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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宝藏》 随笔 一 “你知道我多无聊吗？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可是你还不能看小他，他口袋里有钱呀，一个人口袋里有钱，可以达到多大的地位？我在看着他去做某件事的时候，我觉得只要指点他一下时，他会做得更好。然后他还是做好了。但是这件事情如果让我们去做的话，可能就很难做好了。事情一旦到了我们的手上，它就会变得复杂了，难以完成了，困难重重了。” “这也许就是我们提到的iq和eq的问题，我们感悟多高，感受多深没有用呀。” “但这无可非议也是一种很难得可贵的财富。” “我非常同意你这个观点。如果跟钱相比，我以为前者更有财富力。” “像有这样财富的人，可能没有资本结账，但是喝起酒来会带劲一点。” “我也很同意你说的这点。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我出席一个宴会，会上的都是千万级富人。他们大都会要求我和他们喝上两杯。他们的热情让我感动，他们求我办事吗？不是，他们觉得和我喝酒很高兴，别无所求。” “你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这只能说明我是一个被受到尊重的人。” “这些话让我心中叹息呀！跟君一聊，才真正体会我自己的富有。可是我却不能将这些富有付之于实际生活，让物质上好过一点。作为一个男人，我认为我有志向，我像很多人那样，追求房子、汽车、还有中产阶级。可是到现在我发现我的理想原来简单到养活父母妻儿这个点上。” “在这个方面，我不得不再一次同意你，而且支持你，因为我和你是同一个想法。这个世界某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在前几天看到圣经上有一句话：生很容易，活很容易，生活却很难。－－－我才真正知道它这本书为什么叫做圣经。我不敢苟同生很容易和活很容易这句话，而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生活这两个字就立刻变得可怕了。” “我们的财富是那种可以面对生活的人。我很肯定：当我们处在一个不用钱的年代，我和你肯定能活下来。” 二 “为什么这不据理力争？” “怎么据理力争？” “它是你的东西，不管是谁在没有经你同意下结定它的命运都是不合理的。” “你想说我有充分的理由，那怕是兄弟也不行？” “你有充分的理由，那怕是你的兄弟，但是也不能随意的确定你的家产命运。” “什么叫做充分的理由？你是说我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我的兄弟他不在乎我的道理，当他不在乎你的道理的时候，你的道理还有道理吗？这个道理，在你一方有道理，可是在我兄弟那一方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个道理。那么，这个道理，它到倒底是有道理还是没有道理呢？只有你想到有道理，在你据理力争的另一方他想不到有道理，你还怎么据理力争？他根本就不懂得这个道理，他要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话？他当初还会那么做吗？如果你事必要让他现在懂得这个道理的话，我以为他现在已经懂得了。那他现在已经懂得了，你也失去了。为什么还要去据理力争？我们为何不能让生活更平静一点，令自己更冷静一点。只有你冷静了，你想据理力争的另一方，他才会冷静，他就会在冷静中想得到道理。如果你真想让一个人在乎你，那么，就让他因为对你做的事而去后悔。” “我现在明白了，你其实正在据理力争。不过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所做的，只是因为他是你的亲人或是朋友，会感受到你的痛，所以才会让你觉得有效。但如果是外人的话－－－请充许我这样无情地说外人这个词－－－他会接下来要你的命。” 三 “接下来你怎么安排，你打算放弃现在的生意吗？” “放弃？一个人一生中可以有多少条路？” “有很多条，当你处在某一段时期的时候，你可能觉得只有一条路，但是这个时期一旦发生有变数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有很多出路。我不同意人们说他没有出路这种想法。” “那你会怎么选择？然后一条路在错和对中，会走多少年？” “可能十年，或是更多年，也许一辈子。”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十年？” “……也许只有十年，－－－为你已经过去的年头喝彩吧朋友，别管它对还是错。” “我该怎样选择？我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 “想知道吗？做出选择，当那一天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时候，你就回头望一望，然后为自己又过去了那么多年喝喝彩，如果我还在的话，就找我喝两杯。” “人是不是要永远都在做出选择？” “不完全是做出选择，是做出选择和被选择。” 四 是夜/我睡了/我做梦了/在梦里/我哈哈大笑地数着钞票/一陈风醒过来的时候/我发觉/世界更比我想象的炎凉 感觉就像看美国大片一样！！！！爽最新回复：风吹雪2008－11－92风吹雪 (置顶)(精华)很好很强大最新回复：菩提萨婆诃2008－11－65菩提萨婆诃 (置顶)(精华)ok,ok,ok0风吹雪 (置顶)(精华)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书，加油0风吹雪 (置顶)(精华)好文最新回复：70后2008－10－201十年潜水 (置顶)(精华)小见最新回复：70后2008－10－201迪亚诺 (精华)每天必来看看，顶顶最新回复：70后2008－11－105风吹雪 (普通)作者大大的书就这一本吗?我等不及你更新了.如果你还有别的书最新回复：70后2008－11－81笑笑亦随风 (普通)速度阿哈哈最新回复：70后2008－11－61菩提萨婆诃 开始渐入佳境了哈哈期待 开始渐入佳境了哈哈期待2楼70后发表于2008－11－03引用回复删除很欣尝你的书评！不过，好戏在后头。别认为你一切都猜出到了。你的猜测，只不过是这个案情中的一小片天空而已！ 很欣尝你的书评！不过，好戏在后头。别认为你一切都猜出到了。你的猜测，只不过是这个案情中的一小片天空而已！3楼菩提萨婆诃发表于2008－11－05引用回复删除好书要养肥了再烹 不过本书知名度不高啊可惜 望大家在养的同时多宣传 好书不多见 好书要养肥了再烹不过本书知名度不高啊可惜望大家在养的同时多宣传好书不多见4楼70后发表于2008－11－06引用回复删除真的谈不上什么知名度。我在多年来的创作中都习惯了。失落的心情肯定是有，不过，自我感觉有时不得不良好。 真的谈不上什么知名度。我在多年来的创作中都习惯了。失落的心情肯定是有，不过，自我感觉有时不得不良好。5楼菩提萨婆诃发表于2008－11－06引用回复删除是金子总要发光的 期待后面的内容，外星人还是远古人类？ 期待后面的内容，外星人还是远古人类？1楼70后发表于2008－11－05引用回复删除这得须要你看下去！ 这得须要你看下去！2楼风吹雪发表于2008－11－05引用回复删除我是很有耐心的，想当年追着看诛仙也是n年啊 我是很有耐心的，想当年追着看诛仙也是n年啊3楼70后发表于2008－11－06引用回复删除放心，更新会很正常的。 放心，更新会很正常的。4楼风吹雪发表于2008－11－09引用回复删除精彩的又来了，爽！爽。很久没有追着看一本小说了，除了以前的诛仙和飘渺…… 加油，期待你的更新！！！！ 精彩的又来了，爽！爽。很久没有追着看一本小说了，除了以前的诛仙和飘渺……加油，期待你的更新！！！！5楼70后发表于2008－11－10引用回复删除发表书评时尽量另开一楼。这样我就能很容易看到你的要求，才能尽可能地满足你。 楼主十年潜水发表于2008－10－20引用回复故事很精彩! 楼主风吹雪发表于2008－11－02引用回复太好看了 楼主风吹雪发表于2008－11－03引用回复内容太精彩了，如果能拍成电视剧就太赞了！！！加油，加油！！！ 内容太精彩了，如果能拍成电视剧就太赞了！！！加油，加油！！！1楼70后发表于2008－11－03引用回复删除我毫不犹豫地就把精华给了你，还要顶置！！ 我毫不犹豫地就把精华给了你，还要顶置！！2楼风吹雪发表于2008－11－09引用回复删除精彩的又来了，爽！爽。很久没有追着看一本小说了，除了以前的诛仙和飘渺…… 加油，期待你的更新！！！！ 精彩的又来了，爽！爽。很久没有追着看一本小说了，除了以前的诛仙和飘渺……加油，期待你的更新！！！！ 契子及第一章：夜半惊玲 意大利，当地时间下午约四时。 北美最大的黑手党家族继承人迈克.罗切尔德亲自带着一份加急的机密文件，在几乎一个军队的保镖护送下，坐着专机匆匆赶到了意大利的罗马。然后，他们通过陆上交通工具又转上一台水上飞机，马不停蹄地飞向位于意大利南端的西西里群岛。 迈克.罗切尔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打着一条暗红衬花的金利来领带。他年约四十开外，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一张俏瘦的马脸上架着一副造价昂贵的金线眼镜。细细的金边镜框跟他的金发非常相配，使他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高贵气质。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满手鲜血的黑手党头目，而更像一个全球五百强中的某一位总载。他受过高等教育，有礼貌而且文质彬彬。此刻，他静坐在飞机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双眼漫无目的地通过小小的椭圆形窗户俯瞰身下飞掠而过的海洋，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身为全美甚至全世界最有权力的黑社会头目，他总是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包括在睡觉和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思考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个最大习惯。作为最大的黑手党头目，他尽量不让自己发生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们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所以，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就有可能把自己的数十个弟兄送上断头台。 迈克.罗切尔德用一只手端着一杯白兰地，另一只手，却紧紧按在一个黑色的皮箱上。在这个皮箱里，装有一个同样是黑色的金属盒子。这个金属盒子由中国制造。它有一个迈克很喜欢的名字：黑暗保护神－－这种盒子是专门用来保护一些重要的机密文件的。它很有效，任何人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得到它，都不可能完整地取出盒子里的文件。迈克很欣赏这个产品。他为全球的分机构订下了不少于一百个这样的盒子。而且，据他所知：许多商业机构甚至政府部门都在使用这种盒子。 今天，这个盒子里就装有一份在全球只能让三个人知道的机密文件。为了这份文件，他先从美国飞到了巴黎。从巴黎获得这份文件后，他便立刻又飞到了意大利。现在，他很快就要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了。 飞机掠过一片海面，轰鸣着俯冲向属于西西里群岛的一个偏远海岛。这个海岛原则上是意大利的，但它却属于私人领土。岛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守卫森严。整体的天然屏障和合理的建筑布局使它易守不易攻。如果没有得到许可，那怕是一整队的士兵也不可能攻入岛内，唯一的办法只能从空中投弹炸它。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战斗机如果不经意大利军方的同意，是不可能飞进西西里岛区的海面上的。 这是一片受意大利军方保护的私人领土，虽然连意大利的大部份政客都不知道本国有这么特殊的一块领土存在。但意大利的军方绝对不会允许这方领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个岛的名字从意大利语中译过来的意思，叫做海洋之花。岛上现住有近五百人。在这五百人当中，有超过一半是全副武装的保镖。这些保镖就如同是一个小型的军队，时刻保护着这个岛屿。更确切地说，是时刻保护着一个人的安全。这个人就是迈克的父亲，现任罗切尔德家族的老头子鲍佰.罗切尔德。前文提到：迈克手上的机密文件，全世界只能有三个人知道它的内容。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鲍佰.罗切尔德。另外两名分别有迈克.罗切尔德和提供这份文件的安利.沙里夫博士。由于文件的重要性，作为罗切尔德家族的实际一把手。迈克.罗切尔德仍不得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到法国，再从法国赶到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前来请示鲍佰.罗切尔德下一步的工作。 几分钟之后，飞机降落在离海洋之花一海里远的海面上。早就收到消息的海洋之花警卫队，立刻派出了快船，前去迎接迈克.罗切尔德。迈克很快就随警卫队来到岛上，在一座山顶堡垒前见到了父亲鲍佰.罗切尔德。老头子年近八十，白花苍苍。此时坐在一张茶几旁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棉马褂，里头套一件灰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条纹裤子。像许多意大利老人家一样，鲍佰.罗切尔德的衣着厚实，风格严谨。 看见儿子走过来，老鲍佰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来张出双臂。 “父亲！” 迈克在跟父亲拥抱时也没有放下手中的黑色皮箱。 “你好，儿子！” 老鲍佰笑了笑，用手在迈克后背拍了拍。迈克有些不习惯这些动作，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是老头子还是当他是十岁的小孩子。 “我的孙子们都好吗？” “他们很好！”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说想着我吗？” “不！爸爸，他们天天想着你！” “哈哈哈！” 老头子爽朗地笑了笑，松开迈克，然后看向他手中的皮箱。“就是它吗？” “是的！” 迈克点了点头，把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它箱盖。接着，他又经过一层层的身份验证，最后把“黑暗保护神”也打开了。“黑暗保护神”里装着的，是一叠手写文件。这说明文件没有在任何其它如光盘等介质上留下备份，这是唯一的一份。 迈克.罗切尔德拿起那叠文件，伸手递给父亲。老头子接过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后，便开始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起来。 “他们终于破译了！” 良久之后，老头子终于看完了。他把文件顺手放到茶几上。 “是的！”迈克马上把文件整理好，重新放回黑暗保护神里并上了锁。 “十几年了！”老头子叹了口气，脸色庄重。“安利.沙里夫博士花了我大量的金钱！” “是的！”迈克说“但是现在有结果了，我们得到它了－－它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笔财富。这个宝藏吏无前列，它是一个终极宝藏。沙里夫博士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得到它，等同于得到了整个世界！” “可是我们还没有得到它！”老头子摇了摇头，“我看到文件里说还需要另外一个核心元件。我们只有用它，才能指出宝藏的方向－－这个看起来很重要！” “是的，但是我们也快得到它了！”迈克兴奋地说，“我们确信它就安放在俄罗斯位于西佰利亚的一个物理实验室里。我很快就会安排人手把它拿回来，那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嗯！” 老头子点了点头，“去干吧儿子，不要让任何人得到这个终极宝藏，它是我们的！”…… 第一章：夜半惊玲 中国上海市，午夜约四时。 繁华的夜上海终于安静下来了。大都份在这个城市中奔亡劳碌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就纷纷安睡。静静地，伫立在每一个街区的每一盏路灯，用她那最无私的火光，尽量地照耀着这个城市的每一处宁静，每一个角落。 但是，总是有那么一处地方，是光亮不能触及的禁地。一切的暗黑力量，都会在这样的禁地里打破人们的安宁，打碎人们的梦想。现在，就是现在，一场危机正在这个城市的一角萌生，并要从黑暗中走出来，准备在整个城市里漫延。 人们睡得死死的，对于将要发生在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 “玲……” 一阵电话玲声响起，但是四周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玲……” 没有人接听，电话玲声还在继续着。直到听到“嗯”的一声轻微的呻吟，接着是“叭”地一声响。有人拉了一下灯线，一盏台灯紧跟着便亮了起来。晕黄的灯光立刻赶走了四周的黑暗，照亮了这个房间。 房间很小，小得即便是床头灯那样晕暗的光线，仍然能够穿透整个空间。 这个房间布置得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占了三分一空间的床，还有一张把另处的三分二的一半纳入自己掌控的电脑桌。最后剩下的地方，悲哀地塞进了一台两门的冰箱，它孤单地靠立在床的另一头，与电脑台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冰箱旁边有一道门，里面有不到两平方的小空间，主人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会钻进去，用它来解手和洗澡。 床上趴着一个年轻人，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一条在台灯下看来是深灰色的薄被子有一半盖在他裸露的身体上，另一半没入了床另一头的黑暗中，那儿正好灯光照得不是很到位，但确信被子一定是顺到了地上。 电话就摆在床头边的电脑桌上，玲声还在响。床的主人终于伸出了手，“叭”地一声将整个手掌按在电话听筒上。然后他将听筒拿了起来。但是他显然没有睡醒，因为他同时把电话机也带了起来。这个不标准的动作使电话机“叭”地一声掉到了地上。主人因为电话机落地的声音清醒了太多。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抬了一下头。他眯着双眼则着脑袋，努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电话机，接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听筒。他在质疑电话是否已经摔坏。“喂？”他对着话筒尝试着问了一句。话筒的一头立刻传来声音：“你好，是王刚先生吗？” 电话没有摔坏。 王刚很不原意有人生产出这样好质量的电话。他现在更想睡觉，而不是接听电话。虽然他无法得知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但是他确信天还没有亮，人们还没有上班。因为他的闹钟没有响玲—这不是一个闹钟，而是一堆闹钟。 王刚把头又趴回到枕上，眼睛又闭上了。他觉得半句话都不想说，或是没有力气说。但是他还是对着听筒说了一句：“对不起，你打错了……”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小会，然后主人在低声咨询他身边的人。但是王刚没有听到，他拿着听筒又睡着了。 “你好先生……”电话那头又说道“我们确信是这个号码。事情非常紧急，你可以找一下王刚先生吗……”尽管那位先生说了一大通，但是最后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阵轻微的鼻鼾声。 无题的沉默从电话那头传来。 “王刚先生！”电话那头显然是忍无可忍了。 王刚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但是他明显忘了头顶上有一个书架……他的头立刻撞了上上去。 “啊！” 一声惨叫声从他的口里发出。王刚双手向头上抱去。电话听筒“叭”地掉到了地上。 王刚把自己撞得看见了满天的星星。他痛苦地弯下腰，用双手快速地磨擦着头顶，以缓解疼痛。他咬着牙，紧闭着双眼，无奈地感受疼痛为他带来的切底体验。当稍为恢复一点的时候。他的疼痛便转化成生气。于是想也没想就冲动地一拳击向头顶。“咚”的一声后，他的右手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书柜的底板。那可是他当年特意挑选的木料：一块坚硬的、厚实的上等红木。 疼痛可想而知。 “啊……呜……” 王刚疼得咬牙切齿。他跪在床上，无力地甩着痛手，切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心中的怒火却更加强烈起来。同时还带着一种悲伤的，极度无奈的情绪。这让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甩着手，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地上的听筒传出微弱的声音：“……”他听不清楚，但却找到了一个宣泄他心中怒火的最佳方案。他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头部巧妙地躲过顶上的书柜，翻身下床后一脚就踢向地上的电话。“叭”地一声，电话机带着听筒和电话线被他踢得向前滑飞出去，然后又“叭”地撞到了对面的墙脚上。 听筒里沉默了。 王刚这才吐出一口气，转身就往床上爬。在他就要躺下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点声音……这不可能！王刚惊讶地爬下床，走向墙边的电话，双手拿了起来，把听筒伸到耳边：“喂！” “你好，王刚先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上帝呀！ 王刚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的电话。他的眉头紧皱着，这使他英俊的脸孔在灯光的侧影下看来更具有一种刚扬深沉的魅力。 “没什么。”王刚把注意力传向电话另一头，无奈地回答，“我就是王刚……刚才只是在追打一只老鼠……” “你是用电话在砸那只老鼠吗？”对方很吃惊，而且还带点生气地打断他。 “是的。”王刚只好这样肯定，“我有一部质量非常好的电话……你能说什么事吗？” “当然……王刚先生，我们事情很紧急……” “我看得出来。请说吧。” “好的，是这样……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有一个盒子。我们打不开它。但是盒子里不能确认有什么。看起来非常危险，可能是炸弹一类的，但是我们不能准确的知道。但是时间又非常紧急……” “先生……”王刚打断了对方急促而又毫无条理的报告“少用‘但是’，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对方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带有电子装置的盒子，我们所有专家都打不开它……” “案发现场？”王刚惊疑地问“你们是谁？” “对！一起谋杀案现场。我们是公安局的……” “谋杀案？公安局？” 王刚睁大了双眼，吃惊地瞪着面前的黑暗，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我……我昨晚一直在喝酒.我那都没去……我有证人……”这下论到他无法冷静了。 “王刚先生，请听我说完。”对方在安抚他。 “请说吧，警察同志。”王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他想起了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句成语，并确认自己失态了。 “开这个盒子，我们需要你的帮忙。盒子里面可能存在着重大危机。”对方几乎是一字字地说。王刚一下子想到了刚听到的“可能有炸弹”那段话。“这我可无能为力！我对开锁一窍不通！”他几乎立刻就回答。 “恰恰相反！”对方也很快否定了他“我们的专家一至认为只有你才能打开它。” “这不可能！”王刚额头上又有汗了。 “不！”对方再一次否定他“我们的专家告诉我：那个盒子是您设计的。” 王刚一下子愣在当场。他立刻就想到了对方所说的“盒子”是什么了。“你是说‘黑暗保护神’吗？” “对，我们现在要开的就是它！” 王刚怔住了：这还真只能是他来干。除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完好无损地打开“黑暗保护神”。 “义不容辞是吗？”对方在他犹豫的时候问。 王刚点了点头，无奈地对着话筒说，“好吧，我在这儿等你们过来……” “不。”对方又打断了他，用一种很无奈很悲哀的语气说道“你只能自己开车过来……它在倒计时，你只有十二分钟了！” 王刚眼睛睁得跟铜玲一样大，“你们启动了它？！” “恐怕是这样！” 王刚无语，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王刚先生！”对方用急促的声音道“求求你！” 一股热血冲上王刚的脑袋，“在那里？”他对着听筒吼叫起来。 “青河小区十一幢楼……” “我知道那里。几层？” “地下一层……” 王刚把电话一扔，伸手就抓向床头上的衣服。几把套上后，他一只手拿起汽车的钥匙，另一只手抱起笔记本电脑，转身打开门，从他狭小的房间里冲了出去。 第二章：黑暗保护神 一冲出大楼，王刚就感觉自己的衣服穿少了。现在可是初春的天气，对于上海这样一个东部城市来说，这样的深夜可不会太暖和。 冷风扑面而来，现在是几点了？ 王刚这才想起看看表。可是一抬手腕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把表带上。王刚只好看向天空，以此来了解现在的大约时间。头顶一片漆黑，那些街灯发出的光亮似乎连它自己都照不清晰。不会太早，应该快天亮了。王刚想着，快速奔向自己的汽车。 不到一分钟，王刚就发动了汽车，在他踩尽油门窜向无人的大街时，扫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4时20分。 我还有十分钟！ 王刚计算着时间，踩着油门的右脚不自觉的用力，直到感觉有点发麻。汽车像疯了一样斯叫着在马路上狂奔。经过路口时，王刚根本就没去留意是红灯还是绿灯。反正车辆很少，他不用去顾及那些马路安全问题。只要把好方向盘，他在四分钟内到达青河小区没有问题。 210公里！ 王刚扫了一眼公里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头上有一排摄像头一掠而过。王刚不由苦笑：明天肯定有一打的罚单飞过来，这车牌是不能要了。不过再一想，他就乐了：这事搞定了，说不定交通局会免费送他一张好牌子……但如果搞不定呢？王刚倒抽一口冷气，他又想起了刚才对话中出现的“可能是炸弹”“有严重安全威胁”这些内容。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搞不定的话，今夜怕要把命搭上了？ 凌晨四点、谋杀案、警察、炸弹……怎么那么像美国大片？我他妈是不是在演戏？ 王刚心中一阵苦笑。 汽车在转入青河路口时，轮胎发出阵阵的尖叫声。紧接着，王刚就看见了一片警灯。至少有二十辆警车停在青河小区的大门两则。王刚放慢速度，慢慢向青河小区的大门驶去。他开得很慢，甚至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应该进去。因为现场一片杂乱，王刚看见许许多多的居民正在警察的带领下穿着睡衣跑步走出小区。不少的抱怨声传入王刚的耳朵里。毫无疑问，警方正在疏散这个小区的所有居民。 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王刚的心头：那只是一个小盒子而已，里面能装多少东西？能把这小区都炸了吗？正在这时，一名便衣警察飞跑到他车前，伸手在他车顶上拍打了几下，双眼隔着挡风玻璃瞪得灯笼一样大。“王刚吗？”他大声问，语气迫切得接近恐慌。王刚连忙点头。那名警察立刻对着早就放在嘴边的对讲机喊了一句“到了！”然后，他绕过车头从另一边打开车门，钻进车里，一屁股坐到副架驶座上。车门还没关上，他就用手一指：“前面，左拐！” 这阵势让王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相当紧张。他顺从地加速，向指定的方向驶去。 汽车刚刚在十一号楼前停下，一群警察就向他们冲了过来，当有有便衣，也有穿着全身警服的。王刚一钻出汽车，就听见有人对他喊：“你还有四分钟！”王刚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把声音，这正是刚才那位不太高兴他用电话去砸老鼠的警察。他很显然是这些警察的头儿。 王刚点了一下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十一号楼。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头儿突然站住，回头对其它人说道：“你们到外面去，我和王先生下去就行了。” “我和他下去吧，队长你留下！”陪同王刚进来的那名警察大声说着，一把扯上王刚的手臂，举步就向前走。王刚生气的一甩手，心里感觉这些人已经明显失去了理智。 “不！” 那被称作队长的人一声断喝，双眼一瞪。 那名警察怔了一下，然后狠狠一咬牙，对其它人一挥手：“我们走！” 那怕是时间非常宝贵，但是队长还是看着他的属下上了汽车并发动离开，这才转身对王刚很客气地说：“王先生，全靠你了！” 通过这阵势，王刚现在已经非常明确事件的严重性了。他快步跟上队长的脚步，镇静地向地下室走去。他虽然不是军人，也不是政治家。但是面对危机时，他同样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勇气和魄力。 终于到了。 这是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第一眼落入王刚眼帘的，是两个穿着全副防爆装备的警员。在他们中间，有一个约60公分高的大纸箱。而那个大纸箱上面，则有一个黑色的扁方型盒子。它如一个普通的公文包一样大小，现在正被从几个角度的强光灯束照得雪亮。在扁型黑盒的则面，一窜数字正对着王刚： 2：31 “认识它吗？” 这时连王刚一起有四个人围着那个盒子。三道目光都落在王刚脸上。队长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紧张得喉头都有点哽。 王刚点了点头。这个盒子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黑暗保护型i号！这是王刚所在公司的专利产品。而王刚，则是设计这个盒子的总工程师。 所以，对于那个闭动着红字数字的计时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倒数一但完成，盒子便会立刻自毁。那时它的内部会产生超过一千度的高温，在瞬间把里面的文件完全毁灭。这个盒子，本来就是针对机密文件的运输和储藏而设计的。它设计的宗旨就是：你可以毁灭这些文件，但永远也别想得到这些文件。但是今夜这个盒子看来是被人装上了别的什么东西。 “那是黑暗保护神i型。精钢外壳、电子与机械双重锁、内镶独立程序。带有超强病毒，任何一台试图解码的计算机会在连接它时便被种上病毒……” “我相信这些我们都了解了。” 一位穿着防护服的警员靠近他一步，双眼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接着又看向那窜跳动的数字： 2：00 “王刚先生……” 那位警员语气相当沉重，双眼又转向王刚，瞳子里充满着乞求的神色。他希望王刚不要再解释了，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了。 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王刚想着这个问题。没有理会那名警员的焦虑，也没有向他提出任何问题。他双眼紧瞪着那个黑盒子，慢慢走近它。然后，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蹲到了地上。当笔记本从待机进入运行模式时，他向身后伸出一只手。一名穿着防护服的警员飞快地递给他一条数据线。王刚一接过，便动作熟练地把线路的一头接在笔记本电脑上。然后，他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伸手搬动了一下黑暗保护神i号，试图使它的左侧面朝向自己。因为在那个位置有数据线接口.“小心！”这个动作立刻引来身后一阵恐慌。王刚吃了一惊，立刻松开了按着黑盒子的左手。并回头看向那三对惊恐的眼神，试图在它们中间找到发言人。但他只能看到那些眼神里绝望的等待，仿佛下一秒就会是世界末日。王刚只有用惊愕的表情和停滞的动作与他们一起等待。 没有任何事发生。 身后的仨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名穿着防护服的警员两步就跨到王刚身边，伸手帮他把数据线的另一头非常小心地接上黑盒子的数据端口。王刚皱了皱眉：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这些人对它如此的惊恐不安？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而是抬头又瞪了一眼那窜跳动的数字： 1：20 这时，笔记本电脑发出“嘟”的一声响。屏幕上弹出一个视窗：检测到一个有问题的黑暗保护神，是否连接？ 王刚想都没有想，伸手就按下了确定键： 正在连接……连接失败，启动黑暗保护神的自毁程序…… 王刚一看，立刻伸手在电脑键盘上飞舞起来，不停地写入程序，阻断电脑启动黑暗保护神的自毁程序。同时他要改动黑暗保护神的内镶程序，阻止计时器继续倒数。作为一个天才级的电子软硬专家，他今夜毫无疑问要面对一个高级别的危机。而这个危机，正是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硬软件带来的。对于解除这个危机，他确实是唯一的机会，更是唯一的选择。这个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王刚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在他身后的三个人一定知道盒子一旦自毁后，就会产生超过一千度的高温。至于这一千度的高温会给盒子里面的内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只有找他来的这些人知道了。就目前这些人的紧张程度看来，他们毫无疑问不想发生这样的后果。 很快，王刚就发现了盒子的程序已经遭到了致命的破坏，这对王刚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们对它干了什么！？”王刚一边大声喝问，一边飞快地舞动着自己的十指。 身后没有一个人想回答他的问题，他们现在的脸色都是绿的。 干了什么？ 在王刚到来之前，他们对黑暗保护神显然是过于轻视了。于是，他们就尽自己的所能试图解开这个黑色盒子，破解它的密码。可是，直到成堆的电脑全部被黑暗保护神的病毒感染，而且他们还无奈地发现自己启动了计时器时。他们才知道后悔了……虽然他们非常不愿意让一个普通公民发现今夜危机的真相。但是，这时候，他们仍然不得不去找王刚来解决问题。在无形中，他们因为自己的失策而提高了今夜危机的级别。现在，他们才发现那是不可原谅的！ 队长一边自责着，一边又扫了一眼黑暗保护神上那窜令人心胆俱裂的红色数字。它现在已经跳到了0分55秒！ 队长痛苦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向两位防暴警员，用眼色示意他们离开。两位警员的眼神与他相对，却带着坚定的神色。他们摇了摇头。队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不再要求他们。三个人的六只眼睛重新回到那窜红色如魔鬼一般跳动着的数字： 0：33秒。 王刚的手指仍在飞舞。他的双眼紧瞪着屏幕，对那窜数字熟视无睹。敲击键盘的声音急促地的的答答地响着。他十个手指的速度，令队长等三个人根本无从看清他敲向那一个键。 0：25秒…… 0：10秒…… 7．…… 6．…… 数字每跳一下，都给王刚身后的三人带来巨大的冲击。空气防佛都在这时凝聚了。 3．…… 队长咬着牙齿，表情绝望地摇了摇头。 “嘟！” 突然一声轻响。 队长等人只觉全身一震，同时闭上了眼睛。一阵疯狂的如等待魔鬼来临的感觉冲击着他们的心房。 一秒钟过去了。 队长等人睁开了双眼，那窜红色的数字立刻落入了他们的眼幕： 0：01 它不再跳了！！ “噢……噢……” 队长身边的一位防暴警员用近乎哭泣的声音轻叫了两下，摇晃着身体，几欲站立不稳。他的身心在这一刹那完全崩溃，一张脸在头盔里冒出大粒大粒的汗珠。是军人的意志力使他能坚持到现在而没有倒下。在他的身边，另一位警员用一种无法形容喜乐的怪异语气，嘿嘿地笑了两声。最后一秒钟的成功，使他无法想象刚刚那如噩梦般的经历－－－那是一种将要面对死亡的经历！ 队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仿佛是在感谢上苍。感谢它没有使今夜的上海成为一个火的海洋！但是，在队长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时，他便又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王刚并没有和他们一样地享受轻松。他的十只手指还在笔记本上飞舞。队长连忙看向他的脸，试图从那上面读懂一些接下来可能的情况－－那张脸上此刻全是汗水。有些汗珠挂到了眉毛上。透过那些汗珠，队长看到了一双高度聚集精神的双瞳。那双瞳子透射出严重的危机感。和一种面临挑战的不屈精神。 一口冷气倒抽进队长的胸口：危机并没有解除，或者说没有完全解除！ 队长转过目光，看向两名欢喜雀跃的警员，脸上装出一副鼓励的笑容。小声对他们说：“你们上去看看疏散得怎样。在没有得到我的通知的情况下，不要下来。” “可是……”一名警员并不能理解到队长的意思，但是队长没有让他说下去：“同志们，这是命令！” 两名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先后扫了一眼王刚的背影。再与队长的目光相遇时，他们的表情已经不再乐观了。他们知道噩梦还在继续。于是，一颗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他们想留下。可是，队长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却有着一种不能否决的坚定。同时，他伸手指了指上面：“看看上面怎么样。尽可能不要让任何人留在方圆五公里范围内！”他的语气很坚决，但是声音却很低。因为他不想王刚听到他发布的这条命令。以免造成他的心理恐慌。 两名警员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一个立正，对队长行了一个礼后，跑向出口。 危机还没有解除。疏散，必须尽可能地疏散！很有可能，这是队长的职业生涯中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第三章：古钱币 对于俩名防暴警员的离去，王刚熟视无睹。在百忙中，他抽出一只手，飞快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但显然做得不是很完善，反而把一把带咸咸的汗水抹进了眼睛里。这使他更难受。可是王刚再没有第二次伸手抹脸的时间了。他的双手不能离开电脑键盘，他只能皱起眼角，忍受着渗入眼里的汗水带给他的痛苦。 这一切队长都看到了。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背影高大了起来。他为他敢于冒着生命危险直面这个未知的危机而感到欣慰。队长轻轻笑了笑。这使他布满皱纹的眼角翘了起来。使他看起来充满了智慧感，也表达着一种深切的成熟。现在，队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这个危机最终的后果会不会暴发。但是，王刚给出了宝贵的时间。他相信在这段时间里，布置在上面的人手足够将周围的人群全部疏散。这使他心里坦然多了。他慢慢走近王刚的身边，蹲下来，从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试探着伸到了王刚的面前。让王刚先看到它，先做好准备。 王刚立刻把双眼闭上，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队长于是飞快地在他的脸上擦了两把。 这样好多了！ 王刚睁开双眼。不过他没有说谢谢，一个字也没有说。他的脸上只有一副严肃的表情。这说不上是因为黑暗保护神带给他的压力，还是他联想到可怕的后果而带给他的情绪。 队长蹲在他身后，看着笔记本屏幕上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字符。它们跟着王刚的手指在不停地变换着。 犹豫了一会，队长开口问道：“能告诉我情况吗？” “盒子是什么？” 王刚不答反问。 队长犹豫起来。 “这对于我下一步是个关键。”王刚头也不回“我并不是想要知道你们的机密。” 队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探测到这个盒子里有放射性……” “这个盒子能防止放射性。”王刚打断他。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队长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放射性是盒子里的东西发出来的……” 王刚的腰突然直了直，回头惊恐地看着队长。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因为他工作的停顿，队长脸又要绿了。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王刚的笔记本，示意他继续。王刚却摇了摇头，他表情严肃地瞪着队长：“你要知道我是搞电子的，别指望我对一个能穿透防辐射盒子的内容没有一点概念！说吧，它是什么？” 队长看来必须回答王刚的问题。他在脑子稍为整理了一下，才回答道：“这表明盒子里装的很可能是一种核元素。” 王刚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发寒：那意味着什么？盒子里装的是一颗小型核弹？他想起了过去几分钟里这些人的表情，也想起了小跑着走出小区的居民，还有那一片闪亮的警灯……盒子里装的是核武器！！ 他瞪着队长看了大约有二秒钟，然后突然伸手按下笔记本的确定键。 一声响轻从黑盒子的内部传出。队长全身一震，接边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时，他明白了王刚其实是已经控制了这个盒子。虽然他的双目还是那样严肃地瞪着他。但是盒子现在已经开启了一条缝！ 队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带点责怪却更多是欣尝的目光看向王刚－－－他干脆坐到地上。 “那意味着：我们开启它的时候，要穿上专门防止放射性的服装？”王刚脸无表情，问了一个队长肯定听得懂的问题。 队长没有回答王刚的问题，而是慢慢站起来，看着王刚：“可以叫他们下来吗？” 王刚点了点头。队长也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看着王刚：“非常感谢你，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这话使王刚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他苦笑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队长：“要开盒子是吗？但前提是我必须在场！” 队长愣了一下，有点犹豫不决。但是过去几个小时的影像在他脑海里转了一遍后，他确信王刚说的没有错。“这是当然。”他说道，避开王刚的目光，掏出了对讲机： “你们可以下来了。” 他非常简短地发布了这个命令。 几分钟之后，一大堆人涌入了地下一层。其中包括两位刚离开的警员，不过，他们现在有了更多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搭档。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欣喜的表情。他们引以为毫的目光，无一例外，全部射向那名队长。队长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 四位穿着防护服的专业警员，第一时间围到了黑盒子旁，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这个盒子里头的东西，可以把半个上海市炸掉吗？” 王刚这时突然问了一句。 超过半数的人因为他的问题愣在当场。然后齐刷刷的目光望向队长。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队长敢来回答了。队长犹豫了一下，对其中一位穿着防护服的警员点了点头。那位警员随后看向王刚，说出了他作为专业人员的看法： “我们在检测这个盒子的时候，发现了它的放射性……很轻微，但如果它是核子放射性的话，就不能以放射性的强弱衡量一个核武器的标准。因为核武器总是有一定的防辐射保护的。所以，我们怀疑这是一枚跟核子有关的武器。虽然毫无根据，但如果它是的话……无论如何，我们确信它至少可以把这周围三个直径公里之内的所有生物完全摧毁……”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到王刚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直到现在，这位年轻人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那是一件什么样的工作－－上帝呀！王刚脑子里已经乱极了。他的胸口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珠一滴滴地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又看了一眼黑暗保护神，然后整个人都似乎在发抖。 “我现在可以开启它吗？” 那名警员见王刚不再有问题，便尝试着问。 王刚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来。”而且，他还非常冷静和有理智地指了指那名警员：“我需要穿上你这种衣服吗？” “这是防爆的，并不能防放射性。” 那句警员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盗，露出了一张年过四十的脸“这点放射性不足以对人体形成伤害。” 王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队长后。伸出自己的双手，在黑暗保护神的一个特定位置一按。“叭”地一声后，黑盒子开启了更大的一条缝。当队长和几名警员涌向他试图阻止他时，王刚已经飞快地把黑暗保护神的盒盖打开。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件他无法理解的圆型物件摆在里箱的最中间。首先，他可以确定这绝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核武器。然后，他就觉得那东西看起来更像一枚钱币，一枚远古时期的钢铸钱币。王刚惊讶地张大了嘴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发现了盒子里的东西只不过是一枚古钱币的那一刻。王刚无法掩饰自己失望的表情。他之所以感到失望，并不是因为他希望自己所处的社会到处都有可能出现核武器这类骇人听闻的东西。也不是想看到血肉横飞那样的局面。他只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分钟里，自己的感情投入太大。他简直认为自己已经经历了一次人生中最为惊险的精神之旅。可是，这却仅仅因为遇到了一枚古钱币！ 疯了！这些人都疯了！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事态的真实性之前，他们就因为一点点到处都可能出现的放射性而疏散整个小区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可能会把整个上海市的人都疏散出去，让他们在四点钟的夜里有家不能归。 人们手忙脚乱地接下王刚的工作。王刚苦笑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给他们。 一位警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古钱币拿了出来，放到一个看来早就准备好的容器里。接着，那位拿着容器的警员便快速离开了现场。简直都不给人们有机会多看一眼这个引起他们巨大恐慌的东西。 队长走到王刚身边，看着他。 “就因为那个？” 王刚嘲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离远的警员，对队长说道。 “嗯……” 队长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看来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可那只是一个古钱币！”王刚为队长的无动于衷感到吃惊“很多这类钱币都有微小的放射性！” 队长一边听着王刚的话，一边用一种在思考的目光看着王刚。“嗯……”他又点了点头。 “你们并没有把事情搞明白！”王刚有想发脾气的冲动。 队长又点了点头，眼里不再有那种思考的神色。他已经确定眼前的年轻人对事件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而这也正是队长想要的结果。该结束了！他心里想着，对王刚说道：“你说得对。但是我们必须小心。因为我们担负着保护人民的责任。” 这话无可非议，王刚觉得自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正要提出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抬眼望向四周。很快，他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有一张帆布盖着有东西，很显然，那是被谋杀的主角，那是一具尸体。 队长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个方向，“非常感谢！”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王刚点了点头，目光离开那具尸体：确实该离开了！他也伸出一只手，跟队长握了握：“虽然没有你专业。但是，我跟你一样义不容辞！” 这当然是指对人民的责任！ 队长听了开心地一笑，用非常欣尝的目光看着王刚：“你让国家感到骄傲！” “噢！”王刚也笑了，“这话我可担当不起！” 队长没有接下这个话题，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送你上去吧。” 王刚点了点头，俩人并排着向楼梯方向走去。 危机终于解除了。虽然这场危机在王刚看来更像是一场闹剧。 可是，它真的是闹剧吗？ 第四章：新闻报道 王刚与队长俩人并排着走上一层，走出十一号居民楼的楼梯口。刚才下来的时候王刚并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相当高档的小区。不管是楼梯间还是电梯位置和墙壁地板什么的，用的都是相当贵的装饰材料。王刚虽然看不懂那些具体用的是那国进口的，但是好东西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这还是不错的地方呀！”王刚不由得说道，双眼游目四顾。这里跟他住的楼房相比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队长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危机解除后，他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处处都表现出乐观的态度。“你以后也会拥有这样一个住所的。”他说道。 “你现在有吗？”王刚突然觉得好奇。他一直认为这位队长一定是在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觉得队长来头一定不小。队长哈哈笑了起来：“我可不敢有。我要是有的话，就该进牢房罗！” 这话使王刚不得不点头。在上海这种房价高企的地方。想要在如这样的小区拥有一个套间，那可不是百儿八十万能解决的问题。那是任何一个公务员都买不起的。不知怎么的，王刚对眼前的这们队长感觉很好，像朋友，也像长辈。这位被人称作队长的警官年龄不算老，大约近四十。一头有点灰的头发比一般人的长。但不是那种小毛孩的乱长。队长的长发刚刚好使他可以全部梳到脑后。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用这种发型了。这发型看起来有点像八十年代那种思想开放的老师经常用的发型。队长像那种老师一样，身上也有着老学究的气质。但是，他身上具有更多的，还是成熟与干练。可是王刚对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眼睛。尤其是眼角的那些鱼尾纹。当队长微笑时，鱼尾纹就会翘起。这使队长的双眼显得充满了智慧，像是会说话一样，表达他和蔼的内心和那从容的人世观。王刚跟队长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人。他更像一只兔子，在生活和工作中胡蹦乱跳。他有着大多数天才人物的性格。放任、自负和对生活的点点不负责任。他外表英俊，有着突出的专业成绩，也有着突出的花钱业绩。穷是他们这种人在年轻时的主要状态。虽然他们的收入总是排在所在城市中的第一线，但是钱却永远都不够花。 “你对古钱币了解多少？” 在王刚思考的时候，俩人已经来到了王刚停在外面的车子前。王刚发现有许多的警察在这个小区里，引导着居民们走向回家的路上。 “嗯……”王刚抬头想了想，然后一笑，看向队长“一无所知。” 队长点了点头，为王刚打开车门。王刚也冲他点点头表示谢意，钻进车子里。打着了火后，他问队长：“你不会只叫队长吧？” 队长冲他一笑：“我叫固长江！” 王刚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自己明天就会把这个名字给忘了。 队长弯下腰，看着王刚，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能对今晚的事保持沉默吗？” 王刚先是一怔，随后认为队长可能不想让这里的居民发现警察在当他们猫儿般耍着玩。只好回答：“当然，不该说的我绝对不会说。” “你能保证吗？” 王刚无奈地摊了摊手，看向队长：“我是个成年人，说话总还是算话的。” 队长满意地一点头，关上了车门。车子接着就启动了。队长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滑行出去。可是才不到两米远，汽车的刹车灯就亮了起来。王刚从车里探出半个身体，冲队长喊道：“我在来的时候开着210公里的时速，至少闯了十个红灯！” “210公里！” 队长张大了嘴巴，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冲着王刚大声说道：“可以理解！我记住你的车牌号啦……以后别开那么快！” 五刚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把半个身体收回车里，一踩油门。车子飞一样窜了出去，越来越远。 队长看着汽车在朦亮的天色下飞快地消失在拐弯处，不由得摇了摇头：年轻人！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队长漫步走到马路中间，看着东方漂出的几丝红霞。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其中的一根点上火后，猛猛地吸了一口。当烟气从嘴里吐出时，他的双眉紧锁，脸色像是突然间凝重了许多。 几个警员非常安静地在他的身则拉着警界线，封锁地下室的入口处。不远处，一些不愿上楼的好奇居民站在婆沙的树影下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着。队长一口一口地吸着烟，一直抬着头看向越来越亮的天空。 古钱币！ 队长心中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居然有人将一种高度危险的未知物质形容成古钱币！ 唉！ 队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正是他要的结果。王刚什么都不知道，要比什么都知道好。年轻人的嘴，往往都是封不住的！…… 王刚直到近十一点，才回到公司上班。他回到家里，又睡了几个小时。 别以为他的上司会对他有异议。像王刚这样的天才级科学家。他的上班时间，总是自由控制的。当然，老板永远只重视他的创造力，而不是像某个职员那样总是准点上下班，然后是一辈子的工作都是毫无建树。王刚，这个天才级的软硬件专家，这个创造出黑暗保护神，然后使一直默默无闻的公司突然间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下属。老板一见到他的时候，往往都会高兴地喊：“嗨！小王你今天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王刚的上司总是对王刚很好。很多同事都以为王刚才是他们上司的上司。只有王刚知道：这个王八蛋除了每天对他说那句好话外什么都没有做。仍还让也开那辆破车，仍还让他住在那个天天被头顶上的书架折磨的小房子里。 “嗨！” 王刚一进门，就正好碰到了长着两小胡子自以为很有个性的ceo。王刚连忙伸手打住他接下来的话，那一定又是“需要我帮忙吗？” “给我拿一个黑暗保护神的样品。”王刚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小胡子ceo姓古，叫古长新。古长新一听，便立刻跟在王刚身后跑，一边跑一边问：“是i型还是ii型？” “ii型！” 古长新立刻转头大喊：“那个谁！到样品间拿一个ii型！”然后，他便跟着王刚的后脚走进了王刚的办公室。 “是不是有新的突破？你有新计划改进我们的产品吗？” 古长新一进门就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王刚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黑暗保护神系列产品了。在古长新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产品技术能在国际一直处于领先地位这点更重要了。 王刚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对于面前这个脑子里只有钱的弱智老板（至少他这样以为），他实在是有很多感到无奈的地方。 “可以透露一点吗？” 古长新接着问，而且双眼明显带着点兴奋的神采。 “当然。”王刚一摊双手，“黑暗保护神ii型比i型的内空间要大得多。我要把黑暗保护神ii型改良，使它的内空间不足以放进一枚核弹。我还要把黑暗保护神的全系列自毁模式全部更改，使它们不具能力去引爆一颗核弹！” 古长新听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眼不由眨了眨，吃惊地瞪着王刚看。 “看什么？”王刚等了半晌还听不到意见或建议，于是问：“你欢迎我这样做吗？” 古长新眼角一翘：“你是认真的？” “当然！” 古长新又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王刚，连连摇头。 王刚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只要等他笑完再说。 古长新着实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发觉王刚脸上的严肃表情真的是一直在保持，他才有点尴尬地收起了笑容。“这是不可能的。”他对王刚说“我们的任何一种产品都不可能放得下一枚核弹。我们产品现有的自毁模式，也不可能有能力引爆一颗核弹。” 王刚摇了摇头：“有专家告诉我：超过一千度的高温可以引爆核弹。而我们的黑暗保护神就是利用超过一千度的高温来毁掉保护的内容的。而且，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世界上有没有那个国家那个人造出了可以放进黑暗保护神的核弹。” 这番话使古长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想说的话。他现在除了觉得王刚今天有点怪怪的外，实在不能对他说的话有一点点的认同。这事太不可思议！而且，就算黑暗保护神真的可以放得下一枚核弹，但是又有谁会选择它作为容器？核弹是放在一个更为专业的成套设备里的，而且有一队的国家精英士兵在保护着它。最后，古长新忍住想笑的感觉，很认真地说道：“我为公司的产品跟核弹可以挂上勾感到荣幸。但是……哈哈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发狂地笑了起来。然后，他摇了摇头，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口：“我看你今天还是休息一下吧……哈哈哈！” 看着古长新走出办公室的背影，王刚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个ceo没有经历昨夜的恐怖经历，又怎能理解自己的担忧？确实，每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王刚今天提出的这个“建议”有充分的神经质。 古长新走出王刚的办公室时，正好碰上两位工作人员抬着黑暗保护神ii号走进来。他突然大叫一声：“小心！里面有核弹！”两位工作人员闻言全身一振，双双看了一眼手中的黑暗保护神ii号。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古老板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搞什么飞机？他们傻傻的表情使古长新觉得十分有趣，哈哈大笑着离去。 两位工作人员正在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却听到王刚的办公室里传出一句：“拿回去吧！” 两位工作人员无奈的相视苦笑，抬着沉重的黑暗保护神，转身返回样品间。 几分钟后，百般无聊的王刚响应了古老板的号召，离开办公室，出去玩去了。直到下午近下班的时候，他才又回到了公司。一进门，他就叫秘书给他拿来今天的晚报。因为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晚报应该有报道了。他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不管是在餐厅还是在汽车里，他都仔细留意每一个电视或电台的新闻报道。可奇怪的是：他连一条与昨晚的危机相关联的新闻都没有听到或看到。甚至连“谋杀案”也只字未提。 这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的危机影响有好几百号人。就算官方没有向媒体通报这一事件，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打过电话给报社或电视台报料这件事？ 王刚把晚报翻了个遍。可是，没有他要的新闻。王刚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死心，又叫秘书将当天午后的所有新闻类报纸都找来给他。 秘书很快把资料给他整理好送过来。王刚一接过就开始翻阅。一会儿后，他切底失望了。 “还有别的事吗？” 这时突然响起一把甜甜的女声。王刚一抬头，这才发现秘书李琳还站在办公室里。这得怪他，他太入神，把这件事忘了：在这个公司里，所有的职员在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前，不得离开。李琳显然已经站了很久。王刚看见她的俏脸已经在微微发红了。在王刚的印象中，李琳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平时很少说话，工作却很认真。这位小姑娘只要一个小小的玩笑，就可以令她面红一个下午。她总是很小心地面对这个办公区里的每一位高管。这些狼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她都可以误会成别有所图。此刻在王刚这个浪子前站了这么久，她一定认为王刚想要约她吃晚饭，但却不知怎么开口，正借着看报纸的机会在脑子里找词。 “有！” 王刚放下手里的报纸，瞪着她回答。他无聊极了，想作弄一下面前这个小姑娘。 李琳立刻很认真却带着点紧张地等着他的吩咐。 王刚忍住笑，心里简直要抓狂。“你知道有什么重大新闻吗？” 李琳一怔，随后指了指桌上的报纸。“都在里面。” “我找不出来，需要你帮我分析出来。” 这是作为秘书必需做的工作。李琳想了想后，小心地走近桌子前，伸手拿起了那些报纸。王刚立刻闻到了一阵清香。他有心作祟，于是他就靠在大班椅上享受这种味道，等着看李琳能给他翻出什么新闻来。 “您需要那方面的新闻？” “那方面的都可以，得是重大新闻。” 李琳紧张得要死－－这叫她怎么找？ “没有？” 翻了一会报纸后，李琳绝望地看向王刚。 “那不行，一定要找出来。” 王刚心里又要抓狂了，死命忍住笑。 李琳感到很无奈，她知道上级主管要找的是茬而不是重大新闻。于是顺手就把一张报纸递向他：“佛山烟花爆炸，把几十公里范围内所有村庄的房子都震倒了……这是最近一段时期的最大新闻了！” “啊！那是什么烟花呀？” 王刚笑了起来，他认为李琳在胡说，伸手接过了报纸看了起来。 －－－报道是真的！ 王刚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会后，又对那篇报道失去了兴趣。也对作恶自己的下属失去了兴趣。“你找到了，出去吧。” 李琳应了一声，立刻走出他的办公室。 王刚把手里的报纸一扔，丧气地往后一靠。等吧，等明天。明天的报级应该就会有关于昨天晚上谋杀案或是那“核危机”的报道了。 可是，王刚在第二天、第三天都翻遇了所有的日晚报，却仍没有发现有关青河小区谋杀案的报道。更不用说什么核危机的报道了。这时候，王刚才不得不佩服警方对封锁消息的能力。那可是有好几百人在夜里四点钟被从家里赶出来呀！他们中就真没有一个人向报社透露过情况吗？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不管怎么样，王刚知道这辈子也别想看到自己为之惊心动魄的那个事件的新闻报道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王刚对这件事情渐渐冷淡了下来。又回复了他上班、下班、玩乐这种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了一位阔别多年的高中同学。他们在高中时就非常要好。后来一个考上计算机专科，一个考上历吏专科。这位同学带给他的专业知识。使他对上次在青河小区发生的惊情事件再度关注起来。 第五章：古钱币 那次同学聚会，是在南京路的一间酒吧里。像这样的聚会，他们每年都会搞一次，以此来保持旧同学之间的友情关系。当然，并不是每一年的聚会所有旧同学都参加。但凡是上海就边几个城市居住的，大多都会来参加。还有些从国外留学或是工作后海归的。收到消息后也会尽量来参加。许多很长时间没见过的旧同学，有时会在这里激情相遇。带来许多感慨和快乐。王刚的那位旧同学名叫孙明志。他在国外学习和工作了很多年。此刻老同学兼老朋友相见，自是有说不尽的话要聊。 孙明志是历吏的专业，话题自然而然就聊到了他的专业领域里。王刚在历吏方面如同白痴一样无知。但是今夜他却为此滔滔不绝，提了很多问题。孙明志知道王刚对历吏一直都不太感兴趣，这时为他表现出这么大的好奇心感到吃惊。他说起以前王刚一谈到历吏时头就会跟斗一样大。而且在每次的历吏考试中都会想尽一切方法作弊。听老同学这样说，王刚一笑。孙明志说的没错，他确实一直都不太关心历吏。今天之所以问那么多，是因为有一件事。他要老同学的专业来帮他确定： “阿志，你对古钱币了解吗？你知道有那一个时代的钢铸币会带有放射性？” 孙明志几乎都没有经过思考就回答他：“放射性？你指的是钚吗？开玩笑！在任何一个朝代的任何一种金属铸币都不可能带有钚。钚在1940年才由西方国家发现。而且它是相当毒的一种金属，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使人致命。怎么可能把它铸造到钱币上，让人们天天带在身上！” 作为电子业界的精英，王刚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鈈的发现过程和特性。他皱了皱眉：“如果不是钚呢？” 孙明志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仍然想不出有那种古钱币有可能带有放射性。如果一些常规金属的辐射，我倒是可以接受。便是放射性这个用词就要专业的多也严重的多……虽然我了解不多。但我仍然认为不可能。” “你对古钱币那么了解？” 王刚见他对古钱币那样熟悉，不由问了他这个问题。孙明知轻轻一笑：“实质上我学的就是这个学科。” “啊？”王刚不由哑然失笑。孙明知得意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他现在的古玩生意做得相当出色！ “是这样……”王刚想了想，坐得更近了些“如果我做出一张图出来，你能认出是那个朝代的古钱币吗？” 孙明志想了想，然后回答他：“要认出是那个朝代的没有问题。但要认出是不是真品，你就必须给我实物。” “好！” 王刚很爽快地回答。虽然他手上根本就没有实物。但实际上他只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古钱币。他决定回去后，就用电脑把记忆中的那个“古钱币”画出来。王刚心里此刻有一种强烈的，被耍了的感觉。他觉得那天晚上那个叫什么的队长一定满了他不少事情。 当天晚上聚会结束后，王刚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喝高。他让人吃惊地很清醒着离去。当他一回到家里，便打开了电脑。在路上－－－实际上在他说出要把那个古钱币画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尽力去回忆那枚古钱币的模样。王刚有着超乎一般人的记忆力。另外还有着天才级的电脑应用技巧。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做出了一个与他当日所看到的那个古钱币一模一样的图案。当他确信几可乱真的时候，他才把鼠标的箭头伸向“打印”菜单。但是，他想了想后，没有按下那个按钮，而是取出了一个u盘。把图案发送到了这个u盘上保存。这样做是因为担心打印机的效果不是太精确，他要孙明志在电脑上看这张用高像素制作的图片。那会比用打印机打出来更精细的多。他不想孙明志拿着一张朦胧的打印纸去做各种全有可能的猜测。另外，他还想看看孙明志是否可以分辩出这是一张相机图片还是一张电脑生成图片。他总是不忘时刻挑战自己的电脑技术。 当这一切完成后，王刚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呆。思考了一会后，他打开了互联网，开始在上面搜索有关“钚”和“放射性”的资料。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王刚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显出了怒容。他现在完全相信什么“黑暗破坏神的自毁模式有可能引爆核武器”这些话根本上就是骗局。他甚至怀疑当初那些警察根本上就没有去检测什么“放射性”。那样说的原因只是想他打开那个盒子。这使他差点把黑暗保护神整个系列的技术参数做出重大变更。这使王刚清醒起来，他把那夜里发生的事情又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这样做使他想到了那晚发生的很多细点。归纳起来，有两点很重要：一是在打开黑暗保护神并发现那只是一枚古钱币时，现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感到惊讶。其它所有人包括队长在内都没有显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这表明他们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古钱币。二是古钱币在提出盒子后便很快被带走。