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穿越:美男排排坐 - xp1024.com
《组团穿越:美男排排坐》


1、 开始

公元二二二二年,某座深山里的别墅内。卜凡走走停停,不住的打量周围,傍晚走在深山老林里,光线昏暗,周围就一所房子立在那里,没有开灯。透过林间的缝隙看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匍匐在地,等着过往的路人走进然后吞食。道路凹凸不平,总有瓦片想要绊倒你,冷风吹来破旧的门窗飒飒作响。

卜凡只得紧跟自己身前唯一的光线,一个打着蜡烛的机器人。看着那明明灭灭几经周折的烛芯,卜凡实在忍不住叫住一零零八六号机器人:“请你放过它吧,其实你可以发光的。”一阵转脖子的咔嚓声传来,卜凡的视野里出现一对暗红的眼珠和紧随其后公鸭嗓音:“可以吗?我不知道,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主人说、虽然我们、不需要、借光视物、但晚上、出来都要、拿蜡烛,这样、有人看到、可以引路、还可以、避免撞到、我们,主人说、持灯、是一种美德,就是因为、南丁格尔、坚持拿灯、才有了、护士节,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懈怠的。”一零零八六号边说边点蜡烛,指尖一扬便是一坨火苗。

卜凡无力抚额,你们这样出来很容易吓到人的好不好,估计没人会认为是机器人打蜡烛,这地界这氛围只会以为是鬼火,唉!终于到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慢的机器人,卜凡摇着头越过壹零零八六推门而入,里面一阵腐朽发霉的气味传来,风吹进来还有枯草落叶的唰唰声。

“你~确定是这里?这是给人住的?女巫都不会住这种地方。”

一零零八六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恭敬的退到一边。突然客厅正中墙上挂的那幅天使油画发出刺眼的绿光,然后那面墙体脱落倒坍,在一片灰尘飞扬中墙后出现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人,在不停咳嗽。那纤细消瘦的身材随着咳嗽不停的摇摆,感觉下一刻就会折过去,咳嗽声越发的撕心裂肺。

卜凡向前踱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还行吗?”这一问犹如开关一样那咳嗽骤然而止,室内马上恢复寂静。墙内的梁台摆手挥退灰尘,扶了扶眼镜边框道:“你就是卜凡?”卜凡马上整整衬衣拉拉斜挎包,挺胸抬头的站好回道:“正是。”梁台稍微侧过身往后让了一步,说:“那进来吧。”

“哈?”卜凡掏了掏耳朵,再次询问:“你说,让我进去?”边问边抬手指着那半坍的墙壁,梁台只得在次转过来面对卜凡道:“当然,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还不快进来,就等你一个了,她们早就到了。”“好吧。”卜凡小心的跨过那半坍的墙壁,来到梁台面前,抬手打着招呼:“嘿嘿,你好。”

梁台点点头,一个用力甩手把个一米长的电锯扛在了肩上,卜凡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问:“你拿这个干什么?”梁台理所当然的说:“照亮啊,为了给博士的新发明‘大千世界’提供一次使用的电力,别墅内所有电路都被拉过去了。”接着在电锯上一顿摸索,‘咔’的一声整个电锯发出耀眼的光芒。

卜凡战战兢兢的看着那诡异的绿光在这黑暗的通道内随主人的走动一闪一闪,关键发光的源头还是一把恐怖的电锯,这下她算是知道刚刚那面倒坍的墙和那道突然的光是怎么回事了。深山、鬼屋、打蜡烛的机器人、发光的电锯,太恐怖了有没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位博士性格比较特立独行的话,恐怕早就尖叫出声了。卜凡此行是作为全球唯四的幸运人之一来体验康博士的新发明的。

在公元二二二二年的第一天康博士就面向全球发布了一条震惊宇宙的新闻,他历时二十二年零两个月零二又四分之一天的新发明‘大千世界’问世了。‘大千世界’是一个特殊的交通工具,它能穿越空间壁垒达成使用者到达任何时空的愿望,它无视一切空间守则,时光界限。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发明,它强大到恐怖。从设计之初就传的沸沸扬扬,引外界舆论数十年,现今终于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康博士就在宣布这条消息的当日发出一个让所有人热血沸腾的邀请,他要在未来一个月内从全球选出四个幸运儿来和他一起参与‘大千世界’的首度运行。

卜凡就是那四人中的一个,现在她在去康博士实验室的路上。卜凡跟着梁台七拐八拐的还没有到,话痨的本性就有点忍不住,再加上这恐怖片的氛围,就跟梁台没话找话:“刚刚领我进来的那个机器人真有意思,自己可以发光却要点蜡烛。”梁台了解的点点头:“昂,那是我要求的,什么时候它们像南丁格尔一样有名了就可以有自己的节日,看来它们并没有偷懒。”

卜凡尴尬的转移话题:“呃,呵呵,真是条好建议。啊我一直想问我们为什么要从刚刚那个地方进来,我们不可以走电梯、通道等等。”梁台很自然的说:“因为没有啊,每次我们要想出来就得自己找路。”

卜凡咯噔了一下,“我没听错吧?这么大的实验室居然没有路,还每次出来都得自己找,为什么不按上一次的走呢?”“是因为阿龟它太调皮了,昂,阿龟就是这所房子,它也是博士的发明。因为它老喜欢搬家,每天我们醒来都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每个白天我们都要出去了解周围。”

“等我们知道那地方的超市在哪儿了,第二天就又会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扰,但看在它带我们游遍全球的份上博士就没有限制它。结果它变本加厉的把我们带到大沙漠、大冰川、热带雨林、火山口,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它闹大了上了新闻,博士就把它限制在这里不许它移动。”

“所以现在它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把所有的路和出口都封了,我们每次出去都得自己找。”说着就颠颠肩上的照明工具“还好有它在,不然真不方便。”卜凡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有呵呵了:“呵呵,阿龟还真有个性,那这么说外面布置的像个鬼屋也是它弄的?”

梁台习以为常道:“哦,它比较喜欢这个风格,当初博士赋予它超强的恢复力和各种房屋的创造力是为了自己方便省事,没想到现在却连出行都是个大麻烦。还好我不常出去。”卜凡好奇的问:“那你们都是多长时间出去一次啊?”“博士和祝师兄一年也出去不了两回,我嘛差不多每个月出去三五回。”

卜凡满脸黑线,这还叫不常出去?每次出去都带把电锯,您这出一趟家门比愚公都不容易,人好赖挖一节少一截,您怎么挖也不能改变什么。卜凡看了下手机,呀,已经在这走了半个多时辰了,赶紧拉住梁台:“您认路吗?我们都绕了快一个小时了。”梁台抬起手表一看才过了十分钟。

遂安慰的看向卜凡,宽怀道:“不要急,虽然你是最后一个到的,但她们都得等你一起。”卜凡现在更是不安了,警惕的看着周围,把手机杵到梁台的眼前:“看清楚了您,现在几点了?我到别墅就六点半了,现在快八点了。你真的认路吗?你想想你出来多久,我们两个一块走了多久,估算一下也不短了。”

梁台再仔细的瞅着自己的手表:“不可能啊,我是跟着……”突然回过神开始大喊:“阿龟,是不是你搞的鬼?还快把我们送过去,如果耽搁了博士的事,小心把你回炉重造了。”卜凡震惊不已,这阿龟好厉害!

可能是回炉重造的威胁实在太大了,整座房子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卜凡被摇的东倒西歪,抓住梁台的胳膊就害怕的猛拍:“看到没有,它生气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说。”说字刚吐了半截,地面刷的开始向前飞速移动,卜凡有种高山滑雪加云霄飞车的感觉,前后摇摆不定的抓着梁台一顿惊叫:“啊啊啊啊啊”

“要撞上了,要撞上了……”卜凡看着近在眼前的墙面欲哭无泪,我一点也不想撞南墙啊,救命!help!!梁台见此拿起电锯猛劈向墙面,试图在他们撞上前把墙刺穿,结果当与墙面近在咫尺的时候地面突然转向了,而梁台被两股反作用力带倒华丽的躺在跑的飞快的地面上。

就这样疯狂的地面带着他们一路横行撞倒无数东西,卜凡、梁台抱着头东倒西歪的躲避不时掉下来的古董花瓶、各种挂灯、小玩具发明,不知是什么时候周围终于没有东西了,一片黑暗。两人心有余悸的互相看看,卜凡战战兢兢的问:“没事了吧?”梁台不确定的道:“应该吧。”

卜凡活动活动早已发麻的脚,对梁台道:“你把那个拿起来照一下,看看我们到哪了?我总觉得它还在走。”梁台边摸索着找电锯边说:“是,不过比开始慢了,可能是快到地方了吧?我觉得阿龟会直接把我们送到博士那里,哎,我找到了。”只听‘卡塔’一声,电锯亮了,周围也变得清晰了。

2、穿越进行时

只听‘卡塔’一声,电锯亮了周围也变得清晰了,不过这对他们两个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啊---又是一堵墙!!!怎么没完没了啊……”梁台也无奈的叹了一声:“唉,趴在地上抓紧吧,忍忍就过去了。”在两人都是一副全神贯注、身体紧绷的趴在地上等转弯时,地面忽然拔高一仗,冲着墙面俯冲了过去。

卜凡:“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梁台:“祝师兄救命啊------”

扑通、扑通两声,卜凡、梁台摔在了实验室旁的海绵垫上,两人痛苦的‘哎哟’着,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高瘦瘦带方框眼镜的年轻人站在他们的海绵垫前,手持一个本子记录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高度—对,时间—差两秒,角度—对,斜率—对,难道是风向?”

梁台立马开始惨嚎:“祝师兄,快来扶我啊,这次好像扭到腰了……”祝伯抬起头斜睨了梁台一眼:“还不快带卜凡进来,就差她了,都快折腾到九点了。”然后高冷的合上本子,走了。梁台继续惨嚎:“师兄,我腰扭了,你再不管、管阿龟我们实验室就要出人命了……你有没有听见。”

卜凡在梁台眼前晃了晃,指着实验室的方向:“嗨,他走了。”梁台扶着腰艰难的站起来,吸了吸鼻子道:“我们也进去吧。”在实验室正中有一个造型可爱的圆形机器就是‘大千世界’,占了整个实验室三分之一的地方。

梁台把卜凡带到其他三个人暂时休息的地方,然后祝伯开始核对名单:“卜凡,动物饲养员,想去远古时期。肖筱筱,学生,想去封建时期。彦卿青,幼稚园老师,想去……清末民初时期。卫尉,呃……小偷?想去未来?”

见到四人点头后,开始最后的现场说明:“现在是九点一刻,你们已经相互认识了,我们开始进入‘大千世界’定于凌晨一点四十分。一会儿我们要对你们的身体情况进行各项检查,用时大约将近三个小时,其余时间你们自行安排,可以养精蓄锐,调整好最佳状态走人。”

“也可以了解些‘大千世界’的具体情况,不过切记三点,一、拿好给你们的联络器,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和我们联系。二、记住你们走的时间,一年后相同的时间你们打开联络器就会回来。三、记住不要和那里有任何牵扯,不然就会被永远遗忘在那里,再也不能回来。”

深深的看了四人一眼后,祝伯转身走人 ,错身而过时对梁台道:“和她们说一说具体的,我去准备检查身体的几项,十点带她们到二号实验室来。”“好。”卜凡悄悄捅了捅身边的肖筱筱,“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祝伯好冷啊?”肖筱筱想了想说:“大概学霸加天才加科学家就是这样吧。”

卫尉插进来说:“也不见得吧,梁台就还好。”彦卿青直言不讳道:“那可能他就只是个单纯科学家,既不天才也不学霸。”卫尉反驳:“不尽然,也许梁台是个大器晚成的呢?这世上夭折的天才还少吗?看他俩一个呆萌开朗,一个冷酷阴郁,肯定是积极的那个能走的更远。”

肖筱筱叹了口气道:“那他可有的追了,阿龟就是祝伯制造出来的。”卜凡惊讶了声,“啊,不是博士发明的吗?”彦卿青解释道:“是博士发明的,但博士只是提了个要求,具体的还是祝伯制作出来的。没看到我们几个来时都经历波折嘛,唯独被祝伯带进来的肖筱筱一路轻松。”

卜凡羡慕的感叹:“真好啊!”想想自己一路走来受到的种种惊吓。卫尉再次为梁台正名,“梁台发明的机器人虽然设置的有点蠢,但是他发明的智能电脑还是不错的,我们四个就是那台电脑选出来的。”三人‘哇’了声,这次对梁台刮目相看了,在四人乐滋滋的聊天中,外面气氛有点怪异。

远离了人群的祝伯瞬间开启了话痨加吐槽模式,不停的对梁台抱怨:“把这件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居然推给一个电脑来选,这么慎重的事你知道他是怎么选的吗?简直不要太搞笑啊,智脑你来说!”

被壹零零八六机器人抱住的智脑,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无波:“回主人,先把二十五岁以上的打掉,然后把未满十八岁的打掉,再把外国人打掉,不是我国国籍的打掉,不是共青团员的打掉,不爱看动画片的打掉,不爱……最后把所有人的照片扔进鱼缸里,就剩下她们四个了。”

祝伯继续:“一共四个人,居然能选进来一个小偷,幸好她只是为了炫耀技术偷了还会还回去,不然我们就得去监狱里保释她;那个动物饲养员还因为让她喂养熊猫而辞职,理由居然是她不爱吃竹子,如此没有三观的吃货。”

“还有一个幼稚园老师,那是个典型的带受虐倾向的愤青,居然想去民国那种乱世里体验游行、坐牢?你说她误了多少人的子弟啊!简直是在摧残祖国幼苗;终于有一个是正常点的,还是个公主病!全球能选出这么四个人得是多大的概率啊?梁台师弟,你真是好运气!”

梁台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顺带的满脸唾沫星子,指着手表对祝伯道:“祝师兄,时间到了。”祝伯话音戛然而止,整整衣袖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的模样,咳了两声道:“我去安排体检仪器,你跟她们交代一些具体的注意事项,十点准时到我那里,记住重要的要特别标明。”

三个多小时转眼而逝,现在卜凡四人都已经站在了‘大千世界’的内部,她们分别立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透明舱内,在她们背后最中间是整个‘大千世界’的中心转换装置,那里积蓄着此次时空航行所需的能量。康博士和梁祝二人站在三台控制器前,做着最后的准备。

康博士道:“一会儿开始后你们只要想着想去的地方就好了,我也会在电脑上输入你们的目的地,两者一结合,‘大千世界’就会准确的定位到坐标,然后把你们送过去了。等下一次能量积累完成大约是一年,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来了。”“好了,现在你们要身心放松,努力的想,越清晰越好。祝伯,现在时间是?”“老师,现在是公元二二二二年二月二号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康博士抚须满意点头,还有五分钟就开始……突然梁台惊慌道:“老师,能量不够了。”康博士按下一个醒目的绿色按钮道:“不要慌,还好我早有准备,我们启用备用方案。‘大千世界’运转时间比原定延后十分钟,打开别墅外连接装置,我们借用一下自然的力量。”梁台马上恢复镇定开始有条不紊的操作。

祝伯问:“博士你特意选在今天午夜就是因为可以借用雷电吗?”康博士点点头,“是啊。在积蓄能量的时候我就有此担心,后来把别墅所有的电路都拉到‘大千世界’我就知道会有问题。电压参差不齐,能量就不稳定,显示的满格能量不过是虚的,正好今天有雷电,真是天助我也。”

这时祝伯那有点小强迫症的毛病不由的出来了,“可是老师如果我们改了时间就变成了‘公元二二二二年二月二号凌晨两点’,您发明出世的时间我们不能选,但它试验的时间是不是可以灵活点,这……”二二二二二二的实在不好听啊,看着电脑上时间显示栏那排年月日都是‘二’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康博士斥道:“迂腐,不过一排数字,你还计较。再说,‘二’可是老师我的幸运数字啊,我是某年二号成为的博士生导师,这‘大千世界’也是我在二十年前的二月开始筹备的,取得重大突破那天是星期二,完成在二二二二年,首次试验是二二二二年二月二日二时整。”

在两人的谈话中,梁台已经完成所有步骤,雷电的能量不间断的投入‘大千世界’核心转化装置中,能量积蓄完毕,试验开始了。康博士张开双臂,豪情万丈:“这是个伟大时刻啊,今天我们七个人一起见证这神奇的一幕,很快我们的科学将会迈入新的纪元了……呃……”

在老人家还没感慨完的时候,‘唰’的一下‘大千世界’核心一亮,透明舱的四人没影了。康博士眨眨眼,扶扶眼镜,啷啷呛呛的就扑过去了,扶着‘大千世界’喃喃道:“我没看错吧,怎么这么快?”梁台、祝伯也惊了下,然后马上开始检查电脑指令和控制,刚刚输的都没错啊?

都是经过反复验证的啊,祝伯、梁台同时抬头对望,“难道……”“除非……”“只有……”然后一起走到康博士身边沮丧道:“老师出事了,很可能是最后……开始能量不稳,后边雷电又太强了……”

3、这是穿了?

大齐国,万佛寺后山。一名着古装的女子站在高崖上,望着云雾缭绕看不到底的山下,涕泪满面,手里的绢帕滑落掉了下去,凄凉的声音断断续续:“……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江郎,我们来生再见……”然后轻飘飘的跌落了下去,随后追来的青衫男子连一片衣角也没有抓住。

那位‘江郎’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跪在山崖边,嘶声裂肺的狂吼:“不——老天你对我何其残忍啊!!”突然眼中又出现了光彩,喃喃道:“靖儿,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扑了下去。

还是那个地儿,大齐国,万佛寺后山放生湖边。卜凡从草堆里爬了出来,‘呸呸’两声,把嘴里叼的草吐出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和草屑,走到湖边洗了把脸。终于喘了口气:“可摔死我了,那个死梁台怎么不说会从天上掉下来啊?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让人提前有个准备,真是的。”

“这趟摔死了算谁的?”抱怨了一顿后,收拾好心情开始打量周围,越看越惊喜。“哎,我真的穿过来了,看这优美的环境,多么原始,多么无污染无公害,哇----太好了。”卜凡兴奋的转了几个圈圈后开始思考,这里是原始社会,会有猛兽的,我不能一个人在这,得找原住民。

恩对,在部落里大概会安全点吧,想到刚刚那惨烈的哀嚎,估计是哪个猛兽在扑食呢,我得赶紧生火,动物都是怕火的。卜凡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光能火源,抬手抛了抛:“还好本小姐随身携带,这可是居家旅行、毁尸灭迹的必备啊。”拔了几根枯草和干柴堆在一起,卜凡把光能火源立在上面对准太阳,不过三秒钟‘轰’的一声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卜凡很是满意,突然想到原始人的嗅觉很灵敏,看着眼前的湖泊,卜凡阴阴的笑了起来:“嘿嘿、嘿嘿。”片刻后,卜凡把两条清理好的鱼穿在木棍上开始烤。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愧是远古啊,瞧这鱼,快大、鲜嫩、肥美,又好抓。”鱼肉好熟,不一会儿就香飘千万里了。

卜凡喜滋滋的看着串着的那两条大鱼,真香啊,没想到我还有做厨子的天赋啊,真是走哪都饿不死。

万佛寺,来上香的香客、寺里的和尚都闻到了烤鱼的味道,实在是在寺庙里有肉腥味太突出了。接待香客的大师、小和尚、香客愣在了前堂,面面相窥,互相尴尬的看着;演武堂正练武的和尚动作一致的扬起脖子吸了吸鼻子,肚子响了起来;后山静修的老住持惊得把佛珠掉了下来。

外面扫洒的小和尚问路过的师傅:“什么味道啊?这么香。师傅,是厨房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老和尚面色大变,这是……味道是从放生湖方向传出来的。突然,静室的门被大力拉开,老主持气急败坏道:“快去看看是谁在佛门净地杀生?赶紧把人给我带回来,气死老衲了。”说罢就抚着胸口咳嗽个不停。

老和尚急道:“主持你别急,我这就带人去看。”说着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剩下小和尚自己在那儿傻傻的念叨:“啊?杀生?”在另一个静室门口,小碧呆呆的看着冲出去的戒嗔大师,有人在后山杀生了?小姐不就在放生湖吗?天哪,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此赶忙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这边卜凡看着那两条诱人的烤鱼纠结,我是吃呢还是不吃呢?昨天走的时候是大晚上,还折腾了那么久,到今天肚子空了一天了,没想到还没引来山顶洞人我倒先被勾起馋虫了。算了,还是先填报肚子再想其他的吧,大不了一会儿再考几条就是了,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只要晚上有地住就行。

打定主意,卜凡把鱼从火堆拿到眼前,闻着香味感叹:“多好的鱼啊,再耽搁下去就不好吃了,现在外面都烤焦了,早该吃了,我还忍着纠结什么呢?真是,唉,还好里面还是香香的。”卜凡正准备扒开外面焦掉的鱼肉时,一旁小径上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卜凡仔细一听,喝!还是大部队呢,这是一个族群的人都出来了吧?也顾不上吃东西了,把烤鱼往火堆上一搁,就激动的向那条小径跑了过去,这可是穿越时空的第一次会面呢,得重视啊,不不,是我得淡定。

然后两方人马会合了,一方惊讶变凝重一方惊喜转惊吓,卜凡揉揉眼睛仔细瞅,还是一群……大和尚?

突然一绿衣服的少女从一群大和尚中冲了出来,跑到卜凡身边,猛地抱住她哭喊:“小姐,你没事吧……呜呜……你有没有事啊小姐?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你快说话啊小姐!!你是不是吓坏了啊呜呜……都怪小碧,无论如何也该跟着小姐的……”边说边扶着卜凡仔细检查她身体。

那群和尚在绿衣女子冲过来时,就向卜凡身后那堆火上的烤鱼奔了过去。卜凡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无法思考,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她考虑清楚,那群和尚又去而复返了,还义愤填膺地拿着她烤的那串鱼吵吵嚷嚷。为首的一个和尚呼了句佛号问道:“阿弥陀佛,施主,请问你有没有看清楚那行凶的歹徒?”

卜凡眨眨眼,再眨眼,转头看向旁边扶着自己的那绿衣少女。小碧见此安抚道:“小姐,你不要怕,这是万佛寺的戒嗔大师。”于是乎,卜凡惊恐的看着那群人,狠狠的掐了掐自己手臂,不是在做梦。

此时她内心受到一万点重击,只想仰天大喊一句‘呵呵开玩笑’,可她只能难以置信加惊恐的看着所有人,在饥饿、劳累、刺激过度中华丽的晕了过去。小碧扶着卜凡担忧的喊:“小姐、小姐……”

史前大陆,石器时代。一处藤蔓围绕的悬崖边,刷的一声,藤蔓上突兀的多了个人,肖筱筱睁开眼看到周围云雾缭绕、青山绿水的仙境,开心的张开双臂:“哇,好美、啊---------救命-----”噗噗两声,自由落体的肖筱筱被挂在了一个靠近崖底几根藤蔓缠绕交互勾成的网格里。

肖筱筱赶紧死死的抱住藤蔓挂在上面,心有余悸的看着下方的深谷,长出了口气:“呼----吓死宝宝了!欸,这是穿过来了?嘻嘻,太好了,看来发明成功了。我要告诉博士一声,我顺利到达了,顺便好好和梁台说说,这个定位的降落地点一点都不保险,弄不好刚来就得交代了,还好本小姐命大。”

肖筱筱摸到大衣口袋,从里面取出通信镜子,赶紧的再抱回来,两手圈着藤蔓,小心的拿起镜子。突然‘嘎’的一声嘹亮鸟叫,惊得肖筱筱一个不稳把镜子掉了下去,赶忙去接时身处的藤蔓网格剧烈摇晃起来,吓得她急忙抱紧藤蔓不敢在乱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子掉到谷底,惨兮兮哀戚:“我的镜子----”

现在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肖筱筱挠着藤蔓看着眼前的绝境,真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啊。感受了会儿绝望开始反应过来,欸?对,有王子啊,我在这再等一会儿,白马王子一定会出现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公主受难王子恰巧经过,然后一见钟情,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肖筱筱拍了拍自己来时特意换的公主裙,紫粉色的、梦幻而华丽,还有浅紫的长款斗篷大衣,捧着小脸幻想着美好的相遇。喃喃自语,你说他是悬崖上边看景呢?还是悬崖下边路过呢?然后死劲儿的往上瞭,再死劲儿的往下瞅,雾蒙蒙的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突然又听到一声鸟叫,而且越加清晰。

肖筱筱气愤道:“臭鸟,又是你,害我把镜子摔了,跟你没完我……”看着那不停接近的庞然大物,肖筱筱突然失声,嘴巴张张合合:“……啊、是、是、始、祖、鸟!!”这是怎么回事?突感一阵头重脚轻,然后一头栽了下去,下降的途中肖筱筱还在想,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等落到实地,脑袋整个晕乎乎的,我怎么没事啊,果然是做梦吗?现在我该从家里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看来是因为被抽中实验康博士的发明太兴奋了,所以还没去就开始做梦了。肖筱筱好笑的想着就睁开眼,结果发现还是蓝天白云,啊!不是梦,那……我是又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吗?

肖筱筱转过头看着那个挂住自己的东西,一个皮肤黝黑、高壮的人,头发老长垂到腿弯了,整张脸上蓄满了胡子,眉毛浓黑、眼睛大似铜铃,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肖筱筱震惊的张着嘴手指着那人:“有、有……”有野人啊!!那人歪头不解的看着肖筱筱,紧皱着眉纠结又焦急。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眉开眼笑,急吼吼蹲下来单手托住肖筱筱,让她下半身坐在他腿上,然后解放出来的那只粗大的手来到肖筱筱面前,也学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去和她的那根手指对在一起。

然后欢喜的看着她,像是在问他做的对不对?可就他那幅尊容也就能看见那堆胡子一动一动的,根本看不到他什么表情。肖筱筱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哭笑不得的道:“这可真好玩啊!!”然后,头一歪,晕了。徒剩下野人兄惊慌失措,抱着肖筱筱猛摇。

4、互换的两人

沙蘼大陆,暗黑之城郊外。彦卿青慢慢动了动手指,眼皮沉重、浑身无力,感觉自己被埋了几十年一样特别渴。自己躺的床上不时传来震动声,自己的家好像不在马路边吧?怎么老过车啊?慢慢扭脖抬头,嗯,压着什么东西啊?就听到扑簌簌的声音,脑袋两边在往下掉细碎的小东西。

然后头上重量轻了,没了。彦卿青瞬间惊得回过神、睁开眼,别是虫虫蚁蚁的,赶紧撑着地面想起来,结果又被重力压回去,接着开始了刚刚的一幕,扑簌簌往下掉细沙,越动掉的越多。这下她是看清什么东西了,沙子,怎么会有沙子?放眼望去,一片沙海,金黄灿灿的就好像一地黄金。

就像是西天乐土,香格里拉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天空。飞翔在这样晴空下的鸟儿多么幸福啊!在她感叹的同时上空飞过几只秃鹫,立马什么诗情画意的情怀都没了,这下更像死亡沙漠撒哈拉了,难道她到了三百多年前的非洲?

此时几匹?呃,几只鸵鸟从她眼前不远的沙道上狂奔而过。“我见过骑鸵鸟照相的,没见过拿鸵鸟当交通工具的?不过有人就好。”彦卿青向他们跑过去,边跑边喊,端坐在最前面鸵鸟上的木法沙听到声音,抬起手臂止行,皱着眉用鹰隼般的目光巡游过彦卿青的方向,然后震惊的看着向他们奔过来的人。

等彦卿青走近了,鸵鸟队的人都激动起来,互相瞅瞅向木法沙投去询问的眼神,木法沙镇定的摇摇头。看向走来的彦卿青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彦卿青看着那个问话的中年大块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就像美国电影里的越狱犯一样,说话不由的慎重起来:

“我是彦卿青,请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木法沙哈哈大笑一声:“你这小姑娘要和我们一起走?”彦卿青狐疑不解的看着他,谨慎道:“是啊,我刚来这里迷路了。现在又累又渴,请问我可以去你们住的地方休息吗?”其他人听此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配上一脸的凶神恶煞,别提多诡异了,彦卿青后背有点毛毛的,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神闪烁的看着他们,这些人真的越看越像越狱犯,肌肉发达、眼神凶狠,身上各处有着不同的刀疤,突然有点不安啊。这时那个领头的忽然道:“当然,我们勇士之城是最热情好客的。”

其他人附和道:“对,小姑娘,你随便住,想住多住多久。”木法直接转头沙吩咐道:“你,快去城里向夫人通报,就说我们回来了,让她派人来接。二娘,你来带着小姑娘,快黄昏了,我们该赶紧回去,马上就有暴风来袭了。”

就这样彦卿青还来不及仔细考虑一下心中的不安,就被带上鸵鸟,接下来一路风驰电掣的急行,眨眼只见在无边的沙海里矗立着一座突兀的城池,上书‘暗夜王城’四个大字。

城墙是硕大的土砖累积,高耸入云,此时城门大开,门内外挤满了人。一位打头的夫人迎了上来,欢喜的扶着城主打量:“早前豹头就回来说了,大人此行收获颇丰,我们今年冬天有着落了。”边说边用余光瞄彦卿青。木法沙乐呵呵的搂着那位夫人说:“一切尽在夫人的预料之中啊,不过此行最大的收获是在家门口,夫人不用再为咱们老幺发愁了。”

两人寒暄后相携进城,等所有人都进入了城,轰隆隆两声响,粗糙的铁门落了下来。竟然是两道门,相隔不过一米距离,看起来就像是被关进了监狱一样,彦卿青有点恍惚,她还没回过神呢,就被城主夫人安排的两人带去休息的地方。当彦卿青被两个身材健壮的姑娘夹着走,或者更准确的应该说她被两位身材健壮的姑娘驾着穿行于城内的街道上时,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彦卿青蹬了蹬腿,左右看看两人扯出一副笑脸道:“你们,还真是热情好客哈,嗯呵呵呵,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自己可以走。”努力的蹬着腿,并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只可惜,也就脚尖点了下地面,被拖着拉出一道长痕,半点用都没起,彦卿青只得赶紧蜷起脚。

不过,很快她就结束了这痛苦的局面。因为到地方了,千篇一律的房子最后面有一座稍大的房子,那两人把彦卿青扔进去关上门就走了。彦卿青揉着摔成八瓣儿的屁股,站起来指着大门喊道:“你们有种给我回来……哼!我就知道你们没种! 算了,不跟你们计较,我、走了、走了……”

彦卿青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然后快速上前拉门,可惜……“有没有搞错?不配合你们也不要这么粗暴吧,直接扔进来就算了,锁门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们给我回来说清楚啊……”“回来、回来、来人啊……”“你这是想去哪儿啊?”随声而入的是换了一身华美长裙的城主夫人。

彦卿青惊怕的抖了下,又咬唇想了想,便一脸理直气壮的转过身,面向那位夫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私自扣押我?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现在给你个机会,马上把我给放了,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否则……”“啊哈哈哈哈,不和我计较了?”那夫人听此掩唇大笑,半晌才缓和过来:“好多年没听到过这句话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放了你是吧?”

“当然!我劝你……”彦卿青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不可能,今天晚上你要和雾奈路结亲,我才要劝你儿媳妇,还是莫要想没用的,乖乖听话少受罪。过来两个,带新弟妹去梳理打扮换装。”

清朝末年,上海。卫尉在一条小巷中揉着眼睛清醒过来,搞什么啊、那么吵,头都大了,揉着脑袋慢慢走出来,发现街上的人都在奔走。都聚集到巷子前面的一个广场,那里人影瞳瞳,好像在办促销活动一样,几个卖东西的在喷泉旁搭了几把老式课桌,站在上面拿着传单自卖自夸。

不得不说一句,那传单的质量真不怎么样,就是各种颜色的纸,薄薄的就像历史博物馆里两百多年前中学生用的作业本。这得是多抠门的老板啊,过去打个出租楼房的小广告都是A4纸,你不弄个四维模板纸来个三维的应付应付还勉强过得去,这样有人会买才怪。

还有搭个台子多省事,几分钟搞定了,商场里有各种花样、大小型号的台子任你选,压缩了就一个行李箱大小拉着就过来了。非要弄几张复古的破桌子,抬得费劲儿不说还浪费时间、浪费木材,知道木头有多贵吗你?这家不是拍卖什么古董吧?特意搞成这样,还是直接在台上喊得。

瞧那喊得激情飞扬的,得多少奖金啊这么卖力?哎,不对啊,谁家拍卖古董搞的跟促销似的?半点保护措施都不做?有这么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老板,做员工的一定很累吧,看在本神偷心情不错的份上,帮帮你们。

卫尉乐呵呵的随着人流靠近,等我把那老板偷个倾家荡产你们就自由了。可是越靠近越觉得不对,这衣着不对、建筑也不对,很古典欧美风啊,还有那带轨的电车,啊!!我想起来了,我是在博士的‘大千世界’里的,怎么睡到外面了?卫尉扶着脑袋,看看广场,又转头瞅瞅醒来的巷子。

伸手点着周围,喃喃道:“这一定是穿了!”可这也不像未来啊,难道是……“啊哈哈哈哈……”反应过来的卫尉失声大笑,这个‘大千世界’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到一个不存与历史的地方,原来可以啊!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偷盗王国—罪恶之城啊。

得意的笑完了,马上警惕的看着四周,这里很可能隐藏着不出世的高手,我要小心。再看看喧闹的广场,人多好下手啊,这可是来这里的第一笔,就让我这外来者给你们个见面礼吧,卫尉笑着就向人群靠近。每穿过一人都有收获,如此六七人后正好穿过广场退到对面巷口,兴奋的点着钱袋,开张了啊。

刚刚那上面那人在喊什么,好像是抵制什么……东西呢,原来不是促销啊,那游行请命什么的不到大使馆去?哦,这里应该是到‘城主府’吧?在大街上喊有什么用,心里念叨着奇怪卫尉就把钱袋打开了,取出几张票票,疑惑道:“原来这里的钱是这样的啊,怎么还有几分呢?”

不懂的摇摇头把钱收好了继续,等打开最后一个时里面摸出半块硬币。“这是个甚?半个也能花?”继续掏,终于又掏到一块,可是拿出来时不小心蹦到巷子深处了,卫尉赶紧把钱扑住,还没拿起来呢‘砰’地一声枪响。

惊得卫尉摔倒在地,颤抖的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身后的广场,那里正混乱不堪宛如炼狱,人群玩命狂奔、嚎啕大哭。自顾喃喃道:“刚刚我没听错吧?”在她暗自怀疑自己的耳朵时,‘砰、砰砰’地又是三声,有几个人影迅速从她身边飞过,这……非法走私、还是暴动啊?

顾不得许多,卫尉拾起硬币拔腿狂奔,免得殃及池鱼啊。气喘吁吁,边跑边想:估计是哪个团伙、啊呸,是帮派不满城内统治,然后想推翻这任城主,这类的事太多了,成王败寇。往往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来居民区闹事,成不了气候,我先躲躲,等摸清了情况后来居上,让他们先内斗。

“不行了,先喘口气”,卫尉奔向高坡边缘的树后,立在树根上,靠着树干抚着胸口。想着有树遮挡,而且这边没路,应该不会有人过来,就在这时,背后路上突然出现几名持枪带棒的,瞄准她就‘砰’地一下。子弹擦着肩膀飞了过去,左肩绽出血花,卫尉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的掉了下去。

5、卜凡or靖儿

大齐国,皇宫御景阁。

红砖绿瓦,宫室井然,十步一景,百步一阁,建筑之华丽机巧堪称奇胜也。东湖水榭边,供主人们观景小歇的竹屋内正躺着一名俏丽佳人,连续翻了三次身该快醒了,不过她依然睡的香甜,周边没有一个宫人。

外面蝉鸣鸟叫的很和谐,几息后,只见她的鼻子耸了两下,然后“阿嚏”一声,醒了。卜凡揉着鼻子叫着:“谁在说我啊?谁啊?”左顾右盼的也没看到一个人,卜凡慢慢下地,摸着后脑勺满眼疑惑的看着屋子,喃喃道:“这是哪里啊?”边打量着往外走,周围静极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喂,有没有人啊?”奇怪,人都跑哪去了?卜凡扶着水榭横栏慢慢的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看着水面道:“我觉得我需要静静!”冷静,淡定,深呼吸,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本宫绝对穿了,这到了哪了?可能比我想去的地儿往后了那么几百年,呃,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卜凡抬头望天,难道本宫要在这种地方孤独终老了?念头刚起就马上摇头,恩~~不要、不要,我绝对要回去。通讯器!!对,去拿通讯器,让博士赶紧把我给弄回去,对,就这样,完美。想着可以回去,卜凡又恢复了精神,结果抬起手一看,“这是甚?这不是俄的衣服?”卜凡看着这繁复靓丽的衣裙呆了一下,赶紧跑下台阶到水边照个清楚。

“衣饰华丽,琳琅满目,一相芙蓉靥,两鬓贴花黄。美已矣啊,还好是我自己。”吓得吾以为是撞鬼了,还是自己成仙儿了,想着自己该没那么玻璃心吧,就一口气晕过去了还带上天的。卜凡顾影自怜了一番拍着胸口安抚躁动的心脏,双手合十转着圈地拜过满天神佛,多谢保佑,活着就好啊。

有了这一番惊吓,顿时觉得这个地方可亲可爱起来了,想着自己去哪不是去,反正免费旅游还带包邮的。那就先不跟博士说了,万一他把自己弄回去,不让自己再去远古怎么办?是啊,依照博士谨慎的个性很有可能的,万一她们三个好好的待着就自己出了问题,什么也没干白走一趟,不是亏了吗?

怎么也得把这里的美食吃遍才能回去的。拿定主意后,卜凡开始绕着屋子周围寻人,自己的衣服一定是那个丫鬟给换的,那背包也可能在她那儿,找到她不就什么都有了吗?看着穿着怎么也是大户人家吧,卜凡美滋滋的想着待会儿找到小碧,可以让她带自己吃这个那个。却不知,小碧此时正为她请罪。

菊园里,大齐皇帝和刚刚凯旋而归的秦王正在中央凉亭内对酒当歌、谈笑风生。侍人跪立左右两边,煮酒添筷、上碗夹菜,伶人在后丝竹管弦,舞姬在前衣香袅袅。一曲毕,皇帝挥手伶人退居院角,然后问道:“爱卿,可是菜式不合心意?酒也未饮,不喜黄鹂醉?无妨,朕让他们备其它上来。”

秦王抱拳行礼道:“多谢陛下,无需再多劳烦,宫里的酒食无一不精,哪有不喜之说,只是祲之早已多年不曾饮酒了。”皇帝听此微眯着眼,笑看着秦王诚恳的开着玩笑:“爱卿在边境受苦了,这次回京朕不会再让你出去了。”

顿了下方才慢慢道:“好好在家休养,来朝里帮朕处理事情,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不然你姐姐该怪朕了,对了,刚刚可有合眼缘的舞姬,朕赐给你。”秦王推辞道:“陛下厚爱,军中俱都是如此,祲之一介武夫得以投效军中、保家卫国,在边境护我大齐河山是人生之幸。心甘而从未觉得苦!”

皇帝抚掌大笑:“好个‘心甘未觉苦’,若我大齐男儿都如你这般,何愁不享盛世太平!不过此次你该在京中多待几年,正好齐焌、靖儿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一走九年靖儿都长成大姑娘了,这么多年不曾照顾与她,实乃有负重托啊。这次她出嫁你可得好好操持,趁她在多陪陪她,当年你走时她可是哭了好久呐。”

两人说到此,都看向一直跪在阶下的小碧。皇帝不动声色的等着瞧秦王处理此事,秦祲之冷厉的看着小碧问:“你可知罪?”小碧眼睛红红的,语音哽咽:“回秦王,奴婢知罪,奴婢不该把小姐一个人丢在后山。”

秦王沉沉的声音响起:“看来是小姐平时对你们太宽松温和了,才养成这般懒散的习性。本王以后绝不会再姑息了,王府的一切事宜本王都会重新调度,至于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吧。”小碧听此急忙叩头,砰砰的十几下,脑门都红了,哭喊道:“求王爷开恩,您怎么罚奴婢都行,请别让奴婢离开小姐……”

而在玉景阁的小姐,这样喊:“喂,有没有人啊,到底有没有人啊!那个绿衣服的丫鬟你在哪?这里有人吗?”到最后干脆坐下来,拿石块敲着地砖,有气无力的叫:“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啊?你们家丢小姐了你知道吗?再没有比你更粗心的跟班了,竟然把我自己丢在这里,问都不问一下。”

于是,菊园里是这样的。“报--”一小太监跑来道:“启禀陛下,秦小姐已经醒了,在找她的侍女。”哭喊叩头的小碧瞬间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上首的两位。皇帝对秦王道:“祲之你在外多年可能不知,这小碧是靖儿奶娘的女儿,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娘娘生病被儿子接走后一直是她在照顾靖儿。”

秦王:“……”真是心累又无奈啊,看了看小碧、又看了看皇帝,最后摆摆手道:“算了,你起来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有失职,就是小姐求情都不管用了。”小碧高兴的叩首,大声道:“多谢王爷开恩,王爷放心,以后小碧一定不会再让小姐单独外出,处于任何危险之中。”

秦王梗着一口气板着脸道:“还不快去收拾一番,再把小姐带回来,我们一会儿回府。”小碧欢欢喜喜的走了,皇帝继续和秦王闲聊,歌舞再起,不一会儿太子齐焌来了。皇帝道:“刚还跟秦王说你,你就来了。”齐焌笑问道:“父皇和秦王说儿臣什么?”皇帝笑呵呵道:“说了你和靖儿的婚事。”

齐焌听此打着哈哈的绕过去了,就是不接茬,反倒和秦王聊起别的,秦王等人暂时走不了,就和太子敷衍着。太子最近正跟自己宫里一个美人聊的火热,对婚事很不上心不说还想着推脱,因为京城的人都知道,这秦王府的小姐是个木讷无趣的人,整天就喜欢在佛堂待着,从不参加别人的邀约。

就是出府一趟也是去庙里上香,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庙里,说不准哪天就出家了。自从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将来妻子的人选时,太子时常想着说服皇帝打消主意,毕竟她家族都没人了;后来秦王日渐权盛,让他们父子俩都很忌惮,就想能拉拢了秦王娶个摆设也值得,这婚事才留到了今天。

可是现在他不想这么做了,自从见了大齐第一才女公孙绛儿后夙夜难寐,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更是一等一的好,比那秦王府只看得懂佛经的小姐不知强多少倍。关键是样貌出众,仙女下凡,堪称大齐第一美人,还温柔小意、红袖添香,非常的有情趣。

因为绛儿她曾说绝不会做妾,她家书香门第,自幼教导,所以……何况自己怎么忍心委屈她居于秦靖儿之下。拉拢秦王许个侧妃之位就够了,等以后继位了贵妃还是四夫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反正又不是亲妹妹表一个姿态就好。

带着如此的想法,太子试探道:“秦王与秦小姐多年未见,可能如今都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样了吧?”秦祲之满眼追忆之色,感慨道:“如今确不知她长什么样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小时候的模子还在,虽不知其貌但只要她来了本王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

太子心头一梗,呼出口浊气后继续再接再厉:“秦王在外多年可能不知家中近况,秦小姐独爱礼佛,每月初一十五必去寺庙,小住三五天方回。就是在家中也是一直待在佛堂里,这京城里的寺庙都被她逛遍了,所有的僧侣尼姑提及秦小姐都亲近有加,秦小姐虽从不参加任何聚会但满京城的公卿子弟都认识她。”

秦祲之满眼兴味的看着太子,笑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太子告知,我这个做哥哥的确实太不称职了,难得太子殿下如此‘关注’令妹,真是让本王汗颜。太子这未来的夫婿都比本王这哥哥‘关心’靖儿的日常琐事,实在自愧不如啊,靖儿以后能得殿下‘关照’,本王一百个放心。”

6、未见先坑

太子再哽,本宫就不信这个邪,挑明了道:“听说秦小姐精通佛学,一心向道,对其他事都毫无兴趣,府中日常事务俱都倚靠下人,时至今日仍然懵懂单纯如稚儿。对于以后的事本宫很是担心,毕竟宫里不比外面,做太子妃什么都得亲历亲为,而且更不可能出宫礼佛,不知她可受得这份苦?”

