲都是上宽下窄,所以这样的风格就被带到墓中,李继迁一生在马上称王,死后当然想自己的部将能誓死追随。”

“不是梯形通道就不能追随了?”吴全恪问。

“这是一种西北特有的方式,是他们的文化。”

“那就算来对地方了。”张黑子准备进入,其余人跟在后面。

要说这墓道上宽下窄,还真是特别方便,如果是带兵器的话,上半身行动也不会受阻,这里就是西夏陵墓了,看来不会有问题,墓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圈红色的砖,秦南道说这是用来计量米数的,众人也不知道,但看起来也像是这么回事。

张黑子现在才得空回想之前在极乐殿里的事情,三座黑化佛祖,那至今回荡耳边的话语,李置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说话的人究竟是谁?张黑子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李置生怎么可能千年了还在这里,可如果不是的话,在上边塌陷前,说话的会是谁?是之前的娑婆世界带给自己的幻觉还没有消散?那声音出现的太不正常了,张黑子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李置生还会在陵墓中,还有在龙雀城时遇到的黑影,这又怎么解释,张黑子觉得这里定又其他的问题。

“黑子,你前边说李置生把秘术藏在这里,下面这情况,会不会可能出了问题?”

“问题肯定是有的,就外边这片伏尸地,还有上边的三座佛像,没问题都难。”张黑子回应。

“陵墓的修建是李置生一手策划,关于里面的记载却是历史上遗失的一部分,西夏高祖的陵墓一直都是下落不明的。”

张黑子说:“秘密就在前方的墓室中。”

张黑子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句话,“我佛慈悲,能不能出去,我佛可救不了你们。”

第一百一十五章 预言

不管怎么说,西夏高祖皇帝的陵墓算是进来了,李置生所设置下的种种,二者间表面一套,实则还存在另外的目的,龙雀宫的密道,横穿百里,直达贺兰山腹地,按秦南道的话说,有历史记载陵墓是在龙雀城下,却没有想到是通过这条密道直达的,这里既然被隐藏于此,为何有会有史料泄露出去,是巧合还是偶然。

让张黑子最不能理解的是,秦南道告诉他李置生是中了巫术后,用夏国秘术所救治,出现了奇异的景象,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李置生是否真的还存在?关于赫连昌的巫术,还有夏国秘术,这些东西,在张黑子脑中都是很模糊的概念,张黑子走在墓道当中,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当时跟随队伍进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一路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听秦南道说的,从他在龙雀宫的做法,后来又在长道里相遇,都让张黑子对他谨慎不少。

要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都是表面的话语,这种情况下,对秦南道的底细都摸不透,说大家互相相信还不是表面工作,吴家兄弟不用说,肯定是信的过的,秦南道在长道里说信任自己,告诉了自己一个惊天的秘密,里面的内容不敢说一半是假的,张黑子还是相信起码百分之八十到九十是真的无误,秦南道抹去的都是不干事情大体的细节,就像自己告诉的吴全武的是一样的,忽略掉一些环节,也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已经进入了陵墓中,有什么问题等会到了墓室都会一一明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看好秦南道,别让他在做什么动作出来。

“大哥,你过来下。”张黑子在前边叫道。

吴全武赶忙走了过来,张黑子拉住吴全武,加快了些脚步,与后面拉开些距离,又低声说:“大哥,交给你个事。”

“什么事?”

“盯着秦南道。”

吴全武是明白人,他没有问为什么,默认了回答,在张黑子的眼里,吴全武除了贪财上的小毛病外,办事做人都是没有问题的,张黑子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关键时候还得是吴全武,这点上,吴全恪和他大哥就不同了,吴全恪是家中老小,什么事都习惯别人替他做了,有吴全武在,自己他高枕无忧。

前方的墓道里,出现了岔道,不是两条,是三条岔道,成一个十字型,张黑子探了探,拿出星罗盘,试着查看那条地底的气脉流向,他丈量了地面尺度,倒了些水在手掌心中,依次在各个岔路里试探。

得出的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这三条岔口都有气从里流出,正当张黑子犯难的时候,吴全恪看到了墓道顶部所写的字,“姐夫,你来看,这里有字。”

几人全都靠了过去,上面写着一串字,“以巫术诅咒四人,不得善终。”这字一看就是千年之久了,同砖灰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后来写上去的。

看到字的一瞬间,无人不惊,无人不恐,吴全武坐到地上,目光呆滞,张黑子的后背上也是不由往出冒凉汗,只有秦南道在记录着,他对此事好像并不上心。

“秦兄,没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吗,是我们四人,还没有进去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我们道里是大忌的。”张黑子用手托墙,强作镇静问。

“李置生能预算到是我们四人,这我一点都不惊讶。”秦南道在认真做着他的笔记记录,草率回答。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他都知道会是我们四个,还诅咒我们不得善终,这太狠了。”吴全武冷冷的说出这句。

“大哥,我觉得既然这样,我们就更要进去了,我想李置生在前边做了这么多阻碍我们进去的迷障,是为了什么?”

“黑子,你忘了之前说的,我们进来的太过容易了吗,这觉绝对是另一个陷阱。”

张黑子也需要进去探知答案,他对留在这里的预言是有些害怕的,但夏国的秘密他也不想放弃,“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张黑子路过不盗的墓。”

“张兄,我就欣赏你这份胆气。”秦南道说着。

张黑子不仅想知道里边的秘密,其实更像明白秦南道要做什么,所以他决定还是进去,“疯了,都疯了。”吴全武嚷嚷。

“大哥,你能看着姐夫一人进去吗?”吴全恪在傍边提醒说。

“不就是他妈个假预言吗,我还就不信说的是我们四个,这字写在这里,也可能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吴全武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顶上的字骂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岔道

吴全武对着头顶的预言预言一阵骂,谁也没想到,吴全武会用火把将字熏黑掉,张黑子也是彻底服气了这样的做法,眼不见心不烦。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进去,面前三个岔道,怎么走?”张黑子问。

“黑子,这是你擅长,定穴分金,难道判断不出吗?”吴全武说。

“我的结果是三面都有气,确定不了那个才是我们该进去的。”

吴全武看了看秦南道,“那他知道吗?”几人的目光有看向秦南道。

“张兄,我怎么可能知道。”秦南道摇摇头。

“反正三个岔道都有气脉流出,我们就挨个进去,反正这里是陵墓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子,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还浪费时间,我们的食物和水可能连回去都难。”吴全武把担心说出。

“分开行动是万不能了,除了看天意随机选择,别无更好的办法。”

“姐夫,你选一条,我相信你”吴全恪站出来说。

“走那条都可以,张兄。”

压力现在都放在张黑子一人身上,选对选错,是福是祸,全在他一人,这更像是张黑子在与李置生之间的搏斗,仿佛李置生就在黑暗处看着张黑子如何做出选择。

张黑子在三个路口处分析了会,最终选择了右边的,没人去询问原因,张黑子带着几人走了进去,其实他的心里才更忐忑。

很快,墓道就出现了变化,两侧墙壁石砖有雕纹出现,是一种金色的小佛雕饰,样子及其精美,同时地面下的颜色成了一种黄色,还有绝妙惟肖的装饰,突显着陵墓的主人的身份,金饰黄地,恢弘大气。

这才是一个皇陵该有的辉煌画面,虽只现冰山一角,却可以感觉出那种皇陵的感觉,张黑子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第一次就选对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张黑子看到了些地下的碎物,他让众人停下,自己上去查看,这一看之下,张黑子的心直接凉了一半,这是一段段蜕壳的蛇皮!

张黑子看到地面上的黑色粉末,才觉得有问题,用手捏起一段,竟然是蜕壳后留下的蛇皮,张黑子马上就想到上边的三座黑色佛像,他们的头发上不正是黑色的蛇吗,不会就是这种蛇吧,张黑子担心起来,他叫所有人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黑子。”吴全武看着张黑子手中的粉末,觉得这也不是一般的东西。

“你们留在原地,我去前面探探,我不回来,千万别过来,我身手好,如果连我都应付不了,你们就更别说了。”张黑子一人向前面走去,吴全武知道张黑子这么做的道理,他拦住了想要去问张黑子的吴全恪,捡起地上的黑色粉末看了看。

秦南道问:“这是什么东西?”

“蛇皮粉。”吴全武淡淡说,他看向张黑子去的方向,张黑子一定是发现了蛇的痕迹,才让几人留在这里等待。

“蛇皮粉?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吴全恪问。

“准确的来说,是蛇皮,这地下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都自然化成粉了。”

“张兄是去探前面有没有蛇了?”秦南道说。

吴全武说是,秦南道显得有些不淡定了,突然大声说:“怎么能让他一人去呢,万一真有蛇得多危险,不行,我们得去接应他。”秦南道说着要往前走。

吴全武把身体一横,“不能去,你过去也是拖累,还是留在这里。”、

秦南道的表现有些异常,“我要过去,你别拦我。”

“秦南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这么想过去,不会有什么其他阴谋吧。”吴全武斜眼瞪着他说。

“我是替张兄担心,有,有什么阴谋。”秦南道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堪。

吴全武是聪明人,也不在多说,他心里知道,秦南道这么想过去,明显是有问题的,他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过去,一切的事情,得等到张黑子回来后再说。

“秦南道,你还是乖乖在这呆着,别想其他的想法,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全恪,看好他。”

秦南道那个跳动的心,在不停的跳着,他担心陵墓里的一些东西被张黑子发现,却也不知道他们所走的这条道,是不是一条正确的,秦南道再不做声,赌一把这条通道不是正确的通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蛇

张黑子一路举着火把,独自深入,里面的黑色粉末越来越多,也在一步步证实张黑子的想法,这里可能并不是一条真正通往墓室的通道,张黑子的心里已有七八成把握,这绝对是一个蛇类聚集的地方。

可张黑子不想放弃探寻里面,他只想进去看一眼,这个蛇穴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作怪的还是张黑子那颗不肯服输心,都到门口了,岂有不入之理?

张黑子在几处转弯后,就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这是一个球形的空间,张黑子站在通道口处,他只是在球形空间当中的一个部位中,张黑子接着看到,球形蛇穴的整个全部,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了估计要当场窒息在这里,不用想,张黑子也知道,这些小孔是做什么的。

但张黑子却只能站在口上观望,因为结构是一处球形,里面都是不平整的圆形,他根本下不去,况且张黑子也不想下去。

这陵墓地下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西夏高祖皇帝要知道自己墓室的戈壁养着一群这样冷血的生物,估计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应该是李置生的布置,这里也是一处气脉穴,养这么多的黑蛇是意何为?

回想间,张黑子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里,有些反光的东西在移动,张黑子心里一下紧缩了起来,是那黑蛇,它们在移动,张黑子一声不敢发出,在火光的照耀下,蛇表皮在反光移动,有非常多的蛇开始从小孔里钻出来。

张黑子觉得不能在停留下去,这些黑蛇能活在地底深处如此之久,定然并非善类,得速速离去,惊扰到它们的话,不知会有多少蛇窜出来,张黑子想立马转身离去,却不料,他的身后有一条蛇正在盯着他看。

这蛇通体黑色,鳞片光滑油亮,它正探起头朝张黑子不停吐着舌头,那舌头两头分叉,竟然也是黑色的,张黑子看到蛇有几米长,脑袋小巧玲珑,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黑子。

张黑子不敢轻举妄动,慢慢的开始向另一边挪动,他生怕这只蛇会引来更多蛇,张黑子移动到后方才发现,自己所来的路,都开始串满这种黑色的蛇。

张黑子暗叫不好,把手中的火把用力握了握,他决定冲出去,别无其他的办法可行,张黑子先看了下大概要走的路线,一刻也没耽搁就飞速跃了起来,踩着墙壁,凌空穿梭,他的跑的路线是s型的,这样蛇在转弯时会降低许多的速度。

一跃之下,惊起了黑蛇**的剧变,蠕动的声音从里面串来,张黑子能想到里面发生的情况,他的动作引起了蛇的反应,而眼前的几条见他飞速逃跑,张大嘴巴深处黑长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是黑蛇的巡逻兵在报告敌人的位置,它们都朝张黑子的方向追,张黑子见眼前几只蛇的叫声引起其他的蛇,一怒之下,从空中直下地面,蛇反应不来,被张黑一脚踩扁了脑袋,留下黑绿色的液体,处理掉叫的几只,安静下来了许多。

来时的路上也多多少少爬了不少的黑蛇,张黑子身影矫健,几次躲开飞来攻击的黑蛇,但同时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张黑子见身后的黑压压的黑蛇在向自己奔来。

此时所幸的是,张黑子让几人留在外边,如果几人都进来的话,张黑子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必须甩开这些黑蛇,它们一直跟着张黑子出来的话,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很快张黑子跑着就看到了墙壁上的变化,他快跑回来了,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黑蛇的追赶,眼看着就要回原来的地方了,通道里开始传出声音,“黑子,是你吗?”

张黑子一听是吴全武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大哥,快往回跑。”张黑子声嘶力竭,他毫无一点办法,身后的黑色爬满整个通道,连墙壁到顶上,起码有数十万条黑蛇,张黑子不敢一点怠慢。

“张兄,怎么了?”通道里又传来声音,是秦南道。

张黑子真的是心中一阵怒火,叫你跑就快跑,哪来这么多废话,“别他妈废话,往回去跑。”张黑子的声音非常严厉,不像是在和他们商量,而是命令。

身后的黑蛇速度非常快,张黑子不停用火把打退飞来的黑蛇,前边又有声音传来,“黑子,能听见吗,我们到路口了,怎么走。”声音喊了两遍。

张黑子听到声音后在思考,回去的话就是那片藤尸的伏尸地,到时候前有藤尸,后有黑蛇,可就遭了,还是得去其他的通道中去,再想办法摆脱它们。

“去中间的通道!”张黑子再次呼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始终摆脱不了这些黑蛇的追击,张黑子发现这些黑蛇的生命力极强,好像还不怕火,张黑子用刀把黑蛇砍断,有头的那一段依然还能爬行攻击,面对这样的东西,张黑子没有了办法,或许这陵墓中会有什么克制它的东西,要不以黑蛇的生命力,恐怕早就布满整个陵墓了。

张黑子很快就跑到了中转的路口,吴全武带着人去了中间的通道,黑蛇依旧再追,张黑子转了弯直接走去了中间的通道,如果这些黑蛇也进入了另一个通道的地方,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中间通道的尽头会不会还隐藏着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许就是墓室了。

张黑子转向进入了中间的通道,几乎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一直往里走着,直到张黑子看见了吴全武几人,张黑子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吴全武几人看到张黑子过来,却发现身后的黑蛇群,更加惊恐,“快往前走,要不都得死着。”张黑子大声说,让几人赶快往里走。

吴全武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在前头,进入了里面。

张黑子也冲了进去,进入后的瞬间,张黑子就明白了吴全武几人,为何会站在门口不进去,温度一下降到了零点,这个通道的尽头是一处冰冷的巨大深洞,因为寒冷,空气中弥漫了一层雾气,张黑子越发疑惑了,李置生到底在这里修建了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这处空间顶部不高,一直往里延伸,看不见尽头是什么样子,给人的感觉是异常的寒冷。

张黑子进入后,回头去看黑蛇的动向,却发现没有一只黑蛇跟随了进来,张黑子接近口处去查探情况,通道里的黑蛇转眼全部散了,这里是黑蛇不敢进入的,张黑子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这些黑蛇的追赶。

尽管摆脱了黑蛇,可张黑子觉得眼前这处深洞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连黑蛇这么生命力强盛物种,都避之不及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黑子走到吴全武身边,几人看向张黑子,“黑子,那些黑蛇都散了?”

“大哥,先别管那些黑蛇。”张黑子指了指这里。

“感受到了吗?这种寒冷。”张黑子问大家。

秦南道冷的直打哆嗦,“一进来就有这么大的温度差,这不是个冰窖吧?”

吴全武哼哼,“冰窖?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这种寒冷是死人的寒冷。”

“大哥,这里很有可能是个陪葬区,把辟邪的东西拿出来,免得被撞上身。”张黑子用火把拨了拨眼前寒雾。

吴全武拿出护身用的桃木符,给几人带上,张黑子手中星罗盘本身就是一件百鬼不侵的物件,辟邪作用十分强大,张黑子准备往前走去,秦南道忽然拉住了他,“张兄,还要往里走吗?”

张黑子点头,秦南道明显对这里的恐怖气氛,感到了心慌,“刚才的黑蛇都没有进来,我怕这里有鬼。”

“有什么好怕的,黑子可是连鬼都绕着走的主,况且这皇帝的墓子里,放的不是金银财宝,尽是些佛塔黑蛇之类的东西,这里边是什么你不好奇?”吴全武说道。

“我心里跳的厉害,这里太过阴冷了,我怕有什么问题。”秦南道紧张说着,他看向周围,感到非常不安。

“秦兄,你跟在后面。”

张黑子不再理秦南道,自己向前走去,不管是黑蛇还是这里,他都从来没有怂过,张黑子走在最前面,吴全武警戒着四周,秦南道跟着吴全恪,四人进入里面。

用火把将层层薄雾打散后,张黑子才正式看到里面的情境,前方一望无际,都是僵化的士兵,他们的脸面已经风干,手中拿着兵器,成百上千,站满了一地,他们的形态各异,似乎是被冻结在时间的某一刻,有的拔刀怒砍,有的挥枪横扫,还有的正倒在地下,这是一幅正在打仗的情境,这些士兵穿着的衣服都是夏国的服饰,他们在为夏国战斗。

张黑子在士兵的中间穿走,仔细看着,这些士兵的眼眶深邃,皮肤呈现黑色,绝对不是一般的尸体,秦南道比之前的害怕,更加好奇这些东西,他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查看着这些尸体。

几人都被这些夏国士兵的情景吸引,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无法用数量来估计,张黑子极快的脚步从里面跑了出来,急切的说着:“坏了,不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阴兵借道

张黑子着急忙慌的从里边探查一圈出来,满脸的颓废之势,嘴唇都在不自觉的发抖,也许是冷的,张黑子说道:“赶快退出来,千万别碰这些东西。”

吴全武站到了边上,“黑子,这些东西有什么异常?”

所有人都站到了这些士兵的边上,前方的这处,着实是非常诡异的,“还记得夏国巫术吗?”张黑子说着。

吴全武回想张黑子曾在下来的时候说过的话,“你是说这些是夏国巫术?”吴全武好像没有想起,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黑,黑子,你是说这是阴兵?”

此话一出,几人都一下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这些士兵才变的真正可怕起来,“姐夫,确定是阴兵吗,别吓我啊,我可从来没见过。”吴全恪咽了口唾沫,缓缓的说道。

“这些都是被抽了神识的傀儡,连魂都感觉不到,星罗盘中也毫无人体所发出的信号,我们还是离远点,免得惊醒了他们。”

“张兄,这些东西还能清醒?”秦南道问。

“阴兵是一种没有意识的怨体,他们只接受命令,唤醒他们是随时的事情。”吴全武回答。

张黑子问秦南道,“秦兄,这种东西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藏在这里?这种东西不是有反噬吗?”

“我只知道是赫连昌留下的巫术,他用的就是阴兵,由于反噬,后来他把巫术封印进了一个青铜盒中,可青铜盒的下落一直不明,更没有人使用过里边的巫术。”秦南道解释说。

“那这些阴兵就是赫连昌留下的那批了,为何他们会在这?”吴全武分析。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尽快从这里撤出去。”张黑子说。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声刀从地下拔出的声音,“噌”,那样清晰明了,张黑子脸色一变,转头去看后面的阴兵,它们的身体开始冒出绿光,似乎有要清醒的势头。

“坏了,先找地方隐蔽起来。”张黑子说着。

难道是他们几人身上的气味惊醒了它们?张黑子心中想着,其余几人都在墙边找到了隐藏的地点,这里是个深洞,大点的碎石还是很好找的。

张黑子更多想的还是他们为什么会苏醒,他们把火把熄灭躲在暗处,观察这些阴兵要做什么,张黑子想,底下这两处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阴兵怎么藏在于此,只剩下了最后一条通道,墓室定然是在那里,没想到选了两次都没有选到墓室,张黑子在暗中观察,他知道阴兵是定然不会对他们几人下手的,它们唤醒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

几人在阴暗处躲藏,看到了这些阴兵身上所发出的绿色光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更本不会相信,千年前的阴兵如今正要苏醒过来,这处深洞漫延很长,全部的阴兵都有要苏醒过来的势头。

活了,阴兵在抖动着身体,他们把武器从地上捡起,一片看去,绿色光焰排成队形,大有势不可挡之势,张黑子看在眼里,却是紧张在心里,几人伏在暗处,静静的看着,张黑子在想,这些阴兵怎么就活了?它们要干什么?

最前边的一批成队列向通道外走去,后面的也随之而来,它们的行动没有一点声音,第一批的阴兵出了洞内,漫漫长队的阴兵在相继从远处走来,它们对于藏身的几人根本没有放到眼里,齐刷刷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张黑子看到这些阴兵就从自己眼前经过,它们的身形比常人大一些,有两米高左右,威武霸气,煞气令人感到恐惧,它们看上去毫无血性,完全是一群杀戮的机器,兵器上盔甲上散发着光焰,它们就这样排着队伍,从深洞中离开,张黑子能感受到这种阴兵所带来的威慑,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如果上了战场,人是肯定阻挡不了的,在张黑子的记忆中,阴兵这种东西就一直是印象的事物,他在下过的许多墓中,都曾见过请阴兵来守卫的,那只是一个的,今天见到的是一支军队。

张黑子很快明白,这些阴兵是在干什么,这是阴兵借道,他们的出动往往都是伴随着巨大灾难的,他们应该是当年的夏国军队,被敌人消灭后,不甘的怨气致使它们成了阴兵这种东西,张黑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阴兵借道,以前他也只是听说,但眼前的情况和听说的内容基本相符,张黑子也知道,这样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二十章 阴兵借道(二)

张黑子想起以前的一句话,是他刚入行的时候,一个前辈给他讲的,他说:“人鬼殊途,鬼在的地方,人是不会去的,同样,人在的地方,鬼也不会来,一但二者开始混乱,就说明要出事情了。”

阴兵借道也就是说的这样的事,张黑子听说,当年一个上山砍柴的农民,大白天的突然天色变暗,空中电闪雷鸣,这农民以为是要下雨了,就赶忙找了一处地方避雨,没想到他看见上山的小路中,出现了许多身穿盔甲的士兵,像是古代人,农民一想不对,这都是新中国了,哪来这样的人,他就悄悄跟在后面,看到那些士兵各个的脸色煞白,眼睛深黑,他这才知道,这些士兵不是人,他躲在暗处没出声,直到这些阴兵全部离去,说来也怪,这些阴兵一走,天也不打雷了,天气也晴朗了。

着农民飞速跑下山,去村干部家里报告这件事,村干部是一个信神之人,听闻此话,觉得情况不对,立马找到了村里的算卦先生询问,算卦先生年过半百,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听到阴兵借道的事情,就知道会有大事发生,算卦先生让村干部组织起全村老少出去避难。

说来也是神奇,第二天,山上就发生大地震,全村的房屋全部毁坏,村里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受伤,这件事情在张黑子的耳朵里就一直是个传说,眼前的阴兵借道,和传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阴兵的队伍从深洞中一波一波的离开,他们要去干什么无人知晓,这也不是张黑子该去担心的,张黑子首先想到的问题是,难道要发生什么自然灾害了?

身在龙雀宫外的金仨和阿糕现在不知如何,他们几人进来已经有六天的时间,从开始对夏国的迷惑,到现在许多东西浮现出来,张黑子对之前这个夏国,还有西北民族的历史中,也感到与众不同的魅力。

眼前的阴兵变得的越来越少,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整个深洞中的阴兵都离开了此处,阴气还在空中迷荡,没有光的他们几人在黑暗中潜伏,阴兵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冒出个声音,“走了吗?”

张黑子想要回答,发现自己嗓子被糊住了,清了两口,“走了。”他说道。

“这东西太可怕了,人哪是对手。”吴全武说着把火把擦亮。

张黑子的手中出了许多汗水,火石擦半天都擦不着,吴全武过来帮张黑子点亮火把,“黑子,阴兵借道,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重新点亮火把,已经是空无一物,先前所在满满望不到头的阴兵,一个也没有留下,深洞内空无一物,留下的只有彻骨寒冷,这种阴气在地底深处存在了起码千年之久,是一种至阴的东西,这地方不能久呆,千年至阴阴气是能磨减人身上的阳气的,时间长了必定会影响到身体,既然阴兵都已经离去,他们也没必要在逗留在这里,只剩下最后一条通道了,定是通往墓室真正通道。

几人从阴暗处出来,可以看得出,没有人一人脸上不是惊恐的,别说他们几人,就是张黑子这种下墓老油条,这么大阵仗的阴兵借道,也是第一回见到,张黑子清对人数,准备离开这里。

“张兄,那些阴兵去了哪里?”秦南道突然问起。

几人走出了深洞中,进入了通道内,可能是阴兵刚才走过的原因,通道内的温度也没有想象中的高,通道内也不见一个阴兵的影子,“那些都是灵体,去了哪里估计没人知道。”张黑子回答。

“从这么多阴兵的面前活下来,还管他那么多,走的越远越好。”吴全武说。

通道内还是一样的环境,追赶张黑子的黑蛇也不见了踪影,底下这座陵墓还是很诡异的,有些东西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了,走在通道中,几人都没有在多说下去,秦南道或许会更加疑惑,他日日夜夜思念的龙雀城,与他心目中的差距未免有些距离,甚至没有想到,李置生会将陵墓设置成如此模样。

各怀心事,张黑子担心的,不是外面的藤尸,不是黑蛇,也不是那些阴兵的去向,他真正所想的,是这些阴兵借道后会发生的事件,可能是地震,山崩,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可是世间万物,又有什么东西是能预计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黄金墓室

一路回到路口,转入了最左边的通道,谁都不会想到,这与张黑子的选择的恰恰相反,如果张黑子选择的是最左边的通道,就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毕竟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了的事,就不能想着后悔。

转过弯来,继续走在一模一样的通道里,吴全武按不住心中的想法,说:“黑子,如果这条道进去,也不是墓室怎么办?”

“气脉就是从这边出来的,不会错的。”张黑子坚定自己的判断。

“万一这地下就根本没有墓室存在,都是幌子呢。”

“大哥,你说的也有道理,李置生的手段你我都见过了,我想,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把皇帝的棺材给扔了,总归是要葬进来的。”

“你说的也对,但愿李置生没有丧心病狂。”吴全武放低声音说。

“张兄,据可靠的资料考证,李继迁的墓室是不会出差错的,这条通道一定是往墓室的。”秦南道忽然说起。

张黑子没有说话,“那些史料能信的过吗,信得过,我们还能成现在的局面,四处情况都是未知的,还面临重重的危险,这可好像都是你诳我们进来的。”吴全恪的语气不是很友善,秦南道听了也不想接话下去。

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在快临近通道尽头的时候,通道的结构开始变化,通道变得宽敞,梯形的通道足足大了一圈有余,进入变大后的通道中,出现了壁画,是典型的西北民风,他们打猎高歌,尽情歌颂心中的喜悦,张黑子放下心来,没错了,前面应该就是墓室了。

只有墓室的前后才会有壁画,古代人在墓葬里用两种东西来寄托墓主人的事迹和愿望,一个是墓志,一个就是壁画了,通常壁画都是美好的愿望,张黑子看到的两边壁画,心中有了底。

随着步伐的前进,两侧壁画的逐渐变化,先是西北牧民的生活高歌,再到阴兵的所向披靡,最后是一个怪异的人,站在云层上统领整个大地。

秦南道做着详细记录,在看到最后一幅时,心里不安,他把张黑子叫来,让他看那个现在云层上的人,壁画中的这人,身形怪异,好像长了四条胳膊四条腿,统领大地的人怎么是个这样的怪物?

“张兄,你来看。”

张黑子注意到那个非人非鬼的怪物,脸上流露出难看的表情,“里面葬的不会就是这样东西吧?”张黑子问。

秦南道也是疑惑,“这明显不是人啊,难道说领导西北民族的李继迁是个这样的怪物?”

张黑子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见下边的士兵皆是那阴兵的模样,心中不禁发紧。

“不对,不对,这不是李继迁。”秦南道又说,他死死盯着那个画中的怪物,眼球在打转。

“什么不对?”

“张兄,你还记得李置生的遭遇吗?”

张黑子恍然大悟,“这,这是李置生?”

吴全武听到此,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问题,“墓室里面的不是西夏皇帝吗?”

秦南道看了看旁边其他几幅,心中开始盘算,“不,墓室里的应该是李继迁,这些壁画是在歌颂李置生的。”

“你这越说越乱了,西夏皇帝的陵墓上,歌颂的是他人的事迹?这回他的棺材板怕是真的要压不住了。”吴全武看着说。

在壁画的尽头,张黑子举着火把看到一扇金灿灿的门,反光格外耀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几人都顺着金光,把眼光放到了这里。

金光四射的一扇墓门,应是纯金打造的,晃的几人眼直发晕,门上边刻着一些西夏文字,张黑子敲敲了门的实度,的的确确是一扇金子做的门。

“纯金的,这皇帝够有面子。”吴全武摸着墓门,眼睛看的发直。

张黑子用力一推,将门打开,几人相继进入了墓室中。

两个火把之下,只见墓室呈现出一片金光,明晃晃的,这竟然是一间黄金墓室,对于张黑子他们盗墓贼来说,一辈子都不能会遇见这样的墓室,而对于秦南道这种考古工作者,黄金墓室的价值远远大于他所见过的一切,这间黄金墓室至少用了上万吨黄金,只是两个火把,反光就把整个墓室照的通亮,站在门口处的几人,都在感叹这间墓室的瑰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寒冰玉棺

黄金墓室大约七十平米,从地面到墙壁再到顶上,全部都是黄金,墙面上有些许浮雕,都是些看不懂的图案,张黑子用手触碰黄金的真实感,在场的几人,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要说没有心动都是假的。

吴全武作为一个盗墓贼而言,看到如此,心里更是通通乱跳,他动心了,这墓室的黄金,别说全部带出去,就是有一大块,都够后半辈子无忧的了,吴全武贪婪的抚摸着,眼神迷离。

人生路上,挡在途中的,不过于权利还有钱财,这就像两座大山,没有人能够站在最高点,不去看它们的存在,人都是贪财的,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就算死后用黄金建的墓室,不是一样带不到阴间,留在罪恶腐烂的世间,空遭他人的惦记,就像这间黄金墓室,不过是对于进入者思想道德底线的挑战。

几人就站在门口处,瞪大着眼睛去看满是黄金,他们出神之余,甚至忘了这是哪里,钱财带给人的诱惑力还是太大了,张黑子让自己清醒一些,从黄金梦中醒来,他叫醒入迷的几人,发现这是一种迷术。

张黑子往墓室的里面走去,他能感觉出,墓室所散发出的气脉,除此外还有一条水脉从地下流入进来,这里绝对是一片风水宝地,就是活人在此,也能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墓室的正中间,立着一口白玉棺椁,通体雪白,看上去像是用玉做而成,张黑子说:“快来看,这是口玉质的棺椁。”

“要不怎么还是当皇帝好,黄金的墓室,白玉的棺椁,人死后能享受到这待遇,去了阴间,还不也是横头冲脸。”吴全武在后面说。

“大哥,你说这得值多少钱。”吴全恪问。

“这棺里的人,应该就是李继迁了,能享受这种死后待遇,只有皇帝了。”

“秦南道,墓室里除了棺椁就没有其他的东西,那秘术会在什么地方?棺材里吗?”吴全武道。

几人走进了棺椁,才感觉出这棺椁的白玉,不是一般的,它通体冰凉,洁白晶莹,摸上去就如冰般,张黑子摸着玉棺说道:“这不是普通白玉,而是一种西域特有的寒冰玉,这东西能治百病,得此一块者,可多活十年啊,这么大的寒冰玉,做成的棺椁,恐怕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寒冰玉手感冰凉,让人心旷神怡,前面所遭遇的疲惫一扫而空,让人重新焕发出生机,几人都在感受寒冰玉的功效,片刻间,有了新的生命力。

“黑子,这寒冰玉是好东西。”

“大哥,寒冰玉在西域,一年也只产出拳头大小的一块,这样一个寒冰玉棺椁,没有几百年,是成不了这样的。

“张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寒冰玉的?”秦南道问。

张黑子答道,“我曾见过一块西域寒冰玉,只有手掌这么大的一块,价格却在五十万(新中国前期的五十万,与现在价值不同,现价参考约一千万),如果能得到那一小块寒冰玉,即可延年益寿,功效不匪。”

吴全武谈钱色变,“那这一个棺椁,不得几亿?”

“话虽如此,大哥你不会要把这棺椁带出去吧?”张黑子看着吴全武说道。

吴全武心中也了解,这么大的棺椁是不可能带出去的,乘其他人不注意,砸下几块来,也是非常值得,吴全武心中计算着,“我就是想带,也得带的出去不是。”

秦南道自然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他们都是盗墓贼出身,干的都是见不人的勾当,眼前这黄金墓室和寒冰玉棺,凭他一人是不可能阻止得了的,秦南道将话题转移,“张兄,我看墓室里除了一些浮雕外,也不可能寻得出那秘术的下落,不会真的是在藏在棺椁中吧,依我看,我们先开棺再说。”

“开棺?秦兄,你可知道,这寒冰玉的功效,这么大的棺椁,只怕是里面的肉身还完好无损,万一有点什么邪术下在里头,别说秘术,我们人都可能出不去,刚进墓室的时候,不都曾被墓室的景象所迷吗,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这点。”张黑子说出心中顾虑。

秦南道似乎是害怕吴全武几人,破坏摸财,坚决说道:“开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武将英魂

秦南道的声音很肯定,他要开棺,秦南道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确定棺中所葬的人,是否是李继迁,另一个目的是想探寻传说中的夏国秘术,是否在棺内。

“秦南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魄,上来就要开棺?”吴全武调侃,他是以一种老油条调侃新手的方式,他们这样的盗墓贼,见到棺椁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入行久了,时间长不开棺都难受的慌。

张黑子在墓室四周转了一圈,确定了周围的环境,准备开棺,张黑子他们这一派,不像摸金校尉那样,开棺时在墓室东南角点支蜡烛,鸡鸣灯灭不摸金,张黑子这一派,更像是卸岭力士的方式,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盗墓活动,但他们不像卸岭力士那般野蛮,也讲究些风水秘术,他们没有太多的顾及,所以自称一派,以能活着摸的宝贝出来为原则,没有太多的规矩。

但张黑子所在这一派,各个身手了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功夫,他们对于镇鬼摄妖,也有自己的方式,所以他们下墓一般都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才开棺,张黑子转一圈就是为了确认环境安全,有没有会起尸的因素,如果在不小心的时候,令棺材里的尸体起尸,是很麻烦的事情。

张黑子朝吴全武点头,说明没有问题,吴家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张黑子站在棺椁旁,三人准备开棺。

这寒冰玉做的棺椁不像平常木质棺椁,木质棺椁大多用钢钉钉死,开棺需要将钢钉翘起,玉质棺椁没有钢钉,是直接盖在上边的,这省了许多的功夫,没有费多大力气,三人就将棺盖抬了起来。

棺盖在离开棺椁的一瞬间,里面有一股气流了出来,在空气开始凝聚成一个似人的灵体,像是人的灵魂,在棺材旁瓢泊,秦南道见到这样情形,惊慌失色,以为是鬼出来了,大呼:“有,有鬼出来了。”

张黑子看着飘在空中的灵体,“不必惊慌,这是棺内的英魂,它不会害人的。”

“什么英魂?”几人都在盯着看,却不明原因。

吴全武说道:“英魂是人死后肉身不腐,加上生前正气禀然,英勇无敌,魂魄不想脱离肉身,吸收了肉身的英气,成为了一种灵体的存在。”

“大哥说的对,不是一般的魂能成为英魂的,这棺内的西夏皇帝,戎马半生,战功卓著,受到整个西北地区的敬仰,他死后又葬在寒冰玉棺内,肉身与灵魂在棺内长达千年,开棺后,形成的英魂自然飘出了墓室。”

棺盖还未打开,就先出了英魂,三人把手中抬到一半的棺盖放了下去,“见了英魂我们得拜拜,它能保佑我们。”张黑子放下棺盖,朝空中的英魂跪拜。

“张兄,这是李继迁的英魂?”秦南道也拜着,他对灵还是十分好奇的。

“肯定是李继迁的英魂,其他人不可能成这样。”

那墓室中飘荡的灵体,比常人大些,面部基本看不清楚,身穿战甲,手拿长刀,给人以威气,武将英魂是种正义的灵体,他能驱魔僻邪,让人时来运转。

张黑子心中所想,这英魂尚能成此,想必棺材内的尸体,定然千年不腐,拜完了英魂,三人着手将棺盖抬了过去,对于眼前出现的情况,张黑子也有过心里想法,但抬开棺盖后,张黑子任然还是吃了一惊。

棺中所放的尸体,样貌保存完整,还可以用栩栩如生来描述,肌肤还保持着水分,脸上的连鬓胡像刚打理过,还发着油光,看上去救如同睡着了一样,他穿着皇帝的将服,长刀放在他的身侧,头发是西北民族扎起的特色小辫,所有的身上器官,甚至都还保持着进入棺椁时的模样,要知道,这是一具放置了千年的尸体,在寒冰玉棺里,保存的极致完整。

“要不是他穿着这身衣服,我还以为他是刚躺进来的呢。”吴全武着实吃惊道。

“李继迁,他就是李继迁,和画像上的一样,没想到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秦南道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李继迁,他研究的多年夏国历史,如今见到了宛如活人般的西夏皇帝。

“好一个寒冰玉棺,竟有如此神效,千年肉身不腐。”张黑子感叹说道。

吴全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使劲揉搓着,现实已经放在他的眼前。

几人都围在棺椁旁,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之力,却没有注意到悄然发生的细节,空中的英魂,一点点从新回到身体里,英魂在空中消失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起尸

沉浸在惊喜中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可如果因此忽略了其他的事情,那往往就要从惊喜变成了惊吓了,正当张黑子几人埋头欣赏千年不腐肉尸的时候,刚才从棺盖内流出的英魂,又悄无声息回到了肉身中。

英魂这种东西,取决于肉身的培育,成了灵体的英魂,脱离肉身的附至,将游往外界,李继迁的英魂已经修成灵体,本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谁料,英魂竟又附回了身体中,这是要尸变起尸的预兆。

吴全武在棺内四处翻看,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东西,除了尸体和武器,并无看到夏国秘术的踪迹,“秦南道,你也看到了,这里面也没有夏国秘术,它是不是早就被人掉包藏到别处去了?”

“不可能啊,没理由不在这里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南道自己也是不解,他所找寻到的资料,夏国秘术就在龙雀宫所藏,但秦南道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假象,夏国秘书是唯一能解救巫术诅咒的方法,李置生就是被秘术所救,会不会是他从中做了手脚,他不想让秘术被更多人知道。

“秦兄,会不会是?”张黑子看着秦南道,眼神中的交流,张黑子意为李置生将秘术藏了起来,秦南道心领神会,眉头间展露出一丝犹豫。

还在思考中,听到吴全恪突然叫了一声,“大,大哥,姐夫。”

张黑子和吴全武把目光投向吴全恪,“全恪,怎么了?”

“他动了,动了一下。”吴全恪声音惊恐,听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动了?尸体动了?”吴全武确认说。

“全恪,你可看清楚了?”

吴全恪面色苍白,“它不会诈尸了吧,我亲眼看到它的眼皮在动。”

张黑子举过火把,照向棺材里的尸体,挥过火把的瞬间,张黑子才发现空中的英魂消失了,他心如乱麻,加上吴全恪刚才的话,手上脑中的想法开始变得急迫起来。

“黑子,什么情况?”

张黑子看到尸体的脸上涌动出一些黑色的气体,“快离开,离棺椁远点。”张黑子下意识大喊,自己掏出了镇魂尺,压在李继迁的脸上,阻止尸气漫出,“大哥,不好了,可能要起尸了。”

秦南道已经离开了棺椁,“张兄,怎么就起尸了?”

“姐夫,我就说我没看错,你可当心。”

张黑子还在观察,镇魂尺对于平常的古尸来说,镇尸摄魂也许是把利器,面对这英魂入体的千年尸体,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没用多久,就要坚持不住了,尸体马上就起尸了。

“黑子,为什么会起尸,我们没有激化它的东西啊。”吴全武站在一旁,着急想着原因。

“也许是我们身上的活人气,寒冰玉棺内千年没有受过人气,开棺后我们四个的人气进入里面,激化了尸体,怨不得别人,是我们自己不小心,现在只能想办法了。”张黑子时刻观察尸体的变化,心中着急,在寒冰玉棺里躺了千年的尸体,起尸可不比寻常。

吴全武灵机一动,“全恪,来帮忙,我们给它把棺盖盖上。”

看似不是办法的办法,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到些作用,三人又重新将棺盖盖上,不知有没作用,只能在远处静静等待。

秦南道是一个科研考古人员,重来不会见到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只是听说,古尸会诈尸之类的传说,今天,这件事情,就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你们说,起尸厉害吗?”他好奇的问。

吴全武没好眼的看着,“你很好奇吗?要不你去单挑试试。”

“我没说好奇,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心里没点逼数?”吴全武显然是怒了。

张黑子马上制止,“行了,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要跑的话,我们得早做打算。”

“轰”的一声,棺材内的尸体把棺盖弹开,棺盖飞了几米高落到地上,果然是寒冰玉,没有受到一点损坏,伴随着巨大落地声,让几人都感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尸体直直坐了起来,它的眼睛内是空洞,黑漆漆的一片,动作还略有些僵硬,它找到武器,从棺材中站了起来。

起尸了,张黑子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张黑子看到,尸体如活人般,挥动武器,他在寻找目标,以前张黑子也曾在墓中见过尸体起尸,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彻底打到,先不说李继迁的身手如何,光是一个千年的尸体就够对付的了,或者是用什么东西,将他封住,张黑子翻遍包里,也没带任何可以封印古尸的东西,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有玄机

尸体从寒冰玉棺跳下,手持大刀,身高八斗,虽目中黑洞,眉宇间却有着几分帝王的霸气,身上的皇帝将服,红黑间透露出帝王之意,彰显出无比英勇的煞气。

张黑子注意到它手中的那柄长刀,刀头为雀,刀身为龙,龙雀之器,厉煞非凡,绝不是普通兵器。

还未交手,光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对方可是当年横扫西北的西夏太祖皇帝,纵然是变成起尸,依然还是有着那份属于帝王的气度。

李继迁站在寒冰玉棺旁挥动大刀,身形健捷,似乎在仰天怒道,显露神威,大有无坚不摧之气。

“大夏龙雀刀!”秦南道认出了那把武器。

“大夏龙雀刀是什么?”吴全武看着起尸的李继迁问道。

“那是大夏国最早的首领赫连勃勃的兵刃,从赫连昌大夏灭亡后,就再无行迹,没想到却在李继迁的手中,也算物用其人。”

吴全武怒嘲,“姓秦的,物用其人?亏你能想的出来,我们怕是穷途末路了,还在担心别人。”

几人站成一团,静看李继迁的舞动,他要过来了,李继迁将大夏龙雀刀侧至在身后,一步步向张黑子几人走来,而他们却被李继迁的气势吓住了,一时忘记的逃跑。

“还楞着干什么?快散开。”张黑子一声喊叫,把愣住的几人叫了过来。

大刀在黄金地面上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就像是死刑的宣判,张黑子同秦南道,吴全武同吴全恪,分成了两拨,李继迁选择吴家兄弟,他朝另一面走去,张黑子暗叫不好,让秦南道站在原地。

张黑子跑了过去,他怕吴家兄弟应付不来,说话间,李继迁已经到了吴家兄弟面前,大刀挥起,手起刀落,将吴家兄弟二人从中劈散开,吴全武翻身一滚,离开了李继迁的攻击范围。

李继迁把目标转向落单的吴全恪,大刀再次举起,速度非常之快,吴全武朝吴全恪大喊:“全恪。”

大夏龙雀刀落到一半的时候,张黑子跑了过来,凌空一脚,踢开了劈下来的一刀,吴全恪惊魂未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在原地,吴全武的心中更是着急,他跑到吴全恪身边,将地上的吴全恪扶起,三人准备逃跑。

李继迁的动作太快了,一刀接一刀落下,张黑子也只能躲闪,没有招架之力,李继迁的下刀之狠,每次砍在黄金地上,都能激起火花,秦南道躲在另一处,较为安全,前面的三人已成为了李继迁的刀下目标,走到哪里都被追随,吴全恪身手稍差一下,跑在前面,张黑子在殿后。

猛然间,李继迁将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掷了出去,直逼吴全武而去,张黑子心思敏捷,上前一把抓住吴全武,大夏龙雀刀直直射在吴全武的身前,只怕再往前一步,都要被削成两半,吴全武的脑门上满是汗水,他回头看了看张黑子,手已经开始不自然的发抖,恐怕这回遇上头铁的了。

李继迁快步向前,拔起大夏龙雀刀,径直向吴全恪而且,张黑子心中暗骂,还真是会找软柿子捏,吴全恪还在向前跑,听到后面吴全武的喊话:“全恪,小心后面。。”

吴全恪回头看见紧步逼近的李继迁,脚下一个跄踉,眼看就要摔倒墙上,却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提吴全恪捏了一把汗,张黑子和吴全武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为时已晚,李继迁的长刀已经落到了半空,正要摔倒的吴全恪,急坏了张黑子和吴全武,两人同时大喊:“全恪!”

又一次,吴全恪遭受到了危情,他已经没有退路,朝墙面上摔去,大夏龙雀刀也在半途上,就在张黑子和吴全武以为吴全恪要被砍中的时候,吴全恪突然从墓室中消失了。

张黑子没弄明白,吴全武更是懵了,人去哪了?

二人开始叫吴全恪的名字,“全恪,全恪?”

李继迁的攻击继而转向了张黑子,呼喊了几遍吴全恪,听见了他的声音,“大哥,姐夫,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声音隔着厚厚的墙体,是从里面发出的,“全恪,你在墙里?”

张黑子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墙上有门,“大哥,是墙,你过去看看。”张黑子被李继迁追着不放,抽不开身。

吴全武到了吴全恪消失的地方,检查墙面,果然有一处暗门,他惊叫:“我操,黑子,这里有门,快进来。”这是一处隐藏在黄金浮雕上的暗门,不是用力推开,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的。

此时也顾不得门后是什么了,吴全武和秦南道一起进入了门后,“黑子!”吴全武在门口处等待张黑子。

张黑子飞快从墙上绕开了李继迁的攻击,奔进门后,吴全武随即把门闭上,身后的李继迁转眼就看不到了目标,它毕竟是尸体,没有智商,它开始在墓室中徘徊。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青铜盒密室

吴全恪见张黑子几人也进来,心里才踏实一些,刚才的那一下,要不是自己命大,撞入了这墙壁上的暗门中,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吴全恪结口的问:“大,大哥,我我,没事?”吴全恪还是觉得这不太现实。

“你小子命大,这样都能逃过一难,是我们吴家祖上积德了。”吴全武举着火把看门后的地方。

秦南道看着吴全恪,似有感慨说出,“吴小兄弟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多亏了你这一下,我们也才有脱身的机会。”

张黑子侧耳附在门上,听墓室里的动静,应该是安全的,李继迁不会进来的,张黑子这才稍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吴全恪这一撞,张黑子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脱身,自己一人的话到还好说,四人的脱身难度,远超乎想象。

张黑子回过头注意到这间不大的密室,在黄金墓室的一侧,还隐藏于这样的一处不可见人的地方。

“黑子,你来看。”吴全武在门口处环视了一周下来,不敢随便进入,叫张黑子来看看情况。

二人举起火把,才看到这间密室的环境,但还不是全貌,却见密室通体发黑,墙上不规则的凸起,有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密室中,张黑子伸手摸了摸黑色的墙,手上尽是黑灰,“是碳。”

“这是一个煤窑不成?”吴全武面色凝重,把手里的火把往后拿了拿,这要是一不小心点燃了,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张兄,你们看中间。”秦南道看到了立在中间的东西,是一个半米多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青绿色盒子。

看到中间的盒子,几人心照不宣,大概都知道那是什么,多半这就是夏国的秘密,这个时候,万不能冲动,张黑子挡在了几人要过去的路上,“大家别着急,我感觉这里另有玄机。”

吴全武是个见财眼开的人,看到了中间所放的盒子,忘记了其他,“东西都在眼前了,还能有什么玄机?难道它还会飞不成?”

张黑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密室四周做厚厚的一层碳呢,眼前的这个青铜盒,是不是传说中封印赫连昌所用巫术的青铜盒,又或者是一个陷阱呢,总之,张黑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个密室出现的位置,让人很是费解。

“那是青铜盒。”一个声音激动的说出,是秦南道,他睁大眼睛看着中央的青铜盒,看起来像是见到梦中情人般的望着。

吴全武走了过去,身边的秦南道也跟了上去,张黑子呼喊他俩却没一点用处,只有吴全恪还站在原地,“你俩不要命了?听不懂话吗。”

“黑子,你先别说了,我倒要看看它能出什么诡怪。”

张黑子见话没有用,连忙跟了上去,那青铜就像是有引力般,牢牢吸住几人的眼神,张黑子走到石台边上,近距离看青铜盒下,自己也似乎被吸了进去。

青铜盒两面盘龙做柄,中间前后分别是祥云和炼狱图样,底座是四条龙爪与底边伏地,高约有十二厘米,长短也有十几厘米大小,上面的顶盖四面平角,造型奇特,盖上花纹也是极其特殊,始终从未见过的花样,青铜盒通体青色,泛着些绿色浸透,看上去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妖媚,有种不能自拔的感觉。

张黑子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青铜盒是封印召唤阴兵的巫术,它的本身就是存在反噬诅咒的,如果一旦不慎,就可能会被诅咒到,张黑子去拉住秦南道和吴全武,二人的神智也被迷惑,青铜盒的魅力还是十分强大。

“大哥,秦兄,你们醒醒,这盒子不寻常。”张黑子提高声音,为了让几人能够清醒一些。

吴全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黑子身后,“姐夫,这青铜盒真的有一种吸引力,我看几眼,眼神就移不开了。”

张黑子把几人拉了下石台,“我们必须像个办法,这青铜盒的力量确实有些难以抵挡。”

“张兄,历史上说,里面是夏国的召唤阴兵的巫术,必须打开它,亲眼确认。”秦南道面对如此良好的时机,是不会放过机会的,他半生研究夏国历史,实物放在他眼前,是不可能放下离去的。

秦南道的话音还未落,张黑子直接反驳道:“打开是绝对不行的,光是外表就已经很危险了,倘若我们四人全部被吸引进去,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黑子,要我说,就打开看看,大不了不用眼睛看,我们打开后在去探索。”

“不,不行,绝对不行,开不得。”

“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吴全武想出个主意,他知道这样做,打开青铜盒会占票数上的优势。

“对,投票决定,我赞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幻境

吴全武提出的投票决定,立马得到了秦南道的支持,没有人更比秦南道想亲眼看到,这是对自己半生研究事业的确认,对他的意义非凡,秦南道作为考古人员,古墓中所藏的危险,他自然没有张黑子了解的多。

张黑子反对打开,光从外表上看,青铜盒的危险显而易见,打开里面,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几个人不能因为这个全部死在这里,张黑子觉得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从这里出去,墓室也都看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万里的长征,眼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棋,千万不能走错。

“我有不好的预兆,盒子里面不会是好东西。”张黑子冷言。

“盒子就在眼前,夏国的秘密可能都在这里面,黑子你就不想看一看?”吴全武是个见财可以忘记任何东西的人,历史传说中的青铜盒,就放在面前,有谁不会心动,何况记载中曾说,里面封印的是召唤阴兵的巫术,真正打动吴全武的就是这点,得此物者得天下。

秦南道的手已经不可控制的摸到了青铜盒上,“张兄,里面是福是祸,我们自己承担,你可以先离开这里。”听秦南道说话的声音,完全不是他的语气,他很有可能被迷惑了。

“我们四人是一个队伍,怎么进来的,就得怎么出去,何况全恪还没选择呢。”张黑子道。

“全恪,你的意思是什么?”吴全武瞅着眼看他说。

开与不开,选择落到了吴全恪的身上,开的话,得罪的是张黑子,他的姐夫,不开的话,得罪的是他的大哥,他犯了难,“全恪,你要反对大哥的意见吗。”吴全武向吴全恪施压。

“全恪,你可想秦楚,青铜盒开不得。”张黑子也在一旁说。

这三人在为了这件事情,争吵的同时,不吭不响的秦南道被盒子吸引了进去,手放到了盒子上,正要打开青铜盒,张黑子紧张的身体都跳了起来,他用力将秦南道拉开,谁知秦南道竟直接倒地下来,张黑子急忙过去将他拉起。

张黑子同秦南道一起摔倒了地上,这时,垂涎已久的吴全武见状动了手,他露出了非常可怕的笑容,张黑子在地上看到,那笑容明显不是吴全武的。

无可避免的,青铜盒被吴全武打开了盖子。

从打开的青铜盒中,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光芒四射,张黑子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似浩瀚星空,在光所波及到的地方,将一切吞噬。

时间仿佛凝滞了般,几秒钟的时间,就像度过了几年之久,密室中的重力因素发生了改变,使人感觉轻飘飘的,至此,张黑子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密室的墙壁上是碳,不是别的,因为碳是一种矿物,能稳定磁场,没有这间碳的密室,青铜盒是肯定无法放置千年的,只有碳能将磁场改变。

张黑子知道为时已晚,青铜盒打开的几秒钟,眼前白光从眼睛直达脑海,那种力量让人无从反抗。

时间就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长河,一直都在向下游流淌,纵然千般回转,无数次在弯道处与之交臂,都无法回到过去,这是时间的定律,也是长河于生命的意义。

张黑子知道自己中了青铜盒的陷阱,脑中一片空白,当周围的视线清晰起来,出现轮廓景象的同时,从隐约中感受到,已经不是在密室之中,是一片阴天,视线变的越来越清晰,张黑子看到自己站在龙雀宫的门口。

天空中是乌云密布的大雨,张黑子身披黑衣,站在龙雀城最高处,龙雀宫门口,从他的视野望去,是罩在阴雨中的整个龙雀城,张黑子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这像是青铜盒制造的幻境,可天空中的雨滴落在身上,感觉是那样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张黑子心中又一万个问题,吴家兄弟和秦南道去了哪里,自己为何从密室中,来到了这里,青铜盒被打开后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披着黑衣在雨中来回踱步,他看着龙雀宫,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天空中的大雨磅礴,分毫没有改变张黑子的思绪。

雨幕之下,张黑子寻找办法的同时,突然看到城门处有一伙人,张黑子的脑中似炸裂般,头皮紧绷,那伙人共有六个,不是其他人,正是自己进来时的队伍,是他们六人,现在他们才刚进入遗迹古城,这远超张黑子本身的预料,怎么会变成这样,时间怎么重置了,这里到底是不是幻境?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幻境(二)

张黑子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入城的六人,心中百般杂味,他无法走出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夜幕降临,六人消失在了城中,张黑子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必须去一探究竟。

城中的雾气缭绕,透着几许怨气,这里飘荡着不少的孤魂野鬼,当年屠杀龙雀城,使这里变成了地狱般的存在,大街上和房屋里的尸体,七八摆放,破败倒塌的房屋,在眼中是那样的真实存在。

张黑子在城门入口不远处找到了那伙人,他们生着火堆,在讲述着关于夏国的历史,张黑子在房屋对面的暗处观察,六人是一模一样的六人,就连秦南道说的夏国历史都与之前一样,张黑子开始寻找幻境与现实间差距,是在什么地方。

房屋中的阿糕被怨鬼缠身了,张黑子躲在暗中,清清楚楚看着屋内的另一个自己,用和自己一样的方法,用红线和和铜镜钉魂,就连阿糕呼喊的那句“去的人都会死”,也和自己所遭遇的一模一样。

张黑子反复想着这句话,“去的人,都会死”,难道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经天意已定?眼前的这个张黑子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自己莫非已经死了?

张黑子一直躲在暗处思考着,他感到那样无助,现在张黑子身上没有任何装备,自己背包也不在身上,如果有些工具的话,或许还能试探下这里是否是幻境还是现实?张黑子盯着另一个自己看,想和在李置生所布置的娑婆世界中对比,与之前的混沌完全感觉不同,那完全是在自己的脑中,是精神上的产物,达到戒定慧即可破除。

现在让张黑子感到最大不同的地方,是看到另一个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真实的眼神,是属于张黑子的眼神,这里有很大可能是真实的世界,但张黑子的心中是矛盾的,这里如果是真实世界,那自己就是多余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吗?

不,不,不,张黑子强迫告诉自己,这里是打开青铜盒所产生的幻境,这里不是真实的,尽管张黑子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可靠,两种观点相互冲突,身陷其中的张黑子不知该如何相信,下一步,是该走向何处?

想的太过出神,张黑子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被另一个自己有所察觉,张黑子想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刚一抬脚,却踩断了脚下的一段草枝,发出了“咔擦”的一声,声音清脆无比,相信另一个自己也听到了,张黑子心中觉得事情不妙,马上开始逃窜。

身后的另一个自己在后面飞速跟来,无法想象,如果被撞破的话,张黑子该和另一个自己说些什么?

凉风吹来,漆黑的夜幕下,雨水不停下来,张黑子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件黑色外衣,脑中如醍醐灌顶,这不是自己在雨夜中所追寻的那个黑衣人吗,没想到自己追的就是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在龙雀城遗迹中,穿梭于各个房屋,他一定得摆脱身后自己的追捕,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张黑子也无法预料会是一种怎样尴尬的场景,另一个自己会不会被吓死?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存在了,张黑子想着种种,他的脑中很凌乱,就像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玩笑。

夜深后的龙雀城中,犹如死寂一般存在,脚步声在出卖张黑子行踪,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发现,必须想个办法甩掉,张黑子找到一间房屋,里面有一具悬挂的尸体,顺手将自己的这身黑衣挂了上去,金蝉脱壳不知能否成功,却也会有些作用。

张黑子乘黑赶快摸了出去,他一路朝龙雀宫的方向跑去,另一个自己在进屋查看后,并没有追出来,雨幕下沉寂黑暗的龙雀城似在蠢蠢欲动,是千百年的亡魂,张黑子一路上不敢有丝毫停顿,直奔龙雀宫的方向而去。

雨滴滴打在身上,张黑子就像是被时间抛弃的人般,入行多少年了,自己也算是一把好手,是那种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在山西的地界上,说一不二,当下的情况是张黑子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他会栽在这里,张黑子甚至到现在都无法分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青铜盒的巫术会到达什么样的境界,张黑子无从知晓,也许自己已经在盒子打开的瞬间死了,可如果这里是幻境的话,感觉是如此真实,与自己前面所经历的是一模一样的,一切都乱套了,是青铜盒所带来的影响,只是张黑子还找不到问题的所在。

张黑子最终跑回龙雀宫处,等待事情出现的转机,这里的一切都在照着原来的剧本进行,会在什么地方出现破绽呢?

吞噬万物的黑暗,在时间的历程上,会擦出怎样的火花,青铜盒带来的生死变迁,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在时间长河中徘徊,迷失在不起眼的一角处,仰望星空,映入张黑子眼廓的是毫无生机的黑暗,没有一点星光。

第一百二十九章 现实间的差距

一夜过后,初升的太阳出现在空中,大雨已停歇,张黑子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就是他们那伙人进入龙雀宫的时间,张黑子从龙雀宫上下来,藏身进了一间较为安全的房屋中,等待他们的到来。

张黑子几乎是一夜未眠,这里不同于娑婆界,他无法脱离出来,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张黑子从遇到过如此真切的幻境,这让张黑子觉得这里就是真实的世界,不是虚妄的,要不自己当时所追寻的黑影该怎么解释?

既然反抗不了,就得学会慢慢享受,张黑子倒是不担心其他几人,他们很有可能遭遇和自己差不的情况,静观其变,想搞清楚当下的情况,才能去想如何救别人。

就像是情景再现一般,那伙人来到了龙雀宫附近,外边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如果龙雀宫免于一难,或许秘术还在这里。”

“你们说,我们寻到了秘术有什么用?”

“如果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成为一方霸主呢?”

说话声停止了,张黑子想到刚才的话,“秘术能让你至高无上。”张黑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心里咯噔一下,回想打开的盒子,难不成青铜盒里放的不是阴兵巫术,而是拯救了李置生的夏国秘术,是那种能让人不死的秘术,张黑子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一种不言而喻的味道,萦绕在张黑子心中。

几人登上了龙雀宫,张黑子仍然在暗处看着,他们的对话提醒到了张黑子,青铜盒中,很有可能是夏国秘术,而不是阴兵巫术,是李置生调了包,要不自己现在该怎么解释,张黑子不敢再想下去,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般,将他拉了进去。

张黑子看到他们已经进入了龙雀宫内,门口剩下坐在一边的金仨和靠门休息的阿糕,张黑子觉得他必须进去,里面发生的事情才是重要的,张黑子出来,准备也进入龙雀宫里头。

张黑子走到门前,金仨睁大眼睛看着张黑子,脸上是一幅好像见鬼的表情,金仨看了看龙雀宫里头,又看了看张黑子,“哎,你怎么从下边上来了?”

“绕了一圈,没什么。”张黑子笑着回答,他的心思都在龙雀宫里头,根本没有心思和金仨多言的心。

金仨挠头思量,“下边还有道?”

“有。”

“还真是奇了怪了啊。”金仨叹道。

张黑子直接进了龙雀宫里,身后的金仨又传来话语,“你到是说个明白”

进入龙雀宫后,张黑子发现里面的格局已经改变了,他们四人应该是下去了,张黑子深知地下是什么地方,那是自己经历最痛苦的地方,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幽深长道,它直通几百里外的贺兰山深处。

张黑子现在没有任何的物资装备,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在地下,他掉头出了龙雀宫门口。

金仨再一次看到了张黑子,这次脸上更加疑惑了,“我说,你是觉得出来进去这样好玩吗?你要是不乐意进去,我还想进去。”

“把装备和食物给我一份,快点。”

“你要这些干什么?你的呢?”

张黑子觉得这个金仨怎么这么欠抽,立马变了脸色,高喝道:“少他妈废话,快点的。”

金仨被一下吓住了,他没见过张黑子这样,马上拿了一份装好的食物和装备,“张兄,你别生气,别生气啊。”金仨如丈八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我给他东西,怎么对自己吆五喝六的。

张黑子接过装备和食物,丢下一句话,进了里头,“三天之后,我们没有出来的话,就离开这里去找扎营,后面的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金仨看着张黑子渐渐消失的身影,对张黑子觉得突然换了个人一样,却说不出哪里不同,他站在龙雀宫门口,看着状态不佳的阿糕,惆怅的叹了口气。

张黑子是为了他俩好,能够让他们早日返回,因为确实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出来,他俩早一天返回扎营,兴许还能早一天引来救援。

进入龙雀宫大殿,张黑子看到了所立的李继迁像,与他们在墓室中看到是同一人,它在镇守自己陵墓,雕像的目光直视通往地下的路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它是阻挡想要进入的人。

张黑子所做的事情,与之前的现实没有多余出入,是在地下时发生了什么问题吗?心中强烈的预感再次让张黑子想要知道答案,这里与现实间的差距到底在那里?青铜盒到底带来了怎样的改变,张黑子加快脚步,进入了地下的长道中,他选择的是自己之前走过的长道,或许在另一个自己身上,有其他的发现。

第一百三十章 死亡逾越

再次进入这里,没有人更比张黑子的心中想的复杂,有过一次绝望经历的他,不是出于绝对的情况,是不会再进入这里的,幽黑的长道,就像是一条死亡线,充满了看不见的死亡气息。

张黑子没有一直打开手电,这段长道的长度,是自己手中电池坚持不下来的,自己的手电光也很容易暴露自己位置,不利于隐藏,在黑暗中行走,对于张黑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命运就像在与张黑子开玩笑,进行无情的嘲讽,黑暗中往往是最能思绪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张黑子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连这里是怎么回事都没闹明白,就稀里糊涂的进来了,像是在被人玩弄,又不能反抗。

黑暗里是没有时间的,这里就像是脱离世界,张黑子觉得自己甚至会走出所认为的幻境,一次次打开手电,都是黑暗无尽的长道,张黑子的求知欲在慢慢磨灭,直到走了大概几天的时间后,张黑子第一次觉得后悔了,他高估了自己的想法,想着在地下能寻找到破绽,青铜盒中是什么,还没有闹清楚,张黑子是为了什么在长道中前行?

心里上的迷茫,就像失去方向的鸟儿,在空中无法降落,等待的只有死亡还有无尽的迷茫,张黑子没了底,可能再进来就是一个错误的想法。

张黑子一直没看到前面的自己,这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在长道中,现在有三人在这里,最前面的是秦南道,后边的是另一个张黑子,最后面的才是张黑子自己,张黑子现在才发现,当时的自己走在长道中的时候,后边还会有人存在,细思来是极恐的,前面的另一个张黑子就是当时的自己,而现在的张黑子所处的位置,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张黑子继续在后面用意志支撑着行走,看到地面上丢落的电池,觉得里离前面另一个张黑子不远了,有过一次长道经验的张黑子,懂得了节省手电电池,走一段距离才打开手电查看。

这次,张黑子打开手电看到了前方有人躺在地下,会是谁?是秦南道还是另一个张黑子?

起初张黑子不敢靠近,他怕自己被发现,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确定了那人完全没有反应后,张黑子走了过去,手电光照在那人脸上,是另一个张黑子,他躺在地下,面色平静。

张黑子的心乱了,看着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就像做梦一样,张黑子怀疑自己的真实性了,眼前的这个张黑子,两人谁才是真的张黑子,青铜盒到底改变了什么?如果真是夏国所传闻的秘术,那应该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张黑子现在这样是该如何解释。

张黑子将地上的另一个自己扶起,场面有些瘆人,试想,你躺在地下,突然出现另一个你,将你扶了起来,还对你说,“没事吧,兄弟?”,给谁能受得了这种变态的折磨?

但张黑子在扶起的过程中发现了问题,另一个自己没有了气息,摸不到任何脉搏,张黑子用了各种方法呼救,似乎是没有一点作用,哪怕是轻微的生命迹象,都没有任何表现,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张黑子,死亡了。

事情的急转让张黑子想不到,看着面前的尸体,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如五雷轰顶劈在了张黑子身上,身上的冷汗一滴滴淌到地上,发出“嗒嗒”响声,这声音滴在心里,却像针一样,次次扎进心窝。

没有人能直面自己的生死,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悲痛,张黑子心中百感交融,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当时在长道时候,自己有过死亡的感觉,可还是走了出去,难道当时自己真的已经死在了长道中?

细细想来,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理所当然成为了张黑子,是重生,是自己的死亡换来了自己的重生,青铜盒里放的定然是夏国秘术,而不是阴兵巫术,自己被起死回生了,张黑子脑袋炸裂,自己真的死在了地底长道里,是青铜盒改变了一切,张黑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感,他哭了,是在为自己哭丧。

这样想来,当时在娑婆界中,张黑子为何会看到濒死的自己,一切缘由都在此处,有因必有果,娑婆界中反应的正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佛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张黑子明白了,是自己的死亡提醒了自己,现在的张黑子很可能同李置生一样,被秘术所救,那这里就不是幻境了,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世界,发生变化的只有自己。

从地上站起来,发现世界都不一样了,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是一种非自然的体验,甚至以后都无法面对自己的人生,面对家人,真正的张黑子已经死了,自己是一个替代品,夏国秘术真正可怕的地方在这里,这样做是有背人伦的,拓拔思恭在当年救了李置生后,深感这秘术的可怕,将它隐藏了,天意如此,秘术被李置生调包到了青铜盒中,如果青铜盒中是封印的巫术,那么张黑子就会消失在世界上,张黑子如今还站在这里,就说明与夏国有了不可分割的渊源了。

张黑子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是一个聪明人,就是这份聪明,不能活的不明不白,越是这样,心中的不甘就多一份,那么自己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千年前李置生或许也有过同样的疑问,与他不同的是,李置生是从一个怪物重生为人,是欢喜,张黑子是从好好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是憎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危机

张黑子站在原地许久不能自拔出来,手电的电池用尽后,周围变得黑暗无光,张黑子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他不愿相信,甚至还期望着再次亮起光的时候,就能回到原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张黑子一直站到腿发麻,摔倒了地上,毕竟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总该给张黑子一些时间,让他去想明白,今后到底是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张黑子就是张黑子,他不是别人,在一系列思想斗争下,张黑子还是选择继续下去。

张黑子把备用的电池换上,他看到了尸体还躺在地上,张黑子将尸体安置好,用扯下来的衣服把尸体盖住,整理好了衣服,,整整齐齐的上路,怎么说他也曾是张黑子,走的总得体面一些,张黑子拿起地上的背包背上,朝尸体磕了几个头,心说对自己说,“今后我就是张黑子,你的秘密只有你知我知。”

事情已经明白了,青铜盒所带来的效应在张黑子身上应验,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这个秘密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发现,青铜盒一但出世,将会发生不可预想的灾难,张黑子因为自己无法接受事实,在这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想到之前的秦南道,这样下去,秦南道怕是坚持不到自己过去了,如果秦南道因此也发生意外,就糟糕了。

时间与逻辑上的缜密性,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秦南道绝对不能出任何危险,张黑子既然想明白了事情发展的过程,就要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希望不会再有其他的改变,张黑子在黑暗的长道中奔了起来,他必须马上找到秦南道。

不出所料,张黑子来的还及时,秦南道只是奄奄一息,缓过来的秦南道同张黑子说着之前他没有说的秘密,后面的事情已经通晓,张黑子担心的只是青铜盒打开后的事情。

张黑子又一次将事情重演,为的就是不出其他的问题,穿越青灯佛塔,进入娑婆界,掉入伏尸地,遭遇藤尸,这些和之前没什么变化,直到张黑子他们几人再次进入青铜盒密室,吴全武打开了青铜盒。

“大哥,开不得。”张黑子来不及阻止,大喊出来,他怕这次青铜盒打开会发生什么。

青铜盒被吴全武打开,张黑子和秦南道倒在地上,这次,张黑子没有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力量,周围也没有散发出的光芒,就只是盒子打开了而已,张黑子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青铜盒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里面怎么没有东西。”吴全武不解说道。

几人围了上来,青铜盒中空无一物,张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秦南道在盒中搜寻,没有任何发现。

张黑子将几人往别的方向上引,“这是一个假的,真的或许已经被李置生带走了。”张黑子是清楚的,这个青铜盒是救过他性命的,这是夏国秘术,不过张黑子也不知道,为何里面没有东西,或许夏国秘术本身就是青铜盒,这点谁也解释不了。

“不,这不是假的。”秦南道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吴全武沉声问。

“这个盒子不是放巫术的,它是夏国的秘术。”

几人一惊,“你说什么?这是夏国秘术?能起死回生的?确定吗?”吴全武看着青铜盒问。

秦南道眯着眼睛回想,“我在资料中见过这个盒子,错不了。”

张黑子没想到秦南道会知道,心中开始紧张起来,是做贼心虚吗,还是怎么,张黑子说:“秘术到底是什么?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张黑子尽量演着戏,让自己装作不明白。

“它是一种力量,在盒子当中,你忘了秘术的作用了?”

“起死回生。”吴全武说着。

吴全武惊愕的看着几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他在我们身上?”

张黑子冷汗直冒,万万没有想到,秦南道对夏国的秘密掌握的如此详细,张黑子不敢想象几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本以为只要过了自己这关,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面对,眼下秦南道的推断,让自己再次处于被动,张黑子的面色变得苍白,手脚不自然的颤抖。

“大哥,你是说,这里有一个人是死过的?”吴全恪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这会不会有些荒唐。”张黑子强作镇定,演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吴全武的眼珠来回打转,看样子他确信当中是有问题的,“秦南道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人跟我们出去了外边,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怀鬼胎,无疑张黑子是最紧张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危机(二)

四人站在青铜盒前,默不作声,在信任危机中,沉默才是金,多说任何一句错误的话,都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现在怎么办?”吴全恪问。

“如果当中真藏的一个的话,这样是找不出来的。”秦南道说。

张黑子觉得僵持下去,他们找不出任何的证据来说明自己的问题,“你有什么办法?”

吴全武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的确没什么办法,光听秦南道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我知道这么说,也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夏国秘术谁也没有见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青铜盒不是封印巫术的那个。”秦南道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在质疑自己的判断。

张黑子不敢有太多表现,害怕自己露出问题,觉得他们几人说话都各有目的,现在的张黑子犹如惊弓之鸟,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先忍气吞声,因为一时间谁也无法证明谁才是有问题的那人。

“秦南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看法?”吴全武问。

秦南道顿了顿,“这种事情不好说,肆意猜测对谁也不好。”

张黑子又问:“大哥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想法真是没有,光说没什么用,这地方本来就到处不对劲,从我们进来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秦南道曾说,李置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可底下的东西也都看到了,是一个佛教徒的做法?青铜盒又出了问题,如果我们当中真有一人是死而复生的,那我到希望这人永远不要说出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万一这是不存在的事呢?”

吴全武说到这里,停止了下来,张黑子心中放松了许多,吴全武的话必须承认是全面的,分析中庸得理,“大哥说得也不无道理,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要不说,没人会知道,于人于己都侵不着利害。”

“那这人岂不就是浑水摸鱼了,大哥,真有这样的事,不就乱套了?”吴全恪觉得不妥,提醒了一遍。

吴全武还是混江湖的一把好手,他的心中其实知道,真存在这么一人的话,必定就是张黑子或秦南道,但他想让事情先过去,猜测下去不是好的选择,在地底深处,走到现在这步,出去才是最为关键的,所以吴全武选择了放弃猜测,等到出去后,再去寻找答案也不迟,吴全武朝吴全恪厉声说:“行了,全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必在说下去。”

密室中又再次沉默下来,僵持一段时间,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张黑子借机转移话题,“现在,墓室我们也找到了,巫术也不在这里,接下来我们该考虑如何出去了。”

“说得对,要离开的路还很长,得早作打算。”吴全武回应。

张黑子在想离开的路线,绝对不能再回到地下长道中,那里有什么,别人不知道,张黑子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他们是不能从长道中出去的。

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吴全恪突发怪叫了一声,惊动了所有人的注意,吴全恪感到自己四肢有突然地灼烧感,吴全武帮他检查,发现胳膊腿上都微微泛红,像是起了什么疹子,“全恪,感觉怎么样?”

吴全恪坐在地上,挠着红疹,“像火烧一样,很痒。”

“怎么会这样?”秦南道看着说。

“秦南道,这是怎么回事?”吴全武急切问道。

说着,吴全武也有了这种感觉,“我怎么也感觉到了灼烧感?快说,他妈的发生了什么?”

张黑子在暗中着急,突发的状况让张黑子开始紧张,他是应该装作没事,还是装出一样的反应,张黑子在等待秦南道的回答。

秦南道看了那红疹,把自己的衣服也捋了起来,自己身上并没有,秦南道的面色变得不好起来,吴全武深知古墓中这些反应,是能要命的,可能是毒气,也可能是尸气,地下多少年都不见阳光,会藏有各种无法想象的细菌和病毒,当然也有修建墓时专门防盗墓贼设置的,不管是那种,身体上红疹的出现就代表着可能中毒或受到了影响。

秦南道自言自语,“不能啊,怎么会这样。”

“姓秦的,别叨叨了,到底是什么?”

“这和我之前看到的一种现象特别相似,不过它应该早就消失了,会不会是别的什么,我也无法确定。”秦南道隐约的说着。

吴全武见秦南道还是这副模样,一句话说不出两个字来,自己和弟弟的情况不明,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愤怒,“能别卖关子吗,这里就数你知道夏国的事情多,有什么说什么,别墨迹。”

张黑子也附和道:“秦兄,有什么但说无妨。”对于张黑子来说,奇怪现象的出现会影响到他的下一步,对张黑子是至关重要的,也许必要时刻,张黑子要装出来和他们一样的症状才行。

气氛从刚才的猜忌,突然被转变到了一种危机的感觉上,吴家兄弟身上出现的症状,非同小可,秦南道则完全没有,在几人的注视之下,秦南道说出了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分析,让张黑子判断出,秦南道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千年诅咒

秦南道指着青铜盒说:“是夏国召唤阴兵巫术的诅咒。”

吴全武不明,“巫术?这个青铜盒不是封印巫术的,何来的诅咒?”

“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封印巫术的青铜盒器和藏有夏国秘术的盒器,应该不是一个器物,面前的这个青铜盒,让我觉得有种不一样的地方,我在研究资料中曾见过,它是藏有夏国秘术的盒子,拓跋思恭藏匿的,就是这个,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你们身上的症状与巫术的诅咒很像。”秦南道在青铜盒的周围再次研究,用他的笔记本将各面图案绘制下来。

张黑子大胆猜测,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夏国秘术的确就是这个,会不会是在李置生的手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做了手脚,有可能是夏国秘术同样也有反作用,张黑子没有说出来,因为只有他知道,眼前的青铜盒是藏匿夏国秘术的盒子。

吴全武思考了一下,“起死回生的秘术对于活人有什么危害?”

“既然都是大夏国流传下来的东西,我想,本质上应该没什么变化,可能也有着像巫术诅咒一样的效果。”秦南道分析。

“黑子,你手脚上有感觉吗?”吴全武忽然问道。

张黑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下还没有确定答案,“有一点吧。”张黑子回答。

“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下。”

“我没事,大哥,不用检查。”张黑子推三道。

吴全武抬头看着秦南道和张黑子,脸色显得很怪异,他往后退了退,接着说道:“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更本就不是巫术诅咒,夏国秘术同样有着一样的诅咒,现在看来,你们俩人都是没有症状的,诅咒只会作用活人的。”

此话说完,张黑子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的行迹可能已经暴露,张黑子看着秦南道,他会和自己一样么?为什么他也没有受到诅咒的效果,张黑子怀疑秦南道的心已不可阻挡。

秦南道知道吴全武的意思,他笑了笑,看着张黑子说:“张兄,看了咱俩被吴兄弟误会了。”

张黑子暗自揣测,秦南道是在演戏吗?还是他是由于某种原因才免除诅咒的?是黑是白,都已经被掩盖的无法分辨,又或许是吴全武在演戏骗人?在这间密室中,尔虞我诈已分不清楚谁是谁非,这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无间道。

“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张黑子解释,但在吴全武的眼中,解释是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那你俩怎么解释诅咒的问题,我还有一个疑问,秦南道你得老实告诉我。”吴全武将吴全恪从地上拉起,二人站在另一边。

秦南道似乎也在疑惑,“吴兄弟你说。”

“诅咒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秦南道不想说出来,诅咒的下场倒是提醒了张黑子,张黑子曾记得秦南道和他说的,大夏赫连昌用巫术召唤阴兵的事情,最终结果就是自己的士兵成为了不人不鬼的生物,李置生也是遭受过诅咒的,张黑子眼眶有些湿润,上天是如此不公,想到吴全武和吴全恪要变成诅咒的模样,不禁有些伤感,一路走来,自己总想去保吴家兄弟平安,可天意如此。

“你说吧,就是死我也不会怨谁。”吴全武说着。

“诅咒是会变成一种不人不鬼的生物。”秦南道有些惋惜的说。

“哼哼。吴全武冷笑,”那你们二人呢?”

秦南道和张黑子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张黑子用一种看不透的眼神看着秦南道,秦南道的深处是否和张黑子一样,也隐藏什么秘密吗?

密室中发生的事,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四人间各有故事,暗怀鬼胎,青铜盒的力量是超乎预料的,到了现在,地底深处,四人从一个相互依靠的队伍,变成了个体,没人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青铜盒改变的不止是命运,更是人心!

张黑子看着吴全武,吴全武和吴全恪站在对面,二人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结局,表现的异常镇静,又一次安静了下来,这次同上次不同,更显凝重。张黑子觉得吴家兄弟有些可怜,面对命运,已没有太多选择,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黑子想到吴家兄弟为了不匪的佣金,甘愿冒险前来,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人生已多风雨,往事不要再提,事情虽然已经发展到了不可回头的境界,却还是要继续下去,时间不会等待每个幸运的人,在人生风雨路上,过去的就不要再提,目光还是该长久一点,向以后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怪异联盟

吴全武自然知道还有后面的路要走,四人留在这密室中,毫无任何意义,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决不能死在这深不见光的地底下,但吴全武心中挣扎,他不知怎么面对张黑子,吴全武甚至感到有些害怕,但他不能肯定,张黑子和秦南道是否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猛然间,地底传来一阵颤抖,是灾难性的预兆,密室中的四人,都感受到了,这里要出事了。

张黑子忽言:“是阴兵借道带来的。”

“是地震吗?”吴全武犹豫的问。

“现在还确定不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山体里面晃动,闹不好要塌了。”张黑子认为山体的晃动和之前阴兵借道所带来的灾难有关。

几人虽说对现在微妙的关系有所顾忌,但也都是聪明的,大难来临面前,没人会在乎那些存在不存在的猜测,吴全武是深明大义之人,他知道光凭自己一人,独木难支,想从地底深处的陵墓中出去,是件极难的事情,吴全武放下了那份犹豫,不再想之前的种种,生活还是得向前看不是吗。

“黑子,你来带路,我们从这里出去。”吴全武道。

张黑子在原地一惊,这是他没想到的,吴全武肯放下心中顾虑主动和张黑子商量,说明他是将一些事情忽略的,不过也是,谁也没有坐实的证据,证明张黑子和秦南道有什么问题,张黑子见吴家兄弟二人,身受诅咒,心里有些难过,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要走就必须马上行动,等碎落的山石封住道路,就糟糕了。”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秦南道在一旁说着。

四人开始返回,奇怪的是,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不知是放下还是舍得?可能舍得会更贴切一些,有舍才会有得,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不同,经历的一系列命运弄嘲,此时看起来几人再次联手显得格外怪异。

张黑子心中有愧,他不知道吴家兄弟遭受的是否该怪在谁的身上,张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吴家兄弟,不管自己还是不是张黑子,都要把吴家兄弟带出这里,就算是死也得光明正大的。

“跟好我,咱们先回到青灯佛塔处,那里地势稍高一些。”

几人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张黑子率先冲了出去,李继迁仍在墓室当中,现在的情景容不得他们再多做纠缠,张黑子看到墓室中分裂的痕迹,知道随时都可能发生灾难性的变化,四人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全然不顾李继迁丧尸般的追捕,一直在陵墓的入口处甩开了李继迁。

时间留给张黑子的并不多,山体已经开裂,剧烈的不稳定因素充斥在伏尸地处,张黑子不得不重新思考下他们的路线问题,长道是万不能回去的,这样的环境下,也不能贸然进入,长道的距离是他们现状无法穿越的,想要逃出生天的最好方法,也是唯一方法就是直接从贺兰山中出去。

一路没有遭遇太大的阻难,藤尸没有出现,裂开的山体可能将伏尸地的一些东西带入进了更深的地底,来到他们坠落下来的地方,吴全武下来时的绳子还在,四人开始一个个准备上去。

秦南道望着身后的正在毁灭的陵墓,尽是不舍之情,吴家兄弟在上去的途中,这里只剩下张黑子和秦南道,秦南道无法预计,这里的消失会让夏国历史中失去多么重要的一笔,秦南道甚至有过想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

张黑子觉得这个时候,是该有些事情,和秦南道问问了,秦南道是否和自己一样,经历了见不得人遭遇,张黑子拍拍看的出神的秦南道,“秦兄,你说青铜盒被埋葬在地下,会可惜吗?”

“不,当然不可惜。”秦南道在很认真的说。

张黑子没料到秦南道会这么回答,“为什么?”张黑子仔细盯着秦南道问,在注意他说话的表情。

秦南道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在疯狂的大笑,在张黑子心中,秦南道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

“秦南道。”张黑子打断了他的笑声,“别再隐藏了,有什么就说出来。”

“你觉得还能回得去从前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过去过不去

“就算不能回到从前那样又如何?”张黑子反问道。

“张兄说的好,回到从前又如何,至少现在的我们都是活着站在这里的,总比吴家兄弟要强。”秦南道一副不可世俗的样子。

张黑子听出了秦南道话中有话,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别说吴家兄弟的事,你是怎么没有受到诅咒的?”

“诅咒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它没有将你我暴露出来,就天衣无缝了。”

“你说什么暴露出来?”张黑子大惊,这句话触动心中的底线,也直达张黑子那个隐藏的秘密。

秦南道又笑了笑,“张兄,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秦兄,你也?”

“呵,上天本不该开这样令人沮丧的玩笑,可偏偏就是发生了,当时的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路,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像行尸走肉般,这样继续活下来,想来也可笑至极,研究半辈子的事业,会有一天研究到自己身上,我竟然成了历史中的一部分,”秦南道望着埋没在黑暗中的陵墓,那个让他至喜至忧的地方。

张黑子吸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从长道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已经死亡的你。”秦南道回答。

“那原来你的尸体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在黑暗中,想藏起些什么东西,还不容易?你是不可能发现的。”秦南道深沉说。

张黑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真正感到了可怕,原来面对死亡的自己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难面对的,是和自己一样死亡的同伴,张黑子明白了一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当你回首的时候,才发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一切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人间正道,走起来是何其坎坷。

地底波澜壮阔,一派毁天灭地的景象,看来地底的结构要支撑不住了,阴兵借道的传说,成为了灾难的预警,张黑子的心中也同这处地底陵墓一样,坍塌毁灭,真相让人难以置信,今后的人生该如何继续下去?死亡对于活人来说,是种解脱,对于死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张黑子站在原地沉默,秦南道貌似看透了生死的秘密,他丝毫没有影响,只是在出神的看着陵墓,在秦南道的心中,夏国的重量远远大于他本身的生命。

吴全武在上面喊话下来,“可以上来了,抓紧点时间,情况不太好。”

张黑子和秦南道一前一后爬上了绳子,其中张黑子曾担心过,吴家兄弟二人上去后,把绳索割断,断了二人的生路,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吴全武认定二人中是有问题的,就算他真把绳子割断灭口,也没人会发现,起码这个世界不能乱套。之所以让张黑子放心吴全武上去的理由有两个,张黑子明白,一,吴全武不知道是张黑子还是秦南道有问题,万一是秦南道呢,岂不是害了多年对他扶持的张黑子,二,又如果是张黑子的话,秦南道出不去,巨额的佣金无人付款,思前想后之下,张黑子还是放心让吴家兄弟先上了去,于情于理,就算城府再深的吴全武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相互知道彼此的秘密后,张黑子没有和秦南道多说,整个上去的途中,秦南道在张黑子上面,二人只管往上,地底结构的崩塌,很快会影响到上面。

吴全武在上面接应了二人,三座黑化佛像依然嵌在山体上,晃动中让人感觉会随时掉下来一样。

回到青灯佛塔群,出现的景象,让四人才感觉出什么是大自然的神奇,佛塔从山体中出来,舍利灯芯与佛塔连为一体,随山体的运动,似有里面的气体从佛塔喷出,舍利燃烧了这种气体,绿色光焰越发蓬勃明亮,整个青灯佛塔群中,亮眼的光色布满整个这一层,绿光满面,灵气十足,但同时有一股难闻的恶臭。

“是地底的沼气,把嘴巴捂上。”张黑子提醒说道。

场面是何其壮观,成百上千的青灯,光芒万丈,这光强过火把百倍,光焰像是飞舞的萤火,释放出舍利所包含力量,通明的地穴,堪称世界一大奇景,如果不是山体的晃动,和随时出现的慰藉,张黑子真想静静欣赏这令人陶醉的迷美。

四人间由于关系的问题,一些不必要的对话自然少了许多,有些话也多说无益,凡事在自己心里,强过说出来的好,祸从口出。

吴全武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叹,“黑子,你看上面是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灯佛塔照余生

青灯佛塔伴长明,天地湮灭照余生。

吴全武在进入青灯佛塔处,就在一直想着寻找出去的地方,他是当时跟随张黑子的记号找的这里,再让他找回到那条长道中,是不可能的,吴全武却又在顶部的一处,发现了一些端倪,像是破裂出的裂缝,里面有一些不同于绿光的光焰,而且巨大的裂缝显示出不同的黑色,吴全武似乎觉得那里是一处可以出去的地方,他才向几人惊呼。

其余几人都在赞赏这壮丽的奇景,顺着吴全武说话的方向看去,在顶部,的确有一条山体裂缝开的黑色痕迹,从当中直穿而过,在开裂的深处,有一些阳光透出,是非常狭小的一缕阳光,但也能引起几人对生的向往。

张黑子看到顶部觉得可以试一试,因为张黑子无法再将几人引回长道中,相信秦南道也不想再回到那里,二人的魂归处,就是发生在那里,顶部的石壁上如果能将缝隙扩大些的话,或许几人能从这里出去。

“大哥,顶部的裂缝可能还真是我们的生机。”张黑子言道。

“张兄,你有和高见?”

张黑子把眼前的路分析的说了下,“我原本以为,就算上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机会,充其量只是延长一些时间罢了,从长道中出去,实在是太远,我们现在的状况,走不了一半,就得死在里面。”说道这里,张黑子停了停,看了眼秦南道。

接着,张黑子又继续说,“冥冥中,是要给我们指引一条生路出来,没有这地下沼气的喷发,舍利青灯也不会发出如此光亮,就更不会照亮出顶部的裂痕。”

“那你的把握有多大?”吴全武看着张黑子问。

“我也不知,全看上天的旨意了。”张黑子看着顶部,试想一些可行的方法。

吴全恪说:“姐夫,这可是岩石,难不成你要在上面钻一个洞出来?”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张黑子定神,看着顶部。

“张兄,我看可以再等等山体的运动,它自己会裂开的更大也说不准”

“就怕时间不等人,这里要塌下来的话,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还是先上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在说。”张黑子把绳子缠在腰间,找了处不规则的地方,向上爬去。

张黑子的身手的确了的,几十米高的石壁,借助一些凸起的岩石,加上自己身轻如燕的身法,攀爬起来,简直美如画,这与张黑子的身体结构也有关系,也就是张黑子的骨骼特殊,才被人发现,入了盗墓的行当,他学习起来一些绝技,就是轻车熟路,张黑子有一门最厉害的独门绝技,他可以在墓室上方打盗洞进去,徒壁贴墙,不踩墓室中一点地方,将棺开启,取物离去,堪称一绝。

也正是这样,张黑子才走向了他的人生巅峰,逐渐在山西打出名气,要知道山西这地方,五千年文化,多少古墓埋在地下,周围的陕西河南,也都是历史古城,在一片地区,不愁下不完的墓,张黑子也知道,一切都是祖师爷赏他这碗吃,所以他十分敬重埋葬的人,只取财,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黑子为人仗义,可眼前的张黑子也不知还是否会是和当年一样的张黑子,他在墙壁上,借着青灯绿焰,一点点靠近了裂缝处。

阴兵借道所引发的灾难绝不仅仅是山体本身的运动,在贺兰山周围,想必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或许是地震,或许是沙暴,更有可能会出现山面大面积塌方,就算能从裂缝中侥幸逃出,后面的路途也绝不会是太平的。

山体地面也在撕裂,大大小小的分裂变得愈发紧张,很快地底又一次传来剧烈的颤抖,犹如天崩地裂之势,这里很快就会被湮灭,青灯佛塔会随着山势掩埋在无尽的地底,绿色光焰将会被永远消逝,这处千年的古建筑奇迹群,也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这是何等悲惜的,所谓的奇迹,可能就是看起来永远遥不可及,却无法保持那份完整的美好,遗憾的才是最美,没有珍惜的永远不叫美。

秦南道泪奔了,看起来有些沮丧,他把夏国事业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走向毁灭的陵墓,让秦南道心如死灰。

吴全武和吴全恪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想尽快离开这里,身受诅咒,就算死也要死在外边,希望就只能期待于这条裂缝之上。

张黑子的行动也是艰难险阻,不仅要躲避开一些掉落的飞石,还得找好着重点,但皇天终不负有心人,四人的希望全在此处,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不让他们四人葬身在这里,就像是还有事情在等待他们出去做似的,上天给他们开了一扇出去的门,顶部的裂缝刚好有一处人可以通过的口子,张黑子喜出望外,朝下面的人大喊:“裂缝中有出路,我拉你们上来!”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是不可反抗的,几人命中就该有这样一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活着出去,是命运给他们的做出的选择。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线天生机

张黑子贴在顶部的沟槽里,把绳子固定在石块上,放了下去,整体的状况不是很好,随时间的推移,山体趋于倾斜垮塌,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塌,说不定就发生在下一秒钟。

“你们快一点!”张黑子看着地面的情况,着急喊道。

吴全武和吴全恪已经在绳子一半的路上了,秦南道还在叹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青灯佛塔一座座倒塌进地下,张黑子对秦南道说:“秦南道,你要是出不去了,这夏国历史可就永远被尘封在这了。”

吴家兄弟以最快的速度爬了上来,他们踩着裂缝的沟槽处,向外爬出,秦南道被张黑子的话惊醒了,他一人站在底下思考了良久,他甚至有过不想出去的念头,秦南道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也想了许多张黑子想的问题,他今后是该以何种身份活下去,当张黑子的话提醒他时,夏国的这段历史,如果自己出不去的话,可能就将永远被尘封于此了,就算张黑子他们见证过这里发生的一切,也没人会相信几个盗墓贼的话,秦南道抓住绳子,向上爬了起来,他要出去,不管将会是什么命运。

吴家兄弟已经出去,张黑子也在用力拉着秦南道上来,地面陷落下去,青灯佛塔也基本都毁于一旦,只剩空荡的洞穴,张黑子必须将秦南道拉上来,山顶上的裂缝在不时的晃动,一些岩石碎裂后往下面掉着,秦南道的处境异常危险。

张黑子见石块从绳边滑落,心中着急起来,一块掉落的石头直击中绳子,绳子被冲击力磨断了些许,张黑子双脚倒钩,伏身下去接应秦南道,绳子显然是要崩断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黑子在混乱的飞石中,抓到了秦南道,他将秦南道拉起。

底下的结构彻底跨了,“轰轰”的塌落声,一次次传入耳朵,秦南道上来后,没有再回头去看底下的一片狼藉,直接爬向了裂缝,秦南道通过后,张黑子回头望了一眼,在张黑子看来,这里的毁灭,不仅仅是陵墓坍塌,更是心里那座城池倒塌了下去。

顺着一线天的裂缝,走出外边,张黑子看到,他们所出来的地方,是耸起的高山中,一处岩石立山的上边,只有这里是被力量撕扯开的裂缝,贺兰山整个黄色的山石之上,再没有看到另一处像这里一样的开口,就像是为他们制定好的一样。

贺兰山的确发生地震了,站在出来的山石上,能看到铺天盖地的黄土在地表上飞扬。

“天意,绝非偶然,是老天注定让我们要出来”张黑子看了岩石山上的景象,独此一处裂缝,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秦南道捋了捋他蓬乱的头发,“天意难违,或许就是命运。”

“命运他就是个狗屁,我是绝不会相信的。”吴全武看着昏暗的天地咒骂道。

对于刚才发生一切,几人似乎都习以为常,没有多余的惊慌表现,一个个异常镇定。

黄沙漫起的风尘,将黄日蒙蔽,张黑子看表,正是应当午时两点的时刻,天空中却不见正日,张黑子看了远处飞起的扬尘,觉得会起风了,“这里山石陡立,不管怎么说,还是到地处去好,风沙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几人没有说话,跟着张黑子一点一点从高处的山石到了底处。

在最接近地平线的表面,越是能看出逐渐形成的沙暴景象,风势渐起,黄土满天,张黑子知道这定是阴兵借道带来的后果,山体运动发生地小规模地震,致使空中气流聚集,一场由地震引起的沙暴正在形成,不过张黑子并不担心,沙暴毕竟是辅助形成,真正的主角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山体运动。

碎石满地,凌乱不堪,张黑子几人走到山堤处,“我们无法再继续走了,必须等今夜的风沙过去。”

张黑子找了较为避风的一处地方,让几人休息下来,依然是没有太多的话说,除了呼呼的风啸声,再无其他。时间距离他们出来,才过去两个小时的时间,四点,已是黑天蔽日了。

吴家兄弟二人相靠着,睡了过去,因为没有了照明工具,黑天之下,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吴家兄弟呼噜声此起彼伏,张黑子却失眠了,按理来说,多少天了都,此时应该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张黑子无心睡眠。

不管怎么说,就算经历了各种生死,张黑子几人还是从死亡地底活着出来了,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在的局面,吴家兄弟身受诅咒,张黑子和秦南道生死说不清楚,夏国的秘密还藏有多少?天意之下,他们又会承载多少?不得不说,张黑子感到害怕了,也许自己当时就不该来趟这趟混水,才让自己难以脱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死贺兰

沙暴暗天蔽日,分不清是黑天还是风沙的黑暗,接近五点,风沙来临,几人还算在一处避风的地方,成三角之势,没有直面而来的风沙。

风声鹤唳,张黑子越睡不着了,不时会有一些沙砾打在脸上,吴全武将衣服盖在他和吴全恪的头上,又继续睡了过去,因为有山势的关系,风到了这里都被抬了上去,光听声音来说,也是一场不小的风沙。

张黑子往秦南道的地方靠了靠,低声问道:“秦兄,你睡了吗?”

没有回答,张黑子又低声说:“秦兄,有些事情咱俩还是得聊聊。”张黑子知道秦南道肯定没睡。

“你要说什么?”秦南道把声音压低回答。

“关于咱俩的……”

“嘘。”

张黑子听了听吴家兄弟的声音,“已经睡了,没事,只管说。”

“我不想说什么。”

张黑子低语:“我同你一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秦南道沉默了一会,说道:“张兄,你我都是心死的人,还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同我不一样,我只是身体死了,而你的心和山底塌陷埋在了里面,对于青铜盒中的夏国秘密,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都活着,不是吗?心就让他就在贺兰山中吧,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至于你说的夏国秘密,时间会给出最好的解答,秘密,从来都不缺乏追随者,你我不过只是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而已。”秦南道说话的声音很惆怅,带着一丝老沉的岁月磨砺。

“那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呢?”张黑子还在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秦南道对今后是一片迷茫,夏国历史是否还该继续研究下去。

张黑子心中万念俱灰,没有一点能支撑他继续下去,秦南道明明知道些什么,可现在的他,张黑子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或许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无果的谈话无始而终,张黑子彻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呼啸的沙尘声,犹如大地发出的怒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心中的猛兽何尝不是一样,那头藏在张黑子心中的猛兽,从长道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比起生命,重要的是人的意志,张黑子完全认同这样的观点,起码现在他会这样认为,相比生命的延续,更难做到的是从容面对。

当张黑子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目眩神晕,吴全武从外边走了回来。

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张黑子在后半夜不觉中也睡了过去,“这里离最近的城镇只有一天的路程,现在出发,天黑以后能找到城镇。”

张黑子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这一觉倒是让他忘掉了许多烦恼,经过一夜的风吹,天空异常清澈,蓝蓝空中,不见一片白云漂过,空气也干净了,几天以来在地底,从未呼吸过干净的空气。

秦南道在外边做着勘察,记录在笔记中,张黑子收拾了下东西,就出发了。

吴全武对这一带还是熟悉的,他摸索过这里的地形,吴家兄弟二人走在前边,他们身上的红疹已经散了下去,不知是好是坏,诅咒的发展没有立即显现出来,秦南道也说不清为什么,受了诅咒就会变成那种非人非鬼的怪物,可是吴家兄弟没有变化,现在还没有变化,还散去了红疹,原因不明,就像秦南道说的,时间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张黑子感受到了吴家兄弟的疏远感,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猜忌果然是阻碍人与人间的问题所在,但吴全武也不能认定张黑子就是有问题的。

一路无话,天色暗下来后,他们已经离开了贺兰山腹地几十公里的距离,借着昏黄的落幕,贺兰山像个妖娆的怪物,黄沙黄土黄日,景色美得让人沉淀,他们在一点点远离那个让他们不能忘记的地方,人虽离开那里,但心却是死在幽幽长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扬长的金黄色身影,很快消散殆尽,太阳落幕了。

又想东行走了两个半小时,城镇的星光点点出现,公路也离他们不远,如果又一辆车子过来,他们在半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城镇,此时离他们进入戈壁到陵墓中,过去了九天,身体机能需要彻底放松,精神上也迫切渴望舒服浴池。

偏冷的小城镇上,夜里竟没有一辆汽车驶过,四人沿着公路,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小镇上,这处偏远的西北小镇,没人太多的过往行人,显得十分冷清,找了半天,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找到一处招待所,看起来很破旧,完全就是一副爱住不住的行头。

小镇并不大,不足千户人,之所以说这里是城镇,是因为它离主干公路近,便于交通,条件比农村里,好不了多少,只能将就一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魇

几人只得进入这家招待所,张黑子进去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下,招待所的名字写的是“心相印”,进入后实则不同,毫无心相印的感觉,只觉得招待所老旧不新。

墙面上用绿色油漆刷着,进门一面大镜子,直对面是柜台,在镜子里,四人的造型邋遢,蓬头垢面,完全是一副逃荒来的模样,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迷糊中被四人吵醒,吓了个当紧。

中年妇女从梦中回过神来,发现是四个要饭的进来,没好气的吆喝道:“哎,这是招待所,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吴全武看了看不堪一提的小店,气不打一处来,“谁告诉你,我们是来逃荒?别他妈给脸不要。”

“哎呀喝,挺厉害的啊,小店我供不起菩萨,烦请出去。”中年妇女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些口舌为好。

“大姐,别激动,他这人就是口快,心底是善良,革命友谊万万岁不是吗,同志不小心说错了话,见谅下。”张黑子走出来,解释说。

中年妇女愁了张黑子一眼,往上理了下她的头发,“别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地处偏远,犯不着那些。”

张黑子仔细瞧了这个店主,四十多岁中年妇女,头发是扫帚辫,衣服是大花布的,举手投足间手成兰花指状,还画着淡妆,张黑子很快就摸清中年店主的心理,投其所好才是关键,张黑子理了理他的头发,说着:“大姐你别怪我们口直,我们这么晚来也是打扰到您的美容觉了,要是因为我们影响了大姐您愉快的心情,先给您道歉了。”

中年妇女笑了笑,“还是这个兄弟会说话。”

“哪里哪里,还不是一看到大姐您,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要住店是吗?”

秦南道把眼光离开张黑子,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张黑子说的,“对,大姐,我们要住店,四间房。”

吴全武突然冒出一句,“三间,我和我兄弟住一间。”

中年妇女小眼睛一撇,满是怨毒,“三间就三间,证件拿来。”

张黑子一翻包里,哪有什么证件,吴家兄弟也一样。

“没有证件,我可不敢让你们住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逃犯什么的。”中年女人还是一脸嫌弃。

“你说谁是逃犯呢,嘴巴能干净点吗,我们要是逃犯,先杀了你。”吴全武急了。

中年女人“呸”了一口,“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老娘我不是还在这?”

张黑子拉了吴全武站到后面,知道他的心中急切,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对中年妇女解释,“大姐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大哥就是急了些,我们怎么会是逃犯呢,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张黑子赔笑道。

张黑子同时推了推秦南道,他还在翻找证件,“秦兄,有没有啊?在这么下去,我看咱就得去马路了。”

秦南道说着,“找到了。”从包中拿出个红色的证件。

中年妇女打开看着,“中央科学研究院,秦南道?”她对了对照片。

“你们是研究什么的?”

“历史文化。”秦南道回答。

“这么说你们是从野外研究刚回来?”

“大姐聪明,要不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张黑子说。

“只有一个证件,怎么办?”

秦南道说:“大姐,你这有电话么,你先让我住下,我打电话叫我们的人来送证件。”

中年妇女又翻了翻红色的证件,“中央来的,相信你们也骗不了我,电话在那头,其余人跟我来。”

中年妇女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串钥匙,她一眼都看几人,直直走向房间处。

安排好房间后,张黑子躺在床上,发霉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想不明白为何西北地区,为何还会霉湿,张黑子累了,他没有再去想那些无关的问题,衣服都没脱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黑子心里最害怕的那个问题,在梦中,再次没唤起,梦里,在深暗的长道中,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张黑子,在追着自己,嘴里口口说着,“没有我,就没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在这里。”

就像是索命的梦魇,张黑子无力反抗,无止境的逃跑,好像真的是自己抢夺了别人的生命一样,这种罪恶感,油然生在张黑子心底,至少他的思想留下这样的潜意识。

无力抗拒,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张黑子在梦里被梦境深深折磨着,他还是走不出那个地底长道。

张黑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将会时常被梦魇缠绕,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他洗澡换了身衣服,让自己精神一些。

出门后去寻找几人,发现他们的房门都没人在,肚子咕咕直叫,找不到其他几人的张黑子,自己出去吃了些饭,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秦南道,研究院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张兄,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们乘车就去银川,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张黑子回身问秦南道,“吴家兄弟,怎么一直没见他俩。”

“回去了,已经走了。”

“走了?”张黑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

“他俩上午拿了钱,直接搭班车去了火车站,你在睡觉,他们走时还让我告诉你一声。”

张黑子忽然才觉得世道艰难,来之前还是好好的大哥,现在却连走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不过也好,一起回去的路上,省的尴尬,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全武选择先行离开,对张黑子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就是因为这样,张黑子也必须重新考虑下,自己回去后,该怎么和吴家兄弟相处,该怎么让吴全武相信自己。

张黑子收拾妥当,和中年妇女挥手告别,她看到研究院的车子,对他们礼貌了不少,毕竟还是要礼貌离去,以后难免还会再回到这里,张黑子和秦南道一起上了车,连夜赶往了银川。

第一百四十章 踪迹

来到银川,研究院的车直接把二人拉到住宿的地方,比小镇招待所不知要好多少倍,张黑子还有许多话要和秦南道说,天色已晚,就先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南道找了张黑子,秦南道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做,这趟前往西夏高祖皇帝李继迁的陵墓,对夏国历史是重要的一笔,张黑子不知秦南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再次融入进这片圈子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半生事业的奋斗,秦南道并没有其他异常,他找张黑子的理由很简单。

张黑子与秦南道在研究所的餐厅中一起吃了早餐,秦南道开门见山,“张兄,我知道你也很快要回去了,有些事情,还得再与你谈谈。”

张黑子记得之前在贺兰山下的夜晚,他与秦南道谈话,秦南道与之前的表现全然不同,这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秦兄,有什么话直说。”张黑子爽快的应了秦南道的请求。

“我找你是有两件事情,先来说这第一件事情。”

秦南道看了看周围,近十点钟,餐厅里的人并没有几个,但还是很谨慎的张望了一圈,搞得像是秘密特工会面一样,浑身不自在。

秦南道又继续说:“你不是一直还想知道夏国的一些事情吗,当中还有一些,我可以告知与你。”

“还有什么事情?青铜盒吗?”

“你说对了一半,据我研究了解,除了那个陵墓底的青铜盒,还存在一个青铜盒,是封印诅咒的。”

秦南道拿出一挞资料图纸,上面画着一个长方形的玉片,“这是凝血羊脂玉,是用来封印青铜盒的,可在历史的记载中,它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张黑子看着图纸上的玉片,好奇问道:“什么地方?”

“其他的墓中,而且是不同年代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地方?难道说……”

“是的,封印被打开了。”

张黑子惊愕,“会发生什么?”

秦南道摇头,“不知道,多少年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有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才有可能发现当中所隐藏的问题。”

张黑子思考片刻,“是李置生。”

“他的踪迹一直是我们追寻的,这个人活了千年之久,在历史上的每个朝代都有出现过,但却但了清末年间,时局动荡,突然就失去李置生的任何踪迹。”

“那封印的青铜盒在什么地方?还有那些羊脂玉片。”

“根据可靠判断,封印的青铜盒在陕西内蒙交界的毛乌沙漠,那是李置生遗留的另一处手笔,还有羊脂玉片的踪迹在黄河流域沿岸。”

“你来告诉我这些,怕不只是就告诉我一声吧,你有别的目的。”张黑子眼神犀利的看着秦南道。

秦南道深沉一笑,张黑子又说:“你是想让我去把东西取回来。”

“张兄,果然聪明。”

“我说不愿意呢?”

“你不会不愿意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沉默了,他翻看了那些资料,恐怕自己已经很难脱身了。

“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说。”

“我要随时知道你们研究的情况,你不能对我隐瞒,我既然要去做就得了解明白。”

秦南道点头说没问题,张黑子又疑问的说道:“依你看,李置生还存在于世吗?”