这也表明他们不想让其它无关的人更多地去了解它。这也进一步说明了这些人其实是早就知道盒子里放着的是什么！这东西跟核弹根本上就搞不上关系！ 但是，有一点王刚想不明白。那就是他们在从盒子里提出那枚古钱币时，确实是很小心。这表明什么？表明那古钱币虽然不是核弹，但确实仍有很大的危险性吗？还有，如果他们确实知道盒子里面装的只是一枚古钱币，如果它没有危害性，或是不会引起爆炸。那他们为何还要尽可能地疏散小区的居民？那是不是进一步说明了这枚古钱币的危险性？是不是真如那名警员提到的那样：那东西足以使几十平方公里内的生物灭绝？而且当晚，包括王刚在内，所有人的那种紧张表情都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使王刚对他们的恐慌深信不疑。那么，他们为什么如此惧怕？如果说他们确实不知道盒子里装的只是一枚古钱币。而认为盒子里面装的有可能是核武器的话。王刚通过今晚所查出的资料，已经确信黑暗保护神的自毁模式根本不足以引爆它。那么，那些更专业的警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实。他们可能无法开启黑暗保护神，但是绝对知道黑暗保护神是如何运作的。其中当然包括黑暗保护神的自毁模式。也就是说：他们以为黑暗保护神在自毁时产生的那一千度高温，对盒子里的古钱币确实有致命的影响，接着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这样的话，问题就归结到一个点上了：古钱币。 那确实是一枚古钱币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说什么高危险的东西？而且这个危险性局限在大爆炸……大爆炸？！ 王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马上站了起来，转身冲出自己的小房间。下一刻出现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且，他还很过分地把公司里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他不能允许自己一个人处在一片空荡荡的黑暗中。 王刚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第二件事便是冲向办公桌，寻找着他要找的东西。很快他就从那杂乱的文件里找到了那张报纸。他在心里叫了一声上帝，感谢那些清洁的阿姨在近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把它清走。 王刚先是看了一眼日期：2月19号。 古钱币事件那天晚上是……王刚想了一会……3月3号……或是4号。但这并不重要，反正时间吻合。王刚快速地在报纸上找到了那篇想看找到的报道并仔细地阅读起来： 标题：佛山三水一烟花仓库发生大爆炸。 内容：（记者王学文，通讯员陈华）记者昨日从三水区政府获悉：2月18日凌晨，三水永兴公司烟花仓库发生烟花爆炸事故。强烈的爆炸使周围十几条村庄的房屋均出现不同程度受损，广州市区亦可以感受到强烈的震感。事故未造成人员死亡。初步估计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约5000万。2月18日凌晨3时25分左右…… 王刚不用再看下去了。他之所以回来，只是想证实一下。他很清楚地记得当天李琳在读出这条新闻时，他感慨了一句“那是什么烟花呀？”现在，他很明白三水的爆炸事件根本就不是烟花引起的。有什么样的烟花爆炸可以把周围十几条村的房屋全给报废？还让远在几十公里外广州的居民都有强烈的震感？毫无疑问，爆炸的物件，除了烟花外一定还有别的。那么，是什么呢？王刚不由得把它联想到那枚古钱币。当这个联想在他脑海里形成时，他基本上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疯子。但是，他却真切地感到后背突然间一阵冰凉。 没有可能的，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王刚甩了甩头，在心里不断地否定自己。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王刚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有关烟花爆炸事件的一切资料。又过去了几十分钟后，王刚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打开图片的搜索介面，键入了“古钱币”三个字。 一会儿，上万个结果出现在王刚的电脑屏幕上。王刚开始时很有耐心地一个个去找，但是到了后来，他放弃了。这些图片里的古钱币形状跟他所看到的那个连边都沾不上。他想了想后，又在搜索栏里键入了“放射性防护服”几个字。按下确定键后，结果就出来了。王刚双眼瞪着屏幕，张大了嘴巴。因为那一栏栏的小图片中，他很清楚地看到有一张图片上显示的防护服，跟那天晚上他见到的那几个专业警员穿的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要说谎话？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穿着的放射性防护服说成是防爆防护服呢？ 这时，王刚的后脑勺突然感到一阵暴寒：难道那古钱币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放射性？！他惊恐地把自己的双手摊开，伸到眼前仔细地观察起来。要知道，他刚刚才花了几十分钟看遇了有关放射性的一切资料，深知它对人体带来的危害性。现在，他要看看这双手跟一年前，跟他接触那婊子养的古钱币之前有什么不同！ 好像没什么不同。 王刚想松口气，告诉自己别傻了。可是他此刻脑子里全是广岛、长崎，全是那些受到放射性危害的一张张图片，一卷卷画面，一段段文字……王刚脑子里乱极了，他不停地想要否定自己，却又不能不去想到明天该上那一家医院。请医生从头到脚切底地为他检查一次。他悲哀地想到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地得上癌证了。或是身体内部的那个机能正在悄无声息地衰退……不行，这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搞明白它。王刚伸手关闭了电脑，走出办公室，但没有把灯关上。 王刚从办公室出来后，先去了样品间。他把展台上那厚厚的高级绒巾扯下来，然后来到接待室，一下子倒在高级沙发上，再把绒布往身上一盖－－他今夜决定赖在这里不走了。 第六章：古钱币鉴别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刚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在他觉得才刚刚睡着的时候，朦胧中有人推了他几把，接着，他便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王经理……王经理……” 王刚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了李琳那双满是惊奇地瞪着他看的双眼。 “你怎么来了？”王刚迷糊地问着，一切的思绪状态都还保留在入睡前的那一刻。 “我上班呀？”李琳越发的觉得奇怪了。她几乎每天都是最早到的公司，现在是八点刚过一刻。她不能想象一个在公司里举足轻重的高管切夜未归意味着什么。公司可能会在今天就要开一整天的会议：一定有重大的事件发生了。 “上班？” 王刚伸手掀开了身上的绒布，抬手看向手表。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他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然后向出口处跑去。在双脚要跨出门口时，他听到身后追上来的李琳问道：“会议在什么时候开？” “会议？有什么会议？”王刚头也不回“什么会议都取消了！” 九点过一刻的时候，王刚牙也未刷脸也没洗便出现在孙明志的公司里。这是一家专门从事古玩买卖的公司。看来孙明志确实很明智。他把自己所学的专业最大程度地运用到如何挣取人民币这个要点上。公司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有一个独立的总经理办公室，然后便是一系列集中在一个厅里办公的各种职能。孙明志这会还没有上班。但他无疑有一群很会办事的职员。因为王刚一进入这间公司就感受到了一系列高品质的服务。现在他正座在老总的办公室里，一边享受着香茶，一边欣赏着一个壁柜里摆放着的几件古玩。这间公司的人因为自己的董事不能按时接见受预约的客人而感到万分抱歉。王刚在这里等着有茶还有点心，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没什么可抱怨的！ 坐了一会后，王刚以为孙明志极有可能还窝在床上，于是就给他又挂了一个电话。结果听见孙明志在电话里大骂：“天啊，你是怎么可能赶到的？我他妈七点过就出门了，现在还在路上堵着呢……” “我等你！我等你！” 王刚苦笑着打断他。这样的牢骚他听得太多了。上海的交通问题，几乎成了每一名有车之族迟到的首选借口。电话刚放下，居然又有一名漂亮可人的女职员为王刚端来了一小盘洗切好的水果，其中有西瓜和提子！ 我一定要把在这个美妙的早晨遇到的全记下！ 王刚坐在沙发上，双眼瞪着那个果盘。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这一待客的新概念灌输和落实在自己就职的公司里。 强，孙明志实在是太强了！ 十一点十五分了。七、八、九、十、十一……王刚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数着时间－－－高，实在是太高了。王刚无奈地叹着气：还有人可以堵车堵上五个小时。这时间都可以在沪杭高速跑一个来回了！王刚刚刚挂上古长新心惊肉跳的来电。那家伙也是刚到公司，然后得知公司技术总监切夜未归.这下吓得不轻，马上就拨通了王刚的手机.得知并不是公司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后才非常关心地请求王刚休息一天。这正合王刚的心意。他这个人一旦遇到什么不能解答的问题就一定要搞清楚不可。所似他也正想一整天赖在孙明志这儿不走了。 “实在不好意思！” 近十二点的时候，孙明志终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刚站起来，与他握了握手：“不要紧，反正我已喝了好几杯茶。还干掉了你的一个果盘。这会正等着午饭呢……是龙虾吗？” 孙明志一怔，随后哈哈大笑，用手一指门口：“走，龙虾就龙虾！” “还是先看看这个吧。”王刚摇出u盘递给他。 孙明志伸手接过，向电脑前走去：“说好了，先看就没有龙虾。吃完饭再看就有龙虾……” “看完有结果我请你吃龙虾！”王刚爽快地打断他。 “这么重要？还请我吃龙虾！”孙明知皱眉看了他一眼，坐在办公桌后，将u盘连接上电脑，另一只手按上了鼠标。几分钟后，王刚看到他的双眉紧皱了起来。他早就坐到了孙明志的对面。一看身体向前顷了顷：“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孙明志双眼还是瞪着电脑屏幕，摇了摇头。“图片不清晰吗？”王刚问。孙明志又摇了摇头：“图片照得非常好。但是我分不出这是那个时代的古钱币……”他顿了一下，稍为思考了一会。接着摇头“我实在想不出中国那个朝代发行过这样的钱币。” “它是古钱币吗？”王刚问。 “我不能完全肯定……”孙明知双眼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他“但我相信这应该是一种古代钱币。” 到底还是一种古钱币！ 王刚心里叹了口气。“你只能告诉我这些吗？” 孙明志没有马上回答他，双眼又看向屏幕。他一只手操控着鼠标再一次对图片进行了一遍周密的观察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照片确实照得很清晰。但我目前也只能肯定它是一种古钱币。而且……我还肯定它非常值钱……可能是一件国宝级的古玩吧！” 国宝级，那得值多少钱？ 王刚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头到尾，他都忽略了那件谋杀案－－发生在青河小区的谋杀案！当晚他还看到了那具用帆布盖着的尸体！这一切……跟钱有关吗？不过它跟那件古钱币肯定是有关的！谋杀案，钱，古钱币……可能会引起大爆炸的古钱币……王刚脑子里又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再一次把几个关键词整理了一遇：谋杀案，钱，可能引起大爆炸并带有放射性的古钱币……是了，是为了钱，而且这些为了钱而杀人或被杀的人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不管它是古钱币还是别的。他们一定知道它是什么！ “你怎么了？”孙明志看着王刚在过去几十秒里脸部的表情变化，不由关心地问。 “噢，没什么！”王刚一下子回过神来。“会搞清楚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孙明志马上接上他说：“那是当然，我们马上就去搞清楚它！”王刚立刻瞪大双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孙明志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不代表我的导师也不知道。” 王刚当然马上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双手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请你的导师吃龙虾去！” 孙明志微微一笑，抬手看了一下表，然后站了起来。“走！” 王刚马上跟着站起来，随他走出办公室。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城市。一群人因为同一枚古钱币，正准备展开一连串的阴谋。 王刚尾随着孙明志走出公司大楼。孙明志一边走，一边给他的导师打电话。因为孙明志在电话里不断地提到“古钱币”三个字，所以王刚极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孙明志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再加上俩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很大。王刚只能听到什么“从没见过……”“很有研究价值……”等一些零碎的语句。不过，从孙明志的表情可以看出：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导师，对那枚未知身份的古钱币都非常感兴趣。而且很明显，他的导师在电话里问了很多问题。以至孙明志一直走到停车场上了车，还在煲着电话粥。王刚却早就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只好在他车位后等着他。一会后，孙明志放下了电话，从车里探出半个身体面向王刚：“我老师说直接上他家里找他！” 这当然再好不过了。王刚隔着挡风玻璃冲他点了点头。 大约半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上海复旦大学，在教工区停车场停了下来。王刚与孙明志下了车，随在他的身后走上一楼教工家属楼。在王刚想象着孙明志的导师该是什么样的外表时。孙明志敲开了导师的家门。然后，王刚就见到了那位他从未听说过的王尚清教授。 一点也没错，就是王刚想象的那个样子：一件没有袖子的灰毛衣套在黑色的衬衣外。鼻梁上一副黑色边框的眼境。深渊一般的眼神以及和蔼的笑容。还好他的头发不显得花白，倒是一溜乌黑得油亮。不过教授的头发仍与想象中的那样齐刷刷地梳在脑后－－－这就是老科学家千篇一律的打扮。五十还是六十？王刚猜想他的年龄。但是被王教授亲切的问候打断了：“你就是那位天才的电子学家？” 难道搞学究的人都要带上学家“两个”字吗？王刚在心里苦笑。同时也有了应付这种老学究的底－－在保持谦虚的同时，你有那样真，就说那样真。他微微一笑：“我是搞电子的，但不是天才，更谈不上学家。”身旁的孙明志这会儿跟换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更想个孩子。一点不像是一个创立了一家公司的老总。他本来想来个正式介绍，可是听了王刚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还是在一旁傻笑着好。 王尚清哈哈大笑了几声。“好！年轻人有这份谦虚就好！请进。” 仨人进了屋，在沙发上座下。王刚习惯性地环目四顾。还不到一分钟，他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别人的家。王刚发现，在整个客厅里，除了诗情，就是画意。整个大厅有不少的字画挂在墙上。这些字画或是清雅脱俗，或是龙飞凤舞。光是这些收藏，就足以透露出主人的气质修为。甚至连整个客厅里家具的古色古香，都透出一股子文化的味道。一个字：强。 王尚清坐在他对面，显得非常有修养。他让王刚打量了好一会后，才探身小声问，好像怕吓着他似的：“龙井还是铁观音？” 王刚一怔，随后回过意来，立刻一笑：“在您这儿，白开水也可以让我品上好一阵子。” 王尚清听了也是一怔。他瞪着王刚看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扭头向厨房：“那个做饭的，还有没有云雾尖？”王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边的孙明志却低头笑了笑。那厢厨房里一把女高音传出：“干嘛呢？有饭给那小子吃就不错啦！还喝云雾尖呢？” 王刚不由又是一怔。可是孙明志却几乎把头低到了红木沙发的底下。他师娘那句“那小子”，明显指的就是他。王刚正要皱眉的时候，王尚清已经冲厨房连连摆手。“误会了误会了！那个做饭的，把头伸出来看一眼！你别把咱家的稀客吓着了，跑了我要你赔！” 厨房里当当的声音停止了。一会儿，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王刚。她错愕了不到三秒钟后，脸上就笑了，冲着王刚说道：“真是稀客呀！真不好意思……老头子你怎不早说呀……还有你。”她手一指孙明志，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没有了。“带着朋友上来也不吱一声。告诉你，咱稀客走了就要你赔！” 孙明志对她一摊手，不说话也不辩解。看来这孩子因长期的受压迫已经变得逆来顺受了。王刚却是哭笑不得：因为她老公的一句话，这位嫂夫人就认定自己是“稀客”了。这真是……这真是……王刚此刻确实太感动了。什么是夫唱妇随，王刚相信再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体会深刻了。他带着由心而发的微笑，在沙发上站起来，冲王夫人伸出一只手。“嫂子，您的稀客叫王刚，来增饭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屋子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教授夫人也乐了，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跟王刚的手握了握。秋水一样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成熟韵味。“果然是稀客……云雾尖……您坐，我这就去泡！”她说完，松开王刚的手，飞快地跑向厨房。 王刚坐下，看向志得意满的王尚清，把手一摊。“如果我和你出生在同一个年代，你的问题会很严重。” “此话怎讲？”笑容可躬的王教授把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我会尽全力跟你争夺嫂夫人。”王刚很认真地说道。这话让一旁的孙明志几乎从沙发上跌了下去。教授显然也是回不过神来，他瞪着王刚看了足有十秒后，哈哈大笑起来，前呼后仰。“你呀……”他伸手指了指王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一边的孙明志扫了一眼王刚，也连连摇头。 “有什么不觅吗？”王刚皱了一下眉头问。“没有，完全没有。”教授连忙摆了一下手。“你对人的称赞方式太特别了，我可有点消受不起。”王刚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老脾气了。” “听说你有好东西要带给我看看？” 第七章：未知的图案 教授切入了正题。“是的。”王刚回答着，孙志明这时已经从提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几分钟后，他把屏幕面向教授。教授立刻弯下腰，双眼扫向电脑屏幕上。他的眼光一落在屏幕上的古钱币的图案后，就仿佛入了迷，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隆重起来。 “您认为这是……？”王刚越看就越觉得有戏，不由紧皱着双眉，按耐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王尚清的回答。坐在他身旁的孙明志也用满怀期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导师。但是，教授显然还在思考，没有马上回答他们。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王夫人这时拿着茶叶出来了，看见他们的表情如此严肃，便知道肯定又是什么文物需要鉴定了。她丈夫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事一个月在家里都不知发生多少次。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没有打断教授的工作，静静地泡好茶并为每个人倒上一杯。接着，她对王刚客气地笑了笑，放下茶具走向厨房。王刚说了声“谢谢”，接着，他就闻到了一阵阵茶香味。 茶香味明显转移了王尚清的注意力。他的眼光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香茗，冲两人一招手：“来吧。”王刚客气地一笑，伸手端起了茶，喝了一口，慢慢品了起来。 “怎么样？”教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问。他自己也端着茶，但没有立刻喝。倒像更关心王刚对这云雾尖的感受。“千万别说不好。”孙明志拿起茶，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调戏王刚。“别听他的，说实话。”教授这会好像把古钱币的事完全给忘了。 王刚总算把口里的那口茶喝下去了。他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教授：“很好！” “很好？” “非常好！” 教授实在无语了，“你对茶的赞美可无法跟对女人的赞美相比哟！” “那是我的强项。”王刚微微一笑，用手一指电脑“怎么样，有结果吗？” 教授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又落在电脑屏幕上。好一会后，他才摇了摇头：“看起来，它不像是中国任何一个朝代的钱币。在我对古钱币的认识中，我找不到与这种钱币相同或近似的资料。” 王刚一下子感到非常失望。 “但是，这并不表明它就不是一枚古钱币。”教授接着说道。“实际上，我们虽然掌握了大量中国古钱币的图案和书面资料。但并不是全部掌握。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古文明学者会说他懂得全部的古钱币。”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王刚问。 “我能拷一张这个图片吗？”教授很有礼貌地反问他。王刚点了点头。“你来帮我吧。”教授转头对孙明志说道。孙明志于是站了起来，拿起电脑走向王尚清的书房。王刚看着孙明志的背影，脸上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表情。王尚清看着他，笑了笑说：“慢慢来，我对这枚古钱币跟你一样感兴趣。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东西，要搞清它的价值，都得先弄懂它。”这话让王刚觉得教授误会了。“其实我只是见过这个古钱币，但我并没有拥有它。” “是吗？” 教授的眼光透过镜片，吃惊地看着王刚。 “是真的。”王刚用一种可以充分让人相信的诚实目光看向教授。 教授点了点头。 不一会，孙明志已经将图片拷到了教授的电脑里。这时，王夫人也把饭做好了。很简单的几个小菜，不过，让王刚感到高兴的是：有好酒。王尚清不但是个茶友，还是个不拆不扣的酒友。当王夫人把精品卧龙玉液往桌上一放的时候。王尚清看到王刚的眼里放出了光，这让他感到很高兴。孙明志一向不喝酒，就算一定要喝，也是喝得很少。而且最让王尚清难受的是：孙明志这人给他酒也喝，给他酒精也喝，他根本就无法区分出各种酒的区别。但是刚才看王刚的眼神，他显然是知道这种酒。卧龙玉液是一种很偏门的白酒，产自河南。在上海几乎就找不到。但是，这种酒确实有过人之处。因为一个南阳姑娘的原因，王刚对这种酒非常熟悉。今日再见这种酒，使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这顿午饭吃得相当愉快。酒是如此轻易地将两个人拉近。在席间，王刚与王尚清俩位五佰年前曾是一家子的人，几乎是无话不谈。那些妙趣横生，那种毫情壮语。充分地体显了王刚的学识，王尚清的修养。看得出，他们俩人真的很有投缘。席间，王尚清从王刚这个白天很少喝酒，晚上从来都要喝酒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关于喝酒的知识。而王刚这种古董白痴则常常因为王尚清对于某件古董的出处来历而兴味盎然。当王尚清痛心疾首地谈到中国古董流失海外的惊人数量时。王刚情不由已，直接就骂起娘来。俩人时而大笑，时而近乎哭泣，一直到下午三点半，两瓶酒见底了。王夫人发现再喝下去的话，可能局面就无法控制了，因为沙发上已经倒了一个孙明志。王尚清明显也已经找不着北了。最后，王刚以让王夫人非常吃惊的清醒程度，一只手提着孙明志的包，一只手架着孙明志，向她和教授说再见。接着，他晃子都不打一个，下楼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就走人。他跟孙明志的汽车安静地停在教授的楼下。王夫人这才放心地上了楼。当她走入客厅的时候，教授正在书房里打电话，而且，他脸上很严肃，一点都没有刚才那种酒将醉的表情。王夫人走到他身边，双眼看向电脑屏幕上那枚古钱币。这张图片并没有她在几个月前看到的那张清晰。在那张图片上，王夫人可以看到古钱币表面上明显的花纹。因为那本来就是一张实物的照片。王刚的这张图片做得再真实，但仍无法跟实物照片相比。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刚的三钱币表面上没有花纹，但真正的古钱币表面上是布满花纹的。王刚的记性再好，也无法把那些复杂的花纹记忆下来。因为那些花纹，王夫人和丈夫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都没能成功破解它们。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都知道古钱币表面上的那些花纹。对于这枚古钱币的真实身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那也许是唯一可以打开古钱币神秘面沙的渠道。 它到底是什么？ 王夫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中国北京，上午时分。 固长江队长此时正走在大街上。他想去为儿子买一辆摇控的玩具车。之前他已经买了一辆，可是三岁的儿子在一个公园里玩的时候，一个没有注意，那车让别人偷了。这位可能是中国最有权力的专案组队长对于这点只能是无奈地一笑。但这让他的夫人受了罪。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了她一顿。他很记得那天他刚从上海回来。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而且一睡也只有两三个小时。昨晚更是整夜都没有睡，甚至直到此刻，他的神经也还是崩得很紧。上海的那个危机，跟他所在的城市有着近二千公里的距离。他一回到北京，就马上回到局里，在睡觉之前，他得向部里汇报关于这一连窜危机的进程。更重要的是：他要在第一时间护送那枚古钱币回到全国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国家安全部的第八局。那枚古钱币只有安放在那里，他的紧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终于，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他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他要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 固长江住在北京市的西区，是一个不错的小区。小区的建设时间是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但是，这些看起来很古旧的一幢幢大楼里，住着的却无一不是警界的精英人物。因为这个小区本来就是国家安全部的宿舍区，住在这里的都是国家安全部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这些居民中，有各分局的局长、主任、处长等，当然，也有那些处在第一线工作岗位上的警员。这个小区在全国是独一无二的，它拥有卫星电话，数十条完全独立的加密通信线路和一整套完备的运控设备。 队长挨着他疲惫的脚步，一步步上了楼，进了自家的门。他现在面色由于过度的操劳而变成惨白的颜色，一双眼睛火红。他看起来不太像人，更象一个从阴间里出来的鬼。他太疲惫了，他太需要一张床－－－一张沙发也行，只要可以躺下，他就会立刻进入梦乡。 妻子没有发现他回来了。她此刻正在阳台上凉晒衣服。儿子也看不见，队长很想去找找他，抱他来玩两把，可是他太累了，一进门就马上就进入睡房，却看见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儿子。队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几步走过去，伏下身，亲了儿子一下，接着，他就在儿子身边躺下了。就在他的眼睛刚闭上时，婆娘进来了，第一眼就发现了他，她扫了他一眼，没有很亲切地说声“回来了”那样的话。相反，她开始生气起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这会正使劲地抖着，她要确信她的男人听得见，从而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满。 她的男人听见，睁开了眼睛。但是他没有起来，其实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他瞪着她看。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你又发什么神经？” 妻子哼了一声，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手里抖着衣服的动作更加用力起来。“儿子的车子不见了，哭了一个晚上。”外面很静，屋子里也很静，她的声音很大。儿子在睡梦中可能听到了，他的小身转了一下，又睡着了。“什么车子？”队长直起了身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开车－－－他的脑子还处在一堆的工作事务上，还没有回到生活中来。这种大智若愚的行为，队长一个月至少要干一回。 “忘了？摇控车，你给他买的摇控车！” 队长想起来了，想起了那辆发动时带着声乐，而且还会闪光的摇控车。那是他在商场里转了半天，才咬牙买下来的，花了他一百多…… “哼！早晚你把咱母子俩都给忘了……”队长这时听到妻子很不满意的唠叨。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刺耳。队长突然间感到一阵委曲，同时有一股火气从心头冒起。他突然坐了起来，瞪着他的妻子：“你为什么不看好它？你一天到晚在家里干嘛来着？一台摇控车都看不好？” 他的妻子愣住了，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男人很少在她面前发火，这让她有点吃惊。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过分的女人，她一直都很满足自己有一个这么有身份和地位的丈夫。而且还是一个自己完完全全真心地去爱着的丈夫，但是她确实有点笨，她可能永远都不能学会在自己的丈夫需要理解和支持的时候去理解和支持他。这让队长很失望。可是队长却从来都不曾说她不理解或不支持她。他在很早以前就认可了这一段姻缘，也默受了自己妻子的这一致命缺点。这样做的最致命之处可能会令他的女人一辈子都不能“理解和支持他”。其实所谓不能理解和支持，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他的压力几乎都是来自工作，而他的工作却正是属于高度保密性质的。他不能冒着巨大的风险将自己工作上的艰苦与别人分担，那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假如你在国安部里工作，但却总是想着要与谁来分担你工作的苦恼，那基本上是一个笑话！ “你以为我带着孩子就容易呀！”一行眼泪从妻子的脸上流了下来。她于是伸手抹了一把，还抽了几下鼻子，又扬了扬手里的湿衣服，这才向阳台走去。没错，她也觉得很委屈，可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又犯了那个致命的错误，而且每次这是这样。她总是在男人最疲于奔命的时候刺激他。她在男人坐起来的一刹那，看到了他那双火红的眼睛，那张惨白如鬼一样的脸。他肯定一直都没有睡过觉。她太害怕和他吵起来。所以她赶紧离开。等她凉好了衣服，再从房间门口偷偷往里张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男人睡着了，而且鼾声如雷。儿子却醒了，他现在正要伸出小手去摸爸爸的脸。妻子赶紧走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她不想让儿子吵醒他。然后，她才把儿子抱到外面的沙发上。接着又走了回来，把男人的鞋脱了，为他盖上被子，再打了一盆温水，把那双脸，那双臭不可嗅的脚都洗了一遍。在她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她的男人一直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妻子在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不停地责备自己。她其实很清楚，她其实懂得大道理。她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只是为了她，不知是为了儿子。他所要照顾的家庭，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当队长睡醒过来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 “我要那个。” 队长走进商场，直接到了玩具专柜。 服务员惊讶地看着他，她认得他。还不到一个月，他买的那个同一款式的摇控车就坏了？ “我们这里有保修的。”服务员对他说“你可以把买的车拿回来，我们能把它修好。” 队长一怔，很惊讶商场服务员有这么好的记性。他摇了摇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服务员：“拿不回来了。我儿子没有驾驶执照，他的车让人给扣了。” “啊？” 服务员一下子怔住了。随后笑了起来：“我给你包起来。” “谢谢！” 队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拉着，他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你好！” 队长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一下眉头后，接通了电话。 “你好。”电话里传来一把中年人的声音。 在电话的另一头，王尚清说道。“我打过电话到局里，他们给了我你的手机号码。” “有进展吗？”队长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认得这把声音。在几个月前，他亲自带着人把那个古钱币图案的复件拿到教授的家里。 “如果是关于古钱币的研究情况，现在仍然还是一无所知。”教授平静地说着。“不过，我有件事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是什么？有关古钱币吗？”对于有关古钱币的事，队长都有兴趣。 “是这样的。”教授尽量希望自己的描述可以简结而又能使人明白。“今天上午我这儿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给了我一张跟古钱币一模一样的图片。而且，这张图片是运用电脑技术伪造出来的，几可乱真。我认为：制作这张图片的人要不是在古钱币的原图上加工而成，就是直接对着古钱币原型制作的。这张古钱币图案跟你给我的那一张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表面图案没有那么清晰。其它的如颜色形状什么的，几乎一模一样。” 队长仔细地听着教授的话。这个情报太重要了。他们完全有可能根据这个情况追查到青河小区谋杀的凶犯。更重要的是：他们也许有可能因此而搞懂这枚古钱币出自何处，到底是什么产物，它的出产意味着什么或是有什么企图。它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如果是人为的。那么怎么可能在碳检测下有超过一万年的时间值。一万年前，那时还是石器时代呀！ 队长的头又开始大了。古钱币带给他的未知问题太多。但是，他仍可以很有条理地思绪。“这个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我不认识。”教授很肯定地回答他。“但他是我一个学生的老同学……”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王刚。”教授毫不保留地回答。 噢！ 队长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坐在黑盒子前汗流夹背的年轻背影。“王刚……”队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里感到很失望。王刚，他怎么有可能是青河案的嫌疑犯。他跟这些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除了成功地为我们解除了一次致命的危机，其它的事他根本上就一无所知。 “你认识他吗？” 电话那头问。 “是的。”队长回答。 “一个很不错的人。”教授说道。 “完全正确。”队长赞同他。“对于这样的好人。我们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教授点了点头，脸上笑了笑。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见过这枚古钱币吗？” “是的，见过一次……严格来讲是见过一眼……见过一眼……他才见过一眼就能够把那张古钱币画出来？而且几可乱真？” 队长在电话里有点语无论次了，但是教授听得懂。“这不就是重点吗？” “难道你认为……不，这不可能。凭我的直觉我就能知道王刚不会跟这些事有太多的牵连。而且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他案发时不在现场。我们调查过他……” 教授耐心地听队长说完，然后才说道：“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些。我是说：一个只看过一眼古钱币，就能将图片制作得如此精良的人。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有关王刚的专业，我也大概了解一些，据我所知，他在电子业界有着非凡的成就。他也许可以帮上我们的忙！” “你的意思是……？” 队长皱起了眉头。 “找他！”教授在电话里说道“让他把那些图案破解出来！” 队长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没错，王刚是个电脑天才。但是，又有谁会说国安部里的程序员那个不是电脑天才？尤其是八局那些家伙，他们那一个人的电子技术水平会比王刚差？“这件事情我得想一想。”队长说。“王刚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一个平民。我们不适合让他牵连进来。” “我们可以完全不必让他知道事情的真象。只要给他图案破解出来就好了。”教授道。 “真相。”队长笑了笑。“真相只有一个：如果王刚成功破解了古钱币图案，那他就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这件事情，我要再考虑一下。” 第八章：队长和大金链 固长江挂上了电话。然后，他站在原地，一边等待着销货员把摇控车包装好。一边思考着问题。当销货员包好遥控车并递给他时，他说了声“谢谢”。心里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一边走向收银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于吗？我现在正回队里。我须要调查王刚，你准备好他的资料了吗？对，就是上次帮我们解除危机那个王刚……对，那个电脑天才。越详细越好！” 直觉不能成为事实的依据。 固长江心里想着，把手机放入衣袋里，走出商场，向停车场方向走去。在信任王刚之前，他要连王刚身上长着几根毛都得清清楚楚。他现在要对王刚重新做一次调查评估。这件工作在几个月前就进行过一次，但那不是他亲自做的。现在，他要亲自看一眼。 固长江钻进了自己的汽车里，发动它开向停车场出口。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表，心里盘算着在这个点上该从那条路回局里而可以不堵车。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一间离队长刚刚离去的商场不太远的酒店门口。一位从远方来的客人这时正走下出租车。这是一位高大的男性，有着一头很精干的短发。他穿着一条黑色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白色棉裤。脚踏一对鳄鱼皮做的棕色的大头鞋。这种鞋在国内很少有销售。他上身套一件休闭西服，也是白色的，同样价格不菲。但是，这都没有他的胸前抢眼。因为在他的棕色园领t恤外，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大金链。之所以说大金链，是因为它看起来跟筷子一样粗。 周围人群川流不息。大金链走下车，四周扫视着。他可能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他的目光告诉人们，他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出租车司机为他打开了后备箱。好家伙，大金链带的行李可真不少！大金链没有去理会这些行李，因为他已经看到服务员接手出租司机的工作了。他径直走向酒店大堂，来到接待柜台前。 “先生，你好！” 女前台热情洋溢地接待着他。 大金链膀大腰圆，一身厚实的肌肉。无论如何人们也不会把他跟斯文联想到一快。现在这位女前台也是这样想。她跟大多数初见大金链的人一样，第一印象就是感到害怕：那样的拳头，会不会直接就把我们的保安放倒在闪亮的地板上？ “我想开个房间。” 果然是够冷够酷的！女前台心里想着，但是脸上仍保留着职业的笑容。“你要开一个什么样的房间？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给我开一个套房吧。那个……”大金链用手一指接待台后面墙上的房价表。那是一块有着闪亮的沉黑底色的大理石面板，上面镶着一行行的金字。大金链指着标着“1988元”那一行。 前台小姐心里感到吃惊。她知道遇到了一个有钱的主。今天的房间并不紧张。她想都没多想，就赶快把登记表拿出来。一边询问着一些必须的细节，一边飞快的填写着。 “请问您的姓名？” “张宝山。” “您准备住多久？” “我就住一天，签好了合同就走。” “你的证件？” 张宝山拿出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前台小姐接了过来，第一眼便扫到了“香港”两个字。经过几分钟确认后，前台小姐继续为他填写资料。并在得到张宝山的同意后，为他复印了一个护照的副本。 “欢迎您到北京来！” 最后，前台小姐把护照还给了张宝山。张宝山接回护照，点了一下头，露出他自进入这间酒店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队长已经回到局里了。 看见队长回到他的办公室。助手于志军连忙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有关王刚的调查资料跟了进去。 “怎么样？” 队长在办公桌后坐下，扫了他一眼，很不满意地指了指于志军身后的门。于志军连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回头把门关上。随后一扬手里的几张纸。“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没有任何问题……随便说一句－－我们遇到了一个天才级的人物。这些东西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吃惊。” “拿来看看。” 于志军立刻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队长接过文件后，低头看了起来。于志军在等着他看文件的这段时间里，仍然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十六岁就读上海交大，22岁进入美国哈佛，双料硕士学位……太牛奔啦！” 队长放下手中的资料。“都查过了？” “每一个细节！” 队长点了点头，他毫不怀疑自己任何一个下属的办事能力。 “还有别的吗？”看见队长沉思的眼神，于志军觉得自己该走了。而且，他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队长点了点头。“下午组织八局的专家开一个技术会议。你也参加，我要确认我们可以在多长时间内破解那些花纹图案。” “确认多长时间？” 于志军似乎没有搞清自己听懂没有－－－还确定多少时间？那玩意儿几乎就不能破解！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 房间里只有队长一个人了。他的眼光重新又落到王刚的资料文件上。刚才，他已经记住了里面的每一个细节，现在，他要一个一个分析它们： 父亲：王向东，党员，江苏扬州人。1942年出生，国有企业工人。一生从事电子专业，是国内第一批电子计算专业人才……合情合理，王刚毫无疑问是子承父业，而且青出于篮……卒于2006年……而王刚是2004年回国……母亲：**，党员，江苏扬州人。1946年出生，国有企业工人，一生从事电子专业。与王向东同在一家工厂工作。俩人于1946年结婚……政治背景没什么可说的。那么，王刚最大的疑点是：他为什么不在国外挣更多的钱？以他这样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比现在过得更好。这是最需要进一步调查的地方。当然，队长从王刚的资料上也看到另一个重点：王刚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还在世。这很有可能是他为什么仍还留在国内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是，这也有疑点：如果王刚把他母亲接到国外一起生活。他一样也可以办到。那么，现在要调查的是：到底是老大娘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出国还是自己不愿出国，仰或是王刚他更愿意留在国内发展还是他想等到母亲终老后再出国？不过，以上这几点，不管王刚是因那一点而留在国内，都符合中国人的思绪方式和做人做事的原则特点。在金钱（事业）和母亲两个选择面前，绝大多数的中国人会偏向母亲而不是偏向金钱。 现在就去查清楚他吧！ 队长伸手拿起了电话。 另一边，大金链进入自己的套间，开始打量起来。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一间只有二张椅子和一张茶几的客厅，但倒是有一整套影音设备。另处就是一间睡房，一间洗手间加澡房。这是就是套间的全部家当。但是，这房间让人看起来感觉太妙了。那睡房的大床看起来就相当舒服。白色的床单，床靠也是白色的，但有一条亮丽的金边。家具也是白色的，但都有一条亮丽的金边。这里的所有装饰几乎都用主白色和金边组成。台灯的灯罩是白色的，然后是一边亮丽的金边。沙发椅子的皮或布是白色的，也有一条亮丽的金边。简简单单的白色，再加一条俗得不能再俗的金边。却可以组成这样一个纯洁和雅致的空间。设计这间酒店的人真是太出色了！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身后的服务生已经等了很久了。大金链转身摇出一张百元港币。“不需要了。”服务生高兴地接过他的小费，走出房间，关上门。大金链转身看了一眼门，几步走过去，把门锁上。然后，他又快步回到行李旁边，打开了一个大箱子。 他把一个笔记本电脑掏了出来，打开翻盖并启动它。几分钟后，他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我已到达，行动可以展开。 队长一直忙碌到下午时分，食午饭后，于志军过来提醒他会议就要开始了。队长走进会议室，看见八局的几位技术方面的专家正在等着他。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军装。他和小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他们。当然，主要是看向队长。这位队长对于他们来说太熟悉，也太亲切了。他和小于现在都没有穿军装，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军人。而且，他们都有着很高的军衔。 “方主任，进展得如何？” 队长座下后，看向这群专家中唯一一个上了年纪的技术员，他是八局的一位主任。八局在国安部中主要负责研究工作，方主任全名叫方民，是一位资深的电子学专家。他早该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但是，他不舍得走，人们也不舍得他走。除了方民外，今天在会的其它数名各领域专家都相当年轻。他们的年龄没有一个超过四十的，但全是数一数二的各领域高手。 “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方主任坐着没动，两手放在桌上，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对于古钱币的花纹。他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所知仍然是很少。“我们已经排除了中国过去所有朝代的文字和几十个国家的语言这种可能性了。没有找到共同点。另外，我们有好几位同志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排列方式。他们把一组组的花纹拆分后重新排列。但是目前还没有头绪。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找到有关汉字的信息。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跟我们所知其它国家文字的相同点。它们没有连贯性，本身也没有共同点。每一组花纹的线条都是独立不相同的。这毫无疑问是我们遇到的最复杂的密码。不过，幸好我们确定它是密码！呵呵，这可是我们对古钱币花纹展开研究以来的最大成果罗！” 说到这里，方主任伸手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大屏幕。在大屏幕上，位于底部以小图的形式显示着一行十副从古钱币的花纹上分拆下来的图组。而屏幕的中间，刚以大图的方式放大显示底下的小图，而且放大后的图像还是三维的。队长可以从多个角度一组组地观察这些图案。随着底下十副小图一次次向左滚动。队长这才发现原来古钱币的两个表面居然能分拆出这许多组图案出来。队长看了一眼大屏幕右上方的一行文字字据：六百九十四副！ 他看一整天也看不完！ 那些分拆的图案，有的像是线条，有的像是几个点，没有完全的圆形，也没有完全的方形。如同是小孩子在图布上用毛笔随意画出来的图鸦。但其实这些图组在用肉眼直观古钱币的时候，它们全是线条，只不过分拆出来的小图被放开了几千倍。才会看起来像是毛笔画出来的一样。 “有共同点。”队长指着那些线条说“至少可以肯定这些线条都有缺陷。你们看，他们都不完整，或开叉或断裂……”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电脑专家已经在控制键盘上敲了几下。队长立刻看到屏幕上的图案发生了变化：现在交换显示的，是一组组由完整的圆形线条组成的图案。毫无疑问，刚才队长所看到的那些图案并不是主图上分拆出来的全部。“这只是我们分拆出来的两组图案。”方主任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队长。“我们把有共同特点的图案都各自分开……”他示意操作员换上另一组图案。这次队长看到的是一些几乎由点组成的几何图型，但这些点都不是纯圆型的，也不是纯正方型的。它们甚至都不是不等边的几何图型。“这是另外一组。”主任说“我们以为这组图案最具有文字的概念。但我们在地球上找不到有跟它相同或是相近的记载文字。如果要形容他像什么。那它最像的是数学的几何图型或是画家的抽象画作。但显然它们都不是。”方主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它几名专家也都皱紧着眉头。屋子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我看到……”队长指了指大屏幕右上角“刚才那组图案是六百九十四副，这组图案又是多么副？” “七百零三副！” 方主任一指大屏幕右上方：它现在已经更新了，显示的正是方主任所说的数字。 “总同有多么副？” “这个……”方主任摇了摇头“它有无数个可能的组成，现在我们得出的是十万零一仟九百二十六副……” 天啊！ 第九章：未知物质 队长不由得连连摇头，双眼却一直瞪着屏幕在看。这时突然开口道。“还是有共同点。”他伸手指了指屏幕。“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不规则的小圆所组成的图案，仍然是线条为主……”他看向主任，等待着他的解释。“是的。”方主任点了点头。“我们一直在想：这个是不是问题的关键……陈金山同志，把底下的原图放大。” 负责操作屏幕的陈金山专家闻言将一张原图放大至整个屏幕。队长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看到原图放大后产生的明显变化：那些本来是一个小点或是一块黑影的地方原来是有着很多空隙的。它们并没有完全被填充。 “再放大一百倍。重点放在那点上或黑影上。”方主任用手一指屏幕.陈金山当然知道他要演示什么，这事他和主任在实验室都不知做过多么次了。他选中了一个比较大的黑影，点击连续地放大它。那个被选中的区一下子变得巨大起来，一会儿就占据了整个屏幕。这下，队长和于志军都看得很清楚了。那些黑影或是点，它们同样也是由线条组成。只不过因为这些区的线条太密，所以在常规大小下用肉眼去看的话，根本就分辩不出那是黑影还是线条。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点了。 队长惊呆了。因为他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几乎……不，没有几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是怎么刻上去的？”他转头惊讶地问，目光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 “无法理解。”方主任摇了摇头。“整个古钱币大小只有直径三厘米。要在这不到九平方厘米的坚硬平面上刻制这样精细的花纹。手工根本做不到，铸造更不可能。这点太令人难以理解了!虽然目前我们对古钱币的材质性质还是一无所知。但是我们做过一系列的检查。没有一个检查可以证明这些花纹是天生的。我们强烈地感觉到这些花纹在传递着一种文化。它的信息量巨大得可以写成一本书。但是我们无法破获它！” “你们已经破获了不少了！”队长肯定地说着，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现在，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提问关于破解时间的问题了。他很清楚技术部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具得了很大的进展。但问题是：这枚古钱币可能得要几代人去研究它。化学与物理实验呢？他们又有什么样的结果？ 队长决定现在就去八局一趟。 继续深入一些细节的讨论后。队长结束了这次会议。电子专家们在队长一宣布会议结束后，便急不可待地站起来冲出门。他们要充分利用下班前还剩下的那点时问，继续他们吏上最具挑战性的研究工作。 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队长正准备前往八局的实验室时。那边却先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有新的发现。叫他马上过来。队长一听，立刻就距车来到一处经过特别改良的国安部产业大楼。这里就是专属于国安部的化学与物理研究所。 因为古钱币的到来。这里可能已经成为整个国家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整幢大楼全部装上了最先进的监控设备。连大楼周边的围墙都装上了光感器。一点轻微的触动都可以引发玲声大作。但是，这一切从外部看来给人的感觉却只不过是一个军事管制区而已。 队长的车停在大院门口接受安检。他身上带的证件，几乎出入全世界的所有关口都可以不用接受检查，更不用说本家的大院了。但是现在不行。他虽然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但不是这幢大楼的保卫负责人。“就算是我来，想进入这儿也一样要接受检查！”队长想起护送古钱币到这里的时候，部长说的话。 足有近十分钟后，队长驶车进入了大院。像往常一样，他看见一整队的官兵分布在大楼四周。进入这幢大楼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走好每一步路。首先，他被带到专用的停车位。接着，他便看见实验室的负责人李主任飞扑过来，为他打开车门。李主任全名李治明。浙江人，物理与化学双料博士。年近六十了，因为他的发明，整个国安部里就数他家里的奖章最多。但是，他显然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成功发明一种化学物质可以有效地治理自己的头发－－－他的头顶上已是不毛之地了。 “来得挺快。”李主任对队长说道。他穿着一套连体的白色工作服。圆圆的脸上架着一副重度近视眼镜。“嗯。”队长应了一声。实际上他是一路响着警笛来的。他担心过来的时候这儿已经下班了。“进展得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情况。” “太不可思议了！”李主任无法掩饰脸上的兴奋。实际上这种情绪自古钱币一到这儿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停止过。“不管是在物理学，还是在化学。这都是一件最了不起的发现。太不可思议了！”李主任再一次感慨。不过，他几乎马上就觉察到了队长脸上的忧虑。他肯定是希望得到最直接的回答。这无疑告诉他老方那边可能一无所获。“我们这儿情况也不乐观。”他终于直接回答队长的问题。俩人一边向楼上走，一边交谈。“还是停留在最初的检测价段上。碳的检测表明它至少有一万年以上的历吏。金属检测还是没有结果。现在只能给它定名为未知金属……唉！”李主任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大的问题是它的稳定性。我们每一天都在小心翼翼的面对它。不敢给它通电，不敢给它太强烈的光线，更不敢将它搬来动去。不过……”他突然停住脚步，则身看向队长。队长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们发现它在不同时刻发出不同电波。而且，它的温度随着外界的温度有明显的表化。最奇妙的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它的体温总是保持在10至12摄氏度之间。” “这怎么可能！” 队长表情惊讶地看着主任。 “跟我来吧！” 李主任双手搓着，努力按捺激动的心情：“那不是任何金属，那是一个生命体。” 李主任说完，当先向电梯方向走去。 队长惊愕了有近五秒钟后，跟了上去。 经过重重的身份认证后，李主任和队长来到了国安部专门的化学与物理研究中心。这里比电子与软体中心要大得多。有超过五十名工作人员在各自忙碌着。而对于古钱币的研究，中心专门劈出了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有七名工作人员。李主任带着队长经过一连窜的体测和消毒后，才进入了实验室。 这是一间约有七十平米的长方型房间。整个房间只有队长刚进来的那道门可以出入。它的所有墙体包括天花全部内箱钢板。如果不通过安检，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这里触目到处都是白色，墙体和天花都涂上了一层特殊的有吸尘以及防水的白色涂料。工作人员穿着白色的工作服，用着近乎白色的桌椅。连一排排的电子仪器，也是白色的居多。现在，这间屋子被分成了一大一小两间。中间用透明玻璃相隔。外间的大房子两边排着各种的电子仪器用作操作间，中间留一条走道。而里间则专门用来放置古钱币。李主任领着队长顺着这条走道一直走进去。队长老远就看见玻璃墙里头小间里的那枚古钱币。它被安置在一张高约一点三米的正方型银色金属台上。从不同方向的射灯用柔和的亮光包围着它。正方型底坐可以转动。人们站在一个方向，就可以看到古钱币的各个面。 队长靠近玻璃墙，以便更清晰地观察这枚古钱币：它的外表确实可以在第一时间就使人联想到古钱币。因为在它的中间有一个如铸币一样的方洞。而且这个方洞开得相当规则。等边正方型，位于钱币的正中央。总的来说，它跟中国银行的那个标志很相似。而我们中国人都知道出：中国银行的标志就是根据中国的古铜钱原型而设计的。 古钱币的颜色也极像铜。但是要比铜更淡一些，也亮一些。这也使人联想起明清代时的铜板。不过，专家已经确认它根本就不是铜金属。它不具有铜金属的一切特征。而且，经过一系列的检测后。专家们发现它不属于地球上已知的任何金属。更可悲的是：它甚至都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已知物质。 一般的古钱币，在方洞的四周和钱币的边缘会有一条凸起的线。在两条线之间的平面会铸上一些具有表达意义的花纹或是“顺治通宝”之类说明朝代和政权的文字。但是这枚古钱币不同。它没有凸起的线，整个钱币由里到外都是平滑的。在这些平滑的表面上全部刻上了一组组令人费解的图案。这些图案现在正令方主任带领的专家组每天都废寝忘食地研究它。古钱币的边缘非常平滑，整枚钱币没有一丝的缺损。专家给过测试，发现它的圆弧线非常完美。简直就如同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还有那超乎神奇的平滑程度和整枚钱币等高的精确厚度。都再一次证明了铸制它需要的高超技术。但是人们在对它碳检测时，却发觉它有着超过一万年的历吏。那个时候的人类连石头都还不太会用，怎么可能会铸出这样一个如此精美的钱币？更何况，那时人们连什么是钱币都还搞不懂。又怎么会铸出个钱币来？什么狗屁古钱币它肯定不是的了。可是，现在还能用什么来称呼它呢？未知物质？外星来物？ 队长越想越远了。身旁的李主任在这档儿安排工作人员准备好了。接下来，他要向队长展示他惊人的发觉。“那个金属台，它有实时检测钱币温度和重量的功能。”他站到队长身边，用手一指托着古钱币的那张金属台。队长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李主任拉着他后退了两步，示意他抬头。队长早就知道头顶上有一排显示器。他每次到这儿来，都是看着这排显示器上的数据或图案，然后再听李主任讲解。那些显示器挂得并不是很高。队长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它们。他很快就发现其中一块显示器标明了古钱币里间的室温和古钱币现在的本身温度的实时数据。它们现在分别是13摄氏度10摄氏度。也就是说：现时安置古钱币的室温是13摄氏度，而古钱币的体温是10摄氏度。 “准备好了吗？” 身边的李主任表情激动的看了他一眼。队长点了点头。李主任于是用手指向一名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把房间的温度降到5摄氏度！” 一阵白色的雾气在队长面前的玻璃墙里头喷出，一直冲向古钱币。队长看了看头上的显示器，看到里间的室温在古钱币的体温都在很快地下降。古钱币的体温下降得更快些。当室温下滑到5度时，它的体温已经只有不到2度了。很快就将接近冰点。看来刚才冲着它喷出的雾气非常寒冷。 古钱币的体温已经下降到了1。37度。 这时，一件神奇的事发生了：显示古钱币体温的那串温度数字不再往下跳，反而向上快速跳了起来：2度……5度……10度！古钱币将自身体温调整到了10摄氏度！队长连忙看了一眼室温的显示：5摄氏底！ 队长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里，古钱币将自身的温度提高了近10摄氏度。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温度计……”他表情惊讶地看向李主任，伸手指了指头顶。“保证没有问题！”李主任马上明白了队长要问什么。他于是立马否定了队长任何别的想法。他脸上兴奋的表情与队长的惊讶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已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实验来确认和收集数据。可是他仍然每次做这个实验时都难以按捺心中的兴奋之情。这是他从事化学和物理专业以来从没有遇见过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一辈子也不离开这枚古钱币了。 队长吐出一口气，接受了事实，放弃了这其中有做假的想法。他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向古钱币，脑子里想得很多。但来来去去也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 李主任没有等队长缓过神来。“请看上面。”他伸手指了指头上一块显示器。队长抬起头，看见那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视频焦点是古钱币。“这是我们刚做的实验的回放。”李主任解释道。“请注意古钱币本身的变化。刚才做实验的时候，你肯定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正以十六份之一的速度在慢放。” 队长一听，立刻认真观看起来。 视频的焦点一直都对准古钱币。影像以极慢的速度在播放。同步的时间显示器和古钱币的同步体温变化也跟着视频一起显示。计时器在很长的里间才跳一秒。队长看到一团雾气以极慢的速度包向古钱币……影像到了古钱币在做出自我温度调节的那段时间。队长非常紧张。他以为古钱币可能会动一下或是闪几闪什么的。但是没有，影像快完了他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队长皱起了眉头。“没看出来吗？”李主任则头问他。队长摇了摇头。“往回倒！”李主任转头对工作人员喝道。 一阵快速卷影后。影像停在了显示古钱币体温最低的那卷画面上。 1．37摄氏度。 时间、古钱币、温度计……队长仔细地观察着。突然，他在寻找对比的时候，眼光一扫玻璃墙里的古钱币时，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那是因为摄影机造成的变化吗？ 第十章：惊悚测验 队长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眼光来回扫动。他在将现实中的古钱币与录像中的古钱币仔细地对比分辨。一旁的李主任显然已经觉察到了他心中的疑虑。“那是一个一千八百万像素的摄影头。那怕是千分之一的角度移动，它都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它的变化……”他在故意误导队长。过度兴奋的心情使他忘记了自己所给予队长每一个信息的重要性。但是队长不上当。“古钱币没有移动。但是它的颜色起了明显变化……”队长的双眼瞪着玻璃墙里的古钱币。“它的色彩在低温的时候深了很多，很接近铜的颜色。”在他头顶的上方，显示器里停留的画面中。古钱币的颜色在对比实物下，确实变得深了很多。队长本来以为这是拍摄它的镜头引起的变化。不过看来不像，那应该是真实的颜色变化。但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们再来做一个实验！” 李主任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更加激动，转身喊道：“把室温加到零上50摄氏度！”接着，他转头看了看队长。“这次，你要仔细地观察它的颜色变化。”队长点了点头，双眼紧瞪着古钱币。 操作员根据李主任的指示，开启了放置在古钱币小房里的红外加热设备。慢慢地将室内温度提高。随着室温的逐渐升高，队长明显感到面前的玻璃墙散发出了热度。他抬头扫了一眼顶上的显示器。看到室温和古钱币现在的温度分别是35度和21度。温度还在升高，古钱币还没有开始自行降温。 67度：42度 队长感到面前的玻璃墙热气腾腾。古钱币目前还没有自行调节自身的温度。同时，队长觉察到它的颜色有着明显的变化。它那种具如像铜一样的色彩正在变得越来越浅。队长还发现它在淡淡发亮。“它在变化了。”队长转头看了一眼李主任。“会不会太高了？”他担心地问。 “别担心，还早。”李主任用镇定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队长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但他相信李主任会处理好的。李主任一向都是很小心的人。队长相信没有人比李主任更清楚古钱币一旦发生巨变将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他一定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实验。他知道古钱币在达到多少度的高温时会开始进行自我调节。 100度：76度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队长和李主任两人都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渗出了汗珠。小房间里的温度已经达到沸点了。可是古钱币还没有进行自我调整。队长感到越来越不安。可是身边的李主任还是跟没事儿一样,双眼紧瞪着小房间里的古钱币。 100度：98度 温度太高了！ 队长紧张得已经分不清背上流的是热汗还是冷汗。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让主任做这个实验。这个实验太危险！除非有绝对的把握，否则主任没有权利对古钱币做这样危险的实验。因为一旦发生事故。最严重的后果可能会把这个城市的整个区都毁掉！ “不要看屏幕，看古钱币！” 就在队长要走神的时候，李主任突然喝了一句。队长条件反射般低下头，看向玻璃墙里的古钱币。它现在的颜色淡得几乎跟透明一样。但是表面的花纹却越发清晰起来。突然，队长看到古钱币悄无声息地爆发出一团淡淡的光芒。队长吓了一跳，吃惊地向后退了两步，双眼紧瞪着古钱币。但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淡淡的光芒只是一闪，持续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紧接着，古钱币的颜色又开始变浓起来，而且变化得很快。队长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抬头就看向顶上的温度计。果然，古钱币的体温正在飞速下降－－－它开始调整自身的温度了！在达到沸点的高温一段时间后，它开始调节自身的温度了！此时，室内的温度仍保持在一百摄氏度！ 这对于古钱币，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温度！