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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


第四一零章 援兵?

“一刀流奥义,居合,狮子流拔刀术!”冷冽的声音在这大堂之中却是如此的清晰,而随着这一声怒吼,这东瀛武士的气势居然再次攀高,借助于大吼来加强自己的信心,.la [棉花糖]相对来说,这无疑是有效而正确的,但是面对着丁一,这增加了不少威力的拔刀术似乎还是无法对其造成什么伤害。

单手稳稳的抵住杨古的后心,真气如深渊一般将五人的毒素尽数纳入自己的体内,察觉到几人被压制甚至驱散的内力又渐渐的恢复,不由的暗道一声:不错,果然有效。却是同时又要应对海鲨帮十几名高手的联手攻击。

不过这些攻击丁一似乎根本就不曾在意,或许站在绝顶已经许久,他真的是想要一个能够匹敌自己的对手吧?即使这个对手的一击是如此多的人联合发出的,但若是这一击能够让自己受挫的话,那或许也很是不错呢。

在他的心中除却了那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剩下的便只是追求武道最高境界的念头了,如果面对这种攻击而受伤,那无疑便是证明了自己距离巅峰还差的极远了,那便是新的动力了。空着的右手,在胸前一连几划,已经演变出了三套掌法和两套剑法,真气透掌而出呼啸着扑向了对方的攻击。虽然他做不到周伯通和郭靖那般的左右互搏,但是仅仅是如此的分心二用还是难不住他的。毕竟对于活了几百年仿佛妖怪一般的他来说,面前的几人虽然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却又哪里能够给他带来一丝的危险?何况仓促攻击的几人,因为没有配合,招式之间相互抵消、制约便已经足够让他们头疼的了。

掌力雄浑、刚猛,偏偏又正好打在几人劲气最薄弱之处,那左侧扑上来的海鲨帮众人只感觉到仿佛一股巨浪扑面而来,齐齐的被掌力震退了出去。而右侧的东瀛武士等人虽然不曾被雄浑的掌力迫到,但凌厉的剑气、指力仿佛一柄柄绝世宝剑,剑气纵横之下,几人哪里还能够出招进攻?惊慌之间只能急匆匆的收招自救,这才堪堪将剑气一一挡下,却也是双手一阵的酸麻!这还是丁一随意一击,若不是他全力运转了北冥神功驱毒而且并不会左右互搏的话,恐怕单是这内力碰撞之下便能够取了他们的性命。

公孙普语颤抖着双手,惊恐的看着丁一,忽然大喝一声道:“攻其余五人!”他是见丁一强悍难敌,却又骑虎难下,心思一转便动到了杨古几人的身上。这五人身中奇毒,全身内力尽失,却正是一个个绝好的靶子。而且攻击这几人,或许便能够让丁一难以分心,而这或许便是他们除去丁一唯一的机会了。

几人招式一变,分袭五人,反而因为各自扑出不用再合力攻击丁一,招式反而更加自如犀利。便是丁一也不由的微微皱眉,这公孙普语,当年见之虽然颇有城府却也是一个知进退之人,怎的多年未见居然成了如此一个阴毒之人了!不过此时却不是深究他变化的时候,冷哼一声身形忽然腾空跃起,双脚接连踢出将公孙普语几人逼退,身子落在了五人之中,右手一收一探,便化作了无数爪影,却正是天山折梅手之绝技!

这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是当年逍遥子所创,乃是当世一绝,几能和降龙媲美!此时经丁一使出,逼来的众人但觉得出招必会被拿下,一时之间举棋不定手上招式一缓更是不堪,除却几名机敏之辈退得极快,剩下又有三人却是来不及收招,被天山折梅手拍了上来,顿时便如同跗骨之蛆、缠树之蛇顺势之下,只是几下拿捏、几下拍击,这三人顿时痛呼一声已经瘫软在地,却是半边身体的筋骨已经尽数被卸下,而且内力破体而入,更是让他们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只能如同蠕虫一般在地上苟延残喘。

公孙普语面色再变,想他自喻机智多谋,瞧着居于正中的丁一一时之间居然没了对策,这便是绝对武力的作用,到了丁一这般的境界,一般的计谋哪里还有用处。倒是那东瀛武士,冷哼一声忽然自怀中取出了几枚弹丸,却不是旁的,正是那易容成天山人士收购的江南霹雳堂的子母连环霹雳弹!

公孙普语一见便不禁暗道一声:不错,他们几人不能随意移动,用霹雳弹应对不正是最好的方法吗?当下立刻下令道:“取霹雳弹轰之!”一声令下,几位堂主身上都带着霹雳弹,闻言立刻取出,各自用独门的暗器手法对着厅中的六人掷了过去,同一时间却又纷纷往后退去。这假林豹借助林豹的名头特意从霹雳堂购来的霹雳弹,可是比江湖上流传的一般的霹雳弹威力不知又大上了几许,或许只是稍微不如那更加精密奥的子母九连霹雳弹。可是这么多一起射出,必定会引起一场剧烈的爆炸,几人哪里敢逗留,发射的瞬间已经施展身法从厅中跃出。

几位高手这般的动作立刻引得堂中那些一般的弟子大叫着冲了出去,顿时乱作了一团,也不知道这中间多少的自己人是在这时候的混乱之中被误伤甚至误杀的。那一旦不小心被挤到在地的,身上立刻就会有人踩踏而过,逃命之际哪里还管的许多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更有的兵刃出鞘,此时慌慌张张的逃窜中,更是刺中了同门,却是心中更慌,当下也不顾兵刃了就破窗而出,却不防自己也被人用剑捅了一下,回头看去但见一片人蜂拥而来,他还来不及躲闪就被死死的挤在窗棂前。

但是,就在众人跃出窗外的之后,那暗自窃喜等待的巨响和爆炸并没有发生,整个大厅内静悄悄的。公孙普语心中一愣,旋即道了声:“不好!”这霹雳弹虽然厉害,但是对上了绝顶高手却往往起不到什么大作用,毕竟绝顶高手早就已经到了刚柔并济的境界,随意的招式击出其上附着着柔劲就能够轻松的将霹雳弹弹到别处去了,这本自然对自己就不会产生什么危害。所以江南霹雳堂才在此之上研究出了能够一扔便爆发强大威力的九连环霹雳弹!

但这九连环子母霹雳弹,却制作极难,不说霹雳堂自己也没有几颗,又怎能流传到外面,江湖上也不过是一阵风传,几乎没有人见识过。公孙普语刚才也是战丁一不下心中急切,却是将这一着给忘了,想那丁一的修为震古烁今,区区几颗霹雳弹又怎能拿得下他?而且直到此时还未曾听见动静,显然是被对方轻松的化解了。想至此处,当即大喝一声道:“速速击杀,万不能给他时间救治他人!”话音未落,他身先士卒一个腾空挪移又冲了出去。

但是他去的极快,退回来却是更快!如他一般的那几名高手也是如此,而有的刚刚从窗户逃出来的帮众听见了命令,刚想要转身再进去,却见已经破碎不堪的窗户之中陡然飞出了一件事物,凝神一看,却不是刚才几位长老和堂主掷出去的霹雳弹还是何物?

“轰……轰……”几声巨响,整个庭院似乎都在颤抖不已,庭院之中的假山树木早已经被破坏殆尽。几位高手凭借着各自的手段倒是基本无恙,但那些尚不能将劲力化为极柔化去霹雳弹冲力的帮众却是死伤惨重,整个庭院之中此时早已经是哀嚎遍野、血流满地了,甚至那树枝、屋檐之上还挂着一些器官、断肢……

几名高手之中唯有一人运气极差,遇上了丁一随手扫出来的子母连环霹雳弹,这霹雳弹一被触发,立即回引动其内部的机关,十来颗极小的霹雳弹瞬间从中间面对四面八方爆射而出,纵使那人身手矫健,却也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若不是起功力深厚,加上这子霹雳弹的威力毕竟不如别的霹雳弹,兴许现在就不是躺在地上哀嚎了,而是和一些倒霉的家伙一般成为一具残缺不全的死尸了!

公孙普语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般的情况,瞧着这惨败的庭院,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弟子死伤惨重,心中说不心痛那是假的。毕竟即使他再怎么无情,这些弟子都是他教导起来的,虽然他的用意不纯是想利用这些弟子来换取自身的荣华富贵和滔天权势。

“丁一!你个老怪物,有种出来啊!”大声的对着大厅怒吼,同时暗自比划出手势,那一直待在远处静静守候的手持弓弩的帮众立刻收敛了惊恐,全神贯注的盯着大门,手中的劲弩早已经到了激发的状态。瞧那箭矢之上闪烁的漆黑的寒光便知道这些箭矢之上都已经淬了剧毒,这毒厉害非常,只需一点的伤口就能够取人性命。若不是丁一名气太大,他早就将这些弩箭手安排到了近前了。但现在他不由的心中感叹一声:幸好因为忌惮丁一会察觉到,所以这批弩箭手安置的稍远了一些,不然的话恐怕这最后的手段都会失效。

“吱呀……”这大门倒是不错,到了现今居然还没有完全的损坏。但是这推开门的声音却是吓得人多势众的海鲨帮等齐齐的退了一步,旋即一道身影缓缓的挪了出来。

“放……”公孙普语正要下令,却听一个声音道:“慢!”众人一惊,扭头看去却见又是一个东瀛武士缓缓的走来,那一双木屐才在这石砖上清脆作响,一身洁白的羽织,腰间陪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头上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正随风飘曳,刀削般的脸庞上一双如鹰的双眸冷冷的扫过了众人。

公孙普语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对方为何阻止自己,却又想到糟糕,时机已过!急回头去看,这一次却是瞧得清楚了,却发现那身影不过是身受重伤倚在门上此时推门而出摔倒在地的帮中兄弟,瞧他背上、脸上颇多的脚印便知道这人显然是被自己人踩踏成这般模样的,而并不是公孙普语惊恐的丁一等人走了出来。当下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礼道:“伊贺先生,您来了!那便好了,哈哈……”

这白衣武士名叫伊贺武本,是东瀛最盛的两大忍术流派伊贺流的第一高手,也是整个东瀛的第一高手。在那个以上中下分级的忍者年代,他的等级早已经不是上中下能够划分的了,崇拜者于是又称其为“神忍”!

伊贺武本看了看公孙普语道:“公孙先生好,我的人已经到了!三千武士,两百上忍,五百中忍和一千多下忍皆已尽数到了。”

公孙普语笑得更欢了,突然扭头对着屋子里喊道:“丁一啊丁一,你一个人再厉害又有何用,现在我的援军已到,难不成你还能以一己之力对战千军万马不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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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回来咧,嘿嘿嘿!哥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咧!

咳,今天是九-一八,长这么大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大阵势的游行,也是第一次加入其中。在感慨万千的同时,却又不免暗自鄙夷,日、本啊,日、本!你这小小弹丸之地,当年我国附属之臣,二战时期惨案还历历在目,居然又敢跳将出来,真是tmd欠教训啊,果然是一只jian狗!

另外推荐两首歌,一首老歌,一首新歌。

老歌一首,想必不少人都听过,现在听起来当真正好,自然是《万里长城永不倒》这首!

新歌的话想必也有不少人听过了,自然是那首《踏平东京》唱得好,mv做得好,歌词也好,这歌名更好!踏平东京!!!正符合我现今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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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耳边似乎传过如雷鸣般一声声的大笑,一声声的怒骂,一声声的叹息,一声声的欢愉。

骤然惊醒,眼前是漫天的白云,耳边是微风低诉。

但这又是在哪里?忽然惊醒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小店的丁一大奇道,却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了。疑惑间,本能的就想站起来观察一下,却陡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办法站立身上被什么东西包裹得紧紧的,急急的低头一看,这才这身体,这襁褓中的婴儿,似乎、可能、就是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转世重生了?这也太奇怪了吧,小说中的幻想有可能变成现实吗?

好吧,就算转世重生了,但父母呢?难道一出生就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勉强的转动头颅查看了下四周,以自己在的方向往外好像十五米处入眼尽是一片无边的森林,松声如涛,白云苍狗,这美妙的景色却是如此的讽刺。

难道重生了却要面临让一个婴儿去面对一个丛林吗?不过看了看自己周身十五米的半径范围内却奇怪的一棵树都没有,身下是一片柔软的草地,而他就躺在这草地上。

来人啊,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啊。刚想喊出声,却发现好不容易用婴儿的方式开口了却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声的啼哭。

顿时,丁一无比的绝望,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这样子怎么生存下去?就算自己曾经是野外求生的大师级人物,但这样的身体,自己那是一丁点办法都没啊,难道希望自己能以这身躯去走出丛林亦或在这丛林中求生吗?

就在丁一绝望之际,一道惊叹声响起,然后,一阵风刮过,霎时,丁一就觉得天一下子黑了下来,眯起眼一看,发现阳光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

“咦?这里居然会有个婴儿,奇怪,这里方圆几百里都了无人烟,怎么会有个孩子出现在这,而且这片空地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这里有片空地啊?不过此子到与我甚是有缘,得此子哭声,吾方能大悟脱出心魔,也罢,既是缘分,天意所定你这小家伙便是吾逍遥子的首徒了。哈哈哈……”

笑声中这人袍袖一挥,凭空一道真气将丁一卷起,却是一点都没伤害到他,甚至丁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被他抱住的。随即在丁一惊讶的眼光中,这人脚下一点人就凭空飞起,再现身时已经在十几米开外的高高树顶之上了,又是脚下一点借着树顶的晃动,骤然消失,而在他怀抱中的丁一却看得清楚。但见其身若游龙般在那一棵棵参天大树顶上御风而行,衣袍翻飞、银发乱舞,单手抱着丁一,另一手抚着三缕长须,不时的大笑一声,飘飘若仙,宛若神仙。

自己重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啊?这功夫根本不像自己那个世界的魔法、斗气啊,难道是上古流传中记载的武功?难道那个貌似神棍、妖怪的白云所说的就是送自己来到了一个武侠的世界?

脑中思虑万千,却偏偏无法抵挡住婴儿本能的睡意,在平稳的飞驰中,丁一慢慢的合上了双眼,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中,在梦里他似乎学会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武功,行走江湖、惩恶除奸……

第一章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丁一再次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会怎么样,而是在寻思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过在听到逍遥子说的几门功夫还将要建立一个门派名叫:逍遥派后,脑中惊讶的想到:难道自己穿越到天龙八部的书里来了?那我穿越了?还穿越到了那本书中的世界。不过豪迈的萧峰呢?搞笑的段誉呢?逍遥派,那神仙姐姐呢?

四顾看去也只有这便宜师傅一个人,醒觉自己好象真的是穿越到书中的世界来了,而且还进入了书中那老在牛A和牛C间徘徊的稀有门派,逍遥派!不过却又有些不像,那有神仙姐姐所在的逍遥派怎么似乎才刚刚创立?难道自己不是来到了天龙八部的世界?不过是一个类似的同样有着一个门派叫做逍遥派的世界?

正疑惑间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你为苍天所赐,助我悟道,今就名为:天苍子吧。”自然在这高山上除了丁一之外的活人自然是那个神仙一样的逍遥子了,努力的转动头颅正好看见逍遥子对着自己微笑。

但异世界的丁一对这什么天之苍苍可不懂,对这个极其便扭的天苍子的名字很是反感,像自己以前的名字多好,丁一,多简单明了?嚎叫着要换名字,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婴儿。

“呵呵,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呢。”看着怀中婴儿晃动着稚嫩的小手,口中咿咿呀呀的叫着,逍遥子自以为是的道:“好,老道我以后就叫你天苍子了!天苍子,天苍子。”

丁一大汗,努力的想要说:我不要这个名字!好难听!不要,坚决不要!

但他的这些动作看在逍遥子的眼里,却是这婴儿极其喜欢这个名字表现,看看,那不停的在晃动着小手小脚,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是多么开心啊。又哪里会想到这小小的婴儿的身体中的灵魂却是一个大男人。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十年,当年的婴儿此时已经长成一少年了。在逍遥子的悉心教导下,从小打下扎实基础的这道号天苍子的丁一的却是学的一身好武艺。

不过即使丁一极其反感天苍子这个名字,却连续被叫了几年都已经成为本能了,只能无奈的接受。不过,丁一却在其他地方做出了反对,例如装顽童戏弄自己的便宜师傅等等。

不过他越是这样,他师傅却越是喜欢,弄的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只能说,这老头对小孩子似乎是没有一点的免疫力。

不过这个便宜师傅逍遥子却真是个不出世的奇才,其人风流潇洒,才华过人。不仅自创逍遥派诸多神奇武学,更是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当真是个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

早年更是曾助宋太祖赵匡胤打得天下,最后因其心仪的女子和赵匡胤分道扬镳,那女子便是赫赫有名的绝世美女花蕊夫人。从此隐入山林,过起了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更在百岁之龄悟通大道,因此建立了逍遥派。丁一后来也曾在逍遥子房中,看见过逍遥子所花的花蕊夫人,丁一觉得这女子到是很像神仙姐姐,漂亮绝美。不过却始终未见到真人,偶尔问起,逍遥子都是蹉跎不已。

不过此时逍遥子却是看的开了,他在顿悟后,心境有了极大的改善,偶尔想起花蕊夫人时,也是几声叹息就过去了。不过这逍遥子能够顿悟,到是有丁一的一份功劳。当时的逍遥子,因完善新创的功法北冥神功时,被前尘往事勾起心魔作祟,差点走火入魔**而亡。恰在关键时刻,丁一的啼哭声传来,犹如洪钟大吕般在逍遥子耳边响起、震慑心神,对他却是犹如醍醐灌顶遂大彻大悟。

后找到了身处林中的丁一,更是觉得此子是上天所赐,随收为自己的第一个徒弟。这徒弟也很是争气,资质惊人,根骨惊人更难到的是那卓绝的悟性。幼年时,就不像别的孩子那别贪玩,肯吃苦、懂得坚持不懈,从不在自己的操练下喊痛叫累,因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使其在短短十年间就练就出一身逍遥派武学,而且不止武学方面到是尽得自己的真传,其他诸般才艺却是颇为精通,尤其是术数阵法更是开前人所难料,自成一格别具特色。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大了后那长相实在是太普通了,魁梧身材、方面大耳的他到是一副北方豪杰之相,但却与逍遥子心中的飘飘若仙的翩翩美男子相差甚远。

不过这并不影响逍遥子和丁一的相处,因为丁一的早熟,实际上是太早熟了,早熟了几十年了。这丁一源于名字问题经常搞恶作剧,不是在那饭菜里加料,就是在那逍遥子自酿的美酒中放上醋等等不一而足。到后来稍大了一些,他到是不在酒里放醋了糟蹋美酒了,自己去偷喝了!

而逍遥子大彻大悟后,心境开阔,除了练武时,其余时间对丁一也不摆架子,当然,摆了也没用,丁一根本不怕。这样一大一小在一起时经常老少相戏,被丁一戏称为老顽童!不过排除武功等不算,逍遥子还真不是丁一的对手,经常被丁一捉弄,弄得逍遥子决定以后要是再收徒弟,一定要摆出一副严师的风度来,绝不能在如此放纵自己的徒弟了。

望着山谷外大雪纷飞,为山林披上了一层银衣。山谷中的丁一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其一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刚刚打通了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初入先天,已经是不惧寒暑了。其二就是这山谷乃是逍遥子精心挑选出来的,因火山的关系,常年四季如春,更被逍遥子布置了数个阵法将火山热流洋溢到山谷四处,只要身在山谷内就不会觉得一丝寒意。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这年已是丁一被逍遥子带入此处的第十八个年头了,也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八年了。此时的丁一已经肯定自己就算是穿越也穿越错了,因为到今天他都没看见逍遥子收其他人为徒弟,更没有什么神仙姐姐,听他师傅讲解天下武林时,更是没有乔峰、段誉等人,到是丐帮有,大理段氏也有,但大理段氏却根本没有什么六脉神剑。所以他一开始想等着看看神仙姐姐的想法已经如灯灭一般消失了,不过还好,他总算学到了他向往已久的武功了,还是天龙八部书中的绝顶武学,北冥神功还有凌波微步,更有许多逍遥派的其他诸般武功,他是来者不拒全盘接受。

现在丁一觉得自己所差的就是下山行侠仗义了,当个真正的大侠了。尤其是前段时间进入先天境界后,他脑中突然多出来一些感悟、一些招式和功法。他将这些东西说与逍遥子听后,居然连他认为武学已达天人的师傅都赞叹不已,还直追问他是从哪学来的,他对于逍遥子是非常信任的,除了重生他觉得不可思议不能说外,别的倒也无所谓,也不编假话实话一说后,逍遥子更是惊叹不已,大笑着说,自己弄不好是野鬼投胎,夺人尸借尸还魂重活的老怪物呢。丁一听了大汗,重活到是真的,不过老怪物?还夺人尸体?借尸还魂?丁一他连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还不清楚呢!

当时丁一就和逍遥子翻脸了,在晚上将他师傅逍遥子秘藏的好酒偷偷的都搬到别的地方去藏起来了,这招对逍遥子却是极为有效,当天晚上,逍遥子就诞着脸来求他的好徒弟丁一把他的酒交出来了,许诺了无数好处,才换得一小坛酒。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师傅逍遥子都是竟是百十岁的老年人了,虽然因为内功的关系身体什么的都还好,但毕竟那么老了,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他又好酒,自从自己将自己那个时代高度酒的酿造方法说出来后,逍遥子别出心裁,几番尝试,居然真的酿造了出来,看着犹如琼浆玉液的碧绿美酒,出酒的那天他就差点喝的醉死过去。这可是刚出来的高度酒的酒头啊,喝惯烈酒的人都不敢这么喝酒头,而逍遥子这个年代度数最高的就大概也就二十度左右,现在一下子喝了五六十度的高度酒,还是酒头,年纪又那么大,吓的丁一,又是运气帮他活血散发酒气,又是冲到山下抓了只哺乳期间的母鹿,用鹿奶加热后给逍遥子喝下,许久,才慢慢的缓过来。后来丁一就死死的规定逍遥子每天的喝酒次数和多少,而逍遥子却也知道丁一的关心,老是厚着脸皮的偷酒喝,然后看丁一气红了脸来说他,感受着丁一的关心,他是乐此不疲。

话说,在逍遥子将自己最后的几手绝学教给了丁一后,在山上和逍遥子相处二十年的丁一终于准备下山了。

“师傅,师傅?老头!我要走了,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啊。”丁一看着风雪渐停,对着边上喝酒的逍遥子说道。

“走吧走吧,走了我也好省点心,至少没人管我喝酒了。”逍遥子看似很不耐烦的挥挥袖,赶苍蝇一般的要将丁一赶走。

丁一会心一笑,逍遥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丁字自然清楚得很,拍了拍腰间缎带中的紫薇软剑,心中暖暖的,看似毫不在意,又在练功当中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逍遥子实际上却是十分重视丁一。

想到两年前,他一举突破进入了先天境界后,脑中突然凭空多出了许多记忆来,因此突然对剑法大感兴趣了。逍遥子知道后消失了三个月,然后在某一日,在他练剑法的时候突然出现,扔给丁一一把淡紫色的软剑。

虽然,当时逍遥子很是不屑的说是,路上随处捡到的。但这又有谁会相信,你到是再去拣一把锋利如斯的软剑来看看。

还有最开始的时候因为逍遥子要为他打下牢固的根基用各种药水浸泡,还有各种古怪的招式一练一摆就是一整天。可别看白天里逍遥子一副严师的姿态,丁一稍有松懈就会一顿斥骂,暗地里在丁一熟睡之际却是偷偷的跑过来为丁一推拿酸麻的肌肉,还用内力为丁一在夜间带动他自身的内力运转,这些好处便是将来丁一依然会对逍遥子的这番苦心感恩不已。

只因为逍遥子的如此做法,让丁一日后即使熟睡之中也会本能的运功修炼,平白就比别人多了三分之一的修炼时间,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时间一长却几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他又不是真的是个孩子,成熟的特战队员的灵魂让他每每在逍遥子为他按摩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感受着身上逍遥子双手的推拿,他是死命的忍住才没有让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所以对着这个老顽童一般的逍遥子,丁一心中只有尊敬和爱戴,他不仅教会了自己一心向往的武功,还时时刻刻的关心着自己,父母早逝的他在逍遥子的身上又体会到了那股久违的亲情。对着站在那喝酒的逍遥子深深的一鞠躬,左脚顿地身形一闪,就隐入了那漫漫的雪花之中。

至此,丁一便将进入那让人热血沸腾的江湖了,前世就立志要当个大侠的愿望就要去那大染坊一般的江湖中靠自己努力实现了。

想想啊,真是令人兴奋不已啊,武功啊,江湖啊,那些前世中都是书中的小说罢了的事情,现在终于要让自己去经历一遍了啊。江湖,我丁一来也!

站在山巅临风而立任冷冽的山风吹过脸庞,卷起一屡白发迎风起舞的逍遥子拿着酒瓶看着在风雪中闪动的人影,心中感慨不已,心道:要小心啊,虽然你进入了先天,但是江湖上藏龙卧虎,高手众多,更令人惧怕的是那处处让人胆颤的暗箭、防不胜防的诡计!

远远的看到那如米粒般的身影终于跳出了视线,逍遥子深吐一口气,慢慢的走回了山谷中,突然一顿,心中想到,还是跟着去看看吧,反正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了。

究竟还是放不下啊,逍遥子抬头看向天空,天上是白云朵朵,暖风徐徐。但他心中却是异常沉闷,潇洒如逍遥子这般也是放不下,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下来了,当初还是襁褓中就把丁一呆在身旁的他早就把丁一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逍遥子这个既当妈又当爹的人又怎么可能安下心来,怎么可能逍遥的坐在这饮酒悟道呢?但他心知,不经历风风雨雨,根基打得再好的树苗也难以长成参天大树。当初丁一说出要去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时候,逍遥子心中便是高兴不已却也担心不已。

不过以他的功夫,暗中保护的话,丁一自然发现不了,而且不是大事,他却也不用出现,嘿嘿,此招甚妙。也不见逍遥子如何动作,身形忽然凭空消失,再出现是已经是山谷外了。

身形飘在空中,心中却是幽幽一叹,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啊,不过这样也好,这小子,又没有一丝江湖经验,怎么可能放下心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谁害了呢,心中又想到,这以后收徒弟可不能再如丁一这般了,要不然老道不是要被烦死、累死?

离着老远,逍遥子也能听见远处模糊的身影在那雀跃大叫。

“江湖,我天苍子丁一来了!丁大侠好!哈哈哈,江湖上以后肯定会流传着我丁一大侠的名号。”施展了一路轻功紧赶慢赶,终于一个时辰后走出了这一片生活了二十年的大山之中。

身后一株大树上,逍遥子听见丁一的喊叫抚须笑道:“这臭小子!真让人不省心。”看着丁一兴奋的样子,逍遥子倒是希望江湖上那些暗箭、阴谋不要让他失去这颗炽热之心。

望着丁一逐渐远去的身影,逍遥子看了看方向,按照丁一前进的方向,前面应该就是昆明了,而大理这边除了那老家伙的段家一门外也没有什么太强的势力,这样的话以丁一的身手自然是无大碍,倒是可以平白省心不少,想了想,决定先进城等他。于是身形一展,踏雪无痕的绕了一个大圈却只是为了让丁一不至于察觉到他的存在,如同雪中的幽灵一般已经向着昆明府飞掠而去。

第二章 昆明起航

初下山的丁一那是到哪都觉得挺新鲜,第一天紧赶慢赶还是没遇到有什么可以投宿的地方,不过幸好上辈子参过军,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特战专家,野外求生自然是小事一桩,加上现在他也可是一名武林高手了。脚下踩着凌波微步,身形疾驰,左手划过雪地,内力一运,冰雪化成薄薄冰片。反手一掷,远处一只雪兔应声倒下。

丁一大喜,身形一顿带起雪雾阵阵,就抓起地上的兔子,笑道:“嘿嘿,这招踏雪无痕加夺命飞刀端的是用的不错啊不错。”

食物有了,冬天枯枝更好找,随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将兔子洗剥干净,串在木枝上烤了起来。顺手挑了块不错的石块,手中匕首一划,一个简易石碗就做好了。掂了掂手中匕首,丁一喃喃自语道:“老头子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好,这东西都抵得上碳钢制军刺了。”将刚才弄下来的一些脏器用雪水洗干净,放在碗里又加了点雪水放在火堆上闷着。一会兔子好了估计这自制汤也好了,不错不错。

吃完后,他便打坐起来。这里没有光脑,杂志等东西,无聊的时候他都是靠打坐来打发时间的,不过这样反而令他内力修为扶摇直上,毕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血,自然收获了更多的果实。

一夜无话,天亮时,白云从入定中醒来,起身收拾了一下就继续上路了,他的大侠梦可还在等着他呢,那美好的未来也等着他去开创,可不能浪费时间在这荒郊野外。

火堆早已被积雪覆盖,到是不用在处理了,拍拍身上积雪,身形一动,踩着凌波微步带起无数飞雪,向着昨天定下的方向冲去。

就这样在一片白色中全速前进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依稀看见了人影,这要不是他的修为已经是先天境界,而且凌波微步的神奇妙用,让他能在用凌波微步的时候不停地提纯恢复内力,不然的话,连续全速施展轻功两个时辰,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会累的像条死狗一样。

难怪书上说那段誉老是把这凌波微步当成逃命法宝了,果然不愧是强悍的逃跑法宝啊。咳,可惜好像穿越的并不是天龙八部,功夫倒是有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什么的都会了,就是没看见那什么神仙姐姐和段誉。对了,听老头子说这里好像正是大理境内,要不直接去大理看看?弄不好就能看见段誉的啊。再不继,也能去研究下传说中的一阳指啊,虽然没有六脉神剑,但这一阳指那可是老头子都说是一等一的功法啊。

思索间脚下也不曾停下,几个呼吸间,远方的人影已经近在咫尺。丁一放慢速度,大喊道:“前面的,等等。”

最近天气不是很好,已经连着下了十来天的大雪了。城里的柴火都差不多用光了,本来还不想出来的,不过为了要给自己的娘亲看病,只能冒着风雪天,出来砍柴好回去卖点钱,带老娘去城里最好的大夫那看病抓药。不过听说最近好像不太平,好象从别的地方来了一群亡命徒,听小山子他说,好像还是背着悬赏的大盗。不过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出来的吧。李二虎心中想着,手上却紧了紧坎肩衣领,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雪地上那一车的木柴,这可是给自己老娘看病的依靠啊。

望着那小车上披着一层银霜的木柴,李二虎心中无比开心,这么个天气,这些木柴完全可以卖出个好价钱了。忽然,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不一会,透着风雪勉强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快速的向自己跑来。看那情况好像是匹快马向自己冲来,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人,难道?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也没干啥坏事,强盗怎么偏挑今天出来打劫呢?想跑,却发现自己腿脚打颤根本迈不动路,而且在怎么跑能跑过人家快马?

夹裹着风雪,丁一快速的来到人影前。却发现这人似乎是个傻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仔细看了下,好像的确是个傻子,这么大的下雪天还出来砍柴。算了,本来还想问问路直接去大理的,不过也好,先到前面城里去休息会,吃点东西再上路。不是书里都有说,那种大侠豪客,最喜欢的就是到酒楼里大叫一声,“小二,上酒”的。当下也不去理会傻在那的李二虎,脚下一动,展开身法就向前面城池跑去。

而在丁一起步时的真气激起残雪无数,刮在李二虎的脸上。被这冰雪一激,李二虎到是回过神来了。看着身形渐渐被风雪吞没的丁一,叫道:“奶奶的,原来不是打劫的啊,吓死老子了。看样子莫不是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武林高手啊,亲娘列,这还跑得真快。一下子就没影了,这落雪天的地上还没啥脚印。这要是学会了的话,我以后大雪天出来砍柴那多简单,一来一去一个时辰都不用我就能拖着一车柴回家了。不愧是武林高手啊,我要去跟小虎子他娘说我看见武林高手了,还要跟小山子说说,嘿嘿,他一直想见见武林高手没见着,我出来打柴还却见着了,说出来气死他,哈哈。”嘴里嘀嘀咕咕的,拖着一车柴兴奋的向城里跑去,不过却是没有丁一那么潇洒踏雪无痕,他依旧是一脚深一脚浅的涉雪而过。

“哈哈,我到了,昆明。到昆明了,本大侠的大侠第一站就从这里——昆明起航了。”站在城门楼前,丁一大笑着自语。却被旁边躲在角落里的两个守门的守卫议论着:“山子哥,你看,那家伙怎么了?”

那叫山子的守卫哈着气仔细的打量了下丁一就对旁边的守卫说道:“这是失心疯,我听赵大夫说过,是大喜大悲得到这病,就是时好时坏的疯子病,可惜了,看那打扮好像还是富家子弟,,且身形魁梧有力,恐还是个练家子。也许是家里什么亲人死了吧,所以伤心过度的得了这病,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那守卫看着丁一魁梧的身形叹道。

旁边的守卫点头道:“山子哥你懂得真多,原来是个疯子啊,那咱们要上去校对图像吗?上头说这几天每个进城的都要比对清楚,防止山贼入城。”

“比对个熊,嗯身子骨倒是挺壮实的,但你看看那一身衣衫可是上等的丝绸,把你卖了也买不到一件,就着还能是个强盗?山贼有这钱还需要出来抢劫?我琢磨着估计是哪家的大少爷得了失心疯在这天气里出来打猎来了,嘿,别看他身子壮实,老子把刀给他,估计他都拿不稳呢,这些有钱人家的学的都不过是些花花架子罢了。算了,别去管了。不过你小子眼睛挺贼的啊,嗯做得好,看见这种身材厚壮的蛮汉就要仔细看清楚了,指不定就有山贼想混进来呢。”

山子不停地对着手哈着气,“这天都下了十来天的雪了,啥时候才是停啊,老李家二虎大清早就出去了,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他遇上了啥麻烦事?这可不好啊,他老娘还卧病在床呢,他家大虎调去大理的时候,还叫我照顾好他弟弟呢。”

不提这两个守卫在门洞里胡乱的聊着天,丁一却是兴奋的走了进去,看着两个守卫盯着他看,他还兴奋朝对方点点头。他还在好奇不是书里说了,那种城门守卫都会问进城的人收取各种各样的入门费的吗?怎么自己就没遇到?难道是被小爷我的王八之气震慑住了?

他却不知道两个守卫已经把他化为了不可招惹的疯子一类了,那边上守卫还悄悄的说道:“山子哥,你看你看,那疯子在看咱们呢,他不会想怎么样吧?哇,那家伙身后好大一个葫芦啊,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什么葫芦?不好,怕是这人又要发疯病了,咱们离远点,不然被他靠过来弄不伤你也能烦死你。”山子守卫抱着长枪将身体慢慢的向后靠去。

嗯,果然是被我的气质所慑服啊,看看,我不过是向他们打个招呼,他们都敬畏成这样,算了,还是早点进城看看吧,来这个世界二十年了,还没到过什么城市呢。真想看看这里和自己以前的生活的世界中的城市有什么不同,这里没有精灵、兽人什么,也没有魔法、斗气、异能,但却有着更为神奇的武功,真是好好奇啊,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啊。丁一如斯想着,根本没注意到两个守卫看他的眼神。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下山,心中激动的他哪里会去注意那么多的事。

沿着大道向里走着,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左右看看。路上积雪尚余不少,不过不像外面一样一脚踩下去能把整个脚掌陷下去。所以也不在施展轻功,就这样踩着格叽格叽的残雪,像城中走去。

此时已近中午,空中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小了不少,路上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吆喝和儿童的嘻闹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片广场,抬头一看,左边就是一座高大酒楼,门口处挂着酒肆招牌,正门口时四个朱红大字,多福客栈。好庸俗的名字!抬脚进店的丁一觉得似乎自己离大侠梦又近了一步。

门口靠在门框上正眯着眼的小厮似乎感觉到了正午那暖洋洋的阳光被什么遮住了似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丁一一身不俗的打扮正走进来,急忙取下肩上白布,冲上前去为丁一扫了扫积雪,笑着说道:“客官,您来了哈,里边请。敢问几位?一位,好咧,客官这边走,给您找个暖和点的透气的地。你看可好?好咧,您往这边走,掌柜的,楼上贵客一位!”

丁一随着小厮走上楼,左右看了下,二楼的布置的确比楼下要好上不少,而且也更加暖和,虽然他步入先天已经基本上不惧寒暑,但还是颇为满意,点了点头,随意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就这吧,先来点好酒,可有什么拿手好菜?一并上来!”他本来想叫上一坛女儿红,再来个两斤牛肉,不过突然想起在山上的时候,和老头子喝酒的时候说起过,被老头子问是听哪个瞎说的。

后来才知道,现在正是宋朝新立,百废待兴,农民尚缺耕牛劳作,如何会去宰牛而食?而且,杀牛卖肉是犯法的,每家人的牛,就算是病死也会被官府调查清楚,然后处以罚款的。虽然他不在乎什么王法,不过了解清楚后也就断了像书中一样叫吃喝的念头了,就按照自己以前上馆子吃东西时的叫法来叫了。

那小厮抹了抹桌子,听见丁一的吩咐,应了声:“好咧,爷请稍等,我家大厨最拿手的是砂锅鱼,不过这大冬天的,鱼比较珍贵,所以那价钱就有点……”说到这,小厮嘿嘿笑着,双手略微摩擦看着丁一。

丁一看见小厮的动作,到是想起了前世那著名的要钱的搓指手法,不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却是一锭足有十两的上好白银锭:“有好吃的尽管上,不要怕我没钱就怕你不能让我满意。”

那小厮看了眼银锭,立刻笑了起来,“好咧,爷等着,小的这就给您置办着去。这银子你先收好,小的其实也就是问一下,毕竟嘿嘿,小的这里也是小本经营,爷您请多体谅,小的这就下去了,帮您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

听见小厮的话,丁一嘴角一咧,笑着自语:“大酒店的打杂的水平还挺高,这要搁在前世,那也是精英级别的店小二了。”

不一会,小厮端着一个大盘,盘子上三个小菜和一壶酒,看上去还挺精致。小厮将菜摆好把酒给丁一斟满后说:“爷,这是本店特有的窖藏二十年的上好汾酒,您尝尝。”

丁一端起酒杯细细一看,酒色绿晶晶,青澄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浓味儿直冲鼻子眼里。不仅低赞:“不错。”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稍稍回味,的确别有风味,又将一杯喝下,赞道:“好酒!”虽然没有自己酿造的高度酒那么醇厚的感觉,但却另有滋味,而且,似乎这酒常饮之对身体还颇为有益。

当下从身后取下那个大葫芦,这可是他在山上发现的好宝贝,端的是装酒的好东西,酒放进去,一点都不会走味,而且时间一长,就像是窖藏过一样,越加的醇厚香美。不过这样的葫芦一共只有三个老头子两个,自己就一个。而自己天生好酒出来时里面装满了自己酿造的高度酒,这样的话就不好放别的酒了。举着葫芦正犹豫间,忽然想到,自己酿造的酒被老头子改善后好像说可以用来混合其他的酒的,不如这次就来试试。当下对着小厮说道:“去,取个大腕来,海碗吧。顺便再来几坛这样的汾酒,对了,可有更好的了?”

“啊呀,不好意思呐,客官,本店最好的酒就是这个了。”小厮打着千回答。

“那好吧,就给我来几坛这样的酒,顺便那个大碗来,要最大的那种。”

不一会,小厮就吃力的端着两个酒坛上来了,又走了一趟拿来了个脸大的海碗。丁一笑笑:“不错。”将自己葫芦里的酒倒入一半,又将汾酒倒入一半,拿了根筷子搅动起来,随着搅动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一股奇异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小厮贪婪的深吸一口,呻吟道:“好香啊~”

同时,二楼上别的几桌客人似乎也都嗅到了这股醉人的香味,都将目光转向了丁一,而丁一却依然搅动着筷子,那本来略显清澈的一碗酒,现在慢慢的居然浮现出了绿色来,随着这颜色越来越青,那醉人的酒味也越来越浓,甚至一些一楼的食客也都闻香而动,大声询问,哪来的好酒?

感觉到似乎可以了,丁一停了下来,看了看那碧绿的酒水,闻着那迷人的酒香,丁一赞道:自己师傅果然没撒谎啊,这酒果然可以混合,而且,加上了这个酒调和出来的东西居然完美的将两者的优点融合了起来,哈哈,不错,真不错。

想罢,端起那海碗就喝了起来,咕咚咕咚足足喝了一大半,才一脸满足的放下,“好,好酒,好酒啊!”浑然不去管那些正用恶狠狠目光盯着他的人群,又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干,满足的吐出一口酒气,哈哈大笑:“爽快啊。”随即将剩余的两坛酒倒进了葫芦中,不过这次却不用筷子搅拌了,手托葫芦底,内力一运,葫芦内顿时酒水激荡,自成旋窝的旋转了起来。

第三章 威名初显(上)

多福客栈中,此时客栈的几个小二和老板都被人群团团围住,不时的有人喊道:“老钱,酒呢?我要那个香的很的酒,快给我来两坛。”这类呼叫声此起彼伏。

而在二楼上这件事情的肇事者丁一却自顾自的吃着小菜不时的喝口小酒,看看外面雪已经停了,从二楼的窗口处一眼望去入眼的都是银装素裹,路边还有雪树银花随风摇曳。

此时桌子上已经上来了几道好菜,丁一吃着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最主要都是无农药污染的,纯天然啊。不过那道小厮口中的名菜砂锅鱼怎么还没上来,而且自己旁边这几桌客人怎么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他也懒得多想,依然是一口小菜一口小酒,看看窗外景色怡然自得。不过他这样,别人可不爽了,只见丁一左手边一桌站出来个彪形大汉走到丁一桌前,抱拳道:“朋友,这酒可否匀点给我等?”这是客气的。

“小子,把你那酒拿借来给老子喝两口,真他奶奶的忒香列,把老子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怎么能这么香,怎么就这么香呢?老子从来都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啊。”丁一前边的一桌同样是靠窗的客人中,一个满脸虬髯,面黑如碳的大汉站起来叫道,这是比较蛮横的。

不过这些,丁一却是懒得理会,自己还不够呢,出来时才带了这一葫芦,喝了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回山再拿,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喝,要是乔峰还差不多,到是可以彼此喝个痛快,可惜我不是穿越的天龙八部啊,不可能遇到了。叹出一口气,又举杯要喝,却见先前说话的大汉一手横过,说道:“朋友,暂且慢饮,可否先匀点给我点一起共品?”

丁一看了他一眼,却见对方也正目光烁烁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高傲和不屑,似乎还有着一丝嗜血。这种人一般都是自以为是,以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是老三的心态。丁一更加懒得理会,一口将酒喝掉,又自己为自己斟满。

对面说话的看见丁一如此无视自己不仅大怒:“看样子朋友是不给面子了?”见丁一还是不理会,心头怒起,一掌削向丁一举杯的左手。

丁一却是恍若未闻,眼看对方手掌就要削到自己手了,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这一下子可是不轻啊,要是自己不会武功的话,这一掌足以让自己断手了。心中一怒,又想起前世遇到的那些黑势力和官场恶党的蛮狠无理。当下,举着杯子的左手当下内力一运就向对方的手掌靠去,这简简单单一靠却正是逍遥派绝技中的天山折梅手,一靠一转一爪能将对方劲力卸除,骨骼卸下,经脉击伤。

那大汉却不知道这一靠的神奇,见到这小子竟然不闪不避,心中不由一喜。哼,老子问你要口酒喝都不肯给,待老子废了你才定定心心与兄弟们饮酒作乐。对了,那后来的酒从未听说过,而这里的汾酒我却是知道的清楚不可能会这么香,两酒混合才会如此,那葫芦里原来的酒看样子也是极品,一会定要这小子吐出来这酒是哪来的,要是乖乖的说出来,大爷就好心放你滚了,要是不实话说出大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嘿,最好是这小子家里自己酿的最好,老子把秘方拿来自己酿,定能大赚一笔,也不用兄弟们辛辛苦苦玩命赚钱了,还能为主人弄下一笔新的来钱的生意。想到这里,眼中不禁透出一丝狠毒,手上内力一催手掌竟然透出一股诡异的红色来,他是想先把丁一打成废人了,而且嘿嘿中了自己这一掌,一会有你好受的一会拷问也可以简单些。

大汉的一举一动丁一是看的一清二楚,看见其眼透凶光手上加力,心中更是怒其手段凶残,本来只想一靠一带让其自取其辱稍微教训下,现在却是不能轻饶,也不变招,手臂依然向大汉手掌靠去,根本视那诡异红色如无物。

你道丁一为何如此托大,一是因为丁一现在已是先天境界,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这可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亲口说的。而且,逍遥子是何人?那可是开创逍遥派的不世奇人,一身修为超凡脱俗,更熟知天下诸多武学招式,更将其一一记录在册。在丁一打好基础后,就将自己所学所指的诸般武学一一用出,来教导丁一,他是希望丁一能和他自己一样,遍览天下武学后创出属于自己的武道,成就一代宗师。

可以说逍遥子是武学的一座国家级图书馆,丁一现在也能勉强算是市级图书馆了。那大汉出招是的动作和内力一催手掌变红的特点,丁一就差不多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功夫了,这种特点的一种是极其高深的武学,而且要境界极深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种是大雪山大轮寺的绝学,而且易学难精,不达境界也不可能显出这种特点,而这绝学也不是这人能学到,那剩下的就是铁砂掌了,还是淬毒练成的铁砂掌,看这个样子,这人的铁砂掌已经练到相当深的地步。而且看这人手法之歹毒,似乎经常用这种办法偷袭,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所害。

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大汉说话时出手到改变心思只是一刹那,瞬间,大汉手掌成刀就狠狠的削到了丁一左手臂上。这一掌上去,大汉的感觉却是极为奇怪,因为后来丁一手臂迎上来让他有点失算,一掌没能达到最好自己认为的效果。他本来想一掌就将这小子手臂劈折的。不过这小子一迎一转,自己的掌力似乎是有劲也无处使,端的是难受的要命。看那小子似乎还没有什么事,心中一动,右手并指成剑刺向丁一眉间。他是想要看看丁一刚才是侥幸的闪过,还是这人也是一名武林中人。

却见丁一对于直刺而来的手臂毫无反应,大汉心想,难道是这小子刚才真的不过时撞大运?刚这么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似乎脚下突然不稳,就像是踩了油一样。眉头顿时一跳,不好。

却原来是丁一左手一带一粘将大汉身形带动了,手臂一抖将大汉横拖到空中,左掌瞬间一收一挥一掌印在大汉胸前,将大汉胸前御寒的皮毛都压出一个手印来。却听大汉“啊!”叫的一声,已经被击飞出了窗外,不过还好,窗下原是片草地,现在还被一尺厚的积雪盖住,大汉摔在上面滚了几滚到并没什么大碍。

原地站起的大汉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又从下面看到窗口处丁一依然在自在的喝酒,不仅大怒,对着同样探出头来看的自己的同伴喊道:“上,给我做了这小子!”说完自己也纵身一跳,不去理会身上的残雪,单脚在树上一点就从窗口跳了进去,反身接过自己同伴扔过来的朴刀,单手一震使了个力劈华山就向丁一冲了过去。

丁一看见这六七人挥舞着兵器向自己冲来,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还带着点兴奋,这一群人随身带着兵刃,见人不爽就刀剑并举,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揍了他们应该算是行侠仗义了吧,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居然兴奋的发抖了。

那一开始的大汉初时被丁一轻松打下窗去,认为对方肯定也是个高手或者世家子弟,想先让自己手下去试探一下,却不想,一群人刚冲上去,这小子居然还怕得发抖了。顿时,这大汉一口唾沫吐了出来,想到,NND,老子还真以为这小子是个高手呢,感情是个蜡枪头啊。最TMD的不爽的是,老子不小心还被这小子弄得在兄弟们面前出了次丑,当下也不再观望,抽身而上原本不过是做做样子的力劈华山的招式蓄力而发,对着丁一就砍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吼:“TNND,别人不给你喝酒你还来粗的,被教训了还不滚,还要硬来,待你爷爷我来教训教训你。”说话的正是一开始也曾经向丁一要酒的人,那一开口就粗俗不已的大汉,此时的他已经挥舞着双拳冲向了被丁一打下去的大汉。

这一出顿时让丁一和众人都惊讶不已,这唱的到底是哪出戏啊?以至于都快到丁一身边的几人都顿住了不动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和那虬髯汉子战在一起。

那大汉被虬髯汉子冲出来时的声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是心头怒起,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啊,看来是出来没看皇历。当下决定要狠狠的收拾一下这个蛮汉和那个小子,出出心中不郁之气。思绪之间,手上一转反手一刀就砍向虬髯汉子。他从这个汉子冲出来是的样子形态已经估算出,别看这家伙长的好似猛张飞,却不过是个三流人士罢了,不过也好,正好用来杀鸡儆猴让那小子看看大爷的可怕。

他看出来了,丁一当然也看出来,不过丁一看的却是更清楚。一开始这虬髯汉子冲上前去的时候,丁一也以为不过是个初通武艺的蛮汉罢了,肯定不敌。不过毕竟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出手的,刚要出手相救就看见虬髯汉子脸上泛起一阵淡黄色的光芒,居然是横练功夫,难怪敢以手来挡刀。

如此看来这状似粗俗的大汉,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无知,他必是假装粗通武艺,来让对方心生轻敌之意。看来这年头出来走江湖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要不是自己前世混迹官场练就一双洞彻世事的双眼,和一身辛苦练就的高深功夫也要被这虬髯汉子糊弄过去了。江湖果然不是书上写的这么简单,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铛。”一声大响,却是虬髯汉子手臂运劲将对方朴刀一下震开。而对方那大汉却是一下子没注意到这看似莽撞的家伙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一下子轻敌大意被对方震开兵器空门大露。虬髯汉子咧开大嘴,哈哈怪笑,左拳如炮弹般轰向大汉胸前。

“哼。”大汉虽然先机已失,不过数十年的草莽中打滚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虽惊不乱。朴刀一住,身形猛地后仰硬是以一铁板桥式躲过这一重重一击。眼中寒光一闪,右膝疾点对方小腹,这一下防守反击融于一体,端的是精妙无比,是他由生死之间琢磨出来的自创招式。号:蝎尾脚,正是取自蝎子般不经意间的闪电一击。

虬髯汉子看见对方以铁板桥闪过自己一拳,正要变招想给对方一肘子,却突地后背一寒心中有种好似被毒蛇盯住一般的感觉,这正是他从军数年磨练出来的一种本能感觉。靠着这本能,他不知躲过了多少战场上的暗箭明枪。瞬间,身形猛然顿住,双脚一用力,直直的退后了一步,却正好闪过那如蝎尾般的一下膝撞。看到这一下,虬髯汉子后背不仅一丝冷汗留下,好恶毒的一脚,这被踢上,哪怕是自己有着一身横练功夫,也会被踢伤。当下也不敢在小觑对方,摆出个架势双拳一震,就又冲了上去。

对方大汉此时也一个后翻拉开距离朴刀倒提冷冷的注视着虬髯汉子,他也是感觉到对方不简单了,而且也不应该是为了一点酒就找上自己的,看刚才的一拳分明是他早已计算好的,自己刚才大意下要是被打中的话估计就没有再战之力了,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发现他们已经围住了丁一,却并没有动手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这面,顿时大怒:“看什么?把那小子宰了,过来帮忙,点子扎手。”说完,看了眼丁一,见对方似乎呆住了,也不再去管,他要将全部心神放在对面这虬髯汉子身上,却见那汉子一桌三个人此时也都站了起来,隐隐的是要将自己合围的架势,闪身躲过虬髯汉子的一掌心中一凛道:“你们是官家的人?”他这一句不过是随口诈了对方一下,因为他想不到这个地方有谁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

虬髯汉子这一方被这一问,均是一愣,左边一个汉子笑了:“不愧是横行三省的快刀大盗——铁风五,果然是好见识。”说话间身形微微移动已和虬髯汉子和另一人组成了个三方包围圈将这铁风五困在中间。

铁风五桀桀笑道:“果然是官家的人,你们是大内的吧,普通衙门可没你们这般身手。”他随口应付着对方的话语,却是暗自心急,这合围之势已成,而在这酒楼之上更是没有什么地方好利用,而自己那群笨手下也不知道过来帮忙打开合围,只能提神警戒,暗中不停地比划着手势,要让自己的手下冲过来。

虬髯汉子看出了铁风五的想法,笑道:“怎么?急了?是想叫你这几个手下过来帮忙吗?嘿嘿,告诉你,这次你插翅难飞了。你在贵州、桂阳、益州等地方数次灭门血案,拿你回去扒皮抽筋都不为过!”看见铁风五手下似乎要冲上来,低哼一声,叫道:“兄弟们,上来,将这群强盗一起捉拿归案。”话音未落,却是挥拳就冲了上去,一招黑虎掏心就是直轰对方前胸同一时间,左右两侧两人也动手了,一人是长剑连点将铁风五上身数十个学位笼罩其下,另一人却是用的奇门兵器九节鞭,但见那鞭如蛟龙咆哮着向铁风五撕咬过去。

原来这三人本来的确是接到了缉拿铁风五的任务,也在几番调查后知道铁风五带着其一帮手下已经逃出宋境,现正在昆明附近。遂一路追来,却不想在酒楼上正遇到这厮,不过他们当时只有四人,只能让一人去借兵好将这一群人一个不落的缉拿归案。正在等的焦急的时候,却不想发生了丁一的事情,让铁风五和手下暂时分开,顿时觉得机不可失。自己三人同时出手,定能在短时间拿下这铁风五,然后再反过来对付其余喽啰。所以也就不等援兵到来了,直接就上了。而且出手前,虬髯汉子还耍了个心眼诈了他们一下,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步入了官府的圈套已经被重重包围,让他们心神大乱,那就更能够提高成功抓捕的几率了。

第四章 威名初显(中)

多福楼上,原本是正主的丁一此时正好奇的看着两拨人打在一起,反而倒是没他什么事情了。不过也好,喝喝小酒吃吃小菜,看看热闹,这多舒服。

那似乎是捕快的三人此时似乎并没有实力拿下那叫铁风五的恶徒强盗头子,他们毕竟是初次遇到铁风五,对于他的武学什么的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这铁风五作案向来是满门灭杀鸡犬不留,他的武功招式,只能在一些死者身上得到一些线索,勉强知道他擅长的似乎是铁掌、快刀功夫一类的武学,别的都不甚了解。

现在根据这些一交上手却是吃亏了,三人中只有一个虬髯汉子武功身手能和铁风五比肩的,另两个却都要差上不少。在一开始铁风五心神大乱时,三人联手到是占尽上风,到后面,三十来个回合后,铁风五发现他们所说的官兵包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后,心神大定,手上奇招怪招层出不穷。而且加上他的手下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后,发现包围一事是假的后,也都挥舞着兵刃冲了上来,顿时让三人压力倍增。

“嘿嘿,兄弟们,宰了这几个大内侍卫,将他们枭首扔到衙门口去,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铁风五不住的挥舞着手上朴刀,但见阵阵银光将虬髯汉子包围其中,他的想法是将这最强悍的拖住,让自己手下将两个比较弱的先解决然后在一起在了眼前这个恶汉。

虬髯汉子此时却是后悔不已,一是没想到这铁风五居然这般难缠,手上古怪功夫层出不穷,居然死死地挡住了自己三人的围攻,虽然看上去岌岌可危,但每逢危难之时却总有出人意料之举,难怪纵横三省无人能将其制服。二是,自己的援兵怎么还没来,再不来的话别说抓住这铁风五了,自己三人能不能活下来或者逃出这客栈都是个问题。不应该啊,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动手的。心中略微犹豫,但手上可不怠慢,三人中,功夫最弱的已经受伤,不能再磨时间了,双臂一震狂吼一声:“醉打八方!”

随着他一声大吼,虬髯汉子的皮肤忽然诡异的泛起红色来,身体也犹如醉酒般摇摇晃晃,却奇异的闪过铁风五接连几下攻击。双手挥舞转腾间,一缕缕红色气息随着他双手舞动而飞舞着绕着他的身体盘旋不止。

看见这番样子,铁风五也知道对方使出绝招了当下也凝神戒备,同时左手伸到背后摸出三把飞刀,飞刀上暗惨惨的,一看就是抹过剧毒的。脚下一顿,一把匕首从鞋间窜出,甩腿如鞭狠狠的抽向虬髯汉子。

虬髯大汉恍若未知,只是单手一拨就将铁风五的一脚拨到旁边,那鞋上的匕首连他的油皮都没有割破,徒留下了一道白印。看样子这个状态下的虬髯汉子的实力更上层楼已经稳稳压住了铁风五,不过似乎一运功后神志不太清醒,不然的话趁势攻上定能让铁风五好看。

丁一牢牢的盯着虬髯汉子的一举一动,观察着这门他也不知道的功夫。忽然间,只听一声大吼,似乎虬髯汉子招式蓄力完毕,双手连挥每一掌都带着一缕红气扑向铁风五。

铁风五看着迎面而来的红气,单刀一挥迎了上去。却听“铮”一声响,一道红气被劈散。不过铁风五却是神色大变,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朴刀和红气相交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豁口。虽然自己这把朴刀不能算是神兵利器,不过也是用了上好精铁几经锤炼锻造而成的啊。

而现在仅仅是抵挡了一下居然就出现了豁口,由此可见这真气的凝练程度肯定非比寻常,当下不再犹豫,在对方后招未进之时左手一挥,三把飞刀直射虬髯汉子双眼和下阴,这里就算是横练功夫也是极难防御的地方。同一时间,双手擎刀,大喝一声,一道蓝色匹练从刀上窜出将身前几道红气击散,犹不停止直直的砍向虬髯汉子。

到了这时候,铁风五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才刚练出的刀芒就用上了,这刀芒可是专破横练、内家气功。可以说,前面的三把飞刀全是乱人耳目罢了,这一刀消耗了铁风五七成内力的刀芒才是真正的杀招。他已经看出了虬髯汉子虽然用出了这杀伤力极大的功夫,但却没有很好的控制力,甚至似乎神志都不太清醒,这就是他的一个最佳时机,他要一刀毙命,最不济也要破其那强硬的横练功夫让其没有再战之力这样就能轻松取胜了。

虬髯汉子便如同铁风五猜想的那般,果然没有看出铁风五的计划,双臂挥舞将射向自己眼睛的两把飞刀拍飞,腰间一转,让过第三把飞刀。却间劲风激荡、扑面而来,正是那道匹练般的蓝色刀芒,神志不清的虬髯汉子似乎也知道这刀芒的厉害,狂吼声中挥舞着双拳就是一个霸王举鼎迎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瞬间两边打斗的都停了下来观察是怎么回事。却见本来被两个捕快依为靠山的虬髯汉子正全身冒血的站在那,他的左手已然被重伤,白惨惨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右拳却是停在了铁风五的胸口处。而那铁风五,却是一手举刀做劈状,一手横在胸口处挡在虬髯汉子的拳头前。但似乎并没有完全的挡住来势汹汹的一拳,因为他的嘴角已然渗出血迹,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化成朵朵血梅。

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不过看样子那虬髯汉子受伤更重一些,果然,“砰”一声,虬髯汉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身上血水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着,而铁风五,却挣扎着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如风箱般的拼命鼓动着。

看间自己的呆愣住的手下,嘶吼道:“快,杀了他们,然后我们走。”他虽然伤得不轻,但还好最后关头,本能的腾出手来挡了一下,不然的话恐怕就不是这点伤了。他倒是真没想到这奇怪的醉打八方居然这么厉害,能攻能守,连自己的新练就的刀芒都没有什么大的建树。

难道说这家伙功夫真的这么奇异?那要是练到深处,运用自如的话那自己铁定不是其对手,到时纵有刀芒在手也别无办法,此人定要早早杀之,不然以这人的身份以后恐怕会影响到主人的大计。盘膝吐纳一番,将伤势勉强压制住,自己这个伤势要是没有那样东西的话或者主人不亲自出手治疗的话,怕是没个五六年那是别想好了,纵是有了那东西也最快要月余才能完全好吧,希望不会误了主人的大事。

如此想着,对虬髯汉子的杀之后快之心更胜,看了看四周,自己的手下已经控制了局面,那剩下的两个捕快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了,二楼上刚才双方大战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光了,现在就剩下自己的人和那两个捕快了还有那个小子。要尽快解决了,不然要是他们真有援兵到来就危险了,思考中正要起身对那虬髯汉子行致命一击。忽然发觉,这楼上似乎有个现在不应该在的人——那小子怎么还在?他不怕吗?

盘膝坐在地上,铁风五直直的看着丁一,咄咄目光似要将丁一刺穿一般。经过刚才一场大战,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话肯定不会在留在楼上,而对方似乎不像是这种人,那就只有可能是艺高人胆大之人。忽然,铁风五想起丁一将他扔出窗外的情形,虽然当时没什么感觉,但是刚才运行内力压住伤势的时候发现体内多了一丝奇异的内力,让他运功极为滞怠,不过这内力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害,他也就暂时没去理会,只以为是虬髯汉子那奇异功夫留下的。

但现在想来,难道是这个年轻人留下的?他好像的确是打过自己一掌,但自己当时几乎是没有一点感觉,还以为对方是个蜡枪头呢。忽然心中一动,猛然扯开衣服,顿时脸色大变,汗如雨下——但见胸口处一个掌印清晰的印在上边,这掌印已经凹陷进胸口一块,掌印周围已经呈现青色,但他自己却偏偏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用手触摸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没事的情况,相反,他自己也精擅掌法,知道这肯定不可能是没事的,而是大大的有事!急急的抬头看向丁一,却发向对方朝自己一笑,然后向自己走了过来。顿时这笑容就令铁风五背脊一凉,丝丝寒意直冒,难道这人已经和主人一样修为深不可测?所以自己才看走眼?不然怎么会使这么奇特的掌法?

就在铁风五胡乱猜想的时候,丁一却是缓缓的走向其,还随手点到四人,因为在他走过时,这四人想偷袭他。不过前世的他曾做过特种兵,何况出来时,自己师傅也不停的教育自己行走江湖时要随时随地的观察周围的情况,所以这四人并没有对丁一造成什么影响,身形微微移动,就闪过四人的联手杀招,还在其招式使老的时候出手点住四人穴道,让他们暂时不能在动弹。

他虽然认为这些人出手都是招招夺命之姿,式式狠辣无比但却并不能肯定这些人都是那几个捕快所说的穷凶极恶之辈,在没有证据面前,他还不想轻易的伤人姓名。这是前世法律的约束,也是现在对自己要做个真正的大侠定下的规则,更是对于生命的尊重。不过即使如此却也帮了两个捕快的大忙,少了这四人,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两人一阵抢攻好不容易汇合到一起,慢慢的靠向墙边,打算着靠墙防守,慢慢的等待援兵到来。

“你,你想干吗?”铁风五惊恐的叫道,他看的明明白白,丁一一路走来,路上还将自己的四个手下干掉,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的亲信手下,手上功夫端是不弱,就是自己要放倒他也要二三十招才能,四人联手还有一套阵法,那可是自己主人教授的合击之阵,自己进去想出来都是千难万难。却不想被丁一随手轻松解决。

顿时心中知晓,这个年轻人的的确确是个大高手,就是不知道怎么练的,这么年轻就深不可测,难道打娘胎就开始练武了吗?还是返老还童的?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他倒是听说过,修为至化境,能白发变黑返老还童。不过这个一向都是传言,从来都没人亲眼见到过。更何况,最能证实返老还童的这门功夫的人,现在恐怕还没出生呢,而这门功夫也还没创立。不过现在铁风五倒是有些相信眼前这人应该就是修为可怕的吓人的返老还童的高手了,要不然这么年轻绝不会一身修为恐怖至此。

丁一听到铁风五像个将要被强X的小姑娘一样叫唤,不禁有些好笑,他本来根本就没想插手这件事,但想到这人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大盗,如果出手的忽算不算是他初入江湖第一次行侠仗义呢?

断喝一声让铁风五住口,也不去理会惊吓的铁风五,蹲下身来观察虬髯汉子的伤势,顺便研究一下这奇怪的功夫。和逍遥子一起那么多年了,他也不自禁喜欢研究各种新奇武学了,更何况他本来就算是一个武痴,要不然也不会被白云看中了,加上其那恐怖的悟性尤其喜欢研究各类新奇的武学。

丁一先帮虬髯汉子止住血,这人毕竟是个官差,和自己前世算是一样的职业,却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随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给他,这喂给其的丹药是他师傅逍遥子精心炼制的疗伤圣药,号称是可以让少林那帮秃驴的大还丹都见了惭愧的丹药——九转龙蛇丸。

不过实际上这药更应该叫九转熊蛇丸,因为其主要的两味药就是熊胆和蛇胆。不过效果怎么样,丁一自己是没吃过,不过估计效果应该很不错。因为他一开始不相信这种古人炼丹的方法能练出什么好东西来,他的记忆中可是有很多史书上记载的帝皇炼丹服食而死的记载。得到丹药后就喂给被一只被狼咬伤的鹿吃了,权当是研究一番,却不想一盏茶功夫,这鹿的伤口就渐渐结痂,而鹿的精神也为之好转。其后几天,他跟踪观察,发现才几天时间,原来重伤的鹿已经活蹦乱跳了,而且还精力充沛的吓人,于是才相信这个炼丹还是能练出好东西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古来皇帝为什么都活活吃死了,大概是招揽不到像自己师傅一样的炼丹高人吧,或者是功夫不到家吧。

丁一喂下药后,手按住虬髯汉子脉门,真气一运,就探入其体内。因为虬髯汉子昏倒时,还未散去那醉打八方的功力,所以到是被丁一探明了一二,了解了一下这门功夫的威力,不过还是有几个疑问。不过纵是如此,他的收获也是非常不错了,这门功夫难学难精,不过却有是暂时能大幅提升自己实力特殊效果,但是后遗症也是有些大了。因为一旦自己意识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容易发狂,这样虽然战力狂飙但却是会六亲不认,见谁杀谁了。不过这对丁一来说却是没什么大事,他又没想过用这门功夫,不过是好武之心让他上前探究一番罢了。

解决了虬髯汉子的事情后,丁一来到铁风五面前,看着这呆愣愣的强盗头子,丁一却并没有什么杀心。的确按照捕快的说法,他接连作案而且还都是灭人满门的罪大恶极的事,却是砍头几次都不为过,但听是一回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有时连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但光凭别人所说,丁一是不会轻易下杀手的,不过他也在想怎么处置这家伙,如果真的是恶贯满盈的话,他到不介意替官府做一次刽子手。

丁一的凝望让铁风五心惊胆颤,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战胜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甚至自己全胜时期能不能在其手上撑过百招还是个问题。不过,他并不甘于束手就擒,总是要拼一下。刚才在丁一检查虬髯大汉的时候,他就想动手,但并没有什么把握,他的最后一个杀手锏越是近身,威力越大。

原来铁风五的背后有一个机括,里面有数十只浸泡过剧毒的短箭,只要启动腰间的拉簧,自己一低头的刹那就能射出,取人性命与瞬间,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他数次在身手高过自己的武林高手前存活了下来就是靠的这个。

不过丁一虽然在思考着事情,却并没有放松对铁风五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丁一的眼皮底下那是一清二楚。上一世,多得是各种机关技巧能杀人无形,作为曾经的一名优秀的特种部队成员,怎么能不清楚在一些时候一些小动作就能引起的大爆炸这种情况。所以在铁风五手刚一动,他就发现了。脚下一凝,凌波微步骤然使出,瞬间已经走到了铁风五背后。

而这时,铁风五才刚解下腰间机簧,正要做出低头求饶之态来麻痹丁一的戒心好释放暗器之时,忽然发现原本在自己面前的丁一已经了无踪影,心中顿时一凛,就觉得全身一震,已经被人从后面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了。此时他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老子这次栽在这里了。

第五章 威名初显(下)

“嘿嘿,想暗算我,哪是那么容易的?”丁一笑嘻嘻的从铁风五背后走出,“让我来看看,你想怎么暗算我,有没有可能暗算成功啊。”说着,笑嘻嘻的在铁风五身上摸索着,突然,他神色一震将铁风五背后的披风取下,又随手在他背上抓了一把,一个机括忽然跳了出来。

望着这机关中那闪烁着寒光的短箭,闻着刺鼻的腥气,丁一头皮一寒,说道:“好家伙,要不是闪的快还真差点遭了毒手,这东西要是近距离的话没有防备我估计都难完全避开。不过纵是有了防备,也有可能会被划伤到时候就中了上面的,嗯,金线人面蜘蛛毒。好毒啊,虽然我不怕,但别人被这毒伤到,没有解药的话,一时三刻身化脓水啊。”

双手并用,不一会就将铁风五背后的机括拆下,又在他身上搜了个遍,才解开他的穴道,笑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都用出来吧。”

铁风五哭笑不得怒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最后的杀手锏被你破去了,还能怎么样?想不到自己纵横驰骋二十余年,今天居然栽在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动手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铁风五心中暗恨,口中说着认栽的话,但他眼中透出的寒光却证明他还不想就这样认栽。

就在这时,几道破风之声在丁一背后响起,却是那剩下的几个强盗看见了自己首领被抓住后抛下了两个捕快一起动手想趁此人面对自己首领时来个出其不意。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铁风五也是一声大吼,并指成戟点向丁一丹田处。正是前有恶人相逼后有刀剑相随。

丁一嘴角微微一笑,早防着你们了!脚踩凌波微步一个半转身右手顺势挥出,天山六阳掌已经打出一道刚猛的掌力将袭来的兵器连带着人一起震飞,同时左手运指如飞就将几人点中了穴道。

但这时,铁风五的攻击却到了,但见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般的狠狠点在丁一腰间穴道。顿时嘎嘎大笑:“小子,你终于还是中招了吧……啊,我的内力,我的内力怎么没了?我的手,我的手啊,快放开我,饶命啊……”话音未落,却突然大叫,原来,丁一却是故意让他点到的,因为不好确定他是不是真是恶人,不过不是好人到是真的,于是便借此机会想废了其武功。

所以铁风五一指点来,丁一心知肚明体内北冥神功劲力运至气海穴,就将其牢牢吸附在其上,内力一催,铁风五数十年苦修内力源源不断的被丁一从穴道吸入自己的体内,白白的将自己的内力送给了丁一,为丁一的内力修为添砖加瓦、做了嫁衣。

这吸人内力的事,铁风五还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感觉到自己苦练的内力,被源源不断的吸取,而自己再怎么运气、收敛都不能阻止,连自己的手指也是一样,任自己再怎么用力也收不回来。当即吓得啊啊怪叫。却是让楼下好奇未走的众人,心惊胆颤,混不知楼上到底放生了什么事,但也没人敢上去一瞧。

实际上莫说楼下的普通人,就是那大汗淋漓疲累不堪的两个捕快此时看丁一的样子,也是仿佛看见了鬼一般。但却因为害怕让这杀星注意到自己,一点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自己苦战不下的几个强盗被丁一轻描淡写的给解决了,而那能和自己的头儿相抗的强盗头子铁风五更是被丁一弄的惨叫出声。他们的心里可是对丁一很是畏惧非常了,要知道铁风五这种绿林汉子可是最重面子的,现在惨嚎出声肯定是受到了他无法忍受的痛楚才会这样的。

将铁风五的内力吸干,丁一也就不再去管,任其无力瘫倒在地上。转头看向两个捕快,笑着说道:“喂,两位,你们好像是来抓人的吧?怎么现在这些人不抓了吗?”

丁一不知道,他的笑容在两个捕快眼里已经不亚于恶魔的微笑了,所幸的是丁一并没有多去理会什么,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饭桌,依然一口小酒一口小菜,吃了两口,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虬髯汉子不要动,一会他自己会醒,你们乱动反而不好。”

一个正想帮自己老大包扎上药的捕快听到后,立刻站了起来不再去理会,去和另一捕快用麻绳将众强盗一一捆上,他们身上也就五付铁拷子,多下来的强盗只能用麻绳一一捆牢。期间,少不了骂骂咧咧的说些什么,不过声音极低,似乎是怕吵到丁一。

不多时,连瘫软在地的铁风五也被捆绑利索,但却不敢离开,只能站在那虬髯汉子旁边看着丁一喝酒吃饭。所幸,倒也没让这两个心惊胆颤的捕快们多等多少时间,但听见虬髯汉子呻吟一声,就扶着头缓缓坐了起来。

看见自己的头儿醒来,站在一边的两个捕快立刻围了上去:“头,你可醒了。”

虬髯汉子扶着头摇晃着说道:“真晕啊?老子这是在哪呢?”看样子是初醒来,意识不清浑然忘了刚才才发生的事了。四周一望,虬髯汉子猛然惊醒,大吼:“你们怎么在这?铁风五呢?难不成兄弟们咱们这已经是在黄泉相聚了?”

他是知道铁风五的实力,知道自己这几个临时拼凑的手下是绝对不可能抓住铁风五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帮凶同在。而铁风五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肯定会在自己受伤之时狠下毒手,难不成自己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愣愣的眼神四处张望,很想瞧一瞧地府和地上有何出不同?忽然发现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朝自己点头微笑,手上还在夹菜喝酒。闻到那酒香,喉咙里不自禁的就哽咽了几下。

而就在自己左边,透过围住自己的手下,他看见了一群被捆成待宰猪羊样子的铁风五一伙,顿时知道自己还活着。不过怎么会这样就轻易拿下了呢?难道是自己的醉打八方?不对,即使自己现在控制力还不够,施展起来意识不清,但还是有些记忆的,自己醉打八方也不过是和铁风五这家伙两败俱伤罢了。又往四周仔细瞧了一边,也没有援兵到来啊,最终将视线聚焦在那喝酒的丁一身上。

毕竟现在酒楼上,除了自己等人和铁风五一伙,根本没有其他人了。而那年轻人却怡然自得在那喝酒,四周大战后桌椅板凳都支离破碎了,唯有那年轻人所坐的一张,没有意思被损毁的样子,且如此的大战,还有心情喝酒吃菜,看样子这年轻人应该是隐藏的极深的高手了,莫不是他出手相助?

低声询问了一下身边的同伴,在得到了他们的证实后,在同伴的搀扶下,虬髯汉子缓缓走到丁一面前,抱拳道:“再下车载义,拜见这位少侠……”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年轻人了,看样子似乎才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根据自己手下的形容可是一个可以和宫里那大人一样的高手人物了,这种人物可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啊。当下小心翼翼的说:“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我等好宁记在心,日后必报今日救命大恩。”

丁一笑了笑:“车载义?好经典的名字,装载了一车的义气啊!呵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这是说笑。实际上呢,只是他们影响到我喝酒,我才出手的。过来坐下吧,我想问你,这你口中的铁风五可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可有证据?”他在制住铁风五的时候,曾发现这家伙一身功夫基底打的甚是牢靠,所练内功也不是一般的江湖水准,应当不是一般的绿林人物,弄不好还是什么世家子弟、名门之下。按道理这种人又不缺什么,不太可能犯下这种大罪的啊,而且铁风五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反而凭那机关、算计就可知道此人心思细腻,冷静异常,难道是被冤枉的?

那叫做车载义虬髯大汉听见丁一如此讲说出手的理由是,当下就是一滴大汗从头上流下,听到丁一询问铁风五的犯罪证据时,顿时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此人要为铁风五出头?不对,如果是为了铁风五的话就不会出手相助,那又是为什么?

这车载义也是个玲珑人物,心思一转,就知道丁一所想的是想要知道这铁风五到底是不是真的做出了那些事,看样子这个年轻高手不怎么相信官府啊。当下抱拳说道:“少侠,这铁风五在贵州因为看中贵州巨富钱千万的万贯家财,尽起手下数百人将钱家庄上下三百多口人屠杀干净无一幸存。在桂阳,其更是无理取闹,灭掉桂阳新兴门派,沙河派,全派上下一百来口人也无一幸免,门主沙通河更被虐杀而死。沙河派后,又将另一门派金钱帮贵阳分舵屠杀的一干二净。其后更有益州一个叫朱家村的小村,不知怎么的招惹上这个魔头,这家伙竟将全村人男女老幼都屠杀个一干二净。手法皆是一般无二,伤口上刀痕也是相差无几。而且,这家伙火烧朱家村时,却没想到,当时村里有两个小孩被他母亲藏进茅坑中侥幸存活下来,记住了铁风五的样子。这才终于确定了这几起大案的嫌疑人。少侠如是不信,可至任何一地衙门用这块牌子,就能让他们告之一切是否属实,去除证据供词给你相看。”说完,车载义从怀中取出一块虎头令牌双手递给了丁一。

丁一随手接过,这牌子似乎是黄金所铸,上面有一虎头成咆哮之状,栩栩如生。下面有个大大的车字。背后是两段字,一是,殿前三品带刀侍卫、车;一是,五品以下,如有恶迹先斩后奏。丁一见此,深深的看了眼车载义,光这一令牌就能得知这车载义在官场上有多大的权利了。将牌子放在桌上,说道:“好,就冲你这番话,我就相信你了,这牌子不用了。这叫铁风五的家伙已被我用特殊手法制住,三月之内当是没有能力从你手中跳脱了。另外,我姓丁,名一。你可以叫我丁一,有事可以找我,对于除恶扬善我还是很有兴趣的。走了,回见。”随手将银子放在桌上,拎起葫芦就施施然的走下楼去,徒留下呆愣愣的车载义站在桌边。

“丁一?你们听说过吗?”车载义看着丁一身形消失在楼梯口,收起金牌转身问道另两个捕快。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啊。难道是哪个隐世门派出来的?”

车载义细细思索一番,说道:“这丁一,你们对外就不要说了,我会回去报告上面。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不过这丁一看样子似乎不会是个恶人。不过他还叫我去找他?我上哪找?还有回见?是什么意思?可怜那些好酒了,到头来老子都没能尝上一口,亏了,亏了啊。

下了楼的丁一看见一群人围在楼梯口,满脸的八卦样。看见丁一从楼上下来,顿时一群人立马围了上去,丁一大汗,身形一动脚下凌波微步从人群中似一阵风的穿过跑出了店门消失在了接口转角处。

这个时候楼上尚在因为丁一这个名字而在议论着,车载义想的是这个名字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武林中会出现新的一场变动,他要立刻回去报告上面,好提早做出准备。而一旁失去内力死蛇一般瘫软在墙边的铁风五也牢牢的记住了丁一这个名字,如果有机会跳脱,他一定会去禀报他的主人,要注意这个丁一。

而江湖却也因为这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名字,仿佛凭空为这浑浊不堪的江湖中注入了一汪清水,这来自异界的丁一,又要怎样用自己的手段来行走江湖?让江湖中尽皆知晓他的名字呢?一切请看后文细说!

第六章 大理段氏

云南,此时正是春暖花开、风景如画之时。官路上,人影众多,有贩夫走卒匆匆而过,却是无心去欣赏那如画风光,他们想的是尽快进城好卖出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来换取家中所需;有富商乘车而过,伴着马夫的吆喝声中,车内富商正在默默算计今次出行又赚取了多少钱财;有书生学子,却是有偶尔停下略微欣赏下这美丽风光随后疾行而去,他们还要赶到书院上早课呢。偶尔有自负诗才的文人骚客驻足停顿,摇头晃脑口中吐出几句赞美之诗,缓缓而行。忽有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士兵从城外似是巡逻归来,迈着整齐的步伐将碎石地踩的砰砰作响一路小跑就进了城。

从昆明一路走来的丁一此时也正在人群中,看到一队卫兵跑过,不仅暗赞一声,好威风。却也不去理会,自顾自的转头继续欣赏此处风景。他前世除了在精灵之森等仅有的几处地方,哪里还能看见如此鸟语花香、树木繁多的如画风景?此时的他被景色所迷却是渐渐远离官道,渐行渐远,随着游兴走进丛林中。

渐入深处,附近早已没了来往行人,甚至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了,越走却是越来越难走。不过丁一却不在乎,他前世做特种兵玩野外求生的时候都是披荆斩棘一路走过的,更何况现在更有一身傲人功夫,又怎会在意这些,脚下时而轻轻一点避过树枝花刺,时而拔身而起从树木间穿越而过。

不知行了多少路,忽然只觉眼前一亮,来到了一处池塘前。但见池边怪石林立、花团簇拥,另有溪水从高处石上坠下,溅起晶莹水珠,舞起片片白雾。池中,莲花遍布,偶有红黄鱼儿从水面划过,荡起一圈圈涟漪,端的是美妙异常,令人精神振奋、喜不自禁。沿着池子走了一圈,忽然发现溪水飞溅而下的高处竟还建有一八角凉亭。于是脚下一顿,身形纵然飞升,跃到亭子前。但见那亭子红漆木柱,描金琉璃,一派富丽堂皇之相,正对着丁一的地方上悬一块名牌曰:水云间。

好名字,从亭子上俯瞰下面池塘,白雾飞舞、溪水激荡、花团簇拥;又有绿叶白莲涟漪随着涟漪翩翩起舞;时而又听见溪水顽皮,与池边怪石嬉戏发出悦耳叮咚声;偶有鱼儿飞跃而起从溪水白雾中一闪而过。却是不是仙境胜似仙境,此处建亭之人,定是个雅致高人。

丁一进到亭子里,倚栏靠坐,随手摘下腰间葫芦饮上一口,直呼,过瘾。丁一在此间歇息了有一炷香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声,当下以为是此间主人来了,便施展轻功一掠而下,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的前行,所为的就是想要结识一下这位主人。

飞奔到近处时,忽闻人声暴起,紧接着一阵刀兵相交之声传来,丁一心中一顿,身形急转,左手轻压树枝,人无声的落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桠间。入目望去,是三男两女。正中间站着的一人一双鹰目,炯炯有神,双手负在背后,一身枣黑长袍,三缕长须随风而动,好一个威风不凡的人物。

其左手边是两个女子,年纪看上去倒是不大,都是二十岁左右,观其装束和模样似乎是一对姐妹,其中一女子此时手中攥着两把飞轮,轮边是一排锯齿状铁齿,在树荫间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夺人心脾的寒光,一脸冷漠的看着场中大战;另一女子,却是一脸的妖艳,手上却无武器,不过其身上缠着大红色缎带随风舞动,以丁一眼力看来,这应该就是那女子的武器了。

场中还有两个男子正在激烈搏斗中,其中一个靠近丁一这边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小汉子,淡黄国字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尊贵和着急,身上明黄色劲衫,头戴紫冠,一柄长剑舞出片片剑幕将另一汉子的招数尽数挡在其外。观那另一汉子,三十来岁的样子。也是一身劲装,却是黑底银边,身上肌肉纠结,将衣衫撑的鼓鼓的,使得是双枪,正脚踏连环,对着使剑男子步步紧逼,双枪刺、挑、砍、拨使得是精妙绝伦,将使剑男子逼得只能疲于招架一步步后退。

丁一在树上,观察着这几人的情况,暗付道,老头子不是说一流高手难得一见吗?怎么自己随便到哪都能看见几个。上次在昆明那车载义和铁风五都可以算是一流好手了,不过眼前这几人却更加强悍,比起铁风五来说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啥时候武林高手这么泛滥了?不过眼前情形尚未弄明,丁一倒也不急着现身。虽然说有路见不平一声吼,但谁知道自己帮的就一定是好人?万一帮了个坏蛋呢?所以丁一准备定心的观察观察再说。

此时,使剑的男子已经被逼到一棵大树旁,使双枪的大汉大笑道:“段家小子,还有何种功夫,一并使来,让爷爷瞧瞧。你们不是有一阳指吗?用出来看看啊,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还没和会使一阳指的段家人交过手呢。”

使剑男子低哼一声:“你们到底是何人,不知道此处是我们段氏禁地吗?你们还不快快退去,不然等人来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哦哟哟,段家小弟弟都这副模样了,还这么体贴姐姐啊,让奴家好是感动啊。”这是一旁身缠缎带的妖艳女子笑着对着使剑男子说,“要不到姐姐怀里来,姐姐好好安慰一下你。”

听到女子说话,使双枪的汉子大笑:“黎大姐,你的风情,这小子恐怕是吃不消的列。看看,脸色都白了不少了,怕是都被你吓着了。哇哈哈哈。”

那女子哼道:“安丘杰,别以为老娘怕了你那双枪,也别以为多了两条枪就是猛男了,阿要找姐姐试试你那条枪够不够猛?哼,姐姐我可比你强多了,看看你,这一会了连人都拿不下,还嚣张个熊啊。”

双枪汉子安丘杰双眼怒瞪那女子,任何男人对于自己的那方面可都是很忌讳别人说他不行的,尤其是这种还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站在那的威严男子说话了:“老三老四不要胡闹,快点拿下此人。拷问出咱们想知道的事情再说,一会还要去天龙寺接应龙老他们,在胡闹,乱了主人的计划,就别怪老夫……哼。”

听到威严男子说话,那女子和那安丘杰似乎想到了什么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冷颤,也不在说话。那安丘杰怒瞪一眼女子,双枪一震,使了个双龙出海,直攻使剑男子胸门。

那使剑男子本来还以为两人会吵上一会,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好寻路逃跑,却不想没几句话,这人又攻上来了。当下,牙关一咬,剑交左手,脚下一顿,内力运及右手食指如剑点向安丘杰。

看到使剑男子长剑换手,威严男子就知不妙,这人怕是段家的皇室子弟,当即出口:“老四,一阳指!”

那使双枪的汉子正要趁对手换剑之际,攻他个手忙脚乱好一举拿下,忽然听见身后老大喊话,心神一动,就看见对方右手食指隔空点向自己,一道金色的指气扑面袭来,急急的向右一闪,却听“叱”的一声,左肩似被利剑刺中一般,左手顿时力道尽失,短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低头一看,左肩处肩井穴附近衣衫破裂,露出里面坚实的肌肉来,肌肉上一处鲜亮的红点,正是被使剑男子的一阳指点中的地方,安丘杰只觉的伤处如被火燎一般,整个手臂更是无力下垂,但却没有一丝鲜血留下。

好奇特的功夫,难怪主人这么紧张段氏一阳指,果然不同凡响。简直就是无形剑气一般,认穴打穴、伤人无形,端的是难以抵挡。幸好老大提醒,要不然被这一阳指力打中面门的话,那便必死无疑了。

使剑男子点出一指后,似乎消耗了不少内力脸色苍白了不少,满头大汗,直如雨下。不过看见自己一阳指建功,心中不禁大喜,机会来了。当下,左手长剑对着向后急退的安丘杰一挥而出,却是把长剑当成暗器给扔向他了。自己却身形一转,施展轻功从树枝间掠过。

“哼。”威严男子一指将飞向安丘杰的长剑点落,身形一动,就追了上去,身形步法间却是比那使剑男子快上许多。

剩下的两个女子却并没有起身追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老大,对于自己的老大,他们似乎充满了十足的信心。先前调侃安丘杰的身缠缎带的女子走近他身边,眉头微皱,连点了几个大穴道:“好奇特的功夫,居然直接破掉了你的外层横练金钟罩,而且还在穴位中留下暗力。难怪主人要我们留意这大理段氏了,真是好奇特的指法,不知道老大的大智无定指又怎么样?那指法可是少林秘技,不知道对上这一阳指孰强孰弱。不过看其放出一指,就已经力尽,此人怕并不是段家皇室之人,恐怕是旁门子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咱们要找的那地方。”

不过这点,这女子却是猜错了,这段姓男子身份尊贵,更是背负要事,一路大战而来,内力已将近枯竭,在使出对内力要求颇高的一阳指自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这些,威严男子他们却并不知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还以为对方不过如此而已。

先不说这边几人对一阳指的强悍震惊,丁一在树上看着众人战斗,却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江湖隐秘,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还有点兴奋。看见段姓男子弃剑而跑,丁一赞其明智。不过你跑也别往我这跑啊,又看见后面威严男子的轻身功法,顿觉一愣,大智无定指?南海采燕功?这都是少林和南海派的秘技啊,这人居然身兼两家之长。南海采燕功,丁一到是知道,不过大智无定指,丁一却只听自己的师傅说过,是一门内外兼修的强悍指法。当下,丁一兴趣大起,看见迎面冲来的段姓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自己看,丁一也不再掩饰,身形一动,随着段姓男子落到地上,却正和追来的威严男子形成三足之势。

威严男子看了眼段姓男子,知道其已经将近脱力,也就不再去管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丁一的身上。就凭刚才丁一潜伏在树上,自己追上来时都没发觉,直到其被这段家子弟撞破其藏身之处方显踪影,就知道此人轻功了得,而且又擅长隐匿,不过看其模样,似乎并不像是哪方高手,看样子反而像是哪处世家出来历练的子弟。不过,威严男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想就放松对丁一的警惕,在看出段姓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时候,他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丁一身上了。

仔细打量了下丁一,威严男子问道:“阁下何人?为何隐匿此间?所为何事?”

丁一随手摘下葫芦,却不想这一动,却让一边的段姓男子和威严男子如临大敌一般防御着,笑着说道:“别怕,这是酒,不是暗器。嗯,问我是谁啊,实际上我可以不告诉你滴,妈妈说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名字滴,不过我还是大方的告诉你吧,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嗯,我这个名字可是最简单的名字了,厉害吧?对于我在此处嘛,嘿嘿,实际上我来的比你们早多了,反而是后来你们的声音太大,我好奇才来看看的,实际上我就是个路人甲,你们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丁一满不在乎的边喝酒边说道。

威严男子听到丁一的说话,不仅有些愣住,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大大咧咧的,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年少轻狂的吗?

不过一旁的段姓男子听见丁一早在此处后,不仅暗道,难道此人是老祖宗的传人?也是,只有老祖宗那般的人物才能教出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的年轻人来吧。

丁一是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被人家误解成在此地潜修的高人的徒弟了,而且貌似这高人还是他们段氏的老祖宗。

“喂,我告诉你我是谁了,你也应该自报家门了吧?”丁一举着酒葫芦遥指两人。

威严男子暗哼一声,这小子好嚣张,不过没打探清楚却是不可随意动手,这人的轻功和隐匿功夫招式可怕,不过如果能将此子收为己用,主人的大事当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下,威严男子抚须说道:“老夫尹建节,江湖人送称号,铁爪鹰王。敢问小友,师从何处?老夫有可能和你家长辈还有过交情。”他这一句话却是将自己放在了丁一的长辈身份上,平白的就高了丁一一个辈分,而且还旁敲侧击的询问丁一的师门,端的可以算是老奸巨猾。

而另一边段姓男子却抱拳行礼道:“段氏子弟,素字辈,段素英。敢问少侠可是从水云间而来?”

丁一听见段姓男子的介绍大奇,这人似乎对自己很是尊崇,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的出现?一个介绍而已哪里还需要把辈分报出来?随后又听到这段素英居然知道自己是从水云间那亭子里来的时候更加吃惊了,难道这人便是水云间的主人?看其虽然颇为狼狈,但的确风度不凡,站立在那不怒自威,于是点头说道:“嗯,我就是在那里听见你们的声音过来看看的……”尚未说完,就听见段素英跪下说道:“果然如此,那少侠,额,师叔祖。段家有难万望您能出手相救。”

这哪跟哪啊?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师叔祖了?这辈分也太高了吧?还有为什么你们段家有难要我来救啊?我不过是路过而已,最多就是霸占了亭子休息了一会,没有和你这个主人打招呼罢了,就这些还不至于让自己做免费的苦工吧?

丁一莫名其妙中,场中另一人却神色大变,却是那威严男子尹建节,他得知段素英的名字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已经猜出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水云间是什么东西,但这人应该正是自家主人忌惮不已的那人的徒弟,难怪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而那段素英确正应该是大理段氏现在的皇帝广明帝,虽然不知道此人修为怎会如此不堪,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现在形势的判定。

想到一阳指的威力和特性,气势牢牢锁定丁一。哼,趁你分心之际便将你击杀在此,也防你坏了主人大事!心中念至此,偷偷的运起内力双手成爪,手上皮肤浮现出一股紫金色,趁丁一正在和那段素英说话之际,抓住了丁一的这一丝破绽身似旋风转腾,仿佛瞬间穿越了空间一般已经出现在了丁一身前,双爪交错,一招大力鹰爪功已经抓向丁一胸口要害,十指间笼罩住了丁一周身数十个穴位。

第七章 莫名顿悟

“嗤啦。”

一声衣衫撕碎声响起,却是丁一在最危急的时刻,身形直直的猛的向后一退,神奇避开了这夺命一爪。

原来,丁一正被那段素英搞得一头雾水时,边上尹建节突然出手偷袭。丁一是完全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这个旁观者突下杀手,而且尹建节本身也是极擅长轻功身法之人。

三人距离相差本就不远,这一下突然袭击顿时打了个丁一措手不及。幸好,丁一的前世弹火纷飞中锻炼出来的本能救了他一命,身形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自动的施展出凌波微步,堪堪避开了这必杀一击。

饶是如此,丁一也是受伤不轻,对方指劲透体而入,在自己的身体中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在破坏自己的身体。在和尹建节拉开二十余步的距离后,方才停下身形,除了前世战场上和那次父母被杀事件中,这次是离死亡最接近的一次了。如不是他的本能反应救了他,此时丁一可能已经被尹建节的大力鹰爪功抓破胸膛、命丧黄泉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弄不好又要穿越到什么别的世界去了。

轻吐出一口浊气,内息运转下,胸口处伤痛感消了不少,背上似乎已经被冷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背后,不过丁一此时却那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下杀手,但八成就是那水云间那古怪亭子搞出来的事情。

尹建节看见丁一居然避过了自己的必杀一击,随手将手中布片扔掉,盯着丁一道:“好妙的身法,这是我见过的第二绝的身法了。不过仅凭此,你是不可能逃的掉的。”说话中身形再动,已经向着丁一直直的冲了过去。

“小心。”这是段素英在一边看到尹建节忽下杀手时叫出来的,不过已经晚了。第一回合丁一大意被偷袭成功,但现在丁一却是精神高度集中不可能再被其忽然逼到面前尚不自知了。

丁一冷哼一声,左掌成刀护在胸前,右掌抱拳提在丹田处。看着直冲过来的尹建节,丁一却是暗自恨上,自己才第一次看见你吧,素不相识、又往来无怨、今日无仇,就这样居然要狠下杀手?此人定不是善良之辈。迎着尹建节的来势汹汹,丁一左掌连颤切开尹建节当胸直逼而来的一爪,右拳直击,重重的和尹建节的左爪对了一下,却是一触即分,身形瞬间暴退开来,连退了五步方才拿桩站稳。

场边的段素英只能看见两人缠斗在一起,忽听“砰”一声大响,却是尹建节被丁一一拳打退。顿时知觉心里大安,果然不愧是老祖宗的弟子啊。却是刚这样想,忽然只见丁一啊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立马又暗道,难道一开始的一击造成了内伤,刚才一击只是勉力施为,引动内伤加剧?

却见丁一吐出一口鲜血后,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血迹,对着尹建节说道:“现在好多了,你要战就来吧,有什么高招尽数使出,我一一接下就是!”却是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中气十足。

被一拳轰飞的尹建节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地上,却没有站住,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其模样更是好不了多少。面色狰狞的盯着丁一,原本恍若神仙中人的三缕长须,此时沾了血迹却是黏在了一起,在无半点威风洒脱之感。

“什么招式?”尹建节左掌负在身后,微微颤抖居然还没有从刚才一击中为恢复过来,右掌斜斜的侧举对着丁一问道。

“哈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朋友,凭什么告诉你。我偏不告诉你,你不是嚣张的啊,我都没见过你,你居然就突然下杀手偷袭我,我招你惹你了,还是上了你老婆?玩了你情人?”丁一脚下丁不丁,八不八的站着。

“师叔祖厉害。”这是一边原来正担心着的段素英看见这般情况,终于知道现在是丁一占了上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这并不影响段素英对自家老祖宗的崇拜和对丁一的佩服。看起来都没自己大的年轻人,一身修为都能比得上天龙寺的大师了。

丁一并没有理会靠过来的段素英,也没有趁这机会抢攻,至于逃跑,他到是想,不过却有心无力。而对面尹建节此时正在暗自运气恢复中,最好丁一不在这时候进攻呢,等一会自己的同伙到来,到时候四人阵法一围,定叫你好看。而且他对于丁一在被自己偷袭后尚能一拳将自己揍飞震撼不已,心中对于丁一已经是忌惮不已了,看见对方神气充沛,哪里还敢再上只能等自己的同伙到来在一起上,利用人多就是力量的优势来解决丁一。

丁一看见尹建节的样子就猜到他此时肯定被自己震住了,不敢再轻易的动手,必定是在等那三人前来好一起动手解决自己,不过他却没办法出手制止,因为刚才的一拳不是那么随便就能发出来的。

之前大意之下被尹建节偷袭下,体内已经遭受重创,但北冥心法自有独特之处,只需一段时间就能将这外来的真气化掉,不过丁一看见其又冲上来,遂用内力将被尹建节打入自己体内的内力逼到右手经脉中,暗自运起上次在昆明是遇到的车载义用过的醉打八方的功夫将对方的内力自己的内力利用北冥神功的特性集中起来加倍的一拳还给尹建节,所以才能将尹建节一拳揍飞打成内伤。

但逆运北冥心法和根本就没有心法的醉打八方,所造成的接过却是丁一根本没有想到的后果,体内伤势不仅没有一丝的好转,反而更加的加剧,自己右手的经脉居然就要差点爆裂开来,要不是自己天生异禀,关键时刻借力后退,抵消了巨大的冲击力,再加上自己师傅无数次给自己的药浴、内力洗身,自己的右手此时恐怕就要废了。不过就是这样,现在自己的右手也是暂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了,连带着全身经脉此时都有些堵塞,内力运行不畅,别说战斗了,现在让他逃走他都没有把握了。

心中懊悔:真是的,真不该在这个时候用什么新招式的,现在这样一会别说打了,跑都跑不了了。心中对于这醉打八方更是疑虑丛生,这功法根本就是为了拼死一击,属于那种自损一千、伤敌一千的招式,偏偏好奇心下自己居然没有研究透彻就强行使用了出来,虽然没有失去神智,但一身的内伤却让他落到了险境!

“老大,我们来了,抓到那姓段的那家伙了吗?咦,老大怎么了?怎么又多个小子?”另外三人此时却是终于来到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耽搁多久,只是丁一和尹建节交手过快又是数招硬对、立分胜负,所以显得三人来得如此缓慢。

听到自己同伙的声音,尹建节心中一喜,却是真气颤动没能在压住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过这一口淤血吐出来后,却是并无大碍,反而伤势得以好转。真气运走全身,双掌成爪,紫金色的真气又覆盖在手掌上,说道:“这个小子功夫很奇怪,你们要小心别着了他道。一起上,用上次主人教的四象阵,一定要在这里解决掉这小子,不然此人以后恐怕会成为主人的心腹大患。”

尹建节还是以为丁一就是段氏老祖的弟子,所以害怕其回去和他一说,段氏一门和自己等人对上,那定会坏了自己主人大事。而且,此子,现在就是这等修为了,如果再放上几年,修为定然更加骇人,到是也是一个大患。所以决定定要在此,将丁一除去。

尹建节对于丁一的师门是猜错了,不过他害怕的心腹大患却是成了事实,日后的丁一正是他们最大最头疼的敌人。不仅数次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的破坏了他主人的复国大计,更是在后来险些杀死了他那主人还有他的少主。

看见对方形成了合围之势逼了过来,丁一此时虽然无法恢复内伤,不过刚才一会已经用内力暂时压住了内伤,现在用凌波微步来跑路应该还是可以的,那身法看上去最好的尹建节此时应该也追不上自己,不过这段素英靠过来干吗?还想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啊?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的计策,用来因自己的?

那段素英看见三人的到来,和对丁一形成的包围之势,顿时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遂提气靠近丁一,也没有注意到丁一戒备的眼神,低声道:“师叔祖,你快走,还请尽快找到老祖宗,请他出山,段氏有难。我来为你抵挡一阵,虽然我的一阳指修为不够,不过还可以勉强放出三指,足可以应付一时了。”

丁一听到这到是颇为感动,很显然这段素英是将自己误认为什么人了,不过光这份心肠就值得称赞了,这个时候他逃走的话,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身上,他能够安全逃离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偏偏他非但没有独自逃离,反而靠过来要让自己离开,而他却要为自己抵挡住这四人,想到段素英连四人中的一人都斗不过,却还能有如此勇气、侠义心肠,敢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却是让丁一心中无比的震撼和激动!

忽然间想起了前世:多的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路遇小偷都没人敢出声提醒,遭遇抢劫从没人敢挺身而出!以至朗朗乾坤下,小偷之辈大摇大摆的暗偷不成明抢,也有欺行霸市者肆无忌惮的横行,更多的是人心冷漠,一颗热心肠早被世事冻结住。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很不错的,自己学到了一直梦想的武学,还是最顶级的。自己想做大侠,在这个世界完全可以。自己想除暴安良,杀贪官、除污吏都可以,看到不平事就管上一管,看见恶人就除掉,看见无助就出手帮忙,现在自己有这个实力了吧,奇妙轻功,深厚功力,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梦想的吗?前世没有异能、没有斗气和魔法的自己不也能在众多强人中寻得一席之地,现在为什么有了这么利害的武功了,却反而好似还没有从前的自己厉害了那?难道武功不行吗?这不可能!还是自己变了吗?

想到前世父母枉死自己被废,从此只能远走他乡,大好前程被毁,怎可能没有一丝怨言?但当时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那些袭击他的人后台是哪般他都清楚,可是他在位时尚能带领手下扫腐打黑,但自己走了后,新来的却不是自己的那种想法,那人想的就是怎么好定定心心的捞钱,怎么样给上面的人物送什么样的礼物,好有机会再升一级。自己能期待那种官员为自己解决这些事吗?不能!

想起前世自己初为地方官员,那无数不平事摊在自己面前,自己挺身而出带领自己的一帮兄弟解决了一件件那些事件后,得到的那份真挚的谢谢,那感动的泪水和那欣慰的哭泣。自己不图钱,不是吗?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能看到那歪风邪气被镇压,得到帮助的善良百姓露出的否极泰来般的真挚笑容吗?那一声声真挚的谢谢无数次的让身心俱疲的自己重新提起干劲,那是何等的畅快,何等的开心。

只可惜自己为了扫平这些歪风邪气得罪了不少人弄的自己家破人亡,但自己后悔吗?有,后悔的是对不起父母兄弟,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害了生死与共的兄弟朋友。后悔的是没办法在帮助那些继续得到帮助的平民百姓。后悔的是自己在没办法再带着自己的兄弟一起扫除罪恶。从不后悔为了扫除罪恶得罪的那些后台大佬,从不后悔为了扫除罪恶身处险境险象环生,从不后悔日夜辛劳身心疲惫。

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被废的话,自己想必会做一个杀手吧?利用自己的身手做一个黑夜中专杀贪官污吏的杀手,专杀**巨鳄的杀手,做一个惩恶除奸的杀手!但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每每午夜梦回会落下眼泪的梦。

但!今生!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我想我也不会后悔,既然人生有如此转变,让我来到此处。我当荡尽世间不平事,但我所见我必管,只为心中那一点正义,只为心中那一丝热血,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因为我学会了武功,我有了那实力,自然不能容那些罪恶在自己眼前嚣张!

一丝明悟涌上心头,前世今生,种种缘由都一一浮现在眼前。父母含笑挥手而过,生死兄弟举杯相迎,曾经帮过的众人高举双手拥抱而来,今世师傅的循循善诱,丝丝教诲,点滴疼爱在心头。丁一忽然觉得自己变了,变的好温暖好舒服好干净。自己的灵魂似乎在被洗涤,自己的心灵似乎被暖风包裹,自己的身体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的自在过。

就在丁一愣愣的站在那时,一边的段素英却是大急,数次回头想看看这师叔祖怎么还不走,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如果不是眼睛还看得见丁一的存在,他几乎感觉不到丁一了。在段素英的感觉中,丁一似乎变成了一块顽石,历经千年风化犹然傲然挺立在山巅的顽石;忽又觉的丁一似乎又成了一棵树,一棵饱经沧桑,随风而舞的千尺巨树。

顿悟!一朝顿悟,十年面壁。

说的是一朝顿悟相当于普通人日夜不停辛苦练就十年才能得到的成就,而且这还不一定比的过来。场中的众人没有人能想到丁一居然仅仅因为段素英的不离不弃而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进入了可遇不可求的顿悟之中!

“动手!”尹建节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顿悟,不过他可不敢等,也不用等,他只要尽快杀死这个居然会让他觉得惊颤的年轻人就可以了。

“叱”“叱,叱。”

三道一阳指疾点而出,段素英却是豁出去了,虽然丁一在这个时候顿悟,让他猝手不及,但他现在想到的是能事尽量的保护住丁一不受伤害。不过三指一过,他体内再无半分内力。段家先祖创下一阳指的偌大名头,隔空点穴、制人杀人,一念之间。但对于内力的要求却是太高了,连续施展一阳指却是极为的耗内力,尤其是他还是一路杀出重围、奔波而来。

不过虽然段素英内力用光,但三道指力还是迫退了几人,但知道这只能解一时之威。果然,对方的老大尹建节却是浑然不管一阳指的威力,左手食指连点,却是少林大智无定指。指力在空中于一阳指力碰撞,“叱”一声彼此消逝,但尹建节却飞身越过了段素英,右手成勾,掌成爪狠狠的抓向丁一的脑门。

段素英大急,但却没有内力再次施展一阳指,只能勉强运起身法,双手抓向尹建节的脚环处,想把他拖下来,却是路边地痞流氓式的打法了。

尹建节脚环被抓,身形一顿,转头一看大怒。遂左手一动一爪直抓向段素英,段素英却是躲也不躲,只是死命的抱住尹建节的小腿往后拖。

却是眼见段素英就要命丧尹建节之手时,忽听一声冷哼:“什么时候,段家子孙变成这般模样了,好好的一阳指练成个这般境界,现在居然还学流氓打架了,有出息的很啊。”

这一声冷哼,场中几人没人知道是从哪发出的,但听到时都是觉得心中一顿,只感到一种压力在身,这种压力只有在面对绝顶高手之时才会感觉到,难道来人是一名绝顶高手?而且听着说话的口气,似乎还是段家之人。

场中,尹建节的感受是最深的,作为自己主人的心腹分子,他完全知道自己主人拥有何种实力,那是自己不能望其项背的实力啊,现在居然在这还未现身的人身上感觉到了如他主人一般的气势,这人难道是一个和自己主人一般厉害的高手人物?

忽然,他感觉到一道气旋对着自己而来,凝神望去,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真气痕迹,一阳指?不对,这不是一阳指?一阳指不会无形无色,原来抓向段素英的右爪在空中招式一变迎向了感知中的这道气旋。

但听“砰”一声响,尹建节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似乎被野牛撞了一下般,疼痛无比,抬起手一看,只见手掌食指中指下面一点居然被射穿了,鲜血从小洞中咕咕的流出,自己数十年苦修的鹰爪功居然一招被破。要知道自己运劲过后的手掌,那可是洞石抓金、刀剑不惧,非神兵利器不能伤其分毫,却在尚未瞧见人影的情况下被一招刺破,顿时心中胆寒无比。这是何等的实力,可怕就是自己的主人目前也没有此等实力吧,当真只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这尚未现身之人了。

第八章 段氏先祖

顿悟中,似乎时间已经停止。丁一只觉自己身处一奇妙空间,无数玄奥的气流将他团团包围,各色各样的神秘字符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忽然只觉有一股奇特的暖流冲入自己的身体,丁一并没有觉得恐慌,因为他觉得这暖流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反而本能的就知道这是好东西,虽然他不知道这感觉是从哪里得知的。

果然,暖流将丁一包裹在其间后就如同易筋洗髓一般将自己周身上下一寸寸的整理下来,这中间丁一只觉的是如同被无数蚂蚁叮咬一般,其后又似被野兽啃食一样,即痒又疼,但他却有口不能言想大叫都叫不出声,只是在昏迷前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达到这个境界了,那就给点好处你吧,不过这好处可不是这么容易收的哦,你以后会体会到这好处带来的痛苦的,当你能够承受后,哈哈你就能够……”昏迷中的丁一,脸上依然是不停的作出狰狞的表情,似乎那痛苦并没有因为他昏迷而离去,这痛苦似乎直接影响到了他的灵魂。

而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旋以丁一为原点剧烈的旋转,头顶上方一道彩虹射下,将丁一笼罩其中。

就在丁一痛苦煎熬中,树林里,尹建节几人正组成一个阵势,遥遥对着前方一人。但见那人白发长须,面容奇古,身着一件亮黄色长袍,袍袖处似乎被撕扯过一般已成柳絮装。双手就这样露在外面,手指洁白如玉,远观如黄玉,近瞧如凝脂。但就这双手给尹建节等人带来的震撼可是恐怖无比。

尹建节四人此时虽尚依阵面对着老者,但阵中四人除了两个女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尹建节和安丘杰却是全身衣衫破碎,伤痕累累。安丘杰的的一把短枪都被打成两段,全身溢血。而尹建节却是双掌颤抖,仔细一看却是双掌似被利器洞穿了一样,两个大洞从手掌中透过,此时鲜血似小溪般流淌到了地上,左肩处此时也有一处利器洞穿的伤口,不过那里此时已被点住周边穴道微微止住了流血,不然恐怕其形象还比不过安丘杰。

老者挺有兴趣的看了看四人的阵势,他到是精通几种阵法不过却都是军中的万人大阵,像这种小巧的几个人组合的阵法他却只是领教过厉害并不知其中奥妙。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了解阵势的走向和变化,直接一指头过去就能破开这阵势,重伤摆阵的四人,这就是实力高出对方太多达到的以力破巧的境界。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却是完全不在四人身上,他目光所见全集中在了丁一的身上。刚才丁一顿悟引起天地异象,让本来正在闭关的他感知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人居然因顿悟而引起天地异象顿感好奇才赶来一看,却正好看见段素英的一阳指,认出自己的晚辈,遂出手击退尹建节,救了段素英和丁一一命。

看见丁一似乎还没有醒来的样子,老者抚须嘀咕道:“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会因为一次顿悟能引动天地异象,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

一旁段素英死里逃生,看见老者现身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顿时大喜,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老者面前,“老祖,您终于出来了,段氏……”

话未说完,就被老者袍袖一挥打断:“别说话,仔细看,用心来感悟,这对你以后有很大好处。”转头看了眼尹建节四人,思索道:“吾不管尔等是何人所派,不过以后不要再在吾段家惹事,违者必诛,现在尔等给我滚吧。”

尹建节暗哼一声,却是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再怎么样也没用,不过他也猜到了眼前这老者就是自己主人万分忌惮的人物,果然是深不可测的人物。当下也没有留下什么,必有后报的狠话,一挥手就和三人施展轻功转身夺路而逃,这次的事情无论是段家当代帝王如此狼狈的出现此地、那奇异的年轻人和那可怖的老者都要一一仔细的禀报主人。

看见四人狼狈逃跑,段素英纳闷道:“老祖宗,为什么放他们走?”

“别说话,宁神定气,去感悟这小子周身的气,这是难得的机会,虽然不能带你进入顿悟的境界,却也是难得可贵的一次绝佳机会。尤其是,这小子的顿悟导致的天地异动,居然连我参悟后都会有所收获,真是个奇怪啊。”老者盯着丁一叹道。

这老者正是段家老祖,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平,正是大理国的文德帝。带领族人在云南大理打出一片天地后,便传位于其子段思英后于此处闭关修炼武学,却是因少年时奇遇得食一株奇异朱果,内力陡增,经脉畅通。遂在一阳指的基础上新创一门功夫,却是将段家祖传剑法和自己领悟的几门剑法溶于其中,用一阳指心法加以驱动,经六脉六脉,即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他到底才智过人,想出了以指代剑的方法,以精纯度极高的纯阳真气和一阳指的基础,用手指射出剑气代替真剑,手腕活动灵活,使得剑法转换不再有破绽,且六路剑法回转运使,威力比之单用一剑或一阳指自是强大得多。

但他尚觉得这剑法还有瑕疵,但苦思多年不得其法。这一日其正在林中施展六脉神剑,丁一的到来和段素英等人,他都知道,却不高兴现身。忽然气机感应到场中有人顿悟而且还引动天地异象,顿时起来好奇心现身一瞧。果然没有白出来啊,被丁一引动的天地异象让老者段思平感受到了自然和谐平衡之力,顿时对完善六脉神剑有了极大的启发,想到深处,不仅喜不自禁,纵身一跃于丁一拉开一段距离后,双手舞动,一道道剑气从他手指中射出,激起绿叶飞花翩翩散落。舞到兴处,顿时大呼出声:“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六脉神剑啊,哈哈……”欢呼中周身内力运转不休,一道道剑气似激光般将四周树木糟蹋一尽,犹不满足,看了眼还在顿悟状态下的丁一和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后背子孙,当下觉得,自己这么久放跑刚才那四人了呢,不然让他们运转阵势正好可以用来实验自己的六脉神剑。

此时的他终于完美的将六脉神剑融于一体,自此这门神功算是成了,江湖上也多了一门神功秘诀,段家自一阳指后又有了新的超绝武学,而且还是以一阳指为基础的剑法。但缺点也有,就是需要极为深厚精纯的内力修为方可随意施展。不过他们段氏的内功心法却只能算是普通一流,而他自己如不是少年奇遇也不可能有这样纯正深厚的内力供他驱使,当下决定将这门剑诀传下后就去江湖上行走一番,定要寻一部或者自创一部适合六脉神剑的内功心法。不过眼先却是要感谢一下这个少年,因为他的顿悟才引动自己灵光闪现,完善了六脉神剑,自然是应该感谢一下。

手舞足蹈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收敛气息回到丁一附近,盘膝坐下好好消化一下刚才所得,顺带为这少年护法。

老者坐下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后,忽然双眼猛张道:“还没醒?不可能啊?而且这气息变的好古怪。”转头看了眼一边也是盘膝坐着的段素英,段思平挥手示意道:“你是哪家门下,什么辈分?如今何人当帝?此子和你有何渊源?”

可怜段素英本来看见自己的老祖大发神威惊退四人大喜,正要上前禀报段家遭难却被老祖挡下,只能按捺住心头焦急待在一旁等待,他现在是肯定这年轻人就是老祖的弟子了,不然老祖怎会如此紧张。但却不想,老祖示意他上前问话,却让他呆愣半晌,这人和我有何关系?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人不是老祖门下?那他为何在此?

段思平看了眼段素英没好气的说道:“问你话呢,快说,难道现在段氏无人了?都是你这种家伙了?好好的连个一阳指都没练好,真给我丢人的。当年我打下的偌大段氏一阳指名号,岂不是要给你们败光了?”

段素英一滴汗,那是我一路奔波而来,费了不少内力所以发不出几指了,知道您老是老祖宗,但也不用这么说自己的晚辈吧,段素英却是当了数年帝王,却是极少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但他却是别无他法,谁让别人是自己祖宗呢,当下恭恭敬敬的说道:“回老祖话,不肖子孙,素字辈,段素英,家父是段素顺,目前在天龙寺出家为僧,家祖名讳段思聪。”

“哦,思聪的小子啊。你父亲缘何出家?天龙寺?大理境内何时有了个天龙寺?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就城外有个叫崇圣寺的寺庙啊。”段思平抚须感叹道,却是山中一年世上已十年。自己在此居然隐居了如此长的时间了,重孙子都这么大了。看了一眼丁一,气机感应下,虽然气息变的古怪了,但丁一的呼吸却依然正常,身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症状,遂放下心来。

段素英哭笑不得,但也知道面前这位老祖恐怕都已经数十年未到外面去过了,心中却暗自敬佩,又想到刚才老祖大发神威的类似一阳指的神功,恭敬地回答:“老祖,天龙寺就是崇圣寺,现在那寺庙却是变成了段氏族人出家修行之地了。”

“哼,好好的皇孙贵族不做,去当什么和尚?都一个个傻了?”段思平是武将出身,建国时期更是历经无数战场厮杀,对于佛教磨灭血性的做法很是不爽,低骂一声说:“现在国君是哪个?让他去把那庙拆了,哼,你看看你这样,恐怕就是信了佛,磨灭了你骨子里的血性,一阳指都用的这么不堪。”

段素英尴尬道:“回老祖话,我,不肖子孙我就是当代国君。”那寺庙可不是想拆就能拆的啊,不说里面想在都成了段氏家族的藏宝地,单说几位叔叔伯伯们在里面出家修行,自己就没胆子去拆。

“啊?你是国君?现在大理的皇帝?那你怎么搞成这样?怎么回事?”听到段素英的话,段思平却是神情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段素英问道。

段素英暗想,终于能说出来了,“老祖,大理董氏叛乱,皇宫中以血流成河。天龙寺诸位大师出手却被几个神秘人物挡住,无法救援。家父应道大师暗中告知老祖隐居此地,故此前来求救。”

“哼!董氏?”段思平听到段素英说出缘由后大恨,这董氏原是跟随自己大理开国功臣之一,想不到其后辈居然敢兴兵逼宫。

但听“唰”一声,段素英抬头望时,老祖依然身形全无,正在惊讶这神奇轻功时,忽然只觉眼前一暗,大惊之下,立马一指一阳指点去。

“叱。”指力被对方轻松化解,不过段素英却不着急了,原来突然出现的正是自己的老祖,只是不知道怎么又返回来了。

段思平未去理会段素英,来到丁一身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单手一挥就将段素英吸到身前,正是隔空取物之能。段素英暗骇,这是何等功力,自己居然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抓到了,这要是敌人的话,恐怕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心中震惊时却听耳边段思平说道:“嗯,你受伤不重,我为你推拿一番,助你回复真气,你一会就给我好好守住这少年,老夫尚有事要询问。哦?你的内力居然耗空了,看来不是你一阳指品级不够,怕是一路前来消耗了太多内力了,不过这样对你却有好处。不过如此的话,我就不能帮你回复所有内力了,不过不要紧,我度气与你,一会你就在此打坐,好好的恢复,对你大有益处。”说话间,手掌贴在段素英背后,须发无风自动,一股精纯无比的内力生生打入段素英体内。但却没有对其造成一点伤害,两人的内力同根同源,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变,被导入段素英体内的真气反而在他的经脉中四处游走,开闭静脉堵塞之处,调理血气不稳之相。

感觉到身后老祖的已然收功,正要道谢,转头却只瞧见丁一呆愣愣的闭着眼站在那,老祖却是了无踪影了。不仅暗自感叹,老祖的轻功真是端的了不得啊。不过他却是不知道他老祖宗的轻功身法其实和他学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段思平修为惊人,内力深不可测,尤其是刚才领悟到自然平衡之道,对于自身的控制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只差一步就能破碎虚空白日飞升了,江湖上尚能媲美的就只有寥寥几人,其中一人就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

逍遥子的修为其实在丁一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因为丁一的哭声大彻大悟打破了心中困执了自己多年的心魔,境界拔升,当时就可以破碎虚空而去,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将丁一抱回自己隐居之处,好生养育,他是想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传授,再行离去。但二十余年下来,逍遥子却早已把丁一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早将破碎虚空之事忘之脑后了,此次丁一出来行走江湖,他却也是暗中跟随了出来,不过他在丁一处理了多福楼的事情后,便放下了一些心,此时却正在嵩山少林寺和他的老友相聚一时。他是认为以丁一的修为加上诸般妙法,自保无恙当时可以的,而自己尚在世的老友却是不多了,于是先行去和几个老友相聚相聚。

逍遥子他却没想到此时江湖上风云暗涌,正有一场天大的阴谋笼罩整个江湖而来,而他的得意弟子此时也不可避免的被牵连进这个阴谋当中。而这个阴谋之大,直接牵扯到了宋朝的安危和周围列国的局势。甚至这阴谋的真正幕后之人,还是他曾经的故人。

第九章 六脉神威

大理城!

此时的大理城虽然浩日当空,暖风徐徐,但路上却无一行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能听见一声小儿啼哭声也马上被止住了。哪里还有南方之颠,大理之国的兴盛场景。

空荡荡的道路上,一片萧瑟,偶尔可以看见一大摊的血迹溅在房屋墙上街角处,一眼瞟去,尚能看见一两具死尸伏倒一边。道路的尽头便是那巍峨耸立的大理皇宫,此时皇宫前却是人影攒动,一片片带甲士兵将皇宫团团围住。

皇宫内此时却成两派,一派明显人多势众,将士多着黑底银边甲胄,领头的几人却是手持利剑遥遥剑指另一群人。那一群却是声势略小,且队伍中似有多人已是伤痕累累,一眼望去即可看见偶有一人搀扶或两人夹抱着一身受重伤之人。

“哈哈,应道大师,我们的前任大理国王陛下,你们现在还能怎么样呢?不要再想指望天龙寺来人了,他们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还能有闲暇再来管你们的死活,你识相的话,快叫你儿子把国玺交出,在传位于我,也好落一个禅位的美名。”阵势庞大的一方阵营中一身着红衣头戴金冠的五十来岁的瘦小男子得意的对着对方叫嚣道。

“你,你!好,董成轩,想不到你居然起兵逼宫,当年父亲真是没说错,你们董家就是狼子野心,我却顾念旧情没有对付你们,想不到到头来我确实错了啊。”应道大师原本是段素英的父亲,在位数年后,因心崇佛道,随传位于自己儿子后在天龙寺出家为僧了,法号应道。此时的他,却是身上明黄袈裟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右手似乎是被利器划伤,从手腕一道口子直到肩膀,即使现在已点住周边穴脉,却依然止不住血似泉涌。在被红衣男子一顿叫嚣后,怒火攻心,原本上了上好刀伤药的创口又崩裂开来,一条手臂却是似血手一般,指着董成轩叫道:“今日,就是拼尽段家最后一丝血脉也比不让尔称心如意,尔勾结外人,出卖国家,尔既是大理通敌卖国之贼。大理段家但有一人侥幸存活日后定要尔血债血偿。”

“哼,不知好歹。反正你当了国君以来就没有为大理国再开疆辟土过,你就只是个无能的守土之辈,要是我当了大理国君,我定会带着大理国开疆辟土,创下浩大版图。哪像你般,居然像那宋朝赵匡胤签订条约,上供称臣。”

“哼,董成轩,你这是在断送大理的万世基业,当初,宋朝皇帝带兵南下,与我等签下划河而制,那才是对大理国真正有益的办法。大理国小式微,如何能经得起汝等出兵攻伐大宋,就算是侥幸夺得一两座城池,几百里土地,但那大宋皇帝挥兵南下,只会为大理带来灭顶之灾。”应道大师气不过董成轩不知好歹的居然想和大宋开战,遂于他剖析其中道理,想当初,大宋赵匡胤南下在自己几番只身前往,于赵匡胤说清攻伐大理会带来的好处和坏处,经数日相商。才让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以玉斧划大渡河为界,说“此外非吾有也”,大理国才得以保全,不然恐怕在被灭国了。宋朝兵多将广,又岂是大理能轻易可犯的?

“哼,竖子不可于谋。反正就是你让大理国自此就比宋朝低上一层,你就是误国误民。”董成轩眼看周边将士居然有人在思考应道大师的话,顿时大怒:“来人,将此误国之人,大理罪人与我拿下。”

大战又起,眼看应道大师等人就要被围攻而下,忽听远处一声长啸,那啸声儒江水奔腾,万马齐鸣。声震大理城每个角落,闻者只觉心神具颤,不能自己。

这一声长啸却是连城外天龙寺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在围攻几个老僧的黑衣人听到啸声后神色大变,这是何等的功力修为啊?听起来啸声似乎应该朝皇宫去的,难道是主人邀请来的高手?这不太可能啊,主人请的高手没道理我等不知晓的啊,难道是刚才那大理皇帝去搬得救兵,是段氏的帮手?可段家还有这般人物吗?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人。难不成,那人还活着?那尹建节他们有没遇到?当下收手而立,遥望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众僧下令道:“走,速去皇宫。”

看到黑衣人全部用轻功走掉后,一众和尚才长出一口气,其中一个双眼微闭的老和尚沉思了一会说道:“走,我们也去皇宫。”

啸声过后,皇宫内寂静的可怕,忽然,董成轩狂叫道:“杀,给我杀了他们,快!”他是忽然想到了段氏的那个传说,那开创大理基业的那人!难道这啸声就是那人发出来的?那老家伙还没死?

“哼!”一声冷哼将几个冲上前的士兵和黑衣人生生震住,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应道大师的身前,却是段素英口中的老祖宗,大理段氏开国皇帝段思平赶到了。段思平身形尚未落稳,就瞧见眼前无数人刀剑并举的冲上前来,当即双手一动,但听见:“叱叱……”声不绝于耳,场边修为稍低之人只能看见一道模糊人影在无数军士中穿来穿去,有修为不错之人才勉强跟的上段思平的身法速度。

段思平在人群中含恨出手,他是看出了应道大师这边的皇族身份,当下知道对面动手的必然就是篡位之人了,于是也不留手,他本就是杀伐果断之人,又身经百战,当下身法展开迎面而上,战场之上首重气势,他平生大大小小征战无数对于战场阵仗熟悉非常,那无数刀枪剑戟无一能碰着挨到他总是被他早早避开。刚完善好的六脉神剑骤然出手,无形剑气带着雷鸣奔腾之音呼啸而过,一指点过少则一二人,多则五六人皆被一指指力洞穿甲胄。段思平本就是武将出身,此时杀心一动,出手却是毫不留情,狠辣非常。人影过处,但见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有运气稍好的被一指贯穿脑袋直接就这样幸福的死去了,更多者却是身上无故的诡异的多出了三四处血洞,却根本不知道为何所伤,让受伤之人无不心惊胆寒,惊呼莫名。

段思平这一发威,却是将这些人当成了自己六脉神剑的祭品加实验品了,左手大拇指手太阴肺经,少商剑:剑路雄劲,剑气过处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右手食指手阳明大肠经,商阳剑: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右手中指手厥阴心包经,中冲剑:剑气大开大阖,气势雄迈,更加上场中他只身对万人,气势更是达到了无可复加之豪迈霸道,此剑气之下,近者无不感到心中心惧胆寒,不敢举刀相向。右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朴实无华中却透出一丝丝杀机。右手小指手少阴心经,少冲剑:轻灵迅速,剑气纵横无间。左手小指手太阳小肠经,少泽剑:忽来忽去,变化精微。这六脉神剑被段思平使将出来,端的是剑气激荡处无数人为之命夺魂飞。

段思平这般杀法,却是将不知六脉神剑无形剑气神妙之人骇的不轻,被无形剑气所伤,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无缘无故就身上多了一个血洞,有这随时莫名丧命之危,比之段氏一阳指那是犀利数倍。叛军的士气一跌再跌,敢冲上去的人也越来越少,一些人更是被段思平的六脉神剑无形剑气惊吓的大叫出声,疲然逃命去了,那还管什么军令如山。

一阵大杀,段思平收手而立,目光冷冷的扫视着眼前众人,将视线停在了董成轩身上。董成轩只觉的背后冷汗直冒,是他,真的是他,这个老不死居然还没有死,而且还练成了这种诡异的奇功。忽然,段思平视线一动集中到了董成轩身后的一个黑衣蒙面人身上,那黑衣人看见段思平视线瞧了过来,身形一顿,心中大寒,就要出手。段思平却又不看他了,转而继续盯着红衣男子董成轩,他并不知道董成轩的名字,但他从其衣着打扮和周围人群的反应上看出这人应该就是想逼宫篡位叛军之主。

段思平转身看了眼应道大师,却是从容貌中依稀可见是当年儿子模样,看见其受伤颇重,心中心痛,却看见那一副和尚打扮却又怒上心头,冷哼一声:“无用,我段家何时生出你这等无用子孙,好好的皇帝不做去做和尚,你还真给我长脸,还被人伤成这样子。”双手一动,疾点应道大师周身穴道,一阳指内力一激,就冲开应道大师身上几处郁结,他们本就是同根同气,这番施为顿时将其内伤治好几分,遂又道:“自己上药,老夫随身已许久不带那些东西,哼!无用。”

他这一骂一动,却是将应道大师身后众将士吓了一跳,他们可不知道眼前这老者就是段家老祖,还以为当众行刺应道大师呢,但他出手动作太快,将士们刚要出手救应道大师时,他已经放开了应道大师。众将士一看应道大师的脸色好了不少,神色中也没有一丝的不满,相反还带着一脸崇敬的看着老者,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人家,幸好没有动手,得罪高手前辈。

那段思平看见这些人看着了自己这般身手后,还能做出如此忠君之事,心中到是颇为满意,毕竟尚有如许多的忠君爱国之士。此间,除了一个身着文官服饰的中年人看着段思平的模样,暗自沉思,其余人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老者,都暗暗寻思这是何方高人居然在此等紧要关头出手相救,而且一出手就震慑住叛军,这是何等的修为实力。

段思平的六脉神剑大杀四方的现身表现,震住了场中所有人,战斗就这样暂时平息了下来,双方高层理智的将军队收拢在一起,目光都聚焦在段思平的身上,要看其打算。

段思平出手治疗了一番自己的后裔,转身面对董成轩一方,施施然走到离董成轩十步之遥处停下问道道:“你?你这模样,是董家的?”

董成轩看见段思平走过来,却是吓得连退数步,此时他已猜到这人是谁,但心里却不敢相信,转头看了眼身后千军万马,立刻觉得底气足了不少,昂首道:“不错,我就是董家董成轩。你是何人?不知道我等正行清君侧除奸臣吗?还不速速退去?”

段思平冷哼一声,顿时将董成轩又吓退一步,冷冷笑道:“清君侧?我看是直接清君夺位了吧?董家什么时候生出了你这么个逼宫篡位之徒来,好好好,好的很那,堂堂董家居然也会生出了你这么个逆子,今日老夫我就替你们董家先祖收拾了你这个不孝逆子。”说完,手指一弹一指商阳剑直直射向董成轩。

“砰。”

“哼……”

却是那一开始被段思平瞧上一眼的黑衣蒙面人举剑冲了出来,但见其身形奇异,身形在空中一连几转,长剑挥舞成风形成一片剑幕挡在董成轩身前。将段思平一指指力挡下,救了尚不知危在旦夕的董成轩一命,但他全力施为还是低估了段思平那骇人内力和六脉神剑的无坚不摧。一击之下,却是宝剑一折为二,余力激荡之下被震开五步,所幸的是他身法奇妙转腾间将劲力卸去大半,除了宝剑被毁人却无事。

黑衣蒙面人随手将断剑弃之于地,凝神盯着段思平开口问道:“阁下是何方神圣?这似乎不是段氏一阳指?但却又有些想象,什么功夫?”

段思平冷冷的看了眼黑衣蒙面人,说:“好俊的功夫,你似乎不是大理人士吧?这似乎是失传已久的九转腾挪功吧?”

“前辈好见识,在下方才所施展正是南湖九转腾挪功。敢问前辈又是何人?施展的是何种神功?”黑衣蒙面人确实没有想到这老者居然一开口就到破了自己的身法出处,当下心里更加忌惮,也似乎隐隐的知道此人是何人了,能有如此威势,大理当只有那一人才有可能了。

“哼,你到有些见识,不错,这正是我在一阳指基础上所创的神功:‘六脉神剑’!”段思平高傲的抚须道。不过也正常,任何一人能创出如此一门新的功法,都会对自己十分满意的,更何况是六脉神剑这般神功秘技。

“六脉神剑?!在一阳指基础上自创?”当下,黑衣蒙面人内心就肯定了老者的身份,必是那人,想不到居然还没死。

忽然段思平冷哼一声,道:“出来!”却是左手一指点向应道大师这方阵营中,当下将两派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老者玩的又是哪出戏。

“叱。”人群中,一个高瘦汉子跃了出来,随手一掌将指力击散,却是段思平创六脉神剑后首遇和他一般的绝顶高手。

高瘦男子身形在空中一转,停在了一旁空地,面对段思平和那黑衣人形成了一三角之势,高瘦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思平和那黑衣人后开口道:“你老小子是如何知晓我隐身之处的?”

“哼,虽然你气息内敛时,这里又这么多人,我的确没有能力在分辨出来。但刚才我道出自创‘六脉神剑’之时,你气息外泄了。”段思平眼神冷冷的盯着这人道,不过口气中却是颇多不爽。

“原来如此,哈哈,我说嘛,我自认隐匿功夫天下第二,怎可能轻易被你这老小子看破,原来是我听到一种新的神功出现内心激荡出现破绽被你发现了啊。我就想了就算你这数十年都在闭关练功,凭刚才的功夫的确是超出我一段,哦,是叫六脉神剑吧,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看破我的啊,原来如此,是我一时大意了啊。”高瘦男子一边说一边将手从脸上抹过,只见手掌一带而过却是抓下一张人皮,赫然是易容术。但见那人皮面具下的面容,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却是漆黑无比,一双柳叶眉,眉下一对丹凤眼,眼中透出一丝丝诡异红光,鼻下一条一字胡,颌下一缕山羊须,眉边两缕白发垂下,除却那苍白脸色和诡异的黑色嘴唇,他就是个风度翩翩,样貌俊秀的恍若神仙中人般的潇洒人物。

“冷面阎君,江守鹤。”黑衣人中有人立刻认出这张奇特的面孔,但却是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惊骇之意。

“哦,想不到我十数年未涉中原,却想不到还有人能认出我来,我当真是高兴啊,高兴极了啊。哈哈哈哈。”这江守鹤确实几十年前江湖上一个怪人,当时大宋刚刚建立,百废待兴,此人就于京城现身,差点将大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杀死在宫中,江湖中谣传起因却是宋朝第一美女,花蕊夫人。

据说,后蜀主孟昶曾对其有救命之恩,花蕊夫人更是对其有再生之德。他闻听孟昶无病而亡,花蕊夫人被摄进内宫,当下大怒,单人匹马杀进皇宫大内。他擅长暗杀,埋伏在宫中数日终于等到一次绝佳机会便要将赵匡胤刺杀而死,但却天不从人愿,赵匡胤被一神秘男子救下。其后又数次进宫,想救出花蕊夫人,却都被那神秘男子次次击退。那神秘男子数次都能有机会当场格杀于他,却没有下手,甚至还在一次其动用一门秘法时出手制止救了他一命。

那次之后,这江守鹤销声匿迹八年,再出江湖时,却正遇上赵匡胤在宫中忽然毙命。江湖上顿时都将此事联系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没有解释。此后,他行走江湖,却是亦正亦邪,看不顺眼的就杀,看得顺眼的传他几手功夫,但因为他所杀大都全是恶人、魔头,因为每当他杀人前必会留下一纸阎王贴,贴上书有此人条条罪状,且必是三更时刻前来取命,下手又是决不留情、心狠手辣所以得名阎君。

当时江湖上屡有大事发生,其中都少不了有他的身影。至十二年前,这人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江湖曾传闻此人破空飞升或早已身死,却是没人想到这冷面阎君居然出现在了此处。

段思平仔细的看了眼江守鹤道:“原来是江兄,怎么?今次特别来与我好看的吗?那董家之人是你在后面撑腰?”他年轻时闯荡江湖的时候,到是和这江守鹤有过几次相遇,不过每次都被这人借口看一阳指的威力,无缘无故的打上一架。却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看此人对一阳指的重视程度看来,难道是他发动了这场兵变,只为是能得到一阳指的修炼功法?不过两人虽然只数次相交,却以武会友互相赏识,而且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第十章 高手之战

江守鹤听到段思平如此说话,却是笑道:“你到是能想啊,不过此事,”说到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董成轩这一方人又接着说道:“这可和我无关,实话跟你说吧,这十二年我却是身在天竺等地,最近才回。这不是想起你来了嘛,就顺道过来看看你,想不到一来就遇到这个逼宫篡位的,这事情我到是看到过一次,觉得很有意思,就留下来看看,想不到就看到了老哥您大发神威啊……”江守鹤从背后取出一把折扇,边扇着边笑道,混不将董成轩这成千上万的军士放在眼中。

段思平苦笑一声:“你找我?又是来找我比试的吧,你怎么不去找别人?怎么老是来找我?”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咳,如今咱们这般年纪的还活着的老友还有几个?我远走天竺实际上就是为了调查一件事,这件事很可能影响到天下的安危,甚至你大理都有可能难逃厄运。不过,我一路追赶,那人却三番四次的在我眼皮底下溜走,我耗尽心思才得到一点消息。”当下折扇一合,却是不在大咧咧的说话,暗自传音道:“这是似乎和一个没落王族有关,想煽动大宋周边诸国,扰起天大战祸,他好从中取利重建故国。这次回来路过你这,却正好发现你这里居然有人造反,顿时我就有些怀疑是那些人所为,所以留下来观察一下。此事你也要帮我留心,我跟踪的那人修为极深,我跟他打过两次,他的功夫很古怪,似乎什么都会。这点极像我的一个大恩人,但我那恩人却绝不会做出这等事青来。而且他还会一种极其巧妙的借力打力的功夫,才得以数次从我手中溜走,这次我就是跟踪他回来,顺道过来想通知你一声,然后准备去找一下我的那个恩人,调查一下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段思平心中一动,也传音道:“挑动诸国共同对抗宋朝,这可是件天大的事,这要是被挑动成功了,刚稳定下来的中原恐怕就又要生灵涂炭了。好吧,为了那些百姓和我大理,我会留心的。”他话刚说完,就听见江守鹤嚣张的拿着折扇对着自己一指,道:“老段,来,你那刚才的新功夫很厉害啊,我们较量较量。”说这话的时候江守鹤没有用传音,所以周围人都听见了,段思平自然也听见了,当下就是脸色一变,心中想到,又是这样,还以为这家伙老了性格会变好一点,想不到一见面不还是要较量一番。不过,他心中却也是战意澎湃,刚才以一敌万却是将他的战意点燃,现在又遇到个真正的绝顶高手,当下正好可以好好的试验一下六脉神剑的威力,当下对着江守鹤吼道:“看剑!”却是话不在多,一指点去。

“好家伙,你可比那时候狡猾多了啊,都偷袭上了啊,果然俗话说得好,人老精啊,你现在就精的像猴一样了啊。以前你可是一派君子之风,着实让我不爽好久了,现在这样倒是让我舒服多了。”一边说话,手中却没停下,折扇舞动间就将指力击散。脚下一动,身形电射而出,左手如剑直插段思平腰间,但见剑气激荡,似有电花飞溅,声势夺人。

“来得好。”段思平大吼一声,右手抱拳直砸江守鹤的左手剑。腰间一转,左腿如枪点向其暗中刺来的右手折扇。左肩一晃,少泽剑出手,一连几道剑气,恰似离弦之箭直射向江守鹤胸口空门处。

江守鹤艺高人胆大,眼见剑气加身,却是双脚一动,身形纵然左飘避过临身剑气,移动间,折扇一展翻腕一扇,扇面如刀直削段思平左手手腕,扇面上一片淡白色光晕浮现。这一削,要是削实了,纵是段思平修为深不可测也必定被附着真气的扇面削断左手。

段思平看见折扇削来,却是心中暗道,这厮的无相飞扇又有精进啊。当下右手斜点,商阳剑、关冲剑两剑齐发直射江守鹤执扇右手。却是想,任你扇法多变诡异、难以捉摸,我直接打你根本让你收招自救就可以了。左手却是不退反进,并指成戟,食指上淡金色光芒闪现一阳指骤然射出,却是直取的江守鹤手腕关节处。

江守鹤看见无形剑气来势汹汹,一阳指也一并跟上,心中一动却是一笑道:“果然,你六脉神剑虽是从一阳指的基础上创立而来,威力大了不少,却也少了隔空打穴的效用了,不过这应该是你新创没有很好的控制吧。”这话说的段思平老脸一红,还真是初次施用呢。话语间,江守鹤身形再变。四周围观之人顿只见他身形一变,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两个人。这却是江守鹤的独门轻功身法,分光捉影。两道身形,一左一右避开剑气和指力,两把折扇,却是一打段思平上身左边各处大穴;一打其腰下双足,双管齐下,且看段思平如何应对。

“妙,你的分光捉影,终于练到这种地步了,光这一手你就足以笑傲武林了。”段思平他这是暗讽他十数年未见才将身法练到大成,但见两道身形电射而来,其身形巍然不动恍若崇山峻岭般傲然挺立在那般,大笑道:“我要出全力了,伤了你可别来赖我啊。”话音未落,但见场中,他的身影已被江守鹤的两个身影牢牢围住。

看到这种形势,虽然听出段思平口中自信十足,但场边应道大师却是心中忐忑万分,他是认出了老者身份之人,见到老者被围困,当下比自己被围困更加紧张万分,双手紧紧的抱在一起,双眼精光暴射,死死的盯住江守鹤的两道身影。

忽然,只听见场中,内力、兵器相交声此起彼伏,四周尘土飞扬。当下众人只觉奇怪,怎么会有兵器相交之声?难道是那老者还携带着什么兵器吗?没看出来啊。

烟尘尚未散尽,一到身影自烟尘中电射而出,紧随其后又是一道身影。看到这一道身影,应道大师却是心中长出了一口气,那后一道身影,他却是看得分明正是他祖父段氏开国皇帝段思平,看见其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脸上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顿时心中大安,同时也想起来那兵器之声,但刚才所见,老祖手中并没有拿着什么兵器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两道身影先后从烟尘中射出,前道身影自然就是江守鹤,但见其在空中轻松的一个转身变相,居然诡异的在无可借力之下变幻方向,右手折扇一展,手上一动,折扇便旋转着飞射向迎面而来的段思平,紧随其后就是他单掌如剑直削而下,同时身形再变左掌厚重如山却又似轻灵如水诡异的拍向段思平射来的数道剑气。口中还说着:“老家伙,你果然了不起,我今生佩服的人中间可以加上个你了,你居然能凝气聚剑,差点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了。如此想来,你那六脉神剑应该是你擅长的六套剑法吧?”

段思平哈哈大笑:“没想到吧,这无形剑感觉如何?你以为这六脉神剑就只是无形剑气这般简单吗?那还不在老夫眼中。六脉齐出,六剑齐飞才是六脉神剑的精华所在。你这家伙功夫见长啊,飞灵提纵术居然能在空中数次变向了,厉害。”他到是没提自己刚才六剑齐飞时,耗掉了近一半的内力,现在也不敢在玩这一招了,而且隔空操纵六把气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来这一招只能用作大招或者还要加以改进了。

江守鹤暗啐一口:“混蛋,老子一向认为老子的刀剑是天下第二的,现在看来这剑法第二要让给你了啊,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刀剑。”说话中,两人身形闪动,却是在空中就接连站了数十个回合。两人打斗中,气劲相撞,气势感应,彼此借力,居然都没有落下,就这样在空中打将开来,这让地上仰头观看两人大战的众人,只觉得这两人已是神仙般的人物。

“好,来得好。早想在会一会你那刀剑无双了,看招。”段思平看到江守鹤将折扇收起,左掌化刀,右掌并指成剑,正是其成名绝技刀剑无双。顿时也双手齐张,六脉神剑不再保留,双手挥动间剑气纵横,无数剑气相交相织组成一道剑网,就向江守鹤笼罩过去。两人越打越快,身法全开,却是越打越尽兴,刀剑相交碰撞声中不时传出两人尽兴般的大笑声。

下方之人眼中此时仅能看见两团人影飞掠纵横,以不能分清谁是谁了。耳中尽是气劲相撞之声,“砰砰……”不绝于耳。空中的两人却是打到兴起,手上真气越聚越多,偶有剑气刀气落下,顿时是一片哀嚎声不断。众人只能将圈子慢慢散开,全都用着惊骇崇拜的目光看着空中已经分不清的一大团人影。这其中黑衣蒙面人和应道大师更是震惊无比,纵是其自问已是一代高手人物,却何曾看见如此绝顶高手放手施为,顿时只觉自己如坐井之蛙般可笑。自己总以为自己已是将近绝顶之列,却不想自己离真正的绝顶高手相差如此甚远。当下众人心中崇拜滋生,暗自下决心定要追寻武道之极,以期等达到头上两位的修为,笑傲群雄。

忽然,只听一声巨响,场中,修为较低之人具皆平衡尽失,瘫倒在地。有修为高深者如黑衣蒙面人,应道大师等人却也是面红如血,勉力支持方才没有被震倒在地。这响声后,空中两人却是徐徐落下。

“老家伙,实力进步的快的啊,怕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进入那个境界了吧?”江守鹤又从背后取出折扇摇了摇道。

段思平却是点了点头道:“怎么?你嫉妒了?”

“哼?我嫉妒?我会嫉妒你?好吧,我就是嫉妒了,嫉妒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江守鹤咬牙切齿的笑道,忽然其眉头一皱对着一个方向说道:“这些小家伙们,居然想在爷爷面前藏头露尾般的躲着?不知道爷爷这方面是你们祖宗吗?都给我现身出来。”这一声,却是江守鹤用了内力来说的,场中数万人都只觉得此声音如在耳边说话一般清晰,经历大战,还有如此精纯的功力,这厮的内力当真是恐怖至极。

话音落下,却见皇宫一角处,忽然跃出二十多条人影,皆是身着黑衣蒙面对人,却和场中的那黑衣蒙面人一般打扮。同时,黑衣人旁边十来丈处,却是“嗖嗖”的跃进来三十来个和尚打扮的人物。这正是天龙寺那大战的双方,听到段思平的啸声赶来的两拨人。那黑衣人群一到此处便被在空中激战的两人惊住,随后更是被江守鹤一语道破隐匿之处。

段思平眼神一动冷冷的扫了眼黑衣蒙面人,神情冷淡的问道:“你们是何方人物?看来董家谋逆就是尔等簇拥了?!”段思平心神一动,却是联想到了刚才江守鹤传音所言。当下,目光一凝,气势猛地超黑衣人压去。

顿时黑衣人就感到一种恐怖的压力朝自身袭来,实力稍差点的立刻满头大汗,双眼上翻晕厥了过去。实力稍强的,也是汗如雨下只能在那运用内力苦苦支撑。二十多人中,只有七八个黑衣蒙面支撑了下来。

段思平看见这种情况,冷哼一声就要加大气势压垮这些剩余之人,忽然心生警兆,身形爆起,脚下不见什么动作,人就整个向上直飞而起,左手少泽剑不假思索的向后电射而出。

但听“哔叱”一声,少泽剑剑气和另一道剑气在空中相撞,少泽剑将那道剑气破开后被一黑衣蒙面人一掌破掉,但那黑衣蒙面人却也丧失了背后偷袭段思平的机会。见事不可成,黑衣蒙面人当机立断,人在空中,身体诡异的扭曲移动,躲过段思平射来的几道剑气,脚下在一个士兵的头顶借力一点,身形一转就如大鸟般来到那群黑衣人身边,随手在地上抓起一人就纵身越墙而出,紧随其后的是那几个尚未被段思平气势压垮的黑衣人,也是一手一个抓起几人后,不再理会剩余的人一一越墙而出,其中更是有人抛下数颗霹雳弹,炸起层层烟雾。

段思平在空中看见黑衣人纵身离开皇宫,心中大怒却也是心颤不已。刚才要不是心中突生警兆,很有可能就被那黑衣蒙面人偷袭成功了,虽然自己十分相信自身罡气能有效的抵御一般兵器内力的进攻,但说不定对方有神兵利器或者特殊功法呢,所以当时可是算是危险之极了。挥袖震开烟雾,看到黑衣人还剩几个活的躺在那,随后点出几指,将几人穴道制住后转头一看身边江守鹤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心中顿然一动,传音道:“江兄,那人你是否认识?可否告知?”

江守鹤闻听传音,当即有些迟疑的说道:“看那人身法很像是一个人,不过那人应该早已身死了啊。不过除了他和我的恩人,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瞒过我的探识偷袭你。”

“谁?”

“这人你也应该听说过,南海无影剑,龙千秋!”江守鹤眉头深锁传音道。

“南海无影剑,龙千秋?是他!他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少林灵慧、灵心两位少林大师击杀在凤鸣谷了吗?”闻听龙千秋姓名,总是段思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又想起先前那黑衣蒙面人的南海九转腾挪功,顿时心中对于龙千秋早已身死有了极大的怀疑。

这南海无影剑,龙千秋曾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他出生时就被遗弃,却被一只母虎收养,依靠虎乳存活了下来。此后与野兽为伍,从猛兽口中夺食,后被一神秘男子寻到,教其识字传了其一身绝学。二十多岁后初入江湖就造成好大一片的杀孽。先后刺杀数派掌门、帮主,其中最著名的是刺杀了其中少林达摩堂首座灵悔,成功潜入少林藏经阁盗取了少林武学。后又刺杀了丐帮帮主石铁龙,江湖人均猜想刺杀丐帮帮主石铁龙定是为了夺取丐帮绝技降龙掌法和打狗棒法,不过有没有成功却是众说风云。但据可靠消息称,降龙掌法没有被盗取,但打狗棒法却是被拓印了半份。其后,更是在东南沿海附近群岛上,杀戮无数。最后于大内皇宫中被一神秘男子打成重伤,仓惶逃命后在凤鸣谷被寻仇而来的少林僧众团团围住,激战一天后被灵心大师的拈花指击穿心脏而死。这龙千秋最为人注目的就是其在丛林中锻炼出来的藏匿功夫和一身匪夷所思的轻功身法,更被当时江湖**称为宋朝第二杀手和江守鹤齐名。

段思平回忆起往事,想到当初,其人来到大理巧取豪夺一阳指秘笈时,要不是自己现身出手将其惊退,恐怕大理一阳指功法也会被其拓印夺走。

段思平回忆起当时和龙千秋的一战,当时的他六脉神剑尚是初创,而龙千秋却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两人于大理皇宫斗至城外一处树林中大战三天三夜,其中数次都差点被龙千秋借助丛林环境击杀当场,最终因其内力深厚侥幸用变异的一阳指剑气将其重伤击退。

而他就是在此战中心有感触,才闭死关要创出一门适合段氏的杀伤力极大的神功秘笈来。将自己穷半生精力,于天下各路高手相较,观天下各路剑法所创的六种剑法一一融入到六脉神剑中,创出以指代剑,以精纯度极高的纯阳真气和一阳指的基础射出剑气,有质无形,可称无形气剑。六路剑法回转运使,威力比之单用一剑自是强大得多。但六套剑法互无联系,转换时就有破绽,这一点却是以他才智过人也未得完善。但侥幸的是,那日丁一顿悟,段思平从中参悟武学的平衡之道,当即心中一动,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一切不畅尽皆想通,六脉神剑自此完善,更是在此基础上,他想出了凝气为剑,六剑齐飞的传说中剑仙般的飞剑之法,但此法却是极耗内力且又需使用之人有极高的天赋,故此法自段思平后,段氏再无一人会使。他更是想不到,因为段氏内功心法并没有特别之处,苦修数十年,也才能如意的运用一两种剑法,远远离他的六脉齐发,剑气纵横,交织成网的境界有天地之隔。这六脉神剑自他逝后也只有后世,一段氏子孙名誉之人,习的此神奇功法才再现他今朝六脉神威。

第十一章 幕后的那只手

午后,阳光灿烂、惠风和煦,经历过劫难的大理终于又回复了往日的安静祥和。

那日在黑衣人撤退后,不说老者段思平和江守鹤,就是后来赶到的天龙寺众僧都能在这些军士中杀个七进七出。那董成轩看见大势已去,依靠的高手势力独自逃走后,竟还妄想以万余军士来强行击杀大理皇室之人。但他却是忘了段思平发威时,早就将他身后的军士们的士气打到低谷。而大理皇室这方,士气却是节节攀升,但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就要冲锋上前。

所幸,即使大理国君不在此地,但此处有应道大师这个太上皇和天龙寺这些个段氏叔伯们,更有大理段氏一门先祖,段思平的存在,商讨一番后,却是只除首恶,其余赦免,避免了一场皇宫大战。

不过那时候,段思平却是拎着那些被一起的黑衣人寻了个地方就拷问起来,随行的还有江守鹤和另个天龙寺僧人。原来那天龙寺众僧中有不少却是在年少时见过段思平,此时再见当即就哭喊着:“老祖尚安,我等心皆安了……”却是将段思平气的火大,指着一群天龙寺众僧就是一顿臭骂,随后抽身离去,但那两个天龙寺僧人却是放心不下远远的跟来了。

“哼,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想自杀的。”连续拷问了几个黑衣人,除却第一个在穴道一解开的时候就咬舌自尽了,其余的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段思平冷眼扫过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对恭敬的站在身边的两个天龙寺僧人说:“去,去叫,那啥,皇帝是哪个?叫他派些人来,给我弄开这些人的嘴,注意不要让他们死了,更不要让他们跑了。”说完,看了看四周,对江守鹤道:“江兄,走,跟我去看一个人。”

“哦?什么人?”对于段思平现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去看个人,江守鹤到时挺奇怪的,你自己国家都这样了,你却还这样没心没肺的啊,真是当个好国君啊,难怪早早的禅位了,跑去闯荡江湖。

段思平抚须笑道:“去了就知道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子。你们两个一个在这看守,一个去叫人来,别再跟着我了,老夫我还没到要人伺候着才能活的时候呢。”后一段话却是对着两个僧人一顿狠削。

两个天龙寺僧人,无奈地看着大步离去的先祖,无可奈何啊。谁让别人是自己的老爷子的老爷子呢,得,还是我去找人吧,当下一个留着长长三缕胡须的僧人道:“明正师兄,我去让应道来负责此事,你且在这看守这批人如何?”

另一僧人道:“明海师兄客气,自去便是,为兄再次看守,谅这些跳梁小丑也不可能冲破被老祖一阳指点住的要穴。老祖不是怀疑这些人和董家叛乱有关吗,正是应该好好的盘问一番。”那僧人听了点头就去寻应道大师。

而此时,段思平却和江守鹤在出了那拷问之所后,就施展轻功一路疾驰往水云间赶去,却是段思平心中担心那助自己完善六脉神剑的丁一出什么问题,何况那里还有个自己的后裔皇帝在那的。心中一急,身形却是变快许多,须臾间就出了大理城,径直朝树林中掠去。江守鹤虽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看何人,不过看到他这般心急,却是对将要见的人大感兴趣,身形建展,紧随在段思平身边。两人身法超绝,如此施为,有见到之人但只觉的一阵黑影如箭飞过,恰似一阵清风霎时间消失无踪。

大理城外数里处一个破落的房屋中,此时却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是从大理皇宫中逃出的黑衣人。此时那龙千秋却是摘下了脸上蒙巾,目光咄咄的看了看身前众人道:“此次功败垂成,却非汝等之过,怕是主人妙算无双也想不到那两个老怪物出现,坏了吾等大事,董家继位已成过眼云烟。”顿了顿,又说道:“除却在宫中陷落的众位兄弟,尹老他们呢?难道也出事了?吾记得,他等是是追着大理国君从天龙寺出去的吧,难道四人还打不过那久战身心俱疲的段素英?”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有人声传来,正是他口中的尹老等人相扶赶到。龙千秋出门一看,却是大吃一惊道:“那段素英能把你们伤成这样?难道其隐藏起真正实力?还是另有他人?”

尹老瞧见龙千秋等人跨门而出,当即起身给龙千秋行了个礼道:“咳,别提了,老夫愧对主人,不过我这身上却不是那段素英弄得,单凭那段素英却是如何能将我等伤成这般模样。”当即将一路追杀段素英至一树林中,遇到丁一,丁一重伤顿悟,又遇到出关前来的怀疑是主人口中段家老祖的老者一一详细道出。

龙千秋听完后,叹气道:“尔等好运,那人正是段氏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主人心中忌惮不已之人,却是想不到他还活着。我等感到皇宫,正遇到此人,却真是修为深不可测,在吾眼中怕只有老主人尚能稍胜一筹。好好休息下,吾等今日就返回江南,段思平和江守鹤出山之事定要尽快禀报主人。”

中岳嵩山少室山!

少林寺后的一片塔林中,此时正有两人依山傍水的坐在一座凉亭中,相谈甚欢。其中一人银发及腰随风而动,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抚着三缕长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而与逍遥子相对而坐的却是一身材魁梧,面容方正的壮汉,但见其此时正挠头搔耳的盯着桌上棋局,苦苦思索。这人却是少林法华行钧门下硕果仅存的宏字辈僧人,宏武。

此次逍遥子来少林寺就是想看看这宏武是否尚在,却不想一见到却是大吃一惊。三十年前见到他时,他尚是老态龙钟之相,这次再见,却全然无年老之姿。身材面容宛若其三四十岁的模样,但逍遥子却知道这宏武算起来可是仅比自己小上几岁,也是百岁高龄了,却怎会如此。好奇之下开口问道,却得知他习练洗髓经顿悟自然之道,凭借洗髓经自创了一门神奇的内功心法,其有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之妙用。逍遥子好奇之下,与其一番讨论,却是他心见奇功,武痴、收藏之心复苏,定要研究出个一二来。于是这一呆就在少林呆了大半年,期间于宏武和尚相互切磋较艺,将彼此所会一一印证,最后经半年时间两人细心推理钻研,借助逍遥子北冥神功和无相神功另还有其年少时偶得异人传授的纯阳无极功加上宏武其师传下的罗汉伏魔神功,终于完善了这门奇功,创出了一门与普通内功心法修炼大相径庭的逆练之法。让内力在纯阳至阴中互补转换,可使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有长生不老之效。逍遥子给这这门奇功起名道: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正是取自佛祖成佛时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门奇功一出,逍遥当即笑道:“此功当可于我之北冥神功,无相神功并称逍遥三大神功。”

不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这名字一出来,宏武嫌名字太过霸气,而且涉及佛祖,当即要换一个,逍遥子当然不肯,于是两人定下以围棋论输赢,三盘两胜。此时,逍遥子已经赢了第一局,而这一局眼见也要被逍遥子赢去,宏武只觉得心中大为不爽,暗中决定一定要堪破此棋局。

逍遥子在边上看着宏武的样子,却是暗中好笑,这棋局原是他和希夷先生陈抟所下。这陈抟正是那一局棋赢了赵匡胤,拿下华山号扶摇子的隐士高人。两人当初遇上,交谈之下,互相佩服,于一山中老寺下了一盘棋,陈抟在棋局中暗藏杀机,珍珑暗伏,却是将当时的逍遥子逼得无子可下,颓然认输。其后在丁一降世,他大彻大悟后,却是悟通此棋局,却是要死而后生,方才解开此局。这次和宏武和尚赌棋,当下就将珍珑布下,想看看这宏武有无方法可解,到时自己好嘲笑耍弄其一番。

江南太湖!

湖中一小岛上,有一座大宅,上书“参合庄”,此时庄中只有两人,一身着长袍面如冠玉,满头银发,短须老者此时正说着什么:“城儿,你所学甚众,更参悟诸家所长,悟出新道,创出斗转星移这般神功,很是了得,但要知江湖上深藏不漏的高手多如牛毛,光凭斗转星移就像叱咤武林,光复燕国,却是无甚可能。”

“父亲,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这斗转星移只是一个开始,我已挑动西夏、吐番、契丹、天竺、大理等国和宋朝的关系,只要他们彼此攻伐,到时天下必定大乱,咱们趁乱而起,必能重现祖先威名,光复燕国。”这人年纪不大,三四十岁的样子,却是英俊儒雅,气度非凡,话语间透着一股自信与霸气。

那老者听到这般说话后,顿了一下说道:“城儿,你所做的这些,为父都知晓。但这里面,要小心别轻易暴露身份,不然以后揭竿而起,却是难得大义……”老者眉头微皱,沿着其子所布的计划,一一为其详细阐明各种利弊。他自乱世中出生,转战南北,带兵数十年。心机极深,此时却是怕自己儿子露出什么纰漏,到时,揭竿而起,难得大义何以服众?于是,一一研究仔细,正是要找出其中任何一个漏洞加以填补。父子二人在密室中商议着,却是让老者回忆起自己从前和自己夫人于军营中暗自商量自立为王之事,但却人算不如天算,难敌那赵匡胤在军中威信,众将臣服,黄袍加身,丧失了大好机会,其后赵匡胤更是在宫中杯酒释兵权,无奈之下他只能卸甲归田,隐居江南,另图他法再谋复国之道。

他也曾想暗杀赵匡胤,让中原大乱再起,那时他在收复兵权,天下可图。可惜其数次潜入皇宫,皆被赵匡胤的那神秘军师挡住,更险些被擒。于是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却把心思花在了江湖草莽之中,暗自寻思以武林人士建起一支特殊部队,这样一支武功不俗,又会轻功的部队将来起事定能大有收获。于是此后数十年间,在江湖上扶持出南海派和长沙帮等几个帮会,建立起一股巨大的黑暗势力来。他又收集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研究各种战势阵法。更让各个帮会收集各地孤儿,挑其中天资卓绝之人,教其武学,从小培养成慕容家的死士。三十年间却是训练出三支特殊部队,他为其命名为:潜龙,杀手堂负责刺杀,堂主正是那差点偷袭到段思平的高手人物,龙千秋;魅影,多是如花似玉般的妖媚女子,他从诸般武学中挑出最适合这些女子用来魅惑他人的媚功,让其暗中探知天下各种情报;战魂,这是那些孩童中资质一般的人物,但胜在从小培养对自家忠心不二,于是传下各种功法阵势,培养成死士集团。不说这些,但说他儿子却比他做的更加出色,不仅自创神功奇技“斗转星移”能反弹招架天下诸般武功,更是利用那三支特殊部队和那些武学拓本,成功挑拨外邦诸国和大宋的关系,企图让诸国纷争四起,他好暗中行事,图谋天下。

但不知怎么回事,这次老者见到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忽然心生感应,心颤不已,心生不安。当下,他也没跟他儿子说什么,只是让其继续施展他的计划,他却决定重出江湖,调查一下到底是何事能让自己心如此不安。毕竟修为到了他这般境界,却是总有些特异之处,那征兆来临,他却也不敢小觑,只能叮嘱其子加倍小心,而他却是打算暗中调查。

话说这老者是复姓慕容,名延钊。却是于五胡十六国时期入侵中原,并建立多个“燕国”的少数民族鲜卑族贵族慕容氏余脉,是个过气的天潢贵胄,曾帮宋太祖赵匡胤打过天下,平过叛乱。而那年轻人则是慕容延钊之子,慕容龙城。他们营营役役,四处飘泊,奔波一生,只为让天下大乱,好有复国之机。

但这事确实说来奇怪,慕容世家虽人丁单薄,不过却是天才奇士层出不穷。可就是这样,也未曾见复国成功。看样子却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挑拨诸国关系,想让天下大乱,却是老天有眼,人算不如天算,计划的再详细、周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此不能说是对慕容世家的一个莫大的讽刺啊。

第十二章 顿悟的好处

大理城外丛林深处,两条人影飞快的从树梢中掠过,惊起黄昏归巢的无数飞鸟。这两人正是段思平和江守鹤,两人是施展绝世轻功一路急赶,终于来到了丁一顿悟的地方。段思平一眼望去,正看见自己的后辈子孙段素英正手执短枪紧张的望向自己这方。原来是他们一路赶来引起异动响声,将段素英惊到。段素英此时当然是手执短枪,全身戒备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枪却是那安丘杰重伤掉落的一支,此时听见响动正好拿起用来御敌。

看见丁一依然是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顿时段思平心中一松却又一顿,暗道,TNND,这顿悟也太夸张了吧,都几个时辰了,还没醒来?老子当年于沙场上生死之间顿悟才多长时间,这怎么能比?身形渐缓,这到是让段素英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其大松一口气,将短枪掷于地,就迎上前来。

段思平身后江守鹤看见段思平身形变缓,却是心中一动,到地方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顿时就被丁一吸引住了全部心神,惊道:“这,这是顿悟?怎么这么奇怪?老段,你带我来就是看他?难道?难道?他顿悟了多久?”语气怪异,却是将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段思平将身形停在丁一附近,笑道:“大概几个时辰了吧,我走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不过现在好像快行了,我走的时候还有道彩虹呢。”

“几,几个时辰?MD,这是顿悟?我当初海中悟道,才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大感修为有极大的提升了,这?顿悟了几个时辰?”江守鹤仔细的观察了半天道:“这不像是顿悟,倒像是传功,一种在其顿悟中借天地之力的传功,我到是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形容这种方法的几段话语。”语气一断,眉头一皱看向段思平问道:“这小子是你徒弟?够得天独厚的了啊,这安那书上形容,就好比是神人相助,隔世传功了。这小子得了天大的好处了啊……”

段思平对着江守鹤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我倒是想让这小子拜我为师,不过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怎么问?而且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师傅呢。神人相助隔世传功?什么东西,你给我说仔细点?”