秦南道看了看周围,像是不想被人听见一样,看起来很鸡贼的样子,声音特别低的回答:“我觉得他可能就在周围。”

张黑子没想到秦南道会说出如此话来,身体一个激灵,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怖气氛,睁大眼睛看向周围,诡异的氛围瞬间弥漫,张黑子觉得特别不自然,“秦兄,你魔怔了吗?”张黑子反问道,这件事似乎是可能的。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离我非常近,是那种直觉上的感受。”

在这件事情上,张黑子觉得秦南道有些太过神经质了,换了个话题,“秦兄,你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生活了吗,那个心底的阴影,能够放得下么。”

秦南道又笑了,这次他笑的有些慎人,“哼哼,这种小事还会困扰你张黑子吗?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难道不是张黑子?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至于长道中的那个,就当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吧,剩下路是我们要走的。”

张黑子略显嘲讽,“我看你们有知识的人,就是懂得自己骗自己,那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就是秦南道了?长道中的那个是不存在的吗?说白了,我们就是替身。”

“你就是张黑子,不是别人,别人成不了张黑子,我们只是经历一些命运上的波折罢了,你不要钻牛角尖了,要看开一些。”秦南道安抚张黑子说。

张黑子摇了摇头,“不,除非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否则我的心里是放不下的,你我的人生观不同。”

秦南道再次笑了,“革命主义的道路上,还有什么人生观的不同,你别逗了。”

显然,张黑子是介怀的,他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些什么,秦南道开口继续说,“张兄,我们先不说这令人苦恼的事情,我得和你说第二件事情。”

“什么第二件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秦南道的嘱托

研究所餐厅中的人已经少的可怜,上午十点,早午饭都不靠近的点,正是秦南道和张黑子谈话的好时机,秦南道又警觉的看了周围,虽然没有什么人,但还是很警觉。

“我还得和你说吴家兄弟的事情。”

“吴家兄弟?他们身受诅咒一事?”

秦南道缓慢点头,似有什么不想说出来,“这正是最残酷的事实,这件事,我只能和你说。”

“他们二人会死吗?”

“不知道,历史上,中了诅咒的人,都会最后成为怪物,让我不明的是他们俩为何出来后,症状有所减弱。”

张黑子分析道,“是痊愈还是延发了?”

“张兄,不怕你难过,我觉得是延发了,在他们身体里潜伏了。”

张黑子表情有些惋惜,“秦兄,别看吴全武是我大哥,可他却还没结婚生子,吴全恪更是没有,那老吴家不就绝种了?”

“张兄,事情总会发生让人措手不及,如果你我二人不是成了这样,恐怕也要受到青铜盒的诅咒。”

“既然是诅咒,能否用什么法术可以破除的?”

秦南道默默的说:“没有。”

“那他二人岂不是只有回家等死的份?”张黑子恼怒道。

秦南道沉默不语,张黑子说:“你和我说吴家兄弟,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他们会死?”张黑子发觉的秦南道还有别的目的没有说出。

“当然不只是这样,我推测诅咒的延发,但不明时间会潜伏多久,这件事情,你一定注意,一但吴家兄弟二人开始有了怪异的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毕竟一些东西还是高度机密,万一泄露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吴家兄弟会成为什么?”

“不人不鬼,极其可怕。”

二人沉默了片刻,秦南道又说,“所以,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的人会采取措施。”

“让你们的人神秘处理掉二人吗?秦南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张黑子很不情愿的回答。

“张兄,孰轻孰重,希望你想明白。”

因吴家兄弟的事情,二人发生了争执,“我想的很明白,现在我真替吴家兄弟二人感到不值,不仅把自己性命搭上,到头来还得落个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在弄人。”

张黑子莞尔一笑,带着不屑和讽刺,“天意?”

秦南道再次强调,“张兄这两件事情,希望你能放在心上,这关乎到你我乃至夏国的秘密,还有吴家兄弟,本来研究所的决定是直接将二人监控起来,我觉得他二人是受害者,不该这样对待他们,就让他们回去了,也不想派人监视他们的生活,会带来很多的不便,如果诅咒延迟了几十年发作,那他们就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这次回去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的,所以他们何时会发生变化,必须你来监视,这样会好一些。”

张黑子妥协了,他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有多么重要,李置生,夏国历史,青铜盒秘密,还有那个不死的传说,张黑子已经成为当中一个环节,他脱离不开。

既然秦南道能淡然生活下去,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生活反正都一团乱麻,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就只得继续苟且下去。

第二天,张黑子要离开了,他今后的路还很长,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秦南道送别了他,还把他一直随手记录的笔记送给了张黑子,当中还有一些其他新的资料,希望对张黑子有帮助。

让张黑子记忆最深刻的是秦南道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有了解不了的敌人,顺天意,行天道,是命运的安排。”

张黑子在回去的路上,将整个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又翻看了秦南道记录的笔记,夏国历史的确有些迷乱的地方,特别是李置生这个人,他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自己和秦南道身上的秘密又会变成什么?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前后出行一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次回到太原,张黑子感觉完全不同,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回到家中,吴全秀和两个孩子等待多时,他们如同日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可张黑子变了,他不同以往,话少了,很多事情都放在心中,而是更喜欢用脑子来思考问题。

张黑子去找过吴家兄弟,几次都被回绝,吴全武只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张黑子,从贺兰山回来,吴家与张家彻底断绝了任何关系,吴家兄弟把当的差也辞了,秦南道给他们的佣金,足够用了,何况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几年时间,吴家兄弟结婚生子,张黑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常会被梦魇惊醒,他还是困在当年的长道中,有时他会自问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张黑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夏国起源

从六四年回来后,张黑子就隐姓埋名,为人行事变得低调许多,一来是心中困扰的问题,二来是了避讳十年动荡局面,道上的许多活都放手了,经营的档口也都关了门,毕竟是不好营生,又在特殊的时间。

张黑子在此期间内,曾多次登门吴家,年年如此,年年都是一样的结果,吴家兄弟铁了心与张黑子永世不相见,吴全秀夹在中间非常难做,吴家倒是还认她这个闺女,只是专门针对张黑子。

吴全秀也不明白,为何从宁夏回来后,就成了这样的局面,多次询问都无果,她责怪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当年逼张黑子,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哥哥对此事也是闭口不提,她实在难做。

张黑子托人暗中注意吴家兄弟的变化,本以为会很快和秦南道见面,可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年,他自己都没想到,吴家兄弟就跟没事人一样,很快,在1975年,张黑子听闻了一件发生在太行山附近的事情,觉得与秦南道说的埋藏羊脂玉片的地点相似,就带人赶往了。

那是一个精巧设计的古墓,张黑子已进入就知道这墓绝不是等闲之辈设计,墓中没有棺材,在暗处机关,放置着那枚凝血羊脂玉片,秦南道与他说的事情,他正在实现,却不得不回忆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

手握玉片,张黑子在古墓下思考了许久,他甚至有些精神分裂,在底下一人自己呆了很久,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张黑子,长道底下的那个,具体说了什么,已无人知晓,但张黑子的心魔一天比一天要严重了,这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随后,改革开放,张黑子又把生意做了起来,他还去了秦南道笔记中所指的毛乌沙漠,结果一无所获,同样,他也在一直注意吴家兄弟动向。

几十年来,吴家子孙满堂,他们二人依然毫无反应,张黑子也纳闷了,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本来说好要通知秦南道,可这一等之下,竟是足足几十年的时间,张黑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研究所与秦南道分别,成了最后一面。

1985年,那个大夏国留在他们身上的诅咒,终于出现了,几乎二十年没见面的吴全恪,这天找到了张黑子,他掩面泪涕,他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吴家兄弟二人问题不大,诅咒都应验在他们家二代人的身上,传男不传女,有的已经出现哪些奇怪的症状,吴家兄弟还是没事,张黑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秦南道,这些出问题的孩子,都是自己的侄子,他知道秦南道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

吴全武当机立断,他不让张黑子参与任何吴家的事情,自行处理,张黑子没有参与其中的事情,吴家的二代人全部被吴全武转移,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在吴家事情的第三个年头,张黑子也彻底失踪了,吴全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南道没有表态,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

至此,由大夏历史文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在吴家,张家,和秦南道的身上,已不可分离,西北历史上,不论朝代更替,民族变迁,夏国一直是其重要的组成,从大夏国到西夏国,千百年间,夏国秘术曲折流传,终现于世,至于一直存在传闻中的李置生,究竟是何许人也,秦南道所说他出现在历史各朝各代又是怎么回事?

张黑子和秦南道身上秘密会演变成什么样?张黑子又消失到了何方?

夏国秘密的起源,已浮出水面,在千年前,历史发生了什么,时过境迁,这些都成为了让后人费劲脑筋的事情,李置生隐藏了多少在茫茫历史中,答案永远都藏在真相背后,不会被人轻易寻找。

历史的车轮是滚滚向前的,就像到站的火车一样,不会再回头去路过那些过去的车站,前方只有一个又一个到达的站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基础之上,什么时候上车,什么时候下车,在哪站上车,又在哪站下车,而我们当中的全部人,就如同没有车票的乘客,永远不知道列车员会在哪站让你下车,列车员真的就会是天意的选择吗?不,它总会有漏网的,因为它不是万能的,恰巧,漏网的几人中,是李置生,张黑子,秦南道,谁都不知道,谁要在何处下车。

时间扑面而来,躲避不开,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快乐享受,天意是个好东西,他早已替你选择好了一切,让你奋不顾身的,一往向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过往,时过境迁

好了,这就是我要讲述的关于大夏国贺兰山的考古行动。

在听述和翻看资料的同时,我对当年的事情,仍感到历历在目,秦姥爷自己身上的秘密,并没有告诉我后来的发展,这么多年的时间,相信他一定有更多的研究发现,人总是这样,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会激发求知欲,就算秦姥爷他不说,我也会慢慢调查出来。

秦南道秦姥爷,是当年事件中唯一存在的人,吴家兄弟已经过世,而秦南道的神秘,总会让我觉得他还有故事没有告诉我,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现在,四件事情摆在我的面前。

一,吴家兄弟和疗养院,吴全武当年将诅咒变异的吴家二代人转移去了哪里?我在那曲疗养院中看到那个诡异的人,会不会就是吴家的一份子,那他为什么又会在哪里,疗养院不是已经被废弃,为何会有人,吴家二代人都成为了什么?他们还是否存活于世?

二,爷爷的秘密,爷爷失踪,不像是单纯的失踪,他想通过这样证明自己的死亡,他和秦南道身上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这一点怕是只有秦南道知道了,但秦南道是个极难攻克的点,他想说的事情,自然会告诉你,他不想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不抱有什么希望。

三,二叔和青铜盒,我现在已知,我们在后晋王墓中那处万佛窟内,当中放置的青铜盒就是封印诅咒的,二叔将他带去了哪里?为什么二叔会死在西藏,还有在西藏通知我疗养院存在的又是什么人?有时候,我都觉得二叔死亡是个欲盖弥彰的假象,可我又解释不出。

四,李置生,这个千年成迷的男子,难道他真的存活了千年?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他与夏国之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解除封印的青铜盒发生了什么?背后难道会有阴谋?

随着时间的发展,我相信吴家,张家,秦南道,对一系列的事情,都从没有停歇过,只是全部在暗地偷偷摸摸的进行,我爹一定知情,当我提到吴家,二叔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抗拒,他不想让卷进来,可谁他妈知道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让我从始而终,必须全部走完事情的经过。

时过境迁,五十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你来我往,冲淡了岁月的回忆,空留下一纸传说,又经多人口,不知还有无当年的味道,在我们第三代人的手中,还能否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疯事件

时光难得清闲,抛开一些琐事杂念,我发现我也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我承认,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时间,上学到接管家里事业,天天下来,不是东一榔头,就是西一棒槌,搞的不可开交。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日子总得过不是,以前为别人的太多了,对自己太少,享受时光,享受生活,才不枉来此一生。

最近闲暇之余,喝茶论道,平心静气,钓鱼采果,适得闲逸,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心中乐。

我还研究起了厨道,这是一门大学问,中餐养生,当中的医理中和,中庸之道甚多,它不仅仅当是做菜吃饭,懂它的人,更是当做一种修身养性的门法,更能理疗身体。

调味五品,酸甜苦辣咸,何尝不是人生五道,尝尽人生百味,佛语云:“遍尝人间百味,方知众生疾苦。”中学中讲究以体为用,只有身体为本,才能得以致用,发挥出他最大的用处。

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做饭好吃。”为此,胖子搬家到我家楼下,为的就是来混饭。

“我说,张墓,你弄完没啊,我可看了好久,哈喇子都忍不住了,在看下去,强迫症都要犯了。”胖子在餐桌前大喊。

我端着最后一锅汤,从厨房中走出,三菜一汤,我跟胖子说:“这放在以前可是地主老财的待遇。”

桌上三菜分别是老醋花生,芹菜炒牛肉,葱烧大排,汤是鲜菇菌汤,配上一壶小酒给个皇帝都不当。

大半年下来,生活有条不紊,所有的事情,就像停止了般,于是我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体味不同的人生味道,胖子吃着菜连连称赞,“张墓,这样下去,我干脆住你家得了,简直是要我命不是。”

胖子又瞎侃起来,“哎,最近听说小区里发生的事情没?”

“什么事情?东头老李家的大花猫生了四个崽儿?”

胖子往嘴里塞着排骨,用不清楚的话语说:“你怎么尽听些这个,那大花猫生四个崽儿,也没说是隔壁老王家大白猫的,你每天多在小区里溜溜关心的自然就不一样。”

我嘲讽胖子,“我可不像您老,整体围绕在大妈们中间,您是担心谁家的姑娘嫁不出去,自己收了不是?”

“哎别糟践人啊,我辽爷是那种吃剩饭的吗?再说,围绕在大妈们中间有什么不好,那可是中央情报局,cia,知道吗?”

“大妈们还探讨美国的原子弹发射?自己的姑娘还嫁不出呢,心可真大。”

胖子喝着小酒,“大妈们不关心那个,小区里最近发生了件大事,我这可是一手新闻,你听不听?不听包后悔啊。”

我总觉得胖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又要告诉我广场舞曲从小苹果换成荷塘月色了。李大妈买西红柿,塑料袋破了,满大街追西红柿。楼下的警告语写着禁止随地大小便,违者没收工具。这些生活中的点滴,都是胖子开怀的笑点。

“旁边楼上九层的一家租户,全家都疯了,你知道么。”胖子削尖了眼睛说。

“疯了?那就送医院呗,一家都疯了,这得是什么样的一家。”我觉得有些无聊。

“你知道那一家三口是怎么疯的?”

我随口答道:“吓疯的?”

“卧槽,你怎么知道。”胖子惊奇的看我,“他们就是让鬼给吓疯的。”

“让鬼吓疯?”胖子一下说道了我的兴趣上,毕竟干了这么多年的老本行,说到鬼上我来了兴致。

“先是男的,他觉得自己在海里一样,每天都要游来游去,连走路都无法正常进行,人就跟魔怔一样,天天学着游泳的姿势,飘荡在外面,后来是女的,最后是孩子,每天到了晚上,他们家就会把窗户打开,往外放水,还时不时朝外面喊着什么,邻居觉的扰民就报了警。”

“是中邪还是鬼上身?”

胖子摇头,“警察到了这家才发现,这家人一看全部都疯了,就给送到精神病院了。”

“一家全送走了?”

“是啊,不过后来男的又回来了,就他一人,女人和孩子还在精神病院,他说他们没病,要找人驱魔。”

我仔细听着,胖子又喝了口小酒,往嘴里夹了几筷子菜,“更巧的是,这人我还认识,叫王诚,他是个照相的,搞摄影,我前段时间办租房登记缺照片,就碰上了他,给我照了几张证件照,也算萍水相逢,如今这人落了难,我想帮帮他。”

我一皱眉,“怎么帮?你去给他驱鬼吗。”

胖子笑了笑,“我是不行,这不有你张大师吗,墓子里的老尸体都不怕,还会怕个这灵体的东西,管它是骡子是马,你一并给他收拾了不就得了。”

“用人家手短,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驱鬼先不好说。”

“得嘞,这以后店里照相什么不就有人了,远亲不如近邻啊。”胖子也是热心肠的人,自己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人一把。

我又问,“他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嗯他是照相的,搞摄影,他老婆还真不知,孩子这年纪应该是在上学。”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搞清楚,还有他老婆的职业,工作地点,都得调查详细了。”

胖子嘿嘿一些,“明白,都是行内人士,我懂,吃完饭就去。”

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行动了,这次就当活动活动,帮胖子做个顺水人情,胖子吃过饭,就屁颠的跑到中央情报局搞情报去了,他租的房在我楼下,消息传递极快,相信用不了半天时间,晚上胖子就能满载归来。

店里也基本没什么生意,现在是淡季,店里有伙计看门,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古玩这行业,基本上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也清闲的紧,只有凌天若时不时会给我些新的情报,大多是些没有价值的,我更加理解为,凌天若定期给我打电话,是特地问候我。

至于我爹,我几乎掌握不到他的行踪,多少次去找他都不在家中,总感觉二叔出事后,他就跟变了人似的。

也许是我放下太久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竟有些玩物丧志,沉浸在生活中,忘乎所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殡仪馆照相师

胖子的消息果不出所料,很快就来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把晚饭也在我这解决了,我没有着急问他得来的情报,先解决了晚饭。

饭后,胖子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了如指掌,我问他:“事情打探的怎样?”

“是这样,得到消息有这么几个,我慢慢告诉你。”

我品着茶,听胖子述说。

“这家人,男女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接上孩子才回家,所以小区里人际关系并不好。”胖子掐灭了烟,喝了口水。

继续说道,“孩子是在旁边街对面的小学上学,每天大概六点多一家三口到家,这女的好像是什么主持人,也说不清是在哪里主持,小区里没人知道,我觉的可能是流动司仪。”

“还有呢。”

“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还真没人知道,女的也是,这件事情好像特别保密,小区里没人知道,我可是动用八方关系,都没打探出来。”

我思考着,为什么他们要把职业有所隐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地方,胖子分析说:“也许是在什么高档秘密机构,对我们这些平常小老百姓不方便透露呢,”

“就这些?还有什么?比如他们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之类的。”

“还有这男的每天八点从家走。”

我还等待胖子再说些什么,他却不说了,直盯盯看着我,像是等我说一样,“没了?就这?”

“这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打探到,一般人能知道这些?”胖子像有成就的秘密工作者,炫耀自己的成果。

胖子的这些消息基本和没有一样,中央情报局的消息还能在水一些吗,我吐槽胖子,“你是不是被大妈套路了,就告诉了你这些没用的消息?”

胖子一脸无辜,“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胖子坚决认为大妈们没有骗他。

“这人不是出来了,多会回家,我们去见见。”我问道。

胖子看了眼表,七点一刻,“这点应该就在。”

“走,去会会。”

我和胖子去了旁边楼上,九层,这一层上住的另一家是租房的,平时也没人,从电梯里出来,显得特别冷清,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胖子去敲了那家人的门。

“王哥,在吗?我是胖子。”

敲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多近四十岁的人,他应该就是王诚。

王诚没有说话,开了门就了里面,胖子追了上去,“王哥,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情,找了个人,来给你瞧瞧。”

我走了过去,没有先急于看什么情况,总得和当事人了解些情况,“介绍下,这是我一兄弟,张墓,这是王哥,王诚。”

王诚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涣散看着我,“你看出些什么吗?”

我这才环视四周,家中只有客厅的灯是亮的,电视也没开,其他房间都是黑着,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是一直坐在这里的。

“王哥,别急,我这兄弟定能找出些门道。”

我大概四处看了看,王诚家里,挂着各种驱魔辟邪的符咒,墙上的黄纸贴了一大堆,除了感觉王诚有些神经质外,没有再多的发现,家里没有什么鬼祟,也没有什么摆放冲了大忌。

胖子坐在沙发上陪着王诚,我远远观察,这人似乎不像是中邪,看起来也没有成精神病,而王诚一人坐在那里,更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了他家中的摆放的相片,本该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却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发觉,王诚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在说着人生大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当年我还遇到过比这更难的处境,那是前无生路,后无帮者……”

胖子一顿胡侃,这是他的爱好,王诚毫无波动,像是对牛弹琴,哪有心情听这个,他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对我们没有抱任何希望,希望我们赶快离去,给他一个清净。

我走了过去,王诚没多余的反应,就坐在沙发上,我让胖子闭嘴,也找地方坐了下来,我开口问:“王哥,有些事情我要问你。”

他没说话,我继续说:“你这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心里,接下来我问得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王诚眼睛往我这里瞅了一眼,他没有拒绝,我就问了:“你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胖子给了我个眼神,大概意思是这样问太直接,不太好,我没理会他,能看得出王诚的面相上,五地发黑,眼鼻口额颊,均泛有黑相,想必他被折磨了许久,如果他不愿意说出,不出半个月,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王诚缓缓开口,他声音嘶哑,“我是照相的。”

“在什么地方照相?”

他憋了一会说道:“殡仪馆。”

胖子惊呆了,我紧接着问,“是给死人照相的?”

王诚点点头,胖子开口叫道:“卧槽,你是给死人拍照的,那你怎么还给我拍?”

胖子也没想到王诚是给死人拍照的,当时胖子还让他给自己拍了照,这是多晦气的事情,王诚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发抖,是在胖子叫后,我心想,难道是胖子的吼声吓到了他?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胖子猜测道:“不会也在殡仪馆做司仪吧。”

王诚点头,还真让胖子说中了,怪不得胖子打探不到这家人的职业,真在殡仪馆工作,谁会向外人透露,我的心中基本有了谱,他定是在殡仪馆里,给死人拍照时,拍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

胖子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王诚手上的抖动越来越大,我发觉他可能是要有什么症状出来,加快了提问的速度。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让你感到异常的事情,比如某张相片,某件事情,某个死者?”我在尽量提示他想起,想解决问题,就必须找到根源所在。

王诚突然变得慌张起来,“水来了,水来了,好多水啊,赶快游。”

我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满是不解,王诚就像变了人一样,站在地上,开始空手游泳,跑到窗户边把窗子打开,“水来了,赶快游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另择高明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觉得王诚就是一个神经病,他的举动,完全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刚才的谈话,我想我会拿起手机,立刻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

面对如此情景,我和胖子两眼一抹黑,谁也没遇到精神病该怎么处置,我想总不至于陪他一起疯吧,还是要以镇静为主,我对胖子说:“别傻站着,让他先停下来。”

胖子上手去阻止王诚的举动,根本没有作用,精神病人要是能乖乖听你话,就不叫精神病了,胖子和我陪着王诚在地下转悠了半天,无果。

谁知王诚这时,又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不在重复那两句话,“水来了,赶快游。”他的面色阴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瞪的老大,嘴唇不停颤抖的说,“天星南,运道北,火西不灭,东气紫来。”

我静静的听听了,问胖子听懂了没,胖子觉得好像是一句咒语,我觉得也像,可却听不出当中寓意何在。

我和胖子暗自分析他说的这句,也许能寻出让他成为这样的原因,眼下,王诚成了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死马当活马医,我分析道:“天星南,应该是南方有一颗天星,运道北,是指运势道路在北面,火西不灭,西面的火永烧不灭,最后一句应是紫气东来,这很简单,祥瑞之气在东方而来,可这几句汇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胖子瞪大眼看我,“什么意思?”

我想半天,毫无头绪,“谁他妈知道什么意思?”

“他这是鬼上身了?要不你给治治?”

“怎么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情况,要是鬼上身,是恶鬼还是怨鬼,是讨债的还是索命的,冤有头债有主,得知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王诚就在地上发疯,似乎还在游泳,我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个淹死鬼?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觉得没那么简单。

胖子迷茫不知该怎么办,“张墓,怎么办?咱哥俩就坐这看精神病表演?还是麻溜走人?”

“现在走了,万一他等会从窗户上跳下去怎么办?那你我可就是见死不救了,着了急警察那都说不清,还是在这等他正常些再离开,正好我琢磨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别人看来,一准认为我和胖子有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看精神病发病来了,坐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还从未近距离观察过精神病发作,也许也不是精神病,可能是一种附身的东西,让他精神有些不清,说些胡话。

我渐渐想到了吴家人,他们是否也经历过如此饱受折磨的过程,时间过得很快,我和胖子是七点多来的,现下已经近十一点了,胖子看着电视,我看着王诚,思考那几句话,怎奈三个小时都没有个结果。

王诚说的这句话,完全和任何东西挂不上勾,在十一点的时候,胖子关了电视,过来问我想出个结果没,我依然摇头,王诚还是那副样子,我不知该怎么办。

电梯突然响了,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着,王诚家的门就发出了敲响声,“当当当。”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了?是王诚他老婆?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胖子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腰里挎着侧包,带着黑墨镜,头顶一方道帽。

他从门外一连进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过吃了碗麻辣烫,没耽误时间吧。”

我一看他就是江湖骗子的主,他进来后,把墨镜摘下,瞅了一眼四周,“你们俩是谁?王诚人呢。”

我和胖子让开,指了指地上的王诚,“你又是谁?”

“在下是王师傅请来做法的,路上有些堵车,走到小区楼下,肚子有些饿了,就吃了碗麻辣烫,应该没耽搁多少时间。”

“我说这都几点了,都十一点了,是没耽搁多少时间,是耽搁的没多少时间了,这人就交给你了。”胖子在一旁说。

王诚仍然是那副样子,我看着这个道士,不像一般的道士,所用东西也和平常的不同,我还心里暗自嘲讽,也不知是哪找的骗子,还是个贪吃的骗子。

胖子要拉我走,来人接班了,我和胖子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使了个眼色,让胖子留下来,我正好想看看这道士是用的什么手段行骗的,好当面揭发他。

道士没多说话,看了王诚一眼,就开始行动了,他从背包里拿出黄色的布包,里面铜铃镇尺黄符朱砂,他先点了几滴朱砂在王诚额头处,用镇尺压住双手,拿朱砂在地上画了个什么图案,像是阵法一样,然后拿起铜铃晃了起来。

那铜铃声刺耳难耐,声声击入脑中,摄人心魂,道士嘴中默念一种听不懂的语言,我感觉像是内蒙宁夏那边的,却有不同,做出这样的架势,我才相信,眼前的道士是有两下的,起码不是江湖骗子一类的。

他拿着铜铃将王诚的双目定神,用黄符拍在王诚天灵位上,铜铃响得更厉害了,频率非常高,我和胖子有些被铃声刺的耳疼,没过一会,王诚在地上吐出大量的水。

我和胖子楞在原地,王诚吐出大量水后,逐渐清醒了过来,我心中才发觉,王诚说水来了,还真是有大量水从口里吐了出来,道士进门没问一句,便处理的如此好,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王诚清醒后,看到道士,急忙跪地感谢:“多谢普愿道长,多谢普愿道长。”

原来道士名叫普愿,我从未听过,也不知王诚是从哪里找来,不过从王诚的情况看来,是有效果的。

道士收起东西,二郎腿往沙发一翘,“说谢谢都是虚谈,我有些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招呼,贫道感激不已。”

胖子一听,“你不是刚吃了上来吗?前后不过才十几分钟,比我能吃啊。”

道士笑而不语,“贫道法号,忘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奇怪的研究

胖子一听,嘿嘿直笑,“是忘痴,还是忘吃?”

道士有些尴尬,“你们叫我普愿就行,忘吃就算了。”

我上前去,知道这人并非等闲之辈,用尊敬的口气说:“道长,依我看,不妨咱去下边一叙?”

胖子对我使眼色,问我什么意思,我没理他,看了看王诚,他已无大碍,“让王哥先休息,家中多时没人在了,怕是没有什么好吃的,道长随我一同去下边吃怎么样。”

普愿点头称是,路上,胖子问我为何请这个穷道士吃饭,我觉得一来,这道士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可以借机听听师从何处,看有没认识的道上人,二来,一顿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广交天下朋友。

出去后,普愿把他的黑墨镜带上了,画风一下就变了,我成了黑社会大哥,身边一个胖小弟,一个非主流,搞的饭店老板以为我们这个点是来吃霸王餐的。

接近十二点,路面上的一些大排档还在营业,胖子点了四五十个烤串三杯扎啤,就与这个普愿道长一同坐下吃顿宵夜。

胖子喝着啤酒,调侃普愿道长,“我说多吃道长,才一个小时不到,麻辣烫就报效为社会主义粪土了?”

“啊哼哼,胖师傅,是忘痴,不是多吃。”

“啊,对对,忘吃,忘吃。”胖子呵呵的笑着。

“就是消化快,我这是胃功能发达。”普愿道长正经解释。

我打断二人对话,这么说下去,非得把我尴尬癌说出来,我还没有说我想说的话呢。

十二点的街上,也多少行人,吃饭的也就两座,我问普愿,“道长,你本事不小,不知是哪门哪派,看我是否听说过?”

普愿道长大口吃着串,边吃边说,“小门派,不值一提。”

“哦?什么小门派。”我追问着。

“不知可听闻过玄海派?”

我一时语塞,心想竟是山东响彻一方的道教玄海派,怪不得会有如此的本事,我恭敬双手抱拳行礼,“是玄海派的道长,怪不得本事了得。”

谁知道士一笑,挥挥手,“哪里哪里,只不过是玄海派的分支,离火道教。”

我一愣,胖子也听到这话,“那这么说,你就是打着玄海派来骗人的?这离火教是个什么教?我辽爷也是在江湖上见过世面的,玄海派那是大教派,你这个没听过。”

“胖师傅有所不知,我离火道教,是从玄海派中分离出来的,离火道教的祖师爷也是玄海派中的一份子,多年也得到了淬炼,自成一派,但所学手法还是和玄海派大相径同。”

我“哦?”了一声,便来了兴趣,“那道长能否再说说,你们离火道教与玄海间的渊源。”

胖子又给道长要了杯扎啤,普愿道长不仅是忘吃,更是吃的速度更是快。

普愿道长用手一抹嘴边流下的啤酒花,说道:“简单来说,玄海派,是水,我们离火道教,是火,水火不容,却水火相交。”

“什么意思?”

“研究钻习方向不同,他们精通以海推演,我们擅长烧火打卦,捉鬼驱妖乃是小事,真正的绝活是推演生死,命理五行,星辰陨落,祥年瑞气,凡世间物者,都在律中。”

胖子还未咽下嘴中食物,听到此处着急说:“那多吃道长,给我算算,我何时能发大财?”

普愿拿起酒杯,眼角向上微扬,“这个嘛是不是得”

我打断了下,“既然道长的专项不是驱魔捉妖,王诚家中的事情,一招便能制敌,也是道法高深。”

普愿道长听到我的夸赞,大快朵颐,心情自然松的开,他又说道,“你们可知王诚身上的邪物为何?”

“道长请说。”

“王诚身上的这个水鬼,本是玄海派观潮所用祭祀活人,怨气未消,常附在人身,辗转几处地方,前段时间,山东到山西的一辆大巴车出了交通事故,一车人都死于车祸,当中就包括有这个水鬼附身的人,尸体被拉倒殡仪馆验尸身份,王诚在照相的过程中,就被上了身,加上他常年在殡仪馆工作,身体发阴,邪祟入体自然不得安宁,我这可是追了好几百公里路才找的他的。”

听了事情原委,才知是这样一回事,我说他一个山东的道教门派,也不至于流落至此,看来有普愿道长在,定能保王诚一家平安无事,我又对普愿所说的玄海派一事,产生了兴趣。

“多亏道长前来相助,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但你刚才所说,玄海派用活人祭祀观潮是怎么回事?”

“那是五年一次的大活动,是玄海派的盛典,当中的秘密,我一个外教人士也不不知道太多消息,别看我们离火道教是玄海派分支,可祖师爷说过,玄海派的观潮法绝对不能研习,说那丧尽天良,离火派有自己的独门道法。”

胖子问道:“为何人家大门派就丧尽天良了?你说的你们那独门道法,就是烧火打卦?真有这么邪乎?”

我说道:“道长,先不说玄海派的问题,离火道教的烧火打卦,又是什么样的?”

“那你算问对人了,玄海派的观潮我是一窍不通,但要说烧火打卦,那是咱看家本事,古代甲骨文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普愿道长几杯啤酒下肚,似乎也兴奋了起来,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我们说了出来。

我和胖子摇头,普愿继续说道:“早在远古时期,占卜一术就已兴起,最先是用龟甲,放在火上烤炙,通过其龟甲的裂纹走向,来卜吉凶祸福,甲骨文就是卜文。”

我以前大概听说过这些故事,又继续问:“难不成,这卜文是相通的?”

“非也,不完全相通,但卜意是相通的,我们和玄海派间的联系就是在这点上,祖师爷当年也是从玄海派出来的,所以在最初的起点上,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的研究方向和玄海派发生了分歧。”

我又点了杯扎啤上来,“那道长能否讲讲离火道教所研究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烧火卜卦

普愿道长见一大杯扎啤端上来,退就不得,只得从我这好奇心。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们是来用火打卦的,万物间相生相克,自有它的规律可寻,可万物变化踪迹,皆是浮动的,你们可知其理?”

胖子摇头,“少废话,赶快说。”

普愿道长喝了一大口啤酒下肚,接着说:“星汉变化,斗转星移,日月更替,这些都是浮动的,为什么说甲骨裂纹中有祸福吉凶,因为变化就在其中,从玄海派创始者,就发现了潮水中的秘密变化走向,我之前说过,与甲骨文的卜文不同,却卜意相同,这是何等样的人,才能试寻出当中奥秘所在。”

普愿有些激动,顿了顿,“观潮一法,我并不知晓,我们离火道教的烧火术也是与它相通的,都是一个卜意之象,我们通过用火引纸,来窥火势变化,蓝苗和火焰的扭动痕迹,就是卜卦的意象。”

我竟觉的有些神奇,烧火卜卦,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实乃罕事,胖子觉得道长在骗人,烧张破纸就能测吉凶,调侃问道:“那你们平时练法,不会天天烧纸玩吧,晚上尿过吗?”

普愿道长见胖子不可理喻,没有回答,只顾自己吃着,眼瞅这五十个烤串就要见底,却还有很多疑问没问,时间也不早了,快要凌晨一点,我说道:“道长,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中午请赏光到寒舍用餐怎么样?”

普愿道长是个吃货,一听有饭能吃,自然答应下来,“我该怎么联系二位?加个微信吗?”

“现在道士也玩微信啊?”胖子嘟囔。

我拿出手机与普愿道长加了好友,并备注,“烧火道士。”

现代世界产物,互联网手机,是最佳产物,别说道士玩手机,就是路边要饭的,都配有手机,互联网微信加快人与人间的交流,便捷了许多,以前我是很少用这样的东西,我是一个古板的人,不太感兴趣,可社会发展,已由不得我,现在下乡去收点货都是微信转账的,连人家村里的人都用上了,我能甘愿落后?

爷爷的事情,进展缓慢,而眼前的事情,着实称奇,如果这忘痴道长能给我烧火卜上一卦,会不会能得出一些有用指示,抱着一试的心态,我决定尝试一下。

第二天中午,给道长发了定位,普愿道长一看就是斗图高手,还用暴漫给我回了个“朕知道了。”

胖子给我打下手,准备了六菜一汤,胖子不满意的说道:“搁以前我三菜一汤那是地主老财,这道长六菜一汤,还不得是地主老财的爸爸啊,张墓,我跟你说,这可不行啊。”

门铃响起,普愿道长来了,看到眼前桌上的满汉全席,不禁赞叹,桌上六菜分别是孜然羊肉、尖椒炒肥肠、椒香鸡肉、麦芹炒鸡蛋、山西过油肉、麻婆豆腐,汤是胡辣汤。光看就已是垂涎三尺。

普愿道长吃着美味佳肴,喝的汾酒,我借机和道长聊起天来。

“道长,你是几岁进入道门的?”

一问似乎触及到了普愿道长的伤心事,我急忙连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陈年往事,是我师傅把我捡回来的,这么多年也亏他细心照顾,我才能长大。”

普愿道长年纪看起来似乎比我要小上几岁,不曾想还有这样的遭遇,“那王诚王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静养时日,又能活蹦乱跳。”

胖子举起酒杯,“道长,这次对亏你及时赶到,你的事情在小区里已经传开了,社区特地让我向你表示感谢,来,喝一个。”

“举手之劳。”普愿道长也是爽快人,一饮而尽。

我又说道:“道长,昨天听闻你说离火道教,心里十分好奇,能否为我打上一卦?”

“乐意效劳,昨天我打了一卦,便知你有事要卜,今天我是做了准备来的。”

我意外至喜,没想到竟如此爽快。

酒足饭饱,普愿道长从包里拿出东西,四方铜板,上面有许多黑色烧灰,四边怪异符文,又拿出一卷黄纸,一小瓶看着像酒精的液体,最后拿出了一尊金象,看不出是何方神圣,还有两只蜡烛。

“把窗帘拉一下,我来做法。”

普愿道长将金象立方,点燃蜡烛在两侧,用液体擦拭手掌和黄纸,并说:“把你想测的事情或名字写在纸上。”又拿给我一株朱砂笔。

我想了想,写了爷爷的名字在上面,“张黑子”三字。

我和胖子在一旁看着,普愿道长用双手,成螺旋状,在空中旋转摩擦黄纸,那张黄纸在空中飘着,忽然着起火来,火光与往日的不同,蓝黄分明,火焰起伏难测,变化多舛,似有灵火飞舞之景,而火的形状也在时时发生变化,如不是亲眼所见,定难相信天下有此奇景。

普愿道长目光炯炯有神,双瞳张圆,好像不仅仅看到的是火,更是万象更新。

火在空燃烧没有落地,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灰烬尽数落在四方铜板上。

我着急问道:“怎么样道长?”

普愿道长举手示停,他又用手拨弄铜板上纸灰,汗珠密密麻麻的从头发滴在地砖上,金象前的两盏蜡烛,在晃动中泯灭,室内一下变得昏暗下来。

胖子又问:“道长,你说句话啊。”

普愿道长开口说话:“把帘子拉开吧,我有结果了。”

拉开窗帘,普愿道长已经在收拾东西,我问道长说:“是福是祸?”

普愿没有说话,只顾收拾东西,胖子急了,“多吃道长,你到底行不行事?回个话啊。”

普愿道长站起来回头对我说,“张黑子和玄海派是什么关系?”

我彻底懵了,怎么爷爷和玄海派有关系,这又是哪门子套路?

“道长,你能把话说清楚吗?”

“我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你要卜的人既然和玄海派有关系,就不是我离火道教管的,我们两派互不干涉对方,帮你卜这一卦是我不知情的,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去找玄海派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至理玄机

我还未反应的过来,普愿道长就要离去,显然,我让他卜这一卦是犯了他的大忌了,毕竟吃人嘴短,没对我发脾气已经算不错的了。

说着,普愿道长就要夺门而出,胖子拦住,“到底什么意思啊,张黑子的名字和玄海有什么关系?”

普愿道长再次回头,“多谢款待,卦象意思是指向此人与玄海派间有关系,其他事情,我不便透露,两派互不干涉,而且你所卜此人,非同小可,小道测不出更多了,就此别过,有事微信再联系。”说完,匆匆离开了。

我心中乱麻,本来只想抱着尝试的心,却藏有更大的秘密在中,爷爷的名字和玄海派为何会沾上关系?我还在恍惚想,该不会是道士乘机骗我吧?可看他手法,的确是独门异术。

胖子大喝:“什么离火道教,我看就是一江湖骗子。”

普愿道长离去的话,字字敲击我心,响彻山东的一方道派,与张黑子这个名字会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嘴上虽不说出来,心中确实纠结的很。

胖子认为这人就是骗子,安慰我别太放在心上,实则在背地里,我偷偷联系了凌天若,她消息多,打听下玄海派的事情。

几天后,再次见到王诚,他面色好了许多,我想到一些事情,便上去问他,“王哥,还记得我吗?”

王诚微笑,“这不是胖兄弟的兄弟吗,怎么会忘了,那天还得感谢你俩,对了,胖兄弟还为我给他照相的事情不开心吗?替我说声抱歉,那天实在是我执拗不过他,也怪我自己没坚持。”

不用说也知道,人家在殡仪馆照相的,是一般不会轻易给活人照相的,职业操守不是,一定是胖子坚持,才发生的。

我尴尬也笑道:“胖子那人心宽,心宽体胖说的就是他,你别放在心上,几天他就忘了,倒是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大兄弟请说。”

我换了个认真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王哥,那水鬼附在身上,你是否看到过其他的东西?”

王诚似乎不愿回忆,还是皱眉想了想,“我记得看到有许多人,他们拼命游着,还有潮水,一波一波打来,他们在进行什么活动,底下的死者是有怨气的。”

王诚看上去很痛苦,他想不起来更多的东西了,“其他东西我实在想不起来,只有零星的记忆,难道这些冤魂的死因另有蹊跷?”

这件事情不是王诚所该知道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无其它发现,急忙转话说:“王哥,别多想,没什么蹊跷,我就是好奇问问。”

王诚点头,回家去了。

通过王诚的话,更加感觉到了玄海派的神秘,从普愿道长口中和王诚的话里,依稀得到几个字眼,观潮,活人祭祀,卜卦,玄海道派看来诡异非常,让我更加不明白的是张黑子的名字,我不得不从新省识玄海派的问题。

……

我给凌天若打了好几回电话,询问玄海派的事情调查怎样,都说还需再等等。

正好趁这个时间,我去找了我爹,自从二叔的事情后,见他比见皇上一面都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给我妈打过电话,说回去吃饭,一来是很久没回家了,二来是探探我爹在搞什么名堂。

回到家中,仍不见我爹踪影,我妈告诉我说去了外地,寒暄了一些,吃了饭,我来到了我爹的书房,看能有什么发现。

书卷,笔墨,一样都没有变化,我四下转转,看了看一些放在书架上的书,忽然我看到了一本名为《纳兰词集》的书,放置在最外边,显然是被人翻动的,我心中所想,什么时候我爹开始读词了,拿起来翻了翻,从中掉落出一张相片让我几乎瞪出眼睛来。

那是一张合影,是家族合影,上面有我爹还有二叔,是年轻时候照的,像是八十年代,除此之外,照片上还一干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当中有一个女的我很眼熟,可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又翻动了书页,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东西,这本书是我爹最近在翻看的一本,在我的记忆中,我爹是不爱看词的,我心中分析,很有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张照片,照片上是谁?

我拿着照片坐在椅子上,回想照片中那个熟悉的女人,是在哪里见过,一个从来不爱看词的人,将一本词放在最外边,说明什么?

我仔细看着照片,慢慢的认出了那个女人,我在奶奶那里见过她,她是吴文清,只是照片上的她有些年轻,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奔现在我脑子里,照片上的人都是吴家人。

照片里一共十五个男性,还有六名女性,除了我爹和二叔,剩下十三名男性,他们是吴家的二代人,就是发生变异被吴全武秘密转移的那代人,他们的模样全部清晰的出现在照片上,大约都是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龄。

这张照片和这本书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的,我爹最近在忙的事情,一定和他们有关系。

我拿手机将照片拍了照,把相片放回书中就离开了。

看来,事情一直在发展,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可就算我知道吴家的事情,依他的个性是不会让我插手的,我只能先装作不知道,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

自从把那张照片拍在手机里后,我就会没事出来翻动查看,看到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为他们感到惋惜,诅咒很不幸的落在他们的头上,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的话,大约和吴文清的年纪差不多,四十五岁上下,可惜一场不属于他们的灾难降临了。

有时候在常常想,若不知,便不痛,一切如果我从未知晓,就不会有今日这百感情绪,爷爷当年选择把笔记给我,我想,这就是一种责任,尽管我还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玄海派的事情还未有头目,吴家这边就又出现了新的动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一百五十章 张则义的计划

过了两天,凌天若打电话来,说她的线报有了回应,事情比较复杂,必须要当面说清,约好晚上吃饭面谈。

这天和往常一样,上午胖子来店里唠了半晌,中午吃了饭,正在午睡,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敲醒,我中午一般是关门睡觉的,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里面是有人的,一般中午关门,是不会有人来敲。

我迷迷糊糊的过去开门,边问是谁?

门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我。”

我一听是我爹,消失了许久怎么来我这了,是发生了什么?他的敲门声猛烈,像是有急事。

我开了门,我爹直直进来坐下,“给我倒杯茶,有话对你说。”

把茶水端上来,他大口喝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刚才外面回来,连脚底的泥巴都还没刮掉。

喝完茶水,我爹直奔主题,“我知道你了解了许多事情,但是作为上一辈人,还是希望你不要在卷进来,那张照片你也看到了,吴家的事情还有你爷爷,这些秘密是我们永远断测不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吗?”

我从睡梦中一下醒来,和我说这个,一时有些闹不明白,我摇头。

我爹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你别介入事情,我自有我的计划。”

这句我听明白了,我试探问道:“你不需要帮助?”

“臭小子,你真当你爹我只会写字喝茶啊?”

我嘿嘿一笑,他又说:“我还知道,你爷爷把他的笔记给了你,那笔记现在何处,你可保管好它。”

我惊讶回答:“这个你都知道,二叔都没听说过。”

“我也是小时候贪玩见到的,你二叔他也知道应该才是,总之,笔记你藏好了,千万别丢了。”

一想那笔记,现在还在秦南道的手中,我对我爹说:“那笔记在秦南道的手中。”

谁知他竟怒道,“秦南道?你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不是和爷爷当年去贺兰山的那人吗,我知道。”

我爹起身怒喝,“好你个张墓,你这么做事要破坏我全盘的计划,其他的事情,我不多说,笔记你赶快要回来,还有,秦南道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并非善类,还是少接触的好。”

“秦南道怎么了?”我不明白问。

“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你,你别相信他。”

我点头,想不明白为何我爹会和我说这样的话,秦南道为何不是善类,看着很和蔼的老爷子,难道中间有什么误会?

“爸,你从什么地方回来?”我问。

他没回答我,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记住我的话,先别参与这些事情,把笔记要回来,小心秦南道,还有,等我的计划实行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说完,门口只留下一道阳光射在地板上,我坐在原地,心中的推测证实了,我爹最近的确是在搞什么计划,是和吴家和爷爷的事情有关系,以前,我还真以为他是个文艺中年人,一心只顾他的字画,现在看来,我竟有些不认识我爹了。

眼下,那清浅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回,只愿一切安好。

我爹走后,我坐在店里发了一下午呆,想了许多事情,有时候大脑过于思考东西,会导致出一些病来,比如抑郁或神经,我想,我可能就快要到这样的地步了,那种想知又不知,事情摆在面前却不知为何的纠结矛盾感,让我痛苦不堪。

晚上,到了和凌天若约定的时间,胖子一听有饭可以吃,还有美女作陪,也跟了过来。

地址用手机发给了我,晚上正是高峰时期,迟到了一会,凌天若选了一处山西饭馆,找了个安静的包间,饭桌上,她把线报的消息告诉我和胖子。

凌天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玄海派,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要调查那里的?”

胖子和凌天若见过很多会了,也不拘束,就说:“那得从隔壁楼上的精神病说起。”

胖子准备侃,我急忙打断,让他这一说下去,起码得耽误几个小时时间,我打断说:“遇了个道士,是玄海派的分支,会用烧火来卜卦,我就卜了一卦,说张黑子与玄海派有关系,我就找你去调查,怎么样,情况如何。”

凌天若说:“消息是有了,不过有些奇怪,更让人费解。”

“怎么个情况?玄海派还能是妖怪变的不成?”胖子说。

“玄海派比较神秘,关于它的事情,人们知道的很少,我翻阅许多资料都没有相关创始记载,最后,你们猜我在哪找到资料的?”

我象征性猜了猜,“研究所?cia”

胖子一听“cia”,说:“你不是说咱楼下的cia吧?”

“我是在姥爷整理的资料中,寻出的玄海派资料。”

我惊奇不已,“莫非真的和张黑子有关系?”我继续说:“对了,秦姥爷拿着我的东西用完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还我?”我爹提醒我的话,我还是要注意些,先把笔记要回来。

凌天若说道:“改会我给你送上门去。”

胖子插口:“别啊,什么东西,你给送到店里来,小姑娘随便上人家门,我怕这小子手脚不干净。”

我白了胖子一眼,胖子嘿嘿直笑。

凌天若接着说她的调查,“除了姥爷那里的资料,我的线报还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民间传闻,和玄海派有关。”

“你还是先说说玄海派的资料,民间传闻可信度不高。”

胖子说:“别啊,我就喜欢听传闻,先说传闻。”

凌天若想了想,“我还是先说玄海派的资料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玄海道派

凌天若先说起了玄海派,“玄海派创始与南宋末元初,创教之人悟的天地相通之理,独创一派,专门用于为皇室占天卜卦,玄海派有一不成文的规矩,非李姓不收徒弟。”

“只收姓李的?这是什么破规矩,那一个天赋异禀的人姓别的,就终身无法入玄海派?那你我这样,基本没戏。”胖子吐槽。

“玄海派创始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这个姥爷的资料也没有,不过肯定是李姓。”

我又继续问道:“玄海派的观潮一法是什么?”

凌天若用手拨弄了下头发,说:“观潮是玄海派最厉害的法术,它也是一种占卜术,非常特别,可以看出一些看不到的天命所在,资料记载,曾有三位皇帝,用观潮测出了天命所在,一位是朱元璋,另一位是他儿子朱棣,最后一位就是入关的皇太极。”

占卜之术我不懂行,但听玄海派卜测人的来历都是帝王,就可以知道,玄海派占卜不是江湖术士所能比拟的,推演天命,窥探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三位皇帝可都不是一般人,朱元璋能从白手起家,坐得大明天下,朱棣谋权篡位,开创大明百年基业,皇太极更是阴谋之至,将皇位掌握在手中,那这么说来,观潮能知天命一说,并非空穴来风。”我说。

“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五年一次,据说会推测后五年的运势。”

胖子听此就问:“观潮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上知天命,下通运势?”

“连本不该是皇帝的人,都能测出天命,你说本事如何。”我现在是对玄海派有了一种特别的兴趣,他可能能卜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胖子放下手中筷子,又说:“那观潮盛典今年有么?”

“有。”凌天若肯定的说。

我看了看胖子的眼神,又看了看凌天若,“嗯。”

两人也点点头,对这个观潮也是较为好奇,自然也想去亲自看一次。

凌天若好像又想起什么,说:“玄海派只收李姓,你们知道,现在的掌教是谁?”

胖子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回答:“我知道,他姓李对不对。”

“废话,不姓李,他能进玄海派吗?”

凌天若笑着说:“你们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个女掌教。”

“女的?”我和胖子齐声说。

“女尼姑,不对,是女道姑。”胖子想象着。

“玄海派的规矩只传李姓,又没说女的不行,玄海派学道的李姓能有多少人,遇见一个还不得好好培养?”凌天若分析。

“哎,只可惜我张辽不姓李,要不也是玄海派的一把好手。”胖子哈哈笑着。

“这玄海派是不是也有点太惨了,女的都能当掌教?威望能够吗?”我思考了一会,觉得玄海派当中不会这么随便。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去山东稍微打听一下,不难知道现在的玄海派掌教是女性,名叫李仇世。”凌天若回答。

“听名字也是一位高人。”我说道。

凌天若也点头,赞同我的看法,“一名女子叫仇视,不敢想象,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我停下来思考了会,正真觉得玄海派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道派,山东之地,向来道门庭深,是修道的聚集地,当然也有许多门派出来,道教广意,各道派间也是遵循道理,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祖师爷,“三清祖师”,我问凌天若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凌天若翻看了手机的记录,说:“玄海派几百年来,虽是一大教派,人丁并不兴旺,每代弟子不过几十人,对外十分神秘,这也和我要告诉你们的这则传闻有关。”

“民间的谣言传闻是这样的,玄海派教中只留两代弟子,年老后的就会直接遣送出教内,但有人说,这些老道们离开后,会利用自己的所学来干些上天害礼的事情,他们常常会隐在偏僻小村,发些横财,长此以往,形成了一个遣送地,每一代年老的道士最终都会到这里来。”

我打断了下,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老道会聚集在一起,盗斗?”

胖子白了一眼,“那叫老年活动中心。”

“没有说一定是盗斗的,可能也感谢其他事情,毕竟是被遣送出来,一生研道,晚年悲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肯定不好受。”

“哪聚集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我追问。

“大多数在叫李祠的地方,还有少量的在一些偏僻村落中,他们多数都隐姓埋名,从不用之前的道号,没人能知道谁是谁。”

胖子骂道:“这破教,还有这样的规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那如果掌教死的早,两代不是很快吗,要是掌教给力点,说不准不到四十就能退休嗨。”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说不准能活很久呢,再说,就非得传下一代吗,师兄弟不是也很好?”我想着说。

“玄海的确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只往下传。”凌天若解释。

“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感叹。

“有这样的道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怎么,你们不好奇?”胖子摇晃着头说。

凌天若觉得也很好奇,“张墓,怎么样,既然和你爷爷有关系,想去看看吗?”

“去,自然要去,不过得过几天。”我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莫名其妙,“看我干吗,我可没说不去的。”

有些事情是不好当着凌天若的面说的,我拉胖子到桌边,捂着耳朵和胖子说:“让你现在去,你有钱吗,我知道你挥霍的也差不多了,赶明去乡下收点货,总不能口袋里比脸还干净,让凌天若小瞧了哥几个。”

胖子点头,觉得方法可行,胖子回到桌子上继续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过几天咱一起去趟玄海派,看看观潮是个什么景象。”

凌天若也答应下来,这趟山东之行是铁板钉钉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搞点活动经费,免得出现囊中羞涩的尴尬场景。

第一百五十二章 收货

我和胖子合计了下手头的资金,他的和我的加起来一共只有五万块,想在短短几天内翻上一翻,恐怕也只有去收货来的快了,深山小村里,多半还是有些硬货的。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形容古董行业最合适不过了,这世间来钱快的方法,除了倒货古董物件,可能就剩抢银行了,收货讲究的就是眼法、手法、和看法,快准,但不要狠,老祖宗留下的技艺还是不能落下。

当然中间也有许多猫腻,受益者永远都是收货方,转手就是另一番价钱,但也不是每次下乡里去,都会有这样的好的收获,除慧眼识珠的本事,还得需要有好的运气,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方成财事。

我一般很少主动去下乡里收东西,一来,主动上门的永远是被动方,价钱就不好讲,二来,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洗钱的罪名容易背上,这次完全是出于无奈。

我和胖子第二天买了去往吕梁地区的车票,前去之前去的几个地方,碰碰运气。

遥远偏僻的山村一般很少有人前来,一但来人,都是村里的大新闻,我和胖子一来,消息就很快传了出去,有热情的老乡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接到家中款待,如果自家的一两件东西被买走,一年生活无忧,山村人民向来朴素,所以我会尽量把收货的钱给的多一些,货物在我们手里一转手,会挣的更多,图个心安。

看过几家手中的东西,都不尽人意,好的东西不是时时都会有的,村民也不知什么东西是值钱的,什么是不值钱的,一些不起眼的破瓦烂罐,往往会有想不到的价钱,可山上的村民在田野里遇到这些破瓦罐不会当成值钱的,他们看重的是色彩和品相,而色彩鲜艳,品相完整的大多数出于明清,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价钱起不来,相反,不起眼瓦罐很有可能是年代更悠久的东西,价格能上的去。

临过了几天,胖子连连摇头,只收了几千的普通货,远远还不够,我和胖子继续在各乡村里转悠。

这天上午,在一个老乡家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说他们家的狗有一天夜里闹腾的厉害,出门看了几次都未发现异常,后来,这狗半夜里挣脱了绳索,跑出了门外,谁都不知狗去了哪里,一连三天,狗都没有回来,都说狗是认主人,这狗说跑就跑了,竟没半点忠心,家里人正当骂狗的时候,第三天中午,狗又不知从何处回到了家中。

狗见到主人异常高兴,家里人也没发现其他问题就又把狗栓了回去,当天夜里,狗在无声中死去了,死时它吐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在它身旁放着,村民嫌石头恶臭,就连同狗的尸体一同埋到了土里。

我和胖子来了兴趣,问那家人狗埋在了哪里,别人不知,我却是听说过的,这狗死时吐出的黑色石头名为“狗宝”,是一种辟邪入药的上乘物件,妙处之多无法用语言形容,总而言之,狗宝对我我们来说,是为至宝。

狗离家三天回来,是为了报答主人,至于狗出去干了什么,它又看到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这狗宝应该是真的。

狗宝及其难得,一般形成的因素有两个,一个是狗主人积善行德,功德在狗的腹部凝聚出,二一个是狗生来与众不同,能看破时间险恶之事,是一种灵犬,他们在死的时候,会留下狗宝,这条狗显然是后者,我和胖子还给狗里了碑,以示狗的忠心。

我和胖子将狗宝挖了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了表示感谢,我胖子给了那家人几千块意思下。

得来这样的宝贝,并不能说值多少钱,重要的是缘分,是不会卖出的,当然,我和胖子的收货路程还的继续。

又寻了几天下来,没找到任何价值高的物件,几经打听,才睨的一件翡翠观音像,我和胖子也没见到,只觉的这物件肯定不匪,想去看看,却不想此物在郑光西手中。

郑光西,早年曾参加过抗美援朝,因战争炸住过腿,走起路来是个瘸子,村里人都叫郑瘸子,后来定居在了村边上的庄稼地旁,与村里相距甚远,独来独往,此人性情暴戾,性格乖张,行踪琢磨不定,我和胖子找过几回,都无功而返。

我俩又合计了一番,所谓贼不走空,此次不能空手而归,不管这郑瘸子是块多难啃的骨头,都要把他拿下。

郑瘸子一人无儿无女,常年在四处漂泊,单靠国家发的补助过日子,平日里也是神出鬼没,听村里人说,郑瘸子放着一件稀奇的宝贝,是当年他从朝鲜带回来的,他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刻,也没卖掉,如果要真从他手里买到翡翠观音像,此去山东一行的路费,便有了着落。

我和胖子一连几天守在郑瘸子家门口,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日夜坚守两天后,终于见到了郑瘸子的身影。

他像是从什么地方回来,一把铁锹,一个大水壶,还有一包干粮袋,铁锹是经过改造的,把短嘴长,不知他去干了什么,但从形状上分析,这肯定不是用来锄地用的,我猜测他可能在干些其他的事情。

我和胖子站在郑瘸子家门口,见郑瘸子迎面走来,上去打声招呼,“郑叔,你可算回来了。”

郑瘸子打开家门,我们跟了进去,他说道:“城里来的?”

胖子回答是,他接着又问,“那我就知道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是不会出的,别费心力了。”

郑瘸子的态度很明确,他也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一瘸一拐的缓慢走进屋内,他并没有撵我和胖子。

郑瘸子进屋后,头都没回的和我们说:“二位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请回吧,家里没什么招待的,请自便。”

我和胖子一看,进门不让进屋,明摆是耍我们,这郑瘸子确定有几分难对付。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收货(二)

郑瘸子不是善茬,从现在的举动来看,让我和胖子进门站在院中,却说不要进屋了,让我们自便,话中透露出的不友好,让我和胖子感到厌恶。

我下乡收货也有些年头,虽不是一年来几次,却每年都会来走一遭的,几个乡镇都是有联系的,他们会把地里无意寻来和家中藏置的宝贝给我掌眼,看对了,价格从一万到十万出价,这对村镇居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我们的每次到来,都对于他们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基本上许多人都会认识我,郑瘸子也不除外,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来收货的也不止我一家,还有其他人,这宝贝也许我看不上,还有其他人来看,可一轮看下来,都出不了手的话,就得等到明年,所以这两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竞争力大,村民抬价。

郑瘸子不敢明说让我们走,话里话外却都透露出来,他说让我们自便,胖子心领神会,一点不含糊,用脚把门卡住,“郑老爷子,来都来了,还能不让我们进去坐坐。”胖子陪笑,心中确实暗骂。

收货的地域很广,山西五千年文化积淀,找土丘挖个几十米的深度,总会出现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们收货也是一样,在广袤的华北高原上,四处留下踪迹,不过这郑光西郑瘸子的家里,是第一次来,胖子进了屋内,我也跟着进去了。

进了屋内,让我感到难以忘怀,郑瘸子的家中,还真是家徒四壁,窗户都是破的,也不知冬天怎么过,屋内没有一处干净地方,乱七八糟放满一地,能看出他的生活是一团糟,他一人孤苦伶仃,无儿无女,自然活成了这副模样。

走到里屋,炕上的一床被子脏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从中间掉下来一根灯绳挂在中央,一个年代久远的柜子,除此再无他物。

如果不说,还真以为是要饭的住处,而郑瘸子身上的衣物,更是夸张,僵硬的同铁板一样,真不知那来的神气。

郑瘸子吹了吹炕上的灰土让我们坐下,他生火给我和胖子烧水,我和胖子在里屋等待,胖子给我指了指炕上的方木枕头,“晚明的,只可惜画花了,要不卖个三万绰绰有余。”

炕边上还摆着一盏油灯,里面没了灯油,只是空架子,看上边的题字和做工材质,清末无疑。

我和胖子看着家中的一件件物器,就如同到了博物馆般,每件拿出来也是万数块钱的东西,殊不知,郑瘸子竟然守着金砖,过着这样穷苦孤独的日子。

郑瘸子把烧开的水端了上来,找了半天也没合适的器皿,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两个土碗,在水里涮了涮,给我和胖子当了杯子喝水。

胖子有些不敢接住端来的水,我好奇胖子为何这样,郑瘸子给我端来水时,我才发现,碗的质地和釉色,在碗中还有一枚蓝色方印,“元白窑制”。

这两个碗是元代白窑制品?我用手仔细触摸着手感,细腻青涩,我一口将碗里的水饮下,翻过来看碗底的样子,碗底不规则,有略显粗糙的迹象,这更加肯定,是元代的产物,现代工艺是做不出原始的粗糙感,碗底的落款青印有力,看上去端庄大方,是件正经的物件。

胖子也大口喝完了碗里的水,观察碗的细节,低声对我说:“这他娘的是个元碗,真真的,起码价值六万以上,给咱喝水是不是太给面子了,我可一辈子没用过这么贵的器皿喝水。”胖子有些激动。

我胖子稳住,正事还没说呢,我装作没事,又倒了两杯水,开始问郑瘸子。

“郑老爷子,你一人生活在这里,孤苦伶仃,没想过进村里邻里间有个照应?”

郑瘸子坐在炕上,杂乱的胡子在脸上尤为显眼,“我老汉一人多少年都习惯了,这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继续问:“老爷子,我们是想帮您,您的生活现状我们也看到了,不知您是否愿意给我们这次机会。”

“帮我?用不着,我老汉七十多年都过来了,从没要任何人帮过,你要是还打我的注意,就请你们出去。”郑瘸子有些懊恼。

我见好话说来不顶用,就试探的说:“老爷子,我看你住在这里是有其他目的。”

郑瘸子呵呵笑着,“什么目的?”

我用手指着门口的那把铁锹,郑瘸子看去,立马停住了笑声,我没想到,竟给诈了出来,郑瘸子果然有目的。

“那能说明什么?”

我解释说:“这铁锹不是一般工具,是改造过的。”其实我的心里并不确定这把铁锹就是用来挖坟的,但还是有种感觉。

“好小子,算你眼尖,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干别的,就算我干什么,也不是你想说服我的理由。”郑瘸子脸上的胡子都立了起来。

胖子说:“老爷子,我们也不是非你的菩萨像不可,其他物件可否卖我们两件?”

“我这里没什么可卖的,你们也看到了,我老汉除了那观音像,没有什么了。”

我打断了胖子的话,接着说:“那老爷子你能否说说你是干什么的?”

郑瘸子掏出旱烟抽了几口,“你对我是做什么感兴趣?”

胖子纳闷的看着,“看你的踪迹和行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可否说告知,郑老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

我的心中已经走了判断,如不是这翡翠观音像,还真认识不到这样的一位隐藏所在,我的心里已有了大概的答案,他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胖子不解问:“老爷子,你不会真是倒斗的吧?”

这件事情,郑光西郑瘸子有些惆怅,我和胖子坐了很久,郑瘸子抽了好几斗的旱烟,把满屋子搞的全部都是烟气,才说起了一些事情,这年老的郑瘸子,也并不是村民口中的脾气暴戾,性格乖张。

或许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郑瘸子的往事

我从郑瘸子的举止形态中分析出来,他独自居住在离村落较远的地方,多少年来一人独居,而且参加过战争受过伤,又无儿无女,如果这样的人不是精神上的问题,就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奸即盗。<

郑瘸子特殊改造过的铁锹,有神似洛阳铲的作用,家里放着的不起眼物件,也是有模有样,这才使我坚信,这个郑光西郑瘸子,即是盗!<

不知是我无意击中他的痛处,还是藏积在心里的苦闷爆发出来,他在几斗旱烟下肚后,吐露了一段往事。<

郑瘸子摘下了那个黑漆漆帽子,放在一旁,用手捋了捋油的发腻的头发,缓缓开口,“我郑光西已经是大半截入了黄土的人,没什么秘密怕让人知道,好小子你竟看了出来,我这铁锹的确是用来刨土的,找得些那地下的墓子。”<

果不出所料,郑瘸子自己交代了,胖子大惊失色,“老爷子,真没想到,您也是盗斗的。”<

我问道:“那你当年为何会来到这里的。”<

“当年,都是当年啊,我真是悔不当初,才活该落得如此场景。”郑瘸子提到伤心往事,泪水流了下来,人之常情难以割舍。<

“在我十岁那年入门在我师傅门下,他们是一派搬山道人,本事十分了的,我跟随师傅学艺八年,那个时候,能吃饱饭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像我这样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从师傅那学到了许多本事,足够我一辈子吃用。”<

郑瘸子又把他的旱烟点上,说:“十八岁那个年纪正是叛变的时期,正好赶上了美利坚入侵朝鲜,为了我国的安危,我毅然决然走上了投军的道路,那会年轻不懂,一腔热血的我根本不懂战争的残酷,拜别师傅,不顾他们的反对,来到了朝鲜。”<

“那个时候,我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战争,我后悔了,如噩梦般,身边年轻的战友被炸的支离破碎,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机枪手榴弹的声音到处都是,那是用鲜血和肉体走出的道路,我害怕极了。”<

从郑瘸子的神情中我看到一丝悲伤,那是对过往的悲哀和伤感,郑瘸子用干黑的手抹了把眼泪,他也是性情中人,只是没有遇到愿听他故事的人,我和胖子恰巧成为了这样的人,缘分而已。<

“我那会还想过逃回来,试了几次,我在最后都放弃了,不能让死去的战友白流血牺牲,不能让师傅看不起我,我自己选择的路,就是死也要死在朝鲜,绝不能被人看不起。”<

我和胖子听的入神,没想到隐藏在村里的郑瘸子还有如此经历,就同传说一样,更让我惊奇的,他还是一位搬山道人的学徒,尽管已出门下,学了八年的本事还是留下了让他一生受用的手艺。<

郑瘸子边讲又抽起了旱烟,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斗了,干了就喝两口水,我在想,一个七旬的孤寡老人,作此情景,我心中凸显出了怜悯。<

“你们想看的那翡翠观音像,就是我从朝鲜带回来的,我们部队途径一个朝鲜村落,那是一个经过战争屠戮的村落,炸弹将房屋炸的粉碎,尸体的碎块到处都是,我在一处居民的手中,看到了这尊翡翠像,发现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行了,手里紧握着翡翠像,他亲手递到我的手里,那哀宛的神情,在做着最后的述说,他要我们帮他重建家园,话没有说完就去了,我才明白过来,战争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冲在最前,想尽快结束战争,终于,那一次我被炸弹的碎片炸伤了,碎片插在腿上,留下了终身的残疾,我被送回了国,我无言面对师傅他们,就独自一人留在了偏僻的村里。”<

“因为成了瘸子,我再也无法去做以前的事情了,生活也诸多不便,我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又听到了战争胜利的消息,我付出的一切没有白费。”<

“我三十岁到此,一呆就是整整四十五年,一人独来独往惯了,难得清净,没事就想起以前的手艺,师傅对我的这份恩情,怕是今生无以为报了,我更不能抛弃这份恩情,那就是对师傅的侮辱了,于是我就在附近的地里搜寻开来,自己改造了铁锹,干起了之前的买卖,”<

郑瘸子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他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地上,“可我终究还是不如常人,腿上的毛病是大问题,我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但我没有放弃,不就是时间上拖点功夫,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得来的全部捐了出去,就当是为了赎罪吧,还有对师傅的一种怀念。”<

胖子听了一席郑瘸子的话,觉得郑光西郑瘸子是个汉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爷子我钦佩您。”<

我也说道:“郑老爷子一生所做,让人佩服。”<

郑瘸子摇摇脑袋,“好久没这么痛快说过话了,也是你我缘分,我老汉在快临死也难得交几个朋友了。”<

“能与您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开心。”胖子说道。<

我则担心其他的事情,便问:“郑老爷子你一人的生活实在不像样子,为何不找个媳妇,盗墓的也不是不能找媳妇啊。”<

郑瘸子有些犯难,“因为打仗……哎,不说了不说了。”<

我心中已经明白,原来事出有因,胖子转移话题,又问:“老爷子,这片地方的墓够您挖四十年的?有这么多吗?”<

“这后边的两座山上,墓子多了去了,我能力有限,许多好的东西我都带不上来,我也就是随便挖挖,如果仔细搜起来,怕是还能挖二十年的。”<

胖子惊奇,“嗬,怪不得每年来都有不一样的收货。”<

郑瘸子从炕上下来,他的脸上出现了难违的笑容,想是与我们说了一通,心里舒坦不少,他常年独处,人际交往上略显怪异,开始还是有些警备的,通过我的观察,一步步探识了他的内心。<

他走向窗户,顺手拉上帘子,说:“给你们看看好东西。”<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彩翡翠观音像

郑瘸子的一生是悲惨的,战争带给了无数人灾难,它毁灭了家园,毁灭了生命,更摧毁了人心中的向往。

但郑瘸子没有放弃,他在看到居民手中的翡翠像时,明白过来,战争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明天,为的是一个又一个崭新的生命到来,胜利的春风终会吹醒沉寂的万物。

郑瘸子说要给我看好东西,却把帘子拉了起来,我和让走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在昏暗里观看?是见不得光?还是别的什么?

郑瘸子拐着缓慢走到那个年代久远的柜子旁,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到中间最特殊的一把,打开了柜子上的锁,柜子是向上拉开的,我看到里面放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杂物,郑瘸子翻了翻,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用油布纸包着的包裹,他拿了出来。

我和胖子静静的看着,心里答案已经知晓,这应该就是那个翡翠观音像了,只是不知为何,郑瘸子一定要我们拉起帘子来看,不会是为了防贼看到吧,他住的如此偏远,按理不当如此。

郑瘸子在炕上腾出一片区域,将油布包裹放在炕上,我和胖子凑了上去,郑瘸子把油布包一层层打开来,最后一层剥下,我看到了一个让人眼前的发亮的东西,不是我的目光发亮,是东西本身就是发亮的。

我明白郑瘸子为什么要拉住帘子了,包裹里的翡翠观音像,通体是绿色的,是那种透明的着色,犹如玻璃一般,这翡翠的材质类似于一种宝石,像绿晶石的一种,但却是块翡翠,晶莹透亮,光泽亮人。

我和胖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胖子说道:“老爷子,别看您这房子破,里面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啊,我张辽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品相的翡翠,说它是宝石都不过。”

郑瘸子叼起烟斗,坐在一旁抽烟,我细细端详翡翠观音像,长约四寸,半指间厚,里面毫无杂质,剔透明亮,只是在底部的莲花座上,泛出一片白玉,这是坐地生莲,是祥瑞之象,极为难得的。

我又看到,这尊观音像,与寻常所见不同,他是男性,并非我们平常所看的女性。

观音菩萨,在中国历史里,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大多数都认为观音是女性,这一形象千百年来,深入在人们脑海里,当然,佛法无边,观音菩萨可以幻化无量形象,何况为男女?

男性观音属大乘佛教,为印度佛教的中形象,早年印度佛教轻视女性,严禁女性入教,而藏传佛教中,观音也多呈男相,是藏区佛像**养最广泛的一个,本来男相的观音,传入中土后,观音的形象逐渐转变为女性,多数为小乘佛教,并固在人们观念中。

所以,眼前这尊观音像是男性,很有可能是来自印度或西藏。

翡翠观音像头戴宝冠,身披璎珞,锦衣绣裙,秋波流慧,玉容含情,左手托净瓶,右手拿柳枝,脚下足踏莲台,绝是世间少有物件。

我看了会,深感这尊观音的不寻常,先不说郑瘸子对它的感情,光是我和胖子手中所带的钱,是远远不够的,九牛一毛,说出来白添笑话,真的没有想到,这尊观音像,如此罕见。

郑瘸子开口说道:“观音像通体流光,本身已是晶亮,若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把观音像拿到透进来的一丝阳光下,立马在屋中折射出七彩光芒,观音像本身也是七彩的,加上折射出来七彩光芒,仙气十足,美丽非凡,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落入人间妄生情。

“乖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胖子一副惊像。

我又何尝不是,收了几十年的货,今日算真正见到厉害的东西了,就这七彩翡翠观音,少说不得八十万,底一分我都不出,不过首先我得能收的起。

郑瘸子又抽着旱烟说:“这东西我也很少拿出来,我这里太过穷酸,放在这里不合适,会让人以为我是那里偷来的,我也是干过几年盗斗买卖的,像这样的观音像,我只见过一次。”

胖子说道:“这是个男性观音,大乘佛教,在朝鲜算是隔成了,还是得在西藏地区,才能体现其价值。”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的朝鲜居民也想让我带回国,毕竟好物件,得尽其用不是。”郑瘸子回答。

我想了想,说:“老爷子您还是先收好了,到时候你百年了,留着些东西,让人给你置口好的棺材,走的也能风光些,完后再把观音像送到西藏不迟,这是你的一个念想。”

说到这里,我和胖子都有些伤感,但这是必须面对的问题,我就是想的东西多些,郑瘸子的确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必须考虑身后的事情。

“你二人既然能和我有缘,此事就交给你俩了,老汉我一身穷苦,本想找个荒郊野岭,死时不用麻烦别人,如果可以的话,帮老汉我置办口棺材,在将这翡翠像送去它有价值的地方,也算了却心愿了。”郑瘸子的眼神直直看着我们二人。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竟不知说什么话好,连连答应下来,“郑老爷子,你放心。”

胖子留下泪来,“老天不公啊,老爷子一生悲苦,无欲无求,为何这样对他。”

郑瘸子摆手道:“罢了,罢了,人应该知足。”

郑瘸子的故事是悲伤的,我和胖子告别了郑光西郑瘸子,答应他帮他送终,其实他也是一位可怜的人,胖子走时,要寻了几个我们喝水时的碗,总共找到三个,一个少说价值六万,我们给郑瘸子留下不到五万元,他再三推阻,最后只收下了一万作为生活费。

我和胖子返程后,把碗送到了当地的档口,不出两天时间,十八万就会打到账户,这次收货,意外结识了郑光西郑瘸子,让我认识到,人这一生,总得为了什么活着,而不是活着为了什么,必须做几件不会后悔的事情,就算再多坎坷,也是自己选的路不是吗,我的人生,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一定把它坚持走下去。

去往山东的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普愿道长的请求

从吕梁地区回到太原后,两天的时间,账户的十八万就已到账,元代白窑制品还是较为抢手,随后,我联系了凌天若,她说可以随时出发。

把手头的工作全部交代完,就订好了后天去山东的机票,玄海派在烟台,我们就先买了到烟台的机票,我对一切都是未知的,胖子当做是去旅游,我的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从爷爷的名字和玄海派沾上关系的一刻,我就觉得有些难以琢磨,可答案又是那样耐人寻味。

前路未卜,我想起了之前的普愿道长,他不是已经回到了山东,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普愿道长,发了条信息。

“普愿道长,最近忙吗?”

很快普愿道长回了我,“最近有件棘手的事情,怎么了?有事?”后面还跟了一个斜眼表情。

我又发消息,“我要去山东,你在哪里?可否想见?”

普愿道长爽快答应,“我在威海,等你来哦。”又是一个搞怪的表情。

我回,“两天后,威海见。”

因为要去见普愿道长,我又把行程改成了威海,两地相距不远,正好去见见普愿道长,他常年活动与山东一带,从他这里还会有其他消息得知,正好我可以找他再卜一卦。

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钱是好东西,只要带够了钱,这些身边的物件,自然不是问题,我爹哪里也一直没有消息,凌天若把笔记还给了我,秦南道依然还是守口如瓶,什么话也没再和我说。

就这样,我胖子凌天若三人,踏上了去往山东看观潮盛典的路途。

飞机直达烟台,然后包车去了威海,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出门的底气十足,凌天若的红花会在各处都有势力,当然也不乏威海,不过这次,是我提议要去威海,也不好意思麻烦红花会。

从机场里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沿海城市的亲切友好,是一种抚在脸上的温柔。

临海城市与内陆城市大不相同,烟台到威海,我感受到的是舒适的空气和宜人的温度,海风直面吹来,在太原是不会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对大海的向往,是我梦寐以求的。

在海浪下,迎着一波一波的浪潮,嬉戏打闹,尽情享受海的美丽。

自古而来,大海就是神秘的存在,以前人们对大海充满敬意,是令人向往的地域,现在,人们对大海无限遐想,是带给人无尽财富的地域,从以前的未知,到现在的开发用途,海洋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类。

海面上的日落是一种别一番的美感,黄色的夕阳逐渐与大海连成一片,海水的磷光倒影着一条金色的履带,从未感觉太阳这么近过,就在我的眼里,一点点的被海水吞噬下去。

海风微微轻扬,涤荡人的身心。

是该时候感受下大自然的美好,阳光沙滩,看海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生和不是此,得意时一定要相尽欢笑。

天黑后,才如约见到普愿道长,他没说在忙什么,看他的样子像是从什么地方赶来,风急火燎,我才想起普愿道长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见到我还是很高兴的,虽说上回给我卜了一卦后,不欢而散,但那是卦象的问题,与我犯不着关系,最多也就是和玄海派有些渊源。

普愿道长一如既往,首要大事,依然是吃饭问题,见我们在等他,就着急说道:“吃饭这种时候,用不着等我,现在来了再上菜,还不是浪费时间吗。”

到了普愿道长嘴里,我们吃饭等他,到还成了我们的不是。

着急点完菜,普愿道长特意加了急,十五分钟内把菜全部上齐,来到海边城市,就得靠海吃海,满满一桌子海鲜,都是我平时吃不着的东西。

普愿道长一边吃着,一边说话道:“几位怎么样,这里还可以吗?”

我是第一次来,自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回到:“不错,是个好地方。”

凌天若是去过大地方的人,她说:“环境还行,就是建设度不够,光海业是不能均衡发展的,要多元化发展。”

胖子一听说的头头是道,也跟着说,“是的多元化发展,改明儿把分店开在这里个,肯定能发财,这可是这里的新兴产业。”

我吐槽说:“在沿海城市发展地下买卖,也就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人家天若不是这个意思。”

“谁说海边就没墓子了?那多元产业不算古董行业?我又没说在这里倒斗。”

胖子说完,转头看向普愿道长,举起酒杯和普愿道长碰了一个,“道长,你说我说的对吗?”胖子眯眼笑着说。

我和凌天若摇头笑笑,普愿道长吃饭心不在焉,吃饭也不在状态,他应付胖子回答,我则向普愿道长问:“道长,之前你和我说有件棘手的事情,不知是否是为此事担忧?”

普愿道长摆手,“这件事情你还是别参和了,原谅贫道几日不能陪各位游玩了,实在是无心做了,抱歉。”

我看道长的表情,察觉他心中有事,出门在外靠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道长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看我们能否帮到。”

“道长,有什么事你说,你我虽说见面不过几次,也是一见如故,我张辽也是仗义的。”

普愿道长想了想,“你们肯帮我?这样也好。省去了我的尴尬,那就请求你们前来帮助了。”

我们三人看着道长,等待说出所发生的事情,“还是之前的问题,我们离火道教不方便出面管玄海派的事情,如果你们愿意,走你们的名义,或许可以。”

“玄海派的事情?”凌天若疑问道。

我道:“道长把事情说来听听,看是怎么一回事。”

普愿道长放下手中筷子,用手擦擦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两教派的的尴尬,不太方便,最近在威海的一处李祠,出现了一些怪事情。”

普愿道长刚说,我们三人便惊呼道:“李祠吗?”

普愿道长没反应过来,诧异看着我们三个。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祠

我听到普愿道长说的是李祠,又想起之前凌天若说的玄海派资料,提到过这个地方,是玄海派老道的聚集地。

我说:“道长,哪个李祠?有关玄海派的李祠?”

我们三人有着同样的问题,等待普愿道长回答。

“怎么?你们知道李祠?”

我点头,普愿道长接着说:“可以啊,这可是一等一的秘密,能知道玄海派与李祠有关系的人,除了玄海派和几个教派,就没别人了。”

我看了看凌天若,她的资料还是很厉害的,红花会的势力遍及,不是随便说说的,我默默给凌天若竖起了大拇指。

凌天若说道:“不就是个赡养老道的村子吗,发生什么怪事了?”

普愿道长看了看四周,往近凑了凑,“这事不宜张扬,我们近点说。”

然后压低了声音,警觉说道:“玄海派的做法在道内是很不人道的,像李祠这样的地方,还有不少,他们都叫李祠,是为了上一代好寻找,可并不是所有的上一代道士都能来李祠养老,像一些没有什么贡献的普通道士,是没有资格来的,他们这些人只能隐藏于僻静的山村,不能透露自己的来历和姓名,死后连碑都不能立,可以说一生为道,道却待他不公,用完后就抛弃不管。”

“比了那些死在外面的道士,能进去李祠的十分不容易,如果说两代掌教寿命短,他们这些人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遣散,根本不顾死活,还不能叛教,吃其他饭碗,明摆着让这些人去死。”

胖子说道:“玄海派就没人能改改这个规矩?”

“没,没人能行,这也就是我们离火教诞生的原因,还有一些衍生教派,可玄海派仍是正宗的,从不正眼看我们,不过我们也习惯了,他有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几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

我问说:“一些退休的老道,怡养天年不就好了,李祠出什么怪事了。”

普愿道长挑挑眉毛,“要真是去养老到好了,他们是什么人,玄海派是只有李姓才能入的正宗教派,上一代的掌教是五十多岁就死了的,一代掌教早死,就意味着进入李祠的人年纪会比上一次年轻,四十多岁正是道业有成的时候,他们会甘心养老吗,进入李祠后,他们会继续之前的道。”

凌天若忽然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学的道都不简单,钻研出了问题?”

“差不多是这个理,玄海派是什么地方,那是占卜天象,预测未来的道派,我们与他们相比,就是凤毛麟角了,都是大人物才能去卜上一卦,而且都是预测的天命生死,大事件,更加厉害的就是观潮卜卦。道这个东西,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看法,尽管玄海派每年收的弟子不过几名,可每个人所看出的道都是不同的,他们进入李祠,还是会研究生死,参悟解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胖子问:“他们不会算出什么大秘密了吧?比如世界何时毁灭,海水倒灌,或者是大地震?”

我拍胖子,“就是算出来,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祠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我也是从山西回来就来了这里,按理来说,玄海派的事情不应该是我们旁教来管的,李祠的事情玄海派根本不闻不问,我收到我师兄的信息,说他在威海李祠,我便也赶了过来。”

“李祠近来有一段时间时常有死去的道士反生游荡在李祠周围,李祠内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在李祠死去的道士,不是得道高人,起码也是道行颇深,现在出现,意义非常,本初师兄以为是几个游魂,收拾了便是,没想到都是反生过来的道士,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问道:“什么是反生?”

普愿道长解释说:“是人死后,灵魂得以修炼,要成为灵体的一种,他们并不是恶类,但这种反生的逆天行为,不该出现在这些玄海派的道士中。”

“玄海派没人管吗?”凌天若问。

“没有,这么多年来,玄海派从不管这些人的死活,也有一些在李祠的道士卜出了答案,说是玄海派气数已尽,也有的说是天命不可违之类的猜测,道就是这样,意会之意,言传百变,谁也说不出谁是谁非,各有道理。”

我觉得这件事里有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就问:“道长,你觉得事情会是这样?没有调查下去看看?”

普愿道长一拍桌子,“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我和师兄徘徊几日了,不知该如何着手,直接调查的话,我二人的身份尴尬,会引来玄海派不必要的麻烦,观察下来,又觉的事情非同小可,我和师兄卜卦算过,这里反生的游魂和玄海派的命运息息相关,我和师兄只能守在这里,看事情发展的如何,是否该汇报给师傅,说到底,我离火道教和玄海派同出一门,要是真有什么变故,也好早做准备。”

我点头觉得有道理,“道长之前给我卜卦说张黑子与玄海派的渊源,如果真是玄海派的命数,我定会举手相助。”

胖子说:“得,你带我们来威海是有目的的,旅游估计是泡汤了。”

“张兄弟真愿意出手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打着你的名义,就不用为难了,我和师兄二人也好进村去一探究竟,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普愿道长问。

“张墓帮助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不好,道长你放心,明天我找辆车,你和师兄跟在队伍里面,我们进去瞧瞧这李祠。”凌天若淡定说。

我的心里想帮助普愿道长是不假,可没有到高兴的地步,再说,凌天若一口答应下来,万一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呢?她一定有她的目的,我不方便现在问出来。

我笑了笑,顺应凌天若的意思,“乐意效劳。”

胖子说:“参观道士村也是个不错的活动,我还没见过老年的道士呢。”

普愿道长也同意了,我们三人吃饱了饭,就分道扬镳,约定好明天微信联系。

:,,gegegengxin!!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发

我没想到会从普愿道长口中,听到这样的事情,李祠的神秘存在,可能是玄海派事件的进入口。

我也非常好奇,参悟生死天命的道士,研究出了什么样的结果,玄海派的观潮卜卦,能看出什么玄机所在。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问凌天若,“天若,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答应普愿道长,你有什么其他目的?”

“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举手相助,不是你说的?”

“我是想去,可你没有别的目的?”我试探说。

凌天若一笑,“我想知道,姥爷他为何会有玄海派的资料,道长不是说,李祠是玄海派一等一的秘密,我认为可以去看看,李祠隐藏了什么。”

胖子拍拍胸脯说:“这事儿我爱干,刨根问底,挖坟掘墓什么有秘密,就去搞什么。”

“难道秦姥爷和我爷爷真的和玄海派有关系?”我自问道。

凌天若分析说:“也不无可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玄海派,一个几百年历史的占卜道教,掌握的玄机道法深奥,可知天地命数,真像李祠中的道士所算的话,是玄海派的气数尽了?又为何玄海派算不出自己的命数?

不管反生游魂是为何,我想,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该置那些道士不管不顾,就当是去看望孤寡老人吧,谁叫他们都是不一样的道士。

一夜星辰灿烂,月光闪耀,透过酒店的窗户,可以看到海潮的起伏,浪花直扑岸上,一往无前,像是海兽无情吞没大地,汹涌磅礴,退去后又留下泡沫的魅影,妆点被无情海浪打散的沙滩。

海是深不可测的意念,来回的返潮是因为思想的潮汐,有时平静如水,有时波涛万千,无法预料它会在何时卷起千层浪,打翻一切瓢泊的物体,不要妄自揣测它的变化,会让你猝不及防,又不知谁说了一句,谁说脑海不是海的?

天上的太阳轮回很快到来,新的一天很快到来,无法得知,这是地球围绕太阳的第几圈,但还是孜孜不倦。

凌天若联系了红花会的人,他们的势力遍布各个地方,凌天若找来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我用微信联系了普愿道长,他和他师兄两人,在出城的道路处等我。

胖子开车,用微信定位了普愿道长的位置,接上了二人,商务车里坐了满满五人,直接开往李祠。

普愿道长的师兄是个奇怪的人,他带着一个黑色墨镜,和普愿道长一样的装扮,从上车开始他的墨镜就没有摘下来,普愿道长向我们介绍。

“这是我师兄,普渡。”

普渡师兄微微点头示意,第一次见面,略显生僻。

普渡道长和普愿不同,普愿道长是那种精小又接地气的那种,普渡道长则是一身修道之气,他的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气度,我一眼便知,此人定不平凡。

我向普愿道长暗示询问,普渡道长的墨镜,普愿回道:“我这师兄很是厉害,修道二十余年,在入门第七年就练出了赤瞳,他也是我们离火道教预定的下一任掌教。”

我听普愿道长说着,才得知这墨镜下隐藏着一双赤瞳,我好奇问:“赤瞳是怎么一回事?”

普愿道长说:“我离火道教研习烧火卜卦,从入门之日开始,就要每天烧火练习,用祖师爷传下的方式参悟玄机,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讲究的也是个天赋,师兄就是有天赋的人,赤瞳是离火道教修炼的一大境界,能看出世间一切污垢。”

普渡道长听普愿一顿吹嘘,有些不好意说:“也没那么厉害,只是眼睛修炼的比平人要好一些。”

胖子开着说道:“我是听明白了,就是火眼晶睛,对吧?”

我们没人理胖子,凌天若看向普渡道长,“那普渡道长能否一现庐山真面目,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赤瞳?”

普愿道长笑笑,“师兄,不妨让大家看看,都是自己人。”

普愿道长还真不见外,普渡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那是一双淡金色眼瞳的眼睛,灵气十足,要知道,这双眼不是天生来的,是参悟道中玄机,发生的身体变化,普渡道长在道中参悟定非常人能及。

凌天若睁大眼睛盯着那双金色眼瞳,说:“不会是带着美瞳吧,还挺妖娆。”

普渡道长尴尬又带上了眼睛,胖子没看着,我告他还有机会,认识了普渡道长,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像普愿道长,而普渡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人。

我们几人在车后睡了一觉,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我在睡着前看到的还是柏油公路,醒来后就发现是一片非常陡峭的盘山路了,我看着车上的定位导航,还有一小截距离,地方是普愿道长指的,应该没有问题。

我又看到盘山路的另一头就是大海,道路不是沥青铺的,是人压出来的,没有做过任何维修,非常危险,一旦掉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祠隐藏在这山高海深处,也难于被人寻找,就算出了什么事,估计也不会有人来管,有道是山高皇帝远。

上山的路危险难走,这里人迹罕至,距离最近的村落已经有一小时的路程了,山上的丛林茂密,怪石突立,我突然想到,这样地方的李祠,生活着一群什么样的人。

翻过山的这头,进到深处,路已经看不出来了,树木挡住了压出的道路,车子不能再往里开了。

普愿道长说离李祠已经不远了,步行几十分就能到达,把车子停在外边,我们就准备步行进去,这里的环境已经算半个丛林了,山的另一头就是海。

普愿道长和他师兄在前面带路,我们三人紧跟在后,地下的草木长的非常茂盛,地貌是最原始的,没有一点路的迹象,如果不是普愿道长之前来过这里,我想是不会有人知道里面还有一个道士村的,普愿道长带着我们,艰难在草木中行走向深处的李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求道为何?

山石草木盘地而踞,一棵棵拔地的铁衫树错落有致,这里就像一处原始森林,宁静荒僻,却又如一处未经开采的世外桃源,这里空气清新,绿地遍野,是修身养性的上好地方。

海面不时吹来凉爽的风,穿过这处茂密的丛林,将水汽带进来,所以这里异常湿润,还有不时的雨水降下,让地下的野草长的比人还要高。

就同普愿道长说的那样,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翻过一个小山丘后,看到了下边袅袅升起的炊烟,我已完全忘了来时的路,丛林树木几乎都长一个样子。

胖子指着炊烟说:“好家伙,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亏有道长带路,否则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凌天若喘着气也说:“隐居在海边的山里,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世人?”

道路崎岖,走路要费很大的力气,“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到了再说不迟。”我说。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还看不到那些反生灵,等到晚上,这些树林里都是他们活动的地方。”普愿道长说。

“林木丛中藏鬼兮,怎么这些灵也在树林里?”我问道。

普渡师兄忽然说:“他们好像不单单是灵,我也说不来,但觉得还是像一种精怪。”

“精怪?那可是神话里传说的东西,难不成成精了?”胖子说。

“我师兄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接触,我们也是第二次来,具体是什么,晚上一瞧便知,我说还是省省力气,到了村里咱在废话吧,现在就是说破天也都是猜测,各位还是眼见为实。”普愿道长说着。

几人闭上了嘴,不再做那些没用的猜测,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别想太多,总归是要见到的。

到了李祠面前,普愿道长换下了身上的衣物,让我三人走在前头,他得身份不便,还是要由我们来领头。

村子很简单,都是一些简易房屋,中间是一所祠堂,整个李祠也就是中间的祠堂算的上有牌面,我们进去村子的时候,空无一人,普愿道长说他们在祠堂修行,我们直奔祠堂而去。

李祠的结构分化异常,不仅在形状上不同,布局上也有差异,不知是一种什么阵型,房屋简单粗糙,有的也非常别致,我想是等级划分的缘故。

这里位于深山海边,道路难行,他们平日吃什么?参道总不能解决温饱吧。

走到祠堂面前,看见约有不到二十个道士在盘地打坐,最老的暮垂之年,年轻点的四十岁有余,祠堂统一用灰色石砖盖成,朴素大方,中间供奉的是三清祖师,除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走上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问话:“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口气有一丝不友好,似乎不欢迎我们。

胖子回答:“这儿是李祠,我们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胖子的语气也显得很烦躁。

“那你知道李祠是干什么的吗?我们这不需要别人来解决问题。”道士口气很硬。

“不就是一帮玄海派退役的老道吗,有什么了不起?”胖子嘲讽问。

那道士又说了,而且还有很大的火气,“这里不需要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

不能让胖子再说下去,这么着非得打起来不可,我刚想出言制止,就听见凌天若开口说:“道长,你们玄海派李仇视掌教,就是这么教你们待客的?”

话音刚落,就从后面起来几个道士,“李仇视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凌天若得意说:“只怕李仇视掌教都不敢这么对我们?”

后边又一个道士说:“什么李仇视,和我们没关系,别拿他人来压我们,当真以为我们会怕?”

又有道士说,“玄海派是从来不管李祠的,你说什么李掌教,怕不是自己骗自己吧。”

这些道士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想到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还有道士出来说:“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去吧,骗人的把戏不是你该玩的。”

凌天若面色变得很难看,“你们……”

我急忙拉住了她,上去说道:“各位道长,打扰了,我们这回是为了反生灵的事情来的,多有不便处,还请见谅。”

我说完,一干道士开始交头接耳,一位老道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娃娃,是谁告诉你们反生灵的事情?”

普愿道长拉了我一下,我知道不能说是他们说的,回道:“是听玄海派的人说的,我们好奇,想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老道捋了捋胡子,“不牢你费心。”

普愿道长在我背后说道,“张兄弟不必与他们纠缠。”

我觉的也是,十几个被遣散的道士,在这里养老,自然心里是有怨气的,说下去只怕还要伤了和气。

胖子又接上话,“不费心,不费心,谁叫我就喜欢你们玄海派的事情。”

一干道士都凑了上来,双方到了剑拔弩张的点上,我站了出来,双手作揖,“道长,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参道。”我拉着胖子扭头就走,其余人也都离开了祠堂。

胖子骂着,“几个臭道士,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张辽还真不吹,一人就能把他们全撂趴下,瞧那一个个骨质酥松的样儿。”

我说:“咱不是来打架的,别冲动。”

凌天若也骂着:“我非把这里的路给封死了,看他们和谁嘴硬。”

几人都在发着牢骚,我则不然,我觉得他们是可怜的,见到他们模样甚至有些同情,他们一生从道,道却弃他们不顾。

自入玄海派来,他们就应该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非但没有放弃,还在这里继续参道,他们的一生求道为何?

这是令人感到可怜的,不知该怎么理解他们的由衷,在李祠的还是一些有功的道士,那些被放逐流浪在外的道士,还不得对天咆哮?

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没有抱怨过生活,没有抱怨过命运,没有背叛玄海派,这些人求道的意义,或许不是道选择的他们,是他们选择了道,只有道才是他们活下去的信仰。

第一百六十章 反生灵

我们离开了祠堂,这些老道的思想顽固,言语难免激恶,我虽能理解他们的遭遇,不见得胖子能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还是先离开,在李祠周围观察一下。

我问普愿道长,“道长,李祠这帮道士都是这脾气?”

普愿道长点头,“他们在这地方,思想难免禁锢,嘴上虽不说,可玄海派是提不得的,那是他们心里的刺点。”

“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问。

“后面有片菜园,从那里过去就是临海边,可能也去打鱼吃吧,不过那里是他们观潮的地方,会不会去打鱼不到好说,反正是饿不死的。”

胖子一听是观潮的地方,提议要去看看,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离天黑查看反生灵,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去观赏下风景。

几人商议觉得可以,就往李祠的后方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阳光在密布的铁衫树枝中穿梭,分散后落在地上的只有一少部分,零散的光线让人心情爽朗不少。

越是远离喧嚣的人群聚集地,越能感觉出自然的亲近和美好,原始形态的丛林区,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体验,李祠选择这里,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清净,无杂,心远,念空。

在山石树木的尽头,是一处几米高的海崖,太阳当空悬照,海自东而来,一潮接着一潮,甚是美景之地。

我更加确信,李祠选择这里的理由,观潮之象,位置绝佳。

此刻站在这里,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确有大河之水天上来的势头,远处天水融为一体,山岛竦峙,水何澹澹,是观潮观天的不二之地。

胖子坐到一边,靠着石头说:“如果生活条件好一点,我他娘的也愿意呆在这儿。”

普愿道长嘴里吃着东西,“我们都是假清高,能到这份境界的,恐怕只有玄海派这帮老道们,常人在这一周都待不下去。”

普渡道长话很少,墨镜之下,看不出他的眼神在看向哪里,凌天若迎着海风伸懒腰,一副舒适的样子,我们几人都休息了下来,留着温和的日光,享受无与伦比的美景。

刹那的美丽总是容易变得短暂,在美好事物的面前,时间是飞逝的,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了些带的干粮,准备返回到村子周边。

没有光线的黑暗丛林,在夜里显的异常恐怖,铁衫树的影子,在夜晚映称下,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地面的野草,也增添几分惊悚感。

为了不惊扰那些道士们,我们的手电光只能开到最弱,给我们的行动带来许多不便,普愿道长和他师兄走在最前面,胖子殿后,我和天若在中间。

我还是第一次走在夜晚的树林中,感觉确实不好,那是一种说不来的紧张感,说不出来原因,就是会情不自禁的紧张,树林里还时不时发出莫名的响声,别说是凌天若,就是我也有些害怕,凌天若抓着我的背包,生怕掉队了。

普愿道长轻车熟路,很快就绕回到李祠周围,那李祠里竟然没有一点光,连蜡烛都不点,普愿道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让我们把手电全部关了,说是这样才能找到反生灵的踪迹,有光会惊动他们。

关灯后,接着树缝间隐隐的月光,勉强能到几人的轮廓,气氛变得十分压抑,我们站在一处背靠石头的地方,静静等待反生灵出现。

我看向李祠当中,真无法想象,这些老道的生活,住在这样的地方,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要有多么高的悟性,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普愿道长的话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假清高……

黑暗中的等待就如同时间停止一般,我的思绪在不由自主的乱想,玄海派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做法,但没过多久,树林中就出现了异象,首先看到的是李祠中,有一处白色的灵体在飘动,那是人形的灵体,这就是普愿道长说的反生灵。

反生灵在飘荡中,嘴里好像还说这什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接着,在我身边不远地方,也聚成一处灵体,它离我们不远,我清楚看到淡白色的灵,在前方游荡,如不是亲眼所见到,是绝对难想象的。

围绕在李祠的周围,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几个这样的反生灵,他们应该都是在李祠死去的道士,他们重新凝聚成灵,是有什么预兆要提示吗,这也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玄海派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反生灵只是一种逆反自然规律的灵体,并没有伤害作用,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到普渡道长摘下了墨镜后,那双金色的双瞳,在黑暗中尤为显眼,他在观看着,寻找些什么。

金色双眼在不停运动,普渡道长在前边来回踱试,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我们,普愿道长拉起我,低声说着:“跟上我师兄,他发现了些东西。”

说完,普愿道长按开手机,用微弱的光亮作指引,我在后面跟着,凌天若紧紧抓着我,胖子不用我去操心,跟着普渡道长,我们绕开了反生灵,一直向前走,不知普渡道长发现了什么,要领我们去哪里。

因为怕打草惊蛇的缘故,我们一路跟在后面都没有开灯,手机屏幕亮在哪,就往那走,这里离海边不远,我们黑夜的脚步声,混合着海水声音,“沙沙”作响。

我不敢说话,只管跟着往前走,离开反生灵有段距离了,普愿道长亮着的手机屏幕还在移动,到底要去向什么地方?脚下的路看不清,非常难走,只能跌跌撞撞跟着,我看不到前面的普愿道长,只有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晃动,凌天若在我身旁,胖子的喘气声从后边传来,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感官会放大很多倍,能注意到平时忽略的东西。

普愿道长手机屏幕的亮光终于停止下来,他停止了移动,我们三个跟了过去,在前面看到了那双金色眼睛,就听到普渡道长说:“就是这里,他们是从这里出来的。”

胖子在黑暗里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普愿道长打开了手电,照向前面一片区域,手电光出现的景象,让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炸了开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李氏坟地

一路跟随普渡道长前来,他的一双赤瞳能看到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些反生灵的异常,都在普渡道长的眼中,他能追寻出反生灵的来处。

我们只管跟着过来,也没多想,当普愿道长的手电亮起瞬间,景象大呼我们的眼睛,眼前是处坟地。

不,说坟地都低估他的规模了,手电所照,尽是一个个坟包,后面看不到尽头,规模相当庞大。

追寻反生灵的出处,竟是在这样一片坟地,黑暗的四周环境,海风不断吹来,让人忽觉脚下凉气灌来,恐怖之感尤为明显,加上这里地处深山海边,怎么会出现一处坟地?

“我靠,这里怎么会有坟地啊。”胖子惊叫。

我也同样惊讶,“道长,这到底是哪里?”

凌天若尖叫一声,“道长,你们能不能考虑下别人,大半夜的来什么坟地?”

普愿道长嘘道,“我去,妹妹啊,你想害死我们啊,小声点。”他慌张的看向四周,好像有什么危险潜伏。

我和胖子不自然的也看向四周,胖子低声说:“这地方不会诈尸吧,哥几个可是什么都没拿着。”

我看着普渡道长,也小声问:“普渡师兄,你不会没事带我们来坟地转悠吧,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片坟地?反生灵和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连几个问题把心中困扰全部说了出来。

普渡道长还在看着前方,似是在寻着什么,我也向前看去,除手电所照,其余都是黑暗,我眼中的世界同普渡道长眼中的,自是不同的。

普愿道长过来,鸡贼的小声说:“别打扰我师兄,他能看到反生灵行动的轨迹,你们也不必惊慌,我告诉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李氏的坟地,那帮老道最后都会埋在这里的,几百年来,他们一代又一代人,就都葬在这儿,起码又三四百人,它们也不能透露名号,都是无碑的坟包。”

“所以这里就是李氏坟地?反生灵为何从这里出来?”我问。

普愿道长“哼哼”一笑,“你以为他们真来这里养老送终了?他们在这里每天观潮推算,参悟天道,这里虽与外世隔绝,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在他们计算中。”

“这么厉害,还不是要死在无名的坟包里?”凌天若忽然说。

“这你可就错了,他们一生推演都会记录下来,潮中所隐藏的秘密都会和他一起进入地下,每个无名的坟包里可能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他们会把秘密一起带走,也没人会去看,会去说。”

胖子插嘴问:“潮里能隐藏什么秘密?有宝藏吗?”

“观潮也是一种占卜预测,世间上所有事物的发展规律,都会在每天的潮水里囊括,它能推测出任何秘密,包括你银行卡的秘密。”

胖子哑口无言,“这么窥探不就全乱了?”我问道。

普愿道长回答,“这可能就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我脑中很乱,玄海派的能力如此厉害,这些人落得这样下场是有原因的,所以世界在于玄海派面前是**的,道中所藏万物规律变化,复杂多样,观潮一术究竟是谁所创,我现在才知道有多可怕。

“师弟,我找到了。”普渡道长说道。

我没有时间再去想,拉上发呆的胖子和凌天若,跟着普渡道长的脚步。

逐渐走向里面,我们在坟地穿行,身上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会有人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上百个坟墓的坟地里行走的,我之前是说过帮助普愿道长,现在后悔了,谁会想到,我们要来坟地寻找完全看不见的踪迹。

凌天若毕竟是女孩子,她非常害怕,但她还是跟着进来了,我心中所想,都是玄海派的事情,普愿道长之前给我烧火卜卦,说我爷爷张黑子与玄海派有关系。

从玄海派的观潮的厉害程度,我觉得爷爷的事情,肯定被玄海派某人观潮预测出了,那人会把秘密藏在地下么?这里这么多的坟包,会不会有一个的地下就记着张黑子的秘密?这都是我的猜想,具体而言是什么样一回事,还不知晓。

普渡道长带我们到了两个较大的坟包前,与其他坟包不同,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地位要高一些。

“就是这里。”普渡道长平声说。

我们都仔细看着,用手电照着来回查看,不知道这样照坟墓,算不算得罪里面的人,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就问道。

“普渡师兄,下面该怎么办?”

普渡指了指地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师兄的意思是下去看看。”

“我操,我可不去,人家人多势众,下去不一定能放我上来。”胖子急着喊。

我不明这么做的用意,在犹豫,而且什么工具都没有下去不是开玩笑呢。

“张兄弟,我知道你是一把好手,这地下藏着的,可能是惊人的东西。”普愿道长到我耳边说着。

这话让胖子听见了,“我们可都是来旅游的良民,什么好手不好手的,说什么呢。”

“别装了,我贪痴道人也算多年行走江湖,还会看不出这个?”

“师弟,别废话了,我们下去。”普渡道长说。

我看情况不妙,这地方是他们师兄带我们来的,现在他二人要一起下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什么都没有,如何应付。

我连忙说道:“普愿道长看的明白,我就陪你下去一趟。”

“哎,哎,张墓,你怎么立场不坚定啊,这么快就招了,在人家地盘,这下去不得九死一生啊。”

“胖兄弟尽管放心,有我师兄在,定保全身而退。”

这时突然喊出一个声音,“我可没说我也要下去的。”凌天若在后边叫喊。

我们都看向她,“那你就留在上边,不用下去。”我说。

“不,我不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可怕了。”凌天若说。

“那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马上想出了个万全的方法,“普愿道长,我看这样,我和胖子替你去和普渡道长下去,你留在上边陪天若,也好接应我们,怎么样?”

普愿道长想了下,说:“这样也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异

普愿道长不知从什么摸出了两把短式铲子,看来他应该是早有准备,我们此次前来,他就已经是踩好点等着这次下去,他们师兄弟二人盯这件事情,应该有段时间了,我们的到来只是增加了事情契机,让它更快的发展。

胖子接过普愿道长手里的短铲,朝坟墓拜了拜,嘴里念叨,“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去找这二位道长申述,阿弥陀佛,对不起。”

我们在一旁用手电照着,普愿道长和胖子的速度很快,一会功夫就下去一大截,为了赶时间,我们一刻也没有停顿,他们二人累了,我和普渡道长就顶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两个坟包挖了下去。

“当”的一声,铲子就挖到了砖头上,应是到底了,另一头也遇到相应的情况,两个结构应该大致相同。

“怎么不是棺材,还有砖结构?难道是个墓室?”我问道。

“我不知道,先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普愿道长叮嘱说。

胖子下去很暴力的用脚蹬塌了砖,露出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口子,另一边墓室,先不管它,我们三人准备先下这边这个去看看。

普渡道长打头阵,直接跳了下去,胖子随后下去,我也没犹豫,管它三七二十一,就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不到两米的距离,两盏手电光在里面四处乱照,我一下来,用手电四处看着,整间墓室里,用砖砌了一圈,还是那种很劣质的石砖,墓室里不大,我前后用了几步就走到了头,可是这一圈下来,我发现了问题,然后就听见胖子说。

“这墓室里怎么没棺材?这是个疑冢?那边个那个才是真的?”胖子说出了我疑惑。

普渡道长金色双瞳任然在看着,这里是个空墓,外边的坟包的确是比其他的要大出许多,这是什么意思?玄海派的老道们还会搞些这样的名堂?我实在想不明白,本来这里就应该是一口棺材,甚至连棺材的都没有,这里的环境,有棺材也是简单制作的,可出现了墓室就很不寻常了,而里面却又偏偏什么都没有?

普渡道长没有浪费时间,他翻身上去了,或许答案在另一面的墓室里,普渡道长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便追问,他的心里应该有数。

我和胖子上来后,凌天若一个劲的问我下面是什么情况,她的好奇心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胖子很快又把另一面的砖头踢踏,又和上次一样他们二人先到了下面,我在下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电先寻找棺材,同样怪异的事情一样发生在了这里,这个墓室里,空无一物,也没有棺材。

我彻底毛了,夜黑在深山的坟地里,刨开的两个坟包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我的脑中开始多想,不会是设置的圈套吧,玄海派的人会不会早就算到了我们的到来,故意给我们留下这样的墓室,可我又回头一想,普渡道长一双赤瞳,看到的东西是我们看不到的,反生灵的痕迹他应该不会看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说不清楚。

我们三人又从地下翻上来,此时林中的乌鸦叫的格外凄异,又增添几分恐怖气氛。

普愿道长知道了情况也感到很无解,胖子提出了他的想法,“会不会只是先修好了墓,人还活着没死呢?”