实验室里所有人甚至整个京城里的居民生命悬于一线！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这个事实！ 几秒钟之后，古钱币自身的温度已经降到了12摄氏度。然后，它一直保持在这个温度上。队长仔细观测它的颜色深度，发现它的色泽比最初10度时稍微淡一些，亮一些。毫无疑问，古钱币在越低温下颜色就越深，在越高温下颜色就越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队长仍然感到非常吃惊。身旁的李主任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脸上泛滥成一种高度兴奋的红潮。但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转身示意操作员停止实验，使古钱币所在的小房间慢慢恢复至常规温度。也因此，他们躲过了一场致命的大灾难！因为事实上，如果李主任没能及时地调整室温，将会带来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为什么会如此神奇？队长此刻心里正发出一个个疑问。即使是具有高度智慧的人类，也没能具有自我调节体温的能力。为什么这枚古钱币可以做得到？难道他具有某些智能方面的能力？它是什么原理做到可自行调节体温的？0至100度，这是不是它所能接受的常规温度？ “怎么发现的？一共做过几次这样的实验？”队长感到非常好奇。这太不可思议了！ “昨天发现的。” 李主任的情绪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心中有着比队长更多的更专业的疑问。但是作为一个物理与化学的顶尖专家。以他目前的所知，仍然无法回答队长所想到的任何一个问题。他用手一指古钱币。“我们在给他做温度测试的时候。喷射制冷剂的设备发生了故障。无法停止连续的喷发。我们吓得手足无措……”他转头看着古钱币，似乎对昨天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可是当我抬头看这个显示器时，却惊人的发现古钱币的体温只有10摄氏度！”主任抬头看向显示器。“后来，设备抢修好后。我就又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实验。就像刚才你看到的一样：它在高温下同样可以进行自我调节……” “你在没有证据保证它会安全的情况下就给它做100度高温的测试？” 队长突然转头，双目瞪着他喝问。 李主任的脸上出现了不太挂得住的表情。他当然非常清楚自己昨天所做实验的可怕程度。但是事实证明：他在后来的几次实验，包括今天的这次实验中都没有发生什么事。“不，我有证据。”他很嘴硬地回应“在物理学的觉度：所有的物体性质都有两个极，正反两个极。古钱币能在低温下自我调节，就必然可以在高温下能自我调节。而且实验证明我没有错误。我得出了结论：古钱币在零至一百度的范围内不会发生裂变。也就是说没有危险。实际上，它在高达一千度的温度下也未必会发生裂变。这就能作为佛山爆炸案的旁证。那次爆炸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古钱币引起的。它可能是另外一种极具爆炸力的化学物质。你以为呢？这是我今天叫你过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很有说服力。队长沉思起来。但是他没有立刻发表看法。他需要一份详尽的书面报告。然后将这份报告递给层层专家的考证，再通过无数个会议讨论。在这之前。队长绝不会透露一丝一毫心中的想法。更不会给下属一个错误的信息，让他以为自己的冒险行为是正确的。他身旁的这位化学狂人，如果给他权利的话。他会把最新型的核弹射向美国，从而来得到它的实验数据。 “把你的报告准备好。明天交到我的办公室！” 队长冷冷地看了主任一眼，表达自己对他的冒险行为的极度不满。 “我已经在写啦！”主任连忙回答。 “在没有得到批示之前，停止对古钱币的所有试验。” “所有？！”李主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无法接受－－－他太无法接受了！ “所有！” 队长瞪他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转身向实验室外走去。 李主任脸上的失望表情沮丧到近乎绝望。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先打个报告！他开始变得又恨又悔起来。他把队长送出实验室门口，回到实验室里。人们已经在惊恐地看着他。他现在看起来更像一头要发疯的狮子而不是一位科学家。 “固长江！我操你姥姥！”李主任果真发起疯来。人们都离他远远的。 带着千万个疑虑，固长江驾车回到家里。一到家，他就一头扎进书房里。他要把脑子里的思绪仔细地整理整理。他妈的，这案子都不是人力所能破的。可能得要上帝帮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把给儿子买的遥控车忘了，它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奥迪的车尾箱里。 队长点燃一只烟，把身体半摊在靠椅上，两只脚交叉着架在书桌上。他用这样一个很舒服的坐姿，开始仔细地思考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问题。他此刻的脑海里全是过去几个月来看过的研讨报告和调查文件。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不能把这些文件和报告复件回家。但是他的工作却是需要他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都得思考。这使他养成了一种惊人的记忆力。一份千字内的报告。他可以在只阅读过一次的情况下就能把它完整地记忆下来。现在，他要从这些报告的数据和调查的细节中寻找每一点蛛丝马迹。 古钱币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使犯罪份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得到它？它产于那里？能给拥有它的人带来什么？ “你不是要给儿子买一辆摇控车吗？” 他的妻子张灵秀从书房外探进一个脑袋问了一句。但是队长没有听见，更没有回答。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窗户边上那盘芦荟。那是妻子专门种了给他养眼的。 妻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丈夫眼里那有那盘芦荟！他现在脑子里一定乱极了。因为他每次把双脚往书桌上放时，就是要专门思考的时候。接下来他一定会在里书房里吸上几十根烟。经常把书桌弄得一团灰尘一团水的。她在搞卫生时，不知因为这事唠叨过多少次。丈夫嘴里总是一个劲地道歉。但是只要他在书房里一抽烟，张灵秀就得随后拿着抹布进去。 张灵秀感到很无奈。儿子今天上他奶奶家了。本来她正想好好浪漫一下，但现在看来得吹。张灵秀毕业于北京大学。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专业会应用在洗衣服和做饭上。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她天天研究这两个课题。像她这样的家庭,像她丈夫那样特殊的工作。责任占了生活中的一个最重要位置。丈夫工作的意义非常重大。但却会因此失去许多生活的乐趣。张灵秀常常会认为自己成了一个受害者。她也会因此偶尔发些牢骚。但是，无论如何，她是一个懂得大道理的人。这会儿，她知道丈夫最需要的，是一杯可使人头脑清醒的花期参茶。 张灵秀泡好了茶，端进书房里。用力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使他从冥想中回过神来。队长吓了一跳。看见桌上的花期参时，他回头对妻子笑了笑。张氏学着他的笑容对他做了鬼脸。刚想开口，问他晚上吃什么。这时，电话玲声响了起来。固长江书桌上有两条电话线路，一条是普通的电信线路，一条却是专用的安全线路。此刻响玲的，是安全线路。队长扫了一眼电话上的显示器，便知道了是谁的来电。他转身看向妻子。张氏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书房，关上门。 那是国家安全。她无权听到他们的谈话，电话通信也不行。 “你好部长！”固长江接听了电话。 第十一章：还有一枚古钱币 “你好老固！”国家安全部部长陈明的声音一向顿挫有力。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吏上最年轻的国安部部长。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处处表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部长，您有什么指示吗？”因长江直接切入正题。他不喜欢将话题兜来转去，而正好部长跟他也一样直接。“八局的老李刚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说你把他枪毙啦！” “枪毙？”队长糊涂了。随后就明白了什么回事。“我没有枪毙他。”队长平静地回答。 “差不多啦！”部长在电话里说。“你不让他碰古钱币，不让他接着研究。那等于就是枪毙他。在刚才的一个电话里，他都快哭起来了！他跟我认了上百个错。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老李说报告明天就能到你那儿。而且发誓以后做这类试验之前，一定先打报告。你看，这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让他继续研究！” “老陈！”队长听着不是意思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后果。这不是他发不发誓的问题，而是老李他在做这类实验前，就必须得打报告！在没有确认安全前，他不能去做！这可不是在大沙漠里。这个城市生活着好几百万人呀……” “我明白我明白……”部长打断他“事情还没有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嘛！事实上李主任确实是通过这个实验让我们更了解古钱币。这个信息对我们太重要了－－－所有关于古钱币的信息对我们都相当重要！我们已经知道它给两个国家带来了严重威胁。别指望苏联人能公开他们的研究结果。现在东西在我们手上。它可是个汤手的山芋呀！对它的研究一刻也不能停止！你应该让老李继续下去。所有的科学家都会冒险的嘛！你也知道老李一向是个很小心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专家！再给他一次机会。啊！就这样说好啦。老李那我会好好教育的！” 固长江无奈。“您是部长，你说了算。”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你这老东西！说了两句就要拿我开刷是不是？”话锋一传“进行得怎么样？” “今天有很重大的发现。一是古钱币的自我恒温，这你知道了。二是对它的表面花纹在研究上也有一些进展。但目前只是把它们分拆了出来，而且还没有完成。方主任认为它表达的信息量很巨大。我觉得路子是应该走对了，可是仍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具体需要多久，现在还不能肯定。”队长表情也严肃起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嗯。但是不要相信感觉呀，一定要有证据！对案犯的追踪呢？进行得怎么样？” “仍然还在调查。” 队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燥红起来。几个月来，在国安部巨大的资源协同下，他居然毫无进展。这不能不使他感到羞愧。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要快呀老固！好了，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我说，明天我等着你的报告。” “是，部长！”队长拿着电话，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一个立正。 电话挂上了。 队长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又点燃了一支烟，倒在椅子上，双脚又架到了书桌上。 古钱币，佛山大爆炸，俄罗斯实验室，自动恒温……自动恒温！队长突然跳了起来。伸手就抓向桌上的电话，脸色变得发青起来。拨通一个号码后，他立刻对着话筒叫了起来：“找李主任！” “我就是李主任……”电话里传来李主任吃惊的声音。“……你不用那么上火，我是打了电话给陈部长……” “你仔细听着！”队长打断他“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古钱币在爆炸产生下的高温里，它能不能及时进行自我恒温？”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思。固长江的问题使李主任立刻就联想到了佛山爆炸案，这让他在刹那间明白了队长的意思：队长怀疑另一枚古钱币并没有在爆炸中摧毁！确实有可能！“原则上，它应该可以……” “主任，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但我也发誓：如果你对古钱币进行危险试验时再不让我知道的话。我就调你去研究大粪！” “……当然。”电话那头的李主任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国安部谁都知道一局固长江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队长“叭”地放下电话，转身便冲出书房。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张氏。她这时正在厨房里做饭，几步追了出来。“喂！你不在家吃饭？” “不吃了！我有急事！” “喂！儿子今天没在家……” 可是队长早冲下了楼。几分钟后，京o牌黑色奥迪呼啸着警笛声冲出小区，向大马路驶去。在车上，队长连续打了几个电话： “小于你在那儿？” “在家里……” “马上回来！今天谁值班？” “是老张……怎么了？有情况吗？” 可是队长已经挂上了电话。那头的于志军看了看手机，一皱眉后，转身拿起衣服向门口冲去。“妈！我不吃饭了……” “老张吗？”队长继续打另一个电话。 “是我！什么事队长？” “第一件事：给我和小于一张最快到佛山的机票。第二件事：马上把佛山爆炸案的数据材料发给李主任，并在接下来的时间全力配合他的须求－－－是有关爆炸案的须求。你明白吗？” “明白了队长！但是现在不能肯定有没有到佛山的飞机……” “没有就找一架！”队长打断他，挂了电话，马上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老李吗？” “我是。”李主任马上接通了他的电话。 “我现在正赶往佛山，我要找到那枚古钱币！我已经叫人把佛山爆炸案的数据发到了你的实验室。尽你的能力找出要搜索的范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非常明白！我马上去实验室！” 李主任挂上了电话。 约十分钟后固长江与于志军的车响着警笛，分别冲进国安部一局的大院。于志军甚至比队长还先到二分钟。今天值班的主任张长扬手里拿着电子机票，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有什么新的情况吗？”于志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老张把机票递给他。 “我也不知道！” 于志军话声刚落，他们就听见队长的车呼啸着冲进大院。 “你们俩都跟我上车！”队长冲他们大喊。俩人一听，便快步跑过去，打开车门，钻进汽车的后座。固长江驾驶着奥迪在大院里转了个弯。又从门卫身边冲向大马路，一路呼啸着向机场赶去。 “还有多少时间？” 汽车从环路转入机场高速的时候，队长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老张问。老张明白他的意思，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从于志军手里抢过机票看登机时间。“时间不多也不少，还有近三十分钟！” “事情是这样……”队长一听就放慢了车速，但公里表上显示仍然高达一百四十公里一小时。“根据对古钱币最新的测试表明：古钱币拥有自我恒温的特性。所以，我怀疑佛山警方载获的那枚古钱币并没有在爆炸中摧毁。它很有可能还在那片区域的某个角落里躺着。现在，我们要去找到它……”队长咽了一口唾沫。趁这当儿，于志军问了一句：“什么自我恒温？古钱币变成了冰箱吗？”“这个回头再说。”队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现在你们俩分头行动：小于你马上打电话了解一下佛山那边的情况。问问他们有没有撒除爆炸区的戒备。如果有的话，要他们马上安排人员封锁。苍蝇也别让它飞进一个去。另外，尽可能的了解一下他们在过去几个月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古钱币的信息。老张你一会开我的车回去。然后电话通知佛山那边准备好搜索的仪器。另外还要配合李主任那边的研究。李主任那边相信会很快有相关的数据结果。他可能会需要我们带一些特别的设备进行搜索。如果佛山那边没有这些设备，就从广州发，广州再没有就从北京发！在我们到达佛山前，一定要让设备和专家都得到位。另外，你还得与佛山那边保持联系，要当地警方进行调查，看看在大爆炸发生以后，那片区域的村民都在干什么？有谁曾经过去过那里？有谁出去过从没有回来等等！任何一个跟古钱币可能关联的信息都不要放过。同样，这份材料在我和小于到达佛山前，也要准备好！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身后俩人同时回答，小于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号码。这时，固长江开着汽车冲进过了机场收费站。他从一个特定的道路开到机场入口处，呼啸的警笛震慑了闭卫的机场警员。他几步跑过来，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后，马上开通了路障。固长江一加油。汽车如离弦的箭，直接向跑道区域冲过去。 当队长乖坐的飞机冲向蓝天时，张长扬按照队长的指示，开着队长的车回到指挥部里，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一切事务。李主任那边的只花了不过一个小时就把队长要的资料传送到了张长扬的手里。在这份资料里，不但有爆炸产生时可能会对古钱币造成的各种可能。指明了古钱币可能弹射的各个方向以及它可能粉碎的几率。还列举了各种搜寻的方式和所须仪器。这李主任办起事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张长扬特别留意到关于古钱币是否可能在爆炸中粉碎那一条。结果发现它的几率还不到百分之十。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这无疑告诉人们那玩艺儿根本毫发无损。张长扬立刻把这份资料传真到队长的手机。然后，他与佛山方面取得联系，一一落实队长交待的每一件事。队长乖坐的飞机是从广州降落的。他得从机场距车到佛山三水，这途中最少得花去他两个小时。这为张长扬的工作赢得了宝贵时间。张长扬十分庆幸今晚没有直飞佛山的飞机。固长江的脾气可不是盖的，当他一到达现场时，要发现命令还没有完全落实，他老张怕得当上半年的值夜主任。 还有另一枚古钱币！ 在八局，物理与化学实验室的李主任激动不已。他在给古钱币做高温实验时，从来没有想到这点。没有想到在佛山大爆炸中的那枚古钱币也许还幸存。在大爆炸之前，当地的分机构并没能及时取得那枚古钱币的资料。尤其是它身上的花纹。那太宝贵了！如果两枚古钱币的花纹可以结合，或是找出一个对比性。那将使电子处的专家工作起来得心应手。花纹一旦被破解，它的秘密一旦被揭秘。这古钱币将会带来多么深刻的影响！它是什么？它从何而来？它是不是像大多数意见那样是外星产物，在几万年前光临到地球？还是远古的，未知的一种地球文明？它的物理特性和化学性质，到底具有多大的能量？这些能量一旦被开发和应用起来的话，那将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等待吧！ 李主任今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了。他非常想将这一消息告知电子处的方主任，但那样做是越权的，至少是不合适的。如果他这样做，固长江分分钟会把他捏死在实验室里。李主任双目注视着小房间里的古钱币。它在射灯柔和的照射下，浑身散发出一团淡淡的光芒。现在已经快午夜了，实验室里只有李主任和一名值夜班的科学家。不过，这幢大楼里随时都有超过一个排的士兵在守护着。但是，谁都没想到因为一个重要环节的疏忽，终于导致了一场严重灾难的发生。 第十二章：严重灾难 “这是一场严重灾难！” 接待固长江的地方负责人对队长说。他们此刻正在佛山三水大爆炸的现场。这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物和燃烧后的树木枯枝。这里之前是一个占地约一万平方米的仓房。专门用以放置准备远运的烟花炮仗。因为它的危险性，所以它远离村落。靠得最近的一条村子名叫坡下村，但它的距离也足有四百米远。现在，那个坡下村也是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村屋都在大爆炸中或倒塌或被震开几条大裂痕。没有一间房屋可以安全住人。大爆炸后，地方政府搭建了许多帐篷，临时安置村民，并提供了必要的生活所需。经过几个月的修整，现在大部份村民都住进了修复或新建的房屋里。相应的补偿也已经到位。村民们表现得很平静。 队长手里拿着两份报告。一份是张长扬传给他的有关李主任的计划报告。根据这份报告。地方负责人早就划出了区域，搜寻必须的专家和设备也已经到位。只要队长一声令下，这队人马将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另一份报告则是地方负责人递给他的有关大爆炸后这几个月周围村民的出入情况，以及大大爆炸后在这个区域的工作人员和所有进入过大爆炸区域内的人员列表。 “开始吧！”队长检查了一遇设备，跟负责搜索的几名专家沟通过后，下达了命令。好几十人立刻展开了行动。无数的高性能射灯开始分开几个区进行搜索。许多人小声议论着，因为他们连要找什么都不清楚。队长下了死命令：在天亮前，不管有没有结果。一定要切底完成搜索任务。 在搜索进行时，固长江手持另一份报告，与地方官员召开会议。就报告提到的活动村民和工作人员展开讨论和调查。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询问每一个可疑的问题，圈出重点。一旦搜索没有结果，他将安排人立刻对这些重点展开调查。古钱币就算是化成灰，队长也要把它找出来。 在北方，李主任正在实验室里对古钱币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实验。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他没有睡意。又过了一会，他有点累了。毕竟年纪不饶人，到了他这岁数的人什么都不做，光是坐着等到十二点，也是够累人的。值夜班的那名科学家一直在陪着他。跟李主任一起进行实验是这个研究室里所有科学家梦寐以求的事。李主任在专业领域里的经验和学识，令他的每一个下属都打心眼里折服。 李主任在一张最靠近古钱币小房间的椅子上坐下。喝着助手递给他的茶水。此时，他们俩人万万想不到。在他们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有一群人正试图到达他们所在的房间。此刻目的就要达到，李主任和另一名科学家将面临生命威胁。可是这幢大楼里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 大金链此刻正在地底下，指挥着自己的手下越过一道道障碍，到达了实验室大楼的地底下。上面几十米的地方，就摆放着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这当然就是古钱币。这枚古钱币，还有另一枚，本来就在他们手上，可是却让一个经验不足的家伙丢掉了，他同时也丢掉了性命。如果他当时没有被中国特工击毙，他最终也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两枚古钱币，好不容易进入中国，然后想通过南方的城市出境。不想却栽在佛山这么个小地方。那名特工经验太不足，上头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这使大金链不得不转了半个地球后回到中国，进行这次职业生涯中最冒险的行动：他居然要从中国国安部鼻子低下抢走古钱币！ 李主任微微闭上了眼睛。值夜的科学家在另一边做着笔记。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闭聊。李主任一边扯蛋，一边习惯性地思考问题。对于佛山爆炸案，他有一个疑问一直无法解开：根据地方递上来的调查报告，他很认同调查的观点。跟地方一样，他也有着许多无法解释的疑问。在那份报告中，详细地记录了仓库里堆放的烟花数量和制作烟花炮仗所用的火药性质。以这种性质的火药所制作出来的烟花炮仗，就算比爆炸时的存量再多一倍。也不可能造成那样巨大的破坏力。而当时又有证据表明仓库里并没有存放具有更强大爆炸力的其它火药或是能引发爆炸的化学物质。唯一多出来的就是那枚古钱币。当时追捕匪徒的警员在得到那枚古钱币时，最初以为这是一起文物走私案。可是拿到当地文物局鉴定时却没有任何结果。最后拿到更高端的部门鉴定后，却得到一个“高度不稳定性的未知物质”这样的答案。终于，这群可悲的科学家没能够重视，反而以“不稳定的物品放在一个专门存放不稳定物品的仓库里是安全的”为由，把它放置在烟花仓库里。他们本来计划第二天就将古钱币水运至广州，然后再空运至北京。但想不到当晚就出了事。押运的几名警员和当时仓库的值班人员无一幸免。其实，整件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爆炸是由古钱币引起的。但问题是无一证据可以证明那些库存的烟花能够造成如此巨大的爆炸力。而当时对古钱币鉴定的结果又是“高度不稳定性的未知物质”。所以问题的重点自然而然就落在古钱币身上。最为可怕的是爆炸发生后没多久，苏联方面就发来警告：本国失窃的两件“高度不稳定性未知物质”极有可能流入贵国。研究表明，该“不明物质”可能会对生态造成其极恶劣的影响……这个警告一结合佛山那无可解释的大爆炸，立刻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的高度重视。后来，在固长江带队追踪下，又得到了另一枚古钱币，那就是被安置在“黑暗保护神”的那枚。由于对古钱币的特性所知不多，队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整坐青河小区的居民撤离。为这事固长江没少挨部长的批。还好，最后危机被王刚成功解除。当然，这些过程李主任就不清楚了。只是古钱币到了他手里后，他做了一系列检测的结果，决论仍然还是“高度不稳定性的未知物质”。 但那是另一枚古钱币了。这枚古钱币在上海被载获，而它现在正静静躺在李主任的面前。 不管怎么样，李主任都无法解释佛山三水爆炸的威力为何能如此巨大。他现在又有充分的把握证明古钱币那怕将它加热到一万摄氏度，它仍然还能进行自我恒温（当然，这只是李主任的想法）。既然可以自我恒温，那它又怎么会爆炸呢？李主任还没有发现那一种物理爆炸是不需要温度的。对古钱币的“不稳定性”的鉴定，主要是因为检测到它的放射性和电波（后来证实它的放射性并没有佛山方面所检测的那样强烈）。也没有证据表明古钱币在撞击下就会发生爆炸或是变异。不过同样也没有证据表明古钱币在撞击下不会发生爆炸或变异。研究室里的科学家连轻轻碰一下古钱币都心惊肉跳。更不用说去做个撞击实验了。不过，从另一方面说：如果在撞击下真是爆炸的话，按照大部份人提出的外星物质说。那么，这枚古钱币一样的东西在陨落地球时，早就炸开成粉末了。当然，同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外星物质。更没有证据证明它是在一艘飞船上熄火后跌落到了地球上，所以才没有引起爆炸（这个观点简直就不能成立）。所有提出外星物质说的科学家都在自我安慰！这是李主任的想法。这个世界难解的迷太多，关于外星人也是其中一种。但李主任一直以为：如果外星人真的有能力可以到达地球，那他现在一定有超过十个外星朋友－－－这不扯蛋吗？科学家应该在科学的觉度去看待一件事情。不能将一些未明了的事物动不动就归结为外星说。那样做的话科学家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天天指望外星人给我们人类一条光明的前程不就完了吗？李主任宁可相信古钱币是如达.芬奇那样的科学天才造出来作弄后人用的。也不相信古钱币是外星物质。地球上未知的东西根本上太多太多。只不过，李主任倒是相信古钱币一定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且它含有巨大的信息量。在这方面他和局里其它的科学家基本上是看法一致的。 已经接近两点钟了，李主任决定要离开。他感到失望。他明知就算已经找到另一枚古钱币。队长也不会打个电话告诉他的。他守候，主要是因为怕队长还有什么需要他去做。但现在看来是没有了。他站起来，跟值班的助手打了个招呼，走向外实验室。可是，当他开启那道厚实的钢门时，却发现一个装有消声器的乌黑枪口对准了他。李主任一怔，看见拿枪的是一个全身黑色的结实大汗。他的脸蒙住了，李主任只可以看见他一双锋利的眼睛。“谢谢！”那名大汗轻轻对他说。李主任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又看见另一名蒙面人还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电脑时，他才明白他们在开锁。“突”的一声轻响。这个时候，一颗子弹已经飞入了李主任的额头。李主任肥胖的身躯倒在地上的声音比枪声发出的声音还要大。 快四点了，搜索还没有结果。 队长已经和地方开完会，也部署了一系列的行动。不过这些行动都得明天才能进行。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古钱币，队长对今晚的搜索行动已经感到绝望。但是，他仍然还会对这个区进行至少数日的封锁。他要留一队的科学家在这里，继续他们的任务。如果不能找到古钱币，那就确认古钱币是否在爆炸中被销毁。这个行动之前做过，由地方进行。但是队长显然觉得有必要再重做一次。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次的行动不管是在搜索上还是确认古钱币是否销毁上都做得不够完善。地主负责人告诉他上回的搜索主要针对爆炸原因的调查。 “玲……”队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带动着他的一个衣角也在震动。队长摇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老张的手机。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紧张。“老张什么事？” “你得马上回来。” 老张的声音在电话里又低又沉。“化学与物理实验室被抢，老李已经询职……” “什么？！” 队长大叫一声，脸上青筋暴发。身边的于志军一见这状态，几步就抢到他面前。用疑虑的眼光看着他。另外两位地方负责人也吓了一跳。 “化学与物理实验室被抢，老李被杀。”老张在电话里提高了嗓门。“巡逻的士兵在十分钟前发现的。对于匪徒是怎么进来的，事情发生的过程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派出了几个部门的人赶了过去。我也安排了将周边封锁。安排好这里的工作后我也会过去……老固，这是一场大灾难！你得马上回来！” 实验室被抢！一定是冲着古钱币而来的！“古钱币呢？”队长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毫无疑问的。”老张回答他“我接到报告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它失踪了……好了，我得尽快赶过去。希望能在罪犯离开那个区之前截住他们。已经给你安排好飞机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会在佛山机场等着你。老固，部长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给你。这事我必须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我理解。”队长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我马上就动身。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绝不能让古钱币脱离我们的控制！” “我会尽力的。”老张挂上了电话。 队长拿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冒汗。怎么可能？是那个组织有这天大的胆？一定有内鬼！古钱币的存放点在整个世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古钱币存放在物理与化学实验室的？事实上那幢大楼是国安部的一个实验室这件事也极少有人知道。队长咬着钢牙，脑子里此刻全是李主任那张胖胖的脸。“老李呀！”队长痛心疾首地喊了一句。 “队长？”于志军等不及了。在他身边焦急地问。队长叹了口气，把他拉到另一边。“我们的实验室被抢，老李牺牲了……” “什么？！”于志军叫了起来“谁他妈胆边长毛啦？这不是挑衅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队长示意他小声些。“我得马上回去，你接手这里的工作。你要么找到古钱币,要么证实古钱币已经销毁。不管用任何方法，你都要完成任务。” “队长你放心！”于志军回答他。固长江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拉着他回到两名地方负责人身边。对他们都交待了一番后，队长坐车赶向佛山机场。他才到达南方不到十二个小时，现在又得回到北方。 陈部长打来电话时，固长江已经坐在飞机上了。那时天还没有亮。这个今人震惊的消息激发了部长的强盛火气。队长刚接通电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部长声嘶力竭的大叫：“固长江你在那儿？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正在飞机上。”固长江平静地回答“三个小时后就能到北京。” 在不到十二个小时前，部长才和在家里的固长江通过电话，这会却突然出现在飞机上，而且这时正往北京赶，傻子都能想到他在执行任务，而且分分钟一夜都没睡。“你跑那去了？”部长的口气软了下来。“我在南方一个城市，三个小时后就回来了。但具体情况我不能跟你在电话里说。”队长的语气还是相当平静“明天我会把告报给你递上去。我现在得先回去把那群王八蛋找出来。” 三个小时？部长大概明白固长江在那一个城市了。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会南方城市那有飞北京的飞机？“你丫又花了我多少钱？” 队长一怔，随即明白部长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他看了看窗外伸展的机翼，这会它正准备起飞。“好像是747……”“还747！”部长这会更火了“你他妈能有一次不那么败家吗？” “我不知道……”队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交待“是老张安排的……这个点上，你让他上那找飞机去。” “快给我滚回来！” 部长气急败坏地挂上了电话。 －－－是谁？是谁！ 陈明简直要抓狂。这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谁能有这种不怕死的精神，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十三章：盗窃杀人案 化学与实验室的保卫队二十几个士兵、五个派出所的近八十名警员，外加国安部探员、交通民警和几个街区的委员会等职能部门，全部加入到搜索或是调查实验室抢劫案中。事发点周围的几个街区在天刚亮时便聚集了上千名针对盗杀案的行动岗位。此外，张长拨还要求对地铁、车站、机场等运输点进行最严格的检查。绝不能放走一名可疑人物。各个行动组扣开一幢幢大楼的保卫室，进入一间间酒店的大门。交通部门从街口摄影记录里调出一份份录像，寻找疑犯乖坐的可能车辆，及查找案发时间前后从治安摄影头下走过的每一个人。气疯了的张长扬要在这里围起一道铜墙铁壁，让案犯飞天不可，遁地不能。当然，他还得封锁一切消息，让行动悄悄地进行。 固长江回到案发现场时，还不到早上八点。他在飞机上小睡了三个小时，此刻的眼睛有点发红。这使人看来更像是内怒燃烧。任何一个第一眼看见固长江的人，都在想他今天一定会把整个北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犯罪分子找出来，然后枪毙他们。张长扬首先汇报了部署的情况，然后才开始综述案发的过程。 案发的时间确定在凌晨3点25至3点30分之间。大楼的警卫每25分钟巡逻一次。罪犯准备地把握了巡逻之间的空档时间。整个案发经过不超过5分钟。从现场的调查勘察数据看来。案犯一共有三个人。全是练家子，而且都是某一领域的高手。在短短5分钟内，他们进入大楼，切换监控镜头和红处报警等。然后杀人，抢走古钱币及撒离。这一系列的过程连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士兵也未必做得到。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有组织并且相当专业的惯偷行为。这三人心狠手辣，外实验间的两名值班科学家和一名警卫全部被杀。相继死亡时间正在鉴定中。不过老张以为时间差绝对不超过三十秒。随后，他们攻破内实验室，杀死李主任和另一名科学家，突破放置古钱币小房间的安全防线，夺走古钱币。 进入外实验室的智能门有明显破坏的迹象。罪犯在极短的时间内攻破了防守系统而没有触动报警器。罪犯成功突破古钱币小房间的防线也没有触动报警器。这证明在三名罪犯中至少有一名电脑高手。但内实验室的安全门却不是由罪犯破解的。根据门锁的指纹记录，锁是李主任开的。根据李主任的死亡地和死亡姿势调查结果显示：李主任在门开后就被射杀。李主任为什么会开门？安放在外实验室的摄影头已经被切换，内实验室里的监控与保卫处的监控同步显示。李主任不可能因为看到外实验室被攻破而开门。就算真的看到了，他也不可能开门。只要里面有人，罪犯就算在没有任何外来的阻力，他们也无法突破内实验室的安全门。李主任之所以开门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想上厕所，二是想回家。要想破获内实验室的安全门，比破获外实验室的安全门要花上更多的时间。李主任不间意的开门，为罪犯成功破获古钱币的小房间赢得了宝贵时间。不然的话，他们这次抢盗行动会立刻被巡逻队发现。这样他们就无法成功逃离这幢大楼。但现在谈这个已经毫无意义了。内实验室由于其机密性，保卫处并没有安装监视装备。但是，用于实验用的一千万象素摄影头成功捕捉到罪犯提走古钱币的动作。那是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男性手掌。他们不可能依靠这张手掌可以破案。不过技术部门仍在进一步分析这只手掌。 “这就是他们换上的监视录像！” 老张示意一名工作人员播放一卷录影带。不一会儿，队长看到显示器上出现了大楼五层那条唯一通道的影像。由于摄影头是固定的，所以影像一直只有一个角度在播放。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在暗淡灯光下的地板、窗户和一道道的门。队长突然皱了皱眉。“有发现对吗？”老张看了他一眼问。“走道尽头靠墙的那盆小芦荟呢？”队长问。 “它还在那儿。”老张对他一挥手，示意他跟着他走。队长心中一边分析着老张的话,一边跟着他走出实验室，来到五楼的走道上。像所有的楼层一样。五楼的电梯口前有一间十几平米的接待室。这里除了一张接待台和几把椅子外一无所有。接待处在夜间无人值勤。接待台后便是大楼的南墙。这里的墙体开了一大很大的窗户。从窗外可俯视大楼的前门，连警卫室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接待处安装着两个摄像头。一号对着接待处和电梯口。二号对着从电梯口左拐的走道。固长江刚才看到的，就是面对走道的被更换并播放的二号摄影头。队长抬起头看了它一眼，明显看见被破坏的痕迹。连罪犯用特殊材料紧贴在天花上的播放机都仍然还在那里。侦察人员检查摄影头的支架也还在地上摆着。老张告诉队长另一台摄影机的工作却是正常的。不过，那台摄影机的监视范围并未达级走道。队长观察了一会后，跟着老张来到过道口上。在他们的后方顶上，便是监视过道的二号摄像头。老张用手一指走道的另一头。队长看到那盆小芦荟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它一点都不显眼，但却绝对不容突视。“影像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确认，但是专家基本上可以肯定它是伪造出来的。”在队长提问前，老张解开了他心中的疑问。“仿造？！”队长脑海里再一次想象了一遇刚才看到的影像。他不敢相像那是仿造出来的。 “你看看那些窗户。”老张用手一指走道西边墙上的那些窗户，它们开得很密。从这些窗户外可以俯视大楼的西边马路。而且还能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住宅区的楼顶。队长一下子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罪犯是通过在对面小区楼顶上的观测而制出了这个假的影像？” “这是唯一的解译。”老张回答。“我刚才说过在罪犯中至少有一个是电脑高手。只要他们手里有一台先进的望远镜，就不难做出这种乱真的视频。” “那么……”队长脑子里条件反射般想到一个重点“他们很可能还在那个小区里！”他几乎就要转身冲向电梯。“我们已经找到他们的窝点了！”老张连忙制止他。“人呢？”队长一下子回头瞪着他。 “一个都没在。”老张沮丧地回答他。“只在窝点里发现了一大堆的挖掘工具。” “挖掘工具？” 老张点了点头。原来，当巡逻队在三点三十分巡逻时，发现抢案发生后，立刻报告了指挥中心，然后在第一时间组织了追捕行动。他们首先发现被破坏的五楼二号摄像头。然后发现匪徒是从五楼走道的第一扇窗户爬进来的。至于他们是如何从地上爬到楼上的。后来也证实是用一种强力的盘吸器，因为西墙墙体上有明显的圆型吸印。他们是一下一下地利用吸盘爬上五楼的。这也证明了这群匪徒的专业性和过人体力。大楼的西墙本来装有一个摄影头，但匪徒用同样的手法切换了播放信号。不过匪徒连接西墙摄影头放映的录像却是真实录制的。这说明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一次采取录影。至于匪徒是如何进入大院的。这工程就浩大了！他们在两个月前就租下了西马路对面小区的一个首层套间。然后，罪犯居然用简单的工具打通了一条地下通道。这条通道穿过马路，连接实验室大楼的地下排水系统。他们把打洞清出来的淤泥全部平铺在地下排水道的底部。这样做继不堵塞排水系统，又可以不被人发现。所以罪犯在阴谋进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但是，这跟保卫系统对于地下的监视不足这个漏洞是分不开的。正是因为这个失误，使匪徒的阴谋得逗。他们肯定监测了相当长的时间，充分掌握了巡逻队的巡逻时间。但即使是这样，如果没有李主任的碰巧开门，他们仍然没有足够的时间逃脱。匪徒上行的时候通过吸盘，但下行时却是通过绳索滑行下来的。守卫的官兵通过一行杂乱的脚印找到一个下水道盖。这才明白匪徒是从地下上来的。本来整个大院的排水主出水口就在门卫室的地下，那里装有严密的报警和监视系统。没想到匪徒居然从马路另一头直接开条地道通进大院里。这就让人实在始料不及了。 保卫队的官兵钻进地道进入对面小区的一楼套间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然后没多久，张长扬便到达了现场。他马上找人控制了房东。房东那时正在城市另一端的一个高尚住宅区里睡着觉。成队全别武装的特警破门而入时，吓了他个半死。 “这个房东他怎么说？” 在小区一楼的套间里，队长问老张。“他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房子租出去后，他就从来没有来看过一眼。我们从房东提供的租赁合同上找到了一个身份证复印件，是个河南人。就在你回来之前，我们通知当地的派出所找到了地址上的那个人。他正在菜地里浇菜……”老张一阵苦笑“那家伙可能一辈子也不准备来北京，可他的身份证却在北京租了一套房子！” 显然，身份证是伪造的。 “所有的线索就到这里了。”老张说“网已经张开。我相信这绝对是一起有计划，极其专业的、针对古钱币而来的盗窃杀人案。他们在作案后当晚就离开了。而且是选择步行，避开了我们所有的摄像头。他们时间不够，肯定没有离开北京。只要带着古钱币，他也不可能离得开北京。古钱币的放射性很容易就能检测出来。这有好处，也有坏处。一旦匪徒用引爆古钱币来威胁我们。我们就会相当麻烦！” 队长点了点头。“几个小时里能做那么多的工作，你太让我括目相看了。” 老张笑了笑。“没办法，租飞机的钱我记到你的帐上了。” “啊？！”队长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张长扬。 “准备回去卖房子吧！”老张说完，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开。 “你他妈是人不是？”队长绿着脸，冲他的背影大喊。 固长江与张长扬回到实验室大院。俩人召集了各个职能部门的指挥官。分析和讨论了一次案情后。固长江在原有部署的基础上，详细分派了各职能的工作。整个行动由他担任总指挥。他将回到指挥部等待案发现场的勘察和分析数据，统战整个行动的指挥。另外，他还得准备对上头的汇报工作。张长扬担任对案犯的搜捕工作，统战整个搜捕过程。固长江将带领一个专家组，分析匪徒可能出逃的路线、方向、交通工具或藏匿地点等。张长扬每隔一小时向固长江报告一次，随时保证突发联络。接着，队长便驱车回到了指挥部。他得赶快做好事件报告，因为会议肯定很快就会召开。部长拍桌子是肯定的，不打人已经给固长江很大的面子了。这件事，很可能还会惊动国务院。 固长江回到指挥部时，已经近十一点了。这时，在大金链入住的那间酒店里。大金链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正在办理退房手续。两名便衣走进酒店的时候，他正好提着行李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出酒店门口，上了早就等着他的出租车。 两名警员走进酒店大堂，来到前台出示了证件。然后，他们要求告知昨天凌晨三点后回到酒店的住客名单，尤其是外国籍人士。酒店的经理亲自接待两名警员。经过整理后，他们给了两位警员一份名单。其中并没有大金链的名字，酒店值班人员并未发现他昨晚离开过酒店。随后，警员又要求得到所有入住酒店的外国籍人员名单。酒店经理很快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一位当值的前台小姐还告诉他们刚刚有一位香港客人离开。一位警员立刻要了大金链的护照复印件，并将这一情况报告了指挥中心。然后，他们询问了有关这位香港客人的所有情况后，要求进入大金链住过的房间展开检查。经理满足了他们的所有要求。 当俩位警员进入大金链的房间检查时。一位细心的民警第一眼就留意到了那张金边白色的床。那上面的被子枕头都折叠得好好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你住酒店喜欢睡沙发吗？”他转头对另一位警员问。那位警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张床，立刻回应过来。转身问站在身旁的服务员：“你们对这个房间清理过吗？” “没有，客人刚走。” 那位警员立刻掏出了对讲机。 第十四章：犯罪嫌疑人 “找到他，拖住他！不管用任何方法都不要让他上飞机！” 张长扬一边飞速往机场赶，一边连续地打电话。来自机场的调查已经证实那位来自香港的客人购卖了一张机票，正准备乖坐十二时整的飞机返回香港。他现在并未进行凳机手续。张长扬相信他要么在路上，要么刚到机场。张长扬已经将这个发现汇报给了固长江。这引起了固长江的高度注意。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位叫张宝山的香港人留住，绝不能让他离开北京。 汽车飞驶进机场的时候，张长扬接到机场安检的电话：张宝山正在安检！ 张长扬下车就飞跑向安检处。掏出手机拨通了固长江的电话。用强硬的态度留下一个香港同胞，这可不是他张长扬能拿主意的，这得队长说了算。 大金链被告知他的护照有问题。他被带进了一个单独的检查室。在安检室里，安检人员仔细地询问大金链各个问题，反复地查看他的扩照。他的行李更是被无数件设备检测着。 没有任何发现。 海关安检面有难色地看向单向玻璃窗。他知道张长扬就站在外面盯着他们。大金链显得很镇静，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古钱币并不在他的身上，也不在他的行李里。中国警方没有任何证据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能把他留下来。 张长扬当然看到了室内安检的脸色。他的手机一直都拿在手里，将里面交谈的每一句话都原封不动地复制给队长听。 “恐怕我们没有办法！” 老张无奈地对着话筒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问：“能不能把张宝山的影像传送过来？”队长知道安检室里必然有录像。 “我问问。”张长扬放下手机，转身对身边的另一名安检人员低语。那位安检人员仔细地听完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张长扬立刻重新拿起手机,“可以，马上传过来……你得快点，那个张宝山在发脾气了。他要走了，要不他赶不上飞机。”的确。单向玻璃里面的张宝山正在咆哮。安检正在一个劲的赔不是。张宝山正在收齐他的证件和行李，准备离开了。 之前查问的录像几分钟后传送到了固长江的电脑里。固长江打开它，仔细地观看起来。电话里传来张长扬悲惨的声音：“他走了……” 平头、膀大腰圆，白色的休闲西服……固长江不理会张长扬在电话里叫。他脑子里冷静地分析着：这张宝山看起来怎么不像是一个生意人呢？他的直觉告诉这个张宝山很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那里呢？白色的休闲服、黑色的圆领t恤、一条闪着金光的大金链……棕色的休闲鞋……队长再一次仔细地观看起来……休闲鞋……队长更仔细地看了起来……那鞋上有一块黄色的斑点……黄色的斑点！队长立刻将身体向后罗，观看整个画面。这样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安检室的地面……是的！地面上确实有张宝山踏出的黄色脚印！“拘留他！”队长把手机贴向耳边，对着听筒大喝一声。机场里一直跟在大金链身后几十米远的张长扬一扔手里的电话，飞奔向前，一下将大金链扑倒在安检出口。等大金链回过神来时，一只冰冷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后脑。同时，一副手铐也锁在他被反压在身后的右手上。紧跟着张长扬冲上来的几个民警快速接受了他的工作，押着哇哇叫的张宝山走出机场,把他塞进警车里。 张宝山是整个古钱币疑案上唯一成功抓获的犯罪嫌疑人。 固长江一刻也没有等待，安排老张马上对张宝山进行审讯。现在已经确认古钱币并不在张宝山的身上。固长江不想中了匪徒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要将已知的另外两名嫌犯也一并抓获。绝不充许他们带着古钱币逃出北京。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干过坏事？我要见我的律师！”张长扬准备足够的审讯资料走进审讯室时。张宝山正冲着另一名民警大声嚷叫。但是他一看见张长扬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时，情绪便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及时把一个加密的邮件账号删除。虽然警察未必能破获它，可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要问我证据是吗？”张长扬在张宝山对面坐下。张宝山手上还戴着手铐。这手铐他这辈子也休想取下来了。但他一见张长扬就不肯说话了。更没有回答张长扬的问题。 张长扬“叭”地一声将审讯记录薄扔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把属于张宝山的手提电脑也放在桌面上并打开它。张长扬不想浪费时间，他要单刀直入：“如果不是我们队长的眼光锐利，发现你的鞋上沾有黄泥。你他妈早飞香港去了！你从入境住入酒店到离开这几十个小时里觉也不睡。足不出户还满脚的黄泥？说吧，有多少说多少！你我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得越多，我们就越不会难为你！”张长扬拿起笔，把审讯记录罗到自己面前，左眼都不看他一下。张宝山冷冷一笑，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张长扬。“警官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长扬也冷冷一笑。“不说是吧！告诉你：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并不是香港人，表面上是德国一家公司香港的分区经理。但其实是欧洲一个黑社会组织的一名小头目。你们在为钱工作！在你的电脑和手机里，我们找到了很多宝贵的信息。非常感谢你小子！但是你在中国犯的事根本上就是死罪，我们要枪毙你都不用走程序。你说了出来，我们还能帮你点忙，让德国政府不用枪毙你，但是你要是一点都不透露的话。我会让你首先在中国吃二十年的苦头，然后再把你送回德国去枪毙！” 张长扬越说到后来，就越是咬牙切齿。他血红的双眼精光暴射,脑子一泛起李主任那胖乎乎的脸时。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阵冲动。要不是老固一再叮嘱他要遵守纪律顾全大局的话。面前这张宝山那里还能完整地坐在那儿？ 此刻的张宝山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怀疑张长扬所说的话。他只妄想对面的警官没有足够的证据钉死他。可是，他就因为大意而没有换上一双鞋就使自己暴露了。另外，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组织一旦知道他被捕并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时。他不可能活着过下半辈子。因为他本人就执行过无数次这样的暗杀任务。而这些暗杀的对象就是针对有可能对组织造成威胁的同门。一旦失手，这些同门就不可能这个世界上那个国家活着呆下去。他也一样，也许除了在中国，在中国政府的保护下，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还指望能见到你的狗屁律师吗？” 张长扬给了张宝山足够的时间思考后，继续他赤裸裸的威胁。“你知道你们杀的那有一张胖乎乎的脸的是谁吗？”张长扬身体突然向前顷了顷，双眼圆瞪着张宝山。张宝山条件反射般向后靠了靠。眼里突然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慌。他以为张长扬要站起来打他。在这里他有再好的身手也只有挨打的份。“……我没有杀过人！” “他叫李明治！是我们实验室的主任！” 张长扬突然跳了起来，一拳捶在桌面上。咚地一声，不但张宝山吓了一跳，连他身后看守的民警也吓了一跳。“他还是和我相交超过二十年的老朋友！”张长扬的双眼更加通红起来。“好好想一想吧！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保证让你二十年后还能有半条命到德国去受死。你要是说了，我也保证绝不为难你。牢你是坐定了！中国的好监狱多得是。你想去天堂还是地狱自己选择。你被我们逮捕的消息我们已经发送到了你最不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个国家……”张宝山一听，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全身感到一阵冰凉。“小子！你是个中国人，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办事的原则。出去你是死定了！在我们手里你还能活着。只要你一直配合我们。我还保证让你活得好好的！”张长扬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瞪了张宝山一眼。“十分钟后我再进来。超过十分钟我就改变主意！”他转身就往门后走，刚把门打开时，听到张宝山用低沉的声音道：“警察同志……我说！” 张长扬背对着张宝山，嘴角冷冷一笑后，慢慢转身。接下来，他就可能从张宝山的口里得知古钱币的某些真像了！ 第十五章：古钱币的来历 固长江驾驶着奥迪，呼啸着冲进国家安全部总部大院。车一停好，他就抱起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包，打开车门向大楼入口处跑去。连车门都没有关。部长的秘书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他迟到已经快二十分钟，部长正和一大群人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他。这时可能个个正在擦着枪，等着爆他固长江的脑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这个盗抢杀人案等于是重重扇了国安部一记耳光！ “对不起对不起！”固长江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会议室里十几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望向他。他们是各个分局的局长或主任官员。几乎全都是军人，大部份人都身穿军装。固长江却是身穿便服，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换一套像样点的衣服。部长身上穿的也是军装。这会正冷冷地瞪着固长江。看着他跑进会议室，急急忙忙地在自己的坐位上坐下，伸手就打开文件袋，然后立刻做出一副认真开会的样子。正眼也不敢跟部长对视一下。约有五秒钟后，部长终于等不下去了。“你丫是铁了心不说话对不？”部长是东北人，有时说话固意带点东北口腔，这听起来非常有意思。有人这时已经想笑，但却不敢笑出来。“笑呀，干嘛不笑？让你们笑！”部长突然换上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瞪视了人们一眼，尤其是想笑的那些分局长。他的凛利的眼光突然瞪向固长江。“尤其是是你！笑得出来不？” 固长江连忙干咳一声，站起来说：“我先发言呀？那我就先汇报一下我这边的情况……”部长哼了一声。认真听起来。于是，关于古钱币案宗在固长江的整理描述下，人们慢慢知道了它的来龙去脉。这些调查结果的依据，有很大部份来自张宝山的口供。固长江有意将实验室盗杀案的报告往后罗。 一年前的12月份。一伙总部位于西欧某个国家的国际犯罪分子成功破入了俄罗斯位于西佰利亚的一间实验室。杀死数十人，抢走了一直存放在实验室里的两件未知物质。那就是后来遇到的古钱币。然后，出于各种原因，其中主要是古钱币的放射性很容易被检测到和俄罗斯方面的极力追踪。犯罪分子选择进入了中国境内，再前往南方城市。企图从中国南方城市将古钱币通过海上偷运出境。但是，在广东佛山一个偶然的时间和地点，中国警方检查了带着古钱币的匪徒行李，并检测到了很强的放射性。但由于当时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匪徒逮着一个机会，枪杀两名警员并成功逃脱。佛山警方随后展开一系列的追捕。几天后，警方在佛山三水与匪徒遭遇。经过一番枪战，匪徒受伤后再一次潜逃。从匪徒留下的部份行李中，警方截获了第一颗古钱币。在案宗中，这枚古钱币被称为古钱币一号。随后，这枚古钱币便被经过一系列的检测，最后定性为“高度不稳定性的未知物质”。然而，技术人员以为当初检测到的放射性远远不止只有这样一枚古钱币发出的。侦破人员通过分析，认定还有至少一枚古钱币在匪徒的身上。于是，古钱币一号被临时安置在具有高度防爆功能并远离城市的三水烟花仓库。并计划于第二天便发往北京，将古钱币交由国家控制和研究。但是，本来这样做的初想是出于安全考虑。但当天晚上烟花仓库就发生了一场超出常规的爆炸事件。古钱币一号在爆炸中失踪，有可能已经销毁。后来，因为在实验中发现古钱币具有自我恒温的功能，所以固长江怀疑古钱币还在爆炸发生现场。于是于昨天夜晚亲临现场带队搜索。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现在这一项目由一局副主任警官于志军负责。搜索还在进行中。 在三水爆炸案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场爆炸是由在逃的匪徒引起。匪徒早就被张贴画像通缉。有眼线确切指出画像上的人已经出逃三水，方向是东部。这是在三水枪战发生后的情报。同样，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匪徒有同伙。刑侦民警确认他是一个人在行动。非常规的大爆炸发生前。古钱币一号一直由地方公安局控制。对匪徒的追捕工作也由地方公安局指挥。但是在大爆炸前，地方已经将发现古钱币一号的情况通报了国安部地方行政机构。但是当时这并未引起地方机构的足够重视。直到大爆炸发生，一切超出常规的不明朗因素全部指向古钱币。紧接着又收到俄罗斯方面的安全警告。古钱币案才被高度重视。这个案件也由国安部正式接手。并由负责国内系统的一局局长固长江亲自组队侦查。固长江带队在广东警方已知的线索上，很快查出匪徒已到达上海并查出了其藏身点。固长江紧追到上海，在围捕的过程中将有严重危险的带枪匪徒击毙。成功截获另一枚古钱币。这就是后来一直放在实验室的古钱币二号。那次的古钱币危机，正是由王刚成功解除。 古钱币二号在昨天的实验室盗杀案中失踪。现在掌握它的，极有可能就是上海被击毙匪徒的同伙。上海青河小区谋杀案其实并不是谋杀案，谋杀案只是固长江给王刚的一个晃子。目的是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固长江之所以在报告中提到王刚这个人，是因为王刚当时的表现确实出色。而且，在以后对古钱币的侦破工作中，极有可能还要再次请求他的援助。固长江有必要让上级部门了解王刚这个人。 在成功破获古钱币二号后，由于匪徒被击毙。所有线索全部中断。后来证实匪徒是法籍中国人。固长江便不得不将侦察匪徒同伙的工作移交给负责海外的二局。转而协调八局，着手对古钱币本身的侦破研究工作。古钱币毫无疑问带来了一连串不能解释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古钱币的出处；古钱币是何种性质及有什么功能等。但是，俄罗斯方面又死都不肯松口透露一点关于古钱币的研究发现。固长江只好自己带着两个实验室亲自研究古钱币，直到昨天古钱币被盗抢…… 昨日凌晨三时二十六分。一伙由三个男性组成的盗抢小组从早已挖通的一条地下通道中，潜入化学与物理实验室大院，并通过吸盘上至五楼。用高科技手段切换监视和报警系统,枪杀两名保卫和四名科学家，成功将古钱币二号从实验室抢走。负责实验室的李明治主任在盗杀案中不幸遇难，英雄牺牲。三时五十五分左右，大楼保安巡逻队发现了盗杀案并立刻展开了追捕行动。一局当值警官张长扬随后赶到现场。在张长扬主任有力的行动部署下。盗杀案在六小时内告破并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张宝山。通过口供，确认张宝山就是三人抢盗团伙中的领头人物。 张宝山，原山东人。于70年代初出生于山东青岛。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投奔在德国的父亲。不久后加入德国国籍。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目前是德国驻香港某电子公司的分区经理。但他已经明确表明那是伪装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国际杀手。为欧洲的某一犯罪集团服务。这家伙大名鼎鼎。本来，审讯他的张长扬并没有把握，手头上只是掌握了一份他在北美被通缉的通告。但是过于小心使张宝山露出了马脚。他看到张长扬手里拿着他的电脑时，明显感到不安。张长扬发现这个要点，成功掌握了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动。他恫吓加引诱，突破了罪犯的心理防线，最终发觉了电脑中的加密邮件账号，而且得到了张宝山近乎依赖的信任，知无不答。 根据张宝山的口供。当晚的盗窃案确实是三人，全是外籍华人匪徒。一个是日本籍，一个是法国籍。但他们虽然国籍不同，却都是中国人或是中国人后裔。这俩人一个叫彼德陈，一个叫陆英。张宝山提供的这条线索，使张长扬很快就从海关处取得了这两名案犯的入镜记录。他们入镜的时间正好是在两个多月前。他们用的护照全是真的，但估计都是假名。有关他们的进一步资料还在调查中。这俩人入镜的时间与入租小区的时间差不大。这样，等于三名案犯已全部锁定。除此之外，张宝山的口供还有更多的关于欧洲犯罪集团的宝贵资料。虽然张宝山从没与犯罪集团的头目见过面或直接联系过。但是张宝山提供了很多处中间人组织和犯罪资本流通的金融机构。现在，张宝山已被移交给负责海外事务的二局，并被武装保护着。 但是，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从张宝山身上找到古钱币。根据张宝山的口供。古钱币到手后，他们得按照上头的指示由法国人保管。然后分头出逃。各自的出逃方法和去向，他们三人之间不得相互打听。所以一得手后，张宝山便将古钱币交给法国人。然后三人散伙，各自潜逃。张宝山在盗窃犯案中主要负责杀人。此外，他还是一名国际惯偷，有丰富的入室盗窃经验。欧美的许多国家级的偷盗大案，都是他犯下的。不过，张宝山并非是三人头目。实际上三名案犯都不是头目。他们只在盗抢时一起行动，盗抢之前和之后，都是单行动或是小组行动的。比如在张宝山入境前，法国籍匪徒和日本籍匪徒就先行两个多月进入中国境内。他们一直到挖好地下通道后，张宝山才收到上级的指示进入中国境内活动的。这群人的头目，便是欧洲那个未知犯罪组织。三名案犯都与该组织单独联系，由组织安排他们的一步步行动。就连张宝山也不知道计划的整个过程。他是在最后一步行动前才加入的。但在盗窃行动的当天晚上，确实由他负责指挥。盗杀案完成后，他的指挥身份便自动解除。他不能过问其它二人的下落。同样，其各两人也不能过问他的下落。甚至他们两人也不能相互过问各自的下落。罪犯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旦事情败露后，会给警方的搜捕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即使三人中有一人落网，其它两人仍还是安全的。 “搜捕的大网已经张开，进一步的情况还在调查中。” 用了近一个小时，固长江做完了他的汇报。接下来，海外事务的二局和电子部的负责人分别作了报告。二局那边的进展并不大，但张宝山提到的那个欧洲犯罪组织对他们来说却并不陌生。 这是一个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背景的犯罪组织，但却从来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众多的国家安全部门都认为这个组织根本上就没有名字，所以在各自的档案中叫法全然不同。在中国的档案中，这个组织被叫做“毒蛇”。 毒蛇犯罪组织之所以能经久不倒，是因为它对整个欧洲和北美的经济和政治都有着巨大的影响。毒蛇组织非常神秘，背后有着非常强大的政治支持。他们渗入到欧洲和北美大部份国家的政治当中。是一个功能非常强大，背景非常复杂的组织。毒蛇组织操控着美国的黑手党家族，其中有最为出名且实力最为强大的罗尔切德家族。有传闻说罗尔切德的上一任族长鲍佰.罗切尔德是毒蛇组织的其中一任总头目。在几百年来，除了鲍佰.罗切尔德处，从来没有人被怀疑过是毒蛇组织的总头目。鲍佰.罗切尔德是唯一一个被人怀疑过是该组织的总头目的人。 有证据表明：美国黑市上的武器交易，绝大部份都由毒蛇组织来完成。通过它，美国将大量的军火销往中东等大部份国家。另外，毒蛇组织还有非常强大的走私能力，是一台非常强大的赚钱机器。毒蛇组织每天所赚取的财富，不会比世界前十强的任何一个公司少。甚至许多国家的情报部门都相信：毒蛇组织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业组织！包括中国情报组织在内，同样也相信这样的一种观点！ 毒蛇组织一直都是国安二局的重要监察对象。但他们的实际行为和业务操作，二局的了解也不多。世界上包括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内的各国情报机构，也对这个组织的实际情况了解并不是很多。只知道这是一个为达到目的不顾手段的组织，有着强大的资本能力和科技实力。人们目前对这个组织成立的政治目的一点也不明朗。至于毒蛇组织的人员架构，根本上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部门能有相关的数据。各国只知道毒蛇组织没有一个专门的控制中心，也没有一群常驻的管理人员。他们的首脑分布在世界各地，平时的决策和通信都是通过比如互联网、电话等常规通信手段联络。不过这所有的通信手段都是加密的。如遇重要的信息，这个组织便会由信使专人传送。他们不惜为一个简单的交流而耗费巨大的金钱，让数十个信使坐着飞机或火车等交通工具满世界转。所以要破获他们的行动计划，根本上难之又难。毒蛇组织的各个首脑，许多都数十年不谋面。有的从成为首脑直到死亡，也没有见过另一个地区的首脑。所以，这些首脑之间也是相互不认识的，谁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更无从更知这些首脑的真实身份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算有其中一个首脑暴露了身份，其它的首脑仍然还是安全的。目前，各国手上掌握的怀疑人物，就只有鲍佰.罗切尔德一人。各国甚至怀疑鲍佰.罗切尔德就是这所有首脑中的最大首脑，可是同样没有证据。目前，鲍佰.罗切尔德处在意大利军方的严密保护中。当然，这是不公开的。意大利政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承认鲍佰.罗切尔德处在他们军队的保护之下。 “我们碰到的是一个硬角色！” 陈明不由感慨地说了一句。固长江也是低头不语。 接下来，八局的方主任仔细介绍了古钱币的一些自身特性和它身上无法破解的花纹。由于物理与化学实验室的主任李明治已经询职。他的会议席位由第一副主任谢平顶上。谢平也详尽介绍了对古钱币研究的化学和物理特性。尤其是关于自我恒温这一点。听得会议室里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会议的最后，陈明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其中最为严利的是：他要固长江在48个小时内确认古钱币一号的下落。在五天内完全破获实验室盗杀案并抓获所有凶手。固长江是有苦说不出。但这还不算，因为实验室盗窃杀人案，他还被部长记了一次大过。而那位负责保卫的安全主任，则被直接撒了职。但令大家感到欣慰的是：提案李明治追加一等功；提案张长扬记一等功。 会议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后结束了。固长江疲备不堪，但是他很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里别想能睡上一觉。“老固！”走向门口时，部长叫住了他。固长江转身看向部长。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俩了。“希望你能理解，我得有个交待！”部长看着他说。这当然是说记他大过的事。固长江点了点头，他当然理解。而且盗杀案无论如何跟他的失职有不可分割的关系。部长这样做，反而使他对李主任的死没再感到太多的内疚。如果不是他的一个电话，李主任不会回到实验室，也就不会死在那儿。那位科学狂人最终死在自己的岗位上。国家少了一个一生中都不断有突破的化学与物理奇才。“这没什么”固长江说道。部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对下属难得的关爱之情。这种感情他极少表露在脸上，一向摆在心里。“回家睡一觉吧！”部长说“看看你的眼睛，像刚刚杀了人一样。” “我没时间睡觉。你只给了我五天。”队长直话直说。 “别操蛋啦！”队长瞪他一眼“我还不了解你。那俩逃犯你二天就能搞定他们。要不是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要你今天就得把案破了！” 队长心里抽了一口冷气，嘴里苦笑着。 “中央对这件案也关注起来啦。”