秦祲之拱手笑答:“祲之在此先谢过太子的爱护了,如果舍妹知道太子如此为她着想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太子敬请安心便是,靖儿是飞龙将军和莫若夫人的女儿,本王之妹,陛下钦定的太子妃人选,绝对会担的起太子妻位的责任的。”不过变得低沉的声音配着冷峻的面容,很是慑人。

这头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头天翻地覆,人仰马翻。两人口中的主角‘秦小姐’卜凡抱着一只大乌龟可怜兮兮的道:“我好饿啊,你愿意做做好事给我填饱肚子吗?”这要从她决定吃遍这里的美食说起,本来饿了一晚上早饭没吃,寺里的鱼白烤了,昏了半天,找人又耗费体力。

关键是在找人的时候她幻想着可以吃到各种难得一见的美食,胃酸分泌太多,现在饿得都头昏眼花。卜凡不时踢踢脚下的鱼虾蟹,抖抖旁边的茶壶,继续对着小乌龟诉苦:“隔,这里的人好小气你造吗?隔,他们每个房间都空空的,别说是瓜果点心,隔,连个点心末子都没有,找了半天就找到一壶茶。”

说到此就不禁悲从中来,痛哭失声:“你造吗?隔,居然是山楂茶,隔,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看待它好。隔,不过你现在知道了,我还是控制不住喝了,隔,现在我更饿了怎么办啊?光能火源在包包里,包包在丫鬟那里,丫鬟不知道在哪里。”卜凡一脸渴望的看着那群水产货,有壳的有壳、有鳞的有鳞。

菊园这边,太子又挑又贬秦靖儿,希望秦王羞愧难当,知难而退,而他给个台阶许个侧妃,秦王自当感恩戴德,为他马首是瞻。而秦王就是装傻充愣,明褒暗贬太子,绝不退让。皇帝乐在一边当个观众,观望着这两人谁更胜一筹。

齐焌气急,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着说:“本宫自然相信秦王,这段时间一定会教会秦小姐人情世故的,不过素闻秦王军纪严明,可不要对本宫未来的太子妃太严苛了才好,不然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还没等秦王反击,外面就冲过来一个太监有事禀报皇帝,呵,还是刚刚那个。想着可能是关于靖儿的,秦王就紧等着他说完,这时小碧也该把靖儿带过来了,两人怎么还没回来?办事效率太差,这要是在他军中……秦王还未想出惩处方式来就听得:“秦小姐把玉景阁乌孙进供的上品桂花都揪了。”

太子一听乐了,皇帝脸立马黑了。秦祲之赶紧跪地请罪:“还请陛下看在靖儿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处罚,祲之愿代小妹受过。”皇帝见此沉沉的望着秦王,又马上哈哈大笑:“小孩子的顽皮罢了,祲之何必当真,快快起来吧。那介死物本来就是用来赏玩的,靖儿想怎么揪就这么揪,揪多少都可以。”

秦祲之叩首:“多谢陛下隆恩,陛下宽厚仁慈。”刚拜完还没等他站起来又来一人,“报—启禀陛下,秦小姐把水榭里的大理进贡的粉红鲤鱼抓出来了。”‘砰’地一下,秦王又结结实实的跪了回去,叩首道:“小妹顽劣,祲之管教不严,请陛下重重惩罚。”

皇帝无奈摇头,伸手指着他说:“你呀!!好了,起来吧,你何错之有呢? 靖儿都是那帮奴才教坏了,你为国在外征战数年,是朕没有帮你看管好靖儿,才至于此啊。要说有错也是朕,你是大齐的功臣,莫要再跪了,快起来吧。”

秦王再拜:“臣惶恐,陛下是真龙天子怎会有错?是臣识人不清,就把小妹托付,臣愧对九泉之下的飞龙将军和父王,是臣害了靖儿,误了太子殿下。小妹如此实不堪太子妃之位,臣请陛下看在靖儿单纯无辜,太子又一往情深的份上,给小妹一次改过的机会,臣回去必会严加教导。”

太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好你个秦祲之,这世上还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人吗?歪曲事实、胡编乱造,本宫什么时候一往情深了,我、本宫见都没见过秦靖儿,还一往情深,你怎么不说本宫情根深种呢?还以为你终于识相了一回,没想到,在这等着呢,能冲锋陷阵的秦王爷真是一副好口才啊。

皇帝也不愿放弃这次机会,秦王日渐势大,宫里有他的姐姐和妹妹才好控制,这可是他唯二的亲人了。于是顺水推舟道:“当然,朕怎么会因区区小事就牵累靖儿的婚事呢,她和齐焌可是天作之合,靖儿本性纯善,回去好好教导……”这皇帝的说教还没完又来一太监。

“报----启禀陛下,秦小姐把东海二十斤的大龙虾和黄海十六年的大闸蟹都捞到石台上,结果它们又渴又晒的都干死了。”‘砘、咯噔、噔噔噔’,这皇帝还没送到嘴边的茶碗就这么掉在了桌几上,‘噗---’太子猛灌的一口酒就这么冲着汇报的太监喷了过来,呛得咳嗽个不停。

秦祲之的心里一沉,扑通一声又重重的叩了下去:“臣该死,请陛下收回虎符,臣自请闭门思过。”皇帝和太子看到秦王手里托着得那银铸白虎眼睛都亮了,皇帝已经半站起来了又马上退了回去坐下,托着下巴沉沉的看着秦祲之。太子可没这份沉稳,高兴道:“既然秦王你有此自知之明,那就……”

皇帝赶紧重重哼了声,把太子瞪退下。才道:“祲之这是何意呀?莫不是不想再管我大齐兵马之事了?你先前可是说要为大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秦祲之依旧沉稳答道:“臣不敢,只要陛下需要臣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此次靖儿实属太过了,若不重罚臣何以向天下臣民交代,皇室威严不可侵犯。”

许是最后一句话取悦了皇帝,许是这是由军功赫赫、不可一世的秦王说出的,更许是秦王一次次的请罪让上位者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皇帝笑言:“祲之所言有理,不过,这本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若朕重罚与你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朕无容人之量?更何况你刚刚征战回来,朕岂能让天下兵士寒心啊。”

“好了,快起来吧,朕答应你绝不会追究靖儿之过。今天本来是家宴,为你接风洗尘的,虽然你姐姐因病未来,但宴会的主角怎可老跪着啊?”太子傻眼,这是怎么说的?秦祲之拜首:“谢陛下不怪之恩,但皇恩浩荡,祲之岂可借陛下的宽宏大量来一次次姑息纵容靖儿?既然陛下说今日是家宴……”

秦祲之扫到自己案几分毫未动的酒盏,抱拳道:“臣请自罚三杯,抵小妹一次之过。”皇帝欣然应允:“没想到朕请你的美酒你却用来自罚,开始怎么劝酒你都不喝,如今为了靖儿却主动请缨啊……哈哈哈。”

太子冷哼,真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道:“秦王自罚,用小盏可不成,听说军中豪迈,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秦王可是海量啊。”秦祲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太子过奖了,军中明令禁酒,兵士更吃不上肉。如果拨发买酒肉的军费,军需处一定全部换成米粮,让将士们吃上一顿干饭。”

太子和秦王压根不是一个段位的,之前的唇枪舌战都是他在吃瘪,现在秦小姐损坏贡品让秦王处于劣势,正好想乘胜追击结果又被教训。齐焌气急败坏道:“不管如何,秦王既然自请认罚就该态度端正点,不可像小孩子过家家。本宫正好在此做个公证人,酒盏换大碗,而且刚刚秦小姐可是毁了四样东西。”

太监一共通报了三次,可上品桂花、粉红鲤鱼、东海龙虾、黄海蟹是四种贡品。秦祲之定定的看着太子道:“好,酒盏换大碗,本王一共饮十二碗抵小妹之过,多谢陛下、太子宽宏大量。”一旁的内侍在秦王说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现在桌上正摆着三大海碗满满当当的黄鹂醉。

秦祲之端起一碗对着皇帝、太子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再倒转大碗,后置于桌上顺手拿起另一碗,内侍趁此倒满酒。如此三轮后,秦祲之不禁感觉到有点小撑,心里嘀咕着小碧怎么还没把靖儿带来,这都多久了?

各处通往玉景阁的宫道上,布满了公干的内侍、护卫、宫女。小碧走的第一条路,例行检修、暂不通用;小碧走的第二条路,董妃娘娘的花猫丢了正在寻找,若硬要过惊跑了猫为你是问;第三条路,有私盗宫里珍宝的内监,你要过去惊扰办案同罪论处;第四条路,有……总之小碧一直在路上。

7、祲之and靖儿

菊园里,秦祲之一口气干完了最后三碗,勉力压制住上涌的酒水,扶着胸口长出了口气,终于完了啊,再来三碗命都得交代这儿。就在这时,玉景阁的太监又满头大汗的过来了“啊报---”,齐焌劈头打断:“报什么?还不快说!”太监拜了一礼道:“是,秦小姐正抓着小皇孙的金钱龟玩呢。”

当然他没说完的是,小皇孙的金钱龟昨天跑丢了,小皇孙今天一直派人找呢,结果那龟正巧被这位小姐看见了,抓着玩呢。秦王浑身乏力的琅跄了一下,这是自己丢下她去边境搏名利的报应吗?刚回来就得给她收拾烂摊子,那群老仆是怎么照顾她的?亏得当年本王如此信任他们,还说让本王放心?

就是这么让本王放心的?这时他再次想到了办事不利的小碧,这一个个的太监都来了三四趟了,你居然一趟都没回来?秦祲之扶着桌子对傻眼的内侍喊道:“还不倒酒?”内侍回过神来急忙把三碗都灌满了,皇帝抬手拦道:“祲之,你醉了,喝不下就不要再喝了,可以先欠着嘛,让人扶你休息去吧。”

说话间,院角墙边立着的那位领舞的舞姬就站了出来。秦祲之干完一碗道:“多谢陛下体恤,臣还能喝。待臣领完罚就把那惹是生非的给带回去好好教育。”然后就端起那两碗猛灌了起来,舞姬在亭外手足无措的站着,要进不进。秦祲之喝完失力的将碗搁在桌上,发出极大的响声,身体依靠着桌案才站稳。

摇摇头清醒了下,对皇帝抱拳一礼:“臣告退。”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一路东倒西歪的。皇帝斜睨了舞姬一眼:“还不快跟上,随身侍候着。”等亭内的人都下去了,太子才来到皇帝身边问:“刚刚父皇为何不趁机把虎符收回来?”皇帝不动声色道:“非是我不想,而是不能啊。”

齐焌瞪大眼问道:“可……”皇帝抬手制止他,严厉道:“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过几天出宫去秦王府看看靖儿,不准推诿!这是命令!此次能让居功正傲的秦王三番两次跪地求饶也算意外之喜了,竟然阴差阳错的找到他的弱点。”

太子看着皇帝的表情,心中黯淡,这算是拿我正妃之位向秦王妥协吗?秦王确实比本宫想象中还重视秦靖儿,难道就只能如此了?可是还有绛儿……她怎么办?真是不甘啊,等我将来即位了……还用受制于你们吗?

玉景阁,秦祲之一进门就开始找人,凭借着耳聪目明,很快在花草掩映的四方台上找到了卜凡。那小人正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自己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周边的地板上摆着死翘翘的虾蟹和不时甩一下鱼尾的大鲤鱼,她面前正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胖乌龟,在辛苦的打着圈,想翻过身来。

每当那胖乌龟快要成功的时候,她就把它扳回去,那龟就四肢有气无力的耷拉在那里,两只绿豆眼控诉的看着她。这时候她点着乌龟的鼻子说:“再看,就把你煮了。”然后把乌龟再往太阳直晒那边推推,瞅瞅鲤鱼,看看天空,嘀咕:“这太阳怎么这么不抵事?不是说秋老虎吗?这得多久才能晒成干啊?”

秦祲之一路上酝酿的满肚子火自动熄了,看着那张脸就想起当初抱着自己胳膊不让走的小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总归是他先丢下她的,永远都亏欠着她。当初她刚出生没几天,突厥进犯飞龙将军要出战,就把她和莫若夫人送到了秦王府请父王帮忙照顾一二,说是等大胜归来再来接人。

结果这一住就是十六年,飞龙将军没再回来,莫若夫人也走了,父王也走了,没几年母妃也走了,然后是姐姐被……接进宫,他自己也紧跟着离开,偌大的秦王府六年间都走光了,只剩下了她。秦祲之满眼伤痛,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平日里在军中没一刻停歇,直到筋疲力尽的睡去,为的就是忘却。

现在见到了与自己同样命运的亲人,加之喝了不少酒,那一直深埋的记忆复苏了。而得皇帝命令紧跟秦王的舞姬就在他身后,由于卜凡坐在地上,秦王站的位置花草遮蔽,所以舞姬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人。她看到秦王停在那儿以为是他不舒服,想伸手扶他又不敢冒犯,踟蹰挣扎间伸着双臂要进不进的。

低低的唤了声‘秦王’,这一声同时惊醒了两人,秦王反应迅速的回过身掐住舞姬的脖子狠厉道:“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喝酒果然误事,自己刚刚真是太不谨慎了,明知身后跟着人竟还失神了,这要是在边塞死上百次也够了。而坐着的卜凡眼睛亮了,有人,赶紧起身走向发声方向。

舞姬磕磕巴巴喘息着道:“奴婢看、看秦王俯着身、不动,以为……以为您、身体不舒服,想、想……”秦王听到脚步声传来,对舞姬竖起食指噤声,然后放开了她。刚转过身就和卜凡正面对上,两人四目相对、互相打量。

秦祲之,小脸还是那么胖,婴儿肥似乎就没下去过;卜凡,这人是谁啊,我到底认不认识呢?开场白该怎么说?突然发现后边还有一美女,卜凡眼睛一亮,开始转移目标,往秦祲之身后瞄。喝,这美女穿的真清凉啊,嗯?看不见了,我挪。秦王皱眉,她怎么老看那舞姬?我挡。

要是被她看到那,吓着她怎么办?万一以为我在军中变得残暴嗜杀,看见我都躲着走可就不好了。于是两人一句话没说,就玩起来老鹰捉小鸡,只不过玩的比较隐晦,动作幅度特别的小。卜凡总是刚看到那清凉的衣摆就被挡了,怎么也看不到上半身,不过持续这么五六次挪地后,还是熟悉规则的赢了。

因为卜凡一直在往左挪,秦王自然只能往左挡,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卜凡在第七下的时候猛地往右跳了一大步,这下可看清楚了。还跟她玩?上幼稚园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玩的多高深,左扑、右冲、俯冲、猛扑、声东击西、转着圈的反扑。秦祲之见此惊慌了一下,不由冲口道:“靖儿!!”

8、跨越时空的联系

史前大陆,石器时代,野人兄的部落里。

肖筱筱是被冻醒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被子’这种东西,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线里是几根橙黄的茅草,那尖尖都快戳进她眼睛里了。吓得她唰的一下坐了起来,鼻息间回荡着枯草与土腥味,就像是她家马场里那种尘土飞扬的味道,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空气中飘荡的灰尘粒子。

随着她的动作更加明显,难怪刚刚睡梦中觉得床硌得慌,感情都是茅草啊。肖筱筱揉着脸上的红印子,四处打量,这个勉强算作房间的东西,真是一览无余啊,自己在最东边的草堆上,西边地上放着一沓叠起来的兽皮,旁边姑且算是一个柱状的大石块,和一个稍小点的树桩、一个矮了一半的树桩。

里面都是空心的,最小的那个树桩里放着一个圆润的粗木棒子,可能是什么工具。另一个空心树桩用大叶子盖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肖筱筱起身向那处走去,走了大半靠近时瞥见那柱状的大石块里放的是水,上面还飘着一个大汤勺样子的瓜瓢,肖筱筱了悟:“原来是石缸啊。”

伸手揭开那绿油油的大叶子,里面露出十几个色彩鲜艳的果子,五颜六色的、从没有见过的,肖筱筱惊奇的拿起一个来捏了捏,里面的果肉超级软,就像是果冻蛋糕一样,如果没有外面的皮早就散了吧?看起来新鲜又多*,闻起来也是果子淡淡的清香,如果是卜凡在这里早就开吃了。

可惜来到这里的是肖筱筱大小姐,所以她只是优雅的欣赏了一番就放了回去,尽管她跟卜凡一样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把大树叶盖了回去杜绝诱惑源头。肖筱筱有开始打量别的,这面墙上挂着的是几个石矛,两钣石斧,一个大石锤,都是武器啊,门口倒是挂了根又粗又长圈起来的藤蔓。

下面扔着一个细藤编制的网兜,肖筱筱转过身看向茅草堆方向,剩下的三面墙上都挂着各种动物的兽皮。看来他们的屋子只是用来睡觉的,里面也只放置一些自己狩猎的工具罢了,我真高兴他们知道在屋里放饮用水。那他们吃饭应该是……肖筱筱想着指向了外面:“群居的生活,平均分配。”

她现在好像闻道了食物的香气,看外面的天色快黄昏了,看来她昏迷不少时间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出去,找到镜子回去,这种恐怖的地方一刻也不要多待,这里的人不洗脸、不刷牙、不刮胡子、不剪指甲、不理头发、不穿衣服,吃没熟不放盐的肉,没有任何修养气质,野蛮粗鲁……

大小姐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一秒迈出了屋子,只听‘啪唧’一声,嗯?屋门外没人了,低头转到屋子下边,肖筱筱正稳稳的趴在那,眼眶蓄满了泪水,无语望苍天,好不我见犹怜。她的响动引来了中央空地所有人的目光,正在烤肉的野人兄急吼吼地跑过来,拎小鸡似的把她轻松地提起来。

半托着后背扶着,满脸焦急的询问,肖筱筱惊慌的推着他的肩膀叫道:“放开我先,快去洗手啊。”天呐,他没有洗手,满手黑黑的烟灰和腻腻的油污,这可是我带来唯一的风衣,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这破地方没有衣服!

终于肖筱筱勉力的站起来了,立马离那个浑身烟熏火燎的人远远的,然后揪过自己的风衣背后的部分查看起来。果然有一节手臂粗的黑印,两个肩膀上是清晰的油污手印,就像被某种怪兽抓过一样,在浅紫的风衣上特别明显。

肖筱筱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我的漂亮衣服,我的水晶鞋,我和这里真的范冲。大小姐现在狼狈的样子倒真像个落难公主,可惜这个时代不可能有救她的白马王子,骑白马的唐僧都不可能,因为这里还没有马。

沙靡大陆,暗夜王城,木法沙城主府。

“啊哈哈哈哈,不和我计较了?”那夫人听此掩唇大笑,半晌才缓和过来:“好多年没听到过这句话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放了你是吧?”“当然!我劝你……”彦卿青话还未完就被打断,“不可能,今晚你要和雾奈路结亲,我才要劝你儿媳妇,还是莫要想没用的,乖乖听话少受罪。”

“过来两个,带新弟妹去梳理打扮换装。”

屋内,“我是不会换的,哼!别指望我会配合你们,等着挨训吧……哎,你们要干什么?住手、别抓我,太过分了你们、我不客气了,我、我真的不客气了……”最后变成嚎叫:“不要,我不换,你们走开!快走开、不、我不、放开我,不放是吧?我咬人了,我要咬人了、啊呜恩唔唔唔唔唔唔……”

半个小时后,“看起来还不错啊?”彦卿青提着裙子在全身镜前左照右照,听到后面传来的极小声的讥笑后,立马板着脸停了下来,转过身吼道:“看什么看你们,没见过美女啊,出出都出去,赶紧的!”

彦卿青把人都赶出去,紧紧的关上了门。唉,我这倒霉催的,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啊,得赶紧找人救命。嗯对,找博士,找博士,让他赶紧把我弄回去。彦卿青原地转了几个圈终于想起要拿什么,赶紧奔到换下来的衣服附堆里翻找,翻腾到一半,不对,我得先把门顶住,不能让人进来。

“嘿欸嘿,累死我了,这下行了吧。”彦卿青瞧着门口桌子椅子柜子架子床罩衣服盆盆罐罐……叠了一堆非常满意,然后左右瞅瞅,鬼鬼祟祟呃小心翼翼的拿出面镜子,躲到窗帘里,抖抖索索的拨动上面的纹路,很快手柄上的红宝石开始闪烁、镜面起了涟漪。

远在公元二二二二年的深山实验室,康博士还在抱着‘大千世界’备受打击的黯然神伤,祝伯在一边不停的翻阅记录的数据,一边按着电脑计算。在他脚下已经堆了两堆废纸,‘滴’的一声梁台端着两碗面走了进来,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把面搁在实验台上道:“老师、师兄吃点面吧?”

祝伯抬头看看香喷喷的面咽了口口水,梁台赶紧给他端过去,祝伯刚要伸手,康博士痛苦的咳嗽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向康博士走去。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一番折腾后梁台劝道:“老师,别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吃点东西吧,我……”康博士不等他说完就摆摆手,闭着眼满脸的痛苦。

在这时‘大千世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三人光速的回头,紧盯着那不住闪烁的绿灯。梁台颤抖的声音响起:“是、是卫、尉,老师是卫尉。”三人都激动的很,康博士马上爬着向前跑去,点开接收按钮,开启视频模式,彦卿青激动的大脸清晰的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三人脑门上立着大写的问号?啊?不是卫尉?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边彦卿青急急的声音响起:“博士出事了,我们没有按照最初设定到达即目的地,我没时间了你快想想办法?” 康博士忙道:“彦卿青你别急,说清楚你现在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周围都是沙漠。”

祝伯疑问道:“沙漠,难道是西部戈壁滩?”彦卿青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急道:“哎呀别管在哪了,能不能先把我弄回去啊,我现在情况很危急啊!”饶是人民教师彦卿青把自己脑中所有的知识加一块儿升华了,也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哪地?难道是从没被发现的种族?在沙哈拉大沙漠深处?

我们能听懂彼此说话,他们的长相偏亚洲人,但体态块头却偏欧美,肤色在非、亚洲之间,没那么黑也不怎么黄,发古铜色。不像已知的任何一种人,就好像世界混血儿一样,呃,当然,混的不太好。这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范畴了好吗?用一句专业的话来说就是考试超纲了。

在四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来了一条通信,显示是彦卿青。祝伯梁台对视一眼赶紧接通,结果卫尉憔悴的面容出现在显示屏的一边,肩膀上包着纱布渗着血,而且那边光线有点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三人心里掠过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忙问卫尉现在在哪?而彦卿青正在那边焦急的等着,博士怎么还不回话啊?结果四人同时听到卫尉虚弱的声音响起:“我现在在清末的上海。”彦卿青惊得瞪大双眼,拿着镜子喊:“卫尉?卫尉是你吗?”那边的卫尉听到彦卿青的声音,激动的看着镜子的虚空。

“是我,卿青。你现在在哪?要小心的,这里很危险……”她还没有说完话镜子就泛起了涟漪,什么都看不清了,而博士和彦卿青那边一样图像开始扭曲,只能模糊的听到点声音,康博士见此赶紧大喊:“你们在那里千万不要跟原住民扯上瓜葛,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们过段时间再联系----”

9、错乱的四人

此次彻底黑屏了,不过康博士又恢复了他以往的风范,指挥着梁祝两个开始工作。“祝伯,把我们研制大千世界的所有资料都找来,我要仔细研究。”“是,老师。”“梁台,给大千世界注入能量,这次联系中断就是能量不足。”“是,老师。” 梁祝两人喊得中气十足,一个比一个有力,激动。

通讯器的能量都是来自大千世界中枢,此次能传回消息还是靠着上回送走她们四个遗留下的一滴滴能量,那时能量不稳,没有百分百利用到,结果提前把她们送走了,还以为都出事了实验失败了。

为此博士消沉了两天,实验室亦灰暗了两天,这下传回消息知道她们还在,只是送的地方出了差错,博士那股迎难而上精神又出来了。实验室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祝伯边把资料递给博士边道:

“老师,我想着是不是她们自己错乱了,您还记得吗?咱们这边显示的是卫尉出来的却是彦卿青,而彦卿青的坐标出来的却是卫尉,而且卫尉说她在清末上海,这不是彦卿青想要去的地方吗?而彦卿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们也查不出来与之相关的国家,您还记的卫尉说自己想去哪吗?”

梁台恍然大悟激动道:“是未来!!卫尉想去未来,难怪我们都查不出来,因为那本就是在我们后面的世界,怎么会有记录呢?”康博士、祝伯同时斜睨了他一眼:“干你的活去!”现在好坏参半,‘大千世界’并不是把她们随便发配到哪了,而是依照之前的设定完成的,只不过她们之间有点小错乱。

那说明思路是没有错的,‘大千世界’的制作环节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那狂暴不稳定的能量,这虽然简单却不好控制,而且还是重中之重。那个中枢设定的装置应该再加强一下,发生错乱的根本是能量,直接原因却是我们设置的控制装置不够强大,才会出现‘大千世界’私自更换她们坐标的事。

清末上海,河滩废弃的小船上。卫尉费力的抬臂接过那几个小孩送来的吃食,笑笑道:“谢谢你们,你们从哪里买的面包啊,味道真是正宗。”里面的一个小女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姐姐,好吃吗?”卫尉笑着点头:“好吃啊,你要不要尝尝?”小女孩摇了摇头。

卫尉发现面前的四个孩子都一脸渴望的看着面包,于是伸手递给他们,可他们急忙摆手,边咽着口水边摇头道:“姐姐你受伤了,你先吃吧,我们一会儿再去要,那里的叔叔阿姨可好了,给面包、鸡蛋和火腿呢。”

卫尉突然发现不对劲了,救她的这四个孩子是孤儿,三男一女,女孩最小,有两个男的差不多,一个稍大些。他们乞讨、卖报、卖花为生,住的是不能出海被废掉的破船,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非常瘦弱,平时一天吃不上两顿饭,在这里啃一个干干的窝窝头也算一顿,吃不饱也算,只要吃了就算。

他们怎么会有钱买面包呢?看着老大今天发青虚弱的面色,卫尉拽过小丫道:“告诉姐姐,这面包是怎么来的?”小丫看看卫尉又看看几个哥哥,卫尉把面包塞给她:“告诉姐姐这个给你吃,姐姐已经饱了,你们谁告诉姐姐那剩下的面包就给谁。”终于小丫抵不住诱惑说到:“是街区的医院。”

卫尉震惊:“什么?”该死,竟然欺骗小孩子,这个纷乱的年代时有人受伤,可是现在还没有无常献血,那医院竟欺骗小孩拿血换吃的,或有流浪人实在饿得不行了也有去换的,可是时下人把血脉看的比什么都重,迷信而愚昧,宁愿去码头做最粗重的活计也不会去拿珍贵的血换那一顿饭。

除非走投无路的,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小孩子的头上,小孩子没有能力干各种活,时常挨饿,加上年幼无知好骗。明知他们抽那么多血对身体不好,而且他们平时都吃不饱,何谈能把流失的血补回来?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那么多的血就换了一块面包而已?可他们用血救那些好战的份子又收多少钱呢?老大拉着卫尉的袖子道:“姐姐你别生气,你的纱布就是他们白送我的,我见有人受伤了大夫就是给他裹这个,几天就好了。大夫们说以后我来了还给我别的,还让我把伙伴都带去一起吃饱饭呢。”

老二也说:“对对,今天我跟大哥去他们还问我要不要换吃的,姐姐等你过几天要换纱布的时候,我就去跟他们换,那大夫总是给我们最大的面包。”卫尉捂脸,傻孩子们他那是诱骗你带更多的血源去,而且纱布不能治伤,里面要抹药的,不然谁会白送你啊,给的面包大是因为抽的血多啊。

卫尉心痛的问:“你们换过几次啊?”“我换过一次,大哥有两次了。”卫尉扶着老大的肩膀郑重的说:“以后不许再去换了,你们也是,听到了?”小丫不解:“为什么呀姐姐?那样我们可以吃到好吃的。”卫尉揉着她的头发道:“因为那样对身体不好,你们要听姐姐的话,即使不去那里换也能吃到好吃的。”

小丫天真的问:“真的吗?姐姐。”卫尉肯定道:“当然了,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老三弱弱的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钱啊,姐姐。”卫尉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兜里有钱的,只不过这里的钞票质量太差,泡水里淹烂了。啊,还有个硬币,是银元,不过这么拿出去不会惹麻烦吧?

想着不稳妥,卫尉犹豫不绝的的摸到兜里,突然摸到半块的缺口划了下,瞬间就欢喜的拿出来问:“你们看这个,可以买东西吗?”四个孩子吃惊道:“是银元!!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卫尉尴尬:“呃,这是姐姐偷偷藏下的,姐姐就是碰到了强盗才会受伤,掉到河里。你们快说能买吃的吗?”

小丫欢快道:“能的,姐姐,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老三高兴极了,拉着卫尉一脸渴望的问:“姐姐,能买个烧鸡吗?”卫尉瞬间眼中蓄满了泪,本神偷什么时候沦落到吃个鸡肉还要这么艰难的地步。

吸了口气,道:“当然,我们不光买烧鸡,还要买个乌鸡给老大炖汤,还要买肉包子。走,老二老三跟我出去,小丫在家里照顾老大。”看来我还得自己出去一趟,不然好不了了,已经躲了两天了,应该没事了吧?

10、打听套话

因为卜凡一直在往左挪,秦王自然只能往左挡,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卜凡在第七下的时候猛地往右跳了一大步,这下可看清楚了。还跟她玩?上幼稚园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玩的多高深,左扑、右冲、俯冲、猛扑、声东击西、转着圈的反扑。秦祲之见此惊慌了一下,不由冲口道:“靖儿!!”

卜凡愣住,嗯?靖儿?是谁?然后看到那貌美艳丽的舞姬恍然大悟,这个是靖儿,瞧他刚刚护得严实的,生怕别人怎么着了一样。这女子两颊酡红,眼含春水,衣衫不整的,哇,瞧那脖子,我不会是打扰人好事了吧?抬头瞅瞅周围,暗自点头,这地方确实挺隐蔽,我找了半天都没一个人。

所以呀,人专门选在这里的花丛后,我为什么要扯进来,这下怎么说?秦祲之看卜凡眼神乱飘,满脸忐忑,先开口道:“你……”卜凡赶紧反应过来打断:“我在这里等我的侍女,我刚刚听到声音以为是她回来了,你有没有见过我她?没有,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了,我要去找她了。”赶紧开溜。

“靖儿,你要去哪儿?”秦祲之抬手拦住卜凡问到。

卜凡一愣,靖儿貌似是、不才在下我,那眼前是什么情况?那边是乖巧垂首的美女,这边是满眼紧张担忧……并且看着我,脑中浮现五个大字‘原配遇小三’。然后满眼鄙视的看着秦祲之,你个渣男!!卜凡呵呵的退后两步才道:“我不是说了要去找侍女吗?”

一米远才是安全距离,在这里进可跑路、退可拖延,万一他一时想不开要杀人灭口也不那么容易。想想生活中那些发现男朋友奸情的女人,大吵大闹?暗自神伤?这都不符合本小姐霸气侧漏的设定啊,于是卜凡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在那里紧盯着秦祲之的一举一动,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遁。

秦祲之紧锁着卜凡的脸,默默往侧面移了几步,挡住她的刚刚要走的路。脸色尽量柔和,声音尽量不那么冷硬的道:“你要去哪找她?皇宫内院的不要乱跑,万一惹下事端就不好解决了。你先跟我回去,小碧的事以后再说,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不能再跟着你了。”

卜凡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找不到的丫鬟?小碧?不能跟着我?哦~,昏迷前见到的那个丫鬟叫小碧,可是办事不力被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子给关在柴房了,他能随意处置我的丫鬟我们必是一家人,而那小碧叫我‘小姐’可不是夫人啊,那眼前的这位是我的哥哥?叔叔?总不会是老爹吧?

卜凡一脸惊悚的看着秦祲之,现在的人得多早婚早育啊?该是保养得益吧,看那手又粗又大布满茧子,说不定这人都四十多岁了。噢买尬的,上帝耶稣,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刚刚撞破了老爹的奸情?刚才他还说什么来着?‘嘶’卜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是皇宫!!

呵呵,这里的景致是挺别致华丽的哈。我一直以为是大户人家,没想到是官宦人家啊,若是他们知道我不是什么小姐,那就完了!!不行,现在我得先见到小碧,包包在哪只有她知道,拿到包包赶紧撤,嗯,就怎么办。可要见小碧就得跟他回去一趟了,卜凡不禁有点犹豫,万一被戳穿了怎么办?

话说,这位小姐到底长得跟我多像啊?以至于两个都认错了,不过既然能连贴身丫鬟都骗过去那……于是轻快的对秦祲之道:“好,那我们回去吧。”秦祲之松了一口气,紧绷的面皮放松开来,瞬间眉眼都有了笑纹:“好,我们走吧。”卜凡慢慢走过来跟着秦祲之向玉景阁门口走去。

越走越感叹,感情自己刚刚一直在绕圈圈啊,难怪一个人也没有,看着在廊下打瞌睡的太监狠狠瞪了他一眼,真会选地儿,刚刚自己怎么没发现呢?这一瞪发现了后边的舞姬,和两人离得老远,像是不敢靠近可却一直跟着。

卜凡问秦祲之:“那个,你要带她回去吗?”这是要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的节奏?都领到皇宫里来了,这不是闹得天下皆知了。秦祲之冷冷看了那舞姬一眼,点点头,刚刚情绪失控差点掐死她,幸好被靖儿打断了,如此不能再让她回去了。

卜凡看秦祲之应声眸光一闪,难道马上要上演家庭狗血剧了,想想自己刚回府就能看到如此戏码,就不由有点小兴奋,而且正好有他们吸引视线,谁会注意到我?就是那个小姐回来了也不怕,拿到包我就溜之大吉,凭本姑娘的聪明才智还不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等时间一到就回家了。

卜凡揪着衣袖想得开怀,不由美美的笑开了,秦祲之看见后煞风景的来了句:“靖儿,你在笑什么?”卜凡立马僵住,所谓白日梦被打破大概是这种情形,磨牙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娘亲知道你的事情吗?”说着还飘了一眼那远远跟着的舞姬,让你也尝尝被打破美梦的滋味。

顺便提前焦虑一下,不要太感谢我吆,嘿嘿。秦祲之听此脸色瞬间灰败,唇角紧抿,忧伤的望着北方。卜凡很得意想看来蒙对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啊,比如说说小姐母亲的事,毕竟蒙的过老爹、丫鬟不一定骗得了亲娘啊?提前了解一下这位夫人的性情也好应对不是。

卜凡都准备好和秦祲之深入的谈谈小姐的老娘了,结果那位彻底没声了。喂,她都想好怎么问了,要不要这么浪费感情啊?伸手捅捅秦祲之,抬头一脸不解的瞅着他,关切道:“还好吗?您的脸色好难看啊,我们快回去吧,请个大夫瞧瞧。”你最好拿个理由出来。

秦祲之瞬间回神了,恍惚的看着卜凡,愧疚道:“我刚回京就进宫了,还没来得及去看望母妃一眼,等我安顿好了,后天靖儿陪我一起去紫竹山祭拜母妃吧。”靖儿随便一提,那深藏的记忆都跑出来了,压也压不住。

卜凡懵逼脸,感情是小姐的娘没了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啊,等等,不对,母妃?那这位是哥哥啊,可为什么我不是公主呢?卜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皇妃死了不葬在皇陵里,她生的女儿没有公主称号,儿子才刚刚回京,他们还不能住在皇宫里。哇,妃子混到你这个地步也太惨了点!!

你是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能让儿子被贬出京,女儿连公主都没得当,兄妹两个连皇宫里的冷宫都混不上住?卜凡觉得她一定要去看看这位神奇的皇妃,就对秦祲之点头应下来。可是她好像忘了自己马上要拎包走人的。

有了先前的教训,不凡觉得自己不能再随便说什么了,说多错多,幸亏他刚刚回来不然就漏了。想想如果一不小心开口管自己哥哥叫老爹,那场面不要太美好啊!!忽然余光瞟见那位清凉的美女,暗骂笨啊,早该先打听一下的。揣着这样的目的,卜凡一直等着可以和美女独处的机会。

等了一路终于在宫门口等到机会了,秦祲之看卜凡走的辛苦就让她在二宫门等着,他去把马车带进来,按规矩秦王的品级是可以驾车进第二道宫门的。卜凡欢喜的把他送走,拖着酸疼的脚走向舞姬,站定后,眨了眨眼,双手背后,气势凌人的看着对方。卜凡管这叫高门闺秀、大家小姐的气场。

至于为什么不居高临下的看,咳咳,这个舞姬身姿欣长、卜凡五短身材,幸好舞姬身份低下,一直垂着头任凭打量。所以卜凡始终不和舞姬站在同一水平面上,忍着脚痛围着她转圈圈,还要彰显的气定神闲。来到舞姬侧面时,转头睨着她倨傲的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而我哥哥又是什么身份?”

舞姬恭敬的回到:“知道,奴婢只是低到尘埃的舞姬,掖庭的罪奴;秦王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神人,大齐的常胜将军。”说到此,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看着卜凡,不甘道:“奴婢从不敢奢想什么,只求能每日照顾殿下的衣食起居。靖儿小姐,您可怜、可怜奴婢吧,不要赶奴婢走。”

卜凡兴奋的瞪大眼,开门大吉啊,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套到了。看来她很怕我说赶走她的话,原来本小姐还有这么大的权力啊?于是咳嗽了声,继续道:“胡言,秦王府可不缺使唤丫头,更不会要一个你这样的丫头。我哥哥可是最最洁身自好了,怎么会主动带你进府,莫不是见本小姐年幼欺瞒与我?”

啊?舞姬吓一跳,赶紧跪下据实以告:“奴婢不敢,是皇帝陛下把我赏给秦王的,王爷他同意的。”舞姬心慌的摇着头,看地上的影子乱瞄,想到秦王对这位小姐的重视,绝对不能得罪她,还要请她帮着跟秦王美言啊。

11、路漫漫其修远兮-包包在哪

于是豁出去般,伸手抱着卜凡的胳膊,哭诉起来:“靖儿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小姐可怜、可怜奴婢,奴婢从前也是官家女子,可惜命途多舛……”卜凡抬头望天,好像心中不忍一般,使得舞姬心怀希望哭的更加凄惨。

其实她心里在狂笑,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得是多不喜这个儿子才会赏个贱籍的舞姬来羞辱啊。皇子身边侍候的宫女都得是千挑万选的良家女子,那位皇妃可真是害人不浅啊,她不会是背着皇帝偷人了吧?忽然想到问及娘亲秦祲之那股淡淡的忧伤,越加肯定了,皇帝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她没了就折腾一双儿女,孩子多无辜啊!唉!等等、哇靠,他是秦王,‘我’却只是个小姐,该不会‘我’是那位情人的孩子?

呵呵,他们竟然能让‘小姐’活着,真是个奇迹啊!!瞬间对自己这个身份不喜到极点,冷冷的瞪着舞姬,用力的把她的双手甩下去,慢悠悠讽刺道:“你可知本小姐的身份?竟敢如此无礼。”

舞姬愣愣的看着卜凡的变脸,哽咽道:“奴婢该死,怎配拉小姐的衣袖,靖儿小姐出生高贵,更是将来的太子妃娘娘。”反应过来赶紧叩头:“小姐仁慈,饶恕奴婢这一次,小姐仁慈,宽恕奴婢……”卜凡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人,看到同样的人对自己啪啪叩头吓得赶紧拦住她。

要不是被那句‘未来的太子妃娘娘’给弄的蒙了,也不至于让她磕这几下。卜凡心惊的看着她头上的红痕,拿手抚了抚,看到舞姬惊讶的表情,赶紧自圆其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道:“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何必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磕头,父亲最不喜我们拿下人逞威风了,这不是败坏本小姐名声吗?”

舞姬趁机赶紧道:“不不,小姐当然是最体贴和善的主子,是奴婢自己没个体统。老王爷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小姐骄傲的。”噔噔噔,卜凡嘴角抽搐的望着她,小妞你确定你不是专门来告诉我剧情的?

后面的我可什么都没问,是不是太轻松了点,这样弄的我都有点怀疑自己被博士弄到神马地方来了?嗯---,卜凡托腮思索,我只想到远古人智力低下好骗,却不晓得他们这里虽然早已智力发展完善,却一直被思想奴隶,别说是见什么世面,就是字也认不得几个吧?

瞬间安心的卜凡对舞姬笑笑说:“看你这么无辜又可怜的份上,本小姐会跟哥哥求情的,让他给你除了贱籍赏些银子,回乡自由婚嫁去。”舞姬发懵,除籍赏银这条还不错,可是后面回乡婚嫁?

我不要,努力了这么久可不是要这种徒有其表的东西,苦练舞技选入宫廷教坊司,就是为了被哪位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看中,好享受荣华富贵啊。这才是我本来的路啊,要不是……何况我这样年轻貌美,就该留在最繁华的都城被勋贵们娇养着,谁要去又脏又乱的乡下陪那群土包子。

于是满含希望的瞅着不凡说:“多谢小姐美意,可奴婢钦慕秦王已久,甘愿到府中当牛做马。何况奴是陛下赐予秦王的,哪能随意婚配,求小姐成全。”卜凡仔细打量她一眼,笑意不达眼底:“你不用怕,即是皇帝赐予哥哥的,那你当然是但凭哥哥做主了。”想攀龙附凤,做梦。

舞姬急到:“可是……”可是,奴婢是陛下赏给秦王的。看着卜凡警告的眼神,顿时心头一跳,都搬出陛下了还不管用吗?卜凡暗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万一我露出什么马脚,那你肯定第一个告密领赏。所以只有阻了你想飞上枝头的美梦了,虽然我们没什么恩怨,但这是为了以后我们不结怨,可能今天来的是真小姐会让你如愿的,不过抱歉了我不会。

正在两人打着眉眼官司的时候,秦祲之回来了,他骑着马后面跟着小姐的车架,卜凡斜睨了舞姬一眼摆摆衣袖,轻飘飘漫步的迎向秦祲之。哇哈,他那匹马真心不错,又黑又亮、肥美健壮,肯定好吃。

秦祲之看见卜凡向他走来,就翻身下马迎向前,结果卜凡看马看的太入神,堪堪距离秦祲之还有六七步时趔了下。幸亏秦王反应迅速飞快的扶了一把,不然刚刚在舞姬面前逞了一番小姐威风,现在又得在她面前摔得形象全无。

秦祲之无奈拍拍卜凡的头说:“急什么,就不能看好了路再走,真是长不大!”从小就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可不能再这么没心没肺下去。卜凡懊恼的看着裙摆上的那个脚印,真是的,这衣服穿起来漂漂亮亮,动起来飘飘袅袅,就是太绊脚了,一不小心摔了可就什么美感都没了。

“小姐,小姐,等等小碧啊……”卜凡听到声音激动的马上回头,有道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你身后,现在的小碧简直比一份感恩节大餐还珍贵,在她眼里。秦祲之皱眉,真是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偏偏出现,半点事儿也不顶,靖儿成这样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劳吧。

小碧跑到近前一瞧,小姐满脸激动、失而复得的看着她;秦王满脸凶煞、黑气沉沉的看着她。果断的无视后者,扑到卜凡面前扮可怜,哭诉一路的艰辛和不易:“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小碧跑了多少路!!每条到玉景阁的路都有宫里的人在办差,不能过人,奴婢换了一条又一条。”

“等小碧终于到了玉景阁,却被告之您早和秦王殿下出宫了,只得赶紧朝宫门赶来,幸好赶上了。”卜凡抚着小碧通红的面颊,安慰道:“乖,真是可怜。我的包包呢?你放在哪里了?”啊嘞,小碧反应了下,才想起那个疑是包包的东西,笑着说:“昂,小姐是说那个啊,在……”

秦祲之打断道:“小碧你说到玉景阁的宫道上都是宫里人在办差?还不许你过?”自己走的是西六宫永安里道,什么都没有,那是到玉景阁最近的路,小碧要走肯定也是首选永安里。小碧恭敬而肯定的点点头,告状到:“永安里道在修缮不能走奴婢还理解,就是昌平里道因董妃娘娘的猫而……”

秦王不可置信道:“永安里道在重新修缮?”小碧怯怯的道:“是啊,王爷。”秦王现在真吓人。卜凡气愤的瞪着秦祲之,这个屡次打断别人说话的官僚阶级,没礼貌的封建贵族,可惜秦王爷现在也正气着呢,根本没工夫看她。

秦祲之在想这是哪个跟他作对的人?应该不是皇帝,但在宫里也少不了他的默许吧,董妃?齐焌?还是哪个跟姐姐作对的贱人?

或是齐焌的对头,哪位皇子?卜凡正在重新问小碧包包的下落,小碧正要说出来时,卜凡却被秦祲之拉走,秦王拉着卜凡直接向车子走去,边道:“我们先回去,你不是累了,正好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卜凡边被拖着走边回身不舍的看着小碧,直到车前时突然才想到,小碧可以和她一起做马车的,于是赶紧上去坐好,撩着车帘欢喜的等着她上来。可惜秦王殿下伸臂挡在两人之间,对小碧吩咐道:“你和后面那个一块儿步行回去。”

就算有原因也免不了她办事不牢,不赶走也不能再让她亲近靖儿了,靖儿本来单纯也被她带的傻了。卜凡:“……”我靠,又是你!我*,这回本小姐誓要与包包共存亡!谁也别想阻止我,哼!

卜凡转头瞪着秦王反对道:“为什么,我要和小碧一块坐车,车里又不是放不下她。”秦祲之淡定的给出个理由:“因为她要给后面那个带路。”卜凡不服的指着后面的舞姬说:“就因为要带她回府?”秦王一脸理所当然道:“对!”卜凡听此立马火大,嗨,我这暴脾气,我……

然后在秦王堪称绝对温和的注视下,慢慢收回将要拍车的手,互相搓着假笑道:“呵呵呵,改天不行吗?没有小碧我会很无聊的……呃,要不,您亲自带?好吧,当我没说。”秦祲之很温柔的把卜凡扶正坐好,尽量和蔼可亲的说道:“女孩子不要伸手指着别人,不好看。”

“改天可不行,而且本王是秦王怎么能亲自带人呢?何况本王还骑着马?靖儿无聊的话那我陪你坐车里好了。”说着一伸大长腿,一步就迈了上来。卜凡就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一车之隔的小碧,就那么走远了,扶着车壁感叹‘重要道具’的出场总是这么多磨多难。

车马行走的声音很快响起,卜凡跌回车中,毫无形象的靠在车壁上,等缓过疲乏的劲儿就觉得无聊了,矮几里面除了茶水就是经书,这位小姐也是无趣的可以。

都不放些糕饼,她不知道饿吗?