江守鹤道:“不是你徒弟?那感情好,这小子我要了,能引动天地异变造成这种声势的定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决定了,这小子醒了就让他拜我为师。我要把一生功夫都传给他,加上他在这神人相助中得到的易经洗髓的妙处,学什么都能轻易上手。”断了顿,江守鹤语气凝重地说道:“你可记得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人物,单人只剑力敌三千越国甲士。”

“单人只剑力敌三千越国甲士?有这事?不过老夫今天不也是单人力敌千军?有何好说?”段思平抚须道。

“你!你个老不羞!那三千越国甲士,你以为是你遇到的那些无胆**兵?那可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陶朱公范蠡训练出来的三千银甲精兵,其中更有无数神射手。那越国甲士一人可比你今天打的那兵士十人。更加令人惊奇是那单人只剑据传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年龄!”说到这,段思平才现出一脸惊容道:“猿公击剑图?”

江守鹤叹道:“不错,就是那猿公击剑图,古来多少奇人异士从中悟出无上剑道。但却不闻,此图仅是那猿公击退甲士三千后飘然离去,范蠡让甲士画下的剑技罢了。你是不是看过猿公击剑图有好几种?”

“不错,仅我收藏的就有三种,却是让我借此悟出三套剑法,我的六脉神剑中少商剑,少冲剑,少泽剑就是这三套剑法演变而来。难道……”

“不错,却是当场三千甲士画出了三千种剑法,但却没有一人能看清楚猿公的身形何种,剑法全部。三千人加上智谋无双的范蠡都只是但得其中一二罢了,但就这样,越过凭借此剑法新立一特别部队剑侍,后此兵助勾践成功灭掉吴国一雪前耻。这样,你还敢小觑那猿公?”江守鹤点头道:“据说,当初那猿公就是在一处树林中悟道引动天地异象,被伐毛洗髓,得到一套剑法。后被越国当成奸细抓住,却不想猿公任其调来兵马,单人只剑,在千军万马中犹如闲庭信步,纵横无双,无人能在其剑下走过一招,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死一人。这等控制力你有?还好意思拿自己去比猿公?此剑术古有相传,所学最妙者当属前朝公孙大娘,那首杜甫的《剑器行》你当听闻过吧,还有草圣张旭所画妙笔丹青,形容的就是那公孙大娘。不过说到这,我到想起来,似乎公孙大娘剑法称作,越女剑。也和越国有关……”

段思平老脸一红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他老人家啊。你说的难道就是只这小子此后能比得上那猿公?”说到这,却是两眼电光直射,吼道:“这小子是我徒弟了,我要定了,跟你讲,老家伙,你敢跟我抢我和你没完。”

这一声大吼却是将在一边呆着的段素英震的浑身颤抖,其后,丁一也在这一声吼中颓然醒来。

江守鹤看见丁一忽然醒来,却是误认为是被段思平吼声惊醒的,当下大怒道:“老家伙,你毁了我徒弟,我和你没完,龙游剑!”

段思平看见丁一醒来,心中也是一惊,也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没控制住内力吼声将丁一从顿悟中惊醒,顿时懊悔不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这样被自己坏掉了。正要上前和丁一解释,身旁江守鹤却是身剑合一,右手如剑直刺而来。当下,也顾不得别的,右手一架将其来势格挡到一边,左手一指,射向他胸前穴道。这一指却是一阳指,他却是心中懊悔,手上不敢动真格的,就没用出六脉神剑,只是一阳指纵横来去,依靠身法不停的闪躲。只想让这老友消停一下好听自己解释,自己也不想惊动丁一啊,咳,都怪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好好的自己吼什么吼,一个好徒弟的锦绣前程就这样被自己毁了。这两个老头不由分说的战到一处,却将一边的段素英吓到了,这不是自己老祖的朋友吗?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而另一边刚刚醒来的丁一,却是更加迷糊,好不容易熬过了全身酸麻肿胀,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却又一声的叫不出来,一点都不能挣扎。好不容易醒来了,正要大吼一声,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大吼,惊道,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才想吼,吼声就出现了?正迟疑间,内息自动运转来抵抗那声大吼带来的影响,丁一却是忽然发现,自己内息运转起来,比以前灵活许多,当真是心动意动真气流动,犹如臂使。原来修炼北冥神功时,尚有几处经脉纠结处,此时却没有了,当下欣喜无比。忽又觉的全身上下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自身的力量仿佛也大了好多,一眼看下去,皮肤间隐隐似有神光流动,恰似那护体神功修炼至极致的模样。双眼一动,忽然只觉看东西也比以前清楚许多,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两人,却是一丝一毫看得分明。但丁一知道,自己刚才是绝对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的,这两人身法如此迅捷,招式奇妙无比,似乎只比自己师傅差上一筹。以自己以前绝不可能观察的这么仔细的,忽然,丁一只觉的那两人招式用过后,自己似乎有些模棱两可的记忆。这正是丁一这次顿悟中最大的收获了,一个至强武者留给丁一的武学感悟。

避过两个高手大战的地方,丁一看见了段素英,这人丁一认识,正是这人让自己平白的悟出许多东西,也得到这些还不清楚的好处。当下移动身形靠了过去,却不想,他脚下一动,“吧唧”一声就摔倒在地了。

江守鹤虽说在和段思平大战,不过大半心神却是放在了丁一身上,看见丁一茫然醒来后,忽然一下摔倒在地,当下急了,身形一动,左掌一挥架开段思平的一阳指力,就来到丁一身前。对着同时落下的段思平怒道:“你看,定是被你弄得,不然怎会如此?你个老混蛋!定是被你震伤了。我的好徒弟啊,我到哪里才能在找到这样的好徒弟啊。”

段思平被江守鹤临头痛骂也不去反驳,低头仔细探查丁一的伤势,正要动检查时,忽然丁一身形暴起,一个后翻!“嗙嘡”一声,撞倒在了其身后数米远处的一处大树上,然后就这样头下脚上的慢慢从树上滑下。

段思平和江守鹤一愣道:“这?这是咋回事的说?”

“怎么回事?”这却是丁一慢慢坐起叫道,他是不敢再做什么大动作了,还怕不够丢人的啊,这两人似乎并不是想伤害自己,不然只要在自己撞在树上的时候随手一击就能取了自己的小命了。

“老家伙,这是怎么回事?”段思平看着丁一问道。

“这,这个我不太清楚,问问吧。”江守鹤一句话招来了段思平一个鄙视眼,顿时郁闷无比,来到丁一身前问道:“小友,尊姓大名?老夫帮你一看可好?”

丁一瞧了瞧眼前的这人,似乎长的比较怪异,尤其是那黑色嘴唇,当即摇头道:“不用,我自己研究一下就好,不劳烦前辈了。”

段思平看到江守鹤吃瘪抚须大笑道:“小友,老夫是大理段氏,段思平,这人你认识不?这人叫段素英是我后辈,嗯还是当今的大理皇帝。我们实际上并无恶意,是看到你顿悟好奇所以问一下,观你似乎身体不适,我段氏一阳指擅长治疗,可容老夫帮我一一瞧?”

丁一对这老者感觉倒是不错,很有点像自己师傅逍遥子那老顽童的样子,而且听说这人还是大理段氏现在皇帝的前辈高人,看见段素英点头承认,丁一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皇帝的啊,真没看出来。不过他到是相信段素英,因为他没有抛下自己独自逃命,当即点头道:“那,那家,老人家谢谢你了。我似乎力量不受控制了。”左手伸出,让老者把脉。

段思平按住丁一脉门得意的对着江守鹤挤挤眼,宁神一查,忽然惊疑出声道:“老家伙,你也过来瞧瞧。”

江守鹤闻言立刻上前抓住丁一不及缩回的手臂,三指一探,却也是惊疑出声,古怪的看了丁一两眼道:“你是何人门下?这吸人内力的功夫是何人所传?”言语中却是透出一股焦急之色。

丁一仔细的看了江守鹤两眼,发现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感激之情,当即纳闷了,被我突然不受控制的北冥神功吸了内力还感激我?奇怪,但架不住江守鹤那古怪的眼神,又看到那段思平也没有什么恶意后,想到,难道他们和老头子认识,是了,定是认识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于是说道:“我师父名讳就不告诉你们了,不过他说他在江湖上也不怎么用真名,自称逍遥子……”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是他,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好小子,你居然是他的徒弟。”江守鹤兴奋的说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心情急转而下叹道:“老大哥的徒弟啊,就不能抢来做我的徒弟了啊,这可怎么办?看到了你,我却是没什么心思在找别人来做我的徒弟了啊。”

段思平同样也是抚须长叹,忽然江守鹤眼神一亮,拉着丁一道:“嘿嘿,不要紧,咱们做兄弟,义结金兰,然后我把功夫交给你。哈哈,老子这个办法真是妙,不错不错。”看了一眼丁一目瞪口呆的样子,又笑道:“你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了,不要紧,反正你师傅也曾经指导过我。矮他一辈我愿意。对了,还有,你放心吧,你的顿悟与众不同,身体因为顿悟引动天地元气易经洗髓,你刚醒来却是不太适应罢了,等过一段时日就好。咳,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啊。对了,你可以领悟什么特殊的功法招式?”

丁一傻傻的点头道:“有,一篇奇怪的棍法……”

“还真有?”丁一话未说完,段思平就抢着喊道:“小友,可否施展一番,让我等开开眼界?”

丁一想了下,点了点头,双手一撑就要起身跃起。却不想,右手忽然力大,左手却又毫无一丝气力,当下又是一个跟头倒栽在地上,引得一旁段素英一阵好笑。

段思平转头怒瞪了一眼段素英将丁一拉起笑道:“小友现行到我那处,调理一番吧,不然怕是难以适应现在这身体再闹出什么笑话来。”丁一点头应是。

于是四人出发,想段思平隐居的地方,也正是丁一当初找到的那亭子那,水云间行去。

路上段素英看丁一高一脚挨一脚的走着费力,想好心相扶一把,却被段思平喝住:“不要扶他,让他好好的适应,现在这般走路却是对他大有好处,能让他更加容易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的力量。”一旁江守鹤点头应是。

一路慢行,丁一终于能稍微控制住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了,走路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看见那美丽的池子到了,醒悟到原来这地方的主人是这老者啊。倒也对,那亭子描金琉璃般的装饰,不正是皇族惯用的吗。脚下不停,在适应了走路后,听从段思平和江守鹤的建议,正在高抬腿的跑来跑去,身上还背负着一块大石。将到时,丁一却是适应的差不多了,果然最好的适应办法还是不停的运用啊,到池子边,段思平举手相邀,四人各施身法跃入亭子。

打头的是此地主人段思平,段氏轻功身法虽然不俗,但却不能算是绝顶,不过其内力深厚,几无人可比,弥补了这一点。只见他双足点地,人忽然拔地而起,恰似流星赶月般骤然破开水雾,携冲天之势飞升而起,正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干净利落的跃到亭边。

江守鹤看了道:“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炫耀轻功。”话音未落,但见那江守鹤衣袖翻飞,负在身后,脚下一顿,人影如潜龙啸傲出海,又似凤凰展翅欲飞,一步之间踏入雾中。身在空中之时,身形再变,一连九动搅动水雾,好似云中神龙般起舞腾挪,又如凤舞天翔般祥瑞并现。端的是好般潇洒,又是如此绚丽。

其后的便是段素英,他修为可以算是四人中最弱的,但却不见其有丝毫迟疑,江守鹤龙飞凤舞般的跃上亭子后,当即对着丁一一拱手,右脚点地,双臂齐展,膝盖一曲一探身形猛地拔高,破开水雾后又滑翔而下却如雄鹰般傲然划过天际,堪要落下之时,左脚在池中一块突石上一踏,再次跃起,夕阳映照其下,但见金光闪耀,却是仪态威严,好似天帝乘云显现般,缓然落到亭边。

最后的是丁一,他之前上过亭子一次,自然知道上去不难,那时候他是一跃而上。此时看见三种身法在眼前闪过,心中一动,当下脚下晃动,凌波微步随心施展开来,带起身后片片残影,犹如离弦之箭,又似风驰电掣般踏水而过,脚下在那池间荷叶上轻轻一点,但见荷叶晃动,荡起片片涟漪。就要飞升而起,却听“噗通”一声,就看见其忽然掉进了水中。

第十三章 飞速提升

世间方一日,山中已千年。

自大理董家谋逆一事后,据此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来,大理昭明帝传位于其子段素廉后隐居于大理城外水云间,与一众天龙寺众僧精研六脉神剑。

这一个月间,丁一却是过的极为充实。早上醒来是段思平和江守鹤传艺时间。这两人却是起了小心眼,将各自拿手绝活一一传给丁一。实际上这也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面子够大,要不然即使是丁一顿悟后天赋超绝,这两人也不会轻易传授武学与他。不过证明了丁一其实是逍遥子的徒弟后,待遇可就不一样了,早年逍遥子行走江湖时,对这两人都有过极大的恩惠。

于是在并不讨厌丁一的情况下,两人都放下身段,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丁一。甚至,段思平还令段素英将天龙寺众僧唤来,美其名曰是传授其等六脉神剑,实际上就是叫来一群高级陪练,来助丁一适应飞速提升的实力。

自那日顿悟后,丁一觉得似乎每时每刻自己的实力都在快速的提升。一开始两位老者尚有兴趣,亲身喂招,助丁一快速的适应。不过几天时间已过,总是这两人修为深不可测也吃不消丁一那充沛到吓人的精力。于是,段思平念头一转,将留在此地的段素英唤来,吩咐一声,让其叫来了一大帮子的僧众。

这些天龙寺众僧,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几人在段思平传授下,学会了六脉神剑的运气法门后,就被唤过去和丁一对练。不过众僧中实力最强的也仅仅学会两剑,和丁一在短短时间中就学会了六剑,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不过用来做陪练还是不错的。

于是天龙寺众僧就开始了一段痛并快乐着的生活,痛是因为丁一精力太充沛了,往往一日战斗下来,还是神采奕奕般大呼小叫着纵来跃去,双手舞动间剑气纵横交错。那些僧人每人一剑使出,却被丁一六剑齐发震慑住。这什么人那,我们学会一剑,尙才只能勉强运用,这人居然都晕六剑齐飞了,这内力是怎么练来的啊?难道也和老祖一样吃了什么天才地宝?而且这精力也太充沛了吧,打了一天了他都不嫌累的荒啊?

偶尔快乐却是因为彼此对攻中,对六脉神剑的运用却是日夜熟练,剑气运转日渐如意起来。纵是内力不足,无法和丁一一般六剑齐飞,但偶尔间内力激荡,两三剑运转齐出,也能将丁一弄得一阵手忙脚乱。好武者最快乐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能天天看见自己的实力在不停的进步,虽然比不上丁一,却也足能心怀安慰了。

一个多月来,丁一在段思平和江守鹤的无私教授下,学会了段思平的六脉神剑不过那聚气成剑却没办法使出,偶尔能举起一把气剑,却转瞬即散,毫无用处。不过总是这样,也是让当作陪练一起学习六脉神剑的天龙众僧尴尬无比了,这人都能六剑齐飞交织成网了,还不满足,自己等人才偶尔能齐出三剑而已。江守鹤却擅长的就是身法轻功和刀剑之术,不过这些在丁一偶尔道出顿悟后忽然得到的一些招式中,却是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他最擅长刀剑的只能用来作为丁一的经验和满足丁一对武学招式的收集癖好罢了,尚不及段思平的六脉神剑对于丁一的吸引力。不过其的轻功到是一大妙处,尤其是身在空中尚能变动身形,很是叫人眼馋,不过这些也不过是满足了丁一三日的要求罢了,三日时间,丁一就学会了江守鹤的全部功夫,剩下的不过是多多练习,早日熟练罢了。这倒让当初江守鹤在丁一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悟通了六脉神剑后,大声嘲笑尴尬的段思平的情形现在也被用在了自己身上。当下两个老者只能苦笑这顿悟的可怕了,还好这是有恩于己的故人之徒,而且现在也勉强能算是自己的徒弟了,还是江守鹤的结拜兄弟来着,而且这两老者是什么人?不先说行走江湖数十年积累下来的为人处世的丰富人生经验,且其中一个还是当过开国皇帝的,两个老狐狸在数日相交之下,就摸清了丁一性格,倒是不怕将来学有所成,会利用这些功夫危害江湖,祸害苍生。应该要担心的无非就是丁一口中那些为恶害人之辈罢了,将来丁一融会贯通诸般武学,形成自己的武道风格后,这些人可就要倒大霉了。不过也心中大憾,这绝妙徒弟,自己却不是大师傅,算来算去都只能算是老二,还真够二的啊。

因为丁一在顿悟中得到了一篇奇怪的棍法,在学习两老者的功夫下,也是没有一丝藏私的意思,毫无保留的将棍法道出,还说自己以前在山中初入先天境界时也曾奇怪的得到一些武功招式。丁一心怀坦荡之下,两老者却也不再藏私,于丁一和一种天龙僧人共同探讨武学。丁一算是两世为人,前世中就曾研究过古代武学,知道古人对于武学的传子不传女等一些古怪的规定,这大大的影响了武学的传播,想来前世中,武道没落和这敝帚自珍有极大的关系。他本是心胸宽广之辈,又身经两世人生,得遇学究天人的师傅,能学到自己梦想中的古代武学。除了想到的利用这些武功惩恶除奸外,就是整理天下武学,要为后代传下诸般珍贵的武功,不让这些珍贵武学再在历史大河中洇灭消逝。在他的感染下,他师傅逍遥子就将自己的所学所会,一一笔录下来记载成册,更在其上一一注明优缺点要害处。

此时在两大高手之下,丁一也是如此,诚恳的道出武学之道不是应该敝帚自珍的,虽然有可能这样会被坏人学会用以作恶,不过好人学会了却能作更多好事。在顿悟后,他除了一篇古怪的棍法外,还得到一篇名为浩瀚诀的内功心法。他就将其细细道出,此功法却是大大的震惊了段思平和江守鹤两人。以他们的修为认知,自然知道此功法的珍贵之处。这功法在他们听来之后,甚至久无寸进的修为都为之颤动。这还只是听闻之下就觉得受益匪浅,而且这功法似乎任何人都可修炼,刻苦久练之下必可成为一代宗师级别人物,端的是骇人听闻。

当日段思平听到功法后久久沉思不语,看向丁一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古怪之色,其后才长叹一声道:“小子,你可知此功法神奇可怕之处?要不是是你所有,我要么将此功法收归段氏所有,要么将此功法和会此功之人一一除尽。”说话间还看了看丁一和身边的江守鹤,发现丁一听了自己的话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到是江守鹤眼中精光爆闪,却也是一闪即逝,要不是自己注意还真没可能看到,又道:“这功法深奥玄妙非常,却又通俗易懂,即使是资质平庸之人,只要肯刻苦修炼,三四十年后必有所成,当可称雄世上。更别说那些资质通天之人了,所以老夫说此功神奇可怕了。”说到这就听丁一笑道。

“这功法叫浩瀚诀,似乎是一个叫孤白云的人所创……”白云?怎么这么熟悉?丁一想到,“是这人纳天下万般武学,总结深思下创出的这本武学,目的似乎是能让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习练……”

“是啊,天下人皆可习练,可那不是就会天下大乱吗?”段思平叹道。

“似乎不是,老家伙,你注意到没,这心法似乎别出心裁,这叫孤白云的真可学究天人了。这功法习练之下,心胸开阔者练之似有事半功倍之效,而心胸狭隘之人练之却是逆水行舟事倍功半。真是好心思,这般之下,当是心胸开阔者能速成大器,而心胸开阔之人却又不会做什为非作歹之事,天下大乱必不可能。”江守鹤闭目良久后才低声说道。他刚才却是默默修炼了一下这篇浩瀚诀,当真可以算是鬼斧神工一般的内功心法了。以他这般修为已经算是百尺竿头再难寸进,修炼之下却有茅塞顿开之感,内力运转下犹如江海之下,滔滔不绝,川流不息,却又无一丝不适。内息运转全身,全无一丝困难,也绝无一缕真气脱其控制。当下,心中对这孤白云佩服不已,光凭此功,此人就是天纵之才。要是其有心天下,只要用这功法锻炼出一支高手部队,当是轻而易举。或者功法下传,建立千年世家或者门派长存也是不无可能。但这人却没有这般想法,功法创立就是为了天下人都能学到,这人心胸何等宽广。自比之下,江守鹤觉得要是自己有了这功法,却是会和段思平一样要么默默传与自家子弟甚至会将世上除自家外所有会此功法者一一除去。摇头叹息之下,觉得自己和这孤白云是无可比拟,不过当也只有这般毫无私心之人才能创下这等有着这般奇效的神功来吧。

随着对浩瀚诀的深入了解和丁一从旁道明,段思平和江守鹤却是再无顾及,也不在敝帚自珍。功法一一列举互相印证,此举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人都受益匪浅。也让段氏子孙此后高手不断,纵是没有六脉神剑也能笑傲武林。

当然其中受益最多的自然是丁一,两个老者打开心扉,将诸般妙招经验一一传授丁一,浑然不去管丁一能不能承受住如此庞大的招式经验。其中那篇浩瀚诀和那篇棍法,更是拿出来一一印证,那浩瀚绝就不用说了,肯定是一神功秘诀。

但那棍法一篇却又古怪莫名,棍法中,刀枪剑戟各种兵器招式似乎都在其中。虽然古有棍法为天下百兵之祖,但从未有一人能将诸般武学溶于棍法之中。这样棍法便不是棍法了,模棱两可之下,棍法威力定是不如精修一种兵器。不过有鉴于浩瀚诀的威力,两老者还是建议丁一有空就去嵩山少林寺一趟,毕竟棍法来说,当属少林首屈一指。

不过即使不修练那篇棍法,那棍法中无数刀剑等兵器的招数也让众人受益良多,六脉神剑更加完美,江守鹤的刀剑无双也更加完善。不过江守鹤虽然也将自己身的绝学尽数传授给了丁一,但是他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丁一将这些绝世武学和个中奥妙一一如实道出,最终和段思平两人利用丁一的北冥神功各传了丁一三十年功力,反正他们只需要回去好好休养一番,不出几年就能恢复,还能促出一个新一代年轻高手来,何乐而不为呢。却不知道这上六十年的功力被丁一接受后,短时间内因为有顿悟的无穷精力挥霍和两大高手一直在旁,并没有爆发出什么不对来。但丁一日后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时,却险些因为内力修为超过了自己的心境修为引起前世的杀意,差点就走火入魔变成一个直至杀戮的人间凶器。

一个月后,丁一因顿悟带来的无穷精力终于慢慢回复了,段思平将天龙寺众僧遣回,与江守鹤在此亲自喂招丁一。丁一的实力提升与日渐进,从一开始被两老者轻松压制,到能渐渐抵挡,至互有攻守,实力以至绝顶高手边缘。时间已过去两个多月,却是丁一到大理已经三月有余。

这一日,丁一正与池边练剑,所用剑正是他师傅逍遥子所授的紫薇软剑,但见剑光霍霍,身如游龙,剑似长鞭,挥舞转腾间,犹如灵蛇出洞恰似蛟龙闹海。剑出之时迅如闪电,快若奔雷,紫光闪现处只见片片落叶均被一分为二,缺口平整光滑,此剑竟锋利如斯。忽闻有脚步声传来,当下收剑还鞘,紫电绕身犹如龙蛇起舞盘旋而下,附入腰间,却是被收入了腰间玉蟒缎带中。顿悟过后,丁一的六识变得非常恐怖灵敏,这林中落叶篇布,他都能远远的听见脚步声传来。

不一时,一道人影从树林中穿出,远远地看见丁一静立在池边,当即笑着抱拳道:“丁兄今日好兴致啊。”来人正是禅位与子的前大理皇帝段素英,此人经历丁一顿悟,后又有老祖亲传功法,六脉神剑的修为却是天龙寺众僧中唯一一个修炼到四指境界的的大高手。虽然没有段思平和丁一的六剑纵横般威力无穷,但其运使出来自有其一派皇者威严之势,庄严肃穆中剑气凌厉无匹,端的是不可小觑。

“呵呵,段兄,嘿嘿,你还没剃度出家啊?”丁一和此人已是熟识,当下也不客气,话语直转,点钟段素英的尴尬之处。

“那,那个,不是老祖不喜欢和尚啊,所以就先带发修行了啊。老祖呢,今日确实有事前来,江湖上最近纷争渐多,更有南海派复苏之闻传来,更有龙千秋再现江湖的传闻出现。我怕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前来禀报。”段素英听见丁一嘲笑与他,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笑笑了事。谁让他家先祖是武将出身,一身杀伐果断,而他的子孙却好好的皇帝不做要去当和尚,自然看见了就生气了。作为天龙寺和老祖之间的第一传话人,他自然两边都尴尬。

“南海派?就是你们之前说的,差点偷袭到你家先祖的那个杀手?”丁一双眼放光的盯着段素英问道,他现在实力骤然飞升,正是继续他的大侠梦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兴奋万分,想了想道:“段师傅和江大哥闭关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去调查一下,那个谁,龙千秋的,嘿嘿,你就不用感谢我了,我这人一向是急公好义……”

段素英一滴汗落下,道:“这个还是不用了吧,要是老祖知道您贸然出山,去做那些危险的事,被老祖知道了我会倒大霉的。”

“这个?”丁一摸着下巴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倒也是,比逍遥子对他还宠溺,自然不希望他付险,自己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居然还这么不放心自己。好歹自己前世还参过军打过仗呢,子弹横飞那不也照样危险,自己不也挺下来了?偶尔隐居下,就当是体会下山水风光和高人隐士的情调是不错,但叫他一辈子隐居山林那是不可能的,前世的他就是听说边防有事,毅然放弃大好前途不顾,投笔从戎,只为能报效祖国保卫边疆。今世重生,又有了一生高深实力,虽国家不同,也不想再涉官场,不可能再有报效国家的念头,但是惩奸除恶、行侠仗义的念头却深深印在起脑海中。想了半天将段素英拉到一边悄悄说道:“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了,何况我现在的实力连你的打不过我,你还不放心?我出去转转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弄不好他们还没出关呢,不久一切搞定了?”

我的确打不过你,也不是不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是那两个老头把你当孙子一样宠着,知道你跑出去做危险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我可会倒大霉的。咳,自己可是真正的子孙辈啊,怎么就没得到这般宠溺呢?段素英如是想到。

“走啦,走啦。”丁一没有给段素英说话反抗的机会,强拉着一脸郁闷的段素英就往大理方向跑去。江湖,我又来啦!

第十四章 北上

丁一架着段素英一路赶到道理皇宫,此时大理皇宫虽然经过董家政变。但却因为段思平和江守鹤的异军突起,事件被迅速解决。所以大理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此时路上行人来去众多,街道两旁是那一席席的小摊位。

随手在路边刚蒸出来的包子铺拿了两个大白馒头一口咬下去,虽然极烫嘴,但却满嘴生香,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看到一脸诞笑的包子铺小贩,笑着说道:“吃(找)他一(要)却(钱)。”将段素英往小贩面前一顶,自顾自的开心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路摇晃着走向皇宫。段素英苦笑一声,就知道会这样,随后掏出几文钱交给小贩,在小贩的开心道谢声中追随丁一前去。

到了皇宫,丁一跟随段素英一路来到一处宫殿里,正看见他儿子段素廉端坐在台子旁批改着什么。丁一随手抢过一本奏折看到,却是禀报的西方乞蓝部狼群泛滥,求皇帝陛下下旨让军队前往救助……

段素廉从案中抬头望来,看见是丁一和父亲来到,当即转身下凳躬身道:“父王,丁伯父安好。”

丁一撇撇嘴,暗道,这个小皇帝哪都好,就是规矩太多。他就是个随性之人,再加上前世早已不流行这个所以很是不在意,而且居然还叫自己丁伯父,自己有这么老吗?挥挥手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还是批你的奏章去吧,我也马上要走了。”转过身来,段素英已经把情报等拿来了,丁一接过细细一览,发现传言有那南海无影剑出现的地方是在河间府附近,这地方已经是边陲之地,再往北便是大辽了。当即心想,难道是想北逃进辽国?又陆续查看了所有的情报,忽然发现北方现在正有战事,辽宋正在那对峙大战。当即又猜想难道不是逃命,而是又去搞什么飞机了?靠,真是的,难道搞不成大理政变就去搞辽宋啊,这简直就是一恐怖分子嘛。当下决定北上调查一下,也不理会段素英和段素廉的劝诫,要了一包金叶子和一匹快马,转身就出了皇宫。

丁一这一去,却是堪破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不过此时的他尚不知道,纵马提鞭,一路疾驰而去。所幸的是他前世当兵时学过驾驭马匹,在路上适应了半天总算能勉强适应骑马的感觉,一路经由建昌府进入宋朝地域,准备转道成都府,然后坐船北上直奔开封。

这一日,却是到了成都府,感觉这地方怎么还没大理兴旺。却也不想想大理他也就去过两个城池,一个是昆明进去吃了顿饭打了场架就走了,一个就是大理。可大理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理国的国都,能不比成都府看上去兴旺吗?

随便找了个酒铺,还未进门就有小二挥舞着棉布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将丁一送进店内,转身又将丁一的马儿牵到后边马厩。嗯,这素质倒是比昆明的要高一点,还知道微笑服务的,不错,不错。

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三洋小菜和一壶酒就随意的吃了起来,发现这鱼似乎烧的不错,入口滑嫩,肥而不腻,但闻之下就有喷香扑鼻,满目的辣椒红亮养眼,辣而不燥,麻而不苦。另一盘卤菜也是非常可口味美,当即拍案大赞道:“不错,不错,小二再给我来盘这个鱼,叫什么来着?还有这个也在来一份。”

小二笑道:“客官,您真是会吃,这两道菜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啊。这道是江水煮江鱼,做工考究,有御寒养血之效用,是我们掌柜最近才首创的,还有这一道可是了不得的啊,这可是当初张飞张三爷,在我们这吃过大赞味美的,叫做凉拌肺片。张三爷张飞大爷您知道吗?就是蜀汉三国里的那大将军。”

丁一点点头道:“知道,张飞,张翼德,呵,还是个名人名菜的啊,这两个都再给我来一份,还有你这酒也不错,也在给我再来上两坛。”

小二惊讶道:“再各来一份?客官您这是要带走?”

“不,带走干吗?就在这吃,哦,怕我没钱啊?给你。”说话间,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快些上菜吧。”

小二看着银子到:“不,不是的,客官您,您一个人吃得下吗?”这小二说的可是正理,这会还没有什么那种后世的特别的碗,看上去大实际上小。更是没有那些歪门邪道,这眼前三个菜,除了一碟下酒小菜不算太多,其余的想夫妻肺片那可是整整一大碟啊,更别说那水煮鱼的海碗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满满一碗,那都是可以赶得上别人家中的脸盆了。这还是这小二看见丁一身材高大魁梧,特别叫烧菜师傅弄得海碗。这要是再来一盆?小二想到这,就觉得自己肚子好涨好涨。

丁一大笑道:“上你的菜好了,另外酒给我快些拿来,这壶已经没了。”

小二看见丁一大口的吃着菜,心中暗赞一声,这想必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响当当的燕赵男儿吧,果然够豪气的。我开饭馆的还怕你这大肚汉吗?当下看见丁一没有什么再吩咐,提溜溜跑下楼去了。一会功夫就把凉拌肺片和一大坛酒端了上来,那江水煮江鱼可没这么快,告罪一声,又去忙了。

丁一吃着菜,不时喝上一大口酒,顿只觉酣畅淋漓。一坛酒快喝完时,另一碗鱼也上来了,这碗可是比刚才一碗还要大上许多,正是店小二跟掌柜的一说,掌柜吩咐厨房弄的,当下打开另一坛酒,大吃起来。看的小二那是一愣一愣的,暗中赞道果然是好一条大汉。

这一吃就吃了一个时辰左右,酒楼上不少用餐的顾客皆是盯着丁一猛瞧,那可是吃下了两大盆鱼,两大碟凉拌肺片和两坛多的酒的猛人啊。吃完后,丁一只觉浑身畅快,身心巨爽,又叫了一坛酒,随手提着,将那一锭银子扔给小二道:“哈哈,好酒好菜,不错,这银子给你了,酒坛就不送还了,我去也。”翻身跃马而上,却是全无醉态,身手利落招来酒楼众人的一声喝彩。一手举着马鞭,一手拎着酒坛不时的喝上一口,就这样一路飞驰而去。

这一顿饭菜加上三坛美酒,总共也不过是三两银子不到,却平白得到了十两银子的银锭,平白可抵上大半个月的收入了,当下把小二和掌柜喜的那是眉开眼笑的看着丁一鲜衣怒马的消失在街道口,只盼望下次还能遇见这般豪客前来就餐。

一路仗马而行,来到酒店掌柜指点的渡口,看见渡口边正有一艘小艇缓缓驶离岸边,当即大呼道:“船家可往茂林渡?”

那老船公听到丁一呼喊,回道:“正往那行,客官可要前往,稍待片刻待我将船驶回。不然的话,下班船确实要到明早才有。”

丁一哈哈大笑:“不用了,我自来便是。”将包裹背负后,对着马道:“马儿啊马儿,谢谢你送我到这了,下面的路却多走水路了,你自由了,自己玩去吧。”说着,将马鞍等物一一卸下,却被马儿咬住衣袖,丁一笑道:“嘿嘿,知道你舍不得啊,我也舍不得你啊。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啊,不要被别的马欺负了啊。”拍了拍马头,笑着原地一纵身,在空中身形倒转,犹如临空飞渡稳稳地落在了小船之上,激起船上数声惊呼。丁一不去理会,对着岸边鸣叫不止的马儿挥手道别。这马虽然不是只相处了十来天,但是一路上丁一照顾周全下,却是相处出感情来了,马通人性,你对它好,它自然对你好。知道丁一要离开了,却不舍,徒自下水往小船追来。

丁一见此却也是大感不舍,却忽又想起前世那些连眼前这马儿都不如的那些人来。长叹一声,正要说声抱歉,原来是这马这般追来,艄公看到将船停下却是影响了众人。忽听船舱内一声音道:“这马居然有如此灵性,定是一匹宝马良驹。船公,你将此马引到后边船舱处,让其暂且居于那吧,不然如此宝马久涉水中,一旦体力耗尽,溺毙水中岂不可惜。”这声音清脆有力,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小船虽小,却内有洞天,船舱内还有数个隔间,供客人休息,其中一处却是放下竹帘来,想来说话之人必在此间。船公应下,就要去拉此马上船,但船离水颇高,马在水中无处借力却是不能腾跃而上,当即有好事者,欢呼而起就要寻东西来帮忙拉马上船。

看到这般情形,丁一庆幸穿越还真是不错,此时人心朴素,正是让体会过现代都市人情冷暖的丁一大呼真好。谢过众人,道:“不用,我自来即可,你们请往后退退,让出马占之地便可。”见众人让出一地来,当即纵身而出,跃到马后,对着马屁股就是一脚,这一脚却是用的巧力。别看踢得似乎很重,却一点都没伤到马匹。将马踢出水中,身形借一踢之力顿在空中,双掌画出个半圆齐推而出,就将马稳稳的推上小船。在众人叫好喝彩声中,丁一脚尖点水面荡起一圈涟漪,人也紧随马儿跃上小船。

“壮士,好武艺好轻功。”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从竹帘那室中走出,看向丁一道。

“客气,客气。雕虫小技而罢了。”听到这声音正是一开始说情的那人,丁一抱拳谢道:“多谢兄台刚才仗义出言了。”

那俊美年轻人微笑说道:“不妨,任谁见此都会出言相助的。想必壮士是有急事北上吧,不然不会轻易舍弃此般宝马吧。”

丁一笑道:“不错,正有要事需北上。”对着周围众人抱拳行礼谢过后,牵着马匹到后室去了,那些马用披挂却是尚在岸边不过也无什紧要,没有就没有吧。

那俊美年轻人看见丁一随艄公去了后室,便返回竹帘后。那竹帘一室中除此年轻人外尚有一老者,年轻人进来后对着老者坐下轻声道:“华老,你怎么看这人?”

老者抚须道:“身材魁梧有力,基础十分扎实,想来修炼的外门硬功。而轻功更是别具一格极为不错,但观其架势似乎不是我所知道的几种轻功路子,这是什么轻功呢?总之这人应不简单!”

俊美年轻人听了后却是低声说道:“华老这么说,当是不会错了。我也是觉得这人没有这么简单,而且他也是北上的,难道是那一群人?华老认为有无可能?”

老者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人先不说其实力修为。而且所骑乘的还是一匹军马,想来要么是军中子弟,这到是有些像。要么是大理那边来人,总之应该不会是南海派的那些宵小之辈。”

俊美年轻人点了点头,认可了老者所说。望了望船外景色道:“咳,不知道这次南海派重出江湖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铁家。”听到年轻人如此说道,老者也唯有报以一声长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丁一早早的就醒来了,为昨日刚起好名字的小黄也就是那匹马弄好草料后,来到船室中。正看见艄公提着两尾鱼进来,看见丁一笑道:“客官少待,老汉这就去准备饭食,今日可是有刚打的新鲜鱼儿可佐饭了。”

目送艄公进入所谓的厨房,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小隔间里面有些油盐酱醋和两个小炉子。将鱼洗剥干净,丁一闲来无事,正好给艄公老婆打打下手,反正和逍遥子在山上的时候没少给其准备吃食,前世的时候,更是一人独居,一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这些活自然是熟悉非常。两人一顿忙活后,端着一大锅米饭、一大锅鱼汤走了出来。吃饭的地方可没有什么讲究了,小船上可没有准备什么饭厅。众人都是一手鱼汤一手米饭,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吃了起来。还真别说,这艄公老婆的一手鱼汤烧的真是味道不错,鲜美非常。众人吃好后,自有艄公老婆和其五岁的儿子将其收拾干净。

小船再次起航,艄公将船撑离昨夜停靠的一个江中的一处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岛后,随波逐流而下,临至午后时分,却是已到了梓州附近。有就到此处的,付过船资后,匆匆离去。又接了两人上船后,众人于岸边就食、方便过后,小船驶离渡口继续前行。顺风顺水之下,船速渐快,艄公却是不敢大意,坐在船头细细观察着河流走向,时不时撑动小船避开一两处暗礁浮石。却是已在此水路上行走数十年光景,哪里有暗礁触石,都一一提前避开,偶尔有小小漩涡也被艄公以高超技艺借力驶离,午后阳光照射下,江如金带艇似游鱼。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十五章 初识丐帮

丁一一路行来,遇水过水,遇上上山,偶有难走之路,他将那小黄马儿扛起运用轻功跃过障碍。自那日顿悟后,他只觉全身气力无穷,似有力拔山兮的气势,抗一匹,轻松轻松。

这一路,丁一走的也不算无聊,那日在成都府附近上船后,接连几日都是在水上行走,一路恰逢顺风顺水,速度远超骑马疾行。后又经那日的艄公介绍,一路转船而上,那小黄马也一起一路乘船跟随而来,直至入渭水,一路下到京兆府附近,却是已经步入西安境内。本来再由渭水而下,可直抵开封、东京,那里就是当今宋朝的首都之地了。不过在入渭水前,他曾在一处村庄附近替当地村民解决了一伙为非作歹的强盗,从强盗口中得知京兆府有丐帮大会,他一时好奇就在此处下了船,问明方向,骑马直奔京兆府而去。

早在山上之时,他就闻他师傅逍遥子赞过丐帮绝技降龙掌和打狗棒。如今,丐帮大会他当然会心生好奇前去一看。离开渡口后,一路疾行,路上穿着打扮乞丐之人渐多,心中知道那些强盗倒是没有说谎,看乞丐全往一个方向前行,他便也放慢马速,远远的吊在一群乞丐的后面,尾随而行。

就在丁一惬意无比的一路喝着美酒纵马而行的时候,他前方的一群乞丐中一中年乞丐对着身旁一个浑身补丁且挂有七个袋子的老乞丐道:“李长老,你看后面那个骑着黄马的汉子从渡口一直跟着咱们到这了,眼看前面就是集会地了,他会不会是来找麻烦的?要不要让他离开?”边说边还不停地打量着丁一。

那李长老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妨,事无不可对人言!咱们做事但求问心无愧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要来便让他来罢了。真要闹事,到时再拿下不迟。”这李长老看上去似乎已年近古稀,白发灰须,不过身子骨却十分硬朗。脚下步伐有力,手中一根齐眉竹棍,腰背这一个只比丁一的酒葫芦稍小一些的大葫芦,一身补丁落补丁的破衣衫,肩上还斜斜挂着七个打着补丁的袋子。此时正率众乞丐离开大路走向一处丛林中,感知到后方丁一也变道跟来,原本浑浊的双眸精光一闪,也不去理会,当先走进了丛林中。

大概在丛林中走了有一炷香的时分,忽然前方闪出两个年轻乞丐,躬身对着李长老行了个礼道:“李长老,您可来了,就差您老了,别的分舵都已到齐了,您快请进。”

李长老点点头挥手招呼众乞丐进入丛林,忽然听到后方声响,“敢问这位好汉来此何事?我丐帮此时正有帮中要事在此相商,要让好汉折路而过了。好汉可否告知名姓,等我等处理好帮众事物,再前来赔罪。”三个乞丐现身迎向了跟在李长老身后的丁一,截住丁一马匹告罪说道。

丁一纵身下马,抱拳道:“哈哈,小弟实际上就是想来看看各位丐帮好汉的,顺便切磋下武艺,我可是对贵帮的降龙掌和打狗棒向往已久了啊。”

李长老听到这,眉头一皱,最近丐帮正有大事,北方战事频繁,正要举帮前去相助,不想在此节外生枝,听到丁一说是前来切磋的,心中一想,难道是我等的计划被泄露出去了,此人是来惹事的?不过看了看丁一身形样貌,心中却又道,观此人颇有北方燕赵之风,当不是那些人派来的,不过此事也说不准。当下迎了上去抱拳道:“老夫姓李,添为丐帮长老,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丁一看了看李长老,道:“免贵姓丁,单名一个一字,正是最简单的丁一了。”

李长老点头道:“丁少侠,不知你此来到底所为何事?”

丁一挠挠头,说:“我不是说了吗,就是想来看看丐帮的人,还有顺便领教下降龙掌和打狗棒。”

李长老沉思半晌,考虑丁一的身份是否是前来闹事的,这丁一似乎在哪里好像听到过,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一声大吼:“好小贼,就是你来闹事,接招,这就是你要领教的降龙掌法,飞龙在天。”

但见一条人影从树林中纵身跃出,临空就是一掌拍来,居高而下,掌力雄浑,威力奇大。未近身,丁一就感到掌风凌厉,似龙舞九天欲择人而噬。

丁一见掌势凶猛,当即大叫一声:“好!”当即双手画出个半圆,一招如封似逼将来势汹汹的掌力一接一引就卸掉大半,这一招正是从他的那个结拜兄弟江守鹤处学来的八方游身掌和灵动腾云劲的灵活运用之下的妙招,正是江守鹤和段思平加上天龙寺众僧的陪练练出来的对敌经验。此时对敌本能的运用了出来,正好将来势汹汹的一掌卸掉了大半掌力,随即左手电甩而出五指齐张疾点来着胸前空门大穴。

“哼!”来人见自己一掌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化解掉,虽然自己只用了五成功力,还是觉得心中十分不爽,看见丁一招式不停,左手如鞭抢入自己空门要害,心中一凛当即身形往后一动,原来提在左手的竹棍横档胸前,连对五下,将丁一五指指力全数击散,心中也不敢再小看此人。收掌而回,双手竹棍挥舞,以迅雷之势急扫丁一双腿。

丁一原本想右掌逼上,将此人逼退,却不想此人棍法竟如此精妙,当即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老头子称赞不已的打狗棍法?果然神妙。一个鹞子翻身避过断腿之厄,人尚未落地,那人棍影接来而来,正打向自己头顶。丁一心中暗骇,好棍法,双掌平挥而出,用的正是逍遥子在天山观日照天山有所感触而创的独门掌法天山六阳掌,此时丁一使出的正是云霞出海曙,掌力雄浑,含而不发,举重若轻。于竹棒相触,但听一声大响,丁一身在空中正好借力倒飞而出,袍袖飞舞,冷若御风。而另一边那人反映也是甚快,气劲相撞,当即就是身形电射而出,脚下一步就往后直直的退了一丈长远,避开了汹涌的掌力。

此时方才听到一旁李长老大声叫道:“停手,住手!”原来是两人交手之快,居然只在几息之间。这时原来跟随李长老而来的一群乞丐方才知道,这骑黄马的年轻大汉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丁一收招顿步不前,脚下却是丁不丁八不八的站立盯着那李长老身旁的大汉。那大汉是个豹头环眼,虬髯似针彪形大汉。此时也正看向丁一,两人眼神相撞,彼此都读出了一份尊重,却是武者之间的心心相惜。

李长老对着丁一抱拳道:“丁少侠,莫怪,此子想是有所误会,加上性格莽撞所以擅自出手,老夫这边给少侠赔不是了。”对着丁一抱拳鞠躬道。

丁一看见这般老人对着自己赔不是,当即闪开一边,自己可是有着敬老爱幼优良传统的优秀少年啊,当即回礼道:“嘿嘿,老人家勿怪,实际上也应该是我没说清楚,实际上我真的就是想来看看丐帮的两大绝学,好印证下自己的功夫。绝对不是来闹事的,而来这里也是在澜涛村那里的一处山头上,我打劫了,哦不是,教训了一群强盗,从他们口中知道的你们丐帮将在京兆府这边有聚会,我就前来看看了,在渡口那看见你们这一大帮叫花子,嗯丐帮英雄好汉,所以就一路跟随前来了。”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哎哟……”说话的正是那和丁一大战几个回合的大汉,此时正要说话却被李长老一脚揣个正着,他回头怒瞪想看看是谁,却不想看见李长老,当下脖子一缩,嘀咕道:“李老头,你干吗踹我?不知道这样做,很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人的嘛?”

汉子自以为说话声音放小了,只有李长老和他自己能听见,却不想就他那破锣嗓子低声说话的声音也比别人响上许多,这嘀咕声,全场都听到了,李长老一脸尴尬之色,怒视大汉,大汉转头走到一旁一边低声道:“臭老头,就知道欺负爷爷我……”

“哈哈哈……”这却是丁一听的好笑,在忍耐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原本除了李长老外一群乞丐都是憋着不想笑,此时都一起大笑开来。这一笑,却也正好将丁一和乞丐们的关系融洽了不少。

但那李长老却不这么想,怒视着那大汉道:“你爷爷?你是谁的爷爷?兔崽子,给我滚回去,别在这给老子丢人现眼。”转头有看向丁一道:“既如此,少侠您就随老夫我进来看看我等丐帮聚会吧,实际上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一群叫花子讨论些事罢了。

“哈,你小子进来了就别想走了,如果你不是奸细的话,爷,哥哥我就和你好好切磋一番,你小子功夫不错,能够得上老子的胃口了。”这却是那大汉听见了李长老的话,对着丁一叫道。丁一听后,摇头苦笑无语,这大汉到是一个活宝似的家伙。不过也能听出大汉话里之音,只要不是恶人奸细丐帮就能将你视为朋友。

跟随李长老等人来到密林深处,这里正有一个硕大的林间广场平台。此时广场中,已有无数乞丐或站或坐的互相闲聊,看见李长老走了进来。一个身背八个袋子的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纵身一跃跃到一块巨石上,说道:“众位兄弟,请安静片刻,现在李长老也到了,我们就来商讨这次的事件。”这人说话是,内力运用之下,即使是站在林边的丁一等人,也是如在耳边说话一般清晰明了,这人的内力修为端是不错。

李长老听到后,对着丁一道:“丁少侠,且在此少待,老夫去去就来。”话毕,后手竹棍在地上一顿,身形猛然拔起,越过层层众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到巨石之上,端的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博得场中一片叫好之声。

“哼,老家伙就是爱炫,都这么老了还这么样。”说话的正是站在丁一身旁的那彪形大汉。

丁一听了暗自笑道,这家伙到是挺有意思的。不过看这老者的身法应该是飞雁功,不过能练到如此境界的没有几人,这老者不简单,不愧是丐帮长老。

丁一斜靠在树边,听着场中李长老说话,说的大都是这几个月来丐帮又做了那些好事,帮助了那些人,或者又杀了多少恶人淫贼,破处了几处山贼等等。丁一听的都要快睡着了,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丁一猛然一惊,这怎么可能?

这名字不是其他,正是丁一刚出道在昆明的时候遇到的那快刀大盗铁风五的名字,那李长老说的是:“这快刀大盗铁风五,诸位想必也知道,是个无恶不作的穷凶极恶之辈。曾经数次做过灭门惨案,官府和武林各门派无不欲除之而后快!但却难有所成,少林空门大师前去缉拿却反被他暗算双眼被毒瞎,一身伏魔功被破。长沙帮帮主设计围困住他,却反被他已毒箭击杀等等不一而足。所幸的是,前段时间,这铁风五在昆明”说到这,李长老忽然口气一顿,双眼精光爆闪直射丁一,却是想到了这丁一是在哪里听到的了,不是恶人便好,而且能拿下这铁风五和刚才小飞和他一战,功力的确不俗,不知这次能不能同为国出力,想到这,却是猛然醒起自己正在讲话,咳嗽一声道:“在昆明,这铁风五终于被缉拿归案!”说到这时,场下一片轰然叫好声,李长老双手示意双眼看了看丁一又继续说道:“但是,前段时间,北方分舵传来消息,这铁风五击杀狱卒逃出天牢,继续在北方为非作歹。不过,我等此时正当要前往北方,相助寇准寇丞相和张环张将军共同抵挡北方辽国大军。届时,当顺路减去铁风五此贼……”

听到这,丁一到是明白了。原来这些丐帮中人是前去复国难的啊,咳,相比前世那些乞丐的一些行为,自己面前的这些乞丐可爱的多了。耳中尽是群丐呼喊杀辽狗,除恶贼之声,心中感慨万分,也不仅对丐帮心中敬佩。忽然响起自己穿越时看的那本天龙八部中豪气盖天的乔峰,不也曾是丐帮的一分子吗?只可惜后来知道他是辽人,才发生了许多事情。丁一的前世,早已没有如此明确的种族之分了,精灵族,兽族等都已溶于一起,共同的生活。很是不明白书中乔峰收到的遭遇,不过此时,看见眼前群丐喊声震天,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了然。只谈乔峰生不逢时!不过不谈这些,说到现在也只有逍遥派,大理、丐帮等是和天龙八部一样的,刚才还特别询问过有没有一个叫乔峰的或者萧峰的,回答就是没有,自己肯定不是穿越的天龙八部了。咳,多想和乔峰把酒相谈,笑看人生啊。

忽然又是一阵叫好声,将丁一从恍惚中惊醒,问了一旁的彪形大汉,才知道原来几个长老已经决定当天就从这里出发一路赶往河间府附近,前往援助宋军大战辽兵。还知道了,丐帮的帮主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早已率领北方众分舵已经先期赶往河间府了。

李长老安排了一下众人如何赶往河间府,就来到了丁一身前,拱手抱拳道:“丁少侠,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想起少侠原是昆明义擒铁风五的武林高手,惭愧惭愧啊。”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对丁一另眼相看了,从这也克知这铁风五是如何的嚣张横行了。

“哼,不过是运气好,要是老子,铁定也能够拿下那铁风五来。不过那家伙,老头子,你刚才不是说他又逃出来了吗?”彪形大汉将丁一好好的打量了几遍才张口说道。

李长老懒的去理会这彪形活宝,正要对丁一再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丁一挥手道:“李长老,那铁风五真的逃出来了?那武功呢?”

“啊?是逃出来了,武功?什么意思?”李长老对于丁一突然问出这句话来很是不解。

丁一皱眉道:“当初,我抓住铁风五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是个废人了,所以才会被我轻松抓住。我想问的是,他是自己逃出来的吗?而且出来后还能继续害人?”

听到丁一如此说道,李长老抚须沉思半晌终于说道:“应该是有人帮忙才能逃出升天,不过出来后却的确应该是恢复了是少部分功力,继续为非作歹。”

丁一暗自想到,这不太可能啊。自己应该前去查看一番,毕竟是自己将铁风五抓住的,自然他逃出来后,自己也有责任将他再抓进去。当下和李长老等人一一告辞,问明铁风五出没的地方也是在河间府附近时,和李长老互道保重就骑马上路了。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铁风五很不简单,似乎和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联系,但思来想去却又不得办法,最终只能放弃待以后再看。

第十六章 击杀辽将

和丐帮众人分开后,丁一纵马疾行。走了三四日,这天,临近正午,丁一将黄马放在一旁任其休息吃草,自己却在一旁树林中逮到一只野鸡,生了火正准备做顿中饭,来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忽然,小黄马停止了吃草,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半天后来到了丁一的身边,用头摩擦着丁一的肩膀。这个时候,丁一也发觉了,他所休息的地方正好是一片丛林的外面,往里十丈左右就是茂密的丛林。此时丛林中不时的有响声发出,目光所见,丁一已经能够看见那并不是什么野兽造成的,躲在林中树木后面的明显是人影。只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的?难道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了?

丁一放下肉块,冲着树林里喊道:“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们了,不用躲了,我也不是强盗,不会伤害你们。”

伴着丁一的声音,树林中簇簇声猛然多了起来,但却没有人从树林中走出来,到是丁一看见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在一棵大树的后面露出了个头来,怯怯的看着自己这边。丁一冲着那孩子咧嘴一笑。那小孩子顿时又躲了回去,丁一郁闷,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这时,丁一又察觉到什么,凝神细听,远方似有潮水蹦涌而来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马队,但这里怎么会有马队呢?站起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凝神眺望,果然远方数十匹马急驰而来。

等到马队临近时,丁一忽然发现,树林中原先尚能看见的人影此时已全无踪影,似乎都已经躲藏到丛林深处去了。丁一眉头一皱,来的不是商旅过客,那数十匹快马行进间井然有序,以丁一的眼神已能清晰的看见那为首的高头大马上的大汉正是丐帮众人形容的辽人打扮。但是,辽人又怎么会在此地出现?边境已经失守了?

实际上是丁一一路疾驰,已经临近宋辽边界,这数十匹的辽人快马正是辽军的探马,此时是出来探查情况顺带打猎捉食的,却正好遇到了丁一也在这边。

为首的辽人看见丁一站在林边看向自己等人,当即对着丁一狞笑一声,振臂高喝,指挥手下砍杀过去,那辽语,丁一听不懂,不过两匹快马向自己冲来,马上大汉挥舞着弯刀向自己砍来,就知道对方是想杀了自己,当下也不犹豫,他前世虽然是个守法奉公的好公民,但是参军的时候可没少杀过人,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开过杀戒,但不代表他不会杀人,只是不想无故杀人罢了。

丁一眼神锐利,在那两匹冲来的快马上他一眼便看见了马脖附近挂着几个人头,依稀是汉人打扮,杀人者人恒杀之。

脚下一动,临空跃起,双手将随手取来两根本来准备用来撩火的枯枝掷出。

但听“哧哧”两声,枯枝应声如体,一身皮胄犹如无物,两名辽兵就这样被丁一枯枝射杀在马背上。那为首的辽兵看见丁一杀死了自己的两个手下,一阵怪喝,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就冲向了丁一,紧随其后的是剩余的十八个辽兵骑士。

这二十人本来是一个斥候小队,只因那手持狼牙棒的将军今日突发奇想想吃野鹿,便带着他来到了这个丛林想猎取野鹿好回去烤制了来享用,平时他们没少来此处打猎,偶尔还能抓住几个藏在林中的宋人,斩杀之就是一份功劳。

不过今天却是遇到了丁一这个杀星,恰逢他们路上遇到了十来个避难的宋人,杀掉后枭首挂在马鞍上准备回去领功,却正好刺激到了丁一,这枭首之刑虽然在他们而言很正常,宋兵中其实也有这种领功的事情。但是在丁一眼中却是不一样,前世当特种兵的时候,参加过数次拯救人质的行动,其中一次,一伙歹徒将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年枭首示众,来威胁政府,大大的刺激了丁一。这次突然看到,心中自退伍后就隐藏起来的杀心一下子被点燃,杀意暴起,举手间就将两个辽兵刺死。

冷冽的眼神中,看见剩余的辽兵冲将而来,为首的一个手持狼牙棒朝自己猛地砸下。但见丁一脚下一动,就避开了狼牙棒,左掌一击拍在那辽兵腰间,将辽兵生生的拍下马去。

左脚一顿,将狼牙棒踢起,心中一凛好沉的东西。双手拿住狼牙棒,摆了个开工射箭的马步动作,右手一用力,腰间一旋,狼牙棒如离弦之箭射向冲来的一个辽兵,在那辽兵惊恐的叫喊声中将其砸落下马,声势不减的扎进紧随其后的快马胸口之中,只听那马一声哀鸣,就摔倒在地,它背上的辽兵不及反映也被带到地上,被马匹砸在下面,也是哀嚎不止,虽不死也不能再妄动了。

这时,丁一眼神一凛,那当先被丁一打下马的辽兵此时摇晃着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果然不简单,那般沉重的兵器,没一定实力是不可能只用自如的,此人应该是辽兵的将领了。不过丁一尚不及去管那爬起来的辽兵,身形展开,迎上了剩余的叫喊着冲向自己的辽兵。腰间软剑应声而出,随着丁一身形变动带起一缕紫色剑光刺进了一个辽兵咽喉间,溅起一朵血梅,脚下在马上一踏借力而起,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旁边的一个骑兵,剑光挥霍,将那辽兵弯刀格开左手一掌重重拍在辽兵胸口,掌力未消,身形再变,避过狠狠砍向自己的一刀,随手一击恰如刀切奶油般写意无比的划过那名辽兵的咽喉。这时,那一开始的使狼牙棒的辽兵已经清醒过来,看见丁一身形诡异的在马匹间纵横来去击杀了好几个自己手下,当即大怒,口中呼喊着什么,随手捡起一把弯刀就像丁一冲去。

丁一在马匹间来回穿梭,犹如穿花蝴蝶般,翩跹不定,又似游龙入海,潇洒如意。却又招招凶险,专攻人要害,转瞬间连杀数人。惊得辽兵大叫出声,纷纷于丁一拉开距离,却是不想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恰在这时,身后那辽将挥舞着弯刀朝丁一狠狠劈下,似乎是要将丁一从头到脚劈个两半才甘心。丁一却是似乎背生双眼,早早看见一样,背身一剑将来势汹汹的弯刀挡开,转身单掌连挥,掌力连绵不绝的袭向辽将,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绝技,阳关三叠。

那辽将似乎只是粗通武艺,看见丁一掌力凶猛,居然没有闪避,反而一声狂吼,弯刀回收接连狂挥,将掌力一一击散,他自己也被掌力逼退到两丈开外,但却没有受到伤害。

丁一看见了暗付道,不通武艺,但却有极强的感觉和天赋,难道一个小小的二十人的辽兵队伍的将领就这么强悍了吗?

那辽将虽然劈开了掌力,但右手却也是一阵脱力,毕竟在一刹那间疯狂挥出了数十刀才将那恐怖的掌力劈散,右手没有废掉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此时辽将看向丁一的眼神变了,不是畏惧,而是一种饿狼临死反扑的血红眼神。舞动了一番手臂,辽将嚎叫着举着弯刀冲向了丁一,那来势凶猛可比猛虎下山又似恶蛟闹海,见者无不心生畏惧,不敢面对。

丁一看见辽将跑动间的气势逼人,震惊道:“不通武艺,也能耍出如此威势来,不简单啊。”当即不看小觑,左手连点,六脉神剑发威。数道剑气呼啸着射向辽将,辽将似有所感,低头避过一道剑气,弯刀在挡住了两道剑气后碎裂开来。左肩却是中了一道,但剑气被辽将结实的肌肉所阻并没有透体穿过,只是在其肩上开了个血窟窿。

陡然受伤,辽将更是狂性大发,将断刀狠狠地掷向丁一,他挥舞着砂钵大的拳头就对着丁一的脑袋砸了过去。

丁一冷哼一声,一指点去将断刀击飞,右手软剑如鞭似蛇一般缠上了辽将右手。身形错开,避过辽将随后而来的左拳,长剑一抖,辽将右手血肉分离,深可见骨。丁一也不回头,手腕一变剑若银蛇紫光一闪,辽将右臂被齐根切下。

辽将哀嚎一声,双眼冒血,仅余的左拳携开山裂石之威轰向丁一。丁一转身迎上,腾身而起,单腿直踏将辽将拳头踏向地上。但听“轰然”一声,辽将一拳将地上轰出个尺大深坑,但却没伤到丁一分毫。

丁一身在空中,利剑挥舞犹如灵蛇转腾,剑光笼罩之下,辽将背部要害死穴均被刺中,伴随辽将临死惨嚎,溅出朵朵血梅。

解决完辽将后,丁一冷眼扫向剩余的十来个辽兵,脚下不见动作,身形诡异的一变,瞬间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分左右扑向了辽兵。正是江守鹤的独门绝技分光捉影。

但辽兵却不明白其中奥妙,看见原本一个人的,突然变成了两个人,顿时以为是鬼怪降临,嚎叫着策马而逃。但短时间内哪能比得上丁一的轻功速度,除了一开始落在最后的那名辽兵在看见辽将身死后就早早的逃走了,其他人反应不及,被丁一一一追上,或剑,或掌,或指,十来名辽兵尽数身死。

收剑站立,远远的看着逃走的辽兵,实际上丁一如果要追的话,还是能追上的,不过杀了这么多人,将杀意卸去不少此时杀心已淡,便不再出手了,随手抖落紫薇软剑上的血珠,收回腰间,默默的走回篝火旁。

这是丛林中忽然几个人影闪出,丁一瞧得分明,只是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重新生起火来,一会吃好后,还要想办法将这些人埋掉,死都死了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这里靠近丛林,又这么多的血腥味,招来虎狼啃食了尸体可是不太好。

丁一如是想到,那丛林中的人却是直冲向被丁一杀死的辽兵去,为首的是五个壮年人,此时正对着辽兵的尸体不停的唾骂着什么,其中还有两个妇人正在辽兵的怀中摸索着什么。忽然一阵吵闹声传来,丁一循声望去,原来是有一个辽兵未死,只是重伤被压在了马下,此时被那五个壮汉一番拉扯弄出了马下,五人对于如何处置这名辽兵正争论不休,忽想起杀死这群辽兵的高手可就在一旁的,他们当即背脊一凉,想是害怕丁一为此也顺手把他们解决了。

五人中,一个留着一簇山羊胡的高瘦汉子战战兢兢的走到丁一面前,对着丁一行了个大礼,看丁一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等人擅自动了那些辽兵的尸体而生气的样子,当即长出一口气恭敬的对着丁一说道:“大侠,小的是附近严家村的村民,只因官府强行征兵打杀小的妻子儿女,才逃难到此,路上又遇到一群这样的辽人,死伤不少,干粮更是早已耗尽,好在小的还能偶尔猎到些许野兽果腹。”

看了看丁一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说道:“不想这几日来,这群辽人却是隔三差五就来此打猎,小人不少族人皆因躲藏不及被那些可恶的辽人杀死,所以看见大侠恩公杀死了这些辽狗,喜不自禁冲了出来,望大侠不要怪罪。”

说话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辽兵尸首附近,忽然看见一个妇人从辽兵怀中似乎掏出了些什么急急忙忙的拿了就向丛林跑去,当即汗如雨下,出来拿些尸体发泄一下也就罢了,但那些辽兵可全都是面前这个高手侠客所杀的啊,这样做不就是当着大侠的面抢夺他的战利品吗?这要是惹得这大侠一怒,自己等人肯定不及那些辽兵,定会被这人一一杀死当场,绝无幸免可能。

丁一对于身边的那人说话并没有特别注意的去听,他此时正在研究自己的身体,刚才被那些首级勾起了前世一些不好的记忆,杀心暴起,丁一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修为超过了自己的心境所致,这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在练功途中勾动心魔,走火入魔的。

不过此时丁一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他师傅虽然说过走火入魔的事情,不过却没有说的怎么详细。他师傅是想着,等丁一修为再上去一些,能够触摸到一个新的天地的时候,在跟丁一道明心境的事,却不想丁一狗屎运横天,居然顿悟了,不过如果是普通的顿悟也就罢了,一般来说,顿悟的时候是因为心神有感,导致领悟到了些什么,对心境是有很大的提升的,却不想丁一的莫名顿悟,心境是提升了,可是莫名的受到的奇异传承,然后更是得到古怪易经洗髓之效,实力犹如火箭升天一般飞速拔升,将心境修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不过本来这也没有什么,传承的时候,那人早就想好了,心境慢慢不停的提升且又因为六识的灵敏大增很容易会有所体悟,不会出现什么坏的后果。却不想丁一这个时候因为看见辽兵的枭首之刑,心神颤动勾起前世不好的记忆,杀心暴起,将心境打开了一个缺口,这是逍遥子和那弄出传承之人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还好,丁一研究了半天发现似乎没什么不同,他是因为不太懂,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只想着将来遇到老头子询问一下罢了。这随性的心态,恰好让他避过了第一次巨大的威胁,不然他要是深究的话,心魔作祟,反而容易走火入魔。放下疑惑后,丁一也发现了那妇女的举动。

不过丁一并没有因此生气,他本就是个不在乎身外物的洒脱人物,更何况他的念头中也没有想到那些人想到的什么战利品的归属和军功等事。丁一眼神犀利,一眼便看出那妇人那的是几个干粮饼子,他只是好奇拿到了吃的不吃难道还要到丛林里去藏起来,难道是准备储存起来过冬?

不一会,丁一听到林中似乎有咳嗽呜咽声,紧接着那妇人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这次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缺了一个口破木碗,一路疾跑到丁一前面不远处的小溪前舀了一碗水又急匆匆的跑回去了。丁一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跟随妇人的身形走入丛林。他这一动不要紧,却将身边那本来就担心害怕的瘦高个吓了一跳,看见丁一不紧不慢的跟着那妇人走进丛林,当即心中狂跳,果然发怒了,完了,啊,不好!当即起身往丁一跑去。也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或者本来丁一就被这群人关注着,他这一动后面那瘦高个一脸恐惧的追向他,在辽兵尸首旁的数人均是惊吓不已,他们那离丛林比较近,当前的几个壮年男子拔腿就向从林冲去。

丁一听见动静,疑惑的想到,这些人怎么了?不过也懒的去理会一步步的走进丛林,虽然丁一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但后面那瘦高个却铆足了力气也没能追上。瘦高个凝神一看,丁一虽然一步一步但每一步跨出就是几丈距离,武林绝顶高手!瘦高个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的名词。不过即使追不上,瘦高个却依然拼命的向丁一追去。

第十七章 昔日的记忆

丁一跟随在那妇人身后走进丛林,居然没有一丝的动静惊扰到那妇人,当真是如同一个影子一般跟着妇人。

进入丛林不过几百米处,有好几垛用树枝搭建起来的小树屋,妇人小心翼翼的捧着破木碗进入了其中一个小屋里,屋子里不时的传出一阵呜咽咳嗽声。听见这声音,丁一眉头一皱,他师傅学究天人,他自己也是聪明绝顶人物,仅从屋里的声音他就能听出屋里的人生病了,似乎还不轻的样子。

他这边在屋子外一顿的功夫,后面高瘦汉子和那几个壮年都围了上来,这里面的可都是他们的家眷啊,虽然他们加起来也不见得是眼前这神秘武林高手的一手之敌,但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能挺身而出,这是他们做男人的责任。

回头看了眼这阵势,丁一暗自好笑,不过也心中敬佩,他已经在他们面前露过一手,杀了那些辽兵,这些人应当害怕不已。果然,虽然他们将丁一包围在屋子外,但却是手脚打颤的盯着丁一,不过比起前世,区区几个小偷都能在数百人围观中将那喊出抓小偷的见义勇为之人痛打一顿后扬长而去,数百人不敢上前阻拦,和此时眼前相比,这几个汉子比他们有骨气的多了。对于这种朴实却又内心有着一股坚毅的人,丁一一向很有好感,当即笑道:“怎么?怕我害了里面的人?哈哈,我要真想害你们的话,看这一掌。”说话间左掌斜斜斩出,但见丛林间突然传出一条野狼正要扑向那圈汉子身后的一个背着小孩的妇人,却正被丁一一掌拍飞,如果有眼尖之人当可看见此狼在拍飞的空中就已经毙命了。这正是丁一早就发觉到的一群饿狼,估计是被辽兵死亡的血腥气引来的。自己虽然不在乎这区区几匹野狼,不过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就面前这些面黄肌瘦的村民,不知能有多少能在狼祸过后存活下来。

丁一一掌震飞一匹野狼,身形也随之展开,双足疾点,身形飘忽,却是犹如穿花蝴蝶般在众人中穿梭来去,将不时跃出想偷袭的几匹野狼一一击杀。他前世熟悉各种作战环境,野外生存更是家常便饭般的训练。知道临近寒冬,这野狼戾性十足却又谨慎非常,对于自身的实力和体力严格的控制,以期度过寒冬。

所以只需狠狠教训一顿,让狼群知难而退便足以,反而要比别的时候遇到狼群相对而言要简单不少。在丁一一脚踢飞第七匹野狼的时候,一片树荫下,一声狼嚎响起,顿时,所有能动的野狼纷纷离开。丁一略有所思的看了眼狼王的藏身之处,心中暗道一声好狡猾的畜生。

这片树荫连接着一大片杂草树丛,恐怕这狼王早就在杂草中偷偷的潜伏到树荫附近的,那里已经极其靠近一个站在那瞪大了眼睛看着丁一战斗的一个农妇。看样子,狼王本来是想偷袭这农妇的,但是却被丁一的实力震慑住,觉得贸然出击弄不好就是狼群覆灭,放弃了这个打算。要知道,丁一从动手到击杀七匹狼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狼王自是警惕非常,所幸,前方不远还有一群辽兵尸体供它们取食,当下便放弃了眼前这一看上去就是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看见树荫丛中,一闪而过的那狼王的身影,丁一心中一顿,忽然回忆起了前世自己初入伍时,因考核优秀被选拔到某野外特种部队之中。那时候的他,年少轻狂,自求要去最艰苦也最强悍的部队之中。

但跟随长官到达那专杀最强的特战部队时,看见特战队伍中,上到连长下至士兵,看见自己前来报到居然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那斜躺在土坡上的士兵们,悠闲的晒着太阳,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老年招待所呢。当时的丁一,极其不爽,他本以为会进入一个极其优秀的新部队,却不想,入眼却是这般模样。

自视甚高的丁一,当时就提出要调走,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就这种兵,自己一个能打十个。说这话的时候,理他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忽然瞄了他一眼,顿时丁一只觉寒毛倒竖如同被毒蛇盯住般的感觉。但回眼望去,对方却依然懒散的坐在草地上,嘴边叼着一个杂草,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丁一顿时有些疑惑,难道是错觉?这时候,送丁一前来的长官和特战队连长已经完成交接。那连长长的一般模样,块头没有丁一强壮,身高才到丁一的肩膀,只有一米七左右,左前额有着一道斜斜伤疤,犹如一条蜈蚣趴在上面,随着那连长眉头皱起时,不时的游动着。

那连长,看着丁一的模样和身材到时有些高兴的说道:“不错嘛,这次来的娃娃兵倒是挺有些本事的,看来可以不像前几次那样来了几天就哭着回家找妈妈去了。嘿嘿嘿。”看着连长的诡笑,丁一不自禁的心神一凛,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如同在黑夜中,你不知道那漆黑如墨的阴影处潜藏着何种怪兽。不过那时候的丁一很是狂傲,当然,他也有值得骄傲的本事,全国新兵特种优秀评定,各种枪械包括手榴弹、枪榴弹、小口径火炮和反装甲炮等武器全部精通熟练。精通徒手格斗,新兵大赛第一名。机动技能评定优秀,各种车辆驾驶自如和能熟练的排除机械故障等。丁一当即就和那连长要求调回原来的部队,或者去前线也可以,但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还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懒懒的士兵。

那连长听了丁一的话,极其开心道:“好好,果然不错,我喜欢。这样吧,小王,你能和他玩玩,记住别伤了他,这娃娃不错,我还要玩呢。”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完全不理会丁一。

在丁一身后十几米处一个声音说道:“好滴,连长,放心,咱是老奥那种不知道手重手轻的人吗?”说话间在丁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匕首就出现了丁一的咽喉处,那冰凉锋利的刀锋,轻触着丁一的喉咙上的皮肤和纤毛,丁一头一次觉得死亡是如此的逼近自己。

“嘿嘿。”声音自丁一背后传来,听在丁一的耳中却是犹如死神的狞笑,“知道你有可能不服气,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记住啊,下次不要在这么放松警惕了。”说着,匕首从丁一的咽喉处收走。这时候,丁一才长吐出一口气,刚才的刹那,他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全身紧绷的如同钢筋,短短几秒对他而言却如百年般长久,那种死亡的威胁真是太可怖了。

如今一放松下来,却是如同虚脱了一半跌坐在地上,眼镜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这不就是刚才自己嘲笑时看向自己的那人吗?看来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人果然是个高手,而且还是那种杀过人的常年在死亡线上来回的恐怖高手。自己先前的确有些托大了,做了几个动作,放缓了呼吸,随手从背包了取出一根警用拐,眼神一凝,看向那人道:“新兵丁一,向您请教。”说完也不废话,不待对方回应,当胸一拐点出。

那人看见丁一这般哈哈大笑:“好,有个性,果然是个不错的娃娃,这次有的玩了。”他这边一笑,却将不远处的十几人都吸引了过来,看见丁一的动作,都是不自禁的赞叹。那人左臂一甩,空空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三菱军刀,军刀横拿将拐棍挡开,右手匕首如毒蛇般刺出。脚下不停,一个交叉步就要抢进丁一怀中。丁一岂能如他意,拐棍一转风车般将匕首挡住,“叮”的一声脆响,脚下一顿,左膝如锤撞向迎来的那人膝盖后侧,左手一扣,虎爪横抓要拿住那人从侧方劈来军刀的手腕,这一招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喝彩声。

那人心中暗赞一声,好强的力量,好俊的功夫,这小子不简单那,敢打敢拼是个好苗子,这次新兵居然来了个这等人物。不过我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越是厉害,就越要打打你的傲骨,不然今后还怎么训练你?心思电转,脚步后撤,一顿一点,人诡异的来到丁一背后,那先前让丁一品尝了一把割喉滋味的匕首再度袭出,这次不是割喉了,匕首横挑目标赫然是丁一的右臂,军刀在手中一转倒劈刺下,却是要将军刀直直刺入脊柱般模样。

眼见那人诡异身法从自己眼前消失,丁一脚步一凝全身戒备。忽然背后寒毛倒竖,心神大动,猛的一个转身右手拐棍甩向身后,却被那人匕首格开。身形晃动居然还是跟在丁一身后,军刀依然是那般样子要直刺入丁一脊柱的模样。丁一接连几转,却总是甩脱不开背后那如影子般的诡异身形,顿时心中大惊。拐棍挥舞的如同狂风大作呼呼作响,身形忽左忽右快慢不同,忽前忽后转腾挪移,却总是没办法拜托背后影子般的存在。眉头一跳一个前扑,扑出的同时转身拐棍电射而出,人平贴地面倒飞而过,终于可以看到那人了,心中不禁大喜。双手一撑,双脚如蝎子甩尾连环踢向那人裆部、胸口、眉间。

那老兵军刀一隔挡开丁一射来的拐棍,却也被忽然袭来的拐棍上的巨力逼退半步。看见丁一平躺在地面来躲过自己的如影随形,对于自己的得意绝招如影随形被丁一如此奇招破掉,心中气恼,当下不再客气匕首连点,就要将丁一双腿刺出几个血窟窿时。丁一忽然收招,双臂一撑人猛然一跳跃出三尺开外。这厮的手臂力量好强,那老兵心中暗道,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眼中精光一闪,匕首军刀犹如双龙出海齐齐攻向丁一,看你没了兵器怎么抵挡?

丁一跃出后,马步一扎摆了个架势,双手微微开合,双眼圆睁紧紧盯着冲来的老兵,身形微侧,闪过军刀,左肘如锤横砸向那人双眉之间,右掌如刀猛削那人手腕。

那老兵眼中一亮,这招式不是新的军体拳吗?这小子居然能将这军体拳练到如此如火纯清的地步,不过这也太小看我了吧?用军体拳就能对付得了我?我生气了,生大了去了。左臂一横,挡住丁一点来的一肘,军刀倒转刀把一点扣住丁一的手腕,右手匕首横切正要破招让丁一好看,忽然只觉左臂一股巨力传来,那老兵顿时心中一凛,不妙!正要卸力变招,却已是不及,丁一那熊一般的身形如推土机般撞入了那老兵不经意间漏出的空门。

老兵只觉胸口似被大石撞击一般气闷非常,但手上不停,右手匕首在其手指间一转溜,一个倒刺就扎向丁一。在他看来,这一下只要你避开了,看接下来老子怎么蹂躏你,你小子刚才可是让老子这下子在队友前可是掉了大面子了。

血花四溅,丁一仅仅是避开了背后要害,却用右肩部挡住了匕首的一刺,肌肉一夹,匕首便被肌肉和骨架牢牢地夹在其中。那老兵目瞪口呆,匕首入肉时就觉得不对,心中还暗想,不对啊,这小子武感不错,怎么没避开这一刀这下可好,把这小子伤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手上刺入力道顿时消失,微一用力想把匕首取出,却似乎被丁一的骨头卡住。

正要说话,忽只觉眼前一暗,一个硕大的头颅撞了上来,顿时只觉天晕地暗,然后就嘛都不知道了,昏倒过去,昏迷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老子栽了!老子这么多绝招没用,就被这小子不要命的耍赖打法给干趴下了,丢人哪。醒来后,果不其然,周围战友看他的眼神那都是带着一片戏谑色彩滴,让他郁闷非常!这是嘛事啊!心中长叹一声,不过也暗自赞叹丁一的出招不按常规有奇思妙想别具一格。但那新来的叫丁一的小子,却让自己丢了好大个人,咱们走着瞧。这便造成了日后他对于丁一的超过严格的严格训练让丁一叫苦不迭,还在日后的实战演练中,不下一次的摸到丁一的身背让他被割喉致死,才出了心中一口郁闷之气。

在一片茂密丛林中,那次丁一设置好一些障碍和陷阱觉得有些口干,于是小心翼翼的来到河水边取水,忽然河边的一处杂草中一个人影串出,将反应不及的丁一割喉致死。其后有涉水过河时,河中忽然一人冒出将丁一杀死。

更有一次,丁一刚杀死了一个想潜伏过来杀死他的老兵后,那丁一一开始看不起的连长,无声无息潜伏到丁一身边用手点了点丁一的后脑勺,丁一才反应过来,猛的一个前扑左跳,同时手中手枪连发射出,却不想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查看是那个老兵又摸了过来,喉咙间一把匕首诡异的出现了,身后是那连长尖利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大意,不要觉得这次是大意下次就不会了,如果不是演习,你已经不知道死过几次了。”丁一当时还有些不服,自己刚制服一个,然后你出手偷袭才会这样的。

但是在连长将手中树枝射向一块因风吹水淋形成的古怪岩石时,一个声音笑道:“就知道瞒不过连长。”那最喜欢和丁一玩割喉的那老兵居然就潜藏在丁一身后不远处的那块看上去根本不可能有藏人的地方的怪石时,丁一才有些叹服,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其后到连长叫起那被丁一杀死的老兵大骂了一顿,丁一才有些明白连长的意思,原来那老兵是看丁一数次考核都是最后一名,基本上都是被那一开始被丁一用赖皮打法打晕的那老兵出的手。心中可怜他,故意触发丁一的陷阱被丁一击杀一次,想让丁一这次的成绩不会这么难看。却不想被躲在一旁观察丁一的连长发现了,更是被连长狠训了一顿,说这样做就是让小丁以后上战场就是去送死等等。

事实证明,那连长说的平时训练多流汗伤筋动骨都不怕,战时就少流血,战友生命有保障的话绝不是牢骚话。此后数次和恐怖分子等一些组织交战时,丁一因为这几个月的野战特训谨慎躲过一次次丛林袭杀,为后来立下数次汗马功劳建立了基础。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以为有了一身武功远非前世可比,就有些过分自大了。那次大理被偷袭重伤,这次都没有发现狼王。都说明了自己的警觉性退化了,毕竟现在六识敏锐远超常人,不可能会被如此轻易的被一匹野狼近身而没有发现,这要是那狼王暴出伤人,自己能及时施救吗?自己前世的那些特战经验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就刚才那狼王离自己的距离,如果换成连长,都不用连长,特战队里随便一个老兵暴出发难,恐怕自己又有的受了吧。自己还真是夜郎自大了啊,将前世优良的警惕性居然都摈弃了,真是不应该啊。

狼王潜伏到附近让丁一回忆起了前世丛林作战的种种,终于有所察觉正视起自身的缺点,那正是因为有了奇妙无比的轻功和一身前世不能望其项背的武功就放松了警惕性,这是天大的错误,前世教官的训话依稀在耳边响过。心中不仅蹉跎暗叹,这要是连长知道了,少不得就是一顿暴训了。

“大,大侠……”

一声叫唤将丁一唤醒,丁一大是尴尬,如此这般要在前世恐怕又要被连长骂个口水淋头了,苦笑一声,看向那人。

第十八章 战争起何人痛

丁一看向那小心的哈着腰和自己说话的村民,丁一笑道:“不要怕,我是真没什么恶意,只是看见你们躲在这里面,好奇过来看看罢了。”说到这,丁一用手一比划问道:“你们怎么住在这里?你们的村子呢?马上就要过冬了,你们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也不容易生活啊?”

丁一话音落下,顿时众村民一片冷场,丁一觉得惊讶,怎么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吗?疑惑的看了看站在四周的村民,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衣衫褴褛,自己因为好奇追随而来的那妇人此时也站在人群中,只见她怀中抱着用动物毛皮包裹着的一个孩子,孩子的嘴边尚有一些细碎的干粮痕迹。想来是那妇人问那孩子吃了干粮后,孩子噎着了,所以急匆匆的跑出去找水了,此时那孩子小手牢牢的抓着自己母亲的一缕头发正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半晌没人说话,唯有风吹过树丛时的沙沙作响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这时,人群中一个年级颇大的长者拄着根树枝走了出来,对着丁一行礼道:“大侠,额咳咳咳咳,小老儿这帮都是前方不远处关家村的村民,本来小老儿一家子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尚有儿孙满堂,婆媳和睦和三个肯干的小子。咳咳咳……但不想几个月前,边关战事起,小老儿的两个儿子被应征入伍,咳咳咳,从此了无音讯,家中唯有小三子打理着家中的一切。

但一个月前,又有征兵的老爷来此征兵,要小老儿的这最后的小儿子去军营报道。哦咳咳咳……”说到这,这老者似乎是心中苦楚终于得到宣泄,浑浊的双眼中,点点泪珠流下。丁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前世里的征兵法早已完善到几近完美,而且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需要无数的军人,所以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到是有过侵吞退役士兵的血汗经费的,这种事丁一前世到也处理过。但老者所说的征兵一征就将人家家里三个顶梁柱全部征集走,这简直让穿越而来的丁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事情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丁一的眼前,丁一却又不知怎么去安慰这老人,唯有长叹一声,劝老者坐下说话。

老者在几人的劝慰下颤颤巍巍的坐在一树桩上,叹气道:“这可是我老关家最后一个汉子啊,前面那三子的两个哥哥如今没有一丝的消息传回,咳咳咳,也不知如何了。现在又要强征我家三子去当兵。这要是三子一去不回,那老汉我一家子该如何活啊?那田都要荒掉的啊。咳咳咳……”带着哭音的声音惹起了周围一片共鸣,四周的妇女听着老关的声音都一一的抽噎小声的哭泣起来。老者用手指了指四周的村民叹道:“这些人有些是我们关家村的,有些是外地逃难过来的,听说,辽兵已经破关入宋了,一路上凡是遇到辽兵的都是死无全尸,我们就是怕被辽兵追上逃到了这里。可比辽兵更狠的是那些官差啊,他们死命的抓男子去充军,而且还挨家挨户的查找有没有男子,那些刚过十二的娃娃们就这样被抓去当兵了,也不知道如今都还活着吗?咳……”

老者说到这长叹一声,他身后的一个汉子看见丁一似乎也不是什么恶人,又被老关的话引出心中悲痛此时也不仅说道:“咳,关老爷子那村还是好的了,他们是被辽兵逼得逃到这里来的,而俺家却是被那些可恶的官差逼到这边来的。”说话间,还不住的用手按住头似乎那回忆令他十分痛苦般,“那些混蛋的官差,来俺们村抓人充军,俺当时和几个乡亲进林子里打猎去列,不在家中,所以没被征走。

但俺回到家中时才得知,那官差拿着俺们村的人丁口赋,知道俺家有俺这么个男人,但是在俺家中没找到俺,那官差就来气了,将俺家养的两头牛和几只猪都给牵走了,临走时还把俺娘给打成重伤,俺回到家时俺娘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走了,可怜她老人家还没看见孙子膝下承欢就这样走了。”

说到这,这瘦高汉子不自禁的哭了出来,他这一哭,连带着周围哭声四起,丁一暗道,难道这宋朝官吏真是如此模样?师傅不是说官府还不错吗?看来小说上的还真不是乱写的啊,古时候的官僚真的是如此的黑暗啊。也不去打断众人痛哭,他知道,这种事情在心中压抑了许久如果不用方法宣泄出来如意憋出问题来。

看了看四周的样子,丁一将死去的几只狼处理了一下,寻了根树枝就将狼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他身边没有什么调料,不过这烧烤的手艺却是前世和连长练出来的,没有调料一样肉香四溢。反正他在这,灵觉大开也不可能被什么野兽偷袭到,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一边转动着树枝,心中一边想着一个问题,正是那初学武功时兴奋的要当一个大侠的愿望。前世的自己在退伍后,进入机关,走上一条扫腐除黑的道路,虽然后来被人报复,双亲具亡,自己也险些横死。但当官以来所作所为,总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颗良心。甚至前世的自己再看小说时,经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学会盖世武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时的情形。

好,好的很,自己穿越了。前世幻想的杀贪官、荡不平之事在这一世完全可以实施了,这一世,这宋朝的法令不健全,而且还有高来高去的各般武林人士,一路行来见多了一言不合刀剑相拼的局面,自己的大侠梦一定可以实现。而且就现在看来,这些受害的的村民就是一条好线索,线索的那头必定不是什么好官。

肉香味将痛哭中众人惊醒,看见那大侠般的人物正坐在一旁烤着东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那关老爷子来到丁一面前欠身道:“不好意思啊大侠,咳咳,让您听小老儿们的琐事了,实在是对不起啊。”

丁一赶紧扶着关老爷子笑道:“不要紧,听听你们所说的也蛮好,平时我也没什么机会听见这些东西。”他的意思是在山上学艺,到下山后一路风波也没遇到几个普通的村民。但听在老者的耳中却是不一样了,这人果然是大侠啊,平时都是高来高去的,怎么会有机会听我等闲唠呢,当下更是客气了,让丁一好不尴尬。

招呼众人前来取食,又将另外的几只死狼处理后交给了那几个汉子烤制,他们农忙时是农夫,农闲时便是山野中的猎户,自然对于如何处理有所了解,而且他们虽然落魄,但一些基本的粗盐尚有存余。只是此时天近寒冬,野外的动物越来越少,他们都已经有十数日没有吃到肉食了,甚至因为逃难到此他们的干粮也早已用完,都已经有人挖树皮草根来对付了。

所以远远多在树林中的他们,看见辽兵被一个汉人解决,立刻冲了上去,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点辽兵自带的干粮。后来才想起这些人实际上是丁一的战利品,担心不已,直到后来丁一出手化解了狼灾,此后更是不曾露出过什么恶性恶样,还听他们唠叨了半天,不是一个坏人,所以才放下心来。

不过即使不害怕丁一了,却依然内心尊重丁一,毕竟是转手杀死那么多辽兵的强人啊。在离丁一不远处又弄了个火堆,架上烤狼开始烤制起来。而这时候,丁一的烤狼却是差不多已经熟了,白花花的盐巴撒将上去,顺着肉油渗入其中,还不时的发出“啪啪”的爆裂声。

随着丁一将狼腿割下,四周传来一阵呜咽声,丁一暗自好笑,看了看火堆周围的几个孩童,丁一笑不出来了。那是什么模样啊,前世的他也见过平穷地区的难民,但却很难找到眼前这般的,但见那几个孩童,乌黑的双眼中牢牢地盯着泛着油光的狼肉,嘴边一丝津液流下也完全没有注意。身上穿的是树皮树叶和破碎的兽皮,身子瘦弱的似乎都能看见骨头了,不过肚子却又是微微鼓起,似乎是吃了什么不容易消化的东西或者得病了的样子。

看见丁一将狼腿肉割成小块递给他们,几个孩童害怕中还透出意思兴奋和激动,其中一个头发蜡黄梳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孩童盯着狼肉嚼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手指头就是那美味的狼肉一般。丁一心中暗叹,却脸带微笑低声说道:“吃吧,不够还有。”似乎是丁一的话语起了效果或者丁一的笑容中没有让小孩子害怕的存在,几个孩童顿时冲了过去,抢了一块肉就大口撕啃起来,丁一眉头一皱说道:“慢点,不急,肉有的是。”

但那些孩童似乎没有听见一般,拼命的将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双眼透光看着丁一手中的那剩余的狼肉。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到了就在一旁的那村民,看见自己的小孩冲上去抢食那大侠的狼肉,顿时大惊,几个孩童的家长急忙出来拉扯开孩子还不停的向丁一鞠躬道歉,还逼着孩子向丁一跪下。

那关老爷子也过来了,说道:“哦饿咳咳咳,大侠,这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们这是饿坏了,看见了肉就急了,小老儿这边给您赔不是了。”说着就要给丁一鞠躬,却被丁一拖住,丁一摇头道:“无妨,是我让他们来拿的,他们怎么会饿成这样?还有这几个孩子吃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哦,我颇懂医术,这些孩子身子似乎有异,我能为其检查一番吗?”

“大侠哟,您这样是折杀小老儿了,您不仅替我们解决了那些辽兵,还助我们赶走狼群,现在还要帮这帮小子看病,小老儿感激不尽啊。哦饿咳咳咳……”说着就要给丁一跪下,却不想丁一单手一拖,任他怎么用力就是跪不下去,当下便知道这是大侠不愿意自己给他下跪,当下又说了好些感恩戴德的话,便指挥着几个孩子的父母将孩子领着站在丁一身边。

丁一将剩余半只的狼腿递给关老爷子,然后按住那似火柴棒般的细小手臂,寻到脉路,仔细查看了一番又问了几个问题,终于肯定其中两个孩童有了寄生虫病,另外几个目前没有寄生虫但也不是很好,那孩子吃了高岭土就是村民口中的带甜味的观音土,这东西随刻充饥,但却不能被人体消化,吃了以后腹胀难消却又不能大便而出,少量食用虽没有致命危险,但却因为这土没有营养所在,常吃以后腹胀不能消化不说,没有营养的补充也会出现晕迷死亡,所幸现在发现尚早,那肚子有寄生虫的孩子丁一到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他倒是有一个新念头不过因为没有根据和研究所以不敢实施。

随后又在几个大人身上整治一番,除了那关老爷子,基本上都有着不同小毛小病,丁一对这些开出药方和提出建议,药方的事,丁一到是不急,他完全可以在这片树林中找到可以替代的药物,可那关老爷子的病情却是不能耽误,那可是严重的肺炎加骨质疏松,加上因两个儿子没有消息和连日来被辽兵追杀,虽然是目前看不出来,但是不出几天必定会出问题,丁一倒是有把握治疗,但是却缺少一套金针,如果有了金针关老爷子的病情就能被很好的控制住,然后加以调养,再活个十几二十年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有了金针,他对于解决寄生虫病也会多一些把握。

虽然这个世界目前没有什么显微镜啦,内窥镜啦来得知寄生虫是什么,但是他跟随他师傅逍遥子学医时,也曾听师傅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华佗的一个治疗寄生虫病的案例,说的是有一天,华佗领着徒弟正在就诊,这时几个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的肚子像怀孕的妇女肿大一样,已经如此疼痛了好几年,寻遍附近名医都没有一个能完全治好的,最近越来越疼,孩子几乎就要支持不住了,正好打听到华佗在此便举家赶来。华佗为孩子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后,又仔细询问了孩子家长看过什么医生吃过什么药,效果如何和平时孩子吃些什么,一一询问又让弟子看过后,华佗便让让其弟子开方子。方子写好后,华佗看了一下点头向孩子家长说道:“此子病情吾以大致了解,但吾开药方尔等可敢让其服用?”这话说的那些大人们犹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华佗又对其弟子说:“需要加一钱砒霜,且服用前需绝食三日。”其弟子吃惊地问:“他肚子肿胀是因为里面是有虫,用砒霜可以毒死虫子,但毒太多了就会使孩子有生命危险,还有这孩子眼看就要不行了为什么还要绝食?”华佗说道:“你不知道他肚子里的虫子已经有几年光景,有几寸来长,非要这么多毒药才能完全杀死虫子。而这些虫子经过数次医生下诊,早就谨慎非常了,不是食物的东西绝不会去取食,所幸的是那些医者没有开过剧毒之物。所以可先饿上一饿,待虫子饥不择食下,将入腹砒霜尽食,且这砒霜必须一次吞服,不然有虫子不死便有了戒心,那以后便是再也无药可救。”于是,又派弟子前去观察,那户人家看见药房上砒霜五钱大吃一惊,这吃下去孩子不得完了,不过又听到华佗和他弟子的一番言论半信半疑。但看见孩子不堪病魔折磨此时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并且也深信华佗的医术,而且华佗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加害他们孩子,虽然是剧毒的砒霜,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按照华佗的嘱咐,心疼的看着孩子虚弱的躺在那不停的喊饿,就只给他喝水,三天后在其弟子的嘱咐下将那些砒霜一股脑给孩子灌进嘴里去了,那孩子吃了药以后,过不了一刻钟就腹响如雷,直喊肚子痛,不一会又喊着上茅房,这一去果然排出了十几条几寸长的红虫子。那户人家此时才开心痛哭孩子得救了,要向华佗下跪道谢,华佗又为孩子诊视了一番让弟子为孩子抓了几喂补血养身之药让孩子回去好好服用,不出数日便能康复。

此事,当初丁一听了后也曾和他前世的治寄生虫的方法做了个比较,前世的打虫药因为科技的进步比起砒霜来自是安全了不少。但那华佗的砒霜治虫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其一,便是取材容,其二便是见效极快。

但这两点都是要建立在行医之人的医术要达到一个相当高的境界。丁一自问虽然可以看出了那孩子中有寄生虫的问题,但自问他是绝不敢用砒霜来治疗的,因为他只能从脉象和身上的其他痕迹上才判断出那孩子体内有寄生虫的,要他能够把握到一分一厘开药毒虫,他根本没那个把握。

不过他也有别的办法,他可以用金针找出虫子的准确方位引真气入体直接杀死虫子,但是这个虽然是他的想法,但因为从没有试验过,所以不知道是否能行,北冥神功的确可以传入他人体内在自己的控制下不会造成对他人的伤害,但是能否控制精确的杀死虫子就不好说了。

隔日,他运起轻功,从树林中找了些药材先给众人服下,然后拉着关老爷子到一边用内力为他推拿起来,虽然没有金针为他治疗,但却能用一些药材配合他内力推拿到能让老人不会在如此咳嗽个不停。同时,他也看出来这群人中,这关老爷子的威望似乎不错,所以他把他和几个孩子的病情和自己的想法一说,想看看老人怎么想。

第十九章 德隆镇中威名显

这一日,天气很不错,蓝天白云,阳光和煦照在身上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丁一骑着小黄,按照关三的指示向最近的一个城池前行,小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兽皮制成的衣物的瘦高个,正是毛遂自荐为丁一引路的关家老三。

原来自那天他为几个身体比较差的尤其是关老爷子和几个孩子分别用内力为他们做了次推拿,因为内里的缘故,让他们感觉瞬间就好了不少,顿时对于丁一的医术那是大大的赞扬。在听到丁一需要金针才能救关老爷子和治疗两个什么寄生虫病的孩子的时候,那瘦高汉子沉默半晌站了出来,说他可以进城找大夫求求金针看看,而且也可以在他身上先试验一下,好为以后为孩子们治疗时更加熟练。

他是认为能在这荒郊野外找到那么多草药而且用那让人浑身舒服的想睡觉的手法,就将几个一看就是重病将倒的人治疗好了大半,现在需要用到金针,一定是有更麻烦的病了,所以没办法再用普通的办法了。他自负有些武力,而且那关老爷子正是他的父亲,他便是那后来居家逃至这里的关家小三,这治疗他父亲的事,他自然是义不容辞,而且还有那两个孩子呢。他是想混进城里面,然后去成立大夫那求求看,能不能求到金针,求不到他就用强的,然后回来先让恩公大侠在自己身上用一下,用恩公的话就是试验一下,好为治好自己父亲和那两个孩子做个什么试验品来着。

丁一笑着说不用他去,只要指出最近的城镇在哪,他骑马赶去就可以了。但关家老爷子不答应,说是大侠不能没人前后照顾着,便把自己的三儿子关三嘱咐一番让他跟随丁一去城镇,路上要好好的照顾丁一。丁一苦笑摇头,自己哪里需要别人照顾。不过推脱不过众人好意,只能应下,离去之前他又为几人做了一遍推拿,然后轻功一展,在附近巡视了一番,将采药时发现的一只大黑熊和几只山猫给宰了让众人存起来好食用,又将辽兵的兵器交给他们自卫。那辽兵却是早让狼群给啃食的一干二净了,马匹也全跑了只留下这些兵器物事。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离开不用担心再有大型动物前来骚扰了。

“三子啊?咱们还要多久才到啊?”丁一原先想叫关三和他共骑一骑,他也不在乎,而且这样能够更快些,但是那关三说什么也不肯,还说自己是给丁一来当仆人的怎么能和大人共骑,让丁一尴尬不已。此后数次让关三改口,都没有成功,这关三还真是认定了,说是他老爹说的,给恩人当牛做马。

“大人,再走半个时辰就能望见德隆镇了,我前几年还去过那里,那里挺热闹的呢。”关三咧着嘴笑道,这关三虽然不通武艺,但却有一项傲人天赋,就是一双铁板脚,两条飞毛腿,跑起来都能跟得上丁一的小黄马了,让丁一暗自佩服不已,这要是搁在前世,就是一长跑短跑双料冠军啊,那还是可以几连贯来着的。

一路上,除了好说歹说勉强让关三改口不再叫丁一主人了,换成了大人,丁一到是和这瘦高汉子聊得挺投缘。这关三忠实厚道,听丁一说道趣事时经常咧着个嘴傻笑半天。丁一一路上看他下盘扎实,到是一时兴起,传了他套刀法,还将一个辽兵的朴刀给了关三,不想这关三虽然看上去忠实厚道资质鲁钝,丁一传他轻功步法,他学了几天依然是不见所得,到是这刀法却轻松上手,不半天就舞的有模有样的。这让丁一啧啧称奇,这小子还有些刀法天分,这样一个教的开心,一个学得用心,就这样到了德隆镇。

丁一和关三走进镇里,入目望去全然不是关三形容的热闹非常的景象,但见满目疮痍,路上不见一人,一阵风刮过,卷起风沙无数。看上去就像个死城一般,只有偶然从房屋中传出的阵阵哭声证明了这里还有人居住。

关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才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道:“咋咧,不是做梦哈,怎么前几年还好好的,怎么变成了这样咧呢?”说着就来到传出哭声的一房屋前敲门道:“有人么?有人么?我是过路滴,前边关家村滴,开开门行不?”

听见敲门声,那哭声顿止,屋内一阵骚动,不过在听到关三自报家门后,那骚动停下,丁一听见有人出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门内一人看了关三一会,又打量了下跟在关三身后的丁一,发觉似乎不是坏人才将门打开道:“进来吧,外面风大。关家村的啊?怎么来这地了呢?娃儿,歇歇赶紧走,不要呆在这。”开门的是个老丈,看上去年岁和关老爷子差不多,不过却似乎精神极差,身上披着一件粗布麻衣。将两人迎进来后,探出头去仔细查看了下四周,又将门紧紧的闭上。带着两人来到一侧房,又让一孩童取了些吃食过来,让两人吃完,休息一晚,明朝一早就速速离开吧。说完,也不待两人询问,就拉着那孩童走了。

丁一和关三互望两眼,丁一道:“奇怪,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事?不过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有辽兵啊,偶尔遇到的路人随是逃难南下,但似乎也是因惧怕辽人所致,难道这里另有古怪?”丁一取了个包子吃了起来,对着已经拿着包子大啃得关三说道:“一会你去看看,这家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不是这城里有什么事发生。”

关三点头呜咽应是,丁一也懒的去理会这吃货,坐上床就打坐了起来,他心中隐隐感觉似乎不久就有大事要发生,所以他需要时刻保持自己处在最佳状态。关三吃完了东西将桌子收拾了一番,就出门找人探听消息去了。

丁一待功行一转才收功下床,这是关三已经回来,正站在一旁为自己护法。丁一笑了笑,自己又不是深度入定,你一靠近我就知道了,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就依然将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遍才收工,不过看见关三如此模样,内心还是十分感动。让关三坐下问道查探出什么了吗?

关三点点头说道:“大人,这家人家姓冯,咱们今天听见的哭声是这冯老爹的女儿因为被官府衙门的官老爷的儿子给侮辱了,回来后自言清白不在,便上吊自杀了。”

丁一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如此伤心。哼,淫人妻女,好的很那!!!

“不过,因为发现的及时,又给救回来了,不过……”

没死啊!丁一大怒:“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个吊人胃口的爱好呢?”

关三委屈道:“我上村口听书时,那些说书人就是这样说话的啊,我觉得挺有味道的哈。”

丁一无语,叹道:“别瞎学别人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孩上吊后被她的侍女发现及时,给救了下来。不过救下来也没用了,那女孩不会吃饭喝水了,就这样傻傻的躺在床上等死像个活死人样的,但如今到是快真死了。咱们来的时候,正有大夫给她做诊断,诊断出什么心若寒灰,无法可医,什么心病还待心药医什么的。不过我上去将那大夫骂了一顿,这哪里有病不能救的,我就说大人这就行,看病的水平肯定远超过那大夫。所以我就来请大人你了。”关三说到这,忽然急道:“不好,大人练功的这会,他们肯定等急了,大人咱们赶紧过去吧。”

丁一晕了,这就是打听的情报啊,看样子还需要培养啊,不过还好,知道了一个我必杀之人,而且能救人一命也是好事,当下也不犹豫跟着关三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远处客厅外那老者正着急的走来走去,一看见关三出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关少侠,神医大人呢?神医大人肯救小女吗?这位就是神医吗?”

神医?哇,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名头了啊,丁一双眼看向关三,关三看见丁一望来摸着头咧嘴傻笑。

丁一苦笑一声,拖住老丈说道:“神医不敢当,不过还是先去看看你那女儿吧。”

“啊,对对,神医请随我来。”说完就引丁一进了后房,这后房要经过一庭院,丁一走过时看见庭院模样却是眉头微皱。却不是因为那庭院景色别致美丽,而是那庭院此时几乎就是破烂不堪,小池中一块块怪石林立,丁一看的分明却是那池边假山上的石块被砸落池中。庭院中本有绿树成荫,如今虽已近寒冬但也不会似眼前这般,那瓦墙边几颗人腰粗细的大树斜斜的被人折在一角,路边似有花丛锦簇但却只见杂草丛生。

过了庭院便是厢房,丁一随着老丈来到一屋内,尚未进屋便能听见痛哭之声凄厉入耳。老丈摇头叹道:“神医请原谅,那是闺女被害,她娘亲为此哭得死去活来的,请神医不要见怪。”

丁一对此倒是觉得正常,自己女儿寻死觅活的当爹当妈的肯定是心急如焚,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怪罪来着。步入屋内,老丈将一哭的双眼肿胀无比的老妇人拉到一旁,又嘱咐侍女端茶进来,屋内尚有一男子被两个小斯模样的人按在一旁,却是火上眉头,牙关紧咬双拳紧拽的坐在一旁遥遥的看着床上那睡美人般的女子,这人经老丈道明正是老丈的独子,那床上女子的弟弟。原来是昨日从外省归来得知了他姐姐被那尹衙内污辱的消息后怒发冲冠就要去寻那人麻烦,却被老丈唤人死死的摁住,才会有如此模样呈现在丁一面前,丁一暗道不错,有股子义气劲。

看了看左右也不多话,就为那女子把脉,半晌却是眉头一皱,果然是心病,胸中一股郁结之气影响了她。丁一到是有办法治疗,但却是治标不治本。

那旁边的人看见丁一眉头皱起,纷纷大急,却也知道不能多声,终于忍到丁一放开女子才开口询问,这急急开口的正是那被按在一边的男子:“凸那大夫,俺姐到底怎么样?你到底能不能看出个啥来?看你那模样还没前一个大夫有本事的。”

话刚出口便被老丈一个耳刮甩在脸上,:“你这个畜生,就你话多,给我老实呆着。神医大人,请原谅小子鲁莽,老汉在此给您赔不是了。”

丁一摇手道“不要紧,无妨。”看了看紧张的众人,丁一寻思了一会说道:“老丈,你女儿应该是胸中郁气纠结,宿食留滞,烦恼虚寒相持,对我来说倒是有办法立刻就能立刻将其唤醒,但是……”

“啊,你能叫醒,那叫啊,寻摸着啥玩意呢?快动手啊,你是不是大夫啊?”那老丈儿子听到丁一说话自己姐姐有救,立刻蹦将起来,将按住他的两个小斯甩到一旁,就要冲上来拉住丁一,却不想半路就被老丈一脚踹个正着。那男子看见是他老爹也不敢用力抵挡,被一脚踹回,还急着说道:“爹,您老踹我干吗?俺这不是心急呢吗?阿姐有救了啊……”

“闭嘴,你个孽畜。”将男子制住后,老丈对丁一鞠躬一礼道:“神医,能救醒吗?可是有什么厉害所在?”

丁一单手一副,就将老丈的鞠躬隔空拖住,他这一手旁人看不出来,但那男子却是眼中精光一闪。丁一叹道:“没什么麻烦,我是可以马上出手,不过我明说吧,这是治标不治本。这是心病,我就是将其唤醒,却恐其醒来依然会茶饭不思,郁郁寡欢。”说到这,丁一看了看屋中之人,将老丈引到一旁,低声问道:“老丈,你女儿是不是因为被人害了所以寻死?这害他的人是谁?因何缘由,可否告知名姓?”

老丈听到丁一问话身子陡然一震,双眼逼视丁一,却不曾从丁一的眼中看见一丝轻视和傲慢,有的却是真诚和那星辰般善良的双眸。老丈经商多年,与人打交道至今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人物。当下长叹一声,似乎是想要将种种不爽郁闷之气从胸中吹跑,回头望了望屋内,看见自己儿子正盯着这边,自己的妇人又坐在床边低低的抽泣着,遂将丁一带出屋中,在庭院中寻了一处隐秘之所这才开始说话。

“咳~事情是这样子的……”老丈双眼无神遥望天空,口中喃喃自语道。

老夫姓冯,从商数十载,才置办下如今的地产,却不想前几年德隆镇换了一任府尹,新来的府尹姓尹名举,他有两个个儿子长子叫尹平胃,二子叫尹少觉。这府尹来到德隆镇后,好事没见他做过一件,坏事却是做绝。前不久他颁布了什么兵税法,说是家里有当兵的还要上交税款,还有什么护城税,说是原先的城门军此时已被调往前线,现在是他的府军担任了护城保家之责,所以要收护城税。咳,先不说这杂七杂八的税收,但说那护城军,前几天有一对辽兵小队从城前驰马而过,居然就将这三千府兵下的差点弃城而逃。此后这府尹又将家将派出,接洽了那小队骑兵的首领,得知那辽兵首领居然还是辽军里面的一名将军,此时宋辽大战,辽军连战连胜,宋军只能固守颤州不敢轻出。这队辽军骑兵却是辽将萧挞凛派出的几支骑兵小队中的一支,目的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绕过颤州直袭宋朝首都东京。

那府尹却是个鬼灵精的人,自认为我军必败,居然勾结番邦,将辽兵引入城好生招待,想是待城破之时好某个一官半职。那辽兵凶残,进的城来,却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那辽将更是好食人心,顿顿要刀杀一人剖心而食。弄的城中人心惶惶,而且那尹少觉更是频频献媚,为辽将提供美貌少女,供其享用,端的是不为人子。

就那几日,就有多少黄花闺女被无端端的糟蹋了,又有多少汉子反抗不成,被抓去让那该死的辽将活生生的剖开肚腹取心食之。弄的个好好的德隆镇应是被破败成如此模样,老夫我本待和家人一起前戏别处,却舍不得城中店铺。咳,悔不该啊,这一迟疑,却被那尹少觉找上门来了。

那尹少觉早年就垂涎我家艳儿,但老夫在城中也算上有实力,他到不敢硬来。但这次,他借辽兵之势,带着一个辽兵和几十家将打上门来,要老夫我将艳儿献出给那辽将取乐。我等不从,他便大打出手,将老汉我打的几乎身死过去。家中也被砸抢一番,但好在老夫早让夫人携小女躲进了密室没被找出。但那尹少觉临走时却是扔下话来,说一日不讲小女送上,便天天带兵前来。

这次老夫没有犹豫,整理了物什当晚就要连夜出城,却不想在这时刻,小女忽然不见了。我等一番好找,隔了两日才得知,是那府尹招募的一群任侠之辈之中一个会轻身功夫的贼子在半夜潜入小女房中将其掳走。

老夫当即召集长工家人和附近的一些亲朋好友,一起去官府前要公道,却不想咳,我等数百人被那十数辽人杀得个片甲不留,当时在场就被那辽将用那狼牙棒生生砸死十几个汉子。咳,老夫我对不起那些人啊,前来帮忙,反为我所害。不过下午时分,我那苦命的孩儿却被人送换回来了,当时那个模样是,咳。艳儿那孩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被人送回来后,当晚就想悬梁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给救了下来,但救下来后便是直直的躺在床上不再言语动作,像个活死人般的躺在那。老夫请遍德隆名医,都不能治好我那艳儿。咳,本来我等都已经放弃了,都准备为我拿苦命的艳儿准备后事了,这不,您的随从跟我们一一列举了神医大人的种种妙手之举,所以才搁下老脸前来一求。

说到这,这冯老丈长叹一声,对着丁一拱手道:“神医大人,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您可有什良方?”

第二十章 三种人我必杀

“喵呜~”

“汪汪……”

月上中天,一道人影忽然自空中划过,诡异无比的落在那府衙的屋檐上,恰似一朵棉花落下,丝毫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那道人影落在屋檐上,双目如电扫射着府衙中的一切,月光映射下赫然就是丁一。此时的他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府衙内的陈设,思索一番一个纵身,无声无息的跃进院中。

原来丁一白天在冯老的恳求下,便准备出手医治。但是尚缺一副金针,便打算去城里面找家铁匠铺打造一副金针。就是不知道这城里面的的铁匠有无这种本事,或者也可以找找珠宝坊。于是便询问起冯老成立铁匠铺和珠宝坊的位置,那冯老一一告知,随后后又问丁一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丁一尚未说话,站在一旁的关三就把丁一需要金针的事情说了出来。

丁一对这小子很是无奈,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但却只是长得比较成熟罢了,在和丁一熟了以后逃开拘束的他,到是有着助人为乐的热心肠,所以丁一还没说话,他就已经抢着帮丁一说了。

关三这一说,谁想那冯老听了后却是抚须大笑,你道为何?原来他曾经用重金购得一整套前朝名医孙思邈的金针,这次女儿生病,他便是拿出这套金针用以奖赏,只要有大夫能够治愈小女他便将一套金针双手奉上。所以丁一却是不需要再出去定做了,丁一到是没想到还能遇到这般好事,将冯老递过的金针一一细观,果然是珍品。当即就出手施术,将金针在火上微微烤过,双手一动,接连九针不偏不倚的刺入那艳儿周身要穴。双手舞动,幻出一片残影。这一手将边上观看的人都震慑住了,果然这才是神医般的手段啊。但那冯老的儿子却是双眼一亮,死死的盯着丁一那一双肉眼难辨的手影。

丁一全神贯注的施为,俺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刚才是有些托大了,续命九针他一口气全发出去了,所幸的是他现在修为提升九针齐发他还能勉强的控制住。双手不停地在九根金针上来回转动,内力如丝经由穴位沁入艳儿体内。忽然丁一大喝一声,声如振雷,将屋中众人震倒在地。双手一顿,连起七针。至此,丁一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过来了,这续命九针自学会后还未施展过,这次却是他初次施为。加上他九针齐出,操控上却是比之三针一下难上数倍。所幸的是他内力深厚,目光锐利,九针分毫不差的刺入要穴,再度气入体将艳儿胸口郁结之气化开后。又用内力对其身体加以调理一番,然后起针。这续命九针最难的便是这起针了,有道是续命九针下针救命起针夺命。

因为这续命九针遍布人体全身九大要穴,这九大要穴,每一个都是人体生死大穴。练武之人内力运转便是大多要经由这九大要穴,人体奇经八脉更是因这九大要穴互相连结。而这续命九针就是针一入体就刺激人体本能的调动身体潜藏的能量来用以自救,这九针将这能量一一调动,结合施针人的内力由内而外的调理身体。却是一神乎其技般的针法,这便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自华佗的青囊残卷中悟出的金针之法。这起针之时,最少需要连起两段,也就是必须连起六针。不然人体内的潜能和外来的内力不得宣泄在体内相冲反而会让人病危,而且不能少于六针是因为一波三针震潜能,再次一波平内息。两段齐出将潜能封住,将外来气息排出,方可无事。七针一起,便听见艳儿蒙哼一声,似要醒来,丁一知道成功了,手上一动,余下两针也被收入手中,这是那艳儿忽然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终于醒了过来。

看见女子醒来,丁一便让出位置,她的那老母亲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抱住了那艳儿的头,哭泣道:“我可怜的孩,苦命的孩的你可算是醒来了啊……”那艳儿被她母亲抱住,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中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寻思让亲人担心了,但是一想起那恐怖的两个夜晚,她浑身便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看见女子的样子,丁一长叹一口气,便走出了屋子。他晚上想做一件事,不过做这件事之前,他需要调查一下。嘱咐了关三几句,便只身走上街头,寻了一处渐行渐远。

丁一无声的落入院中,忽然听到一丝声音,身形展开,诡异的消失在一棵树木后。身形消失后,前边拐角才传出一律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此时已能清晰听清楚。

“小少爷那的事,你给备好了?”

“那当然,胡大侠放心,小的已经将您带回来的那姑娘灌了蒙汗药放在小少爷的床上了,小少爷一回去便能瞧着,而且嘿嘿,小的还给那女子下了点遇上九重天,嘿嘿……”

“嗯,做得不错,那,这是赏你的。”

“哎呀,那真是太谢谢胡大侠您列,谢谢列,胡大侠这是要歇息了吧,小的这就去给您打水。”

丁一躲在树上借着他们提着的灯笼瞧得分明。那胡大侠果然是一派大侠风范眉剑眉微扬,目似朗星。身高七尺有余,上身肌肉纠结,下边的双腿却是修长和整体一看就似一个钉子一般。丁一暗付道,哼,这么一个助纣为虐之辈为什么要长成这般豪杰模样,这家伙身形奇异,那双腿上似乎别有功夫啊。又看向那提着灯笼的小厮,那小厮长的一般,但双眼不是闪动着一丝贪婪。从他们的对话中,丁一听出了这个貌似大侠的家伙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帮着尹少觉抓美丽女子的那个武林人士了,而且似乎又有女子被这家伙抓住了。

丁一本来想将他们就此制服,问出那个被他们抓来的女子下落,但是想到这人应该有独门的腿上功夫,万一不能瞬间擒下却是不美,容易坏事。于是身形一晃便串入后院,他准备潜入那后院厢房之中,找出那女子下落,顺便解决那尹少觉再回来拿下这姓胡的也不迟。

丁一这一动,那不远处的星湖的却是似有所觉,回首一望,发现没有什么,便暗道一声奇怪,继续想自己的屋子走去。

丁一潜入后院,一家一户的查探进去,找了有几座屋子却是没有一丝发现,忽然心中一动,自己还真是笨啊,随便抓个小斯逼问一下不是好了吗。忽然一个别致的小院映入丁一眼帘,那小院很是奇怪,当中间是一个矮屋子,四下无窗,只有门口似乎还是一扇铁门,小院似城墙一般将矮屋子围了一圈,院中别无一物。丁一心中一动双脚一错,就来到矮屋前侧耳倾听。

“大师,那这事就拜托你们了,我这里虽然不能走千军万马,但是过个千人部队还是可以的。贵国完全可以从我这潜入宋境,从这里过去便是黄河,我早已在那备下船只千余,只要你们精兵一到,立马挥船而下,便可直逼大名府,威慑东京。”

“嗯,很好。你这办法很是不错,待吾回去禀报大王,到时此计能成,汝当为首功,吾会在大王面前好好为你美言一番的。”

“嘿嘿,那就提前谢谢大师了。大师别急,我这还有一份计划,您来看,这是我的大儿子尹平胃所镇守的隆德府,到时我书信一封,让其在约定时间自隆德府发兵,到时便可与大辽精兵互为犄角威逼东京了。”

“哦,好好好。真是想不通,汝如此奇才怎会被你们的大宋皇帝派到这里来当官?”

“嘿嘿,大师您是不知道啊,德隆镇这里曾经是我宋朝开国帝皇赵匡胤的发迹之处,传闻此处有着一个大秘密,而且这里原名是叫得龙镇,后才改为的德隆镇。我还是托了人送了人情才能调来此处的,我那孩儿便是去了隆德府,我是想这两处地方名称如此相似,必有异端,那大秘密肯定不在德隆镇便在隆德府。”

“哦?是何秘密?”

“这个,大师,我等也只是从皇宫里的一卷遗册中看到的,但那卷遗册却是放在官家上场时的那张龙椅之下,想来绝不会是假的。”

“嗯,如此,当不得为假,这到底是何秘密呢?居然将卷首放在龙椅之下,不过尔等也真是胆识不小啊,龙椅都敢去掀开一看。”

“哈,这是说到底还要感谢宫中的那个老太监,他班上的一个小太监打扫的时候发现的,说给了其听,后又机缘巧合为我所知。”

“哦?如此,那?”

“放心,凡是知道这件事的,要们是自己人,要么都早就,嘿嘿。”

“嗯,如此甚好,这时辰一定要把握好,到时候颤州那边……

丁一隐在屋外,他六识敏锐,虽然这矮屋子似乎有着隔音作用,但是他将耳朵贴在墙上细听,依然是听的大半。但越听,心中却是越怒。好大胆,这府尹居然勾结辽人,想引兵入宋,而且还要让自己的儿子同时出兵,短的是好般无耻。丁一虽然没有听个完全,但是他从他们的话语中,细细一推敲,便得知这府尹是想通敌卖国!

只听得丁一怒火丛生,杀心缀起,他平生最恨三种人,首当其冲便是通敌卖国之贼!其次的是贪官污吏,这等人得享富贵荣华,却依然不得满足,肆无忌惮的吞没国家百姓之财,这等人丁一是见一个恨不得杀一个,只恨前世法制健全,他只能依法而行,但那些贪官污吏背后又岂能没有些许背景,丁一从政期间,屡抓贪官,却也只有少些几个被定罪收监,让丁一心中极其不爽。其三便是淫人妻女,这等人丁一一向认为不配为人。这府尹一家现在却是三罪齐犯,丁一心中只得一处开心,便是此生此世,他能亲手除却此等恶贼。

杀气外泄,顿时屋内那国师便有所察觉,当时便是大喝一声:“何方小贼?报上名来?某家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丁一冷哼一声,也不在藏匿行踪,显出身形说道:“贼?这般的确是有大贼一个小贼一个!”说话间,手在腰间一抹紫薇软剑似蛇如龙般跃入丁一手中,呼啸着射向那国师,“小贼一个,贼心不小,妄图他国之土。”

那国师心中一凛,没有想到的那人说话间便出手,怎么一点也不符合他所得知的宋朝武林人士的情形?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武林高手都喜欢,自报家门,然后一通话语,最后才是刀剑相加的吗?他向来仰慕宋朝中土文化,曾在,宋朝游走数十年,对宋朝大小事务却是了解个七七八八。却不想今朝丁一的出现,却是将他自以为是的宋朝通的外号给打消了,他是不知道,丁一本就不是当代之人,勉强算是宋朝子民。何况丁一的前世是干什么的?那先是特种部队,其后又是从政数年,均都是杀伐果断之辈。

此时的丁一却是想速战速决,然后他还要去寻那胡姓之人和这府尹之子。再加上已经知道他们的罪行,又何必再留手?那传自江守鹤的龙游剑法展开,剑似游龙,飞腾翻转,忽抓忽咬的扑向那国师。

那辽国国师本还想等家将和那些投靠而来的侠客们前来,对丁一施加压力,然后一举擒下。他不知道丁一身手如何,但是就凭那藏身附近,他都没有一丝察觉就不是轻于之辈,所以他想的是你宋朝侠客不是最喜欢互报门户,然后一番道理才是动手的吗,到时候帮手一到,就可以将其拿下。但丁一忽然动手,顿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此时他先机已失,只能是仓促的闪避,心中暗恨,好一个不懂江湖规矩的愣头青。

那府尹看见丁一和那国师动起手来,当下是吓得不轻,这人可是隐身在旁,那刚才自己等人商议的事情全部被他听见了?他倒不是怀疑那矮屋子的隔音功效,只是看见他惊为天人的国师此时居然被那人逼着打,认为此人定有特殊功法。当下准备悄悄溜走,然后叫上自己府里的那些家将侠客们一起前来,定要将此人拿下。不然,恐事情败露,他铁定会被满门抄斩,到时他求的别说是荣华富贵,就是能不能苟活于世都难说。他也是果决狠辣之辈,心中已经对丁一下了死刑判决书。谁知,他刚要离开小院,眼见余光只见一道剑光射来,当下心中大骇,倒地一滚躲过这一剑。

但听丁一口中说道:“大贼一个,通敌卖国之贼!我平生最恨之人!我必杀之!”

“哼!”那国师看见丁一居然弃他不顾,居然又去杀那个府尹了,顿时心头大怒狂吼一声:“摩罗四变。”这是辽国天王院的镇寺绝学,摩罗诀,此诀共有七变,每一变便是一个境界,七变之后便是摩罗之体,刀枪不惧,水火不侵。这国师自少年时期便跟随寺中护院修习此功,数十年下来,已经修炼到第四变,在辽国境内却是罕逢敌手,被辽王奉为国师。这次辽国侵宋,三军统帅是辽国名将萧挞凛,此人文武双全,又对宋朝文化有颇多了解,看见宋辽相争不下,于是暗中吩咐国师潜入宋境,沟通宋朝叛逆然后打通他路,一举攻入宋境。

摩罗四变一出手,果然非同小可,但见其双手骤然变色,由原先肉色变成黑色又变成红色,红色变成黄色,黄色变成白色才不再变换。此时那双手如有白玉般纯洁无瑕,表皮之上似有流光闪过,这一双手,落在女子身上端的是可以称得上如玉美人了,但是在丁一眼中却是知晓这一双手非同小可,不说分金断玉,但是开山裂石不在话下。临空屈指一弹,一缕真气射向府尹,将那府尹制住。他此时要专心应对眼前这人,手中紫薇一闪,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剑气射向国师。

那国师,看见剑气袭来,毫无惧色,白玉般的左手刀劈而下,但听“叮”一声响,剑气被掌刀击散。那国师咧嘴狂笑道:“小贼,刚才老夫让这你,此次再看老夫本事。”说着话,脚下一动,身形似熊一般冲向丁一。

听见国师如此说话,丁一瘪了瘪嘴,让我?还真没看出来。脚下一动,避开一爪。左肘撞向国师的胸口,紫薇软件一动,如蛇一般缠上了国师的左手。

“砰”一声响,国师身形暴退,但见其,胸口衣衫破裂,隐隐可见胸口一片微红,这是丁一左肘撞来,国师闪躲不及,百忙之间将真气凝聚在胸口挡住了这一击。忽然,左手感到一阵抽痛,眼光一扫,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那白玉般的左手,此时血迹斑斑、血痕累累,似被蟒蛇缠绕挤压所至,顿时双眼如电看向丁一。

丁一微微一笑将紫薇平举在胸道:“紫薇软剑,专破护体硬功!”说着将剑垂下,只见剑上血滴似水划过,顺着剑锋流淌而下,至剑尖低落地上,溅起血花朵朵。

那国师看见紫薇软剑,双眸猛然暴缩,有此等神兵在手,自己的一身硬功不是刚好被克制的死死的?当下,手上气劲一运,左手顿时不再流血,伤痕也渐渐消失。随后从自己的袈裟后取出一对兵器,却是一副爪刺。锋利的爪刺上透着寒气逼人,让人不自禁的心惊胆颤。

第二十一章 打杀

国师带上那副爪刺后,似乎信心又回来了一般,双手拉开个架势,朝着丁一一声狂吼,双掌齐出,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的扑向丁一。

“好一个猛虎下山。”丁一口中说话,动作却轻松如意,倒转身形,让过这一扑,左腿如鞭已经狠狠的抽向国师。

国师一扑落空,却是双掌扣地,人腾的倒转而起,单脚似虎尾扫过一般和丁一左腿撞在一起,这正是他的自创的虎型拳中的虎扑和虎尾鞭。

“砰。”的一声大响,丁一脚踩连环,连退七步才卸下这股虎尾鞭的力道,但左腿还是一阵刺痛感传来,心道,这套功夫果然不同凡响。

看见那国师拿了个姿势,双脚在地上一顿溅起泥沙片片,已经迎面对这丁一冲了上来,丁一艺高人胆大,虽然知道对方这套虎型拳厉害非常,但也不会就这样被其击败,迎面对上了冲过来的国师,紫薇宝剑似灵蛇吐芯一般后发先至射向其双眉之间。

国师看见长剑刺来,剑气凛然,尚未近身已经觉得眉间刺痛,即使身负神功也不敢在这等地方让丁一宝剑刺到。

当下双爪一拍,就要将宝剑扣住,他心知这软剑最善缠打,一旦被缠住却犹如被蟒蛇缠绕一般难以脱身,而且此剑锋利无比几乎就是专破自己的硬功神兵利器。心中想着要将对方的宝剑扣住,让对方犹如毒蛇没了毒牙,老虎失去了爪牙一般。

可是他也太小看丁一了,只见他双肩一晃,一个交错步紫薇在空中当真是变的犹如活了一般的游龙,灵活的绕开了国师的双掌。顺带着一剑斜撩,剑身抖动似蛇如龙呼啸着一剑横削国师脖颈。

国师双眼精光爆闪,大喝一声,全身暴起一阵青铜色罡气挡住了丁一的一剑,但见脖颈间清晰可见一道剑痕,但却没有丝毫的鲜血留下,这摩罗诀的护体之效当真非凡。国师乘着丁一尚未收剑,左掌以如虎爪一抓而下,他知道丁一的身法灵活远胜于他,心中打的是以力破巧的主意,左掌狠狠的砸向紫薇软剑,右拳由下而上猛击丁一的小腹。

丁一笑了笑虽然惊讶于对方的硬功,但还不至于因此犯下失误,剑招再变脚步一错看似就要摔倒的身形已经诡异的避过一抓一砸,剑光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仿佛暴雨淋头将国师笼罩其间。

国师虽惊不乱,双目如电双爪翻飞,身若猛虎腾挪,扑击间将剑幕击碎。目光一闪,看见丁一身形诡异的飘到自己左侧,却是身形合一,一个侧翻踢腿就往丁一踢去。

丁一脚踩凌波微步,身若浮萍,剑似游龙闪电般的避开这一扑已经抢到国师的另一侧,紫薇直直的刺出,直刺国师的太阳穴要害,任你硬功在怎么利害,总不见得这种人体大穴被剑气刺中还能无恙吧。

国师只觉背后寒毛倒竖,恰似少年时外出狩猎于一树林间被一长虫巨蟒盯住一般的感觉,顿时心中大惊不已,猛的一个纵身扑出,却只觉脸颊一痛,虽然避过了丁一的必杀一击,但依然被对方剑气伤到了,脸颊上一道斜开的口子,丝丝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国师伸舌舔了一下,真是好久没受伤了,有多久了,似乎练成了摩罗诀以后,草原上他已经在没有遇到能伤到他的人了,看来老是说中原人杰地灵,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脸颊虽被划伤,但有真气护身,并未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内力一运,摩罗四变的威力便将流血止住,双目电射向丁一,眼神中丝丝杀意牢牢的锁定了丁一,喉咙中低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必定不是无名之辈,想来也是江湖大派吧,你是何人门下?”

丁一此时却在叹息被那国师侥幸逃过一劫听见国师询问,微微一笑:“逍遥派门下弟子,丁一!”

“好,好一个逍遥派,好一个丁一!”他却是根本没有听到过逍遥派这个门派名称,也不曾听闻中原有如此年轻高手是叫丁一的,只以为丁一是随口胡诌的,不过他此时却懒得去追究这些,自己的看家本领摩罗诀尚未练到高深之处,虽然能够有护体之效,但在对方神兵利器之下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效力来,虎型拳却又被丁一神奇身法避开,只觉这丁一似乎是专门为了对付自己来的。

当下,却是寻思着逃跑,眼中余光瞟过一旁,心中一动,他来的时候就曾注意到这府衙大院后面有一座小山坡,他只要遁入山坡,然后匿迹潜逃,想他当初深入丛林观察猛虎动作领悟出了这套虎型拳,丛林中藏匿本领自然不可小视,而这丁一谅他绝没自己般深悉丛林,到时候定能逃出升天,而如果对方追来的话,那更好了,借助丛林的地形限制他的诡异轻功,到时说不定还能转败为胜。

国师他不知道的是,丁一前世曾特别训练过丛林野战,今世又在深山老林中生活了十几年,又岂会在一个小山坡间被他逃脱?更何况,以丁一表现出来身手,机敏他能有机会逃进山坡吗?

此时,已有人声传来,想是也发现这里的不寻常了,不稍片刻就会有那些助纣为虐的武林人士和府尹家将赶来。丁一心中想着,浑身的杀气更胜,右手握着的紫薇在他的真气激荡下发出阵阵蝉鸣。

而那国师却是心中暗喜,看到远处人影重重,心中知道如此一来,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就更高了。却忽然发现丁一杀气猛增,立刻凝神戒备,却只听丁一道:“接招。”

当胸一剑刺向国师胸前大穴,左手一动,六脉神剑也随即出手,这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比之紫薇软剑更是擅长破护体硬功。

那国师只觉胸口一阵寒意,左爪横档,格开丁一的当胸一剑,忽觉不对,心中警惕大生,怎会如此轻易的挡开这一剑?刚要有所动作,忽只觉胸前似被什么暗器连点几处要穴,聚起的真气顿时一散,整个人跌倒在地,大惊道:“怎么回事?我没看见你发暗器啊?”

“大理段氏绝学——六脉神剑!无形气剑,伤人无形,你能败在此等绝学之下也算是你的幸运了。记住,下辈子记住做个好人!”丁一一丝多余的话也不说,前世多得是电视电影中那些反派们因为话多而被反扑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一道紫光一闪而过,顿见国师双目暴睁,一手撑地,一手牢牢地捂住脖颈。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再有一会,只要再有一会那被无形剑气点住的穴道自己就能冲开了啊,到时和那些投靠而来的武林人士们围攻而上,自己定能全身而退,怎么会如此?

他眼见余光已能清晰看见人影闪动而来,但他却再也不能有所动作了,一口余气喷出便倒地而亡。可怜这大辽国师,一身强劲护体神功,刀砍不伤,剑刺不入。却不想丁一有紫薇软剑锋利无匹正好克制他这尚未大成的护体硬功,其后更有六脉神剑隔空打穴钻破他的护体气劲,虽然没能伤到他却也打乱了他体内的内息,最后丁一更是没有留给他一丝机会,果断的就杀死了他。

而他深入丛林观猛虎捕猎,自创虎型拳,一扑、一咬、一尾具是当世莫当之威,但可惜的是丁一身怀绝世身法凌波微步,又身怀多般绝技,令其一身功夫无处施展,最终被制服,可以说是苍天弄人遇上丁一这么个奇人。这要是遇到旁人,不说摩罗四变,便是那虎型拳就能将人硬生生打死在当场。现在如此轻易被丁一击杀在此,虽有其过于狂妄,小觑丁一之由,但功法相克却更是个中关键。

“哼!”一剑杀死那大辽国师,一个纵身来到那府尹身边一脚将那府尹被制穴道踢开道:“你,通敌卖国!死不足惜,且为人官不知造福百姓,却祸害一方!为人父,不知教育子女,却任其妄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府尹虽然被丁一制住穴道,但是却是眼睁睁的看见丁一搏杀那国师,看见自己敬为天人的国师死在自己面前,心中顿时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但苦在穴道被制,无法逃跑,此时穴道一解打顿时跪行而来,哭道:“大侠啊,是小的不对,小的错了,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肯定痛改前非,造福乡里,也肯定好好的叫道小子。您就行行好放过小的吧。”那哭声凄厉,似惨绝人寰般的哀嚎,却不能打动丁一分毫。

丁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府尹,冷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忽然身形一动,却是那府尹借低头叩首之时,取出怀中匕首狠狠的刺向丁一,却不妨被丁一看破闪过这一刺,顿时哑然无语。自那日林中回忆起前世的事情之后,丁一的警觉心却是如同前世当特种兵时的一样警惕,又加上顿悟之后六识敏锐,那府尹的一举一动却是被丁一洞察明晰。

丁一摇头道:“本来还想问问你,你儿子抓的那姑娘在哪,不过!算了,反正还有其他人可以问,你就去地府向被你害死的人认罪去吧。”

“不要,我不要死,我大事未成,怎能就此身死?”忽然看见几道身影电射而来,急急喊道:“快过来救我,救我者赏金千两。”

丁一摇头暗道,你以为这些人能救得了你?转身看向听见府尹喊叫声加速冲来的三人,这三人中并无丁一想找的那胡姓男子。这三人来到近前,看见丁一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身后是府尹跪在地上和倒在一旁没有动静的大辽国师。当先一人抱拳道:“敢问阁下名讳?为何行刺朝廷命官?”

丁一笑笑:“朝廷命官?是啊,的确是差点要了朝廷命的官那。”

“哼,你这小辈,是何人门下?难道你家长辈没教你要尊敬前辈吗?”左边一人阴恻恻的说道。他们并没有看见丁一击杀国师的情形,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何等身手,他们这些人具是江湖上有名有姓之辈,只是做下了惹人共愤之事,于是潜逃至此,发现这里的府尹居然暗通辽国,又被府尹的一席话语说动,就要前去辽国享受荣华富贵,在此关头丁一出现了,他们可不像荣华富贵的前途就这样被人毁灭了,自然要“仗义出手”。

丁一笑道:“尊敬?这先放一放,我来问问你们,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聚拢此处所为何事?”丁一说这话的时候,自有一股气势升起,那前世从政数年发号施令磨练下来的气势令眼前三人不敢鄙视,只如豺狼遇到猛虎般,被丁一气势慑服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丁一双目微闭,一道精光闪过:“这府尹的诸般恶行,你们可有参与?”

“这个……”三人眼神传递,却是对这不好说,忽然一阵呼喊声传来,那些落后的家将和武林侠客们俱都赶来了。三人只觉胆气一壮,心中那股压迫顿时也仿佛凭空小了不少。猛然挺起身形三人六目怒视丁一,却是均觉得是丁一暗中使了什么手段,以他们的实力自然还无法触摸到气势这种境界

那左边汉子拔出佩刀,阴**:“好你个小子,差点没着你的道,这是什么功法?怎么如此怪异,小子,你要是将这功法献出。老子就让府尹大人饶你小子一条狗名,甚至还能在将来大辽入宋,封你个一官半职的。”

丁一嘿嘿冷笑不再言语,既然如此说了,那就说明这些人也是存了通敌卖国之心,看看人群涌来将自己所处的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丁一叹道:“能否告诉我,这府尹的儿子在哪?”

一群人听见丁一问话,却是大觉奇怪,难道这人和小公子有什么关系吗?个中有不明缘由的到是答道:“这里过去过个院子就是。”

“如此甚好!”丁一点点头,看了眼自以为人多势众胆气起来的跌坐在一边的府尹,“通敌卖国之贼,我必杀之!”话音落下,丁一右手一动,紫薇剑出半空中犹如一道电光划过府尹脖颈间,那府尹尚不知丁一出手,徒自得意的认为自己手下都来了,这下看你怎么能逃的出去,忽然直觉浑身力气渐渐消失自己想要站起都没有一丝力气,想要说话却是“哦,哦”两声再也吐不出一字一语,就这样捂着喉咙缓缓靠着墙死去,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的,这便是丁一出剑太快,他一没练过武的普通人又哪里能见到剑光挥过。

人群中有一人隐在众人身后,他目光锐利却是将丁一拔剑杀人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付道,这人好高的剑道修为,如此高手来此所为何事呢?

众人围住丁一,却忽然看见丁一手上宝剑剑尖上几滴鲜血滑落,这是怎么回事?有眼尖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发现自己的主人那府尹喉间一道血线显现,目光涣散显然已经死去。这是什么时候杀死的?自己等人刚来的时候,那府尹虽然姿势不佳跪在那旁,确实没有身死啊,怎么忽然间就死了呢?难道是?却是眼光收回,看了看丁一手中长剑,好快的剑!

“给你们一个机会,都散了吧,将来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丁一漠然道,眼神却是盯着最前的三人,这三人已经说出他们的通敌卖国之心,他必杀之。但其余人,受过前世教育的他自然不想乱开杀戒,这些人没有调查过自然不能随意杀之,他热爱武学,却也尊重武学,绝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乱杀、胡杀。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个小子。”

“啊,大爷死了,大爷死了!”

“怎么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死了?他死了我的荣华富贵哪里去领?”

“真的死了!看那喉间一道血线,难道是这人所杀?”

“混蛋,我要给我们主人报仇!”这是家将们终于知道他们的主人身死,当下将敌意锁在丁一身上,挥舞着长枪大刀就冲上前来。

“混蛋啊,我的荣华富贵……”

“我的高官厚禄……”

“我的武林霸主啊……”

“杀了他,杀了他!”

种种话音,吵杂纷繁,居然都是有着种种的目的,有的甚至是同样的一个目的,发现居然也有人和自己一样的想法,顿时凶狠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丁一双目微闭,眼前这些人居然都是心中怀中各般想法才聚集此处,这倒是不需要他再去了解了。想是那曾经给他们希望的那府尹如今身死,他们的希望顿时落空,心中失落将话语喊出,但是让丁一听得清楚。

这勉强也算是有梦想的人吧,又瞟了眼冲上来的家将们,果然忠心耿耿啊。叹此等梦想,不切实际,又建立在通敌卖国之上,该杀!叹愚忠家将,在不明是非,助纣为虐,当诛!

头微微一侧,避过当头一枪,说道:“你们通敌卖国,助纣为虐,我杀之。记住我的名字如有错杀,记得托梦与我。”说话间,身形晃动接连闪过几次袭杀。

“哼,小子,让你老子我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座椅……”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说话的那男子捂着喉咙不甘的倒了下去。怎么会,我离得还这么远。

丁一从来不惧杀人,前世当特种部队时,他就是个杀星。因为特种部队要对付的是那些惨无人道的基地组织,拥有强大武力黑社会和各种各样的团伙。他几乎每次出击都能在对方的老巢里看见被虐杀的孩童,被**致死的妇女,被用来做实验的男女老少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所以他每次遇到总是会违反规定,将尽量活捉变成一一杀死。其后从政之后,他却不能在如此,但是那浑厚的杀意却是依然不减削弱。如今,他杀心一起,冲天的杀意直逼对方,正是他前世的那恐怖的杀意,虽然经过轮回般的净化却是依然如此浓烈。

丁一杀意愤起,顿时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生生吓退,他身形不停,脚下凌波微步正是在人群中杀敌之最佳身法,但见他似游鱼入水,穿梭不定。紫薇软剑剑气纵横,荡起片片血雾,左手或掌或拳或点。每每一掌落下,中者无不吐血身亡尸身被掌力击的倒飞而出,一拳轰下,每中者无不是骨断筋折,内脏破裂到底身亡,偶尔间一只点出,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激荡射出,犹如离弦之箭将躲在暗处偷袭放镖之人射死当场。

丁一如此拼杀,忽然只觉原本尚有拙滞的招式身法一番拼杀下来却是运转浑圆自如,心动意动间,劲气挥发,利不可挡。丁一只觉浑身大爽,不自禁的一声长啸,声震苍穹,四周房屋屋檐砖瓦,窗户无不在啸声中阵阵抖动。心中似有明悟,却又似井中观月看得见却摸不着。

啸声中,丁一更是勇不可挡,紫薇剑若游龙在人群中穿来纵去,每过处具是哀嚎顿起,血雾漫天。左掌一挥一带,就是数人被掌力击退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看到丁一如此神勇,剩下的人却是再难心中奋起之意,那如虎啸狮吼般的啸声更是将他们内心的最后一道提防震裂,当下不少人转身就逃,却是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场大杀,直杀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杀的这府衙内片片血污,处处残肢,到处尸首。

丁一也没去追那些逃走之人,转身看了看这似人间地狱般的府衙,当下冷笑一声,身形展开,冲入后院,他可是还记得自己这次前来的目标,果然,在这后院中还有一后院,正是那府尹家居之所。此时的他们,却是早被前院喊杀声惊住,各自寻地方躲藏了起来,以至于丁一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人,忽然丁一听到了什么,脚尖在楼梯上一点,人便拔身飞起踏入二楼。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被捆缚在床上的女子,丁一看见其衣衫整齐,却是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有来晚。想来是自己在前院大开杀戒,让这府尹公子不知去哪躲了起来,让这女子幸免遇难。

丁一长剑一挥,就将女子的绑绳割断,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眉头一皱,身形抢上前去,单手一探脉门,居然中了烈性春药。想来这就是那小厮口中的什么遇上九重天的春药了。可是这春药不比毒药,丁一的医术还真是有点相形见拙,不过丁一心中一动,左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将酒壶中的酒水倾倒入左手之间,内力运转之下,酒水渐渐凝结成冰。丁一用这些女子降温,不多时女子一个激灵昏睡了过去,丁一吓了一跳急急上前一探,才放下心来。原来那女子先是中了梦汗药,然后又是烈性春药,这春药发作起来,却是将蒙汗药的药劲驱散,但是春药却是要找人交合,但是她被缚在此处,根本没办法解决春药的效力,只能不停的扭动,好不容易挨到丁一前来,解了她的束缚,但是他却也脱力了,被冰水一激春药的效力一解开,顿时就本能的沉入昏睡之中。

丁一将女子用被褥裹着抱起,走出了这楼屋内,但是却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那个尹少觉。但是心想反正此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遇到了再收拾也不迟。走到府衙厅堂时,看见那块青天白日影壁,丁一心中一动,将女子放下,紫薇剑出在影壁上挥剑写道:不问鬼神问苍天,不求公平求公道。这两句大字下,有另一排字是:通敌卖国,助纣为虐,为非作歹,为我所杀,下书丁一二字。随后收剑入怀施施然的从府衙门口漫步而出。

这府衙如此大的动静,自有不少人看向这边,但却没人敢入内一看,不光是平时府尹的基威太深,更是那府衙内一片惨绝人寰之声,令人毛骨悚然不敢轻入。此时看见一个人忽然从府衙中走了出来,背上还带着一个大包裹,心中都知道是图财害命的强盗,顿时惊吓不已,纷纷避入自家屋宅内。

第二十二章 三骑对三千(上)

自那日丁一在府衙中一场好杀,杀死府尹和不少助纣为虐的武林人士,却是给德隆镇带来了一股全新的风气。那些被府尹的种种税款逼迫几乎无处求生的人们和那些被府尹之子尹少觉逼得家破人亡的人都欢快的走上街头。

但是他们的大恩人,丁一却是神秘的消失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丁一的随从关三和冯家的儿子冯破军。

原来丁一那日,将女子送到冯老家中时,冯老顿时知晓了丁一前去干了些什么,正要询问,却被丁一打断:“冯老,我等今夜就此告辞了,我想借几匹快马可否?”

“啊?现在就要走,咱们急啊?”冯老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不过他毕竟经商一世,眼珠一转想到丁一带回来的那邻居的姑娘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道:“也好,我这样就为你备马去。”

丁一笑着对冯老行了个礼,他也看出了冯老猜到了一些,不过无所谓杀该杀之人他也不怕有人来找他,官府来了给他个回话足矣,来找他报仇的,说不定就是羊入虎口。又去了客房将关三唤来,让其洗漱一番就要连夜上路。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丁一对冯老说:“哦对了,冯老,那个姑娘,你帮个忙送她回去,记得让她家人给她好生调理一番,不然怕是会生场大病。”说完对着背着包裹过来的关三说道:“三子,你就呆在冯老这,或者你回去你爹那吧。我这次是要去颤州那边,那里现在应该是战场了,你……”

丁一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这还是关三首次打断丁一说话,但见关三将包裹掷于地上,怒道:“大人当我是什么人了?还有我爹都说让我跟这你了,反正大人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也不怕那些辽兵,我还巴不得砍了他们的头来呢。”说着还生气般的将朴刀驻在地上,意思是我现在好歹是会武功的人了。

丁一苦笑无语,他倒是了解这关三的性格,知晓他是固执之人,说了话肯定会去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下也就不再劝他,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他近距离发现了战场的可怕就会回来吧。

说话间,冯老已经唤过仆人牵来几匹骏马,丁一看了看马匹眼中一亮赞道:“好俊的马。”正要和冯老告别,忽然一个人影冲门外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丁一面前,正是冯老的儿子冯破军。

“三儿,你这是干嘛?”冯老看见跪下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很是奇怪。

“爹,您不要管我,俺这是给俺师傅磕头呢,您过来了就是给您磕了。”话音未落,就对着丁一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去,却不妨这一下却是拜不下去,自己的前面仿佛有一堵墙挡住一般,纵使他百般用力也是拜不下去。当下就急了:“师傅啊,你不让俺给您老下跪,那俺就不是您的徒弟了啊。”

瞧他这话说的,好似是丁一求着他要收他为徒一般,丁一暗道一声,这小子说话还真是经典。但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来拜自己为师,于是开口询问发才得知。

原来这冯破军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对于他父亲要他学的子曰诗云那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后来冯老无奈给他请了几个附近有名的教头教他习武,到不想这小子倒是的确有天分,一根丈二长枪硬是让他舞的虎虎生风。

后来他自觉武艺大成,独自一人溜出家门便去了边关从军,这还是他那一个师傅说的,战场之上最能磨炼人。在军营混了几年,也算是小有名气了,都知道他这个善使长枪的话痨小子。

这次他本来是应调到前线去得,但是刚好顺路,于是就回家探亲,这回家一看才知道自己的阿姐都让那新来的府尹的小子给侮辱了,他当即就要冲进府衙找那小子算账,却被冯老死死按住。冯老为商精明自然消息灵通,知道府衙内高手如云,更有家将无数。就凭自己的儿子万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就能冲进府衙,自己可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啊,这要是不小心被哪个武林高手杀了,他找谁哭去。这才有后来丁一看见的让仆人按住其的原因。

今天看到沉睡多日的阿姐终于醒来,这冯破军当即决定晚上蒙面去刺杀那尹少觉,为阿姐报仇,然后就立刻去军营报道,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到是他所为。

于是,当天晚上,他等父母睡着后,就打晕看守自己的两个仆人,换上一套夜行衣,就去了府衙,却不想到那一看,却是有比他去的更早的。他在爬府衙后的一棵大树上观察地形时正好可以看见丁一大杀四方的情形,而且丁一又未曾蒙面,被他看个清楚,当即心中感暗道,原来那个大夫真的是高手啊,而且还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冯破军是知道丁一不凡的,但是他却没想到丁一居然身手不凡到这等地步。看见丁一横行无忌,一步一杀,他只觉胸中似有一团火焰窜出,其后丁一抱着一巨大包裹而走,到了影壁那停下写了些什么,他当下便极为好奇,很是想看看这绝顶高手杀人之后写了什么。

于是在瞧见丁一远远的走掉后,立刻从树上跃下,跑进府衙内,入目只见那两排大字。看见那不求公平求公道,只觉得胸中一腔热血澎湃不已,心中顿时只觉这人便是书中说的响当当的好汉。心中忽然就起了拜他为师的念头,于是疾跑回家,正好赶上丁一和自己的父亲告辞,当下就跑过去给丁一跪下,要拜他为师。

知道儿子的想法后,冯老急了,虽然他也是很赞同自己儿子被这么个高手为师,但是这前提是自己的儿子要不出事才好,但别人眼下就要去战场上了,到了那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一涌而来,你武功再高能挡到几时,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将来学会绝世武功了。

冯老刚要开口,忽听冯破军道:“师傅,俺拜你为师,不仅仅为了学你那武功用来惩恶除奸,更是因为你在那墙上写的不求公平求公道,俺看着只觉心中畅爽,将来我学了盖世武功,看见不平之事就是一枪头过去,哈哈哈。”

丁一听他说的认真,到是微微点头,却不想后面来了句一枪头过去,还大笑起来,顿时无语,这小子就是个活宝啊。

丁一道:“我不收徒弟,而且我们现在是去往战场,到了那里纵是我恐怕也难在千军万马中保你安全,你还要跟着去吗?”

却不想听见丁一如此说,那冯破军当即大喜道:“还要去战场啊,那感情好,俺第一个师傅就跟俺说俺的功夫要想更进一步就要去战场上磨练,所以俺才会去从军,这次也是顺路回来看看的,却不想这么好运遇到师傅了,哈哈。”

丁一摇了摇头,怎么没看出来古人这么悍不畏死呢,前世之中却是连看见个小偷都没人敢上去,难道科技进步了,这热血便被钢筋水泥冷却了吗?不过他还是不想收徒弟,毕竟他自己才多大,才下山多久,就多了一个比自己大的徒弟,那多不爽。

那本来想劝儿子的冯老显然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当初他万般阻拦,他还是半夜离家出走去投军,终于长叹一声道:“大侠,小子性格粗鲁,但从小就偏好武艺,此番老夫看来他到是真心的。咳,老夫虽然不舍这孩子,但这混蛋小子的脾气却是九头牛的拉不回来啊,所以大侠,老夫便舍下这个老脸求您收他为徒吧。”说完对着丁一拜了下去。

丁一大叹,怎么小的是这样,老的也是这样?都不问问我的意见的吗?不过他也看出这冯破军是个热衷武艺之人,就像前世的自己一般,半晌无奈道:“也罢,不过我不是收你为徒,当我徒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要先考察一番才会决定,你就先跟着我吧。咳,冯老啊,你就不担心你儿子跟我去战场有什么危险吗?”

冯老仰天长叹道:“怎么会不担心?如何会不担心?他走了几年,老夫一家不知为他操下了多少心思,但他志不在此,从小我就看出他将来定是个干大事的人。所以他想学武,我便依为他找教头,却不想这样却是养成他如此固执的脾性。咳,悔不该当初如此放纵与他。不知他娘知道了她要去战场上,又会如何?”

“爹……”

“孽子,您给我好好的听大侠的话,要是敢有所不从等你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两根腿。还有不许做伤天害理,更不许仗势欺良。咳,走吧走吧,不要让你母亲知道,不然她肯定会伤心落泪不止。”冯老说完这些话吗,却似忽然老了十几岁般,毕竟这次是跟随丁一去战场啊,稍有不慎那便是尸骨无存,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心害怕的?这也就是冯老行商一世,眼光独到,又知道即使他现在阻止了,他儿子也会找机会再去,这才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儿子跟随丁一涉险。

“爹,您放心,俺肯定会好好的回来的,等俺回来后好好的孝敬你们爷两。师傅,咱们走吧。”说着,就要去牵丁一的小黄。

丁一看见冯老伤心的样子,到是不仅暗自蹉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还好,这冯破军至今尚未看出有什么大的缺点,比起前是那些富二代们那是好的不知道哪去了。除了有些活宝,当下也不客气,对着冯老一拱手,叫上关三就借着暮光上路了。

三人先行赶回那片丛林,为几个孩子做了诊治,在丁一的金针下,内力导入金针准确无比的一一杀死那些寄生虫,到是比起吃药快上好多,又为关老爷子配上从冯老丈得来的一些珍贵药材,虽依然不能治本,但却能将老人的病情缓解下来。

随后又看了看众人,因为有了兵器粮食,所以日子到是要好过了一点,也不再担心野兽的袭击,村民中有的是猎人,有了兵器和食物,到时部下了重重陷阱,不仅能抵挡野兽,还能捕到猎物。

丁一三人在丛林中呆了两日,便三人换乘六匹快马,每人两匹,一路疾行而去。这次走的是冯破军指出的近道,而且还是适合马匹奔驰的平原路线。

这一日,眼看日落西山,丁一嘱咐关三准备停下休息,忽然似有所感,目聚前方。身后本来懒洋洋的斜倚在马上正和关三打屁聊天的冯破军,猛地一震,跃下马来耳朵紧贴地面凝神细听。

这招也是他从军时候学来的,凝神细听了一会便道:“不好,有骑兵大队前来,大约千骑左右,可能不是宋兵,宋军很少有这么多的马队出动。”连日的相处,他到是有些了解丁一了,也就没了一开始的拘束,话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拘束之人。

说完,左右一望,此处却是这个出原野,四面平坦无物,并没有什么树丛可以供他们三人躲避,这要是来的是山贼马匪的话,藏都没地方藏。

丁一到是一点也不紧张,凝神眺望地平线方向,果然不一会,但见地平线那烟雾撩腾,似有千军万马般的冲将而来,速度极快,一会功夫以丁一的目光已能看见来人依稀正是辽兵打扮。这句话对着冯破军和关三一说,顿时冯破军暗啐一口,靠了,俺这是嘛乌鸦嘴,刚说有可能不是宋兵,这辽兵就来了,也忒准了哈。

当下就要纵马闪避,丁一却似是毫无知觉,混不将这千骑人马放在眼中一般。身后的关三自是紧紧地跟随着丁一,对着冯破军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他嘴角没有冯破军会说,也没有他机灵,这几日来却是被冯破军戏弄过好几次,这次终于轮到他笑冯破军胆小了。

丁一平生还未见过如此多的骑兵一起跑来,此时一见顿觉果不其然当之无愧的古代兵种之首啊,就那千骑冲将而来的气势,仿佛一群洪荒巨兽一般奔涌而来,隐隐的能将人逼疯一般。

看到辽兵越来越近,本来还笑冯破军的关三此时也是心中升起一股畏惧之意,毕竟区区三人挡在那千余骑之前,生生的收到那骑兵气势的影响那是大的去了,而冯破军参军数年更是了解辽骑冲锋起来那骇人力量,也是大惊失色。

唯一不为所动的就只有丁一了,但见他端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视着眼前冲来的骑兵。看见将近时,忽然一声长啸,啸声犀利无双,刺人耳膜,犹如群狼啸月,又似猛鹰长啼。

顿时对方原本整齐的马阵,被啸声所扰,马匹忽然失去控制。这时候的马匹还没有带眼袋耳帽之类的物什,以马匹比人类敏感的多的听觉,陡然被丁一啸声震住,顿时骚乱起来,待啸声消逝,马匹才重新安稳下来。这时候马阵中走出一骑道:“什么人?”

丁一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的模样,嘴角微扬问道:“怕吗?”

“什么?”那辽将很是疑惑丁一的说话。

“怕吗?”丁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关三和冯破军,此时两人虽然不在战战兢兢,但显然依旧被那辽兵的气势所逼,魂不守舍一般的样子。丁一摇了摇头,毕竟一个是刚才山窝里走出来的普通村民,一个虽然上过战场,但量其也不曾面对过这种局面,指望他们能够拿出以一当千的勇气还需要磨练。

不过丁一也是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就遇到了辽军的骑兵,难道这就是那国师所说的辽骑大队?但是国师被自己杀死,府尹也死了总是有逃走之人,但这等密谋之事基本上不可能回去告诉旁人的啊,那又是谁通知了这群骑兵气势汹汹的一路杀来呢?但自己却必须要将这些骑兵挡在这里,因为这里过去没两天的路程便是德隆镇了。而且他六识敏锐,隐隐看见和听见这骑兵队伍中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喊惨叫声。辽兵之中哪来的女子之声?丁一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这样更不能让他们过去了。

丁一不知道这次辽军的统帅萧挞凛,是个文武奇才,他曾大败宋军于朔州以南,追至陈家谷口,大败宋西路副都部署杨业部,活捉了老将杨业。其后更是助萧太后平乱,继而征服阻卜之未服者。可谓是战功赫赫,辽国当之无愧的军中第一人也。

此人深谋远虑,看见两军对峙,苦战不下,当即就另谋他法。而他的想法就是派一队精兵绕过颤州直取东京,打开这僵持的局面。他先派斥候探路,等派出去的斥候小队一一归来汇报了情况后,终于做出决定派一队轻骑绕道直取大宋腹地。

虽然因为这件事早早的让国师南下,但到如今也没有收到回音,而此等战机却是稍纵即逝,所以当机立断之下,不再等国师回来,就命一部轻骑出发,不过萧挞凛还是有所担忧,所以并没有直接派遣辽国骑兵中的精锐中的精锐铁浮屠南下。

而派出的是擅长奔袭,弓马娴熟的三千轻骑。宋朝自幽云十六州后,战马来源被断,骑兵的数量远远不及辽国之十一。有这三千轻骑,纵使不能攻城拔寨,但即使遭遇围攻也必能借马快逃出包围,令一向极度缺马的宋朝没办法追上。且轻骑来去如风,只要进入中原,到时便能用狼群战术,袭扰宋军,劫掠物资以充军用,完全不必担心被宋军拖垮。这样便能达到他的要求,就是将这三千骑兵当作一股奇兵,一把尖刀,直插敌方心脏,让其恐慌、震惊、畏惧,乃至露出破绽,他便能夺取颤州,到时大军南下便可直逼东京。

但萧挞凛没想到的是,这三千轻骑一路行来,虽然也袭击过几个小村落,但根本上却是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骚扰宋国腹地让其乱从内起首尾难顾的要求。此时更是遇上了北上的丁一三人,这最终导致了这三千轻骑的灭亡。

那为首的辽将一路而来手上杀的宋人不算少,此时队伍中尚有不少宋朝的女子被他们带在后边,用来取乐,马队最后边更是被拖着数百具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本来看见这三人拦在自己的路上,按他的想法就是不去管它,直接一个冲锋就能将这三人活活踩死。但却想不到三人之中的一人,只是一声大吼就将自己的冲锋化解于无形,原本一路奔袭而来的气势也被击散。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宋朝的武林人士,但在他们骑兵冲锋下,却是犹如螳臂当车一般无用武之地,但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怪异,不仅轻易吼了一声就瓦解了自己的冲锋,而且三个人面对自己三千人马居然没有露出一丝的害怕和吃惊。

第二十三章 三骑对三千(下)

“你们是军人吗?”

“什么?”

丁一缓缓地抽出腰带中的紫薇,语气平缓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问道:“你们是军人吗?你们算是军人吗?你们配是军人吗?”

为首的辽将听见丁一的问话愣了一下,不过在看见丁一拔剑的时候便咧开嘴哈哈大笑道:“这个宋人忒是有趣,他还问咋是不是军人,小的们告诉他,咱们是不是啊?”

“是!”三千人的声音虽然说不上整齐有力,但依然有着强烈的震慑气息。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关三和冯破军被吼声震慑,木呆呆的浑然一副失神痴傻模样。

“!@#@@#”

一阵丁一听不懂的辽语对着丁一轰炸而来,估计要不是看见丁一只有三人,而且刚才那吼声吓人,早就杀上来了那还去理会丁一的问话。

“呵呵,军人!?”紫薇已经全部抽出,在黄昏夕阳的映射下散发着破人心魄的瑰丽色彩。丁一伸出左手,对着辽兵摇了摇手指:“你们不配!军人,那是什么?那是以守护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为最终目的,身上肩负的是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一群有着崇高理想特殊群体。你们配吗?在我的眼里,你们只是一群歹徒罢了,只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歹徒!原来辽国的士兵便是这等模样吗?这算是什么军人?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狼罢了,纵使两国交战,也不因牵涉无辜百姓,更不应该……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实话,看见你们这般模样,我到有些亲切。知道吗?你们和我以前的那些恐怖分子真是非常相像啊,像的我忍不住想杀你们了。”

三千人马此时已渐渐散开,隐隐的将丁一三人纳入包围圈中,这让目光锐利的丁一看见了一些辽骑身后拖着的那些尸体,也看见了被捆缚在马背上或按在马脖处的浑身赤裸的女子。也不在多言,这个时代的军队和自己前世的军队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此的军队当真是如同恐怖分子一般,辽兵是如此,却不知宋兵是何等模样。

长叹一声,又问了一句:“怕吗?怕的话就看看那些女子,那些尸首,想想看这些辽兵过去后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家园会受到什么样的迫害吧。”

听到丁一的话,两人目光顿时被马匹后的尸首和马匹上的女子吸引住了,只是一刹,两人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股愤怒无畏的气势犹然升起,那被千军围困的颓势一去不返,脸上带着丝丝杀意,目光嗜血般的看向那群辽兵。

丁一看到两人不在是一副痴傻样,气势也起来后,顿时心中暗道:不错,尚算是有担当的可造之才,这才是男儿汉,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本色。随即又拍了拍自大理一路跟随的小黄道:“一会大战,你自己小心哦,我可能没办法照顾你了。”话毕,身形自马上纵然拔起,身影在空中背衬着夕阳,霞光映照下俨然一副神人之姿,令人不由心生崇敬。

但听一声暴喝:“杀!”丁一身剑合一如游龙般射入辽兵之中。

那群辽兵哪里会想到,就这样三个人也敢率先对着自己发起攻击,这不是找死吗?那辽将更是早早看见丁一拔剑,虽然被丁一跃入空中一副神仙姿态震住,却是反映甚快,怪笑一声:“小的们,不要那么快的杀死,那上面的一个给我留下,我要好好的教教他什么叫军人。杀!”