部长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敢在我们眼皮底下犯案。玉帝老子我也要把他扯出来撕碎他！” “是！”固长江一个立正。 “给你配了一台直升机。出去办个接受手续吧！”部长若无其事地说完，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推着他向门外走。队长不敢相信地怔了怔。直升机的操作一向都是层层报批的，今天他固长江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愣着干什么？是不是不要？” “要！当然要！”固长江太需要一台空中交通工具了。 “算是对记你过失的补偿吧！”部长用力一拍他的后背“用完了记得要还我啊!” 第十六章：大搜捕 各分局领导从总部大楼陆续走出来，固长江走在最后。他的汽车已经由保卫泊到他的专用车位上。现在这个停车场停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奥迪车。这些都是各分局领导或主任的座驾，统一由部里分配。人们或相互道别，或交流着一些信息的意见，但都行色匆匆。一回到自己的座驾，便很快离开，快速回到各自的岗们上分头忙碌。 固长江是这些人中唯一没有配备司机的分局长。他其实有司机，但固长江更喜欢自己驾驶车辆。这次会议后，固长江也是唯一有任务时间限制的人。他一上车就心急火燎地往出口处冲。各分局都理解他的心情，自觉地让开车位让他先行。固长江不断地招手表示谦意。驾驶奥迪呼啸着警笛，冲出总部，冲进门前的大马路，向指挥部方向飞驶而去。通缉令已经发出，搜捕大网已经张开。公安部门从案犯入镜护照上复制了他们的照片。他们不可能住进宾馆酒店，不可能出入机场车站，他们根本上无处可逃！固长江急于知道张长扬的行动结果。汽车一进入主路，他就掏出电话，拨通张长扬的号码。“老张！进行得怎么样？” “还在搜索！”张长扬此刻正站在一条马路的人行天桥上。从这个高度俯视这个地区的可视范围，以此来确定搜索的主要目标。他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个不停，各个搜索分队的负责人之间不断地通着话。在他的身下，两辆奥迪在一辆警车的带领下停在马路边。这些车里有几名国安部的特工。他们将24小时跟在他身边，整理着从机场、码头、车站等地方和各个派出所传送过来的数据。同时还要接收来自指挥中心的命令，或是汇总上报案情的最新发展。这些巨大的信息量，将从奥迪车顶上的经过专门改装的卫星天线传送和接受。多个无线收发系统同期运行，确保每一条指令都能及时发出或接收。现在是下午近四点钟。张长扬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没吃没睡。他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非常苍白。但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却始终精光暴射。“再等等吧！他们插翅也难飞！”他对着话筒大喊，以盖过身下飞驶而过的汽车声。几名从他身边走过的行人都惊奇地看着他。因为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先生肯定就是天桥下那几辆大有来头的车辆的主人。 “排除有其它同犯的可能性没有？”队长问，他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电话都是关着的。他不知道指挥部里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指挥部里的专家小组正在调查盗窃案中除张宝山三人外的可能同犯。既然已通话，他就向张长扬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是专家小组的一员，小组会随时向他通报案情的进展。 “还不能排除，但我想一定会有其它同伙，他们可能专门负责接收古钱币。老固，我们的时间太紧了。现在那个法国人就很有可能将古钱币交到了接头人的手上。在过去两三个月里入镜的外国人太多了，调查组的人得一个个排除，速度太慢了！”张长扬大声回答他。 固长江在电话里仔细地听着，脑子里思考着，一边用双眼紧瞪着汽车面前的路面。他现在的车速开到了180公里。呼啸的警笛声使前方的车辆纷纷让出通道。好在道路还算通畅，几分钟后他就能回到指挥部。自从盗杀案发生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但是他明智地没有会议上提出来。甚至连部长也没告诉他这个疑问。这个疑问比实验室盗杀案还要严重，还要为国安部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现在，他要赶回指挥部亲自调查。如果这个疑问是正确的。那么，罪犯毫无疑问正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罪犯很有可能正在设法消耗他们的大量人力去调查过去几个月里的入镜外国人。也许，法国人将古钱币的交接对象，根本就在国内。他不但是一个中国人，而且很可能还是一个国安部内部的人！从盗杀案一发生，队长就怀疑有内鬼在作祟。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绝不能将这么重要的怀疑不顾后果地提出来。这样不但会打草惊蛇，而且还会引来一系列他和部长都不想看到的恶果。但是，如果真有内鬼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去调查最近入镜的外国人。那么他们在耗费巨大的人力资源时，不但最终的调查结果毫无价值。他们还会因此失去宝贵的时间，给案犯造就交接古钱币的良好机会。“尽可能的加大搜捕力度，震慑住他们，让他们无法接头！另外，你还要保证人民群众的绝对安全！”队长在电话里下达了指挥命令。 “已经是最大力度了！”张长扬回答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位警员指了指对面的一片地方。张长扬脑子里一直以罪犯的角度想象着他们各种各样的逃亡方法和逃亡路线，然后他就跟着这些方向跑。将罪犯可能的目的地或将会经过的地方作切底搜查。“重要的地方如机场、车站都不用说了，连超市和公交站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是罪犯，他都能看得出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为了造成罪犯惊弓之鸟，避免他们在群众中以引爆古钱币来威胁我们。我在一些人多无法控制的地区，直接就叫民警穿着警服去查。我相们他们不会跑到大街上交手的。老固，你放心吧！” “很好，保持联络！” 队长挂上了电话。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回到指挥部，他打消了给部里的调查组打个电话的念头，专心驾车。从开完会到现在，他的脑子里都在同时想着几个问题。关于可能有内鬼这一层，固长江想得最多： 古钱币放置在化学与物理实验室这件事，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真有内鬼的话。还有什么比将古钱币交给内鬼更安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现在他的调查组去查那些过去几个月里入镜的外国人就变得毫无意义。这个调查现下正消耗着他的很大部份人力。等他们将那些入镜的外国人全部排除时，古钱币也许已经落入内鬼之手，并通过一种特别的距道流失到国外了。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下令放弃对入镜外国人的排查。 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固长江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转动着。固长江将每一个知道古钱币放在实验里的人都想了一遍。他们无一例外全是国家安全部的人。固长江仔细地分析着，一个个地排除。到最后，他发现他排除了所有同事。还有自己呢？固长江嘴角突然一笑：还有我自己没有排除呢－－－你这个死特务！固长江在心里自我嘲弄。突然，另一个问题泛上固长江的脑海，他猛地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随后掏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电话。“小于！” “老大，你的电话终于能打啦……”电话那头传来于志军的声音。“有好消息么？”队长没理他，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没有，队长。我连周围几十公里的草根都翻出来了……”“继续找，试着换一种方式。”队长打断他“你还有子24个小时。这是部长的命令！”队长有意将部长说的48个小时说成24个小时，以此来激励于志军。果然，电话里传来于志军“天啊！”的嚎叫声。队长正要开口教训教训他，却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嘟嘟声。那意味着有另一个电话打入。队长的车辆连接着手机，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汽车的控制面板，发现那是张长扬的来电。“我要挂了！”队长立刻伸出一只手指，点了一下面板，接通了张长扬的来电。 “老固！到这儿来！”电话刚通，固长江就听到张长扬急促的喊声－－－有发现！“是那个？”固长江大声喊。“法国人……”“别让他跑了！我要活的！” 张长扬没管他的叮嘱，快速地报出了一个地址后就挂上了电话。这个地址得让固长江掉头往回驶。固长江双眼瞪了一眼左右倒视镜，发现离他最近的尾车也有近一百米后。于是来了一个急刹车，就将汽车在原地一个急转弯。然后他便在马路上逆行，冲进百来米前的十字路口。再从红灯中插入前方的车流，硬生生将奥迪驶入斜对面的北行车道上。站在路口的两名交警看呆了。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名苦笑着对同伙一摊手。他们当然认得那辆奥迪的牌照。那是国安部高级官员的坐驾。这种牌照在马路上几乎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只要不出事，他们连罚单也不会收到一张。不过，今天那王八蛋的车技是真他妈好！ 发现罪犯踪迹的地方是一处郊野公园的东则。固长江赶到的时候，整个公园的东部都是成队的警察。无数的警车停在公园东门的广场上，正对东门围成一个半圈。大部份的警车还没有熄灭警笛，呼啸声震耳欲聋。固长江赶到现场的时候，张长扬正半趴在一辆警车上举着望远镜在观望着东门售票室。通过售票室巨大的玻璃窗，固长江隐约看到窗里的下方露出一条黑色的管子，那肯定是一把枪的枪管。“老张！”张长扬并未发现队长已来到身边，听见叫喊，立刻回手把望远镜递给他。 固长江接过望远镜，仔细观测了一番后。不由皱起了眉头。售票室内有超过三名的人质。罪犯躲得很严实。“怎么发现他的？”队长放下望远镜，一边问一边扫视四周。他看到有不少警方的狙击手都把枪口对准了售票室。这些神枪手在这么短的距离里，罪犯只要露出半只耳朵。他们的子弹也能炸掉罪犯的一边脑袋。 张长扬从口袋子里掏出一张照片，扬了扬。“用这个。我根据他们的可能思考方式追踪他们。如果是我的话。我明知道过几分钟后盗窃案就会败露，那我就不留在在城里。因为不通过化装和另一个护照就根本不可能出镜，也不可能入住酒店。他们明知道呆在城里越久就越危险。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先想法溜到市郊，再溜出北京。然后从附近的城市出逃。这是最可行的方法。而根据实验室周围的地理特性。他从这个方向出逃是最好的方案。”张长扬用手一指实验室所在方向。“我们拿着这张照片就从一个游客嘴里打听到了他的所在。可是他太紧张了，一有动静就冲进了售票室。我们已经确认有四名人质在里面。两名售票员，两名被他拉进去的游客。是两女的，看见我们在这围了一个大圈还傻乎乎的从大门走出来，我们怎么喊都喊不住。结果一经过售票室的门口就被疑犯拉了进去。现在疑犯要他们蹲在身边围成一堆，把他包在中间。”确实，这会售票室里有哭声传出，队长相信就是那两个女游客在哭。 “真有你的……”队长则头看了他一眼。张长扬笑了笑。血红的眼珠冒出一丝谦逊的光芒。“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队长伸手一指那些神枪手。“我叫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开枪。要开枪的话也尽量把他打残废而不是打死了！”张长扬说。队长又举起了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在心里想着办法。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啦！”张长扬说“正在拖延时间，虽然那样也跑不了。但他很清楚我们要的是活的。所以死活都不肯露出脑袋以下的部位。” 这时，又一辆警声尖叫着驶进广场，后面还跟着一辆120。难怪张长扬说要把罪犯打个残废。敢情他连强心针都准备好了。队长仍然在观察，没有说话。张长扬拿起车顶上的一个扩音器又开始大声喊：“投降吧！你没有机会逃走的……”他自己都觉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他要扰乱罪犯的思绪，让他没有冷静思考的时间。也不能让他狗急跳墙，动杀人质的念头。突然，平地一声枪响。紧接着看见售票室的玻璃窗哗地一声粉碎落地，屋里同时传出两位女性的连续尖叫声。固长江从望远镜里看见售票室的窗边上一边血红。“谁！谁干的！”他一扔手里的望远镜，掏出枪冲过前面的几十米距离，扑倒在售票室的窗底下。张长扬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趴倒在车顶上，并抬手示意一些要冲过去的警员呆着别动。 屋里的人质还在尖叫。“打中啦！”一名狙击手高兴地叫了起来。 固长江只在窗底下呆了不到二秒钟，就翻身滚进售票室里。他则身躺在门边。双眼和枪口的方向都向准了屋里的窗弦下。只见一名青年男子身穿一套蓝色白边的运动服，背靠着墙坐倒在地上。他的双脚向前伸得笔直，半边脸上全是血，一直顺着右肩向下流，染红了半个身体。狙击手的子弹击碎了窗玻璃，从他的右脸颊射入，击碎了他的半张脸。他此刻并未完全断气，正痛苦地呕出一口口的血，微眨着眼睛瞪着队长指向他的枪口。两名女性人质蹲在他的左边。其中一人左边头上脸上都是血肉。刚才的子弹就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接着就是“卟”地一声。她感觉脸上一热，她听得一清二楚，感受也是一清二楚。她此时吓坏了。正闭着双眼抓着拳头与她身边的另一名女人质不停地尖叫。匪徒的对面墙边坐着两名售票员。子弹射中匪徒时候他们条件反射地向后跃出，在陕小的空间中撞倒在对面的墙上。他们此刻脸都吓青了，恐惧的双眼瞪着匪徒，两手双脚想爬起来但却使不上劲。 队长快速从地上爬起，枪口始终指着匪徒。他伸手几把拉开两名女人质，并示意另外两名男售票员快速离开。然后大喊一声“救人！”张长扬带人立刻扑了过去…… 接近一个小时后，这场风波终于停息了下来。队长已经明确收到匪徒彼德陈已经死亡的消息。120的医生尽了最大力量，但根本上就无法换回。张长扬亲自翻遇了匪徒身上的每寸地方。没有发现古钱币。 固长江一拳捶在自己奥迪车顶上。脸上的表情沮丧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心里恨极了那名开枪的狙击手。但是他回去后还得为他记上一等功。 “算了！”老张安慰他说。“我看他的口供也跟张宝山差不多。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古钱币的下落。照我的分析：古钱币要不是他在逃亡的路上藏了起来。要不就是一得手后就交给了事先计划好的同伙。我们得查出可能的交易地点和人物，然后展开追查。我已经安排了搜索了队搜索这条逃亡路线的每一寸地方。如果他真是藏起来了，我们最晚在明天早上就能找到古钱币！” 队长闭了一下眼睛，使自己冷静少许。才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张宝山没有说真话？古钱币也许根本就没交给法国人。” “我打个电话安排那边重审吧！”老张掏出手机。“但是我相信张宝山没有说假话。”不过，老张还是打电话请求二局对张宝山重审。安排完后，俩位疲惫不堪的人倚在队长的车旁，各点上一支烟，交流分析案情。 “又断了一条线索！”队长深吸了一口烟后，很遗憾地说道。 “我们还有那个日本人！”老张吐出一口烟后回答他。他们身则不远处有名警官想过来请示下一步的操作。但看见他俩在交谈，迟疑了一会没有走过来。现场现在只留下几名警员和几个做着收尾工作的法医。警员在收集着现场的证据，法医在处理尸体。老张的几名助手留在随行的两台车上，处理着仍从各处传来的消息报告。“有什么事吗？”老张冲那名想走过来的警官问。“你们还需要体查尸体吗？”那名警官问。老张摇了摇头。“不需要了，带走吧。” 队长远远看了一眼那尸体，面无表情。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见过太多的尸体了。“佛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老张问。 “没有。”队长回答他。然后转向另一个话题“我要你停止负责搜索的工作，接手另一个调查任务。搜索的工作我安排别的主任去做……付主任是在车上吗？”付主任姓付，名玉书，是一局的一名副主任。三十多岁，比张长扬年轻，但同样资历丰富。“付玉书！”张长扬对着不远处的奥迪喊了一句。心里却不明白队长为何突然调离他去进行另外的任务。他自觉在这次追捕工作中做得很出色。“怎么回事？”他接下来问队长。那头的付玉书已经听到喊他，从车里爬了出来，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一只耳朵里还戴着无线耳机。“一会跟你说！”队长看着走过来的付主任轻声对张长扬说。张长扬一皱眉，不明白队长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队长什么事？”付主任走过来问道。虽然是老张叫他，但他知道一定是队长找他。 “给你三天时间找到那个日本人！”队长直截了当。付主任一怔。“老张呢？” “他有别的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付玉书脑子里都没多想，就知道任务有多重要。不过似乎并不太难。他们已成功抓获或击毙了两名，现在还有一名。这最后一名案犯的去向他心中也有了点底。 “老规矩，半小时联系一次。直接和我联系！” 付玉书“是”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车上跑。他心里的压力在这时突然间就变得巨大起来。不到一分钟，他就把两辆奥迪上的特工全部赶到他的汽车上，然后在警车的领路下绝尘而去。老张的车连门都没给关上。老张摇头苦笑了一下，走过去把车门关上，又回到队长身边。队长这时又点燃了一支烟，正卖力地吸着。他眉头紧皱，把吸入的烟幕大部份都留在肺里，吐出来的很少很少。 第十七章：内鬼 “他会上那去？”队长用下巴指了一下付玉书的车尾问老张。“向南。”老张也看向那车尾。“他会跟着我的思路走。重点放在南边的汽车和火车站等地。我确信分开的两名匪徒一个走向东，一个走向南。他们跟张宝山不一样。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入镜记录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进机场的话。他不管怎么化装，用那一国的护照也别指望能逃得出去。虽然之前有同伴试图从海上出逃时出事，但我仍认为他们还会选择这条路。这就必须得通过汽车或火车。如果他敢冒险进机场的话。我保证我们的人能一眼就认出他！” 队长听得点了点头，心里对交给付玉书的任务放心了许多。他扔掉手里的香烟。转头对一名警员喊道：“一会把张主任的车开回去！”那名警员虽然奇怪明明张主任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开他自己的车？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点了点头。“上我的车吧！”队长当先钻进奥迪里，坐在驾驶座上。老张知道他要在车上交待他要接受的任务细节。同坐一辆车，是为了争取时间。 “老张，我要你仔细地成立一份所有接触过古钱币的人员清单。然后一个个调查他们……”在车上，队长表情严肃地交待了任务。老张吃惊地看向队长。“难道你怀疑……”“难道你不怀疑吗？”队长打断他。 老张吐出一口气,思考了一会后，才回答道：“我不是不怀疑。我是不敢怀疑……”“在我们的这份工作，太需要客观性质了！”队长再一次打断他。“我也不想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事实却告诉我们这明显有可能性。” 老张又思考了一会。然后开口问：“好吧。我应该怎么做？从那里着手？” “第一个重点。”队长转头看了他一眼“首先要查清楚所有接触到古钱币的人在案发时在那儿？在干什么？然后找到有问题的人。我始终觉得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张宝山等三个案犯中肯定有一个人在国内有联络点。这个联络点很可能是我们中的人。通过这个联络点，欧洲的毒蛇犯罪集团知道我们得到了古钱币和古钱币放在那里。然后他们开始计划盗抢。古钱币得手后，不是交给某个从国外来的同伙，而是把它立刻交给在国内的这个联络点。再通过这个联络点在一个安全的时期用一种安全的方法偷运出国外。他们和我们一样清楚古钱币很容易就能被仪器检测出来。而他们也很清楚这次的盗抢行动成功率低得可怕。至少，盗窃就算成功，我们也能在10分钟内就能发现它。所以，一旦古钱币得手后，他们就必须马上转交给联络点。这样的话，犯案的人即使是被捕，古钱币仍然还在他们的联络人手中掌控着。像这样重大的事情，我认为极有可能是联络人自己亲自去接收古钱币，而不可能托负他人。因为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所以你当务之急就是要在联络人把这枚古钱币转移之前，找到这个联络人。要找到他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找出这些人中那个人在案发时间有不明去向。只要他在时间上交待不清楚，就有问题。” 老张仔细的听着队长的陈述。脑子里不停地消化着这些概念。同样是有多年经验的特工。老张一听就明白了这些问题的因果关系。他不断的思考着。寻找着这个任务最好的着手点以及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是一名侦破人员在接受案件前的必然分析。 几分钟之后，老张的背上开始冒汗。“你不会要我明明白白的去干吧？” “恰恰相反！”队长转过头很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在没有证据前，只能你知我知，连陈部长都不能知道。如果调查结束后没有结果的话。这个调查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明白了！”老张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我就先调查你吧。你是最大的嫌疑……”“死去吧你！”队长哈哈笑了起来“你把我送上飞机，又是你给安排747回来的北京。还没找你算账呢！” 老张一听有点慌了。“租747是在你的指示下进行的。那是你工作的需要，可不是我工作的需要……” “我跟你说老张，这你可太不人道了！”队长一听就觉得不对了“租借747的事我可半个字都没说呀！” “没有吗？”老张头一歪“你要是不下达指令，我敢去租吗？” 队长一下子语塞。老半天后才说道“好！老张你有种！” 老张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右肩。“行啦！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包下整台747呀！一年的奖金跟一次大过值得！” 队长苦笑。 “对了，你刚才提到什么欧洲‘毒蛇组织’，是怎么回事？” “噢！那就是张宝山提到的组织。在我们档案中，它被称作‘毒蛇’！” “明白了！” 张长扬点了点头。 汽车拐过一个路口，很快将到达指挥部。老张这时突然皱了一下眉。“我想先请半小时假……” “干嘛？” “吃饭！” 吃饭！ 一听到这两个字，队长的身体突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接着，他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响了起来。老张一怔，低头看了看他的肚子。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敢情没吃饭的绝不止他一个人。这使他感情上得到平衡，心里舒畅极了。 “走！”队长一拐方向盘“我请你吃肯得基。打包！” 几分钟后，俩人走进一家肯德基餐厅。 俩人实在是太饿了，队长打消了打包带走的念头。俩人就地解决了四个汉堡和八件鸡块。餐厅的服务员看着他们的吃像直咋舌。 吃完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其间付玉书联系了队长一次。不过对日本人的搜索还是没有进展。俩人回到指挥部。大部份的人正在加班加点。指挥部的大楼一片灯火通明。各个部门全部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在这个特殊的单位，加班加点是很正常的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 老张亲自挑选了几位同事，独立劈出一个区，开始执行固长江交待的任务。从这一刻起直到调查有圆满结果前，老张的组团都不得走出劈出来的那个封锁区域。所须的外围调查是由张长扬向固长江直接汇报，然后由固长江指定人手去进行（所谓的外围调查是指需要人手出外调查收集的情报任务。比如调查证实怀疑对象案发时间确实不在场的证据）。老张的组团只需要组织和分析情报。这样做的目的可以使责任十分明确。行动与调查分开，避免情报人员出现错误的判断而私自进行没有授权的行动。而且在执行外围的任务时，固长江不用对执行人说明调查目的。他会将这一个行动任务分成许多个小段进行。小段任务的调查目的与主任务的调查目的可能相去甚远。谁都不会把它联想到一局在调查内鬼这一终极目的上。当然,就针对内鬼而言，保密工作也一定要做得非常到位。固长江希望对方毫不知情，从而放松对他的提防。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敌人很了解他，但是他一点也不了解敌人。 不过，调查按固长江这种方式去进行，无疑会使一个外围任务不得不兜着圈子转来转去，浪费极大的时间资源和人力资源。当然，所需时间得视乎老张的情报组首先分析的怀疑对象。这种对象越少，调查的时间就越短。这是固长江所期望的。他非常希望老张能在天亮前就能确认唯一的一个可疑对象。这样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如果案情确实如固长江分析的那样是内鬼在协调犯案。那么，这将是破案的关键。抓住了这个内鬼，无疑就是破获了整个古钱币盗抢案。相对来说，追捕案犯日本人陆英反而成了次要的任务。但是，如果案情并不是如固长江以为的那样有内鬼，就会浪费老张带领的那个人力资源好几天的时间。如果最终所得的结果与料想完全相反。那老张的调查就完全没有意义了。但这却是队长所希望的，他现在冒着风声走露的风险和接下来别想在国安部呆下去的风险去进行这个调查。另外，固长江现在太需要老张那精明的头脑了。如果不是因为怀疑有内鬼。队长情愿老张先去睡上一觉，也不愿他花时间去进行这样令人难堪的调查。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对国家信任的负责，固长江就算丢了官纱，也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国安部里有内鬼，那是对国家和党的一个多么巨大的威胁！作为国内安全事务的负责人，固长江肩负着国家安全的重责。所以他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件事可以与古钱币案的重要性相提并论！ 这是固长江现在的想法。如果有必要，固长江甚至会把对内鬼的调查独立出来成立一个专案组。下午的会议已经明确提到：欧洲的毒蛇组织渗透力非常强。中国作为东方国家的发展中大国，很难说会不会有一个他们的“首脑”人物。而这名头目却正在五星红旗下逍遥法外。固长江长负责国内事务，自然有独到而敏锐的目光。虽然，会场上诸位包括二局的负责人和部长本人都没有提到“国内可能存在毒蛇组织的首脑”这样的话题。但是二局的报告，却在固长江的心里敲响了一个警钟。 从化学与物理实验室盗杀案的因果发生和整个案件的经过。无处不显示有内鬼这个可能性。首先最大的疑点：罪犯是如何得知古钱币的放置地点的？固长江认为：犯罪集团理应连中国的那个单位破获了古钱币都应该不知道。他们就算是要猜测的话。第一时间也会联想到公安部门而不是国家安全部。虽然古钱币确实带来了很重大的未知问题，也很明确其本身的重要性。但国家安全部门仍然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去重视它。这点毒蛇组织应该可以想到。事实上，古钱币之所以引起国安部的重视，重要原因是收到了俄罗斯方面的警告。然后这个警告很巧合地与佛山的离奇大爆炸及古钱币联系了起来。这才引起了国安部的高度重视。但是，犯罪集团不可能对佛山警方破获了古钱币、接着发生了与古钱币可能相关的大爆炸、俄罗斯给中国发出了警告等这些都完全了解。如果他们真的了解这全部。那就更加证明了他们在国内有可靠消息来源这个事实。换句话说就是有内鬼。那么，这名内鬼无疑对国安部的整个运作过程都了解。那么，这个内鬼到底是谁？他在国内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这都是固长江所要思考的问题。 固长江在对实验室盗杀案的再深入分析时认为：盗窃案的成功几率非常低这点毒蛇组织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可是他们仍然铤而走险。这进一步说明了古钱币的重要性就不提。单就犯罪集团很清楚盗窃案很快会被发现这个事实，就很值得人们深思。他们不可能不清楚古钱币具有非常容易就能探测出来这个特性。盗杀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发现。案犯带着古钱币逃亡的话，无疑可以使警察更容易找到他们。更不用说带着它进机场或通过车站等公共交通出镜了。这种出逃方式的成功率几乎为零。既然是这样，但他们仍然还要安排犯案。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指望参与犯案的人可以将古钱币安全地带出国。这就说明犯罪集团还留有一招。这招绝对是他们能否使古钱币成功到手的关键。那么，这最终的一招是什么呢？ 很显然，盗抢案必然有两拨人来完成。一拨人负责盗抢，另一拨人负责将古钱币带出国。第二拨人绝不参与对古钱币的抢盗。在这种情况下，固长江工作的关键，就是要查出那拨负责转移古钱币的案犯，而不是犯下案的盗抢犯。一旦罪犯成功转移了固长江的主要目标。那负责转移古钱币的人就会相对安全。不过，有一件事是明朗的：犯罪集团明显低估了国安部的能力。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固长江能在不到十个小时里就肢解了他们的阴谋。当然，这跟成功捕获张宝山是个关键，如果不是张宝山的口供。侦破人员到现在也可能只知是三人犯案但不能得知是那三个人。在过去十几个小时的侦破中,固长江毫无疑问是掌握了控制权。但是，罪犯手上的筹码仍然是很明显的。光是拥有古钱币这一点，就够固长江喝上一壶的。本来，固长江不想在下午的会议上将案情的发展作全面的报告。因为内鬼很有可能是会议成员中的一名。但是，如果这成为事实的话。那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固长江没敢把怀疑的圈子缩小到国安部的最高领导层这个圈子上。而且，就行政的程序和事件的严重性，固长江也必须把案件全部公开。即使内鬼完全得知他们的所有进展和下一步具体的行动。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内鬼真是会议室中的一名。固长江下午将案情全部通报，同样也可以给内鬼一个错觉，让他以为固长江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有内鬼这一点。固长江相信：只要内鬼不是刻意地提防，他就完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一找到他，古钱币案就有可能全面告破。固长江非常肯定这名内鬼是欧洲犯罪集团中的一名高层，而且很有可能是“首脑”。这名首脑了解的情报，比国安部在外面抓一百个犯罪集团小罗喽的情报总和都要多。也就是说：能成功找出这名首脑并想办法让他开口，一切都将真想大白。 如何找到他，这就要交给张长扬了。 张长扬带着他的调查组进入了紧急行政区。这是一个独立于所有部门的办公区域。设立它的原因为就是为了调查像本次那样需要高度保密的案件。这里很宽敞，有近三百平米，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工作和生活，里面可谓衣食住行，一应俱全。这里有专门的保卫看守，只要禁令还没有解散，进去了就别想出来。整个区域除了本部的最高主管可以自由出入外，就算负责调查案件的专员也不能出去。张长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得通过固长江转达。至于专案小组的其它成员，在进来前就必须把所有的通信设备都得解除。他们唯一的通信，只限于本区域的内部电话。 也许三个小时，也许三天或是三十天。 张长扬的头已经开始痛了起来。固长江并没有给也下达任务时限。不过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在三天内还没有查出谁是内鬼，那他就得回家种田去了。而固长江会直接死在部长飞砸过来的烟灭缸里。因为部长很快就会知道固长江成立了一个保密调查组，而且动用了这间非常作业区。那么他接下来就会问固长江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就算胆边长了毛，也不敢对部长隐瞒他的调查目的。那时固长江就难以交待了。 稍为思考了几分钟后，张长扬开始分派工作。当他把本次任务目标说出来时。几乎所有组员的脸色都是绿的。张长扬没有理会他们，也不允许他们发表意见。他首先要他们整理出一份名单。然后分组分批一个个排除，一旦怀疑谁可疑，那怕只是一点点的线索。他也会通过电话告知固长江，要他立刻展开外围调查。至于外围调查如何进行，他张长扬就管不着了。现在是傍晚七点过一些。张长扬很清楚可进行的外围调查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因为他知道固长江不可能在夜里二点钟还能指望找得到证人去咨询。因为那会人家肯定是躺在床上睡觉的。 整理，必须得先整理出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然后在人们上床睡觉前，让固长江展开外围调查－－－张长扬是十分希望本次调查能在几个小时后就能结束。 一个小时过去后，张长扬整理好了每一个接触过并知道古钱币放置在化学与物理实验室的国安部内部人员名单。然后，他将这份名单分派到各个分组，要求他们进行周密而细致的调查分析。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张长扬拿着各个分组递进来的调单仔细地看着，不由得紧皱着眉头。他手上的这些调查单，有着全部的资料。比如调查对象的姓名住址和政治背景等等。这些人大部份都居住在国安部宿舍小区。那个小区有着很严格的保安系统。通过连接小区的保安系统。根本不难查出这些人员在案发时有没有离开小区的记录。到最后，张长扬发现：怀疑的范围是缩小了－－－是终极的缩小。因为名单上的所有人在案发当晚全都在家。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小区！ 张长扬不得不又开始动脑筋了：所列出的可能人物中没有内鬼，并不能说明就是没有内鬼。调查的范围看来明显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那样的话，调查的所须时间就明显变得无限期了。如果是这样，队长会抓狂的。 张长扬无奈地拿起了电话。 “说吧！”专线一接通，固长江拿起电话就冲出这两个字。 “老固……”张扬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失望“……是好事，我们内部没有敌人……” “什么意思？”固长江听得一头雾水，皱起了眉头。 “我己经把所有的情况都整理分析好了。”老张说。“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我手头上的这份名单中有可怀疑的对象。” 这正是固长江最害怕的结果。因为这就意味着内鬼比料想中要潜伏得更好。要把他查找出来，就得需要更复杂的调查和更多的时间。 固长江一边思考着，一边对着话筒问：“那你有什么头绪没有？接下来有计划吗？” 很显然，队长不打算结束这次调查。老张叹了一口气：“只能把调查的范围进一步扩大。我现在还不能凭感觉去决定重点。事实上我对手上的这些名单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几乎找不到这其中有一个人有漏洞。除了排除他们，我没有别的选择。接下来要做的，只能把调查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时间……” “好吧！”固长江坚定地说“把报告传给我，然后按你的方法，尽可能把范围扩大。你只要抓紧，我就不在乎时间！” 固长江挂上电话。两只手在桌面上敲击着，他在通过这个动作来平息大脑里有点零乱的思绪。 没能找到怀疑对象。 这点固长江早就想到了。他本来渴望能够通过张长扬的专组找到他不能找到的疑点。但现在看来没有找到。当然，没有找到所列名单中的任何人的疑点，并不代表在这个名单中就不存在内鬼。这只能说明他潜伏得很深，不容易被发觉。 传真机响了起来。固长江则头看着它，伸出一只手，等待着第一张纸打印出来。那是张长扬传过来的资料。正在这时，桌子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0101,收到请回答！” 固长江立刻一手抓起对讲机：“我是01！请讲！” “队长！日本疑犯陆英已被锁定了！” “在那？” “开往上海方向的列车上！”付玉书在对讲机里回答他。 “上海？”队长一皱眉，抬手看了一下表。“他怎么会躲过我们的眼线跑到火车上去了？”队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点严历。 “他没有躲过我们的眼线。”付玉书在能迅里平静地回答他。“我们的侦察员每半小时就翻查一次车站的监视记录。他是逃出了我们的眼线，但没有躲过我们的摄像头。我们已经确认身份了。他在傍晚６点零5分上的车。现在火车正在通过石家庄。我已经通知了该次列车的列车长。现在乘警正在查找他的位置。我需要你的下一步指示。” “报告你的方位！”队长大声喊。 “我在西站警卫室……” “马上到西站的楼顶上去，我十分钟后到！”队长下达命令。 “楼顶上？……队长，能申请得到吗？”付玉书知道队长要申请直升机，但在这个钟点上困难就大了。“你就呆在那吧！”队长打断他“我十分钟后到！” 队长说完，没有理会老张传送过来的那些调查报告。甩门而出，飞快地离开办公室，跑向指挥部大楼的楼顶。他一边抢上电梯，一边用对讲机通知他的飞行小组待命。 第十八章：火车截击 几分钟后，队长座上了下午才刚到位的专用直升机。在飞行员的驾驶下，飞机从一局指挥部的楼顶上起飞，向西站方向掠去。 终于发现了最后一名抢匪的行踪！这个消息太让队长兴奋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抓活的。 付玉书带着两名下属，站在西站大楼上的直升机停机坪上。等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轰鸣声。 这一刻，正是城市夜晚里最繁华的时候。从楼顶向四周俯视，京城灯火辉煌的夜景向四周无尽头地延伸。哗啦啦的车流声从楼下星罗密布的各条流光带上不断地传来。风很大，吹得小付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直升机在隐约的星空下显示出一个巨大的轮廓。轮廓的底部和尾部的警示红灯一闪一闪地亮着。轮廓慢慢向付玉书他们压来，螺旋奖带出的风越来越大。升直机终于降落在停机坪上。付玉书等三人用手挡着眼睛，向直升机冲过去。队长坐在后座，为他们打开舱门。“只能再上来两个人！”架驶员转头对身后的队长喊道。但声音很快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中。队长没听清，摘下头上的耳机后，示意驾驶员再说一次。“只能再上来两个人！”驾驶员又更大声地喊了一遍。 这回队长听清了，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付玉书拉了上来。对其余的人喊道：“你们回指挥部吧！”人们纷纷点了点头。付玉书用力把舱门关上。队长对架驶员一点头。架驶员把操纵杆慢慢拉向身前。直升机圈起阵阵狂风，腾空而起，慢慢消失在夜空里。 “火车已经过了石家庄了！” 付玉书扬了扬手里的对讲机，大声对队长说道。队长已经戴上了耳机，这时用手指了指耳机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还没有找到他！”付玉书又大声喊。队长又指了指耳机。很明显，他现在已经跟火车上的频道连接上了。飞机上有最先进的通信设备。几乎可以跟全世界所有的通信网络相连。队长现在正通过它接管行动的指挥权。这件事他还没有通报给付玉书。小付的对讲机要连接局外网络的话，得跟总部的主机交换。队长没有那样的时间。但是飞机上的对讲机却可以直接联络。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台指挥直升机。“我已经接受这次行动的指挥了！”队长则头对付玉书大声说。付玉书点了点头，这早在他意料中。“我们有什么计划吗？”他大声问。 “我们追着火车走！”队长回答他“在石家庄的下一站上车，想办法截住他！” 付玉书点了头，正要开口，却见队长突然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另一只手用力按下耳机的一边。付玉书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瞪着队长，把到嘴边的话咽进肚子里。果然，不到一分钟，队长对他说：“发现他了，在十六号车箱。他买的是卧铺，到杭州下车……不！你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队长突然按下了通话键。看来火车上的乘警想要独立行动。“匪徒身上有武器……” “队长！”付玉书打断他。“等等！”队长停止了与火车上的通话，看向他。“行李检测的录像我也看了。没有武器，更没有古钱币。” “他身上会有武器的！”队长对他说，然后按下通话键。“一直到我们上车之前，不要打扰他！” 等对方确认后，队长停止通信，转头看向付玉书：“我们不能冒险，一旦匪徒造成火车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付玉书连忙点了点头，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直升机飞行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安徽省境内。列车的下一站，便是安徽省省会合肥市。不过，距离该站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的火车车程。队长有充分的时间作准备。他们沿着铁路线一直飞，很快就追上了匪徒所在的５０６次快车。直升机超越它，保持着一定的高度，在５０６次火车的前方定速飞行。从直升机向下俯视，付玉书看到火车头上的灯火，像两只大眼睛平行着追向他们。 “确认是这辆火车吗？” 队长问架驶员。“没错！”架驶员大声问答。然后对着通话器喊道：“５０６次列车，鸣三声响笛！” 钨！钨！钨！ 三声响笛如期从火车上传来。队长点了点头，伸手拍了一下架驶员的右肩。他不认识这名飞行员，但很欣赏他这种实事求是的作风。 一切都部署好了，就等着上车抓人。 队长和付玉书安静地坐在后座上。队长没有选择提前到达合肥等着火车的到来，而是让直升机一直飞行在火车的上方，在进入合肥车站前半小时，他才让飞行员提速。提前进入合肥车站。他这样做，是保证中途发生突变时，他仍能第一时间在现场。这让飞行员大感头痛，因为他没有了返程的燃料。但是队长可不管这些，飞行员如何去找燃料这百分之一千是飞行员自己的事。他要用飞机的时候，飞机就得起飞。没有燃料的话，飞行员放自己的血注入发动机，也要让飞机起飞。 火车进入合肥站十分钟前，队长到了站台上。这里早就聚集了一大群国安部地方机构成员和当地民警。一一介绍过后，队长挑选了几个人，亲自带队。付玉书留在直升机上，飞往机场加油。队长把全盘指挥权交给他。他会一直留在直升机上，一旦拘捕不成功。匪徒逃离火车的话，付玉书将会接受下一步的追捕工作。另外，合肥警方告诉队长，他们同样也准备好了一台直升机。队长立刻毫不客气的接受，要那个直升机行动组也一并投入工作。 506次火车缓缓驶进站台。 合肥是一个大站，上下车的人很多。队长没有要求列车长或车站变更火车的停车时间。他们一共6个人分两个入口全部上了16号车箱。队长在上车前一眼就扫到了坐在车内的匪徒。他此刻正坐在车窗边上，露出半边脸，警惕地观察着站台上过往的人群。匪徒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看起来文质彬彬。队长怎么看怎么不觉得他像个罪犯。但他只可以扫了一眼，不敢将目光与匪徒的眼神接触。因为大部份的惯匪对警察都有如狗一样灵敏的嗅觉。一个眼神，就很有可能暴露自己警察的身份。 列车长已经分别在15号和16号车箱为他们安排好了卧捕。上车后，6人不动声色，分别在各自的铺位坐下。这六个卧铺全是下铺。原来在这些卧铺上的旅客，已经被乘务员悄悄地转移到了另外的车箱。 火车开动了，队长立刻扫向匪徒所在的位置。没有看见他。队长心里一个激登，连忙向前两步，透过身前忙忙碌碌的身影，搜寻匪徒的身影。还是没有看见他。队长急了，几步就冲到匪徒原来的位置上，几把拉开箱坐里的人。他还掏出了手抢，眼光在左右上下的6个铺位上搜索。“他跑啦！”他对着对讲机大喊。在他掏出枪的那一刹那，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群的一阵惊动，一名女性旅客当场就尖叫起来。另外两名警员几步抢到他身边，掏出枪与队长一起搜索。其中一位警员拿出证件，在惊慌失措的人们面前扬了扬。“你们都到前面车箱去！”他指着自己刚过来的方向大声喝道。他确认匪徒不会在那个方向。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蜂拥而去。警员提着枪，站在最后，顺着人群一起后退，保护着他们。 没有！ 队长和另一名警员一个个箱格地查找，但是直找到车箱尽头的厕所位置，也没有找到匪徒。一眨眼的功夫，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这时，另三名警员已经从另一边车箱冲了过来，手里都提着枪，在他们身后，跟着列车长和两名乖警。队长扫视了一眼厕所门，发现门锁上显示里面有人。队长与其它警员交换了一下眼色，几把枪口对准了厕所门。队长一脚就向厕所门踢去，逢的一声，厕所的门向里飞了出去，撞在里间的洗手盘上，裂成好几块。“警察！”队长大喊一声，冲了进去。但是里面空无一人。队长看到厕所间的玻璃窗被砸碎了，呼呼的风灌了进来。队长冲了过去，手枪刚伸出窗外，“呯”的一声，一颗子弹飞了过来，射进窗户，射在洗手盘上，又弹了过来。队长立刻“嗯”地闷哼了一声，弯下了腰。跳弹射进了他的衣服，击在他的肚子上。他的手枪刚从窗户上缩回来，身后两名失去理智的警员却把两支枪口同时伸了出去，用身体护着队长，把他压在身后。两支手枪同时“呯呯”地开枪，对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射击。“别开枪！”队长大声叫喊着，同时按下了耳机的通话键。“付玉书！匪徒在车顶上！有武器！” “看见他了！”对讲机里传来付玉书的叫喊声。 队长感到全身无力，身上不断地冒着汗。两名警员把他从厕所里拉了出来。其中一名扯起他的衣服。几人一看他的小腹。只见肚子上有一个小洞，正不断有血冒出来。队长伸手一把按住它，嘴里痛苦地大骂一声：“操你妈的！”一名警员动作飞快地脱下外衣，再把衬衣脱了下来，扯成几条布条。列车长手忙脚乱地呼喝乘务员拿来急救箱。其它的几名警员分别向火车的两头冲过去，越过惊恐的人群，然后砸烂窗玻璃。先把手枪伸出，由一个警员作掩护，另外的警员纷纷爬出飞驶中的火车，爬到火车顶上。这些动作没有人指挥，他们要从两边包抄匪徒，把他困死在车顶上。 “他跳下去了！” 当先爬到车顶上的警员听到通讯里传来付玉书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直升机轰鸣着，一束强烈的射灯从直升机的底部射出，光圈落在几百米后的一块空地上。警员犹豫了一下，身体一动，几乎就要跳下火车，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猛地抓住他：“车速太快了！不要找死！”那名警员一下子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向对面，那边包抄上来的警员也一面无奈。 “停车！” 队长在通讯里大喊。 队长的话音刚落，火车的底部便发出一阵阵的撕叫声，车速很快慢了下来。等到了安全速度时，车顶上的警员全部跳到地上，向后飞跑而去。他们能听到付玉书在直升机里通过高扩音器的喊叫声：“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不杀！中国政府会宽待你的……” 无数的警笛声和刹车声此起彼落。警员们跑到现场，看到直升机照射下的那个光圈外己经围了一大圈的警车。民警们高举着枪，趴在警车顶上，枪口对准光圈的正中间。一名警员跑过去，看见那名匪徒站在一片空地上，他跳落在市区的一片绿化地上，全身都是血，他的身后是一个高坡，坡上有一条马路，现在马路上全是警灯。在他身则不远处是一条高架桥，此刻桥上也全是警灯。直升机在他头顶上盘旋，用强烈的光束时刻照射着他。警员身处的这边地区，警车冲破了火车路的铁栏，停在火车路上圈了个半圈。他已经无处可逃。 506次火车停在约一百米远的地方。队长在列车长和一名女乘务员的撺扶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的手里居然还拿着枪，口里却大喊：“不要开枪！” 匪徒的脸色铁青，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已有多处破碎。从火车上跳下来时，路边的基石在他身上撒开了多处裂口，他已经好几处骨折，站在那里全身麻木，根本动不了。头上、肩膀上，和一只手背都在流着血。但是，他手里仍然拿着枪，此刻正无力地垂在身则，微微地颤抖着。他的眼神绝望，不失性感的嘴角一下下地跳动着。他此刻已经崩溃的心灵正被魔鬼一点点地吞噬。突然，他举起枪，指向自己的脑袋。“呯！”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扣动了板机。一颗子弹从他太阳穴射入，从另一边射出，在他头上开了一个大洞。队长赶到的进候，正好看见他“扑”的一声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直升机上的付玉书震惊了。所有人都震惊了。队长“啊！”地大叫一声，双眼一闭，向地上倒去。列车长死死抱着他，不让他摊倒在地上。 这一切，太出乎意料了！这是最后一个对古钱币的秘密可能掌握的人。难道，古钱币一案的所有线索又要断了？ 第十九章：难以结案 “孩子他爸……” “老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固长江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媳妇，抱着儿子坐在他身边。然后，他看到了陈明部长，还有付玉书……最后，他看到头顶上打着的点滴，立刻就感觉一股强烈的痛感从肚子里传来。固长江不由“啊！”地轻叫了一声。“这是在那？……”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刚才睡了一觉，睡得好香！ “这是在医院。老固……”他媳妇又哭了起来。 医院？噢，医院……队长总算把事情串起来了。他马上就想起了那名日本人，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别叹气啦！”部长瞪他一眼。“你死不了。告诉你：下回再这么吓我，老子跟你没完！” 队长一皱眉，一边的付玉书已经忍不住轻笑起来。 “还笑！”张灵秀抱怨起来，但碍于部长的脸子，她不好意思发怒。 “我该死，我不对！”付玉书装腔作势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笑！他该笑！”部长伸手一指队长，呵呵笑道。“你看他刚才那一觉睡得有多美呀……”部长话还没说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付玉书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想起医生给队长做手术时吓呆的表情。因为固长江的鼾声跟坦克似的轰隆作响。那医生从业几十年，从来没见过有人在手术台上能睡得这样安稳的。早知道麻醉药都给他省了。部长瞪他一眼，自己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张灵秀脸上忍不住也有了笑意。 “弟妹，你们家的男人不容易呀！” 部长看她一眼，笑着说。 张灵秀一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偷偷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此刻，她觉得长江在她心中是多么的伟大。 “啥玩艺？”队长一脸迷茫。 “没事！”部长对他摆了摆手。转头和蔼地看向张灵秀。“弟妹，你带着孩子先出去一会。” “他还在病床上！”张灵秀不满地用手一指自己的丈夫。意思是说这会还让他工作？ “去吧！”队长冲她喝了一句。张灵秀“哼”了一声，抱着孩子堵气地往门外走。付玉书为她打开门，等她出去后，把门关上。“你也出去吧。”部长对他说“我有些事要跟老固谈。”付玉书点了一下头，打开门走了出去。队长的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 “从你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安排老张接受你的工作。可是他出不来，他被隔离起来了。没有你的命令，他的专案调查不能撤销。说吧，怎么回事？是什么让你启动了这个程序，而且连我都不知道你在隔离调查什么项目？”部长开门见山。伸手掏出一支烟，啪地就点着了火。 “老大！”队长脸上满是不满的情绪。“你不尊重我是病人，但至少尊重这个病房。能不能把你的烟灭了？” 部长一怔，看了看手里的香烟。又看了看老固狂吐口水的狗模样，把点着的烟往他嘴里一塞。自己又点着了一支。固长江一边猛吸着，一边说道：“这又另当别论了……” “说吧。” “是第二十一条。” “什么？” 部长一下子怔住了。他很清楚第二十一条的程序是什么。“那你是在越权！” “我并没有正式启动它。”队长平静地说。“我只是在一局隔离调查，并没有提升到总部。这个权利你十年前就给了我。” 部长脸上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伸手一指队长。“你好样的！要是调查不出什么来，我扒了你的皮！” 队长叹了口气。“你真的觉得会调查不出什么来吗？” 一听这话，部长陷入了沉默。 “这次调查不能提到第二十一条程序，你不知道这次的隔离调查。我也还在岗位上。”队长平静说。这话无疑是要部长和他一起作弊。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是下策，但是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在没有结果前，他绝对不能将调查程序正或提到第二十一号。 部长沉默起来。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问队长：“我们刚才在聊什么？” 队长一怔，随即明白。“我们在聊你给我加工资的事。我听说我今年的奖金没了……” 部长哈哈笑了起来。“你就别为这事哽心了。花一年的奖金坐一整架747太值了！” 队长无语。好一会后，他叹了口气：“所有的线索又断了！”部长点了点头。“小于那边也没有结果，我让他结束了搜查，他会在明天回到北京。” “这到底是什么？”队长仿佛自言自语。“他们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古钱币？” “这需要你来回答我。”部长说。“可以肯定古钱币身上有着巨大的价值。但是我以为这种价值离实际应用为时尚早。除非古钱币还有别的我们未知的可利用价值……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 队长点了点头，这带给他一阵阵的痛苦。部长看着他，摇了摇头，熄灭烟头。“现在说什么都假，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下午我会安排飞机送你回北京。至于下一步怎么走，等你养好了伤再说。有些事情拖不了，你就暂时盯着那些事吧。其它的交给付玉书……这个年轻人不错嘛！好好培养他！在我们中间就数他学历最高啦！将来说不定能坐到我的位子上呢！哈哈哈！” 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要是让部里人听到，非出大事不可!” “不就只有我们俩吗？”部长不肖地说道，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妒忌吧？”队长一笑，“我都什么年纪了？还想着你那位置？我要是想的话，当年就跟你拼开了……”“哈哈哈！”部长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就凭你？”队长哼了一声，没说话。部长大笑着边摇头，边走向房门。 病房里队长陷入沉思。 一切的线索都中断了吗？除了张宝山，还有谁能提供更多的情报？不管是关于古钱币，还是关于欧洲毒蛇犯罪集团，什么情报都好！那个日本人，他为什么要自杀？他只要不拘捕，完全可以保住性命。是什么让他连性命都不要也不愿落在警察的手里？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看来，很有必要再审张宝山。如果从张宝山身上也找不到突破，就只能指望老张那头了。他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快点呀老张！要重新控制古钱币，正在变得越来越渺茫。一枚被抢走，另一枚在大爆炸中下落不明，它到底有没有在大爆炸中销毁呢？而另一枚古钱币，它还在不在京城？地毯式的搜索一定还在展开，案犯能把古钱币放到什么地方来躲过警察的搜查？唉，这个案子想要结，真是太难了！ 固长江有一种想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冲动，可是他知道做不到。他现在身边连个对讲机都没有。谁会冒着被固夫人摔瓶子的风险把对讲机放到他的床头。他现在都这样了，谁还会好意思让他继续工作。就连一向如同榨汁机一样的部长都让他好好休息。他的下属只能各自发挥了。当然，一局绝对不是除了固长江就没人了。也许，他真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那怕是几天也好。什么都别怪，就怪这倒霉孩子，居然让跳弹给伤成这个样子。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另一边，在北京。固长江受枪伤的消息让张长扬吓了一跳，当他得知队长手术很成功，而且还在手术进行时呼呼大睡的消息后，他就放心了。60个小时了，他已经近60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 张长扬的调查得分批进行，必须让人们有休息的时间。这个案子很明显在短时间内结不了。案情进行到现在，进展已经是非常巨大的了。外面的工作有付玉书，这里的工作有他。但是队长不在的话，他的工作就不能大规模地进行。至少外围的调查他就没法进行，按照程序，这个工作只能由固长江去安排，要不就直接与部长联系。但给张长扬一个东瓜做胆，他也不敢那样干。那无疑是正式启动第二十一号程序。如果是他将第二十一号程序启动。那么队长回来后，他张长扬就可以直接去火葬场了。张长扬很明白，他的调查工作固然要抓紧，但是对古钱币的搜查更要抓紧。只要盗杀案的同犯一直找不到机会将古钱币外运。他张长扬的调查时间就是充足的。这点他清楚，而且，他也知道付玉书同样也很清楚。他是不会给罪犯任何机会的。 张长扬的调查进行到现在，随着调查范围的不断扩大，怀疑对象从无到有，再从有到巨！妈的，得对好几十人进行调查！这老固也真是，什么时候不挨枪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张长扬重重地叹着气，心中是无奈又无奈。唉，继然上天要给我一个睡觉的机会，那就睡一觉吧！张长扬在隔离区的休息室找了个沙发倒下，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他却不知道，他现在做的这份工作根本没有意义。最终，失踪的古钱币还得由他去找回来！ 第二十章：广州国际电子展销会。 中国，上海。 王刚开着车，正在往公司上班的路上。自从教授家里回来后，王刚便一直在思考着古钱币的事。那枚古钱币就像具有魔力一样地吸引着他。王刚向来是一个遇到问题不搞清楚就誓不罢休的人。古钱币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疑问。可是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他知道在过去几天里北京的大追捕，也知道曾有一整队的人马在一寸寸地翻遍了佛山三水的草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古钱币，那他心里也许会好过些。王刚个人的能力很有限，他除了上网查查，或找些根本就不会帮助他的教授聊聊天，喝喝酒外。他能办的事太少，能得知的信息也太少。他甚至连古钱币表面上有花纹都不知道，更不用谈那花纹可能存在的巨大信息了。从教授的家回来后，他睡了一天的觉，睡醒后是当天晚上的深夜。那会队长正从佛山包了一架747往北京赶。无事所所的王刚却又去不夜城里一直喝到天亮，接着他又睡觉。如果不是因为老板通知他有任务，他今天也不会回公司去。他可能要纸醉金迷一直到把古钱币的事切底模糊了，才去把自己的灵魂找回来。关于古钱币，他太不能理解，这太违背常理了。别的不说，光是大爆炸一项，他就觉得太不可思议。这两天他几乎把全世界能爆炸的材料都在网上学了一遍。但是所有的结果都只有两个结论：这些材料，要么不能达到像佛山的那种爆炸程度。要么就可以把整个佛山都夷为平地。绝没有那一种爆炸原料能造成像佛山大爆炸那样的结果。这种材料似乎是基于毁灭性的爆炸物质和常规爆炸物质之间的一种材料。而这种材料是不是就是古钱币？这个问题把王刚搞得焦头烂额。他老早就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把古钱币一把揣进怀里。然后找个铁锤试验一下，看它能不能爆炸。可现在上那儿找去？古钱币肯定早就被警方送到不知那个角落收藏起来了。 别想了，公司到了。 王刚把车速放慢了下来。 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古长新打了不下十个电话给他。一再提醒别把广州展销会的事给忘了。过两天，王刚得代表公司前往广州，带着他设计的黑暗保护神，参加这个国际级的展销会。这是公司打开欧美市场的一条好路子。古长新相当重视。但王刚清楚：实际上黑暗保护神一向的主要销量都在欧美和澳大利亚这些地区。反而国内销量并不是很大。这个展销会他们公司可去可不去。不过，老古在这方面是很舍得花钱的。只要有机会展示他的产品。要他去撒哈拉大沙漠他也去。 “王总监呀！我终于见到你啦！” 古长新看见王刚走入公司大门，张开双手就扑了过来。王刚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下，快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要这样嘛！”古长新嬉皮笑脸地跟在他身后。王刚不理他，走进办公室，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坐下。 “咖啡！”古长新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李琳早跟在办公室外守着，一听古长新的话，便走进来，小跑到古长新身则的柜子前。弯下腰打开柜门，取出咖啡。圆圆的屁股正对着古长新。古长新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双小眼睛便停在那完美的线条上，再不愿离开了。 王刚又鄙视了他一眼，跟着自己的眼光也瞄了过去。李琳拿出咖啡转身时，俩人的目光才同时转移方向，相互对视着，都有一丝狡笑。李琳好像发觉了，脸上突然一红。赶紧冲好了咖啡，端到各人面前，小跑出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小姑娘不错，啊？” 古长新喝了一口咖啡，心满意足地问。王刚嘿嘿地冷笑一声。“那里不错？”古长新一怔，哈哈大笑。“那都不错！”然后，他装出很严肃的样子问：“把她调到我办公室，可以吗？”王刚瞪他一眼。“可以，炒我尤鱼就行！”古长新吓了一跳。“当我没说过，当我没说过！” 俩人调侃了一阵，王刚才问关于展销会的事。“什么时候去？” “明天！”古长新大声回答“你干嘛呢？这事早就安排好了，你像全忘了。” 王刚叹了一口气。他还不能回答自己这几天是干嘛来着? 第二天上午，王刚按时上了飞机。几个小时后便到了广州。刚步入春天没多久，广州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王刚多少还有点不适应。好在他只在到达厅外等了一会，公司广州分部的人就开着车接他来了。这倒是出乎王刚意料的。他本以为广州分部也就二三个人而己，没想到还配有车辆，而且还是奔驰s350！ －－－自己作为一名技术总监开的却是一台烂别克！王刚此刻狠得真是咬牙切齿。他决心回到上海后把古长新的宝马抢了。要不就直接把这台奔驰开回上海。他娘的！王刚上车时，把车门关得“呯”的一声巨响，把分公司的负责人吓了一跳。他坐在副驾驶室上，则头吃惊地看着王刚。不明白王总监这是什么意思？“走吧！”王刚没好气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王刚几乎就霸占了这台奔驰轿车。这使分公司负责人难做人死了。因为广州的这个分公司负责的主要是销售业务。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客户。这台奔驰车根本上就是为客户而购买的。主要的作用就是接送客户。现在被这个只懂得技术但对销售完全不入脑子的总监一霸占。负责人上那找车辆接送客户去？偏偏这会又正是开展业务的高锋期。那王八蛋连司机都踢走了要自己开！车钥匙一天到晚就在他裤腰上晃悠着。什么人呀这是？打个电话给总公司头儿！负责人咬牙切齿。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古长新听完后若无其事：“这有什么好投诉的？他在参展期间要用车是肯定的嘛！自己想想办法，不行的话就再租一台！” 好家伙！这人还真惹不起！负责人这会是什么都明白了。不过，说到底他也只能以为老板与这个总监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他是不会想到关于黑暗保护神的技术难度到底有多大。他以为那玩意儿是搞电脑的都能做出来。所有的业绩全是他们成功销售的功劳。好在，展销会没几天也结束了。赶快把那大爷送走，车就回到自己手中了。嘿嘿！ 是呀，展销会是结束了。但王刚开奔驰的瘾明显是没有过足。在展销会结束的当天晚上，王刚和奔驰车突然都没有了影子。负责人一打听，才知道总监居然开着公司的奔驰车，约了几位在广州的同学，上海南玩去了！！ 你……我…… 公司负责人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在广佛高速路上。王刚驾驶着奔驰车，哈哈大笑着，一路都不知有多爽。汽车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位旧同学。正津津有味地听他讲有关如何捉弄分公司负责人的故事。“你也太过分了！”男同学对王刚说“人家又不是不给你车用，你干嘛非得霸占着它呀！”“我一到广州就看他不顺眼！”王刚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本来我还想着让他用的。可是看他那一天到晚看我的眼神我心里就有气。干脆就把车钥匙挂腰里，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同学摇了摇头，看他一眼，“你还是老样子，脾气一点都没变。”这位女同学叫肖丽，男的叫李家成，都是王刚大学时的同学。三人在大学时非常要好。他们已经有些年头没见了。三人早就约好玩去。王刚早就计划好这台交通工具。好不容易等到展销会闭幕，当下就把车给开走了。一点机会也不留给分公司的负责人。一行三人一边愉快地聊着天，一边向佛山进发。他们计划在佛山停留一晚，第二天继续跑向海南。王刚是铁了心不玩够半个月就不回去。如此跑了几天，王刚一行三人几乎玩遍了整个广东西部。终于到了海南后，三人又开着车把整个海南的主要马路压了一遍。如此过了差不多十天时间。期间古长新联系过王刚两次，第一次问他在那。王刚说在台山。古长新问了句“还没到吧？”就挂上了电话。第二次也是问王刚在那。王刚直接告诉他：“还有十天！”古长新一句话也没有说，又挂上了电话。这样直到第二次通话后的第九天。王刚的两位同学都不好意思了。跟王刚提议说走人。王刚一向花钱大手大脚，十数天来所有开销几乎都是他的，这时口袋里也见空了。当下他就采纳了建议，开车上了往湛江海港的渡轮。这让三人切底享受了一次海风的洗礼。他们连问都没有问就买票上了船。结果上船才知道渡轮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湛江。如果他们在海安过渡的话，在湛江下船时，他们都可以回到广州了。结果，他们不得不又在湛江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距车返回广州。 一路无话，十几天时间该说的都说光了。本来，肖丽一直都以为王刚找他们出来玩一定别有用心。事实上，三个都没清楚。王刚在大学时代是如何追求肖丽的。那会的肖丽相当高贵。王刚却是一个典型的浪子，号称美少女杀手。身边一直以来女孩子就没断过。本来，肖丽还是很喜欢王刚的。可是自从有一回，肖丽无意中遇见王刚。王刚搂着他的一位女友，用手一指肖丽，两眼瞪着她，口中振振有词地说：“肖丽，我一定要得到你！”那会肖丽就切底死了这条心。那次遇见后，肖丽回到宿舍了哭了很久，她恨死了王刚。这件事在肖丽心中一生也没有办法磨灭。可是王刚呢？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他的那些鲜花和说过的那句话。李家成与肖丽不一样，他和王刚是铁哥们。上大学时什么坏事都是俩人一块干的。不过，他现在变了很多，读大学时他不像在读大学。现在不读大学了，他倒更像是在读大学。肖丽是王刚的马子，这个概念几乎在他和王刚从认识肖丽的那一天起，就在他心里种下了。王刚很坏，因为他到处放话，说肖丽是他的马子。最终使肖丽这名校花在读大学的四年里，一个男朋友也没有交上。甚至现在还是单身，这跟王刚当年的过激行为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就算不在校读书了。圈子里的同学还是对当年记忆犹新，因而很多人一见面还开肖丽跟王刚的玩笑。那当是那么回事。王刚的铁拳太强悍，而且他认准了的脾气，当时在整个校园都知道。但是，这位当年振振有词说：“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电脑天才，一到美国就什么都忘了。这在古时候是要拉去浸猪笼的。李家成是很想帮王刚一把。他跟肖丽一样，都老大不小了。俩人老在电子邮件上不痛不痒地交流，那里是办法？李家成已经一个孩子的爸了。他深知只有婚姻才能改变王刚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格。而最主要的，他是不想王刚老是这么拖着肖丽。要还是不要，一句话的事。这肖丽也不知犯的什么病，做人有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么个拖法，男人是无所谓，可是女人却是要老的。虽说她肖丽是绝对的一朵花，高挑的身材，俏丽的脸蛋。还有她身上那如皇家贵族一般的高贵气质。李家成现在都搞不懂肖丽的这种气质是对男人的致命伤还是对她自己的致命伤了。拥有她这种气质的人，一般的男人总有可望不可及的感觉。这跟肖丽多年没交男朋友不知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肖丽没有男朋友跟她那种过于浪漫主义的思想也是有关系的。她这种搞学术的人，脑子里都不多不少被毒化。是个永远不会主动的人，她在感情上，总是梦想那一天来个天地大碰撞。谁把她撞得失去理智，她就嫁给谁。唉，这一天可能得等她九十九岁那年才会实现。什么叫没办法？这就叫没办法。“小心！”李家成正在糊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肖丽一声尖叫。紧接着，奔驰的刹车便发出“吱！”的连续尖叫声。