“你以为他们是皇帝?人没死就先修好墓?不可能的事。”我分析说。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有一伙像我们一样的人,提前捷足先登了。”

普愿道长说:“这地方普通人是绝对找不来的,除非是玄海派的人,不过他们是不可能来这地方的,又何况是坟地里,他们不干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可能有人来的。”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是里面的棺材和尸体自己长腿跑了呗,我是没辙。”胖子一扔短铲子,坐到地上休息。

“会不会这里就不是埋人的墓子,另有目的?”凌天若忽然说。

这时,普渡道长拿出一张黄纸,我们看见后,不用说也知道是要干什么了,普渡道长拿出铜板,摆上金像和蜡烛,准备烧火卜卦。

只见普渡道长所燃烧的火焰异常凶猛,一张不大的黄纸,强烈的火势烧了许久,才烧成灰烬。

普渡道长似乎发现了异常,他收起东西直奔向第一次进去的墓室里,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普愿道长让我和胖子跟进去看看。

当我和胖子再次进入底下墓室的时候,看见普渡道长在里面一处地方站着,走近后发现,地面的砖下又出现一个几平米大的口子,下面一片漆黑,普渡道长是通过打卦得知了这里会有一处隐藏的暗道。

“我靠,原来底下有暗道啊,难怪没有棺材。”胖子大声说着。

突然出现的暗道口,让我也感到了烧火卜卦的厉害,出去算了一挂就能知道这些暗藏的东西,看来卜卦这一行当,我得重新认识了,他们太过于叵测,可毕竟离火道教不是最厉害,可想而知,玄海派都知道些什么。

普渡道长说道:“等会下去别轻举妄动,还有里面随葬的手记,千万不能看,一定记住,否则看了出现什么问题,我们担当不起。”普渡道长的金色双瞳泛出光芒,对我们再三叮嘱。

我和胖子点头,告诉了声上面的普愿道长,我们准备进去了。

普渡道长先下去了,我和胖子也紧跟着,暗道的斜坡成六十度,很窄,只有两人的身位,没有任何修建,就是直接挖出来了的,连一点结构都没有,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而且下边非常潮湿,这里临近海边,地下湿度可想而知,土都是半泥状态,我的身体刚下进去,前面的普渡道长就已经出去了,看来暗道很短。

越往下走,水分越大,泥土的腥气混合一种难闻的气味源源不断从地下冒上来。

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一步步接近了地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探墓穴

我爬在软湿的暗道下,浑身沾满了污泥,现在有些后悔没留在上边,我为了让自己从泥泞中赶快出去,爬的飞快,脑子里也不去想什么难闻的气味,只管往出爬。

要不说这倒斗的营生还是得吃苦的人来,富家的小姐少爷是做不成的,必须抱有时刻牺牲的精神,还得有一身的本事,加上十足的运气,再有一颗宽宏大度的心,缺一不可。

从道口出来一脚趟到地上,踩了一脚臭水,下面是个不大的墓穴,用光线就能全部照出来,胖子紧接着也跳了下来。

胖子捂着鼻子说:“真他娘的臭啊,我还第一次问道这样的臭味。”

我看了圈墓穴里,看到墙角上用石头磊起一个石台,上边有一个包裹,看样子像是本书,可能就是墓主人的观潮所记,墓穴里并不大,然而我还是没有看见棺材在哪里。

胖子拍了拍我,让我看向那本包裹的手记,我急忙拉住胖子,普渡道长交代过,那东西绝对不能碰,我挡在了胖子前面,怕他控制不住要去翻开那东西看,真生出什么乱子,就麻烦了,这里还是在李祠,不是外边。

我还没来得及说没有看见棺材,就见到普渡道长把自己袖子捋起来,在污黑腥臭的黑水里摸寻,想象都觉得恶心,真伸手下去,还不定摸到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皱着眉头,咧着嘴,看普渡道长用手在污水里摸寻,这地下的墓穴阴暗潮湿,又处在沿海地带,里面生水很好解释,我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普渡道长不会是在水里摸尸体吧,要真是这样,这水得有多么恶心。

普渡道长搜寻了一片区域,很快就从水里拉上来了东西,还真是我想的这样,普渡道长从污水中拉出一件泡的稀烂的道衣,又摸出几件骨头,是人的骨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白色的骨头,散落在水底。

胖子“我靠”的叫着,我们脚底的这滩污水,就是尸水,要不会这么臭呢,这人埋到地下,连棺材都没准备,直接放在里面,常年潮湿后积水后,尸体腐烂在了水里,从尸骨的白骨化程度来看,死了有些年头了。

尸骨已经散架,骨头散落在水底的各个位置,不知普渡道长还在摸寻什么,我开口问道:“普渡师兄,你还在找什么,都剩一堆骨头了。”

“我要找到一根骨头确认下。”

“什么骨头?”

“锁骨。”

我不是很明白,又问:“找那截骨头干什么。”

“修道人的锁骨,能集聚灵魂,我要确认下,外边的反生灵是不是这些人。”

胖子问:“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的话就好办了,出去消散了他们即可,如果是的话,就意味这玄海派可能真的被某人看到了未来。”

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锁骨长什么样子,我帮你找。”

“三寸左右,是根细小的骨头,直的。”

我艰难的也把手伸进了水里,摸索着一根根骨头,胖子也加入了进来,如果一人摸下去,不定得找到什么时候,这地方还是能少带一会算一会吧。

脚下的尸水异常恶臭,我几乎快要吐出来,还好没吃什么东西,就这样屏气,一寸一寸的搜寻,尸骨被冲散的到处都是,想找出一截锁骨,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找了十几分钟,我快要放弃了,我的双眼被熏得流眼泪,摸来摸去都是那几样骨头,胖子在不断的摸索中,朝石台靠近,他对里面写的东西肯定有兴趣,普渡道长越是说看不得,心里却是越想看,人的好奇心这种东西,怪的很。

普渡道长拿起了一截骨头,用手电再三照着,然后说了句“找到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截骨头,看不出什么问题,就问:“普渡师兄,怎么样,看出了什么。”

他回答说:“得上去才能知道,我们回去吧。”

普渡道长把骨头装上,也顾不得我们,就向道口往上爬去。

还真是一个随性的人,做事从不畏手畏脚,普渡道长上去后,我也准备往上爬去,胖子忽然拉住了我,用手电照了照包裹的手记。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其实我的内心也十分好奇,玄海派的道士观潮究竟看出了什么。

胖子见普渡道长已经上去,朝石头方向走去,此刻我的内心里,纠结的很,是该去制止还是去看看当中的内容,我摇摆不定,胖子已经走的越来越近来,我仍迟迟做不出决定,胖子走到跟前拿起了那个包裹,我最终也还是妥协了,我的脚步在不受支配的向胖子走去。

欲望和理智,我承认这次我没有控制住,心里只是想的我不说胖子不说,就没人知道,而且玄海派的观潮,我一直都想知道能看出些什么。

胖子已经翻开了当中的内容,我把手电也照了过去,当中记载了许多物理道法,自然变化,我和胖子草草翻看,后面的几页记载着一些卦象,批语,可我们不是修道之人,看不懂当中意义,又往后翻了翻,出现了一些事情的记录。

是些关于地震海啸的预言,都是十年前的事情,基本已实现,我和胖子惊叹,当中所记载的一些大事情,都差不多实现了,零碎小事也不值得关心,在最后的几页里,我和胖子看到了没有发生的预言。

“庚子,东南,难,卦东频西。”

胖子说道:“庚子是那年?东南部有难要发生,后边这是说的什么?卦象么?”

我觉得这东西有些可怕,“庚子是2020年,我们还是别看下去了,我们这样就是违逆天机了。”

“看都看完了,就剩一页了还怕什么?”

胖子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一幅简单的草画,上边画着两人,一边的一个稍胖一些,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着。

看了这副画,感觉我的身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就像见鬼一样,这画上画的不是我和胖子还是谁?

胖子大叫:“我艹”,他放下了手记,包好放回了原地,“这老道早就知道我们会来看的,太他妈邪门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二探墓穴

看到最后的草画,我真正明白,我们早在算计之中,玄海派真正的可怕,不是表面上的卜卦参道,而是这种背后的隐藏的秘密,他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却还和你做着表面的工作。

胖子放下包裹,扭身就走,我俩有种被人骗了还在替人数钱的遭遇感,胖子边走边骂:“他娘的,都知道我们要来看了,还在前面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庚子难,这帮老道我看就是成心的,每一个好东西。”

普渡道长说的没错,千万别看东西,我们还真不该好奇去看,也许这本手记的最后几页就是给我们个提醒,告诉我们别在看其他的了,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我和胖子二人相继从地下爬出来,到了地面之上,滚了一身污泥,身上恶臭难闻,竟还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普愿道长和普渡道长二人,在看着那截拿上来的锁骨,我和胖子呼吸美好的新鲜空气,凌天若嫌我们身上的味道难闻,离得很远,一会儿,普渡道长又说,“我还得去这边的墓穴看看,你二人可以留在上边。”

胖子躺在地上说:“别介,我们反正都成这样了,也不差这一个,万一下边的老道站起来了呢,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普渡道长还是我行我素,没再说话就下去了,我和胖子也起来,往下边走去,总觉得我俩是为了某种不被戏耍的气氛而去。

到了底下,在相同位置的地方,也有一处暗道隐藏,我本来想这里是同另一边的墓穴相同,可下去后才现,这边这个直接下来就是墓穴,相比那边的而言,这个墓穴好的太多,没有积水,虽然也是潮度很大,但只充斥在空气里,当中有一口棺材,是简单的木板制成的,他的待遇高了许多。

在墓穴的前方,也同样有用石头磊起的石台,上面放着包裹的手记,这里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普渡道长在撬起棺盖,虽然是普通的木材制成,但棺盖盖的异常紧。

我和胖子一人抓住一面,三人使了很大力气,才把一面的钉子抬起来,普渡道长也是艺高人胆大,我和胖子顶着棺盖,就把手伸了进去,棺材内是个什么景象都看不出,就敢做如此大胆的动作,我和胖子用佩服的眼神看着。

“普渡师兄,你是真汉子,我敬佩你,这棺材板你放心,我定给你抬好。”胖子说着。

普渡道长用了很快的时间,就把棺材内的一截锁骨取了出来,接着他又在墓穴中看了一圈,同我们说:“我心里大概已得出答案,我们上去说话。”

说完,他又一人爬了上去,底下又留下了我和胖子,胖子也准备上去,被我拉了一把,我用手电照照那裹手记,胖子明白我的意思,他提醒我说。

“我说张墓,你是不是有瘾,做贼刺激是吗,忘了刚才的画了,老道们都在看着呢。”胖子显然没有了想看的意思。

“你真的不好奇,这里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我就不信他还会画着。”我内心的欲望马上就要掩盖不住了。

“得,要看你看,我先上去了。”

我急忙去拉胖子,“你先别走,我怕我一人真的会打开。”

“那不正好吗,你一人在底下看了,谁都不知道。”

我的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好奇心驱使着我,另一方面,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没好结果的,可我的理智根本战胜不了欲望,胖子如果真走了,留我一人,会生什么真不好说。

我朝胖子骂道:“你就看着我往火坑里跳,要么你就和我一起看,要么就拉我上去。”

“我是不会自找没趣了,那就上去,那种东西不看也罢,该生谁都阻挡不了。”胖子拉着我就往上爬。

我回头不舍看了几眼,还是让胖子拉了上去,我心里知道,机会一但错过,怕是没有第二回了。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纠结于此多想无益,很可能在某个遥远的过去,在观潮中,早已看到了一切。

我告诉自己人心是不尽的,许多得不到的东西不要也罢,放弃未必就不见得是不好的。

上来后,普渡道长在看着两根锁骨,好像若有所思,我和胖子一身是泥,躺在地上休息。

“师兄,到底现了什么?这锁骨有什么不对吗?”普愿道长问道。

“普渡道长,别站那呆啊,你倒是给我们说说,怎么了?”凌天若额同样问着。

通过两回下去的经历,我对普渡道长有了大概的了解,他这人应该是比较随性的,话说的很少,要说也不说什么废话,而且,他这人还有一个毛病,内心里在想什么?永远不会被别人察觉,让人觉得是那么无懈可击。

我就静静等待普渡道长说话,也不用去问为什么,这些徒劳的功夫都是没用的,他如果不想说的话,没人能强迫他说。

“是真的,他们卜卦说的没错,玄海派要出事了。”普渡道长沉思后突然开口。

“反生灵真的是玄海派的?”普愿道长随后就问。

“嗯。”

“什么玄海派的?怎么回事?”凌天若说。

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锁骨上能看出灵魂,而这些反生灵,正是这些玄海派的道士,之前普渡道长曾说,外面的反生灵不是玄海派的话,事情就简单了许多,现在确认了,这些游荡的反生灵就是玄海派那帮道士的灵魂反生形成。

我问:“玄海派要出什么事情了?”

普渡道长看着暗淡的月光摇头,出感叹。

“师兄,那我们怎么办?”普愿道长问。

“还是先禀报师傅在说吧。”

“你说,这千年的玄海派他会出什么事情?出了叛徒泄露了秘密?还是今年扫除迷信势头大,赶在浪尖上?”胖子想着说。

也没人理胖子,普渡道长的让我们都很无语。

普渡道长的话竟然把气氛聊死了,我们几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揣测天意,本来就不是常人该干的事情,如果不是普愿道长说张黑子的名字和玄海派有什么渊源,我肯定都不会参与一下的,玄海派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令人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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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玄海派的争夺

天下苍生,万物生机,自然规律,皆藏在天机之中,窥得天机的人,难在保守秘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反生灵说明了逆天之象的生,玄海派有难要生,一干灵魂也不甘坐以待毙,它们想冲破障碍,成为自由独立的个体存在,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我们猜测不出,也不敢妄自菲薄,一切尽是天意,天机不可泄露也。

一夜的折腾,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夜里最冷的时候刚刚来临,我和胖子的衣服还大干,打着冷颤,胖子就说:“两位道长,咱还挖吗?不挖能撤了不,晨露寒重啊。”

“可以离开了,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剩下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普愿道长说。

于是我和胖子起身,和普愿道长一起,把挖开的坟包重新填回去,这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得要有的,缺什么德也不能缺这个,业报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你若不尊敬他,指不定那天,它就会报在你的头上。

反生灵也不在树林中了,我们可以直接向外边走去,普愿道长说着些反生灵,黑夜凝聚在树林中是在吸收月华,让它们更快成形,也不知道反生灵会最后会成了什么,我们几人是无能为力了,玄海派的都装作没事一样,让反生灵肆意存在,我们也没有必要担心这些。

皇帝不急太监急,玄海派自始至终都保持一样的态度,普愿道长和师兄只是想了解缘由罢了,现在事情基本浮出水面,结论却是玄海派的确有难要生了,也不知卜卦算出这件事的人,看着玄海派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作何感想。

按理来说,玄海派当中不可能不知此事,到底又是因何故不管不顾的,难道独大千年的玄海派,真的要完蛋了?已经到了没人管事第地步?

我和胖子拖着一身的臭味,普渡道长身上也是,却不受影响,定力可佳,在天刚亮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停车的位置,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衣服先换掉,估计这样,凌天若是不会让我们上车的。

换了衣服,味道稍微弱了些,眼下也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只能回去早说,一夜劳顿,现在也必须得开车回去,普愿道长师兄弟,要急着把消息送回给他们师傅。

胖子说他没问题,开车回去是小事情,我再三叮嘱胖子,累了就换人,自己别逞能,生命安全才是重要的,自从我注重养生后,对生命就看的格外重视。

为了不让睡意袭来,我在车后和普愿道长聊起了天,这也能缓解胖子开车的倦意,也让我对玄海派了解的更多一些。

“道长,反生灵的事情,你们会出手吗?”我问。

“这事我也说不来,我只是一名小道,这种影响到声誉和利益的问题上,我们还是先告知师傅,只可惜他老人家不用手机,还得我们亲自跑一趟,要不然,一通电话,不就完事了。”

“道长,我还有一事不明,玄海派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本事,为何还屈居山东千年之久,本是可以展到全国的大派。”

“大派?哼哼,可能也就是在你们外人的眼里,算是个大派,不过他的名气的确是比我们的大,这也是源于他们有百年年的历史奠基,起步较高。”

“道长为何会这么说?是玄海派有什么我们不知的地方?”

普愿道长一路嘴不停歇,吃着零食,和我说着:“你们可知玄海派这届掌教?”

“李仇世?”凌天若回答到。

“对,就是她,她当掌教,底下有许多人不满,如果不是她师傅临终托言指定是她,她是当不上这玄海派掌教的。”

“就因为她是女的?”

“也不全是,现在的玄海派,实际上都是拉帮结派,想当掌教的人多了去了,谁又想到那深山里安度晚年?所以说,玄海派现在内部都乱的很,特别是李仇世当上掌教后,根本顾不得外边事情,每天都在处理那些反对她的人,就算事情过去几年,她那帮师兄弟,也没一个愿意放弃当掌教的。”

“怎么听着像是争皇位啊?掌教有什么好的?”胖子在前面插了一嘴问。

“当了掌教可以有资格研习祖师爷留下观潮秘籍,好像叫观潮志?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来的,但每五年的观潮盛典,都是由掌教主持的,那是一份荣誉,今年正好是李仇世任掌教的第一次盛典,你们一定要来看看。”

“她的师兄弟放弃了?承认她的掌教地位了?”我问道。

“这次盛典可能是那些人最后的机会,一但掌教主持了观潮盛典,下一次除非是她死了,否则是不可能换掌教的,可她一但死了,她的那些师兄弟们就只能按规矩去李祠养老了,要么在这次观潮盛典上把李仇世拉下来,要么就以后服从掌教。”

“李仇世当了几年掌教了?”

“四年。”

“四年都打退不了那些人,看来这掌教的位子,的确很好啊。”

“那是肯定,一想到仇世妹妹四年每天面对这丑恶的嘴脸,我真是感到惋惜啊。”普愿道长说着脸上冒出一丝怜香惜玉的表情。

“仇世妹妹?”

“对啊,李仇世可是个大美人,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道长,如果不是她师傅,她也不会成为玄海派掌教,每天面对那些对权利贪婪的师兄弟,真是可惜了一个美人,小小年纪就遭遇这些。”

我竟凭空想象出了李仇世的模样,“她长的很美吗?”我问。

“美,美若天仙。”

凌天若看着普愿道长说,“我俩谁美?”

“在我心中,李仇世是最美的。”普愿道长很会说话,这样谁也不得罪。

“张墓,谁美啊。”凌天若又问我。

“她她,你,你美,你美。”我心里的答案其实是,“你想的美,你想的美。”

对于李仇世,我心中充满了期待,一个美人,逃不过命运安排,成了玄海派一届掌教,小小年纪却要面对许多人情世故,还得撑得起玄海派,我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惜,真想马上一睹她的芳容。

在聊天中,很快就到了城里,普渡道长一路睡觉无话,车子开到了普愿道长指定的地方,二人就下了车,说是微信联系,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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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火云山圣地

送别了普愿道长师兄弟,我们开车回到酒店,洗了热水澡,美美一觉睡到了晚上。

也许我们干这行的就是这命,就算是出来旅游,也能游的坟墓里去,李祠一趟回来,才知道了玄海派老道们的生活,简直不能用言语说明,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还不如那些福利院里的三无老人幸福快乐。他们的一生可能就是这样了,没有一个人后悔的。

我联系了凌天若,和胖子三人出来再次感受城市的夜生活,与昨天相比,差别太大,我都有些受不了热闹的夜市,在海边找了一家大排档,吃着烤海鲜,望着黑暗涌动的大海,享受着浪荡的海风,这才叫人生。

不然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开心最重要,与身外的钱财,人生的信仰而言,我则选择享受,那帮深山的道士,就算窥得天机又如何,还是不能说出来,还不如像我这般。

吃饭时我看了手机,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短信的形式发来的,是我爹给我发的,上面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行动代号-98542”

我没明白,什么行动代号?我爹在深入吴家的事情,代号会不会和他们有关,我还是给我爹回了个信息。

“什么意思?没明白?”

接着就是第二条信息,是微信发来的,是普愿道长,他走时和我说过微信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话了,我点开普愿道长的消息,是八个字,“师傅仙游,有事速回。”我看了时间,是下午发来的,我即刻回了普愿道长。

“刚看到,有事直说。”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词语,从普愿道长的消息里,我知道了,他的师傅仙游了,就是死了,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说来也巧,我们刚得知了玄海派的事情,二人准备回去禀告他师傅,怎么就死了。

普愿道长很快回过来一段消息。

“张兄弟,师傅仙游,师兄要去继承掌教,李祠的事情先搁浅一边,为了感谢此次帮助,请你来参加师兄的继承仪式。”

接着又发来了定位,“火云山,离火道教。”

收到消息后,我和凌天若和胖子商量,反正也是来旅游的,就当是旅游散心了,二人也同意了我的想法,决定去趟火云山。

酒足饭饱,来了沿海就得可劲吃当地特产,海鲜,各式各样,是在内陆吃不到的,来了两天吃的海鲜,能赶上我平时一年的。

沿海城市还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空气特别养人,水分十足,怪不得这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皮肤永远都是湿的,空气好,自然人漂亮。

凌天若把之前的商务车换了辆轿车,路途上能更舒适些,第二天吃了午饭,我们就直接开车去往了火云山。

火云山离威海有大半天的路程,全程高速,天黑之后就能到达,一路上全当旅游,观赏风景,聊天吃喝,风风火火就到了云台山脚下。

普愿道长安排了人,指引我们上山,安顿到了民宿中,也没见到他人,我用微信联系他,他说他在忙师兄的事情,让我在道教中先转转,可以参观下这里的风景。

接下来的两天,在火云山上游玩了两天,火云山有个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它会叫火云山,是有缘由的。

每天早上,火云山都会雾气迷蒙,云雾缠山,犹如仙境圣地,当晨光出来照射后,火云山的角度位置特殊,又有海面折射光照,会反射形成一种淡黄色的光笼罩山中,像火烧一般,天空中的云彩都着火一样,景色瑰奇,堪称天下一绝。

到了傍晚十分,除了阴雨天外,都可见到绵延几十里的火烧云,正是因为这一早一晚的火云连天,火云山也因此得名,乃火云圣地。

山上的“束火观”是离火道教的第一道观,朴素又不失气派,红墙青顶,当**着三清祖师像,香火旺盛,观众的道士和普愿道长不是一派别的,虽然也都是离火教,有内教和外教之分,外教道士是不学习道法的,他们只是普通道士,我向他们打听普渡道长要掌教的事情,他们只说原来观中的“广仁法师”仙游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离火派的划分还真是严格,内教的事情,外教道士只闻其事,这种规矩在各个门派中都是成立的,所谓佛有佛法,家有家规。

火云山上的道观基本都是离火道教,大大小小有数十个,我们一一参拜下来,竟没看到普愿道长的身影,也不知他在不在山上,毕竟我们三人不是修道的,许多论坛讲座都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睡一大觉来的舒爽。

几天玩下来,也觉的无聊了,每天坐看云起云落,吃素淡斋饭,人都消磨没了耐心,胖子嚷嚷着,“这多吃道长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骂娘了啊,把我们骗上来,自己玩消失。”

我给普愿道长发了微信,晚点的时候他终于回信了,“事情已准备完毕,明早我去接你。”

这才算是有了消息,普渡道长的掌教仪式应该是在明天,不知是什么场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普愿道长找到了我们,提前带我们进去,一路上我都在吐糟普愿道长,待客不周,他一个劲道歉,说这几天事情太多,耽搁了诸位,等事情完了一定好吃好喝招待一顿。

他将我们带入一个叫“天火观”的观中,里面红毯高香,装饰隆重,观中所贡也不是三清祖师,而是单拜三清中的太上老君,所谓的“三清祖师”是指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这里单拜太上老君,道家始祖,这里就是离火道教的内教所在。

天才稍亮,观中已经开始人来人往,诸多看起来得道的高人一一上座,与几日见到的外教道长差别甚大,内教多修法修心,外教则多修身修性,我们三人坐在一侧的偏殿休息,等候即将开启的掌教仪式。

天道授业,独揽云山,游方众生,命里道长。

!!:!!

第一百六十七章 贪嗔掌教

早上八点,掌教仪式正式开始,许多身穿道袍的道士前来祝贺,他们看起来都是离火道教的前辈们,可是个个心悦诚服,完全不像普愿道长说的玄海派那样,明争暗斗,离火教自是一派和谐之气。

道教的掌教仪式需要得到天道的庇佑,因此必须祭天,从天火观中铺出来的红毯,延展三大台阶,直铺到道观门口,红毯两边上层坐着离火道教的前辈老道,台层下是一些围观小道,道旗插满了整个道观之中,到来的人都在等待仪式的开始,人还在络绎不绝的往进走着,他们交头接耳,谈笑风生,场面好不热闹。

加之早上的火云山,淡黄色火光弥漫,本就是一派仙气,生机盎然。

胖子在偏殿里待不住,早出去热闹去了,我对凌天若说:“玄海派要是能像离火教一样,和乐齐融,该有多好。”

凌天若白眼说:“这样美人就不用每天饱受苦难了,对不对?”

“我的意思是,以和为贵,一个道派如果不团结,是很容易分崩离析的。”

凌天若不想听我解释,也出去了,我觉得只有和气才是一切的关键,做什么事情,没有一个好的心情,都是空谈,玄海派争夺掌教位置,搞得和争皇位一样,明刀暗箭,尔虞我诈,有什么问题大家不能坐下好好谈谈,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桌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桌饭。”

外边已经响起了号角声,听到有人喊“离火道教,掌教仪式,奉天开启。”

我也很快跑出了外边,号角声鸣锣声齐响,众道士齐念道经。

“天德高无量,照明自古今,玄元闻见处,总合圣贤心。道德宏清净,法源广大成,东汉有章数,功果保忠祯,守本高无量,昭明自古今”

普渡道长身穿青红相间道袍,从道观门口处出现,左手持三元球,右手弹拂尘,三步一罡,五步一停,嘴中默念道法,走向了火云观的上头。

普渡道长那双赤瞳在光线显得稍暗淡些,他头梳流云髻,走路举止间透露着一种道法自然的仙气,没有一丝参杂,正气刚正。

伴着鸣声,普渡道长走向了火云观前准备好的祭天台,继承掌教,要得到上天的同意。

只见他拿起台上所放宝剑,挥舞作揖,拜殿中太清境太上老君,说道:“弟子贪嗔,为第三十七代掌教,向天祷告。”

说着他用宝剑将手掌划破,拿来黄符纸按上手中血印,双手殷实合拜,全场在座道士皆跪拜,场面隆重,他们的跪拜不是双膝跪地,而是单膝的,双手在胸前作揖。

接着,普渡道长,站起来将手中那张黄符纸在祭祀台上烧着,然后上来一个老道,卜了烧火卦象,底下在场的都跪着注视老道。

“得天独道,天意应承,为我离火道教第三十七代掌教,法号贪嗔法师。”老道忽喊。

底下众道士齐贺,“贪嗔掌教!”

普渡道长回礼,掌教仪式基本完成,胖子不知从哪里出现,问我以后见面是叫普渡师兄,还是贪嗔掌教,我直接回答,当然是叫贪嗔掌教,贪嗔法师也可以,说完又融入到一群小道中。

仪式结束后,道士们开始散场,其实今天的掌教仪式只是走过场而已,普渡道长当掌教早是他师傅定好的事情,在离火道教这代弟子中,普渡道长得到最深,没有人会反对他当掌教。

普愿道长在杂乱的人情中找到了我,说是要弥补几天的不周到,请我们三人下山去吃喝一顿。

能看出普愿道长几日来的疲惫,师傅刚死不久,既要忙着安葬师傅,还得准备师兄的掌教仪式,乱七八糟事情堆积在一起,今天总算全部办完了,心情当然要放松放松。

在饭桌上,普愿道长向我们述说着心里的伤苦,“几位实不相瞒,现在在山上修行的道士,很少是从小主动送来求道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被抛弃的孩子,养活在道观中有哥哥安生之所,我也不例外。”

我本想这顿饭开开心心吃完,就想离去了,普渡道长的仪式我们也参加了,谁知普愿道长喝了几杯酒下肚,性情大发,向我们叙述起他的往事,可能他师傅的离去,对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伤痛的。

“从小我也是被人抛弃在道观门口,师傅自幼就对我很好,没有师傅,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师傅走的突然,我都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普愿道长哭的很伤心,我们谁都不想打扰他。

“师傅走后,掌教位置必须马上继承,空的时间长了,多生事端,我连哭都没哭几眼就必须安排仪式的事情。”

“师傅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虽然平时严厉,可私下里还是对我们几个师兄弟很好的,只可惜还没能等我们尽孝道就离开了。”

“师兄当了掌教,现在终于得闲,能为师傅好好哭一场了。”

普愿道长又喝了几杯,我们三人只能静静的看着,直到普愿道长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们才将他抬回山上,说是请我们喝酒弥补,自己到醉了,结果还得我付钱。

本来想着,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们准备第二天返回威海去烟台,我现在对玄海派的事情好奇的紧,听闻了种种传说,越觉得想去看看,可半夜里,普愿道长又给我发了微信,说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没告诉我,他的师兄想请我们见个面,就在明天,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普愿道长喝醉了,随手发了过来,又看了看信息内容也无错别字,应该是真的。

我不明白普渡师兄要见我们何故,不会只是为了当面道谢吧,又想起前些天在李祠的事情,本来是要禀告他们师傅,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当了掌教有了什么新的想法?既然要见就见吧,掌教邀请岂有拒绝之理?又耽误不了太多的功夫。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嘱托

应普渡道长的邀请,我们三人又再次来到了火云观中,已没有了昨天的场面,火云观变的非常庄重和冰冷,进入道观后也没见到什么人,可太上老君的香火依然旺盛。

我们坐了一会看到普愿道长前来,他一脸尴尬,“昨天的事情,见笑了见笑了,还是忘了的好。”

我微微一笑,表示理解,胖子说着:“普愿道长是性情中人,酒后为师傅大哭一场,这种事情怎么能忘了呢。”

“惭愧惭愧。”普愿道长低头说着。

大概寒暄了十几分钟,普渡道长就来了,他穿着掌教道袍,看起来很是回事。

“普渡师兄,不,现在是贪嗔掌教,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我们几人都看向了贪嗔掌教。

“我是为了玄海派的事情,才叫你们来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贪嗔掌教的确是来找我商量这件事的,李祠里发生的事情,对玄海派还是有着预示的,贪嗔掌教成为了离火道教的掌教,就有权利过问此事了。

“玄海派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我问。

普愿道长说:“反生灵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距离玄海派观潮盛典已尽在眼前了,我和师兄知道你们要去,所以找了你们。”

“我们?让我们去玄海派说你们要玩完了?”胖子抢着说。

“我需要你们去观察,师弟会在暗中跟着你们,他身份不便,不能直接出面,玄海派里有许多人认识他。”贪嗔掌教说。

“玄海派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凌天若问。

“天下道家都是一家,不论是谁出了问题,都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好的,毕竟玄海派现在还没出现什么,不好多说。”贪嗔掌教回到。

我一口答应下来,“好的,掌教,这个忙我愿意帮。”

普愿道长又说,“你们只管玩你们的,只需在暗中稍微留意玄海派其他人的动向,玄海派是有难要发生,我和师兄都认为会是教中的人出乱子,所以要多留意那些想当掌教的人。”

胖子回答:“小事一桩,包在身上。”

“如果能平安化解此次玄海派的难话,感激不尽,我可为张兄弟卜十年的卦象。”贪嗔掌教道。

我不好意思笑笑,其实也明知这件事情的难处,玄海派如果真如预测那样,有难发生,天意不可违,化解是很不现实的,贪嗔掌教给出我的条件也很诱惑,十年卜卦,我这十年还不得飞黄腾达。

临走时,贪嗔道长又再三嘱托了我,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们本教人士不方便,又说玄海派是山东第一大教派,遭了变故会使整个道教没落,事关重大。

这次来到火云山,贪嗔掌教是早就想好的,他想把这件事情交代给我们,我心想,就算玄海派灭派了,你离火道教还能让他不灭?你能斗的过天意吗?

但是出于面子,人情世故,我还是将此事答应了下来,贪嗔掌教的条件放下不说,我本身对玄海派的好奇,就让我难于自拔,何况,爷爷还不知与玄海派有什么样渊源所在。

我们一路直奔烟台,在车上想起普愿道长说的关于玄海派的事情,这支奇怪的道教门派,是一种什么样的所在,我越来越期待见到它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看到普愿道长发来的微信,贪嗔道长说普愿道长会暗中跟着我们,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我们,我看到信息内容说,“我两天后出发,你们先走,有事随时联系。”后面还有一个玄海派位置所在的定位。

然后我又看到了我爹给我发回来的信息,上次我问他给我发的代码是什么意思,他这次不仅没有给我答案,还给我发来一串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乱码。

“b2-13-05。”

可我看着更像是什么地点的坐标,数字的排列顺序是合乎常理的,不过一眼看上去,还是会把它当成乱码,我不知道我爹给我发的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我想直接打电话问个明白,一连几个电话下去,都是不在服务区内,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

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也一直没有我爹的消息,我对这件事情有种不好的预感,上次发来的代码,还有这次的数字,像是有什么联系,吴家的事情,与这些密码,有无关系,我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等待着消息,过程甚是煎熬。

难得出来旅游一趟,吴家的事情还是耐心先等待一段时间,我爹告诉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告诉我。

天黑之后,我们还是没能到达地图上所定位的地方,就找了地方休息,好消息是我们已经进入了玄海派的范围,不出几个小时盘山路就能到达玄海派。

听当地店家说,玄海派在此地名声很大,这里的人大都受过玄海派的恩惠,或是消灾祈福,或是讲经论道,玄海派的几百年来的历史,都是这些当地居民的头头是道的话题。

玄海派历史悠久,道法独具见解,解惑求知,天文地理,都是其研究范畴,店家还推荐我们外来游客一定到玄海藏阁,能直观了解玄海派的历史文化,卜算天道,是来此必去的地方。

按照店家所说,第二天我们在盘山公路上盘旋,进了靠海处的海崖,远远在山崖这头就能看到对面海崖的壮观,店家告诉我们,玄海派就在海崖山后,要想过去就必须翻越沿海的山崖公路。

玄海藏阁就在边上,挖山而建,像是隐藏在峭壁之中,沿海崖路走起来感觉非常危险,一面大海,一面是峭壁,让我这个黄土高原的北方佬,觉得很不安全,不过这里风景壮丽,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只有心中觉得不时拍上路的浪潮,有些不安。

半个小时路程,就到了这个被店家说很神的玄海藏阁,三层楼式的古代亭楼,别有雅致,特别之处还是镶嵌在峭壁上,底座是凸出的岩石层,当时建造这样楼阁,也堪称一绝。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就进入了玄海藏阁。

第一百六十九章 玄海藏阁

“玄海藏阁两岸生,潮平观澜望碧波。”

进入玄海藏阁,左右两处门边上,提着这两句题诗,这是一个建造繁杂的八角楼阁,有两面的位置藏于峭壁之中。

阁楼木质的结构穿插进了山崖里,用来固定,很难想象,这样的海崖峭壁上,傍山而建楼阁建筑,是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单单从结构地基上来说,就是一件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在外因素在其中,海风浪潮暴风雨等等。

抛开这些问题不说,这样大的木质楼阁,光需要的人力物力,木材工具,就是一次浩大的工程,如今,它依然屹立于海潮边山,万里海崖之中,就足够证明它的价值。

我看到阁楼底部的结构,是用木桩和水泥插进了崖石之中,常年的湿气让木桩变为了黑色,不只是底部,整个楼阁都显得有些发黑,是在无数年的岁月和环境的侵蚀里,呈现的自然颜色。

玄海藏阁里边都是木质,这里没有神像,一至三层都放满了书籍藏经,一层大厅是个讲道场所,其余两楼是藏,从玄海派开创开始,到现在的历史都有记载。

除外,这里也是玄海派论道的地方,跨度几百的历史也在这里。

胖子竖起大拇指,说:“这楼称的上天下一绝,能在海边建造出,也能看的出玄海派实力和香火旺盛。”

我觉得也是,就顺手往功德箱里放了几张百元大钞。

“上去看看,兴许会记载着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凌天若说着。

玄海藏阁的一二楼是对外开放的,三楼是些派内道经,不让常人进去,三人分开来,在藏阁的一楼和二楼开始参观翻阅,看能否看到些关于玄海派的其他内容。

胖子和凌天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玄海藏阁的八角外形,在内部是按照八卦的格局布置,中间的两仪是镂空的,站在三楼能看到一楼的情景,就是平时见到的筒子楼造型,而楼梯的位置极其考究,非生门不出,一上一下,里面的结构很复杂,不是刻意跟着的话,走动一会身边的人就会不见。

我也不再去寻他们二人的去处,总归是会碰见的,我在二楼首先看到了玄海藏阁记,它记载了这座玄海藏阁几百年历史和修建过程。

玄海藏阁,建于明洪武十二年,洪武二十二年完工,历时近十年的工程,当时在内部请工匠绘制了许多精美绘画,由于环境问题,都没能保存下来,现在看藏阁内部,已无绘画痕迹。

百年来进行过三次大的修补,和数十次小的维修,玄海藏阁所在的位置,就注定它是一处多出问题的阁楼。

说到玄海藏阁的修建,就必须提到一位皇帝,朱重八,没有他的话,是不可能完成玄海藏阁的修建。

朱重八曾两次上玄海派求卦,一次是在他最穷困的时候,一次是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两次都得到了巨大的帮助。

当年朱重八为了不饿死入寺庙当了几年和尚,可苦难的生活,让他连做和尚的机会都给他,那年连发饥荒,寺庙里得不到施舍,穷的也没饭吃,年仅十七的朱重八出去寻找饭吃,他四处游荡,生活让他失去了信心,他在无意中来到了玄海派,当时的掌教看出他的不寻常,为他测算了天机,结果大为震惊,不过并没有告诉朱重八推测出的东西,而是让他坚强活下去。

度过了最难的两年,朱重八后来又参加了郭子兴的队伍,将自己的实力壮大起来,同样到了面对前有追兵后有虎的情况,朱重八又第二次上了玄海派,这次玄海派掌教又为他观潮测了一卦,天命所至,变将天意告诉了朱重八,让他放手去做,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从此,朱重八改名朱元璋,将分乱的元朝局面,再次统一起来,成就了明朝百年基业。

正是玄海派两次在关键时候,给了朱元璋巨大帮助,也算出他是命里注定的皇帝,在明朝稳定,处理完内外事物后,洪武十二年,朱元璋下令给与了玄海派至高无上的荣誉。

将玄海派设为皇家道家,为大明朝卜算天道。

出资给玄海派修建藏经阁,亲自提名“玄海藏阁。”

简单的两项旨意的颁布,给玄海派带来响极一时的辉煌,让道教文化得到了推崇和发展。

玄海藏阁的修建更是长达十年之久,当中的经费都是由明朝政府出资,粗略统计前后共花费近亿的白银,木材都是运自南方上好木料,长途劳顿,人力物力消耗很大,如不是政府大力支持的话,想在这样的地方修建一座八角楼阁作为藏经阁,难于上青天。

我在藏阁的一楼也看到了那块牌匾,是明朝太祖朱元璋亲笔提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玄海藏阁记中,还记录了其他几次修补维修的详细记录,都是由当地政府部门和豪绅出资修建,为的就是能扬名立万的机会,要知道,就算是你有钱都不一定能有资格出资修补,玄海藏阁门前放置着一块大石碑,上面都是记载的曾捐献出资修补过的人员名单,明太祖朱元璋的名字就在第一个,能在这上面留下名字的人,非富即贵。

所以每次补修玄海藏阁,都是一件打破脑袋要进来的事情,这是一件积善行德留名青史的大好机会,玄海派的名号已经传遍了整个山东,甚至是海外瀛洲,东海黄海渤海,都是很有名气的,不过玄海派的修补工程,向来只见过投标的,却不知还有抢捐的。

玄海一派,看来真的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从明朝开始,就已经走向了鼎盛辉煌,不得不佩服玄海派的厉害,而此刻,我又想到了玄海派掌教李仇世,一介年轻女流,掌管一个无论从什么方面看上去,都非同寻常的一大道教门派,还有对掌教位置暗自蠢蠢欲动的他人,是一番什么样的局面。

我又接着在二楼藏阁内转了转,寻找到几本关于玄海派的书籍,准备坐下来重新认识一下,那个几经辉煌,又遭受风雨的玄海派。

第一百七十章 历代传说

我又细细翻阅了几本书的记载,才得知了一个不一样的玄海派所在,所谓辉煌一时并不只是嘴上谈谈,它用他的行动和能力证明了道教一大门派。

南宋年间,这个文化经济空前发展的中国鼎盛王朝,诞生了许多名师大家,和平繁盛的年代,各行各业都有人才辈出,作为道教文化,也算是风生水起,不过都是些游方散道,还有许多江湖骗子充斥,败坏道风,名声总是好不起来,道教一直等待着一个引导他们的门派出现。

南宋末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道士,据说她长相清秀,眉梳目涓,一袭长发诱人,身材婀娜多姿,本是一个绝佳美人,却有着通天的本事,道教卜卦之术,她能天地,测命运,自称“一尘”。

人们不知她的真实来历,不知她从何学得通天的本事,只知道她能卜卦算道,知天意,顺天命。

她还有一项通天本事,就是观潮卜卦,预测未来,因此,她常在海边独自发呆,研究些稀奇的东西。

正是这份对道的参悟,让她道法自然,自创玄海派,将华东道教尽数合并,成为一大道派。

但她生活恣意,为人不羁,却从不穿道袍,依旧是那副美丽的身段,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关于创始玄海派掌教的记录,这名女子除了留下美丽的身影和李氏的姓氏外,再无任何有关资料,还有一本世代掌教相传的观潮志,当中是她所记录的高深道法。

至于来历,只剩下无穷尽的传说,有人说她是天神下凡来拯救壮大道教的,也有人说她是海狸子修炼千年成人形,为性本善,传业解惑于人类,种种猜测,都不过是虚口空谈。

到了南宋灭亡,元朝更替,蒙古人对道教文化也是较为信仰,可几代玄海派掌教都把蒙古人拒之门外,百年元朝很快就陷入了动乱,玄海派的观潮更想为值得的人卜测,朱重八的出现,使玄海派的得到了翻天覆地式变化。

从辉煌创派,到元朝隐匿,又到明朝走向辉煌,玄海派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回报。

作为明朝皇家道家指定,让玄海派观潮卜卦的人都是皇室贵胄,当中不乏皇帝的儿子们。

到了洪武三十年,燕王朱棣来到玄海派,请求预测自己的命运,他有一颗雄心壮志,却不甘愿在燕地埋没,玄海派观潮卜测到朱棣的命运,让朱棣大振旗鼓,一路杀到南京应天府,夺下了帝位。

又一年后朱棣再次到玄海派,卜测迁都之事,同样得到肯定答案,于是朱棣迁都北京。

到了北京的朱棣开始忌惮玄海派,他能为自己卜出皇帝的位置,就能为其他皇室成员卜卦,朱棣日思夜想,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除皇帝本人外,其余皇室成员不得观潮测命。

玄海派又一度被隐藏,被人遗忘,就算是最后崇祯皇帝,自杀在煤山,也没能想起来为明太祖指引道路的开创基业的玄海派。

从元朝蒙古人被玄海派拒绝后,玄海派的名气和名声在北部的蒙古草原,和满洲族部落里就成为了一件大事,满清入关后,清太宗皇太极慕名而来,为大清入关站稳脚步,做出了选择,这次玄海派没有拒绝,他等不起百年的冷藏,玄海派接受了这个满清皇室。

清太宗很快站稳了脚跟,为清朝打下了良好基础,让满汉两族,互相渗透,进入到中原文化中来。

清太宗死后,孙子清圣祖又再次前来,玄海派已在不觉中,成为了清朝的皇室选定的教派,康熙皇帝曾借下江南名义,六次到玄海派到访。

从历史中也能看出,这六次到访玄海派,是给康熙皇帝带来非同小可的人生意义,平三番,收台湾,亲征准噶尔,打败沙皇,都是不可磨灭的改变。

清朝发展的到晚年的时候,他们的子孙可不像先祖那样勤快,能六次到玄海派观潮卜卦,清朝的贪污**,在落后中走向了灭亡的道路。

玄海派的路程并不艰难,辉煌几次,虽还是逐渐没落下来,但不用向世人说明什么,先后八百年的传承,足够证明。

自清朝灭亡以后,玄海派的大事记载就已寥寥无几,在大概一九一六的时候,还有一段这样的记载。

记载这年玄海派中突然到访了一个神秘男子,一席黑衣,玄海派的弟子中没人看到过他的脸,黑衣男子直接找了当时的李先相掌教,二人在屋内长谈一宿,后来这名掌教第二天将掌教的位子传了下一任,就随黑衣男子离开了玄海派,没人知道是去了何处。

因为玄海派的掌教更换是大事情,会牵扯许多无辜的人过早进入李祠中,这件事才能出现在玄海派的历史中,这也是玄海派的最后一处记载,一九一六年至今,百年时间里,玄海派没有在多生出其他事端,一如既往的痛以前一样,只是教派的内部矛盾激化严重,已到达了往年的顶峰,尤其是李仇世掌教上任。

看过了玄海派的发展历程,也是一个传奇的教派历程,辉煌过,冷藏过,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从李祠里看到的玄海派的预兆灾难,我更加觉得身上的使命感,我想贪嗔道长也是这么想的,我感同身受,不管是什么,要帮助玄海派走过这次的难。

关于玄海派创始人的记载,一名李氏女性,美貌才华集于一生,她究竟是怎么研究出观潮卜卦的神来之笔,那些传说里的猜想,我才不会相信,可一名貌美年轻女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成为道法高人的,她的来历真无人知晓?这恐怕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一定是被人刻意盖去了。

我合上书籍,将它们放回到原处,今天必须到玄海派了,我看时间正好中午,藏阁内为来参观的游客提供了免费的素饭,我下楼去找胖子和凌天若,准备吃了午饭就出发。

可在我的心里,又有一个念想冒了出来,玄海派从一九一六年后,就没有了记载历史,那我爷爷张黑子的名字,是怎么和玄海派扯上渊源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断崖福地

吃着午饭,我还在想着张黑子名字的事情,一九一六年,那个年代爷爷他还没有出生,后面的历史是一片空白,当中是什么地方断片了?我一遍遍否定着自己的想法,玄海派在山东,我们在山西,按理说不会有太大的交织。

胖子吃着素饭,给我讲了他朝道士口中问来的消息。

“哎,你们知道这玄海派有多乱套吗?”胖子反问我们。

胖子说道:“现在的玄海派内部有三伙势力,想把李仇世掌教拉下来。”

“这些藏阁道士还知道这些?”我问。

“那可不,我也探来些消息,玄海派现在分了几个团队,这些道士们站错了队可是够他们受的。”凌天若道。

“哎,你还别不信,你装得稍微口气大些,这些道士个个都怕的要命,他们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用点手段一诈,他们就什么都说了。”

我说:“那你来说说,都听到了些什么?”

胖子直接把听来的说出,也不管旁边人的想法,“我打听到两伙人,一个是李仇世的师叔,一个她的师兄。”

“先和你说说这个师叔,叫李什么河?”

“李兆河。”凌天若补充。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这人倚老卖老,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招揽弟子结帮,行迹恶劣。”

我回头一想玄海派的规矩,就问:“师傅死了,上一代人不是该去李祠吗,怎么李仇世的师叔还在?”

胖子嫌弃的说:“就是啊,他还想当掌教呢,想着怎么重头再来。”

“那其他人能服?”

“肯定不服,又有什么办法,李仇世掌教拿他也没办法,不过还听说这人生活作风不检点,经常找些什么小姑娘小道姑什么的。”

我嘲讽说:“还真是美人身下过,道法心中留啊。”

胖子又说,“还有一个是她师兄,这名字我记得,叫李玄风,听说是一表人才,本来是掌教的不二人选,谁知他师傅好像窥到了什么,临死前留下遗言,要传位给李仇世,他的小师妹。”

“这下可倒好,本来就内部矛盾激化的玄海派内部,一下引起了众多人的不满,这不,过几天要进行的观潮盛典,听说也是很难进行下去,李仇世当了不到四年掌教,依然步履薄冰。”

我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位置的争夺,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四年都不愿放弃,李仇世得有多难,想到她是一名女子,竟有些心疼了,这本不是她该遭的罪,为什么她的师傅会在临死前改变想法,让她继任掌教呢。

凌天若接着胖子话说,“我来和你说这第三伙人,还有个李仇世的秘密。”

“首先说一个名字叫李湘心,然后还有李玄风的师弟李乘风,李湘心是和李仇世是一起到的玄海派,那年她们十岁,从小都是一样的修炼,过了几十年没有变化,可在师傅快死的时候,突然传位于李仇世,让李湘心的嫉妒心达到鼎盛,她利用李乘风,牺牲色相上位,把自己的势力也发展大,也成为了争夺掌教的争夺者。”

我靠,我的心暗骂,这玄海派内部还真是够乱的,连利用男女关系上位的手段都能用出来,这些人每天是在修道吗?

凌天若叹了叹气,“我还探得了李仇世的秘密,关于她的名字,一个女子生下来,父母怎么可能会起仇世这样的名字,李仇世道长是有原名的,仇世是上玄海派前,指引她来的道士给她改的,李仇世的原名叫李一尘,她是个被捡来的弃婴,被附近的村民养大,说是捡到她的时候,怀里有一块写着李一尘的挂件,可能是亲生父母的意思,就叫李一尘了。”

“听来和传说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李一尘的名字听来这样熟悉,我才回想起,玄海派创始的人,那名神秘女子,也是自称“一尘”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过对于胖子和凌天若,这番刺探情报工作的深度,我是佩服不已,胖子常年混迹在小区“cia”,他去套话我一点不觉得惊讶,让我惊奇的是,凌天若竟然还能挖出李仇世名字的秘密,更是厉害。

我的身边卧虎藏龙,关键时刻还总是能有意外的惊喜。

饭后,我们抓紧了时间,驾车继续前往玄海派。

其实细细想来,玄海派今日的局面不是谁铸成的,而是那奇怪的规矩,不能有上一代人留在派中,许多道士都是在李祠里安度,谁又想去那样的地方,所以才会多出许多事端。

车子一路沿海崖路行走,我看到前方有最后一处大的绕行,也是整个沿海公路的离海的最近点,路面常年被海水拍打,已经坏了,这也是非常危险的一段路程,大约不到一公里,因为处于突出近海地带,要时刻小心上来的浪花打个正着。

绕行过这处险地,前面一路可以直达玄海派,在缓处的山崖上,刻着红色的石刻大字,“断崖福地”。

玄海派就在断崖的之中,此处断崖,地势奇特,像是从山崖中间横劈截断,海水从中倒灌,形成独特的壮丽风景。

站在断崖上,三面环海,位置奇佳,是观潮的圣地,之前我们看到的李祠观潮地就觉得很好了,和这里相比下来,就如同喜马拉雅山和普通山丘的差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断崖之奇特还在于它的高耸,绕过那处险弯后,山崖走势一路向上,比平处又高出约一二百米,就是这样的地方,从风水学上讲,气,水,地,势,全都占齐了,才得始于有了玄海派九百年的经久不衰。

玄海派在断崖之后,断崖长近一千多米,应该是被海水从中间冲断,形成天然屏障,既能为后面的玄海派挡住海风,还能拦截暴风雨的狂浪侵袭,白天日照充足,上崖观潮,晚上拒风气于崖外,安养生息,是修道的不二之所,当之无愧于“福地”二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现异象

断崖处公路直通玄海派内,远处,终于见到了玄海派的所在,一处规模不小的道院,出现在眼前,青色的尖顶道观中,有袅袅烟波升起。

我们到了门口将车停放,就看到了有小道士向我们指引问道:“几位是来参加观潮盛典的吗?”

我们点头称是,小道士又说:“观潮盛典在后天举行,几位请随我前来,到宿房住下。”

在停车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已经有许多车停在这里了,他们也是来看观潮盛典的,我们跟着小道士安排进了一间三人宿房,三人只能在这里凑乎两天,凌天若也不介意,她是个看的开的女孩,我和胖子在屋中间拉了个帘子,这样方便一些。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观潮盛典了。

每顿饭都在宿房前头的食堂里吃,只半天的时间,来玄海派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宿房很快就全部住满了,来的晚的人,只能住到外边。

当中来玄海派的人,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吃饭时还听到隔壁桌的人说,明年要捐资拓建宿房,几人还为了出钱多少争吵不休。

玄海派的威望影响还是深远,几百年来,都不曾变化,这些外界的商业人士,还是会争先恐后的捐助,为的就是留名的美德,这是一项名利双收的事业。

住在我们隔壁的一个花衬衫男子,没事喜欢到我们这里聊天,等待观潮盛典的过程也是十分枯燥的,花衬衫男子的言谈举止,一看就是狂放的富二代,喜欢吹些看不着的东西,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天下无敌了。

胖子能与他瞎侃几句,花衬衫遇到胖子可是棋逢对手,胖子溜须拍马的功夫可不是几天练出来的。

在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不想透露底细,为玄海派捐钱多少都是跟着自家实力走的,让人摸清了难免会失败,胖子和花衬衫聊了两回,也不知道花衬衫是干什么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富二代,代表家里来抢捐了,二人的谈话更是夸张。

他们二人在门口胡侃,就听见花衬衫问:“胖哥,咱俩有缘啊,看得出你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咱俩这交情,能不能给弟弟透个底,您是干哪行的?”

“老弟,也就是缘分,哥哥告诉你,这地下的财产基本都是我们的,大了去了,想在哪块儿地干,就在哪开工。”

花衬衫疑惑,“哥哥是搞地产的?”

“不是地上,是地下的。”

“地下?开矿的,山西来的,我懂了,哥哥您是开煤矿的煤老板。”

胖子又摇头,“不是挖煤的,是金银玉。”胖子笑眯眯的说。

“开金矿,采玉的,您这是大买卖。”

花衬衫换了种看胖子的眼神,却又回头想想,“山西还有金矿?”他问道。

“有,怎么没有,地下到处都是。”

“真的?”花衬衫不信,觉得胖子在骗他。

“哎,你这信不过哥哥还是怎么着?我用脑袋发誓。”

花衬衫笑笑,“不用不用。”说完,他就回了自己房间里,看上去非常迷惑,山西何时还有金矿的?不过胖子说的的确没错,我们就是挖金矿的,脑袋发誓,他说的千真万确。

我在房间里待着没事,凌天若已经睡觉,我拿出手机用微信给普愿道长发了条微信,“我们已到玄海派。”

普愿道长没有回话,可能有什么事情没看到。

胖子闲扯完,上床睡觉,还和我吐槽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好忽悠,我告诉胖子说话稍微收着点,这里的人都是有来头的,他们都是来为玄海派抢捐的,胖子还说,“张辽我可是真诚交朋友,我说的那句是假话?”

第二天天亮,我们还未睡醒,就听见外边有异动,从窗户看去,外面站满了许多人,我心想,明天才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怎么今天就有这么多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叫醒胖子,出门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宿房中的人,大多数都出来了,有近百号人,昨天吃饭还未看到有这么多人,今天他们都站在院中,我出门看向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却看到他们都在抬头望天,嘴里小声议论什么,我顺着目光看去,天空出现了非常怪异的景象。

空中的乌云在玄海派上空径直划破一道划痕,本该是阴天,玄海派中却有阳光直射下来,天空的场面怪的很,绵延至海上的阴云,单单在玄海派上空被切开,漏下阳光照耀进来,天空中突显的异象,引起了人们的议论,明天就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会不会真的在预示着什么?

胖子和凌天若也看到天空上的景象,“我靠,这是有妖怪要跑出来了。”胖子大喊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同时他们的谈论也变得更热闹。

“玄海派真的有难要发生了,预言这么准?”凌天若自问。

“天上出现这样的景象,的确让人起疑,人们心中难免不忐忑。”我说。

胖子又说,“明天的观潮盛典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拉着胖子,“低点声,怕所有人不知道吗?”

这时候,隔壁的花衬衫过来和胖子说,“胖哥,告诉你个消息,这天现异象,玄海派怕是有事情要发生,弟弟我劝您今年别捐资了,万一真有个事情发生,这钱不得打水漂了。”

“谁告诉你的?”

“我爸刚跟我通完话,他那边找人算了,让我取消今年的抢捐计划。”

“你爸哪儿还请的别人?你们家倒是很信啊。”

“做生意的还能不信?再说多信几个,不是更保险吗,一个不行了,还有一个。”花衬衫得意的说。

从花衬衫的话中,可以知道这件事情,在外界已经传开了,花衬衫能找人别人算出来,这里在场的每一位都能找人算出来,玄海派今年的捐资,怕是难了,李仇世的麻烦又得多出一件。

天空的异象持续了近一上午的时间,玄海派内乱做一团,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位李仇世掌教,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给普愿道长,外围都是阴天,难得享受的太阳照在身上,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品赏天空出现的奇景。

谁说人生就得充满焦虑的,关键是看你内心是怎么想的,要学会看淡些,就像我这样,还得要有心情欣赏天空的难得异景。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仇世

毕竟第二天就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了,五年一次,这也是李仇世掌教第一次主持,如果顺利进行,玄海派内就再也不会有反对者,这也是反对者的最后一次机会。

天空出现异象后,当天的下午就有许多住在宿房的人离去,他们出于各种原因,觉得上午出现的景象,预示着某种不定期的灾难或是变故,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来抢捐的,以商人为主,现在出了事情,商人当然以利益为重,他们定不做亏本的买卖。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

这些商人见无利可图,就纷纷离去,玄海派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的捐资会随波逐流,不能达到行善扬名的作用,当然,这些商人不能冒险,置天空异象于不顾,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仰,他们不能做有风险的买卖,就算今年不捐资,再过五年的观潮盛典上,依然能再次抢捐,这对于他们并无影响。

如果得不到捐资的话,对于玄海派下来五年的情况就会不同,最大的责任就会担在掌教身上。

到了天黑之后,近百余位捐资者,走的就剩下不到十人,他们是想看完观潮盛典后,再离去,也并无捐资的意思,晚饭时间,食堂里比了昨天的情形,冷清了许多,寥寥几人,空阔的很。

什么叫世态炎凉,这就是。

胖子吃着饭,骂着:“没一个是患难见真情的,都是穿着富贵的大尾巴狼。”

凌天若说:“那些商人,还有那花衬衫,都是唯利是图。”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捐钱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们唯利是图?每一行有每一行的难处,我们要相互理解下。”

“你还真有同情心,要不就你来捐资吧。”凌天若说。

“别啊,你这个红花会会长,捐个这小项目还不是玩,还是你来吧。”

胖子插嘴,“我说,你俩也就也冒充大尾巴狼了。”

三人正斗着嘴,就看到食堂的门口处,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充满仙气的女子。

她的长发扎在脑后,从脖颈出垂下来,自然飘动。

走近后,才看到是张清美娟秀的面庞,没有任何化妆品的装饰,却还是美丽动人。

年纪约在二十六七八左右,一袭白衣,灵动的身姿走起路来,让人目不转睛。

那种气质是旁人所达不到的,是种飘然灵动的仙气。

走来的这位女子一定就是李仇世,我看的发呆,凌天若推了推我,让我回过神来,这女子走进食堂厅中,四下扫了一圈,不禁有些失望,白皙小巧的脸上多了几分惆怅,她看向了我们,并走了过来。

原来看到美丽的女子,真的是会心跳的,我一直以为这是胡乱说说,我心跳的很快,让我的动作有些变得不自然。

女子走到桌前,作礼说道,“我是李仇世掌教,感谢几位还能留下来,谢谢了。”

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我礼貌的回答:“李掌教客气。”

“明日的观潮盛典,几位一定准时。”她再次说道,又看了后面坐的几位。

“李掌教放心,一定捧场。”凌天若说。

李仇世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几分伤感,离开了。

我能感觉出她的难处,想必自己一人孤身在玄海派中,受了不少反驳和委屈。

从一面中的言行举止,礼仪交谈中,李仇世当掌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年轻貌美,是什么原因让玄海派的人反对她的呢,我一时想不明白。

胖子推了推我,“人都走了,你小子别花痴了,怎么看见美女就眼直啊。”

我看到凌天若的眼神有些生气,我解释说:“花什么痴,想事情呢。”

“张墓,可以啊,你还花痴呢,李掌教很漂亮吧。”凌天若讽刺我说。

“漂亮,肯定漂亮啊,但我不是花痴。”我故意气凌天若,女人就是见不得男人在她面前说别的女人漂亮。

胖子嘿嘿的笑着,凌天若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们吃完饭,就回到了宿房里,等待第二天的观潮盛典。

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宿房里的人全部都走了,昨天还是人来人往,聊天的人站满了宿房前后,有谈论生意的,有叙旧的,玄海派五年一次的聚会,相信已经成为许多商界人士的聚会厅了,然而现在却空无一人了,只有几个房间的灯还亮着,没有人的宿房小院中,安静了许多,我站在院中,看着头上的圆月。

“寂寞深院锁清秋。”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在院中拿出手机,点开了备注为“烧火道长”的头像,普愿道长应该已经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我又想起普愿道长曾告诉我的话,观潮盛典是丧尽天良的,但从眼下看来,玄海派怕是没有想法去做这些事情了,况且李仇世会用活人祭祀?我很不愿相信。

我又翻看了一遍短信,我爹那边还是没有给我回信息,过了一会,普愿道长给我回过信息来。

“异象师兄已经知道,还是静观其变。”

我收起手机,在院中转了几圈,院中的灯光也渐渐熄灭,玄海派内变得极其安静,我没有看到那几个要争夺掌教位置的人,两天来,除了李仇世来过,其余人都没见过,这些人在派内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有些好奇。

院中渐渐起了风,我回到了屋内,凌天若依然早早睡去,她说女人只有早睡皮肤才好,胖子玩着手机游戏,我躺倒了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想到忽然出现的李仇世,让我心跳加速,想到玄海派的掌教竟然是个美貌的姑娘,想到了李仇世的一言一动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影响。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怜爱泛起的同情心?还是她的美丽让我心动?

我强迫自己回到正事上来,明天的观潮盛典,一定不会一帆风顺,至少,从两天到玄海派的观察中,不难看出,除了一干杂役小道外,算的上名号的道长一个没有出现,加上今天出现的事情,天现异象,我有强烈的预感,明天就会是及其复杂的一天。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观潮盛典

观潮盛典是玄海派最为重要的活动,每届掌教会用道法,引潮来卜卦象,预测未来五年内的祸福吉凶。

也只有掌教才能做主持,所以,李仇视能否稳定掌教位子,就必须完成观潮盛典。

引路小道将我们带到了断崖,等待人员的就位,我们在边上的位置,今年没有什么人,场地空旷了不少。

入座不久后,我看到一位年纪大些胡子老道,身后一干道士,像是自己主场一样,走到断崖上来。

胖子拍拍我说:“这老头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叔,李兆河。”

我看这老道城府深厚,光看就觉得极难对付,掌教的位置想必早就想得了。

又上来了许多玄海派的人员,为首的是两个较为年轻的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李玄风,确实一表人才,道骨轻奇,长相也很端正,风度翩翩的样子为他赢得了许多支持者。

这样的人才是当掌教的不二人选,能撑的起玄海派。

旁边的女子应该是李湘心,同李仇视一同进的玄海派,年纪应该差不多。

此女子面如桃花,仪表端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也算是生的漂亮,不是凌天若告诉我,她利用别人牺牲色相上位,从表面看来,还真是一个脉脉的女子。

她身旁的男子,应该就是帮她上位的李乘风,玄海派关系复杂,帮派道士各自站队。

在我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摸过来一人,是普愿道长,他换了装扮,穿着普通的衣服,还真一下没认出来。

我说:“道长,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道长,你是怎么混上来的?”凌天若问。

“咱能声音小点吗,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还有,别叫我道长,叫我普愿就行。”普愿道长谨慎说。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也没再问没用的问题。

玄海派的人上来后,李仇视道长还没有上来,不知是去了哪里,迟迟不见。

李兆河急不可耐,一步步走向崖口说:“李仇视怕是有事来不了了,今天就由我来行观潮盛典。”

底下一片哗然,声音此起彼伏,李玄风和李湘心二人,欲动又停了下来,他们想看看这个师叔能玩出什么新招数。

二人的做法无疑是聪明的,见招拆招才是上上策,李兆河的做法就有傻了,他该向二人学习,着急是成不了事的。

在李兆河说李仇视来不了的时候,我心中就觉得有诡计在其中,我猜想是李兆河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阻挡了李仇视的到来。

我让凌天若马上回去寻找李仇视,就算闯也要把李仇视带过来。

我们几人在这里继续盯着李兆河,看他要做什么?

李兆河一人站在断崖上,做法引潮,天空中的云突然聚集过来,不是自然的飘动,而是李兆河引来的,不得不说,他还真有两下子。

海面上的潮水一波波翻腾起来,李玄风和李湘心快要等不住了,一旦让李兆河主持成功,掌教位子就没戏了。

不仅是他们,我也再为李仇视而担心,她去了哪里?

李兆河的做法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气氛达到了紧张点,下面的所有玄海派的人,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互相打斗起来。

海面上起风了,潮一波大过一波,李兆河从底下抓了两个小道,直接从海崖上扔进了海中,情况发生太过突然,我都来不及惊呼,就听见两个被祭祀的道士在下落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是在草菅人命,祭祀活人的做法丧尽天良,怪不得普愿道长会说,观潮盛典的做法丧尽天良,他会用活人做祭祀。

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李兆河的狠毒,让众人生怯,胖子骂着:“他娘的,杀人都没人报警,手机拿来。”

普愿道长说:“没用的,警察也不敢管这事儿。”

“还有没有王法了。”

“玄海派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底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因来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警察得罪不起,民众很不敢惹,活人祭祀,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海面的云笼罩过来,风急雨骤,雨噼里啪啦的落下,风也更猛烈了,那两个人被扔下海后,海潮起来了,层层翻滚而来,要在平时,都是玄海派观潮都是观的海上自然海浪,作为平日研究,只有观潮盛典不同,是由掌教做法引潮,预测五年运势。

观潮卜卦真不是盖的,眼见为实,场面会让我此生难忘,海面上,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波澜起伏,势头势不可挡,无法想象,玄海派的道法有如此可怕的召唤力,从海中拔海而出。

玄海派的道士皆瞪大眼睛看着,手中推行算法,李兆河站在海崖边上,面朝海面,双手飞速掐算。

我见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仇视还没有出现,掌教之位要落入李兆河手中了。

海面上共十波潮水,每一潮都变化不一,旁边有人在记录着,李兆河说着卦象,每完成一潮,都是离掌教更近的一步。

此时,怕是没有比李玄风和李湘心的脸色更难看的,二人想要打断,却没有合适的理由,等到潮水散去就再无机会了,二人苦苦思求,想要联手一搏。

我不时向下面望着,凌天若走了有一会的时间了,按理说玄海派也不大,应该是找到李仇视了,只要潮水不散去,对于李仇视就还是有机会的。

胖子焦急的说:“李仇视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来,掌教的位置可都要没了。”

“想都不用想,是李兆河使了手段呗,凌天若不是去寻了?我看李兆河成不了事。”普愿道长分析。

在观潮记录到第六潮的时候,我在断崖下方看到了赶上来的二人,李仇视的白色长衣尤为显眼。

雨又大了些,气氛在转瞬间发生了变化,李玄风,李湘心还有李乘风三人,站了出来,他们决心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李仇视也距离断崖上不到百米的距离,事态紧张极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教变

海上的观潮还剩下三波,李兆河站在断崖口上,认真卜算这潮中的秘密所在,他并没有发觉从他身后走近的李玄风和李湘心二人,似乎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二人的脚步被隐没在海潮声中。

不是是谁在后面喊道:“师叔小心后面。”

声音来自于跟随李兆河的那伙人中,看来当中也不乏忠心者。

李兆河察觉了二人的靠近,放下手中事物,大喝道:“怎么,二位师侄,想干什么?”

“师叔想干什么?”女子指向他道。

“以为完成了这次的观潮盛典就是掌教了?师叔别做梦了,你该回李祠休息了。”李玄风附言。

“你俩想清楚,别下定论太早,小心赔了和尚又丢了庙。”

“你本就不是我玄海派掌教,就算是轮,也轮不到你来当,你要是想去陪师傅,就还是会李祠去吧。”李湘心说着。

我见李湘心外表也是美丽,说出的话来,竟然如此之狠,咄咄逼人,女人还是容易隐藏于外表之下。

“就算不是我引海观潮,玄海派也有掌教来说,轮不着你们两个小娃娃来说。”李兆河自诩李仇世不会出现,他已设计好了一切,在这里,他是长辈,威望高于这二人。

“掌教?你是说我师妹吗?现在派内有几人承认她?快四年了,哪件事不是我这个大师兄的操办?”

“连观潮盛典都不知人在哪里,玄海派掌教来说这句话,师叔不是在贼喊捉贼吗?”李湘心的话语字字带刺。

下面人听到李兆河贼喊捉贼,混乱起来,场面像是要倒向这二人手中。

“那又怎样,观潮盛典还剩两潮就成了,如今掌教不在,我代行了观潮仪式,我就是新的掌教,你们想反了不成?”

在我的后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师叔此言差矣。”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断崖后方,是凌天若和李仇世。

我心里稍松了口气,看到李仇世总算是赶到了,二人走到我的不远处,凌天若为了不让李仇世觉得孤身一人,站在原地陪她。

李仇世的面色有些憔悴,脸色看上去显出不一样的白,但她明眸的双眼却是有神的。

李仇世站过去说道:“师兄师姐是在替我说的,师叔,就算盛典完了,你也不可能是掌教。”

“笑话,玄海派几百年的规矩,是你一个小女娃说破就破的?也不看看自己分量。”

“师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师兄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个败坏门风的师叔。”李玄风说。

“不劳师兄,还是我自己来。”李仇世的话中带着一些孤独和无援。

“李仇世,听不出来吗,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李湘心一副看不起李仇世的样子。

李仇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她只有一人。

胖子怒骂:“这他娘的不是欺负人吗,我可看不下去了。”

胖子站出去大声说:“玄海派怎么都是会嘴上欺负人的怂货,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

我也跟上去说:“净使些背后手段,玄海派是明媚正派吗?”

李仇世回头看见我和胖子为她说话,有了几分底气。

“呦呵,师侄,还有外人替你说话。”李兆河笑着说。

他看了看身后的海潮,只剩最后一潮,笑得更加开心了,回过头来,对下面人说。

“把这几个闹事的外人轰出去。”

接着又说,“李仇世勾结社会势力,败坏门风,有辱掌教职位,特此免去掌教,送李祠圈禁,观潮礼仪完成,我就是新的掌教。”

听到这样的话,李仇世一下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去和凌天若扶住她,她清晰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干枯,头发也让海风吹的有些散乱。

李仇世沉默了,胖子怒不可言,骂道:“你个贼老道,成天吃喝嫖赌,还有脸做掌教,我呸。”

李玄风随着胖子的骂声也说,“师叔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非要我在这里全说出来吗,只怕到时候师叔的老脸拉不下来。”

“放屁,谁敢胡说。”李兆河急骂。

李湘心从下面人中拉出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李香菱,把你和师叔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

那名叫李香菱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头掩面哭泣。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诽谤。”李兆河看了最后一潮上来的河水。

“我是掌教,你们两个侮辱掌教,送李祠圈禁。”

众人都被老家伙的无耻,感到无话可说,底下的道士们,更是有苦不能言。

突然间,最后一波海潮飞速涌起,越靠近海崖,越是变得巨大,在临近海岸的时候,浪潮高度已经超越了海崖的高度。

李兆河看着下面玄海派的教众,无人说话,都看着自己,他享受这份掌教的感觉。

熟不知,众人惊叹的是涌起的怪浪。

断崖高约近百米,最后一波浪潮直盖断崖上而来,巨大的海水翻卷上来,我拉起李仇世和凌天若,伏在了附近凸起的石头,胖子和普愿道长也伏在地下躲避。

海浪袭来,下一秒,断崖口上,已不见李兆河的踪影。

还有众多玄海派道士被卷入海中,浪潮洗过的断崖上,只剩下位置靠后的一干道士倒在地上。

只是瞬间,玄海派半数教众消失在大海上,他们根本想不到,观潮半辈子的断崖,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一切中,都包含有冥冥之中的天意。

估计李兆河到死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浪潮过后,半数的的玄海派弟子消失,对玄海派来说,是件毁灭性的事实。

普愿道长从地上爬起,嘴里述说着:“开始了,玄海派的难开始了。”

就算如此灾难发生,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玄风依然心中所念掌教职位,他站起来大喊:“李兆河是他罪有应得,现在我是掌教,大家清点人数,即刻离开这里,下海看有没能救回的人。”

李湘心在一旁看着,李乘风被海浪冲走,她失去了话语权。

这些人,当真是想当掌教想疯了不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女儿有泪不轻弹

李玄风无人推崇,自封为玄海派掌教。

此时已没有人再去想和他争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几人被海水打湿,从石上互相相扶站起,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剩下的玄海派教众跟随着李玄风,一个个下到断崖下,去寻找其他卷入大海的道士。

李仇世的目光看着这些人们离去,双眸晶莹,她坚强的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出一个字。

观潮盛典出现这样的局面,在玄海派九百年历史中,前所未有,还是第一次,李兆河是违背了天意吗?还是说玄海派的造化该当如此。

观潮盛典结束了,这次的观潮没有卜测到未来几年的运势,所有的记录,连同推算之人,全部被海水吞噬。

为道学派,最是讲究天意,顺其自然。

不该预知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人知晓。

玄海派剩下的人,在去下海救人,李玄风的确比李仇世更适合当掌教,大师兄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我们几人将李仇世带回到玄海派中,普愿道长有些惊恐,碎碎念道:“开始了,开始了。”

胖子问:“什么开始了?”

“玄海派的预兆,九百年玄海派,终达不到千年。”普愿道长回答。

凌天若问,“一个开始就成这样,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普愿道长摇头,“天意难测。”

李仇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我和凌天若将她扶进屋内,她才说了一句话。

“或许师兄真的比我合适。”

我在她的屋中发现,李仇世绝对是个心地纯良的人。

她的房屋内没有任何装饰,几幅道图,几张字画,几本书籍,构成了屋中所有的装饰。

换句话说,这绝对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

她的生活,别无多余的娱乐活动,修道成为她心中的信仰。

我心中滴落一片涟漪,她把人生奉献给玄海派,玄海派给与了她什么。

我相信李仇世的内心是很单纯的,她出淤泥,一尘不染的外表下,就如同她的内心一样。

她没有怨恨过玄海派,她没有怨恨过她的师傅,为什么会选她做掌教?

李仇世终于哭了,她落下泪来,把心中委屈释放出来。

她靠着凌天若的肩膀,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两行眼泪缓缓落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又何尝不是?

那些有泪不轻弹的,都只是未到心中伤心之处。

我看着李仇世脸上的两行泪珠,莫名心疼起来,哭泣的女人总是惹人怜惜。

我开始考虑李仇世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她的师傅把掌教位置非要传给她的?

李仇世在玄海派没有威望,当上掌教底下人自然不服,强行被推上来,只有一种解释,当中隐藏着秘密。

是该为李仇世后路考虑下,她继续留在玄海派,只会徒增伤悲,没有人会再认她这个掌教。

其实她当上掌教也从未行使过掌教的权利,一直是李玄风这个当大师兄处理,加上内部结派,所以,我们之前在李祠的事情,才会成为一件不闻不问的事情。

我觉得有必要将李仇世带离苦海,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安栖之所。

我离开了李仇世的屋中,留下凌天若陪她,两个女性或许更加自在一些。

玄海派的道士们从海中搜寻回来,生还的人没有几个,侥幸被救上岸的,也是伤病在身。

天空中的雨一直没有停歇,这雨是李兆河引潮所带来的,竟到现在都还未停歇。

胖子和普愿道长回了宿房中,玄海派的事情应该还没有结束。

现在我好奇的,不再是观潮的神秘,和预测未来的能力,玄海派发生的事情,远超越了我的关注度。

人就是这样感性的生物,身边的人情冷暖,总能带动心中情绪。

天若无情,人必有情。

胖子问我:“我看啊,这玄海派是要完蛋了,死了近一半,人心都是四分五裂,还搞个什么劲头,散伙得了。”

“九百年道派,岂是说完就完的?这才刚开头。”普愿道长说。

我说:“普愿,此事怎么说。”

“你们也看到了,观潮的十潮记录,都被海潮卷走,天意不想被人看到。”普愿道长解释。

“那最后一潮也太邪门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还好我不在前头,要不也得葬身大海。”胖子说着。

我想起一事,问道:“普愿,你可还记得之前给我卜的卦?”

“嗯。”

“我觉得我们来此处,不像是偶然的,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牵扯。”

“那卦象,我记得,也是一件不可窥探的秘密,就像今天的观潮一般,是要付出代价的。”

胖子也有所察觉,“我们一路下来,是被人指引的?”

普愿道长默不作声,“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我那一卦,将所有的事情都结合起来,在指引向我们玄海派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们是被天算计了?”我失口问道。

普愿道长急忙捂住我的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眼,不管是什么,已经走到这步了,后边有什么也无所畏惧。

无意探到隐藏的玄机,却不能下定论,这是一件可意会,难言传的事情。

皆是有一双背后默默操盘的无形手,玄海派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天空中青涩的小雨,落到玄海派中。

院前食堂的炊烟被打的稀碎,却还是依然向上飘着,直到完全融入空气之中,炊烟尚且奋起往前。

我看到凌天若从李仇世那里回来,脸上带着一些落寞。

“李仇世怎么样?”我问道。

“她太难了,就是这样,也只有几个小道士来看望,李玄风把玄海派基本都掌握了,没人敢来看望她。”

“她应该离开了。”

“我想也是,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二十六岁,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子,被卷禁在李祠,终生不能再踏出。”

我点头,我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现在也变得怜惜起来。

的确是该离开这里了,带李仇世离开这个地方,不再管玄海派的种种。

今天观潮遭遇的事情,足够让整个玄海派折腾一晚,半数的人员伤亡,让玄海派很难在几年内恢复。

现在看来,李氏的入门要求,带来的是让玄海派难于隐藏疼痛的刀疤。

第一百七十七章 潮象反逆

夜雨凄然,整个玄海派一夜未眠。

我反而睡得很香,白天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去再想。

因为,只要带李仇世离开,玄海派的一切就再也没有了关系。

雨下一整晚,第二天依然还是雨连十里长云。

宿房有了空的房间,凌天若到了我们隔壁,早上起来,我去叫她吃早餐,才发现她已经出去了。

她和李仇视一起来到食堂,现在的李仇视,不像掌教,更像是普通的小道士。

我想,如果真能这样,该多好。

许多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经历昨天的观潮盛典,李仇视对玄海派定然失望透了,她不在穿长衣,而换了身淡色衣服。

米色上衣,浅灰色裤子,李仇视看起来像是一个阳光耀眼的姑娘。

心地单纯的她,总能把不开心和烦恼抛开,从不恨任何人。

她看到我和胖子眯眼笑笑,月牙儿似的眉眼,能让人感到开怀。

“昨天谢谢你们。”李仇视认真说。

胖子回道:“李掌教,路见不平,我就是看不惯一帮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我说:“也怪我们,没帮到你还引来不少麻烦。”

李仇视微微起身,低头说:“别叫我李掌教了,我已不是了,叫我李仇视就可以。”

说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情绪上头,有悲哀,有憎恨,也有一丝可怜。

我没有被带入情绪中,反观想起了李仇视的另一个名字,李一尘。

一个女子总让人喊做“仇世”,未免过于刚愁,白白浪费了一副天生的美人像。

“不知能不能叫你李一尘呢?”我问道。

李仇视身体一动,抬头看着我。

“这个名字好,就叫这个吧。”胖子赞同说。

李仇视点点头,默认了李一尘的名字,她虽不知我们是如何知道李一尘这个名字的,但能看的出,她还是更喜欢一尘的。

我们四人坐在食堂中,也只有我们几人。

玄海派的道士们都聚在前厅,在李玄风的领导下,安排后续的事情。

我问李一尘说:“以后想过怎么办吗?你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送到李祠去。”

她眉头紧锁,对于所有时间都留在玄海派中的李一尘来说。

世事她都没有经历太多,更不知该怎么办。

“只要你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外边的世界很美好,何必非要在玄海派呢。”凌天若说。

李一尘看上去很难做选择,她十岁入玄海派,这里就像她的家一样,感情深厚。

如果让你离家而去,这的确是件难以选择的事情。

尽管这个家,让人伤心难过,那也是种难割舍的情节。

李一尘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迟早会送入李祠,在信仰和命运面前,那头都容不得半分留恋。

心软是抉择的一座大山。

当你的信仰指引不了你的命运时,它将变得无力,甚至于在你的心中,成为不了信仰。

可命运让你放弃信仰时,才明白它并不是万能的。

我们三人看着李一尘,让她自己选择,谁也没有急着等答案说出,给了她足够长的时间。

一名小道从食堂进来,呼唤道:“李师姐,玄风掌教叫你过去。”

说完便离开了,不用想也知道,从名称上的变化来看,李玄风顺利成了掌教,此时叫李一尘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道士离开后,李一尘抬头顿了顿,做出了决定。

“我要离开。”

她的话说的很舍不得,眼睛里的泪光饱满,却没有落下来。

她的表情是那样决然,像个一心赴死的勇士。

既然离开就要走的悄无声息,不需要告别,也没什么值得告别。

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带了几本随身的书籍就离开了。

我们走的很突然,玄海派中无多少人发现,宁静而又和平的离开,未尝不是好的选择,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闹到你死我活。

只有不停降下的阴雨,见证了我们的离开。

普愿道长昨天就已离开,车里坐着四人,从玄海派一路开下来,一路沿海崖路,不知要开去哪里?先离开再说吧。

凌天若陪李一尘坐在后面,我也无心去打扰,刚做出人生的重要决定,是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的。

胖子开车忽然嘟囔了一句,“这海面上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擦了擦车玻璃上的雾气,看到阴暗的海面上,看不到头的乌云,这雨肯定是要下很久的了。

我回过头,朝胖子说,“没什么怪的,雨下的太久了。”

胖子又看了看,“不对,你看那海潮,有问题。”

我们几人都朝海面上仔细观察,发现了端倪。

胖子把车停住,“这海潮是不是从岸上往海里走?”胖子一人也不敢确定答案。

我定眼细细看去,海上涌动的潮水不是来自海中,好像真的是从岸上出来的。

场面诡异极了。

李一尘趴向车窗,“这是逆向。”

接着她在翻动她随身带着的几本书籍,拿出一本开始翻寻。

“我在师傅留下的书中看过,潮象反逆,天现其灾。”

她还在翻寻,又在向我们述说,样子看起来很着急。

终于她找到了,“玄海派在书中曾记载过,潮水倒逆在玄海派九百年中,都没有出现过,一旦出现潮逆的情况,就意味着”

李一尘指着书念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意味着什么?”我问。

凌天若看过去,接着念到,“意味着,意味玄海派灭亡之时。”

我和胖子大惊,“这是谁说的?”我问。

李一尘回答说:“玄海派先祖说的。”

“你拿的是什么书?”我问。

李一尘心里想着什么事情,还是回答了我,“历代掌教传的观潮志。”

我觉得此时非同小可,现在阴雨天下,海上雾气让岸上的人不好看到潮逆的景象,不是靠近海面,还无法看到。

现在海崖路段很危险,雨夜一直下着,我们不能多做停留,必须找个安全地方从长计议。

海潮一波波从海岸处涌向大海,场面的确有些难以理解,非自然现象的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

一路将车再次开到了玄海藏阁,玄海派的命运,可以说现在掌握在我们几个手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衍生卦象

玄海藏阁内,已无几人,只剩两名看门的道士,玄海派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藏阁内的人都上去帮忙了。

两名小道认得李一尘,将我们迎了进去。

“李掌教到这里,是要看什么经书?”道士问道。

他们在玄海藏阁,还不知断崖上发生的事情,仍是叫着“李掌教。”

李一尘没有拒绝称呼,她说道:“我们要去三楼。”

两名小道士点头,带我们上去了。

之前来玄海藏阁,三楼不对外开放,我还是第一次来三楼,这里放置的都是玄海派较为重要的书籍典藏。

李一尘去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几人在楼阁窗前,看向外面的海上。

两天的雨水,在海面上形成了海雾,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连绵的阴云。

胖子闲着说道:“会不会要发生海啸?”

“别瞎说,这里是山东,不是印尼。”我说。

胖子回想以前说,“我记得以前看过报道,好像也是说的这种现象,就是海上要发生灾难了。”

凌天若说:“国家地震局都没发布新闻,你还是别乌鸦嘴了。”

胖子小声又说:“我这不是预防呢,我可告诉你们,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

李一尘从后面书籍中,找出一本书,坐到我们面前。

虽然和李一尘认识不过两天,但是交情一点都不浅,属于拔刀相助的那种。

她也是自然熟,单纯的没有见过社会险恶,所幸也是遇到了我们,否则,她这种姑娘很容易被人骗的。

李一尘觉得我们可以信任,把一些玄海派的事情和我说出。

“逆潮是引海观潮的衍生卦象,会对观潮的卦象做出影响,意思是昨天观潮的预测,可能发生了变化。”

凌天若说:“观潮卦象又发生了问题?”

胖子道:“昨天观潮的卦象,不都进了海里吗,再发生变化,我们也找不到啊。”

我点头说:“胖子说的对,前边车里的时候,不是说潮逆意味着玄海派的灭亡,怎么,这变化是好是坏?”

李一尘也没有答案,她虽选择离开玄海派,但能看出,她还是心中挂念。

世间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情,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李一尘继续翻书寻找,看能否找出什么有用的记载。

凌天若联系了红花会,叫人来接我们,沿海边的雨,一但下起来,就从不是小雨,轿车开下去的话,容易出现危险。

我拿起手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普愿道长,他给我回过信来。

“我已到火云山,玄海派的事情,切不可强求,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联系你。”

我心中暗骂,这边的摊子你倒好,抛下给我了。

对于这个衍生卦象,恐怕只有上天才知道,它要预意着什么。

几人也商量不出结果,毕竟我们对玄海派的了解还不够多。

眼下的情形,也不能一走了之。

李一尘与玄海派的命运,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她看书看得出神,认真的脸上,是她内心的一种孤寂。

她的生活中,也只剩下修道一件大事。

我向她走去,想和她聊聊。

看到她手中翻着那本观潮志,我很好奇,掌教为什么会落到她的头上。

我轻声问道:“一尘,你的师傅,为何会单单把掌教传给你?”

李一尘回想到了她的师傅,眼中露出一丝伤感。

“我在玄海派中,是个默默无名的人,所以很不受关注,也从没想过要争掌教的位子,可师傅偏偏选中了我,说我不平凡,师傅是在观潮中看到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和我说,师兄弟没有一人认同我做这个掌教。”

说着,情到深处,李一尘又落下泪来。

我试图安慰,却发现我和她认识不过数日,不知该说什么。

“四年了,我想让大家接受我,我努力想做好一切,把掌教当好,完成师傅的心愿,可还是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强求不来。”

凌天若走了过来,说:“何必要提那伤心往事。”

胖子疑问说:“你师傅为什么会找你当这个掌教,他不知道只有有威望的人才能镇得住人,这个简单的道理吧,他肯定是觉得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吧,比如说藏宝图?玄海派天书?”

胖子的话有几分道理,凡事不会平白无故。

李一尘擦干了眼泪,脑袋晃动。

“师傅只说我很像一人,其他什么都没说。”

“谁?”

李一尘又摇头。

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

一尘。

那个当年玄海派创派的神秘女子。

李一尘名字的相同怕不仅仅只是名字

当然,我不会把我想的答案说出来,只是臆想罢了,还无实据。

不过胖子的话,有道理,她师傅或许会给她留下什么。

哪怕是一封信也好。

衍生卦象的意图,会不会和李一尘有关。

我看到李一尘手中的观潮志,说道:“这本书就是师傅留给你的吧。”

李一尘点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

胖子也凑了过来,他担心里面会有藏宝图存在。

李一尘还是太过于相信人了,她不懂得拒绝,不知道这本书对她的重要。

我不愿看到她被人骗的景象,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我在玄海藏阁二层的书中看到过,观潮志是玄海派创派人,“一尘”所写。

玄海派辉煌的历史,和这本书息息相关。

翻开这本书,我看到里面记载许多玄海派道法,我自是看不懂,但当中所记,还有许多诗句。

像是“一尘”写的,似乎与道法无关。

同时我的内心里,也是非常煎熬的,我真害怕书中某一页,会记载出关于我爷爷张黑子的事情。

胖子随口说了一句,“张墓,这书里不会记载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吧?”

我心中千万个草泥马,胖子这开过光的嘴是说什么来什么的。

书中有一首这样的诗句。

“花开鸟飞莹,人似桃花镜。”

这让我觉得观潮志的记载,除了道法外,还有别的东西。

因为,这首诗。

它是一首情诗!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观潮志

我看着观潮志,更加笃定,它不是一本纯粹的道法书籍。

一页页翻下来,有许多像诗一样的提笔。

我问李一尘说:“这书中为何会有许多的诗句提笔?”

李一尘笑着回答,“师祖她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喜欢写下自己的心境。”

这位传说中的“一尘”,看来还是个柔情多娇的女子。

除了书上一串串的道法记录,书中还有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诗句。

“惊心裁别花溅泪,人口无心莫旧言。”

“观潮乂波澜,天当作九尘。”

观潮记载看到的并不多,“一尘”的用意,是想让观潮之人,观到人心。

我大致全部看了一遍,书中没有写着关于李一尘的相关,几百年来都没人能看到,我不过翻了半小时左右,基本看不出什么。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影响深刻。

就是“一尘”的字迹,字字美如画,每一笔的转锋都如此完美。

就在我准备合上书的一刹那。

在书的尾页上,我看到两个落款名。

“李一尘,李置生。”

我瞬间脑中炸裂,李置生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观潮志中。

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在最高点飞速直落而下。

我记起了普愿道长的猜测,那个不能说的猜测。

“是天在算计我们。”

事情又急转直下,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李置生,这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名字,在毛乌神殿底下,爷爷的贺兰山夏国之行中,都是这个人在左右。

他终于出现了,这次离我最近的一次。

胖子和凌天若见我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过来看我。

我指着书上的名字,给他俩看,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一尘看到我们如此,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了?书中写着什么?”

我问:“李置生的名字,你知道么?”

“那是我们师祖心心念念的人。”

我更加觉得骇人听闻,“你确定是李置生?”

“有过关于师祖的事迹中,只有李置生的名字可寻。”

我们三人认为这件事,意义非同,表现出了十八分的认真。

我问:“李置生的事迹在哪里能看到?”

李一尘起身去到藏书架上,手指挨着指过每一本经过的书。

莫非,藏阁中就有记载?

上次来玄海藏阁,三层是禁止外来人进入的,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藏阁之中。

胖子深思熟虑的说:“难怪事情一个劲往玄海派上指,原来的关键在这。”

“姥爷的研究中,就发现有李置生的历史痕迹,他几乎出现在每个朝代。”

我又问:“有关于玄海派的吗?”

“没有。”

胖子看向我也说:“你爷爷张黑子和玄海派的渊源是不是就在这儿?”

我点点头,又同时摇头。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我又接着分析:“首先,我爷爷是现代人,玄海派创始人一尘是南宋人,然后,和这个一尘有关系的,是李置生,最后的一点,我爷爷是和李置生有关系的,很有可能间接的和玄海派有关系。”

凌天若也觉的事情和秦南道会有关系,这些上两代人留下的恩怨,为何非要为难我们去寻找?

在李一尘离开去找记载的同时,我又看了看观潮志。

从题诗中越发觉得,二人关系定有乾坤。

我查看了李一尘随身带的另几本书,两本道法道经,最底下的一本是诗集,名为“落花集”。

我未经同意,不好随意翻动,却也不知是谁的诗集,只觉落花两字,有些惋惜。

世间美好事物,都终有凋零,败落的一天。

就算是再美丽的花朵,盛开后,也会枝老花黄。

李一尘将一本古老松散的书,拿了过来,书的封面无题,留有一片空白。

里面是对道法的理解注释,和一些卦象的推演,其深奥没有几年功夫,是别想看懂的。

原来书名留白,意在心中。

我随口一问:“这不是李置生所写吧?”

答案出乎意料。

这真的是李置生所留下的。

李一尘翻到后面几页,是一些事件的记录,和生活事件。

胖子和凌天若也凑来一起看了,李置生写的都是关乎事情前因后果的记录。

总共三页内容不到,可以看出大概两件事。

一,李置生他在思慕一名女子。

二,他被人骗了。

事件没有记载,写的都是他内心的感受。

可以看出,李置生心里很煎熬。

不难想象出,这事情都和玄海派“一尘”有脱不了的关系。

李置生的无名留书,可以了解到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李一尘不知我们为何会对她的师祖感兴趣,奇怪的问道:“你们知道我师祖?”

我严肃的看向李一尘,说:“一尘,关于李置生和你师祖的事情,你把你知道事情,务必要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和玄海派,和李置生有关系。”

“出什么事情了?”

“这当中出了一些问题。”我深沉说。

李一尘见我态度转变,发觉了事情的严重,“和这次玄海派的事情有关,对吗?”

凌天若犹豫说:“很有可能。”

李一尘又说:“师祖当年的事情很少记载,也没人知道,师祖留下了两本书,李置生也只有这一本,再无其他的资料了。”

“这本无名的书,上面是我玄海派观潮秘法的由来,就是李置生他所创的,师祖的一名女子,也是很难的。”

我回头细想,以李置生的本事,创立观潮之法,不是难事。

可玄海派的创立为何是由“一尘”所创?有什么事情被隐藏了?

“一尘”和李置生,又是什么关系?

在秦南道的研究中得知,李置生,一直出现在历史当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置生最后的消失时间是在民国前后。

而玄海派中历史记录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在一九一六年,李先相掌教接见一位神秘人后,离去的事件。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次布置好的局。

我听到李一尘的话,就又忽然问道:“你师祖留下了两本书?除了观潮志,还有别的?”

第一百八十章 传奇

面对我的询问,李一尘想起来了。

她从她带出来的书中拿出一本书来,是那本名为“落花集”的书。

它也是“一尘”留下的。

落花有泪,芳草无情。

我早该想到,“一尘”与李置生的关系,落花,是为了谁而作?

书中第一页就这样一行诗。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看来这本落花集,会隐藏有当年的故事。

我还并未来得及看,红花会的人就到了玄海藏阁。

海面依然雾气弥漫,雨还在下着,我也必须要离开玄海藏阁了。

关于逆潮的现象,玄海派的灭亡预兆,都可能在这个故事之中。

坐着红花会的商务客车,我们一路离开了这里,车子开往的终点是烟台。

车上,我看着那本落花集,在搜寻和拼接当中所表达出的意思,也在用已知道的信息来还原出当年的事情。

胖子在车上说:“李一尘,你去了烟台就跟着凌天若,把她当成你亲姐姐一样,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李一尘有些不好意思,“我会的东西很多,肯定不给姐姐拖累。”

胖子又说:“要不支个摊儿,去街上算卦?我觉得这是个好买卖,女道士亲自卜卦。”

凌天若把胖子推了一把,“别听胖子的,一个女孩子上什么街算卦,你就跟着我,正好我身边却个卜卦的人。”

我断了断他们的话,“我觉得有些事情,得要一尘知道,她的身份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李一尘也有什么问题吗?”凌天若说。

李一尘迷惑的看着我,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我心中有两个疑问,先抛开李置生的问题,李一尘的名字和玄海派师祖一尘的名字相同,会是巧合吗?就算这个事情真的是巧合,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的师傅,为什么非要把掌教的位置传给她呢?这总不是巧合吧。”

胖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分析说:“看看现在发生的事情,玄海派观潮异象,李置生的意外发现,还有一尘留下的观潮志和落花集,加上李置生的无名留书,还别说,可能真有什么会和李一尘有关。”

凌天若想了想,然后对李一尘说:“一尘,李置生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觉得有些事情得告诉你。”

凌天若看向我和胖子,我俩点点头,觉得可以把事情告诉她。

“李置生这个名字,对你可能有些许陌生,我们已经追寻了好久了,有些太过严肃的问题,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毕竟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从他那本无名留书作为玄海派的重要道术,就不难看出,此人的造化深诣,我们担心是恰恰是另一方面,李置生本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不知为何在道法上的成就也如此高深,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或者说,这里面可能有阴谋,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但想的周全些,还是好的。”

李一尘的表情显然是听不懂的,一下子与她说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感到莫名其妙。

我将事情简单化了说,“李置生的一生都是传奇的,他的身上遭遇了太多变故,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秘密,简单来说,他的秘密已经影响到了我们,事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就是玄海派你的师祖。”

李一尘大概明白了些,她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玄海派现在发生的一切,可能和李置生有联系,他有什么阴谋在。”

胖子嘿嘿一笑:“孺子可教也。”

“那你们觉得李置生,为什么要把观潮秘术传给一尘师祖?”

“我觉得和他的命运有关。”我回答。

凌天若说:“说不定还藏着什么。”

我将那本落花集再次拿来观看,希望有那么一点线索。

李一尘对我们说的事情有些兴趣,关乎玄海派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李置生的传奇经历告诉我,玄海派是他想隐藏的另一件事。

车开到烟台后,直接入住了宾馆。

在车上,我把落花集中大概的书写整理一遍,虽够不成完整的故事,但也是能初见雏形,这个故事关乎李置生和“一尘”的一段故事。

有时候,生命里就是存在一个又一个的相遇,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神奇。

凌天若在带着李一尘开始适应新的生活。

我和胖子回到房间后,我一刻也没有停歇,把看到的和搜集到的信息,写在纸上,进行了归纳。

到晚饭的时间,基本把事情写了出来,中间缺失的环节由胖子脑补上,把故事凑的完整一些。

故事,看似简单,却有着不平凡的地方。

这是一件发生在南宋时期的事情。

是李置生从唐末三百年后的事情,按理推算,此时的李置生应有三百多岁。

夏国的秘术让他常颜永驻,不老不死。

可他却不认为这是恩赐,李置生在一步步报复上天对他的不公。

我想我的爷爷与玄海派的渊源,可能就是和李置生的关系,他们三个拥有同样的秘密。

张黑子,秦南道,李置生他们是同类人。

故事发生在南宋的临安。

一个柔绵似水,通宵彻夜的临安城。

“江边碧绿柳垂丝,两岸灯火照通明。”

“来往游商客成主,遍地诗画水中行。”

这两句诗用来形容当时的都城临安,一点也不为过。

在所有人的眼中,临安都是一个快活,自在,得意,尽欢的地方。

但却在有些人的眼中,并不是。

那个时候的“一尘”师祖,还不叫一尘,她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李如萱。

她的出身应该也算富足,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李如萱聪明伶俐,熟读各种著作,在南宋这个奢侈朝代里,连女子都显得才华外溢。

十八岁那年她嫁入临安赵家,赵家是皇亲。

就这样,她与从未蒙面的丈夫结婚了。

想来也是十分可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自然由不得她来做主。

李如萱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丈夫竟是身体虚弱,常年患病的病痨,娶她进门只想延续香火。

命运弄人,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生悲剧,正在默默上演。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情愫

临安初雨,一年时光已去。

李如萱丈夫的病情越发严重,到了最后的时刻。

不出两日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因是皇亲,葬礼办的很风光,此后就留下了李如萱一人。

小小年纪不到二十岁就守寡,成为了赵家的遗孀。

这就意味着,赵家要养她一辈子,本来赵家只是想娶她来延续香火,现在她没有达到赵家要求,自是不会养她。

七日内,李如萱被赵家撵了出来。

封建思想根深的时代,她早已无颜面再回自己家中,只得流落街头。

生命对于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是何其残忍。

先是成为了交易入赵家,然后丧夫被撵出,在街头飘荡。

南宋时期的临安,是天下最富足的地方,还从未有饿死人这一说法。

李如萱虽是一届女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勉强可以度日。

生活的无奈,有时候不是你选择它,而是它选择你。

怎奈这样的日子也过不得安稳,独自一人在临安,无依无靠,许多歹人便起了贼心思。

李如萱天生美貌,婀娜动人,又是被撵出家门的寡妇,在临安日子久了,地痞恶霸,纨绔子弟,难免对她骚扰。

好在李如萱聪明,一次次对付过了这些人。

她知道自己在临安呆下去,迟早要出事情。

“此去一生终不回,城外月光格外清。”

李如萱一路北上,离开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随遇而安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觉中,她竟到了山东。

也许冥冥中是上天的意思。

李如萱还是居无定所,安定不下来,她在途径一处海边小村的地方,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李如萱在这里一连呆了几天,每天看着那个奇怪的男子。

那人每天都要在海边望向大海很久,可能是男子的气度影响到了李如萱,她决心想要看看,这个气宇轩昂的背影后,是副什么样的面孔,又在每天看着海上的什么?

男子早出晚归,日日对大海沉迷,别人都说他有毛病,李如萱却不这么认为。

终于有一天,李如萱找到了机会,男子提前离开了海边。

她看到了男子的面孔,清新脱俗,有几分盛气在其中。

从此之后,李如萱便在思慕这男子,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李如萱跟随男子的时间,每天站在他的后面,也在观望大海。

她也不知道海中有什么可看的,李如萱想做的只是想陪男子一起看海而已。

突然有一天,男子没有出现在海边,一连几天都是,李如萱着急了,她后悔自己没有向男子说明,没有问清楚他家的地址。

现在的李如萱才发现,自己已经悄悄爱上了这个男子。

二十多岁的少女心,是很容易心动的。

她开始寻找男子的下落,并告诉自己,下次见面一定要问出男子的姓名。

几天过去,那男子又回来了,李如萱鼓起勇气,走向了男子。

那男子也其实早就洞悉了她的动态,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劫,必须面对。

男子名叫李置生,他告诉李如萱自己每天看海观潮的意图,李置生不想欺骗她。

“潮中尽含天下事,陪君共看天机意。”

从此,在海边每天看海观潮的人,又多了一个李如萱。

李置生慢慢得知了李如萱的遭遇,疼惜这个坎坷的少女,也想让她忘记过去,给她重新改了名字,“一尘”。

一尘知道自己是赵家遗孀,李置生没有嫌弃她,还对她照顾有加,心里对李置生滋生了情愫。

她觉得,上天对她还是公平的,得此爱慕知己,是她的满足。

他觉得,遇见她是天意的安排,他本命运多舛,是他命里的一劫。

一尘的聪明和悟性让她很快入门了观潮的秘密,她也逐渐明白了李置生在看什么。

而李置生却从不对一尘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因为他无法说起,也不能说。

在李置生的心里,他和一尘的差别还是太大了,他不属于这个朝代,他的年龄应该要比一尘大上好几百岁,他接受不了一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尘的心意早已表达无疑,李置生却从未对一尘说过半点什么。

二人每天还是坐在海潮边,李置生给一尘讲道,一尘其实并不在意道法怎么变化,她在意的是李置生怎么说。

只可惜,一尘不知道李置生的秘密,她永远注定是单相恋。

命运又一次朝一尘开了玩笑,这次让她更加痛苦。

而一尘的聪明,也学得到了观潮的秘法,她也能在每天的海潮中看到许多天机所在。

得道后的一尘,带来的变化不仅是心里的,身体上所散发的气质更加美丽,如同登仙一样。

观潮卜卦中的玄机越来越多被一尘所知,她想用所学卜出李置生的秘密,为何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

一次次的观潮下来,李置生身上的秘密,连天意都算不出来,根本无法得知李置生的秘密。

此时的一尘,已经近三十岁了,她依然在等待着李置生的回答。

对于一尘,她对李置生的感情,就像是大海上涌动的海潮,一潮又一潮的扑向岸上,都会最终消散。

慢慢的,一尘对李置生所作的事情有所察觉。

李置生每天在观潮演算的同时,好像等待和寻找什么,是海里的东西。

一尘无法得知,她只知道,李置生快要离开她了,预感很强烈。

女人的第六感永远比想象中的准确,尽管一尘有所准备,但这一天到来的还是让她没想到。

让一尘不明白的,是李置生的情,他对一尘有恩,一尘对他有情,为什么不能成全。

一尘得道,观潮卜卦的秘术已成,李置生这样对于一尘的补偿不知合不合适。

他不能和一尘终老相伴,由于众多的原因,他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劫难。

但李置生是什么人,他是不在天意之内的人,上天都卜算不出他的命运。

几百年的磨砺,早让他变得如石头般坚硬,他曾是虔诚的佛教徒,现在却成了这样,他不信命对他的考验。

而对于一尘,他无法做到情比命重,他必须放下凡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 离情

很快这一天就来临了。

虽然一尘心中已有预料,但真正来的时候,还是心如刀绞。

女人是情感动物,一但动了情,就会判若两人。

当李置生和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时,她流泪了。

九年的感情,说散就散,来得容易,走的也快。

一尘没有阻拦李置生的离去,她只问了李置生,要去哪里?

李置生回答说:“瀛洲”

从此,李置生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尘知道的事情非常少,好像隐约中李置生是去瀛洲寻找什么海察国的。

李置生走后,一尘伤心欲绝,后来她想了个法子,自己不能卜算出李置生的秘密,天下可能会有其他人,能窥得天机的。

一尘的名号也就此出名了,无人知道她的过去,和那个在二十岁就消失的李如萱。

玄海派就此而来,一尘用李置生教与她的观潮秘术,传与后人。

希望能在她有生之年,有幸再见一面李置生。

她后来翻遍群书,想知道在瀛洲的地方,到底有什么。

一尘在忧思和困惑中,又度过了二十年,玄海派教中无人能卜算出李置生的秘密。

瀛洲到底有什么?

李置生为什么要去?

这两个问题几乎困惑了一尘的下半生,她用尽了半生所去寻找答案,每日苦研观潮,希望有一天能看出不一样的玄机所在。

直到一尘生命最末。

她知道了两件事情。

一,观潮卜卦秘法,是李置生所授,想用这个方法去探寻他的秘密,是不能的事情。

二,瀛洲有一个名叫海察国的地方,那个地方在海深处,很少有人听说过,传闻,哪里有可以让人无忧的办法,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谁也没有见到过。

就这样,一尘走了,离开了人世。

这也是李置生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他的生命是不中断的,可一尘不是,他的一生见了太多生死离别了。

故事到一尘师祖死去,就再无后文了。

李置生去瀛洲的目的会是为了那个让人无忧的传闻?

海察国,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凌天若听了一尘师祖的事情,留下眼泪。

悲愤又叹息的说:“一尘师祖还真是可怜,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等了大半生。”

胖子回应:“这就是古代思想的淤毒。”

“别瞎扯,这是人家一厢情愿,没人强迫。”

胖子又说:“要我说,还是古代男子幸福,三妻四妾,女子就只能心在一人。”

李一尘从未听说过师祖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和胖子分析整理,这件事情还将隐藏多年。

李一尘坐在桌上有些茫然,这样的悲惨爱情故事,对于李一尘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李置生和一尘师祖的事情,虽得到了答案,可李置生的下落依然不明。

海察国又在什么地方?

玄海派观潮的逆反现象,引起了进一步变化。

晚上在酒店的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报道,黄海中心深处发生了地震,对海岸地区做出了海啸预警,提醒广大人民群众少出门。

玄海派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这注定是属于玄海派的灾难降临。

我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一连进来好几条信息。

外边天气情况不好,连手机信号都是时有时无,我看到是普愿道长发来的信息,之前说他有事就把玄海派的事情交给我们,我看到信息内容。

“张兄弟,我师兄算到了重要东西,你们必须来一趟,事情关乎李仇世和海上的地震。”

外边的天气情况让人不太想出门,胖子嚷嚷:“他和他师兄是两人,我们是四人,讲道理,应该他来找咱们。”

凌天若也觉得现在出门不好,外面预报有海啸,而且雨也很大,许多地方路面的积水很深,上火云山的路也不知还能不能上去。

我又给普愿道长发了消息。

“天气恶劣,不便出门,过几天再上火云山。”

信号很不好,消息转了好几圈才发出去。

我又顺手看了看短信,我爹的短信还是没有回信,不过现在,我也顾不得我爹了,眼前的事情也是乱成一片。

过了一会,普愿道长的头像再次跳了出来。

“事关紧急,时间有限,无论怎么样都得来一趟,最好是在明天。”

我一看可能真有什么事情,不然普愿道长绝不会让我们在这样的天气下,去上火云山的。

凌天若很快联系了红花会的人,让他们送我们上去。

李一尘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告诉她到了火云山自然就知道了。

外边大风呼啸,树枝飘摇,雨势一波一波倾泻而下。

要知道,在内陆地区,是从不会有这样的天气出现。

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遇海啸预警。

许多人都撤离到海岸线后几公里的地方,海上的浪潮疯狂袭向岸边。

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天气上火云山,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狂风席卷的夜晚,连觉都不好睡。

胖子的呼噜声让我心神更乱。

好端端来山东旅游的计划,彻底泡汤,而且我觉得后面的事情,会更加难料。

有时会在想,李置生是种什么样的心境。

一个命运坎坷的人生遭遇,无意间卷入兄弟的皇位之争,身受大夏国巫术诅咒。

身体出现巨大变化后,被西夏先祖拓跋思恭用夏国流传秘术所救,才得见日思夜幕的妻子。

然后他出现了一个超越自然的生理变化,不老不死。

又直至李继迁的出现,为报答西夏先祖之情,将李继迁从龙雀城所救,并葬在贺兰山中。

后来的他一直都在飘荡。

可能是对命运的抵抗,让他这个虔诚的佛教徒放弃了信仰。

他开始研习道法,精算天机,想反驳自己的命运。

一尘的出现,多少还是对他有难处的。

谁人不爱世间美丽女子,而李置生则不能。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命。

李置生只能用观潮术来回馈一尘对他的爱。

他这样的心境,是很难理解的。

一个智商超群,不甘命运的人,却总是要被命运玩弄,不知他去了瀛洲会有什么目的?