说着话便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对着扑来的丁一砍下,口中还哇哇怪叫:“会说的宋人,放心,我会放轻点不会一下子杀了你的,我还要让你试试被马拖的感觉的。”大板斧在夕阳下引出凄丽的寒光,对着丁一就劈了下去。

丁一放佛没有看见当头而来的大斧,在辽将的狂笑声中,身形诡异被大斧一分为二。顿时正准备冲上来的关三和冯破军愣住了,那辽将也愣住了,傻张着大嘴,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怪事。

敢当着自己这些人冲上来的,不是应该很厉害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被砍死了,而且这感觉也不对啊,怎么感觉像砍在空气中一样呢?正奇怪间,忽然只觉喉间一痛,身子忽然觉得好冷,手中的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沉重,自己几乎都要拿不住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眼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和阿爹阿妈一起在草原上放牧着牛羊的情形。斧子好重,拿不住了,身体也好重,这该死的马,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难骑了,自己都摔下来了,模糊中,一到身影进入眼帘,奇怪,那不是被我一斧子劈死的那话多的宋人吗?怎么到那去了?啊,好冷,好想睡觉,先睡一会吧,反正那么多的手下,总会杀死那三个宋人的,到时候最多没办法在享受骑马拖着宋人听他那哀嚎罢了。

本来震惊与身手高超的丁一怎么会突然被那辽兵一斧两半,忽然耳中听见一声断喝:“你们两个相互掩护,自己小心,我不可能时时注意你们,提醒你们。死了的话,别来怨我。”那声音正是丁一,转头望去,却大吃一惊,吓得嘴巴都差点掉了下来。那丁一居然被一斧子劈成了两个,但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丁一在对方阵仗中纵来跃去,剑光片片,血雾弥漫。这是怎么回事?正惊疑间忽然耳一声惨哼,丁一的声音又传来了:“混账,什么时候了?还分心?找死吗?”却原来是丁一看见辽兵杀向关三,丁一一指剑气将其击毙,救下了关三。

这分身之法正是冷面阎君江守鹤的独门轻功身法,分光捉影术。以奇异身法幻出另一个自己的身影,迷惑敌人。但是却不要小看了这分光捉影,虽是分身,看似无用但却又有特殊功效,那就是轻功高绝者,熟练运用分光捉影时,身影变幻不定,忽这忽那,能随意的在幻出的身形中变换来去,令人防不胜防。

往往你一剑刺去,好不容易命中了对手,却忽然发现那被刺中的身影是个虚影,一剑刺中却是犹如刺入空气一般。于是将目光转移,盯住那剩下的一个,却不想这身影忽然一剑刺来。本能反应隔剑相挡,却不想对方间穿而过,划过自己的身体但却又没有一丝伤害。顿时知晓这幻影也就是唬人之用。所以不再理会,却不想忽然又是一剑刺来,心中刚要决定挡还是不挡时,却剑若流星一剑封喉,想在格挡却是再也没了机会,只能如此不甘的死去。

更有胜者,一剑相抗,忽然发现对方剑如幻影般穿过了自己的宝剑刺来,想来是幻影也没伤害,但被刺中出却忽然一阵剧痛,已然被刺中心窝再无生机。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无可奈何却又畏惧非常。这便是江守鹤纵横江湖时大杀四方令人畏惧的绝顶身法,这身法经由丁一使出,却是将不知情由的这些辽兵吓了个不轻。

一个双手拿着狼牙棒好不容易砸中了丁一身形的辽兵很是奇怪,为什么我打不中他,但他却能刺中我?双眼满含悲愤的望着丁一的身形,无力的摔落下马。如此情形却是不停在辽兵身上发生,他们不知道此等神功的绝妙,只是奇怪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变成两个人,而且为什么总是打不死?慢慢的,疑惑变成不解,不解又变成害怕,害怕最终转化成恐惧。恐惧却是犹如传染病一般迅速的传染开来,渐渐的辽兵都知道了这里有个会变成两个人的人而且怎么都杀不死。

丁一却是没工夫理会这些辽兵是什么样的想法,他的绝大部分精力全部用在施展身法之上,剩下的还要关注着关三和冯破军,磨练磨练是好事,但是把小命给磨没了那就有点过头了。所以一旦他们有所危险立马就是一道剑气射过去,及时救下他们。即使如此,关三和冯破军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们可没有丁一那般恐怖的身法,能在万军从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去自如轻松写意。

不过关三和冯破军却也不是庸手,虽然一开始被千骑而来的气势震住,但后来却被丁一用他们内心最关心的东西打破了这种气势对于他们这种新手带来的压迫,紧随而来的是内心升起的一定要将他们拦在这,不让自己的亲人好友便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杀害,他们也看见了对方阵仗中那些赤裸的女子,和马队后那数百具被拖行而死的尸首。

被丁一的话音影响的他们,早将心中的恐惧驱走剩下的就是那一腔热血和无比的愤怒。关三自那次树林中跟随丁一至此,虽尚不及月,但丁一对他却颇多照顾,各种功法也不曾藏私,一一列出然后为其选了一套也是他关家的刀法,春秋刀法,据说是汉末蜀汉五虎将之首的关羽关云长的独门刀法。关三虽然对于内力和轻功是一知半解吃吃不能领悟个中奥秘,但对于丁一说解的各种刀法却是有着异于常人般的悟性,前几日丁一考察了一番让关三苦练的一些基础刀法后便教给了他这套春秋刀法。这套刀法传说是关羽夜读春秋有感而悟出的一套绝世刀法,常人使用大刀,刀锋大多都是走直线,求快求准,务必一击毙敌。

但关羽却不愧为一代用刀宗师,他反其道而行之,创出了一套尽走圆弧线的刀法名为春秋三十六斩。猛的看上去,这刀法似乎平和简朴,无所特异之处,但实际上却是真正高明的鬼神手段,由于刀锋所到之处尽走弧线,刀势便如长江大河一般连绵不绝。如此,才能做到总有余力,而招式不老。最适合战场上的砍杀,以及两军对阵。再配合关羽自身的刚猛霸烈之气,则春秋互补,刚柔并济,鬼神难当。

虽然才学了没有几天,但关三似乎天生就对这种大刀大法有着特殊的领悟力,也许因为他也姓关吧。同时丁一昨天还教了冯破军一套心法和一套自顿悟中得到的枪法名为狂风枪法,这套枪法原是棍法改编,可以称得上枪法一类兵器的基础总诀。冯破军对敌时,长枪抖动忽而挥舞成圆,将对方攻击化解于无形,长枪点出顺势而下便是一人被刺中,居然只是运用挥就达到了攻击防御两极化的目的,这才仅仅是狂风枪法中的一式。

此时的关三和冯破军早已在辽骑冲杀过来之前就下马迎战了,因为宋朝一向少马,不说关三,就是冯破军也不是很擅长马战。和生于马背长于马上的辽人来说,还不如干脆弃马利用在地上转腾灵活的优势来应对这些马上高手。

两人从一开始对战的生疏到慢慢的熟悉起来,彼此互为犄角攻击马上的辽兵。虽然他们只有两人,但是辽兵虽多,骑术也精但毕竟马匹的块头在那摆着,同时攻向关三和冯破军的最多只有七八匹之余,两人相互扶持还算是应付得来。渐渐的从被动的被辽兵围着攻击转变成身形变动一刀一枪开始攻击起辽兵来,在丁一的看护下,两人被击杀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如此战场正是磨练他们的最佳环境。两人于此飞速的成长起来,在丁一停下分光捉影的身法后,两人已经凭借悍勇砍杀了数十骑兵,在度过初次杀人的不畅之后,两人的气势也逐渐拔升。一招一式渐渐有了沙场的风采,一眼望去俨然是一派武将之风。

关三的春秋刀法由开始的粗陋到如今已经算是初步的融会贯通,这春秋刀法本就是战场之上的刀法,而关三又至此生死之境结合周遭气息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脚下一步一顿朴刀左右挥舞,但凡过处鲜血飞溅惨号四起,身形中隐隐透出一股无双勇将的气息。

而冯破军却也是不凡,他比关三更早的适应了这沙场,从小习武的他虽然不曾得到什么神功秘笈但得遇异人传授的枪法却是不凡,正适合这沙场征战。偶然间狂风枪法出手枪舞如幕,水泼不进刀枪难侵,一放一收便是一条枪下亡魂。

丁一远远的看见两人居然在短短时间中成长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关三的人刀合一,不仅大喜。这沙场之上果然最容易让人蜕变,自己前世不也是在数次的剿匪任务中飞速的融合演练时所学的一切。

此时的他已经停下了分光捉影的神奇身法,这门身法虽然神妙,但需要的庞大的内力和高度集中力的支持,即使是丁一此时的内力也已经耗去大半,精神也是有种疲劳之感。所以便停止使用这身法落在地上,一个踉跄看似危及却是看看闪过刺来的一枪凌波微步已经施展开来,闪过近身的刀枪。掌中紫薇疾动,锋利无匹的长剑化作夺命死神扑向辽兵,左手或掌或指,一削一点总有人被击落坠马而亡。纵使不再施展那门神妙的分光捉影,丁一的杀伤力依然恐怖,凌波微步之下辽兵的兵器也依然难以砍到。

如果萧挞凛知道自己派出的三千轻骑居然被三个人就挡在一处,怕是要被活活气死了。实际上也幸亏是三千轻骑,要是三千铁浮屠的话,丁一三人就倒霉了。都不用三千,一千的铁浮屠便能扭转战局,那浑身铁甲连马匹身上也是铁甲笼罩,光凭关三的朴刀和冯破军的长枪如何能伤其性命?

而丁一纵使有着神兵利器紫薇在手,又能单枪匹马杀死多少,全身铁甲的铁浮屠,纵是丁一掌力无双,能生生震死铁甲里面的辽兵,六脉神剑能够犀利的射穿铁甲夺人性命,纵使紫薇软剑有着丁一内力加持,他又怎能保证体内内力能杀死这数千辽兵?到时那些铁浮屠就是站着让他杀,估计他都能杀的自己脱力被擒。

所幸的是萧挞凛因为没有得到国师的汇报,不敢轻易派遣铁浮屠南下,毕竟铁浮屠虽然强悍无匹,但却人马极易疲劳,而且行动起来也没有轻骑那般方便快速,很容易被包围。所以谨慎之下他派遣了麾下的三千轻骑长驱直下,可又有谁能想到这三千轻骑会在这平野上遇上丁一这个能以一当千的怪人。

轻骑为了追求速度,身上只着了一件皮甲又如何能比得上铁甲铜盔,又兼丁一一开始用的身法太过诡异,辽人误以为神人下凡,士气大降。又无法杀死三人中哪怕一人来提升士气,所以即使悍勇如辽人也只能怀着恐惧的心理无奈的被丁一三人缓缓蚕食殆尽。

辽人的悍勇的确不是胡说,即使有着丁一的关注,关三和冯破军此时也是浑身的伤口,鲜血淋漓自己的和敌人的血混在一起犹如血人一般在那挥舞着刀枪,支撑他们的不是名利,不是财权,只是丁一所说的亲人,那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园的念头死死的支撑着他们不能在这里轻易的倒下。

那些原来被辽兵带着的女子因为丁一等人的强势出现,却是忽然有了力气一般狂叫着:“杀,杀,杀。”不知要杀死这些无恶不作的辽人,还要他们来杀死自己。这些让关三和冯破军更加不敢倒下,他们怕自己这里一倒下,自己身后的家人就会和这些女子一般蹂躏被虐待至死。

就是这股信念,令关三和冯破军即使已经疲惫不堪,即使双手舞动起来都已经觉得酸麻,即使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已,即使他们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们都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刀枪,因为他们的信念还在支持着他们坚持下去。就像丁一前世有人说过的话一样,每个真正的强者心中都有值得他尊重和要保护的东西。而有了这种信念的人即使现在不是强者,但他的心却已经是强者的心,而拥有了一颗强者的心,那距离成为一个强者还会遥远吗?

第二十四章 战后

大风凌冽,刮起阵阵沙尘。尘雾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尽是血色,到处都有辽兵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就是从这些辽兵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慢慢汇集一处形成了一条条鲜血形成小河,流淌而过。

丁一前世不是没参与过大战,那些万人大战,他都参加过其中。但是在他那个时代,冷兵器早已经是处在淘汰的边缘,偶尔才出现在丛林格斗和不方便使用枪械的地方。那个时候的战争大的都是魔弹,异能在空中飞来飞去,小一点的千人万人对战那也是枪械的对射,机甲的对轰。哪像如今这般一刀一剑的来去,但就是这般的冷兵器的对战,刀剑相加近身搏斗,却更为震撼人心,令人不自禁的热血沸腾。

这场拼杀一直延续了一天,直到次日午时时分战斗才将近结束。三千轻骑死伤无数,只有寥寥数百骑惊慌失措的逃了回去,余下的两千余骑尽数殒命于此。丁一三人除却丁一外,关三和冯破军却是全身浴血,虽在丁一的注意下没有致命伤,但也是小伤无数,更是精气神因为奋战一夜损耗殆尽,到丁一放下手中紫薇时,两人再也支持不住跌倒在地。

此战关三和冯破军斩杀辽兵数百,自己却没有收到什么大的伤害,虽说有丁一的存在,但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丁一则更是强悍,黑夜来临时,对于辽兵来说则是个大麻烦,但对于丁一来说却是一点也不麻烦,他黑夜视物如同白昼依然清晰无比。而那些辽人却因为顿顿食肉,大多数都患有夜盲症,黑夜一到,仅凭些许月光根本不能挡住丁一那如鬼魅般的袭杀。打亮火把后更是会成为丁一六脉神剑的目标死的不明不白,以至于到后来辽人惊恐直接导致马蹄践踏、自相残杀。平白省去了丁一许多麻烦,这也成就了三人杀败三千的伟绩。

战斗结束后,丁一第一时间用金针为气息微弱的关三和冯破军进行救治,再以内力为引牵动他们体内的一线生机。好在丁一的师傅逍遥子曾经自负的对丁一说过,他的医术绝对不比古时扁鹊或华佗差。作为逍遥子的得意徒弟,丁一当然也是医术精湛,几般手法施为下,又喂两人吞服下逍遥子炼制的丹药。隔日,除了一身疲惫的无法动弹的身体,精神上却是再无大碍,从这上面看来逍遥派的医术果然有其独到过人之处。

实际上这次的拼杀本来完全不用的,他们完全按可以在发现辽兵前就退走找地方藏身,然后晚上在乘夜色溜走。但是这却不是丁一的风格,而且因为前世的杀意对其的影响,虽然他一直没有察觉到,但是其本能的想找东西来宣泄自己的杀气。

所以,这群一路烧、杀、抢过来的形同恶贼一般的行径却是如同火柴一般点燃了丁一这个炸药包。丁一本来想的是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辽兵,让他们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是和辽兵开战后,他却被杀气影响,脑子中除了要注意关三和冯破军外就只有杀、杀、杀!这是他的内力修为超过了他的境界而且加上杀气的影响,他变得极易冲动易怒。所幸的是,平时他尚能控制住自己,而且经过前几天府衙的大杀和这次的杀戮却是将前世带来的杀气和不渝驱散了许多,这可算是他这几日来最大的收获了。

而且此战后更是救下了十几个女子,其他的女子都先一步的自杀或者被辽人提前杀死了,只有这十几个侥幸活了下来。丁一将辽人一路抢来的金银分给了女子一些,又将自己等人的替换衣物让其穿上,然后将辽兵的马跳出十几匹来让她们散去了。这里要庆幸冯破军带了那么多的替换衣物出来加上丁一和关三的总算凑出了十来件衣物供她们遮体,而后不想在被他们老是恩公、恩公的挂在嘴边,而且关三和冯破军也需要静养不能搬动,这里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将金银置于后,就让她们早早离去了。

但是关三和冯破军的情况却依然有些不妙,两人虽然被丁一救治了过来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的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行动了。但是这场战斗中,他们彼此都杀了有好几百的人,这对于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们来说却是个不小的心理障碍。他们几乎都要认为自己就是个刽子手,杀人狂魔,罪不可赦的人了。

对于这一点,丁一也是在第二天为他们复诊的时候看出来的,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来解决。前世中,虽然也有新兵杀人后极其不适,但是那都有随军军医做心理辅导。丁一知道了病因,却根本不会这种心理辅导,他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曾经还特意学过这种东西,所以看见两人的样子是一筹莫展。

就这样过了几天后,关三和冯破军已经能缓缓走动了,但眼神中却失去了那股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巨大坟墓,那是丁一知晓任这些尸体推在这的话,弄不好就会引发瘟疫等流行病。所以第二天一早便挖了一个巨大的图坑,将所有的尸体都埋葬其间。

丁一坐在火堆前看着关三和冯破军很是无语,这两天来他学前世的那些心理医生不知道和他们说了多少话了,却始终不能解开他们的心结。丁一叹气说道:“过来休息吧,明天就要走了。咳,都不知道说了你们多少次了,还用得着这样吗?我杀的比你们多的去了,也没像你们这般模样。”

两人默然不语,依言过来坐下,接过丁一递过的食物就往嘴里塞,依然是什么都不说。丁一只能叹气,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差啊,他却不想想前世信息发达,什么奇异的东西看不到,什么乱七八槽的事情没遇到过。而这里的人却是如此的朴质,因为杀了人自然心里自然会十分的不安,时时受到良心的责备。

丁一叹道:“你们到是说句话来呢。咳,两个混蛋!”说完就对着两人大骂起来,从两人遇敌时的不堪到如今的这般一一数落过来,甚至还说关三没听从其父的话根本没有好好的照料自己,反而现在自己在照顾他。说冯破军不听其父之言,现在不听自己的话了,说道后来直接给了两人一人一脑瓜。

“我,我们是不是错了?”关三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终于说话了,你们就是错了,错的离谱了……

丁一话未说完,就听关三继续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命赔给他们?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算上大人你也才三个啊。”

“啊?赔命?为什么?”丁一狂晕骂道:“为什么要赔命?陪个大头鬼,气死我了,要是说道赔命,那被他们杀死的那些人的命又该谁来陪?那些女子呢?那些宋人的命呢?”

“那他们不是现在死了吗?”

“哼!”丁一又给了关三一脑瓜,说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恶徒,一路杀砸抢过来,你没听那些女子说吗,他们村子上至七八十岁老者,下到嗷嗷待哺婴儿具备屠戮一空,唯有她们稍有姿色被带上以供玩乐。曾经一个教过我拳法的师傅跟我说过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无论做什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能过做到问心无愧。我来到这个世上,杀的人多在这几天中,却已有上千条的人命丧在我的手中。但我觉得我没做错,我问心无愧,那府衙之内,府尹上下通敌卖国就当诛,不说他纵子行凶,贪赃枉法单凭他是通敌卖国就该死,所以我杀了他。

那府中或许有罪不至死的,但更多的却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之辈,所以我杀之。这次辽兵南下,一路杀将而来,我遇到了,他们的行事于恶徒无异,所以我杀之。我手上沾满鲜血,或许总有误杀。

所以我平生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一个好人,但我的要求就是能做到问心无愧,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为所有不平讨一个公道。这就是我这辈子的想法,咳,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认为你们真没做错,甚至你们可以被称为英雄。

因为你们挡住了一群贼寇一般的恶徒,救下了无数的生命,也保护了你们自己的亲人。因为这些辽兵下面一个目标或许就是你们的村子,你们的父母因你们得以存活,你们的家园因你们得以安然,你们的兄弟姐妹因你们无恙,所以你们无需自责。如果这些人不是一路杀戮过来,也许你们可以自责,但现在却完全不必,因为你们没错。”丁一说道这,却是看见关三和冯破军依然一副痴呆样,不禁火起,顿时给了每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我们?真的?没错?”关三似乎被打疼了,捂着半边脸看着丁一道。

“是的,没错,到了阎王爷那你也可以拍着胸脯和他们对峙!”丁一将两人拉起,将他们的手放在他们自己的心口处道:“你们问心无愧,杀的好!”

“真,真的?”冯破军似乎也有了反映,双手颤抖着摸着自己的左胸,那是心脏的位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着。

“是的,你们没错,不只是这些辽兵。只要是恶徒,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尽可杀之!所以你们没错!”丁一看着两人,大声的说道。觉得两人似乎有所好转,当下决定再下一城,继续说道:“我教你们武学,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们能做个侠士,能看见不平之事管上一管,能看见恶徒除之为善,能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大奸巨恶。不然传你们武功,我为了什么,好玩吗?”

关三和冯破军死死的看着丁一,丁一双眼精光闪烁毫不畏惧的和他们对视,良久,只听两声长长的吐气之声,随后两人便不发一语昏倒在地。丁一急忙抢上前去,细细一看,原来是这几日伤势刚好又加上心神不定,此时精神波动太大,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便晕睡了过去,却是没有什么大碍。丁一长叹一声,看来这次的劝解又没用了,咳,早知道就让这两个家伙退到一边了,不让他们参加了。

隔日,本来今天按照丁一的设想关三和冯破军的身体已经大致无碍,可以重新启程直接奔赴颤州。绕过来这么多的骑兵,不知道颤州现在怎么样,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宋人所以并不关心宋朝会不会被灭。但是两次遇到辽兵,都见到了辽兵的凶残暴虐的手段,所以对于辽兵却是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现在就关三和冯破军的那样子,咳,怎么启程?难道他们还想守在这里给这个大坟墓做个守墓人吗?丁一郁闷的想到。

不一会,在丁一取出干粮做早饭的时候,关三醒来了,紧接着冯破军也醒了过来。丁一一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两人眼神中那满目的迷惑和痛苦此时已经尽去,因此两人的精神也大有改善。丁一疑惑的想,难道昨天的劝解终于收到成效了?不过我都说了好几天了怎么才见成效呢?难道是,对了,昨天我打了他们,不会是被我打醒了吧。是了,常听师傅说,有什么当头棒喝的,肯定就是这样了。早知道就早点给他们两个脑瓜子吃了,也省得我担心了这么多天了。

关三和冯破军醒来后,看见丁一望来。顿时急急来到丁一面前同时给丁一跪了下来,“大人(师傅),多谢您的开导,我(俺)已经想明白了,您(师傅)说的对,是我(俺)想多了,只要杀的是该杀当杀之人,我(俺)就是没有错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丁一拿着干粮大笑:“好好,醒悟过来就好。不错,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武功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的?难道是保家卫国?保护自己的亲人?”

“哈哈,你们说的没错,我当时说的也是差不多这个意思。不过当时那人却跟我说,P话,武功就是用来杀人的。最初的武功得自于野兽之中,观野兽相搏从中悟出杀伐之武术。感知树木万物的呼吸,悟出自然平衡之道。这就是武道,虽然至今我都不是很明白,不过他说的不错,武功的确是用来杀人的,连长也曾经这么说过……”

忽然发现自己说话太快将自己的前世的一些事情都说出来了,所幸关三和冯破军没注意到丁一的语病,依然怔怔的再听他说话:“有人也跟我这么说过,武功用来杀人是正常的,但是区别就在于谁在用武功,又在用武功杀什么人!这才是最重要的,你除恶行善即使屠戮万千,那也当得上一句英雄称得上是大侠。你仗势欺人即使功夫绝顶,修为通天那也不过是恶人、匹夫二字。所以我们怕得不该是杀人了,而是怕得我们的武功会不会因为我们控制不住误杀好人……”说到这,丁一似有所悟,沉思半晌又道:“所以你们不需要内疚自责,因为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做错,问心无愧。即使死了到了阎王那,也能正视之。”

两人听了,半晌不语,却让丁一误以为这两人又钻了什么牛角尖,刚想甩自己两个嘴巴,忽听冯破军道:“原来如此,俺说师傅为什么只教俺基础的枪法了,原来是怕俺做了坏事啊。”

丁一听了很是无语,道:“你不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吗?嗯,就像你造房子,你那几个房柱是不是打的越深,这样你造的房子才越牢固。这是为了给你打好根基,你们两人的基础太差,纵是给了你们高深的武功,你们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而且还有可能反而伤到自己。而且,不说关三的春秋刀法,就说你的狂风枪法,这枪法是谁所创我不知道,但是个中厉害等你练到深处便能知道这不只是一门普通的枪法了。”

“哦,武功还会伤到自己,切,这可能吗,俺不相信?”冯破军啸声的嘀咕道,却不妨被丁一听个正着。顿时被丁一一个脑瓜敲下,道:“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顿时不敢再多言,无语的跑去正理行装,不过看其嘴角不停地抽动,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还在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

关三对于能不能学到高深的武功却是没什么大的兴趣,他对于自己能一个人杀死那么多凶恶的辽兵已经十分惊讶了,心中想的就是要将丁一传下的刀法好好的练习,自然就会越来越厉害。他这个心态却是暗合武道之心,不急功近利,也不会懈怠放松,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武功,却是能更好的融汇贯通。加上曾经的人刀合一,使他对于刀法有了更深的体悟,以后修炼起刀法来自是事半功倍之效,今后他能坚定信念一路走下去,必然会走出属于他自己的一条武道之路。

而冯破军虽然比之关三要聪明上许多,悟性也高上不少,从儿时开始就遇到了名师打好了基础,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心思灵活却是不容易将心思集中到专心修炼上,老是想得到高深武功,企图一步登天。

但学武又哪有这般简单的,纵是被他突然学会一身绝顶武功,恐怕也会因为修为远超境界,最终走火入魔罢了。而这般情况下的冯破军练起功来自然没有关三那般事半功倍之效。这个却是丁一目前没办法改变的,只能是冯破军在今后的习武生涯中,摒弃这杂乱心思才能如有神助般更好的触摸到真正的武道的高深莫测之处,而不是只追求于功法的好坏之上,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当然这要他自己领悟到,因为这个就不是丁一说教能说的好的了。

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根基给你打好后,剩下来的最主要的还是要看自己。即使是丁一,从小就是绝顶功夫在侧,但是他从小就被逍遥子训练,不时的还要泡药浴,而且还有前世的记忆,一身根基却是打的无比牢固,但就是这样,他依然险些被杀意临头控制了自己的思想。所以想走捷径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有那个机缘、有那个福分、有那个运气。

第二十五章 初到澶州

自那日关三和冯破军解开心结后三人已经疾走了五天,明日便能到达颤州附近。那天过后,关三平时更加注重于练习刀法,时不时的会在路上挥刀砍出一两道弧线出来。相比之下冯破军却是痞懒的多了,只是在早晚各修习一段时间的枪法,却老是执着于问丁一讨要绝顶功法,例如那天的一分为二的身法和随便手指点点就能杀人于无形的指法。

丁一心中暗笑,这厮的眼睛到是挺毒的,一挑就挑了两门神功。却也懒得理会他,只是告诉他狂风枪法练到极致不见得比六脉神剑差上多少。但冯破军这厮就是不肯相信,说这枪法练来练去都是庄稼把式,根本不可能练到那种地步。丁一听了只能摇了摇头,下了死命令让他日日苦练狂风枪法,不然就直接回家去吧,这才将这厚脸皮的家伙制住。

可怜这狂风枪法便是那段思平和江守鹤见了都大叹称奇的绝世功法,居然被冯破军说成了庄稼把式,不知这创下狂风枪法之人听见了会不会将冯破军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丁一观察了冯破军数日,知晓这厮虽然表面上流里流气实际上却是个不错的小伙,本来他倒是想把狂风枪法的绝招传给他了,但是又怕他不识货糟蹋了这门绝学,而且这狂风枪法的绝招如果没有将狂风枪法练得炉火纯青、融会贯通,即使使将出来弄不好还反伤自身。

所以丁一便命冯破军日夜苦练这狂风枪法,自是想有朝一日他能从中悟通明细,即使自己不教他也能慢慢领悟出最后的绝招。只是看冯破军如今的模样,不知几时才能将狂风枪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他如此痞懒模样,只希望不会糟蹋了这绝世枪法。

这一路行来,三人路过两个村庄,但入目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尸臭熏天。远处是残墙破瓦,乌鸦哀鸣。丁一三人帮助侥幸逃生的村民们,将尸首一一安置妥当,又留下金银数许后才哀叹上路。

而看见这一幕的关三和冯破军,终于将心底最后一丝内疚也终于给放下了,是啊,只要杀该杀当杀应杀之辈,纵是满手鲜血又有何畏?心境的堪破,令两人修为隐隐有所提升,尤其是关三对于春秋刀法的体悟更是深了一层。

这刀法在他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武功、本事了,更是一种责任,身上有了这种功夫的他,立志要当一个真正的大侠,扬善抑恶,方能对得起这据大人说是蜀汉五虎将的关羽的刀法。

隔日,终于到达了澶州附近,因为他们是从东京方向北上而来,一路上却是没发现有什么战场的痕迹,想是在北面一方才是战场吧。丁一来此本来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来的,但是却接连赶上了不同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的端倪却都是隐隐的指向了这澶州附近。

此时的澶州早已戒严,远远的望去,巍峨耸立的城墙之上一队队的人影穿来过去。显然是正在巡逻,更有目力惊人的探哨远远的看见了丁一他们,禀报了上去,城门口的上边人影却是越聚越多。

这实际上要怪丁一了,因为平原一战,虽然大战中他们不可避免的杀死了不少辽兵的军马,而且还有数百骑逃跑了更有后来丁一一路赠送的,但余下的军马却依然还是个不小的数目。这黑压压的一片向着城门而来,无怪乎守城的官兵如此紧张了,想来如果不是有探哨看见丁一他们只是三人带着这群马匹,其后也没有什么别的踪迹,早就发出信号剑拔弩张了吧。

丁一叫停两人坐在马上远远的眺望着这做澶州,澶州亦名澶渊郡据传五帝之一的颛顼曾以此为都,故有帝都之誉。濮阳之名始于战国时期,因位于濮水,后因黄河泛滥淤没之阳而得名。比起曾经去过的大理来说这颤州居然都不必大理城要小多少,城墙高五丈有余,城墙上痕迹斑斑,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是重型兵器造成的伤害。

而且丁一一眼望去,以他的眼力自然发现了城门前已经部下了不少陷阱痕迹,这才让两人停了下来,想来这些陷阱是用来防备对方派小队人马绕路偷袭而设的吧。

这不是主防一面的城墙居然都是如此的景象,那北方一面那又是何等的情况。不过他们却没办法过去一看,因为澶州依山傍水,他们过来容易要绕行到北方一侧却是极难。

这时城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十几骑人马从护城河上一路驰来,当先一人面似黑炭,身形高大,形似张飞,当后一人却似是文官打扮。丁一虽然不清楚宋朝的官场等级制度,但是身旁有冯破军这个所为的万事通,知道大宋少马,能骑马的必定是官阶不低之辈。

这十来骑中大都是武将模样,唯有那张飞似的武将身旁是一文士长衫打扮的人,而周围骑士除却当先一人,余者皆是隐隐将文士围在中间,从此便可见其身份不低。

对方来势甚快,尤其是当先那员猛将,来到近前看见关三和冯破军都拿着兵器,立刻将马鞍上的一对双钩铁戟取了下来,擎在手中对着丁一三人怒目而视,其势甚威。

关三看见对方敢于对自己的大人亮出兵器,立刻朴刀一挥,挡在丁一前边,他却不想想丁一需要他这般吗,不过却也从此能见关三一颗忠贞之心。

原本和关三在一起的冯破军见关三跃马而出,也收起懒散之意,铁枪一震双目直视来人。他们历经那场平原血战,身上的气势和杀气经历了这几天的消磨虽然已经消去不少,但对方镇守边疆自是眼力卓绝之辈,一眼便看出眼前三人都是杀过人的汉子,此番关三和冯破军的动作立刻令那张飞般的猛将心头一惊,双戟摆动,座下战马一动挡在关三身前,却是隐隐的护住了将要到来的那文官之路。

那文官到来,发现两方剑拔弩张的模样吃了一惊,他的目光甚好,远远的已经看出,这三人所辖的马匹俱都是良种军马,其上更是马踏背鞍一应俱全。在大宋燕云十六州之后,大宋良马日少,有的也大多都是驽马一般。

此等一看就是能上战场的军马却甚是少见,而且还是这千余匹的军马。大宋少马而辽国多马,为了应对辽骑冲锋,大宋唯有依靠城墙相拒,即使是现今宋朝为了应对骑兵新建的重步兵,那些身穿几十斤重的步人甲,手持双手长枪才能勉强于辽骑对战,但是遇上辽骑中的精兵铁浮屠却也是一筹莫展。

而今辽国攻宋,他们更是只能聚城而守,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没有好的办法来应对辽兵的铁骑,这个时候在战场上如果有那么一只千骑部队,在辽兵攻城的时候侧应冲击,烧毁他们的攻城武器,袭杀一番,必能缓解日渐紧张的城防。

因为辽人虽然悍勇,但不善制器,仅有的攻城器械不外乎都是劫掠的宋朝的,或者粗劣无比,一旦被毁。那么辽兵攻城便不会如此轻松,那时候辽国最强大的骑兵又不能攻城变成了鸡肋一般的摆设,即使对方步兵补上,但没有了攻城器械的威慑,那时候守城相对来说便会比较轻松,必能坚持到寇大人的援兵赶到。

这是他在城墙上看见马队的第一个想法,他忠心报国,自然不想看见自己守卫的澶州被辽人所破。所以一路上想的都是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对方低价将这些军马卖给他,但是他的坐骑不如那张环,便是那似张飞一样的猛汉。

所以即使他当先出城,却被张环迎头赶上,而等他到时,却发现两人是气势相对,剑拔弩张。顿时心中一紧,这老张可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啊,再说不是让他去参与巡城了吗?可这家伙居然硬要说过来保护自己,谁知道是不是呆的闷了想出来看热闹的。

心中对自己的同僚一阵诽谤,驱马近前一个翻身跳了下来,虽是文官打扮,但久经沙场自然不是文弱书生,对着丁一抱拳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下官周文质,在此有礼了。”

丁一也从马上一跃而下,帅气的动作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是眼前一亮。尤其是那张环,他起先被关三和冯破军的杀气所吸引,浑然没去注意将杀气发泄大半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的丁一,此时一见丁一身法不俗,当下对其高看一眼,心中却是暗想,这三人都不简单啊,这两个年轻人浑身杀气凛然,显然是杀过不少人的,而那一开始只以为是被保护的公子哥一样的人,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光那矫健的身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对方是三人,但张环还是自信即使他们是辽国的刺客、间谍,他也有信心护住身边的小白脸,而且,他可是好久都没和人真正的动过手了,手早就痒的要命了,也不知道辽国最近怎么忽然不来攻城了,害的老张我浑身痒痒的。

心中想着,却是不动声色的靠近周文质,毕竟比起自己来说,这个小白脸虽然会舞几下剑,比起城里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要强上许多,但也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下,不然的话这小白脸死了,老张我这个脸就丢大了。

丁一看见原本和关三、冯破军对峙的那张飞似的猛将悄悄的移动身形靠近那文官,心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用意,暗笑一声也不去理会,对着周文质抱拳回礼道:“在下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最简单的名字便是我,丁一。”说着手引关三和冯破军道:“这是我的两个徒弟,关三和冯破军。来此没有他意,仅为贩马而来。”

周文质没想到本来还在想怎么说服对方能让出这些马匹,却不想对方直接说了就是来卖马的,当下心头大喜,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当下他也不去管什么价钱问题,反正有官家付钱。他点点头,走上前去观察那些马匹,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问题来,当下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张环身后,对跟着他的张环低语两句,走到自己的队伍中才大喝道:“好贼子,好胆识,给我拿下。”

当下,原本因为和周文质说话背对着丁一的张环猛然转身,单手一挥,铁戟夹杂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削向丁一的脖颈间,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铁戟上弯曲如月的钩环定能将丁一斩首当场。

但丁一能被他如此轻易的伤到吗,当然不能,虽然因为他们是宋朝官员,他并没有对他们加以防范,但毕竟身手在那,又六识敏锐感知到对方杀意临身,铁戟破空而来,当下不退反进。单手一隔,就插进铁戟的两个月牙之下的手柄上,将对方势如破竹一般的攻势挡住,右手闪电般袭出,掌力浑圆拍向张环。将张环震出一丈来远,左手一转一带顺势将对方的右手铁戟夺了下来。

这时,关三和冯破军才反应过来,可见双方攻守神速,关三对于丁一那是敬若天人,丁一传他武功,教他识字,他是宁记在心此生要报答丁一大恩。看见对方居然敢偷袭丁一,虽然丁一因为功夫深厚没被偷袭到,但是他依然愤怒无比,他不会像冯破军那般变着法来讨丁一欢喜,拍丁一马匹,但是他却是个有恩必报之人,狂吼一声,朴刀携万钧之势砍向被丁一震飞张环。

那张环也是没有想到,即使他自以为高估了丁一的身手,但想不到还是算错了,不仅不是高估反而是大大的低估了丁一,被丁一转瞬之间夺下兵刃拍出,但是因为一身甲胄而且丁一也没有下杀手,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心中却是郁闷非常,想自己向来以勇猛著称,却不想刚一照面就被对方夺取手中兵器,虽然其中有小觑丁一的原因在。

但却不可否认丁一的实力远高于自己,更让人郁闷的是他明显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用上全力,这让他更加难以接受,好嘛,老张我这么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连个一看就比自己年轻的小伙子都打不过了。

张环这边虽然被震飞,但是一起出城的十几人却在周文质下达命令的同时已经挥舞着刀兵砍向丁一三人,而备受张环关注的关三此时也向他冲来,一把朴刀对着他当头落下。

张环虎吼一声,双手握住仅剩下一只的铁戟挥向来势汹汹的朴刀,只听“铛”一声巨响,两人皆被巨力震退五步之外。张环挥了挥有些酸疼的手臂,暗道,好强的力道。

抬眼一望,对方已经揉身上来,那把朴刀自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砍向自己。张环也不惧怕,铁戟一扎,却是直取黄龙之势刺向关三头颅。

关三见对方来势凶猛,自己砍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能将自己刺个透心凉,双眸一缩,脚下猛的在地上一顿,身形一变朴刀由斜砍变为横挑对方铁戟。

两人兵器相撞,又是一声大响。这次张环却是抢先一步杀向关三,一把铁戟似龙咬向关三的朴刀。关三毕竟跟随丁一前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民孩子,哪里见过铁戟的模样,更是不知道这奇怪兵器有着能隔能咬诸般兵器之能。

不过其对刀法方面天赋异禀,自己的朴刀被对方铁戟一搅,却是顺势猛的往前一递,朴刀借对方一拉一扯之力呼的刺向张环胸口。

张环面色不变,善用铁戟之人自然对各种应变了然于心,铁戟倒转将对方朴刀挡回,却是暗自可惜没有锁住对方大刀。手上却不慢,人脚步一垫就冲到丁一身侧,左拳猛的砸向关三。心中所想的正是利用自己兵器比对方的短,那么就抢进对方身侧攻其不备。

关三却是不慌不忙,学会刀法时,丁一就曾无数次用轻功近身破他刀法过,虽然他依然没办法破解丁一的轻功冲进自己的近身。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如此轻易的近身攻击他的,朴刀一顿一抽,刀柄倒转疾点正迎向张环的铁拳。

张环脸色一变,他本以为关三如此善用朴刀,大开大合之下定会被他小巧功夫近身。却不想这关三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破解自己近身一拳,当下收拳挥戟一招横斩。

关三知道对方铁戟比自己的朴刀要短上一节,不能在如此轻易的让他近身攻击自己,当下脚下一动,一个跳步就和张环拉开一丈开处,却也正好避开张环的一击。朴刀一挥,脚下不停,一道道弧线直直的劈向张环。

张环却是被关三如此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对方如此善用大刀定是个马战高手,谁知对方脚下居然如此灵活。他哪里会知道关三天生一双飞毛腿,那是能赶得上马匹的脚力,而且还有丁一的教导,虽然高深的步法他无法领悟,但是就是初步的身法配合他的脚力就足矣游刃有余了。

而关三的家世更是让他除了跟随丁一后,哪里有机会骑过马,这一出让张环这个常年驻守便将的猛将想错了,以至于险些被关三一刀砍中。

但是即使如此也失了先机,被关三朴刀连斩之下,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张环心中暗急,这个人就有这般身手,不说那能瞬间将自己打退的人,还有那另外一个家伙,如果也有眼前这人的身手,自己等人这次恐怕是难以幸免了。

恨就恨辽人居然如此狡猾,用马匹来引我们出城,在灭之。可恨,如果不是中原少马,自己等人又怎会如此轻易上当,更狠自己大意了居然没有带精兵一起出城。咳,就是不知道自己等人身死之后,澶州可还能守住,不知道官家所在的东京将来又会如何,只可怜我大宋的百姓就要造这些该死的辽人凌辱了。

原来他们是误将丁一三人当成化装成宋人的辽兵了,因为那周文质在查看那些马匹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些马居然用的是辽骑的马鞍套子,而且这些马明显都是辽国那边过来的。

此处澶州,已经是宋国的边疆地带,周文质随时一介书生,但也参与过不少大战,为人又谨慎心细,队辽国的骑兵了然于心,一眼便看出了这些马的出处和问题。这个时候两国大战,又哪里会有马贩子会去贩马而来,

何况他也在一开始从张环和对方对峙的时候就知道这几人必定身手不俗,不然张环绝不会如此紧张,连兵器都亮出来了。在缠手和张环共事多年的他,自然知道张环的实力,几个疑点相加,理所当然的丁一三人只可能是辽人化妆或者就是辽人的间谍。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显露出什么来,只是走过张环的时候和他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等他先一步回到人群中才命人一起上去抓下这三人,打的自然是以多打少速战速决,要尽快拿下三人,以防耽搁太久,另出事端。而且如果能够活捉了他们,自然要逼问出他们是如何可以绕道至此?还有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第二十六章 颤州古城

此时澶州城外,北风凛冽,呼啸而至,刺的人脸生疼。

在这等环境下,丁一众人打成一团,那张环看见关三武艺高超,只以为这次遇到了辽国高手,心中一惊认定了自己这些人怕是要身死在此,当下心中发狠。那条双钩铁戟挥舞成风,呼声阵阵,居然挡下了关三的朴刀而且还压过了关三占尽上风打出来的气势。

另一边冯破军和丁一却是每人对战七八人,相比起关三和张环的搏斗,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及张环关三,但腾挪闪避间却颇有章法,几个人相互配合形成一套合击阵势。令冯破军很是郁闷,他长枪挥洒如风,落点如暴雨临头但根本无法伤到一人,每每要将对方击毙枪下,对方阵势中便会有两把长刀递出缓解了他的枪势。

而当他变招刺向另一人时,对方也是紧随着阵势一变依然能够及时将他的枪法挡住。纵是冯破军纵来跃去,铁枪横扫疾刺却总是会被这几人围在正中,即使他明明感觉到对方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却总是无法杀退他们,而且还好几次的险些被对方砍伤,当下心中越来越急,但心浮气躁之下,更是不堪好几次濒临险境。只打的冯破军哇哇怒吼,一条铁枪横来竖去纵横挥舞恍如暴雨临身,又似猛虎下山,却依然无用,眼见如此这般下去不需多久,就会被耗光体力活捉。

于冯破军相距不过几十步距离便是另一边的丁一,不过情景却是大相径庭,丁一的是师傅是谁?那是一代奇人逍遥子,奇门遁甲,阵形术数无不精通,而丁一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在逍遥子的狠心操练下,从儿时就已经对于奇门遁甲了解颇深。

就这眼前的粗浅合击之术,根本无法围困与他,而且即使他不通阵法以他的实力强行硬破那也是轻而易举。不过他看见关三无恙,而冯破军被战阵压制的死死的,顿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个打磨冯破军的好机会吗,于是也不急于破阵,身形飘来飘去,手上夺自张环的双钩铁戟将刺来的长枪大刀一一挡开,竟是犹如闲庭信步般轻松写意。

原本在一旁观战的周文质看了一会,看出了三人中最强悍的居然是那个看似无害的丁一。这阵法本就是他所创,就是用来对付辽国的高手用的,却不想被丁一如此轻松的破解。

所以知晓丁一的实力必定高于两人,而且他也看出丁一完全有实力能破解此阵,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破阵而出。不过这时候自然不容他多想,心中已经断定三人是辽国派遣来的高手,心中早就决定要在此制服这三人,问出辽人有什么阴谋,不然澶州恐有危机。

当下毫不迟疑,拔出配剑抽身而上,这阵法本是他所创,他在教将士们演练时,自然也是言传身教,所以一入阵却是如鱼入水般自如,而随着他入阵掌控了阵势,这小小的合击之阵居然威力倍增,阵势引导开来,长剑一挥就刺向丁一露出的破绽,同时受他牵引两把大刀,三把长枪也同时递出,居然将丁一的身形锁死在场中。

丁一看见那文质彬彬的周文质一入阵法居然能够引动阵法攻向他,当下便知道这阵法恐怕便是他传给这些将士的。不过他是一点也是不惧,看着自己似乎被阵势锁死无有转腾之处,但却不然,只见他铁戟一顿将长枪格开,身形不退反进,欺进对方。

那士兵一惊,脚下一动身形踩着阵形便往后退去,同时牵动阵法身侧一把大刀忽然砍来好似要将丁一腰斩一般。而身后更是有周文质带着一枪一刀来势汹汹的逼上前来,丁一嘴角一咧,左手伸出探入大刀之后,使了一招擒拿手法已经抓住了刀把,右手铁戟倒转挡开背后一刀,身形再往前避过了周文质的一剑。

而周文质见丁一果然强悍,凭借此时威力大涨的阵势也拿他毫无办法,当下脚下一动引着阵法再变,长剑一挥在他,几个士兵在他的带动下,四把大刀齐齐砍向丁一,暗处还有四把长枪在生门暗伏,他知道丁一必定深晓阵法之道,所以故意留了一个生门给他,却又在暗中部下重重陷阱,这生门在他的控制下已经是生门在前,死地暗伏,而其后更有周文质毒蛇一般的环伺。

丁一依然无惧,铁戟斜磕挡开两刀手上一牵一引,将那大刀手拉到身前。脚下一顿,斜走阵势。铁戟横扫将刺来的长枪一一扫开,单腿飞起避过周文质斜挑一剑,同时将踢开一把大刀。身形再动,手上的大刀手无奈地被丁一牵引着,斜斜而走,铁戟连点,逼向周文质。

周文质暗道一声,好厉害。居然一眼便看出了他部下的局,还是有些小觑他了,脚下一动长剑直刺,浑然不去理会刺来的铁戟,这铁戟在阵势牵引下自有人会为他抵挡。丁一看见周文质如此这般,却是嘴巴列的更开了,铁戟顺着一把长枪的指引,停在了周文质的颈上。

周文质看着横在自己颈上的铁戟,感受着铁戟上那夺人心魄的澈寒,看着那还差丁一数步远停在虚空的长剑,惊道:“怎会如此?”

丁一笑了:“怎会不如此,你再仔细看看呢。”

周文质听了丁一说话,好奇的环首四顾,这一看却是发现了不同。原来丁一居然在他不知不觉中融入了他的阵法之中,此时阵法停下,众士兵看见自己的长官被挟持不敢妄动,身形顿在那边更是让周文质看得分明。

不知怎么的,丁一居然和那个大刀兵换了个位置,而且成功的融入阵法并且反客为主牵引阵法直接就能够攻击到他了。想到这,周文质不仅暗道,奇才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啊,居然能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反客为主,引动阵势为他所用,而他这个阵法的创建者还全然不知晓,这纵是武侯在世,其阵法修为怕也不过如此吧。

但这人才多大岁数,看上去不过二十上下罢了,便已经如此精通阵法之道的奥妙所在,自己还曾大言不惭的认为自己的阵法修为当世首屈一指,如此看来却是如坐井之蛙,贻笑大方了。

看见宛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周文质,丁一不仅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眼下还要询问他为何突然下令出手攻击他们,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如若没有隐情,只是想强抢自己马匹的话,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随手一指剑气射去,直取对方阵门,一个正背对丁一围着冯破军的士兵被剑气削断长枪,顿时一愣被冯破军抓住时机冲出阵来。却早已是满头大汗,剧烈喘息着,一出了阵小跑到丁一身旁便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不高兴起身了。而那些士兵反应过来时,却看见丁一挟持着周文质站在一旁,顿时不敢乱动,只是将手中兵刃齐齐的指向丁一。

而另一边,关三和张环此时也停下手来,两人自然也发现了周围的异常。对拼一下后,互相跳出几步才谨慎的四下打量,这一看,张环却是心中发紧。这小白脸怎么让人抓住了,他的阵法不是号称无敌的吗?怎么还会被人抓住?手中铁戟横指,大声吼道:“凸那小子,看你本事不错,有种来和我打过,挟持个小白脸算什么好汉。”

丁一苦笑:“貌似,你们刚才以多欺少也不是好汉应该做的吧?”

张环随口答道:“凸,杀个卖国贼,还用在意这些。那汉子,是汉子的话,把那小白脸放掉,和爷爷再打上一场,爷爷定要让那个知道爷爷的厉害。”他一边说这话,脚下一边悄悄的移动,口中的话语看似粗俗实际上却是激将法,只要丁一放开周文质。

那他就能抓住那一丝机会缠住三人,让周文质逃进城中。这样的话即使他战败身死,那么澶州城有周文质在,也还有一线生机,不会因此被攻破城池。而众人也是根本没有想到这看似粗俗的莽汉,心思居然如此细腻,而且还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丁一自然也是不知道张环内心的想法,不过他却依言放下了铁戟,仅仅因为张环的那句卖国贼,他心思一转,联想前后,便知道大约,当即有些苦笑:“咳,我们不是卖国贼,而且也不是辽人。看来是有误会了,你们可否是因为那些战马才这样的吧?”

周文质不相信的看了看丁一,快步走回人群中,才发现丁一居然真的就这样轻松的放他离开了,当下眼神复杂的看着丁一说道:“不错,那些战马皆是辽国轻骑的战马,上面尚有辽骑的符号和装饰。虽然不知道你们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军马在这里出现,但是我却不能不防。”

丁一笑了笑,挥了挥手让关三去照顾冯破军,这冯破军此时累的跟只死狗都差不多了,仰躺在那只知道喘气。丁一也不去理他,只希望他经此一战后,会定下心来扎扎实实的苦练枪法,不再去追求什么神功秘笈。

毕竟当时的他,即使不通阵法,但是只要他定下心来,将那套狂风枪法使出,纵是无法破阵而出,但自保也有余,哪里回落到现在这般情况。在听了周文质的话,丁一点点头回答道:“这倒也是,这样吧,我把这些马的来由跟你们说清楚,信与不信便随你们。”

当下便将路遇辽兵轻骑的和他们杀溃对方的事情一一说与对方听之,再说到他们三人杀死千余骑兵的时候,众人的眼神中明显透出一股不相信。丁一长叹一声,也不说话,脚下一动,身形猛然电射而出。此时众人相聚足有十数丈,但丁一几乎就是在一眨眼间就掠到他们眼前。两把铁戟分别停在张环和周文质的喉咙前,正是丁一的分光掠影身法。

张环和周文质被丁一的突然消失和出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本能的向后一跳,发现丁一没有追来,当下长出一口气。忽然又深吸一口凉气满眼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但见居然有两个丁一分别手持铁戟停在那边,顿时大吃一惊,摇头再看眼前,却发现真的有两个丁一,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变成了两个人,纵是两人身经百战,但又如何知道数十年前的江湖一代奇人江守鹤的独门绝技是这么的神乎其技。

丁一身形再变,向边上的数十士兵射去,这次的身法看去似乎并没有多快,但是却带起片片残影,身影在众士兵中来回穿梭,最后又回到了一开始丁一站着的地方。

死死盯着丁一身影的张环和周文质忽然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脸上居然都是一个巴掌的沙土,这显然不是他们自己弄上的,毕竟刚刚还没有的,而且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是一块五指泥土印。

难道又是这眼前的家伙,看着丁一站在前边正在拍打着手中泥土,如此看来对方所说的以一当千还真是有那可能,因为和辽兵交战过的张环和周文质知道,那些辽兵虽然悍勇但根本没办法抓住丁一的身影,最后自然只能无奈地被他一一杀死。

在丁一露了两手后,想到这般身法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完全不用这么麻烦的弄那么多马来不下这个陷阱,这才有些相信丁一的话语,其后又听到丁一说出德隆镇的事情,然后和将战马带到前线做支援之用后。

张环首先咧开大嘴大笑起来:“好汉子,果然有一套,来,跟俺老张进城好好的喝上一壶。”说着就带头像城门跑去,丁一微笑这紧随其后。冯破军浑身肌肉酸胀被关三附在马上牵着跟着丁一而去。落在后边的周文质却是双眼精光闪动,低声唤来两个士兵,嘱咐了几句,才跃马跟上。身后那些军马自由其他的士兵一阵吆喝着赶进城去。

周文质起步本来就比四人晚了不少,更加上他的马也不是什么好马。当他赶到的时候,几人已经入城了。看见开启的城门,周文质长叹一声。他知晓张环如果不在守城巡逻的话,必定在那燕家酒坊,所以下令军士要继续提高警惕后,随口夸奖了几句发现丁一等人汇报上去的城门官,便纵马而去,他的那些士兵其实是护卫,此时自然是跟随着的。

周文质到燕家酒坊的时候,不需要猜光听那一阵阵狂笑声便知道张环必定在里面,于是吩咐护卫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反正如果丁一三人真的不是间谍,那么以他们的身手绝对比这些互为要强上许多,自己等人的安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样还不如让今天大战一场的护卫早些回去休息呢,因为谁知道辽兵什么时候会再次攻城,能多休息一点自然好一点。

燕家酒坊实际上并不大,澶州虽然不是那些商贾们喜欢的人群来往密集的大城,但是上好的酒家还是有几家的。但作为一城守将的张环却喜欢在这么个小酒肆喝酒,周文质也来喝过,虽然那酒的确不错而且价钱挺公道的,但大酒楼中不仅环境佳也有美酒佳肴相伴,而且自己去时还会有歌舞伴奏供他欣赏。周文质摇了摇头,他一直很不明白张环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撩开垂帘走了进去,当中一桌便是张环和丁一等人。

此时张环和丁一正举着海碗对饮,桌上是几碟最普通的小菜。边上一桌是关三和冯破军,关三一个人在那闷闷的喝着酒,不知在想什么。自那日杀辽骑悟通一些刀法后,关三变得沉默多了,平时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刀法之中,比之痞懒的冯破军不知要好上多少。而冯破军却是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显然是今天的阵法让他吃力不小,此时放松下来了可就沉沉睡去。

“小白脸来了,来来来,你来晚了,先干一碗赔罪。”张环大声的叫着,浑然不去理会店里其他酒客的态度。

周文质苦笑一声,看着递来的海碗。好在平时他和张环相处在一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去理他,叫过小厮拿来一个杯子自顾自的斟满一饮而尽道:“来晚了,这厢给大家赔罪了。”

张环嘴角斜歪,很是鄙视了一下周文质,才又和丁一喝上了。他在想武功不如你,咱老张喝酒喝趴下你。想法是不错,但是结果却是,他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被周文质唤来巡街的士兵给送回了府衙。

而周文质则和丁一边喝边聊了起来,丁一前世便是个奇才,文武双精,这一世又是跟随了一个比他世间奇才逍遥子,他自逍遥子身上学的甚多,一身才华横溢、博古贯今。那周文质也算是个文武全才,通今博史,谈吐更是文雅幽默。两人却是越聊越投机,谈天说地,论古观今直至酒肆打烊,才付账而出。周文质安排丁一三人住到府衙附近,约好明日带其畅游澶州,便也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丁一正在园中为关三解惑,便听见张环的大嗓门:“丁小子,起来了没,俺老张来找你去喝酒了。”话音未落,便看见张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不过却也只有他一人。周文质具张环说,去查看城防了,要午时才会有闲暇,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了。冯破军此时也起来了,他的底子比关三要好生不少,从小就有人指导着习武,各种药材都有他那大商贾的老爹为他买单,身子骨比起关三那是要好上不少。但勤能补拙,懒能毁人,他们到以后谁强谁弱尚不能知晓。冯破军听见张环要带他们去游览澶州,当即大喜,他少年心性,自然对于玩耍有着特别的爱好,急匆匆的去洗漱了一遍就拉着关三便跟随着丁一出门了。

丁一和关三起来得早,一个是前世和今生的习惯让他每日坚持早起做锻炼,一个是勤奋刻苦,时时刻刻不放弃锤炼刀法和打熬基础。所以早就吃了府衙下人们为其准备的早饭,但冯破军起的晚了,只能在街上随便买了两个大肉包要了一碗热豆浆,咕噜噜几口就解决了。

随后三人跟随张环一路游览,这澶州据说是上古时候便流传下来的古城,丁一倒是也是很感兴趣。四人走走停停,不时的看看那带有浓烈古韵情调风格的建筑。不过以为恰逢战事,路上行人倒是没几个,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

路上随处可见一队队铠甲整齐的士兵来回巡逻,每每遇到,对方就会上前对张环行礼,然后继续巡逻。丁一一眼瞧去,那些士兵的铠甲上有着不少的刀砍剑刺的痕迹,而且铠甲似乎已经有些年数了,不过他们的主人似乎十分爱惜这些铠甲一个个将其擦得光亮如新。

这一队队的士兵虽然眼神中有着一丝疲倦,但是精神却是高昂,挺拔的身形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来回穿梭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风景线。丁一暗赞一声,这才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本色,而不是如同恶徒一般的惨无人道的杀光灭绝土匪行径。

四人在城里逛到中午时分,实际上澶州不少古建筑都因为年代久远,年久失修都已经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而且此时正是两国大战,所以一路行来除了几个特别的地方值得一看,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冯破军到是兴致不减,一路话语不停的和关三张环聊着。中午,张环带着三人来到了昨天的那小酒肆,说是要在这里吃顿午饭,顺便等等周文质,估计他的任务也该完成了。这到是让冯破军有些不爽,他本来还想去城里的那座栖凤搂的,那里的档次一看就知道比这里要高上不少。

第二十七章 城楼大战

张环和丁一依然是酒来碗干,丁一前世就喜欢喝酒。他一向觉得好男儿岂有不能喝酒的,而且尤其喜欢小说中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情形。

来到这里,除却少数的烈酒,大多数酒的度数却都不是很高,而且酒色有些浑浊,所以他平时大都饮的是他和逍遥子自酿的美酒,或者是一路遇到的那些极品美酒。不过此处虽然地方不大,但这酒却也别有风味,颜色碧清,入口甘冽,一饮而下一股清新的气息直喷胸膛,好是畅快。

关三依然是和冯破军一桌,关三对于吃什么到时无所谓。冯破军却觉得来这里有些小家子气了,毕竟他出生富贵,从小锦衣玉食即使去从军,却因为他一身枪法在军营中少有敌手被其上司看中,所以也没有收到什么苦楚。

自然没有改掉那种奢侈的作风,很是怏然的喝着酒,虽然味道不错,但是他始终相信那些大酒楼的肯定会更加好。一边喝着一边不停地对着关三发着牢骚,关三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喝着,早上他早起练了一遍春秋刀法后将一些不解向丁一询问,丁一一一解答后,自是茅塞顿开。此时正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思索、演练着刀法的运用和如何的破解近身肉搏。

正在酒酣耳热之时,忽然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张环顿时两眼一清,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跨刀士兵。那士兵进来后看见张环立刻行礼道:“将军,周统治请您速去城楼,有急事相商。”

张环猛的站起,对丁一抱拳道:“不好,恐怕是辽狗又要攻城了,再下告罪,先走一步了。”看似喝多了的张环一遇到正事立刻酒意走了大半。

丁一拉住张环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张环眼珠一转,道:“如此甚好,同去同去。有你这等高手在,那些辽狗肯定讨不了好。”实际上张环心中是这么想的,也好一起去的话要是你真是辽国间谍,到时万箭齐发,纵使你修为通天也只能饮恨。这厮的心思全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粗狂,几乎就是一颗玲珑心,细腻无比。

丁一自然不知道张环在想什么,见他同意,招呼了一声关三和冯破军跟随张环疾步而去。

因为宋辽大战,张环几乎全天都是甲胄在身,器不离身。即使和丁一他们喝酒他也是一身戎装,所以也不需要回去换装,此时的他只是从马上取下那对双钩铁戟,就像城楼上跑去,丁一三人紧随其后。

来到城门楼上,周文质正在眺望远方。看见丁一三人紧随张环上来后,眼神一动,看向张环,张环自是对周文质回了个眼色。两人共守澶州数年,虽然彼此小矛盾不少,但是却也是一心抗辽,看见张环的眼色,周文质立刻心知肚明。以手示意道:“看,有一小队辽人过来了。这么些人不可能是攻城,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

张环摸着他那钢针似的胡须,看了看狐疑道:“难道是来讨将的?这俺倒是不怕,怕的是他们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说着眼色一动,周文质看见了也是微微一点头,便退后去布置去了,不管对方来意如何,都必须提高警惕,以防万一,这澶州已经是辽军南下的最后一道关卡,澶州城如果被攻破,那么到时候辽国大军便可挥军而下,直取东京,而很不幸的是丁一三人又被小小的误会了。

城下那一小队辽兵此时已近城墙,但却停留在弓箭射程之外,他们和宋兵对战这么久,自然十分清楚对方的弓箭可以射到哪里。小队中当先一人对着城墙指指点点,他身边一位身形瘦小的汉子不住的点头说道着什么。

张环此时在城墙上看的分明,那正是辽国的三军统帅,萧挞凛。此人大才,一般极少会如此这般出现在这种场合,也不知道所图为何,忽然心中一动吩咐神箭手暗中准备射杀此人,只要此人一死,辽军即使不会大乱,但也会比眼下的情况好上不少。

数百的神箭手得令,几乎同时,数百只利箭带着呼啸之声,直奔萧挞凛而来。那萧挞凛却是丝毫不惧,看见箭枝射来,不慌不忙的取过一把马槊一阵挥舞就将射向自己的箭枝击散。毕竟他们站在宋兵的射程之外,即使是神箭手也很难射出有杀伤力的箭矢,顿时在他身后的一对辽兵挥舞着手中兵器用辽语高声叫道:“大王威武。”

张环看见对方嚣张气焰,不仅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吩咐神箭手再次准备,他自己也拿过一把弓箭。一瞬间又是百箭齐发,射向萧挞凛。

萧挞凛哈哈大笑,浑然不惧。手中马槊似如无物在空中挥舞成风,那马槊在他手中几乎变成了一堵城墙一般将来箭一一挡下。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利箭携破空之势电射而来,速度之快几乎是一刹那间就从城楼达到了他的眼前。这正是张环射出的一箭,张环本就是长臂擅射,但是平时却极少显露这一本事,所以即使是和他对战多次的萧挞凛也是茫然不知对方城中居然有如此射手。

眼看这一箭已近面门,他回身自救已是不及,旁边的护卫更是无法匹及。就在张环心喜之时,一只瘦小的手颓然出现在萧挞凛面前,牢牢的擎住了这支箭矢。此时箭矢和萧挞凛面门只有两寸长短,几乎就要被其射中了。只惊的萧挞凛一身冷汗缀起,看了看抓住箭矢的那瘦小汉子,拱手道谢。

即使是险些被一箭射杀,他依然是不改本色,纵马向前冲出对着城楼喊道:“哪位朋友射的此箭,当真是好本事,可否出来一见?”字正腔圆,居然是一口纯正的汉语。

张环从城墙上探出身来,狂笑道:“小萧子啊,你还真是狗屎运横天啊,居然被你躲过去了。箭是我射的,你又能拿我如何?”

萧挞凛眼神一缩,叹道:“居然是你,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神奇的箭术,我倒是险些着了你道,你果然不错,可惜你等这般英雄好汉,为何要屈服于那狗屁不如的皇帝下,不如来我大辽,我为你讨一个亲王之位。”

张环一阵大笑:“好你个小萧子,居然离间到我的头上来了。俺老张生是宋人死是宋鬼,俺可不会做出那般苟活于世的事情来。”

萧挞凛长叹一声,个中可惜之意连城墙之上的士兵都似乎能感觉得到。张环眼神一凛心道厉害,怒道:“小萧子,你刚才运气好,躲过一箭,但你不该往前走的,这次看你能不能再躲过。”话未说完,就是一箭射出。箭若流星赶月般携无匹之势射向萧挞凛,这次即使是萧挞凛已经提高警惕,却依然被此箭震慑住,挥枪格挡已是不及,百忙间正要一个侧身避过要害。忽听耳边一阵怪笑:“好你个汉将,是欺我草原无人吗?”

那瘦小汉子居然在数丈远的后方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在萧挞凛身边飞身而起,人在空中脚踏飞箭,一踏之下已将箭枝踢折成两段。人却借势而起,犹如雄鹰展翅般飞向那五丈高的城墙,脚尖在城墙上一点在此腾空已经落到了城楼之上。

众军士被此人的神奇轻功震慑,居然呆愣在场,任凭对方轻易落在城楼上。对方却是完全不去理会宋兵的惊讶与否,尚未落地就是两掌拍出离他最近的两个宋兵立刻被掌力拍飞,吐血摔出,落地时已无声息,显然已经被对方用掌力震死。

张环眼神一凛,心道是高手,放下弓箭铁戟一挥就冲上前去。那瘦小汉子桀桀怪笑,浑然不惧仅凭一双肉掌居然硬生生的挡下了张环的铁戟。张环心中暗道不好,手上发力要将铁戟抢回。

却不妨那瘦小汉子徒然法力,人欺身而入,一掌横切就劈向张环铠甲薄弱之那咽喉之处。眼看这一掌砍中的话,张环纵是不死也得受伤不轻。在此关头,瘦小汉子却是忽然神色一凛,猛然抽身暴退。众士兵不知其意,但是却是抓住机会围在张环身前,提防此人在次搏杀张环。

瘦小汉子看都不看张环一眼,桀桀笑道:“想不到宋人之中,还有这等好手?是谁?暗自偷袭却不敢现身吗?”

“我在这!”说话的正是丁一,原来丁一被周文质带到一边,等看见那瘦小汉子跃上城楼便知道这人身手高超,城楼上即使是守城大将张环恐也不能抵挡,就施展身法跃上前去,正好救下张环一命。

那瘦小汉子看见自人群中走出的丁一,双目中精光爆闪,如此年轻居然会有这等功力吗?眼角余光看向那张环附近的一处城墙,但见城门垛子上一个圆孔赫然其上。这就是这神秘年轻人的古怪功夫,居然无形无迹,这是什么功夫?

瘦小汉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丁一,桀桀道:“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呼延瑞,几十年前你们中原给我个号外叫做立地太岁,好像很怕我呢。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丁一抱拳道:“丁一,甲乙丙丁的丁,一二三四的一。呼延瑞?立地太岁?没听过,不熟悉。久仰久仰。”

那呼延瑞被丁一气的说不出话来,没听过,那你还P个久仰啊,中原人就是虚伪。实际上这立地太岁呼延瑞的名号在数十年前还真是一块金字招牌,那时候天下大乱,他入中原到处挑战中原的高手,历百战而无一败。

当时人称立地太岁,就是说不要动他,动他就是找死一般。但是丁一初入江湖,却的确是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号。而且知道他名号的,如他师傅逍遥子,段思平和江守鹤均都以为这人早已死了,就是不死也在多年前躲回草原了,所以和丁一讲江湖上的事情时偏偏就从没提起过。

呼延瑞怒视丁一道:“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如此古怪?”

丁一道:“大理六脉神剑!”

呼延瑞点点头,桀桀笑道:“好功夫,娃娃,我看你资质不错,要不要改投老夫门下?”

丁一摇了摇头:“算了,算起来,我都有三个师傅了,而且我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所以算了吧。”晕了,他还知道贪多嚼不烂啊,那还学了那么多的功夫。

呼延瑞神色一凛,冷冷笑道:“可惜呢,真可惜,如此好的一个娃娃,就这样命丧于此了。”话音落下,却是人骤然射出,双爪如电抓向丁一。

丁一毫不示弱,身躯一震双拳犹如双龙出海直轰对方双爪。呼延瑞招式一变,左手微微一动,右爪成掌拍向丁一手臂。

丁一远远地看见过他的掌力厉害,而且即使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他也不会轻易的被对方拍到。曲臂肘点砸向呼延瑞,呼延瑞手型一动就要抓丁一肘关节,左爪直刺,取丁一双目。丁一心中一动,身形一侧,一指射出将呼延瑞击退。

两人分身错开,丁一肩膀处衣衫碎裂,血迹印出,而呼延瑞却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此时正邪邪的看着丁一。

丁一内力一运,肌肉一紧将伤口暂时制住。双目如电看向呼延瑞的左手,那里赫然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两人交战道错身分开,在场士兵没几人能看清,但是看见分开之后丁一受伤,顿时以为丁一的身手不如对方,心中暗惊,这人貌似是自己这方的高手,要是打不过这个人,反被对方杀死,自己等人能打得过吗?

“娃娃,要认输了吗?拜我为师吧,自有你的好处。”呼延瑞桀桀怪笑着说道。

丁一不去言语,身形一动摆出一个弓箭步,后腿一蹬。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呼延瑞,尚未近身,就是数道剑气激射而去。

呼延瑞知晓这无形剑气的厉害,不敢以身试法,身形移动避开剑气。右掌一挥,一到磅礴的掌力拍向丁一。丁一左手一带,将掌力带偏,右拳顺势砸出,势若猛虎下山、猛不可挡。

呼延瑞掌力拍飞将城墙垛子派出一个硕大的手印,直让众士兵大吃一惊。呼延瑞一掌拍空,却毫不气馁,他也看出丁一的身法高超又有六脉神剑在身,必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击败对方。言语上的刺激,只是想让丁一发怒罢了,那样一来,他的胜算便会大大的提高。看见丁一一拳冲来,脚下连踏闪开,匕首斜斜刺出。

丁一眼神一凛,拳势一变隔空砸向匕首。但似乎分毫没有影响到对方,那把匕首依然如跗骨之蛆一般紧随而来。感觉到自己的真气被对方轻易破开,心道这匕首是一把神兵。脚下一动,身形倒转诡异的避过这连环三刺。

所施展的正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这凌波微步被丁一使得是出神入化,避过攻击人在城墙上借力平飞,并指如戟点向呼延瑞腰间大穴。

呼延瑞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轻功身法,明明往后飘,身法倒转却忽然来到自己身侧。他又怎知中华武术的神奇,八卦易经的奥妙。脚下猛踏将地上踩出一个脚印,人斜射而出,却依然没有避开丁一。

两人身形飘动,从城楼上射出,来到城楼之内空中。呼延瑞双眼利芒一闪,匕首甩出,人倒飞而起身在空中依然灵活无比,借一掷之力在空中变动身形来到丁一上方,双爪如勾,似猛鹰搏兔一般抓下。

丁一暗笑,在空中和我比身法,这么自信?身形在无可借力之下诡异的横移避过迅如闪电的匕首,单腿倒踢,恰似蝎子摆尾般正踢中呼延瑞的双手。

呼延瑞想不到丁一的身法居然在空中还能变换方位,一时不插攻势被断,所幸他苦练双手,那双手硬如精刚被丁一满含真气的一踢之下,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人也在此时借力飘飞落在一处房屋上。他知道自己在空中是不可能打得赢这个后辈了,这人的身法太过神奇。

落地之后,双脚猛的一顿在丁一脚还差一丝方能沾地时猛的扑出。这个时机却是他认为最佳的攻击机会,因为太早丁一的身体纵是人在空中也能避过,太晚在地上更容易避过。恰在此时,旧力以尽新力未生之时才是最佳时机。

丁一果然被呼延瑞的扑出弄的一惊,但是却丝毫不荒,双脚互踢成园,人在空中猛然顿住,就这样于地面尚有一寸之余虚停在空中左掌拍右掌,一道磅礴无匹的掌力呼啸着冲向呼延瑞。

呼延瑞只觉丁一掌力雄浑,内力激带之下,一股狂风扑面吹来,几欲无法呼吸。心中惊讶对方不仅会那无形剑气,还有着一身神奇的轻功,现在内力居然也如此深厚,掌法也是如此精妙。呼延瑞扑出之时,却是尽了全力,此时想退也难,只能力灌双臂双爪成掌迎向丁一的掌力。

但听一声巨响,呼延瑞吐血倒飞而出。他虽然及时变招,但是却力有不殆,无法挡住丁一这如此精妙的一掌。

呼延瑞飞出数丈远,一个倒转落在地上,面色苍白,显然已经伤到了内府。看着丁一道:“什么掌法?”

丁一昂然立在一边,单手伸出道:“逍遥派,天山六阳掌,落日熔金。”看见呼延瑞的模样,丁一也不仅赞道:“果然厉害,硬憾如此一掌居然没有怎样。”

呼延瑞不去理会丁一的冷嘲热讽,此时他受伤不轻,虽尚有一战之力,但是也知道即使他侥幸能胜过丁一,却又如何能脱出此地?心思一转,人不退反进,本来尚站在那的他此时居然身形爆射而出。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凌空双爪连挥,形成一道道爪印,将丁一封在其中。

丁一浑然不惧,双掌上下翻飞,将呼延瑞的爪势一一击散。但见呼延瑞猛然双手齐拍,掌力吞吐而下,丁一屹然不动,陡然迎上以一个天王托塔和对方对了一掌。

却忽然丁一眉头一皱,只见呼延瑞已经被丁一拍的倒飞而出。心中一动,不对。身形射出,冲呼延瑞追去。

原来呼延瑞正是要借和丁一对掌之时借其掌力逃脱,而且又能将丁一震在此处。谁知丁一的掌法太过精妙,一收一放,就将他的掌力轻易拍散,虽然他依然借这股雄浑的掌力飞跃上城墙,但挡住丁一的想法却是成空了。

身在空中都不需回神望去,仅凭身后破空之音就知道丁一已经追了上来。当下加快身形,几乎是一步一纵间就从城楼跃下,下面正是萧挞凛等人。原来他和丁一虽然对战许久,但是两人的身法招式太过快速,一战下来几乎只是数分钟的事情,所以萧挞凛还在原地。

而在城下的萧挞凛在呼延瑞跳进城中之时,便在想要不要乘此时攻城,只要这呼延瑞能在城墙上多支持一刻钟的时间,他便能乘机拿下城门,到时澶州便是无处可守了。谁知他尚在思索之时,呼延瑞已经纵身跃出。他还以为呼延瑞只是上去杀杀人罢了,现在杀得爽了就回来了。但是紧随其后的一到身影却是让他心神一凛,他看出呼延瑞居然是在逃跑,难道这有着草原第一高手之称的呼延瑞居然被人在城里击败了吗?

第二十八章 辽将萧挞凛

萧挞凛凝神望去,看见丁一隔空一掌拍下呼延瑞。呼延瑞早就注意着丁一,看见丁一一掌拍来,却是心中一喜,自己再次借力就能迅速的达到地面,到时就能逃出升天。

他也不转身,双腿倒踢,就要踩着掌力跃出。却不想脚下刚触及一股雄浑的掌力还未来得及借力发劲,对方忽然内力一收,忽然将他的身形隔空往回一拉。

这正是丁一的北冥神功的妙用,巧使了一个吸字诀。呼延瑞不知个中奥妙,一下就中招被拉住身形。

大惊之下,感觉右腿被制不能动弹,呼延瑞身体猛的弹起却是犹如虾米一般弯曲过来,双手并掌一式直插丁一咽喉。这要是丁一继续收劲,便会被呼延瑞双掌贯穿咽喉至死。

丁一放开吸力,一指点下一道剑气呼啸而出,直射呼延瑞眉间。呼延瑞感知到剑气临身,却也是了得,见双腿恢复自由身形侧翻避过穿颅一指。但他此时去势已尽,只能勉强维持从空中落下,他心知丁一身法神妙,自己这在半空之中绝对讨不了好。

但是周围别无可借之力,心中大急,忽然心中有感,耳听背后破空之声呼啸而来,眼角余光一瞥但见一道寒光闪过。顿时一喜,双脚微曲在射来的马槊之上借力而起,并且顺势一脚踢出马槊携破空之声冲向丁一。

丁一虽然吃惊马槊的出现,但是也不惊慌,单掌一拍卸去来势在一引。就将来势汹汹的马槊提上空中,待马槊自由落下时被他随手接过。

这马槊入手却是心中一惊,暗道一声这马槊居然如此沉重。当下不由高看了一眼萧挞凛,本来他还有些看不起这被张环几乎一箭射杀的辽国大将,但是对方的马槊入手便知对方不是简单角色。

此时借马槊之力呼延瑞已经安然落于地上,停在萧挞凛身边。他倒是不敢再次在丁一尚未落地之时施以偷袭,毕竟他如今这般模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刚才偷袭不成反被伤的,看见丁一拿住马槊落在五丈远处,心中暗恨。

想着:这是哪个人教出来的徒弟,居然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让他本以为对方年轻,纵是神功在身,但是内力却是要实打实的修炼出来的,他自负自己五十余年的内力定能拿下丁一,谁知对方内力于己相比根本不差多少,掌法更是精妙如斯,措手不及之下已然受了内伤。

他不知道丁一的师傅逍遥子学究天人,自创北冥神功,能引天地灵气入体,有易筋伐髓之效。而丁一更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又喜爱武功,自幼年起便开始修炼北冥神功,那时候他体内先天之气尚未消失,修炼北冥神功自是事半功倍之效。

此后从不间断,日夜苦修,一身内力虽然比不上逍遥子、段思平等人,却也只是比他们这种站在绝对顶点之人差上一些,比起他人来说,丁一的内力那是有些骇世惊俗的。毕竟他在修炼内力的时候,能够引天地灵气入体,那一丝天地灵气却是如同别人苦修内力数月之效,日积月累之下,才有如此惊人修为。

这些事情自然都不是呼延瑞能知晓的,看见丁一望来他几乎是恨的牙痒痒的。他纵横江湖数十年,几曾这样狼狈过。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能闯下如此名声实际上也是好运,他出道之时,正逢天下大乱,中原虽有高手无数,但却各有其事,各司其职,懒的去理会他。所以才会让他在中原赚下如此大的名头,这莫不是他的幸运却也是他的不幸。幸运是因为他功成名就了,不幸是因为百战百胜养成了小看大宋武林人士的习惯,现在终于自食苦果了。

丁一马槊遥指,这马槊估计不下七八十斤,但是对于从小药浴、苦练之下的他来说使起来却是毫不费劲,而且自顿悟后,他的力气与日俱增,这马槊对他来说也就如此罢了。看着萧挞凛和呼延瑞说道:“怎么?不是很嚣张的来杀人的吗?怎么逃了?怕了?”

呼延瑞听了怒瞪双目,似乎要将丁一活活生撕一般。而一边的萧挞凛却是不以为意,向手下随手要过一把长枪,坐在马上长枪也是如丁一一般遥指:“你,很厉害。是个好汉,想呼延前辈也是草原第一高手居然会被你逼成这样。果是好汉,某萧挞凛佩服,不过你我为敌我双方,即使某不如你,你来挑战,我也必和你一战。”随着他的说话,这萧挞凛的气势居然慢慢凝结起来,到话音落下,气势居然不比一路将呼延瑞逼到绝路的丁一差上多少了。

看见萧挞凛的气势,丁一双眉微锁,这人很是不简单。几句话就能将自身的气势提升到这般境界,很是了不起,即使比起完好无损的呼延瑞的气势,那也是犹有胜出。相比起勾心斗角的人物,丁一对于这般猛士却很容易心生好感,心中对于辽兵的残虐有了一些别的想法,看样子兵是烂,但这个将到是不错。马槊一挥道:“好,我丁一,与你一战。”

萧挞凛也如丁一一般长枪斜挑,道:“我,辽国萧挞凛愿和你一战,好汉!”

话音落下,两人的气势具是升到顶点,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骑一人电射而出。气势激荡之下让周围的军士误以为,那是两头猛虎相互拼杀在一起。

呼延瑞双眸猛缩,这般的气势也许只有他当年百战百胜大笑中原无敌之时才能达到吧,却也想不到那被他救下两次的萧挞凛居然也能发出这般威势,他当真有些小看天下人了,误了自己的武道之路。长叹一声,双目注视着萧挞凛和丁一的动作。

两方人马的目光此时都被场中两人吸引不能自拔,眼都不敢眨一下看着两人终于撞到一起。马上的萧挞凛狂吼一声,长枪直刺而下,恰似毒蛇扑食一般迅如闪电,枪声呼啸下一股凛然冷意对着丁一射去。

丁一也不逊色,手中马槊顺势射出,刮起一阵凄厉之声和萧挞凛的长枪毫无花巧的碰上,恰似针尖对麦芒,长枪的枪尖和马槊的枪尖居然气机牵引之下诡异而又正常的撞在一起。但听一声“波”的大响,离得近的辽兵顿时被巨响震得身子颤抖,险些从马上摔下,要知道辽人自喻为是马背上的名族,能让他们如此这般这股气浪之强可见一斑。

而稍远的城墙上的宋兵离得远自然是比之要好上不少,只是也都大张着嘴惊讶的看着。碰撞后丁一抽身暴退,萧挞凛坐下战马也是希溜溜的往后连退几步。

这第一回合却是两人都没沾到好处,丁一以身为弓,马槊为箭,身法为劲,力从地起,威力无匹。而萧挞凛却是人马合一,人借马力,马借冲势,长枪携一人一马冲击之势刺出,也是势不可挡之威。

丁一跃出三丈来远,落地后又是一个小跳步才将冲击力完全化解掉。而萧挞凛也是极为不好受,虽然有马匹挡了大部分冲击力,但是他的胸口依然是如被大锤撞击一般气闷非常,但他悍勇无比浑然不去理会身体的不适,安抚了下坐下宝马,双目中精光闪烁的看着丁一。这人居然以人力能抗击自己一人一马的冲击力,难过呼延瑞会不敌他。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慢,狂吼一声,长枪挥舞着又向丁一冲去。

丁一迎面而上浑然无惧对方人马合一,手中马槊挥舞成风,似枪似刀般和萧挞凛战成一团,场中但听到一连串急促的“叮叮”声,那是两人兵器相撞的声音,两人越打越疾,那声音居然慢慢的容成一个长音:“叮——”周围之人具是震惊无比,这要什么样的对拼才能让兵器相交之声,形成这样的长鸣。

丁一越打越是觉得热血沸腾,此战是他今生第一场打得如此尽兴的战斗,这种沙场的感觉让他很是着迷,似乎回到了从前和同伴啸傲战场的时光。这个对手更是不错,呼喝一声,脚下一踏就是一丈距离,人闪过斜挑而来的一枪,手中马槊闪电般的刺出。

萧挞凛双目精光爆闪,长枪挥舞成团将马槊的攻势一一破解,胯下一夹,马通人意。战马希溜溜人立而起扬起铁蹄雨点般的砸向丁一。

“好!”丁一大赞一声,好功夫,好马术。脚下一顿身形暴退,避过铁蹄践踏,忽然心中一凛,马槊不假思索的横磕,将那如毒蛇般方露出獠牙的长枪格开。看见和马背几乎平行的萧挞凛收回长枪,背上已是冷汗溢出,这人的腰马功夫居然如此高绝能做出如此的动作,只要自己在稍逊一点,这一枪必定难以躲开,虽然不至于被一枪刺死,但是却也会受伤不小。

萧挞凛看见一枪无用,暗道一声可惜,也不多做话语。马匹一动,长枪顺势横扫而来。丁一冷哼一声,马槊一立硬挡了这一扫,双手用力支着马槊飞身一脚踢向萧挞凛。萧挞凛反映也不慢,长枪不及回收自救却也有他法。人倒贴马背避过这一脚,感知到这一脚带着的凌厉风声,却是心中一惊,好厉害的一脚。也不起身,一个翻身滚下马鞍。在众人大惊之下,却是挂在马匹身侧,一枪射向身形未落的丁一。

丁一也不慌乱,不说他在无力可借的情况下都能变动身形,更何况此时他手中尚有一驻在地的马槊,手上劲力一运,人旋转飞起,马槊似有灵性一般紧缠在丁一腰间似电锯陀螺般旋转而下,这一招攻守皆备。却是将萧挞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从未遇到如此异想天开般的战斗方法。但是他本是悍勇之人,见丁一招式怪异来势汹汹当即怒吼一声,双臂猛然暴涨,手臂上的皮甲不堪巨力顿时被撑成一条条的丝缕状。长枪横栏只听“铛”一声巨响,萧挞凛坐下宝马居然险些跪倒,歪歪扭扭走了好几步才站立住。

丁一身形却是随着两枪相交直接被震飞出去,不过他身在空中又皆身有奇功,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就将这股旋转巨力卸了个一干二净。不过饶是如此,丁一还是有些头耳晕目眩,毕竟他是在旋转中被硬生生的震飞的。

萧挞凛看了看坐下宝马,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双脚在马鞍上一踏人飞身而起,居高临下一枪射向丁一。他的坐下宝马跟随他已有数年,却是感情深厚,此次和丁一旋转蓄力的一拼,丁一有身法卸力,而他这边却几乎都是马匹代受,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这匹马万中无一的宝马神驹也是有些经受不住了。萧挞凛爱马心切,不忍宝马再受痛苦,而且他虽然用出了这般力量爆发,但他自知这种爆发不能长久,于是他准备短时间内就要立分胜负。

丁一看见萧挞凛弃马而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手上却是不慢一声大喝马槊应声射出。在空中和长枪撞在一起,只听一声大响,随后一枪一槊居然就这样在空中解体掉落。即使是这般精铁所铸的钢枪、马槊在两人的变态巨力下也是无法持久,此时终于功成身退,变成了一堆废铁。

萧挞凛眼神中狂暴之色闪现,双目蒙上一层血色,怒吼声中双拳对准丁一砸下。丁一这时实际上是可以利用身法避开的,因为萧挞凛的气势封锁对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是丁一,他有他的骄傲,如此光明正大的决战,即使不敌他也不能退。这一退不仅是武道之心从此难以精进,更是他自身不能允许的逃避。这便是丁一心中的武人的骄傲,并不是那种莽夫一般的莽撞,而是英雄惜英雄般的对他人对自己的尊重,对武道的尊重。

丁一双目圆睁,口中也是暴吼一声,双拳齐出,一个双龙出海携破天之势轰出。萧挞凛看见丁一的做法,心中暗自敬佩,他知道对方的轻功完全可以避开,耗到自己爆发力消失,到那时候自己就只有束手就擒,但是丁一居然没有这么做,当下心中对丁一升起一股油然的敬佩,吼声如雷,原本已经力尽的身躯陡然又生出一股力量来,他明白这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可能打出的一拳,这一拳他相信即使是山中猛虎,林中巨熊在这一拳面前那也是如螳臂当车一般会被轰成碎屑。

两双拳头,毫无花巧的对轰在一起。两人在这一刹那忽然从极动化为极静。随后就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响,那是两人那勇不可挡的气势的碰撞,力量的碰撞,精神的碰撞。

这一声巨响近处的辽兵无一例外都从马背上摔落在地,他们的马匹也是希溜溜的打着响鼻不停的倒退,唯有呼延瑞稍好一些,只是晃动了几下就站住了。虽然他受伤不轻,但是毕竟一身内力修为在这,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震趴下。这次连城墙上的宋兵也无一例外的被震趴在地,唯有张环和关三扶着城墙勉强没有跌到。

地上冯破军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关三,心中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初遇关三,他几招就能将其收拾,到平原大战辽骑之后,关三居然飞速的成长了起来。他知道关三资质不如他甚多。而且有些愚钝不善言辞,询问知道丁一的确没有传授他什么神功秘笈,甚至他学的心法都没有丁一给自己的高明,但就是这样的关三,现在居然已经超过了自己,隐隐的将自己甩在了身后。

忽然想起连日来,自己无聊四顾时,他在马上苦修刀法;自己休息时,他依然在苦修刀法;到自己起来时,他更是早早起来苦修刀法。而且据他所说,丁一每次都比他起的还早,虽然看不出丁一在修炼什么,但是还是能知道丁一是很刻苦的。此番对比下,冯破军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痞懒了,就连丁一这般身手都依然日日不间断的修炼,而他又有什么理由痞懒。借这次的机会和昨日被一群武功不如他的士兵围困,冯破军终于正视起自己的缺点来。

先不说冯破军,场中的萧挞凛和丁一,双拳对碰后各自吐出一口鲜血,但却没人后退。同时迎面冲上,铁拳挥舞,一拳更重一拳。四周充斥着震惊人心的“轰、轰”声。不知道对轰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众人不知不觉中点起火把才发现居然已经一天过去了,耳边依然是那夺人心魄的“轰、轰”声响。

此时的萧挞凛双目血红,神识已经模糊不清,心中只想沉沉睡去。但他的灵魂却不能容忍他就这样倒下,这一拳已经尽了全力了,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了,连动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是他依然是一拳挥出,依然是充满力量的一拳,依然是有着勇不可挡的气势的一拳。

丁一比起萧挞凛却是要好上许多,他已经看出了萧挞凛体力、潜力、精神都已经透支,但是他依然是一拳接一拳的轰向自己。丁一无法让他停下,因为已经太晚,现在停下的他当场便会死掉,虽然这样打下去他还是会死,但是他还在打,丁一就不能退。

这是对于一个这么好的对手的敬重。丁一浑身血液如同被煮沸一般,记忆中那退役前的一战历历在目,那个敌人不也是几乎和眼前的这萧挞凛一样吗,有着坚不可摧的意志,那可怕又可敬的敌人。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拳更胜一拳的轰出,心中已经无暇多想,只是一拳拳的轰出和萧挞凛的拳头撞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把已经熄灭,天边一轮曙光渐渐的升起,众人大吃一惊,这两人居然就这样对轰了一夜。那是怎么样的坚持,又是何等的悍勇,那随便的一拳,自己上去也许就是身死的下场吧,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死无全尸。

场中,呼延瑞心神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打不出这样威猛无双,却又没有一点邪气和功利心的拳。城墙上关三双眼满含崇拜的看着丁一的身形,身旁的是冯破军,此时也是激动的望着丁一。几乎无论宋辽两边都是一副惊讶无比却又激动佩服的望着场中那不似人更像是怪物的两人。

“啊!”“轰!”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一声震天的巨响,两人终于停下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那嚎叫是萧挞凛发出的,此时的他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纵是神仙前来也怕是难救。

不过此时的他双眼很是清澈的看向丁一道:“好汉,真好汉!我萧挞凛今生能和你这般的好汉一战,平生再无憾事,敢问好汉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多……谢……”笑声过后便是几不可闻的多谢二字,戎马一生的辽国大帅萧挞凛就这样站着死去了。即使是死了,他的身形依然是如此的伟岸,如此的魁梧。丁一望着圆睁双目含笑而死的萧挞凛,低声道:“我叫丁一,汉人中最简单的名字便是我,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还有不谢,一路好走。和你一战,我受益良多,此生无憾。”漠然闭目,站立半晌,才对着辽兵方向吼道:“过来,带你们元帅回……家!”

呼延瑞震惊的走上前来,才发现萧挞凛居然已经死去多时。但是更吃惊的是丁一,如此的对战,丁一居然还能如此中气十足的站着。

丁一笑着看了看呼延瑞道:“怎么?想报仇?来吧,以你现在的本事的确可以轻易的杀了我为你报仇了。”

呼延瑞被丁一的眼神吓了一跳,好厉害的气势。他不知道丁一此时是不是虚张声势,但是他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经过旁观两人的一战,他也想通了很多,自己数十年未有寸进,怕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度量吧。要是自己的话,绝不会傻傻的和萧挞凛硬拼的。长叹一声,他小心的背起萧挞凛的尸体,这次回到草原他要闭关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也许收个徒弟会不错些。

第二十九章 酒肆老板娘

自那日丁一力撼大辽第一猛将萧挞凛后,已经过去了三日。但是澶州上下依然是津津乐道,尤其是那一日一夜的对轰,那声响可是全城都听见了的。

那日丁一看见萧挞凛被呼延瑞背走后,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打出每一拳都是全力他也是早已精疲力竭了。听见身后声响,呼延瑞回头看见丁一倒在了地上,吓了一跳,凑上前去才发现丁一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个时候本是他击杀丁一的大好时机,但是他却放弃了,只是提气大喊让宋军出来将丁一接回去。对于这么个高手,即使是他也是心生敬佩的,看见了丁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出入中原到处挑战追寻武道极致时的模样。

长叹一声,自己这些年来真的是退步了。心中想着,一路背着萧挞凛走回辽兵之中,他也不骑马,马匹的颠簸不是萧挞凛损耗极大的身躯能坚持得住的,他脚下一动,却是一点也不必马匹慢上多少,不一刻就已经不见踪影,身后那数十辽兵一言不发的纵马赶上。

丁一被关三和冯破军抬回城中后,经由大夫诊断,只是脱力昏迷罢了。于是将丁一安置到床上,让其好好的休息。谁知道丁一这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三天来可是将关三和冯破军急的要死。要不是确定丁一呼吸有力,而且脸色红润看上去没有什么毛病,早就把那大夫抓来砍成几段了。

这一日,张环起来后依然是来到丁一的小院前,看见关三和冯破军侍立两旁,道了声:“怎么?丁兄弟还没醒来吗?”

关三摇头道:“没有,还是和昨天一样。”

到是一旁的冯破军低声说道:“小三,你说师傅会不会和我阿姐一样得了活死人症?”

关三听罢一愣,这模样到是相像,可是冯破军的姐姐是丁一救醒的,还是他去叫的丁一,那丁一这样又有谁来救他呢?

到时张环听了道:“什么活死人症?丁兄弟怎么样了?”

冯破军低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他倒是希望这大将张环能提供出什么帮助来,所以也不避讳的和他说了。

就在冯破军为张环解释丁一救他阿姐时,门忽然开了,三人大惊什么人居然能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潜入房中。三人转首看去,却发现那推门而出的赫然就是丁一。

三人顿时哑然当场,只听丁一说道:“你们怎么了?啊,肚子好饿,去吃东西吧。”

顿时三人只觉好大一滴汗珠自头上留下,不过醒来就好,张环立刻吩咐府衙的厨子准备饭菜。不多时,饭菜备齐,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丁一如同饕餮一般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还意犹未尽的问道:“还有吗?还是有点饿。”

“什么?我睡了三天?”丁一边吃边听着冯破军将自己昏迷后的事,对于呼延瑞就这样放弃击杀自己很是不解,不过也不是太在意。听到冯破军说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后才惊讶道:“也对,虽然我没有耗到油尽灯枯一般,但是这样的打法也是让我损耗极大,昏睡三天说来倒也正常。”

提到这个便听冯破军说,那日一战,城中不少军民都将丁一当成了神人一般的人物,因为那一天一夜的对轰实在是太震人心魄了。事后丁一和萧挞凛他们对战的地方足足比周围地面矮了有一尺来多,不过当时他们急于救丁一所以没注意,这个还是后来守城门的士兵告诉他的。

丁一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不去言语。那样拼尽全力的对战,肯定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破坏,所以变成那样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丁一已经醒来,所以张环提议要不要出去走走,丁一当然说好躺在床上都把身子骨躺的酥了,正是要活动活动。于是四人一同上街,很显然张环带丁一去的目标赫然就是那燕家酒肆。

丁一和关三无所谓,不过冯破军却是忍不住问道:“张大哥,你带俺们老是去那家酒肆做什么啊?不能换个地方吗?”

“这个,这个……”张环搓着手支支吾吾的不言语。

冯破军嘿嘿一笑凑上前去,低声奸笑道:“莫不是你的相好在里面吧?”

张环听见冯破军的话,猛的一跳,才发觉动静大了些,一条街上的人本来就是在瞧着他们,此时更是看得仔细,张环将冯破军夹住道:“你个小子,凭的猴精,怎么啥都知道?”

冯破军嘿嘿怪笑:“那是,俺可是精的像猴一样的人啊,说说,你相好是哪个?怎么上次没看见呢?”

“你个小子,给老子小声着点,那个,那个她就是酒肆的老板娘,不过平时都是在后堂酿酒的,一般不出来,所以看不着。”张环有些害羞的低声道,这方面他是比不上冯破军,冯破军是谁,那可曾经是德隆镇一霸,不过他那霸还行,欺的尽是流氓,惹得皆是混账,所以非但没有留下什么恶名反而街坊邻居说起他来都是道声好,不然丁一也不会收下他。所以那时候,他在德隆镇那可是混的个风生水起,哪家姑娘不知个一二,哪处青楼没去个几回。比起张环这厮那是强的不知多少倍了,所以才一口道破张环的心事。

冯破军被张环臂膀夹着也不挣扎,贼笑道:“好大哥啊,好真有你的。居然找了个老板娘啊,嗯,真是有本事来着?那啥,嫂子漂亮不?”

张环低声道:“嗯,挺美的。那啥,还不是你嫂子呢,你小子可别坏了人家名节。”

冯破军笑得更贼了:“那,张大哥啊,小弟最近嘴老是有些抽……”

张环怒道:“凸你个混账,你想怎么样?”

冯破军看了看左右,笑道:“你看看我的枪,进城的时候可是被你们弄坏了啊,这你得赔吧?怎么样?为俺和小三锻造两把好兵器,要趁手的。”他知道,除了那些隐姓埋名的高手铁匠,真正的好铁匠大都会被官家掌握,因为好的兵器对于宋朝来说太重要了。

他在军中呆过一阵,又跟随过一个校尉,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手上的这把长枪还是他老爹在他十五岁那年请人锻造了送给他的,虽然很是不错,不过对于如今是有些不太趁手了,早想着要换上一把了,却没机会,这次终于被他逮着了一个,顺便还能把好哥们关三的朴刀换上一把,换什么呢。嗯,打成青龙偃月刀,和关二爷一样的兵器,反正关三不也姓关吗。

张环叹道:“你个死猴精,谁家娘子裤腰带没勒紧把你个死精的猴崽子给漏出来了,好吧,这个我可以答应,给你们师徒三人换上一把趁手兵器,这样满意了吧。死猴崽子。”张环本来就想报答丁一的救命之恩,此时正好借冯破军之手来实施,所以答应的很是爽快。

那边冯破军却还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敲诈了几把好兵器,当下得意的拉着关三嘀嘀咕咕的去说打造兵器的事情去了。

这一路上丁一望见了许多原本躲在屋中不肯出来的百姓,此时却走出了屋外,对他们远远的观望边还窃窃私语,丁一便知道冯破军说的还真不错,果然城中有些不一样了。一路无事的来到了燕家酒肆。冯破军和张环说话时虽然轻,但是丁一六识敏锐,却是听个不差,所以看见了这酒肆的招牌却是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张环,将张环弄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次依然是张环和丁一一桌,张环本来以为丁一大病初愈,所以没想和他多喝,却不想丁一依然是碗来酒干,豪气不减。当即大为高兴,一个酒友最高兴的莫过于有一个好酒友在旁陪着一起喝,于是你来我干,我敬你喝,斗得个不亦乐乎。

随着酒越喝越多,张环的大嗓门也不在收敛,好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天生如此,也不多做理会。不过在张环大笑着说出佩服丁一,那天的大战萧挞凛时,瞬间冷场。即使是喝了有点上头的张环也忽然觉得不对,眼神一扫,才发现原本周围正在喝酒的酒客们都将目光看向了丁一,张环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果然一个声音说道:“您就是大战那辽国大将的大侠丁一吗?果然好身段,好威风。”

丁一听了苦笑道,怎么跟身形扯山关系了?难道是不是大侠能不能打还要看身形吗?听见周围吵吵嚷嚷的,不过他们却并没有上前来,也许是因为张环这个守城大将在此,所以不敢过分吧,只是远远的看着丁一,在那窃窃私语不时的还对着丁一比划一下。

张环苦笑的看着周围一片好奇的目光,对丁一说:“得,俺老张给您赔礼了。”说着就是三大碗酒喝下,却不知这厮是真的赔罪还是自己想喝。

不过那些人反正也只是在边上议论,有着前世经历的丁一浑然不去理会,依然自顾自的和张环互相敬酒。

就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哪?丁大侠在哪?”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内室冲了出来。

看见这道身影,张环猛然站起轻声道:“四娘,你来了。”

那叫四娘的女子看了眼张环道:“哪凉快哪呆着去,丁大侠,丁英雄呢?”说完便看见众人的眼光正看着自己这边,对了这说话的张环不是一城守将吗,那能和他一起喝酒的定然是那丁一。想完,也不问问就直接坐在两人一旁,目光似是闪烁着星光般的看向丁一。

丁一端着个酒碗也在打量着眼前这女子,但见其一身大红色的皮袄长裙,头上梳了一个盘髻,脑后垂着那三千青丝,容貌艳丽无双,声音清脆悦耳,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丁一看见对方对着自己猛瞧,那眼神怎么那么像前世自己认得干妹妹看见可爱小狗小猫般的眼神。她不会把我当宠物了吧?想到这心中一阵恶寒,将酒碗放下问道:“敢问姑娘……”

丁一话未说完就听那女子道:“我叫燕四娘,名字起的不好,我老娘生我的那年被泛滥的黄河给淹死了,我就被我爹给卖给青楼了,在里面当小厮做了十五年,然后再要我出去伺候那些臭男人的时候,我用剪刀割了那个想碰我的臭男人的命根子,然后本来我会被活活打死的,不想被这冤家救了,他当时正要来这里做官,所以我便跟着来了,在这里开了个小酒肆。大侠,丁大侠,说说你是怎么打败那个辽国大将的,听说那辽人身高丈八,青面獠牙的,力能生撕虎豹,您是怎么打赢的?您是哪里人?你的师傅是谁?也像你一样厉害吗?你有没有娶妻?”燕四娘说话时,语速甚快,听在丁一耳中仿佛一只八哥在不停的唱饶舌歌。

苦笑的看了一眼张环,却发现张环正含情脉脉的望着燕四娘,果然是个臭男人啊,这形容的真好,忽然又想到自己貌似也是男人吧,无语叹道:“这个姑娘……”

“我叫燕四娘,不过这名字不好听,你可以叫我燕姐,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也可以叫我四娘,或者燕四。不过我想听丁大侠您叫我燕妹妹或者小燕燕。”燕四娘双眼星光闪烁的看着丁一。

丁一大感吃不消,不过这女子照其所说也是个苦命女子,却能自强不惜到如此,还如此开朗真是不容易,心中佩服抱拳道:“你应该没有我大吧,那我便托大叫你一声燕妹,如何?”他说这话可不是心存邪念,而是敬佩这女子自强不息,心甘情愿的叫她一声妹妹。

燕四娘听见丁一说话,顿时一愣,却又发现丁一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戏谑之意,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叫她妹妹,她从小身在青楼,各种人物天南地北见过无数,但是有着如此清澈眼神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是坦荡荡的眼神,是心中没有一丝邪念的眼神。

当下心中感慨又有些激动,一个女子流落风尘,有一个人在异地打拼,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别看她一副彪悍的模样,那不过是为了讨生活更容易一些强装出来的,外刚内柔说的就是她。

燕四娘眼中泪水盈眶几欲流下,硬是忍住了,这毕竟是在她的店中,她不能如此失态,不然会让那些帮工、酒客以为他好欺负。哽咽一声故作豪迈道:“好好好,我四娘今天就认你这个哥哥了。”说着他猛然站起,一脚踩在桌上,仰头大声叫道:“小灰,去把老娘我窖藏的好酒拿上来,今天我要和我这干哥哥好好的喝上一壶。那可是能打败辽国大将的英雄,这般人物才配得起这种好酒。”抬起的头颅,没人看见几滴眼泪顺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滴落在桌面。

丁一长叹一声,这故作坚强的女子背后有着难以明言的苦楚,看了看还在盯着他刚认的干妹妹猛瞧的张环,对张环这般模样很是无语。

不多时,那酒店小厮抱着一坛子酒走了出来,这时燕四娘神态已经基本无碍,挥手让小厮继续去忙,就亲自为丁一斟酒。那边张环看的是满眼的火直欲喷出,那是嫉妒的。他认识四娘这么多年了,却从来没喝过四娘亲自倒的酒。

丁一看的好笑,慢条斯理的将碗端起,就是故意做给张环看的,好不容易喝下一口,不自禁的大赞:“好酒,纯而不涩,爽滑清冽,气味清新,回味无穷啊。呀,张兄,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怎么?你也想喝啊,那你自己倒撒,别客气,咱两谁跟谁啊。”

张环气的心中那是将丁一砍成十八节拿去喂鱼的心思都有了,眼巴巴的望着燕四娘,燕四娘给了他一个白眼顿时迷的张环晕晕乎乎的,谁知燕四娘看见张环如此模样就很是不爽,彪悍的道:“你个龟儿子的,自己不会倒酒啊,还要老娘伺候你。给给给,喝死你个龟儿子。”虽然很是看不起张环这般模样,但说着话的时候还是给张环也斟满了。

顿时张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捧着酒碗,含情脉脉的望着燕四娘,那眼神令在一旁的丁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给恶心的。心中恶念一起,左手按在桌上内力一运,张环手中的酒碗中一道酒线射出,准确的落入了丁一口中。恰恰那张环正双手捧着酒碗,看着燕四娘浑然没去注意一股小小的内力让他的手臂轻微的震动把他的酒给弄没了。

而边上看见的众人却是大张着嘴,惊讶的没有出声。那燕四娘没看见丁一的动作,不过那道神奇的酒线却是看到了,也惊讶的张着娇艳欲滴的小嘴看着张环手中的酒越来越少直至没有,才道:“厉害,厉害啊。”边说便还给了张环一个白眼,意思是真没用,酒都没了还没注意到。

这却是错怪张环了,以他的实力,丁一绝不可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弄出这般动作,只是因为他现在全神贯注的都在燕四娘的身上,本来还有所察觉的他又被燕四娘的白眼瞟了一下,顿时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哪里还会去注意自己的手臂怎么会抖动。

等到张环看着燕四娘,将酒碗缓缓的倒进嘴中,心中还在想着,四娘这是第一次给老子斟酒啊,老子实在是太高兴了。忽然发现没喝倒酒,难道倒少了,酒碗再抬高,还是没有,不可能啊。这才收回目光看向酒碗,这才发现酒碗里那是一滴酒都没了。顿时大怒,长身而起吼道:“他奶奶的,凸个球球,哪个混帐东西给老子把酒弄没了,给老子滚出来,不知道这是老子第一次喝到俺家四娘……”说到这忽然有所醒悟,没有继续说,但是依然愤怒的扫视着周围的酒客:“说,是不是你们,把老子的酒给弄没了,说!”

此时在座的几乎都是澶州城的老居民了,所谓故土难离,所以即使宋辽大战也没有离开,都对张环喜欢燕四娘的事情略知一二,他们也知道燕四娘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是有些彪悍了,张环更是不错,没有一般的当官的那种骄奢之气,反而很是亲民又皆武艺高强,率军挡住辽国连番进攻,保得城中安全,那更是不可多得好汉子。

此时看见刚才他的酒被丁一喝掉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很是惊奇。忽然又见张环怒骂出声,那神情几乎就是要找人拼命一般,顿时都大笑起来,这一人大笑,顿时在场的人人都大笑不已,连丁一和燕四娘也是哈哈大笑。

直笑的的张环有火也没地方发,他又不是喜欢胡乱迁怒他人的性格,看见周围人都在笑,连燕四娘也是笑的娇躯颤动,银铃阵阵。终于冯破军凑上前来对张环说道:“咳,张大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这样胡乱的冤枉人呢,这酒不是被你自己喝掉的吗?你刚才看着大嫂,哦,不对是燕姐时,自己喝掉的啊,你不记得了?”

第三十章 大战将起

“是吗?”酒肆中,张环很是纳闷的看了看一干二净的酒碗,砸吧砸吧嘴巴,好像没有喝下东西的感觉啊,想着便狐疑的看向冯破军。

看见张环如此模样众人大笑,冯破军靠在关三的身上,手指着张环怪笑道:“张哥,阿呀呀,俺的好大哥哟,您还真是够行的,真是搞笑行家,有一手啊……”

张环听见众人哄然大笑便知道自己被这小子耍了,但是这碗中的酒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碗坏了,漏掉了?他将酒碗举起对着阳光处仔细的打量了一边,没发现酒碗有什么地方破掉了,当下更是奇怪。

不过不仅仅是张环想不出这就是怎么消失的,纵是在场的人如果不是正好看见怕也是难以相信,那酒就水便如同有意识般自觉地从酒碗中迫不及待的跃出窜入到丁一的口中。

张环捧着酒碗研究了半天,自然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当下眼神恶狠狠的射向冯破军,他心中认定了冯破军,心想这事情就算是和这小子无关,但他也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胳膊一夹,就将冯破军夹在怀下,恶狠狠的道:“小子,说,这到底是咋回事?我的酒呢?你还别跟我耍小心眼,这事情肯定和你有关。”

冯破军被夹在张环胳膊下,大呼道:“啊呀呀呀,杀人啦,当街,哦不是,当酒店杀人了啊,还是军官杀人了啊。啊呀,好臭,俺的老大哥啊,您老到底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啊?这一身的馊臭味都能赶得上垃圾堆了。要是俺燕姐选夫君,铁定也不选你,那在一起不被熏死也被臭死,到是管茅房兴许会看上你,臭味相投嘛,哈哈……哎哟,停,停……”冯破军怪叫着哈哈说道。

那边燕四娘听到冯破军所言,到是很好奇的凑上前去,可爱的小琼鼻一皱一皱的似乎在闻张环的味道,半晌忽然道:“嗯,还好还好,一身臭味。果然是臭不可闻,不过臭男人,臭男人,不臭就不是男人了。”她这话说的彪悍,但是在场的每一个男的却都是一脸尴尬,有的还悄悄的嗅了嗅自己的身上,阿呀好像没味道啊,那自己按这美娇娘的话来说,都还不是男人了。这个郁闷啊,都是张环弄出来的。

丁一笑笑无语,他也是看得出不止张环对这自己刚认的妹子有好感,很显然的自己这妹子对张环也是心有好感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变成这般模样,一个恨不得将她纳入怀中,一个却是争锋相对。这也许是因为燕四娘从小在青楼那种环境下成长,心中那块阴影没办法消除,在其内心深处怕是不敢再轻易相信男人了吧。

或许她是害怕如果嫁给了张环,旁人会说她攀权附贵吧,会她的过去,说她不过是一青楼女子,却偏偏还要故作贞洁。所以才迟迟没有回应张环,许是怕张环难堪吧。

而张环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一口玲珑之心,却又有可能早已明晓燕四娘的顾忌,才会如此这般,怕就是要做出他不怕认他的眼光来这种态度来表明心迹,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表露出心中爱意。

酒肆中因为张环和冯破军的一阵嬉闹,到最后张环总算也知道了居然是他认为一向严谨的丁一做出来的事,当下觉得这丁一似乎没有前些日子那般高不可攀的那般模样来了,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丁一更像是个凡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只可仰望的神仙般的人物。

几人就这样在这酒肆中一直闲扯直到打烊时分,期间也没人来骚扰他们。即使有被燕四娘的容貌吸引的酒客,但除了外地的本地的大都知道在座的张环这个一城守将可是很爱慕燕四娘的,自然不会多事。

而外地人,这时候大战将至,哪里还有人会来澶州凑热闹,多还来不及呢。所以自然没人会不开眼的打扰张环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屁聊天,时不时的张环和冯破军两个活宝还要上演一出全武行。

之后的几天均是如此,生活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逸了许多,但张环虽然面上不显露出来,但是心中却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辽兵大举攻来的日子指日可待。

在这几天中几人和燕四娘的关系迅速的提升,让张环嫉妒非常,不过他也不是全没收获,冯破军时不时的插科打诨,到是让燕四娘心中的阴霾渐渐的消散了,想来他自喻为识得女人心的花花大少却也不是空口白话的。

而听到冯破军嚣张至极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在酒肆中被张环上演了怒打不孝子,回到居所又被丁一罚去训练,却总改不了冯破军口花花的毛病。这几天里,几人都是相互熟知了,这中间被认为最苦的居然不是他们认为的燕四娘,而是那个张环。

原来他自小便家破人亡,几岁就流落街头,天天只能靠好心人的接济才能勉强存活下来。后来又被街头的**当作生财工具般使唤,直到十五六岁时,他因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老道士。

虽然因此他险些被那些**活活打死,但是后来那道士临死前给他留下了一本书籍,当时的他目不识丁,只能按照上面的图画来练习,这里不得不说张环的运气了,居然如此也被他练出了一双铁胳膊。

后在将那些**们好好的教训了一顿,正好被一个路过的衙役看见,那衙役本来就是那些**们身后的人物,这次过来也是来收取这个月子的分头,正看见张环将他的生财工具们打成重伤,于是就要捉拿张环,却被张环逃脱。

此后张环遁入丛林,只能依靠一把木弓在丛林中射杀野兽生活度日,过的几乎就是野人一般的生活,却也被他磨练出一手强悍的弓术,,势若奔雷,箭无虚发。

张环的运势的转变是在那一日,那天他找猎物时射中了一头巨熊,那熊虽然被命中要害但并没有立刻死去,反而怒吼着要找张环拼命。

于是一人一熊在丛林中展开大战,一个是蓄势已久,一个是拼死一击。两人的战斗将这丛林一角生生弄成了废墟,恰好在张环浑身浴血搏杀了巨熊之时遇到了出来狩猎的一个参军,见其箭术高强,神力无双,心中起了爱才之心便将他收入军营。

此后张环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初上战场便几乎丧命,但总算凭借丛林生活磨练出来的能力生存了下来,此后更是有功被抢,有过他扛,几经起伏更是因此蒙受不白之冤险些丧命。数年前来调来此处当了个城守,而十数年的军营官场生涯,让他本来一颗懵懂之心也蜕变成一个玲珑之心,这也是他为了适应新的环境身体本能的转化,便向那时候他在丛林中为了适应丛林生活作出的改变一样。这是不得已,却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你不适应环境,你就会被淘汰,没有逆天的实力淘汰便意味着死亡。

当时冯破军听了后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书改变了他,张环道,书早已遗失了,让冯破军很是着恼,这可是神功秘笈啊,看了几幅图画就能有如今这般实力啊,怎么老是和他无缘。

而燕四娘却也是头一次听张环说起他的身世,相比起她自己来说,张环的身世的确要更加凄惨,毕竟她虽然身在青楼,但是还是能三餐温饱,毕竟青楼还想着她长大好赚钱使唤呢,虽然不如人意,但总好过张环那从小便三餐不继,后来又是野人一样的生活,即使后来当了兵,却比之丛林更加危险,行差踏错更有数次险些魂归西天。

想到这,她长叹一声,也是苦命人啊,为张环斟满酒,看着他满眼欣喜的接过。当初青楼被救,她虽然很感激张环,但是自青楼中被逼出来的敏感的内心却又觉得张环表里不一,所以即使张环明里暗里多番表示要娶她为妻。但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却让她无法轻易的相信他人。直到如今才知道,这只是张环被迫无奈想要在官场上求得生存,谋得一席之地被迫作出的改变吧,不然没有一颗玲珑心恐怕当初没有后台的张环被那官场吞了个尸骨全无了吧。

接连又过了几日,丁一三人的日子过的极为惬意舒适,早上起来锻炼一番,到了午时便去燕四娘那吃饭聊天,下午的话有时会指点两人功夫,有时会在澶州到处逛逛。

这一日,丁一三人正在园中做着晨修,这几日来冯破军比起以往来那是恍若两人一般,天天起早贪黑的勤练武功,让丁一好是惊讶,不过这毕竟是好事,所以也没有去问他怎么了。今天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有下人端着早饭送来了,但是到现在还没看见人来。丁一心中忽然一动,看来有事情发生了!

冯破军和关三也在奇怪平时送早点的人去哪了,不过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于是冯破军自告奋勇的上街买早点去了,这活也没人和他抢。

一会后,冯破军跑了进来,却并没有拿着早点而是急匆匆的说道:“师傅,俺听说了,是援兵来到,那个是叫李继隆的将军带着一万人马先行赶到,后边还有援军未到。街上的人都去城楼上看援军去了,连府里的厨子都去看了,所以没有饭食给咱们吃了。”

丁一点点头,虽然援兵到了,他本应该放下心中的担心,但是那股感觉依然是如此的强烈,似乎这些事情只是让那暴风雨体现的更加狂猛。沉思一会道:“那么辽兵方面呢?可有什么情况?”

冯破军想了想道:“好像听人说,那个周大人接到了辽兵的战书什么的,反正这个俺也是不太清楚的,那姓周的,咱也不熟。”

战书?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宋辽大战,一般情况下两国交战哪里还会如此?这战书一递,便是不死不休的余地了,难怪心中这几日来一直心绪不宁。丁一沉思不语,走出府门,看到街上空无一人,远处是人声鼎沸。不知这场大仗下来,又会死伤多少无辜百姓,牺牲多少士兵的生命才会结束。而结束后,那破败的家园,那逝去亲人的痛楚又有何人能抚慰他们,长叹一声丁一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步走着。空荡的街道,只有丁一一人存在,远处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两方对比只让人觉的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感。

冯破军在将消息告诉了丁一后,便拉着关三跑去看大军入城了。丁一却是施施然的一个人往他妹子的酒店准备去喝酒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出去。

到了燕家酒肆,丁一才发现店里除了正在喝着闷酒的燕四娘外别无一人,看样子都出去看大军入城了,就是奇怪这个凡事好像都很好奇的妹子怎么没去凑热闹。

燕四娘本来正一个人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丁一敲了敲桌子才醒觉过来,发现丁一就坐在自己对面,当下脸上闪过一丝嫣红,配上她那完美的面容真是艳绝无双了。丁一想到,这一幕要是让张环看见了,说不得会变成什么模样。

“大哥来了啊,怎么都不出声呢,害小妹丢人了。”边说便为丁一取过酒碗斟满,“大哥不去看大军入城吗?听说那李继隆可是很有名的大将呢。”

丁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道:“懒得去看,我觉得去那里的路程比来你这里远的多了,而且那里人太多,肯定很吵闹,还是这里清静些。”他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没去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许是燕四娘别有苦衷。

两人就这样对喝着酒,闲赋家常一般的聊着天,时不时的能听见丁一豪爽的大笑和燕四娘脆如黄鹂般的娇笑。不过在丁一每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的时候,对面燕四娘却是双眼紧紧的盯着丁一猛瞧。

时至午时,关三和冯破军也来了,其后又有一些客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看样子是看完热闹了。丁一依然是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耳边听着冯破军兴致勃勃的讲着看到的那大军的盛容。

关三却是肚子饿了,他此时正是由外而内的一个整体的变化过程,就相当于二次发育一般,很容易就会肚子饿,而且力气和个子似乎也是重新的长起了,让冯破军很是羡慕。不过丁一到是知道,这是关三到达了新的境界所产生的一系列的变化罢了,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关三就能隐隐的达到了宗师的境界,看来一定是他又有所顿悟所致。

丁一猜想的不错,正是那日他和萧挞凛的一战,让关三又有了新的领悟,对于势和劲的方面又有了他自己的体会,一只脚已经隐隐的踏入了宗师的境界,但他却不自知,此时正毫无形象的吃着面前的一碗面条。而燕四娘在那两个小厮回来了后,看见客人多了起来,便回到后边忙去了。

此时,澶州的府衙会厅中,为首的一人三缕长须,白发苍苍,一脸肃穆的端坐上面便是那冯破军口中的援军统帅李继隆,两旁的分别是周文质和张环。

但见那李继隆抚须道:“说说,这一路过来,我听到的那个什么丁一的事,还有文质说的那数千好马又是什么回事?还有那萧挞凛一身武勇,在辽国也是赫赫有名之人,怎么会死的?”

周文质当下毫不隐瞒将丁一初至澶州,被他们发现到其后他城门对战到城外击杀萧挞凛和连日来的种种都一一诉说。张环听了暗道,哇呀,这小白脸好阴险啊,丁一这几天在干吗他居然都是了如指掌,看来他是派人暗中盯梢了啊。他就不怕被丁一发现,惹怒丁一杀进府衙问罪,自己等人到哪里去和他对峙,那丁一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啊,更别说还有那两个娃娃可也不差。

李继隆在听到丁一三人带着数千一点掩饰都没有的辽国军马前来时呵呵一笑,随后又听到说丁一的仆人逼平张环到他居然能轻易破阵,不禁轻咦出声。再到城门大战说道丁一那匪夷所思的轻功一身强悍的实力后沉默不语,最后城外大战萧挞凛,两人拳来拳去对轰一天一夜后不仅双目中精光爆闪大赞一声:“好,好男儿,好气魄。不亏我宋朝子民。”随后又说道他们这几日去的地方和那燕家酒肆,说到这周文质还特意瞄了瞄张环,果然见其脸色隐现一道红色,不过这厮脸太黑看不太清楚。

“完了?”李继隆问道。

周文质一愣点头道:“基本就是如此。”

李继隆点点头,抚须半晌道:“那你调查出什么来了吗?”

周文质心中一凛,老将军虽年事已高,但是依然精明如此,他是从哪里猜到自己暗中调查的呢当下也不隐瞒,一一道明:“回老将军的话,事后我曾派亲兵前往德隆镇和他们所说的那处平原调查取证,证实丁一他们的话确实属实,在德隆的那县衙内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但是还是能依稀看出当晚的情况,更有那血字影壁在那……”

“哦?血字影壁,说说,都写了什么?”老将军好奇道。

周文质道出了那影壁上的字后,老将军听了哈哈大笑道:“好,果然好气魄,好手段!继续说,那出平原上肯定也有故事吧。”

周文质暗道一声,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的,行礼道:“不错,我那亲兵找那处平原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因为那里虽然过去几日,但是依然是痕迹清晰,但是他为了验证丁一等人的事,将那大坟墓挖开,直到去了德隆的那人赶来帮忙,废了不少功夫才刨开那坟墓,里头正是那数千辽骑的尸体。而且……”

“而且什么?说。”老将军此时似乎心中非常高兴,端着茶杯怡然自得听着周文质汇报。

“而且不论是那平原数千尸体还是那县衙内被人处理了的尸体,除了一眼能看出是丁一的两个随从一枪一刀砍杀出的痕迹,大都是一剑封喉或是心口那一点伤痕,而那县衙内的死者据调查后几乎也全是一剑封喉。并且那县衙内的尸体中有一具还别有来头,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东西。”周文质说到这,从怀中掏出一个似乎是什么木头制作的令牌,上面眼色深垢,显然已有了不少年数。

“哦,什么身份?难道真的私通外国?是哪方人马的尸首?”老将军一手抚须一手接过令牌,但见令牌上刻有辽国文字,老将军也是略知一二辨认出了两个大字:国师。

“辽国天王院首座,拔拉猛,也是大辽现在的国师。”周文质学贯五车,对辽国的文字也是深有研究,看见老将军示意便开口回道。

“嗯?天王院!国师?拔拉猛!好啊好的很啊。还真是通敌卖国!杀的好,杀的好啊。”老将军在听到天王院的时候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被一旁站在那回话的周文质恰巧看见,顿时心中一凛,虽然眼前这人已经七老八十了,但那一瞬间的杀气居然还是如此凌厉,而且都还没有听他说完已经猜出了德隆府有人通敌卖国,当下心中佩服。

李继隆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走动,许久方道:“这天王院很不简单,不过这丁小子的后面肯定也不会简单,说不定还是老相识呢。”说到这,老将军严重透出一丝回忆和迷茫,不过也只是一顿又接着说道:“这丁一,你们不要去管他,他所作所为很合老夫胃口,当得上大侠之称,杀的人更是好!而且动起手来的手段也是好,天王院的是就让这丁小子自去烦恼吧。此后不要再派人盯着了,按照你所说的他,必定早已发现了你派去的人了,只是没有出手出去罢了,这是给你们面子,但不要过分,将人唤回来,至于赔礼也就不用了,他没有出手赶人,便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此人但从送马一事来看就是个不错的人,心系国家,更何况还一路做了那么多事。”说到这,他的口气变了刚才还是闲聊一般的口气,一瞬间便是杀气十足的命令口吻:“文质,张环你俩听命。”

“属下在。”“莫将在。”

“这萧挞凛是辽国首屈一指的人物,这次死在澶州,必定会引起辽国震荡,你们要做好一切的准备。而且他们不是战书都送来了吗,这应该是辽国倾全力的一击。咳,可惜,真想趁此时机学一学那霍骠骑之威,直搞黄龙。”李继隆眼神闪烁不定,又道:“圣上这次可能也会亲临,你们要做好准备。不过即使圣上不来,寇准那家伙还是会带援兵大部队前来的,前提是怎么在大部队到来前守好澶州。”

“属下(末将)愿效死力,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周文质和张环抱拳正色道。

老将军点点头,轻叹一声,挥手道:“文质,你去安排一下,张环,随我去见见杀死萧挞凛的英雄奇人。”

第三十一章 酒肆风波起

“师傅啊,你是没看见那老将军的威风那,那就是像老虎一样威风凛凛一路走来,气势逼人,不敢细看啊,而且听说他还是曾帮太祖打江山的人物呢,这样的人物,师傅你真应该去见一见啊,不过现在晚了,看不着了。对了,也许可以让张大哥他们带你去偷偷的见上一见……”冯破军稍稍的吃了些东西,就话语不停的和丁一吹嘘着。

丁一端着酒碗的手忽然一顿,开口道:“也许不用我去了,对方会来的。”他六识敏锐,自然听见了脚步声离近,一个听得清楚是张环的脚步声,一个却不知道不过落地有力却步履空虚,再加上张环的脚步声中带出的那在前引路的姿态,丁一显然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冯破军奇道:“师傅为什么这么说?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啊,会看师傅……这、这,李将军来了。”门外一道高大身影走入,赫然就是李继隆,身后跟随的正是张环和一众护卫。他不知道丁一居然只是从两人的脚步声中,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李继隆一进来便看向了丁一,并不是他认识丁一而是气场牵引之下,就是眼前端着酒碗的这人的气势才能当得上杀死萧挞凛好汉的名头。

丁一也正看向老将军,刚才他就察觉到一股惊人的气势逼来,不过其中没有敌意罢了。这老将军就是冯破军口中的李继隆,果然不愧为开国大将,数十年的沙场生涯才能磨砺出如此这般的澎湃气势,那是一种带着疆场之境,刀兵之气,鲜血之味的气息。这等气势,他只在几个人身上察觉到过,其中有他的师傅逍遥子,大理开国帝皇段思平纵横江湖的一代奇人江守鹤和爆发后的萧挞凛。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出于本能的相抗,丁一的气势也骤然升起,和老将军的气势冲在一起。两股气势就这样在空中碰撞,两人的目光中精光闪烁令人不能直视。

在场的酒客和老将军身后的一些护卫忽然感觉到阵阵的心悸,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压抑住心头,让他们几欲吐血。老将军的身前甲胄此时沙沙作响,须发披风无风自动。而丁一面前的酒碗此时肉眼可见的那酒正荡起一层层的波纹而且正在飞速的消逝,桌上的器皿簌簌抖动,丁一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此时也是陡然飘飞而起。

空气中一股气势凝练,众人只觉吡叭声不绝于耳。两人双目中精光隐隐透体射出,如电光般刺人双目。忽然酒客中有人无法再忍受这等气势的压迫,那如身抗万斤重物一般令人不能自如呼吸,胸闷非常的感觉,只让他惊叫出声。

两人心中有感,同一瞬间将气势收回,当下就听见“噗通、噗通”声,原来是支持不住的人在气势散去后不支倒地,看其在如此寒天居然满头大汗直如雨下,便知道在这两人的气势压迫下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收了气势的李继隆很是不客气的坐在了丁一对面将冯破军挤走,冯破军当然不会说半个不字此时的他敬佩的看着这个老人,这可是能和自己师傅对拼的老头啊,这把年纪还能有如此修为真是恐怖啊。

实际上这是他相差了,的确李继隆老将军一进来就和丁一对上了,两人的气势不相上下。但是李继隆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气势早已经磨练的如火纯清了,一般人物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这是为何,这是他几十年来的沙场拼杀,几经生死才练就出的气势,而丁一呢,他才多大,李继隆的年龄都够当他的爷爷了。而且这仅仅是气势的对撞,精神上的比斗。如果真实的厮杀,怕是丁一能够轻松的解决李继隆,毕竟他已经如许高龄了,没有深厚内力的滋养下,那一身的伤病最终会将他拖垮。不过要是李继隆年轻个四五十岁的话,说不定就能和丁一一战,便如同丁一和萧挞凛一般好好的斗上一斗,但这不可能不是吗。

丁一将酒碗放下为老将军斟满,道:“请!”勇者相惜不需多言。

李继隆看了看丁一拍案大笑道:“如我年轻四十岁,定当和你拜为兄弟。”说完就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竟是分外的干爽利落。

一碗酒喝罢,李继隆大笑道:“不错,好酒,酒好人更好。”说话间,转头看了看店中的酒客,对着张环使了个眼色。张环领悟,带着卫兵将酒客一一请走,随后更是各自守住窗口门户。

关三和冯破军看见这般阵势,心中一动,两人同时站在丁一身后。李继隆看了看,心中赞道,好,这两个小子一看便知也是人才啊,今次没有白来。也不在乎两人怎么看待他这般做法,看见丁一神色如常依然自斟自饮怡然自得,暗赞道,这小子果不是池中物,早晚有一天会化龙飞天,就是不知对大宋来说是好是坏。

看见张环回了个礼,点头道:“丁少侠,不用客气,老夫这般称你实际上也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丁一侧耳细听,李继隆将辽国下战书和宋朝援军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来等等一一和丁一说道,他这样做是看中了丁一的实力,想借丁一来应对面前的困境,毕竟周文质已经探到辽国铁骑的先锋部队已经开来,怕是明日就要到城下了,而他们的援兵却还很难说,虽有朝中寇准等名臣的保证,但是御驾亲征也不是那么好相于的,何况官家在听到辽军连克数城兵围澶州之后,几乎差点就要往南下行那迁都之事了,朝中更有一派主投降的人士。

虽然他带着一万人马先行赶到,但是在辽国倾全国之力下,那只能是螳臂当车般无能为力。而且辽国还是骑兵冲杀起来自己的那些步兵如何能当,也只能是在守城的时候出一些力了。他现在策划的是,丁一不是轻功高绝吗,那么只要看见对方主帅直接以轻功迎上直取那主帅之项上人头,那剩下来的兵自然便会容易抵挡得多了。

这是李继隆在听周文质说到丁一城楼大战时脑中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不知道丁一这个人可不可靠,而且万一击杀成功,对方辽兵反而被激怒那又该如何。所幸,还有那上千军马,可以暂时组成一只骑兵小队执行烧毁对方攻城兵器的任务,这样一来只要对方将帅一亡,也无攻城利器,那守城的他们便会变得容易很多,甚至他都想这支出城的骑兵都希望是丁一他们几人带队,因为他们都有武功在身更加容易烧毁攻城的器械,只是这样一来,怕是除了丁一只要是出城的人马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丁一听了李继隆的言语,沉默不语,好半晌才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叹道:“好计策,好谋算!”他前世的经历让他能清楚的知晓李继隆的打算,也知道在面临辽国大军来袭时,这个办法实际上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办法了。

但一面是数千人的宝贵生命;一面是澶州有可能被破,两相比较,未免生灵涂炭的后果,这数千人的敢死队的确有着奇效和责任。

但是在丁一的心中他始终认为辽人宋人不都是人嘛?前世他的世界中不也有精灵、兽人、矮人等无数种族,虽然也有类似宋辽大战一般的战役,但是后来不还是各种族和平的融合在一起生活了,走在路上随处可见异族人。

所以在他看来,辽人宋人比起前世的各种族间应该能更好更快的融合,因为他们都是人类,但是这些他无法和李继隆去说,更无法和任何人去说。辽人常年在边境劫掠,在丁一看来,这不过是因为辽人需要得到那些他们那里没有的东西罢了。只要签订协议大家友爱互助,资源互补就能解决这些,毕竟不管是辽人还是宋人怕是没人会希望一直征战不休吧。如果在边界建立一座商业城市,互通各族应该可以很好的解决各族的纠纷。

但是这些都只是丁一的一厢情愿,不说宋辽积年而成的仇怨,但说让他们互相贸易,两方就不可能相信对方,更不要忘了这是个皇权集中的两个国度,而不是前世丁一已经民主化的世界。

所以即使丁一的想法很正确,但要实施两族融合无间,怕是要上百年不懈的努力才能看见希望,眼下却是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何况前世他的世界本来各族不也都是征战不休的,后来是因为异族入侵,又有传奇英雄般的人物带领各族抵抗异族,取得各族的信任,其后更是不懈努力的拉拢各族关系,因为有了外来的压力,逼得各族团结,才会有了丁一出生时的各族共举的盛世情况。

丁一心中思来想去,迟迟没有答复,李继隆和张环也不急,不过那李继隆身后的一名青衣男子说话了:“你算什么东西,难的我们将军看得起你,你居然还不马上答应,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江湖人罢了。”

丁一听见对方说话,抬起头来看了那你青衣男子一眼。但见其面容俊秀,身材挺拔,但是双眼中一股淫邪之意隐隐透出,脸色有些泛白很明显是个声色犬马之辈。一身合体的青色战袍,袍上锦纹花翎正中绣着一只凶悍无比、张牙舞爪的壮硕黑熊。

还是个五品武官,要知道宋朝文官好升,武官难当,张环从最底层开始打拼,历经数十年,几番出生入死才有了如今地位,却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武官罢了。而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开外就已经正五品的武官,如果不是其有特殊手段便是身后权势非凡。丁一面前这人很显然是后者,也正是丁一最不爽的几种人之一。

那青衣男子话一出口,李继隆和张环便觉得不妙,再想遮拦却已是不及。张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已经基本知道丁一的性格,而李继隆则是根据得到的情报推断出丁一的性格是那种宁折不弯,有一颗侠义心肠的热血男儿。这种人应该不会太计较他人的言语,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因为这种人的心胸能够比得上大海蓝天,所以再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这男子后依然坐在丁一旁边等着丁一回复。

果然丁一只是看了一眼男子便不再去理会,到是他身后的关三和冯破军一脸杀气的望向青衣男子,怕要不是张环、李继隆在场的话而且丁一似乎没有什么不高兴,这青衣男子已经被关三和冯破军教训了。

不过被这男子一打搅,丁一到是开口了:“帮你们应对叫阵或者对方的高手我可以答应,甚至军中斩将我也可以做到,但是出城销毁攻城器械这个再容我想想吧,或者到时候再看吧,也许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到,不用那么多人平白丧命。”

李继隆听了丁一的回答,很是高兴。他知道这种人一诺千金,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会反悔。虽然最后的由他率领轻骑冲锋乘机烧毁器械没有答应,不过他不也是说了吗,他想一个人上,这更说明了丁一的伟大,心中欣喜不已,只觉的这次赶来澶州没有做错。

实际上李继隆自然也不想平白无故的让手下士兵去送死,而且如果是步兵出去的话没怕还没到器械那就会被对方骑兵冲乱,甚至被对方冲进城来,他也是想到了那数千军马才有了这个想法,因为辽国的攻城器械不是很多,只要一两次的冲锋,也许就能够全部销毁,但事后光凭不善攻城的骑兵,澶州防守起来还是会比较轻松的。

“哼!”那青衣男子看了一眼丁一,眼中透着还算你识相的意思,对着李继隆说道:“李爷爷,咱们走吧,这么个小酒店,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咱们去好福来,听说拿来新近来了个大厨,我已经名人去那定了一桌上等酒席为李爷爷洗尘呢。”

李继隆哭笑不得,不过这人是他好友拖他照料的,他本来看着小子身子骨挺健壮的,还想传他几手功夫,谁知却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除了那模样依稀有着昔日那好友征战沙场的姿态,在无一丝可取之处,哦到还挺会拍马屁的,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个人特长了。

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让张环在此作陪,只能先行告辞了,怎么给自己揽了个这么个活,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啊,这要是自己的孙子肯定是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可这小子是他那老战友的唯一的外孙,其父母不幸早故,从小便是他那老战友一手拉扯长大的,老人情怀对着孙子宠溺无比,那是要什么给什么,所以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咳,自己也是酒后失言误收了这么个祸害,等日后再向丁一赔罪吧,挥挥手将其赶出酒店。

随后叫上那些护卫和丁一等人告辞,忽然一道红衣人影从内堂走出,赫然便是燕四娘。她刚才正在内室为客人准备饭菜,谁知道做好了在门口被人拦下了,那士兵到是好说话,把老将军和丁一有事要谈和她一说,燕四娘便只能在这等着了,好不容易看那士兵被另一个士兵叫走,才端着早已凉掉的饭菜走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见那些士兵都已经从大门出去,只有一个老将军还在和丁一说话,她将两盘冷菜放下,反正丁一已经吃过了,其他的客人早就被赶跑了,她也就懒得去把菜再热下。不过她此时站在丁一身侧好奇的看着那老将军,这毕竟是跟随太祖开国的奇人啊,虽然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没有去城楼上看,不过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是好好的一番细瞧。她在青楼之时,曾听那些自命风流的才子说过这人,不过因为在青楼中见多了表里不一,龌龊不堪的那些达官贵人,所以并不相信那些才子们形容的话,此时也是好奇心起,毕竟是开国的将士,能活到现在的怕也只有几人了。

李继隆对于此处出现一个女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周文质的汇报中曾经说过这酒肆是一个女子所开和丁一、张环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也不会在意她的出现。此时的他对丁一说声告罪,约下来日再叙,便要离开。忽然门外一道人影走入正是那青衣男子,那男子似乎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又走了进来。然后让李继隆老将军后悔不已的是,难道自己出门没看皇历,怎么会带上这么个惹事生非的家伙。

那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看见李继隆正要出门,当即为其掀起门帘道:“李爷爷走慢些,看着脚下,小心。”一副孙子孝心可赞的模样,转过身来看了看张环点了下头算是告辞,却忽然被丁一身边的那道红色身影惊住了。好漂亮的女子,虽不过时粗布皮袄,但却依然遮不住那迷人的身段,一身火红的长裙的衬托下竟是美艳不可方物,此时燕四娘却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向他来,正是面若桃花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辉,瞧得青衣男子心中犹如虫子挠般瘙痒难耐。

那李继隆走出了酒肆,忽然没有听到应该在自己身后的青衣男子的脚步声,顿觉奇怪,又走了回去,正好听见那青衣男子手指那女子道:“好标志的小娘子,跟哥哥说说,叫什么名字啊,来哥哥这好好疼你。”说着话竟然还淫笑声声的走向燕四娘。

李继隆当时就觉得心头一凛,不妙。立刻冲上前去将男子拉回,他也听说过这战友之孙好色成风,还仗势欺人,平日里不知欺辱了多少良家女子,又弄的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实是京中一霸。但是他因为年老体衰又心系边关战事,只看见了男子在他面前一副乖巧模样,以为传言非实所以也就没有理会,只是认为男子不过是有着世家子弟的那些不良习气,自己带在身边好好的培养下想必日后必会好起。眼下看来,这传言并无夸大之处,只恨自己方才知晓,不然定会替那战友好好的教训下这畜生。李继隆英雄一世,以己度人心中认为丁一定不会看男子当他面调戏女子,即使不是认识的也定会出手,所以他一听到话语心思电转就已经出手抓向那男子,这一抓却是没有一丝留情,实际上他还是因为这男子毕竟是战友的唯一一丝血脉,如果丁一出手的话,定然讨不了好而他出手却相对还能好上一些。

事实上,也正如李继隆所料一般,听见青衣男子的轻言调戏燕四娘,张环和丁一正要出手,那张环已经将拳头抬了起来就准备一拳揍下了,但这时看见了老将军怒瞪双目抓向男子这才收下了动手的念头。也算是这男子运气好,不然张环动手的话兴许还会看在李继隆的面子上出手轻一些,丁一要是动手的话以他的性格这种恶少铁定是一顿饱揍,然后还会亲自去调查清楚他做没做过什么坏事,然后在考虑是否取其性命。

第三十二章 铁骑三万下澶州

几人看着老将军直接一掌拍晕了男子,对着丁一和众人告了声罪就带领卫兵离去了。这时张环才长出一口气,缓缓放松刚才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肌肉,却看见丁一似笑非笑的正看向自己。正奇怪忽听丁一道:“你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张环愣住,摸了摸后脑勺道:“丁小哥?怎么了?俺老张哪里得罪你了吗?”

一旁的燕四娘、关三和冯破军也是一脸奇怪的看向丁一。丁一端起酒碗对着张环道:“虽然你平时一副莽汉模样,但我知道你内心细腻,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阴险角色罢了,连日来盯梢我们的人想必也是你派来的吧。不过今日看来,我倒是有些了解你了,你肯为了燕四娘不惜得罪上司自毁前途也要为四娘出头,从这里看你就算是条汉子。古语有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必你也是有苦衷才会形成如今的性格吧。”说到这,丁一看了看燕四娘,看见其一副沉思模样,笑道:“如果你当时没有一丝感觉,或者只是怒不敢言更或你将我这妹子当成你升官的台阶的话,我决不会答应你并且放过你,不过还好,恭喜你通过考验了。只凭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不洗得罪权贵,你就有资格当我丁一的朋友了,这一碗是我敬你的。”

张环苦笑着接过酒碗道:“原来不想俺老张一直没被你放在眼里啊,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现在的确是变得越来越势力了,但是我的心是不会变的。四娘,请你相信我。”说完深情款款的盯着燕四娘。

燕四娘被丁一的一席话说动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又被张环忽然如此胆大的表白,心中犹如小鹿一般乱碰乱撞,即使彪悍如她也不仅满脸羞红怒瞪了张环两眼,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进了后堂。身后是丁一和冯破军的哈哈大笑声。

看见燕四娘没有回答就走了,张环心中郁闷,长叹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不过还是谢谢丁兄你如此坦白的说出来,数十年的官场生涯的确让我逐渐迷失,如果不是遇到了四娘的话,也许我不会比那男子好到哪里去吧,到时候再遇到丁兄,说不定就是丁兄的剑下亡魂了。”他又为自己斟满道:“不过还是很高兴啊,有句话怎么讲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还有很高兴你拿我当朋友了,来,干。”

丁一一笑与他酒碗相碰,就是一饮而尽。边上冯破军玲珑心思,看出张环的郁闷贼笑着低声说:“张大哥啊,就算让你当个贪官就都没这本事啊,看看,连个女子的心事都看不出。”看见张环狐疑的望来,冯破军一脸奸笑:“难道你就没看见嫂子是红着脸跑进去的吗,那是脸红,脸红懂不懂,就是不好意思了,就是俗话说的,脸蛋红红想老公!笨啊,你那是希望大大的了,看样子你要做好请我们吃酒的准备才行了。”

一席话将张环说了个兴高采烈,还别说在场的丁一前世虽然也有女朋友但还真不像冯破军这般懂女子心思,他也只是看的书多猜测罢了,哪像冯破军说的如此头头是道,而关三和张环更别说了,前者遇到丁一前不过是个朴实的农民,后者更是一路坎坷到如今也是个爱情傻瓜。

张环心中一动,就要冲向后堂,被冯破军一把拉住顿时回首怒视:“干吗?你。”

冯破军叹道:“张哥哥啊,您老这把年纪活到哪去了啊,你这时候进去别说希望了,怕是会被燕姐拿着扫把赶出来……”

“啊?那怎么办?嘿嘿,冯小子,咱两是不是哥们?您给老张俺策划策划,谋算谋算,少不了你的好处。”看见一脸贱笑的张环,丁一受不了了,觉得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人,也不去理会两个贱人在一边嘀嘀咕咕,和关三两人自顾自的吃着面前小食,时不时的喝上两口小酒,只觉得生活就是如此畅爽。

话说另一头,李继隆将那男子带到衙门内,对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将领道:“将这小子送去军营,给我好好的看着,不许他再来城中,另外给我好好的操练操练他。”

“是,属下遵命。”那将领抱拳道,接过还在昏睡的青衣男子就像城外军营走去。

此后两日别无他事,到是老将军一个人去找了丁一出去商量了一些事情,随后时至午时才返回。这两日来,张环深得冯破军的传授,对着燕四娘大使无赖神功,果然效果极佳,心中对于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冯破军那是赞叹不已。

却不知,燕四娘本来就对他心有好感,只是如丁一所说一般,她识人太多,无法肯定张环的想法,所以才迟迟没有答应,直到丁一说出张环那日要为她而动手,才终于放下心中芥蒂,那掩在心头的阴霾也渐渐的散去,却是和冯破军的妙法几乎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亏他还将冯破军当成情场高手一般的人物。

这一日,丁一正准备去和张环出城查看地形,却不妨李继隆忽然派人找来,这才得知,辽军三万骑兵已经先一步逼近澶州。

两人赶到城头之时,见李继隆、周文质等人均已在城投张望,丁一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却见远方天际,一条黑线带着漫天的尘沙正一路奔来。

张环道:“他奶奶的,咱们这些辽兵来得这么快?”

周文质沉思道:“怕是得了什么军令吧,不然光凭这三万骑兵还奈何不了澶州,应该是先锋军,想来后面的辽国大军也不远了。”

李继隆看了看丁一道:“他们的确得了命令,而且还和丁少侠有关。”

“哦?和我有关?什么事?难道是萧挞凛?”丁一微一思索,便猜道。

李继隆暗道,此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个精明之辈,他日必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开口回答:“丁少侠所料不差,你杀死的那萧挞凛可不是一般人物啊,他可是辽国一等一的大将,辽国萧太后的亲人。咳,如今辽国倾国而来,也不知澶州能否幸免。”他这话却是隐隐的要让丁一为此负责,好似再说,如今辽国大军是因为你杀了萧挞凛才大举来烦的,他是怕丁一见对方势大不肯轻易出手帮忙,所以才会用语言相激,心中所想的是请将不如激将。

却见丁一哈哈笑道:“牵我马来,我去会一会这辽骑。”他根本不怕辽骑冲关,因为他看得分明,对方并没有携带攻城武器,清一色的全是骑兵,肯定会在弓箭射程之外停下,想必应该是开路造桥的先锋部队。

随着李继隆一声令下,自有士兵跑到丁一的住所处牵着丁一的小黄来到城下,关三将冯破军订做的一根亮银枪递给丁一,这是昨日张环才派人送来的,按照冯破军要求打造的兵刃,关三是一把效三国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冯破军则和丁一是一样的亮银枪,不过丁一对这些到是无所谓,他擅长的长兵器中,首选齐眉棍,不过长枪也可以。他手中的亮银枪比冯破军的要重上许多,要不是李继隆听闻丁一三人要铸造兵器派人送来一块玄铁,怕还不能满足冯破军的要求。

此时对方骑兵已经临到近前可见分明,丁一和冯破军、关三三骑而出。不提丁一,单说关三和冯破军具是一副勇猛之色,心中想的是那日平原大战时的三人对三千的事,心中别无一丝的害怕,有的却是热血沸腾般只欲冲战沙场的豪情。

城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供三人出,丁一首当其冲的一骑冲出,身后关三和冯破军紧随其后。对面的辽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身影,三人冲上前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停下冲势,似乎正等着丁一他们上来一样,正如丁一所料一般,他们并不是来攻城的。

“前面来者可是叫丁一的?”辽骑中走出一骑,高声喊道。

丁一心中疑惑,这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名?不过还是朗声回道:“我就是丁一。”

那辽将大笑一声:“好,找的就是你,听闻你和我大王大战一日一夜将其生生打死,我心中敬佩。不过我大王的仇,我是必定要报的,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和你一对一。”话音未落,其身旁就冲出一骑挥舞着一把长矛对着丁一冲来。这辽将正是萧挞凛部下的一员猛将,听闻萧挞凛战死澶州,当即便率军南下,要为自己的大王报仇,看见城中居然走出三人,心中想到会不会是杀死萧挞凛的强者,所以才有那一问,得知没错麾下立刻就是一员将领冲出,要取丁一首级祭奠萧挞凛。

丁一正要挥马上前,忽听身边关三道:“师傅,我来。”看见丁一应允,拍马对着那辽将冲去,手中青龙偃月刀随着马匹的抖动,在空中画出道道圆弧,却是马匹冲出之时,已经在蓄力待发。

那辽将不识其中利害,呀呀大叫着一矛刺向关三,关三看得分明侧身避过,他虽然不善御马,但功夫在身,很轻易的看破这一矛的来势。让过这当头一击,两马交叉而过时,手中大刀自空中猛的挥下,但听“铛”一声响。两马分过,关三瞧也不瞧那辽将,驾驭着马匹来到阵前说道:“还有谁?”声音落下,才看见那辽将这才噗通跌落尘埃,身体一分为二,鲜血洒满大地,手中长矛竟也被一刀两断,这辽将也是悍勇之辈竟然不敌关三的一刀。

丁一看的眼中一亮,他看得清楚关三出刀之时居然隐隐有了宗师风范,而且似乎已经触摸到了新的境界,一开始的蓄力到一刀斩下时的决绝,更是有着一种气势的存在让那辽将不能做出有效的闪避。

城楼上看见关三将对方一刀两断,顿时呼声大起,喝彩声不断。关三却不为所动,不动如山一般的望向辽兵,淡漠的眼神似乎是看向死人一般,令人心中发寒。

辽兵一面没有想到那本是军中一等一的猛将居然才一上去就被那丁一身边的无名小卒给砍死了,士气大跌。不过辽人向来悍勇,看见关三耀武扬威般的站在阵前,辽军中又是一骑冲出。

“阿达烈,向你请教。”来者手持一把大斧,浑身肌肉纠结,如此寒冬天居然只是一件皮甲着身,脸上胡须扎成一个个小辫模样垂在胸口。

关三大刀一挥道:“我叫关,三!”

阿达烈虎吼一声,大斧夹杂着凄厉的呼啸之声砍向关三,关三双眼猛睁,大刀自下而上挥出一道弧线和大斧撞在一起。

“铛。”一声大响,两人的马匹个子希溜溜的打着响鼻往后连退数步。那阿达烈混不在意,又是一声大吼冲上,依然是那般威猛无匹的砍向关三似要将关三连人带马一斧两段一般。

关三御马不及阿达烈,无法立刻控制马匹迎上,但他也不着慌,不曾断过的刻苦训练让他已经将春秋刀法融入了本能之中。关刀自空中挥舞成一个圆圈,猛的一下横扫将阿达烈的大斧荡开。胯下一夹,马匹冲上前去,关刀一收又是一道圆弧斜斜的劈向阿达烈。

阿达烈心中一凛,背后寒毛倒竖。方才用力过猛,大斧现在不及收回防身,胸口空门打开,眼看要和那当先的辽将一般被关三一刀两断。危急时刻,一个骨碌翻下马背,竟是一个马腹藏身躲过这犀利一刀。

两人各自引马回身,双方人马具是一阵大喝。有叫关三本事高强的也有赞阿达烈马背功夫无双的。

阿达烈擦了擦脸上的汗,刚才真的是吓了他一大跳,险些就是身首异处了,所幸反应及时。手中大斧一顿怒吼一声,驾驭着马匹又冲了上来。

关三双眼微闭死死的盯着大斧的轨迹,手中关刀探出挡住了对方一斧斜劈,大刀顺势捅出,却被阿达烈在马背一个单脚侧身避过断腿之厄。心中明白自己的马术和对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也不气馁,手中关刀不停,一道道弧线挥出,直将那阿达烈逼得是手忙脚乱,要不是关三不善御马恐此时他已是一具尸体了。

两人一个刀法纯熟,一个马术精巧,互相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对方阵中又冲出一骑,手中长枪遥指对着丁一冲来。

这冲出的辽将是阿达烈的兄弟,名叫赫猛巴,他看出了阿达烈不是那关三的对手,此时已经只是依靠马术疲于应付了,所以冲出想找丁一的麻烦,利用和丁一的对阵来吸引关三的注意,好让自己的兄弟有机会缓上一缓。

丁一这边冯破军被关三抢先而出,拔了头瞻,正自懊恼间,如此人前显威的机会自己居然没有抓住,但眼看关三和对方打的正欢,他也不好上前,只能在一旁郁闷的观战。忽然看见辽兵中又冲出一人,当下心中大喜,嚎叫道:“凸那辽贼,二打一不是好汉,你爷爷冯破军在此,速来领死。”胯下一动,坐下黄彪马马蹄四起飞驰而出。

那赫猛巴没想到对方居然也会冲出一人来,避无可避和冯破军撞在一起,两人都是长枪,那正是枪如蛟龙一般绞在一处。

冯破军哈哈大笑,心中想的是小爷现在也是阵前对将的将军了,看小爷拿下这辽贼,日后那也是人前好炫耀的本事。

心思电转,手上亮银枪疾如暴雨般刺向赫猛巴。赫猛巴那见过如此华丽的枪法,他所遇的枪法高手还是跟随萧挞凛对战杨业时领教的杨家枪法,那杨家枪狠辣非常却又注重实战哪像冯破军这般为了炫耀将枪法弄得如此华丽。

一时间,眼前尽是朵朵枪花,不知哪处才是真哪处又是假,这一思量手上动作便慢了半份,忽觉手上一痛,已经被冯破军刺中手臂,他猛然暴喝,尚好的左手挥枪抽出横扫向冯破军。冯破军却是早已料到,本来他可以轻松避过,但是这样也许会被对方乘机逃离,而他想的是生擒活捉好人前显威,自是不肯退却。

手上亮银枪猛的一拄,插入地下硬挡了这一扫。但听“铛”一声巨响,冯破军只觉自己虎口剧痛欲裂,但身形却是不慢,自枪上借力一旋,临空飞起一脚就将赫猛巴踢下马来。这招正式学自丁一。

身在空中看见赫猛巴滚落在地,心中一狠咬牙忍住手掌剧痛,猛的用力一贯而下,一脚踏在赫猛巴胸口,将其生生震出一口血来,总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生擒活捉了这赫猛巴,只是代价有些大,右手的虎口裂开此时鲜血顺着枪杆流下,不过他此时因为心中高兴也没去理会,马鞭一挥将赫猛巴按住倒捆双手后将其负于马上牵着马匹高兴的走向丁一。

而另一边关三和阿达烈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此时的阿达烈有苦自知,他在马上翻来覆去,看似动作花俏但却甚是消耗体力。又要硬挡关三的一些攻击,此时双臂已经隐隐发麻,正思量着要逃回军中,却是气势一弱便被气机对应下的关三察觉到,大喝一声,自马上跃起,临空一刀劈下。

阿达烈避无可避,只能勉力用大斧横挡了这一跳斩,但他气势已泄,心无战意又如何能当气势滔天的关三。一挡之下顿时大斧被砍弯,双臂筋断骨折,人猛喷出一口鲜血居然就这样被关三活活震死在马背上。而他坐下马匹也不好受,生生受了这一猛击,双膝跌下也是脱力摔倒,一刀之威赫然如斯,恐怕没人相信关三居然只用了一月时间就踏入了刀法的殿堂,这不能不说他对于刀法的天赋是多么骇人了。

第三十三章 十战十胜大刀关三

关三将阿达烈斩于刀下,眼角看见对方阵中又冲出一骑,不过却不是对着自己来的,回首望去,正看见冯破军得意洋洋的牵着一匹驮着一个辽将的马匹往丁一走去,浑然没去注意身后又有辽将冲来。

关三也不上马,就这样挥动双腿就向那辽将跑去,却一点也不比马匹慢上多少,临近时一声大喝:“那辽将,看向哪边?吃我一刀。”看见辽将看了过来,这才一刀挥出,将那辽将的冲势挡住。

冯破军听见动静,这才发现身后又是一名辽将,不过看见关三将其挡住后笑嘻嘻的道:“哥们,好样的,俺先去领赏了,活抓一个辽将的赏钱好像是不少滴。”天知道,从来不缺钱的他怎么会对这点赏银那么看重。

那辽将被关三拦下才发现和关三对战的阿达烈已经死去,当下怪叫一声,手中狼牙棒重重砸下。关三没有骑马,却是灵活了许多,脚下一动就避开这一下。回首望去,地上赫然被砸出一个深坑,这要是砸在身上那必定已经是内泥一团了。

关三脚上用力,关刀斜劈而出,直取对方胸口。那辽将识得厉害,单手提着狼牙棒格开关三的一刀。关三刀势不停,一刀接一刀的砍向对方,对方即使神力无俦,却对于关三无可奈何,地上的关三身法比起马上的他那是灵活了数倍。

那辽将被打的哇哇怪叫,猛的大吼一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起,双手狼牙棒砸向大刀。关三眼中精光闪过,关刀斜撩顺着狼牙棒由下而上一刀砍出。辽将措手不及之下,一条胳膊就这样被关三一刀砍下,那辽将痛不欲生,双眼血色暴起,怒吼一声,仅剩的右手抓过狼牙棒对着关三一通猛砸。

关三大刀横格、斜撩将声势惊人的狼牙棒一一挡开,双目圆睁一声暴喝,猛地跃起冲向对方,大刀如青龙探爪咬向辽将,但见人马分过,那辽将已经是尸首两处。

关三翻身跃上一旁的坐骑,双目杀气凛然的扫向辽兵。此时的他连斩三人,气势已经达到顶峰。一眼望去,辽兵居然人马皆惧,不敢上前。

那一开始和丁一说话的辽将看见次等情况,怒吼一声,大骂道:“看看你们自己的模样,还是百战百胜的大王部下吗?姬伽依,去拿下这个小子,要知道我们的目标那个杀死大王的丁一还在那边看着呢,我们还要为大王报仇。”

那叫姬伽依的辽将领命而出,舞动着长枪就对着关三冲去。

关三关刀一磕,坐下马匹冲出,迎面对上了姬伽依。但见两马势若奔雷的冲到一起,姬伽依狂吼着长枪连点疾刺关三,关三大刀倒拖斜撩而上。

但听见一声“砰、锵、叱”一连三声响,两马分过,关三傲然立在一旁。而那姬伽依却已是摔倒在地,两马交错的一瞬间,关三大刀挥舞,一马三刀,磕开对方长枪顺势一刀砍过,胜负立分。

丁一赞叹大笑,笑声中是城楼上无数宋兵的叫好声。冯破军却是有些失色的站在丁一身边,听见丁一道:“破军,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办法如他那般吗?”

冯破军漠然摇头,丁一笑道:“因为你没有他那般真正的向武之心,你太过浮躁,心性不够,杂念丛生。实际上,若论基础论实力,现在的关三和你比试的话还胜不过你。但要是生死大战,你必死,他必胜。因为他的心已经是一颗强者之心了,这点你还没有,就像你刚才那般,擒下那辽将受伤了吧,此后还大意不去注意周围情况了,这在战场上是绝不可以发生的,你要戒掉这般焦躁之心,打消诸多杂念,你的将来必不会比之关三差,因为他虽然进境奇快,但根基不牢,今后需要耗费更多的时日来打熬基础,而这些不得不说你运气好,从小得遇名师被调教出一副扎实的基础,欠缺的只是你的心态和努力。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话音未落,丁一一指点出,正是那昏迷的赫猛巴迷迷糊糊的要醒来了,被丁一发现点了他的穴道让其继续昏迷。不过好在冯破军新近已经开始努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丁一和冯破军说话的时候,对方辽兵中两骑并出,一个手持朴刀,一个是马槊。对这关三冲锋而来。关三双眼微闭,眯缝的眼睛中精光闪烁,牢牢的盯着两人。催动胯下战马,缓缓的迎向两人。临近前来,但听关三暴吼一声,关刀陡然挥出,完美的弧线划过左右,凄丽的刀光恍如月光倒影一般,只见血光乍现,那两个辽兵,兵器尚未递出,便被关三一马四刀连斩两人。霎时,就听见城上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均都以为丁一厉害,却不想丁一的两个徒弟也是这般强悍,冯破军生擒活捉了一个,那关三更是凶悍,交手数合连斩数人。只瞧得城门楼上,一众宋兵那是心驰神往。

辽兵中没想到此人居然韩勇如此,那说话的辽将怒吼一声,当先而出,手中一把和关三极似的大刀砍向关三。关三单手一架,用刀杆架住了对方的大刀刀杆处,手臂运劲一旋,欲要夺对方兵刃。

那辽将身为统帅自然也不简单,眼中杀气爆闪,大刀顺势递出要将关三刺个透心凉。关三心中一凛,大刀横移挡开这一刀,却是连胜之下有些轻敌大意了。

随着关三气势一泄,对方立刻就是大刀挥舞砍下,要乘机拿下关三。关三大刀连挡,接连挡下对方气势汹汹的数刀。两马错开,关三收敛心神,刀倒收在右臂后,看着辽将迎面冲来。可惜他不精马术,无法如对方一般借马冲之力,所以还不如以逸待劳,静待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对方看见关三原地不动,辽将心中生疑手上却是不慢,当头一刀就对着关三劈下。关三双眼精光爆闪,关刀斜挑一道弧线劈出正和对方的来势对上。“铛”一声巨响,两人的马匹俱是打着响鼻往后倒退,那辽将的马似乎不错,退了两步在辽将的指挥下又冲上前来。关三却不行,他的马虽然也是战马,愿不应该相差如此多,但宋人比起马背上长大的辽人,自然是马术不行。

不过关三却还有他法,在马上踏鞍而起,临空一刀劈下,正是他自创的跳斩。他虽然资质平凡,但勤学苦练,一遍不行就练十遍。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会本能的在战斗中学习,因为不精通马术为了对付善于借马冲之力的敌人,在自己苦练马术之时只能另外寻求办法破解。这跳斩就是他身体本能的反应,在瞬间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在对方惊讶当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狠狠砍下。

这辽将也看出关三这一刀厉害,胯下一夹,坐下马通人意,居然立刻收住冲势人立而起,希溜溜一声长嘶。避过关三这犀利一刀,紧随关三身形落地,控制着马匹就对着关三踏去。

关三一个纵身避过铁蹄践踏,迎面而来的是辽将的大刀横劈。这一招关三记得和那萧挞凛的一招正是如出一辙,右脚点地飞身而起一刀横磕和辽将大刀撞在一起。

又是一声大响,关三被一刀劈出丈远,在力量上他毕竟不是辽将人马合一的对手,而且关三的根基虽然在丁一的嘱咐下勤学苦练,但那又岂是短时间内可以一蹴而就的。好在关三对于刀法领悟颇深,看见辽将得势不饶人冲将而来,一个跳跃纵身拖刀,斜砍辽将。

辽将想不到关三居然有如此韧劲,仓促下倒转刀柄格开关三的拖刀一斩。这也是他运气好,他的大刀的刀杆也是精铁打造,这一下的抵挡只是在刀柄上留下了一个豁口,如果是木杆的话恐怕就是被关三一刀两断的结果,而至于兵器断了人会如何,那就不消再说。

关三和辽将错身而过,他没有丁一那般神奇的轻功能在空中转身。但他也是另有办法,刀杆猛的支地,止住冲势,脚下用力一踏将地上踩出一个浅坑,追着辽将的马匹冲了上去。

那辽将才倒转马头,就看见关三已经冲了上来,他不知道关三一双腿跑起来不下于奔驰的快马,速度惊人!大惊之下一刀挑出,却被关三轻松隔开。顿时辽将身前空门大露,关三随即左脚点地一跃而起,龙刀划过一道寒光就将辽将斩落马下。

辽兵中顿时一阵悸动,阵中立刻有三人狂吼着冲出,杀向关三。关三毫不畏惧,身后的丁一也没有一丝要上前助阵的意思,甚至身边冯破军要冲上去也被丁一拦下。冯破军不解的看向丁一,丁一笑道:“三子的气势已经起来了,而且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不要让他分神,这是他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并且对方又是怒极攻心,毫无章法之下只会被三子一一击破,所以看着就好了。”

关三凝神望着三骑冲来,心却似古井无波般毫无一丝波动,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对方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看着三人中一人当先已经临近,轻松的避开对方砸下的大斧,单手用力龙刀斜挑而出,一道弧线自那人腿部往上延伸到脖颈处,这辽将居然被关三顺着他的来势就这样轻松斩杀。

这辽将身后的两骑怒吼之中几乎同时冲来,关三不退反进,眼中精光爆闪一刀劈下,正砍在两人的兵器着力处,一刀就将两人震下马来。

那两个辽兵心中震怒,爬起身来却又恐惧胆寒不敢轻易上前,对视了一眼,才狂叫着一同冲向关三。

关三抽身迎上,关刀划出一道惊艳的弧线,在漫天血雾中横挡开另一个辽兵的马槊。仅仅是其中微小的间隔,就被关三破开合击杀死一人。另一个辽兵看见同僚身死眼前,如发疯般狂叫着冲向关三。

丁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指微曲的看着关三和那发了疯的辽兵。关三看见对方毫无章法般的横冲直撞过来,大刀弧线一引将对方的马槊震开,顺势而下一刀砍在辽兵的脖颈间,却忽然心中一凛。只见那辽兵单手抓着嵌在脖子上的大刀,一手抓着腰侧的一把牛耳尖刀就刺向关三,赫然就是要拼死杀死关三。

这人要是疯了,不说那种力量的瞬间爆发,但说那种疯狂的果敢就将关三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震散了。眼见尖刀近身,关三只能抽身后退,同时左手用力要夺回关刀,却不想辽兵拼死一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关三一拽没有拉回反而被辽兵带动身形。牛耳尖刀划开关三的衣衫,在关三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关三心中大惊,双手用力却不妨被对方忽然弃刀直接抓住了手腕,耷拉着脖子的辽兵浑然不去理会彭涌而出的血柱,双目通红的嚎叫着举起尖刀刺向关三头颅。

看到这等情形,丁一正要出手,忽然惊疑一声,只见关三虽一手被抓,但空下来的一手却是直接一拳轰向对方头颅,身体斜侧,被尖刀在腰腹间划出一道大口子,所幸他闪避及时,不然再晚上半分怕是肠子都要被割下来了。

关三不顾自身的疼痛,怒吼一声,一拳轰在辽兵脸上,直接将辽兵从仅剩半截的脖子上轰飞,半空中只见一道血柱喷起将关三淋了个通透。

关三咬牙后退几步,浑身浴血双眼暴睁看向那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辽兵,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又是一个辽兵冲来,关三怒吼一声就要提刀砍去,忽听到冯破军说道:“三子,你真牛,哥哥俺服了你了,好了,剩下的交给师傅了,快,跟俺下去疗伤。”冯破军终于赶到,却不去理会近在咫尺的辽兵,自顾自的背起关三就往会跑,顺手在关三伤口处撒上了上等的金创药,只把这连斩十将的好汉关三弄得是叫苦不迭。

那辽兵看见对方居然如此无视自己,本来尚有些佩服的情怀陡然放下,大喝一声手中大刀对着冯破军关三斩来,只惊得城墙上众人惊呼。不过关三却一点也不担心,既然冯破军说了丁一出手了,那他必然不会有事。

那辽兵正要挥刀砍下,忽只觉平时挥舞轻松自如的大刀此时重于千斤,任他百般用力都砍不下去,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陡然站在他的大刀的刀面上,正自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赫然就是自己等人一开始就想杀之后快的丁一。

那辽兵也没去想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忽然站在自己的大刀上,就要用力将丁一甩开。只见那丁一脚下一点,人倒飞而起落在跑来的小黄身上,就这样傲然站立的马鞍上看着那辽兵。那辽兵感觉手一轻,看见了丁一跑开,大刀一挥指向丁一:“图那小贼,别跑……”话说到这忽然顿住,他这才发现,他手上遥举丁一的大刀居然只剩下手中的刀把,那刀头却不知道去哪了,心中有感回头一看,只见地上一片碎裂的碎铁片掉落在那。原来丁一脚下一点不仅仅是纵身离开,同时内力自脚下涌出,在辽兵还未反映过来时就将那刀面震碎了。这辽将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得厉害,当下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吃惊的看着丁一。

丁一心中一动,叫道:“破军,将我枪拿来。”

那边的冯破军听到丁一说话,他此时已经跑到丁一驻枪的地方,也就是他们刚才观战的地方,将关三小心翼翼的放在马上,将地上的亮银枪拔起掷出,“师傅,枪来了。”

丁一也不回头看,右手平举在空中,那枪似乎有灵性般自动的落入到丁一手中,这一手让那辽兵又是吃了一惊。丁一笑道:“今日到此,来日有哪方豪杰,拔出此枪,再论战事,如若不然,妄动战事,天涯海角我也必定当将其找出杀死。”他内力运动下,话语清晰的传入当场的每一个人耳中。丁一说完话,手中一顿,亮银枪就这样被驻在地上,随后也不去理会辽兵如何做法,挥手让冯破军一起回城。

李继隆看见辽兵被丁一震住,当即吩咐开城门。三人入城后,只听见“大刀关三。”之声不绝于耳,关三此战十战十胜,已然成为宋军心中的偶像一般的人物,只可惜现在这大刀关三已经在马背上陷入了沉睡之中,无暇理会众人的热情。

李继隆率众迎出,看见丁一笑道:“好样的,如此这般,辽兵士气必然低迷,不会再有攻城之举,丁少侠等人为了澶州,为了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啊,来日老夫必当禀明圣上,对少侠三人有所嘉奖。”

丁一微笑无语,他在乎的可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奖赏,他来澶州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不过能减少两军大战、生灵涂炭也是好事。还有就是想找个地方教导关三和冯破军,看样子现在是两全其美了。

此时的城中一片欢呼声,宋兵遇到辽兵的情况下,往往以三敌一才能占到上风,不想今日里,居然关三出手连斩十人,大大鼓动了宋军的士气,只觉这些辽人也不过尔尔。守城的士兵,士气高涨,城中百姓也不再惶惶不安。

丁一三人告别李继隆等人,他们还要在城楼上观察一段时间,安排好布防时间等等才会得空。而丁一却是不用如此,即使李继隆、张环热情邀请,他也不高兴去策划什么,不是他不会,他前世的经历让他对于这些也是深悉熟知,但是他不想再担负这种责任。

来到他们的小院中,丁一取出金针,为关三诊治了一番,又为冯破军疏通了一下手上的血脉,才空了下来和冯破军说了一声,就去了燕家酒肆。

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不是还有辽军未至他想尽一下自己的努力,看能不能让两国免于大战,已经可以离开了。

来到酒肆时却是空无一人,倒也正常,毕竟现在大战将至,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喝酒聊天,施施然的坐下。立刻小厮就端着就出来了,丁一等人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在此,已经是熟得很了,而且丁一、张环等人也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小厮为丁一斟满酒后,问道:“丁大哥,你去过城门看了吗?城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辽人攻城了吗?他们应该杀不进来吧?”