王刚一个急刹，奔驰车特有的防护功能把后座上李家成的身体向座位上压了下去。李家成的上身只是轻微地跳了一下。他还没有发应过来，便听见王刚破口大骂：“不要命啦！你跑到高速公路上来干什么！”李家成定神向前方一看：上帝啊！奔驰的正前方站着一个小姑娘，离车头不足五十公分距离！ 还好这是奔驰。要是别的车，刚才那一下那里刹得住！车上三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那小姑娘的脸色也是铁青的，早吓呆了。她站在车前看着车里的三人动也没敢动一下。奔驰后面飞驶而来的车辆呼呼地从他们身边经过。王刚伸手就按下了应急指示灯。然后他伸手打开车门，几步跳下车。跑到小姑娘身前，一把抱起她，跑向应急停车带。肖丽急忙也跟着下了车。她怕王刚会扇那小姑娘两巴掌。清醒过来的李家成连忙也下了车。打开前门钻进驾驶位，把汽车慢慢开到紧急停车带上。 “你怎么样？没事吧？”王刚把小女孩放在路边，大声问她。他闻到小姑娘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姑娘穿着又乱又脏。“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刚皱了一下眉问她，一边举头四处张望。但马路上再没有别的人，只有飞驰而过的车辆，带起阵阵呼呼的风声。小姑娘年约八九岁。她完全被刚才那下刹车声吓傻了。她不回答王刚的话，而是瞪大一双有点发黄的瞳子痴痴地看着王刚。她的脸又廋又黄，此刻惊吓下还带着发青的脸色，神情十分的可怜。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肖丽走过来看着她。直觉得心里发酸。她蹲下身体，把脸凑近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住那儿呀？”这时，她留意到了小女孩身上的打扮，心里明白了几分。王刚也留意到了：小女孩身上穿的是少数民族的服饰，虽然很脏，但仍能辩认出来。黑色的，从花边上看，像是苗族人家的服饰。王刚心里一阵发痛。“怎么能……怎么能把孩子往高速公路上扔呢……”他的声音很大，小姑娘本来好转的眼神又恐慌起来。 肖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走开。然后拉起小姑娘的手，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呢？”她的声音感动了小姑娘。她犹豫了一会，抬起一只手，指向高速路的一则。王刚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见不远处有一片香蕉林，但没发现有什么村落。这片地区地处电白与湛江之间，到处都可见香蕉林。“你妈妈在那里吗？”肖丽跟着小姑娘的手指方向又问。那边李家成已经拿出了一个警示灯，小跑过来，放在他们的前方上角。然后马上弯下腰打量这个差点会让王刚终身不得安宁的小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呀？”他说道，其实心里早明白了这小姑娘就是一个流浪丫头。“会不会跟他的家人走散了？”他又问。肖丽点了点头，又轻声问小姑娘：“你妈妈在那边吗？在香蕉林里？”小姑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前边有一个出口。”王刚观测了一会，对他们一挥手。“把小姑娘抱上车，我们绕过去。” “我来吧。”肖丽一把抱起小姑娘，跟在王刚的身后走向奔驰车。王刚为她打开车门。李家成只好又收起他刚刚放下的警示牌。快步跑向汽车，把警示牌扔回车后箱里。王刚等他上了车，才发动奔驰向前缓缓驶去。他的双眼不停地在前方马路和两个后视镜之间转移，小心得跟走钢丝似的。他的所有注意力已经全部则重在受到惊吓这点上，却不知有一份大礼就摆在他面前。可是他现在却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第二十一章：意外发现 小姑娘坐在肖丽的大腿上，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对奔驰的车箱说不出的好奇。“叔叔的车真不错！”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王刚一听，不由苦笑起来。“觉得不错吧？”肖丽连忙低头逗她“你快说你妈妈在那里，我们带你去。” “我妈妈在那边。”小姑娘伸手指向窗外那片香蕉林。王刚连忙把车窗摇了起来。“不要把手伸出车窗外。”肖丽温柔地按下她的小手。“你家住那里吗？那儿没有房子呀！” “我家不住那。我家住在很远的地方！”小姑娘天真地说。车里的人都叹了一口气。很显然，她和她的家人刚刚流浪到这个地方。她也许靠检垃圾为生，也许跟着家人贩卖一些土特产过日子。从脸色上看来，这小姑娘严重营养不良。 三人带着小姑娘在前方出口下了高速。转入一条两车道的县道往回开，几分钟后便到达了那片刚才所见的香蕉林的边缘。一路上，肖丽不断地向小姑娘灌输交通知识。告诫她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跑到高速公路上。要她以后一定要时刻跟在妈妈身边。后座的李家成听了都感动。他直到此刻才知道肖丽原来也有这么母性的一面。王刚则一直面带笑意，似乎早把刚才那惊险一幕忘掉了。他轻松地驾驶着汽车，超赶前方的一台台车辆，驶进香蕉林里。 顺着小姑娘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窝棚。很明显，这个简陋的地方就是小姑娘临时的家。一位中年妇女表情惊奇地看着奔驰慢慢驶进面前的泥沙路。这条泥沙路除了她的窝棚，那也去不了。当从汽车里传来“妈妈”的一声叫喊时，中年妇女的脸上的表情马上由惊奇转向恐慌。她飞快地跑过来，一把伸手拉过刚从车上跳下来的小姑娘。然后又跑回窝棚前，紧搂着小姑娘看着王刚一行，表情越来越慌张。 肖丽下了车，倚在车门上看着母女俩。她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王刚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上车。“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接着，王刚发动了汽车。“等等！”肖丽喝住他，伸手从储物箱里拿出她的手提袋，然后翻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全拿了出来。然后她重又打开车门，下车向那母女俩走去。她把钱一把塞进中年妇女的手里。那中年妇女完全呆住了。“再见！”肖丽对小姑娘摆了摆手，返身往回走。 王刚摇了摇头。李家成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看，这才是女人，多好呀！” “那你干嘛不取她？”王刚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发神经似的，在过去的十数天里又玩失踪又玩独处。老将他跟肖丽亮到一块专门玩尴尬。 “那可是你的女人，我那敢呀！” “什么我的女人！” “那可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家成正要开口点醒他，肖丽却已经回来了。那话要是现在说出来，肖丽非逃亡不可。王刚一踏油门，汽车转了个弯，向远处的马路驶去。 没良心呀！ 李家成心里悲愤地喊道。 “你们聊什么呢？”汽车上了马路，肖丽觉得气氛不太对。王刚不答。肖丽返头看向李家成，眼神告诉他非答不可。 “没有……” －－－搞不定你男人来搞我呀？李家成心里想着，一边在脑子里找着词。“我们在聊那小姑娘的服饰，猜她是那一个少数民族的人。” “有没么好猜的。”一提起那小姑娘肖丽就没了心情。“不过……她身上带的那快玉倒是挺漂亮的。你们留意到了吗……” “吱！” 汽车突然又来了个急刹。停在马路中间。 “你发什么神精呀？”李家成又惊出一身汗来。肖丽也是惊魂未定，表情吃惊地看着王刚，却发现他铁青着脸，眉头紧皱，双眼直视前方。跟傻了似的根本无视李家成的责备。“你怎么啦？”肖丽惊恐地看着他。 “古钱币！！”王刚突然一拳捶在方向盘上。肖丽吓得“啊”地叫了一声。李家成伸手就要开车门逃命去。王刚却又发动了汽车，狂打着方向盘倒车，然后又向来路飞奔驶回去。 “你发什么精神？！”肖丽伸手用力在王刚的肩背上打了一下，喝问道。 “那不是玉器！”王刚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是我一直在找的古钱币！” “什么古钱币？”肖丽不明白王刚在说什么。 “小姑娘身上戴着的。”王刚说“那根本就不是玉器，而是一枚古钱币!它和我见过的那枚一模一样！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绝对没错。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你！” 肖丽一下子安静下来，突然坐正了身体，低下头。这倒不是因为她搞清了什么事。而是王刚刚说的那句什么“我一定要得到你……”太熟了。那神情，那语气。这天杀的，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身后的李家成错愕了有一秒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天意呀！只是王刚此刻脑子里全是古钱币，什么也没有看明白。也不管李家成为何又发神经了，在傻笑。 奔驰很快又回到了窝棚边的沙路上，母女俩这会正在数着肖丽给她们的钱。来势凶凶的奔驰吓了她们一跳。母亲不解地看着飞驶回来的汽车，又看了一眼手里几张百元钞票。不由皱起了眉头。 车一停稳，王刚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他神情激动，但还是很理智地慢慢走近母女俩身边。随后，他指了指小女孩自上戴着的玉佩，对母亲说：“我可不可以看看？”它此刻就挂在小姑娘的胸前，一条红色的细绳从古钱币中间的方洞穿过。挂在小姑娘的脖子上。 “这是我检的……”中年妇女拉了一把女儿，神色有点慌张。 “我知道。”王刚紧张地说“它是你的，我只是想看一眼！”这时，肖丽和李家成也下了车，扫了几眼小姑娘胸前的玉器－－－平平无奇。他们都皱起了眉头，不知王刚搞的是那门子学问。 “妈妈给他吧！”小姑娘伸手扯了一下母亲的衣角。“叔叔让我坐他的车，我让他看我的圆饼。” 圆饼？！ 王刚一听傻了。 小姑娘的母亲点了一下头，弯腰解下古钱币，递给王刚。王刚如接圣旨般双手捧过，激动得手都在抖。没错！一点儿都没错！他把古钱币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古钱币触手清凉，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奇怪的是它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就算把太阳映在它的表面上反射，它也一点不刺眼。这次，王刚清楚地看到了它表面上的那些花纹。他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些花纹很奇特。古钱币和他在青河小区见到时一样，一点也没有损坏。他无法解释古钱币为何会到了这个小姑娘手上，挂在了她的胸口。他也没有想到还有另一枚古钱币，他此刻看到的，只不过是古钱币一号。而他在青河小区看到的，则是古钱币二号。古钱币二号此刻正在北京城的某一处静静地躺着。王刚却以为，这就是他见过的那枚古钱币二号。“你在那里检到的？”王刚问那位母亲。 “佛山。” 母亲的回答立刻让王刚联想到了大爆炸。但那在时间上是不可能的。难不成这枚古钱币还能超越时空？先在青河小区出现，然后回到过去在佛山引发了爆炸，然后再回到未来出现在这位小姑娘的手里……什么跟什么？王刚脑子里又开始乱了。“我买下它好吗？”王刚决定先不去想这些问题，得到它再说。 母亲犹豫起来。倒是小姑娘痛快，指了指她母亲手里的钞票。“还能给这么多钱吗？” “没问题！”王刚说“我会给的更多！”母亲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连连点头。小姑娘也跟着点头，用天真的笑容看着王刚。 “你们身上有多么钱？”王刚回头看向肖丽与李家成。 “你不会穷得连这都买不起吧？”李家成讥笑王刚道。三人同时走向汽车拿钱包。没想到王刚却把自己钱包里的钱全拿了出来，少说也有近仟元。“你这不是有吗？”李家成刚把钱包拿出来，一看愣了。“拿来！”王刚一把抢过他的钱包，又把他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少说也有二仟元。“干嘛……”李家成快哭出来了。肖丽一脸的笑容，很欣赏王刚要做的好人好事。她把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现金了。王刚从手上的钱里抽出三百块，又塞进李家成的钱包里，扔回给他。“留着交路费和加油！”然后他手里拿着剩下的现金，递给了那位母亲。母亲用惶恐不安的表情接过钱，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王刚。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家吧！”王刚用充满城意的语气地对她说。“为孩子着想。” 那位母亲点了点头。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小女孩，再望向王刚三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王刚冲小姑娘摆摆手，回到汽车上，手里紧抓着那枚古钱币。 李家成用悲惨的眼神看了看自己钱包，摇了摇头，走向汽车的后座。王刚却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开车，自己钻进了后座。另一边的肖丽已经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正准备进去。一见王刚坐到了后面，她立刻犹豫起来。李家成扫了她一眼，她立刻猫一样地钻进了副驾驶座。然后把车门关上，脸上跟没事儿一样。不过，这让李家成总算是有底了。肖丽刚才的那点犹豫。切底地把她自己暴露了。悲哀的是后面的王刚，手里拿着古钱币，两眼看得发直。对刚才发生的那个细节，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也许他根本没想到肖丽想坐到他身边来。 我一定要得到你！ －－屁话，等到九十九岁吧！ 李家成连连摇头，发动汽车，离开窝棚前的沙路，向几百米远的水泥路驶去。肖丽不断地与小姑娘摆手。小姑娘追了他们几步，看着他们。一直到汽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王刚等人带着古钱币上路了。却不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们。很快，他们就将经历一场今生今世从没想到的变故。这场变故，在本质上改变了王刚的一生。 第二十二章：机场惊魂 汽车很快驶上了高速路。王刚一直把玩着那枚古钱币。李家成问了他很多问题，王刚都没有直接回答。他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观察着古钱币的每一个面的每一个细节。那些关于古钱币的久违了的问题。重新又一个个回到了他的脑海里。首先最为重要的：这到底是什么？真是就是一枚古钱币吗？其实，自王刚发现古钱币的两面还有花纹后，他就更加相信这是一枚古钱币了。教授之所以不能认出它来，很可能是因为他给出的图片并没有描上这些花纹。如果王尚清教授能看到这些花纹，也许他就能认出这是那一个朝代留下来的古钱币。王刚甚至想马上就给孙明志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一惊人消息。但是他后来一想：自己手上有古钱币的事还是保密一点的好。当然，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固长江不得不兜了个大弯子，才能最终了解到古钱币的部份真相。固长江做梦也想不到：古钱币一号居然会变成了王刚的私人收藏品。当然，此刻全国的海关、机场、码头和车站都在严查。王刚想要带着这枚古钱币坐飞机回上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王刚不是罪犯，他当然不知道机场有什么在等着他。因此，一场好戏将不得不上演。接下来，他将不得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王刚将那些花纹观看了很长时间，尝试着找出一个印象来。他老是觉得那些花纹有点熟悉。他本来以为是自己见过的那一个朝代的文字。可是努力了半天，他也没能确认。反而在心里隐约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文字。这些花纹虽然似曾相识，具体是什么他却想不起来。这让他感到很痛苦。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全部解开这些花纹秘密的人。 李家成的车技没有王刚好。他在超车和转弯时，总不能把惯性控制得很好。这使王刚多次手心出汗。最后，他不得不把古钱币放在身边的座椅上，让它平躺着－－－谁知这东西会不会真的爆炸，还是将它放得平稳一些好。王刚可是非常清楚地记得在青河小区时，队长小题大做。他可是把整个小区的人全都疏散了。王刚可没胆说自己比那些警察更多的了解古钱币。而且，有证据表明这东西还有放射性……放射性！王刚脑子里突然显出了小姑娘那张蜡黄色的脸。是了，古钱币的放射性一定给那小姑娘带来了什么不良的影响。她把古钱币一直配戴在身上。强大的放射性肯定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危害。王刚想到这，直觉得靠近古钱币的一边身体有点发寒。他不由自主地向另一边罗了罗，离古钱币离一些。但是，它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一点也不像有毒的样子。小姑娘一定天天都在擦拭它。这才让它如同新出炉一样光彩迷人。王刚直到现在才发觉，这枚古钱币比他见到的那枚在色泽上要浅一些。但这并不能说明就不是同一枚。刚才说过。那小姑娘很有可能经常清理它。所以它的颜色就显得较浅。可是，它又是怎么落到小姑娘手里的呢？她的母亲说是在佛山捡到的。这他妈的到底跟大爆炸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为什么这枚古钱币还能够完好无损？当初在青河小区时，那位队长明明白白说过这东西可能会爆炸，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紧张。他们骗了他。他们很明确黑暗保护神里放着的就是这枚古钱币。他们知道它有放射性。他们之前一定有过教训……有过教训……这跟佛山大爆炸有关吗？难道那会是另一枚古钱币？难道有很多枚这样的古钱币？因为之前有一批古钱币引起了佛山的大爆炸，所以他们才会紧张。而现在这枚古钱币是在佛山爆炸的那批古钱币之中幸存下来的？上帝呀！王刚这会是全身都冷了。“家成，你把车停到路边。要慢－－慢－－来—！” “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李家成叹了一口气。听话地放慢速度，把汽车开到紧急停车带停了下来。他一直在后视境里观察。王刚一路上的丰富表情简直跟周润发有得一拼。而且一点都没有演戏的成份。肖丽则根本上就一直把头靠在枕上，一路上都则身扭着脖子看着王刚。仔细地欣尝王刚的脸部表情变化。王刚一说要停车，她就对李家成打手势。因为她看到后面的王刚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毛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终于忍不住问，脸上充满了关切。 “我答应了某人不说。”王刚说“他无信于我，但我不能失信于他。你们仔细听好：慢慢下车……肖丽你不用下！李家成你下，对了，别关门……现在到我这里来……对了，千万别碰那玩艺！” 李家成在王刚原来的位置上小心地坐下，双眼瞪着古钱币，脸都青了。“这他妈是眼镜蛇呀？” “总之你就小心点别碰着它！”王刚说着。叫别人小心，他自己却“呯”地一声关上后车门，把李家成吓了个半死。王刚接着坐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慢慢将奔驰打入主车道，然后他更开始加油，将车速很快就增加到时速一百五十公里。之后稳定下来，一直在超车道上跑。他的技术非常好，在加速和减速时都有足够的空间调整惯性。古钱币坐在李家成身旁一路很安稳地一直到达了广州。其间李家成和肖丽问了无数个关于后座上那尊贵小玩艺的问题。但王刚沉默是金，一个问题不答。没办法，李家成与肖丽两人就开始瞎猜起来： “这是中国人发明的一种玉器炸弹，一触就爆！” “不对，它是最新的电脑元件。不但有超高性能，还能自焚。跟咱王大侠发明的黑暗保护神一样。一碰它，就会‘轰’地爆出一团火来，把我们都烧死……是不是呀，王大侠？” “你们再不必嘴就一定会死在这条路上！” 俩人一下子闭上了嘴巴。没事儿，俩人便瞪着古钱币看。“绝对不是玉，玉质不是这样的！”李家成说。肖丽点了点头。“挺漂亮的，戴上它一定很美……” “想想那个小姑娘。”王刚又一次打断，双眼紧瞪着前方马路。 “那小姑娘怎么啦？”肖丽奇怪地问。 “想想她的脸色。” “脸色？”肖丽和李家成都想起了那张黄黄的脸。“营养不良。”肖丽说。 “你错了。”王刚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马路上“那是因为她长期戴着那个东西的原因。” “这东西怎么呢？”李家成惊恐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古钱币。三人中就他离古钱币最近。 “它有放射性。”王刚平静地说。 “放射性？” “你他妈大学是怎么读的？放射性你都不知道？” 李家成一时语塞。肖丽鄙视地看了一眼王刚，嘴里说道：“我们不像你－－－电脑天才，还－－去－－过－－美－－国－－读－－过－－哈－－佛！”最后那半句她是拉长了声调用英文说的。王刚没听出这语气什么意思，李家成却是听出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到广州了。 “我先送你回家，还是？”一出广佛高速，王刚就扭头问肖丽。那意思简直就是叫肖丽下车自己回家。肖丽一下子就来气。“当然是你先送我回家！” “我希望现在就能去机场。”王刚用真城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这事很重要，我想把那个东西马上送到一个朋友家里去检测……要不这样，一会让李家城开着车送你回家，然后再把这车开回公司？” “好吧，我们去送你。”肖丽早知事情重大。王刚既然都说出来了，她还能怎么着？ “好吧。”王刚说道。回头看了一眼李家成，“一会你先送她回去？” “当然！”李家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一行三人到达广州白云机场时，已经是下午近四点了。他们或是开了一天的车，或是坐了一天的车，都有点累。王刚在进入机场前，就开始想着各种伪装古钱币的方法。可是他想了不下一百种，最后全让他排除，这些方法没一种能让他过安检。古钱币的放射性很强，这就意味着它很容易被检测出来。这怎么可能过安检？就算安检人员以为它是一种玉器，他们也不可能让这种高具放射性的物质载上飞机。三人将车停在机场外，下了车倚在奔驰上想着各种办法。但是实在想不到办法。最后，李家成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警方。这样你就一了百了啦，什么事都不用管。” “还要你说吗？”王刚瞪他一眼。可他还想搞清楚古钱币的很多问题，才不会那么轻易就交给警方。“先看一看！”王刚说完，钻进汽车里。李家成和肖丽连忙跟着坐进奔驰车。王刚发动汽车，把奔驰开进机场出发厅前的马路上。然后，他和肖丽下了车，由李家成开着车转圈儿。他和肖丽进入机场四处走了一圈。但是，他和肖丽出来时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飞上海的班机倒是有一班。可问题是如何能将古钱币带到飞机上。他带着肖丽转的这一圈花去了大半个小时。俩人毫无逃亡的经验，显得神色慌张，手足无措。潜伏在机场的特警第一眼就注意上了他们。在王刚和肖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有数十个摄影头对准了他们。王刚一向认为自己很精明，可他那里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这也难怪，他并不知道这数十天国内的机场一直处在高度的戒备中。 李家成就傻得近乎可爱了。他驾着车数次经过警备车辆时都毫不知情。古钱币的放射性几次引起了警车里检测器的震动。在引起第一次震动的时候，警方便开始搜寻可疑目标。第两次震动的时候，警方便锁定了李家成开的奔驰车。第三次震动的时候，检测器已经准确地将焦点锁定在奔驰车的后座上。机场外围几十个为古钱币特别装设的摄影头齐刷刷地对准了移动中的奔驰车后座。不一会儿，古钱币安静地躺在汽车后座的图案便被摄影头精确地捕捉到，然后传送到总控制室的监视器上。这下整个机场的安保如临大敌，紧密的通信刹那间开始在警方频道里传递着消息。整个机场的保卫系统在几秒钟内就被激活。便衣警察从各个角落悄悄闪身，整队的防暴士兵躲在暗处。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行动。广州白云机场是一个重要的南方口岸。因为古钱币事件，警方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警员。 一张网锁定了王刚、李家成和肖丽三人。摄影机已经拍摄了他们的无数张照片，传送到各个职能部门。甚至传送到了远在北京的国安一局指挥中心。王刚等三人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还在焦头烂额地想着办法登上飞机。李家成第四次把汽车转回机场入口处的时候。王刚和肖丽正好走出来。王刚对车里的李家成摇了摇头，示意他下车，自己来开。当李家成刚刚把双脚放落到地上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突然全都涌动起来。王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数十个手掌按倒在地上，数不清的冰冷枪口顶在他的头上背上。王刚受痛“呀！呀！”地叫了起来。耳朵里同时传进肖丽的尖叫声和李加成痛苦的“啊啊”声。 三个无辜的人在不到三秒钟内便同时被警方控制。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围住。呼啸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名警察在第一时间内将奔驰后座的古钱币取走，转送到一辆飞驰过来的警车上。那辆警车一接收到古钱币，立刻又飞驰而去。 李家成被死死按在打开的奔驰车门上，双手被数人紧扳在身后。这使他痛得一直在“啊啊”嚎叫。王刚身上挨了几下，有数名便衣把他按在地上，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弹。肖丽在被人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这会已吓坏了，半张脸被人压在地面上，手脚都被人控制。她现在神智已经完全晕乱，想哭却哭不出来。警方在古钱币被提走之后，首先就把她提了起来，给她戴上了手铐。肖丽全身都在颤抖，于铐“卡”地锁上她的手腕时，她猛地一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这时她才有所意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警方不由分说，按着她的头就往尖叫着飞驰过来的一台警车里拖。紧接着是李家成，他被人推上车时大喊大叫：“操你妈王刚！你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我都想知道我干了什么！ 王刚早就六神无主，铁青着脸被人推上车。他白色的休闲裤上已被人踢出了几个脚印，青条间白的t恤全让汗湿透了，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但是他没有感觉。当他们被警车送走时，机场里一片欢腾。所有的警员都有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可是，他们想不到，几小时后他们又不得不回到机场里，继续高度警备。因为有证据表明：失窃的古钱币并非今天截获的这一枚。他们必须找到它，防止它流失到海外。事情对于这些警员来说是越来越复杂了，但对于国安部来说。截获到古钱币一号，却是对古钱币侦破案的重大突破。 身在北京家里养伤的固长江得知这一消息后。几次想溜出家门，都被张灵秀赶了回去。他只好呆在书房里，整天对着电话大呼小叫。这时他并未得知带着古钱币的人是王刚，也不知道截获的是古钱币一号。他在惊讶古钱币何以能够通过他们设置众多的检查站安然到达广州。而匪徒居然公然进入机场策划外逃。而且还随手把古钱币放在汽车后座上！这些行为在他的思绪角度里都很不符合逻辑。这让队长感到很烦躁，因为案情虽然有突破，却不是按照常理发展的。有里面大有问题！直到数小时后，队长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于志军在电话向他汇报审迅的结果时，他听得目瞪口呆。 第二十三章：不是审迅的审迅 “说吧！我求求你啦！” 数小时后，王刚被带到一间审迅室里。审迅室的一面墙上写着“抗距从严，坦白从宽”八个大字。 王刚三人被带到派出所后，便被分开拘留。一位女警员带走了肖丽。李家成也被带到了另一间拘留室。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王刚才被提去审问。在这两三个小时里，王刚大概搞明白了是什么事。他心里本来感到害怕。越想越觉不对劲，等脑子里可以开始清晰思绪时，种种条理告诉他：他冤大了！这时他就开始生起气来。越到后来，火气就越大。最后他终于开始叫骂：“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来人！快放我出去！”没人理会他。看管他的两名警员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抓狂了近半小时后，王刚安静下来。他知道没办法，反正早晚得放他出去。但他心里有气，便开始想着种种报复的办法。想着出去后要怎么打官司，梦想着成为告倒中国公安的第一人，做个民族英雄什么的。再后来，他越来越冷静，便开始考虑处镜，开始分析事情的始末。他想到一点：机场的公安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他们是冲着古钱币来的。他们一定是在找古钱币，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古钱币在他手上。他们一定是在找别的古钱币，这次正好让他们赶上了。都怪自己笨，没有仔细思考好就奔机场来了。也许警察们从青河事件后一直到现在都在搜查其它古钱币的下落。他本来早就想到有很多枚古钱币。警察应该一直在找。可他却偏偏要闯到这搜查最严格的机场来。真笨！唉，没办法。那东西放射性太强，太容易被检测出来。也许李家成说得对，早交给警察就不用蹲大牢了。嘿嘿！那小子这回满意了吧！够他吹上一阵子的。可是肖丽呢？唉，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一定吓坏了。她以后一定会更恨我。说不定从此后就不理我了。他妈的！对着这娘们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王刚想着想着就跑题了。直到听到一声喝叫，他才清醒过来。原来是有一名警员走进了他所在的拘留室，看来是要提他去审。这间拘留室简直就是一个套间，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关重犯的。他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王刚想着，看见刚进来的那名警官招呼看守他的人打开了监房，而且还示意他把王刚的手铐也打开。王刚一阵苦笑：他们肯定刚刚才审过李家成和肖丽。李家成那王八肯定吓坏了，他还不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地说出来？肖丽就更不用说了。她是死也要把自己无罪的身份澄清的。现在轮都我了，哼！老子陪你玩！ “说吧，我求求你了！” 由于王刚想玩，所以无论警官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瞪着审他的警官看。很有点身份调转的意思。警官无奈，只好自己先说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两个同伴都说了。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已经找人核实过了。你只要把如何获得古钱币，如何去机场，去机场干什么这些过程再说一次。然后在这上面签个字，我就放你走。我知道你要回上海，我们还可以给你订一张明天回上海的机票。你要是没有安排地方住的话，我们还可以为你订一家酒店。” 靠！ 王刚无语，真是太无语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王刚终于开口了。 “这是一道程序，我们必须录一份你的口供。明白吗！”警官实话实说。 “抓错人了还要什么口供？你还是准备着怎么给我的律师口供吧……” 警官一听，双眼一下子凶了起来，瞪着王刚，一字字道：“王刚，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带着高度危险品去机场，我们分分钟可以拘留你十五天，然后再决定怎么审你……” “别逗了！”王刚立刻打断他。“什么危险品？是炸药还是毒药？老子带了什么？老子去坐飞机不成呀？你还是数数我身上有几个你们留下的脚印吧，别当没事发生过！” 警官哑口无言。虽然他是国安部的人，但古钱币的事他知道得并不多。他当然也找不出证据证明王刚带有高度危险物品进机场。古钱币的什么危险性，自从他看过一眼后，他心里都没底。那玩艺会爆炸？但是王刚他倒是很熟悉的。他们把照片上传给指挥部后，不到三分钟就传回了王刚的资料。想不到他在国安部还有那么详细的档案文件。但这名警官并不知道王刚参与解除了青河门危机。就在这名警官想着要怎么治王刚的时候，于志军开门进来了。 “你？”王刚看着于志军，瞪大了眼睛。他还记得，当初他刚到青河小区时，就是这名警察在小区门口等他，然后带着他进入发生事故的16号楼边。他当时想跟着他下去地下停车场。但被那位像个文学家的队长阻止了，要他带着人们撒离。王刚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当时表现出非常一种非常勇于牺牲的精神。王刚很欣尝这种血气方刚的人。 “没错！” 于志军示意那位警官站起来，自己在他的位置上坐下。警官用非常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抓的人跟一局的副主任相识。这回他妈别闯祸了！“没你的事了。”副主任轻轻对他说。警官机械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审迅室。王刚一皱眉，看着于志军。“你官不小呀？” “不大……”于志军摇出一包烟，递给王刚一支。王刚不客气的接过。于志军为他点燃。“什么官？”王刚吸了一口烟后问。 “副主任。” “那门子的副主任？” “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呀？” “拉拉家常嘛，一年没见了！” “直属部级。”于志军吹了一把。 “哇！那还不大呀！”王刚跳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呀！怎么混的？” “我们是中央直属部门，跟地方不一样。”于志军说道。 “公安部？”王刚穷追不放。 于志军咬了咬烟头，没有回答他。翻开桌上的审迅记录。“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录完了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看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不是你们给造成的。” “别以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你明知道那东西有危险，你还带着它去机场。别人没有证据，我却分分钟可以拘留你……” “那个东西有危险？谁告诉过我？你们当初恨不得立刻赶我走，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我那知道？” 于志军叹了口气，开始失去耐心。“你这把年纪应该很清楚：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你没事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吗？还是老老实实说完走人吧！”于志军能把话说到这份上，面子是给足了。当初队长要王刚的资料时。就是由于志军一手负责调查的。所以于志军很清楚王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整件事情在他从北京飞往广州其间，地方的负责人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电白那边也证实了确实存在一位苗族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地方行动在过去的几小时里已根据李家成和肖丽的口供作过调查，证实了他们的全部口供都属实。现在，只要王刚开口，供词与李家成和肖丽都没有太大的出入，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于志军无法掩饰心中的狂喜，他已经知道截获的就是古钱币一号。他曾花了几天的时间将三水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它。没想古钱币一号却鬼使神差地落到了王刚的手上。现在又通过王刚重新转入了国安部的控制之中。世事真是难料。于志军一想到王刚居然这么带着古钱币就想上飞机，心里就发笑。真是太天真了，这不当警察局没人吗？这人毫无疑问是看特工电影太多了。这次就算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清醒点。 “我是不知道什么！”王刚回答道。“我也没有给自己找麻烦。我带着自己买来的古董上飞机怎么了？是你们在给我找麻烦。平白无故的把我抓了进来。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他把自己的脚抬了起来，指着几处脚影让于志军看。于志军扫了几眼，脸上轻轻一笑，显得有些无奈。“这些我们都会补偿给你的。”他说“你还是先让我把口供录了吧。” “好！”王刚一听这话，嘴上就答应了。心里却想：看你怎样来补偿我！ 于志军吐出一口气，很认真的掏出笔： “姓名？” “废话！” “你叫废话？” “那你说叫什么？” 于志军无奈，只好自己在审迅资料上把姓名性别年龄什么的全填好了。最后才问：“说说事情的经过。” “什么事情的经过？这应该你跟我说。我连什么时候被你们盯住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经过？” “我是要你说说怎么得到古钱币的经过！”于志军生气起来，双眼猛地瞪向王刚，开始有点不喜欢他了。 “说清楚点嘛……”王刚还真有点怕他了。“是这样的……我们去海南玩。回来的时候，刚过了湛江不久……”他把如何得到古钱币的经过如实地说了一遍。这些于志军都知道了。他仔细地看过李家成和肖丽的记录。他一边听一边表情麻木的记录着。直到王刚说：“……我用五万块钱从那个少数民族妇女手里买下了古钱币……”于志军的双眼一下子瞪大起来，看着王刚：“你说什么？五万块钱买下了古钱币？”“对，没错！”王刚脸不红心不跳。“整整五万块！” 于志军把笔往桌上一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他瞪着王刚看了有好几秒钟后，才问：“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敲政府的竹竿？” “可千万别这么说！”王刚连忙道。“我又没有说要把古钱币卖给你们。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打算把它永久的收藏起来……” 于志军听不下去了。“你以为还能拿回那枚古钱币吗？” “为什么不能！”王刚立刻大叫“那是我用钱买来的！就算你要买，我多么钱都不卖！别说五万，五十万五百万我都不卖！” 于志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表情惊讶地瞪着王刚，打量着他。希望从他的眼神里和表情里找到一丝动摇的意识。他也希望王刚能在他充满威胁的眼神下马上改变主意。 但是没有希望。几十秒钟后，于志军“叭”地一声合上审迅记录。他站起身来，手一指王刚。“你准备在这呆一辈子吧！”说完，他就向门口走去。 “没问题！”王刚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只要你敢留下我，我就敢在这呆上一辈子！” 走出审迅室，于志军直感到头大。他马上就给队长挂了一个电话，把跟王刚的对话如实地反映了一遍。 “什么？！” 那头的队长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就是这样。”于志军报告说“王刚的意思很明显：他得带着古钱币走。古钱币是他的个人财产……” “他是疯了还是吃了豹子胆了？” “他没疯，也什么胆都没吃。他在生气。他受过高等教育，对法律的知识和意识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低。他是铁了心要死抓着我们的鸡脚不放了……” “小于！”队长在电话里把断他。“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队长……你不会要这会到广州来吧？”于志军惊奇地问。他知道队长还在休养中。 “对，我马上就过去。”队长说“给他找家属于我们部的招待所，别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我几小时后到。” “是，队长!” 于志军重新回到审迅室里。 “起来吧。”他对王刚说。 “干嘛？” “我带你去洗澡，还有住酒店！” 王刚一怔，瞪着于志军。“别想着收卖我！” “你走不走？”于志军也瞪着他看，但是目光很友善。 王刚稍微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于志军出了审迅室。“那我的两个朋友呢？” “一会我亲自送他们回家。”于志军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王刚吐出一口气。“我想见见他们。” “这不可能。”于志军头也不回。“在你见到我们队长前，你谁也不能见。” “你们队长？”王刚停下了脚步。于志军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认识他。几个小时后他就会飞过来广州，为的就是专门来见你！” 王刚脑海里立刻显出了他在青河小区见过的那位像是文学家的警官。“他在那儿？” “北京！”小于回答他。“我几个小时前才从那儿飞过来。我们队长本来也要来的。可是半个月前他被一颗子弹射穿了腹部。但是因为你，他还是不得不飞一敞。” 王刚张大了嘴巴，表情惊讶地看着于志军。于志军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等他。你很快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的……顺便说一下：我们队长的官职是副部级。” 王刚听了不由一怔。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见面，终于改变了他的一生！ 第二十四章：电脑代码 队长身体仍很虚弱，他得由空姐扶着，才能走下飞机。于志军把车开到跑道边上接他。 “你怎么没看好他！”队长不满地看向于志军。 “一听说你要来。他就很听话。”于志军说。伸手把队长扶上车。“他甚至还想跟着来这儿接你……”他突然笑了起来。“他称呼你为‘文学家队长’……” “什么？！” 队长刚钻进车子里，一听吃惊地看向于志军。于志军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我搞不懂这些科学天才的想法。我跟了你近十年也没有发现你像个文学家……”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那还用问。”于志军为队长关上车门，绕过奥迪的车头，从另一边上副驾驶位。“我们私底下都叫你固扒皮……” “什么！？” 队长更觉吃惊，表情惊讶地看着于志军。“不要担心！”于志军回头看他一眼“在国安部这是对领导的一种尊称！” 这话使队长想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思考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没错，至少我的领导就是一个典型！” 于志军一听，便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去见他吧！”队长说。 “是！” 王刚早就洗完了澡，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被直接带入了一间标有“军事禁区”的建设物里住宿，而且还是一个套间。这个套间的家具，跟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高官家里一样，都是简单而明结的布艺。所有的沙发上都有一件白色印花的头套。很明显这是一家军用招待所，接待的都是军队官员。王刚跟军队可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他住在这儿很有胆战心惊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暂时失去自由了。因为在他一再要求下，于志军才同意他跟肖丽和李家成分别通了一次电话。而且通话还必须在于志军的监视下进行。于志军一再提醒他：不能告知任何人关于古钱币的任何情况；不能告知任何人他现在的位置和处境。更不要尝识与人分享自己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看法。在他见到队长之前，他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一个字也不要说。王刚接受了于志军的建议，在通话中告诉肖丽和李家成他很好。对他们的拘捕是一场误会。他正在协助警方……于志军一把抢过他的电话挂上…… 王刚正在沙发上思考着一会该怎样对付队长时。于志军带着队长走进来，他们连门都没有敲。王刚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虽然洗了澡，但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白色休闲裤上的脚印他已经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青白相间的t恤被他洗了一遍，然后就湿鹿鹿地穿在身上。但这仍然不失他的风度翩翩。他年轻，英俊。人如其名，血气方刚。 “你好！” 队长向他伸出一只手。他行动非常不便利。身边的于志军总想伸手扶他，但几次都被队长拒绝了。 “你好！”王刚也伸出手，跟队长握了握。“好久没见了。”王刚打量了队长一阵。队长也在打量着他。“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湿得？”队长指了指王刚的青条间白t恤。王刚点了点了点头。看着队长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才跟着坐下,跟队长隔着有一个位的距离。于志军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把手上的一叠资料递给队长。“为什么不换一件？”队长接过于志军递过来的资料，奇怪地问王刚。王刚笑了笑。“我还是习惯穿自己的衣服。”“要不我到你的车上把你的行李拿回来？”于志军这才想起自己的失误，不好意思地问。王刚摇了摇头。“不用啦！这样凉快。你们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赶紧吧，别浪费时间了。” 队长点了点头。从资料里抽出几张文件，在递给王刚前，首先问了一个问题：“在开始前，我要你把对古钱币的了解或是对它的疑虑全部说出来。我们知道你在查有关古钱币的事……”他扬了扬手中的几张文件。“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任何隐满。我们才能继续下一步。” 王刚点了点头，开始讲述古钱币引起他注意的经过。“我们如何接触到古钱币的，这你们都知道了。”他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着，一边说。“真正使我高度留意古钱币，还是你们引起的。从青河事件后，我越想越觉得你们有很多事在瞒着我……”他把青河事件后，队长他们的行动如何引起他的怀疑；自己如何对古钱币到底是什么物质，它会不会真的能爆炸等许多对关古钱币的未知问题发生兴趣的经过。还有他在网上查找有关的可爆炸物质，将它们跟佛山大爆炸对比的结果等等，都跟队长讲了一遍。在他提到自己是如何发觉佛山大爆炸案可能跟古钱币有关，而警察之所以在青河事件中如此高度重视古钱币，很可能跟佛山大爆炸案有直接的联系时。队长和于志军都感到震惊。他们直到此刻才知道王刚了解的其实并不比他们少多少。 王刚坦白了自己因古钱币的许多未解之迷而想去搞清楚它这个事实。并如实告知队长他确实找过有关的专家教授调查过古钱币。但是没有结果。他坦言曾推翻过古钱币是一种古代钱币的可能性。这主要是因为他把古钱币的图案交给王尚清教授鉴定时没有结果。但是他现在又不这样想了。因为从他再一次接触到古钱币时，古钱币表面上的花纹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尚清教授之所以不能鉴定，可能跟他没有看到古钱币表面有花纹有关。因为他交给王尚清教授的古钱币图案，它的表面上是没有花纹的。王刚表示：古钱币上的图案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他老是觉得古钱币上的花纹很眼熟，但是他又无法从古代的那种文字中找到相同点。如果他能把古钱币的实物交到王尚清教授那里，让他再做一次鉴定。那古钱币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可能会得到解决。 最后，王刚表示：如果他能有一台电脑，把古钱币上的花纹图案分拆重排，并跟古文字资料库对比查找，他也许可以将古钱币花纹所表达的意思翻译出来……这时，队长伸手打断了他。把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你所说的我们都做过了。这就是花纹分拆后的图案资料。你现在可以看看它了。” “没有结果吗？”王刚惊讶的说着，伸手接过队长递过来的文件。“有结果我们还用找你吗？”一边的于志军替队长回答了这个问题。王刚瞪他一眼，不理他，低头一张张仔细地观看那些图案文件。这些文件便是国安部八局方主任将古钱币图案分拆出来的几组图案。 王刚一张一张地翻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队长和于志军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开始紧张起来：这小子看来有戏！ 王刚完全着迷了，他深深地陷入那些图案给他带来的震撼中。队长给他看的资料，只不过是从几百组图案中随意抽出的几张。但是王刚将这几张图案翻来倒去看了足有近一个小时。队长和于志军心都快急死了，但又不敢打断他。生怕一打断他，便把他的思考全给打没了。 “这怎么可能？” 老半天后，王刚才吐出这么一句话。他此刻仍然双眉紧锁，瞳子里一片迷茫。 “是什么？”队长小心翼翼地问。 王刚看他一眼，把文件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后，才说道：“我不能肯定，这些资料不完整……” “我们有完整的！”队长马上说“你只要需要，我立刻就可以把它们全调过来。打印成纸的话，最少有十公斤……” “多少？”王刚惊讶的问。 “十公斤……” “天啊！”王刚叫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队长急了。 王刚吐了一口气，伸手抓了抓头，脑子里找着词来解释他所见到的。“有电脑吗？”他最后想到了一个方法。于志军立刻跳了起来，冲出套房。不到三分钟后，他就抱着一台笔记本，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房间。他把电脑叭地放到王刚面前的茶几上。接着立刻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双眼瞪着王刚，疑神静听。队长点着了一支烟，猛猛地吸了一口，他拿烟头的手都在发拌。 王刚把电脑打开。启动系统后，他在c盘里随意找到一个配置文件，然后用记事本的程序打开它。把电脑转向队长，问道：“这是什么？”队长把头凑近电脑屏幕，那边的于志军也凑了过来。俩人看了半天，都皱起眉头来。记事本打开的是一些英文字符和一些如等号问号的符号。俩人那看得懂。“记事本……”于志军尝试着问。 “跟记事本这个程序无关。”王刚指着那些英文字符和符号。“重要的是这些：这是电脑代码。一般不懂电脑代码的人，这些文字和符号就完全没有意义。但是对于一个懂得电脑代码的人来说。看到这些，无疑就是看到了一堆的信息……” 队长与于志军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吃惊地抬起头来。队长瞪着王刚。“你的意思是：那些花纹是一种电脑代码？！” 王刚点了点头。“我从第一眼看到古钱币的花纹时，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跟我以前看过的某种古文字，所以我才会有这种感觉。但自从我看到你给我的这几张图后，我就完全明白那种感觉了。”他用手一指桌面上那几张图片。“这是一种非常规的电脑代码，而且它非常特别。我敢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超过十个人可以看得懂它。像这样的代码，简直需要一个天生就有这种才能的人才能看懂它。一位对电脑痴狂的人，看代码就好像我们平常人看数字那样一目了然。我不否认我是那样的人。但是我刚才努力了半天，也只能将其中有限的几个代码翻译出来。但是很遗憾，我在心里尝试着将那几个翻译出来的代码在电脑上应用。却发现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队长和于志军听得张大了嘴巴。“为什么？”于志军问“你不是说它是电脑代码吗？那它怎么不能在电脑上应用呢？” 王刚苦笑着摇了摇头，问他：“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系统编写用的是多么位的代码吗？” “什么多少位的？”于志军不解地问。王刚再一次苦笑：“是32位的，最高是64位的！但是你知道我翻译出来的那些代码是多么位的吗？”王刚把脸向他凑了凑。于志军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超过1024位！”王刚说道。于志军听得脸色更加迷茫了。“什么1024位？有分别吗？” “你是个电脑白痴！”王刚摇了摇头。但是，他很快发现身边的队长已经听傻了。他的脸变成了绿色。“那怎么可能！”他瞪着王刚叫了起来。王刚把头转向他，“事实就是这样。” 队长张大了嘴巴，“那……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么要运作这些代码的话。我们至少需要上千个超过100ghz的中央处理器和一大堆1000g以上的内存条来运算它。每分钟至少要耗掉十万瓦的电力。”王刚替队长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一旁的于志军总算是听明白了，也听傻了。“我们根本没有那样的电脑……” “我们人类根本就还造不出那样的超级电脑！”王刚纠正他。 队长深深吐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熄灭了烟头，看向王刚。“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王刚很爽快地回答。“我们造一台这样的电脑－－－找个大沙漠盖几幢大楼。一幢用来安装数以十万计的中央处理器。一幢用来安装占这个世界上一半的内存。还有一幢用来……最后把全世界一半的电量都接到那里去！” 这不开玩笑吗？队长招手示意王刚别说下去了。“没有别的切实可行的办法吗？” 王刚正经起来，低头想了想，然后道：“有是有，但不知需要多长时间。代码都有一个特性：向上兼容不可能，但向下兼容却是可行的。我可以把它们的改成64位，但那样我们会失去这些代码的绝大部份功能。不过，虽然是这样，这些代码也是相当可怕的了。另外，我还不能保证将所有的代码都成功翻译出来。不过我可以选择从局部进行。从一小部份开始。一旦成功，应该可以得到一点有关这些花纹的信息。” 队长点了点头，低头思考了一阵后，问王刚：“你能为国家做这件事情吗？” 王刚一摊手。“义不容辞，对吗？” 队长笑了笑，点了点头。这句话很熟悉，他当初就是用这句话逼着王刚前往青河小区的。 “你得跟我回北京！”队长站了起来“你现在开始为国家工作！” “公安部？”王刚问。队长摇了摇头，回答他。“国家安全部。” 噢！王刚点了点头。“那我现在成了一名特工呢？” “一名优秀的特工！” 队长开始拍王刚的马屁了。另一边的于志军听得直在心里发笑：这名优秀特工就是这样去机场的。 “什么时候去北京？”王刚问。 “现在就走。”队长回答他。他必须尽快将这一发现报告给中央。这是一个突破。整个国安部将会为此狂喜不已。 “我得先回上海。”王刚有点为难地看向队长。队长对他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们只占用你几个月的时间。上海那边我们会为你处理好的。”王刚想想也是。国家安全部还有什么事他们办不了。“好吧！”他站了起来。 从此，冰火两重天的生活就等着王刚了。可是，他现在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因为，他无法预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五章：初到北京 当天晚上，王刚跟随队长到了北京。被安排在一局的一个招待所住下。队长作了简章的安排后，便回一局指挥中心了。他要连夜写报告，明天就把这个关于古钱币的重大发现报告上去。另外，他还要连夜通知八局的方主任。明天一大早，他就要技术部安排王刚开始展开他的工作。在离开招待所前，队长把于志军叫到一旁。“给你一个新的任务：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王刚的保卫工作……” “你要我做他的保镖？”于志军吃惊地看着队长。王刚是要保护那是肯定的。但能干这事的人在部里多了去了。 “没错！”队长用手一指他。“从现在开始，王刚少了一根毫毛我都会跟你过不去！” “我们随便派两个人都能完成这个任务！”于志军反对。队长却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于志军道：“除了你之处，任何人不能得知王刚所了解的一切，包括整个国安部的人。我要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新加入的技术员留在一局工作。他有独立的操作间，而你就是他唯一的助手。你可以从任何部门拿到王刚所需的一切资料。但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能从你那里得到王刚的任何资料，其中尤其是他的研究成果。” 于志军怔了怔。他大概明白队长是什么意思。队长绝对不只是要他看好王刚那么简单。张长扬主任带领的特别调查组已经封闭调查了近一个月。虽然他无权知道张长扬这次的调查任务是什么，但是他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部里现在很多人都大概了解这件事。虽然调查没有提升到第二十一号程序。但大都数人都知道队长在干什么。队长此时正面临着巨大压力，如果张长扬带领的调查组在短期内的调查还没有结果。队长将不得不解散这个调查组。现在部长还在为他死扛着，但肯定扛不了多么天了。再者，特别调查组的几名成员被封闭了近三十天，吃喝拉稀都在那不到三百平米的封锁区里，现在大概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按照规定，一个月后他们都必须进行一次切底的身体检查。在进行身体检查之前，调查组必须有结果，否则队长只能解散它。指挥部里这几天的相互交流明显少了。虽然部里并没发出第二十一号通告。但人人都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列上了特别调查组手里的怀疑名单中。当然，那些具体的名单有谁，在整个国安部里恐怕只有调查组和固长江知情。连陈明部长可能都并不完全知道。不过，根据部里的流言蜚语。在物理与化学实验室盗杀案中。倒是有很多人同意固长江的观点。因为不管怎么分析，该案中有内鬼的疑点是非常明确的。这在国家安全部门绝对是头等大事，提升到第二十一号程序也一点不为过。固长江当然了解这些，部长也了解。要不固长江的特别调查小组根本就熬不到现在。队长现在的意思，无疑是要将发现王刚的消息完全封闭，换句话说：王刚的发现，队长只会让陈明部长以上级别的中央官员知道。而王刚将要进行的研究，队长可能只允许他、王刚和队长三人知道。这样做的话，就能最有效地防止内鬼知情并由此采取行动。他们所谓的行动，只要针对王刚的安全就能让国安一局喝上一盅的。至于王刚本人，他对国安一局的了解当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明白了。”于志军回答道。队长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抓紧时间给那小子上上课，别让他被人拉了去枪毙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于志军愕然了一下，随即明白队长指的是什么。他是要于志军给王刚培训国家安全部的纪律手册。于志军为此感到头痛。因为这本手册对于每一个国安部特工来说，通常都是在学校时就得学习的。现在要给王刚恶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队长点点头。 一整天的经历已经让王刚疲惫不堪。但是他的脑子却一直处于高度亢亩中。引起这种情况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自己不明不白就成了国家安全部的一员。这使他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一方面使他感到压力，一方面又给他感来了精神上的诸多刺激。他血气方刚，他一直有成为英雄的梦想。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离英雄就一步之遥了。到了北京入住招待所后，他有一次经过厕所间玻璃镜时，甚至对着玻璃镜做了一个007的招牌动作。这个动作令他自己都感到很满意。第二是他成功破解了古钱币的花纹。这使他太高兴了，也让他感到头痛极了。他不能解释古钱币花纹为何是一种超时代的电脑代码。这难道是偶然吗？花纹是天然生成电脑代码的？当然不是，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这会是偶然。难道这是离现令几仟年后的未来产物，它超赶时空来到了21世纪？像电影《未来战士》那样，将未来的高科技带到了现在。但可悲的是：这同样连三岁小孩都不能相信。听队长说，古钱币的分拆花纹打印出来后有十公斤那么重。那么，这些花纹无疑蕴藏着巨大的信息。这让王刚想都不敢去想它。从队长带来的那几张纸中，王刚就已经耗死了几仟个脑细胞，才得到几个代码的答案。如果把那十公斤的资料全摆在他面前。他得花上多么时间。十年？五十年？王刚连想都不敢想。不过，他骨子里流的血本来就是电脑代码。对代码的狂热，他这种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减弱的。他跟队长说过：全世界能看出古钱币花纹是电脑代码的人并不多，绝对不超过十人。这话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事实上，后来王刚又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能看懂这种代码的人实际上不超过五人，他王刚是其中之一。另处四人王刚只认识一个。这就是他在哈佛时的同学。他是比利时人。另外三人王刚知道他们，但不认识他们。只知道其中有一名是饿罗斯人，一名是美国人，另一名是印度人。可惜王刚没有把这一重要资迅告知队长，从而使一个国际大阴谋正如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且，他王刚很快就将成为下一位受害者。 王刚从成功破解花纹代码后，脑子里便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它们的思考。他在脑海里用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象着将这些代码改变后在电脑上运行后的结果。但是，他目前破译出来的花纹代码还是太少。他得不到任何结果，甚至他所想到的那些应用方法，他都不能确定是否切实可行。接下来最关键的工作，他还是得去面对那些分拆出来的花纹图案，先一组组地去破解它们。他很想立刻就开展工作，但是队长在离开前明确告诉他：在为他安排好岗位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王刚当然理解：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些代码，可能是目前世界上最需要重大保密的代码。队长这样做无非是防止一切有关这些代码的消息外露。那怕是有几个已成功破解的代码外露，对国家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王刚非常支持这个观点。如果他成功破解的代码被落在外国人之手并被外国政府成功应用。那他绝对是第一个抓狂的中国人。但是，前文说过，王刚有天生良好的记忆力，队长虽然把那几张纸收走了。但是王刚早把那上面的内容记得一清二楚，那怕那些图案有多么复杂。但它们此刻在王刚的脑子里仍然像普通的数字那样清晰。王刚现在就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点着烟，在脑海里将那些花纹一个个击破，全部变成代码收藏到他的脑叶里。几小时下来，他又成功破解了几个代码。这使他对明天将要面对的那十斤重的花纹图案的信心越来越大。 当王刚成功破解了一整组的花纹代码，正在脑海里将它们重组并尝识放入他大脑中的模拟主机运行时。于志军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王刚看到是黄色的书面。那上面还有一个五角星。王刚跳了起来，用手一指那书，问于志军：“是不是间谍手册？” 于志军笑了笑，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把书扔给他。王刚伸手接住，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本纪律手册。他有点失望，翻了几翻后冲于志军扬了扬。“有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于志军很认真地回答他。“有些情况你必须了解。要不你被拉去枪毙可能都还不知错在那里。” 王刚一怔，然后叹了口气，重又把手册翻开，认真地看了起来。于志军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你不但要完全背熟它，还要完全理解它。你对这里面的内容有一丝一毫的误解都是不允许的。这是你作为一个国家特工的基础，明白吗？” 王刚边看书，边点了点头。这会功夫他已经翻了好几页了。于志军皱起了眉头，“老兄，你得认真看！” “我是在认真看！”王刚不耐烦地说。说实话，手册没几页，他都快翻完了。于志军却大皱眉头。他眼睁睁地看着王刚在不到五分钟里就把手册翻完，然后递还给他。“看完了。”于志军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子，你别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我是看完了，而且记住了。”王刚却不生气，嘴角含笑说道。于志军一怔，一脸的不信，接过手册翻开一面，问道：“第二章第三十五条是什么？”王刚立刻回答了他，而且还顺带告诉他第二章的第三十四条和第三十六条是什么。然后他又告诉于志军纪律手册的第三章没有第三十条，最多就第二十五条。他把那第二十五条的内容也告诉了于志军。于志军听晕了，很自然地把手册翻到最后一条。一对比，发觉王刚是对的。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翻手册来对比，因为纪律的最后一条就在他的脑海里。但是他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他惊讶地看着王刚：“你真记住了？！” “绝对不会忘记！”王刚肯定地问答。于志军如看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着王刚：“你他妈是人不是人？” “你他妈才不是人呢！”王刚瞪了他一眼。 于志军还是没反应过来，脑子仍在惊讶王刚惊人的记忆力。他打量着王刚，连连摇头：“这那是什么天才呀，分明是怪胎！” 王刚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是真生气了，伸手一指于志军。“再说老子跟你不客气！” 于志军一怔，随后“嘿嘿”笑了两声。对他连连摆手。“你还是坐下来吧！十个王刚你也打不过我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呀！咱哥俩以后处的日子长着呢……” “你什么意思？”王刚皱眉打断他。 “从今天起我做你的副手！”于志军得意地大声道。 “什么？！你连32位都不懂！还要做我的副手！” 于志军不好意思地一笑。“对呀，不正好跟你学学嘛。” 王刚绝望地连连叹气，摇了摇头。于志军又“嘿嘿”地冷笑二声。然后说:“师父，我们走吧。得去换个双人房间。从今天起我要和你同吃同睡，还要负责保护你。” 王刚又是一怔。想了想后，他还是站了起来。毫无疑问，他得无条件接受国安部对他的保护。“是保护我的人还是保护花纹代码呀？”他牢骚满腹地问。跟着于志军走向房门。“我两者都保护！”于志军看他一眼，为他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机和钱包还给我？”王刚问。自从被抓入派出所后，他的手机钱包什么的全部没还给他。 “钱包手机和手表我已经帮你放回你的行李里了。”于志军说道。“但是手机不能给你。我们有的是电话，你随时都可以打。前提条件是我必须在场，听着你们的通信内容。你只要一提到古钱币或是花纹这些字眼，我就会立刻把你电话给挂了。” “我刚刚看完手册！”王刚不满地说“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于志军低头想了想，然后冲他一点头。“关于这个问题，我明天可以跟队长申请。只要他同意，你马上就能拿回你的手机。” 王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先走出房门。 于志军跟在他身后，心里直发笑。最后终于忍不住说：“你要是想给你钱包里那个女人打电话，现在也可以打嘛……” 王刚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瞪着他：“谁叫你偷看我的钱包的？” “我没有偷看！”于志军双手一摊“我是在检查！” “你！”王刚气愤地伸手一指他的脸。于志军身体向后缩了缩，对他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王刚是真拿他没办法。“你他妈根本就不像个副主任，更想个流氓！”于志军却一点都不介意。嘿嘿一笑。“这话咱队长早就说过了。不过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是副主任，官比你大！嘿嘿！”王刚真狠不得从他身上抓块肉下来解解气。“电话在那？”他气呼呼地问。“那！”于志军伸手一指前方不远的服务台。“免费的，想打多久都行！”王刚瞪他一眼，走向服务台。于志军几步跟上他。王刚拨电话号码时，他就站在他边上。王刚接通了电话时，他就把耳朵向话筒凑了上来。王刚冷眼瞪了他几下，他才稍微走开一些。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刚，可是王刚才一开口，他就失望死了。 电话一接通，王刚便对着话筒喊了一声：“妈妈！” 没有在上海了。王刚肯定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告知她这个消息。只是，王刚做梦也想不到：因为他的才能，他给自己的母亲，给他所爱的人，带来的，是巨大的威胁！ 第二十六章：超级计算机 王刚的母亲住在苏州，陪着老头子的骨灰过了一年多。不管王刚怎么劝说，她都不肯搬到上海跟儿子一块居位。她在苏州生活了几十年，不想离开苏州。苏州有她的生活圈子。