12、集齐秦小姐信息

卜凡抬头打量据说怕她无聊特意陪她坐车、实则自上来半句话也没吭过的某人,她开始可能会无聊,现在简直是无聊到爆。又累又饿,没吃没喝,还不能问小碧包包的事,眼前还立着位入定的冷场王,专制的家伙,画个圈圈诅咒你睡觉床塌、吃饭有虫、骑马摔跤。

哼,在心里出了口气的卜凡转身撩开车窗帘子,看街景。车窗泄露的光线直接打到闭目养神的秦祲之脸上,他无奈的睁开眼,揉了揉眉头的疙瘩道:“靖儿,女孩子要矜持有礼,不要趴着车窗向外瞧,被贩夫走卒看到对你名声不好,被王公贵族看到会认为你教养不好的。”过去九年间都没今天愁得多。

背着身的卜凡暗自咬牙,封建专制,她能怎么办?乖乖的把帘子放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来,就在她放下帘子的那一刻,外面大街上吆喝起‘卖糖葫芦、冰糖葫芦啦、有没有人买啊、三文钱一串了、刚出锅的糖葫芦’。卜凡的眼睛瞬间亮了,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秦祲之。

语气怜悯道:“我们买一串吧,瞧他喊得多辛苦啊!”秦祲之看着那亮的吓人的大眼睛不由得抖了抖,这整个大了一倍啊,就像是边塞的某种动物在夜间捕食。卜凡见秦祲之迟疑继续悲天悯人道:“只要三文钱他就可以吃一顿饱饭,那么大岁数饿肚子很惨的,我们就当,做做好事。”

秦祲之深呼吸抹了把脸,敲着车壁对外面的车夫吩咐:“去给小姐买串糖葫芦。”车夫应下,把马车靠边停住。卜凡趁此对车夫说:“看看还有哪位老人在辛苦叫卖,我们都照顾一下生意。”车夫闻弦歌而知雅意,应了声,就快速的跑过去了。秦祲之看着小心思的卜凡,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十年多前,他还没去边境,母亲和姐姐还在府里的日子。

母亲兢兢业业盘着几家店铺,支撑着偌大的秦王府,养着他们三个;姐姐会为他和靖儿裁各种漂亮的衣服,还会在被母亲处罚时护着他们;而他经常带着靖儿私跑出府,背着她尝遍大街小巷的小吃。可是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不一会儿车夫就赶回来了,递进来三个大牛皮纸包和一串糖葫芦,让卜凡再次感叹不愧是封建王朝的奴仆就是训练有素、体察圣意。当马车再度摇晃行驶起来时,卜凡开心的拆几包吃的,瞬间整个车厢食物的香味弥漫开来,拉回了秦祲之的愁绪,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小吃,他当即知道这是哪条街了。

开始他就是带靖儿从秦王府后侧门的小巷到这条街的,因为这里有好多有名的小吃。有时他从学堂下课早了,还专门跑这儿来给她、母亲和姐姐买几样,然后走近道拐三个弯曲的小巷,从后侧门回家。而老叟每次都在角门那里候着他,老远看到就会赶紧奔过来帮他拿书兜,高兴的说‘世子回来了’。

可是后来那小巷附近重新规划已经没有那条路了,他想再走一遍都不可能了,记忆中所有的一切人事物都在慢慢消失。唯独留下了苦守的他……还有她,秦祲之抬头看向卜凡,她正一手拿着糖葫芦,单手笨拙的拆着牛皮纸包。

卜凡单手操作有点慢,实在看不过去,秦祲之帮她把三个牛皮纸包都拆开了,才说:“都是老街有名的吃食,这个是东头阿婆的果酱千层饼,这个是西巷阿翁的蟹黄包,还有蔡三叔的香熏鹅腿。不过这不早不晚的可不能吃太多,不然下午撑得什么也干不了,等到夕食时也吃不下,晚上会饿肚子。”

有了美食的卜凡什么都好说话,咬了口美味的蟹黄包,享受的眯着月牙眼对秦祲之点头。秦祲之很自然的拿起一个香熏鹅腿,在卜凡眼巴巴的视线里送入嘴中,还对她点点头称赞到:“不错,还是那个味道。”一回来只在驿站里梳洗换衣,就马上赶到皇宫面见皇帝,现在放松下来在车中休息一番。

再品尝儿时美味,真是一大快慰,时隔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吃到,在边境自己是想也不敢想。卜凡瞅着那剩下的熏鹅腿,他好像拿的是比较大的那个,算了,反正花的是他的钱,我就不计较了。于是把吃了一半的蟹黄包搁下,拿起熏鹅腿,再把糖葫芦放到空了的牛皮纸上,两手抱着啃了起来。

两人坐在桌几两边,对着啃熏鹅腿,一个单手拿着吃的斯文优雅,一个双手捏着吃的香甜美味。看着这份难得的革命友谊,卜凡开始打听秦王府的家事:“这么多年在外面好吗?有没有带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啊?”秦祲之低头掩住眼中的情绪波动,控制声音的颤抖道:“我还好,你呢?”

卜凡打着哈哈含糊道:“我,我当然很好了。不要转移话题,到底有没有给我带嫂嫂回来啊?”秦祲之笑道:“恐怕得叫你失望了,我是带不回你嫂嫂的,你忘了我自小和礼贤伯府的小姐定亲了。你三岁的时候他们一家还来过秦王府,不过你那时太小大抵是记不得了。”

看着卜凡一副刚刚想到恍然大悟的样子,秦祲之笑道:“所以啊,如果你想要嫂子的话我只能回来找了。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要和你提件事儿,你和太子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哥哥此次也回来了,会看着你出嫁的。”卜凡一下噎着了,像新生儿一样无力、嫩弱的‘咳咳吭吭’两声。

赶紧伸出一手在桌上摸索着茶壶、茶杯,灌了两杯才缓口气对秦祲之道:“哥你不要那么吓人好不好,我还吃东西呢。再说我现在还这么小你就不想养我了,急着把我嫁出去真是小气;再再说长幼有序,你都没成亲呢我是不会嫁人的。”要是小姐还在府里我就能时不时的过来混吃混喝了。

秦祲之好笑道:“和八字、问吉、纳彩……一溜过下来就得小半年,还要备嫁和筹备婚礼,平民百姓快的也得一年半载,更何况你要嫁到皇家配给太子。各种复杂的程序,婚礼的各项事宜,还有你的礼仪也得达标,等两三年后你可就不小了,那时候我可是整整养了你二十年了,还觉得哥哥小气?”

卜凡睁大眼,哇哦,古代婚礼真是叹为观止啊,折腾三年才能嫁人,我只能待一年,绝对够够的了。秦祲之看她这个样子,拿了块果酱千层糕喂给她,说:“这千层糕不仅香甜,里面的果酱更能帮助消化食物,最适合饭后品尝了。其实哥哥也很愧疚让你这么晚出嫁,如果我能早点回来的话……”

卜凡赶紧摆手表示不在意,咬着千层糕含糊不清道:“不晚,一点都不晚。”秦祲之点头:“如此,正好这段时间你可以和太子相互了解了解,而且哥哥也舍不得你这么快就嫁人,你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卜凡挑眉,难道说秦王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所以小姐出嫁他孤家寡人?两手捧着蟹黄包往嘴里塞着,半仰头瞅车顶,现在我大致得出基本的信息了。

小姐父母双亡;有个哥哥是秦王,还是个将军并且刚刚回来;她有一个太子夫婿,不过他们互相不了解。这真是太好了,人口简单,最亲近的两个还很久没见过小姐,棒哎!不过小姐倒是比我小那么一丢丢,才十七了啊,誒~~,在这个时代她这算是‘大龄剩女’了吧?

她能和太子结亲就证明她父亲不是大齐皇室一脉,应该是个异性的王爷,可说不通的是为什么哥哥是继承爵位,妹妹怎么什么都没有啊?是这里的女子都不封赏吗?难道不该恩荫子嗣、加封妻女吗?卜凡转着眼珠想到,难道是女儿太多了就没我的份了?确实几个儿子只有一个能继承爵位。

于是带着遗憾的口吻对秦祲之试探道:“我也舍不得哥哥,要是父王多生几个兄弟姐妹就好了,这样哥哥不在我也有人照顾,我走了哥哥也有人陪伴。”

秦祲之听此一脸缅怀的语气道:“如果父王没有英年早逝我们确实会有几个弟妹,记的出征前父王还对我说,过两年会给我填个弟弟妹妹的,以后都要我照顾保护,现在我只要保护好母亲、姐姐和靖儿三个就好。”

说着就一脸愧疚的看着卜凡,“要不是我一意孤行要去边境,靖儿也不会自己孤孤单单困在秦王府近十年无人照料,靖儿你可曾怪我?”卜凡两手握着包子,和嘴巴呈三角形,那包子正在中心点上,遮住了鼻子下的半张脸,本来正大口大口的吃变为了细嚼慢咽的咀嚼。这下清楚了。

小姐是最小的,她后面的弟妹都没机会出生,而她上面也只有秦王这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了,秦王年纪肯定不小了,那位郡主姐姐也该早出嫁了。所以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哈哈。卜凡抬头一看,秦王还紧盯着等答案呢,看了自己想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希望他不要误会。

13、天各一方

于是卜凡决定赶紧回话,放下大包子,‘咳咳’两声,在秦祲之忐忑紧张的视线中,眨眨眼一副财迷的相问:“我怪你和不怪你有什么区别吗?”“呃……”秦祲之一时语塞,能有什么区别,她怪不怪他都会好好照顾她,如果怪的话他可能会多些耐心好好补偿她修复两人的关系。

所以,秦王殿下摸摸鼻子,尴尬的摇摇头。卜凡看着秦祲之摇头,气道岂有此理,皱着小眉头问:“怎么会没区别呢?你做错事难道不该受罚吗?”秦祲之恍然大悟,点头:“该罚,那靖儿想怎么罚我?”卜凡伸着手大方的道:“看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也不为难你,来五百两银子先。”

秦祲之很干脆的掏出五张银票,然后敲着桌子开始问“我听说你每月初一十五必去寺庙?”“呃……”“一年到头专心礼佛,什么都不管?”“这……”“精通佛学,一心向道?”“哈?”“京城里的寺庙都被你逛遍了?”卜凡趴在桌上装死,沉默是金,不是我干的坚决不承认。

“听说所有的僧侣尼姑提及秦小姐都亲近有加?”秦祲之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面的语带威胁,问一句就往回拿一张银票,最后总结:“恐怕半个秦王府都让你给布施出去了吧?”卜凡无语望天,你这都是从哪听说的?让那个人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远在东宫享受美人恩的太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卜凡扒拉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小心脏,来这里的第一桶金,没了。有一种牵绊叫做你欠下的债我来还,秦小姐,我深深的以为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不然我好好的远古之行为什么跑到这儿?

秦祲之继续补刀道:“本来我打算对你做的事宽大处理了,不过既然你都觉得做错事该受罚,那我也不该徇私,以后不准去寺庙,家里的佛堂也拆了,经书统统丢掉,服侍不当的奴仆都要赶走,你不得有意见。”

肖筱筱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我的漂亮衣服,我的水晶鞋,我和这里真的范冲。大小姐现在狼狈的样子倒真像个落难公主,可惜这个时代不可能有救她的白马王子,骑白马的唐僧都不可能,因为这里还没有马。

野人兄看见肖筱筱流泪心急如焚,伸手想要靠近安慰一下,肖筱筱立马摆着手拒绝:“别过来,不要靠近我。”边说还边后退,野人兄黯然的耷拉下手,满脸受伤的看着她,那么大块偏畏畏缩缩垂着脑袋握着手,团到一起害怕看着她。如果不是那表情太可怜,还蛮有喜感的。

远处做饭的人都打量着他们,肖筱筱深呼吸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无视那一个个担忧的目光,和一堆堆篝火旁的烤肉味。远处天空红彤彤的,晚霞满天,一轮橘红的大锅盖慢慢向山后沉去。肖筱筱看着天色犹豫了一下,握拳给自己打气,就头也不回的走出部落大门直向山下行去。

野人兄伸着手,欲言又止的看着肖筱筱的背影拉长消失。十分钟后,大概二十分钟,或三十分钟?哎呀,无所谓了,反正是肖筱筱走到野人兄部落聚居地山下,这时已经看不到太阳了,晚风吹来有股涩涩的凉意,看着乌漆抹黑的前方,肖筱筱有种想哭的充动,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啊?

我生活的好好的,就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我的每一句话无不是事先推演过无数次的讲稿,每一件衣服无不是精挑细选最合适的,人生的每一步路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按部就班的在家族的学校上学,然后到家族的企业工作,然后和能帮助我打理企业的结婚,安安稳稳、顺风顺水,不会有任何差错。

就像我的每一个先辈一样,多么的千篇一律,单调乏味。我们就像是复制品没有自己的想法,沿着相同的路上的脚印一步步走下去,不能偏差一毫一厘,不能贪恋路上的风景,殊不知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脚印旁的一切都变了。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到底是自己在活着,还是肖家的先人在活着?

对!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会想要一份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回忆。才铸就了今天这不可挽回的意外,肖筱筱失力的跌坐在地上,望着还未出现星辰的天空。我好后悔啊,曾经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牢牢地抓住镜子。

在她感伤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吓得肖筱筱赶紧窜起来向前逃去,慌不择路的跑进森林了。结果那沙沙声更加大声明显起来,无论她跑出多远都死命相随,肖筱筱欲看着四周黑洞洞的一片,欲哭无泪,往哪跑?都看不到路,本小姐有夜盲症啊!当初为什么逞强离开呢?

过了今天晚上再走也行啊,对,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都怪那个野人,弄脏了我的衣服,还害的本小姐大晚上的流落荒野。“那个讨厌鬼简直就是克星”,肖筱筱挥舞着拳头吼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危机,这不是告诉后面那个不知名的怪兽我在哪儿吗?光顾着解气了,真是没脑子。

现在没那口气憋着稍微感觉有点腿软,连选了两个方向,还都撞到树上。正在她向第三方向视死如归的撞去探路时,后方的沙沙声停了,却传出恐怖的喊叫声,急切而凄厉,吓得肖筱筱登时一个慌乱,脚一崴,摔了。

肖筱筱趴在地上顶着两个不聚光的大眼乱晃,企图瞧清楚什么东西时,一个像熊一样的大块头出现在她不远处。乖乖的蹲在地上,对她小声轻柔的叫,边说边试图靠近。肖筱筱听到声音就努力的想起来,结果无一例外的白费功夫,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和那人悉悉索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更加焦急。

在地上乱摸索着,捡起什么扔什么,边扔边喊:“不要过来,嗯呜呜……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气了!”对面传来一声闷哼,可能是被那漫天花雨无差别的攻击给砸到什么了,那边前进的动静停顿了一会儿。

肖筱筱趁此向后退去,站不起来就上半身拖着自己整个往后挪。那边见此急切的叫喊起来,并且不顾一切的向她这边扑过来,肖筱筱顿时一个机灵,手向后一杵,横着就用尽全力的滚了出去,不过两下就感觉下身一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就冒了出来。又掉崖?我这辈子跟悬崖有仇啊?下落的途中她突然想到上次的情形,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片长满藤条悬崖的路,在部落的哪个方向?远不远?

这只有那个带自己回来的野人知道啊,什么都没弄清楚自己就跑出来了,现在要掉到哪都不知道,想找镜子更加难了。我在想什么?这样掉下去会不会摔死都是问题,万一半死不活的……啊-要死人了!

而博士和彦卿青那边一样图像开始扭曲,只能模糊的听到点声音,康博士见此赶紧大喊:“你们在那里千万不要跟原住民扯上瓜葛,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们过段时间再联系----”

彦卿青看着彻底没有声息的镜子,失力的摊在地上。不要扯上关系,我现在是被迫要被扯上关系啊,您就不能给这通讯镜子设点有用的功能吗?

沙蘼大陆,时近黄昏,整座荒漠都被染上了瑰丽的色彩。

彦卿青眼中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窗外,任思绪翻飞,看那太阳是多么的红艳,就像最旺的森林大火一样,炽烈而耀眼,在即将落下时放射她最后的光和热。啊天,这个句子真是太好了,一定要记下来,这可以唤醒多少文学细胞、启迪多少孩童未来的方向?

想到这里,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自己这个老师实在是当得太称职了。这种时候都要惦记着给他们留作业啊呸,让孩子们陶冶情操,写个关于太阳的作文,这是一种奉献无私的精神,这是一类人,这是一种榜样。呜呜,二毛、王大花……看到没有,老师到了这里还记着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老师啊?老师会很快回去,不会让你们被新来的给耽误的。

远在地球上,公元二二二二年的大头幼稚园,大猫年级、第二小班教室内。新来的老师在给十多个小朋友上第一堂课,那是有着一头长发温柔而美丽的老师,穿着一件仙气十足的白裙,说话也温声细语:“各位小朋友,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以后就由我带你们班的课哦,大家可以叫我仙仙老师。”

王大花:“哇!新来的老师好好漂酿吆。”二毛:“对啊对啊,这颜值不知道吊打上一个几条街了。”新来的老师温柔的对两人笑笑:“哎呀,还不知道你们讲到哪里了,还有你们希望我怎么讲呢?你们可以告诉我上一个老师是怎么讲的,我照着她的方式来,那样你们就能很快适应喽。”

14、想自杀?

二毛:“老师你什么都不用问,随便讲,只要是美美老师讲的我们都能适应。你一定讲的比上一个好,我这人最会看相了,您这颜值干什么都最好。”王大花:“对的,上一个莽莽撞撞的,想起一出是一出,她讲成那样我们都能理解,所以仙仙老师不用担心。我这人最爱说实话了,您随便讲也比她强。”

幸好彦卿青被‘大千世界’送走了,不然她一定会气吐三大升老血。

现在的她远在另一个时空,惆怅的望着窗外的世界,听着外面大力的拍门声,呵呵冷笑:“你倒是进来呀,你们倒是进来啊……”现在她老人家完全是破罐破摔了,双手抱膝躺倒在地上,眨着眼有点想哭鼻子,我要哭会儿先,咦呜呜……长时间的疲惫和紧张,哭着、哭着很快睡了过去。

远处地面的沙尘在轻轻的起飞、滑翔一段、然后飘落,这是风暴将要来临的征兆。不用多久,这里就会沙尘满天。

天亮了吗?还是凌晨?不对,我记得房间里有发光的矿石的,这是哪里?好厚的云层,要下雨了吗?阴冷、潮湿、心里发寒,我怎么在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好大的雾霾,彦卿青独自一人扶着墙壁发懵的走着。周围寂寥极了,没半个人影,街道、商店、民居都没有半点人气。

各处积满了灰尘与落叶,彦卿青转过一个小巷,主街道的车上到处是凹陷的痕迹,挡风玻璃支离破碎、满地玻璃碴子,各种名贵的车型上喷满了乱七八糟的涂漆,粘稠的绿色汁液、黄黄白白的呕吐物、各种过期发霉的番茄汁辣椒酱,还有那种死鱼的臭腥味。

“呕-----这都是什么?谁这么仇富啊?这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最狠的。小生佩服!”不过这破地儿是不是有点落后啊?

突然‘轰’的一声从前面传来,彦卿青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龟速挪过去探查究竟,发出巨响的是个坍塌的商铺顶棚,原因是高空砸下一人。现在那人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被打的浑身青紫浮肿、邋里邋遢、衣不蔽体,脸朝下深深嵌在石板路里,喝,这得是使多大劲儿啊,多大仇多大怨?

接着转过这街角商铺,面前的是条坦直的大道,之前该是这一带的商业街,为什么说之前呢?因为现在这里就像被奥特曼和小怪兽肆虐过的地方,各种灾难片中的故事发生地,满目疮痍、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体,难道汽车人、各种未知名生物在这里约过架?靠,不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吧?

会不会我在做梦?不会吧?我应该没这么的、那什么的倾向吧?那怎么解释这……好像睡着了就成这样了?要不掐一把试试?彦卿青正恍惚的想着,突然传来杂七杂八惊恐、焦急的叫喊声“快跑---快跑啊---别愣着了赶紧跑啊---跑---快跑---跑---跑---躲开啊!”

彦卿青愣愣的看着那群向她飞奔而来大声呼喊的人,不明所以,犹豫的指着自己问:“你们是在和我说吗?为什么叫我、、、是跑吗……”那个‘吗’字还没问出来就感到身后的破风声,彦卿青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身后某个?咳咳人吧、应该,撞到垃圾箱里,卡了进去。

只剩下两腿在不停的扑腾,伴着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声格外的诡异,更诡异的是这个似曾相识的人不正是……彦卿青转过头指着身后那家店铺门前的废顶棚,那里原本的人、、、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一个小坑和黄褐的脑浆,头都嵌到石头里了、都已经死成这样了……还能……

看着那个不停扑通渐渐抽出一支漆黑胳膊的‘人’,再看看周围那堆死尸……妈、妈呀,诈尸了,彦卿青使出全身力气向原路跑回去。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做噩梦了、做噩梦了、妈妈,我要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彦卿青左右不停的摇着头在床上清醒过来,嘶---头好晕,这是哪儿?好闷啊呼吸好困难,感觉被活埋了一样,刚刚是做噩梦了吗?实在太痛苦了,希望博士快点啊,我这怕快挂了,不知道卫尉怎么样了……

在彦卿青痛苦迷糊、思维混乱、东想西想的时候,房间中响起另一道声音:“狂风沙暴来临时所有人只能乖乖待在家中,紧闭门窗,一旦暴露于风沙中就会被打成筛子、被活埋,这是每一个沙蘼大陆的人都有的常识。你,是不要命了吗?”就那么不想同我结亲,宁愿自杀?

彦卿青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惊得心跳加速了那么几秒,然后才艰难困苦的侧过头。恍恍惚惚的看到在屋子中央的地毯上坐着个人,那人穿了件颇具现代气息的黑色风衣,卡其色裤子,两手支地,头垂着看不到表情。

彦卿青根本没有注意听那少年说什么,这时她刚被动的回忆起睡着前的事情,那个专制不讲理的夫人,以及那两个强势的老女人。可是,她们都被我赶出去了呀,我还把门都……彦卿青惊诧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有……”“你明明有把门顶得牢牢地,你是故意在寻死!”‘哐当’的大力关门声响起,房内独留少年最后忧伤的惋叹声。

彦卿青咬牙切齿的瞪大眼,剧烈喘息着:“咳咳咳……你、混蛋,在威胁我,你们都……咳咳咳……威胁我,凭什么,凭什么关着我啊,太不讲理了。我、我就顶门了,咳咳咳咳……告诉你、你们,我是不会、妥协的,有本事威胁我就真弄死我啊,威胁我咳咳咳……”

门外走出一段的雾奈路痛苦的闭上眼,落寞的靠在墙壁上,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对母亲摇着头:“不要再继续了……不要了……”算了吧,我永远也忘不了冲进房间那惨烈的一幕,门后一堆东西、窗下一堆沙和着被掩埋的她。

15、穷凶极恶之徒

秦王府大门前,列着一队整齐有素的兵甲,从那肃杀慑人的气质就知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这正是大齐国的雄师,秦王从边关带回来的亲卫,现在由他们接替原本的护院守门的人,不仅如此,现在整个秦王府正从内发生着改变,原本在府中做事的老人大多都要被送走了,正在院内哭天抢地。

喊着要见小姐,“王爷不能这么对我们啊,奴才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们都是先王和王妃留下的……”卜凡听的一阵烦闷,哎,这年头丢个工作跟死了双亲一样,她不知的是被秦王府赶出去的下人也没有哪家高门府邸敢用他们了,而且那些人在秦王府又狐假虎威、好逸恶劳惯了。

肯定做不了那些低等的平民活计,小碧扶着门卡,双眼通红的看着外面,转头对着卜凡就跪了下来。吓得卜凡赶紧扔下珠花去扶她:“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小碧苦兮兮的道:“小姐你救救他们吧。”卜凡一听就放下小碧,坐了回去道:“原来是这个啊,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

卜凡拍着梳妆台招呼小碧,小碧迟疑了下继续跪着叩首道:“小姐,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是看着你长大的,求您救救他们吧。”卜凡被弄的很无力,小丫鬟就是你跪死了,你家王爷那么犟也不会手软的,更何况我怎么会去求情呢?你自己都说了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那还了得,必须赶紧送走。

想了想道:“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自然是很不舍得,不过我这次被哥哥训斥不能再插手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留下的,如果反悔的话那谁也不能留下了,你也知道秦王府都是哥哥的,自然都得听他的。”

“至于他们出去后的生计,你也不必担心,我有和哥哥说过的,哥哥给的遣散银子足够他们租几间房子,做点小买卖,或回乡置办田产了。”说着拿起一支金簪蹦到小碧跟前,插到她的发间。“努,多好看,不要哭了,以后你好好在我身边服侍吧,他们出去自会有自己的生活。”

小碧听此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烦小姐呢?秦王府现在只有两个主子,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下人,再加上王爷从边境带来的。那些是王爷用惯的人,肯定会留下的,之前那么多下人都是老王爷、王妃、郡主在的时候,其实早该裁人了,那几年就小姐一个主子,只是小姐心善一直留着。

小姐常年礼佛,节俭朴素,府中就她一个女眷从不与各府人情往来,养的下人多差事少,干脆很多人拿着银子什么都不干。这还好,就是那些吃白饭的聚众赌博,偷盗府中器物金银,要不是有忠心老管事和王妃身边的姑姑压着,这秦王府早就败了,哪等得到王爷回来啊?

况且自己刚被王爷警告过,不可给小姐添麻烦了。小碧恭敬的把金簪取下递还给卜凡:“多谢小姐赏赐,小碧不敢受领,这请小姐收回。他们能拿到身契回乡,是他们的福分,王爷的恩德。是小碧自己想错了,不该听到哭喊就来烦扰小姐。”能拿到卖身契和主家的遣散银子,这是多少卖身为奴的人梦寐以求的。

那些人还哭天抢地给谁看啊,小碧认为自己是被他们那样子骗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当即不在理会。可她不知以秦王的脾性,可不会轻饶那些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败坏秦王府的奴才;而单单只是偷懒的给几两银子送走便是;平日里老实做事的都留了下来。

留下的不过是一些粗使的和王妃房里的姑姑、府中老管事两人,可见没了管事儿主子的秦王府成了什么样子了。王妃房里能干的俱都被郡主带到宫里了,包括她自己身边忠心的,而先秦王留下的都被秦祲之带到边境了,所以就留下了老迈动不了的管事和姑姑照顾秦小姐,可见余下的都是什么货色了。

卜凡见此,很高兴的拉起小碧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拿着吧。对了,先前我问你的那个包包呢?你放哪了?”终于该进入正题了,我的小包包快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吧。小碧这时才想起来那件事,问道:“对了,小姐你怎么去了趟后山连衣服都换了?我记得我们出去的时候不是那件啊?”

卜凡一愣,这要怎么说啊?小碧继续道:“而且那衣服也太怪模怪样了,奴婢记的小姐出去从未带什么包包啊?怎么凭空就……”卜凡赶紧打断:“啊呵呵,小碧你怎么可能记的那么清楚嘛,再说你也不是见过我的每样东西啊。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赶紧给小姐我拿包包去。”

小碧点点头,有道理,转身向柜子走去,半道又突然转回来说:“不对啊小姐,奴婢虽然没有见过你所有东西,可去万佛寺带的都是小碧亲自打理的,小碧绝对没有记错,根本没有那身衣服和包包。”

卜凡:“……呵呵……那个,是,嗯……哦,那衣服是一个小姑娘的,对,就是这样。”小丫头这么认真干嘛,害我还得现编,不知道难得糊涂嘛。

“当时是这样的,你家小姐我在后山漫步,突然从树后跌出来个面黄肌瘦的姑娘,哭着求我救救她。她已经逃了三天三夜了,水米未进,我看她被追的太可怜了,于是就和她互换了衣服,那个包包也是她的,不过里面东西是你家小姐的,我的荷包挂饰都给她了,希望后面的路上能帮到她。”

小碧一脸敬佩:“原来如此啊,我家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不过幸而这次是个可怜的人,下次小姐可得小心了,没有小碧在身边千万不要去陌生的地方,搭理陌生的人。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好了,不要觉得寺庙里就安全了,今天就有人在万佛寺里杀生,还抓的是放生湖里的鱼,那可是众生的功德啊。”

卜凡脸刚放松就转尴尬,抬手扶额遮脸,哇靠,谁知道那是寺庙的湖、寺庙的鱼啊,而且养着不让人吃太浪费了。小碧继续:“如此恶行,实在罄竹难书,那是公然藐视佛祖,挑衅众法佛门,不把满京百姓臣属放在眼里。”

卜凡弱弱的抬起手说:“呵呵,不至于吧,她可能就是饿了,想吃点东西,没什么恶意的。”小碧上前握住卜凡的手,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道:“我的小姐,你就是把每个人都想得太好了,那个恶徒都公然在青天白日的佛寺里杀生了,还专挑放生湖的鱼,绝对是故意的。”

卜凡心中泪流满面,我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碧信誓旦旦的道:“不过小姐你不必害怕,以后出门小碧会保护你的。而且那个胆敢作恶的一定会被戒嗔大师抓住的,从发现此事寺里就紧闭庙门逐个排查,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哼!”什么?紧闭寺庙、逐个排查?“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小碧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很高兴的道:“当然是从大门走出来的啦,还是戒嗔大师亲自送出来的,这都要多亏小姐十年如一日的布施礼佛。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在万佛寺杀生的是天皇老子都有人相信,但唯独小姐绝无可能,不单是僧侣们就是满京城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卜凡一阵庆幸,还好、还好,差点就被扣那里出不来了,按说当时我的嫌疑可是最大的。卜凡刚想到这儿,小碧的脑回路也奇迹的同步了,急急问道:“小姐,你离那个恶徒烤鱼的地方那么近,是不是他抓的你?你有没有事?”

“不是!呃我就是在那里不远处遇到那个姑娘的,当时只顾换衣救人,精神太过紧张,什么都没注意到。等送走那女子我放松下来,一阵后怕浑身无力,就急急的想下山回去,远离这是非之地,结果你和那群僧人突然冒了出来,我一时心慌就晕了过去。”卜凡急忙否认,多扯件事得圆多少的谎啊。

小碧却是恍然大悟,一脸了解的道:“绝对没错,那个恶徒肯定是来抓那姑娘的,不过今天寺里人多还没找到就被小姐救了。否则他不仅会在寺里杀生,恐怕还会做那禽兽之事,看他给那姑娘的怪衣服,天,那真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卜凡现在只想呵呵两声,谁知道那是寺庙啊,竟然凭空扯出个穷凶极恶之徒,我好冤枉啊。再说和尚也有吃荤的啊,卜凡反握住小碧的手,不甘的引导道:“小碧你或许想多了,那就是个巧合呢,有个饿得很厉害的人恰巧的烤了两条鱼。佛不都说普度众生嘛,那鱼解人饥饿也算是功德啊。”

“那姑娘也可能是从别处逃出来的,与那人无关啊。”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因为压根就没有姑娘的。小碧却是一脸苦口婆心的对卜凡劝道:“我的小姐,你这样子以后到了宫里要怎么办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奴婢跟您打包票儿,这件事绝对是蓄谋已久的,那恶徒看就是个惯犯。”

16、这里没有午饭

卜凡欲哭无泪,双目水光潋滟,可这次真的是巧合,你真的想多了。小碧忧心忡忡,两眼泪液涌动,如此明显之事小姐你竟然还在天真,以后可怎地是好啊?卜凡两手包着小碧的右手,小碧两手抱着卜凡的左手,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论人与人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两人思想的鸿沟啊。

秦祲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握拳使劲咳嗽了两声问道:“咳咳咳,你们在干嘛?”卜凡当即反应过来,抽出手扶住小碧胳膊,头靠在小碧的胸口,背对着秦祲之假哭道:“你把所有人都赶走了,这偌大的王府我只剩下小碧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好陌生,我好难过啊。”才怪。

在小碧秦王两人都看不到地方,卜凡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生生把眼角夹得红红的才作罢,再加上水润润的眼睛还真有一副大哭一场后的样子。秦祲之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来正是为了此事,以后府中由我带回的陆伯管事,原先所有的除了留下几十个踏实的粗使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

外院从人基本齐了,秦王自己从边境带来的门客、幕僚、管事、粗使仆役、婆子、小斯早已全套的不能再全套了。剩下的就是内院需要买几个伶俐的丫鬟服侍靖儿,什么账房、采买、厨房的人在将军秦王看来他带来的人都能胜任,个个多才多艺,至于针线房的问题直接从外面铺子里定制成衣就是了。

在他看来,养着那么几个吃干饭的纯属浪费,平日里小姐贵女们都攀比的要去外面定衣服,买新鲜的花样和手绢,夫人们按例都是请成衣师傅来家里量尺寸选布料做四季衣裳。不得不说秦王殿下在外多年被养粗了,衣服干净能穿就行,什么都不讲究,与他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却是勋贵人家很有必要。

家里养着针线房是为了给主子们做里衣用的,各府的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总不能贴身之物都从外面定吧。而且时常打赏下人或主子们配饰的荷包、绣囊等都是从这里出的,如果都从外面定,那不是都一样了吗?怎么能彰显自己功勋世家的底蕴呢?各府都撞衫了也不好看啊。

荷包等赏玩的小物利小,没有商家会为它特别精研花样,都靠着好手艺的裁衣刺绣师傅做各种外衣,大件整套的,还能把自己铺子里的布匹锦缎售出去,一举两得。浪费在绣荷包上得不偿失,那能费多大布、多少线?没哪个商人舍得自己手里的巧匠,有那时间一条环步裙出来了。

所以外面的荷包就那几样,如果追求华美个性从最好最贵的彩霓裳定,这得费多少银子?就是那些一掷千金的家族,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毫不在意、九牛一毛,管家媳妇这样做也会被婆家不喜,认为她不会管家。所以选出一些擅长此道的丫头,不让她们做别的专攻绣艺,才是长久之道啊。

府里有优秀的绣娘,绣个屏风、丝卷舆图画作,无论是摆在屋里彰显主家底蕴还是人情往来送礼都是极好的。秦王不懂、卜凡不懂,这一项直接被两人给省了。

再来花房,需要?秦王直接改成马厩了。府中的大花园,直接铲平做演武场,剩下各院的绿植、花果由他的一个小斯带人打理就好,那人比较擅长修剪花草,培果种树,就是在边境那种气候和小院里都不忘从山上移了棵酸枣树、两颗杨树,每天打理。院中长出了荒草都不准铲,非得规整的像模像样才行。

如此安排各处都妥帖了,一共送走近三百人,就这样秦王府也有百十来个下人,再加上秦王规制上可有一百二十人的护卫,几个幕僚和门客,秦王府就养着二百多人。当然别的府邸更甚,不过这还是很让卜凡吃惊的,有百十来个下人服侍,真人哎,她们那里连钟点工都是机器人。

听秦王还要再买几个丫头来,当即拒绝:“我就一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事,有小碧一个人照顾就够了。府里有那么多丫头何必再买呢?”秦王点头道:“此事不急在一时,这次一定要挑几个机灵得用的给你,以后帮你打理东宫。老管事我让他看管库房了,何姑姑送到你这里来怎么样?”

秦王还是不放心小碧,让她待在靖儿身边可以,不过不能让她做管事的丫头了。卜凡想了想道:“何姑姑年纪大了,不要再让她老人家操劳了,我们早该荣养她的。”这位一听就是府里骨灰级别人物,怎么能待着我这儿呢?答应下来就是自讨苦吃,没准哪天就露馅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小碧那么好糊弄的。

秦祲之纠结道:“确实,何姑姑为王府操劳了半辈子了,现在身体也没那么精神了。可你这边就一个小碧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先让何姑姑待上两个月,帮你好好打理下院子,让小碧从旁学学,两个月后应该能选出几个得用的大丫鬟,她们顶替上来何姑姑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卜凡笑道:“我这儿两个月有没有何姑姑区别不大,平时不过是闲在家中赏赏花、看看书,也没什么事,况且小碧对这些事务熟悉的很。所以兄长不必为我费心,可何姑姑年纪大了,身体拖上两个月的劳累病倒了就不好了。”

秦祲之听此不在强求,只说:“那好吧,外面有两个婆子和四个丫头是先拨到你院子里做事的。一会儿到内院花厅我们一起用夕食,顺便认识一下新的管事、仆役。”交代一番,就理理衣袖走了。卜凡紧盯着秦祲之走出院门,转身关紧房门对小碧说:“快去给我拿包包,真是耽误半天了。”

小碧点点头道:“哦,好。小姐,外面那几个人怎么办?你不见见吗?”卜凡懒洋洋的靠着软榻上,取了个桃子抛了下接住道:“明天再说吧,一会儿你给她们安排好住的地方,还有需要做的差事。”小碧恭敬的应是,就去拿东西了。卜凡轻快的抛了几下桃子就吃了起来,嗯,甜滋滋的不错啊。

看的小碧一阵发急,赶紧走过来把帆布包放在桌几上道:“小姐,马上就要夕食了,你现在吃了桃子,一会儿怎么吃得下啊?”卜凡冲她招手示意把包包递过来,边吃边说:“怎么吃不下啊,这只是餐前水果而已。况且你家小姐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马车上的那顿不算啊,那只是零食而已。

小碧疑惑的眨眨眼问:“啊?朝食奴婢陪小姐在万佛寺吃的啊,还有您最爱吃的素菜呢,您忘了?”卜凡尴尬的扯扯嘴角,不好意思道:“今天的事太多了,折腾的我又累又饿又困的,跟一年没吃饭、睡觉一样。而且中午又没吃,就早上那顿顶什么事儿啊?自然早就饿了。”

小碧还是在眨眼,小姐前面那句我听明白了,可后面那句怎么就听不懂呢,中午吃什么啊?于是就直接问卜凡。卜凡看傻子一样看着小碧,回道:“吃饭啊,午饭!我昏迷了所以还没有吃啊……”终于在小碧怪异的目光中后知后觉到,“怎么……这里不吃午饭……”

小碧惊慌的过来扶住卜凡,仔细端详:“小姐,你还好吧?我们从来都不吃什么午饭的,大齐国只有朝食和夕食,从没听过什么午饭。”糟糕,竟然是在这种常识上露出了马脚,枉费我前面过五关斩六将的,难道这是要完了吗?卜凡垂下眼帘想着,我现在抢走包包跑,成功出去的几率有多大?

呜呜,根本不可能嘛。小碧见到卜凡沉默却是了悟了,急急的说:“小姐你是不是又从哪本僧侣游记里看来的?”“啊?”卜凡惊讶的抬起头,小碧见此更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卖力的劝导:“我知小姐不想何姑姑来就是她总逼着你读女训女戒,不准你看杂书笔谈,她老人家一项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奴婢是小姐这边的,可有时候也觉得何姑姑做的事话糙理不糙,毕竟何姑姑历经半辈子风雨见识总比我们多。小姐以后总会嫁为人妇,从这个门出去就进了那个门,即使看再多的佛经笔谈也不能普度众生、游历实践。可若不通女戒、不懂庶务、不会看账、不能持家,将来如何生存啊?”

“那些东西再好、再珍贵,小姐也只能当作是消遣,看过即忘吧,不能让它们影响到您的生活,您以后可千万记住了,在那上面看到的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卜凡呆呆的看着瞬间成长为一位教母的小碧,乖乖的赶紧的毫不犹豫的点头,这真是神转折啊!!差点都要以为暴露了。

然后一脸诚恳的看着小碧道:“小碧你真是考虑的太周全了,我决定给你以后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叫做萧何。”小碧立刻脸上布满红晕,害羞的扭着腰不依道:“小姐你又打趣奴婢,小碧要一直陪着小姐,不会嫁人的。”害羞过后突然反应过来问,“不过,小姐为什么会赐名萧何啊?”

17、决定

卜凡趁此赶紧把桃子消灭了,都是你惹的祸。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小碧道:“希望他能继承你的天赋。”当然是因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刚刚你那两句话与我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啊,想必真有儿子的话也是如此,都说子肖母。

看来这小姐是个先达之人,向佛者心慈,游记开阔视野,又不喜‘女戒’等束缚之物,以后有什么事都可推到她的身上。想着就高兴的接过包包翻检开来,边翻边问:“对了,小碧你为什么没有送我回府,却去了皇宫?”

小碧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当时小姐昏迷需要就医,而且因为王爷回来了皇帝急召我们进宫,所以只能坐御赐车架同公公一起进宫,顺便请御医诊脉。万佛寺一应物事都让马夫送回府中。”说罢跪下告罪“请小姐原谅奴婢的擅作主张。”卜凡伸手拽起小碧道:“哎呀,你怎么又跪,好了,不怪你。”

小碧看着眼前的包包突然想起一事,请道:“小姐,小碧突然想到那姑娘身上衣物都是那恶徒的东西,如此不干净之物怎能留在小姐身边,还是烧了为好。”卜凡眼皮突突的跳的飞快,结巴道:“什、什么?”小碧再请:“奴婢说把那怪模怪样的衣服烧了,省得晦气,还有这包也一起烧了。”

“不好吧,万一那姑娘再回来……呃……”该怎么说啊,她讲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忽然福至心灵欢快道:“昂,此事你别管了,我会把这些东西置于佛堂,请佛主保佑那女子,这毕竟是她贴身之物,希望她能早日脱离苦海。”小碧再次感叹自家小姐的菩萨心肠,这也是好事一桩,自然同意。

卜凡放松心神,边漫不经心的翻检东西边和小碧闲聊,就这样把东西拿出来放进去两遍,嗯,自己带来的东西全全的,可为什么总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呢?扑通、扑通心跳越来越快,答案呼之欲出,“是镜子,啊—我竟然把它弄丢了,我要怎么回去啊……我的镜子……镜子啊……”

卜凡边哭边疯狂的抖落帆布包,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下一刻那镜子就会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小碧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伸着双手无处安放,急急道:“小姐,你怎么了?你要回哪里去啊?这就是秦王府啊,是什么东西丢了吗?你别急,小碧帮你找,你告诉小碧,不要急。”

卜凡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拽着小碧的胳膊,急急的问:“你收拾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面很漂亮的银色镜子?”从宫里醒来衣服就换了,我的东西是跟那小姐的箱笼一起回到秦王府的,只有小碧见过了。如果她也不知道的话,那就只有在万佛寺后山了,当时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很可能……

卜凡两眼希冀的望着小碧:“上面镶着红宝石,有很漂亮的银色纹路,你只要看过就不会忘的,那面镜子这世上仅此一枚。”小碧愧疚的看着卜凡摇了摇头:“奴婢没有见过,小姐的所有东西小碧都带回来了,唯独没见过什么镜子。那镜子很重要吗?小姐。”

卜凡此刻一脸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样子,抱着小碧哭道:“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和念想啊!!我竟然把它弄丢了……呜呜呜……母亲说只要拿着它,父亲就会来接我们,啊呜呜……可现在它不在了,父亲再也找不到我们了,我有何面目去见母亲?啊呜呜呜……我再也不能回到他们身边了……”

眼下只有让这个小丫鬟帮我了,因为我都不知道万佛寺在哪?故事要编的惨一点。小碧拍着卜凡的背安慰:“原来是夫人留下的东西,小姐别担心,小碧一定帮你找回来。”卜凡立马抬起头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呃,小姐,现在天色已晚,走夜路不安全。更何况今天事多,小姐刚昏倒过切不可再劳累了。待天明,秉过王爷,安排车架,请他派人同我们一起去找,人多天亮也好找。今夜就好好休息,小姐你看行吗?”