这小厮不过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不过家遇灾荒,眼见就要饿死路边,被出去买东西的燕四娘看见了,救了下来。养好病后,因为举目无亲,就在这当了个小斯,平时帮着燕四娘厨房里打打下手,大厅里到处跑跑。

丁一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有攻城,也不会攻进来,你可以放心了。去,给我拿碟小菜来。”小厮甩了半天头,发现始终甩不开丁一的魔手,听见丁一说话,当即应道“嗯。”就像后堂跑去,小菜都是在后堂的,是燕四娘用不易坏的和烧菜剩下来的菜腌制成的特有的菜式,很是干脆爽口,正是佐酒的佳肴。

不一会,小厮就端着三个碟子跑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姐姐去进货了,说是要打仗了要备些存货,只有这三个了,我全给您拿来了。那外面没有打起来怎么会叫的那么热闹,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丁一手中筷子(宋朝时还应该是著的,不过懒得每次都写这个了,还是筷子好了)一动将伸向碟子的小手打开道:“去,洗了手来再吃,不是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吗,还不听。”

小厮笑嘻嘻的捂着说跑到一旁的水桶边边洗手边道:“洗不洗手有什么关系撒,啊呀,别打,我这就去洗来。”一会后,小厮甩着满手的水珠小跑过来亮着双手道:“好了,大哥。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丁一对着小家伙很是无奈,将筷子递给他,好歹用筷子总比用手强,又将城外关三和冯破军的英雄事迹和小厮说了一遍。

小厮听了哇哇大叫:“啊?那个黄脸闷葫芦哥哥这么利害的撒,比冯大哥都强,真看不出来。”

丁一无语,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小厮闲聊着,忽然发现时间过去蛮久了吧,怎么四娘还不回来?

第三十四章 京城恶少

丁一在酒肆中喝了一坛酒居然还没有看见燕四娘回来,看了看在和自己抢菜的小厮拍了拍他的头道:“去,看看你的燕姐姐怎么买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顺便去帮她拿东西。”

小厮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大叫着跑了进来,丁一顿时觉得不好。只听那小厮道:“不好了,丁大哥,燕姐姐、老板娘在城门口被人欺负了,我刚出去正好遇到小慧,他跟我说的。”

“哪边城门口?”丁一低声道。

“南边的,就是那家叫好福来的大酒楼。”小厮急急忙忙的说。忽然只觉一阵风刮过,原来站在面前的丁一已经了无踪影,空中只有一句话传来:“在这看店,我去去就来。”

小厮目瞪口呆道:“果然是张大叔口中的大侠啊,姐姐有救了。”

丁一知道南城门好福来就是他们初进澶州时路过的地方,也是冯破军老是想去的酒店,知道地方后他当即身法展开,一路疾驰而去。路上有三五行人在丁一掠过时只觉一阵狂风扑面,直叫道:“好大风。”

身法全开的丁一的身形岂是这些不通武艺的普通人能够望其项背的,连丁一的身影都没瞧见就被丁一甩在身后。

好福来酒楼前,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模样的人正对着那青衣男子媚笑着说着什么,他们的前方是被两个士兵反剪手臂按在一旁的燕四娘,附近地上散落着燕四娘买的各种东西,在边上还有几个男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稍远一点是围了一圈的人正对着青衣男子和富商指指点点,但是看见倒在地上的男子后却没人再敢出头。那旁边的一队士兵可不是好相与的,弄不好人没救到反把自己搭上了。但燕四娘平日里和这些邻里关系不错,她虽然说话冲了些,但心思却是好的,这些街坊邻居虽然没人再敢上去,却也围住了这边,只可惜对方似乎是有备无患,一队士兵在那虎视眈眈的望着。民不于官斗,这便是这个时代人的想法,很明显眼前这个能指挥一队士兵的青衣男子应该是个官。

那青衣男子浑然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在和那富商说了几句话后,就道:“走了,随本少爷回军营,这小娘子真是俊俏啊,而且还看着眼熟。莫不是缘分?你们好好的带着,可不许伤了我家小娘子,哈哈哈。”他虽然被李继隆命令人带回军营,但是恰逢辽兵袭来,原本要带他回去的那将领,只能临时抽调了一队士兵送他回去。

但那队士兵又岂会如李继隆所想那般将男子押送回营,毕竟男子好歹也是五品官员,所以一路上反到是像男子的护卫一般跟随其后。

临出城时,男子突发奇想去好福来定了一桌酒席要其送去军营,他想的是虽然不清楚那李继隆为何会突然打晕他,但是我这里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总不能在不给我面子了吧,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你也不能不给我爷爷的面子吧。

那富商模样的人正是好福来的掌柜,他记下了男子所定下的菜肴,然后一路恭送男子出来,正遇上采购回来的燕四娘。顿时那青衣男子就命人将其拿下,还诬陷四娘是辽国奸细,他要带回军营调查。一旁的好福来掌柜心知燕四娘肯定不会是什么辽国奸细,他当初看燕四娘美貌,没少动心思早把四娘的底细调查个一清二楚了。

不过面前这主毕竟是有后台的人物,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心中也知道这男子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押回军营受审?怕是直接押到你的房中吧?不过他也不会为了燕四娘而去求情,反而还顺着男子的话,口中是英明神武、挖出奸细之类的马屁话。他生意做得大了,自然能猜出眼前这男子是背景极大的人物,毕竟一般人哪里会有这等威风,精兵护送,出手阔绰。

看见燕四娘无故被抓,当即有心中思慕四娘的男子冲上前去营救,却不妨被那一队士兵统统给揍趴下了,这士兵可不是别的地方的那些拿着俸禄,却几乎从不训练的兵卒,这些士兵可是李继隆训练出来的,即使对上辽兵难也不会差上多少,可都是见过血上过战场的兵,不会因为被一群老弱妇孺包围就会有心理压力,长刀出鞘,斜指人群。

硬生生的开出一条道来,让青衣男子一脸淫笑的走过,浑然忘了他们的本质是应该保护这些百姓的,浑然忘了他们原来也不过是百姓,浑然没有去想他们的父母子女会不会遇到这般事情。

燕四娘虽然被倒剪双手,但是嘴上不停,一路咒骂着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却混不在意,用手指挑起燕四娘尖尖的下巴道:“小娘子,骂吧闹吧,小爷我最喜欢驯服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贞洁烈妇了,等会我一包九重天下去,管叫你哭着叫着来求爷让你爽呢。嘿嘿嘿嘿……”口中说着淫词艳语,就命令士兵带着燕四娘,施施然的就准备回军营,那路边的街坊百姓被士兵用刀指着不敢上前,只能大叹怎么没有青天大老爷出来为民做主呢。

“怕是你没这个机会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自天上传来。

男子心中一惊,四下张望,没看见有什么人当即怒道:“谁,给小爷出来,小爷赏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是吗?”随着这一道声音,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出现在男子上方,凌空一脚将男子像踢皮球一样踢起,赫然就是赶来的丁一。

青衣男子嚎叫着被踹飞,落到地上时又因劲力未消生生的滑出了两丈长远,只将他屁股上的皮甲衣衫磨出了一个大洞,两块白花花的满月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站起身后只听到满耳的笑声,这才觉得胯下凉飕飕的,这一看当即大怒指着丁一道:“给我杀,给我杀了他,不,要活的,小爷要叫他生不如死。上,上啊。敢动我,我要让你知道小爷不是好惹的。”

丁一看着迎面冲来的士兵叹道:“你们真的要助纣为虐?你们还算是士兵吗?李继隆就是这样训练你们的?”

那些士兵听到丁一说出李继隆的名字来,心中一震难道这人和将军有旧?当下停住脚步,手中长刀也没有再挥出。惊疑的看着丁一,猜测着这汉子是何方神圣。

士兵中一个长官模样的问丁一:“阁下是何人?怎么知道我们老将军的名号?”

丁一笑道:“我叫丁一,和你们老将军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罢了。”说话间左手连弹,但听“叱叱”两声,那原先按住燕四娘的两个士兵被剑气震开,这也是丁一控制着内力,不然的话任意施为,这两个士兵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军官眼神一颤,这是什么暗器?正要在打听丁一的身份,忽然身后那青衣男子怒道:“还等什么?给我上,回去后,有什么事就说是我让的,日后好处好不了你们的,回到京城,升你个一官半职自然是轻而易举。”

那军官心头一热,加官进爵正是他刻意讨好这男子的目的,当下不再犹豫,道:“上,列阵势,杀阵起!”他也知道似丁一这般武林人士,最好的就是用阵法围住耗死他们。

丁一安慰了燕四娘几句,不想燕四娘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怒视着男子,十几年的青楼经历,她不知因为不听话被打过了多少次,如此的场景还吓不住她,她只是怒这些当官的真的没有什么王法吗?真的就不将老百姓放在眼里吗?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为了救他的男子,心中是无比的愤怒。

“咳,为了加官进爵就能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吗?”丁一侧身闪过一刀。

“哼,那个女的是辽国奸细,这男的怕也是辽国的高手,想来行刺本将军,给我拿下他,回去给你们记上一功,赏银十两。”青衣男子捂着屁股恶狠狠的说。

丁一身法转动,任由他们劈来砍去,却没有还手,只是说:“看在李继隆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当重惩!”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看在我李爷爷的面子上,我要你一会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你面前玩弄那小娘子。”青衣男子看见丁一被围在当中,似乎已经毫无办法,被士兵们逼得手忙脚乱,当下得意的笑道。

“哼。”丁一一声冷哼,随手一挥两道剑气射出,直取男子双膝,顿时那男子双腿被废,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他根本连自己怎么会受伤的都不知道,无形剑气不是他这种恶少能看出、会知道的。

那本来站在男子身边的军官陡然看见男子痛苦的跪倒在地,还以为刚才被丁一踢出时受了什么内伤,急忙低下头来询问,却不想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男子的双膝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人刺穿了,此时鲜血汩汩的从那个窟窿眼喷涌而出。

丁一没有下杀手,这种他最恨的一种人他是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死去的,这种人不好好教训一番对不起那些被欺辱的人。身形一顿,劈手抢过一把长刀道:“日后在为非作歹为我所知我必杀!”肩旁一靠,那个被丁一夺过兵器的士兵口喷献血的倒飞而出,这种熊一般的背靠绝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兵能够挡得住的,没死还是因为丁一手下留情了。刀柄一转,长刀横削,连断三人手筋。长刀再变,背刺而出,又是一人手臂被刺中。

脚下一动,身形侧移让开劈下的两刀,左拳横锤砸中一人,正如当先一人一般喷血倒飞而出。刀势回劈,砍下另一个士兵的手臂。身形掠出,左手一探使了个擒拿法直接扣住一把长刀,右肘一点,顿时将那士兵打成虾米一般蜷缩在地,呻吟不止。

左手劲力一运,长刀直接被抓断随手一甩,身后举刀劈来的士兵高举长刀的双手顿时刀片削断。脚在地上一点,一脚飞起将最后一人踢飞。

那军官看见男子伤势心中生疑时不经意抬起头来,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全被解决了,心中一凛就要逃走,忽然只觉脖颈一凉一把长刀架在了自己肩膀处,顿时背生冷汗不敢妄动。

丁一看了看四周,燕四娘正在和几个胆大的百姓查看那几个倒在地上男子伤势,丁一心中明了这定是想为燕四娘出头反而被伤的百姓。将长刀收回,掷于地上说道:“带着你的手下滚吧,因为你的恶念致使如此你双手就留下吧。”也不回头一指自脸侧点出,两道剑气霎时射穿了军官的双手,手筋已经被断,治疗后再也不能举重物,也就不能再举刀行凶了,平日生活倒是无妨,这已经是丁一看在李继隆的面子上难得的手下留情了。走过男子时,一脚踢在对方后背,将其直接点昏过去,手上一动为他点血止血,这人还不能如此轻易的让他死掉,看起如此嚣张必定是向来如此,当要好好的盘问一番。

“大哥,快过来看看。”燕四娘看见丁一走了过来,急忙喊到,在冯破军口中他知道他这个大哥几乎无所不会。

丁一看了看这几人,还好只是被打晕罢了,不过是些皮肉伤,他身上正有逍遥子调制的上好金创药给她们敷上后又用内力为他们做了一下疏导,这几人便缓缓地醒了过来。当即就有人百姓大叫:“神医,神医啊。”丁一哭笑不得,这就是神医了?还真是简单啊,起身和燕四娘称谢、告辞众人回到酒肆,自然他还记得带着那青衣男子。

酒店内那少年小厮正等的心急火燎的,终于看见丁一和燕四娘回来了立刻高兴的跳了过来。丁一微笑的让燕四娘去休息,让小斯以后有事直接去找他,便提着男子回去了。

回到院中正看见冯破军在练枪法,不仅笑道:“不错,不错,先放一边,把这小子给我好好的捆起来,就吊在那边树上,一会我有事问他。”来到屋中,关三依然在沉睡,丁一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稳健有力,显然已经没事了只是因为临阵顿悟导致消耗太大身体自然的利用睡眠来补充消耗的精气神。

搬了把椅子拿了一壶茶,又取了一条马鞭这才走了出来,院中冯破军已经将男子五花大绑的吊到了树上。丁一看了看,点点头暗道这手法不错,很有捆绑的天赋啊。将椅子放在男子前边,施施然的坐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冯破军道:“去,拿坛酒来,越烈的越好。”冯破军应是自去了厨房,心中嘀咕道,师傅原来还有这个爱好啊,喜欢喝着小酒整人,真是强悍啊。他不知道丁一前世因为法制健全,很多事情因为证据不足或是找到了人证却不敢作证等等,让他很是郁闷,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而毫无办法,这一世,宋朝的法律漏洞太多,更是皇权天授的制度,哪里还能管的住他,自然不会有这么多顾忌,只需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便足矣。

不一会,冯破军就抱着一大坛酒走了回来,看见丁一已经在对着那男子说着什么,当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丁一问道。

“哼,小爷我是曹家长子!你这恶贼,快些放小爷下来,不然有你好看。”

“曹家?什么曹家?”

“哼,说出来吓死你开国功臣曹彬是我大爷爷。小爷我叫曹平。”

“曹彬?师傅,这人俺听说过,好像挺厉害的和李老将军一样都是开国名将。”冯破军将酒放下后,才发现这人居然就是酒肆中想调戏燕四娘的那家伙,只怪他被丁一提回来的时候,耷拉着头所以才没认出。

“哦。”丁一将马鞭沾了些酒,一鞭挥出,顿时将得意洋洋的曹平打的是惨嚎出声。冯破军在一旁看见了道:“师傅,他不过是想调戏燕大姐,不是被李老将军拿下了吗?您还特别抓他出来啊?”他是怕丁一惹了这斯的后台。

丁一想了想就明白了,将刚才的事和冯破军一说,顿时冯破军怒了,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边打边还骂:“俺这辈子最鄙视的就是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龟孙,就是有你们这种人,俺大姐才会被人欺负,我让你嚣张,我让你仗势欺人,我让你调戏女子……”他这是想到了他那家中的阿姐,不也是被权贵之子侮辱的吗,燕四娘是运气好遇到了丁一,不然怕也逃不出这斯的魔手。

冯破军打了一会,发现这家伙居然晕了过去,当即喝了一口酒就对着他临头喷出,将曹平弄醒。自皮靴上取下一把匕首道:“小贼,看好了,你爷爷俺叫冯破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死了后到了阎王面前就报这个名字好了。”说完就一匕首扎上去,忽然一道鞭影回来将他的匕首卷住。冯破军回头看去,原来是丁一出手,当即道:“师傅,这恶贼,您为什么不让俺杀了啊?”

丁一道“你杀心有些重了,看来过早的让你们接连厮杀果然还是有些不好。”顿了顿,又说:“你杀他我不反对,因为这是我亲眼所见他为恶的。但是日后如果别人再送上一个人,跟你说是坏人,你也是上去一刀吗?”看见冯破军略有所思的样子,点头道:“我把他抓回来,不是要折磨他,当然我的确也想过要好好的整治他,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要了解他到底做了多少恶事,到底是为何居然敢如此嚣张当街抓人,还乱加罪名。问清楚了,调查过了才能下手,这样才不会失手错杀,要知道学了武功并不是用来滥杀的,行侠仗义也是有爱有自己的准则,不是看不惯就打杀的。”

冯破军点点头道:“知道了,师傅。”他现在已经渐渐的收敛了原本的性格,丁一的教诲自然全都听了进去,也让他以后做事严谨了许多。

第三十五章 离开澶州

丁一在院中审问曹平,曹平已经挨了冯破军一顿暴揍,哪里还敢嚣张,看着丁一手中皮鞭不敢在隐瞒,随着丁一的询问一一回答。

曹平是配合了,但丁一和冯破军却是大吃一惊了,随着审问的渐渐深入,两人哪里会想到这人年纪不大,居然犯下如此多的罪孽。至今还安然无恙,而且还是五品武将。

丁一心中暗叹,难道官场上真的很难有清平吗?前世是如此,现在也是这样。要说曹平身后没有人为他撑腰,打死丁一都不相信,就是这些后台背景让这些世家公子,二代权贵如此横行无忌,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却没有人能治、敢治!

而另一边,被丁一放过的一队士兵因为丢了曹平不敢回军营,直接跑向李继隆方向,和李继隆报告去了。那军官也是狠毒,他不说自己等人的过错,只说是丁一强抢民女他们看不过仗义出手却被他所伤,而曹平更是被这恶人抓了。他心中想的是老将军初来此地,肯定不会认识丁一和燕四娘,所以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栽赃嫁祸反而说是丁一看中了燕四娘,想凭借身手强抢民女,他们会受伤便是因为仗义出手。

李继隆先是看见他们被人伤成这样,即使治好也不能在当兵了,只能回家当个普通人了,心中恼怒,但是紧接着听到了他们形容的丁一和燕四娘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了,眼前这人显然是想混淆视听,当即命人将这些人拿下,先给予治疗等他回来再议。

自己和张环快马加鞭的跑向丁一的小院,城楼上就留一个周文质留守,好在那三万辽兵具是骑兵,又被关三杀破气势,已经没有什么士气可言,所以也不妨有事。

几人一路疾驰来到丁一小院前,张环第一个冲了进去,只看见那曹平被吊在树上,前面是坐着的丁一,站着的冯破军。张环愣了一会,只见身边那李继隆手下的一个将领大喝一声冲了上去,看样子是要救曹平。张环大急大叫:“住手!”

李继隆毕竟年老慢了张环一步,才踏进院中便听见张环的叫声,当即心中一凛,疾走几步正看见他那手下被丁一一鞭卷中手臂扔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墙上。紧接着他也看见了被吊起来的只剩下半条命的曹平,正要开口,却见那被丁一扔出的将领狂吼着拔出长剑对丁一刺来。

丁一刚才已经是手下留情,看见那将领是打的救人的心思来的,又有张环出声提醒,所以虽然一鞭一甩看似凶狠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那将领分毫。不过此时看见这将领居然对着自己拔剑,心中恼怒他不问缘由就狠下杀手,手中马鞭如灵蛇般甩出顺着长剑缠绕上将领的手臂,丁一手上一收,那将领吃痛顿时大叫出声,再次被丁一甩出,这次丁一没有留情,一鞭过去长剑被缠断,手臂上即使有护铠也被鞭力缠绕出一道道痕迹,险些右手被废,甩出后也不再是院中直接而是是往院外甩去。

外面正有护卫看守着马匹,忽然看见头上一道人影飞出,细看时顿时大惊这不是刚进去的自家的将军吗,有身手灵活的士兵上前就要接住将领。但丁一的一击岂是这般好接的,两个士兵一接之下直接被一股巨力震飞,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而那将军却是撞在一根栏杆上,直接将栏杆撞倒了才在地上滚出几圈后,倒地不动生死未知。

这时候才听见李继隆道:“丁少侠,手下留情!”由此可见丁一的动作之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将这人制住甩出。李继隆心中大汗淋漓,这小子的功力看来还要比自己估算的更深一些啊,到底是那方老怪物教出了这么个小怪物来的。

丁一看了看李继隆道:“老将军好威风!”

李继隆被丁一的一句冷嘲热讽刺得脸犯桃红,看了看吊在树上的曹平,此时曹平也看见了李继隆正大叫着要李继隆救命,还要拿下这个辽国间谍,要狠狠的处置。心中苦笑,老友啊,你给我送了一个什么样的祸害啊,你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也是军队中的,为什么偏偏要送到老夫我这来祸害老夫呢。苦笑一声摇头道:“丁少侠,可是此子惹怒了你?不知所为何事?”

丁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是。”

李继隆糊涂了,看向张环,毕竟张环似乎和这丁一关系不错。果然张环看到李继隆的眼色道:“丁兄,到底怎么回事?”

丁一这才将好福来前的一幕说了出来,话音未落,就听见张环暴吼一声:“小畜生,老子杀了你!”燕四娘是谁,那可是他预定了多年的老婆啊,这未来老婆被人调戏了,而且要不是有丁一,更是险些就要被侮辱。

这等事情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何况张环也算是个血性汉子,只是数十年的官场生涯磨平了他的尖角,但这件事却不是张环能容忍的,大吼一声,斗大的拳头就对着曹平砸去,那凄厉的破空之声让众人知道冯破军已然怒极,什么手下留情在此时一切都是虚的,只有杀了此人才能出心中一口恶气。

这一次丁一没有阻拦,毕竟,他们来的虽快,但毕竟有那些士兵汇报时的时间,这些时间内丁一把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这种人渣便是死上几次也不为过,死在张环这等人的手上已经算是他的运气了。

不过丁一没动手,张环旁边的李继隆可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已经年老,不及阻止,只能一个熊抱拉住了张环的冲势,将张环的拳头带的一歪,落在树上,将树皮生生砸去一块,同时冯破军自己的拳头上也被擦出了鲜血。但李继隆如此作为,毕竟在张环手下救下了曹平。

那曹平已经被丁一和冯破军收拾了半天,看见李继隆来了,心想终于得救了,等我下来了要你们好看,还恶狠狠的看了丁一和冯破军两眼。却不想那张环居然想打死自己,看着树上凹下去的一块,这打在自己身上的话那又会如何,当即心中一颤怒道:“张环,你不要命了吗,小爷一句话,你就等着做大牢吧,今后不要在想着升官了,居然敢打我……”他话没说完,就被丁一一鞭子抽在嘴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有几颗牙齿随之吐落。

曹平怨恨的看着丁一怒道:“林一一(李爷爷),里要虎偶猪猪哈(你要为我做主啊)”却是嘴巴漏风话语也不清了,但是他也不看看现场的情形,这是李继隆能够做得了主的吗?

不过在京城就蛮横贯了,哪受到过屈辱,曹平自然不会去注意这等情况,只是在心中想到:这次之后,要派人抓下他们,要折磨丁一、冯破军和那张环,还要好好的玩弄那个燕四娘,自己玩了后就卖到窑子里去,想到这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看见燕四娘眼熟了,她不就是京城兰桂坊头名红牌,曾经的京城花魁燕巧巧吗?哼,好你个燕巧巧,落在我手里有你好受的。

张环被李继隆抱住,无法再打到曹平,心中愤怒,狂叫数声挣脱不开,他不想伤了老将军自然无法挣脱开来,一脸怒意的看着曹平问丁一:“四娘呢?没事吧?”

丁一道:“没事,你去看看吧,虽说她嘴上说不害怕,但是你去安慰一下也好,毕竟外边再强硬,却不过是个女子,受了这等委屈自然需要一个人去安慰一下。”张环应声出去了,出去时还死死的看了曹平两眼,直欲生撕活扒了这曹平,对着李继隆抱了抱拳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了。他已经想好,这次过后就辞官不做,只要四娘和他在一起,他们去寻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男耕女织再也不去理会这官场上的种种恶心事。

李继隆看见张环走了出去,长叹一声对着丁一道:“丁少侠,可否先将此子放下,有事咱们坐下好好谈谈可否?”

丁一笑道:“不用放了,因为他必死!”

这话一出,李继隆脸色一变,他毕竟也是开国功臣几曾有人对他这般不客气。而那树上的曹平似乎还没有弄清状况,大叫的说道:“小子,快放我下来,一会我让你死的不那么难过,要是你将那从兰桂坊逃出来的花魁给我送来,我大方的绕你不死,只要你一手一脚。”

丁一尚未说话,冯破军好奇的问道:“什么兰桂坊?什么花魁?”

“混账,住口!”李继隆看见曹平居然还这般不知悔改的在激怒丁一,心中大怒。

曹平此时已经是怒极攻心,心中却还想着美貌无双的燕四娘,混没注意到李继隆的样子,骄傲的一甩头道:“那小娘子可是当初京城兰桂坊的头名红牌,还是个花魁,不想居然被逃到了这里,哼,肯定是你帮的忙吧,嘿嘿。这下就算我不弄死你,那兰桂坊身后也不是你这等人可以相抗的,到时候我会好好的看你被折磨的。”

丁一双眉闭起低声道:“兰桂坊?还是有背景的,好好,算是你提供了一个好消息,我一定会去看看的,就因你这句话,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说着顿了一顿,手上一动,忽又皱眉道:“李将军还真是有心思啊。”

这句话令李继隆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那边,直到一会后,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那声音踏实有力,很明显是穿着官靴、孔武有力之人才能发出的脚步声音,不用问,铁定是一队士兵,而且还是精兵猛士,不然绝不会有如此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李继隆这才知道丁一刚才话的意思,却又是心中震惊,自己临近门边才方听到声音,这丁一离得那么远却比自己还要更早听见动静,那这人的修为又是何等的高深。

一队士兵都是拿着长刀冲了进来,为首的将军一身赤朱袍,袍上绣着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下山猛虎,里着连身鱼鳞战甲,腰间紫绦束腰,上悬一只亮银鱼袋,顶戴兽面吞脸盔,一只雕翎直立冲天,真的是好一位威武的大将军。

李继隆看见来人,怒道:“李琦,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吗?”

那李琦道“将军,末将听到有人要伤害公子,特意领兵前来捉拿贼子,有何不对?”

李继隆双眼圆睁:“你,你……”

李琦看了一眼丁一和冯破军,挥手道:“去,将公子小心的放下,将他们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丁一听了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一股令人心寒却又似乎很开心的诡异气息,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怕是救不得燕四娘,如果我身手一般,也许会被这些士兵活活打死,或者捉回去遭受酷刑凌辱。幸好我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我才能够做到我想做到的事,前世做个大侠行侠仗义,除恶惩奸的梦想,这辈子真的可以实现了。

大笑声如江河大浪般滔滔不绝,在丁一内力激荡下,笑声渐渐变大,原本正要冲上前来的士兵已经痛苦的捂住耳朵,脚下歪歪斜斜的眼看就要跌倒。

李继隆和李琦心中震惊,这是什么样的内力?冯破军则是满目崇拜之色的望着丁一,这就是自己选择的师傅啊,一身侠肝义胆,豪气干云的模样,这种人不就是午夜梦回时自己的追求吗?

笑声持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对面只有李继隆和李琦还能站立着,却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丁一。身后冯破军虽然近在咫尺,但有丁一的照拂受到的压力却是比较小的,此时正浑然无觉的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丁一。

“在这看着,照顾好三子,我去去就回!”丁一没有回头,但是冯破军知道这是对着他说的。当即点头应是。

丁一一步踏出人已经凭空移动了几丈远来到了李琦身前,道:“是非不分,善恶不辨,该罚!”一掌拍出,李琦有心抵挡,却发现自己似乎连动一个小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丁一一掌拍在自己丹田,将自己苦练三十余年的内力击散,顿时就是一口心血喷出。丁一已经了然无踪,空中传来他的声音:“李老将军,我丁一在为大宋的百姓做一件事,日后好自为知吧。”

李继隆刚要开口询问,却已经看不见丁一的身影,顿时长叹一声,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去将曹平放下来吧。”忽然他奇怪道:“怎么曹平没有说话?被吓住了吗?”快走几步,来到曹平身前,这才发现曹平已经身死多时了,李继隆凝神看去,只见曹平咽喉处一道血线横陈。这是什么时候被杀死的?李继隆仔细回想了一遍,终于猜到应该是丁一在知道了兰桂坊之后瞬间出手的样子,因为那时候他似乎看到一道紫光闪过,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多加留意,如今想来却已是不及。

又是一声长叹,今日里似乎是他叹气最多的时候了,吩咐渐渐醒来的士兵将曹平放下,虽然死了但是还得带回去好歹要好好的安葬一番。忽然看见丁一的座椅上放了一账册,好奇之下,拿来一观,竟然是丁一审问的曹平的平生事迹,这一看,李继隆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了。当先还有丁一写的四句打油诗。

欺男霸女抢钱财,杀人夺宝去献媚,逼良为娼没少做,东京一霸为曹平。

合上账本,双目浑浊的看了看天,低声道:“苍天还是有眼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对着冯破军拱手道:“咳,老夫对不起你家师傅,想来这次离开后也没机会再见到他了,求你帮老夫跟他说声,对不起。咳,走。”袍袖一挥,带着卫兵离开了小院。

丁一离开小院后,身法展开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城外,不一会便已经掠到城门楼上。城楼上周文质看见丁一忽然出现,心中好奇正要过来打招呼,却见丁一理也不理他,一个纵身跃下城楼,只惊得城楼上宋兵惊呼出声。

丁一来到他放枪的地方,看见正有两个辽兵合力在拔铁枪,低笑一声。他这一枪可不是轻易可以拔出的,要么是内力高深者用内力灌注长枪后一举拔出,要么是有万斤巨力能将这一块地一起掀起。要知道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驻,却是将内力溶于地下,枪和大地几乎就是形成了一个整体。

那两个辽兵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正是将枪插在地上的丁一,顿时大惊后退。丁一笑了笑,手上内力一运将长枪拔起,只惊得两人练练怪叫。随后丁一双脚一顿,人猛然飞起,铁枪如笔,被丁一随手舞动在地上写了两句话。

随后依然将长枪插在地上,对着那两个辽兵笑了笑,转身飞起。在城墙下,捡起一块碎石,随手射出,人陡然升起,力道将尽时踩在碎石上再次跃起,已经翻身进了城楼,和周文质说了声:“告辞了,后会有期。”就在周文质目瞪口呆中纵身飞走了。

丁一这次没有去小院,有冯破军在和他的威慑,相信没人会再去找麻烦。他的目的地是燕家酒肆,来到店里,正看见小厮无聊的趴在桌上。

看见有人进来,才抬起头看见是丁一顿时高兴的跳起道:“丁大哥,你可来了,那张大哥去姐姐房里好一会了,把姐姐都弄哭了,可我进去却被姐姐赶出来了,丁大哥快进去看看。”丁一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来到后室就能听见燕四娘隐隐的哭泣声和张环的安慰声,听了片刻便知道张环没干啥只是普通的安慰罢了,而且还是说来说去就是那两句,心中一动,贼笑的对着少年耳语了一阵。

一会后,小厮点点头,也是一脸贼笑的看着丁一,丁一点点头道:“四娘啊,俺老张真的是好爱好爱你滴哦。”那声音还特别装的有些狂野模样。

那少年贼笑着扯着嗓子道:“啊呀呀,张哥哥,我的情哥哥哟,我也是一样的呢。”边说边还低声贼笑着。

丁一笑嘻嘻的对了少年挑了个大拇指,又道:“哦哟哟,好妹子,此情此景还有美酒在侧,不如咱两就手把手喝个交杯酒,然后直接洞房如何?”

“什么是洞房啊?”少年不懂低声问道,丁一低低的说道:“嗯,是好东西,你日后会知道的。”

少年应道:“哦。”又尖着嗓子道:“好啊,好啊,咱们现在就来洞房……”忽然一声门响,在他目瞪口呆时,一个火红的人影走出,一手抓住少年的耳朵就是一扭。

“啊……燕姐,放手,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要掉下来了。就命啊,丁大哥,啊,丁大哥人呢?不讲义气啊,这就跑了,啊呀,饶命啊,姐姐,好姐姐,我不敢了,我不让你洞房了,我来洞房好了吧,求求你,我的耳朵要掉下来了。”少年看见原来在身边的丁一此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中郁闷,心中终于知道了那些酒客说的替罪羊是什么东西的,合着就是自己这样啊。

丁一作弄了张环和燕四娘一下,心中开心不已,也将自己心中的郁气排解一空。而且这样一来,那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张环,这次应该能把握住机会了吧。

不得不说,丁一有这等恶性格在内,还是他在特战队时,他的那个小队长教会的,要懂得随时随刻能让自己绷紧的精神放松下来,能够在无论怎么样的艰苦环境下都还能笑谈风声,不得不说,丁一学会了而且运用的极好,甚至已经将这种方法刻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第三十六章 辽军终至

翌日,丁一将准备离开的想法告之了刚醒来的关三和冯破军,两人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丁一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虽然有曹平这一败类的一出,但是以丁一的性格不应该会在大战将起时离开啊。

丁一没有解释,他虽然痴迷武学,有着好战的性格,但却极其讨厌这种大规模的战争,前世经历的太多,让他看透了许多事情。这种战争打起来,最痛苦的始终都是平明百姓,他们的儿子、丈夫、兄弟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好好的一个家庭也许就面临着破碎。

本来他想看看能不能阻止宋辽大战,但是经过曹平一事,他想到了也许这场战争对于那些金子塔顶端的人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平民百姓的伤痛。曹平的模样根本就不是来打仗的,据他所说这次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然后回到京城就有履历了就可以升官了。

还有李继隆带兵前来,可是却也只是圣谕下的区区一万人马,如何能挡的辽军数十万大军侵下。而后面的援军居然还是宰相一再恳求之下才有的,而那宰相因为想让皇帝御驾亲征来提高士气,因此这后续的援军还不知何时能到。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逍遥子跟他说的一个故事。

那是晋惠帝执政时期,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食观音土,许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善良”的晋惠帝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悟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曰:“百姓无栗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百姓肚子饿没米饭吃,为什么不去吃肉粥呢?)

当时他听了心中只觉得一阵心寒,彻骨的心寒。因为他并不是只有几岁的孩子,他完全听懂了这个故事后面所表达的含义。正是因为看透,所以才会觉得恐惧。那些一生下来就在皇宫中的帝皇,恐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百姓最希望的不过是能够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生活在自己的那块土地上。贫穷和伤病并不能打垮一户户的人家,只有战争才会让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冯破军沉思半天和丁一提出要留在这里迎战辽军,当一个守家为国的好男儿。而关三却有些举棋不定,因为他老爹让他一路伺候丁一,而冯破军却又说的在理,加上之前丁一也说过一旦守不住辽国的进攻,等到辽国南下,那他的家人势必也会受到波及。

丁一看出了关三的迷茫,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道:“做你想做的!不要去过分在意别人如何,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迷茫上,做了总好过不做,因为你最起码已经付之与行动,而不是在那空想,白白浪费时间。”说到这心道,最好是没有这种大战,那有多好啊,人人安居乐业才是完美。

将一包金叶子留下,对着关三道:“破军家中殷实,这些你就拿着吧。哈哈,不用担心我,还有这中间你要拿出一半给我那妹子。”看见关三点头,笑笑道:“很好,我知道你已经悟出刀法奥妙,但是你根基太薄,日后必定要勤加苦练,要知道如果这次对战,你腰马功夫已经达到一定水准,那绝不会有如此地步。”说着指了指关三受伤的腰间,直说的这黄脸汉子羞红了脸,到真有些评书中那红脸的关公模样,被丁一一阵取笑。

说笑一阵,将这股分别离散的哀愁打消不少,丁一凝神细听道:“你们跟我过来,这次分别不知何日再见,关三我不担心,只要打好基础加上他对于刀法的领悟,假以时日必定是名动一方的骁将。破军,你要按下心神,刻苦修炼,不要来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临走之时,我在传你们两人一门功夫,你们凝神听着,这是本门的绝技,如果日后被我知晓你们借此胡作非为,我定会天涯海角追杀你等。”说到这他身形晃动在院中走了一套步法,虽然刻意放慢了身形,但关三和冯破军依然看得有些迷糊。

丁一指了指地上的数十个脚印道:“这套步法名叫凌波微步,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此步法精妙异常,习者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而且久练之能提高身体的协调力,更能增进内力,虽然我没有走完一整套的步法,而你们也不懂卦位,所以留下这些脚印,我再走多走几遍,然后你们就跟着这些脚印练习吧,能练会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另外你可以叫四娘和张环也修炼这步法,如果日后你们遇到看的入眼的也可以传下,只是要看清对方本质,在我来看武功不怕外传,怕的是误传匪类。”说完,又放慢身形走了几遍。

然后便看出来两人的差距了,冯破军领悟力不错,看了两遍后已经能结合脚印走出几步,关三却依然死死的看着丁一的身形,直到丁一走了十来遍后才依稀似有所悟般看向那些脚印。看到这等情况,丁一暗叹一声,关三资质不佳,但勤奋刻苦懂得笨鸟先飞,日后的成就恐怕比起好大喜功的冯破军来说会大上不少,看见关三支支歪歪的走了几步,又在冯破军的帮助下来回不停地走着,资质不够是不好,但勤能补拙却是经过无数人证明过的至理名言。

看见两人相互搀扶的走着凌波微步,丁一长啸一声纵身跃起,在墙边踏出一脚,说道:“我去也。”心中想的是,自己终于也有机会用书中的那些大侠的话语来了,忽又想起大战在即,不定什么时候辽国大军就会来临,到时候澶州恐怕就有难了。心中感叹内力激荡下开口吟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声音滚滚荡开云雾,城中军民皆听到了丁一的声音。这首诗是唐朝杜甫的名篇,它揭露了唐玄宗长期以来的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正合丁一现在的心情。

一路施展轻功,不一会便已近了城门,忽然想起自己的小黄还在那小院后的马厩里,暗道,咋把它给忘了呢,算了,跟着我风餐露宿的没有好日子,在这里有甘草马粮供他吃食,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而且就算大战起来,和马又没什么关系,想到这这才放下心来。身形不停在一旁的一座房屋上借力升起,直接掠过了城楼出了澶州。

下面的目标是大宋的首都——东京。在澶州的数十天,他已经调查了一下宋辽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在大理搞政变那些恐怖分子,似乎人间消失一般,这次他去东京,心中想的是这个北方的最重要的地方,不知能不能发现什么,顺路还要去把那兰桂坊给灭了,从曹平那边知道了这兰桂坊背后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是分外盛行逼良为娼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正犯了丁一的大忌。

因为没了坐骑,丁一也就不用在考虑路线,按照地图上指示,直接以一条直线向东京跑去,一路上跋山涉水,穿越丛林,到是比起骑马来还要快上许多,只六、七日光景已经临近京城。

而这时候澶州城外,辽国大军终于来到了,一眼望去,黑压压不见头。起码有四五十万众,李继隆心头大急,这增援怎么还没来?这么多人怎么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澶州给淹了。不过辽国大军虽然已经来到城下,却并没有如以往那般直接发起攻击,而是驻扎了下来,大军将澶州团团围困了起来,似乎是想活活困死澶州城中的他们一般。

这让李继隆等人疑惑不解,这似乎和以往辽人一贯凶悍的作风有些不符,不过却也希望对方不会马上攻城,毕竟城中粮食等物尚能支撑一段时日,只希望援军能尽快赶到。而李继隆口中援军此时尚还在城中,那当今皇帝宋真宗,心惧辽国不敢战,寇准几经劝说都不能打消他的迁都江南之意,以至援军迟迟没有出发。

话分两头,在京城外边有一处茂密的树林,即使已经是寒冬腊月,但依然可见白雪覆盖下的片片绿色,不时的还有野鹿、白兔在雪地中跑过,留下一串点点斑斑的足迹。丁一自语道:“好一处地方。”他不知道,这座树林乃是皇家的狩猎园林,有专人照顾,自然比之寻常丛林要好上许多。

忽然眼角瞥见灰色一闪而过,霎时手腕一翻一块石头自手心电射而出,正打中从地洞中跳出的灰兔。丁一笑嘻嘻的走上前拎起,真是好肥的兔子。因有专人照顾,这些兔子平白少了许多天敌的威胁,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不想今日撞上了丁一这个恶人,看来免不了要做丁一的腹中之食了。

丁一找了处空地,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些好不容易找到的干柴,这才开始处理野兔,紫薇一动跃入手中。轻轻割开兔子的两只后脚,随后深吸一口气,将兔子猛然吹起,随后手上一动,紫薇划过就将一张兔皮给剥了下来。这一手还是在特战队跟那个老喜欢整自己的战友学的,还从他那学到一手不赖的烧烤技术。取过一团雪球,将兔子洗剥干净架在了木杆上烤着,又用雪水洗了洗手。这才将刚才处理下来的一些内脏等物用个石头做的碗成了起来,里面放了几团雪球,煮沸后就是一锅兔子汤。

不说丁一自给自足的在这,那边辽国大军中,一座高大的军帐竖立在一边,周围是无数做比之要小上一圈的帐篷。此时这帐篷中,当中元帅座上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这女子正是辽国的萧太后,掌握着辽国军事大权的第一人。

帐中除了当中的萧太后,尚有数十名将领模样的人一一分立左右,脸上皆是一片恭敬之色。那萧太后环伺左右最后对着其左手侧的一人问道:“隆续,你对目前的形式有什么看法?”

萧太后问的是辽国目前的领导者之一的耶律隆续,耶律隆续抚着颌下短须缓缓道来:“虽然我军连日来连战连胜,攻破遂城、定州等地,更是俘虏了一些所谓的宋朝名将,但是……”说到这,他看了萧太后一眼。

萧太后心中一动道:“无妨,隆续你继续道来。”

耶律隆续这才接着说道:“朔州一败,岢岚军几乎全军覆没,随后又有瀛洲一战,未得建功。所幸有萧挞凛克下祁州,我等才会师一处,谋算攻澶州事宜,却不想萧挞凛前去观察形势,却是因此一命呜呼,咳,只可怜如此人物就这样走了。”

萧太后双目泛红喝到:“挞凛他死的不明不白,正是要为他报仇。这澶州先是走了萧挞凛,其后他部下更有十余人皆被那杀死挞凛之人的徒弟杀死,那边现在还有一杆枪在,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耶律隆续沉思半晌道:“据呼延前辈的话,对方是个绝世高手,而且他的徒弟也是不俗,如果对方行刺的话,怕是我等皆是难逃一死。”他这话刚说完,周边的几个将领就是一阵骚动,毕竟被这等等高手盯上的话绝对不好受,他们也看见了那深深印在地上的字和那几个人都拔不出来的长枪。

萧太后双眉紧皱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模样怒喝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还是带兵一方的将领猛士吗?还是我大辽国的勇士吗?给我好好的站在那,哼。”

众人被萧太后一阵喝骂,顿时好了许多,至少不在一脸的慌张之意了。萧太后沉思了一会道:“这人有这等身手?对了,观音奴呢?他怎么没跟着挞凛,不然的话按照她的功夫绝不会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挞凛被杀。”

耶律隆续道:“她那时候在安排俘虏的问题,没有跟随萧挞凛去视察,不过她知道萧挞凛死了后已经孤身一人去天王院了,怕是要求那老院首出手相助。”

“这样说来,连观音奴自认不是那宋人的对手?”萧太后略有所思道。

“不错,怕是也只有那天王院老院首才能拿下此人了,只是不知道老院首此次会不会出手。”耶律隆续微微皱眉说。

萧太后听了后沉默长久才叹道:“带哀家去看看那杀死挞凛之人留下的话和那枪。”

一行人簇拥着萧太后,来到颤州城外,左右是两队千人骑兵护卫,周边是大辽猛将勇士在旁。

这等仗势让澶州城还以为对方要攻城来着,李继隆立刻命令下去,全军待命,弓箭手准备。却看见辽人到了丁一驻枪之地就停住了,心中暗道那丁一到底是写了什么?他也从城楼士兵口中得知丁一来过,还写了字,但是因为辽兵在那虎视眈眈,他也不能派人出去一探究竟,心中郁闷非常。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攻城那就好,现在澶州上下加起来不过三万不到的人马,除了死守便只能静待援兵到来。

那萧太后来到近前看着丁一的留字,心中思索了半天,抬起头来时,看见周围将士都在看着自己,心中一顿。又看向那杆枪,她卷起凤袍,单手一擒亮银枪纹丝不动。她惊疑一声,将顶戴凤冠交与后面的侍妾,双手运力,那枪依然是丝毫不动,宛如参天大树般傲然挺立在那。

莫要小看这萧太后的力量,想当初她曾是辽国部落中一员骁勇善战的女将,有着赫赫威名,昔日狼群袭来时,她带领她的三百娘子军就冲散狼群,单枪匹马击杀了狼王,护得一方平安,是个了不得女子。

萧太后试了几次均没有见成效,知道自己力量不够,往后退去长喘几口气才缓了过来,毕竟已经年老体力不复当年。在侍妾的搀扶下站到一旁道:“你们中没人能将其拔起?”

众将无语,他们来的要比萧太后早上一些,自然来到这里试了一下,但是都不行。听见萧太后问话,各个都惭愧的低下头来。

萧太后看了看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模样,长叹一声,心中想到要是萧挞凛尚在,想必能拔出来吧,这等人物,怎会死在这里。咳,唯一庆幸就是他死在一个不逊色于他的英雄好汉手上。

萧太后无语向回走去,边走边道:“来人,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十个上,人不行,马上!一定!要把这枪给我拔出来。”

“是!”

走到半道回头望了望澶州,心中似有所觉,似乎这次辽军很难再进一步,南下东京的愿望似乎要无法实现了。

第三十七章 初至京城

“哥,你说这里面有什么油水好捞,为什么来这呢,那城门守卫每日里都有着几两银子的来去,多是好啊。”一个身材瘦高的宋兵对着另一个斜扛着长枪的身材比较壮实的宋兵道。

那身材壮实的宋兵笑了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别看这看守猎苑好像没什么油水,跟你说这里头的好处多着呢。能来这里,还是我塞了好处才能过来滴哩。”

“哦?哥,给我说说都有什么好处,不就是一片破林子吗?”

“哈,这你就不懂了吧,第一,这林子里没有什么猛兽,早就被赶绝了,那就是安全了,第二,这里没人不会有得罪人的情况出现,不像城门那,弄不好一个不长眼就惹下了祸患,第三,嘿嘿这好处就在陛下狩猎时,或者那些皇孙贵族出来围猎时就有了,到时候,你给他指明哪里有哪些猎物,或者你干脆拿出活物献给这些游玩更多与打猎的权贵们,那好处可是多的去哩。”宋兵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的走着,手中长枪左右挥舞,拨开杂草。

“啊,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好处呢啊?哥,真长见识了啊。”

“那是,不过最近的话,应该比较空,听说辽人要打来了,所以不会有人出来打猎了,不过咱们抓个獐子,挖个人参那也是进账啊。咦,那是什么烟,走,上去看看。”宋兵看见了林中隐隐的冒出一丝炊烟,心中大是奇怪。

那烟不是别人正是丁一弄出来的,他可不晓得这是什么皇家的猎苑,而且就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此时的他正斜斜的躺在地上,透过树丛看着白云朵朵飘过,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咬下一块兔肉,时不时的还取下酒葫芦灌上两口,好是惬意。

“什么人?好大胆,你不知道此处是皇上的猎苑吗?哪来的乱民,也敢在此偷猎,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宋兵穿过丛林便看到了空地上的丁一,见丁一穿着打扮一般,当即长枪遥指怒喝到。

丁一眯着眼睛没去理会那两个宋兵,他早就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只是懒得去理会罢了,什么皇上的猎苑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宋兵如果口气不是那么冲的话,兴许丁一也就懒得理会他们的话,直接走人了。现在却不高兴了,自顾自的躺在那,他最是看不起自以为是的家伙,天大地大我找个林子休息一会你管得着吗?就算是私人的,最多自己走的时候付上些银钱罢了,更何况我也没破坏了这丛林啊。

那两个宋兵看见丁一对他们两人的话恍若未闻,心中怒起,手中长枪刺向丁一身侧,他这一刺也没有想过要杀死丁一,刺得是丁一身侧的衣襟处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幸好如此,不然丁一怒而反击的话有他受得了。

丁一瞧也不瞧那刺来的长枪,拿着兔肉的右手小指一甩,一道剑气射出将长枪打成两断。那宋兵大吃一惊,怎么好好的枪就这么断了,将断枪扔出,抽出腰间短刀对着丁一砍来,取得依然是丁一的衣襟。

丁一依然是一指剑气射出,短刀也是照样被射成两段。这下那宋兵心中大惧,难道遇到了什么鬼怪?环顾四周,只觉得这林子间阴森森的好不恐怖,那一声声不知名野兽的恐怖叫声直刺心头,四周灌木丛中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这便是疑心生暗鬼了,自己吓得自己。当下也不再去理会丁一,捡起断枪断刀叫上自己的同伴飞也似的向着来路跑去。

丁一微睁开眼睛,很是奇怪这两个宋兵来势汹汹却怎么忽然走了,但是走了更好,将手中的还带着肉丝的骨头扔出,正砸中一只小山猫,那山猫瞧了瞧丁一两眼对着那骨头嗅了半天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叼在口中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而丁一则取过热得发烫的石碗,边吹边喝,一碗热汤喝下只觉得浑身舒爽,如此寒天有一碗热汤正是在美妙不过了。休息了片刻,将火堆弄灭,还对着其撒了一泡尿,这可是预防森林大火的好方法,这才继续上路。刚才已经见到了宋兵,想必离京城已是不远了,脚下速度加快,人影在树枝间纵来跃去,比之猿猴还要灵敏,比之飞鸟还要更快。不一会已经追上了那两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宋兵,也没去理会,眼前已经隐隐的能看见城墙的身影,从两个宋兵头上一掠而过,向着城墙跑去。

那两个宋兵此时已经是跑得累了,正准备稍事休息,忽然一阵寒风刮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自眼前飞过,眨眼已经不见。顿时吓得从地上窜起,急不可耐的往回跑,心中还想着,难怪老子几两银子就弄到了这差事,原来是这林子里闹鬼怪啊,回去后要去想法换个位置,这被鬼怪盯上了可是不好受啊,油水再多也经不得如此骇人啊。

丁一一路疾跑,远处已经能见着人影晃动,这才放慢身形,随着人流向着城门走去。心中却是想到,这京城好是繁华,没有进到里面,已经是如此人流,边上还有数个集市,如果不看边关,这里倒是一副太平盛世的境况。

丁一在路边的集市中逛了一圈,这才进了城门,这城墙比起澶州那是还要高上许多,楼上两个篆字东京,嵌立在那。入门居然还要收费,一人三钱丁一倒是无所谓,随手就给了,那些门卫也不阻拦就这样放丁一进去了。但是丁一前面有一对父女似乎是从远方来此,身上除了一锭碎银已经没有零钱了,正在苦苦央求城门官。

那城门官却依然不肯放行,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的一块碎银,在身上铠甲擦了两下才挥手让其进去。那父女却不想就此离去,这可是他们身上唯一的盘缠了,而且就算是交了城门税,那也总得找钱吧,自己父女两人还指着这吃饭呢。

那城门官被似乎被父女两人烦得心头火起,喝到:“来人啊,把这两个刁民押下去。这女娃模样不错,一会叫刘二子来看看,付钱提人。”

边上有三四个站在那聊天的士兵立刻走了过来,长枪一架就将父女两人要带走。丁一看不过去了,道:“他们不是已经付钱了?你们还霸占了人家银两,没找回已经不对了,还要抓走,这是何道理?”

那城门官本来已经转身去看那父女,听见丁一出口说话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丁一,似乎觉得丁一没什么背景这才手中皮鞭一抽道:“哪来的好汉啊,还寻思着替人出头?很了不得吗?看这模样莫不是辽人奸细?”

不得不说丁一的身形对于这城门官很有威慑力,一米九过头的身高,壮硕的体态,不怒而威的眼神令城门官心中压力甚大,要不是其身后两队士兵的存在恐怕还很真不敢轻易对丁一叫板。

“呵,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对了,先说说那刘二子是怎么回事?”丁一看准皮鞭来势单手一擒一拉就扣住了城门官的脖子,像提只小鸡崽一样的将他提了起来。

那城门官被丁一单手扣住,只觉如被一双铁钳夹住,任他双手在如何用力也无法让这铁钳分开一丝一毫,脚下不停的乱踢,却是什么都没能提到。忽然觉得喉咙一松,已经被放在了地上,但那只噩梦般的大手依然安在自己喉咙处,听见丁一问话,心中心思一转说道:“刘二子是城中兰桂坊的线人。”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的做着手势让手下一起上来拿下此人救出他。

“哦?什么是线人?”丁一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却是毫不在乎,一只老虎会对想自己张牙舞爪的一圈兔子有什么反映吗?哦对了,惹急了老虎还是会上去一巴掌解决了,将其当做饭前甜点。

看见丁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心中一喜道:“就是为兰桂坊牵线搭桥的人头贩子。”

“人头贩子?就是贩卖人口的?你不是哥城门官吗?怎么会和这种人有联系?”丁一眉头一皱,心中想到常言道官匪一家、官匪一家难道果真如此吗?

“这个、这个。哈哈,小子,敢在大爷的地盘闹事,杀了你我上报一个击杀辽国奸细还能领上一份奖赏。”却是那群士兵偷偷摸摸的来到丁一身后,手中长枪对着丁一刺出,顿时这城门官心中一喜。

丁一冷哼一声,身形一侧甩腿如鞭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将刺来的长枪接连踢断,甩腿过后也不收回一连几点将这几个宋兵踢出,只见这几个城门兵被丁一踢成了滚地葫芦一般四下散开,城门处有眼光的过客赞道:“好腿功,好腰力。”

丁一左手一带吸过一只断枪,对着城门官就是一顿狠抽,直抽的他是哇哇大叫,却苦于不能动弹,被丁一抓住,硬生生的挨了这几下。丁一从城门官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就其中一块碎银递给那父女二人,这才像遛狗一般赶着城门官走了出去。

不提那对父女对着丁一不停地道谢,城门关卡处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想什么的都有。那些城门守卫却是心中大惊,不敢在对丁一出手,有的立刻就往城中跑去要去禀告这件事,有的则是悄悄的跟随着丁一,寻思着一会看见这人去哪也能给报个信什么的。

丁一赶着城门官道:“带我去兰桂坊,找那个刘二子。”

那城门官本来见丁一放开自己,正像逃跑,却被半截长枪打个正着,而且几次忽然加速逃跑,却依然被丁一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那半截长枪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身上。再也兴不起逃跑的念头,忽然想起兰桂坊有好些个护院,那可是高手来着,于是就寻思着带丁一过去好让那些护院出手直接将这肯定就是来闹事的丁一杀死好泄愤。当下便不再想着逃走,规规矩矩的带着丁一往兰桂坊走去,听见丁一的话道:“大侠,这刘二子一般是不在兰桂坊的,他一般在城西那块地方逗留,那里有个集市,就是专门卖苦力什么的,他基本上没事的话都在那的,您看?”

丁一想了一下,兰桂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去找那个刘二子,贩卖人口本就是一件过错,而且还很有可能逼良为娼。那个集市怕也有问题,正好一道除去,当即长枪点了点城门官道:“先去找刘二子。”城门官应了一声,他倒是希望丁一先去兰桂坊,毕竟那些高手护院都是在兰桂坊的,不过他可不敢反抗只能听命丁一,引着丁一往城西走去。

这时候开封府衙内已经接到了丁一挟持城门官的消息,天子脚下居然有如此大胆妄为之人,当即就有一队队士兵、衙役一路追赶而来,要捉拿丁一,路上又随着城门侍卫的指引也向城西赶来。

丁一跟随着城门官,沿着西大街走过金梁桥,往左直走,不片刻便能听见叫喊哭骂声,路上一片泥泞,和金梁桥右边几乎就是两个天地,进了街口就能看见有些许小贩领着被草绳捆缚双手的一个个衣衫褴褛之人走过,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丁一微闭双眼,心中寻思着这些人贩子到底该如何处置。这时城门官忽然叫了起来:“大侠,您快看,那厢领着两个女奴的头扎雕翎的便是那刘二子。”丁一寻声望去,看见那刘二子从头上取下那细长的雕翎在两个女子身上拂来拂去,听了城门官解释这是在查看这女子是不是够敏感,好不好调教。心中一怒,一步踏出似乎穿越空间一般直接来到了刘二子身前,他身材高大比起刘二子几乎高了一头有余,俯视着他道:“你就是刘二子?兰桂坊的线人?”

那刘二子被丁一忽然出现吓了一跳,听见丁一问话心中估摸着丁一的身份来意道:“好说,鄙人姓刘,名观,家中排行二所以江湖人称刘二,敢问阁下有何贵干?”

“是你便好,哈哈。”大笑中丁一随手抓去,那刘二子似乎有些眼力劲识得丁一这一抓厉害,居然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了这一爪,只是被抓下一片衣衫,倒是没有伤到。

丁一笑了笑又是一抓,刘二子赶紧要逃开,但这一爪如跗骨之蛆一般紧随其后,饶是刘二子左支右跳依然被一爪抓住脖颈,提将起来。

那边城门官看见丁一的身形忽然就到了那几丈远的刘二子面前顿时知道了丁一的厉害,乘着丁一不再理会他悄悄的溜了。丁一倒也没去在意,反正有这刘二子,也能找到兰桂坊。正要询问,忽听一声大喝,十几个汉子从集市后边跃出,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器对着丁一虎视眈眈。这些人便是集市看场子的扛把子、护卫一般的人物,当先一个光头大汉鬼头大刀斜指丁一道:“小贼,哪条道上的?画个腕出来,居然敢来这里闹事。”

丁一看了看这十来个壮汉,后边还有一队队的提刀拿枪的护卫一般的人匆匆跑了过来将丁一围在正中。丁一随手点住刘二子的穴道道:“你这里做的是什么买卖?”

“人来人往,各有去留。单凭银两,随君挑取。”那大汉应道。

“好,是这地。他们可是自愿为奴为婢?”丁一冷眼盯着那些人道,眼中一缕缕杀气隐隐散出,因为他看见了一个被打断双腿的孩子趴在那痛苦的呻吟着,边上还有几个瘦骨伶仃的孩子正痴痴看着自己这一边。

那拿着鬼头刀的汉子似乎有些本事,察觉到丁一的杀气立刻将那一副不屑的姿态收起双目盯着丁一,小心的提防着回道:“好汉到底是那条道上的,能透个底吗?大家都是跑江湖的,您总不能让我等不仁不义吧?”左手背在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立刻就有手下看见悄悄的跑了出去。

丁一也不去理他,问了那两个被李二子捆住的女子几句,眉头深锁又走到那几个孩子那,先为那断腿的孩子点住穴道,这才为他诊治这一查却是心中大怒,这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是身有残疾,但却几乎全是后天被人弄残的,问他们话他们却怯怯的后退不敢近前,只是不舍那个短腿孩子才没有跑开。看见那断腿孩子看着那些看场子的汉子,浑身颤抖不敢言语,丁一便已经心知肚明。

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前世他就遇到过那些人渣将那些孩子弄残废然后放到街上靠这个来博取同情骗人钱财,他们就在暗处盯着。前世的他曾经带队查处过两次这样的黑势力团伙,当初看见了他几乎没忍住将那些匪首险些活生生的打死。忽然他心中一动,有一大批人正在往这里赶来,看来应该是那汉子去搬的救兵,他虽然没看见他们的动作,但是却从急匆匆溜走的几个人身上看出一些情况来,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一网成擒,也省得他到处寻找。

丁一就这样傲然站在那边也不说话,双眼微闭脚边就是那根断枪,衣衫随风舞动姗姗作响,头发随风而舞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波浪。(啧啧,这发质都能去做美发广告了。)

那般围着丁一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那拿着鬼头刀的更是从丁一那几乎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中感觉出一阵心颤,一丝不安。场面就这样僵持在那边,没有一人敢乱动,气势诡异的令人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队队穿着官服的衙役和全身着甲的士兵跑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一身暗红武官服的差头和一个一身亮银铠的将军。

看见这些人的到来,鬼头刀汉子这才敢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大汗,四肢皆麻几乎全身无力,手中一颤鬼头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这一声响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阵的兵器落地声接连响起,让那些才到的士兵和衙役吃了一惊,心中疑惑这是哪般情况?

第三十八章 大闹东京(一)

那银甲将领拉过身边一人问道:“是那人?”手指丁一。

那人点头应道:“就是他,属下就是被他劫持到此的,他还想大闹东京。”这人正是偷偷默默溜走的城门官,他跑出一段距离正撞上了一路找来的士兵和衙役,那领队的将领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急忙上前请安。这才知道他们正是为了丁一而来,心中不仅感动居然为了自己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他不知道这阵仗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城门守卫报上去的疑似辽国高手的奸细,这辽国二字此时正是敏感话题,一报上去,当即引起了重视。要知道因为辽人一路打来,当今皇帝已经想着迁都南下了。立刻命令下去,要生擒活捉这个辽国高手,问出辽国的情报。这才有了开封府衙役和城防军的同时出动。

那银甲将领走上前一步,对着丁一说道:“那汉子可是辽国人士?来此有何所图?”

丁一看了一眼那将领道:“我不是辽国人,来此为了……为了公道!”

那将领诧异的说:“你不是辽国人?你这身形倒是魁梧,你是何方人士?叫什么名字?”

丁一也不回他,看了一眼那些衙役道:“这些人私自贩卖人口,还逼良为娼,甚至逼这些孩子去乞食,该当何罪?”

那开封府的差头被丁一问的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丁一皱眉道:“无罪吗?还是他们在此本来就是你们允许的?”

那差头心中暗道,这人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是准备行侠仗义来着?不过丁一的问话他还真不好回答,虽然他也很看不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们上面有人,自己没办法管,而且即使想管也没能力管,他这里刚一出发说要去查走私人口,那边立刻就有得到消息,潜藏起来然后弄出一两个小偷小摸和些许份银的来给他交交任务和疏通关系。而且这里还有那些护卫高手在,真打起来他们还真不够看的。这次当场抓住了这等私卖人口的情况,还是因为丁一,不然早就得到消息散开市集了,被丁一一个人的气势震慑住的他们即使得到了消息有差兵来此也没机会整理溜走。

看见差头没有说话,心中暗道果然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啊,又看了看那银甲将军道:“那你们呢?这些人怎么处置?”

那银甲将军却是怒道:“怎么处置管你什么事,自有朝廷命官去处理,你到底是谁,来此所为何事?为何挟持城门守官?说出你的阴谋,然后束手就擒,还能网开一面留你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叫你血溅五步,命丧此地。”那银甲将军缓缓抽出鞘中长刀,那嗤啦声刺人耳膜,闻之无不心中发寒。

“哈哈哈,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官匪一家,该杀!”也不见丁一如何动作,脚边的断枪忽然飞起将正欲逃跑的那市集护卫头头射死,劲力不减将这彪形大汉死死的钉在一边的土墙上,鲜血自墙上流下染红了地上那黑黑的土地。

“好贼子,居然敢当街杀人,来人啊,给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那银甲将军长刀一挥,众士兵挥舞着手中刀枪冲向了丁一。

丁一心中已经是大怒,这等士兵衙役,不知保家卫国,不知护卫一方,不明是非,不辨善恶,留之何用?紫薇一声龙吟,已然擒在手中,只是一挥当先的佩刀长枪具是断成数节,仅余手中一节。这是丁一心中想的是普通士兵必须惟命是从,也许不知此事,或可留一命这才没有下狠手。又是一剑倒轮,那些摊倒在地的集市护卫,皆是双目圆睁被一剑封喉至死。

踏上一步,问道:“将那些孩子弄残的人呢?”

被丁一一脚踩在肚子上的刘二子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但因为被点了穴道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弯腰舒缓一下都不行手指了一间房屋,断断续续的道:“那,那,里面。”

丁一身形转动,理都不理会那些士兵衙役,一个腾跃就来到那矮屋前,一脚将门踢了粉碎,紫薇一隔挡住了刺来的两刀,心中暗笑,就凭这个也想偷袭我?紫薇顺势划过两条人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丁一进到屋中只见屋里面差不多有一二十个孩子,小的才只有三四岁,大的也不过十岁左右,都是饿的面黄肌瘦,边上几个孩子正捂着一条胳膊痛苦的呻吟,看来丁一来的时候正赶上了这些人在制造人间惨案,所幸来得及时,还有十几个孩子没有被弄残,只是用着害怕的眼神蜷缩在一起看正丁一。

丁一尽可能的摆出一副我是好人是个大哥哥的模样,却也不想想就他那顶着屋梁的魁梧身形,还有紫薇剑上滴下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孩子们被咧开嘴的丁一吓得更是躲到一起,可是屋子只有这么大却是无处可躲,只能哇哇的叫着,却没人敢哭,偶尔有孩子刚想哭出来,已经强自忍住,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肯流下来。

看见这种情况丁一心中一凛,这些孩子肯定是被打怕了,连哭都不敢哭了,必定是这些人渣看见孩子们一哭就是上去抽打,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心中怒火丛生,轻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看见孩子们依然如此,苦笑一声,郁闷的走出屋子,边走边还轻声说着:“别怕,一会就没事了啊,没人在会打你们了,逼你们了。”

看见丁一倒退着走了出来,两衙役尖刀一递就要扎丁一一个透心凉。丁一听见兵器破空之声,已知分明也不回身紫薇自肋下刺出两把尖刀顿时应声而断。两衙役见着厉害,忙不迭的往后暴退却已经为时已晚,丁一一个倒飞后踢两人被直接踹入人群中,倒地吐血不止。

半空中一个转身,但见紫光一闪,近身的兵器已经全被被废。左掌挥出,一道掌力夹杂着凌厉无比的呼啸之声扑向正前方的人群。

看见丁一这一掌,那银甲将军和那差头才知道对方不是仅仅依靠神兵利器对战的,那掌力居然如此雄浑。为首的四人直接被丁一掌力震飞,于半空中就是鲜血狂吐,落到地上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们不知道丁一此时心头杀意已经被那些可怜的孩子激起,已经很难在控制手上的力道了。

银甲将军叫道:“上,上,弓箭手,射杀他!”原来跟随他来的还有一队弓箭手,不过他们没有跟着现身罢了,此时得到命令当即站好位置,对着丁一一箭射出。

丁一眼神一缩,紫薇划过一道弧线挡下射向自己的箭枝,脚下一顿人电射而出,身在空中就是一掌拍出。他此时距离那些弓箭手尚有数十丈的距离,即使他在内力深厚也不可能打到。

那银甲将军看见丁一如此,顿时哈哈大笑:“小贼,吓破胆了吧。”而那衙役的差头却觉得其中可能另有玄机。

却见丁一一掌拍出,手上不停又是接连几掌拍出,此时的他已经来到弓箭手身前三丈左右,这时候才只有几个灵敏的弓箭手射出了第二箭。丁一的确不能将掌力隔空打这么远,但是一掌掌力未消又是一掌叠上,稍后又是一掌。那些弓箭手只觉得一股骇人的力量扑面而来,迎面吹来的狂风令他们无法呼吸、胸口窒闷,耳中只能听到掌力刮起的刺耳呼啸声,眼中只能看见那汹涌无匹的掌力轰向自己。

“轰。”一声巨响,这一队二十几个弓箭手居然就这样几尽全没,地上那经过千万人踩踏,结实无比的地面上赫然一个巨大的掌印嵌在上面。首当其冲的几个弓箭手被活活震死,身体几乎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离得最远的弓箭手也不好过,掌力的余势将他震飞在后边的街边土墙上,所幸只是狂吐了几口鲜血,瘫软在地,不过看那模样总算还活着。

银甲将军嘴巴大张,这等实力,即使是宫中的几个供奉怕也没有这等功力吧,这人才多大,居然这么利害。而自己现在得罪了这样一个人物,会不会和那死的不成人形的弓箭手一样。当下狂叫一声,抽身往后就跑,那差头也是一样,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一般往后跑。

丁一怒哼一生,脚下一动,踢出两支箭矢,几乎是刹那间就将差头和将军射穿小腿滚倒在地。丁一施施然的走了过去,也不去理会两人对着他磕头认错,口中说着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在家。怒喝道:“为官不仁,未将不明,当杀!”紫薇一闪就要刺出,忽然心中警觉,紫薇倒甩迎向了射来的一刀。

侧头望去,入目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但见那男子颌下寸缕长须,双眉倒插入鬃,一双眼睛射出丝丝精光,身着一件狐皮长衫,腰悬一柄宝剑。丁一暗赞一声,好风采。

那人看见丁一望来,微笑着抱拳道:“在下陆摇风,点苍派弟子。敢问好汉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丁一回了个礼道:“逍遥派丁一。”

逍遥派?众人心中皆是一凛,这人是逍遥派的啊,大杀星啊这门派不好惹。而陆摇风心中却是想到这门派好似没有听过,不过能教出这等人物的门派想必非同小可,或许是隐世不出的门派,这要回山问过师傅想必能知晓。心思电转面上却依然微笑着道:“不知丁兄为何要杀这两位官差?我等虽是江湖中人,但不应随意杀人,有伤天合。”

丁一对于陆摇风很是不感冒,不过因为陆摇风的出现,他的杀气总算是消了许多,踢出两脚,废了他们本就不高的修为,道:“想知道,自己问吧。”说着就向屋子那走去。

陆摇风看见丁一如此无视,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但随即便消失了,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那的两人,心中暗道,这叫丁一的实力好是恐怖。他来的时候正看见了丁一一掌拍出震死弓箭手,又看见丁一要杀那两个官差这才出手,那差头他是无所谓,那个银甲将军他可是自己要拜见的人物的子侄辈,救下来了也好留个人情。他想不到的是,他都已经亮出名号来了丁一却依然将其废了修为,这完全就像是打了他脸一般的羞辱。他也不想想丁一为什么要给他面子,不过这种自私之人怕是从来只会去想别人如何如何,从来不会从自身来考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

要说这陆摇风也算是一个奇才,少年时被路过的一个老道士看中收为了弟子,教他武功。他悟性颇高,很快就能领悟道士的武功很得道士的欢心,后来跟随道士回归山门才知道这不起眼的老道士居然是点苍派的掌门,而他自然就成了掌门的关门弟子。此后几乎是一路顺风,武学之上已经凌驾于几个师兄之上,出去时别的门派听说过他的无不是赞其武学奇才,从而养成他现在这般目中无人的情况,还有那深藏不露的野心。

看着丁一领出了一队小孩,又在这些小孩的带领下找到了别的孩子,还有别的在这里被当成货物贩卖的男男女女,居然有数百人之多。

他不知道今日正是集市每个月一次的集会才会有如此多人在此,不想被丁一给一锅端了。他自几个屋中找出了不少银票财物,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反正这里是不能待了,那就去别的地方吧。那些人中也有京城本地人,因为某些事被送到此处当成猪崽一样贩卖。

沿着金梁桥街直走不远就有一大片空地,那里正适合他们这一群人,不过那里据说是朝中哪个高官的地皮。不过这些丁一才不会去管,知道哪里有地方就好,叫上一些男人扛着许多的皮草就上路了。那些士兵衙役全然不敢阻拦,那陆摇风却是早已带着银甲将军走了。

众人心惊胆颤的一路走来,看见原先拿着皮鞭折磨他们的那些恶汉居然全都死在了路上,心中即喜且惊。喜的是终于能重新获得自由了,对于差点就被当成货物卖点的他们来说自由是那么的宝贵,惊得是这许多人似乎是丁一一个人就给解决了,那丁一又是怎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才出狼口,又进虎巢。怀着一颗忐忑之心,一行人行行复行行终于到了那块空地。

空地上挺干净,几颗大树站立在那,皑皑白雪覆盖其上。丁一将众人分开划好任务,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用皮毛搭起了帐篷,虽然不及房屋保暖,但是让他们再住那些矮屋子,相比起来他们到是情愿住这些帐篷了。

有女的已经接过丁一夺来的食物,煮了起来。丁一在那集市中可是几乎就是见啥拿啥,毕竟有那么多人要吃喝,临走时还惦记着是不是要留下些银两,忽然想到算了,给了他们也是作恶,还不如自己拿来帮助人呢。

丁一带着这些人在这块地上搭着帐篷不说。皇宫里面此时却是吵得不可开交,倒不是因为丁一,而是两派人物为了出兵抗辽还是迁都南下争执不休。而那皇帝只能捂着脑袋,郁闷的看着这热闹可比的上菜市场的朝会。边上的宦官心中想到,这些人就不累吗?站着都一上午了,刚吃了午饭又来了,看不出那一个个都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居然还有这等精气神。

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长“报”声传来,顿时朝堂上肃然一静,看着那武官一路跑上堂来。皇帝挥了挥手道:“何事禀报,如此慌张,难道辽人打来了?”

那武官一愣低头道:“不是……”

“不是?不是你慌什么?”皇帝对着那武官就是一通骂,这么火急火燎的冲上来吓得朕还以为辽人来了呢。

“万岁,是这样的。城西西大街那有一个叫丁一的杀了城守士兵和开封府衙役,砸毁了集市现跑到了金梁桥下的那片空地去了。开封府对那人无能为力,特此禀报。”

“什么?一个人?一个人就杀了士兵衙役?还被跑掉了?哼,城卫司和开封府是干什么的,来人呐。”皇帝听到将自己吓了一跳的居然只是一个人,心中大怒。

“在!”殿前两个将士站出领命。

“去将那人给我抓来,押在午门斩首示众。”

“圣上且慢,这人怕不简单。”

皇帝一听居然还有人敢叫自己慢的,转头一看发现是宰相寇准,当即嘴角一瞥这老家伙刚还在簇拥自己御驾亲征,现在又插手这件事了。当即问道:“寇准,为何不简单?不过是一武夫罢了。”

“圣上所言极是,不过一武夫尔,难道还能抵得上千军万马的搏杀吗?你寇准老是戏言,刚才还要让圣上御驾亲征,难道你不知道这会危及圣上的性命安全吗?圣上可是我大宋的擎天柱,岂是可以随意上战场的。”一个身穿三爪金龙朝服的老者怒指寇准道。

那皇帝听了似乎很是中意,随即道:“寇卿家多虑了,哪里有那么多奇人异士,又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他杀了士兵衙役便是一罪,砸毁集市扰乱民生更是罪大恶极。来人呐,领五百御林军去,拿下此人,一路游街示众后到午门斩首。”

“是,遵命!”两个将士领命除了宫殿,往东华门出,领了五百精兵就往丁一那边开去。

第三十九章 大闹东京(二)

丁一带着人将这里布置一新,那边热乎乎的肉汤也已经烧好了。顿时嚎叫着冲了过去,抢过一碗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随后吐出一口热气赞道:“干完活一碗热汤,真是够爽的。”边上两个老大娘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将他们从水火中救出的年轻人,刚还觉得是个杀星,其实现在看看不过是个棒小伙罢了。

人群中不乏有身强力壮的汉子,也有婀娜多姿的女子丁一看见众人都集中了过来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没有什么恩怨,有的话最好现在先放下。因为你们现在是同舟共济,俗语就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我无法命令你们做到友爱互助,但是基本的尊重敬爱是应该有的,不要动什么坏心思。”顿了顿,将一个大包裹打开,里面是舒张银票和无数元宝金条,只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看见没人冲上前来点点头道:“这里只是个应急之所,我知道你们被抓来卖肯定是有难处,这些东西我可以分给你们,但是我不希望你们为了这些钱财互相眼红,更不要有抢夺他人钱财的想法。想要钱,就靠自己的双手去挣,乱动歹心我不会轻饶。”说着脚下一踏,众人只觉地动山摇一般,站稳身体后看去,只见丁一脚下一块大石板被生生踩进一尺有余,深陷的脚印四周更是龟裂开来一条条深深的裂缝,当即有的心中刚升起想要去骗那些老人女子财物然后跑走的人,还有好色之徒看见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心心痒难耐,但此时见了丁一这一下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丁一将包裹放在一块巨石下,又道:“明日分给你们,借着这些钱,你们日后可以有个新的开始。以前有什么痛苦就忘掉吧,还有希望你们能照顾这些孩子。”当即人群中就有些老人妇女站了出来说可以照顾那些孩子,毕竟看见那些孩子这么小就被人折磨成这样,其中许多还是丁一都无法治疗的残废自然心中母爱升起,将那些孩子带进自己的帐中。

这时候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丁一思索着是不是去把兰桂坊给端了,刚将被捆绑好的刘二子提将起来。忽然心中一凛,跃上树梢。只见远远的自梁门处许多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跑来,心中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对着平地上不知情的人说道:“请帮我看住此人,我去去就回。”说完,自树梢上一跃而出,踩着屋脊几个纵身就来到这支军队前。

那领队远远的就看见丁一一路奔来,看见丁一轻功不俗心中想到莫不就是这人。又见丁一不去别处径直落在了自己等人面前,顿时心里就明白了上面所说的肯定就是眼前这人了,但为人谨慎的他还是要问一下:“阁下好身手?可是丁一否?”

丁一点头道:“不错,就是我。你们是来抓我的?难道就没打听清楚?”

那将领刚要吩咐抓人听见丁一如此说,好奇地问道:“打听什么?难道不是你杀得士兵,砸了市集吗?”

丁一道:“这个倒是没错,是我做的。不过,你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那里是群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的人渣吗?那谁让你们来的?”

将领叹道:“知道是知道,但是无能为力。我等是奉了圣上之命来拿你,稍后午门问斩。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看你是个好汉,我不会为难你的。”

丁一哈哈大笑:“圣上?就是那皇帝吧,嗯好像是姓赵的吧?这家伙,我没去找他问他怎么治理的国家,弄出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出来,还放任有此等不法之徒在他眼皮底下作案害人,他倒好先来找我了。”说到这忽然心中一动,一个想法骤然出现在心头。

“大胆,好贼子,敢对圣上不敬,来人拿下,尽量活捉。”将领长剑抽出一马当先的就刺向丁一。

丁一侧身避过,道:“你们不知道事情原委,所以我不予你们为难,皇宫在哪?”说话间左掌斜劈,将刺来的长枪削断。在那小兵目瞪口呆中踩着他的膝盖一跃而起,凌空两张轰下,掌下众人只觉忽然一阵距离传来,胸口一阵郁结透不出气。顿时除了寥寥几人,那将领身侧倒下了一片。

丁一飞出一脚踏着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长剑,落在将领身旁,锋利的长剑将这将领的护肩刺穿钉在地上,开口问道:“皇宫在哪?”

身边有悍勇之士,挥刀砍来欲救下自己的将军,丁一随手点住这将领穴道拔出宝剑横削将砍来的士兵击退,这些士兵都是身穿甲胄,却又哪里能挡得住丁一犀利的剑气,看见铠甲上被划出了道道剑痕,一时之间居然没人再敢上前,丁一这才转身又问:“皇宫在哪?可否为我指明?”

可怜五百御林军居然对丁一一人无可奈何,被丁一轻松的拿下他们的将领,当中一个侍卫指了一个方向,丁一笑道:“骗人不带这样的,我不是才从哪里来的吗?何况即使不问你们,难道别人不会告诉我吗?”

那人顿时一阵脸红,心中一急随意指了个地方居然还是对方过来的方向。不过丁一说的也对,别人肯定会为丁一说明的,无奈的指了一个方向道:“不许伤了我们将军。”

丁一笑道:“不会,看他身先士卒还算是个好将领,所以就不与他为难了,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如果有空来皇宫再见吧。”说完人影忽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数十丈远的房屋上了。

那将领看见丁一走了这才怒道:“冯仑,谁让你告诉他的,你不知道这等人去了皇宫会危害到圣上的安全吗?”

冯仑道“将军,就算我不告诉他,随便一个路人也能为他指明方向的啊。”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只有赶回皇宫通报了,这人居然如此难缠。”

那将军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他自然也知道冯仑说的是实话,只是气不过随口说了两句罢了。随着这将军一声令下,顿时五百御林军急匆匆的一路向着皇宫跑去,当然他能言却不能动是被四个人抬着走的。可是他们跑得再快又如何能赶得上丁一那神奇的轻功,等他们赶到皇宫禀报了这个事情后,丁一已经和皇帝面对面的坐着聊了有一会了。

丁一很恨那些没有本事却有权势,从来不问百姓所需就胡乱发布命令的领导,有时候还会弄个内部投票自然又是高比分的胜出,而对外则是说是全国的投票支持的。这种人从来不去了解百姓的生活,从来不去关系百姓的需求,从来没有听过百姓的心声。心中想到身形加快,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一般自皇宫守卫的头上飞过。那些皇宫的守卫只觉一道黑影掠过,抬头看时却是什么都没有,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却不知道丁一已经轻松的突破了在他们心中毫无漏洞、牢不可破的皇宫防御。

皇宫很大,丁一刚一进来就迷路了,一眼看去正看见远处池塘边有一队人马走过,当即纵身跃了过去,问道:“皇帝在哪?”

那为首的太监尖声道:“圣上在文德殿会见群臣。”

“哦,那文德殿在哪?”那太监指了个地方说道:“此处过去过了两座宫殿便是……”忽然醒觉,是谁在和自己说话,抬头看时,只见丁一对他笑了笑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只吓得太监大叫:“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呐,保护圣上。”

丁一顺着方向跃过两栋宫殿,赞道真是富丽堂皇,高贵又典雅,真是好手段才能造出这般宫殿。低头望去,只见一队队侍卫跑来跑去忙的不可方物。丁一还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找自己这个刺客,绕过两队侍卫,便看见了前方那座宫殿大门敞开,门外站立着排排侍卫,门内是两列朝臣,当下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身形一收就落入了殿中。

他这这一现身当即就是一场大乱,门口那些侍卫立刻抽刀砍来,丁一轻松闪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径直走进了殿内。

“什么事?这么吵?”皇帝看着又在为出战还是迁都吵闹的不可开交的两派人马很是头疼,忽然听见殿外也是一阵吵闹声,顿时大怒,里面已经这样了,难道外面还想学一下吗,当即开口喝问。

“因为我来了。”丁一边说边走近殿中,身旁有宦官想上去拉住,去还没碰到丁一衣角就被一股大力甩开,接连几人皆是如此,这是丁一内力运用下的作用,对方内力不足一沾之下就会被他的内力牵引甩开。殿内也有武将,不过因为没有兵刃,但是依然是大叫着扑向丁一,声势倒也不凡,却奈何不了丁一半份。有本事的基本上都在镇守边疆,留下的要么太老,要么就是混资历的,哪能碰得到丁一,都和那些宦官一样被甩出。

丁一看了看正上方的皇帝,一生龙袍,头戴紫金冠,腰缠玉蟒带,足底金龙叼底靴,“嗯,长的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纵欲过度了。这样不好,很不好,容易早死。”

他这话一出,顿时四座皆惊,有大臣怒指丁一道:“哪般刁民,居然敢惊扰圣驾,诅咒我皇,来人呐护驾,拿下此人……”话未说完,就被丁一一掌拍出,要不是看其年老绝不会让他好受。

顿时无人再敢说话,眼睁睁的看着丁一走到御前,这是一个老头窜出挡住了丁一道:“老朽寇准,敢问好汉姓名?”

丁一对于对自己客气的人自然也会客气的回应:“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丁好汉,不知你来此处有何事?可是有什要是要禀报圣上?”

“哦,本来没事,不过你一说到的确有件要事。”丁一摸了摸下巴道。

那皇帝被丁一吓得不轻,不过好在被宰相寇准挡下了,看见寇准的眼色当即道:“来人,看座。丁,好汉请坐,有何要事居然饶丁好汉亲自前来。”

丁一看了看那张椅子心中笑了笑,一脚踩下顿时椅子被踩得粉碎,无数利箭从中射出,丁一袍袖一卷将利箭卷起射向皇帝,众人大惊失色,却见那些利箭到了皇帝面前忽然一一掉落下来,皇帝安然无恙,只是一副恐慌丑态尽显人前。

丁一大笑纵身跃起坐到了横梁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皇帝道:“我自澶州过来,那边军情紧急,我来告诉你等一声。”

寇准浑身一震惊道:“难道澶州已经失守?”

“这倒没有,至少我走的时候没有,现在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估计应该还没有吧。”丁一似乎蛮不在乎的说道,其实他心中却很是担心关三等人。

寇准正色道:“圣上,援军必须要尽快出发了,不然怕是要赶不及了,老臣恳请圣上御驾亲征,这样我军士气必然大涨不再畏惧辽军。”

那皇帝脑袋上的紫金冠此时斜斜的挂在一旁,脸上一片尴尬之色,抬头看了看丁一才道:“那多谢丁好汉告知此事,请问还有何事,朕可以效劳?”

丁一翘着二郎腿道:“贪官污吏太多,我一路过来就遇到不少,你这皇帝到底是怎么当的?就在这京城之中居然还有人市,光明正大的在那贩卖百姓,还有逼良为娼的,甚至很多孩子就这样被人弄残让其在街头博取同情,被当作了生财工具。这等人你们没人管?不说你这个皇帝,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哼,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们能如此嚣张,想必和你们中的某些人有关系吧?说说看是哪个罩着他们的?说啊!”丁一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官员,忽然眼神一缩身形瞬间来到一个官员面前,道:“你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身着一身紫袍,袍上是一副山水风景还是个三品的大官,被丁一忽然出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叫赵,赵……”

“赵什么?哈哈,难道是你?是不是你罩着的?”丁一拍着那人的肩膀道,只把那人吓得摊倒在地,口中道:“不要杀我,不是我,不要杀我,我不知道。”眼神哆嗦着看向一人。

丁一顺眼他眼神望去,正看见一人正怒视着这官员,当即心中有数了,指着那官员道:“是他?”

那人看了两眼那官员急急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一却是看得明白,哈哈一笑将这人踢开,缓缓的走到那一身紫袍胸口绣着条龙的老头前道:“说吧,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的,眼神挺好使的,能将人吓成那样,比我厉害啊。”

那官员心中一跳顿知不好,却是立刻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圣上啊,您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对圣上可是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啊。”

那边的寇准却是嘴角一咧,哼,难得你也有今天。他不是没想搬到这个巨贪,但是此人阿谀奉承极善讨皇帝欢心,平日里更是结党营私,权势极大,而他手中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一下将其搬到,现在看见丁一忽然找上了他,虽然对于丁一很是看不顺眼,但能够为朝廷出去一奸臣也是好事。

那边皇帝看见自己最心爱的臣子这般模样心中一软对丁一道:“丁壮士,你可要调查清楚啊,余爱卿的确是忠心一片啊。”

“滚!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废了你,把你弄到民间做上几年百姓,让你种种地、耕耕田。哼。不错,我是没证据,可是一定要证据吗?很多的证据想必都已经被他们销毁了吧,让我无从取证,如果真的看证据来评定一个人的好坏,那么这世界上又会有多少有权有势的恶人得以逃脱罪名,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会惨遭不白之冤。何况你们现在的证据是那么容易伪造,哼。”众人没听出丁一的语病,看见丁一把将那余太师抓起道:“一会带我去你家,是非便能看清楚,对了他的官位有多少俸禄?”

边上寇准道“本朝一品大员月奉五百两,余太师入朝为官二十余载当有纹银上万两。”

丁一点了点头,忽然一道剑气射出,门外一声惨叫:“呵呵,怎么?想通风报信吗?助纣为虐者,杀!”众人都没看见丁一如何动作,殿外一个侍卫就已经被射杀,心中惊惧莫名,这是什么手段。

“对了,你老头不错,寇准是吧,你知道兰桂坊的后台是谁吗?哈哈,看来不用你说了。”说完又是一道剑气过去,一个偷偷摸摸挪到窗口的官员正要小心的翻窗而逃便被丁一剑气射穿腿部,跌落在地。

寇准看了那人一眼道:“不错,正是他,龚立新,当朝二品户部尚书,此人据我所查正是兰桂坊的后台人物。”

丁一笑了笑道:“不错,这趟来的真值,有空我会多来几趟。这次先到这里吧,那个皇帝我先走了。老头,你家在哪,先带我去你家。”他并没有因为寇准说出两人的情况就放过了他,找来捆住垂帘的绳索,将两人捆上提在左手,右手一带就将寇准夹住,人瞬间在殿中消失了。

看见丁一果真走了,包括皇帝在内的众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皇帝看了看四周大怒道:“卫兵,卫兵呢,刺客都来到朕身边了,那些卫兵都去哪里了,供奉呢?”

寇准被丁一夹在胳膊下,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般的飞翔感觉,虽然刚开始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就放下心来了,毕竟这人看似有些乱来,但的确是想着除恶惩奸的,虽然方法有些不当。他指出了他的房屋在哪,反正他清廉一生也不怕丁一查看,大大方方的指了出来。丁一看了他一眼道:“不错,你没说谎,嗯算是个好官。在下丁一多有得罪了。”

“啊?丁壮士,您都未去老夫家中,如何能断定?”寇准奇怪的问道。

“哈哈,你说话的时候,我从你的心跳和眼神中察觉出来你没有说谎。现在赶时间,说说这两个家伙的家在哪里。”丁一不停在屋脊上纵来跃去,让从来没有体验过这般感觉的寇准很是爽了一把,听见丁一说话,叹道:“丁壮士好手段,这两人地产颇多,老夫先带你去这余太师的主宅。”

“喝,果然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这京城寸土寸金都能置办下好几处房屋,说吧在哪,我加快速度过去,不怕被他们赶在前面整理干净。”丁一说。

寇准点了点头,虽然被丁一夹着这样貌似很尴尬,但是飞行的感觉真是太棒了,二是铲除贪官也是寇准向来想做的事情,只是像丁一提着的这两人,证据太少都不足以令圣上下令查办,这次丁一出手,虽然惊扰圣驾手段有些过分,但是结果却是寇准想看到的,指了个地方,丁一立刻加快了速度飞掠而去。

第四十章 大闹东京(三)

话说丁一一路上轻功纵跃如飞,在屋脊上纵来跃去。走的几乎就是一条直线,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那余太师的府宅。但见门前一对威武不凡的石狮坐镇左右,丁一提着两人让寇准上去应门。这个时候,皇宫内才刚有太监一路小跑的向这里赶来,但哪及的上丁一的速度,怕是连宫门都还未出呢,而丁一却已经来到了门前。

门前的两个侍卫看见丁一从天而降,正惊奇间,忽见寇准走上前来,这寇准虽然和他们主人不合没有来往,但毕竟是当朝宰相,也是识得,当即一人走出,对着寇准施了一礼道:“寇宰相怎有暇来此,可惜我家老爷尚未下朝,不能亲自迎接了。”这侍卫心中也是纳闷,这宰相不是最是喜欢在朝上争辩的吗,怎么他都回来了,自家老爷还没回来?

寇准看了眼那侍卫道:“不急,你家老爷就在我身后。”

那侍卫听了当即一溜小跑来到街口口中喊道:“恭迎老爷回府……”话未说完就只看见街道边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闲人在那溜达,哪来的他家老爷八抬大轿的身影。心中纳闷,却听丁一说道。

“你家老爷在这呢。”

那几个侍卫此时正在街口疑惑,听到丁一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丁一放下了倒提的两人,这当中一人一身紫袍朝服,那面容不正是他们的老爷余太师吗。当即有侍卫提刀砍来:“好个贼子,敢伤害我家老爷,纳命来。”

丁一冷哼一声,一脚踢去将那侍卫踢起,正把跟着冲来的几人一起踢到了,一串滚地葫芦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随手解开余太师的穴道:“走吧,自己家到了,不带我们进去参观一下?”

那余太师和龚立新心中害怕,但又不想就这样乖乖的听从丁一的吩咐,很显然要是这人真的查到了自己的贪污的银两等,自己恐怕不得好过。顿时两人磨磨蹭蹭的往前走着,口中还不停的小声商量着什么。

寇准跟在丁一身边,地方已经到了,就不知下面丁一会如何对待,自己苦于没有证据捉拿这些国家的蛀虫,只能希望丁一能另辟蹊径的找到法子处置这些巨贪。

丁一冷哼一声,一掌拍去,掌力自余太师和龚立新身边刮过轰在门内一块墙壁上,但见那墙壁居然被丁一一掌震裂开来,墙壁龟裂般的呈现在那,不时的还有碎屑掉落,顿时将两人吓得不轻,这要是刚才一掌偏上个几寸自己可就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啊。

心中惊惧,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惹着了这个杀星那是当场毙命的结果,找到了证据弄不好还能周旋一番,再说他能找到吗?老奸巨猾的余太师不知道丁一带着前世的记忆,前世中那些高科技的密室都没几个能逃过丁一的双眼,何况这区区的藏银之所。

随着余太师走了进去,一路上也不是没有人看出来自家老爷被人挟持,但是纵使家将数十一拥而上,却被丁一一一轻松击退,无一例外全是筋断骨折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顿时就再没有不开眼的敢上前,到是有余太师的家人得到消息,一起赶来那些个女子耍起了泼妇手段,要拦下丁一,却不妨丁一眉头一皱数掌挥出掌风将众女子逼退,随即掌势下压直将她们压得心神具惊不敢再上前撒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老爷唉声叹气的走近内堂。

正要往后室走,丁一忽然眉头一皱道:“等下。”寇准听了心道,难道又有什么人要上来吗?对于丁一一个打几十个,他没有一丝的惊讶,毕竟连这等实力都没有的话还怎么能随意的潜入皇宫。只是他心中对于那些女子很是反感,一开始哭求无用,居然无数骂街撒泼之事都用上了,而且那些女子都只道是他寇准带人来闹事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他,让他郁闷无比,却又不想自降身份和这些女子理论。转过身来看向丁一,却见丁一死死的看着一门墙壁心中想到,难道有什么发现?不过这里虽然已经是内堂了,但这里应该不过是接待相熟客人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吧。他没看见身后余太师双眼惊讶的看了一眼丁一所望之处,随后急急的低下头来,不敢再抬头。

丁一走了回来,来到一面墙边拍了拍那墙壁,这才嘴角一咧笑道:“好手段,好心思。”这话一出,那余太师顿时浑身一颤,果然这强贼真的是有所发现,他本来还只当是试探自己,所以不敢轻易的看向某个地方,就怕被丁一看出什么,却不想这个自以为家中最天衣无缝的藏宝室居然会被丁一识破。

寇准眼力毒辣,有了丁一的提醒自然也看出了端倪,那墙体看似一体,但隐隐的能看见一丝缝隙,而经由丁一拍打所传来的声音知晓,这面墙壁后面应该是空的,空的墙壁那意味着什么。寇准心中一喜,走上前来四处查看机关所在。但这机关设置的却极为巧妙,寇准费尽心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疑似开关的东西。

到是丁一这寇准上串下跳的好奇问道:“寇大人,您在干嘛呢?钱掉了?”

寇准被丁一调侃的很是郁闷,我这不是再找迷失的开关在哪吗,不找怎么进去,不进去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怎么顶这个家伙的罪。看着丁一一脸疑惑的表情道:“找机关的开关在哪啊。”

丁一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就在寇准纳闷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响,处附近的寇准和余太师、龚立新全都被震住了,只见那墙壁被丁一一个双掌齐飞就轰出了一个供两人出入的大洞来。寇准心中道,虽然这不过是密室的外墙,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但那也是有一指来厚的啊。这是什么人啊,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嘛。

看见密室被打开,丁一拦住了想走入的寇准在其好奇中说道:“余老头,余太师请吧,想必这里你比我们要熟悉的多了吧?”

余太师纵是百般不肯那又有何用,只能首当其冲的走在了前面,紧接着的是丁一,身后是寇准,最后的是龚立新。龚立新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他才刚一放慢脚步就听见丁一道:“那个老龚啊,走快点行不?”当即吓得他不敢再生逃跑的念头,规规矩矩的跟着走了进去。

那密室看似不大,却也走了有一段时间,四周有着红烛照明,四周墙壁上有着无数的洞眼,很显然是密室的机关。寇准一路走来却是心惊不已,这个密室的大小已经超出了宰相大人的预计。好在路再长也有尽头,看着尽头的一扇大门,丁一笑了笑,随手一掌拍在门边的一个花纹上,顿时“吱呀”一声,那铜制的大门应声而开,只惊得余太师大叫:“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开关在哪?”

丁一不屑的瘪了瘪嘴的道:“一路行来你看见墙上有什么花纹?到了这里了才有,这么特别的地方也看不出?”顿时余太师无语了,毕竟设计这个密室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密室的隐藏和被人识破后一路通道上数不尽的机关暗箭,那宝库的大门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却不想这些居然都被一一破解了,虽然不知道丁一怎么识破密室的地点,但是一路上的机关却都是在他无可奈何之下解开的,毕竟机关一触发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最前面的他。

将余太师一脚踢进藏宝库,丁一三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进去后只觉得满眼金灿灿,闪亮亮。在墙上数十支红烛的映照下,地上有着十二口大箱子,其中两口箱子被打开在那。其中一口里面数一款款整齐摆放在那的金砖,另一口则是无数的珠宝首饰。箱子边上还有一处架子,架子上挂着十来副字帖、名画架子下边还有着一叠银票。丁一随手拿起看了一下,都是一万两一张共有五百张,全都是大宋最大的通宁钱庄的银票。

丁一拿着银票随意的扇了扇道:“真是好富贵好有钱啊。”说着又去打开那剩下的十口箱子,里面有七口装的都是一块块的金砖,还有两口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珠宝,最后一口里面只有几样东西,却应该是这个宝库里最值钱的玩意。里面有一尺左右高低的佛塔,那佛塔共有七层,每层有东南西北四个小窗户,小窗户中各有一尊佛陀,或卧或坐、或笑颜或嗔怒,七层共有二十八个佛陀,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更皆每一个都是模样不同,每一层还有各种挂饰,似流苏垂樱一般悬挂在那,整座宝塔却是一块通体玲珑的美玉所雕刻而成,端的是巧夺天工。丁一那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遍,不尤啧啧称奇,边上的寇准却是惊道:“这不是万象国进贡过来的国宝吗,七窍玲珑塔!余忠诚,这等贡品怎会在你这?”

丁一听见寇准惊呼才知道这余太师的名字居然叫做余忠诚,真是好大一个讽刺。放下宝塔随手一指点去正将鬼鬼祟祟向一边移去的余忠诚点住道:“怎么?又想使什么手段?哦哟,这东西也不错啊。”丁一又拿起箱中的一尊玉象在那观赏,不过纵使这玉象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但比之七窍玲珑塔那还是要差上一节,不过这玉象入手温润,居然是罕见的暖玉雕琢而成,其价格怕也是价值万金了。放下这玉象,丁一也不再去看箱中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是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余忠诚,直将他看的浑身寒毛倒竖,却苦于不能动弹想逃也没办法逃。

丁一又瞧了瞧呆在一旁的龚立新道:“胖子,你家呢?比这是多还是少?”

那龚立新听见丁一问话,转过头来时正瞧见丁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来不敢言语。丁一也不去理他,拉过正自怒气冲冲的寇准问:“寇大人,贪污到这等程度该当何罪?”

寇准叹气道:“光是私扣贡品就是死罪难逃。”他叹气不是为了余忠诚罪有应得,而是因为这一切都是靠了丁一。要不是丁一强冲余府,闯进这密室中找出这些东西来恐怕这余忠诚还会继续逍遥法外。

这等贪官位极人臣,手上权利甚大,自身牵扯着各方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极难对付,自己早知道其不是好人却因为证据不足迟迟无法对他怎样。可叹的是丁一虽然助他除了这个广场上的巨贪,但其又对圣上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这又该如何,这丁一武功高强,要是心中起了行刺之意那圣上的安全就是岌岌可危了,这等人实在太危险,要想个法子应对。

丁一不知道寇准心中正在想如何对付他,要是知道的话恐怕就是一巴掌给拍死了。不过现在他并不知道,所以对这个清廉的寇准很是有好感。将被点穴后死狗一样的余忠诚扔到一边,走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遍那边墙上,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道:“好手段啊,这怕是最后的手段吧?”

“丁壮士?什么手段?”寇准将数箱财宝理了一遍,听见丁一正蹲在一边搞鼓着什么,好奇地问道。

丁一头也不回的答道:“应该是个玉石俱焚的机关,怕是这老小子早就想着会有一天被人逼着进来的,所以设下了这个机关。哟哟,还是炸药呢,不过这么多应该差不死人滴,原来如此……”说到这手上一动,寇准只听到一声吡叭声,似是火药被点燃的声音,急急的凑上前去却发现并不是火药而是一整块的石板被丁一扒拉了下来,石板后面是无数钳口结构的东西,就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这些怕也能猜出一二了。忽又听丁一道:“呵呵,果然是这样,寇大人站稳了。”

寇准听见丁一的话,心中一惊正要询问,忽然只觉墙体震动,所幸被丁一提醒踉跄了一下便扶住了墙壁,抬头看去,只见天花板整个压了下来,四周灰尘索索落下,顿时大惊失色,正要提醒丁一一起逃出此地,忽然发现巨石似乎被卡住了般。这是丁一才拍着手站了起来笑道:“不错的机关,有点水平。余忠诚大人啊,说说看呢,这里密室的陷阱是谁帮你弄的啊?”

余忠诚看见最后的杀招居然也被丁一轻松化解,顿时心若死灰闭上了双目。丁一也懒得理他,叫上寇准和龚立新提着余忠诚就走出了密室,口中道:“余大人啊,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发现这个密室和那同归于尽的陷阱的吗?”

余忠诚虽然被丁一点住了穴道,但因为哑穴没有被点所以尚能说话:“哼,你倒是说说看。”他其实心中也很是奇怪丁一怎么会找出这个密室的。

丁一笑了笑,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洞口,看见洞口处几个家将小心翼翼的探了过来,右掌一挥几个聚在洞口处的家将被丁一震开,顿时原本将洞口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四下散了开来,这可是个煞星啊。

“很简单,因为你在走过这里的时候心跳忽然变快了,然后过了这里将要进后堂,你心跳又恢复了正常。我便知道此处有猫腻,而且哈哈,机关之术正好也是我擅长的本领之一,这个密室虽然设置的隐秘,而且隐隐符合吞他人之气来补自身之气的方位,这个为你设置机关的人倒也真是不错,不过遇到懂行的自然也能轻易的看出。”说到这他瞟了瞟外边提刀提枪的家将仆从和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这些人也算得上是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之人了,冷哼一声又接着解释:“而且,这个密室的开门机关很有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机关应该在外边,这才符合吞势的方位,有机会的话倒是想会一会这个人,也是个奇人啊。嘿嘿,那最后同归于尽的陷阱,知道吗?也是因为你而泄漏的哦,我可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等同归于尽的机关设置,要不是我时时刻刻注意着你,怕要被你得逞了吧,怪就怪你太紧张了,去触发那个机关时心跳得太快了,那又是一个密室你说我能听不见吗?”看见余忠诚一副懊恼的神色,丁一哈哈大笑:“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些说出来吗,就是要让你觉得这是因为你自己而泄露的,让你懊悔痛苦,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了,哈哈。”转头跟寇准说道:“寇大人,咱们再进去里面走上一圈?里面怕也是有东西在等着我们的哩。”话一出口,那余忠诚双眸暴缩,心中想到,怎么可能,他不会知道的,那个地方是我亲自动手设计的,他不可能知道。

丁一笑了:“还真有问题,这厮又在紧张了。咳,这要是搁在前……,在我眼里,你这个心态就很是不过关哪,我稍微一问,你的身体就自然的把消息泄露给我了,太不专业了,这是心态问题啊。”

寇准吃惊的问道:“什么专业?专业是什么?”

丁一一愣,想了想道:“就是精熟,熟练。走了,寇大人,去后堂看看,怕是名堂还不小。”说着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一路上的家将仆从看见丁一走来却没有一个敢上来营救他们老爷的,虽然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老爷被丁一提在手中,心中有所顾忌才没有冲上来吧。

第四十一章 大闹京城(四)

此时,皇宫中宋真宗赵恒正指着三人大骂。这三人,当中一人是个书生模样,身材瘦长,蓝色长袍下摆处隐隐可现扎紧的长靴,腰间一把长剑,剑鞘上数颗宝石熠熠生辉。长发结成一个马尾甩在身后,微闭的双目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一双手就这样随意的放在身侧,但如是高手定能看出他右手的位置正是拔剑最舒服也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出剑杀人的最佳位置。这人便是点苍派的长老,江湖人称疾风快剑,薛平是也,此人正是由余忠诚推荐入宫当上供奉的。

左边一人身材异常高大,却顶着一个圆圆大光头,头上似乎原先有几个戒疤,不过现在却已经被数道蜈蚣般的伤痕掩盖了。一身大红色的僧袍,单手拄着一根混铁铲,圆睁的双目再听见皇帝形容的丁一后暴出寸许金光,直刺的皇帝心中悸动。这人是少林的弃徒,罗祥,外号怒罗汉。

右边一人也是一彪形大汉,此时已是寒冬天但那人上身却是无袖的紧身蓝灰劲装,一双胳膊上肌肉纠结,右臂上还纹着一只威风凛凛的下山猛虎,手腕处一副铜制护腕在烛火的印射下耀出片片光芒。这人名叫佟力,受异人传授武学,后自创绝学开山掌,威猛无匹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原是绿林中的一条好汉,后被招安做了供奉,江湖人称:开山掌佟力佟老大。

这三人便是当今朝廷的供奉,原是保护皇帝安全的高手,却不想那日丁一进来时,却正赶上朝会了一天,三人守了一上午没事,下午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又哪里会料到正碰上丁一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因为他们不是住在皇宫之中而是在东华门外的一处特别为他们而造的宫殿中,等他们接到消息赶来时,丁一早已走掉多时,到是正赶上郁闷至极的皇帝的一顿臭骂。

赵恒指着姗姗来迟的三人就是一顿痛骂,看了看他们低着头任由自己唾骂心中暗道,也不能骂的太过火,不然逼急了保不准会不会刺杀朕来,这才话语一收,让他们速速将那个大逆不道的丁一擒来,最好是要活的,到时候游街示众再押到午门绞首示众。三人领命而出,退到殿外才个子交流了一下眼色,那薛平似乎很有威信,只听他道:“听圣上说,那叫丁一的小子似乎已经去了太师府,我们现在就赶去。”另两人应了一声,三人同时施展身法向着太师府前去。

太师府中,丁一带着寇准等人来到后院,走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忽然左侧有一处围墙围着的奇怪地方。丁一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佛堂一般的祷告之地。不过这里面上贡的并不是什么神佛,而是一套盔甲,一副书画。那盔甲似乎是通体黄金锻造,在烛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夺人目光,上面的一副山水画以丁一的目光看来却并不怎样,却放在了最上方供着很是奇怪。

他这一上去细瞧,连带着把寇准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只见寇准细细翘了一番惊疑道:“这不是圣上的字迹吗,这难道是圣上的墨宝。果然如此,这是当今圣上所做之画,赏赐给了余忠诚的,却不想被这斯供了起来。”

丁一听了笑道:“还真是个马匹高手啊。”说着也不再去研究那幅画,绕着那个佛堂就转起圈子来,他始终觉得这里似乎迎藏着什么,而且余忠诚自进入这里后心跳和呼吸的频率明显加快,虽然他已经尽量控制了,但这些哪是只知道溜须拍马之辈能在短时间内控制得了的。

不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佛堂,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密室。百思不得其解的沿着青石路走了出去,忽然觉得眼角金光一闪。丁一立刻转首看去,那是围墙的一个墙角那里似乎因为年久失修原本青灰色的墙表已经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谈黄色的泥土,夕阳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光。丁一不再去理会正要走开,忽然心中一动,不对,泥土不会反光。身形一动来到墙边一掌拂过,将杂物扫开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大笑道:“好心思!”

寇准和龚立新听见丁一笑声走了出来,看见丁一站在墙角大笑,寇准问道:“丁壮士为何发笑?”

丁一对着寇准招招手道:“寇大人过来一瞧便知。”

寇准上前细细一观,顿时也笑了起来道:“这余忠诚到是有一套手段,居然将黄金弄成墙砖模样,直接砌在这边,这数十丈的围墙要是都是如此的话,哈,怕是的要上千万两之多。”说话时咬牙切齿,只因找到的财物越多越能证明余忠诚是个大贪官,如此多的财物不知是他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得来。

丁一随手从墙上扫过,具是一片金黄,果然这围墙全是用黄金所砌。长叹一声道:“你贪污如此多的巨款,不知有多少黎民百姓因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罪不可赎。”说着在他身上连点数下道:“这是我自创的点穴,你就好好享受吧。”这点穴法还是丁一在山上初学点穴好奇之下对动物施为下,偶尔发现的一套套路,结合前世的一些知识之下这套路施为会让被点之人痛不欲生,犹如万蚁噬心般苦不堪言,而且这点穴法还能刺激体内潜能,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足七天才会七窍流血而死。但这手法却一经使出,便无法解开,必死无疑。所以丁一创出后很是慎用,也就只有这次看见了余忠诚才破例对他用了一下,心中却还在想着怎么就没有一套更好的折磨人的功法呢。

做完这一切,也不再去管因为疼痛冲开了穴道满地打滚哀嚎不断的余忠诚,叫上了寇准就走,围墙外那些仆从根本不敢靠过来,尤其是听见自己大人那惨绝人寰的惨嚎更是对丁一忌惮不已,看见他们出来齐齐退了出去。丁一没有去理会那些人,就这样走了出去,经过那个被破开的密室时心中一动,走到外边空地在一个地方踩了几脚这才出了余府。

寇准好奇地问道:“丁壮士,就这样走了?那那些贡品,黄金等物如何处置?那余忠诚还需要带回开封府受审。”

丁一头也不回抓起龚立新夹着寇准就纵身跃起半空中道:“那些宝物没人能进去,进去的人会死的很惨,那机关已经被我破了,除非我带着人进去不然的话里面的暗箭陷阱会让想进去偷宝物的人好好的爽上一把。黄金墙暂时没有办法,而那余忠诚,哼,不会让他好过的。那是我的独门秘技就是他被人带着跑了也会回来求我的。现在就去这家伙的府邸,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家中又有些什么宝贝。”

那龚立新听见丁一说话,心中惊惧不已却被丁一抓着无法逃生,他可是看见丁一随手在余忠诚身上点了几下,那余忠诚就是一副惨不忍睹,恨不能早死的模样,想到这背后冷汗直冒,怎么就遇到了丁一这个怪人呢。

寇准点点头道:“要不先去兰桂坊,那里在朱雀门附近正靠近开封府,我可以让开封府派人去余府守住那些东西。”

丁一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就去兰桂坊,往哪?”

寇准指了个方向道:“往右,南门大街过去便是。”

丁一听了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的地方忽然硬生生的止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身形猛然向右射去,真如离线快箭一般迅捷。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朱雀门附近,耳边喧闹声四起丁一心知这是快到了,果然转过两个拐角就看见一家高大的酒楼,酒楼上正挂着“兰桂坊”三个大字,将寇准和龚立新放下。

寇准拱手道:“丁壮士,我先去开封府让其派兵去余府,守住那些财物,不然怕是有人会私自偷取,这些都是国家之财不能任由夺取。”

丁一道:“哦,去吧,对了那个密室不要进了,跟他们说,不然死在里面别来怪我,还有那余忠诚也别去管。”

寇准点点头自去了,转过身来看着丁一的背影暗道,此子的出现不知对大宋来说到底是福是祸。长叹一声,一路小跑就向开封府跑去,虽然开封府说来是不远,但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他担心余府府上的那黄金墙被人盗取,只能跑着赶去。

丁一提了龚立新一脚道:“走吧,咱们的龚大人,到我进去好好瞧瞧吧。”

龚立新长叹一声,只能乖乖的给丁一开路。不过此时他虽然一路被丁一提着过来,头上官帽都丢了,但是一身官服尚在,而且身上也没有太多灰尘,门口一个龟公眼尖远远的就瞧见了进去和老鸨一说,顿时老鸨就领着两个姑娘和龟公一起迎了出来,尚未到近前就是一股扑鼻的脂粉味冲来。

那老鸨手中手绢一摆拂了拂龚立新笑道:“龚大人那,您老还真是贵人事忙,那得有三天没来我们这了吧。快请进,快请进,怎么朝服也不脱就来了啊,这位是大人的门生吧,哦哟哟真是长的够精神的,瞧瞧这块头那是站在门旁就是活生生的门神啊。”老鸨身后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刻随着老鸨的声音凑了上来,一人拉住一个就往酒楼里请。

这老鸨眼神可毒了,虽然丁一穿的不怎么样,也不是丰神俊朗般的帅哥们,但是看看他们的大后台两品大员的龚大人都要时时看这男子的眼色,就知道这男子定不是个简单人物,怕是皇宫亲王贵族之流的人物呢,这要好好招待的,眼色一使两个女子中一个黄色衣衫的俏丽女子就靠上了丁一,另一个容貌毫不逊色于那黄衣女子的一身艳红的女子也拉上了龚立新。

龚立新看着佳人在怀,这要是平时必是色心大起,上下其手的卡起油来了,但此时身侧就是一个煞神,他心中哪还有那点色心,一个劲的对着老鸨使眼色,只盼望老鸨能读懂他的眼色,立刻把酒楼中那些正在训练和备受折磨的女子和童子们藏起来,他知道丁一定是为了这些人来的,只要没找到这些人,那他有可能不会受到那余忠诚一样的对待。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使眼色的水准,不错,老鸨的确看到了他的眼色,看见他是不是的瞟过丁一一眼,心中猜想,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己的大后台都要这样拍它马匹,这是要让我把好货色拿出来啊,就是不知道那妮子有没有吃饱苦头了,要不要让那妮子出来伺候这位爷呢。心中暗想,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迎着丁一走了进去,暗自拉过龚立新小声道:“龚爷,要不要把那妮子弄出来伺候这位爷?这位爷是什么来头啊?”

龚立新望了望丁一被黄衣女子拉扯着往里走就要开口说话,忽觉喉间一痛,啊呀了半天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丁一虽然是个CN,而且前世今生都还是的,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前世的他们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很多的战友在战后休息的时候有的就会选择这样的用性爱的发泄心中的各种复杂的情感,他虽然没有但是经历得多也见识的多了,何况后来他担任市长,更是有人就想邀请他去那种高等的俱乐部休闲娱乐,所以他虽然是个初哥,但却不会因为娇躯在怀,放松自己的警觉性,察觉到龚立新的动作,一指剑气从女子背后弹去,顿时就点住了龚立新的哑穴,让他不能说话。

龚立新也知道定是丁一发现了他想要出口提醒,这是给他的警告,当即对着老鸨狂使眼色,却又被老鸨误会。

那老鸨也是使了个眼色道:“奴家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几个妙人儿来。”实际上这也不怪老鸨误会,这种胆大妄为挟持朝廷命官的事还真是没有发生过,所以只当是龚立新不方便说话,没有想其他的,吩咐好好招待丁一二人,就急急的走了,她还要去看看那个花容月貌却死不肯卖身的那妮子,要是服软了就能用来伺候这位连自己后台都是战战兢兢伺候的大人物了。

看见老鸨走了,丁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样龚立新,顿时将龚立新吓了一跳,看见丁一没有其他动作,这才颤颤巍巍的和丁一上楼。

这兰桂坊共有三层,二层和三层都是雅座客房,没点地位权势的人你还上不去呢。这里到是丁一借了龚立新的光了,不过丁一却是不会感谢半份。

径直来到三楼,丁一挑了个靠窗的雅室,正可以看见底楼的众人姿态。看见龚立新站在一边不敢坐下,笑道:“坐!”那龚立新犹如领了圣旨一般规规矩矩的坐下了,却是全无半点往日来的风流模样,一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桌上,眼珠子也不敢道出吃豆腐老老实实的看了丁一。这让靠在他身上的红衣女子心中大吃一惊,这面前的男子不简单,当即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她要和妈妈也就是老鸨好好说一下,千万不能怠慢了这等贵客。

这时候,皇宫的三位供奉正赶到了太师府也就是余府上,看见府上一片鸡飞狗跳的模样,心中一惊难道余太师已经遭了难。薛平带着两人急急的走了进去,一路上看见仆人都是往后院赶去,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时候倒也没那个人来询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省下了他们解释的功夫。

那边兰桂坊的纵深后院,老鸨正对着一个彪形大汉问道:“怎么样?这小妮子服软了吗?”

那大汉道:“还没呢,妈妈你也不要急,是人到了我这总会让她服帖的,一会还有火烧地和竹笼子等着她们呢,这才是开头的小菜。”

老鸨道:“好,做得好的话,下个月初你自去帐房支五百两,就当是奖赏。先带我去看看那个最倔的妮子。”

“好咧,这可是要谢谢妈妈了,走,小心碰着。那小妮子长的可真是水灵,就是一副倔脾气要磨掉,不然不好让她为妈妈挣钱,那妮子现在在竹笼子那,妈妈随我来便是。”那大汉边说便当头为老鸨开路,一路上走过了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里是十来个少女,那些少女几乎都是光着身子在做着各种奇怪的锻炼,有什么磨腰功、挺腰功等等,各种房事中取悦客人的手段功夫。

第二个房间有几个少女双手被吊在圣上,叫上捆着几只沙袋,不时的有少女惨叫出声,那壮汉走过时正好有一个好女吃不住这苦呻吟道:“我服了,我服了,以后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快放我下来吧。”

第三个房间里有着几个竹笼子,这些笼子都是这些妓院特别弄出来的就是为让那些不听话的女子,受尽折磨后变得听话乖巧,还为他们赚取银钱。在旁边还有着一个高高的小房间,不过现在锁上了却也不知道里面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刑具就是调教女子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 大闹东京(五)

丁一在酒楼上喝着美酒吃着佳肴,边上美艳的青楼女子在为他斟酒献媚,对面是战战兢兢坐着的当朝二品大员、户部尚书龚立新。

坐在楼上看着楼下龟公跑来跑去端酒送菜,但又有几人是来吃喝的呢?来青楼的莫不是为了那点事而来,看着一对对男女旁若无人的在那搂搂抱抱,不时的可以看见男的急不可耐的拉着女的往后边厢房去了,到那里去干吗想必是男人的都知道了。

酒过三巡,丁一也吃了个饱就要站起身去找找这里的黑幕,忽然门外老鸨的声音传来:“哎哟哟,让大人久等了,姑娘们来喽,这可是我们兰桂坊最有名的当家头牌啊,名叫姜怡红,将士美女姜,清新宜人,红妆美艳。来,红红,见过这位大人和尚书大人。”老鸨告了个礼就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三个女子,均是绝色佳人,头一个正是那姜怡红,虽然只是粉黛薄施却自有一股清纯之美。其后的两个女子也是一点也不逊色,一个媚骨天成,美目顾盼生辉。另一个婀娜多姿,长发随着给丁一拜下作揖自背上滑落撒开,点点烛光自发梢上映射出耀眼光芒,恰如银河倒倾、孔雀开屏般绚丽,只是这一头长发就让多少女子羡慕嫉妒不已。

丁一也是男人,突然出现三个风姿各异的绝色美女那也是被震撼了一把,不过毕竟前世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今生更是心体双修的高手,只是短短几秒就反映了过来。不过这些却被本来就在关注丁一的老鸨看在眼中暗道: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这等货色居然也只是眨眼间就恢复过来了,看来不是皇子也是一方亲王了,啊呀这次龚大人居然带着这种人来这里,巴结好了可又是一块好背景啊。

想到这脸上堆起掐媚的笑容指着第二人道:“这是绿珠,大人你来看。”说着话,这老鸨将女子的衣衫往两旁一拉,露出了那美丽的锁骨,顺着着锁骨往下便是一对丰满和深深的沟壑。

老鸨用手点了点这女子的锁骨,然后比了比女子的眉目说道:“大人,这可是天生媚骨,您别看这妮子满面春意但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呢,这等妙人儿也就是大人您来了,老身才会带她出来滴呢。大人再来看,这是秀娥,她可是有着一手好舞技,可是学自西域的那诱惑的舞蹈哦,那跳起舞来,老身便是个女人也被她三魂迷了七魄,大人您可以边喝着美酒边观赏秀娥的舞姿。”说到这顿了顿,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龚立新一脸的晦暗,高兴的笑着说:“大人那,这三人可是奴家这兰桂坊的当红姑娘哦,平时那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今朝也就是看见是大爷您来了这才舍得让她们出来陪大爷喝喝酒尽尽兴的,快快,去伺候大爷喝酒,来秀娥舞上一段助大人酒兴。”说话者就有两个美女乐师手提琵琶款款走了进来,对着丁一和龚立新行了个礼这才做到一旁,手指一拨悦耳的弦声响起。

老鸨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今后请多关照的话,想着等人物,只要伺候的舒服了,自然会有天大的好处等着她来取。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这并不是她心中的贵人,反而还是个煞星。

看见老鸨说完了,丁一自然没那个兴趣再看什么歌舞,挥挥手让她们停下了奏乐,对着老鸨问道:“不知你们这边是如何调教出这等女子的。”边说边还指了指身边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那老鸨心中一凛眼神瞟向龚立新,正好龚立新的眼色也使了过来,不过她依然是误会了,只当是自家的后台让自己完全按照这位大人的意思去办,当即笑道:“哦哟,大人哪,这您可是问对人了,要知道说起调教这等妙人儿我兰桂坊可是数一数二的地方,既然大人有兴趣可随奴家前来一看便知。”因为误判了龚立新的眼神,又因为一开始陪在龚立新身边的红衣女子的猜测只当这位爷的身份高不可攀,自己的这位后台尚书大人是要尽心尽力的讨好他,所以才听到丁一的要求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心中想的是反正尚书大人都让自己尽快答应了,那也不怕那些事情被这位爷知道。想罢便在前方带路,领着丁一往后边去了。

这时候另一边的三大供奉终于知道了丁一已经来过了余府,而且已经走了,不过地点却很明确,便是那龚尚书的府邸。于是立刻便从余府出来直往龚府去了,路上薛平心中却是颇为不畅,却因为那余府的密室正是他所设计的,他自负机关技术天下无双却不想居然被人如此轻易的破解,而且还反过来利用他的机关技术来守住了密室中的财宝,那些想进到密室中的人无一不是触发了他所设计的机关被活活射杀在通道中,而他却无法解开,因为他的机关的开关引子已经被丁一破坏。

这让极为自负的他极为不爽,而且并不仅如此,那余忠诚被丁一点穴,痛苦不堪无论在场的众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解开。一开始的他还自信自己的手段高明能为余忠诚解穴,却不想没有一丝作用反而触发连锁发应令那余忠诚更是大吃苦头,昏死了过去。逼不得已只能暂时打晕了他,却不想才一会那余忠诚又醒了过来,那痛苦将他从晕迷中生生的折磨醒来。这两件事让薛平丢脸丢的大去了,心中直欲将丁一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心中愤恨脚下速度自然加快,已经将罗祥和佟力甩在了身后,毕竟这两人练得都可以算得上是硬功,脚下的轻功和薛平比起来自然是相差了一段,眼睁睁的看着薛平踩着屋脊直掠而去,他们只能拼命的催动内力使出浑身解数去追赶,却是越离越远,渐渐的已经不见薛平的身影。

等到两人赶到龚府,薛平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中堂等着他们了,边上还有下人为他添上茶水。两人一路急赶从皇宫到余府,又从余府到了这里,他们的轻功又不是高超绝顶,此时已是有些疲累,看见薛平坐在那,心中知道定是那丁一还没到,当下也不客气也自找座位坐下,立刻便有下人也为他们递上茶水。

他们不知道的是丁一半路听从寇准的话已经变道去了兰桂坊,还自以为轻功高明赶在了丁一前面到了龚府,正准备休息一下好来个守株待兔,到时候拿下丁一让圣上高兴了自有丰盛的奖赏随之而来。

而那边兰桂坊中,老鸨带着丁一和龚立新已经来到了后院中训练那些女子的地方,这后院中也是亭亭院院分门别数,如果没人带着,还真不知道哪是哪呢。

丁一身边是三个绝色女子,前面有着徐娘半老的老鸨开道,身后是一身朝服的二品大员保驾护航,路上保镖,护院见了哪敢上来拦路,都是站立在旁满堆笑脸送着丁一等人走过。

一进后院,丁一便看见有几个浑身褴褛的少年被几个壮汉拿着鞭子赶着往里走去,丁一眉头皱起心中一丝杀意引而不发问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个地方还会有这些小乞丐?施舍吗?”

老鸨转过身来笑道:“哦哟,大人不要开玩笑了,奴家这哪像是开善庄的地方,那些是买回来的孩子,看见身子骨好些的就买回来用用,看看能不能训练出个什么人五人六来,最不济也能混个跑堂的,应应声来着。大人您甭去理会,请随奴家往里走,里面可是有大人感兴趣的地方呢,不知大人是不是也向开一个勾栏院啊,说起这个奴家倒是可以为大人出个注意,谋划一番呢,只要大人看得起奴家便是。”身后的龚立新被三个女子挡住,让老鸨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大张着嘴,只是没有声音出来罢了,却又不敢上千拉住老鸨,丁一那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中招的手段太过诡异神奇,他可不敢再以身试法,只能心中恐惧的跟在众人后边,只希望丁一能把他忘记的话那该有多好。

丁一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少年去的小院,这才转过身来随着老鸨前行,却是没有会老鸨的话。那老鸨也是霉运当头,阅人无数的他居然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看见丁一眼神冷漠的惊人,只当自己犯了这位大人的忌讳,让他误以为自己说这些话是想要什么好处,当些不敢在多说,挤出一脸媚笑就在前头领路,却是不再多话了,他可是见识的多了,那些达官贵人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旁指手画脚了,他可是看见自己手下姑娘有不少原本还好好的,就因为言语的不慎就被那些人甩了嘴巴,一顿臭骂。她这是把丁一那丝冷漠的眼神误以为是不喜自己多言了,也合该她这次倒血霉了。

越往里走,丁一心中的杀意越是胀大,一路过来他已经看见不少才十岁左右的好年少女们被罚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身后是那些彪形大汉手执皮鞭在训斥着什么。还看见一个少男似乎是因为想偷跑的关系被抓了回来直接扔进了池塘里,那可是大冬天的池塘啊,那只是着了一身单衣的少年如何经受得起,在丁一走过的时候那少年冻成紫白色的尸体被人从池塘里打捞了上来。丁一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来一刻,只有自己早些过来,定能救下这条有效的生命,不至于让其就这样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前边的老鸨只觉浑身似乎是寒风入体般渗人,裹紧了衣服,带着丁一进了那个训练女子的院落。她不知道这并不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丁一外泄的杀气所致。她不知道,所以依然笑盈盈的指着小院对丁一说:“大人,这院中就是训练姑娘的地方了,大人可以好好的观赏一下,这训练姑娘,我这兰桂坊的手段可是一流的。”她心中此时却还是想着怎么样才能搭上这个皇亲贵戚,能让尚书大人都敬畏有加的大人物啊,搭上了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用怕了,到时就去把东街头的那家青楼吃掉,弄个兰桂坊的分店。

丁一看了看守在门口的那大汉心道,这人倒是有些功夫不像前边那些只是花架子。那大汉看见老鸨带着丁一等人过来好奇的迎了上来问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忽然看见了在后边的龚立新,心中一动难不成是后台的大人过来视察,正惊疑间那边龚立新急急的对着他使眼色,这人看似莽汉实则是个心思如狐的狡诈人物,他从龚立新的眼神中看出了焦急和害怕的情绪,心中奇怪是什么能让二品尚书害怕的。

老鸨比了比丁一道:“这位大人可是贵客,专程带他来看看咱们是怎么训练姑娘的,你开门去吧。”

大汉不做声响,又看了龚立新两眼,这才转过身要去开门,这时候那老鸨正在向丁一介绍各种的情况。那大汉心道,难道?斜眼望去看了看丁一,他不比老鸨,也曾是走过江湖的人物,丁一外漏的杀气在他细心察觉下终于被他发现了,当即心中一凛,门开到一半陡然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刺向丁一。

那老鸨大惊正要呼喊,丁一却是冷哼一声探手而出后发先至直接扣住了大汉的手腕道:“不简单,想不到曲曲一个看门之人也有此等实力,说说姓谁名谁。”

那大汉冷汗自额上流下,手腕犹如被老虎咬住一般疼痛无比,听见丁一问话道:“老子姓胡,江湖人称九尾狐,你到底是谁,不知道这里是西北总瓢把子开山掌佟开山罩的吗?”

丁一笑了笑:“好,还扯出一个,你想必也不是好人吧,那先留你一命一会再带我去见见你那后台大人物,什么开山掌的。”说着就一脚踢出,一连三踢踢断了他的左右膝盖骨和左手手臂,手上一动右手也被扭断,当即那人就惨嚎一声跌在地上,浑身抽搐哀嚎不断。

边上老鸨被这突发的事情弄得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先是好好的守门的护院突然刺杀起这个大人物来,让他心惊胆颤不已,这等人物要是死在兰桂坊,那自己肯定是逃不了的,还没来得及出口叫停,那大人物的丁一就忽然出手制服了护院,这是什么功夫啊,这护院可是佟大人亲自派来的高手啊,寻常等闲二三十个**近不得身的高手居然忽然被人弄残在地上,这世界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丁一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大汉随手几指点去便将冲过来的几个护卫直接点倒在地,他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身后除了那个姜怡红战战兢兢的跟在丁一身后走了进去,其余人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大汉和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身上出现伤口的护院。龚立新看见那几个护院无缘无故的就这样被击伤,心中大叫,又是这样,什么都没出现就活生生的多出来一个伤口,虽然丁一已经走了进去,但他看见那些人伤口处汩汩流下的鲜血,他依然不敢逃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看着吃惊的捂住伤口护院们。

一进入房间映入眼帘便是十来个妙龄少女,都是只穿了一件亵衣正躺在那一张张木头床上练习着什么,边上几个大汉正在看守着,看见丁一进来又听到门外有惨叫声传来当即挥起手中皮鞭对着丁一就抽了过去。

丁一冷哼一声,手在空中舞出一片幻影就将几人的皮鞭都接在手中,运劲一拉几个壮汉吃不住劲被丁一拉了过来。丁一飞起几脚,将这些人踢倒在地,却是没有手下留情,这些人在此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下杀手也不怕误杀。

“这些人在干什么?”那姜怡红跟着丁一走了进来,他是知道的,所以便开口询问,这时候那些少女看见丁一将看守全都打晕在地,她们看不出来丁一已经下狠手了,那每人一脚却不是好受的,就算身体强壮熬过了生死关头,今后不过也就是个普通人罢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及。

姜怡红靠在墙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看守,又偷偷的看了看丁一才道:“那是在练功夫。”

“看出来了,不过这是在练什么?腰马合一?不对啊,这样练法腰劲到是可以练出来一些,不过却不好发力制敌,真是奇怪。”丁一疑惑的看了看那些床板,虽然她们刚才做的很像是仰卧起坐一般。

姜怡红俏脸羞红,美目瞟了一眼丁一发现他真的是不知道这才低声道:“这是青楼女子练习用来取悦客人的,那是磨腰功……”

丁一听见姜怡红解释也不仅有些脸红,不知道这些东西居然是练床上功夫的,不过他还真没见过,看见姜怡红指着那张床说着,丁一问道:“那只鸡蛋和那些黄纸是干什么的?”

姜怡红脸红的都像是要渗出血来了,配上她那巧夺天工般的花容月貌,说是倾国之色也不为过。不过丁一没有回头看并没有发现这惊艳的颜容,他现在心中可是很好奇这些东西的作用。

姜怡红虽然羞怯,但依然为丁一解释道:“那叠纸是放在身下的,鸡蛋是放在腰下的,要用屁股……”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说这种话出来总是会觉的不好意思,不过他心中已经猜到了面前这个大汉应该是个好人,也许能打救她们,所以一顿之后强忍住心中的羞意又为丁一解释道:“把这些均匀的铺开,这中间腰下鸡蛋不能压碎是练腰劲的,这就是第一种功夫。”

丁一点了点头,还未在说什么就听见姜怡红在边上指着第二张床道:“那是脸挺腰功的,那是压腰功,还有夹腰功,那个就是一个鸡蛋夹在大腿中间来回走动,要不能掉下来才算合格。”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的不快尽皆吐出,又说道:“这四种功夫就是要当青楼女子必须学会以用来取悦男人的功夫,如果不肯学,后边还有各种刑罚在等着我们。”这个时候她已经将羞怯压下,心中想的是希望这面前的男子有一颗侠义心肠能像书中一般将自己和这些受苦的姐妹救出这火海之中。

丁一本来还在琢磨这功夫在前世他查抄那些淫秽场所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过呢,忽听见姜怡红说后面还有刑罚,当即问道:“什么刑罚,带我去看看。”

姜怡红点头往一旁的铁门走去,她是才从这里出来却不想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还没到就又回到了这边,心中想起那刑罚的恐怖不自禁的浑身颤抖起来,却强打精神要领着丁一去看看,如果丁一看见了心中起了怜惜之情她们获救的希望自然也就会更大。

她动作虽小,身上还有一身衣物但丁一六识敏锐,察觉到了前面女子的不对稍一思索便开口说道:“不用害怕,我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们。”

姜怡红听后转身对着丁一施了一礼谢了一声,听见丁一如此说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但是通过丁一的嘴角说了出来,却让姜怡红心中大安。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铁门推开。

她这边恢复了原样,心中不再因为想起这些刑罚而惧怕,却不知道因为她的衣物都是青楼的装束。所以虽然已是寒冬腊月,但是在她行礼的时候那一对白花花的玉兔还是隐隐浮现,将丁一这个CN弄的是心火直冒,暗叹前世也不是没看见到过,怎么现在居然这么没用,看见这样的场面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刺激。

强自安耐住心神,丁一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心境的修为已经被杀意打乱,所以心中欲念很容易便滋生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他很容易妄动杀心和轻易会因为看见姜怡红的走光就有些冲动的关系,所幸的是他意志坚定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多影响,始终还能控制得住。

第四十三章 大闹东京(六)

“怎么还没到?不太可能啊,这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坐在龚府的薛平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疑惑道。

“不是这姓丁的去别的地方了吧。”一旁的佟力开口。

“不太可能,圣上那说的和太师府下人说的都可以确定那丁一的确抓了龚尚书,而且也的确是如在宫中所说一般去了余府,将太师大人狠狠的折磨了一番,接下来肯定是往这边龚府来。”薛平双眉微闭摸着手上的戒指道。

边上性格是三人中最冲动的罗祥说话了:“人呢,叫人上菜,不等了等到现在本大爷饭还没吃呢,上菜上菜,吃好了看那丁一还来不来。”

门外有龚府下人立刻应声去了,那薛平和佟力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差不多也是要吃饭的时候被告之宫中有事急急的去了,到了后不说没能抓到刺客还被圣上痛骂了一顿,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余府,却又被告之那姓丁的已经离开去了龚府,然后全力施展轻功想要追上,到了龚府一看,到是不错这次是赶在前头了,却不想全神戒备,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饶是他们修为惊人,那也不过是人罢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所以罗祥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心中也是大为赞同,等到吃饱喝足了,自己等人以精神饱满之态定定心心的等待对方疲军到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更轻松些,就算那时候还不来,自己等人再出门去找也不迟。

却不想这边饭菜酒席刚摆上,边上有下人斟满酒,刚要说两句客套话互敬一杯就准备动筷的时候,外边一个大汉大呼小叫着冲了进来。当即脾气暴躁的罗祥怒道:“你小子好大胆,不知道你家罗爷爷等人在此吗,还大呼小叫的,找死不成?”

那大汉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站在亭外不敢进来却是被罗祥吓住了。他可是见过这位爷的,那次这位爷到兰桂坊去,遇到了一个书生和他抢女人,这位爷大怒将那书生生生撕成了两半,那鲜血淋漓,内脏乱喷的情景,当场就吓死两人,吓晕无数,那日恰逢他在唱值班,亲眼所见也被吓傻了。这时候看见是这位猛人,当即吓得不敢开口战战兢兢的在厅外哆嗦。

边上佟力看了一下认出了这人是自己的一个手下,这才拉住了罗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不知道这里是尚书府吗?你来找尚书大人有何事?”

罗祥骂骂咧咧的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就喝上了,他可是真饿了,他的轻功是三人中最差的,从皇宫出来就是一路追着两人跑,又怕被两人笑话那可是拼尽全力的,这才堪堪摸了个背影,要知道他可是刚从他那个女弟子身上爬起来急匆匆的饭都未吃往宫里赶得,这一路下来可是把他累得不轻,好不容易那丁一未到可以歇上一会,不然真打起来他能拿出五成实力那就是他的本事了,不过这一动一歇立马就觉得肚子饿的很了,这才叫了吃的上来还未动口,又有人来找麻烦了,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拿这个打扰他兴致的人那是应该活生生撕碎的,好在佟力拉住了他。

那大汉行礼道:“是来找龚大人的,阿不是,是来找龚大人府上的人的,不过佟老大在那就更好啊,可以省下那边兄弟的功夫了。”

佟力眉头一皱,找自己的?“什么事?快说,你怎么知道老夫在此?”

那大汉道:“佟老大,小的不知道您老在此啊,佟老大那有别的兄弟去了。”看见佟力凶狠的目光射来,大汉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又急急的说道:“兰桂坊出事了,有人带着龚大人来闹事……”他话尚未说完,那边薛平将筷子一扔怒道:“带着龚大人?说怎么回事!”

大汉被薛平气势压迫跪倒在地将丁一带着龚大人大闹兰桂坊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不过他并不知道丁一的名字,只是形容了一下丁一的模样,不过这些已经让三人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居然去了兰桂坊,而且直接就是去闹事的。三人中最恼火的不是薛平正是那佟力,要知道兰桂坊可是他罩着的啊,这在兰桂坊闹事不外乎就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嘴巴,怒哼一声直接运起身法就往兰桂坊去了,身后薛平后发先至赶了上来,最后的自然是骂骂咧咧的罗祥。好不容易能点东西垫垫饥,却又被搞黄了,还要去追着这两人去找那姓丁的,心中郁闷非常,恨不得将丁一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怒火。

“这就是那些刑罚中最恐怖的两样,这高台下是个火炕,那些不听话的女子就会被推入这边,衣衫除尽光着脚踩在这地上,要想不被烫着只能不停的蹦跳,或者上那边的斜墙,但那斜墙又怎能撑住多久,手上一无力便滑落下来依然要受那火烤之痛。边上的是竹笼子,那个竹笼子不高不矮,上面拷着头和手,进到里面只能弯着脚半蹲着,脚上酸痛无比,想站起时被隔板挡住站不起,想蹲下又因为头被隔板挡住落不下,只能活生生的受那痛苦不堪的折磨。”姜怡红说着这些,声音颤抖额上见汗,她可是才从竹笼子里面走出来才多长时间,要不是因为来的是老鸨以为的贵客中的贵客,怕是她和几个姐妹依然会被关在那边。

丁一看了看火坛,竹笼心中道,还真是折磨人的办法,而且还不会留下什么伤痕。这些老鸨护院真是有一手的。他们进来时里面尚有三个少女在火坛上跳着,隔着火坛上面还有几个富商模样的人笑着看着那边,丁一听的分明,那几个富商居然还觉得这种折磨是种无上舞技,只因为这是人体的本能。

丁一冷哼一声,直接一步踏出就破开隔窗来到上面,见那两个看见他上来吃惊不已的肥头大耳的富商正抱着几个女子喝着美酒吃着佳肴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一挥将两只肥猪一般的富商卷到火坛上,不过他们毕竟穿了穿了冬衣,一着地只是双手被突然的高温吓住了站起来后并没有什么大事。

丁一让姜怡红将三个少女带出,紫薇一闪跃入手中但见一片剑芒闪耀,只惊得大骂丁一的两个富商吓得跌倒在地。收剑入怀,丁一将铁门关上,铁门关上的闷响声将两人惊醒,看见丁一走了出去,急匆匆的也向门边跑来,但那铁门是无法从里面打开的,两人一阵动作只觉的浑身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一身衣物由外到内居然全被切成碎片,当时还不知道,此时动作一大,连脚上的靴子都已经掉落,这才觉得脚底心一阵钻心的灼热感逼来,只能大叫一声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带着四人走出了这个小院,员外已经有数十个护院提枪拿刀的赶来过来,看见丁一出来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顿时将丁一身后的四个女子吓了一跳,姜怡红看见丁一毫不为之所动,心中惊惧不知怎么的忽然压了下来,转过身来安慰刚从火坛逃生的三个少女。

丁一从腰间缓缓抽出紫薇,一步步走了上去。刀枪临身之时一声怒吼:“杀!”紫薇耀出一片紫光划过刀枪棍棒,触者无不被削断当场,只惊得众护院大惊失色。那老鸨不识丁一厉害只当是丁一手中兵器好,急道:“上,上,多上点人,一会佟大家就来了,但时候赏你们每人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兵器被削断的护院听见老鸨说话,当即挥舞着手中只剩下一半的兵器又冲了上去,却不妨丁一已是杀心起不再留情,这一上去就只见眼前紫光一闪,就觉得忽然身体好重不由自主的摔在地上已然被丁一一剑封喉致死。

虽然有护院身死,不过依然还是不停的有人冲上来举起手中砍刀对着丁一砍落,十两银子啊,普通京城百姓两年的生活费啊。

老鸨原也没想这些护院能将丁一拿下,自丁一将那佟力的手下打残后她就知道这人不是自己那些护院能对付得了的,在丁一一进院中她便立刻派人去找佟力和龚立新的家人了。到了那时候只要佟力一到,必能拿下这个居然敢来砸自己场子的楞头,到时龚立新在一说话直接就能弄个绞刑给他,也能涨一涨兰桂坊的威风。但是她千算万算算不到丁一的实力远超出她的估测,几十个护院上去,居然被他轻松的斩杀,这等情况又哪里可能坚持的到那佟力的到来。到时候这人走了,自己又要去哪里寻他?

看着场中站立在一片尸体中的丁一,老鸨等人不自禁的觉得一阵冰寒自心中升起。十几个护院几乎都是冲上去的过程中被丁一一剑杀死,不是一剑封喉,就是心口刺穿。杀人能杀的如此干净利落还如此的优雅轻松,不能不让人觉得心寒了,不禁的要猜测这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什么超级杀手、刺客?

“上,上上!不管是谁,伤着此人赏银千两,杀死此人我给千金。”这声音是被护院带到后边的龚立新,看见丁一砍瓜切菜一般的将十来个护院杀死,他怕丁一冲过来杀死自己,当即出声喊道。

本来这后院的动静就惊动了前边,已经有不少的人走过来询问和看热闹了,看见丁一举手投足间杀死十来人眼都不眨一下心中都是害怕非常,只怕这杀星不要杀得兴起直接冲过来把自己给杀了,正要往后退去,忽然听见龚立新喊话。看见龚立新一身二品朝服站在那高声喊叫,心中大动,这白银千两和黄金千两的差别那可是大的去了,比之前面老鸨的十两银子那更是没法比,来兰桂坊的嫖客中有达官贵人,自也有地痞流氓和江湖中人,这时候听见封赏也按耐不住,抽出手中兵器就对着丁一冲了过去,中间有擅长暗器的那是飞镖、飞叉、飞铙、飞刺、飞剑、飞刀、飞蝗石,有什么就扔什么对着丁一尽数砸去,也有地痞之类没有带武器的,拿起边上的花瓶、花盆、桌椅、扫把、碗、杯都对着丁一扔去,这尚书大人可是说了伤到的就是千两白银啊。

丁一看着漫天的器物,冷哼一声,左手一挥用出一股柔力将身后的四个女子送入屋内,紫薇一振长剑挥舞成团,但见紫光闪耀,剑影霍霍将其后的丁一的身形笼罩其间,恰似一堵墙壁将袭来的暗器杂物统统挡下,那真是水泼不进,针扎不透。漫天的暗器居然就没有一个穿过剑幕碰到后面丁一的,有江湖人士心中暗想这人剑术高超,但这等挥舞剑法必是集中心神,自己从侧面偷袭必能成功,那时纵使这人好运不死,没有千两黄金那也有千两白银的啊。

有这想法的还真不是一个两个,提着刀剑展开身法避开中间绕到了丁一身后侧,看见丁一全然没有防备,那些人心中暗喜,手中刀剑对着丁一递出。

却听一声冷哼,丁一左手一会袍袖卷起两把长剑带着他们砸向砍来的几人,身形倒转避开临身的暗器,长剑一划如有刀切奶油般自几人喉间划过留下一道血线自空中散开。

脚下一顿,左掌挥舞成圆将一个自持内力深厚的江湖人士震飞,紫薇抖动但听见“叮叮”声不绝,连续挡开数人的刺杀。

那个被丁一震飞的中年汉子有眼力好的看出了他在空中飞过诡异身形,知道这人已经被丁一一掌震死才会这般。心中惊惧,前有漫天暗器,后又高手偷袭,居然还能应对自如手起剑落就能杀人。有文人骚客看见场中丁一纵横来去,紫光挥过必有一人倒地,或拳或掌必有一人命丧。心中不禁想起诗仙李白的那首侠客行,那十步杀一人不过如此吧。

不说那些文人骚客在那胡思乱想,丁一却是越杀心中的杀意越强,周身的气势越来越浓烈。边上暗器和杂物不停的扔来,身边便是刀剑齐来,长啸一声,左手一拂将一人的判官笔挡开顺势一指点去,那人肩头顿时出现一个血洞哀嚎着往后退去。

丁一怎会让他如愿,紫薇一闪没入那人心口,那人捂着肩头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心口的那道细微的伤口,不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要死了。这时才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财迷心窍敢当他人的走狗,那龚尚书的所作所为他平时也有所耳闻,也曾心中不齿过,想不到居然因为黄金白银就将自己卖了,如果可以重来的话,自己铁定不会在为这等人出头,可是后悔已经不及,心中最后一丝想法却是丁一到底用的什么功夫无形无色弄伤自己。

丁一六脉神剑出手,身形变幻闪过刺来的枪、剑,避过迎头砍下的大刀,左手连点场边扔暗器扔的高兴那些人立刻倒霉了,无形剑气直接射杀了数人只惊得场边那些人惊呼乱逃。场中围着丁一的人也暗暗心惊,这到底是什么功夫?也没看见他用暗器啊,怎么能打到那么远的人。心中惊讶,手上却是不慢各般兵器对着丁一的背后砍去。

丁一头也不回,紫薇倒转“刷刷”几剑,近身的刀剑不敌紫薇均被削断。唯有那些奇门重兵器,像铁瓜锤,熟铜棍没有被一剑削断只是被荡了开去。

但是还不等他们变换招式再攻向丁一,丁一陡然转身紫薇如鞭横扫而过,闪避不及立刻便有五人被一剑封喉,不敢相信般的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侥幸避过这恐怖一剑的,还未来得及庆幸,忽然发现丁一已经一掌拍来。

掌力未到耳边尽是呼啸风声,眼前更是掌影重重,不知中间那掌是真那掌是假,惊乱之中已经被连拍数掌,顿时只觉自己似被一群牛撞过一般,连退三四步,还未来得及查看伤势忽然心中一凛委顿在地,却是已经毙命。

这一招正是天山六阳掌中阳歌天均,幻出的一片掌影中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令人难辨,不及反映已经被连中数掌。

看见丁一一掌拍出一片掌影中三人喷血倒飞而出,显然纵是不死也是身受重伤。当即心有余悸之人便想抽身离开,但又不舍那千两黄金,要知道混江湖的可是没有正当行业的,平时收收保护费帮忙走个镖才多少钱,心中想到再砍一刀,不管中不中都立刻走人,不去贪那银子。却不想当他一刀砍出被丁一侧身避过,刚想抽身而脱,只看见一点剑芒越来越近,随后只觉喉咙一疼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只是为什么我刚才不走呢。

场中丁一杀伐四方,场边扔暗器的不是被丁一接住反射回去,就是被丁一六脉神剑射杀于无形之间。场中二十来个江湖人士也被丁一一一击杀,几乎只是眨眼间,场中就只剩下来两人。

那两人手举着长剑,低头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不自禁的双手颤抖的看向丁一。正看见丁一双目如电看来,当即被吓得大叫一声扔下手中刀剑就往外跑了。

边上不管是看热闹的人还是别有用心的老鸨和龚立新都是被丁一冷漠的骇人的眼神吓得齐齐退了一步,更有两人直接被吓得尿了出来,顿时人群中一片骚臭味传来。不过没人去笑话他,此时的他们被丁一的气势摄住,那好有心思去理会他人。

丁一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老鸨和龚立新,只将他们吓得摔倒在地,还只往后爬只盼望能离丁一这个杀神能远一些,再远一些。忽然丁一抬头看了看右侧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第四十四章 大闹东京(七)

薛平自屋上落下,轻飘飘的仿佛一朵棉花落下,居然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满地的鲜血在他脚下似如无物一般,随着一步步的走来,靴子上竟然没有沾到一点血迹。

丁一神色一肃暗付道,高手!当即气势一凝看向薛平。

薛平刚赶到,正看见丁一一剑杀死那外号叫做鬼影儿的江湖人士,想不到这身法高超如鬼影的人居然被丁一一剑封喉。又看见场中数十具尸体,许多都是一剑毙命,还有的外边看不出伤口想来是被内力震死的,心中一凛,心想:这人的剑术恐不在自己之下。难怪能够闯进皇宫大内,果然是有着过人的本领。

两人彼此对视,空气仿佛也因为他们的对峙而渐渐凝固起来,薛平不是没想过丁一杀了那么多人肯定体力和内力消耗颇大,这时候出手才是最佳时机,但是丁一的气势太惊人了。感觉上去仿佛无间地狱一般,杀气凛冽又如大浪怒潮一样一波更胜一波,滚滚而来惊得他不敢轻易的出手。而他这时候出手的话,气机牵引之下彼势强、我势弱,不说他有没有机会击杀丁一,但说他忽然出手的话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从屋上落下,到一步步走来,看似漫不经心,却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在这一步步之间要让自己的气势涨起来,要打破这丁一杀气凛然的主场优势,这样才能在之后的攻击中不受影响的出手。

这时候又是一人跃入场中站在了薛平身边,这人正是佟力,他一入场便敏锐的感觉到丁一和薛平正在比拼气势当即站在薛平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纵使两人的气势相加却依然被丁一压制的死死的,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这时候如果强行出手气机牵引之下他们有两人即使能够重伤丁一,却必然难逃丁一拼死必杀一击。但是逃走的话却更是不好,不说圣上的任务没办法完成,就是这兰桂坊居然被丁一弄成这样也不能让其好过。更何况,一旦心生怯意,那更是不用打了,百分百会被丁一感觉到,那时候在被动的出手便是找死而已,所以两人即使心知肚明在现在这个地方和气势攀到顶峰的丁一对决根本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合力对抗。

又过了一会一声大吼传来,一条高大的身影射向丁一,一条铲杖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砸向丁一。丁一毫不犹豫一剑刺去,铲杖和紫薇相交内力相撞“砰”的一声大响。那人影不退反进铲杖一收一颗硕大的头颅砸向丁一,丁一左掌拍出却是心中一凛,铁头功?护体神功?也不发力,一牵一引将那高大的人影甩出左肘一点,就听见那人惨叫一声摔出,被点的地方可是太阳穴,那可是人体要穴,轻触便会有眩晕感何况丁一一肘过去,不过那人也不是轻于之辈一身护体神功最终保下了他一条小命。

丁一一动薛平双眼精光爆闪长剑如灵蛇一般跃入手中,剑若流星赶月斜挑向丁一,同一时间佟力双腕一震举步冲向丁一一个贴身肘靠就砸向丁一。两人虽然没有商量好,但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抢出要趁丁一气势波动之机供他的措手不及。

丁一在薛平一步踏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两人终于要动手了,不过他也不惧,紫薇一抖一剑斜劈正好和薛平的斜挑来的一剑对上,“叮”一声响,两把剑分别弹开。丁一一个侧身甩腿踢上了佟力的右手腕,顿时一阵巨力将两人撞开。

佟力没有想到丁一居然能挡开薛平的出剑势的同时还能拦下自己,被丁一一腿砸在手腕上即使上面有着铜护腕也依然感到手腕一阵剧痛,这可是内力和力量的对撞,毫无疑问自持武勇的他反而落在了下风。

而丁一一腿踢出借着佟力的腕力,抽身暴退同时紫薇疾点和薛平缠斗在一起。边上尚有没有走的众人只能看见一团人影忽左忽右的快速飘动,全然无法看清里面的丁一和薛平。就是边上的佟力看见薛平和丁一斗剑也是心中一惊,这姓丁的剑术、身法居然如此厉害。他虽然尚能瞧的分明,但是却插不上手,两人缠斗的太厉害他根本没有那么好的身法能够帮助到薛平,而一同攻击丁一,一时之间只能守在旁边看着两人打来打去。

忽然佟力看见角落中罗祥的身影一动,急忙跃了过去心道这厮真不是人那太阳穴一击居然都没有毙命,扶着罗祥坐起问道:“罗兄,怎么样了?”

罗祥晃了晃头,忽得张嘴吐出一口血这才道:“好厉害,要不是老子一身硬功夫练到了几近金刚不坏的境界,不然怕是此番难逃厄运了,这姓丁的居然如此厉害,他一肘点来,居然有数十种变化,老子我铁头功纵横江湖数十年,居然没能避过去,而且这厮的内力奇迹怪异,一点一吸一放,我的内力居然会被他打乱。这厮不简单那,你们对上要小心。”说完也没空去理会佟力说什么,他必须先尽快运气平缓伤势,现在他体内的真气乱做了一团,不加调理的话都不用别人来杀他了,自己那暴躁的真气就能将他活生生弄死,所有的一切只能等他抚平真气再作打算。

实际上罗祥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和丁一大战,两人怕是在一段时间内都是难分胜负,罗祥一身少林正宗,更修炼了少林的绝世内功:金刚不坏神功。此后更是在少林寺和一群武林人士的追逐下练就了一身狠辣无比的破敌、应对经验,和丁一打起来的话那是怕要打上几天几夜才能分出胜负。只可惜他皇宫被骂领命而出,那时候的他正是一腔怒火一股怒气直欲喷发,那个时候要是遇到了丁一纵是因为轻敌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堪,反而凭借心头怒气,甚至三人齐上更是能逼得丁一手忙脚乱,只能远遁逃离。

但是等他们赶到余府时丁一已经走了,一股心头气势一泄,这时候他们尚能一战不过已经是胜负难说,紧接着又赶去了龚府,又是空等半天,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势就这样白白的空耗干净。接着又在吃饭放松下来时,又听到丁一大闹兰桂坊,这便又顾不上吃饭急急赶来,可是这一累一歇再动起来,纵使他们是高手也是累得不行了,这个时候打起来自然就是毫无疑问的处于下风。这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原因。而丁一偏偏大杀四方,一身的气势早已经攀到了顶峰,那真是神来不惧,魔来杀魔。

而轻功最差的罗祥赶到的时候,一来正看见丁一和薛平、佟力对峙,当即心头早已暴躁不堪的他自丁一身后发动突然偷袭,准备一举拿下此人,这时候却又犯了轻敌之心这等情况下自然被丁一一击击退,要不是其一身金刚不坏神功真的已经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怕是现在已经身死多时了。

场中和丁一对战的薛平人送外号疾风快剑,说的就是他出剑快,身法快,犹如疾驰的骏马,刮过的狂风。但此时薛平却是越打越心惊,他招招猛攻,一剑更胜一剑但都被丁一一一挡开不时的还会顺势一剑挑来,招式精妙无比逼得他只能选择格挡硬架亦或施展身法避开,又哪里能够伤到丁一。

两人从交手开始已经闪电般的互攻出几百招,但是在旁人看来却只是一会的时间,许多人怕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是连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未必够。但这两人,身法迅捷肉眼难辨,剑术高超出手如电,尤其是凡俗能与之相比的。

场边众人从头到尾只能听到两声“叮叮”第一声是薛平出剑被挡开的声响,接下来的便是两人一剑快过一剑交锋,兵器相交声那都是连在了一起,以至于听在众人耳中那只有两声,一声短的,然后一声长的到现在还在响,那声音都刺的耳膜隐隐生痛。

这个时候边上的佟力可是看的心惊胆颤,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的功夫居然高到了这种地步,此时这两人在他的眼中也只能模糊的看出是两个人影在缠斗,而至于那个是丁一,哪个又是薛平,却是连他也分辨不清了,这让他怎能不惊骇。而他尚且如此,边上的众人更是不堪,刚才还能看见那一团身影舞来舞去,现在却只能依稀的看见模糊影子一闪而过,只有耳中传来的那声长响让他们知道这两人并不是忽然消失了,而是继续在打,不过是他们的眼睛已经跟不上这两人的身法速度罢了。

薛平和丁一交手时间虽短,但是付出的精神、体力却是远超平常,此时他一路赶来又没有吃过东西已经是疲惫不已眼见几套剑法一一施展下来居然均被丁一破解的一干二净,心中已经生出一丝退意。脚下一顿逼开丁一就要抽身而退,退的方向正是佟力那边,他想得挺好只要佟力一接应,两人纵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来日休息好了精神饱满的再来捉拿丁一也不迟。

也就是这一丝退意让他终于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不然的话纵使战败也不会死的这么快,毕竟他还能在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罗祥调息好,以罗祥的经验眼力定能帮他脱出剑阵从容退去。可惜的是他没这个机会了,心中退意一生就顿时便只觉的浑身疲惫不堪,仿佛少年时被师傅喝令站了一天桩,砍了一天柴那般吃力。手上顿时一慢,只看见一道紫光临空刺来,恍若游龙一般绕过了自己的防御,直扑自己的心口,顿时心中大惊脚下一错险之又险的避开丁一刺来的这一剑,一道剑气挥出也不看结果,展开身法就要往佟力那边去。

可是他终究没有那个机会了,他退意一生,气势顿时一泄,丁一顺势一剑刺出被他避开。不过这一剑虽然避过,却没办法在避过接下来的一剑,只见紫薇倒转回切,丁一脚步一错已经闪开薛平的剑气来到了薛平的左侧,在薛平惊恐的眼神中一道紫光自他喉间滑过,恰如一道霹雳自夜幕中划过一般惊艳震撼。剑势不停顺势一个背刺挡开佟力的一拳。

佟力看见丁一跳开,也不去追赶,他知道丁一比他高明不少他一个人上去那就是找死,只有等三人齐上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反正他已经将人接应回来了,只要守的一时,自己三人全身而退自然不是问题。忽然发现身边薛平有些不对,急转头看去,这一看却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背后的冷汗仿佛雨水一般的淋下。

只见薛平左手死死的捂住喉咙但一丝鲜血还是自他指缝中流出滴落在地上融入了地上那一片红色溪流中。丁一的紫薇下垂,剑尖上一滴鲜血才顺着剑脊滑下,这场面是如此的惊艳,却又是如此的让人心骇。

“一,字,电,剑,好,快……”话音未落就这样睁大着双眼不甘的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珠,只吓的佟力大叫一声就要纵身逃离。

丁一随手一剑刺去,到没有想过背后击杀这种无胆鼠辈,这一剑只是剑气激荡点了他的穴道罢了。看了看佟力身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罗祥,丁一开口了:“好功夫,铁布衫?金钟罩?”