苏州有她的朋友、邻居和亲戚。老妈子爱一个人生活。王刚连续为她请了两个保姆，都被她给踢出了家门。老妈子说了：除非是咱王家的媳妇，要不就别想进王家的门。王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衣食住行都是老妈子一人。不过，老人家虽然一把年纪了，身体却好，再加上心态开朗，日子倒也过得无惊无险。只是苦了王刚，每个星期都得跑一趟苏州。一回到家里还得被老人审问有关女朋友的事。王刚没有办法，便不断地造假。回回带回家的女朋友都不同。老妈子开始时还蒙在鼓里，终于发觉不对了。有一回直接问王刚：“这是那个同事呀？还是花了钱顾的吧？花了多么钱呀？”搞得王刚跟那刚进门的女同学一脸的发烧。这事传出去后，就再没人肯帮王刚去冒充他的女朋友了。王刚再要造假，还真的只能花钱去顾。但老人家是绝望了。再不问王刚有关女朋友的事，看他一回到家里，就给他做顿好吃的。这事很让王刚很不是意思。于是还真努力了一阵子，带了一位女朋友回去。结果那位女孩破记录地跟了王刚有近一年时间，最后告吹。“你可是三十有几了！”每回王刚出门前，王妈妈都要提醒王刚一句。搞得王刚都有点不知怎么跟他妈交待的感觉。“我在北京！”他在电话里对王妈妈说。 “怎么又跑到北京了？”王妈妈吃惊地问“你不是去了广州吗？” “我昨天从广州到的北京！”王刚回答道。接着又补了一句。“我到这边出差来了，可能要好几个月。这段时间就不回去啦！” “是这样呀……”王妈妈在电话了考虑了几秒钟。“那你要注意身体啊。” 王刚点了点头，冲着电话喊道：“我会的。你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一个新的座机号码……”他伸手示意于志军。于志军却已经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号码，双手摊开举起来朝向王刚。“010……” “要不要派个人过去看看你妈？” 等王刚放下电话后，于志军问。“可以吗？”王刚一听就双眉一展，很是觉得于志军的话中听。“当然！”于志军道“你为国家做那么多事，国家为你做这点算什么。”“那真是太好了！”王刚高兴地搓起手来。“顺便给我妈买点……”接下来他就说了一大堆东西。于志军开始时还以为他在钻空子。后来一听，几乎都是保健品一类的东西，基本上也不值几个钱。他便把刚写下电话号码的那张纸反过来，很认真地把王刚要送给他妈的东西都记录下来。这使王刚多少还将他当人看，末了连说：“谢谢！谢谢！”于志军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客气。然后俩人转到一间双人房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刚在于志军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局指部中心。队长比他们来得更早，正在大门口等着他们。从招待所出来的时候，王刚一见于志军的京o牌奥迪a6，便一路狂吞口水。他几次请求自己驾驶，都被于志军喝了回去。这时一见队长，王刚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一辆这样的车？”队长一听，整个怔住了。这小子胃口还真不小！“你要用车的时候就跟小于说。他会安排接送你的。”于志军一听立刻叫了起来：“凭什么要我当他的司机？”队长看了他一眼。“保镖跟司机什么时候不是一体的？”于志军一下子无语。王刚听了哈哈大笑，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队长示意他们跟着他走，可于志军还在那里磨增。王刚于是对他一招手：“赶紧跟着来，你怎么做的保镖？”于志军本来刚迈开脚步，一听不干了。满脸委曲地看向队长：“队长，你看这……” “走吧！”队长也对他一招手“当保镖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嘛！”王刚一听，又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于志军无奈地摇头。早知道这样他死活也不接这个任务了。 队长在昨天晚上就叫人安排好了一个单独办公区里。他把王刚带到办公区里。 办公区就处在队长的办公室旁边。这里原来是队长办室区的一个附属接待区。昨晚上，队长在一夜的时间就找人用间板把它围了起来，分成两部份。一部份是王刚的操作岗位区。队长用玻璃为他隔开了一间约有十五平方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队长为王刚安装了一连窜的高科技电子产品。这些产品包括目前最先进的处理器和高分辨率的多个种类显示器。还有应有尽有的诸如摄影头、扫描仪等设备。他要确保王刚随手就能拿到他想要的仪器或设备。在操作间的外间，队长设立了一条带有一整套的监测设备的通道。还有四名24小时轮值的武装警卫在日夜守卫。他明确表示王刚只要带有一点金属或是任何有滋性的东西经过，都会引起警报声。而且，他每次出入自己的工作室，都必须经过警卫的安检。换句话说：王刚什么也别想带进来和带出去。对这样的工作环境，王刚只有苦笑。其实他要带什么出去又何必拿什么储存介质，他只要把资料放在脑子里就能带出去了。 “我能想到的都在这儿啦！”队长领着他走进操作间，指着那些设备对王刚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你就对小于说。他会满足你的一切需要的。” 王刚看得眼都大了。他走到那张舒适的大班椅上坐下，看着四周的一块设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心中惊奇不已。“够了够了！”他连连回答。然后把工作台的底柜打开，检查了一遇正在运行中的几组电脑主机。还有那一整排用来降底处理器温度的散热风扇。然后，他目光又落在那不停闪烁着绿光的高速网络适配器上。 “你拥有四组处理器，每组的处理器为40核。单核的处理能力为3.5ghz的主频。你还有四个超大容量的高速硬盘和四组分别为1024gb的内存。”队长意得志满地看着他“在这里，你能完成一切要用电脑来完成的工作。” 王刚不停地点头。“你一晚上就搞定了这些？” “不是我。”队长回答他“是我们国安部的整个硬件组。他们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调试，才使这套设备成功运作起来。”王刚又不停地点头：要使这套设备成功解决软硬件的冲突问题，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这可认说充分表现了国安部的软硬件技术实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队长微笑着看着王刚“这些设备全部都是国产的！” 王刚惊讶地张大嘴巴。队长很肯定地冲他点点头。王刚马上拉出了抽屉里的键盘，敲入了一行指示。打开了所有硬件的属性，检测了一次这些硬件的性能。接着，他双眼紧瞪着成排显示器中的其中一台。那上面显示的正是王刚输入指令后得出的结果。王刚看着显示器，一行一行地检查着硬件的相关数据，脸上的表情显得越来越惊讶。“这太不可思议了！”最后，他摊了一下手，看向队长由衷地说。队长一直保持着如文学家那种文质彬彬的笑容：“冲着这个的份上，你就要好好干！”王刚点了点头。“有这样的设备，我的速度会快很多。” 队长也点了点头，伸手递给他一张纸：“所有的资料，都在这个地址上。你可以通过上面写着的密码联接到服务器上访问和提取所须的资料。” 王刚伸手接过。队长又指了指在他工作台右角上摆着的一个扫描仪。“别忘了，你的所有工作都得先经过那个扫描仪。现在，我要先看着你输入你的掌纹，然后结合我的掌纹发送到服务器主机。只有这样你才能开始工作……现在开始吗？” 王刚点了点头。队长于是全面启动了主机，当先输入了掌纹。确认后，轮到王刚输入。这一系列初始化的身份验证过程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最后，王刚的身份资料才和一局的控制主服务器建立。连接后，服务器为王刚的主机装上了大部份必要的资料和程序。从这以后，王刚可以随时访问服务器，在服务器上提取基于其身份的相应资料。其实王刚觉得这有点多余。因为只要他有面前的这堆硬件，要攻进这个服务器那是分分钟的事。谁知他刚这样想的时候，就听到队长很郑重地对他说：“千万不要尝试去提取不属于你身份范围内的资料！不然的话，我们的部长也保不了你！”王刚惊出了一身汗，连忙点头。队长这才示意他开始工作，并要求他整理出一份工作流程表。然后，队长拿着这份文件的打印件要求王刚签字后，这才走出操作间。 于志军一直呆在安检通道里跟两名警卫聊天。这时见队长出来了，第一时间便问：“我的位置呢？在那？” “你在王刚工作的时候，还回到你的办公室去。”队长回答他。“你以为你真只是保护他就什么都不用干啦！美死你！” “自由啦！” 于志军先是一怔，而后大叫着，头也不回地跑向自己的工作区。 队长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对警卫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王刚的工作区，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几分钟后，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又走了出来。现在，他要到总部找陈明部长，把有关古钱币花纹的重大进展作一次详细的报告。他有点忐忑不安。因为从昨天夜上起，他瞒着部长，把电脑技术部分拆开来并设立了一个新部门。而且这个部门由一名还没有正式加入国安部的哈佛毕业生负责。这名陈明部长听过一次但没见过的新员工，此刻正在研究目前全球最机密的代码情报。队长希望陈明能够理解他。他这样做，就是要确保这个机密除他和王刚、于志军以及部长外，不再有第四个人获息。而随着他们一起回到北京的古钱币一号，他只准备让陈明部长和自己知道它被放置在什么地方。一切对它的研究都将被停止。在王刚没有把它上面的花纹完全破解前，队长不会再让任何人接近它。就算是负责运送和守卫它的人，也不能知道自己运送和保卫的到底是什么。不管张长扬的小组有没有调查结果，他都打算一直以这种方式保护古钱币一号。张长扬小组自从知道他上班后，一大早就传过来巨量的汇报资料。这会，这些资料在他的打印机前积了一大堆。但是队长没有时间看它们。他必须先去作报告。关于他设立王刚部门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其严重性不亚于他当初成立张长扬特别调查组。队长非常遗憾地发现自己这近一个月的工作，正走向一个自己不能控制的局面。他的行为在威胁着他的事业。可是，他却总有着一种不得不这样去做的无奈。能够对国家负责，他将不在乎自己的前程。 当天上午接近午饭时间时。陈明部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固长江。“是什么让你连饭也不吃？这不让我吃？说吧！” “你看完这个之后再考虑想不想吃饭。”固长江把王刚研究出破译资料递到了部长的桌面上。这些花纹代码的破译资料是王刚目前能给出的全部。但是队长相信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部长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资料，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资料上不但有王刚破译出来的电脑代码。队长还要求他加入了详细的注译。 部长只是翻到第二页，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良久之后，部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个在他心中存在的久久不能解开的迷团，终因王刚给他的资料而见到了一丝诸光－－－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写这份资料的人叫王刚？” 部长扬了扬那份资料瞪着固长江问。固长江点了点头，随后便把如何发现古钱币一号、如何把王刚误当成罪犯以及如何把他和古钱币带回北京的经过全说了一遍。并告知了部长古钱币现在的下落。这些离奇的事听得部长入迷了。固长江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重点转移到他如何安排王刚的工作这块要点上。这点他虽然说得小心翼翼，但却没有丝毫隐满。连特别为王刚采购的那套超过百万的设备，他也如实汇报。部长一边听，一边沉思，有时甚至还在点头。固长江本来以为部长听着听着会在某个时刻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部长脸上的表情告诉他：部长更多的时间是在思考，而且好像为自己对王刚的安排还有点满意的意思？ 最后，固长江做完了全部报告，静静地坐着等挨批。没想到部长连连点头：“你做得很好，真是太好啦！”队长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部长。“看什么？”部长奇怪地望向他。“放心吧，你今年的奖金又回来了！” 这话使固长江更误会了，他开始城惶城恐起来。他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看向部长：“陈部长，我知道我在违规操作。让王刚加入，还在他身上花了一大笔钱。你要罚就罚吧，撒我的职我也没意见！” “啊？！” 部长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他。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哈哈大笑着道：“王八蛋！我是该撒你的职！” “你啊！”他伸手指了指固长江“有时候发现你真跟个娘儿似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做的这个一局指挥官连加个人这点权利都没有吗？花那点钱算什么……” 等等！ 队长发觉不对了。这姓陈的部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你不罚我？”队长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按常理发展了。 “当然不罚你！”陈明大声对他说“我称赞你还来不及！干嘛要罚你？老子还要奖励你呢！” 固长江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部长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吧？”部长笑着看向他“你这次不但在古钱币案上有重大突破。而且，你的资料还为我们的海外部解决了一个问题！你的王刚为我们二局的一个疑问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答案！在最近几年里，我们有证据表明俄罗斯正在装备一个超级计算机系统。我们一直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架构这样的一个系统。而架构这个系统的主要目的到底用来干什么？可是，今天听了你的汇报。从王刚破译的这些超级计算机代码看来。俄罗斯建这个超级计算机系统的作用，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第二十七章：操作系统 队长闻言大惊。“难道说……俄罗斯比我们更早一步破译了古钱币的花纹代码？” “这还用问吗？”部长看他一眼“别忘了古钱币最初是从俄罗斯的实验室失踪的。他们肯定是成功破解了密码。所以才会要建一台超级计算机去运行它们。操！我从来都没有把它跟古钱币案联系起来。俄罗斯人又死活不肯开口。我们对他们到底破解了多么密码，还是把全部密码都破解了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既然开始建造这样一台超级计算机，就意味着他们破解的密码肯定不会太少！” 队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细点：“部长，我记得王刚明确说过：在这个世界上，能看明白古钱币花纹代码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也许我们可以通过他推测一下俄罗斯破解了多少花纹代码。” “这是个好主意！”部长点了点头。然后很郑重地对他说：“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必须把王刚这个人保护好。我怀疑还有另一件国际大案可能也跟古钱币有关。我们有情报表明：最近国际上有多名电子领域的天才级学者陆续失踪。这无疑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如果王刚犯罪集团所要绑架的其中一名，那很可能下一个就轮到他。另外，我给你一份这些失踪人的名单，你回去问问王刚认不认识这些人。让他尽可能地描述这些人的情况。完成后交上来给我。我们海外部需要它。” 队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王刚一直在我们的密切保护中。你说的事我回去后立刻就办！” 部长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他：“这就是名单，自己复印去！”队长站起来拿起名单转身就要出门。“等等！”部长喝住了他。队长回头，看见部长从抽屉里拿出盒东西递给他。“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带的杜仲，听说对你的伤有帮助。你拿走吧！”队长受宠若惊地伸手接过，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多谢也忘了说一句，转身出门。身后部长吐出一口气：那盒杜仲其实是他买的，一直都不好意思送给固长江。现在总算有机会送了出去。国安部玩命的人他见得多了，但这固长江绝对是个范例。他要是跨了，陈明第一个先哭个死去活来。 队长复印完文件，又与部长交流了古钱币一号的放置地点后，便赶回一局指挥中心。在路上，他顺便到一家香河肉饼啃了二斤。他这会不能开车，一直都有个名叫司其的特工为他开车。这司其还以为跟着队长肯定是天天上馆子。没想到大多是快餐或肉饼。这他妈还上顿不接下顿的。国安部的特工个个如牛一样的体魄。胃里一接济不上，就浑身不对劲。这使他不得不成为队长的就餐提醒钟。这小子或明示或暗示，天天都得提醒队长开餐的时间到了。队长才作恍然大悟状。司其十分惊奇队长的胃在那么年都没有坏掉。要是他的话，早他妈扛不住了。 急匆匆地吃完饭，司其便带着队长回到指挥部里。队长一回到部里，第一时间便去找王刚。没人？一打小于的电话，那头传来于志军愉快的声音：“队长呀！什么事……我们正吃饭呢……在顺峰……跑这来干什么？王刚说要吃龙虾……” “吃龙虾？！” 队长在电话那头跳了起来“马上给我滚回来！” 于志军就知道这事要出乱子。他连忙把手面的话筒捂上，为难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王刚。“队长叫我们马上滚回去。” “那你先滚回去吧，我先吃完龙虾再说！”王刚抓着一个波士顿在啃着，头也不抬。 于志军吞了一下口水，对着电话喊了一句：“我们马上就回去。”接着马上挂了电话，一只手朝盘子里的另一只波士顿抓了过去。这顿饭他们吃得很急。但回去时于志军仍不得不鸣着警笛把奥迪开得呼风扫地。 队长在办室里等了足足有一个钟头，才听到了敲门声。他正利用这段时间阅读特别调查组传真过来的资料。听见敲门声才想起应该是王刚回来了。他叫了声“请进！”果然就看见王刚开门走了进来，但却不见于志军。“那小子呢？”队长表情严利地问。 “他说不敢进来。”王刚没事儿地在他对面坐下，看向队长“吃龙虾花的是我的钱，你少难为他！” “王刚,这不是龙虾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 “吃饭的时间也成了问题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完了吗？”王刚把手一挥。有意要气气队长。“我晚上想去吃鱼翅，你去不去？我请客！” 队长很无奈：“好好好！你爱吃什么吃什么去！但是，你先帮我把这个搞定了！”说完，他把部长给他的纸条递了过去。王刚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又是什么古钱币花纹。他伸手接过一看，却立刻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名。 迈克、克里丝安娜、布托夫期基……“什么意思？”他抬起头问队长。“你认识他们吗？”队长反问。王刚点了点头。“如雷贯耳，全都是电脑界的精英，无一不是天才级的人物。其中的迈克是我是比利时的朋友，还是我在哈佛时的同学。其它人不认识，但我全都听说过。其中尤其是克里丝安娜。她是世界上最出名的黑客之一，创办了‘野人帮’黑客论坛。目前有超过十个国家在通缉她。” “看来你很了解他们。”队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王刚。 王刚直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当然……我们是一类人！” 队长突然笑了笑，身体向前倾了倾，故作神秘地问：“你在几个国家被人通缉？” “凡事要讲证据！”王刚立刻挥手打断他。面上却明显带有恐慌的神色。 队长在心里暗笑。嘴上却道：“那是当然！我只不过好奇问一下而己。只要你没有在中国被通缉，就没有我的事……” “胡说！”王刚再一次打断他“我在那国都没被通缉！” “好了！”队长不跟他玩了“你把有关这些人的资料整理成书面－－越仔细越好。” “凭什么？”王刚问。他可不出卖朋友。“放心好啦！”队长一眼就洞穿他的想法“我们是要保护他们，而不是要去抓他们！” 王刚一皱眉，心里觉得事情可不会那么简单：这又不是本国公民，队长凭什么保护他们？“你说吧，说出来什么事我就给你资料。”最后，他要挟了队长一把。 队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于志军给王刚培训的纪律手册根本上就不起作用。这小子那有什么纪律可言。培训可能根本就没入他脑子！“你知道吗？”队长一指他“冲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抓你去枪毙！”王刚却一点都不在乎，脸上似笑非笑。“我在上午有了一点进展……不知队长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固长江立刻坐直了身体，两眼瞪着他：“是什么？” 王刚却不回答他。队长一怔，随后明白他是要交换。他妈的，这些受过资本主义教育的人就是死心眼！队长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但是要他妥协，那根本上在整个国安部都没人做得到。王刚也不能！队长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有一千种方法可以使人就范。还能还让人抓狂。 “我从现在起就可以让你一天24小时呆在这儿。然后把你的电脑换成一台最普通的486并且切断你的网线。再要你一个月内把所有的花纹代码全部破解。如果破解不出来，我就送你进监狱。别说龙虾，连虫子也没得你吃……” “你还是不是人！”王刚听得后背上直冒冷汗。有没有龙虾吃倒是无所谓，但要是把电脑换成486的，他非死去不可！ “那得视乎你当不当我是人。你不当我是人，我就让你去做不是人做的活！” “唉！”王刚突然叹了口气“大家都是国安局的人。这份名单里又有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我能跑到他们面前告密去？我现在可是打个电话都得有人看着。网络通信又可收不可发，你担心我什么？” “这是原则问题。”队长才不吃他这一套“我们俩的工作原则是：我可以对你保留，但你不可以对我保留。” 这他妈是那门子学问！ 王刚心里直犯嘀咕。他很想跟队长接着斗下去。但是那样不现实，因为他上午的发现必须让队长知道，从而才能得到队长下一步的支持。“我得到了一个操作系统！” 队长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操作系统？你们这些电脑天才不是一直都有很多操作系统的吗？” “那些花纹代码。”王刚看着队长，解释道。“我从它们中间得到了一个子操作系统。另外，我确认在这些代码中蕴涵着一个功能强大的主操作系统。” 队长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王刚。王刚冲他点点头，表示确认。可是队长还是有点不明白。根据以往对古钱币花纹的研究。确认这些花纹存有巨大的信息量是肯定的。但难道它们只是一个操作系统的代码吗？那破解这些代码后能对这枚古钱币了解多少？能知道它们的出处，知道它们所用的材质是什么吗？ “只是一个操作系统，没有别的信息了吗？”队长皱起眉头问。 王刚无奈地笑了笑。“队长，一旦这个操作系统被成功破解和运行。你就可以知道有关古钱币的所有信息！” 噢！队长恍然大悟。太笨了，连这点都没有想到！ “你说这个操作系统功能强大，能具体一点吗？”队长问。王刚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相当可怕！” “会可怕到什么程度？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破解后并开始运行这个系统的时候！” “需要多久？” “永远都不可能！” 队长一怔，然后不满地看着王刚。“你什么意思？”王刚一摊手，“我早就说过了。我可以把一些子系统改成32位的程序来运行。但那样做基本上发挥不出它们原有的功能，我们根本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如果在整个系统破解后，我们就必须把它按原始基础去运作。这样才能把这个系统上的信息完全提取出来。可是我们人类根本就没有可以运作这些原始代码的计算机！所以我说永远都不可能。” 听王刚说完，队长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部长提到的俄罗斯超级计算机。他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王刚。“这倒不一定！”半晌后，他瞪着王刚说道。 王刚一听就愣住了。几十秒后才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虽然我办公室的那台主机让我对国产电脑括目相看。但是如果要运行我说的那个操作系统。这些硬件还远远不够……” “如果是俄罗斯呢？”队长打断了他的话。王刚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后，还是摇头：“同样不可能！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只有一台超级电脑。它由美国ibn制造。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诉你：它也办不到！” 第二十八章：超级运行程序 队长笑了笑，冲他摇摇头。然后把从部长那听到的关于俄罗斯建造超级计算机的事跟他讲了一遍。王刚听得张大了嘴巴。他突然一拍桌子，吓了队长一跳。“一定是她！”王刚叫道“除了克里丝安娜，在俄罗斯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破解花纹密码。但是……就算是她，她也绝不可能把所有的花纹密码全部破除。我敢肯定这点！” 队长点了点头，他相信王刚说的话。“如果加上他们全部呢？”他用手一指王刚面前的那张名单。王刚又低下头去看向那几个名字，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们几个全在俄罗斯？” “只是猜测！”队长回答。 王刚又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仍以很肯定的语气对队长说：“老实说：除非我也在，否则他们再努力也无法将花纹代码全部破解。” 这话使队长有点不能相信，或者说是不能接受。这话无疑表明他王刚才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电子计算机专家。如果事情真是那样的话。全世界都不知有多少人要请他工作。他怎么会甘心呆在上海那间不大不小的公司。而且薪水少得连一间好点的房子都买不起。“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队长表面上没有表露任何不相信的表情，平平淡淡地说：“照你这么说：你才是世界最顶尖的电子学家……继然你有如此高超的电子技能。为什么甘心留在国内的小公司，而不到国外的大公司去工作？” “关于这件事情。”王刚很认真地回答“首先我得说明：我所在的公司并不是小公司。然后，我们的黑暗保护神系列产品虽然出产时间不久。但却名列世界同类产品的前茅。至于在国内工作还是在国外工作，我个人并不是太偏重。我去过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我觉得那都一样。你要是问在那个国家工作最有发展潜力。除了我们中国外，我想不到还有别的更好的地方……” 队长呵呵笑了起来，打断了王刚的滔滔不绝。“你说实话吧。是不是因为你妈？” 王刚耸了一下肩。“没错！那是主要原因。” 队长张了张口，还想接着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他想问王刚如果她妈走了后是否还会留在国内？但这个问题很不妥，他不能问。而且，现在的王刚的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无论如何，国家都会尽一切努力将他留在国内。这样的人才太难得。照他的说法，好像全世界的电脑天才中，他才是排名第一的那位。不管队长相不相信这点。但对于王刚是天才级的电脑专家这点，队长是越来越不怀疑。 “你还想问什么吗？”王刚问。队长摇了摇头。王刚站起来，伸手抓起桌上的名单。笑了笑又说：“你最终还不是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了我。”队长点了点头，伸手一指他。“所以你的态度很重要。你当我是人看，我就会让你觉得我确实是个人。”王刚猛地一点头。“我以后都会把你当人看的！” 队长哑然失笑。他看着王刚推开门出了办公室，目光才又落回张长扬传给他的调查资料上。他一边阅读，一边给部长打了个电话，报告了跟王刚交谈的结果。部长在电话里说：“那就一切都明白了！俄罗斯建造的那台超级电脑毫无疑问是用来运行花纹代码的。也许他们还没有完全破解。但是我相信他们已经得到了一个可以运作的操作系统。我虽然不太懂电脑，但我知道有些程序缺胳膊少腿的，也能跑起来。” “部长，我们是不是也搞一台这样的电脑？”队长尝试着问。 “你可真行呀老固！”部长在电话里感叹道。“你知道在我们的情报里，俄罗斯那台超级电脑花了多么钱吗？五百个亿呀！” “五百个亿！”队长吃惊不已“是……美元吗？” “人民币也够让你喝一壶的！”部长咆哮起来。 “当我没说过！”队长连忙冲着话筒喊了一句，随后又支支吾吾地说：“其实……用煤气能做饭，用柴火也能做饭嘛……比如美国国防动不动几百个亿，我们花的不到他们的十分之一，难道我们的国防就比他们的差吗？造计算机也一样嘛……” “呵呵呵！你小子！”部长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听着！只要王刚成功将全部代码破译，超级电脑的事就有得聊！好吗？” “好！”队长立刻答应了下来，然后“叭”地挂上电话。 固长江与部长通完电话，在办公室里又稍微坐了一会，思考了一些问题。然后，他拿起面前的一大叠文件，开门走出办公室，走向张长扬所在的特别调查区。然后，他整个下午都在张长扬的特别调查组里。直到近四点时，整个指挥部的电源突然间全部熄灭。队长那会和张长扬正在研究案情。只见头顶上的照明突然闪了几闪，随后便全部熄灭。张长扬的办公室里一扇窗户都没有，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队长和张长扬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着火啦！”队长和张长扬俩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同时抢起身体，冲向办公室门口。等他们跑出去一看，却见特别调查区里的几名调查员都站了起来。外面现在是阴天，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很晕暗。他们在互相张望，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指挥部停电的情况在整十年里也不会发生一次。队长示意他们坐下，自己跑向禁闭区的出口，刚到门口，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警卫。“队长，a区着火啦！” a区？a区不就是我的办公区吗？队长马上冲了过去。这时，备用电源已经启动，办公楼里重新又亮了起来。队长边跑边通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大楼，却惊奇地发现那些楼宇里都没有开灯。外面的天气这么阴暗，他们在室内怎么可能不开灯？不会是这一区都停电了吧？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跑到了a区。只见一股股浓烟从王刚办公区里涌出，散布在整个天花板下。连安检通道里都不断有浓烟涌出。里面传出王刚剧烈的咳嗽声，还有报警器响起的尖叫声。几名警卫和工作人员站在安检通道口，探头向里张望，却不敢踏进去一步。有人手里还拿着灭火器。“快救人！”队长大喊一声，双手拨开众人，当先冲进安检通道里。人们这才跟着他身后冲了进去。不一会，队长就拖着王刚跑了出来。接着从里面传出灭火器喷发时的“丝丝”声。一股股刺鼻的气味涌进人们的鼻腔里，使人们感到相当难受。 王刚还在剧烈地咳嗽着。他浑身无气，几次张口想跟队长说话，但都被咳嗽代替。“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和另一人架着他往楼下走时，大声问他。这时整栋大数的报警器都被激活。在报警器的尖叫声下，人们从各个楼梯口涌落到地面上。一局指挥大楼只有五层高。各个分机构共有近千人在这里办公。警报声一起，楼下的停车大院便聚集了一大堆人。等搞清楚没有什么大事时，下班时间也到了。这些同事便有的回家，有的回到自己岗位上收捨。人们议论纷纷，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大部份人都埋怨一局的电路过于老化，该大修了。只有王刚清楚是怎么一回来。队长大约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想要问王刚，人又太多，不是很方便。救护车过来的时候，他跟着王刚上了车。王刚吸了一会氧后好多了。没咳嗽得那么历害。只是他的样子很惨，衣服多处烧焦，有的地方还可以看见烧得通红的皮肤。脸上一团乌黑，头发被烧得一团团的打着结。有的地方还被烧成了灰。队长看着心痛死了，倒不是因为王刚这个样子。而是他想到那套价值过百万的设备一定已经全军覆没。王刚却用一种近乎狂喜的表情看向他，令他非常恼火。“你到底干了什么？”他瞪着王刚问。 “哈哈哈！”王刚到底还是笑了出来。“你做梦都想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 队长恼火了，当着医生的面就发了脾气。王刚扫了一眼正为他擦拭伤口的医生，闭口不语。这人还真是很有保密原则的。队长只好忍着。一直到了医院。医生把王刚包成一个棕子后，队长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等王刚讲出失火的原因，他张大嘴巴，吃惊的程度，不亚于躺在床上呻吟的王刚的痛苦程度。 原来，王刚成功将古钱币花纹破解出来的一套子代码改写，然后输入电脑试运作。谁知运行刚开始不到三秒，王刚便看到所有的处理器负荷都达到了百分之一百。所有的内存也在瞬间告急。等王刚想停止时已来不及。他刚跳起来冲向电源总开关，所有硬件便在这时突然间爆炸。他便快便被团团浓烟包围。爆炸的火花都不知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少个灼印。还好，都不是重伤。不过，医生上药后，还是疼得他死去活来。 队长简直不敢相信王刚所说的一切：那可是总核数达到560ghz的中央处理器呀！这运算能力还不能满足一个经过简化的子系统运行？！还不到三秒钟就达到百分之一百的负荷？！别说他不相信，此刻的王刚都仍还在回忆中。他躺在病床上一边呻吟，一边自言自语：“那不是电脑代码，那根本上就是魔鬼！” 其实，他们的吃惊还远远不止于此。队长第二天才知道：一局指挥中心所在的街区烧毁了三个变电器，单个变电器的功率是五十千瓦。另外，指挥中心的主要电表几乎全部报废。这跟王刚运行那个子系统有没有关系？这个问题队长连想都不敢想。但是，他却不得不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陈明部长。部长愣了半天后，才郑重地对队长说：“关于建造超级电脑的那个承诺，我现在收回。”－－天知道要满足花纹代码系统运算要求的硬件，得花上多少钱？而且这些代价也很可能同样只能坚持三秒钟！不过，无论如何，陈明部长和固长江都有一个最欣喜若狂的地方：王刚的速度很快。他的能力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强。也许不出一个月，这小子就能把整个花纹代码全部攻破。队长趁着陈明高兴的这个当儿，提起了一件俩人都觉得骑虎难下的事。那就是张长扬的调查小组。固长江很坦白地报告：“没有任何结果，我们找不到任何可怀疑的对象。” “解散吧！” 陈明对固长江说。 部长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熄灭了烟头。然后，他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附视窗外人来车往的大马路。夏天的脚步离这个城市越来越近。部长看见马路边上的柳芽儿已经在迎风飘扬。绿化带上本来枯黄的草地也冒出了片片绿斑。对于固长江私设的特别行动小组。部长其实打心眼里支持。这是一件大事，只要有一丝丝可能性，他都必须重视。他不能允许自己所掌控的安全部门内部本身都可能不安全。那样的话，他没法向中央交待。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宁可相信固长江的“有可能”，也不会相信其它人说的“也许没可能”。“也许没可能”太自欺欺人。“有可能”则客观多了，而且还有一种危机感。在他这个岗位上，随时都保持危机感才是最明智的。只有在整个态势中寻找危险，才是他最主要的工作。而不是因为“也许没可能”而放过一个潜在的危险。 “我们找不到！”部长重复着固长江的话，回头看向他。“你也找不到吗？”这当然是指怀疑对象。他不相信固长江一点概念都没有。 队长明白部长的意思。但是，这要他怎么说呢？他说有吧，部长接下来就一定会问他是谁？可问题是他根本上就只是一点概念而己，连可沾边的证据都没有。如果他说没有吧，那无疑跟向部长撒谎差不多。 部长看出了固长江的疑虑，嘴角冷冷一笑。“老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越是这样停滞不前，案犯就越有机会，古钱币二号被偷运出国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每天你都在耗费着国家巨大的人力财力。他们严格防守全国各处的每一个关卡。你是可以不在乎多久，可国家受不了呀！我们总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就为你这个案子一直耗下去吧？毫无疑问，古钱币的案子是很重要，你的进展也不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随意地占用着国家的资源。我实话告诉你吧。公安部和边防等都有意见了。你要是再不采取有效的行动。我们只有撒防。一旦我们知道古钱币二号流失海外。那怎么找回来，还是你的事。到时候别怪我把你满世界的折腾！当然，有一点我们也想到了：由于古钱币的特殊性，它想要流失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撒防是早晚的事。这并不视乎你的破案进程。不过，撒防的命令由你来发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你仔细想想。我也不逼你。但是我不怕告诉你一个原则：只要你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们中间有内鬼，不但要查，而且还要切底的查！连我都要查！” 这是自专案组成立近一个月来，部长对该事件的明确表态。固长江感到有点吃惊。但却一点都不意外。如果陈明不支持他，他的特别行动小组用不了三天就得关门。不过，现在看来，固长江反而觉得更应该结束了。他觉得这件工作是须要从长计议，慢慢来做。 第二十九章：解散 第二天，队长就宣布解散特别行动小组。 近一个月没有见天日的张长扬终于从一局指挥中心走到大街上。他手上托着一件衣服，领带没有打好，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已经有点花白的胡子长得很长。这样的一副尊容使他仿佛老了十多岁。从四十出头变成了一个近六十的老头子。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那些同样蓬头逅脸的行动组员。不过他们都显得很高兴。因为总算解禁了，总算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这还不算。他们中无一例外，都可以拥有一个月的假期。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上医院，接受例行的检查。 固长江亲自送他们出门，将他们送上大巴，一一与他们握手。确实，不管战绩如何，他们是够辛苦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中最惨的毫无疑问是张长扬自己。在实验室盗杀案中，他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行动后，却又立马被送进了特别行动组当头儿。他在近一个月来脑子里可以说没有一刻停止过思考。“辛苦了！”固长江最后拍了拍张长扬的肩膀，把他送上大巴。张长扬无奈地笑了笑。似乎为自己一无所获而有点失落。又像是因为队长实行的近一个月禁闭有点不满。不过，队长相信是前者。因为一个月的封锁换来一个月的假期，这很不错嘛！但是队长相信张长扬最多也就休息三天，然后他会回来找队长请求任务。对这点队长非常肯定。 张长扬他们上车走了。队长一个人站在大院里，点燃了一支烟，踱着步，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张长扬一行被送到了王刚所在的医院。他刚刚做完检查，便意外地看见于志军也在医院里。于志军手里捧着提着一大堆的打包盒，看来是刚从外面的馆子里打包回来。“哟！出来了！”他一见张长扬就打了声招呼。 “什么叫‘出来了’！”老张不满地看他一眼“感觉跟我刚从监狱里放回来一样！干嘛？你家里人出事了？”他用手一指于志军手里的东西。“什么呀！”于志军一听，倒比他更委曲。“有一大爷要在这里住两天……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手里的餐盒朝张长扬举了举。“鱼翅！” “鱼翅？”张长扬一怔。“谁住院？你爸呀？还吃鱼翅呢！” “你爸才位院呢！都跟你说了是大爷啦！是我们一局的人，刚来的，你不认识！” “谁呀？”张长扬心想这倒奇了？“谁刚进来就有这种待遇？” 于志军怕他误会，连忙回答：“你可想歪了。这是人家自己花的钱，我只是代买而已！” “是谁？”张长扬又一次问。他不知道王刚这个人很正常。因为自从他进入封锁区以来，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队长只跟他提过追捕日本人的经过。所以他对古钱币案情的了解只局限于固长江受伤回到北京的时候，之后案情发展的经过他一无所知。于志军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地把王刚如何发现古钱币一号，如何把王刚带回北京，并把王刚如何受伤的事跟他讲了一遇。 张长扬脸上满是惊讶之情，良久才说：“好好，太好啦！”又问：“这么说古钱币一号现在也在北京罗？” “那是肯定的！”于志军回答他。“但是它现在由部长直接看管，没有别人知道在那儿……” “你也不知道吗？”张长扬打断他。于志军摇了摇头。张长扬沉思片刻后，伸手一拍于志军的肩膀。“走！我也去看看那位天脑天才！” 于志军斜视他一眼。“你是打这鱼翅的主意吧……” “瞧你说的！”张长扬伸手打了他一下。“新人嘛……受伤了，我们怎么能不去看望看望呢？” 俩人来到王刚的病房前。于志军一脚就把门踢开。看得张长扬呆了半晌。王刚正半躺在床上玩电脑。房门本来就没有关死，于志军踢开它时，王刚说了一句“你丫是不是偷吃完了再回来？”他嘴里说话，却头都没有抬。 于志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餐合往床边的桌子上一扔。“吃死你！”突然发觉不对劲。另外还有两名同事保护王刚的，此刻上那里去了？“其它人呢？”他圆瞪着双眼看向王刚。“吃饭去了……”“谁叫他们去的？！”于志军叫了起来。“我！”王刚还是头也不抬，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 “你？你丫负起起这个责任吗！”于志军一听脸都绿了。他气呼呼地掏出对讲机，一接通就开骂：“妈的！吃你妈什么饭！居然敢一个人也不留在这看着。都给老子滚回来！” 王刚终于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合上电脑，伸手就抓向桌上的鱼翅。张长扬在房间里他也当没看见。张长扬摇头笑了笑，走上两步，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我叫张长扬，是你的同事……” “也是来给我当保镖的？” “美死你！”于志军冲他吼道“他是我们指挥中心的主任，叫张长扬！” “你不也是主任吗？”王刚抬头看他一眼。一边解开餐盒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还不是也来给我当保镖。” 于志军一时语塞，好一会才伸手一指他，“吃吧，吃死你！” 王刚却一点都不生气，打开餐盒后叫了起来：“唉呀！你怎么只叫了一份呀！我还打算请你也吃一份呢……算了，我自己吃吧！” 张长扬哭笑不得。于志军却快气疯了。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出病房，“呯”地一声关上房门。张长扬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鱼翅。“不是有那么多盒吗？” “他不吃鱼翅的！”王刚看他一眼。“要不，另一份我请你吃……” “谢谢！”张长扬说“我也不吃鱼翅。” “花不起钱吃鱼翅的人都这么说！”王刚毫不客气地回应他。张长扬呵呵一笑。“你说得对，我是怕吃上瘾后没人给我买。我是肯定买不起的，你也应该买不起才对呀！我就没听说一局谁能天天吃得起鱼翅的。就我们那点工资，够花就不错啦！” “查我来啦？”王刚冷冷一笑“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我一分国安部的工资都没领过。就算我以后都不领工资，我也还天天吃得起鱼翅！” “那是！天脑天才嘛！随便卖个技术也够吃一辈子的。再不成的话就直接黑进银行，把别人的钱拨到自己的账上慢慢花……” 王刚嘴里的鱼翅差点喷了出来，双眼惊恐地瞪向张长扬。“别血口喷人！我可没干过那种事，连想都没有想过……再说了，银行就那么容易被你黑得进去的？” 张长扬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嘛！别那么紧张！” 王刚郁闷死了。先是队长拿他的才能吓唬他，猜测他黑了那个国家的电脑系统而被人通缉。现在又出来个主任，无一例外都那么做。哼！是黑客都一定要黑政府和银行似的！王刚不敢对面前的这位主任大意了。这人别的不说，跟固长江那死心眼肯定是一路子的人，不好对付。“就知道你是开玩笑……领导你请坐！”他很难得的热情起来，还下床搬了张椅子过来，将它放在床头柜边上，把另一盒鱼翅的餐盖也打开了。 张长扬大刺刺地坐下。“鱼翅我就不吃了。倒是很想跟你这个电脑天才学习学习。我们这些老骨头对电脑都不太熟，难得有机会碰上你这种天才。怎么能不抓紧机会跟你学习学习呢！” 王刚听得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一朝两日的事……” “听听概念就行……比如说电脑是怎么构成的……怎么运作的这些！你是天才，肯定有过人的认识！”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听简单的，而要听深刻点的。 王刚一听张长扬这第说，很自然就联想到花纹代码。没有什么“电脑概念”比那些超时代的代码更深刻的了。但是他才想到这点，便立刻警觉起来：这可是世界上最为保密的资料。这姓张的不会是来套他的话吧？“好！”王刚一拍大腿，便开始口沫横飞地讲了一大通有关电脑的一些深层技术。但就是绝口不提花纹代码。不想张长扬却听得如入了迷。一会“噢”，一会“原来是这样”。小聊了一会后，王刚已经切底打消了对张长扬的疑虑。但这位哈佛高材生，在受过良好的技术教育的同时，明显也受到过良好的商业准则教育。当张长扬很自然地提到刚从于志军处听来的有关花纹代码时，王刚却对他说：“这你得去问固队长，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张长扬一怔，然后才说：“当然，当然！”接着，他们又聊了一会后，张长扬才告辞离开了病房。 张长扬没有像固长江所说的那样休息了三天。第二天他就回到了一局上班。刚到指挥部，他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队长，开口就说：“我在封锁调查的这段时间里，古钱币案子的进展不小呀！” 队长点了点头；“是呀！”却用一种疑虑的目光看向他。奇怪他从那得知案情的发展。张长扬哈哈笑了笑，把如何从于志军和王刚那得到的消息跟队长讲了一遍。末了还说：“这王刚嘴还真严，我怎么打探他都不上当！” 队长笑了笑：“是，这小子嘴是挺严的。刚开始我们还有点不放心。但他确实是一个很能保密的人。老张呀，你的小组不是刚解散嘛。我还打算等你休完假回来再跟你通报案情的进展，没想到你那么心急。” “你觉得我能安心休息吗？”张长扬反问。队长摇了摇头。老张苦笑了一下，“说吧，有什么让我做的？” 俩人心照不宣，队长伸手递给他一份材料。“早就给你准备好啦！”张长扬接过仔细一看，却是自古钱币失踪后的搜查报告。上面详细地例明了在过去一个多月里的行动结果。当然，行动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报告上只不过列出了几个古钱币可能存在的区域和古钱币可能流失的方向和渠道。除此之后，这份报告没有任何价值。这点可怜的信息张长扬简直都不放在眼里。“你是要我接手搜查古钱币二号？”他抬起头问队长。 队长点了点头，把古钱币案中张长扬不了解的部份再跟他仔细地通报了一遍。张长扬静静地听着，直到队长提到王刚发现花纹代码的过程时，面部表情才有一些明显的变化。虽然之前于志军已经跟他略为提起过。但他此刻听了队长描述的详细情况，还是显得相当惊讶，甚至可以说是目瞪口呆。这都还不算，队长最后跟他说：“我们在昨天确认了。王刚前天所做的那次试运行，消耗了超过一万千瓦的电能。” “怎么可能？！”张长扬瞪大了眼睛。“你给他组装的那组电脑设备怎么运作也用不了这么多的电呀！” 队长摇了摇头。“不要按常理去看待。而且你想想：不正是因为这点它才会爆炸吗？”张长扬一想，也对。队长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报告。“虽然现在我们有了古钱币一号，但是古钱币二号你一定也要把它找回来。” 张长扬一摊手里的文件，“就只有这点东西给我？” 队长点了点头。“还有付玉书，之前的行动一直由他负责。你找他去吧。” 张长扬无奈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一定要找到它，我们的时间很紧。”队长叫住他。 “我会不择手段的！” 张长扬说完站起身走向门口。 队长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第三十章：搜索古钱币二号 张长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思考了几分钟后，给付玉书挂了个电话。付玉书在过去的近一个月里都在大街上奔亡。一听说张长扬要接手搜查工作的指挥权，他就松了口大气。“只能你来了，我是服了。他妈的！我真不明白这个法国匪徒能把古钱币二号藏到那儿去。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遇了，探测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真太他妈神了！” “先回来吧！”张长扬在电话里说“我们得重新部署。” 近一个小时后，付玉书回到了指挥部。他先按程序去见了队长，然后才来到张长扬的办公室。张长扬先给他倒了杯水。付玉书比一个多月前黑了很多。这不用问也知道原因：他天天在街上跑，都快成交警了，能不黑吗？ 付玉书一口把水干完，便吱里瓜啦地开始通报他搜查古钱币的过程。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张长扬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后，俩人交流后重新做出部署，调整了搜查的几个要点。统一意见后，俩人各自带队分头行动。 付玉书冲出张长扬的办公室，重新又扑到大街上了。张长扬将这次的搜查任务分成了两个组进行。付玉书负责一个组，他负责一个组。付玉书的组负责行动。在新的搜查计划出台之前，仍然还是按照原先所走的老路子。他将就罪犯出逃的路线再作一次深刻的，全面的搜查。张长扬负责调查。他将带领一个一个小组，全面展开对古钱币下落的调查工作。这个小组之前已经有人在负责。张长扬只要找到他们，并接手指挥权就可以了。但是，在找他们之前，张长扬自己在办公桌上用订书机、钢笔和记事本等摆了一个物理与化学实验室的地图模型。然后，他两眼瞪着这个模型，开始深入地思考每一个问题，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那怕是一丁点的疑点来。 如果我是这次盗抢案的主谋，我会如何安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移古钱币？ 看着物理与化学实验室（它现在在地图模式上是一个笔筒）。张长扬开始以案犯主谋的思绪方式思考第一个问题。这也是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得到解决，那么搜索古钱币的范围就可以大大缩小。张长扬尽可能地思考，以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首先，案犯非常明白这次的盗抢时间非常短。实验室的卫兵每二十五分钟便巡查一次，而每次的巡查来回不会少于十分钟。这等于匪徒作案的实际时间只有最多十五分钟。也就是说卫兵会在他们进入大楼后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就会发现案件的发生。界时他们将会暴露，这是必然的。我们了解这一切，案犯的主谋当然也会了解这一切。那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如何能将古钱币成功转移？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吗？ －－－从大楼上下来，到楼下的地下通道，再穿过马路进入小区租的房子。再从房子里出来，穿出小区，躲过我们的摄像头…… 张长扬伸出一根手指。在地图模型上顺着案犯作案后的出逃路线。一边比划着，一边在脑海里计算着他们逃出这些地段所要用的时间。最后，他确定案犯在躲过小区的保安和治安摄影头并走出小区时，大楼的卫兵会在这时发现了盗杀案。这段出逃路程的用时加上案犯作案的用时，应该足要用十分钟。那么，他们可能会在这十分钟内的这段路程中交接古钱币吗？ 根据案发后对古钱币的搜查报告。民警在案发后的当天就把这一段路程的所有地方都作了一次切底的搜查。这张长扬是知道的。而且还是他亲自安排的搜查。但当时他们没有找到古钱币。当然，这虽然排除了案犯没有把古钱币藏匿在这段出逃路线。但并不能说明案犯没有在这一段路程中的某一个时间点将古钱币交接给另一同伙。但是，如果说古钱币确实是在这一段时间交接的。那么，案犯就必须将古钱币交接给早就等在这里或是一直就潜伏在这附近一带的同伙。不然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可是，付玉书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通过各种手段的调查，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案犯有同伙潜伏在附近的可能性。因为不管是对案犯曾租住的小区内居住人员的调查，还是案发时间从交通和治安摄影头上取得的录像看来。都没有找到可能有案犯的同伙潜藏在现场的疑点。 如此说来，是不是要排除案犯在这一段路程已经向同伙交接古钱币的可能？ 想到这个问题，张长扬就摇了摇头：光凭现在的这些调查数据，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么，退一步，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思考：三个案犯中，已经确认是法国人手中拿着古钱币。然后他们三人分头逃窜。也就是说：案犯在分头出逃前，是不可能将古钱币交接的。张宝山的口供已经明确告知张长扬：古钱币一得手，就马上交给了法国人。然后，他们三人一同逃出实验室大楼进入对面小区的套间。从套间出来后，他们便分头出逃。但是，他们是从同一个方向走出小区的。走出小区后，他们三人才正式分手。张宝山在这之前，就已经掌握了附近街区的治安和交通摄影头的位置。所以他很轻松便躲开了摄影头，步行了几个街区后上了出租车回到酒店。再从爬下来的地方爬回酒店的房间里。在他上出租车前，他已经听到了有不少地方传来警车的呼啸声。警方在这时早已发现了盗杀案并展开了追捕。那么，另外的两个案犯他们有没有准备交通工具呢？ 答案是有可能的。因为在张长扬的办公室上，同样也有一份从各大出租汽车公司发回来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中，案发当晚送张宝山回酒店的司机一眼就认出了张宝山的照片。可是另两名案犯法国人和日本人。各出租公司的司机却没有一人说在案发当晚载过他们。当然，这也不能说明这两名案犯当晚就没有乘坐过出租车。因为出租车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会载很多人。这些司机未必能光看照片就认出自己载过的每一个乘客。按照日本人的出逃路线和截获他的时间和地点，至少说明日本人是有交能工具的。否则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可以从北区步行到东郊的公园。他用飞的也不行。可是，悲哀的是：调查组从各大租车公司都没有得到案犯有租车的记录。事实上，案发前后那几天连失窃车辆的案件也没有发生一起！这只能说明什么？他们的交通工具是由谁提供的？ －－－案犯除张宝山等直接行动的三人，还有同伙，那是百分之一百的！ 内鬼！ 张长扬不由又想起队长早想到的那个最大的疑点来。可是，有谁还能比张长扬更能了解这部份的案情呢？他可是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绞尽了脑汁也没能找出这个所谓的内鬼来。根本就没有内鬼！－－－张长扬是绝对敢说这句话的，不过也只能对自己说而己。他那里敢在别人面前下这样的结论？唉！ 张长扬叹了口气，双眼又望向地图模型，接着分析案情： 从案情的综合观点来看：法国人会在离开小区后，才与同伙接头。然后交接古钱币。因为那样有更充足的时间。可是，张长扬硬是觉得事情不会是这样。在案发后，警方在三十分钟内就封锁了事发的周边区域。在一小时内就封锁了整个北京市。然后在不到两个小时内，所有的检测设备都到了位。以古钱币具有放射性的特性，它根本就不能通过这些设备，警方很容易就能检测到它。我们知道这点，案犯的主谋难道不会知道这点吗？他们如果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交接，无疑是增大了自己暴露的风险。这样做，不但暴露了案犯本身，很可能还会牵连到幕后的真正策划人。他们会冒这个险吗？张长扬觉得他们不会。 综述整个案情的发展过程。张长扬虽然很明显觉察到案犯主谋不但冒险，而且明显轻视了中国警方的实力和反应能力。但是，关于轻视中国警方这点，张长扬也不排除犯罪集团有不固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古钱币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就算有再大的风险也会行动。另外，从日本案犯自杀的这一点上。张长扬就觉得毒蛇集团是派出了敢死队的。当然，他们派出了张宝山，却是一种明显的失策。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队长的神眼，张宝山早就出境了。相对来说，张宝山在三人中，采用的是最安全的出逃方法。只是取巧不行，反而把自己搁进去了。 －－－盗抢，出逃，交接－－－盗抢，交接，出逃？ 张长扬突然把桌上的地图模型一扫，那些订书机、钢笔和笔筒便“呯呯叭叭”地跌落地上。但是老张没有管它们。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又从墙上扯下一张保安地图，然后走出办公室。他从墙上扯下的那张保安地图，有分布在全市的所有治安和交通摄影头的具体位置。张长扬现在出门。他想到大街上去，做一回罪犯。亲自演示一次实验室盗杀案的全部逃亡过程。 从第三十章起千万别错过！从这里开始你将看得喘不过气来！请支持收藏、投票和推荐！ 第三十一章：模拟犯罪 俄罗斯，西佰利亚。 前苏联克格脖特工列夫.高明基站在实验室的入口处。寒冷的西佰利亚风雪一阵阵地刮在他的身上。可是，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中。列夫.高明基仍然只是穿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外套一件黑色的休闲西服。作为一名有着强劲体魄的国家特工。列夫.高明基不须要厚厚的棉衣来为自己御寒。 在实验室保卫头目的带领下，列夫.高明基走进实验室内部。 克里丝安娜早就在实验室里等着他了。看见他进来，便迎了上去。 克里丝安娜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身宽松而结白的工作服。但是，这仍不能掩盖她窈窕的身材。她长有一头长长的金发，鹅蛋型的脸上有一个长长的灵巧鼻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眨呀眨的，让她看起来可爱又活泼。她整体的形象更像一个洋娃娃，而不像是一个创立了‘野人帮’这种黑客论坛的女科学家。当然，人们更无法想像这样可人的一位姑娘还会有超过十个国家的政府在通缉她。 “克里丝安娜？” 列夫.高明基对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列夫.高明基？” 克里丝安娜也伸出右手。 列夫点点头，跟她握了握手。“我非常担心你！”列夫实话实说。“受国家的委托，我专门来保护你。现在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电脑天才是安全的。我们确信别的人都受到了严重的安全威胁！” “不！”克里丝安娜摇了摇头“从你们给我的通报中，我发现你们突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有这事？”列夫皱了皱眉头。在美女面前，他总是有意地展露自己男性的魅力。 克里丝安娜轻轻一笑：“我非常遗憾地看到：你们的名单里没有提到王刚。这件事情我真想不通！” “王刚？难道他也是一个电脑天才？” “如果他不是。那你提到的迈克、布托夫期基和我都不是！” “噢？” 列夫又皱起了眉头，“你应该把这件事报告给总统！” “现在告诉你也一样！”克里丝安娜说“你一会就会转告他的！” 列夫点了点头，然后掏出自己的卫星电话，“我现在就告诉他！” 克里丝安娜冲他笑了笑。却带点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 中国，贵州省与云南省交界处的边远山区。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这是一条边远山区的老路。路面还是旧时用小石头铺就的。山路早就坑坑洼洼。开着面包车的司机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他一路上开得都很小心。尽量控制着面包车不要行驶在有坑洼的路面上。因为，络腮胡子的主雇明确告诉他：他的货物很危险！络腮胡子虽然不能明确车上的货物到底危险到什么程度。但是冲这次超贵的运输价格。他就清楚“危险”不会只是用来激励他小心保护货物那么简单。这种“危险”可能会在他一不小心下，就将他当场交待在这条山路上。 络腮胡子略为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他就感到高兴起来：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可以脱离这种危险了。从此后，他就可以得到一笔他这辈子都别想花完的钱。想到这里，络腮胡子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在过去的四天里。他开一会躲一会，昼伏夜行。终于把车开到了离云缅边境只有不到八百公里的地方。虽然，这段山路是他所走过的最难行驶的马路。但是，他确信自己离成功已越来越近了。 在孟加拉湾，离白色面包车隔着几仟公里的公海上。一艘超大的豪华游艇正游弋在海浪中。迈克.罗切尔德静静地站在船头，一边吸着雪茄，一边思考问题。强劲的海风吹拂着他身上的黑色西服，在阳光下下猎猎作响。 中国，北京。 张长扬驾着车，出现在八局所属的化学与实验室的大楼下。他出示了证件，把奥迪直接开进院内。然后，他下了车，四处张望。这里现在一切都恢复了井然。国安部不会因为这里曾发生过一起严重的安全事故，就实验室撤消掉。那是向犯罪分子示弱！国安部不会干这种事－－－绝不会向强恶势力低头！那是中华民族由来已久的脾气。 张长扬走向保卫室，向保卫队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保卫队长本来就是之前的副队。自从上次发生盗杀案后，他的上司让陈部长给撤了职，队长的职务就一直由他担任。他一眼就认出了张长扬。因为上次盗杀案发生后，就是他第一时间到现场指挥的。队长一听张长扬要模拟罪犯逃亡的过程，当下就表态要跟张长扬一起做这个实验。但是张长扬拒绝了他。他只要队长给他方便就行了。 俩人交谈完毕，张长扬就离开了保卫室。他来到下水道盖上，掀开了盖，然后自己钻了下去。他刚刚下到下水道，保卫室里的警报器就玲声大作。原来，自从上次盗抢门事件后，实验室的所有下水道结构都安装上了感应器。 张长扬猫着腰，模拟着罪犯当时的心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下水道中通行。他穿过匪徒当初挖的隧道，很快到达了对面的小区。这条隧道没有被填堵，但是在小区的套房的出口处安装上了一道铁门。这套一层楼房现在仍由国安部接管。保卫队长现在已经打开了那道铁门，正在房间里等着他。张长扬从地道上钻了出来，看了一眼秒表后，立刻便往套房外走。出了套房门口。张长扬模拟三名罪犯交谈所须的时间停了一会后。又顺着张宝山口供里提到的路线快步跑出小区。保卫队长虽然被张长扬明确表示不让参与，但他还是跟在张长扬身后小跑着追了上来。小区里正在活动的许多居民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们。当看见他们要翻越小区的一处围栏时，有的人当即就手机报告了保安室。两名保安风风火火地赶来时，张长扬和保卫科队长已经翻过了围栏，到了小区外围。保卫科队长隔着围栏，向里招手，示意小区保安不要打搅他们。小区保安一看他身上的军装和腰里别着的真家伙，那里还有意见？只是觉得这些人怪怪的。 张长扬翻到小区的围栏，到了小区的外围，就又模拟罪犯的交谈，稍作停顿。称这当儿，他又在一直拿在手里的保安地图上确认。然后，他一边模拟着法国人的方向，专找地图上没有治安摄影头的地方走。当他小跑着经过一堵长长的围墙时，突然放慢了脚步，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接着，他双眼紧紧地瞪着那堵长长的围墙，瞳孔睁得大大的。 “你回去吧！” 张长扬突然对身后的保卫队长说。 那保卫队长本来就一直在心惊肉跳地跟着他。这会听见张长扬一喝，只好敬了一个礼后离开了。他是很想学点东西，但显然是主任不给面子。 张长扬摸出了手机，拨通了队长的电话：“老固，你过来化学与物理实验室一敞……别问了，马上过来！别开车，打车过来。我在实验室往西的十字路口等你……好，一会见！” 张长扬挂了固长江的电话，又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小付吗？是我，老张！你仔细听着：我要你马上去查一查最近一个月内有没有那个学校以科研或是别的什么名义将一些免检的物品出口。如果有，你要查清楚是那一个学校的，用途是做什么用的。还有，马上通知各港口海岸的安检：凡是有学校或是科研组织有任何的免检物品要出口，全部扣留……废话！当然是全国性的！” 张长扬挂上了电话，又展开自己手中的保安地图看了几眼，然后再看向马路对面的那堵长长的围墙，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混蛋！ 固长江不停地催促计程车司机，很快就赶到了与张长扬相约的那个路口。老远，他就看见张长扬站在那里。队长扔下一张五十无的钞票，都没来得及要司机找钱，就打开车门冲向老张。 “你搞什么鬼？” “跟我来！” 队长只好跟着他走，俩人都穿着便衣。 “跟没事聊天似的，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四周观看。待会我们经过一条小马路，边上会有一堵围墙。你要仔细观察，但是不要张头观望。” 这卖得是他妈什么药？ 队长心里想着，却不说出来，跟着张长扬走。他知道张长扬一定有重大发现。 张长扬领着他，回到刚才骂自己混蛋的地方。然后，他一边走着路，一边小声说：“你看见没有？这堵围墙后面有一台治安摄影机朝着这条马路。根据张宝山的口供：张宝山、法国人和日本人从小区出来后，实际上是从这里分手的。可是我们在案发当晚从这些摄像头调出来的录像却没有他们的影子。操！我们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设想一下：如果法国人跟张宝山他们分手后，把古钱币往这堵墙内这么一抛，那我们不是找到死了也找不出来吗？很明显了老固。这是一所大学，他们经常有一些科研项目经过机场时是不用安检的……” 队长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行走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老固，走！”张长扬立刻叫了起来“人家可能在看着我们呢！” 队长一听，马上回过神来，跟着老张小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两个老朋友在慢跑。不过，队长用眼角瞄向那台摄影机时，发觉它们没有顺着俩人的移动而移动。这让他和老张都松了口气。 打草惊蛇有时可能带来严重后果！ 俩人顺着围墙边的这条马路慢慢地耐心地小跑过去。转了一个弯后，俩人立刻加快了速度，没命地飞跑起来。队长伸手就摸出了对讲机：“小于！你在那……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马上通知有关单位，组成一个监视组。然后马上赶到西岭大学。对所有可进出的点进行全面的监控－－－要悄悄的进行！古钱币二号很可能就在大学里。出了什么差错，你提脑袋来见我！” “是，队长！” 一局里的于志军一听，立刻就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三十二章：西领大学 队长结束了与于志军的对话，转头看见老张也拿出了对讲机：“小付，有结果没有？” “还在查，不分派，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确认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有三批免检的科研物资发往了海处……” “有西领大学的吗？” “我看一眼……有，就在四天前……” 咚！ 队长一脚踢在马路边的一个垃圾桶上。 张长扬看了一眼队长气得如猪肝色一样的脸后，冷静地吩咐付玉书说，“查清楚这批物资的清单，找到它们发往的国家和主事的负责人！” “是！”付玉书在对讲机大声回应。 “我们走！” 队长朝他一挥手。 半小时后，队长和张长扬在西领大学的北门与于志军会合。按照队长的吩附，于志军调动了各个职能单位的近百名特工赶到了西领大学。他们分布在学校的各个进出口隐蔽监视。特警或藏在汽车里，或便衣混进校园中，通过对讲机与于志军取得联系。 一切布置稳妥后，队长和张长扬两人钻进指挥车里。读取从指挥部传过来的有关西领大学的组织架构和人事资料。然后，俩人手里拿着打印件，开始展开案情分析。在这之前，张长扬又联系了一次付玉书，还是要求他切底查清楚四天前由西领大学发出的科研物资具体是什么物资。同时，他还要付玉书把过去一个月里发出国的所有免检物资都切查一遍。付玉书表示他已经带人前往机场海关了。 西领大学是国内一座重点的语言大学，在读的基本都是外国留学生，很少国内学子到这里来求学。基于西领大学的国际影响力。队长他们对西领大学的调查，必须小心而且谨慎地进行。 