总归一个可恨之人,必有他所可怜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三章 转世

第二天应约要去火云山天火观,可天公任不作美。

风卷起巨大浪花拍向海岸,岸上的树木一棵棵被吹的东倒西歪。

特意起的大早做准备,为了避免受到海啸危险,我们绕了一大圈路上火云山。

红花找来开车几十年的老司机,开着一辆南京依维柯,一路奔向火云山。

司机师傅在路上还和我们闲聊,“这天气算是不错的,我开过比这更危险的。”

胖子问他,“什么比这还危险?”

司机说:“那年暴风雨,天上的水直往下倒,雨刷器开到最大都刷不过来,视野之内全是大雨,地面上的路都被海水冲上来,路面和海水连成一片,那样的一段海滨路,硬是碰着运气开了出来。”

胖子和司机师傅较真,“当年我还开过七十度的大山,和你说的情况基本一致,视野全部看不见,完全凭感觉上山,一个不留神就要掉下山区。”

二人你来我往,说的津津有味。

车内的气氛全然没有被外面影响,外边虽说恐怖了些,凭着司机师傅几十年的风雨天经验,平安将我们送达火云山。

普愿道长把我们从天火观门口直接带入进去。

雨势太大,连头都抬不起来,身上的雨披紧紧贴在身上。

一路进入天火观中,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大雨打在道观房顶上,“啪嗒啪嗒”声声作响。

“真是不好意思,迫不得已,才让你们上山来。”普愿道长说着。

贪嗔掌教从旁殿过来,行礼感谢我们。

李一尘本事玄海派掌教,离火道教属于玄海派分支,贪嗔掌教见到李一尘应当参礼。

李一尘尴尬说:“掌教不用多礼,我现在已经不是玄海派掌教了。”

普愿道长愤怒道:“仇世妹妹,他们把你撵出来了?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是我自己离开的,留在那里空有伤悲,现在的我叫李一尘。”

“李一尘?”普愿道长意会点头。

胖子想起玄海派的事情,骂道:“我看玄海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合起伙欺负一姑娘,还好老天开眼让海潮冲走一半人。”

贪嗔掌教疑惑,“嗯?”了一声。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看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贪嗔掌教说。

玄海派九百年的历史,几经辉煌,看来,今天的局面怕是真要走到尽头了。

贪嗔掌教说完,把头看向了李一尘,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寒暄几句后,我们坐在观中喝茶,听着大雨落下在观顶的声音,感觉要把道观压塌。

我问道:“普愿道长,你叫我们来,不会就是喝茶的吧,有什么话赶快说出来。”

胖子应声:“就是,看看外面的天气,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普愿道长端起茶杯,“事情让师兄和你们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掌教,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我们上来说不可呢?”凌天若问。

贪嗔掌教站了起来说话,“有两件事情,近来几日我算了两卦。”

“两件什么事情?”我问。

贪嗔掌教把目光看先李一尘,“是关于她的。”

李一尘有些惊讶,“我?”

贪嗔掌教回答:“你可知你为什么会叫李一尘?你师父为什么会把掌教传与你?”

我惊呼,“莫非掌教你卜算到了?”

贪嗔掌教点头。

接下来他所说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

佛教文化中,常有转世投胎一说,在道教同样不例外。

贪嗔掌教说,“李一尘是玄海派一尘师祖的转世。”

听到此话,在座几人,包括普愿道长都是为之一愣。

“转世?还真有这种事情?”胖子质疑。

我拉住胖子,示意让贪嗔掌教把话说完。

“玄海派创派师祖一尘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曾窥得天机,说自己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

李一尘目光一直盯着贪嗔掌教,看起来很严肃。

我忍不住好奇问:“合适的时候?那么现在是合适的时候?”

“应该是如此。”

几人惊愕不已,都在为贪嗔掌教说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转世轮回,以前只单单在传闻里听说。

前人的意愿没有没有消磨殆尽的话,会再次轮回转世。

当然也有第二种情况,转世经受苦难,是修行的一种。

玉皇大帝历一千七百五十劫,一劫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两亿多天的修炼才成玉皇大帝。

如今一尘师祖转世,是有遗世的意愿没有实现。

我的心中已有答案,她定是为了李置生。

李一尘面色凝重,淡红色的小嘴微张。

“你师傅之前曾观潮看出当中玄机,知道了你是一尘转世,才把掌教传给你,当年一尘师祖也曾观潮看出,自己会再回来,现在就是合适的时间。”贪嗔掌教说。

一尘师祖的前世是悲痛的。

人生本就多风多雨,转世而来定有重要的事情。

李一尘默不出声,静静听着。

贪嗔掌教又说:“几日前,看到天有异象,我卜了一卦,得卦象竟与一尘有关系,于是我又为玄海派卜了一卦,发现昨天凌晨的海底地震与玄海派有莫大联系。”

胖子问:“这就是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情?”

贪嗔掌教回答:“是也不是。”

“还有其他事情?和玄海派有关?”凌天若追着问。

贪嗔掌教看了看观在磅礴的雨势,感叹道:“都是天意。”

我忽然看向普愿道长,“是天在引导我们?”

胖子咒声说,“引导个屁,明明是把我们也算计进去了。”

“天意难违,不是你选它,而是它选你。”

世界上本就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就如天意一样。

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里,你就会落入某个布置好的陷阱里。

这时,你会以为是命运在左右你的人生。

其实不然,你从未想过,还有一个叫天意的在背后玩弄于你。

命运和天意,它们看不见摸不着,却掌握一切。

我想,我开始明白李置生为何要不甘命运,对抗天意了。

玄海派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一尘师祖的转世,又会暗藏什么目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海察国

贪嗔掌教说到地震的事情,我还记忆深刻。

外面的恶劣天气,都是海底那次地震引起的。

风云变化,气象万千。

每一个自然现象都不是单独的,迁一发而动全身。

万物间都是相衍生的,海底地震会带动其他变化。

所谓祸不单行,不单单是风雨,更带出了海底的东西。

贪嗔掌教继续说:“昨天那次海底地震,卦象显示是和玄海派有关,可地势位置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

“海察国。”

我几乎不由叫出,“海察国?”

其他几人也表现出不一样的反应。

海察国,那是一尘师祖提到过的地方,李置生的下落也是到此消失的。

这会是巧合吗?

贪嗔掌教忙问:“你们也听说过海察国这个地方?”

我摇头解释说:“听说过,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为何会和地震有关系?”

“不是有关系,地震就是来自于海察国的方位。”

“海察国地震了?”我不解问。

“嗯。”

“那是个什么地方?”

胖子也好奇说:“还有这国家吗?没听说过啊。”

“海察国,是瀛洲地区的一座小岛,物产丰富,景色优美,有瀛洲第一美地之称。”

胖子听着说道:“那这地方是个好地方,不过它到底在哪?”

贪嗔掌教又问我们:“不知几位听说过亚特兰蒂斯文明吗?”

“大西洋洲海底文明,如果不是一夜间消失在海中,它就是大西洲文明,怎么掌教还研究外国文明?”凌天若回答。

我们把目光再次聚向贪嗔掌教,他笑着回答:“略有研究,我的意思是海察国和大西洲文明有相似之处,海察国早在北宋朝初就沉了,留下的都是文献记载。”

“海察国消失了?”

“但他却不像自然沉没,像是故意的,有些路过的船队还能寻到海底的一些遗留物,海察国被埋在海里,无人能寻出它的所在,此次地震的位置,我推算出的方位与海察国消失地点非常接近,海察国的入口可能再次打开了。”

我想了想,问:“你怎么能确定?”

“玄海派的观潮盛典,潮象反逆的现象,还有之前李祠的反生灵预兆,是玄海派的观潮盛典开启了这一切的发生。”贪嗔掌教说的很有道理。

一切的开始于玄海派,这是场无法避免的劫。

在一尘师祖的故事里,李置生就是在海察国消失的踪迹。

看来这个地方,蕴藏了所有的秘密。

“贪嗔掌教,我师祖当年也追到了海察国,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地方,你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吗?”李一尘突然问了声。

贪嗔掌教犹豫了会,说:“海察国的所在,无人知道,不过从卦象上所显示,此次地震与海察国密不可分,我觉得寻着震源处应该有可寻的下落。”

“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凌天若问着。

普愿道长拍了拍凌天若肩膀,“我师兄可是可是赤瞳,他算出来的东西,十之**不会错,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和你们当面说的原因,不然你们也不用冒着危险跑着一趟。”

贪嗔掌教说的话非常重要,我必须深思熟虑下。

毫无疑问,所有已知事情的矛头全部指向海察国。

贪嗔掌教告诉我们的意思,也是想让我们去探寻究竟。

海察国,这个神秘的地方,我们从未听说,而且还是沉没在海底,我们从未到过的地方。

我试着从贪嗔掌教的口中问出关于海察国的事情,“掌教,海察国你还知道多少?”

贪嗔掌教说:“海察国,我知道的也很少,关于它,我只在一本很老的书里看到过,没人去过那里,也没人了解。”

“茫茫大海,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胖子说。

“据说那里生活着一种特殊的人,他们的善于制造工具,以前的时候,往来的船只都会上岛去交换工具,那里是个很富饶美丽的地方,不过却一夜间消失在了海上,船只再经过的时候,只能在海底寻到一些海察国的东西,整个岛都不知了去向,许多人都说它沉进了海底下。”

“还有别的吗?”我问。

贪嗔掌教摇头,海察国的确神秘莫测。

那李置生到那里要做何事?我觉得事情难以理解了。

李一尘一直都在听我们说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此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沉稳异常。

我问李一尘又什么想法,她回答说,“想去看看和玄海派有什么关系。”

我看向胖子和凌天若,凌天若觉得可以去探探海察国的所在,万一有什么关于李置生的信息呢,红花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和还原夏国事件的。

凌天若说:“资金和出海方面倒是不愁,就算没找到海察国,还可以当做是出海旅游。”

胖子一听是出海旅游,也赞同了。

李一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她是很想去完成师祖没有完成的事情。

贪嗔掌教对我们说:“两天后,风雨将会停止,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出发的时候,时机是不等待的,海察国的入口不会一直打开。”

普愿道长也说,“下海底去寻找入口,不知道你们又没经验?”

“别小看人啊,以前我可是游泳冠军,就是这几年生活好了点。”胖子说。

“是游泳冠军,班里自己组织的,总共十人,就有五个旱鸭子。”我嘲讽说。

“张墓你也别灰心,你还是个亚军呢。”胖子说的不含糊,我都快被尴尬死了。

贪嗔掌教又叮嘱了我们一边,“张兄弟此次前去最好不过,在下已为张兄弟卜了一卦,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我心暗骂一声“我靠”,敢情你都替我算好了,就等着我上套呢。

天空的雨下的还很大,我们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返回了酒店中。

凌天若安排好了所有,就等待两天的后的风雨停止。

说实话,对于这次出行,我心里是没底的。

海中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回到酒店后,我就开始回想贪嗔掌教说过的所有话。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就是这句。

“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过来。”

我靠,他不是连我们能找到海察国都知道了吧。

这些自诩测得天机之人,总喜欢玩些深沉的东西,让你无力招架。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玄海派的消亡

两天的日子过的特别漫长。

当你想着时间的时候,它总是会一秒一秒的走给你看,你忽略它时,它飞速流转。

就像是某种深层次上的报复。

由玄海派引起的一系列争端,到此,已上升回到了李置生的身上。

李置生是什么人?他是夏国不可言语的秘密,他身上有摸不完的秘密。

海察国里会有什么是让李置生非去不可的,他在哪里干了什么?

可以想象出,在很多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大雨夜,李置生忍心抛下相处九年的一尘师祖,断然去寻找海察国的踪迹。

我想我们这趟下海是必须的了,就算不为李一尘,为了我爷爷和秦南道,也要弄清楚海察国有什么。

何况,李一尘的遭遇,和她纯真的无邪的面庞,让人无法拒绝。

胖子调侃我看见漂亮女人就发软,其实不然。

一天时间在酒店过去了,外面的风雨同昨天一样。

站在酒店高层能看到海面上的情景,水路一体,海水和地面的界限已经浑浊。

晚些的时候,我感觉出风雨又大了。

窗户上雨声啪啪啪的响着,我都在担心酒店的楼会不会被这大风雨吹倒。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在北方长大的我,何时见过这场面?

我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准备晚上楼塌下来的时候,直接逃命。

在后半夜,无名的困倦中,我竟然睡着了,把生死的问题全部放在了脑后,

睡意恐怖是比任何危险都要来的凶猛。

我想到了那些革命的先驱工作者们,他们被敌人拷打,施刑,而当中就有一条叫做睡刑的,就是不让你睡觉,敌人可以轮班倒,但你不行,被活生生的熬死。

想想都觉得残忍,所以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不能忘了革命前辈们流过的血和汗。

第二天我睡的很死,昨夜一夜都是在杞人忧天。

也不知是几点,胖子在我旁边推我。

“哎,张墓,醒醒,出大事情了,快醒醒。”

“玄海派完了,醒醒。”

我听到“玄海派完了”的话,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

从房间里下来,就看到大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李一尘在哭,凌天若也很忧愁,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接着看到新闻中报道说,昨天夜里,玄海派沿岸让涨潮海水吞没,玄海派被倒灌,人员伤亡不详。

画面中的玄海派倒塌了不少房屋,一片狼藉之象。

几天大雨加上海潮的淹没,玄海派这会可真是要完了。

想来真是奇怪,一个以观潮闻名的山东一大道派,最后竟然要毁灭在成名海潮中。

几百米的断崖,都阻挡不了要奔涌上来的海潮,玄海派的命数真的是尽了。

李一尘的哭泣很伤心,那里是她从十岁起长大的地方,有她童年的记忆,也有她的美好回忆,现在全都没了。

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下来,让人感到伤心,抽泣声始终没有停止,我的心也要碎了。

我安慰李一尘说:“那都是小事,道观没了可以重修,人没了可以重招。”

我话一出,她竟哭的更伤心了,凌天若在一旁说:“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说话,什么人没了,说点吉利的。”

面对人情世故方面,我还是显得尴尬。

凌天若直接说:“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以后就跟着姐姐。”

胖子说:“看看人家,张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顿时无语。

胖子问凌天若:“咱这船找的怎么样,我看着天气,明天能转晴吗?贪嗔道长卜的卦准不准?”

“我到是希望不准。”我又想起了那句话,“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李一尘突然停止了哭泣,“你放心,明天雨肯定停。”

“为什么?”我问道。

“张墓,你是不是撒啊。”胖子问我。

“嗯?”

凌天若提醒我说:“一尘原来可是玄海派的掌教。”

说到这里,李一尘的哭泣又起来了。

我在聊天方面看来的确没什么天赋,每次聊着聊着就尴尬了。

玄海派此次看来肯定凶多吉少,虽然不愿意诅咒那些人,但毕竟他们都是死于自相残杀的。

想想在观潮盛典上,李兆河,李玄风,李湘心,这些人的嘴脸,就让人感到可悲。

到头来,当上了掌教又如何?

让玄海派在天的先祖们看到这些人你争我斗,妄自辜负了九百年历史。

到头来,道不化人,教不成教。

辉煌一时的玄海派,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玄海派的气数还是毁在了他们自己人的手里。

九百年,还是不得一千,九这个数字还是很难度过的。

都说十最接近神的数字,到了十就算完全了,然玄海派度过了九十九年,一百九十九年

最后还是没达到一千。

不知是该叹,还是该悲。

现在想来,我安慰李一尘话,却有问题,道观没了可以重建,人没了可以重招,可是求道本真的心一但丧失了,就无处可寻。

忽然间感悟到了佛教和道教上的区别。

佛教是以人为初,告诫你任何事情都必须有它的做事方法。

道教则不同,它以心为初,把世界掌握在手中,教你因事而改变。

简单讲,佛教是人改变事,道教是事改变人。

不分谁对谁错,也不分谁是谁非。

或许,李置生从虔诚的佛教徒成为一个瞻仰道教的人,中间会有更多的解惑。

一个人的命运如果不能改变,则改变的途径就是改变命运,命运可以改变一个人,这是一个相生相克的三角关系。

当李一尘停止哭泣后,我们谁也不会在提玄海派的往事。

又是一夜风雨,几家欢乐几家愁?

响彻山东的第一道教大派,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这是玄海派的难,必须要经历的劫。

就算玄海派还能再重建,也很难回到之前了,这一过程又得几百年的时间。

所以在佛教文化中,佛曾时时提醒自己,看到到眼前的繁华,也莫要忘了背后的凄凉

第一百八十六章 指引

按照贪嗔掌教所说,雨会在两天后停止。

果不其然,大风雨真的停止了,但阳光还没有出来。

贪嗔掌教让我们今天出发肯定有他的道理,也不用担心天气问题,就算太阳不出来,也能下海了。

经历玄海派昨日的事情,李一尘看起来有些憔悴。

玄海派就同她的家一般,换做是我,看着自己的家被毁,心中会比她还难过。

这个外表看似软弱,内心却强大的姑娘,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事情。

海啸的预警已经解除,海潮的涌动也小了许多。

普愿道长发来微信,说相约在港口。

凌天若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红花会的人准时出现在酒店里,带我们去往港口方向。

普愿道长轻装上阵,在港口与我们汇合。

“师兄让我前来相助几位。”

“怎么相助?没有硬家伙,心里没底。”胖子说着。

“师兄给了我一副卦象图,有它,海察国不愁找不到,硬家伙就别想了,水底下,游的快才顶用,有两把匕首足够。”普愿道长说着。

贪嗔掌教还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上到船上,我看到这是一搜中型快艇,是用来寻海的那种,里面装备一应俱全。

红花会的势力还真是厉害,要当这么个会长,得有多风光?

在船上,我还看到了个熟人,吴力。

他知道我这次要去海里,两天前凌天若联系红花会时,他主动找到他们,说想和我走一趟。

吴力叫我咧嘴一笑,“东家,好久不见。”

我心里一想,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从后晋王墓里逃出来,让老孟所救后,就再没见到吴力了。

一别快有一年多了,我看他体格依然健硕,回话说:“吴力还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他笑着回答。

胖子拍了拍吴力肩膀,“要是大明也在就齐了。”

凌天若在旁边说着:“大明有其他任务,他在坚守着一片地区,离不开那里。”

“哦?他在守在哪里?”我问道。

凌天若摇头,“下次再说吧。”

我不是红花会的人,不便深问,就走进了船舱里。

看到李一尘坐在船舱窗户边望着,我也坐了过去。

船很快就开出了港口,驶入了无边的海中。

走了半个多小时,忽见晴朗,船走出了阴云中,一片汪洋大海,波光粼粼。

四望之内,皆是海水,像置身于沧海一珠,广阔,平瀚。

我以前坐过船,也不感觉晕船,只是刚进入海上,气味让我有些不适应。

其余的几位,都是生存能手,身体机能调理的非常好。

我并不知道海察国的方位,船一直在往黄海方向前进,普愿道长在引路,拿着贪嗔掌教画的卦象图。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船舱坐着无聊,胖子和普愿道长在指挥方向,李一尘和凌天若都睡着了。

我来到驾驶室,听到普愿在指引着方向。

他手中卦象图,是一幅八卦制成的挂图,这种东西不难研究,只是想要精通有些难度。

“上爻连,中爻断,下爻断,乾三,北。”普愿道长说着。

其实八卦图的指向就同经纬仪一样,八卦中的八个方位等同于八个方向,加入一些天干地支设定,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指示。

胖子看着卫星上的地图,我们此时快要接近黄海深处了,距离普愿道长卦象上的位置不到一小时的路程。

太阳在海上非常亮堂,海水的折射反光,全部都照在地面上。

我问普愿道长说:“海察国在海底?我们要怎么找?”

“据师兄说,海察国的入口在一艘海底的沉船下。”普愿道长回到。

“沉船下面?他怎么知道的?”我问。

“也是一个传说,当年在海察国附近有一艘沉没过的船只,找到它自然就能找到海察国。”

“又是传说?靠谱吗?贪嗔掌教之前怎么不说。”

“师兄也是在担心的传说的真实性,怕提前说了你们心中没底?”普愿道长分析。

“现在告诉我们就有底了?你这不是在套路我们吗?我相信贪嗔掌教是不会用这种手段的,肯定是你。”我质问道。

胖子一听普愿道长在套路我们,急道:“你不仗义啊,你有什么目的?”

普愿道长吞吞吐吐说:“目的肯定没有,都是为了你们着想,只是这传说中说海察国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

“人不一样。”

胖子说道:“别卖关子,直接说。”

“海察国的人身材矮小,喜欢研究制造机关,还喜欢养些怪异的生物。”

“矮人国?”我问。

“别小看这些身材矮小的人,他们所制造的机关,用品,都是抢手货,世界上独一无二。”

胖子又问:“那怪异生物呢?不会养着恐龙吧?”

“据说他们喜欢培育新的物种,类似于杂交物种,鲜为人知,这么做是违逆自然规律的,除了这点遭世人痛恨,几乎在海察国的所有东西,都是大陆内喜爱的畅销品。”

我想了想,打了个比方,“杂交物种,类似乎人兽杂交?”

普愿道长点点头,胖子忽然骂道:“我靠,丧心病狂啊。”

“但很少有人会见到这些东西,这是海察国的秘密,不过有一点,所有经过的船只中,都不会让女人上岸,如果船上有女人的话,交换物品的人会把船停在海上,自己划小船上去。”

胖子皱皱眉头说,“海察国人吃女人不成?”

“不,他们不吃人,他们用女人做研究,人兽杂交,而且他们只用外来的女人,从不用自己国中的。”

“呸,这岛上还有没有王法了,用抢来的女人研究。”

“这就是瀛洲,政权管不到的地方,它在当时中国和高丽国政权波及不到的地方。”

我说道:“这么说,这里的人都是野人了?”

“可以这么说,他们身材矮小,造型怪异,很少用语言和人交流,因为他们不会说汉语,在海察国里,只有他们的王才是最伟大无上的,传说海察国所有的女子都是海察国王的老婆,只有国王许配才能分给海察国民众。”

“我靠,这地方就是男性主权的原始部落啊,分老婆玩,真他妈刺激。”胖子说道。

“对,就是这样,用现在流行的词语说,叫接盘侠,整个海察国都是国王的接盘侠。”普愿道长回答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瀛洲海底

听了普愿道长的话,我觉的海察国还真是一个封建的男性主权原始部落。

我接着问:“关于海察国国王有什么传说没?”

“海察国国王的传说少之又少,基本国王从不出来,上岸交换物资的人也从没见过,倒是这最后一届国王,就是海察国消失的那届国王,曾被人看到过,后来在一本游记书中还有记载,这届海察国国王叫海察尔王,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海察尔王,是个两性人。”

听到此话,我简直脑仁都要炸裂了。

“两性人?”我和胖子几乎同时喊出。

“只是书籍记载,真实性无从考证,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普愿道长安慰我们说。

“我艹,感情这海察尔王男女通吃啊。”胖子叫着。

所幸这话被我问了出来,不然一脸懵逼到了海底,连什么是海察国都不知道。

普愿道长语气很客气的说道:“二位,不是我套路你们,我也没有什么目的,我来就是受师兄所托,相助关于玄海派引起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一些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说,多听无益,而且真实性还无从说起,说多了平白增恐怖,我是为了你们着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海察国沉都沉了要快上千年了,就算有什么还不都是一堆白骨,无须害怕。”

胖子不甘示弱,说:“虽让我张辽没下过海墓,但怕这个字从来没出现过。”

我没有太多说话,把话都留在自己的心里。

海察国,这个神秘的封闭海岛国,普愿道长说了这么多奇异的事情,我觉得真实性起码有一半的可信度,毕竟无风不起浪,可能不会像传说那样变态,但得有个心里准备。

还有李置生,是什么让他要去前往海察国的?

玄海派的消灭和海察国又有多少联系。

总之,对于海察国的憧憬,有期待,也有担忧。

船逐渐开到了黄海中深处,基本到达了普愿道长所指的方向。

这里就是瀛洲,李置生消失的地方。

贪嗔掌教说,入口在一处沉船上。

放眼望去,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别说找一艘沉船,就是在海面上行驶的船都不一定能看的到。

普愿道长划定了大概十几海里的距离寻找,红花会的一些人在全力搜寻。

李一尘和凌天若从船舱出来,观察这海底下的动静。

我的心中突然有些发怵,在这茫茫海中,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掉方向,还有身上氧气负重的问题,要考虑的东西甚多。

只要有当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葬生大海是很随意的事情。

瀛洲的这片地区,阳光日照足,水底物产丰富,五颜六色的珊瑚礁,各种鱼群,给这片地区带来不一样的生机。

谁能够想到,海底之下,会有一个沉岛的海察国。

我现在还不太清楚,海察国在海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去会有何遭遇。

许多问题的背负,让海察国成为了关键所在,一尘师祖的遗愿,李置生的下落,玄海派的命运,还有我爷爷和秦南道与李置生的纠缠,海察国会不会有答案。

还记得一尘师祖临走前说过的话,她会在合适的时候回来,现在可能就是合适的时候,命运选择了我们,前去一探海察国的神秘。

不知哪边的一个伙计喊了一声,“找到了。”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海底前方的雷达显示,有一艘古代沉船。

不知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那首沉船,但方圆几里内再无其他。

船开到了正上方的区域,下海的任务就必须游我和胖子,还有吴力三人下去,红花会的人能人虽然很多,但却都没有合作过,在这种大事情上,还是的要两个靠谱的人来。

换了潜水服,身上的东西尽量少带一些,我们一人携带了一个十二升的氧气瓶,大约潜水时间能持续半小时左右,为了安全,还随身携带了定位装置和小型无线电。

船上的潜水设备只有四套,我们三人穿戴好后,还有一套空余设备。

凌天若也下去看看,不过在我说完海察国拿女人做研究的话后,马上打消了念头。

李一尘让我们注意安全,走时还在我手心画了道符,说能保平安。

但我还是看出她心中的心事,她想下去,哪怕是为了她的师祖。

我们三人准备好,就进入了海底。

瀛洲的海底,果然瑰丽异常。

以前从未来过如此美丽的地方潜水,都是在一些普通潜水地区,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行海底潜水,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

刚下水的时候,我紧张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看着氧气表的数值一点点往下,我才稳住了心态。

人就是绝境动物,不到最危险的时候,永远不会激发出身体里的潜能。

吴力有过训练在前面带着路。

胖子也没有海底潜水经验,不过胖子胆大心细,还是比较稳健的。

海水的温度还是温暖的,和太阳光有关系,到了深点的地方,就会变的越来越低。

海底环境景色再美,我也是无心去看。

前方的沉船沉没在海底六七十米的深度,越到底下,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了。

氧气表上的数值在慢慢下降,我们也靠近那艘海底的沉船。

船的款式很古老,是一艘商船,它有着巨大的货仓。

海水浸泡的船体木头变得发黑,上面长满了各种海类生物,这船沉在这里时间很长了。

沉船的体积很大,在光线照射下,从船头望不到船尾,而且只剩下巨大船体,连桅杆都不见了。

在船舱里,有些奇怪的鱼从船中游出来,这艘船已经成了海底场所,融入在了海中。

在太阳光线很少能照射下来的地方,这艘船的出现的位置就显得有些诡异了,昏黑的海底,巨大的古老沉船,谁知道船里会有什么存在,加上普愿道长说的海察国传说,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这是比变凉的海水更刺骨的寒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沉船墓室

不知道贪嗔掌教说的海察国入口,为何会在这艘沉船之中?

乍眼看去,根本没有什么入口,这只是一艘沉淀在海底很久很久的沉船,没什么特别。

由于沉船的体积过大,我们三人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在它周围绕了一圈。

却并无发现,连一点异常的地方都没。

我开始思考,如果真是所说的入口话,肯定不会在一眼能看到的位置。

我给胖子和吴力打手势,进船舱里看看。

吴力和胖子马上心领神会,准备进入里面。

腐朽发黑的船板上不仅有许多珊瑚,还有许多附身生物,游进船内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是一个海藻世界。

船舱中全部长满了这些海藻,附身生物,看来里面是有玄机所在的。

吴力拨开船板上的海藻,才露出了一扇门来。

说门也已经不是了,只剩下几片框架还在支撑着,吴力用力一推,就全部散架了。

水中的灰尘被扬了起来,遮住了我们的视野。

等到飘散的灰尘落下,门后出现了一个黑暗的船舱,里面应是放货物的仓库。

我看了眼氧气瓶的数值,还有一多半,我们一刻也不浪费,直接进入了暗舱里面。

三人挨着一个接一个进入,突然就发现前面的吴力站住了,我游上去,顺着他手中的灯光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里不是船底的货仓,而是一件墓室。

我也定在了原地,沉船之中还有墓室存在。

我继续示意吴力进去看看,胖子也紧跟在后,一切都出现的那么不可思议,正是中间的这口棺椁,证明了这是间墓室。

同时我也在想一个问题,沉船之中为何会有一个墓室的存在,是谁在这里修建的墓室?

会是当年的李置生吗?

可为什么修在一艘沉船的底仓里呢,诸多的问题开始困扰着我。

墓室布置很简单,除了必要的陪葬品和棺椁外,再无其他,这里显的十分阴沉,以至于都没有生物的生长。

而中间的一口棺椁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口很普通的棺椁,无任何华丽装饰,连外边的木头都要泡的腐烂散架了。

究竟是谁修建这样一处地方,从墓葬上来说,毫无讲究。

从常理上来说的话,就有些自相矛盾了。

如果有人花功夫在一艘海底沉船的底仓里,修建出一个墓室的话,要埋葬的人,一定是有身份,或许是有地位的,但至少是有钱的,工程虽不大,在古代也是很难完成的。

可矛盾点在于墓葬太过简易,甚至简易粗糙到棺材都是在应付人的。

要探明问题,就必须开棺。

我对胖子和吴力指了指棺椁,二人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三人一人一角,合力将棺盖打了开来。

几乎是瞬间,三个角同时发力,泡了近千年的棺盖让我们掰了个稀碎。

棺椁里的黑色沉淀物全部漂了出来,我们三人忙向后退,也不知里面会漂出什么东西来。

黑色的颗粒漂散了半个墓室,视野之内全部是一片浑浊,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要出来。

一分钟后,水里的漂浮物少了许多,看到没有动静,我们才放下心来,此时最害怕的就是在棺材里出现一个大粽子,我们在水下的行动受到阻力影响,遇到诈尸的大粽子,是最不妙的情况。

尘埃落定后,用灯照向了棺材,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示意吴力和胖子靠过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同时我也看了看氧气瓶的数值,半数已经下去,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算上回去需要的五至六分钟,我们还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游到棺材的上边,吴力指了指棺材,让我往下看,这时才看到棺材里的东西。

棺材中都是黑色发腐的木头残渣,里面没有尸体,连陪葬品都没有。

我又往近游了一些,用手拨弄了棺材中的沉淀物。

一来二去,棺材里真的是空物一物,就连残渣都是从棺盖和棺材上腐朽下来的。

我们三人都很懵逼,这沉船的底仓里莫名出现一个墓室,而且里面的棺椁还是空的。

我想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欲意何为?

会是一场恶作剧吗?

花这么大的代价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显得有些多余。

胖子用光照了照我,意思是问我该怎么办?

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换了中思考方式,用当时人的想法,去重新省识这个问题。

共有两种可能性。

一,这个墓室是在船沉之前就有设计好的,就是说这艘船是一个移动的陵墓,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墓的主人还未放进棺材里,船就已经沉了,才有这样的一个空置棺材。

二,就是有人在这艘沉船里后来修建出一个墓室,想要隐藏些东西,空置的棺材就是很好的说明,如果说要隐藏东西的话,就只可能在这个墓室当中。

两种想法各有道理,不过我又想到贪嗔掌教的话,海察国的入口在这沉船之中,应该是后者的几率较大些。

可是这样一个墓室,入口又会在哪里?

我开始观察四周,想找出这蛛丝马迹来,四面都是船舱的木板,不可能隐藏什么。

望来望去,就只剩下这空置的棺材了。

胖子见我还在看风景,一个劲拉我,意思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心情?”

我不搭理胖子,又回去看棺材里面,在四周摸了摸,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接着我看向了棺材底部,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来。

这里是船的底仓,是整艘船最底下的位置,棺椁的位置在最底下,也是最接近地下的地方,棺椁地下会不会藏着东西?

我照着这个想法,试探棺材的底部,用手开始摸寻。

然后我指了指棺材的底部,示意吴力把它破坏掉。

吴力点头,上去看了看,又从胖子身上拿过一把匕首,对着棺材底部就扎了上去。

“扑……”

一个气泡从棺材底部升了上去。

我看有戏,胖子掏出另一把匕首也过去帮忙。

果然棺材底部是藏有东西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沉船墓室(二)

海底沉船的墓室里,谁会想到还有暗藏的玄机。

贪嗔掌教的话果然没错,入口在沉船之中。

我却对这些预测卜卦感到越来越可怕,可谓世间之事无不通晓,而这些人则更为深沉恐怖,他知道你明天会死,今天却还得和你苟言欢笑。

他们不能泄露天机,否则折煞的是自己的命运,这样的人是真正可怕的所以,他们难于掌握别人命运,也难于掌握自己命运。

胖子和吴力用匕首将棺材底部整个划开,将底板完全拉了出来。

整个棺椁也随之散架,棺椁被我们彻底破坏了。

尘封了近千年的海底墓室,稍有任何一点大的动静,都会漂起无数的沉淀物。

我们三人再次往后退去,等待漂浮物落下。

我的脑中也在飞速思考,棺材底下会有什么?

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是海察国的地图?也或许地下藏了一只大粽子也说不定。

我们三人此时都是紧张的,从胖子和吴力的表情上,不难看出。

成功或失败就都在此一举了,能否有海察国的下落,就全在这里。

又过了一分钟前后,灯光照向地面,才看得清楚地下的情况。

棺椁全部散落在地下,碎的七零八落,在棺椁底板处的地方,有一个黑漆漆和棺椁宽度差不多的洞口,里面还不时有气泡冒出来,下边真的有东西存在。

我照了照出现的地洞,似乎像是通向地底,气泡的上升说明地下有空间,是有空气的,我不得不更加谨慎,看来整个沉船和底仓的墓室都可能是为了掩盖这个地洞。

洞下肯定有秘密,我开始证实我的第二中假设,船是后来沉在此处的,修建墓室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地下的地洞,它通向的地方肯定非同小可,不然不会费这么大劲。

地洞的宽度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氧气瓶的数值刚过一半,我们应该还有些时间,就准备着先下去看看。

吴力打头阵,胖子在后,我们三人缓慢的下潜到了地洞之中。

下到里面后我才发现,这地下的水温竟然是热的,比墓室中的水温也要热上许多,但地洞的空间真的不大,背着氧气瓶,刚好才能下去。

一个渐渐明了的答案出现在了我的心中,这地洞下很可能就是海察国,这里就是入口!

随着下潜的深入,不到半分钟的距离,就出了地洞中,地下暗藏有另一个空间。

胖子忽然一下用劲拉了拉我,给我照照前面的吴力,人没有了踪影。

我心里一紧忙暗自说道:“坏了,吴力不见了。”

出于直觉的判断,吴力应该是没有看到我们跟上,自己向前方去了,可底下的空间看起来不小,他是去了什么方向?前面上面,左面右面都有可能,我和胖子刚从地洞中口出来,等待在原地。

我又把我手中的灯光调成了sos模式,就是那种一闪一闪的模式,希望大明发现我们没跟上来,回头的时候能看到我的灯光。

底下的海水和上边的有所不同,下边的海水流通不好,有些污浊,可视的范围不远,而且水也不是发蓝的,是那种灰绿色,像是湖水的颜色。

水色深谙,吴力不知去向,我看向氧气瓶的数值,再过几分钟,我们必须往回。

我和胖子缓慢的向前游着,尽量围绕在地洞口的通向处。

稍加往前了大概几米的距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冲击的水流。

湍湍流动,像是从前方什么地方出来的。

胖子拉我直往回走,水流的力量会把我带离方向。

我觉得吴力可能就是被水流冲击了出去,才会消失不见。

游会到安全地方后,我和胖子在原地等待了近两分钟。

两分钟后,吴力依然没有回来,我看了氧气瓶的数值,此时必须返回了,在不往回,可能连我们也够呛了。

我拉了胖子,指了指氧气的数值,让他往回,他一直在手舞足蹈,虽听不到胖子说话,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吴力还没回来,我们不能抛下他。”

又耽搁了半分钟,氧气的数值接近了黄色,此时如果再不往回,就不好办了。

我将手中的灯光挂在了地洞出来的地方,希望吴力到时候能看到闪烁的灯光,找到方向。

这么做可能是多余的,吴力就算能回来,上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氧气是肯定不够的。

我连推带赶的把胖子推到了地洞中,我们准备返回。

回去的路远比我想象的要快了许多,从沉船中出来,一直向上浮,大约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等我和胖子再次被船上人拉上去的时候,氧气瓶的数值刚刚进入红色,也就是我们还能在坚持两分钟的。

胖子上来对我直嚷嚷,说我抛弃了吴力,这时船上的人才发现大明没有上来。

凌天若忙问我下面的情况,等我把下面的情况和船上的说完后,我又再次背起了新的氧气瓶,准备下去寻找吴力。

胖子这才停止了说话,准备再次返回地洞。

船上的人听了下面的情况,觉得也是不可思议,普愿道长开始和他师兄联系,说明海底沉船的情况,来为我们卜算凶险,李一尘则呆呆站在原地仔细聆听下面的情况。

我一边说话,一边更换装备,凌天若帮我检查定位装置和无线电,这种东西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我让胖子身上也装了一个。

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把该交代的交代一声,用最快的时间内换号氧气瓶,检查了设备,我和胖子就要返回海中。

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吴力可能还在海底某处地方等待我们救援,抛弃队友这种事情,我是绝不会干的,我和胖子这次回来,是为了下次更好的去营救,真像胖子那样傻等的话,别说吴力,我俩都可能回不来。

我的心里同时也在不停祈祷,吴力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从我们下海到回来的时间,短短半小时,第一次行动就出了意外。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头,无论说什么,我都要回去找到吴力。

总不能应验了那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

第一百九十章 第二次下海

我和胖子在船上耽误了大概一分多钟,就马上再次返回到海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路我们也熟悉不少,胖子游的很快,救人心切。

又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地洞之中。

我在心里计算,吴力的氧气就算全部用完了,靠氧气瓶里从嘴呼出的气,进行二次呼吸,起码也能坚持五分多钟。

上船后,我的氧气显示还够两分钟的时间,现在算来,加上我们来回用的时间,吴力最少还有三分钟可以坚持。

本来这次的事情,吴力是没有必要来的,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来帮助我,光从这点上,我就必须要救他上来,更何况,吴力他姓吴,他是吴家的人,吴家的二代男性就已经遭受太大的苦难了,吴力决不能死在这里。

我和胖子已经达到了速度上的极限,在为吴力的生命争取时间,我们越早下去,吴力的生还可能性就越大。

很快,我们就第二次看到了我挂在地洞口底下的闪烁灯,吴力还是没有回来。

这次我们的氧气充足,从船上再到这里,氧气瓶的数值才下降了四分之一。

果然,轻车还是熟路。

我把两个闪烁的灯光背在自己身上一个,一个留作指引,胖子指了指前方的冲击水流,让我顺水流下去寻找。

胖子在前方,他把身上的随身探照灯也调成sos模式,不停闪烁,当成信号来指示自己的位置,我背后的灯也在不停的闪烁,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看不到对方,还能指引方向。

顺这那股不明来向的冲击力,我和胖子开始被往下冲去。

我和胖子互相抓住身上的绳带,以免被冲散,随着水流弯转。

这底下似乎另有玄机,如果这里真是海察国入口的话,这水流会不会带我进去。

不过现在,救人的事情是头等大事,在顺力移动的同时,我和胖子也不停在水中寻找吴力。

急转直下,我们也不知道,在水中转了几个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经过一处急转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工建造的装置,是风车型结构。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海察国!

胖子也同样惊讶,然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种很复杂的装置,我叫不出名字,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冲击我们的水流就是从这里转出来的。

我几乎越来越相信,我们到的地方就是海察国了。

贪嗔掌教说过,海察国人喜欢研制机关,眼前的东西一定就是海察国所做。

我不知道我和胖子要冲向哪里,吴力是否也经历了这一过程?

冲游了两分钟后,我感觉已经被冲出了很远了距离,地下的空间,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眼看着吴力能坚持的时间所剩不多,却还是找不到他。

胖子恨不得把呼吸器摘下来,大声呼喊。

越往下走,人工制造的痕迹就越来越明显,这里明显是加工过的,一个个木桩竖立,搭建成一种不知名的结构,机械运动十足。

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海察国了。

水流的冲击来自于机械的转动,海察国竟然海底制造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它依然还在转动,不得不佩服海察国的厉害之处。

之前听普愿道长说,海察国还喜欢研究新生物,现在看来,海察国的科技也一点不落后。

单冲这在海底转动千年的装置来说,就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我反而更加期待海察国的研究,它不单单是一个男性主权的部落,也是拥有智慧和创造力的民族。

想着没多久,我和胖子就被卷入装置的流动之中。

胖子拉我往出游,结果可想而知。

我俩的力量还有水中的阻力,是肯定没有机械的动力大的。

我和胖子就被卷入到装置的里面。

当时我的脑中空白了,就像发生事故的一瞬间,人的脑中是空白的一样,来不及作出任何救援性的动作。

这处装置位于海底空间的中间地带,向两侧带动冲击水流,在底部的空间里形成一个类似自动的循环装置,这里与还上面隔绝的好像非常好,下面的流动丝毫不会对上面的沉船造成动静。

气泡也是从这当中产生,我不明觉厉。

装置的扭转之力让我躲闪不及,会不会被这装置绞死?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景象。

巨大的轮转在后面旋转,装置的中间,在木质框架上,有个入水的大口,再往里吸着进去的海水。

我和胖子也在其中,我们被牢牢吸住躲不开了。

在越靠近大口的位置,吸力和旋转力越是厉害,我整个完全被转的晕了过去。

最后清醒的时刻,我仍在想着下来时的问题。

沉船会是海察国的入口吗,吴力还能不能被我们救出?

卷入口中后,旋转力和压力一同向我冲来,我直接晕了过去。

胖子和我一样,应该也被旋转的晕厥过去。

其实我本没有想到海下会有如此的装置,第二次下海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营救吴力。

从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情况,我原先的计划是把吴力救出后,上船上分析下面的情况。

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

我,顺利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海下的环境变化莫测,和土地下的陵墓完全不同的,在上边我们还有主动权,人毕竟还是活在陆地上的动物。

可到了海里,就变得力所不能及,面对海里压力和阻力,真的是力不从心。

海察国的神秘装置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只在传说中现身的部落小国,欲在何为?

人生的遭遇就是这样,它从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就像翻越眼前的大山,你总是能看到远处的山顶,却一时无法到达,在经过一个又一个不成问题的山丘之后,你会发现路怎么会有这么长?于是你开始厌倦爬过一个个的山丘,这只是你矛盾的开始,在想到达山顶的欲望和厌倦中挣扎,你才会知道长路漫漫其修远兮,一个又一个的磨难不会让你轻松到达山顶,所以你是选择困难历久磨新,登上顶端,还是中道放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流装置

事情的发展永远超出人的想象。

被卷入巨大海察国神秘装置后,我丧失了意识,晕厥过去。

在海下发生这种情况是非常危险的,有极大可能会被淹死在海中。

加上装置里面有什么并不清楚,很难说不会中什么机关。

我都觉得这次怕是九死一生了,别说去营救吴力,自己都可能会等人来救。

……

我的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气紧。

一股从肺部顶上来的海水,从口中翻了上来。

我让呛的头晕眼花,躺在地上剧烈咳嗽。

脑中的短暂缺氧让我眼皮发白,思维短路。

我以为我被救到了船上,还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这时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恍惚中这人在用灯光照我,我才发觉此地并不是船上,因为没有海上的风吹来,相反的是一种湿潮的气息。

我的耳朵里灌入海水,整个身上的感官变得弱化。

“东……”

好像是有人在叫我,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我的耳朵眼睛在飞速适应调整,重新掌握对周围的感官。

把肺里的水全部呛出来后,我的呼吸顺畅了许多,我试着坐起来大口吸气。

那人在帮我拍背顺气,大约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我缓过来劲来。

让我为之一震的是在我旁边的人,他是吴力!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眼睛,可以确定,真的就是吴力。

我又看向周围环境,是一个貌似很大的地下空间,周围都是岩石层,在我旁边的是胖子,他也被水呛的要命。

我开始用力回想之前经历了什么,在一个巨大旋转装置中,我和胖子被吸了进去。

现在发生在眼前的,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这里真的是装置里面的空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竟然有空气,而且是没有水的。

“东家。”

“东家,好点没?”吴力在和我说话。

“吴,吴力?是你?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吴力摇头,我试着从地下站起来,才发现我身上的潜水服让我无法起来。

我将潜水服和氧气瓶全部脱了下来,去看这里的环境。

胖子这时也从地下呛了起来,大口往出咳水喘气。

我看到在我的身后,我们进来的地方,岩石的夹层中,有许多和外面类似的装置在旋转。

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岩石的蜿蜒处,成九十度的两道弯道,形成“z”字的形状,外边应该是巨大的水流,装置把水的冲击力向外引去。

我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可以把这片区域的水都排出去,像是一种回水装置,用旋转的离心力,通过冲击流动的水流,将这片地区空了出来。

我在“z”型的弯道处看了看,外面的冲击水流是吸我们进来的巨大回水装置所流出的,我观察了一会,还有许多气流从这里串出来。

只要顺着水流的方向,就能被冲出到地洞下的流动空间中。

我开始惊叹,海察国的位置是在海底下三层,从沉船墓室的入口为第一层,到下面隔绝让回水装置产生整个流动的海底空间,再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共三层的隐蔽。

巨大回水装置的流转,让最底下一层成为了独立的空间,海察国的位置,怪不得会被千年来不为人知,如果不是玄海派的事件,贪嗔掌教是不可能卜算的出这里的位置的。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自拔,多半是感叹。

却也在思绪。

光从回水装置的设计上,海察国就注定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我从“z”形的弯道下来,看到胖子站在原地和吴力说话,他的潜水服也脱在了原地。

胖子看到我过来,胖泪纵横,“张墓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次差点就完蛋了。”

“辽爷不用担心,咱们现在活的都好好的。”吴力说。

我往黑暗处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一个坡上,下面广大黑暗,海察国应该就在下面。

“别矫情了,咱们命大死不了。”我说道。

我又问吴力:“你也是被装置的冲击力卷进来的?”

吴力回答:“下了地洞后,我往前游了一会,就被水流卷了进去,回头看到你们已经没人了,才发现自己脱离了,可我游出不去,在旋转中,我让吸进了装置里,装置后面是两面岩石壁,在一边的岩石上我看到了一个口,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扒住就游了进来,里面竟然没水,还有空气,我知道你俩也可能会被吸进来,就在z形口等你俩,这不就把你俩全拉了进来。”

胖子疑问:“这么说,还是你救了我俩?”

吴力笑笑:“小事小事儿。”

我和胖子瞬间觉得被打脸,还好吴力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和胖子这趟是来救吴力的,还要让他来救我们,面子都丢没了。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低声朝我说:“看看人家,身体素质多好,要不是吴力,你我还不得死在下边?”

我也尴尬一笑,将没面子的事情放到一边。

海察国我们算是到了,这个科技与野蛮共存的国家会有什么?

为了完成一尘师祖的夙愿和玄海派的存亡,还有李置生到此的目的,看来我们要进去一趟。

我将我们的情况用无线电和凌天若对了话。

有惊无险,我们都平安到了底下,无线电对讲的作用此时就发挥了出来,凌天若在上边可以为我们做技术上的支持。

上面的人知道下面情况后,也在为海察国的设计惊叹,我想不管是谁,都会为觉得海察国的制造宛如天作。

海底的压力和动力,是装置运行起来的最大难题,千年前海察国的智慧当真让人唏嘘。

因为这次下来就没想会进入海察国,我们的装备带的非常简略,几把匕首,几个照明灯。

胖子说这地方千年没人进来过,就算是大粽子都烂成一堆骨头了,没必要害怕。

我的心里则在担心的是另一种东西,海察国是喜欢研究新生物的,关于这点我一直提醒自己。

我们三人把潜水服都放到进来的地方,抖擞抖擞了精神,就往下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海底城

海察国,一个特殊的人群,身材矮小,头脑聪明,善于建造机械和器物,喜欢研究新奇生物。

是一个以男性主权为主的国家,国王享有全国的女人,至高无上,在海察尔王的时候,突然沉没在海底,原因不详。

内陆地区只闻其名,无人知道详细信息,最多也处在贸易交换的层面,而且海察国人凶残,会捉女人来进行研究,人们对它都是敬而远之。

瀛洲这片区域无国家来管理,让海察国成了无主权的地方。

还有就是李置生的寻访,我所掌握的信息是,海察国在宋朝初就沉没在了海底,一百多年后的李置生可能是在观潮中发现了海察国的所在,李置生又来到了这里。

几乎所有掌握的消息中,都只是表面的层次的,关于这里,一无所知,许多信息还是在传说上的,真是性无法考究。

而我们则要进去一探究竟,就像是瞎子跳崖一样,心里没底。

我一贯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什么都不了解就下来也实属无奈,第一,我本想下来探探,就没准备要直接进去;第二,玄海派与海察国的事情,我是属于外者,说不好听的,这些和我的关系没这么大,也就是仅限于李置生身上的秘密。

还记得爷爷说的一句话,“当你真正了解你的敌人,他在你面前就都是垃圾。”不知爷爷现在看到我这副情况会怎么想?

爷爷也许会说:“哎,老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我只能一脸矛盾的皮笑。

从我们进来坡上下去,是一片岩石层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怪声

胖子在旁边房下的地方,叫了声“我艹”。

我和吴力闻声前来,朝胖子看的地方看去。

圆形的房屋结构下方,是空置的,只有五到十根房桩插进地下,留出有半人高的地方,这地方如果不弯下腰查看,是发现不了下面的东西。

胖子正在对着里面叫了声,我急忙低头去看,只看到里面是平整的白沙地。

手中灯光所照的地方,发现并无异常。

我问胖子:“你我艹什么呢?看见鬼了不不成?”

胖子的表情很难看,回答我说:“我要真说看见了,你信吗?”

吴力赶紧说道:“辽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艹,刚才这地下好像真钻了个什么东西,我真看到了,我用我这身膘担保。”胖子回答。

我不知道胖子到底看见了什么,但身处在这海底三层的空间中,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加上周围的环境,一列列圆房尖顶,每一个里面都透露着古怪的气息,地下是白色的沙地,灯光所照射到的地方,有种恐怖的纵深感。

我一直都在担心海察国的生物研究,这里如果是海察尔王的墓葬,会不会有些什么不明生物被保留了下来?

我尽量告诉自己,时间过去了千年,就算有现在也不可能存活了,什么东西能在这底下活千年之久?

胖子忽然又说:“张墓,这他娘底下不会真的有鬼吧,我看不行的话咱还是先上去,我觉的这里有古怪。”

然后接着又说道:“我不是怕啊,就算真有鬼现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这是战略性撤退,等咱们把海察国摸清楚,为了更好的前进。”

我觉得胖子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确是太冒进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房子,顿时感觉更加诡异了,要不还是先撤退吧。

三人原地思考的片刻中,我在灯光照射范围内,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我拿光线去追随,瞬间就没了踪影。

我靠,我也被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好像真有东西。

吴力见我转身用光线寻找什么,连忙问我:“东家,看见了什么?”

“不知道,好像真的是有东西。”

我的心里很快有了答案,是海察国研究的生物真的存在。

胖子问我:“是不是有东西,我没看错吧?”

话音刚落,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响。

“呜……”

声音不是从一个地方发出来的,四面八方都有传来,判断不出是什么声音,觉得像是在移动,却又不是。

为了不被上层的流动水声混淆,我又等待那声音出现了第二声,才敢确定。

胖子和吴力也都听到了这声音,这底下是有东西活着的。

而却它就在外面移动,从声音里应该可以感觉出。

几人互相看了看,此时往回跑,定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们已经走进来了大约五六个房屋的距离,跑是需要时间和距离的。

当下我觉得事发突然,对几人指了指身后的圆房,示意进去以待观察。

我们把光线压低,悄悄的上了台阶,进入了一间房屋里。

房屋内是木质的结构,地面也是木质的,年代久远的关系,胖子的体重踩在上面,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真害怕胖子一脚把木头地板踩断,那可就玩大了。

外面的声音像是又没了,我完全摸不清状况。

进入到房屋后,我们先查看了里面的情况,空无一物,就是一副木头框架。

胖子在屋里来回走动,想在门口的缝隙里观察外面的动静。

胖子的走动声踩在地板上,声音“吱吱”不停,我让胖子赶紧别走了,这么下去,不就暴露自己位置了吗,除非外面的东西是聋子。

地板上的声音一停,周围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外边没有了灯光照射变得黑了下来,别说看东西,就是真有什么站你面前,也和看不见一样。

为了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我们的灯就开了一个。

胖子让我说了后,就再没有走动,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外面。

现在也不知是敌明我暗,还是敌暗我明。

外头是不是真的有东西?还是我们心想太多了?

我现在就如同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普愿道长在无线电里和我说,要我小心一些,此时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等待了一会儿,我们也听不出其他动静来,我则把目光转向了这木质圆筒房。

因是海底的关系,这些木头都看上去潮湿的厉害,而且里面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房屋不是一两个,是连一大片。

我用手触摸了下木桩的潮湿度,能清晰的感觉到水溢出来。

还好木头潮湿加固了稳定性,不然胖子这吱吱踩上去,恐怕早就断了。

让我不解的问题还有一个,这里如果是海察尔王墓,修建这么多空房子干嘛?

大约过了一会儿,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我打开个门缝,用灯往外照了照,白色的沙地,黑暗的纵深感,没有一点变化。

除了外面头顶上的水流声,一点也没了之前的声音。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我又回到了房里,胖子问我怎么办?

“再等等,这地方有些怪,先不要盲目行动。”

我们三人在屋里继续等待。

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动静,我们三都快要睡着了。

人对这种莫名的恐惧感,停留在的只是大脑的表皮层,它会不断刺激你的神经。

呆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必须要先返回到船上。

我连计划都制定好了,再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就直接往回奔,不管底下有什么,跑出去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正当几人的倦意来临的时候,声音又再次出现了,这次很近,像是走路声,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赶忙把灯都熄灭。

关灯前的时候,我还看了眼时间。

是一点多钟。

接着就听见外面的声音在附近行走,我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背靠潮湿的木桩,我都分不清是我的汗水,还是木桩的水流在了身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明生物

我对外面的情况不寒而栗,“沙沙”的移动声让我开始觉得恐惧。

这里是海底下三层,有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会有活物。

声音传来的很逼真,声声入耳,每次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三人紧挨在一起,谁都不敢动,特别是胖子,他的动静会引起地板“吱吱”的声音。

我在关灯前看了眼时间,是一点钟,应该是凌晨的一点,我记得我们下海是在下午。

那么此刻就真有了夜半鬼来寻的刺激。

我问心无愧,不怕它来敲门,虽然知道外边的不一定是鬼,但他真来敲我们的门,就麻烦了。

“沙沙”声长而深重,有脚步的落地声,也有拖行的声音,这东西的体型不会太小,海底深处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的警觉这次算是救自己一命,亏得普愿道长提醒,我们才没有贸然出去返回,要真和这外面的东西打个照面,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良久站定,我的身上出了许多的汗,也有紧张的因素,湿了的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非常不舒服。

那东西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我心里也一直在跳个不停,该不会是我们留下什么痕迹被发现了吧。

黑暗中,我感受到了胖子的腿在发抖,我知道胖子不是因为害怕抖的,是他站了许久要坚持不住了,我们到还好,腿上能适当换换力气,胖子就不一样了,他的体重一动,地板就会发出“吱吱”声。

我按住了胖子的腿,让他稳住,再坚持一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胖子粗糙的呼吸声也变得格外沉重。

还好的是我们运气不错,外边的东西徘徊了半个多小时后,听着声音,像是往远去了。

过了几分钟后,胖子坚持不住,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我把灯打开,看到几人都是以汗洗面。

“他娘的,外边是什么玩意?”胖子倒在地下,喘气大口说道。

“东家,底下有古怪啊,那是什么东西在移动。”

两个问题让我犯难,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我摇头,同时看了看时间,一点四十五分,那东西外面呆了近一小时。

为了弄清楚事情,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无线电话,朝船上寻求帮助。

时间已晚上将近两点,在我呼叫两声后,听到了凌天若的回答。

在我把事情说出后,凌天若也沉默了。

“我们必须要上去了,下面的情况摸不清楚,太危险了。”我说。

无线电那头传来了回话,“张墓,海察国历史诡异非凡,他们的部落形成甚至都不是原始的形态,藏有更大的故事。”

我接着问:“你查到海察国的历史了?这里藏有什么?”

“瀛洲中的这块无人岛,起先并没有人,海察国也是后来才有的,他们……”

话说一半,无线电话信号忽然受到干扰,发出“兹兹”声。

我又重呼了几遍,调了几个频道,依然没有声音。

“我靠,搞什么神秘,连无线点都这样?”胖子说。

无线电是真的没了信号,我已经把我们要上去信息传递了出去,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上去再说也行。

我还是不甘心,叫胖子把他身上的无线电拿出来试试。

胖子一翻,抬头看向我说:“丢了。”

“丢了?”

我过去找了一遍,的确是没了。

如果丢在外面的话,胖子无线电的声音也会播放出了,频率一般是不会调动的,我一下又不知名的紧张起来。

万一无线电掉落的地方里刚才那东西不远,我们就彻底危险了。

胖子这次可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我拿起灯光,慢慢开门去照外面的景象。

一切如通照旧,安静和之前没有区别。

胖子凑过来问我:“咱现在撤吗?”

“我们很可能已经暴露,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们三人非常鸡贼的从房屋里下来,虽不知敌人是什么,可毕竟敌人是在暗处。

我看了眼方向,准备往回返。

时间已经是要六点了,海底下的地方,根本不分几点。

我们朝下来的方向往回走,周围的环境还是如此诡异。

我目光看去,白色沙地,一个挨一个的圆筒房,长得一模一样。

等等,我的目光又回到圆筒房上。

不对,有鬼。

我停住了脚步,照着眼前的圆筒房,里面有声音。

我所说有鬼,不是凭口空谈,除了声音外,光照在房上,有一个人的影子。

影子不是我们任何人的,是凭空照出来的。

“有鬼。”我指着房上的影子说。

胖子顺着看去,“我艹,这地方还真是什么都有。”

那房上的影子开始动了,毫无规则,不像走也不像跑,它是在干嘛?

“跳舞,鬼在跳舞。”吴力说着。

“他娘的,真是要成精了,这海底下到底是什么地方?”

影子跳动的节奏,非常难看,它在移动。

“我艹,它要跳过来了。”胖子大喊。

我们往前跑去,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上来了没有。

一时间,几人都乱了阵脚。

我往后照,影子依然在跟随,像是摆脱不了,我们脚下跑的路也没了方向。

胖子喊了声,“进旁边的房子里,然后把灯关了。”

情况紧急,从刚才在房里的情况看,确实要比外面安全些,我率先拔路,选了前方的一个房屋,准备进去躲躲。

我也是随机看眼缘选的,身后的影子一直都在,而且扭动姿势怪异,胖子的方法不知有用没有,当时也顾不得去想这自欺欺人的招数,能否骗过鬼。

那影子阴魂不散,只要用光线去照,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抖动。

什么回不回岸上的事情,都得先放一边,一个鬼跟在你身后,做什么事情都心里发虚。

这是人对鬼神天生的忌惮。

我直向看对的房屋上去,拉门而入,同时站在门口照着身后的二人。

影子还在扭动靠近,等胖子最后也进入了房中,我立马把门关上,将灯光关掉。

现在就祈祷这欺人的办法,也能骗了鬼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惊魂

惊慌失措中,我们硬着头皮逃到了一间房屋内。

为了那可笑的办法,我进入屋子后真的把手中的灯光熄灭了。

情急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了,没有了光,也不知道身后的影子还会不会跟上来?

我们三人进了屋中,顾不得多看里面的情况,灯一黑,门一关,都征在了原地。

黑暗里我们仔细听着所有的动静,包括屋里和屋外的,门外的那黑子影子没了反应,难道这骗鬼的办法,真的奏效了?

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黑影是鬼,没有光线,最多是我们看不到它,关上门就更可笑了,你听说过那个鬼是走门的?

可我们进入屋里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屋里还能避鬼?

我有千万的个疑问不知向谁去问,对于海底的海察国,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静待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那异样扭动的黑子影子,就这么不见了?我不敢打开灯,万一胖子骗鬼的方法有用呢。

其实我更害怕一开灯,就再次把那黑色影子给照出来。

屋里只有我们三人的呼吸声,呼呼的吸着气。

过了大概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我们又安全的逃了一劫。

不知是胖子还是吴力,崩了一会儿,开始放松下来,传来了一阵“梳梳”的声音,就像是用手在衣服上摩擦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胖子跑太快,心跳的厉害,在用手顺几下,也没太在意。

可时间一长,就有些不对劲,这声音又不像是摩擦在身上的声音,我竖起耳朵,觉得更像是用手摩擦头发的“梳梳”声。

我不知道胖子在干什么,但声音肯定不是吴力发出来的,吴力从不会搞这些小动作。

我忍无可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干别的,我试着问了一句:“胖子,你他妈别动了。”

胖子在黑暗里囫囵说:“别瞎说,我什么时候动了?这声音不是你?”

我听后血直往头上涌,“吴力,是你吗?”

“不,不是。”

我靠,我心中暗叫,这里还有别人?

忽然就听胖子说:“他娘的,张墓,管不了这么多了,开灯。”

我按动手中灯光,“咔哒”一声,就开了灯。

三人站在门的后面,除我们外,身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黑色的影子存在。

正当我松了口气,把灯光照向屋中的时候,出现了让我们所有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屋中盘地而坐一个黑色影子,背向我们,黑色的衣服虚无缥缈,如同鬼魅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脖颈处没有脑袋。

“梳梳”声从它手中发出来,在灯光照射下,这个黑衣服鬼缓缓把身子转了过来。

我们几人一动不敢动,汗水直流而下,真是望而生寒,脚底抽风,一时都忘了跑这回事儿。

黑衣服鬼衣服拖的很长,它一点点的向我们转了过来,最主要的是,它没有头!手里好像还在做着什么动作。

在它转动到大约九十度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全部的景象。

黑衣服无头鬼,单手托着自己的头,黑色湿漉漉的长发和它的衣服一样长,它的另一只手在用不堪入目的手指梳理头发。

我的脑仁瞬间炸裂,头皮发麻,两条脊梁骨自然发凉,这是活生生当面看到的,让我倍感恐惧。

单手托的头上,面容模糊,五官都看不清,却依稀有诈人的笑容,面色苍白如雪,让人过目不忘。

胖子说的一句话,就算鬼站在眼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才算是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性,真的不会眨眼,因为你已经被吓傻了,只能傻瞪着。

“梳梳”的声音正是来自那颗头上,我们三人的眼睛都在黑衣服无头鬼身上,三人的脑子都短路了般,傻看着鬼在移动。

有些眼见为实的事情,真的见到也未必会是好事。

人还是不能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玄海派,什么海察国,什么李置生,都让它去见鬼吧,这海底下还真不是个善茬。

眼看这梳头的黑衣服无头鬼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的脚底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死死粘到了地上。

这时候还是胖子机智,破口大骂一声:“草他奶奶的冬瓜皮,小心辽爷我把你的头回去当毽子踢,每逢初一十五给你下点咒,他娘的把你打的永世不得超生,让你梳头梳的把毛都掉完。”

我莫名其妙,胖子怎么突然骂起了大街。

很快,我就知道了胖子的意图,我的脚下好像有了感觉,刚才被鬼这么一吓,是让鬼给吓住魂了,胖子一破口,神才回过来。

再也无心去看那黑衣服鬼的动静,胖子一把拉开门,顾不得外面有没有东西了,与其两面都是死,不如拼了。

胖子和吴力飞速窜了出去,我也紧跟在后,连门都顾不上关,用最快的速度,向进口处跑去。

世界之大,是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海底深处仍然有阴魂不散的鬼。

为何这里有鬼的存在,还有在外面移动的神秘物种,海察国远远超出预料,要知道,这才只是刚刚进入。

我们三人不管其他,一路朝入口而去。

古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

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在途经一些房屋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来自房屋中的声音,该不会每间屋中都有一个鬼存在吧?

我艹了,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些冤鬼怎么会被困在海底深处的?

一路狂奔,总算跑出了圆筒尖顶房群中,进来的入口就在前方,想象着革命的曙光,我脚下的步伐更加有力。

此时,没有什么是比离开这里这片鬼地方更好的了。

我们三人跑的衣服全部湿透,不管怎么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了出来。

我回头看着后面,没有再有鬼追来,依然是那幅场景,白沙地,尖顶圆房,灯光慢慢消失的恐怖纵深感,让人难以忘怀的梳头黑衣服鬼,海底下这片区域里,究竟还有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 求救

从白沙地出去,登上半坡的岩石层地,终于是逃脱出了这片鬼地方。

几人还在时不时惊慌的往后看那么几眼,别再有什么在追上来了。

胖子大口吸气,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水滴在地面上,吴力同样也是满身是汗,三人都是一副狼狈像。

看着胖子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想说什么,“这挨千刀的地方,老子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精疲力竭之后,几人坐在下来时的地方,休息喘气,回想前面发生的事情,任然觉得后怕。

胖子躺在地上不平静的说:“张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

坐在进入口的地方,向下面望去,的确可怕,我回答胖子:“什么地方?你不自己都说了,鬼地方。”

吴力靠了过来,莫名的脸上充满了疑问,“东,东家,这哪是海察国,简直一鬼国。”

胖子插嘴说:“我靠,瞧见了没?刚才那拖着自己头的女鬼,操他娘的,还好我反应快,给骂破了,不然后果就是被女鬼挖心掏肺,我可不想死在这底下。”

“女鬼?它脸上写着是个女的吗?”我问。

“废话,那么长的头发,能是男的?”

“管它什么男女还,反正都是个鬼,跑了就万事大吉。”

“还是这句话靠谱,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了。”胖子休息的差不多,从地上坐起来。

我也从地上起来,朝我们的潜水服走去。

要离开了,海底深处三层,鲜为人知的海察国。

胖子穿上了潜水服,对吴力说:“吴力,你等会氧气不够了,到我和张墓这来吸,坚持一会就能上去了。”

吴力点头,在朝水流的外头观察情况。

我穿好潜水服,拿起氧气瓶向“z”形通道走去。

这刚提氧气瓶,就发现轻飘飘的,我和胖子的氧气瓶是换过的,下来也才用了四分之一,不可能会这么轻啊?

我低头赶紧去检查氧气瓶数值,竟然是在最底下,氧气瓶中的氧气全部空了。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潜水服穿错了,身上的是吴力的潜水服,我过去看了胖子的氧气瓶数值,也是在最底下,我的心中立马就有了答案。

这个消息听起来不太妙,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胖子刚才骂鬼的话,把我心里脏话要带了出来。

我大骂一声,“妈了个逼的。”

胖子和吴力不明,胖子看我在看他的氧气瓶骂着,也反应了过来。

三人把三个氧气瓶全部放到一起,没有一个是有氧气的。

我们的氧气瓶被人动了手脚,三人愣在原地。

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的身上没有食物和水,上去是不可能了,下面又是这样的情况。

屋漏偏逢连夜雨,何等惨戚戚啊。

现在看来,上去是不可能了,而且氧气瓶中无缘跑光的氧气,也在说明着什么。

“怎么办?”吴力问我。

“这帮子恶鬼,老子和它们拼了。”胖子怒骂。

我拿出身上的无线电,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上面,希望能联系到船上,想想办法。

打开无线电,呼叫了几声,除了杂乱的电流声,在听不出其他声音。

信号被干扰了,根本联系不到船上头,必须得想其他的方法。

又一次,我们被困在绝境处。

我看着身上的所有的东西,无线电话,定位器,胖子和吴力手中的两把匕首,除此外,什么都没有了,这比我们以往的任何情况都要糟糕,最主要的是还没有食物和水。

如果要待下去,就必须先找到食物和水,才能再去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们的体力现在最多还能再撑三到四天,到时候再没有食物的话,就真的是要弹尽粮绝了。

三人无奈又把潜水服拖了下来,个个面如死灰的坐到了地上。

希望之光的破碎,丧失了信心,无疑是在内心上强烈的打击。

我还未来得及想氧气瓶中的氧气是怎么被放空的,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我们能坚持多久。

看了看身上的定位装置,不知道它的信号被干扰了没,可能我们的希望就在定位装置身上了。

几人默默不语,躺在地下,各自在思索。

胖子猛然坐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好的办法,问他怎么回事。

“嘘,你听。”

我朝下面看看,一时不知道要听什么,难道是有鬼要上来了?不会吧,它们是曹操吗?说曹操,曹操就到?

吴力也在朝下面听,我直接问胖子:“听什么?”

“东家,好像,是有声音。”

我拉起耳朵仔细听着,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上面。

淡淡的,好像还真有一点声音。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说话,音量非常低,都不能用喃喃细语来形容,完全是老鼠叫。

有时候还真得佩服胖子洞察力,一些细微上的东西胖子总是能注意发现。

声音听了半天完全不知是什么,像人叫,好像又不是,像怪物叫,却有类似于人的声音,完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那是什么在响?”我低声问。

胖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又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

他睁眼就说:“是无线电话。”

“无线电话?你的无线电话?”我马上问。

吴力也说:“听着像,不能确定。”

“我能确定,是我的无线电话。”胖子自信回答。

胖子看了看氧气瓶和进入口,又看了看我,“张墓,虽说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我的无线电话掉在下面,而且还有声音,可能能联系到上边,咱们要上去,就必须和船上人说明情况,想个营救方法,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一趟,还得下去。”

看着身后的进入口,虽然出路就在眼前,没办法出去还是等于白谈,胖子既然能肯定是他的无线电话发出的声音,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方法。

吴力看着我和胖子,我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在这里等着也是瞎等,不会有守株待兔的事情出现,无论如何,胖子的无线电话可能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眼,心领神会。

第一百九十七章 神秘讯号

胖子的无线电话声音非常低,每往下走一段距离就得停下来重新辨认方位。

现在我们的处境是退不得,进艰难,氧气瓶被放空一定是在搞我们,会是鬼吗?

我心里疑问,海底的鬼都能进化的自己开氧气瓶了?比外面的鬼聪明?如果不是鬼的话,会是……?

我急忙打住,不能再想下去,要真是那样,就太恐怖了。

不管怎么,先把无线电话找到,赶紧联系上边想办法离开这里。

一路走走停停,胖子带我们寻着声音而去,到白色的沙地中后,声音开始明显了,无线电话刺耳的电流声在安静的某个房间里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很模糊,不好辨别说的是什么。

走过三到四排房屋后,无线电的声音就在跟前了,周围的四个房屋,都像有声音传出来,无线电话在屋里的回声,十分影响我们对方向的确认,只能听出是在这片方向里出来的。

胖子现在原地顿了顿,“张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什么叫看我的了?你以为屋里头的东西我能对付得了?”我反问。

“那总不能一开门就跑吧,谁去负责吸引敌人火力,谁去抢救无线电话,谁来开门,得分配好。”胖子说。

吴力在旁边说:“我去吸引火力,东家去救无线电话,辽爷你开门。”

我说道:“可以,我们要先从那间开始?”

胖子一指,“就眼前这间吧。”

胖子站到了门口的位置,准备开门,我和吴力也做好了准备。

胖子风驰电掣,“匡”的一声把门拉开。

我和吴力瞬间跑了进去,想着先用灯光照明,找见无线电话的位置。

我和吴力二人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无线电话的声音是从其他地方传来。

“没有?”胖子在门口问。

我摇头,胖子又问:“什么都没有?”

吴力也摇头,胖子又说:“连鬼都没有?”

我和吴力没有理他,现在沙地下,确认声音的来源方向。

又一聆听,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无线电中,有救命的呼救声,是从胖子的无线电中发出的。

我可以确定,真的是呼救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传出呼救声呢?会是凌天若他们?

时间紧迫,我选定最为相近的一间,按照原来的部署,我和吴力又一次冲进了房屋内。

无线电话的声音近在眼前,灯光照及的地方,并无什么鬼的存在,这一间也是空的,也不是所有房屋里都有鬼的存在。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无线电话,把胖子招呼进来。

无线电话的声音忽强忽弱,我拿起手中的无线电话就朝胖子问,“你什么还来过这里?心够大的啊。”

胖子一脸无辜,“张墓,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啊,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进来过这里?”

事情越来越难以解释,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现。

“那无线电话还能自己长腿进来?”我问。

“你要不信,可以扒开看看,无线电话长腿没有。”胖子死不承认。

我的良苦用心,胖子还是体会不到,我知道胖子没来过这里,无线电话也没有长腿,它凭空出现在这里,充满了怪异,我这么说胖子,想让他承认,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

我也不能和胖子在继续争下去,吴力让我用无线电先联系船上。

还没等我操作,无线电里又传出了那个声音。

杂乱的电流声里,有人在呼救。

“兹兹……he……兹……lp……”

波段时有时无,杂乱无章,又再次传来一阵声音。

“救……兹兹……命……”

听完两段声音,可以确定这是一条求救信号,听声音像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我暗松一口气,还好听到的不是凌天若的声音。

“help”和“救命”的信号还在从无线电话中传来,让人感到惊悚。

还真是所有的奇怪事情都聚在了一起。

我们三人都感觉不是很好,这个外国女人的声音太过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波段被接收?是幽灵信号还是真的有人在求救?

我回头想想,海察国没有人进入过,怎么会有电波声存在?又或许这段电波是从几百米外的海里传进来的?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这种情况了,自从我们进入了海底的海察国后,奇怪的事情就从未断过,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们的认知度。

电波不会无故传来,胖子的无线电话也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电波里呼救的消息定然有蹊跷。

胖子说:“是外国人在求救,听到了吗?”

“电波有问题。”我提醒。

“我靠,这里还真是鬼地方,连洋鬼子都有。”胖子接着说。

我拿起无线电话,检查了一遍,我们凌天若联系的波段频率是“c”频率,而胖子的这个无线电话被调到了“a”频率上。

这又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几人围在房里,看着面前的无线电话,频率在“a”波段上,这种求救的信号还在一直发出。

“还是先联系船上再说,就算真的是求救信号,我们现在也不能去。”我说。

胖子和吴力也点头,胖子说:“我们他娘的现在都自身难保,先顾不上管这洋人了。”

我把无线电话的频率调回到“c”上,尝试呼叫船上。

很快,就有了回答。

“你们怎么样,还好吗?”凌天若在无线电那头说。

胖子在一旁说:“哎呦喂,可算联系上了。”

我说:“情况非常糟糕,奇怪的事情太多了,还有一段外国人的求救信号,这海察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外国人的求救信号?你确定吗?我们怎么没有收到?”凌天若问。

“我确定,用help和救命一起说的,而且一听就是外国腔调。”

无线电那头停顿了一会,接着又说:“张墓,求救信号的事情先等会再说,我们再去搜寻一下,现在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心想,能有什么事情要比我们上去更重要的?

我回答:“你说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李一尘失踪

电波那头的凌天若,一本正经的说有重要的事情,我们三人都盯着无线电话,看凌天若要说什么比我们上去还要重要的事情。

凌天若顿了顿口气,就听到她说了六个字。

“李一尘不见了。”

我急忙回问:“不见了?去了哪里?她不是在船上吗?”

“之前确实在船上,不过船上最后一套潜水服也不见了,我们怀疑她下了海里。”

胖子问:“你是说她也来了这里?”

“从情形上来看,是这样的。”

就听见胖子大声说着:“我靠,这姑娘是不是傻缺,我们想跑还来不及呢,她倒好,还往下凑。”

“本来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食物还有水,想一趟一趟的把你们从底下接上来,李一尘的事情,让我们无法进行救援,现在恐怕你们不能急着上来,得把李一尘带回来,她一个小姑娘在底下怎么能行。”

我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

我在回想我们的路程,也是从进入口过来的,当时我们三人在进入口的时候,只有三套潜水服,那个时候李一尘应该没有下来,在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她应该就下来了,而下面白沙地的房子是相排的,七行为一列,她要往前的话,就必须要经过我们。

我急忙往房外看去,试图发现李一尘的踪迹。

“张墓。”

电波中又传来呼声,我急忙答应,凌天若的话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李一尘这两天在船上一直在观潮,我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她要下去的。”

我想起贪嗔掌教的话,李一尘是一尘师祖的转世,她肯定是观潮看到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举动。

我问:“你是说是一尘师祖指引她这么做的?”

“很有可能,事情还不好说,但你们得找到李一尘才行。”

我无奈的回答:“放心,李一尘一定带回去。”

胖子有话要说,刚说出一个字,“张”就把话收了回去,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这话不尽人意,就打住了。

我随后又说:“这样,我们先回去看一眼李一尘下来了没,完后再联系,之前你说的海察国调查的事情还没告诉我。”

凌天若嗯的一声,我就把无线电对讲先关了。

事情发生了新的进展,我们想要返回的希望必须又得搁浅下来。

我不时朝外面看着,一来是万一李一尘路过,可以直接寻到她,二来是外面的不明生物,和房屋里的鬼,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胖子往木质地板上一座,发出吱吱的响声。

“你们说着小妮子,一个人下来不害怕吗?”胖子问道。

“你当李一尘是一般的姑娘?忘了人家是干什么的了?”我回答。

“哎,你要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吴力有些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这姑娘到这来干嘛?”

胖子一看讲故事的机会又来了,搭住吴力的背,调油加醋的给吴力讲了起来。

我们三又得返回到进入口,确认李一尘下来了没有。

路上,胖子侃的飞起,时间也不察觉就到了进入口的地方。

我过去查看时,果不其然,潜水设备真的多出了一套,李一尘真的下来了,我去检查她背下来的氧气瓶,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李一尘下来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氧气瓶的数值竟然也是最低值。

同时潜水服的旁边还有一个背包,里面凌天若准备好的食物和水,还有一部卫星电话,有了它就不用担心信号干扰的问题,还有若干照明电池。

胖子拿起食物先吃了起来,还一边说着:“准备这么齐全,这是来接咱们上去准备的吗?我看怎么像让我们继续呆在下面。”

我看了周围,没有李一尘的影子,终究还是错过了,她肯定已经进入了里面。

“咱们休息一会,必须马上追上李一尘。”我说。

“还真要再去啊?人家是玄海派掌教,我们手里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有,下去不是等于送死吗?送人头这种事情,我可不干啊。”胖子叫道。

“没让你送人头,只是找人,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把一小姑娘扔这儿吧,说出去多不光彩,况且人家一姑娘都不害怕,我们仨可不能丢这人。”我说道。

“东家,去,咱必须把李一尘找回来。”吴力同意我的说法。

“反正也上不去,我就和你们去了,话咱先说好啊,有什么危险直接跑路啊,我辽爷可不想担个丢人不光彩的名号。”胖子补充说。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吃了些食物和水,我就又在重新思考整个事情。

房屋的鬼,外边的不明生物,虽然我们没有见过是什么,但从声音和预感上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可爱的物种,还有房屋的排列,前面还有什么?氧气瓶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还有突然冒出的李一尘。

我将事情重新分析一遍,李置生所寻找的海察国,到底要做什么?千年的沉海墓葬,又是哪里传来外国人的求救声?

看似平静的海底,实则暗藏玄机。

我拿起那部卫星电话,呼了出去,凌天若调查到的海察国信息,必须马上知道。

趁几人喘口气的功夫,我向凌天若问了海察国的情况。

凌天若并没有先和我说这件事,而是她最新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关于那个幽灵电波的。

“张墓,你收到的幽灵电波,我试过了,在上面无法收到,不过我查了一些资料,是有关于这片海域幽灵电波的,在近一百年的时间里,路过这里的船队先后有数十几次收到这样的电波,后来也证实,在二十世纪初期,曾有一艘英国商船a501号在此沉没,原因是为了营救一个不知名的求救信号,最后船消失沉没,英国人派过三次人来寻找a501号,在这片海域里完全没有踪迹,但奇怪的是,每过几十年的时间里,都会有途径的船只收到类似的幽灵求救信号。”

胖子在一旁感慨,“乖乖,这地方还有幽灵电波,都扎堆凑一块了。”

我又问:“船上的人都死了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海察尔王

海下沉没的船只搜寻不到,却能收到源源不断发出无线电信号,想来着实诡异,那么船去了哪里?船上的人呢?

面对我的问题,凌天若在卫星电话里回答,“下落不明,应该是和死了吧。”

“那船有消息吗?”

“没有。”

我陷入了沉思,这艘英国商船去了哪里?无限电的接受还在范围内,不会在就在我们附近吧?

凌天若又说,打断了我的思考,“张墓,上次和你说的海察国的调查,还记得吗?”

“记得,上次刚说信号就断了,乘这会儿时间,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我,好让我心里有底。”

凌天若开始叙述关于一些海察国的事情,关于海察国海察尔王,再往前的历史已无处可寻。

“海察国消失沉没的那代王叫海察尔王,有一个骇人的听闻,说海察尔王是鬼王,他非常残暴,杀人无数,海察尔王身材矮小,天生寒体通鬼,海底这处三层墓葬有极大可能性就是他的墓葬,如果是的话,底下这就是鬼王的鬼城。”

胖子一听这句话,来了兴趣,“这话说的对,底下还真他娘是个鬼城,什么鬼都有。”

我让胖子少说两句,听凌天若把话说完。

“海察国的来源我这里查不到详细资料,他们是怎么到的岛上,怎么建立了这样的国度,还有待考证,倒是海察尔王,有不少资料。”

“这海察国本是好好的在海岛上,自从海察尔王当上国王,就开始了海察国的毁灭,它也是最后一位海察国王,因为在他以后,就没有海察国的居民了,全部被他杀完了。”

凌天若换了口气,又接着说。

“海察尔王出生就与别人不同,他浑身发阴,皮肤泛蓝,那是地狱的颜色,海察国本来就对王十分信仰,海察尔王又是鬼王的化身,他当上王后,就开始了大肆虐杀居民。”

“它觉得自己是鬼王,就应该在地底下,而不是在岛上,利用海察国先进的技术和头脑,在海底建造了一个海察国,就是你们现在的所在。”

“海察尔王还放弃了以前规矩,他用海察国的女性做研究,大量杀害居民,人口数量急剧下降,本来就是海岛国家,不与外界通连,海察国的女性都是归国王享有,国王不分配,用完就杀了或是做了研究,几年时间海察国就要完了。”

“海察尔王不管这些,它是鬼王,到了地狱里觉得依然能把海察国延续,在把岛上的人全部屠戮完后,先让臣民先到地狱去等他,自己又带着剩下的人和研究的生物,去了海底城里。”

“现在海察尔王在海底建了什么无人知道,普愿道长觉得是海察尔王陵墓的话,肯定是个鬼城,你们还是要万分小心。”

我说:“放心,我们去找到李一尘就返回,绝不逗留,你赶紧联系救援队下来营救。”

凌天若回答:“嗯,遇到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说完我就挂断了卫星电话。

胖子听完凌天若的信息,心里的话憋不住了,“张墓,海察尔王可比咱上次的后晋王要厉害多了,普愿道长说他是变态一点没错,整个一妄想变态狂,非觉得自己是鬼王,把一个国的人都屠了陪葬,放着上面的岛不要,非要呆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不是心里扭曲是什么?”

胖子说的在理,这国王当的也是,把自己国的居民屠了去地狱当王,这种勇气实在钦佩。

我把卫星电话装到包里,背起背包,说:“还是得赶快找到李一尘,这种地方真怕她出了什么事。”

“辽爷,咱还是先办正事,海察尔王是变态也死了多少年了,活着的最重要。”吴力说着。

“哎,我就说女人麻烦吧。”胖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

再次又回到海察尔城,这已经是我们跑的第三回了,周围的环境也不再那么陌生,大概了解了海察尔王,心里稍微有了些底。

李一尘会去向哪里?幽幽深谙的海底鬼城,我们该怎么寻找?

我们三人挨着圆筒尖顶房小心的巡视,因为知道了海察尔王带了不明生物下来,我们的灯光也不敢开的太亮。

之前在房屋里的时候,就感受过了那种东西的存在,绝非善茬。

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没有看到一点李一尘的踪迹,除了偶尔房里有些声音外,再没有其他,连前边那只不明生物都没了声音。

房里响动,我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有了上次的经历,相信谁也不会随便去开这房的门。

胖子说:“怎么突然没声了?一点响动也没?”

我也还在纳闷此事,我们三人站在白沙地上,在密切注视周围的变化。

“不会是发现李一尘姑娘,向她去了吧?”吴力说。

“向她去我不信,要怎么说也是我们三人的目标大,她一小姑娘能抢眼过我们?”胖子说。

我分析说:“李一尘的目标,肯定是去了海察尔王的墓地,一尘师祖为了李置生的夙愿,你们忘了?”

“我靠,这姑娘胆子够大,一人还要去这个变态国王的墓地,那怎么着,咱是去还是不去?”胖子问着。

“如果能追上就可以不用去。”我说。

说着就加快了脚步,直奔向这片房屋区域的尽头处。

一尘师祖的夙愿到底是为李置生拿到什么?海察尔王和李置生会有什么联系?这些事情与夏国又存在多少联系?我越发的想要揭开了。

周围环境越走越静,显得有些异常,在这些安静的深处,总觉有不好的感觉,像是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的宁静。

古人常说,“常在阴沟走,哪有不翻船?”

海底城总共就这么大,你来我往,还就碰上了,这就是狭路相逢。

正当我们在赶路的时候,因为光不敢开的太亮,前方的视野也不过才五米左右。

当一个奇怪的生物看我们时,五米的视野范围,还不够我们反应过来。

就被惊了个叮当响。

第二百章 神奇怪物在哪里?

我的心里在祈祷一路平安,最好不去到那该死的墓地里去,找到李一尘,我们就能打道回府。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这么想,它就越是和你反着来,在我想很快结束返回的时候。

灯光所照射五米的范围内,俨然出现了一个两人高的怪物。

它站在原地,无声无息的看着我们,一下子进入视野的范围内,不过短短五米的距离,加上刹车用的一米,那个怪物就离我们不到四米远。

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是一个丑八怪,长相十分怪异。

最先看到的是怪物的脚和腿,它是四肢行走的,身上长有黑白的皮毛,又往上看到的,不是牛羊马这种四肢行走动物,而是一个大的鱼头怪,十分恶心,两只在眼边血红色的眼珠直溜溜的睁着,看的人好不舒服。

我们三人何时见过这种怪物,个个都是头发直竖,汗毛站立,而且还是近距离的观察。

这怪物像是有智商的,它好像知道我们要过来,故意站在当路中,用黑暗遮掩自己,它冷不丁的出现,盯着我们直看,就像是在看食物一般的贪婪,加上它又两人的高度,还是一种俯视,看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胖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反而拿起我手上的灯光往高举了举,胖子的角度不同,把灯举起来才看到这鱼头羊身的怪物背上趴着一个女人。

之所以叫她是女人,是和胖子一样的判断,头发比较长,我闭住呼吸,和怪物对峙,又在灯光下看着趴在鱼羊怪背后的女人,她的上半身爬在背上,下半身在怪物身体里,看不清她长什么样,都用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都是这副品相了,露出脸还不得把人吓死,万一脸上又长着条鱼呢。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海察尔王研究的新物种,我还当是新型生物,结果是这么个四不像,也不知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我用很大力往肚里咽了口唾沫,眼睛一下都不敢离开怪物身上,生怕它突然发起攻击。

三人一动不敢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胖子悄悄用手推了我一下,大概意思我也明白,我看了看他的眼神,大概意思是往那边跑,我又提醒了吴力,告诉他往那边跑。

说来也奇怪,怪物怪物难道就是这么怪?它就站在我们面前,看着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三人可没有它这么心大,随着胖子招呼一声“跑。”

我们三人拔腿就朝胖子说的方向狂奔,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们在底下第几次狂奔了,无奈没有装备和武器,面对这些危险,只能用逃跑来保命。

看上去有些搞笑,高大的鱼羊怪物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我们不跑的时候就盯着我们看,一跑就开始追了,比较庆幸的是,它的是一个研究物种,结合上并不是很成功,行动速度没有我们跑的快。

胖子边跑边骂,“我操,那是个什么鬼?”

“女鬼。”我脱口而出回答。

我们的速度一会就把鱼羊怪物甩在了身后,就算如此,也不能摆脱它的追击,它一直在身后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随时要追上来一样。

很快,我们的身边周围都开始有异响发出,我们惊动了这里沉睡的鬼怪,看样子周围很多潜在的鬼怪都朝我们来了。

“东家,情况不妙啊。”吴力说。

“跑,往墓地里跑,李一尘没有惊动它们,她肯定有办法。”我说。

我把灯调亮,视野范围内就出现两个恶鬼,胖子叫道:“这边还有呐,我靠,是个人身马头的怪物,还等什么呢,跑啊。”

周围的不明生物和鬼都向我们过来,场面紧张到了极致,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简直受宠若惊。

胖子已经跑了出了,吴力拉了我一把,也溜了出去。

现在就只恨我们身上没有任何装备,匕首在这种时候完全发挥不出用处,你总不能和这些东西去拼命吧?本来就是死物,再死一次谁怕谁啊。

武器还是必须要带的,没有这家伙就没有说话的权力,怪不得美利坚多年来都掌有国际上的说话权,还是他老人家看的明白,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了我们的海底逃生之旅。

一路逃窜,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身后那帮子东西倒是没我们速度快,可我们毕竟是人,经不住一直的折腾,就是再好的马也有累的时候。

“呼——”“咯——咯。”声音还在从后面响起,非常不安定。

胖子大喘气说:“问问上边,有什么能帮上忙没有,哪怕是指个路也行,这么下去,非得他娘的跑死不可。”

吴力在警戒四周,我呼叫了上面,凌天若收到信号,我长话短说,把这里情况介绍了一下,问他们有没什么方法。

就听到普愿道长的声音,“张兄弟,你确定它们是鬼吗?不是别的?”

然后吴力就跑了过来,“东家,跑。”

边跑胖子就对着电话骂道:“普愿道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怀疑我们的眼睛,这东西要不是鬼,我他妈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我拿着电话急说:“普愿道长,有什么方法快说出来,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我的大气喘的也非常紧,一句话说了好几次才说完。

眼看着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身后的怪物三三两两追了上来,恶心极了,我可不想被这玩意给吃了,那可就是一时英明毁于糟糠了,还一些面目狰狞的恶鬼,也对于我们垂涎三尺,海底的鬼怎么还爱好吃人这种癖好?

我在心中都骂了这个海察尔王千百边了,这都是些什么,让这种东西走荡在陵墓周围,还他妈能安息吗?

“张兄弟,我有一招,不知当用不当用。”普愿道长突然又传出一段声音。

胖子又一次咆哮道:“你他娘的别站的说话不腰疼啊,有屁就快放,辽爷我马上就要和这帮子东西同归于尽了。”

第二百零一章 电波中的伏鬼咒

胖子的骂声还是有用,普愿道长在那头说:“胖兄弟别急,等我这方法没用,你在骂不迟。”

“普愿道长,你有什么方法?”我问。

“伏鬼咒。”

“什么伏鬼咒?”我不解问道。

“就是一种镇压鬼怪邪物的咒语,如果他们真的是鬼的话,可以试试,但我不知道这样有用没有。”

普愿道长说完,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将这伏鬼咒通过卫星电波,传递到海底下。

眼看身后的东西快要上来了,胖子说:“那你倒是快啊。”

几秒钟后,传出来一阵不明的声音,像是一种呢喃,又像是一种低呓。

是普愿道长在念咒,伏鬼咒的语言我听不懂,同某种少数民族的地方语言一样,咿咿呀呀,让人神魂迷乱。

我把卫星电话的声音调到最高,朝向后边的东西,开始的时候还不见功效,可不出半分钟,那些东西的步伐好像真的慢了下来。

胖子看着咒语有效,让普愿道长大点声,接着又说:“天下鬼魅是一家啊,驱鬼的原理都相同。”

鱼羊怪身上的女鬼,也在受到声音的干扰,挣扎起来,这些怪物的身上也大多附着这鬼的存在,伏鬼咒一出,皆起到了震慑作用。

伏鬼咒传播千里,通过卫星电话,入到海中,仍然有如此功效,可见邪终究不压正,正义荡气传千里。

既然身后的东西被短暂制住,普愿道长也不能长期念咒,我们几人喘了几口气后,顺势把身后的鬼都甩开,朝白沙地深处的墓地中走去。

见身后终于摆脱了追击,自然也不用着急赶路,胖子朝普愿道长感谢。

“我说,道长啊,这次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等我上去了,咱喝酒吃肉啊。”胖子就是这么直接的性格,心里不藏事,着急会骂人,可有恩也是得报的,就是俩字,豪爽。

普愿道长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又听到凌天若说:“张墓,有李一尘的消息吗?”

“没有,不过我们马上要进到墓地里面了,这地方就这么大,李一尘丢不了。”我说。

然后凌天若告诉我们救援队的人已经到了,随时准备出发,这边就等我找到李一尘了,交代完其他的事情后,就把卫星电话先挂了。

走了两分钟后,地下的白沙地就突然开始变化了,白沙一点点消失,变成了地层,我知道,我们要到头了。

吴力最先在前面发现的状况,他让我往两边看去。

地面上的白骨堆成一座座小的坟包,随处可见人的尸体骨架,还有两侧的魂幡,吊着的都是一具具尸体,场面相当惨烈。

画风转变太快,惨不忍睹,这就是鬼王的特权,可以屠杀无辜的人命。

吴力感慨说:“东家,这地方也太惨了。”

“你得有心里准备,这才刚开始,没听见说海察尔王是个鬼王吗,加上妄想症,一个国的人都陪葬了,里面还不得是个万人葬?”胖子分析。

过了这片地区后,面前出现了一个祭坛,海察尔王凶残无比,这是一个用白骨搭建的白骨祭坛,台高两米,不知是用了多少人的骨头才垒起来的,许多的骨头上还能看出残留的血迹。

祭坛上鲜血的痕迹残留,海察尔王的暴政随处可见,各种残破的尸体,被潮气腌渍,发白发胀的腐肉难以分解。

我们几人看的都快要吐出来了,海察国的野蛮文明触目惊心。

“海察国是遭了什么孽?上天要派这么个国王来残害他们。”我说。

“造孽?用女人来研发新物种,算不算违背天德?他们身材矮小,不会没有原因把?”胖子说着。

吴力接过话说:“辽爷说的有道理,我以前就听说过一种病,就叫侏儒症,是遗传的,他们自己在岛上,肯定世世代代的基因里都有这种,才成了这样。”

“侏儒症?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也有道理,要不他们怎么会一直用女人研究,他们肯定也在好奇,为什么自己国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矮人?基因学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就认为是女人有问题,男性就掌握了主权,要是这么分析的话,也合情合理啊,这千百年的问题一下就有了答案,可以啊吴力。”我说着。

吴力嘿嘿一笑,“还是东家聪明。”

胖子这时问了我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哎,你说这海察尔王在岛上把人屠完后,带着剩下的人,到了海底下,他们吃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眼睛转了转,心里好像有了答案,却没有说出来,我反问胖子:“你觉得吃什么?”

胖子倒是直接,一指地下的骨头,“什么现成吃什么呗。”

胖子倒是不含糊,这答案简单干脆,和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深海底下还能吃什么,吃人是最好的答案,等海察尔王吃到最后一个人时,就把自己埋了。

不过这都是我和胖子的猜测,不过大体也觉得贴近现实。

从祭坛处下来,前方就是海察尔王所葬的地方,黑幕下浮现出一座黑色的大殿。

临近黑色殿前,血腥的气味变得浓郁起来,地面上也有许多积成的血水,连地面都让铺上了一层深红色的血色。

我们三人表情变得谨慎起来,不仅是地面散发的血腥气,还有从前方殿里吹出的阵阵寒风。

是阴风,吹到身上提神醒脑,能让人感受里面死去人的冤屈。

殿前跪拜着的干尸也多了起来,他们朝黑色的阴殿低头伏地跪拜,他们就已这样的姿势死去,朝殿跪拜了千百年,随着靠近黑色大殿,跪拜的干尸数量成百上千,一片隐晦之气。

灯光的透射度已经无法穿透隐晦的气息,祭坛下来后,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低,我能看到,干尸都是用相同的姿势,双膝跪地,双手抱膝,头贴在地下,他们已经僵化,成为了永远跪拜在黑殿前的跪拜者。

是什么能让他们对鬼王信仰变得如此可怕?

第二百零二章 阎罗尔殿

殿外跪拜的干尸,从远处的分散,慢慢变的密集起来,隐晦的雾气让我看不到究竟有多少数量。

光是眼前所见,尽是一排排一列列的干尸,他们在中间流出一条直通殿内的道路。

两侧整齐跪满了干尸,我们三人在中间道路行走了两分钟左右,才逐渐走到黑殿前方。

整个殿外场景,遍是一模一样动作的干尸,形成一片隐晦气飘在黑殿的前方周围,看上去觉得隐晦至极。

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毕生难忘。

万尸朝拜,鬼王必出。

是血的召唤,歃血而出。

两分钟,在犹如鬼雾的气息中穿梭后,走入了黑色殿阁的下边。

回头看身后,身觉不寒而栗,黑压压的跪尸,飘散的阴雾,鬼气森森,好一个海察尔鬼王。

胖子此时也是说不出话来,站在黑殿下,门口上方一大黑匾红字,“阎罗尔殿”。

字是用繁体书写,笔体中尽可见鬼气缭绕,但也还能认出这四个字来。

“这家伙真把自己当阎罗王了,连名字都叫阎罗殿。”胖子说着。

我站在门口,心里忐忑,这进去可就是到了鬼门关了,就是站在门口,也能感觉出里面的恐怖氛围。

吴力这时候说:“东家,我们要不还是先进去吧,门口怪的慌,感觉后面的干尸在拜我们一样。”

胖子立马打断,“去,别说不吉利的。”

我回头感受了一下,还真这种感觉,接着对胖子说:“我们还是进去找找看,李一尘在不在里面。”

阎罗尔殿的恐怖,真的是鲜血淋漓。

没往里走几步,血腥味就传来了,比外面的要重上几十倍,胃里直翻腾,几乎要吐出来。

为了防止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们三人把手里的光开到最亮,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这样的地方,就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都心惊胆战,真不知李一尘一个姑娘是怎么下得了决心,美丽柔弱的外表下,看不出还有这一面。

除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外,还有地上的红色粘稠,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

三人相靠进入了阎罗尔殿的里面,殿中的地面上有一条一条的沟槽,殿里的四个方位的角上,都有大的坑池,中间一座鬼王坐台。

在阎罗尔殿的顶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吊死的尸体,四周插着的人骨旗,还有坐台上的颗颗头骨,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胖子说:“这地方简直就是地狱,这得杀多少人?”

“留心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尸体了,胖子吴力你俩注意点。”

“冤有头债有主啊,你们可得认清楚状况,可不是我杀的你们。”胖子念叨。

我们三人先走到左手边的坑池,刚刚靠近了一些,气味越发浓郁,简直辣眼睛,那是一池黑色液体,恶臭冲天。

看了一眼就退了后去,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我靠,那是个血池。”胖子说道。

我往后退几步,换了气才说,“海察尔王丧尽天良,竟用人血造池,地下的沟槽是用来收集血的。”

我又看着殿中布置装饰,都是以人身体上的部位做的,忽然觉得这里恶心而又凶残。

部落聚族的原始野性,是对常人看的很轻的,他们同动物一样,在王的眼里,甚至还不如动物看的重。

他们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两种人划分,王,奴隶。

所有的奴隶被当成畜生一样被屠杀,只为了王的愉悦。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是一种封建的毒害。

我们三人又到了右手边的坑迟查看,这是半池的白骨,不难想出,这里死了多少人。

整个阎罗尔殿里充满了不安详的气息,这里是杀戮的屠场,流满了追随者的鲜血,殿里共四个坑池,剩下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

现在我只想赶紧找到失踪的李一尘,马上离开,这里让我非常不舒服。

在灯光所照射的视野里,除了满目红的发黑的血色,就是尸体,我的脑中受到了巨大刺激,视觉上的冲击一次次让我心中发寒。

我不想在看下去,心中只想尽快找到李一尘。

我将灯光举高寻视殿中四周,坐台的那头似乎还有一片区域,不过高处的坐台看上去阴气更加沉重。

“别在这里逗留,当心有危险。”我说。

同时指了指前面的坐台,胖子明白我的意思,要先上去看看。

坐台上的阴雾更加弥漫的厉害,这里就是海察尔王坐看杀人的地方,是万恶之源。

台阶上鲜血淋漓,依稀可见当年情境,胖子开始踱步上去。

我观察到整个阎罗尔殿内,没有其他出入口,只有殿门一个,这里就是尽头了?

我和吴力在底下看着胖子上去,也跟在了后面。

坐台高五米,最外边的材料建筑无疑是人骨,下面是岩石,阎罗尔殿应该是在海底城的边缘地带,也是城中尽头所在。

坐台上有一石桌,几杆人骨旗,画着不知名的东西,周围放有一圈人头骨,除外别无他物。

“难道没路了,李一尘去了哪里?”胖子问。

站在坐台高处,俯视整个黑色的阎罗尔殿,顶部黑色无物可寻,悬挂的尸体不可能会暗藏玄机,下边四处坑池,也无其他出路,仍然不见李一尘的痕迹。

吴力说:“辽爷去那边找,我在这头。”

二人继续去寻了,我此时站在坐台的上方,俯看整个殿中。

仿佛我就是那个屠杀人的王,鲜血,奴隶,屠杀,鬼魂,这些都置于我的下面区域,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的内心突然魔怔了般。

有种被附身的感觉,就像是被拉到了千百年前,同时,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被阴气蚀体了。

我的神态在顷刻间恍惚,阎罗尔殿的阴气还是太过强盛,少有不慎就被入体。

我的身体如同被鬼压床了般,无法动弹,意识恍惚在潜意识中,胖子和吴力不在身边,还没有发现我的异处。

不过我的眼睛仍然能视物,只是不能控制,我看到殿中的人在先后祭祀,杀害在殿下,如此真实,如此虚幻。

第二百零三章 信号来源

我不由控制,眼前的景象皆是千百前。

奴隶的痛苦嘶嚎声,他们甘愿贡献生命的声音,鲜血在殿中淋漓流淌,一个个倒下的人,心甘情愿,他们愿意在阴间等候他们的鬼王,再次统领他们。

女人们的微不足道是最可愤的地方,她们被关在当中的一个坑池里,哭泣声充满了整个坑池中,她们没有男人们的觉悟,甘心为鬼王去死,她们无奈反抗,只能等待死亡,哭泣可能是最好的诉讼。

还有殿外跪拜的万千死侍,他们在殿外欢唱某种欢快的咒语。

这里一个屠杀的盛宴,海察国的原始部落形态,在这里暴露无疑。

他们的文明等级制度,同野蛮的丛林部落又有什么区别?

我在虚幻的假境中,无法脱离。

海察尔王,是一个矮小的蓝皮肤人种,他以恶鬼面具见人,他在坐台上舞动,庆祝,就在我的面前。

“我靠,这他娘有条道。”

胖子的声音出现,我仍是不能脱离出来,那些在眼前的景象不能消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过了一会,听到吴力在喊我。

我在潜意识里庆幸他们知道了我的异状,接着就听到胖子的声音。

“这是被鬼迷了魂,时间长了就会把本体的灵魂逼出去,人就完了,他这情形,我有办法。”

又过了一会,就听见胖子的大嗓门在我耳朵边上叫喊,“张墓,张墓”

声音非常巨大,震的我都能感觉到眼疼。

我试着挣脱出来,突然胖子就在我背后用力打了一掌,我眼前的景象还原了回来。

“怎么着,这招有用吧?我小时候被鬼唬住,我奶奶就是用这办法给我治的,厉害着呢。”胖子得意说。

我回过神来后,才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这是亲奶奶吗,也不害怕把自己的孙子耳朵给震聋了?

“东家?没事了吗?”吴力问,

“张墓,我这方法还可以?”胖子问。

我休息了会儿,对胖子说:“方法使有用,不过你的动静太大了,就不怕把其他鬼给招来?”

“招来了,大不了我在喊你一回,那都不是事。”胖子嘿嘿笑着。

吴力又说:“东家,辽爷发现一个通道,像是通向后面,你要是好点了,咱就过去看看。”

我二话没说就起来了,事不宜迟,得赶快找到李一尘。

通道的位置在边上的一侧,其实就是道门,很明显被人打开过了。

我检查门上的痕迹,是一个不大的手掌印,定是李一尘的,她往后面去了。

门后是一处小的偏殿,里面一片狼藉,像是发生过打斗般,石头碎落一地,许多地方有不小的坍塌,我们十分不解,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海察国在底下和什么在这里打了一仗?

但我看后殿的布置,不像是能打的地方,就算是和什么人打起来,也得是在前殿打吧,怎么也轮不到后边来。

石壁上还有许多不明的文字,应该是记录的海察国的历史,只可惜我们当中没人能看的明白,这文字歪七扭八同鬼飘动一般。

而且这里也没有棺椁的放置,正当我为眼前的事情不明时。

包里的无线电话又传出了声音,把几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后殿里面有鬼。

我取出无线电话,这次的声音同之前的不同,没有了电流声,只有“help”和“救命”的声音发出。

“你们听。”我说道。

“听着呢,真真的。”胖子说。

这正是我想说的,无线电话的声音没了电流的兹兹声,说明我们离信号源近了。

“东家,怎么感觉声音就是从这殿里传出的?”吴力说。

胖子说:“你别吓唬人啊,哪里有?”

我脑中有些迷糊了,怎么这海察尔王的阎罗尔殿里,还有外国女人的求救信号?

莫非海察尔王变成了女人?

这信号是来勾魂的?

胖子又说:“这声音是个外国女人,这里是海察尔王的墓地,外国女人是不可能进来的,想太多了吧,这就是无线电信号,兴许是外面发出的呢?”

胖子的话有道理,我也一时没了主意。

“再找找看,别分散了,这里阴气重,等会再让阴气入体了,就不好叫回来了。”

可我手中的无线电话依然还在发出声音,我记得我之前是调回到“c”的,还呼叫过凌天若的,现在莫名其妙又回到了“a”波段。

一次次奇怪的无线电信号来源让我不知所云。

后殿中的狼藉,也事出有因,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与前面相比,这里反差太大,没有一处是相搭调的。

我们三人在沿地寻找,能否在乱石中发现些蛛丝马迹,还有李一尘的下落。

胖子始终不相信无线电的信号,“这里是海察尔王的屠宰场,怎么能出现外国女人?而且时间跨度太大。”

“可能墙上的文字能告诉我们答案,就是没人能懂。”

墙上的文字也有许多地方掉落了下来,后殿里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海察尔王的棺椁呢?还有李一尘的去向,我们三人漫无目的,不知去哪里寻找答案。

胖子又说:“海察尔王,怎么连个棺椁都没有?不会真把自己也给贡献在血池里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我们什么都找不到,这里保不成是个空殿。”我说。

“还有别的殿?”吴力问。

“不清楚。”

“张墓,那怎么办?人也找不到?棺椁也没有,还总有个怪异的无线电信号老骚扰我们。”

“李一尘的手掌印没错,她肯定进来了,我们在找找看,这里石头乱七八糟,指不定在哪还藏着东西。”我说。

于是三人只得继续寻找,凌乱狼藉的后殿里,虽没有前边那么血腥,可也是乱的可以,这整个阎罗尔殿内,就是一个典型的脏乱差的典型。

“东家,东家,过来看,这里有两具尸体。”吴力发现了尸体,叫我们过去。

“尸体?两具?”

我很不解,为什么是尸体呢,而且还是两具?李一尘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零四章 A501逃生者

吴力的声音把我和胖子吸引了过去,他发现了两具尸体,让我非常困惑。

难道真的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我带着疑惑和担心走了过去,尸体里不会有一具是李一尘吧?这姑娘才跟我们下玄海派不过一周的时间,要真是死在了这底下,恐怕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吴力在前面站着,我看到两具尸体在前方,远处看去,似乎年代已久,才打消了心中的一些顾虑,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地下的两具尸体与其他的不同,他们不是海察国的人。

胖子不解问:“还真有其他人,这地方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翻看了他们的衣服和装备,洋衣衫金色的头发,可以确定是两个外国人,这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两个外国人。”我说。

胖子下意识看了下周围,“无线电信号真的是这里发出来的,是幽灵信号。”

我又查看了尸体周围其他的东西,一把毛瑟手枪,还有一个军用背包,地下还有一些他们写过的文字。

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又是谁?

我靠,我觉的我脑细胞都要不够用了,不是说海察国从未被人找到过吗?这两具外国人的尸体又怎么解释?