罗祥知道这是丁一看见自己居然受了一下重击还能坐在这调息才出口问的,当下长叹一声:“少林,金刚不坏神功。”

丁一赞了一声:“好功夫。”走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这种人可不放心隔空点穴那必然无用,还是稳妥点好。

至此,丁一和皇宫三大供奉的大战才告一段落,丁一毫发无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三大供奉,也让皇帝知道之后当即心惊不已,哪里还敢再对丁一动手。平白让丁一之后的许多事情,都是顺利无比,那皇帝震惊于丁一的武功,自然是有求必应。

丁一点住了罗祥的穴道,内力一探,发现他的确受伤颇重,这才收敛心神看向那变看热闹的众人,看见那龚立新和老鸨均是一脸死灰瘫坐在地上,顿时有些好奇那龚立新居然没有乘机逃跑。

他不知道的是他打败的这三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宫中供奉,其中佟力还是兰桂坊的幕后的老大,这样的三人都被他解决了,而且他还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让将三大供奉当成最后镇山法宝的龚立新和老鸨大吃一惊。然后等龚立新意识到不好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丁一和薛平虽然交手数百招但却是极快,龚立新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能看得清两人的交手环节,看见两人忽然分开之后见薛平居然被杀死了,再想逃跑却哪里还来得及。

这边丁一已经收拾了三人,这个时候再跑不外乎就是给丁一当靶子,他可是看见离他不远的那些人扔暗器什么的可是都被丁一无缘无故的击杀了,这些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来赌自己能不能逃掉,所以才会如此这般仿佛烂泥一般的瘫软在地上,这是所有的希望都被丁一打散了的结果。

丁一站在场中凝神敛息将滔天的杀意缓缓收回,这才重新走动,叫出了躲在小院中的四个女子来到了老鸨面前。见那老鸨居然吓得魂不守舍一般,眉头一皱将龚立新一脚踢起说道:“前面带路,把这里的孩子都给我放了。”

边上尚有不少人在围观可惜没一个敢上来的,远远的看着丁一像遛狗一般踢着龚立新往旁边去了。人群中有好事之徒,总有好奇之心,虽然被丁一的气势震住,但毕竟丁一已经将杀气收敛了起来,所以依然强打精神偷偷的跟在几人身后,想看看这强人到底想干什么。

来到老鸨带着丁一路过的这些小院,看见不少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躲在门口打量着自己这边。门口的护院基本上都已经因为围攻丁一被斩杀殆尽,余下的几个看见丁一过来怒吼一声提着手中长棍就冲上来。他们可是得知先前的丁一就是来闹事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去了那么多人还被这人跑到了这边来,不过心中还是想着拿下丁一好领个奖赏什么的。他们长久在这院中,日日操练着这些孩子,自有一股杀气在身,但比之丁一却犹如萤宠之火无法和日月争辉。

丁一看见几个护院挥舞着长棍冲了过来,冷哼一声待他们棍棒近身,在那些孩子惊呼出声时一连几掌拍去,顿时几人棍棒断成几节,人被掌力震的倒飞而出在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显然被内力伤到了内腑,掉在地上之时显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那些本来还躲在墙边观看的少年看见护院吐血摔倒,顿时惊呼一片跑进了屋内。丁一想了想知道这些孩子是害怕他,便让姜怡红进去安慰他们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出来,再去找别的受罪的孩子。不过总算还算好,虽然打骂是肯定有的,但毕竟兰桂坊的人还等着训练出这匹少女来赚钱,那些少年长的差的自然可以当光龟公,长得好的京城里可是有好些人喜欢虐童和兔儿爷的,这些个可也是赚钱的宝贝。比起丁一在那卖人的集市上看见的要好多了,至少出来后只看见了两个少年是被打断了手脚的,其他的都还好,只是一脸畏惧的看着丁一。

这时候跟着丁一过来的人都知道了丁一居然是为了这些被人卖来的孩子出头的,有文人赞丁一风骨灼灼,但更多的是对丁一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当然他们不敢对着丁一这么不屑,只是躲在墙角对着丁一的背影鄙视。

领着姜怡红和一大帮孩子从这个后院走出,顿时那些孩子哭了,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高兴自己终于出来了。这些孩子虽然大的不过十四五六,小的才四五岁,但被人卖到此处日夜受到折磨心智比起同龄人那是要成熟的多了,那些大孩子领着小一些的孩子齐齐的给丁一跪下了,这一次丁一没办法拦,毕竟百十来人他的内力还没有强大、精纯到可以托起这些孩子而不伤了他们,生生受了他们三跪,这才道:“既然受了你们一礼,我自当为你们谋划将来,现在先随我走吧。”

来到兰桂坊的大厅中,这里此时已经没有几人,不是被后院不时传来的兵器声和惨嚎声吓走,就是好奇的进去观看,这里空留着数十张大桌,桌上自有美酒佳肴。

那些孩子闻到菜香顿时便迈不开步了,虽然他们没有被折磨的残废,但是冬天没寒衣穿取暖也只能彼此依偎,三餐更是不继偶尔有护院高兴会带着客人吃剩下的残食来给他们,但平时最多就是一碗稀粥。此时闻到了饭菜香自是神往不已,不过其中那些年龄大的少年少女却是悄悄的告诫了一番,跟着丁一就要出兰桂坊。

丁一六识敏锐,孩子们的悄悄话被他听了个大概,听见他们说不能让恩人等咱们,跟着恩人走还怕没东西吃吗。心中没有一丝的笑意,有的只是哀叹,停下身形看见几个龟公躲在一旁,后边更是能隐隐看见跟随而出的人群,冷笑一声:“去给我烧菜烧饭,要最起码百人份的美酒佳肴,少一点便要你们人头落地,我希望能尽快见到,所以现在立刻给我去办。”

摄于丁一的威势,几个龟公立刻跑到了后边的厨房,吩咐大师傅立刻烧菜,可是时间不够啊,有龟公也会烧个菜,当即架起了锅,边上有不会的洗菜切菜忙的是不可开交,这可是杀神啊,没看见后院一地的尸体嘛,那血都流成小河了,佟老大都没能拦得下这人,自己等人要想活命还是听这位大人的话吧。

丁一让孩子们自己休息,自己去了后边提着佟力和罗祥又走了回来,看见四周人影晃动心中一动道:“你们,给我进来。”

后边跟着丁一的众人不知道这杀神要自己进去干嘛,不过后面一地的尸体让他们不敢违逆丁一的话语,乖乖的走了进来,在丁一面前站成了几排最前面的几乎都是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些文弱书生,他们因为力有不殆被后面的人强行顶在了第一排,首当其冲的面对着丁一。

第四十五章 大闹东京(八)

丁一看了看战战兢兢的众人,咧嘴一笑这等人还真是谁狠就怕谁,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经典的场景。

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次他正好休假,走在路上闲逛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强抢一个妇女的提包,他立刻上去几下就将那贼制服。那妇女上来后来没来得及道谢,就被那贼威胁道:“娘个,老子这会栽了,我记得你了,你个小娘皮,等老子出来让你全家死绝……”

那贼人顶着一个大光头,头上自头顶往下是一个长长的刀疤,胸口一只展翅雄鹰纹在上面,不过他被丁一轻松制服知道这面前的壮汉不是简单之辈,心中愤怒不敢对丁一发,却全冲着那妇女去了,只把那妇女吓得站都站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几欲倒下。

丁一好心扶了她一把,这妇女却突然回过神来包也不要了对着丁一骂道:“你个小赤佬要你管什么闲事,老娘全家还要为你这个细赤佬陪葬,你**##**”

只骂的周围看戏的群众眉飞色舞,这老大姐还真够劲骂人愣是没一句重复的,唯一的错就是他不是对着那贼去得,反而全是因为贼威胁了她,她害怕又不敢对那贼怎么样,这种人关进去了没几天就能出来,到时候要是他真的存心报复,那真是后悔也来不及,所以只能骂丁一,只想着丁一如果不插手她就不会弄到这等地步。

她却不想想是她先被人抢包,然后大呼救命、抢劫的。丁一见义勇为却被那妇人如此谩骂,身边那贼人更是看见那妇人骂起丁一来笑的极为嚣张还说:“继续骂,骂的这狗杂种怕了,老子就算进去了出来也不来找你麻烦,哈哈哈。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搞你们。”看见周围群周对着他指指点点,顿时大声的叫嚣。四周顿时一片肃静,几十人居然被一个已经被擒住的贼弄的这般模样,真是可悲可叹。

丁一听见那妇女骂个不停,周围渐渐的也有说他不好的,说他强出头什么的。心中怒火横生,看见那贼一副嚣张的模样,一声暴喝将人群震住,双手一用力,只听“嘎嘣”两声,那贼顿时一声惨嚎,原来丁一直接将他双手拗断了。丁一也不停手怒道:“一个贼居然还跟如此嚣张,你凭仗的是什么?报复吗?我不怕,冲我来好了,你这般嚣张肯定不止一次犯罪了,以防你日后出来在犯罪,我给你好好的长长记性。”说完,丁一手指用力,又是几声令人牙酸的碎骨声,却是直接将那贼的十指都给捏断了,而且还是用上了全力,那时候的丁一虽然没有现在的丁一这般有着如此高绝的修为,但也不差,这一下顿时围观的众人吓得不敢再出声,那贼更是半跪在地上嗷嗷呼痛,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

只见这贼那手指现在看上去就是一根根粗面条一般垂在那边,显然丁一心中发狠已经将他手指的骨骼尽数捏碎了,就算科技发达的今日,怕是要治好这等残废那也是天文数字了,或者除非这厮认识什么高人,给他来个复原魔法什么的才会完全治好。

而那贼这才知道遇到更狠的了,平日里不是没有被抓到过,但是都被他这样嚣张的模样弄得受害人不敢去告,抓住他的人又无奈,而且更有那抓住他的人被他报复刺死的,路上围观的群众无数,却都是只敢在那长吁短叹,却无一人敢上前帮忙,最后只让这贼挣脱开来拿出匕首活活的捅了抓住他的那学生十来刀,到医护车来的时候却是早已身死多时,而那贼却是手持滴血匕首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出,没有一人敢上前相拦,甚至在他走过时还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来,只让他大笑的施施然逃掉,只可惜那见义勇为的学生就这样英年早逝,只因为人情冷暖,没人肯为他一个没有什么钱财、背景的人耗费天价医疗手段治疗亦或请高手帮忙,只可怜这大学生见义勇为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徒呼无奈。

丁一更是想不到自己听过的只当是趣闻的那件传闻竟然真的会发生类似的情况,而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哀叹如今社会人心不古,长此以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会如何。更是他心中愤恨手上不在留力,心中生了要废掉这个恶贼的念头,这才会硬生生的捏碎了那贼的双手。

看见丁一居然如此凶狠,对面指着丁一鼻子怒骂的妇女顿时哑火了,长大着嘴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天才挤出一脸笑容道:“啊呀,真是谢谢英雄了啊,见义勇为啊,好人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要为你送锦旗去……”四周的群周也是一改口风,赞美丁一见义勇为,甚至还有青年、老者冲上来对着那贼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更是诅咒不断。

丁一哀叹一声,心中对这个病态的社会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看样子自己入伍的时间太久了,看看能不能退伍出来试试能不能改改社会上的风气,虽然自己只有一个人,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但是做了总好过与空想。而日后他果真凭借几乎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将一个城市的风气整顿的大为好转。

这些都是空话,暂且不再去理会。且看兰桂坊中,俗语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那些围观的人群心中,敢绑架尚书大人,怒砸兰桂坊,击杀供奉的丁一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二愣子一样的人物。这种人,他们这种金贵的身体可是经不起折腾的。幸好他们不知道丁一来这里前还在皇宫里和圣上面对面的说话,甚至还差点要了圣上的命,要是知道的话怕是他们连站着的力气都要没了,所幸他们不知道,所以还能站着听丁一说话。

“你们,很有钱啊,也挺有兴致的啊,来这种青楼妓院玩的开心啊,有那闲钱乱用的话还不如给我,现在把身上的钱给我就交出来吧,老子打劫。”丁一斜坐在一张圆台上,手中一根筷子指着他们。

众人听了一愣,原来是要钱,这给钱了就能走了吧,当即人群中有一个胖子挤出,满脸媚笑的走向丁一道:“大侠,这是一千两银子,给大侠喝酒用。”

丁一结果银票看看了,笑了:“果然是有钱啊,可是这钱不太够啊。”

那胖子一惊,心思一转也好多拿点钱出来巴结上这等强人,也是一件好事,当即又从袖中掏出四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款头,这厮是京城一家染布坊的大庄主,全国分店有一二十处,而且还是皇宫中绸缎的供应商,也算得上京城一等一的大财主了,平时人面广,又擅手段京城中就是朝中大臣也要给这胖子两份薄面。

今日这厮也是走了霉运,本来不过是路过兰桂坊在门口被一熟人给拉了进去,谁知道才喝一杯酒,姑娘还没来就发生了丁一的事件,他是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丁一大杀四方后又击杀大内供奉,本来想着看完戏就要溜走的,谁知道好奇心起想看看丁一到底是为什么而来,这才又跟着众人随丁一走,结果知道了,但是他也没机会溜走了,置于直接在丁一面前走出,他还没这胆量。

丁一掂了掂手中的五千两银票,随手放在一边手中筷子一递一道剑气将胖子衣衫破开,只吓得他往后连退几步跌坐在地,这才发现不过是衣服被划开,并没有被丁一杀死,这才按住狂跳的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明所以的看向丁一。

丁一笑了笑随手一抓,一股气劲射出自胖子破开的衣衫中一卷而过,手中已经多了数十张银票,除开上面两张是一千两的,剩下的都是五千两一张的银票,数了数居然有二十张,足足十万两千两。

丁一目光一冷,这些钱可是已经够一支军队开销半年了啊,随即问道:“你喜欢随身带这么多钱?为了显示你很有钱吗?”

那胖子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他不停的擦拭也没有用,汗水依然是滚滚而下,这十万两可是他刚谈成的一笔生意啊,那是波斯国过来的一笔生意。这不,因为他的信誉良好,所以人家应是先付了两成的定金,便是这十万两的银票,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而虽然十万两对于他来说还是可以承受亏损的,但那也是很大的一笔了,他的染布坊平常来说一年的收入啊,当然这只是他京城的两个染布坊的生意,不是全国的。而且丁一现在目光注视着他,一股气势直将他压迫的死死的,那比他以前面见圣上所承受的压力还要大上许多。

“这,这,这……”

丁一随手一甩,一个身在最后想溜掉的瘦小汉子被一筷射中肩头,这还是丁一不想乱开杀戒,不然偏上一点那筷子就是惯喉而出了。听见后面传来的一声惨叫,胖子心中一颤这可是个杀星啊,也不知道又是谁倒霉了,咳,老实交代吧,就当是今年白干了,当即将几日前在皇宫遇到波斯使臣,初谈到今日谈拢对方订货,并且很大方的服了定金的事一一道出,丁一也不嫌烦,反正也要等饭菜来,就当听故事一般解解闷也好,而且毕竟这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是贪官污吏贪污所致,他肯定要动手的,所以听的也是仔细,而且还不停的在观察着这胖子的表情动作。

胖子说完话,边上一个少年低声道:“这个人姓贾,我在街上要饭的时候,这个大胖子很好心给过我饭吃过,那是两个大白馒头,我已经半年多没吃过那么白,那么热呼呼的大包子了,吃好了他还给了我几钱碎银子,不过后来这银子都被后来的矛头八搜去了。”

丁一点点头,这胖子看来人还不错,是做生意做出来这么大的财产,当下边说道:“你走吧,不要让我听见你有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事情,不然我必会亲自上门来找你谈话。”

那贾胖子抱拳谢了一声,忙不迭的就要往门外走,忽听丁一又叫他顿时心中一惊以为这强人后悔了,当即转身就要给丁一跪下。

丁一笑了笑,单手一拂胖子两百多斤的体重竟然被丁一隔空托住,胖子惊讶正要说话就听丁一道:“收你一千两,就当你捐款做了好事,剩下的你拿回去吧。”手中银票一震,银票似活物一般落入胖子的手中,只惊得胖子又是欢喜又是惊讶。这人看来还是好人,不是只看着钱来的,看了看转过头去的丁一,胖子心中暗赞这才是响当当的好汉,他心思灵活,这时候没了性命之忧倒是猜到了一点丁一要钱的心思,心中一狠将几张一千两款头的银票尽数放在丁一身前,对着丁一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丁一笑了笑这贾胖子倒也有趣,也没有客气吩咐站在自己身边的姜怡红将总共七千两的银票收起道:“找东西记下,这胖子捐了七千两。”

姜怡红和几个姐妹应下,在门旁找到基本未用的账簿就写上,京城贾记染布坊,贾三爷,下标明了七千两。书写的正是姜怡红,但见她垂首书写自有一番聪慧之美,字体也是秀丽纤细,工整精美。边上那媚骨天生的女子取过一个小珠宝箱将银票放入其中,她们本来都已经被护院带到了别的地方,不过因为后来护院都出来劫杀丁一,她们也就没人看守了,看见自己的姐妹姜怡红领着一群孩子走了出来就知道那个壮汉居然一个人赢了兰桂坊那么多的护院,这才敢下来和姜怡红走在一起,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娇滴滴的女子,现在都在姜怡红身边,在听到姜怡红说起丁一打杀护院,大战群雄,拼杀供奉,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佟老大现在都被着眼前的壮汉拿下了,这不在那呆着呢嘛。一双双的妙目都看向了丁一,似要将这个好汉的面容牢记在心,这是来救她们的恩人啊,虽然做了青楼女子,绫罗绸缎,美酒佳肴享之不尽用之不绝,但是又有那个女子想当人尽可夫的妓女呢,说不感谢那是假的。

丁一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心中一凛觉得这些女子的目光怎么比之强敌还要令他害怕,不禁打了个了冷颤,好容易收住心神继续审问眼前的这些闲人,是一般游客的,普通的富家子弟的就留下一部分银两,记下姓名日后他自有办法还上。而那些不良商贾,臭名昭著的富家子弟,为祸一方的流氓地痞则是搜光身上的每一分钱然后将其一身衣衫脱尽,才让其滚蛋。

有好些个文人看见丁一如此作为本还想叱其行为时,被丁一目光一扫顿时不敢言语,乖乖的交出一部分银钱走了出去,可怜这些文人此时有几个是有功名在身的或是另有谋生之路的?那些银财大都是家中老父母辛辛苦苦赚来想让其等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好光宗曜祖,却不想银钱居然被用来寻花问柳了,还美其名曰狎性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去年时,只是风流不下流,只是调情不纵欲。却又将父母期望置于何处?

这一下子丁一足足收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这还不包括那些被丁一剥光扔出时弄下来的佩玉等首饰,那些珠宝首饰还能另外卖个十几万两的银子,只让丁一大叹,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抢劫了,这来钱还真是快啊。

实际上这也是恰逢其会,今日本就是兰桂坊半年一度的花魁献艺,自有好色之徒带足银两来以期博个头彩,却全便宜了丁一,好些个如贾胖子一般的还算好,丁一没有为难,另外的被身后女子和众人互相道出的平日里所作所为皆为恶事的不良商贾富人,没有一个逃得出的,皆被丁一取下身上财物剥成光猪扔到外边,此时夜色降临,天寒地冻就是为了教训一下这些人。

其中有两个人却被丁一永远的留在了此地,其中一人是御史大夫之子,平日在京城就是恶贯满盈,欺男霸女那是无恶不作,就是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他因为纵马驰骋生生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撞飞,现在也不知道那老人怎么样了,他倒是好不仅没停下来探视,还一路骂骂咧咧嫌那老人当了他的路,到是和自己在澶州拿下的那曹平有的一比了,都是不学无术,却又仗势欺人的无恶不作的官宦子弟。

丁一只是问了他几件事,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毫不畏惧,居然大大咧咧的就说出了他老爸是御史大夫,识相的话就放了他,不然有他好看。听到身后有人说他的事情,那边人群中也有说的,他倒是毫不在意一一承认了,在他心中有他的老爸御史大夫在,别人不敢拿他如何。

可是这次他错了,微扬的脸上只看见一道紫光闪过,便双眼一黑就这样被丁一斩杀在此,只惊得身后女子尖叫,那边众人噤声。

另一个则是一个富翁模样的人,但这人平时好事没做过,坏事做绝,三个绝色女子中姜怡红和柳秀娥就是被她拐来卖给这兰桂坊的。其中姜怡红本是江宁府的府尹的独生女儿,自小便熟读诗经,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当年江宁府求亲的人都把府衙门槛都踩断了。但因为这府尹为人正直不收贿骆,依照法律办了这人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人便心中怨恨,在京中使了手段将府尹撤官查办,但那府尹还未押到京城就在路上被他暗中唆使的衙役活生生折磨死了,只留下的孤儿寡母,姜怡红的母亲也在隔日为其殉情而去,留下了姜怡红一人。这厮本来见这姜怡红天姿国色,想收为第十六房小妾,但姜怡红抵死不从,一把剪刀随身携带,只要他动手立刻自尽。

他这才没有办法,寻思着兰桂坊中调教女子的功夫一流就将姜怡红送来了这边,这次要不是老鸨误以为丁一是那方高人,心中寻思着将这绝色美女献出来博得他欢心才会提前从小院中的竹笼子中放了出来,一番洗漱后带着去见了丁一。

而另一个女子就是柳秀娥,她比起姜怡红还要不幸,她本是江南杭州的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餐餐有鱼有肉,家中老父母都待她如掌上明珠般恩宠。但不想一日庙会,她和丫鬟一起出来逛花市,正被这厮看到,当即惊为天人,随后打听了秀娥家中地址,带着一箱黄金,一箱珠宝领着媒婆就上门来提亲。

柳秀娥虽然读书读得少,但是也识大体,知好坏。看见这人眼珠乱转,双眼中一丝丝邪异淫秽透出,便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当即就跟父母说了绝了他的心思。这厮心狠手辣之下直接买通官府,栽了个勾结山匪的罪名,抄处了她家,他家父母在堂上因为拒不认罪就这样被活活的被廷杖打死。而她当然被这厮弄了出来,正准备纳为小妾,却不想柳秀娥也是烈性女子,直接就在房中要悬梁自尽,后被这人派的两名悍妇给救了下来。这时候正是这人被姜怡红抵死不从弄得心火乱烧,心中一怒就将两人一起送到了这兰桂坊来,让老鸨好好调教。

今次本是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他正准备过来看看效果怎样,却刚好看见姜怡红和柳秀娥居然出来接客了,心中一怒想好你个老鸨居然敢撬我墙角,正要上前要个解释,却正好看见他们一路来到后院,他便也跟着来了,结果自然是看见了丁一杀神一般的大杀四方,连供奉佟老大都给轻松解决了,当即害怕的就要逃走,却因为心中贪姜怡红和柳秀娥的姿色,寻思着这几人是被送到了楼上,而丁一则是去了后边,就琢磨着把人弄出来了再走也不迟,却不想上楼来看却是十来个靓丽女子在那,他一个人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因为好色成性,身子早被掏空了,那里是这些女子一拥而上的对手,反被拿下然后便被弄到了大厅。那些女子弄得绳索到是因为不擅长,他挣了几下就挣开来了,但这时候丁一已经来到了大厅,他想走却因为害怕丁一不敢第一个逃,只能躲在后面,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丁一知道这人的所作所为,当即也是给了他一剑,这种人如此便宜的杀死还真是便宜了他。这是被他害过的人心中所想的,不过这祸害总算是死了,心中的不平总算得以抚平。如那姜怡红等人,看见丁一一剑杀死了此人,却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丁一盈盈一拜,却是美目盼兮,乳摇波挺却让丁一大叫吃不消,赶紧让她们退下。他可是才杀过这许多人,心中的欲望可是极容易被挑动的,那里经受得起这些绝色女子们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那致命的诱惑。

都说男人好色,但偏偏一个脱光了的美女和一个不经意间露出一片雪白的美女相比,反而是那后者更能挑起男人潜在的兽性欲望,也难怪男人会有禽兽这一称呼了,却不知道是赞还是贬了。

第四十六章 大闹东京(九)

丁一带着吃饱喝足的一群人来到了之前安置从人口贩子手中救回来的那处地方,此时上有不少人没有睡觉,坐在边上下面铺着毛毯在聊天。看见丁一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这年轻人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

看见丁一身后一群莺莺燕燕和几十个少年男女,这些人心中奇怪暗道难道京中还有别的卖人的地方。只有那被绑在树上的刘二子看见了这些人心中惊讶,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是兰桂坊的,其中好多的少年都是他牵线送过去的,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可是兰桂坊可是有着那么多的护院啊,更是有尚书大人作后台还有供奉佟大人的徒弟在那镇场。这些人是怎么逃出来的呢,难道是这个人?

刘二子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了丁一,这人长相算不上英俊,一副国字脸,双眉粗大,颌下些许碎须,怎么看都不像是说书先生口中的那种大侠。这面容配上那壮硕的身材,倒是可以称得上是一条汉子,算得上是燕赵本色。但就是这个人不仅砸了人口集市,打了城门卫,杀了官兵,想来还应该砸了兰桂坊吧。忽然他眼神一缩,看见了丁一扔过来的两人,其中一个不就是名惯黄河两岸的佟开山佟老大吗?看着模样身上也没有绳索,想来是被点穴了,另一人他倒也认识,不就是和佟老大称兄道弟的宫中的供奉之一怒罗汉罗祥吗,这两人居然都被抓了。这貌不惊人的壮汉到底有多厉害,不知道三大供奉的头头,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能不能打得过。

刘二子不知道他心中想的那人现在已经横尸在了兰桂坊的后院中,也许明早会被官兵衙役拖到乱葬岗去胡乱埋掉。不过就是这样,刘二子心中也不敢在小觑丁一,本来还以为丁一不过是个有些功夫的莽汉,砸了集市,打了官兵那是自找死路。但是现在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莽汉,而是一条过江猛虎,这老虎过来可是要吃人的啊。

看见丁一走了过来,当即吓得屎尿齐流,臭不可闻丁一眉头一皱,一掌拂过就将刘二子身上的绳索震断了,看见他跌坐在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疑惑道:“你在怕什么?你知道什么?”

刘二子大叫一声跪在丁一身前,也不管身体被捆在那现在被冻的僵硬,直给丁一磕头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丁一看见这刘二子不时的瞟过倒在地上的两人,立刻便猜到了,指了指地上的两人问道:“你认识他们?他们是谁?”

刘二子战战兢兢的回答:“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话未说完就被丁一一指射穿按在地上的手掌,只疼的他立刻倒地打滚,口中叫道:“知道,知道,这两人是大内供奉,这是佟开山佟老大,这是怒罗汉,罗祥罗上人。”

丁一这才点头心道,哈哈,抓了两条大鱼,这皇帝是不是位置做得太舒服了没人可以教训他,所以胆子这么的大,看样子还要教训看看。却不知道他这个想教训皇帝的念头才是真正的胆大,忽然又想到佟开山佟老大?这不就是兰桂坊的幕后老大吗,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内供奉原来就是这样的渣滓,哼,这皇帝也忒没用了,是故意让他们开的这种场所,放任他们拐卖人口吗?

将刘二子踢了一脚问道:“这佟开山可是兰桂坊的老大,还有这秃驴平时是干什么的?”

刘二子捂着手掌问道:“正是,回好汉爷,这佟老大就是兰桂坊的老大,他的徒弟还在兰桂坊做老大呢。”

丁一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居然一群人围着自己,笑了笑道:“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放心有我在。”他这话出口,那群人仿佛一下子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吵吵囔囔的就各自去找地方休息了,那些后来的也问人借了帐篷毛毯就将就着几人一组的睡下了。不过依然有几个汉子提着短刀自觉地在那看守着,看见丁一望过来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丁一也回了他们一个笑脸这才继续问道:“那秃驴呢?怎么不一次说完?”

刘二子心中郁闷,老大啊还不是您老在那说话我不好意思插嘴吗,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满回道:“怒罗汉罗祥罗上人平时都是在高头街的那座上人庙里的,一般不出来。”

“上人庙?什么东西?说仔细点。”

“上人庙是圣上赐给罗上人的专属庙宇,里面供奉的就是罗上人的金身佛像。”

听到这丁一冷笑一声,有意思,看了一眼刘二子,刘二子顿时会意开口说道:“罗上人,平时在庙里就是收收弟子,给他们讲讲功夫,教她们如何使用。”

“哦?什么功夫,这么说来这和尚人还不错啊。”看了一眼昏倒在那的罗祥丁一道。

刘二子咧着一张嘴道:“好汉爷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罗上人收的都是女弟子,教的是房中术。”

丁一一怒:“原来是个淫僧,却怎么学的一身少林武学。”

刘二子道:“好汉爷,这个小的知道,因为罗上人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和身边的女弟子说起过,那女弟子我正好认识,后来说给我听了,我便知道了。”

“哦,是了,你就是干这个的,弄了两个女子给他吗?到说说看这罗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好的,这个罗上人当初的确是正正经经的少林寺的和尚,据他说,还曾经是般若堂的首座,因为下山之时,因色心起奸杀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被当时躲在一边的双胞胎母亲告上了少林,随将其逐出寺门并收回武功,却不想这罗祥曾借故去了藏经阁偷练了少林数种绝学,其中有金刚不坏神功,戒律院的僧人大意之下被他挣脱,此后他一逃数年。曾经在路上击杀过数派高手、少林戒律院的一位首座和数十个罗汉堂的大和尚。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招安到了宫里,少林这才放过了他,他却变本加厉,直接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个上人堂,骗取那些女子入寺再行其罪行。这些都是我听来的,不过我做生意时,也的确做到过有被上人堂扔出来的女子,几乎就是神志不清了,不过姿色尚在,我就把这些女子卖到乡下,虽然得钱少了些,但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啊……”说道最后刘二子居然得意洋洋的炫耀起自己的生意经来了。

丁一冷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你一条狗名来日在用,心中却是有了新的想法,点了刘二子的穴道。走上前内力一运,就将晕迷中的罗祥一身内力震散。

罗祥本能的自晕迷中醒来,睁眼就看见丁一冷冷的看向自己,心中一凛就要运气攻击,却不想这一运才发现他引以为傲的一身内力居然被化掉了,丹田虽然没有被点破,但是自己这一身内力纵使重修那也要几年才会有今日的修为,双眼怒火冲天的看向丁一,只可怜他一身少林武学,不说独步天下,那也是一流高手,可惜一时失策被丁一轻松拿下失去了反抗的机会,也只能怨他自己脾气暴躁,不看场合就想偷袭丁一被丁一顺势一击,一身傲人武艺根本没机会发挥就趴下了,不可谓不悲惨。

丁一冷冷的说道:“**妇女,你本该现在就死,不过留你一命来日在用,现在小惩大诫。”说着双手齐出用的是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对着罗祥好好的施展了一遍,顿时失了内力的罗祥如何能抵抗这等酷刑当即惨嚎出声,但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因为丁一怕他吵醒别人休息,顺手还封了他哑穴,让罗祥再如何痛苦的嘶吼也只是叫出一声声的啊阿。

看见罗祥昏迷了过去,丁一才起身走开,路过佟力的时候,一脚踢出便如同对罗祥一般就废掉了佟力一身修为。这也是他不屑于用北冥神功吸了他们的一身内力,要知道这两人尤其是罗祥那可是一身精纯的少林内力,如果用北冥神功吸收的话两人相加等于立刻便能让他增加五六十年的内力修为,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的都修炼不来的。不过也幸好丁一不屑于用如此强盗手段行事,不然的话真要吸了内力必定就是因为内力颇杂到时候影响了心境,那必定会走火入魔,沦为一个杀人机器。

佟力自晕迷中痛醒,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别的地方急急的想要起身才发现被人点了穴道,于是便要运内力冲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内力被废,当即大惊,抬头时正看见丁一从他身边走过顿时怒道:“是你小子废了爷爷一身内力?”

丁一回头看了看醒了?那更好,在他身上连抓数下却是和罗祥所中的一样,只让他觉得四肢百骸似乎被捏成了面团,身体内脏犹如被万蚁啃噬般痛苦难忍,忽又觉的浑身奇痒,直欲将浑身肌肤抓破。但可惜他和罗翔一样都被封了哑穴,双手也被人捆住,要是内力不失的他们要挣脱这一条绳索那是简单之事,但此时内力被废,浑身软弱无力,只能像条毛虫一般在地上拱来拱去。

丁一找了个地方便躺了下来,他也是需要休息一下了,毕竟也是一场苦战和薛平的快剑相斗那可是精神高度集中,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在那时候就是一剑穿心的结果。看着满天的星斗,心中还在想着这天空比起前世那是要清爽的多了,迷迷糊糊中就这样睡了过去。

边上有自发守夜的人看见恩人就这样谁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即一惊怕丁一着凉,急忙找来几块毛毯盖在了丁一身上,听见丁一均匀的呼吸声,几个守夜人彼此一笑,就站在丁一身旁为他护卫。

实际上这完全不用,丁一虽然熟睡了过去,但是一旦有心存歹意之辈靠近,他立刻便会醒来暴起,这是他在特战队时被训练出来已经变成一种本能的反应能力。不过这些人都是心怀感激的为丁一护卫,所以即使是为丁一盖上毛毯也没有吵醒丁一。

隔日清晨,丁一是被一阵杀意惊醒的,双眼一睁循着杀意看去正是被他点穴法折磨了一夜的罗祥和佟力。丁一看见两人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咧嘴一笑给他们解了穴道,反正他们的内力已经被化去,虽然丹田没有被点破还能重新再练但也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的他们因为内力突然的失去比之一般的壮汉都不如,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们逃跑。

看见丁一醒来,边上立刻边有人送来一碗热汤和洒了一层肉末的几个饼,丁一道谢接过,这饼就这热汤吃,味道居然很是不错,几下子就将饼子吃了个干净,看见两人死死的看着自己冷笑一声,道:“想报仇?没机会,想吃东西?更没机会。现在带你们去做你们现在能做的事。”叫上众人架着罗祥、佟力和刘二子就往开封府走去。

这时候皇宫中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寇准站在大殿上禀报了在太师府查处的财宝,只把皇帝气的不轻,这让他甚为相信的太师居然一个人就弄下了大宋国库几年的财产,光那黄金墙就是国库两年的量,这让自以为有识人之明的皇帝很是懊悔。其后又接到开封府回报说兰桂坊惊现薛供奉尸体,同时还有上百具护院等武林人士的尸体在那,整个兰桂坊更是被人洗劫一空,后更是点出有目击证人形容凶手模样正是让皇帝一夜没睡好的丁一。

这消息让皇帝赵恒大吃一惊,这三大供奉的功夫可是非同小可,当初太师举荐来的时候,他还曾考察过一番,特意派了三百御林军上前捉拿,居然被薛平一个人就轻松拿下了。更别说那刀枪不入的罗祥,一对铁手碎石开山的佟力,三人加起来三千御林军都奈何不得。但就是这样的三人居然被丁一一个人杀死了,这让他如何不惊,再想到昨日丁一嚣张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将暗器射到龙椅前的冷笑。心中一凛,这可如何是好,这丁一要是在冲进来要杀自己自己可怎么办。当下连如何处置太师的事情都放于一边,将寇准唤道近前,这寇丞相可是被丁一抓去不仅没死还查到太师贪赃枉法立了大功的人物,也许从他这能了解一些丁一的情况,既然能放过寇准,那这强人只要投其所好自然也不会拿自己怎样。

满朝文武只看见皇帝将寇准叫到近前,两人一阵低语,寇准不停的在说,皇帝时不时的插上一句,看上去聊得甚欢,让众人心中不禁想到这寇准真看不出来了啊,原来他才是圣上的心腹啊,想到原先百官之首的太师就是被这寇丞相查处的,这寇准可是要好好的巴结的,寻思着这寇准喜欢什么呢?送什么东西好呢?钱?美女?好像这老小子没有这个爱好,他家中虽然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处宅院,平时更是从来没听说过寇准喜欢美女的传闻。忽然想到其不是一项自命清高嘛,自己家中不是尚有名人书画,到时倒是可是谋划一番。

不说皇帝和寇准在台上评论着丁一,寇准将自己心中对丁一的看法一一对圣上说了出来。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查处了太师没有被惩罚到是现在还和圣上密聊,已经被下面百官当成了是圣上真正的心腹红人,都在琢磨着是不是好机会来拜访他了。

皇帝听了寇准对丁一的看法,沉思半晌道:“你的意思就是这丁一虽然狂妄,但却不是个烂杀无辜之人,而且行事还有礼有节,更是有一副侠肝义胆?这些朕先不去评价,不过寇卿家真的认为这丁一不会再杀上朕这来?”

寇准道:“圣上,那丁一虽然看似粗俗,行事也有狂妄之态,但是心中尚存一股正念,这种人肯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刺杀贤君的。”他这话还有个深意,就是说你要是做了好皇帝这个狂人铁定不会来找您啥麻烦,到还有可能对您礼敬有加,想想丁一对自己的客气,寇准心中还是很有底的,但是如果您是个昏君那就不好说了,不过这种话就是直谏如他也是不好明说的,因为这是赤裸裸的斥责了,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来提点。

赵恒虽然谈不上精明,但是寇准已经话说得如此浅显易见了,他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心中暗怒,不过也是有些赞同。毕竟他也知道自己面前这老头平时虽然脾气冲了点,但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看他没有被丁一为难,还能将余忠诚家财抄处,便知道这老家伙说的也许真的不错,但这样一想又想到昨日丁一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赤裸裸的点出他不是个明君嘛,这真是让赵恒很是郁闷且非常蛋疼,他怕丁一要是误认为他是个昏君直接冲进皇宫刺杀了自己,那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得不说赵恒虽然不是杀伐果断的开国之君,但这时有了性命之危还是很果断的,将寇准挥退,沉思了一会道:“来人,余太师,不,将余忠诚押至开封,敕令开封府尹迅速查清他所犯之罪,如实处罚。”

当即开封府府尹就站出高呼万岁应下了,这开封府尹的站位是在大殿的后方了,也幸亏赵恒声音够大,这大殿设计的又巧妙声音很好的传到了站在末尾的他的耳中。

边上有太监递过笔墨,赵恒当即挥毫就写下圣旨,写完拿起玉玺盖上,令太监送去给开封府府尹。又说道:“将龚立新撤职查办,一并送入开封府,查处其所犯之过,着刑部尚书会审。令金吾卫查抄尚书府,一干人等均押入开封候审,令彻夜巡查,有作奸犯科、欺行霸市者一并拿下送开封府候审。”顿了顿又想在说什么,却只是和旁边的太监说了些,便退朝了。

百官告退,于路上便有人寻思着,看样子圣上只要彻查官场了,自己这段时间要收敛一下了,回去还要告诫下自己的小子。看见寇准走过,心中一动急急的迎了上去,还没寒暄边上就有司仪太监走了上来,对寇准说道:“寇大人,圣上命你尚书房奏对。”

寇准心中一动,便知道赵恒想什么了,对着围上来的官员们行了一礼就随着太监走了。这一幕又让那些官员暗付道,这厮肯定是皇帝心腹啊,自己家中还有几幅名人字画,晚上就命人送去寇府,这查处的两人可是都跟寇准在朝堂之上很是不合的啊,自己还是早早的做好准备,先打好关系再说,不然乌纱不保是小事,脑袋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啊。

不说这些心中有着各种念头的官员回家找出了那些名人字画连夜给寇准送了过去,却恰恰是自投罗网,凡是送礼的均被寇准牢记在心,也没有立刻发作。反而是静静的搜集证据,到日后配合了丁一一举将其拿下。

第四十七章 大闹东京(十)

“你要带我们去哪?跟你说,我们可是大内供奉,快快放了我们,不然倒是有你好看的。”一路上佟力对着丁一高声的叫嚣,一旁的罗翔却是不动声色,他在暗中凝聚内力。虽然他也如佟力一样被废,但毕竟是修炼过金刚不坏神功这种奇功的人,身体强度比之佟力那是要好上许多,故意装出一副无力的模样不过是想麻痹丁一罢了。他现在想的是只要能聚起一丝内力,到时候逃走自然便会多一丝把握。

所幸的是,他因为丹田没有被丁一破坏,在静下心来的恢复中,比之初练内力毕竟要好上不少,数十年来的不时的行功获得的经验让他得以在现在这般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本能的运转心法。就在佟力破口大骂中,他总算凭借几十年的经验成功的凝聚出一丝内力来,感知到这丝内力在空荡荡的经脉中游走,罗祥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默默的在寻找着最佳的逃跑时机。

一群人走了约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一座衙门前,正是东京城中的开封府,丁一的想法就是公审这两人,顺便为城中百姓来做些主,让他们来举报或者告状,他好将那些害虫一一拎出,这比起让他一个人来慢慢的找肯定要快上许多。

门口站着两个衙役,看见一群人为了上来手中长棍一指道:“来者何人?开封府前禁止喧哗。”

两个衙役的叫喊声让本来嘻嘻闹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虽说跟着丁一这么个强人,但是官府的官威早已深入心中,被衙役一吼顿时众人都是噤声不敢再说话,甚至头都低了下来似乎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丁一冷哼一声,离着那衙役尚有一丈来远劈手一挥,两人手中的长棍如同活了一般从他们手中窜出跳到了丁一手上。这两个衙役倒也有些见识,惊呼道:“高手,来人呐,有人强闯开封府,还是个武林高手……”

丁一听见两个衙役叫喊,咧嘴一笑就这样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援兵到来,一起来了处理起来才更方便啊。

果然不一会,门内一阵脚步声传来,呼呼呼的就是两队人马冲了出来其中有十来个都身配短刀,不过此时刀都已经出鞘,斜斜的指向丁一,剩下的手中都是一副水货长棍。这正是衙役们最常用的家伙,一根长棍两头漆上红白两色,俗名叫做杀威棒。

其中一个衙役头头从一众衙役中走出,右手倒提短刀怒道:“何人敢来开封府撒野?”

丁一看见那人走出,到是一笑,还是个熟人。原来这衙役头子正是昨天在集市和一对军队堵截丁一的那差头,不过当时这人是一身紧身蓝衫,头上没有带戴任何东西。这时候却是一身衙役打扮,头上还戴着一顶官帽,帽檐边上还有着一个翎毛竖在那,好不威风。

那衙役挤到人前,一眼正好看见笑眯眯的丁一,当时就愣住了。这可是个真正的武林高手啊,自己昨天带的兄弟这时候都还在家躺着呢,也就自己能好一点。不过比起军队那些人可又要好上不少,至少他们中间没有死人,虽然都受伤了,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修养上几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不想军队的那些,可是死了不少人,相比起来自然要好了许多,但心中对于丁一的畏惧却是半分不少。

丁一看了看左右,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聚在边上,还有的已经在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状还是怎么的。丁一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机会,随手将两个棍子插入地上,顿时将那些衙役吓了一跳。

这开封府门前的可是一块块大青石板,居然被直接两根普通的棍子贯穿了。这可是书中绝世高手才有的手段啊,当即本来还提刀蠢蠢欲动的衙役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可是后面也是人又哪里有地方让他走。

那衙役头头手中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道:“你,您想干嘛?这里可是开封府衙门,可不是能乱来的地方。”忽然又想到眼前这人可是连军中的人都敢杀的主,哪里还在乎他这里是哪。

丁一没去理会这人转身对着那些看热闹聚过来的百姓们说道:“我会在这里呆上十天,其间有什么不平尽管来告状,我会为你们负责。”他声音不大,不过内力鼓动下即使是远的那些连丁一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清子的人,也同样能清晰的听到,丁一的声音就如同就在他们耳边说话一般清晰。

不过听是听见了,却没有理会他,丁一也知道这个想法在一开始是绝对得不到他们的支持的,所以十天的前三天基本上就是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的,而这三天也是个过渡期,日后想必应该会有人站出来的。

丁一施施然的走了进去,经过衙役头子时左手一点就将他的佩刀抽了出来正定在开封府旁的那面大鼓的柱子上,道:“如果有人敢阻拦击鼓鸣冤,这把刀自然会变成夺命刀。”说完便向衙门里走去,一路经过时,那些衙役就像被狂风吹过的小草一般东倒西歪的摔在地上。

看见丁一如此威风凛凛的走进开封府,身后跟随他而来的人群有一大半也跟着走了进去,那些倒在地上的衙役有不幸的就这样被活活的踩断了手脚,在那哀嚎不已。想想平日里只有他们作威作福的样子,这些平民百姓那个见了他们不是点头哈腰尽赔笑脸,现在居然会被这些平时看不起的百姓踩断了手脚,心中自是一股郁气难平,却不想想没有当上衙役前,他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现在有了官职了,却不思为民请命,替百姓谋利,却在那仗势欺人作威作福,这便是他们受到的报应吧。

“什么?他抢了开封府?说要在里面断案?”皇宫内赵恒震惊的站起,对着前来禀报的金吾卫吼道。

金吾卫脑后滴下一滴冷汗道:“是的,属下听闻开封府有强人闯进,遂带人前去查明,却不想大堂上正坐着的便是那丁一了,属下见是他,便没有和他动手,他便跟属下说要借开封府为民做主审案。”

赵恒心中怒道,你不是没动手是不敢吧,挥挥手让他出去转过头来问寇准:“这该如何是好?”

寇准摸着胡须沉思了半晌才道:“圣上,这也许是件好事。”

“哦?怎么说?”

“那丁一嫉恶如仇,如此作为定是心中想为百姓谋个公正,所以才会如此,但这样一来却也能让吏治清明,对我朝那是利大于弊,圣上甚至可以给那丁一许个高官,这样百姓定会以为是圣上下令彻查的,这样百姓便是念丁一好时也会想起这一切都是圣上在后面做的主,心中对圣上定是感激万分。”

赵恒神色一动,却是对寇准的说话大感兴趣,当即问道:“继续说来。”

寇准领命道:“再来,许给官位,那丁一要是接了那就是受了,那便是相当于招安成功,而且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

“哦?为何不会拒绝?”赵恒问道,毕竟他对丁一的印象就是哥狂人,这等人怎会轻易的就范呢。

“那丁一不是要审案开封嘛,圣上可以许下虚名,让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坐在那审案,而且可以许他开封差役让其调遣,同时可以在宫外下旨贴上布告,让百姓知道开封府可以接受他们的告状,想来这丁一只有一人自然不能事事亲恭,这样一来老百姓看见是圣上钦命,必会前去这样也正了那丁一之名,让他可以尽情的过把瘾头。想来,他绝不会拒绝。”说到这寇准忽然觉得有些摸不准丁一,要是以往的那些豪侠们,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像丁一这般行事毫无章法的却是头一次见到。

赵恒思索了半天,在龙案前徘徊来去,好半晌才终于开口道:“寇丞相,你拿我旨意去和那丁一说,朕允了他在开封府当十天府尹之事。朕再封他个监国之士,稍后赐金牌一面,可先斩后奏,见牌如见朕。”

“圣上圣明!”寇准拜伏在地,心中却是思量,这是要自己去做开路先锋,探探丁一的脾性啊。看见皇帝没有在说什么,便说道:“那微臣先行告退。”看见皇帝挥挥手,寇准拜了一下,就转身出去了,一到殿外看见那金吾卫正在店门口徘徊,看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寇丞相,您老和圣上商量的如何?那丁一如何对付?是领一军去,还是……”

寇准道:“不急,先带老夫去瞧瞧,圣上也正在考虑。”

金吾卫立刻应了下来,领着寇准就出了宫门,门外就有两匹骏马,一匹是他的坐骑,一匹是他手下的,不过这时候当然贡献出来给寇准了。两人上马扬鞭就往开封府跑去,寇准虽是一介文人,且已年高但身手利落,胯下骏马一路疾驰,却是没有一丝的不适。

这时候开封府内外都是人满为患,让丁一大吃一惊。他却不想想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别的娱乐可以消遣,看热闹就成为了一项人人喜欢的活动。况且跟着他进去的不是也有一大群百姓,那些外面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放下心来跟着进去了。

随后看见丁一径直坐在大位上,堂下有三个大汉各押着一人,正是刘二子、佟力和罗祥。那些百姓有认识的,便在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直到丁一惊堂木一拍,说出三人的罪行,并且让他们指证。

这些后来跟进来看热闹的百姓才知道害怕,这是这不知哪来的强人要当官老爷审犯人呢,忽又想到这要是真正的官老爷进来了那可是怎么办好这就要逃出门外。

却不想他们还未走出,就有被丁一救出的人站出来指证刘二子,这人样貌普通,瘦高个,一身皮裘还是在集市上丁一夺来的。这人跪在堂下诉说自己如何被这刘二子从城外诓骗来到小巷,又被这泼皮带着几人强行夺走身上几钱碎银。更被这他们打了一顿后便被押他到了那集市上,要把他插标而卖。昨日已是他在那集市的第三天了,因为西面有个大老板急需一批人去做活,这刘二子已经用这法子骗了好几个了,都是被关在一起的。说完还道:“大牛哥、瘦竹竿……都出来啊,让大侠为咱们做主。”他一连叫了好几个人名,随着他声音落下,几个人从人群中挤出也跪倒在堂下。

丁一眉头一皱,这跪下的传统还真是看着不爽,但现在却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只是开口说:“起来回话,无需下跪。”

几人道谢,站了起来,那当先之人接着诉说,他们有被骗的早的已经被关了七天了便是那瘦竹竿一般的人,每日只得一个白面膜,一碗水。有一个病了的,前天我到的第二天就被拖着出去了,此后再也没回来过。因为还没到那大老板和刘二子的交易日期,所以我们一直都被关在那,不过所幸的是昨日被恩人救了出来,感谢恩人,感谢啊,不然我老娘在家中等我数天不会肯定会担惊受怕,她又行动不便,她媳妇又正是大肚子的时候娘俩都是急需人照顾的人,自己出来就是想买些补身体的吃食回去,想不到被这家伙骗了,不但钱都没了,还差点被当猪崽卖了。他越说越气,指着被押着的刘二子就是一顿臭骂,他的情绪感染了边上的几人,顿时几个人围着刘二子便要动手报复,昨日被救出来时他们因为又累又饿吃了东西就睡着了,想要报复这刘二子都没机会,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会这样不就是被这家伙害的嘛,当即有暴躁的就要脱下鞋子来抽刘二子的脸。

丁一看见他们一闹边上立刻有人也围着起哄,心中虽然感叹这几人命运不济,但也不好让他们坏了庭审威严,当即惊堂木一拍喝到:“住手,你们先退下,到姜姑娘那画押,你们几个也把事情说出来,要如实禀报。”

被丁一一喝几人顿时不在乱动,规规矩矩的又跪倒在地上,边上本来渐渐吵杂的人群也立刻安静了下来。毕竟这本是开封府的大堂,丁一高坐堂上背后是一副青天白鹤图,他居高临下威势惊人。当先一人听见丁一说话,便往姜怡红那边去了,她们那几个姑娘都是才艺双绝的女子,因为昨日里丁一看见她们能写能画,笔迹清晰,在找不到师爷的时候便让这几个女子在那记录。

那汉子走了过去,脸立刻红了,前边那几个可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啊,才一靠近就是一股芳香扑面而来,耳边更是莺声燕语比之自己的那黄脸婆那是好看、好听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汉子脸红红的走了过去,仿佛一个木头人般在姜怡红的指点下僵硬的在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看见他这模样,姜怡红身边的女子顿时娇笑一片,却不想如此一来这汉子更是紧张了走回去的路上居然左脚绊了右脚摔倒在地上,只博来满堂的哄笑。

丁一也是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忽然发现堂上的气氛变了,那股紧张的气氛陡然间变的如沐春风的和煦了,当即心中一笑,这倒是个好情况,这一跤还真是摔得妙啊。

那汉子在一片哄笑声中红着个脸低着头走到了堂上,边上那些被他叫出来的人也笑着取笑他。可老实人也是会发飙的,看见一开始都不敢站出来的几个一起受罪的人在笑他,他顿时怒了道:“笑什么笑,这可是恩人在帮咱们审他呢,你笑个P还不快点把你的事情说清楚,你不想帮你弟弟报仇了?”

那人听了顿时一震,脸色一暗呼的跪下求丁一为他做主。原来他的经历和那人仿佛,不过他要更惨,他和他弟弟是城外牛家村的村民,那天运气贼好打了几只獐子便想着进城卖掉也好筹办些过年的物事。却不想这一会进城却遇到了那被丁一挟持的城门官,那城门官收了刘二子的好处,要帮他留意外来的看上去没有后台的壮实人物。当即这兄弟俩一副土包子的模样就入了他的眼中,他上去巧立名目让他们缴冬猎税,说是新颁布的凡是在冬天打猎的就要缴这个税。当即这兄弟俩就不干了,最多在城外就便宜点卖掉,凭什么要交那么多的税。却不想那城门官立刻下令说他们抗不缴税,要抓他们。

他们也不敢反抗,便被一队士兵押到了那集市,那刘二子就出现了,给了那对士兵一锭银子就让人将他们送入了那个小黑屋。他弟弟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就要反抗,却不想他们那身手如何是集市护卫的对手,他被打的人事不知昏迷了过去,醒来后才知道他弟弟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说到这,这壮实的汉子就哭着要丁一帮他做主。

丁一冷哼一声也让这姓牛的汉子去姜怡红那画押,看向那被按在地上的刘二子冷笑一声,这种人一会自有办法弄他。又让人继续举报,这时候人群中又走出十来个男女老少,跪在堂下也一一说出被刘二子如何如何骗到那集市,自家有什么人被害,自己收了什么苦,一一说了出来,他们本来就是丁一救出来的,自然相信丁一会为他们做主。没有一丝的隐瞒,却也没有一点的夸大,但却因此更加的真是,让人听了不自禁的会为他们而感到悲哀。

丁一坐在堂上听着众人一一说出这刘二子的罪行,只听得他是怒火直冒直欲将这刘二子乱刀砍死。

这时候许是被众人诉苦影响了情绪,一些原来跟着进来躲在后面看热闹的百姓也有人站出来诉说刘二子的罪状,丁一让姜怡红她们一一录下,只辛苦这几个女子还以为是什么好玩之事,现在许多人都来找他们记录画押,只弄得她们那是香汗淋漓,手忙脚乱,好一阵子才将众人的诉说一一录下,其中或有不实,或有没有证据的,她们都在上面画上一个红色的圆圈,就是说这份状子还有疑点。不过就是这样依然有三十五份状子是有凭有据,列出了刘二子的条条罪状和证人、证据的。

只这三十五份状子这刘二子便是死罪难逃,丁一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看见喧闹的大堂,猛拍惊堂木让众人安静了下来,下面自然便是要宣布这刘二子的死刑,他可没有什么顾忌,不会在意这刘二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后台、背景。有的话那才是更好,便可以一并拿下。

第四十八章 开封问案

寇准和金吾卫一路疾驰来到了开封府,这大宋的首府。一眼望去尽是一片人头攒动,门外地上鸣冤鼓那,开封府尹和一众衙役均站在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其中有几个衙役鼻青脸肿的在那哀嚎着,其中更有一个衙役脸上好大一个鞋印。那府尹背着双手在那叹气徘徊,忽然见两匹快马急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金吾卫,立刻大喜率领衙役迎了上去。

有衙役上前牵马,那府尹向后张望着,却是没见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些士兵跑来,心中疑惑,怎么不带兵呢?难道以为凭借着你就能摆平里面的强人?这开封府尹看了看人高马大的金吾卫,心中暗自悱恻。

那金吾卫自然不知道这府尹在想什么,直接开口道:“庞大人,这件事圣上已经下旨您就向寇丞相询问吧,我还要回校场练兵呢,告辞了,寇丞相,告辞。”他可不想再和丁一碰面,昨日丁一闯皇宫是他一个好友也是金吾卫看守皇宫,因为根本没有发现丁一,后也是听见皇宫内有人喊刺客才冲进去的,但自然什么都没抓着,在丁一走后被皇帝让人打了八十大板,这还是他这个朋友心思灵活知道向那监察太监送了一张百两银票,才得以没有被活活打死,在屁股下面垫了一层皮垫。不过饶是如此,八十大板下来,那也是皮开肉绽,所以才会是他直接替代他的朋友巡查京城。自然心中清楚的他,暗道一声:这种煞星可是碰不得,自己可不想和那同僚一般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呢。所以看见寇准送到了,立刻拍马便走,头也不回的急驰而去。

那府尹愣了一下急忙去问寇准,寇准也不矫情将要好好对待丁一的说法对府尹说了一遍,末了还怕他不信,说这是圣上的意思,一会圣旨就来,就是要安抚住这等好汉招安以后好为国出力。

那府尹呆愣半响,才点头应是,心中寻思着这是不是算是撤了他职呢,不过他可不敢问出来,跟随着寇准挤开人群往里面去了。

那些百姓看见两人穿着朝服的大官走了进来,都让出了一条道路,有胆小的已经在这两人进去后偷偷的溜走了,心中却是想着,看,这是大官要来找那好汉的麻烦了,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百姓,还是不要掺合这种事,老老实实回家做饭才是应该。有这种想法的还不是一个两个,看见两个大官领着一队衙役走了进去,人群立刻散了不少。

不过也有来得早的,知道这些衙役根本不是堂上那好汉的对手,倒是没有逃开,他还想着看这好汉拳打衙役呢,平日里他摆个滩卖个饼都要被管来管去,那些衙役看上了就随手拿起就吃,别说给钱了没没收摊子就是衙役老爷心情好了,每隔个十天半月还会来个大检查,那可是满街的鸡飞狗跳,摆摊的看见衙役过来那都是紧着收摊就要跑的,那个时候被抓了那就是摊子被砸,人被抓要家人付钱来赎才能放出去。

只可怜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也从没昧着良心做买卖,这等事情遇上了那就是大半年的收入就是打了水漂,加上要重新置办滩头,有的还会在牢中被拷打,弄不好的那就是一年白干了还要赔钱在家养伤,所以对这些衙役很是不爽,看见丁一如此强势的将这些衙役震住。那些人心中自是欢畅无比,此时看见这些衙役卷土重来,心中想着就是最好能让这好汉好好的将这些衙役揍上一顿。

丁一坐在大唐正中间,视野最是开阔远远的便瞧见了寇准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对于这个清贫敢说实话的老头他还是很有好感的。看见寇准进了大堂,起身给他行了一礼问道:“寇大人来此何事?”

寇准回了一礼还未说话,就往姜怡红那边去,他一进来便听见丁一审问这几人,那边的女子正是记录者,他心中好奇便往前一观。

那姜怡红拿眼看丁一看见丁一点头默许,便递上状本让寇准看。寇准先是赞了一声:“姑娘好工笔。”,他看见状纸上,字迹工整,却是文秀纤细,更有一阵花粉香,显然是女子所为,便开口称赞。

随后才是细细的观看,这一看才发现虽然丁一看似胡来,但似乎经验极为丰富,人证物证俱在,有证据不足的还会标明待查,当即连连点头。他本来只以为丁一不过是个绿林好汉一般人物,因看不惯贼子行凶,才仗义出手,然后心血来潮才夺了开封府审案,心中所想的定是要借这个机会为民做主。却不想这一看,知道了丁一很是心细,一切的有什么起因造成了什么后果,又为了什么原因动手,过程中使了什么手段,用了哪般凶器,事后如何处置,共事的又有几人,边上还标明物证的取材和地点的痕迹。只等查明便能定罪,寇准心中赞道好手段,忽然想起自己所来的目的。

本来他还担心丁一会乱来,他都准备过来帮丁一审案了,可是现在前线战事紧张,他根本没有多少空闲,现在看见了这些状本心中大定,环顾四周看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当即神色一肃道:“奉圣上之命,任丁一丁大侠代为府尹,断案开封,尔等有什么委屈与案情尽可向丁大侠诉之。”

丁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一手到是玩的高明,想不到那胆小的皇帝还有这等心机,自己倒是小瞧了他了。这样的话自己所作所为做得再好那也都是为了那皇帝做嫁妆了,不过虽然这样一想让人不爽,但毕竟有个名头也是好事,这样能更好的在这短短时间内尽最大的努力为老百姓深远出头。自己刚才还在想要怎么样去取那些证据,现在可好了,当下惊堂木一拍对着开封府尹道:“你带着几人去查找这些证据,地方都已经标明,这样还找不到你就不要当官了,回家种红薯去吧。”

那府尹本能的接过令箭,却是大吃一惊正要怒骂,边上寇准开口了:“圣山有言,丁大侠所做之事对国对民都是大有益处,所以凡是丁大侠所要求的必须尽量满足,此圣上已经下诏了。”说完还轻轻的对府尹说道:“圣上已经说明了对这丁一凡事尽量满足,而且一会可能还会有别的奖赏给这丁一,你还不明白吗?”

那府尹这才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叫上几个衙役接了状纸,看了上面的地方给衙役们一一分派了任务,他自己也带了衙役头子往兰桂坊去了。他心中明白这丁一怕是因为太厉害了,所以连皇帝都不敢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只能用怀柔手段来安抚了,自己就是这手段中给丁一吃的一颗定心糖罢了。

丁一看见这些衙役领了命令去收集物证,也不害怕他们和人勾结故意毁坏证据,因为这样一来也是好事他可以连这些人也一起办了。毕竟他这一世可不是来当好官的,他可是存了以杀止杀的念头来的。会来开封府办案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又想正大光明的处置这些恶徒才做的。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法制根本就不完善,有着无数的漏洞和特权,所幸的是那些做坏事的人消除证据的手段也没有钱是高明,他总能一一推理出来,然后标明了让那些当苦工的衙役去找,找到了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那么多的罪状一条条在丁一看来都是死罪,不可能一条证据也找不到,何况这些人证是假的?

丁一让人搬了把椅子让寇准坐在一旁,继续审问,刚才闹哄哄的才把刘二子和佟力审完,都是该杀千刀的恶人,均已经被丁一判了斩立决,本来还是有些师出无名,但现在可是皇帝下旨,那老百姓即使丁一再强,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但现在寇准带来的旨意,立刻丁一的身份就不一样了。等到轮到罗祥的时候了,因为有了官方的承认,举证罗祥的人比起举证佟力的人那可是多上了许多,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此时也敢站出来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冤苦。

丁一也不急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说。当先一人居然是个一身麻衣的大妈,但见她站在那边身边有着一个男孩扶着她们看了许久也知道丁一不喜人下跪,站在那便哭啼道:“求求大老爷为老妇人做主,老妇人的女儿就是被这恶徒给强行拉近那庙里去的,等老妇人收到消息去要人时,送出来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可怜老妇人那女儿方才十六妙龄啊。”

丁一心中气恼,十六按前世那可是还未成年的啊,不过这一世到是正常了。看见那罗祥规矩的跪在那不做声响便问一旁的寇准:“寇大人,这罗祥你可知道?”

寇准点头道:“到是有所耳闻,这人是宫中三大供奉之一,名叫罗祥,有个外号叫做怒罗汉,据说他发怒的时候刀枪不进,水火不侵。当初在皇宫喝醉酒大战三千禁卫,无人能伤。老夫倒是听说这人曾经是少林门徒,却不知为何不在山上侍奉佛祖来到京中。此人是被余忠诚推荐为供奉的,后来圣上看其勇猛无双便赏了他一座府邸。便是城东那上人庙,其中供奉的就是圣上和他的金身。不过这上人庙其中更有玄机,我曾三番四次遣人调查,却都是无功而放,有几人更是进入其后再无音信,想来已被杀害。”顿了顿又道:“所以老夫得到的信息大多也只是推测,这上人庙似乎和强抢民女一事有所联系。”

丁一点点头,看向女大妈问道:“大娘您可有证据?”

那大妈哭道:“大老爷,老妇人哪找的证据啊,只是有人看见老妇人的那女儿进了那庙,老妇人才寻去的,但那庙祝却拦着老妇人,他们还几个大汉在那,老妇人进不去。呆在庙外哭了两天才被人告诉说在那庙后边的树丛中发现了她女儿的尸体,老妇人想着这定是那帮凶僧下的毒手,可是老妇人带着女儿的尸体来开封府报案,全没人理会还说老妇人我是刁民,诬赖一心向佛的上人庙的大师,要不是看见今日大老爷威风为百姓做主,老妇人说什么也不敢站出来的……”边说边哭,又似乎是将一身力气都用来讲话,却是忽然昏了过去,丁一一惊自堂上掠下,为这大妈把了下脉才道:“无妨,气急攻心,连日来身乏体虚所致,好好休息一下醒来补上一补便没事了。”让边上的人来扶这大妈去后堂休息,反正现在都有了官方的认可了,这地方自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所以他也不客气。

丁一看了看那罗祥沉思道:“你们可有人知道这大妈的女儿的事情?”

边上有人站了出来是一瘦高个,他对着丁一行了个礼说道:“回大老爷的话,小的知道,我本住在胡大妈隔壁,那日因为去帮我家娘子买药正好看见大妹子跟着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进了那上人庙。当时我也没注意什么,还是后来胡大妈在到处找大妹子,我才知道,大妹子都已经失踪两天了,于是我就把看见她进了庙的事情跟胡大妈一说,后来果真在庙后面找到了大妹子的尸体。啧啧,那模样真是要多惨有多惨,挺漂亮的一个妹子找到的时候却是跟个鬼一样的,要不是在她身上有着大妹子出去时的衣服和胎记,还真认不出来……”

“等等,失踪了两天,然后你们找了几天?”丁一心中一顿问道。

“这个好像也是两天,胡大妈平时挺关照我们的,互相邻居都在帮忙找,胡大妈去了庙里求人,我们就在外面找,找了两天,不对是一天半,是在那天入夜找到的,那时候我们有个叫赖小三的因为肚子不好,去后面的林子里大解正好看见了一具尸体,还把他吓了一大跳,当时就拉在了裤裆里了,还被我们取笑呢。而那尸体不是旁人,正是大妹子的她的尸体。”众人听到这到是会心一笑,不过也没人去鄙夷那赖小三,毕竟忽然看见了一具尸体肯定会吓一大跳的,而本来因为胡大妈不停哭泣弄得有些沉闷的环境顿时好了许多。

丁一却没有笑,反而脸色阴沉低声道:“就算四天,不可能啊,现在寒冬腊月不可能腐败的那么快。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最近的吗?”

那汉子道:“就是前两天,大妹子的尸体还没做好五七呢,停在那没下葬呢。”

丁一心中一凛道:“来人,去把那女子尸体给我抬过来,要小心轻放,跟他们家人说我要为他们做主,给他们个公道。”当即有三个衙役领命去了。

丁一也不坐回去,就站在那问下一个人,他说出来的是自家的妹子被人拐进庙里,他去要人的时候,他们还回来的却是饱受凌辱模样的自家妹子,他当即大怒,却因为不通武艺被那些庙官险些打死。拖着一身残躯抱着他那双眼无神的妹妹回到家中,找了大夫来看,大夫之说是受了侵犯失了心神,难治。却不想日子还没过几天,他那妹妹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才短短五天就受的像根麻杆似的,那时候大夫再看却是说,无药可救,不治之症,却说不出是什么病情来,他买了房屋买了人参给她补,依然无用,第八天就这样走了,走的时候活像一具骷髅浑身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肉了。他再去找那庙,却不想被活活打断了腿,说着他便将那瘸着的腿指给丁一看。

丁一双目精光闪过,让这汉子先去画押又问了下一人,却依然是大同小异,不是找不到人,隔了几日在发现尸体,就是找到了回来后没几日就死了,而且都是像那瘸腿汉子形容的那般终日无神,日渐消瘦形似骷髅一般死去。

丁一让这些人一一去画押,再问到第七个的时候,堂外大呼小叫着那三个衙役抬着一具被麻布盖着的尸体走了进来,尚未靠近就是一股腐臭之气逼来。顿时众人捂着鼻子直往后退,只有丁一却是不惧神色肃然的揭起那麻布。

这尸体已然高度腐烂,而且已经很难辨出是男是女,并且尸体上几乎就是没有皮肉的模样,一副骨头架子清晰可见,滴滴黄色的尸水自七窍中流出。

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记手刀扫向那罗祥,却并不是因为丁一怒极攻心想杀人泄愤,而是他的猜测。他在听到形容的女子死去前后的样子就已经猜测是不是师傅所说的一种邪门奇功。现在尸体运来,经过勘察这猜想果然变成了事实,现在寒冬腊月,普通的尸体绝不会这样,只有被施展过奇功采补的尸体才会出现这种反应,因为一身精华气血都被采补一空,所以即使侥幸活了下来那也不会活的长久,而且死的时候更是如同骷髅一般的模样,且不论什么时候尸体都是极易腐烂,不需十天半月想必就会只剩下一具枯骨,所以那行凶之人才敢这么放心的将尸体乱抛吧。

那上人庙是这罗祥的住处,想必施展邪功之人必是此人无疑,只有他才会有这等功力可以施展这种奇功。忽然又想到刘二子所说,心中顿时明了想必本来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的罗祥因为练功过快,走火入魔奸杀了少女,这样虽然侥幸逃过暴体一难,却也让自身功法出现了几乎不可弥补的缺憾。

丁一虽然没修练过也没见过这种神功,但是他所学甚杂,又有顿悟带来的各种奇异武学,已然猜到少许这种神功的奥妙。这金刚不坏神功想必是要童子身修炼,在功成之前不可妄泄精气,一身极阳内功在体内过度至阳极生阴,便为大成从此内力源源不息流转不停形成一层罡气护住身体。这罗祥肯定是练功过于急躁,一心求快求成入了魔道,走火入魔中心中欲念横生,其后精气一泄虽然心魔暂去但是神功也不再圆满。

这罗祥想必也是别有奇遇,得到这种邪门功夫,想以外来至阴之气融合自身来达到神功大成的境界,而这精气自然是未经人事的处女最是好,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无故少女遇害,怕是都遭了他的毒手用来补完他的神功了。这样也解释了,奸杀了那对双胞跑后以他的修为不可能不发现双胞胎的父母,还让那个他们有机会上少林告状,想必那时候他心神不定才会没有发现。而日后想必也是因为一路奇遇得到了这邪门奇功一路得以不停的恢复内力更或是加强功力,最后才能逃过少林寺的追剿吧。

这样一想,顿时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而那罗祥修炼奇功却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被自己点住穴位那么多的时辰,毕竟自己没有破掉他的丹田。而罗祥一路上不声不响,毫无动静必是在寻找机会逃脱,这才是这家伙的所谋。

丁一所料不错,他一掌削出,背后的罗祥大笑一声双臂一震将两个押着他的壮汉震开,一个倒踢正踢在丁一的右手臂上。

罗祥本就没有存着和丁一硬拼的心思,要是内力尚在拼一下也无不可,可是现在才恢复了多少。当即一脚踏中借力飞起,随手将那两个押着他的汉子抓起冲出了大堂,一手一甩,两人被罗祥当成暗器射向丁一,他狂笑一声:“后会有期!”

丁一心中一怒,身形抢出连挥两掌消了两人的冲势,他自己则是冲天而起追着罗翔而去,临空就是一连数指射向罗祥。

罗祥不知道丁一的身法轻功居然也是如此高绝远胜于他,这也是丁一和薛平斗剑的时候他正从晕迷中醒来,醒来便直接打座压下杂乱的气息没有空去仔细观察丁一的轻功,只当丁一是剑术高绝罢了。现如今这丁一不仅轻功身法极为高明远胜自己,而且虽然他内力失去大半,但依然能感觉到那森然逼近的无形剑气,他见识不凡虽然不识六脉神剑,但也知晓这必是一门高深的指法,可他此时内力不足在空中无法变换身形,就算转身挡住这几指,但身形肯定会慢下来,那时被丁一追上必定是再难逃脱、有死无生。

第四十九章 黑衣高手(上)

丁一六脉神剑出手身形不停,内息运转之下身形犹如飞箭一般凌空射向罗祥。

那罗祥最终还是选择了硬憾剑气,毕竟不挡下来那就是被剑气穿身而死要是一身内力尚在倒是可以运起金刚不坏神功来挡一下,但现在却别无他法,临空转身双掌翻飞相互叠转居然将丁一的剑气硬生生的挡下来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这正是少林第一掌,般若禅掌,也是他现在内力不济不然光是掌法中一招一拍两散就能将丁一的剑气击散了。

丁一惊疑一声,手上也不含糊居高临下一腿砸下。罗祥此时刚落到地上,再要逃开已是不及再说丁一现在气势已经将他锁定,贸然逃却只能是更加被动,当下吐气开声一个罗汉托天式硬接了丁一一腿。但毕竟内力不足,一身功夫发挥不出一二,虽然托住了丁一却被其叫上蕴含的内力生生震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此时为了逃命心中冷静异常,内力裹着口中的一口淤血就吐向正翻身落下的丁一。

丁一看见那口鲜血携呼啸之声扑面而来,脚下一动尚未着地就再次凌空而起,在空中就是一掌拍出,拦住了正要夺路而逃的罗祥。

罗祥看见丁一一身轻功居然如此了得,能在力尽之时还能拔高身形心中怒骂,这是那个混蛋教出来的弟子,怎么一身功夫那么高绝,看模样似乎三十还不到,自己在少林勤学苦练五十余载才有这等修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不知道丁一真实年龄才刚过二十,不然真是要被气死了。不过丁一平时不在乎自己穿着打扮,颌下胡子拉扎,一身衣服也是因为一直穿在身上已经泛灰,看上去到似三十了。

看见丁一一掌势大力猛,他不敢硬接,倒地一滚居然以一个混混用的懒驴打滚躲过这一掌,转身一起双手在地上捡起的几块碎石一一射出,也不看结果如何就顺着土墙翻入了一户人家。他心知以丁一的轻功,就这样逃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只能借助地形迷惑丁一才能找到机会逃掉。

丁一震碎石头看见罗祥已经翻身而过,立刻追了上去。好在这附近的人家基本上都跟着去开封府看热闹了,不然遇上了一心逃走的罗祥怕是难逃一死。

罗祥进得屋内看见人影全无,唾骂一声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抓个平民来威胁丁一,这下不用想了,很显然没机会了,根本没人给他抓啊。听见身后有衣衫破空声,顿时知道丁一已经追了进来,心中怒骂丁一,脚下却是急急的穿过屋门往外跑去,路过时顺手将一张饭桌往后一甩。

丁一一进小院就看见前面大红色人影闪过,急忙追去忽然一张桌子劈头砸下,他也不停下脚步,左掌一挥桌子便被带过放到了一旁。看见罗祥的身影已经出了屋子,他脚下一动电射而出,带起一片残影冲出,屋内顿时如被狂风刮过一般变成了一片狼藉。

罗祥听见身后破空之声顿时一惊好快,也不敢转头望去百忙之中一个倒马横扫,却忽然只觉手上一紧已经被丁一抓住。心中大惊,身体中内力狂喷一式罗汉锤钟就已肩头撞向丁一。

丁一冷哼一声不闪不避也是一肩头撞去,现在的罗祥又如何是丁一的对手顿时便被撞飞了,但他左手尚被丁一抓住,身形飞不出去平悬在空中。丁一抢身上前一连数掌疾拍硬生生废了罗祥一身功力破了他的丹田。顿时罗祥便如泄了气的气球的一般瘫软在地。丁一提着他就往回走,正在心中寻思要怎么样惩治这等恶人忽然一阵警觉,脚下凌波微步展开。但见一道指气正射穿自己的残影。

丁一凝神望去,只见远方几个黑衣人纵来,最近的一个已近离自己不足三丈。心中凛然,自己的警觉性绝对没有放松,可这人居然能够迫近自己,那这厮的轻功、修为绝对是一绝了,也不问话身形一动,紫薇剑出一剑扫向冲来的那人。

这时候出现的黑衣人自然是想来营救这罗祥的,而且这些黑衣人的打扮和段思平形容的那些黑衣人更是一模一样。想不到自己苦寻不到的这些幕后黑手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而且似乎和这淫僧有关系,果然是一丘之貉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离丁一最近的黑衣人正是射出一道指力的人,他没有想到自己依仗身法欺进这少年人身前一击之下居然没有奏效,被他避过去了。而且这少年人也不简单,一见面立刻动手,他催不及防被丁一占了上风,一时间只能疲于应付。

这黑衣人正是一手策划了大理政变逼宫的幕后黑手之一的龙千秋,当时眼见形式因为段思平和江守鹤出场而无法得势,他曾想过要刺杀段思平,不像这老儿过不愧是一代高手,避过了自己的必杀一击。一击无功的他知道再留在那也无用了,毕竟场中有着两个高深莫测的高手在那。他倒也是果断之人,当即带着手下撤走了。而后又听闻主人命令一路赶往边陲,和大辽国师一见鼓动了大辽挥军而下。他又率人来到京城,正是要找机会让宋朝出兵,这样两国大战,他主人的复国希望才会有所机会。

一到京城,他便找到了余忠诚,余忠诚又带着他们去了上人庙联系上了罗祥,几人便一直暗中谋划,本来他听闻了寇准希望皇帝御驾亲征,心中大是赞同,到是他只要早战场上冒充辽国刺客刺杀了皇帝,那必是一场生死大战,自己主人起事会更加有利。不过因为运气问题,接连几次想要和余忠诚商量让其也赞同皇帝御驾亲征,却总是这余忠诚前脚刚去了皇宫,他后脚就到了,反正这事他也不急,毕竟他还希望辽国能攻过来呢,那时候宋朝必定会急于迎战,那时候机会反而会更加多。

却不想这一日听闻宫中有刺客把罗祥招进了宫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有混混来报告庙祝说罗祥居然被抓了正在开封府受审,这才急急的赶来,远远的就看见了丁一拿下罗祥,而且他眼力非凡正看见丁一破了罗祥丹田气海,让他成了一个废人。而成为了废人的罗祥在皇帝面前自然就没有什么话语权了,心中大怒一展身法甩开手下冲上来要击毙丁一。这才有了潜进身偷袭丁一的一幕,所幸丁一警觉性高,没有被伤到。

龙千秋没想到丁一的身手居然如此高超一时失了上风却是再难抢回,这人的剑术极为高超,一手快剑居然逼得自己只能疲于应付,自己可是号称南海无影剑啊,无影便是赞自己剑法之快无影无踪啊。他不知道丁一天赋异禀,而且又经几大宗师调教,又有奇异的顿悟,虽然一身修为有可能尚不及他但也是所差无几,而且他的身体更是强韧,比之已经年老的龙千秋自是又要强上许多,这才会一直将龙千秋压在那打。

不过毕竟龙千秋也是一个时代的领风人物,一身本事仅仅逊色于几人,应下了数十招后,自己的手下也到了趁着丁一挥剑挡开暗器的时候顿时爆发,身形一转就来到丁一身侧手中一把利剑直刺丁一肋下。

丁一从避过一击到出手心中就知道了这是自己所遇的第一个真正的敌对高手,当即全神贯注,不过毕竟对方还有帮手而且实力也是不低,当中一人极善暗器,射过来的飞刀在空中自行碰撞后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飞到了自己的背后。这时候龙千秋的一剑也到了,丁一心中一凛紫薇一甩如蛇一般划出个弧线劈开飞刀脚下一动身形左移堪堪避过龙千秋一剑。

不过龙千秋也心知这一刺未必有效果,早等着丁一变招了,看见丁一闪开身形也跟着丁一变动手中短剑画出一个个半圆依然刺向丁一。丁一拿紫薇一格,身形顺着剑势刚好避过背后的一刀砍下,一脚直踢将那人踢飞,左手一动一指射出,正和龙千秋的一道指力对上,但听“叱”的一声,两道指力俱都化解于无形,算是个平分秋色。

龙千秋身法诡异总是能避过正面攻击来到丁一身侧或是身后出手,要不是丁一的凌波微步也是绝世无双,这龙千秋配合那些黑衣人已经能够伤到他了,而这种对战一旦受伤那可就不妙了。

丁一此时也是尽展全力,这还是他第一次全心全力的施为,和萧挞凛那一战不一样,那是比的气势和战意,此时比拼的是速度、招式和内力。这龙千秋身法诡异且很擅长走位,经常能够在他同伙出手的同时给予配合亦或是找到丁一的破绽就立刻此处一剑,总能逼得丁一不得不闪避或者格挡。

不过丁一心中却是毫不畏惧,他前世本就是个好武之人曾经以凡人之身硬生生将那些身带异能的强者踩在脚下,此时敌人越强他则越是勇猛。紫薇在他手中犹如龙蛇腾舞般窜来刺去,一只铁掌挥舞如风掌掌力大招沉,双腿步法更是变幻无常,时不时的还会踢出一脚破开对方的围攻之势,却是越打越是悍勇,竟以一己之力挡住了七个高手的合击。

龙千秋看见丁一越战越勇,心中一凛除去此人之心更胜。身法变换的更快,手中短剑更是一剑快过一剑。但却不见成效,总是在将要刺到之时被丁一避过或者挡开。

很显然此时的丁一已经战意横生,一剑横扫内力喷涌而出剑气无匹将挡在身前的一个黑衣人腰斩当场。鲜血溅出,在那黑衣人的惨嚎中丁一长啸一声,剑随身走居然反守为攻,剑气纵横间只有龙千秋依仗一身内力能够硬憾,旁人只能避其锋芒不敢轻上。心中都在猜测这厮是如何修炼的,怎么一身内力如此混厚,看看那丈许的剑气,想想便令人心寒不已。

龙千秋一生自负,引以为豪的便是轻功、身法和快剑,但这些也不过是堪堪压住了丁一,但随着现在丁一越战越勇却是气势无双已经隐隐有将他反超的情况。龙千秋怒吼一声,身形再变诡异的一连七转,一连七道红色的匹练在丁一身前、左、右、后分射而来,这正是龙千秋的绝招无影剑,飞仙诀!

丁一心中警兆顿生,毫不犹豫的抽身跃出。但那被龙千秋当成绝招的招数又岂是如此轻易的能避开,七道匹练般的剑气牢牢的锁住丁一的身形。丁一此时也知道是生死攸关之际,身形猛然间一晃,两道身影分而射出,正是分光捉影。且这分光捉影还不是那般简单,但见两条身影带起无数残影,居然诡异的绕过了剑气。这正是凌波微步发挥到了极致,似幻似真,配上分光捉影,任剑气再强不能击中却也是无用。

不过龙千秋的杀招并不是如此简单的,这七道剑气只是一个前奏般的起手式罢了,但见他猛然窜出手中短剑无声无息的射到丁一身前。丁一本能的侧身避过,“嗤啦”一声,丁一胸前衣衫被划开,一缕鲜血顺着胸膛流下,这才是真正的无影剑。要不是避的及时,就是个开膛破肚的下场了,现在只是胸前被划破一点对丁一来还算好了。

不过这还没完呢,但见龙千秋手一引那短剑似有灵性般的飞鱼一样,突然自背后转身射向丁一,那速度比之刚才还要快上许多,丁一心中警兆大起,身形在瞬间变幻却依然躲不过去,被短剑穿心而过。

短剑跃入龙千秋手中,龙千秋这才冷冷一笑却又忽然双目圆瞪,这,这怎么可能。但见被短剑穿过的丁一的身形正慢慢的消散,正当龙千秋以为丁一用了那个一分为二的身法避过穿心一剑时,那诡异的身体陡然一剑刺来。

龙千秋心中一凛短剑横架挡住了紫薇下劈,手上传来的清晰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不是假身,不是乱人耳目的东西,手中短剑斜撩逼退丁一一腿抽出身形道:“什么功法?”

那看似虚幻的身形诡异一笑:“凭什么要告诉你,看招!”一剑刺出却是一连七闪,正是逍遥派的绝学七星连环剑,一剑刺出正对应天上北斗七星,这是将阵势和剑法完美融合的一种高深的武学,也只有逍遥子这般学究天人一般的人物才能创立出来,这还是在丁一下山前的一段时间才教给他的,而饶是丁一天赋异禀也学了半年才会了个大概。

龙千秋看见一剑刺来紫光耀眼夺目,剑势诡异非常,虚虚实实中似有七把飞剑分而刺到,但是在他感觉中这分刺而来的七剑居然都是真的,这比之自己的无影剑,飞仙诀却又是强上了许多。心中大惊手上却不慢,身形一动短剑连挥,一连七响居然真的挡住了,是的,挡住了!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不可能一剑化七,这又不是神话、做梦,能将一把宝剑变成七把,但事实却就是如此,手上短剑传来的震动感觉告诉了龙千秋这是真真实实的利剑。

龙千秋心中大骇,先前一分为二的身法虽然奇特但毕竟还能看出是一种奇异的身法,后来的似真似假的身体却是那么的诡异,于这相比之后的剑法反而到是不足为奇了。当然这也是这剑法太为高明,现在的丁一尚不能发挥其威力罢了。不过饶是如此,龙千秋也是震惊无比了,这到底是何方高人调教出来的徒弟,怎么所施展的武功几乎都是前所未见,到是那隔空的无形剑气到是和大理那老不死的有些相像。

丁一此时也不好受,他施展的功夫虽然奥妙但却都是绝学毕竟还没有运用熟练,剑法还好,这身法却是极为难受,运用起来,仿佛身体被撕裂一般,要不是他意志坚定保不定就撑不下去了,看见龙千秋往后退去便赶紧停了下来。

这身法却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练到极深处才能修炼的极致武学,名为:云体风身。这也是龙千秋实力太过惊人,才逼得丁一迫不得已用出了这招来保命。因为修炼这功法的要求太苛刻了,那是使用的时候完全就是会觉得身体似乎一直被人用钝刀子在割肉一般的疼痛,按照逍遥子的说法,这要大成才不会再有这种感觉,而且威力会更加无穷。

这他倒也相信,毕竟任是谁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乘着风飞起,那可是真正的飞啊,借助一丝风力或者乘着云彩在翱翔啊,怕是谁都会选择相信。而且这云体风身比起北冥神功的护身罡气不同的是,他能将对方招式化解于无形,对方攻过来就如同打在空气中一般,丝毫不能伤害到自己的一丝一毫,不过就是要求高了点。要精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而且对于自然要有所体悟,内力更是高深精纯能支持如此庞大的消耗,身上经脉全通能够让云体风身的劲气贯注全身。

这也就是逍遥子那种老怪物才能灵活运用的,就算是天赋异禀,从小就是经脉畅通的丁一也是在顿悟后全身筋骨得到加强才能勉强使出的,这招即使是教给了吃惊无比的段思平和江守鹤也没有练成功的。当然这也跟他们不肯自废内力去学北冥神功有关,即使学了凌波微步也用不出云体风身,何况他们的全身经脉不比丁一和逍遥子一个天生异禀,一个经历数次顿悟将经脉全部打通,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经脉是没有打通的,因为他们修炼的内功原因用不着那处经脉自然不会费尽心思去打通。毕竟身体中经脉一条比一条难以打通,也就是老怪物级别的逍遥子和天赋异禀的丁一才会全身经脉畅通,又皆北冥神功的奇妙内力运转之下才会有如此妙用。

龙千秋退了下来便看见丁一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身边两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去,他也紧随其后,不过他的身影隐在那两人的身后不细看根本没可能察觉到。龙千秋这边一动,围着丁一的几个黑衣人也立刻挥舞着刀剑砍向丁一。

丁一此时察觉到体内内力居然在短短时间内消耗了一大半,这云体风身果然不是好用的。左手横扫和冲上来的黑衣人对了一掌,气劲相撞两人各自往后退了几步,这也说明了丁一的内力真的是消耗的太多了,要不然只有他震退别人,那里可能也被震退?这时一个黑衣人手执两把匕首已经逼到丁一背后,丁一身形诡异的一个平移紫薇一点躲过背后一击又顺势攻了对面扑来的一个拿刀黑衣人一招,逼得这黑衣人抽身后退。

这时候龙千秋身边的两人也杀到了,两人都是长剑一左一右剑光霍霍织成一片剑网迎向丁一,但见紫光一闪一阵兵器相交声中丁一破开阵势冲了出去。这时候隐在后边的龙千秋双眼精光爆闪,猛的射向丁一,手中短剑似毒蛇般咬向丁一的咽喉要害。

丁一刚才看不见龙千秋便猜到了这人想暗中偷袭,所以这龙千秋一剑刺来虽然快捷无比在旁人眼中几乎就是一条黑线射向丁一。但丁一毕竟有了准备,腰腹一动人诡异的悬停在半空躲过这必杀一击。龙千秋一招不中,也不气馁短剑交与左手一个背后横扫就倒刺丁一的心口。

紫薇横挡挡住短剑身体正好借力躲过背后刺来的一剑,脚下一顿转身一腿扫出恰如长鞭一般将那人踹出,那人大叫一声吐血横飞出去被后面一个黑衣人接住。丁一也不犹豫,凌波微步展开紫薇连点就攻向左侧那手执匕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手确实不错,一对匕首虽然短小却令丁一强攻不下。

两人这一纠缠丁一身后龙千秋短剑刺了过来,丁一感觉到背后凌厉的破空之声手上紫薇招式一变内力一吸将猝不及防的黑衣人两把匕首吸住,虽然只是一刹那就让这人挣开但是丁一却借着这一吸之力身形变幻来到了这人左侧,左肘一砸将这人砸向龙千秋的短剑。

龙千秋也是了得,脚下一动,身体似陀螺般转动避过那黑衣人,一连两转手中短剑依然对着丁一背心。丁一心中凛然,不过也是不惧,头也不回的脚下一顿紫薇背刺而出,这一招却是想趁龙千秋追杀心切来了一个回马枪般的奇袭。

龙千秋果然险些被一剑刺中手腕,所幸他因幼年时的遭遇心中警兆一生人本能的反应过来,手腕一抖短剑在手上转了一个圈正好挡住了紫薇,不过身形却也停了下来。

那边丁一可是得势不饶人,身体绕着龙千秋转了个圈一掌拍向后面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哪里会料到丁一居然能绕过来攻击到他,百忙之中回了一掌却因为准备不足被丁一震出,不过这黑衣人内力不凡丁一身形变缓也没用上多少内力,只是打的这黑衣人吐出一口淤血后依然挥舞着长刀冲了过来。

这些都是高手啊,丁一心中暗想。脚下不停闪过龙千秋一招又还了一招,两人又缠斗到了一起。这一下龙千秋可是动了全力,身形诡异的变幻着方位,手中短剑或刺或挑偶尔还随手射出,但却总能再收回去。

丁一观察了半天才看出了其中窍门,原来短剑和龙千秋的手腕上缠着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细线,这才能遥控短剑隔空伤人。既然知道了便好办了,起初还真以为是什么飞剑手段呢。手中紫薇挥舞成风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射出和龙千秋战成一团,两人的剑法都是精妙绝伦却又都杀气凛然。而且两人身法奇妙一个走动间带起片片残影总能闪过龙千秋的攻击还能予以反击,那龙千秋也是不凡,脚下一点一动身体便像那旋转的陀螺般总能转过方位来到最易出手的地方攻击丁一。

两人越打越急,从地上打到了房上,又从房上打上了半空,那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只震的四周枝叶颤动,积雪乱飞,路人无不捂住双耳痛苦后退。

这个时候龙千秋的手下已经插不进手了,两人都太为迅捷了,一眨眼前还在左边瞬间已经到了右边。即使是他们也只能勉强看到两条人影时而分开时而相撞,却是连谁是谁都看不清了。

两人缠斗了整整一个时辰,交手的速度才慢慢的缓了下来,不过却更是惊险,一招一式无不是劲气内敛含而不发,周身气浪滚滚,一眼望去仿佛是透过火炉观看一般都已经有些扭曲了。

两人分站在开封府的屋檐上,忽然同时冲出剑于剑对在一起就是一声大响。渐渐的一股白气自两人头顶冒出,已经是拼了进两个时辰了,这时候两人都是好长时间才会刺出一剑,每一剑在相对之前都是毫无一丝气息外漏,但只要对上那就是轰然巨响。

丁一毕竟年少力强,又经过那顿悟洗涤过筋骨更是强悍,虽然龙千秋也是不凡但毕竟已经年老此时已经疲累不已,不过他一股凶悍的精神在那就不会轻易倒下,手中短剑反射出丝丝寒光沁人心脾,双目似裹上了一层血雾一般凶狠的好不骇人。

两人又对了三剑,这三剑却是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此时两人都已经了解对方的身法、招式、内力和出手习惯,彼此都是没有一丝破绽能被轻易的击破,好不容易出了一剑要引出破绽对方却也是在同一时间出手。然后又是仔细的观察又是气势的较量,然后又是几乎同一时间动手来寻找破绽好一击必杀。

交手虽然慢下来了,但每每互换一招,不管是丁一还是龙千秋都是在生与死之间漫过,只要有一丝的差错,那便会被对方抓到,自然就会身死当场。

第五十章 黑衣高手(下)

皇宫中此时赵恒和寇准正在商量丁一和那黑衣人的大战,毕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两人都是怪物般的强悍,稍微离得近点的禁军就会被一股气势压得直不起腰来,而且即使拼命的靠近也看不清场中形势,因为两人的较量产生的余波就能让这些探子好好的喝上一壶。

毕竟丁一和龙千秋的真气即便内敛蓄力,但是放出来的一刹那那威力却是极为惊人的,边上有个想偷袭丁一的黑衣人就是被两人剑气余劲硬生生的劈成碎块,那满地的献血内脏只让人见之欲呕,闻之欲吐。边上还有几座房屋也被两人交手的余劲蹂躏过,依然成了一地的废墟,所幸的是现在两人百米开外一本上没人敢靠近倒也没有误伤无辜。

赵恒问寇准:“寇丞相,你说到底怎么办?”他本来心中想的是最好两人同归于尽,不过这显然很不可能,虽然就目前的回报过来的形势到是很有可能,不过毕竟他们不是傻瓜不会真的就这样拼的油尽灯枯,当然就是想拼那结果必然是龙千秋耗死,丁一重伤,毕竟经历过顿悟的丁一的身体强悍的骇人听闻了。

寇准回道:“圣上,还是快下注意吧,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毕竟那罗祥居然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人既然是帮罗祥的想来就是帮凶,这些人留在京中就是祸害,而且这等贼人比之丁一来说却是更加难以控制。”

赵恒心中也清楚,那丁一既然受了自己的任命,按照寇准的形容绝不会再为难自己但这毕竟不靠谱。这要是丁一被杀或者两人同归于尽倒也好了省的他烦心,不过要是丁一胜了那本来可以示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但毕竟这是个不受控制的人,而且还是个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家伙,这才是关键。苦思半晌他最终还是没能派兵援助,只是吩咐时刻关注。

寇准长叹一声,知道自己的皇帝心中还是有些芥蒂,不过这也不能怪皇帝谁让从来没被人这么扫面子的威胁过呢,心中有气也是正常。不过这样一来却是丧失了拉拢丁一的最好机会。

开封府,龙千秋此时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就会油尽灯枯活活耗死在这,虽然他不怕死,不过还有主人的大事要办,这罗祥的金刚不坏神功被破,但并不是没有办法恢复,主人那不是正好有着那神奇的丹药!何况还有破坏宋辽合议的大事在等着他。

而且要是自己能和这人同归于尽到也算是有用,不过看丁一那样子毕竟年少气盛不像自己年老体衰,再斗下去只会被丁一耗死。心中生了退意,决定今后寻找机会用自己最拿手的暗杀手段解决这个年轻高手,双眼死死的盯着丁一看了好久才道:“好本事,如此年纪有如此本事足以自傲,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从对方气势中察觉到一丝变化冷哼一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不配知道你爷爷的大名。”

龙千秋听见丁一如此放肆心中大怒,但却没有被丁一挑动心神,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便会让自己步入死地,冷哼一声小心的缓缓后退,挥手就带着剩下的黑衣人要走,边上自有人去带那罗祥。

丁一怎会让他们如意,紫薇一震一道剑气射出,边上那黑衣人也是不弱长刀一挥硬生生的挡了下来虽然被逼退了数步,不过却没有受伤,实力也是非同小可。

龙千秋冷哼一声抓起罗祥道:“拦住他,我们走。”

顿时众黑衣人跟随龙千秋而去,独留下两个黑衣人挡住了丁一的剑气将他拦了下来。此时丁一虽然经过大战一身内力耗掉了七七八八,身心更是疲惫不过也不是如此好拦的。紫光一闪,人影分开一个黑衣人已经被杀,丁一脚下一动来到那剩下的黑衣人旁一掌拍出。

那黑衣人想不到和自己老大大战了几个时辰的丁一居然还能如此犀利,刚一交手自己的同伴就被杀。看见丁一一掌轰来,也是一掌迎上。

“轰”一声响,丁一飘飞后退,凌空就是一道剑气射出。

那黑衣人比之丁一那是多有不如不过毕竟丁一现在内力不足也挡了下来,只退了两步。正要冲上前去,忽然心中一凛,匆忙避过却还是慢了一步,左肩被六脉神剑擦过一道伤口出现,鲜血汩汩流下。

这黑衣人也是强硬,不去理会手上鲜血朴刀一挥就砍向冲过来的丁一,丁一紫薇一架顺势一剑下刺。黑衣人一个后跳避过开腹之厄,左手自腰中一掏,几枚燕子镖就甩向丁一。

丁一看见那人动作就已经警觉,此时暗器临身也不惊慌紫薇舞出一片光芒,只听见“叮叮叮……”的声响,就将暗器尽皆挡下,看见那人往后退去也不客气一掌横拍,那些被切碎的暗器被丁一的掌力一催齐齐的射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大吃一惊一个侧滚翻避过,还未起身紫薇已经停在脖颈间,顿时心中一片死灰,头一扬就自己撞上了紫薇的剑锋。

丁一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果决,收剑已经不及,长叹一声,看着这黑衣人摔到地上。上前揭起蒙面布,却是不认识的面孔,又去看另外几个都是不认识的。思索一番,便猜想这些人应该是从小培养的死士,所以才会这样悍不畏死而且还无人认识。他将尸体就摆在开封府外,边上写了一个告示就是有认识的人说出是谁便有奖赏,而且他也希望这样一来能逼得这些黑衣人跳出来。这样就能让断掉的线索重新连上,这些人换个名词那就是有挑起国于国之间大战倾向的恐怖分子啊。

就在丁一重新回到开封府大堂,还未下令怎么处置佟力和刘二子的时候金吾卫来了,同行的还有寇准。而且寇准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太监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着一卷丝绸,一块金牌。

寇准走上近前高声说道:“圣上下旨,丁一上前听封。”

却见丁一理也不理依然端坐在那,听见寇准说话点了点头道:“听着呢,说吧。说完我还有事办呢。”

“大胆!汝是什么身份,快快下来跪下接旨,不要以为得圣上恩宠就如此恃宠而骄。”那太监指着丁一怒声骂道,尖利的声音令丁一眉头皱起。

寇准急忙上前道:“丁大侠,您还是下来接旨吧,这是好事儿啊。”

丁一此时心中正是不爽,那淫僧罗祥被救走他心中一股郁气难消,又听见这太监如此说话当即一怒冲天的杀意对着那太监扑去,直将那太监吓得屎尿齐流惊叫一声昏死了过去。边上金吾卫和寇准也不好受,只觉得胸中郁闷无比透不过气来,不过好在丁一气势一发便收,两人一个身体壮实一个正气凛然倒是挺了下来。

丁一抽出一枝令箭射向那托盘,他用的手法巧妙令箭一碰之下托盘中的两件物体凌空跃向了丁一,丁一伸手一探就将两样东西收入手中。将那丝质圣旨打开,上面写了一连串的话语,不过总结下来不过是封了一个虚职而已,名字倒是好听,叫做:替天巡狩公正司。又拿起金牌来看,看金牌正面雕着双龙会首,正中间两个大字正是丁一二字,上面还有四个字,是:替天行道!背后龙鳞片片写着几排小字,正是丁一在德隆镇留的字,不过也正常毕竟是一镇府尹被杀,这么多天了消息传到京里很正常。金牌拿在手中便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手感极佳想必是手艺高超的金匠所为。

丁一点了点头道:“嗯,做得还不错,跟你们那皇帝说,就说我谢谢了。不过叫擦亮眼睛用人,不然我还回去找他的麻烦。”他也知道这是皇帝在对他示好,这面金牌的权利给的极大,这替天行道便是皇帝给的杀人执照啊,那就是相当于一把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对他来说聊胜于无,自然也就收下了,没钱喝酒的时候好歹也能当了换点酒钱。

这个想法要是被寇准和赵恒知道的话怕是要把丁一活活的掐死,不过现在他们并不知道丁一收下金牌完全是因为用来当备用金库的。

寇准看见丁一收下了,当即长出一口气,道:“老夫会转告的,那丁大侠忙着,老夫回宫交差了。”

丁一挥挥手道:“嗯,走吧,有空来坐坐。”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将开封府当成自己家了,寇准苦笑一声让金吾卫派人将传旨太监抬了出去,骑马就往皇宫去了。这丁一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险些把和辽国的大事给忘却了,现在正好可以去商榷下。

随着丁一渐渐收敛气势,金吾卫领了一队人马让他们去听丁一的命令行事,顿时有好事者上前一问才知道圣上果真下旨了,而且还赏赐了一块金牌,当即心中对圣上产生了一种敬佩之心,毕竟还是好皇上啊,这等好人就是应该奖赏的。立刻便有人四散走开将丁一的事情传了出去,只为让自己那受过迫害的朋友快点找丁一申冤。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个时辰,居然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开封府有好汉被圣上赏识,予以特用在开封府审案要为老百姓伸冤做主。

不过因为时间因为丁一大战龙千秋已经过去不少,丁一回到大堂时已经接近黄昏,手中把玩着那面金牌,一声令下边上自有衙役和侍卫上前领命。将刘二子和佟力还有龚立新直接推到开封府门外斩首,因为这两人罪证人证物证都是不少,虽然尚有不少没有找到物证,但光是这些都已经可以让他们死上几十次的了。所以丁一才不会再留着他们,直接下令就让刽子手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开封府左前方就是一个刑场,这时在跪下的这几人身旁站着的就是开封府的刽子手,因为丁一受了皇封,这些人自然要听命行事。那刽子手倒提鬼头刀迎着夕阳喝了一口酒又对着三人和大刀各喷了一口,这才说道:“老子早看你们不爽了,平日欺男霸女的,我隔壁家的那个小妹就是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他家老母现在还在我家常住,今天砍了你们回去我倒可以向她道声喜了!苍天有眼啊,这丁大侠硬是将你们抓来了,哈哈,老子开心啊。鬼头,一会不要太利索,这等人让他们走的不要那么轻松。”说到这顿了顿又说:“一会我请你喝酒,今日我开心啊,哈哈。”

边上那个外号叫做鬼头的刽子手应声道:“铁老大,放心!一定不让他们走的舒服。龚尚书,您可还记得小子?嘿嘿嘿,想必您老贵人事忙早忘了吧,看看小子脸上这条刀疤那日我不过是看不过你马车撞了路上一老丈说了两句,你就命人将我狠狠的打了一顿,这一刀可还是当时您那儿子亲自动的手呢。后来要不是有路人抬我去找了大夫,我这条命早就不保了,您老可还记得?不记得了?我可记的,当初您老那个威风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可您也有今天啊,是啊,苍天有眼啊,丁大侠是好人,他敢抓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就是好人,日后您要是做了鬼想报复,就冲我来好了,哇哈哈哈……”说到最后居然一边哭一边笑,当初他几乎因为几句话被活活打死,看病的钱还是家中卖了田地和房屋才凑足的,病好后,因为一条刀疤横在脸上,皮肉外翻仿佛一条丑陋的蜈蚣横在脸上,没有哪家姑娘肯跟他,直到现在还是个光棍。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刀疤让他看上去凶恶非凡,被人引荐去当了刽子手,这一干就是五年,五年来他还和边上那大哥悄悄的用偷梁换柱的手法救了好些个被弄下来的好官和申冤不成的百姓,为此他几乎所有的俸禄都用来买通狱卒和师爷了,此时看见心中最恨的大贪官龚尚书在此心中开心不已,笑过了头只觉无限苦楚大笑变成了哭声。

这时候开封府门外那法场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周所幸有禁军在那看守才没让这些人冲了进来,不过唾骂声却是不绝,时不时的就是臭鸡蛋、烂瓜菜往里面砸去。丁一看了看一脸颓废的刘二子和龚立新,还有在那大叫不止说你不能杀我,我是佟开山……的佟力,冷笑一声取出令箭扔去。

边上有正经的开封府师爷高声唱到:“验明正身,确为本人,时辰已到,立即行刑!”

正中间两个刽子手冷笑一声取下刘二子和佟力背上的名帖,这个时候刘二子已经吓得屎尿齐出了,战战兢兢不能自已,那佟力却依然在那嚎叫着,那铁老大冷声说道:“平日里我杀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今日里我改一下,来找我好了,看老子不再杀你们一次!嘎嘎!”说完高举手中鬼头刀,但听刀柄上铁环“当啷”一响,已经剁入两人脖颈,这锋利的刀锋,两人的一双有力的胳膊硬是没有完整的砍下两人的头颅,这正是要让他们不能速死。随后鬼头又来到了龚立新身边吐气开声:“狗贼,你也去吧!”一刀劈下,这龚立新也和两人一样被砍断了脖颈却又捎带连着皮肉不能速死,眼中一丝光芒隐现,心中不仅回忆起了自己的一身,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个好官。

场外群众再听见师爷唱若后全都屏息静气看着场中,丁一早把三人罪状公布于众,老百姓恨不得他们早死。看见大刀披着霞光斩下,三人惨嚎一声,鲜血如泉喷涌而出,却又没有完全断气在那苟延残喘,当即有汉子在那高喝:“好!”顿时群声响应,尽是一片:好……

丁一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府中,寻了一处屋子进屋就盘膝而坐,休息起来。今日里一番大战他损耗颇大,但偏偏不能露出半分的弱势出来。不说那些人的手下可也有武林中人,丁一靠着武功高强将他们震住,这时如果稍一示弱,必定会让这些人跳出来打砸法场。何况更是有无数的禁军就在身旁,丁一虽然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但却也能猜到他必定是不爽自己,这些看似是保护听命与自己的禁军,怕都是监视自己的吧,只要自己露出气力不贷的模样来,等待自己的必定就是被这些禁军用人海战术生擒活抓。

直到坐镇法场高台,亲眼看见了处决了三人心中才放下些心来,他还再想要是有人劫法场的话他都准备亲自出手杀死这三人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把握在抓住或者杀死那些劫法场的武林高手了。所幸的是这些假想中的人并没有出现,看样子那些黑衣人应该只是来救罗祥的,也让丁一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随着丁一盘膝进入修炼恢复状态,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于是一夜无话。

随后的几日开封府天天人满为患,丁一倒也不烦一一应付,有些是鸡毛小事的比如家中夫妻失和,某家的公鸡丢了,谁的扫帚没了。这些事丁一都让他们去找那开封府的府尹带人解决,他坐镇大堂专门过问那些大事。

这日,丁一还未升堂,寇准就来了,却是一身的甲胄。那赵恒终于同意出兵了,而且还是御驾亲征。丁一到是觉得无所谓,只是这样一来待在澶州的他的那些朋友、徒弟就会安全许多了。

丁一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他的功劳,澶州那边有急报过来,其中有一半的篇幅就是写的丁一的事迹,剩下的一半才是求援,因为辽国的大军已经将澶州团团围住了。而那赵恒也怕丁一审案审的兴起又来找自己,因为前天丁一将一个高官之子抓了去咔嚓了,那高官也是一蛮狠的角色,当即就带着家将要去报仇却一个不剩的都被丁一断了一脚,回去怕是要休养半年才会好转,而且个中好些个家将被周围的百姓指认出的,立刻就会被丁一带到开封府审问,等到证据确凿那就是刑罚临头,或是死罪或是杖责。

那高官还因此哭到了赵恒那,要求赵恒为他做主。丁一听到人说起,一时怒起直接去了皇宫将那高官揍了一顿,然后还押着那高官去了趟他家中,搜出了五百多万的巨款,这下好了这个高官也跑不掉了,被丁一押到开封府就是一顿好打,然后就是推出门外给斩首了,这倒是好父子齐上黄泉路。只是吓得赵恒心惊胆颤,他怕什么时候丁一又闯进来,即使不害自己,可是这样的神出鬼没的做法让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这时候恰逢寇准又来请求,于是立刻答应了寇准的请求,御驾亲征,只想离这狂徒远远的。

目送大军出城,丁一依然回到开封府,十日还没到呢。不过这皇帝一走京城凡是做了亏心事的那都是心惊胆颤不已,害怕哪天一醒来就被丁一抓到了开封府。有比较狡猾的官员、富商大开粮仓,赠粥施药,广发银钱,救济百姓。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百姓认识到他的好,不会去丁一那告状,这几天来几乎天天都有十来个人掉脑袋的,其中有地痞流氓,有流窜到京城作案的武林人士,更多的是欺行霸市为富不仁手段阴毒的商贾和仗势欺人的官员子弟那些贪官污吏,凡是被百姓举报的丁一都会一一核查确认,确认无误立刻派人去抓,兵抓不来的,丁一就亲自动手。

这审案过程中也有刁民以为丁一是一心要为穷人出头,他也是穷人便去告状,说他家附近的那户财主霸占他家良田,更是占了他家的祖屋。丁一听了立即派兵去调查,却不想这一调查下来却不是那样,那户人家虽然富庶,但却是因为持家有道一家人勤勤恳恳而且待人和善,做买卖也从不昧良心,附近有看见衙役去调查百姓一路跟来为那家作保。

于是丁一又派人仔细寻访,证实了那家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商人,当即将其无罪释放,丁一还下堂给那一家人赔了个礼,只吓得那家人连连推脱。随后证据指向了这告状之人,原来这人是远近闻名的赌徒**,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坏事,平日里却是好赌成瘾,原本家中颇有余财都被他败光了,他也没有戒掉反而变本加厉,将家中几亩良田给赌掉了,直将他的老父活活的气死,他老母为此哭瞎了双眼。随后他有变卖房产换了银两继续去赌,赌输了就东家借问西家要,附近人家都知道这人的痞懒,都不想理他。他倒好,隔三差五的偷这家的鸡填肚子,骗那家的猪去卖钱。

丁一看了证据后大怒,令人重打了他四十大板,随后硬生生的剁去了他赌博时常用的三根手指头。那人挨打时还口口声声道:自己是穷人,大老爷不就是要为穷人做主吗?

丁一听了冷笑道:“你这种穷人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因为你家尚有高龄老母要你侍奉,我真想砍了你,今后你要是再想赌博不好好孝顺老母,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人听了这才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捂着断指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去。此后此人到真的戒了赌博,盖因每次想要赌博时那手上早已愈合的断指处就隐隐作痛,那是他心中潜意识本能的在害怕。而且其后丁一还曾到他家去确认过,并还治好了他老母亲哭瞎的眼睛。心中有感于丁一大恩,在屋中为丁一画上了影画像,日夜供奉,而且就这样在下半辈子做了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

第五十一章 翠竹苑(上)

十日后,丁一将圣旨挂在开封府那明镜高悬的匾额上,依照原先的约定将府尹还给了担心了十天的开封府府尹。听到丁一挂旨而去的消息后,城中那些高官和富商都是长出了一口气,不容易啊,终于熬过来了,细细一算这几日来赠医施药,舍粥舍钱居然花掉了不少银两,当即有心中不爽的人便想把这些钱再从那些百姓身上捞回来。不过后来有消息灵通者探的丁一居然没有就此离开京城,反而买下了兰桂坊那一片地,自己领着一大群人住了进去,顿时那些打歪主意的不敢擅动了。

丁一的确没有离开京城,他还想等寇准回来问一下前线战事呢,毕竟自己的朋友可都是在那前线的。而且身边这一大群人也是要找个地方安置,一般人还好说点,但是像姜怡红等几个女子天姿国色,美艳动人,即使不施粉黛那也是美丽倾城,这几个女子如何安置还真让丁一伤透了脑子,这红颜祸水的传说总算是让丁一自己也认识了一把。何况这十日来,这几个姑娘因为都把他当成了就命恩人,早上起来去大堂跟着,晚上歇了她们居然还跟着,也好在开封府的后堂厢房够多,不然的话难道要自己和他们住在一个屋子中吗?

实际上这也是这些女子心中没有一丝的安全感,自然把丁一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一棵大树。而且她们现在基本上都是孤身一人,虽然懂得琴棋书画,但这些又怎么能填饱肚子,她们不像那些妇人还能帮别人照顾照顾孩子,或者织布赚钱等,这些可是她们不擅长的,而且就算会有人也请她,但是那些人请她们到底是看中她们能干活还是看中了她们的色,还真不好说。

所以除非她们依然在青楼,到是可以凭这些本领讨好那些嫖客多赚取些银两,但又有谁喜欢做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呢。而现在丁一救了她们,又再找不到人记录的时候又让她们几个动手,正给了她们想要的。这便让这些女子只希望能够和丁一在一起,似乎只有和丁一在一起她们才能找到那久违的安全感和存在感。更别说其中几个女子对于救她们出苦海的丁一凭空便多出了一丝情愫,似乎当英雄救美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得到美女的好感。

丁一可不在乎英雄救美,前世也不是没救过,不过前世那些美女个性比较张扬即使被丁一救了也不过是说声谢谢或者干脆扔点钱对付一下就算了,她们的美貌可不是用在丁一那种大兵身上的,就算偶有一个会喜欢上丁一,过段时间后也会发现丁一是个不开窍的大木头,绝了那丝兴趣。

这一世的女子性情婉约,她们将感激之情放在了心中在小事上体现了出来。如早上打水给丁一洗漱,为他准备早饭,为他准备中饭等等,其中两个女子还想帮丁一沐浴,毕竟这个时代侍女帮主人沐浴那是很正常的事,但丁一可就受不了了,气急败坏的将两个想扒他裤子的女子赶了出去。

说到底也只能怪丁一前世一心扑在任务,事业上了,这一世又将全部心神放在了武道一途上,本来就不太懂男女之事的他自然不会理会。只让边上的人眼红不已,是个男人就能看出这几个美女的一丝情意都挂在了丁一身上,可好,这丁一却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浑然没去注意这些女子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是大不相同的。

不过除了十来个青楼女子外还有不少人都想跟在丁一身边,有想向丁一学武的有因为丁一能够保护他们的也有无家可归只能跟着丁一的。所幸将财物分掉后尚余下不少,这些人心中对于丁一都是感恩戴德,拿了丁一的银两一个个都是脸红耳热的很是不好意思,直到丁一说先借给你们将来有钱了再来还给他。就是这样,每人取的银两也是不多,取得最多的才只有三人,这三人都拿了整整一千两,他们都是有些本事之人,平时没有银两供他们使用才无法成为一方商人,现在有了这些银两当作投资相信很快就能赚回来,到时候在加倍来还给丁一。

剩下的最多的也才拿了三百两,这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将几个孩子收养了下来,准备回去开个小店依然是和被抓来前一般卖卖豆浆早点什么的。本来两人只想拿五十两的,毕竟五十两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足够他们在别的地方买房买物了,不过丁一看他们还收养了几个孩子,当即有给了他们两百两,后来又嫌两百五十两不好听就给了三百两整。其余的人都是零零散散十几两的拿去,而且还都让姜怡红给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今日里问丁一丁大侠借了多少银两,日后定要相还等等。然后一群人都给丁一磕头拜谢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毕竟本来只能等着被人买去当奴隶使唤,却不想否极泰来遇到了丁一,不仅将他们救了出来,还给他们银两让他们回去好好的过日子,这些人心中感激涕淋,丁一的大恩大德只能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来报。

因为兰桂坊因为被丁一砸了又死了那么多人,早已经被废弃在那,那块地却又正好是被丁一咔喳了的龚立新所有的,那开封府尹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后听闻丁一正在找地方落脚,便把那张已经没人要的地契、房契派人送给了丁一,丁一也不客气,给了一两银子。反正府尹大人不是说了别客气吗,到是那衙役满脸的尴尬,揣着一两银子回去交差了。

兰桂坊占地颇大,前面是亭台楼阁,后面是一间间别致的院落,绕过池塘来到最后便是那丁一大开杀戒的错落有致的大院,这院子中屋子也有十几座,好一点的都是护院所住的地方,剩下的自然是给那些买来的男男女女所待的地方。此时这院中虽然一地的尸体早已被人清走,地上的血迹也已经让人用炭灰掩盖了,但一进入后院依然会感觉到丝丝寒意,望见地上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块块斑驳血迹,闻着空气中早已不存在的血腥味,知道此处发生过什么事的人都是胆寒不已。

随后丁一又雇人加上那些无处可去跟随自己而来的一些青壮就开始动手改建,那后院因为没人敢去住,但是便宜了丁一一个人霸占了那么多的地方,将边上池塘的水引进来好好的冲洗了一遍,又推到了那些无用的屋子,便在这边弄了个竹园,本来这等天气在北方早已看不见竹子,不过丁一是谁,领着二十来人手持金牌大大方方去了皇宫的御花园,移植了不少翠竹和花草过来。丁一和几个老花匠一起动手到是把这后院布置得颇为雅致。

前面的那三层酒楼本来是让客人们在其中和心仪的女子共度春宵的,不过此时自然用不着了,丁一谋划了一番请了工人将里里外外弄了一遍变成了一处时尚高档的酒楼,大厅中虽可用餐但大多是用来品茶闲聊,往里正中间又有一台,上有说书先生在此讲段子说评书,又有唱戏在上,偶然还能看见姑娘们一时手痒也自排了个节目上去献艺一番。

二楼和三楼便是正经的用餐的地方,丁一将主体墙留下让从皇宫中请来的匠师在墙上刻上一幅幅古今诙谐幽默之图画,有卧冰求鲤,周处除害,晏子事迹等不少有意思的故事,丁一让人画出图画请匠人刻在其上。边上还有名人字画一并刻在边上,当中有丁一仗剑而书的侠客行,在二楼的屏风上,背景是姜怡红的一副壮士舞剑图。

这图上那壮士微微背对着众人,一手持剑一手指天,脚踏七星衣衫振振,虽不见其人真面但众人心中隐隐将其对上了丁一,虽没有猛虎下山般的刚猛,却是蛟龙出海般的威风,虽只是一幅图画却栩栩如生,其人仿佛要从纸上跃出持剑去行侠仗义一般。

其中二楼上壁上多为图画,风格很是清爽大方。而三楼却又不一样风格一变,入目便是姜怡红所画的一副寒梅傲雪图,边上有秀娥的题字:梅柳夹门植,一条有佳花。这是晋代陶渊明的腊日中的两句,四周墙上挂着的莫不是名人字画,窗台外又正好能看见远方翠竹迎风傲立,池边一株株红梅映着白雪那白雪皑皑红梅点点更显出竹子的品性,梅花的风骨。这三楼正是丁一想的高档酒楼的做法,你想在几楼吃随便你,不过上菜的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期间丁一在开封府声张正义弄下的名声令无数百姓自发的前来帮助丁一重建兰桂坊,这些人不是自身受过丁一的恩惠就是有亲戚朋友因为丁一的公正无私冤屈得以声张,更有不少乞丐也一并前来帮忙。让丁一好是感动,还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让众人吃惊不小,毕竟君子远庖厨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很说服力的。丁一谈吐不俗,一身武艺更是惊人,却不想还会下厨做饭,那些吃过丁一饭菜的众人在大赞唯美之余更是肯定了丁一,这种没有一点架子的,不会因为受到圣上赏识,不会因为他们的粗俗不通文墨就鄙夷他们,这才是真正能够当朋友、做兄弟的人。

其中乞丐中有丐帮的兄弟还带给了丁一一个消息,就是丁一出名了,大大的出名了,一字电剑丁一,杀贪官、平民愤、驱辽狗还受圣上钦点,已经名动江湖,不少人听闻丁一的事情那都是不能不树出个大拇指赞声:“好能耐,好本事,好侠气!”不过有人赞自然也有人说,也有人说丁一不过如此,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图出名。而且丐帮的弟子就带给丁一消息说了有好几拨人马要来京城,找丁一一决高下。其目的自然是要借丁一出名,为此让丁一很是郁闷。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总还是好得多,不说那些知道丁一不打算离开京城,那些为富不仁,为官不正之辈总是犹如在头上悬了一把利剑一般。因为丁一虽然不在开封府审案了,不过依然有人会找丁一诉苦,丁一也总是会接手,然后仔细的调查,确认之后就直接将人拿下连带着证据扔到开封府前,处斩还是坐牢自有法令判决,那府尹因为丁一存在也不敢心存包庇之念,很是重判了这些人。一时间京城风气渐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已然不再只是传说。

而那些前来挑战之人,基本上都是初出茅庐之辈,被丁一轻松拿下后就是封了他内力让其去工地上帮忙以作惩戒。反正你不是精力多的没地方使嘛,那好吧就帮我去盖房子吧。

内力被封之下的这些人不过如同普通百姓好上一点罢了,想反抗,边上一群壮汉就是冷眼看来,手中的工具紧紧的拿在手中,这些百姓受丁一恩惠,本来就看这些人不爽了。不过因为打不过,所以只能在心中想想,现在可好一身内力被封,你只要不好好干活看老子等不好好的修理修理你,如此情况下又有几个敢在不知好歹。

却偏偏有一个年纪轻轻之辈似乎还是名门之后,出来挑战丁一,自然失败,被丁一弄去做苦力,因为吃不惯苦,又看不起那些平民自然心中怨气横生,在晚上用手中挖地的工具将一个鄙夷他的工人杀死了,不过他也没能逃走被人当场抓住,扭送着押到了丁一前面,丁一也不客气杀人偿命,破了其丹田就送到了开封府,等待他的自然是刽子手的鬼头大刀。

到了这个时候这小子才知道害怕了,跪在法场上,边上是冷冷望着他的一个脸上有蜈蚣般刀疤的丑陋男子,哭着叫道:“我是蔡州府汤家之人,不能杀我,何况我不过是杀了个普通的百姓罢了,你们不能杀我,不然我家里肯定会来找你们报仇的……”事已至此他还是认为自己天生是高人一等之辈,自以为是的他自然没能逃过一死。这两个刽子手也是拜丁一所赐,连日来杀人都杀的几乎手软了,不过却杀得开心,不是因为心中扭曲变态。而是杀的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这些人手上不知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要是赔命的话区区一条命如何能够。

自这姓汤的小子后,来挑战丁一的人突然少了很多。不过江湖上却又传闻起了丁一心性凶残,残忍杀害江湖后进。丁一却是懒得理会,到是有在丁一这帮忙的丐帮子弟看到了全程,将这事汇报了上去,这下才盖住了江湖上的悠悠之口。后来即使再有来挑战的输掉后也不需要丁一说,就主动的去干活了。如此之下丁一改造兰桂坊的计划却是平白的提前好多时日就完成了。

这时候赵恒御驾亲征的大军才刚到澶州,城中军民本来因为三面被围士气已经跌倒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李继隆治军严谨,张环和周文质又是颇得军心,怕是在这围三缺一下早就出现逃兵了。不过现在好了,寇准先锋到来和辽军在城下对峙,随后大军赶到,寇准又力促赵恒登上澶州北城门楼以示督战,宋军将士看到城楼上升起黄龙旗,得知皇帝到了,立即高呼万岁,士气大振。

不过前线的事情自然和在京城的丁一无关,望着面目一新的兰桂坊,不这时候应该叫翠竹苑了。本来弄好后自然要换个名字,其中姜怡红等人想出了一个名字叫做:绿柳庄。却是很符合,柳树婀娜多姿,摇曳生风自是用来比喻其中居住的这些绝色佳人。

但被丁一给否决了,原因是不需要你们如此,随后指了指自己院中的竹子道:“学柳树随风摇摆,不如学竹子傲然于世,自强不息!”所以这庄子便命名为了翠竹苑,苑中前面的酒楼自然是用来谋生的,人群中有手脚利落,吐词清楚的就当做跑堂,有会烧几个拿手菜的就去做厨师,有脑子清楚擅使算盘的就是账房,还有酿酒的,腌肉的等等。丁一那院落旁边开出来一片菜地正好用来种些蔬菜,又有人散居到城内外也是种菜养猪,围绕着翠竹苑形成了一个一条龙的产业链。这中间又让许多本来没有工作无依无靠的人找到了工作,丁一又教手脚灵活的小伙子学习调酒,又教会些手艺的匠人们做出各种工具和玩具,又让厨房中弄出了种种新式小吃,然后他还在酒楼后开出了一处学堂教小孩子读书习字。

同样在京城中的一处四合院中,龙千秋正端坐其中,身前站着十来个黑衣男子,不过此时并没有蒙面,其中到有丁一认识的人赫然便是尹建节、安丘杰等人。这些人此时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坐在那的龙千秋,龙千秋看了看四下点了点头,门边上自有一人将门关上。

“诸位,这次之事本来已经可以成功,但是因为一个人,乃至功败垂成。”挥手止住了左手边正要说话的一人继续说道:“不用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觉得宋辽必会大战对吧?错了,就因为他宋辽现在根本不可能打起来,胡汉山回来报过,大辽国师也是被此人所杀,其后那辽国的不败将军萧挞凛依然是被此人所杀,那萧挞凛一死虽然可以说让辽国有心硬憾宋朝,这样一来倒也符合我等意愿。但可惜此人在城外驻枪于地,辽国千军万马无一人能拔出,军中士气低落,萧太后在耶律隆续的建议下已经准备和谈了,我等千方百计挑起的纷争以图大事就因此人而灭,此人当诛!”话音落下,龙千秋随手将手边的一块镇纸掷出,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从众人头上呼啸而过正射在墙上那一副画像上,那石头做的镇纸被龙千秋的内力硬生生的砸入墙中不见踪影,只有图像上一个空洞能见证镇纸存在过。众人都转头望了过去,那画像虽然被镇纸弄出一个洞眼,但还是能看得清楚,上面所画的赫然就是丁一的模样。

第五十二张 翠竹苑(中)

丁一前世就特别喜欢自己给自己做东西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我不在乎穿得怎么样,但我在乎吃的好不好,即使在野外丛林中他也总能变着法整出一些食物来。其一手厨艺虽然没有得到过什么官方认证,但水平却很是不错。这一世依然如此,在山上的时候他就经常自己弄东西吃,到了后来逍遥子偶然尝过也吃上瘾了变着法弄出食材让丁一给他做东西吃。丁一也不客气,做吃的简单,把你珍藏的美酒拿出来。

得到逍遥子珍藏的美酒后,其味道果然别具一格,醇厚绵软回味无穷。而且这酒清澈甘冽,且老远便能闻见那浓郁的酒香正是用来做调酒勾兑正是绝佳的原料。他将酒加上几种因为阵法依然存在的天然水果调出了一种色泽金黄透明的果味曲酒,这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问道却十分特别,端起酒杯便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自然气味隐隐还有水果的淡淡芳香,倒入口中看见那金黄色的液体自杯中滑过又是一种新奇的享受。

入口之后先是一股淡淡的苦涩味,但随后便是味蕾的大爆发,那美酒的醇厚不变又加上了各种水果的滋润一股无法形容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其中还有丁一选得两种刺激性的水果,正是这两种水果的作用,调和了几种水果融合可能带来的酸味,更是引爆了味觉。顿时只觉得口中自轻微的涩感后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油然而生,恰似那美好的回忆,甜美的爱情。忽然又是一股辣味冲破甘甜直接刺激而来,犹如壮志凌云,挥斥方遒的感觉。辣味来得快去得也快剩下的是酒味的醇厚,微辣中一丝淡淡的苦喂弥漫开来,却又没有破坏一丝这酒的味道那丝微辣中的苦味正仿佛人生在世不可逃避的磨难。其后又是一股甜意涌来,这时候这甜味却又不似一开始般的甘甜而是淡淡的香甜,是要慢慢品味才能感觉出的甜味不正是冲破困难磨练前面的那丝希望。最后便是酒味最后的爆发却又是最纯正的酒味,甘冽醇厚一丝清凉之意沁人心脾犹如三伏天中一杯冰水般畅快舒服说不出的痛快,这便是人生道路上那茫茫不可寻却忽然到达了的希望的终点,便是那功成名就般的成功之喜。随后酒入肚中却又感觉到丝丝暖意自肚中散发开来,整个人仿佛大冬天晒太阳一般,浑身暖绵绵,懒洋洋的惬意感。当时逍遥子就大叫一声:“好酒!”

而丁一在翠竹苑就在教人怎么弄些新鲜的小吃和教人调酒用来当作酒楼的招牌,此时他正带着两个人往后边走去。其中一个是宫中的酿酒师傅姓洪,一身藻青色长袍,脸蛋红彤彤的头上戴着一顶小毡帽很是可爱,但可别小看了这人却也是个从五品的酒官的。另一人是丁一救回来的一个胡须灰白穿着一身素色衣服也不知洗过了多少回的老者,叫做**也是个擅长酿酒的老师傅了。这两人自丁一从皇宫中借出了一车的御酒说要教人做新的酒用来做酒店的招牌,那酒官心疼美酒怕丁一糟蹋就自己跑来了,那老者也是差不多得到消息后也死命的要跟着来看。反正丁一也不在乎这是不是绝技,也没有不可外穿的念头,想看就看呗。不过因为此时天寒地冻即使皇宫中也没有多少新鲜的水果,不过丁一还有别的办法用少得可怜的几种水果加上各种调味料和番邦进贡的葡萄酒调制出了一种新的酒,不过这种酒还是需要静放一段时间要让各种材料充分融合才行,所以平时也就只有这两人一直跟着丁一。

丁一带着两人绕着这新建的酒窖走了一圈,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丁一道:“哦哟,这味道到是差不多了。”

边上两个老者顿时道:“闻着味道是不错,不过就这样乱放东西真的可以弄出什么好酒来?”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丁一放什么油腻腻的一扇猪肉,还有什么辣椒、盐了什么的。这是酿酒?这不是在糟蹋这些美酒吗。

丁一叫来几个人将他指出的几缸酒搬出,剩下的还没到打开的时间。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他一个人就托着一缸,而别人都是两个人搬还有些吃力,最后面是那两个老头一路嘀嘀咕咕的在议论这酒到底会怎么样。

这个时候一道寒光射来,丁一倒转身形将酒缸往天上一扔,紫薇瞬间刺出将三支短箭削断。随即手上用力将下来的酒缸接住放到地上,人却忽然消失在出现已经和房檐上三个黑衣人斗在一起。

这三人正是领了龙千秋的命令前来刺杀丁一的,已经在这附近埋伏了近一个月,前一次一拨人是在晚上想趁丁一睡觉时偷袭刺杀,却不想丁一纵使睡梦中也因为察觉到杀气醒来制住了刺客。此时已近黄昏,这三个刺客看见丁一拿着那么一大缸酒又在和边上的人聊天说话,正是刺杀的大好时机,当机立断便射出了手中的弩箭,这弩箭都是啐了毒的,中者立毙。却不想丁一居然如此警觉,三箭分射上中下三路,便是要封死丁一逃走的可能,但丁一身手高超居然如此还能抽剑劈散弩箭。而且只是在一瞬间就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逼了过来。这时候想要抽身而退已是不太可能,丁一的剑光已经将三人笼罩其间。

这三个黑衣人只能百忙中抽出兵器抵挡,可是匆忙间破绽百出,丁一一个虚招引得一人刀势过猛脚下一个踉跄,虽然这人即使缓了过来身子顺势一侧,一个倒跌侧身翻就要避开。但丁一却更是迅速,一剑刺出没入此人心口,一丝鲜血随着利剑抽出飞溅开来。丁一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前段时间抓住的一个纵是百般折磨也不肯透露出半点消息,其意志力当真值得敬佩。所以此时也不在留手,出手便是杀招。身形一晃而过,掠到暴退的另一个黑衣人身侧紫薇一闪,在那人咽喉间划过。最后的黑衣人暴睁双目怒视丁一,口中怒喊:“丁一,死来。”手中一把短戟斜砍向丁一,左手也顺势去抓丁一的衣服,依然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丁一冷哼一声,也不退避左脚直直的电射而出踢在这人胸口,顿时一阵骨裂声传出。不过此人此时已经不去在乎自身首创与否心中所想的就是临死也要拉上丁一。胸口中了一脚后,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左手猛然要去抓住丁一踢出的腿,右手短戟速度加快要取丁一首级。却不想丁一一腿踢中,也不收回浑然不去理会将要抓到自己的左手,脚上一用力压下,此时的丁一不用内力便能轻易的举起千斤重物,用上内力尚不知力量为何般,那是此人仓促间能当下的。只是一瞬间便将这人生生往地上踩倒,右手紫薇“呼呼”两下,那人因为身形陡然间变化手上一顿不及反映之下,紫光闪过两条手臂就这样被削下。这黑衣人也是悍勇,当时惨叫一声便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双眼死死的看着丁一,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丁一怕是已经被他杀了无数遍了。

丁一也不惧他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事啊,我丁一来者不惧,反正我正要找你们,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也好。”话毕,叫上内力一变将其吸离地面,然后一脚踢出将其送出翠竹苑。

不说这人能活下来是什么想法,这边丁一却是浑然没将自己被当成刺杀目标一事放在心上,前世的他就能在各种与数千米之外就能发动的热武器下还能感应到杀机,更何况是现在,只要自己不大意轻敌对方根本不可能偷袭到自己,而没杀死此人正是另有目的。看见那人落地后,回头怒视自己,然后猛然点了胸口几个大穴便头也不回的往汴河中一跃,在冰上弄出一个大窟窿瞬间便消失了踪影。这让丁一眉头皱起,本来他还想偷偷的跟着找出这些人的地点,然后一网成擒,却不想这黑衣人居然看破了他的想法,在河中追踪的难度大大增加,更别说此时还是寒冬天。这黑衣人也是够狠,这么大的伤口还敢往这种情况下的河里跳。

没能实现追踪的想法丁一心中郁闷,一脸不郁的跳了下来看见众人都在打量着自己这才收拾心情道:“我没事,走了,你们几个跟我走,其他的拿去厨房旁边的仓库,然后大家来大厅一起喝酒,今天大家不醉不归,让你们看看老子酿的酒味道如何。说的就是你们两个老头,不要一副我浪费了好酒的眼光看着我,一会尝了就知道了。”被点名的两个老头一脸的尴尬,这丁小子她们和他相处的日子一长也知道这人并不是外人形容的那般是个杀人魔王,心性凶残。反而有一种让人很喜欢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喜欢靠近和他交朋友,这两人就是在谈到酒的时候和丁一聊上的。

不过丁一虽然也知道几种酒的酿造和调酒的方法,但别的酒类知识绝对没有这两人丰富,所以一直被这两人说是糟蹋好酒,这让他想起了在山上因为将调好的酒喝了个干净,让在那品味的逍遥子恼羞成怒,将他调教的死去活来的情形,心中对着两个酒界高人也不在叫什么老伯了,都是一样:老头!

众人呼喝一声,一群人抱着酒缸往厨房那边去了,那边有个小仓库,分了三格一处放菜,一处放粮,剩下的就是用来存放这些就好用来招待客人。又有几个人抬着酒跟着丁一往大厅走,不过此时大厅尚还没有完全弄好,到处都是材料堆放在那。不过正中间还是有几张桌子附近是干净的,正是众人休息用食的地方。

此时几个姜怡红几个女子正在那用着算盘计算着工程完工到底要花费多少钱,开酒店后又要花多少钱买材料。置于人工到是不担心,此时此地有不少的劳力在那。边上的秀娥看见丁一过来了,和几个姐妹一说顿时一群人都转过神来对着丁一展开笑容。

这一幕让丁一丈二和傻瓜摸不着头脑,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却是一下子被这些美女的笑容迷昏了,脚下一软就要滑倒。所幸丁一六识敏锐,空着的右手一托,将那酒缸一下推到旁边,接着又放下了自己的酒缸。这才笑了笑道:“你们几个还是不要笑了,看看你们一笑他们都成什么样子了。”

被丁一话一说,几个年轻小伙子顿时脸红的就像猴子屁股一样。也不怪这些人如此模样,姜怡红几个那一个不是绝色倾城,即使放在皇宫里那也是一等一的绝色。这样的女子又是几人同时忽然展颜一笑,那震撼力就仿佛忽然自这寒冬天进入了那春暖花开日,只觉得全身绵软无力。即使是丁一也是被小小的震慑了一下,不过他心志坚定,能快速的反应过来还能接下身后之人的酒缸。

几个姑娘被丁一一说又看到丁一身后一群呆头鹅模样的人,都是掩嘴嬉笑。好在这些人平日里见她们也多了,苦笑的看着她们很快就适应了。身后倒是有人悄悄的再说:“娘啊,这些姑娘咋长得这么好看捏,那天上的仙女怕也不过如此吧。”

边上又有两老头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你们给我小心点,这可都是御酒啊,都是极品的美酒啊,弄撒了一点,老夫我和你急。”顿了顿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酒缸损坏,才放下心来又道:“你们几个小娘皮,不要老是戏弄他们,去去去,一边玩去。”

几个女子哄笑着散开,虽然她们被买入青楼调教但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姑娘,终于去了那面具后才流露出现在这般本性,此时的笑才是真实的,不像在之前兰桂坊中一般强颜欢笑。姜怡红冰雪聪明看见丁一搬进来几缸酒便嘱咐身边女子去让厨房准备开饭。

丁一听见了姜怡红说话,笑了笑这女孩子到是精灵。将酒缸的封泥拍开,他内力卓绝,一拍之间掌中运劲一吸就将一整块封坛的黄泥带出,下面又是一张纸。揭开后便是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酒缸中冲出四散开来。

丁一身后两个老头鼻翼煽动,赞道:“好味道,就凭这味道,这酒就应该是好酒。”迫不及待的就夺过丁一手中的竹勺去盛酒,边上一个手上慢了一点没抢到勺子,急急忙忙的在旁边桌上取过一个大碗在边上侯着,倒把丁一给挤到了一边去了。

身后一种人拍着队伍往酒缸边凑,这酒香闻着实在太勾人了,便是那几个女子也被酒香吸引即在前边看着。那洪老头用勺子打出一勺碧青色的酒水,这老头也不去看边上凑上来的大碗,自顾自的就着勺子就先抿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巴眯着双眼回味了一下,不一会就是满脸喜色,一张圆脸上满是红色艳光,双目更是暴出一丝光彩大赞一声:“好!”说完也不去理会别人怎么看和询问,将那一勺子的酒水就往嘴里倒去。

只气的他边上的**老头看着那一屡屡似琼浆玉液般的美酒就这样被倒入了口中,居然意思都没有留下。大怒骂道:“洪胖子,您他娘的把勺子给我,偷酒贼,这可是我们翠竹苑的,你想喝拿钱来买。”浑然忘了这几日来两人谈论酒道一副相识恨晚的模样,劈手就夺过洪老头手中的勺子,看见一丝不剩骂道:“直娘贼,这还真是干净跟狗子舔了一般。”骂骂咧咧中,他也打出一勺,不过他手中可是有个大碗所以也没学洪老头一样用勺子喝,将酒倒进碗中,看见那碧清碧清的酒水,闻着那扑鼻的酒香。李老头喉结攒动,当即凑着碗边就是一口鲸吸。随后半晌不说话,不过见其满脸陶醉的模样就知道这酒绝对不差,身后几个好酒的汉子大骂:“两个死老头,死开点,让老子喝一口,真是香啊,老子这辈子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呢。”

这壮汉身边立刻有一人骂道:“你老子是谁,兔崽子给我一边去,这酒是用来闻的吗?李老,你也忒不厚道了,快些让开,让俺们也尝尝,这大东家到底弄出哥什么好酒来了,可是馋死咱了。”这人年纪不大,最多四十岁,不过却是肌肉虬结,这大冬天的也不过就是着了一件单衣,正是刚才大骂的那壮汉的父亲,姓王,自小就力气大就被叫做王大力了,后来被叫了几十年到他儿子生下来时,他都几乎忘了自己的本名了,他儿子也因为这个脑子少根筋的老爹被叫做了小力。

因为王大力说了,大力的儿子自然就是小力了,从小力气就要像我一样大,干活也能比别人干得快干得好了。可好这王小力块头跟着他老爹一样长,但是脑子也是一样憨的可爱。翠竹苑中都叫他们大力,小力或者王家父子。这两人都是身体壮实的汉子,都是被拐来准备卖出个好价钱的壮汉,不过因为被丁一救了,他们虽然目不识丁但也知道知恩图报。再加上丁一不仅救了他们,还在兰桂坊后院找到了被买来打杂的这王大力的娘子。这一家三口得以重逢全拜丁一所赐,所以便打下了心思要跟着丁一,用这一身的力气当牛做马来当回报。刚才搬酒的时候这两人可也都是一人一缸,虽然没有丁一那般一手托着还轻松如无物,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大力气了,这两人在丁一心中基本上就是今后翠竹苑的保安了。而且两人都憨直的可爱,丁一心里对于这种憨厚的汉子很有好感,而且院子里的那些姑娘们开玩笑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叫他们傻大个和傻小哥,有时候他们听见了也不会发火,还咧着嘴笑嘻嘻的,有时王小力听见了还会回道:“俺这块头不小,不要叫我小个,也叫我大个。”自然被跟在旁边的王大力就是一个脑瓜,也让她们笑的娇躯乱颤。

第五十三章 翠竹苑(下)

这一日正是大寒,再过半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所以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用的年货,路上热闹非凡。虽然这时候京城中最重要的皇帝不在,不过众人却没有一丝的不适应反而比起往年还要热闹,这不有几户人家已经在那粉刷墙壁,门上弄上了新的桃符,上面请了先生写上了吉祥如意的对联。边上有落魄的秀才,正在磨墨为人写对联、家书,更边上便是粉饰一新正待开张的翠竹苑。

此时翠竹苑前正有人在舞龙助兴,边上又搭了台子上面正唱着大戏,又有花船,高跷来来往往,很是热闹。这翠竹苑前本就是一片空地广场,不过原来是兰桂坊的时候,这里即使有人想舞龙舞狮也会被兰桂坊的护院赶走,还少不得会挨顿打。不过此时却是不同了,不说兰桂坊被丁一砸了,而由丁一做主的翠竹苑自然不会如此霸道。且这些人中好些还都是翠竹苑请来的,正是因为今日要开张了所以才请的。中间不乏有翠竹苑中的会上一手的上去踩踩高跷,吹拉弹唱,好好的闹上一闹。

正门口正有人搭着楼梯往上面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下面还连着一方对联,红底金字很是精神。大门中不时的有人端着果盘走出,上面盛着不少吃食,有孩子们最喜欢的冰糖葫芦,有绵软又有咬头的甜甜糯糯的柿饼,更有不少芝麻榨糖,这可都是免费送的,最欢喜不过的便是那些孩子。都是拍着手满嘴塞满了吃食,手上兜里还装了不少,时不时的还要和自己的小伙伴交换一下,只觉的今年还没过年就已经能得到如此多好吃的东西真是好不开心。

“这边好了,你那边呢。下面的人看一下,对整齐列没。”两边的灯笼此时也挂上了,不过现在并没有点上,毕竟现在天色尚早,灯笼这么早点上干吗。

这时候丁一也出来了,一身淡蓝色的名贵长袍,在腰间用了黑色的缎带束着,上面还挂着一枚玉佩是枚龙形的环佩,长袍上隐隐有金银色的丝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长跑下摆处更是镶着一群金边,领子斜斜的竖着上面有格子形的装饰。头上还戴着一顶紫玉束发冠,上面鎏着黄金镶嵌着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玉石,好不高贵。

身后便是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姜怡红,她偏好淡黄和素白,不过这种时候自然素白不是很好。一身淡黄色的衣衫,衣裙周边都是一层层的褶皱波浪纹,上面还有点点绒毛点缀,头上简单的斜插着一只玉簪,玉簪上几粒宝石随着姜怡红的走动晃动出闪闪光辉,整个人看上去既高贵又典雅,皇宫中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九天之上的仙女怕也不外如此。

姜怡红身边便是绿珠,她一身紫色的长袍,上面有着一颗颗的宝石熠熠生辉,衣裙上更有种种花纹隐现。上身还披着一火红色的围脖,头上是几只金簪织成的装饰,一头秀发斜斜的披散开来随风而舞。

边上有正在观看的人看见丁一三人出来都上前见礼,这丁一可以说是当今名望最盛之人了,在开封府十日斩百人,杀得贪官污吏,恶霸流匪皆是胆颤心惊、不敢妄动,那是多大的名头。京中有受惠与他的,便有不少人都将丁一画了画像供在家中,为丁一求平安长生以作报答。

丁一一一回礼和众人寒暄,众人是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了今天正是丁一的翠竹苑开张之日,当即都送上恭喜祝愿,又有人急急回家想取些东西来备做礼品。都被丁一拦下,笑着让众人不需如此,身后的姜怡红此时指挥着一队队打扮的衣着光鲜的汉子从里面搬出桌椅来,又有侍女端着一碟碟的肉食出来,不过这些食物都还只是材料都是生的,不过上面到是已经洒满了调料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只一会儿就在翠竹苑外搭起了几张横着开来的台子,又架起了几张铁制的横箱子,里面有烧红的炭火,上面还盖着一层铁网状的东西。

这里有人准备这些丁一口中的烧烤,边上又有侍女在几张横台子上铺上红布,立刻就有两个壮汉各举着一张奇怪的桌面放上,居然还能转动。边上原本在看戏的百姓看见这边热闹了也都围拢过来,这才得知翠竹苑居然今日开张,当即都好奇的紧。

这也是丁一的策略,因为装修改造的时候丁一就让众人不要将个中怎么布置的说出去,这样一来好奇心下自是有人天天前来观望,日复一日就是不知道里面弄成了什么样子。门外更有大大的帆布挡着看不见,问里面出来的人,都是死不肯开口。这一下众人更加好奇,天天无事的时候就会聚集在酒楼外的广场上闲聊,聊得最多的自然就是这兰桂坊如今怎么样了,他们也都知道这兰桂坊先今已经被那名满京城的大侠丁一给买下来了,正在整修说是要弄出一个别出心裁的酒楼来。

到了今天才忽然发现酒楼外的帆布撤掉了,门外重新粉刷了一遍,不复从前兰桂坊那般富丽堂皇,明亮黄色映衬着夺目的深蓝色,既简单又大方。两扇大门重新都是亮堂堂的红色,门上还有一对狮咬铜环扣,门边是一圈描金图案。门正上方是气势逼人,龙飞凤舞般的三个大字:翠竹苑,这字是丁一写的,写的时候正值他心中想起自己在这一世也算是创业了,而且还是哥老板级别的人物了,只可惜他那老父母永远也看不见了,心情激荡下,手上笔走龙蛇,内力运转下门匾的木屑横飞,吹干后便是这三个大字。初看时只觉的这字很有亲切感,让人觉得像是看见了家一般,再看的就一些忽然会觉的这字似有魔力般有夺人心魄的感觉,当时在场看丁一书写的人就有一代书法名家,在细细观摩这三个字一段时间后居然形若癫狂,口中大呼小叫,众人才知道这字的不俗,不过在描上金漆之后,边上又表上各种雕刻装饰,这古怪的吸引力总算小了许多。众人这才敢将这匾额挂上,但他们不知道的事,虽然这样一来对于一般人的确是好了,但对于那些功力深厚之人还是一眼能看出这字中蕴含的武道痕迹。

此时大门洞开,几十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将那丁一说的流水席布置上了,边上有几个侍女在那发放筷子让众人免费品尝,这些有的众人能一看便知,像是那几盘菜虽然色泽鲜艳味道极美,但还是知道是什么菜。但有的就不得而知了,像这一盘,就是丁一前世的糕点方法制作的,这些人尝过之下,只是觉得好吃爽口,甜甜滑滑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这几个人中一个老大爷开口问道:“闺女啊,这东西是啥子做的哈,俺咋觉的这么好吃呢,俺这个老家伙那也算是吃的盐绝对比你们吃的米还多了,却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做的哈。这东西好啊,俺平时就是好吃,但老列牙口不好了,吃不进什么东西了,这东西好啊,甜甜的滑滑的,咬下去滑腻中有着香甜,却又不塞牙,不沾口,真是好啊,闺女啊,能跟俺这个老家伙说说是什么做的吗?”这老丈可是附近的小有名气之人了,姓张,家中排行最小,人自小就好吃但别说懒做,他一手厨艺绝对是有目共睹的,十六岁开始就带着仆人游历中国,在各处讨教学艺,三十年后回来已经是一身好厨艺,就是皇宫中的御厨见了他都要规规矩矩的叫声张师傅,有个外号叫做张幺子,这幺就是最小的意思,幺子却是同音词又是形容他手艺高超的像妖怪一般能化腐朽为神奇做出种种美味。

昔日,皇宫中想请他,他应下了进宫去给皇帝做了几个月的厨师,硬是将那本来挑食的小皇帝弄的白白胖胖的,皇帝一高兴赏了他一面匾额,上面是皇帝手书:天下第一厨。后来因为受不了皇宫中尔虞我诈的风气,辞官隐退。刚继任大宝的皇帝念旧日恩情,特赏给了一座宅院正在朱雀大街上,和这里离的不远。

原来的兰桂坊想请他出山,他知道兰桂坊是青楼妓院,不屑去之还骂道:“一群为富不仁,色中恶鬼,仗势欺人之辈不配吃老子烧的菜。”让当时的佟力气的直咬牙,将张老头自己开的小食肆砸了,他可是宫中供奉对上一个隐退多年的厨子自是轻松无比,张老头到处找人申冤,却无人理会。而那食肆却是经常的就会有佟力的弟子前来敲诈勒索,时不时的还会借故来闹上一闹,把这个老张头活生生给气病了,大夫来看说是怒极攻心,只能慢养。

后来他儿子听说了丁一怒砸兰桂坊,坐镇开封十日斩百人的事情,回来和老张头一说,还别说这心病还真是要心药医,当时听到后立刻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问明真实后大哭道:“苍天有眼啊。”当时身体就好了一大半,不像之前那般还只能躺在床上要人伺候,大哭大骂之后开心的喝了两碗粥就在儿子担心的眼光下一个人上街来了。

四处一打听,就找到了被草草葬在城外的佟力的坟,那坟不过是个坟包,要不是上面斜斜耷拉着的一个木桩上面写着:佟力之墓。还真看不出来这是纵横两省,京中供奉的佟力,佟开山的埋骨之处。老张头去的时候,正有人在佟力坟头骂骂咧咧,上去一瞧还是熟人,就是他到处找人申冤时遇到的同病相怜的同道中人。

这人境遇比他还惨,姓尹本是个地方富绅,只因当时还是绿林的佟力眼红他家中的万贯家财、稀世宝剑就打上门来,要不是几个忠心的护院拼死护着他和他儿子逃了出来,怕是早已身死了。出逃后他带着家传宝剑四处申冤,却无人肯受,直到来到京城才得知那佟力自那日后过了没多久就被受召入宫做了供奉,这下没人会为了一个过气的财主去得罪一个刚刚上任武功绝顶的供奉。他心中郁闷,在一酒肆中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正遇上了也是无比郁闷的老张头,两人借酒消愁,各自吐露心中烦闷,居然还都是同样受难于佟力,两个老人因此结为知己。老张头后来生病的时候,还是他带着一株人参前来吊住了被衙役打的奄奄一息的老张头的命。

这时两人再次相逢,又是大仇得报,两个老头相拥而哭,边上有拖尸人和前来拜祭或者一样是怀着大仇得报的心愿而来的都是心中感慨万千。拜祭的不敢多话,匆匆放下祭品就走了,那些大仇得报的却是被两个老头勾起心中苦楚也是痛哭出声。

那日后张老头几次三番的想要来感谢丁一,却总是遇不到,想进兰桂坊吧,又不让他进,因为丁一有吩咐说外人禁止入内,这些人可都是丁一的死忠对丁一那是言听计从,任老张头嘴皮磨破也没能进去,只气的老张头火冒三丈。后来又得知丁一要改造兰桂坊弄成个什么新型的酒楼,他便自告奋勇的要来当厨子,却被告知厨子满了,老张头那个郁闷啊。

谁让丁一在京城百姓中声望这么好呢,百姓最质朴,你帮他他帮你,丁一需要厨子立刻自认有些手艺的都是一涌而来,等去那尹老头家叙旧的老张头得到消息时早已没了机会,气的他指着他儿子就是一顿臭骂,说是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没出息的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琢磨什么菜色,正事不做一点,让你看着你到好跑去研究你的菜色了,这下好了,老子我想去做大厨都没机会了,老子我打死你……

这老张头别看一把年纪了,脾气却是依然不改,火爆异常要不是边上一同赶来想拜见恩人的尹老头拦下,怕是老张头还真要整出一出翠竹园前老张打小张的闹剧来。

不过老张头是个认死理的人几个月来天天一有空闲就往这边晃悠,倒也不是没有收获,那皇宫中酿酒的酒官洪老头正好认出了他来,将他带了进去,不过那时候丁一不在去城外树林中采集各种调味料去了,而且还一连几天不见踪影,他始终没见着。不过他也没有闲着,看见厨房里十来个厨师在那鼓捣,他一时兴起就进去露了两手,不想被认了出来,这些人都知道老张头的本事,便将研究的几样新菜和老张头一起讨论,这些菜色都是在丁一的指点下弄出来了,不过却总是不能弄到最好,一直在研究。不想今日来了个老师傅,而且老张头对于丁一的新菜色也是很感兴趣,当即投入了进去,连后来洪老来跟他说丁一回来了他都没去理会,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研究这菜色上,不过也就是这种全神的投入才会有他今日的成就吧。

不过却也因此错过了丁一,而丁一正是找来了材料一回来就找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子教她们做糕点,所以刚好错过的老张头才会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不过他味觉敏锐,还是勉强能判断出里面加了鸡蛋,好似还有牛奶,有糖还有某种油脂等等。

他猜得不错,这里面正是丁一辛辛苦苦在城里跑了一圈才在御牛监中找到了几匹奶牛,不过这个时候的人都还没有普及吃牛奶,也就是几个养牛的人有时候会用那新鲜的牛奶来泡干粮吃。丁一在那弄到了两大桶牛奶,又找来一个筒状容器中,把一个一头带有圆板的棍子的带板子的那头放入牛奶中,不停的上下搅拌,在搅拌了大约几百次之后,就在奶的上方漂起一些白色的半固体,用筛子捞出白油,丁一直接用内力逼干水分,再经过熬炼就变成了黄油,不过这手法在这个时代还是首创,即使老张头也没办法得知这东西是什么,只能猜测是什么的油脂。

被老张头询问的侍女笑了笑,她可是认识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的,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做的饭菜的确很好吃,但是那脾气就太差了,从厨房走过总能听见他在骂骂咧咧说那群厨师是笨蛋等等,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看见丁一出来了当即手一指道:“张老爷子,这都是丁大老板弄出来的,说是什么黄油蛋糕,这个是鸡蛋火腿面包。”

老张头顺着侍女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见被众人围住的那高高大大的壮实汉子,他不认识丁一,不过此时也能猜出了,看见丁一模样心中赞道:这才是好端端的燕赵男儿,英雄好汉,也只有这等人物才能做出这等大侠之事。当下急急忙忙的就要过去,忽然一顿劈手夺过自己那好友尹老手中的叫什么奶酥包的东西往嘴里一塞就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去。

尹老见美食被夺心中恼怒,不过他就在老张头的身边也知道恩人就在眼前也就不去理会,他身体比起老张头要好上不少,毕竟少年时还曾经练过,几个纵身就将老张头甩在身后,只气的老张头在后面骂娘,直说他不讲义气不是兄弟。说话间也毫不客气硬生生的挤开一条道,插了进去来到了丁一面前,这也是众人都认识这老张头知道这老家伙虽然脾气不好但实际上是个挺可爱的老头,为了见丁一听说还曾经搞出过在兰桂坊门前大哭大闹的事情来,却也知道这老头虽然年纪不小了却依然是一副赤子之心,纷纷让开让他轻松的就走到了丁一面前居然比尹老还要快上不少,只让他趾高气扬的对着尹老挑衅,那神色间很显然就是说着,让你跑得快,跑得快又怎么样还不是在我后面,哼哼!

第五十四章 丛林搏杀(上)

话说蛋糕的由来还是因为半个月前,丁一忽然想到的,那个时候翠竹苑还没有完全的弄好呢。不过翠竹苑中众人士气高昂,热情高涨,装修事宜进行的如火如燎极其顺利迅速。

这也让丁一放下心来开始琢磨研究点特色来好吸引客户,不过这个时候的宋朝,虽然还没有形成各式菜系和各种名食,但种类却极其繁多不比前世自己那里差上多少,而且要是抛开异族的美食光是那时候自己人类的美食绝对没有这个科技相对来说极其落后的时代来的多和巧。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几十个菜色,还是有不少食材不同只能扔给那些厨师去想办法解决,到底最后能做出多少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郁闷间,一声鸡叫传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想了一夜,站起身来看着灰蒙蒙的天忽然想到刚才自己在沉思居然也没有见那些黑衣人偷袭自己,呵呵,看来接连的损失人手,还真是被自己杀怕了,怕是下次再来刺杀的话必定是对方策划完善的必杀一击了。不过丁一也不会畏惧,正是要他们来这样才好混藤摸瓜好找出这些人的目的。看见那鸣叫的公鸡从一边扑闪着翅膀纵来跃去,心中忽然一动,有了!

鸡,鸡蛋,蛋糕!对啊,这东西现在这里还没有啊,可以搞这个。想到就做,他花了一天的时间设计出这个时代的科技能锻造出来的烤炉,将其交给铁匠,让其加紧打造,自己和姜怡红等人说了一声便去寻找好用来做蛋糕的材料,忽然想到了自己来时的那处丛林,正好进去还能找点烧烤用的佐料。也许还能顺带解决黑衣人的事情,可以省的自己身边人纵是担惊受怕的样子,紧了紧手中的包裹丁一心中暗自想到。

果然在得知了丁一要出发去城外那处皇家园林中找材料,龙千秋心中就思索着是不是利用这个机会击杀丁一,但又怀疑这是丁一的诡计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不过这又的确是个好机会,不可不试,沉思了半天这才终于下了决定。

他决定亲自出手,另外在带上几个身法卓绝的刺客一起去,其他人留守在此。龙千秋也是有所想法的,他自小便是生活在丛林之中对于丛林作战相信没人能和他比肩。而带着的几个身法好的也不过是用来干扰丁一分他注意,让他好能找到机会一击必杀。毕竟这丁一的强悍他可是知道的,不仅有着不下于自己的内力修为,而且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可是他才多大?且此人的性格必将会阻碍到自己主人的大事,所以一定要尽早的除掉,这次的机会绝不能放过,所以说不得就要动手了。

不说龙千秋等人准备刀兵、暗器出发去截杀丁一,丁一此时已经深入丛林,正在找前世那种叫做孜香的烧烤极品调料,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到是找到不少香菇,更是挖了一些笋牙,还找到了一些虫草,这些虽然不能用来做调味料,却是极为名贵滋补的中草药。除此之外林中尚有不少动物出没,丁一正愁烧烤做菜没那么多肉呢,当即捡起一些石子掷去,却是百发百中,那些动物都是应声倒地,不过丁一并没有用多大劲力,基本上都只是被打昏罢了。中途还遇到一处黑熊的巢穴,不过此时那黑熊正在冬眠,丁一看着那体形巨大的黑熊心中一动,在动外找了些树枝削成尖刺状,躲在洞里忙活了好一会才贼嘻嘻的走了出来,又去找材料。

这时候,七个黑衣人也到了丛林边缘,因为丁一的身手过于高明,即使盯梢也不敢靠近,得到消息赶来已经晚了一步。这七人中除了为首的龙千秋外还有一个是丁一认识的正是那丁一在德隆镇想要杀的去强抢民女给那府尹儿子和辽将享用的那个胡姓之人。

龙千秋看了看丛林道:“你们三个一队左右分开,找到那人速来回报,如果不小心被发现的话利用好地形缠住往中间退,我会尽快赶来的,明白了吗?”

六人齐声应道:“明白了!”在龙千秋一个手势下身形一动都冲入了林中,龙千秋冷笑一声:“丁一,纵使你真想在此设伏,但老夫我可是自小便在丛林生活,此次定要叫你进得来出不去,灭杀你在此。”一边说一边走,步入了林间身形居然就这样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丁一正提着一只獐子微笑,忽然远方一阵骚动,鸟儿猛然飞起。丁一知道绝不是有什么动物去攻击鸟了,这可是大冬天能让鸟这样的只有蛇,可是蛇现在都乖乖的在家睡觉呢。这应该是那些人的杀气所致,动物本就是灵感最敏锐的,能够警觉的捕捉到那些人身上的杀气。将獐子放下,又将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包材料找了个地方藏好。

对着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冬日严寒的气流窜入肺部,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随即目光一冷,嘴角一咧邪邪笑道:“那就来吧,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做丛林战,套用老班长的话说,杀戮开始了!”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淡绿色的劲装,上面还有特别让她们弄得黄色条纹,让那些女子很是不解这样的衣服看上去别提多丑了,但却和丁一前世丛林作战中的一身军服有些相似。身子伏低猛然窜出,脚下积雪层层,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一点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这个时候黑衣人还没有找到丁一的痕迹,正在到处寻找,他们又怎么能知道丁一前世是个精通多种地形作战的特战精英。一个黑衣人看了看远方树上盯着他看的松鼠,骂骂咧咧的一镖射出,那松鼠应声摔落在地。边上两人看见了说道:“别急,总会找到的,咱们这里没找到,估计不是在龙老大那就是在另外一边。”

这黑衣人哼了一声道:“找到这厮定要让他知晓某的手段。”走过去将松鼠的尸体一脚踢开,转过头来继续寻找。忽然心中一凛还不及反应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嘴巴,一把利剑自他心口刺出,整个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连剑入皮肉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浑然没有发现身后自己的一个同伴居然就这样被自己要找的人杀死了,还依然在小心谨慎的搜寻着,这景象在这临死的黑衣人眼中是多么的讽刺,可这却也不过是他这一生最后的想法了。

刺杀黑衣人的不是别人自然是丁一了,他一身的气息已然收敛的没有一丝的外漏,即使靠的那么近的松鼠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并不是站在一棵树上,而是站在了一个伪装成树的人头上。这并不只是技巧的问题也是需要无比的勇气,那黑衣人无心之下发泄的飞镖如果当时的丁一有一丝闪避的动作或者本能的肌肉的颤抖都会出现破绽,那时候即使以丁一的身手还是能够击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不过却绝不会如此轻易和没有动静不被发现了。

一片木桩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身前的那两个黑衣人,他也没有多做动作只是暂时封住了被杀死的这个黑衣人的血脉,利用这个黑衣人的动作惊动了边上的另外一人。那人回首看见自己的同伴靠着树再低头寻找着什么,手还在那往外拔什么东西。好奇的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听见这边的动静另一个黑衣人也靠了过来,丁一闭着双眼感知放大到了极限,在那黑衣人碰到这个已经身死的黑衣人的时候,丁一出手了一指点去这死去的黑衣人往外抽动的左手猛然往后一甩,将那两人吓了一跳又看见一丛东西自他手中甩出,本能的就望了过去,却忽然耳边一声呻吟,正急转头去看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在他身上连点数下,就这样连手中兵器都没来得及抽出已经毙命。而另一人却是被丁一射出的紫薇穿喉而过,如此短的距离丁一信手掷出的利剑让这名黑衣人只看见一道紫光射来还来不及闪避就已经被贯穿,临死也只能发出一声呻吟,却又成了自己另一个同伴的催命符。这也是他们不知道丁一居然有如此丛林作战的本领,不知彼不知己百战百败,一时的大意就这样殒命在这皇家猎场中。

丁一将三具尸体处理了一下,看了看远方,他已经从这三人刚才无意间透露出的一点消息中得知了对方的布置,而对方却丝毫不知道有一个精通丛林袭杀的人正要往他们那边赶去,而这人还真是他们此次的目标,是狩猎还是变成猎物就只能看各自的手段了。

话说一如丛林便消失的龙千秋此时正摸索着一块泥土,正是丁一挖开的找东西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痕迹,龙千秋冷冷一笑,看了看四周轻巧的跃上了一株树木看了看周围便往一个方向掠去,却不知道这一去正是上了丁一的当,这些痕迹都是丁一故意留下的,有明有暗就是要分而击之。龙千秋中招之后正和往这边来的丁一错开,让丁一找上了另外一组人。

如果说龙千秋一入丛林便是如鱼得水的话,那丁一便是龙游大海将整个丛林变作了自己的作战平台,龙千秋顺着痕迹一路找来正撞上了山洞中冬眠的黑熊,丁一在那设计了一个小巧的机关,只要有人一进洞穴就会将黑熊弄醒,这冬眠中被弄醒的黑熊自然是无比的愤怒,看着眼前一条身影闪过根本没有一丝的考虑,一掌就拍了过去。

那龙千秋还不知道是因为踩了陷阱才将黑熊闹醒的,只以为自己运气不佳正赶上了黑熊醒来,刚要闪身出去,却不想这黑熊居然反映如此敏捷,一只巨掌已经朝他拍下,要知道这时候的黑熊还没起身呢,居然就已经发动了攻击。饶是对丛林无比熟悉的龙千秋大意之下也中了一招百忙中双掌横推对上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掌,却因内力不足被生生砸进洞中,这时候黑熊已经站了起来狂吼着霸住了洞口,一双择人而噬的血红双眼死死的盯着龙千秋。这冬眠中的黑熊要么不起来,起来就是凶狠的可怕,那可是要吃东西来补足自己因为冬眠所消耗的能量的啊。

龙千秋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淤血,抽出随身短剑,居然是两把!可见当初和丁一大战的时候他并没有动用全力,也许是小觑了丁一,淡然更可能是兵器放在了别的地方。不过此时却是全部用了出来,刚才仓促之间没有足够的内力挡住那一掌,虽然最后他借势卸掉了大半的掌力却依然受了些伤,不过吐出一口淤血后却是好多了。而且他知道冬眠中的黑熊被惊醒了是多么的可怕,看着挡住了洞口的那两人多高的巨大黑熊,龙千秋心中暗骂,这不是皇家猎场吗,怎么会出现这么个家伙?