卜凡皱眉道:“可是万一今天就被人捡走了怎么办?晚上我根本睡不着啊,好小碧,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谁知平时好说话的小碧现在却一脸坚决:“绝对不行,小姐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大晚上的打着火把不好找,到时忙活一晚上没找到反而会寒气侵体,昼夜倒施有碍康健和寿数的。”

看卜凡还不甘愿的样子开解道:“小姐不必担心,您忘了,万佛寺山门都被看守起来,寺内所有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直到找到那恶徒为止。所以……”听到此卜凡眼前一亮接到:“所以即使镜子被捡走那人也在万佛寺内,我们可以请寺内僧人帮着问询。”我怎么早没想到,真是当局者迷啊。

可是我真的能在这里过夜吗?我想的是拿到东西吃顿晚饭就溜的,现在我的东西是拿到了,可最重要的梁台给的联络器却弄丢了,没有那个我怎么回去啊。在这种地方靠我自己得找到什么时候,只能冒名让小姐的家人帮忙了,问题是正牌的一回来我就漏了,她随时会回来的我……等等……

现在已经晚上了,那小姐怎么还没出现呢?我得从头捋捋,小碧陪小姐到万佛寺小居,今天因为什么事两人分开了,小碧回头找人碰到了我,然后是进宫回府。哇咧,那小姐自己被丢在万佛寺了,难怪,想着就不由问出声:“万佛寺离这里远吗?”“不远的小姐,明天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您别急。”

不远,那么久了为什么小姐半点音讯也无?家仆走了可以请寺庙僧人帮着通知秦王府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今天寺庙真有恶徒?还是意外,如此阴差阳错岂不是错过了最佳的救人时机,不行,明天我只能和小碧去。

正如镜子一样小姐也必在万佛寺,在正严查的寺里应该性命无忧。只有小碧一人我明天好摆脱,小碧只有发现我不见,才会四处找小姐,到时通知王府和僧人一起定能找到真的小姐。这期间我只要藏好了,等他们走了再出来寻镜子,不过,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找东西可能会需要很久的。

可是人命关天啊,我不能再占着这位置了,‘她’的家人必须知道她丢了。等过了今夜秦小姐你就能平平安安的回家了。而我,也与这座秦王府的缘分尽了。谢谢你给我这一天小姐生活的体验,谢谢你的蟹黄包、果酱千层饼、香熏鹅腿和地道的冰糖葫芦,谢谢你的屋子让我留宿。

18、一片慈母心

彦卿青咬牙切齿的瞪大眼,剧烈喘息着:“咳咳咳……你、混蛋,在威胁我,你们都……咳咳咳……威胁我,凭什么,凭什么关着我啊,太不讲理了。我、我就顶门了,咳咳咳咳……告诉你、你们,我是不会、妥协的,有本事威胁我就真弄死我啊,威胁我咳咳咳……”

门外走出一段的雾奈路痛苦的闭上眼,落寞的靠在墙壁上,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对母亲摇着头:“不要再继续了……不要了……”算了吧,我永远也忘不了冲进房间那惨烈的一幕,门后一堆东西、窗下一堆沙,她整个人被埋在沙堆里面,没有半点声息与挣扎,那沙堆看起来就像一座坟墓。

对面的夫人很温柔的笑笑,端着一杯果汁递给雾奈路,摸着他的头像对待小孩一样道:“这是你最爱喝的果汁,你父亲费了老大劲儿才找到几个果子,母亲特意给你弄得,快尝尝看,好不好喝。昂,对了,有看到你未来的妻子吧,怎么样?喜欢吗?”城主夫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颜卿青的自杀、没有雾奈路的痛苦,力图把一切拉回正轨,按正常发展进行下去。

雾奈路抬头看向温和包容的母亲,以及她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看到那惨烈难忘的一幕,他可能会按照母亲的希望来做。夫人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母亲?快喝呀,别愣着了,一会儿被你哥哥嫂嫂看到了你可半滴都捞不着了,那群能吃鬼。快喝了,你父亲专门跑了老远采的。”

雾奈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力而嘶哑:“母亲,父亲从哪个城镇带来的人,送她回……”“哎呦,那姑娘是哪儿的来着?这母亲还真不清楚!没事,儿子想知道啊,母亲待会儿就给你问去。你啊现在把这果汁喝了,下楼试衣服,咱先看看合不合身,好改是不是?”夫人边瞄楼下边夸张的大声道。

雾奈路拉住回头张望准备脱身的夫人,无奈道:“母亲,我说……”“看把我儿子急的,母亲这就去问你父亲行不行?嘿嘿嘿,儿子真是长大了,知道打听姑娘住哪了,不过可别忘了正事,这衣服可不好改,时间紧。那可是母亲特地拜托裁缝丽特别设计的,款式老复杂新颖了,把你哥哥嫂嫂羡慕的哟,好了好了,母亲不唠叨了,我现在就去,你赶紧下来试衣服啊。”

城主夫人边喊使劲甩雾奈路的手,一得自由赶紧转身就走,雾奈路对着夫人的背影嘶喊道:“她差点就没命了,如果不是我恰好……”城主夫人听此顿住脚步,打断雾奈路道:“是你恰好救了那姑娘,这才真是有缘呢,儿子。她会感激你的,这就叫英雄救美,你们以后的生活定能幸福美满。”

雾奈路轻声问道:“真是这样吗?母亲为什么不转过身看着我呢?母亲只要心虚声音就会特别大,就会转移话题,对那姑娘,您也觉得亏心吧?”夫人背对着雾奈路硬声道:“母亲不觉得亏心,我问心无愧,雾奈路也不必觉得愧疚,这一切与你无关……我儿还记得我族历史和成年礼由来吧?”

雾奈路点头道:“我们这里是整个大陆环境最恶劣、风沙最暴烈的地方。当初因为都城核心权力更替,我族被联合架空赶出都城,没有半点立锥之地,直到祖先们奋死一搏发现了这里,我们才结束逃亡的生活。”

“当时族内后代孩童死伤惨重,老族长又发现死去的多是双亲俱全,留下的多是缺父少母、从小自力更生、生活经验丰富的孩子,所以从那一辈开始立下规矩。从成人礼开始要独自生存十二年,直到二十四岁成年礼后方能归家。”

夫人满眼含泪的转过身,点头道:“对、对,成人礼在十二岁,成年礼在二十四岁。成人礼标志着成长与分离,成年礼标志着长成与团聚。我儿可知母亲等了你多久,不能替你缝衣盖被,不能给你煮粥熬药,你冷了热了饿了病了我都不知,我甚至都不能去近处看你……”

雾奈路低头哽咽道:“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夫人拭泪叹道:“如果都按这规矩来,母亲认。可是偏偏由于我族子嗣凋零,第三代大人便在此基础上另立一条,‘凡独过六载,且已结亲者,即可归家,而不结亲者,永不归家。’从那以后,少有人度完十二载,成年礼之制名存实亡。”

“此条好也不好,你大哥二哥俱都是十八回来的,母亲为他们两个担忧了十年,可他们有六年是重合的,可以相互扶持。你呢?独身一人,在外十四年,你还要母亲等多久啊?”“你母亲说的对!你都二十六了,你准备让我们等你到入土吗?”雾奈路母子两个听到声音回头喊道:“父亲\/大人。”

城主木法沙从楼梯口缓缓走过来,停在了夫人身边,抬手搂住夫人拍背安慰。好一会儿后才转向雾奈路道:“你母亲乃是一片好心,你怎可如此不孝!”雾奈路缓缓跪下叩首道:“母亲勿要伤心,是儿子不孝,请父亲责罚。可是,那女子还是让她走吧!”木法沙瞪着眼严厉喝道:“你小子说什么?”

雾奈路抬头,满脸诚挚的看木法沙的眼睛道:“她既不愿,何必强逼。”木法沙反问:“你怎知她不愿?”雾奈路落寞道:“如此明显,父亲何必装傻,她都以死相逼了!”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被打击到了,以往没人愿意同我结亲可以毫不在意那是因为都心照不宣,但此次却是被直白的拒绝了。

木法沙暗叹口气,决定开诚布公的与雾奈路好好谈谈。遂道:“你想过没有,她那根本不是自杀!可能、只是、睡在那里,然后被埋了!”雾奈路一脸丧气的看着木法沙:“父亲,我看起来很傻吗?”用脚想都不可能。夫人赶紧道:“呃呵呵呵呵,儿子听你父亲说完嘛。”我都不信。

然后一手掐着木法沙胳膊内侧,一手捂着鼻子哼哼道:“走点心啊!”编也编的像样一点,你儿子就那么好骗。木法沙感受着肌肉上的痛感,瞬间闭口咬牙瞪圆了眼,夫人啊我是说真的呢,快放开啊,“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夫人啊,去给我也拿杯果汁。”

等把威胁自己肌肉的夫人支走了,才严肃的对雾奈路道:“那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黄昏到黎明会有沙暴,就算想自杀也不会选这种方式的。我也不是从哪把她绑过来的,而是在离城不远遇到的,是要她主动跟我们回暗夜王城的。”这信息量有点大,雾奈路觉得他需要消化消化。

而木法沙继续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他:“能到这里来的人,不是都城贵族来历练就是被发配到此了。如果是都城的人不会没听说过我们,又怎会主动要来暗夜王城休息歇脚?这后面的事都是你母亲太心急了,她才会排斥这里。你想啊如果是都城的小姐被关着,早就喊着自己亲人是谁谁谁了。”

“所以,她只能是被抛弃的,你若是这时候把她送出去,她绝对活不过一天的!她注定是这里的人!”

雾奈路怔怔的站在颜卿青房门前,盯了半晌门,低头看看手里的托盘,又转头看看趴在隔壁屋门的母亲和嫂嫂们。话说,怎么就这样了?看到雾奈路看过来,城主夫人和两位兄嫂立即笑容满面、眼含鼓励,向前摆着手悄声道:“去啊,快去啊,儿子赶紧的\/三弟别紧张\/我们看好你哟,加油!去去去……”

屋内,颜卿青费力爬起来再躺下,躺下再费力的爬起来。嘟嘟囔囔着:“好饿啊,不用这么狠吧,犯人也有吃饭的权利啊,没饭来点水也行啊,这里可真是沙漠啊,我好渴。我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上帝你不能这么对我,她们是不太不讲理了,我就算态度不好、把人轰出去、还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并且顶门,可是那也是她们有错在先啊,而且还威胁我……”

“好吧,这算扯平了,可是我是绝对不会先低头的、那你们也可以送点吃的来嘛。我们虽然有仇,但我跟吃的没仇啊,而且我的胃也是无辜的,我真不是要绝食……”在颜卿青一个人无限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颜卿青一脸惊喜的看着房门,终于有人来了,赶紧正襟危坐喊道:“进来!”

雾奈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问道:“你饿了吗?吃点东西吧!”颜卿青开始还全身防备、严阵以待的看着走进来的这人,预防她们接下来的行动,准备怎么着能要点吃点。可是,仅仅只是刚投注了一眼给雾奈路就扫到托盘,然后就全部集中在那堆吃的上,这个念头马上‘啵’破灭。

颜卿青直接秒干一杯果汁,然后拿起刀叉快速的往嘴里塞着蛋饼和火腿片。从昨天晚上饿到今天晚上,除了她也是没谁了,唔还有生菜,这真的是沙漠里吗?而且蛋饼好大,这得是攒了多久的鸟蛋,唔不管了,有的吃就行。

19、不眠的结亲夜

雾奈路惊讶的看着颜卿青光速解决一整个大鸟蛋烙的薄饼,一盘沙豪猪火腿肉片,一盘蔬菜沙拉,虽然他不知道女子食量,但看她的情况是不是——不够啊。“你……要再来一些吗?”“当然了……呃,还是算了,已经饱了。”颜卿青下意识点头又马上摇头拒绝,吃的太多行动不是很方便。

接下来,两人有点无言的尴尬。雾奈路想着怎么开始一个话题,颜卿青却是越看雾奈路越觉得眼熟,那句‘你把门顶得牢牢地,想找死啊’不期然跃入脑中,这丫的是不是刚刚威胁我的人啊?颜卿青试探道:“我们,刚刚,是不是,见过啊?”雾奈路听此开心的抬起头:“原来你对我还有印象啊!”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按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加油!!

颜卿青:“。。。。。。”

我想,任何人都会对威胁过她‘找死’的人印象深刻的。

雾奈路继续道:“刚刚是我救了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危险,黄昏了为什么不关窗户啊?”颜卿青呆怔脸:“what???”你是在逗我吗?还是本老师看起来就这么是非不分、这么好骗?前言不搭后语的,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来我这地地道道的人民教师面前这么说,是傻吧?

雾奈路看颜卿青一脸懵的反应,就知道父亲大人说的是真的,她还真是被抛弃的人啊!谁这么狠心把她发配到这里的?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被族人的驱赶了,我千万不能这么做了,想到此雾奈路语气更加温柔,细心耐心的向颜卿青介绍这里的情况:“狂风沙暴从每天的日落开始,持续一整夜,到第二天黎明日出方止,这是沙靡大陆永恒的规律。”

“所以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会乖乖的待在家中,紧闭门窗,不然是很危险的。这是人力不可抗衡的自然因素,所以有什么事、外出的人都会赶在黄昏之前办好回家。如果出去会立马会被打成筛子、被活埋了,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她注定是这里的人吗?那我会帮助她尽快融入的。

颜卿青一脸不以为意的反问道:“这里的沙尘暴要刮一夜啊?还是那么规律?永恒?呵呵呵,出去会被活埋啊?那这么说我现在只要打开窗户,那就是飞沙走石喽?”雾奈路认真的点头:“对对,很危险的!”

颜卿青慢慢的起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昂~~那这么说开了窗户我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了?”骗鬼去吧你!先是威胁我顶门找死,再拿沙尘暴吓唬我,还一刮刮一整夜,我呸!说谎也要有个限度啊,不就是怕我晚上偷偷逃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说谎不走心的后果!

颜卿青直接抬步迈到窗前,一把打开窗户。“危险!”雾奈路惊呼一声,快速奔过来。可惜颜卿青已经被扑面而来的沙暴掀倒在地,雾奈路赶紧把颜卿青拖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冲过去,忍着砂砾侵袭的疼痛关住窗户。

颜卿青抱着疼痛的胳膊,一脸心虚内疚的看着雾奈路:“对不起,我不、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是……”错怪你了。雾奈路垂着头背靠窗户,喘息着道:“你别动,乖乖待着,我一会儿给你上点药。你太好奇了!也怪我这时候告诉你,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却控制不住好奇,那会很危险的。”

“啊?呃对,我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原来他不是‘傻吧?’是‘真傻!’啊。其实他人还蛮好的,单纯善良,我现在有点理解他话的意思了,我开始也一定是因为开窗户被沙子埋了,他真的救了我呢!颜卿青笑着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多么温馨多么正能量。

“昂,我叫……”雾奈路刚要回答,突然拍门声、开门声相继传了进来,只见是大嫂、二嫂陪着母亲走了进来。

城主夫人笑呵呵道:“哎呀,儿子,这么老半天了你两聊的怎么样啊?我嗯……母亲这实在等不急了就……”雾奈路大嫂好奇的看着两人道:“三弟啊,刚刚那什么动静,老大声了,呼呼的!”

雾奈路二嫂看那愣怔的两人笑道:“这两孩子怎么傻站着啊?还离那么远?姑娘啊,饭菜还合口味吗?哟,怎么坐地上啊?雾奈路也真是的,都不懂怎么照顾人?不过啊,以后就好了,咱们先办婚事,你两再慢慢了解啊。”城主夫人笑着点头:“你二嫂说的对,婚后恋爱,多时尚多新潮!”

雾奈路大嫂拍着城主夫人道:“母亲快别说了,三弟应该懂得的,这小孩子啊脸皮薄,你看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呢?哦哈哈哈!”雾奈路无力掩面,总觉得、这情况、乱七八糟的,不知道那姑娘会不会被吓到啊?唉,婚后的女人都挺恐怖,看着眼前这三个婚后的女人,雾奈路总觉得要糟。

颜卿青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三个,那不是那个专制不讲理的夫人,那两个是那两个强势的老女人!儿子?三弟?雾奈路?等等,当时我让她放了我,那夫人说什么,和谁结亲来着?是、呃是……是雾奈路!啊我***,亏我以为他单纯善良,没想到这才是害我被关的罪魁祸首啊!

还送菜送饭、假装好心?我看就是故意让我去开窗户的,先拿出一个真消息让我验证,然后取得我的信任,后面就可以随意骗人了?颜卿青瞪向雾奈路,慢慢站起来,咬唇厌恶道:“你个骗子!”心机!!哼!!

雾奈路惊讶的看着颜卿青,虽然他是骗子没错,可是、怎么觉得她语气不太对啊?那边被忽视的三个婚后女人激动的抱团,互相握着手叫唤。城主夫人一脸欣慰道:“儿子,母亲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你们已经聊到这里了!”转而激动的看着颜卿青,“虽然我儿子是个不成功的骗子,尤其不会说谎,但他是我们家唯一继承我职业的人,希望你不要嫌弃,他会加倍努力的!”

雾奈路一脸尴尬的看着城主夫人:“母亲你能……”“哎呀,你们两个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颜卿青直接被气笑了,抽着嘴角道:“你们是来搞笑的?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还要加倍努力?真是多余了,我看他行骗很炉火纯青嘛。”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雾奈路大嫂惊喜的摇着城主夫人的胳膊:“母亲,你听到了吗?这还是三弟第一次被人夸骗术炉火纯青啊,还是个姑娘!哎呦喂我真是太激动了,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三弟了,您老以后可以少操一份心了。”城主夫人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是啊,这门亲事结的好啊!”

雾奈路二嫂笑道:“可不是嘛,要不怎么说还是父亲最了解您呢,瞧瞧这选的人雾奈路喜欢,您也喜欢。昂对了,母亲高兴归高兴,可不要忘了正事。父亲他们还在楼下等着呢,可不好误了吉时的。”夫人一拍脑门道:“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不行了,多亏你提醒。这样,我先带雾奈路下去,你们两个好好帮新弟妹收拾一下,就赶紧下来。”

雾奈路欲言又止的看了颜卿青一眼就被城主夫人拉走了,我还没有告诉她结亲这件事呢,就被母亲兄嫂们捅破了。本想亲自问一下她的,不过她既然不嫌弃我不会说谎,还夸我行骗炉火纯青,那应该,是愿意的吧?

独剩下颜卿青和雾奈路兄嫂三人,颜卿青在那两个人开始客气前就截断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答应的,你们、任何人,都休想勉强我!”我势必要打破这封建陋习和强盗思想,和恶势力斗争到底!我,是不会妥协的!

大嫂直接冷笑一声,两下便制住颜卿青,对二嫂道:“弟妹,快上。我还以为这丫头长进了?事先准备的用不上了?没想到,滋滋滋……”二嫂得意道:“知道什么叫有备无患嘛,幸好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好了赶紧给她弄弄就下去吧,今天晚上咱俩可得受累了。”

颜卿青咬牙怒瞪着眼前的两人,真是卑鄙、无耻、不要脸,居然给我下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完美的回放了当初她被那两个健壮的姑娘拖走的过程。下楼、祷告、仪式、认亲、宴席,全都在颜卿青气闷怒瞪中结束。

雾奈路提壶倒了一杯刚挤出的纯奶给颜卿青:“喝了早点休息吧,你是不是下午被沙子埋的后遗症还没有好,今晚一直靠着两个嫂子。”颜卿青用尽全力才扯下头纱,发泄的摔在地上,咬牙:“不喝!拿开!”还敢跟我提那两个人,到现在舌头都是麻的。“真的不喝?”“自己喝吧你!”

雾奈路把杯子搁下:“那我也不喝了,你是困了吗,那先休息吧。”颜卿青握拳克制:“不困,自己睡吧你!”要不是……真想把你丢房子外面去。“那,既然你不困,那我陪你聊天吧,我也不是很困,啊哈欠!”“啊—你烦不烦,赶紧走开,我要静静!”

这一晚,两人都无心睡眠,在一个试图挑起话题、一个永远终结话题中,撑到了黎明。雾奈路:“哎你……”颜卿青:“闭嘴!”雾奈路:“哎我们……”“闭嘴!”“那个……”“闭嘴!”

20、多灾多难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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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万佛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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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顺利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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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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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被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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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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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价值观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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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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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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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大小姐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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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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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一定要让秦小姐走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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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我们去把江秉的尸体偷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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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去参加古代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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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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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听说自己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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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们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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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敢算计我整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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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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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当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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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卫尉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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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跨越上万年人类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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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镜子的秘密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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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相比较她更喜欢有穆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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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贾家全员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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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吃货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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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秦祲之要办游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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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史上最节省的赏灯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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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收获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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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每个完美哥哥背后都有个拖后腿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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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秦王府的未婚夫、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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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有人撬墙角

温四爷赶紧站起鞠躬赔礼,“是是是,我、我以后一、一定看、看好她,请爹娘各、各位位兄嫂、见谅……”“呵!你们可真逗!”温四奶奶冷哼一声,就拉着还不停道歉的温四爷走了。两人出来后,温四爷:“夫夫、夫人,以后别、别别这样……”温四奶奶:“行啦,说个实话都不行,我能控制的住吗?他们就会欺负你这个结巴,一群鳖孙。”

温四爷:“不不不是,我是庶、庶庶出……”温四奶奶:“行啦,我知道。你是庶出嘛,可婆婆的身份也不低啊,我们干嘛总要受他们的气。”温四爷:“娘、娘、可是娘,不在在了,没没人、罩着、我我们。”温四奶奶叹气,笑的一脸无奈,“有时候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荣鹤堂内,伯夫人一脸慈和的对温怡道:“别听她们瞎说,一群无知的内宅妇人,懂得个什么。我的孙女这样好,那秦王定是喜欢的,当初退亲不就是为了你考虑吗?”“祖母~您又在打趣怡儿,那秦王,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哪儿知道孙女好不好啊。”温怡扭着身子撒娇,逗的礼贤伯爷哈哈大笑,“瞧瞧这丫头是害羞了,啊哈哈哈……”

下面几个儿子媳妇连忙附和,“可不是,小姑娘都脸皮薄,我们快别说秦王了,不如,说说秦王府晚宴的事儿,呵呵呵……”“姑母~”“呵呵呵……哈哈哈……”一瞬间,荣鹤堂内又恢复了其乐融融。“怡儿不理你们了,祖父、祖母,怡儿告退。”温怡说罢就提着裙摆跑了出去,手中紧紧抓着秦王府的请帖,就像抓着自己的命运一样,边跑边笑,一脸志在必得。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赏灯宴当晚,秦王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府门前,一溜的车马长龙,从黄昏排到了日落,在门口迎客的陆伯和麦芽脸都笑僵了,陆伯捶着腰感叹:“没想到来的人这么多啊。”麦芽僵着脸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咱们王爷人缘这么好……”

本以为各府都会提前送上礼品应付、应付,今晚不会有太多人来,没想到他们这么实在,来还不算,还要携家带口的来。也不知道小姐那边怎么样?卜凡正站在演武场台阶上,观望着不停涌过来的人群。

现在的演武场,也就是以前王府花园,占地面积颇广,前面就是外院,后面就是内院。卜凡直接把上面列的那一排排刀枪剑戟、石锁铜锤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危险物品让人搬走,然后在四周搭了一圈架子,上面挂满了灯笼。就这一个演武场,足足挂了三百多个,剩下的两百,一百挂在内院和演武场之间的长廊里,一百挂在外院和演武场之间的长廊里。

只有这五百个有灯谜的集中挂在了一起,剩下五百个没有灯谜的都分散挂在大门到演武场的路上。因为两天时间实在太短,那群幕僚绞尽脑汁,也才堪堪想出五百余条灯谜,所以卜凡只得作了临时调整。小碧靠近卜凡道:“小姐,咱们的桌子是不是不够啊?”

卜凡机械的转头看向演武场中央平台,那里的座位已经快坐满了,可是外面还是有人不停的涌进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够啊。赵非砚也慢慢靠近卜凡道:“靖儿,准备的菜品好像也不够呢?”卜凡再机械的转动眼珠,瞅向场中桌上的菜肴,这都是按照桌子定好的,加了桌子总不能不加菜啊。

卜凡不解道:“hy?为什么?我都是按照请帖数量摆的桌子、定的菜啊。”小彩叹气,“请帖是按照府邸送的,每个府邸来一个人正好对上秦小姐的安排,但实际上每个府邸肯定来的不止一个啊。”

这种错误之前小姐也犯过,早就说让小姐帮忙会是一场灾难了,现在看来秦小姐自己也不逞多让啊。卜凡“……呃,居然能忘了这种事情,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可怎么办啊?”小碧垂头丧气道:“为今之计只能加桌子了,可是小姐,怎么加才能让宾客们看起来很自然呢?”

小彩忧愁道:“怎么加也不会自然吧?除非加在别处,可是能往哪儿加呢,这里才是赏灯宴的场地啊,加在别处不就全毁了吗?”卜凡目光四处游移,加哪儿?加在哪儿?“啊,有了,我知道加在哪儿了!”小碧惊喜道:“加在哪儿?小姐。”卜凡指着前方的长廊道:“就是那里!”

小彩疑惑道:“是长廊吗?秦小姐要往长廊里加宾客坐席吗?”卜凡点头,“恩,你们看,内外院和演武场之间各有一个长廊,我们之前还往上面挂过灯笼呢,直接在那里摆上桌子不就和这里一样吗?到时候挨着内院处的长廊就作女宾席位,挨着外院的长廊就作男宾席位,供各府的公子、小姐们玩乐,而这里就当长者席位,让我哥陪那些大人们坐着。”

“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啊?”赵非砚点头,“可以哦,靖儿。”小碧点头,“听你的,小姐。”小彩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卜凡拍手合掌道:“那就定好了!我们分头行动,非砚你和小彩去厨房,看看还剩下多少食材,尽量让厨子多弄一些一样的菜品,若是食材不够就弄相似的,再不够就上糕饼瓜果。我和小碧去库房,挑桌子。”

赵非砚点头,“好,靖儿。那你挑完桌子来找我,我们去你院子吃东西。”“成!”四人分开行动,两边一起进行,卜凡和小碧先挑好桌子,然后安排人擦洗干净,抬到两边长廊里。这时正好小彩带人把菜品、瓜果、糕饼送了上来,三人又站在那儿迎了一会儿宾客,等所有人入座,陆伯、麦芽回来后,才撂下挑子,悄悄潜回多吃多福院。

此时赵非砚已经捏着瘪瘪的肚子,等候三人多时了。卜凡赶紧扑过来,抱住她道:“久等了,非砚。我快饿死了。”赵非砚眼泪汪汪的抬起头道:“我也是,一直在等你们。”“那还等什么,快坐下吃啊。小碧、小彩你们两个也一起,赶紧填饱肚子,一会儿还有的忙呢。”

四人都饿惨了,也累惨了,吃的非常急切。卜凡边吸着螃蟹腿边道:“恩,螃蟹真的是,好吃,你们快尝尝……恩非砚,还有小彩,真是太感谢了,多亏你们帮我,要不然今晚肯定要出纰漏的。”赵非砚边剃着鱼肉边道:“不用客气,靖儿。我们可是知己好姐妹啊。”“呵呵,对,好姐妹。来,让我们干一个,小碧,倒酸梅汤!”赵非砚也笑道:“小彩,倒普洱……”

宴席上,一片欢声笑语。秦祲之正高兴于宴会的成功,门客张生就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将军,西北军报。”秦祲之立刻道:“陆伯,你看着点宴席,本王要离开一下,有事找小姐。”“是,王爷。”

这边秦祲之刚离开,太子就到了,“秦王呢?”陆伯恭敬道:“回太子,王爷去书房处理公务了。”“那秦小姐呢?”陆伯四处搜寻了一番,不见卜凡踪影,只得道:“小姐,可能在,后厨视察,小的这就让人去找小姐。”“不用,本宫随处走走,等等他们吧,你们不用跟着。”“是。”

一处偏僻的后院,那位被皇上赏给秦祲之的舞姬正在奋力的攀爬墙壁。自从那天跟卜凡他们回来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更见不到秦祲之,这样的日子再忍下去她就要被逼疯了。幸好前几天偷听到秦王府里要办赏灯宴,那能来的定然都是达官显贵,到时候带走她肯定不在话下,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自由和飞黄腾达,今天她一定要出去。

凭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强烈信念,那舞姬咬牙爬上了墙头。可终于上来了,太不容易了,先歇歇。舞姬趁着休息趴在墙上四处打量,看从哪儿跳下去比较合适,这个时候,齐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舞姬瞬间满脸惊喜:“是太子!”竟然是太子?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秦小姐,冷笑一声后,舞姬当即一跃而下,冲着齐焌扑了过去。

‘扑通’一声,舞姬准确无误的掉在齐焌身上,齐焌比较凄惨的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吭、谁、谁啊?竟敢砸本宫……”舞姬扑倒齐焌的一瞬间,就暗暗抖落自己的香包,里面有大量的花粉和一点点**药,现在两人周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和一种说不出的诱人味道。

舞姬慢慢抬头,一脸受惊的看着齐焌,泪珠半挂半垂、要落不落,“公、公子,我不、不是故意的……”今晚月色正好,灯火朦胧,很适合偷鸡摸狗,咳总之现在气氛相当的好,齐焌与舞姬就着倒地的姿势,两相对望。接着,慢慢靠近,树上的乌鸦实在看不过眼,‘嘎嘎’叫了两声,结果使得舞姬害怕的直接扑到齐焌怀里,齐焌也非常绅士的揽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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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原来我哥这么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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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刺客也来凑热闹

卜凡:“哦呵呵呵……”赵非砚:“哦呵呵呵……”小彩叹气看向小碧,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没有西子捧心、仰望苍穹?”小碧圣母的笑笑道:“因为我学会了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我们小姐,她这是在教导那两个迷途的羔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犹豫来犹豫去,最后可能会鸡飞蛋打。”

小彩:“……呃,你真的这么觉得?”小碧:“是,我家小姐依然那么温柔善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聪慧不凡、贤良淑德……慈悲为怀。小彩,我建议你也换个角度看你家小姐,这样你会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小彩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小碧道:“知道我怎么想吗?你不是中邪就是疯了!”天呐,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是正常人吗?

前方,卜凡、赵非砚乐个不停;后方,小碧在向小彩传授如何更好的看待这个世界,发现美好;再后方,几个黑衣人影影绰绰的坠在四人后面。赵非砚拉住卜凡,指着前方道:“那边就是男宾席了,不知道秦王殿下在不在里面啊?靖儿你陪我去看看吧,咱们今天一天都没见过秦王唉。”

去男宾席啊?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太子,卜凡一脸迟疑的看着赵非砚,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非砚啊,可我也不想见太子啊,顶着‘秦小姐’的身份去见她的未婚夫,想想就好别扭。在卜凡还没纠结出个结果的时候,她们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就扑了上来,顷刻间四人全被抓住了。

赵非砚:“啊---救命啊----”小碧、小彩:“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啊!快抓刺客啊!”卜凡:“这位、这位大哥,你冷静点啊,注意刀,我、我绝对不喊……”刺客一号:“不喊?他妈的,四个人数你安静,赶紧给老子喊,不喊怎么行?不喊老子去哪找秦祲之啊?”

四人:“。。。。。。”

刺客二号:“妈的,老二,现在都不喊了。”刺客一号拔出匕首,指着卜凡道:“你快喊,不喊我划花你的脸!”卜凡咬着唇结巴道:“别别、别介,我我、我喊,喊,喊不出口……”“不喊?好样的,我平时就敬佩你们这些嘴硬的,老四,按好她,我要划了!”

“啊哈别呀,人家真的是喊不出口啊……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刺客二号:“划什么划?不知道脸对女人很重要吗?万一我们被报复怎么办?”卜凡赞同的点点头,说的真好。“直接抹脖子,她一死,剩下三个一定叫!”卜凡瞪眼看向刺客二号,嘴唇哆嗦了半天道:“我喊。”

几息后,现场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刺客一号拧眉:“你倒是喊啊!”卜凡摇摇晃晃的抬手指着眼前的匕首道:“能不能把它挪开?”“你说呢?”“那离得远点吧。”“想死吗?”卜凡扭头张口吼道:“麦芽----麦芽----快出来---麦芽!给你一分钟!立刻!马上!过来!”

“哎~~来了,小姐,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小姐,什么事这么急……哇靠,来人啊!有刺客啊!快来人啊!抓刺客!”正在吃饭的九门提督曾瞬曾大人立刻站起,“有刺客!”转身拔出宝剑,一个飞身,直接跨过栏杆,落到长廊外面,然后前翻顺转两周半,侧翻倒转两周半,直接从卜凡等人的头顶翻腾而过。刺客一号:“那是谁啊?”卜凡:“秦王!”

刺客二号:“什么?快追!”说罢直接提起赵非砚,飞跃而去。卜凡赶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想飞,我恐高。”刺客一号:“老四,你在这儿看着她们几个,我们五个去追秦祲之,和三弟,那个棒槌带着那么胖的人质去追杀秦祲之,也不怕累死。”刺客老四:“遵命,二哥。”

很快,原地只剩下卜凡、小碧、小彩、麦芽和一个刺客。卜凡四人被两把大刀指着蹲在地上,刺客老四百无聊赖的站着,对四人丝毫不放在心上。卜凡扭头申请道:“可以站着吗?腿有点麻。”

刺客老四:“腿麻是吧?想站起来是吧?我说你们认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啊?你们现在是人质,待会儿还可能是死人,还想站着?做梦呢!”卜凡安心的低下头,左右挪了挪脚,对小碧三人挤眉弄眼,我们想办法把这人干掉。小碧、小彩点点头,看向麦芽,麦芽咬牙点点头,我豁出去了。

卜凡从地上捻了一些土向三人示意,三人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四人开始踏上偷偷的寻土之路,从石板路缝隙里抠抠搜搜,终于集齐两捧土,卜凡点点头,开始喊道:“哎,这是什么啊?”刺客老四闻声低头看来,说时迟那时快,卜凡立刻抓紧时机抬手一扬,然后赶紧跳开。

刺客老四两手捂眼,痛呼不已。小碧赶紧趁机拿起被他失手扔在地上的刀,麦芽来到他身后抬脚狠狠一踹,该刺客立刻扑倒在地上,此时明白自己被算计的老四双手撑地,顶着一双红肿流泪加和泥的铜铃眼瞪向几人,小彩趁此送上后备的那一捧土,麦芽赶紧照着他的脑袋猛踹一脚。

卜凡和小碧接着送上一个巨大的盆栽,刺客老四这回彻底安静下来了。麦芽小心的凑近去按了按他的脉搏,然后对卜凡道:“还没死,小姐。”卜凡长呼一口气道:“那就好。快,你们再搬几个花盆把人压住,以防他逃跑。”三人点头应下,麦芽抗、小碧小彩抬,很快三个巨型盆栽就立在了刺客老四的身上,头、腰、腿都被压上了。

卜凡放心道:“这下他肯定逃不掉了。麦芽,你去找宝禄和道道,让他们带人来抓刺客,顺便把这个人关起来。小碧,你去找陆伯,让他赶紧疏散宾客,千万不要让刺客混到人堆里,派人挨个把宾客们安全送到府外的马车上。我和小彩去追非砚,好,行动。”小碧、麦芽:“是,小姐。”

赵非砚一路惊叫的被刺客二号提着急追曾瞬,本来曾瞬发现自己跑过后想回去的,但一转头就发现一黑衣人提着赵小姐冲着他直奔而来。曾瞬想了想后,决定继续跑,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追他,还执着的追了这么久?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转几圈后,那个带着赵小姐的黑衣人定然会体力不支,到时候他不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吗?

打定主意后,曾瞬带着刺客二号一路掠出秦王府,直奔城外而去。赵非砚:“啊-----不行了----要吐了----”刺客二号:“站住!不准跑了!你给我站住……啊枉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孬……有本事停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曾瞬一言不发,埋头赶路。刺客二号:“……算你狠!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住,啊呀呀呀~~”赵非砚:“呕……”

秦王府,卜凡带着小彩一路沿那群刺客飞奔而去的方向搜寻。一刻钟后,小彩担忧道:“秦小姐,咱们会不会走错了,这一路都没找到小姐哎。”卜凡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咱们是按他们飞的方向追的啊,一路没有非砚的踪迹可能是咱两脚程太慢了,你想想他们得有多快啊。”

小彩犹豫道:“是这样没错,可秦小姐,咱们再走就走到头了,那群刺客不是来找秦王的吗?总不会跑到府外去找人吧?”卜凡猜测道:“会不会真的跑到秦王府外面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引开他们的人是谁啊?”小彩回想着,“看那穿着应该是来赴宴的宾客,很像九门提督曾大人呢。”

卜凡歪头道:“曾大人?曾玉的哥哥?那他就不应该跑到府外去啊,莫非,他们半路拐弯了?哎,前面还有最后一个院子,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小彩点点头,和卜凡小心翼翼的踏进那处院子,在之前的好几个院子里,她们都是这么高度紧张。但事实上全是在自己吓自己,以至于弄得两人现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有点高,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卜凡悄声道:“控制点啊小彩,你现在呼吸声有点大啊。”小彩瞪大眼无辜道:“不是我啊,秦小姐。我还以为是你呢?”卜凡:“恩?”两人一怔,对视一眼,赶紧趴到地上,尽量放缓呼吸,等两人平静后,还是能听到特别大的呼吸声。小彩:“有动静啊,秦小姐。”

“这哪是呼吸声大,分明是喘不上气,这是快厥过去了吧?”卜凡顿了顿,突然很紧张的看着小彩道:“非砚应该没有什么隐疾吧?比如受到刺激、惊吓,就会喘不上气,昏厥?”小彩摇摇头,卜凡松口气道:“那就好,出事的应该不是非砚。走,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于是,卜凡和小彩趴在地上,循着声音的来源一路潜行,慢慢挪动。两人蹲在树后,借着朦胧的灯光向墙角望去,只见两个人形物体纠缠一堆,小彩吞咽着道:“秦小姐,是、是一男一女……”

卜凡咬牙道:“我长着眼睛呢,看来这王府的风气急需肃清,真是给我丢人,要不是今天有更紧急的事情,本小姐非要他们好看!”小彩:“……那、那好像是太子。”

卜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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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得知归期,彦卿青急入梦寻穆凡

彦卿青把所有能想到的入睡方法都试了一遍,可她折腾到天亮却依然无比清醒。“啊!”无奈起身,烦躁的把头发撸到脑后,大刀阔斧的坐下,倒了一杯又一杯水,再挨个灌下去。“人越想要什么越没有什么,比如折腾这半晌还是好清醒;越没有什么越缺什么,比如现在这样在沙漠中渴望淡水。”

算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还是今晚再说吧。反正那个摔门的已经答应不打扰我了,本老师也算熬出头,能恢复正常作息了,现在是白天该出去走走的,可是,昨晚已经闹成那样,见了也不好看。我好像和这里的人,相处的都不是很愉快,还是先安分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砰砰砰’三声敲门,彦卿青转头看去,门被推开一半,早餐被一只手推了进来,然后门关上了。彦卿青呆了一会儿,走过去把早餐端到桌子上,然后慢慢的吃了起来,吃的非常心不在焉,不知为何她现在感觉不是很高兴,心里有点空,大概是没有吃到穆凡亲手做的饭菜的缘故。

大概对付了几口,彦卿青把托盘又原样放回了门边。自己飘飘忽忽的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金黄的街道,太阳的折射让其变得非常晃眼,屋顶上也全是这样,记得来时看到的建筑都是黑灰色的啊?正在她奇怪的时候,有的房子里走出了几个人,拿着工具开始清扫街道、屋顶。

一层层沙砾装进口袋,很快露出了黑灰的地面和房子,越来越多用完早饭的人出来清扫。天很蓝、云很白,他们很热闹,可这些都和我无关。彦卿青拉开窗户,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平衡,就转去收拾自己的背包,一样样拿出来看一眼,然后再好好的放回去。

这些是她一起带过来的东西,看着它们会让自己安心,也能缓解一时的不适应。轻轻的抚摸着镜子,彦卿青又猜测起了自己穿梭两个世界的事情,真的是你吗?联络器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吗?我们没有按照最初设定到达即目的地,卫尉说她在清末上海,那我又该在哪儿?

彦卿青边想着,边随意的翻过镜子,一行红色的字赫然显现在眼前:颜卿青、卫尉,肖筱筱、卜凡,做好准备,四个月后‘大千世界’将再次开启,届时按照联络器提示,找一安全、安静之所,准备回归。

“什么!要回去了!呃不对,还有四个月,这一定是康博士发来的,那次我让他老人家快点把我弄回去的。”没想到真的快了,只有四个月了,穆凡……

彦卿青快速的把东西都塞回包里,把包搁到枕头边,然后躺下。双手平稳的搁在胸口,闭着眼睛不停祈祷,希望能快点睡着去到另一个世界,有穆凡的世界。恍恍惚惚间,彦卿青睁开了眼,当她以为自己又失败了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房间,和她睡着前完全不一样的房间。

这不是沙漠世界的房间,这是丧尸世界的房间。她如今是在穆凡的隔壁,“哇!太好了!成功了!”彦卿青高兴的跳起来,飞快的跑出房间又跑回来,然后一头扎进浴室。隔壁听到动静的穆凡,出来看了一眼,“卿青,你醒了吗?”彦卿青飞速的搓着头上泡沫,“呃啊是、等、等我一下!”

穆凡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彦卿青门口,“呵--不用急,卿青,你慢慢收拾,我去做饭。哦,我拿了一些衣服放在你门口了,你收拾好了就拿进去换上。”衣服?“噢!好!”彦卿青赶忙应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洗漱。

半小时后。彦卿青收拾好拉开房门,一溜包装袋倒了下来,全是各种衣服,猝不及防间洒落了一地,“……呃对不起,我马上装好。”穆凡端着一盘菜放到客厅桌上,笑着道:“没事,不要紧,卿青你慢慢看。这些在丧尸爆发前都是最受女孩欢迎的牌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拿了来。”

彦卿青看着那一堆衣服和高级的包装,开心道:“我都很喜欢,谢谢你穆凡。”穆凡撑着椅子,非常魅惑迷人的笑着,“你喜欢就好,快去换了,出来吃饭。”彦卿青点点头,展臂一捞,全抱了起来,转身合上房门。穆凡望着空荡的门口,冷冷的勾起唇角,站直了把椅子推进去,走向厨房。

等穆凡把菜都端到桌子上时,彦卿青也换好衣服了,只见她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挪到桌子前,背着手垂着头,期待的问道:“还行吗?”穆凡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很漂亮,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彦卿青害羞的笑笑,“谢谢夸奖,还有,你送的衣服。”边说着边脚尖轻快的划拉着地面。

穆凡走过来,帮她拉开椅子,“请坐,彦卿青小姐。”“谢谢!”彦卿青走到椅子前坐下,穆凡扶着椅背低头道:“其它的你有试试吗?衣服尺寸可还合适?队里女孩子少,我也没什么准备,这些是临时从基地里换来的,卿青先将就穿着,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找几家专卖服装的商厦,你自己挑。”

彦卿青摆着手,紧张道:“不不用麻烦,这些就很够了……”穆凡轻笑一声,低语道:“卿卿不用和我客气,反正不用花钱,不拿白不拿。”“呃……恩恩。”“呵呵……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彦卿青赶紧抱过米饭,扒拉了几口,竖着大拇指道:“很不错!呃、、厨艺很赞!”

穆凡起身走到对面,拿起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其中一个递给彦卿青,“能从几口米饭中品出一个人的厨艺,嗯,卿青你真利害!呵~呵~,昨晚本打算做牛排配烛光晚餐的,蜡烛我都摆好了,可惜你这小懒虫又睡着了,怎么喊都不醒。最后只能把新鲜的牛排给老马他们拿去处理,现在就只剩这瓶酒了。来,我们干一个,欢迎你加入炽焰小队,卿青。”

烛光晚餐啊,彦卿青羞涩的接过酒杯,举高道:“谢谢,请队长多多关照。”穆凡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笑着道:“客气,叫我穆凡就好了卿青。”“好,穆凡,干杯。”“干杯。”两人一饮而尽,穆凡笑笑,夹了一些菜到彦卿青碗里,“先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喝。”“嗯!”

穆凡拿过酒瓶继续倒酒,两人边吃边喝聊了很久,“……就这样,我和家人分开走散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我发誓要灭绝丧尸找回他们,队里大多数人都差不多,这这个乱世里我们团结在一起,都是为了活下去、找到亲人。卿青你呢?”彦卿青顿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我不记得了,我一直以为是梦。”好险!穆凡点点头,“好,你先歇着,我去收拾一下。”差点!

“我帮你!”“不用,很快就好了。卿青你先去沙发上坐着,选几个片子,稍后我们一起看电影,都是复古的碟子在茶几下面。”彦卿青点点头,走去茶几边拉出小箱子,然后坐在沙发上认真的选着,兼出神,博士说不能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当然更不能暴露自己的来历,否则就是惹下大祸了。

第二点还能理解,毕竟不泄露身份对自己和这个世界都好,反之自己危险、这个世界也会引起动荡和不安。可是第一点,要在这里生活一年,怎么可能会不和这里的人扯上关系呢,总要有些朋友啊!比如,穆凡……

厨房里,穆凡冷酷的洗着盘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而可怕的气息。哼!好狠心的女人啊,看来她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没关系,不说也罢,等到了地方自会明白的。还有四个月,能用联络器回去的只有一个人,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分享,为我做点牺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管主动还是被动,结果,总不会变!

丝毫不知自己身处漩涡,一脚踏在危险边缘的彦卿青,依然在纠结着。唉!说谎不容易,善意的谎言尤其难,假如我四个月后消失了,那穆凡、、当时我为什么要急着联系博士把自己弄回去呢?现在可真的是箭出难改,四个月实在太短了,到时我该怎么办,留书出走?

穆凡,我累了,想出去走走。目的未定,归期未定,走到哪儿算哪儿,走到何时算何时,勿念,珍重。

不行!这不符合国情,现在外面全是丧尸,这哪儿是出去走走,这是出去送死,鬼才会相信。噢买尬,再想!彦卿青摇摇头,拿开一个碟片,看向另一个,大概讲的是女主为救男主引开追兵、跳崖自杀的故事。引用到现在就是,我为穆凡引开丧尸被咬死,不行!绝对不行!