吴力翻动看了看尸体,觉得是他们是被困死在这里的,地面上的写着的一大串英文大多也都模糊了,尸体成半干化状态,像是脱水而死,极大可能说明他们是困死在这里的,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胖子说:“这门肯定是李一尘打开的,以这两个外国佬的本事,应该是找不到那门的,所以他们才会被困死在这里。”

吴力又说:“他们是从那里进来的?”

我继续翻看了他们背包里的东西,一个没水的水壶,两根钢笔和一本黄皮纸笔记本,还有一些生锈的手电。

我们三人围在一起,翻开了那本黄皮纸笔记本,这是他们留下唯一的线索。

笔记的首页上,写着“a501”,看到这几个字迹,我就大概明白了他们是谁了。

a501是之前凌天若说的那艘英国沉没商船,这二人肯定是从a501上逃生出来的人,可为什么他们能进入到这里呢?

笔记的记录是用英文写的,虽然我是个历史系毕业的,但英文的普及已是很普遍的事情,就连卖东西出货,也是越来越多的老外,不会讲两句英文都不好意思出货,所以我的英语还是可以做交流的。

前边记录的都是一些关于a501号的信息,凌天若的信息里说a501是一艘英国商船,但笔记中的记录却不是这么写的。

a501号游轮,直属于英国皇家研究院,做对外历史科考研究,就是英国的考古队,二十世纪初期,他们调查发现了海察国的下落,在瀛洲海底,他们一共进行过五次出行,这次是他们的第五次出行研究。

在之前的四次里,曾利用超声波探查到海底的声波反馈,在海底有一处不平静的区域,他们则认定那是海察国的所在,他们几次寻找,都找不到其入口所在。

就在a501号准备第五次无功而返的时候,他们在夜晚像是遭遇幽灵一般,整个船上瞬间停电,本是风平浪静的海面,却有不断的海水进入船中,a501号在半个小时内就全部沉没在了海底。

据笔记的主人书写,她和另一名同伴,在疯狂剧烈的颤抖中,虽船沉到海底,撞到了某处海底礁石之中,他们二人从船里逃出,顺着海底礁石进入了殿中,过程他们已经不能详细记录,慌乱中他们只知道从船里出来,游过一小段礁石路段,就从一处海底沙口掉到了里面。

这让他们又惊有喜,惊的是他们从此被困于殿中,进来的入口完全没有痕迹,喜的是他们找到了海察国。

她还尝试用无线电呼叫求救,她的另一名男同伴对海察国语言有深入研究,将殿中所写的文字全部翻译在了本上,她则负责向外求救,希望有过往的船只能收到她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前来救他们出去,并把海察国的研究带出去。

他们被困在殿中,寻不到任何能出去的门,这也正是海察国机关设计的精妙之处,进来容易,出去难,如果不是李一尘先前进来,给我们打开了后殿的门,就凭我们是不可能找的到这里的。

a501号的两名研究人员在殿中被困半个月后,用完所有可以使用的东西,电用完了,水喝完了,食物也吃完了,还是等不到来救他们的人,最后被困死在了这后殿之中。

他们到死都想不到,在这后殿的前方,就是海察尔王的屠杀场,只可惜一墙之隔,他们还是没能真正了解到海察尔王的凶残暴力。

随无法确定他们是通过哪里进来的,但他们的进来,肯定是沉船砸到了底部的某处机关,他们得幸,机缘巧合之下,进到了这里,却不懂海察国机关所在,被活活困死在了底下。

后来就是凌天若和我说的事情了,英国人曾派人打捞寻找a501号,怎么都搜寻不到。

看过前边的记载,我对a501号的船只遇险,感到非常奇怪,它的沉没不是偶然的,不知怎么的,这让我想起了这时候发生在玄海派的同一件事情,一九一六年一神秘男子突访玄海派,李先相掌教第二天就选了新掌教和神秘男子走了,这二者会不会联系?

a501号会不会是意外的原因沉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胖子和吴力听我说了记载的事情,胖子说:“这前殿和后殿只有一墙之隔,虽然这两个外国佬没机会去到前边,但前后两个殿上演的却是不同景象,前殿鬼王屠杀自己国民,想去阴间接着当王,后殿两个外国人在弹尽粮绝,饥肠辘辘的情况下,都没伤害自己的同伴,两人被活活饿死,可见这是一个莫大的悲哀啊。”

我对胖子的话点头称赞,“这的确是个悲哀,是文明和落后的悲哀,是人类的悲哀。”

我又接着翻看了后边,关于海察国墙上文字的翻译记载。

第二百零五章 海察国史

死去的两名外国佬,还是有些本事的,在他们遗留的笔记上,把后殿的文字尽数翻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些都将会是珍贵的考古资料,待到重见天日的一刻,会对消失的海察国历史,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如果不是英国人的翻译和研究,恐怕海察国将会永远被隐藏。

接着翻到后面的内容,是女外国人的同伴书写的,字迹发生了变化,还有许多中文,让我更加能明白当中的意思。

笔记之中记载的是我们想象中的另一个海察国历史,皆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

海察国的历史中,最早记载祖先的是一帮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坐船瓢泊到此,想来也都是海上的渔民,就在此处生活了下去。

至于他们是谁,为什么而来,都无从得知。

不过关于这点,英国人的推断是这些人都是一些监狱囚犯逃跑出来,当时的瀛洲地区无国家管辖,囚犯们到此处生活了下来,抢掠过往船只为活。

海察国的身材矮小,原先并不是这样,他们都认为后代变成这样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对此英国人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海察国人抢掠了过往的船只上的女人,而这些当中的女人中可能携带有侏儒症的基因,加上海察国都是内部通婚,基因在这些人群就显现出来,才使得这个国家的人都相对身材矮小,不过也是近亲通婚的原因,他们的智商也变得比普通人聪明。

这些第一批来到岛上的人,就这样凭借着自己的头脑生存了下来,并慢慢发展壮大,自己建立起了海察国。

海上这座岛慢慢的也被世人知晓,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聪明制造出了许多器物,卖到内陆后,也打开了海察国的财路,海察国也就慢慢发展强大,彻底成了一个男性主权的部落国家。

内陆战乱丝毫不对海察国构成影响,岁末更替,内陆上的唐朝已经灭亡,进入了几百年的分乱割据的局面。

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来自夏国的使者来访,有重要事情相托,并报姓名拓跋思恭。

为躲避乱世,将一夏国至宝托藏于海察国中,做出约定,让此物死不出世,就算海察国没了,也不能被拿出来。

不知拓跋思恭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当时的海察国王,不过历代的海察国王也都不知道那东西又什么,只是明白能使人变的无忧。

好在的是,海察国后来的王对先祖的遗训看的特别重要,王在他们的心中真的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后世海察国人,遵照约定,无人去触碰遗留下的东西。

北宋朝初,海察国到了海察尔王的手中,这个恐怖暴戾的王将海察国搞到灭亡,他在海底修建了海底城,将海察国移民到海底,他还自称鬼王,屠尽了海察国人,还将众多怨鬼聚在海底,还有一些研究的不明生物。

不过还好的是,海察尔王对祖先的遗训依然没有忘了,他对那保存的至宝依然恭敬,还把那东西带到了海底城中。

随后海察国到此彻底灭亡,海面上海察国岛也消失不见,所有剩下的海察国人到了海底。

看到此处,我内心震撼不已,拓跋思恭,就是当年救了李置生的拓跋思恭,他将一夏国至宝隐匿此处,我心中多半已有答案,想来定是救过李置生的夏国秘术,是这秘术把李置生身上的巫术驱除,成了不死之人,秘术之可怕,拓跋思恭将它藏于远洋,就是不让这东西为他人所用。

想必李置生舍弃一尘师祖的原因,此刻也得到了答案,他在观潮中寻得了秘术所在。

南宋时期,海察国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终被李置生寻出了消息,海察国底有秘术,后来李置生在此也就消失了。

我看完这些历史研究后,心中分析,海察国海底除我们外,就是这两个外国人,绝无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包括那个手印也是李一尘的,李置生没有找寻的这里,而英国的这艘科研船的沉没,很可能也和李置生有关系。

我的怀疑是,李置生当年没有找到海底的海察国,直到英国的科研队出现,掌握了大量海察国资料,李置生为了海察国的秘密,找到了玄海派当时的掌教李先相,让他做法沉没了这艘英国游轮,将秘密封存在海底。

可当中也有一个矛盾点,当时的李置生宁可为海察国,抛弃一尘师祖,一尘师祖为了李置生也是放弃了一切,最后为何李置生又不想寻得海察国了呢?当中发生了什么,让李置生转变的如此之大。

贪嗔掌教曾说过一尘师祖的归来,是在合适的时候,我们此次能顺利进入海底的海察国意非天意。

按照一尘师祖的留言,我们现在就是在合适的时候。

胖子听完也对海察国所事感到惊讶,“原来这个拓跋思恭,把秘术藏这里了,怪不得秘术就消失了,哎,不过张墓,如此看来的话,普愿道长那一挂,你爷爷还真是和海察国有分不开的关系,这李置生找了这里几百年也没能进来。”

“不是他不进来了,是他不想进来了。”我说。

吴力也是在后晋王墓里经历的人,对李置生也有算有了解,吴力将信将疑的说:“是不是他不想进来了,秘术对他的意义不大了?”

往往当局者容易迷惑,旁观者才是清楚的。

吴力看问题看得明白,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胖子又说:“我明白了,看来这底下的事情很邪乎啊。”胖子在装深沉。

这两个外国人的资料还是有很重大的意义,翻完了全部的记载后,在书最后的一页有这样一句话。

“reappearanceofthetruth”

“真相重现。”

他们希望他们的调查有一天能被人所发现出来,将埋葬深海的海察国历史重见天日。

我合上了黄皮纸笔记本,放入到自己的包中,对两具尸体深深鞠了一躬,表达对他们的敬意。

可就在我弯下腰鞠躬的同时,脚底部似乎有异响传来。

第二百零六章 夙愿

正当我对尸体鞠躬的同时,很清楚的听到了底部的异响。

我顺势趴到了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感受。

胖子见我鞠躬行如此大礼,就吐槽我说:“哎哎,张墓啊,你这个对死者的敬畏是好意的,鞠一躬就得了,没必要把跪祖宗的那套拿出来,这可是两外国佬,不能认贼作父呐。”

我不理胖子,继续听着动静,吴力凑过来见我在听地下,也趴在地下听。

“我,我靠,你俩不带这样的啊,一个张墓就够了,怎么吴力你也疯了?”胖子着急说。

“嘘”

胖子停止了说话,半分钟后,我和吴力从地下站了起来。

“东家,是机关在动。”吴力说。

“快看看殿里还有没别的地方可去,李一尘应该就在附近。”我说。

胖子才反应过来,“感情你俩在干这个,下次这样能不能先吱一声,我以为你投敌叛国了呢。”

我愁了胖子一眼,就说:“哎呦,胖大爷诶,这不你还在吗,我怎么能随便投敌呢,怎么也得等你走了啊。”

胖子嘿嘿一笑,我又说:“赶快找找,底下机关在动,李一尘就在附近。”

三人散开寻找,在一处角落的地面上,果然发现了李一尘留下的痕迹,后殿角落的地面,被打开了一处通往地下的机关。

下边有一个狭小的墓室,从梯阶上下去,墓室的全景暴露在眼前,这间才是放置棺椁的墓室。

墓室隐藏在此,一般人肯定发现了不了,是李一尘打开的,追寻到此,已经无法再往后追,这间墓室是封闭的,李一尘必定会在此处。

我三门初来乍到,不敢直接向墓室中走去,害怕触动什么暗处的机关,从外面的响声也能听出来,这地方的机关布置一定少不了,少有不慎的话我们被困在这里也是说不定的。

胖子在下来的梯阶上卡了好几处掉落的石头,为的就是万一触发机关,石头能卡一会,为我们争取逃生是时间。

墓室当中非常阴沉,中间是口白色骨头磊起的骨棺,周围静悄悄的,我们三人走的非常谨慎。

当我们的视野看过骨棺的另一头时,棺材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人,不是李一尘还能是谁?

我赶快上去查看李一尘的情况,人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

再看她的手中,握着一卷皮质卷轴,那东西是从骨棺上取下的,同时底部的机关响动还在“咯咯”响动。

近看之下的骨棺,竟有些瘆人,那是一根根人骨,阴寒发冷,上面不知附着了多少的冤魂鬼气,中间镶嵌的一颗颗头骨,如同死亡的凝视一样,空洞的眼窝里是无限恐惧。

我只抬头往骨棺上看了一眼,就有种要被摄魂的感觉,当中的躺着的海察尔王,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从狰狞的棺椁上把视线收了回了,看看李一尘手中的皮质卷轴,她是如何将东西从骨棺上取出,而那卷皮质卷轴,很有可能就是夏国失踪的秘术,让人能不老不死的秘术。

墓室当中的阴气沉重,骨棺的边上更是异常压抑,我知道这里不是久呆之地,时间长了必然会乱人心魂。

“胖子,把李一尘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我说道。

胖子和吴力准备将李一尘背起,李一尘这个时候忽然醒了过来。

见状,我急忙上前问李一尘,“怎么样,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那双涣散的眼神,游离没有凝视点,我几乎很快就判断出来,她不是李一尘。

李一尘以往的眼神是那种让人透着沁脾的清澈,那是她单纯的目光,分外引人注目。

现在的李一尘却是截然不同。

“拿到了,我终于为你拿到了。”这话从李一尘的嘴里说出来。

胖子一听,“我靠,这姑娘也被鬼上身了,我得给她叫回来。”

我急忙打住了胖子,继续听李一尘嘴里说出的话。

“你一直思慕的事情,这次我终于为你做成了,这此你回开心吗?”

胖子又要开口,让我按了回去,我知道,现在李一尘身上说话的是一尘师祖!

一尘师祖的声音很微弱,她继续道:“你我既然有缘无分,你教了我一身道法,观潮知尽天下事,却唯识不破你的心,你心念的海察国,就让我为你也做点事情,就算消散了也不要紧。”

我心中所想,一尘师祖早就做好了预算,她要去取到这本秘术,她在死前说的合适时机,就是现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尘师祖要消散,她不想亲手把秘术交到李置生手中?看到这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薄弱,我明白这是一尘师祖最后的遗言了。

“只怕来生再见了,这一世,我不后悔。”

李一尘又将头看向我们,说:“将此卷好生保管,终有一天,他会拿到的。”

我们几人有些发毛,底下这种环境里,冷不丁同你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些头皮发麻。

一尘师祖最后又说了一句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话落,就再没了声音,一尘师祖似乎是真的消散了。

一尘师祖在千年前留下的夙愿,今日终以得报。

女子为情,当真可以不管不顾,只可惜一尘师祖单思了一辈子,只是一厢情愿,最后还得消散殆尽。

情这东西,当真拥有万般能力。

好一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们三人愣在原地,还未大体上反应过来,李一尘似乎又昏迷了过去,我又招呼胖子还是赶快离开。

这时候,骨棺里的东西好像控制不住了,一尘师祖在的时候,还有一股道然之气压的住,一尘师祖消散之后,自然是不存在了,加上海察尔王的墓室阴气鬼气太过沉重,我们三个大活人一下闯进来,激起了海察尔王的变动。

我们在盯着骨棺往后倒退,而森森的白骨棺,往外散发着尸气,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再看骨棺里面的东西,大有要冲破而出的迹象。

第二百零七章 骨尸

骨棺当中的气息就要冲棺而出,无法想象,这骨棺里的东西。

黑色的气体开始从骨棺上泄露而出,笼罩了骨棺一层黑雾,就听到里面骨棺里面有“擦擦”的摩擦声发出。

“要出来了。”胖子大喊一声。

我们几人连连往后退到梯阶口上,准备随时退出去。

“嘭”

一下间,骨棺被爆裂了开,飞溅向墓室周围,散了一墓室碎骨。

再看骨棺笼罩的那团黑雾里,一具干瘪瘦小的尸体正在站起来,尸体肉质已经腐坏,只剩一节节骨头,上面附着一层黑色的皮让整个身体粘连起来。

何止是骨瘦如柴,就是一具黑色的皮包骨尸,个头只有我们一半高,黑色的皮囊包裹着骨架,扭动的走起路来。

周围有一种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它就是海察尔王,它干瘪的头颅中有双发红的眼,是血的颜色。

海察尔王当真站了起来,正向我们过来。

“他,他娘的,起尸了。”胖子结巴说着。

“我靠,快走啊,还愣着看什么?”我大声说。

三人直向后殿里跑去,胖子背着李一尘,我看到她双手紧握的皮质卷轴,明白了海察尔王为何会起来了,他要拿回他的东西。

海察国对他们的王向来尊重,就算是下一代王也会铭记上一代的嘱托,连海察尔王这种变态的王也不会背弃。

海察尔王建立海底城,仍不忘历代海察国王传下的事情,把卷轴葬到了他的棺椁了里,一尘师祖将卷轴拿出后,海察尔王起尸要夺回守护之物。

后殿之中也变的非常不安全,海察尔王快就能上来,我们无处藏身。

胖子边跑边问:“咱们往哪跑?”

“外头,往外头跑。”我喊着。

其实我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地方能跑,往什么地方跑。

一路又跑出了前殿,到了门口,海察尔王似乎还没有出来,几人跑的太快都上气不接下气,想来一路上,我们可不就是跑路了,手里也没有个像样的家伙,一直被玩命的追着。

胖子叫着:“好家伙,这是要累死我啊。”胖子还背着李一尘,跑起来负担更重。

但我们到门口还未缓口气,外边的一些游鬼,就似乎感受到了鬼王的气息,开始成伙的向阎罗尔殿的方向靠来。

容不得休息,就必须再次跑动起来,外面跪尸太多了,一但也被鬼王召唤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一路没歇,硬是跑出了阎罗尔殿的附近,本以为,只要离开这片跪尸地外面,一路朝进入口去,我们的就能脱离这里。

跑到外围后才发现,我的想法根本只是想想,阎罗尔殿外,万鬼聚集,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鬼火,将海底城照亮,似有铺天盖地之势,哪里还有我们逃跑的路线。

吴力直接问说:“东家,这次麻烦大了。”

“我靠,张墓,怎么办?和他们拼了吗?”胖子也说。

“我怎么知道。”我急切回答。

此时我也慌乱了阵脚,后面是鬼王,前面是万鬼聚集,从未想到会在地下,遇到如此险境。

胖子掏出从英国人那捡来的毛瑟手枪,对着前面漂浮的绿色鬼火就是一枪。

“啪——”

老式手枪声音非常巨大,一发亮眼的火花在枪口乍现,子弹飞向上万点点鬼火之中,看来效果的确不怎么好,鬼火之中毫无反应。

胖子把剩余两颗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把枪往地下一扔,怒骂道:“他娘的,膛线的都不行了,打出去的子弹没威胁。”

李一尘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似乎是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后面的鬼王也靠了上来,他后面并没有跪尸,只有他一个,可身上的鬼气浓重异常,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发,发生什么了?”李一尘问。

胖子把她从背后放了下来,“哎呦,姑奶奶呦,你可算是醒了,你不是玄海派的掌教吗,快想想办法驱鬼啊。”胖子着急的叫着。

李一尘还未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人从一个环境里跳回到现实中,是要有一会儿的时间用来适应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但李一尘看到前方大片的绿色鬼火,和马上要过来的鬼王,很快的反应出来,双手从兜里掏出两张黄符,甩向空中,嘴里念着不知是什么咒语,黄符在空中燃烧,同时形成一股火气,散向四面八方,那绿色的鬼火便随即停止的晃动,好像被定住了。

胖子惊叫:“厉害!”

瞬间万鬼聚集的鬼火凝滞了般,只剩下走来的鬼王。

鬼王这具骨尸,矮小而且皮包骨,暂时不用后面的鬼火,躲避鬼王骨尸的攻击才是关键。

胖子捡起地上扔的枪,朝他扔了过了。

“嘭”

像是砸到了钢铁上般,枪被弹了好远。

“这个是个什么玩意?”胖子问。

在场的几人中,只有李一尘是学过道的,她懂得驱邪避鬼之术,她看到了鬼王这副皮相,知道不一般,她也没多问别的,度过眼下的危机才是重要的。

“张哥,胖哥,你们找找可退之路,我没带东西,只能镇他一会。”李一尘说。

我心里明白,鬼王身上的鬼气是何等厉害,李一尘能镇压他一会给我留出些时间,算是不错的了。

李一尘之前曾让一尘师祖附身过,她还能如此快回过神来当真不易,我也知道,我必须找到路。

可是路又在哪里?

前方万鬼聚集之处,硬闯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阎罗尔殿又无处可去,到底该去向哪里呢?

局势真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李一尘已经正面相遇了鬼王骨尸,她用黄符镇着,可鬼王的厉气也十分厉害,一张黄符用不了多久就被焚烧。

我们此时三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姑娘顶在前面,心里万分着急,可也插不上手,换做我们的话,手里连武器都没有,恐怕早成鬼王身下之鬼了。

我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李一尘的确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望着四周,该想着往哪里去?就看了胖子扔出去的那把手枪。

哎?手枪,我脑中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百零八章 奇怪的出路

鬼王鬼气深重,李一尘的黄符镇压力度逐渐变小。

鬼王的这具骨尸,吸噬了太多的冤魂,整个的外皮之下都呈黑色,可见厉气之沉。

李一尘从兜中抽出黄符甩向空中,用咒语灌入黄符之中,悬在鬼王头顶进行镇压,我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黄符会有用完的时候,李一尘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重任其实是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我在看到胖子扔出去的那把手枪之后,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既然那几个外国人可以进入后殿里,肯定是沉船撞到了什么机关上,我在仔细推敲着他们的进来时的细节。

胖子看我莫不说话,着急催我,“张墓,你别发呆啊,有没什么办法?”

我说:“那几个人外国人进来的地方,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外国人?”吴力也在疑惑。

我心里推测,之前在他们的遗留笔记中写过,他们是在海底的某处地方机缘巧合下,进了后殿中,然后他们就找不到了进来时的路,笔记里曾写,他们游过一段礁石路段,在海底的沙地下进入到的机关口。

按这么说,外面海底的沙地口,就是这里的顶上,我立马反应过来。

“路在后殿里。”我大声呼道。

李一尘见我像是找到道路,三张黄符齐发,把鬼王击退了一截。

她身形灵动,朝我们跑了过来,她说道:“张哥,我的符要用完了,后殿里确定有路吗?”

“总归前边是没路的,那两个外国人能进来,我们就能找到出口出去,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回答。

胖子叫道:“张墓,谁说老子是死马的,但愿你说的没错,不然,我到了底下也要缠着你。”

四人拔腿又往回跑去。

鬼王直追的紧,但我知道,鬼王所追的夏国秘术是决不能给它的。

后殿中依然凌乱,我将灯光开到最亮,必须在鬼王追来之前找到出路。

想来这是件难以完成的事件,两个英国人待在这里的半个月时间都没能找出,我想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找出,确实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始终相信那句话,人在危机关头是会创造奇迹的。

我仔细观察顶部的岩石层,顶上已经有些变形,可能是a501沉船正好砸到了上面的原因,这里才造成大面积的坍塌和变形,不过结构还是没有被破坏,这也是海察国的机关制造的精妙之处。

我说道:“吴力,你踩着胖子上去。”

“我靠,为什么是我啊?”

我说:“难不成你踩吴力上去?”

我指了几处像是有门的地方,让吴力在顶上去找,看有无破绽。

李一尘那边的黄符已经用完,时间刻不容缓。

吴力试探了几处地方都没有异处,站在后殿门口的鬼王似乎发怒了,他在朝我们怒嚎。

不是一般的嚎叫,是种带着鬼气哀嚎,震天动地,这是积怨了多少年的鬼王之气。

霎时,后殿中一阵颤抖,我们也感受到了来自鬼王的宣判,整个后殿温度瞬间降到零度,让人浑身发冷,鬼王不准备和我们玩了,他即刻对我判了死刑,要结束这场游戏。

吴力站在胖子肩上,我和李一尘站在胖子不远的地方,四人的动作都起来如此尴尬,怪不得鬼王要发怒。

不过,鬼王嚎叫所发出的颤抖,引起了顶部的震动,本来就被砸过一次的顶部,更是摇摇欲坠,有许多的岩石块掉落下来,挡住了鬼王的去路,我们躲避着碎石的掉落。

但同时也为我们震出了生机。

顶部的一处岩石盖散落后,果然露出一个黑洞。

“看,这那呢。”胖子最先发现了出路。

胖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吴力就跑了过去,吴力双手一撑就蹬上了黑洞里。

这是唯一的路,此刻的鬼王正在靠近,在犹豫就要晚了,我和胖子往上一托李一尘让她也上了去。

然后李一尘和吴力在上边也拉我上去,胖子抱住我的腿也在缓缓往上。

只是胖子太沉了,抱着我的腿,让我也很难上去,我们三人在上面使上了所有力气。

胖子在底下大喊:“哥几个加把劲,鬼王要来喽。”

我没机会往下看,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往上爬,只觉的胖子忽然变得一沉,随即发出一声咒骂:“我艹你奶奶,娘的他扯住我裤子了。”

吴力在上面朝胖子喊:“都什么时候了,鬼王要你的裤子你就给他,这样下去东家都得被你拉下去。”

胖子还是那个灵活的胖子,我又觉得一瞬间下面的力量轻了不少,大半个身子飞速爬进了里面,我给胖子当人梯让他先爬过我进了洞里,我才被拉了上去。

我上来后才发觉真个人被撕裂的疼痛,胖子的体重还是将我拉的够呛,我们几人都是满头大汗,惊魂未定。

再看胖子,就剩一大花裤衩,不过好在是那种海边穿的大花裤衩,上面是椰子树图案,还能见人,下面的鬼王更加暴躁,疯狂嘶叫,整个洞中隧道都有随时塌了的迹象。

我们必须离开,吴力在前面带路,而李一尘则看上去很淡定,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反应。

胖子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的处境还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没人知道顶部的洞会通向哪里?

在顶部绕了好几圈,本以为是要通向外面的海底,我正准备联系凌天若来派人救我们上去。

可吴力却在尽头处看到一个门,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所有人都在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扇铁门?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吴力三下五除二,就将铁门拉开了。

我的心跳还未从刚才的鬼王中出来,我们进入的地方就再次让我心跳起来。

我们进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船舱,让我更吃惊的是这是一艘近代船,是那艘英国沉船。

我看到在船舱里用白色的油漆刷着四个英文大字。

“a501。”

这是那艘搜寻不到的英国科研队商船。

第二百零九章 幽灵商船

四人进入船舱后,都觉的很不可思议,阎罗尔殿上面竟然会是一艘失踪在海底,毫无踪迹的a501英国商船。

更加真实的是,这里也有空气流通,船外似乎是海底,处在这里的环境中,就如同天方夜谭。

几人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去触碰真实生锈的铁片。

胖子不明的说:“这地方是真的吗?这是那外国佬的船?怎么会在这里?”

吴力也是同样疑惑:“是啊,东家,这船为什么在这里。”

我看了看船舱里,灰落的二寸厚,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船底部的休息舱,正前方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是船员休息的隔间,隔间都不大,每一间都关着门。

进去查看了几间,都是很久没有进来过了,大致检查了一圈下来,并无异样,我就先找了一间让大家先休息休息。

李一尘是学道之人,对邪祟有特殊的敏感,我问了问她的意见,李一尘也感觉不出。

“张墓,这不会就是幽灵船吧?”胖子回答。

“幽灵船不是在海上漂着吗,怎么会在海底?”我回答。

“这地方应该没那么简单。”胖子又说。

商量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从进了海底城我们几人都好几天没合眼了,吴力和胖子说着说着也就睡了过去。

我拿出了卫星电话想联系凌天若,看能有什么办法。

谁知卫星电话一直处于搜索的状态,连接不到卫星,按理来说,卫星电话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是太空中的卫星断了片,可太空里这么多卫星,不可能全部断片啊。

电话呼不出去,我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李一尘。

从我们在墓室里见到他,都一直没时间和她说过话,我试探着和她聊几句。

“一尘,你下来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一尘师祖的?”我问。

“是我在海上观潮看到的,我会这么做,师祖有她的愿望没有完成。”

“你都知道一尘师祖会拿到那卷轴?”我有些疑问。

“嗯,我看到了。”

“这么说,你是知道咱们会逃到这里的?”

李一尘再次点点头。

我心中一阵发毛,她知道我们最终会逃到上面的洞里,当时还要故意让我想出办法,难道她知道我能想出办法吗?怪不得她进入洞里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突然间我有了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不过也怨不得李一尘,不泄露天机也是常理,可以理解。

我又问:“那一尘师祖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无须多记,相信师祖所心念的人,早就看到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直觉的这姑娘藏的有些深,怕是我想说什么,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没有多聊关于她下来的过程,还有一些没用的废话,我知道她曾是玄海派掌教,避鬼驱邪的事情对于我们可能有些难度,她则不用担心。

李一尘还是那个单纯的姑娘,只是单纯中又多了一些沉稳。

虽不知现在是几点,但我也好久没合眼了,胖子和吴力睡的正香,我也迷糊中吃了些东西睡了过去。

也不顾上想多的,必须睡觉先休息一会了。

睡梦里,我似乎梦到了鬼王黑色矮小的骨尸,在朝我们一步步走来。

我满头大汗,在惊慌中俨然惊醒。

眼睛的视线再次清晰,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胖子的呼噜声还在继续着。

可我却感觉周围的环境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四人都在,船舱也没变化,地上尘土中的脚印也没有多余的人,可身体上的感觉,确是不同。

在身边事物没有异样下,我走出了走廊查看,似乎真的感受了这一异动的来源。

是船在动,船在海中游动!

还真让胖子说对了,这是艘幽灵船。

我发觉情况不对,回到休息舱赶紧叫醒几人。

我又去查看我们进来的那扇铁门,果真消失不见了。

船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门的设置,我们这是又中套了,我心中暗骂,如果能多知道些海上知识的话,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哪艘船会在底部按个铁门出来?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既上了贼船,就得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胖子和吴力还有李一尘从休息舱中出来,我将发现的端倪说给了几人。

胖子惊愕说:“这里还真是艘幽灵船,我就觉得有问题。”

进来的路已经消失,我们必须得去看看这船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一指前方,“走,去里面看看。”

几人重新整理了下,吴力打着头阵,穿出了底下的休息舱,攀过两段台阶后,应该上到了另一层里。

说来也真的是奇怪,这艘沉船为何能在海中不进水的?

算起来历史,这艘船起码有百年了,从生锈的程度上,绝不是一艘百年腐坏的船只,就像是沉没了几十年才。

船舱里的布景还和当年几乎一样,没有任何修改过的痕迹,船舱的正中间有张巨大的地图桌面,四周都是些资料和报告,就如同船沉没时一样,人们慌乱的逃命,把各种纸张和地图散落了一地。

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船舱的厅里,散落着各种纸张,倒在地下的水杯,翻到的桌椅,还有掉下的黑板。

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管是谁的心里都会不由得怀疑,胖子拉了拉我,问:“张墓,英国商船沉了多少年了?”

我冷静的回答:“有一百年了。”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慢慢的穿过了这处地方,从散落的迹象上和纸张的发黄程度来看,这里就像是前不久才发生的,根本看出会有一百年的时间。

太怪异了,这艘“a501”号,绝对是一艘幽灵船。

船舱大厅的前方就是商船的驾驶室,我们四人一路小心的过了这片地方,底下掉落的纸写的是英文,地图也是海峡地图,不过我们没有停留,因为在走到船舱厅中央位置时,可以看到前方驾驶室里的灯光。

我们清楚的看见门上写着“cockpit”的门后面,有灯亮着。

第二百一十章 急中生智

此时出现在驾驶舱里的灯,莫过于是最神秘的,也会增加恐惧感。

沉没了近百年的船,现在在海底中游行,不仅里面没有百年的历史感,驾驶舱的灯还是亮着的。

难不成会有人在驾驶这艘船?

我心里从未有过现在的紧张感,也许是我从未经历这样的事情,别看平时挖坟掘墓,这种海底下遇见幽灵船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谁还没个第一次的时候?

我们把灯举起,查看驾驶舱门内的景象。

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玻璃上就像是有一层马赛克一样,只能看到一个灯晕。

胖子给我指了指门,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开门进去。

说实话我心中还是忐忑,这里是海中,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们就逃不出去了,我们的手中也没有任何武器,驾驶舱里有一个和鬼王一样的存在怎么办?

我将目光看了看李一尘,如果又邪祟的话,她应该能感受的到气息。

李一尘半天没回应,却对着我笑了笑。

我靠,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怎么在朝我笑呢?如果不是在驾驶舱门口,我非要问问李一尘这是几个意思?我心里又想,不会这姑娘让吓傻了吧?气氛也的确是诡异了些,可她在底下阎罗尔殿都不怕,会被这个吓傻?

我瞬间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李一尘她可能又在观潮中看到了,她肯定把下来的事情都在观潮中卜算到了。

胖子见我拍自己脑门这一下,有些懵逼,他用了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拉了拉吴力,指了指门,然后和李一尘站到了稍后面的位置。

胖子和吴力站在门口,将门一点点的打开了进去。

我还担心门后会有什么其他东西出来,好在没有,他们二人进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异常,我才明白李一尘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人全部进入了驾驶舱中,胖子和吴力站在当中看着前方发呆,我走过去后竟看到一个人。

驾驶舱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是一名中国人,穿着衬衫长裤,似乎在开动着船只的前进,他带着一顶水手帽,一直背对着我们,从背影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身体健硕。

胖子忽然叫道:“你谁啊?为什么在这里?”

我紧盯着那人,他的来路很不寻常,中年男人听到胖子的喊话,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非常健康的脸,一眼就能看出是常年被太阳日晒的褐色皮肤,男人的脸上没有长胡子,他的头发留的很长,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在船上没有时间打理。

不论怎么看,这个人同正常人都一样。

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他们淡定,就像知道我们要来一样,“你们来了?”

我们四人没反应过来,胖子心直口快,“你谁啊,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船是你开的吗?”

中年男人诡异的笑笑,“年轻人,别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李一尘低声和我说道:“这人不对,小心些。”

我听到了李一尘的话后,结果胖子的说:“你是a501的船员?你怎么是个中国人?”

“还是这个兄弟问的好,没错,我是船上的人,我是中国人。”

“这船沉了,你不知道吗?”我问。

“知道又怎么样?你们不是也上船了??”

胖子说:“他娘的,你玩我们呢?”

中年男人又转身过去,不再理我们。

胖子和吴力看着我,“张墓,怎么办,我看这人怕不是个人。”胖子低声对我说。

我也明白问题的所在,这艘幽灵船沉了多年,能再次出现在海中,可能和这人的怨气有关,不能等到船到了目的地再做打算,而且目的地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我又问:“船要开到那里?”

中年冷声说:“终点。”

胖子一听气就来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衣服,向后扯过来。

谁料那中年男人在反抗,和胖子扭打了起来,吴力上去帮忙,那中年男人那是他俩对手,几下就被按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说着:“谁也别想离开,一起去向终点。”

李一尘对地上的中年男人就是一指,念着道语。

中年男人很快就浮现出了原样,成了一具干尸,没了一点人气。

一切都是障眼法用来骗我们的,李一尘一指道破。

“他娘的,一具死尸还装什么装?”胖子骂着,顺手把尸体摔在了地下。

“东家,人是假的,船还在动吗?”吴力问。

我仔细感受了下船身的晃动,确实还在游动,可能真的要去向终点。

胖子见状开始操作船上的仪器,想让船停下来。

我看了看李一尘,欲言又止,知道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就听到胖子传来叫骂声:“船是在自己游,这机器早他娘锈死了。”

又是这种情况,都不知是下来的第几次了,又得做出生死的抉择了。

船是不会停下来的,它的目的地就是死亡,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胖子急着直妈娘。

“该死的,好歹也都是中国人,知道你死的冤,可你不能坑我们啊,他娘的,死还不忘拉垫背的。”

我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跳船。”

“张墓,你疯了?这里是多深都不知道,这等于是自杀啊,再说幽灵船能跳出去吗?”胖子疑问我。

我看向李一尘,“一尘,这里能跳出去吗?给个准话,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心里深知李一尘知道该怎么做,她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我们可就都要完了。

“几位哥哥放心,这里能跳出去,不过得受点罪。”李一尘说着。

“能活着出去,还怕受点罪?”胖子急着说。

“那就只能跳出去,离开这里,没有其他的办法,待在幽灵船里时间长了会受到干扰,人也就会慢慢趋近死亡,在船上的人,最后都会把记忆留在最后的时刻,像刚才那个船员一样,所以如果不离开这里,是摆脱不了的。”李一尘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获救

跳船后,海底急速上浮,有惊无险,伏到海面上,四人孤立等待救援,夜晚时分,凌天若的船开来,救上船。

李一尘的话让我们几人心里有了底,幽灵船上不能久待,否则的下场就会同那船员一样。

现在船仍在海底中前行,要去向何处何地,我们一概不知晓,它的终点就是终点。

我见状事不宜迟,就对李一尘说:“这船停不下来,还是早点脱离出去,不能越走越远了。”

胖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说:“那咱还等什么,赶快离开啊。”

吴力开口说道:“东家,这里不知道有多深,万一口气憋不上去,不就麻烦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这里的海下深度过深的话,没有氧气供给,我们最多憋两到三分钟,三分钟之内上不到海面上去,基本就麻烦大了。

我从驾驶舱走出去,看船舱厅里的物品中有无可以利用的,氧气问题的确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上去的关键。

我又朝李一尘问:“一尘,船是可以跳出去,但我们能顺利到了海面上吗?”

李一尘点点头,我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这里离海面不远,我们能憋气上去,对吗?”

“我不知道。”

我心中基本得到答案,我们能上到海面,中间的过程不知。

事已至此,不能再婆婆妈妈下去了,我招呼胖子吴力,准备打开船舱门,我们跳出去。

“就,就这么生跳?”胖子问。

“你看这里的东西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不生跳还等的熟了跳?”我说。

“我信东家,跳就跳了。”吴力回答。

我看李一尘一眼,她朝我点了点头。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该有的总归逃不了。

胖子和吴力将船舱门打开,让人惊奇的是,外面的海水并没有疯涌进来,就好像是形成了两个世界一般,船舱里依然有空气,一门之隔,外面则是漆黑无比,深不见底的海水。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若不是艘幽灵船,这种情况当真是难以置信。

“我靠,这他娘的还真是艘鬼船,连海水都进不来。”胖子说。

“一尘,我们这样能出去吗?”我问。

“无碍,那船员已经化形了。”李一尘回答。

我从门里看向门外,外面的海中光线昏暗,相比深度也一定不浅,心里准备还是得要有的,这一跳出去,凶险都不知,但愿三清祖师保佑,希望李一尘算到的没错。

“把身上重的东西都扔了,跳了。”我说道。

然后往每人的腰上挂了一个信号灯,闪烁间可以确定几人的位置。

胖子的裤子已经被鬼王扒走,身上也没其他的东西,活动了活动身体,就要第一个跳出去。

“我先跳了啊。”只听胖子说完,就朝船舱门外扑了出去。

胖子身先士卒,为我们开了一个良好的开头,同时我也佩服胖子的勇气,他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等胖子出去后,活动好身体,我和李一尘也相继跳了出去,吴力的水性较好,他负责断后,可以保证不掉队。

我将身上的gps和卫星电话全部装进包里,给了吴力,我觉的当我们离开幽灵船的时候,这些工具的信号会再次发射出去,这也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冲入海水之中,我奋力向上游去,力求用最快的速度上到海面上去。

在海中,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只有灯的光线所照射到的范围,有生机,外面全部是一片黑暗,死一般寂静。

我在离开船体后,回头看去,一艘幽灵船正在海中漫游,看上去并没有几百年的历史,就好像几年前才沉入海中,在船身的位置上,生锈的铁皮见依稀可见白色油漆的四个大字,“a501。”

我没有再次回头,身后的吴力也游了出来,腰上悬挂着的信号灯能明确指示出我们的方位,胖子的信号灯闪光在我们上面的距离,看来,上潜到海面还得有一段距离。

我看到身边李一尘在海中游刃有余,身影轻盈,如半条鱼般灵活,她的速度很快,从小生长在海边,水性自然要比我好的多。

此时我最应该担心的自己,其余三人各有优势,李一尘和吴力的水性较好,胖子的肥肉也能很快让他浮上去,别说这身膘在关键时候还真能派的上用场。

李一尘的速度在我用肉眼的观察下,很快就离我远了,我的速度无疑是很慢的,我憋气至深,还时不时得吸两口海水下去,这个时候,身后的吴力一把抓住了我,拉着我向上浮起。

随着上浮的距离上升,海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小,我的肺部变得也松弛了些。

吴力牵引着我,这度过这场与时间争夺的生命赛跑,三分钟之内,我们必须要上到海面上去。

上升的过程里,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下去,感觉的肚里全部是水在晃荡,如果不是吴力拉我往上,恐怕我也已经丧失了行动力了。

记得上次的在后晋王墓就是这样的情况,双生面尸在地下的暗流中,追捕着我们,那次我就歇菜了,晕在了水里,甚至还为了救我死了一人,这人的名字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他叫冯当,我心里忍不住在骂我自己,张墓啊,你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呢。

有了上次的遭遇,我本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水中憋气过去了,谁又能知道,玩笑就是这么开出来的。

这次,我又有了同样的感觉,似乎又要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才深刻体会了一种感觉,叫撒手人寰。

憋气的肿胀感和海水在腹中的晃荡,让我痛苦不堪,难以坚持下去,尽管吴力拉着我不放,但我脑中持续的缺氧,也逐渐消失了意识。

就在这时,我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同时往我的嘴里塞了一个呼吸器,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我抓住呼吸器,大口的吸着氧气,薄弱的意识逐渐在氧气进入后,开始振作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鬼王的报复

我在抓住救命稻草之后,大口呼吸,意识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好在这次没有丢人,要是再翻晕在海里,情况可不会像上次在暗河里的时候走运了。

之后我又被两人在海中拉了不到一分钟的距离,终于抵达到了海面上,后半截路程的时候,我基本已经清醒了过来。

我看到的是吴力,还有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我慢慢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凌天若派人下来的。

浮出海面之后,是一处妖艳的夕阳,将海面上照耀的满是金黄,凌天若的船就停在不远处的地方。

我还未中当中脱离出来,大口吐着海水,其他人都也安全出了水面。

所幸算是出来了,没有人掉队。

上船之后,我最关心的还是吴力的背包带着没有,那卷夏国秘术也在其中放着。

还好的是放水背包,拉链非常密封,里面的东西一个不少,看到这些,我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我们在海底也呆了长达三天两夜之久。

把那卷秘术交到凌天若和普愿道长手中后,我们几人便昏沉的睡了过去,三天的时间,只在幽灵船上睡了几个小时,疲倦至极。

事情还算是有了交代,不管是对于玄海派,还是李一尘而言,都有了答案。

海察国历史同时重见天日,英国商船的研究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夕阳的阳光照在身上,是种重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竟会如此的贪恋这点珍贵的阳光,还是有阳光的地面上好啊。

我的脑中还有许多事情要想明白,却没有给我对于的时间,我便倒头睡了过去。

四个小时之后,我又再次醒来,天黑了下去,我胃里的海水翻腾难受异常,让我无法继续睡下去。

出去透了透风后,发现胖子几人也醒了过来,正在在吃饭。

胖子和吴力是让饿醒的,我则是让海水撑醒的,看着桌上的食物,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胖子问我:“张墓,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你不饿吗?”

我较为尴尬的回答:“不饿,不饿。”

吴力嘿嘿一笑,“东家早都喝饱了,哪还饿什么?”

我苦笑着离开了这里,在另一边,我看到了凌天若,她在和红花会的人研究那本夏国秘术。

见我过来,面色不是很好,凌天若让随行的医生给我看了看,吃了些药后,我的感觉好了许多。

普愿道长对我说道:“张兄弟,怎么样?我师兄说你们此次定是平安过来,没错吧?”

我心中暗骂,我们在底下靠得可都是真本事,像你这样,敢下去吗?现在还好意思说是贪嗔掌教的卦准,我刚好受了些,不想再和普愿道长说下去,用了一个迷之微笑回应。

我转头朝凌天若问:“秘术当中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是一种很奇异特殊的文字,甚至都不是文字,或者是种符号,现在一无所获。”

“来日方长,也不用急着一时半刻。”我缓缓说着。

“倒是李置生的观潮秘术,当中所参行的原理,非常有可能就是来自于夏国秘术之中,现在还不能确定,还需在研究。”

我点头,李置生的事情,看来很有可能要浮出水面了,夏国秘术的破译解读,很有可能会让我更加深入了解到李置生,这也是对西北夏国历史的重要一笔,于我爷爷和秦南道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不老不死的长生奥秘,到底来源于什么?

李置生,张黑子,秦南道三人真的在秘术的辐照范围中吗?

我更加期待答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我在船边上思考着后面的问题时,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刮起了嗖凉的冷风。

接着船身就晃动起来,船舱中的人都感受到了异常,向驾驶舱跑去。

半分钟后,船上的电源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也在晃动中一步步朝向驾驶舱中,外面的风雨突如其来,像是为了什么。

顷刻间,电扇雷鸣,乌云遮罩,海面上变得很不平静。

到达驾驶舱后,情况远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所有雷达设备失灵,信号中断,电源停止工作,船上陷入了瘫痪状态。

几个驾驶人员在调试设备,试图联系出去,船上的仪器似乎完全没有作用。

这种情况我似乎很眼熟,觉得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这时候胖子和吴力也赶到了驾驶舱里,“什么情况这是?”

“不太好的情况。”凌天若说着。

我透过窗户看向外头,风雨交加,海水翻涌异常。

远处似乎又像是有什么亮的东西,我又探头仔细一看,心里瞬间凉了一半,刚才还在想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种情况,立马有了答案。

海上发亮的正是海底城里万鬼聚集的绿色鬼火,铺天盖地,现在正飘荡在海上。

是鬼王!

我心中呼之即出。

“是海察尔王。”我说出。

驾驶舱里的几人无不惊讶,凌天若问:“你说这是海察尔王做的?”

普愿道长说着:“鬼王重现,看来它是要取我们性命。”说着普愿道长也掏出了他带的许多法器。

我说道:“快叫李一尘过来。”

李一尘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在休息过后,面色精神了不少。

“是鬼王,它不想让我们离开。”李一尘回答说。

船现在停泊在海面上,无法移动,海面上的万鬼聚集越来越近,四周的绿色鬼火也越来越亮,要将船包围起来。

在正前方的海面上,真的出现了那具骨尸,黑色的皮囊,包裹着一具骨架,是鬼王,它正在海面上看向我们。

没错,它的确不想让我们离开,我们的身上有它守护的东西,夏国秘术卷轴。

“他在那里。”胖子叫了一声。

驾驶舱内的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皆是恐惧之色。

“一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天若问道。

李一尘走出了舱里,迎着风雨和闪电,嘴里念起了道语,就见海面上的浪潮开始翻涌,一潮一潮。

她在卜卦,我们当然看不懂,就在准备收拾必要东西,这船看起来也似乎不太安全。

凌天若将重要的资料和东西全部放到了背包里,船上连我们一共十人,懂道法的只有李一尘和普愿道长二人,想要从鬼王的手中逃出去,难上加难。

第二百一十三章 玄海观潮乂术(一)

鬼王此时勃然大怒,它在为我们闯入海察国海底城取走守护秘术而怒。

海面非常不平静,船只在海中上下摇曳,任凭海浪摆动,毫无安全感,随时都有可能要翻船在海里。

我们用手紧紧抓住把手,站在船舱边上,等等李一尘观潮结束。

船晃的厉害,李一尘的身影站在船头上,丝毫不受影响,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披在肩膀处,却仍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散播在海上浪潮慢慢结束,李一尘动了,她从船头的位置走了回来,雨水淋在她俊俏美丽的脸上,没有影响到她的意志。

“弃船吧,我们坐逃生艇离开。”李一尘说。

普愿道长双手掐指一算,“弃车保帅,明哲保身,你能阻挡得了它吗?”

李一尘点头,“应该可以一试。”

我觉得一尘师祖既然把秘术拿了出来,就肯定有办法让我们离开,这点她不会没想到,李一尘或许真有可以阻挡鬼王的办法。

时间容不得我们再去多想,逃生的充气皮艇已经准备好了,鬼王也近在咫尺。

海面上的鬼雾缭绕,将船身包围,鬼王踩着海水一步步登到了船上,争分夺秒的时刻,谁都不敢松懈。

皮艇已经放到了海面上,我们将物品都收拾了起来,身上也都穿上了救生衣,一个个跳到皮艇上。

鬼王在靠近我们,他所走过船身上,全部都是一片腐坏,那具丑的无法形容的骨尸,扭捏着身子,想要将我们吞噬。

普愿道长在船上布置了阵法,用铜钱布阵木剑驱使,想要阻挡鬼王前进的步伐。

鬼王是何等厉气,这些东西并不能阻挡它多大一会儿,不过也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胖子大喊着:“你们先顶住,我们先下去接应。”

普愿道长的阵法失效后,李一尘用黄符去镇,效果却也不如之前在海底的时候好,鬼王这次是真的怒了。

鬼王黑色骷髅头骨上,双颌张开,向外彰显着他的暴怒,它喝的一声,海水将船掀起六十度。

还在船上的三人,普愿道长李一尘和我全部被翻到了船的一边。

我见情况不妙,拉着二人直接跳到了海里,皮艇很快把我们三人救上,同时船也在很快沉没,弃船果真是个明确的办法。

但此还远没有结束,皮艇是有发动机的,我们想要用速度摆脱鬼王,才发觉周围的鬼雾根本无法出去,鬼王一直就围绕在我们四周。

“别开了,鬼王不走,我们根本离不开这里。”普愿道长说道。

“那怎么办,咱们等死吗?”胖子问。

“一尘,有什么办法吗?”凌天若向李一尘问,她将背包用手抓紧。

“师祖曾有一套引潮除鬼的道法,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李一尘有些不安的回答。

我立马反应过来说:“一尘师祖早知道有这一天了,那道法就是为现在用的。”

“张墓,你也算到了?”胖子疑惑问。

“还用算吗,明摆着的事情。”我说。

普愿道长摆手一说,“张兄弟言之有理,现在这紧急关头,别管是不是一尘师祖看到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胖子一听又是这句话,“他娘的,你们都是什么毛病?怎么老喜欢把人当死马?”

此刻的海上阴雾缭绕,绿色的鬼光在空中徘徊,是铁定不让我们离开的。

船上其他几名船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人都给吓傻了,他们何时见过一艘船说沉就沉没的,鬼王这幅模样的骨尸,他们更是头一次见,早被吓得没了神,更不用说出主意了,生死全寄托于我们。

“一尘,不管什么,姐姐信你。”凌天若说。

我也坚定的看了眼李一尘,普愿道长说道:“生则天命,死非我意,力从心始,自然其理,天火大道,央央生灵,谓有叹时。”

普愿道长说完这段道语,又说:“造化与否,全看你了,我们对鬼王招架不得,要是师兄在的话,或许还能一斗,罢了,一尘,尽力便好。”

我当然知道此时李一尘心中的压力,要用一个没有试过的道法,在如此危机关头,还有十人的性命。

胖子缓解气氛,整船上都是一副压力山大的死气,胖子嘿嘿一笑,“一尘,你也别担心,你就把我们这死马当活马看,实在不行,我们到了海里还是海马,大不了游出去。”

胖子此话一出,李一尘还真是莞尔一笑。

李一尘毫不犹豫,站在最前方开始使用玄海引潮之法,双臂张开,嘴中吟念道语。

鬼王像是察觉了什么,我们周身的阴气忽然加重,连海水都显得冰冷无比,阴沉的鬼雾彻底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海面上周围,全部是朦胧的雾气。

如不是亲眼所见,海中的这样的景象的确难见,茫茫深海,无穷无底,想在海面上有这样的浓雾形成,基本是件非常难得事情,因为海本身就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所有的邪风异气都会随强烈的海风吹散。

海面上只有皮艇两头的照明灯,视线再次被封锁,鬼王将自己的位置隐藏了。

好在的是李一尘施展的引潮之术,有实质性的效果,潮朝我们翻来,但皮艇却没有受到一点潮的波动。

再看李一尘,她的双手间像是有某种力量发散而出,她变化道语节奏,道法的作用正在一点点体现出来,从她身上出来的精气驱赶了那股深重的阴气,船上的所有人都再李一尘后方看着她,同时也为我们自己祈祷。

鬼王许久没有出现,我虽不通道法,可周围气氛温度上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鬼王它就在周围,要随时向我们发出攻击。

我心中埋头一想,鬼王不就是想要回他的夏国秘术吗,早知道它会这么穷追不舍,我们拿到秘术卷轴后,拍几张照片,不是一样的研究吗?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副进退两难,空守着秘术卷轴,置于危险的环境下。

而温度的下降是最明显的,直观上的表现就是嘴里呼出的气,都可以清楚的看见,可这种寒冷不是身体意义上的凉,而是一种阴沉的寒。

第二百一十四章 玄海观潮乂术(二)

千军一发,剑拔弩张之际,身体意义上的寒,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因为我们的心中都有着另一件事情,鬼王发动攻击了。

李一尘的道法施展也到了关键,海面上似乎充满了力量,波纹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将海水的流向都改变了。

李一尘也在等待鬼王的再次现身。

浓雾之中有一股血腥气味的飘来,腥臭令人发恶,和我们在阎罗尔殿里闻到的一样,是血的气味。

“要来了。”吴力对着前面的一片阴影说着。

同时我们感受到了海底下的动静,有东西在游动,绝不可能会是鱼在游动。

普愿道长拿出镇魂的铃铛,“叮叮”的摇着,这声音刺耳异常,震慑人心,他是在为我们而摇,免得被鬼偷去心智,翻下水去。

鬼王在正前方的地方出现了,它一双没有眼珠的瞳孔,散发着红色光晕,身缠黑色鬼气,凌厉异常。

这时候,皮艇海下东西也扒住了皮艇,是那只鱼羊怪,它背后女鬼的双手和羊脚搭在了皮艇的边上,要爬上来,另一边也有另一只马头人身的怪物在往上爬。

“我靠他娘的,到这里还不忘追着你辽爷。”胖子胆大,说完就是一脚踢了上去。

但似乎好像用处不大,那鱼羊怪一点反应没有,“他娘的,”胖子随即骂道。

我也加入进去,不能让这东西爬上皮艇来,否则我们都得被拉下到水里。

普愿道长把一把铜钱剑递到胖子手中,说:“先破煞,再用脚踢就有用了。”普愿道长也在一直摇着镇魂铃,虽说刺耳难听,但也好过被偷了心魂的强。

我在扭头看向后面的其他人,一看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李一尘朝鬼王的方向开始施动观潮之术,她将引来的潮水开始唤起,层层卷到鬼王身上,鬼王却不受多大的影响,水潮接近不了它的的身上,尽管如此,还是一直有源源不断的潮水飞向鬼王而去。

胖子和吴力在普愿道长的帮助下,一次次击退上来的怪物,来回的折腾也让船里进来不少的海水,我回头朝后面发愣的四人喊,“把里面的水往外弄,这个能做到吧?”几人被我一喊,都吓的赶快行动了起来。

凌天若走到我的跟前,指了指背在身前用手紧抓的背包,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将那背包按住,让凌天若坐下,然后摇了摇头,便继续去阻挡要上来怪物,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就快要支撑不住。

李一尘这边不紧不慢,道语时急时缓,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我不敢多说,怕扰李一尘分心,可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鬼王已经站在了皮艇的跟前,它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背着背包的凌天若,那里有它要的东西。

鬼王黑色干瘪的脑袋张开了嘴朝我们所有人咆哮,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恐惧,是无法言语的。

李一尘正站在鬼王对面的地方,我看到从李一尘身体上散发出去的力量,是股清新的正然之气,鬼王的咆哮还未消停,李一尘身上的道法便发动出来,李一尘接着一个摆渡,手势朝身下摆去。

就见在鬼王身后的海面上涌起一个几米高的水柱,在一百八十度转弯之后,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掌在鬼王顶部盖了下去。

“嗡——”

顷刻间,直将那鬼王击回到水中,皮艇周围的怪物也一下全部沉回到海底。

海面很快回归到了平静,几层波浪荡漾后,雾气散了开来。

“我,我靠,结束了?”胖子说道。

我们几人都将头看向了李一尘,然后她又在念起道语。

海上的波纹又在密密麻麻的泛起,两面对流的潮水向我们中间的皮艇而来,果然是改变了水流的动向,一般来说,海面潮水的流向是表示水流的方向的,现在的情况是两面的潮水都在逆流。

我们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周围流向的异动,这不是鬼王造成的,而是李一尘在施法。

波澜起伏间,我们的身边鬼雾散去,温度也在回升,似乎真的是离开了鬼王的区域。

几分钟后,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回归到了正常的大海之上,刚才眼前的一切转瞬即逝,就如同一场梦般。

李一尘在周围归于平静后,倒了下去,她的精神里消耗过度,短暂昏了过去,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应该是脱离了危险才是。

胖子见从险境中脱离出来,大口称赞,“这姑娘厉害啊,我服,我也要认这么一个妹妹。”

“你认人家,人家还不认你呢,省省心吧。”我去看了李一尘,并无大碍,凌天若在扶她休息。

普愿道长说:“人可是玄海派掌教,玄海观潮乂术,果然名不凡响。”

我们都是门外汉,普愿道长所说都听不大懂,“什么是观潮乂术?”

“怎么,你们没发现吗?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海域上了,现在是另一块地方。”普愿道长说着。

胖子说:“与刚才海面上的不平静,的确像是换了地方啊。”

“不是这个,是地理位置的变化。”

我问道:“像是瞬移?”

“差不多吧。”

所有船上的人都诧异万分,我更是迷惑。

“玄海观潮乂术,是一种能改变格局的道法,深奥至极,需将五行参破,天地万物运行掌握,分离之后重组的过程,我们离火道教也有相同之法,不过只能换物,这么大场面的转换,我也是头次见到,李一尘能当上掌教,并不只是意外的。”普愿道长解释。

我有感万分,此番全靠李一尘,现在停留在平静海面,光靠这逃生皮艇是肯定到不了岸的,我们在弃船的时候,就把会需要到的物品全部带了下来,当然也包括卫星电话。

李一尘还未醒来,凌天若打通了卫星电话,我们此刻也不知道现在身处的位置,不过卫星电话能帮我们定位出来,只需要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来临。

静夜的海面上,静谧深邃。

皮艇上的十个人心中,却无一平静,表面的宁静永远掩盖不了内心的波动。

海察国的探查过程,终于算是告于段落。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束火观

海面上漂泊的过程是漫长的,没有gps定位,海上走的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事情经历,皮艇上坐的各位任谁都是第一次经历,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得出一些慌张。

普愿道长把玄海观潮乂术讲给我们听,才知道了当中的变化之理,道法变化无穷无尽,乂海换位,实在是令人惊叹。

道法之深奥,绝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也亏了有李一尘在。

皮艇在海面上漂泊,救援的过程大概还得需要不到一小时,我们在救援船来到之前,开始闲聊了起来。

胖子提起了话题,“哎,你们说鬼王杀这么多人,到了底下还真的是鬼王?”

我回答:“这你也信?鬼王到了地府阎王爷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它也就是在这么嘚瑟。”

普愿道长说:“涂炭生灵的下场就是不得超生,鬼王它这么做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要么说,人还是得多做好事,你看我们这不是老天保佑么?”吴力忽然说。

我觉得也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多行不义必自毙。”

“呦呵,张墓,看的挺透彻啊,思想觉悟不错。”胖子说着。

我又问向普愿道长,“咱们是离开了,那鬼王怎么办?不管了?”

普愿道长呵呵一笑,“冤有头债有主,它不会祸害其他人的,而且那一击下去,相信它在几十年内都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我一惊,“冤有头债有主?几十年内不会有动作?道长,什么意思?鬼王还会再来?”

“我靠,道长,你别吓我,我胆小。”胖子说。

“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十几年的时间,鬼王去哪找你们?就算找到了,到时候再说呗。”普愿道长解释。

我和胖子都觉得十分无语,感情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找的是我们!

李一尘过半小时后苏醒过来,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救援船寻找到我们后已是一个多小时了。

从发现我们的位置来看,与原来海察国相差了近一百海里,玄海观潮乂术将我们的位置变化到一百多海里之外。

……

回到岸上后,我们先回去休息,凌天若把替我拿着的手机还给了我,她告诉我有两条消息。

我回到酒店里,是又累又疲惫,没顾上去看手机,就直接倒头睡了。

普愿道长说了鬼王的事情后,我一直心存芥蒂,心中时刻不敢忘记鬼王要回来这一说法,想着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浑身的精神全部缓过了劲来。

凌天若已经带着李一尘,去送秘术卷轴到红花会去了,胖子还在睡觉,我胃里的感受总算好了许多,吃过些东西,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想起凌天若告诉我短信的事,拿起手机去看。

果然还是两条乱码短信。

“a3-07-04。”

“c1-10-12。”

我仍是觉得像某种地图标识,就像是小区的门牌号,前面的是小区几号楼,然后是层数,几号房间。

可换过来一想,我老爹为什么要给我发门牌号呢?难道是给我置的房产?

我给他打了电话回去,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现在我身在山东,也没法去知道他的下落。

正在我思考乱码短信的时候,普愿道长给我发来微信,“张兄弟,师兄有请,邀你来火云山一趟。”

我回信,“好的。”

第二天,我叫了胖子和我一起上了火云山束火观,贪嗔掌教一定是为了此次海察国的事情。

这也是我第三次登上火云山,路很熟悉了,火云山还是那美丽的景色,火云缭绕,壮观秀丽,堪称天下一绝。

束火观依然庄重严肃,道气盎然,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正义之气。

知道我们今日要来,贪嗔掌教显得较为隆重,特意站在束火观门口迎接,随行的还有普愿道长。

大老远儿,就看到了贪嗔掌教和普愿道长的身影,二人面带微笑,朝我和胖子打招呼。

“张兄弟别来无恙?”贪嗔掌教笑着问道。

我回道:“还好。”

胖子在后面也说了一句,“掌教也别来无恙?”此话中还盖有一股明显的醋意。

贪嗔掌教是个聪明白事理的人,自然明白胖子这句话的含义,胖子在嘲讽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贪嗔掌教一笑,“两位快里边请。”

我们和贪嗔掌教也算是相识有一段时间了,熟悉了不少一般的玩笑是开得起的。

进入侧殿的休息室内,贪嗔掌教边与我们说起了此次来的事情。

“张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们出手相助玄海派,贫道不甚感激。”

“掌教言重了,不必客气,这也是我们的事情。”我客气的回答。

胖子忽然插嘴说:“我说,掌教,我们走之前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为张兄弟测十年的卦象,自然会兑现承诺,只要张兄弟开口,我自然为张兄弟亲自卜卦。”贪嗔掌教说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胖子这么说出话来,就好像是我和贪嗔掌教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搞得一度尴尬。

喝茶细品了贪嗔掌教的藏着的崂山绿茶,贪嗔掌教又向我们亲自道谢了一番,感谢我们为山东道教所做的,整个场面让我非常不舒服,掌教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贪嗔掌教与我们讲谈了一些道经,其中说到的以人为本非常实用治学。

顺世间万物变化,自然规律,人心所向皆能有自己的造化,要顺从本身的发展,事物间才不会有发生华乱,这也是其道家的文化的经典,贪嗔掌教一番苦口,让我们感同身受。

然后我和胖子听完了贪嗔掌教的讲道,又盛情难却,非得留我们住一夜不可,就这样,我们在束火观中又住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才得以离开。

离开之时,贪嗔掌教说我随时可以来束火观找他求卦,普愿道长也亲自送别了我们,我也不知我们就去探查了一次海察国,贪嗔掌教会对我们如此盛情,可能当中的意义我还一时反应不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重整玄海派

离开火云山后,再次返回到酒店里。

吴力已经将东西收拾完了,可以随时返回,我和胖子抵达酒店时,却还没见到凌天若和李一尘回来,送秘术卷轴会走这么长的时间?

我随即打通了凌天若的电话,询问二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电话中我得知了此时的凌天若和李一尘正在玄海派,秘术卷轴已经送到红花会,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他破译出来,和用最安全的方式把它送回山西总部里去,凌天若说她决定要为玄海派出资,重新修整,叫我和胖子吴力去参加剪彩仪式。

听到这话,我才反应了过来,贪嗔掌教为何会对我如此热情,他先我们知道了凌天若要出资重整玄海派的事情,我就说事情哪里肯定有问题。

胖子一听,“剪彩?我最喜欢干这种事情了。”

“那我们就上一趟玄海派,看看李一尘怎么样了。”我说。

事情的计划,就是这样永远赶不上变化,本来还想着今天定票回山西的,还得再去玄海派走一趟。

我们三人坐着车,就上了路。

再路上,我看着吴力,忽然就在脑中想起了一件事情,吴力是吴家的人,我老爹现在没有音讯,他去调查吴家的事件,关于吴家,吴力或许知道一些。

我试探着问向吴力:“吴力,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吴力忽然征了一下,没向到我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顿了顿,似乎不是很好回答,“吴文斌。”

我心里一想,记得在藏区拿加的疗养院里,我看到的是一排吴家启字辈的名字,吴力的父亲是文字辈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不过吴文清也是文字辈的,她和吴力的父亲应该是亲兄妹才是。

我又问:“吴文清姨是你几姨?”

“二姨。”

“你父亲是老几?兄弟姐妹几个?”我接着问。

胖子就说:“张墓,你查户口啊,你们家和吴家不是亲戚吗,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吴力回答:“我父亲是老三,兄妹有五个,三男两女。”

“那你爷爷叫什么?”

胖子说:“差不多得了啊。”

“这很重要,吴力还是回答下。”我接着说。

吴力见我表情比较严肃,就回答说:“吴全恪。”

我心中大概有了谱子,启字辈的是吴全武的后代,文字辈是吴全恪的后代。

“那你对家里的这些长辈有什么影响吗?”我说。

胖子又说:“得,这一路没清净了,你俩慢慢感念上一代。”

吴力回道:“基本没什么印象,我从小就基本没见过他们,包括我父亲都没有印象,只有两个姨姨还记得些。”

“一点印象都没?”

“没有。”吴力摇头。

吴力的年纪还是太小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我知道说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线索,为了不引起不好的察觉,我将话题及时的打住了,或许吴家的其他人会知道一些,我还是再去另想办法。

我笑了笑,对吴力说:“没事,我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

胖子拉我过来低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这么问的?”

我白了胖子一眼,“你管好嘴,别瞎想。”

吴力对我的询问并没有引起警觉,车子一路直开到了玄海派。

我看到了经历过毁灭后的玄海派,今非昔比,不过不到半月时间,玄海派的难终究还是实现了,看着狼狈的残垣,物是人非。

好在的是凌天若出资重整玄海派,剪彩仪式就在中午进行,我看到李一尘时,她再次成为了玄海派的掌教,于以往不同的是,玄海派此次好像认同了李一尘的掌教,玄海派的人对她都毕恭毕敬,也不见了在玄海盛典上看到的尔虞我诈。

李一尘见我后,面色十分开心,就同一个吃到了糖的孩子般,笑容灿烂,不知见到我的缘故,还是得到了玄海派的认可。

她开心的对我说:“我现在又是玄海派的掌教了。”然后就高兴的去忙重整的事情。

凌天若这时走了过来,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个天真无忧的女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看向凌天若,问道:“你是为了李一尘才出资的吧?”

“怪我心软,不忍见她伤心呐。”

“你红花会家大财大,就当做慈善了,玄海派还能对你们以后没有帮助?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说。

凌天若瞅了我一眼就说:“就你话多。”

接连二人全部从我身边过去,留我一人站在玄海派的门口。

胖子就喜欢这热闹的场面,还是以股东的身份,在场的还来了不少之前在玄海盛典前见到的抢捐人,当然少不了我们隔壁的花衬衫,他可是和胖子二人聊得不亦乐乎,这次朋友再次相见,更有话说。

花衬衫一脸羡慕的说:“哥哥呦,还是您厉害。”

胖子回答:“哪里哪里,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拒绝的,没办法,手一抖就出了钱。”

“我就知道哥哥能在山西挖金矿,一定不简单。”

“对,山西的金矿,啊哈哈哈。”胖子开怀大笑。

玄海派经历毁灭,又在李一尘的手里再次重整起来,想必她今后在玄海的地位会有所提升,不再会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

对于李一尘来说,从小从道,已经成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如果真跟随凌天若出去,未必对她是好的,不管怎么说,玄海派始终是她唯一的家。

剪彩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们几人站在台上,拿起剪刀剪彩预祝玄海派重修整开工大吉。

望着千年历史的玄海派教派,一尘师祖创立到今,实属不易,每代玄海派掌教都会用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里,经过海察国的事情后,相信李一尘也会更加明白一尘师祖的心,她身上责任就越发的重大了。

再回到断崖福地,已不是当时,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之感,才深刻体会到诗的最后一句,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第二百一十七章 神秘的来电

玄海派重整剪彩的事情忙了大概有几天,待凌天若把事情交手完毕,才离开了玄海派上。

回去的路程定在后天一早,从烟台坐飞机直达太原,所有的事情算有了结果,玄海派此次遭遇也必会记载下来。

人心不聚,则家不成家,教不成教,希望玄海派铭记教训,把千年道教传承下去。

回到酒店又得呆两天,每天不是吃就是喝,把之前没有旅游够的遗憾全部弥补回来。

但却总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在给我不停来电,频率似乎还是有节奏性的,每两个小时响起后,再隔三个小时又会响起,一天下来我总会接到这样的电话三四次。

刚开始时以为是普通的骚扰电话,没太在意,连续这样的两天后,我发觉到了些异常。

不过时间的安排上也顾不得我去调查,只能先等回去再说了。

凌天若告诉我说,夏国的秘术卷轴已经安全到达红花会的总部了,许多西北历史的专家研究人员着手了,上面的秘文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破解出来。

我还是相信红花会的实力的,秘术当中的内容至关重要,这是对于李置生最好的解读,也是对爷爷多年前贺兰山之行的回答,秘术到底会有什么呢?

……

这天晚上是我们在烟台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李一尘和普愿道长特意前来为我们送别。

在酒店的饭桌上,我们六人又相聚一起,此刻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往日。

普愿道长先说:“师兄不便前来,让我带他去送别各位,还有师兄说他答应张兄弟的事情,张兄弟尽管求无不言。”

李一尘也说道:“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对玄海派的帮助,也了却了一尘师祖的遗愿,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看二人这说话的口气,是要把这一桌饭搞成表彰大会,我连忙说:“道家不是讲究随缘吗,我们这也是顺其自然的发展,还是命里注定的不是。”

胖子也说:“客气的话咱也不用一一道来,万语千言都在酒里。”

言谈欢笑间,结束了饭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暂时的离别不代表永不相见。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我们落地了太原。

各自都先行离去,我和胖子一起先回南宫店里看一眼,再次将手机开机后,过了不到两小时又是那个没有显示号码的来电。

接通后依然还是没有声音,这个神秘的来电已经不是单纯的骚扰电话了,它可能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会和我爹给我发的乱码有关系吗?我在心里开始猜测,那这又是要传达给我什么呢?

从今天算起,这是这通电话向我打来的第三天了。

到了我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电话打来的第四天,我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盯着来电的时间,做了详细记录。

神秘电话的来电很准时,几乎每次都是整点,每相隔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就都会向我打来电话。

这么准时准点,看起来不像是人工打来的,更像是某个定时拨号器一样,因为我每次接起来电话都没有声音,说明拨号的那头是没人在的。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到了第五天,来电突然消失了,一整天都没有再打来,而且以后也没有打来。

留下的信息是,五天,两小时三小时。

我不能准确确定电话是我爹设计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其他,总之我还一时无法判断它的用意。

在家中呆了几天后,没有等到其他的来信,我便去了店中。

去了山东的半个多月,花了不到两万块钱,大部分的车什么的都是红花会提供了,给我省下了一笔不少的费用。

算上从郑瘸子那卖的白窑钱,还有十五万的结余,可以用作收货的资金。

我看到胖子每天又过起了吃喝睡的日子,生活又陷入了停滞不前的节奏。

我在店中也闲来无事就找胖子聊聊天,做上一桌酒菜,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胖子每天还在刺探他的cia,总有说不完的家长里短,真不敢相信小区大妈们的朋友圈是个什么五花八门的地方。

虽去了趟山东,海味吃的多了却还是没有我自己做的好,胖子早就想我这口了,馋的只流口水。

“哎,张墓,你上次问吴力吴家的事情,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胖子吃饭的时候想起来这么个事情。

“没什么事,现在还不知道呢。”

“拉倒吧,你跟我客气什么?一说这件事,你脸上就写了俩字。”

“什么字?”

“有事儿呗。”胖子喝着小酒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胖子也是事情的经历者,而且胖子和我是多少年的生死之交,告诉胖子也无妨。

“你知道我二叔的事情吧?”我问道。

“二爷的事情?你是说二爷死了的事情?”

“嗯,现在还有个不好的事情,我爹也不见了。”我沉声说。

“你爹也不见了?张墓,别多想啊,兴许老爷子是夕阳红旅游去了呢?”胖子分析。

“你还真觉得我爹会喜欢那个?他是和我二叔一样,为了同一件事情,现在他也不见了。”

“其他人谁还知道?”

“目前就我知道,我爹用手机给我发过好几个看似乱码的短信,但我感觉像是在传达给我什么事情。”

胖子安慰我说:“义爷也是有两下的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改明儿,咱去查查你爹到底去了哪里,一个人总会留下线索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

我觉的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吴家的事情也不会遮的这么严的。

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太久了,记得我去山东之前时,我爹就找到我说,叫我先放手吴家的事情,他会调查后告诉我。

但目前的消息来看,还有神秘来电要传达的东西,很有可能他们遇到了危险,迫不得已传递消息出来。

如果真的是我所想的这样,时间上算起有十天了,我必须加快我要入手的速度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旧仓库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件没有任何线索的事情,老爹说过事情的调查回转达给我,现在看来,可能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我必须亲自插手吴家的事情,不管会涉及到什么,虽然我爹曾多次警告过我,让我不要淌这趟混水,将笔记保管好,还告诉我小心秦南道这个人,我虽不明是怎么回事,但提到的这些东西,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几天的时间下来,我奔走于跟随过我爹的人家中,这次很奇怪,他们大多都没有跟随,绝大一部分的人是在家中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爹去了何处。

他这次应该是带了一批新的人,以前的人一个都没有再去,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这样做的呢?一般说来召集一批新人的原因无外乎两种。

一,原来的人手脚不干净,或者原来的人马出了什么问题。

二,去的地方需要一些新的人员,比如说一些特别功夫的各路能人,意思就是去的地方原来的人不能再用了,需要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去才行。

后者的情况是占大数的,调查一个吴家的事情,会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吴家的事情到底有什么?

我在想我爹调查吴家的事情,找了一批新人过去,是找到了吴全武转移吴家人员的地方?找些新人的嘴也会好管理些,吴家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在我在外奔走的时候,我爹给我发的第五条乱码短信如约而至。

“968-736-7436-868。”

我对这已经有了免疫力,就知道是我看不懂的,这是第五条了,还会有几条信息呢?

短信来了以后,我用最快的时间给我爹回了电话过去,但结果却是相同的,无人接听,至少在发出短信的那一刻是有信号的,我非常迷惑我爹现在所处在的位置是在何处。

这几天调查下来,毫无进展,真的就如同人间消失了一般,所有的身边人都说没有见过,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我妈身上,希望她能有些线索。

但交谈的结果还是有些作用的,她也对我爹事情很着急,不过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给我提供了一个仓库伙计的电话,让我去找找他或许有些帮助。

电话是一个叫刘强的人,他在一家仓库看大门,我顺便把胖子叫上了过去。

仓库的地点在一个偏僻的郊区厂房,非常隐蔽,我和胖子二人寻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敲了门后,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子将那扇红色大铁门才打开,他探出头来,问我们找谁?

胖子等的早不耐烦了,回答:“还能找谁?谁是刘强啊?我们就找谁。”

那人一听,把大门打开来,他穿的衣服非常破旧,头发的干燥程度上来看,起码有十几天没有洗过了,在看那身上的衣服,和街边乞讨要饭的又何区别,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给我爹来看仓库的。

刘强见我来了,显得有些紧张,毕恭毕敬,说:“小老板你来了。”

我一听就笑了,这人起来很邋遢,不过还是知道轻重的,我回答说:“别什么小老板,叫我张墓就行。”

刘强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做什么,以为是要检查他的工作,一个劲的汇报,“张小老板,你爸交代我的事情,我可都在心上放着,这仓库外人一个都没有进来过,当然里面的东西我也没有看过。”

我和胖子进入了院子,里面是两间废弃厂房,现在当成仓库使用了,面积有三五百平米,两间加起来近一千平米的仓库。

我看着刘强,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问题,他少一只手,左臂下的手没有,我便问他:“你这手?”

刘强也不介意,回答说:“早年下地的时候让老僵尸给咬的,必须截了才能保住性命。”

胖子一听,对刘强做了个礼,说:“兄弟刚才在门口口气冲了些,对不住了啊,不知道你不太方便。”

刘强摆摆手,“没事,没事。”

我又问道:“这里就你一人看仓库?”

“张老板不嫌弃我,残疾了也给我口饭吃,给我找了个安生的营生,让我一人在这看仓库,每个月给的我钱很多,都够养老的了。”刘强说着有些激动。

“你平时吃什么?”我问。

刘强回答:“这里偏僻,每个礼拜都有车来,给我送一个礼拜的吃的。”

我点了点头,也明白我爹的苦心,因为下地受伤的不能放弃不管,这是人道主义必须的要求。

我跟刘强说:“我们进去找点东西,你歇着去吧。”

刘强很恭敬的给我两把钥匙,笑着回到了他的屋中。

世界上悲惨的人有很多,想刘强这样幸运的毕竟少数,我不能全部帮助到那些悲惨人,但可以做到的是去善待身边的人。

看着刘强进了屋中,我和胖子也朝仓库走去。

光从门锁上的灰就能看出,仓库有近一年没人去打开过了,锈都生了一层。

仓库里的空间很大,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下斗的工具,废弃的铁器,还有一些机器。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放置的那口朽木棺材,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副空棺材放在此处,这肯定也是从哪个墓子里搬出来的。

看上去很明显,在底下的时候棺材不好开,是特意搬上来开的棺,也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好的东西,将这棺材搬到此处也是要费工夫的,我爹做的这些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空棺材放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哪天被人发现就不好解释了,为何不把它烧了呢?

仓库中的东西放的杂乱,还有许多没有出手的东西,各式出土的佛塑,还没清土,墓里的石门,铁器,还有许多瓦罐堆放,几乎就是半个古玩市场。

“我靠,张墓你老爹都在这里搞什么啊。”胖子也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唯一可能找到我爹行踪的地方,这些留下的旧工具中,很有可能藏着什么,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看看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二叔的录音带

仓库之中的陈年旧物,多数是些不可以再次使用的物件。

除了放置刚出土的货物,整间仓库里就是一个废物存放点。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爹不让别人随便进来这里了,这里面都是他盗斗的罪证啊。”胖子笑着说。

在仓库中四下查看一番,无一是让人觉得有用之物,心里竟有些沮丧,难道这里也没有一点线索吗?

没有在逗留下去的必要,一些废弃的旧物再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对胖子说:“去另一间看看。”

胖子点头,把这间仓库锁好门后,又打开了下一间的仓库门。

这间仓库的门与上一间是不同的,这间仓库的门看上去稍新一些,感觉像是一年内使用过,门锁上的锈也不如上一个厚。

进入仓库里面后,是一个储物间,我看到有许多以前家里没用的家具和废弃的桌椅,一排排的落在仓库之中。

而上面落的灰尘,也并不厚,显然是不久前才搬进来的。

胖子就说:“张墓,你爹也是可以啊,一间放旧物,一间放废物,这没用的家具还留着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说。

我一直以为家里以前的旧家具,旧桌子什么的早让我爹卖了,却在这仓库之中再次见到,我不明白我爹为何会留着这些没用了的家具?

不过看到这些东西,我的心里也是也是满满的怀旧感,有小时候我坐过的椅子,贴3满贴画的柜子,还有画着棋盘的象棋桌。

后面老式的东西搬到这里很久了,相互搭落,形成了稳定的结构,有一层有结构的灰尘落在上面。

而前边的一些家具则是后来搬进来的,很明显能看出上面落灰的厚度不同。

我跟胖子指了下最前面放的一排旧家具,“这是后来搬来的,看时间应该出不了一年。”

“没看出来,你们家老爷子还真是个过日子的主。”胖子一边看着东西一边就忍不住嘟囔。

我跟胖子说道:“到这里不是让你来发现我爹的长处的,是来找线索的。”

别说是胖子惊奇,就是我也是才发现我爹还有这么个爱好的,其实就是一种勤俭持家的态度,或者说是一种恋旧的情节。

我和胖子开始在这些后来搬来的家具中,想要寻找出一些线索,哪怕是有半毛钱关系的线索也是好的。

家具中放的东西也大多是也是没用的物件,当中简直是我家的半个垃圾场,不过里面也还有许多废弃了的书本,和我爹写字练习下的废纸。

为了避免遗漏,我是一页页翻看里面的东西,但却是一无所获。

不免都在怀疑我这么做的目的,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是一种寻找调查的方式。

胖子在柜子中翻出了我的一本小时候相册,看的哈哈直笑。

我不忍直视那些相片,原来才发现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竟是天壤之别,还好人是在一直向前发展的。

这些后来的家具中,有些是我也没有见过的,里面放着的也是我们家的东西。

在柜子中一个抽屉里,我找到了一抽屉的录音磁带,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产物,许多都是些音乐专辑。

同时柜子里还有一个播放机,播放机是那种小型迷你的,背后的电池已被取下。

在抽屉的里面,我找到了两张黑色的录音带,并不是音乐专辑,看起来更像是用来录音的磁带,因为上面写着我爹的名字。

“张则义。”

我拿起两盘磁带看了看,就叫胖子去外边买两块五号电池回来,胖子以为我要听音乐,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我的好奇心让我必须去一听带子里的内容,不管是什么,它的外形就注定了它的特别之处。

胖子跑了附近所有的商店,用了半个小时才买到了两块五号电池。

我装上电池把带子放了进去,按下播放键后许久没有声音播放出来出来,胖子开始叫骂:“他娘的,费老子好大劲买的两块电池。”

“嘘……”

我听到播放机里面是在转动的,说明它没有坏,只是录音带还没有到有声音的地方。

等了半分钟后,有了吵杂的环境声出现。

接着就是两声咳嗽声,这声音非常熟悉,是二叔的声音。

录音带里播放出了声音。

“大哥,吴家的事情你先放手,后面的我来,咱兄弟俩不能都陷进去,我常年在外路子广,青铜盒的消息应该很快能探到……”

后面是一段空白声,然后又出现了声音,似乎是有女人在说话,音质效果不是很好,除了女人说话外,还有一个男人,他俩是在对话,内容非常模糊,女人的情绪听起来有些激动。

这段带子持续了二十分钟,什么也没听出个结果。

我又换上了另一盘带子,我听到二叔的声音显得很不淡定,二叔与我爹的对话更是让我惊奇,吴家的事情他们早在深入调查了。

后晋王墓底下的青铜盒消失,二叔早就是有预谋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是蒙在鼓里的。

第二盘录音带开始播放,播放的音乐却是两首歌曲,“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和“爱你一万年。”

听着声音不像是原有的音质,也是自己重新录过的,我不明白,二叔给我爹送的录音带里面为什么会是两首这样的歌曲?

兄弟情深,纵然是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也要爱你一万年吗?会不会太矫情了些,二叔可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两首歌曲播放完了,中间又是一段空白声,过了半分钟依然没有声音。

胖子就说:“这弟弟给哥哥的送两首情歌是什么意思?张墓,你们家的事情还真挺复杂的。”

我没有理会胖子,知道他在瞎调侃,我把耳朵贴在播放机上,听着里面还在转动的声音,就知道还没播放完。

这段时间的空白有些长,约摸有一分半的时间后,二叔说话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第二百二十章 贪嗔掌教的卦算

二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前面的音乐是为了掩人耳目,后面的话才是主题。

录音带里二叔的声音很沉重,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一样。

“大哥,我最近现了一些我都不愿相信的秘密,是关于咱们家老爷子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瞬间的感觉,他像别人,而不是他自己,这些我都不敢相信,有什么事情还是有了进一步答案再说吧。”

话很简短,但我听后却觉里面隐藏的信息量巨大,结合上一个录音带,我二叔应该是在调查吴家的事情,这一点上,我爹也是知道的,但后面这一盘录音带上却不一样了,二叔在调查吴家的事情同时,现了一个关于我爷爷的秘密,引起我爹注意,二叔似乎不敢相信,他还在继续确认中。

我靠,他们俩到底是在搞什么?是什么秘密还得这样传递信息,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是说事关重大呢?

我一脸懵逼,本来只是想看看有没我爹的失踪前留下的痕迹,却不料这里还有这种东西,我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二叔不能相信的?

现在二叔离开人世也已经有一年了,事情无从得知,我顺手将两盘录音带带了回去,怎么说也是二叔的一个念想。

我和胖子又翻了一会儿里面的杂物,没什么现就锁上仓库门离开了。

刘强见我们办完了事,到门口相送,我多了个心眼就问:“后面第二个仓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东西?”

刘强点了根烟,给我和胖子也递了过来,我和胖子是不抽烟的,他点着烟抽了两口,想了想。

“差不多一年了吧,好像就是去年这个时间送过来的。”刘强回忆着说。

我点点头,交代了两句别的话就和胖子离开了。

胖子在回去的路上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觉的那录音带藏着问题。

我对整个这块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我爹和我二叔这些年干的事情,没人知道。

我心里面也在想,李置生夏国这方面的事件,是处在事件的什么位置上,对后面造成的影响有什么?

疑惑点还是太多了,吴家的事情看来我必须得摸一摸了。

胖子给我出了个主意,贪嗔掌教不是给我卜卦的吗,去火云山求一卦看看如何。

我觉得也是个好办法,现在正是需要指引的时候,直接就定了第二天的飞机。

短短一周之内我又飞回到了烟台,胖子这次没来,我不做多余的停留,求完卦就直接返回。

直接上了火云山束火观,见到了贪嗔掌教,对我我的到来,贪嗔掌教显得并没有太过惊讶。

有时候不得不服这些修道之人的气度,贪嗔掌教像是知道我来求卦。

普愿道长不在束火观中,贪嗔掌教说他出去办事了,见我似有心事,贪嗔掌教带我到了大殿之中。

面跪太上老君,贪嗔掌教放好铜板,点燃两只蜡烛在边上,这次没有放神像,因为我们的面前就有一座太上老君神像。

贪嗔掌教要我心诚则灵,他拿出黄纸开始烧火打卦。

火在空中燃烧的形状很怪异,落地的灰尘也不一样,贪嗔掌教的赤瞳隐隐光,他看到了不一样的所在。

卜卦结束后,贪嗔掌教定了一会,一般卜卦算命,喜则言谈欢笑,忧则暗自皱眉,报喜不报忧。

贪嗔掌教开始为我解读卦象,中下签,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

同时为我指出我想所寻找的地方,约在黄河以南不出百里处可寻。

接着贪嗔掌教又说了一句话,“张兄弟,你参与的这件事情,于你而言可能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望你万自小心。”

我目光看向了殿前方的太上老君神像,心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本非道家本意,但命运却容不得我去反驳,这是我要走的路。

我回身向贪嗔掌教道谢,道别了贪嗔掌教后,我就直接返回了。

卦象凶中带吉,看来吴家的事情不简单,贪嗔掌教所说我想寻的地方,是在黄河以南,不出百里,却又没有说出所在,我也知道这是天机,不便透露太多,但黄河蜿蜒流淌近千里,以南百里处,就是指了千里的距离。

看来世事真的不可强求,我还是需小心为妙,也不知事情该怎么展,贪嗔掌教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世事无常,顺从天意罢。

我没有再上玄海派,重新修整是很忙的,我不想浪费李一尘的时间,就直接返回到了太原。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从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爹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二十多天对于我们盗斗的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分秒必争的,一天两天都是致命的,更不用提二十天的时间。

几经辗转后,我通过吴力联系到了吴力的四姨,“吴文静。”

并且我也同吴力说明了,我想要了解一些吴家事情的缘由,吴力的四姨吴文静是吴家文字辈的老四,平日里也是对吴力最好的人,吴文静是吴力的姑姑,而吴力更喜欢叫吴文静小姑,显得亲近。

吴力知道我想了解一些吴家的事情后,同他小姑说,她他似乎也愿意帮助我。

不过吴力的小姑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常年混迹于股市之中,全靠这个家致富,吴力带我曾在股市中寻过几次吴文静的人,一连两次都扑了空。

我便告诉吴力改天和她的小姑约好,我们再去拜访。

三顾茅庐是必须的了,只是还得等待着吴文静的消息。

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能确定吴文静会告诉我多少,她是说愿意帮助我了解一些吴家的事情,但吴家的人与我们家多年不曾联系,吴家的人更是口风很紧,上次在奶奶那也是好不容易才探知道了一些的事情。

莫非真的要向贪嗔掌教卦象所说?不可强求吗?

非要等事情到了不可预料的境界后,再去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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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短信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四天,吴力的姑姑依然没有给我回信,我在漫长等待的过程中,更加受到的是煎熬。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距离我爹失踪消失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只能每天祈祷着老爹自己福大命大。

想我们这种人失踪,一般是不会去报警的,主要是不好说明失踪原因。

再者,让警察叔叔们怎么寻找?下地里寻找吗?

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就算真失踪回不来了,也没人会去寻找,建个衣冠冢,每年烧点纸钱便是。

虽说是这么个理,但那个父亲失踪,做儿子的不担心的,这种事情在我们家已经成了常事。

我爷爷离开的时候,就是一声不吭,让两儿子担心了大半年寻找,最后落得一衣冠冢,现在我爹又是这样的情况,我心想,这老张家上辈子做了什么?

非得让子不能送终?

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那衣冠冢的下场,不会我爹真的撒丫子不管了吧,二叔已经走了,他再一去,这么多年调查的事情全都埋了。

又想起二叔的那盘录音带来,应该是我爷爷失踪后的事情,二叔会在我爷爷离开后现他的什么问题呢?

我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二叔该不是现他和我爹不是亲生的问题吧?

想到这里就更不能了,必须得把我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当我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没错,是我爹来的第六条短信。

内容十分简单,“2o2。”

我几乎是瞬间就又再次打了回去,这次同之前不一样了,前几次的回应是无人接听的断线状态,这次传来的是关机回应。

关机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条信息来。

我看着手机的短信记录,我爹给我来的六条短信个个难懂。

我将信息书写下来,看能否现其中的不同。

“行动代号-98542。”

“b2-13-o5。”

“a3-o7-o4。”

“c1-1o-12。”

“968-736-7436-868。”

“2o2。”

最开始的行动代号,可能是某个名称,后面的则像是位置坐标,中间第五条最复杂,最后的这条2o2更是猫腻。

这是文字解密游戏吗?

我拿起手机顺手将最后一条“2o2”给了胖子,看他是什么反应。

手机很快又响动起来,胖子回了过来,“你怎么了?生了什么?”

我又回,“什么意思?”

“你怎么了?张墓?”

我又了一遍,“2o2。”

胖子随即来,“sos”

看到这里,我的心都在跳动,是求救信号!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又给胖子了一串,“968-736-7436-868”

胖子回到,“你是不是有病。”

我再仔细看了眼2o2三个数字,咋眼一看还真是“sos”,但我爹是要向我传达这个意思吗?

不管怎样,看起来都像是很着急,既然已经关机,我觉得不会再有短信传来了。

可以确定的是,老爹目前很危险,可能条件有限或者其他什么因素,只能给我传达这种乱码短信。

目的可能有两种,一个是为了混淆视听,另一个是告诉我一些隐秘的信息。

我必须赶快采取措施,但先得搞清楚我爹所在的地方才是关键。

……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吴力打来了电话,说他小姑休息有空,可以见面谈谈。

我们相约在晚上见面,地点定在了天一宫名人会所。

我为晚上的见面想了许多情景,比如吴文静会怎么拒绝我的问题,吴家的事情她不肯说怎么办的情况,我都在心里默默地组织起了语言,用来攻克她心中的防线。

我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却也得有自信才是。

贪嗔掌教卜卦的准确度,不用我多说,海察国之行的确是平安回来的,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我时时刻刻记在心中。

就像今天的见面,又何尝不是自然的展,我强行两次都不曾见到,第三次自然会找上来。

天黑后,我如约而至,在订好的包厢中等待。

几十分钟后,吴力和吴文静也到来了。

按亲戚关系,我奶奶是吴文静的姑姑,吴文静也是我的姨姨,虽然从未蒙面,却也还是得称呼一声姨的。

吴文静同之前在奶奶那里见过的文清姨很是不同,可能是年纪上的关系,文清姨近五十岁,文静姨大约四十二三上下。

听吴力说吴文静是炒股的,看上去还就是一副有大智慧的样貌,长得也还算漂亮,更多是感受到的稳重,没有半分的妖娆之相,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的风度。

这样的人更容易亲近一些,感觉也会好沟通一些。

简单的寒暄几句,点完了菜,我就直接奔今天的主题了。

“文静姨,吴家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多少?”

吴文静不动声色,吃了两口菜后,放下筷子说:“张墓,你们张家人其实还不错,上一辈人的恩怨,让上一辈人去解决,我们家的这些事情,我也觉得隐瞒下去没什么意义,你说,对吧?”

我没想到吴文静还很善谈,几句话就反客为主了,我回答说是,她又说道。

“我那帮哥哥的事情,还真是奇怪,家里人对我们从不说实情,也不让我们了解,就像是我们家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妈妈也很是痛苦,虽说她生了三个儿子,却当从来没有过一样。”

吴文静看来有些难过,这件事情压在吴家这些子女身上太久了。

“张墓,我知道你现在是张家的东家,你二叔死后是你在打理档口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要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现了些什么?”吴文静继续问我。

我心想,不亏是常年炒股的,考虑的这么详细,不过既然她愿意说,我也只好如实回答。

“其实是我自己的意思,但最近出了些事,所以吴家的事情对我很重要,也不怕您知道,我爹失踪了,就是为了吴家的事情,是关于您哥哥们的转移地还有当中的隐藏,您也是知道我的,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去我奶奶,相信为了她的大孙子,她会告诉我的,不过我也不想去为难她老人家。”

我将我的立场摆明,同时也把我的退路说出来,这样可以尽占上风,就算是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求你,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知道,这是二叔常用的伎俩,意在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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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讲述

吴文静显的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之前也对吴家多少有些了解,吴全恪家的都是文字辈,老大吴文嗣,之前在拿加的资料室里看到过。

老二是吴文清,在我奶奶那里也见过,老三是吴文斌,吴力的父亲,老四就是吴文静,老五叫吴文至,我没有见过。

这是吴全恪家中的,而吴全武家则是启字辈,吴启明,吴启平,吴启生,吴启亮。

而据说吴全武在外还有私生子,名字不知,下落不知。

这样一共算来,吴家二代男子共有七人,这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吴文静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笑着说:“你们张家的人,还真是会说,那就为了让你不去烦我姑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保密,不能说是我说的,而且今天这顿饭,就只有你和吴力吃的,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那是肯定,这是规矩,打死不能说。”

吴文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发箍来,将她的中长发系了起来。

“也罢,这事情终究是要得出结果的,我知道你们家一直对我们吴家心里有愧,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一辈人的恩怨,也说不清楚,从你二叔开始,到你父亲,他们一直在做着调查,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行业规矩。”

“就算如此,家里有话,大伯和我爹说过,与张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越是这样,就越是好奇,直到我十九岁那年。”

吴文静的眼神里充满了回忆,那是一段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她又娓娓道来,“那会大概是八几年,我还在上学,大哥已经成家,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发现家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亲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围在大哥的房门口,母亲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有好多大夫离开了出去,我能听到大哥房里传来的痛苦叫声,起初我以为大哥是得了什么病。”

“但却不是,大哥平时对我很好,我在夜里的时候偷偷去看了眼大哥,那景象恐怖极了,只几天的功夫,他已经面目全非,头发也掉光了,脸上的毛发都没了,整个人看上非常恐怖,我简直不敢相信。”

说到这里,吴文静眼眶有些红了,我给她递了纸巾,一旁的吴力也是听的非常认真,这是他从未知道的事情。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大哥,没几天,大哥就被带走了,是大伯把他带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外人问起就说去了部队当兵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父亲的模样,他每天魂不守舍,嘴里时常念叨着,报应来了,报应来了,我不明白,难道这报应和张家有关?”

我说:“有些关系,但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的。”

吴文静接着说道,“那段时间,大哥被带走后,二姐是重点照顾,以至于三哥都结婚了,二姐还在家中,我知道父亲在怕什么,他怕二姐也有一天和大哥一样。”

“不过事情恰恰相反,二姐几年下来什么事都没有,而三哥开始出现了和大哥一样的情况。”

吴力听到自己父亲也成了那样,有些激动,他问道:“我爹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和你大伯一样,也被送走了,吴力你那时候才四五岁,根本不知道。”

“这件事后,大伯和父亲在家里商量了两天,他们作了什么决定,也好像知道了些事情,听说大伯家的几个哥哥也出了类似的状况,都被大伯送走了,所有人都对外说是去当兵了,外人眼里也许非常眼红,那个年代,家里有一个当兵的都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而吴家一家所有的男子全部都去当了兵。”

“后来我二姐也嫁了人,我还曾有一段时间以为我也会变成那样,但好像只有男性才是,我从那以后就在没见过吴家的任何哥哥弟弟们,可怜的文至还未发病就让带走了。”

我插嘴问道:“吴大伯家的女子你后来见过吗?没有问了问她们是怎么想的?”

“大伯家也剩了两个女儿,后来也出嫁了,两个姐姐,一个叫吴启玲,一个叫吴启甜,我只见过吴启玲一回,她对吴家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大伯也曾对吴家所有人说,并让他们立誓永远不能将吴家的事情说出去,关于这些吴家的男子们,也不再有消息,大伯将他们送去的地方无人知晓,甚至连我爹都不知道,秘密只掌握在他一人手中,直到最后大伯去世都没有将这些吴家人所藏地方说明,是生是死无人知道,在我们眼中,早当他们已经死了。”

吴文静顿了顿,缓解了下情绪,吴力也是第一次听到吴家的这些事情,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些人们到底怎么了?

我在藏区拿加的疗养院曾见到过吴家人所藏身过的地方,不过吴全武早已将它们转移了,我爹和我二叔调查的事情,应该就是吴全武第二次转移吴家人的地址。

看来吴文静对于吴家这些事情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而已,到了今日,吴家吴全武和吴全恪全部死了,当事人已经不在世了,想要查到吴全武转移的地点,非常之难。

吴文静将埋在心里多年话说了出来,似乎放松了不少,她又对我说:“张墓,不管你能查到些什么,我希望你还是把结果告诉我,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我承应文静姨,告诉她事情有了什么结果定会知会与她。

吃完饭后,吴力把吴文静送了回去。

文静姨讲述的吴家这些事情,我才深知了吴家所承受了的悲痛,夏国巫术的诅咒竟会如此可怕,吴家兄弟这一生也不知是遭受到了何种打击,吴全武更是忍痛把整件事情压藏了下来。

虽然吴文静也不知道吴家人被藏的地点,但这些资料对我还是很有用的,让我更深入了解吴家,这个我们活这么大,第一次了解的吴家,或许这也只是冰山一角,当中所藏的东西会比这更多。

第二百二十三章 秘术玄机(一)

吴文静告知了我吴家的事情后,我更加心有余悸,从来不曾想过当年的那次夏国贺兰山探险,会引起后面这么多的变故。

爷爷性情大变,吴家更是遭到了报应,而至于李置生和秦南道张黑子三人,至今也无人说的清楚三人的变化,难道真的会像李置生那样?

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关于他们三人,就只有秦南道还在世,三人会是在历史的列车中用不下车的存在吗?

老爹现在很有可能身陷囹圄,在等待着我的救援,就算是为了帮助吴家,我也必须得上去,这是张家对吴家的亏欠,二叔和我爹都上去了,身为张家的接班人,我当义不容辞。

过了两天,凌天若给我打来电话,说夏国的秘术的研究有了最新的进展,秘术当中的语言被破译了出来,让我过去一趟。

眼下的事情还真是全部扎堆到了一起,我爹这边的消息还没有着落,夏国秘术卷轴却有了新的信息。

再次见到凌天若,她领我乘车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山中,研究中心就在这样的地方。

像这样山里的研究所,应该还有许多,为了不太过招摇,机密外泄,选在山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基本上在山外十里处的地方,就有了检查站开始戒备。

经过重重检查后,进入了这里,军事化的管理,森密的研究所密不透风,估计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到了三层后,我在大厅中间,又看到了那夏国秘术卷轴,研究人员的资料在桌上放了一大堆,都是关于秘术上的文字符号。

这里的人都是西北历史专家,研究一份来自夏国西北名族的卷轴,自然在行,有时候必须佩服专业机构的办事效。

这东西搁我手里,怕是十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天若删繁就简说:“秘术简单来说,就像是某种生物科技,是一种特别的东西。”

凌天若接着介绍说:“冷冻人你听说过吧?”

我摇头,心中所想,这都是那跟那,秘术怎么会和生物科技有什么关系?

“冷冻人是一种科学理念,就是把一个人的所有细胞冷冻,包括大脑冷冻封藏,过几十年后唤醒,仍然还是冷冻前的状态。”

我越听越糊涂,就问:“这有什么关系?”

“秘术的实质意义,就是这种,不过还需要研究发现,现在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面的上。”凌天若回答。

我转了转脑子,想起了美国科幻大片,“就同美国科幻片里宇宙飞船的睡眠舱?你现在告诉我说几千年前的夏国就用了这种理念?你觉的我会信吗?”

凌天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墓,思维能力不错嘛,都会举一反三了,这种理念还停留在理论上,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但这就是事实,真的是一种生物科技,李置生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用的是科学说话。”

“那张黑子和秦南道呢?你也这么认为吗?你没把你姥爷搞来研究一下,他们三人不都是这样了吗?”我反嘲问道。

“张墓,刚夸你两句,就不行了,你能确定吗?你有证据说张黑子和秦南道也有问题?”凌天若说。

一说举一反三我还真来了劲,“你能确定他俩不是吗?你这什么生物科技理念还不是胡诌?再说李置生我们谁也没有见过,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假的呢?”

凌天若是个温柔的姑娘,此时也被我的话气的不轻,但女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有意思的。

“你说的对,都是你说的对,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凌天若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大概在三层上转了一圈,都是为这个夏国秘术卷轴服务的,一层是办公和食堂,其余几层都是研究其他项目的,我并没有资格能去其他楼层。

现在三层楼上,基本能看出这里的全貌,也算是投资了不少的钱,才能盖起这里,堪称山中一绝。

桌子上放的资料大多数都是长篇大论,每个问题之处都用了大量资料证明,这也是科学的严谨之处,至于凌天若说的生物科技,还需等待观察。

我同样也有着严谨之处,不是我不相信科学,而是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凌天若又叫我过去,之前我说的话,她已抛在了脑后,女人还真是善变。

“张墓,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也是秘术卷轴中所含着的玄机所在。”

我一听,感情这个才是正事,“你怎么不早说,非要说些不着调的,那理论层面的东西,八字都还没一撇,我要听的是关键啊。”

凌天若把头一仰,“还不是你着急说,本来我要告诉你都忘了。”

“好好好,我着急,现在你说吧,我仔细听着。”我赔礼道歉说。

“秘术卷轴中有一段特别的语言,在最后的附页上,内容也和之前的不同,前头的文字是用了一种失传的夏国符号,附页是用的大夏语言文字。”

凌天若接着说:“当中附页上提到了一句话,是秘术使用的副作用,它与秘术本身的字迹不同,我们推测是后来被人加上去。”

我立刻回想秘术卷轴接触过的人,心中大体得到了一个人选,只有他有这个可能,我说道:“拓跋思恭?”

凌天若没有回答我,接着说:“这张附页上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书写者告诉后人,秘术中存在的副作用,使用了秘术的人,并不是永远的不老不死,它有千年轮回一说。”

我认真听着,秘术还有轮回一说,接触夏国事件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知道,我没有打断凌天若,让她继续说着。

凌天若从散乱的桌子上找出了一张分析图,她对着上面的分析注解,为我解说秘术中这处暗藏的玄机。

如果不是夏国秘术卷轴在海察国,我们也不会得到秘术中的消息,上天指引着我们进入海察国中,与夏国的事件,在明明之中似乎是天意的指引。

第二百二十四章 秘术玄机(二)

凌天若满怀激动的说着:“附页上的内容像是在指引后人,如何找出用了秘术的人身上破绽,意在挽救和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致内容如下。”

“恭克己守礼,未对大唐生叛变之心,人活一世,当通晓情理,殿下之恩,涌泉报之,却不料殿下非人所物,恭心痛不欲生,着使流传秘术相救,起大故,违天地造化,恭罪孽深重,恐引大事,亲送封海外千里之国,秘术之短在于千年轮转,千年为期,使其变老,返春。”

我拿过凌天若手中的译本,揣摩了一边,千年轮回之说,我问凌天若这是什么意思?

“每一千年,秘术就会重新变老再变年轻一次,这是一个轮回,就是说在一千年到一千一百年中间,会经历一个变老返春的过程,之前一千年是不会有变化的。”

我听的有些懵懂,用自己的理解重复一遍,“就是说李置生的话,一千年后会经历一次变老再年轻的过程,在一百年完成后又会回到之前的模样,每一千年轮回?”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靠,我脑中一片乱麻,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过程,我又问凌天若:“那拓拔思恭的目的何在?”

凌天若回答说:“你还记得为何李置生抛弃一尘师祖,非要来寻这秘术卷轴吗?”

我一拍脑门,指指这译本,眼神里透露出了惊奇。

“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个,这是李置生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

我越觉事件的神秘了,拓拔思恭为了报恩,用秘术救了李置生,却封存后留下了这样的提示,意在何为?

而李置生从始至终都只是关于他的传说,从未见过人,更是扑朔迷离。

这样的事情传入我的耳朵后,我很难平静。

凌天若又说道:“张墓,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关于李置生的千年轮回,从时间上推断,现在正是处在变老的时候。”

我一惊,“你的意思是李置生现在很可能是个老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大概是七八十年代。”

我难以置信,恐怕这不仅仅是巧合而已,贺兰山的那次考古活动也是在七八十年代进行,我慢慢想起那些贺兰山发生的事情。

当中真的存在许多疑点,我开始怀疑贺兰山的行动背后真正隐藏的是什么?李置生当真是在返老之时的话,那么贺兰山中的事情,可能会隐藏着另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不可能是我所看到那样,当中的事情,张黑子秦南道和李置生会不会还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凌天若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不然李置生为何要一心想找到,海察国中放置的夏国秘术,他是有自己的目地的。

我在研究所中无法多想,于是便告别了凌天若离开了这里。

我回到了家里后,觉得事情当中可能另有隐藏所在,就把夏国贺兰山那次的资料重新整理出来,又一次的细细品鉴了一遍,以图发现当中的端倪所在。

通过资料和秦南道的讲述,有多少内容是被刻意隐藏了的?

西夏先祖拓跋思恭,在唐末政变中,救出了对他有恩的李置生,但同时李置生受到了青铜盒的诅咒,身形异样,不人不鬼。

青铜盒,最早出现在十六国时期大夏,赫连昌使用了巫术,召唤阴兵为自己作战,妄想统一中原地区,但巫术过于阴恨被封印在了青铜盒器中,夏国却还有一流传秘术,据说此术也能成就千军万马,传说也是被封印在一个青铜盒中。

秘术传到拓拔思恭手中,他解救了身受巫术的李置生,并且知道了秘术的真正可怕之处,他将秘术卷轴送到海外海察国的地方,叮嘱秘术永不能出世。

真正的秘术就流传到了海察国中,到了李继迁的时代,李继迁还希望用夏国秘术来统一西夏,但是整个西北都没人知道真正的秘术到了海察国中,留下的只是一个空置的青铜盒。

当年的李置生也肯定察觉了这点,他修建了龙雀城后,也发现了秘术不在青铜盒中,只留下了一个空盒子。

而那个封印了巫术的青铜盒被李置生镇在了后晋的王墓之中,已被我二叔取走,先来下落不明。

但我仍有一事不明,为何夏国空的秘术盒子会使吴家身受诅咒呢?秦南道和张黑子在长道中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呢?二叔取走的那个青铜盒子里到底是不是封印巫术的那个?