龙千秋不知道正是因为皇家猎场,不时的会有人清理大型的野兽,但宋辽边境的大战让皇帝差点就决定迁都了,这几个月来都没人来清理了,这只黑熊便是那时候过来的。对它来说这里面食物丰富,还没有别的大型的野兽来骚扰,自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所填饱了肚子后便找来个舒服的洞穴冬眠起来了,浑然将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却不想刚睡下不久居然就有人敢吵他睡觉,怎能不怒,怒吼声中一掌接一掌的拍向龙千秋。

龙千秋自然也不惧它,刚才受伤不过是猝不及防罢了,双手一紧两把短剑挑过在割伤黑熊右掌的同时人已经来到黑熊的身侧,左手一手一刺目标正是这黑熊巨大胳膊下的软肋。

不过这黑熊也是了得,估计是在别的山头饱经战斗活下来的强悍野兽,身形巨大的它也不躲闪,屁股一挪居然撞向了龙千秋。龙千秋眼神一变,这一招他见识过,叫做熊靠,这是野熊想掏那些十分高大却又不适合它这种提醒爬上去的树木上的蜂巢时用的招数,往往蓄力一撞就能将那些树撞断,它便能尽情的享用胜利果实了。

这时候这黑熊虽然没有蓄力,但就它那吨位如果撞实了也能够让龙千秋好好的喝上一壶的了。龙千秋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脚下在黑熊那厚厚的毛皮上一点,人顺势斜飞而过避过这一招。

那黑熊没能想到这小东西居然如此灵活,变招不及生生撞上了洞壁,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响,山洞的上方掉下了不少石屑碎块,这一撞之威居然强悍如斯。

龙千秋震开身上尘土抽身就上,他此时心中已是大怒,自己纵横一生,儿时便能称霸丛林现在居然被你个熊崽子给戏弄了,真是孰不可忍。两把短剑似两条银蛇绕着黑熊的巨大手掌一转,居然将这黑熊的右掌给削了下来。

黑熊受到如此重创勃然大怒,狂吼声中剩下的左掌死命的砸向龙千秋,同时身形转动就要扑出,但这些又怎能伤到龙千秋,皆被一一避过。同时扑出的时候一条血线暴出,黑熊的另一条手臂也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遭受重创的黑熊此时已然发狂,双目血红的就跑着撞向龙千秋,这洞中毕竟不算宽广,龙千秋倒点墙壁从黑熊头上掠过,翻身而下,看见这蠢熊又撞上了墙壁心中冷笑手中短剑就要取黑熊姓名,这时候忽然数十根木刺从四面八方射来,龙千秋心中大惊,他此时双脚离地,人在空中几乎无法闪避,百忙间一口真气吐出,急急的使了一个千斤坠脚尖刚一着地人就电射而出仿佛一团旋风一般,刮到了黑熊背后这唯一没有木刺的地方。

即使如此还是有两根木刺擦着他的左手手臂和右脚小腿处划过,带走了两屡献血。此时的龙千秋心中凛然,这必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弄醒黑熊,然后机关射出,真是好心机。他不知道的是,这的确是丁一为他们这群黑衣人射下的机关,但因为一开始的熊靠将那些简易的机关震了一下错了卡口没能射出,如果就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些机关就算无用了。却不想龙千秋对这黑熊动了杀机,逼得黑熊手忙脚乱道出乱撞又将机关触发了,这也只能说是龙千秋倒了血霉了。

可是这还没完呢,龙千秋刚吐出一口浊气,刚才的情形如此危急如果反映再慢一步绝难逃出生天。可是还没等他感慨完,忽然眼前一黑,那黑熊居然就这样倒了下来。龙千秋虽惊不乱,瞬间换手一掌拍出将熊驱震开,人已经闪出。

落到空地这才有暇看上一眼,原来是黑熊也被木刺射杀了双眼口中都是木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而尸体因为机关的力道自然的倒了下来。看见并不是有什么新的变故,龙千秋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的他虽然还不能肯定这些机关是丁一所做,但却更加谨慎了。因为如果不是丁一,那必定是有他人进入了丛林而目标正是他们这些人。但一路上却是没有再发现一丝陷阱的存在,等他找到新的痕迹的时候,小心的跟踪到后面发现的居然是三具已经僵硬的自己的手下的尸体。

这个时候如果他展开身形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出另外一队人,但他害怕这是丁一等人的手段要让他发怒失了心智好下手,反而更加小心谨慎的前行,白白失去了救援的机会,让另外的三人中只有一人因为不想死投降了丁一得以活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丛林搏杀(下)

此时颤州城外,宋辽大军互相对峙,中间一块空地上平白的被人建起了一座凉亭,亭边居然是一把傲然竖立在那的亮银枪,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刺眼的银光。

两拨人马分立在凉亭左右,一边看其装束便知道不是中原人士,正是辽国的数十位将军。另一边自然是宋朝的大将,丁一的两个徒弟和张环、周文质赫然就在其中。此时关三和冯破军顶盔戴甲,手持利刃肃立在旁,这两人如今已是名动宋辽战场之人,关三一把大刀连斩十将,冯破军一条银枪败尽辽国高手,如今两人一人被唤作大刀王,关,一人都称作小赵云冯破军,都闯下了好大的名头。

这一日已经是宋朝援军赶至后第三次商议了,辽国连战连败虽然还占据着不少城池土地,但战线过长粮草已经有些供不应求的感觉了。

但宋朝虽然有寇准等人一力主张战斗但皇帝赵恒却对于辽国提出的合议十分感兴趣,在他看来能如此已经极为满意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心中对于立枪镇敌的丁一心存了感激,尤其是他到了澶州后知晓丁一两个徒弟在守卫澶州的时候所出的力,他们可是救了城门被破后想以一己之身堵住缺口的开国老将李继隆,当时关三匹马单刀就居然硬生生的顶住疯狂进攻破损城门的辽军足足半个时辰,随后冯破军击退西方佯攻的辽军赶来,两员小将齐发威居然在这个时候反攻而出将想攻入城中的辽军杀了个片甲不留。那一战之后也许是辽国萧太后知道澶州猛将如云或许也有别的原因再也没有进行攻城之举,让澶州终于等到了宋朝援军赶来,其后更是直接要求合议。

而此时被赵恒感激的丁一却正在他的皇家猎场中进行着狩猎,猎物不是野兽正是想杀死丁一的那些黑衣人。丁一在利用隐藏埋伏的手段杀死了三名黑衣人后知道林中还有黑衣人存在,他一路潜行找到了另外一队黑衣人的踪迹。

这一队黑衣人还不知道和自己同时进入丛林中的另外一队同伙已经被杀死了,而杀死他们的那个死神此时和龙千秋擦肩而过已经向他们摸来。

黑衣人中一个身材呈倒三角的男子一边仔细的搜寻丁一的踪迹,一边再说:“找到现在还找不到,一点痕迹都没有,会不会被另外一队或者龙老大碰上了?”

离他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头也不回的应道:“很有可能,要不我们放大点范围再往中间靠靠?”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不反对,一路寻找慢慢的往中间龙千秋的方向移动,一边搜寻的范围也拉大了,本来还是呈三角阵的队形渐渐的往外散开,在他们心中认为丁一就算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应该也能档上几招那时候自己的同伴立刻就会赶到,然后三人一起缠住发出信号就可以等龙千秋暗中刺杀了。他们想得挺美,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丁一是个不精通丛林战的人,但事实呢。

事实却是因为他们的散开让丁一更加容易逐个击破,那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挥舞着单刀劈开草丛荆棘在经过一棵树的时候忽然一把利剑刺出同一时间一只铁箍一般的手扣住了他的喉咙,至死他都没能砍出一刀、叫出一声。

浑身涂满布满绿枝杂草泥土的丁一缓缓放下这名黑衣人的尸体,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已经往左边的一名黑衣人靠去,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需要在埋伏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极其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嗨。”

这黑衣人只当是自己的同伴转过身来正要问,干什么。忽然想起这声音不对,手中利剑就要一个斜挑口中刚要呼喝,却只觉一道紫光闪过咽喉一痛,咕咕了两声,不甘的倒了下去。丁一顺手一带,这具黑衣人的尸体无声的落在了地上。刚要去找另一个黑衣人,眼见余光一动,身形猛然拔起,几把飞刀自丁一身前射过,“咄咄咄”的定在了树上。

这黑衣人也是侥幸,他前天吃坏了肚子虽然经过了一天,他体质又好已经好了不少,却在刚才忽然又感到一阵腹痛,急急忙忙的想找地方解手,所幸的是这地方随便哪里都能方便。于是他找了一出僻静的地方刚蹲下来却正好透过一处草丛看见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忽然出来刺杀自己的同伴,他急忙扔出飞刀却依然被闪过,而他的身形却也显露了出来。

这鬼东西自然是丁一,只是丁一身上披着一层装饰,这黑衣人又离得远透过树丛中的缝隙也没能看清楚,自然只以为是这丛林中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丁一这时候也不在隐藏行踪,光明正大的冲着这黑衣人扑来,一路紫薇连点击散射来的飞刀。

这名黑衣人正是丁一认识的胡姓汉子,不过此时他脸上蒙着黑色的蒙面巾,丁一并没有认出,只是觉得这人的身形很是怪异却又觉的有一丝熟悉感。

这姓胡的也是了得,一身独门轻功硬是接连闪过丁一的数剑,避开后一把蓝灿灿的短刀自背后跃入手中,左手三把飞刀成品字形射向丁一。

丁一紫薇划过犹如刀切奶油一般轻松自如的将三把飞刀劈开,剑气一展射向胡姓汉子。那人短刀横档,顺势又是一刀滑下就要削丁一的手腕。丁一脚踏连环身形一侧长剑递出直刺胸膛,这姓胡的心中郁闷刚才丁一要是抵挡一下他就能顺势射出刀中的毒针,那么近的距离他不怕丁一不中,却不想丁一不知如何居然识破了,抽出身形利用紫薇的长来攻他的短。

实际上丁一也不是看破了这姓胡的短刀中居然还有如此道道,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应该和他近身缠斗,所以才拉开距离,看见这姓胡的眼神中一丝惊讶和狐疑一闪而过,丁一心中了然,这厮近身被有所图。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但心中却是提高了警惕。

身形展开紫薇犹如暴雨倾盆一般刺出,直逼的胡姓汉子手忙脚乱的抵挡,他手中刀不过两尺来长,本就是近身的兵器此时丁一身法卓绝,剑法超群他近不得身,一身刀法对丁一无可奈何,各种手段更是无法施为,这也就是他基础扎实一身独门的轻功了得,居然还能挡住丁一疾风暴雨般的攻击。

但久守必失,胡汉山也知道这个道理脚下疾点身形暴退人在空中就射出数把飞刀,飞刀在空中相撞成四面八方射向丁一。他自己在胸腹间一按猛吸一口气,对着冲出来的丁一就是一口毒雾喷出,这可是他的保命手段了,在他的口中藏有两颗毒丸能在危机时刻利用内力夹着空气吐出,能形成毒雾中如箭矢一般射向敌人,凡中者无不腐蚀肌肤、双目失明,很是厉害。

.此时他距离又近,出招更是奇妙,纵是丁一也不及反映,冲开暗器阵就被这一口毒雾喷个正着。不过丁一这一世虽然没有遇到过这等攻击,前世却是在和别的种族作战、切磋的时候遇到过,他们不乏有能口吐冰箭、烈火的种族。所以丁一虽惊不乱,猛吸一口气将周遭的毒雾尽数吸入口中,但见其双颊鼓胀,胸口猛然间鼓胀成圆。

本来想乘机偷袭或者逃跑的胡汉山也是惊呆了,这是什么手段,到底有没有中毒?不过他纵使吃惊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停下了就要冲出的脚步,左手一动就探出十来把飞刀,手一甩飞刀呼啸着冲丁一飞去。此招不在伤敌,旨在探查丁一的虚实。如果丁一中毒了,他必定就要趁机杀死丁一,如果没有中毒再走也不迟,他对于自己的独门轻功还是很有自信的。

丁一双目圆瞪,怒视飞刀来临却不闪避,身形在地上一顿积攒已久的毒雾猛然间不停的喷出,在他身前形成了一片淡蓝色的毒雾墙,在挡住飞刀的同时,还夹杂着呼啸之声对着停在树枝间的那胡姓汉子扑去。

这般手段只震得胡汉山心中胆寒,看见原本只是毒人、阻敌的毒雾。居然根本没有发挥出一丁点的威力,反而变成了丁一的攻击手段。感知到这毒雾扑面而来,未近身已经有那刺鼻欲呕的味道冲来,他也不敢抵挡,脚下一顿就跃到了空中,低头望去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居然被这毒雾剑射成了马蜂窝般的模样,最主要的是毒雾的作用开始显现,很快的就将残破不堪的树枝腐蚀干净。心中震惊不已,不明白自己这毒雾为什么没有对丁一产生作用,却忽听到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不及转身就是两把飞刀往脑后射去。

这飞刀被丁一的紫薇击碎,去势不绝就直取他的后心。胡汉山只觉的身后寒毛倒竖,那凌厉的剑气似乎就要坡体而入夺走他的性命。他脚下一动居然硬生生的往下落了几寸。剑气自他头上刮过,带走了一簇头发,但毕竟躲过了身亡之厄。落地后头也不回,展开身形就往林中跑去,他轻功独特一走一纵间居然看似如瘸子走路般怪异,但速度极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丁一看着遁去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也展开身法,胡姓汉子逃跑还要注意不能被绊倒或者撞到,速度虽然快却没办法提升到极致。但丁一则不同,他熟悉丛林中的一切,虽然这也不过是他第二次进入,但他有着无与伦比的适应了和丛林作战能力,遇树过树之机还能从树木枝叶、灌木草垛借力,双足几乎就是不占地一路飞行,瞬间就追了上去了,而且整个过程中几乎就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

胡汉山心中焦急,他轻功虽然独特,但此时地形限制险些就因为速度太快被灌木绊倒或者撞上了忽然出现的树上。转身绕开树木,匆忙间眼角余光瞟过,顿时心中大惊,丁一居然好整以暇的仿佛自己的影子一般牢牢的跟在了自己身后。

看见他惊讶的看来,丁一邪邪笑道:“跑啊,继续跑啊。”

那胡姓汉子听见丁一说话双膝一软居然跪了下来哭道:“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侠饶命,小的愿意弃恶从善,从此跟随大侠走南闯北。”说着居然还真的哭了出来,让丁一好不鄙夷,忽然看见那被撤掉的蒙面巾下居然是自己认识的面孔,顿时心中了然这人原来就是自己在德隆镇要找的那个人啊,哼,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上前就要封他的穴道,突然原本跪地求饶的胡姓男子忽然抬头张嘴又喷出一口毒雾,紧接着就是数十把飞刀射出,同一时间人抽身暴退,也不去看结果如何就立刻逃遁。谁知才一转身便看见一个身影背对着他,顿时吓得摔倒在地。

这人当然就是丁一,他早猜到这人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范,所以才会用近身点穴来试探,在他手刚一动毒雾暗器还未发出就已经施展分光捉影,真身早就在瞬间来到了这人身后。这胡姓男子一通最后的拼命之举尽数用在了幻象之上却不自知。

丁一缓缓的转过身来道:“怎么?黔驴技穷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什么人?出来!”忽然间丁一本来正要隔空点穴封住这人时,忽然一声虽然极轻但在丁一耳中却是一个信号,右手一转一道剑气射出。

丛林中一个身影跃出临空就是一剑劈出击散了剑气,但并没有进而抢攻反而哈哈大笑的落到丁一身前,丁一也没有攻击,因为他从这人的身形中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

那人击散丁一剑气的并不是什么兵器反而是一把折扇,此时扇面呼啦一下打开,正是丁一的名为兄弟实则也算是师傅的冷面阎君,江守鹤。

原来江守鹤知道了丁一北上调查大理兵变之事后,在大理住了几日后便也起身走了,他想的是一路北上看看能不能帮助丁一,毕竟这人可是他看好的传人啊。却不想路上有事耽搁了,因为他遇上了一名极强的高手人物,同行的还有那个他跟踪已久的怀疑是一切幕后之人的那年轻人,但那年轻人在那个高手保护下,虽然被他缠斗了月余后终于将这高手击杀,但却也因此失去了那年轻人的下落,怀疑这年轻人是不是躲了起来于是在周边几个城镇到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

这才重新收拾心情起身北上,一路上得到丐帮消息说丁一去了澶州。他便转道赶往澶州,却不想非但没找到丁一还和什么天王院的大法师动上了手,不过两方也是见猎心喜并没有生死大仇,打了一天就分道扬镳了。他轻功卓绝,即使澶州城墙如此高也轻松进入,到是在喝酒的时候听到了丁一的消息,一打听便找到了关三和冯破军。他那几日心情好,就在那指点了一番,这两人一身基础让丁一打的极为扎实,现在一身武艺已经极为不错。随后皇帝来了,也是机缘巧合,寇准找李继隆、张环等人了解情况,得知丁一的所作所为,当即赞道,丁一居然还有如此报国之心,真是不简单。让张环等人知道了丁一现在居然身在京城,而且还闹出了如此多的名堂出来。这消息后来自然也告知了江守鹤,于是江守鹤只能暗叹自己运气差了,展开轻功又前往京城,这次却是全力施为,怕的是到了京城又错过了。

因为他和丁一一样都是凭借轻功赶路,走的路自然也就大同小异了,也是一样从丛林穿过往京城去,却不想因为听到动静,好奇之下过来一看,居然在这里就遇到了丁一。

丁一随手将胡汉山制住扔在一边和江守鹤叙旧起来,这才知道江守鹤一路上居然直接遇到了那怀疑是挑起大理兵变的罪魁祸首,而他一路跑来却只是抓到了这些小杂鱼。

江守鹤也十分佩服自己这个小兄弟,居然如此了得,这才分开多久?居然德隆杀贪官,三人战三千,澶州斗太岁,力服萧挞凛,立枪定和平,大闹京城,力敌龙千秋。这哪一件事放在江湖上不是轰轰荡荡的,现在一字电剑丁一的名声那可是响彻大江南北了。江守鹤心中也十分得意,毕竟丁一如此威风也有他的功劳在其中,随后忽然想起什么将一本书交给丁一。

丁一接过一看居然是一本秘籍,上面四个古朴的篆书:无相神功!丁一打开书却是空白无一字,看向江守鹤道:“拿来。”

江守鹤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这秘籍肯定使用特殊发放书写的,你可定有办法破解,拿来!”

江守鹤哈哈大笑道:“本来还想唬唬你的,想不到被你识破了,拿去,这药水只需一滴便能显现出字迹来,但是快则一会,慢也不过一刻,药水干了后字迹就会消退,不过以你的惊人记忆力应该不成问题。这秘籍中的功夫很是神奇,不着形象,无迹可寻,算是不可多得的内功修炼宝典。修炼者功法的那人也是个高手,我和他大战了七天才寻到机会将其杀死,所以知道这功夫很是厉害,你可以研究下,或者拿去给你那老不死的师傅看看,他最喜欢研究各种新奇的武功了。”

丁一接过药水也没有用,反而神情一肃冷冷的道:“出来吧,你都埋伏了这么久了,不累吗?”

话音落下,林中空空荡荡除了风声在没有一丝别的声音。看见这般模样,丁一冷哼一声,随手一道剑气射出,铛一声。一个人影窜出短剑挥舞击散了剑气,赫然就是龙千秋。

龙千秋冷冷的看了看江守鹤和丁一道:“好手段,居然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我等还不得不来,真是好心机。”他看见江守鹤,便以为这一切都是计谋,江守鹤在暗,丁一在明在林中刺杀了自己的那些手下。

江守鹤摇着折扇冷哼一声:“自以为是!”但心中却是极为谨慎,这毕竟是同他齐名的杀手刺客,就像刚才他也只是能知道有人埋伏在身边,大致的位置他知道,但是确切的位置却没办法判断的如此清楚,也就是丁一这种六识敏锐,且精通丛林作战的才能胜过龙千秋一筹。

龙千秋冷笑一声:“怎么?想一起上吗?也好,看来今日之后江湖第一杀手就能真正的决出了。”

江守鹤折扇一收冷冷的道:“无需激将,我本来就想和你一战,既然你也如此想,那最好不过,此处便不是你便是我的埋骨之处。”

丁一想说话,但是看见江守鹤战意勃发的双眼便知道怎么劝也劝不住的,这是江守鹤的战斗,更是江湖第一杀手名头之战。他没办法逃避,也不会、不可能逃避。

丁一冷冷的看了一眼龙千秋道:“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丛林作战我才是真正的强者,如果你侥幸不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丛林搏杀的。江老头,我先走了,一会来找我,京城翠竹苑!”他临走之前还特意踢了胡汉山两脚来刺激龙千秋,更用言语来打击龙千秋的自信,这就是要折他之势,而江守鹤造势。

第五十六章 巅峰杀手的对决

看见丁一提着胡汉山走了,龙千秋即使知道这样放丁一离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也没有精力再去理会,因为边上有江守鹤在那虎视眈眈,他所有的精神气全部集中起来要应对眼前的真正的强敌,名震江湖的杀手王者,冷面阎君,江守鹤。和他的对决已经不简简单单是阻止对方阻扰自己等人的大事了,而是那天下第一杀手之名,那第一从来只有一个,而这两人又决不会拱手让给对方,战斗一触即发。这个时候,龙千秋又怎敢分心。

不过他心中毕竟顾忌丁一,以己度人怕丁一暗中偷袭,气势始终不能完全集中,比之江守鹤要逊色一筹。两人气势的较量第一回合江守鹤胜出。

冲天的杀气,充斥着整个丛林,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压力让原本喧闹的丛林居然寂静如斯。这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残雪落叶,树枝摇晃发出了沙沙之声,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动了起来,那速度即使是强弓劲弩发出的箭矢也是远远不及,用快如闪电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两条身影在空中对上,瞬间就错身而过,空气中仅余下一声声刀兵相交和气劲相撞之声,因这所形成的罡气将周围残雪树叶撕得粉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气息,两人交手的这一个地方瞬间就变得比周围干净了许多,一丝残雪一片树叶也不见了。

就在那一瞬间,这两个杀手中的王者已经刀剑对拼了十来招,最后更是对了一掌,心中都知晓对方和自己相差无几,借着掌力两人各自隐入林间瞬间消失,漫天的杀气也随之不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幻及其突然,以至于丛林中透露出了一股怪异的氛围,似乎空气都为之凝结令人几欲窒息,又似一筒炸药就要爆开,所幸此时没有他人的存在,而野兽感知敏锐更是在察觉到杀气的时候就早早的逃开了,这才没有误伤。

不管是龙千秋还是江守鹤,两人都是刺杀一道当之无愧的王者,此时各自隐匿行踪正是要利用地形、环境,掩藏踪迹再找出对方实行刺杀。刚才的对拼双剑对刀剑,彼此不分高下,勉强算是一个平手。但那些却还都只是开头小菜,热身运动,现在开始才是刺杀决斗之始,因为这不是比武,而是对决,杀手的对决,生死之战能够活下来的从来只有一个。

江守鹤隐藏在茂密的树枝间,树上的积雪、残败的枝叶将他的身形隐藏的严严实实的,他仿佛就是一块石头一般没有一丝的气息外泄。而龙千秋则隐匿在一处灌木丛中,那处灌木丛一眼看过去根本藏不下他这么大个人,居然将他的踪迹掩藏的天衣无缝,不得不说龙千秋在丛林战中也是有其特殊本事的。相较之下江守鹤在这方面则是稍稍逊色于他,但他轻功身法绝对要强于龙千秋,两下一扯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这一藏就是半天,半天中两人没有一丝的动作,因为些许小动作有可能就会引来对方的致命一击。而周围的动物也开始慢慢的活动起来,纵使有鸟儿猢狲自江守鹤身上窜过居然也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江守鹤,说起敛息之术江守鹤可是不差。

而另一边龙千秋当然也毫不逊色,虽然没有做到丁一那般完全融入了丛林变成丛林的主人随意的就能化身成为一株树木,一块顽石。但他的隐匿功夫也不差,没看见在他右手边一只獐子正在站在那正在打量附近的情况,许是觉得没有危险,这只獐子一窜而下就在龙千秋眼前大摇大摆的在那啃食起树皮来,完全没有察觉到龙千秋的存在,一入丛林如鱼得水也不过如此。

忽然一声呼啸,一只狸豹忽然跃出扑向那只獐子,这狸豹本是南边的动物,特别被抓来放养到这里,以作为狩猎的目标。这种猫科动物牙齿极其锋利尖锐,一扑之下放松警惕的獐子被咬到脖颈,就在这时候一连五把菱形飞镖分射而来。原来这狸豹一扑的时候后爪正在龙千秋腿上借了下力,这要真是石头那当然没事了。可惜不是这是龙千秋伪装的,敛息下的龙千秋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倒霉,一爪子之下大腿上被生生按出三条血痕,虽然这些伤口完全不影响他的动作,但是他的身形却因此曝露了,谁见过石头会流血的?江守鹤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瞬间双手抖动一连射出五把飞镖,分前后左右分散的飞向龙千秋,其中更有一把飞镖隐在其后,这才是杀招。

不过龙千秋也是了得,虽然隐匿因为这狸豹的破坏功败垂成,但一身功力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见寒光闪动,两把短剑瞬间跳入手中一阵挥舞,仿佛在身前凭空竖起一道屏障将飞镖尽数挡了下来,飞镖中有两把还被分别打了回去。江守鹤在空中一个侧身就闪过了被打回来的两枚飞镖,手中一把寒光剑分心就刺。

龙千秋脚下一带将那被突然出现的两人惊吓到的狸豹,在这家伙还未来得及逃开之时一脚踢向了江守鹤,饶是这狸豹警觉非常居然躲不过龙千秋的一脚,被他当成了暗器踢了出去。

而龙千秋身形忽然一抖居然借着狸豹的身体在一瞬间已经完美的避过龙千秋的视线绕到了其身后就要偷袭。

江守鹤一招凌风剑将狸豹一分为二,剑气划过却不见龙千秋的踪影。猛然间心中一凛,左手金刀一震从腋下刺出正挡住后背龙千秋的短剑。两方兵器对撞之后骤然分开,身在空中两人同时射出暗器,暗器在空中一阵叮当乱响,其中两只飞镖居然透阵而出射向龙千秋。

龙千秋心中一震,短剑一挥挡开暗器,但脸色却是一变,暗器一道如此看来去是他输了一筹。冷哼一声,身形往后一纵消失在树丛中。

江守鹤也是如此脚下一动人就倒飞而出,凌空变向身形升起来到树顶,此处虽然枝叶不多,但因为积雪的缘故他依然能掩藏的好好的,且还能站在最高点以观察敌情。

两人这一退,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这样藏匿的了一天,都没有露出破绽让对方攻击。看着夕阳西下,为丛林裹上一层金红色的霞衣。两人心中都是一动,黑夜即将来临,那才是杀手的天下,真正的对决就要开始了。

太阳终于落下了,今日天气似乎不好,此时居然下起了小雪,仿佛一片片鹅毛一般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夜空上几乎看不见一点星光,丛林中此时更是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便是指的这样的夜晚了。

但这时候丛林仿佛忽然有了生机一般,从一片寂静中慢慢的开始骚动了起来,不少天性夜行的动物都开始起来活动起来了,因为两人刻意收敛的气息,所以这些动物并没有感觉到在自己旁边还有着这两个大杀神的存在。

忽然一只类似松鼠的小家伙从江守鹤眼前跑过,往另一棵树上跃去,江守鹤看见了这小东西心中一动,两把飞镖瞬间出手在空中形成一下碰撞,在这漆黑的丛林中这兵器相撞之声异常刺耳。但这并不只是用来吸引目标的,其中一把飞镖射中了那只松鼠,上面的力量带着松鼠的尸体直接就往一边冲去。而另一把飞镖则诡异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道凄厉的寒光闪过,正是龙千秋出手了,那只松鼠并没有干扰到龙千秋的判断,手中两把短剑分袭江守鹤胸前要害。江守鹤却是毫不惊慌,嘴角邪邪一笑,一刀一剑横档轻磕就挡下了龙千秋的攻势,且顺着他的冲势就往后退去。

自然龙千秋不会让这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消失,手中短剑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光,在这漆黑的夜间居然也能看见这恍如秋水一般的一抹冷光,紧紧的随着江守鹤身形前移,短剑离他的胸口仅仅只有寸许之距。

两人一追一逃瞬间过了五六棵大树,兜了一个大圈居然又回到了这边。龙千秋依然死死的咬住江守鹤,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短剑在黑夜中亮出刺眼的獠牙,就要择人而噬。

不过江守鹤轻功毕竟胜过龙千秋少许,且本身兵器功夫更是不赖,左刀右剑守中带攻。那龙千秋的短剑明明距离丁一心口只有指许的距离却始终不能刺中,恰似犹如咫尺天涯一般。

龙千秋抢攻不下也没有因此而生出一丝焦虑之心,依然冷静的判断着目前的情况,这江守鹤号称江湖第一杀手,出名更是早于自己,不可能如此轻易露出破绽被自己抢占上风,其中必有可疑。就在这时忽然心中警兆大生,背上寒毛倒竖,那一直递出的短剑猛然收回回磕,“铛”一声响,正是那绕了几棵大树一个大圈的飞镖。

这原来是江守鹤布下的一个局,用自己的危局来引他上当,挡下了暗器的龙千秋心中凛然醒悟,不及去想这飞镖怎么能绕了这么大一圈,而且竟然近身了都没有一丝破空之声,要不是本能的觉到不对,怕已是不及抽剑回救。

仅仅是他一个背剑的刹那,江守鹤闪电般的左手一刀劈出,刮起的罡风带起凄厉的风声,直刺得龙千秋脸颊生疼、衣衫振振,同一时间身形一转紧随着龙千秋的身形,右手的长剑犹如毒蛇环伺欲扑一般隐在后边蓄势待发。

此时局面仿佛刚才一般,不过是追和逃的两方互换了一下角色,但龙千秋才是真正陷入了生死危机,江守鹤刚才的狼狈不过是他可以营造出来的一个布局罢了,虽然这个布局是如此的粗劣,却因为龙千秋对于丛林战天下第一的过分自信,自以为看破松鼠是乱人视线之时,立刻抢身扑出,却哪里知晓正是自投罗网栽进了江守鹤的这个明谋之中。

那金刀虽然刚猛之极,未近身便已经能感觉到其中携带着的无可匹敌的威力,但对于他来说纵使落在下风也不难应付。可这却不过是一个前招而已,真正的杀招就在其后,便是那如毒蛇一般冷冷注视着自己只待露出一丝破绽便要施行必杀一击的长剑。

匆忙间他身形一转再转犹如陀螺般绕着大树闪避,又仿佛一团旋风般裹着风声、杂雪匆匆的飞开,这是他的成名绝技:九转腾挪功。身形忽左忽右在旋转中来躲避杀身之厄,却是被江守鹤逼得只能使出保命绝技了。

但江守鹤又岂是轻于之辈,一身独门轻功比之龙千秋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形提起就仿若那游龙一般绕着树木盘旋飞舞,龙口便是那金刀威风凛凛气势磅礴,龙爪隐在其后就如那藏而不露静待时机要一举歼敌的利剑,这是他自创的身法名为:八方游身步,这原本是他依据逍遥子的建议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无意之间创出的绝世身法,此刻不用掌法引导却依然是犀利无双,直追的龙千秋是上天无门,落地无根。

龙千秋此时额头上已然渐汗,心中叫苦不迭,却更是冷静非常,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因为心焦出现了疑似半点的失误那必定等待着他的就是当头重击。不过他毕竟也是绝顶高手,虽然轻功身法稍逊于江守鹤,但毕竟他在前彼在后勉强算是他占据了主动。手中一动在绕过一棵大树之际短剑电射而出,居然反守为攻直取江守鹤,难道是要拼个同归于尽吗?

江守鹤身在空中犹自一笑,身形在无可借力之时猛然凌空虚踏仅凭着一丝真气和空气的摩擦碰撞居然就能借力而起,看看躲过了对方的同归于尽的杀招,同时用比利箭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瞬间射向龙千秋,那利剑正如毒蛇扑食般悄然递出,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比仿佛夜空中的一道霹雳一般带着一丝无可抵挡之势就要刺入龙千秋的胸口之中。

“唰”一片衣襟飞落,一丝鲜血在空中溅开。

江守鹤目光一紧,金刀斜挑已经不及,只削到了一片残影。

却原来是龙千秋在绕树的时候一把短剑射出,另一把短剑也是同时射出,不过目标却不是江守鹤而是远方的树枝,在江守鹤冲来之际借着短剑上的无极丝速度忽然加快在无极丝的帮助下,身形诡异的一顿绕过了穿心之灾,只是在腰间被划开一道口子,但这些许伤口对于他来说并不碍事。人在跳到树枝之后立刻收回短剑再次脚踩树枝暴退,正闪过江守鹤追来的金刀一击,然后没入丛林消失的无踪已然重新藏匿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让江守鹤心中郁闷无比,本来绝杀之局居然被对方如此逃过,下面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有如此好时机了,想了想也是纵身而起也潜藏了起来。他知道龙千秋绝不会因为受了这点伤就这样逃掉,这是没有签字画押却又铁板钉钉般的铁事,两人不管是谁,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个丛林,因为这是他们的必须的战斗,活出的人自然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杀手,只为如此,也不需要他人的证明,也绝不会因为胜出而得意洋洋到处炫耀,杀了对方自己知道足矣,不为名却又是因为名,矛盾吗?但是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啊。

如此一夜无话。

两人在这一夜里再也没有一丝动静,江守鹤算是占据上风但他想要找出龙千秋,却也不是件易事,不说这天色漆黑如墨,本来就容易藏匿。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因为寻找的过程中露出破绽反而被龙千秋反咬一口,所以最终这一夜并没有再发生战斗。

接下来的碰撞是在第二日的凌晨,太阳在丛林中根本看不见从哪边升起,只是当黑夜被慢慢去散的时候,一律金色的曙光透过树影落下之际,两人才知道这一夜已经过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对于丛林中来说依然是阴影斑斑的时候,两人仿佛心有灵心一般都悬在了在这同一时间出手。

凌晨本就是一个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即使对方是一名绝顶杀手也有可能会有那一丝丝的迟疑和疲倦,那就是时机。不过似乎两人都打了这个主意,双剑和刀剑在林中对上,一阵叮当声唤醒了沉睡者的丛林。弥漫的杀气将正要出巢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周围的野兽忙不迭的逃窜。有动作慢的根本没察觉到两人出现的几只雪兔被两人的气势生生震毙,绝顶高手气势上的对撞又岂是一只兔子能够承受得住的,空气中散发的压力即使是雪豹,猛虎这般猛兽也不敢轻触其锋芒。

两人一个脚踩迷踪步,身形似陀螺手中两把短剑在胸前舞成一片光幕,但见剑气纵横间树枝、灌木触之无不被一分为二,不时间还会突然射出无极丝企图控制对方的走势来更好的形成攻击,传说中的飞剑怕也不外如是。

另一个自然毫不逊色,身法之快射出的箭矢也不及他一二,辗转腾挪间忽而化出两条身影分心便刺,那左手金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呼啸的罡风将周围的残雪断枝撕得粉碎,右手利剑犹如灵蛇吐芯一般诡异多变,迅捷无比招式狠辣,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一个双剑无匹,不可力敌。一个刀剑无双,人中无二。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那般打得不可开交,这一交手却是害了周围。原本两人内力控制那是随心所欲,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在外,每每攻击都是力到劲到、干净利落。但斗到兴起杀意四散,却是再也收不住手,剑气、刀气、罡劲到处乱飞,那丛林就这样苦被摧残,无数的被气劲击落的残枝落叶还未掉落地面就在罡气中被震成碎屑,随着两人身形带动的狂风瞬间消失于无形。

两人的身形不停的转换,自空中形成了一阵风暴,凡是被这阵风暴刮过的地方立刻变得无比的干净。树木被散发的剑气削成一段段一节节,然后被两人的余劲搅成粉末,地上的积雪早已被融化然后被迅速的空气旋流挥发干净,露出了那黑黑的泥土层。而且这层地面却也不是那么平整,无数的痕迹落在了上面,看上去仿佛一条条深不见底可通九幽的深沟。

忽然一阵轰然巨响,两人瞬间分开,身形暴退但立刻就在地上一点又冲了上去,这次不再是缠斗了。两人就像古时骑马对战的大将一般,冲出对上然后立刻分开,又再度的冲出对上、再分开。两人的轻功都是当世绝顶,仿佛就是以身为箭,速度无与伦比因此叠加的力量更是大的吓人,那一声声巨响和爆炸四溅的泥土便是最好的证据。

刀剑对上双剑,借助冲势虽然威力变大但却也更加危险,稍一不慎便是命丧当场的结局,就如古代大将一般对阵交手,拼的不过是两马分过的那短短一刹那的时间罢了。但两人却乐此不疲,杀手本来就是种行走在生死之间的人物,利用自身的速度来出手在一瞬间刺杀目标,这种攻击本来就是他们最擅长的。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忽隐忽现,身法之快常人的肉眼已经看不见两人,只有空气中不时传来的一声声巨响和每每忽然出现的一簇簇兵器相交的火花才能知道两人还在厮杀,却原来已经变了地方又在那边交上手了。

每次错身而过骤然后退之后,都必定是隐匿的同时蓄力待发。每次的现身都是在一刹那间同时察觉到对方的踪迹,在瞬间就调正了自身的身形、位置,手中的兵器总是会攻向对方最难防御的地方。每次交手都必定是决死的雷霆一击,生死只在于那眨眼都追不上的两人接触的那短短一瞬,一旦判断错误或者差了一丝丝的距离,露出那细微的不是破绽的破绽必定就是身亡的下场。

两人这番相斗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惊得城外的一些人在听到这怪异巨响后都开始以为这树林中有什么怪兽了,再加上守卫这猎场的两个看守说看见妖怪的说法,其后有胆大之人进入丛林,只看见两人大战的地方一片狼藉,无数的残枝落叶散落四周,地上更是积雪全无,只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深坑和那深不见底的沟壑,而正中间一块场地更是残雪树木全无,在丛林中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真空空间,且只要一进入这片场地,心中就会觉得莫名的心悸,周围看不到任何的活物,只有远处不知名的兽叫才会让人觉得自己还是在丛林中,而不是深处寥无一人的旷野之中,这一切让人会莫名的觉的害怕惊惧。城中那些本想要去玩耍,游猎的富家子弟听了后却再也不敢进入其中围场打猎。

第五十七章 澶渊之盟

澶州城外,两方人马各据一边,分立在那新建的一座亭子旁。宋真宗赵恒身后两员老臣,其中一人自然是一直主张抗辽的寇准。另一人年纪比起寇准更是要老了不少,发发须灰白,身材瘦小但却异常精神抖擞,此人正是三朝元老,同寇准一般共领平章事之职,即为宰相。那寇准发迹也都是因为他的力荐,也是朝中一力支持抗辽的老臣。

在三人身后便是开过老将李继隆,他顶盔戴甲手握宝剑身后披风振振、迎风而立,护卫在赵恒的左右。在他身后则是三人,都是丁一所认识的,其中当先一人正是张环,他此时也是一身铠甲,上面擦得油光发亮,腰间悬着一壶箭矢,身后斜斜的挂着一把长弓。在他左右正是冯破军和关三,冯破军银盔银枪仿若那常山赵子龙再生,双目中精光闪烁冷冷的看着对面辽国众将。右边的关三,他是一身绿鹦哥袍,颌下此时已经蓄起了寸许长短的胡须,头上没有带任何东西,一头长发就这样随风飘曳。双目微闭的他手中握着那柄青龙偃月刀,活生生就是关羽在世。

另一边为首之人赫然便是一脸严肃的耶律隆续,他一身甲胄,头上顶着的是辽国特有的毡笠,上面有金色和红色的装饰,腰间束着一条玉蟒带,边上悬着一柄弯刀,另一边则是挂着一条豹尾。

在他身后是一位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女子,这女子一身长袍上面有着各般点缀,华贵无比,衣裙曳地、袍子的左右两侧都开着叉。腰间束着的锦带在前面打了一个结,余下的便长长的拖在身前,头上是一顶类似凤冠的头饰,上面有五彩宝石,还有各种靓丽的翎毛。面如冠玉白净无暇,双眉斜斜的向上挑起,一双凤目左右环顾,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这人是辽景宗耶律贤的皇后,辽北院枢密使兼北府宰相萧思温之女,如今辽国的真正主事之人,人称:萧太后。

在萧太后身边有着一个绝色女子搀扶着她,一身左衽的交领长袍,袖子细窄,袍子比起萧太后短了不少,露出了裙下的小巧精致的长靴。这人名唤作:萧观音奴,是辽国赫赫有名的女将,一身武艺得异人传授深不可测。在辽国鲜有人是其对手,此次更是随萧挞凛一路南下,路上攻城拔寨,出谋划策尽显巾帼之风。她本来得知萧挞凛死讯后,判断出杀死萧挞凛之人武功深不可测,所以前去寻找强援,现在她人在此也不知那强援有没有找到。

在萧太后身后则是五员猛将,不过他们在走到亭子边缘时便停下了脚步,那边张环三人也是如此。双方都是冷冷的注视着对方,这中间关三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一半。但是辽国的众将可是知道这眼前看似平平无奇的手提龙刀的黄脸汉子,可没有他外表那般好相与,连日来也不知道有多少辽国好男儿命丧在那把寒气逼人的龙刀之下。

双方首脑入座,寇准也不在和他们绕弯子,前几次都已经说的过多的了,今日来肯定要定下一个约定。直接将一大张纸放在桌上,直接了断的就进入了主题道:“圣宗,萧太后,想必你们也知道目前贵军不占任何优势,而我军却是援兵已至又有坚城据守,更有粮草无数……”他这一通话直接就说了一盏茶的功夫。

辽国众人也知道这瘦老头很是巧言能辩,连日来要不是这瘦老头死缠来打,就那此时还是战战兢兢的宋国皇帝早就签下盟约了,哪会弄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萧太后身边的萧观音奴看着在那滔滔不绝说话的寇准有心暗算与他,却又恐因此让宋军不惜一切代价拼死一战。她随军出征,对于自家军队中的事了如指掌,知道事实的确和者死老头说的不差,不说颤州城外的大败,但说粮草就已经有所不济,更何况那驻枪之人的威慑、常胜将军萧挞凛之死,令军中士气大跌要不是辽人久居苦寒之地,骠勇无畏,早就出现逃兵的现象了。看着寇准那般模样,直欲将一口银牙咬碎,心中却在想那强援何时能到,好为她的萧大哥报仇雪恨。

心中想着忽然又将视线射向亭边的冯破军和关三,她虽然昨日才回来,不过也从众将领中得知这两人便是那杀死萧挞凛的那人的徒弟,想到此处,她几乎就要忍不住想上前将他们杀死。

似乎有感于萧观音奴的杀气眼神,冯破军惊疑一声,手中银枪紧握左右四顾。边上张环问道:“怎么了?”

冯破军冷道:“有杀气,而且很强大!”

这时候关三忽然睁开双目,那目光如闪电般直直的射向萧观音奴。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对上,似乎是有实质一般的撞在一起,空气中骤然响起一声轻微的“波”声,同一时间,关三冷哼一声,萧观音奴也是娇叱一声,但并没有出手。

到是场中的赵恒等人不明所以,萧太后却是玲珑心,顺着萧观音奴的目光看去,心中瞬间明了,原本握着她的手忽然不着痕迹的放开了。她心中也是暗恨杀死自己最心爱大将之人的这两个徒弟,这萧观音奴回来了想报仇她绝对同意,而且这两人几乎就是场中宋国一方武力最高之人了,如果能将他们杀死,必能威慑住宋国皇帝,进而能在盟约上为辽国谋取更多的利益。

萧观音奴感觉到萧太后松手,心中一愣但随即醒悟过来,毫不犹豫的冲出,一把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利剑就向冯破军刺去。在她心中认为,那能够感知到她杀气的关三肯定比他旁边的冯破军要难杀,所以她首选的就是那在她心中弱上一些的冯破军。

不过萧观音奴不知道的是,如果以她卓绝身法忽然冲出袭杀关三的话,纵是关三已有所觉也绝不可能轻松避开,这是因为关三的基础实在太差,纵是在跟随丁一后死命的苦练,但基础又岂是短短数个月能够练好的。他现在实战的确比之冯破军要高,意识、反映也够快,可是这种层次的高手的忽然刺杀却不是他能够应对的,基础的不扎实让他没办法做出有效的闪避或者格挡。

可惜这些萧观音奴都不知道,她一剑递出,冯破军立刻察觉到了,手中银枪在利剑临身之时已经被他踢出,枪尾正砸中利剑带着它往边上偏去,顺势就是一个最平常的枪法:上撩进步刺,直取萧观音奴的面门。

这萧观音奴武艺高超,手中一把利剑更是怪异,剑身弯弯曲曲犹如一条正在游走的蛇一般,叫做灵蛇剑。这剑是那传她武艺的异人所赠,乃是一块翡翠所致,通体碧绿故又名,翡翠剑。这剑配合剑法使出那是虚虚实实捉摸不定,令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中招。她本身的轻功又是卓绝,让灵蛇剑法的威力更是凭空添上几层。

见冯破军反映如此敏捷,居然挡住的同时还能反攻,心中一凛,这徒弟就如此厉害,那师傅呢?柳腰一扭身形一转已经闪开枪刺,顺着枪身就抢入冯破军怀中,左手一掌拍出要将冯破军毙于掌下。

冯破军自醒悟后也是异常刻苦,此时显出了平时努力的结果,硬生生的一个铁板桥避过这一掌,掌风凌厉直刺的他鼻尖颤抖。同时一脚踢出,被萧观音奴跳跃闪开,他立刻就地一个翻身,人在半空银枪已经横拦,正挡下了忽然出现在身侧的萧观音奴的一剑。

脚一沾地,冯破军立刻手臂一旋,力从地起,只见罡风阵阵,横扫向萧观音奴。这时候关三的攻击也到了,冯破军和萧观音奴虽然看似动手很久,但其实却是眨眼之间完成了一场攻守大战,反映最快的关三双目圆睁龙刀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就斜砍而下,正和冯破军形成一个前后夹攻。

萧观音奴艺高人胆大,双脚在地上一点,人平平的跃出,从银枪和龙刀中跃出。那瞬间枪头挑起萧观音奴的一缕发梢,龙刀贴着她背刮过,差之毫厘便是身死当场之厄。一跃而出,纵使是她背上也是冷汗一片,不过却不气馁,手中灵蛇闪动,身影忽左忽右闪动,忽然间就模糊了起来。

关三怒瞪双目,死死的看着眼前一片残影,暴喝一声,龙刀携无匹之势当头砍下,我看不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那就干脆全部砍掉,这便是关三心中所想。

不过萧观音奴的身法岂是如此简单,龙刀挥过,只带起重重旋风,毕竟他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宗师境界,以力破巧还无法破尽对方的巧妙身法。

一道残影诡异的已经绕行到了关三身后,但边上一把银枪也同时刺到,冯破军在旁边自然不会眼瞧着自己的兄弟死于非命。但他还是看错了,残影被击散,萧观音奴的真身已然已经来到了冯破军身后,一把灵蛇剑对着冯破军的背心就要刺出,他的目标始终就是冯破军,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要让冯破军露出破绽,此时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散发着绿光的灵蛇剑眼看就要刺入。

冯破军一枪刺空,几乎同时就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身,顿时心中明了这身法高超的女刺客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但他却别无办法,只能尽力的去闪避,却只感觉到那剑已经刺穿铠甲刺入皮肉。

忽然一只利箭凭空射来,硬生生的打在灵蛇剑上,带起一丝血痕和铠甲破裂之声。这是张环反应过来了,也只有他能在这时候,射出这支救命之箭,换个人如此距离除了围魏救赵攻击萧观音奴,别无他法。但攻击萧观音奴,虽说三人战斗离的并不算远,但却不是他们这种没有卓绝轻功之人能在瞬间插上手的,而暗器看那萧观音奴的身法自然是无惧。

只有张环这种神射,凭借一手箭术将已经刺到冯破军身上的剑射开,一是他箭术高超,出箭快如闪电,二是他臂力超群,能够破开裹着内力的宝剑。如此施为果然救下了冯破军,虽然铠甲被划破,背上也被划出一道口子,但对于冯破军来说这些不过是小事,背上的伤口不足以致命,这已然足够了。

这时候只听关三一声怒吼,龙刀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在空中画出诡异的两个半圆对着被利箭带开,失了平衡的萧观音奴劈下。

萧观音奴看着龙刀劈下,心中不仅升起必死之念,这是因为关三的刀势带给她的压迫感,如今的关三在偶尔的情况下会爆发出如此仿佛神来一笔的绝妙刀法,这是刀的道。

忽然一声凄厉的破空声闪过,“铛”的一声将龙刀带过砸入地上,落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而这将龙刀带过的东西居然不过是一粒小小的石子,路边这样的石子不知有多少,却几时有了这般的力量?

几人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身影似慢实快的走了过来。的确是走路,但却是一步踏出就是十来丈的距离,几步就已经来到了关三等人身前。这是一个一身单衣,顶着一个大光头的老者,那胡须雪白的依附在胸前,两条寿眉一直垂到了两颊,眉心有着一颗红红的痣,脸色枯黄,身材瘦小。但就是这等身材居然让在场的众人都生出仰而视之的心绪,即使是九五之尊的赵恒,权倾大辽的萧太后都是如此。

“大法师!”这是回过神来的萧观音奴拜伏在老者的身前。

“起来吧。”老者的声音很醇厚,让人不自主的生出这是一名值得尊敬的老人之感。不过两人都是说的辽语,宋朝这边只有寥寥几人能够听懂。

萧观音奴叩首后才站起,站到了老者的身后。这下众人才发现,这老者居然比萧观音奴还要矮上不少,大约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让众人心中很是惊疑,如果不去看两人的身材差别,或者即使知道了却不去看身后的萧观音奴,单看这老者却始终会觉的这人似乎是丈高之人,只能仰而视之,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让众人心中很是不舒服。

这人是谁?他正是辽国真正的第一高手,天王院的上代法王,隐世不出已经五十年,也是天王院中唯一一个将摩罗七变练到化境的绝世高手,名叫巴达斯,人称陆地真神。此次应萧观音奴的请求出山,只是因为他欠了萧观音奴的那个异人师傅的一个人情,且他曾答应要帮助照顾萧观音奴,而且他这次出来也是有着别的目的的,这才会出山。

巴达斯看了看关三一眼道:“你不错,但根基不行,日后勤加锻炼当会有所成就。”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汉语,随即又看了看亭中的几人,笑了笑道:“尔等可权当老夫某不存在便是,自去忙吧。”他这笑容在众人眼中犹如忽然间春暖花开一般,令人心头一暖说不出的舒服。

那赵恒轻松的坐了下来又继续商议被打断的盟约,忽然心中一动,这才发现居然对方一句话就让自己不经意间如此信服,心中惊讶无比,却又不敢再看那老者一眼。感觉仿佛忽然回到了数月前丁一闯皇宫时的情形,那丁一给他的感觉便是差不多如此。

萧太后心中知道此人是谁,但不知道这人居然如此了得,按下心中惊讶,忽然发现对面的宋国皇帝居然满脸的惊容。心中一动,脸上露出微笑,这一局我等大辽赢了。

果然,即使在那大法师巴达斯走了之后,赵恒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萧太后不仅暗自鄙夷,宋祖赵匡胤何等英明神勇,怎么生出个这么个子孙,披上了龙袍都没有一丝的帝王之威,他不知道算起来这赵恒可不是赵匡胤的子孙,而是赵匡义那一支的,不过这些事情她这个远在塞外的太后自然不会知晓。

谁也不知道赵恒心中是怎么想的,但合约却因为赵恒单方面的畏辽,本来一片大好的情势居然因为他的畏缩使辽国争取到了不少的好处。想想当初赵恒害怕辽国打来,居然不思抗敌,反而一心想着迁都南下,要不是朝中尚有不少直臣死荐,怕大好个汴京就会这样拱手让给辽国了。在这么一个皇帝手下为官,即使是寇准等名臣也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帝签下了根本就是不平等的合约。

合约的内容基本如下:

一、辽宋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

二、以白沟河为国界,双方撤兵。此处还标明了辽大方的归还宋遂城及瀛、莫二州。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

三、宋方每年向辽提供美其名曰为“助军旅之费”的白银十万两,绢布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

四、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盟约缔结后,宋、辽之间百余年间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事。因澶州又名澶渊,遂史称“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是赵恒在有利的军事形势下屈辱求和的结果。对宋而言,这是丧权辱国的和约,不仅燕云十六州的失地未能收回,而且要输金纳绢以求辽国不再南侵,此后辽更是不断需索,使北宋国威扫地。

而辽国却是在不利的军事情势下占了大便宜,得到了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澶渊之盟以后,因为丁一立枪之威,后澶州数月大战让辽人知道了宋人中也多武勇之辈,更加上那在辽国有着陆地真神之称的大法师的现身说法,劝人放下刀兵回归和平,因此宋辽双方到是难得的大致保持了百余年之和平,虽然彼此间不时会有各种小摩擦的产生。但这些在日后丁一访辽后这一切就变的好多了,宋辽的边境其极罕见的恢复了一片平和安静的景象。

第五十八章 八方风云会京城

不说澶渊之盟日后带来的宋辽边境难得的和平,但说那大法师巴达斯来到那竖立在那银枪旁,他身边那萧观音奴自然是将这些全都告之于他,所以他知道这把银枪就是那杀死萧挞凛的主人手中的兵器,插在此地居然全军数十万将士,没有一人能够将其拔出。极大的打击了辽军的士气,他虽然不在乎军中士气如何,但对于能够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住辽国铁骑之人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且他在来的路上正遇到了退回草原准备隐居的呼延瑞,自他口中得知丁一的一些事情,对于这个呼延瑞实话实说后还赞其为:这叫丁一的当的英雄好汉之称,显然对丁一还是很有好感的。

左手伸出袍袖,那细小的手掌握上了银枪的枪柄。边上萧观音奴紧张的看着,他虽然相信这位几乎就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毕竟没有见过其出手过,所以心中很是担心这让全军上下没有一人能够拔起的银枪会不会被这老者拔出。

巴达斯握住银枪轻咦一声,边上萧观音奴立刻紧张的问道:“大法师?”

“好小子,果然有一手,难怪你等都未能将其拔出了。”说话间,也不见他如何运劲,居然如同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杂草一般轻松的将银枪提了出来,那银枪在他手上拄着比他的个子都要高上不少,仿若一个孩童耍大枪一般很是搞笑。但却没有一人敢笑,反而都是心中惊讶无比的敬佩的看着这身材瘦小看上去却异常高伟的老者。但是就在他将枪取出后,众人心中赞叹敬佩的时候,忽然听见他暴喝一声,那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起,将离的甚远的战马都惊得嘶鸣,抛足不已。众人不知何故,就是近在身边的萧观音奴也不知道老者是怎么了。

“幸好你来找我,你对上他胜算不足一成。”巴达斯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那边惊讶的望着自己这边的两方首脑,忽然心中一动顿时了然,嘴唇蠕动,但身边的萧观音奴却是没有听到一丝的声音,但那离他数丈外的萧太后、耶律隆续和赵恒却是一脸惊容的看着他。居然是聚音成线、传音入密的绝世功法。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这样提着银枪就走,身边的萧观音奴居然要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但听到巴达斯如此说话心中不畅嘟起小嘴道:“人家有那么差吗?那大法师您对上他总是能够轻松将他杀死了吧。”两人此时的对话用的却是汉语,离得不远人都是听的听的清清楚楚的。

老者的声音醇厚古朴,萧观音奴却如黄莺啼叫清脆悦耳。不需回头看老者便能知道她是什么模样毕竟本来就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纵是一身武艺,征战沙场的英雌,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罢了,笑了笑道:“来前,听了你和呼延瑞的形容胜算当为七成,取枪时感觉到对方实力当为八成……”

“太好了,咱们这就去找那丁一,要狠狠的打他,要给萧大哥报仇。”说着话还挥舞着小拳头,似乎面前的空气便是丁一一般。浑然将本来欲杀之后快的丁一那两个徒弟忘之脑后,连丁一在哪都没去问就跟着老者走了。

巴达斯说话被打断也不怒微笑着继续说道:“后来感觉当为六成。”

萧观音奴惊呼:“六成?怎么可能?”她一惊讶,一口真气顿住身形便落后了许多,原来两人走路,那巴达斯看似慢却极快,萧观音奴只有施展了身法才只能勉强跟得上。这时候忽然分心,一口真气供给不足顿时落下了十来丈的距离。

不过巴达斯毕竟不会就这样看着萧观音奴徒耗真气施展轻功,本来他也就不过是想看看这故人之徒身手如何罢了,有没有自保之力。现在试探过后,心中颇为满意,转过身来道:“去把你的小马驹骑来吧。”说着就往回走,他知道萧观音奴有一匹宝马,自然让她去取。而他回来自然是要问一下丁一现在在哪边,他好去找。

两人虽然折了回来,让那边刚刚安下心来商议合约的众人心中一惊,不知道这尊大神又要如何,都站起了身看向他,这中间即使是尊贵如赵恒和萧太后也是站了起来。

巴达斯微微一笑道:“尔等可知,那丁一在何处?”

那赵恒看见了这给他感觉极为恐怖的老者回来浑身居然微微颤抖起来,所幸他一身龙袍颇为宽大,众人没有察觉到。不过在听到老者说话后很自然的回答:“在京城!”

他这话一出口不说辽人那边怎么看他,单说那冯破军和关三都是一副气急、鄙夷的模样,这皇帝难道看不出这厉害的老头是去找丁一麻烦的吗?即使是一心向君的寇准等人也是心中一冷,那丁一虽然做事颇为乖张,但老实说,其中哪一件不是为民为国,不是大快人心。这皇帝不可能看不出这老者是去找丁一麻烦的,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怎会不让他们这些为人臣子之辈心中寒意顿生。

巴达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边冲过来的冯破军和关三,右手一挥,凭空一道旋风扑出,就将杀得辽将心生敬佩的这两员小将击的倒飞而出。

不过他并没有下杀手,这一挥只是用的柔力把两人击退罢了。冯破军和关三落地后察觉到自己没有受伤也知道这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如果这是平常的切磋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但是事关丁一,却绝不会轻易罢休,关三此时用不出那招人刀合一但刀法却依然犀利,春秋刀法斜挥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艳的寒光向巴达斯笼罩下去。

边上的冯破军在关三出手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出招,一条银枪使得宛若蛟龙闹海上翻下腾,朝着巴达斯就直直的扑去。

看见这两人一枪一刀配合的如此完美无缺,众辽将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帮助过萧观音奴自然是自己人,此时都不禁为这老者捏了一把汗。场中也只有几个辽国高层知道这人的身份,心中却毫不紧张,有着陆地真神之称的大法师岂是如此轻易就会被伤到的。

巴达斯看着临身的刀枪,居然还笑得出来,在那枪尖就要点钟他的咽喉,龙刀也随之看下的一刹那,他双手一抬手臂诡异的在龙刀和银枪的手柄上如蛇一般绕了上去,掌中用力一分便将两人的兵器轻易的夺了过来。

冯破军赤红着双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合之间就能够将自己兵器多去的神秘高手,边上的关三手上却是没有伤痕,他基础不行,这种巧力的夺兵他根本没办法抵抗,自然也就没有受伤。不过他也是双眼睁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巴达斯,这种手段他只在丁一的身上看到过,难道这人是和丁一一个层次的那种绝顶高手。

这就是关三想差了,一般来说这巴达斯和丁一对战的话,丁一的胜算绝对不超过三成。但是巴达斯也说了胜负在五五之数,就是因为在拔枪之时,他感知到丁一居然能够将期望和平不在开战生灵涂炭的念头烙印进了银枪中,这需要何等强大的修为和精神力。

何况丁一本身就是遇强则强的人,又是年轻气盛,这样比起来一个修身养性数十年未和人动过手,一个接连大战更有高手喂招,真是要决生死的话只要丁一撑的过前面巴达斯的猛攻,过后便能将局面慢慢的拨回来,不过想要胜之却也极难。不过这些都还是推测,未来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巴达斯也没有为难这两个敢撩虎须的人,笑了笑将龙刀和银枪分置于地对着赵恒行了一礼,施施然便走了。不一会辽军阵营中冲出一匹快马,正是萧观音奴,追着巴达斯就去了,这时候众人才真正震惊了。

辽将中可是很多人都知道萧观音奴坐下那匹宝马可是一等一的千里马唤作:飞电。据称是能够瞬息万里,虽然夸张,但却也能说明此马的速度已经远远超于普通的马匹。但就是这样的宝马偏偏还就是追不上前面那那瘦小的身躯,只能吊在后面不至于失去他的踪影罢了,这人居然只是普通的一步一步的迈步间就能够胜过这种宝马,这又怎能不让人大为吃惊?

先不说巴达斯前往京城找寻丁一,这时候京城中丁一终于将等了七天的江守鹤盼了回来。自然江守鹤活着回到了翠竹苑,那龙千秋的下场自然只有身死之说。

不过当时江守鹤回来时却也是精疲力竭了,双眼深陷,双目中虽然有精光闪烁,但已然无神,整个人已经严重透支了,且胸腹间还有一个深深的创口,鲜血滴下在他身后是一长串的血脚印。

即使在丁一自宫中借出的不少极品药材的调理下也足足休息了三天才终于能够下床走动,此后总算是无大碍只待慢慢恢复。

就这样时光飞逝,眨眼已经过了一个月,正是翠竹苑开业之时,江守鹤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一身功力不说五成,三成总算能够施展出来了。但是丛林中的对战如何,他始终没有再去叙说,只和丁一一个人说过:“龙千秋,丛林王者,丛林中的杀手之王。”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身上不经意间冒出了浓浓的杀意。直将周围的家禽鸟兽惊得不敢再乱动,翠竹苑中那些高不成低不就偏偏又比普通人敏感的那些武林中人都是只觉得浑身冰凉似乎被一头史前巨兽盯住一般,即使是常人也都是觉得浑身忽然一凉,后背猛然间就留下了不少冷汗。

那日,龙千秋和江守鹤在林中已经大战了六天六夜,期间两人或暗伏刺杀,或巧设机关,或对拼厮杀。纵使是他们两人也是有点吃不消了,六日来两人都没有休息过一会,毕竟这是杀手的对决一旦放松警惕,说不定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偷袭到自己的背后取走性命也不可知。

那片丛林中到处都是他们对战的战场,不是忽然一处机关跳出无数木刺射出,就是忽然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数把暗器,要么就是彼此几乎同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同时跃出对上,几乎所有的暗杀之道都被这两人一一在此演示出来,不时间就会有各种攻击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攻击对方,即使在拼杀的时候也要留心是不是对方部下的一个局,亦或是自己能不能将其引入自己的局中。

这种的刺杀中龙千秋在暗伏和偷袭上占了上风,他拥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总是能先一步察觉到江守鹤的存在抢先做出攻击,然后本能的会在战斗中将江守鹤隐入一个个局中来限制他。要不是江守鹤轻功卓绝总能在无可借力之下,不可思议的变幻方位、身形,也许早就伤在龙千秋手中了。

但却也恰恰是这野兽般的直觉将龙千秋带入了死亡,想那野兽强大、凶猛、谨慎却最终也难敌猎人的捕杀。数次的攻击总是在发出攻击前的一瞬间被龙千秋看破,反被他抢占先机之后,江守鹤心中忽有所悟,将计就计利用了龙千秋的直觉,将一身衣物除尽放置于一处陷阱附近,而他浑身裹满泥巴静静等待,竟是和丁一相似的手法融入了丛林中。

在这个时代,又有哪个刺客能像丁一那般有着后世特种作战经验各种前人总结、研究、完善过的丛林伪装技巧。江守鹤在不经意间如此这般的隐藏身形配合他的敛息术已经达到了真正融入环境的效果,这样一来即使是从小生活在丛林中的龙千秋也无法识破。

果然龙千秋潜行进江守鹤的布局中始终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即使这样他那直觉当真可怕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在江守鹤出手的一刹那间奇迹般的躲过了必死的一击。

但虽然逃过了身死之厄,毕竟没有完美的闪避,在这次一瞬间的交手中龙千秋已然受了极重的伤,此后虽然依靠其从小丛林中锻炼出来的丛林智慧将战局扳回了不少。

但龙千秋即使再熟悉丛林,也无法令自身的伤口瞬间复原。这要是平时当然没什么,但这种高集中力的大战中,这一丝丝的差距就变得大了,最终再一次和江守鹤的对战中伤口崩裂,动作慢了一下,即使他那可怕的直觉让他本能的去闪避,躲过了穿心一剑,但左肩却也被洞穿而过,受伤更重。

可是即使如此的情况下,龙千秋依然可怕无比,强悍的意志支持着他,在此后他硬生生的又和江守鹤耗了三天,更是在两人决生死的最后一击中险些让江守鹤为他赔命,如果不是江守鹤运起了无相神功上的神奇功法,身体肌肉骨骼骤然被硬生生的拉长了,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剑,避免了和龙千秋同归于尽的结局。

即使如此如果不是因为丁一的医术得到逍遥子的真传,又有他那个时候先进的医学理念,用手中的工具给他验血输血,又用高度酒弄出一个比较清爽的无尘手术室,为他动手术,又自皇宫中借出各种珍稀药材如千年人参等加以调理,最后用北冥神功化掉了他体内残余的龙千秋的内力,怕是江守鹤活不过十天便会随龙千秋而去。这也就不怪心高气傲如江守鹤这般,为什么会称赞龙千秋不愧为丛林杀手之王了。

就在江守鹤击杀了龙千秋的一刹那间,远在江南的一处水榭中,一个老者正对月饮酒,忽然间心中似有感应,猛然站起双目中暴出一律精光,眺视远方。半晌方道:“龙老近日可有书信?”

在他身后一处阴影中一个声音忽然回道:“前些日子里倒是有过,说是京城中有些事情要解决,最近几日到是还没有来信。”

中年男子心中不详之感越来越盛,忽然道:“出发,去京城!”这人转过身来,但见其容貌俊伟,颌下三缕长须半灰半白,头上用一根玉簪将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有两缕长发自两腮垂下。年轻时必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这人便是五代、宋初时的名将:慕容延钊。

他戎马一生,善于攻伐,南征北战曾立下赫赫战功。但却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是于五胡十六国时期入侵中原,并建立多个燕国的少数民族鲜卑族贵族慕容氏余脉,是个过气的天潢贵胄。他此处的居所其居所叫做燕子坞,虽然以多燕而得名,但也隐含了燕国的燕字;而他的宅院便叫参合庄,家传武学中更是有一门参合指,这参合两字来源于发生在北魏拓跋氏与后燕慕容氏之间的著名战役——参合陂之战。便是要提醒自己时刻不忘祖宗遗志,誓已复国为己任。可惜赵匡胤黄袍加身让他本想借势之举平白落空,此后便假借病故隐身幕后谋算复国大业。

“是。”

在他走后,他刚才把持的那只酒杯因为一阵微风吹过,忽然变成了一推粉末,随着一阵风消失不见了,可见他一身内力惊人。

这时候河南嵩山,丁一的师傅逍遥子正在和一名健硕的和尚把酒言欢,两人新创的一门绝技已然成型,是时候下山了,这正是宏武为逍遥子准备的送行酒。少林寺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消息虽然没有丐帮那么灵通,却也不是太差,丁一名动江湖自然也被逍遥子知道了。所以逍遥子见神功创立完毕,便准备去找找自己的那个宝贝徒弟,现在居然打下了如此大的名声,真是不错。

本来按照逍遥子的意思就是想让宏武和尚下山好好游玩一下,可惜这和尚酒肉都吃了,却是死活不肯和逍遥子下山,还说,和尚我的机缘未至,现在还不能下山。他毕竟是放心不下少林寺,前段时日的一名武功奇异的老者夜入少林想偷取少林武学,被发现后大打出手,要不是他在的话怕是还要被这人嚣张的离去。

这夜上少林之人所使用的武功纵使是宗天下之大成的逍遥子也是赞叹奇妙,一身内力居然能够随意的使用各种招数而没有一丝的滞怠。本身更是奇特,浑身肌肉居然也能随意变换形成攻势。纵是宏武出手,最后也没有留下他,当然这也是因为宏武不想开杀戒。

而逍遥子本来就对天下各种武学极感兴趣,不过那时正直两人研究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关键时刻,也没有精神再去研究别的。而这个夜上少林,想偷取武功秘籍的人,正是那一身无相神功的被江守鹤遇到杀死的奇人,他被慕容龙城说服去少林盗取武功秘籍,却不想撞到了一块好硬的铁板,逃出来后恰遇上一路北上的江守鹤为此还陪上了自己的性命和绝学。

而江守鹤本来根本没想和他动手,他不过是觉得慕容龙城的背影很像自己苦苦追寻的那疑似幕后黑手之人,便上前想抓住他询问一番,却偏偏这无相神君被慕容龙城凭空所画的大饼吸引,为了他空许的国师便担下了阻拦江守鹤的任务。

但两人一个新近挫败受伤未愈,一个精力充沛更是和别人研究了好长时间的武学,高下自然立判。这次这自称无相神君的神秘高手没有机会再逃脱了,江守鹤可不是宏武那种心慈手软之辈。

因为急于要找慕容龙城已确定大理政变到底是不是这可怕的家伙弄出来的,利用身法将想逃遁的无相神君杀死后便到处寻找慕容龙城的踪影。但对方毕竟不是轻于之辈,早借无相神君拖延的时候就早早的溜走了,最后江守鹤只得了一本秘笈便是给了丁一的那本无相神功,还让其转交给逍遥子去研究下。

这要是逍遥子知道的话,大概要摇头叹道天意了,自己想要研究的这功法居然最终真的转到了他的手中,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不过现在他可不知道,忽悠宏武下山不成,便和宏武告辞了,直接施展身法掠过寺院就往京城去了,这一去却是不仅得到一本秘笈创下了日后逍遥派的另一门绝世武功:小无相功。更是遇上了昔日沙场上的老朋友,那假死埋名多年的慕容延钊。

第五十九章 翠竹苑开张

年关将近,在丁一弄好一切东西距离过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自然是在过年前还是过年后开张,翠竹苑中都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丁一。因为说什么的都有,自然不好决定,也只有丁一可以做出让他人都信服的决定。

这天是过年前的第三天,明日里便是小年夜了,一些路人形色匆匆的走过,忙里忙外的筹备着过年的物什,就在这个时候,被丁一改名叫做朱雀广场的翠竹园前的那片空地上忽然热闹了起来。丁一请了舞龙舞狮,还有戏班子在边上搭台唱戏,不时的还会有翠竹苑中,多才多艺的女子上去一显身手,或歌或舞,或唱或跳。在摆脱了兰桂坊、青楼女子的约束后,她们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了许多,每每一笑总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回眸一笑百媚生,就是说的这些美丽的女子。

丁一早上起来看过了江守鹤后,发现他恢复得不错,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已经可以躺在那勉强运气自己调理了,便放下心来处理开张的事宜。这时候,姜怡红她们几个女子哄来了,说是丁一毕竟是翠竹苑真正的掌柜,不能就穿成这样,在丁一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几个女子就将一身行头为丁一穿戴上了。

却偏偏丁一又不敢用力挣扎,生怕不小心弄伤了这些娇滴滴的女子,但是被她们这般摆布只觉得浑身不爽。在其中一个女子居然要扒掉他的裤子为他换上新做的裤子时,终于受不了了,瞬间从人群中闪了出去,顺带着把那几件衣服也拿走了,自己在房中换上才走了出来。

于是便有了丁一少见的一身名贵服装出现在人前,在和围上来的街坊四邻打过招呼后正准备让人送上美酒,配合流水席品尝,这时候老张头终于挤了进来,拉着丁一的手也不说话只是对着身边另一个富态的老头挤眉弄眼。等那人长叹一声,老张头才咧开嘴笑道:“啊,丁大官人那,您这大老板可是让我好找啊。”说着就将连日来想找他始终被拦,和后来进了翠竹苑也没能见到他这个恩人说了一遍。这过程中他浑然不去提及,在翠竹苑中他因为琢磨菜色早就忘了去找丁一的事情,只是在那责怪丁一不规矩,东跑西跑的不知道关照他这个老人家嘛,却让边上的尹老很是头疼,很是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老不羞。

这时候看见人群分开,走了过来的绿珠娇笑道:“张老爷子,您不地道哟,明明在翠竹苑中,我都叫你好几次过的,说丁大侠回来了,你却是不肯去,要琢磨烧菜的哦。”绿珠一口声音甜甜糯糯,说话间小女儿撒娇般的神情更是让周围不少少年人脸红脖子粗,不敢再看。

老张头听见绿珠一语道破,尴尬的干笑一声然后硬起脖子道:“这,这是因为这琢磨新的菜色和烧菜也是很重要的嘛,这可是为你们翠竹苑做的那什么,对,贡献啊。”

老张头口中说的贡献自然又是丁一的创作,丁一为了让众人干起活来更卖力,除了每月的月钱,还特别设了一个贡献奖,有特殊贡献的,按照其贡献度再发放奖励。这事在院里众人知道后,虽感到新奇凭空也生气了一股攀比心来,在丁一等人的控制下,这攀比都是良性攀比,让众人干起活来那是更加的卖力,时不时的还会调侃两句自己的搭档,说:“嘿嘿,看看你们干的,再看看咱这,嘿嘿,这个月的贡献奖你们肯定是没份了,到时就在下面看哥哥们在上面接受丁大侠的当面授奖吧。”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在互相竞争的同时,却又让众人对翠竹苑凭空生起了一股认同感,对那些和自己一起干活吃饭的同伴也有了一种亲人兄弟的感觉。这让原本只是无处可去才会在此的人心中渐渐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新家,把那些同甘共苦的伙伴当成了自己新的家人。

不说这些,老张头脾气虽然火爆但却是老顽童一般的脾气,在绿珠几句话之下就笑盈盈了,拉着丁一就去那边研究那些糕点了。跟着的还有要向丁一感谢的尹老和老张头那个比起他老子更加热衷于琢磨菜式的小张。

期间尹老还特别请人回家一趟,扛来一只大箱子,里面放着的宝刀,一把龙形,一把虎形,一把犬形。三把刀都是寒光闪烁,让见者无不心中生寒。尹老说这是为了报答丁一特别送来的谢礼,而且就是因为这东西害的他如此凄惨,他是知道这宝物不应属于自己,所以期望丁一能够收下也算是借花献佛了。对此丁一倒也没有侨情,他对于各种的兵器很是喜爱,大方的收了下来后说道:“一会我还你三坛子美酒。”

丁一说着话便让老张头拉着走了,只能对尹老说了声稍等,然后对姜怡红和绿珠说了让她们两人去叫大小力让他们领着人将酒搬出来。这本来就是丁一策划的开张宴会,两人看了一眼丁一默默的转身而去,不过就是那一眼却让丁一心中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过边上老张头的一拽,却将这些感觉都打消了,应着老张头的问题,丁一给他一一解释。老张头不愧是走遍全国的厨师,很快就从丁一的话语中领悟了糕点的做法和好处,当即兴高采烈的拉着丁一就往厨房去,准备去试一下怎么做糕点,紧随其后的是一脸神往的小张。

很快,壮实的大小力一人提着两坛子酒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还有十来个汉子,都是各自抱着一坛。这里面是丁一搞出来的美酒,是按照前世精灵族的孃法酿造出来的,度数不高却很是爽口,用来佐餐那更是美妙了。

其中还有相信了丁一的酿酒说法,根据丁一的说法两个酒界巨匠研究过后酿造出的几种美酒,有绵软回味无穷的曲酒,有醇厚甘冽的白酒,还有各种色泽鲜艳的果酒,其中更有几人通力合作好不容易才调制出来的高度烈酒,这酒最是适合好男儿一口干下,品味那中火燎一般的热辣感觉,品味其中特有的浓烈的味感,感知其中那能够令心灵一震的美妙,这就是翠竹苑的新版烧刀子美酒。这酒后来便成了江湖豪客最喜欢的美酒,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大小力将酒坛放下,自己也不去管别人怎么样了,两个人拿着个大碗凑着这加了个阀门的酒坛就倒了一碗烧刀子,两人都是一口干下然后大呼小叫:舒服,真是舒服。此地北国多豪士,闻到两人的酒香当即就有好酒之人上去欲买。

却不妨王大力拍着那人肩膀就道:“咱今天开业,丁大老板说了,今天所有的吃喝都是免费的,随便吃随便喝,这酒你想喝?”看见那人点头,他当即就倒了一碗递给那人道:“拿着,喝。这酒才是咱男人应该喝的,旁的酒都是软绵绵的,不够味啊。好,是个汉子。”见那人也是豪爽接过就喝了个干净,碗倒过来一滴不剩,王大力大胜称赞,立即又给他倒了一碗。他这边一热闹,人自然多了起来,听见说这吃喝都免费众人心中欣喜,又闻见那酒香,早就按耐不住,立刻将往前涌去。

这时绿珠站在一旁说道:“来啊,来啊,这边还有好酒,这是葡萄酒哦,可是丁大哥亲自从皇宫中借的吐番的葡萄酒提炼出来的,很是适合咱女人家喝,听说还能美容美肤呢。”她一口甜糯声音,又是长的人比花娇,别人还未喝酒就先醉了一半。不过却也有不少女子好奇走上前来端起个小碗喝上一点。这时候的女子比起中国后来的清朝,那是自然要开放了许多,至少都能够自主的上街闲逛。

而这个年代除了茶水和酒就再没有别的饮料,所以这些女子都能喝上一点,时不时的会陪自家的夫君喝上一盅助助兴,也是夫妻间调节情绪的法宝。随着绿珠话音落下,当即就有几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子走上前接了一杯,喝了后大赞:“入口有些涩,不过细细一品还是不错,有些微酸带甜,又没有烧酒的那种呛人酒味,不错。”

这聚会办的很是热闹,午时前置办下的酒席一直到了晚上依然人流似海。这时候丁一弄出来的烧烤终于开始了,边上几十只大大的红灯笼一照,整个广场犹如白昼,沐浴在一片霞光中。烧烤前大小力和一班被丁一教导过后又被老张头培训了一番的杂工,熟练的使用着手上的工具。那些木签子上穿着各种东西,有鸡肉,脆骨,羊肉,牛肉还有不少蔬菜和年糕这些物什。这也就是丁一在此间,不然的话光是吃牛肉这一事就有的这些人好受的了。

这许许多多的烤肉串放在那边,还未吃就已经让人觉得是人间美味了,有心急要吃的就拿起让那些人帮忙烤制,最后撒上各种调味料,爱吃辣的就加多点辣,爱焦糊一点就在边上看着让人帮忙烤制的时间长一点。(辣椒按道理宋朝还没有,不过想想中华大地不可能没有类似辣椒的作物,应该是没有被发现,所以这里假设有吧。)

边上还有接过手的跑堂们在那里帮人接酒,那一开始和王大力拼酒的汉子此时已经被人背入了翠竹苑中,正在一张大床上呼呼大睡,身边还躺着两个一样喝的酩酊大醉的汉子,不时的还会说上两句:“我没错,来,接着喝。真是好喝啊,够味啊,老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头一次喝到过这么够味的酒……”听声音才知道这醉的死猪一样的汉子居然还是个江湖人士。窗外不时的会有人走过,看一看里面的情形,如果有人滚到了床下,或者把被子踢开更或者在那边呕吐,立刻就会进来帮忙。

翠竹苑开张免费吃喝,而且还都是好东西的消息,几乎只是片刻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挨饿受冻,或者心有好奇之人都往这边赶来。丁一带的好头,翠竹苑是来者不拒,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市井百姓更或是乞丐,都是笑脸接待。

即使是不远处的大相国寺中的一些顽皮小僧过来,也会有人特地为他们弄上一些素食,给他们烤制一些冬菇之类的烧烤。乞丐中不乏有真正的穷苦百姓,无衣无食只是听了消息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可以吃。

在他们心中想的只要有东西可以果腹即可,即使是别人吃剩下的他们也无所谓,却不想因为丁一本来就没有等级观念,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因此原来兰桂坊中的女子都因为丁一不另眼相看感激无比,自然有了丁一带的好头,翠竹苑的众人也不会对这些人冷眼相看。为他们备上吃食,又有人给他们送上衣裤,棉被,更是将一些生病之人送入一旁的大夫那就诊。

这大夫姓白,原名叫做白守信,医学世家,又从小好武,天资聪颖的他居然就在医书之中无师自通悟出了一套内功法门,其后根据医术上综合总结出一套指法和身法。后来行走江湖到也是闯出了一番名气,江湖上人称白三手。就是形容他医术有一手,指法有一手,身法有一手。

因为道听途说,误以为丁一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所以才会前来挑战。不过他最拿手的三样本事无一缺漏全都完败,那医术更是在旁观丁一救治江守鹤时,知道了自己和丁一的差距。随后在被封住功力做起了苦工后本来还心有怨言,不过时间一长却也认识到丁一的为人如何,自身也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中。因为其一身医术颇为人称赞,丁一便请他为人义诊。

他本来就已经对丁一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侠,而不是江湖上那种口口声声的那些自称大侠之辈,丁一询问后自然满口应允。并且每每遇上疑难杂症,丁一也不会避讳他,让他更是心中感激涕淋。要知道那时候各种医术,武艺等等的技艺可都是有着严格的传授规定的,什么传儿不传女,传内门弟子不传外门子弟等等。像丁一这般大方豪爽之人,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间还真没遇到过。

同白守信一样自愿留下来的江湖人士有十来个之多,其中不乏有武功高的如白守信这样的人存在。丁一也不去怀疑他们的动机,给了他们很大的自由度,只是告诫他们让他们不要用江湖的眼光来看世界。

这些人一开始没人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半个多月前丁一一身血腥自墙外跃进来,让他们误以为是有人入侵,过来一看却是一身杀气的丁一。那冲天的杀气当时就将众人生生震慑住了,随后丁一在一个叫做袁彪的瘦小汉子的询问下,才知道丁一找到了黑衣人在京中的巢穴,将里面的黑衣人尽数杀死才会这样一身回来。而就在丁一转身回屋前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不要将这些事告诉他们,江湖中的事江湖中了。一身的本领不是用来欺负弱小的,想杀要杀的话就去杀那些该杀当杀之人。”

这句话让他们知道丁一说的不应该用江湖上的眼光来看待平时的普通百姓,而一身的本领更不是用来嚣张炫耀的是什么意思了。武功你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也可以想动手就动手。当然前提是你动手的对象是谁,是普通人、好人的话,那你自然就会变成丁一下手的目标。尤其是丁一的一句:贪官污吏不管杀多少,都还是太少。实在是太震撼了,让那些心性未定的初入江湖的少年人心中不禁再次涌出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的梦想,当然他们中有很多人也果然如此做了。结果就是让大宋平白少了好多的贪官污吏,进入了一个相对经济繁荣兴盛的时期,这却是丁一和这些人没有想到的。

来的人中不乏有衣衫褴褛的丐帮子弟,这些人和丁一也算是老交情了,前段时间丁一翻修兰桂坊,这些人可都是来帮忙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武功,自是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就是大小力看见了也赞道:“他娘个,这帮叫花子干活居然比咱还卖力,不行,咱要更加用心,这可是恩公的事情。”大小力毕竟没有学过什么内功,凭借的不过是天生神力,力不能持久,几个时辰的劳作也让他们疲惫不堪,在看见那些丐帮弟子居然还是生龙活虎的,顿时就叫开了。不过众人也都知道这两人都是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憨货,心中从来没有什么恶念,所以也不去理会,就是那些被说的丐帮中人也是笑笑。

不过这些丐帮人却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丁一给他们工钱,他们不要还说:“丁大侠所作所为,我等佩服之极,此时不过是闲暇之余过来帮个忙罢了,哪里能接这些钱。”好说歹说领头的五袋弟子才肯拿了一串铜钱,别的银两却死活不肯再拿。丁一也没有办法,看见他们衣不蔽体,于是就让人给他们送上御寒的衣物。这些东西这些丐帮子弟一开始也是坚决不肯受,不过在丁一说不收就是看不起他后,勉强收了,但后来的所作所为却让一旁看着的人大吃一惊。

你道如何,原来是丐帮有帮规,衣服一定要是破破烂烂的才能象个叫花子,穿的好了、光鲜了哪里还有人会认为你是个叫花子,这是背宗忘典。所以这些丐帮中人即使收下了这些衣物,却几乎同时就把衣物弄出几个口子,撒上一些泥土弄脏后才穿在身上。让问明原因的众人很是无语,但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他们的规矩。俗语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丐帮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也有着他自己的各种规矩。

唯一好一点的就是给他们吃喝总算是不会拒绝了,本来嘛,丐帮子弟就是要靠乞食为生的,自然不会拒绝这些吃食。不过这些丐帮子弟最得意的不是能穿上新衣吃上佳肴,而是终于能够畅快的痛饮那些美酒。

要知道一般来说叫花子要钱、乞食那都是会有人给与的,可你几曾见过有人会赏给叫花子酒喝的?已经穷的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喝酒?所以这些丐帮子弟平时要喝酒都是在要够了钱后,换上一身比较光鲜的衣物然后去到熟人那打上一壶酒来过过酒瘾。哪里像现在这般任你取食,随你畅饮。

这些丐帮子弟中不乏豪迈之辈,或许武功不高,或许文采粗陋,或许相貌不端,但受人唾弃,四海为家的他们却都有着一副宽阔的胸怀。武高不高不要紧,文采不够也不妨,长得难看那更是要饭时的法宝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或高歌长啸,或低吟古曲。各自回顾往昔,自有伤心落泪人,也有豪气干云天。

这一晚翠竹苑前一直热闹到凌晨,看见天边雪花乱舞,犹如天女散花般纷纷落下。瑞雪兆丰年,即将过年了这一场雪到是个好兆头。同时翠竹苑与众不同的开业自然也是大获成功,整个京城此时居然全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家酒楼,老板是赫赫有名的丁一,酒楼中美食无数,更有别具特色的各种美酒。更是有无数路过的武林人士将这些消息四散而开,无需多久想必大江南北全都会知道京城有家与众不同的酒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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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年初二有客至

因为开业时的免费吃喝,让众人品尝到了各种新鲜的美酒佳肴,酒楼的红火自是不用多说。自那日后,几乎天天都是人满为患,大厅中以中年或老年人居多,吃着特有的小点心,品着淡淡的葡萄酒或者茶水,看着台上说书的、唱戏的,或者三五成堆的在那闲聊。

二楼上却颇多江湖中人,品酒吃菜的不时还会拍案大赞。三楼上却是相对来说的雅座了,更有之前兰桂坊的卧室改成的一个个独立的小包间。而凡是进入这里的,都会被这环境吸引,自然也就不会大声喧闹,吟诗作对也好,呼朋唤友聚餐也罢,你在你那,我在我这,互不干扰。

因为酒楼中美酒佳肴驰名京城,京中官宦和大户人家也常有来此聚餐的。但因为丁一的名头,却是不敢再打下白条,在品尝美酒佳肴的同时却也只能乖乖的付钱享受这些东西。

这可是丁一在这个时代的独创了,进酒楼点单付钱拿牌,稍后就会有人根据牌子送上吃食。那牌子你想假冒当然可以,但每天都是颜色不同还写上几时入座,下边的那酒吧台前自然还有另外一张备存。想要混吃混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楼下的价格和二楼的价格都是一样的,价廉物美。

但三楼之上却是平白提高了十倍的价钱,那菜式别无不同,最多也就是更加的精致点罢了。这是秀娥的意思,那就是平常时候穷人来吃喝白送都成,这些有钱人的钱就要死命的赚,丁一想说,却一时没词,好在也不是每个有钱的老板她都会去剥削一下,像几个京城有名的名声极好的大老板、富商她就不会剥削,不过价钱还是会比普通人吃的贵上一些,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这可是老板级档次,自然要和一般人的不同。

大厅旁还有一处小一些的房间,就是丁一弄的外卖的地方。供人在这里买东西打包路上或回家食用。

旁边不远处的房间里面天天都有免费的吃食领用,御寒的衣物供取。有心生贪念的想多拿几次更或有富人假装前来领取,自有边上的质朴的百姓指出,到时就会享受到大小力的云霄飞车的送行,还有众人鄙夷的目光和指责。

最边上的一间屋子正是白守信等大夫义诊的地方,当然也不是谁都不收钱。毕竟白守信医术精湛,信他的人很多。自然还是按照了秀娥的说法就是富人十倍药钱,穷人分文不要。这样一来,那些因为相信白守信医术的富人只能让翠竹苑狠宰一刀,而穷苦百姓就可以分文不取得到治病的机会。

中间不高不下的自然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就诊,这样也不会因此断了别的大夫的财路。白守信人称白三手,医术在前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一搭手,一把脉,一细看就能知道这人平时吃些什么依靠这些自然可以知道这人是贫是富。即使有错的那也极少,更何况还有更胜一筹的丁一不时的会教白守信等人医术和他那一世先进的医学理念。这样的情况下,纵使有富人想装穷看病也没什么机会,更别说边上还有不少百姓在那闲聊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认出。

这样的举措让翠竹苑不会因为不时有付不起钱的江湖人士赞助其一把和天天的义诊,赠医施粥,而将酒楼拖垮。那些美酒佳肴更是被丁一用个人特有的说法让皇宫出钱购买,好好的赚上了一笔,当然这也就是秀娥的办法,这小妮子在赚钱这一路居然比之一般的大老爷们还要精熟。

那高昂的被人戏称是富人专用费用的收取也让酒楼每日能赚上好多,而且更因此聚拢了大量人心。这些钱被丁一取走了一些用来建设私塾,免费的让人来上课,请了一众夫子书生教导,有时他也会现身用他前世的教学理念来给这些人上课。剩下的用来支付工钱和购买材料,形成一条完整的商业链。

翠竹苑酒楼的红火自然会让京城中所有的酒楼眼红不已。不过因为丁一的存在却没人敢下什么阴毒的手段,而且丁一可不是那种自私之人。在一家酒肆想购买那些美酒来做买卖时,丁一用了一个新词就是批发,大批的供给然后打折让你能够有赚头不至于因此亏钱,不过却也有说法,就是这酒的价钱许低不许高。不过毕竟有了打折,这酒的销量又好让酒肆赚的自然也不会太少。紧随其后的立刻就有更多的酒楼找上门来,一一挂牌出售翠竹苑名菜,翠竹苑美酒等等,因此又围绕着翠竹苑形成了一个新型的分售理念。

这一日已经是大年初二,酒楼中依然人满为患,几十个跑堂的都依然是忙的满头大汗跑上跑下的不亦乐乎。这可是和奖金直接挂钩的,自然干的卖力也开心。江守鹤今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那些皇宫中的名贵药材果然是足够犀利。

丁一自人群中走出,四周不时的会有人叫道:“丁大侠好啊,吃过了没?”

“丁老板生意兴隆啊。”

“丁大人过年好啊。,恭喜发财啊。”

丁一微笑着一一回礼,不多时来到了门外,看着银装素裹的京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一年了,来到这里已经二十二年了。前世的种种仿佛镜花水月一般,也不知道那些战友可好,父母的坟头也不知多久没去祭拜了。又想到了今生,不知道在山上的逍遥子可好,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山上想必非常寂寞吧。

就在这时忽然心中警兆大生,左手闪电般的探出和人对了一掌。丁一和那人分别推开三步,彼此对视。

那人一身破衣,到处都是补丁,右手提着一根翠玉棍,棍子上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比之丁一的那个也是不差。脸颊红通通的,颌下散乱的胡须灰白,头上发髻就这样用了一根树枝斜斜的插在那边。身子不高,矮了丁一一头,身子骨到是颇为壮实,那破衣中隐隐能看见结实的肌肉,一双小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不是什么庸手。

边上有坐在酒楼前乞讨的丐帮弟子看清了那人惊道:“帮主,您怎么来了?”

这红脸老头正是丐帮的帮主,叫做肖虎,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疯虎。因为他动起手来,势若疯虎猛不可挡,故有此称呼。他本来是在兰州附近的,因为那里最近经常出现神秘高手偷袭军中将领。而且那里的党项人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大动作,他和几个八袋长老就在那边探听消息。却不知何故忽然来到了京城,而且还和丁一对上了。

丁一却是丝毫不惧,因为刚才对掌的一刹那他就知道对方没有心存杀意,一开始的那丝杀意估计也是他故意释放的,想必是想看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果然肖虎收掌站立,看了看那丐帮弟子,发现他碗中居然有一只烧鸡顿时骂道:“兔崽子,吃的东西倒是好,老子连吃了好几天的干粮,你个小兔崽子到是好舒服。”

那个三袋弟子也不害怕,笑嘻嘻的将一只鸡大腿递给肖虎,道:“那是您老有大事在忙的撒,哪像我们这些小喽啰只能守在这里,混口饭吃啊。”

那肖虎结果鸡腿就啃口中赞道:“不错,味道不错,他给的?”肖虎看了看丁一问道。

“嗯。”

“好小子,功夫不错,也不知道是那个老鬼调教出来的家伙,真他奶奶的,幸好老子年纪大了,不然看见你还不被气死,话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这把年纪就这种身手了,小子,你他娘个应该还没过三十吧?”肖虎大咧咧的问道,几口就将鸡腿啃了干净,手中只剩下一根骨头,他将骨头舔了一遍随手扔掉,也没再去要那弟子手中的烧鸡,将双手就这样在身上擦拭了一遍,就去拍丁一的肩膀。

丁一也没有去闪避,这肖虎虽然说话似乎很冲,但应该是性格使然人应该不坏,不然那三袋弟子看见他不会这般。笑了笑道:“应该二十三吧。”顿了顿又道:“虚岁!”

肖虎听了震在那,半晌骂道:“娘个,二十二岁?那个老不死的教出来的徒弟哈,这种年纪就有了这种身手,老子还真没见过一个。哦不对,似乎好像在那里也见到过不差的,不过还是没法和你比啊。”说到这,脚下一动将鸡骨头踢出道:“那个家伙在那边偷听老子说话?”

随着鸡骨头的射去,那边走出来一个身影,赫然就是江守鹤。他本来不过是到处走走,不想在门外就看见了这个老朋友。本来以他的身法肖虎绝不可能发现他在偷听,但现在的他大伤初愈,自然没有那种身手了。被肖虎听见动静,侧身躲过那鸡骨头就走了出来。看着肖虎道:“你个疯虎,怎么有闲情来这里?”

“呵呵,是你个老不死啊,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你功夫不行了啊,不对,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肖虎的声音陡然间变大,神情也变得极为狰狞。

“没事,都过去了,进去说吧。”江守鹤笑了笑,他也知道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看见他那种模样,心中一暖,这就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好朋友啊。

肖虎收住声音冷冷的道:“也好,先进去,你倒是详细跟我说说。到底是谁能够伤到你,还能将你伤的如此重。”这时候他也懒得去理丁一了,有什么事先等自己了解了好朋友的情况再说。

丁一笑了笑和那三袋弟子打了个招呼就要随两个老人家走了进去,忽然心中有感回头看了一眼,路口一个巨汉正从转角走来。那巨汉只着单衣,浑身筋肉纠结,古铜色的皮肤。面容奇古,一步几丈,直直的就往翠竹苑而来。

那巨汉站在翠竹苑前站住了,看见丁一便问道:“丁……一……?”说话结结巴巴,但总算能听得大概。

丁一也没想到只是一会的时间居然就专门有两个人都是找自己的,点点头算是应下刚要询问。却见那巨汉哈哈大笑一声,那砂锅大的拳头对着丁一就砸下来。

那拳尚未近身,丁一就能感觉身边空气一滞仿佛周边的空气都被这一拳撕裂了一般,丁一左手探出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便和那巨汉的拳头对上。

顿时就是一阵巨响,楼中刚进去的江守鹤和肖虎闻声而去,看见这巨汉都不仅赞了一声,长成这种雄伟身材还真是少见,古之恶来怕也不过如此。

那巨汉见一拳没有建功居然不怒反笑,左拳接着就砸下。丁一脚下不动双手舞动在身前幻出一片掌影有一拳接一拳的居然将对方的招数尽数接下。

这时候这巨汉大叫一声:“好!”猛然间往后一退瞬间又冲了过来,空间似乎都被他撕裂一般在那凄厉的惨嚎。

丁义凛然不惧大喝一声:“开!”双掌平推竟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就听见“啪”一声响,丁一脚下的厚实的大青砖居然就这样被丁一踩碎,两只脚都陷了进去。这时候丁一双目中精光闪烁又是一声大喝:“起!”

居然反扣住这巨汉的手腕,将其从地上举起。丁一也看出来了,这巨汉虽然身材魁梧,更是一身巨力但并没有学过什么功夫、内力。出招全凭本能,那模样似乎都是在丛中模仿野兽学来的。像那一撞一冲就是类似熊靠虎扑的姿势,他一身蛮力要是换了一个人恐怕还真敌不过这一身蛮力又懂得蓄力的巨汉。

可丁一却不一样,他前世就是出名的大力士,今生从小就是被逍遥子训练,其后更有顿悟中得到的好处,一身力量早已远远超出了一般人。这巨汉的力量虽强,但毕竟不懂运用,在丁一力量不逊的同时自然会轻易被拿下。

这巨汉被举起后因为双脚离地本能的就觉得害怕,接连大吼就要夺回自己的双手的控制权。却被丁一死死的扣住,犹如被铁钳咬住一般任他百般用力却始终没办法挣脱。就在这时候一道较小的身影忽然自一株树木后窜出就往丁一射来。

丁一早就感觉到对方,之所以没有揭露对方的藏身之处就是想一举成擒。双臂用力就将巨汉抛上天空,人在瞬间一个转身抢在就要动手的肖虎之前对上了他。

这人的身法极为怪异在空中一个骨碌就绕着丁一的一爪来到了丁一身后,丁一惊疑一声,头也不回的一脚往后踢出。这人没想到丁一反映如此迅速,百试百爽的招数在丁一身上吃了大亏被一脚踢中面门,被转身掠到近前的丁一一把抓去。单手一托,正顶在怒吼连连的巨汉背心。

这几下干净利落,就是肖虎和江守鹤这般高手也是大赞了一声:“好!”

这时候众人才看见被丁一抓住的这身影居然是个小孩,最多不过十岁左右。身上就披着几件兽皮,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上面污迹斑斑。一双眼睛看着丁一隐隐透着一丝恐惧,边上被制住的巨汉看见这小孩被抓住了狂吼着就要翻身打丁一。却被丁一托在背心,掌上似有一股吸力牢牢的将他固定在那,让他不能下来。

丁一看着这孩子笑了笑问道:“为什么攻击我啊?”

这小孩在丁一手上挣扎着,但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如影随形的大手,终于不再乱动回答:“他们说你这里有免费的食物,所以偶和阿大想过来吃。”手还指了指肖虎。

听见这孩子的说话丁一一愣,将那巨汉和这孩子放下,反正他们也伤害不了自己,就先听听对方的解释。

巨汉被放下来的时候还企图攻击丁一不过在那孩子的安抚下居然就这么乖乖的坐了下来,这一幕让众人很是惊讶。随后这孩子说出的一切才让人知道了其中的原委,虽然因为这孩子年龄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是众人却还是能从他的说话中推敲出来一些。

原来这孩子和这巨汉都是长白山附近的从小就被遗弃的孤儿,这巨汉被遗弃的时候应该是被刚巧死掉了幼虎的母虎收养了。然后在长白山中野生野长,和丁一对战用的手法都是他在和别的野兽中的搏杀中领悟出来的。

有一天这巨汉杀死了一只雪狼,正准备扛着他回家的时候,正遇上了同样被遗弃的襁褓中的孩子,也就是名字叫做小飞的孩子。这巨汉看见了小飞,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将他吃掉,反而收养了下来,喂他各种母乳,一直将他养的能够走路了,居然是个可爱伶俐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有一次在山下找东西吃的时候被一户猎人发现将其收养了,却不想这巨汉以为是猎户将其抓走了循着气味就找了过来,居然要将这对猎人夫妇杀死,要不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的小飞站了出来劝住了巨汉,怕是今天也就看不见这对奇怪的组合了。随后巨汉和小飞在猎人夫妇的照顾下,学会吃熟食和说话,也渐渐的从野兽重新像人靠近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才过了几年,一日十几个穿着华丽的人找到了猎户夫妇将其带走了,等到出外游玩加狩猎的巨汉和小飞回来时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循着气味才找到颤州附近,但那里正是两军大战,两人很快就被血腥味迷惑了方位。而且有人看到巨汉都想过来抓他们,他们只能逃跑。随后一路辗转,本能的往人少又暖和的地方走,就这样居然来到了京城附近。

前日里在城外一座破庙中听到几个丐帮弟子说起翠竹苑有免费的东西吃的时候,这巨汉和小飞顿时就想起了,偷到的那些吃的东西可是比他们自己做的东西好吃的多了。于是就想着进城里来找翠竹苑吃好东西,因为前车之鉴,所以两人分开走路。却因此在城中居然迷路了,找了两天才终于找到了翠竹苑。自然终于找到地方的巨汉心喜之下就本能的用起丛林法则,拳头大的吃的东西就多,问明谁是这里的老大丁一,这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这就是前因后果,指肖虎是因为肖虎一身乞丐装束,而就是乞丐说出的地方让他们找了过来,打丁一是因为路上有人说了这里最大的就是叫丁一的人,出生丛林的巨汉自然就想着打倒最大的他就是最大的就能享受那些好吃的了,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同时也知道了这巨汉和小孩都让那对应该是被充军的猎户夫妇给起了名字,巨汉叫做庞大,小孩叫做庞小飞,因为小飞自小便身手矫健灵活宛如猿猴,所以取了这个名字。知道两人的来历后,丁一便让人为他们备下热水洗漱,然后又为他们准备吃食。这些美食可不是山中猎户能做出来的,也不是他们偷到的那些冷掉的食物可以比的。这两人在尝了一口后,顿时就是双手齐用,抓起什么都往嘴里塞,要不是丁一在旁边看着,他们都要将粘着肉汁的盘子都吃掉了,这模样仿佛就是要将自己的舌头都吃掉一般,可见他们真的是饿坏了。

第六十一章 群英会(一)

肖虎在翠竹苑只待了一天,他本来就是有事前来京城,却不想却在这遇到了故人,在和老朋友寒暄过后,又结识了丁一这个新生代的武学后进,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喝了一顿,隔天一大早就赶着去忙大事了,据说好似是因为边关党项人有自立为国的迹象,所以才特别回来禀报官家的。

据江守鹤所说能让肖虎这样的,绝不会是件小事可见这党项人自立必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弄不好周边各国都会因此产生什么极大的变化,而首当其冲的大宋,更是在这波澜中最是众矢之的。

而且因为生死大战后侥幸活了下来的他,不仅修为又有所提升。且已经隐隐的触摸到极致的边缘,心中有所预感这老朋友的事情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甚至还有很大可能会和自己有关。这种感觉犹然而生,全无凭据却在他心中像扎了根一般,连日来不时的会寻思起这件事来,也不知道这感觉到底是对是错。

不说江守鹤的预感,今天已经是年初五了,按照习俗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家家户户一大早就打开门摆上元宝蜡烛香来迎接财神,丁一不信这些,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在门口燃起鞭炮,化起元宝来。这可是前世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心中很是好奇这习俗。不过他也知道一个好的精神信仰的确会给人带来不少动力,所以他也不会去阻止这些,门口很是热闹了一阵。

而就在众人正要回店内的时候丁一心中忽然一动,扭头看向了街角。不一会儿,那街角处走出一队驼队来。这大过年的居然还有胡商过来,这到是少见。毕竟汉唐之后,即使中国战争频发,但各种中华文化依然是被那无数的过客商旅带往周边数国。附近不少的国家沿用的就是中原的皇历,即使上边的假日也许有所不同,但过年的时间却是不差多少。所以即使是平日里不算少见的胡商突然在这等过年期间出现,众人都是心中好奇不已。

看着这队驼队慢慢的来到店前,丁一眉头一皱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却又说不上这是种什么感觉,纳闷的他就这样摇着头往店内走去。

这要是丁一晚走一些,说不定就能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舒服了,因为这时候驼队中一个年长的汉子恭敬的对着一个苦行僧一样的僧侣说着什么,这僧侣赫然就是大辽国师!

那日丁一虽然和那国师大战,但毕竟夜色朦胧,难辨其面目,又加上那国师还特意装扮了一番。所以丁一刚才一眼扫过并没有认出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德隆镇上的和府尹密谋的大辽国师,只是眼睛扫过的时候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

门口的小厮这时候已经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上前帮忙拿东西,那驼队的首领似乎正是那年长的汉子,但见他浑然不去理会迎上来的小厮,反而在一旁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指着翠竹苑对这苦行僧说着什么。

这苦行僧回了个礼后便自顾自走到那小厮处问道:“请问,你们的当家的在哪?”

那小厮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打扮的异国僧侣,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才指着丁一的背影道:“那不正是……”

小厮话没说完,这国师就是一愣,急转头去看果然看见一条高大的身影往店内走去,当即高喝一声:“丁一!”

丁一听到背后叫声,同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意针对着自己发来,立刻转身看来,却见一个苦行僧模样的瘦高个一掌拍来,掌势未近身就能听见呼啸的凄厉风声。

虽然弄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动手,但丁一却不是束手就擒的人,见对方掌力雄浑来势汹汹当即右掌一圈一引一招云霞出薛帷就和这苦行僧对上了。

一声“波”的巨响,苦行僧飞射而来的身形瞬间停顿了一下,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后折返,落地后又是接连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另一边丁一也不少受,胸口一闷往后连退三步方才卸掉劲力,这时丁一才有暇的打量起了这个忽然出手攻击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见那苦行僧的面容,丁一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点点的信息来,似乎似曾相识一样。不过这时候可不是乱想的时候,苦行僧又抽身而来,一条左腿似铁枪一般射来。

丁一让过足尖,信手挥出正和苦行僧劈来的一掌对上,这时就能看出两人的卸力技巧和身法灵活来了。只见丁一往后退了一步转了个半圈已经将余劲消去,顺势一指点出。那苦行僧却不一样,身躯一震硬是立在了原地,将地上踩出一个浅坑,皮肤泛起诡异的红色,大手张开就要去抓丁一的手指。

“这个功法,是你?不可能,你应该死了。”丁一终于从对方的招式中想到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早就被丁一杀死了的,却又为何会复活并且找上门来。

苦行僧听见丁一说话,怒喝一声:“果然是你杀了我弟弟!受死吧!”原来这人正是被丁一杀死的那大辽国师的孪生哥哥,名叫扒拉格,那个大辽国师叫扒拉猛。兄弟两人都是一起在天王院学的武艺,不过出师之后一个在草原上名声鹊起被封为国师,一个立志游走天下,度化世人。

扒拉猛的死亡,让身在异地的他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急急的赶回辽国,却得知自家的弟弟领了任务去了宋国,他又急急的往宋国来。双胞胎的奇异感应让他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找到了德隆镇,在询问了路边的泼皮后得知了德隆镇府尹衙门发生的事情,顿时心中就觉得不妙。

急急的问明地方,在野外一处荒地上果然找到了一处大大的土墩,翻开后在其中果然有他弟弟扒拉猛的尸体,虽然已经腐蚀的不成模样,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心中的不详之感原来由此而来,而丁一这个名字也被他印在心中,誓要杀了此人给自己的弟弟报仇,这时候什么佛法、什么淡定都已经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了。

随后将他弟弟火化后带着其骨灰就要去找那丁一给自己的弟弟报仇,打听到丁一往澶州去得,他便一路急赶的也往澶州去,却不想在半路听说了丁一早已离开澶州去了汴京,于是又转道往汴京去。路上机缘巧合的在一伙山贼手中救下了一支商队,就是带他前来的那支队伍。商人的信息总是很灵通的,没用多久就打听到了丁一和翠竹苑的事情。这商队的领队也是心存报恩之意,而且有了扒拉格一路上也会很安全,反正到时候将人送到,他们走人既不会得罪人还能报了恩,于是便一路送扒拉格来到了翠竹苑前,这才有了开头一幕。

扒拉格找到了杀弟仇人,自是怒火滔天欲将丁一碎尸万段,招招出手皆是杀招浑然没有留下一丝的余地。可是即使扒拉格一身摩罗诀已经修炼到了五变的境界,更胜乃弟。一双胳膊犹如精钢所铸,挥舞成风声势惊人。地上更是被其踩出一个个浅坑,让他的掌力轰出一道道裂缝。

但丁一却也不是好相与的,一身修为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双掌舞的那是水泼不进,针扎不透。任扒拉格的攻击再猛也伤不了丁一分毫,更是被丁一见缝插针一般的反守为攻击中了几次,要不是他的实力的确不俗,一身铜皮铁骨刀剑难伤,硬撑了下来。恐怕别说报仇了,连自己都要赔进去了。

两人几乎就是眨眼间就过了几十招,扒拉格抢攻不下此时气势已衰心中急躁,丁一看准机会一个贴身肘靠点在他胸口檀中穴,这可是人体要穴本来扒拉格绝不可能露出这样的漏洞,但偏偏扒拉格久攻丁一不下心浮气躁之际,失了冷静才会被丁一如此轻易的击中。

檀中穴被打中,纵使他一身铜皮铁骨也只觉的如遭电击,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喷出,却被他强子吞了回去,脚下一个踉跄往后连退数步。百忙间又是一个懒驴打滚避过丁一的一记掌刀,翻身而起一拳砸出却被丁一一掌扣住。心中一急就要发力,却忽然手上力道全消,自己的聚起的一股内力顿时失去了目标,犹如打在空气中一般,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再按奈不住喷出口中,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丁一收招站在一旁,两人此时已经身在店外,扒拉格攻击的时候丁一怕在店内打打伤了别人,所以引着扒拉格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店外。只可怜扒拉格一身修为罕逢敌手,却因为报仇心切乱了自己的心神,出招杂乱而毫无章法,心烦气躁下连平时一半的实力都没能发挥出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输掉了。

看着半蹲着的扒拉格,丁一正要上去制住他,毕竟这人的功法不俗,不能因为受伤了就小觑其,这可不是切磋比武,容不得他大意轻敌。

就在这时,但听见一声娇叱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弯刀对着丁一射去。不过想伤到丁一却是不太可能,丁一脚下一错已经避过这一击。原本伸出的右手在空中使了个擒拿法,正是天山折梅手的招数已经拿住了这把弯刀,入手只觉的这刀似乎有些小巧玲珑了。

信手挥出正和另一把几乎一样的弯刀对上,兵器相交之声让周围围观的群众瞬间往后退了许多,刚才丁一和扒拉格的战斗他们看不出厉害,但这时候都见着兵器了,在他们心中这当然更加危险,可不能因为看热闹而伤了自己。

丁一挡下了这一刀心中却是有些惊奇,因为这刀上的力道并不大,而且此时他也看清了出手的人,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难道这女子和那和尚还有一腿?不然怎么会救他呢,不会吧?

眼见这女子的招式虽然颇为狠辣,但底子似乎是太乙刀法,又加入了些旁的技法,改成了如今这模样。丁一心中一动却是武瘾发作,这刀法显然是一套双刀刀法,且这女子功力不高完全够不成威胁,到是让他能够好好的观赏一番,手中一条弯刀似有灵一般跃入了这女子的手中。那女子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信手就使着刀法对着丁一猛攻。

丁一看见这女子的刀法不仅暗自赞叹一声,这刀法虽然尚有不少破绽错误,但不得不说这刀法颇为不错,尤其是女子使用。因为女子天生缺陷,所以这刀法走的是灵巧狠辣的招式,一招一式莫不是小巧挪移中透着丝丝杀机,而且这女子肯定对这刀法熟练之极,单看她刚才双手只有单刀之时,依然用的是双刀之法,空着的左手凭空捏着犹如握住一把真空的刀一般,所以才会轻而易举的顺手接过丁一送回的弯刀,而没有一丝的察觉,因为这本来就是双刀使用的刀法。不过这女子的身法和内功比起刀法来说却是相差甚远,此时被丁一引着一番缠斗已经有些吃力了,额上见汗、娇喘不已,丁一心知对方已经尽力了,而自己刀法也看得差不多了就要收手之时。

却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两声暴喝,同一时间三条人影抢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担心丁一和冯破军从澶州赶来的关三。他们星夜兼程,就是要将有一个恐怖的高手即将对丁一不利的消息告诉丁一。来到附近时却被围观的人群挡住,不过他们坐在马上却能清楚的看见有一个女子在攻击丁一,顿时只当是那两个人到了。关三敬丁一如师如父,怒吼一声就弃马抢出,他本来就是个飞毛腿,又习的简化版本的凌波微步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隙来冲入场中,关刀斜挑就挡住了那女子的右手刀。

这时另一个怒吼的人影窜出右手一把铁戟就对着丁一砍去,关三顺势龙刀横磕架住了这人的铁戟,兵器上传来的巨力令两人各退一步。此时冯破军挑着银枪也赶到了,和关三一起站在丁一身前,对着眼前的这对男女虎视眈眈。

不过这种对峙并没有坚持多久,只见那右手持戟的男子双眼冒火般的盯着丁一,猛然冲了过来,左手一把双刃长矛挡开关三的大刀,借力一跃避过冯破军,左手中那连着弯钩的铁戟就对着丁一削去。

丁一看见这人的兵器和招式心中猛然一动,想起了师傅逍遥子说过的一门武艺,也不知道这是也不是。左手一探直插入铁戟的龙口下,就要空手夺白刃。

这人自然不会坐视自己的兵器被夺,而且丁一的这种动作在他心中更像是在侮辱他一般,铁戟一转避过丁一的抓扣,戟尖如电射向丁一的胸口空门。左手那双刃长矛也是顺势扫过,居然隐隐的封住了丁一退路。

看见这般动作,丁一心中不惊反喜,脚下一动一脚蹬在长矛之上右手一掌挥出挡开铁戟,借着长矛的反震力已经逼近这人身前,左拳如勾就要砸这人的小腹。

在自己的兵器都施展开来,而且还被对方抢入内怀的长兵器的使用者来说这几乎就是致命的破绽。但丁一知道这人的武艺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话自然不会轻易的就输掉,果然即使被抢入怀中,这人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意,小腹吸气一收,单膝一点,左手一转一肘砸出。

丁一嘴角一咧,同样以膝对膝,右掌后贴拿住左肘,左掌拍出。这人此时眼中才现出一丝慌乱,右手铁戟倒转弯钩斜撩自后向前削向丁一的脖颈。

丁一大笑一声,低头起脚正踢在倒刺来的长矛上,避过一记直踹人抽身而退。两人自那人出手到丁一退后几乎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但那人却是犹如和丁一大战三百回合一般,一身大汗、气息粗重双目死死的盯着丁一。

这时候关三一刀也已经逼退了那使双刀的女子,大刀如冷月般斜砍向这人。

这人感觉到脑后兵器破空之声,也不再去想丁一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半转身铁戟横磕,正和关三的大刀撞上。一声清脆的兵器相交之声,两人各退一步,这次是关三怒吼一声抢先抽刀而上,春秋刀法在空中画出道道圆弧向那人砍去。

那人也不畏惧铁戟和长矛接住关三的招式后总是能顺势而下攻击关三,关三因此反而落入了下风,不过他战意澎湃,更是有着无穷怒火,一把偃月刀在周身舞成一条匹练一般,防的无瑕可击,攻得轰轰烈烈。

边上的冯破军此时插不进手,只能战在丁一身旁提防那女子出手,此时也不是和丁一说那恐怖老头消息的好时机,先摆平了眼前这两个敢和丁一动手的人再说。

关三和那人打的有声有色,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关三的功夫不及那人,不过关三气势强劲、越战越勇,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越来越小。

渐渐的占尽上风的男子发现战局居然被对手慢慢的扳平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不过的确,对手应该不如自己但却越战越勇已经打出了自己的气势来了。他心中无比的郁闷,想到一路上的种种,刚才出手以为是丁一小看自己,结果还要对方手下留情方能活命,现在居然连一个不如自己的武者都拿不下来了,这还是人称小天王的自己吗。

战斗中岂容分心,那人心思一动,关三的大刀顺势就砍了过去,那人急架铁戟阻拦,却依然被震退了两步,虽然只是两步,却将一向自负的他的气得不轻,心中邪火乱冒,大叫几声一扫杂乱心思,铁戟长矛挥动成风,居然硬生生的搬过颓势和关三战了个不分上下。

丁一看到这里心中已经可以肯定这人的武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人的武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到的,按道理早在数百年前就早已失传了的啊。正要出手分开两人,忽然心中悸动,猛然看向一旁。

但见一个瘦小的老者就这样站在人群中,但周遭那么多的百姓却藏不了一个矮小的他,这矮小的老者站在人群中居然让人第一眼就会看到他犹如鹤立鸡群一般,但第二眼又会去忽略他,仿佛这人从来不曾存在一样。而且这老者的气势的太惊人了,即使是丁一也有所不及,被这老者一逼本能的将杀气放了出来,顿时众人只感觉到心中一寒,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浑身都是那么的不自在。即使是正在打斗的关三和那男子也停了下来,看向气势的源头丁一和那老者。

关三和冯破军看到那老者都是心中一惊,当即就要说话,却只感觉自己连动一下手指的力量似乎都已经失去,任是心中百般呼喊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字。

这老者自然就是澶州惊鸿一现的辽人称作陆地真神的,天王院隐世不出的绝顶高手:巴达斯。

第六十二章 群英会(二)

丁一谨慎的看着巴达斯,虽然这个老者那磅礴的气势中似乎并没有带着什么杀意,但毕竟小心为妙,这个老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有如此气势一上来就能压制住自己的必定是绝顶高手一般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自己也不认识这老者,但从对方的气势上来看这人却是的的确确来找自己的,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巴达斯看见丁一居然能够顶住自己的气势,不仅笑了一下,忽又从丁一的气场中感觉到那冷冽无比的杀机,顿时心中一凛。这等的杀意,那是要杀多少人,酝酿多少岁月才能得来的。这小子怕是个杀人无数之辈,这等年纪就大开杀戒,极其容易迷失心神,只可怜了此子的盖世才华。他到是怜惜起了丁一,害怕丁一杀意攻心走火入魔,白白损了如此一个人才。

他实际上到的不比关三等人晚,也看见丁一力克扒拉格,他一双慧眼看出丁一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经有了如此修为,心中早起了爱才之意,想到自己老来都没有收到一个徒弟,当即就想将丁一收为门下,也好悉心教导定能青出于蓝,这才是他出山的真正原因。

气势一收,丁一当然立刻感觉到了,不过对方气势好收,他的杀意却是难搞定。本来就是强自按压住的,此时一经激发却是难以轻松的收回体内,不过好在还能勉强控制。却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叱,一条人影冲了上来。

这人正是跟随巴达斯前来找丁一报仇的萧观音奴,只见她双手持剑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捷无比的射向丁一。她本来在知道了丁一是哪个后就想出手,不过边上的巴达斯拉着她让她没办法出手。直到巴达斯用气势试了一下丁一,却也将她放开。不过这时候两人的气势对撼,纵使是她也无法轻举妄动,只能运功来抵挡这恐怖的气势。等到巴达斯气势收起,她立刻就是展开身法冲出,那对丁一的杀意要不掩饰的自她的那双明眸中透出。

丁一虽惊不乱,以掌为刀一下劈出,那浑身的杀气也随之跟上,透过丁一的手掌射出居然凝结出一把漆黑的长刀凌空砍向萧观音奴。

萧观音奴知道丁一的强大,但却没想到对方经过和扒拉格的大战又和巴达斯气势上的对战,那攻击居然还能如此凌厉。那刀气未至,一股凄厉的杀意已经扑面冲来,纵使是她也不仅心中一凛,脚下急急的一顿手中双剑在空中画出两道诡异的曲线居然避过了这一刀且冲进了丁一身遭。

不过丁一此时杀气找到了地方一泻而出,已然无事了也不会惧她。单掌一引,一招阳关三叠盘旋拍出。

萧观音奴双剑尚未递出就被那雄浑无匹的掌力逼得胸口发闷,顿时心中了然知道这一掌的厉害,纤腰一摆左脚点地“呼”的一声已经蹿至右边,正避过了这一掌。同时左手云英剑递出,一招云霞幻生就挑向丁一,身体一旋右手灵蛇剑蓄势待发。

丁一看见对方居然轻松的避过自己这天山六阳掌心中也是一顿,暗赞一声好妙的身法。在萧观音奴一剑刺来时身体微侧一指剑气射出,正和她的剑招相撞。

但听“铛”一声,却是犹如两把兵器相交发出的声响,这也就是萧观音奴的手中两把利剑都是当世神兵,不然哪里能经得起丁一的六脉神剑一击。

萧观音奴感觉到手中传来的震动,心中知道对方的这无形指力厉害,但也毫不气馁,她心中早就知道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制服丁一,右手犹如灵蛇环伺的剑招猛然递出,招式变换曲折一把剑居然分取丁一上中下三路。

看见此女剑术精妙,丁一也是佩服,这女的算是自己这辈子看见的第一个好手了,不过却依然奈何不了自己。口中一声大喝,身形一侧一拳斜砸向萧观音奴。他腰中有这神兵利器,却不敢轻易使用,倒不是害怕伤了这女子而是因为巴达斯这个恐怖的存在。这紫薇宝剑正是要当作底牌来使用,却不能轻易的显露人前。

萧观音奴的灵蛇剑招式即使再诡异却还是不能脱了手上的使用、肩膀的晃动。丁一前世没有内功,招数也大多都是实打实的招式,对付这种虚招他一向是不去理会,再诡异多变的招式总是脱不开人的使用,自己又不是打那剑,打的就是那使剑的人。

而且他身高马大,一步跨出一拳砸下居然不比萧观音奴的灵蛇剑短上多少,但那气势却不是她可以媲美的。无匹的气势冲开萧观音奴的左手云英剑,硬生生的砸在剑脊上。只这一下就让萧观音奴苦心经营的暗招付之东流,那灵蛇剑还未奏效,她自己却已经被砸的往后倒退。

这时候萧观音奴女子力量不如男人的弱势也显现了出来,尤其还是丁一这个力大无穷之辈。可怜创下灵蛇剑法的这不知何方的高人,本就是想着另辟蹊径走诡异多变,迅捷狠辣的方向让女子的优势显现,破除那些弱点。想得不错,做得更是不错,这剑法不说威力,就是那招数都是一等一的精妙。但却碰上了丁一这么个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更是毫不为她的招数所迷,直接恍若未闻攻击萧观音奴,却是用的以力破巧刚好破掉这精妙的剑法。

一边的巴达斯看见丁一像野熊一般的冲击破开萧观音奴的防御,心中大是惊讶,这人于武学上果然有着超人一筹的水准和眼光,知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而且莫小看丁一的横冲直撞,他的一拳一招都是刚好落在萧观音奴的受力点,也就是最难发力的地方,加上他的一身巨力才会如此轻易的震开宝剑,进而攻击到萧观音奴。

心中想的虽多,也很是欣赏丁一。但巴达斯还是出手了,毕竟萧观音奴可是自己老友的唯一一个徒弟,可不能在自己面前枉死了。虽然他看出丁一没有动杀心,但毕竟背这丁一的拳头砸到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身形一闪,一脚跨出奇迹一般的已经插入两人之间,双掌平推正接住丁一落下的沙锅一样大的拳头。

丁一看见忽然间这神秘高手就来到自己身前,眼神一凛猛然发力体内内力激荡就喷涌而出,这老者虽说对他没有什么敌意,但这女子却的确是和这老者一起前来对自己却是杀意凛然,是敌多过友,打了再说。

巴达斯双手接住丁一的拳头正要说话,忽然掌上一股巨力传来,那汹涌而至的内力让他不及发话,脚下一顿暴喝一声无匹的内力涌至双掌接住了丁一的这一拳。不过毕竟失了先机,被丁一居高临下居然硬生生的砸退数丈之远,地上都被这老者的双脚犁出了了两条深沟。

不过巴达斯果然不愧是草原上被称为陆地真神之人,在丁一突然出手、且失了先机的情况下居然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也就是脚上一双草鞋被扯了个稀烂,小腿上的裤子也破碎不堪,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粉红色。一双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犹如黑夜中的明灯一般闪亮,双掌似被火烧过一般红得吓人还在那冒着丝丝热气。

巴达斯吐出一口长气在空中形成一条白练道:“好,好,好!小子,你不错,要做我的徒弟吗?”被人打成这般模样,而且还基本上可以算是偷袭,这老头居然一点也不恼反而还想收丁一做徒弟,这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饶是丁一心中百般猜想也是突然间愣住了,呆了半晌才回道:“为什么?不做!”

巴达斯也不生气,按住想上前报仇的萧观音奴道:“老夫一身武艺自问天下罕有人敌,更有绝世武功秘诀可以供你学习……”

还没等他说完丁一就说了:“秘诀给我,做你徒弟没兴趣。”晕了,这也就是他了,却也真是敢说。

“哈哈哈,好,有意思。”巴达斯一点也不去理会周遭看疯子一样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实际上虽说师傅挑徒弟,但有资质的徒弟又有那个师傅不想要的,这时候就又是徒弟挑师傅了。而且巴达斯生在草原,又悟通大法,心胸开阔,要不是眼红自己好友收了个正适合他武学的萧观音奴,他也不会突然萌生收徒弟的念头。而且毕竟他的年岁也不小了,虽然一身内力精湛没有特殊的情况再活个几十年也是可能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又有谁能够说的准呢,要知道他可是已经一百三十岁的人了。天王院的院首都去世了几个了,他却依然在世,所以才会有人称他为陆地真神。

“你既然有意我的秘诀,那我就用给你看看。”说着手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颜色变幻,一连几变,最终一双胳膊成了如涂了金漆一般的颜色。配上他那大光头,如果着了一身华丽袈裟的话还真有点金佛在世的感觉。

不过丁一原本心中一动的他在看见巴达斯如此施为下却是陡然叹了口气道:“就这?虽然可以算是极品的外功,但也不过如此,他不就是会这个,连带着他那个什么国师也会这个,也就一般般。”

巴达斯听了丁一说话却是看了一眼靠坐在一旁的扒拉格心中一动,原来如此。这眼前之人还真是我大辽的克星,每每行事居然都能切中要害,想来扒拉格就是因为扒拉猛被他所杀才会找他报仇的吧,难怪他会说见过了,又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心中也是寻思这收丁一为徒到底合不合适,不过最后想到,丁一那出色的资质,还有连日来的见闻,让他还是意欲收他为徒,而且如果收为徒弟了,自然以后也就不会在滥杀自己这方的辽人了,他想的当然,却也不去考虑丁一为什么要拜他为师。

看了看兴致缺缺的丁一,巴达斯笑道:“这功夫唤作摩罗诀,共有七变,扒拉格练到了五变,已属不易,但最终却走了歪路,坏了这一门神功的威名。如今,你来看看我这摩罗七变。”话音落下,却是径直朝丁一走去,他怕他身形太快让丁一没拉得及闪避那可不好了,这可是他将来的徒弟,是要接受他衣钵的,传扬他大法的,可是舍不得打坏。

丁一看见巴达斯走来也是凝神静气静带他来,正是以静制动见他走近立刻就是一掌劈出。

巴达斯看了看丁一和自己的距离心中暗笑,这五丈开外有什么掌力能打这么远?

不过丁一如此做却是有着自己的思量,也许现在不能不过不代表以后不行。一掌接一掌居然一连拍出七掌。这正是天山六阳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名为阳歌天均,此时第一掌的掌力已经将近弥散,不过其后又是一道掌力冲来。

随着巴达斯步入三丈,一连七掌相叠居然已经堪堪冲了过来。巴达斯感受到面前那将周遭空气逼之一空的仿佛怒浪滔天一般的掌力,心中暗赞一声“好手段”。强提一口真气消除胸中不畅,双手平举使了个双龙出海就是直直的对着丁一的掌力砸出,正和丁一的掌力撞在一起。

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周遭的普通百姓都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即使是萧观音奴等人也是脑中发晕,脚下一软几乎跌倒。

“天尊不动功?!”一个身影出现在店门口看见巴达斯硬憾掌力纹丝不动,不尤脱口而道。

巴达斯内力惊人听见居然有人能一口道破自己的心法也是好奇转首望去,却是一中年男子,但见他手持折扇,发丝乱舞倚门而立,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这人正是江守鹤,虽说他应该在后堂休息,不过虽然他内伤未复但毕竟修为尚在听见有人说道门口有人挑衅,于是出来一观也好给丁一做做指点。却正好赶上巴达斯力憾丁一的天上六阳掌,他虽然内力不多,但眼力、身法尚在让他并没有被气浪波及,反而一口道破巴达斯的功法。

巴达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江守鹤外实内虚,已然是受了重伤,所以也不在意。又看向丁一,却见他正好一指点来。

巴达斯道了声:“来得好。”就站在那也不动弹,一掌削去将那指剑气劈散,那手掌上居然丝毫未伤。

“好功夫!”江守鹤看见巴达斯如此轻易的破掉六脉神剑,不自禁的赞了一声。

不过丁一却是嘴角一撇,他知道这门功法用出来几乎就是铜皮铁骨了,一等一的外功,所以一击不利也不在意,人已经腾空跃出身在空中就已经双掌连挥,一掌接一掌的拍向站在那的巴达斯。

那丁一的身材高大而巴达斯却又是矮小瘦弱,此时众人看去恍若一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小孩一般。

丁一居高临下占了优势,力量上更不是巴达斯可以比拟的,打到兴起居然大叫一声变掌为拳如雨点般砸向巴达斯。

巴达斯心中惊讶丁一的实力,内力招式居然无不是一等一的精纯,力量又是如此强大,却又没有一丝的迟缓,身手敏捷的像只猴子,仿佛所有的优点都竟被他一个人占去。即使是巴达斯心中也是暗生嫉妒,却又欣喜非常,这么个好模子学摩罗诀那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当下心中要收丁一为徒的念头更是犹然扎根,要知道草原上虽然力大的汉子的多如牛羊,但力大就身缓,根骨就壮实不容易做出各种奇特的招式。这也是为什么丁一遇到的两个天王院的高手都是将摩罗诀练成了一门外功。

要知道这摩罗诀的确是一等一的奇功,其绝妙之处就在于一个变字!摩罗七变就是说的这功法能够变化无穷,攻敌不备。可是草原上的汉子虽然筋骨壮实,但缺少了一份变通,没办法练到大成。只能将这一门神功硬生生的练成了一门外功,也就是这门神功的确神奇,纵使是练成了外功也是一等一的外门功夫。

可是这些缺点丁一都没有,身形壮实的同时还脚步灵活,腾挪转移间不见丝毫的迟缓。这既是丁一被改造的身体还有从小就被逍遥子加以调养,要知道从襁褓中开始,丁一晚上睡觉就很少睡在床上过,都是一夜一夜的泡在那药缸中,还有那十几年如一日幸苦锻炼才会有他如今刚猛灵动集于一身的好素质。

这也就是丁一,换个人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不说那呛人的药浴要天天泡,那基本功的锻炼可是无比的苦闷繁琐,却又是需要天天刻苦锻炼,无数难以下咽的药膳都被他捏着鼻子往嘴里倒,这些丁一都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在逍遥子的悉心教导下学的一身的好武艺,圆了他前世的梦想,更是练出了一身绝世惊人好身体,配合他那资质这才会令他们这些身怀绝技的老家伙们心中一动。

要不然你以为这些老家伙都是失心疯啊,一个两个的都是哭着求着要丁一学他们的功夫。那些秘籍哪个不是令无数人眼红不已的存在,可这些拥有秘笈甚至是创出这些秘笈的绝顶高手们他们心中最想要的不过是找一个能够完美继承自己绝技的徒儿,如果这徒弟还能够青出于蓝那自然是更好了。

也因此丁一才会被段思平和江守鹤传授了绝技,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逍遥子的传人而已。现在又被巴达斯看中,只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够高,人品资质又是极佳,所以才会让他自逍遥子后又学到如此多的绝技,不得不说着完美的身体素质和过人资质让丁一占了天大的便宜,别人穷尽一生也没有机缘学到一两种绝世武功,而他身上却身兼数家之长,让人好不嫉妒。

而来自前世的经历又让他能够几乎完美的融合诸般武学,让他年纪轻轻已经挤入绝顶高手一列,这其中自有他资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小的勤学苦练,别人只看到了他如今的威风,却没有见到他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自小就开始的苦练,万丈高楼平地起。想想那几岁的孩童背负着重物绕山而跑,日日夜夜不停的苦练基础从来没有一丝的松懈。也从来没有因为基础的苦闷繁杂而有所懈怠,更恍说还有一个名师指导,天天药浴炼身、药膳滋养,这样不曾间断的十几年来,孜孜不倦的打熬,才会有如今的成就。所以天资固然重要,但勤奋却更加重要,勤能补拙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第六十三章 群英会(三)

丁一久攻不下心中暗道,这老头的功力果然是高绝了,难道还真是练成了钢筋铁骨一般的身体。心中一动,内力运至指尖疾点巴达斯身上穴道,用的还是六脉神剑的法门。

巴达斯看见丁一变招,出手就是一道道威力无匹的指力,心中赞叹丁一明智,知道克外门硬功用内力打穴却是一门好手段。不过这摩罗诀本来就不只是一门硬功,笑了声道:“你变我也变,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摩罗诀,我大辽天王院的不传之秘。”话音未落左手伸出在空中犹如蛇行一般居然要缠上丁一点出的手臂。

丁一当即大吃一惊,这硬功一般来说都是打熬的身体,令身体的抵抗力大大的增大,又有内力加持所以刀剑难伤,刚才他一番轰打也是知道这老头的一身硬功已经出神入化了,浑然无惧他的掌力和拳头,所以才想用以点破面的指力来打穴,毕竟一般来说硬功练成后总是会有窍门所在,即使练至大成窍门消失,打击穴道对他造成的伤害总是要大过打击别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擅长硬功的老头忽然间就变招了而且这一变就从极刚转成了极柔,这一手蛇缠真的是丁一所料未及。

不过丁一毕竟是丁一,反应甚快巴达斯手臂刚刚缠上,他的左手猛然间运力一震,这一震用上了北冥神功的秘法一吸一放。北冥神功对于内力真气极为敏感在丁一的控制下将他手上外泄的真气一吸,令巴达斯本能的收紧手臂可这是他却忽然一震那被吸入内力喷吐而出在他和巴达斯的两条手臂中形成了一层隔离真气带,总算让他将手抽了出来。这时候手臂上的衣衫已经被缠的破碎,上面清晰可见犹如被巨蟒缠绕过的条纹。

这番变招纵使是江守鹤也是心中一惊,缠手会的人不少,古老相传的自动物中悟出的拳法就有这种诡异的蛇形拳,而硬功相对来说则是更多,江湖上给人当护院的,走马行镖的有不少平时所练就的也大多是一门硬功。

这里面最次的当然就是江湖上末流的外功,不过就是打熬力气练出一身比起常人来说威猛许多的身子骨罢了,更上流的有各种心法配合的多般外门硬功,大多数只要肯下一番苦功,如铁布衫功夫练到有些水准了平日里压个场子,带人走个镖那是绝没什么问题的,这就可以算是江湖上的中流砥柱那些二流的高手了。而顶级的外功首推就是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和金钟罩,但不管是金刚不坏神功还是铁布衫或更次的自己琢磨的由打熬自身开发出来的硬功,讲究的都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练到由外而内一口丹田气连绵不绝,这就可以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了。

但两者都会而且还能运用的如此巧妙精湛集刚柔于一体却是绝无仅有,因为一个是柔术,要求的是骨节灵活、肌肉敏感,关节控制力足够能装能卸自如才能做出像蛇一般的缠绕动作攻其不备。

而硬功则恰恰是一个相反,首先要求的就是抗打击能力,那讲究的就是筋骨健壮,肌肉纠结利用真气、肌肉、骨架间的震荡将外来的力量消散于无形,保护自己那柔弱的内腑,所以才有硬功极顶刀枪不入的说法。

江湖上能人无数,倒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合刚柔于一体,创出刚柔并济的一门神功来,但却迟迟没有此等功夫现世。毕竟要将原本因为练硬功而硬化的肉体在变得柔韧无比就有些难度了,更恍说还要能够做出那些诡异的蛇形动作来,古往今来还真没见过有谁一身绝顶硬功还能身若游蛇一般作为攻击手段的。

但巴达斯出手惊人却让江守鹤好是吃惊,想不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够练到如此地步,做到百炼钢和绕指柔两者融合的互补境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克服修炼硬功的同时还能修炼柔术的。不过即使巴达斯攻势凌厉,但江守鹤却没有一丝的担心,虽然在他身前的一个美少女和另一个苦行僧一样的家伙对着丁一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但那和丁一对战的巴达斯却没有一丝的杀机,而且从巴达斯的出手来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突然出手的他绝不会让丁一如此轻松的挣脱。

事情也的确如江守鹤所想的一般,巴达斯的确没有动什么杀心,年纪过百的他,早已经世事抛于脑后,此次要不是故人之徒相求,他也是心中一动起了到处走走寻个衣钵弟子,铁定是不会离开他隐居的那处山谷。到时候他故去之后,怕是江湖上都不会知道那茫茫大草原上居然还有如此一位高手。

巴达斯虽然并没有狠下杀手,但是招式上却是一丝不慢只是内力含而不发罢了,却想不到丁一居然如此轻易的就震开了自己的手臂。要知道他神功大成后不说一身硬功刀枪不入,但说他那诡异的柔术将能轻易的将一棵人腰粗的大树生生绞断,可是就是这样还是被丁一脱了出来,而且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一刹那间被吸取了一丝,这从身上穴道处吸人内力的功夫他似曾相识,当下对于丁一更加好奇了,哈哈一笑,手下不停左掌右拳就对着丁一袭来。

丁一此时完全不敢再有一丝小看这摩罗诀的想法了,能够让修炼外门硬功的人使出如此精妙柔术的武功,这绝不是一门普通的功夫了,称之为神功也无不可。当下更加谨慎,脚下一点取得是巴达斯的脚腕。

虽然柔术练到极致能够轻易的装卸关节,但毕竟关节还在,击伤了关节在想装卸总是会难度加大了吧。身形往前一靠用出了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左手成爪聚起内力就要去抓巴达斯的手臂,这爪法施展出来那是威风凛凛比之雄鹰的利爪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中想的是刚柔一体但总不可能你用柔术攻击的时候还能坚硬如铁吧,纵使能瞬间运功将手臂保护起来,他也可以用爪式化为指力以透体指力破他的硬功。

对于巴达斯来说丁一身高马大,他一个跨步抢出就能打到自己,而他却要更前一步或者后退几步才能攻击或者闪避。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手腕一转依然是蛇形就要去咬丁一的鹰爪,对于脚下的动静全然不顾,任丁一一脚踩上。

但丁一踩是踩了个正着,却和他所设想的差了一节,脚下犹如踩上了一滩棉花上,全无着力之处,正要收脚。猛然间巴达斯的内力运及脚腕突然间那柔若无骨的脚腕变的犹如精钢一般顿时将丁一弄了个踉跄。

脚下忽然变硬丁一就知道不妙,没来得及收招就已经被震开身形猛然一错,这时候他的爪功还没来得及施展眼见就要落入巴达斯的手中。百忙间丁一借着歪斜的身形脚下一剃就使出了凌波微步,这身法果然不愧是逍遥子创下的绝世奇功,即使在这番失了平衡的情况下居然依然能够使用,堪堪避过了巴达斯的蛇扑。

“凌波微步?那,那刚才是北冥神功!”巴达斯忽然出声,他居然也认识这身法,而且还知道丁一的内功是北冥神功,看样子他一定是知道逍遥子的,不然绝不会知道这等功法。

听见巴达斯说话丁一和江守鹤也是一震,不过也发现了这瘦小老者依然是没有一丝的杀意冒出,顿时知道是友大过敌了。

丁一在三丈开外小心的扭了扭自己的脚腕,刚才一瞬间巴达斯的发力还真让他脚腕扭到了,要不是他反应敏捷借着歪斜的身体就施展出凌波微步,现在铁定已经被打到了。

不过丁一再小心的扭脚还是被在一旁的江守鹤看见了,他笑了一笑抱拳对巴达斯道:“再下江守鹤,不知阁下是?”

巴达斯先是笑吟吟的看了看丁一听到江守鹤的声音才转过头来回礼道:“你们可以叫我巴达斯,这是你们汉人的叫法,我的辽人名字说出来也许你们也听不懂。”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运起功力,所以往后一点的人几乎就是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在江守鹤附近的萧观音奴和扒拉格可是听得清楚,心中都是吓了一跳。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而是这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将名字告诉别人,而且态度还如此和蔼。

实际上也是他们想差了,巴达斯的身份在草原上的确高得有些吓人了,一般人见到他都是如参见神使一般的跪接,即使是辽国的皇室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的。久而久之加上巴达斯的隐居,众人只道是这位活神仙天生就是喜欢这等规矩的,却少有人知道巴达斯实际上是如此的好说话,剥开他那身神圣的名头外不过就是个和蔼的老头罢了。

巴达斯?江守鹤听到了这个名字后忽然心中一动,这名字似乎以前在那里听说过。但是想了想却没有想起来,当下也不在去想了,先将对方迎进来再说。不管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什么的,总不能让别人说咱们中原人不识礼数吧,何况毕竟现在他自己功力未复,高手只有丁一一人,真要打起来还真是不好说。这要是以前自然打不过拍拍屁股就走了,但现在自己的这个兄弟可是有着家业在此了,这就麻烦了,只能姑且先安稳下来也算是一个缓兵之计。

巴达斯却是挥手道:“不急,似乎有位客人来了。”说话间转头看向一方喝道:“阁下还不现身吗?”

几乎就是巴达斯开口说有客人之时,数十条人影窜出,其中十几人居然扑向了巴达斯。

场中也只有巴达斯和丁一知道有人埋伏在附近,而江守鹤毕竟现在大伤初愈,感觉削弱了许多,看见人影窜出才知道有人设伏,但这目标似乎是场中这看似是相识的巴达斯,这下他也不知道是该插手帮忙还是不插手好了。毕竟这巴达斯一起的这女孩可是实打实的想杀丁一,这地上的苦行僧也是一身的杀意。

就在江守鹤一愣神的时候,场中情况却是大变。丁一虽然和巴达斯打了一场,貌似还吃了点小亏,但也知道这应该是对方放水了,而且对方一直没有对自己产生过什么杀意。现在突然被攻击,还是在自己的面前,他即使重活了一世依然本能的出手相助。

可是他刚出手击中一个黑衣人,就在他掌力发出的一刹那间边上一个黑衣人忽然对他出手了。这个时候正是他新力未生旧力已去之时,匆忙间只能晃开身形,运气护住心脉,却已然被一剑刺中胸口。

胸口中剑的丁一并没有惊慌失神,前世特种兵的军事生涯让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左手猛然拍出,同时右手取出腰间紫薇,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仓促间拍出的掌力害了他。本来是用来争取一丝时间的掌力居然随着这黑衣人的左手一收一带更加威猛的返还了回来。

也是丁一侥幸,他发掌拔剑之时已经运起凌波微步往后退去,这时候虽然被返回的掌力击中,但却顺势倒飞出数丈距离。可是那黑衣人却紧追不舍,手中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直直的锁定丁一,左手食指凌空虚点,一道道指气射出,带起凄厉的破空之声,不在攻敌只为封堵丁一的闪躲路线。

丁一见对方指风凌厉,他现在内力护住伤处还真不敢轻易与之对撼,只能直直的往后退去,这样一来凌波微步的神效硬生生的被打了个折扣,这黑衣人手中宝剑舞出一点剑花直接荡开丁一的紫薇直取丁一的空门。

这人的卸力手段好高明,一贴一挪间就将丁一的剑势泄开,此时丁一空门大露,左手捂着的胸口鲜血一片,正是对方宝剑所指之处。

这时候巴达斯和江守鹤已经看出了对方根本就是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却是丁一。可是这时候这些黑衣人却是一个劲的用守势困住了巴达斯,边上还有十来人直接拦住了关三和冯破军甚至萧观音奴和那对男女都被拦下,又有一队四人正在围攻江守鹤。

江守鹤身法卓绝本来绝无可能被人如此轻易的拦下,莫说是四人,四百人他都能够来去自如,可是他毕竟才和一位杀手之王大战数天,重伤在床数月才稍微好转,一身的精气神连以前的三成都没有。而且围攻他的这四人擅长合击阵法,彼此间配合默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江守鹤左突右冲也冲不出去只能无可奈何的和他们缠斗。

而关三和冯破军则更不用说了,本来他们一对一的都未必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此时更是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形势比起江守鹤更是岌岌可危,毕竟江守鹤经验身法在那,不会轻易被攻击到,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份本事。唯一擅长的身法还是丁一传授的半调子的凌波微步,能够勉强护住自己已经是万幸了,要强冲出去的关三更是险些被一刀砍中后背,要不是冯破军及时帮他挑开,怕是不死也受重伤了。

在他们边上那对男女此时也被围攻着,那男的身手不错,但毕竟寡不敌众,而且两人也没有关三和冯破军的那般配合无间,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划伤数处,逼不得已的往关三这边靠拢。

而一边的萧观音奴,以她的身手原本应该不惧,但地上还有个受伤不能动弹的扒拉格,她可是知道这人是谁,所以要保护他的周全,可是这样一来她原本可以靠灵动的身法防守甚至反击,此时身法被限制了,却只能相形见拙了。

慢慢的五个人居然隐隐的合在一起围成一团,在这大敌来临之际临时组成了一个新的小团体。

这等时候也只有巴达斯可以出手救人了,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围着他的人是这些黑衣人中身手最厉害的也是最多的一群。他们将巴达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让巴达斯只能在内里挣扎,他们也不求伤到这老头,只是一味的防御,可就是这样却让巴达斯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开合围,自缝隙中看见丁一危在旦夕这老头终于发怒了。

要知道丁一可是他相中的徒弟啊,虽然现在貌似是友人之徒了,不过自己还是依然可以收他做徒弟的嘛,而且丁一正是学他神功的不二人选。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儿现在居然要被人杀死在眼前,而且貌似还是因为要救自己才会上当的,怎能不让巴达斯生气,他这一气可了不得了。

他可以算是个老实人,一生与人无争,苦苦钻研武学,终于将摩罗诀修炼到大成,更是融合自己的领悟让摩罗诀更加的完善,终于能够刚柔并济。他平时也的确很好说话,但不代表他不会发怒,话说老实人发怒可是很可怕的,当年他一怒屠山,杀得那些马贼死伤殆尽,草原上再不见那些可恶的马贼,还有当年一怒屠狼群,单身匹马杀光千只大狼,那些狼的尸体在他身下被堆成了一个小山包,让草原上好一段时间牛羊繁盛的险些将草原啃光,这种种的事情集合起来才会有了他在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威望,不然你以为草原上的人都是傻子啊,会如此尊重他?

此时巴达斯虽然一时之间还真挣脱不开这些人的纠缠,可是他还有一招,虽然这招杀敌没有分辨性,不过却也能阻人一时了,而他需要的也就是这一瞬间。眼见丁一危在旦夕当即袍袖一震,挡开砍来的几把长刀利剑,吸气开声就是一声怒吼。

第六十四章 群英会(四)

京城中此时热热闹闹的正是过年期间,果然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不过路上行人依然络绎不绝,有认识的在路上碰上了都是拱手笑嘻嘻的道上一声:“新年好,恭喜发财,健康长寿啊。”

可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巨吼震惊了整个京城,那声响比之宋国特制的那火箭爆炸都要响上许多,却似犹如凭空一声炸雷只震得人浑身战战兢兢好不自在。

这吼声正是巴达斯弄出来的,这是他中年时屠杀狼群之后悟出的吼功,比之少林狮子吼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功法纯以内力发声,用摩罗诀震动声腔,发出的巨响夹杂着恐怖的声波之力,近者无不立毙。不过好在他此时也知道不能全力施为,不然周围的百姓非死伤大半不可,就是有剩下的怕也会神智不清、精神失常。

不过即使如此,突然间的这一声吼声依然奏效了,那些巴达斯身周边的黑衣人离得最近最是倒霉,被这巨响弄得头晕目眩,有内力稍差的立刻恶心呕吐、摔倒在地。边上离得稍远的关三等人更是不济纷纷瘫倒在地,好在围攻他们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而江守鹤虽然内力未复但毕竟底子尚在,只是一愣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乘着围攻他的四人捂耳之际连出杀招把握住了这一刹那瞬间杀死两人,破开了阵势,也不停留自腰间取出暗器就射。目标自然是攻向丁一的那个黑衣人,几乎同时巴达斯的攻击也到了,他可是好端端的没有受伤,也没有去理会身遭的黑衣人,冲出合围后离那黑衣人老远就是一掌劈去,正是学的丁一的招数,一掌接一掌掌力连绵不绝直取那黑衣人的后心。

两人出手不同却都存了同样的心思,都是用的围魏救赵,不过江守鹤毕竟是杀手之王一般的人物,看见巴达斯的去势,立刻又掷出几把飞刀,他心中知道有了这老头的掌力威慑,他的暗器就可以不去理会黑衣人了,完全可以去顾及丁一为他做出一道屏障来了。

这个时候的丁一和黑衣人也受到了巴达斯一吼的影响不过他们一追一逃已经在瞬间离开了吼声的中心地带,加上两人都是内力高强之辈,虽然受到了波及不过却立刻就调整了回来。不过这一刹那间有着前世在战场上停过各种热能武器的轰鸣声的他自然要比黑衣人先一步的反应过来,只是这一瞬间的差距就够了,让丁一立刻施展开施法,在宝剑及身的一瞬间闪了开去,只是捂着伤口的左手被剑气划破而已。

如此绝佳机会因为巴达斯一吼而丧失,黑衣人心中自是无比恼怒,本来他在暗中观察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个刺杀计划,先声夺人伪装成刺杀巴达斯的阵势来攻其不备偷袭丁一,要让这个屡次坏了自己好事并且毁坏了自己在京城中的据点的家伙丧命在自己手中。

虽然丁一出手相救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却更好了。他暗藏杀机潜伏在侧果然在丁一分心之际,一剑递出成功重创了丁一,却可惜功败垂成,看着丁一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而这时候巴达斯的掌力已经临身,还有数把暗器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射来,已经是在想攻击丁一只能赔上自己的性命了。

所以他果断的收住了前冲的身形堪堪避过三枚从胸前飞过的飞刀,挥剑一舞又劈下了数把,然后脚尖点地身形旋转掌力一凝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就和巴达斯的一掌对上。

两人的双掌对上居然诡异的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就这样牢牢的吸附在一起,不过这黑衣人的身形却奇怪的抖动了几下,突然间猛然大喝一声手掌平推而出,但见那猛烈的仿佛狂风暴雨般的真气扑向了巴达斯,而巴达斯居然抵受不住一连退了七步才方能站住,脚下却已将路面踩出了七个深坑。

巴达斯手掌侧立在胸前脚下微分,双眼现惊异之色看向这黑衣人。方才对方的掌力虽说那掌力无匹犹如怒潮涌来一般势不可挡,但其中似乎杂质颇多而且仿佛就是自己打出的掌力,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对方就是极擅长借力打力。江湖上凡是有些水准的人物,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借力打力的功夫,但如眼前这人一般的却绝无仅有,能将对方掌力加上自身的内力反击回去,说起来还真有点骇人听闻。

黑衣人看见巴达斯居然接下自己这一招面不改色气不喘,也不仅暗自称奇,这小老头的内力心法果然是一绝,接下了自己的绝招和他自身的掌力居然都毫发无伤。不过却也正是因为这小老头让自己错失了良机,以后怕是再难找到如此绝佳机会刺杀丁一了。

而刚才虽然和丁一仅仅交手数招,但却能肯定这人心智武功无一不是绝顶,纵是他能够胜之怕也要千招开外,此等人物怎么从前都没有听说过呢。也难怪龙千秋会被他干掉了,只可惜此子不能为我所用,不然大事可成。

看着在江守鹤搀扶下吐血不止的丁一,黑衣人知道丁一定然受伤匪浅,不过他却脱身不得,无法出手趁胜追击杀死丁一,毕竟在他面前可是有个深不可测的老头在那虎视眈眈。

而此时翠竹苑中涌出来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丁一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中有的全然不会武功,有的会但也绝不是面前这群黑衣人的对手,但他们就是毫畏惧的站在丁一面前,在关三身边一个老头手拿菜刀,虽然双腿还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巴达斯的大吼,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依然稳稳的站在这群黑衣人的对面、丁一的身前,这人赫然就是跟随丁一研究菜色那性格乖张的老张头,在他边上倒提着一根扫把的是他的儿子,在边上还有刚来不久的却在此时站出来的庞大和庞小飞,在他们身侧是大小力父子,他们的身后更是有姜怡红他们这一群受过丁一恩惠的众人。

这群黑衣人如果真要动手,怕是这里面大多数人都会死得很惨,但是他们却偏偏不敢动手,因为一股莫名的气势将他们牢牢的压制在那边,双手双脚仿佛缠绕着千斤重担一般难以控制。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一向视为蝼蚁的这些百姓集合起来,团结在一起所产生的力量居然能将他们这些武林好手生生压住。他们当中有的是死士,有的是为权势,也有求富贵的,但此时却全没了注意,环首四顾被众人震慑居然迟迟的不敢出手。

而边上的那重伤丁一的黑衣人此时却已经和巴达斯缠斗在一起,哪还有闲心来分派任务给他的这群手下,对方毕竟也是个绝顶高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现性命之危。

此时的巴达斯出手可是完全没有留情了,一开始他们就设计想用他做饵来引丁一上钩,现在丁一生死未知,怎能不让他恼火,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完美继承他武学的继承人居然在自己眼前被伤成这样,而且这人一是因为担心自己出手被伤,二还有可能是故人之徒,自然不能轻易的放过眼前这人。他这样一想,手上凭空又快了几分,倒霉的自然就是那个黑衣人,不过这黑衣人也的确了得,居然能够和巴达斯打了个不分高低。

不过黑衣人却是有苦自知,他虽然自认实力不逊于对方,但对方的招式过于奇怪了,往往上一招还是硬桥大马双拳舞动成风、势不可挡。但自己刚要借力打力忽然就变招了,攻过来的拳头并没有和他对上,反而顺势缠绕上来居然变成了蛇缠手。

好不容易挣开了,对方招式又变了,那双肉掌瞬间变成了刀剑一般,在他摩罗诀的加持下居然能够硬憾他的宝剑,两者相交发出叮当铁器之音只让他心惊不已,但是对方接着又变招了,左手忽然间凭空变长了一般而且柔韧有力仿佛长鞭一般居然甩将过来,险些就被他缠住双腿。

一跃而起后,这瘦小老者居然也不含糊,紧随其后双腿就是直直的踢了过来,他一剑刺出但却犹如刺入水中一般毫不着力,还还不及收回,巴达斯的另一条腿已经横扫而来。匆忙间他只能挥掌去挡,但对方的肌肉却比蛇还要灵活,居然被他一掌拍出后他的小腿顺势就折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要踢他的手腕。

纵使黑衣人纵横江湖数十年,平生大小战无数,还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功夫,刚才看见他和丁一对战毕竟因为害怕泄露身形没有敢离得太近,也是分派好任务要出手时才敢潜伏到近处,自然没可能知道巴达斯的神功了得,刚柔并济。不过他毕竟也是不凡,手中宝剑在空中舞成一片光幕护住自身,左手忽拍忽点招招不离巴达斯的要害穴位。

黑衣人掌力雄浑,指力刚劲即使巴达斯不惧他,但也在他的强大内力轰击下,只能暂避锋芒无法任意的进攻,让他借着宝剑逞威,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看见黑衣人如此这般作为,巴达斯心中认定他这是要借机逃遁,心思到:绝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从我手中溜走!手上招式一紧内力喷涌而出硬接了黑衣人一掌,两掌对上巴达斯不退反进,右手诡异的突然伸长了,直直的擦着黑衣人的宝剑,并指成戟就直取黑衣人的心口要害。

黑衣人知道这瘦小的老者身手奇绝,自是多方留意,看见对方强吃上来,心中不禁暗怒对方居然如此吃大小觑自己,冷哼一声手腕一旋宝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凄厉的光弧就倒转而下反削巴达斯伸过来的胳膊。

但听叮叮之声,黑衣人的宝剑居然劈不进去,这可是加持了内力的神兵利器啊,居然不能还不能破掉他的硬功,而且这手臂伸长的时候也能够运劲护身?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怎会知道摩罗诀的奥妙,这摩罗诀又被称为摩罗七变,说的并不单只是一变一重天,七变则神功大成的粗浅说法。

而是指的这功法练成后出手变化多端能攻人所不能防,功法的创始人虽然没有巴达斯一般自悟出一套缠手柔术,但即使这样摩罗诀施展出来也是多变妙用,七种变化能出其不意的变幻招式、内力攻人不备,这用内力拉长手臂本就是摩罗诀里面的一种妙用,不过巴达斯更进一步,刚柔并济下浑厚的罡气保护着伸长的手臂,这原本在他人看来不过是鸡肋的招式,忽然间变得几乎就没有什么缺陷了,摩罗诀的最基本的硬功加上巴达斯的百年功力让他的手臂足以经受神兵利器的一击而不会轻易的被伤到。

而这些黑衣人自是不知道,他宝剑斜削不下,手上反震回来的力道就让他心知不妙,左脚跺地就要往后退开,却还是晚了一步,虽然匆忙间避开了胸口要害,但他的左手胳膊上却被巴达斯凌厉的指力直接钻破了护体真气在其上开了个血洞,此时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淌而下。

多少年了,自隐姓埋名后,就再也没收到过这等伤势,手臂的突然受伤居然让黑衣人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也就在这一刹那巴达斯一爪袭来,取得正是他的面门。他的攻击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摩罗诀的变化多端让初次遇上的黑衣人果然吃了大亏。眼角瞥见对方如影随形跟来的一爪已经临近,本能的一个燕子翻身晃开身形,但对方的爪力透来,直刺的他脸颊生疼,那蒙在脸部的蒙面巾也被对方的真气撕成碎布。

几缕黑布纷纷飞舞飘落落地,这黑衣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但见他面容奇古,两条灰白的剑眉直插入鬓,高高的鼻梁又窄又挺悬立在那,嘴唇不厚不薄方方正正,颌下灰白的山羊胡迎风而动。此时这黑衣人见面目已现却是不在遮掩,傲然站立在那却自有一番威势。

如果江守鹤还在此处的话定会认出这人正是死了几十年的宋朝开国功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慕容延钊。不过丁一剑伤颇重虽本能反应让他在剑刺中的一刹那勉强移开了一点身形,没有被刺到心脏但对方剑气强悍依然不容乐观,何况因为不知道对方会转移内力反攻回来还受了自己的内力加上慕容延钊的掌力之伤,要不是他意志坚强咬牙硬顶,也许还等不到巴达斯一声怒吼已经命丧黄泉了。不过也正是巴达斯的一声吼将他体内的护住内府的真气震散,在看见江守鹤前来时终于支持不住晕迷了过去。

此时的他早已经被一群人拥护着送回了店内,江守鹤在边上不停的用内力护住了丁一的心脉,边上白守信用金针勉强封住了丁一的出血口,上好的金创药不要钱一般的往丁一的胸口撒去,这时候即使是江守鹤也不敢轻易的点穴止血,毕竟刚才粗粗查探一番,丁一此时还受了颇重的内伤,点穴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血脉受阻引发别的症状,只能暂时用金针减缓伤口的出血,就这还不能持久,不时的就要拔出金针让血脉流通。

不管里面丁一如何,店外边的巴达斯看见这黑衣人六十多岁的模样,却英挺不凡而且从刚才交手来看对方身手高超不下于己,显然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于是开口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行刺我那徒儿?”他此时内力激荡,说话犹如洪钟大铝一般令人耳膜发震。而且他到也敢说,都不去问问丁一肯不肯做他的徒弟,自顾自的就在这边说丁一是他的徒弟了,也幸好萧观音奴和扒拉格此时因为也是被围攻的人,已经和关三、冯破军被大小力送进店内疗伤了所以没有听到,要不然还只不停多郁闷了,好不容易请来的大神居然不是为了给自己长威风,合着就是来收徒弟的送好处的。

慕容延钊封住了左手穴道,自腰间取出一颗丹药塞入嘴中一双眼睛扫视着巴达斯,却没有回话,数十年的隐姓埋名虽然让他成功脱离人前藏于幕后策划、谋算,但身手的确不比从前灵活了,舒适的生活令他自战场上下来后居然没有在坚持刻苦的锻炼,此时的受伤如此在看却也是正常了,但因此却也将他惊醒了,是好是坏还真是难说。

巴达斯看见慕容延钊不说话,他自是也不会去闲聊,自身的气场就往他身上压去,他这是要以势压人,只要对方气势落在下风,他在出手自是可以取到更好的战果。

两人都不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慌胸闷的诡异气息,这自然是因为两人的气势已经开始角力,修为稍差的只觉的胸口发闷,一口鲜血就要喷出,边上的百姓更是有不少人已经口吐白沫晕迷不醒。

也幸好在巴达斯大吼之后,此时还敢围观的百姓已然不多了,而这些依然坚持看戏的人自是遭到了报应,不过还好,他们因为本身根本没到那个境界第一时间就被两人的气场震晕,只要日后好好的休息两三日就会平安无事。

反倒是慕容延钊身后的那群黑衣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自身又有不错的内力修为,但却又无法承受住两个绝顶高手的气场压迫,不一会就有内力不足的,闷哼一声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其中不少人都只能强自用内力护住心脉,只觉的自己似乎是被人从万丈悬崖上扔了下去,下面还是刀山剑林,那股失重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让他们的心脏跳动的犹如奔驰的骏马,浑身的血液仿佛就要被煮熟沸腾一般。让人不自禁的烦躁不已,自身的内力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犹如陷入泥潭一般难以调用,随着第一个黑衣人的吐血,立刻就有第二第三个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紧随着就一骨碌摔倒在地,胸口猛烈的起伏着,眼珠暴起,额角见汗,青筋必现,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复姓慕容,叫做慕容延钊,一个应该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入场中,但却不见是谁在说话,不过也托这声音之福,两人的气势一缓,自两人气势对峙不过短短数分钟,慕容延钊的这些死士却是犹如刚刚经过数场生死大战一般,一个个汗出的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胸口剧烈的起伏,有几个人还趴在那吐血,不过还好总算没有被他们自己的主子联合外人给活活玩死。

巴达斯和慕容延钊都是绝顶高手,自然知道这是有高手身在远处却用千里传音之法,以内力将声音传入了场内,所以人未到声先至。

果然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就不知从何处出现,忽然跃入了场中和巴达斯、慕容延钊鼎足而立,但见这人童颜鹤发,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髯随风而舞,身上一身淡蓝色的华贵长袍,足下丁不丁八不八站在那边,一股世人皆浊我自清的气势赫然展现,这人正是丁一的授业恩师,逍遥派的创始人:逍遥子!

要说逍遥子他也是刚刚才赶到京城,本来正在琢磨怎么去找自己的徒弟的,忽然心中有感此地有高手大战所以急匆匆的赶过来观战,却不料老远就看到这两个高手居然还都是认识的,又听见巴达斯的大声问话,他也是当年参加过祭奠慕容延钊故去的朋友了,如今看见他居然依然活生生的站在那边自是知道对方假死埋名,而慕容延钊所图为何,他作为当日的三军军师也知道一二,所以传音过来,就是要一语道破慕容延钊的身份,也是暗示询问你假死是不是真是要图谋不轨。

第六十五章 斗转星移

“哼!”慕容延钊被一语道破身份心中自是不爽,何况他也听出了逍遥子的弦外之音,不过对方是怎么样的人有着何等的实力他也是一清二楚,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冷哼一声表示回答。

逍遥子笑了一声也不去理会假死的慕容延钊对着巴达斯拱手道:“巴达斯,您老怎么来这了?终于熬不出了,出来逛逛这花花世界了?”

正想回礼的巴达斯好悬没有被逍遥子的话给弄了个踉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滴心中想到,这家伙还是这样,古怪的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我是来找徒弟的,不过很难说这个徒弟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他虽然知道自己救下了丁一,但是丁一毕竟被一剑刺穿,巴达斯隔着人群自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丁一是左胸被刺,而根据自己和眼前这个慕容延钊的打斗来看,对方是个真正的高手,不可能出现心慈手软或者下手错误的失误,所以很大可能丁一心脏被刺了,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逍遥子听见巴达斯的话,摇头道:“咳,那真是可惜,你这个小老头难得想收一个徒弟,看来资质应该不错吧,不然你不会动心的。真是可惜了,节哀。”

巴达斯也是长叹一声,这年头好的师傅难找,但是如他这般要找个好的徒弟也是极难。遇上一个自然是不想放过,心中想到却又将怒气发到了慕容延钊身上,都是这家伙,害得自己要没徒弟了,自己的摩罗诀今后去哪找一个资质根骨绝佳适合修炼的徒弟。

感知到巴达斯的杀意,慕容延钊立刻提高了警惕,可是面前还有一个身手高得吓人却不知是敌是友的逍遥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和逍遥子毕竟是曾经的战友,但是自己假死埋名也不知道对方如何看待,而且貌似逍遥子还是认识巴达斯的,看逍遥子说话调侃就知道他和巴达斯的关系绝对是可以的,不然逍遥子绝不会如此轻佻的说话,这厮在外人面前可是经常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也只有他认可的才会显露本性和人交谈。这一点作为当初三军大将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巴达斯可不会管慕容延钊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心中被逍遥子奚落自然是很不爽,不爽自然就要找个发泄对象,自然对面杀死自己徒弟的高手正好是最佳选择。吐气开声一声暴喝,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慕容延钊,身在空中一掌已经拍出。

刚猛的掌力刺得慕容延钊胸口一闷,心中对方厉害,但他也不是轻易可以打败的人,双手在胸前滑过,双掌倒扣硬接了巴达斯的这一掌。

巴达斯本来以为慕容延钊应该会闪避的,但却不想居然和自己硬碰硬,不过说起硬碰硬他还真不怕,左掌跟上和慕容延钊对上,“波”一声响,两人各退一步,不过慕容延钊却立刻就是一连两掌拍出。

巴达斯眉头紧锁,对方居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化解冲力并且立刻攻击,难道。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正是慕容延钊的独门招式,将对方的攻来的真气反攻回去加上自身的内力当真可以算得上威猛无匹了。

逍遥子站在一旁看得清楚,在慕容延钊反击将巴达斯震退后惊道:“斗转星移!你终于练成了!?”