这对我们俩来说太残忍了,换一个。欸?等等,还有四个月,我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想呢?这不是把痛苦提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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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城主夫人喊你回家吃饭

这对我们俩来说太残忍了,换一个。欸?等等,还有四个月,我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想呢?这不是把痛苦提前了吗?对哦,重要的是当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也许到时候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穆凡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卿青,你选好了吗?我们要看哪个啊?”彦卿青闻声抬头,纠结道:“这个还是那个,这是个问题,我现在还没决定好先看哪个,穆凡你先选吧,等看完你的也许我就知道了。”穆凡摇头笑笑,搁下果盘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都想看哪些啊,我们一个个看就是了,反正有一下午呢,下午过了还有明天,总会看完的。”

彦卿青一怔,呆呆的问:“你明天还陪我看啊?”穆凡点点头,“嗯,在外面收集了半个月物资昨天刚回来,所以最近几天会休假,没什么忙的。你要看什么我都会陪着,若是你哪天不睡懒觉了,上午我带你去基地逛逛,下午我们看电影。”彦卿青呼吸瞬间一紧,不停的抠着自己手指。

他说,他说上午带我去基地逛逛,下午我们看电影,这样的日子听着就好幸福。彦卿青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狠狠一磕,让自己清醒了些许,然后非常矜持的点点头,“好!”可惜,眉眼的弧度和还不停抠着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紧张期待的心情。

穆凡伸手握住彦卿青被抠着的左手,轻轻的抚了抚道:“这个食指很痒吗?都挠红了,边缘还有点破皮,不疼吗?”彦卿青立刻僵住,牙齿磕绊着道:“还、还好……不是很疼。”穆凡:“我去给你拿药,等着。”彦卿青:“哦……”穆凡一离开,彦卿青马上按住自己的心口,“完了,跳的好快。”啊我完了,实在是太温柔了,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呢。

彦卿青仰倒在沙发上,来回的翻滚着,当听到脚步声后,瞬间坐起,直挺、标准、宛如雕塑。穆凡笑着走过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抹药。”彦卿青左手握了握右手,右手握了握左手,然后把两只手一起伸了过去。穆凡笑着坐到彦卿青身旁,拉过两只手,挨个抹了点绿色的药膏。

彦卿青精神恍惚的看着穆凡,感觉刚刚的十分钟过的好快,只记得被握住和放开的瞬间,中间的时间好像被截下去了一样。另一边,穆凡转身放下药膏,长出了口气,呼--真不容易,这十分钟我是怎么拖下来的,都怪平时给队友上药上习惯了,多大的伤口半分钟搞定,这次慢动作真是挑战。

回身时,两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然后彦卿青随手摸了一个影碟递给穆凡,穆凡看也不看的插进放映机里。这过程两人依然对望着,电影开始了,两人还是对望着,欲语还休、千娇百媚,最后穆凡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眨了眨眼,准备靠近,彦卿青眼神一闪,双手用力的抓着沙发。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我一会儿是乖乖不动还是热烈主动?彦卿青六神无主间穆凡继续靠近,当两人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彦卿青突然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然后打了个哈欠,再然后脑袋一歪眼一闭,重重的砸在穆凡腿上,开始呼呼大睡。

穆凡:“。。。。。。”混蛋!

沙漠世界,暗夜王城城主府。彦卿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饼脸,声如洪钟,“哦呵呵呵,醒了,卿青,下楼吃饭。”彦卿青嗫嚅的唇角,欲哭无泪道:“什么饭?”城主夫人:“午饭!”彦卿青:“……您先请。”“快点昂,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好,知道了,这就起。”

关门声响起,彦卿青咬牙切齿的握着被子狠狠地抓了抓,“差一点,一点,就差一点!啊啊啊啊~神呐,她真是我的克星,吃饭、吃饭、吃饭、吃个鬼!我刚吃了午饭,还吃,你撑死我算了……啊呜呜穆凡、穆凡、穆凡、穆凡……”然后抱着脑袋翻滚、翻滚、再翻滚,翻滚个不停。

楼下,城主夫人摇摇摆摆的走到餐桌前,仰高脖子,得意道:“马上就来。”大嫂、二嫂鼓掌欢呼,“耶!老妈出马、马到成功!”城主夫人:“怎么样儿子?”大嫂、二嫂:“怎么样三弟?”雾奈路:“呵-呵呵-”神啊,父亲、大哥、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躲出去打猎的你们,为何独独留下势单力薄的我;不去打牌的你们,为何偏要扣下笨嘴拙舌的我。一上午了,我要疯了,不停地徘徊在被逼问、被训斥、被指教的冷暴力里,一天两夜的事反反复复说了N遍,我们真的就是坐了一夜,睡了一天一夜,为什么不相信我,非要午餐座谈。一谈就完了,我们昨夜刚闹掰了……而且,还没来得及对口供……

城主夫人拉开椅子坐下,满脸威胁的看着雾奈路,“儿子,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大嫂拍桌,“来得及。”“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趁真相还没大白之前。”二嫂拍桌,“趁真相还没大白之前。”三人齐声道:“赶紧的!”雾奈路欲投无门欲哭无泪道:“我说的是真的……”

“哼!”三人冷哼一声,二嫂:“三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大嫂:“对啊,小时候多老实多乖。”“你要是没说谎,我把盘子吃了!”“我把叉子吃了!”城主夫人总结陈词,“儿子,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大嫂二嫂齐点头,“嗯!”“那我们就等棺材啊呸,兔子来。”“是卿青,老妈。”雾奈路:“。。。。。。”

就这样,四人敲着盘子等啊等,彦卿青终于下来了。看到她的那一刻,雾奈路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接人,准备抓紧时间通个气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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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表白礼物在一起

就这样,四人敲着盘子等啊等,彦卿青终于下来了。看到她的那一刻,雾奈路瞬间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接人,准备抓紧时间通个气儿,“坐下!”城主夫人、大嫂、二嫂齐高喊,彦卿青、雾奈路同受惊,两人一抖赶紧蹲,结果一个坐在了椅子上,一个坐在了楼梯台阶上。

二嫂起身走到楼梯边,拉起彦卿青,“没事,不是说你,是让老三坐下呢。来,过来,你坐在这儿。”把彦卿青按在雾奈路旁边椅子上后,二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和城主夫人、大嫂以三对二的态势紧盯着他们两个,开始冷笑,“哦哈哈呼呼呵……”

彦卿青小心的吞咽了口口水,谨慎的看着对面三个已婚妇女,这家人又要发什么疯?大嫂:“按说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我不该问。”二嫂:“但咱们是一家人,我们这也是关心你们。”城主夫人:“所以必须要问。”彦卿青:“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三人对视一眼,“昨晚干什么了?”

彦卿青嘴角抽了抽道:“睡觉啊。”晚上不睡觉能干嘛。三人再问:“昨白天干什么了?”彦卿青仔细回忆了一番,还是没有任何记忆,有昨儿白天吗?这是她在这儿过的第一个白天吧好像。雾奈路见她犹豫,刚要开口提醒,就立刻遭到对面三人集体封杀,“你闭嘴!让她说!”

彦卿青:“……好像,也是睡觉。”大嫂:“嗯?”好像,和老三说的一样。二嫂:“为什么?”不急,还有一项。城主夫人:“对,为什么?”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是秋后算账了,正好,跟你们说清楚,省得老是僵在这里,我的态度一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着,坚决抵制封建陋习。

于是,彦卿青理直气壮的道:“因为前天晚上坐了一夜啊。”来吧,继续问啊,我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本老师一定要和你们斗争到底。城主夫人、大嫂、二嫂立马严肃脸,“真的?”彦卿青郑重点头,“当然,我们在房间坐了一整夜,不信你们问他。”接下来她们很可能是质问和镇压,为那个爱摔门的死骗子出气,不过不怕,我要的就是爆发和争吵,最好闹决裂了。

毕竟要是他们一直来软的,我也横不起来啊,公平和正义有时候是很难权衡的。她们对我好时,我态度恶劣、恶语相向似乎不太好,但若是我态度好了那不就相当于妥协了吗?这是一件难办却又不能拖延的事情,若是任其发展是很危险的,因为这世界上最难定义的就是人情。

而我们都不是冷血动物,一旦麻痹,赔上的就是我的一生,谁知道‘时间’这个可怕的家伙会折腾出什么来?这边彦卿青想东想西,想着各种可能,随时准备PK四人,舌战群儒。

紧邻的雾奈路却是松了一大口气,幸好,目前说的都是对的,不过接下来可不能再说了,有被绕进去的危险。要是她一不小心说了昨晚和我的事,那母亲和两个嫂嫂一定会闹到两败俱伤的,一边是身世可怜又无辜的她,一边是为我操碎了心的亲人,不管哪边,我都不希望她们受伤。

另一边三人对视一眼,夸嚓起身,依次走到想的太多的两人身边。接着,城主夫人一脸慈爱的拉起彦卿青,“孩子,你受苦了,都怪我没有教育好雾奈路。来,过来,坐到妈妈身边,以后有什么事母亲给你做主,不能由着他胡闹……”而大嫂和二嫂一边一个按住雾奈路的肩膀,开始数落。

“三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对啊,小时候多老实多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长得比谁都单纯,看着比谁都无辜,可实际上人品比谁都差劲儿!”“呃……这个有点过了大嫂。”“哦对,毕竟都会有年幼无知、年少轻狂的时候,但是你得改啊!”

二嫂点头,“以前你不知,现在大嫂说了,你该知,知了就要改,不然就白知,懂不懂?”大嫂厉喝一声,“听到没!”雾奈路生无可恋的看着二人道:“老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两个要这么对我?娶妻娶贤啊!“找你哥说情也没用,我们两个会坚定的向着女方的。”“对,怎么能那么欺负青青呢?”

彦卿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怎么会这样?慌神的功夫,一大碗米饭和叠了老高的菜已经放在了她的手上,还有那温和油腻的嗓音同时响起,“青青啊,来,多吃点,不要饿着了。累了一晚上没闭眼,又困得睡了一天一夜,肚子一定是很饿了,快吃吧,不要看雾奈路了,他啊就是欠教训。”

彦卿青:“啊?”这又是整哪出?城主夫人:“咱们吃咱们的,让大嫂、二嫂好好收拾他去,来尝尝这个,这啊是我亲手做的,还有这个,是我亲手洗的菜。哎,看这萝卜花,我亲手雕的,怎么样,漂亮吧?”“呃还不错……”“我就知道你喜欢!雾奈路小时候也喜欢,小孩子都一个样……”

一小时后,累瘫了的彦卿青和雾奈路被三人好心的放过了。城主夫人:“青青啊,不要和妈妈客气,以后想吃什么就说,我现给你做,昂?”彦卿青:“呵呵……”大嫂:“三弟,以后注意点,不要让我们再说了。”二嫂:“你懂得哦?”雾奈路:“呵呵……”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懵逼的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了楼,然后飘向各自的房间。雾奈路自始至终都没想明白,明明他和彦卿青说的是一样的大实话,为什么他要被两个嫂嫂数落半天,而她却被母亲捧在手心照顾有加。而彦卿青却硬是琢磨了一下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原来如此……”

这群思想复杂的人!哼!睡觉!彦卿青拉高被子,蒙住脑袋,闭眼沉入梦乡,梦中有另一个世界,有温文儒雅、热心善良的穆凡。

丧尸世界,洋河基地,穆凡公寓里。彦卿青今天很早就醒来了,看钟表不过四点多,早起的她很快把自己收拾好,换上漂亮的裙子,然后来到外面厨房,准备做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餐,为自己昨天突然昏睡赔礼。可当她拉开冰箱找东西的时候,却看到了满目的盛红,里面挤满了还挂着露珠的玫瑰花。

“喜欢吗?”彦卿青闻声回头,穆凡正穿着运动服拿着一只玫瑰花走过来,“都是为你准备的,放到冰箱里是想保持玫瑰花刚摘下来的样子,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中午、下午、还是半夜。呵-看样子,这次我能提前给你了。”说着把手中那支玫瑰递给彦卿青,“这是最后一支剪完的,前面的都在冰箱里了,我还没来得及包装好,不过,这个不扎人的。”

彦卿青一脸感动的接过那支玫瑰花,“这是今天刚摘的,刺被剪掉了,你,今天睡了多久?”穆凡摇头失笑,抬手摸了摸彦卿青的脑袋道:“别担心我,外出时经常会昼夜颠倒,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就够了,这次回来,陪你这个小懒虫在家睡了两天,精神的很。你,不拿出来看看喜欢吗?”

彦卿青摇摇头,举起手中的玫瑰嗅了嗅道:“我有这个就够了,它们在里面很好看,你辛苦插好的,我就不破坏了。”穆凡笑着点点头,“好,那本就是要送你的,随你!”“呵呵呵……我很喜欢,谢谢你穆凡,没人送过我这个,也没人为我浪费过这些时间,无论如何谢谢你!”

“卿卿,我很愿意为你浪费时间,现在是,以后是,一直是。”彦卿青眨了眨眼,紧张道:“你饿不饿,今天我来做早餐,让你尝一下我的手艺。”穆凡温柔的望着彦卿青,宠溺的笑笑道:“好,我在外面等你。”彦卿青:“……好。”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在表白吗?不是吗?

我理解错了吗?不会啊,不会的,我那不是拒绝你啊喂!我只是女孩子矜持一下啊,要不要这样哦……

彦卿青一脸失望的走进厨房,满心苍凉煮了两袋方便面,没有加调料。然后端着两碗面走向餐桌,一路心不在焉的她直走到穆凡跟前才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个蛋糕一瓶酒,酒瓶上还挂着一串手链。穆凡笑着接过面,放在一边,然后拉着彦卿青坐下,满眼深情的望着她。

“卿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们相遇了,老天注定的。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彦卿青欲言又止:“我……”真的是表白,我没猜错,我要答应吗?要啊!不能因为注定要离开就拒绝开始啊,何况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温柔帅气、善良热心。穆凡取下手链,看着彦卿青期待的道:“可以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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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说服燊帮忙找镜子

远古大陆,荒山附近一个瀑布旁,燊和肖筱筱在此晚歇。

燊拿着半个绿蛋壳走过来,放在肖筱筱身上,正好完美的把她整个人罩住,侧面的缺口对着脑袋,然后自己就地一躺,睡在蛋壳旁边。肖筱筱叹气,害我受了那么多罪,不能轻易原谅他。

不过,这小帐篷编的还可以,肖筱筱转动眼珠打量绿蛋壳,他们这算是脱离了石器时代了吗?会磨制骨刀,会自己造树屋,会编制狩猎、生活工具,但是也用石器。就在肖筱筱思考的时候,燊慢慢伸过来一只手,放下几片锯齿草叶子,一会儿,几颗酸果子,又一会儿,几块漂亮的鹅卵石……

肖筱筱眼眸闪了闪,不动如山,继续看着燊着急不安的忙活着。燊把自己能想到的这里有的小东西都送了一个遍,绿蛋壳的缺口都快挡上了,实在是没办法了,见肖筱筱还是安静的躺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最后只得偃旗息鼓,无奈又委屈的团在一旁,瞪着一双无辜的铜铃眼。

一夜很快过去,早晨,运气不错的燊打到两只来喝水的大鸟,一手握了一个鸟脖子兴奋的冲肖筱筱招呼。可惜那还在喷血的身子、不停扑腾的大翅膀、一直抽抽的肥壮爪子,都昭示了一个事实,远古人的血腥残暴。肖筱筱双手掩口,惊恐的看着那对濒死的大鸟,“它们还没死透……”

燊晃荡着两手的猎物,欢呼道:“小小,好吃的,肉可嫩了!我马上剥皮烤给你吃,可香了。”肖筱筱哆嗦着转过身,“他、他现在在向我炫耀,太可怕、太残忍、太坏了,那两只鸟是那么的可爱,胖嘟嘟、毛茸茸、雪白无暇,呜~呜~呜呜……呜呜哦难过。”

燊欢快的拔着毛,小小真是我的福星,这是我抓到的最好的两只鸟,个大、肥!两天了,总算可以给小小吃点像样的食物了,嘿嘿嘿嘿,我一定要烤的香酥可口,让小小过目难忘。肖筱筱难过的淌着泪,更可怕、更残忍、更坏的是,我还要忍痛吃了它们,为了填饱肚子,这样的经历真是让人终身难忘。

燊高兴的难以自抑,小小一定会从此对我刮目相看,‘喔燊,你打猎利害、烤肉好吃,我好喜欢你’,哦哈哈哈哈哈,真是想想就高兴!肖筱筱悲伤的不可自拔,那个申我算是认识他了,哦、还有整个远古社会的人,他们都是这样,暴力、凶狠、残酷,啊镜子啊,我一定要快点找到你,然后回去。这里每多待一分钟,对我都是一种伤害,身体心灵双重的。

燊快速的架起两只大鸟,翻烤起来,肖筱筱躲得远远地,努力避开眼见的事实,然后好催眠自己,这是酒店已经做好的菜,直接吃就好,就和平时一样,没什么难的。催眠了好久后,“啊噢真的好难,现在申提着那两只淌血扑腾的鸟的画面还一直闪在眼前,挥之不去,这可真是一道大坎儿……”

大鸟烤熟后,燊直接拿着串着的它们的树枝走过来,“小小,你先吃,嘿嘿嘿……”肖筱筱看着伸到眼前的两只加大豪华版烤鸡,闻着熟悉的香味,肚子不由的咕噜噜响了起来,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肖筱筱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咬咬牙、跺跺脚,撇下一个猪肘大的鸟腿儿啃了起来。

燊见此欢喜道:“怎么样?好吃吗?”望着那双闪亮的大眼,肖筱筱违心的点点头,“啊呜你快吃啊,别看我了,快吃吧。”盐没撒匀,一口苦一口淡,不过幸好没有生的。燊固执的举着树枝加两只鸟,直到肖筱筱吃完好久,并数次摇头摆手表示不需要了,他才安心坐下开吃。这么大的两只够燊吃的很饱,也能补足他连日消耗的体力和饥渴的胃囊。

吃饱喝足,两人上路了,向着焰山部落的方向进发。转眼九日时光一晃而过,焰山部落已近在眼前,这一路燊很是照顾肖筱筱,走走停停,东瞧西看,两三天的路程多花了三倍时间才走到。不过对于肖筱筱却觉得很快了,她这辈子还从没走过这么多的路,也没见过这么多有趣的事物。

远古的小动物,可爱机灵,远古的猛禽,凶狠霸道,远古的植物,神奇特别。这一路若是不这么赶得话,那真是一场美妙的远古之旅,而且申这个原住民解说员非常尽心尽力。这几天的相处,让肖筱筱充分的了解了燊这个人,淳朴简单、勇猛聪明,前一个是远古人的共性,后一个是燊自己的特性。

有同有异,这说明这个时期的人思维正在进化。还有一个收获就是,肖筱筱初步跨越语言障碍,可以和燊简单的交流了,“申,前面就是吗?”“嗯是,小小,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感觉和我出来时不太一样啊?”“不一样?哪里?”肖筱筱:“路啊,周围的树和山不太一样。”

燊:“哦,那个,绕过那个坡就一样了,部落在山上。”肖筱筱了然的点点头,马上就到啊,那我也该,打定主意,抬手拉住燊,慢慢道出自己的目的:“申,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忙。”燊欢喜道:“小小你说,你说,什么都可以。”我能帮到小小真好,小小找我帮忙真好,嘿嘿。

肖筱筱笑着道:“是这样,我有一件东西丢了,就在你捡到我的悬崖下。”燊一脸紧张的安慰道:“小小东西丢了,小小不难过,燊帮你找。”“恩恩!那是面这么大、圆圆的镜子,和我一起的,可是我掉下来的时候把它弄丢了,申,你还记得吗?那天是你接住了我,在我下来之前你还接过别的吗?”

“别的?小小下来之前?”肖筱筱:“对!有吗?”燊:“好像没有,燊没注意,小小别难过,燊再陪你去找,直到找到嗯小小丢的东西为止,好吗?”肖筱筱欢呼一声,高兴道:“噢~太好了!谢谢你申!”燊挠着耳朵憨厚道:“小小开心就好,那回部落说一声,阿翁担心,再去,好吗?”肖筱筱点点头,“好啊,那快走!”说罢拉起燊就跑,两人欢笑着向山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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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非砚and曾瞬

卜凡咬牙道:“我长着眼睛呢,看来这王府的风气急需肃清,真是给我丢人,要不是今天有更紧急的事情,本小姐非要他们好看!”小彩:“……那、那好像是太子。”卜凡:“。。。。。。”

小彩话音一落,现场静极一时,一股尴尬的氛围弥漫开来,无法言喻。卜凡抬头望天,‘秦小姐’你应该不生气吧?毕竟你已经和江秉成双成对了,我?呵呵呵,我当然也不生气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嘛,就是觉得丢人而已。在宫里莺莺燕燕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专门跑到秦王府来……

这是赤裸裸在打脸!特意赶在本小姐操办的宴会上是吧?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好,好样的,齐焌,本小姐跟你势不两立!现在只是被小彩瞧见了,那以后呢?若是没有刺客,王府里也没有送走宾客的话,那岂不是人尽皆知了!啊----气死我了,我跟他没完我!

小彩担忧的看着卜凡,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细声细气的道:“秦、秦小姐,你、还好、好吧?”卜凡回头、咧嘴、笑,“当然!简直好的不得了!”小彩:“……呃呵呵呵,那就好,您自己看开一点。”呜呜真的是太倒霉了。

卜凡:“好了,我们走吧。悄悄的离开,不要打扰他们。”

小彩:“。。。。。。”

碰到太子和别的女子厮混也就算了,毕竟太子风流之名一向很盛。可为什么偏偏是和未来的太子妃秦小姐一起碰到?还是在我们找小姐的路上?今天真的是太衰了……卜凡带着小彩走出那处院子后,叮嘱她道:“小彩,今天的事情,烂在心里,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起。”

小彩点点头,卜凡继续道:“我们现在去找我哥吧,让他帮忙找非砚。我们两个这么乱窜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现在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恩好。”两人一路朝着秦祲之的书房奔去,正好秦祲之刚处理完军中的事情,正准备回宴席上看看,老远就看到两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于是秦祲之干脆站在原地等着,等卜凡跑到近前笑着问道:“出了什么事?这样急急忙忙的?”卜凡喘气道:“出、出大事了,王府进刺客了,非砚被他们抓走了!快、快救人啊!”秦祲之一惊,立刻道:“走,现在带我去赵小姐被抓走的地方。”卜凡点头,一路边走边讲,小彩不时补充。

很快秦祲之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那么五六个冲着他来的刺客,闯到了府中,绑架了靖儿和赵小姐、小碧、小彩四人,然后出现一人引开了其中五名刺客,只剩下一个看守的被靖儿她们制住了,但是赵小姐却被带走了。“靖儿,你们都没受伤吧?”卜凡摇摇头,“没有,我们都没事,就是非砚,现在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危险?”

城郊,被卜凡担忧的赵非砚已经快吐虚脱了。“我天,别吐了,真是、诶~我为什么要一直带着你啊?我已经找到秦祲之了?哇靠!”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的刺客二号,立马把赵非砚扔在地上,然后怒吼着继续去追曾瞬,“秦祲之,你给我站住!竟敢戏耍我?”

曾瞬越跳越高,专门往树梢上走。带着刺客二号绕了一个来回后,又跑到赵非砚附近,“你不是要抓我吗?过来啊,让本官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竟敢口出狂言?”刺客二号:“哼!秦祲之,你个只会使阴招的小人,看你爷爷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说罢,抽出大刀直奔曾瞬而去。

秦祲之?曾瞬一愣,抬手叫停:“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刺客二号急刹车停在曾瞬两步远的地方,挽着两柄刀喘气道:“你、你爷爷的,又想耍什么花招?秦祲之,我告诉你,别想再骗我,爷爷今天非打的你哭爹喊娘。”说罢,抬刀就砍,曾瞬一闪道:“停!你认错人了。”

刺客二号坚定道:“没认错!就是你!你个胆小如鼠、躲躲闪闪,不敢正面和我交锋只会使诈的家伙,拿命来吧!”说罢,挥刀再砍。曾瞬无语,再闪,真是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的事儿啊,秦祲之!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认错人了,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和秦王区别很大的好不好!

耍大刀的,你彻底惹怒我了,想满地找牙、哭爹喊娘是吧?行,本官这就成全你!曾瞬瞬间武力值爆表,狂虐刺客二号,边虐打还边给他机会让他使劲儿骂秦祲之,“该死的你,秦祲之,你趁人之危!啊!你胜之不武!你耍阴招!啊!阴险狡诈你不得好死,你个小人……”

曾瞬满意点头,抬脚劈翻刺客二号。“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给你个痛快!”这种自己打人让别人背锅的感觉太好了,曾瞬活动着手腕,笑着看向远处地上躺尸的赵非砚。带着她走,应该很累吧?瞄了瞄刺客二号,点点头,我还是找人来抬她吧,走出两步后又停住,“不行,万一中途被其他人带走怎么办?”一个大家闺秀独身晕在这种荒郊野岭很危险的。

虽然她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但我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做好事不留名不是我的性格,还是先看看能不能弄醒她吧。曾瞬走到赵非砚身边蹲下,“醒醒,醒醒,赵小姐,快醒醒……”眼见赵非砚毫无反应,曾瞬拔出佩剑,照着地上的石头开始磨,越磨越响,既然温和的没用,那就来点不温和的。

磨两下,叫一声,“醒醒啊,快醒醒!”磨三下、磨五下,“……你再不醒,就没命了。”一顿狂磨后,“刀锋斧利,可以切肉了,清蒸大盘鸡,先到先得……”“我要一盘!”赵非砚举起手,闭着眼转了一圈脑袋,然后艰难的翻身爬起,时刻谨记着道:“给我两盘,不,三盘!”

曾瞬嘴角一抽,立起剑鞘撑住摇摇晃晃站起的赵非砚,看着她那双睁不开的眼睛道:“三盘是不是有点多,你吃的完吗?”“我两盘,给靖儿一盘,嘿嘿嘿,我要和靖儿分享每一份食物。”曾瞬点头,“哦,原来如此啊,那你睁眼看看吧。”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民以食为天’了。

曾瞬看着赵非砚眼球一阵晃动,眼皮不停拉扯,可就是不见她睁开眼。于是不耐道:“你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赵非砚惊喜的抬起头道:“唉你的声音好好听啊,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曾瞬咳嗽两声,语气缓和道:“少掐媚,本官不吃这一套。这次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耽误本官时间的事情了,但是你必须马上睁开眼,跟我走!”

恩?本官?赵非砚一怔,虽然有点奇怪,但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我、我睁不开啊,我也想快一点睁开,看不见东西的感觉特别难受。可是,眼睛上面好像糊着一层什么东西,只要想睁眼就很疼。”“啊?你别动,我看看。”曾瞬拿出火折子,放在赵非砚脸旁,莫非那耍大刀的还留有后手?

只是等他看清楚是什么后,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你到底流了多少泪啊?”赵非砚摇摇头,“不记得了,有办法吗?”曾瞬笑笑,“很简单,洗掉就好,不过没水。”赵非砚:“……那、还有别的办法吗?”“回家去洗。”“可我看不见,怎么回家啊?而且小彩和靖儿都不在,你……”

曾瞬:“不能!”赵非砚:“我还没说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真聪明!你送我回家,我爹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还有靖儿和秦王,他们也会感谢你的。”曾瞬不为所动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他们那点感谢吗?赵小姐,刚刚那个刺客就是一路上带着你追我才会被累死的,本官可不想重蹈覆辙。”赵非砚瞬间面露惊慌,忙伸手去够曾瞬。

“别、别丢下我一个人,千万别!你不用带我,我可以自己走的。你就是告诉我方向就好,别丢下我,啊?我、我以后一定乐善好施、修桥铺路,给你立像朝拜,日日供奉……”“等着!”再说下去我就要升天了,曾瞬翻着白眼,走到一棵比较细的树旁,挥剑劈砍,只剩下树心时停手。

拉过赵非砚,把她按在树旁,问道:“有没有带手帕?”赵非砚摇摇头,平时小彩会准备的。曾瞬咬牙:“你还是女人吗?”无奈叹气,只得拿出自己的手帕,按在树心上,然后从赵非砚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手帕上方一戳,立时一泓清泉顺着簪子流出,滴在手帕上。

曾瞬直接把湿手帕塞到赵非砚手里,“自己擦!”赵非砚欢喜不已,“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声音好听,人还聪明,你放心,我这个人最遵守承诺了,一定会给你立一座大大铜像,日日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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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卜凡去救人

曾瞬直接把湿手帕塞到赵非砚手里,“自己擦!”赵非砚欢喜不已,“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声音好听,人还聪明,你放心,我这个人最遵守承诺了,一定会给你立一座大大铜像,日日供奉。”“不必!”“你不用和我客气,反正靖儿的佛堂被秦王殿下封了,里面的东西都空置下来了,到时候我和靖儿一说,直接搬到赵府就好,这样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曾舜立刻感觉到一股郁气堵塞心口,他现在劈翻赵非砚的心都有了,刚刚为什么要救她,都怪我一时心软。赵非砚擦干净眼周后,立刻睁开眼看向曾舜,“你是……”“九门提督曾舜,现在可以走了吗?赵小姐!”赵非砚掩口惊呼道:“啊!是你!曾大人,九门提督曾舜曾大人!”天呐,京都第一美男子!赵非砚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是您救了我吗?”

曾舜静静的看着赵非砚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赵小姐看不出来吗?”我看你到底还要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明明第一次在贾家见还算正常啊,这次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那个扛刀的扔下来摔到脑子了吧。赵非砚双手捧心,英雄救美啊,天呐,我该以身相许啊。

看着又开始走神的赵非砚,曾舜无奈喊道:“赵小姐,赵小姐可以走了吗?我妹还在秦王府等着呢。”先前只是觉得她没脑子,现在看来,她是又没脑子又病的不轻,突然会精神亢奋加时不时走神。赵非砚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要和曾大人单独外出,想想就好激动。

秦王府。卜凡和秦祲之、小彩快走到演武场时,迎面撞上了曾玉和其丫鬟馒头,曾玉见到秦祲之赶忙走过来见礼,“秦王殿下。”秦祲之点点头,问道:“你是哪家小姐?怎么没有离开?靖儿不是让人送你们出府了吗?”曾玉一愣,马上恢复笑颜道:“秦王不记得我了吗?”

“臣女是九门提督曾大人的妹妹,今日是和兄长一起来参加王府宴会的。刚刚我本是要和大家一起离开的,不过路上没有见到兄长,所以特意回来寻找。”曾舜?卜凡看向小彩,就是他吧。小彩点点头,是的,这下确定了。秦祲之思索道:“是这样啊,那曾小姐可有问过男宾席那边的人,不知曾大人是何时与他们分开的,可有说他要去何处?”

曾玉担忧道:“询问几位世家公子后,他们都说兄长当时说了一句‘有刺客’,就跑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秦王殿下,我哥他不会有事吧?”秦祲之宽慰道:“放心吧,以曾大人的身手,一般人不会是他的对手的。曾小姐就暂时和靖儿待在一起吧,本王这就派人就找曾大人。”

曾玉欢喜道:“多谢秦王殿下!”等秦祲之走过后,曾玉迎上卜凡道:“秦小姐,那个奖品我选毛笔,温怡应该还没有选吧?”卜凡边走边道:“是,温小姐还没有选。不过,曾小姐真的确定了吗?选好了就不能改了。”曾玉点头,“是,不改了,我就选毛笔!”

卜凡笑道:“好啊,那待会儿……”“秦祲之,拿命来!”卜凡还未说完,一堆刺客从天而降,挥着白晃晃的大刀,直奔秦祲之而去,“快离开这里!”秦祲之立刻踢过一块大石阻了一阻那群刺客,为卜凡等人争取了一点时间,就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啊~那、那哥你自己小心啊!”

卜凡四人惊慌后退,偏偏刺客中有个很是耳朵灵敏的,不专心打斗,竟然看向卜凡这边,“大哥,那两个里边有秦王妹妹,我刚听到她喊哥了。”“把她抓过来!”“是!”秦祲之听此,赶紧踢开与之纠缠的几人,快速跑过去拦截欲抓卜凡的那个刺客,来来回回,一人抵挡几十人。

可惜他终是一己之力,挡得住这边,挡不住那边。秦祲之边追边拦、且退且阻,终究还是让刺客越过去几个,卜凡这边四人正慌不择路的跑到演武场宴席上,小彩茫然四顾,“这里都没有躲得地方,秦小姐,往哪跑啊?”“走,我们进内院,到时候把内院大门锁上,找个房间躲起来。”

卜凡指着前方长廊后的院门,挥手招呼道:“快、快啊!曾小姐,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曾玉被馒头扶着,边跑边喘气,伸着手道:“等、等等,秦小姐等等我!”小彩突然惊呼,“啊!来不及了曾小姐,他们就在你后面!”曾玉和馒头听此双双回头,然后一下摔倒在地。

“快起来啊!快跑!快跑啊!”卜凡心急如焚,突然低头扫到宴席桌上的瓜果,赶忙道:“小彩,我们快拿东西丢他们。”“好!”卜凡两人抱起一堆瓜果一顿狂扔,砸中刺客的少,不过来路却被一地摔烂的水果覆盖,给秦祲之和刺客的打斗增添的不少障碍。

馒头趁此赶紧扶起曾玉,向卜凡和小彩的方向跑来,同时身后的刺客也是一路急追。危急关头,曾瞬突然出现,强势插入战斗,拦住了扑向曾玉的刺客。曾玉惊喜道:“哥!”“快走!”“哦、哦!”卜凡和小彩赶紧上前去接曾玉、馒头,这时突听有人唤道:“靖儿!小彩!”

卜凡两人回头,惊喜不已,“非砚!”“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啊小姐。”卜凡和小彩说着就向赵非砚跑去,赵非砚也张着双臂向两人跑来,然后三人抱在一起,呃赵非砚抱住卜凡和小彩,一边一个。三人边跳边叫,“太好了、太好了,咱们都没事。”

正在高兴庆祝的三人,突然听到曾玉惊慌失措的喊叫,“啊!小心!秦王殿下!危险!”卜凡回头正好看到秦祲之被好几个刺客围攻,而他身后却有一人欲暗箭伤人,一把明亮锋利的大刀正直直的向他刺去。“啊!我、这这……”关键时刻赵非砚拿出自己一路拄着的木棍,“去吧,靖儿。”

卜凡瞪眼,我擦,你还真相信我!赵非砚握拳,相信你,靖儿加油!卜凡赶紧接过木棍,上前两步,助跑,以扔标枪的姿势准备投掷,结果突地一滑,整个人直冲着秦祲之而去。“啊---”卜凡吓得闭眼惊叫,不是这样的,救命啊!赵非砚低头,看着一地的烂西瓜、烂葡萄、烂香蕉,傻眼!

小彩:“完了,小姐……”卜凡踩着西瓜片一路滑行,由于闭眼看不清前方,木棍又在她手里拿着,所以还在她前面的曾玉被戳了个正着。在前进冲力的带动下,曾玉往前闪了两步,正好踩在一块香蕉皮上,然后她也悲剧了。馒头惊叫一声“小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曾玉从她身边滑走。

就这样,曾玉、卜凡一前一后的向秦祲之和那名持刀的刺客冲去。秦祲之在打斗中直觉的预感到危险,开始奋力的逼退与他缠斗的几名刺客,可那个背后的暗刀更快。就在刀锋即将刺到秦祲之背上的时候,曾玉、卜凡先后滑到,‘噗呲’一声,曾玉扑在刀上,刺客傻眼了。

秦祲之听到声音赶忙回身,正好接住滑过来的卜凡,看清她那一瞬又惊又怕,“靖儿!你怎么过来?我不是让你快离开吗?”卜凡欲哭无泪,我也不想过来啊,可是她只能饱含感情的看着秦祲之,关心道:“哥!你没受伤吧?”秦祲之摇头,满脸紧张道:“我没受伤,靖儿你呢?”

卜凡摇头,惨兮兮道:“我也没受伤。”就是受到了惊吓。秦祲之一怔,“啊?那谁受伤了?”卜凡一愣,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曾玉趴倒在地上,腰侧插着一把大刀,刀柄还在颤动。卜凡结巴道:“曾曾曾小姐?”

秦祲之立刻放开卜凡,拔出曾玉腰间的刀劈向那个正欲逃走、背后伤人的刺客,一击毙命。然后赶紧抱起曾玉向外跑去,边跑边喊:“靖儿,快让陆伯找大夫!麦芽、麦芽、快来,救人!”“噢!哦哦!”卜凡赶忙点头,也跟着向外跑去。场上顷刻间就剩下曾瞬、赵非砚、小彩、馒头四人。

远处不明真相的曾瞬,看到自己妹妹突然卷入打斗中,还受伤了,立刻怒发冲冠、大杀四方。小彩上前戳了戳吓傻的馒头道:“不去照顾你家小姐吗?”“啊!”馒头惊呼一声,急忙向外院奔去。小彩又转头对赵非砚道:“小姐,我们不去帮忙吗?”赵非砚拍手点头,“对!只有靖儿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怎么行?小彩你快去!”“好,奴婢这就去。”

转身跨出一步的小彩又折回来,奇怪道:“小姐,你不和奴婢一起去吗?”赵非砚叉腰跺脚,气势非凡道:“我得在这儿帮靖儿看着,震住场面!你快去,不用管我。”恩?小彩瞪大眼,脑中一堆英文字幕刷屏而过,hy?hathappened……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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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气人的曾氏兄妹

恩?小彩瞪大眼,脑中一堆英文字幕刷屏而过,hy?hathappened……这是怎么了?这么粘秦小姐的小姐竟然说要留下来震场面?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小彩带着满腔困惑,迟迟疑疑的走了。

赵非砚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闪着星星眼,看向场中英姿飒爽、完虐刺客的曾瞬,又是掩口惊呼,又是抓心挠肝,又是害羞捂脸,又是缠丝绕发。总之,明确的表达了一个态度,她稀饭他,她很稀饭他,论如何报答一个人的救命之恩呢?当然是以身相许了。

外院,卜凡直跑到大门前才看到还在送客的陆伯,“快去找大夫,陆伯!找来直接带去客院昂,我先走了。”赶紧招呼一句,卜凡又发力的向客院奔去。屋内,秦祲之正坐在椅子上等候,看到气喘吁吁跑进来的卜凡,笑笑道:“血已经止住了,别担心,治外伤麦芽是专业的。”

一旁麦芽自豪的拍拍胸脯道:“可不是,爷在战场上受的伤都是我处理的!小姐放心,这点小伤完全不会有问题,现在九姑她们正在里面帮曾小姐包扎伤口,等大夫来了,开一副汤药就好。”卜凡松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刚刚的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到现在我还浑身发软啊。

秦祲之冲卜凡招招手,“靖儿,过来。”卜凡听话的挪过去,秦祲之抓住她的手捂了捂,又摸了摸她的脸道:“靖儿,刚刚是不是吓坏了?手这么冰,脸也这么白,还发抖。”卜凡垂头,那是你刚才突然摸我,吓得。真是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啊,兄妹这层身份好吃亏。

秦祲之扭头道:“麦芽,去给小姐准备夜宵,炖点排骨红枣。”卜凡听此,不由的舔了舔嘴巴,吞咽了一口。有夜宵啊~,原来被吓着了还有这待遇?这简直是我从秦祲之嘴里听到的最好听的话,没有之一!平日里,午饭不给吃,晚饭不准多吃,早饭晚起都要扣掉,若是没有非砚时不时的接济,我还能活到今天吗?还能吗?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秦祲之看到卜凡瞬间有神的眼睛,不由摇头失笑,笑罢无奈叹气,从袖中拿出一袋榛子递给她,“开开胃。”卜凡赶紧接过,抱在怀里,然后冲秦祲之笑笑,“嘿嘿,哥你最好了!”接着就快速的坐到桌几另一边椅子上,剥着吃起来,吃的那叫一个嘎嘣脆,吧唧响。

大概是卜凡吃东西的动静太大了,把曾玉吵醒了。曾玉醒来后,从馒头的口中了解到情况,当即要见卜凡。“曾小姐要见我?”卜凡指着自己看看秦祲之,看看馒头。馒头点头,“是,秦小姐,我家小姐想见你,麻烦您进屋。”秦祲之起身道:“既然曾小姐已经醒了,那本王就先离开了,府中还有一堆事物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找靖儿,莫要客气。”

馒头蹲身福礼道:“是,恭送秦王殿下。”卜凡转身进内屋,里面九姑正在收整药瓶、药箱,地上小彩在收拾染血的棉布条,曾玉闭眼躺着。卜凡看了看她道:“不知曾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曾玉缓缓睁眼,柔柔弱弱的看向卜凡,欲言又止。此时九姑收好药瓶,对卜凡轻声道:“奴婢和小彩先出去了。”卜凡点点头。小彩端起满是血水的铜盆,跟着九姑向外走去,经过卜凡身边时抬头向她挤了挤眼睛,紧接着馒头也转身出去,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

卜凡心中疑窦丛生,怎么回事,有种自己要被算计的赶脚。曾玉见所有人都出去后,‘咳咳’两声引起卜凡的注意,然后抚着腰侧伤口道:“秦小姐,曾玉受伤颇重,不堪移动,不知能否暂住秦王府养伤?”

卜凡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今日天色已晚,曾小姐就先在客院住下。我会让人在近处为曾大人收拾一间客房,曾府那边也会派人通知一声,曾小姐尽管放心。明日曾大人刚好可以和王兄一起上朝,等散朝后你们再归家也不迟,不知曾小姐意下如何,若是还有什么要求可一并说出来。”

曾玉笑笑,慢条斯理道:“秦小姐也有看到,我这伤口的位置不是很方便,若是伤在四肢、上身倒也无妨,但伤在腰侧真是半点都动弹不得,只住一晚,恐怕不行。要求嘛也没什么,我就是希望秦小姐能与家兄说一声,是你为表歉意极力要求我留下的,并且让我住到伤好为止。”

“什么!你要住到伤好?”卜凡吃惊的看着曾玉,不悦道:“而且住下也就罢了,我秦王府也不缺你这口饭吃,可你竟然让我同曾大人说,是我极力要求你留下的?我真是想问一句,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曾小姐你说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又是什么样的思维让你觉得我会答应?”

曾玉收起笑容,冷声道:“秦小姐有此疑问是因为你的脑子太过单薄,装不下的那般多的内容,就连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能遗忘。那我就来提醒你一下,是我以身挡刀,救了你和秦王殿下,除却相救之情,我对你还有以德报怨之义。那满地的烂果子害我滑到刺客刀上,我可没和你计较。”

卜凡郁闷道:“是,那满地的果子是我扔的,可我当初是为了救你,这你怎么不说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曾玉嗤笑一声,“若我没记错,秦小姐扔的果子除了添乱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救了我的是家兄曾瞬,不是秦靖儿。还有,也是秦小姐手持木棍撞了我,我才会踩在香蕉皮上滑出去的,若是这件事被秦王、太子、皇后和外面的人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啊?”

“你!”“怎样?”卜凡咬牙切齿道:“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曾大人。”说罢大步走出房间,大力关上房门。小碧和小彩看到卜凡出来,双双迎上去。馒头看了看三人然后走进内室,“小姐,你们谈的怎么样?我看秦小姐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曾玉笑的得意,“放心吧,成了。”

馒头担忧道:“小姐,那毕竟是秦王的妹妹,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你让她不高兴,不好吧?”曾玉摇头,无奈道:“馒头,我别无选择,想要留在秦王府,就必须这么做。只有秦小姐和秦王殿下相邀,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留下,可我不愿秦王殿下觉得我是个挟恩图报的人,所以……”

“所以,小姐就只能得罪秦小姐了。”曾玉点头,“此次机会实在难得,既可以不被诟病的留在秦王府,也不用担心风言风语。”馒头叹气,“小姐,用薄荷棒吧,你这次和秦小姐对上没有被她气晕,也算奇迹了。”曾玉接过馒头递来的薄荷棒,嗅了嗅道:“等你有一天有了喜欢的人就能明白我了,为了他我可以不惧一切,披荆斩棘,只愿我们能近一点。”

屋外,小碧、小彩也在询问卜凡。小碧担忧道:“小姐,没想到我们分开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还好吗?”小彩关心道:“秦小姐,曾小姐和你说了什么,脸色这样难看?”卜凡笑笑,“也没什么。她竟然说我脑容量小?这已经不是大猩猩的时代了,大家的脑容量都差不多好吗?无知愚蠢还敢嘲笑我,想留下是吧?让我去和曾瞬说是吧?你等着!哼!”

“哎小姐,等等我。”小碧赶紧跑过去跟上卜凡,小彩左右挪了挪,叹了一声,跑向另一个方向去找赵非砚了。卜凡气势汹汹的跑到前厅,就看到更让她生气的一幕,曾舜稳稳的端坐着,而赵非砚则一脸掐媚的拿各种零食讨好他,好、吃、的,非砚,那是你答应要给我的啊!

我、恨、你、们。卜凡怨气深重的走进前厅,再怨气深重的看着两人,直把赵非砚和曾舜看的毛骨悚然。“靖靖靖儿,你你你吓着我了。”“呃秦小姐,你这般是、是不是阿玉她,她不好了……”卜凡抬头呵呵笑道:“没有,曾大人多虑了,曾小姐现在简直好的不得了。”

“相信等我同你说完后,她的心情会更好的,若是你答应了,她绝对会蹦起来,欢呼、庆祝!”赵非砚问号脸:“啊?”曾舜也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卜凡,“不知秦小姐想说什么?”“我想说的就是,希望曾大人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表示感谢,让曾小姐留在秦王府养伤。”

曾舜:“什么?”卜凡:“本小姐代表秦王府及个人,强烈的要求曾小姐留在秦王府,直到伤好为止,请曾大人答应我的请求。”曾舜拧眉,“是阿玉让秦小姐这么说的?”卜凡蹙眉,为难道:“不,是我为表歉意极力要求曾小姐留下的,并且一定让她住到伤好为止,不然我良心难安。”

曾舜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阿玉,秦小姐、赵小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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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温怡来了

曾舜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阿玉,秦小姐、赵小姐,告辞!”“哎……”赵非砚颓然的放下挽留的手,苦恼的看着卜凡道:“靖儿啊,你该先坐一会儿,再同曾大人说的嘛,好可惜啊。”

卜凡摇头道:“不可惜,是可疑!非砚,你今天的行为好奇怪。”赵非砚心虚的低下头,“哪哪里奇怪?我一直是这样子的,靖儿你才奇怪呢,竟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卜凡伸手扶住赵非砚的脑袋,“看着我,老实交代,今天为什么没有和小彩一起去客院?”

赵非砚在卜凡眼神的秒杀下,立刻坚持不住痛哭出声,“啊~~靖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秦王,我移情别恋了……”“啊?”

书房,烛火摇曳,人影憧憧。“道道,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要让他们‘畏罪自杀’了。”“是,将军!”“宝禄,把府里府外仔细搜查一番,不要放过一个漏网之鱼。”“是,将军!”