事情绝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样,疑点之处太多了,我甚至都在怀疑,贺兰山的那次行动就是一个精心布置好的阴谋,恰巧的是吴家兄弟和我爷爷上了钩,秦南道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事情的背后恐怕只能我自己去挖出来。

李置生在千年轮回的时候,恰巧演了这么一出戏,想不让人怀疑都难,但现在我二叔和我爹为了吴家的事情,身先士卒,事情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头上,不管是什么,我都将解开谜底。

人在无穷尽的时间里,做不了多少名垂千古的事情。

时间说白则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所有风华正茂的事物里,都逃不出时间的消磨。

我们,同样如此。

活着就必须为了某些心灵上的归宿而坚持,哪怕是行尸走肉般。

有时候人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控时间的安排。

埃入土尘,轻微无声。

翱翔在天际的候鸟,有他每年的归期,往返在热带暖流的鱼群,有它固定的信期,蚂蚁虽小,出门觅食,也能找到自己回家的路,就连家门口憨卧的狗狗,都知道为主人看门护院。

何况是人,生来不同,每个人都有他所存在的价值,相信上天不会对某些人太好,也不会对某些人太坏,还是需按照自然发展行事。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而有时候天命更在人为。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二叔的来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想从各个方面进入了解我爹的去向,就宛如人间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除了给我发来的六条莫名短信外。

完全没有在寻出任何信息,至于短信的内容,我只知道第六条是求救的,其他五条仍无法理解。

我爹真的就带着一队人马,一点痕迹不剩的消失在了世界上。

想来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事情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胖子每天见我着急上火,他也头疼。

“张墓,办法是想出来的,你倒是再想想,还有没落下的事情没做,你们家老爷子真的蒸发了?”胖子在我的店里,看我着急说道。

“要是有,我也不会在这干着急,而且他这回是带着新的人去的,我也找不到。”我无奈说着,几天的时间我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要不让凌天若派红花会去找找?”

“你能不能出点中听的主意,我怎么张口?”

“这不是你爹丢了吗,我能有什么办法?报警也不行,找人也不行。”胖子一脸嫌弃。

“你爹才丢了。”我说。

“话说老爷子都一个多月了,不会…?”胖子问我。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诅咒吗。”

我见和胖子聊天丝毫没有缓解我的忧虑,还让我心里更烦了。

午后的太阳格外温暖,望着这样的太阳,想起了一月前,我爹突然到店里来交代的事情,倍感忧伤。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人却是没有了踪影,老爹说的话好像还在我耳边。

胖子喝着茶消遣时光,像以前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在我殿外有快递喊我的名字。

快递小哥拿着一份文件快递,让我确认我是张墓才能签收,胖子与他辩解半天,说这纯粹是无理取闹,要去投诉他。

邮件是加密邮件,非得是收件人才能签收,我拿上我身份证,才把快递拿上。

我又一想,我最近没买过什么东西,快递是谁发的?还是一份文件快递。

我将快递拆开,还有一层纸包裹着,写着几个字,“一人拆看。”

我一看可能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就先放了起来,晚上回家后再拆看。

胖子也没多问,规矩他也懂。

那邮件的包裹里好像就是几张纸,我也不敢随意拆开,万一里面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好说了,比如像什么动乱的宣传册,宣扬其他邪教的资料等等。

但我也还是把他带回了家中,就算拆开里面是宣传册,我也认了,人生何处不惊喜呢。

晚上回去后,我本没报有多大希望,却也还是拆开了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纸,我想,也不会有人专门写这样的字,来恶作剧我吧?

里面的东西共有三张纸,是书写出来的,是封给我的信。

署名开头是“大侄子。”

我立刻打了个寒战,我靠,大侄子?只有二叔才会这么叫我,二叔都死了一年了,这信果然是恶作剧我的。

我心里暗骂的同时,也把它读了下去。

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在玩我,看了半页内容后,我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信的内容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信中的第一页这样写到。

“大侄子,见信不必惊慌,我是你二叔,上次在毛乌神殿一别,已经有两年了吧,藏区的死亡通知单是我给你发的,转从拿加医院也是我做的,就是为了让你注意到吴家的事情,我让自己死亡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身边是不安全的,有人侵入了进来,我们的行动总是被捷足先登,于是我和你爹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处在暗处观察,至于是什么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是吴家的事情,我们想拯救那些吴家的人,所以才有了我将青铜盒带走的哪一出,不得不承认,那次在毛乌神殿,我的确是利用了你们,我把那羊脂玉片留给了你,青铜盒和羊脂玉片是一起的,我将它分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大侄子,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周围很可能都有一双眼睛,他在掌控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它是谁,但它好像在等待什么,望你你以后行事要多留个心眼,只有那人暴露出来,我们解救吴家的事情,才可能成功,事情也还关于你爷爷的问题,你要自己小心,记住,地下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已经死了,真正可怕的是在你身边的某些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心。”

信的第一页就写到了这里,我似乎觉得这不是恶作剧,二叔没有死?还给我写了封信?

听来确实匪夷所思,二叔是为了找出谁才使用的这种招数?连诈死都用上了,未免谋的也太大了吧。

如果一切如信里所说,我真的不敢想象,吴家事情的背后水有多深,事情还关系我爷爷的问题,二叔的录音带还在我家中,这点我倒是知道了,他给我爹的录音带说,我爷爷有些问题。

我心中千万个草泥马,这一家子人都是有病吗?怎么没事调查的都是这些内容,一辈子不来往的表亲,一个出门未归的爷爷,一处找不到吴家藏人的地方,更惊奇的是还有一个活了千年的人,在七八十年代想着谋了个什么局?

二叔所带走的青铜盒,我分析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大夏封印了巫术的那个,这东西能救吴家人命?

不过从做法上来看,确有我二叔的风格,他的确是把羊脂玉片留给了我,将二者拆开就算被人拿去也没有用。

其余的话也都还能理解,倒是这最后的话,我们身边有人潜伏,在盯着我们,并让我注意身边的人。

我不明白二叔说的是那方面人,我的周围有许多人,要真是这样,我活了这么大都没一点发觉,想想这事也太可怕了。

在别人的观察下,就相当于开着直播,这么些年没心没肺,还真是细思极恐。

二叔的那句话,最可怕还是身边的人,真的是永远无法知道人的内心在想什么。

第二百二十六章 所藏

我暂且先将这封信当成是二叔写的,但从第一页上的内容来看,我还是比较震惊的。

如果真是如此,我觉得二叔是要告诉我些事,后面还有两页的内容,我也一并看了下去。

“现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你一定要注意,青铜盒的所放,青铜盒被我从王墓带出后,并没有放在西藏,我故意让人看见我在藏区带着青铜盒,是为了调虎离山,那人想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后来我又安排了一场我的死亡,让他以为青铜盒在藏区的某处,其实我早设好了计,我本想看他露出马脚,找出侵入到我们周围的这人,但那人做事犀利,风行果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大侄子,你要当心身边的人,我要交代给你的就是这青铜盒,我将它藏在了城郊县城的一处房中,地址在包裹上,你要将此物保存好,并且要将它带到一个地方,还有你手中的五枚凝血羊脂玉,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你一定要将青铜盒秘密保管,大侄子,事情的成败全看你了。”

我在外面的那层包裹纸里查看,果然在一角上发现了一个地址,这就是二叔将青铜盒所藏的地址,上面写着是城郊县城一处地方,名叫青阳小区,找一个叫周龙的人。

信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知,真的是二叔所写,青铜盒的调虎离山是二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但却没能将潜伏那人引出,而二叔说的第二件事,与青铜盒相关,我的行动关乎事情的成败。

我还是进入了这件事中。

接着我往下看,剩下的最后一页内容。

“你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去做的,本该是我要去做的事,因我设计了一场诈死的局,他替我去了那个地方,现在他被困在那里,我不能随意现身,否则他会有疑心,我想是你该行动的时候了,也只有你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事情你会慢慢知晓,还有,这次的事情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要秘密行事,记住交代你的事情。”

第三页的内容话并不多,二叔没说其他的,也没说我爹被困的地方,可能他觉的信件也有被泄露的危险。

在信件的最后,还有二叔的附名,“张则城”

看到这三个字,我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二叔了,因为二叔有一个习惯,常年混道上的人,名字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人们都知二叔名叫张则成,却不知是哪个成,所以二叔都是以“城”写的,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能撇的干干净净。

三页信的内容看下来,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二叔真的还活着,妈的之前在藏区浪费我那么多眼泪,连骨灰都准备好了。

我心想,二叔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要不是这次我爹出了事,怕是还会一直瞒我下去。

这消息还是太突然了,我又悲又喜。

有时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真是刺激。

但我也知道一个更加重要的消息,就是这个侵入在我们暗中观察的人,以后的行动看来得更小心一些。

二叔在信中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让我去县城找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后面的线索。

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二叔的事情,包括胖子,让我犹豫的是胖子不会也有这个嫌疑吧。

一时间,我变得草木皆兵。

为了不耽误进程和时间,我第二天就独自一人到了那个县城的青阳小区。

打听了再三才得知了这个叫周龙的人,原来是个街头混混,靠自家盖起的五层楼收房租度日,名声在当地不是很好。

我不明白二叔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地痞流氓就能藏的住东西?这样的人能信任吗?

我在他家的院下等候,大约到了下午的时候,周龙才回来。

他个头中等,有些微胖,年纪将近四十岁,就是那种所谓的油头,衣服穿得很体面,精干讲究,一双白边鞋,更是刷的铮亮,一眼就是地痞混像。

“周先生是吧?你好。”我向他打招呼。

“租房还是有事啊?”他回问。

“有人让我来找你,有事。”

“谁?什么事?”

我报上了二叔的名字,“张则成。”

他一听是二叔的名字,“你是?”

“哦,我是他侄子,二叔他有什么东西在你这是吗?”

这儿也是混的久了,人情世故这一套深谙不已,立马变了态度。

“是二爷的侄子啊,来来来,二爷的东西我去给你取,你先坐下来喝口水,从城里来一趟不容易吧,我们这小地方不好找。”周龙奉承的说着。

不久,他找到了一把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中。

周龙把脸上的横肉一咧,笑着说:“楼上402,你自己上去吧,二爷的东西我们也不方便。”

我接过要是点了点头,向楼上四层走去。

楼上的出租房都是自家的民院改造,每层大概有七到十间,五层下来,起码有四十间房,光出租金也花不完,怪不得周龙会是这样的扮相。

什么样的地,出什么样的牛。

楼上的出租房人口很乱,各种各样的人,五花八门,但能看出来没一个好东西。

在三楼上还有几家明摆着的色情场所,二楼上的麻将室,叫骂声一片,三楼又是一副那样的景象,我七绕八拐的,好不容易才上到了四楼上。

四楼上的情况要比二三层要好一些,起码没有公共的娱乐场所,住着的都是些打工的人,也都鱼龙混杂。

真想不明白,二叔是怎么找到了这样的地方放置青铜盒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真是这样想的话,难免心也太大了。

那个周龙,二叔就不怕他拿走东西,或者泄露出什么消息去?

我是越来越摸不清二叔的想法了。

402房间在倒数第二间,周围的几件房里都住满了人,这五层出租房的买卖还真是不错。

在402房间得左右,只有403一间有人居住,我从那边过去,就到了尽头处的402和401房间。

这里显得很破旧,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幽山

周围人见我去开402的房间门,投来异样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什么从未见过的事一样。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402房间从来不像是用来住人的。

我拿起钥匙插入进了孔内,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十分,阳光照在屋内的窗帘上,里面除了昏暗一些,也能看得清楚,我回手把关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门关上后,外面就传出了一阵议论声。

屋中的空气有些难闻,是捂了太久的霉味,借着外面的光线,我看到里面放了一张床,别无他物。

在床的下面,我发现了一个木头盒子,旁边还有一些文件。

我知道这是二叔所放在这里的青铜盒,我取出来看了看,是青铜盒。

一个方形大小,约十厘米长短的青铜盒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物件。

青铜盒的两面是盘龙柄,其余面分别是祥云和炼狱图,底下是四条龙爪,上面顶盖四面平角,造型瑰奇,盖子上花纹特殊,我被青铜盒的外貌所吸引。

看了一会后,我将青铜盒放回木头盒子里,此时还不是研究的时候。

在木头盒子的旁边是两册资料,我翻开看看,一册是一份飞机的结构图,上面有飞机的型号备案等等一系列。

再一份就是历史调查资料,是关于一处日本人在侵华战争时的档案,我顾不上细看,不知道二叔放两份资料做什么。

我看了看床下周围,没有再多余的东西,如果不是这里这么干净的话,我还真怀疑这两册资料是别人留下来的。

二叔给我两份这资料干什么?他平时还有喜欢研究军事的爱好?

我因怕别人起疑,拿了这三样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周龙还和我笑着打招呼,我把钥匙还给他,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周龙果真是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想从他嘴里能问出些什么来。

我身揣着青铜盒,十分不便,思来想去,我觉得胖子定然不是那个在暗中的人,别人不了解,胖子我还是很懂的。

胖子这人没什么心机,为人友善热心,粗中有细,要说他是那个侵入的人,我是不会相信的。

而现在我孤掌难鸣,必须找人来帮我,我和胖子这么多年的默契,他是必然选择。

我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到一处夜总会里来接我。

我觉得二叔的方法或许是对的,越是杂乱的地方,越是容易隐藏。

见到胖子后,我没多说话,直接要去他那,让他带了一个背包,把东西全部放了进去。

虽然胖子离我家只有几层的差距,但二叔的让我谨慎起来,还是先到胖子那在做打算。

胖子心里很不爽,我这么一来二去涮了他两回,还没让他玩成。

到了胖子家中,我将事情同他说了一遍,并要把青铜盒放在这里。

我判断胖子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我整夜都没有回去,留在胖子这里看了一宿的资料,就是二叔的那两份。

经我一夜的研究之后,发现这两份资料绝非凭空而来,其中飞机的结构图还好,而日军的那份资料中,曾多次提到了一个地方。

“幽山。”

二叔的信息还是会给我提示的,而这个飞机和日军的资料,就是我们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我又在网上搜寻了一天所提到幽山,最终找到这个地方。

这是一处非常不起眼的地方,位于河南省境内,一个名叫老鸦岔的地方,幽山就属在这一带。

光提老鸦岔的话还有的寻,幽山的名号,不是当地人根本找不见。

然后我又想起贪嗔掌教的话,我想寻的地方,在黄河以南一百里,而幽山的位置,正好就是黄河南端百里处。

得此消息后,我激动不已,我爹极有可能就在此处。

我朝胖子大喊:“有了,有了。”

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胖子吃了饭在午睡,被我突然吵醒。

“什么有了?谁的?”

“幽山,我爹可能在那里。”我说。

我又接着说,“这次只能咱俩去一趟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胖子仗义,说是去救我爹,当然义不容辞。

临走时我和胖子将青铜盒特意保存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胖子让他店里的伙计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把东西藏了进去。

心里想着这应该是一个万无一失方法,就上了去幽山的路。

我并没有告诉凌天若这次的消息,少一份口,就多一份安全,何况红花会那么大个机构,凌天若知道了,还不是都知道了。

……

我和胖子坐车一路到了老鸦岔,就再没有往里走的车了,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

幽山是老鸦岔的旁支,四面被山所围,所以极难,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但我一路看下来,却发现这里地势上的不同,幽山是大山中发延出来的,同龙伸出的爪般。

灵性十足,宛若龙爪之中抓有宝物,含握在爪。

幽山后山高过前山,左山高过右山,乃大吉的地方。

而且绵延黄河,此处也是一片宝地,如果猜的不错,这地下恐怕也有大墓才是。

我在心想,吴全武会把吴家人藏在墓里?不可能是这样吧?

我和胖子走了好久,胖子直骂着穷山僻壤的地方,鸟都不拉屎,搞不好今晚还得在野山里过夜。

延路走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处服务站,几个不大的小楼挨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站点。

这也是我们进入老鸦岔后见的第一处服务点,应该是一处个人经营的旅店,后面就是幽山。

这条路直穿整个老鸦岔,途径幽山就只有这一处沿路旅店服务站,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一处明面上的旅店真是不易。

我和胖子老远就看见了,二人走路走的疲惫,就直往那里而去。

走到近处时才看见,这是一户院落不小的房屋改建成的旅店,还有便利商店等配备,看外面停着的车子,就知道这里的人还不少。

在院的门牌上挂着用霓虹灯拼接的字样,闪烁亮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上面的内容,闪烁着四个大字。

“幽幽民宿。”

第二百二十八章 幽幽民宿

“幽幽民宿,好特别的名字。”胖子说着。

看到门口的车辆,就知道此处来往人员一定不少。

胖子又说道:“我靠,张墓,咱们是不是傻,人家都是开车的,我们为什么要走?”

“谁他妈知道这里还能开车上来。”

我看到门口的车,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上山就不能开车了吗,这累死累活的走到幽山,真的是傻。

进入民宿中,是一处清式建筑样式的二层农家院,规模还不小,前后两个院子,倒也修的还算精巧。

老板见生人前来,上来打问,“二位是头一次来吧,是吃饭哪还是住店?”

老板看上去面相和善,五十岁的年纪,在这里做了不少年的买卖。

“住店带吃饭。”胖子回答。

“好好,随我这边来。”

老板将我们带到柜台来,我接机和他聊天。

“老板,你贵姓啊?”我问。

“叫我老田就行。”老田乐呵的说着,一看也是一个实在人。

胖子又问:“田老板,你这店开的位置够刁钻的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买卖却是很好。”

“我这里是唯一一家在老鸦岔山里的店,后面就是幽山,往后一天都遇不到店,只要是不赶时间的,天色不早就都住这了。”老田回答说。

“这幽山外人怕是不知道这么个名字吧。”我试着问。

老田看向我说:“外人只知道老鸦岔,这幽山还是当地人才知道,本来这山是没有名字的,都是老鸦岔,因为日本人当年曾来过这里,给这儿取名叫幽山,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胖子一听,“我堂堂中华土地,还用得着小日本来起名?”

我拉住胖子,让他别激动。

老田就问:“二位登记下身份吧。”

我接过笔,想了一下,登记不能用我和胖子的真名,凡事得多留个心眼,二叔的做法未必不是明智的。

我就写上了两个名字,“章沐”“章了”,把身份证信息也胡乱编了一个。

然后说到,“老田,真不好意思,我们哥俩的身份证在城里的酒店里,我俩是地质勘探部门下来考察的,在老鸦岔走着走着就误了车,只能先登记一下了。”

老田也是变通情理的人,“无碍,我这里平时也没人检查,登记名字是为了方便联系,看你二人不像是坏人,天也不早了,就先住下吧。”

胖子看着我写的名字,没有说话,我们俩被安排在楼上住宿。

笑眯眯的接过钥匙,我和胖子就往里走去。

刚走出不到十步远,后面的老田就有传来了声音,“章沐章了,晚上七点在底下吃饭。”

我点头回应后,走上了楼梯。

胖子忍不住了,说:“我靠,张墓,你以后能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吗,随手就来啊,脏了脏了,这是什么名字。”

“脏了?不是章了吗,是老板没文化,把了和了liao不分。”

“总之以后这起名字的事我来,不起个什么西门吹雪这样的名字,能镇的住他们?脏了,一听就是二笔名字。”胖子说着。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两张床,一个电视,窗户对着后面的山上,卫生间里可以洗浴,设施还行。

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要七点了,老田说的饭点就是这个时候,我和胖子走了大半天的路,早就饿的不行了。

一层前院的大厅里,此时聚集了许多的人,我看到大多数是些货车司机,也有途径此地的。

不管怎么说,能聚在这个民宿里,都是一种缘分。

在这荒山僻壤的地方,晚饭也都很简单,烩菜馒头还有拌汤,大家都没什么怨言,图个温饱有个不受凉的地。

往来住店的司机有许多是常来的,他们常年奔驰在这条路上,住在店中就会对那些新来的人说起这幽山的故事,一来是解闷,二来是讲故事能容易引起关注,那个人不喜欢吹天侃地的。

一位货车司机见我们有不少新来客人,自顾自说了起来,他是在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旁边的那桌人一看也是头一次来,可能是路过,听司机说起幽山的事情也很好奇,几人都看着那司机,听他说着。

“哎,那边几个年轻人,住在这幽山下,知道幽山的故事吗?”司机大哥朝我这边说着。

领桌的人摇头,那司机大哥也不生分,端起自己的饭就坐到了隔壁桌上,我和胖子也在一直盯着他说。

那司机大哥坐下说着,“这幽山哪,当时的皇军驻扎过,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胖子是爱国份子,一听是皇军,这大哥到底是那边的?就要起来嚷嚷。

胖子刚起来,那司机大哥就又说了,“其实我也不想称日本军队为皇军,这也是没办法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得让着来,虽说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据说幽山上有皇军的鬼魂,在这里,就得称皇军,不然,明天你准出什么事情。”

司机大哥见胖子站了起来,把头看向胖子说:“那个胖兄弟别怕,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没有事情的。”

我拉胖子坐下,那司机大哥见胖子好像有兴趣,就坐到了我们这边。

“我不吹牛啊,都是真实的事情,也是在这店里发生的,一个货车司机,非不忌讳这山上的东西,晚上喝了些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嚷嚷着要皇军出来,他还不信这邪,说起来也是惭愧,哥哥我当时是没能制止住他,结果,晚上嚷嚷完,第二天开车走的时候,撞死在了山里,这回真的见着皇军了。”司机大哥说的起劲。

旁边的一桌年轻人听着好像很害怕,他们越是这样,司机大哥就越开心,他就是为了吓唬他们的。

我和胖子则不然所动,这样故事我听得比他还多,那司机大哥见我俩没有反应,又说道。

“后来交警来了处理事情,那货车钓了一天才从山下钓上来,检查后一看,你们怎么着?”

司机大哥吃了两口饭,嘴里的饭菜还没咽下去,见我们不回答,就又说:“那车压根就没油,那人开着没油的车跑了几十公里,这事当时都轰动了,政府请人做了好几天的法事。”

我和胖子依然不为所动,而旁边桌上的小姑娘都吓的不敢吃饭了,好像感觉这店里就有鬼一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哨岗

司机大哥嘿嘿的笑着把饭吃完,这幽山上的怪事多了去了,他放下了筷子,想着再说几个故事,给旁边桌上的人听。

我和胖子看了看司机大哥,胖子说道:“师傅,你说这些,你没害怕过?”

“嗨,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怕个什么。”司机大哥信誓旦旦的说。

他又坐到了隔壁的桌上,这时,老田走了过来。

老田朝司机大哥说:“老王啊,饭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别吓着孩子们。”

“老田啊,你总是在关键时候打断我。”司机大哥说。

“你还是早些休息,别扯着没用的,明天还得出车呢。”老田叮嘱司机大哥说。

司机大哥也不多说,朝我们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老田又对我们几人说:“别听这个老王的,幽山是有些特别,倒还不至于这么邪乎,晚上几位早点休息,没什么事情的话别到处乱走。”

饭饱之后,各自散去。

胖子不信这地方真的像司机大哥说的那样,非要在民宿门口溜溜食。

这里没说的那么邪乎,可能是我们没有见过的缘故,不过民宿的周围,我和胖子见到了许多的辟邪符,还有一些角落里的香炉。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在角落里燃烧的香给是谁烧的,这地方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

我们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二叔给我的日军驻扎资料看来就是说的这里,那另一份飞机的资料是什么意思?日军在这里有飞机场?我不再多心猜测,二叔肯定有他的用途。

已经到了幽山,我们离我爹的所在地,应该不会太远。

明天一早,我和胖子准备先上幽山里去探探。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上我们都睡的太死,说什么日本人的鬼魂,灵异事情什么的,一概没有听到。

我和胖子收拾好东西,要进山一趟。

临走时,我找到老田交代说,“老田,我们俩进山勘测一下地形,房间别退了,晚上就回来。”

老田给过我和胖子一人一个护身符,“你们是地质勘测的,我也拦不住你们,山里还是注意点,遇到什么就绕着走,护身符带好,一定要在太阳下山前回来,不能在山里过夜。”

我答应了老田的话,就出了幽幽民宿。

老田出门又再三叮嘱,“注意安全,记得我说的话。”

于是,我和胖就借着大上午的太阳,进了幽山。

幽山树枝健拔,这个季节已是快要进入深冬了,丝毫没有颓废的趋势。

幽山也算是座不小的山,虽然它是老鸦岔的分支,但也另得其名,以幽字得名,日本人起的名字当还挺贴景,幽山确实非常幽,安静到整个山里都幽谧静逸。

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湖面,没有一点波动。

我和胖子走在幽山中,上午时分却没有一点阳光普照的暖意,加上冬日的温度,整个山上透着一股幽寒。

幽山上是一处没有开发得山林,二叔给我的资料上说,幽山没有得到开发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历史因素,政府推测山里可能有日军留下的暗雷,当年的日军曾驻扎在此,离开时为了机密不被外泄,很可能埋了暗雷,但排雷是个非常麻烦的过程,而且也一直没找到日军真正的所在驻扎地,幽山也不是个小山,就停滞了下来。

另一个原因是幽山的地理位置,位于老鸦岔包围之中,多数人的道路都会选择老鸦岔绕道通过,没人愿意去翻这座幽山。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幽山一直被放置的原因,外人只知有老鸦岔,不知还有幽山。

幽山上几乎无路可行,全是坎坷的道路,我和胖子小心翼翼的在山中前行。

“这山上可真是安静,荒山野岭的,你爹真的到这种地方来找人了?就算是这样,转移吴家人到这,吃什么喝什么?”胖子问道。

“说的也是,不管怎么说,二叔的消息还是再看看吧。”

我和胖子登上了一处高点,在山上走了半晌连个鬼都没看见,我们坐下来休息。

为什么是这幽山呢,我开始自然问,那份日军资料和飞机资料,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我坐在这幽山之上,茫然不知怎么寻找。

胖子忽然给我指了指左手边的半山腰上,“你看,那是不是有个房啊?”

我顺着坡下看了眼,树林之中好像真的有处水泥房子。

这给我带来了信心。

“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我对胖子说着。

在山上看着不远,走过去也用些功夫,走到不远处后,我和胖子看见了它原有的模样。

这是一个哨岗,二三层楼高,上面有信号灯,不过看上去已经老坏。

“这是小日本的哨岗。”胖子直接说了出来。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用看吗,除了日本人修哨岗,中国人还修这东西?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胖子说的有道理,这东西也不可能是当地人修建的。

说着,胖子就要过去看,我拉住胖子说:“日本人离开的时候很可能埋下了雷,还是小心些。”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前面丢了过去。

胖子问我,“你干嘛呢?”

“试雷。”

“这地方不可能有雷,日本人他疯了吗?连个哨岗都埋几颗地雷,钱多的没处烧啊。”胖子说着。

我还是不放心,又拿起几个石头扔了过去,结果都是一样。

胖子已经走了过去,我心里一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多了。

我和胖子走近了哨岗,时间的磨砺让哨岗上的砖都变了颜色。

哨岗当中的门都烂在了地上,里面长满了杂草,在里面还有用日文写的字。

我们里面看了一圈,没有其他有用的发现,一架晃悠的楼梯看起来很不稳当。

“这小日本的东西还真挺结实,六七十年了都没塌。”胖子说着。

我看着晃悠的楼梯,心想还是不要上去为好。

当年修建哨岗的时候,坡下的树木肯定没有现在这样高,多少年过去,周围的树都盖住了哨岗的视野,就算我到了上边也看不到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无选村

从发现的哨岗来看,幽山上看来真的是有过一段日军驻扎的历史。

我和胖子又在哨岗的附近转了转,想寻到些别的线索,结果一无所获。

胖子就说:“此处有哨岗,那驻扎的地方肯定远不了,我们顺着往后摸,会找见的。”

我回头看了眼太阳,正是正午时分,时间还很充裕,老田的话一直叮嘱我们别在山上过夜,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让我在这幽山过夜我都不会过的。

我们是从前面来的,如果想要继续寻找到日军驻扎地下落,这山肯定还是得要往里进的。

虽然幽山看上有些幽僻,但毕竟还是大白天的时候,阳气重一些,还能往里走。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和胖子在哨岗停留一会儿后,又继续往山里深处走去。

翻过了这处山头,就到了另一头,明显这里的树木要比刚才那头的更阴森一些。

胖子在前头看着一棵棵大树说着,“这树看起来怎么张牙舞爪的,阴山里长久了,还想成精不成?”

我再一看这片的山上,不仅树木古怪,还隐约有股阴幽之气。

本来的天气晴朗,我和胖子过来后,突然莫名起了阵寒风,吹的凉气直从脚底往心窝里串。

“胖子,这风吹的古怪,林子里可能多少年没进过生人,当心着点。”我提醒胖子说。

胖子把衣服往上扯扯,举了个ok的手势,继续在前面走着。

……

别看幽山是老鸦岔的分支山系,其面积也不是我们用两只脚就能走完的,我和胖子在山上的树林里转了近一个小时,依然看不到另一处山头。

胖子机警果断,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糟了,张墓,我们在林子里迷路了。”

我也有所预感,只是没有说出来,但如今胖子也这么认为。

“我靠,东西没找出来,自己倒先迷在里面了。”我说道。

“他娘的,我们朝太阳走。”胖子说。

此时的太阳是三四点钟的,如果我们不赶在日落之前离开这片山林,天黑以后将更加难以行走。

很难想象,这片山林晚上之后的情景,太阳才下去了一点点,幽山中的那股幽气就升了上来,我终于知道老田为什么一再叮嘱我,不能在山里过夜的。

我和胖子一直走着,太阳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我又将手机拿出来查看,发现根本没有信号,情况瞬间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太阳正在一点点的下去,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日落是这么的快,就像生命一样,发散完他最后的亮。

现在才后悔低估了自己的能力,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眼看太阳就要西下,身边光亮变得昏暗起来,我们仍在山林里奔走,最坏的局面要发生了。

我们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和工具,真不敢想象,等会的场景。

“哎,张墓,你看前面,是不是走出来了?”胖子气喘吁吁问我。

天色已黑,我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先过去看看。”我着急说着。

一分钟后,那个看不清的东西出现在了面前,在山中竟然有一个村子的存在,我都怀疑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村子荒凉,在一片开拓地上,我看到了村子的名字,是一块大理石雕纂出来,看材质不是这里的石头,应该是花钱从外地买回来的。

在一看大理石所刻的字,清风逸骨,大家之范,刻着的三个大字是。

“无选村。”

旁边还有落款,“袁氏八代长孙。”

胖子问我:“张墓,这不是个鬼村吧?怎么看起来有些怪异?”

我朝村子里看去,零散有七八处院子,非常小的村落,怎么之前没人说起过这里?我心里自问,也不知这里的真伪。

胖子的话可能也对,这地方保不准就是个鬼村。

“还真是什么都让咱遇上了。”我说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和胖子想从这黑山里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不管这村子是不是鬼村,既来之则安之。

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朝里面走去。

胖子就拉我,“哎哎,张墓,你疯了?咱们可什么都没有带,真有情况连个跑的地儿都没。”胖子低声说着。

“等在这里就能走出路?”我反问。

“总比进去送死的好。”

“兴许里面有不同呢。”我回答。

最开始时,我的想法是我老爹调查的吴家消息,很有可能就在这里,我还曾以为这里可能就是吴全武转移吴家人的地方。

因为在资料当中是没有提到这个名叫“无选村”的地方。

胖子这时候明白了过来,“你觉得这里可能有吴家人?”胖子问我。

我没有回答,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

胖子还是跟了过来,我俩警惕的进了村里。

夜幕已经降临,幽山上的那股幽气漫了上来,让人汗毛直立,很不舒服。

这处名叫无选村的地方,为何在幽山之中从未听人提及,我脑中的许多信息交织在一起,非常之乱。

现在又凭空出现的无选村,可能是处连二叔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原先是想顺着日军驻扎地的线索摸下去,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幽山之中的另一处地方。

村子荒废了许久,没有一点生气,说这里是处鬼村一点不过,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锁,草从里面长到院外来。

时不时还吹来发凉的风,身体直打哆嗦,这地方怪的很,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建个村子?

“张墓,不是我说的不好听啊,深山老尸你知道吗,这地方不会藏着个深山老尸吧。”胖子慌张的看着四周。

“出来算咱倒霉。”我回答。

我们的步伐很慢,就像胖子说的那样,这里真的有深山老尸一般,走在这样的地方,我想不论是谁都会害怕的。

村子里个个院子都是关着门的,荒废起码有很长的时间,但不难看出的是,这些院子都修建的很有讲究。

门前的镇鬼石,房上的龙檐,就连门窗上的图案都有顺序排列。

我和胖子在探寻着,就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我几乎被瞬间吓得跳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袁氏

本来就是深山老林,加上这凭空出现村落,让我们的神经都紧绷在弦上。

胖子还一直说着深山老尸的事情,让心里更加害怕。

当下突然出现的声音,就出现在我们身后,我毫不夸张说,我真的被吓的跳了起来。

“你们是谁?”一个声音在背后突然问道。

我一个机灵,赶忙转了过去。

那是一个人。

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个人,我们在互相对视。

“你,你谁啊?”胖子打破了僵局,开口问道。

我用手机手电光照着那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脸很阴暗,就像?就像鬼一样。

我听到胖子的声音,我也急忙壮胆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看上去不是鬼,但却也和鬼差不多,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能是个正常人吗?我心里暗做盘算,这人也非善物。

我和胖子就和他对视着,好半天才听到那人说话。

“娃娃,大半夜的山上瞎转悠啥呢?”

那人再次说话,我才听出来,他是一个老者,怪不得脸上发的阴暗。

我和胖子听到声音确定了是人后,心稍稍放了下来,我回答老者的话:“大爷,我们迷路了,您是哪位啊?”

“哼哼,迷路?”老者质疑。

胖子见着了话路,抢着说道:“大爷,你这是大晚上的睡不着觉,出来溜达呢?”

黑衣服的老者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过那些山上的故事吗?现在的娃娃,怎么就是想寻死呢?”

胖子一听急了,“谁说我们送死的,哥俩是迷路了,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老者回身向前走去,“算你们幸运,遇见了老汉我,跟我来吧。”

我拍了拍胖子,赶快跟了上去,这老者出现在这里肯定有情况,荒山野岭的凡事还是要多留心眼为好。

老者在前面走着,我和胖子跟在后面,他带着我们走出去了无选村,到了村边上的一间茅屋内。

看样子老者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我心里的疑问开始上升起来,他住在这里,究竟是个什么人?

茅屋房内不大,里面很阴暗,没有通电的灯光,这地方也不可能会有电的,老者进去后,非常熟悉的摸到了桌上的油灯,顺手打亮了起来。

“进来吧。”他朝我和胖子说道。

我和胖子进到了屋子里,借着油灯泛黄的光线,我看到了这间茅屋里的陈设。

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木桌,还有一个发朽的木头柜子,就这么多,我心里一想,这老头就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苦行僧啊。

胖子进来后,就问道:“大爷,你叫什么,怎么就一人在这荒山呢?”

“叫我袁大爷就行,我做什么,就不牢你们费心了,今天不是遇见我,你俩怕是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又问道:“袁大爷,怎么幽山里还有个无选村,从没听人提起过。”

袁大爷语气不好的回答,“你这娃娃,问题咋么这多,你俩来这地方,是不是有啥别的目的,要按照以前,这就是间谍的罪名。”

我一看这袁大爷,听问无选村的事情就急了,心说这也太假了,大爷你还能演的在像点不,明摆着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袁大爷,您别生气,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勉强,但我哥俩真的是迷路在这山上才误打误撞,到了这地方的,什么间谍不间谍的,您老严重了。”我赶忙回答说。

“你们今晚就在这茅屋里,哪儿也别去,天亮后赶快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还有,无选村的事情,半个子也不能说出去。”袁大爷用命令的口气说着。

说着,他就要开门出去,我最后又问了一句:“袁大爷,无选村袁氏是你先祖吧。”

我想起了在无选村大理石上的雕刻,落款是袁氏第八代长孙,而这个袁大爷也是姓袁的,我觉的二者间有种潜在关系。

不知是我的话问到了点上,还是袁大爷有什么不想说的,他站在门口停了停。

“娃娃,有些事情,别太当真,那样人活着累,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就远远离开,人贵有自知之明,今天老汉引你们进来,不是让你来挖我墙角的。”袁大爷看着我说。

胖子一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我和袁大爷说的正兴起,袁大爷说完刚才的话,就出去了。

我朝门口喊了声,“袁大爷,谢谢了。”

茅屋内只留下了我和胖子,胖子过了一会将门关了上来。

“他娘的,这个袁大爷,告咱们别出去,自己到好,外边溜达的没影了,这不明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胖子喃喃说。

我解释说:“人家袁大爷是为了咱好,你没感觉出了吗,这幽山上,晚上真的不太平可能。”

茅屋内,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而外面的世界全部都是黑暗的,别提气氛多诡异了。

我和胖子围坐在油灯前,想着发生的事情,不论是日军哨岗还是无选村,这里都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而我爹的下落到底会在何处呢?

胖子说着:“哎,张墓,你觉的这袁大爷是个干什么的?我可是觉得他不一般啊。”

我又一想,说:“能住在这里的人,非盗即猖。”

胖子一惊,“你是说这老头可能是个杀人犯,为了躲避追捕才到这来的?”

我觉的有些不对,“如果他真的是杀人犯,将我们带到这茅屋做什么,直接杀了我们不是更好,也省去消息走漏的危险,他一直说救我们,莫非这山上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我看那,这老头多半是有什么秘密的,明天我们再去看看,这山里说不定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胖子说着。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回答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也许今天真的是运气好,遇见了袁大爷救了我们,明天再在山里头往里走,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此事还是回去从新思量一下。”

胖子没有反驳我,同意了我的说法。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谈

正如袁大爷所说,我们好在是遇见了他,夜里我和胖子就呆在这茅屋里。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风声鹤唳,蠢蠢欲动起来,说不出是什么,就是感觉上非常怪异,像是有鬼横行一样。

我和胖子不敢点灯,心惊胆战了半夜才算过去,幽山的晚上,果然是不太平。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和胖子就离开了这里,袁大爷从昨天晚上离开后,再没出现过,我对此人更是起疑。

不过受了人恩惠,就得为他人保守秘密,无选村的事情,我和胖子只能压在心中。

无选村在山里的一个凹槽处,背后是我和胖子昨天走过的山林,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见条小溪。

沿溪水没多久,就看到了公路,寻路下来,已经是大半天的功夫了。

有了公路,就方便了许多,搭着顺风车我和胖子又一次的回到了幽幽民宿。

时间已是傍晚,一天的时间全浪费在了路上。

以前看地图总是觉得没多大,最大的地方也就不过一个巴掌大,一个小小的幽,更是没有放在话下。

小平爷爷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幽山上翻了一圈回来,才全是体会到真谛。

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一件事情。

正值傍晚时分,我们进入幽幽民宿正好是入住的高峰时期,大多数选择不继续赶路的人,都会在这个点住宿旅店。

外面车子停放了不少,但还是以货车司机为主。

老田见我和胖子归来,惊喜不已,就像见着什么不可能的事一样。

“哎呦,二位昨夜一夜未归,是在幽山上过夜了?”老田问道。

“别提多晦气了,我俩走着迷路了,在山里绕了好大一圈,才算走出来。”胖子说着。

老田不可思议,“不是都说不能在幽山上过夜的,也怪我,没给你们安排个向导,能回来没事就好。”老田的表情很复杂,我看不出来他的想法,是高兴?还是忧伤?

我见此时正是高峰时期,对老田说:“老田,没事的话,我俩就先上去休息了,这一天怪累的。”

“好好好,你俩先去休息,房间我没动。”老田说道。

我和胖子点了点头,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了老田在身后说:“记得七点下来吃饭。”

回到了房间里,躺在舒服床上才知道什么轻松,相比昨天一天,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二叔交代给我的事情,看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也不知老爹的情况如何了,我是又着急又懊恼,这幽山还真不是我们一趟两趟能摸清楚的。

晚饭时间还是那个点,七点钟的时候,一层前院里聚集了留宿的旅客,因为这里是河南地段,人们就喜欢一起吃这种大锅饭,你一言,我一语,要的就是这种热闹。

我和胖子依然还是坐在之前的那张桌子上,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批了。

老田这时候端着碗五花肉就到了我们桌上,“二位后厨还剩的点五花肉,给二位尝尝。”老田笑着说。

接着老田就坐了下来,我一看这阵势,是有话要说,还带着盘五花肉,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田显然也是明白下理的人,叫吃人家嘴短。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老田说。

胖子吃着人家的五花肉,回答说:“田老板有话就说。”

“二位这次上山,遇到了些什么?”

“我俩迷了路,在林子里绕了大半宿,天亮些才顺着太阳找到路上了公路上,然后又搭车回来。”

老田眯起眼睛问:“没看见别的东西。”

老田此话另有含义,但我们受了袁大爷的恩惠,不能随便透露。

胖子说:“你指什么?”

“啊,没什么,既然无事就算了。”说着老田就要起身离开。

我见老田的话中有话,而他在这里开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山上的事情,要比我们清楚的很,兴许他知道些什么,这样也总比我们上山上去白跑的强,或许可以试试。

“袁氏你听说过吗?”老田刚走几步,我就说道。

老田急忙转了回来,“你们遇见袁氏了?”

我又说,“我可没说我遇见了,只是问你知道不知道袁氏的事情。”我在心里说着,这样不算是违背与袁大爷的约定。

胖子见我如此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田老板,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现在就问你,知道这袁氏是干什么的吗?”

“这袁氏是住在山上的,从我在这里开店二十多年起,他就一直在,听来往的人说,我也亲自上去寻过,二十年了,我和他只见过几面,他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不知道他在山上怎么活,还邀请过他来我这里住,但他没同意,想来又是有三五年没有他的消息了,看见你二位从幽山上活着下来,我就知道,他还活着。”老田说起来感情很复杂。

胖子又问:“那人在上山干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谢谢你们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带我。”老田说着又要离开。

我赶忙问:“幽山晚上到底有什么?”

“以前的幽山不是这样,从日本军队驻扎过后,才闹的鸡犬不宁,据说他们一个旅队都死在了这里,阴魂不散呐,随它吧,只要问心无愧,还怕这些,我在这里开店也二十多年了,还不是一样好好的。”老田笑着说。

说完他就离开了,胖子就说:“张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啊,那个袁大爷是干什么的,还不能说,难不成真的是”

我急忙打住了胖子,“不可能是的,你想,幽山上那么危险,袁氏能在山上住二十年,如果他真是杀人犯,我想监狱里的二十年未必会不比幽山上好。”

“哎,这句话说得在理,没想到这幽山上的故事还挺多,不知你爹和二爷他们是牵扯的那件事情。”

“不管是那件,我们必须得注意安全,晚上回去再研究研究日军的资料,看有没其他发现。”我说着。

按照二叔的话说,我门身边还有一个侵入的人,他也可能在觊觎着我这里的消息,所以我在这里必须得要格外谨慎些。

第二百三十三章的信息

饭后,我和胖子回到了房间里,老田的话让我有种感觉,袁大爷的在山上的事情,知道的人可能很少。

我脑中很乱,没有半点头绪。

屋里来回踱步了许久,胖子看的眼疼,让我别转了。

坐下来后,我拿起了那本关于日军的资料,之前都没顾上细细翻看,我翻开里面的内容。

……

日军次本旅队,是一个特殊的机构部队,属中队级别,约有一百五十多人,直属华东司令部。

次本本人是日本的一个地质学家,精通些风水术,为报天皇,参加了侵华战争,后被派属到华北司令部,成立特殊旅队。

资料并没有详细写这个次本旅队是做什么任务的,只有记载说他们不是用来打仗的部队,是用来为天皇寻宝的,我对这点特别怀疑,写的冠冕堂皇,实则是干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还不就是挖墓的。

日本人打仗也是需要钱的,次本旅队恰恰就是这么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队伍。

资料还写着次本旅队在陕西山西等地,多次寻到稀世珍宝,贡献于天皇,已显忠义。

后来这支部队到了幽山的时候,是他最后一次记载,写的是过了黄河南下,寻找八宝玲珑楼,就没有了记载,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全部栽在这了。

也就是今天看到的幽山这副局面,次本旅队一百五十人,全部葬身在了幽山,什么八宝玲珑楼,有这么恐怖?

但我也分析了一番,次本是个地质学家,通些风水,说白了就是为天皇盗墓筹军费的,打着仁义的算盘,做些偷鸡的勾当,不过在以前,曹操立摸金校尉盗墓筹金,日本天皇学习能力还不差,也学会了这招。

资料还有一些人物的登记和照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是,次本旅队寻的八宝玲珑楼是不是在幽山。

胖子也看了资料,觉得这天皇的做法很无耻,就骂起来,“他娘的,想用我们中国人的钱来打中国人,这招够狠的啊,的亏全部死在这里了,还是苍天长眼啊,连他都看不下去你这做法了。”

“哎哎,胖子,低点声,不知道以为在干嘛呢。”我劝胖子消消火气。

“那你说这次本旅队,真的全部交代在这了?”胖子问我。

我摇头,“我要是知道,咱还用费这劲研究?”

准确的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当时侵华战争期间,日军在我国做过多少事情,根本无法计算,连中国人惯用的盗墓伎俩都用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做法让人可愤可气。

我又看了看另一本的资料,是一架二战三菱厂飞机的介绍,型号是a6m。

里面是详细的资料,发动机型号用途,还有起飞理念和特点,这是艘日本在二战时期著名的战斗机。

我不明白和这飞机还有什么关系,想来想去也无半点进展,倒头便睡了过去。

我在梦里还梦见了抗日剧里的桥段,我和胖子作为共产党员誓死保卫情报,宁死不屈,与日军奋勇抵抗,在我拿出手雷准备和日军同归于尽的时候,被胖子叫醒了。

“张墓,醒醒,出事了又。”胖子拍打着我。

我的美梦差一点就要实现了,为了共产主义而献身。

“我靠,胖子你成心的是不,哥们我正要和那帮子日寇同归于尽呐。”

“嗯?什么日寇哪里来的日寇?”胖子质疑。

接着又说:“出事了,钥匙丢了。”

“什么钥匙丢了?”我问。

“能有什么钥匙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胖子说道。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银行保险柜?”

我一个惊起:“我靠,钥匙怎么能丢了?”

“刚才店里的伙计打电话来,昨晚上店里失窃了,什么都没丢,就是那钥匙没了。”

我心里一想,保险柜里存着的是青铜盒,什么东西都没丢光是钥匙没了的话,说明就是朝青铜盒去的。

“可真是出大事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东西没了就坏了。”我着急说着。

二叔交给我的青铜盒,让我好好保管,真要是丢了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叔所指的人,竟然下手这么快,我本以为存在银行保险柜里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么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了。

从老鸦岔到太原,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回去已经是天黑了,胖子的伙计在车站等着。

他也知道,我们在银行里存的东西不一般,他将情况和我们说明。

我在车上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能青铜盒已经被人取走了,这人能从我这里窃走钥匙,自然能去银行带走青铜盒。

听完那个伙计的叙述,我有些惊讶,因为钥匙在胖子店里的保险箱里,那里还有一道密码,显然是个老手。

而且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是知道钥匙在这里的。

我和胖子二人直接到了银行,去挂了失,要打开保险柜必须的有钥匙和指纹,经过了重重审批之后。

再次将那个保险柜打开。

和我预想到的情况一样,里面空无一物,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天要塌了。

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种东西怎么放在这里,我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的心久久才平静下来,看了银行的监控视频,果然是有人将东西取走了。

现在再去追查的话,时机已经晚了,而且,它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银行最后还是以失窃罪定了型,不过我知道是不会有结果的。

从幽山一路赶回来,都还没休息一下,就又一次遇到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二叔将东西藏了一年,到我手里才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给弄丢了,想来也是惭愧,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二叔。

我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叔的警告的确没错,周围有人在盯着我的行动,它想要什么?

敌暗我明,现在不是我后悔的时候,我还必须要马上赶回家里,看那羊脂玉片还在不在。

老天爷不会一直对一人不好的,好在我的羊脂玉还在,那人应该还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

第二百三十四章 转机

我回到家后,将那五枚羊脂玉片紧紧抓在手里,只能亡羊补牢。

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变成什么,羊脂玉是断然不能再丢了的,二叔的信里说,这东西是和青铜盒一起的,分开存放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局面发生。

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因为青铜盒的丢失,导致了我爹和二叔他们陷入危难,甚至危及生死,我就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我明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学会面对,而不是一味的寻找是谁的过错。

我必须表现的和没事一样,不能让潜伏暗处的那人看笑话,因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物件。

就是我手中的凝血羊脂玉,有了青铜盒的事情,我变得小心翼翼,连晚上睡觉都得放在身边。

一夜过后,我在为了两面的事情发愁,幽山的事情还没有个初步的结果,这边的青铜盒到丢失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知道还该不该再继续幽山的事情,我陷入了两难了地境。

到了店里后,胖子在等我,问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寻思了半天也寻出个所以然来,“得,凉拌呗。”

胖子见我垂头丧气,安慰说:“张墓,要我说丢了就丢了呗,这东西放在咱这里不一定是安全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胖子想了想,就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按你说,我得谢谢他替我保管呢?”我问。

“谢到不用,只要你能再拿回来就行了。”

胖子胡侃一通,还是当没说一样。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幽山是去呐还是不去?

一来想着青铜盒丢了,去了幽山估计也没什么用,虽然我还不知道这青铜盒的用处,二来就是我爹还可能困在幽山。

我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将心里的事情全部都表现在脸上。

就和我上次一样,在门口处听到了快递小哥的叫声。

“张墓,张墓。”

我一看又是那个快递小哥,他又来送快递。

胖子见面就问:“呦呵,找张墓啊,我就是,给我吧。”

快递小哥回答:“你不是,他才是。”快递小哥指着我说。

“不用看身份证了?你能确定吗?”胖子问道。

我接过快递,又是一份邮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二叔,他又给我来信了。

收了快递,我拿到了二层的一间房里拆开来看,果然,还真是二叔来的信。

胖子也没啃声,我就把信的内容看了下去。

“大侄子,青铜盒丢就丢了,二叔我已经知道了,这也是我谋划的第一步,就让他拿去,你别着急,我也不是很忍心欺骗你幼小的心灵来做诱饵的,青铜盒会去到幽山,那里也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去幽山接应。”

落款依然是那三个字,“张则城。”

信的内容很简短,但是字字有用,二叔故意通过我,把青铜盒放给那人,这也是第一步。

之后的内容集中在幽山上,二叔让我去接应。

我看了看信的纸张和字迹,像是和上次的来信是同一次写好的,二叔早就知道,我拿到青铜盒要被人盯上。

二叔这条老狐狸,是诚心要搞我一下了?

胖子就笑了,“张墓,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在别人那里保存一下。”

“我二叔这脾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我说着。

胖子又笑着说:“你幼小的心灵有没有受伤啊?”

我把手一挥,“哪还有心灵啊,都稀碎了。”

二叔的来信给了我新的转机,他让我继续去幽山接应,不过按照二叔的性格,不到最后是不会把事情说出来的。

我看了看胖子,说:“此事一定要保密。”

胖子坚定的点头:“那必须的。”

我和胖子约定好两天以后再次出发,这边的事物一切照旧,尽量低调一些。

第二次再来幽山,相比上次,有经验了不少,到了县城里,我和胖子就近租了车,一路开到了幽幽民宿。

想起上次,我和胖子像傻逼一样,被班车扔在了几十里外,二人硬生生的走到了这里来。

进入民宿后,老田又招待了上来,以后断不了要和老田多打招呼。

老田见到是我们来了,笑脸相迎,“二位,事办完了?可还顺利?”

胖子回答:“一切顺利。”

“老田,这次我们可能住的时间长一些,得把测量工作完成,才能离开。”我说。

老田一笑:“没问题,二位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

“田老板,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要麻烦你的事情多着呢。”胖子说着。

老田就说道:“胖兄弟是性情中人,爽快。”

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听见老田在后面喊道:“记得七点下来吃饭。”

这句话,已成为了老田必须要说的事情,凡有人入住,不管是头一次的还是第几次,老田都会说这么一句,习惯也养成了自然。

回到房间看时间还早,就拉着胖子四处转转,勘察一下幽幽民宿周边的情况。

我胖子不仅发现在幽幽民宿的周围,老田放了许多香炉,五百米的范围内也有许多贡香的地方。

我顺手点上了几只,插在香炉中,这时一副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那香的燃烧似有人呼吸般,一闪一闪,我给胖子指了指。

胖子见到这样的情况,赶紧又点燃插上一只,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我和胖子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两节香烧完,但我们心里头知道,那是有鬼在食香。

老田放这么多的香炉和香,知道这山上的孤魂野鬼多,是特意孝敬它们的,为的就是保平安,不被扰乱。

把鬼喂饱了,就不用危害人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只要点上一只香,过不了一会就能围来鬼的吸食。

胖子朝我说:“这地方还真他妈邪性,以后出门上山,少不了带这东西。”

“花钱买条路呗。”我说道。

“得,还是多孝敬孝敬鬼大哥们吧,不管你是日本的还是中国的,咱也撤吧,张墓,到点了。”胖子说。

我又插了两只香,敬鬼之心还是要有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起疑

点上最后的两只香,我和胖子就准备从外边进入里面去。

人都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是不会一直看着你的,真正看着你的,是这种鬼灵,所以,人敬神,当然也得敬鬼。

到了幽幽民宿门口,能看出今天的人较多,车子都停满了大半个停车场。

我和胖子进去,正值晚饭时间,老田见我回来,赶紧安排了座位给我们,“怎么着二位?在外边上了两只香?”

“晦气,不提了,咱吃饭。”胖子说道。

同时我也看向了前厅的人,一眼看上去,我就发现了些问题。

这幽幽民宿平时大多数都是些货车司机跑长途留宿,一般情况很少会有外人来,就算是有也是偶尔的几个。

今天我看去则不同,货车司机不在话下,可是无故的多了好几桌其他人,让我有些起疑。

多出的人几乎快要把空余的桌子坐满,完全不是之前不一样的场面。

可平时却是不会有这几桌人的,我心里有个想法,一直不愿相信,不会是来监视我和胖子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速度也有些太快了,我的想法归想法,也得要试探一下。

我站起来朝那几桌人走了过去,开口问道,“几位是来旅游的?”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回答:“是啊,自驾游,驴友一起组织的。”

我又说道:“出门靠朋友,能相遇在一起也是个缘分,要不咱们拼一桌,一起吃怎么样?”

我说完后,他们两桌的人停顿了会,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开口了,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儿。

“这位兄弟就不必麻烦了,我们习惯自己吃,等会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就不方便一起了。”这人说话说的很沉稳,显然他是知道了我的心思。

我见状笑了笑就退了回去,如果他们真是来监视我的,这番举动也不能让他们太明目张胆,为的就是提醒他们,要如果不是的话,就全当我自己自讨没趣了。

我回到座位上后,胖子就问我:“没事瞎什么热心,那天那司机大哥你都没邀请过,怎么换了帮人就变态度了?张墓,你这是看不起劳动人民啊,劳动最光荣知道么?”

“去,去,别瞎说,你不觉得突然多了许多人有些可疑吗?”我说。

胖子看了眼那面桌上的人,“张墓,我说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我看着还好啊。”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会回去早点睡觉。”

饭后回到房间,我刻意留心观察了那几人住的房间,全部都围绕在我们四周,早说这不是来监视观察我们的,我都不信。

他们的目的还不明确,不知是我们还是幽山上的东西。

忐忑中我就一直静静等待着这些人的动静,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在等待着我先出动一样。

临近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走动,通过门上的圆孔,我看见是老田在寻夜。

觉得当下这是个机会,老田肯定知道不少幽山的事情,我将房门悄悄打开,轻唤老田一声。

老田听到我叫他,闻声而来,我把老田进了屋里,胖子见老田进来,不明白我的意思。

“哎,张墓,你把田老板叫这来是什么意思?”胖子问。

“来,老田,先进来,我有事要说。”

老田不明白我要说什么,先坐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发现后,才关上了门。

接着我对老田说:“老田,你今天发现没,来了许多生人。”

胖子瞅了我一眼,原来我要说的事情是这个,胖子就把头扭过去,继续看他的电视。

老田听了我的问题,回答说:“这两天的人还确实不少,我这房间都快住满了。”

我又说:“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田想了想,又回答说:“现在刚进冬,也不是旅游的季节,而且也很少有人来这地方旅游,平白无故多出了人来,确实有些问题,但不是我说这样不好啊,哪个店家不希望客人满档,只是扎堆前来,别出来什么乱子才好。”

我听老田的话语,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物极必反的原理都懂,这两天的人流增加,他也应该有所发现。

“老田,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别的原因?”我问。

胖子见我这么问,把头也探了过来。

“别的原因?什么别的原因?”老田思虑的说。

我给了老田一点提示,朝幽山的方向指指。

老田恍然大悟,“你是说幽山?”

我点头,然后又对老田说道:“老田实不相瞒,我们是上面派下来的,最近有伙人可能盯上了山上的东西。”

见我编话,胖子没有表情,他已经习惯了,老田半信半疑,“你们是上面来的?”

“不信你问问这位章了同志。”

胖子说着:“田老板,有什么情况你的及时汇报,到时候抓住这伙人,给你算你一功。”

我和胖子一唱一和,不知道老田能不能相信,但我觉得老田看着和善,应该不难骗过他。

老田犹豫了一会,看了我们几眼,像是在判断我们说的话。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田开口了,他选择相信我们。

我直接说:“幽山袁氏是干什么的?”

“我就知道,这山上的事情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胖子着急问:“这山上有啥秘密?”

老田从兜里摸出根烟来,点燃后吸了两口,吐着一圈一圈的烟雾说道。

“山上原来有个村子,住着的都是袁家人,大概有十几口人,他们从来不露面,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幽山,发现的时候就是一个空的村子,后来就是袁氏一人在这山上。”

“这袁大爷到底一人在山上干什么呢?”胖子问道。

老田说:“他在守护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说。

“袁家的祖坟。”老田回答。

这个答案着实让我非常吃惊,袁氏的祖坟,这个袁大爷是个守墓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谜惑

老田在选择相信我们后,说出一个让我和胖子都吃惊不已的答案。

袁大爷是在守着袁家的祖坟,他是一个守陵人!

说实话,这点我也觉的很不可思议,谁会相信,居然还有守陵人的存在。

我意外的问,“这幽山有墓?”

老田表情复杂,“事是怎么回事,却没人见过那墓,自从日本人来过以后,这幽山上的后半山就没人去过,有没有墓的,光是那么一说。”

胖子就说:“连墓都没见过,就说这山上有袁家的祖坟,你怎么知道的?”

“是山上的那个人告诉我的。”

“守陵人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守陵的?这不等于贼和警察说,我没偷过东西,玩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胖子不信。

老田又抽了口烟,“哎,你看你,怎么说了又不信呢,老汉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骗你个这作甚?”

我见老田有些着急,说:“老田,没说不信你的话,你能给我们讲讲过程吗,那袁氏承认过山上有墓?”

“我来这里也有二十多年了,山上那人,虽然见过数面,但却始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姓袁,还是在山腰处的无选村知道的,幽山上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它的厉害,我可是知道的,他一人在山上,我曾多次追寻过他,他说他是守陵人,不会离开这里。”

胖子说:“田老板你说那袁大爷一人守陵就不害怕那山上的东西?”

“嗨,估计早就都习惯了,他肯定也有什么方法。”老田回答说。

我说:“那袁氏想来也是有两下的人,一人在山上守陵大半辈子,当真难得。”

胖子喃喃道:“我看啊,八成这大爷有臆想症,咱谁都没见过这墓不是,除非我亲眼见着了,不然我是不相信的。”

“胖子,你能别钻牛角尖吗?”我说。

胖子嘿嘿一笑,“当真如此,我张辽钦佩,但也的眼见为实,拿一个没人见过的墓子说话,我也能吹。”

老田一听,“是章了啊,我一直还以为是章了le呢。”

老田接着又说:“二位,话我是放这了,绝无半点参假,买卖人求得就是货真价实,今天你们也提到了外面这伙人的动向,我还是希望能帮助一下山上的那人。”

“老田你放心,情况我们了解了,明天我俩再上山一趟,探探究竟。

“那就感激不尽了,我替我这二十年都不知道名字的朋友谢谢了。”老田的话里有些难过。

“田老板,只要你拖好外面的那帮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说完,我观望了一会外面的情形,老田又悄悄的回去了。

把老田送走后,胖子就说:“张墓,那袁大爷真是守陵人?那这墓里可能真的就是你爹去的地方。”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袁大爷肯定知道不少。”

我将事情又重新整理一遍,袁氏的祖坟就是我爹他们要去找的地方?当年的吴全武为什么将吴家人会转移到这里,别人家的祖坟,真的有那么好?

在看看我手头里的资料,还有一份飞机的图纸无从说起,会和什么有关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我和胖子就起身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出发必须的赶早才行。

有了上次的路程经验,对于这片混乱方向的山林,我们有了新的gps,再也不用担心迷路的事情发生。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无选村这里。

白天看这片荒村,更显荒凉,厚厚的蜘蛛网,杂乱的野草,真是不知道当年的袁氏祖先为何会在此处建立村子,前后也才七八家,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放着外面优越的环境不去,非要隐藏在这荒山之中的呢。

我和胖子在无选村里转了一圈,村子伐树而建,周围的山林还在,只砍出了这一片区域来做村子,而且无选村的面积也不大,七八户院落,不知道的人更本在幽山寻不到这里。

胖子忽然问了我个问题:“哎,你说这地方,连个种地的地儿都没,这里的人吃什么?”

“我说,胖子啊,你怎么每天就惦记人家吃什么的问题呢。”

“怎么,民以食为天,吃什么有错吗?再说这是生存的根本。”胖子说。

“你不会和在海底城里一样,认为他们也吃人吧?”我问,

胖子眼睛一翻,“你当我傻啊,那是海察尔王,就不是人,这里可是人啊。”

我把头一歪想着,接着说:“吃什么?就不允许人家点个外卖什么的吗?”

“来,你现在给我点一个我吃吃。”

这问题或许还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在无选村里寻了一大圈下去,都没有见到袁大爷的影子。

胖子见寻不到袁大爷的人,就想进那荒废的院落里看看,顺便看看有没什么其他的线索。

我将胖子拦住,“这里是袁家村的院子,毕竟袁大爷还在,我们这样进去显得很不礼貌。”

“又没让你告诉他,咱悄悄的进去。”

我还是将胖子拉住,“还得留下个好影响,袁大爷的身上还有不少的事情,我们想知道,而且这里头不见得会有什么。”

胖子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就说:“我知道这人去了那里了。”

我也大概猜了出来,老田也说过,幽山的后山上有墓,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但都是这么传的。

我说道:“后山?”

胖子点头,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初冬的太阳下山特别的早,估计不出五点半就要天黑,两格多小时的时间怕是不够我们走这一趟的,后山我们也没有去过,不仅是我们没去过,听老田说,从日本人走后,这后山基本就没人来了,那里的情况必然复杂,晚上一到,那些游散在幽山上日军的孤魂野鬼就会出来作祟。

我朝胖子说道:“时间不早了,这一趟来回怕是不够,我们先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时间充裕再取后山寻这墓。”

胖子觉的我说的有理,晚上是断不能在山外过夜的,于是我们俩就朝上次袁大爷的那间茅屋走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鬼灵

我和胖子在茅屋里等待着太阳的下山,幽山上静极了,只有偶尔传出的几声鸟叫,如果不是还没下去的太阳,真和黑夜一样。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说的是这里才对。

熟悉了下地形,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胖子把带着的香点燃,意思了意思,说着晚上别来找我们麻烦。

也不知道这茅屋到底安全不,上次是袁大爷带我来的,这次是我们自己来的。

太阳彻底下山后,我和胖子就待在屋里,不敢随意出去一步,时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漫漫长夜,时间真的很长,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时间一长,就都困了。

黑漆漆的屋中,外面的一切万籁俱寂,别说是走路声,就连叶子落到地上都不难听见。

说好的要轮流守夜,却还是耐不住环境的逼迫,我和胖子竟然不知不觉的都睡着了。

开始我睡的很轻,连胖子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还在胖子打呼噜的时候时不时踢他的一脚,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许久,终于我也耐不住睡死了过去。

睡梦中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了,我听见了有许多的脚步声,非常整齐,却是看不见画面,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觉得像是做梦,可又不像。

这时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推醒过来。

是胖子推的我,然后就感受到了一张大手捂在了我的嘴上,那手上还有胖子的哈喇子味儿呢,没让惊着说出话来,差点让他给我捂出来话来。

反应过来后,我点了点头,胖子才把他的手拿开。

我这才听到,在我半睡半醒时的声音,就是外面传来的,我顺手看了眼时间,两点半,果然这闹鬼的事情是多发于后半夜的,再有下次这样的情况,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在前半夜折腾。

接着一点透进来的月光,我也把身子探了过去,在茅屋的缝隙里向外面看去。

外面的月光将地面上撒下一层白霜,临近阴历十五前后,月亮会变得又圆又亮,一片月黑风高的夜晚景象。

在茅屋外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队身着日本军服的人,不,不应该说是人,是鬼。

他们身形漂泊在空中,不是用脚走路,是飘着的,但却能听到发出的脚步声。

一队大概十几人,在从无选村的门口走过,哦不,是飘过。

我看真真的,那真的是几个鬼在飘着,场面十分诡异。

我和胖子都不敢啃声,也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这一点点的声响,惊扰到它们,到时候将矛头一指,我和胖子可不是这一队日本鬼的对手。

我一直盯着看着,接下来出现了非常戏剧性的一幕。

这队日本鬼过了无选村没多远,当中的最后一个似乎是掉队了,离前面的十几人越来越远,我们所在茅屋的视野正好能看到全部景象。

然后过了没一会,前面的队伍停止了下来,从前面过来了另一个飘着的鬼,朝后面掉队的这个指手画脚。

我当时就纳了闷了,怎么这日本鬼在幽山上呆的久了,无聊还玩上了?

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人活着连自己都还没闹明白,哪还有心思再去管鬼的问题。

那前头过来的另一个鬼手舞足蹈完后,掉队的这个就跟了上去,另一个也离开了这里。

看的我是一脸懵逼,长官在训斥掉队的小兵吗,我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搞笑了?

早说这是在平时,我还能理解,可他们都是死了几十年孤魂野鬼了,这么一出,会不会有些过于滑稽。

听着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远,这队人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和胖子依然保持着安静,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飘在附近,虽然心里面有许多话,也都忍了下来。

时间一直僵持到几乎快天亮的时刻,五点半多一些,我和胖子才送了口气,也确定了不可能有其他东西再出来了。

胖子拿出带的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边吃还说着。

“这日本鬼都是学过话剧表演吗?怎么演的这么搞笑,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滑稽的表演。”胖子嘟囔。

“哼,别说你,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说这日本鬼每天不训练打仗,怎么手舞足蹈的玩着看不明白的东西?”

胖子就说:“后面那个鬼子,为什么会掉队,你发现了吗,他在往无选村里看呢,说明什么?”

我回答:“是无选村有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胖子说着。

“你觉得,会是什么?”

胖子还没咽下去嘴里的东西说:“这个不好说,我就说早该进去看看。”

“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天也已经亮了,我们还是先去后山找墓在什么地方。”

我也吃了些东西后,就准备直奔后山了,这片四五十年无人踏迹的荒山,定然不好行走,兴许还有别的什么危险存在。

赶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二人就出发了,后山果然是四五十年没人来过,完全没有路能行走,好在现在是刚入冬,山林里面的草长的没有那么茂盛,还能勉强行走。

幽山后山的树,明显比前头的要密集一些,却是还要比前山更加阴些,可能这里真的是有墓,我慢慢的也相信这一说法了,虽然还未见到,但心里基本上是有谱了。

关于之前有过的传说,日军在此处驻扎的目的,袁氏的祖坟,到底是什么样,相信在我们寻到后会有一个答案。

而后山之大,远大于前山,我才明白为何政府放弃修路在幽山上,这里根本就没有必要通路,完全荒凉萧条,通路也不会有人会到这地方来。

在脱光叶子的山林里,倍显突兀,我和胖子举步艰难,而且后山的面积又大,不知道该去往哪个个地方。

我和胖子仍在前行,在茫野的大山林里寻找,探寻着荒废多年的后山。

经历过了昨夜的事情后,不得不让我们小心行事,虽然本身路就难走,但也还是一步一步的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近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遗留营地

中国之地还真是地大物博,幽山后山无人问津的地方,长有各种的古老原始林木,灌木绕林,虽是冬季枝叶不那么茂盛,但也颇有气势。

随着寻找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和胖子逐渐感到了疲惫,这大海捞针式的寻找,根本没有方向可寻,别说找什么墓了,除了树和山地以外,再见不到其他的东西。

胖子累了后,开始吐槽这里的环境说:“哎我去,除了树就是山,这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墓到底在个什么地方?”

“没有人开采过的树林都是这样,大山深处,越是没人的地方,才是有真正东西的地方,而且此处的地势也不简单,你还是留着些力气,用来走路吧。”我说道。

接着我和胖子又在后山之中寻觅了两个多小时,胖子最后累到坐在地上,我也是精疲力竭,正想着这墓怕是要寻不到了,这么找下去,就是累死,也不可能找的到,山里的面积太大了。

“他娘的,我是不找了,这狗屁个后山,比前山大多了,哪里是个头啊。”胖子骂着。

“不是你说,我也觉得咱们这么找下去的太难了。”

“那怎么办?”胖子问。

我看了看手中的gps,后山的面积还有三分之二没有见到,我就指着gps屏幕上的地图,说着:“这儿,我们在去上这里的最后一座高地,哪里能看的到后面一片区域,要是在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回去了。”

胖子看了看地图的距离,不是很远,同意了我的说法,爬上这最后一座高地。

当我和胖子登上地图中的那片高地后,本以为可以看到高地下方的一片区域,但是却没有,因为除了树,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依我看呐,这地方都是一个样,不知道详细的位置,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胖子说着。

我觉的胖子说的有道理,这么下去天黑前都怕赶不回到民宿了,我们毕竟已经走了两天了,必须该返航了。

临走离开之际,我朝高地下的区域望了最后一眼,没有多想,也没抱多余的希望,但事情往往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瞬间,我的一望之下,看出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山下的一处地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那是帐篷,是绿色的帐篷,它隐藏在树林里不容易看出来,我一开始也在怀疑我的眼睛,后来我移动了方位后,才能确认,那真的是一顶帐篷。

我叫胖子立马下去,胖子一万个不愿意,非说我这是无用挣扎。

“张墓,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别再想骗我了。”胖子说着,我拉着他,却在很快间赶到了那片地区的跟前,就听胖子的话马上变了语气。

“张,张墓,真,真有帐篷,我靠。”胖子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果然有一处留下的帐篷,算是半个营地,还有许多的设备在此,无线电,需要的工具都有摆放,我能确定,这就是我爹的营地。

但是周围却不见一个人影,设备上的落下的灰尘也像是有一周以上了,我还在质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胖子拿起了无线电设备,切换频率想试一下有无回话。

“喂,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胖子连续调了许多个频率,都没有声音回答,我又拿起来无线电设备,又进行了一轮呼叫,依然没有声音。

“这东西不是坏了吧?”胖子问。

“应该不会,这东西还在这里,而且营地也没有撤,只是有点奇怪。”我说道。

“什么奇怪?”

“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呢?”

“会不会是遇见什么情况,临时离开了一下,我们要不等等,反正营地还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胖子说着。

我分析说:“那就只怕这个情况有些危机了,这里起码有一周没人来过了,你看设备上的灰。”

胖子在营地看了看,两顶帐篷,里面的东西都还在。

“要不,在附近查看下,营地既然在这里,应该就不远了。”胖子提议说。

“嗯,到周围去看一下。”

周围的树木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营地的选的位置,正好于半高地处,位置选的迎向太阳,一看便知道,这是有经验的人选择的扎营之地。

一圈下来,也并无特别,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营地孤立在这处半山腰上,我觉得不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什么都没有,一个凭空的营地为何出现在这里?

“走,再往前探探。”我说着。

胖子一听,又要往前,“哎我说,张墓,你这是明摆欺负老实人呐,事可不能这么干啊,一次又一次的往前,什么时候才是头。”

“你是老实人?那你说现在不往前走,还回去?这营地的人去了哪儿,你不想知道吗?”

我一连三个问题,胖子没话说了,只能再往前走一段,就算是累也得忍着。

向前继续行走十几分钟,在这处高地的下方,果然不出我所料,出现了另一处的放置点。

这里是一个物资的集放点,放置许多的食物和饮用水,成箱堆放,足足十几箱。

“我说什么来着,这地方肯定有问题,果然,他们囤了这么多的东西。”我说着。

胖子拆开一箱,里面都是罐头和压缩饼干,随手就开了一个吃起来。

“东西还不错,就是有些凉了。”

“万一东西有毒呢,你就没想过吗?”我问胖子,其实是在随意开玩笑。

胖子一听把东西立马都吐了出去,“不,不会吧?”胖子很认真的说。

“不会,不会,放心吃。”我嘿嘿一笑。

“我靠,你他娘的才有毒。”

看着这些物资食物,起码够他们吃上一个月的,看来这次,我爹是做了长期的准备要在这里长久作战的,可能这里地下的东西,真的需要费些时间。

同时我又在想,吴家人真的会被转移至这里吗?吴全武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笼罩在上层的条件太多了,除了日军和袁氏的陵墓外,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理清。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故人到访

看着这里存放的物资,我的心里不禁开始想象,他们的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连物资都放置了这么多在这里,想必是一个非常难探寻的地方。

这里的营地应该是最外围的营地,我们找到了这里,说明再往里面,就会见到那个墓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心里虽然非常好奇,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过了当头,现在是下午的两点钟了,我们离开的时间不能太久,必须返回。

一路上,我思考了许多问题,想来这必然是一场长久的作战,山上的墓子怕是不好对付,要不怎么囤放这么多的物资,看来,我们也得有长久在这里的准备。

返回到幽幽民宿的时间刚好是七点整,距离晚饭还有不到十几分钟,两天的进山,身体已是非常疲惫,我和胖子回房间洗漱了一把,就又到了楼下,想着吃饱喝足之后,就能赶快去休息了。

幽幽民宿里,每天最热闹的时刻,也是人最聚集的时刻,就是在这晚饭点上,大多都不走的人都住店了,白天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每天一大早人都去赶路了,所以整个一白天,幽幽民宿都是很冷清的,只有那么几个零星来往吃饭的。

我和胖子走下大厅,人来人往的流量今日也有不少人到来,不知怎么的,我和胖子往下一走,就感觉有许多人回头看着我俩,当我目光扫视过去时,却又没了影子,个个都在桌上坐着吃饭,但我能感觉的出,有人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和被鬼盯上的感觉相同。

还是在那个位置,我胖子坐了下来,我又看向隔壁桌上,还是一队来出游的驴友,心想着在我们的背后的那个人可真是厉害,天天找这么一队人来,也是费了些辛苦,就算这些人当中真的有是来路过住宿的,现在在我的眼里,他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人了,我的神经被崩的太紧了。

老田依然在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对于我们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流程,自己就能解决问题,胖子还到后厨去翻来两碗猪头肉。

我若无其事,就当周围这些人不存在了,如果活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反而会暴露出我的紧张,了却于无才是最好的境界。

正当在我们热闹的吃饭时,外面的天气好像忽然间起了阵风,将门口的大门吹的来回作响,同时前厅的大门也没关严实,一下子就被吹了开来,一股冬日的凉气直吹进前厅来,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门口。

老田迅速跑过去关门,一个伙计到院外去查看大门,风来的突然,没有一点的预兆,看来是要变天了。

过了一会,就见出去的伙计回来了,伙计进门后,他的身后还有一人,看样子是刚来投宿的人。

我没太注意那人,又继续吃自己的饭,可胖子却急了,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叫我,“张,张物,张怒。”

我寻思胖子这是在饭里吃出来死苍蝇了,还是吃太快噎着了,我拍着胖子,告诉他慢点吃,别着急。

胖子来不及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又说道:“砍,砍。”

“砍?”我没理解,照着胖子的后背用手刀砍了下去,胖子一个咕隆,将嘴的饭咽了下去。

“张墓,看,你看是谁?”胖子看着前面刚进来的那人。

我顺目光看去,一身朴素的运动衣,中年男子,带这个中山帽,这身形很像一个人,我不能确定,又仔细的看着。

那人在回头的一瞬间,我就确定了我的想法,那是张我看多少年的脸,虽然做了化妆,但还是能认出来,那眼神是不会变的,他是我二叔。

我一下懵在了原地,真的是二叔,这是真人,尽管之前就知道二叔还活着,但这次见到真人心里还是有些激动,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胖子就站了起来,朝二叔的方向叫去。

“嗨。”

胖子的一声叫声惊动了厅里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胖子的身上,我是又惊又喜,刚见到二叔还没怎么地,这胖子就捅了个大篓子,也怪我没有把周围可能监视的事情告诉胖子。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多少只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二叔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情急之下,我狠狠的踩了胖子一脚,胖子发出一声“哎呦”的叫声。

这么一来胖子的目标就更明显了,成了全场的焦点,胖子朝二叔的方向还没说出口,就把头扭向我,他还没说话,我就又是一脚。

胖子接连两声惊叫,叫的所有人莫名其妙,胖子准备找我理论,我见胖子还未明白,又是一脚。

“哎呦。”第三声。

我相信胖子不傻,连着三下,应该知道了我的意思,他不说话,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所有的交流都在眼神里。

胖子反应神速,回头继续向二叔的方向,叫道:“哎呦,哎呦,哎呦,哎呦,伙计你过来一下。”

全场的人瞬间都笑喷了,也亏了胖子,把几声哎呦硬是唱了出来,这范晓萱的歌都被玩坏了。

胖子尴尬一笑,就坐了下来,胖子就对我喃喃道:“我靠,张墓,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我出这洋相,那不是你二叔吗,怎么,画了个妆连你二叔的都认不出了?”

我让胖子先别说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

二叔身边的伙计将二叔安排上楼后,到了胖子身边,问他有什么事情。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怀疑,胖子又把声音提高,说:“啊,那个,天凉了,晚上给我加床被子。”

胖子又说:“这个肉不错,给我在来一份。”

伙计连连说是就扭头要走,我急忙低声问了一句,“伙计,刚才上去的那客人,住几号房?”

伙计想了想,回答说:“东208。”

我们居住的房间在西202房,二叔的距离相差甚远。

第二百四十章 解密方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不是浩瀚星辰,而是近两年不见的二叔,住在离我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却不能去见面。

就是这五百米的距离,中间有太多双眼睛了,二叔是个重要人物,绝不能被识破,如果让暗中的那人识破出二叔假死的消息,恐怕会断送整个计划的编排。

我们心中满是疑问,但我还是得靠自己,虽说找到二叔是个一下就能弄清楚所有事情,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更何况我是能耐得住的性子的人,从小到大,家里头多少事情,都瞒着我进行了,也不差这一件事情。

相比之下,我则更喜欢去慢慢探索,这种一点点挖出来的感觉,实则更爽一些。

回到房间后,胖子一脸生无可恋,在卫生间里头不停洗他那张脸,还一直叫着,“哎呦,我这脸啊,今天可是丢大了。”

我安慰胖子说:“没事,你脸皮厚着呢,这才哪跟哪儿,小意思啦。”

“你倒是早说啊,这里有跟着咱们的人,我这么一出洋相,会人家觉得跟踪的人是个傻逼的,这还未过招,就把我在智商上忽略了。”

我说道:“这叫蒙骗对手,是计策,就算认为你是傻逼,也没事,到时候一鸣惊人。”

“我说,张墓,什么就算认为我是傻逼,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二叔不暴露身份,这说来说去还得怨你,你要是早告我一声,我不就不喊那一声了,我还当你二叔没看见咱呢。”胖子说着。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咱还得进山去。”

胖子就问:“怎么,二爷和你约好了?”

“二叔肯定也是要进山的,这里不方便,进山才是唯一办法,不知二叔有什么要对我说。”

胖子也不再问,我们二人早早的就睡了过去,在幽山里折腾两天,浑身都累,胖子一会功夫也就睡了过去。

开始的时候,我在想问题,二叔为何又现身了?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不放心我办事呢,关于吴家的事情,我发现这真的是一滩浑水,我爹和二叔他们不让我乱进,是有道理的。

人就是这里,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事情外围的时候,觉得自己看的清,当我进入事情后才觉得,一团乌黑啊这是。

我发现我还就是这样,当事情压积在胸口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特别香。

不知这是没心没肺,还是纯粹的胡思乱想。

第二天的时候,又是胖子叫的我,胖子说二叔在门缝地下给我塞了封信。

我半醒半睡间,突然就清醒了,现在没有什么能比二叔的事情更让我注意的。

我从胖子的手里拿过信封,看信中是何内容。

“大侄子,二叔先行一步,你留在外围混淆视听,让外面那帮人找不到地方,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先进山了,还有一件事情,你爹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发过什么信号,如果有的话,你用手机九宫试试,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

胖子一看,就说:“这二爷还真是神出鬼没,留封信就这么进山了?”

我看完信后,掏出手机去看我爹发来的乱码短信,“行动代号-98542”

用手机输入这几位数字之后,得到了“吴家”两字,“行动代号-吴家。”看来真的是吴家行动,九宫格果然能破解出来。

后面的几条是坐标信息,还有一条可以破解出来,“968-736-7436-868”,用手机九宫输入后,得到的答案是“有人渗透。”

我现在才明白这短信内容,竟然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一种非常简单解字,原谅我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好在的是,短信的信息内容,二叔早让我有防备。

要真是等我悟过来,估计着黄花菜都凉了。

胖子吐槽我和我爹的之间的默契,“就你俩这,还搞什么密码呢,这不成心搞笑吗。”

“管的着吗,我们父子俩就喜欢这么玩。”嘴上是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还是摸不明白,我爹为何要来这一套?

我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时分,我和胖子准备再进趟山里,看能不能追到二叔,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问二叔。

也不多浪费时间,我和胖子就又一次进了山里,这必然是一次长久的作战。

又一次踏上幽山,轻车熟路,我和胖子已经有了大概得认识,对于这片山林的样貌,熟了之后自然就不会迷路,加上我手中的gps,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常在山里的老猎人,为什么总是能打到猎物,因为猎人将山上的每一处地形都记在脑中,只要猎物出现,它的逃跑路线基本都被猎人掌握了,所以再狡猾的猎物,遇到多年的看猎人,也都没跑,正是这个理。

且不说老猎人的经验,光是我和胖子上山的几次,迷路加上寻找,幽山上的东西也都熟悉了不少,也已没了那种头一次进来时的紧张。

上次在gps上寻到的位置,我做了记录,只用了不到半天,我和胖子就到达了物资囤放的地方,依然还是靠树扎堆绑在一起,和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的变化,他们人没有来过。

到了这里后,我朝胖子指了指前方的路,说道:“咱们这次得往后找到这个墓的所在,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胖子回答:“这二爷虽然没追上,找个墓还找不到吗?再说,咱都来了几次了,必须得有信心找见这墓啊,我可不想等了,这地方传的太神。”

“二叔他肯定来过这里,不然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的,都说日本人还在这里做过研究,山上还有个袁家祖坟,后面的东西肯定能让我们惊喜的。”

第一次踏足到后山没到过土地之时,我的心就开始狂跳,可能我的心里知道,答案就在不远处了,在这片隐藏的土地中,又会有着多少的秘密,想到这里,我就加快了腿下的步伐。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日军驻扎地

山路一度难行,让我们的速度又得降下来,还是得在山里寻着路。

这里的山势变化非常难行,忽然出现的山势高低变化不匀,没有一丝与人商量的余地。

平急缓势些后,我和胖子看到前方有一片褪去树林的谷地,面积不大,只有大概几百平方米的范围。

让我和胖子真正感到惊讶并不是这片出现的谷地,而是一处封闭的建筑,石墙上有铁网禁锢,而大门是紧闭着的。

看到这东西的出现,我和胖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那处日军的驻扎地。

只是建筑上的国旗早被下了,但旗杆却是还在的,而且建筑的风格上看去,就是二战时期日本人盖的风格。

几乎能确定这里就是日军当年在幽山上的驻扎地,虽说不太好寻,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是找了出来。

胖子看到这东西的眼神明显放光,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日本人的驻扎地。

“他娘的,这山里还有个这么的建筑,怪不得晚上那些日本鬼不散呢,大本营都还在啊。”胖子说着。

我问胖子:“你说当年日本人为什么要在这荒山里,花这么大功夫盖个这?”

我正思考这样做的目的,就听见胖子回答:“那什么次本旅队不是相当于天皇的摸金校尉吗,他们在这里找见了墓?”

胖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日本次本旅队是来寻宝的,我靠,袁氏祖坟不是就在山里,他们是来找袁氏的祖坟吗?

那么吴家人也在这袁氏祖坟吗?是八宝玲珑楼?

我突然把一系列事情似乎都联系里起来,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证实的证据,这处驻扎地可能真的就是为了袁氏祖坟而建的,也有可能是为了其他,总之,我们需要先进去。

我俩在建筑附近看了看,确认了里面没有异常后,就准备进入,看了眼周围的墙,都用铁丝网罩起了一层,我们也不可能翻的进去。

胖子提议说:“不行咱就破坏了进去,一堵破墙还能难得住活人?”

胖子本以为这墙过了五六十年,都是快散的了,用身子撞了几下才发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墙牢固的很,别说才过了五六十年,就是在过个五六十年,一样撞不烂。

小日本的东西的确没话说,还真把我和胖子拒在了门外。

又转了半圈,我看着这铁门,本想着用手试试牢不牢固,双手抓到门上,刚晃荡了一下,门便开了,根本就没有锁门。

我和胖子看着这一幕,不觉心中有些发寒。

“这门怎么是开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我问。

胖子想了想,“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你二叔?”

我一想可能是我二叔,也没有其他的解释能说通的,这地方充满了诡异的气氛,还是不要瞎想的好些,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放下心中的疑问,我和胖子开始朝里面走去,这里果然是个日本的驻扎地,由于年代久远,都能算的上是半个遗址了。

整个的院内都用围墙围着,里面共有三座房所盖,外边的两个明显是宿舍,两个巨大的通铺宿舍,后面的这个才是主要的东西,它的结构很特殊,一面是平顶的,一面是尖顶的。

我和胖子悄悄的走进了院中,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院里面竟然没有长草,按理来说,这里面应该是长满了杂草才对,可是却没有这些东西,里面很干净。

这让我更加怀疑,这里面不会还真的有人吧?日本人?

我和胖子继续朝里走着,没有再去想草的问题,权且当成是二叔来打扫的吧,有些问题是不能细想的。

最先进去的第一间宿舍,里面架置了许多的高低铺,刚走进去还是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散了会儿后才能进入。

都是些发霉发烂的床褥,并无其他东西,这里就只是宿舍而已,不过我看到有一些的床褥还没来得及收拾,可能是事出紧急,离开后就在没有回来。

从一个宿舍出来后,另一个宿舍也无心去看,是同样的两间一样的宿舍,我和胖子把目光投向了最大的这个,这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二层楼。

“张墓,你说为什么它一边是平顶,一边是尖顶呢?”胖子问我。

我也好奇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进去一探便知了,我也猜不出来。”

胖子觉得这日本人留下来的东西,都摸索不透,还是眼见为实吧。

说来也很奇怪,进入这院中之后,我就总感觉有些怪异,不论是房子还是院内的土地,我都觉得有些不太一样,无法做出判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胖子一心都在这房子上,没有留心到周围的异样,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还得多留个心眼。

我和胖子直接朝里面走了过去,我们先进去的是那间平顶的房里。

里面通透,一层看起来是个厅,有一个直通二楼的楼梯,地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地砖的铺设,大概之前在这里的东西都被撤走,还能看出在砖上之前放着东西留下的印记。

让我们的奇怪的是这里和刚才去过的宿舍不同,这里的没有那种难闻的气味,像是经常通风一样。

我和胖子进来后,身后的门轻轻的闭上了,完全感觉不出这里是五六十年的遗迹样子,在院中时的感觉就让我起疑了,这里的当真是有异样。

胖子在底下转了一圈,就要上楼去,我还在原地发呆,想着这里的异样,难道这里真的有其他人,会是谁在这里呢?

胖子打断了我的思路,站在楼梯口问我,“张墓,发什么呆呢,上不上去?”

我反应了一下,朝上头看了看,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是有人的走路声,我暗想不好,这里可能有人存在,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胖子,上了二楼上去,胖子没反应过来,我伸手发出“嘘”的声音,让胖子闭嘴。

在我和胖子上来没多久后,身后果然有人进来了,门来回撞击还在发出“呱嗒呱嗒”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山上的故事

情急之下,胖子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后面还有人,我和胖子动作迅速,赶在那人进来之前,就上了二楼。

尽管是这样,我觉得也并不安全,必须找个藏身之所,二楼上是一排排的房间,都有门关住了,我试着推了几间,发现根本推不开。

我则又到楼梯口处去听楼下那人的动静,一个非常不好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人在上来,一阶一阶的台阶声让我心急如焚。

胖子又去推了几个门,看有没有其他门开着的,好让我们进去躲躲,不然的话,可就真是要和上来这人,打个照面了。

也不知道这上来的人会是谁?谁都是有可能的,可能是暗中跟踪我们的那人,也可能是我爹的人,更有可能是个日本人,胖子绕了一圈回来,脸上的汗珠在往下滴着,他没有找到一间开着的房门。

我靠,不躲了,管他是谁呢,天无绝人之路,要真是个别人,我和胖子俩人还会怕他一个不成?

我和胖子就站在二楼上的楼梯口处,等待着正要上来的这人。

“嗒,嗒,塔。”

每一次的台阶声都震荡我的心,说实话,这种情况不明是敌是友,我也很紧张。

在那人转过最后一处楼梯转角时,他出现在了我和胖子的眼中,那是一个老者,我和胖子就站在楼梯口处死死的看着,那人也发现了我们,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瞬间我就认出了那人。

是袁大爷,我心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袁大爷见到我们,就直接开口了,“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俩到底想干嘛?”

我和胖子紧张了半天,见到是袁大爷,胖子就松了口气,袁大爷的说话口气很严肃,胖子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袁大爷么,嘿嘿,咱又见面了啊。”

袁大爷没有多说,绕过我们,到了左手边上来的第二间房间门口,他掏出了钥匙,打开房门进去了,我和胖子瞬间傻眼,感情袁大爷是住在这里的,难怪我们打不开门。

但同时,我脑中又有了新的想法,袁大爷是个守墓人,他住在这里,难道这墓就这里?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打探打探情况。

我和胖子进入袁大爷的房门后,袁大爷坐在床上等着我们,我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和宿舍里见到一模一样的床,一张桌子,几根蜡烛。

进来后,袁大爷先发制人,问我说:“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知道上次为什么救你们吗?”

胖子得了便宜还得卖个乖,“大爷你是觉得我们是祖国的好青年,两人迷路在山上于心不忍。”

袁大爷一笑,“还祖国好青年,你们俩上山的目的,还用我多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俩也是道上的人,身上的气味掩盖不了。”

我装了个糊涂,“大爷你在说什么?是什么气味?”

“娃娃,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胖子一笑,“大爷你莫非也是道上的?”

“别跟我废话,我就问你们一句,下面的那帮人和你们有没有关系?”袁大爷说着。

我心里一紧,他说的是我爹他们?我就说:“大爷你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我也痛快的回答吧,我不知道你说的下面那帮人是谁,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爹的。”

“你爹?你姓什么?”

“张。”

“你爹叫什么名字?”

“张则义。”

袁大爷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了。”

我不明,就开口问道:“袁大爷你知道我爹?”

袁大爷没有说话,胖子比较着急,说着:“大爷,咱能不深沉吗。”

我看袁大爷的这番表情,定然是了解内情的,他住在这样的地方,这山上的所有事,肯定都瞒不过他。

“过去把门带上,这地方是深山里,温度不比外面。”

胖子很快的过去把门带上了,袁大爷又说着:“你爹和我提起过你,你是墓子,对不对啊。”

我一听,他果然知道我爹,我连忙点头,“我是张墓,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你先别急,这山上的事一句话说不明白,还是慢慢说来。”袁大爷看这阵势是要和我们讲故事了。

既然袁大爷与我爹相识,他肯给我讲这山上的事情,倒也省下我再去调查。

“你是张则义的儿子,这些事你还是得知道些,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胖子就问:“大爷,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守墓人?那义爷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幽山上的事情,多了去了,得一件一件来说,就从我先开始吧。”袁大爷的话似乎完全没有理胖子的意思。

他说话的语速并不快,我慢慢听他道来,也提醒了下胖子,把废话全部咽回去。

“我的名字叫袁守一,袁家第八位守陵人,我的祖上自清朝就避世在这里安居,算起有两百年了,到了今天,就剩我这一孤苦的老头子了,山里留不住人了。”

胖子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这袁家人清朝还进山避世,这当中有问题啊。”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想知道为啥会到这地方来吗?”袁大爷哼哼一笑。

“因为他们和你们是干一样买卖的,倒斗的。”

我和胖子都是一脸懵逼,这荒山野岭的,袁大爷说这话,不知怎么地竟有些想笑,确定不是开玩笑的吗?

“祖上曾是土倒斗的,突发了横财,为躲避追查就进了山,本来是想躲躲,谁料在山上发现更了不得的地方。”

袁大爷说到这里就换了个方向,“后来祖上的人就把墓都修在了里面。”

我问道:“八宝玲珑楼?”

“嗯,这就是我的祖上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八宝玲珑楼,它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说实话,我也从未见到过,只是听我爹说起过这八宝玲珑楼,它的玄妙之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出,变化无常难以用规律来统计。”

袁大爷在这里守了半辈子的墓,竟然连这座八宝玲珑楼都没有亲眼见过,就这楼的问题,袁大爷又叙述出了另一个故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山上的故事(二)

万事之理皆离不开缘,因果之说,有因必有果,袁氏的先祖本避世难,来到这里,机缘巧合下,却发现了山里隐藏的八宝玲珑楼。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八宝玲珑楼,以前只是听及提过一笔,并不知道这东西,袁大爷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感到更多是好奇。

袁大爷接着说着,“记得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就说过,以前的八宝玲珑楼不是这样的,没有日军,没有掩饰,更没有这么阴森的环境。”

“事情要从一九三零年的一次事故说起,那会那个年代局势紧张,国共关系危机,日本对华虎视眈眈,经常会有些侦察机盘旋在上空,事情巧就巧在这里,日军的飞机飞到老鸦岔的上空时,出了问题坠毁在这幽山上,而且就正好击中了我袁家的陵墓,日本人的两个飞行员跳伞飞了出去,回来却发现了袁家陵墓下隐藏的八宝玲珑楼,消息就这样散了。”

袁大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事情的可惜,我和胖子默默的听着,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完全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生活的局限性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我袁家先祖用了几百的时间,在地面用陵墓做的伪装就这么被一架飞机砸在了上面,八宝玲珑楼在地底之下,飞机在八宝玲珑楼上方,眼看这里秘密要被人知道了,但也无奈,袁氏把毁坏的袁氏陵墓从新安葬在了八宝玲珑楼中后,一九三一年中日就开战了,三七年到三八年的时间段里,是华北战场打的火热的时候,次本旅队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山。”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二叔留给我的飞机结构图是何用处,原来在八宝玲珑的上方正巧落着一架飞机,八宝玲珑在地底之下,我虽不了解,但听袁大爷说也知道,这楼神秘莫测。

“在次本旅队进山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搜寻那个在六年前坠毁的飞机,可能他们的飞行员早把探到的信息报告了,次本旅队很快发现了山上坠毁的飞机,并开始动工,又给这里取名幽山,在飞机坠毁的地方建了研究所,哨岗等军事化设备,一心只为破解八宝玲珑楼中的奥秘。”

袁大爷说着从兜里拿出根烟来点上,“事情的发展你们现在也都看见了,这就是次本旅队留下的研究所,整个次本旅队全部都留在这了这里,没有一人活着离开,他们的遭遇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需要你知道的事情是两个,第一,在这研究所下方,就是坠毁的飞机,再往下就是八宝玲珑楼,第二,八宝玲珑楼的玄妙。”

通过袁大爷说的,我基本知道了这里的结构,虽然没说二叔和我爹的事情,却也八九不离十,至于这八宝玲珑楼,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胖子就问了:“我说大爷,你对这楼八宝玲珑楼,知道多少。”

袁大爷嘿嘿一笑,“说实话,别看我在这山里多少年了,飞机地下的八宝玲珑楼,我从未见过,就连先祖后来埋入八宝玲珑楼中,我也从未见过先祖的陵墓。”

“这么说,袁大爷你是守着个看不见的墓了?”我问道。

“我不曾见过,但也是对八宝玲珑楼略知一二的。”

胖子就问说:“那大爷你倒是和我们讲讲这八宝玲珑楼到底有什么?”

“八宝玲珑楼精妙的地方就在于楼中的变化,八卦方位变化无穷,每二个小时变化一次,楼中轨迹自行旋转,多少年来都无法掌握出它的变化规律,而且楼中的门和每一层阶梯都有不固定的门,没有当中规律的掌握,就只能死等自行打开,有时候一个轮回要十二天的时间,一旦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在何处开门,这才是它最凶险的地方。”

“那他的动力是怎么来的,管制住这个,不就行了?”胖子理所当然的问。

袁大爷冷笑,“动力?哼,你一下能想到的东西,我们岂会不知?别想了,根本没有的事,这楼运动的动力,到现在都是个迷。”

我问了一句:“袁大爷,那这楼机关精密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据说有八宝玲珑,那是一种用八种宝石矿物制作的玲珑球,里面藏有世界的变化,得此物得天下绝妙机术,无所不解。”

说完,袁大爷又点上了一支烟,吞烟吐雾,思考着什么。

我旁敲侧击的说:“地下是不是还关着人?我爹他们说过什么吗?”

袁大爷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你爹他们是下去干什么的?”

我似懂非懂的回答:“救人去的。”

也不知道我的回答对不对,瞎说了一个,也是我知道的,我爹是为了吴家人去的,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知道那伙人的消息?”

事已至此,我必须装作知道才能从袁大爷这里得到消息。

“吴全武和吴家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袁大爷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我回答道。

“呦呵,看不出来,你倒是知道的还不少,大概是九七九八年的时候,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找到了这里,当时的我还在奇怪,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他与我说了八宝玲珑楼的玄妙,说是要将几个人关到里面去,还说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见人,他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带人下去了,我也拦不住他,后来他找到我说,到时候会有人来带走这些人的。”

袁大爷说到这里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在回忆某些细节。

又说道,“我记得好像有不到十个人,他们看起来很怪,甚至不像人,吴全武是想用八宝玲珑楼的玄妙困住这些人,让他们身上的秘密留在这里,我不知道那些人在底下怎么活,不过看起来他们可能都不需要和人一样吃喝。”

我知道没错了,就是这里,吴家人在这里,吴全武将吴家人从藏区转移到了这儿,看来的确非同寻常,也不知道我爹他们的进展如何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驻扎地之下

袁大爷所说的话,让我明白了这里存在的东西,事情远远超出我的预想,复杂程度我是永远猜不出的。

按袁大爷说,袁氏的先祖躲避世乱到了山上,却发现地底隐藏的八宝玲珑楼,一边探索袁氏一边把祖坟也修在了上面,一方面掩人耳目,一方面方便袁氏探寻楼中所藏,袁氏的先祖们用了近两百年的时间,都没能把楼中的规律变化寻出,更别说里面的八宝玲珑了。

时间直到一九三一年左右,一架日本的侦察机恰巧坠毁在了袁氏的陵墓之上,秘密被带了出去,后来袁氏的人将毁坏了的陵墓搬迁进了楼中,三七年到三八年前后,日军次本旅队再次找到了这里,日本人将研究所就地盖在了飞机坠毁的上边。

时近几年,日本人也没有任何进展,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次本旅队一百五十人全部死在了这里。

又到了一九九几年后,吴全武不知以何种方式知道了这里,作为二次转移吴家人的地点,事情就一直发展到了今天的局面。

从袁大爷的口中,与吴文静的叙述里,吴家人似乎变得很可怕。

胖子没有听过吴文静的话,袁大爷说的吴家人都不是在人的范畴了,胖子好奇的问:“下面的人,不用吃不用喝,还怎么活?他们是怪物吗?”

“我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只见过一面,我从不下去,只守在上面的入口,这么多年也只有你爹来过,至于下面的东西,我实在不敢想象。”

我见袁大爷说起时眉头紧锁,想来定是不好的情况。

我问道:“袁大爷,八宝玲珑楼在这底下?”我用指着问。

袁大爷点上第三支烟,说:“就在下面,你爹他们也在,你如果想下去看,我也不拦你们,管不了这么多了,注意安全就是。”

胖子看了看我,他的意思是可以去看看,我知道他对吴家人的描述起了好奇心,想瞧瞧这为何说不是在人的范畴这件事。

袁大爷说了这么多也累了,他交代了我们一句,“入口在另一侧的房下,说这么多,我也累了,你们随便吧。”

说完这句话,袁大爷在床上倒头便睡下了,把头直接转向了另一侧,便不再理我们了。

我心想这袁大爷还真是心大,这就不管我们了?我和胖子见袁大爷这样,也不再多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在一层商量下面该怎么办。

胖子说着:“这大爷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就这么放心我们下去?情况还没摸明白呢,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自便?”

我想了想整件事情的过程,说实话,我不知道底下这八宝玲珑楼有什么危险,听起来却是很让人寻味,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我就说着:“胖子,我们先下去在门口看看,时间上,明天还得返回一次。”

“我没意见,咱先探探虚实,下面现在乱的很,贸然下去不管,遇见自己人还好,咱真是碰上了吴家的人,那不就尴尬了。”胖子回答。

胖子的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底下的八宝玲珑楼里,有吴家的人,他们在这里有二十年了,通过袁大爷所说,他们可能都不是人了,还有就是我爹他们下去的这一伙人,还有先我们一步的二叔,要真是遇见了吴家的人就无比尴尬了,到时候该怎么办,现场认亲吗?也许都不一定能听懂说的话。

“袁大爷在这里守了这么久自己都没有下去过,反而是告诉了我们,说明了什么,他不想进入这场混乱的斗争里,我是张家人,是无奈的选择。”我思考后说。

“已经都到这步了,还选择不选择吧,只要人没事能救出来,就是上上签。”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贪嗔掌教给我卜的卦象,中下签,凶中带吉,明镜非台,世事不可强求,难道真的是天意?

我不再多想,和胖子一起朝另一边的尖顶过去,胖子之前问过我,这边的为什么会是尖的,与普通的平顶相比,确实是有些奇怪。

穿过一层一侧的过廊,到了另一边来,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这边是个尖顶的厂房,下面是一架飞机的残骸,只露出了尾翼的部分,剩下的都扎头在地下。

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是尖顶的结构了,飞机的尾翼还翘在外面,这架飞机就是二叔给我的飞机结构图的那架,三菱飞机厂的a6m型号飞机。

“好家伙,这飞机还真砸在了上面,我说这里为什么是个这样的造型,哎,张墓,这日本人够绝的啊,直接把研究所盖在这上面。”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厂房下的东西说。

我也是叹为观止,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二叔留给我的资料,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我和胖子在周围转了一圈,二层的架子上有几处放置发烂了的桌子,整个二层的架子都是用铁架焊在上面的,铁已经生锈的发黄,上面满是锈迹。

基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只有飞机尾翼上有个破损的入口通向里面。

胖子爬上去看了看,拿出手电往里头照,就说道:“里面的空间还不小,我先进去看看。”

我紧随其后,顺便把二叔留给我的结构图拿了出来,下到里面后我参照结构图上的划分,从尾翼很快的进入了机舱里。

飞机的内部很明显被人改造过了,两侧的东西全部都从新设置了,中间留出一条专门用来通行的过道。

结构图上画的很清楚,在机舱靠近前面的位置,在两个滑轮的中间,有一个通向底下的门。

a6m飞机在当时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飞机了,弹药物资能携带很多,舱内的空间很大,分成了三截,机尾是燃料和备用物件,中间是武器和携带的东西,剩下的是驾驶舱。

走在飞机的里面,坠毁造成的伤害对于这架a6m没有成为毁灭性的,可见结实程度,只有两侧机翼受到了致命伤害,整个机身直插入了地里。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向下

我和胖子下到了飞机残骸之中,胖子在前面探路,但里面是被人设置过的,非常好走,似乎不需要探路。

看着里面整齐归置的物品,我心里开始在想,怎么这飞机就正好这么巧的落在了这里,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穿过了机身,到达地图上所标志的地方,前边的驾驶舱门是紧闭着的,但靠近后听见了驾驶舱里发出的声音了。

是隆隆的机器转动声,胖子用手电回头照了照我,我和胖子看着闭着的门,胖子低声对我说:“这里面是什么?袁大爷可没提起过。”

我觉得也是可疑,怎么这里面还有机器在转,是有人在里面吗?

我们两个慢慢靠了过去,胖子在门上轻轻一用力,就将门打开了。

里面亮着灯,有一台发电机在工作着,机器看起来是老机器了,应该是日本人那会遗留下来的,竟然还能工作。

驾驶舱里的东西经过改造,许多线连接在这发电机上,而这些线都是通向地下的,是带动下面电力的发电机,通过这些线把电输送下去。

胖子惊呼叫道:“哎,我靠,这东西还真厉害,还在转呢。”

的确,小日本的东西厉害,五十多年过去,发电机还能运转。

发电机发出的电被输送到了下面,我想这是当年日本人为了方便,架的发电机,还是个老式的柴油发电机,是从飞机上拆解下来的。

我和胖子没有多做停留,在驾驶舱的外面找到了飞机图纸上标着的地方,通往底下的通口。

那道夹门像是虚掩的,没有关紧,很随意的打开了。

下面一架梯子,底下有灯,到了下面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那是一段休整平的洞穴,大约每隔三四米处有一个昏暗的灯泡亮着。

直通向里面的洞穴,让我能感觉出它里面的空间应该不小,那是一种蜿蜒曲颈的深邃感和空阔。

胖子问我还要继续往里吗?我点头,顺着灯照的指引,一路往里走。

走在这里,我感觉不出方向,似乎是一直通往底下,却是能发觉洞穴里的路在弯曲变化。

没有一会儿,到了一处没有灯却开凿出一大片的地方,在洞穴道路的左侧,我和胖子向里面照看。

是袁氏的祖先的陵墓所在,大多是排位贡在这里,应该是袁氏后来移进来的,飞机坠毁后,把袁氏的祖坟毁坏,后人索性将他们搬迁至了底下。

袁大爷说他知道祖先陵墓都贡在底下,他在这里守了几十年都从来没有下去过,这里看起来断了香火已经许久了,不知道袁大爷是出于什么原因一步都踏足这底下的。

既然都是袁氏的先祖排位,我和胖子也就不再细看,继续向里面走着。

这段修建的路,是在洞穴里后来修出的,就连洞**壁上的灯泡,都是日本人用过的老式照明灯,这些东西应该是日本人打通道路修的,但袁氏的陵墓除外。

大概在五个灯过后,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出现空旷了一幕,山顶的高度并没有变得多高,相比出来的路,这里是一片更大的洞穴。

如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会有这样的地方,灯在最前方还有存在,我和胖子直朝前面过去。

很难想象出,这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慢慢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营地,没错,那是我爹他们的营地。

黄蕴的灯光亮的非常懒惰,连多一点的地方都不想照亮,就在这一片黄光之下,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面放着些东西。

其实都算不上是帐篷,只是用支架搭起的蓬,里面放着些物资,但是却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张墓,张墓,你来看。”胖子前头些的地方似乎发现了什么。

走过这里,我到了胖子所在的地方,用手电光照出底下是楼的一部分,是入口的位置,我看见有一盏昏沉的灯在门口处亮着。

“八宝玲珑楼。”我说道。

整个的楼身镶嵌在了山体之下,入口处是一座向下的门,红柱青漆,两面门上都刻有龙身宝像,门高约九尺,门槛也是出奇的高,而大门是紧闭着的,光是看上去就给人凌人的盛气,在得知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这座八宝玲珑楼的详细信息,是何朝代的何人所建,都一无所知,就眼前这门也知道绝非一般之物。

再看到门上悬挂牌匾,“八宝玲珑楼。”五个大字,书法字迹清逸涓骨,字里行间都无不透露出书写者的肆意,下边的提名更是厉害,“天下第一。”

“看这块匾一定值不少钱。”胖子看着说道。

“我说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胖子要上去推门,被我拦了下来,我对胖子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返回一趟,还是等到下次再开吧。”

胖子不乐意的回答说:“哎,哎,你这到嘴边的肉,说不吃就不吃了啊,就不进去看一眼?”

“别忘了外面还有人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时间上得抓紧点,就算你看上十眼,现在也没用,总归还是要回来的。”

“你倒是看的明白啊,得,走走走,那就走吧。”胖子说着。

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八宝玲珑楼在这里又不会跑,还是忍住好奇,留着下回再来。

距离我和胖子进来已经快有两天了,失踪太久的话,难免外面那帮人会进山寻找,二叔现在还没有将情况掌握,我爹也不是很清楚他那里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如果再进来人搅和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所以稳住外面,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

我和胖子开始朝原路返回,尽管胖子嘴上不愿意,但我知道胖子的心里还是明白什么事才是重要的。

从飞机残骸里出来,再次回到地面之上,谁能想到,在这地下,竟会别有洞天。

再次踏上地面的时候,我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冷风的呼啸,怎么从地下出来,地上的感觉比底下还要凉?