慕容延钊收手而立,看了眼逍遥子道:“不错,这其中可还有军师你的功劳啊。当初可是你帮我一起研究的,让我最后才可以完善这一招。”

逍遥子目光一紧道:“的确,当时的我不知道你的野心居然这么大,见猎心喜助你研究这门奇功,但现在从你假死埋名我也能猜出一二,现在太平盛世你还不放弃你那浮云一般的幻想吗?”

巴达斯硬接了自己的内力加上慕容延钊的内力被震开三丈开外,脚下被犁出两条浅沟不过他一身内力浑圆充沛,身体又有摩罗诀护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此时听见逍遥子和慕容延钊的说话,他不知道两人曾经的事情,自然是犹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不,这绝不是痴心妄想,我的愿望,先祖的遗愿一定会实现的,如果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徒弟,我一定会成功的,哈哈,不过现在也不迟,你那徒弟果然了得能够接我那么多招,不过毕竟还是嫩了些,不知道江湖险恶,现在怕是已经在阎王殿了吧。”慕容延钊忽然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全然没有刚才一副长者威严之状,仿佛是黑夜恶鬼一般狰狞恐怖的看着逍遥子。

毕生的心愿,先祖的遗愿,祖先的辉煌,怎是你等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轻言议论的。等我复国之后日后史书定会记载我等的英雄伟绩,传下千古美名。

看见慕容延钊居然如此模样,逍遥子暗道,这是陷入了自己的心魔啊,世世代代期望再现往日故国之风的他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居然已经有了疯魔的迹象。慕容延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以他的修为、才华正是慕容延钊要拉拢的对象,自是会透露出一些事情来,又结合一些迹象自然会被他猜到一些。

不过逍遥子却又忽然醒悟,等等,对方说什么我的徒弟?不是巴达斯的徒弟吗?急转头去看巴达斯。

巴达斯望见逍遥子看来,心中明白逍遥子所想要说什么,叹气道:“如果我等所料不差,那个会你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叫丁一的小子是你的徒弟吧?果然是好资质啊,这样的人都能被你找到,让老夫我嫉妒不已啊,只可惜,咳。”

这里是京城,自己的徒弟就在京城。而丁一不正是自己徒弟的化名吗?好资质,不错至今没见过有谁的资质能够比得上他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这更不用说了,都是我自创的,除了和人打斗用过只传授给丁一过。这不是我逍遥子的徒弟还会是谁的。聪明如他自然瞬间就猜透了事情的真相,顿时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开一般,双眼一阵失神。

本来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轻易受人话语挑乱心神,但丁一却是唯一,自襁褓中就将其带在身边。到后来抚养成人,传授文武艺,逍遥子早就将丁一看作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说逍遥子是条龙的话,那丁一就是他身上唯一的逆鳞。且巴达斯虽然是异族之人,但却和他相交莫逆,他也知道这瘦小的老头从来不说谎话,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不屑于说谎,更没必要欺骗自己,这种种的一切串在一起,他心中顿时了然。

只听逍遥子一声长啸合身就上,一掌阳歌天均就拍向慕容延钊,这一掌是他自创的天山六阳掌中第一招,同时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掌。他反世俗之武学,第一掌第一招就是全套章法中威力最大的一掌,取得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慕容延钊和逍遥子相熟,自然也认出了这起手式一般的掌法是什么招式,也识得个中厉害,往后连退数步却被身法更加高明的逍遥子步步紧逼。只能稳住身形,双掌合于胸前,要将这磅礴的掌力引开。

逍遥子冷哼一声,你知我招式,我也知你。左掌跟上叠在右掌之上,就是一招阳关三叠、落日熔金,掌力似波涛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对着慕容延钊冲涌而去,看你怎么转移我的掌力。

慕容延钊也是心思灵敏之辈,知道逍遥子身怀绝学,更是了解自己斗转星移之基础,左手腾出就是一连数点,这是他慕容家的绝学参合指,比之段思平的六脉神剑也是不遑多让。

一连数道指力破开了逍遥子的一道掌力,借力后掠,人在空中右掌虚空引出一个半圆就将后面的一道掌力引到一旁,边上正是一面土墙,却被逍遥子的掌力拍得粉碎。

但这时候逍遥子的掌力依然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他内力远胜过慕容延钊,又抢得先机。果然一招就逼得慕容延钊进退两难,不得不硬接自己的掌力。

不过慕容延钊的斗转星移毕竟已经大成,不是逍遥子曾经熟知的那一种借力打力的功夫了,其中奥妙更是妙用无穷。他收回的左掌临空虚画,又引开一道掌力。紧接着右掌跟上又是一道掌力被引开,在他退后的时候他的周遭可是遭了大难了。逍遥子的内力何其深厚,这一道道的掌力被引开轰如地上、墙边,无不是一声巨响碎裂开来。

逍遥子虽然心中气急,但是一动上手却本能的冷静了下来,这就是他百年历经大小战无数得来的经验,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刻入了他的灵魂。看见慕容延钊居然能够如此巧妙的化解自己的掌法,顿时心中也是赞叹不已,这斗转星移果然不凡。

心中所想,脚下却是不慢,脚步一错间已经飘然掠到了慕容延钊身侧,就是以掌为刀横削而去。

慕容延钊知道逍遥子实力深不可测,早就打起万分的警惕,看见他施展身法立刻右手一引接住一道掌力就往身侧拍去,正和逍遥子的刀气撞上。

一声“波”的大响,两人身形立分,慕容延钊站立在墙上冷冷的看着逍遥子。而逍遥子却是退后了两丈长远也是冷冷的打量着他。

刚才慕容延钊斗转星移之下借助逍遥子的一道天山六阳掌的掌力,同时将它引导到一旁,加上他自身的内力果断的出击果然将逍遥子震开,让他得以从容的跃上墙头。

逍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知到手掌上的微麻,出声道:“好,好一个斗转星移,果然是不凡。你能够将其完善果然也是好本事,只可惜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不得不与之为敌。”

慕容延钊听出逍遥子的话外之音,冷哼一声也不去辩解。他假死埋名数十年,在幕后策划好了一切,原本应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一个愣头青小子给破坏了。白白让他的复国大愿付之东流,而且自己的得力助手,他细心培养起来的杀手之王,居然也因为这小子现在音信了无,八成可能应该已经被这小子阴死了。

种种事情联合在一起,让身处幕后策划一切的他总能不心头大怒,只恨这丁一为什么总是与他做对。原本大理叛乱,大辽攻宋,吐番也已经联络成功,只待宋朝一有变故就要挥军而下,到时候数国兵力齐入中原,必定会大乱,这个时机正是他举兵而起的绝佳时机,到时推翻赵匡胤的统治,打出自己的国度,那世世代代的复国之梦就会在自己这一辈得以实现,而作为开国帝王的他必定是青史留名万古长存。

可这一切却都被这个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丁一给破坏了,大理、澶州纷纷出现他的身影,仿佛这人生来就是要和自己做对一般,将自己辛辛苦苦策划了数十年的计划毁之一旦,这怎能不恨,怎可不杀。

慕容延钊不说话,逍遥子自然也不会逼他说话,行动永远好过空话。脚下一顿人已经卷起片片残影射向慕容延钊,左手剑指森寒一招剑气已经递出,直取慕容延钊的上身周边大穴。

慕容延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逍遥子的剑气威力,看见空气似乎都已经被这剑气贯穿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他也是面容严肃右手抽出背上宝剑直接一个苏秦背剑就疾刺电射而来的剑气。

毕竟手持宝剑稍占优,破开了逍遥子的剑气后,拔剑式速度不减招式不改直刺逍遥子的前胸。

逍遥子冷哼一声右掌斜点真气透体而出在宝剑的剑脊上拂过,只是这看似轻轻的一拂却让慕容延钊觉得手中宝剑如被攻城巨锤砸中一般,忽然吃力不住,就要往下掉落。也是他经验丰富,迅速的一个变招,宝剑下撩就顺势去削逍遥子的双腿。

但是自逍遥子悟出凌波微步之后还真鲜有人能够攻击到他的下盘,果然只见他脚下错开,于分毫之间避过这一剑已经抢入慕容延钊的怀中。左掌倒扣就要抓慕容延钊的肩头关节处,这一抓要是抓实了,关节脱臼那都是轻的,在逍遥子的内力一击下骨断筋折也是毫不为过。

这正是逍遥子的绝学之一天山折梅手,这套招式里面共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是逍遥派的高深武功,必须内力深厚人士才可练习。如果武功低级人士误练此功,会经脉气息大乱,严重可瘫痪。

这一招正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一式擒拿法,只要被搭住,那就是孙猴子跳入了如来佛的手掌之中,任你在神通广大、七十二般变化都脱不出他的手心。

这一招慕容延钊见过,那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当时地方有一员身手极为高超的刺客乘夜潜入营中,意欲刺杀三军统帅。恰逢那时逍遥子在场正和众人商讨敌情,于是和这刺客交上了手,这刺客的身手放在江湖上那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了,可就是这样的人被逍遥子的左手轻飘飘的搭住后就再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在那刺客都来不及反抗的时候,四肢关节尽被卸掉,内力经脉更是被古怪的力量封堵,最后这刺客只能如同一只毛虫一般在地上苦苦挣扎。也是那时候,众将领才知道这文质彬彬的俊秀书生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见识过这招的厉害,慕容延钊自然不会让他靠上,足尖在墙上一点人就往后倒飞而出,凌空就是一连数道剑气射出,交织成网阻住了逍遥子的前进路线。

可是如此轻易就能拦下逍遥子了吗,自然是不可能,但见他脚下只是一旋身形就飘然而过,长袍舞动恍若神仙,已经绕过了剑气从侧面逼近了慕容延钊,袍袖一甩正和慕容延钊的宝剑对上。

但听“嗤啦”一声,逍遥子的长袍毕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即使灌注上了无穷内力但对上一个同样深不可测的高手,而且这高手还手持削铁如泥的宝剑时,这寒袖拂穴功自然被破,长袖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过逍遥子却毫不在意,紧跟其上剑指递出,凌厉的剑气将墙上的一个土垛一下而下,那切面犹如镜面一样平滑。

慕容延钊毫无惧色,左掌拍出,鼓荡的真气和逍遥子的剑气对上,又是一声响,这土墙凭空被化去了一半。

边上黑衣人只看的是目瞪口呆,这等掌力剑气要是自己对上,那绝对是有死无生。自己的主公居然有如此的实力,平时只见他春花秋月仿佛做享清福的富家翁一般,偶尔也只是听闻主公一身武力当世绝顶,当时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慕容延钊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手下正在盲目的崇拜他,他此时可是有些心急了。原本他的实力的确可以和以前的逍遥子不相上下,即使逍遥子突破以后他也可以从容逃遁。但现在左臂被伤,虽然已经止住,但久战之后,左手居然隐隐发麻。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信号,这说明自己的手臂因为封住血脉已经有些失血过多,肌肉麻痹了。看了对面紧随其后的逍遥子,慕容延钊心中暗恨,当初要是你扶我坐上大宝,又如何会有现在这等情况,那时候封你个国师也未尝不可。为什么你要偏偏和我最对?

心中恨极面上却是神色不动,右手宝剑频频刺出,剑法出神入化在空中画出朵朵莲花挡住逍遥子的掌力。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传来:“逍遥子,不要和他纠缠,速来!”

逍遥子出手不停,在这关头听见声音居然还能回头望去,看见又是一熟人正是江守鹤。原来江守鹤用内力护住丁一的心脉及五脏六腑后,忽然听见外面一声长啸,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心中寻思半晌,忽心中一动莫不是他来了,那丁一还有救。当下立刻让白守信接上,他立刻冲了出来看见那人果然是心中所想的人,当下就开口叫道。

他一进一出,不过是短短一刻,但就是这样逍遥子已经和慕容延钊对拼了上百招,这不能不说两人的身手快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逍遥子虽然听见是江守鹤叫他,但却不想轻易的放过慕容延钊,这个杀死他徒弟的凶手。错开身形避过剑招右掌猛然拍出,却又听江守鹤叫道:“速度来救你徒弟,丁一!”

听到这话逍遥子心神一颤,却正好被慕容延钊抓住机会斗转星移借力而起,待逍遥子在看时已经瞬间跃出了数间房屋,这要是他追的话以他的轻功,还是有可能追到的,但是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江守鹤说的话,身形在空中一凝然后离弦之箭一般的瞬间落到了江守鹤身前,边上巴达斯也在同一时间跃了过来。

江守鹤不顾逍遥子抓住他的肩膀,他此时内力可是已经没有多少了,逍遥子的这一抓弄的他肩膀生疼,不过他也是坚韧之辈居然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痛苦之色,仿佛这一抓根本不是抓的自己一般,开口道:“跟我速去!”

这个时候慕容延钊远远的转身望向这边,听见身后没有动静他就知道逍遥子并没有追来,跃到了一处牌楼前停下了身形,不一会他的手下那群黑衣人也赶来了。

逍遥子等人心系丁一的安危,全然没有心情再去理会这些还一人,到时让他们平白逃脱了。慕容延钊看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心中想到,居然这样还没死吗,难道此子是上天派来专门和我慕容世家为敌的吗。

长叹中转身而去,在楼角阴影之下,慕容延钊的背影只让人觉得无比的萧瑟,落寞。

第六十六章 白云再现

翠竹苑中此时一群人围聚在后院之中,因为丁一就在里面。这时已经离慕容延钊离去有一个多时辰了,但是对丁一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小屋内,逍遥子的内力和丁一的内力都是北冥神功的底子,同根同源自然是护住丁一内府的不二人选。

而巴达斯对于肌肉的控制力无人可及,本身又擅长岐黄之术,他接过白守信的工作为丁一疏导淤血,迅速的缝合血管,这还是逍遥子结合丁一所说的医术新研究出来的,不然丁一心脏旁边被刺,还真不好下手,在边上白守信和江守鹤在那打着下手。可剑伤可以处理了,但内伤却难以根治。

即使是学究天人的逍遥子此时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丁一的内伤实在太严重了,要不是丁一的根骨卓绝,一身内力本能的护住最后的心脉,自小的药浴让他虽然不及那些练就硬功的人那般抗压,但肌肉中蕴含的力量依然是不可小觑,也就是这样才会让丁一遭受重创之下依然能够捱到现在。

在巴达斯自丁一胸腔取出运功后五指细如牙签般的右手,丁一的心口剑伤总算是控制下来了。但紧接着问题来了,即使在场的除了白守信之外全是高手,但却没人知道此等手术的危险,不说那细菌感染,单说现在他们就没有东西缝合丁一被打开的胸腔。

这个时候护住丁一内腑的逍遥子忽然感觉到丁一的心跳在慢慢的衰弱,这代表了什么,逍遥子等人心中自然清楚,但却别无他法,只能拼命的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丁一的体内,刺激他的神经,让丁一的心脏不至于这样停止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幸上次丁一救江守鹤自制的羊肠线还有些剩余,此时终于被白守信在房中找到,终于能够将丁一的伤口缝合,看着那条歪歪扭扭的蜈蚣伤口,也不知道这治疗手法是否有效。

但紧接着丁一在昏迷时失血过多的后果出现了,他的嘴唇开始变紫变黑渐渐的又失去了血色,变成了白色,嘴边已经隐隐的溢出一丝丝的唾沫,心脏的跳动越来越衰弱,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不通医术的也知道丁一的情况不妙,边上逍遥子只能用秘术针法暂时封住了丁一的周身穴位,让丁一的身体自动的进入休眠状态。

可是这功法并不是无敌的,这功法本来就是一种透支人体自身的潜力已达到自主的保护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才会用的手段。而此时丁一的情况让逍遥子只能无奈的用着办法暂时让丁一保持着现在的模样,今后如何就要看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们能不能找出治疗的办法。

就在三人围在丁一身边打坐恢复同时想办法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丁一的原本衰弱的心跳忽然又重新变的有力了,而令人更加惊讶的是,他胸口的伤痕正在奇迹般的自动愈合,原本外翻的那恐怖的血肉此时正自动的粘合在一起,只有一条粉红色细长伤疤还能证明这里曾经有着一条长长的伤口。那体内原本四处折腾的真气,虽然被逍遥子压在各处穴位中等待日后去除,但此时却是忽然间全都消失了,而原本严重无比的内伤现在居然也在慢慢的恢复了,被伤到的五脏六腑居然自主的调整修复着。

当然这些事逍遥子三人并不知道,他们还在那思索有什么办法才能够救回丁一。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中的丁一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地方有山有水,远处是巍峨耸立的高山,边上是碧波如镜的小湖,湖边有着一座二层楼的房屋,屋外前一个躺椅上一个人正在那看着报纸,真是无比的惬意。

等等,报纸?怎么会有报纸?快走几步,那人被报纸挡住的样子清晰可见,居然就是自己穿越前被自己请回店里一起喝酒的那个人,这人叫做什么来着?

“我叫白云,白雪的白,云朵的云!”这人放下了报纸站起身微笑的看向丁一,这笑容居然如此的灿烂,灿烂的让人觉得心里好温暖,好舒服。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再听见白云说话的同时,丁一就敏感的问道。

“这个,应该是的,因为你现在怎么说呢,是在我的世界里,我自然能够知道你所思所想。”白云走了过来,将报纸随手折了几折,将它做成了一只纸鹤,然后随手掷出,但见那纸鹤居然自己飞舞了起来,绕着白云飞了两三圈,一声清啼飞向了远处。

看见这种情况,丁一眉头皱起想到,这难道是在梦里面。

白云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梦或非梦,且待你自己去分辨。跟我来吧,本来我不会进来的,但是你忽然受了在这么重的伤,我却不能不看一下,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世界管理者就这样挂了。”他说这话就往木屋走去,浑然不去理会丁一会否跟来。

丁一拂了拂被白云拍到的地方,心中奇怪刚才他看见这人拍过来居然没有躲避,是因为对方没有杀意吗?不是,而是对方让他本能的觉得不会伤害到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思索着,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白云往前走去。

白云领着丁一进屋,自顾自的先坐了下来,然后对着丁一道:“自便,喝点什么?”

丁一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屋子好杂乱,不过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脏,随手翻过身边柜子上的一本书,发现这居然是自己前世那时候的书,上面的文字也是前世的文字,不自禁的打开看了起来。

白云笑了笑随手将一杯酒甩到丁一的面前,酒杯稳稳的停在了桌子上,居然没有一滴甩出,散发着淡淡碧绿的清澈酒水还未饮就已经能够嗅到阵阵酒香。

丁一本就是个好酒之人,随手接过也不去考虑这喝下去会不会有问题,毕竟这叫做白云的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这种念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在他脑中根深蒂固,让他情不自禁的选择相信。

白云将自己扔进了一旁的大大的沙发中,才开口道:“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

丁一摇了摇头。

白云举着酒杯道:“因为你快死了,我将你送到这个世界就设定了一个触发,只要你将死之时,我就会感觉到,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你居然如此轻易的就险些丧命,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说到这,白云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屋顶才道:“我会在这里七天,这七天里我会让你过得很爽的。”说着,就打了个响指,一条人影凭空出现,全身黑衣,连眼睛都被一条黑布蒙住,“要小心哦,虽然不会死,但被打到了不会比死要好多少。”

在白云的话音落下,这全身裹在黑布中的人忽然一个纵身以指为剑刺向丁一。不过丁一也不是如此轻易就会中招的,在这黑衣人出手的一刹那间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杀气,本能的就一个侧翻,脚下一勾身下的椅子就对着这黑衣人甩去。

椅子毫无意外的被黑衣人一指划成两半,但阻敌之效已经达到,反身一掌拍出,掌势笼罩了黑衣人上身所有要害。

黑衣人却恍若未觉,左脚猛然甩出,直直的踢向丁一的丹田。凌厉的气劲让丁一只能无奈再次往后闪避,却被黑衣人紧随而上就是一连几掌拍下。

丁一感觉到对方掌力威猛,冷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掌平推而出正和黑衣人对上,但听“砰”一声响,丁一被震退五步,而黑衣人却凌空一个盘旋卸去冲力,脚尖在墙上一点,以身为剑电射而来。

“人剑合一?”丁一毕竟也是见识不凡,立刻认出了这一招的奥妙,当下脚下一错凌波微步使出,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避过对方这一剑。转头看去,只见这屋子的一面墙壁居然被这黑衣人生生贯穿,他进来时看是看得清楚,这屋子可不是古时候的那种屋子,而是前世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里面的钢筋混合做出来的,看着残破的墙体中隐隐透出钢筋的反光,丁一只觉的心中一寒。

但黑衣人可不会给丁一发呆感慨的机会,从门外窜入凌空一掌已经轰了过来。丁一赶忙举右手去迎,两人掌力对上,同时退出三步。也是几乎同时,两人合身而上在身形错开之际,瞬间交手了五招。

这五招中丁一略占上风,但黑衣人却凛然不惧,脚下一点一声不响的已经再次冲了过来。丁一当然更是不会去害怕,双掌在空中虚画,一招阳歌天均就对着冲来的黑衣人拍去。

眼见掌力及身,这黑衣人居然诡异的往后一倒,脚下微悬已经避过了丁一的这一招,来到了丁一的身后。

凌波微步!?这黑衣人用的居然是凌波微步?来不及思索这黑衣人为什么也会凌波微步,急转身就是一肘点出,正撞上了黑衣人挥出的一掌,却被对方的内力震开丈远,不过因为凌空盘旋已经卸去力道,并没有受伤,只是手肘处觉的微麻。

好强的内力!丁一心中暗付道,不过手上却是不慢,一指剑气射出,同时抢身就上右拳收在腰间蓄力待发。

但黑衣人的出手却令丁一大吃一惊,对方用出来的居然也是六脉神剑,两道剑气在空中相碰,发出“叱”的一声响,同时销于无形了。

这黑衣人到底是谁?收在腰间的一拳并没有轰出,对方的招式让他心中不自禁的想到一个可能。

但丁一不攻,不代表黑衣人不攻,这黑衣人脚踩凌波微步,双手接连拍出,居然是天山六阳掌中的白日参辰现。

丁一看见漫天的掌影,脚下疾点往后退去,同时数道剑气射出。这是要试探对方的虚实,果然看见黑衣人一掌震开剑气,他立刻抢了上去,一掌一拳挥出正和黑衣人收拢的双掌对上,不过丁一有心算无心,以自己的一掌接住了对方的双掌,而他的左拳却直直的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眼见一拳凑效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被对方吸取,北冥神功!丁一心中想到但是手上终是慢了一步,被黑衣人瞬间闪过这本来必中的一拳。而且立刻就被黑衣人反攻过来,这黑衣人居然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宝剑,一道道剑气凌空劈来,丁一只能暂避锋芒,用凌波微步闪躲。

突然对方的招式一变,宝剑忽然变的犹如游蛇一般缠绕而来,险些卷住他正要递出的左手,百忙间退后收手才免去了断手之厄,但却落入了下风。但他依然神色不动,一个倒转身后,腰间紫薇出鞘和对方对了一剑。

宝剑相交,黑衣人突然收剑转身,即使是丁一立刻反应了过来,但终究被黑衣人算到,一个坐望月,一掌已经拍到肋下。

在这个关键时刻丁一强扭腰身,脚下错开硬生生的往后退了寸许,借助黑衣人雄浑的掌力已经窜了出去,凌空转身口中一口鲜血如箭一般从丁一口中射出,目标正是紧随而至的黑衣人。

黑衣人横剑斜劈,击散这一口污血后,落到一旁持剑挺立在那。两人相隔数丈分而对立,都是各持利剑冷冷而对,忽然丁一心中一动,这黑衣人的招式好眼熟,而且这模样更是熟悉。猛然间醒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这人难道是?

“哈哈,不错,醒悟的够快的。”这时,白云忽然在那黑衣人身边出现,伸手揭开黑衣人的面巾,赫然正是丁一的模样。

“你的反应完全可以算是一流,但是为什么这个完全以你为蓝图却能够处处压制你?知道原因吗?”白云挥挥手这和丁一一样的黑衣人瞬间化为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白云随手变出一杯酒水来,晃荡着那粉红色的酒水边饮边说:“你在怕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你的资质本来就不错,加上你自己的努力所以才会你现在的成就,但这样的你怎么反而没有你曾经的那股冲劲了呢,嗯也就是狠!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使正面硬憾那个慕容延钊也就是将你弄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家伙,绝不会受如此重的伤,相反如果你的心还是从前的你,你反而有很大可能战而胜之,那时候即使受伤也不会出现现在需要我出面的情况。”

白云边走边说,来到碧波荡漾的湖边,随手舀起一掌水抖落开来,“用你的身体去感悟吧,武是什么,找回你曾经的心,如果还不能醒悟的话,那就去死吧。”清澈的湖水自白云手中缓缓流下,却诡异在凭空凝结成一个身形,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白云拍了拍这男子的肩膀道:“这是我兄弟你可以叫他星,他资质绝顶,却没有你这般出色的根骨条件,一身真气修为或许连你的一半都达不到,但即使是域外神魔却也鲜有人能够战胜他,因为他已经悟通了武,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现在你就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一下,时间不多了,至于你心中的疑虑我也可以为你解答一二,但是要等你能够通过考验再说吧。”

说完话,白云又抬头看了看天,丁一虽然从白云的眼中看不出什么,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事要做,却因为自己而暂时将那些事放到了一旁。丁一心中自然有很多的疑惑,例如他为什么会忽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白云又是谁,他是不是被当成了试验品,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自己现在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自己的前世到底又会如何。

不管丁一怎么想,但被白云制造出来的那个叫做星的男子却不会给丁一时间去疑惑,一步跨出已经逼近咫尺,抬手就是一记横切劈向丁一的胸口。

丁一立刻抬肘迎上,同时脚下一点就要抢过身位。但对方可不是这么容易会被丁一抢到上风的,只见这星横切的左手倒扣内力忽然暴出,将丁一手臂震开,脚下一动身形紧跟其上双掌平推印上了丁一的胸膛。

感觉到对方双掌着身,丁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快!脚尖疾点凌波微步运用而出就往后飘。同时内力在体内运转,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两个手印清晰可见,但实际上对方的内力并没有轰如自己的内腑,自然不会造成多大的内伤,而皮肉伤对于丁一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心中疑惑,脚下却不慢反守为攻一指剑气射出。

星直直的对着丁一冲来,变化无常的凌波微步在他眼中似乎是有迹可循,他脚踩连环居然能够堪堪跟上丁一的身形。那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却恍若未见,直到剑气临身他才一个微侧间不容发之间却恰好避过这道剑气,剑气射过带起的气浪激的星的发丝乱舞,衣领颤动,但毕竟没能伤到他。

好恐怖的分析力,看见对方如影随形的跟上来,丁一心中暗道。抬手一掌印出和星的一拳对上,只是对上的一刹那,丁一就知道了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但偏偏他掌力拍出却如击空处,澎湃的掌力居然被星诡异的化去。忽然又感觉到手上一滞,对方的拳劲居然钻透了他的真气轰入了他的体内。

第六十七章 觉醒恍如隔世

不说在外面守候的逍遥子等人,看见丁一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拿着丁一的腰牌的白守信自宫中借出了好多的名贵药材,其中居然还有两颗雪莲。这东西落在皇宫中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逍遥子以雪莲为基练出了一品新药,这药补神健体,可谓当世极品良药,一练出来后就被逍遥子喂入了丁一口中。

而此时身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偏僻的小村落中,一群人正围绕在一名男子的左右,一脸恭敬的听着这男子训话。这时候,忽然在男子边上的一扇房门大开,一个老者从中走出,赫然就是重伤丁一、大战巴达斯和逍遥子的慕容延钊。显然他们聚集于此处,必定是又有了什么图谋!

不过这些事情不管最终会影响着什么,现在却不关丁一什么事情,现在的他可是正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被星蹂躏呢。从一开始交手的时候,丁一就估摸出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但即使如此丁一却一直是被星压着打的,现在距离白云所说的七天已经过去了三天。

三天来,丁一和星大战三十多次,无不是被对方轻松解决,而在这里面不会觉得饿,但受伤却会觉得比之现实更要疼痛,每每被星击倒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总是让丁一疼得满头大汗,但好在对方出手狠毒却控制力了得,三十多次没有一次重伤到他的,都是将丁一打倒后就负手而立在旁。

连败三十多次,即使是性格坚毅的丁一心中也不仅对自己的实力否认,就在这时候白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在怕什么?”同样的一句话,却在这个是有有了不同的意义,正如洪钟大吕一般将他瞬间震醒,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前段时间的事。

原来那日丛林回来后,他抓着那胡汉山找到了他们在京城里的集会地。这姓胡的是他早在德隆就想找的那个劫掠女子之人,落在他手中自然不会让他好看。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被丁一用来逼问显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但这胡汉山还真就吃这一套立刻供认了出来,老实的带丁一去到了他们的那处隐秘居所。

那地方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周围住着不少百姓,看见丁一押着一个黑衣人往这里走来有好奇自然跟在后面观望。这地方选的也真是好,隐藏的地方还真是令人难以想到,这就是大隐于市。

这些普通的百姓中自然有那些黑衣人的眼珠,发现了丁一立刻就将事情汇报了回去。这时候这个四合院中高手几乎都被龙千秋带走了,剩下的最强的也不过是二流水准,虽然放在别的地方那也是一方豪强了,但对上丁一还真有些不够看。当即就准备四下逃遁,却不妨丁一的六识敏锐早早的识破了他们的动静,抢先一步截住了他们。

但丁一没想到的是,那本来已经被点住穴道,扭断四肢后瘫软在地上胡汉山居然能够冲破被丁一封住的穴道,那被扭断的手脚居然也在他咬牙切齿中接上了。此后根本不去理会被丁一截住的自己的那些同伴,一个人从密道溜走了。原来带着丁一来此的目的不过是要让自己的这些同伴当替死鬼,他好寻找机会逃脱,这才是他供认不讳并且带着丁一来此的真正目的。

而且这处地方可是他寻找到的,这处秘道也只有他和龙千秋才知道,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中居然还会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且胡汉山狡诈如狐在进入秘道后,就将密道门大开,引着几个同伙进入,而他却在密道旁的一处小屋子中潜伏了下来,看见几个自己的同伙看见密道后欣喜若狂的钻入其中心中不仅冷笑连连。

丁一在外面拦下欲要逃走的黑衣人后,已经在院中听见动静,紧随其后就也进入了密道,这个时候他也发现被自己制住的胡汉山居然逃掉了。联想到路上胡汉山的配合,心中了然,对方肯定是知晓这处地方有密道,想从密道逃遁。他顺着踪迹一路追去,一直追到城外三里处的一处凉亭才将剩下的黑衣人都抓住,却没有发现那胡汉山。

逼问了这些黑衣人群后,他们居然也不知道,丁一顿时心知自己被这貌似忠良的胡汉山给耍了,这密道根本就是对方刷了个花枪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在成功逃脱。

事情也的确如丁一所想一般,在丁一追出一段时间后,胡汉山在屋子中换了一套衣服,又做了伪装,大大方方的从四合院中寻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丁一沿着密道再次仔细的往回寻找的时候,再找到了那间小屋后,看见屋中扔在地上黑衣,丁一也只能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居然被这可恶的家伙逃掉了。想到对方的狡猾和手段,丁一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怎么就没用重手段制住他呢?

心中一怒,一道掌力拍出将这间屋子的一面墙生生震塌。可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在丁一押着黑衣人进来后,大打出手!四周的百姓有认出丁一的自然道这是丁大侠在除恶惩奸,虽然好奇很想凑上来一看,这高手是如何打架的,但毕竟刀剑无眼,谁也不想枉死,只是远远的躲在街角。

可是就在丁一从地道追出去的时候,人群中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动静,只以为这事情结束了,当下就有胆子大的想上去看看。这不,从正门口过去还没几个人敢,但是几个小屁猴却是一骨碌的窜上了院旁的大树,从上面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院中的情况。可是这时候正逢丁一回来了,看见地上的衣衫,只觉得自己被胡汉山戏耍了一遍,心中郁气难平一掌拍出,将土墙震塌连带着砸倒了大树,树上几个小孩立刻就收到了池鱼之殃被砸落了下来。

要不是丁一反应敏捷,在听到惊呼时就抢身而出将大树瞬间拍飞救下了这三个孩童,怕是这三个小孩都会被土墙和大树给活活埋葬。可是即使这样,丁一的掌力是这么轻松可以躲过的,破墙而出的掌力虽然已经消落不少,但依然可以将这三个顽皮的孩子弄得猛吐鲜血。

这事虽然后来经丁一急救,总算三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死,受伤最重也只是将来做事更容易疲劳、吃力罢了。即使是这些孩子的父母,也没有去怪罪丁一,在丁一救治好他们后还给丁一磕头谢恩。

可这件事却丁一的内心产生了影响,让他在内心深处开始否认自己,深深的惧怕起自己的这力量来。因为那掌还是他没有全力施为,只是在觉得不爽郁闷之际,发泄的一掌罢了,上面最多附置了五成左右的内力加上他的一身越来越强大的蛮力,就已经是这种效果了。这让丁一本来还觉的不错的武功忽然间就变得害怕不已,心中不时的就会想起下山后的种种,似乎手上在不知不觉中也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而这让丁一因此陷入了一个心结之中,迟迟难以自拔。直到后来又看见江守鹤一身将死重伤回来,心中更是对武功的破坏力深深的忌惮起来,再也不敢乱用内力。

看见丁一站在那默默的思索,星也没有上去打扰。这时白云忽然出现在星的身边,看了一眼沉思中的丁一,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次他会现身一是因为丁一重伤垂死,虽然这不过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精神世界,但是如果死亡的话还是会让精神遭受重创,这是他在得到这件宝物的时候那主人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跟他说过的。

二就是因为丁一一开始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中也是颇为满意,但最近却不知怎么的莫名的一身的战意突然消失无踪了,于人对战总是心有忌惮,似乎是害怕一出手就会将对方打死,所以不敢乱下杀手,一身的杀气此时更是被他认为是会影响到他的心魔,被他刻意的压制,却反而因此让自己的心境出现了更大破绽,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相信了,那么他距离垮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武者首先注重的是什么,不是别的就是要要学会挑战自我、战胜自我!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失去信心、没有自信这种因素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武者身上的。但丁一却莫名其妙的在内心深处迷茫了,原因居然还是他那一身傲人的武学修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被慕容延钊伤成这样。要不然的话他要帮助巴达斯脱困完全可以用劈空掌力攻击围攻巴达斯的黑衣人,以他的内力和其精妙的掌法,绝对可以逼迫对方只能仓促闪避或者被击伤退出围攻的行列。

但丁一却没有这样做,他对于自己的控制力失去了信心,一身的实力发挥不出五成来,而且还不敢轻易的运用内力。在想救巴达斯时也是靠近身去以些许内力加上他的力量来攻击对方,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被有心算无心的慕容延钊轻易刺中。

不然只要丁一隔空轰出一掌,不仅可以解巴达斯之围。这个时候慕容延钊即使偷袭,以他的反应加上两人之间的缓冲距离,即使依然有可能会被击伤,但却绝不会有如今这般性命之危。

而白云自然不想看见丁一如此这般,他借来宝物,弄出这个经典的武侠世界,可不是让丁一玩耍的。他要的是一个世界的管理者,一个根本不认识这武侠世界中的各路侠士的之人,一个能够站在圈外公平的看待一切的管理者,所以才会找到丁一这个根本没看过地球上的武侠小说的异界之人,让他去亲身经历武侠世界中的一些场景,助他成长,与他磨练!

所以白云自然不能眼见丁一如此而不闻不问,百忙之中也只能抽身出来训导丁一。而他的训练方式,却是以言教为辅,实战为主,只有让身体本能的记住了这些,日后才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武的含义!武者的存在!从来都是不会去畏惧杀生的,武本来就是来自于人类的祖先抵抗野兽创出的各种有效率杀伤那些巨型野兽的招式、动作,甚至更有的就是自野兽搏杀中学习模仿出来;在于天地万物的奋斗中强化着自身,又学万物一般体悟自然呼吸之道。换句话说,武功本来就是用来杀戮的,强身健体的从来不是武功真正原本的含义。只有在杀戮和心灵的悸动中找到平衡,悟出自己的武,找出自己的道,才是武道!

而现在丁一在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迷失了方向,白云要做的自然是要带他重新走回那条正确的道路上。看见丁一似乎已经有所领悟,星对着丁一笑了笑脚下一顿人影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已经射向刚刚醒悟过来的丁一。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恰到好处的点醒了丁一,其效果不亚于当头棒喝。是啊,自己就因为对方内力不足也不知是好是坏所以不敢用全力,怕打死人吗?自己的果决到哪去了,要是前世连长他们看见的话肯定会笑自己怯懦吧,

猛然醒悟的丁一气势一顿,刻意收敛的杀气开始一丝丝的自身体中冒出。怕因为杀意过大,杀气过重而害怕吗?怕自己被杀意冲晕头脑而畏惧吗?这还是自己吗?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凶兽”丁一吗?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吗?即使真的会,那我就不要这不受控制身躯,我的身躯我自己自然要由我来掌控,我是谁?我是丁一,战场上的屠夫,敌人眼中的凶兽!

前世的自己在进入特战队时候,在一场场和敌人的生死较量中,磨砺出来的杀气,从来不是自己的弱点,反而是自己的宝贵经验。退伍后进入官场,在他的杀气影响下再狡猾的歹徒也会经受不住供出自己的罪状,再残暴的恶党也会被丁一的杀气折服变成绵羊一般乖顺。

而他那时候杀过多少人,不说当兵的时候单说进入官场,带着自己的手下数次围剿毒品交易处等等,手上从来不缺少对方的鲜血。但那时候他害怕过吗?彷徨过吗?忽然又想起了那时候自己的连长对他说的话,害怕杀人吗?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屠夫?

忽然连长的话语清晰的出现在了耳边:不要怕,也不要后悔。你杀的那些都是该杀的,这孩子你杀错了吗?看看这是什么,高能暴弹。如果不是你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一丝杀意,也许现在你和大强他们几个都已经尸骨无存了。这些人你现在看的可怜,因此觉得内疚了?害怕了?你是猪吗?不,猪都比你聪明,至少他们在临死前还知道反抗嚎叫,但你呢?一个军人,一个特战队的精英,居然因为杀了个把人哭了?这孩子是可怜,这里面也许也有平民,要是真有天堂地狱的话,哥几个肯定是要下地狱的。杀人从来没有对错,杀了就是错了,因为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MD,这是我那老班长说的鬼话,现在我拿来跟你说说。

但是新兵蛋子你要记住,即使你杀的满手都是鲜血的时候,身体周围都是死尸的时候,只要你还对得起咱那一颗良心。哪怕因为它已经被战火的硝烟、无数的鲜血染成了黑色,死后去到地狱的时候,剖开心来看那也是一腔热血,是红的!记住,杀的时候不要手软,杀的之前却要千般调查,因为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虎皮。

杀的人多了,不用说,哥去了军事法庭的话,绝对是枪毙没话说。对于一些人来说,我们同样是罪恶滔天的杀人犯,无数的冤魂在我的背后哀嚎,你能看见吗?但这又错了吗?没错,从来没有错。只为了自己心中尚存的那丝正义,为了自己背后的千千万万普通人,杀得再多,那也不是错,不是我想给自己的行动冠上什么好笑的大义凛然的名头,但这种杀戮对于我的坚持来说就是正义的,正义的杀戮虽然也是杀,但是我却问心无愧,如此足矣!

懂了吗?新兵蛋子,还哭什么?站起来,我的小队不需要娘娘腔的窝囊废,背负着身上的冤魂,让我们死去后再去看看那地狱是什么样子,看看咱们的心是不是红红的,那血是不是还是热腾腾,自己又杀对了多少,杀错了多少。而现在,你,丁一!给我起来,立刻!马上!因为前面还有战斗在那等着,咱们的背后是无辜的市民,只是为了他们也要讲这些暴徒拦下来,杀尽了……

昔日教诲如今清晰在心头,而自己不也正是这样做的吗?在德隆的时候,自己暗中调查,确认后才大开杀戒,那一晚他杀了多少人,可是彷徨过吗?没有,因为杀得对,他们为非作歹、为官不仁、通敌卖国;该杀,当杀。杀那些辽兵的时候杀错了吗?也没有,他们身为士兵却行土匪之事,**辱掠、杀人放火,哪是军人。

误伤那三个孩子时错了吗,错了。的确,是错就要承认,因为一时的气愤,自己失了心智才会有此误伤。但即使这样,也不要后悔,不能后悔。因为自己下山时不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了吗,这是一条满布荆棘的道路,上面有无数的豺狼虎豹在那虎视眈眈,个个狡猾、残暴。江湖从来不是游乐园,做错了的,死前我来还,是非功过,死后再去看!

眼中显露出一丝清明,终于不再迷茫的丁一在星一拳轰到的时候,一个急转身踩着凌波微步斜跨出去,跃出两步后一掌已经拍出。原本潜意识中害怕被杀气影响到自己的丁一此时终于醒觉,低喝一声一拳砸出,那浓烈的杀气从来不是自己的滞碍,自己自生死间带来的这些东西,没有理由反而不受自己的控制,不要忘了我是谁,我是丁一啊。战场的屠夫、敌人眼中的凶兽!前世特战队员的王牌精英,今世学成武功的高手,为什么会否认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控制不住呢?会控制不住吗?会吗?

随着丁一的气势一变和他对阵的星自然感觉到了,不过他却没有意思的怯意,反而原本应该是魔偶一般生物的他居然诡异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很满意眼前这个对手。脚下站住桩,双手一交一旋将丁一带的身形一滞,左脚电射而出直取丁一的心口。

丁一左掌在地上一撑,身体猛然一顿左脚膝盖正撞上星踢出的脚尖。顿时一股大力传来,星毕竟没有丁一那般傲人的身体素质和一身浑厚的内力,将控制住的右手放开,人往后退去,脚下一点一放已经将冲力卸去,紧接着伏低身形正躲过丁一一掌,右掌如剑去刺丁一的双足。

丁一脚下一顿踩着凌波微步避过星的一掌,居高零下一腿如重锤一般的砸下,脚未落下一股凌厉的气势已经锁定了星的身形。

不过星并没有坐以待毙,身体摆出一个侧后弓箭步双掌平抬在接住丁一一腿的同时手上的肌肉诡异的一阵抖动,就将丁一的真气和巨力化掉大半,居然没有一丝的受伤痕迹,在丁一吃惊的眼神中顺势一甩将丁一扔向空中,同时脚下一顿踩碎了一块大石,一脚扫除凌厉的罡风将这些碎石子踢向了丁一。

只见那些碎石子裹杂着凄厉的呼啸之声破空而来,丁一知道这些石子中灌注了星的真气,比之神兵利器也不遑多让,自然不能轻易被射中。他此时虽然身在空中看似无可躲避,但他身皆数家之长凌空变向自然是轻而易举。在空中一连两个闪烁,倒翻身形落到一旁,于星遥遥相对。

看着丁一如此干净利落的闪过自己制造的石子暗器,这个被白云造出来的星忽然说话了:“很好,看来你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样才好!那么那热身结束,战斗开始了,用你的身体来记住我的战斗节奏吧!”他的声音很平和,但就是这平和中透着一种常人无法感觉到的自信和威严。

丁一听见星的说话,却没有觉得一丝大言不惭的感觉,反而选择相信他的说话,和星的交手让他知道对方绝对是个实战的高手,绝不能大意。脚下略微分开身形微侧,双手在胸前一架这是天山折梅手的起手式,正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星自然也没有让丁一多等,话音刚落单脚跺地人影瞬间消失在丁一的眼前。这是什么?看见星居然就这样消失了,丁一心中大惊,不过他也看出这绝不是前世的那些魔法或者技能,看见原来星所处的地方,那里此时正散发着阵阵灰尘,灰尘中是已经被踩的龟裂下陷的大地,这需要多大的力量,难道星就是用这力量来使他的速度达到连自己都肉眼难辨的吗?

脑中闪过不断的思索,不过现实中丁一却不会大意,在星消失的一刹那,本能的一个后仰,猛烈的拳风在他鼻尖前轰过,凌厉的罡风刺得他鼻子发麻、脸上刺痛。耳边是一声犹如炮鸣一般的轰然声响,这是空气被撕裂的而发出的嘶嚎。

第六十八章 无相神功

丁一和星在精神世界中大战,外面的逍遥子等人也没有闲着,各种灵丹妙药往丁一的肚子里灌,这里是汴京,皇宫里什么没有?各种稀世的药材,被逍遥子拿来喂丁一服下,只把皇宫里的御药房的管事弄的是欲哭无泪,好在这些药一般也的确是没人理会。

至丁一晕迷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除了巴达斯偶尔出去和萧观音奴和扒拉格聊一下外,三个绝顶高手都是时刻不离的守卫在丁一身侧,毕竟不知道那慕容延钊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再伤了丁一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啊~”一声大叫,将盘膝坐在丁一身边的逍遥子三人吓得不轻,急忙起身观看,还当是丁一病情加重。但一眼望去,却正和丁一对上,当即大喜,总算是醒来了。

丁一原本正在和星对战,不知不觉中已经打了七天,这最后的两天,他终于偶尔能够攻击到星了,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要知道星的内力虽然因为体制所限,无法达到丁一的高度,但是他对于招式、力量和应变却是丁一拍马难及的。

却也因为星的言传身教,丁一的种种绝学却在这七天里,经过星的锤炼已经基本磨合到了一起。但就在刚才他硬接星的一拳,用北冥神功的护身真气卸掉了大半真气之下并没有受太大的伤,一掌拍向星。眼见就要打中,白云忽然出现了,然后星就诡异的消失不见。

蓄势已久的一掌打在空出让丁一好不难受,怒视着白云。却见白云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时间到了,要送你出去了,记得好好消化我给你的东西,还有我跟你说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跟别人说比较好!另外再送你一招!”话音落下就是一掌拍出,仿佛末日来临一股的滔天巨浪瞬间将丁一淹没,耳边只有白云的声音回荡:“浩然诀之怒浪滔天!”

感受到那遮天盖地一般的滔天巨浪以惊人的速度轰到,即使他有心闪避,却已经被白云一掌封住了所有的退路避无可避,勉强闪避反而会更容易被掌力伤到,当下运起全身内力双掌相叠一招落日熔金轰出,却似一朵浪花般瞬间淹没在大浪之中,这时他才知道这看上去和善的白云居然有如此的修为,这是什么样的实力?难道他说的一切难道都是真的?脑中胡思乱想着白云在他每每受伤时现身出来说的那些话,掌力却已经临头落下,本能的一声大喝,要以自身来硬接这一掌,却忽然发现一身内力居然十不剩三,大惊之下猛然一震,却已经醒了过来。

看见紧张的看着自己的逍遥子三人,前世亲人故去的丁一再次感觉到了亲情的温暖,心中激动不已,想起前世父母的悲惨离世,这世逍遥子二十年的教导,一丝热泪滴下。莫道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孩子,起来就起来吧,哭什么哭。莫使那些女子之事,让我看看,自己觉得怎么样?下次不要在这般不小心了,这老和尚一身修为岂是如此轻易能被伤到的,救他?还不如不管呢。”逍遥子看见丁一落泪,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看着这个如同自己儿子一般的徒弟,口中却去鄙视起巴达斯起来,以遮掩自己的不适。

巴达斯没去理会逍遥子的冷嘲热讽,看见丁一醒来最高兴的大概就是他了,一个能够完美的继承他的摩罗诀的传人啊,他可是在丁一沉睡的时候已经细细的观察过他的身体和经脉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守鹤就抢上一步道:“猪一样的蠢材,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如此轻易的就让那个慕容老匹夫近身,哼!”别看江守鹤冷言冷语,他的眼中却是轻易的就能看出那片关切之意。

被抢了话头的巴达斯还没来得及把在舌头上的话吐出来,一条人影从门外窜入,猛然扑进丁一的怀中。巴达斯心中那个郁闷,看见这人影,这老和尚也只能将“做我徒弟吧”,这句话暂且搁下,看见逍遥子诊断完毕,就要问,“怎么样了”。

谁想他才开口,江守鹤就说了:“怎么样了?”

逍遥子抚须道:“无恙!除了内力尚虚之外,别的已经完全康复,真是一个奇迹啊。”看了看丁一怀中的女子,逍遥子不仅微笑开来,有老夫当初的风范啊。

他们三人守着丁一,突然看见丁一醒来,说话自然没有遮掩,让在屋外苦侯的众人顿时知道了丁一醒来了,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中还买来得及惊喜呢,就有一条鹅黄色的人影已经破门而入。

感觉到怀中温暖,一片馨香扑鼻,看见这人哭的是梨花带雨一般令人一见生怜,正是被丁一从兰桂坊救出的三大美女中的姜怡红。

暖玉温香抱满怀,但丁一却极为不适,前世一心向武的他除了在交了女朋友的时候牵牵小手外,连亲吻都没有过,更别说如此的亲密拥抱的了。一张脸此时都已经红的耳根发烫了,双手尴尬的不知放在那好,凭空在那里乱舞。

好在姜怡红也是一时激动,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见周围十多双黑黝黝的眼珠望来,当即尖叫一声,飞也似的逃掉了,只留下余香片片让丁一好不心猿意马,在众人的灿笑中尴尬不已。

不过好在大家都只是为了看看丁一而来,在见到丁一终于康复了,也仿佛放下了心中巨石一般都是喜笑颜开。那老张头,拍了拍丁一的肩膀就笑着说要出去张罗着酒席,用他的话来讲,这叫做冲喜,是要大办特办的,弄不好顺便喜酒也可以一起办了。

逍遥子和江守鹤听了也是笑笑,姜怡红这个女子他们也知道,是个不错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天姿国色,温婉可人。也只有巴达斯笑得有些牵强,不过这个时候可没人去关心一个老和尚在想什么,都拥在丁一的床边问候呢。

在老张头等人出去后,其余的人也都是道声,注意身体等等,就让丁一好好休息了,也出去忙活了。如今翠竹苑可是京城的一块招牌,菜色好,味道佳,价钱又公道,还有各种平常喝不到的美酒。里面的人更是从来不会因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或者穿的破破烂烂而来就看不起你,看看那大厅里的一旁不正是有几个叫花子在那喝着酒。不过却都是躲在一旁,说说笑笑,手中也不过是一个破碗。

倒不是翠竹苑不让他们上桌,而是他们是丐帮弟子,即使再熟,也不能坏了规矩,赊了酒菜依然是席地而坐,用着污手将那上好的白斩鸡就往嘴里塞去,边上还有一坛子美酒随时的可以饮用。

这也就是在翠竹苑,别的地方你叫花子上门没打出去就算好了,就算有心善的也不过是赊你点饭菜,哪里有酒给你喝,叫花子喝酒那也有点太不像话了。

不过这些叫花子可都是实打实的江湖中人,又有哪个不喜喝酒的,平日里化缘化不到,也就只有翠竹苑丁一说过,这些叫花子也是一等一的英雄为国为民出过不少力,绝不能以另类眼色看之。才会有美酒佳肴给他们享用,不过他们也知道规矩,也就是初一十五这种好日子才会过来讨上一杯水酒,一般即使酒虫勾人也绝不会来的。

毕竟你当他们是朋友,别人自然也敬你,知道你是生意人,自然不能坏了你的生意。只有每个月来个一两次吃喝一些。而且他们来也绝不会进到二楼三楼,也不上桌,就在边上吃着,吃好了还要去帮忙干活。

后院里有的是杂活,这些丐帮子弟多少都学过些功夫,干这些力气活自然不会落在人后,这样一来却让翠竹苑中更加不拿他们当外人。有时候即使是老张头看见了在后院帮忙的叫花子,也会让他们尝尝他心研究出来的菜色。

投桃报李、知恩图报在这个年代远比丁一前世要多得多,这时候的人更加的朴质,你对他好,他自然也想着法要回报你,难得才会遇到一个自私自利的。这也让丁一更加的珍惜眼前的一切,心中扫不平的愿望更是从来没有熄灭过。

躲在后院连着大厅的那处过道旁吃着东西的三名丐帮弟子看见丁一走了出来,立刻站起身向丁一行礼,这一来是丁一和他们的丐帮的帮主和长老都是有交情的,二是他们这些丐帮子弟心中也是十分敬佩丁一。毕竟如果能够有活干,能够有吃有喝的谁愿意做乞丐,当乞丐的都是逼于无奈,听闻过丁一惩恶除奸,处斩贪官他们是从心底实打实的敬重。

丁一笑了笑也回了个礼,他也知道这些丐帮子弟是不肯上桌吃喝的,别得地方不知道,在他这里他们可不是绝不会去坏了丁一的生意。看见丁一往后院走去,为首的一个丐帮子弟道:“丁大侠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回去给老帮主他们说一声,这次丁大侠遇刺他们可也是担心不已的。”

“是的,是的。”

“还有,快些吃,还有事情呢,不过忙完了长老的交代,记得过来帮忙,不能白吃白喝,咱们丐帮可是讲情义的。”

“知道,这我们都知道。”

不说这三个丐帮子弟在那吃得开心,丁一在床上熬了三天终于被逍遥子他们获准出来,但依然不准他出外,只能在院中走动。即使如此也好过老是呆在床上,在小园里绕了几圈,打了一套拳,远远的便看见自己收留的那个庞小飞。

丁一招招手,庞小飞立刻跑了过去,他虽然没有练过内功轻功,但却天赋异禀,幼年时有被庞大喂了一种异果,身手矫健利落远胜常人,灵敏的仿佛一只猿猴一般,几个纵跃已经来到了丁一身旁。

在翠竹苑待了半个月的庞小飞可是舒服极了,他自野兽中成长有着一颗无比细腻的心,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众人对他的喜爱,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而这一切却都是眼前这个大叔带给他的。所以按照他养父母所教的那样给丁一行了个礼,这礼还是草原上的那种搭肩礼然后清脆的童音说道:“大叔,你终于好了啊,可以出来玩了啊。”

大……大叔?丁一想想自己这辈子貌似才二十加的年级吧,脸上也没有胡子拉扎,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小白脸,但和大叔还是有差别的吧。不过在看见一脸天真的庞小飞,丁一只能长吸一口气道:“小飞啊,下次叫我大哥,不要叫我大叔。”

“好的啊,大叔。”

丁一郁闷,只能暂时将这话头放到一旁问道:“庞大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阿大去帮忙帮东西了啊,今天有东西送来的啊,所以阿大去帮忙了啊,阿爹说的啊,吃了人家的东西要知道报答人家的啊,所以阿大去帮忙了,我太小,搬不动那些包包啊,不然我也去了,就不会在后面看那些老爷爷在那蹦蹦跳跳了啊。”庞小飞貌似很不满意被众人撇下,不过看在那些姐姐给他的酥糖上,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一起去。

丁一听见庞小飞说话,心中一动就往后面走去,我说刚才怎么没看见师傅他们,原来全躲在后面去了,也不知道在干吗。

庞小飞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陪他说说话的大叔,也不肯轻易的离去,就跟着丁一蹦蹦跳跳的往后面走去。

来到这最后面,丁一绕过门洞就看到三个高手正在那比划着什么,时不时的还会舞动几下,然后后在那切磋一番。丁一心中一动就凑了上去,远远的就看见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本书,那书赫然就是江守鹤给自己的无相神功。

原来是在研究无相神功啊,也难得这三个都是武痴,丁一如是想到。却也没想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去说别人呢。

逍遥子等人自然早就听出有人过来,看见是丁一带着那小孩,也不去理会自顾自的在那里商量着,不时的比划一下,交上一招。

无相神功丁一也粗浅的看过,的确是一本奇功,看见三人在哪里研究,心中心痒难耐也不自禁想加入进去,却被逍遥子赶回了自己的屋中,说是大伤初愈不要乱动。到是庞小飞无处可去,现在人人都在忙,没人陪他玩耍,只好呆在这里看着三个白胡子老爷爷变戏法,这好歹也是一项娱乐不是吗。

郁闷的丁一被赶出了后院,前边又不需要他帮忙,现在人人都把他当成重伤的病人是需要照顾的,哪里还会找他帮忙,他一到前面立刻就有人出来扶他坐下,然后也不走开就待在了丁一身边伺候着,这哪里是帮忙根本就是搞乱。无可奈何之下,丁一回到了屋中打坐炼气。

这种日子一直过了十多天,这一日丁一终于被确诊无恙了,允许他出去活动活动,可把他给憋坏了。但这时候让他出去,他却又不想出去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三大宗师研究无相神功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丁一本身也是个好武如痴的家伙,立刻就加入其中。

这一加入却发现三大宗师果然不是盖的,这门神功被修修改改居然隐隐就要创出一门新的功法来。这种事情还是丁一第一次遇到,心中好奇更胜于钻研,见证一门神功的诞生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

丁一的武学修为虽然远远不及三人,但他毕竟身经两世,眼光独到心思活络,前世更有各种魔法、斗气、异能,时不时的就会提出一两个新鲜的建议,却令三人总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于新的功法的行功路径和运行心法都有了一个初步的确定,一门以无相神功为基础的功法眼见就要诞生在四人手中。

要说这无相神功的确是了不起的功法,这本功法虽然是佛门功法,但却有些另辟蹊径的感觉,全书分上下两册上册是:拳、掌、剑、指、身法。下册则是内功心法、补遗。

其中走劲、粘劲、化劲、引劲、借劲、放劲、截劲、卷劲、开劲和合劲各种诀窍。周身关节,肌肉更是可以控制随心,任意施为,招招神奇绝妙,式式玄奥精深,且无形无迹,令人防不胜防。

其中丁一在精神世界中的七日,亲眼见过星那诡异的肌肉控制力,还有星的那种奇特的星之武道,简直就是无孔不入的打击。但往往这种秘术却也极难练成,且这种功法颇违佛家之法,功法练到后期却很有可能会影响心境。除非修炼功法之人本身就有佛性,懂得用佛家的典籍化解其中的滞耗。如此想来创下这本旷世奇功的无相真人应当是一位佛学休养极高的禅师,虽然未曾谋面,不过三大宗师却也是打心底的佩服这位无相真人,居然能创出此等绝技。

三人中逍遥子儒释道皆修,江守鹤是暗袭刺杀之道,巴达斯算是塞外禅宗,加上一个两世为人的丁一,居然在短短三个月中就以无相神功为基础创出了一本更适合道家心法的无相神功,逍遥子命名为:小无相功。此也算是回报这无相真人,甘愿以小为之。

这小无相功不仅有原本的不着形相,无迹可寻,更厉害的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这小无相功的威力,可以任意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

这功法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较之佛家武功中的“无色无相”之学,名虽略同,实质大异,单单这一门小无相功就可以当得上博大精深。

一本绝世奇功面世,让在场的四人都是欣喜若狂,在逍遥子下笔描绘了种种穴位功法运转之法于纸上后,看着犹自散发着墨香的这本还不如半指后的书册,逍遥子大笑道:“今日,大喜,当浮一大白!”

四人除了巴达斯都是好酒之辈,径直的往前面去,自有人为他们置办酒席。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忽然自屋外窜入,拿起小无相功的秘笈,翻动了一遍,将上面的图画看完后发现并不是自己要找的小人书,随之将其放回原处,又窜了出去,赫然就是那个身法如猴的庞小飞。

第六十九章 离京

小无相功的创立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除了高谈畅饮的三大宗师和丁一外几乎就没人知道这世间又多出了一本绝世秘笈。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三天,这天大清早就有仪仗队去了城门附近,因为皇帝凯旋而归,自然要摆足了架子,在城门外设立了几架花楼,又有各种乐器已经纷纷置立在旁。

逍遥子远远的听到路上行人的嘻嘻扰扰,心中却大为不快。他自那次事件以后对于赵氏一家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初江守鹤意欲行刺赵匡胤的时候,虽然是他出手制住,但那也是不想再看天下再次破碎,各路诸侯再次乱战,黎民百姓又要再受战争的苦楚,生活在水生火热中,这才出手救下了赵匡胤的。要不然,赵匡胤的死活与他何干,即使当初黄袍加身,也是他出力最多,但他打心底有些看不起这坐上皇位后,就杯酒释兵权的宋祖又好色的宋太祖。

此时这赵氏的子孙,借着这莫须有的名头就号称大胜辽国,凯旋而归。让逍遥子更是鄙夷不已,心中烦闷的他就起了离开之心,但又不放心丁一孤身在此。他可是深知慕容延钊的为人,此人虽然极为隐忍,但却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有这等高手环伺左右,他实在不放心丁一在此。

可是这里又是丁一自己打下来的一片基业,他也知道故土难离的心情,而且丁一此时还正好是充满活力、干劲满满、朝气蓬勃的年龄。这个时候让丁一跟随他隐世,不说丁一,他自己都觉得这话难以出口。

一条人影忽然自屋檐下跃出,来到逍遥子身边,正是江守鹤,他也知道逍遥子的一些事,看见逍遥子这般模样道:“还忘不掉吗?是啊,又怎能忘掉。”说着话,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思绪顺着晚风徐徐的飘远,半晌才道:“按照你的性格,绝不会如此举棋不定,是不是丁一?”

逍遥子没有说话,不过江守鹤知道他猜对了。毕竟他也可以算是丁一的一个师傅了,虽然看出了丁一的师门,不好意思和自己的恩公平辈,美其名曰和丁一结拜传授他生平绝学。在丁一重伤垂死的时候,他几乎就是肝肠寸断,欲哭无泪,此时又哪能不了解逍遥子的感觉。

不过他毕竟比逍遥子要好些,一世杀手的他此时看的比逍遥子这个局中人反而要透彻,想了一会便说道:“带他走,最多等他内力大成,咱们好好教导后再放他出来,最多五年十年,必是江湖上绝顶人物,到时候哪怕你我要战而胜之也是不易,也算有了自保的余地,咱们这些老家伙才不至于提心吊胆。”

逍遥子依然没有说话,不过他心中却也是很赞成江守鹤这个主意。不过丁一的性格,他也知道,如果跟他说是因为害怕他再受伤,所以让他跟随自己修炼,铁定是不会应允的。而且,五年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十年,即使丁一可以熬得住,那女子又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这不是活活的拆散他们吗。

曾经有过刻骨凝心的爱情的逍遥子,自然知道这有多么的残忍。当初的他几乎就是已酒度日,像个活死人一般的活着,如果不是偶然间的顿悟,也许现在世上也不会有逍遥子这么个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巴达斯居然也跳了上来,看见两人后顿了顿终于开口说道:“逍遥子,你的徒弟能不能借我一段时间?”

“你想收他为徒,接你的衣钵?”逍遥子自然知道巴达斯有一门绝世神功,但这功法却对于身体的要求却极高,望遍天下也只有寥寥数人可以习之。所以巴达斯一开口,他便已经能猜到,同时心中却也一亮,既然丁一不肯跟自己走,那么就让这个老和尚贴身保护那也是不错,毕竟自己也不是不在,只是受不了这天子脚下的种种因素罢了。

正要开口说话,巴达斯却又叹道:“你说对了,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你依然是神算无双。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我出来时也没想到居然会找到如此一个妙人,一些东西根本没有带。你也知道,我那一门功夫可不是简单就可以修炼成功的,是要各种稀世药材辅助的,其中有两味却是这里没有的,不过我那却都有存货。”

“你的意思是想带丁一去草原?”逍遥子问道,他当然知道巴达斯的功夫修炼起来不易,但见巴达斯口口声声的说丁一是他徒弟,还当他早就已经将那些辅助的材料带在身边就等着给丁一易经洗髓了,却想不到这老和尚原来根本就是没想到丁一的根骨是如此的卓绝,自然就没有预先带上那些珍贵的材料。

“还有……”

“还有?你这功法我也听你说起过,没这么麻烦吧。”逍遥子皱眉道,他倒不是怀疑巴达斯有什么用心,只是他还真不知道对方的功法居然有如此多的要求。

“这个,这个其实也不算太重要,就是,就是丁一他最好不要纵欲过度,徒耗阳气。这对于筑基来说是很不好的,这个事情,也只有你这个当师傅能说。”巴达斯面色尴尬的说。

逍遥子和江守鹤听到巴达斯的言语后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果然所有的硬功的筑基几乎都离不开这一步,不是说要断情绝欲,只是这些功法大都在一开始都需要一个纯阳的躯体来打造一个扎实的根基,根基的稳固影响到后期的发展,久而久之。如少林的金刚不坏和金钟罩几乎就变成了非童子身不可练就,这却又是太过于苛求了。

丁一是童子身,这点没错,这个前世和今生加起来都要满五十的处男。以巴达斯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丁一阳气充沛,体内因为北冥神功的关系虽然有不少阴气逗留,却并没有阳精外泄的情况。这让巴达斯很是满意,要知道这世上二十岁左右还是童子身的,除了各大门派的一些人,几乎就很难见到,毕竟十五六岁就行冠礼,十六七岁就能结婚,十八九岁娃娃都生下来了。看见丁一这般,他只以为是逍遥子门规森严,不许他到处风流。

不过最近丁一和那个叫做姜怡红的女子却走得很近,虽然两人循规蹈矩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但却让已经为丁一谋划好怎么筑基的巴达斯无法忍耐了。毕竟再给了你一个完美身体可以修炼摩罗诀,巴达斯可不想这完美无缺上突然间就多出了一丝瑕疵,自然只能急急的来找逍遥子商量,看能不能把丁一让他带回去筑基好后,再带他回来,到时怎么样就可以随他了,只要自己悉心教导,定能让摩罗诀威名不堕。

对于巴达斯的摩罗诀,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逍遥子也是心动不已的。这功法他见识过,的确不凡,现在居然可以让丁一学会。作为早就将丁一当作自己孩子的逍遥子来说,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而且随巴达斯去草原,总好过在这里享受皇帝的臭脚丫子。

三大宗师就这样决定下来了丁一日后要走的方向,浑然没去理会丁一是怎么想的。而这个时候丁一正和姜怡红一起在查阅这几个月来的账目,这几个月间几乎大小事务都是姜怡红几个女子在把关,反而没了他丁一什么事。

不过自那日姜怡红忘情的一抱,丁一纵然是爱情傻瓜也知道姜怡红的心意了,他自然要把握这个机会。可惜的是前世的他,从小习武,长大参军,退役为官,哪里来的机会谈女朋友。唯一一个还是别人倒追的他,不过后来也受不了丁一注重事情多过于注重她便莫名其妙的分手了。

这个时候的丁一完全没有那独当一面的威风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姜怡红,那丝热切几乎谁都看出来了,却总是心中胆怯不敢开口表白。而姜怡红却即使已经心寄于他,却总不好让一个女子开口说吧,于是两人也就只能这样玩玩暧昧。只有边上不时走过的那些女子时不时的会开上两句玩笑,这时候两人都会一阵红霞铺面,随后怯怯的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害羞的同时,却也心中暖意滋生。这样的感觉,挺好!

不过丁一的好事终于到头了,要是这小子脑子够灵活,在痊愈后的这几个月里攻下了姜怡红这座堡垒,即使是巴达斯不想看丁一如此也只能让他们完婚。只可惜丁一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呆头鹅,白白的浪费了许多光阴,没有等来美好的爱情之果,却把三个糟老头子给等来了。

在逍遥子将巴达斯的话转述给丁一后,丁一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沉醉在初恋的美好幻想中的他,智商几乎为零。好半晌,丁一才回答:“哦,好的,随便。”却是连逍遥子说的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却已经答应了下来,反正这几个人不会害自己。

的确不会害他,但这比害他还要让他难受。在巴达斯欣喜若狂的当日就要带丁一走的时候,丁一才终于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在听到逍遥子和江守鹤的建议后,丁一知道这是两人关心自己,害怕自己在受人刺杀偷袭。心中感激不已,却又对他们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这时候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怎么着呢。反悔这种事对丁一来说,几乎就可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三个老头还够人性化,给了丁一三天时间过渡,实际上他们也是怕惹急了丁一,丁一气急败坏反悔了那可就坏了。

花前月下暂相逢,不知再见是何时。当晚,丁一头一次大着胆子约了姜怡红到城里的一处鲜花坊游览。这里虽然时日不对,但依然有无数的鲜花供人观赏,因为这地方的主人家很有心思,居然找到了一处温泉用来培育这些鲜花。这才让京城中即使寒风阵阵,惊蛰未至,却依然有红花绿树相映成趣。

身边佳人在侧,左右绿树成荫、百花争鸣。当然这百花也只是大多数都是同一种类的罢了,毕竟就算那人懂得用温泉水种植花草,那也不可能想丁一前世那般,各种季节的花朵都会有,所以花色岁多却大多都是同一种类的,不过却也能在这寒风凌冽的傍晚给人一种另类的美好享受了。

看着姜怡红愉快的神情,不时的在花盆前跑来跑去,像只欢快不已的小鹿一般。丁一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暖,却也感觉到自己虽然领着他们在京城中站住了脚步,让许多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能够赚钱养家糊口。但却很是对不起这几个正直花季的女子,在翠竹苑他丁一就是个甩手大掌柜,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姜怡红几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着手处理的,而且还办的井井有条。

但这些有哪个不是需要无数心力的,女子在这个时代生来就不被人重视,姜怡红几个姊妹依靠自身的努力让众多怀疑她们的人闭上了嘴巴、然后慢慢的相信她们,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却不是一般的辛苦,又哪有时间上街游玩。

自己有愧啊,丁一心中想到。走上前去,右手轻轻的拂过姜怡红跑动时落下的发丝,为她将这缕调皮的发丝捋到耳后,双眼直直的和姜怡红对视。其中带着歉意和浓浓的爱意,正是这个女子一直默默无闻不吭声的在自己背后支持着自己,让翠竹苑能够今时今日的规模和名声。在这将要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丁一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要说出那句话来了。

姜怡红看着丁一黑宝石般的眼珠望来,凝聚的情意令她心如鹿撞,两腮升起了朵朵嫣红,却凭空更添三分妩媚,但她却没有退缩反而和丁一对视,自那日听闻丁一险死还生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心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人牢牢的占据了,但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了呢?也许是他一身杀气的杀入兰桂坊救出他们的时候;也许是他豪气干云的单身面对城防军的时候;也许是他坐镇开封为民请命的时候;又也许是他平凡如路人般和众人一起建造起这翠竹苑一个众人新家的时候。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情此景,正是无声胜有声。

也许美好的东西从来就有苍蝇喜欢来捣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破锣一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情意绵绵,“哟呵,好俊的小娘子啊。来来来,让我高大少瞧瞧。”

说着话一个身形矮胖的男子就从一处花坊中走了出来,又肥又粗的手指上带了七八个戒指,个个都是又大又圆的宝石镶嵌。这男子姓高,名叫满堂。是他父亲想着金玉满堂和儿孙满堂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这厮也是好运气,前段时间离京去江南玩耍,回来后又被其父下令不允许私自出房门半步,不然就打折双腿,也因此才会让他逃过了丁一坐镇开封后的打杀。

这一日其父因为是工部尚书连日来因为打理城外迎接皇帝凯旋的阵仗,所以忙碌不停,被这高满堂寻得机会逃了出来。这一出来,兰桂坊没了,其他的窑子他又暂时没兴趣,于是手下就提议他来此处看看,弄不好就会遇到个美丽女子。

这高满堂也是个京城的纨绔子弟,尤其好色。据说他曾经在大相国寺附近看见过一个美貌尼姑,这厮居然硬是下令让家仆将其掳走,供其淫乐。更有胜者,他的手下随身携带者厚厚不透光的帷幕,以防他家少爷在路上兴起,要行欢乐用来遮掩的。从这里就能看出此子端的不是好人,也是他运气,离京数月让饱受他苦难的百姓即使告发了,也无法立刻抓捕被他如此轻易的逃脱了开去。

不过也是他合该倒霉,偷跑出来后居然撞上了平生最恨**妇女之徒的丁一。不过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肥肥的手掌贼笑着就要去摸姜怡红的脸蛋。

丁一哪能如他愿,袍袖一拂就将其甩了出去,砸中了对面的放置花盆的栅栏,满身的污泥碎瓦,还有不少的擦伤,额头更是被破碎的花盆划出老大一个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外流淌,直将这个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的高满堂弄蒙了,半晌才惊叫一声,被家仆们架着逃掉了。

他的这些家仆中不少可都是认识丁一的,要知道丁一坐镇开封时,虽然没有抓到高满堂,却也将助纣为虐的几个家仆斩杀,剩下的不少都是重打八十大板,这也是前几日才休养好的,自然对丁一的模样记忆颇深。看见丁一出手教训了自家的少爷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架起哭叫的高满堂就跑。

这也就是丁一看见姜怡红在身旁,不想开杀戒,不然只是这一拂就能取了这高满堂的小命,当然也跟他心中的准则有关,毕竟丁一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这逛花市的兴趣也因此被打消了不少,丁一和姜怡红两人只能打道回府,丁一憋了半晌的那三个字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明天便是要离京了,不知这次要多久才会回来。望着依靠在自己怀中的姜怡红,丁一心中一片宁静,靠着凉亭的栏杆望着那明亮的弯月出神。这个时候甜言蜜语不需要,浪漫手段抛一边,只是如此坐着丁一和姜怡红的内心却已经被那温暖甜蜜的情意给充满了。

隔日,一夜没睡的丁一挥手和来相送的众人挥手告辞,看着美目含泪的姜怡红,丁一只是咧嘴一笑,对她挥了挥手不需要什么诺言,他知道对方肯定会等他的。而他自己也肯定会用心的修炼争取早日回京,那时候就请师傅去为自己提亲,迎娶这美丽的姑娘。

仿佛相送自己的丈夫一般,姜怡红强惹着让眼泪没有夺眶而出,她要让丁一能够放心的去学习更高深的武功,虽然她不懂什么武功,但是聪明如她自然能够看出丁一心中还是很在乎的,所以她控制着自己。心中对自己说一定要坚强,几年的时间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住的,不能让他离开的时候还为自己担心,遥遥相送看着丁一随着三大宗师缓缓的离开了!

丁一坐在马上回头看着小跑跟来的姜怡红,说不想留下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师傅担心,何况他也是真心喜欢武学,有一种新的武学在等他去学习,自然那吸引力也是不凡。

姜怡红一直追着丁一等人出了城门,望着几人终于消失在朝阳中,忍耐多时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流淌而下。三年,五年,十年自己都会等的,但是自己的容颜又可以等多少时间呢。

丁一骑着从皇宫借出的白马,跟着三人而走,忽然间心有所感回头望去,但毕竟渐行渐远,远处依稀只能看见一条纤细的身影还在那边,朝阳下,这身影是那么的夺目、耀眼,丁一提气大叫道:“等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说着话他就放手了手中的缰绳,猛然一声长啸,双腿一夹,坐下白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忽的就往前窜去了,瞬间就超过了三大宗师和萧观音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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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长写爱情,这些是我曾经的一些往事经历加上幻想写出来的。

第七十章 三年后

丁一这一去就整整走了三年,三年中他先随巴达斯前往草原,逍遥子无事所幸就跟着一起去了,江守鹤却在塞外和三人告辞了,他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心中奇怪慕容延钊到底有什么阴谋,还因为对方伤了丁一,这次就准备前去调查一番顺便为自己的徒弟加兄弟报仇出气。

巴达斯带着丁一先去到了他隐居的小山谷,用特殊的手法刺激穴位再用一种似乎是动物的油脂涂满了全身,然后将丁一扔进了一坛刚调制好的药坛中。这就是学习摩罗诀首先要接受的考验:易筋锻骨、洗脉伐髓。各种如同将自己拆散了再重新建造的痛苦便是摩罗诀筑基的最大考验了,但两人绝没有想到丁一前世特种兵的各种锻炼让他的完全可以忍耐住这种非人的痛苦,而且今生顿悟时白云借天地之力已经给他易筋锻骨过了。

这种痛苦丁一却只需要熬过一开始的药力浸透身躯,滋养全身时的那种麻痒感觉就已经算是成功了。这让在一旁担心不已的巴达斯和逍遥子很是无语,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借着药力尚在,巴达斯也正式的开始教丁一摩罗诀的筑基部分。本来这摩罗诀配合这药浴的药力,让全身的筋骨保持在一个活性的范围内,为将来的摩罗七变打下一个基础。但即使有熬过了那种钻心之疼之人,可因为心力憔悴在之后的筑基时无法让自己的筋骨血脉记住这筑基时的种种变化,徒然落了下层。

可丁一却全然没有这种担心了,轻易的走过了这第一步,然后其自身的资质又是一等一,在记住口诀后依心法运行,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中就筑基成功。这般神速大大的打击了巴达斯,想当初他可是从药浴出来后光筑基就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但也就是这三天三夜中不停的用自己的身体去体悟才会让比别人更深刻的了解摩罗诀的变化,所以和丁一比起来孰优孰劣还真是难说。

不过巴达斯自然不知道丁一从小就被逍遥子熬炼出了那一身扎实的基本功,可以说这世上除了有限的几个,其他人的基本功绝对没有丁一扎实。毕竟当时还是孩子的丁一身体中却是一个肯吃苦耐劳的成年人的灵魂,还是一个痴迷武功的人,自然不会偷懒耍滑,所以他才能在这短时间中完成了筑基,这便是基础的作用!

筑基后,自然就开始修炼摩罗诀,这时候让巴达斯眼红不已的根骨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丁一的身体果然能够完美的继承被他改良过的摩罗诀,甚至因为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的功法,而且还有精神世界中那七天里星的出手方式,让他现在的出手更加令人匪夷所思,自然攻击力也更加的厉害。

三人在草原上待了半年后,期间丁一还遇到了萧挞凛只有三岁的儿子,并且应萧太后的请求给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萧挞凛的孙子起了一个名字,便叫做萧远山。意思便是,在那远方的山边,你的爷爷曾和自己大战过,而你的名字也是我这个从重重山外走过来的外族人给你取的,这也算是识英雄重英雄,为萧挞凛和他的大战留下了一个念想。

此间丁一还参加了萧太后更国名为:大契丹的宴会,教会了这群生活在马背上的名族,怎么制作美味的烤肉串。

实际上辽人比之宋人少了三分圆滑灵巧,多了三分彪悍质朴。深入的了解后,丁一也对这些生长在马背上的名族心有好感。而丁一的武艺更是折服了辽国不少的名将,大有不打不相识的感觉。此后还对丁一心生仇恨的便只有那萧观音奴了,即使她因为丁一的关系,让她本来要被强行嫁给一个氏族族长的亲事,因为丁一看见她默默流泪而给黄了。但这些并不能让这个心中骄傲的姑娘就此可以放下自己结拜大哥被杀的仇恨,每每看见丁一依然是恨不得一刀将其心挖出去祭奠自己的大哥萧挞凛。

半年后,丁一的摩罗诀小成,应巴达斯的要求和逍遥子认为丁一需要实战的锻炼,一行三人辞别这茫茫大草原,来到了嵩山少林寺。

要论高手哪最多,这不好说,但要说哪里的高手最集中,自然便是那嵩山少林寺了。自十八棍僧保唐王之后,少林的天下第一大派的美名千年不堕。而且这群和尚出手大都不会心存杀心,正是用来打磨丁一,为丁一增加实战经验的绝佳沙包,决无二选。

可怜寺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因为逍遥子是他们的师叔祖宏武的好友,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被丁一当成陪练开始了痛并快乐的生涯。

不得不说丁一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和少林寺的大小和尚相处的不错,而且两年多来的一起练习,众僧心中自也佩服这个武功几乎深不可测却又没有一点架子、风趣幽默的年轻人。

不过逍遥子在少林待了不足一个月便自己一个人走了,即使是宏武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又去哪了,留书一封也不过是谢了:被众多光头晃花眼了所以出去走走。让丁一等人哭笑不得,这逍遥子有时候还真有些老顽童的感觉。

这一日,丁一正在演武堂和几个灵字辈的和尚切磋,这中间有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和尚叫做灵门,资质过人,往往丁一使出一套武功后,没多久这小家伙就能在地上画出破解的办法,虽然其中尚存不少破绽。但别忘了这小和尚才十岁啊,即使是丁一真正十岁的时恐怕也没有这等本事吧?毕竟丁一可是带着记忆转世而来的,前世的他十岁时虽然也能自觉的锻炼自己了,但绝没有这等妖孽般的资质。这一双慧眼,想必就是宏武收他为徒的原因吧。

而自己的师傅想必就是眼红,所以才下山的,想来下次在看见逍遥子的话,自己肯定会多出来几个师弟的。这里不得不说丁一是如此的了解逍遥子了,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丁一对逍遥子的性格自然有了颇深的了解。

这时候小灵门乖乖的坐在边上,在他身边还有七八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和尚,也是一样依着墙壁坐在那看丁一和一个同样是灵字辈的灵山切磋。外面站着的一圈则是比他们要大上不少,是现在灵字辈的青壮,大都二十来岁左右。

现在正和丁一切磋的叫做灵山,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是少林寺中的一个和尚在下山出任务时,救下的一个险些丧命狼口的孤儿。不过这里不少的小和尚实际上身世都是十分可怜的,半数都是孤儿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那资质最好的灵门也是如此,是一日宏武心中有感在山下一猴群中发现的,也因为如此宏武才会收他为弟子,因为他相信这是缘分,是佛祖的旨意。

对此丁一表示不屑,不过面对如同前世那般狂信者一样的老和尚,丁一也是没有办法。灵门长的很是可爱,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会将他弃之,不过被宏武捡回来后,多了这么多同龄朋友,却也让他有些高兴,毕竟他再怎么妖孽也还是个孩子。

这时候灵山一声虎吼,双掌倒扣正对着丁一拍去。正是少林寺的般若掌,这掌法阳中带钢,刚中带柔是一门一等一的掌法。这灵山也是资质不俗,加上肯用心苦练,如此年纪居然已经能够入般若堂学习这般若掌了。

不过丁一自然不惧,他现在的实力即使是逍遥子等人要伤他怕也是不易。身形一错轻易的就避过了这一掌,看着灵山紧接着侧转身形又是一掌打来,接二连三的向着自己冲了过来,丁一眉头一皱。左掌掌背一贴接住这般若掌力,右掌拍在左掌上一股巨力将灵山轰出,他跌跌撞撞连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身形。不过丁一控制精细,自然没有伤到他,这本来就是切磋而已,而且他和这些小和尚相处的也是极为不错,哪会下狠手。那些狠手段自然是要对那些应该吃他威力的人用的,可不是对自己朋友用的。

灵山被一掌震退,也没有灰心,本来就知道对方的实力高绝,现在就是对方在指点自己,又哪会不开心。又是大叫一声,揉身而上,这次打出的是少林寺的罗汉拳。

这拳法虽然少林寺中基本都可以学习,但却莫小看了这一套拳法,这拳法也不知是谁所创,久练之,自有强身健体沟通天地之桥之效用。达摩院中可是有一位老和尚将这罗汉拳练至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与人对敌仅仅靠这罗汉拳法,天下能敌住的也寥寥无几,不过这老和尚不问世事久矣,比之宏武还要隐士。

丁一自然不会小觑了他,左掌一探恰似蛟龙出海一口咬住了灵山的拳头,感觉到对方内力在自己掌中喷吐不已,咧嘴一笑手心吸字诀一吸,对方打出的内力顿时被他的北冥神功吸入,连带着灵山的身形也被丁一扯动。

这个时候丁一再使了个粘字诀,用出了天上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手中犹如涂了强力胶水一般,将灵山带的犹如旋涡中的落叶旋转不已、飘泊不定。

“够了,够了,我好晕,头好晕,认输了,我认输了,丁大哥快放手!”灵山很没有勇气的叫喊道,顿时边上的一群小和尚笑开了:“哦,灵山又输了,这次让丁大哥罚你用两只手跑遍全寺,哈哈。”

听见灵山的叫喊,丁一左掌一放,灵山顿时重新获得了自由,不过身形却因为被丁一似陀螺般的旋转有些头晕目眩,拍了拍脑袋好不容易才定住了身形。

丁一看见灵山稳住了下来,正要开口依例询问,刚才为什么轻而易举被自己抓住时。一个和尚忽然跑了进来,道:“丁大哥,掌门方丈请你过去。”

丁一点了点头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京城的大相国寺来上书,要和我少林畅谈佛法,掌门方丈请你去是问问你要不要一起下山。”

丁一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少林掌门自然知道他的来历,也知道他在京城中有一家大酒楼,会这么说也是自然,而且怕是还想让他一路照顾他的徒子徒孙吧。

正要出去,忽转头向看向在哪里和别的和尚聊天的灵山道:“下次出招要活学活用,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学了般若掌,按着那套路打出来,你能打到谁?以为人人都是木桩一般,站着不动给你打吗?上次就跟你们说过了,学武功要用脑子,却!给我去挑两缸水,不许用脚走路,用手打水。”

“啊?那怎么打水?”灵山张大了嘴巴愣在那边,边上的小和尚可是笑开了道:“笨,笨,真笨。丁大哥就是让那个你用手走路,用脚打水啊,嘿嘿,灵慈师兄可是把自己都淋湿了像只落汤鸡一般,这才勉强打回来一缸水,你可是要两缸的哦,哈哈。”

不说一群小和尚在那大呼小叫的看灵山双手撑地往山下爬去,一路上凡是看见灵山这样的和尚都是笑着说道:“又让丁大哥罚了吧,活该,哈哈,灵山,你要是没空吃饭,我会帮你吃掉的。”很显然丁一的恶搞,给本来有些暮气的少林重新染上了一层活力。

来少林也有两年多了,也不知道翠竹苑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她!真想早点回去看看啊。带着一路的思念来到了正堂,果然是如丁一所料。少林方丈询问他要不要一起下山,在丁一说是后,又请丁一路上多为照顾。

这少林方丈也知道丁一修为不俗,寺中不是没有能胜过他的,不说老祖宏武,那精通罗汉拳的师弟想必也能和丁一一较长短。但是出家人自然不应该如此看重胜负,而且他看着因为丁一的到来带来的一系列变化,看着如今充满朝气的少林寺,心中也是十分感激。实际上叫丁一路上多照顾的话,他也知道这是白说的,他知道以丁一的性格肯定会照顾这些少林弟子的,说这话只是让丁一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少林会宁记在心。

而和丁一一起下山去京城的有十来个和尚,最大的五六十岁了,是达摩堂的一名长老,罗汉堂的两名,剩下的十几个都是灵字辈的,这些就是跟着去长见识的。而且那灵山恰恰也正在其中,不过现在的灵山还不知道他有幸和丁一、师叔等人一起下山,他还在用脚提着水桶往山上爬呢。边上还有几个美其名曰是监督,实则是看他笑话的小和尚。

少林寺也有马匹,不过众人并没有骑马赶路,为首的达摩堂的慧明解释说,出家人不能过度凭借外物,要学会用自己的双足来体悟大道。虽然丁一不明白,不过最终他也放弃了给他的那匹马,毕竟一群人赶路就他一个人骑马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上基本没什么事,少林寺附近因为少林的威名,很少会有打家劫舍的流匪,因为一经出现,只要有人告之或者被少林弟子知道,立刻就会下山去抓拿。自然而然的,这附近很是平静祥和,在看见一位大师带着十余弟子从少林寺方向过来,不少村民都是自发的给众人准备好斋菜,请他们到家中一坐。

慧明自然是能推的就推,先不说他们可是有任务的,而且做和尚本来就要习惯风餐露宿的,哪能如此劳烦他人。丁一到是无所谓,不过就是这顿顿斋菜让他极为不爽,在山上时也是如此,要不是他轻功卓绝,少林寺又是身处大山之中,周边走兽无数,让丁一可以时不时的拿来饱餐一顿,以满足口腹之欲,要不然这两年,丁一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因此,他对于那些年老的和尚是打心底的佩服啊,不说别的就是这斋菜,即使品类繁多,做出来的手法也有不同,但天天吃难道就吃不厌。

现在下山了,又是斋菜,丁一自然就不想再吃了,还好这里毕竟有人家了,自然就会有酒肆、食坊。可以不用他亲自动手了,而且他可是有方丈的命令在手,要照顾好这群和尚的,所以难得的,这一群和尚一路上居然都是住的客栈,吃的食坊。偶尔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那自然就只能将就下了。

如此走了大概十余日,这一日已经踏入了郑州地界,这里已经是西京了,离都城东京却是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罢了。这还是被丁一带着一路上走了许多弯路,要不然早到了京城了,那里还需要在这里逗留一日。

一夜无事,这日清晨,众人就早早的起床了,整理一番后就起程了,一日后,在近黄昏时已经到了京城的地界。不过这时候要赶到京城,却是有些晚了,京城的城门晚上可是不开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暂且将就了,反正都是江湖儿女,也不在意这些。

丁一头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树枝上,望着满天星斗,心思却早已飞向了近在眼前的翠竹苑中,不知道姜怡红还好吗。众人都怎么样了,关三和冯破军不知道现在又在哪里。

想到自己临走时,让关三和冯破军回去看看,现在想来两人应该在家中吧,有空到时可以去看望一下。忽然又想到了逍遥子,也不知道这师傅去哪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云中神龙一般忽隐忽现的师傅。

隔日,丁一起了个大早,随意的打了一套拳,看见众僧也都收拾整齐,便上路了,走了一个时辰便已经到了京城门口,望着那高高的城墙,丁一心中很是感慨,真想大吼一声,老子回来了啊。

城门官是个丁一不认识的人,看见一群和尚走了过来,暗道一声晦气,大清早就望见秃驴。却不知道这里众人都是不凡,把他那句嘀咕听的分明。慧明等人自然是禅心不动,灵字辈的几个到是心中不快,被丁一拍了拍后才走了进去。

丁一心中自然也瞧不起这等划分人等级之辈,手指一弹一缕指风射出,正中那人膝盖。顿时那城门官就觉得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被人扶起后,又发觉并没有怎么样,只能暗道一声奇怪,不了了之了。

慧明等人内里充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自然看到了丁一的动作,但都只是低颂了一声佛号,没有去理会。这丁一你跟他讲理,除非真能用事实来说服他,不然讲了也是白讲,说不定反而会被他绕进去。这两年来,他们没少说教过他,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撩其虎须。

到是那群灵字辈的小和尚,知道是丁一动的手脚后,都是拍手称快,于是一路上嘻嘻扰扰的往大相国寺去了。

第七十一章 冲冠一怒血成河

看着一众僧人在寺门外客气来客气去的,丁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了,毕竟人家都到这了,自己这个保镖算尽职了。

不过丁一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大相国寺的一个大和尚叫住了丁一道:“这位施主,好是面善,不知在哪见过。”顿了顿忽然脑中一个身影显现道:“丁一?你是一字电剑,丁一?”

丁一浑然想不到自己的名头居然让和尚都已经知晓了,有些自得的说道:“客气,客气,我就是丁一,大师有何指教?”

“快去翠竹苑,咳,你一去三年,你那翠竹苑却是遭逢大难啊。”这个大和尚,在当年的时候曾在翠竹苑外和丁一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丁一那时候正好侧对着他,所以只看见了一个侧面,所以一开始才会觉得面熟没有认出来。而他所说的翠竹苑大难,却是因为丁一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中那些因为丁一而死掉父母儿子的贪官污吏、那些世家只当丁一不再回来了,却是将怒气报复在了翠竹苑身上。

丁一在听到翠竹苑遭难的时候就是心神颤动,仿佛一件极为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顿时施展轻功往翠竹苑赶去。心中大急的他,此时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肉眼所能见的,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是普通人,只能感觉到一道影子忽然掠过,但再去看时却不见踪影,也只当是眼花了。即使是众位高僧,武功不俗,却也被丁一的身法速度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年轻人居然已经迈进了绝顶高手之列。

那提醒了丁一的大和尚此时却是高唱了一声:“阿弥陀佛。”他知道丁一这次重回京城看见翠竹苑的景象肯定会大开杀戒,即使他所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但佛祖慈悲,却总有恻隐之心。

轻功速度全开的丁一,几乎是呼吸间就从山上跃了下来,本来大相国寺的地方如果走直线的话,离翠竹苑还真的不远。此时丁一走的就是这个直线,直接从高高的山崖上就飞了出去,在空中一个变向,速度不减的就往地上落去。

将要着地时,一掌拍出激起尘埃无数,抵消了冲势,脚尖一点地面,身形不停已经顺势冲出,速度凭空又快了一分,这时再看,怕是普通人根本就不能看见丁一的身影了。

这个时候翠竹苑也的确如那大和尚所说的一般,正面临大难,三十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汉子手持钢棍、短刀将翠竹苑的一楼包围得水泄不通,众多翠竹苑的厨师,小二等人都被逼到了一处,人群中秀娥站在了最前面,却不见姜怡红和绿珠的踪迹,连白守信和庞大也不曾看见,到是庞小飞被王小力抱在怀里,看样子显然被人打伤了,嘴角正不停的溢出鲜血。不过王小力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额角不知是被什么力气划破了一道口子,此时虽然已经包扎过,却依然有丝丝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王小力的身边自然是他的父亲王大力。不过王大力的情况却更糟,他的一条右边的衣袖就这样扎在腰间,一阵风吹来,里面赫然空荡荡的。他的右臂居然齐根砍断了,而且伤口处并无血迹,显然还不是最近砍断的。

这时候众多恶汉的首领站了出来,这人最多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却已经隐现白发,面容更是苍白,身虚体弱,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这人叫做蔡明,原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攀上了高尚书家的大腿,一下子变得人五人六起来了,这次带着这些人来翠竹苑闹事,自然是高少爷的意思,目标很显然就是这翠竹苑的房屋地契,各种美酒佳肴的配方佐料,最主要的还是翠竹苑三花之一的秀娥。

但见他恶狠狠的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条马鞭对着众人邪邪的笑道:“让你们跟我们高少爷做对,跟你们说都给我老实一点,好好的按照少爷的吩咐把东西教出来,然后……”说到这,他脸色一变挤出一脸的媚笑对着秀娥道:“有请秀娥姑娘跟我走一趟来着。”

翠竹苑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这高少爷是哪个他们也都知道,只恨自己没有擎天之力,不然非要这群孙子好看。绿珠多好的姑娘啊,被这帮家伙逼得投湖自尽,姜怡红更是委曲求全,才得以让翠竹苑继续开下去,让他们这些人不至于无处可去,流落街头。现在还嫌不够,居然又打上了丁大侠特制的美酒佳肴的注意,而且还动了秀娥的歪脑子,这群人真不是东西。

可又能怎么样呢?报官?官官相护,又哪里有出头之日。没有官那就靠自己,咳,楼里武功最高的白守信、白大夫让人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床上,那巨人一般的庞大,更是人事不省,王大力甚至都被废了一条胳膊。这天何时才能让我等老百姓再见那青天,只叹丁大侠久不归来,要不然哪里有着群孙子在此耀武扬威。

“哼,看来是不给面子了啊,上,动手,抓人,砸店,逼他们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以后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看还有谁会来你这里吃饭喝酒,哈哈哈。”蔡明笑的很邪恶,但众人还真没有法子,王大力父子将秀娥护在身后,手中一把菜刀藏在背后就要行那致命一击。

听到蔡明的命令,自然这些恶汉就冲了上去,打前头的手中的铁棍还没递出,看样子正打算说两句开场白来震震场子,却不妨王小力一刀已经砍来,直接把他的脖颈砍断一半。那人望着手中温热的鲜血,双眼睁得大大的,喉咙间哽咽了几下,终于不甘的倒在了地上,临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这样的死去。

“混蛋,还敢动手,王小力,怕是你还是不长脑子吧,来人,去把他的右手也给我废了,像他爸那样,这样才像父子嘛。”蔡明虽然未建功就已经死了一人,但全然没有在意,自己能够在这里说话可不是凭借的这些三流都不如的汉子,看见没,那边做着喝茶饶有兴趣看着这里的秃顶老头才是真正的高手。

看见众人冲了上来,王大力虎吼一声,抢在王小力的身前,就要为他挡下诸般兵器,平日里再怎么打骂,还不都是父子,这亲情是谁都无法抹灭的。

“爹……”被挡住的王小力奋力的想把他父亲拉回来,但王大力此时已经心存死志,一身力量忽然变得无穷无尽一般,又哪里是仓促之下的王小力可以拉动的,眼见自己的父亲就要命丧在自己眼前,即使是王小力这七尺男儿也不仅热泪盈眶,黄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落,口中嘶吼着:“老天,你开开眼吧。”

“天,是没眼的!”这是那喝茶的老者看见这幅情况,又听到了王小力的声嘶力竭的哀鸣,尖笑道。

“天!是有眼的!”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众人耳中,王大力闭着双眼静等兵器临身,却始终没有一丝疼痛落下,忽然又听见身前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顿时一丝热泪自脸颊滴落,这不怕死的汉子此时也不禁流下了眼泪,自己等人的希望终于出现了,他终于回来了。

不错,这个忽然出现救了王大力的人正是丁一,他轻功卓绝,进来时根本没人发现,看见王大力岌岌可危,紫薇瞬间射出,自空中划过一道剑光,这十几个冲上来的恶汉居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一剑封喉。

“干什么?上啊,站在那干吗?还要老子亲自上去吗?”蔡明虽然没看见丁一怎么进来的,但是毕竟有高手在旁,他可不怕,看见那是几个被自己招来的恶汉,居然直挺挺的站在那不动,心中不爽,不就是多了一个人吗,就不敢上了,真是没用。想着,手中的皮鞭就抽了上去,却不料这一鞭下去,被抽到的汉子立刻倒在了地上,随后似乎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站在丁一身前的恶汉接二连三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这情形把蔡明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的鞭子有这么厉害,可这不过是普通的马鞭啊。当即好奇的上去一看,却发现这些人的咽喉处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正从里面不停地往外流淌,十来个恶汉的血已经积成了一片血河,顺着地势流淌到了蔡明的脚下。

蔡明这才发现自己踩在一片血泊中,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往后战战兢兢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丁一仿佛看见了地狱恶鬼一般,这可是十来个会些功夫的壮汉啊,就这样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死了?以他的眼力自然看不到丁一的出剑,到是边上原本坐着喝茶的秃顶老者,此时顶着一张难看的脸色站了起来。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这秃顶老者缓缓的走到丁一的面前,一双细眼死死的盯着丁一。

“丁!一!”

“你就是那一字电剑的丁一,你个后辈师承何门何派,可知江湖的规矩。”

“什么规矩?”丁一此时的声音冰冷的仿佛能拽出一把冰渣来,王大力单手,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伤,庞小飞内伤严重。翠竹苑更是被这群人弄得乌烟瘴气,让他心中杀意凛然。

“老夫,梅州铁爪鹰王吴平,想来有可能还和你师傅相识,你这个后辈出来行走江湖,师傅没叫你规矩吗?遇到了前辈高人怎可如此无礼?”

“就是,还不快给吴大侠赔罪。”这是重新站起来的蔡明躲在了吴平的身后在说话,他虽然畏惧丁一一出手就解决了自己十来个辛苦招来的手下,但忽然想到了自己这方可也是有高手坐镇的,如此一想他到是害怕之心总算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如果他观察力仔细的话,必定会发现此时他依仗的这名高手,额角见汗,背心发凉。可惜的是他并没有透视眼,所以躲在后面的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情况。

“呵,吴平是谁我还真不知道。来,我问你吴平,是谁让你来这里的?”别看丁一的话语似乎是聊家常一般,可是即使是不通武功的翠竹苑的众人也能感到丁一那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

普通人都可以感觉到了,作为一名高手的吴平自然更是早早察觉到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始终不敢动手,丁一的杀气已经将他牢牢的锁定,他知道自己这次栽了,而且还似乎很难有翻身的机会了。不过即使如此自己尚且要拼上一拼,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他。

在听到丁一问话,他立刻回答道:“这个你就要问他了,我也是奉命辅助他行事的。”说着移动身形让出了蔡明的身影,但动作始终不敢太大,他怕丁一会误以为他有什么举动直接出手了,虽然他的确在谋算如何逃跑。

丁一将目光转向蔡明,后者立刻被丁一的杀气刺激的大小便失禁,见此丁一眉头一皱,就在这个时候吴平忽然抖出一副铁爪,人却不退反进一连七爪连抓丁一上身七处要害,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连环七杀绝!毕竟对方来的时候他都没发现说明对方的轻功远胜自己,平白的逃跑肯定会被追上,只有忽然出奇招伤到了他,才能让他心存顾忌不敢追来。

他想的是不错,可是却太小看丁一了。这两年来和丁一对练的是哪些人?那可是少林寺的那些隐世和尚啊,一个个放到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使这样也让丁一摆平了,而且还把教导弟子的任务给让给了丁一,所以吴平有可能成功吗?自然不可能!

丁一动也不动,右手闪电般的轰出,直击破开虚招对上了吴平的铁爪,在吴平惊恐的目光下,将他那副辛苦锻造出来刀剑难伤的铁爪硬生生的轰碎了,连带着自己的右手几乎都被废掉,这时候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好惹的,身形一动,往后撞开人群就要逃遁。

在丁一的面前有这么容易逃跑的吗?丁一右手轻轻一拂,那铁爪的碎片就被吸入手中,然后随手掷出,正射入吴平的右腿膝盖处,那碎片直接从后面贯穿而过,连带着吃痛的吴平也从空中跌落下来,而且那跳右腿今后如果没有特殊的救治,怕是他的右腿永远无法复原了,后半辈子肯定就是个瘸子了。

“走这么快干吗?怎么你们也要走吗?”听见丁一的说话,又看见自己这一方的管事都被拿下了,那剩下来的恶汉们立刻就想往外跑,却哪里走得了。丁一左掌连挥,这些人没有一个幸运的活下来,全被掌力凭空震死,不过死在丁一的天山六阳掌之下也算是他们的运气了,好歹算是见识到了天下绝顶的武功。这也是丁一在看见王大力空荡荡的袖管和尚在吐血的庞小飞,连带身上几乎都带伤的众人心中愤怒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看见丁一出手如此狠辣,摔在地上的吴平立刻高声叫道:“是高尚书府,你去找他们,是高尚书的儿子,高满堂派我来的,我都说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丁一不去理他又看向吓得瘫坐在自己的屎尿的上的蔡明,那蔡明这时候也终于想起了这丁一是谁,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不会放过自己的,那自己一定要恶心恶心他,于是开口道:“哼,你厉害,你厉害又有什么用,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现在恐怕还在我们高少爷的怀中撒娇呢……”他话未说完,已经被丁一一掌命中天台生生打死了。

看着那天灵塌陷的恐怖模样,吴平此时哪里还有高手的风范,哭叫着:“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刚来的,就被派来做这个事了……”同样,丁一被没有给他机会,他来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翠竹苑的众人中并没有姜怡红,一开始他只当是她躲起来了,还没在意,这个时候却终于有所醒悟。以姜怡红外柔内刚的性格,遇到这种事即使自己害怕的全身发抖也肯定会和众人站在一起的,而现在不在,那自然是姜怡红出事了。

蔡明的话丁一不想相信,但他内心深处却莫名的觉的阵阵的不详,回过头,先点住了庞小飞的几处穴道,看了看人群,少的人还不少。向秀娥问道:“你姐姐她们呢?”他也知道平日里这三姐妹形同一人,也是一起在为翠竹苑出谋划策做事情,这个时候问她自然是最好。

却不想,刚才险些被抢走,众人被逼的险死还生都没有哭的他,此时终于再也熬不住了跪坐在丁一面前嚎啕大哭起来,边上王大力此时走过来道:“快去高尚书府,姜怡红妹子,在你不在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们,被抢走了,绿珠也被害了,其他人都受了伤,你快去就会姜姑娘,她是个好姑娘,为了这个酒楼可是苦了她了。”说着说着似乎被秀娥影响了,王大力也不仅低低的抽泣了起来,仿佛有感染力一般,众人几乎都是开始哭泣了。

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再问的时候,丁一一个纵身已经出了酒楼,在路上看见一个衙役,上前一把扣住问道:“高尚书的府邸在哪里?带我去!”

这衙役正是开封府的衙役,忽然被人扣住正要反抗忽然听见声音,本能的回头一看,顿时认出了丁一,看见丁一那冒着血丝的眼神吓得直点头道:“大,大侠,请,请随我来。”他知道丁一回来了,那翠竹苑的仇肯定要报了,丁一这个杀星肯定不会让高家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只希望不要牵扯到自己,自己可没有顺势去踩翠竹苑两脚,很显然翠竹苑的事情居然已经弄的京城众人皆知了,可见对方的势大和翠竹苑的凄苦。

就在丁一押着这衙役往高府走的时候,本来正要和这衙役碰头的另一个衙役也认出了丁一,顿时心知不妙,但是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开封府,反而是往高府的方向跑去,相信这个消息,高尚书在小气肯定也要赏个十几两的白银来吧,到时候自己的赌债便可以还清了,还有剩余可以让他好生逍遥一段日子。

第七十二章 冲冠一怒尸成山

丁一提着衙役往他所指的方向就疾奔而去,而另一个想通风报信的衙役却因为不敢和丁一同路,绕了一条街才敢发力狂奔。可他的速度又哪里有丁一快,即使丁一现在手里带着一人,脚下也没有刻意的使用轻功,但也不是他能追上的,何况他又因为要避开丁一还绕行了一段路。

等这个衙役堪堪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僚正躺在尚书府门外,而且和他一起躺着的还有十四五个尚书府的门卫,那些人咽喉处都是一道致命的剑伤,鲜血正汩汩的往外冒着。这衙役看见这般情况,也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又看见自己的同僚趴在那不动,却以为他也被丁一杀死了,当即不敢再逗留,飞也似往开封府跑去,这次是回去禀报了。

不说那衙役,单说丁一像提小鸡一般的拎着那衙役就走,不一会就看见了那朱漆大红门,正上方正是大大的高府两字。

看见有陌生人上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开封府的衙役,门卫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壮汉走了上来开口询问丁一等人来尚书府何事。

尚书府,是这了,不过丁一虽然怒火攻心却还要问上一问:“这里就是高尚书的府邸?高满堂是这里的什么人?”

“大胆,敢直呼我家少爷的名讳,不要命了吗,还不快些赔礼道歉。”说着话,这门卫就将手中的铜棍在地上一顿,只听一声响地上被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小坑。这还是他们不知道丁一身份,又看见丁一身后跟着一个开封府的衙役,所以才没有立即动手。不然的话,依着他们向来横行无忌的性格,手中的青花铜棍早就砸上去了。

“很好!”丁一说着就往里走,看都不去看一眼那两个门卫。

“好小子,有胆,敢擅闯尚书府,来人啊,一并拿下。”这使铜棍的壮汉叫喝着,手上也不迟疑碗口粗的铜棍夹杂着呼啸之声就对着丁一当头砸下。

好狠的手段,这厮要么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要么就是完全不去理会这样当头砸下会不会砸死人。丁一并没有回头,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一抬眼又看到门内跃出了十来个人,都是手拿铜棍的汉子,话也不问一声大叫着就冲了过来。

来的好,丁一心中冷哼一声,脚下根本不曾停留,直直的就往里走,那脑后将至的铜棍完全没有去理会。就在那壮汉只以为自己偷袭成功的时候,正要思量是不是要收几分力道,不然将脑浆砸出来了一会不好收拾。正想着忽然喉间一痛,然后只觉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手中那青花铜棍也在拿持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落地的动静惊起了丁一的长袍下摆瑟瑟颤动。

那些正要合围而上的门卫,根本就是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没有问出口,就已经被丁一尽数杀死了,全都是一剑封喉!紧随着那第一个动手的壮汉同赴地府却了。

只吓得那被丁一放开的衙役看见这样的情况,差点将尿给拉了出来,看见丁一走路间就杀死了十来个护院,这衙役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上,他只怕自己也会和这些人一样被丁一不知用什么方法给杀死。

但直到丁一的身影消失的门内,也不见自己有什么不对,除了浑身绵软没有力气外,似乎并没有丧命。本来就是,他丁一又岂是滥杀之人,对于这个开封府的衙役自然没有理由杀死,即使杀人是罪,屠万为雄,那也是需要理由的,不然岂不是堕了魔道,平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门房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尚书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门房到大厅的天井内,五十来条人影忽然窜出将丁一团团围在中心,对方为首的是一个壮年汉子,一身蓝色紧身服,手持钢刀斜指丁一道:“来者何人,某断山刀李雄刀下不斩无名小辈。”

丁一看了看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众人,居然都有着不错的身手,放到江湖上那也是二三流的好手了,居然群集在此,要么就是知道他要来提前设下了圈套,要么就是这尚书府中别有蹊跷。

丁一不知道实际上这还和他有关,那高尚书迎接了圣上还朝后,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被人伤成这样,当时就大怒,询问是谁伤的。那几个保护他儿子的除了一个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仆从,其余的全都被沉入水中活活溺毙。

不过在得知了居然是京城的煞星丁一做的后,这高尚书也是心思敏捷之辈,知道丁一身手不凡,且这种江湖人士极难应对。所以立刻将他的儿子藏入了密室,这一躲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也没看见丁一找上门来,才敢将他的儿子重新放了出来。

那高满堂也是这次被丁一教训的狠了,又加上一向有父亲撑腰的他,现在发现连他父亲也怕成那样,总算老实了一阵。但好景不长,在得知了丁一离京后,这小子立刻恢复了本性,带着人马就去翠竹苑找麻烦。

可翠竹苑是那么好欺负的?不说白三手,白守信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那庞大和庞小飞就能够将他带来的这些打手全部解决了。事情也的确是这样,庞大和王大力父子出手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好好的暴揍了一顿,然后又请他们免费的品尝了一下飞行的快感。尤其是那高满堂,双手都被打断了,一张脸打的比猪脸还要肥,口中的牙齿几乎全掉光了。

这高少爷如此模样回去后,自然将他老子高尚书吓了一跳,知道是翠竹苑后,心中也是气恼非常。不过那翠竹苑有高手在,也不是好动的。就这样一耽搁就是一年,这年正月刚过,就有一个自称是南海剑派的人找上门来,要联合众多被丁一欺压的世家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不可一世的翠竹苑。

一年过去都没有丁一的消息,这让原本畏惧丁一手段的高尚书心中也不禁一动,毕竟将自己的儿子打的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多月才能下床,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又听那人说出了许多参与的世家的名号,心中更是起了小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点苍派也来了人,众多高手的加盟,让这些世家心中底气足了不少。想到丁一之前的打压,后来翠竹苑的红火,那美酒佳肴将京城众多的客人拉走,那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一点都不足为过,他们也眼红啊。于是,一起针对翠竹苑的阴谋就这样展开了。

先是从翠竹苑的周边开始,各大家族联手玩垄断,要断了翠竹苑的货源。不过丁一那时候分钱让众人自己选择道路的时候有不少本来就是农民的,自然毅然选择了种田,不过有不少都没有回家乡,就在京城周围买了房屋、租了田地种上了。有这些人的供货,即使货源紧张,但依然还能做生意。

第一条不行,紧接着就是第二条,众世家最眼红的就是那些美酒,不过因为没有配方不知怎么酿造,所以也只能眼红罢了。现在有了这些高手助阵,自然动起了这些美酒的脑筋,高尚书先是将皇宫的酿酒大师洪老,冠上了一个私自倒卖御酒的罪名,然后暗地里勾结天牢的牢头,在牢中逼问洪老翠竹苑美酒的秘方。

同时受难的还有前御厨老张头,这老头有着一手好厨艺的同时更是脾气火爆,莫名其妙的被抓进了大牢,被人逼问那些新奇美食的做法。这老张头怎能咽下这口气,不停咒骂的同时却也为自己弄来了一身的伤,在丁一回京前的几个月终于熬受不住酷刑的折磨,被活活打死在牢中。

美食即使对方有秘方在手,但是多加品尝研究,总能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所以这老张头自然不被他们重视。能逼问出来那是最好,问不出来,那也无妨。这就造成了老张头冤死牢中的悲剧,到是洪老虽然一样被种种酷刑折磨,但是在问出那些美酒是怎么酿造前还真不敢轻易打杀,只是不停的折磨。如今他的一只眼睛被生生的挖出,另一只也被人用针刺瞎了。这正是那些世家说的,酿酒不需要眼睛,没了也就没了吧。

左手因为不需要用来写出酿酒的技术,其上的指甲更是早已被拔去,一只手的肿大的仿佛熊掌一般,比他那瘦小的胳膊足足要粗上两倍。身上更是有着无数的伤痕,被烙铁烫伤的胸口清晰可见那烙铁的模样。即使这样他也只字未说,因为害怕承受不住他更是早早的将舌头咬断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放过了他的一只右手,因为他们还希望这倔老头能写出来。只凭着一股信念,洪老足足和这些人对抗了一年之久。

尚书府内,围住丁一的这些江湖人士都是高尚书请来的,其中不乏有点苍的那人引荐的一些人,其中那点苍派的陆摇风连同那个南海剑派的高手更是坐镇高府。对翠竹苑动手的时候还真多亏了这两人,一个将白守信打成重伤,一个将怪物一般的庞大弄得至今无法苏醒。

而那在天井拦住了丁一的李雄便是陆摇风介绍来的,他有如今的地位一是他在江湖倒也是颇有名气,二就是在翠竹苑一刀将神力无双的大小力劈出,更是顺势砍断了王大力的一条胳膊,这才会被高尚书请来做了高府的护院总管。

丁一冷冷的扫视着这些人,开口问道:“姜怡红呢?高满堂呢?”

“何方小子,敢如此直呼我家少爷的名讳,你是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边上一个拿着一个类似飞盘的奇门兵器的瘦削汉子叫嚣道。

丁一不去理会,只是看着这李雄道:“将姜怡红交出来,然后让高满堂父子自裁在我面前,我可以放过你们。”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李雄钢刀颤动一阵大笑,周围的人听了也是一阵笑声。

丁一闭上双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那好,老实说不杀你们,就这样放过你们,还真有些不是我的性格,还真是和和尚待多了,居然开始悲天悯人起来了,你们如此也好!”

“哈哈,想杀我们?这小子不会是疯子吧?一早上就过来闹事,还想杀我们。小六交给你了,咱们走,一会让那些仆从收拾的干净些,也不知道那吴平有没有问出尚书大人要的东西来,牢里的那个姓洪的老家伙,被弄成那模样了,居然还在为那叫什么的丁一袒护,死也不肯交出那些美酒的配方,照我说杀了得了。”这李雄一边说一边就要走,他来次时间也不短了,倒也知道一些东西,更是品尝过翠竹苑的美酒,所以对此也是很心动的。

那叫小六的正是刚才说话的,听见李雄的命令,手中那飞盘猛的掷出,这才回答道:“知道了,李老大,立刻解决。看招!”这人也是阴狠之辈,先出招再出声,要是一般人还真弄不好会被他阴到。

不过他的手段对于丁一来说却还差得太远,此时的丁一心中早已是杀机深重,头也不回左手忽然探出一招踏雪寻梅直接抓住了那旋转而来的飞盘,无视飞盘边上那一圈锋利的锯齿状刀片,用手接住后直接对着想走的李雄扔出。

而丁一这样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几乎就是小六飞盘扔给丁一,丁一接过再扔向李雄,这过程就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样,让人觉得无比的顺畅。

不过那李雄能打下断山刀之名有了如今的地位,却也不是靠嘴巴说说的,手上自然是有两下子的,要不然也压不住这些江湖人士,听到耳后破空之声,钢刀猛然回劈,他号称断山刀,刀法自然是他的看家本事。一刀砍下带起一阵罡风呼啸,干净利落的就将飞盘一分为二。

但是看清了袭击自己的居然是自己人的兵器,而且刀上反弹回来的力道,让他不禁心悸莫名,他可是拼命调动内力才让自己拿刀的右手没有出现颤抖。

“小六?”

“小心,李老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因为刚才一幕发生的太快,众人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醒觉过来出声提醒,却正好和李雄的询问撞在一起。

“我说让你走了吗?比起他们当头目的一般更加的该杀,当杀。”丁一徐徐的说着,但是那语气中冷冽的杀意却将围在他周围的众多高手激的是背脊发凉。

“混蛋,杀了他!”李雄嚎叫着挥刀冲出,但他冲势看上去威猛无匹,却实际上只是虚晃一招,仅仅只是接了一招便知道丁一的实力绝对不是他可以应付的,他可没有这个信心和丁一对战,这个时候溜之大吉才是上上之策。

调动了众人群起而攻之,他立刻收刀就走,头也不回的施展轻功就要从墙上翻过,却哪里知道丁一看的分明,一指剑气凌空射出,正中李雄的头颅。剑气瞬间已至,将那堪堪已经要翻越而过的他射杀在了半空,身体落下砸坏了几处花盆。

而围攻丁一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已经弃自己而去,而且还没有成功溜走,被丁一隔空击杀。眼见丁一被自己等人围在正中,必定难逃一死,众人不禁高叫出声:“杀啊……”

去哪里料到丁一的实力岂是他们可以企及的,猛然间旋转身形,双手接连拍出,一刹那间也不知轰出了多少掌,反正周围都是敌人却也不必顾忌,雄浑的掌力将这些人一一击退,刚猛的内力让这些人擦着即伤,挨上便亡。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些人都以比冲上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其中大多数还未落地就已经被丁一的掌力震死在了空中。

“好,好身手。果然是主人称赞的后起之秀,不过……”一道身影自大厅中走了出来,在他身边另外有个人也一并走出。

这两人中左边一人丁一到是认识,正是那日怒砸交易市场时遇到的青年高手,点苍派的陆摇风。另一人他却不认识,不过看其走路的姿势还有自身的气势,很显然这人是个高手。

实际上两人丁一都认识,不过一个见过真面目一个没见过罢了。这出声之人正是当日和慕容延钊一起围攻丁一的黑衣人中的一人,不过当时他黑衣蒙面丁一此时自然不认识。当日因为巴达斯和慕容延钊比拼气势,让原本就身有旧伤的他的弟弟终于支持不住,后来回去后没几日就一命呜呼了。

这笔帐他算来算去,不能算到他主人的头上,自然算到了巴达斯身上。不过巴达斯现在人影全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于是他便将这气发在了丁一和翠竹苑的身上,在他看来自己弟弟会死全都是因为来了翠竹苑袭击丁一的原因。但是那时候丁一也是不见踪影,于是翠竹苑便成了他报复的对象。

这是丁一没有想到的,也是大事被破坏的慕容延钊,选择了在此隐匿静待时机的他没有想到的。

因为丁一的出现到逍遥子等人再现江湖,让慕容延钊谋划的大事功亏一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想玉石俱焚便宜他人,只能再次选择隐入幕后。慕容延钊便是如此选择的,他要等逍遥子这些妖孽一般的老家伙全都死去,至少去了别的地方,这样他的计划再被人破坏自然就不太可能了。于是他和他儿子慕容龙城隐匿在太湖之中,手下更是各自分散开来,化整为零积蓄力量图谋再起。

而其中在丁一面前的这人在知道自己主人要他们各自出去自立等待时机后,他却迫不及待的想要为自己的弟弟报仇雪恨,所以立刻就赶来京城,想找巴达斯报仇,在无法找到巴达斯和丁一的情况下,他便将复仇之手伸向了无辜的翠竹苑,这才会有了翠竹苑被人破坏的一事。

这人看见丁一就这样站在自己眼前,心中的仇恨早就将他最后一丝神智也摧毁殆尽,拔出宝剑怒喝一声:“丁一还我弟弟命来!”身剑合一就对着丁一扑了过去。

丁一虽然不知道和对方到底哪门子的仇怨,不过这两人应该都知道一些事情,拿下再问便可。一指剑气射出,直取这人的檀中穴。

却不妨这人早已经没有防御之心,满心的都是要为弟弟报仇的念头,早就已经疯魔了,微微一侧避过穴位,浑然不去理会被剑气贯穿的身躯,手中绿惨惨的利剑就挑向丁一的心脏。

同归于尽?看见这人不要命的招式,还有明显淬过毒的宝剑,丁一心中顿时了然。反正还有一个在,你要死就成全你。当下避也不避,右手运起内力顿时一层古铜色的光芒闪过,硬接了对方的宝剑,在一阵令人牙疼不已的金属摩擦之声,并指成戟已经点到了这人的眉间。

这人空门大开自然被丁一轻易攻击到了,让他那本想和丁一同归于尽的想法仿佛儿戏一般却哪里还有可能,手中的宝剑连丁一的皮肤都没有划破,眉间已经被丁一的指力点出一个血洞,血水和白色的脑浆从这个小洞中流淌而出,双眼无神又不甘的望着丁一,身体缓缓的瘫倒在地上,却是再没了生息。

第七十三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见丁一如此轻松的解决了自己这暂时的同僚,陆摇风心中一个咯噔,这厮的修为比之之前更加恐怖了,不过却也更好,只有这样一旦和他联手成功,那今后的江湖还不是他们的。

丁一此时也正好望向陆摇风,冷冷的说道:“姜怡红在哪?还有高家父子在哪?”

“呵呵,丁兄豪气,小弟甘拜下风,高家父子已被我拿下,请随我来。”说着自顾自的转身就走,浑然不去理会背后丁一会不会突然出手。

丁一冷冷的看着陆摇风的背影,一言不发就随着他而去。两人穿过门廊来到正厅,那丁一见过的高满堂正被捆缚在桌前,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十几个不知是仆从还是家眷的男女。

看着这些丁一不禁有些疑惑,也许是看出了丁一的疑虑,陆摇风坐到主座上说道:“这是高忠强,高尚书,这是高满堂,高忠强的儿子,这两个是高满堂的几个随身仆从,这几个便是高忠强父子的夫人,这些人就是害你翠竹苑的罪魁祸首,小弟已经将他们尽数拿下,任凭丁兄处置。”

丁一不去理会一脸笑颜的陆摇风,来到高满堂身前,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拎至眼前冷哼道:“姜怡红呢?”

看见丁一不理会自己,陆摇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不快,但瞬间又消失不见依然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对着丁一说道:“姜姑娘在哪,小弟也知道,请随我来。”

将一脸胆怯的高满堂扔到地上,跟着陆摇风就走,绕过了两处居室,便到了高家的家宅处,陆摇风指着一处屋子对丁一道:“姜姑娘在那里,小弟心中也是十分佩服姜姑娘的性情,牺牲小我,保住了翠竹苑,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忽然发现丁一根本没有再听他讲话,却是已经往那屋子走去。心中冷哼道,看在你还有用处,这些事情暂且记下,容后再和你一并算清。

推开房门,入目的是粉红色的帷幕,走过大厅,转过转角便是闺房。丁一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正要走进去,却不妨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满面泪痕,看见眼前一黑本能的抬头却看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带着哭音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哼,你也是高少爷请来的,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快出去。”

丁一不去理会她,此时他心中除了忐忑外还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一直盘绕在自己的心头。挥手格开那女子就要往里走,偏不想那女子身子娇小,胆子却大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你们滚,还想要欺负姜姐姐吗,临死了都不让她能够平静的走嘛?快给我滚。”说着看拉不动丁一,就张嘴要咬。

丁一哪能被她伤到,运劲一带已经将她用巧力推开,却没有伤到她分毫,闪身就进了卧室,入目望去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他心中此时却拼命的再想:不要是她,不要是她,千万不要是她。短短几步路他却走了好长时间,那拦住丁一的女子此时又冲了上来挡在床前要拦住丁一。

但丁一的眼光敏锐,透过空隙已经能清晰看见床头那女子的面容,心中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泰山崩塌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原因无它,只因在床上躺着的那人正是姜怡红,以他的眼力已经看出她已经没了生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死去?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忽然变得如同疯魔一般可怖,将拦在床前的那女子吓得半死,但她即使无力站起依然死命的拉住丁一的衣角不让他靠近。

“嘶”的一声,这是丁一的长跑下摆被这女子撕破了,却也将丁一惊醒,开口问道:“她怎么会在此的?她怎么会死的?你又是谁?”

一连三个问号却将那女子问的惊住了,丁一此时哪里有闲情逸致等她清醒,单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手臂上的疼痛将女子惊醒过来,本能的痛叫一声,却也回答起了丁一的问题,她虽然不聪明但至少也明白这人不是来羞辱她的姜姐姐的,而且还有可能就是姜姐姐口中的那个万中无一的丁一,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丁一听。

原来自丁一离开后,姜怡红为解相思之苦便倾心于工作,将翠竹苑打理的蒸蒸日上。原本翠竹苑在京城中的名气就不俗,现在被姜怡红用了几个小手段一哄抬,立刻人们的眼光就被吸引住了。

在翠竹苑中有独一无二的美酒,有各种新奇的美食,牙口不好的没关系、有各种香软可口的蛋糕可以给你享用,急着回家或者没有空闲的也没关系,这里可以定了采食供你打包回家和家人一起享用。而且你决不会在翠竹苑看见那些因为你穿的破旧而看不起人的事情,翠竹苑不管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哦,也有不是的,就是对那些贪官污吏还是有特权的,吃的东西比别人的贵上十倍,喝的酒贵上二十倍。你不吃不喝,那好请回。要告我,哼,还真不怕你。要吵闹,大小力加庞大三大猛男往哪一站就基本上没人再敢有异议了。

而普通人进了翠竹苑,几个钱就能享受一顿比较丰盛的美食了,毕竟是被老张头调教过的厨师,手艺自然有一手。那些美酒就要贵上一些,不过一般人也还能喝得起,只要不是胡喝海喝,一顿饭一瓶酒还是能够消受的起的。并且翠竹苑边上还有义诊、施粥。

这时候的百姓还是很质朴的,看见翠竹苑这般动作,即使比起自己做菜肯定要贵上不少,也是会经常过来吃点,以心换心,翠竹苑乐善好施自然得到了老百姓普遍的支持。

美酒佳肴打出来的效果,短短几个月间就让翠竹苑名满京城,你出去遇见了熟人,问候一声,吃了没?在哪吃的?没吃,那一起去翠竹苑吃一顿吧,我请客。说不知道翠竹苑的,那肯定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不贵,又好吃,还有普通人根本喝不到的美酒。京城其他地方的酒楼的客人立刻就被翠竹苑抢来了大半,让他们眼红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事情要按着这样发展,等丁一回来看间的肯定是一个日进斗金的红红火火的翠竹苑,谁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眼红的、嫉妒的、想报复的集中到了一起来了。

翠竹苑的中有两个厨师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劫持,此后再也没出现过。酿酒的洪老,本来每个月都会来上几次,却也在没出现过。那基本上天天要过来看看的老张头更是被冤枉抓紧了大牢,还不允许探望、保释,如今更是生死不知,他儿子小张去开封告状却被人打断了双腿,现在还在家中养伤呢。

紧接着针对翠竹苑的报复则更加的猛烈了,对方不知从哪里招揽到了不少高手,将白守信打成重伤。庞大更是被对方弄的如今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再也没有醒来过。

这时候罪魁祸首终于出现,居然是姜怡红认识的那个高满堂,一见到此人色迷迷望向自己的目光,姜怡红玲珑心思怎能猜不出对方接下来要如何。

果然对方紧接着就将目标放到了她们三姐妹身上,绿珠出去想探望老张头,却在路上被歹人劫持,她宁死不从最后投入一旁的河中自尽而亡。等到王小力等人赶到时,却早已香消玉殒,空留给了众人一具尸首。

面对这种情况,姜怡红站了出来,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心中却是十分刚强。忍住了了泪水用自己换来了翠竹苑的一线生机,但她这样却是白白的牺牲了自己。对方又哪里会如此轻易的放过翠竹苑,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各种手段对着翠竹苑频繁使出,只可怜她被软禁在高府再也没有出过府门半步,还只当自己终于能够换来翠竹苑的平安发展,不会让他的心血白白损耗了。

而王大力的一条右手就是在一次冲突中被那个李雄生生砍断,庞小飞更是被那陆摇风打成内伤,其余众人几乎人人都被打伤打残过。没有立刻杀死他们还是因为高满堂的一句话,不过是要慢慢的玩死而已。

而拦住丁一的这个女子却是姜怡红进了高家,被高满堂派来盯着她的婢女,防止姜怡红自杀。但姜怡红对她很好,时间一久这女子心中更是将姜怡红当成了自己的姐姐一般,姜怡红出不去但她可以出去,将翠竹苑的事情告知了姜怡红后,姜怡红几乎天天就是以泪洗面,深藏剪刀的她每次看见高满堂总恨不得杀死他,但她未习过武功,又不懂得故作逢迎,那一次的刺杀却被高满堂躲了过去,只是在他的肩头扎出一个血洞来。而姜怡红被破嫁入高家,自然也没有下人瞧得起这个被他们少爷抢进府内的女子,如果不是高满堂垂涎姜怡红的美色,希望有朝一日还能一亲芳泽,怕是早就将其弃之不顾了。

这一日这个婢女正外出打水,正听到了院中吵闹,她也不敢出去看,不过却躲在墙后听得清楚,认定有人来救她姐姐,也就是姜怡红了,当即连水桶都顾不上了,急急的跑回去将这件喜事告诉了姜怡红。

姜怡红听到了先是一喜,然后眼神却慢慢的暗淡了下来,跟着婢女来到小院中偷偷的观察了一会,又不声不响的走了回来。回来后就服下了藏在身上一年多的那包毒药:鹤顶红。

那婢女没有看见丁一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丁一就是来救姜怡红的人,自然要拼死相拦,而等到丁一问话,她知道的丁一的来意,看见丁一望见姜怡红身死那疯狂的模样,知道对方就是那个杀进来要救她姐姐之人,立刻就将姜怡红早早写下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他。

这封信中字并不多,意思也很好理解,但丁一看了却是心疼如刀绞。这封信是姜怡红进入了高府就写下的遗书,她早就知道一进高府必然会受到那,垂涎她美色的高满堂凌辱,为了翠竹苑同伴和他的心血,她却只能忍受这默默的痛苦。唯一的心愿却是想再看看丁一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信中写着她身已不洁,辜负了君等等。丁一知道从踏入高家的那一刻开始姜怡红就已经心存死志,因为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白玉瑕疵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不配在和他在一起,所以在看到了丁一终于来救她了,看了他最后一眼了了那最后的心愿,便立刻服下了剧毒之物撒手而去。

信纸被丁一的泪水浸湿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如果姜怡红还在,丁一肯定会跟她说,他不在乎那些什么身体不洁,他要的只是她而已,她的心那颗彼此爱慕的心才是他最珍惜不忘的啊。

“好傻啊,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在乎的啊,真的不在乎啊。”哭泣了许久,泛黄的信纸上的字早已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但丁一依然死死的抓着那张纸,低头看着如同沉睡般的姜怡红,看着她那美丽的脸庞,丁一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嘶吼起来。

那一颗颗泪珠就这样自他下颌滴下,打在了姜怡红晶莹的脸蛋上,顺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流淌而下,仿佛她也在哭泣一般。

在屋外等了许久的陆摇风走了进来,看见丁一大哭的样子一震,他还真想不到似丁一这般人物居然还会如此的失态。不过即使震惊他还是轻咳一声道:“丁兄,请节哀,姜姑娘还是尽快入土为安,何况区区一女子,今后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姜怡红的死看似与他无关,实际上却和他脱不了关系,毕竟白守信就是他打伤的,只不过他出手更加隐秘罢了,所图也是要取得丁一的相助,扶他登上武林至尊之位而已。

“滚!”仿佛被触怒的巨龙一般的怒吼,让陆摇风接下来的话再也吐不出来,面对怒发冲冠的丁一,陆摇风害怕了、畏惧了往后退了一小步,才醒觉过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凶狠,却被他遮掩了下去,又凑了上去道:“是是是,兄弟我说错话了,不过姜姑娘如此还真是有些不好……”说着话一把匕首已经无声无心的刺了过去。

这个时候丁一伤心欲绝,警惕之心早被他不知扔到了何处。眼见一刀就要刺中,看那匕首上绿惨惨的泛光就知道上面还淬了剧毒,不过陆摇风做梦也没有想到丁一没有反应过来,但一个娇小的身躯却在这个时候扑了过来替丁一受了这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边上哭泣的婢女,她本来看见陆摇风过去还以为他是丁一的朋友所以特别让出了一个身位,让陆摇风可以更靠近些。而陆摇风取出匕首的时候她正低头抽泣,正好看见那一抹反光,顿时知道这人也是坏人,要害那来救自己姐姐的人,立刻就去推他,但她毕竟力弱,推撒不动眼见匕首就要刺中丁一,而丁一却怀抱着姜怡红全然不觉,奋不顾身就扑出,正替丁一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一股温热的鲜血吐在丁一的脸上,瞬间将丁一惊醒,回头看时,却见陆摇风已经挥舞着匕首再次刺了过来。丁一怒吼一声一拳砸出,这一拳是他的发泄也是他的怒吼,拳似神龙一般的毫无惧色的撞上了淬毒的匕首,将匕首轰成片片碎块的同时拳劲在陆摇风的胸口直接轰出了一个空洞。

陆摇风震惊的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看见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再有什么野心,什么谋划,但人死了一切都成空了。他的江湖霸主的美梦随着他逐渐模糊的视线终于不甘的消逝在这一片血泊中,也许他心中最后的念头就是不该如此轻易的对丁一下杀手吧。

但丁一后来表现出的性格却也决定了两人很难合作,看见丁一注意力分散,当即决定既然不能合作便让他成为自己的踏脚石吧,这才终于让他动了杀机。但他又怎能料如此绝佳杀死的丁一的机会居然会被一个看似无用的婢女破坏,这在他眼中仿佛蝼蚁一般的婢女,最终让他失去了唯一一个杀死丁一的机会,更是间接造成了他自己命丧黄泉的结果。仿佛高高在上的雄鹰一般的他,居然因为一个婢女让失去了生命,所有的一切,那些算计好的谋划,只等着丁一成为了他的臂膀就能一跃登上九重天的天却死在了这个地方,临死怕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如此身陨吧。

那婢女看见自己姐姐的朋友没有什么事情,仿佛放下了心中巨石,喉咙哽咽了一下,依稀能听见:“姜姐姐,下辈子希望我还能做你妹妹……”仅仅因为姜怡红在她被处罚的时候为她求情过,并且从来不对她另眼相待,反而还教她读书习字,教她刺绣作画。这份情谊最终将这个内心失去依靠逐渐冰冷的女子从黑暗中带了出来,为她找到了那属于亲人般的温暖,也因此救下了她心上人的一条命,是非因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却也不是凭空乱说。

神志逐渐清醒的丁一看着倒在床边的那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婢女,还有那一心想站在顶点的陆摇风,望着窗外透进的一缕阳光,丁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姜怡红用被褥盖住抱起,又将那婢女带上就这样走了出去。

在路过前厅的时候,看见绑在那高家父子,丁一冷冷的望了过去,看着他们哭泣求情的模样,心中的杀意却是如此的强烈,如果,如果那一天自己提前将这高满堂杀死的话,也许姜怡红就不会身死了。但时间有什么可能回到过去重来一遍?走过去的时候,给了他们每人一脚,内力透体而出轰入他们的体内,将他们的五脏六腑尽皆轰成粉碎,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管他们从前干过什么坏事好事,现在一死却一切都成了往事。

放过他们?哼,在现在的丁一看来,没有将高家满门灭绝已经算是好的了,哪里还会手下留情,放这些人一条生路。能够和高家父子被绑在这里的,肯定或多或少参与、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是死不足惜。

看着七窍流血的这些人,丁一没有意思的心软,一手将姜怡红的尸体抱在怀中。望着那被棉被包裹着的她露出那精致栩栩如生的粉红脸蛋,鹤顶红的剧毒让她虽然死去多时却依然容颜不改恍若入睡一般。另一只手是救了他一名那个想和姜怡红做姐妹的婢女,带着两女的尸体,丁一就这样从尚书府走出,门外早就有围观的众人,看见丁一走了出来,顿时如鸟兽四散一般躲到了暗处。他们可是怕这个凶人找他们的麻烦,毕竟这门口可就是十六条人命已经是血流成河了,门里面更是可以依稀看见那尸体堆积成山。

丁一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人和街道上那一队队的衙役、士兵,轻声的对着姜怡红说道:“红儿,咱们现在回家好不好?”说着话,缓步往翠竹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视线都只是集中在了姜怡红的脸上,望着怀中睡美人一般的女子,即使内心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唤,醒转过来在此和自己对视。

第七十四章 风声鹤唳因一人

高尚书府出事了,开封府得到禀报后,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场景,门口处不说,十六条人命!往里走,喝,好家伙,尸山血海也不外如是,那些江湖人士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即使不是当场死掉,也被丁一重伤了,在地上挨了一会也经受不住终于跟随着自己的同伴一起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往里走,却更是震惊了,前面死的毕竟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这里面却是堂堂朝廷命官、二品大员!就在这些人吃惊的时候,那些因为陆摇风抓人、丁一的大杀,高家还存活下来的人终于敢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众人把事情一说,又来到了姜怡红的房间,看见了他们说的陆供奉、陆摇风,却不见了姜怡红和她的婢女。不过衙役们一路过来时,听说了有人抱着两个女子去了翠竹苑,前后一联系,倒也猜到了她们的去处。当然他们还不知道姜怡红主仆二人已经身死之事,还想着事后找姜怡红了解一下情况呢。

来到这里的衙役这次带出来很多,足有三十来人,但处理起这件事来,却显得有些不足了,尤其是中间一些新进的衙役看见被丁一掌力震死的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时,居害怕的双脚打颤,在叫他们去清点死亡人数时,居然直接呕吐了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这差头就让人去找京兆司,这麻烦事让金吾卫来决定这事该怎么处理吧。这是明摆着就是丁一回来了,想当然的要报复,看来京城这几日可能还要有人死。这差头想得不错,丁一回来了,这些日子伤害过翠竹苑的人,他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

不说这边两个衙役疾跑着去请金吾卫,还要回去禀报开封府的府尹,虽然这府尹干的很难堪。这里是天子脚下,一品、二品很常见,三品、四品到处有,五品、六品嗯,这个他到是可以管一下,这府尹做了这个官还真是极其难做压力大啊。不过即使这开封府府尹在怎么不着人待见,却也是二品的府尹,能够进到皇宫面见圣上的人物。而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差一点就是灭人满门了啊,自然要上达天听。

不说那边乱成了一锅粥,丁一这边却是已经来到了翠竹苑,里面的尸体已经被匆匆的处理了一下,十来具尸体被堆放在了一旁,地上的血迹可不是这么好清洗的,而且现在比起擦地来,照顾受伤的同伴才是当务之急。

看见丁一回来,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他们可是知道丁一去救姜怡红的,而他们那里可是有着高手在的,害怕丁一有什么闪失,那翠竹苑就真的开不下去了。不过他们不知道丁一的实力,也太高估了那两人的实力。白守信会受伤,是因为要救人被逮住时机的陆摇风打中才会这样,不然以白守信的实力和他们只是伯仲之间,即使以一对二有所不敌,也绝不会轻易败阵。

可是除了白守信自己,在场的还有这么多翠竹苑的朋友,他救人心切却是难以顾及自身,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而庞大则是更加不堪,虽然他一身蛮力难有人敌,可是对方也不是轻于之辈,凭借灵活的身形轻易的就一掌正中庞大的天灵盖,没有防御下的包含内力的一掌,这也就是庞大不然谁挨上那都是个死字。

可是这两人一个心神被仇恨蒙蔽,企图和丁一同归于尽,自身的实力根本没有来得及发挥出来,就已经被丁一凭借刀枪不入的摩罗诀轻易解决。而另一人更是被丁一含怒一击,那岂是他仓促间能够抵挡的,自然也是死于非命,却是连正常的交手都没有过。

王小力挤开人群,看见丁一抱着睡着了的姜怡红,这汉子一滴热泪留下道:“苦了妹子了啊,哥不争气,让你受委屈了。丁大侠,快将姜姑娘送入房中吧,我们已经烧了洗澡水,让她好好的洗一下,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边上的众人也都点头说是,却都没有看出来姜怡红实际上已经殒命多时了。他们只当这姑娘累了,又遇上了终于能够让他安心依靠的凭仗,睡着了,却没人想到姜怡红竟然性烈如此,如果不是因为翠竹苑,心中还想再见见丁一,怕是嫁入高家的那一天就已经自尽了吧。

倒也不是没有人看出,秀娥走了过来,发红的眼圈让人知道这美丽的女子刚刚才哭过,她来到丁一的面前忍着眼泪道:“大姐,想必你走的时候心愿已了了吧,看你走的这么安详,一定是的吧,却为何不能再等上一等,让妹妹我能再见你一面呢……”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仿佛断掉的珠链一颗颗直往下掉。

从兰桂坊被丁一救出后,这兰桂坊的三大花旦,就已经义结金兰。在一起时都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彼此那都是对对方相当了解熟悉,蕙质兰心的秀娥很清楚自己的大姐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大姐没有死的话,肯定不会如此这般依偎在丁一的怀中,定然小跑着回来看望自己等人了。她也清楚如果是自己的话说不定也会这样做,她恨啊,很那些人,也恨自己为什么要长的怎么好看,更恨苍天无眼,有情人难成眷属!

丁一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秀娥,知道对方定然已经看出了姜怡红已然身死,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几个女子都是外柔内刚,彼此又相互熟知。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如果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江湖中人直接找到姜怡红,那时候她定然来不及服下毒药,自然不会有如今这般情况发生。或者自己早一年回来的话,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的话,或许已经和姜怡红双宿双飞了。

可惜如果永远只是如果,他不恨自己的师傅,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为他好,担心他,而且更加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恨姜怡红,自作主张,不相信他对于她的情意,他恨那些贪官污吏,如果不是这些贪官污吏哪里会弄出如此多的事情来,他恨那些江湖败类,一生习武不知锄强扶弱、帮助百姓,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姜,姜姑娘她,她,她……”王小力终于听出了一些,却是不肯相信,他身边的众人也是一脸的惊容。

来到后院,姜怡红的闺房。丁一将姜怡红轻柔的放下,仿佛是一件绝世珍贵易碎的玻璃艺术品一般的小心。然后又深深的看了她几眼道:“红儿,到家了,我们都在这里,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着为她盖上被褥,又为她梳理了垂下的发丝,这才缓缓的退出门外,也不理会众人,一个纵身来到翠竹苑的楼顶,纵声长啸,啸声似龙吟虎啸,又似鬼哭狼嚎,恰如杜鹃啼血猿哀鸣;令人闻之心惊,听之胆颤,触之心酸。

啸声久久不息,京城中上至金銮殿上的皇帝朝臣,下至普通百姓,贩夫走卒,都听到了这啸声。感知到其中的恨意和悲愤,却是莫名的就觉得一阵心悸和心酸。

皇宫中赵恒听见那啸声,只觉的心中颤栗不已,急找人来询问。而那些贪官污吏听到了这啸声却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个个仿佛恶鬼临门一般,浑身抖如筛糠,久久不能自己。而黎民百姓却是只觉的这啸声听起来,只让人觉得心中好是苦楚,似自己最亲密的人突然离开一般,又似有天大的悲恨不得舒展。

有心怀鬼胎参与过翠竹苑一些列事情的人或者这段时间又做了哪些民声怨道之事的官员们,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想逃却又舍不得这幸苦得来的权势。如此这般在京中居然有不少人,那些为富不仁的富绅,仗势欺人的贵族此时哪个不是胆颤心惊。一有什么动静,都以为是丁一找上了门来,匆忙间要转移万贯家财逃遁他处,却又哪里来得及。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皆因此一人尔!

这是丁一浩瀚诀终于突破了第二道关口,已经能够让人从他的啸声中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但已姜怡红换来的这个晋级,却让他更加苦楚,他情愿不要自己这一身功夫,只要她活过来,心思电转啸声瞬间就变得更加高亢。

一直维持了整整一刻钟,声音才逐渐消逝。这个时候赵恒也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他担心的是这煞星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却也心喜这丁一终于回来了。要知道被丁一镇压的那些豪门贵族,有不少都是当朝权贵,因为丁一手段公正,执法无情,又皆他身手高超,只能无可奈何,龟缩于一处不敢轻易冒头。

但丁一离开后,这些人立刻重新嚣张了起来,这反弹来的尤其凶猛,几乎把持了朝政。丞相寇准就是因此被贬,无数的官员人头落地,空出的官位又有无数的豪门子弟,贵族富绅占据了。可以说这一年来赵恒这个皇帝当的很是有些郁闷,可又无可奈何,一时的头晕听信了谗言把寇准弄到了远处,现在他终于享受到了没人帮衬的结果。所以才会担心丁一的同时有心喜丁一的回来,因为丁一一回来,那些人肯定不敢在如此嚣张,他的日子也可以好过些。不得不说当皇帝当成这样,赵恒也真算是满极品的了。

丁一对于赵恒的想法自然是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他在长啸后,将胸中郁气挥泻而出,此时正在给受伤的白守信等人看病。白守信的内伤的确是严重了些,不过好在逍遥子炼制的丹药颇为见效,配合丁一运功化解,不出一个时辰已经好了一半。

庞小飞也是收了内伤,不过他本来就体质特殊,所以被丁一一番调理后反而当先恢复如初了。而庞大的问题则有些严重,他被凶猛的掌力伤到了头脑,换句话说就是脑神经受伤了,他身上反而没有什么伤。可就是这样才真正的麻烦,这伤难治啊。随后勉强想出一个办法,却也要看施展出来的成效,最好那自然是康复,最坏就是神经坏死一辈子的植物人。

在庞小飞的痛哭声中,丁一着手治疗庞大,一丝丝内力如针一般探入他的体内,缓缓的刺激他的神经,沿着穴位转移到了头顶神庭穴。按照探查所得,这里就是郁结之处,丁一用内力缓缓的化解凝结成块的血污,那动作是无比的轻柔,因为这脑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精贵了。

这场治疗耗时了足足三个时辰,等到丁一收功下床的时候,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这是他全神贯注精神疲劳所致。看着一脸希翼的庞小飞丁一道:“基本上应该没问题了,但是也许会有后遗症,而且如果这几天不醒来的话则情况很可能就有些严重了,那就说明庞大的神经坏死了。”

虽然庞小飞听不懂丁一口中的专业名词,但是他还是听出了丁一说的庞大依然很危险,抽泣着趴在庞大的身边,一双大眼睛看着沉睡中的庞大。他襁褓中就被庞大拣到收养,可以说庞大才是他真正的父母,这份感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掉的。

丁一看着庞小飞的样子,也没有让人带他离开,叹了口气就去了姜怡红的房中,他内力消耗不多,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惫。但是他还不想休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姜怡红,直到第二日屋外一声惊呼,他才走了出来。

一出房门就能看见庞大和庞小飞正在和众人对峙,心中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不解其中情况的丁一,问一旁的秀娥道:“这,怎么回事?”说着比划着这争锋相对的两方。

秀娥道:“庞大刚刚醒来,阿强在给庞小飞送吃的时候,看见庞小飞就这样跪着睡在床边,随手就拍了拍小飞的头,庞大就生气了,平时实际上我们也没少拍小飞的头,也不知道阿大怎么了。”

丁一点点头看向正在劝说庞大的庞小飞,却看见庞大将庞小飞放在肩头,一脸谨慎的提防着自己等人,眼中透露出丝丝野兽一般气息。

看见这样的庞大,丁一脑中似乎闪过一道信息,却又转瞬间消失不见,左思右想也记不起来,所幸不去理会,往庞大那走了几步。

顿时庞大一声低吼,伏低身形作势要扑出的样子,即使庞小飞在那劝说也是毫无作用。一双眼睛已经死死的锁在了丁一的身上,猛然间一爪探出,只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即使是丁一也没想到庞大会突然攻击自己,不过毕竟功底在那,左掌一搭脚下一旋就将庞大的巨力卸掉了。不过庞大却没有停手,口中嘶吼着一拳接一拳的砸了下来。

丁一不愿伤他,只能无奈的躲避,同时口中叫喊的庞大的名字,忽然刚才的念头显现脑中,猛地往后一退和庞大拉开距离,浑身的杀气一收。果然庞大虽然依旧虎视眈眈,但却不在那般猛攻过来,看见这个样子丁一叹气道:“失忆症,或者说失心疯。因为被打中了头,庞大此时已经记不得咱们是谁了,看他的样子唯一记得的应该就是小飞了,也许他就只记得从前那些丛林中的生活了,小飞,你用你们以前的沟通方式跟他说。”

庞小飞虽然没有听清楚丁一说什么,不过最后两句还是知道了,当即就用一种古怪的声音和庞大交谈,同时手脚并用做着各种动作。果然一会儿后,庞大虽然依旧警惕的看着自己,却不在抗拒,被庞小飞拉扯着走到了丁一身前。

“丁大哥,阿大这是怎么了?”

丁一看了看肌肉紧绷的庞大,心知这是对方丛林生涯中带出来的习性,很明显因为他的杀气让这记忆丧失的大家伙对自己包含着警惕之心,开口说:“这么说吧,你的阿大因为这里被伤到了,所以现在想不起我们是谁了,他只记得你和他以前丛林里面的日子,估计现在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丁一还没说完,庞小飞就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阿大没事吧?”

丁一笑了笑拍了拍庞小飞的头,这个动作果然又引的庞大一阵紧张,不过在庞小飞抓着他的巨手的时候,他到没有在攻击丁一。

“没事,他的身体很健康,以后你就慢慢的教他吧,即使他记不起来,你也可以教他慢慢的认识我们啊。”说着他就对庞大抱拳道:“我叫丁一,甲乙丙丁的丁,一二三四的一,认识一下。”

也许是丁一的态度,也许是庞小飞的说明,庞大沉默了一阵后突然叫了几声,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庞小飞解释道,这是阿大算认识了丁一了。说着又带着庞大去认识其他人,其他人这时候也知道庞大刚才会攻击他们是因为记忆不见了,不认识他们出于保护庞小飞的情况下才会和他们动手的,自然谅解了他。

看着庞大跟着庞小飞去拿东西吃,丁一叹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却被秀娥拦住:“丁大哥,姐姐的后事怎么办?那个你带回来的另一个女子呢?”

“咳,算了,我在陪她一日,然后就下葬吧,那个女子是你姐姐在高家认识的一个妹妹,她救过我一命,她的心愿是来世还要做红儿的妹子,你给她梳洗一下,明天和你姐姐葬在一起吧。”说到这顿了顿又道:“用火葬吧。就埋在我那个小院中吧,碑文我来写。”

秀娥点点头,看着慢步走近屋中的丁一,她欲言又止,自丁一将她们救出火海,她的那颗心也早已深深的系在了丁一的身上,可是姐姐才走,自己又怎么能厚颜无耻的说自己喜欢他呢,绝不能对不起姐姐。想着,她就往外走,姐姐的后事总是要找人一起操办一下,要风光大葬,这是妹妹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你一路走好,下辈子不要再做女人了,姐姐!

第七十五章 现世报来得快

第二日,丁一没有卖出房门一步,连秀娥送饭才过来也没有吃上一口,只是不停的和姜怡红说着自己的事情,从前世到今生没有任何的隐瞒都说了一遍。

第三日丁一一大早就出去了,只是让秀娥代为操办姜怡红的丧事,他一会就回来。不知道丁一去干什么的众人,只能竭尽全力的为姜怡红送上这最后一程。酒楼外,被王小力请来的和尚在那念着经文,这些和尚可是正正经经的大相国寺的高僧。众人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请的动这些人的,却不知道这些和尚中还有几个跟着丁一来到这的灵字辈的少林和尚。

边上有着十桌上好的素斋酒席,这些都是老张头的儿子操办的,自老张头一进大牢生死不知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丁一了。而姜怡红的丧事他自然也是格外用心,不单单是为了他父亲的事,还因为姜怡红的悲壮。是的,姜怡红的所作所为,丁一已经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秀娥听过。众人这才知道这柔弱的女子,内心是这般的刚强。听了这些后本来因为断了右手而失去信心的王大力,也不在丧失对生活的信心了,同他的儿子王小力一起在场中跑来跑去帮忙搬运着东西。

“时辰到,请将亡者送上来。”一个老和尚对一身素衣的秀娥说道。

秀娥点头应是,让庞小飞说着庞大举着姜怡红的灵柩走了过来,将其放置在这设置好的木制花坛中。

这时候本来应该有亲属答礼致辞的,不过因为丁一不在,秀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站上去说话,正踌躇间一个人影从天上落下,赫然就是丁一。

但见他一身素白,头上也绑着一根白绫,腰间是一指宽的黑色麻布腰带。手中提着一个红白相间超级大包。

这布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丁一很快就满足了众人的心愿,将布包打开,里面却不是别的,正是十几个血淋淋恐怖的人头,直将好奇的众人吓了一跳,即使是一众和尚也是看着丁一口中直念佛号。

原来丁一出去就是为了给姜怡红和翠竹苑的人报仇,而且他知道光是自己调查的话肯定会浪费许多时间,也许就会错过火化姜怡红的最好时辰。

所以丁一早上起来就直接施展轻功去了皇宫,这京城里面要论消息最灵通第一是丐帮,但涉及到官员的事自然便是皇宫内院之中,在皇帝身边自然会有各种耳目遍布京城。除非这皇帝真的是混吃等死了,所幸赵恒虽然不是明君圣贤,但也不能算是一代昏君。

丁一去到皇宫的时候尚早,赵恒还没有起床呢,丁一随便找了个太监问明了皇帝所在,便直接过去找他。门口的守卫、太监又哪里能够拦得住他,即使赵恒也是大吃一惊,险些从床上滚落下来。

在得知了丁一的来意后,赵恒也不矫情,挥挥手将冲进来护驾的御林军遣退,将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一并挥退,确定无人后才带着丁一来到旁边的书房。再三确定没人后,丁一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有我在此,除非是比我的修为要高上几倍才可能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逼近。”

听到丁一如此自信的说话,赵恒到是心中一安。走到书架旁,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然后手伸进去不知碰到了什么,一声轻微“吱呀”声,书架旁打开了一个容一人进出的密道口。

丁一望着黑漆漆的洞口,心中嘀咕这皇帝当的也太小心了吧。却不知道如果不是一味的当昏君,基本上没有哪个皇帝是好当的,既要关心天下大小事物,又要注意臣子忠良品性。即使是做得不怎么样的赵恒,手中却也不是没有底牌,毕竟他可不想突然什么时候就被人在睡梦中摘去头颅,这宋家江山可是不能败在他的手上。

赵恒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在墙上拍了两下,顿时密道中一片烛光点亮开来。这时赵恒才领着丁一往里面走去,那墙上描绘的都是赵家先祖的事迹,上面的宫灯都是深海鱼油长明灯。

密道并不长,赵恒领着丁一走了没一会便来到了一处拐角,这时丁一忽然有所警觉,将赵恒拉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看见丁一的动作,虽然丁一如此做对他这个皇帝有些不敬,不过却也知道这是丁一害怕他有事,而且知道丁一肯定是感觉到了。笑了笑道:“丁侠士,不用紧张,来的人是友非敌。”

又是“吱呀”一声,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赵恒的身前,透过明亮的烛光看清了来人的样子,立刻给赵恒跪下行礼道:“奴才宋二恭迎圣驾。”声音尖细刺耳,很显然也是净过身的太监,不过其内力到真是非同小可,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丁一看了看那宋二,宋二心生感应也侧头望了一下,两人目光相对似乎凭空一阵交锋,看见这老太监没有一丝的的怯意丁一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太监的一身功力拿到江湖上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赵恒并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刚才和丁一已经初次交锋过了,他跟随着侧身的宋二来到了一处密室。这里还有几个太监,年级看上去都是五十岁开外了,正在整理着摆满了整个密室的书架。

看见这群太监丁一就知道这绝不是面前的赵恒能够弄出来的阵仗,这些太监里面修为不俗的能入他眼的就有三个加上那个宋二,这便是一股隐藏在暗处强大力量,危急时刻定能发挥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威力。

丁一也的确没有猜错,这些老太监是赵匡义搞出来的,途经几代终于将这个秘密的情报汇集中心弄了出来,这些太监无一不是从小培养的忠心耿耿的死士,更是从小刻苦磨修炼一门秘法练成一身好武艺,他们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秘密部队,可不仅仅只是在此收集情报而已。

看见进来的人是赵恒,几个太监立刻跪下行礼,在赵恒说免礼平身后才敢站起,却都是低着头不敢瞻仰龙颜。

赵恒对那个领着他们进来的老太监说道:“去,把最近皇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卷轴拿来,那些针对翠竹苑的一并送上其资料。”

“遵命。”看见赵恒在没有吩咐,这太监才转身去找那些收集到的卷集,到是丁一从赵恒口中听出了一些,他毕竟也曾当过官挂过帅,这些歪道道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看来这赵恒早就等着自己找上门来了,恐怕翠竹苑的事情他知道却是能管却懒得管吧,还想借自己这把刀铲除掉对他已经形成威胁的那些官员。果然皇家无蠢材,能当上皇帝的再怎么昏庸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丁一心中恼火,想起姜怡红的死,他真想把赵恒大卸八块,不过此时的宋朝的情况,却不能让他如此随心。不说隐在暗处的慕容世家,但说大宋周边的国家又有哪个不是对着繁华的大宋虎视眈眈。只怕丁一如果真如此做了,最开心的不会是他,而是那些巴不得大宋内乱的人。

就在丁一盯着赵恒的时候,几个太监忽然察觉到丁一的杀气,立刻将赵恒围在当中,警惕的看着丁一,即使是那去拿卷集的老太监此时也拿着一手的卷集回来一双三角眼中透出屡屡精光,他看不出丁一的深浅,却也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庸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皇帝进来的他,理当是被皇帝信任的人怎会突然对着皇帝发出杀气。

赵恒却全无所觉,他正在随手翻阅着边上放着的一些卷轴,看见上面写的情报,不时的发出“啧啧”声,对于太监们将他保护起来和丁一因为他不经意间的说话正在琢磨着让他好看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随着丁一杀意加重,几个老太监却是更加小心,将丁一和赵恒之间的空隙用自己的身躯填满。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凝结,即使是赵恒此时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一抬头正看见那宋二拿着卷集站在边上,立刻开口道:“这些就是?拿来于朕过目。”

他一说话,却也打破了场中的诡异气氛,丁一最终还是不能罔顾天下,将杀气一收,那几个和他对峙的老太监才长呼一口气,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丁一的一举一动。

宋二将这些卷集双手提给赵恒,赵恒也就是简单的过目了一下,这些事他虽然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出面调和,而且还在这段时间将本来上书禀报这件事情的寇准给流放到外省去了。可以说翠竹苑会被人弄的如此惨,其中也有这个糊涂皇帝听信谗言将寇准调到了外省的原因。

这些丁一都不知道,看见赵恒随手递过来的卷集,仔细的翻阅起来。他这里是暂且搁下了杀机,但这些死忠的老太监可不会再轻易的放松,就在刚才丁一伸手要接那卷集时,只把这些太监吓了一跳,都害怕这人忽然出手,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脚下运转内力就要再有什么不对之时抢出。

不过丁一并不知道赵恒在这其中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他的错误决定和不插手动作,才会让翠竹苑会如此轻易的被打压。六识敏锐的他自然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身边的这些太监对自己的监视之意,不过艺高人胆大,虽然这些人身手不俗,但还不能对他怎样。站在那便看了起来,这些卷集不多但也不少,足足十张左右,上面所记载的大都是跟翠竹苑有关的事情。看见记载中的这些人对翠竹苑的种种手段,多方打压,因此又害死的多少人等等,只让丁一看的心中怒火冲天,一身的杀意猛然爆出,却将赵恒和那些太监吓了一跳。

这可是丁一不在收敛的杀气,忽然的放出即使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赵恒却也是只觉得心中惊颤,背后阵阵发凉,只觉的似乎赤身裸体般面对着一只欲择人而噬的食人猛虎那样子。而那些太监则更是敏感,丁一的杀气一发只激的本来就万分小心的他们险些就要出手,被丁一充满杀机的眼神扫过才没有贸然出手,不然只怕他们这些人立刻就会成为丁一的发泄对象了。

这也是这些太监本身的实力虽然已经踏入了高手之列,但从小深居宫中,常年没有外出过,更鲜有和人动手的记录,实战经验几乎为零,所以才会如此敏感却又容易判断错误失了方寸。

收起那些卷集,自顿悟后他的记忆力几乎就是过目不忘,这些东西只是一扫而过,只要他想记住就绝不会忘掉,将卷集随手扔到桌上道:“好,很好,好极了。”一连三声好,掷地有声、杀气凛然。

转身就要走,忽的停了下来看了看那赵恒道:“想必你这个皇帝当的很舒服吧?险些被架空的感觉如何,哼!”说完,也不理会一脸尴尬、怒色的赵恒就往外走。那些卷集中的确大都是讲的和翠竹苑有关的事,但是以小见大却让丁一能够隐隐的察觉到这些人的动作可不仅仅是如此,想必官场上的动作更大,这才有了那番话,又从赵恒的脸上的得知了自己的猜测。

心中对赵恒不屑的同时,却又狠这些一心扑在权力上的官吏,只为了自己的权势和翠竹苑带来的收益居然就能够如此罔顾人命,那卷机上有明确记载的因翠竹苑事件而冤死的就有数百人之多,其中有翠竹苑的伙计更有翠竹苑外围的供应商和菜户农民等。

丁一这想法却是错了,他离开已久又不怎么参与翠竹苑日常的管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美酒佳肴给翠竹苑带来了多大一笔的财富,这些财富丁一可以不在乎,但不代表别的人不在乎,望见翠竹苑日进斗金又哪个不眼红,哪个不嫉妒?这奔名逐利本就是那些人心中最追求和在乎的,而嫉妒则更是人本身最大的毛病、劣根性!

从密室中走出,丁一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城北的那处大酒楼的真正东家,京城御林军的副都指挥使,四品大员的曹珍阁。除了那高尚书父子,这人便是翠竹苑事件背后的最大的黑手指挥者,他甚至私自调动了士兵团团围困过翠竹苑,给陆摇风等人重伤翠竹苑武力的一个契机和良好氛围。

而且老张头和洪老头便是他和高尚书联手弄进了刑部大牢,在他之下要杀的便是从二品的刑部尚书。这人虽然没有主动的参与过针对翠竹苑的一些事件中,但是他的刑部跨过开封府给翠竹苑的众人按下私通番邦的罪名,更配合着前两者,在牢里设下种种手段要逼问出那些秘方来,逼死了老张头,弄残了洪老。其子更是在刑部附近直接逼得绿珠投河自尽,这人自然也不能放过。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调查了,即使他知道这些卷集的名单中有不少肯定是赵恒想要借他之手除掉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幸好他自己也有逼供的手段,这些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只要问出来的确是参与过这件事的或者自己是贪官污吏的、为富不仁的,那杀也就杀了。

在屋檐上纵横跳跃的丁一此时心中最想的就是怎么自己的几个师傅都没有一门用来讯问逼供的手法呢,就自己的这分筋错骨的手段却也不过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演变而来的罢了,但仅仅是痛的话,有的时候并不能很好的逼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忽然想到了逍遥子叫他认穴时说的各种穴道会引发的各种后果时的情形,也许自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丁一的速度有多快,这个时代还没有测速的那种东西,不过全力施为的他绝对远照奔马快箭,核对着自己脑中那些资料,一个跳跃落下已经到了他的第一个目标曹珍阁的府邸。这人不愧是御林军的指挥使,门口的家将都是精神饱满的精壮之士。

不过这些人却又能耐丁一如何,轻松的打昏了四个门卫,就进入了曹府,前世也是军人出身的他,手下对着这些士兵却是手下留情了。

一踏入小院,便听到一声呼啸,然后无数的人影从墙边、房顶窜了出来,一个人影从大厅中走出,络腮胡子脸有刀疤,正是丁一要找的曹珍阁。

只见他大咧咧的走到离丁一七八丈左右的地方,打量着丁一道:“哈,就知道你个小子要来找老子,嘿嘿,可老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功夫再高,又能耐我如何,老子一声令下,定叫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丁一抬眼望去但见四周全是人,藏伏在院中的,墙头的此时都已经显出身影,手中拿的都是大宋军中的制式军弩,这种弩箭虽然上箭麻烦,但威力速度都是不凡,向来是用来对付辽国的铁骑的,却不想此时这曹珍阁以权谋私早就盘算好了丁一要报仇的话在杀了高尚书后,肯定会来找自己,所以特别设下了这个埋伏,为的就是能够将这个京城的传说虐杀在自己手中,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名头和那前些日子一个黑衣人送来的五万两白银加上各种珠宝的好处。

原来丁一自少林寺下来后,一路上走的不快,在一处路过的村镇中正好被一个曾经见到过丁一面目的黑衣人看见,这人正是尊了慕容延钊的命令,此时也是游走到附近。他立刻就将这个情报汇报了上去,慕容延钊的儿子慕容龙城是知道京城发生的事的,毕竟那在京城惹出事端的黑衣人还是他的手下。凭借对丁一的认识,他立刻着手了这个计划,本来是想在高尚书府中设伏的,不过却因为那个手下已经心存死志要和丁一同归于尽,边上又有那么多招来的武林高手,在慕容龙城想来这已经足够对付丁一了。

于是高府并没有在设下别的埋伏,但是本着谨慎的原则,他还是找到了曹珍阁,知道这位指挥使最喜欢金银财宝,就用白银五万两加上各种稀世珍宝拉拢了他,反正他本来就参与过翠竹苑的事件,也知道对方如果真的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便顺水人情接受慕容龙城的建议,在自己的府邸中埋伏下了这许多的人马,毕竟还有银子拿不是嘛。虽然他不相信仅仅凭借一个丁一居然要他调动如此多的兵力,不过看在那些财宝上也就勉为其难的按照慕容龙城的建议设下了这个埋伏。

慕容龙城猜测的的确不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丁一的实力居然在短短的三年中进步的如此神速,高府的众多江湖人士居然没能伤到他分毫,自己的手下的同归于尽也对丁一无可奈何,甚至那陆摇风因为自己的私欲根本没有和黑衣人携手而上,反而还想着怎么拉拢丁一。

不过这个时候慕容龙城早就不在京城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设下的明谋居然会如此轻易的被破。而知道高府惨案的曹珍阁也第一次重视起来,多叫了两营人马埋伏在自己的家中,用弩箭准备射杀丁一。但他却没想到的事自高府惨案后两日丁一都是不见踪影,让他白等了两日,集中气力的一拳仿佛打在了空气中一般难受。

但即使如此,他却不敢放松,手下的士兵更是日夜守护在家中,知道高尚书父子均死的情况后,他绝不想以身试法去尝试一下,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些士兵多叫来一些最多以后分些银子他们罢了。

第七十六章 坐镇京城

话说慕容龙城针对丁一的性格为曹珍阁设下了这个明谋,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丁一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去报仇,而是三天以后才出现。这中间曹珍阁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手下的士兵更是一连三天都没有合过眼,几乎都是疲累至极。

丁一的出现,终于让这些士兵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在曹珍阁还没有说完场面话,就按动了手中的机括,顿时无数锋利的弩箭呼啸着以暴雨淋头之势朝丁一挥泄而下。可是因为疲累的他们即使勉强控制住了弩箭的射向没有偏差太多,却早就忘了这弩箭之所以厉害一是因为它箭枝短射速快,令人防不胜防,还有就是群起而攻之的话,铺天盖地的弩箭射下,即使是辽国的铁骑也是无可奈何。

可这其中却有个最大的要害,就是这弩箭上箭极其麻烦,要用脚踩住那特质的踏勾然后拉住弓弦放上弩箭才算安置上了。这些士兵因为一连几日都不曾合眼,没有充足的休息导致脑中的反映已经是十分的迟钝,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时候,有的人就已经将弩箭射出,连带着就有别人也立刻放出了手中弩箭。

虽然结果射出的弩箭依然是铺天盖地而来,但其中却有了时间之差,有了空隙那便不再是无法可躲。而那些士兵因为得不到充足休息,身乏体虚第二支箭上了好久才勉强装上,哪里能形成一个有效扑面打击。

这其中的破绽就被丁一牢牢的把握住了,脚下疾动凌波微步发挥到了极致,紫薇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丁一的右手上,双手不住的舞动在自己的身前幻成一片掌影一片剑幕仿佛凭空在身体周围弄出了一堵墙壁。将那些闪避不过的弩箭一一击落,这箭阵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只是一眨眼,地上已经是遍地的弩箭,而即使是丁一如此施为,身上依然被射中了五只,毕竟这一瞬间射来的弩箭实在是太多了,避无可避之下必定会中箭。这也说明了那慕容龙城真的是算得极准,直到丁一的性格此事绝不会假手他人,必定是单身前来。

但可惜因为他算差了丁一对姜怡红的感情,三天的时间那些士兵即使在优秀也顶不住啊,疲劳导致的结果就是丁一把握住了这一米阳光一般的生机,冲开了这本来是必死之局的明谋!