一群人涌出书房,里面瞬间空旷起来。陆伯端茶走近道:“王爷,晚宴时您刚走太子就来了,没见到您和小姐就说随处走走,可直到现在都没影,会不会……”秦祲之抬头,想了想道:“不用担心,我这就让麦芽带人去找太子。”“那您喝了茶,早点休息。”陆伯点点头,躬身退下。

屋内,一灯如豆,屋外,树影婆娑。几声雀鸣之后,有人悄无声息的落在秦祲之的窗前,暗影狼纹,“主子,太子戌时末到宴席,不过盏茶便离开,没有任何人同行,直接去的前院西边,随后遇到被关的舞姬。直到现在两人还一直在一起,宝禄校尉搜查时,应该能发现。”

秦祲之捻着棋子,重复道:“太子和舞姬在一起?倒是我小瞧她了,关在偏院也能生事,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真不错。”既然你急着投胎,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秦祲之松开手掌,白色粉末扑簌而下,窗边的暗影渐渐隐去,明月的光辉重新洒进书房,照在他的身上。

秦祲之闭目,慢慢靠在椅背上,手置于棋盘咔哒啪嗒的敲击着,无人知他在想什么。两刻钟后,齐焌黑着脸和宝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羞羞答答的舞姬。秦祲之笑着起身道:“太子无事就好,刚刚府内进了刺客,疏散宾客时没有看到你,本王真是担忧不已,所幸太子安然无恙。”

宝禄抱拳道:“将军……”“咳咳咳额咳咳……”齐焌瞪着宝禄大声咳嗽,秦祲之抬手请道:“太子,喝杯茶,压压惊。”说罢,看向衣着清凉的舞姬,“你为何在此?难不成也是遇到刺客了?”舞姬一慌,抬头看向齐焌,“太子……”齐焌尴尬道:“秦王,可否把这个侍女送与本宫呢?”

秦祲之浓眉一挑,看向宝禄,“搁这儿杵着干嘛,下去继续办事。”“是将军,属下告退。”喝退宝禄后,秦祲之指着舞姬问道:“太子想要她?”齐焌点头,“是,我看她聪明伶俐,心灵手巧,比东宫很多宫女都强,所以很是喜欢,不知秦王能否割爱呢?”

秦祲之向舞姬行去,边走边道:“太子可能不知,对她,本王是没有处置权利的,因为……”‘咣当’一声,秦祲之伸手合上房门,看着惊慌失措的舞姬道:“她不是秦王府的侍女。是陛下亲自赏赐给本王的舞姬。”“什么!”齐焌一惊,扭头看向舞姬,满脸难以置信。

舞姬顿时摔倒在地,凄凄惶惶的看着齐焌,人未语,泪先流,嘴巴颤颤抖抖,欲言又止,终是唤了一声,“太子……”看的齐焌很是不忍,于是再度望向秦祲之,“秦王,实不相瞒,鸾儿很得本宫欢心。不过,我不欲你为难,京都不是有很多小姐都会在成婚前安排丫头去服侍姑爷嘛,不如就让鸾儿顶了秦小姐丫头这一身份,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秦祲之摇头,“不可。若单单只是舞姬,本王可以顶着骂名送与太子,可她还是掖庭的罪奴,其父一个小小六品参事就敢罪犯贪污、渎职,皇上钦命‘不可轻饶’,一族世代为娼为奴。她这样的身份,怎能服侍一国储君?还是顶着靖儿身边丫头的名义?于情于礼,都不合适。”

舞姬眼含期盼的看着齐焌,齐焌拧眉,“今天本宫一定要带走她,秦王想想办法吧。”这是面子问题,决不能让。秦祲之皱眉,“如此,就留她不得。”说罢,直接抬手拧断舞姬脖子,“魅君罔上,该死!”舞姬瞪大眼,死不瞑目的看着齐焌。“你!秦祲之,大胆!谁准你伤她的?”

“太子一意孤行,本王实属无奈。”齐焌怒道:“看来秦王真是在边境学好了,杀人如麻,残暴冷血,面对如此无辜可怜之人,你都下得去手。”秦祲之转身,眼神暗沉,“从她引诱太子的那刻起,就不无辜了。”

齐焌气急而笑,“好,好,秦王大公无私,本宫佩服。希望你对自家人也一样,尤其是秦小姐的教养问题,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礼仪诗书,缺一不可,本宫会派人嬷嬷来检查的。”秦祲之:“随时恭候。”齐焌:“告辞!”秦祲之看着齐焌的背影,眼中杀意涌现。

翌日一早,被窝中的卜凡被强硬的挖了出来。卜凡揉着眼睛,怨念深深的看向来人,“九姑,怎么是你?小碧呢?你没跑错房间吧?受伤的是曾玉,你去找她啊,折腾我干嘛,这才七点,我再睡会儿。”九姑面无表情道:“小姐,请你速速起床梳洗,王爷现在在院外等候。”

“啊?”蒙头倒下的卜凡瞬间翻起,“你说什么?”九姑把衣服端到卜凡面前,看着她,不言不语。卜凡仰头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拿过衣服,费劲巴拉的穿上,起身随便的抹了一把脸,含着漱口水开门看向外面。只见小碧恭立在两人身后,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那两人正是秦祲之和礼贤伯府温怡,恩?大清早的搞什么?卜凡尚未摸清头脑,温怡就上前一步,见礼道:“秦小姐,早。”“早、噗……”忘记自己还含着漱口水的卜凡,直接把温怡喷了个透心凉,满脸的水,妆都要花了,“啊!”喜鹊惊呼一声,赶紧奔过来挤开卜凡,

“小姐,你还好吗?”温怡惊慌的瞥了秦祲之一眼,赶紧低头,“不太好,喜鹊快帮我看看妆是不是花了,真是失礼,秦王殿下……”秦祲之拱手赔礼道:“都是靖儿惹得祸,本王在此替她向小姐道歉,小碧,快带温小姐去房间收拾一番。”“是!”小碧忙上前扶着温怡去卜凡房间。

卜凡还处在晨起大脑当机之中,整个人懵逼的很,喷了温怡才反应过来。可还没等她补救就被喜鹊挤开了,然后一直没找到插话机会的卜凡眼看着三人走进房间,只剩下她和秦祲之。院中秋风瑟瑟,卜凡缩了缩肩膀,心虚的瞅着秦祲之,“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带她来干嘛,破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明明知道我早上是什么样的,还带陌生人来,真是的。”

秦祲之走到卜凡身边,站在上风向的位置,边帮她挡风边道:“正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才带她来的,从今天起,你要跟着温小姐学习礼仪诗书,好好改改你的臭毛病,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什么!”卜凡震惊的看着秦祲之,满脸不赞同,接着在他逼视的目光里变成满脸勉强,“好吧,要多久?”秦祲之:“每天。”卜凡:“什么?”

“每天辰时开始、酉时结束,上午诗书,下午礼仪,直到你大婚。”“你不如杀了我算了。”秦祲之叹气,“靖儿,懂点事。若是你规矩礼仪不合格的话,是不能当太子妃的……”卜凡立刻道:“那就不当好了,谁稀罕当了,太子那个样子,琴箫节奔来救不稀罕,鹅噎死。”

秦祲之皱眉,“把舌头屡直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卜凡嘟嘴,“我这个样子!很好啊,我很满意,我不要学什么撕书礼仪,书好好的,干嘛要撕它,你们太不尊重文化、太不尊重作者了。”秦祲之咬牙,一把拽过卜凡,拉直手心,狠狠的拍了两下,然后瞪着她道:“知道错了吗?”

卜凡的嘴立刻咧成波浪形,上下牙磕磕碰碰,“你太过分了,打人是犯法的,我会告你的、啊~……”秦祲之狠狠一按手中那只紫红的手心,恨铁不成钢道:“咬文嚼字、胡编乱造,还知错不改,还想被禁足吗?这次就该罚你抄书。”“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啊!我要和你绝交、嘶---”

秦祲之拉着卜凡转了半个圈,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左手绕前虚环住她,去揉那只紫红的手心,边揉边无奈道:“靖儿,我是为了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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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卜凡被逼学礼仪诗书

秦祲之拉着卜凡转了半个圈,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左手绕前虚环住她,去揉那只紫红的手心,边揉边无奈道:“靖儿,我是为了你好啊。”

卜凡垂眸,咬唇道:“……可一天也太久了,我都不能喘口气。”秦祲之坚定道:“时间不能改,不过温小姐一向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她定会让你适当休息劳逸结合,而且她在坊间素有才名,给你授课时也会讲一些名人趣闻趣录,天下奇观,这样你也不会无聊了。”卜凡想了想,提条件:“那先试两天,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不学了。”

秦祲之点头,“可以,不过必须得我认证过后,你无理取闹不算昂。”“我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卜凡脑袋后仰,狠狠的撞了秦祲之一下,气哼哼道:“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好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学什么‘撕书’礼仪,到底是有多无才无德,传出去好丢人啊。”

秦祲之摸了摸卜凡脑袋,和蔼的笑笑,“丢人也得学,不然你就得丢太子妃之位。”温怡刚好扶着喜鹊出来,正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眼波一转,抿唇笑笑走上前道:“秦王殿下,秦小姐。温怡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开始授学,不知我们在哪儿上课?秦小姐可要准备一二。”

卜凡皱眉,不开心道:“当然要准备,小碧,摆膳。”说罢,径自走回房间。秦祲之见此,冲温怡请道:“不好意思,温小姐先和本王去前院书斋吧,我们顺便聊聊授课内容和范围。”喜鹊惊喜的看着温怡,就差替她答应了。温怡矜持的笑笑,冲秦祲之福身道:“劳烦秦王殿下了。”

屋内,卜凡对镜喝粥,小碧在后梳头。一会儿,小碧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觉得那个温小姐性格有点怪怪的,不是奴婢背后说人坏话,而是、她,她刚刚在屋内梳洗上妆的时候乱翻您的首饰匣子。她那丫头更可恶,把温小姐头饰和小姐您今天要戴的混作一堆,差点把您的碧玺簪子给温小姐戴上了,幸好这温小姐今天戴的不多,奴婢发现了,不然就被她蒙混过去。”

卜凡咬着勺子抬头,“你是说她徒有其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碧边梳边道:“这奴婢不确定,不过那主仆两个很贪财就是了,虽然她们极力掩饰,但那贪婪的眼神我看的准准的。早听说礼贤伯府这几年没落,老宅住着三代人,加起来七八房,还养着一个考科举的姑老爷,家中进项分来分去,到温小姐手里也没什么了,难怪如此小家子气。”

卜凡瞬间满眼惊喜,满血复活,抬手拔下勺子,咧嘴笑个不停,“好!这样才好,如此品行不端的人怎么能作人夫子呢?哦呵呵呵呵呵,小碧,你真是太聪明了,给你涨月钱。”“……呃,谢小姐。”总觉得你高兴的太早了,小姐,小碧摇头一叹,继续为卜凡盘发。

卜凡收拾好,立刻精神抖擞的奔向外院,准备随时抓温怡小辫子,赶走她。两人到书斋时,温怡正和秦祲之说着什么,卜凡眼珠一转,拉着小碧蹲到窗户底下,“嘘---听听她怎么忽悠人,好知己知彼。”小碧点头,两人脑袋晃晃悠悠、飘飘忽忽的贴在窗棂下,瞪着四对金鱼眼死命靠墙偷听。

里面,秦祲之道:“听了温小姐的话,本王放心很多,这是宫中礼仪的典籍,靖儿就交给小姐了,希望她能真的脱胎换骨。”温怡道:“秦王殿下不用担心,秦小姐聪明活泼,相信只要她肯用功就一定会有所得,而且,教导她,本就是温怡应该做的……”

外面。卜凡抬手指着自己,“我肯用功?合着没学好就跟她没什么关系是吧?这是推卸责任这是。”小碧摇头,“小姐,关键是后面那句,她说‘教你是她应该做的’,就是分内事的意思,总觉的她在暗示王爷娶她。”卜凡诧异道:“恩?什么意思?”

小碧附耳道:“小姐,你忘了,咱们王爷和礼贤伯府温家的小姐定过亲,就是她。”“哦~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说怎么觉得‘礼贤伯府’这么耳熟呢,古代人还真是坑孩子啊,前有太子风流成性,后有温怡两面三刀,这秦家兄妹的点儿也太背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古代人?”卜凡转头瞥向阴影处,我的科普时间又开始了。然后回头,竖着食指道:“古代人是‘古人’和‘代’的组合,古人就是已经作古的人,代指上一代人,若是上的多了就在前面加数量词,二三四五,二代、五代这样,我其实在说老王爷啊。懂吗?”

小碧点头,“懂,就和欧巴一样。别国语中管父叫‘巴’,山里人方言管我叫‘偶’,有一天,一个别国人和山里人成亲了,就有了‘欧巴’这个词。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我的哥哥的意思,因为长兄如父。啊,小姐你懂得好多,每次和你说话都要涨见识,那些杂书真没白看。”卜凡尴尬的笑笑,“呵呵,我们进去吧。”两人起身走去门口。

屋内,秦祲之正道:“那多谢温小姐了,累你每天两府跑,以后我让麦芽去接你。”“好,秦王殿下莫要同我客气,能帮到你,我很开心。”温怡边说着边去拿桌上的那本典籍,指尖刚刚触到书皮脚下就是一滑,然后一脸惊慌的向秦祲之扑去。秦祲之抬手欲扶,没想到温怡直接擦着他的胳膊撞了下来,于是反应不及,两人一块扑到书架上。

‘咯噔’一下,撞击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卜凡和小碧一进屋就看到书架前那对醒目的巨型挂饰,靠在一起的秦祲之和温怡,两人瞪大眼,受惊不已。卜凡:“虽然你刚刚说过,但这对我来说还是太快了。”小碧:“小姐,奴婢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乌鸦嘴的潜质,啊呸呸呸。”

秦祲之赶紧退开几步,冲温怡抱拳道:“得罪了,既然靖儿来了那你们就开始上课吧,本王走了。”温怡福身,“恭送秦王殿下。”卜凡冷眼看着两人互相告辞,秦祲之离开。等屋内只剩下四人后,温怡先笑着道:“秦小姐,先坐吧,秦王让我上午教你诗书,不过,你今日耽误了一个时辰,下午会多上一个时辰补上。”卜凡:“。。。。。。”我讨厌她!

小碧忧心的看向卜凡,温怡继续道:“秦小姐应该没意见吧?这都是为了让你尽快达到太子妃的标准,所以我也只能多待一个时辰,晚一点回家了。”卜凡咬牙点头,“当然没意见,温小姐真是太负责了。”我靠,你是巴不得多待一会儿吧,把自己说的那么大公无私,哼!就先让你做一会儿美梦吧,反正你的教师生涯到今晚为止了。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开始一教一学。而小碧,则在应付不安分的喜鹊,“小碧姐姐,你们家王爷平时在府里都干什么啊?最爱到哪里逛啊?喜欢什么?古董字画还是写诗作对?”小碧:“我家王爷干什么都是军事机密,胡乱打听要被当细作抓起来的。至于爱去哪里逛?喜欢什么?这我知道,王爷爱去战场上逛,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杀人。”

“。。。。。。”喜鹊默默地退到一边。小碧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还姐姐,一脸的褶子都能当我姨了,瞧我这身鸡皮疙瘩,真是越说越多。这对主仆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所幸就忍今天一天,还好、还好。

卜凡摇摇晃晃的画着毛笔,绕的龙飞凤舞、姿态十足,不过她似乎很擅长把小楷写成草书。温怡拍手道:“停下吧,秦小姐。我本以为你只是缺乏技巧,没想到你却是一窍不通,能把每一个字都写的这么难看也是种本事。你别不服气,不妨自己仔细瞧瞧,你能认出这写的是什么吗?”

卜凡抬头,“那我现在不用写了是吧?”温怡点头,“是,我们开始作诗吧,请秦小姐先作一首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温怡也好因材施教。”卜凡握拳,再松开,“我不会。”温怡摇头失笑,“秦小姐,不必谦虚,你随便来一首就好,不然我定个题目,就以你手写的书法为题如何?”

卜凡冷笑一声,直接拿起刚刚的涂鸦揉作一团,扔掉。“你要教便教,不教便走,少来聒噪。”“秦小姐何必动怒呢?是温怡哪里做的不好吗?”卜凡点头,“是,你哪里做的都不好。”

温怡走近笑道:“看来秦小姐对我误会颇深呐,温怡受秦王所托,特来帮助你,即使严厉些也都是为了你好,更何况我平日都这样要求自己的,所以我不觉得对你很苛刻。秦小姐是要做太子妃的,自然该为京都闺秀表率,不能连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比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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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卜凡黑暗的学习生活

“……秦小姐是要做太子妃的,自然该为京都闺秀表率,不能连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比不上吧?”卜凡起身,按着双手道:“我累了,要休息,你请便吧。”听着骨头压缩那咯咯的响声,温怡退后一步,勉强笑笑,“好,先休息一盏茶,过后继续练字。”卜凡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甩袖出门。

屋外。卜凡咬牙切齿,“我真是受不了,这什么人啊?秦祲之是专门找她来气我的吧?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挑我的毛病,‘一窍不通、字难看’,废话!我要是什么都会的话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小碧向下压手道:“小姐,淡定、冷静,深呼吸,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忍忍就过去了。”卜凡:“我忍不了,挑毛病就算了,可她一直在取笑我。只会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有本事跟我比,她有本事去和文学大儒比啊。”

小碧:“小姐,你要坚持住,想想我们的计划,一天,只需要忍一天,只要能赶走她什么都值得了。小姐你要是气不过,就先把这笔账给她记着,等晚上一起告诉王爷,她对您越过分咱们在王爷那边才越占理啊。”卜凡握拳,深呼吸,“去给我拿吃的,吃完我就回去继续忍。”

屋内,喜鹊担忧道:“小姐,你这样对秦小姐,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去啊?”温怡勾唇笑道:“怎么会,这里是秦王府,能做主的是秦王,不是秦小姐。”“也对,她一个外嫁的丫头,还不是老王爷亲生的,秦王也就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赏一副嫁妆的事儿。哪比得上我们家小姐,可是这秦王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莫要胡言,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喜鹊:“是,虽然咱们老伯爷和秦王说了再续亲事,可毕竟还要等处理完秦小姐和太子的事情,所以现在还不能说。”温怡:“快了,毕竟长幼有序,妹妹不能在哥哥前头不是。而且,她这个样子,想做太子妃还早呢。”喜鹊不解道:“可是秦王要先看着秦小姐嫁入宫中啊?而且还专门请了小姐你来教导,若是这么拖下去,小姐要如何交代啊?”

温怡摊手道:“我需要如何交代?我什么都不用交代,是她自己不学好枉费我的苦心,若是她受不住要赶我,那才精彩呢。姑嫂本来就难相处,现在她都处处给我脸色,等到做了太子妃那还了得,享尽了秦王府的荣华富贵还不够,还想进宫,简直做梦!一个小小的孤女,凭什么站在我的头上,让本小姐俯首跪拜,秦王府有一个秦贵妃已经够了。”

“小姐莫气,等您做了秦王妃,随便把她配个人家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您的任务可不是教她,而是秦王殿下。恩不过,小姐您让我问的,感觉秦王跟外面的传言,很属实,是英俊神武,也凶残弑杀。小碧说他家王爷的爱好就是去战场闲逛、杀人,自家下人应该不会诋毁主子吧?”

温怡皱眉,忧心忡忡道:“不可胡言乱语,我今日见秦王彬彬有礼。恩他怎么对别人我不管,爱杀爱剐,只有对我好就行,好了不要说了,时间差不多,去把秦小姐叫进来吧。”“是,小姐。”喜鹊转身走出房间,温怡闭眼吐气,不管怎样,他还是个王爷,这是其她闺秀求也求不得的好亲事。

卜凡推门走进,看也没看温怡,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温怡端起贤良淑德的笑脸,和气道:“秦小姐休息好了?嗨,瞧我问的,半个时辰想也是休息好了,没关系,既然秦小姐这么想留我的话,那下午再加半个时辰。这会儿都快正午了,秦小姐还不快抓紧时间练习书法?”

卜凡咬牙,我忍。大力拉开宣纸,然后抓起墨碇狠命的磨,使劲的磨。温怡走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君子善待自己的工具,珍如生命,秦小姐如此磨墨,心性堪忧。就连方法都是错误的,身为女子,不会写字倒也罢了,怎的连最简单的磨墨都如此糟糕?”

卜凡抬头瞪向温怡,手中握紧墨碇,努力的遏制自己想把墨水泼她一脸的冲动。冷静,我要冷静,貂蝉忍辱负重才除了董卓,勾践卧薪尝胆才灭了吴国。温怡看着卜凡的眼神,开怀的笑了笑,“我说错了吗?如若太子挑灯夜读,秦小姐陪伴左右,也要这般研墨?还是直接假手于人。”

卜凡冷哼一声道:“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得提醒温小姐一句,祸从口出,今日你敢妄议太子,明日是不是就要评论朝政了,皇上、皇后最讨厌你这种多嘴多舌的女人。”说罢搁下墨碇,蘸笔写字。

温怡揉扯着手帕拉到变形,但依然笑着道:“好,真是多谢秦小姐提醒了,希望你不会明知故犯。”你给我等着,下午礼仪可是最折磨人的。卜凡使劲的戳着笔尖,来回在纸上划拉着,写的那真叫一个力透纸背、大气恢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太子!都是他!好命投了龙胎的猪!

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谁跟他扯上关系谁倒霉,不过一纸婚约,害的‘秦小姐’跳崖自杀,害得我在这儿看温怡这张死脸。就他,挑灯夜读?挑灯夜战还差不多,怎么不去死!那么作,那么恶心,活着浪费空气。

下午。卜凡刚刚喝了口水,还不及喘口气,就被温怡叫住:“秦小姐,我们抓紧吧,一天本就不长,还被你浪费来浪费去的,要知道礼仪可是最耗费时间了,尤其你要学的还有宫廷礼仪,不仅难更是杂。”

卜凡皱眉,搁下茶杯道:“好,开始吧,先学什么?”你要是再敢让我先演示一下礼仪基础让你‘因材施教’的话,我一壶水泼死你。温怡起步走到卜凡面前站好道:“先学站。秦小姐看好了,我只做一遍,好了,你来吧。”你确定自己已经做了一遍,敢不敢认真点。

卜凡翻了个白眼,把手收到腰侧搁着,“行了吧。”温怡摇头,“不是很规范,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了,我已经根据秦小姐上午的情况更改了下午的内容,没想到,还是不行。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跟着我一步一步来,先站好,然后抬手,要站直了,不要仰头,手里怎么能不拿手帕……”

一刻钟后,温怡:“好了,总算像点样子了,没想到就连这个都得用这么长的时间,我真不知道秦小姐哪来的底气去挥霍光阴。”卜凡:“别废话了,我挥霍的光阴里全是你的啰嗦,现在没问题了吧?”温怡点头,“恩,没问题,保持这个姿势一炷香。”卜凡咬牙,“你仿佛在逗我。”

“呵,我可不像秦小姐,我干什么从来都很认真,一丝不苟,一炷香一分都不能少。”“开什么玩笑!你保持不动给我站一炷香试试!”

温怡嗤笑一声道:“秦小姐,你似乎没有弄清楚咱们俩个谁是教的、谁是学的,等你站姿规范了再来跟我叫喊吧。现在,没用。站好了,不准动,保持两柱香。”“你!”“我也是为了帮你加深对站姿的印象啊,希望秦小姐能记住这种感觉,争取下次做到完美无缺,不要总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温怡说罢,冲卜凡笑笑,转身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翻开那本宫廷礼仪典籍,滋滋有味的看了起来。卜凡僵立在原地,死瞪着温怡,靠鄙视、仇恨她来转移注意力。尼玛,这就是赤裸裸的体罚,还不准动,真是最毒妇人心。我现在对你恶毒老巫婆的印象简直深刻到无以复加,远超站姿!

时间吱哟哟的被蜗牛拉走了,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卜凡瘫在小碧身上,有气无力的瞅着温怡轻飘飘的离开,咬牙切齿道:“好样的!你给我等着……”“啊,小姐、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有没有事啊?小姐你吱一声,你你眨眨眼,你不要吓小碧啊,小姐……”

多吃多福院,秦祲之推门而入,大步走到床前。卜凡半躺着,眼眶红红的吃着夕食,一口一口,艰难而缓慢,而小碧正帮她揉着双腿。“怎么了这是?”小碧哽咽道:“王爷,小姐都快残废了呜呜……”秦祲之皱眉,“靖儿……”卜凡生气的搁下勺子,转身躺倒,背对着秦祲之。

小碧抬头道:“王爷,小姐现在浑身疼,连饭都吃不了。温小姐让小姐保持一个姿势站了一下午……”“哼!温小姐一向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她定会让我适当休息劳逸结合。”卜凡打断小碧,转头瞪着秦祲之,“而且她在坊间还素有才名,对不对?授课时会讲一些趣闻趣录、天下奇观?我不会无聊?是,不无聊,我根本没法无聊,都快被她折腾死了!”

“我和她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对我;我和你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害我。就算没有休息,没有趣闻趣录,也不要一直强调我浪费时间,一直把下午授课无限加长,然后体罚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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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对战温怡,败

“我和她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对我;我和你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害我。就算没有休息,没有趣闻趣录,也不要一直强调我浪费时间,一直把下午授课无限加长,然后体罚我,好吧?”秦祲之再次皱眉,“加长授课,好,我会同温小姐说的……”卜凡震惊道:“什么!你还想让她教我!”

秦祲之点头,“既然已经开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你若是不学好,岂不是白受这一天的罪了吗?”卜凡咬唇,气闷道:“什么叫半途而废啊?有温怡在,我永远都学不好!哥啊~,她都这样了,你还敢把我交给她,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秦祲之捏住卜凡脸颊,拽了拽道:“真是童言无忌,什么‘收尸’,这话岂可乱说。”卜凡瞪眼,“啊呀,那我这一身的伤、呃伤痛,也是假的吗?你没有亲眼所见,你怎么知道温怡是不是用心教我啊,我告诉你,她就是在故意折磨我,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给我收尸了。”

秦祲之拉起卜凡的胳膊,卜凡立马开始哼唧:“哎呦,啊疼,干嘛啊你!”秦祲之叹气,抬手帮她揉了起来,“靖儿,你这样纯属懒散导致。平日疏于运动,又从未久站、久坐学习过,所以才会全身疼,并不是温小姐之故,你错怪她了。”卜凡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我错怪她?”

秦祲之点头,继续道:“我知道,因为军中也是一样,骑射、跑跳、站卧都是要长时间训练,刚开始都会觉得腰酸背痛难以承受,但慢慢的长时间练下去,即使增加强度也不过疲乏些罢了。重要的是持之以恒,靖儿,坚持几天就好了。”卜凡瞠目结舌的看着秦祲之,抽出自己的胳膊,生气道:“喂!你是我哥吗?你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秦祲之板着脸道:“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本王是帮理不帮亲,你这很明显是无理取闹,还妄图逃避学习,罪加一等。”卜凡:“我……”“还有,我当然是你哥,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王兄,真不孝顺。”“怪我吗?明明是你一直帮着温怡说话,还坚持几天就好了?你不如直接弄死我吧。”

秦祲之:“你现在要使脾气了是吧?”卜凡:“对,怎么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换我会对你更严厉。既然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本王就吩咐厨房给多吃多福院禁食,靖儿脾气这么大,想必一定饱的吃不下东西了。来人,把这些都撤了,拿到前厅,正好本王饿了。”“啊?”

小碧叹气,完了,苦肉计失败了。小姐,要认输。果然,卜凡一脸倔强又不服气的瞪着秦祲之,咬牙道:“算你狠!”秦祲之笑道:“有温怡有吃的,如何?”卜凡沉重的点了点小脑袋,“恩……我真的不是亲生的……”秦祲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抬手理了理卜凡凌乱的头发,温和道:“丫头,我是为了你好啊,你何时才能长大,懂事。”

卜凡撇嘴,“都是借口,你要是为了我好就不会找个温怡,啊不,是瘟疫!让她来折腾我,还逼我学诗书礼仪,知不知道学习是要讲究兴趣的?没有爱好哪来兴趣,没有喜欢哪来爱好,你这就是在逼鸭子打鸣、公鸡游泳。”秦祲之忍俊不禁道:“哦~,那吃东西就是你的兴趣?”

“秦祲之,你真过分!”“秦靖儿,你总是这么多歪理。”卜凡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不睬、不言不语。秦祲之伸手端起一旁桌上的莲子羹,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吹了吹,喂给卜凡,“张嘴!”

卜凡垂眸,不着痕迹的瞅了瞅那勺莲子羹,颗颗饱满诱人的莲子,波光粼粼中散发着清甜的食物香气。看就知道炖的相当美味,现在吃刚刚好。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吃的过不去不是,本着吃货的原则,卜凡张口咬下,“啊呜!”连勺吞,然后再慢慢的一点点把勺子吐出来。

秦祲之抬起勺子看了看,吃的相当干净,勺子就像是刚出炉一样反射着瓷器的光泽,明亮清透。卜凡不自然的眨眨眼,咳嗽两声道:“看什么呢,继续啊!我可还生气着呢哦。”秦祲之无奈的笑笑,挖了一大勺莲子羹,继续喂食。有人按摩,有人喂饭,卜凡这个晚间过得相当愉悦,身心舒适。

可是,第二天。美味的朝食间有人下人来报,“小姐,温小姐已在前院书斋等候。”卜凡摔筷抬头,满脸皱巴着道:“哎呀,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小碧提醒道:“小姐啊,我们是不是该……”“我们是该把她赶走。”“啊?”卜凡:“我昨天为什么要忍着呢?”小碧:“小姐……”

卜凡握拳:“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我昨天就不该忍!既然秦祲之不愿让她走,好啊,那我就让她自己主动的走。”小碧好奇道:“小姐你想怎么做?”卜凡咬着包子,朝天翻着白眼,开始冷笑:“哼!嘿嘿嘿嘿嘿……”小碧抱臂抖了两抖,“小姐,你笑的,有点瘆的慌。”

卜凡咳嗽两声,拉了拉袖子,拽了拽衣领,然后抱起笼屉道:“走,随我去会会温小姐。”小碧跟上道:“小姐,你最好出院门前吃完,这样可以直接把笼屉送到厨房,而且,外面的人也不会看到去告诉王爷。”卜凡点头,边吃边道:“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走。”

前院书斋。卜凡带小碧推门而入,温怡带喜鹊起身相迎,两人都面带笑容的看着对方,眼中火花四溅。温怡:“秦小姐,早,昨晚睡得可好?”卜凡:“温小姐,好早,昨晚睡得不好吗?”温怡以手掩唇,呵呵笑道:“秦小姐真是快人快语,今日我们直接开始授课吧。”

卜凡轻笑点头,“好啊,开始吧。”继续你的嘲讽,本小姐绝对要怼的你后悔来这一遭。保持着这一心绪,卜凡面带微笑,淡定淡然的开始研墨、写字,而温怡带着端庄文雅的假笑瞅着她,围着她转圈圈。一个时辰后,卜凡再次抬头和温怡相视而笑,尼玛,这是在搞什么?

当你准备放大招的时候,对方竟然鸣金收兵了。温怡会转性,打死我都不相信,难不成她今天是准备跟我玩耐性?思想觉悟还挺高,哼!姑奶奶可不跟你耗了,“温小姐,来看看这幅字如何?”温怡停步,翘着兰花指拿起卜凡刚写的书法,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然后点评道:“还不错,有进步。”“哈?”卜凡一怔手一滑,带翻砚台,墨水撒了温怡一身。

小碧、喜鹊双双一惊,急忙跑上前查看。卜凡尴尬的看着这一幕,略带歉疚道:“温小姐,你要不要换……”哪知话还未落,温怡拽起笔架就凶狠的朝卜凡扔去,小碧惊呼:“小姐小心!”卜凡矮身躲过,仰头瞪着温怡,慢慢起身道:“原来这就是温小姐被人人称颂的教养?”

温怡不语,把手中的宣纸团起再次扔向卜凡,小碧去拦却被她和喜鹊一把推倒在地。卜凡惊怒不已,抬手打落扔来的纸团,快步冲到温怡面前,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温怡借着力道摔倒在卜凡刚刚站的位置。喜鹊迅速扑到温怡身边,扶起她怒瞪着卜凡道:“秦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卜凡冷哼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一个小小的丫头都如此无礼!你眼瞎吗?居然问这种话,真是可笑!”温怡抬头,泪珠滚滚的望着卜凡,“秦小姐,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如此不满意,你竟如此折磨我?”卜凡瞠目结舌指着温怡,气愤道:“我折磨你?真是好样的!看来我还是下手太轻了,才让你还有精神在这儿继续恶心人……”“秦靖儿!”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卜凡一愣,转头看向来人。秦祲之大步飞奔过来,站在四人中间,先是满目关切的看了看温怡,然后转头怒瞪着卜凡道:“秦靖儿!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喜鹊满面欢欣,手舞足蹈,太好了。小碧以手扶额,不忍直视,要老命了。卜凡满腹憋屈道:“我……”秦祲之怒其不争道:“你闭嘴!看来是本王一直对你太宽容了,才养成你这般骄横无礼、不知轻重的性子,还不快向温小姐道歉!”“我不!”“你……”“秦王殿下!”

温怡抬手拉住秦祲之衣袖,凄凄惨惨柔柔弱弱的道:“不、不关秦小姐的事,请您不要怪她。砚台,是我不小心打翻的,还带倒了笔架。”说着瞥了一眼卜凡,缩了缩肩膀,颤抖着道:“这,也是我不小心摔倒的,总之,都和秦小姐没有关系,秦王殿下千万不要怪她。我的脚,好像,崴到了。可否,麻烦王爷帮温怡找个大夫,我不想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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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对手很强大

“这,也是我不小心摔倒的,总之,都和秦小姐没有关系,秦王殿下千万不要怪她。我的脚,好像,崴到了。可否,麻烦王爷帮温怡找个大夫,我不想家人担心。”“什么?”秦祲之皱眉,斜睨了卜凡一眼道:“一会儿再找你算账!”说罢抱起温怡扬长而去。

喜鹊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去追秦祲之、温怡了。顷刻间书斋只剩下卜凡、小碧和满地的凌乱,小碧轻声唤道:“小姐。”卜凡看着眼前的笔架、纸团,郁气上涌,大力拍桌,“混蛋!贱人!碧池!”小碧小心翼翼碰了碰卜凡,“小姐……”“我们这是遇到高手了!”

卜凡拿起手掌,摆在小碧面前,一片通红。小碧:“哇!小姐,疼不疼啊?”卜凡:“你说呢?快揉啊!”“哦哦。”小碧赶紧拿手帕抱住卜凡手心,小心的按揉。卜凡叹气,仰望苍天,秦祲之真的是最最坑妹妹的哥哥,他不回来,‘秦小姐’就不会跳崖殉情,我就不会遇到温怡,人生如此多艰,为何还要来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

小碧也边揉边安慰道:“小姐,你不要难过,等明天你和王爷都消气了,说清楚就好。虽然,这次您受了委屈,不过那个温小姐、呸!是瘟疫,她应该不能再来秦王府了,这也算是值了。”卜凡转头看着小碧,无精打采道:“真要是这样就好了,可‘瘟疫’是不会消停的。”

小碧瞪大眼,不解道:“她还能怎么不消停?她都和小姐闹成这个样子了,有什么脸面继续来秦王府,来了当摆设吗?”卜凡托腮,翻着小白眼道:“首先,她肯定会千方百计又漏洞百出的替我说话,然后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坐实我的恶人形象,让秦祲之只信她不信我。”

前厅,“这里疼吗?”“啊、疼。”“那这里呢?”“也疼。”温怡拿着手帕时不时擦擦眼泪、喊喊痛,那双不安分的眼珠一直偷瞄秦祲之。九姑停手站起,冲秦祲之一礼道:“王爷,这位小姐既没有擦伤也没有扭伤,之所以痛~,可能是姑娘家细皮*肉的,不抗摔。”

喜鹊不服气道:“什么,医女你有没有仔细看,我们小姐真的是伤到了。”九姑眼神一闪,笑笑道:“今日确实如此,那不如等明日再诊诊看,不知会否散出淤青。”温怡抬手拉住喜鹊,对她摇摇头,然后满眼真诚的看着秦祲之道:“对的,确实是这样,是我太不经摔了,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缓缓就好了。秦王殿下,给你添麻烦了。”

秦祲之抱歉道:“是我们让温小姐受委屈了,靖儿那边本王一定会狠狠惩罚她的。九姑,去把姐姐给的玉容膏和珍珠粉拿来。”温怡赶紧道:“不不,这件事真的和秦小姐没有关系,是温怡自己摔倒的,哦我老是笨手笨脚的,在家也会经常摔的,喜鹊,是不是啊?”

喜鹊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是啊。”温怡笑笑,继续道:“就是这样的,所以秦王殿下,请你不要再去问秦小姐了,我不希望你们因我争执,影响感情。更不要去罚秦小姐,我们是丢下她一起离开的,你若罚了她,我以后就无颜面对她了。而且,这两天我们相处的挺好的,就是……”

秦祲之皱眉,“就是什么?”温怡垂头,很是伤感道:“就是秦小姐似乎对我有所误会。不过我可以理解她,本来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却要被拘着学这学那,任何人都会不高兴。再加上之前有人陪她一起玩闹,而我却只能整天教她一些枯燥繁复的东西,有对比就有差距,她是该不喜欢我。”

书斋,“……其次,她肯定会用一万个理由和无数的借口去说服秦祲之,让她继续来秦王府授课。最后再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收下,秦王府的谢礼和秦王的感激,潇洒离开。哇!太可恶了这也!”小碧:“是吗?”卜凡:“恩,所以,我们准备迎接明日的风暴吧。”

前厅,秦祲之叹气道:“靖儿劣行难改,实在不堪造就,温小姐明日便不要再来教导她了……”温怡摇头道:“不可,正因为秦小姐如此脾性,我才更不能放弃她。若是不能帮她及时改正,那入宫后岂非坎坷波折,温怡实在难以放心,秦王殿下,请不要让我半途而废好吗?”

秦祲之忧愁道:“可如今靖儿太过不懂事,温小姐还是不必来继续受委屈了,本王再择人选教她就好,多谢小姐美意。”温怡害羞的笑笑,“我不觉得委屈,我很愿意来秦王府,我也挺喜欢秦小姐性情的,能帮到王爷我很开心。况且,换个人来教就如同‘换汤不换药’,秦小姐一直如此,授课方式也就那么几般,教与学的两个人是很难融洽的。”

“若是其她贵女,恐怕和秦小姐就是针尖对麦芒了;若是教习嬷嬷,要么严厉苛责秦小姐要么受不得走人。无论哪一个,传出去都对秦小姐的名声不好。所以,我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无论哪一方面。”

秦祲之犹豫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麻烦你了,温小姐。今日便作罢了,明日继续授课吧。本王让陆伯亲自送你回府,回去后不要劳累,好好歇一天。”温怡起身福礼,双眸奕奕的看着秦祲之道:“多谢王爷关心,温怡告辞。”秦祲之温和道:“恩,明日本王亲自去接你。”

温怡勾唇浅笑,欢喜道:“好,温怡等王爷。”九姑上前把托盘里的两个精致的镂刻红木盒交给喜鹊,秦祲之见此道:“再去库房挑一些适合温小姐的锦缎绫罗一并送去礼贤伯府。到时候让裁缝给你量做衣裙或者送与自家姐妹。”温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谢秦王殿下。”

九姑抬手道:“温小姐,请,我送您出去。”“哦,好。”温怡抬头看向秦祲之,笑了笑,随九姑离开了。此时做了半天木头人的麦芽出声道:“爷,您怎么对温小姐这么好啊?又是送这又是送那的,还说小姐败家,您这也是个散财童子。而且,她都和小姐闹成这样了,爷你还要让她继续教导小姐,这不是嫌秦王府过得太安宁了吗?我就看您怎么和小姐解释!”

秦祲之拿起茶杯吹了吹,饮下一口道:“本王要解释什么?今天的事本就是靖儿的错,你在桥上也看到了,本王不得送些东西赔礼啊!从回来到今天,一直给那个惹祸精收拾烂摊子,你说,该解释的是她还是本王?难得温小姐不和她一般计较,还愿意继续来对牛弹琴,本王为何不准?”

麦芽撇嘴,“温小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着小姐接近您。”秦祲之笑道:“这不正好证明她很聪明吗?礼贤伯府有意与我们结亲,正好本王用得着他们,加上两府之前定过亲,她确实是很合适的王妃人选。回京后本王还在考虑和礼贤伯府的亲事,现在看到她本人我就放心了。”

麦芽不解道:“您放心?小的觉得温小姐功利之心太重,而且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爷居然放心娶回家?”秦祲之轻笑一声道:“你不懂,本王要的是秦王府的主母,不是我的妻子。”能忍、懂事、顾全大局,有点小心思又有何妨,将来若是……好帮我安定后方啊。

府外马车上,温怡开心的把玩着玉容膏和珍珠粉的盒子。喜鹊兴奋道:“小姐,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可要羡慕死二房三房他们了,老伯夫人看到肯定会更加看重小姐的。而且明日秦王上门,哇!这是不是说小姐的亲事要定下来了,这下咱们大房可真是长脸了,府中一定会给小姐加份例的。”

温怡笑容满面道:“府中的东西都是其次的,反正我也在那里住不长久,就是给父母兄弟挣一些体面,给大房加一点筹码罢了。哦这次多亏你了喜鹊,要不是你提醒我秦王来了,咱们可就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我要重重的赏你!”喜鹊摇头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当不得小姐什么赏赐。”

温怡取下手腕上的玉镯给喜鹊带上,“就是赏你的本分和应当,做错要罚,做好了自然要奖励。”喜鹊欢喜的摸着镯子道:“奴婢谢小姐赏。今天真的是太险了,幸好小姐反应机敏,我们才把败局扳回来,不过,秦王怎么会突然来书斋呢?是不是秦小姐跟他说了什么啊?”

温怡皱眉,“难怪她今天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是想故意激怒我……幸好、幸好,看来以后授课要多加注意着点。”喜鹊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姐放心,奴婢会帮您看着的,您想怎样,怎样便好。”

多吃多福院,“小姐,我们不是准备迎接明日的风暴吗?”“对啊,正因为明天的艰难、艰辛、艰苦,所以今天才要做足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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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秦祲之亲自辅导

多吃多福院,“小姐,我们不是准备迎接明日的风暴吗?”“对啊,正因为明天的艰难、艰辛、艰苦,所以今天才要做足心理准备。”小碧傻眼的看着卜凡翻箱倒柜,“小姐,可你这是要出去的样子啊?”卜凡边往荷包里塞着碎银子边道:“对啊,最后一个下午的自由,我们要好好珍惜。”

小碧狂摇头,“恩~恩~恩~,不行不行,小姐你现在在王爷心目中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出去被抓包了,我们得挨多重的罚啊!”卜凡抬手搂住小碧的肩膀道:“你仔细想想,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我要是不躲着点岂不是撞在枪口上,咱们出去浪一下午,等回来的时候,他气也该消了。”

“这样不就是皆大欢喜吗?恩?”小碧瞅了瞅卜凡,犹豫道:“小姐,其实你也可以选择和王爷说清楚,这样才是最好的。”卜凡撇嘴道:“晚了!先入为主,有瘟疫那一堆胡诌诌,秦祲之能信我才怪咧。”

小碧:“可想而知小姐你在王爷那里的信誉是多么的低啊,当初在书斋就该解释的啊,小姐你当时在想什么?怎么不说呢?”卜凡:“恩---,我当时光顾着看瘟疫表演了,毕竟遇到一次现场版‘矫揉造作’不容易。”

小碧:“。。。。。。”小姐,我墙都不服就服你啊!

看着小碧吐槽的眼神,卜凡尴尬的咳嗽两声,重拾小姐的威仪道:“哎呀,谁会想到秦祲之搞突然袭击嘛,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本小姐的火气都被激起来了,罪魁祸首居然开始装孙子,我也很郁闷的。啊好了好了,难得有半天假,我们出去吧,都被憋了两天了。”

“那……好吧。”“我保证,这是你这个星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走!”卜凡拉着小碧欢欢快快的奔向府外。两人前脚刚走,秦祲之就带着麦芽惆惆怅怅的来到多吃多福院,“小姐在屋里面吗?”“回王爷,小姐刚和小碧出去了,我们不知道小姐去哪儿了,不过,小姐走的时候腰间挂着钱袋。”

秦祲之抬手扶额,“……准是又跑出去吃喝玩乐了。”麦芽担忧道:“爷,您累的话就回屋歇歇,现在刚晌午,日头正烈。”秦祲之摇头道:“不用,我们进去等她,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看到没有,你这边为她操碎了心,她却毫不在意,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这边卜凡和小碧直玩到了日落西山,踩着府里夕食的点儿回到多吃多福院。“小碧,让厨房送饭过来。”“是,小姐。”屋内闭目养神的秦祲之瞬间睁开双眼,锋利而危险。正饿的啃苹果的麦芽首当其冲受到惊吓,立时一噎,‘咳咳咳’咳嗽个不停,屋外正走到门口的卜凡闻声立马止步,然后开始轻手轻脚的倒退。“秦靖儿!你给我进来!现在、立刻!”

秦祲之爆喝完毕,麦芽咳嗽立止,两人瞪着眼看着卜凡迈着一万个不情愿的小碎步走进房间。卜凡一百八十度旋转脑瓜,仰着头冲屋顶翻了个白眼,然后立马低头,冲秦祲之讨好的笑笑,“秦王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秦祲之冷哼一声道:“几时了?你还知道回来!”