我一个哆嗦,和胖子朝外面走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雪地里的怪物

我和胖子从飞机底下的舱门中出来,顿时只觉的浑身冷的直哆嗦。

走到外面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漫天的雪花,地面上已经落下了一层,温度骤降,让人觉得一股凉气迎面扑来,清爽而又清洁。

现在已经是快临近傍晚了,雪的势头看样子是要一直不停了,这雪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踩在雪地里,才知道这雪下了已有半鞋的深度了,大约有三四厘米深,外面的房顶上和树上都落下一层白雪,难得见到一次雪景。

胖子在雪地放飞了一下自我,我没有那个心情,心里开始忧虑另一件事情,这雪下的,我们还能回去吗?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头上和衣服上就很快落下一层雪,雪此时下得正是旺时,胖子见我不动,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回答说:“这雪恐怕来的不是时候,事情都处在关键时刻,我们这里还真是要出问题了。”

胖子问:“问题?要出什么问题?”

我指了指天空的雪,说:“雪要封山了。”

“你是担心我们回不去,来监视我们的人,怕咱们在山里有了其他进展,进山来寻,坏了二爷布置的计划?”

“嗯,就怕是这个结果。”

胖子一笑,“嗨,雪封了山路,咱们出不去,他们就能进来?等山路能走了,咱赶在他们进山前回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眼下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看这雪势,我们铁定是回不去了,天离黑下来没有多少时间,雪夜山路更是危险,而且路况难行,在天黑之前我们肯定出不了山,晚上的山里有什么,不用想我们也不会再出去了。

取来了一些物资食物,我和胖子想回去找袁大爷做个伴,顺便看看能不能再从他的嘴里探听出别的消息来,天已经黑了下来,雪依然不减势头,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停了。

再次返回到楼上袁大爷那间屋子的时候,袁大爷在床上裹着被子熟睡,我和胖子没有打扰他,在屋子一侧弄了些吃得,两人坐在桌子上靠在一起也睡了过去。

天气因下雪的缘故确实是凉了不少,但好歹也是有个屋子能阻挡些风雪,就是这样我仍能感觉寒冷。

在不知不觉中,还是睡了过去,可能是累了,或者是吃了东西让人滋生了困意。

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凉意从睡梦中冻醒,我才听见胖子的呼噜已停止了,他早就醒来了。

袁大爷还在睡觉,胖子一人扒在窗户上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换了个姿势,把身体蜷缩起来,想重新睡过去。

我盯着胖子看了许久,他在窗户边上站了很长时间,我一直没有睡过去,想着胖子在那里干什么,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又过了一会,胖子依然伏在窗上,我的睡意全被胖子消磨完了,这胖货大半夜不睡觉,在窗户上到底在干什么。

我最后忍不住起来朝胖子走了过去,快到窗边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窗外的大雪,漫天飞舞,尽管夜色很黑,但还是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我走到胖子身后,低声问了一句,“胖子,你在干嘛呢?”

胖子没料到我突然叫了他一声,他身体被惊的抖了一下,缓缓朝我转过头来,“我,我靠,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

我看见胖子脸上的汗水,他在看什么?怎么会如此惊慌。

胖子接着说:“张墓,你快来看看,那是什么?”

我两步走到窗户边上,朝外面看去,全是白色,地上空中都是雪,乍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是什么啊?”我问道。

“那不是吗,门口。”

我把目光转向了胖子说的地方,在门口处,还真有东西。

我看到在门口铁门有一个人的影子,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巨人的影子,他和门一样高,要不是那头黑色的头发,还真不好认出他是个人。

那是什么?我心里也有了疑问,在窗户上出现的影子,难以形容,说是人的话也有些牵强,他的身上不知是衣服还是毛发,浑身都是白色,和地面颜色融为一体。

“看见那个白毛怪了嘛,那是个什么东西,乖乖,体型看起来和门一样大。”胖子说。

还真是个白毛怪,这么大的雪他在门口干什么?

我回答:“这山里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白毛怪不会进来吧。”

“应该不会,我盯了他很久了,他在门口不知道看什么。”

忽然传来了袁大爷的声音,“他闻见了生人的气味,但是他不敢进来。”

我和胖子看向袁大爷,胖子就问:“为什么不敢进来?”

袁大爷被我们吵醒,他缓缓从床上下来,过来对我们说:“日本人的研究所阴气重。”

我又问:“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有这么大的人。”

袁大爷先点了烟,抽了两口,也站到了窗户边上,才说:“那是在山上的野人。”

“野人,还真有这东西?”胖子疑问。

“袁大爷,能说的清楚点吗。”我说。

“记不得是多久了,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每到天黑,他都会出来在后山寻找吃的,相比山上的冤魂,他才是更令人害怕的。”

“这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都有啊。”胖子说着。

我看着外头这个巨大的人形,不由感慨这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东西。

野人,是一种生活在原始森林的古老人种,他们是一种没有进化完全的人类,只生活在无人的深山里,他们被国人认识还是在神农架发现的。

既然这幽山的深处有野人,那为什么他会害怕日本人的研究所,难道他们的世界也害怕鬼魂的说法?

我和胖子仍然好奇看着窗外面的野人,浑身白色的毛发,蓬乱的头顶,在雪夜之下,更显了诡异。

袁大爷习以为常,告诉我们是何物后就又回头睡了,看了一会儿后,在门外白色毛身的野人就离开了,他的行动非常灵敏,看上去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很难想象如果真和他相遇,会是什么一翻遭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八宝玲珑楼

随着雪夜中的白毛野人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沉寂下来。

我和胖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刚才在窗外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看向胖子,同时胖子也看向我。

时间正值深夜,出这么一当子事情后,估计胖子也没心情再回去睡觉了,外面的雪纷纷扰扰,温度也降得很低。

回头再看看袁大爷,又在埋头睡觉,没有一点想和我们聊聊门外这个怪物的想法,我也无奈,心想着反正也没法再睡下去了,我拍了拍胖子,叫他从屋里出来。

“干什么?张墓,你不是想要去外面看那东西吗?”胖子顾虑的看着我,显然他的脸上写着我不想去几个字。

胖子问我这样的问题,别说是他,我也是不想去的,我急忙解释说:“谁说要去的,我是说咱要不到底下去看看。”

胖子听我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你要说到下面我还是乐意的。”

我和胖子就从楼上下来,再次到了底下,到了之前的营地时,一切依然如初,下面的那盏昏暗的灯还是带亮不亮的亮着,营地里的物资没有动过,那扇门没有打开过。

胖子这回没有犹豫,走到门口就直接上去推开了门。

那面两扇盘龙的门,“吱悠”的一声被打开了,整个底下都回响着开门的声音,空旷的传播在底下,就像是在告诉下面的人,有人进来了。

胖子没想到这门的声音这么大,一下子楞在原地,将动作放的慢了下来。

但门的声音依然很大,直到开出来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距离。

我看到门的厚度与普通门不同,这扇盘龙门非常厚重,一听这声音就有历史年代感,从门上的痕迹里,竟看不出任何年代留下的记录。

胖子已经进去了,见我看着门发呆,就叫道:“张墓,愣着干嘛呢,快进来啊。”

我被胖子叫的回过神来,不再看门,也向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层木质石柱的楼层,这里应该就是所说的一层,我看到左右都有延伸出去的通道,很有可能是个环形的楼结构。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里还有昏暗的灯光存在,日本人当年在这里面还真下了些功夫。

胖子又问我说:“这里有这么厉害吗?进去看看?”

我点头,决定和胖子一起进去看看,我们不去二楼的话,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楼中结构布置有着特殊的排列,里面涵盖着的奇门遁甲另有玄机,我只是略通些皮毛而已。

大概走了多半圈下来,我看到当中的排列顺序包含有天干地支的设计,其中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其方位,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他的边上一侧的房间顺序。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底下的吴家人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关着,但从外边仔细看里面后,又觉的每个和每个间的房子里有着某些程度上的变化。

当然这八宝玲珑楼里的玄妙不是一下两下就能看出的。

“哎,胖子,你看这楼有没什么话想说的”我问道。

“要说话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就是造型比见过的奇特些,我是觉得建这楼的人才是有病。”胖子囔囔说着。

“怎么个有病法?你给说说?”

“这还用说吗?没病你会往地底下建个楼出来?要我看,只有两种原因,一个是设计这楼的人思想上有些前卫,另一个就是可能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无法移开,弄这么个楼出来,专门镇它的。”胖子一通分析。

我想想回答,“你说的些,也就后面这个还靠谱点,思想前卫有病的话,还能造出来这么怪异的一座楼来?”

胖子哼哼的咳嗽了两声,接着又解释道:“我没侮辱先人的意思啊,只是说这楼,不是一般的想法的人能造出来的。”

我和胖子又在通道里面顺着灯指引的方向,走了大半圈,与十二地支不谋而合,这里真的契合某种关系上的阴阳八卦和奇门遁甲。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就看到了这第一层的营地所在,看来我爹他们的行动还真是谨慎,连最原始的起点,都有站点。

只有确保退路的万无一失,才能有些更好的前进,这点上倒是和我爹的做法一样,把每件事都想到每一种结果,从自身角度上做到无懈可击。

按着墙上灯吊的指引,我感觉我们在通道中似乎是绕了一圈,一直在向左弯着,走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看到了前面出现的又一营地。

一个极其简单的营地,只囤放了物资,在这些物资上立了一个板当桌面了,还有一个照明灯,比这些墙上日本人留下的灯,要亮的许多。

我和胖子走过来发现营地中正有一人在地面上睡着。

我看到这人,心里想到他肯定是我爹留在这里的,我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将他叫醒。

那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们,一脸茫然,他可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用了个很怪异的眼神。

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梦里为什会出现我和一个胖子的存在,那人看着我,就说:“东,东家?”

我心里疑虑,我从来没见过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回答:“你认识我?”

他又看向胖子,“这胖子是谁?你们俩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胖子一听,感情这家伙是睡觉睡的还没醒呢,胖子把我往边上推推,蹲到那人面前,就说道:“这胖子是来带你脱离梦境的。”

那人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胖子嘿嘿一笑,朝那人大吼了一声。

连我都被吓了一跳,胖子用这么个招数我是真没想到,胖子喊完之后,那人直接被吓的摔到了地上。

“我没做梦?这是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们俩谁像鬼?”胖子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人缓了缓,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来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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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意外

我见那人清醒了过来,并认出了我,他认识我是东家,但我却不认识他。

他叫我东家,我应答道,又问他:“你是谁?你知道我?”

这次听到我说话,他是彻底的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朝我走了过来。

“东家,我们虽没有见过,但下面的人都知道东家的,您叫我阿光就行。”阿光笑着回答。

“那我问你,是我爹让你守在这儿的?”我问道。

“是,是义爷留我在这的。”阿光回答。

“你叫阿光是吧?那其他人呢,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其他人都跟着下去了,义爷交代过,后路的接应必须留人。”

我又问:“他们一共下去了几人?”

“七人。”

胖子凑过来说:“走了多久了?”

阿光想了想,看了眼手里的表,“大概有二十多天了。”

我坐到了地上,思考着些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一直守在这儿?”

阿光点点头,我接着说:“见我二叔进去了吗?”

谁知我这一问,让阿光变得不安起来,他有些心慌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周围,“二,二爷?他进去了吗?”阿光像是见了鬼一样,表情非常难看。

胖子出来赶紧打着圆场,“哎,我说阿光啊,东家的意思是后来还有什么人进去过吗?”

胖子拍了我一下提醒,走到跟前对我小声说:“张墓,你二叔现在可是个死人,你这么问,会吓死人的。”

我一时心急竟忘了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二叔已经进去了,这样看来的话,他还没有进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叔他不是先我们一步离开幽幽民宿的?他又去了哪里了呢?

阿光这时开口回答:“东家,没人进去,只有底下的人上来过。”

“哦?底下的人上来?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这八宝玲珑楼的运转,为了不迷失方向,义爷每隔两层就会留一个营地,方便沟通联络,物资补充什么的。”

胖子说:“就是一三五的顺序对吧,那现在他们到了哪里了?”

阿光回答:“八宝玲珑楼共九层,根据义爷下去的日子推算,可能在六七层,要是顺利的话,到了八层也说不定。”

我接过话问,“他不是来找吴家人的吗?怎么还要下到八层?难道他是为了……”

我的话并没有全部说明白,而是留了余地。

阿光也不瞒我,“东家你也知道,所谓贼不走空,救人是一马,取宝又是一马,义爷这次的计划中,确实是有取八宝玲珑的安排,不过具体下面是情况,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各自尽责,下面的事情,东家你还是得自己去问下面的人。”

“没想到你还是尽忠职守的好伙计啊。”胖子夸赞阿光。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这里的情况做了大概的整理,基本的线路计划都出现在眼前。

说完这些后,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一点了,也不知外面的大雪停了没有,我和胖子还得赶回幽幽民宿去。

随后我和胖子在周围看了眼,阿光营地的对面就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只是因为八宝玲珑楼自行的运转,入口处的门被暂时关住了。

一层绕了一圈下来也没其他特别的地方,除了些说不清的房间外,没有让我们值得注意的。

我和胖子得先上去了,如果雪停了的话,就可以返回民宿,毕竟外面的那些眼线才是更有威胁的。

我朝阿光交代:“阿光,我们这次就先不下去了,外面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干净,等下次再下去吧。”

阿光自然知道规矩,不该他问的不会瞎问,他只是答应道:“东家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会盯好的。”

我和胖子也不多做停留开始返回到上面,七八个小时过去,不知道雪停了没有,今天已经是我们离开的第三天了,再不回去的话,可能那些眼线真的就会有所行动了,所以只要天气转好,必须返回。

在去往上头的路上,我一直祈祷天空能够网开一面,天灾人祸往往是不可预计的,尤其是天灾这种东西,难于避免。

从底下出来,外面的光线格外耀眼,在黑暗下呆的时间久了,一时无法适应这强烈的阳光,我的眼睛被刺的闭了起来。

同时我的心中多半也明了了,天气大概是放晴了,时间是十一点多,是一天当中光线最强烈的时候。

适应了一会儿后,我和胖子走到了外面,天空中雪不再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经过昨夜一场雪,空气中的气压高了许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雪气的芬芳。

“天可真是变的快啊,昨还是大雪飘落,今天就是万里无云,这是为我们开路了吗?”胖子伸着懒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太阳照晒了一上午,许多地方的雪都开始融化,情况已经允许我们返回了。

路上虽然还有些泥泞,但基本不影响,我和胖子吃过些东西后,就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真正需要时间的时候,还没觉得干了什么,太阳的光线就开始西斜了。

下山返回的路程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从后山里的日本驻扎研究所出发,回到大路上最快也得要三个小时,昨夜的一场雪更是增加了返回的时间。

还好的是我手中有gps定位,方向上选择的都是最快最短的路。

就这样,赶在太阳下去之前到了大路上,一路都没有停歇。

本想着等回到幽幽民宿在放松休息,在大路上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找到民宿的所在。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今天的幽幽民宿显得异常冷清,甚至连门口站牌上的灯都没亮。

我和胖子都察觉的情况的意外,可能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了,我来不及多想,尽管身体疲惫不堪,还是朝幽幽民宿跑了过去。

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开了二三十年的幽幽民宿,居然关门大吉了。

三天前,还是人来人往的一家店面,说关门就关门了,而且是在我们来以后,要说是老板不干了,是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和胖子看着关门的幽幽民宿,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消失的民宿

天色已晚,老鸦岔的山路中,没有一盏路灯,连过往的车辆都是少之又少。

我和胖子站在黑暗的幽幽民宿前,沉默了一会,里面确实是人去楼空了。

我十分不解,不过三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老田在这里开了二三十年的旅店,一夜间就没人了。

胖子推了推门,门上的一把大锁将大门锁死,上面还没有落下灰尘,离开的时间定不会长。

“好好的民宿怎么说关就关了,张墓,这不会和咱们的事情有关系吧?”胖子问我。

“就算没有八成的原因,很有可能有六成的原因是因为咱们。”我回答说,其实我的心里更加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胖子在周围看了看,幽幽民宿的门前的雪都没有扫过的痕迹,说明昨天晚上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想如果是在昨天前的话,很有可能不是因为我们迟来而使对方采取的行动,应该是对方计划之中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也很模糊过程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放在我们面前的是另一件事情,天色已黑,民宿无法入住,必须考虑当下的事情了。

我和胖子在民宿后面的墙角点上了几支香,香有些发潮不太好点,避鬼驱邪的事情还是得讲究下的。

现在四下黑暗,马路上的车辆来往非常少,在这里过夜是不可能的了,我合计了一下,今天晚上必须得搭车离开这里。

我对胖子说:“可能幽幽民宿真的出事情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没路可退了,等会到大路上搭个车,先离开此处。”

胖子也懂我的意思,幽山是不能在晚上行动的,阴气太重,而且冤魂太多。

我和胖子在民宿后墙四角上分别上了香,向大路上走去,离开了民宿。

站在马路边上,整个一长条的山路中,全部都是黑暗的,不见一辆车亮的灯光,就只有手中的手电。

昨天夜里下过的雪,在今天晚上才发挥出它的寒冷,我和胖子感觉到的寒冷是无法形容的,它能穿人的身体般,夜里的寒风还在肆意乱吹。

我们二人的境遇别提有多惨了,倒是也有这雪的原因,才使的很久都没见到一辆车经过。

路上的雪一天还没冻成冰,估计过了今晚,就要结冰了,到时候怕是更没有车会来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仍是不见一辆车,时间接近晚上八点了,我和胖子很有可能今晚会被扔在山里过夜了。

我时刻做着最坏的打算,身上的寒冷也已经阻挡不了我的思绪,胖子坚持不住了,让冻的开始骂娘。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老,老子下墓倒斗,千年僵尸鬼王都安全逃出来了,今天要是让冻死了,就太不值了,张,张墓,你说这深天雪夜的再出来两条狼,咱们是不是就酸爽了?”胖子哆嗦的说着。

胖子一说狼,我下意识朝四周照了照,胖子的可是开过光的,这点上我是一点不敢含糊。

“胖子,你一天天的能说些好的吗?感情你不是在等车,是在等狼?你身上的那身膘,就算狼来了也是先吃你,还想着冻死,先问问你身上的膘同意不。”我也有些冷的快语无伦次了,不管怎么说,车才是现在最期待出现的。

“那我还是往好处想想,兴许咱一个小时后就躺在热腾腾的床上了。”胖子开始祈祷。

但愿胖子的嘴能起点作用,我在原地跳动,让冰凉麻木的身体尽量保持着些温度。

煎熬的过程中,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一样,半个小时就像过了几个小时,临近九点的时候,远处亮起了一个明晃晃的车灯。

在我和胖子的眼里那比看见自己亲娘都亲,亲娘办不到的事情,现在这辆车是可以办到的。

我们二人在路中将车拦了下来,车听了下来后,我见到是一辆货车,拉的都是货物,司机师傅将车窗摇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我和胖子第一天到幽幽民宿时,给我们讲故事的老王。

司机老王一看是我们,就说道:“是民宿关门没地方去了吧,赶快上车,这大冷天的。”

司机老王还是和我们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热心直接,路上又和我们开始瞎侃开。

“你俩来这地方几天了,还没旅游够吗?一个鬼山有什么好转的,这地方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老王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们说着。

雪路上行驶本就不安全,老王这还边聊着天,我是真怕这黑天雪地出点事情,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胖子回答老王的问题:“我们是省里地质勘探部门下来的,不是旅游的,对了王师傅,咱还得要多久能进县城?”

“一个多小时吧,路上不好走,可能还会长点。”

我问道:“王师傅,你每天都在这条路上跑吗?这好好的幽幽民宿怎么说关就关了?”

司机老王把车速放的慢了些,说:“这事我也是很奇怪,老田在这里开了快三十年的店了,从来都没关过一次门,昨天就给关门了,事前一点都没听老田和我说过。”

“是不是田老板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胖子问。

老王摆着手,“不可能,我跑这条线有十年了,我认识老田也有十年了,他不是个这样的人,我觉得另有隐情,只是现在也找不到他本人,没办法说。”

我心中很快有了答案,照这个程序,不按常理的话,幽幽民宿的关门是有人在操纵,他要让民宿消失,这是另一个目的。

我一时还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后面的路程我假装睡了过去,胖子也睡着了,其实我并不想睡,这么做是为了让老王专心开车,不聊天分心。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货车进入了县城,为了感谢老王给了他一百元的感谢,老王是热心直接的人,说什么都不收。

反正我们还要在此处一段时间,难免还会再碰上,就约定好下次请老王吃饭。

我和胖子找了家招待所住了进去,一切看来又得从长计议,不过胖子的嘴还真是开过光,比一个小时长点,我们在两个多小时后躺在热腾腾的床上。

第二百五十章 潜在人物

幽幽民宿的关闭绝不是一个意外,背后的始作俑者有其自己的目的,为的就是让这里消失。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山下的民宿是妨碍到了什么吗?还是说别有其他原因。

冻了大半夜,总算是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多亏了司机老王,洗过热水澡躺在热腾腾的被窝里,外面的事情就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一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经过了解,才知道这个县城的名字叫南阳县城,是出老鸦岔后第一个途径的县城。

后面的事情必须重做安排了,少了幽幽民宿这个落脚点,不方便了许多,毕竟路程的优势是绝对的。

这样一来,我和胖子要再进山就得从这里出发了,没有了民宿,也就没了那些暗中监视我们的人,不过这些人又去了哪里?该不会是进山去吧?

世事难料,虽万般艰险,但也总得面对不是?

我向住店的老板询问些关于幽幽民宿的事情,想听听县城的人是怎么看的。

问出的结果却是让我大吃一惊,老板说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民宿,胖子还差点和他吵了起来。

我将胖子拉出门外,说道:“兴许人家真的不知道呢,你吵吵也没用。”

“我看这老板是成心的,同行间不都是有这个忌讳的吗,这是良心问题,他人品不好,那么大个民宿人来人往,县城里的人会不知道?”胖子显然是有些生气。

然后我们又去了其他几家商店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任凭胖子怎么描述,都是一样的答案。

“不知道。”,“没听过。”

半条街下来,我想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我停下了脚步,不再准备再去下一家打听幽幽民宿的事情。

“张墓,怎么不走了,我就不信这一个县城都没人听过那个地方?难不成是我们见鬼了,这几天都是在一家鬼店里,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胖子一副不信邪的模样。

我朝胖子说:“你也别着急,幽幽民宿不可能是鬼店,这里的人都是被设计过统一了口径的,不用再去打听了,我估计着八层县城里都会这么说的。”

“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靠。”胖子骂道。

我们二人在街上左右看了看,可能就有在盯着我们的人,我们进入县城肯定位置是暴露的,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些好。

不想被人盯着的事情还好,心里越是觉得有人,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就越强烈。

我十步一回头,时刻注意着周围和后面情况。

在快要返回的时候,终于我察觉到了那个一直在看着我们的人,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那个人是老田,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他。

我在发现他看我的同时,与他对视了双眼,老田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街上的人还不少,今天正好赶在县城集会,混在人群里,我很快到了老田所在的位置。

是一家五金店的门口,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老田,但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五金店门口随便看了看,最后自然的进去。

进门后,老田指引我们上了二楼一间屋中,五金店的老板一看就是和老田是旧相识,他在楼下守着,待安定下来,老田才对我说话。

“二位可算从山里回来了,你们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你和我说袁氏和幽山的事情,我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老田话中有话,听他说着有些悲伤。

而我心里知道,老田找我们来,绝不是来诉苦的,他应该是有事要告诉我们。

“老田,幽幽民宿是怎么关门的?”我问。

老田回答我的问题时略显紧张,“哎,后山上的东西早晚是要出事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来头这么大,我是被强制关门的,政府派人直接通知,没有反抗的余地。”

“政府部门?”胖子惊讶说。

“老田,那里不是二十多年政府不管的,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才说,对方是我没有想到的,他们和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幽山后山的东西。”老田回答。

对方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已经提前开始动手,这伙人和拿走我手中的青铜盒的,肯定是一伙人。

这样一来也好,他们开始行动,说明青铜盒会被带到幽山来,幕后二叔要找出那人,也在按着二叔布置的计划进来。

胖子犹豫了会,说:“看来这帮人还挺有势力。”

老田又开口说道:“二位兄弟,我看你们投缘,也不像坏人,那幽山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老袁头能一直守在山上的,一定不简单,除了陵墓怕是还有别的,我叫你们来,有两件事情拜托。”

“田老板,有什么你说。”胖子说。

“这第一件是老袁头,我希望你们让老袁头平安,第二件是那个在背后监视你们的人,他们的头是个老人,看上去得有八十多岁。”

“老人?”我反问道。

“嗯,我亲眼见到的。”

原来二叔某了这么多年局,想找出身边入侵的人,竟是个老人,这个消息对我们至关重要。

说完这两件事,老田又拿出了一串钥匙,“这是幽幽民宿的大门钥匙,你们要是还需要回去的话,就去吧。”

我接过钥匙,胖子问:“田老板你不回去了吗?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老田把脸一歪,“算了,算了吧,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拆了。”

我能感觉的出老田说出这句话时的悲伤,开了二三十年的店,说拆就要拆了,心里难过是正常的。

老田背着我们偷偷摸了把眼泪,又转过身来,“也是时候歇歇了,人啊,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该活个什么劲才好。”

老田没有再多说,他也知道,我们在县城里是暴露在那伙人视野下的,时间固然重要。

看着老田的离去的佝偻背影,我心中也很是难过。

末了末了,最后连一点念想都不能保存下来,人啊,总是不珍惜眼前,就像老田说的,人一辈子到底是该活个什么劲儿?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计划开始

看着老王离去的身影,我也沉默了,整件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却受到了牵连。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老王二三十年的心血都放在了幽幽民宿,对于一个年近六十的人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的。

但老王还是愿意把更重要的情报告诉我,那个在背后的潜在人物,二叔寻找了多时的人,他是个老人。

抛开这些问题,光从老人这一个线索上,就把范围缩小了不少,这消息对于二叔应该特别重要,好像我的身边并没有老人这一种人。

思考了一会儿,我和胖子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这家五金店里出来,老田已经没了踪影。

可能他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了那山上二十多年不是朋友的朋友,特意等我来交代的,我不知道老田会是一种什么心境,但在无法预计的力量面前,平常人只能选择退让。

怎么活不是个活呢?没必要非去逞强。

回到旅店后,我对全部事情做了重新定义,幽幽民宿的消失是被刻意安排的,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这里混淆对方的视线,我和胖子也借助这里作为来回的营地,对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肃清外围的闲杂人等,二是破坏我和胖子的落脚点。

而现在对方的人一定入了山,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有我们的安排,这么做的话,正中了二叔布置的计划。

我倒是也不担心,二叔肯定能应付的来,现在就是我们想进山去,怕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道路的结冰,根本无法走。

只能等几天地上的冰融化些,再考虑进山的事情。

几天的时间不能做任何事情,就在镇上闲逛,全当休息了。

两天后,路上的雪逐渐消融,也就是在这小县城里,雪融化的速度才会这么慢,要是放在城里,估计一天路上就没冰了。

我和胖子再次出发,在县城租了辆车,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幽山脚下。

再次踏上幽山,心中没了之前的想法,再也不单单是上山探寻,更多添了一份责任和压力。

不管是幽幽民宿的事情,还是幽山后山上的秘密,整件事都陷入另一场阴谋论中,对方在设计我们同时,二叔的布置也让潜在的这个人暴露出来。

我和胖子返回到日军驻扎研究所后,最先看了袁大爷,不忘老田的嘱托,要让袁大爷尽量安全,时间正好是正午,袁大爷应该不会走。

等我上了楼梯后也确定袁大爷在屋内,他的屋中有声音发出来,还有一人在。

我怀着好奇和激动把门推开,那个和袁大爷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我二叔。

没错,二叔正站在屋里,胖子惊讶的说道:“呦,原来是二爷在啊,总算是碰在一起了。”

二叔见是我们开门进来,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化,他好像知道我们要进来一样,二叔看着我说。

“墓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晚我就走了。”

我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二叔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想法。

“你,你要去哪里?”我缓了缓问。

近距离看二叔还是原来的那个二叔,一年多不见,他略显了苍老,其他变化不大,还是城府深不见底,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深沉至极。

“我在与你说两件事情,那个潜伏在我们周围的人,他终于开始上钩了,两年时间,他还是松懈了。”

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的,我明白,如果不是有了九成的把握,二叔是从不会这样的,以前和二叔收货的时候,只有胸有成竹能拿下,二叔才会笑的。

我目前掌握的信息里,并不知道二叔的的详细布置,从幽幽民宿的事情上,能知道对方是等不及,先动了手。

我问了一句:“那我爹呢?他怎么样?”

“放心,他好着呢。”

胖子插了一嘴,“二爷,咱是先救人,还是先找出背后的这人。”

二叔没有理胖子的话,和我说着,“墓子,我要先走一步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在下面需要做,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去,记得,每人带上半个月的食物,开始行动吧。”

胖子还在一旁自言自语,“其实先救人还是重要些的,义爷也不是别人,可找出背后这人机会难得……”

二叔交代完,就要拉门离开,我急忙说了句:“二叔,注意安全。”

着急之下,我是想和这个死而复生的二叔说上几句话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一急之下竟说了这句话,对于二叔来说,注意安全这些都是多余的话。

二叔在门口回头对我说了句:“放心,大侄子,计划已经开始了。”

一眨眼的功夫,二叔又再次消失不见,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二爷这就走了?”

计划已经开始,二叔想必有了安排,我身在整件事情之中,却还是无法知道二叔的计划是什么?二叔谋了多年要找出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会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青铜盒和这八宝玲珑楼,以及我手中的凝血羊脂玉片,我仍然是一片迷茫,既然二叔让我放心,那我就难得糊涂一会,这次等待事情的结果。

同袁大爷坐了一会,聊了些关于山上的事情还有老田,袁大爷听闻老田发生的事情也是惋惜,我和胖子把老田的意思带给了袁大爷。

之后,我和胖子离开这里,穿过飞机的残骸,进入了底下。

这次,可是要下去了,也是二叔交代给我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下去。

在进入八宝玲珑楼前,我和胖子按照二叔的话,带够了半个月的食物,携带好了装备,一人一个背包,除了武器外基本都有。

“张墓,我看咱还是找个武器用来防身,上次在海察国的时候,可是吃了大亏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打这无准备的仗。”

胖子的话也正和我意,但眼下在这飞机残骸之下,去那里找个防身的武器呢?

站在八宝玲珑楼门口,看着盘龙门,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二十种位序

走在八宝玲珑楼的第一层上,完全不见二叔,他可能已到了下一层。

我此时才明白过来,二叔是熟悉了解八宝玲珑楼的,他来过这里的,我这一家人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忽然想起了武器的事情,一层的阿光那里,应该会有些派的上用场的防身装备,我朝胖子说着。

很快,就走到了一层阿光所在的位置,那盏照明灯实在好寻,比周围墙上的灯要亮上许多,而阿光似乎在那里坐着发呆。

“哎,阿光兄弟?”胖子叫着。

阿光看着我,“东家你来了。”

我看阿光的表情有些不对,就问:“发生什么了,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胖子也说:“就是啊,和见了鬼一般,这底下还有鬼?”

“我,我看见二爷了。”阿光颤抖着说,就和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和胖子都笑了笑,“嗨,小事儿,我们也刚见完二爷。”

“二爷没死?”

“没有,那不还活蹦乱跳的。”胖子说。

胖子又说:“对了,阿光兄弟,你这有什么家伙吗?给我使使,回来就还你。”

胖子对我说的武器的事情,还是首要看重的,只要有一点机会的地方,他都愿意试试。

“家伙?”阿光疑问着说。

“对,防身的武器。”

阿光顿了顿,不知是在想二叔的问题还是武器的问题。

我对阿光说:“阿光,我们不能空着手下去,有什么防身的武器吗?”

我开口的效果自是不同的,多少东家放话,他是要听的。

“有,义爷给我们每人发配了把沙漠之鹰,东家你要是需要就拿去,不过子弹不多,只有三十来发。”

阿光从那片堆放的物资中,摸出一把锃白的沙漠之鹰手枪,胖子早就眼红了,拿过来调试着。

“这义爷的家伙就是好唉。”胖子拿着枪说着。

胖子是个特别爱枪的人,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女人可以换,但一把好枪就像是兄弟一样,同手足。

我接着说:“阿光,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们就下去了。”

“没事东家,守着门口也没什么,倒是东家你要注意安全才是。”阿光还让我小心点。

胖子指了指手中的沙漠之鹰,“有这东西,自然是安全的。”

又过了一会儿,通往下面二层的门由于楼体的自转被打开了,告别了阿光,我和胖子进入了八宝玲珑楼的第二层上。

二层之中依然还有顶上的黄灯,当年的日军也曾来到过这里,并且把灯通亮了,我不知道当年日军次本旅队到达了那一层,从通灯上,应该能判断的出。

走在二楼的通道中,在结构上与一楼没什么变化,一侧还是有些大小不一的门,造型奇特,我和胖子尝试打开这些门,都毫无反应。

这楼的运转玄机,在于天干地支的排序,楼身本身成八边形,又涵盖了八卦之理。

十天干包括“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二地支包括“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八卦八位包括“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一共二十个位序,就算是两两排位走卦,也有上千种,何况每层的都有各自的变化,玄妙之处远不是一朝一夕能摸索到的。

而这一侧的门后,也不知道有着什么,门的形状都是无规则的,正方形,圆形,甚至还有菱形的门。

总之在这里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阿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我爹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六七层了,二叔的交代是叫我们下去,我觉得应该和我爹他们去汇合。

胖子说:“我看这楼里也没什么,张墓,咱是去哪?”

我刚准备想开口,就听见楼里的传来了响声,“轰隆隆。”

接着看到通道顶上的灯并没有动,而是在另一侧的楼中明显扭动了起来。

八宝玲珑楼是一个八边型的结构,中间环绕在边上的是个圆形的通道,外边的一侧是一些道不明的房屋,中间很大的一部分是楼中的机关布置所在,每层间的变化动力都是由中间发动出。

由此可以看出,这座八宝玲珑楼的设计还是独具匠心的,估摸着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楼。

我和胖子只是初来乍到,这里的一切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蕴含着的玄机,却没有那么简单。

光是其中的变化,天干地支八卦二十位序就够乱的了,每层通往上一层和下一层通道,也无法掌握在什么时候开启。

所以就只能等待在门口,让楼内自行的运转来打开门,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像我想的这样,只需要在门口等待的话,就能通往到下一层,当年的日本人一百五十多人,会等不到门开?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都葬身于此的,我和胖子在二层也快走了一半了,基本没出现什么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有时候未知即是恐怖,明知道这里不会像表面看上去得平静,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去。

胖子把那把沙漠之鹰手枪挎在腰间,在前面开路,接着二楼昏暗的黄色灯光,勉强能看清前面的路。

我的手里拿着手电,不时在墙上和周围照着查看,不管怎么看上去,二楼都似乎与一楼没什么区别,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胖子虽说不含糊,但问题也都看得明白,他一直觉得这楼里没什么,但愿借胖子的吉言,这里真的没什么吧。

不知怎么,我此刻身在楼里,竟还有些莫名的激动,在这之前,我也是付出了许多的心血,真正来到这楼中,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可我的心里还在担心其他,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进来容易,兴许出去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二叔让我们随身携带半个月的食物,自然是有道理的。

前方走了没多久,胖子在前面就发现了端倪,发出了“咦?”的一声。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第一个坐标

胖子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怀疑的说了一句,“这有标记,是a区房。”

a区房?我听胖子说的也是一脸懵逼,自己走过去看到,通道一侧的墙面上,果然写着字。

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a”,用红色的油漆刷着,非常醒目。

胖子将手电照在上面,油漆还轻微发亮,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胖子就说:“看着漆的程度,可能是你爹他们留下来的。”

我也看见那红色的油漆上连灰都没落多厚,一定是我爹留下的几号。

a?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和胖子又在继续往里走着,楼中的内部刚经历过一次转动,左侧在中间转动区的墙上,比右面的这面墙要多些摩擦的痕迹,新旧程度上也更加鲜亮,另一侧不动的墙面稍显灰暗。

在红漆a字的后方,又出现了不少的房间,忽然间,我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会不会和短信有关,我连忙拿出手机查看。

胖子见我往外掏手机,说着:“现在还发什么电话啊,这里就是用屁股都能想到,铁定没信号啊。”

我没理胖子,在手机里赶忙翻寻着短信的内容。

“a3-07-04。”

的确有这么一条短信,是我爹发给我的第三条短信。

我仿佛就像抓住了什么,觉得什么答案就要出来了,这第一个坐标地,已近在眼前了。

胖子也看了眼短信的内容,瞬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二人互相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接着朝里面走。

“07-04。”胖子嘴里嘟囔,在右侧的怪形房间门上寻找这一数字。

我没想到我爹给我发的短信中竟然是这里,一共三个坐标,发给我的这间号码里会有什么呢。

我和胖子在右侧的墙上,想着找出这07-04的标记,我想着,这会是吴家人位置所在吗,如果是的话,就必须提起精神来,因为吴家人都不是正常的人。

我和胖子在墙上找了大半天,除了那红色的a字外,再没有找到其他的一点标记。

“这哪还有什么标记,不会是你爹没事拿来消遣你的吧。”胖子一边用手电照着墙上搜寻,一边说着。

我说道:“我了解我爹,他不会随便留东西给我的,留下的就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

我尝试换个思维思考,a1-07-04会不会是分开理解的,七和四是不是指其他,比如变化和方向之类的,又或者是逻辑思考的方式,可07-04该怎么理解。

一时该无法找出答案,只能往前走着。

心想着,有几分钟的时间应该就在二层上绕下来了,然而我和胖子一边看着一边走,不知不觉中走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仍然没有看到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每层和每层之间的连接是在不固定的位置出现的,是上下两层单独的连接,就是说想通过一条通道下到三层是不可能的,在二层又得重新搜寻下一层的通口。

因为我不了解楼中的变化规律,所以这个通往下一层通口只能碰运气寻找。

还未找到通向下边的通口,就只觉得这一圈走下来一直都还没到头,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这八宝玲珑楼是八边圆锥体。”我说道。

胖子也从二层上的通道长度感觉出了不一样,时间上来说,的确是不一样了,虽说和一层没有太大变化,但距离上是增加了。

“你的意思是越往下走,面积和通道的长度会越来越大。”

我点头,圆锥体越往下是面积越大的,二层上的通道时间长度增加,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不等我在细想,通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异动,像是有人在通道里跑的声音。

“哒哒哒。”

从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我和胖子都被惊了一下,胖子回头朝我说。

“张墓,这里还有其他人?”胖子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之前说不是在一三五七层才会留人守着,这里是二层,队伍应该都下去了,二层上还会是谁?”

如果不是我爹队伍里的人,就可能只有一种答案,是日军的鬼魂,或者是吴家人?

在这底下诡异的环境里,昏暗的黄灯让视线并不是很清晰,传来的莫名异动声,更加让我们紧张。

胖子警觉的把腰间的沙漠之鹰握在手上,关键时刻还是真家伙能壮胆,要是没有这把沙漠之鹰,往前还真没有底气。

往前走,那异动的声音就越明显,我们离发出声音的东西不远了,越近听的也越清楚,这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跳舞,来回的扑腾声。

胖子拿着枪在前面一点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顶上的昏暗灯光这时不仅没有照亮出是什么,反而还更加烘托了气氛。

在那个声音几乎就在我们跟前时,却仍不见有什么东西,胖子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见鬼了。

“他娘的,没带了些香火过来,这里面的鬼比外面的更折腾,都站跟前了,还有这么大的声音。”胖子说着。

我看向右侧上的一扇正方形门,无意间用手电扫到了门上的标记,“07-03。”

我凑到门上看了看,“07-03。”与我们寻找的“07-04。”就差一个号码。

“哒哒哒”的声音正是从里面出了的,门上有一个碗大的孔,我把手电照了进去。

“胖子,不是什么日本鬼,声音在这。”

胖子也凑了上来,接着手电光向里面看着,这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门是关住的,是被某种机关套锁,里面的发出声音的东西应该是个活物。

手电光的照射范围有限,我移动手电光寻找门后房间里的声音来源,我的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终于,在里面墙角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浑身发白,没有一点毛发的怪物,他还有着人的外形,只是四肢的比例已经不对了,胳膊的长度超过了双腿,看上去非常怪异。

那东西一直背对着我们,他在手舞足蹈的跳舞,像是在放松心情,不过我和胖子谁都不想看正脸长什么样,我赶快将手电光收了回来,免得被他发现我们在外边。

“我靠他奶奶,这是什么鬼?”胖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第二百五十四章 恐慌

房间里的怪物当真是把我们下了一跳,那似人非人的东西,样貌确实吓人。

我把手电光从里面迅速抽了出来,里面的那怪物还在跳舞,“哒哒哒”,好像还挺有兴趣的。

我心跳加速,也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没有惊动到他,但愿不要打扰了他的美梦。

胖子拉着我伏身低声说:“太他娘吓人了,鬼都长不成这样,那是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蹲在门口,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冷不丁的一下看到这样的东西,仍谁都接受不了。

我看到这样的东西后,脑海里又想起吴文静曾说过的话,她在回想起自己大哥的情况时,说毛发都掉光了,样子看上去非常恐怖,描述的样子基本与里面看到的符合。

这怪物也是浑身没有毛发,光秃秃的,我在想,这家伙不会就是说的那吴家人吧,要真是的话,未免也太惨了些,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简直比鬼还要难恐怖。

我想到此处不由的更加想去确认一下,于是我又俯首上去,在门上碗口大的孔里,再次把手电照了进去。

胖子急忙拉我,“张墓,哎,不要命了?”

我不顾胖子的拉扯,仍然要往里面看去,这是我能了解到事情真相最近的一步,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必须得看清楚。

胖子也是好奇,嘴上虽说危险,也管不住自己,好奇真的害死猫。

“哒哒哒。”

我又一次的把手电光照了进去,光再次照在那怪物身上,他似乎没有太注意我们,陶醉在自己的舞中。

很难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是作死的节奏,这东西的攻击性还不得而知,如果他真的是从人变成这样,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吴家的人。

我的手电照了一会儿,那东西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舞姿中。

胖子低语说:“他这是干什么呢?以前还学过舞蹈?”

在这种情况下,说实话我是不想回答胖子的问题,房间里面的怪东西在手舞足蹈,手电光照着的影子才是诡异,一直盯着看的我都毛骨悚然,再说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合情景。

气氛看起来真的让人很恐怖,外面墙顶上的黄色昏暗灯光,里面又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在跳舞,我倒是不至于紧张,却也是在嗓子眼上顶了一股难以咽下的气。

过了没多久,里面那个怪物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我和胖子的存在,他停止了跳舞的动作,把头缓缓的转了过来。

我靠,还好我心里早有了思想准备,就算脸上是一团烂肉我也能接受。

我看到那也是一张光秃秃的脸,没有一点毛发,只有发白的表皮,脸上的五官看上去特别恶心,原来脸上没有毛发会变成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朝我们的方向看,也许是手电的光线引起了他的注意,胖子一把将我手中的手电夺了过去。

“再看就没命了。”

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那张光秃秃的脸,表情有些狰狞,他的动作走起路来也有些怪异。

我心中越来越相信,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我要寻找的吴家人,我被胖子拉了回来,也不敢和他说上一句话。

兴许这个样子也未必会听的懂,吴家人遭此惨变,让人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

屋里的声音朝门边来了,此刻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该怎么办吧,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吴家人还有待确定。

胖子在关键的时刻往往是最机灵的一个,他先拉我低头伏身,然后又沿着右侧的墙边,迅速移动离开了这扇门的附近。

在移动的过程中,我听见屋中的那个怪物到了门口的位置,他好像在寻找刚才照的东西,还好胖子反应快,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结果。

我和胖子大约离开那个门口位置五六米的距离,接着墙上日军搭架好的灯,还能看见那个记号为07-03的房间。

那么我爹留给我的07-04,是什么?周围为何会消失了这间,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等了许久之后,07-03屋中的东西动静停了下来。

这时胖子忽然就找起了东西,他看着我们走过来的地下,我问胖子:“什么东西丢了?”

胖子表情有些复杂,说着:“包,包。”

包?我心想包不是在背后背着呢嘛,我下意识伸手去摸背后背着的包,却发现空空如也。

我操,我的头皮瞬间就发麻了,身后背着的包,记得从来没有放下来过,怎么可能就没了?

甚至都没有一点感觉,刚才的注意力太多放在了那个怪物的身上,竟完全没有感受到背着的包,在何时消失的。

背包里放着的大多是食物还有一些电池绳索之类的装备,如果真丢失了背包的话,半个月的食物就没有了,意味着我和胖子就必须尽快找到补给。

我问道胖子:“什么时候没的?”

“不知道啊,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娘的还有十发子弹在包里,怎么可能就没了?”胖子回答。

从07-03到我们现在的地方,总共就五六米远,地上的东西一目了然,有什么的话早就看到了。

很明显背包没有丢在这里,我又问:“是不是之前掉了?”

胖子把头抬起来,看着小声我说:“张墓,我有种预感,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这层上有其他人存在,就比如说我们的包消失,好端端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不会没的。”

“还有其他,人?”我的话把重点特意放在了人字上,胖子也懂我的意思,可能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靠,和我想一块了,一直没说出来。”胖子手里握着枪,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们二人一时没了注意,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左侧的墙面开始转动起来,时间是两个小时,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运转一次。

我看着墙面的转动,在原地想着办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07-04。”我突然说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 剧变

胖子听我说着07-04,就问道,“哪儿呢,找见07-04了?”

左侧墙体转动后,在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标记,正是07-04,我指了指墙上转动出现的记号给胖子看。

胖子一看,“还真是,07-04房在右侧,标记怎么到了这边。”

我顺着标记的方向看去,就是我们现在身后的位置,我转身在墙上看了看,并没有门,连个奇怪形状的口都没有,平平整整的就是一面墙。

刚才包消失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细想,07-04就放在了眼前,这一定是就是我爹给我短信里说的地方。

胖子坐了起来,看着这面没什么的墙上说:“张墓,07-04确定是在这?不会让墙给堵上了吧。”

我敲敲墙面,似乎是实的,没有空心的声音,“胖子你说这标记会不会转错了地方?”

胖子摆手,“一二三四的排序还会有人写错?这三过去不是四还是什么?要真是07-04转错位置的话,这就很有可能是个假信号。”

“假信号?不会的,只是这墙……”

胖子往墙上靠了靠,也在思考着07-04到底是不是个假信号的来源,胖子体型重,往上一靠,墙都有些松动了。

我惊叫:“我靠,胖子,你把墙靠塌了要。”

胖子也察觉了墙似乎动了,立马离开墙体,“天地良心,我真没使劲。”胖子有些尴尬的说着,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墙靠的松动。

我在墙上推了推,发现这面墙的确是松动了,我用力在墙上一用劲就开了,07-04果然是存在的。

在墙上隐藏着一扇门,推开的正是一间同07-03一样大小的房间,这里就是07-04。

“我就说吧,怎么能把墙给靠塌了。”胖子解释说。

我把门直接推开,没有听胖子说,先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里面的情况。

这儿和07-03是一样的,门是开着的,不确定里面有什么,贸然进入的话,是很危险的,我也很奇怪,这里所有看上去奇怪的门都打不开,却唯独这间,07-04。

我先用手电在里面扫视了一圈,是空的,没有东西,我也不敢随便进去,怕有什么机关,就在门口看了看。

胖子就问:“这间为什么是空的?门还开着,还如此隐蔽,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我没有说话,看了一圈就退了出来,事情发生的都太过诡异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八宝玲珑楼远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要不日军一百五十多人也不会全死在这里。

胖子眼睛往那边的07-03瞅了瞅,那边已经没了声音,眼珠直溜溜的转了几圈,胖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惊恐的和我说。

“张墓,我知道了,是,是包。”胖子有些激动,一下没说清楚。

“包?包怎么了?”

“07-04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是空的,你爹没事干嘛要给你发这么个地址,加上外边的包也消失了,你还没明白吗?”胖子着急的说着,想给我说明白。

我全是大概明白了胖子的意思,这么多年的配合,还是有些默契度,胖子的意思是外面有人。

“里面的怪物出来了?”我试探问,尽管也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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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是什么,找不出其他安慰的理由了。”

胖子说完,我只觉得一股寒意吹来,无风的通道里有了凉风吹来,这是自心里而来的。

我和胖子都发觉了情况的异变,局面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了,07-04不见的怪物,身上消失的背包,都说明这东西还是有一定智商的。

“我觉得咱还是先撤吧,这里可能真的不太安全了。”胖子把手中的沙漠之鹰往紧握了握,剩下的十几发子弹也够阻挡一阵。

“去三层,那里应该有留下的人,我们需要补给和弄明白情况。”我说道。

胖子点头,我们二人加快了脚步,赶快得找到通往下一层的通口。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就是呼吸声,把多余的话都放在了肚子里,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真空的,那东西能丝毫没有感觉的把背包取走,说明了他的迅捷,同时他可能对我们没多大兴趣,或者说是想和我们玩玩?

一刻钟后,在左侧转动的楼体中,看见了通往下一层的通口,一块石板挡住了去路。

接下来,就是等待楼体转动,将门打开,我并不通晓当中的算理,无法得知这门会在什么时候开启,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这就是二叔为什么让我们带半个月的食物。

等待,只有漫长的等待。

同时我和胖子也都在担心着那个问题,07-04里的怪物,到底是不是跑了出来?

一切还只是推断,没有证实和看见。

整个二楼的通道中都很安静,这样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中间的一次也没有打开门。

四个小时后,通道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我和胖子都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距离下次转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最后的机会,声音的动静明显是在移动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

总归这地下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家人也可能早不是人了都。

时间到点,楼体转动再次运转,胖子闭着祈祷,“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呦。”

“哗。”一声。

门真的开了,同时那移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毕竟是四个小时过去了,那东西玩的耐心可能已经没了。

惊魂未定,我和胖子直接下到了三层,也不管二层的东西了,既然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要好好珍惜。

来到三层,依然还有墙顶上的吊灯,昏暗老旧,但勉强也算是光亮。

在门口等了的四个小时,让精神都很疲惫,虽是冬天温度低,身上也还是出了不少的汗水。

我和胖子就一直往里走着,想尽快先找到三层上的留守点,一定得问清楚这里的情况。

楼层上安静无比,还是脚步声和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

胖子自以为从二楼下来,应该是脱离危险,把枪也收了起来,说道:“他娘的,这也太紧张了,要说鬼和千年大僵尸,我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东西就是生化危机啊。”

“兴许这里也有鬼和大僵尸,祸不单行,别急,该来的总要来。”我说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三层心惶惶

胖子听我说祸不单行,就说:“张墓,你还是盼些别的,我那大僵尸什么的,就是随口一说。”

我给胖子指看了地下的一具尸体,身上还穿着日军的衣服,他躺在通道边上。

胖子才注意到我指的,“祸不单行啊,总有人比我们先倒霉,他怎么死这了?”

吴全武将吴家人转移到此,是在八十年代的事情,而日军是四几年进入的,日军全数的死亡,与吴家没有任何关系,这就说明了一点。

导致但他们死亡的原因,另有所在。

八宝玲珑楼里还存在一些我们不知的东西,可能是机关,也可能是无法描述的生物,就比如像那房里的怪物。

肯定是什么让这些人无端的死在了这里。

胖子上去拨弄了下那具尸体,检查了下,尸体基本上完整无损,衣服都是完好的,他怎么会死在这里的。

胖子从尸体背后拿起了一把半自动步枪,应该是这个日本兵的,拉了下枪拴,时间过去五十年,枪还能拉开,子弹还都在镗上。

“这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一枪没发,子弹都是满的。”胖子疑问。

我也是难以理解,这个日本兵是什么原因死在这里的。

胖子就顺手把那把半自动步枪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拾旧的功夫一点不差,专挑好的东西。

“这问题不是我们该考虑的,起码现在还顾不了这么多,还是先找到三层的留守点再说。”我说着。

现在的关头,容不得我们再多想,二层上有那种怪物,很难说三层就不会没有,还无法确认房间里关着的是不是吴家人。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三层的留守点得到答案,我和胖子还是往前去寻找留守点才是真的。

在之前就分析过,八宝玲珑楼是圆锥八边形的,越往下一层,越是比上一层要大一圈,三层走起来的话,又不一样了。

我们脚步加快了许多,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三层上绕出了大半,这次的留守点并没有太远。

很快,就找寻到了那盏在留守点的亮灯,因为与墙顶的灯亮度差别大,在很远处一眼就能看到。

留守地似乎没人在,我站在前头,说了声:“有人吗?”

不见回应,胖子自己就过去拿放着的物资,这里存放的东西不是很多,找了两个包,大概装了二人十天的食物。

突然间,胖子就惊叫了一声,“我操,小心附近。”

胖子随即把顺来半自动步枪举了起来,我装着东西,没反应过来,见胖子这么大的动静,也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了?”

“看地上。”

我这才看见在物资的另一端,有一条被拖拽的血迹,血已经干了,发着暗红色的颜色,血迹拖拽的很长,一直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情况不妙,这血迹表明留守点的人,很可能遭遇了不测,三层可能同样也有那样的东西跑出来了。

一时间四面楚歌起来,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地面上的血迹拖了很长,看样子那人应该会很惨,也表明了攻击他的东西肯定十分凶猛。

胖子举着枪,说着:“张墓,看样子整个八宝玲珑楼的局面可能失控了,我觉得我们得去看看这个人是死是活。”

我拿过来那把沙漠之鹰,握在手中,因为地上拖拽的血迹,我和胖子的心里都人心惶惶的。

我将地上装好食物的包,背在了身上,顺手把留守点的那盏灯提了起来。

胖子顺着地上的血迹,在一点点前进,两把枪都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

我从想过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在下来之前,本以为一路下到我爹所在的层次,回合之后才有新的安排。

而现在的八宝玲珑楼,全然发生剧变,无法确定是吴家人的怪物,不明的袭击,还有我爹他们是否知道了上面发生的变故,二叔此刻又身在何处?

真如二叔说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那潜伏的人是否也下到了八宝玲珑楼,总而言之,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顺着血迹寻找,拖出去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在右侧墙面上出现大写的英文字母“b。”

我回想手机短信,b开头的地址坐标,这里是第二个了。

“b2-13-05。”

又往前走了一段,地上的血迹被拖拽进了一间房间里,血迹拖拽了长达近二十米,后面的血估计都快干了,越来越淡薄。

果不其然的是,房间门上标记有“13-05。”

门是开着的,我先提着照明灯照了进去,顺着血迹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十分的惨不忍睹,尸体已经不成了样子,明显是被吃了一半,五脏六腑都在外面流着,肢体的许多部位都不见了,连脑袋都剩下了半个。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现代人,从破烂不堪的衣服能辨认的出,十有**就是那个三层留守点的人。

对于我和胖子来说,见惯了死尸,看见这样的尸体自是有了抵抗力,要放在一般人身上,估计连胃里的胃酸都得给吐出来。

13-05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存在,看来可能是和二层07-04的情况的一样。

我爹发给我的三个坐标地址,都已经明显了,想必c处的这间也是被打开的。

楼层中真的有被放出的怪物,而且看情形还很狂躁攻击性强,重要的是,竟然会吃人。

我深刻感受到了这八宝玲珑楼深深的恶意,那个日本兵的死亡还另有说法,楼里有不止一种的东西存在。

我和胖子先退出了屋子里,我朝胖子说:“情况要比我们想的遭了许多,不知道我爹他们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胖子的语气有些凝重,他也意识到了危机,“张墓,你爹他们要是不明情况,危险是必定存在的。”

我说:“这个难道就是二叔让我下来的目的?”

“不见得,现在底下一团乱,别说是咱,就是二爷也未必料到。”

胖子说的有理,我又接着说:“我觉的还是尽快去和我爹汇合,下面的情况可能会更加复杂。”

第二百五十七章 既视感

八宝玲珑楼才刚进入三层,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怖危机感。

不明的怪物以及惨死的留守点人员,让我们在这楼里行走,不在有那种放松的心情,莫名的恐怖气氛充斥在四周,就像随时都会出现一样。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我在留守地处找了些塑料布,将残破的尸体盖了起来,出于人道主义,我和胖子还在留守地将这人的生前用品带了一些,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面对同伴的惨死,我俩的心中很不好受,谁又会知道下一秒是不是也会成为这样,惨死之人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13-05房间内的怪物不知所踪,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攻击我们,整个楼层上都弥漫着一股死亡气息。

我和胖子做完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尸体是铁定带不回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下去。

离开留守地后,胖子的话少了许多,危机感让我们不苟言笑。

三层上一样寂静,如果13-05中的东西真的跑出来的话,就是敌暗我明,好在是通过三层下来的判断,证明了之前的观点。

八宝玲珑楼是圆锥八边形,每下一层就面积大一圈,只要我和胖子一直保持移动的话,那个东西要寻到我们就需要时间。

物体间的相对运动,只要二者间的相对速度差别不大,相遇的时间就会延长。

除非那东西的速度很快,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和胖子。

在通道里步步惊心,我们需要尽快到下面去,和我爹他们汇合。

三层行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通往下一层的通口,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人疲惫的很快,长此下去,赶不到那东西出现,自己就先崩溃了。

我突然想到刚下来时的那个日本兵,他可能有和我们同样的遭遇,精神上遭遇了巨大的紧张和恐惧,才致使他发不出一枪,就死在了上去二层的通口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日军在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存有一种恐怖的东西,日军全部的死亡和这东西有密切的关系。

准确的来说,那个躺在通道边上的日本兵是让活生生吓死的。

又大概走了一会儿,就察觉到了异样,后面的通道里有声响,通道在楼层中是圆形的,环绕在楼层边上,八边形的位置处是一个个打不开房间。

因为弧度的关系,后面有声音却看不见,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声音。

我和胖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左侧墙上又开始转动了,楼身在自转引起的声音一时掩盖了后面的声音,我俩听不见了动静,更加恐慌。

汗水已经在顺着脸颊往下流了,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人的想象力会在此时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自己会补充出画面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想象着自己就要被拖拽到一处房间里,被大卸八块的吃掉,一想到此,腿肚子就开始打颤。

胖子见我不太对劲,回头对我说:“张墓,这时候你可别掉链子,到时候让捉住,我可不会救你。”

“要真有那时候,就给我一枪,我可不想那么痛苦的死。”我说。

胖子在我前面就说:“别贫了,等会真要让追上来了。”

说话间,我已经感觉到了背后传来压力,真的有东西追上来了,楼体转动的声音让我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

说时迟那时快,那怪物的速度转眼间上了过来。

我和胖子开始奔跑,回头看见追我们的东西同二层看到的差别不大,是个浑身光秃秃无毛发白的人形怪物,这个的体型比二层房中那个要大上一些,足足有一米九的高度。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东西打个照面,正面看到了那怪物的正脸。

外星人?我在看到怪物正脸后,就产生了这个逗逼的想法,真的和电影里看到的外星人很像。

只有五官在脸上,没有毛发看不出任何表情,那条胳膊更长,伸起来差不多有一米多长。

那怪物似乎是在宣布我们侵占了他的领地,对我们进行驱赶,光从模样上来看,难说他是不是吃了留守点那人。

眼看那东西就在身后追着,我一时间却慌了。

“啪。”

胖子举着从日本兵那拿来半自动步枪就是一发,时间过去五十年,仍然能发出去子弹,胖子也不怕枪炸膛,危机时刻那管的了这么多,枪还发出去子弹,只是声音有些大,枪膛里的灰尘有些影响了子弹的弹道。

一枪出去打到了墙面上,我让这一枪彻底打明了,我摸起手中的沙漠之鹰,朝身后那个怪物就是一枪。

又是一声,“啪。”

沙漠之鹰的威力极大,特别是在近距离下,普通**能直接打爆花了。

这一枪正中那怪物身上,他似乎不能说话,连中枪的疼痛都叫不出声。

只见他很愤怒,在原地暴跳如雷,胖子拉动枪拴,把打出去的弹壳推出,再次拉起,又是一枪。

毕竟是五十年的老枪了,能打出去就已经很很好了,就是弹道偏离的厉害。

一枪出去又没有打中,反而一枪把墙顶上的灯打碎了,中间的十几米距离一下变得黑了下去。

灯虽然昏暗,但没了也是瞬间黑暗了不少。

那怪物是有智商的,见正面吃了我们的亏,借助灯黑的一瞬间,就逃窜离开了这里。

我大口喘气,心惊肉跳,这次多亏了这把沙漠之鹰。

胖子就说:“他娘的,还有智商,知道借黑隐藏逃跑,这东西不是善茬。”

我想起包的事情,“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看好身上的武器,那家伙这次吃了亏,会用相同的方法,到时候没了武器,就是他反击的时候。”

胖子往半自动步枪里又上了几发子弹,拉起了枪拴。

我看见地上那怪物流下的血,是红色的,和人差不多,心中疑虑想着,该不会这些怪物真的是吴家人吧,他们会变成这样?

尽管难以置信,事情就放在眼前,不管他们是不是,现在都是对我们有威胁的敌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左手提起照明灯,右手紧握沙漠之鹰,和胖子并肩前进,继续寻找通往第四层通口。

第二百五十八章 第四层

人在危急的关头,往往能爆发出不可忽视的力量,潜能激发也许就是说的就是这时。

我和胖子二人真是让刚才那怪物吓住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身体上和精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激迫。

此行幽山竟会如此的前路莫测,我本以为是一次神秘的拯救行动,却变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恐怖探寻。

日军的驻扎研究基地对于八宝玲珑楼开发,的确让我们进入的速度快了不少,很难想象,这里要是没有之前的做过的工作,后来的人又得怎么样才能探索完这里。

我不知道日军当年在这里进行到了哪里,他们的目的定然也是那第九层的八宝玲珑。

想当年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在此处建了这座八宝玲珑楼,深在地下九层,藏有绝世之宝,八宝玲珑。

关于八宝玲珑,我是从袁大爷那得知的,详细信息也不知晓,只知得到此物,便可掌握天下的机关玄机,运转算法,八卦阴阳之变化。

而我做出的判断是,八宝玲珑楼中,存在有另一种不明的东西,是除了那些浑身发白的无毛怪外,又一种的东西,日本兵的尸体让我引起深思,日军一百五十人全部死在这里,冤魂聚在幽山长达五十年不散。

当年在幽山之下到底发生了何事,日本次本旅队的配备应该不差,就算遭遇到一般的怪物袭击,应该是有足够的能力防卫和反击的,除非是遭遇巨大的变故。

况且次本是一个地质学家,为天皇效力多次在中国寻得古墓,补充了不少的经费,先不说他这么有多么可耻,就经验上而言,次本盗墓的技术应该不会差。

什么千年僵尸,尸气毒瘴,机关布置的,大概都不是阻挡次本的理由,我越来越好奇,次本当年探索到了几层?又是遇见什么让他们全军覆没的。

……

击退了那怪物之后,他似乎也知道不能对我们随意发动攻击,但他的记仇心尤其的强,特别是中了那一枪。

我和胖子总是感觉出他就在我们的附近,时长有响声发出,让我俩也都不能安心。

“那东西想找我们报仇,发觉了没?”胖子说。

我低声回答:“还用你说,赶快找见出路,比什么都强。”

从三层留守地出来,大约也走了有四五十分,差不多也该到地方了。

右侧的墙上依然有许多不一样门,和一二层上所有的房间相同,一个都打不开。

这些房间处在八宝玲珑楼的八卦位上,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地支位,中间的楼体中应该是对应着天干位。

三者间互相影响,又彼此两两关联,解密的方式变化万千,要想打开这里面的门,必须对应了这里的自转,还有每一间房应该对应的排序。

想必我是无望参破这里的玄机了,通往四层的通口大门,我们也找到了。

这次进山下来,我和胖子当真是走了运气,进来的日子上,老皇历是不是写了有宜盗墓的字样。

到底下四层的通口竟然就是开的,老天开眼,是想让我们下去,好摆脱那东西的复仇。

我和胖子毫不犹豫,直接进了通道中,四层就在我们的眼前。

就像是在无尽循环中,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一样的空间里。

四层上的墙顶灯还有,这里也被日军开发过,从三层下来,被我们击退的怪物就没了声响,他没有跟随我们下来。

我就问胖子:“那怪物怎么没有跟下来?”

胖子洋洋自喜,“总是手里家伙事顶用呗,管他那么多呢,他要是再敢出现,这次准一枪打爆他的头。”

“就那把枪?当着面估计都射不准。”我说。

“嘿嘿,那还不是枪的缘故,跟我可是一点关系没有,想当年,我还是射击标兵呢……”

胖子继续叨叨,我心里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生物界的自然法则,个人的领地是不允许外来者侵入的,要么战要么绕。

在二层的情况时就是这样,二层上的东西不会进入第三层,到了第三层也是一样,我们一下来就没了踪影,很难让我不往这里想。

“你说这地方会不会有某种规矩?没一层都有各自的领地,他们不会到其他层次上去。”我说道。

胖子想了下,还是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了,就说:“管他那么多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的也是,管他那么多呢,现在最重要是找到我爹他们,把上面的局面告诉他。

局面已经失控,二叔的计划也不知进行的如何,他是怎么通过每层的通口的,难道说也是等待楼体自身的开启么?

我和胖子作为参与事件的一份子,必须得将这里紧急情况传递下去,下去目的也不止这些,想见见那绝世之宝八宝玲珑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

……

一路无话,四层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动静,我们没有在墙上发现有c排序的字迹,也没有听见有任何异常的响动。

这对于我和胖子来说未尝不是个好的消息,到身体上的警觉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

右手握着的沙漠之鹰,在枪和手间满是汗渍,枪在手里变得特别湿滑。

我把枪递给了胖子,让他警戒,手握枪都几乎要麻木了,整个脑袋都是发怵的。

四层上的通道长度是我们无法估计的,我和胖子二人一直就这么往里走着,开始还没有脱离从三层下来的恐惧,还保持有一定的紧张感。

时间可以消磨人的意志,也可以让人感到绝望。

我和胖子走的累了就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到了后来,时间一长,那种紧张感让疲惫感全部代替。

握在手中的沙漠之鹰也不知何时装进了胖子的腰间,四层不同于前面三层,更显的平静。

楼体的自转已经有三次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非常枯燥,我们二人走的非常累,下到八宝玲珑楼有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

见一时也找不到到第五层通口,这层上还算安全,起码几个小时都没见到异动,于是我们二人就找了个地方,靠着睡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紧急信号

困意就如汹涌的潮水猛兽,向你扑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招架之势,这是身体生理机能的调节。

要搁在以前,我和胖子二人能熬一个礼拜不睡觉,年龄增长后,大不如了从前,加上过度的紧张和压抑,精神上很快就疲惫了。

二十多个小时就累倒了,有了二层和三层的遭遇,想想在四层睡觉是件多么无法想象的事情。

尽管危险,在四层的几个小时里我们也在反复确认这里环境的安全,总之困意就是洪水猛兽,我和胖子什么都不想,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后,我看了眼表,时间过去了七个小时,胖子还在打着呼噜声,通道里还是很静,没有一点异动。

四层可能是一座空着的层次,我们在这里睡了七个小时都没有事情,如果真的有,估计早就出了问题。

我先检查了周围的物资和武器,在确定没有丢失后,叫醒了胖子。

胖子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把半自动步枪,我一拍他,胖子就警觉的举起了枪来。

“什么?又有东西过来了?”胖子大叫道。

“没事,没事,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行动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

久违了的轻松让我舒坦了许多,胖子见没异样,也从地上也起来了。

胖子说:“真不敢相信,我们就这么睡了一觉?”

“嗯,四层可能是安全的。”

这时楼体又转动了起来,我顺手提起来那盏照明灯,在周围看了看。

都是演变之理,十地支各有对应,每次的转动都会在楼中产生某处的变化,八卦位上的房间也会有对应开启方式,a坐标和b坐标的房间打开,也不会是意外。

看了会没有研究出任何的名堂,胖子也把装备收拾好了,我们再次寻找下去的通口。

没有危险存在后,胖子的话又多了起来,胖子就八宝玲珑楼的话题进行了深刻分析。

“张墓,你有没感觉,八宝玲珑楼像是个什么?”胖子问我。

我不知道胖子感觉是什么,我也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觉得这里不会只是单单的藏宝楼,这里的设计的确复杂,袁家人用了两百多年都没全部掌握,还有八边形上的房间,再说如果真的是藏宝楼,那有在地下的?”

我和胖子边走边说,“和我想一起了,我是觉得像一个监狱,用了一种特殊的囚禁方式,那些边上的房间还能用来做什么,这里关压一定不普通犯人。”

我疑问道:“你觉得是特殊监狱?”

胖子点头,“嗯,只是推测,而且这里关的人肯定都是高手,要不怎么会弄个这么复杂阵法。”

“所以,吴全武才把发生问题的吴家人藏到了这里。”我说。

如此一来就解释通了,吴全武将藏区的吴家人转移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座监狱,吴全武不想吴家后人被当成怪物让研究了,才出此下策。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本心,吴全武总归都是为了整个吴家。

和胖子边走边说,不觉中就看见了通向五层的通口,二人就在此处等候门的开启。

这一等就又是七八个小时出去,四层停留的时间已经有一天的,只要门一次不开,我们就得再等两个小时。

在第十个小时的时候,门开了,二人等的花都要谢了,几个回笼觉都睡了出去,也好在的是四层没有东西,能容我们一直等候。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又下到了五层。

……

八宝玲珑楼一共九层,五层是中间,随着下去的层数的深入,我们少了初来乍到时的莽劲,但还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老司机。

初到五层,这里明显没有了上边开发的整齐,许多的墙顶灯都还有些歪着,工程仔细度远不及上面。

我想日军当年对八宝玲珑楼开发可能就快到头了,应该就是这一两层了。

五层上应该有留守点的设置,最先找的就是这里。

我和胖子又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来,四层或许是安全的,但五层就不一定了,危险可能随时再次而来。

一路行径到五层留守点所在,用了三个多小时时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墙体上每隔两小时的转动就像是在报点一般。

走到后面的通道,墙顶的灯也变的若有若无,好几十米的距离才有一个,只是为了照明。

留守点的照明灯,依然亮着格外醒目,只是不见人影,我和胖子急切的寻找地下的痕迹,担心和三层的情况一样,也让那发白的无毛怪物弄去吃了。

找了一圈留守地周围,庆幸的是没有找见血迹,但是也不见人,不知是福是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我们在留守点吃了东西,我爹带的物资中全是好的罐头进口食物,留守点有简易的燃气火,人总得活着为了自己。

我和胖子先热乎的吃了一顿,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在留守点的一部手机,我对他很熟悉,因为这正是我爹的。

我一边吃着东西,顺手拿起来研究着。

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这部手机就是给我发送了五条短信的那部,我翻看手机的内容,短信全部都是设定成的自动发送,内容是早就编排好的。

这是我爹向我发出的紧急信息,abc地址三处可能存在危险。

ab两处我们已经去过了,而c的坐标地址有极大可能性就在这一层,我爹留下的信息是想告诉我,abc三层上的坐标里有东西跑了出去。

我爹给我发出短信说明他是知道上面的情况的,我和胖子在留守点也不敢太多浪费时间,c点坐标要是在五层,也就说明这里可能有一个同样的无毛怪物。

我同胖子说了我的发现,二人加紧速度吃完了食物,收拾好东西,又再次警戒了起来。

唯一下落不明的,就是二叔了,他有什么动作我是一概不知,二叔他又是怎么通过这一层层的通口的?

吃饱喝足了人就有了精神,墙顶上的灯虽然相隔距离很远,我和胖子手中一人有一盏照明灯,倒也不乏亮光。

就是这样的亮度会不会显得我们暴露出自己的位置,一方面在警惕周围的同时,又打着这么亮的灯光,未免不掩耳盗铃。

第二百六十章 C点坐标

我和胖子又一次走在了通道之中,与一二三四层结构相同,如果不是走过了四层的通道,真的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循环。

每层和每层的距离都在增加,圆也越来越大,这对于进入者来说是另一种的精神上的压迫。

胖子走到此处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用胖子的话来说,“要取八宝玲珑简直堪比登天。”

事已至此,返回的话更加困难,我安慰胖子说:“万里长征都出来一半了,岂有回去的道理,就像贼窝一样,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反正贼不走空,来都来了,那就继续走吧。”胖子无奈回答。

说话间,我就突然看到一个墙上的标记,我把手中照明灯举高,一个“c”字标记就出现在眼前。

墙顶上的黄灯到了这段基本没有了多少,所有的光源都是来自于从留守点带出的照明灯。

“c”字的标记也是用红色写出来的,后边的房间就是c范围内的。

“c1-10-12。”短信中所说的房间,最后一个标记的地址,我在墙上搜寻着10-12的位置。

三处坐标的意思我已明白,那是我爹给我发出的紧急信息,三处地点有东西消失,是危险信号。

我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也别无选择,我们还是要下去,这里是必经的道路。

c坐标在c1处,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在右侧墙上寻找着10-12的位置。

胖子举着灯叫着说:“哎,这里有间开着门的。”

我凑过去看见前面的一个门,朝房间内半开着,在墙上的一角果然有个不太明显标记,“10-12。”

我和胖子把枪举起,沙漠之鹰正对房间,缓缓前进,胖子用那把半自动步枪在身后放哨,我们二人形成一前一后的防御阵势。

我缓慢朝里面探进,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那无毛怪物的惊悚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千年大僵尸。

子弹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我一步步进了10-12房间内。

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房间里没有什么无毛怪物,更没有千年大僵尸,房间内空无一人。

有的全部都是死物,地下堆放有十几具的尸体,横七竖八没有规律的摆放,尸体腐蚀呈白骨化,但从他们身上的衣服不难看出,他们是日本工人。

当年在楼层安置照明,测量汇总信息的应该就是房间内的这些人,他们是技术工种。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都集中死在了这里,他们的死法很诡异,和之前死在通道里的日本兵差不多,他们身上也没有受伤痕迹。

我心里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他们不会都是让吓死的吧?”

胖子背靠着问我:“什么情况,张墓,你倒是说说。”胖子自己不敢回头,怕有突如其来的袭击,从这间房里出去的东西,现在一定还在五层。

“里面一屋子死尸,都是日本兵,死相也和前面看到的那个差不多,这儿就是个尸坑。”我说着。

胖子一听来了兴趣,“来,咱俩转转,让我看看里面。”

我和胖子在门口身体背靠着,转了三百六十度,把我换到了外面警戒,特殊时候,就得用特殊的办法。

主要是这里的光源不足,在上边墙顶灯不到十米一个,几十米外有动静,一眼就能看到,五层就不一样了,到了后面的半段灯几乎都没有,全部用的是手中的照明灯。

我把身体转到通道的方向后,开始警惕四周。

胖子进入了房间里,我听见他在里面用那把半自动步枪翻寻什么东西,就问:“胖子,在死人堆里找什么呢?还想找出金子来?”

胖子回答:“我靠,别说金子,连个铁都没有,他们怎么什么都带的。”

我这才明白了胖子意图,他想在日本兵的尸体堆里找几个武器,胖子又在里面说:“我还想找几把枪呢,翻了半天尸体,连个毛都没有,呸,还沾了一身晦气。”

外边盯了许久没有动静,我就稍放松了些,把门完全打开,靠在门上,一半看着里面一半看着外面。

“胖子,你觉得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我问。

“怎么死的?这还看不出来么,这是那家伙的老窝,肯定是被拖进杀了的呗,那还能怎么死,他们一个个跑进来等死?”胖子说着。

这点是我早想到的,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又说:“那些怪物多半是吴家人变异后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吴全武是八几年把吴家人转移进来的,这些日本人的死是在四几年,要说是那些无毛怪物杀了这些日本兵,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胖子被我一下问的懵了,他没想到这细节上的问题,细细的分析看来,当真是恐怖的。

“那这是什么意思?”胖子反问我。

我沉思了一下,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间可能不是那无毛怪物的,是其他的东西。”

胖子一听就有些炸了,“张墓,这里还有其他东西?”

“当然只是推测,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胖子没有了声音,提起照明灯就从尸体堆里出来。

就在胖子移动的时候,我盯着外面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我看,咱还是赶紧走吧,总在人家家里也太好,回头再急了,倒霉可是咱们。”

我让胖子静音,我举起沙漠之鹰朝通道里探耳听着。

声音,果然是有声音。

胖子也听见了,把枪举了起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们二人走了出来,声音是从前面的黑暗中传过来的,仔细一听竟还有节奏,好像是说话的声音。

这样一来就更加诡异了,照明灯在长条的通道里,照射范围只有三十多米,前面没有了墙顶的照明灯,一片黑暗。

加上莫名的声音传来,搞得人心慌慌的,我和胖子刚从那堆尸间里出来,还无法确定这里是否有另一种的生物存在。

我和胖子慢慢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胖子低声问我:“不会真的是那房间里的另一种怪物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精神失常者

在c区坐标里,我和胖子分析得到的结果,无疑是在自己吓自己,凭空传来的声音空灵又幽怨。

声音时有时无,但可以肯定的是,的的确确是有音发出的,而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好奇是这个世界上最作死的,我和胖子二人在面对异样的声音时,最先想到的不是危险,是一探究竟,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胖子能成为搭档的原因。

具有冒险精神,对于盗墓者来说,是最重要的因素,一个没有好奇心的盗墓者就不是一个好的贼,就像不爱好唱歌的厨子不是一个好的会计一样,虽然二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随着一步步靠近声音的来源,那声音也逐渐清晰了些,听上去感觉像是在说话。

我看了胖子一眼,把手中沙漠之鹰往紧握了握,心里有些忐忑,这里黑不见底会有什么在东西在说话。

越往近走那声音就越清晰了起来,声音好像是在对话。

“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亮啊?”

“因为星星本身就发光的。”

“不对,你说的不对,那些光都是走了多少万光年才到的地球。”

“那你知道八宝玲珑楼里藏着什么?”

“嘘……那是秘密。”

我听着声音完全懵逼了,对话的声音从音调上来听,就是一个人,前面不会是有鬼吧,一个自言自语的鬼。

胖子更加摸不清楚状况,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东西,我们虽说听到的是人说话的声音,但却无法确定这个不是鬼发出来的。

是人是鬼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接着,那声音又说话了,这次是唱起的一首民谣。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这都是什么鬼?怎么还是唱的这种歌词?

胖子低声细语:“他娘的,比我唱的还难听。”

“拉倒吧,人家比你唱的好多了。”我实在不忍心吐槽胖子的歌声,在后晋王墓中那次,让我至今难忘。

我和胖子越靠越近,照明灯的三十米范围内,出现了一个人影,在地下靠墙坐着。

我又惊又喜,下来这么久,总算见到活人了。

那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衣衫凌乱,头发上有许多灰尘,显得干燥松乱,一副眼镜带在鼻梁上,一看就是搞科研工作的。

我靠近了一些,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他根本不在意我们的过来,庞然无物,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木讷,精神上可能有点不正常。

我俩就现在他的身旁,那人还在自言自语。

“大哥,有八宝玲珑,我们一定能研究出一番成果,到时候让那些人看看,我葛英也是研究出东西来的。”

他有又换了个声音,“何必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

“哦不,娟子,你不能这样抛下我。”

……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说:“这人疯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应该是和我爹他们一起进来的,变成这样,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说:“他可能就是五层留守点的人,至于为什么疯了?你还是问他吧。”

我在周围警戒,胖子朝那人打着了个招呼,“哎,大哥,葛英,你怎么了,说话。”

“你怎么知道他叫葛英?”我问。

“不是他自己说的嘛。”

“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他,那他怎么不是娟子呢?”

“废话,娟子一听就是女名,能是他吗?”

一说到娟子的名字,葛英就变了,他嘴里重复念叨着娟子,一把抓住了胖子,把胖子当做了娟子。

这老哥一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胖子没有挣扎,反而进入了娟子的角色,问葛英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葛英双目无神,眼睛看着地下,说:“怪物,会爬的怪物,把人都吃了……”

“什么?什么怪物,说清楚点。”胖子再次强调。

“大哥,八宝玲珑楼有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我谁都没说过。”

我说:“是什么秘密?”

“怪物,会吃人的大蜥蜴,啊,啊。”

这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发生的事情,只是他这个状态肯定受了刺激,估计是很难问出什么来。

“大蜥蜴?吃人?我没听错吧?不是那无毛怪?”胖子听了葛英的话问我。

“可能就是c点里的东西。”

胖子又拍了拍葛英,“哎,大哥,大蜥蜴去哪了?其他人呢?”

“走了,跟别的男人跑了,娟子不会回来了。”

葛英已经精神失常,想再问出来别的,可能性基本不大,他说的大蜥蜴应该是我分析出的那个生物,其余的人可能已经下去,当然也肯定有被吃了的,葛英的口中一直在强调着吃人这个问题。

胖子没有了办法,问我怎么办?

“大蜥蜴才是问题所在,小心些,我们继续走。”

胖子指了指葛英,“他怎么办?带着么?”

“带着,留他一人,早晚会死在这里。”

“带个拖油瓶可是会更容易招来怪物,想好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沙漠之鹰,“你不想亲眼看看大蜥蜴长的什么样?”

胖子点头同意,就问:“他不是守在五层的吗,枪呢?不是说你爹给他们每人都配枪了?”

我把目光移到葛英身上,“搜搜看。”

胖子动手,葛英也不反抗,三下五除二就在葛英身上找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一个子弹带,还有两张纸,上面都是推演公式,是关于楼体运转的推算,有一些门开启的时间和周期,还找出了小型夜视仪。

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多余的,胖子把沙漠之鹰检查了一下,加上子弹带里的子弹,共有三十多发,我把夜视仪和那两张纸装了起来。

带好了东西,我和胖子就带着葛英出发了,前路依然未卜,现在又带这个精神失常的人。

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修建这里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大蜥蜴是个什么?

往后的路一路都是黑暗了下去,日军在后面没有修建出墙顶灯,照明的设备就全靠我和胖子手里的两盏照明灯。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未开发的区域

带着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想要在楼层通道中做到安静是很难的,葛英的身上让绑了一条绳子,由胖子牵引着他。

继续后面的路程,一路都不安静,葛英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会是一个人,角色扮演自言自语。

在幽静的黑暗通道里,显得特别明显,我特别害怕葛英口中的大蜥蜴一下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葛英的自言自语也减少了我们心中的恐惧,画风就变的怪异了起来。

“天空中有亿万星海,大地有数万生灵,宇宙中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不可预知,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联系在于哪里,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大哥,你先走。”

“娟子,娟子。”

……

整个楼层中,就只能听见葛英的单口相声,时间上也过得很快,几个小时说走就走过去了。

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过分的安静有时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日军当年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在此,现在才发现不到十五具的尸体,其余都不明确,在五层和下面几率是很大的。

五层后半段的工程没有完工,说明在这里遇到问题,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特别是在葛英出现之后。

寻找去往六层的通口漫长又紧张,黑暗中,我和胖子带着葛英走了有差不多七八个小时,楼体自身的运转进行了四次。

葛英自己说的累了就会吃东西,他没有完全丧失人的理智,只是让某些画面刺激到了神经,让主动思维意识关闭了。

胖子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下来,前面黑暗的路还有很长,人不是铁打的,还需要补充能量。

走有灯亮的路和黑暗中的路完全是两种感受,在上面的时候,有墙顶灯,现在一片黑暗,才感觉出黑暗带给人那种心里面的压抑,是逃避不开的。

我想起了爷爷当年在龙雀宫地下的黑暗长道,连照明设备都没有,食物都吃完了,在黑暗里全靠意志摸索出来,走了近十天。

现在想来,我感同身受,我爷爷张黑子当真是厉害,相比他来说,我还是差的太远了。

我爹和二叔一直调查的也都是当年龙雀城之后遗留下的事情,吴家人的报应,李置生秦南道还有我爷爷身上的问题,都成为了难以解释的迷题。

而李置生在夏国秘术上不想让人知道的千年轮回,会不会另有目的?

我能走的今天这步,实属不易,许多背后的真相,还有待我去寻找出答案。

……

在第五层上绕了大概有三天,我们始终找不到第六层的通口,也确定了这一层上没有危险的存在。

同四层不同的是,在五层本来应该是存在着东西的,就像葛英口中说的大蜥蜴,我推断它肯定是到了下面去找到了更底下的人了。

三人就这么一直找着路,葛英偶尔会自言自语说些听不懂的科学知识,和公式定理。

直到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处休息过的痕迹,是我爹他们休息吃东西留下的,食物和我们带的一样,进口罐头和压缩饼干。

通向下一层的通口大门,不会远了。

我们没有休息,在五层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里每层往下的面积都会越来越大,五层已是如此,到了第八九层大的会更难寻找。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果真就看到了通口大门,不过是关闭着的,还需等待开启。

看到门后的葛英,突然有了反应,对着门周围摸着看,嘴里在念着算理。

“一九乾离,兑丙亥,二八定巳,酉走丁。”

“阴顺阳,理走气,八卦九位,位在东南。”

葛英又摸着自己的口袋,“我的图纸呢?”

我一看他情况有变化,要他口袋里的两张纸,我赶忙从包里给他拿了出来。

葛英在两张纸上研究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

“他不是搞科研的吗?怎么现在的科研工作者还得知阴阳玄学?”胖子问。

“怕是比这还要多,人都精神失常了,还能这样,肯定是个科学狂人,要不女朋友怎么都能跟人跑了?”我说着。

“没看出来啊,张墓,这种八卦新闻都算出来了,一点不输他。”胖子调侃。

“先别说话了,看他说些什么。”

我和胖子停止了说话,就见葛英拿着纸,在左侧墙体上转动处推算。

大约持续了四十分钟,葛英的头上也都是汗了,似乎他得到了结果,拿着手中的图纸说:“两天十四个小时。”

“两天十四个小时?这是什么?”胖子疑问。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葛大哥不会把门开的时间算出来了吧?”

胖子看着葛英,一脸佩服,要不是他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葛英就坐在门口,嘴里默念着时间,“两天十三小时五十三分。”

他再没有说多余话,一直倒数着时间,我和胖子坐了下来,开始等待这两天半倒数结束。

别看葛英看上去疯癫,但心里比谁都明白,时间一直在他的心里默数,睡一觉起来还是能对上时间,我用表也准确的证实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枯燥乏味,除了睡,就是睡,终于熬到了时间,葛英口中念得时间终于要结束了。

两天的时间里,楼体也转动了二十多次,真如葛英所说,门一次都没开,真的要等到时间结束。

“五分。”葛英说着。

“三分。”

“一分。”

楼体发生了运转,门呼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我和胖子都看向葛英,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能通晓八卦天干地支,推算出准确的时间,这本是一件难于上天的事情。

长江后浪推前浪,葛英也算是旷世奇才了,也不知设计八宝玲珑楼的人,看见今日葛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推算出了时间,是该气还是该乐?

我们带着葛英,就直接进入了第六层中。

下面直来一股地底的霉气和阴气,只有进入口下来的两盏墙顶灯,这里是一处还未被开发的区域。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来自地底的震动

在第六层的入口处有两盏昏暗的灯光,地面上堆弃了许多的工具,都也已经生锈腐坏。

还有两箱的灯没有装上,放在箱子里,看来日军当年的开发工程就到此处了,他们一定在六层遭遇到了什么。

通道两侧都是无尽的黑暗,我们下来一时间有些犹豫,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到了眼前还是想安全点。

葛英倒计时结束后,又恢复原来的状态,一会一句的说着。

胖子看着堆放的工具,也知道这里是停工的地方,前面处于无人到达的地方,现在也就是我爹他们在前头。

我在地面上寻找留下的痕迹来确定方向,在一面通道的地面上看到了走过的印记。

“他们是朝这边走的。”

“张墓,咱就这么跟上去?会不会有危险?”胖子问。

我目光坚定,“就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闯了。”

胖子把沙漠之鹰上好了子弹,危险可能要出现在六层,我不清楚我爹他们现在到了哪里,一路下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差不多也有十天了。

十天的时间,能办许多事情,比如二叔的计划,我爹他们又前进了几层,潜伏在暗中的那伙势力又到了那一步?

我和胖子在整个下来的过程中,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是连影子都没见过,难道这里下去的路还有其他的?

……

想的再多,终究是纸上谈兵,都已经到了六层,一半都下去了。

该有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是对那葛英口中的大蜥蜴还不清楚。

打着照明灯,我们三人移动在六层的通道里,日本次本旅队没有对这里进行开发,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相比五层,六层则更显阴森一些,右侧的房间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根本没有人清理过,地面下的灰也落的厚实,还发阴发潮。

环境完全变了个样,必须得说日本人的工程做的还真是细致。

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地下出现了一具尸体,是日本兵的尸体。

我和胖子仔细查看了,同上边看到的全然不同的是,这名日本兵在死前明显是激烈打斗过的,身上的衣服都让撕烂了不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名日本兵是被杀死的,身上的武器也不知了去向,想来死前一定很狼狈。

我们无心再去研究这尸体,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再多说也无益,还是该关注前面路中的安全吧。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出现了另一具的尸体,接下来的过程中,每走一段距离就都会有一到两具的日本兵尸体,次本的部队当年在这里真的遭受到了攻击,才使得他们伤亡惨重,停工在了这里。

我们三人依然还是在向前方走着,葛英的状态稍微的好了一些,话说的也少了,人看去精神了不少,眼睛里似乎有了光芒,等到他没事了以后,或许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发生的事情。

第六层的通道范围越来越大,我心中一直不明白,八宝玲珑楼为何会如此大?在楼层上可以走几天的时间,要知道,几天的路程围绕在一个圆里,得有多大?整个幽山也才有多大?

于是,我的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念头,这是我在第五层的呆的几天时间里,想到的问题,行走每层的时间和距离在实际意义上是有差距的,几天的时间,都能够走出整个河南省了,这距离得在地下有多大?

所以我觉得,我们行走的通道一定存在某种意义上的弯路,就是说,我们可能一直在走回头路,只是没有发觉而已,看似是在一直向前,结果却不然,我曾怀疑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无奈却找不到依据。

但我一路下来,没有看见过二叔,他是铁定也在楼里的,还有每两个小时一次的楼体转动,可能真的有什么机关,如果说二叔真的绕开了某些存在的机关,直达了下去,并且还告诉我下来时要多带半个月食物,他知道我肯定会在楼里耽误时间,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是符合二叔的做事风格的。

我也不再去想,既然我研究不透了机关,就只能顺着路往下,楼体的自身转动应该肯定有玄机的,可惜现在葛英无法说明,不然以他的本事,这些都不是问题。

走了有七八个小时后,我们找了处地方休息,还是没有出现那个葛英口中说的大蜥蜴,六层上也显得安静,除了地面上出现的日本兵尸体外,基本没见着其他的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日本兵的尸体有二十多具了,这些都是穿着军服的兵,同在五层c点坐标里的尸体衣服都不同,他们分工明确,有工人,有士兵。

尸体都是死于非命的,日军一百五十多人,我估计这才是冰山一角。

吃了食物,葛英很快就睡了过去,我和胖子也渐渐迷糊了过去,为了睡的安心,胖子在几十米外设置的绊绳,来做警报,有东西靠近的话,绊绳一断就会把上面的食物盒拉下来,发出声音提醒我们。

在睡梦中,忽然间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地面颤抖,我被震动惊醒,通道四处都在往下掉落上面的灰尘,胖子也被吓了一跳,我们二人从地上站起来,靠墙稳住重心。

能感觉出整个楼都在晃动,但震动的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晃动持续了三五分钟,从地底源源不断的传上来震动,整个楼层上都是落下来的灰尘在空中飘散。

等到震动停止,我和胖子才都清醒了过来,还在迷糊中就让震醒,一时间还真弄不明发生了什么。

尘埃落定后,胖子最先开了口:“下面有大动静,不会是你爹他们搞出来的吧?”

我又何尝不想知道,“这次的震动不简单,下面可能打开了什么。”我只能是心急,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现在在六层一下也下不到下面。

我还在想震动会造成的后果,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没容我考虑,这边就听见胖子大声的问我,“张墓,你看见葛大哥到哪儿去了吗?这人没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又一个怪物

胖子说到葛英,我这才发现了他不在我们周围,在照明灯可视的地方,没有出现葛英的身影。

刚经过地底的震动,落下的灰尘在空气里飘荡了许久才消散开,我之前一直想着震动的问题还以为葛英就在那坐着。

我和胖子有些着急了,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端的就这么消失了,前后看了一圈回来,才知道事情的严重,连胖子设置的绊线警报都没有发生,葛英就不见了?

胖子有些警觉的说:“葛大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让那怪物给叼走了吧?”

我思考着,如果是那怪物叼走,为什么单独叼走了葛英,这点在常理上说不明白。

胖子对葛英的消失心里上还是有些过意的,毕竟这次是人不是背包,葛英一个精神上失常的人,跟着我们,我俩就是他的监护人。

胖子的焦虑就像西游记里,丢了师傅时,徒弟们的着急,八戒常说的一句话:“大师兄,师傅又让妖怪捉了。”

我看的明白,安慰胖子说:“不可能有东西过来过,那样的话,留下的就是三具尸体了。”

胖子拔出枪来,向前后两面张望,葛英的失踪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事情的变化往往就在一转眼间,地底震动一波未平,又一波另起,好不容易寻找到一名队伍当中的人,现在又消失不见。

胖子还在叫着,又向外边黑暗处看,“娟子在这里,葛大哥,你去哪了?”

我想不明白一个人的精神失常,是怎么走出胖子设置的绊线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没有精神失常。

很快,我就在地上看出了些端倪,我们来时带着的两盏照明灯,少了一盏,事情也已经很明显了,是葛英。

我对胖子说着,“别叫了胖子,这葛英根本就是装的,他就没有疯,什么精神失常都是给我看的。”

“装的?不会吧,为什么啊?再说你怎么知道的。”胖子仍在担心葛英。

“他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兴许他也有什么阴谋,不信你去看看两盏照明灯,是不是剩下一盏了。”

胖子查看了灯后,果然如我所说,“我靠,这他娘的套路也太深了。”

“他应该走不远,我们加快这速度,能追上也不一定。”

胖子还在吐槽,“这位葛大哥,不去演戏真是屈才,我算知道他为什么科研一直没有成果了,感情重点是在这儿,要是不去搞什么科研,就这出卧底戏,怎么也是梁朝伟级别的。”

我把地上的东西带好,听胖子挖苦的嘲讽了一番,我没有多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许是有什么苦衷。

这样一来,葛英说过的话就更加耐人寻味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大蜥蜴呢?如果要演这一出戏,是没必要说这个东西的,这很有可能是葛英要提醒我们的东西。

我和胖子一路向前,速度快了不少,为的就是追上前面的葛英。

一路少了葛英的话语,安静了不少,我和胖子也没多少话说。

几个小时后,我和胖子在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几天下来,对于突然来临的变化,没有一次是好的。

这次肯定也不例外,我们先是闻到气味,随后照明灯所照射的范围里,就出现了一个挡在路中生物。

黑色的鳞表皮,上面粗糙不堪,呼吸让它的身体在起伏着,这东西一眼看上去就是葛英说的大蜥蜴,它真的是存在的。

我和胖子看见后,都惊了一跳,这条蜥蜴有差不多三米长,看上去非常凶猛。

尽管我们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它,它回过头来就看见了我们。

拳头大的眼珠盯着我和胖子,它也一样意外我和胖子出现在他身后,它张开大嘴朝我俩示威,牙口上还有鲜红的血色,它一定是吃人了。

原来地底之下比无毛怪物更可怕的是这巨大的蜥蜴,它是吃人的,难怪葛英会一直强调大蜥蜴。

而日军当年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庞然大物才终结掉了工程,巨大的蜥蜴出现在八宝玲珑楼里,不可能是它自己进来的,它是被楼层的修建困在了这里,是修建之人刻意为之。

来不及在多想,那巨大蜥蜴就发动了迅雷之势,别看它体型庞大,移动起来速度丝毫不慢。

“啪--”

胖子的沙漠之鹰率先开了枪,枪声在通道里回响,战斗即刻就发生了,这些天来,我心里有过无数的思想准备,来面对突然出现的怪物,当真正发生的一刻,才知道这些事情,永远不是思想上准备就能平静的。

我平生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一只蜥蜴,当时吓的也有些懵逼,胖子的一枪打在了蜥蜴的表皮上,虽然没有打透,但也是把皮肉打了起来,沙漠之鹰的威力不容小觑。

巨大蜥蜴发出疼痛的吼叫,“嘶……”

声音巨大无比,我的耳膜都听的有些发颤,这一声下去,估计着五层和七层相邻的两层都能听见。

那大家伙重振士气,又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没想到它如此凶悍,见了我们疯狂的进攻。

生死攸关之际,我也拿起了沙漠之鹰,连开三枪。

“啪,啪,啪……”

胖子也跟着又开了两枪,五发子弹全部打在了蜥蜴身上,能感觉出子弹打在蜥蜴身上,还是有效果的,巨大蜥蜴冲向我们的速度减缓了不少,只是慢了一些,并没有停止,它依然在向我们冲来。

我一看情况不妙,就飞快的向反方向跑了起来,胖子到了逃命的时候,比谁都精明,不等我说话,见子弹只起到了减速作用,已经跑在了前面。

身后的巨大蜥蜴还是跑不过我们两条腿,虽说在距离上我们和它一直保持着距离,但我们的体力是有限的,一但有让它追上的时候,还不得让它生吞活咽了。

巨大蜥蜴攻击我们气势一点减弱,我和胖子用尽了全力奔跑,一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办法来对付这只庞然大物。

第二百六十五章 老式半自动步枪

巨大蜥蜴疯狂扑腾,在通道里移动发出隆隆的声音,每一次踩在地上,就是一次不小的震动,从它的动作上不难看出,这只大蜥蜴是愤怒了。

也许是那五发子弹激怒了它,也或许这只蜥蜴看见人就像看见了猎物一般。

我和胖子在朝来时的路用尽全力奔跑,身后的大蜥蜴穷追不舍,它张着血盆大口,四肢有力的在地面上来回移动,那双直溜溜的眼睛已经宣判了我们的死刑,还有它身上大小不一的隆块表皮,让人看见后就只剩下了两个字,恶心。

胖子呼着大气问我,“哎呦,我靠,张墓,你有没什么别的办法,沙漠之鹰打不死它。”

我也知道,照这样跑下去,迟早要让大蜥蜴追上,人的体力是肯定敌不过这蜥蜴怪物的,虽然大家都是肉食动物,人吃的肉大多都长成了脂肪和三高。

我朝胖子说:“能跑一会儿是一会,我也没办法。”

“他娘的,实在不行就和它拼了,就是不死也得弄它层皮下来。”胖子说着。

“别去送人头,闭嘴留好力气,能跑多远是多远,办法总会想出来的。”

胖子没有在说话,二人继续往回逃窜,急速的运动让我浑身的血液开始向四肢涌上,以致于脑**血不足,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大蜥蜴。

奔跑持续了二十分钟后,体力下降的厉害,这也是我和胖子常年下墓练出来的体力,要搁在别人,可能十分钟就不行了,而后面追着的大蜥蜴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眼看着距离要被一点点追上了。

胖子开始骂道:“他娘的,不跑了,跑不动了,老子不信三十发沙漠之鹰干不死这家伙。”

说着,胖子的速度降了下来,我也是跑的头昏眼花,两眼直冒白光,直望不上其他了,还是得靠自己,我也把速度降了下来,慢慢停止了移动。

大蜥蜴见我们停了下来,也没有着急向我们攻击,这么长的时间奔跑,它兴许也累了,我和胖子一手托墙,在大口喘气,大蜥蜴朝我们嘶吼着。

我俩一刻不敢犹豫,一边呼气,一边往抢里上着子弹,沙漠之鹰上的是127mm05英寸子弹,威力更大一些,子弹的数量却只能容放七发,本身枪的威力巨大,它的换弹速度就会很慢,05英寸的子弹是很不好上的,但在的危机关头,换弹的速度却是平常的两倍。

果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大蜥蜴的攻击已经待发,这边我和胖子的两把沙漠之鹰也装满了子弹,一触即发的攻击猛烈而来,巨大蜥蜴此时朝我们飞扑过来。

只见通道当中枪口火花不停在闪亮,“啪,啪,啪”

在大蜥蜴飞扑过来的几秒钟里,把两把枪里的十四发子弹全部射了出去,巨大蜥蜴在空中受了伤,嘶吼了一声,它并没有因此停止下来,它还是朝我们扑了过来,它的目标是胖子。

我一直扣动沙漠之鹰的扳机,直到子弹全部打完,接着就看见大蜥蜴在我的面前飞了过去,直扑到了胖子的身上,我上去帮胖子解围,用脚踢大蜥蜴的身体,竟然是和石头一样硬的皮肤。

胖子被狠狠的压在了地上,双手顶着大蜥蜴的头,不让它咬下去,就听见胖子说着:“他娘的,多少年没刷牙了,想先熏死你辽爷?”

胖子在生死关头,我来不及再去上子弹,抬脚去踢大蜥蜴的头,只有这里是能踢动的。

胖子忽然对我大喊:“张墓,我身后的的半自动步枪。”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即刻去拉出他身后的那把捡来的半自动步枪,大蜥蜴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不停的从嘴里流下来,它对我们这顿美味已经垂涎三尺了。

胖子的胳膊顶着大蜥蜴的头在微微发抖,他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的,一但胖子松手,立即就会被大蜥蜴一口要下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半自动步枪从胖子身后拉了出来,拉动了枪栓,对准了大蜥蜴,心里祈祷着关键时刻千万别掉链子,毕竟五十年的老枪了,如果一枪下去枪炸膛了,那我和胖子就等着被吃了吧。

开枪之余,我是千小心万小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胖子也要坚持不住了,情况变得非常糟糕,我不再去想什么炸膛不炸膛的问题,是什么都认命了。

我举起半自动步枪,对着大蜥蜴的头就是一发。

子弹从老旧的枪管里打了出去,震动感非常厉害,让我手指一阵发麻,不管怎样,这一枪实实在在的打了出去。

让我惊喜枪发出去的时候,又一件事情出现了面前,这把老式半自动步枪同胖子之前打过的几次一样,子弹打出去的位置和秒准的是有区别的,我是瞄着大蜥蜴的头开的枪,然这一枪却直接打到了大蜥蜴的眼上。

偏离的方向的子弹直接打爆了大蜥蜴的眼珠,那双直溜溜的眼珠少了一只,再也没有了凶狠的恶意,大蜥蜴从胖子的身上跳了下来,在前面喊叫着,它再也不敢攻击上来。

胖子从地面赶快爬起,我拿着老式半自动步枪拉动枪栓又是一枪,大蜥蜴让惊了,眼睛的伤和身上的伤让它害了怕,这个庞然大物开始逃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内,进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大蜥蜴的移动声都听不见了,我和胖子才松了口气。

面对这次的攻击,多亏了这把老式的半自动步枪,误打误撞的一枪打爆了蜥蜴怪物的眼睛,不然恐怕这次很难脱险。

胖子受了轻伤,也不打紧,“没想到是这枪最后救了我,要说姜还是老的辣,两把沙漠之鹰都没这一发来的厉害。”

“前面的路看来是没法往前了,我们在往前的话,肯定还会遇到那只大蜥蜴。”我说道。

“反正也是圆形的,倒着走也一样。”

于是我和胖子恢复了体力之后,向反方向走着。

能击退一次这样的怪物,不代表我们第二次也会这么走运,八宝玲珑楼里究竟还有什么很难说,经过大蜥蜴这场战斗,让我和胖子都感到了害怕,可以肯定的是一点,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类似于大蜥蜴的存在,不然日军一百五十人也不会全部死在此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故人秦南道

走了一天路全部都白走了,那只大蜥蜴虽说让我们打退,但还在通道里,并且它横在路中,我和胖子想要穿越它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从葛英的消失到蜥蜴的出现,两件事情上有存在着某种关系,大蜥蜴消失在黑暗中后,我整理了下。

葛英的失踪必然是向前或向后走的,往前一直走的话肯定会和这只大蜥蜴相遇,如果说葛英越过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话,有些不太现实,我和胖子两人都觉得费劲,何况是他。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葛英他往回走了,这也是我现在所疑问的点,葛英返回是为了什么?难道路上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胖子身上的衣服沾到许多大蜥蜴的口水,恶臭难闻,胖子一边拖着衣服,一边嘴里骂到。

“这玩意的嘴比他娘的下水道味儿都重,千年大僵尸也不过才多大点味儿,真的,张墓,我闻过最臭的味道就是在部队的时候,隔壁王队长的脚臭味,只要他一脱鞋,整个宿舍楼就和腌咸菜一样,他那间宿舍就是化学武器试验地,那味道叫个酸爽。”

“那大蜥蜴有这么大味儿?我怎么没感觉。”

“哎,我还真不是吹的,浓缩的液体炸弹,劲道十足。”

说着,胖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了,我离着几米远就闻到了那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胖子没穿外套,在地下深处还是被冻得发抖,胖子也不嫌弃,从地上日本兵尸体中拔下来外衣,套了上去,这种时候讲究什么的都没用,命才是最重要的。

把衣服上的灰尘拍掉后,日军的兵服还是黄色的,胖子一穿,整个一活脱脱的汉奸,胖子的体型大,衣服有点不大对号,这不是土肥圆还能是谁?

我蒙声一笑,“胖子,隔壁王队长是没见到你这副模样,不然铁定把生化武器天天投你这了。”

胖子嘿嘿一笑,“咱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特殊的时候就得有特殊的办法去对待,一切变化都应顺着人来走。

往回返了几个小时,楼体转动了三四下吧,我就在前面看见了一盏照明灯,在离我们几百米的距离外。

胖子一样也看见了,起初我以为是葛英,他也是带着一盏照明灯走的,但走的距离越近,就看见了不一样的场面。

亮灯处的中间墙体上,是六层的通口大门,我非常疑惑,这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路吗,这么大的门放在这里,就走过去了?

我最先看到的是灯光照亮的门,并没有先注意到灯是谁点亮的,这门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让我惊讶,却也证实了我之前提出过的另一种假设。

其实通道本身并没有这么大,几天都绕在这地下,未免会有些太过浮夸,但我们也确确实实的走了几天,一切的问题就出在楼体的自转上。

我的猜测是楼体自身的转动,会导致通道发生空间上的错觉,整个八宝玲珑楼,包括通道在内全部都是由机关控制的。

不然的话,我和胖子折返也不会看到这里的门,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但机关在楼体的转动上,把道路和空间进行改变,因为每层上的通道左右都是一样的,我们才没有发觉。

随后看到的就是照明灯旁边的人,他不是葛英,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人是一个和整件事情没有太大关系的人。

我走上前去,看清楚了那个人,让我非常不可思议的是这人是秦南道。

他在低头酣睡,胖子没有见过秦南道,见是一个老人,就说:“这又是谁?”

我看着睡着的秦南道,叫道:“秦姥爷?”

胖子见我叫人,问我:“这人你认识啊。”

我又接着又叫了几声,秦南道醒了过来,见是我在叫他,就回答说:“是张墓啊。”

秦南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起伏,完全没有波动,我看不出来它的一点惊讶,好像我要出现在这里,他知道一样。

我非常难以理解,秦南道是怎么到的这里,而且就在六层的门口,比我们的速度还快,要不是那只大蜥蜴追得我和胖子没法继续前进,只怕秦南道走了我们也找不到这门。

“你怎么在这里,秦姥爷,就你一人?”我问道。

秦南道站了起来,年近八十岁的他身体还很健硕,他活动了下筋骨,慢条斯理的回答我,“唉,张墓啊,原来是你,我还说谁呢,怎么,你二叔没告诉你?”

秦南道的话果让我更加不理解,“二叔?他告诉我什么?”

胖子在一旁看的就懵了,“你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你问一句,他问一句,说的是一件事情么?”

秦南道看了看说话的胖子,“哦?还有一个皇协军?”

我急切问:“秦姥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南道拍了拍身上坐下的灰土,一身齐嗖嗖的衣服,和我去到他家里看见的品味装修,风格一致,他还是那个有讲究的的人,就算在这种场合下,也不例外。

相比胖子身上的日军兵服,我都觉得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你二叔找见我,说是有了你爷爷的消息,黑子是同我生死与共的人,消失了多年,突然有了消息,你二叔又说黑子很有可能在此处,我就赶过来了。”

“我爷爷?”我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爷爷都多少年了,不是说都已经死了吗,二叔怎么突然告诉秦南道有爷爷的消息?

胖子就问:“张墓,你爷爷还活着?”

我顾不上胖子的问话,在想着秦南道说的,他的话里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了,超出了我的认知,二叔根本没有和我提过关于爷爷的事情,更没有说还通知了秦南道。

可我却找不出秦南道话中的破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的话,那这楼里可就真热闹了。

见我思考不说话,秦南道又说:“等一会门开了,一起下去找你爷爷。”

我若有若无的点点头,秦南道还是老谋深算,他的城府我自然摸不透,这话里话外的内容也让我深思。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七层古迹

我和胖子坐到了秦南道的周围,守在通口门处,等待门的开启。

不管怎么样,对于秦南道的说辞,我是保持警惕的,第一,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值得怀疑,第二,他有他的一套说法,我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胖子听了秦南道的话,只觉的匪夷所思,我们俩坐在一起,胖子就私下里问我,“张墓,不是我诅咒你爷爷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你不觉得有些不太现实吗?”