案情并不难分析。队长和张长扬排除了几位校领导的嫌疑后，便第一时间通知于志军。要他进入学校找到校领导，请求他最大程度上协助警方的工作。 与于志军通完话后，队长与张长扬接着分析案情，找出其中的切入点，锁定嫌疑人。 根据张宝山的口供：实验室盗杀案发生当天，张宝山和另外两名罪犯是在西领大学东墙附近分头出逃的。但是，西领大学东墙上分布的学校治安摄影头在案发当晚的录像中，却没有录取到他们三人的影子。这就充分说明这段录像是有问题的，甚至可能还是伪造的。本来，张长扬最初的设想是罪犯当时躲过了治安摄影头，所以才没有录下他们。可是当今天张长扬做了一次模拟出逃实验后。却发现在当晚三人的分头出逃路线中，只有张宝山一人的出逃方向可以躲过墙头上的治安摄像头。而其它俩人不管从那一个方向走，都不可能躲得过摄影头的有效摄寻范围。但根据张宝山的口供，他们三人确实就是在这个地方正式分头出逃的。那就是说：无论如何，墙头上的治安摄影头在案发当晚是一定可以录下其它两名案犯出逃的身影的。但事实上，张长扬并没有看到，这充分说明当晚的录像根本就是伪造的。其后，张长扬通过审迅得知了了张宝山有意绕过治安摄影头出逃这个细节，因而也以为其它两名案犯也躲过了这个摄影头，所以当时就没有太留意。直到张长扬通过今天的模拟出逃。张长扬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就这充分说明有人对墙头上的这个摄影头上做了手脚。而这个摄影头是属于西领大学的治安摄影头。那么，怀疑的对象首先就锁定了西领大学的保卫科和工程处。因为这个摄影头必然由西领大学的这两个部门管理和维护。当然，也有可能是外来的人力有意破坏或改变了摄影头当天晚上的录像。但是，这须要进一步的取证和调查。基于这点，队长马上安排人员着手调查这种可能性。他要调查人员从附近的治安摄影头中，调出在实验室盗杀案发生前几天的治安录像。然后从这些录像中找出可能更换或更改学校治安摄影头的嫌疑人。其次，调查人员还要对周边有出售摄影头的公司档口进行调查，尝试找出购买过这类摄影头的人。监视人员很容易就拍到了学校墙头上的治头摄影头型号。基本上，只要排除它是公安局专供的治安摄影头外，那么是校外人士更改或更动摄影头这种可能性就变得巨大了。固长江不希望案情向这方面发展。因为那样的话，他们调查的范围就不再局限在学校内，而是变成整个北京市了。 但是，张长扬提到的另一点对于案犯的可能行为，就使西领学校成为必然的嫌疑了。这点也使队长有想抓狂的感觉。 在模拟出逃中，张长扬以罪犯的觉度思考，发现了一种可能性：法国案犯在与张宝山和日本人分开后，在经过西领学校东墙时，会不会把古钱币顺手就抛入学校的墙内？ 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匪夷所思，但绝不无可能性！ 根据张长扬的模拟结果分析。张长扬以为：这是交接古钱币的最佳时机！为什么这么以为？张长扬是这样分析的：法国人手上拿着至关重要的古钱币。张宝山与另一名案犯虽然已分头逃跑，可是如果这两人有某中一人很快落网（很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案犯主谋很清楚案情很快就会被卫兵发现。任何一个案犯在五分钟内就落网，都是有可能的），而两人都知道古钱币在法国人手上。如果落网的人很快就供出了法国人，法国人就很危险。因为案犯的主谋很清楚中国警方会集全力追捕他。从这一点上看，法国人将古钱币带在身上越久，古钱币就越不安全。所以案犯的主谋一定会在古钱币一得手后，就会安排案犯立刻转移它。从整个法国人逃亡的路线和时间点看来。他跟张宝山和日本人一分手后就把古钱币抛入学校的东墙内移交给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同伙，是最合时宜的。这样做，就算张宝山和日本人落网供了他出来。也能迷惑公安认为他一直将古钱币带在身上，从而转移我们的主力。让他的同伙能有足够的时间安置好古钱币，从而躲过我们设置的监测。 张长扬的分析，使队长不能不认同。但如果案情真是如张长扬设想那样发展的。那固长江的问题就大了。因为在刚才的调查中，付玉书明确表示在四天前有一批西领学校的免检物资流出国外。如果那批物资中包括古钱币，队长怕要吞枪子才能解决问题了。 “好吧！” 队长放下手中的资料，用手一指张长扬：“老张，你去调查学校的保卫科和技术部门。我给你两个小时内锁定嫌疑人。我到学校里跟于志军汇合，找校领导查清楚四天前发往国外的是什么科研物资和谁是主要负责人。不管是保卫科、技术科的人还是那批科研物资或项目的负责人。全都是本案的嫌疑人。我们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张长扬立刻大声回应。 队长点了一下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张长扬暂时留在了车上。他把手里西领大学的资料翻到人事一页仔细看了起来。他要先花点时间研究一下被调查对象的背景资料后，再展开调查行动。 队长下了汽车，把篮牙耳机开启。确认与对讲机连接后，他才把对讲机收好。整了整外套后收藏好对讲机，队长举步走进西领学校的大门。 进入西领大学几分钟后，队长就通过与于志军的联系，很快找到了校长办公室。 西领大学的校长姓林，单名一个达字，党员，政治背景没有问题。林达在校几十年，从最初的教授一直做到校长的位置。而且他还曾领导过学校党委，是个对党和国家都绝对忠诚的老园丁。 于志军早一步打着公安局副主任的旗子找到校长时，他已经很不安。这会看见队长也来了，就更不安了。虽然于志军没有明确表明队长的身份。队长也不想开口说明白，只说自己姓固。但是冲于副主任对这位“队长”如此尊敬的表情上。林校长也知道这固警官一定来头不小。 “我们来这是想了解些情况！” 坐下后，队长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说，你说！”林校长亳不犹豫地回应他“只要我们帮得上忙，一直尽力！” “是这样的……”队长尽量用一种非专业的语气。“西领大学在最近都进行些什么涉外的实验或科研？” “这样呀……”林校长一听不由一怔。因为实验与研究对于一间大学来说，那可是多了去了。而且，这个话题有点敏感。“我们的每天所进行的实验科研都很多……”林校长说到这里又低头想了想，“不过涉外的倒是没有几样。其中主要的是一个与西班牙合作的种子研究；还有一个是与美国密西西里大学合作的生物科研，再有一个就是与印度大学合作的it开发顶目。还有就是与各个国家合作的语言项目了。我们是语言类大学，与国外同类大学的合作有很多，实在很难一一告知你……哈哈哈！不过，队长要是真有须要，我们倒是可以列出一份详细的清单来！” “噢，那倒不必了！”队长说“我听说学校最近出运了一批物资。是免检的专门用于科研的物资。我想知道那是什么物质？” “对，几天前确实是有一批物质外运。”校长想也没想就回答队长。“那就是我们跟西班牙合作研究的一批植物种子，总量是四百公斤。不过这批物资说是免检，但其实都是经过国家有关部门最严格的检验后才送往西班牙的。难道……这批物资有什么问题吗？”校长说到最后，担心地问。 “有随行的科学家吗？”队长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有，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教授和他的俩位学生。” “他们叫什么名字？” “教授名叫夏海东，他的两名学生一个叫卜贵新，一个叫李春雷。” “都是男性吗？”队长接着问，还用眼角扫了一下于志军，发现他在做笔记。校长被他问得越来越紧张。“都是男性……要不，我叫人把他们的详细资料拿过来给你？” “当然，这样最好！” 校长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办公桌边打了一个电话。 队长和于志军俩人坐在那等着他。 一会儿，校长回到他门身边坐下。“马上就送过来！” 队长点了点头，一边思考，一边接着问想要知道的问题。 第三十三章：追根究底 “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队长把心中不理解的地方说了出来“西领大学是一个语言类的学校。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什么种子呀it和生物这样的科研呢？” 校长一听队长的问题脸上就有点发烧，便仍实话实说：“这些都是商业性很强的科研项目。能带来一定的收入……你知道，我们学校光靠学费是不足以应付巨大的开支的……” 噢！ 队长有所明白，点了点头。他很想再问问关于学校保卫科和技术维修部的一些问题。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些问题可问不可问，反正张长扬也在调查中。搞得不好让林校长走漏了风声，反而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他现在更想找到检查西领学校运往西班牙那批物资的有关部门。尽快查出几天前西领学校运出的是不是确实如校长所说的那样是一批植物种子。只要这批物质经国家有关部门检查过，队长就有所放心。因为这些部门不可能连带有巨大放射性的古钱币藏在那批种子中也检查不出来。古钱币极有可能还没有流出国外。 “我们没什么问题了！” 队长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跟校长握了握。校长连忙也站了起来，送队长和于志军出门。“如果有什么须要，我们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谢谢！”队长冲他笑了笑“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过来找您的！” 这时，一位带着眼镜的小伙子走进校办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是我要的东西吗？”校长问他。小伙子冲他点点头，“是的，校长！” “来得正好！”校长从小伙子手里接过文件，转手递给队长。“这就是我刚才说要给你的资料！” “谢谢！”队长伸手接过，然后又与校长握了握手，这才和于志军走出校办室。校长送他们到门口，目送他们远去。他实在搞不明白公安局的人为何找上门来。可他那里想到自己今天接待的是国安部一局的堂堂局长大人？ 难道夏教授有问题？ 校长很自然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随后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夏海东跟他一起共事超过三十年。校长连他身上长几根毛都清楚。夏海东只是一位出众的科学家，不是一个会犯刑法的人。 固长江一离开于校长的视线，就把手上的资料递进于志军。“你马上去着手调查这三个人，要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在今天下班之前，我要有结果。” “是！” 于志军伸手接过资料，转身小跑着又折回了学校。接下来的一个下午，他要躲开林校长，冒充各种身份进行他的调查。要把这几个人查得清楚明白，对于国安部的任何一个特工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们进一敞厕所出来后就可能变换另一种身份甚至另一个样貌。而且兜里随时能拿出几本特别部门物真价实的证件。他们几乎可以在全世界的任何地方通行无阻。国内就更不用说了。于志军随便使几个阴招，就可以在这所大学里将资料上的三人身上有几根毛都查出来。而且事后还要那些告知他事实的人连面对的到底是谁也搞不清楚。 队长回到了指挥车上。张长扬这时已经离开了指挥车，不知上那去了。 “04！04！我是01，收到请回答！” 队长要身边的一个负责通讯的特工打开了指挥车上的交换对讲机，喊出了张长扬的代号。可是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回答。 “04！04！我是01，收到请回答！” 队长又呼叫了一次，可是还是没有人回答。正在这时，他腰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队长一听到电话玲响，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他拿起电话一看，果然是张长扬的来电。看来他在出调查任务，不方便回答他的呼叫。敢情张长扬也混进大学去了。这会可能正与某一位可能套得出资料的对象忽悠着呢。 “老张！” 队长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是高延吗？” 队长话音刚落，张长扬就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队长听得懂，这是暗号。“高”其实是“搞”，意思是在出任务中。“延”就是说在随后会主动联系。如果张长扬在电话里说：“你好，是李强吗？”那队长就得带人强攻进去了。 “打错啦！”队长很配合地大声回应，以使张长扬身边的人也能听得见从张长扬手里的听筒传出的这句话。这样做有时能救在贼窝里周旋的特工的命。当然，队长确信张长扬现在一点生命危险都没有。 “啊，打错啦……我还想问问小付在那呢！不好意思！” 电话挂上了。 小付在那？ 队长这回是真的听不懂了，这可不是暗号。队长拿着电话猜测着张长扬要传给他的信息。当然，肯定跟付玉书有关。队长记得刚才跟校长聊天时是关了对讲机的，付玉书可能有什么事要报告却没有找到他，于是转而报告给了张长扬。 “小付！” 队长立刻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句。 “队长我是小付！” 付玉书很快就回应了他。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有！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西领学校四天前发的那批物资是运往西班牙的。全是植物的种子。这些植物的种子是应一个西班牙农业公司的要求研制的。我们已经找过检验这批物资的相关部门了解了情况。这批物资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在检测完后就全部打上了相关部门的封条。机场是根据这些封条放行的。另外，跟随这批物资同行的还有三位科学家，都是西领大学的人。一位是教授夏海东，另外两位是他的助手。一个叫卜贵新，一个叫李春雷，全是他的学生。我想你们已经在调查他们了吧？” 好家伙，速度够快的！ 听了付玉书的报告，队长心中很是欢喜。 “对！还有别的情况吗？” “没错！队长，我刚才没找到你所以没能极时跟你汇报。我在通过电话联系有关的检测部门时，随便问了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检测到带有放射性的科研材料。他们明确告诉我有。而且这批物质仍然还是西领大学的。它们属于西领大学的生物研究项目。因为我特别留意这点，所以我也仔细地跟他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那批材料是必须用真空密封的。” “它们运出国了吗？” 队长一听到“放射性”跟“西领大学”有联系，早就竖起了汗毛。这会又听到“真空密封的”，那就意味着检查组的人不能打开它。不过，这种物资通常都是不能运出国的。队长要立刻确认一下。 “这倒没有!不过，我们确认它已不在西领大学，而是运往了上海复旦大学，同样是在四天前。而且是用专门的交通工具，一路都是免检的……” “你现在就立刻赶往上海！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给我拦截住它！” 队长没等付玉书说完，就下达了命令。 “是，队长！” 队长放下对讲机，转身就冲身边的一名特工喊：“那份西领大学的资料呢？” 特工随手就从一个监测显示器的顶上拿起几张纸，递了给他。 队长伸手接过后，快速地找到了西领大学校办室的号码。一找到后，队长就狂按手机的拨号键，将电话拨了出去。 “玲……” 玲声响了两下后，队长就听到了林校长的声音：“喂，你好！” “林校长，我是刚才找你的公安局特警老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噢……固警官有什么问题请讲……” “在我们刚才的谈话中，你提到西领大学有一个生物实验项目对吗？” “对，没错。” “这个项目是由谁负责的？” “我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那个项目是我们跟美国的一家大学合作的……” “林校长，我问的是谁是科研的主要负责人？是你吗？” “噢，这个不是。我对生物的东西不懂。那是由我们学校的朱教授负责的……” “朱教授是你们学校的吗？他在吗？” “是呀，朱教授是我们学校的。可是他今天不在……嗯，这会可能已经到机场了吧……” “到机场了？！” “是的，他有一敞出差任务，得去一敞美国……” “校长，请你马上告诉我朱教授的全名，还有他坐的是那班的飞机？” “……朱全顺，坐的是……这个我不太清楚！” 队长“叭”地把手机盖盒上，一挂上电话就对开车的特工狂喊：“去机场！马上！” 训练有素的特工早就看出了瞄头，把指挥车一发动，拉响警笛就动向大马路。指挥车停在离西领学校不远的一个路口，伪装成一台民用商务车。这会突然警声大作，呼啸着冲向大街，吓了路人一大跳。 指挥车刚刚冲进马路，队长就一手操上了对讲机,对负责通讯的特工喝道：“接机场！”“是！”特工对他一点头，不到两秒钟就为他接通了专用无线电频道。 “首都机场！首都机场！我是01，代号：01001。请确认频道！” “01！01！这里是首都机场，代号：01001已确认。我是代号：关001，请指示！” “立刻截止一个中国籍男子朱全顺凳机！已证实他要飞往美国，尽量找到他并拘捕他！” “关001确认任务：截止中国籍男子朱全顺凳机并拘捕他！” “马上执行！” “是！马上执行……队长，有像片吗？” “没有！从电脑里把身份证像片调出来！” “这个……” “马上执行！” “是，马上执行！” 第三十四章：追杀 队长放下了对讲机。确实，没有照片机场的警员不好确认身份。但是，他实在没有时间去跟林校长要一张这个朱全顺的照片。他们只能在凳机处等着他了。最好朱全顺已经办好凳机手续并进入了安检，那样特警就很容易找到他。按照林校长的说法，那朱全顺应该刚出门不久。按照飞机起飞前半小时凳机的规定，飞机肯定是没有起飞的。说不定朱全顺这会还没有到机场。只要队长快一步，就可以先一步到机场等着他。对于这点队长倒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看到指挥车的公里表上这时显示190公里时速。但是，他仍然嫌不够快。这没办法，指挥车上有一堆的通信设备。特工不能不保护它们。190公里这个速度对于这台虽然改装加强过的别克来说，也已经是极速了。 时间是充足的,一定要逮住这个朱全顺！ 队长心里想着。什么带有放射性的必须密封的生物材料！队长相信有。但是，他更相信被密封在容器里的是古钱币而不是什么捞什子生物材料！案情调查到现在，队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对案情发展的大概设想。虽然他的这个设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证据能证实。但队长仍不能放朱全顺出国。如果队长的设想确实是案情的发展经过的话。那这个朱全顺就会一去不回了。所以，队长现在冒着一个误捕的风险，也要把朱全顺控制了再说。 根据一系列的疑点，队长对古钱币下落的推理是这样的：案犯法国人在得到了古钱币并与张宝山和日本人分手后，便抛入西领大学的东墙里。然后，由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朱教授接收了古钱币二号。朱全顺得到古钱币后，再通过科研物资的渠道，将古钱币偷运出国。显然，狡滑的敌人意识到在首都机场运出古钱币二号将会冒极大的风险，于是就想办法将其转移到南方城市，试图通过南方城市的口岸偷运出国。虽然，队长无法了解朱全顺为何要将古钱币运往上海复旦大学，而上海复旦大学是否已被犯罪集团渗入？队长对这些暂无头绪，但是，他相信这一切在付玉书到达上海后，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长扬显然在早一步队长前就听到了付玉书的汇报，同时也有了跟队长一样的推理想法。所以才会在电话中提示队长找付玉书。可是，队长不明白是什么拖住了张长扬的脚步。他应该把调查西领大学保卫科和技术部的工作先放下来，转而处理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跟队长是一样了解的。难道，张长扬在对保卫科和技术部的调查中，也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这会他应该回电话过来了。 队长看了一下表，才发现与张长扬通话只不过过了十分钟。他一看不由苦笑了一下：难怪属下都叫自己固扒皮。他有时给属下的调查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 指挥车飞速行驶了十四分钟，驶入了首都机场。开车的特工把警笛熄灭，把指挥车直接开进了机场跑道区，在国外出发出厅往跑道的出口外停了下来。 队长带着二名特工刚刚下车，就有两名国安局驻首都机场的特警从出发厅里小跑了出来。其中就有代号“关001”特工。队长隔着玻璃窗扫了两眼，发现国外出发厅里候机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队长，在最近两个小时里只有一班飞往美国纽约的国际航班！”代号“关于001”冲到队长的面前报告说。 “小张，确认了朱全顺是乘座这班飞机吗？” 代号“关001”队长认得。他是国安二局一名出色的特工，全名张正刚，长得高大威猛。他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都在首都机场主持不让古钱币外流的把关任务。这家伙能说六个国家的语言，八段柔道，功夫了得，长得却斯斯文文，年中都不知让多么小姑娘夜夜不能眠。部里熟知他的人都叫他“007”，绝对是一个硬角色。 “已经确认了！”张正刚说“不过他还没有凳机。我们从他的身份证里考下了他的像片，已经复印发了下去了……” “给我看看！” 张正刚马上递给队长一张复印纸。队长接过一看，头不由就大了起来：复印纸上的照片显然是很多年前拍的，而且经放大后很模糊。这跟朱全顺的实际样貌应该是相去甚远了。 “我们到登记处等他吧！” 队长把打印纸扔回给张正刚。几人走进国外出发大厅，向登记处走去。所有要凳机的旅客，都必须先来这里登记。队长抬头看了一眼大厅墙上的航班时刻表，发现飞往美国的航班还有接近一个半小时才起飞。时间还很充足，料想那朱全顺一定是在往机场的路上慢慢赶。队长本来想看看小付离开了机场没有。但后来打消了念头。国安部的人要出行可从来不用等飞机。只要有飞往目地城市的飞机，国安部的人都可以第一时间坐上去。小付这会可能已经在天上了。 在张正刚的安排下，登记处现在聚集了众多的便衣特警。他们四处散落，大都份的人都有一只手放在外衣内。队长知道他们放在衣内的那只手显然都握着一把手枪。 队长摇了摇头：这种动作有经验的罪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警察。他招手叫小张过来，跟他说明了这种情况。小张于是在对讲机里小声作了一翻通报。便衣特警耳朵里都有对讲耳机，听到张警官的吩咐后，大都的人都放下了在衣服里的手。但是，这时已经晚了。如果固长江可以仔细地留意一下四周，就会发现有一个穿着黑皮夹克的年轻人正在悄悄地往出发厅外走。他一直都潜伏在机场里，也一直在留意着登记处。他很小心，不让有人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当他发现有很多人聚结到登记处的时候，他便皱起了眉头。当发现有的人把手放在衣内的时候，他马上就猜到了什么。于是，他便立马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出发大厅外走。固长江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却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后就要点上火。 “队长……” 张正刚提醒他。固长江这才觉醒：自己是在机场的出发大厅里。这里是不能吸烟的。他于是不好意思的“噢”了一声。一看时间还早，料想那朱全顺也没有到，便举步走向出发大厅外，想到门口过一把烟瘾再回来。 黑衣人快速地走出国外出发厅。他举头看了看四周的摄影头后，找准了一个摄影头拍不到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根柱子。他于是走了过去，在柱子后头躲了起来。队长慢慢地从出发厅里步出，来在门边的一个烟灰桶旁边。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点着了一只烟。他离黑衣人最多不超过四米的距离。万幸的是：黑衣人并不知道前面这个挡住他视线的，正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一局长。黑衣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位穿着灰白色披风的中年人是一名警察。他以为队长只是一位在焦急地等待着同伴的普通旅客。 黑衣人和队长都处在进入机场候机大楼的马路边。队长站的位置比较靠近马路。黑衣人躲在柱子后，他不愿意走出来。但是队长的身体挡住了马路来时的方向。使他看不到从车上走下来了每一个人。那些旅客到达了目的地，纷纷打开车门走下车，拿着自己的行李从队长身边走过，进入国外出发大厅。黑衣人不想错过自己的目标，终于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因为他的目标一旦走进出发大厅的话，他就很难再下手。他很清楚此时在出发大厅里有多少便衣。这里是他唯一可以下手的机会。由于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现在的任务由监视自动转变为射杀！朱全顺只要一出现，黑衣人就要他命丧当场，绝不能让他落入警方的手里。 一辆红色的的士慢慢地开了过来，在队长身前的马路边上停下。 车刚一停好，朱全顺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队长扫了他一眼，不由皱了一下眉。虽然朱全顺本人跟身份证上的相片有很大的出入，但是队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是……” 队长刚开口，突然听到身后“扑”的一声轻响，几乎在同时，他就看见朱长顺全身一震，身体晃了一下，便向队长倒了过来。那一声“扑”的轻响，队长太熟悉了：那是一把带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射出子弹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来自他的身后，而且距离是那样近！队长几乎都没有在大脑里多加考虑，在枪响的一刹那，他就一把抱向朱全顺，然后飞身跃起，带着朱全顺飞扑向红色计程车的车顶。“叭”地重重摔落在车顶的同时，队长又扯着朱全顺滚向计程车的另一边，然后扑倒在马路中间，躲在计程车后。那个地方，是唯一可以躲过杀手接下来的夺命子弹的地方。但即使是这样，队长身在空中时，扔能听到朱全顺的身体又“扑”地响了一下。他确信杀手的第二颗子弹也射进了朱全顺的身体内。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动了许多人。人们吃惊地看向这个方向，然后在不到二秒的时间后有人开始尖叫，接着是四散而逃。出发厅里的张正刚等人听到叫喊声，立刻向出口处冲去！ 队长在着地后的那一刻，就用一只手把朱全顺尽量地挨近计程车身。另一只手这时已经掏出了手枪，并对准了子弹飞来的方向。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了一个拿着消音手机在飞跑的黑色背影。 “呯！” 队长朝黑色背影开了一枪。他的国产92式手枪没有消音器。手枪发出的巨大声音响切了整个出发大厅。更多的尖叫声从四面响起，飞跑中逃窜的人们听到枪响，很多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有的干脆就趴在地上。胆小不要命的“啊啊”尖叫着肓目地飞跑。有人摔进路国的花丛中，更多的人在推挤中被绊倒。 队长看见黑色背影在枪响后晃了一下，接着就见他在飞跑中回过头，手里的枪口朝向队长，队长立刻伏下了头！ 第三十五章：截击 “呯！呯！” 队长听到一颗子弹射在计程车顶上的声音，还看到有火光飞溅到地上。另一颗子弹射中了汽车挡风璄。他听到一阵玻璃粉碎的“哗哗”声，的士司机在驾驶室里面“哇哇”乱叫。队长一把拉开车门，伸手把司机扯了下来，拉到自己身边。司机头上在流血，这会脸都吓青了。 队人没有理会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发现黑衣杀手正在翻过一道栏杆，向机场外逃跑。他马上就跳了起来，双手握枪紧追了上去。 张正刚等人这会才跑到计程车旁。他看了一眼队长的背影，又看了看汽车旁浑身是血的朱全顺。对身后的警员喊了一句，“尽量保住他的性命！”说完，他也双手握枪朝队长飞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黑衣杀手看好了方向，翻过栏杆后就飞跑向停车场。他的右肩在流血，队长的一颗子弹射进了他右臂。子弹没有伤着骨头，但是他仍然感到很痛，拿枪的手也在颤抖。 一辆汽车还没来得及开走，黑衣杀手就冲了过去。他用枪指着司机，逼他下了车。然后，他就坐到驾驶室上，发动汽车如离铉的箭般冲向大马路。停车场上有几名司机，全都吓得躲在自己的身里，或是蹲在一些汽车后不敢冒出头来。 杀手刚刚离开，队长就追到了停车场。他看着杀手驾驶的白色宝马扬起阵阵轮胎的尖叫声冲出停车场，冲向一条往西方向去的马路。队长连忙转过头来四周找车，却看见离他最近的一辆警车也还隔着一片绿化带，在另一边马路上爱莫能助。他还看见张正刚跳上了那个呼啸着的警车。可是，队长不能指望他们追上去，因为警车想进入杀手逃走的马路，就得转过那个绿化带，从另一边上马路。那时杀手早逃得无影无踪了。他正在犹豫时，突然听到有人对他说：“开我的车！” 队长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向他扔过来一把钥匙。但他显然惧怕队长手里的枪，不敢走过来。队长马上弯腰捡起那条车钥匙，按下了开车键。停在他身边的一台汽车立刻“哇”地响了一下。队长转头一看，脸上不由一喜。 五秒钟后，队长打开一辆红色的林宝坚尼车门，钻了进去并发动了汽车。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用力踏了两下油门，听到汽车底盘下“呜呜”地吼叫了两声。队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用力一踏油门，接着左脚把离合一放。林宝坚尼“呜”地吼叫一声，向着前方飞速地冲了出去，电射般飞出停车场，朝黑衣杀手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黑衣杀手的汽车冲破了一个收费站的拦车杆，冲进了一条快速公路。那些守卫着收费站的保安正看着白色宝马远去的身影愕然。突然又听到一阵高速运转的发动机传来的轰鸣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国狂风卷起，队长的林宝坚尼如风一般从他们身边飞驶了过去。 林宝坚尼强劲的发动机，在“呜呜”声中带着队长不断地撕开马路上的空气。很快，队长就看到黑衣杀手那白色宝马的屁股了。队长用力地踏下油门，林宝坚尼的车速已经飙到近三百公里！它如同一颗红色的子弹，在车流中穿行，超越马路上的一台台汽车。黑衣杀手的宝马也不赖，如一个白色的机动超人，在车流中快速穿行。远远的，队长咬着白色宝马的屁股不放。 空中这时传来了直升机螺旋奖盘旋的声音。队长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警方的一架截击直升机，在离马路不到一百米的空中紧紧跟随着他们。来得好快！那一定是张正刚的安排。但不知他在不在直升机上。 黑衣杀手显然也看到了。他开车变得着急起来。他现在正往空圹的市郊跑，有直升机在头顶上跟踪，他根本就无处可逃。可是后有追兵，他更不能把汽车掉头往热闹的市区跑。可是，仍还是让他逮着了一个机会。他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铁站。城铁站的四周有不少的高架桥，这也许能使他摆脱直升机的监测。只要摆脱了直升机对他的监测，警方就无从知道他的位置。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逃出警方的包围。警方毫无疑问正通过直升机在通讯，他不能给警方一个可包围他的机会。 主意打定，黑衣杀手用他高超的驾驶技术，在一辆并行的汽车上擦了一下。那辆宝来根本就不能和宝马相提并论，被宝马一擦就失去了控制。司机在混乱中一个急刹，后而跟着他的一辆别克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撞了上去。一声“咚”的巨响后，别克把前面的宝来撞得整个屁股都飞了起来，然后又咚一声将屁股架在别克的车头上。别克的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又听到“轰”地一声，接着感到车身一震，腰上一痛。他自己的车也被后面飞驶而来的汽车猛猛地撞了一记，整台汽车的窗玻璃“哗”一声全部破碎。巨大的冲击力立刻震断了司机的脊梁骨，他两眼一黑，在喷发的安全气囊死死地将他压到座位上的那一刻晕了过去。 交通立刻乱了起来，随着许多汽车的减速，高速路上的车流带立刻停滞了下来。杀手有意制造的交通事故，成功地阻止了队长对他的追击。队长的车速不得不放慢了下来。他努力超过前面的几台车辆，“呼”地经过事故路段时，发现白色宝马已没了踪影。前方有一个出口，林宝坚尼该往那里开呢？队长抬头看了一眼直升机后，就有了明确的方向。他马上把着方向盘，把林宝坚尼开进了出口车道。 队长顺着出口车道一直开，转了一个大弯后，他发现杀手的宝马停在高架桥下的马路边。杀手已没了踪影,车门是打开的。队长一看就明白他舍弃汽车的目的，是为了躲开直升机。队长身上没有对讲机，没办法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飞机上的民警。 他向那个方向跑了？ 队长也下了车，四周观望。很快，他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城铁站。而且，他还发现有一列地铁正越来越接近车站。队长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如果黑衣杀手跑到地铁上，并控制了地铁，那可就不好办了！正在这时，队长发现了黑衣杀手的身影。他跟队长相隔着几条马路。这些马路上都有高架桥。各条马路两边分边用栏杆隔开人行道。杀手这时已经穿越了这几条马路，正翻身越过最后一道栏杆，向前飞跑，他已经快要进入城铁站前的广场上了。 不能让他上城铁！ 队长目测了一下方向和距离，确认了一下可能性后，又弯腰钻进了林宝坚尼里。他发动着汽车后退了几米，打着方向盘让林宝坚尼的车头对准了前面的几条横着的马路和一道道的栏杆。他打算把林宝坚尼从这些障碍中冲过去。然后，队长毫不犹豫地踏下油门，同时放开了离合器。林宝坚尼立刻如脱缰的野马，“呜呜”吼叫着冲出了马路，冲进了路边的绿化带。接着，它又在坑洼的草地上行驶，然后冲破了第一道栏杆，再横冲过一条马路，冲破另一道栏杆。又横过一条马路，再冲破了一道栏杆。林宝坚尼冲进一片空地，冲向城铁站前的广场，硬生生地追到了黑衣杀手的身后。这时的林宝坚尼，车前盖已经严重撞坏并翘了起来。底盘也脱落了一根钢板，在石切的广场上拖出一片片的火花。 车站广场上有很多人，看见一辆汽车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冲了出来。吓得尖叫着四散逃亡。那名黑衣杀手做梦也想不到中国有这样疯的警察。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没命地往前跑，因为林宝坚尼的车头已经快挨上他的屁股了。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跑不过林宝坚尼。“咚”地一声，队长驾驶着汽车猛猛地在他的屁股上撞了一下。看见他飞了出去后，队长马上刹车，然后一脚踢向车门。林宝坚尼已经差不多要散架了，队长的一脚就把车门整个都踢飞了出去。队长一跳下车，就向杀手飞跑了过去。 黑衣杀手被撞得不轻，他飞起来后又摔落在广场上，还向前滚了几滚。但是，他居然还没有晕过去。他抬起满脸是血的头，又要爬起来。队长双手紧握着枪，却不开枪射他。无论如何，他也要留下这个活口。不然在机场的时候，他的那颗子弹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想不到选择了杀手的右肩并送入一颗子弹后，这王八还能键步如飞。早知道他就把那颗子弹射穿他的脊梁骨,看他还能不能爬起来。 队长几步走过去，一脚重重踢在杀手的腰则。杀手“啊！”地叫了一声，吐出一口本就含在嘴里的血。这一踢使他微直起的身体自然就向旁一则。队长等的就是他这个动作，于是一个单腿就跪在他的后背上，将整个身体的重力压着杀手面朝地面趴下。同时，一副铮亮的手铐也锁上了杀手的手腕。直到这时，周围的人群才知道原来是警察在抓小偷。不过，抓个小偷出动了林宝坚尼，这代价也太大了。瞧瞧那好好的跑车这会给撞成了什么样？不过，如果人们知道了这个“小偷”的真实身份，肯定就不会感到太惊讶了。黑衣人是一个国际重犯，他所犯下的罪行足以把全世界的牢底全部坐穿！ 队长这次成功捕获黑衣杀手，将是一个重大突破！ 第三十六章:王刚跑了 王刚出院了。 于志军整天都没见，不知死那儿去了。王刚只好在保护他的俩名警员陪同下回到了招待所。在招待所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王刚就开始烦了。他想回一局，但是两位警员不让他回去，说这得经队长特批。因为他的岗位在重新装修中。除了队长外，包括王刚在内，在装修完成前也不能进入那个区。现在那个区由工程人员说了算。王刚百般无聊，想想很长时间没有跟古长新联系过了，就给古长新挂了一个电话。古长新听到他的声音，很是吃惊：“王总监，你不是让公安给抓了吗？” “你才让公安给抓了呢！” “开个玩笑嘛，何必紧张！我见过公安局的人了，他们说须要你去帮他们搞科研。是什么项目呀？还得要几个月时间那么久？对了，我可告诉你：你休假期间可是没有工资的呀……” “你敢！” “为什么我不敢！你本来就没有上班嘛！属于你的分红利润我们还是照发给你的嘛！” 王刚一听无语。 “你这王八蛋就不能大方点，就那几千块一个月还这么扣门？” “那你是没上班嘛……怎么能说我扣门呢？” 王刚又无语。 “对了，我听你的秘书说你的邮箱都快爆了，在电脑上不断报警。你不上线查收一下？” “是吗？” 王刚皱起了眉头。他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查邮箱了。可是4ｇ的空间也不能说爆就爆呀？ “知道了！没事了！” 王刚“叭”地挂上了电话。站在他身边的一名警员愣了愣，吃惊地看着他，“不聊了？” “不聊了！”王刚摇了摇头。 “你打长途就为了说那几句？” “那几句我还不想说呢！跟那个人没得聊！” “没得聊你给他打什么长途？你钱多呀？” “管得着吗你？” “我是管不着，但你别用公家的电话打这种无聊的电话！” 王刚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那名警员，当他怪物一样。 “怎么啦？”警员也一皱眉。 王刚摇了摇头，转身回房：“给我拿台笔记书电脑来！” 警员哼了一声，但还是转身给王刚找笔记本电脑去了。 一会儿，王刚拿着警员为他找来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打开了他的邮箱。一位警员看见他上网，扫了一眼，没有拦他。因为王刚不是在工作岗位中，他不能阻止王刚接触互联网。不过，王刚也不想在网上泡一整个下午，他只不过想看看是谁给他发邮件而已。因为他很想看到有肖丽发给他的邮件。 王刚打开邮箱一看，果然真爆了！4g的空间居然全满，而且不断有邮件传送进来……王刚皱了一下眉－－不会是一个病毒吧？ 王刚写入了一条程序查了查，却发现不像是病毒。虽然确实有一个服务器在定时向王刚的信箱发送邮件。但邮件却是安全的。而且，这所有的邮件都是同一个内容，但却是加密的！ 小菜一碟！王刚两下就搞定了那个加密程序。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串惊心动魂的文字： 现在离你母亲的死亡时间还有：4小时46分…… －－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王刚吃了一惊！ 他立刻就写入程序追查了出去。他要把开他玩笑的那个王八蛋给揪出来。可是，当他很顺利地查到那个ip并进入主机时，那台主机立刻就发送了一个让他更吃惊的窗口： 欢迎你王刚！如果你不想母亲在4小时42分钟后死亡，请立刻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 这句话只是一闪，接着王刚就看到了一个实时的视频。视频在播放着王刚家里的客厅画面。王刚还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母亲和肖丽在交谈－－－肖丽跑我家去干什么了！ 王刚在这样想的时候，屏幕又是一闪。接着又是一段视频，但是这次，王刚看见的却是一组定时炸弹！王刚清楚地看到炸弹上显示的时间是： 04：32：23 而且，时间是在倒数的！ 王刚皱起了眉头，直感心惊肉跳。他抬头看了看保护他的两位警员－－－没有人留意他。他又把眼光望向屏幕。却发现视窗的显示又变了： 正是观察保护你的警员吗？这样很好！因为我们的炸弹是定时的，也是能遥控的。相信你也很清楚我们把炸弹放在什么地方－－－当然，它足以把你的家变成一片废墟。所以，如果你通知警方－－－轰！如果你立刻就打电话回家告诉你妈快逃，我们保证在电话一接通的时候就－－－轰！王刚，你的母亲和女朋友现在很安全。我们在每时每秒都在关心着她们。我们看着她们睡觉。我们倾听她们的声音。还安排了一队的人马跟在你母亲的身边，陪着她去买菜、逛街。当然，只要得到你的一点小小帮助，我们就会放弃这种关心！现在，请你按照我们的指示去做吧－－－别忘了，你只有几小时的时间来让我们确认你确实已跟我们合作…… 王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郊城铁站。 队长把黑衣杀手从地上提了起来，把他拉到林宝坚尼旁边，然后要他乖乖地趴在车顶上。队长想起日本案犯举枪自杀的那一幕，害怕这样的事又发生在黑衣杀手的身上。于是，他把杀手全身都检查了一遍。连他的嘴巴里也没有放过－－－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许多亡命之徒都会把毒药藏在牙齿里，关键时候用力一咬牙，就可以把自己交待了。 没有什么发现。 城铁站派出所的民警带着几个保安跑了出来，四周也响起了密集的警笛声。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到广场边上。队长的指挥车也跟随警车来到了现场。张正刚从最先到达的警车上跳了下来。他一看见队长，就跑了过来，手里居然还拿着枪。 “队长！” 张正刚一冲到队长跟前，就接受了他的工作。他把枪插回枪套里，一手抓着杀手的头发，一手抓着他被反锁在身后的双手，用膝盖顶着杀手的后背，把他紧压在车上。这种手法在任何情况下罪犯也不能反抗。 队长冲张正刚点了点头，小声对他说：“把他弄到医院，做一次切底的检查！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是！” 张正刚和两名赶过来的警员押着杀手就走。 “等等！” “队长还有什么指示？”张正刚回过头来，看向队长。 “任何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都不能接近他。甚至每一个医治他的医生，你都要亲自看着他。不确认安全，就不要让他治……” “队长，解放军总医院！” 固长江一怔，然后一点头：“好办法！” “那我在机场的工作怎么办？” “我会另外安排人手的，押他走吧！” “是，队长！” 张正刚押着黑衣杀手走了。队长看见黑衣杀手好像晕倒了。张正刚等人是拖着他上车的。 从派出所出来的民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国安部的特工正在跟他们通报。不过所谓的通报大概也只是叫他们不用管这件事而已。队长四周看了看，找到了指挥车，便举步走了过去。他打算离开这里，这儿会有特工作善后工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去确认朱全顺是否还活着命，还要听取于志军和张长扬的调查进度报告。就在他想到张长扬怎么还没联系他时。腰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正是张长扬的来电。“老张！”队长连语气都带点兴奋。抓获了黑衣杀手这个活口，队长心情很好。 “老固，你找过小付了吧？” “找过了……你怎么没亲自处理？什么事拖住了你？” “是这样的：我查到西领大学技术科的元立平有好几天没上班了。你呼叫我的时候我正在跟他的一个同事聊天，我怀疑他有问题，但后来证实没有。有问题的只是元立平！” “他有什么问题？摄像头的事跟他有关吗？” “绝对就是他所为！”张长扬回答队长，语气有点郁闷，“可是他已经死了。我追查到了他的家里，死亡时间法医还在确认。我现在还在他家里……” 什么？又一起命案！ 队长皱起了眉头，“你确认他跟摄影头的事有直接的联系吗？” “有充分的证据！我还在他家里找到了一卷案发当晚的原录像呢！录像我刚刚看完，连法国人将古钱币抛进墙里的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唉！可惜他死了……一定是杀人灭口！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关键人物，可惜呀……线索又他妈断了！” 队长听着张长扬在电话里痛心疾首的语气，不由一笑：“这倒不尽然！我刚刚抓到了一条大鱼！只要你有本事让他开口，我相信跟古钱币有关的很多疑问，都会变得明朗起来啦！” “什么？！” “别什么了！赶快回指挥部，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在回指挥部前，你先去传迅西领大学林校长，请他到一局来一趟。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对了，要对老校长客气点！” “是，队长！” 固长江挂了电话。他这时已经来到了指挥车旁边。车上的特工为他打开了门。队长弯腰钻了上去，正要坐下，腰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队长摸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却发现是于志军的来电。 “小于……” “队长！王刚跑啦！” “什么？！” 队长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了车顶上，车上的几位特工真是见怪不怪。其中一人摇了摇头，对队长说，“于副主任在无线电里找了你很久了！” 队长看了他一眼，却对着电话狂喊：“他怎么会跑了的？” “我也不知道！负责保护他的两名警员说他要上院里拿他晾着的衣服，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警员发现不对出去找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我不是说过要看好他的吗？”队长咆哮了起来。 “……队长，你只说过保护他……谁知道他要跑呀……” “混蛋！”队长猛猛地骂了句，“我现在马上过去！叫那俩个看着王刚的警员在那等着！你他妈也给我滚过去！” “是，队长！” 电话那头的于志军吓坏了。队长可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队长“叭”地一声合上电话，又猛猛地骂了声：“混蛋！”车上的特工看着他气得发紫的脸，个个都不敢说话。开车的特工特醒目，不等队长开口就发动了汽车，缓缓驶入马路主道，却不知要开向那个方向，他可不知道什么王刚住在那儿？ “去一局扫待所！” 队长为他指明了一条生路，特工一听就加速了汽车，但明显做得不够。“你不会把警笛拉响呀？”队长冲他喝了一句。那位特工都不敢回头看他，马上就拉响了警笛。指挥车于是又以超负荷的速度，赶向国安一局招待所。 第三十七章：错综复杂(1) 队长冷静了下来，坐在车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通王刚为什么要跑。虽然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近来国际上有电子类科学家不断失踪的案子发生。但是根据于志军的描述，王刚不像是遭到了绑架，他是自己说要出去收衣服才失踪的。衣服就晒在王刚所住楼层的一个大阳台上。整个楼层需要亮晒的衣服都挂在那里……屁话！王刚是今天才出院的，他好几天没有住招待所了，那有什么衣服晒在阳台？这明显就是逃跑！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队长心里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呢？是什么让王刚明知自己面对的是国安局这样强大的国家机构还要逃跑？他应该很清楚自己这样做所带来的恶果。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家人！ 队长突然间又坐直了身体。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王刚一直在国安部的严密保护之下。如果犯罪分子想直接对王刚下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难道，他们对王刚的家人下了手？并以此来逼王刚就范，以达到某种目的？ 有这种可能性！ 队长一手操起了车上的对讲机： “018！018！我是01，收到请回答！” “我是018……队长，什么事？”对讲机里传出于志军的声音。 “王刚的妈妈是住在江苏吗？” “是，江苏的苏州。你认为王刚回老家看他妈去了？” “不，王刚不会回家。你马上通知江苏那边，安排一个人上王刚家看看，要不动声色的去。我怀疑王刚的家人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 “是，队长！” 半个小时后，队长来到了一局招待所。俩位负责保卫王刚的警员在楼上等着他。于志军比队长先行一步到了招待所，这会也在楼上等着队长。队长走进来时，于志军和俩位警员连忙站起来敬了个礼。俩位特工一位名叫何国红，另一位名叫陈向东。都是国安一局的特工。这会脸上一副等着挨骂的表情。队长瞪了他们一眼，问他们：“说，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何国红是领头的，只好把王刚出走的经过大致汇报了一次。原来，王刚在下午上了一会网后，便突然说要出去收衣服，然后就一去不返了。俩位警员等着等着觉得不对劲，连忙出去找，却早就没有王刚的影子了。 “你们为什么不跟着他去？” 队长虽然在尽量压抑心中的火苗，但这个问题的火药味还是很浓。 “队长，这里是国安部的招待所，我们那会去想有什么危险……再说，王刚那小子铁了心要跑，我们又那能防范……” 何国红一脸的委曲，想发些牢骚。可是一看队长的脸色，发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向你汇报之前的十几分钟！”于志军接下了队长的问题“王刚从来就没有要离开我们的意向。他一直因为能成为一个特工而兴奋。我相信他一定是在上网时看到了什么事情或是收到了什么信息。然后才出走的！”于志军伸手一指仍还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它还是开着的，在队长到来前，两位警员和于志军都没有对现场作任何改动。 队长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上面显示的只是一个操作系统的登录介面。“他走时就是这样子？”队长问。 于志军点了点头。 队长没有再问什么，伸手摸上了笔记本的鼠标，操作起电脑来。摆弄了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队长，怎么样？”于志军把头凑了过来。 “没有任何上过网的资料！”队长合上电脑，一边思考一边说“王刚把所有的上网记录都删除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志军也皱起了眉头。 队长却不答他，脸色变得疑重起来。一会后，他突然抬头问于志军：“你安排了什么人去王刚的母亲家？” 于志军一怔，随后才明白队长指的是调查王刚的母亲是否安全的事，于是回答：“是我们苏州分部的一名特工……” “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他，看看有什么进展！” 于志军一听，马上就掏出了电话，拨出了号码。不到一分钟，他就接通了电话：“我是王刚……对！怎么样……明白了！” 于志军放下电话看着队长：“王刚的母亲很安全，她一直呆在家里。” “我们的人是怎么过去的？” “特工冒充推销员给去了她家一趟，给她送去了一份保险计划－－－队长，这个方法不会有漏洞！” “嗯！” 队长点了点头，又低头思考了起来：看来王刚的母亲很安全，并没有收到任何威胁。那王刚为什么要跑呢？他是基于什么原因要逃的？现在正是他的工作开展最重要的时期，王刚在这时候出走，对国安一局来说绝对是个打击。他很清楚国安局很须要他来破解古钱币的全部花纹密码。他应该清楚自己目前的巨大价值。他会不会想利用这点来跟国安局做笔交易？ －－这不太可能！ 队长对这件事有点想不通了。无管从那方面看，也不管是从直觉的印象还是国安局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看来。队长都找不到王刚要跟国安局作交易,或是意图利用自身的技术要挟队长的思想动向。这种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王刚的出走必然会有很复杂的背景原因，但绝不会是这个方向的思路。那么，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队长想来想去，仍然还是觉得王刚正在受到威胁这种可能性最大。只是具体是什么威胁他暂时还没有想到。队长非常不想在这个时候拨出人手去调查王刚这次出走的案子。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小于！” “队长，要我做什么？” 于志军一听队长叫他的名字，就知道要有任务。而且一定跟王刚有关。 “你负责这件事！”队长交待他“务必查清楚王刚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要出走。这件事情，我个人仍认为王刚要么是自身受到了威胁，要么是他的家人受到了威胁。你带着他们俩……”队工一指陈向东和何国红，“跟他们一起上苏州一敞。王刚很在可能回到了苏州。你要在那里设法跟他接上头。他可能不想我们接近他，所以，不要试图在火车或是机场截住他。但是，你仍要向各部门通报，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出王刚的动向。在事情没有明朗前，我们不要打搅他，由他爱上那上那。但是，不要让他脱出我们的视线！如果王刚不肯合作，就逮捕他！” “队长……”于志军听呆了“他可还不是一个特工，你想用他钩大鱼呀？他会丢性命的！” 固长江一怔，想不到于志军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确实，队长是想让王刚给他钩条大鱼出来。因为王刚一旦受到了威胁，就必然会跟犯罪集团联系，或是犯罪集团主动联系他。如此一来，等于在他们所有人中，最有可能接近犯罪集团的，离所有真像最近的，无疑只有王刚一人。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将犯罪集团像牛一样牵出来。但前提是他们一定要知道王刚的动向，并监视到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你就要知道他在那，保护好他呀!” 队长说这句话时明显中气不足。因为他也觉得这样把王刚推上去，确实是令他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但是，退一步想：王刚现在也绝对不会安全！ “是……” 于志军觉得这个办法是很不觅，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我们一步步走着看吧！” 队长看了他一眼，一边思考一边说。他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要慎重。“你先把王刚的相片发到各部门，让人们尽最快的时间找到他。只要王刚在机场或是车站出现，我们就不难找到他。照片发下后，你带上小何和小陈尽快赶到苏州，密切留意王刚的母亲，确认她安全。王刚只有她一个亲人，如果犯罪集团确实在要挟着王刚。必会从她那下手！我老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你要保证王刚母亲的安全！” “是，队长！” 第三十七章：错综复杂（2） 于志军没什么话要说了。他朝阿国红和陈向东一挥手，就向房外走。两小伙子巴不得立刻在队长面前消失，一看于志军挥手就连忙跟了上去。屋里只剩队长和跟他一起上来的另一名特工。队长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后，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他操作了一会后，还是没能找出王刚的上网记录。这点很重要，如果能知道王刚的上网记录，就有可能得知王刚出走的真正原因。但是，王刚显然不想让国安部的人知道他上网干了什么，他将电脑里的整个上网记录全部删除了。 不过，固长江脑子里有的是办法。“走，我们去一敞八局！”他最后把电脑拿了起来，朝另一名特工一挥手。俩人于是走出房间，离开了国安一局招待所。固长江要把电脑送到八局，交给方主任让他切底检查一次。通过方主任等人的专业手段，他们也许能把王刚删除的资料找回来。不过，队长希望不大，因为他很清楚王刚的电脑水平。他是不会给队长留下这样的机会的。但是，队长可以让方主任他们查出这台电脑的ip地址。这样，方主任就可以通过王刚上网时所在区域的网络管理服务器，找出王刚曾经访问过的网络ip地址。这样做虽然不能完全知道王刚上网的内容，但至少可以得知他曾访问过那些网站。其实，队长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王刚的顶头上司古长新，直接问出王刚的邮箱地址。然后，队长只要让方主任黑入王刚的邮箱，再破解王刚的邮件。他就会得知王刚出走的真相了。可是，固长江显然聪明过头，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想到王刚是因为上网看了邮件才离开这样简单的过程。负责保护王刚的小何和小陈由于保丢了王刚。在见过队长时就开始紧张哆嗦了，所以也没有将王刚曾与古长新通过电话并提到过“邮箱”这个词的事报告给队长听。否则队长就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方主任并攻入王刚的邮箱。这样的话，队长就很有可能得到一个属于毒蛇犯罪集团的ip地址。因为，毒蛇组织的电子专家这会正在黑入王刚的邮箱，查看他有没有按照要求完全删除邮件。王刚虽然确实按他们的要求删除了所有邮件。但是，毒蛇在黑入王刚的邮箱的那段时间，必然要暴露他们的ip地址。如果方主任在这个时候又正好黑入王刚的邮箱与毒蛇集团相遇，那毒蛇网络服务器的位置将一目了然。可惜，队长错过了这样一次大好的机会。等方主任找到王刚的上网记录，发现那是一个专门的邮件网站并黑入王刚的邮箱时，毒蛇已经完成任务并从王刚的邮箱退出了。 在队长去八局的时候，于志军带着小何和小陈，先回了一趟一局指挥部。这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王刚先打人订好了三个人的机票后，便开始向各部门作通报，发指令。在不过一小时内，王刚的照片便进入了全国公安系统。于志军明确要求各职能部门在第一时间内找到王刚，一旦发现，即时报告。于是，一张搜查王刚的大网，便在夜幕降临前悄悄地展开。办完这些事项所必须的手续后，于志军等一行人便开始起程前往苏州。他前脚刚走，张长扬后脚就进了一局指挥大楼。他先去找了队长，却发现他居然还没有回来。他想呼叫他，不过想队长也应该在路上了，于是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入办公室，他就听到电脑在警报。那是国安部的安全系统，警报声表示有重大案件发生，而且张长扬的办公终端尚未阅读这个案件的相关资料。这些资料已通过服务器传送到了他的电脑上。 张长扬在办公桌后坐下，伸手拿起鼠标就敲开了系统信息。随后，他便看见一条惊人的消息：全国通缉王刚！张长扬一看就傻了：搞什么鬼？他立刻拿起电话接通了相关部门，一问之下，就证实了电脑上的信息是真的！他这样做其实是多余的。因为秘书科的人不可能把这样重大的案情像玩似地发到他的电脑来突悠他。那样做可是要坐牢的！ 张长扬皱起了眉头，敢情队长这会还没有回来是因为这件事。奇怪了，王刚那小子为什么要跑？在这个时候他跑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花纹代码全世界只有王刚可以看懂。他的研究工作至关重要，古钱币的许多未知之迷都在等着他来揭秘。这王八不能说走就走呀！不行！ 张长扬把放下电话，拿起一进门就扔到桌上的对讲机： “01！01！我是04，收到请回答！” 固长江很快在对讲系统里回复了他： “04！04！我是01……回到一局里吗？” “我刚回来一会……王刚是怎么回事？” “这个等我回来再说！今晚加班，在局里等着我！” “是因为王刚的事吗？” “不仅仅是王刚，事情现在很紧急。小付刚到上海……可是他马上又要回来了。我一会回去后开个会，现在必须把案情重新整理一个。古钱币案在今天有重大突破。但是由于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要重新整理和评估案情的发展。你等着我，咱们见面再谈！“ “小付什么时候去上海啦？”张长扬闻言吃了一惊。 “咱们见面再谈！我马上就到了！” 张长扬只好放下对讲机，却皱起了眉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 张长扬只等了十几分钟，固长江便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国安一局指挥中心。他回到办公室后，先打了个电话叫张长扬过来。然后又逐个打电话，安排各部门增加必要的值班留守。因为他知道今晚必会是个不眠之夜。到底有多么工作要在今夜去做，他现在都还没有谱。但是针对古钱币搜索的整个战略方针在今夜之内都要做出全面调整，那是绝对的！ 张长扬门都没有敲就冲了进来，一看队长还在打电话。于是就坐在他对面等他忙完。张长扬听到队长在电话里的安排就不由炸舌：他居然要整个一局超过三分之二的职员都留守值班－－那跟没下班有什么区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长扬心里急死了，但也只能耐心地等。好不容易，队长放下了电话。“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张长扬一看队长放下电话就问。 固长江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脑子里整理着，他要把这一天里发生的事和调查的进展分开轻重，然后再一个一个仔细分析。 “先说重要的……”队长说，可是他的脑子明显还是有点混乱，有点不知从何开始这样的烦躁情绪。 “抓到了一条大鱼？” 张长扬提点他。 “好！”队长一拍桌子“就从这里开始！”然后，他就把跟张长扬在西领大学分手后，如何收到张长扬的信息，如何通过付玉书得知西领大学有一批密闭式的科研物资发往了上海复旦大学。他于是就安排付玉书立刻就去了上海。最后，他把如何追到机场，朱全顺如何被射杀，及他如何将突然冒出来的黑衣杀手捕获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可就是没有提到王刚。 张长扬一边仔细地听，一边在脑海里一点点地分析。他听了队长的汇报，再结合自己在这一天来的调查，大致明白了案情的发展架构。很明显，那个朱全顺就是从法国人手里接收古钱币的最大嫌疑人。而古钱币二号，极有可能就藏在运往上海的那批化学物质中。如果那批物资确实由相关部门检测过，再打上封条用专车运送，那它将会一路大摇大摆地到达上海复旦大学。 “继然是这种情况，小付怎么刚到上海就回来了？”张长扬皱起眉头问。 “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固长江丧气地一拍桌子，“付玉书在去上海前就通知了国安上海分部，要他们先行一步赶到复旦大学查找那批化学物资的下落。然后，小付一下飞机，能打开手机的时候就收到上海分部的消息：上海复旦大学根本就没有接收什么化学物质，他们也从来没有跟北京西领大学有任何科研上的来往！” “怎么会这样？” 张长扬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队长。如果是那样……张长扬头皮突然一阵发麻，他立刻就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面中国地图。 队长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凄然一笑：“老张，你也意识到我们上套了吧？” 张长扬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地图，正在拼命地思考，预想着这件事情最终会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毫无疑问，犯罪集团在使用了一种高明的手段，他们将中国公安的主力成功地转移到了各机场、码头、车站等出口口岸。使固长江一行突略了国内大陆块板那长长的边境线。这样，犯罪集团就可以将古钱币通过车运，然后越过边远山区的边境线，在中国公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古钱币二号偷运出国。固长江把主力一直放在全国各大城市的主要出口口岸，但从来没有固及到边远山区的边防小站。这可能已经产生了一个灾难性的严重后果。古钱币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偷运出国，落入了犯罪集团的手中。凶罪集团处理无疑非常小心。他们有意发出科研物资发往上海复旦大学这样的错误信息，成功拖延了队长的调查时间，蒙蔽了队长的思绪。但实际上，他们根本上将古钱币二号在往中国内陆运输，并试图通过陆地边境线出境。 “你做了安排了吗？” 老张瞪着地图看了很长时间，这时候才问道，双眼却还留在地图上。 “已经通报了国防部。他们已发出指令了！” 固长江站了起来，走向地图。地图很大，几乎占据了队长办公室的整副西墙。队长拿起一条指挥木棍，第一时间便指向中国西南地区。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首先选择从这个地区出境……”他的指挥棍指向广西、贵州、去南一带的边境。“从这些边境地区的小边防站将古钱币偷运出中国，是最可行的道路。因为这些地区靠近缅甸、泰国等小国。这几个小国挤成一堆，边境比较多，不容易治理。这给了犯罪集团一个绝佳的机会。而且，在这些小国身后还有一大片的海洋作为依靠。犯罪集团只要将古钱币成功带出公海，古钱币就会百分之一百安全了。相反……”他又将指挥棍顺着中国地图的北部向东北部划了过去。“这片地区虽然从表面上看来离得近些，从北京开车过去所花的时间要比开车到西南部少得多。但是，从这片地区经北部出外蒙的话，他们就又将古钱币带回了俄罗斯。我想他们没有理由会这样做。因为我们有证据表明俄罗斯现在也举国在搜寻古钱币。毒蛇集团要是那么做的话，那无疑是送死。而东北一带，从黑龙江方向出境是不可能的。那等于也是将古钱币送入了俄罗斯。如果他们选择从渤海上船。那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这条路线并没有脱出我们主力监控的范围。他们有意在西领大学将那批种子送出国的同一天转移古钱币。很明显就是怕我们在可能调查到西领大学并发现这批物资的时候，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那批植物种子上去。从而使古钱币更安全的运出北京。从这点上发展分析，那犯罪集团就不会走任何一条在我们的主力监控下的路线！”最后，固长江放下木棍，看向张长扬：“老张，你以为呢？” 第三十八章：带来的，只有死亡！ 张长扬一直在仔细地听着队长的分析，皱着眉头思考着问题，听见队长问就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那你刚才说说的指令是不是就指向西南地区？” “在我回来之前……”队长说“我已经在指挥车上通报了上去。国防部表示一定会全力追查！” 张长扬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思考起来。队长丢给他一支烟，“别光想，说出来咱们俩分析分析！” 张长扬接过烟点上火，猛猛地吸了一口。他在整理着思路，试图将古钱币案的所有疑点尽可能地联系起来。在没有完全了解情况之前，他从来都不浪费自己的口水。“王刚又是怎么回事？” “噢！他今天下午跑了！我们最早时怀疑过他的家人受到了威胁，但后来找人上了他家一趟。他母亲好好的！但是，我想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我对王刚很了解，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们现在给他的工作不但吸引着他，也让他有一种荣誉感。从我们对他的调查中，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的背景有问题。所以我想，王刚的出走必定是跟他或跟他家人的安全有关！” “他是怎么出走的？我们不是有人在保护着他吗？” “他从医院回来招待所后上了一会网，然后就跑了。” “上了一会网？” “对！”队长看了张长扬一眼回答“我也相信他是在上网时收到某些信息才跑的。可是，我把他上网用的电脑拿到八局去查过了。方主任通过调查，发现他在当天下午只是访问过一个专门提供邮箱的网站。然后，我们通过王刚的老板古长新得到了他邮箱的地址。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刚把所有的邮件都删了！” 张长扬几乎都没经脑子就回答。 “对！”队长回答，“毫无疑问：王刚是收到了某人发给他的一封邮件后就出走的。可以想象，这绝对是一封不一般的邮件！” 张长扬点了点头。“照这么看来，我也觉得王刚要么是他自己受到了威胁，要么是他家里人收到了威胁才被迫出走的。我们必须看住王刚的母亲，保证她的安全！” “小于已经去了！” 噢……张长扬点了点头。他想到的，队长自然也能想到。 “你那边怎么样？有进展吗？”队长问。张长扬刚要张口汇报，却听见队长桌上的电话“玲……”地响了起来。队长一把操起听筒。“你好……噢……这太好了！小张，你要密切保护好他们，一个苍蝇也不要让他们飞进病房！” 队长放下了电话，一脸欣喜地看向张长扬。 “怎么样？”张长扬听得出那是从医院过来的电话。那必是张正刚在汇报工作的进程。 “好消息！”队长说“朱全顺的手术很成功，医生从他身上取出了那两颗子弹。张正刚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们最晚在明天下午就可以审他了！” “这真是好消息……那名杀手呢？没事吧？确认身份了吗？” “你一个个问！”队长好不容易脑子才清醒些，受不了张长扬一连窜的问题。张长扬无奈地一笑。 “那王八蛋比牛还强壮，我给了他一枪还能健步如飞！我们等出台了审讯计划就立刻开始审他！这事交给你啦，最晚在明天早上六点，你就得办这件事！” 张长扬点了点头。突然，他抬起头来望向队长，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的伤还没好呀？追了那么久……喂！”张长扬一下子跳了起来，冲了上去一把扶住了想跌下去的队长。原来，他不提固长江的伤还好。一提到伤，固长江就突然感到肚子传来一阵剧痛。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固长江几首招架不住。他坐在办公桌的一个角上，张长扬看见他身体晃了两晃，连忙伸手一扶。 “没事……没事！” 固长江对老张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张长扬看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要不要上医院去？” “不用……没事，可能今天用力有点猛了……” “你看你！紧张得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那你提它干嘛呀！你要不提我还真不觉得疼……现在好多了！” 队长用手揉了揉肚子。话虽这样说，但张长扬看见他的面色比刚才明显苍白了许多。“你还是上敞医院吧！” “不用了，没事了！死不了！” “我不是怕你死，我是怕你落下后患！” 队长听了不肖地一笑，“我们那个身上没有后患呀？” 张长扬闻言也是轻轻一笑：确实，他们几个身上谁没让枪子整出过几个窟窿来？ 俩人神经兮兮地笑了一阵。完了后，队长说：“饿了倒是真的!要不，我们叫楼下的路佰给整两桶方便面上来？”他的意思是不想张长扬花时间下楼去吃。老张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生气：有时他真觉得这固扒皮的称号是绝对没有叫错的。老张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吃什么方便面！叫老路上街那头买几斤香河肉饼去，我请客！” “不用，还是我请吧！” 固长江明知老张生气，连抬头看老张的勇气都没有。赶紧把要掏钱的事先给担了下来。随后，他就转身打了个电话。叫楼下的老路给他们买香河肉饼去了。