卜凡对着手指道:“到吃饭的点了,我当然知道要回来,秦王哥哥你不是说过时不候,厨房不等人嘛。”秦祲之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原来靖儿这么听话的吗?”卜凡笑着点点头,“恩恩。”“那明天恢复课业,你继续跟温小姐学诗书礼仪。”这下看你怎么说。“好。”料到了!

秦祲之:“晚上要加课,本王亲自辅导!”这次还能忍?卜凡:“……呃呵呵呵呵呵,好!”你最好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两人你来我往,火星四溅,麦芽夹在中间小心肝噗噗狂跳,终是忍不住出声道:“呃陆伯好像在唤我,爷、小姐,小的先、先告退了,你们慢聊、慢聊。”

麦芽拉开门狂奔而去,“陆伯别急,我就来。”小碧刚好端着饭菜过来,见此赶紧闪到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左右看了看,怎么了这是?卜凡笑着招呼道:“快过来,小碧快过来,摆膳。”“哦,好,小姐。”小碧训练有素的摆好一桌晚饭,抬头、微笑、等表扬,然后,就被秦祲之撵走了。

卜凡意见老大的瞪着秦祲之,“阶级、封建、专制。”秦祲之慢条斯理的走到桌前坐下,边盛汤边道:“你说什么呢靖儿?”卜凡咬了咬后槽牙,微笑道:“我说,平时小碧都是陪我一起吃饭的。”秦祲之抬眸,“那是平时,以后不会了,因为加课从今晚开始,你现在有半刻钟的时间吃饭。”

“凭什么?”“就凭秦王府现在我说了算。”“。。。。。。”“我已经开始计时了,你确定自己要继续浪费下去?”卜凡瞠目结舌的看着秦祲之,怒而拍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人,没有之一。”说罢立刻坐下,开吃。秦祲之:“。。。。。。”

卜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菜抢到自己碗里、盘里,然后展开气吞山河的架势狂塞。我可是从小在孤儿院的饭桌上长大的,敢小瞧我,一点都不留给你。卜凡的秘诀就是不吃带骨头带刺的肉类浪费时间,一路扫荡着肉丸肉片、菌菇木耳、白菜绿菜,半刻钟过去,桌上只剩下蒸鱼、白饭、汤。

而秦祲之从头至尾只喝了一碗汤,卜凡优雅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慢条斯理的盛好汤,眨着不大的小眼睛道:“我去画室等你哦,秦王哥哥。”说罢起身,端着鸡汤、迈着小碎步,身姿款款又得意张扬的走进画室。秦祲之出神的看了会儿被一扫而光的空盘子,无奈又好气的笑了笑,“真是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子啊……”

想想自己在军中什么苦没吃过,吃什么无所谓,吃饱了才有力气。于是秦祲之干了一大碗白饭,起身来到画室,只见卜凡舒服的靠坐在椅子上,边消食边喝汤。“先写一副字让我看看。”“唉!我就知道你们都是这个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呐,在桌上,自己看吧。”

秦祲之瞥了一眼卜凡,拿起书桌上的宣纸。看到字迹的一瞬间当下眼前一黑,不可置信的瞅了卜凡一眼,然后强忍着眼球的不适,从头看到尾。最后把宣纸扔到书桌上,长叹口气道:“为何会如此之差?比先前写的更甚,靖儿你这两天是怎么上课的?温小姐难道就是让你这样练得?”

卜凡搁下汤碗,起身看着自己刚刚的大作,满意道:“我觉得还好啊,温小姐今天还夸我呢,说比昨天的有进步,呐,你看,这是昨天的。”秦祲之狐疑的接过另一张宣纸,展开,再次迎接了一场眼球暴击后,不得不感慨温怡一言难尽的眼光和耐心。两张字迹都一塌糊涂,只不过相比较第一张看起来稍微的规范,第二张可就太随心所欲了。

秦祲之不解道:“她是怎么夸得出口的?”卜凡摊手,“女人间的客套与虚伪,说了你也不懂。”“……好吧,那我现在写几个字,你照着写。”“行,写吧。”自从见过老皇帝的书法我就对古人的字帖不抱希望了,加上瘟疫一直气儿气儿的,鼻孔厥的老高,从头至尾都没写过一个字。

更加深了我对古人书写虚有其名的感官,就这样还都好意思批评我写的差?虽然我是名副其实的差,可你们也是货真价实的不好。既然非要写,那就坐等你打脸……呃或是逆袭。卜凡赶紧上手抢过秦祲之刚写好字的宣纸,对着烛火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哇塞,这要是拿回去,得卖多少钱?

秦祲之看着卜凡欣赏?恩算是欣赏的目光吧,笑笑道:“怎么样?你要是好好努力,每天坚持写,也可以写成这样。”卜凡低头思考,我要是能在这大半年里练就一手好字,回去以后……哇!美好,太美好了,难得穿越一趟,怎能坐吃等回?一定要不虚此行啊!

卜凡把宣纸小心翼翼的叠好,然后回身道:“可以,我每天都会练。不过、就是……”秦祲之皱眉,“不过什么?”卜凡抬手,竖起食指,“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你每天要写一幅字送给我。恩?”“恩!可以,现在就去写,我看着你。”“好,你要写古寺或者夸赞我的话。”

秦祲之木着脸点点头,“……行,还有什么要求?”卜凡伸出双手,开始扳手指头,“还有就是要盖上印章,要有落款,写明了送给谁谁谁……最好你能在旁边应景的作一副画,哎怎么、、样啊?”

秦祲之黑着脸,非常温柔的敲了敲卜凡的额头,“脑袋不大,想法不少,字不咋地,要求还不少?”卜凡:“呃呵呵呵,您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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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我现在真的是一个很佛系girl

秦祲之黑着脸,非常温柔的敲了敲卜凡的额头,“脑袋不大,想法不少,字不咋地,要求还不少?”卜凡:“呃呵呵呵,您过奖。”秦祲之:“还不快写?”卜凡立刻迅速的坐到椅子上,提笔蘸墨,下笔涂鸦。

两刻钟后,卜凡看向秦祲之,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埋头继续写,又一刻钟后,卜凡再抬头瞧秦祲之,秦祲之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卜凡无奈继续。一刻钟和另一个一刻钟从窗外走过后,卜凡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偷瞄秦祲之,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最开始的端坐。

再也忍不下去的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秦祲之起身,舒展了下骨骼,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本王早就困了,不过看靖儿这么用功,我实在不忍心打断。看来每天夕食后靖儿可以写大半个时辰,那以后练字就按这个时间来,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晚我们继续。”

卜凡表情相当丰富的看着秦祲之,看着他说完这一大段话,看着他耍完人潇洒离开。垂在身侧的双手都紧握着拳头,深呼吸,再呼吸,卜凡,冷静,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人家。啊啊啊啊啊……呐喊过后,卜凡开始彷徨,迷茫的在纸上画了一只小猪,最终决定:“我要吃垮秦王府。”

第二天,卜凡便以‘学习辛苦、需要补补’为名,向厨房和陆伯列了一大堆昂贵而美味的食材,“请让它们变着花样的出现在我的朝食、夕食上,谢谢。”陆伯:“。。。。。。”这得多少银子哟,这年头攒点家当多不容易。厨子:“。。。。。。”想不到这辈子我可以经手如此多珍贵的食材,感恩小姐,感恩让小姐学习的王爷,这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总之,两拨人都很激动。而挑动陆伯和厨房人马心潮澎湃的卜凡,正一脸丧的走在去书斋的路上。小碧叹气,“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做了那么多努力,还是要去上课。小姐,你挺背的。”卜凡跟着叹气,“言而总之,我今年,命犯‘瘟疫’。”小碧无奈安慰道:“小姐,要不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学吧,只要让太子满意了,你也就自由了。”

卜凡不语,暗自摇头,让他满意了我才是没有自由呢。两人来到书斋,温怡笑脸相迎,“哟,秦小姐来了,今日居然按时到了,难得。”卜凡面无表情的越过温怡,径自到桌前坐好,翻开书本,磨墨、练字。生命如此珍贵,不该浪费在无意义的事上,一年如此短暂,抓紧时间练字。

哇,我现在的心态好好。卜凡面带微笑的写着,喜鹊从一旁走过,“天啊,秦小姐,你写的好丑。”温怡从一旁走过,“闭嘴!秦小姐请勿同喜鹊计较,这丫头不会说话,我看已经有进步了,虽然还是一样的不入眼,不过,起码秦小姐自己写起来已经熟练多了。”

深呼吸,没什么,只是两只青蛙在叫,自动过滤掉那刺耳的声音就好。你很擅长把恶心的声音当耳旁风的,相信自己,加油!好,继续写。温怡见卜凡不为所动,就继续再接再厉道:“秦小姐,你这样练一辈子也写不出什么的,不如我写几个字帖让你比照着,这样你也好知道差距。”

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可她却是如此的聒噪!我错了,这不是青蛙,这是癞蛤蟆。冷静点,深呼吸。智者说过,不要在丑陋的生物上浪费目光,所以,忽视她。哇,我现在真的是一个很佛系girl。就这样,卜凡两耳不闻窗外事,专注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继续写字,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可,疼痛的下午,开始了。

温怡笑眯眯道:“这样走,这样、这样……保持一刻钟。”卜凡叹气,甩着小手绢、翻着大白眼,走来走去,左站右站,一刻钟又一刻钟,太阳终于开始落山了。小碧搀扶着卜凡,两人边走边道:“小姐,你今天的表现好极了,王爷知道会欣慰的,咱们再忍几天就好了。”

夕食后,秦祲之来多吃多福院给卜凡加课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小碧见礼道:“王爷。”秦祲之点点头,问道:“今天靖儿怎么睡得这么早?”小碧瘪着嘴,难过道:“这一天小姐可累坏了,从早到晚,连个喘气的功夫都没有。”秦祲之看了看卜凡道:“今天晚课取消了,你好好照顾小姐,本王走了。”真的这么累,明日我去看看。

第三天,温怡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书斋,心情甚好的端坐着品茶,卜凡和小碧进来时,既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起身相迎。小碧心中奇怪不已,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卜凡纳闷一番,就走向自己的座位,不搭理我更好,没有你的呱呱叫世界是多么美好,愿以后的日子里都如今天这般静好。

可惜,现实是专门用来打脸的。卜凡刚刚坐下就感觉不对劲,身下的座椅摇摇晃晃好像散架了一样,还没等她起来,椅子已经裂开。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卜凡和破碎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小碧惊呼一声,赶忙跑过来,“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小姐,疼不疼,摔到哪儿了?”

卜凡扶着腰靠在小碧身上,怒火滔天的瞪着温怡那边。温怡一脸关心的站起来,嘴角却含着笑道:“呀,秦小姐,摔着了,很痛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下定然是没法上课了啊。”喜鹊掩唇偷笑道:“小姐,其实也不是秦小姐不小心,是那椅子不顶事,连这点重量也承不住。”

温怡恍然大悟道:“哦,我怎么给忘了呢,秦小姐和赵小姐是知己好友,你们的兴趣爱好一定都是一样的。不过,温怡还是忍不住要劝秦小姐一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瞧,现在不就是了。”

卜凡推开小碧,走到温怡面前,异常危险的看着她。温怡继续挑衅道:“我还听说秦小姐给院子取名叫多吃多福啊?”卜凡伸手抬脚,‘咣当’一声,温怡狠狠的摔在地上,“知道吗?坏人死于话多。小碧,我们走。”先贤说,不要和跳梁小丑一般计较,有仇,直接报。

留下一句炫酷拽霸的威胁,卜凡气势十足的带着小碧,一瘸一拐的走了。喜鹊傻愣的张着嘴,一时回不过神儿来,温怡瘫在地上,惊怒的大喊大叫,“啊---啊---啊啊啊---秦靖儿!”喜鹊惊醒,哭丧着脸道:“小姐,小姐,奴婢扶你起来,痛不痛啊?有没有伤到骨头?你感觉怎么样啊小姐?”

温怡抬手扶住喜鹊道:“别管我,先把椅子换了。”喜鹊点着头道:“哦,是、是,奴婢这就去。”说罢扑向破烂的椅子,又抱又拖,来来回回三四趟才把碎木头都扔进屋后的湖里,赶紧又在桌案后摆上一把完好的。温怡就那么瘫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双手紧握成拳,满脸的恨意,“想做太子妃?哼!做梦!有我的一天,你想都别想。”

外面,卜凡走出书斋一段距离后,四处望了望,见没什么人过来就趴到小碧背上,“背我走吧,痛死了。”小碧叹气道:“小姐,你这下可算是闯了大祸了,被王爷知道我们就惨了。”卜凡撇嘴,“再惨还能惨到哪里去?我现在就是最惨的,再也没有比听温怡授课更惨的了。”

小碧点头,“这倒是。”说罢拉住卜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用力把人背起,边蜗牛走边道:“可小姐啊,若是温小姐出去乱说,传到宫中之人的耳朵里,那、可怎么办?小姐你很可能会被婆家嫌弃不够温恭贤淑……”卜凡满不在乎道:“她要是真能这样我谢谢她……”

“啊?小姐?”“啊、呃,安啦,我是说她不敢的,只要她想当秦王府的王妃,就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不要杞人忧天了。”还嫌弃我?好巧哦,我也是超级嫌弃你们家太子齐焌。

小碧:“哦~,是这样没错。可奴婢一直想不通,既然温小姐想嫁给王爷,她为什么不讨好小姐这个未来的小姑子呢?不仅如此,还处处为难您,真不怕您当了太子妃后反对这门婚事啊。”卜凡:“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反正呢你只要记住一点,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小碧喘了口气道:“小姐,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就是你最近真的有点重了,我们歇会儿吧。”卜凡磨牙,“咯吱咯吱,为什么连你也要说这个?咯吱咯吱,我胖吗?”

被强烈的求生欲支配的小碧立刻道:“小姐不胖、一点都不。呃是、是我最近缺乏锻炼了,对,没错,都怪温小姐,害的我们好几天都没出去走跑跳和负重走跑跳,所以奴婢才会背不动小姐的。”卜凡叹气,“说的好心酸,这简直是一部我们被瘟疫迫害的血泪史。停吧,我们去莲湖那边钓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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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两人吵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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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再次禁足,找非砚

秦祲之看着卜凡四处乱晃的胳膊和乱画的手,皱眉道:“干嘛呢?闲啊?我看你是想去喂马是不是!”卜凡旋转四分之一圈脑袋抬头望向秦祲之,并用藐视其智商的眼神看着他道:“不,我在诅咒你。画个圈圈诅咒你,吃饭没米、喝水井干、菜里没盐、包子没馅……”

秦祲之眼角一抽,空着的那只手按住卜凡的脑袋,把她转回去,然后朝着地面的方向,用力按!“啊~啊~救命啊啊啊啊谋杀啊啊啊---”卜凡瞳孔瞪大,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放声尖叫,企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让秦祲之收敛一点。可是,秦王殿下猛然听到这么高亢的鬼哭狼嚎,受惊不小。

立时虎躯一震,手一松。手,松开了,卜凡马上自由落体要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小姐—”小碧瞪大眼、张大嘴,伸着尔康手,凄厉的大吼一声。这一声与卜凡同款的主仆嗓音,瞬间唤醒了秦祲之,只见他反应敏捷的伸出左脚,接住卜凡的同时用力一勾,向上一扔。

折腾了一个来回,跨越伤残死生,卜凡再次回到秦祲之的怀抱,她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嗝、我、嗝、恨你!”说完这一句后,卜凡脑袋转向天空,双眼湿润的望着白云飞鸟,开始打招呼,“嗝、嗝、嗝嗝、嗝、嗝嗝……”糟了,心脏病要犯了,我为什么那么傻,要和一个古人去计较,他是‘秦小姐’的哥哥,又不是我哥哥,我那么较真干嘛?

他傻他笨他被温怡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孤儿,为什么要我来受这个罪……老天哟,我不会是第一个被气死或吓死在古代的现代人吧?秦祲之心虚的望了望卜凡,不会是真生气了吧?要不,一会儿我罚的轻一点好了,就禁足一天,取消一天零嘴。要不,训斥,也免了……

奇怪,明明是她先做错的,这会儿本王怎么愧疚了,真是的!这样不行,慈母多败儿,本王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教导靖儿……还是让陆伯来吧。伴着一路的打嗝声,秦祲之把卜凡送回多吃多福院,然后,召来陆伯,“今天,靖儿和温小姐闹了一些不愉快,把温小姐推倒了,你要好好的训诫她一番,一定要让靖儿知道错了,然后向温小姐道歉。”

陆伯:“是,王爷。”秦祲之:“当然,只是一些小女儿家的、、分歧,朝堂上政见不和的也很多,所以也不要对靖儿太过严厉了。”“是,王爷。”“呃等等,还是要严格一些,不能太由着她,毕竟马上要做太子妃了,若是带着这种毛病进宫,不是太好,你说呢?”“……是、是。”

来来去去绕了一大圈,把陆伯绕糊涂后,秦祲之总结道:“其实这就是一个度,你自己把握就好。”说了这么一句相当于什么都没说的话,秦祲之潇洒的走了,独留陆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的背影,沉思良久,“这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总觉得在暗示我什么,这年纪大了,反应就慢了。

卜凡瘫在软榻上望着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晌午了,折腾了这半天,肚子都饿了。”此时肚子很应景的响起了一声,‘咕噜噜’。揉了揉肚子,卜凡摇头叹气道:“真是没办法,生物钟就是这么的准时。小碧、小碧、小碧?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我饿了,本小姐饿了!”

“小姐,我在外面。”小碧可怜兮兮的声音刚落下,不等卜凡发问,陆伯老迈的声音就响起,“小姐,马上就到夕食时间了,请您忍忍吧。哦还有,糕饼水果都是不可以的,蜜饯坚果零食更不可以,因为王爷罚小姐禁零嘴一天,所以小姐若是饿了,只能等夕食开饭。”

“什么!”卜凡惊呼一声,不服气道:“凭什么?”陆伯继续道:“因为小姐你和温小姐闹了一些不愉快,把温小姐推倒了,王爷作为小姐的兄长,自然要好好的教导您知错改过。什么时候小姐知道错了,肯向温小姐赔礼道歉了,您就自然能恢复以前的待遇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卜凡怒而拍桌,“向瘟疫赔礼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我没错,明明是她先设计我的,是非不分、老糊涂、哼!不给又如何,我有手有脚,自己出去买。”“顺便说一句,小姐,你还被王爷禁足一天,在明早上课前,您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房间里,静思己过。”

小碧扶着门框道:“小姐,这次真的是麻烦了,陆伯说要你一个人闭门思过,所以小碧不能进去,小姐你也不能出来。若是明早小姐还没有反省好,去和温小姐道歉的话,我们还要被继续禁足下去,小姐,你听到了吗?这下可怎么办啊?王爷这回真的是下了狠心了。”

卜凡慌忙跳下软塌,跑到门前去拽门,拉了半天,发现真的是拉不开,门从外面锁住了。“哇靠,真的是禁足啊?你、算你狠,秦祲之,真是人在屋檐下,做什么都是我的错,只会罚我,一点都不公平!不公平!”‘哐哐哐’狠狠地踢了几下门,还不解气的卜凡冲向屋内,拿起一个花瓶,“啊不行,不行不行,这可是古董,这一屋子都是古董。哎呀哟!”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咕噜咕噜噜……’啊饿死了要,好难受,阑尾炎、胆结石、胃下垂,真的要饿晕了,这个时候如果非砚在的话,她一定能变出很多很多好吃的给我。哎!非砚!对、对!卜凡赶紧扑倒门上,“小碧,小碧,过来,快过来,来来来……”

小碧扶着门框,从门缝里瞅着屋里道:“小姐,小姐,我来了,你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卜凡拍拍门板道:“想到了,你快去找非砚,让非砚来找我,我虽然不能出去,但她们可以进来啊,秦祲之总不能拦着过府的客人吧。”小碧点点头,“有道理小姐,可是小姐,赵小姐能说服王爷放了你吗?赵小姐和温小姐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卜凡叹气道:“我压根就没想过能出去,秦祲之非要我给瘟疫道歉,我怎么可能答应,我不答应他也不可能放我出去。所以让非砚来不是给小姐我求情的,而是给我们送吃的的,禁足解不解的无所谓,我正好不想去上课,宅在屋里正好,可这一顿不吃,我饿得慌啊。快去吧,别让陆伯发现了。”

“好,小姐,你等我。”小碧走后,卜凡抱着肚子长吁短叹,“哎哟,别叫了,吃的马上就来了……哦哟,好慢啊,简直度秒如年啊!等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心烦意乱的事情,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被车撞了还是被讹诈了……生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会非砚恰好不在家吧,话说我们有几天没见了,自从宴会一别,瘟疫就来了,然后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然没空去想非砚,可是这都五六天了,非砚怎么一次都没来找过我啊,平时最多隔两天的,只要不是被赵夫人拉着逛街、拜佛、去城外庄子,非砚一定会来秦王府。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要知道没有我她都吃不下东西。

卜凡自己独自胡思乱想了近一个时辰,赵非砚才到,“陆伯,开开门,我来找靖儿聊天。”‘咔嚓咔嚓’,门锁刚被取下,卜凡就冲了出来,“非砚!我好想你!”吃的!我好饿!赵非砚赶紧接住卜凡,尴尬的冲陆伯笑笑,“呃好,我也是,靖儿,咱们先进屋吧。”“哦对对对,快进来,快进来,好久没见你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小碧、小彩一起进来吧。”

三人一进屋,卜凡立刻关门,上锁,动作迅速敏捷,一气呵成。小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拉着小彩挪到窗边,把中心的位置留给卜凡和赵非砚,小姐,请珍惜这最后一顿午餐吧。小彩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小姐只有一个人,顾着秦小姐顾不着曾大人,顾着曾大人顾不着秦小姐,姐妹知己和梦中情人只能选一个的。无解啊!

赵非砚笑着招呼道:“靖儿快过来,你看这些够你吃吗?我听小碧说你饿坏了,所以就赶忙过来了,路上没时间去馆子给你买,这些都是从家里拿的。”卜凡赶紧扒开一个粽子,大口的吃起来,“恩够了够了,真的好好吃,一尝就是胖厨子的手艺,这么多粽子和糯米糍,唔、里面的馅好好吃哦。”

赵非砚笑笑道:“你喜欢就好,还有刚晒好的是地瓜干,还有上次你说好吃的霜降柿饼,这个也是胖厨子特别为你烤的牛肉干。这些应该够你吃个两三天吧?”卜凡点点头,“够的,非砚你今天怎么不吃啊?快和我一起吃嘛,看你都饿瘦了,一定是因为我好几天没有陪你吃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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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神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副标题:赵非砚见色忘友,卜凡曾玉要联手)

卜凡点点头,“够的,非砚你今天怎么不吃啊?快和我一起吃嘛,看你都饿瘦了,一定是因为我好几天没有陪你吃饭的缘故。我跟你说昂,自从宴会那天后,我哥就让那个瘟疫,就是礼贤伯府家那个,那天还和曾小姐争毛笔那位,来教我什么诗书礼仪,就因为她我每天过的苦不堪言。”

“醒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起早贪黑还不算,那个瘟疫还一直挖苦我、折磨我,每天从睁眼到闭眼,连个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现在还是因为她,我被禁足了,非砚你说,她坏不坏?我哥过不过分?我惨不惨?”赵非砚双眸含泪的看着卜凡道:“坏!过分!真惨!”

卜凡立刻抬手揽住赵非砚,“好姐妹,还好有你和这些美味的食物,不然我对这个世界真的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啊!靖靖儿,你你要想开点,除了我和美味的食物,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在等着你的,比如太子。对!靖儿,不如你多去找找太子吧,你们可以谈天说地、郊游漫步,趁着婚前互相多了解了解嘛。”“不用了,我已经够了解了。”

小彩无力扶额,小姐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太子秦小姐会对这个世界更没留恋的。果然,卜凡狠狠的咬了一口粽子道:“我怕再了解下去,我真的会忍不住的。”忍不住送他去见真正的‘秦小姐’。赵非砚想了想又道:“那不如你进宫去陪陪秦贵妃?让贵妃娘娘带你去认识一下宫里的人,提前熟识熟识,毕竟你以后要住在宫里的。”

卜凡搁下粽子,奇怪的看着赵非砚道:“非砚,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平日里一向不和宫里人打交道,就连各府的小姐我都不来往,我们都是爱好美食,和她们那些胭脂水粉压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压力太大了,没关系,说出来啊,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看着卜凡关怀的眼神,赵非砚难以抑制的痛哭失声,“啊呜呜……”“哎,这是怎么了,别哭啊。啊哟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还说你能吃说你胖?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揍他一顿,也不看看你是谁罩着的。”卜凡边说着,边撸袖子,那一副肉搏打架的阵势顿时让赵非砚感动到无以复加。

“啊靖儿,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呜呜……都是我自愿的,我、我呜呜呜……靖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别怪我呜呜呜……”“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啊?要急死人了!”赵非砚:“我在追求曾大人。”卜凡:“……啊、哈、嘿、哟、喂……”她在说啥?

卜凡极度震惊的看着赵非砚,久久难以收回自己的下巴。赵非砚手动帮卜凡合上,然后摸摸她的脸道:“靖儿,你是知道的,曾大人救了我,还治好了我的眼睛,所以我必须以身相许。”卜凡难以理解道:“就因为他救了你?你才刚刚移情别恋、抛弃了我和我哥、现在就,怎么可以这么快?空袭也得先绕两圈亮个相吧,我真的是没准备……”

赵非砚双手按着胸口,无奈又悲情的道:“靖儿,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们的,但是,但是感觉这种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当我重获光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黑色的夜幕下,他是那么的耀眼,闪闪发光,丰神俊朗,瞬间俘获了我的芳心。”呵呵哒,这狗血的雏鸟情节!

卜凡叹气道:“以我多年求学问道的经验,你这属于花痴,鉴定完毕。”赵非砚摇头,“不是,不是,靖儿,我知道的,不一样。当时我心跳特别快,特别快,扑通扑通的,刚好对救了自己的人有好感,靖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吗?”卜凡拿起桌上的糯米糍,边吃边道:“总不会是上天注定你们要在一起吧?啊呜吧唧吧唧吧唧……”

赵非砚狂点头,“对、对对对,是这样。”卜凡:“可你每次见到我哥也这样啊,只要长得不错的,吧唧吧唧,你都很激动,你这一激动血压就上去了,然后心跳也上去了,你没搞错吧?”赵非砚:“绝对不会错!这次我是认真的,靖儿,帮我和秦王殿下说一声‘抱歉’吧。”

卜凡点点头,“好吧,反正我哥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你不喜欢也没什么。就他那性格,会被脱粉是正常的,好了,现在你总可以陪我一起吃东西了吧?”赵非砚摇摇头,“不行,这都是给你的。靖儿,希望你能用这两天的食物坚持四五天,因为,以后我可很久才能来看你一次。”

“为什么?”“因为我要追求曾大人啊。每天,我都会早早的去曾府门口等着他,然后陪他一起巡视街道,然后我还要亲手做饭给他送到衙门。”卜凡傻眼的看着赵非砚道:“所以你为了曾大人,要抛弃我?”赵非砚对着手指,心虚道:“靖儿,你看,你一直待在秦王府,吃穿不愁的,只要你和秦王殿下服个软,我来不来也没差了。”

“可曾大人,我若是不加点紧,努力跟上他,不定哪天就和别人定亲了。靖儿你都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未来已经有着落了,你幸福快乐的时候也一定希望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幸福快乐吧?”卜凡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了,去吧非砚,加油!我看好你。”丘比特,来,过来一下,我翻个白眼给你看看。见鬼的曾大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

神啊,您射箭的时候都不看情况的吗?都怪秦祲之,开什么赏灯宴,这下好了,招来了曾家兄妹、招来了瘟疫,害我失去了自由和姐妹,我讨厌宴会!赵非砚开心的蹦跳了两下,大力的抱住卜凡拍着她道:“哦太好了!我就知道靖儿你是最支持我的人……”“咳咳咳,好咳咳,先松开。”

“哦,哦哦。”赵非砚赶紧放开卜凡,一脸欢喜道:“靖儿,我最最最最好的姐妹,为了不辜负你的支持,我现在就去衙门找曾大人。”卜凡一愣,不舍道:“啊,不在坐一会儿了……”“不了,平时这个点儿我都是在厨房给曾大人做美味的西湖醋鱼的,未时后要给他送过去的。”

卜凡难舍难分的拉着赵非砚,“真的真的要走啊?”赵非砚坚定坚持坚决的点点头,“真的真的要走了。”“我会想你的,非砚。”“我也是,靖儿,只要一和曾大人议亲,我就马上飞奔过来找你。”“非砚……”“靖儿……”“非砚!你,你走吧!”“好,靖儿,你先松手。”

小碧:“。。。。。。”小彩:“。。。。。。”

心已去,万般留不住。总之,最后,卜凡一脸悲痛的送走了赵非砚,转身就扑到小碧身上啼哭不止,“呜呜呜呀呀呀呀……”小碧温柔的轻抚着卜凡的背安慰道:“小姐,不要难过嘛,你这样我也好难受的。我也很舍不得赵小姐和小彩,不过,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开,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卜凡从袖中抽出手帕,甩了甩,擦干眼泪道:“孩子,你太天真了。非砚,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小碧不解道:“为什么啊?小姐。”“因为,非砚刚刚说,要和曾大人议亲才会来找我。这是个否命题,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她追不到曾大人的,所以……”

“所以赵小姐这辈子都不可能来找小姐了!那、那小姐你刚刚为什么不拦着赵小姐啊?”“我拿什么拦住她?难道说,非砚啊,我现在情况比较紧急,你能不能先把曾大人放放,先顾着我啊?一个盲目的追星girl,除非她自己放弃,否则,老天都拦不住。”

小碧:“小姐,看来你和赵小姐真的要天各一方,从此相忘于江湖了。她不来,你也出不去,每天就是上课禁足、禁足上课,等不用被王爷禁足、瘟疫上课的时候,你就得进宫了。”卜凡:“非砚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小碧挠了挠脑壳道:“小姐,你又在说哪里的典故啊?我听不懂哎。”卜凡握拳,“神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是到了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小碧!”“小姐?”“附耳过来,我们这样……”小碧:“啊?小姐,你还嫌被她气的不够惨啊?”

卜凡:“她能那么气我,自然也能气温怡。我这叫引狼驱虎。”“可是,万一行不通呢?”“不会的,我们可以这样……这样这样……”小碧揪着衣角,紧张道:“小姐,真的要这样吗?”卜凡肯定的点点头。小碧扯着衣袖,不安道:“万一被陆伯发现了怎么办啊?万一曾小姐不肯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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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卜凡的反击开始了

(副标题:凡玉小联盟成立)

小碧揪着衣角,紧张道:“小姐,真的要这样吗?”卜凡肯定的点点头。小碧扯着衣袖,不安道:“万一被陆伯发现了怎么办啊?万一曾小姐不肯帮忙呢?”卜凡自信的笑笑,“她一定会帮忙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噻。”

“好了,快点跟我换衣服。”“等、等等小姐,万一要是……”卜凡抓住小碧,上手帮她脱衣服,“哪有那么多万一啊,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小碧双手抱肩,可怜兮兮道:“小姐,这次你可千万悠着点,毕竟禁足在身,要是再被王爷抓住尾巴,我真的会被发卖出去的。”

卜凡:“安啦,你还不相信我吗?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小碧:“恩恩,我当然相信你小姐,可是、我还是怕……”“不用怕,到时候你直接蒙在被子里装睡就好了,反正门插着,你不开没人能进来的。”“那好吧,小姐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千万不要太久啊。”

卜凡点点头,摆摆手,推开画室的后窗,翻了出去。小碧心惊胆战的合上窗户,刚刚转过身,‘啪’的一下窗户又自己开了,“啊!”小碧尖叫一声,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停念叨着‘是、是风、是风啊’,“刚刚是刮风了吗?”“小碧,小碧,别愣着了,快点拿件披风给我啊。”

小碧惊喜的转过头,“小姐!小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卜凡嘴角抽了抽,无奈重复道:“快给我拿件披风啊,我压根就没走,回来什么回来,赶紧的,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昂、哦哦,小姐你等等。”小碧火速冲进房间,又火速回到画室,把披风递给卜凡。

卜凡接过披风,拉上窗户,小心翼翼的向着客院跑去。一路上经过各种险阻、岗哨,终于到达曾玉的房间外。卜凡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安全后,穿上披风,上前敲了敲门。馒头刚刚打开半扇门,卜凡就冲了进去,并迅速关门。然后对着惊呆的曾玉和馒头招呼道:“嗨,曾小姐,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啊?有没有感觉好点,最近一直很忙,所以也就没来看你。”

曾玉站起,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推到卜凡的方向道:“秦小姐请坐,这一路跑来一定很辛苦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卜凡笑笑,端起茶杯嗅了嗅道:“闻着真是不错,曾小姐这般手艺堪为人师了。”

曾玉掩唇娇笑道:“我这是在秦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了,有温小姐珠玉在前,想必秦小姐早不知品过多少杯好茶了。”卜凡摇头道:“这你就错了,秦王府虽然有不少好茶,但温小姐的茶艺好不好,我可是真不知道的。在她那里,我只有敬茶的份儿,哪有品茶的命啊。”

曾玉眼神一闪,追问道:“哦?这是为何啊?温小姐在外一向是温良贤淑的典范,难道她授课的时候不曾教秦小姐茶艺吗?要知道这泡茶、喝茶也是礼仪的一部分呢,既然秦王殿下让温小姐教导秦小姐诗书礼仪,这总该是有的。”卜凡纳闷道:“哟,今儿听曾小姐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品茶也是礼仪,这几天我一直以为礼仪就是罚站呢,真是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

曾玉惊讶道:“啊?罚站?为何要罚站呢?”卜凡咳咳两声道:“因为温小姐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可以让我的身体记住那种感觉,加深印象,所以一般至少维持一个动作,一炷香到两柱香。”曾玉不赞同道:“一炷香到两柱香?这不是折腾人嘛,京都的小姐们都要学礼仪,也没听说哪家是这么个学法啊,礼贤伯府还真是奇怪!”

“大家都是实物练习来的,比如泡茶、敬茶、品茶、聊天,一言一行都能看出小姐们的礼仪修养。秦小姐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又不是进宫当宫女,学什么站啊,哪家主子会一直站着呢?这要是让我教啊,就得先从坐和吃开始,宫中的宴会多啊,一大群人今儿这儿聚聚,明儿那儿聚聚,可不都是坐和吃嘛,最多聊点京都流行的衣裳首饰。”

卜凡点头道:“曾小姐说的真有道理,可惜温小姐不那么想啊,偏偏我哥还非要让她教我,不就是想借着我这个太子妃的名头给她提提身份嘛。我哥为了礼贤伯府这个亲家也算煞费苦心,可惜人还不当回事儿,拿乔起来了,我对她可是不满意极了,偏是父王生前定下的亲事,难办啊。”

曾玉提议道:“秦小姐,诗书这件事我不敢说,但是礼仪嘛,这京都的小姐都能教得。不如你去同秦王说说,让我来教你礼仪,温小姐教你诗书。这样,你不就可以少受些罪吗?”卜凡犹豫道:“这个……”

曾玉再接再厉道:“你看啊,温小姐不还是教着诗书嘛,这也算是给了他礼贤伯府面子了。省的温小姐一整天往秦王府跑,多受累啊,我就住在这儿,方便的很,而且我绝对是以秦小姐你的意愿为先的,我们劳逸结合,学一会儿玩一会儿,秦小姐可以带我参观一下秦王府,怎么样?”

卜凡思考了一番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就是……”曾玉焦急道:“不过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你帮我把温怡赶出秦王府。我可以在家自由自在清闲的日子没几天了,可不想浪费在和她生气上。毕竟说服我哥还是有点难度的,我也不能白出力不是,曾小姐?”“成交!”真是天助我也!温怡怎么可以待在秦王身边呢?

两个达成共识的女人相谈甚欢,各种关怀备至、考虑周全,就赶走温怡这个具体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和辩论,最后列出三条比较合理而有效的计划。末了,曾玉亲自送卜凡出门,两人亲切的握手,依依惜别,“秦小姐,今日畅聊古今谋略,方觉世人对你误解良多。”“曾小姐,你也颠覆了我对你一直以来的看法,期待我们合作成功。”

“再会!”“再会!”两人点头致意,转身离开,一个激动的在房间里乱转,一个兴奋的一路狂奔。凡玉小联盟正式成立,打响了反击瘟疫的第一枪,剩下的第二步嘛,嘿、嘿嘿嘿嘿……说服秦祲之。

多吃多福院,“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一直心惊胆战的。窝在被子里出了满身的汗,还好一直没有人来。小姐,你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卜凡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嘚瑟的抖着腿道:“那当然,本小姐亲自出马,哪有不顺利的事,快给我拿杯水,渴死了。”

小碧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卜凡,“小姐,喝水。”卜凡满意的道:“你真是越来越得我心意了,小碧。”小碧低头笑笑,不好意思道:“让小姐满意是我们的本分,既然曾小姐答应和小姐合作了,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一个字,等!”“等?”卜凡点点头,“恩,等到天黑,现在我们先养精蓄锐。折腾了一天累的够呛,把非砚给我的吃的通通拿上来……”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下的秦王府透着一股阴森冷肃的气息。来来往往的下人都小心翼翼、轻声轻气,只因府中两位主子在冷战,“是吗?靖儿没吃晚饭啊?”“呃是,菜送去时是小碧接的,她说小姐在睡觉。”秦祲之冷哼一声道:“不吃便不吃吧,这次还真是下了狠心了。”

本王就看看咱们两个谁先熬不住?秦祲之的狠话还没撂下多久,就被一声声惨嚎打破了,“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啊---”“闭嘴!进来回话,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被惨嚎吓得不轻的从人,在见到小碧那苍白乌黑的面色时,登时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麦芽哆嗦着道:“小、小小碧,你你搞什么鬼,你不好好服侍小姐,弄成这个鬼样子,是要吓死谁啊?”小碧抽泣着道:“是小姐,小姐她、我刚刚想叫小姐吃饭,可是小姐没有理我,然后、然后我突然发现小姐,没有脉搏了。”秦祲之一惊,瞬间站起跑了出去,麦芽赶紧拉着小碧跟上。

秦祲之冲进房间,奔到床边,拉起卜凡就去摸她的脉搏。真的没有!当他哆嗦着手去探卜凡的呼吸时,那小鼻子一喘一喘的,吐气均匀,睡得比谁都好。秦祲之愣愣的看向小碧和麦芽,“这是怎么回事?”麦芽拱手道:“爷,可否让小的试试看。”秦祲之点点头,让开位置。

麦芽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卜凡的面色,又把了三次脉,反复确诊后道:“爷,小姐似乎心脏不太好。”“心脏不好!”小碧惊呼一声,赶紧把嘴捂上,把脑袋垂下来,挡住眼中的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小姐又是从哪儿学来的稀奇古怪的法子骗过了麦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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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卜凡祲之订赌约

“爷,小姐似乎心脏不太好。”“心脏不好!”小碧惊呼一声,赶紧把嘴捂上,把脑袋垂下来,挡住眼中的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小姐又是从哪儿学来的稀奇古怪的法子,骗过了麦芽?秦祲之拧眉,忧心道:“可还有其他问题?”本王怎么从不知这件事,靖儿也从没说过。

麦芽摇头道:“别的问题倒是没有,心脏不好可能是先天带来的,常见的症状有心律失常、脉搏异常、心悸、呼吸困难。所以有时候可能会感受不到小姐脉搏。爷,小姐这个情况不算太严重,就是需要小心保养,不能受到刺激,比如惊吓、生气,最好也不要跑跳、纵马。”

“因为这些都会让人心跳加速,一般人心跳加速不会出事,正常的心脏是可以承受一些负荷的,但小姐这类心脏不好的,就会导致休克。若是在休克过程中,心脏不能及时的缓过来,就会,永远停止。”

秦祲之呼吸一紧,心跳瞬间慢了半拍。长喘了口气,压下心慌道:“可有什么办法,一定要根治。”麦芽笑笑道:“爷不用担心,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要时常保持心情放松、愉快,病症就不会发作。但根治,是不可能的,心脏不好是属于先天不足之症,不算病。”

秦祲之长叹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是,王爷。”小碧、麦芽双双离开,秦祲之坐到床边,出神的看着卜凡。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只会惹是生非的臭丫头,呵-没心没肺也好,你若像我这般恐怕早就气疯了。

这下可怎么办,靖儿这种情况进宫就是去送命啊。看来你不能帮哥哥了,可我们两家的血仇岂能不报,如此我必须得加快步伐了,婚约总有拖不下去的一天。到时候我就……

秦祲之最后揪了揪的卜凡的耳朵,准备起身离开,“只会打乱我计划……”突然,卜凡突兀的睁眼了,秦祲之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就那么愣神加懵呆的对望了一会儿,卜凡开始默默流泪,哇,瞪的眼睛好酸,不过真的有用,我一定要把握机会,趁势追击,在眼泪流干前说服秦祲之。

打定主意,卜凡借着眼睛还酸涩淌眼泪的时候,在秦祲之面前表演了一会儿林妹妹垂泪。梨花带雨,唯美凄凉。然后,在预感到自己将要哭不出的时候,嘴巴一瘪、眼睛一挤、面容一皱巴,拿干嚎来补,“哇---呜呜呜呜呜呜……”刚刚是视觉,现在是听觉。

嚎了两嗓子,便抓住秦祲之的胳膊,借力坐起扑倒他的怀里,开始嚎丧呃不开始哭嚎。“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坑吭吭吭吭……呃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哇啊哇呃吭吭呜呜呜……”

眼看这是要哭断气的节奏,秦祲之赶紧拍着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别委屈了。”卜凡很专业的又嚎了几声,才抽噎着道:“呃呜呜……真的呜呜、真的吗呜。”秦祲之点头,“恩恩真的,别哭了,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卜凡抬头,吸了吸鼻子,两眼四处巡视着,最后定在了秦祲之的袖子上。两眼渴盼、两手紧抓,“停!”秦祲之迅速的抽回自己的衣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卜凡,“擦吧。”卜凡接过手帕,捂在脸上,狠狠地擤了擤鼻涕。“这手帕你还要吗?”“你说呢?”

卜凡笑笑,立马把沾满鼻涕的手帕随手抛走,“呵呵,呵呵呵,秦王哥哥,祲之哥哥……”秦祲之嘴角抽了抽,往后退了退道:“说人话。”“我不想让瘟疫做你的王妃,你退婚吧。”“你在开玩笑吗?最好想清楚自己该说什么,想要什么,不要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过分要求。”

卜凡:“我想的可清楚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哪里过分、哪里无理取闹?”秦祲之:“因为你的不喜欢本王就要退婚,这还不够过分、不够无理取闹?”卜凡撇嘴,“反正我不管,是你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的,说话不算话!”秦祲之叹气,“那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本王退了和礼贤伯府的亲事,你让温小姐以后怎么办?”

“她会被人诟病,咱们两家也会结仇。”“这算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年你怎么不想想她会不会被人诟病,两家会不会结仇?你是一走了之了,可我还在京都啊!”秦祲之怒道:“谁告诉你这个的?”卜凡扭头道:“这你别管,反正……”

秦祲之扭过卜凡的脑袋,认真的看着她道:“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秦王府落寞,阿姐在宫中举步维艰,你的太子妃之位也将不保。我只能去战场建功立业,厮杀中随时都可能没命,我若不退婚就是拖累温小姐,所以当年礼贤伯府才会痛快答应,今时今日,两家境遇相反,退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卜凡拉下秦祲之的手,郁愤不平道:“你看啊,礼贤伯府就是一堆墙头草属性的势利小人,当年嫌弃你,现在巴着你。你信不信如果有更好的,那瘟疫马上就会踹了你另投他人怀抱,这样的人你还要她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给一个理由吗?那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温怡你想过吗?我可以和非砚相处的很好,也可以和曾小姐应付聊天,为什么就偏偏不耐温怡呢?有什么道理让我们接二连三的闹不愉快?”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有错,她会无辜吗?她不会!可是她每次都让你觉得她很无辜,她没有错,都是因为我。你说,这样的人,我不喜欢她有错么?你娶了她,将来肯定会家宅不宁的,若是因为她,你被御史弹劾被皇帝罢官,还连累我和贵妃姐姐,那我们要冤死了,退婚是防患于未然啊。”

秦祲之想了想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就算有些道理,可本王没有亲眼所见,做不得依据。想要我答应你,就得拿出证据来。”卜凡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要证据是吧?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让她现原形。”“你要干什么?胁迫恐吓不算昂。”“想什么呢!我要曾玉也来教我,她教我礼仪,温怡教我诗书,这时候你只要瞪大眼,看清楚她怎么害人就行了。”

第二天,温怡一如往常被秦祲之安排的马车接到秦王府。当她以为卜凡又被秦祲之教训,无奈向她妥协了的时候,却迎来一个坏消息的暴击,曾经和她争过毛笔的曾玉也要来教卜凡。“小姐,小姐,奴婢打听过了,那曾小姐自从宴会那晚起就一直住在秦王府,都好几天了。”“什么!”

温怡恼怒道:“凭什么?我怎么从不知道这件事?”喜鹊小声道:“好像是因为曾小姐为秦王挡了刺客一刀,身受重伤,所以一直在客院里养着,她也不出门,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哼!我就知道这贱人不安好心,专门来和我作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怎么有胆住在秦王府!”“小姐,嘘---小声一点,当心隔墙有耳。”

喜鹊此声刚落下,‘碰’的一声,卜凡推开门,带着小碧、曾玉、馒头,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嗨,好久不见温小姐,昨晚睡得好吗?”温怡赶忙收起怒气,脸上堆满假笑道:“多谢秦小姐挂念,温怡昨晚睡得很好,白日里还清闲了一整天呢,不知秦小姐那一天是怎么过的?”