“按道理来讲,秦姥爷没理由骗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也说不好。”

“他不是凌天若的姥爷吗,你套他的话呗,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来。”胖子给我支招。

我看了看秦南道,他也看着我朝我微笑,让我去套他的话,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不被他套路了就不错。

秦南道先开了口,“张墓,天若把那份你们从海察国带回来的秘术给我看了,关于李置生的千年轮回,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个问题,我回想到凌天若在研究所里和我说过的话,那卷夏国秘术里得到的重要发现,拓拔思恭在卷轴上的秘密,是千年轮回的说法,每一千年后的第一个百年,都会从年轻到老,再回去的一个过程,这是针对李置生留下的。

胖子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听到秦南道问,就装作很有见解的样子回答,为的就是试探和套路秦南道。

“要我说,那千年轮回就是他李置生的软肋,不老不死的人也该有终止的一天,他现在不正是处在老年吗,我们搞次人口普查,把全国黑户老年人全部审一边,不就找到他了。”

胖子侃的还真是没边,连人口普查都敢说,但秦南道听了胖子的话似乎有些震动,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变得紧凑了起来,能看出他有些紧张了。

我不明白为何,胖子说的话就把秦南道给吓住了,我拉下胖子,让他停下来,毕竟秦南道是我爷爷的朋友,还是凌天若的姥爷,八十岁的面积,真让我们吓出些事情,也是不好交代的。

秦南道问完刚才的话,就没有再说了,难道胖子的话哪一句说的过分了?我想了想也想不出问题在哪。

胖子就低声问:“我没说什么吧?怎么老爷子一下紧张了?”

我摇了摇头,也无别的话说,三人安静了下来,等到空闲,我才想起葛英来。

他一定是从相反方向走,通过通口,到了下面七层去了。

葛英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他知道楼体本身就有机关,只有不同的走法,才能找到最近的路,他一直装疯的原因是在看我们是否也知道这个方法的。

他在半路甩开我们,一定有其他事情要做。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们睡了过去,每一层都是这样,在同样下一处的门前等待睡觉,胖子还是在几十米外的通道里布置了绊线警报,防止那只大蜥蜴再次袭来。

不过大蜥蜴被我打爆了眼睛,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攻击,要攻击的话,就肯定是要玩命了。

……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在睡觉的迷糊中眯眼看着通口的门,就发现门不知在何时已经开了。

我以为是在做梦,最后才确认了门是真的打开了。

我叫醒了胖子,同时发现在门前的秦南道没了踪影,睡觉还真是误事,葛英就是这样没了的,现在秦南道也出了同样的问题。

胖子看到秦南道消失,就知道他肯定下去了,门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随时都有再关上的可能,我俩拿上东西,直接进了通口中。

六层是日军工程停滞的地方,七层下来,没有一点开发过的迹象。

我和胖子进入到七层后,发现了最大的不同是七层的通道两侧是明显有装饰过的,或有雕刻,或有小幅壁画。

这里是截然不同于上面六层的整体,这些通道内出现的东西,让我觉得这里才是八宝玲珑楼的主要。

按照一贯的倒斗经验来说,有壁画的地方就一定有墓,而且墓里有壁画的墓,一定是个王公贵族的墓,在古代可不是人人都能在自己的墓里装饰壁画和吊饰的,一个是老百姓没有这个钱,二来是封建的制度中,只有贵族阶级才能享受到这些。

在我们下来后,还找了半天秦南道,他早已没了踪影。

我和胖子看着墙上遗留下来的古迹,试求能看出些门道来。

我在想,我离我爹他们可能已经没有多远了,不觉中我们下来也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八宝玲珑楼里算是磨砺了不少。

胖子趴在墙上仔细看着一个从墙上雕刻的刻像,就说道:“这器物还是仿形的,看样子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张墓,你见的多,你来看看眼。”

反正秦南道也已经下来,总归是跑不了,我还是先看看眼前的东西吧。

胖子给我让步,我上去看着,这件刻像是人像顶灯的形象,地下的人刻像渺小,上面双手顶着的火灯,有一个半人大。

这种抽象的形象,是符合春秋战国时的东西的,而且手法上也带有浓郁的封建思想。

我朝胖子说:“知道为什么上面的那盏火灯为什么比人还大吗?”

胖子想了想回答:“古代人民都是苦力,火灯是希望星星火光,可以有燎原的一天?”

我说:“你还真没少学习***的伟大思想。”

“那可不,***他老人家是解放无产阶级的伟大人物……”

我先打断了下胖子,“咱先说这刻像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话没,在春秋战国的时候,火灯这种东西,一般平常百姓家是买不起灯油的,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故事才会发生,点灯是诸侯贵族家的特权,到了后来,生活水平达到提高,点灯不再是诸侯贵族的特权,后世的达官贵人为了彰显,就下令不让百姓点灯,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话语流传,这个刻像,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 黑暗中的重逢

胖子听我说的故事,觉得我的分析头头是道。

“没想到这历史系高材生还是有两下的,连这东西的背景故事都说的清楚。”胖子夸我说。

我指着刻像说:“人形上的大火灯,说明是贵族家里的奴隶,举着火灯,这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用的起这么大的灯。”

“不是诸侯,就是将相了,看来这封建制度还真是厉害,平常百姓家点不起灯,他倒好,还得让奴隶举着这么大的火灯。”胖子回答。

“底下的古迹看来是有故事的。”我说着。

“八宝玲珑楼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样子是非常复杂啊。”胖子说。

我在前后两头看了看,通道上都是这样的古迹,八宝玲珑楼真正的秘密在最后的几层上,还好日本人当年没有开发到这里,不然墙上的东西,也得大多数让带走。

既然是文物留在坟里还是更好一些,一旦公之于众,要饱受外界的侵蚀,人的惦记,还有许多的不可抗力。

我和胖子边走边看,春秋战国的东西也算是开了眼,能确定的是,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墓的所在。

众多的线索都交织在了八宝玲珑楼中,让这里迷云漫布,我心中却一直有一个问题存在,不是别的,是日军一百五十多人的尸体去了哪里?

从上边下来,我和胖子见到的不过才二十多具,还有剩下的一百三十在何处?

他们全部被吃了?或许,是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吗?

眼下的七层古迹,距离九层近在咫尺,楼体转动的机关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葛英和秦南道全部都到了七层,我们的速度稍快些的话,肯定能追上的。

胖子穿着日本兵服和我显得格格不入,要真不认识胖子的,还以为我引着个日本汉奸在楼里瞎逛呢。

通道两侧都有类似的装饰,每隔几十米都有一个顶部的火灯装饰,这点更让我确信这里有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还有一些墙上的壁画,也都说明墓主人的身份高高在上。

我和胖子边看边走,两侧墙上的古迹一眼看不到边,因为多少年来这里无人问津,地面上也铺了很厚的灰土,就看到了地面上有许多杂乱的脚印,他们是从这里走的,我俩朝前面的方向加快速度行走而去。

大约走了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地面上的脚印就都没了,这点让我很是奇怪,难道是楼体发生转动,改变的方向?我停在消失脚印的地方思考。

“到这里就没了?他们难道是从空气里走了?”胖子疑惑的问。

我观察前方的通道,与这里并无区别,右侧的房间门上都是尘土,起码得有千年没有开过了,不像是有进去过的痕迹,左侧的一些雕饰也无任何的异常,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会消失了脚印呢?

胖子在前面没有脚印的地方踩了两下,事实证明是可以踩出脚印的,我试想前面在六层时的情境,被大蜥蜴追着往回跑时,出现的门,之前没有可以参照的物体,现在脚下的脚印刚好证实了这一点。

我对胖子说:“不能往前了,楼体有机关,我们过去就会进入下一个循环。”

“那怎么办?”胖子说。

“往回走。”

“你确定这个办法能行?”胖子问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靠,怎么又成死马了。”

往回返的路程没有多远,我们走了也不到一个小时,就算是错误的,不过也才浪费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但我们走进错误的地方,那可是几天的循环。

我和胖子往回走着,走了没一会儿,前方照明灯就照射出了一个影子,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黑暗中,还是在我们返回的过程,是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

胖子看到了那个影子,在这七层的通道中,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怎么连灯都没有?不会是个鬼吧?”

胖子朝前面喊了一声,“嗨,是人是鬼啊。”

那人好像没有听见,没有回答的胖子的话。

我掏出了沙漠之鹰,一点点朝那人靠近过去。

黑暗中出现这么个人影,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连个亮光都不打,要说他不是鬼,我都难以相信,况且,七层的不同于其他六层,这里的装饰和布置上,就是半个墓葬的外围装饰结构,出现什么有怨念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照明灯的光全部打在他的身上时,我看见了地上的影子,确信他是个人,衣服表明他是一个现代人。

我和胖子走近些后,那人转过了身来。

我几乎吓了一跳,这人是我二叔!

胖子也是一惊,二叔转过来说:“嚷嚷什么,看见鬼了?”

二叔的出现,让我说话都变的结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二叔,“二,二叔,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他妈的,一开始老子还以为哪来的日本兵呢。”

胖子看着自己的衣服,嘿嘿一笑,我接着问:“二叔,你怎么都不开灯,一个人站在这里?”

“开灯?多余的,你们开着灯到这里用了多久?有用吗?”

胖子问:“二爷不怕那大蜥蜴吗,还有那无毛怪物。”

二叔哼哼一笑,“你们找不到路,在楼层瞎转悠,不等的遇见还等什么?从下来到现在有半个月了,你们才刚到七层,我十天前就到了。”

再次和二叔重逢,让我倍感欣慰,特别是在此处,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迷茫的时候,二叔自从开始实行他的计划时,就假死了,我还特地在藏区的白布马尔佐为二叔设了旗幡,为此还伤心了许久。

二叔并没有多余的话和我说,我却有许多的话要问二叔,我和胖子跟着二叔的方向走着,想起前面的消失的葛英和秦南道,我就问二叔。

“二叔,秦南道是你通知他来的?”我朝二叔说。

“秦南道?”二叔疑惑了一下。

“对,就是秦南道。”

“你在哪里看见的他?”二叔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其余的一百三十人

我和胖子没有方向,跟着二叔走着。

让我最想问二叔的就是秦南道的事情,他的突然出现也是让我较为值得怀疑的,他可能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二叔听见我说秦南道,脸色有些明显不好,他又一次问我:“你确定你亲眼看见他了?”

胖子在后面说:“二爷,就在六层我们下来的门口碰见的,秦老爷子现在可能也在七层上。”

二叔在思考,没有说话,我按不住性子,急切的问:“二叔,秦南道是和我说你通知的他,说这里有爷爷的消息,是这样吗?”

二叔回头看我,“他还说了什么?”

“我问他怎么到这里的,他就说是你通知的,让我来问你,后来闲聊了两句,让胖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吓住了他,就没再说了。”

二叔还在往前走着,“难道是他?”

胖子听见就说:“他?秦老爷子有问题?”

我心中猜想,二叔要找的人不会就是秦南道吧,可看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啊,秦南道派人监视我们,盗走青铜盒,潜伏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这种可能有些矛盾,凌天若是他的孙女,想知道什么事情还用着他这样吗?

二叔没有说出答案,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有些事情,还是不挑明了说更好些,一但让说破底,未必是一件好事。

“墓子,你的凝血羊脂玉在身上吧?”

自从青铜盒的事情后,我就把羊脂玉随身带着了,“在。”我回答。

“谁问你要都不能给,除了我和你爹,知道吗?”二叔叮嘱我说。

“哦,哦。”我点头。

路上走着枯燥,我还是心里不明的地方同二叔问道。

“二叔,吴家人不是在这里吗?他们在哪里呢?”

“吴家人?你不是都见过了,这胖子说的无毛怪物是什么?”

我惊愕,“那些是吴家人?”

二叔不想和我说吴家的事情,本来他们是想拯救吴家人出去的,肯定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二叔,比如楼体转动的机关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运行计算的,八宝玲珑楼是怎么回事,日军的一百三十具尸体在何处。

但我问了二叔后,他都懒得回答,他的心里应该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是关于秦南道的。

我和胖子也就跟着二叔在后面走着,这是我俩走来的路,二叔肯定知道楼体自转的机关。

走了很久都没说话,直到到了一处地方,一侧墙上房间的门全部是开着的,连续有一排。

整体通道内的布置还是和原来一样,唯独这里却多了一排开着的房门,在上头这样的房间,关着的都是吴家人。

这样连续的一排,本以为是吴家人的聚集地,刚想问二叔是怎么回事,二叔就开口了。

“你不是想知道日军那么多人的尸体去了哪里?”二叔指着前面一排开门的房间。

“就是这儿。”二叔说着。

胖子问着:“日本人不是只下到第六层了吗?怎么都在七层死了?”

“那只是设备下到了六层。”二叔回答。

二叔领着我们到了第一间的房间里,房间不同于上面的,这里的房间很大。

进门看到房间的地下都是骨架的尸体,他们都穿着日本兵服,差不多有十几具尸体。

二叔向我解释说:“门都是被破坏的,我认为当年他们肯定是躲在房间里躲避什么灾难,最后还是没能离开,全部不知原因的死在了这里。”

一排房间里都是这样的尸体话,差不多就是一百多人,次本旅队的百分之七十都在这里死了。

“这就是那日本次本旅队的全部了?次本本人在不在此处?”胖子问。

我们出门又看了其他的几间,一样都是日本兵的尸体。

他们当年被困死在这里,肯定都是绝望的,这种死在异国他乡的外来士兵,怨气肯定不小,怪不得整个幽山,一到了晚上就都是日本兵的冤魂。

我看他们的尸体大多没有受到伤害,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完好无损的,就连手里的半自动步枪都没有打了几发,他们困在了此处许久,但死亡确实发生在一瞬间的,甚至都没有机会反抗。

我不清楚当年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日本人一共一百多号人,就这么死了,就算是合力反击也能打很久,又是什么让他们无声的死去了?

我问二叔:“他们是怎么死的?”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二叔回答。

一般二叔这样说的话,他肯定是也不知道的。

胖子说道:“他们肯定是在房间里躲避外面的东西,最后让困死了呗。”

我摇头,“一百多人一起出击的话,是什么东西能阻挡?”

胖子回答:“是大蜥蜴他爸爸?”

我就知道胖子在胡诌,又在其余的房间里看了看,基本上大同小异,房间里都躺满了尸体。

胖子在尸体的身上搜刮了不少的子弹,还找到一把六二式手枪,这些尸体都已经是骨架,基本一碰就散架了,无法找出其他的线索来。

我在通道里前后看了四五间,后面还有一大部分,有七八间的样子。

胖子把搜来的装备全部带在了身上,背后一把半自动步枪,腰间挂着六二式和子弹夹,简直一个日本汉奸。

二叔骂了一句:“这胖子你能消停些吗?在小日本的尸体上扒来扒去,这里有一百多具尸体,你想全翻一遍吗?”

“我这也是传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让那些死了的小日本正好看看,不浪费一枪一弹。”胖子还说的振振有词。

二叔对这些尸体不感兴趣,每回都在门口等待,我怕二叔一转眼就消失了,也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只有胖子进去翻寻一顿。

各种日本兵遗留下来的东西,都进了他的口袋。

环绕在我心中的问题依然还是那个,这一百三十多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二叔不关心,但我觉得这和我们后面要走的路有绝对的关系。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的道理还是该记于心。

第二百七十章 次本日记

连续的三间下来,胖子的口袋已经搜满了,大到银元钱币,小到生活用具。

胖子又在里面和我说着:“哎呦,张墓,这个兵身上有张照片,还是个日本姑娘呢。”

胖子拍了拍照片上的灰尘,拿给我看。

照片上的男人应该是这个日本兵,这姑娘可能是他的妻子。

我翻过照片,后面写着日期和署名,“1938年,美质子。”

“这应该是他妻子1938年寄给他的。”我说。

“他老婆?我看怎么像他妹妹?”胖子说着。

“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说着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二叔在通道里抽起了烟。

我也丧失了许多的兴趣,每间基本都是一样的尸体,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有胖子还有搜索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胖子怎么会突然会对日本兵感兴趣的,以前都是对金子才这样的。

我就问胖子:“又没金子,你哪来的兴趣一直翻腾个尸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物以稀为贵,平常倒斗能搜见日本兵的尸体吗?再说有的日本兵也是很肥的。”

我不在去理胖子,任由他去,我和二叔就在通道里聊了起来。

我朝二叔问道:“二叔,我爹他们你见着了吗?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别担心墓子,大哥是有两下子的,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他现在就在七层。”

我疑惑,“他也在七层?那我不是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这七层现在还怪热闹的,还真是有不少人下来了。”二叔深沉的说。

我刚想准备问二叔,这儿还有什么人?就被胖子的一阵呼叫声打断了。

“张墓,哎,张墓,你快来看看,瞧我发现了什么。”胖子不知在哪一间房间里叫唤着。

“能有什么?你自己看就完了,死人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喊着。

胖子又嚷嚷了起来,“哎,真的,这死人的东西还真有点用,你得进来看看。”

二叔不耐烦说:“这胖子可能真找见什么了,过去看看。”

胖子仍然在嚷嚷,“你要不看就不看了,到时候可别管我没告诉你。”

我和二叔寻着胖子的声音,找到了胖子所在的那间房中。

进门后就看见胖子举着手电,站在一个尸体的前面。

我提着照明灯进入房间里,很快照亮了整间房内,胖子前面的那个尸体我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这具尸体穿着的衣服不是普通的日本兵服,而是一件军官的装扮,身边还掉落着一把武士刀,胖子正拿着看。

我走上前去,查看了尸体,已经散成碎块了,肩上的军级徽章是少将级,我的心里的答案就浮现出来了。

“是次本。”二叔说道。

“这就是次本?”胖子用武士刀指着问。

我说着:“少将的军衔,次本旅队中最大的官了,还能是谁?”

“怪不得呢,这家伙身上可都是好东西,那边有个包,应该是他的。”胖子比划着武士刀说。

我看见了胖子说的那个不远处的包,是一个皮革制作的侧包,一定是胖子拿了里面的东西,给扔在这的。

包中都是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估摸着好东西已经进了胖子的口袋里。

里面一个文件袋,一个发黄的笔记本,还有乱七八糟的物件,什么散架的笔,铝制水壶,眼镜,还有些测量工具,和一张日本裕仁天皇的照片,可见日本的军国主义思想有多么严重,连随身的包里都有天皇照片。

其他的都没什么用,也就是文件袋和笔记本还有内容,我将两样东西拿出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二叔也过来一起看着,我先翻开了那本笔记本,扉页上是用笔写的一行日文,“次本什么什么的记。”

日文中大多数还是有许多的中国汉字,作为历史系毕业的我,多少也能判断出不少。

扉页上的内容应该是“次本行军日记。”我朝二人解释说。

胖子和二叔看不大懂,就退开了些,听我大致翻译,不过说实话我这二流水平,充其量就是结合上下文理解大致意思。

我朝二人说着,“这是次本写的日记,应该有关于这里的大部分内容。”

我往后翻页,尝试将里面的内容翻译出来。

“前面说的是次本去过的其他的地方,有东北辽宁的义王陵寝,北平三绝庄,山西大同北魏大墓,陕西唐朝誉王墓,才到的这里八宝玲珑楼战国墓。”

胖子一听就骂道:“他娘的小日本,一边打中国人侵占我们领土,一边还盗我们的斗来填补他们的军费,次本他干了多少,死在这里真是活该。”

“次本是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的一员,是名地质学家,他们来到幽山的时间是一九四三年秋,上面给他的任务是寻找一九三一年坠毁在老鸦岔的一架侦察飞机,飞行员的报告是山底可能藏有墓葬。”

胖子和二叔似乎都在听我讲述,我这二流水平只能翻译一半猜测一半,尽量猜测出另一半的意思。

“次本旅队进入后,果真发现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地底墓葬,作为地质学家,次本对此处的结构做了大量分析,才知道有了八宝玲珑楼的所在。”

“次本立马向上级报告,并通过了1943工程计划的实施,让次本旅队着手开发八宝玲珑楼的藏宝,于是整个次本旅队一百五十多人,开始驻扎在此处,次本本人还给这片原没有名字的地方起名幽山,因为他的妻子名字叫做幽子,他希望幽山能带给他好运。”

我又往后翻了翻,果然笔记本中夹着一张日本女人的照片,这名女子应该就是幽子了。

看来日本人常年在外作战,对于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还是很深的,他们只是被帝国主义无情利用的牺牲品,就如同傀儡般,效忠于天皇,这是一种泯灭人性的反人类行为。

我深感到了这些日本人流亡死于他乡的感情,心中既恨又同情。

而另一份的文件袋上,记录的正是1943工程计划。

第二百七十一章 1943工程计划

两份从次本包中找出的资料,将一九四三年次本旅队在幽山的全部过程做了详细记载,我又拿起那份1943工程计划,同次本日记一同参照看来。

“次本旅队正式入住幽山后,便开始着手了坠毁飞机点下的区域研究,为了掩盖日本早有的侵略意图,一九三一年坠毁在这里的飞机,让直接盖了起来,他们把驻扎地研究所直接修建在了上头。”

“后来的次本就带人进入了八宝玲珑楼中进行探索,对楼层进行了大规模的开发,并得到了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的支持,运来了大量的物资设备,还在周围的几里的范围内戒严,设置了岗哨不许一个中国人进入,就这样他的队伍在八宝玲珑楼中,一层层向下的开发着。”

说完了这段,我有些无奈的感慨,“要说这当时的日本人在中国境内还真是横行霸道,中国人也是被小日本鬼子给打怕了,山上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敢来问,就这么让小日本大张旗鼓的把中国的宝物挖上走了。”

胖子也说着,“还不是那老蒋,不打外人,非要追着打八路军,搞什么特务内政,让小日本有机可乘。”

“历史都是过去的事情,再去说谁是谁非,意义不大。”二叔是一个看什么事情都很明白的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又拿起1943工程计划,看了一遍,继续说了下去。

“1943工程计划,是日本军事特殊指挥中心直属下达的任务,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华北作战部队提供补给支援的,说白了就是寻宝填充军费,次本第一次进入后,也对楼中变化非常惊讶,他找不到动力来源,所有遇到的东西,都是次本一生从未见过的,他把这次的任务称之为终章旅行。”

“可能也是次本在中国的最后一次任务了,结束后他就要返回日本,但天有不测风云,他还是没能离开,次本为了便于更好掌握楼中的机密,甚至把大本营都搬进楼中,逐层进行深入研究。”

我接着看到了,次本在笔记本中对八宝玲珑楼做出的一些假设。

“次本在下入到楼层第四层的时候,对楼的作用和结构,做出了分析,他的观点有二,一是认为,八宝玲珑楼中的尽数房间有独特的作用,他的意见是可能这里是一座特殊的监狱,房间上的门都有独特的解密方式,二是八宝玲珑楼自转方式,是种非常高级精妙算术,以八宝玲珑为眼心,特殊结构的设定定是为了精通算法之人,次本认为八宝玲珑楼本身也可能是个绝妙的算法之局。”

我看到这里才感受到次本作为一名地质学家,所作出的分析,他在下到第四层的时候,就已经能猜测出八宝玲珑楼的作用,虽然现在也无法证实这一点,听起来的话,却也有几分无法反驳的观点。

我在想我和胖子下到四层的时候在干什么?逃命?还是慌乱恐惧?

二叔听到了次本的分析,就说:“小日本的确有他的高明,次本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我又接着说,“次本在开发第五层时,也发现了巨大的蜥蜴存在,为此他们死了十几人,次本选择不在五层的后半段架设照明设备,直接下入了六层。”

我看到此处稍微停顿了下,因为我看到后面内容更加吃惊,他们可能遇到更加恐怖的东西,是让他们所有的工程都无法进行的变遇。

我将次本的原版日记原话说了出来,这也是次本日记中的最后几篇,是他对于事件和人生最后的记录。

胖子看我半天不说话,就问我:“怎么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1944年夏,七月十号,工程多日无法进展,通道中的神秘寄生物,让我们避之不及,与中间部队失去联系,继续深入。”

“三天后,率领先锋队,到达七层,我惊叹,八宝玲珑楼的鬼斧神工,这里竟然是一座战国遗留墓葬,似乎我们无法再往下进行,通道中的寄生物布及,只能等待在房间中等待。”

“中间部队多日与我失联,到达七层与我们相会,寄生物生长格外迅速,部队一百三十人被困在八间房屋中,通道寄生物几乎长满。”

“1944年夏,七月二十二号,通道中的寄生物全部长满,我们试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突破出去,寄生物是一种霉菌植物,呈深绿色,生长速度及快,用刀枪都破不开,应该是战国古墓的防御手段。”

“七月三十一日,次本绝记,粮食全部用完,这可能是我在世间的最后一日,是我的错误决断葬送了全部的一百三十人,没想到七层战国遗迹会有这么厉害的寄生物,此刻我无比怀念东京樱花盛开的景象,幽子你还好吗?原谅我的不归了”

笔记本里的内容就到了这里,次本在房间里被外面寄生物困住长达二十天之久,活活把全部下来的一百三十人困死在了里头。

日军在八宝玲珑的所做大致已经得到了详细了解,一百三十人的死因也清晰了出来,可新的问题却又出现了,次本在日记中提到寄生物是什么?真的会有真菌的生物长满整个通道中吗?我心有余悸朝门外望了望。

胖子看我的动作,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就问:“困死他们的是寄生物真菌?”

“寄生物?”二叔也在疑虑,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

我合上了次本的日记,把两份资料全部装进了我的背包中,读完了次本旅队,我的忧虑又多了几分,战国遗迹出现的七层绝非偶然,这里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探索。

正在我们三人在为了何为寄生物忧虑时,通道外面突然传来了“哒哒”的声音。

草木皆兵之时,任何的动静都会让人精神紧张,胖子最先说道:“他娘的,不会那什么寄生物漫延了过来吧?”

我和二叔也是为之一惊,立马拔腿朝通道外出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汇合

次本日记中所提到的寄生物问题,让我们不得不紧张起来,外面响起的声音,急促而又沉实。

“哒哒哒。”

我们三人急忙从房间中跑到了外面,为避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一人含糊。

我提起照明灯看着前方,三人把目光死盯着前面,会是什么呢?

我心中所想,是葛英?还是秦南道?又或许是其他什么?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在越跳越快,直到一个影子出现在照明灯范围。

是一个人的轮廓,近了些后,才确认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人,我悬着的一颗总算落了下来,胖子在边上叹了口气。

见到是人,我们也都不紧不急了起来,在原地等待着那人朝我们一点点跑来。

到了近处后,那人呼叫着二叔的名字,“二爷,二爷。”

从他跑来的神色上看,像是认识我们,我推测是我爹的人。

那人一路喊着名字,到了我们跟前,二叔翻眼就骂,“叫什么叫,赶着奔丧呢?怎么一点规矩没有?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问:“你是谁?”

“东家,我是义爷的人,义爷听到了动静,让我来接你们。”他听了二叔的训斥,恳切的回答。

我再次确认道:“我爹他们在前面?他没事?”

“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胖子看着通道前面,“这位兄弟,前面没出现什么植物真菌的东西?”

“什么真菌植物?没有啊,叫我大成就行。”大成不明胖子说的意思,看我们面色凝重,不明所以。

我心中忐忑,不知次本所说的寄生物真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现在的通道内空无一物,当年的他们又是怎么遭遇的?

二叔开口说:“走,我们过去。”

大成带路,我们三人紧跟在后,朝前面的通道里走去,我刻意留意了地面和墙上的细节,却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存在。

毕竟是困死了日军一百三十多人的东西,次本的日记中也有记录,是种类似于寄生物的真菌植物,生长速度非常快,不过一直没见到,却已成为了我心埋着呢一颗定时炸弹。

……

几分钟后,大成带着我们到了我爹所在的地方,地面上一盏照明灯,三人围坐在一起。

我看到了那张多日不见的熟悉面庞,想起上次见面,是在店中的一个下午,我爹还叮嘱我不要介入此事,相比现在看来,我爹看上去又苍老许多,两鬓加了不少的白丝。

见我到来,我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难得微笑,他的眼中有不少血丝,八宝玲珑楼定让他费了很多脑筋。

我爹对我说道:“墓子,你来了,速度还不慢。”

我迷之尴尬一笑,点点头,心里却暗说:“早知道有这一天,一开始就不该瞒着我,我知道我爹是个从不服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求助人的,当然我把自己放在了自己人内,不算求助,儿子寻老子,天经地义。”我也在为我爹找着台阶下来。

我然后看到了在我爹边上坐着的葛英,就问:“葛,葛大哥?”

葛英站了起来,此次的他不同上次,衣衫样貌整齐了不少,他说:“东家你好,上次匆匆相遇,万不得已,我留在五层留守点遇到了吴家怪人,才只能装疯的。”

“吴家怪人?”

胖子就说:“葛大哥,要我说你该去演个电影什么的,在这儿不是屈才了么。”

葛英嘿嘿一笑,我追问道:“无毛怪物和装疯有什么关系?”

“在某种意义上,吴家人是身受了一种疯病,身体的变异是来自于基因,太复杂的东西一时还弄不明白,总的来说,他们的性格不受控制,但我无意发现了一点,他们不会攻击身体生病的人,我只能选择装疯来躲避。”葛英解释说。

听起来更加骇人听闻,我没有在问下去,二叔和我爹在一旁不知说着些什么,另一个不认识的伙计自我介绍说,他叫安子。

我们一共七人在此处汇合,我爹的三个伙计葛英大成安子,我,胖子,还有二叔,在七层战国古迹的通道中,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我见二叔似乎在和我爹说着他计划的发展,看表情,兄弟二人都很惊讶。

大家都很快坐下来休息,我朝我爹和二叔走去,想听他们再说什么。

却不巧,二人的谈话也说到了最后,也可能是有什么内容在隐瞒着我。

我爹直接打断了话题,朝我说:“墓子,你有其他的发现吗?”

“三层留守点的人遭遇不测了。”我把人员伤亡的事情最先告诉了我爹,人命关天还是最大的。

我爹默默的点头,能看出他的忧伤,他低头叹气,“又是一个,这是第二个了,我们一行七人,还有一个葬送在了那大蜥蜴口中。”

难怪我和胖子在六层遇见大蜥蜴的时候,见他张开的大嘴上有许多的血迹。

我接着说:“次本日记里提到寄生物真菌植物,是让他们所有人困死在七层的原因。”

“这个你二叔已经说了,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何物,也必须多留心,一有异常,马上撤退。”

“爹,你们怎么不前进了?”

我的问题说到了我爹的心上,他点了支烟,准备和我慢慢说来,二叔这时走开了我们这里,因为我爹说的是关于吴家的事情,二叔见不得这催泪的情节,就离开了。

我爹深深吸了口烟,吐着烟气说:“墓子,咱们张家和吴家的恩怨,是你爷爷那会就结下的,吴家遭到这样报应,作为同辈,我们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和你二叔才想寻找出这些吴家人被转移的地方,拯救他们出来,当然这件事情都是背后进行,明面上谁都不知道。”

烟已抽尽,我爹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说着:“我和你二叔在调查中,无意间又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当中涉及到了许多那次的贺兰山大夏国的事件,也是最终导致吴家人今天悲剧的那件事。”

我问:“你和二叔发现了什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另一个吴家人

我爹和二叔调查中,发现了背后隐藏的另一个秘密,这又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虽说关于贺兰山大夏国的事情后,我爷爷,秦南道李置生他们本身就不可思议了,后来又出现了吴家人遭受变异的报应,我有了足够接受力,一件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我听了不少。

看我爹的表情,他和二叔所意外发现的事情,似乎不太想告诉我,但最后还是与我说了出来。

我爹又掏出了一支烟来,他的烟瘾比原来又大了许多,人总是需要些什么精神上的寄托,才能更好的看淡世间万物。

烟和酒一样,都是用来消愁的物品,古人常言,“解酒消愁”,一醉之后什么都会忘记。

却不知道醉后醒来,会愁上加愁,忘记不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烟到嘴边,我爹的话才又接了上去,“我和你二叔顺着吴家人的线索一路查下去,才知道当年吴家和张家断绝往来,全是因为你爷爷的关系。”

“爷爷?他做了什么?”我追问道。

“我要说是你爷爷放弃了吴家人,你信吗?”我爹吐了口烟圈看着我说。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几乎就要否定我对爷爷这个人的认知。

“吴全武曾经说过,如果你爷爷坚持放弃吴家人的话,就永世不要再来相见,其实吴家人变成这样,你爷爷他有一半的责任,我又往下调查了贺兰山的事情,甚至都让我怀疑这人还是我爹吗?”

关于贺兰山的全部过程,我曾看过凌天若手中的资料,对他们一行人还算有些了解,听见我爹这么说爷爷的时候,还是非常疑惑,难道过程中有什么出入的地方?

“墓子,你听好了,这件事情虽说没有定性,却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做为东家,应该知道些。”

我点头,并认真的盯着我爹,丝毫不敢有一点懈怠。

“是青铜盒,我和你二叔觉得,他们可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人也不是原来的人了,吴全武说,你爷爷和秦南道从贺兰山长道进入夏国墓葬的时候,就像变了人一样,他们对青铜盒巫术有种炙热的状态,像是着魔了一样,吴全武和吴全恪也发现了问题,但却来不及阻止,让他们二人打开了青铜盒,吴全恪回忆说,二人似乎有些失落,那股热情就逐渐消散了,可吴全武总觉得你爷爷和秦南道有问题,直到回来后,吴家人发病,你爷爷竟要吴全武放弃吴家人,说不可能再救的回来,除非有青铜盒解除,吴全武深知张黑子可能经历了那次事情性情大变,吴全武没有证据证实。”

我思考了会,这与我所知道贺兰山事件是两个版本,长道?我开始回想当中内容,我清楚的记得,在打开青铜盒后,好像是回到了长道中,没错,这件事情我记忆由深,爷爷和秦南道都见到了自己的死亡,这也是当时的一个谜团,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各有说辞。

我回问:“爷爷和秦南道为什么要急于打开青铜盒?”

“这点,我和你二叔认为,从长道里出来的秦南道和你爷爷,可能不是本人了,尽管很难相信,所有的证据确实都指向了这点,回来后,你爷爷从此性情大变,与原来完全不同,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预测,当年的黑暗长道中发生了什么,早已被埋葬在了尘土中。”

我没有把我所知道的版本告诉我爹,这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我和我爹沉默了许久,各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我爹他又拿起了一支烟来,好像只有点着烟才能够说出话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情?”

“我们找到了一个还有意识的吴家人,只是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还有的救,他没有完全变成那样。”

让我惊奇的事情真是一件又一件,下到八宝玲珑楼后,这种刺激感就没有停过。

“有一个还有意识得吴家人?真的吗?他在哪里?”

“在后面的一间房中,墓子,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救他离开,他们在这里二十年了,他们本应该和我们一样。”我爹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我点点头,就算再有什么灾难,那也是上一辈人的,他们的确该和我们一样,这也是我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我还答应了吴文静姨要给她一个交代。

父子二人久别重逢,说的全都是整件事的分析,没有一分钟是留给父子二人叙旧的,也许身陷囹圄,并无那么矫情的讲究。

我爹带我走向了他说的那间房间,我看到胖子他们几人都睡了过去,环视了一周,没了二叔的影子。

他定是又离开了,二叔总是神出鬼没的,习惯自己独来独往,凡事都有自己的安排计划,不知二叔所布置的计划怎么样了,一路走来都没来得及问一句,那个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人,会是秦南道吗?

我没有再问我爹二叔的去向,已习惯了二叔的消失。

到了房门前,我爹让我往里面看。

果然,里面有一个无毛的怪物躺在地下,他的外表和我们见到的无毛怪物一样,不同的是,他有着均匀的呼吸,我看到他的眼中,是有眼神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真的还有一个这样的无毛怪物,我想起在上面遇见的无毛怪物,毫无人性可言,还会吃人。

他们真的是吴家人变成了这样,变异的程度还真是令人惊恐,我算是明白藏区拿加疗养院里为什么会发生意外了,是吴家人的变异程度已经不可控制了。

吴全武也一定是出于无奈,才利用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将这些吴家人关进了这里。

我心里更加乱了,站在门口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去休息了。

有些话多说无益,还是留在心里等待答案出现较好。

我也突感疲惫,找了个地方休息,但却怎样的不能入睡,直到过了许久后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目的地

身在地底楼层,半月不见太阳,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萎靡,才知太阳于人的生活作息,是至关重要的。

我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因为我知道,剩下的八层九层不会有让我在休息的地方了,战国古迹初现,八层九层一定会有一个战国墓葬存在。

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他们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我爹让安子留下,照看那个房间里的吴家人,如果我们此去时间过长不回的话,就让安子带着吴家人离开这里,也算是我们为吴家能做的事情了。

其实说实话,我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事情的大部分都达到了目的,吴家人找见也能救出,二叔的计划开始实施,关于贺兰山的秘密,完全没必要较真,毕竟都是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我觉得我们大可以守在上边出口,看事态发展,而不用冒险置身事中。

我朝我爹说:“咱们非得下去不可吗?”虽然知道这么问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爹看着我,朝大家说:“干咱们这行,基本都是为了财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八宝玲珑就在面前,如果现在回去,岂不是愧对了咱们倒斗的名声?就算今日这八宝玲珑我们不去取,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这种买卖我张则义可一辈子都没做过。”

我爹的说的的确在理,就算今天我们不取,还会有一波接一波的人来,直到八宝玲珑被取走,既然倒斗入行,就不能有辱行规。

众人都觉得我爹说的在理,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安子这时候为了让我爹安心说:“义爷,你放心去,不管出了什么,这人我一定给您带出去。”

我爹点了点头,说罢就往前走了。

我从吴家人所在的房间路过,朝里面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一行一共五人,我,胖子,我爹,还有两个伙计葛英和大成。

虽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但在狭长的通道里面,发生危险根本连跑都跑不开。

不过在路上听我爹说,吴家人就剩下了四个还在,其余的都已经死了。

想来也是悲剧,他们变成今天吃人的怪物,到底该怪谁呢?

葛英在上次通道前的计算,让我至今难忘,他是知道这里楼层变化的,通过他的观测方位,我们不会再多走弯路。

葛英带着我们在七层楼层中,折返行走,一路我们几人都在跟着葛英,谁也不多说一句,大家都相信他。

随楼体转动,大约来来回回走了四五次,一扇明晃晃的大门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通道中看来是真的存在某种位置折叠的机关,葛英带着我们看似只在一段路途中来回穿走,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之前我们在前边的六层,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定然是在一个有一个机关中穿梭,才会觉得八宝玲珑如此之大,甚至还觉得都能绕出老鸦岔了。

我还一度把那段黑暗的六层路段,联想到我爷爷的地下长道,现在让葛英几个小时功夫就带到了,看来术业有专攻,要说下墓取宝我们有经验,可是这八卦算理,却是一个门外汉,要怪就只怪小时候贪玩,爷爷教我的时候,没有用心去学。

七层上通往八层的通口和之前的门也不一样了,七层的战国古迹,门自然不会例外。

灯光下,那扇门发出金属的光泽,用手摸上去,冰凉刺骨,材质应该是铜,这点更加确信了战国墓的风格。

门上是一直静卧的伏虎,伺势而动的样子,虎面上威严凶狠,虎口大张,门上这幅伏虎图雕工艺精湛,能看出不凡之处。

天子用龙,将军用虎,门上的伏虎表示里面是一位将军。

铜门,战国时期特有的风格,铜在那个时候比金子都要金贵,因为产量极低,能用铜的也都是贵族王侯,这与我们看到的火灯相匹配。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下面的两层是一个战国将军墓。

葛英对我们说:“还有一个多小时,下次轮转就是开门的时候。”

“我们赶得还挺巧,运气不错。”胖子说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而我在大门处看见了一个东西,让我心中一紧。

是一团残留的深绿色菌类,与次本所说的寄生物真菌相似,它就在门下压着,这种东西来自门后。

门被打开过?我有了个疑问,难道日军当时还进入过八层?可次本的日记里没有提及过。

可这东西必定是来自于下面,门下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无意生长,肯定有什么刺激因素才会疯狂生长,也间接说明有人下到过里面。

我最担忧的,是这团残留的菌类会不会生长,如果等我们下去,它生长堵住了我们的退路话,那就真的玩完了。

这种潜在的危险是很致命的,下斗盗墓,虽说都是为财,但也得有命出来花不是,要得是勇中有细,艺高人胆大,而不是单一一个莽字。

一个多小时后,铜门打开,下面黑不见底,一股阴风潮气直面而来,气息凝重,这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味道。

是墓葬的味道!

常年下斗,就会有熟悉这种地里的味道,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人通过我们身上的味道,来判断我们是下地的。

残留在门下的那一团菌类,在开门后,我让胖子用火把它全部烧了,它非常耐火,一小团的东西,烧了足足有十分钟,估摸着这种菌类真成了规模,想烧掉是不可能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五人才算进入了八层。

两侧的通道上更加像是了墓葬的甬道,我还是第一次踏足在战国时期的墓中,这可是距今有两千年之久了。

刚入幽山时,谁能想到八宝玲珑楼下是一个战国墓的,这点就是日本人也没想到,他们到死都没见到下面的景象。

下面十分黑暗,两侧墙道上有着各种神鬼图像,在甬道里出现这些,也在寓意着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我想,这应该才是八宝玲珑楼的主身。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战国将墓

八层墓葬风格明显,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楼层通道了,边上的火灯台一盏接一盏,也更加说明了墓葬的风格。

在地下尘封了两千年的古墓,出现在众人面前,两千年来,外面世界沧桑变化,这里的时间却像停止了般。

胖子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又开始唠叨起来,“底下这个墓,多少人是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出来的。”

胖子这句话说的靠谱,我也觉得,八宝玲珑楼下,就是日本人也没料到会有一个战国将军墓。

“八宝玲珑应该是楼中阵眼,从六层之后往上,应该是后来再次被建盖在上面的,是不同时期的,后来的建盖者猜透了战国将军墓的布置,以同样的方法回以墓者,一来是表示尊重,二是为了保护这里。”葛英向我们说了这里的与上面的差别。

我问道:“中间楼体的机关可以被原样复制复制吗?葛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种问题我早已想问多时,中间楼体转动的玄机,通道内的机关,还有葛英说的当中差别。

“后来建造者留下的最大不同就是通道右侧的房间,它是一个个监狱,门上都有精妙算法,而你看这里右侧墙体,什么都没有存在,那你知道底下的右侧墙面后面是什么吗?”

“别买关子,有什么事情麻溜说出来。”胖子在催葛英,让他快点说出后面的答案。

葛英摸着墙壁,说:“这后面必然是墓室,这就是最大问题,墓室是没有机关的,上面的房间是有机关的,这就多了一道锁。”

“那你说通道里的机关,是不是和这些都有关系?”胖子问道。

“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二,三二生六四,天地间的八卦两仪,天干地支,都有自己的规律算法,改变一处地方,全盘都会有改变。”葛英分析说。

葛英是我们五人中唯一懂算法机关的,他的话毋庸置疑。

走在甬道中,可以通过两侧留下的装饰,来判断这座战国将军墓的地位和档次,在封建奴隶制社会下,墓中随处可见的一些尸骨,骨头都只剩下了一副主框架了,这些是陪葬的奴隶或者是殉葬的人,比起日军一百多人的尸骨规格,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绝非是一般的战国墓,铜器铁器火油可见不少,从壁画中也能看出墓主人的身份,还有八宝玲珑楼作陵,陪葬殉葬者数目不计其数。

我实在想不出在战国还有那个将军有这么血腥和威严的墓来埋葬,又以八宝玲珑为眼,好像战国时期牛逼的将军,我只听说过一个这样的人。

我朝几人说着:“你们听说过白起这人吗?”

胖子抢着回答:“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知道,杀神白起吗,秦国的大将军,一生杀人无数。”

“这个不假,白起一生杀人无数,据统计他一生征战,没有输过一次,屠杀过近二百多万人,被人称作杀神。”我说着。

我爹和大成在前面走着,只是听着我们瞎侃,葛英看着我们,继续听我说的话。

胖子有些不敢相信说:“张墓,你说这儿是白起墓?是杀神墓?”胖子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爹我大成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我。

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随便说的,只是战国里牛逼的将军,也就最属白起了。”

虚惊一场后,几人才又继续前进。

葛英却说道:“白起一生杀人,他也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最后也还不是死于猜忌,杀神又怎么样,帝王才是主宰,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白起墓,恐怕就不会这么宁静了。”

“哎,我觉得葛大哥说的有道理,要真是杀神墓,那两百万被他屠杀的冤魂还不得天天缠着他,张墓,有些话别瞎说。”胖子吐槽说。

“这个墓的规模和档次上一点不比帝王差,我只是猜测会是战国的那个将军有这等待遇。”

我们在八层也下来一会儿了,走了一段距离,甬道似乎很长,依然没有看见一间墓室或陪葬品室的出现。

我在推测放置主棺椁的墓室会在九层,而甬道的长度越长,就代表着墓主人的飞升之路越好走,甬道是通向成仙之路的。

两千年的尘封,八层墓道中的东西没有丝毫被毁坏一点,当年的封闭这里后,所有的事物就像冻结一样。

往里走,也越能看出墓中陪葬者和殉葬者的尸体,其死相非常惨烈,有的甚至被钉在墙上,残破的尸体骨架散落在通道的角落。

这是封建制度对于人权的扼杀!

我爹和大成在前走着,我爹做事凡事都要留十二分小心,他的警觉度,是我远不能及的。

我们一路深入,没有见到一间侧室或者陪葬室的,我们闲着唠叨了几句战国墓葬,也没太注意周围,不知不觉中,通道两侧的墙面上,已经没了进来时的饰物,成了光秃秃粗糙的墙壁,墙上发黑,还有股腥臭刺鼻的味道。

突然间,我爹在前面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我们全部都停止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嘘……”

走路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说话声也戛然而止,通道里一下变得静了起来。

我仔细听着,似乎没什么异常的动静,难不成这里还会有什么怪物?像大蜥蜴那样的?

再三确认没有异动后,我忍不住开个口问:“到底怎么了?前面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听到啊。”胖子附和。

“嘘……小点声,你们没听到吗?簌簌声,是什么在爬。”我爹警惕的说。

其余几人全部盯着前面,除了我爹,还真没人听见什么异动。

但我爹他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让我也担心起来,无风不起浪,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嗅觉敏锐的人的判断。

仍然在原地站着,所有人屏气听着动静,但我还是没有听见那“簌簌”的声音,可能太过渺小了,我不明到底是什么。

忽然间,就听见我爹身边的大成指着前面照明灯的范围大喊:“虫,有虫来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尸虫

我们在后面一开始并没有看见前面出现的东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就如大成所喊的,是虫!

那是一种红身黑壳的虫,有指甲盖大小,腹部长有五对腿,虫的脑袋看起来像人的骷髅头骨般,渗人恶心,那头不是长在外面,而是向里凹回去的,当时的第一眼,看的我真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开始,只有几只爬来,墙上地上,但是他们的速度却很快就爬满了整个通道里,黑黝黝的,铺天盖地。

才十几秒钟,照明灯所使范围之内就满了,后面的景象还不得而知。

这种“簌簌”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这些爬行的虫,我们的进入可能引起了这些虫的发现。

我爹眼尖,说了声:“是尸虫,快跑。”

说话间的功夫,就都从通道中往回跑着。

我之前顾虑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五个人,在狭长的通道里,果然是施展不开手脚,就连跑起来都不能达到最快速度,在危急的时刻,跑起来的节奏都是一人一个。

我们后队变前队,排成一排往后跑着,速度还是太慢了,远远达不到甩开身后尸虫的速度。

情急中,胖子还朝后开了两枪,目的不是为了打死尸虫,而是震慑和增加士气。

这种突然到来的变故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的发生就在分秒中,就算我有足够多的心里准备,也还是不能当成一件普通的事情。

转眼间,身后的尸虫的速度已经要追了上来,胖子在最后面,已经被从墙上追上来的尸虫掉在了身上。

“哎呦,我靠,这东西钻进衣服里了。”胖子在后面大喊。

又过了一会儿,我也感觉到有尸虫从顶上掉在身上,它们一下来就往衣服里钻,一口就咬在了肉上。

我也被疼的发出了莫名的叫声,随即听见了其余人也发出了叫声,身后的尸虫还在爬来,密密麻麻。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半分钟就要被尸虫全部追上,埋没在当中,必须得想个对策才行。

半分钟,就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分钟,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成这些尸虫的一顿美味。

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战国古墓让我们一进来就要遭受死亡的危险。

“用火,用火烧。”

慌乱中逃跑,也没听清是谁喊了一声,我觉的非常有道理,火烧是一个好的方法。

后面的胖子让咬疼了,着急叫道:“火,谁带火了,借个火诶。”后面这句已经变声了。

“火机我有,烧什么?”前面传来声音。

胖子又叫:“我,烧我衣服……”

身边之物确实没有可以烧的,就听见后面的胖子果断把那件日本兵身上拿下来的衣服脱下,胖子还有挺有办法,知道光靠火机是不好点燃衣服的,他边跑,边在墙上火灯里用衣服搅,想沾上些里面的灯油。

我的身上此时咬了也有五六个虫了,这些尸虫咬在身上死死不放,在缓慢的往出吸血,感觉极其难受,必须尽快把它弄下来。

相信其他人也都一样,身上都被咬了不少这种尸虫,我不知道这种虫子有什么危害,会不会中毒什么的,不过我爹既然能叫出它的名字,相比有所了解,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知道胖子的办法有没有用,他在墙上的火灯里四处搅和,衣服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灯油,放了两千年的灯油就算沾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点燃。

只听胖子喊了一声,“他娘的,把火机给我,老子要烧死这些臭虫。”

火机以传递的方式,一个一个传到了胖子手中,“哗”的一声,我看到那件日军兵服被瞬间点燃,整个衣服一下子都冒起了火。

胖子顺手将衣服一甩,扔到了后面的尸虫堆中。

只是瞬间,沾了灯油的衣服就把尸虫烧着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在火中作响,火果然是这种虫子的克星。

爬在我们上面的的尸虫也开始退了回去,火势还不小,那些退回去的尸虫,经过火的瞬间也都被烧着。

驱散的效果还算比较明显,尸虫见火果然开始退了,其实这种道理就像毒虫毒花一样,百步之内必有克制它的解药。

墙上的火灯油正好就是这墓中尸虫的克制,它的来源和生存方式可能都是一种逆自然的现象。

胖子又用半自动步枪枪头挑起燃烧的衣服,将那些在墙上还没有离去的尸虫都烧了下来。

“奶奶的,让你咬你爷爷,老子烧不死你们。”胖子一边烧着一边骂。

我看到那些通道壁上的尸虫又飞速散了回去,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从刚才的“簌簌”声传来,到尸虫出现,再到尸虫被灯油火驱散,才前后两分钟不到。

一场生死之间的变化就发生在转瞬间,稍有不慎,就会都命丧于此。

我朝胖子说着:“尸虫都差不多退了,你这一句话里带着三个身份骂人是跟谁学的。”

“这些臭虫他娘的还吸人血。”

我爹见尸虫慢慢退散,说着:“赶快把衣服脱下来,必须把尸虫拔下来,这家伙吸满了血是要产卵的。”

几人一听都立马行动了起来,身上也都大大小小都有被咬过的痕迹,这些尸虫咬在肉上,死死不放。

掀开衣服后,才看见尸虫凹进去的骷髅头部吸附在肉上,红色的壳身还在缓缓变大。

“拿火来!”我爹说了一声。

他拿起火机,在尸虫身上用火苗烤着,那尸虫“吱”的叫了声就松开了皮肉,落到了地上。

随即在地上就一脚被踩的稀碎,吸了的血都爆裂开来。

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尸虫就吸了这么多血,体型也大了一圈,要是再过一会儿,就怕这尸虫都要吸成精了。

我们衣服脱了下来,相互用火机把尸虫烫下来踩死,然后大成又从包里拿出了酒精,擦在尸虫咬过的伤口处,用来消毒和防止感染。

通道里的尸虫也都差不多退去了,只剩那件沾了灯油的日本兵服还在燃烧着,我们围在火边,尽快把身上的尸虫弄下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侧陵

用火烫过身上的尸虫后,几人才算稍微松懈了会,就属胖子身上咬的最多,一共弄下来十几只。

胖子有些担心的问:“他娘的,看你胖爷爷血香,咬了妈的一身血窟窿,义爷,这虫子不会还有毒吧?”

这个问题也是都在关心的问题,毕竟五人的身上都被咬过。

我爹清理完身上的尸虫,在一旁的火堆上看着,沉声的说:“这种虫子,是外觅食,回去后补给主虫的,意义上就相当于蚂蚁与蚁后的关系,本身是没什么毒的,只要在一周内,见到太阳晒上会,自然问题不大。”

听了我爹的话,还好尸虫没什么毒性,但尸虫回去补给主虫,这个主虫又会是个什么东西。

胖子接着又问了一句:“那要是七天内晒不到太阳会怎么样?”

“晒不到太阳?哼,那就准备好棺材等的收尸吧。”我爹阴沉说道。

“我靠,那依我看,咱还是快些行动,别到时候一礼拜了还困在楼中。”胖子向来把命看的重要。

这么说来,一礼拜的时间还真有点紧张,我们到了八层就用半个多月,现在想从八层用一个礼拜的时间,下去再返回来,难度确实很大。

胖子的一席话让我们都感到了危险,谁又能知道前面的墓道里还有什么存在,本身我们周围里潜在的危险就很多,先不说楼里的,次本丧命的寄生物真菌,可能还有类似大蜥蜴的存在,主墓室里有没有其他的机关,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以至于二叔的计划,还有莫名出现的秦南道,都是另一种因素了。

……

“没事的话就收拾东西,我们的时间不多。”我爹开口说。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对,毅然决然的走向墓道深处。

“找点东西,用衣服挑上灯油,做几个火把,尸虫很难说不会再来,得留一手。”我爹又说道。

大成和葛英脱下来一件衣服,胖子找了几根结实的骨头,把衣服缠在骨头上,裹了四个简单的火把。

条件比较简陋,只能将就的用,沾上灯油起码也能燃烧个半小时四十分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一路向前,话不多说。

很快就又再次到了之前来过的黑色墙壁这里,秃面的墙上,伴随着刺鼻和腥臭,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尸虫。

我们这次倒是显得格外小心了些,这里的变化很可能预示着这是墓里的某处地方。

“可能这里就是墓中的范围了,大家都小心些,别中了什么招子,战国将军墓不比帝王墓凶险。”葛英提醒大家说,他似乎对墓中变化有所了解。

胖子对葛英的话十分感兴趣,觉得葛英这人怎么什么都懂,就问:“我说,葛大哥啊,你怎么连下墓的这些都明白,你不是倒斗大学毕业出来的吧?”

葛英笑笑,“老哥不才,大学学的中学,研究生读的考古,硕博都是专攻玄学算理,要说墓,我也不比你们研究的少。”

葛英的话让我较为震惊,感情这人还真是倒斗大学出来的,他学的这些专业无疑于倒斗专业,也真亏了我爹能挖到这种人才。

“那葛大哥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战国墓了。”胖子回应。

“哪里哪里,胖兄弟艺高人胆大,经验丰富,自愧不如。”

“唉~彼此彼此,我们这是莽,还是你们精细。”

见着二人开始互相吹了起来,我忍不住打断了下,“葛大哥,那战国墓的构造后面会有些什么?”

“战国墓多以奢为主,如你所见,陪葬殉葬的居多,墓中东西也是凸显当时墓主人身份,不过那个时候盗墓还没有形成规模,墓中也没有太多防范和机关,一般说,甬道直通侧室和主墓室,用来区分等级制度的规格,就是墓中所用饰物和墓葬规模大小。”葛英给我们讲解战国墓的规格说。

“那这好,我们顺着甬道,一路就能找见所有的东西。”胖子说。

我又补充了些,“自从三国时期曹操设立摸金校尉一职,盗墓之风就逐渐形成,之后两晋南北朝就有了简单的防护,怎奈江山辈有人才出,盗墓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后来的一千年中,都是建墓者和盗墓之间的斗争,尔虞我诈,互相算记,直至死地。”

前面的大成听我们说的兴起,插了一句,“那还是以前好,这人死了都要互相争斗,活着累,死了还不能省心,还得担心别人想着自己的坟。”

往里走着,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楼体中心的转动了,左右两侧实实在在的成了石墙,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可能就在八层上。

边说边走,也没有再出现尸虫之类的危险,不知不觉我们也走了很远。

墙上的壁画有了大规模的展现,横长有十几米,是幅升仙图,十几个仙女来接棺材里身着盔甲的将军升天成仙。

规模之大,但是画的损坏非常严重,许多笔触都消失了,非常可惜,这么大幅的壁画,也能堪称一宝了,起码对历史研究有重要意义。

没再有多远,出了壁画十几米,就听见我爹在前面说了句,“侧陵到了。”

前面右侧出现了一道大门,我在想这里的结构同楼上几乎如出一辙,也是八边圆锥体,中间是圆形的墓道通道,外围是墓室,中间为楼体。

我们五人站在大门前,门左右两侧有门柱,上有云飞雾绕,门上是一鬼头刻在中间,门是两扇朝里开的,这个门是石门,不是铜制,说明这并不是主墓室。

但我们却在门上牌匾看到,“勇显王陵”四个篆文。

“勇显王?好像并没有听说过啊。”胖子说。

也没犹豫,我爹便一把推开了门,把灯探了进去。

等到门上的灰落干净后,看见了里面的景象,果真这里是一处侧陵,里面多数是陪葬品和金玉之器。

确认没有危险后,我们就先后进入了侧陵中。

就如葛英说的,战国墓的防护果然非常少,侧陵的门就这么随意打开进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毛僵尸

进入侧陵中,里面空间较宽敞,像是将侧边上的房间全部都连了起来。

当中随处可见陪葬品,可谓是金玉满堂,地上的金银玉器摆放在一个地面上的池中,大多数是生活器物,玉饰金器,不计其数。

胖子对这些毫无抵抗力,扒在上头一件件拾掇。

而在侧陵之中的正位,是两口石棺,除了金玉陪葬物外,还有铜器,兵甲,在侧陵另一面中。

我对侧陵当中的两口石棺感到非常诧异,怎么陪葬陵室中还有棺椁存在。

“这两口石棺不会也是用来陪葬的一部分吧?”我问。

“一般出现在陪葬室的棺椁都不能叫陪葬品了,像这种将军墓,侧陵当中的陪葬棺椁,葬的都是生前誓死追随墓主的忠心之人,他们是自愿为墓主殉葬,死后也要守护在墓主身边。”我爹忽然开口给我解释说。

我们直接走向了这两口棺椁,胖子还在一边捡寻着地上金玉器物,一边把他包里不值钱了的东西往外扔,前面搜寻日本兵尸体得来的,大多又都让胖子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这些地面的金玉。

走近两口棺椁时,我竟在地上看见了一件日本兵衣服,简直让我要把眼睛给瞪出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看花了眼,仔细辨认后,这的确是件日本兵的衣服。

这里为何会有日本兵的衣服,他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其余几人也都看见了这件衣服,大吃一惊。

大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向胖子,因为之前只有胖子穿过日本兵衣服,“胖兄弟,胖兄弟,你有几件日本兵衣服?是不是进来还扔了一件呐?”

胖子在金玉器陪葬品堆中,把头抬了起来,“什么意思?你看我张辽是那种连衣服都稀罕的人吗?什么时候还扔了一件?告你没有啊。”

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那这衣服不是人放过来的,还能是他自己飞过来的不成?

我朝胖子就说道:“你他妈先过来看一眼,这地方闹鬼了。”

胖子听我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我给胖子指了指前面的那件衣服。

“我,我靠,天地良心,真不是我扔在这的。”胖子一脸无辜相。

“会不会是二爷?”葛英说着。

这侧陵中突然出现在棺椁边的日本兵衣服还真是显得格外诡异,次本的部队当年不是全部被困死在了七层的房间里吗?按理来说,应该没有日本人到过八层才对啊。

“老二没那嗜好,这衣服出现在这里,有蹊跷,先看看再说,现在还下不了定论。”我爹做出了判断。

走到衣服跟前,胖子用半自动步枪的枪头挑了挑,衣服里面落出了大量的黑色粉末,一下就全部抖了出来。

这绝不是扔在这的,看来真的是另有原因。

接着在黑色粉末里抖出来个尸虫的尸体,情况很明了了,这的确是一具日本兵的尸体,他是让尸虫给吃了的。

当年还真有一个日本兵进入过这里,可能在他想开棺的时候,被尸虫突然袭击了,这人应该是个漏网的,连次本都可能不知道他到了这里。

我接着猜想,困死次本的寄生物真菌是从底下上来的,这个日本兵在八层被尸虫吸食,回去补给给了主虫,然后寄生物真菌就疯狂生长了,那这个主虫会不会就是次本说的寄生物呢?

只要它得不到补给,就不会疯狂生长。

大成又在四周照了照,确定了一圈没有尸虫的迹象。

我将我的想法说给众人,也得到了认可,觉得寄生物真菌的生长的确需要成份才能行。

要是这样的话,导致次本全部人死亡的原因就另有定论了,我试想了当年发生的情景,一个贪功好奇的日本小兵,对楼中的布置从所未见,他脱离队伍,独自一人下到了底下,他发现底下是座墓的时候,好奇心驱使他没有返回报告二十继续往里,他进入了侧陵,看见了满地的金玉,铜器兵甲,他又看到了正中间的两口棺椁,想要打开看看的时候,尸虫突然来袭,将他吸了个干净,连骨头都化解了,为主虫提供了补给后,那种寄生物真菌疯狂生长,才将次本等人困死在了七层房间里。

胖子靠着棺椁说着:“我就说不是我吧,还真有一个不守规矩的日本小兵,害死了所有的人。”

胖子话还未落,就听见棺椁里头发出了“嘎巴巴”的声响。

胖子又是一脸无辜,“要说我什么都没动,你们信吗?”

像是什么机关触动了,两口棺椁内都有声音发出,我们几人一阵惊慌,急忙退开了棺椁旁。

我爹大骂:“妈的,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靠他娘什么棺材?”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面对突来的变化才是最重要的。

棺椁中的“巴巴”声持续了会后,就见到两口棺椁的棺盖侧向划开了一半。

在场的五人无不心生寒颤,棺椁内的一举一动都在激荡我们的心。

“不,不会要他娘诈尸了吧?”胖子说了一句。

果然,话音刚落,一只枯黄干瘪的手就伸了出来,手臂上全是一层白毛,接着另一头的棺椁里也伸出一只同样的手臂。

棺盖被直接翻在了地上,两具长满白毛的尸体坐了起来,尸体身上的盔甲也掩盖不住长出的白毛,头盔之下,是一具未腐烂完全的脸,还有些许肉皮,也有白毛长出。

“是毛僵尸!”大成说了句。

毛僵尸我以前也听说过,是一种尸体尸变的现象,毛僵尸是尸变僵尸最厉害的一种,据说是刀枪都破坏不了,只有用阴阳术才能镇的住,而且一但毛僵尸起尸,必须还得将其封印回去,否则的话,会遭到厄运缠身。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惹上这种东西,必须小心,稍有不小心让毛僵尸咬了的话,就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只能等着尸气缠身变成僵尸一样的死尸。

“我靠,它要起来了。”胖子看着两具毛僵尸大喊说。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迫不得已

任凭是谁都不会想到,八宝玲珑楼的底部是座战国将军墓,侧陵中更不会想到还有两具毛僵尸存在。

毛僵尸的形成也绝非一朝一夕,多数都是用自杀之人,葬入地里后,需要万物的气息通流,就是说棺盖是不能封死的,必须让它接触人气,发生尸变。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侧陵中的两具棺椁,是怎么接触外面的气息的,既然我们的人气已经惊醒了毛僵尸,就必须对付它才行。

毛僵尸从棺材里站立了起来,手中还持着铁剑,已经腐蚀发黑,它能感觉到人身上的气味,同时也是陵墓的守护者。

胖子拿出沙漠之鹰就是一发,“啪”的一声回荡在侧陵里,火光飞闪而过,子弹打到了毛僵尸身上,直接扎了进去,并没有对毛僵尸造成多大危害。

见此状况,葛英说了声:“这下麻烦了,这些家伙硬的很,怕是枪都打不死。”

我爹回身就说:“别打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跑来的实用。”

我爹已经出了侧陵中,向外面出去,大成着急的说:“快走,把门关上。”

转眼间,两个毛僵尸就从棺材里出来了,直朝我们这里来了。

看着这两个长满白毛的毛僵尸,心说这楼中的东西还真是古怪,上面的吴家人变异,浑身无毛,是个无毛怪物,毛僵尸则是过盛,身上的兵甲都遮不住了,他们两个就不能综合些吗?非要搞得这么极端。

大成殿后,将侧陵的石门拉住关上,门是朝里开的,这也是我们的一道屏障,除非这毛僵尸能用手拉开门,不然也是能阻挡一阵的。

跑入墓道后,大家都在向前逃跑着,几秒钟后,侧陵的门上传来了颤抖,让整个墓道都在抖动。

“轰……轰。”

毛僵尸在撞动着侧陵的大门,力道非常之大,那道石门应该撑不了多久。

我们五人一路在墓道中奔跑,就像是刚刚闯祸的孩子,在迅速脱离闯祸现场一样。

我不知道我们能去向哪里,是要去找到通向九层的通口吗?身后的毛僵尸该怎么办?

“咱们要跑的什么地方?”我大声问道。

就听见了胖子的声音说:“你傻啊,这不跑,你还等着和毛僵尸正面打一架?”

“东家,能找到九层通口的话最好,实在不行再用下下策。”葛英说。

只半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后面侧陵传来了的垮塌之声,石门被撞开了。

听见声音,我更加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毛僵尸果然不是吃素的,墓道里随后响起了铁器摩擦在地上的声音,是毛僵尸手持的铁剑。

“我靠,这家伙这么快就把石门撞开了,它是钢铁侠吗?”胖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别废话了,就要追上来了。”大成在最后面喊着。

毛僵尸虽说为僵,但行动起来一点都不疆,它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这么多年下斗盗墓,见过的僵尸也算不少,就是胖子说的千年大僵尸,也没这种速度,我生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毛僵尸。

大成在后面喊:“义爷,这不是办法,毛僵尸速度太快了。”

毛僵尸已经扑向了大成,胖子是倒数第二个,见大成有难停了下来。

大成被扑到在地,后面的毛僵尸要随时发动攻击,他们看上去十分冰冷,面色僵硬毫无一点人的气息,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邪物。

我也不在往前跑,回头去帮二人,因为就算是跑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毛僵尸的速度追上我们是分分钟的事儿。

前头的葛英和我爹我自知终逃不过,五人就站在墓道当中与毛僵尸狭路相逢。

我们虽然有人数的优势,但真的拼起命来,怕是也不是毛僵尸的对手。

我想起葛英说的下下策,就问:“葛大哥,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办法快说。”

毛僵尸已经发动了攻击,朝大成冲去,这一下速度极快,亏得大成身体素质较好,让撞飞出去几米还能再坚持起来。

胖子看到了大成被冲了出去,从包里又拔出来一把日本军刀,准备和毛僵尸要誓死抵抗。

我们在后面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墓道里空间很难让五人一起上去。

“火,用火烧死他们。”我爹替葛英把这个下下策说了出来。

大成听见我爹的办法,在地上撑着就说:“坏了,装备包还在侧陵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火竟然还在侧陵中,可能当时顾得跑路,没在意这包。

现在两个毛僵尸挡在路中,想再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不能和毛僵尸去讲道理说,大哥你放我过去,等我拿火来烧死你吧?

毛僵尸根本不给我们时间犹豫,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看样子是非要将我弄死了。

“找机会绕过去,我们吸引毛僵尸。”胖子说着。

“这那有什么机会?怎么过得去?”我回答。

胖子拿出沙漠之鹰,开了几枪,都打在了毛僵尸身上,这一招果然激起了它们的仇恨,朝胖子飞扑过去。

“就是现在,还等什么?”胖子说。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也就我的位置最佳,趁毛僵尸注意力在胖子身上,我飞速闪了过去。

接着后面传来了各种声音,有胖子的骂声叫声,刀声,枪声,还有葛英和我爹的骂声。

我打开手中手电,用尽全身力气,朝侧陵中奔跑回去,他们四人的性命此时都在我的身上。

如不是遭遇这种情况,我爹也可能不会想出用火烧这种法子,一般来说,像僵尸这样的邪物,我们在下墓的过程中遇到都是绕着走的,谁都不想招惹这种东西。

如果惊动了它们,也是先想尽办法避其锋芒,和这种东西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它本身就是个死物,怎么算都是你吃亏。

而且这种东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带个会封印镇棺的人,将它们再原封不动的封回棺材里,用火烧化它们的话,有诸多讲究,毕竟是成了气候的邪物,灭了它们的肉身是很容易遭反噬折损寿命的。

第二百八十章 斗转星移

因为我们的确是处于了无奈的选择,用火烧毛僵尸,真的是唯一的法子了。

硬刚的话,怕是日军那一百三十人都不是对手,何况我们跑不过毛僵尸的速度,避是避不开了。

毕竟是有两千的毛僵尸,火烧肉身的反噬,一定不会是折寿损德这么简单,我也想好了,大不了以后多做些好事,让贪嗔掌教多给我做法去除下反噬的影响。

我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被撞碎的侧陵石门,一座如此厚重石门竟被毛僵尸生生撞开,力道之大,生性凶猛。

我看见门口不远处的包,提起就跑,胖子他们一定坚持不了多久,我越争取一秒,他们得存活几率就越大一些。

怕就怕的是,等我拿着东西跑去的时候,几人都被毛僵尸解决了,这样就尴尬了,然后我一人再傻逼似的去送死,那可就是天下盗墓第一奇闻了。

我一路返回,边跑边在包里找东西,两瓶酒精,两个火机,其余的东西全部让我扔在了墓道里,如果还有机会,回来再捡不迟。

万幸的是,我的来回速度非常快,兴许破了世界记录也不是不可能的,大概只用了两分钟时间。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他们的叫声和争斗声。

我就势扭开了酒精的瓶盖,绕道了毛僵尸后面,大喊着:“往后退退。”

一瓶酒精很快就全部浇在了毛僵尸的身上,另一瓶也是同样,因为我从后面来的缘故,毛僵尸并没有太多注意到我,直到身上被浇上了酒精才扭头过来。

我不给它们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朝胖子和我爹他们说:“离开些,我要点火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打着火机直接就扔到毛僵尸身上。

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我看着空中的火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到了其中一个毛僵尸身上。

“呼……”

火就着酒精一下点燃,两只毛僵尸瞬间变成了火僵尸,火烧着身体,让它们的速度减慢下来,但还是没有停止攻击,两个着火的毛僵尸转身目标成了我。

毛僵尸还在向我走来,只是速度和气势上没了原来的优势。

火烧在那白色的长毛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酒精是用来消毒的,浓度含量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燃烧起来是非常凶猛的。

我往后退出去二十米远,两具毛僵尸身上越烧越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攻击的意思,它们都是行尸走肉,思维意识早已不存在了。

二十米的距离,毛僵尸最终没有走过来,本身就是千年的枯尸,一把大火很快就让它的身体散架了。

我没有急着去看胖子他们的情况,直到毛僵尸烧尽最后一丝灰烬,整个过程烧了有十几分钟,从一个无比凶狠要命的怪物,变成一堆灰,才用了十分钟而已。

想想人到最后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把黄土到最后,又能有多少的辛酸和苦泪?又为何非要来走这一遭?

我跨过毛僵尸烧成的灰烬,过去去看几人的情况。

我几乎不敢相信,毛僵尸的破坏力有如此之强,通道里的墙上碎落许多石块,一看就知道是毛僵尸撞下来的,再看几人,身上都被折腾的不轻。

身上的衣服大多被毛僵尸撕裂,一个比一个狼狈,脸上身上都是擦伤,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从他们身上的伤来看,刚才的一番争斗,场面一定非常激烈。

胖子躺在地上骂着:“他娘的,这哪是僵尸?分明就是妖怪!”

胖子的腿上在流血,嘴上却在骂人,应该问题不大。

我爹他们的身体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起来还能坚持。

我又看见了地上的那柄断了的日本军刀,心中还真是发凉,毛僵尸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次我放火烧了毛僵尸,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肉体被我烧坏,我实则担心的是我们的运程。

葛英的身上问题不大,他便和我返回去捡路上扔下的东西,其余人在原地休息,处理伤口。

我和葛英二人一路捡起丢的东西,又回到了侧陵之中,而让葛英坚持和我来的目的另有一个。

葛英觉得棺材之内可能有机关存在,进去侧陵,直接走到了两口棺椁边上。

棺材中果不其然有底部的机关,还有一副图表,分别对应着八个方位,看起来像是八宝玲珑楼的结构图。

上面的一层本是被棺材里的尸体压住的,毛僵尸出来后,机关弹了上来,将什么东西扳动了回去。

我看不大懂,但见葛英在两口棺材中一直来回看着,两个棺材底部的图样还各有特点。

就听见葛英嘴里念叨什么口诀,眼珠子飞速打转计算着。

“五行阴阳地势穿,川流到水八卦山,阴阳八卦无有时,地势山川五行穿。”

听起来倒是还有几分看山寻水的样子,摸金寻脉不也是这个理?

我没有打扰葛英,让他潜心计算,这里面毛僵尸出来,倒是还解放出了某种机关不是。

葛英忽然说着:“东家,斗转星移,秒中之秒啊,八宝玲珑楼的修建者能称的上千古一绝了。”

看葛英很是激动,他一定是知道了机关中的秘密,“葛大哥,你也不差,他再厉害设计出来的局,还不是让你识破了。”

“哎,哪里,我只是知道了八宝玲珑运转的迹象,离识破还差的很远,再说设局之人是两千多年前,与今天的先进科技没法相比,他是真的厉害,我不如他。”

我问道:“那斗转星移就怎么样了?这楼发生变化了?”

“东家好悟性,竟知道斗转星移发生了变化。”

我心说这不明白的吗,又是转又是移的,都斗和星了,这变化还能小?

葛英又说:“不错,这两口棺椁下就是八宝玲珑楼的机关所在,毛僵尸的动身将机关都回位了,现在所有楼层上的通口位置都已经归位了,不再需要逐层寻找通口了。”

我怀疑的问:“你是说八宝玲珑楼的位置都变化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灭尽黑暗之光

如果说此次之行没有带一个懂阴阳镇尸的人,是个疏漏的话,那么带了葛英进来,就是一个最明智的抉择。

葛英这人,精通中学玄学算理,又是高材生,以后向他学习请教的地方还真少不了。

“东家你说的没错,现在八宝玲珑楼都归位了,找到一个通口位置,就是连通一至九层的,不用逐层寻找。”葛英说。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将毛僵尸放出来,还是办了件利人利己的事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回去把消息告诉他们。”我说道。

我和葛英将能带的东西全部带上,返回到胖子他们休息的地方。

胖子的腿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基本不影响行动,我爹和大成沾了些水,清洗着脸上的擦伤。

一番与毛僵尸的打斗后,此时更觉了平静的难能可贵,但却不能就此停止下来,一周之后我们还必须返回到地面上去,尸虫咬过的毒必须晒到太阳。

我将和葛英的发现说给了几人听,胖子知道之前是自己不小心靠动了棺椁上的机关,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发生,听到斗转星移归位的消息后,乐呵的笑着说:“我这运气还他娘不是一般的好啊。”

众人在原地吃了些食物,补充了体力,又从长计议了下。

葛英分析去到九层的通口肯定就在前方,而且八宝玲珑楼的机关布置在八层就是核心所在,他推测九层会有不同天地。

我爹作为队伍领导人,他觉得我们事不宜迟该马上行动,他说事情越来越快要接近真相了,地下藏有一切的答案,并且还嘱咐我们,墓中的东西千万不要乱动,这次是毛僵尸,下次就可能是更厉害的怪物,要取的物只有那八宝玲珑,其他东西没有必要去冒风险。

半个小时后,几人将装备都检查了一遍,临走时我爹特意找了两个坛罐,将毛僵尸的肉身灰分别装了进去,并用朱砂封口。

按照程序,邪物肉身成灰后,必须装坛封印,在寺庙或道观中进行诵经超度,年代越久的邪物就得超度越长,每一百年的邪物需要一年来度化,这两千年的毛僵尸,起码得超度二十五年之久。

封装完毕后,把两个坛罐放进了包里,“出去后上清凉山找苦禅和尚,他是我的老朋友,让他在做处理,听到没有,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知道吗?”我爹再三强调,他虽不表露出来,但我心里知道,他是担心我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父子间的感情交流就成了这样,可能和外界事物有着莫大关系。

……

位置归位后,通道中的机关就停止了,我们也无需折返行走,一路走下去,自然就看到了底层通口。

通口处没有门,是敞开的,上边挂匾写着“八宝玲珑”。直通底下。

八宝玲珑楼层底就是这里了,我们五人没有多做停留,依次进入了通道,下到九层之中。

打从一开始进入八宝玲珑楼起,我就在想真正进入楼中九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景象,现在到了跟前却没有之前的感觉,人总是这样,得不到永远在骚动着,可到了眼前却毫无所谓了。

踏进九层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种香气很特别,我不知道这是本身就存在的,还是有人后来进入留下的,但总之这香气闻起来很让人上瘾,像是木兰花香的味道。

接着,我们五人前脚刚踏足进来,后脚手提的照明灯就灭了,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爹就在前面喊:“怎么了?灯怎么黑了?”

大成的声音响起:“义爷,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没电啊?”然后又听到了“嘭嘭”的敲打声,大成在试着看能不能把灯再拍亮。

“墓子,你不是还有个照明灯吗?快打开试试,大家留心好身边。”我爹似乎察觉了情况的不妙。

我的照明灯在包中,摸着黑拿出了照明灯来,“巴巴”按动开关后,依然不见光亮。

相信几人听见我按动开关的声音,心里也有了底,我的照明灯难道也坏了?

在这底下,没有光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要真有个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危险的。

胖子说了声:“我靠,我的手电都打不亮了,不会中了什么招子吧?”

我也急忙去按腰上别着的手电,同样是胖子说的,试了几下都没有光出来。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坏了,我们可能真的中了什么招子了。

葛英的声音传来,“大家别慌,我们先确定好各自的位置,别让其他东西有机可乘。”

“退出去,先退出去。”我爹说着。

的确这样在黑暗里任凭是谁都会害怕,特别是还得神经紧绷去留心周围的变化,真的不敢想象,在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一个东西碰到我的话,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场被吓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们五人相互挨着,一点点朝后面退着,刚刚进去九层就遭遇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我们进来也就往前走了几步远,充其量有十步,但现在倒退了二十步不止了,还没有感觉到进来通口位置,情况当真是不容乐观。

“他娘的,这香味会不会有问题?”胖子忽然说了一句。

葛英回了句:“这里有些异与其他地方,如果这味道有问题的话,我们的眼睛就是被蒙蔽的,光其实还是亮着的,是我们感受不到了光。”

“你这么说就是我们瞎了?怎么可能?”胖子问。

我突然想着问题,说:“换种思维方式来想,光是存在的,我们的眼睛也没有瞎,是这里的环境吸噬了光的存在,是环境灭尽了黑暗中的光,物理学上的解释就是光的传播需要折射,我们现在的环境里很有可能无法折射出照明灯里的光。”

胖子听了个大概,又问葛英,“葛大哥是怎么回事吗?我们不是中了招子了?”

“东家说的没错,是环境灭尽了黑暗中的光,至于这香气,我们还是得当心。”

大成就问:“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玄妙空间

人类文明是从火的制造开始,火为人带来了光,也促使了人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换句话来说,光明带给人们今天所有的一切。

没有光真的无法想象是一片什么样的世界,我们现在在底下没有光的指引,的确是寸步难行。

那边大成的话,音还没落完全,忽然间就听见胖子叫了声,“我靠,谁,谁他娘摸了我一下。”

胖子这一声把我们都给叫毛了,在这黑暗之中,要是真有个什么东西在我们当中也是很难发现的。

“胖子,你感觉清楚了?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呢。”我强调一边重要性。

“我,我靠,又他娘的摸了我一下,谁啊?没事找刺激呢不是?我可是要开枪了啊,到底是不是你们?。”胖子一直骂着,看来不像是开玩笑。

大成回答说:“不是我。”

“义爷呢?”

“摸你娘个头。”我爹骂着。

“不会是你吧,张墓?”

“我靠,你尽管开枪,打死算我的。”我朝胖子回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怀疑是我,我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还有谁感觉到了?”葛英问。

没等人回答,胖子那边就在黑暗中开了一枪,我们五人是相靠站的,胖子是朝外面打的这一枪。

“啪。”

一道火光打亮,映出了几人的影子,我确确实实的看见了。

这一枪下去,把我们几人都打的一脸疑问。

“打着什么?”

“刚才的光是什么?”

两个问题几乎同时问出,哪道枪口打出的火光真的亮了。

就听见我爹很快的说了一句,“火把,把火把点上。”

大成听见我爹说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根对付尸虫做的火把来,火把上沾了火灯油,大成一打火机,就很快燃亮了。

火把火光燃烧的很亮,这样的现象就难解释了,灯光不行,火光就能,这二者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再次迎来光亮,安全感扑面而至,这火光的问题没有细说,我们当下先看了四周围,胖子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胖子还举着枪,借着光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胖子尴尬的说:“刚才明明有东西摸我的。”

也可能是胖子过于紧张,杯弓蛇影了,既然周围安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放回到了火把上。

大成对这样的情景一时有些紧张,结巴的说:“义爷,这是,是怎么回事?”

葛英借着火光在周边看了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九层的样子,这底部竟是空的,不是上面看到的楼层,这里看上去才更像是一个墓的感觉。

“应该是反光的问题,这里的材料反射不了照明灯的光。”葛英说道。

“那这地方还真是神奇了,对光都有亮的限制,不是我说,这八宝玲珑楼里藏了多少东西?怎么感觉两千年的历史都在里面了。”胖子说着。

“要不怎么说以前的中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呢。”我说着。

大成听着葛英话,也觉得八宝玲珑楼不同于一般地方,面露出惊喜之色。

我爹比较我们而言就淡定了许多,他虽说也是第一次进入九层,却仍保持着一贯的做事风格,我看到他对九层的空间和结构,开始在做勘察。

他对我们说着:“按古人的智慧,在地下建楼盖墓,本不是什么难事,到要是从战国就有这么精妙的设计,那这里也的确称的上是一绝。”

葛英突然插了一句:“义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

我爹他皱了皱眉头,“你说。”

葛英把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认为这座战国墓葬原先并不是八宝玲珑楼,最开始的墓葬就如我们看到的,是七八九三层,就是一个规模大一点的墓葬。”

我问:“葛大哥的意思是八宝玲珑楼后来又修建了回?”

“这正是我所想的,上面的楼层设计也都延用了七八九层上的机关,我们换个平常一点的想法,一想便能知道,这座战国将军墓的规格不小,里面的饰物陪葬品也都在当时价值万金,如果说墓主人的实力这么雄厚的话,为什么建墓的时候,会留下上边的六层是空的,而是一间间的房屋,我要是墓主人的话,就会用金玉铁铜器塞满上面的每一间房间。”

“而战国时期的墓葬,防盗并不注重,那个时候还没有兴起土夫子这一职业,要说上面的六层是为了防盗用来掩人耳目的话,未免有些牵强,相信不用我说东家也应该知道,战国时期王公贵族的奢侈生活,他们是绝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墓里有空的房间出现,而且还是这么多的空房间。”

葛英的这番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其实一想就能明白,这么大规模的战国将军墓,不该是上面六层出现的样子。

“这地方还真够复杂的,袁氏先祖发现了一回,日本人发现了一回,结果我们发现,还有人在他们之前也发现过。”胖子说着。

“葛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应该是八宝玲珑,墓葬本身只是一座墓,是这个后来者,觉得这里的机关适合他布置下去,在下面三层的墓葬之上,又修建了六层,成了现在的八宝玲珑楼,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我猜想他的目的就是次本想的那样,这里是个监狱,不过不是关普通人的监狱,这让他做成了一个玄妙的算法监狱,要想得到八宝玲珑,就必须通过他布置下的考验。”

我爹赞同葛英的话,说着:“八宝玲珑在底层也是这个目的,只有能下到九层的人,才能有机会取走八宝玲珑。”

我望着前面一片空洞,心想着,袁氏的先祖几百年也没能参透楼中算法的机关,而日本人虽说靠着人数的开发和工具到了底下七层,却让一个小兵好奇全部害死了,我则更加担心的是我们。

我们能走到这里,靠的不单单是运气,而是前面的人为我们铺好的路,关于八宝玲珑楼,前方还有很多的未知去等待着探索。

第二百八是三章 计划之内

大致听闻了八宝玲珑楼的建造猜想,基本就如葛英说的那样,这座战国墓是被后来才修建成的八宝玲珑楼。

如不是亲身经历和探寻了八宝玲珑楼下来,是很难相信的。

我朝葛英又问道:“照这样的话,战国墓本身是没有八宝玲珑的,八宝玲珑是被人后来放在这里的?”

“东家你说的没错,后来的种种应该都是此人所为。”

胖子就问:“葛大哥,那这人是谁?”

葛英笑了笑,“能肯定的是一点,设计楼层转动机关的人,绝对是位高人。”

这时我爹在一旁说着:“葛英说的对,这八宝玲珑楼就如葛英说的那样。”

说完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没想到吴家老爷子还能找到这种地方。”

说起吴家的事,我见这是个时机,旁下也没有别人,我走到我爹边上就问:“二叔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都到了九层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我爹没有回答,我又追着问:“秦南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计划又是什么?”

胖子听见了我说秦南道,就说:“秦南道那人我看着有问题,那天我就随口侃了一句,记得好像是说人口调查李置生的下落,要把他找出来,秦南道就像见了鬼一样,而且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在这种地方,要说没有鬼,鬼都不信。”

我爹终于开口了,“这些废话还是少说,该有答案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还是多留点心思祈祷前面没有什么陷阱吧。”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早就猜到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切都有不确定的因素,这也是我爹不想说的原因之一。

……

继续向九层里面走着,地底之下还维持有原生的山体石构,里面却是空旷异常,我们刚开始还能看到一边壁上的山石墙体,开凿很不平整,往中间走了一段距离后,竟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有的机关主体都在八层上,九层则是个独立的空间,这就是所谓的“主墓室。”

往后越走,空间越来越大,说话的空灵声也显得很诡异。

为了节约,我们只燃着一个火把,只是这一个的光就足够了,越是黑暗的地方,一点的光源也会散发出无限的亮。

我们五人都没有说话,开始都以为这里不是战国将军墓的主墓室,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直到山石地面上出现了一具骨架尸体,才觉得这里可能真的是所说的主墓室。

因为尸体的只剩下几根大的骨头,其他的都成粉末撒在地上,看起来死了怎么也有千年了。

然后又在这些粉末状的尸体边上看到一个标记,是一个三角标记,头指向前方。

胖子看见这个尸体边的记号,理所当然说:“看这记号,这人死前都不忘指出前面是棺椁所在,他一定是死在这里对墓主人心怀不满。”

那个记号的确很显眼,与尸体完全不是一回事的,我爹在地下用手指触看了那个三角标记后,就说道:“这个胖子你能别瞎说吗?是他娘个头的不满,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记号是新的。”

“新的?”我说着,也急忙过去查看标记。

“是你二叔,是他在指引方向,让我按着他指的方向。”

胖子又是嘿嘿一笑,“我这也是猜测,义爷您别见怪啊。”

我又问我爹,“二叔下来了?”

“恐怕还有别人。”

“谁?秦南道?”我焦急的问。

大成为了缓解胖子的尴尬,给胖子回了个话,“我说你这还真得好好想想再说,别再闹误会了。”

我爹没有再说话,就在前方了,我相信再有不远,就能碰见二叔,看来二叔的计划进展还顺利。

……

我们继续向前赶路,胖子的话也少了,接下来的路变得安静,前头说东说西,还真没发觉路有多长,但当静默下来后,我都觉得这里空间大了不少。

这种空洞来自于心里,是黑暗对于人的压迫。

按着箭头方向的指引,我们一直朝一个位置走,其实在四周围都是黑暗的情况下,又没有参照物做指引,谁都不敢说不会迷失方向。

但这里除了火光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去参照什么物体。

九层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从空灵的回音声中就能感觉的出,这里是主墓室的话,倒是符合战国将军安葬的规格。

我们随处还能看到一些已经成了灰的尸体,他们很有可能是将棺椁抬进这里的人,为了不让消息走漏,也把他们都封死在了底下,这种事情在古代似乎是很平常的。

一直走了二十分后,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前面照耀出地上的一个人影,那个身形看上去很熟悉,同时我们也在更后面的地方,看见了从地上出来的石头棺材。

这儿应该就是主墓室的棺椁,我们走近了些后,先是看清了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说的秦南道。

再看到的就是在他不远处的身后,那口棺椁就是山体中的山石,是在石头里直接挖空做出来的,以山石为棺椁,非常巨大,。

在棺椁的底部是与山体连在一起的,整个九层都被掏空,只留下了这口棺椁。

我还没有去想这棺椁的厉害之处,秦南道出现在这里就让我无法相信,前面那么多的机关危险,他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是怎么穿过的?

这底下九层没有光亮的存在,他又是怎么到的这里,一切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我越来越好奇,答案到底是什么?

相信大家也都看见了地上的秦南道还有那口连地的巨大石棺椁,胖子也不敢再随便瞎说,我能看的出来,胖子忍的很辛苦。

胖子上去检查了秦南道的呼吸,只是睡了过去,也真是好兴致,这样都能睡着。

几人将秦南道围在中间,他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关键,至于那口棺材,等问完秦南道的事情,在去看棺椁不迟。

“哎,醒醒,老爷子?太阳出来喽。”胖子叫着秦南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明

我们几人将秦南道围在一起,借着飘动的火光,我看到了那张脸,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认清,的确是秦南道。

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样一来就的确难说了,为何他会在底部棺椁前酣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有如此的兴致?

胖子接连叫了好几声,“老爷子,醒醒,老爷子?”

秦南道似乎睡的很熟,胖子叫了半天都没反应,索性就直接上手了。

胖子上去推了两下后,秦南道才有了反应,他半睁了睡眼,扭身瞅了瞅,然后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反应让我们都没有想到,秦南道对我们出现,就像是知道要来一样,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沉得住气才能藏起来。

本来秦南道在这里,是应该我们问他是为何的,可他老练深沉的气息,竟唑唑逼人,不由得反客为主了。

秦南道坐起来后,朝我们说:“都到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我爹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肯定也是翻腾的,“秦叔,你怎么在这?等我们做什么?”

秦南道用枯黄的老手,指向那口连在山体里的巨大石棺椁,“怎么?你们能在这,我就不能?等你们一起来开棺,八宝玲珑相信你也想见识见识吧?”

“感情是你老爷子开不动棺,想等着让我们来开?”胖子说着。

难道真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心中有了一个疑惑,是八宝玲珑有什么机关?想先让我们去试探机关?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他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并没有去直接带走八宝玲珑,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就问到:“秦姥爷,底下这么黑,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秦南道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但听起来漏洞却是很大,“人老了,有光没光的都是一样,习惯摸着黑走了。”

“摸着黑能一路到这儿?老爷子你自己信这话吗?”胖子就说。

我知道这里面藏着问题,除非他对这里轻车熟路,否则的话,想要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在我们之前找到这里,是不可能办到的。

“哼,老朽不是胡说,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就算是闭着眼,也走的笔直,不像某些人是睁眼的瞎。”秦南道的话有些呛人,可能因为上次在上面的时候,胖子的话曾吓到过他,而这次又是胖子揭穿的他。

胖子一听,有些恼怒,“哎,你这老爷子怎么说话呢?”

秦南道把头一转,对我爹说:“叫上你的人,咱去开棺!”

我不知道我爹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们确实是为了八宝玲珑而来,开棺取宝本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而秦南道在这里,意图不明,说是等我们来开棺,到底是有什么企图还无法得知。

我爹无法拒绝秦南道的话,因为我们就是为棺椁而来,我爹叫上了大成葛英都过去了,此时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能静观其变,随机应变,我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过去。

一直没有细看到那口巨大的石棺椁,走近后,大成先是用火把,在石棺四周看了圈。

石棺椁底部与山体相连,这口石棺是在山体上掏空出来的,就是说,挖空山体的时候,特意留下了一块巨大的山石,用来制作棺椁的,工程量相当巨大,我也是前所未见。

棺椁的长款都超越了一般所见的棺椁,而且两侧的棺椁上,石刻了盘虎盘螭的雕刻图样,看起来气势汹汹。

图案上还有的地方保留有原有的漆色,但绝大多数都已经在空气中挥发,能想象的出,当时这口石棺多么排场,恐怕也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葛英摸着巨大石棺,感叹说:“这样的棺椁,绝对是震烁古今的。”

接着大成在棺椁头前看到了一行墓志,便朝我们说:“这有字,快来看。”

我看到,棺椁的头面上刻了一串凹进去的字,应该是篆书之类的,我看不大懂,不过从外形上来看,题头的几个字,好像是什么先王。

葛英说着:“勇先王志。”

“下面写的什么?”胖子在后面问。

“镇北将军,勇显神威,万福金安,魏。”

“没了?”胖子说。

“没了,只是简单的记载,并不是详细信息,墓主是魏国勇先王,因为神勇,得将侯。”葛英说。

秦南道见我们研究起来了棺椁,有些不耐烦的说:“外边你能看出来个什么,先开棺。”

秦南道越是急着开棺,我就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心想着难不成棺里还能有比毛僵尸更厉害的东西?要真是那样,怕秦南道比我们还要危险。

我爹也很想看看秦南道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来,开棺。”我爹说着。

石棺椁上的盘纹也是非常精美绝伦,不过这石棺椁非常巨大,想要推开它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我们几人放下了对这具巨大石棺的研究,先要准备去将这棺给开开。

火把交到了我爹手中,我们四人都站在棺椁的一侧,准备将棺盖推开。

我趁机看到了黑暗下秦南道的那张脸,阴暗中发黑发暗,十分诡异,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秦南道似乎看到我们要开棺,在暗自发笑,这是最让我感到害怕的。

我心里也突然没了底,棺材里到底有什么?让秦南道会如此发笑呢?

“一二三。”

大成说着口令,指导我们发力的时机,四人用了一次力气,才将棺盖推开了一点点。

正当我们要再次发力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

“等等。”

这个声音是二叔的,未见其人,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们都停止了下来,二叔的身影一会就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我朝我们笑了笑,尤其是对秦南道。

秦南道见棺马上要开,突然被出现的二叔制止,他才是最慌的那个人,秦南道见自己的计划没成,脸上的肉在抽搐,眼神都变了。

“秦叔,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二叔的话意味很深长,又充满了自信的味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场阴谋

二叔总是出现在关键时刻,这句开棺前的等等,让秦南道眼看就要成功计划彻底没了希望。

我虽然不知道这开棺之后会有什么,但从一次又一次的纠结在这开棺上,此中必有蹊跷。

二叔从黑暗中走来,对秦南道说着,“秦叔,真是没想到,会是你?”

“你,你说什么?什么是我?”秦南道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他质对二叔的问题,没有了之前的老练气质,秦南道开始急躁了,我能看到他头上的汗在不由自主的渗出来。

“秦叔,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路下来,我看你可不是这样的。”二叔冷冷的说。

我一下脑中全都乱了,二叔这一路上都知道秦南道的情况?那他还问我秦南道的事情做什么?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计划?

我没有插话,因为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静静看着,其他几人的目光都同样放在了二叔,秦南道,我爹的身上。

毋庸置疑,此时此刻,没有谁比秦南道的心里更加紧张,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看起来心事重重。

“秦叔,你拿到青铜盒,以为有八宝玲珑就能解开其中奥秘?你不是糊涂忘了还有凝血羊脂玉片这回事吧?”二叔又问着。

“你拿到羊脂玉了?”秦南道反问。

我爹说:“秦叔,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真的以为我们会不留一手的把青铜盒就让你拿走?”

二叔交给我青铜盒的时候,我爹那个时候应该在八宝玲珑楼底才对,他能知道青铜盒从我手上被人盗走的消息,莫不是他也是幕后的主谋之一?

这兄弟二人到底导演了怎样一出阴谋剧本,可能二叔在拿加疗养院的死亡开始,就开始整个计划,我作为事件的参与者,除了知道外围的信息,对事件的核心目的全然不知。

现在看来,二叔和我爹布置下的这场阴谋就是为了真正隐藏的这人,结果也明了了,这人显然就是秦南道。

秦南道年岁已高,既然事情败露出来,不多做狡辩,他沉住气,朝我们笑了笑:“张黑子能有这样的两儿子不亏,你俩费劲心思不就是想让我出来么,不错,我确实监视了你们张家几十年,这点我不否认,谁叫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二叔等到秦南道承认,开始说道:“秦叔,暗中打交道也多年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吧,当年贺兰山的事情先放开不说,你监视我们这么些年,不会就是害怕李置生的秘密被泄露吧?肯定还有什么其他,对吗?”

我爹也有同样的问题:“秦叔,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需要再隐瞒什么吗?”兄弟二人准备和秦南道摊牌。

我们边上的几人,除我还知道点内情外,其他完全不知所措,开棺才开到一半,突然就被差了一手。

“哼哼,你们所想的事情远不是那样,要想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怕只怕事情的真相会让你们怀疑自己。”秦南道说着。

看来我爹和二叔还不知道真正隐藏的秘密,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十分艰难的,我在想,秦南道李置生,还有我爷爷他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的秘密都在这里了,而关于李置生千年存活的秘密,夏国秘术的发现,千年轮回的存在,到底与这三人有何关系?

秦南道又说着:“你不是想用青铜盒去救吴家人吗?你也知道,只有用八宝玲珑去那个地方,再用羊脂玉解开封印,才能解除吴家人身上的诅咒,所以,现在废话都是无用的,到不如开棺先取东西,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也没有办法不是?还能拿我一个老头子怎么样?八宝玲珑楼底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随时都有危险,你们要是还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话,就先活着从这里出去再说。”

我突然想起了在贺兰山的某些事情,借着机会,直接问道:“秦姥爷,我只有三个问题,那个贺兰山长道下发生了什么?你和我爷爷是不是成了那种人?李置生又在什么地方?”

二叔和我爹都看向我,他们没想道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都在向我质疑,好像再说,“墓子,你还能想出这种问题来?”

秦南道盯着我看了会,似笑非笑的回答:“你们俩还不如一个娃娃,张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哼哼,张墓,你的问题我能告诉你两个,李置生在什么地方,你们开棺拿了八宝玲珑后,在那个地方自然就知道李置生在何处了,当然你们就也会知道我和你爷爷是怎么回事,至于在贺兰山长道底下的事情,那是我们的秘密。”

胖子一听就忍不住说:“这是回答什么两个问题,明摆就是在坑你啊,半个都没说清楚。”

我拉了拉胖子,让他少说两句。

“话只能说到这了,你们看着办吧,我老头子都大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怕个什么?这棺你们到底是开还是不开?”秦南道站在那里,看起来淡定了不少,不知道是把话说开了,他没了之前的紧张,还是知道了二叔和我爹没有真正了解当中的秘密。

秦南道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就是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这棺还必须得开。

我爹和二叔来看,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棺内会有什么,所有人就秦南道想着开棺。

二叔和我爹互相看了一眼,我爹过了会缓缓开口说:“准备开棺。”

一听此话,最终决定还是要先开棺,现在的情况陷入了僵持,可能真得要开棺才能继续下去,话说回来,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八宝玲珑吗?

这口战国将军的巨大石棺椁当中,会有什么,秦南道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在底下随时都是有危险会出现的。

棺盖上简单的墓志,这位战国魏国将军棺椁中,会有什么,除了八宝玲珑,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让秦南道着急?

我们几人再次站到了棺椁的一侧,准备把前面推开的缝隙顺着推开。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八宝玲珑

这具棺椁不论是从规模上还是纹饰上,在战国墓中都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连同在山体的巨石棺椁,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做法。

我们几人都看着棺椁,准备开棺取宝,我下意识的扫视了秦南道的模样,果不其然,他见到我们要准备开棺,又是一副阴沉着的脸,莫非真的有什么猫腻?

我爹和二叔二人心里不知道有数没有?秦南道开棺前的异样,不知他们有无感觉,还是说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作罢,开棺就开棺吧,我们六个人难不成还会惧怕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人?

几人都站在了石棺椁一侧,棺椁身上的飞升之图,就在我们眼前,我心想着棺材内的墓主人到底是否飞升,八宝玲珑又是什么样的器物?

随着大成呼喊着口号,我的手再次触碰到了那具冰凉的石棺,指尖的凉意再次穿入脑中,仿佛感受到了两千年前的辉煌与沧桑岁月间的更替变化。

石棺非常之重,因为是一般棺椁的二倍大小,感觉当中还会有除了尸身以外的其他东西,当然这个东西所指的并不是八宝玲珑。

“一二三……”

大成重复着口令,我们一次次力,厚重的石棺盖一点点被推移了开。

之前照葛英的判断,八宝玲珑是后来第二次放入的,所以这口石棺是被打开过的,我们才能如此轻易的就推开。

这也是八宝玲珑楼被二次修建完成的契因,正是得天独厚的条件优势,才让后来者看准了这里,将其改造为一所我们现在看到的八宝玲珑楼,不管是一座算法监狱也好,还是为了八宝玲珑布置下的机关也好,这种猜测已经不再重要。

我现在所想知道的,是秦南道所说八宝玲珑的作用,在那个地方就会知道李置生和爷爷的事情?八宝玲珑有什么样的作用?

“哐当。”一声巨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后,石棺盖从棺材上滑落到地下,扬起了地面落定的灰尘,一度让昏暗的视野范围变得一再模糊。

我们几人全部都退在一边,用衣服捂住口鼻,以免吸入过多的尘土,沉淀在这里两千年的灰,谁都不想亲切感受到来自两千多年前的问候。

灰尘散落几许,我们举着火把朝棺材当中围了上去。

而看到的景象确实让人不由一震,并不是棺椁中没有东西让我们震惊,而是棺中放着的东西太多,眼花缭乱,让人一震。

中间是一具身穿战甲的尸身,棺中周围都是随葬之物,其中以武器居多,生前用过的各式物品,上到枕头梳子,下到夜壶脸盆,一应俱全,而且奢侈程度一点不低,都是铜器陶铁,巨大的棺材内部放满了这些随身之物,甚至还包括有将军的令牌和虎符。

在一处还放有衣服和竹简,衣服经过千年岁月,都已成了一张碎纸,一碰就成了灰,只有竹简还算保存完整,这可能才是对于墓主人的生平记载。

说到震惊之处,目光还是在那具尸体上,这是一具武将的尸体不假,但他的肉身上却不是一个两千年的尸体该有的景象,尸身表面都是糜烂的肉块,看起来让人作呕反胃,上面还存在着许多的不明粘液。

两千年的尸体,应该只会剩下一具枯骨才对,怎么还是这种糜烂的状态,头上也成了一团混乱的腐肉,根本看不出是个脸的样子,在尸体双手合十在身前的位置,上面托立的,正是那八宝玲珑。

我看了几眼,在震惊之余,开始恶心起来,那副盔甲之下的一堆烂肉,实在太不堪入目了。

大成和葛英直接在一边吐了起来,围在棺材边上的几人都面色难看,嫌弃这尸体的腐烂肉身。

胖子直接骂道:“我草,这他娘的尸体,怎么还是一团烂肉,两千年了,成心恶心我们不是?”

我的目光看向那手托的八宝玲珑,哦不,是一团粘稠糜烂的肉块上,放着的八宝玲珑,早已看不出是一个手的样子。

八宝玲珑是一个铜制的八方小盒,长宽约三十厘米,,上面共有六十四面,上边三十二面,下边三十二面,每面上都有各自不同的图形,制作精美。

相信在场看到的人都无不好奇,这八宝玲珑到底有什么玄机。

二叔试图伸手去拿八宝玲珑,却怎么都拿不下来,那团腐肉将八宝玲珑牢牢黏在一起。

我爹看后说道:“这尸体被人下了降术,是放八宝玲珑的那人做的,所以这尸体才成了这幅模样。”

“战国将军要是知道自己死后成了这个模样,还费这么大劲修什么墓啊。”胖子说着。

“天有不测风云,几百年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葛英说。

肉身已成这幅模样,八宝玲珑一下也拿不下来,我一直看着秦南道的一举一动,他似乎也没想到棺材里会是这样,眼睛看着里面在想着什么。

葛英从棺材里拿出了尸体边上的一卷竹简,因为年代太久,竹简上的绳线都成了灰,葛英是考古出身,对于墓主人的秘密,他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葛英小心翼翼从棺材里拿出了散落的竹简,在地下进行拼凑。

八宝玲珑虽说出现在眼前,却让那团腐肉粘连,无法取走,到也省下我不少的担心,秦南道在开棺之后却反而没了声音。

大成和胖子去帮助葛英拼凑那散乱的竹简,我爹还有二叔一直和秦南道围绕在棺材里看着,他们在研究八宝玲珑。

这个看起来并无特殊的八方盒,真的有包藏世界的算法和玄机?我虽看不明白,但上面的每一面都像是蕴藏着一种玄机,青铜盒又和它之间存在有什么样的关联,新的问题还在不断出现。

葛英那边很快有了消息,我不再与他们对峙下去,去到了葛英那边。

可能底下的秘密我们还远不到真正解开的时候,勇先王的身上,又会不会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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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战国勇先王

葛英在地下将竹简拼接起来,想从这随葬的竹简记录中,得到关于勇先王的生平记录。

研究考古的人与我们这些倒斗的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对于墓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想弄清楚,是什么样的历史价值,我们不同,我们是对于墓中的每一件东西都想值多少钱,是什么样的价位。

胖子对竹简上的篆文一窍不通,但他却对故事很感兴趣,葛英很快就把散落的竹简拼出个大概来。

竹简上的篆文模糊难认,好多的竹简都是一碰就碎了,一片片竹简都是散开的,想要看出当中的内容,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我们都不懂篆文,全部就只靠葛英一人。

“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勇先王的战功,还有他的封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葛英有些失望的说着。

“就没些别的有用的,比如说有没有钱财宝物放的地点,像这种有吗?”胖子问。

我就对胖子说:“你还能说点其他的不?前头侧陵里的东西,我看你可是拿了不少。”

胖子回答:“这还有嫌多的道理?”

葛英又在看着其他竹简,忽然又说:“这里写着勇先王的其他,记载上说他天生力大无比,身高八尺,一双瞠目凶狠异常,在魏国守卫疆土,立功无数,死后魏国君王魏惠王还亲自为他发丧。”

“这魏国将军的待遇还很高,连一国之主都得为他去发丧。”我说。

胖子就指着棺材里的尸体说:“就这待遇还高?都成一团烂肉了,真还不如一把火烧舒服,到我死的时候,一把火就完事,省得让人利用。”

“有关墓葬的记载,这里并不完全,此处地方在勇先王四十岁封侯赐名的同年就开始动工了,具体却没写勇先王是何时死的,什么原因,但我觉得墓中的规模结构基本都完善,勇先王死的时候,墓应该已经完工了。”葛英说道。

“上面有说八宝玲珑楼的事情吗?”我问着。

“没有,八宝玲珑果真是被后来放入的,尸体成了那样也是被下降造成的。”葛英回答说。

“把尸体做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八宝玲珑需要肉身来养?”我又问道。

葛英摇了摇头,我朝二叔他们看去,问:“二叔,你有什么想法没?”

二叔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我爹,他们都没有说话,二人似乎在和秦南道僵持着。

葛英又把竹简翻了半天,好像没有再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来,也可能是时间的关系,让竹简上的内容许多都消失了。

突然间没了声音,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直叫我们开棺的秦南道现在反而不说话了,他和我爹二叔就一直站在棺材跟前,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八宝玲珑楼就在众人眼前,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样才能将它取走?

秦南道沉默了一会儿后,朝我们这叫人,“来个人,帮我拿下棺里的东西。”

胖子一脸嫌弃,“我不去啊,看见那老头我就心烦。”

我爹和二叔同时看向秦南道,不知他要干什么,我爹就说:“大成,你过去一下,看秦叔需要做什么?”

大成很快就从葛英这里起来,去了秦南道那边。

几乎就在瞬间,我似乎观察到了秦南道脸上的一抹诡异笑脸。

大成已经到了秦南道身边,秦南道让他去拿棺材里的一个玉杯,那玉杯的位置非常难取,在尸体边上,棺材的中间位置。

我不明白秦南道为何要那个玉杯,看起来并无特殊,秦南道就站在后面,大成也已探身进去。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幕非常惊悚的画面,大成一手举着火把,探进半个身子在棺材中去取那玉杯,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秦南道冷笑了一声,接着我就看见他在大成的身后,朝大成狠狠踢了一脚,而大成由于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栽进了棺材当中。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我眼皮下,我发不出任何可以提醒的声音,秦南道的这个举动,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大成被秦南道踢进棺材里后,火把瞬间被压灭,就听见大成在棺材当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们都懵了,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大成的叫声让我们乱了,没有了光的照明,黑暗实在太过可怕。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成遇险,却无能为力,但此时最让我担心的还是秦南道,他这么做要干什么,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目的可能是八宝玲珑。

黑暗中,大成的叫声混合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碰撞声,二叔大喊了一声:“别慌,先把火再打起来。”

胖子在那边喊,“我这有火把,谁有火机?”

没人回答,我心想遭了,火机该不会在大成的身上吧?

“别管那么多了,用枪。”

胖子很快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枪口的火花一样也能引着火,可大成那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几声枪响后,胖子手里的火把慢慢燃烧了起来。

光明再次降临后,景象完全变了,在棺材旁边的秦南道消失了,大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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