老路是值班室的，近六十了还干着活儿。他的全名很响亮，叫路程。别人问他多大年纪了？他就会回答：“呵呵！走了快六十里啦！”路老头为人十分开郞，见人都合得来。 香河肉饭到位之前，固长江先回答了刚才张长扬提到的问题：关于杀手没事，身份有待确认中。接下来，他和张长扬两人又将古钱币案前前后后合并分拆地整理了一次。张长扬也汇报了他对西领大学保卫科和技术部一整天的调查过程。却也有重大发现。原来，张长扬当天上午在指挥车仔细分析了一遍与摄像头案有关的人物后。始终觉得技术部的嫌疑比较大。于是，他便潜入了学校。经过一番调查后，他很快就锁定了学校技工元立平。最明显的疑点就是：在实验室盗杀案发生前的当天下午，元立平本应是工休的。可是他却突然回来了。后来又走了。但他并没有离开学校。因为保卫科的值班保安明确表明在第二天一早才看见元立平离开了学校。张长扬稍加一分析，就不难得出结果：不管元立平在学校出现的时间还是消失的时间，与当晚盗杀案发生的时间都非常吻合！从元立平的活动时间看来，他在实验室盗杀案当晚去向不明，但有仍留在学校周围的迹象。这表明他有在案发当晚负责更换摄影头录像的巨大嫌疑。 张长扬稍作考虑后，决定立刻找到元立平。如果必要的话，他还想在当天就将他拘捕！可是，他再一调查，却发现元立平原来有几天都没有上班。张长扬一想坏了。他于是马上就打听到了元立平家的位置，然后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不出所料，当他掏枪踢开元立平的家门后，就看见他倒在血泊中。看来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由于元立平家住在郊区，整个四合院就他一人住。所以邻居没有发现，也就没有报警。张长扬检查了一遍后，当下就报告了当地的派出所。等民警赶到并取证后。张长扬才开始翻查元立平的遗物。结果，张长扬找到了一张dvd。而且，这张dvd还是从元立平的电脑光驱里找出来的。杀死元立平的案犯并没有带走它。张长扬分析后认为罪犯可能根本没有想到元立平私自拷贝了一张实验室盗杀案当晚的摄像记录。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杀人，而不是要找到什么东西并带走它。 在张长扬回一局的路上，当地法医电话通报了尸检结果：元立平死于76个小时前。也就是说元立平死于古钱币运出北京之后的时间（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古钱币已被运出北京）。 张长扬将他今天的经历说得差不多时，香河肉饼也来了。俩人于是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队长突然瞪大眼睛看向张长扬，满嘴含着肉饼问：“你是不是把林校长带来了？” “对！” “还没放他走呀？” “你不是要审他吗？” “谁说我要审他？我只不过想跟他了解些情况，但是现在听你说完，我想了解的都了解了……你快打个电话，放他回去，这会得快六点了吧？”队长抬手看了看表：靠！七点都过了！ “着什么急！”张长扬慢丝条理地吃着肉饼“放他那么快干嘛！我们现在是请他，又不是拘捕他。我安排了两位同事照你的吩咐，正在很客气的跟他聊天。他们学校死了人，你要放他，我还要审他呢！古钱币案这么大的事，谁知道他有没有问题？” 队长呵呵一笑，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抓不着人着急了？连老校长你也想动！” “我可没那个意思！”张长扬抹了一把嘴“照目前看来，他西领学校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就算他林校长什么都不知道。那在他领导下的学校管理也有问题！这事我可不会那么快放过他。他要没事，我也要让他吓出一身汗再放他走，然后有空没事还要去烦他一下。提醒他怎么来管理学校。” 固长江听了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张长扬，“你呀！”不过，他确实很同意张长扬的见地。像这种威胁国家安全的大事，不管跟谁家扯上了关系，都不能轻易放过他。再说，固长江也觉得林校长的管理确实存在些问题。虽然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朱全顺从案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学校对他的实验科目严重监管不足是肯定的！小开了一会玩笑，轻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队长和老张又埋入了对案件的分析中。 “这两枚古钱币能带来的，只有死亡！” 张长扬说了一句特别感性的话。队长愣了愣，然后说：“这个……我们办案的，好像离不开‘死亡’这两个字……” “是！”张长扬说“可我担心下一下就会是王刚！” 队长一吓，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无处可逃！ “他无处可逃的！”队长说，“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是呀，没错！但是我相信：我们在找王刚，可王刚现在却在找犯罪集团。你说是他快还是我们快？” “难道你以为他能逃过我们的眼线，离开北京？” “就算没有离开北京，我估计也差不多了！”张长扬说“如果王刚确实要去找犯罪集团，那他们一定会给他指明一条确实可行的道路。这群王八蛋手段高明！虽然，古钱币案通过今天确实是有重大突破。但是，我们今天的收获在很大程度上属于是意外！而对王刚，我相信犯罪集团是早有预谋的。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但是我始终相信王刚这次的失踪，绝对跟古钱币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等等！”队长打断他“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了解，我从部长那知道了一个消息：最近国际上有很多电子类的科学家相继失踪。你不会以为这也跟古钱币有关吧？” 张长拨闻言一怔，思考了一会后，他反问队长：“你觉得没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使队长陷入了沉思。他本来想求证，结果对方反过来向他求证了。“有！”最后他说“我觉得有直接的联系！” 张长扬一拍大腿，“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一切的迹象都表明毒蛇犯罪集团对古钱币是志在必得。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这枚古钱币最终能带来什么，但就其本身的科技价值而言，就能创造出一大笔财富来。如果毒蛇真如我们二局所调查的那样强大，他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弄明白古钱币的秘密。绑架几个科学家算什么？没发现他们连我们国安部的实验室也敢抢吗？” “嗯……”队长一时无语，接着低头思考。空然，他抬头看向地图。“如果王刚的失踪跟古钱币有直接的联系，那么，他会不会……” “会不会奔向古钱币一号的方向！” 张长扬打断他，双眼也看向地图。 西南方向……王刚会不会也朝西南方向跑呢？古钱币一号是在往西南方向走吗？ 队长和老张此刻想的，都是同样的问题。可是，他们怎么分析怎么研究，就是不肯在关于王刚母亲的安全方面考虑得更深层一些。犯罪集团以一种表面上看来安全，实际却极度危险的方式来威胁王刚母亲和肖丽的生命。其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固长江一行。而队长他们，却毫不客气地就上当了。如果队长在事发后当机立断安排大量的人手，并通过各种手段全天候监视王刚的母亲，就不难发现在她的身边到底潜付着多少杀手。这些人在国安部特工的神眼下会很容易被认出来。可是现在队长只是派了于志军和两名特工前往，他们要花掉宝贵的几个小时后才能跟王刚的母亲有则面的接触。就算能发现有杀手跟着王刚的母亲，也要至少在十几小时之后，在王刚的母亲上街买菜的时候才能发现。而这种发现的几率也是相当低的。一旦王刚的母亲回到家里，转由炸弹控制她的生命时，这些杀手就会消失，转到了一个安全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也就是说：必须是王刚的母亲离开家里的时候，这些杀手才会跟着她。一旦这些杀手得知王刚并没有按照集团的指示在行为。那他们就会在收到指令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把一颗子弹送入王刚母亲的心脏。也只有这些杀手在跟踪着王刚的母亲，并随时准备下手时，于志军等人才有机会发现他们，从而知道王刚的母亲其实是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即使是这样，前文提过：监保王刚母亲的特工，必须要有一定的眼光，才能发现原来在王刚母亲的身后，有杀手在跟着她活动！不幸的是：此刻的于志军，仍然还在飞机上。而苏州方面，固长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安排驻地的特工就近立刻执行监保王刚母亲的任务。这使他们错过了一次在当天晚餐前，王刚母亲上街买菜时有杀手跟着她，从而有可能发现杀手的机会。一发现有杀手跟着王刚的母亲，那队长对王刚的出走原因，将会一目了然。而且，苏州驻地的特工明显突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特工在扮成推销员进入王刚的家时，看见了肖丽。但是，特工却以为这只是一个邻居，或是王刚家里的一个什么亲戚。她只是来串串门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是犯罪集团千里迢迢骗过来的一头羊。所认特工没有将见到肖丽这件事情报告给队长听。如果队长发现一个与王刚有着特殊关系的人突然从广东跑到了苏州。他也很容易就联想到有人在有意将肖丽引入王刚家中这种可能性。然后他再经过调查，就不难发现王刚的亲人确实受到了生命威胁，因此王刚才出走的。另外，队长只是将重点放在王刚的母亲身上，而没有将可能的威胁范围进一步扩大到王刚的朋友圈子上。他们手上有王刚足够的社交资料，只要稍加调查，就不难发现肖丽平白无故地到了苏州。这个可以引起队长高度注意的疑点，却因为队长少做了一件工作而暂时错失了。如此一来，犯罪集团目前的所有目的都成功达到了，队长他们正在节节败退。那么王刚呢？他此时此刻，在国安局布下的一张巨大法网下，他能上那里去呢？他真的无处可逃吗？ 去南省，云缅边境山区。 已经是近午夜十二时了。络腮胡子开着面包车，仍然在爬着大山。这段路非常凶险，是一条开凿在几乎是悬崖俏壁一般的半山马路。这段路面虽然平坦了许多，没有了那些坑坑洼洼。但是，它的路面很窄，最多只能通过一辆东风卡车。就算是两台个头小点的面包车相遇，也不可能在这段马路上错车。马路一则靠山，一则就是大山的深沟。纵然是络腮胡子这样胆大的司机，也不敢向深沟里看一眼，那实在太深了，黑乎乎的见不着底！一不小心，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络腮胡子这个人了。而且，抛开车里货物的危险性不提。就算络腮胡子这么掉下去不死。他也怀疑人们有没有能力下到沟里去找到他。这是一条名符其实的大山沟！ 月色很漂亮，四周很静。偶尔会不知从何处传来几下莫名其妙的凄利的“呜呜”尖叫声，在黑暗的山沟中阵阵回荡，一声声使人心胆俱裂。络腮胡子明知那只是夜鸟的叫声，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发寒。四周的夜色笼罩着他，使他觉得在黑暗中有无数双魔手，而这些魔手正在一点点地向他靠近，最后要把他吞没在魔掌里。 络腮胡子现在后悔了。他不应该贪图赶路。他实在不想去经历这样惊险的人生经历。他应该在夜幕降临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息后在天明之前上路。络腮胡子虽然不是当地人，但他清楚这段道路。这也是他的主家为什么要找他来运货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是极少数曾经走过这条已废弃的山路并出境的人之一。就算是当地人，也极少有人愿意把车开上这条山路。更不用是说在晚上了，那对当地人来说等于是走向鬼门关。络腮胡子非常清楚：这条路在历吏上出过无数事故，尤其是他现在正跑着的这一段。络腮胡子曾听当地人说过，在日军侵华时，曾有一队日军在这一段山路遭到当地山民的伏击。结果他们全军覆没。山民们只用大石头和火枪，就让他们葬身在身边的大山沟里。这让络腮胡子感到害怕。他总是觉得在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 但是，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在络腮胡子的印象中，只要再往前开几公里，就能到达这座大山的山顶。那里有一段平整的道路。他在以前走私时，都会选择在白天下午将车开上山顶，然后在那段平整的道路上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再在天刚亮时把车开下这座大山。要安全通过这条山路并成功避开边防兵的搜查，这是最佳的行驶方案。但是他今天太心急了。他没有采取这种最佳方案，而是在日落时冒险上山。 这条山路由于年久失修，许多地方络腮胡子都不得不冒险通过。他有时还得下车将马路稍作修整，搬开一些滚落下来的石头什么的，才能将面包车通过。结果，行驶的时间大大出乎络腮胡子的意料之外。本来只花三小时就可以到达山顶的，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八个小时了，他还在最险要的山路上行驶。不过已经没有办法了。络腮胡子现在必须把车开到山顶上，他不能冒险把车就停在这条俏壁上上路中间休息。那样做一不小心，他就可能连人带车滚到大山沟里。 络腮胡子把车窗打开一条缝，让阴冷的夜风吹进来使他清醒些。他开着小灯一直在缓缓地，小心地行驶。他不敢冒险开大灯，因为那样会耀眼，影响在自然月色下的山线山影的真实感，使他看不清更远一些的景象。这种情况很可能使他产生错觉，导致在转弯时没能及时识别方向。那样会很容易把面包车直接往山沟里开。络腮胡子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司机。他宁可一点点地在马路上增，也绝不让自己冒那怕是一丁点的险。 面包车转了一个弯，络腮胡子看到前面的马路出现了一个缓坡，同时，他也终于看到马路的另一则有了一道岩石－－面包车终于驶出开凿出的山路，离开大山沟，开上了山顶。 络腮胡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现在，他无论如何也要休息一下。他把车停在一处大石头旁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座大山叫不上来名字，却是这条道路上最高的一座山。这座山的山顶很平坦。到处都是一块块的巨石和零散的松树。松树下是一层很矮，摸起来也很滑的一种草。在整个山顶的地面，几乎都是这种草，它们占据了这片地区最高的山顶，为野兔和松鸡提供了一处很好的藏身之地。 络腮胡子站在车门前，掏出一根香烟点着，一边吸烟，一边眺望远方。他在月亮下的重重山恋中，寻找着明天要下山的那条路。他虽然看不见它，但是，他知道在那个方向。只要走完这段路，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在络腮胡子钻回面包车上准备休息时。离他几十公里远的山脚下，一个解放军边防小分队，正在络腮胡子第二天必经的一个路口连夜设置了一道关卡。这是由国防部直接下达的命令。在几小时前收到命令后，中缅边境的边防军队便立刻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他们通过地图确认了所有可能的道路战略点外，便派出一个纵队分成几十个小分队，用最快的速度在这些战略点上设置了几十道关卡。同时，会议还出台了一个搜捕计划，这个计划同样由一个纵队分成几十个小分队。这些小分队将全副武装上路，在指挥室划定的几十个区域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这会，这两支纵队的高层还在战略指挥室里。他们一整夜都不会离开，这个战略会议将会一直持续到成功截获到古钱币二号为止。 但是，络腮胡子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已经疲惫不堪。过去几天一直紧蹦着的神经让他身心交碎。他要好好地睡一觉以恢复体力。因为，他很清楚明天下山的道路同样凶险。络腮胡子虽然有好几年没有走过这条山路了。但是，他在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初时。几乎每个月都会跑上好几趟这条山路。因为在那个时期，这条道跑是走私的最佳通道。后来随着中队军队的连续打击，加上走私商品价值的下跌。这条曾经的黄金通道就此没落，并且一日不如一日。在最近几年，国际走私集团已经完全放弃了这条凶险的山路通道。随着犯罪集团退出这片地区，政府军队也渐渐放松了警戒。将防卫的主力转向更为开放和发达的其它进出口关口。因为平民百姓根本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多绕几百公里山路从这片山区出入中缅边境。所以，这条道路便日渐荒费。络腮胡子了解这些，中国边防了解这些。同样地，曾经活跃在这个区的国际走私犯罪集团也了解这些。这也是迈克.罗切尔德为什么要选择经验老到的络腮胡子将货物从这片山区运出境的原因。而且，迈克.罗切尔德当然不会放心将这样重要的货物完全交给络腮胡子一个人。利用络腮胡子从这片山区将货物运出中国境内，确实是最好的方案。可是，在迈克.罗切尔德这个人的大脑里，永远都没有最好的方案，而只有更好的方案。所以，在络腮胡子开车费劲地爬上山顶的时候，一个由毒蛇犯罪集团组成的五人小组正在按计划在活动中。他们行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接收络腮胡子的货物。按照常规时间计算，络腮胡子这会应该靠近边境了。于是，他们正好在中国军方封锁这片山区之前，也全副武装地上路了。 一场战争将不可避免地打响。可是络腮胡子却一无所知，他此刻枕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安然入睡了！ 第四十章：王刚抢银行（一） 中国，北京。大约十个小时前。 王刚一路狂奔！ 他的额头在冒汗，心跳在加速,双眼因为充血而变成了红色。几分钟前，他坐在电脑前看完了犯罪集团给他的全部留言。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无法得知为什么有人要威胁她母亲和肖丽的生命。后来，直到他读完了犯罪集团给他的全部留言后，他也没能搞清这件事。给王刚留言的这个犯罪集团实力之强大，王刚用脚指头也能想象－－他们给王刚发邮件，然后算死了王刚会追踪邮件的来源。于是再黑入王刚的电脑，把留言成功传达给王刚。这种技术可不是一般能上网的菜鸟能做到的。事实上，这种反入侵手法连一般的黑客都做不到。这是一个或一群电脑高手在等着他读邮件，然后迎接他的到来，再反黑入他的电脑，从而把信息传达给他。 在留言中，犯罪集团让王刚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对母亲的威胁。让王刚由最初以为有人跟自己开玩笑，接着在不久后便想象着母亲和肖丽被炸成一片片碎肉的景象。这让王刚不能接受。读完犯罪集团给他的留言后，王刚坐在沙发上努力思考了几分钟。犯罪集团明确告诉他要做的事－－那很简单，他们要他在下午六时正赶到北京大兴路的某处，然后只要在那里站着就行了。他们告诉他不能坐车，不能上地铁。他得在指定的路线上一路小跑过去。而且，他们还告诉王刚不要忽悠他们，因为他们有卫星。只要王刚一步出招待所的大门来到大街上，他们就能看到他。他们说：虽然我们的卫星还不能清晰地看清你的脸，但如果在指定的路线上看不到有人在跑，我们就会让你家里的炸爆－－－轰！“轰”－－王刚恨极了他们用的这个字眼，可是他没办法。他很清楚如果他们手头上确实有卫星的话，他们会很清楚地看清这个城市上每条大街上的人。如果要保住母亲，他就不得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犯罪集团明确告诉他：他是一个菜鸟，他们不想他一走出招待所就很快又落入国安特工的手里。但只要王刚按照他们设计好的路线一直以不引起人们注意的速度慢跑，他就能安全并准时地到达大兴路指定的地方。这些人早已设计好王刚逃跑的路线，王刚只要选择跑还是不跑就可以了。他如果跑的话，从此就成为一个叛徒。他要是不跑的话，从此就会失去妈妈。跑还是不跑？ 王刚会跑，犯罪集团也算准了他会跑。因为他们知道王刚不会允许有人夺去他母亲的生命。 王刚悄悄地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就按照犯罪集团的吩咐，把电脑上必要的信息删除。想了想之后，他又做了些什么。然后，他突然抬头说：“我好像还有衣服在外面没收？”这会何国红和陈向东正在一边聊天，听见他这么说。何国红就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想让我们去帮你收衣服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像是那样的人吗？你们是我的保镖，又不是我的保姆。我怎么能让你们去干那种事呢？” “少废话！自己去收！” “好，我去收！” 王刚立刻站了起来，走向房门，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他还故意没有关门。 一走出招待所，王刚便开始狂奔。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特害怕小何和小陈追出来。这引起了许多路人的注意。还好，他们没有。跑到一段王刚以为安全了的距离。王刚便开始按照犯罪集团的指示开始慢跑。他甚至还抬头看了看天空，想找到那颗监视卫星。当然，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王刚足足步行了近三个小时，简直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按照犯罪集团指定的路线到达了指定的地点。他现在终于明白犯罪集团为什么要他步行。因为他慢跑了这么长时间后，就算人家要拿着刀子捅他，他也再无力反抗。可是，王刚明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为了救母亲的命，他也不能不这么去做。 按照犯罪集团的指示，王刚在一家叫做“香江眼镜”的商铺前停了下来。他刚站定，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把声音就突然在他身边响起，“上前面的那辆面包车……别回头看！” 王刚正要扭转的脖子立马又扭了回来。他看见马路边确实有一辆灰色面包车。他于是就走了过去，才一挨近车门，车门就“呼”地一声拉开了。从车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扯了上去。接着车门又“呼”地关上了。 车门一关上，王刚就感到一只手在头顶上一按，将他压在坐位上。王刚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头罩便从他的头顶上罩下。王刚立刻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让王刚感到一阵恐慌。他的身体很自然就起了反抗作用。可是他的身体刚一动，就感到腰里一硬，同时听见一把声音响起：“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我们要带你去的地方不方便让你看到！” “不伤害我，为什么用枪顶着我的腰？” “没错，是一把枪！但只要你跟我说可以乖乖坐着不动，我立刻就把枪放下来！” “我不动！”王刚说，同时把紧绷着的腰身慢慢地放松下来。 “很好！” 那把声音说完，顶着王刚腰上的硬物便一松。王刚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王刚虽然从来不曾试过有人拿枪顶着他，立刻他也看不见。但绝不相信刚才顶在他腰上的只是一只鸡蛋而不是一把枪。 坐在他身后的一名年约三十的黑衣大汗用刚刚顶着王刚腰上的打火机“卡”地一声，点着了嘴上叼着的一根香烟。但是，在他敞开的黑色被风内，在他的腰带上，却实实在在别着一支美式m95手枪。 王刚没有再说什么。他听见面包车开了门后又关上，然后汽车发动，开始在路面上行驶起来。大约走了有二十分钟，面包车又停了，然后是开门声。王刚被人扯着衣领推下了车。他的双脚刚着地，头上的黑罩便被人一下子扯开。王刚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被风的大汗，头罩就是他扯开的。黑衣人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囊。这会，他正用恶猛猛的眼神看着王刚。 王刚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而且，他也用恶猛猛的眼神来回敬他。那黑大汗“哼”了一声，对他一招手，示意他跟着他走。王刚听到身后传来面包车发动的声音。他很想回头看一眼，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他跟上黑大汗的脚步，随着他身后走。 王刚边走边打量，发现这里是一处停车场。而且很明显是一幢高层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王刚向一根柱子扫了一眼，看见柱子上贴着“b3”字样。这就意味着他们来到了一幢大楼的地下三层。王刚虽然曾来过北京，但并不是太熟。大兴路他也知道，那是一个国际金融区。但是，在这个金融区有多少幢大厦具有地下三层，王刚就不知道了。但一定不少，因为这个金融区根本上高楼林立。一般二十层以上的大厦，都具有地下三层的结构。 王刚发现自己还在向下走。黑衣大汗带着他走进了一道楼梯，经过一个写着“电工竖井”的牌子后，黑衣大汗带着他来到一道门前。这道门同样写着“电工竖井”四个字。黑衣人摸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然后，他要王刚先进去。王刚犹豫了一下，因为一般电工竖井都是从楼顶一直通到楼下的，打开门走进去无疑会掉下去。可是王刚探头往门里一看，通过昏黄的灯光，他才看清这根本就是电工竖井的底层。王刚走了进去，才看清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屋。屋子里全是电力供管的机器，有的发出轰轰的低鸣声。他在黑衣人的推动下，走到这间房子的尽头，才看见顶头上的电工竖井。王刚抬头一看，只见到一条两米见方的通道一直向上延伸，数十盏照明用的灯光在通道里形成一条竖线，一个个亮点一直向上攀延。在这排灯光旁边有一道扶手，也一直向上攀延。那是电工维修专用的。他们在有须要的时候，会从上层系上一条安全带，然后顺着这些扶手作为依靠，一层层地维护这幢大楼的主供电路。 黑衣人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指了指那些竖井扶手，示意他爬上去。王刚吃了一惊，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衣人－－没有安全带爬上去，万一失手的话，那不摔成肉饼？ “上去！” 黑衣人又推了他一把。王刚只好转过头来，伸手拉上扶手，用一只脚踏上了最低的一级扶手，慢腾腾地向上爬。黑衣人又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呀？快点！” “赶着去死呀！” 王刚被人连推几下，感到很不爽，回头骂了一句。黑衣人在他身上瞪着他看，突然伸手一指他，“你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你还不能完成任务，你妈就死定了！” 第四十章：王刚抢银行（二） 王刚闻言一惊，“我现在不是跟你们合作了吗？” “还不算！你必须拿到我们想要拿到的东西，然后跟我们组织确认，否则你妈死定了。我们要拿到东西在一个小时内未必能拿到。你现在的时间很紧，到时你妈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刚又吃了一惊，“要拿什么？” 黑衣人冲他喝道：“拿到不就知道了吗？别说了，赶快，我们要爬十六层楼呢！”王刚只好又转身向上爬，不过这次速度快了许多。黑衣人紧随在他身下，也爬了上来。俩人一层层地数着，很快就爬到了第十六层。黑衣人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停下。王刚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低下的一排灯火。现在的高度他已看不清竖井的低部。再加上他身旁就有一盏灯，强烈的灯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王刚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身体紧贴在墙面上，两脚分别踏着一高一低两个扶手，确保身体的平衡。还好扶手都很结实，只要不发生意外，他相信不会掉下去。 黑衣人抬起头看了上方一眼，然后单手抓扶手，另一只手很轻松地就把背上的包囊解了下来。再把背包的一根绳带咬在嘴里。然后用腾出的那只手把背包上的一个不锈钢纽扣扣在一根扶手上，让背包挂在了扶手上。他的背包是专门用来登山用的。整个背包上都有很多个这样的钮扣。黑衣人扣好了一个后，又找到一个合适的钮扣，将它扣在下一级扶手上。这样背包就会万无一失地挂在墙上了。背包看起来不轻，王刚很惊讶他刚才只用一排牙齿就能挂住它。看来这黑衣人不简单。不过，王刚自见到黑衣人第一眼起，就从来没去想他会是一个简单人物。这些人不是身怀绝技，不会干这一行。 黑衣人拉开了背包最顶上的一条拉链，首先就拿出两条同样是登山用的绳索来，这是两条安全带。他把安全带递给王刚，“把它们扣到上层的扶手，然后把另一头扣在自己的腰带上――想不摔死的话就扣好一点！” 王刚听话地接过安全带，把它们分别扣在头顶上的两级扶手上。然后，他把其中一条安全带的另一头扣在腰带上。可是，当他做好这一切低头看时，却发觉黑衣人裤子上套了一个更为专业的三角套。这种套像一条三角内裤，有一头穿过档下。这种套子只要把安全带的一头扣在上面的一个钩上，悬在空中时就跟坐在一张椅子上差不多。王刚刚要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却看见黑衣人已经扣好了安全带，然后他抓着扶手的另一只手就一松，他整个人便吊在空中了。王刚一看就不想要那个套子了。他不想跟黑衣人那样吊在空中。他虽然不畏高，但是在这种高度上要他手上不抓点什么，他在心理上无法接受。 黑衣人吊在空中，面向墙壁，双肢弯曲着顶着墙面，开始检查墙上密密麻麻的一条条线路。这些线路有电力的，也有通信的，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大小不同的规格。王刚看见黑衣人最终选择了一条白色线路，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剪刀来。接着，他就用剪刀小心地把线路的一截外皮剪掉，露出里面的铜丝。王刚现在大概知道黑衣人想干什么了。因为他认得那是一条通信线路。这些线路往往跟大厦里的计算机网络相连。 果然，黑衣人接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来，举高递给王刚。 “我现在这样没办法操作电脑！” 王刚没等他开口就首先说明。 黑衣人早想到了。他瞪着王刚嘴角一笑，“先拿着！” 王刚只好空出一只手接过电脑，看黑衣人下一步如何安排。黑衣人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不锈钢板来，接着又拿出两条短铁棍。这俩条短铁棍的一头有螺旋，可以跟不锈钢板上的两个孔对接。黑衣人很快就接好了它们。这样不锈钢板就像只有两条腿的板凳。黑衣人拿着“板凳”向上爬了几级，将板凳的两条腿在王刚胸前的扶手上一插。这样，王刚的胸前就多了一个平面，可以安放笔记本电脑。而且，这个位置还很适用双手使用键盘。但就算是这样，王刚也不得不借助安全带帮他稳去一部分重力，然后用双脚踏着扶手，腾出双手来操作电脑。王刚很不满意这种姿态，因为由于安全带在很大程度上承受了他的体重。这使他的裤腰带勒得很紧，使他的肚子有痛感，而且呼吸也不太顺畅。他现在又想要黑衣人的那个三角套了。黑衣人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三角套来。然后为王刚接上，重新为他扣好安全带。王刚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而且吊在空中转动也变得方便了。原来黑衣人早就准备好另一个套。只是刚才看见王刚没提要求，他就没有给他接上。这会才给他接，逗他玩。 王刚没心思开玩笑，更不想跟要挟他母亲生命的歹徒开玩笑。不过这会倒也觉得黑衣人没那么讨厌了。王刚想象他也可能受制于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随后就在心里笑自己是个白痴，居然有这种白痴的想法。 王刚抬头看了一眼扣着安全带的那级扶手，确认它安全后，他才将双手完全离开扶手，打开了放在不锈钢板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会儿，黑衣人已经用数据线将电脑与大楼的数据网路连接了起来。王刚不用问，也知道黑衣人肯定是要他黑入这幢大厦里的某一台电脑。 但是，这个信息不是黑衣人给他的，而是电脑给他的。 黑衣人看王刚打开电脑之后，便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台手机电脑来交给王刚。王刚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手机电脑。但他一眼就能分辩出那是好东西。像王刚这样的电脑高手，只要一接触带有处理器的东西，就能感觉到它的性能有多强。 黑衣人明显对王刚的合作态度感到满意。他指了指电脑手机对王刚说道：“手机的蓝牙我已经打开了。你现在把电脑的蓝牙也打开，让它们自己联接。然后你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王刚听话地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只一会功夫，手机就与电脑联接上了。然后，王刚就看见在电脑屏幕上自动弹出了一个窗口。这个窗口先是显示了一个夸张的、匪夷所思的图案。然后，便是一个令王刚看了感到很不舒服的跳动时钟。这个时钟显示： 00：46：32 王刚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这是他家里的炸弹的倒数时间。他一看就立刻紧张起来。可是，那台该死的电脑立刻就显示出一行文字： 请别紧张，只要你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好好地跟你的伙伴合作。你就一定可以如期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这样你的母亲在一个小时内就安全了－－ 这当然不是电脑能智能到监测到王刚的心理活动，从而在跟王刚对话。王刚知道这是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的人在跟他实时通信。他们毫无疑问是通过卫星在传输信号。他们一定是通过电脑手机在接收信号，然后通过篮牙传送到笔记本电脑上。 王刚接着往下看： 在开始你的工作前，我有必要告诉你几件事：第一，你务必将我们给你的手机随身携带。不能遗失，更不能尝识改动手机里的软硬件。我们知道你是这方面的顶尖专家。所以只要你一改动的话，我们就能收到信息。然后的结果－－－轰！我们不希望你那样做，当然你自己也绝对不会那样去做。我们会每三分钟便切查一次手机的软硬系统，以证明你对我们的忠实。第二，这台手机有着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含量，这点相信你也看到了。所以，这台手机电脑能满足你几乎所有须要由电脑来完成的工作。但是，在这关键时刻，我们还是为你配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为的就是让你的双手更好的使用标准的键盘。因为在接下来的工作里，你可能要面对一组强大的反进攻程序。当然，我们对你有绝对的信心。除此之后，本台手机电脑还具有gps功能。所以你务必得随身带着它，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你在那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手机带有窃听功能，你的所有对话和行动发出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到。所以你务必小心，要好好跟你的同伙合作，否则的话……对不起，王刚先生，我已经不想再讲那个词了。 王刚先生，浪费了你的这许多时间。接下来的工作，你的合作伙伴会告诉你。祝你们抢劫愉快！ 屏幕一闪，又转入了时钟介面。现在王刚看到的，是： 00：42：12 王八蛋！ 王刚“叭”地合上了电脑盖，在心里骂了一句。在他身边的黑衣人笑了笑，“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吧？” 王刚心里很生气，却也不能不回答黑衣人的问题：“怎么干？干什么？看那意思是要我去抢银行！” “没错，我们就是去抢银行！” 黑衣人回答他。又指了指那们面前的墙面。“我们要的东西在这家叫做‘亚洲银行’的保险库里。但是，我们要拿到它并不容易。你看……”黑衣人用刚才他剪开线路的那把小剪刀在墙上划了一下。王刚便看到了一条反光的线，那意味着这道墙是由钢板构成的。王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怎么进去？难道烧个洞出来？” “正是！” 王刚没想到黑衣人真的肯定了他的方案。但是，黑衣人接下来的话，就让王刚感到头痛了：“要切开这道钢板墙并不难。问题是在这道钢板墙里必然内置了感应线路。如果我们就这么切开它，要不了一分钟就会警玲大作，到时别说拿不到东西，连我们想逃都逃不掉。所以，我就先给你接好了数据线。你要黑入这家银行的电脑，将他们的这种感应线路全部停用。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切出一个洞出来了……看什么？赶快做呀！” 王刚直感到匪夷所思。这黑衣人将黑入银行的系统说得跟玩似的容易！当然，并不是完全没有人能做到，这类人在全世界不会超过十人。不幸的是，王刚正好是其中之一。 王刚无奈，只好又打开了电脑合盖，进入了系统。接着，他就开始一道一道地查这幢大厦的网路终端。这件事太简单了。王刚只用了三十秒，就找到了亚洲银行的系统。它的标致是一条阿拉伯风格的宝船。王刚想敲开这条船的舱门时，对方便要求他输入密码。这下，就要来真格的了！ 要黑入这个系统，至少有两个大方向。一个是绕，意思就是利用其它更强大的计算机在网络上设置无数个跳板，用这些强大的硬件资源来进行攻击。用绕的话，王刚可以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台服务器来攻击它，直到这个系统承受不了巨大的信息量而崩溃。而在它崩溃的一刹那，王刚就可以轻松地接管它。这种方法不容易暴露自己的终端位置。那样就算失手引起银行系统报警，人们也不容易找到他。但是那样做要花费很耗时。王刚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有一种快速的办法，就是强攻。但是这样一失手，对方几乎能在同时就发现攻击服务器的终端位置。那他们就必须在二分钟内逃出这幢大厦，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怎么办？王刚思考着，黑衣人在他身后看着他，而且早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小型切焊机。只要王刚一声令下，他就会点火，在面前的钢板上烧出一个洞来。 王刚思考了几分钟，脑子里确预想了各种可能产生的后果后，他开始强攻。但在这之前，他要求黑衣人将手机电脑也连接到网路上。黑衣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不过他认为王刚利用两台计算机入侵，是个不坏的主意。他于是暂时放下切焊机，按王刚的吩咐为手机电脑增加了一条数据线，将它连接到大厦的网路上。王刚趁这当儿退出了系统，又查看了一下他家里炸弹的时钟： 00：29：10 王刚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们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这半小时内他们还没有拿到犯罪集团想要的东西……该死的，那会“轰”一声……王刚不敢去想后果。他一下下地深吸着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脑海里的注意力转转到如何黑入亚洲银行这个重心上。 黑衣人一接好数据线，王刚便重开系统。他先写好一道道程序送入电脑手机。接着，他拿起电脑手机，用它正式入侵亚洲银行系统。一刹那，亚洲银行服务器上早就准备好的反黑客程序便向手机电脑排山倒海般压来。王刚把手机电脑一把插到腰带里，让刚才写入的程序自己去忽悠那些反黑客程序。然后，他双手便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翻起来。真正的主动将会由笔记本来完成。他只是用手机电脑强大的处理能力来消耗亚洲银行的服务器资源。但是，王刚知道服务器在消耗到一定百分比的时候，就会认定是一次有计划的强大入侵，那时它就会报警。虽然他们现在选择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相信亚洲银行的大部份员工都已下班。但服务器如果接收不到操作指令，就会通过线路，将报警直接送到警方的监测服务器里。那时他们将插翼难飞。所以在服务器报警前，王刚必须接管它！ 王刚十指翻飞，根据情况不断地写入一个又一个的程序。黑衣人在他身后只看到笔记本屏幕上的字符在飞快地更新，却什么也看不懂。但是王刚的十指操作，却让黑衣人大为吃惊。他都不明白王刚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就不会打错一个字母吗？ 事实上绝对不会！如果王刚打错一个字母并且输入，他将全盘皆输！在这种情况下，每一道程序的录入和运行，几乎都是以少于秒的时间单位来计算的！ 嘟！嘟！嘟！ 王刚腰带里的手机电脑突然有规律地响了起来。黑衣人看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接近成功了？还是他跟王刚得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了？ 第四十章：王刚抢银行（三） 嘟！嘟！嘟！ 手机电脑一直在响，可是王刚却看也不看它。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写入的一道程序在警报。嘟嘟声意味着手机电脑这会已经在超负荷工作。超负荷工作就意味着亚洲银行的服务器就快接近报警的时间了！ 嘟－－ 手机电脑突然间由短促的嘟嘟声改成长鸣声。黑衣人听着听了一跳！与此同时，王刚也猛猛地敲下最后一道关键程序的确认键！ 手机电脑的嘟声在这时赫然而止！ 接着，王刚的笔记本电脑上也出现了一个亚洲银行的欢迎介面。阿拉伯宝船的舱门被打开了！ 王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身后的黑衣人看着，不由得“嘿嘿”地笑了两声。他活了三十年，直到这会才明白什么叫做电脑天才！这一刻，王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黑衣人也想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可是，他现在突然有了一种想救王刚母亲的冲动。他立刻就点着切焊机。切焊机“呼”地一声冒出火苗，对着钢板墙就贴了上去…… “你干什么!” 王刚一看大惊，伸手就拨向黑衣人手里的切焊机。黑衣人一惊，这才明白危机并没有解除，他立刻就关闭了电焊机！然后用不好意思的眼神看向王刚。王刚猛猛地瞪着他，“如果你不想去坐牢，你就听我的！” 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猛猛地点了点头。 王刚这才回过头来，开始他的下一步操作。刚才，他只是成功入侵了亚洲银行的主机，但是并没有切断感兴控制器。如果黑衣人手中的切焊机切断了钢板中的隐藏线路，一样会引来警报声。不过，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王刚操作了一会后，便转头对黑衣人一点头，“现在你可以打洞了！” 黑衣人也冲他一点头，又把切焊机的火点着了。一阵浓烟伴随着“吱吱”声冒起，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王刚正好处在上风，这下吸了个够。但是王刚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在这当儿又打开了那个该死的时钟介面。这会心情说不出的焦急，因为他看到这会时钟显示的是： 00：19：08 现在，连王刚也无法确定是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到犯罪集团想要的东西了！但是，他必须得做到！ 王刚低头焦急地看着黑衣人操作着切焊机。他看到黑衣人在墙体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画得很科学。不大也不小，只能足够让一个人进出。王刚看得出这面钢板墙显然非常厚，因为他看到黑衣人烧出的那条弧线足有两公分宽。因为只有烧到这个宽度黑衣人才能将钢板墙切底烧穿。 进程非常慢。 王刚又看向屏幕上的时钟： 00：13：09 这王八用了近六分钟还没有切出那个洞，而且还有近三分一没有完成！ 王刚心里都急死了！ 时间又过了近三分钟，黑衣人终于切开了钢板。他伸脚在圆圈的中央一踢，钢板便“咚”一声滚进了室内。然后，黑衣人低头就从圆洞里钻了进去。他也知道时间已经很急了。黑衣人一钻入墙内，就伸手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快速地向保险库方向转动。他对于银行内部的结构显然很熟悉。因为他早在行动前就化装成一个要存保险盒的顾客，先行将银行内部的结构研究了一遍。现在，他就在亚洲银行的保险库外。他选择了一个最佳的位置来开洞，确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很清楚留在银行的时间越短，他们的成功率就越高，也越安全。一般的国际惯偷，都会将行动中最危险的时段尽量缩至最短，黑衣人也不例外。他现在要尽快得手，然后尽快离开。留在银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危险。 另一边，在墙外。王刚从电脑上，同样也能看到亚洲银行的架构。他一看见黑衣人进入了墙内，便马上为他打开了保险库的大门。然后，他只有等待。可是，他等了几分钟，仍没有看见黑衣人出来。这不太寻常，因为一切的阻碍王刚都已将它们全部排除。这些阻碍包括红处线监测，摄影头等一系列系统。黑衣人应该可以在三分钟内就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王刚终于忍不住，他离开了电脑，在空中吊着自己小心地向墙上的洞靠近，然后他就钻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不足，只有一盏二十四小时开启的荧光灯。王刚只能看见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影正端在地上，有一点强烈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轮廓。那一定就是黑衣人，他在干什么？王刚解下安全带，几步抢了过去。仔细一看后不由得头都大了－－原来，黑衣人正蹲在地上用焊机切割一道不锈钢闸门。在这道闸门里，才是保险库的大门。这道闸门虽然没有任何科技含量，却大大地消耗掉他们的时间。他们现在只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王刚无奈，只好在黑衣人身边蹲下，看着他工作。黑衣人知道他在身边。却不看他，专心地工作。他确实很想救王刚的母亲。因为他知道想要王刚家里的炸弹不爆炸，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拿到他的头儿想要得到的东西。 钢闸门终于被黑衣人成功地切开了一个洞。黑衣人说了句“你出去等着！”然后飞身就越过了钢闸上的洞。王刚看到他落地无声，绝对是一个高手。可是王刚没听他的。他明白黑衣人不想他拖他的后腿。于是他没有跟进去，也没有离开，看着黑衣人打开了保险库的门并钻了进去。 王刚蹲在钢闸门外等着黑衣人出来。手里拿着电脑手机在焦急地等着。他心里急死了－－还有不到三分钟，他家里的炸弹就得爆炸了！ 黑衣人的脑袋从保险库后一露出，王刚立刻就问：“拿到了？”黑衣人却不回答他，几步抢至钢闸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脑手机，然后翻开键盘，飞快地键入了一窜指令。然后他就等着指令发出。可是，他却悲哀地看到电脑手机上显示：信号不足，无法发送！王刚明白他已经得手了。正在发送指令向上头确认来救他的母亲。当看见黑衣人的神色不对时，他伸过头来一看电脑手机的屏幕后，便一把抢过手机，飞身就往外走。他要把手机带出室内，来到竖井里让它捕捉到卫星信号。王刚跑到钢墙边，一手拿着手机将半个身体探出墙外。然后，他就死瞪着手机电脑的屏幕看。几秒钟后，电脑手机的屏幕闪了一下，然后弹出一个窗口： 恭喜你，你的母亲比较早前更安全了！ 王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松气却使他拿着手机探出室外的右手过于放松。电脑手机在他的掌心一滑，就向下掉落！ 这东西可千万不能丢！ 王刚一个吃惊，猛地向下一弯腰，一把又抓住了手机。可是，他来本就只有半个身体在洞内，这会一弯腰，身体就失去重心。他“啊”地叫了一声，下半身擦着洞边就向竖井里滑落下去。黑衣人在他身后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他飞快地扑向洞口，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一捞。万幸的是：他拿住了王刚的一只右脚，把王刚挂在空中。 王刚脑袋朝下在墙边挂着，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拿手机的另一只手胡乱地一抓，就抓住了竖井上的一级扶手。黑衣人看见他总算找着了依靠，不由吐出了一口气来。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太凶险了！他不明白王刚怎么会掉下去的。看来这人根本上就是一个菜鸟，搞电脑还行，偷东西就不行了！ 王刚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把手机夹到腰带下，确认将它夹得结实了。他才把右手也抓向扶手，然后将身体翻转背向墙，将没被黑衣人抓着的另一只脚勾住了一个扶手。接下来，他猛地一把弓起身体，双手抓向上级扶手。黑衣人看见他抓结实了，这才放开他的右脚。王刚也总算将自己安全地贴到墙面上。他不由低头又向下望了一眼，一阵后怕涌起，使他又出了一身冷汗。黑衣人在他头顶示意他往下爬，自己也爬出了洞口。他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几分钟后，黑衣人和王刚又出现在刚才下车的地方。一辆宝马车仿佛算准了时间，就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正好驶了过来，“吱”地一声在他们身边停下,随后车门就打开了。黑衣人一把将王刚推上车。宝马立刻发动，几分钟之后，他们离开了这幢大厦的停车场。 这次，王刚没有被人用一个黑罩罩在头上。他上车后，发现宝马上只有一个司机，看来他刚才是用电动开的车门。王刚对要挟他的人到底要得到什么感到很好奇。当然，那明显不是钞票。因为王刚看见黑衣人一直把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紧紧地抓在手上。那一定就是从银行里拿出来的东西。王刚猜想那可能是什么名贵的珠宝。也许是一个有钱的主把它放在亚洲银行的。不幸的是，它被犯罪集团得悉了它的位置。因此它现在也成了别人的财富了。王刚虽然并不富有。但是他绝不是一个过分重视金钱的人。所以，他基本上对黑衣人手里的那个盒子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王刚万万想不到的是：黑衣人看见他注意手里的盒子时，便立刻递给他：“这是你的了！” 王刚吃了一惊，却不伸手去接。“我不要！” “你不要不行，你必须得要！我得到的指示是：盒子一到手，就立刻交给你！” 王刚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黑衣人。他还留意到开车的司机戴着一副墨镜，而且由此至终都不回头看他们一眼。他一定是不想让王刚看到他的脸。“我为什么一定要？” “这个我就不管了！”黑衣人又恢复了他那冷冷的表情。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王刚，刚才也没有救王刚一命。但是，王刚却从黑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发觉有一丝丝怜惜。王刚不明白他的这种怜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黑衣人冰冷的表情和语气是装出来的。车上只有司机和自己，黑衣人为什么要故意装出冷漠的语气？ 这时，黑衣人的双眼有意无意地看向王刚腰里的电脑手机－－王刚立刻明白了－－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电脑手机有窃听功能。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黑衣人的上司都听得到。他显然不想惹麻烦上身。 王刚伸手接过黑盒子，伸手就想打开它。 “你干什么！” 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伸手一把捂住了他。 王刚又吃了一惊，看向黑衣人，“我不能打开它？” “现在不行！” “什么时候可以？” “等你收到我们上头给你的信息之后！” “什么时候？” “你的电脑手机响的时候！” “那他妈到底是什么时候？” 王刚发火了。 黑衣人则头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不冷静，我让你没有机会打开它！”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王刚气得涨红了脸，几次想用黑盒子砸碎车窗玻璃，把它扔出窗外，就此撕破脸皮算了。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母亲只是暂时安全了。他家里的炸弹只要在那挂着，他母亲的生命就一样被操控在犯罪集团的手里。王刚很清楚自己现在只是争取到了时间。但是离胜利还有很长的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思考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不想，也不会一辈子就任由犯罪集团将他操控在手里。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好办法可以摆脱他们。对犯罪集团所作所为的仇恨，已经在王刚心底里发芽。王刚静悄悄地咬牙，发誓必然将这些人通通送到固长江的大牢里。但是，这件事情须要慢慢来。 王刚又望了一眼手里捧着的盒子。他实在搞不明白在他想要打开时，黑衣人为何会那样紧张。难道这个盒子里装着的并不是什么珠宝，而又是像古钱币一样使人骇人听闻的东西－－古钱币！ 王刚突然整个怔住了。他双眼惊恐地看着手中的黑盒子……难道……难道……不！这根本就不可能！ 第四十一章：水晶之头骨之迷 德国，一个靠近黑尔格兰湾的小镇。当地时间下午约四时。 安利.沙里夫博士准备离开他的秘密实验室。但在这之前，他有一件工作一定要去做。 沙里夫已经年近八十，头顶上白发苍苍。前几天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有前期白金逊症的征兆。但是沙里夫并不在乎。他在许多年前曾因过度接触化学物质而得了癌症。但是，自从他得到了一个让他终生激动的水晶头骨后。他天天对着它，癌症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他相信这不是偶然－－这是水晶头骨治好了他的病！ 关于水晶头骨，沙里夫在得知有它们存在的时候，就狂热地爱上了它。这是一种地球上无法解悉的神奇物质。它有生命，有灵魂。它比世界上已知的所有宝石都要珍贵。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它身上的无数个迷团。世人已经研究它有好几百年了。但是，人们得到的结果却是很少很少。水晶头骨存世不止一个，这是世界公认的事实。它们虽各不相同，但都具有巨大的科研价值。科学家们对它们身上具有的各种神奇功能所带来的无数个迷团，疯狂地着迷。但是，这些科学家却无一不对水晶头骨捒手无措。这些秘密，这些迷团，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科学能研究出结果或解悉得清楚的。 安利.沙里夫是这些科学家中唯一一个具有重大突破的人。但是，这种突破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因为沙里夫实验室中的水晶头骨和沙里夫本人，都只是属于毒蛇组织的。这个组织不肖于将自己的科学研究公诸于世从而得到赞赏。他们更乐于将科研所得尽可能地运用到商业上。以此嫌取更多的财富来使自己强大。 安利.沙里夫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对毒蛇组织有较多了解的人。甚至说：他本人也是毒蛇组织中的一个关键人物。他拥有用不完的财富，却在德国的这个边陲小镇上以一种相当低调的方式生活着。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个从华尔街的股市上赚了一笔钱后,移居到这里的股票投资人。人们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是一名科学家。更无从得知在本镇深入地下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具有全球数一数二设施的科学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光是单独于它所用的卫星就有四颗。只是，控制这些卫星的技术人员在另一个连沙里夫也不知道的地方。安利.沙里夫在毒蛇组织中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但是，他在德国政府的档案中却只是一名普通的公民。有关他如何在华尔街上赚取财富的记录，在该国的情报部门上有详细的记录。安利.沙里夫的合法身份无可置疑。 安利沙里夫就要离开实验室了。在这之前，他要先去做一件在每天进来或离开时必做的事。他慢慢地挪动自己力不从心的身躯。一步步走向一间独立的封闭房间。这个房间，沙里夫要通过眼膜验证后，才能通过它的安检，从而打开大门。沙里夫这样做了，他把双眼凑到检测器前。检测器于是自动启动。随着系统“嘟”地一声轻响。大门的锁栓“卡”地一声打开了。接着，马达带动着链条，将这座厚实的大门缓缓地推开。沙里夫慢慢地走进房间，身后的大门又自动拉上。 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不到三十平方米。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大理石圆桌，它被用来做一个玻璃圆柜的底部，桌子有约一米高。在桌面中央，另外又突出一个方形凸台。现在这个凸出的四方台上铺上了一张红绸布。在红绸布之上，就安放着那颗价值连城的水晶头骨！现在，它一如既往地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安利.沙里夫前来朝拜！在它的头顶，在圆型玻璃柜内的正中央，有一盏射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射在水晶头骨上。使水晶头骨浑身发出一层闪亮的、圣结的光芒。 安利.沙里夫先是围着圆型玻璃柜慢慢地走了一圈。然后，他就在离圆柜二米远的一张地毯上跪了下去，向水晶头骨顶礼膜拜。他将双掌按在地上，把头伏在掌背上，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祷语。之后，他又抬起头来，仍然跪在地上，用最真诚的目光跟水晶头骨上两个空洞而深逐的眼窝对视。他就这样，默默地，深情地对视。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也能像一位失踪的奇人一样，跟水晶头骨通过对视而心灵相通。 其实，沙里夫已经发明了一台机器。它模擬那位失踪的奇人，它如同具有灵魂一样，能够将水晶头骨的秘密读出来。可是，沙里夫仍相信自己能成为世界上第二个可以与水晶头骨沟通的人类。 中国，北京，远离城市的一个度假村。 宝马在离度假村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黑衣人则头看了一眼王刚，对他说：“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说着用手一指度假村的大门“这是一个须要会员才能入住的酒店。我们确认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所以为你办了一张会员证，你带着它一直住在这里。在没有我们的进一步指示前，不要离开。你要将你的电脑手机一直开着，以方便接受信息……不过，你要是关机我们也能帮你打开它……你会开车吗？” 王刚点了点头。 “好！”黑衣人打开车门，司机也同时打开车门。他一下车就往远处走，背影朝着王刚他们。由始至终，司机都不让王刚看见他的脸。 黑衣人下了车，示意王刚也下车，转坐到驾驶位上。王刚照做了。黑衣人看看四周，确认没什么人在附近可以看到他们。然后，他才关上后座的车门，走到驾驶座旁边弯腰递给王刚一张房卡和会员证。“这是你的房间，你要一直呆在里面不要出来。吃的穿的都有，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你一到房间，电脑手机就会告诉你下一步要做什么。记住，一定要等收到指示后再打开盒子。” 王刚点了点头，把黑色盒子放到副驾驶座上，伸手接过房卡和会员证。一看会员证上居然还真有自己的像片！ 黑衣人这时把手挥了挥，示意王刚把车开走。 王刚点了点头，最后看了黑衣人一眼后，发动了宝马，缓缓向度假村大门开去。他很想问黑衣人叫什名字。但是他没有问，他也知道黑衣人不会答他。因为他和黑衣人都知道他的问题会通过手机让犯罪集团听到。一旦黑衣人说出自己的真名，他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王刚不会让他冒这个险。总的来说，黑衣人虽然是个罪犯，但王刚觉得他并不是太坏。当然，黑衣人也绝不会冒这个险而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王刚。 黑衣人一直看着王刚开着的宝马驶进度假村大门，才转身离开。不远的地方，宝马刚才的司机早在另一台车上等着他。 守卫着度假村的保安看见王刚的宝马开过来，先是对他敬了个礼，接着就很客气地要求王刚出示会员证。出入这个度假村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极有钱的主。所以这些保安从来不太多地过问客人的隐私。只要会员证没有问题，他们会马上就放行。保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王刚的会员证和房卡后，便对王刚笑了笑，还给他证件。 王刚此刻脑子里有一堆的问题在思考，不想跟保安聊天。一接过证件，他就马开离开入口处，开向灯火辉煌的度假村接待大楼。 接待大楼是一幢独立的建筑物，它就位于入口处不远的地方。王刚顺着一条两边全是绿化带的马路开着宝马进去。绿化带上那些高矮几乎一致的松树底下全有一盏绿色的射灯在照耀着树冠。使王刚像是进入一处童话的仙境。 汽车刚在大堂门口停下，一位待应便小跑着过来，他低头询问王刚须不须要代他泊车。王刚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把宝马交给那位待应。一名看似经理模样的漂亮姑娘满脸笑容地向王刚问好。王刚把房卡递给她看。经理扫了一眼后，便对王刚一点头，“请跟我来！”王刚于是跟在她身后，又离开接待大堂，走向一处停放着一整排电动车的马路边上。这儿看来是一个交通中心。接待中心在这里把客人送到他们所在的房间。 这个度假村的豪华程度，大大超出王刚的意料。他跟在经理身后，一部份的眼光落在经理动人的后半身上，另一部份眼光打量着他所能看到的这个度假村的一切。他要熟记这里的每条道路，因为他想着有可能在某个时间得从这里逃命。 这个度假村由许多幢风格各异的别墅组成，占地显然很大。由于在黑夜，王刚看不清太远的地方。经理带着他上了一台带有金边的电车。司机载着他们俩，一直在一个人工湖边上行驶。王刚看到人工湖很大，对岸的一幢幢别墅在各色射灯的照耀下约隐约显，在繁华中透出一股神秘的色彩。在宽广的湖面上，有许多像一个个房间似的豪华游艇分散游荡－－这是一处人间的天堂，也是一处毫无疑问的，烧钱的地方。 电车行驶了近十分钟，顺着湖边一直向里，最后在一幢有着欧陆风格的别墅前停了下来。王刚笑了笑，他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房间”。看来犯罪集团在他身上下了大本钱。 王刚在经理的带领下下了车，跟着她走进别墅。好家伙！别墅时居然还配备了一名管家和两名服务员！他们一看见王刚进来，便甜美地跟他打招呼。“晚上好！” “如果有什么须要，请随时召唤我们的服务员！这里的管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最后，经理对王刚礼貌地一笑，离开了这幢别墅。别墅里的女管家接受了她的工作，她请示王刚是否要先参观一下别墅？王刚摇了摇头，问女管家：“我的朋友订了这幢别墅几天？” “一个月！” 女管家回答他。 一个月？ 王刚皱了皱眉。犯罪集团不会要他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吧？但是，王刚更想知道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他现在急于知道手里的黑盒子里到底装有什么？“带我去房间！”他对女管家说。女管家点了一下头，示意王刚跟着她上楼。 王刚跟着女管家上了楼，他边走边打量着这幢别墅的内部。这里极尽豪华能事，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王刚留意了一下：别墅里大概有五间房，另外，还有独立的游泳池和健身房。游泳池在别墅的后方，王刚一上楼就可以看到它。而健身房就在二楼过道的尽头。别墅的装修用了大量的玻璃。许多房间的墙体都是透明的。王刚能看到经过的每一间房间里的景象。这些房间在里面用巨褔的落地拉帘作遮掩，但是全都没有拉开。王刚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好像人人都喜欢睡觉时忘了拉帘而让人看着似的。不过，这样的设计倒是让整个二楼仿佛是空的一样。不管你站在那个地方，只要这些房间的拉帘没有拉上，你就可以看到别墅四周的所有风景。王刚喜欢这样的设计。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无拒无束的人。 王刚的房间有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不但有茶几座椅，而且居然还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我们考虑这会晚了，你可能会直接进入房间，所以我们一早就泡好了茶！” 女管家带着非常职业的笑容对王刚说，“还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吗？” “不用了，谢谢！” 对于这种服务，王刚没什么可说的。而且他也不是花钱的那个主，所以不太在乎人家的质量，服务差一点也无所谓。王刚现在只希望管家快点离开，他想这会犯罪集团的信息也快要到了。 王刚抬手看了一下表。他本来只是想做个手势，给女管家一个信息让她离开。姑娘长得很漂亮，但王刚现在没有泡妞的心情－－他却吃惊地看到现在已是近深夜时分了！ “不打搅了！” 女管家对王刚微微一笑，转身向房门走去。 “还有吃的吗？” 王刚连忙问。女管家立刻回过身来，用正面朝向王刚，“任何时候都有！” “给我做一份晚餐！” “我给你拿一份菜谱……” “不用了，随便能吃饱就行！” “那……你要中餐还是西餐！” “有扒吗？” “当然，西冷和神户都有……” “各来一件，西冷六成熟，神户三成熟！” 女管家听了一怔：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懂得吃扒的男人。“要红酒吗？” “来一瓶！” “要几年的？” 王刚想了想，可是想不出来。“不管是那年的，来最好的！”反正不用他掏钱！ “好的，你请稍等一会。我们做好后马上给你送上来！” 王刚点了点头。女管家这才走出房门，关上了门。王刚听到女管家下了楼，便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前，把玻璃墙上的拉帘全部拉上。就在他刚拉好帘子的时候，他衣袋里的手机电脑便“嘟”地响了一下。王刚知道犯罪集团给他的信息到了。不过，他很奇怪信息来得这么是时候。女管家刚离开，他们就发来了信息。一定有什么在这幢房子里监测着他！王刚这样想的时候，他游目四顾，开始查找。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台摄影机。王刚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果然，他发现手机的蓝牙是开着的。毫无疑问，犯罪集团正在将手机与摄像头相连。然后将影像通过卫星传送到犯罪集团的显示器上。这样王刚在做什么他们都能一清二楚。王刚几步就跳到摄影头前，冲着镜头猛猛地瞪了一眼后。便伸手一把扯下了它的电源。然后，他才打开手机电脑的主屏幕，收看来来自犯罪集团的留言。他的手机在这时连续“嘟嘟”地响了几下。王刚打开屏幕，看到弹出的第一条信息就是： 王刚先生，你这样做很不明智。告诉你吧：你毁了我们的摄影头，但我们还有热能探测器，在你住的别墅里有一只老鼠通过，我们都一清二楚…… “去你妈的！” 王刚把手机凑近嘴边，猛猛地骂了一句－－他知道手机有窃听功能，犯罪集团能听到他。如果他们听得懂中文的话，此刻一定无语。王刚接着向下翻另一条多媒体信息： 王刚先生，炸弹扔然还挂在你的家中，我们的杀手仍还在你母亲的周围保证她的安全…… 王刚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去你妈的！” 王刚又对手机骂了一句。 手机信息很快就更新： 王刚先生，我们很喜欢你的中国式叫骂。但是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的一位技术员脾气不太好，现在正把一根手指放在遥控器上。这个遥控器连接着你家里的炸弹……相信我，它绝对能决定你母亲的命运！ 王刚一看就七窍生烟，气得胸口都快炸开了。他张口又想骂“去你妈的！”但是一出口就硬生生地改成了“要我做什么？” －－这样很好！这才能让我们的合作变得无比的愉快！接下来，你先吃饭。不过，在吃饭之前，你不妨先打开那个黑盒子－－它现在就放在你的床上，我们对于你将这样贵重的东西放在床上感到难以理解！希望你能好好地保管它！不过，在你打开盒子并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我们相信你会那样做。但是，你一定要记住：除了在这间房子里，你在任何地方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打开盒子取出它。或者有任何人走进你的房间你都不能让他（她）发现它的存在。而且在你使用完后，务必要将它完全地放入黑盒子里并收藏好它。我们保证，它丢了，你的性命也丢了…… 王刚立刻转身，拿起床上的黑盒子。但是，他摸了半天却没有打开它－－这个黑盒子做得根本上连一条缝都没有。突然，王刚想到了黑暗保护神。于是，王刚将自己的食指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一按。“卡”一声轻响，黑盒子的上盖向上跳了起来，露出一条约两毫米的缝。 －－这群王八蛋在盗版黑暗保护神的设计。在每一个黑暗保护神的一个位置，都暗镶有一块指纹扫描器。王刚不管在任何密码保护下，只要在这个特定位置上按下自己的食指模，都能打开盒子而不会触动机关。这是王刚在黑暗保护神上的一个最不人道的设计。在这个世界上，这个设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了。 王刚一把揭开了黑盒子的上盖。然后，他就看见一枚古钱币静静地躺在黑盒子的正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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