“我?我当然是和曾小姐品茶聊天了。”卜凡回身拉过曾玉道:“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礼贤伯府的温小姐,瘟疫。温小姐,这位是九门提督曾大人的妹妹,曾玉小姐,以后就由她来教我礼仪,这下有人分担,温小姐可以每天多清闲一会儿了,怎么样?我考虑的很周全吧?”

曾玉立刻笑着冲温怡见礼道:“原来这位就是和公孙小姐齐名的瘟疫瘟小姐啊?久仰大名了。”喜鹊怒火上涌道:“你怎么说话呢!谁瘟疫啊?真是没有教养,就这还教礼仪呢,也不怕把人往沟里带。”“哎!”温怡把喜鹊拉开,上前一步道:“丫头无礼,让两位见笑了,不过名字都是父母长辈赐予的,请曾小姐不要拿这个来开玩笑。”

曾玉掩唇笑道:“这个叽叽喳喳的丫头是谁啊?惹得温小姐如此回护。”馒头不屑道:“小姐,那是温小姐的贴身丫鬟,叫喜鹊。温小姐才名不小,可是眼光却不咋地,教出这么个丫头迟早连累名声。”

“馒头这你就不懂了,有个傻愣的在身边衬着,村姑也能变仙女。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温小姐主仆不想别的,偏偏想什么‘瘟疫’,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还诬赖我,我真是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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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卜凡曾玉联手气温怡

“馒头这你就不懂了,有个傻愣的在身边衬着,村姑也能变仙女。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温小姐主仆不想别的,偏偏想什么‘瘟疫’,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还诬赖我,我真是冤死了。”“小姐,你这么大度,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是怪您抢了人位置,故意挤兑您呢。”

喜鹊:“你说什么呢?谁挤兑了?别搁这儿冤枉人,明明是你们小姐先出言不逊的!”馒头:“嗨你还别不承认,大早晨阴阳怪气的,就显摆你了!我们小姐好心好意打招呼,你们小姐不领情就算了,还放你这条疯狗出来乱咬。”温怡:“曾小姐真是好教养!”曾玉:“彼此彼此。”

两人恶狠狠的对望着,眼中火花四溅。“既然曾小姐怀疑我,为表清白我就问一问,也请曾小姐答一答,以证自身!请用你规范的礼仪演示一遍,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教秦小姐?”“和你一样喽,秦王殿下亲自指定的,请问当初温小姐来的时候有给秦小姐演示过你规范的礼仪吗?”

馒头:“喜鹊这个名不贴切,我看该叫乌鸦,看到你就衰。”喜鹊:“哟,您这名可贴切极了,听着就跟上辈子被饿死似的。”“你以为你好啊,长的那个样子就不说了,声儿还那么难听,是刨坟堆吃死人吃多了吧?”“那也总比你好,浑身臭不可闻,那一身难民味儿是从哪一世带过来的?”

书斋很热闹,温怡、曾玉你来我往,棉里藏刀;喜鹊、馒头叫骂不休,旗鼓相当。卜凡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靠在小碧身上道:“没想到战斗力都挺强啊?”小碧竖着大拇指道:“小姐,你这招真是高了。”“那是!欧巴快下朝了,赶紧把他带过来看看。”“小姐,您等着!”

一刻钟后。秦祲之看着卜凡幸灾乐祸样子,无奈道:“大家小姐,都会有犯脾气的时候,你比她们两个严重的多,我都能忍你,为什么不能忍温怡呢?”卜凡点头,“是,对。那我告诉你,这仅仅只是开胃小菜哦,温怡贤良淑德的名号已经开裂了,离那伪善的真面目还远吗?”

秦祲之:“你是故意让曾玉惹她生气的?”卜凡:“不不,女人的战争,只有两个原因,嫉妒和虚荣。”“……你说、温怡嫉妒曾玉?她好像样样都比曾小姐强吧。”“所以说女人的心思你不懂,下午帮我一个忙啊。”“什么?”“是……然后,你就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吧。”

太阳当空,卜凡掐着点走进书斋,“下午了,曾小姐,我们去上礼仪课吧。”曾玉欢喜的点点头,“好啊,馒头,我们走。”转眼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房间里就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温怡和喜鹊,就、她们就这么,走了?刚刚都已经吵成这样了,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玩呢!

喜鹊担忧的看向温怡,“小姐,我们……”“走,跟上她们,我倒要瞧瞧,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名堂!”温怡说罢,甩袖出门,喜鹊赶紧跟上。然后,她们两个就看到,曾玉去了秦祲之书房,卜凡去了。。。厨房?“竟然放秦小姐去玩,自己接近秦王,太无耻了!”

“可恶!喜鹊你去……”温怡正准备让喜鹊去跟着卜凡,自己也进书房时,就看到秦祲之和曾玉相携出来了,两人一路向着前厅而去。喜鹊:“小姐,秦王出来了,您过去吗?”温怡:“不,我们悄悄跟着,我要好好的看看这个狐狸精准备怎么欺骗秦王……”

前厅里。卜凡恭立请安,待秦祲之坐下后,便从小碧手中接过汤蛊放在一旁桌上,然后仔细撇开油脂,盛了一碗清汤递给他,“王兄,请用。”秦祲之憋着笑接过,意思的喝了一口,卜凡赶紧追问道:“怎么样?好喝吗?这是曾小姐天不亮就起来做的,炖了一上午呢。”

曾玉适时的站出来,腼腆的笑道:“曾玉做的不好,让秦王殿下见笑了。这个主要是为了让秦小姐拿来练习礼仪用的,因为白日里厨房不开火,所以,曾玉只好献丑了,不知您对秦小姐刚刚的表现满意吗?”

秦祲之点点头,“恩,不错,你教导的方法很独特、新颖,懂得因材施教,靖儿就是对吃的东西感兴趣。”卜凡撒娇道:“恩~恩,哥~,哪有你这样说妹妹的,曾小姐的哥哥就从不这么说曾小姐,亏你们还是同朝为官,都不知道学学人家的好。”呕!好恶心!秦祲之听此言一下没忍住,呛咳了起来,“咳咳咳靖儿,这个汤、你有没有帮曾小姐忙?”

卜凡两手托腮,卖萌道:“有啊,人家亲自帮曾小姐端过来了啊。”秦祲之:“噗-咳咳咳咳……”秦靖儿,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卜凡:“呀!王兄你呛着了,靖儿马上帮你倒茶哦……来,王兄,请用茶。”嘻嘻,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叫你让我学礼仪。

卜凡和曾玉一番卖力的表演,把秦祲之和温怡都恶心的够呛。一个在里面煎熬,一个在外面煎熬。

秦祲之咬紧牙关保持着风度,原来这就是靖儿说的‘小忙’。‘是请你专门拿出一个下午查验我礼仪学习的成果啦,这段时间内无论我和曾玉说什么,你都要点头、微笑和捧场,然后,你就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吧’。拭目以待吧?待什么啊待?就看见你搁这儿恶心人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当时一定是脑抽了才会答应她。

温怡咬牙切齿克制着冲动,原来这就是她们两个搞得名堂!好你个秦靖儿,专门和我作对是吧?也不看看谁才是这秦王府未来的王妃,小小年纪不学好,帮着外人来挖自家人的墙角,就你那拎不清的傻样一辈子也做不了太子妃!呵-曾玉,凭你也敢和我争?找死!

喜鹊小心翼翼的道:“小、小姐?”温怡立马收敛起脸上那凶狠的表情,转头温和清丽的笑笑,轻语道:“喜鹊,我记得你上午说曾小姐是因为赏灯宴那晚替秦王挡了刺客一刀,才会住在秦王府养伤吧?”“恩是、是。”“刀伤可不容易好,若是一不小心摔一跤,那岂不是……”

半个时辰后,温怡步履款款的走进前厅,“秦王殿下,秦小姐,曾小姐,温怡是来告辞的,既然下午礼仪改由曾小姐教了,那温怡便先回去了,麻烦王爷派车送温怡一程。”秦祲之点点头,刚要招呼麦芽备车就被卜凡打断,“小碧!去,让陆伯准备一辆马车,送温小姐回去。”

小碧恭敬道:“是,小姐。温小姐,请随我来吧。”温怡不舍的看了秦祲之一眼,随同小碧离开了。两人走后,卜凡立马原形毕露,转身向后一瘫,把刚刚给秦祲之的吃的通通霸占到自己这边,开始大快朵颐。

曾玉:“。。。。。。”馒头:“。。。。。。”

夜幕降临,多吃多福院。卜凡一脸舒爽的泡着澡,“……今儿是我这么多天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幸福啊,人生就该如此,忍字头上一把刀,多难受!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小碧,你等着看吧,温怡迟早会忍不住的,等她像折腾我那样折腾曾玉的时候我们就……”“秦小姐、秦小姐……”

焦急的喊叫声和急促的拍门声突然响起,卜凡被惊的一吓,立马缩到浴桶里面。小碧小声道:“小姐,好像馒头哎,是不是曾小姐有什么事啊?”卜凡瞬间站起,“你快去看看,我先穿衣服。”小碧点点头,快步跑向屋门。门刚一打开,馒头就冲了进来,“秦小姐,秦小姐呢?”

小碧:“小姐在穿衣服,怎么了?”馒头:“出事了!我们家小姐摔了一跤伤口裂开了……”“啊?那……”“听我说完,本来小姐想让我找秦小姐想想办法拿点药的,可是刚出门就碰见我们家提督大人。”卜凡边向外走,边系腰带边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曾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馒头咬唇哽咽道:“提督大人是来带小姐回去的,可小姐不想回去,秦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想办法把我家小姐留下来。”“好!我现在就去客院。”卜凡带小碧和馒头火速赶往客院,一路上心急如焚,曾玉,坚持住,我们刚刚才赢了温怡一回,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三人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曾瞬的怒喝,“……秦祲之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我当初就不该任由她住在这儿,更不该带她来秦王府!受了一回又一回的伤,还有这张纸条和院子里的蜡油……我无意和你作对,但也绝不会支持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在舍妹身上浪费时间……”

“请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卜凡三人还没从刚刚那堆摸不着头脑的话中回过神儿来,‘哐啷’一声,门就被踹开了,曾瞬怒气冲冲的抱着曾玉走了出来,大步离开。几息后,反应过来的喜鹊,“哎,小姐,小姐,大人,等等我……”

卜凡和小碧互相望着对方,“小姐,是不是凉了?”“啊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呜曾玉啊呜呜呜……”卜凡边哭着边伸手去抱小碧,准备寻求安慰,结果小碧被秦祲之拉开了。卜凡就那么伸着手瞪向秦祲之,“现在你满意了?”秦祲之摇头道:“不,是你满意了,我不会和礼贤伯府结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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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四个月泡沫感情上演

“卿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们相遇了,老天注定的。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彦卿青欲言又止:“我……”真的是表白,我没猜错,我要答应吗?要啊!不能因为注定要离开就拒绝开始啊,何况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温柔帅气、善良热心。

穆凡取下手链,看着彦卿青期待的道:“可以吗?”“嗯,嗯嗯!”彦卿青笑着点点头,穆凡如释重负的勾起唇角,拉起彦卿青的手,把手链扣上去,然后霸道的宣布:“带上这个,可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彦卿青低头笑笑,看着闪闪的手链不好意思道:“那、那你先坐,我、我去重新弄点吃的。”

穆凡拉住她道:“别去,早餐已经够了,坐下来吃面吧。”彦卿青转头看向那两碗没加调料的煮面,尴尬的笑笑,“呃呵呵呵,穆凡,这面……”“这面看起来相当不错,没想到我的女朋友如此贤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呵呵呵呵,其实这面、、可能、、看起来有点淡。”

穆凡笑着夸奖道:“我看就很好,能有几个人会把面煮的像我女朋友煮的这样好看,而且,我现在整个人感觉甜蜜的不行,正好需要这样一碗面淡淡。”说着拿起了一碗面,挑了挑,夹了一大筷子,看着彦卿青道:“这可是你第一次煮面给我吃,还是在答应当我女朋友的时候,意义非凡哦,好,我现在就来尝尝女朋友的手艺怎么样。”说罢,把夹的那一大筷子面塞进嘴里。

“哎……”彦卿青半伸着挽留的手,眼睁睁的看着穆凡吃了那碗面。没错,第一次煮面给你吃,还是在我们交往的当天,没加调料,这可真是相当的意义非凡。穆凡嚼了嚼,然后一怔,然后赶紧快速的嚼了嚼,吞咽下去,“口感不错,软嚅适中,呃好吃,特别好吃。”

彦卿青从穆凡手中接过那碗面,“你先坐,这面,还差了最后一道工序,我现在就去把它加上,你先坐着--等等,很快,很快就来。”看着彦卿青匆忙离开的背影,穆凡厌恶的吐了吐,又转身倒了一杯酒,灌了一大口,接着转着酒杯冷冷的望着剩下的那碗面道:“真是浪费我的东西!”

彦卿青加好调料,很快走了过来,“穆凡,好了,可以吃了。”穆凡瞬间笑容满面,转身张开双臂道:“卿卿,不要忙活了,我们来吃点蛋糕吧,然后我带你出去看看这座基地,顺便逛逛交易大厅,给你兑换些东西。”彦卿青点点头,放下面,拿起刀去切蛋糕,穆凡靠近,伸手握住彦卿青的手,然后拉着一起去切那块心形的粉红蛋糕,从正上方拐了个‘S’线,一分为二。

两人转头对视,彦卿青害羞垂眸,咬唇不语,穆凡笑笑,把切好的蛋糕放在两个盘子里,拿起其中一份道:“好了,卿卿尝尝看好不好吃。别看这个蛋糕卖相不佳,造型简单,可在现在却是很珍贵的。”彦卿青接过蛋糕,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尝了一口道:“还不错,可珍贵从何说起?”

穆凡拉着彦卿青坐下,然后解释道:“其实现在的食物都很昂贵,因为不可再生,平日里大家吃的都是末世前保存好的速食食品,而那些没有加防腐剂的米和面就属于非常珍贵了,比如这个刚用面和蛋、奶做成的新鲜蛋糕,就属此列。”我现在能明白你的格格不入和缺乏常识了。

彦卿青恍然的点点头,“昂,是这样啊,可要是有一天没有食物了那怎么办?”穆凡摇头失笑,点了点彦卿青的额头道:“看把你急的,天塌了自有高个儿顶着,何况,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女朋友饿肚子呢?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现在各个基地正在兴建,同时招募各个领域的科学家一起研究,不管是驱逐丧尸还是栽种粮食,都会实现的。”

彦卿青:“哦!是啊!瞧我,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杞人忧天。”穆凡:“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出去。”“嗯呐!开吃!”彦卿青立刻听话的吃起来,边吃边看看穆凡,边吃边憧憬憧憬一会儿两人的漫步,整个人幸福的快要飘起来了,眉梢眼角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穆凡温和无比的看着她,心内却回荡着阴暗无比的算计,是啊,没了食物可怎么办?连你都能看出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到处充满了恐慌和争夺,基地的法制建设谈何容易,没有统一的管理,怎么会有高效的成果,研究,不过空话而已,骗骗那些无知而愚昧的人罢了。继续耗下去不过等死而已,原本我打算着多拉一些厉害人,多抢一些物资,现在嘛,有更好的……

自打那日清晨彦卿青答应穆凡的告白后,两人正式开始了甜甜蜜蜜的交往生活。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游戏,一起看星空,一起谈论人生,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一起收集物资。

因为外面很危险,所以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基地里,这三个来月间,两人的足迹踏遍了基地的大街小巷。外出收集物资一般是一个月一到两次,彦卿青只去了一次,那是穆凡答应带她去挑一些衣服,从那以后就再没出去过,因为穆凡说自己会担心她会分心。

彦卿青正好也不想看外面那堆恐怖的丧尸,还得时时提心吊胆,所以欣然应允。而穆凡似乎还怕她独自在家会无聊,所以便时时在家陪着她。这个三个来月中,除了那次带她一起去了大半个月,就只带队出去过一次,非常短,不过四五天,据说还是实在拗不过队友才去的,走前还安慰了她很久。

彦卿青非常的感动,热恋中的人总觉得时间不够,她自己没感觉什么,可是穆凡的队友却是对她颇有微词,认为是她害了自己的队长,总是明里暗里的挤兑她。开始彦卿青不是很明白,只以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一见如故的,也有相看两厌的,可能是她与他们天生的气场不合吧。

直到被穆凡抓住机会,表现自己,“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再被我抓到你们背后议论卿卿,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无意中听到了他训斥属下时,彦卿青才明白,原来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同时,更为穆凡的行为所感动暖心,让她对他的喜欢更深了一层,不舍,更重了两分。

彦卿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金黄一片,和忙碌收沙子的人。又是一夜过去了,回到沙漠世界了,这段时间以来,她过的都挺好的,有了穆凡的陪伴,她经常感觉到欢乐幸福和美满,态度上对任何事任何人也都变得更加的包容了,和那个爱摔门的雾奈路、八婆专制的城主夫人也能和平相处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时间不够了,和穆凡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三个多月真的是一眨眼就没了。还有将近二十天就是四月回归之期了,她该怎么办啊?彦卿青心慌而无奈,当初决定享受当下,不把痛苦提前时,她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一直不去想,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慢慢到的。

彦卿青回到床边,拿出镜子,轻轻的抚摸着镜面,喃喃自语道:“镜子啊镜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不舍得穆凡啊,可我也想回去,世间安得两全法,我……”彦卿青突然顿住,惊愕的瞪大眼,是镜子上又出现字迹了,就在她的手拂过后,康博士的信息又发来了。

“颜卿青、卫尉,肖筱筱、卜凡,请做好准备,十日后‘大千世界’将准时开启,时间定为正午十二点整,届时你们务必要找一安全、安静之所,然后严格按照联络器上的提示操作,便可回归。我在实验室等着你们。”

看完信息后,彦卿青整个人愣住了,像是缺氧了的鱼一样,感觉呼吸困难。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摇摇晃晃的倒下,迷迷蒙蒙的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着,躺着躺着便睡着了。她再次醒来时便到了另一个世界,彦卿青赶紧起身冲到外面,焦急的寻找着穆凡,“穆凡、穆凡、穆凡、穆凡你在哪儿?、穆凡!”

“卿卿,卿卿我在这儿。”穆凡匆忙的从阳台跑出来,看到彦卿青的样子后赶紧抱住了她道:“别怕,我就在这儿,卿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啊,我在的。”彦卿青在穆凡的安慰声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穆凡松开她,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道:“胆小鬼,做噩梦了而已,以后离了我你可怎么办啊?”彦卿青一听,瞬间难过了起来,穆凡忙温柔道:“所以我可一定要看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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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卫尉发现联络器用法

《组团穿越:美男排排坐》76、卫尉发现联络器用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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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两人联系

这次不出所料的又是没字,“这次还是不算,重来!”又一次做法,又一次不负众望,空白,“不算!继续!”再一次,还是、、等等,彦卿青刚把镜子反转正要扣上时,一行红色的字出现了,是卫尉的来信……

“青青,是我,卫尉。我看到了你给博士的信息,我想告诉你……请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彦卿青一惊,立刻关掉联络器,然后整个人呆滞的看着前方,双手无意识的相握着,紧张的掐着肉皮,“是卫尉,她知道了……”念叨了几遍后,孤独无助感弥漫上来,不由得想哭,大哭痛哭,“啊~啊~~呜呜呜,咳嗯~你说的我不知道吗?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啊呜呜……”

彦卿青哭了许久后,慢慢抬起头,带着一副红眼圈,伤感的望着窗外,嘴巴开开合合着道:“……我不该问,这个荒唐的念头我也不该想,美梦做了许久,早该醒了,既然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就让一切,回归本位吧。”

长叹了口气,彦卿青按着心口扪心自问,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是存在于回忆里,没什么遗憾了,对吗?是,穆凡,你也是这样想吧?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旅行的人很多,美妙的地方很多,可是最后,总是要回到家乡。所以,穆凡,我们告别吧。

彦卿青抱着镜子倒在床上,她准备去沙漠世界平缓一下情绪,顺便和卫尉联系,一起商议回归的事情。斗转星移,当彦卿青再睁眼时,已是沙蘼大陆暗夜王城中心那栋建筑的三楼小屋,起身提起枕头垫在墙壁上,从包中拿出镜子,拨动花纹。果然,卫尉的那段话还在上面,彦卿青回复道:

“卫尉,是我,青青。你的来信我已看到,放心吧,我明白的,我这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就好奇不已,实在按捺不住想问博士,其实也无关紧要,等回去再问就是了。不知,你那边如何?上次我们和博士的通信突然中断,我又听你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担心不已,唯望安好。”

彦卿青写完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点击发送。希望卫尉能收到吧,既然她可以看到我发给博士的简讯,这个专门标注给她的想是不会忽略了。时至今日,我们离开自己的世界到这里已经要满四个月了,原定一年的计划也过去三分之一了,可是肖筱筱和卜凡,这两人却一直没有音讯。

按说她们也该时刻注意着联络器的,博士发了两条通知回归的消息,我和卫尉也各自发了一条,肖筱筱和卜凡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她们,还有我这睡觉穿梭两个世界的事儿,也必须和博士好好谈谈……

清末上海,郊外树林的教堂里。卫尉趁着夜色的掩护,在所有人熟睡后翻墙外出,一路疾驰,悄无声息的飘到城内,光顾了那家让她白干了半天活还被恶心少爷赶的杂货店。“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哦,让你倾家荡产。”

卫尉撬开锁,掳走保险箱,一路狂奔,赶到烧他们破船屋那群混混收保护费的街道,这里有混混们开的一家黑店。确认好位置后,卫尉躲到角落,拿出路上从某诊所顺来的一小瓶硫酸,把保险箱融开一个洞,然后从里面掏了一把纸币装进包里,接着是三卷银元,顺便还扯碎了两张包银元的纸。

拉好挎包后,卫尉再次拽起绑着保险箱的粗绳,一路招摇着向混混们开的那家黑店晃去,然后撬门、潜入、推开一个顺眼的棺材、把保险箱放进去、再合上。完成这一切后,卫尉把门锁恢复如初,再次功成身退。月光影耀的石子儿路上,依稀可见银光闪闪,东一块西一块的连到某个棺材铺前。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清气朗。三兄弟照旧练功劈柴、打扫庭院,小丫照旧读书写字、扮修女帮神父接待访客,而卫尉,洗衣做饭、打盹补眠。睡前习惯性的看了看镜子,“哟,彦卿青给我回信了,让我看看。呃嗯……‘卫尉,你的来信我已看到,我这边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你那边如何?’”

“我?当然不错啊!继续,‘上次我们和博士的通信突然中断,我又听你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担心不已,唯望安好。’、、这样啊……”卫尉顿了一会儿,拿着镜子回复道:“青青,我是卫尉。如果你真的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边也很好,不需挂念,就是卜凡和肖筱筱啊,我一直都没听到半点她们的讯息,也不知现在是怎样情况?你那里有她们两个的消息吗?”

卫尉按下‘发送’后,就把镜子塞到包里,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拉被躺倒补眠。真困啊,昨晚忙了一夜,今天还照常工作了一上午,累死了,彦卿青回信怎么也得一天后吧,先睡了。

好眠的卫尉并不知道现在城里已经因为她乱成了一锅粥,混混们在自己的棺材铺意外发现了一笔横财,依照他们以往只进不出的作风,很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和他们选一条街开店的商家,也很幸运收获了开门红,一大早个个撅着屁股抠泥地,这艰难的世道,捡的一两块银元够他们大半月辛苦。这里喜气洋洋,而隔着几条街的宝隆杂货店却是愁苦连天、鬼哭狼嚎。

沙漠世界,暗夜王城城主府。彦卿青吃完午饭,躺到床上消食时看到了卫尉发来的消息,仔细阅后回复道:“卫尉,我也没有任何肖筱筱和卜凡的消息,她们两个没联系过你我,也应该没找过博士。啊!她们从‘大千世界’里离开起应该是再没有碰过联络器,所以才会没有一点她们的讯息,也不知这两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如今也唯有回去后才明白了。”

78、回归,卫尉离开

仔细阅后回复道:“卫尉,我也没有任何肖筱筱和卜凡的消息,她们两个没联系过你我,也应该没找过博士。啊!她们从‘大千世界’里离开起应该是再没有碰过联络器,所以才会没有一点她们的讯息,也不知这两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如今也唯有回去后才明白了。”

清末上海,郊外树林的教堂里。卫尉睡醒一觉后,已经黄昏了,小丫正坐在一旁看着她,“姐姐,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哦,姐姐是不是累了,那以后小丫帮你洗衣做饭好不好?”卫尉摇头道:“不是,姐姐不累,只是越睡越香、越睡越香,就睡过头了,这么点小事姐姐还是做得好的。你就专心读书、好好帮神父的忙吧,又要学习又要做事,你可比姐姐累多了。”

“好了,我去准备晚饭了。”“好,那小丫给姐姐烧火。”两人手拉着手走向厨房,开始做晚饭,忙碌的一天又快结束了,当你为时间紧张时它会过的特别快,当你为时间惆怅时它会过的特别慢。卫尉深有感触的看着虎头虎脑吃饭的四个孩子,都长高了很多,跟当初见他们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了。

还有五日,五日后就要离开了,“多吃点,别饿着。”“吃饱了吗?”“嗯,姐姐你慢慢吃吧,我们认字去了。”“看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不要熬夜……”四个孩子走后,卫尉也没心情吃东西,便起身收拾碗碟,忙完后直接去找神父,“打扰您这么久,这是一点谢礼,请您一定要收下。”

神父打开礼盒,看见里面两沓纸币和二十块大洋惊讶道:“这实在太隆重了,不必如此,况且你们也帮了我很多,我也很喜欢这几个孩子。”卫尉摇头道:“这不算什么,您勿要客气,实不相瞒,我还有事想请您帮忙。”神父恍然点头,“卫尉小姐请讲,能帮的我一定帮。”

卫尉伤感道:“您也知道,我们一家是逃难来的,家里只剩下我们姊妹五人了。本想攒些钱去京城找我的夫家,让弟妹继续读书,可偏巧昨个儿买菜时意外遇到了我的未婚夫。他说听到我家出事的信儿就一直在找我们,可是他的家里人知道我家家道中落就想让他娶别家小姐。”

“他不愿,奈何其母以死相逼,无奈他只得留书离家,以远赴海外求学为拖延。其父见之向学欣慰,方安抚了其母,缓了和别家的婚事。现在,他马上就要坐船去欧洲了,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我,他想我一起走,可偏偏此时弟妹无依无靠,因着祖训也不能随我们离开。所以,神父你能不能帮忙找一家寄宿的学校,最好是租界的教会学校,这样我也能放心。”

神父感慨道:“卫尉小姐,您和您未婚夫的爱情真是让我动容。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变成罗密欧和朱丽叶的,这个忙我能帮,几国使馆联合开了一所学校,就在租界,我还经常去给那里的学生上课,到时候我和我的朋友打一声招呼就好。这个学校是中学和大学一起的,刚好您的未婚夫海外求学也需要五六年,等你们回来孩子们也毕业了,只是,他们现在能听懂中学的课程吗?”

卫尉笑笑,竖着大拇指道:“您放心,我相信他们可以跟上的。真是太谢谢您了神父,我终于可以安心了,那他们四个一共需要多少学费啊?”神父想了想算了算道:“大概二百四十块大洋左右,学校会发四季校服,除一日三餐外夜读还有宵夜,生病有校医室,成绩好还有奖学金。”

卫尉拍手道:“完美!就这么定了,劳烦您联系学校,我会让我未婚夫准备好足够的钱。”神父笑道:“这容易的很,我明天打个电话和我朋友说一声,然后下周三我去上课的时候,你们也一起去就好了。”“太感谢您了,祝您晚安,我告辞了。”“好,晚安,卫尉小姐。”

卫尉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看着熟睡的小丫开心的笑笑,“姐姐帮你们找到安顿的地方了。”然后帮她拉了拉被子,回到自己床上,拿出镜子。今天是周日啊,彦卿青也没有卜凡和肖筱筱的消息,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回吧,“青青,联系她们两个是没办法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回去的事情吧。”

沙漠世界,暗夜王城城主府。彦卿青:“好啊,那我们两个来对一下时间吧,博士说是十日后,我这边还剩下七天,你呢?嗯对了,未来不好你还是别向往了,来到这边后我才发现我们原来的世界是多么美好,能安安心心的当一个老师培养单纯可爱的小朋友是多么幸福。”

清末上海,郊外树林的教堂里。卫尉:“吐槽我,告诉你民国也很差。青青啊,我这边还有五天,看来我们的时间不一致,那可怎么办,难道是我先回去隔两天你再回去。不对,两边时空不同,可能我们走的时间不一样,但是却是同时到达也不一定哦,毕竟‘大千世界’可是定时开启的。”

丧尸世界,穆凡公寓。彦卿青:“嗯,卫尉你说的有道理。博士开启‘大千世界’的时间可能跟我们也不一样,只不过却能让我们同时回去,这也算是时空奇妙的平衡了。我们还是不说这个超纲的话题了,反正博士懂就行,到时候我们按照指示来就是了,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清末上海,郊外树林的教堂里。卫尉:“报告青青老师,基本就绪,请指示!呵呵呵,我啊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提醒你一下,走的时候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尽量不要因为你的离开影响原住民的生活。”

两天时间在卫尉和彦卿青的聊天中过去,周三到了,卫尉同四个小朋友告别。五人抱头痛哭了很久,卫尉解释了很多遍,四人才勉强接受她要离开的消息,小丫坚定的道:“姐姐,你到了国外要好好看病,乖乖吃药,然后记得听医生的话,我们会努力读书赚钱,然后去国外看你。”

卫尉克制着别离的伤感和不舍,拉着四人把他们送到神父推荐的学校。有神父朋友的帮忙,卫尉很快为四人办理了入学手续,也和校方谈好了他们直到毕业的几年学习生活事宜。偷来的三百大洋,学校二百四、神父二十、四人各十块,刚刚好,卫尉又买了一些学习生活用品给老大四人,然后就躲在暗处看他们上课。这一天一夜,她都在学校观察四个孩子的适应情况。

第二天正午,卫尉安心离开,走上大街小巷,观察人生百态。这一刻,她格外的感到自己超脱世俗,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走了很久,路过一家书摊,她给那位卖书的老人留下一个故事和一堆钱。故事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结局,她没有去国外,而是在离开的路上病死了,也算是给四个期待的孩子一个交代吧。第五日到,卫尉给彦卿青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我在实验室等你。”

而彦卿青这边,也按照卫尉的提示与雾奈路做了友好的告别,“也许有一天,我会突然消失,就像我突然出现那样。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的任性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雾奈路打断道:“什么时候?”彦卿青一怔,笑笑道:“可能明天可能明年,还可能、我也说不准,早点休息,晚安。”

彦卿青回房后,雾奈路心慌难安,一直趴在自己门缝处望着她房间这边。一夜平静后,是和以往无异的白天,又一夜后,困倦疲惫的雾奈路突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真是白痴,她也许是开玩笑呢,这么木讷难怪没人喜欢。”于是就这样,雾奈路在守了两夜后的清晨,安心回房睡觉了。

可是有时候就是那么巧合,事儿偏会在你放心的时候出。

丧尸世界,穆凡公寓。“卿卿,我看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不在基地里,我带你去外面看看,上次老孟他们回来说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竹影清泉、木屋石桥,听着就让人心旷神怡。”穆凡把早餐放到桌上后,笑着对彦卿青发出邀请。

彦卿青想着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穆凡去游玩漫步了,于是欣然应允,“好啊!今天去吗?”就让我们在那个美丽的地方道别吧。穆凡点点头,“嗯,就今天。以往是我考虑的太不周到了,总以为外面危险让你一直待在基地就好,可是人总闷在一个地方是会厌烦的,所以你才会强颜欢笑。”

“现在我知道了,希望改正还来得及。”时间到了啊,就在今天,现在不去我还有机会吗?要不是最近感到不对,去翻了以前的杂书、看了你的联络器,我还真傻傻的等着四月之期到呢,那时候你恐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吧?康博士,哼!我们就要见面了,你期待吗,我真是好期待啊。

79、回归,彦卿青危机

要不是最近感到不对,去翻了以前的杂书、看了你的联络器,我还真傻傻的等着四月之期到呢,那时候你恐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吧?康博士,哼!我们就要见面了,你期待吗,我真是好期待啊。

彦卿青难过的垂下眼帘,遮住其中的不舍。对不起,穆凡,你这样好,我,我真的好想留下啊,可是我也想回去,收住彦卿青,不要在想了,别忘了你最初的打算,参与时空之旅的协议上你可是签了字的。“呃呵,那我要快点吃了,真是好期待啊!”穆凡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也是。”

早饭后,穆凡收拾了一包东西,然后带彦卿青离开公寓。两人都面带笑容,眸光深敛,与往日一样和遇到的熟人打招呼。取上车后,穆凡带着彦卿青开出基地,开过公路,走到一处山下,“到了,有一段山路我们得走上去。”“好,走吧。”彦卿青毫无戒心跟着穆凡下车,向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后,两人停下休息。穆凡拿水给彦卿青,“给卿卿,渴了吧,我出门前刚榨的果汁。”彦卿青接过连喝了好几口,“谢谢,真好喝,穆凡你怎么不喝?”穆凡笑盈盈的道:“因为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干嘛啊,你也一起喝啊,不要总是顾着我啊,快点、嗯?头怎么……”

彦卿青还未说完便一头倒下,穆凡冷笑着扔掉水瓶,“都说了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我又怎么会喝呢?”起身望了望山腰尽头的那处废弃工厂,穆凡扛起彦卿青就向前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彦卿青迷迷蒙蒙的醒来,“奇怪,这是哪儿?”我这次睡着竟然没有去另一个世界,可我是怎么就睡了?

“醒了?感觉如何啊卿卿?”穆凡突然的问候让彦卿青回过神来,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而穆凡趾高气扬的靠在一辆车上把玩着她的镜子。现在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不对劲儿了,彦卿青深受打击,难以置信的望着穆凡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穆凡?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问我啊?啊哈哈哈哈……”穆凡笑不可抑的看着彦卿青道:“真是愚蠢!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在骗你啊!就是为了这个,要不是因为你是‘彦卿青’、你手里有‘大千世界’的联络器、你能联系康博士,我怎么会浪费时间搭理你这个笨女人!我辛苦忍了这么久,都是为了今天,为了等康博士让你们回去的时候,终于,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彦卿青泪流满面的摇着头,“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穆凡起身,走近她道:“那应该是怎样啊?嗯?你说啊!是你抛弃我欢欢喜喜的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吗?是你转身走人让我在这个鬼地方挣扎求存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要走的人是我,不是你。”

彦卿青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穆凡,如果是因为我骗了你,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想抛弃你,不是的,你刚刚说的是气话对吗?是不是?”穆凡:“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可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彦卿青:“对不起穆凡,你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我、我不走,我留下来好吗?你把镜子还给我。”

穆凡仰天大笑一声,“卿卿你可别逗我了,你觉得这可能吗?把联络器给你?哈哈哈……除非我不是我,否则怎么可能给你机会来负我?没有人可以负我!”彦卿青摇头保证道:“我不会,我不会穆凡,我可以发誓……”穆凡打断道:“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去你生活的那个世界。”

彦卿青一惊,慌张道:“穆穆凡,你听我说,每个人都有他生活的地方,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为什么要背井离乡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呢?这个世界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属于它、它也属于你,不要离开它好吗?不要离开它去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那个世界和你没缘的。”

穆凡伸手捏住彦卿青的下巴,厉声道:“有缘没缘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这个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丧尸横行的世界,这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危机重重的生活,我早就过够了!你不要妄图和我说教,我最讨厌你这副嘴脸。唉--偏还忍了你这张恶心的面孔那么久,我都佩服自己。”

穆凡狠狠一甩彦卿青的脑袋,站直退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所幸,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不!不!你不能去!”彦卿青疯一般挣扎着喊着,“穆凡,你不能,你听我说,你怎么怪我恨我都没关系,可是你真的不能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不对的,你会扰乱时空秩序的。”

穆凡冷笑道:“扰乱时空秩序?那你们爱戴的康博士发明‘大千世界’干什么?他是怕扰乱啊还是怕不扰乱啊?你可别忘了,是你,先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你,跑到我的面前,我只是抓住机会顺势而为罢了。时空秩序,早在康博士启动‘大千世界’的那一刻,早在你参与试验的那一刻,就被扰乱了。”

彦卿青瞪大眼,失魂落魄的瘫在椅子上。完了,完了,卫尉、博士、这下完了……穆凡收好联络器,整了整衣服道:“瞧瞧你现在多可怜,看得我真是畅快无比,呵呵~啊好了,我要走了,刚刚联络器提示还有十五分钟‘大千世界’就会开启。有没有很激动?这是你离自己世界最近的一刻。”

“也是最远的一刻,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想笑的,在你人生中这么悲惨的时刻,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哈哈哈哈……”穆凡情绪激动的笑了半晌终于停下,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都把我笑哭了。再和你说一件事,这个工厂以前是加工葡萄酒的,丧尸潮爆发时这里的工人还在工作,所以他们都无一例外的被感染了。这里这么久没有半点人气,他们可是饿死了。”

彦卿青惊愕的看着穆凡,“我真是瞎了眼,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个魔鬼。”穆凡背起干扰器,冲彦卿青摆了摆手道:“等我从顶楼乘飞行器离开的时候,这个仓库就不再属于‘干扰丧尸感知器’的保护范围了,到时候他们就会冲进来,撕碎你,那场面一定壮观极了。”

“混蛋!我恨你!穆凡,我恨你!”“我最后免费教你几句话: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能永不背叛的,也只有死人;能完全放心的,还是只有死人。卿卿,分手快乐,再见!”

。。。。。。。。。。。。

彦卿青静静的看着这个空荡荡的仓库,四周摆满的诱人的葡萄酒,还有,外面酿造葡萄酒的‘人’。穆凡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他应是离开了,这里有直通顶楼的梯子,想要走,很快,“我好恨,好怨,好气,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我知道了自己的不值得,抱憾着等死,呵-呵~呵~呵……恐惧、郁结、憋屈,想不通,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遇上了他?”

‘砰’一声巨响,有丧尸发现了仓库的她,在激烈的撞门。彦卿青一惊,看着那晃动的大门,想着那怪物丑陋可怕的样子,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绝对不要死在他们的手里,绝对不要。”低头看看身上绑的绳子,彦卿青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啊……”

绳索难以挣脱,丧尸不停撞门。彦卿青惊慌失措,茫然四顾,突然发现一个照明的蜡烛,再转头,四周堆满了装葡萄酒的木桶。回望蜡烛,彦卿青眼中堆满了伤感和无奈,又慢慢换成感激,“现在好像我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也是被丧尸追的走投无路,那时候、、这样了结,也算是有始有终。”

彦卿青用尽全力去挪动椅子,努力靠近酒桶,然后用力倾斜,扑到酒桶上,咬开木塞。就这样,一个换一个,东倒西歪、满头大汗,所幸这里的酒足够多,不用跑几处地方,大概拔了七八桶木塞后,彦卿青开始往倒推酒桶。这个对她来说比较困难,由于被绑在椅子上,难以借力使力,胳膊、肩膀、手脚、头脸都被撞到青紫,最后一桶还因用力过猛而摔倒。

听着外面丧尸急促的呼喝声,还有仓库铁门摇摇欲坠的吱呀声,彦卿青赶忙挣扎着向蜡烛靠近。以身体带动木椅,一点一点向前磨,终于可以够到放蜡烛的台子了,彦卿青握拳,吸气,发力跳起,椅子撞到烛台。蜡烛坠地,点燃酒水,火焰高涨,四处蔓延,酒桶炸裂,火海连天,“我大概是,世上最急着寻死的人了……”彦卿青望着眼前的绚烂红光,笑着闭上了眼。

880、秦祲之发现镜子

逃到山下的穆凡,听着上面丧尸发出的阵阵嘶吼声,安心的笑了笑,“永别了,卿卿,这个世界,所有的,都将成为过去,新世界的大门在向我招手,全新的开始全新的一切,如此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镜子射出一束光芒,将穆凡笼罩其中,几个呼吸后,光芒消失。

此处变得空无一物,镜子和穆凡不知所踪,就像他们从没出现过一样。慕凡特在‘大千世界’开启这天引丧尸杀人灭口,夺镜穿越现世,而彦卿青遭受打击、面临死路、纵火自杀。联通‘大千世界’的定位传送开启,四面镜子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发出同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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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看,前面那是什么东西?”麦芽惊奇的向秦祲之指着山腰上的那棵树,宝禄也好奇道:“树还会发光,莫不是有什么宝物?”道道一听,立马兴奋起来,“有宝物!那可太好了,将军你们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勒马向左侧山腰冲去,跑至没路,一跃而上,飞入树冠。

秦祲之三人停在原地,抬头上望,只见道道很是狼狈的坠了下来。宝禄垂头,太丢兄弟脸面了,麦芽猜测,“难道树上有蟒蛇?”道道四仰八叉,“将军,没什么宝物,就一面镜子,还有个大猫头鹰,可咬死我了。”此言一出,宝禄和麦芽立刻齐齐笑开:“啊哈哈哈哈……”

唯有秦祲之皱眉沉思,“镜子?什么样的镜子?”靖儿丢的那面镜子一直没有眉目,她又无比重视,弄得本王每次听到这个词都忍不住停一停、看一看,连上下朝路上用的时间都比平时多了不少。

道道起身,抓了抓脑袋道:“是一面挺好看的镜子,样式特别独一无二,也算得上是珍品了,就是镶着几块假的红宝石,拉低了不少格调。”秦祲之一听,立刻道:“镶红宝石?你可看清楚了,镜体是不是银色的?”说着还把卜凡画的那幅抽象镜子图拿出来,展开给道道看。

道道眯着眼瞅了瞅,肯定的点点头,“是它,没错。”秦祲之高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宝禄,你和道道去抓住那只猫头鹰,记住,千万不要牵连到镜子了。”宝禄、道道:“是!”麦芽:“爷,那我干什么啊?”秦祲之卷起画纸下马,“你就在这儿看着吧,随时接应。”

“是!”“本王总算对靖儿有个交代了。”麦芽靠近悄声道:“爷,您亲自去?是不是因为上次温小姐的事错怪了小姐,良心难安、想要补偿、不好意思啊?”秦祲之斜睨了麦芽一眼道:“就你话多!”

被镜子和猫头鹰吸引心神的主仆四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此处岔路纵横、上下树木繁多,是个设伏的好地方。而一伙职业杀手,正藏身在这附近,紧密的注视着秦祲之主仆四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经过一番搏斗后,宝禄和道道合力制服了那只猫头鹰,二人一兽从空中翩翩落地,“将军,抓到了。”麦芽惊叹道:“这真是个大家伙啊,你们两个的业务能力越来越出众了,上得了战场、抓的了猛禽。”秦祲之满意的点点头,脚下施力,一踏而起,飞入树冠,在那个巨大的窝巢中,找到了卜凡的镜子。

把镜子塞入怀中,秦祲之从树冠跳下,就在这一刹那,坡下的树丛中,有三道利箭齐发,直冲着他射来。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一时躲避不及,秦祲之只得硬着头皮去接。而宝禄、道道、麦芽均是背对着坡下的树丛,等到发现时,那三支箭已经逼至秦祲之身前,无法打断。

“王爷!”在三人的惊呼中,秦祲之坠地。三人赶紧扔开那只大猫头鹰,向秦祲之奔去,快速扶起他,检查伤势,“爷,你没事吧?”“将军,伤到哪儿了?”秦祲之摇摇头,撑地站起,“我没事。”说罢,抬手拔下胸前的那只箭,只见箭头入口极浅,刚刚扎破了衣服而已。

麦芽奇道:“这是?”秦祲之从怀中拿出卜凡的那面镜子,摸了摸边缘的那个小坑道:“多亏它了,适才三箭齐发,我双手各接住一箭,最后一箭,便是那个。”宝禄、道道双双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啊!”麦芽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道:“有人暗箭伤人!何方宵小,还不滚出来!”

“哦哈哈哈哈……秦祲之,你还真是命大啊!出来就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有人向兄弟们出钱买了你的人头,秦大将军,对不起了!”秦祲之:“是谁?出了多少?”杀手老大:“做我们这一行,可是不能透露主顾秘密的。”道道:“奶奶的,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冲我们下手!”

“搁在平时,确实不敢,但谁让你们今天落单了呢。陈朱两位副将,你们在战场上的威名,咱们也听过,可这里不是战场,秦王也没有千军万马可以指挥,单靠着逞匹夫之勇,你们,可拼不过我人多势众!动手!”杀手老大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的黑衣蒙面人立刻全都冲了出来,把秦祲之四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麦芽:“这可真是‘人多’啊。”

宝禄:“有点意思,自从回京后,我可是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秦祲之低头传音道:“宝禄,你要带好咱们的军需账本,一会儿打开个口子后,咱们分开跑,我和麦芽负责引开他们,你和道道护送账本到城外咱们军营的驻地。”“不行,我和道道都走了,王爷你怎么办?”

“有麦芽在就行了,你们什么也别管,赶紧把账本送走才是要紧。也不知这些人是真的杀手还是假的杀手,这次伏击咱们是有意还是碰巧,总之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丝毫差错。”“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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