不过丁一虽然中箭,但却是在弩箭射中之时已经闪过身上要害,这五只弩箭三只插在了丁一的背上,一只在丁一的左手胳膊上,一只在腰间。因为摩罗诀的原因,他的肌肉变得十分的灵活有力,这箭看似插得极深只有寸许尾矢露在外面。却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内脏分毫,肌肉一阵蠕动,便将这五只从体内挤出,被随着五道鲜血射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个时候才有士兵射出第二支箭,却只有寥寥数十只弩箭飞来,被丁一盘旋而过的剑气临空劈碎,冷冷的目光自那些士兵脸上扫过。凡与之对视的士兵无不是如被雷击一般,被丁一充满杀意的眼神生生震慑住了。他们虽然是军人,但入伍后即使经过严格训练,却属于御林军行列,平时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哪里承受的住丁一的杀气。一个个手脚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拿着弩箭的双手忽然一松,那箭枝二两银子造价的“神臂弩”掉落在了地上,身体也不听的颤抖,疲劳使他们的精神更加的不堪被丁一的杀气一逼居然不少人就这样晕迷了过去。

不去理会这些已经没有危险的士兵,这些人就仿佛宫中的那几个老太监一般,虽然有些实力却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心智或者说精神力量的不足让他们根本无法应对紧急情况。

“不,你不是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看着丁一活生生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曹珍阁突然发现,原本依仗的一切居然是如此不堪,彻底失去了刚才不可一世的神态,反而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说,为什么要针对翠竹苑?说!”

“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高、高尚书给我了五千两银子,让我带人围住翠竹苑,又给了我两千两黄金,把那个厨师和那个洪老头弄进了牢里,这些事都是他们让我做的,我只是比较贪钱罢了,你的翠竹苑我根本没动过分毫,毫,毫……”曹珍贵的话再也无法说完,他的解释丁一根本不想听,只要知道自己没有杀错人那就足够了。

随着曹珍阁的头颅冲天而起,他发现自己居然看见一具无头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念头忽然在曹珍阁的脑中徘徊,突然他又发现这身体是如此的熟悉,顿时吓得就要大叫,却再也无法开口,无头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丁一已然飞身而出,凌空抓过曹珍阁的头颅,不去理会院中那些惊呆了的士兵,已经朝这自己的下个目标飞掠而去。

站在摆放整齐的那花簇前,丁一将这些人头一一摆下,每放下一个他都会说出对方做过什么,一共十七个人头在花簇中姜怡红的前面堆成了一个小山。这么多的人头,将来参加姜怡红葬礼的人吓得不轻。即使是隐隐知道丁一要干什么的翠竹苑众人,也是没有想到丁一会如此的疯狂。这些人中不乏有权有势的朝中大臣、富甲一方的富绅贵族,平日里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此时一死却只有同样作恶多端的同僚人头相伴,身份高低贵贱不久之后却只有黄土一杯,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莫常不是一种讽刺。

“起个火堆,送红儿上路的时候,让这些人下去赎罪。”冷冷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回响,王大力父子拿着一对干柴走了过来在花簇前重新起了一个用来火葬的木堆。

随着丁一将手中火把点燃了姜怡红的花簇,看见容颜未改的姜怡红含着甜美的笑容在花团锦簇中升华。边上王大力看见丁一出神的望着姜怡红的尸体,浑然无惧那炙热的高温,长叹一声取来火把将那些人头一并点燃。

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即使是皇宫中心中有底的赵恒也是吓了一跳,暗想这丁一疯狂起来当真是可怕至极,那翠竹苑今后要划为禁地,不到万不得已觉不能轻易的招惹丁一。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在场众人的脸庞,那散发的高温逼得众人只能徐徐后退,还站在那边的只有丁一一人。他体质特殊,又有神功护体,除了感觉到不适刺痛外,却也没有生命危险。在众人遮掩着这刺人的热度和浓烟时,没人看见丁一这个给人感觉顶天立地一般的好男儿正无声的哭泣着。眼泪刚从他的眼眶中流出,还未滴下却已经被高温蒸发干净,只在他那烧的通红的脸上滚出了道道痕迹。

半个时辰后,火焰渐渐消失,这个时候的丁一已是一身的黑色,发须基本都被烧焦了。毕竟即使他的功夫再怎么奇特,毕竟还不是神仙,当不得这般长时间的高温炙烤。随着丁一迈开步子,他的头发和眉毛忽然变成了一团黑烟,随风消逝不见了,身上的衣物也全都化成了碎布,有的掉落地上有的挂在他身上,那把紫薇软剑此时也掉落在了地上。他也不去理会,用手拨开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骨灰的尘土,将剩下的仔仔细细的扫拢到一起,其中尚存的高温将他的指甲都烫的卷曲脱落,他都没有发觉。

接过一脸泪容的秀娥递过来的精致的小坛子将其小心翼翼的放置了进去,只是为了这些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然后猛然站起,眼中精光透过被烟雾熏黑的脸庞射出,左手一拂将早就烧成灰烬的那些人头扇开,卷入了一旁簸箕中道:“让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自己来领。”说完,对着来参礼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往里走去,身上不时的掉落下一些黑灰和碎布,只所幸他全身被弄成黑炭模样,不然走光那是难免了。

捧着姜怡红的骨灰坛将其埋进自己屋子的旁边,那里他种了一棵梅花,因为姜怡红曾经说过,她很喜欢梅花,尤其是那种寒梅傲雪的风骨。所以丁一在此种下了一株腊梅,然后将姜怡红的骨灰坛埋入其下,上面还竖了一座碑:丁氏姜怡红之墓,下书日期和立碑人,夫天苍子,丁一!

这一日丁一就坐在墓前,靠着小树手抚着墓碑久久不语。

第二日,丁一换过衣物,不过因为头发眉毛尽皆被烧毁了,此时却是盯着个大光头,不过不一会秀娥就给他拿来了一顶帽子,不然丁一这样出去别人肯定会觉得好笑的,又给丁一描上了眉毛,总算是好了些,被捡回来的紫薇也重新放到了腰带之中。

有感于这次的教训,他在指导白守信医术的同时,还开始教众人习武。他眼光独到,有前世的经验又有今生的修为,还有脑海中白云的传授。指导起众人来,都是事半功倍之效,即使是白守信这般年纪本来已难有长进,却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突破了几个瓶颈,修为一度成为除丁一外最高之人。

丁一还特别教了王大力一套独臂刀法,这刀法是脑海中白云所留的,练到最深处那是神魔不惧,不过众人大都基础太差,所幸这些被他从人贩子手中和兰桂坊中救出来的人们,最不缺的就是那股子毅力恒心,不需要丁一的监督都能自发的做到最好。

留在翠竹苑的还有一人正是当初和丁一、冯破军交手过的小天王武雄,他本来是出来游历的,在路上邂逅了鸳鸯刀叶莺,一眼就喜欢上了与众不同有着巾帼之风的叶莺,所以才会一路跟着她来到京城。

而会和丁一等人的交手,那还真是误会。因为叶莺有着一颗好强且见义勇为之心,在一个壮汉在欺负个老头子,当然当时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还真是如此这般。所以立刻出手,这样才会和关三动起手来,那武雄爱慕叶莺自然不想其受伤所以也加入了战团。

不过误会说开了便好,武雄也算是个可怜人,自己爱慕的女子反而喜欢上了关三,他和关三交过手,知道对方不如他。心中不茬,却不知道他在叶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武功好一点的公子哥罢了,哪里有关三那般沉稳。更主要的是关三不敌黑衣人时的那颗不败的心,那仿佛永远都会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才是真正捕获了叶莺芳心的关键。不过这些武雄不知道,随着关三回家,叶莺居然也跟着关三走了,他原本还想跟着,却被叶莺用话给挤兑了回来。

自此这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的家伙,变得整个人毫无朝气,一天到晚沉迷进了美酒给他带来的麻痹、幻想之中,如此身手险些就废掉了。

陆摇风等人来闹事的时候,他正好在喝酒,虽然看因为关三的原因,他也看翠竹苑不爽,时不时的会撒撒酒风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怨气,但是他心中那颗自习武时就认定的行侠仗义之心依然存在,并没有因此而丧失。

当即武雄就要仗义出手,不过毕竟他终日酒醉,一身功夫能发挥出的不足三成,被轻易的打断手脚,还是后来翠竹苑的众人将他救了回来。可是对方似乎使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普通的接骨根本没用,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时日。

平白的多了那么多的时间,武雄不仅回想起自己这半辈子,心中倒是别有一番感悟,也许叶莺说的很对,他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而他的伤直到丁一回来了用了逍遥的秘药才给他重新接上了,现在他的正坐在院中看着众人刻苦练习。虽然仅仅是听了丁一的说讲,但对他之后的武学道路却是指点出了一条阳光大道。

武雄学的是五胡乱华之时,武悼天王冉闵的绝学,左手双刃长矛,右手连勾铁戟。舞将起来,虎虎生风难有人能近其身。但他毕竟年级尚轻不能很好的体会到冉闵武学心法中的奥妙,各种招数施展起来也会有所变扭。但经过丁一为他的讲解,却是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武学上的滞碍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以前运行心法时的种种不畅此时却是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这也让他的伤比丁一预计的要快上了许多,等到伤好以后他也不在像以前那般整天醉生梦死,反而刻苦的修炼起武功来。他本来就资质不俗,此时更是悟通自身和看破滞碍,与武艺上的进步简直可以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期间丁一从牢中救出了已经重伤垂死的洪老,还有早已身死连尸首都不知被扔到何处的老张头。想起这个虽然话多又冲,但却让人觉得异常可爱的老张头,丁一心中自是愤怒难平,带着老张头的儿子把刑部大牢里对老张头用刑的那些人好好的折磨了一顿,让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一下平时被他们折磨的犯人的痛苦,而其中的首恶,那个狱头被丁一废掉四肢,好好将老张头和洪老受过的刑罚在他身上用了一遍后,然后被小张一刀送去了地府。

而翠竹苑有了丁一的坐镇,生意自然重新回到了正轨,而且变的更加红火,那小张为了报恩,虽然丁一不需要他这样。但小张还是固执的加入了翠竹苑,做了一名厨师。洪老被丁一救下后即使丁一多方调理,却也没能拉住死神的脚步,一个月后洪老就含笑而逝。丁一询问了洪老的女儿将他火葬后放进了一个酒坛中,和老张头埋在了一起。

京城中因为丁一的缘故,那些贪官污吏人人自危,仅仅一个月中就有十几位官员和不少的商绅或请调或辞官,搬离了京城。不管这些是不是回头是岸,反正这些人的运气不错,赵恒将寇准和几个正直不阿的官员重新掉了回来。而寇准回来后也是用了大刀阔斧的手段有他在和丁一这两把寒气逼人的快刀之下,京城的风气为之一清,京城周边流匪强盗,也再难一见。

毕竟丁一可不只是待在京城,有寇准的消息,他只要知道有流寇作案伤人,他立刻就会赶去。而已他前世做过特种兵的眼光和破案手段,那些流寇又哪里能够逃出他的手心,无一列外。其中罪大恶极之辈被丁一带到被他杀害的那些人的亲朋之前,让他们亲手报仇,罪不及死的就押回京城交给寇准处置。

在这里面丁一到时还遇到过一个真正是因为无法生活才下手抢劫的人,而害他的是当地的一家富绅,丁一查探清楚后,那富绅虽然有发灾难财囤积货源的情况,但商人本色却也不能因此将他处置。丁一将那富绅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然后将囤积的粮食以平价卖给了自己,他将这些粮食发给了这些穷苦的百姓,让他们能够吃着这些粮食,能够回复种田,不然的话等到明年,因为饥饿而错过最佳播种季节的他们肯定更加难过。

而因此种种事情,丁一可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声可是大的去了,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上传闻了,连普通百姓也是交口称赞,谁提到丁一那都是不得不说一声,及时雨,赛孟尝,堂堂好汉,大侠丁一。即使不服他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一字电剑丁一的赫赫威名。

这期间,江守鹤来过一次,他身上的伤基本上全好了,来找丁一是因为他想找逍遥子询问慕容家的事情,因为他前些年和最近发现的种种线索,让他隐隐的摸到了慕容世家的图谋。

不过丁一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在哪里,所以也没有办法。江守鹤无奈只能自己去寻找线索了,他们都不知道逍遥子此时游走天下正在找徒弟呢。

逍遥子自那次慕容延钊重伤丁一之后,加上宏武收了个好徒弟,他便又起了收徒的心思,准备再多收几个徒弟。这样即使将来他们这老一辈走了,丁一也不会出现没有帮手的情况。只因为慕容家的图谋他比江守鹤知道的要多得多,而且他更是了解慕容延钊的为人,知道这人是到了黄河心还不死的超级顽固分子。所以只有多做准备,自然这收徒便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才能在将来再次交锋中,丁一不会再出现独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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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无崖子等人下一章就要上场了,布局也渐渐完成了,还有二十章左右就会进入天龙八部了!不过那时候丁一早就已经忘了他才粗粗看过的那一点天龙八部的故事了,所以不认识萧峰他们,才能真正用一个异界人的眼光来看待天龙八部中的事情和如何拯救天龙中的悲剧!

第七十七章 光阴似箭

这一日秋高气爽,火红色的阳光给汴京城笼上了一层喜气的色彩,城中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的商客来到京城做生意,首选的住所自然是名满京城的翠竹苑。

此时翠竹苑前几辆马车停下,边上的仆从立刻小跑到门旁放下凳子供车内他的老爷下车。车内走出了一个身材颇为魁梧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居然是红褐色的,头上仿佛受伤一般重重包裹着,这是波斯那边过来的异国商人。

这人下车后看了看翠竹苑的模样和迎上来的小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微笑,他鼻子下那长长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真是怪异无比却又好生搞笑,引的周围玩耍的小孩对他指指点点大笑不止。不过他可不在乎周围的小孩是否在笑他,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就要进店,忽闻头上响亮的声音传来:“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迎着午后和煦的阳光,他能够看见屋顶上一个人影靠着屋脊在那饮酒高歌。

这商人好奇便问那小厮道:“这个男滴是谁啊?”一口怪异的腔调,不过总算能够听清楚,小厮头也不回的答道:“这是我家的大掌柜的,客官您是住店呢还是用餐?”

“哦,哦,先吃点东西再住店,听说你这店里的东西很是好吃,就先给我来点你们的拿手菜尝尝。”胡商看了看屋顶上的人影,不再去刨根问底。

“好咧,您里面请,小力大哥,烦您帮忙搬东西列。”小厮为胡商掸去根本没有的灰尘,用手引着胡商往里面走,边走边还高声的叫着。

“哦,来了。”一个高壮的汉子和声而出,顺着胡商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不少人正在卸货。他施施然的走过去也不问话,左手一搭一个大包就扛到了肩上,右手同样也是一个大包,跟着胡商就往里走。

“好大的力气,中原滴,果然了不起。”那胡商本来害怕自己的货物太重,转头正要提醒却正好看见王小力轻松的扛着两个大包就走了过来,不仅开口称赞道。

听见胡商的话,王小力咧开一张嘴冲他笑笑,这东西别说是现在的他,就是七年前他都可以一个人搬两个,最多就是没这么轻松罢了。

是的,七年!时光飞逝、光阴如梭!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丁一在翠竹苑已经待了七年了,这七年中除了和寇准配合偶尔出去行侠仗义外,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待在自己的屋中或者上屋顶沐浴在阳光中喝着手中的美酒。这七年变的东西很多,赵恒的年号变了,有的人走了更有的人来了,而翠竹苑却也是变了不少。

像王小力,七年前跟随丁一习武,如今已经是一身好本领。白云传授到丁一脑中的武诀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他从中筛选出一门正好适合王小力这般天生力大有没有修炼过什么的人,仅仅七年在王小力自身的努力下,他此时的实力已经堪比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如王小力这般的,翠竹苑中比比皆是,可以说除了新招进来,别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两手。如果你看见了那弱不禁风的,仿佛大风一来就会被吹跑的瘦小个子跑堂,外号叫做瘦猴的家伙。你可别小看了他,惹的他发火,他可不是会让你知道这别看我瘦,骨子里面都是劲是多么的可怕、厉害。

又如翠竹苑中中变化最大的,那原本温婉可人的秀娥如今形象大变,巾帼不让须眉已不再是称赞,豪爽不羁、无比泼辣才是她现在的模样,更是有着几手绝活在那。曾经有想调戏这个漂亮的泼辣老板娘的二流子,最后被秀娥那纤细的双手拍上立刻就被打出了一丈来远,被她那小巧的红靴子踢中的话,那更是断子绝孙的男性杀招。

秀娥的变化即使是翠竹苑的众人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似乎是某一天忽然就变成这样了。丁一到是知道一些,只源于张环带着燕四娘回京述职时来过。大概是燕四娘跟她说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按照燕四娘的理论就是女子当家一定要够凶,要镇得住场子,要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好惹的。这让和燕四娘一见如故的秀娥,在虚心听取了燕四娘这个同样出身兰桂坊的,后来独自开过酒楼的前辈的话后,彻底来了个大转变。

这转变之快之吓人,只弄的那一个月间,众人看见秀娥总觉的很想将燕四娘找来扁上一顿。不过后来总算也是适应了,毕竟秀娥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就是对外人来泼辣凶狠了点,不过这样也的确有用。新招进来的人都是极为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惹事的也凭空少了许多,虽然翠竹苑现在不在乎有人惹事。到是有人惹事还好一点,能动动手解解闷。但平安是福,这样平平常常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期间关三和冯破军也来过,冯破军的父亲得知冯破军学成武功,并且在君前显威后那是老怀安慰,又托熟人又送礼给冯破军弄到了一个军器监的职位,这可是正六品的官职。而且这官位还没有生命危险正合了冯老的心思,他要的就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出生入死那般,毕竟按照老人家的想法,冯破军可是还没开枝散叶呢,可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的啊。由此可见,儿子出去再怎么样,取得了何种成功,在父母的眼中都是那要受到保护的小孩子一般。

而关三变化就更大了,领着家人和村民在冯破军就职的那城池附近自己弄了一个村落,名字便叫做了了关家村。因为关三的家祖还真是关羽的后人,也不外乎他学那刀法会如此轻易上手了,原来是子继祖业啊。

并且关三的名字也改了,现在关家村就他一个人是罩得住的,这关三、关三很不威风。他父亲给他找谐音“山”字为他改名为,关山,这样气势就有了。最令人惊讶的是关三还成亲了,对象正是那鸳鸯刀叶莺。

不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武雄虽然的确郁闷一阵不过不一会变好了,诚心诚意的祝福他们。这让叶莺也是赞叹:“武雄,你终于长大了。”

虽然这话令武雄被众人取笑是娃娃、小子,不过这并不妨碍武雄理解了叶莺的意思。期间他还和关三友情切磋了下,不过即使经过丁一点播水准大进的他居然反而被以前压着打的关三占了上风。

要知道关三从来没有一刻的放松自己,在努力打好基础的同时还不停的修炼刀法,坚持不懈的努力加上他天生对于刀法的感觉,如今的他已经迈进了刀法宗师的殿堂,武雄输他一筹却也不足为怪。毕竟以前关三虽然领悟过刀意,且偶尔还能用出来。可毕竟根基太差和打下扎实基础又有高强武学的武雄相比起来自然是落在了下风,但现在关三的基础上来了,基本功的扎实让他的刀法更加的浑圆如意、实力大进!由此也可见基础是多么的重要,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丁一也借着这个机会,以关三和武雄为例让有些吃不住锻炼基础的苦闷的人重新收敛了浮躁的心思,继续刻苦的磨练基础。同时丁一还告诫关三和武雄不要因为这一点点的成功就骄傲,他用了许多深刻的例子给两人解释从前有多少本来将要成功的人都因为骄傲、自负最后毁掉了自己。

七年中不仅人在变,自然还有人走了。庞小飞在丁一回来后的第二年便和众人告辞了,不是因为众人亏待了他。而是他相依为命的庞大似乎在那次受伤后伤到了丁一说的脑神经,在和众人相处中时常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经常会闹出点事情来。

庞大他现在的智商几乎就是从前他们还身处丛林中一般,所有的一切沿用的都是丛林的法则,而丛林的法则是什么?弱肉强食、物尽天择!庞大数次因为看见有客人点了好吃的,他上去就抢过来吃下,有的时候还会将客人打伤;而有时他在庞小飞的劝说下帮忙搬东西,却因为又有别人一起在搬,他就认为这是对他这个丛林王者的冒犯将他们打了一顿。

种种事情让翠竹苑的众人和庞小飞伤透了脑筋,即使是丁一也无可奈何,再次的诊断依然没有办法发现庞大到底是哪里有伤情。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一年,这一年中众人都知道庞大是因为保护翠竹苑和自己等人才会如此的,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变化而疏远他,反而时时的关心他。但庞大似乎真的无法恢复,学了一年也就只会发出简单的:“飞,飞。”之音,这还是因为庞小飞告诉他这是叫他的办法,才努力学会的。此外再也无法学会其他的语言,从前的虽然说话不流利,却总算还能说得出、听得懂的庞大已是一去不返,现在的他要做什么除了庞小飞外几乎无人能和他沟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庞小飞知道一直在此不仅会伤害翠竹苑的生意而且很是对不起这些对他们多番照顾的众人,对已经无法恢复相对来说更加适应丛林生活的庞大来说也不是个好事情。于是,他告辞了众人,带着庞大回到了那处生养他们的丛林,似乎再也不准备出来了。

但丁一知道,庞小飞一定会出来的。作为将庞大当作父兄一般的庞小飞来说,让庞大如此这般的罪魁祸首他是肯定要报复的。而陆摇风和那黑衣人都已神死,而且虽然两人没有暴露过身份,但是从丁一大杀京城为姜怡红报仇的时候,自然会问出两人的师门。知道了那陆摇风是点苍派的,而那想和他同归于尽的人则曾经自称是南海剑派的,而这南海剑派的正是大理时段思平和江守鹤推测的黑衣人的一个据点,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但是庞小飞却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知道丁一不需要、也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

暂且不理这些事,话说这一日丁一正在屋顶喝酒时,口中吟唱着诗仙李白的将进酒时忽然感应到有绝顶高手的气息靠近,不过这股气息却没有一丝的敌意,而且感觉上来说却是极为熟悉。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目中精光闪烁,身子凭空一个翻身已经从高高的屋顶落了下来,脚着地仿佛一团棉花落地一般悄无声音。

看见了来人的模样,丁一大喜道:“师傅!”

来人正是丁一的授业恩师逍遥子,只见他微笑着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抚须道:“好,好,好。从你刚才的身形间,我就能看出你这几年没有空耗,为师颇为满意。”点点头又说道:“来来来,见见你的师弟师妹。”说着话就将身形让开,在他身后是一男三女四个小孩,长的都是粉雕玉琢一般的玲珑可爱。

丁一本来应该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四个长的如此可爱的小孩的,可是毕竟因为长久没见到自己的师傅,虽然经常老头子老头子的叫他,却并不妨碍他对逍遥字的敬重,自然没有注意到躲在逍遥子身后的这几个正太加罗莉。

看着眼前怯怯的望着自己的四个孩子,丁一笑了笑,不过貌似他的微笑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似乎吓到了他们。那最小的孩子立刻又躲到了逍遥子的身后去了,只是把头稍稍的露出一点用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丁一。

逍遥子笑了笑,这几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小,最小的只有四岁,大的也不过才十五六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儿时的关系还是因为常年在山上没见过其他人,所以有些怕生。不过这四人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之姿,而且长的还如此俊俏可爱,能找到这样的孩子做自己的徒弟,对此逍遥子还是十分满意的。拉过最大的女孩子的手道:“来,别怕,见见你们的大师兄天苍子。”

这几个孩子身世都极为可怜,几乎全是孤儿,唯一的一个不是的,却更加凄惨,险些被自己父母卖给青楼,还是逍遥子路过看见救了下来的。在找到这些孩子后,即使是逍遥子看见如此资质的四个孩子也不仅在心中暗道,天意,缘分呐。

这最大的女孩长的极为可爱,在她这个年纪在宋代有的已经嫁为人妇了。不过他们师从逍遥子自然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自然不能再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了。这女孩的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对着丁一行礼道:“我叫巫行云,大师兄好。”

紧接着就是那唯一的男孩,他比巫行云要小一点因为是孤儿没有确切的年龄,根据逍遥子判断应该比巫行云小上二三岁,他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大师兄好,我叫无崖子,这是师傅给我取的,我没有名字。”说到这,丁一从他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悲意。

丁一叹了一声,走上前去轻轻的抚了抚无崖子的脑袋道:“别怕,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不仅是我,你的师傅,师姐师妹都会是你的亲人。”

无崖子虽然年小,但被逍遥子找到前常年在街头乞食的他却是内心极为成熟,感觉到丁一的善意,心中一暖,却也险些掉泪,心中想着,大师兄真好,又想我是男子汉不能掉眼泪,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说了声:“嗯。”

巫行云这时候拍了拍无崖子的肩膀道:“别怕,有事情师姐我保护你。”巫行云小时候险些被卖进青楼,被逍遥子救出来后便跟随逍遥子到处游走,要强的她并没有学北冥神功反而是选了那名字极为霸道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本不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来修习。而且在修炼时还已是兴起逆运心法,要不是逍遥子发现及时怕是现在丁一也看不见这个外刚内柔的可爱小萝莉了。

无崖子自我介绍过后,就剩下的那两个虽然年级差了许多,但相貌极为相像的女孩,其中那大一点的女孩子学着无崖子的模样对丁一行礼道:“大师兄,我叫李秋水。”

最后的女子却是怯怯的不敢上前,紧紧地抓着李秋水的裙角,还是李秋水开口道:“这是我的妹妹叫做李沧海,沧海来见过大师兄。”

李沧海被李秋水带着向丁一行了一礼后立刻跑回了逍遥子的背后,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边。

丁一来此世界毕竟已经过去三十年左右了,而且他看过的天龙八部毕竟没有看完,也没有翻来覆去仔细的研究过,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四个小孩都是书中的人物,还是那种属于BOSS级别的人物。他现在早就不认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天龙八部的世界了,而且现在在能够让他听见觉得耳熟会回忆起来的书中的人物,怕也大概就只有那当的一声:“好一条大汉!”的萧峰了,所以丁一并不知道站在自己的师弟师妹在将来居然无一不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丁一看着那四个粉雕玉琢的师弟师妹心中也是十分欢喜,毕竟这样一来逍遥派不再是只有两个人的门派了。拉着无崖子的小手就带着这些小家伙往翠竹苑里面走,却将逍遥子扔在那里不去理会了。

逍遥子愣了下,不禁苦笑摇头,施施然的跟着丁一走了进去,也好久没畅快的享用过美酒佳肴了,这次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下。在寻找和教导他们的这些年,逍遥子基本上都是且走且停的,一般酒楼又哪里有绝世美酒给他品尝,也就只有回到了山上的时候才能痛快的喝上一些。可毕竟山上的美酒也所剩无几,他又要为这四个孩子调理身体,打下根基哪里有空闲让他再去收集材料酿制美酒。可以说逍遥子这次下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准备找到丁一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毕竟这四个孩子即使最小的李沧海都已经打好了基础,巫行云、无崖子和李秋水三人更是已经有了不错的修为。

其中巫行云更是个中翘楚,她逆运功法在逍遥子的帮助下居然鬼使神差的走出了一条只属于她的内功心法。配上天山六阳掌,能够将阳刚威猛的掌力在瞬间变成阴柔冰冷的掌法,端的是厉害无比。

而无崖子和李秋水一个修炼了北冥神功,一个修炼了小无相功,却也都已经踏入了门径,假以时日便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那时,逍遥子的想法便能得以实现了,他们成长起来后必定能够对丁一有所助援。

无崖子等人在被逍遥子收为徒弟后,除了练武打熬基础时吃过苦平时的日子和吃喝住比起他们的往日那是好的多了。不过在丁一给他们弄上了一人一份甜美的糕点后,这几个孩子立刻就把逍遥子的好给忘到了脑后,对着那一碟的糕点犹如见到了世仇一般直欲除之而后快。

这就导致了逍遥子无奈的笑着,虽然儿时受过了那么多的苦让他们的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本质上却不过还是个孩子,向往甜美好吃的糕点那是在自然不过。何况这还是大师兄给的,按照师傅的江湖经验教诲,这是可以放心食用的,这样想来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丁一去后堂了一会,然后出来时随手扔给逍遥子一缸酒,别看这酒缸有着丁一半个身子大,却依然在他手上如同无物一般。酒缸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在边上客人惊讶的眼神中被那神仙般的老头单手托住了,信手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逍遥子深吸一口道:“好酒,这是你酿的?”

丁一点点头有摇摇头道:“算也不算,不过我也的确出了力,窖藏了七年,比不上一些老酒,不过味道自然不会差。”

逍遥子游走天下收了他们几个人,又随时的要教导他们,后来又回到了山中,在江湖行走的时候也曾听说过京城中事情,本来很是担心丁一的他,看见丁一这般总算是放下了心来。而且他也不会再刻意的提起,触动丁一心中的伤痕。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自丁一口气中他能听出一丝的苦涩的回忆,将酒缸放在地上脚尖轻轻一碰,一道琥珀色的酒箭就自己从酒缸中射出仿佛是活物一般跃入了他桌上丁一特制的足有海碗大小的酒杯中,酒水满满的灌入其中一滴都没有溅出。

这手法顿时便将二楼用餐的一些江湖人士惊呼出声,有眼力的自然能够看出这需要深厚的内力加上无与伦比的操控力才能做到的,他们自问是远远无法做到这一点。想不到这老头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江湖流传翠竹苑酒好菜好人更好。这人好一是说翠竹苑的人从来不会用有色眼光看待他们这些在旁人眼中的草莽之辈,二便是说翠竹苑高手众多一个比一个强。如今看来,这传言非虚啊。

第七十八章 杨家将

逍遥子在京城并没有住多久,因为他老是觉得在京城呆着很不舒服。将四个徒弟扔给丁一,说是正好去周围见见朋友就消失不见了。

逍遥子不在,四个小家伙可是玩的高兴了,丁一也是知道他们基础已经打好,所以也就好心的让他们痛快的玩上两天,等后天开始再继续修炼,毕竟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懈怠是万万要不得的。

四小在翠竹苑玩耍丁一很是放心,并且翠竹苑的众人在知道他们这四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家伙们是丁一的师弟师妹后,也是爱心大爆发。那小张头还特别用剩余的食材为他们做了许多美味的小吃和零食,让这四人对小张头的好感那是大幅度的上升。

四人中巫行云年龄最大,并且她自身就很有大姐的风范,带着三个师弟师妹和翠竹苑的其他人的孩子们在翠竹苑中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倒也知道公平,没有用自己的功夫作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巫行云和秀娥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极为谈得来。秀娥如今的水平那是大大的厉害,在短短几天内就成功的给巫行云完成了一个成功的洗脑,让巫行云很是向往老板娘这般可以对人呼来喝去的大姐头威风。知道这件事后的丁一,也只能徒叹无奈。

第三天开始,每日清晨丁一就将四人带到后院,开始让他们静心的修炼。最小的李沧海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修炼内功了,不过因为她毕竟年幼,即使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对体内的真气控制自如,而逍遥派的大多数功夫却又需要内力的辅助。没有一定的内力的情况下,即使是观看那些招式都会被招式影响到心绪导致经脉错乱,极易走火入魔。所以丁一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她,只是让她每天修炼一个时辰后便放她去玩耍了。

不过巫行云、无崖子和李秋水三人可是都已经有了内力了,而且质量还不低。也不知道逍遥子怎么教的,如此年纪居然已经有了一身堪比江湖上二流好手的内力修为,这说出去可定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实际上逍遥派的功夫只要你根基扎实,然后在一个阶段内的提升完全可以用飞速来形容,只有过了那个实力飞速提升的阶段,才会步入一个新的瓶颈。然后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自然便能一脚踏入了一流高手之列。这也是逍遥子百年参悟世间各种武学才想出的一个办法,就是用极品的药材经由他的调制逼入人的体内潜藏在身体的各处经脉要穴中,只要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自然就会在将来将这些药力从体内引出化为自己的实力。只可惜这药材极为难找,而且要求也极高,不说那人必须是从来没有学过别的功法的幼年之时更别说那根骨资质要求。

而且几乎一年的时间都泡在黑糊糊的药缸中,只有头上稍微露出一点来呼吸。这期间还要他们忍住奇痒,默默的在心头牢记逍遥子渡入体内的真气运行的线路。也是这四个孩子从小吃苦,心智成熟坚持了下来。而那最小的李沧海反而是最幸运的,逍遥子再找到李秋水的时候,就是看见还是幼年的李秋水抱着襁褓中的李沧海才被这种情形触动,起了收下她们的念头。

而且这两人都是资质出众之辈,这让逍遥子觉得这便是天意。其中这李沧海,在襁褓中人事不分,被逍遥子用特殊的药物涂满全身,有了丁一的前车之鉴,李沧海反而是四人中受苦最少的。

这一天,天色不算太好,阴郁的仿佛要下雨一般。丁一懒懒斜靠在院墙边,手中拎着一瓶酒不时的还会喝上两口。眼神看似迷离却时刻注意着在那里打坐修炼内功的四人。四人中巫行云运功极为独特,似乎是因为她逆运功法所致,丁一对她也是最注意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功法修炼起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更是要时刻提防。

一个时辰后李沧海收功看向丁一,丁一点了点头,她立刻开心的小跑了出去。之后又过了两个时辰,三人也相继收功,丁一点点头。逍遥子的教徒本领果然不凡,这几个师弟师妹,不仅资质绝顶,而且知道持之以恒懂得坚持不懈,不能光光的依靠天资。本来丁一认为他们在李沧海后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想来,却不想这三人一旦入定立刻就抛开杂念,全部心神都浸入到了修炼当中,足足比丁一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才收功,却更让丁一心满意足,大赞不已。

其中巫行云是当中最刻苦的,她的功法毕竟属于另辟蹊径,每每行功一周都会出现颇为剧烈的反应,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她依然坚持住了,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运行九转这才在丁一的提醒下收功。过犹不及的道理丁一自然知道,可不会因为想一蹴而就就伤损自身,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带着三小走了出去,迎面一个瘦猴跑了过来,看见丁一身形猛然顿住居然没有一丝的不滞开口就说道:“丁大哥,您快些出去吧,那杨六爷又来了,还和你的小师妹顶上了。”

听到瘦猴的话,丁一还没怎么样,李秋水便叫道:“啊,妹妹。”说着就要冲出去,在她身边的无崖子和巫行云也是同样义愤填庸般。但三人被丁一袍袖一翻给挡了下来,道:“无妨,别急,杨六郎英雄好汉不会和一个小孩子怎么样的,瘦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每次总喜欢把事情夸大,真是皮痒痒了,小心我让秀娥给你止止痒。”

瘦猴听见丁一说话,灿笑两声道:“嘿嘿,丁大哥就是丁大哥,几位妹子小哥别急,你们的师妹没事,杨老将军在和她开玩笑呢,两个人为了一块蛋糕正在斗眼呢,说是谁第一个眨眼谁就输了,那蛋糕就是对方的了,现在已经在那比了有一会了。”

听见瘦猴的解释,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也知道了自己的小师妹并没有出事,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便跟着丁一走了出去。丁一看见三人的模样,心中却是很是温馨,毕竟同门互爱互助才是最好的。逍遥子本来对这些并没有太在意,到是丁一和翠竹苑的众人教的几小要知道团结互爱。

五人上到二楼便看见窗边那桌酒席上,一个威猛的壮汉和一个可爱的小萝莉正在互相对视,周围还有一群江湖侠士,各地豪杰在旁边饮酒边打趣。

李沧海是背对着丁一他们的,那自然杨六郎就是正对着的,虽然在和小萝莉玩耍,但毕竟是一名武艺高超的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在沙场中练出来的本能了。立刻就注意到上来的人,这眼一瞟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好哥们来了,心神一动却是没有办法在控制住,眼皮这么上下一搭却已是输了。

“哈哈,我赢了,蛋糕是我的了,老爷爷你还要给我当马骑。”李沧海看见终于赢了对方,开心的站在椅子上拍着小手呼喝,浑然没注意自己身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大手准确的落在了小萝莉的头上,抚了抚她的脑袋,拉过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将小萝莉抱下来让她先坐在自己身旁,对着瘦猴道:“拿张儿童椅来。”

瘦猴笑了笑,儿童椅正是丁一的一个创举,让本来坐在一边够不上桌子的孩子也能如旁人一般,而且还不用担心落下,这儿童椅前面可是有着保护的栏杆的。本来也是看见李沧海上来,有翠竹苑的跑堂想去那的,不过这小萝莉可是跳来跳去的在那自己玩耍,所以也就忘了。

无崖子等人在丁一身旁坐下,逍遥派讲究的就是无拘无束,什么师徒不能共桌或者要师傅吃好才能动筷却是从来没有的,逍遥之意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又指与世无争、逍遥自在之人。这正是逍遥子本身的心念,也是丁一现在所追求的境界。

看着小萝莉将赢来的蛋糕分给了众人,连丁一都有一块,心中高兴开口道:“怎么今天有兴致来此?按道理你伤也好多了,怎么不调你回战场了。”

杨六郎,杨延昭。著名的杨家将中人,在以前随父出征朔州的时候被流失射中,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越战越勇最终还攻下了朔州。但却没想到这箭伤上似乎有什么药物让他的伤口迟迟难以愈合,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前些日子更是在府中休克晕迷,也是丁一和寇准交好,知道杨家一门忠烈,更是敬佩杨延昭的为人,所以赶至高阳关为他疗伤。

实际上这伤现在看来的确是无药可救,便是后世的破伤风。丁一用独特的内力加上高度酒消毒,耗时两天为他缓解了神经麻痹。却也不禁心中暗想,这伤口应该是多年旧伤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伤口崩裂重新感染才会有如此情况。军中大夫不知道,还只当是那只箭矢有毒,只当是这毒潜伏了十年之久罢了。

在丁一的建议下,杨延昭受调回京,一路上丁一悉心照顾却和这已经年近六旬的老将结为忘年之交。在经过丁一的治疗后,在家中休养了半年终于康复了,耗时这么久的原因也是丁一为他诊疗时,发现常年征战的他一身的旧伤,有的已经伤及肺腑了,所以这次旧伤崩裂,导致他的病情居然会如此的迅猛、壮大,让一代猛将险些因此丧命。

杨延昭在家无事,闲不住的他就来到了翠竹苑找丁一聊天顺带喝酒,说起这酒来。丁一那次在军营中为杨延昭消毒时,这神志几乎晕迷的老将不自禁的还会砸吧着嘴唇道:“好酒啊,好酒,谁把这般美酒给喝了,快给我拿过来,再让老夫喝上一碗。”这梦话让在场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有丁一心中笑道:原来也是酒中知己啊。

这一日杨延昭进宫面圣想重新回到边防去,不过赵恒没有应允,他毕竟还是受到了先祖的影响,黄袍加身的故事他可不想再发生一次。所以对待极有号召力又是威名显赫的大将,他反而是更加忌惮,自然杨延昭就在此列。无法如愿的杨延昭心烦气闷,也没有回家直接来找丁一喝酒解闷。却不想小二说丁一在后院教导师弟师妹,他也不好意思打搅,只能一个人在二楼喝着闷酒。

不过这酒还没喝多少,李沧海这个小萝莉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二楼,本来她是要到三楼去得,然后再下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但是孩子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

杨延昭看见了这粉雕玉琢般的小萝莉从他身边跳过去,心中喜爱之下,正要说话,边上正给人送上酒菜的瘦猴道:“嘿嘿,你是丁大哥的那小师妹李沧海吧,来给你块蛋糕吃,叫我。”

结果蛋糕的小萝莉,很是开心的叫了声:“谢谢叔叔。”然后自喻为一代小帅的瘦猴泪奔了,正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哥哥不是叔叔的时候。杨延昭说话了:“去,去,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一边忙去。”他常来翠竹苑,却是和这里的人大都相熟了,翠竹苑的众人也知道这是镇守边关,护卫一地百姓的杨元帅,自然也很是敬重。

而瘦猴就和杨延昭的关系颇为不错,所以杨延昭直接就把瘦猴挤到了一边道:“小娃子,你是丁一的师妹,他不是就在指导他们的吗,你怎么出来了?”

“我把内力练了三遍,就可以出来玩了。”虽然不认识这个老爷爷,不过李沧海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来翠竹苑一段时间了,她的怕生现在早就不见了,反而活泼好动的很呢。

杨延昭一听,好家伙,这么小已经修炼内功了啊,这丁一这个门派还真是让人吃惊啊,心思一转又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却是开口笑道:“小娃,这个蛋糕实际上是我的,现在你拿去了,我就没得吃了哦。”

李沧海听了杨延昭的话,毕竟年幼分不清真假,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杨延昭,终于一扭头把蛋糕放到桌上憋着小嘴道:“哦,那还给你吧,我不要了,我去玩了。”

看见小萝莉一副望眼欲穿,将要落泪的可爱模样,瞬间秒杀了二楼的这些豪客侠士们,纷纷插口:“凸你个老不羞,抢孩子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即使是始作俑者杨延昭也没想到这小萝莉居然抵住了蛋糕的诱惑,这把年纪就有了如此的自制力,不简单那。又听到耳旁众人的冷嘲热讽,老将军老脸一红道:“不是叔叔要你的蛋糕,这样吧,咱们玩个小游戏,你赢了蛋糕就归你,叔叔还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小萝莉咬着手指想了一会道:“嗯,好。”

“那好,咱们这样,看谁先眨眼就算输,简单吧。”

“嗯。”

“那开始了啊。”

“嗯,我准备好了,我一定会赢的。”小萝莉还知道临场鼓舞自信,挥舞着小手站到椅子上和杨延昭对视道:“爷爷,你输了不会耍赖吧?王叔叔家的小小力哥哥就经常输给我,却总是耍赖,一点都不好。”她说的小小力就是王小力生的那个儿子,长的虎头虎脑的,名字居然叫做王小小力,意思说我老头子是大力,我是小力,我儿子自然是小小力。

这话说的众人忍俊不禁,不过名字自然不能叫成这般,那多难听,还是白守信一次无意中说道“朝阳路上有一家王记豆腐很不错,下次一起去尝尝……”这话被王小力听见了,于是就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王朝的名字,意思自然是好的,朝阳嘛,多有朝气啊。却也不想想自己姓什么。王朝?还真敢叫,这也就是他身在翠竹苑,要不然早让人抓了去拍皇上的马匹了,说又抓到个某某逆贼。

话分两头,随着一声开始,杨延昭和小萝莉开始了比赛。周围的食客们自然是自发的做起了裁判,于是便有了丁一来时看到的一幕。

将手中的蛋糕给了李沧海,将她放到瘦猴拿来的儿童椅上看着一脸郁闷的老将军,丁一笑了:“怎么,输给了我师妹,你很不开心嘛?”

杨延昭苦笑一声道:“咳,老夫我还没这般不堪,只是官家,咳。”

丁一和杨延昭互敬一杯,道:“那正好,你可以好好在家颐养天年了,不用再想着去打生打死,岂不妙哉。”他知道杨延昭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待在家中还不如去沙场练兵呢,偏偏宋朝的皇帝又是如此的忌惮带兵的将领,自然不会让老将军轻而易举的回到边关去。

“好男儿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猛然间杨延昭一声高喝,却又仅仅无语长叹一声,这毕竟只是奢望,他也不是看不出官家担心什么,而以他现在的名望的确不可能再让他领军在外,有前车之鉴官家又怎能放得下心来。郁闷之下连喝三杯,这才长出一口气道:“算了,不理会这些了,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

丁一喝着酒问道:“什么事?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你……”

“哈哈,看你急的,想送过来就送过来吧,不过我可是很严格的哦,可不会因为你而手下留情,还有吃不住苦,受不了痛的话还是乘早别来。”看见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丁一哈哈大笑。

“哼,我杨延昭之子岂是不能吃苦、怕疼的,你放心教,这小子从小被宠坏了不学好,最好你能严加管教那才好。”杨延昭信誓旦旦的说着,却不知道他心中却是在想,知道你教人有一套,但是可别真的折磨坏了我那独子啊。

他们所说的自然是杨延昭的儿子,杨文广,不过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却被佘老太君另外去了一个名字唤作,宗宝,即为祖宗保佑的意思。但也许是因为杨家独子,从小在宠溺中长大,反而养成了一付小霸王的性格,昨日里才把自家的马厩险些点燃。只气的杨延昭想着要用马鞭打他,却被早已得到消息的佘老太君和一众夫人、嫂子等给拦了下来,最终只是被罚跪在祖宗排位前思过,就这样还有人偷偷的去给杨文广送吃的、喝的,这罚跪却又有何用?所以老将军早就起了心思,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老师了,但偏偏遇不到中意的。但那次受伤垂死,丁一赶来相救,却让他无意间和丁一结为了莫逆之交,又见翠竹苑的众人都会武功,还都是丁一所教授的,所以便起了请丁一做杨文广老师的心思了。

而丁一自然不会去拒绝,不说和老将军如此谈得来。单说这天波府杨家一门忠烈,丁一就是打心眼里佩服得紧,这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会拒绝?那什么托词之类话从来都是再逗老将军而已。

第七十九章 面黑心赤

时间一晃二十年,二十年间即使是原来的小萝莉如今也已经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而四人此时的功力更是不凡。看见这番景象丁一寻思着是不是该带着他们出去走走江湖,但又担心他不在京城的话,那很多年前翠竹苑的一事会再次出现。

就在他踌躇不已时,坐在屋顶喝酒时发现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这人面如锅底、身材高大,在店外驻留许久这才走进店内。丁一心中好奇又想天生异象必有不凡,那前段时间见到的那能征善战的狄青,便是一脸白净,长的比起丁一前世的那些精灵还要俊美不凡。但却天生一副侠义胆,胸中藏韬略、腹内隐雄兵;运兵如范蠡、决策似陈平。有着大帅之才的他,却让丁一不能不佩服。不过想起了他,却又想到狄青因为太过俊美,而且少年之时曾经带兄受过,额上有刺字,怕上阵杀敌容易弱了自己这方的气势,遂请匠人铸造了一副青铜恶鬼面具,每逢征战都会带上,久之人称面涅将军!

心中对这男子起了好奇之心,于是翻身下楼,脚还未沾地就隔空一点,仿佛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托住一般,让他顺势就往店里飘去。

看见那人进了店内后先是左右四下看了一遍,这才上楼。到了二楼看见大多数都似草莽之辈的酒客,绕着二楼走了一圈并不在此坐下却又往上走去,身后的小厮一路跟着为他引路。到了三楼,环境一变,此人却是不禁点头,打量了一圈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丁一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走了过去,挥手示意了下。这人虽然奇怪这三楼还有空位为什么这人会来找自己搭个座,不过他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就请丁一坐下。也不说话,饭菜上来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的时候却是眉头不时的皱起。

丁一到是奇怪,先是这人不闻不问请自己坐下,然后又对着饭菜皱眉头便开口询问:“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那人看了丁一一眼,仿佛要把丁一看透一般回道:“非也,此乃当世美味,加上此处环境幽雅,更增食欲。”

“哦,那怎么看你吃着皱眉?”

“无他,只是奇怪此处地处闹市,又有赠药施粥,饭菜也如此美味,此处环境也清雅为何价钱却如此便宜?”这人倒也没有去问丁一为什么要问这些,反而直接反问起丁一来,目光还直直的看着丁一如何回答。

看见这人黑色的脸庞上两道凌厉的眼神射来,丁一笑了笑:“很简单,翠竹苑的宗旨一向是赚富不赚贫。”

“好,好一个赚富不赚贫,但请问富人何其委屈,要受此不公。”

丁一此时对着人兴趣大增,挥挥手请小二送上一坛美酒,为这人斟满道:“为富不仁,为官不义者我多收之十倍二十倍,看我等心情。一般富绅,从不与人为恶,自然一样价钱,不过到也有更加精致一些的,那自然也会相应增加价钱。”

“如此,倒也不错。”这人把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又道:“那又如何得知对方是何种人呢?”

“简单,一看衣着打扮,二看随从呼应,三问百姓人群。”丁一将酒一干而尽,又为自己倒满,看见对方没有喝,也不去劝酒。

“如此说来,倒也无错。的确,即使此人更衣换装,但一些奢侈习惯总也是改不了的,而百姓平民却又是息息相关之人群,自然能够洞察分明。”这人赞叹一声,浅饮一口,发现此酒果然甚为美味,但他却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多喝,反而放下了杯子继续问道:“那赠药施粥,时间长久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可还有什利润可谈?”

丁一听他如此问话,直接开口回道:“实际上也无需分得如此仔细,一般的富绅出手大方,你给他美酒佳肴符合他意,他不需你去怎么样,自然就会多会银两与你。而有吝啬之人,却也需付清相应价钱,此等价格自然已有盈利,付清工钱,赠药施粥之后即使无多,却又有何妨?”

丁一一个反问却将这人问住了,毕竟在他心中为商重利自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但他又怎能知道丁一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说他本就对钱财无所谓,但说每每行侠仗义、除恶惩奸之后,赵恒和官府都会相应的给丁一奖励。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雇佣了,毕竟有丁一在自己这方,赵恒即使付出再贵上十倍的价钱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见识过丁一的身手后,他可不希望丁一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更何况每每查抄那些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这些人的家财后,给丁一的几乎连里面的千分之一都没有,赵恒又怎会在乎。

这也是丁一前世的经历和心性影响着他,不然的话,以他的实力惩恶除奸的同时来个劫富济贫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杀人已经是不对,好在还是除恶,但如果再将这些钱财取回自用,就不是丁一的性格了。不过他到是会将部分银两和粮食分散给当地的百姓,让他们被剥削的生活能够好上一点,而他自己绝不会轻取一文。

这也是寇准最看重丁一的地方,即使他杀的很多人,有的根本连官府都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是他相信丁一肯定是调查过的。所以在骂丁一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之时,也不仅会称赞丁一侠义心肠,不为外务所动的情怀。而且寇准的命说起来还是丁一给救回来的呢,不然十几年前他就死了,也看不到如今朝中日新月异的良好变化了。

就在丁一和这仿佛黑人一般的男子谈的兴起时,瘦猴一溜烟的跑了上来和丁一道:“丁大哥,欧阳大人来了,说是找你有要事相商。”

丁一点点头道:“请他上来吧。”

瘦猴点头边走,不一会一个面容俊伟的男子手拿卷轴走了上来,一眼便望见了丁一这桌,径直走了过来,将卷轴放在桌上就要说话,却又发现面前这人,惊讶的抱拳道:“包谏官,您也在此,打扰了你用餐了。”说到这看着丁一和这包黑子却是欲言又止。

丁一却不管他随手打开卷轴看了一眼已知其意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欧阳兄你有话当直言。”

这人是当今右正言、知制诰的欧阳修,官阶不高但却颇有实权,如今正和他人着手改革。他也知道丁一对皇帝和朝堂的影响力,而且他也很佩服丁一的为人,特别将自己的计划书拿来给丁一瞧上一瞧,还要给他细细解说,却不想此处却又他人在此。不过被丁一一语点醒,他也是心胸开阔之人灿笑一声道:“是我着相了,包谏官在此更好,还多一个人能提意见,毕竟这些东西只有多加修改才能更为实用。”

谏官,这个官位丁一是知道的,同样是官阶不高但极有实权的官位,有的时候甚至能够左右皇帝的一言一行,往前几百年最有名的谏官当属盛唐之时的魏征了。一般来说能当谏官的如果不是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和上下疏通塞银两外,都是一等一的公正不阿、直言敢言之辈。

看着眼前的包黑子丁一心思一转道:“欧阳兄这位是?”

欧阳修还真不知道丁一居然不认识这人,不过想想丁一豪迈不羁的性格倒也不奇怪了,笑了一声道:“此人是我朝谏官,姓包,名拯,自希仁。敢言直说,曾将唐朝魏征给唐太宗的三道奏章写出来上书给了圣上,呈给圣上为座右铭,进言圣上要时刻警惕,以国家大事为重。请求圣上虚心纳谏,分辨是非,不要搞‘先入为主’,偏听偏信,而要爱惜人才,除去苛刻,严正刑禁,禁止妖言邪说,不随意大兴土木,如此等等,朝廷多采纳施行。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敢直言的好官!”

包拯听见欧阳修如此称赞,立刻起身给他行了一礼道:“不敢不敢,谬赞而已。”

丁一到是若有所思长道一声:“哦……”

“包拯,你刚才问我的话是谁让你来问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丁一挥手止住了两人的客气,直接问道。

包拯倒是实话实说,经他这么一说丁一更加肯定了心中所定。这面如黑炭的包拯居然在进入翠竹苑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他是第一次来翠竹苑,进来时发现果然气势不凡,顾客众多一副繁荣的景象。但这却也让这位包黑子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又来到了二楼,正好听见小二对着一个付账的江湖人士道:“缺了一些,不过算了,都是江湖朋友,下次再来吃的时候可不能再少了啊。”那人赶忙回礼道:“一定,一定,多谢了,不知酒菜如此美味,一时多吃了一些,实在不好意思了。”

这番情景让包拯更加觉得这翠竹苑中透着一副古怪,来到三楼,发觉这装修的风格极为清雅华丽,坐下点菜后发现菜的味道果然是美味,而价格上却又如此便宜。当即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这翠竹苑中一定有问题!

这却是包拯将翠竹苑如此有违商家的感觉所蒙蔽,毕竟做生意的有几个不在乎钱,下边天天在赠药施粥,这里还有客户赖账。就是这样的一家酒楼居然还能如此的红火,这怎能不让他起疑,然后丁一凑上前来一问,他却通过观察发现丁一应该就是这家店中不是掌柜就是能说上话的人,立刻就直言不讳的就问题抛出,看他如何作答。如果真的被包拯看出个中黑幕,怕是包拯离开后会立刻报案请人查封翠竹苑吧。

不过在包拯坦言相告后,丁一和欧阳修却是哈哈大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将翠竹苑当成黑店的。欧阳修便将一些丁一的事情告之,说了丁一每次受雇皇帝和官府给出的一笔钱财都几乎是巨款,而且还有之前丁一的一番回答。

顿时包拯就明白自己想差了,哦,不。实际上也没错,这翠竹苑的确是有黑幕,不过这黑幕却是如此的光明正大,让他不仅面上一红。不过他本来就脸黑,所以此时两人也看不出这一脸正直的人居然被他们说的脸红了。

如此一番,丁一心中很是满意。当下又拿起卷轴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是范仲淹与富弼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十项以整顿吏治为中心的改革主张。

放下卷轴后丁一沉思半晌道:“好!”在欧阳修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又道:“有些过于天真,要改。”

欧阳修心中一凛,他知道丁一绝不会乱说,看来这改革的办法中必定有所缺陷,当下就急急的问道:“那如何办法?”

“很简单,不依靠外物,去当个普通的老百姓,越穷的地方越好,不同地方都要去过,只有这样才能了解老百姓真正需要什么,这改革下来才能让百姓得利。像这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几条,无一列外都要写出后续的跟进办法,像贡举时,要想怎么才能提防作弊等,厚农桑,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地方适合种植这些东西?又什么地方不适宜种植?你可知道一旦诏命下达,百姓只能按照此法来实施,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开垦成农田和种植桑树养蚕的。而有的地方种植水稻,一年可以双收有的更是可以一年三收,而有的地方种植别的物种却能得到更大的丰收,这些你们都了解过?”丁一指着卷轴中的几点侃侃而谈,他这也是将他们当成了朋友才说的,要不然他才懒得去为他们讲解这些。

随着丁一的说话,包拯吃惊,欧阳修更是震住了。话说他们从小苦读诗书,就想着长大为官造福一方。却又忘了百姓真正需要什么,他们这些终日苦读的书生才子根本就不清楚地方上的种种,所有的事情都是凭空的推想,不仅有些偏离了有的地方的实际情况。

看见欧阳修如此丧气,丁一一声低喝:“就这样就觉得不行了?你的抱负呢?不好就改,又有什么不对?那里有人生来就是全队都是正确的?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想我认识的醉翁吗?”

一声低喝确如平地一声惊雷起,瞬间震醒了欧阳修,但见他猛然抬起头来,双目中再次透出屡屡精光,被丁一点醒的他此时仿若初中榜时无限激情又回到了心中。对着丁一深深一鞠道:“多谢丁大侠指点,我这就回去和人商量如何着手改良。”说完,接过丁一递来的卷轴便走。

看着来去匆匆的欧阳修,丁一笑了笑,有这些人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精彩,也因为他们才让如今的宋朝蒸蒸日上,隐现太平之世。

送走欧阳修后,丁一看了看面前的包拯道:“有兴趣当开封府的府尹吗?不过这府尹可不是好当的哦,京城中达官贵族众多,很容易得罪人,各种案件有的更是牵扯甚广,一不小心没有为民做主反而会先把自己的小命送掉,如此可还有兴趣?可敢吗?”

包拯没有立即答话,一个人坐在那静静的沉思。丁一也不急,自斟自饮不时的看看窗外的景色。

“为何如此厚待于我?”包拯终于开口。

“呵呵,这么说吧,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此处几乎天天都有各种事情发生,时不时的会有蒙冤受屈的人,更有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公正严明之人能够站出来为民做主罢了。”丁一随口便说。

包拯有沉思了半天这才道:“如此,或可一试。”

“好,你有办案的手段和眼光,从你刚才的一番回答和解释这我很相信,而你能让欧阳修称赞,我也相信你是个公正之人,我希望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内,你能够制的住京城这是是非非。”丁一眯起双眼望了望远处,那边几只小鸟欢快的飞过。

“你要走?去哪?”包拯随口问道。

“我本是江湖人,自然要行走江湖,这断案辩是非,本来就应该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来做的,可惜的是好官难当,有的人寒窗苦读到头来却成了为祸一方的贪官,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失不失望,我不会理会,不过我自会秉公理政,明断是非。这本是我心中坚持,却不是因为你的期望。”包拯端坐在那,面对丁一毫不怯懦侃侃而谈。

丁一看见包拯如此,不仅不怒反而心中高兴,这才是本色。举起酒杯道:“如此甚好,干杯。”

包拯也站起和丁一碰杯,虽然不相信丁一真的能做到,但即使做不到又如何,自己依然就是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官职而失了自我。他毕竟是有着自己的理想和坚持,而这种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官位或者别的外物而影响到自身。

喝完丁一撇下包拯,自顾自的走了,临走前他还要安排一下。首先便去了皇宫,这次他没有用轻功直接飞进去,而是拿着金牌大咧咧的走了进去。也没人敢拦,见到金牌的都知道这人是谁,纷纷行礼让开。现在的皇帝是宋仁宗,赵祯,这个皇帝在丁一心中至少比赵恒要好些,因为他还是很能听取他人意见的。

直接来到御书房,赵祯就坐在上面,丁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道:“皇帝陛下,来找你商量个事。”

第八十章 蔡洲汤家

赵祯在知道丁一的想法后,只是想了一下便同意了,毕竟有个公正严明的人坐镇开封这样一来他也会凭空轻松不少。

丁一谢了一声,又将自己收藏的那三把宝刀拿出,这可是当初他坐镇开封时为人申冤后,受到的感恩谢礼,便是那和老张头很要好的姓尹的大财主。他将这三把宝刀重新打造了一番,做成了铡刀当作礼物放到了开封府中。

丁一不知道因为他的做法让包拯提前十几年就坐上了这个位置,原本包拯虽然后来也是开封府尹,但那时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而且欧阳修在得到丁一的提醒下,认真的改善了他们的那个改革方法,虽然因此晚推出了几年但效果异常成功,还受到了一向不怎么在意的赵祯的另眼相看。

不过这些丁一却不知道,此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在闯荡江湖呢,什么是江湖,基本上世人都知道一句话,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怎么算是行走江湖呢,那自然就是打架,武林人士嘛,本来就是打出来的名声,喝出来的交情。

因此丁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嵩山上那高手众多的少林寺,毕竟他可是也在这里待过,知道里面的大和尚可是很有实力的。正好可以用来磨练一下一直闭门苦修的无崖子等人。

这中间除却丁一以巫行云的实力最为卓绝,紧接着便是无崖子、李秋水和李沧海,但久在京城,即使有丁一喂招,却也无法让他们紧张起来步入到战斗的情绪当中去,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突发危机,必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破绽,为敌所趁。

其中巫行云更是受到过没有生死打斗的经验在一次外出之时为了救一个女孩和一个厉害人物对上了,正是一个专门**妇女的淫贼。虽然有逍遥子时不时的回来教导和丁一从旁提点,但不得不说她这实战的功夫却不是可以轻易练成的。同门切磋因为丁一的缘故向来是点到即止,因此少了性命相搏的感觉,无妨让他们体会到生死一线的危机感。因此巫行云虽然最终凭借更胜一筹的功力和招式胜了那人一招半式,但却因此险些走火入魔,即使被逍遥子和丁一治疗后,也落下了病根。

那就是身体一度会恢复成她初开始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时的七八岁年龄,所幸在逍遥子和丁一潜心研究下。在几年前她一举冲关时终于在众人的护法下冲破滞碍,身体再度生长,但毕竟这再次的发育缓慢的很,直到如今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好在巫行云心胸不似一般的女子在逍遥子、丁一和师弟师妹的关怀下并没有什么伤心。毕竟反正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总能长大的。

而且因祸得福,巫行云还在受伤运功疗伤的这段时间内,创出了一门神奇的功夫,这可让丁一大喜。便是逆运天山六阳掌,在利用酒、水等液体,逆运真气,将刚阳之气转为阴柔,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手中液体自然凝结成冰。发射生死符更有学问,在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这让丁一这个苦于没有很好的折磨人的办法的家伙,总是让那些罪大恶极之辈如此轻松的死去,心中不甘的他白捡了这么一个便宜。

而无崖子修炼的是北冥神功,这功法如果是邪派之人的话,那是好了,肯定会在短短时间内,内力飞速提升到一个常人莫及的高度,可是这样必会埋下隐患。所以在逍遥子的指导下,无崖子很是冷静的修炼北冥神功。可以说无崖子现在是四人中根基最为扎实的,如果四人生死相搏只要无崖子能够顶住初期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便能够在后面反败为胜。

相比起无崖子来说李秋水的小无相功几近大成,而且她还琢磨着创出一种新奇的掌法,据她自己所说就是操控如意的掌法,不过毕竟年纪尚轻,没有丰富的武学理念和经验,这掌法目前来说还是待开发状态。

丁一到是知道白云传授自己的武学中有几种功法和自己的这个师妹说的差不多,不过他却并没有拿出来给李秋水学习。反而是鼓励李秋水努力的学习,通过各方的考证凭借自己的实力创出这门神奇的掌法,他最多就是从旁指点。毕竟如果李秋水真的自己创出了掌法,这对她今后的参悟更深的武学之道肯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最小的李沧海学的最杂,几乎和丁一一样什么都学了点,不过比起丁一她自然无法达到全部精通的境界。在武学上是四人中最弱的,但各种杂项有的即使是丁一也只能甘拜下风,比之同样所学甚杂的三人更是胜之甚远。

行行复行行,一路上走来,丁一等人也不是无事可做。天下总是会有些恶人等着大侠们的到来,为大侠们的成名,心甘情愿的做大侠们脚下的那块垫脚石、成名碑。

现在就是这般情况,酒肆中丁一拿着葫芦在喝着美酒,边上无崖子、巫行云和李秋水眼红的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水从葫芦口滑下进入了丁一的喉咙中。他们可也是眼馋不已,不过他们自己的那份因为贪喝早在几天前就没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喝。也只有不喜喝酒的李沧海一脸的无所谓,在那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这时一群人忽然涌了进来,将原本人不多的酒楼瞬间挤得人满为患。其中一个哭丧眉的家伙哈着腰对着一个男子道:“少爷,看,就是这几个,是不是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妙,妙啊。”这少爷一脸的猪哥相看着李秋水和李沧海,又看了看巫行云道:“两个大美人,这一个虽然小了点,不过粉雕玉琢的将来肯定也是不差,少爷我喜欢,来啊,给我带回去。”

“是。”一群人将丁一五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听到他们少爷的命令立刻就要动手,其中两个自腰间取出一把短剑对着丁一和无崖子道:“识相点,不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兴许我家少爷还能赏你几个钱。”

丁一心中却是已经给那少爷定下了死亡通知,光看这幅光景便能知道这些人平时做惯了这种事,这种人,杀之无碍!

不过丁一和无崖子还没有开口,巫行云和李秋水已经惹不住了,她们武感超群,感知到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探索,早就按耐不住,一声暴喝巫行云首先发难,紧接着就是李秋水和李沧海出手了。

二十年的沉寂,在翠竹苑苦苦的修炼,如今四人的实力早已可以问鼎高手之列,只是尚缺实战经验,没有经历过生死和鲜血的磨砺,还没有那种绝顶高手的气势罢了。不过这次丁一带他们出来正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看见三人动手他也没有插手。只是将注意力分散了出去,他可不相信这伙如此嚣张为恶一方的团体只是如此简单,没有高手撑腰光是权势这伙人绝对不会对一看便是江湖中人的自己五人动手。毕竟自己等人可都是带着宝剑的,没有一定的实力,这群人除非失心疯了才会冲上来。

丁一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伙人的背后还真有高人,而且这几个高人也可以算是丁一的老相识了。

巫行云性烈如火,最是受不得这种败类在自己眼前嚣张,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天山折梅手使将出来,在她衣袖飞舞中,旁人只觉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逍遥派的功夫使出来大都是身形潇洒,飘逸绝伦。三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一般。

而就在这致命的舞蹈中,这二十几人虽然有些身手功夫,却哪里是三人的对手,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被三人打得落花流水,巫行云下手最重但手中并没有伤人性命,只是用天山折梅手断了他们手脚罢了。李秋水虽然出手看似轻巧无力,但她的内力身后又岂是这群人能够吃受的起的,其中两人被震碎内腑,此时口吐鲜血晕迷在那,眼见命在旦夕之间。李沧海是三人中出手最轻的,被她打中的大都是轻伤,在地上躺一会就会没事了。

那两个重伤的,丁一可以救但却不会去救,就凭他们如此作为,几乎都是熟能生巧的手段了,为虎作伥罪不容诛。他将葫芦收起对着无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上前将那个少爷一把拎到跟前就要询问。

却不料这人见他们如此厉害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带来的手下就全趴下来,也知道踢到了铁板,可是看见那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心中却还是不肯死心急急的道:“哼,你们好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我父亲就是名震蔡洲的汤一平,汤家知不知道?哼,现在把我放那个了把这两个小娘子,哦还有这个给我留下,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到时候我汤家的人来了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汤家,似乎听说过,让我想想。”丁一听到对方提起蔡洲汤家这地名,脑海中似乎还真有些记忆,仔细一想便想起来了,很早以前曾经在京城挑战自己,后来失败不服约束杀了普通百姓,被自己押到开封府被杀头的那人不就是汤家的吗。

不过丁一是想起来了,可无崖子等人却不知道,再见丁一的模样仿佛还真的知道这蔡洲汤家,不仅有些吃惊,这个大师兄的本事能够入他法眼的,那必定不是一般的家族了,自己这次难道闯祸了?

便有无崖子上前低声问道:“大师兄,是不是杀错了,惹了祸?”

丁一听了一愣,又看见四人的目光,顿时了然笑道:“无妨,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他们这家还真是和我有缘,那就去看看吧。”说着站起身来,一脚踢出却是已经破了这汤家少爷的丹田,废了他这一身连三流好手都算不上的功夫,又说道:“这些人,上来就围住要动手,此人的言语中也能看出是久坐此事,当杀该杀之人,下手无需留情。这次就算了,不过沧海,你要好好紧急,打蛇不死反被咬,哼。”一声冷哼,食指一道指力弹出,一个偷偷摸摸靠近李沧海的男子顿时如遭雷击摊倒在地上,手中一把绿惨惨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眉间一个血洞已然是想偷袭李沧海却被丁一识破一指取了他的性命。

见自己等人的小师妹居然因为下手留情险些遭此毒手,三人心中大恨,但是看见毫无还手之力的众人,却依然下不起狠心,最后学着丁一一人给了他们一脚破了他们的丹田,这样就算好了这些人最多也不过是和常人无异了,想要害人却自然没有特别的手段了。

无崖子押着那名叫汤宝的少爷走在前头,后面是巫行云,李秋水正在安慰因为一时手软而被丁一说教的李沧海,丁一则是走在了最后。

汤宝?汤包?这是什么名字,押着他的无崖子想起这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名字,总是想笑,却又瞥见小师妹一脸的可怜悲意,心中又是恨起了此人,脚下一动对着这人的屁股就是一脚道:“快点,磨蹭什么呢。”

一路上有看见被无崖子押着的汤宝的百姓,自然认出了这个为祸一方的家伙,又见丁一四人随身带剑知道他们是路过行侠仗义的侠士,其中有好心的看见李秋水三人便上前劝道:“姑娘啊,快些走吧,你们惹了汤家,等他们来报复了在跑就晚了,你们生的这么漂亮可不能会在这些人渣的手里啊,快走吧,听大娘的话快走,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们不会跟他们说你们往哪里走的。”

对于这些话,丁一等人自然是要谢谢的,不过走自然也是不会走的,本来就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时候,怎能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就算他们肯,自己也不肯啊,这多好的实战机会岂能白白浪费。

走了有一段路程,远方的山丘已经能清晰的看见树木还有那山下硕大的庄园,据汤宝所说,山脚下那处庄园便是那所为的蔡洲汤家了。

远远的看这庄园就占地不小,到了近前更是要赞其庞大,整个庄园依山而建,占地足有上千公顷,几乎是一个镇子的大小了,如此看来这蔡洲汤家有如此的名声却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来到近前,庄园门口有一处巨石,巨石上刻着偌大个“汤”字。门口的站岗的六个守卫此时已经看见了丁一几人,不过见对方人少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但是等他们又走进了些,顿时认出了汤宝,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上来,将丁一几人包围住,为首一人抱拳问道:“好汉何处,所来何事?这是我家少爷,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

无崖子看了依然在最后面一脸无所谓的丁一,知道这是丁一路上说的让他们自己决定,踏前一步同样抱拳道:“天山逍遥派,此人是我们抓到的,意欲强抢我的师姐师妹,还意图杀我等灭口,我等此来便想问上一问,他如此行事可是汤家受了意的,还是这本就是汤家的门风?”

“大胆,逍遥派听都没听说过,我汤家岂是你等可以妄言的。汤少爷,你没事吧?你的那些随从呢?”这守卫手一挥,余下的五个兵刃举起脚下微动,显然是伺机待发之状。

“他们全被这些人弄伤了,在镇上的酒楼里,吴大哥快救我。”这汤宝说着就要往前跑,却被无崖子一脚揣在地上,半晌无法爬起。

“好胆,敢来我汤家闹事,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茅坑里点灯,给我拿下!”这人挥舞着手中长刀就冲了过来,看其身形步法,手中长刀挥舞颇有章法,身手定然不差。

无崖子一个侧身让过长刀,左掌一磕正打在这人的手肘关节上,顿时这吴大哥吃痛,险些连刀都要扔掉,忙不迭的一个后翻左手在怀中一探三把飞镖已经射向无崖子。

无崖子宝剑也不出鞘,抬手相挡,将飞镖尽数挡下,去势不停剑柄前端重重的点在这人的胸口檀中穴上,顿时这人便是身子一软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急要起身时无崖子的宝剑已经搁在了他的喉间,虽然是尚未出鞘的宝剑,但他也知道对方实力不俗,即使没有出鞘这连鞘的宝剑打下也能取了自己性命,当下哪里还敢再动,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无崖子如此迅速的解决了对手,三女自也是不慢,宝剑都未出鞘,几招一过已经轻松的将他们擒下,往这姓吴的守卫身旁一扔。

丁一虽然说不出手,但毕竟还在后边看着,见这几人招式之中颇有章法,心中知道对方定有高手调教,只是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全然超出了对方太多,所以才会如此轻松。也不说话,看见无崖子等人将汤宝推进门,自己也跟了进去。

一进入汤府大门,入目的居然是一大片的树林,莫小看这林子,丁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林中可是暗藏杀机啊,短短一瞬间居然有十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不过他也不去提醒。这些人虽然埋伏在暗处,但无崖子等人只要小心一些,定然也可以发现。

不出丁一所料,这林中的一切无崖子等人早就发现了,一路上装作不知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罢了。所以在第一支弩箭射来的时候,无崖子一个微侧已经轻松避过,手中宝剑出鞘在空中幻出一片剑芒,将射来的无数暗器弩箭一一挡下。而巫行云她们也是如此,四人虽各自为阵,但却隐隐的相互之间却又有这看不见的联系。

暗器一收,数百条人影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出来,各种兵器对着五人就落了下来,更有两人掠到汤宝前要将他救走,根本不去给他们说话解释的机会。而无崖子又怎能让他如愿,宝剑斜挥挡住一刀一剑,左手剑鞘甩出射向一人,同时掌力一凝拍向了另一人,就要抢下汤宝。

第八十一章 熟人?!

汤家庄园中,因为没有收到门外的人通信就擅自闯进来的人自然是敌非友,林中埋伏的人马立刻便针对了无崖子等人展开攻势,同时还有人往院内跑去,这有人闯庄的事情肯定是要汇报上去的。

整个汤家就因为这五个人开始纷乱了起来,只因为这五个人中的一个,汤家中有人认了出来,正是现在名满江湖的一字电剑丁一,如此推断那四个应该就是他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丁一已经如此难缠了,更何况还有他的同门师弟师妹,这下子汤家的当家人汤一平几乎就想将那惹出事端的不肖子孙汤宝生生打死。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不说汤宝是他的独生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汤家祖业的。单说看看现在的情况,即使打死了汤宝,便可以让丁一他们因此会放过汤家?汤家之中又有熟悉丁一性格之人,知道汤宝那好色的毛病招惹来了丁一,而自己这方的林中袭杀更是肯定会将丁一的目光由汤宝转移到汤家的身上。

而这样一来自己等人的大事,可就有暴露的危险了,想至此所幸便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现在林中的手下已经和对方动上手了,这时候再出去打圆场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在此格杀他们,才能防止事情败露,耽误主公的大事。

商议完毕。众多的高手开始被陆续的调往前院,擅长暗杀的都丛林中发起了攻击。无崖子四人立刻就觉的压力忽然间就变大了许多,对方的招式更加的精巧,内力更为浑厚,林中忽隐忽现的暗杀高手更是让他们无法尽情施展,一时间大占上风的四人居然被压制到了下风,而且隐隐有抵受不住的感觉。

众人中也只有丁一在一开始的暗器阵的时候就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手上的酒葫芦更是不时的会往嘴里灌上两口。而汤家高手的加入,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过以他如今的身手却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将注意力放在了四人身上,身形缓缓的朝树林中移动。

暗杀?这个时代的刺客杀手有谁能够和丁一相比的?继承了江守鹤的独门轻功,更有前世丛林特战的经验,这些人想要和丁一玩丛林暗杀不就是没事找死吗?

但丁一轻松,无崖子四人可是麻烦了,此时他们已经被众人分隔开来,显然这些人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分而歼之。但是不说有丁一在旁看着,就说无崖子四人有哪个不是武艺超群?不然丁一又岂会如此放心,再见到这些如此作为后,丁一反而还想感谢一下他们呢,这正是磨练他们的绝好时机啊。

隐入林中的丁一轻松的解决掉围上自己的五人,然后几乎就在赶来的这些人的眼皮底下瞬间消失不见了。众人寻他不到,只能加入围攻四人的战团,却不想丁一就在他们头顶,背靠着树干,看着下面的大战。

汤家的人虽然多,但再多也没用,能够同时攻击到对方的最多只有七八人,这七八人中还要看配合,不然的话反而会被四人凭借卓越轻功身法,闪开攻击顺势进攻。

四人中巫行云此时可没有再留手了,毕竟对方可是打着杀死他们的动机来的,一招一式莫不是杀机凛然,此时再留手便是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剑招一变,攻势一改,凌厉的剑气纵横,瞬间就刺伤了两人,左手接连挥出,或拍或点将围在身边的人击退。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狠下杀手了,无崖子剑鞘已经扔出,空着的左手和一人对了一掌,这人心中一喜,遭受围攻的时候,还敢和人比拼内力?果然那是个菜鸟啊,心中一喜手上的内力喷涌而出,尽数往无崖子冲去就想着要将无崖子毙于掌下,最不济也要让无崖子身形晃动失去平衡陷入危机之中。但内力轰击之下却犹如石落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阵阵吸力传来,自身的内力不由自主的便被对方抽取过去。

这般情况只骇的这人大叫有鬼想要收回手掌,却被无崖子的北冥神功牢牢吸住,哪里挣脱的开。边上有见机之人,一刀就对着无崖子的手臂砍下,却是落了个空。又哪里可能在那等你来砍,左掌一收一探已经一爪抓在了这人的脉门上,北冥神功运出,此时被围攻中,也不可能尽数吸尽对方内力,但能吸多少是多少,这毕竟是折损对方实力的好计策。

和无崖子相距不远处是李秋水,但见她长袖飘飘,衣衫飞舞,身姿妙曼于这对战之时使出的轻功、步法,打出的掌法、剑招仿若凌波仙子一般美丽不可方物,但此等美丽之中却暗藏杀机。小无相功的神效被她发挥到了极致,招式之间数般变化,虚虚实实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定,一时之间居然是看不出这招式是虚是实,却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研究这招式。一招连着一招仿佛黄河泛滥一般滔滔不绝,避的过剑招便躲不开掌力,被凌厉的掌法拍中不死也残了。那右手的宝剑更似灵蛇吐芯一般,在空中画出道道虚影,挥舞间便带起片片血雾,劈刺时总有人命被夺。纵是仙子,却也是个辣手仙子。

而李沧海终究比不过三人,襁褓中就被收留的她,不懂世人险恶,始终无法狠下杀手。但对方可不会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手下留情,杀招狠招接连使出,暗器劲弩不断射出,几乎就是招招惊险、步步危机。

无崖子等人看见李沧海情况不妙,发力便往这边而来,三人同时杀出一条血路,连同李沧海组成了阵势,凭阵而拒,凭空更增了数倍威力。

一番苦斗直到又是一群人赶来,为首的一个老者道:“好身手,果然不愧为一字电剑丁一的师弟师妹,且让老夫来会一会逍遥派的绝技到底有何神奇。”

这老者便是汤家现在的家主汤一平,汤宝就是他的宝贝儿子,老来得子自然是更加爱护,而丁一记忆中的那个汤家的人则是他的一个弟弟,不过此时汤一平还不知道出去闯荡江湖后聊无音信的弟弟是因为丁一而死的,如果知道的话怕更是要找丁一报仇了。

汤一平身边还有十来人,中间有汤家之人却也有外来的高手,其中五人丁一倒是看得清楚,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哟呵,还真是熟人不少哩。

这五人赫然便是丁一初下山遇到的铁风五和在大理城外围攻他的尹建节四人,其余的他不认识,不过认识这些人已经足够,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江守鹤苦苦寻索这么多年才得到一点点的线索,自己不过是看不惯汤宝的做法,想来见见汤家是不是为祸一方的豪族,如果是的话便下手除去,却不料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了慕容延钊的手下,好,真是好,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无崖子听风辨位就知道有人扑了过来,而且感知到劲风凌厉,便知道对方实力高超,当即吐气出掌已是一招寒梅傲雪拍了过去,这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三招掌法中最重内力的一招,同时也是他此时能打出的威力最强的一招。

两股强劲的掌风毫无花巧的撞上,凭空便是一声巨响,逍遥子退了两步身子微晃的同时脚下一错堪堪闪过递来的两把利剑。而汤一平却是径直的落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一双鹰眼冷冷的注视着无崖子。看见这般情况,李秋水心中一凛,难道对方实力如此高绝?硬接了这招居然毫无动静,低声问道:“师兄,他这么厉害?”

“不然,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他内力占优,掌法逊色,与我本不过是伯仲之间的事情,他却因为些许面子问题,不仅没有后退卸力,反而强自用一口真气稳住身形,已然受了内伤,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哼,给我开!”丁一忽然现身于无崖子身侧,众人几乎都没有看见丁一是怎么出现的,但见他说话是便是双掌一分,一阵铺天盖地的暗器雨顿时被丁一漫天的掌影轰碎。仿佛满天的星斗在这一瞬间凋落了下来一般。

“叮呤当啷”声响不断接连的掉落到了地上,低头望去尽是一片碧绿色,显然都是淬过毒的。

丁一这一手瞬间震住了对方,对方即使人多势众此时也不敢再轻易动手,即使是认识丁一的五人,也绝没想到丁一的进步竟然如此的神速,相比起来这些年来他们的进步几乎比龟爬也好不到哪去。

“合在一处的确是对抗包围的一个办法,却也容易陷入被动,知道了吗。还有你,咳。”丁一没有去理会吃惊的众人,反而开始教导起了四人,看见李沧海低着头不说话叹道:“话是有些重,不过记住了对你有好处,不要因为对敌人的仁慈而害了自己身边的人。”说完也不去看隐隐要落泪的李沧海,看向铁风五等人道:“诸位,好久不见,可否为我解一惑?”

双手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冷冷的望向他认识的那五人道:“慕容延钊所图为何,你等聚集在此又是为何?”本来以为慕容延钊已经不再去想复国大计了,却不想在这里又遇见了他的手下,心中自然是怀疑起对方的动机。

“不说吗,那好,正好我新学了一门手法,一会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这功法说来还是我师妹创下的呢。还有你,纵子行凶,你汤家的家教不行啊,一会再问你和这些人怎么勾搭上的。”说着话就将面前死要面子导致收了内伤一口真气还没有调匀,暂时还无法动弹的汤一平点住了穴道,顺手便扔到了后边。足尖一点人仿佛一道霹雳一般瞬间已经冲了上去,目标赫然是铁风五这个做了丁一第一个垫脚石的家伙。

他一出手自然非同凡响,铁风五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丁一隔空点住穴道,双眼透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不甘的倒了下去,丁一并没有杀他,只是用真气封住了他的穴脉。这几个人可都是他逼问出慕容延钊是否有所图谋的关键人物,自然不能轻易杀死。如果真的有什么计划,那么隐忍这么多年,所图必然不小,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铁风五是可以说是丁一这个世界第一个交手的外人,当时全盛的他还可以和丁一缠斗上几合,现在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已经被制下,甚至他的眼睛几乎都跟不上丁一的速度所以才会动都没动一下便被点住了穴道,而在铁风五边上的尹建节等人即使想要施以援手却哪里能够追得上丁一这恐怖的速度。

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丁一已经出手又制住了三人,正是大理城外树林中那四人组中的三人,此时还只有尹建节完好无损的站在那边。不过想来他自然也无可能幸免,因为丁一倒转身形已经对着他冲了过来。尹建节等人即使一开始就高估了丁一的实力,却没有想到丁一还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不仅没有高估反而是极大的低估了他的实力。

本来想借助地势和人数将丁一几人狙杀在此,如今却是因为判断失误,自己等人仿佛肉包子打狗一般定是有去无回了。实际上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了丁一现在的实力居然高到如斯地步,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境界,完全不是他们可以相抗的了。

战斗自丁一出手到结束,几乎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间,在场的除了几个内力高深者勉强看见了丁一的身形,其他武者根本无法看清丁一的动作,施展出轻功的丁一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忽然消失了又出现了一般,在这过程中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丁一出手的动作,那离弦之箭虽快,但丁一比之还要却还要快上无数。

一击成功,丁一瞬间退了回来负手而立,如果看得仔细定能发现丁一站着的地方就是他刚才出去的地方。随手接下酒葫芦对着无崖子等人道:“去把这六人带着,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的问一下他们的所图为何。”

无崖子等人平时和丁一切磋时也知道这个大师兄实力深不可测,却哪里想到居然如此强悍。他可以看出对方的实力完全可以和自己等人相媲美,即使自己四人有着精妙的武功招数,却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拿下对方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居然在丁一的手下仿若老虎爪下的绵羊一般,娇弱不堪。仅仅一瞬间那看似强势的对方就已经被丁一瓦解了。真想不到平时看上去根本不怎么修炼的丁一,又是怎么会有这等惊人实力的。

这事不仅无崖子想到了,巫行云等人也同样想到了,无崖子没有开口问不代表心直口快的巫行云不会去问:“大师兄,我们平时修炼的时候,你就在边上喝酒看着,基本上除了和我们对练,根本就不见你修炼啊,怎么会有这等实力呢?”巫行云的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不仅仅是无崖子四人想知道,因为首脑被制而不敢妄动的那些杀手们更是分外的想知道,而且即使被丁一封住穴道的十几人也是满肚子的疑问。

丁一喝了口酒笑了笑,边走边说道:“我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等日后你们到了这个境界自然就会明了,好了,找个地方休息顺便问话。小云,这个就交给你了,我要知道他们的计划,我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丁一大咧咧的走在前头,后面无崖子用绳子仿佛牵着猪崽一般的拉着几人往跟随着丁一往前边的屋子走去。在他们周围还有三四百手拿兵器的杀手,却无一敢动手的。虽然是死士,但丁一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天与地一般的感觉,差距大的让人承受不了,要不是心志坚毅,怕是都要扔下武器逃亡了。

李秋水两人断后,巫行云却走到前面对丁一说:“大师兄你的酒给我些,我发现酒水做生死符很有效。”丁一点点头,手腕一抖一道酒箭自葫芦口射出,巫行云双掌一探,一个云龙探爪将这道酒水吸入手中,默运内力不一会几片薄薄的冰片出现在她的手中。

无崖子知道巫行云要干什么,手上一用力,将六人甩过,同一时间巫行云冰片抖手射出,在几人的“啊呀”声中,瞬间没入体内不见了。做完这些巫行云道:“师弟,解开他们穴道吧。”

随着无崖子点开几人穴道,这六人瞬间暴退而出,看见丁一众人居然毫不理会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心中奇怪。又想起那古怪的暗器急忙运功查看体内状况,却不料这正合了巫行云的心意,毕竟这生死符创出不久效果见效并不快。但是这几人却害怕这是什么秘制的类似毒药的东西,急急忙忙的用内力在体内探索,却也将生死符的效果带开。

不一会儿,六人中内力最深的尹建节一声惨嚎,再也无法盘膝而坐,猛地一跃而起,落地后双手在全身抓挠不止,不一会又大声叫道:“痒死我也,痛煞我也。”紧随其后,剩下的五人也是如同尹建节一般浑身疼痛,却又不是一样的情况。有的似万蚁噬心,有的如千刀万剐,而有的却像千万根羽毛在身上的敏感处挠一般。

丁一听见动静,冷冷一笑径自走近一间屋内,直接在主座坐下,无崖子四人也分别落座,静等六人前来。

屋外,六人中两个女子此时将身上的衣物撕扯破碎,露出片片春光,虽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保养有道却似徐娘半老一般风韵犹存。但边上的汤家之人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这六人的身手他们都清楚,他们的心智自然也知晓。这是什么样的折磨竟让能让这等高手惨呼出声,耳边那声声惨嚎直让众人觉得背脊发颤,随着汤一平声嘶力竭的叫着:“杀了我,快杀了我吧,呜……啊……杀,杀我……”这些人中本就被丁一震慑住,如今一吓顿时丢下兵刃便逃,几百人瞬间只留下了三四十人,却也是战战兢兢不能自己。

六人再也受不起这苦,只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似忽然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想动手自尽偏偏又没有那般的力气,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路惨嚎、挣扎着爬向丁一他们在的这间屋子,屋子里丁一等人自然在那等着。

看见六人趴在地上,门外还有不少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视。丁一对巫行云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去在六人身上各拍一掌,却是用的天山六阳掌的招式,然后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静等他们冷静下来。

只是一会这六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浑身的衣衫早已破碎湿透,看着坐在正中的丁一无力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是和我们做对?只要你放过我们,千金万两任你取索,事成之后官封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无不可。”

丁一心中一凛眼神中透出一丝怒意,倒不是生气他们想收买自己,而是气他们居然是想着某朝篡位。丁一也从逍遥子那知道了一些关于慕容延钊的事情,知道这人性情乖戾行事不择手段,如今天下安定隐隐有大兴之兆,真要被这人谋得皇位,只怕是立刻就会天下大乱,导致生灵涂炭,这又怎能不让厌恶战争的丁一发怒。

似乎是被丁一的眼神吓到,尹建节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却听见丁一冷冽的声音道:“好图谋,我还真不知道慕容家是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那么多年了还不放弃,说说你们在此所为何事?”

几人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丁一,丁一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看着铁风五道:“当初废了你的功力,你居然也能恢复过来,还真是有一手,那么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面子上可否告之你们在此又是意欲何为呢?”

铁风五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对丁一的问话他直接选择了无视。丁一笑了:“很好,看样子你们都是好汉啊,如此我就不问了,天色将晚,我等在此借宿一宿可否?”说着几缕指风射出,却是封了他们的内力,反正生死符已经被激发了,不需要内力催动也会定时发作了,现在封住了他们的内力还可以让他们无法逃遁或者搞什么小动作。

尹建节等人自然想不明白丁一怎么会突然就变得如此好说话,仅仅因为我们不说就不问了吗?但看见丁一五人施施然的走了出去,仿佛真的去找厢房休息了,好嘛,鹊巢鸠占、反客为主。但却还真没有一丝的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去。感觉到内力被封长叹一声,看着门外仅剩下的这些人道:“林边被制住的那些长老呢?”

人群中一人站出来回道:“家主,我等一路跟随过来,长老们估计还在那边。”

汤一平冷哼一声道:“废物,去让他们来此地。你们怎么做事的,哼,真是一群废物,养着你们还不如养群狗呢,滚。”心中怒气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可好自己的手下站出来了,他暴怒中却没有想到一天之内两次遭受精神打击的这些手下早就没了死士的愚忠,此时被汤一平唾骂,人群中不少人心中却是凭空升起了一走了之的念头。

第八十二章 少林寺外遇金台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无崖子等人正在做早锻炼的时候,当然这早锻炼是丁一带出来的好头。忽然就听见惨嚎阵阵同时许多的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跑来,丁一心中一笑,呵呵,躲得过初一跑不了十五啊,生死符岂是如此简单的,还真以为自己就这样放过了你们了啊?这疼痛第一次你也许可以想去忍受,只因为心中好有着那份坚持,但第二次、第三次呢?再痛过之后,被解开痛苦的那阵舒爽会让你的精神在也无法去坚持了。

但见二十来个人抬着六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看见丁一等人就坐在那,立刻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是江湖上有名之辈,岂能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说话的是被丁一点住穴道的汤家的长老,不过此时一日已过,虽然汤家无人能解开穴道,但时间到了现在却早就自己解开了。即使如此这人看见丁一却依然是谨慎非常,开口说话,意为逼问的口气却到了嘴边已经是请教的语气了。

丁一劈手一掌拍去,这人吓了一跳手中钢刀本能的挥舞在胸前,只觉得钢刀巨震,已经脱手掉落。却还未落地便被一股巧力凭空吊住,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落入了丁一的手中。

“你,你,你使用这邪法有什么用,仗势欺人不算好汉。”如果说刚才一冲进来的说话还有些职责的问道,这句话一开口却全然一副弱小之辈的模样了。

丁一摸着钢刀锋利的刀锋道:“这是什么?”

那人本想说废话,这是刀你不知道?话到口边却只吐出了:“刀。”之一字,却是被丁一的气势压迫,全然失去了往日威风。

“说得好,这是刀,如果我用这刀杀人,那这刀是好是坏呢?”丁一不经意间扫过李沧海,这话看似是给对方作解释,实际上却是要点醒这个过度仁慈的小师妹。

这汤家的长老倒也是配合,说道:“刀有什么好的坏的?“

丁一笑了笑道:“说的好,刀本来就是没有好坏的,但是我如果用它杀了一个坏人那自然这就是一把好刀了,如果我用它杀了好人自然又是一把邪刀了,对不对?”

那人呆愣一会,不仅顺着丁一的话说:“这到也是。”

“呵呵,看,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平时又哪里会想起这些。同样武功从来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使用武功的人是善是恶罢了,你可明白?”丁一用手指抚摸着刀锋道。

那人怔怔的点点头,似乎傻了一般。到是李沧海终于知道这是大师兄在指点自己,低头嘟喏道:“我知道了,大师兄。”

丁一点点头,将刀掷于那人身前。这人本能的随手拿过,忽然发现不对,这刀可是他的随身兵刃,早就熟悉非常了,如今一入手却是立刻感觉到了奇怪,将刀拿在眼前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你道如何,原来是这刀的刀锋被人生生的刮去了,这刀已经变成了没有开过刃的刀具了。

可是刚才丁一明明没有做什么啊,哦对了,他用手指抚摸了下,难道就是那时候?这人心惊胆颤之下,怔怔的抱着刀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宝刀,这等强敌到底如何相抗。自己昨日里居然还妄想乘夜色偷袭这几人呢,幸好家主等人没有赞同不然恐怕自己现在也和他们一样中了那痛苦不堪的邪法了吧。想到这他忽然发现自己来的目的是要为饱受折磨的六人讨个公道,却不想一进门就已经被丁一的气势震慑住,一切都只能围绕着丁一运转,他连自由开口说话的余地都几乎没有了。

丁一看了看躺在床板上哀嚎的六人笑道:“好受吧?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顿了顿又道:“这是我师妹所创的功法,目前只有我等可以施以妙手,你们是继续熬呢,还是痛快的说了呢?”

很快在丁一的打击下早就丧失了自信的那用双枪的安丘杰就第一个说话了,然后毒娘子和花娘子也招供了,只剩下汤一平和尹建节还死死的抵抗着剧痛和麻痒。

不过即使只是这些丁一知道后也是大吃一惊,好宏伟的计划,好精细的谋算,好变态的人。他们三人毕竟不是核心人物,知道的不是很多,可就只是这些大概已经让丁一足够吃惊了。闭上双目,仔细的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将所有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却似乎总是缺少一点什么。听到耳边不时的惨叫声,丁一皱眉道:“先给他们止住。”

在巫行云出手后,六人总算不在惨叫了,被汤家的人急匆匆的抬了下去。房中只剩下了丁一五人,让无崖子四人自己看着办,丁一走到了院中靠着一株大树开始推算慕容延钊的打算,这是他自姜怡红走后便养成的习惯,喜欢靠着树杆琢磨问题。可是不管丁一如何推敲却总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节,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不起来。

如此又过了一日,丁一几人的干粮就要告尽,不过想汤一平和尹建节也不可能再忍受得了生死符的折磨,在一次两次的折磨后的劫后余生,已经消磨了他们的毅力。这便是丁一前世学来的逼供手段,所以他才会放任不肯说话的他们一样得以缓解离开。

果然,这一天六人如昨天一般被抬了过来,在丁一示意下巫行云直接给昨天招供的四人缓解了痛苦,只剩下尹建节和汤一平在那苦苦忍受着煎熬。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让丁一等人多等,一会后先是汤一平嚎叫着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了,帮我解开,我受不了了啊……”随着他的败阵,很快尹建节也认栽了,苦苦的哀求解救。

但是他们说的虽然比铁风五四人的要更详细,可是丁一缺少的那一环却始终没有一丝的消息。随着两人说完丁一开口便问:“慕容延钊现在在哪?他到底如何联系你们于同一时间发起兵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从来都是他派人来联系的,我们只是坐镇此处静等消息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啊。”汤一平声嘶力竭的惨叫着,丁一皱着眉头给了他一掌,暂且解了生死符的折磨。

半晌道:“小云,你那特制的解药有多少?”

听到丁一问话巫行云立刻便猜到了丁一想要干什么,于是说道:“十五颗,每颗可压制三日的生死符之效,但三日过后便需要再服一颗已震疼痛。”

“这么少?”丁一顿了顿看了看汤家的人又道:“有更好的更长时间的解药吗?”

巫行云沉思一会说道:“师傅也曾依据生死符的发作和药理研究过,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那需要特制的药材让我琢磨一下,我不肯定能做得出来。”

无崖子这是插口道:“大师兄,不如去少林,少林不是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吗?还有熟悉药理的高僧,而且大师兄,不管他们怎么说,他们最终发动的地方一定会在京城,或是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我们只要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去可定可以制止。”

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丁一正是陷得太深反而没有无崖子看的清楚,顿时笑了一声道:“不错,不管如何,他们最终都要去京城闹事的,小云将解药给他们,再让一人跟咱们去少林等取解药,控制好他们,只要他们联络消息要发动的时候,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回到京城便足以,相信即使慕容家有什么我猜不到的后手,也绝不会脱离皇帝这个目标太远。”

将解药悉数留下,跟他们说了日后在送来,没有解药压制无人可解,这便是控制了他们。不过丁一看见巫行云说着这些话,若有所思,在离开的时候便开口:“你们记住,生死符的确是可以控制他人,但是非罪大恶极之辈绝不能轻易动用,知道吗?还有不要因为控制他人而陷入了权势的泥潭,我一旦发现绝不会轻饶。”

“是!”无崖子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丁一如此严肃的说话,顿时将丁一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中。丁一也是怕他们沉迷生死符带来的无边权势中不可自拔,才会出言点醒,这也是他才发现的。想想一枚生死符可以控制一个高手,那滥用生死符的后果是怎么样。如果野心勃勃的话,生死符带来的危害绝对不比慕容延钊要小上多少。幸好丁一想到了这些,而且无崖子等人自我的控制力极佳,想来也不会犯下这等的过错。

几人一路行色匆匆往少林而去,跟着他们都是铁风五,这个丁一出现时的首个踏脚石。可是铁风五如今却是心中悲哀,几人赶路并没有骑马,都是用的轻功。想铁风五纵横五省,轻功也是当世自认一绝,却想不到比不过丁一也就罢了,居然连他的师弟师妹也追不上,每每都是要众人放慢速度,或者干脆就在前面等他,反正生死符在身也不怕他逃走。

走了有三四日,这一日已经到了嵩山脚下,这么快能赶到这边自然是因为丁一几人都是轻功卓绝之辈,即使是铁风五的轻功在一般江湖人士的眼中那也是一流的,赶起路来自然是迅若奔马,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马儿还有不能走的地方,轻功的障碍则是少了许多,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斜插到嵩山。

并没有多做停留,几人施展轻功就往山上掠去。比起普通人游嵩山那是快上了数倍,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少林寺的门前。不过抬眼望去却是一群和尚围住了两人,看那些和尚手持木棍虎视眈眈,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迎接他们。

丁一等人的出现,场中的众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和尚中间有一个灵字辈的大和尚到是认出了丁一,毕竟丁一二十多年容颜未改,自然不难辨认。

这名法号灵慧的大和尚当初也和丁一一起修炼过,他一报法号丁一便记起来了笑道:“灵慧,当初那个小胖子想在居然是一代高僧了啊,了不得。”

灵慧尴尬的摸了摸大光头笑了笑正要说话,边上被围着的两人中的一个男子说话了:“几位好身手,可否告知姓名?”

听见声音丁一自然望了过去,但见这人长相一般,身体瘦削,一身普通的短打衣物,外面罩着一件长袍,看见丁一望来与之对视了一眼。

“高手!”

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的交流,丁一和那男子便已经在心中估摸出了对方的实力绝不下于自己。

灵慧这是插话道:“这位施主,少林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争强好胜不是我辈所为,出家人四大皆空,比武一事还是算了吧。”

原来是到少林来比武的,有意思,到是和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差不多,不过他是有路子的人,面前这人自然是有实力没路子的。丁一如是想到。

这人开口笑道:“少林被称为武学泰斗,某自然心中敬佩,而且习武自然是要和同辈切磋才能精进,何必一直推辞呢?”

灵慧道了声佛号就要说话,丁一挥手挡住了他开口道:“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既然都来了,那别人自然不会轻易的退去,何况对方说的也不错,比武切磋只要不是生死相搏也无甚大事,反而能更加好的交流武艺,体会心得。这便如书中所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般。

那人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抱拳道:“居然是鼎鼎大名的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久仰久仰。在下姓金名台,师承红云大师,此次是特来少林切磋武艺瞻仰少林武学,提高自身的境界。”

红云大师丁一听逍遥子提起过,是一个绝世高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金台的年级看上去最多二三十岁,但气势不凡,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有了武道之迹。当下便开口道:“好,说得好,学武之人的目标自然是为了提高自身,但能如此轻易的说出,你到是实诚,今日天色不早我等明日再战如何?”难得遇见了一个高手,丁一自然也是心痒难耐。

“丁大侠?”一旁的灵慧正要劝说,却被丁一拦下道:“咳,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小时候挺有意思的,现在也跟他们那群老顽固一样了,我做主了,现在的方丈是谁?还是那个被我骗的连袈裟都找不到的老家伙?”

“阿弥陀佛,师叔祖已经圆寂了,现在掌门方丈是丁大侠认识的灵山师兄。”灵慧双手合十道。

丁一听到灵慧的话半晌无语,久久才长叹一声:“算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要走的时候扪心自问可以无愧于心能含笑而逝便足以。”

“阿弥陀佛,丁大侠说的是,师叔祖圆寂的时候的确是含笑而去。”说着看了看丁一和金台,还有丁一身后的三个女子知道丁一性格的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道:“那诸位随我来吧。慧心,带师弟们去劈些柴火送去厨房。”

“是,师傅。”围着金台的一群和尚立刻散了开去,分成两队小跑着往寺里去了。

灵慧领着丁一等人也走了进去,丁一看着少林寺的一切道:“想不到多年未至,少林还是少林啊,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给我的感觉还是一样的不爽。”

灵慧听见了也就只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在前头领着众人往大堂走去,烦心的事就扔给方丈师兄吧,还记得那时候这位性格古怪的丁一最喜欢的就是戏耍他们了,这当口自己可不能接话,不然在自己的弟子们面前出丑的话那脸可是丢大了。

一路上丁一和金台到是聊的甚欢,金台谈吐不俗,天文地理,诸子百家都是略知一二和丁一聊得那几乎立刻就要去烧香敬天拜把子了。

而金台身后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书童,他的名字叫做如月,是照顾金台起居日常的,这个小家伙倒是不怕生很快就和无崖子等人聊上了。

灵慧一路走过,不少的和尚都是见到行礼,丁一笑着打趣道:“灵慧啊,现在身份高了啊,想必功夫也练得不错吧,要不一会咱们也练一下子?”

灵慧赶紧摇头道:“出家人哪能敢动干戈。”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那时候被丁一教训的事,丁一整起人来可也是一绝,他们这群灵字辈的差不都都吃过丁一的苦,自然不会在去撩拔虎须,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一路念着佛号就把众人待到了大堂。看着在那礼佛的的方丈道:“掌门师兄。”

灵山转过头来道:“灵慧师弟,庙外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他们是?”忽然脑中一个身影闪过和丁一融合到了一起惊道:“丁一!”

丁一笑了笑道:“灵山啊,哟居然还记得我,做上主持了啊,不容易,挺威风的啊。”

灵山那个心里苦啊,这个煞星咋会来的,眼神不住的往灵慧身上望去,后者根本不去看他,低着头便道:“掌门师兄,无事我便告退了。”说着也不等灵山回话,转身便走,那速度真是惊人了,几乎就是一眨眼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灵山看见灵慧将他抛下自己走了,心里那个怨那。看着丁一只能开口道:“丁大侠,您怎么会想起来少林?”

丁一左右看了看道:“怎么就你们这一辈灵字辈的了,你上面的慧字辈呢?”

“师叔,师伯他们在参禅悟道,却将掌门方丈的位置让给了我。”

“呵,听你的口气好像还不满意啊。对了,先不说这些,你少林中也是炼药的一处好地方,你找人带我的师妹前去,问你借点药来使使。”

灵山也不去问为什么,立刻便叫来了一个玄字辈的弟子为巫行云带路,一同去的还有李沧海。她们俩个都是精通医术,想必有她们两个在,生死符的长时间解药便有着落了。

丁一点点头又道:“这次来是找你们来陪练的,我的师弟师妹,正需要喂招,我想了想这少林便是最好的地方了,所以就来了,不过今天晚了就算了,明天开始吧。这人叫金台这是他的书童如月。这是我的师弟无崖子,师妹李秋水,刚才走的那两个是巫行云和李沧海,对了这人是我的俘虏,找人看着不饿死便足矣。”

灵山点点头找人去办了,将丁一引到厢房,心中实在好奇开口问道:“丁大侠,这俘虏到底是谁?”

“呵呵,说来也是个名人呢,当初影画通缉的三省大盗,快刀铁风五。”

“原来是此人,此人罪大恶极,丁大侠能够将之除去,却也是一件功德,小僧佩服。”

“好了,别说这些,先来试试手,让我来看看你做了方丈身手有没有变得更强。”丁一说着话,已经一脚踢出,却是一身的战意已经因为金台的出现而被挑起,不过已经约好明日再战,此时自然不能去骚扰人家,不过和灵山玩上几手却也不错,也能看看这些年来灵山有没有长进,是不是还是那个只会死招式的他。

第八十三章 大战金台

灵山和丁一相熟,那时候在丁一还在少林寺的时候更是没少被捉弄过,所以看见丁一一脚踢出他立刻脚底用力使了个落叶腿硬碰硬的对上,同时单脚支地双手合十拍出一招童子拜佛攻向丁一。

丁一哈哈大笑,感觉到灵山扎实的下盘心中道,不错的基本功。手上却不慢右手倒扣就要去抓灵山的手腕。

两人这一斗上瞬间便将其他的事情放到一旁,但见一人僧袖飘飘,宝相庄严,一招一式无不尽显佛门慈悲,一举一动自有一番高僧气度。而另一个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更是威势无双,身形却又逍遥飘逸,正恍若天兵天将一般凛然不可亵渎。

金台是在场中实力最高的一人看到妙处情不自禁的达叫声:“好。”

丁一听见声响,心中一动大笑道:“既如此同来便是!”说着一掌拍向灵山,被灵山左手一架挡开后掌力一凝顺势就攻向了金台。

金台也是毫不客气,笑了一声道:“好,固所愿不敢请尔。”抬手和丁一对了一掌,一脚插入两人当中顺势一肘撞向灵山,一脚横削扫向丁一。

“来得好。”丁一大叫一声,一拳砸出,两人气劲相撞发出一声大响,丁一侧转身形如游鱼一般滑入了两人之间一抬手架开正打得精彩的两人,一脚后踹,一指斜点,分攻两人。

三人便是这样你来我往的都得不亦乐乎,往来僧众具是停下观看,这时一个俊秀的和尚从禅房走出,看见三人如此乱战。一愣神间也认出了丁一,摇头苦笑一声,有丁一在出现这等情况也无什奇怪了。

这和尚正是宏武的关门弟子,灵门。本来正在看书的他听到动静这才出来一看,却想不到会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出,三大高手大战,还是如同汉末三国般彼此乱战。不过以灵门的眼力也能看出灵山在三人中实力最差,如果不是两人心有灵犀不去同时强攻灵山的话,怕是灵山早已败下阵来了。

想到灵山毕竟是自己的师兄,而且现在还添为少林方丈,自然不能被扫了颜面。当即低喝一声,脚下一点身子一顿一闪已经插入三人的战团中,一招般若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分开丁一攻向灵山的一拳,顺势左手一抬一掌借花献佛攻向金台。

灵山看见了灵门出手,自然知道这是自己这资质绝顶的小师弟看出来自己不行,出手相助呢,他胸怀宽广,也不会因此觉得被小看了而生气,借着灵门分开攻击便一个后跃跳出了场。落到边上看见周围已经围拢了不少的僧众,他也没有让他们各忙各的,如此高手对决正是难得好时机,如果能从中领悟出一招半式的武道之意便足以让还年轻的他们受用不穷了。

灵门的变化毕竟太大,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长大成人,丁一自然没能认出来。不过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心中却是大喜道:“来得好,看掌!”说着一记膝撞顶开金台,左掌成刀真气呼啸而至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淡蓝色的宝刀狠狠的劈向金台,同时右掌一收一探一招云龙探爪,已经对着灵门拍了过去。

感觉到丁一的凶猛内力,灵门知道不能硬接,抖手打出一招千手如来掌以虚化实化解掉了丁一的掌力,紧接着掌势不断对着冲过来的金台轰了过去,但见漫天的掌影翻飞仿佛真有一千只手掌将天空遮挡住了对着金台拍下一般。

金台不退反进,看着入目皆是掌影反而大笑一声,双掌上下翻飞,居然将灵门的千手如来掌尽数击散,脚下一点人电射而上并指成戟一招长空指法对着空门大开的灵门点了过去。

灵门毕竟久处少林,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本来以他的实力绝不会轻易的被看破千手如来掌的虚实,而被对方乘虚而入,现在更是眼见就要被一指点中。匆忙间一招拈花指一连三弹三道指气分上中下分袭金台,可是占尽上风的金台也是绝顶高手左掌雄浑的真气连拍已经拍散开指气,而他的凌厉的指气依然对着灵门射去。

这个时候丁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知道金台绝不会狠下杀手,不过本来就是三人大战,如今怎可少了自己,脚下疾点凌波微步从侧面追上一招天山六阳掌的云霞出薛帷就攻向了金台,左手一带硬接金台的长空指法后顺势一拳砸向灵门。

看见丁一掌法来势汹汹刚猛无匹,偏偏又是如此飘逸洒脱,金台脱口赞道:“好掌法。”话音未落,他已是一指点出,却是存了以点破面的想法,同时左掌连挥拍出数道掌力攻向灵门。

因为丁一的插入,灵门已经缓了过来,双目中精光闪烁双掌相叠一招礼敬观音接了丁一的一拳,双掌错开之际,他的左手甩出其速之快但听那凄厉的破空之声便知一二,最普通的罗汉拳到了他的手里居然有如此莫大的威力,一拳砸出将金台的掌力尽数破解,脚下一点身影已是插入两人之间,双掌在胸前相交猛然横推而出,掌力平推而出分袭两人。

丁一和金台看见迎面就是一掌拍来,几乎同时一掌拍了过去,三人掌力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彼此的劲气相撞形成的气浪将几个靠的稍近的玄字辈弟子推出两三丈开外方才能稳住身形,却是一脸惊容的看向场中的三人。

别看动静挺大,实际上三人并没有动真格的,最多就如丁一所说的那般试试手而已。此时丁一看着这个双手合十的俊秀和尚道:“你是灵门?你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的应该是灵门吧。”

灵门展颜一笑道:“正是小僧灵门,各位施主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

达摩院中一群老和尚盘膝坐着,其中一人道:“那丁一又来了?来就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等到汇报的小和尚出去后,这老和尚又道:“也不知道师叔祖这次有多少把握,破碎虚空而去毕竟不是小事,我等早早辞去寺中闲职也正是为了能更好的为他老人家护法。”

另一个老和尚也开口了:“师叔祖他说要闭关研究一门新的武学,也不知成功了没有,只希望成功后这功法能助他老人家武碎虚空成功。”

原来这才是少林寺一众老和尚忽然间全部隐退的原因,居然是宏武即将武碎虚空而去,才努力休养生息以望在最后时刻帮助宏武护法。

不过这些丁一等人甚至灵字辈的大和尚都无人知晓,也就只有宏武的弟子灵门略知一二,不过灵门自然不会到处乱说。

因为灵门的插手,三国乱战便告一段落,几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去休息了,如丁一这般也需要养足精神来应对明日和金台的一战,仅仅是试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金台完全是一个可以好好打上一场的有对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丁一早早的起来了,巫行云和李沧海几乎一夜未睡,同时还有悲剧的铁风五也是一夜未睡。不过巫行云和李沧海是研究药物,而铁风五却是她们研究药物时的悲剧实验小白鼠。想来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他铁风五纵横三省杀人无数、灭人满门,此时却是遭了报应了。

丁一出来没多久,对面厢房里金台也走了出来,看见丁一的时候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却是武者好战的本性显露无遗。

丁一此时也是满胸的战意,自然不会让金台等多久,吃罢早饭就在少林寺的大广场上站定了。这次因为有了事先的通知,来观战的人还真不少,甚至慧字辈的老和尚们也按耐不住那颗武者的本心,怀着带罪感坐在了一旁观战。

两人分站在广场两边,这广场极大,却是少林弟子平时演武用的,能够同时容纳上千少林弟子一同习武。

随着两人的气势开始慢慢的散发开来,原本上有些喧闹的环境立时安静了下来。

两人这一站就站在那许久,台下自然有高手知道这是双方气势的对拼,战斗早在两人踏上这演武场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有不少少林弟子承受不住两大高手的气势,不住的在往后退了。

这时一片落叶从地上刮起,却在空中被莫名的力量撕得粉碎,也就在这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就仿佛两道闪电自漆黑的夜空划过一般,这时候气势再也不需要收敛,本来已经站住脚的一些功力尚浅的少林弟子立刻被气势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接连往后在退出十来步这才能拿桩站住,双眼中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切磋了,切磋从来不会太认真。但是不认真的比武却是无法让他们这般的高手尽兴,手下留情?这种念头早在踏入场中的那一刻开始,就被他们抛之于脑后了,此时但求的不过是那畅快的一战而已!

空气因为两人的身法之速而发出凄厉的嘶嚎,各种肉眼可见的真气在空中相撞,无数的掌影、剑气激荡四射,入目尽是真气纵横、人影飞散,耳边全是气劲相撞的轰然巨响、空气被撕裂的凄厉惨嚎。

修为稍低一些的少林弟子此时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身形,更别说他们出手时的招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激动和热情,那一道道掌力、剑气,那一声声的爆裂之音,让他们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即使是前来观战的老和尚此时看见场中两人的打斗,却也是心中惊讶万分,此等实力早已胜过他们许多,偏偏这两人的年纪均还比自己等人要小上许多,难道自己这一辈子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吗。

不说众人的反应,丁一和金台如此战斗也让他们兴奋不已,各种招式一一用出,却也不会害怕对方抵挡不来。两人越打越高,彼此的气劲牵引着让两人处在了一个平衡点,缓缓的从地面一直战斗到了半空。

猛然间,一声巨响,声波扫过处,碎屑横飞,地面犹如被灾难一般的暴风横扫过那样。忽然两人于半空中对了一掌,但见空气仿佛忽然为之一滞,瞬间又恢复了,却已经不见两人的身影,四下扫视才发现她们又分立在演武场的两端了,如果不是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场地,仿佛两人根本就没有动过手一般。

“逍遥派,丁一,请指教!”

“红云大师门下,金台,请!”

两人互相抱拳,原来此时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一眼望去,两人身形面庞全然不一,但眼中射出的那热烈的几乎就要喷发出来的战意,却是如出一辙。

“来了,这是我逍遥派的绝学,天山六阳掌!”说着话丁一飞身就上,双掌在腰间提升自胸前画出一道半圆,一招阳歌天均已然出手。

“来得好!”金台看见丁一掌法精妙,个中内力更是威猛阳刚,由丁一施展开来更是凭空更添一分大气,不禁脱口称赞,脚下一分双手平推大喝一声,却是毫不退避正和丁一的双掌对上。

猛然间观战的众人只觉得身子一颤,修为差的已经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的感觉,然后才是一生轰然巨响扑面而来,只震得人耳膜发疼、头脑发晕,耳晕目眩中却是许久不能自己。

“分云掌,拨云见日!”金台缓缓吐气开声,刚才一击他是硬憾了丁一的一掌,内力有些滞碍,不过随着他吐气开声内息瞬间一转已经无事了。

“好,好一个拨云见日。这招是我天山六阳掌的起手式,也是其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你居然正面硬接了下来,好。”一连三声好,却是因为进入化境以来难得打得如此尽兴。

金台笑了笑道:“且看我招数:流云飞袖、长歌飞虹!”随着他的说话,但见他的衣袖忽然间伸长了,宛若一条巨蟒盘旋游走欲择人而噬,又似蛟龙出海、意欲翻江倒海一般。

看见如此奇景,丁一眼中精光闪烁,道了声:“开!”双掌交叉在胸,猛的一分体内的真气随着丁一的动作,化出一道道利爪凭空抓向衣袖。

“嗤啦啦”一声响,丁一的灌注真气的天山折梅手撕破了金台的衣袖,不过丁一并没有高兴,虽然有形有声,但手上传来的感觉却让丁一知道这不过是金台真气化出的一道衣袖罢了。

“好!”金台看见丁一如此干净利落的当下自己的绝技,手腕一抖,衣袖仿佛活了一般,凭空增添了一股灵气,就如神龙一般张牙舞爪的朝丁一扑来。

感觉到衣袖上威猛的真气,丁一屈指连弹,一道道指气射出,却无法伤其分毫。眼见这神龙一般的衣袖对着丁一当头咬下,丁一双掌连挥天山折梅手中的一招落梅吹花打出,正和金台的流云飞袖印上。

两人一方掌力雄浑凌厉无匹,一个衣袖如龙威猛刚强,正是相持不下、平分秋色,却也不会就这样拼耗内力。随着金台手臂抖动,衣袖凌空转身、灵巧的闪过丁一的双掌,从侧面就对着丁一扑下。

丁一又岂能如他意,脚下一错身形仿佛下盘不稳一般一个踉跄,却已经使出了凌波微步堪堪闪过这流云飞袖环绕而来的一击,看见地上的青砖大石被这真气化出的衣袖硬生生的砸碎,丁一暗道一声,好内功,好招法。

心念至此脚下弓箭步一分,摆出一个后羿射日的动作,左手为弓、右拳为箭,猛的一拳轰出却正是天山折梅手的变招,能化掌、化爪皆在一念之间。

不过金台的流云飞袖却也不凡,随着他内力催动衣袖凭空翻腾利用巨大的身躯将丁一的拳劲,震动化解掉了大半,余下的却已经伤不得他半份。左掌一引又是一条神龙扑出,在半空盘旋而下居然是双龙戏珠一般要合攻丁一。

丁一望着扑面而来的两条巨兽,身躯颤抖,却是因为心中激动战意喷发而至,脚下一分腾空而起,一个踏浪而来,踩着金台真气形成的巨龙,引着他右手边流云飞袖过来,北冥神功猛然使出吸住衣袖,这衣袖本是金台内力所化,自然被北冥神功轻易克制,丁一拳变掌一掌顺势拍出已然击碎了金台的流云飞袖。

“这是什么功夫,好似能夺人内力。”流云飞袖上有金台的内力附着,自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内力为我所用。”

“好功法,逍遥子前辈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我老师如此推崇。”

“再来?”

“自然!”

话音未落,两条身影已经对上,丁一一掌拍去被金台左手一搭,借了半个身位,右手使了个擒拿法已经对着丁一的肩膀抓下,这要是抓实了不说是拿住丁一,单说这内力催动之下筋断骨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丁一反手一架,内力喷涌而出后发先至一把就要反抓金台的手腕,天山折梅手本来就是极为高明的擒拿术自然不会去惧他半份,金台万料不到本来略占上风的自己居然瞬间就被丁一返攻了过来,暗道丁一的招式精妙。

不过却也不慌,手腕忽然一阵抖动袖管电射而出,凌厉的真气扫向丁一的五指,劲气相碰,一阵“吡叭”声响起,这自然是金台的流云飞袖,如此近距离出其不意之下正好解了被擒住的危机。

丁一道了声:“好!”脚尖一点,人追着金台双掌连挥,一道道刚猛的掌力呼啸而出,冲着金台而去,毫不给金台喘息之机,就要一举拿下他。

掌力未至,掌风已经扑面刮到,刺的自己脸颊生疼,发须被吹的直直乱舞,感觉到丁一的雄浑内力金台可不敢大意,单掌平推接了丁一的掌力。紧接着侧身一旋,借着丁一的掌力,左掌似宝刀一般斜斜的劈向丁一。

好招数,丁一心中暗赞动作却不慢,手腕一抖一道剑气射出,无形气剑和金台的掌刀撞上发出“叮”的一声响,仿佛真是钢铁一般的宝刀似的。

金台被六脉神剑的威力带的身形为之一滞,攻势自然停顿了下来,看着丁一不禁脱口道:“好指力,敢问这是何种功夫?”

丁一右掌负在胸前,道:“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乃是一门无形剑气,兹以为便称之为天下第一等的剑法也无不可。”

“好,好一个无形剑气,六脉神剑果然当的这天下第一之称,丁兄还真如江湖传言一般深不可测,不知还有多少未曾见过的的绝技让小弟一观。”金台双眼中透出莫名的兴奋欢乐之意,如此好武、爱武也难怪他如此年纪已经有此等修为。这不仅仅是他的资质,还是因为真正的喜欢武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将练武当成了平生最大的乐趣才会如鱼得水,正是一句话,兴趣和努力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便决定了这一切。金台有兴趣,更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从不间断,而红云大师收为门下便是这运气,自然有了现今这般的修为,这是偶然却也是必然,源自于他自身的努力。

丁一笑了笑,他从金台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都是如此的痴迷武学,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真是不错,不仅如愿以偿学会了神奇的武功,更是由各方好手可以相互切磋、印证。看着金台眼中透出的狂热之意,丁一很明显的就发觉对方的痴迷绝对不比自己少,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丁一相信这感觉绝不会错,因为他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自然还有,我师承逍遥子,又学的多般武学,多年的沉淀已经渐渐融合,遇到如你这般的对手,自然不能吝啬,这便是我命名为‘逍遥诀’的功法,请指教!”丁一说着,脚尖在地上以自身为轴画出一个半圆,忽然猛地一顿地上的大青砖立刻塌陷下去一块,然后以塌陷的地方呈放射线一般的均匀龟裂开来。

看到丁一身形暴涨电射而来,金台睁大了兴奋的双眼死死的看着丁一的出招,但见对方凌空几道剑气已经射来。大叫一声:“来得好。”袍袖一展,“叱叱叱”三声轻响,却是三道剑气已经被挡下。但丁一的合掌成剑当头劈下,那肉眼可见的庞大无比的巨剑闪耀着霍霍青光,携着无匹的威势对着金台当头劈下,似要将金台连同这个场地都一分为二一般。

金台见到如此绝技,感觉到剑罡扑面,将他的护身真气震得几欲消散,不仅不退,双眼反而射出狂热兴奋之意,踏上一步一个霸王举鼎,双拳对着巨剑就砸了过去,口中大喝道:“双龙出海,云龙戏珠。”两道白色的龙形真气发出阵阵吼啸之声,对着巨剑毫无惧色的冲了过去。

但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平地猛地刮起一阵气浪将地上的青砖掀起,更是把一旁观战的众人吹的人仰马翻,即使是几个老和尚也是连退数步才运功抵住,双眼中投射出的是无比的震惊。

随着这一声响,丁一的巨剑和金台的白龙之中凝聚的真气也都消耗不少,一眼看去便能清晰的发觉剑体和龙体都虚散了许多,不过其形尚在,金台的两条白龙上下翻腾将巨剑牢牢缠住,顺着剑体就要去咬丁一。

丁一道了声:“好。”双掌猛然一分,巨剑顿时一分为二,化成一刀一剑,丁一的手掌便是刀剑、剑柄,真气形成的硕大的巨剑分成两半后,虽然小了许多但却也更加的凝实,操控起来自然也是更加如意。

“这是刀剑无双,我另一个师傅江守鹤的独门绝技,看招。”随着话音落下,一刀一剑仿佛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在空中闪电般的绞了几下,顿时将两条白龙斩成数节,消散不见了。得势不饶人,无匹的剑气、刀气就似瀑布般对着金台倾泻而下。

金台脚下一顿将身形拔高,凌空几个翻腾双手盘旋飞舞,一道道掌力轰出,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道巨灵神掌一般,声势浩大、惊人,随着金台内力的催动就往丁一的剑气、刀气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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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自我感觉这是一场不错的打斗,不知道诸位感觉如何,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评论告诉在下,谢谢。

第八十四章 救治金台

自那日和金台大战后已经过去了十几日,这十几日中巫行云生死符的特制解药也终于研究出来了,其中还多亏了灵门。原来灵门师承宏武可不仅仅是学习武艺,丹药诸学都有涉及。丁一知道后想了想倒也不错,逍遥子能看中的大和尚怎么也得有两手看家本事,自然灵门会帮上忙也是正常了。

这生死符的特制解药可分为三类,一类是按日子算的,有最短的三日到七日到十五日的,第二种是按月的一般来说有两种分别是三个月和六个月,最后一种则是一年的。因为丁一需要尹建节等人的消息,而且又怕他们耍心机,让巫行云给的是十五日的,一共给了他们十几颗,也够他们用一阵子了。

日后知道消息在决定是杀是留,像铁风五无恶不作自然是要杀的,尹建节等人丁一到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劣迹,如果他们肯听话做个好间谍的话,将来自然还有获得自由的机会。同时不给一年的,也是丁一害怕他们因此忘了生死符带来的痛楚,最终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只是给了十五天的,让他们固定时间来少林问自己取药,顺便递交情报。

那日和金台大战,丁一可谓是绝招出尽,在和金台大战千余回合依然胜负不分,金台所学也是甚杂,遇到丁一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而因两人的大战,少林的那演武场在大战后几乎不见一块青砖,地到是够平的,却是被凭空消下去了一层,这发现直让少林寺的众僧吃惊不已。

不过最后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因为千招过后在丁一一次用云体风身闪过攻击正要反击的时候,忽然发现手上传回来的感觉不对,金台的内力忽然有些失去控制,停下攻击才发现金台是旧病复发了。

原来金台自小便患有先天性的哮喘,这病在这时还是无药可治的,不过随着他习武之后,渐渐的哮喘发错的机会也就变少了许多。至今已经几年未在发过了,不过和丁一大战到兴起,一打就是千余招,两人又都是绝顶高手,这运动量更是激烈无比。所以千招过后的金台的身体居然隐隐的吃不消了,破开丁一的云体风身之时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正是因为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爆发了出来,才会逼得丁一不得已才用出云体风身来躲避。

不过这招一过却立刻咳嗽起来,剧烈运动已经将他的哮喘引发,身体中的内力再也控制不住,要不是对手是丁一,而且控制力极佳的话,恐怕金台便要丧命在丁一手中了。

看见金台哮喘发作,原本就是照顾他的书童如月立刻从取出药丸冲了上去,喂金台服下。从这里可见如月对金台的忠心和自身的胆大了,要知道丁一的气势并没有收敛,虽然收招不攻了,但威势尚在,也因此丁一倒是对这个居然可以无视自己气势的小小书童起了兴趣,发现他体内并没有修炼过什么功法,居然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和对金台的关心才冲了上来的,丁一仔细的看了看如月发现这如月的资质居然极佳,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不过这一切自然要等金台好了再说,金台如此了,那比武自然也就不能继续了,而在得知金台患有的是先天性的哮喘后,丁一到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不过这些都是他前世的一些高科技做出来的药或者魔法做出来的药剂,放在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弄出。

不过丁一记忆中似乎隐隐记得一剂古药方,似乎是白云留下的,但是现在忽然又想不起来了。随意的找了棵树坐下,仔细的搜寻这方法,其他人只道他在体悟刚才比武所得也没人去打扰他。

静下心来,在脑海中仿佛迅速的整理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处药房,这是个中草药的药方配合特殊的按摩和针灸手法能够有效的缓解哮喘的痛苦,乃至于治愈。

想到了这些丁一立刻就去找了吃了药稍微少些但还在那喘气的金台,丁一看着他道:“金兄,我有一个方子能治愈你的病,不过你相信我吗?”

金台听见丁一的说话猛地抬起头来,即使喉咙中那风嘶一般的喘息声也没有让他的一代宗师的形象有所减弱,看着丁一不似在说笑,只是想了一下便道:“我这不是一般的病,是天生带来的,丁兄真有办法?”

丁一笑了笑道:“有,但之前没有用过,所以可能有危险,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金台想也不想拦住正要说话的如月道:“好,那就劳烦丁兄了。”他并不想随便的欠下人情,但是作为一个高手,他始终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支撑他畅快的享受战斗的快感,不会再像刚才一般那样。

似乎很清楚自己公子的性格,书童如月只是长叹一声,便不再劝说了,反而将目光转向丁一,看着这个比自己公子还要高出一头的健硕男子,如月虽然知道彼此不过是初识罢了,但不自禁的想去相信他。这不仅仅是因为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还有自己公子好武成痴的性格,他知道金台在知道有机会治愈自己的疾病后,即使那方法有再大的危险他也会选择尝试,因为他是个武者,他需要在武者的战斗中享受那种战斗的快感。

看见金台的眼中射出一丝的炙热,丁一点头道:“你们去拿太子参、冬虫夏草、浙贝母、天花粉、槟榔、白芨、甘草、川贝、陈皮、水蛇、白芥子末、鸡蛋清和匀还有老姜汁……,各取一些来,我先来为金兄探查一番,才能决定用量,灵山,又要借你少林的药材一用了。”

“阿弥陀佛,丁施主说笑了。”灵山今天自然也是观看了两人的大战,从中获益良多,估计只要静下心来闭关一次定能在武学之道上再往前踏出一步。丁一说的话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不说丁一和少林的关系,就说少林的和尚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有些迂腐根本不可能见死不救。

不一会药就送来了,丁一也探查完毕,挥挥手道:“无崖子和灵门留下,其他人出去。”等众人出去后,他袍袖一挥便将门窗全部关上,顿时屋内一片漆黑。丁一道:“不用点灯,以你们的实力自然能看得清楚,现在我要除去他的衣衫,金兄放松身体,相信我!”

金台咳嗽一声道:“这是自然,某便当自己死了就是,这上百斤的五花肉就交给丁兄打理了。”这个时候金台还能苦中作乐,也是他心态真的很好。

丁一没有笑,神情严肃的说道:“你们都懂医术,一会我用内力逼到他体内刺激他的肺部,无崖子,你用这几味药从背后慢慢的往前细细的推拿,记住不要用内力。灵门,拈花指会吗?点我一下看看。”

灵门应声出招,他相信丁一如此说必定是有了想法,丁一左手接过道:“不错,用了几成功力?”

“三成。”

“好,一会后,无崖子推拿到胸前时,金台的胸口会出现几个红斑,这时候你用拈花指力全力的打下去,记住是这几个穴位,还有一定要依据红点出现的顺序打下去,千万不能有错,中间的间隔也不能太久,最好是一瞬间点完。”说到这,丁一开始盘膝而坐又道:“我要动手了,无崖子记住推拿时千万不能用内力。”

说着丁一抖动手腕将近台的衣物除尽,吐气开声将金台猛的抛起,正和丁一头对头,掌对掌一般倒着凭空而坐,便是如同传功一般的姿势。这期间金台果然没有一丝的动作,真的就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任凭丁一指使。

丁一将北冥神功的真气源源不绝的输入到金台的体内,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一个不留神,两人便有生命之危。

金台虽然和丁一相识才短短一天,但是却是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任由丁一的内力在他体内运转全然不去理会,这便是给了丁一最大的信任。毕竟如果丁一稍有坏心金台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会死于非命,或者金台稍有抵抗便会导致两人的内力相交产生的后果便是同时受到反噬,轻则内伤严重,重则立死。

随着丁一真气的徐徐输入,无崖子开始沾着药油为金台推拿,心中紧记着丁一指导的推拿手法和绝不能用内力的教诲。

药油顺着无崖子的手掌缓缓的渗入到金台的体内,被丁一北冥神功吸附入肺部。到无崖子药油用完也刚好推拿完毕,这时丁一的内力已经将金台的肺部紧紧的包围,真气和药力正在滋润着金台的肺部,而金台原本因为剧烈咳嗽而变红的脸色也已经好了许多。

但随着丁一真气的侵入金台的胸口忽然莫名的凸显出几个恐怖的红斑,灵门看见红斑显现眼中精光闪过,双手屈指连弹拈花指的威力何其巨大,又是他全力施为,破空之声顿时响彻屋内。

可是诡异的是他的指力入体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到是丁一的脸色忽然变得更加严肃了,随着他一声大喝:“起。”金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其中似乎还有破碎的脏器和一些粘稠状的物质。紧接着金台的身体也被丁一抛起,丁一自身也从榻上猛然站起,双手不住的舞动,食指射出道道金光尽数的没入金台的体内,无崖子和灵门看得清楚这都是人体的大穴,甚至还有一些几乎就是传说中还没有得到确切证实的隐秘穴位。

不过不管无崖子和灵门怎么看,丁一神情肃穆将金台凭空旋转,一阳指的真气对于这种内伤极为有效,这也是丁一为什么会用一阳指而不用更加犀利的六脉神剑的地方。为此丁一不惜大耗内力也要为金台根除病根,刚才金台吐出的那些物质实际上就是被逼出来的坏死的细胞,也只有丁一这种前世科技异常发达的地方过来的人才能想到,还敢如此作为。

而金台的身体在药力和北冥神功真气的作用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拈花指的威力全部被丁一吸纳进来用以将这些找出来的病变的细胞逼出。然后再用一阳指来修复,之后更有各种药材补养,这样下来金台的病根应该就会因此而拔除了。

实际上这治疗方法并没有多大的学问,最难的不过是一开始两人的信任。如果连这些信任都没有的话,那即使是丁一本领通天也无法用此等绝对属于极为激进的手段一劳永逸将其根治好。

“哈哈。”因为大战消耗了不少内力,此时又凭空消去不少,其中还有最后关头一连几道指力的发出,此时的丁一体内内力连三成都不足了,不过他的精神却是极为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这办法是真有奇效,还有最后时刻突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种指法。就是在这种指法的帮助下才能一连九指将金台的要穴冲开,得以让陷入沉睡中的金台的潜意识本能去吸收药力和真气的刺激来修补自身。

“好了,大功告成我们出去吧,你们去熬药吧,我要去好好睡上一觉,可累死我了,对了,他有可能会睡上两三天,不用担心,药按时的给他灌下去就可以了,无崖子你每天子午为他按摩一下,嗯,一样不可以用内力,用劲来逼药力渗透。我去睡觉了,哈哈。”说着丁一打着哈欠就往外走,出去后看见众人围在屋外,大笑几声自顾自的走了。

果然不出丁一所料,金台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一醒来就被在身旁伺候的如月发现了。

“啊呀,好舒服啊。”伸着懒腰坐起的金台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一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便道:“如月,丁兄在哪,我要去拜谢一下。”

“啊,不知道啊,不过听无崖子哥哥的话,丁大哥似乎还在睡觉,嗯,应该是闭关。”如月从边上端起一碗药,这是正是清晨金台要服药的时候,自然他早就准备好了,如果金台还不醒来,怕是又要他掰开金台的嘴灌下去了,好在现在他醒过来了可以自己喝了。

将药一碗喝干,全然没感觉到一般药材的苦味,这汤药中的味道仿佛带有一丝清凉的带点枇杷一般的味道。

走出了门,看见晴朗的天气,暖风和煦微风轻拂,他深吸一口气却是感觉从未有过的清爽惬意,看见丁一的小师妹李沧海走过,金台上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李沧海姑娘,敢问丁兄何在?我要当面拜谢。”

李沧海自然认识金台,她也看了金台和丁一的大战很是敬佩对方的武功,笑了笑说道:“大师兄还没醒呢,不过师兄说这是大师兄损耗过度,进入了自我调息的阶段,过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这样吧,我带你去吧。”

“如此,多谢姑娘了。咳,因我劳烦丁兄了,某愧矣。”

“呵呵,不要紧大师兄常常教导我们只要不是恶人那就能救则救,能帮则帮,如果是坏人那就看见就打,遇见就杀。不过我因为老是下不去手,经常被大师兄说。”少林寺不收留女客,也就是丁一的面子足够大才会让他们师姐妹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留在寺中。但是巫行云在研究心药,李秋水在和少林寺的大和尚切磋武艺说是要提高自己的境界来创出自己的招数,而活波好动的李沧海因此少了两个人说话,无崖子又要照顾丁一,正是无聊的时候恰好金台出现了。对于这个能够和自己大师兄打成平手的金台,李沧海还是很有好感的,一路上和他说说笑笑不一会便到了丁一的厢房前。

从天真无暇的李沧海的口中金台也得知了丁一平时的为人个性,觉得此人当真是值得一交的好汉,江湖传言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两人来到时,无崖子正盘膝坐在丁一的屋外打坐,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小师妹和金台来了便上前行礼道:“金台大侠身体无恙了?”

金台上前还礼道:“这还要多些你的推拿啊,真是好舒服,呵呵我听如月说过,你每日都来为我做推拿。”

无崖子笑了笑道:“不客气,这也是大师兄教的的推拿的手法,沧海,你又到处玩,等大师兄醒来发现你又偷奸耍滑不好好练功定要说你了。”

李沧海对着无崖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无崖子苦笑一声,这个小师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等人都太娇惯她了,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对着金台一礼道:“金大侠别见怪,我小师妹就是如此。”

“无妨,这才是本色,何况这样挺好,活泼机灵总好过沉闷不变吧。”

“金大侠是来看大师兄的吧,请进。”无崖子挥手推开门引着金台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金台便看见丁一在榻上安睡,他修为惊人不需要把脉便能自丁一的呼吸声中听出丁一一呼一吸间沉稳有力,虽然不知为何不醒但想来应该无事,也许是因为诊治自己而太劳累了吧。

两人并没有影响丁一,看了一会便走了出去。来到屋外,此时离中午尚早,金台便和无崖子交谈起来,这一交谈才发现丁一的这几个师弟师妹果然个个非同凡响。那李沧海虽然天真无暇但修为却做不得假,放到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而无崖子此时近距离一观,他的修为比之李沧海却又更胜一筹。

而且无崖子风流潇洒,才华过人。不仅武学修为极高,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金台和他交谈不久便已经深深的被无崖子的博学所折服,相比起一样无所不知的丁一,无崖子凭空多了几分儒雅,几分英俊,一见之下便能让人心生好感。

而丁一,金台对他的评价则是有燕赵之风的豪杰好汉,豪迈洒脱,性格不羁,其人更是文武双全,无所不会、无所不精。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当得他如此称赞的也就只有丁一一人而已。

第八十五章 乾坤指法

金台和无崖子聊得甚为尽兴,只等到李沧海过来叫他们去用饭才发现时以至午时。无崖子进去看了看丁一,依然一副沉睡模样后才和金台去少林寺的食堂用餐。而李沧海则替代无崖子在屋外看守,倒不是他们不相信少林寺的人或者害怕有人能在少林寺中行刺,而是作为被丁一教导长大的他们,这不过是法子内心的一种关心。

无崖子和金台吃完了便回来,一路上依然是边走边谈,那模样仿佛是相交几十年的生死之交一般。唤过李沧海,让其去和李秋水好好习武后,在后者鬼脸下无崖子无奈的摇头不已。

两人就坐在屋外的的石桌旁开始聊了起来,说到兴起还会站起身比划两下,却又不一定是武功招式,有时比比书法字体,又是还能凭空绘画。这书画一道实际上和武学一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同样是可以影响人心到后来自己的性格影响书画。恰恰也是一种道的范畴,金台师承红云,也是涉猎甚广。

金台的书画偏向一种飘逸,仿佛天空云彩一般让人不自禁的会从字里行间品味出那随风白云般的飘逸洒脱,却隐隐会从那画中看出那一丝执着,一份向往。

而无崖子的书画却是潇洒了许多,龙飞凤舞般的字体让人感觉到那种潇洒绝伦,信手而来的山水画中又有着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美好愿望。

两人在屋外边聊边切磋,屋内的丁一此时却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参悟着一门白云留下的武学,名为:乾坤指法。

白云早在让丁一沉睡进入他的世界中的时候便已经用特殊的手段将自己的一些武功和经验传授给了丁一。丁一也是运气在大理城外机缘巧合因顿悟而接受了白云的传承。

虽然并没有得到全部的传承,但仅仅如此也是让丁一和他人受益不浅了。而他为了救治金台,损耗内力施展一阳指,恰恰因此从之前顿悟的好处中获得了白云的一门指法的认同。在最后关头,他就是用了这种指法中的一招,刺激了金台的身体机能让他能够比之前预想的还要更快的好起来。

这指法便是乾坤指法中的一式,回春。这乾坤指法共有三式,分别为断空,万箭和回春。其中断空诀就是类似六脉神剑的一种指法,攻击强大射程最远;而万箭诀的攻击力则略逊一筹,但是它却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大杀伤性的指法;而最后的回春诀自然是救人的指法,不过丁一却知道这回春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三种指法中最难掌握的一种。

盖因为这回春是刺激人体的潜能和细胞,让其配合真气的作用达成自救的目的。但是这其中一旦回春诀施展错误,用力过多或过少便有出现极大的问题。少了则刺激不成反而引起反震导致更重的伤势,而多了则就如拔苗助长一般,花浇多了水自然也会死去一样。过激的施展回春诀的后果便是人体的潜能被过度的激发,导致生命力的损耗。而且最恐怖的是他能够夺取他人的生命里为己用,这便是说如果一个人心存邪念的话,只要他不停地掠夺他人的生命,长生不老也不为怪,而又悠久岁月供他研究武功,到时又有何人能阻止得了他。

所以白云留下的乾坤指法中的经验之谈便说了这断空和万箭威力强大却不难练就,纵观寰宇,相似功法种类繁多并无出奇之处。只有回春诀乃是我白云的独门所创,这指法说是救命治人,但用的不好便是杀人害人之指法,练习之人只有害怕这威力的人才能够有望练成。

为什么要害怕,只因为这指法的恐怖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往花朵上拼命浇水的恐怖只有最好的园丁才会了解、心痛。就是如此丁一在根本不了解回春的后果的时候就贸然的使用,也是他的控制入微,不然的话金台怕是就要被丁一害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事后的丁一在了解了回春的详细情况后才会感到由衷的后怕,却也因此更加用心的钻研这回春诀,自然便能将其练到收发由心的大成的境界。

在精神世界将回春诀掌握到收发由心操控自如的境界,丁一才敢醒来。因为他怕,怕今后如果要治病救人,如果需要这指法的情况下因为他的操控不熟导致原本有救之人被他害死,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也只有怀揣这种心态的人才能真正的将回春诀的奥妙尽数施展出来,不然的话没有这种后怕,这回春诀落到他人手中怕也不过就是一门特殊的杀人技巧罢了。

十几天后丁一醒来了,走下床的时候在那闲来无事在屋外聊天的无崖子和金台自然发觉了,前者立刻推开了房门看见丁一果然望了过来心中一喜道:“大师兄,你终于醒了,没事了?”顿了顿又道:“哈哈,大师兄怎会有事,我这就去把大师兄醒来的消息告诉师姐和师妹。”说完便快速的走了出去,无崖子等人虽然是逍遥子的徒弟,但在京城后却是丁一把他们带大的,往日的循循善诱,带着他们游玩京城,品尝美食,心中都几乎将丁一隐隐的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师傅和父亲的感觉,有这种激动自然也属于正常。

很快巫行云他们就跑来了,看见丁一一边快速的啃着一块大饼一边在和金台说着话,(废话你睡个十几天会不饿的)四人心中却感到无比的温暖,正是这个人在自己等人少年之时给了自己几人从来不曾有过的亲情般的温暖。

实际上也是逍遥子因为和丁一的没大没小被江守鹤等人笑话,所以这次收徒的他却是一副严师的面孔,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当时年龄还小的四人更喜欢丁一了。

丁一看见四人过来笑了笑,嘴边还挂着几粒芝麻,就这样毫无形象的说道:“坐、坐,饿死我了,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你们来的正好。那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毕竟是他人的,我私自传授你们不好,不过这几日我悟出了一套指法一会可以交给你们。”

金台笑道:“丁兄,看样子你沉睡的这几日还受益匪浅啊?”

“那是自然,咳说来还真是惭愧,那日帮老兄你治病的时候最后时刻悟出了一套指法,我当时也没多想便直接使用了,虽然也成功了。不过那指法实际上错上一点便是万劫不复,我现在想来也是后怕不已啊。”

“哦?何等指法居然能让丁兄如此后怕,不过也无妨,毕竟我早就说了当时任丁兄施为,就算丁兄失手了,我也不会怪你,这本来便是你情我愿之事,何苦丁兄迟迟在那唉声叹气。”金台到是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此时他陈年旧疴尽去,只感觉到呼吸是如此的清新,世界是如此的畅快,哪里会在意丁一现在的说法。

丁一摇着头将回春诀的一些特点说明,自然其中那什么刺激细胞类似的东西,他将其白话了一下,便是刺激人体内的潜能和力量。

众人听后久久不语,这指法果然是夺天地制造化,良久李沧海脱口道:“好可怕的指法。”

这一话瞬间让丁一和金台的目光扫了过去,金台作为此指法的受益者,理所当然的更能了解这指法的厉害,不过毕竟自己病愈了所以不好说什么,却不想原先以为是无崖子先会说出这话来,却不料是这李沧海先说了出来。

自李沧海后,无崖子等人也时常出一口气道:“大师兄,这指法真的很厉害,而且也的确很可怕,能够直接掠夺生命力的功法真是前所未闻。”众人点点头,从古至今,各种武功招数数不胜数,但回春诀这种功法的确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而且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怪,这功法当的这么一说。

李沧海看见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便开口道:“不过现在好了,会这功法的是咱们的大师兄,呵呵,那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了然,都是看了看丁一,的确这功法在丁一手中定能发扬光大,而不会成为一种邪门功夫,只因为丁一的性格绝不会如此。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这指法的恐怖我也知道,不过不管金兄你怎么看我都是要向你说声抱歉的,毕竟一开始我不知道这功法的可怕,没有知会你一声,险些害了你。”说完几口将大饼吃掉,对着金台深深一鞠到地。

“哈哈,丁兄先不说你这指法是你在治疗我的过程中领悟的,单说他的确治好了我,而我又没有任何的不适,你又何罪之有?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酒,想我自患病以来从来不能尽兴畅饮,此时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好男儿岂有不能喝酒呼?”金台站起身还了丁一一礼,两人功力相当,都无法阻止对方的行礼,金台礼毕随手拍了拍丁一的肩膀,自丁一的酒葫芦中为几人斟满如此说道。

“好,不说这些,喝酒。正是好男儿岂有不能喝酒,说得好,来我们干。”丁一毕竟天性不羁,经过众人开解已经放下心结,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巫行云接过酒杯道:“大师兄和金大侠说的不对,这酒不仅是男子能喝,我辈女子难道就不行吗?”说完讲酒杯往口中一倒再翻转过来却已经滴酒不剩,却是豪气不逊男子。

“好,令师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为此当浮一大白。”金台笑嘻嘻的举起酒杯。

因为丁一的醒来席中即使是不喜喝酒的李沧海也不仅多饮了几杯,直将丁一的酒葫芦全都喝干净了才停了下来。这时远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正是灵门。

灵门远远的便看见这边热闹非凡,他了解丁一的性格,知道有丁一的地方必定会与众不同于是便走了过来,毕竟丁一沉睡不醒他也是甚为担忧。

来到近处看见几人的样子摇头苦笑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即使想饮酒也不必如此喧哗吧,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地。”

丁一哈哈大笑:“不要紧,就是想喝也没了,小灵门过来坐下,今天我高兴,一会传授指法的时候你也看看,少林寺中你的资质是一等一的,也不怕你学不会。”说完借着一丝酒意翻身而起,凌空屈指一弹,一道指力破空而去将七八丈外的一颗大树打下了一根树枝,“乾坤指法之断空指,乃是将丹田中的真气,先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送到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然后运到无名指关冲穴,之后以无名指运指力弹射出去,势道威猛无俦。但是需牢记此项绝艺需以极高内力为根基方可习得,在座等想来皆可修炼。”

金台听得丁一讲解,眼中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好精妙的指法,按照丁一的讲解体内真气调动也是屈指一弹,但听“哔叱”一声尖细的破空之声,一道指力已经洞穿了对面的土墙。

看见一道指力居然能有如此威力金台不仅脱口赞道:“好指法,待我也来露上一手。”说着话也不见他怎么动弹,一道虚影自金台的头上射出,凭空凝聚成一个人影往着花园中一棵大树冲去,待将近时人影徐徐两掌拍出顿时只听“卡啦”一声响,这棵大树居然被硬生生的打断,这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见众人好奇的眼光,金台笑了笑道:“这是家师的独门绝技,飞仙化羽功,能以自身真气幻化成一道虚影,虚影可任你操纵,有如凭空增添了一个帮手,见笑见笑。”

金台说的客气,可是在场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自然能看出这功法的奇妙之处,尤其是丁一这飞仙化羽的功法如果和江守鹤传授给他的分光捉影能够融合的话,那分光捉影的效果绝对能够提升一大截。

而金台此时施展出这门功法自然不是为了炫耀,却是和丁一一样要将这功法传授出去,一来可以报答丁一的治病之恩,他与丁一的大战也见过丁一施展出分光捉影,不过比其他人他身处其中知道这两道人影毕竟都是虚的,不过是凭借极快的速度在两道身影中变幻来去罢了,但如果有了自己的这飞仙化羽却大为不同,这分光捉影立刻便能成为一项恐怖的武功;二来也的确是众人的资质绝顶,也不会让这门绝艺失传,尤其是丁一性情豪爽,有错就认毫不做作,才是他能放心的将武功传之的原因,因为他相信已丁一的性格绝不会滥用此招。

不过这飞仙化羽一瞬间所需要的内力太过庞大,又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操控力,即使金泰毫无遮掩,还将自己的经验说出,但一时间几人都没能将其完全的吸收,只能待日后慢慢的锻炼了。

金台传授了飞仙化羽后和丁一相对而笑,忽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冲去,那里正是少林寺的演武场,很显然是两人要继续那日的比武。

这次观战的人不多,除却跟着丁一过去的五人外,只有几个正好路过的少林和尚能够一饱眼福了。

两人以快打快,等到其他僧众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却只看见满地的苍痍还有席地而坐大笑的丁一和金台。

这一场比斗,说是切磋更为合适两人都是身怀绝技,各种绝学招式一一展现出来,只让观战的众人看的是欲仙欲死,旁人学的一门已经足够行走江湖了,但这两人却是一身的绝学。

期间丁一的乾坤指法万箭诀也首次展现在人前,那效果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倒不是万箭诀的威力惊人,说到威力万箭诀的威力绝对比不上断空诀或者六脉神剑。但是万箭诀施展出来后,丁一信手一挥五指齐张就是接连不断的指气弹射而出,当真是如同万箭齐发一般,那漫天的指气简直就似要把天也盖住一般。

就是金台突然见到也是心中一凛,一连数掌劈出,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手上传回来的震动让他知道这些指气虽然强悍,但是要伤他还是有所不及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丁一万箭诀没有修炼大成,在精神世界中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琢磨回春,哪里有其他时间研究别的招数,自然声势强大威力不过一般而已。

即使这样金台也是大赞一声,能够将指法运用到如此地步几乎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了。

两人的比斗也没有因为万箭诀而结束,丁一的凌波微步展开带起一连串的残影绕着金台展开攻击,各种拳掌剑气统统对着金台挥泻而下。

金台却犹如大海中的礁石一般,任你海浪再大也难动其分毫。不过他这般施为却是方便了丁一,渐渐的丁一收起掌法,只用乾坤指法来进攻,身形间还隐隐带着分光捉影的身法。

丁一这是将金台当成了练功木桩一般用来磨合自己的武艺,金台作为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绝顶高手还是个武痴自然也看了出来。不过他不仅没有抢攻,反而收敛招式护住自身任丁一攻击,却是要助丁一一臂之力。

乾坤指法中断空首重攻击,一旦施展开来,那破空声声中便是道道能夺人性命的指力。这指法还能当作暗器手法,看丁一随手招过一片碎石子无名指一曲一弹已经射了出去,虽然被金台避过。但去势不绝,一直飞到百余步外撞在了石墙上才粉碎开来,再看那石墙上的痕迹便能知道这石子中蕴含了多大的威力。

这断空诀唯一的缺憾便是需要深厚的内力配合,丁一自然能够运用,但毕竟不熟练。不过还好有了金台这个绝顶高手做试练石,他大可以放手施为。

慢慢的断空诀的威力开始渐渐展开,而且随之而来的有了金台在侧,丁一可以放心的实验,却是慢慢的将其引入到六脉神剑的功法中,配合着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果然威力剧增,让金台一时之间只能匆忙闪避。实际上这也是丁一没有真正的参悟断空诀,以丁一此时的内力断空诀大成的话,比之六脉神剑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十根手指任意施展比之六脉神剑更是要强上一筹。这些丁一自然不知道,不过他将六脉神剑和断空诀融合之后也算是走了另外一条道路,另辟蹊径借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增强了隐蔽性和攻击力,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根本无法反应过来便已经中招了。

断空诀之后自然是万箭诀,这门指法也被丁一设法要加强攻击,不过一旦加入了断空诀或者六脉神剑的方法,万箭诀便再也无法如此迅速且大面积的射出指气,想来创出此招的白云也是知道。所以并没有特意的去追求攻击,而是选择了大范围的攻势,毕竟攻击的话有断空,这万箭不过是用来震慑比他弱小却人多势众的敌人而用的。那些人根本不需要用到断空或者六脉神剑这种威力强大的攻击方式,用万箭来应对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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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将计就计

众人在少林待了足有两个月,两个月中丁一和金台基本上时不时的就会切磋上几招,两人都是天资卓绝、武功绝顶,却是白白便宜了观战的众人,受益良多啊。

这一天因为少林寺中没有酒肉,丁一正准备下山找酒家买些好酒将自己的酒葫芦装满,却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脚步声轻微有力,显然轻功不俗,却正是丁一的师妹巫行云。

“大师兄,有消息了。”巫行云看见了丁一立刻开口说道,手还指着一个方向。

听见巫行云的话,丁一眼中暴出一律精光道:“终于有动作了吗,想来也是应该吧,师傅可是说过慕容延钊比他也小不了几岁,想来这些年也是要等不及了吧,说说看,我倒想看看他们有琢磨出了什么阴谋算计。”

巫行云将铁风五送来的消息一一告之丁一,直将丁一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居然想暗中挟持皇帝,将皇帝当作傀儡一般操控在掌中,然后慢慢的培植心腹安插进朝堂之中,最后发动政变,用最平稳的手段将这姓宋的天下变成他慕容的天下!而且很显然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在开始实施了,因为铁风五来告知的消息是要他们带人往京城去,这边说明这个计划很显然是早早的就布置好的了,现在召集人手怕是就要行那霹雳一击了,但他久住京城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们这次居然隐藏得如此深?那眼下的这情况难道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不过丁一绝不会轻言放弃,在知道慕容的计划后,立刻便着手开始了部署,他的计划是很简单,不管对方如何谋算,对方的中心绝对是京城和皇帝,只要守住皇帝自然能以不变应万变,毕竟你慕容世家在怎么利害,再在朝堂中插入人手,却总不能逃出皇帝的一句罢免吧,只要不被他们挟持到皇帝,那自然事情就好解决的多了,想天下那么多的官员,那么多的军队,想那慕容世家又哪里可能有如此多的忠心耿耿的手下,所以知道这个计划的朝廷官员绝不可能太多,不然身处京城这个大染缸中说不定什么时候酒后真言便说了出去,而这便是丁一他们的机会。

所以计划很简单,丁一星夜兼程的往京城赶去负责保护皇帝的周全,绝不能让他们挟持皇帝的计划成功,这样便能在根本上掐断了慕容家的阴谋,而无崖子四人用铁风五的通讯方法找出各方人马的隐匿之处将他们控制或杀死。

而金台听到了丁一等人的话后自然也是义不容辞,丁一便请他一路上注意高手的出没,慕容延钊隐忍二十多年肯定又培训出了不少的高手,这些人如果去到京城绝对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所幸的是自铁风五的消息中,他们得知这些高手此时也是四散开来只等消息传到才会去到京城。所以正好可以让金台利用他们的暗号部下天罗地网,坐等这些慕容延钊训练出来的高手自投罗网。相信以金台的身手加上无崖子四人,必定是来者不惧、尽数拿下。

粗粗的策划了一番,对方的大概计划已经知道。慕容延钊谋算的挺好,这样的暗中控制对于想要再建王朝的慕容家来说几乎是极好的手段,挟天子以令不臣。然后借天子之威将手脚渗入各地驻军,到时候在让皇帝来个禅位,就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龙座,天下即使因此大乱,但他手上有了大军的支持即使无法做到天下一统,但割据一方却也绝不是问题。

但这方法虽好,却有个致命的缺憾,现在朝中俱丁一所知,文臣武将都是饱学悍勇之士很显然不会是慕容家的棋子,只要看出皇帝的不妥,定会有所动作,到时慕容延钊又要如何收场?他又怎能保证皇帝不会乱说话,能够始终受他控制,难道他也有生死符之类的东西?这才是丁一最想不通的地方,因为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但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却似乎有着种种漏洞和疑惑。

不过丁一此时可管不了这些,即使他知道皇帝身边的那些老太监的身手不差,但是慕容延钊的身手更加厉害。他越早赶去,就越能保护住皇帝,将慕容延钊的计划毁灭于这个核心点上。

这便是丁一的计划,简单粗陋却直接将重心放到了对方的核心点上。改被动为主动,这便是情报的重要性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这慕容延钊居然能下如此决心居然想挟持皇帝玩曹操玩过的手段。

少林寺虽然有马,不过都不是什么宝马一类的坐骑,给无崖子等人乘坐那是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丁一来说却完全用不着了,因为北冥神功和浩然诀的关系他的内力几乎是源源不断,有着内力的支持加上他的绝世轻功,不是绝世宝马根本无法和他匹及,所以丁一用的是自己的两条腿来赶路,将马匹都让给了无崖子等人。他们的内力还无法支撑远距离用轻功赶路,而他们的任务却又一样的重要所以有了代步之物总好过一路双腿奔走。

毕竟即使丁一能够在皇宫中遏止慕容延钊的挟天子的谋算,但对方如果恼羞成怒行破釜沉舟之事,他手下的那些人闹出事情来也不是小事。那可是上千的江湖二流好手啊,不是区区士兵能够抵挡得了的。

到时候逼得慕容延钊狗急跳墙,他仅凭这些人说不定就能占据一两座城池,即使无法久守,但对于宋朝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会让有心人觉得天下即将大乱,如果因此而弄的到时各地纷纷起事,那情况便更加麻烦了。

所以别看无崖子等人似乎只需要对付那些在他们眼中不入流的江湖人士,却实际上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而且他们完成后,还要辅助金台将对方的高手拿下,即使有深不可测的金台帮忙,却又有谁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有什么绝世高手,这任务可不轻啊。危险看似没有丁一的大,但是如果对方看破了金台等人的设计,来个计中计设下埋伏。即使金台等人实力超群肯定也会有生命之危,但就是这样,金台和无崖子四人也是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任务。

无崖子还说:“大师兄,不用担心,您不是说过吗,好男儿当报效国家和能力越大、责任越重。这便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武人在另一方面报国的举措,所以请您放心将任务交给我们吧。”

无崖子说这话的时候,巫行云三人也是一脸的严肃,即使因为逍遥子的关系还有丁一的影响,他们对于宋朝的认同感并不是很足,尤其是四人幼年时根本就没尝到一点国家的好处,所有的一切都是逍遥子给予的。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在不认同这个国家,自己等人毕竟还是宋人,在国家面临危急之际自当挺身而出,奋不顾身。不为别的,只为那一腔热血,为了那些最无辜的百姓,只此而已!

为国为民死又何妨?

丁一当时很欣慰,摸了摸四人的脑袋道:“很好,你们都长大了,知道什么当作了。说得好,即使不为报效国家,只因为自己还是宋人便应尽上一份责任,我相信你们,去吧,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你,不要老让你师姐师兄担心。”看着李沧海也是一脸严肃的受教模样,丁一很是感慨转身便走,随口吟出李白的侠客行,在他高深的内力下,即使身形已经难辨,却依然声声在耳。

我不是士兵,不是官员,甚至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喜欢这个家天下的制度,不喜欢这个皇帝的一言堂,不喜欢这个对皇帝没有约束力的时代,不喜欢那些遍布各处的世家贵族,不喜欢这不喜欢那……但是仅仅为了那些我喜欢的质朴百姓,我喜欢的翠竹苑众人,我喜欢的师弟师妹等人,也不能看见这太平盛世被一个疯子弄得满目疮痍,更不能看见无数无辜百姓枉死战争。

战争,这个丁一前世无比清楚的字眼,实际上他是如此的厌恶。如果说丁一最恨的是什么,那有三样,其一为,最恨贪官污吏;其二是恨淫贼强奸犯;其三便是战争。

经历的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前世的上百场战斗,让他无比的厌恶战争。那些无辜的死在战争中的平民百姓,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当权者的一句话一个手势,便将他们那宝贵的生命剥夺了过去。

丁一喜欢战斗的感觉,曾经的他是战场的屠夫,手中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其中不乏有无辜的市民。但是他更痛恨战争,战斗的欲望他可以找到合适的对手来宣泄,但战争的恐怖却会让无数人在一夜间死于非命,又让无数人在一夜间失去了亲友,还让无数人在一夜间一无所有。

所以丁一绝不会让慕容延钊挑起战争,他不喜欢当英雄,从来都不喜欢。但是这次却没有办法,偶然又是必然,让他知道了慕容延钊的计划,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实施。

一路上丁一除了吃饭和必要的休息,几乎一直都在赶路,深厚的内力保证了他能自由的施展轻功,因此得到效率更是大大的惊人。从少林赶到京城居然只用了三天不到,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说你是疯子便是自己变成了疯子。

感觉到京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丁一不仅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赶上了。看见城门口的两个叫花子,其中一个背靠着城墙百无聊赖的在那打着盹,身上清晰可见打着补丁的六只小布袋,看见这些丁一便对着这乞丐走了过去。

这乞丐在丁一靠近自己时已经醒了过来,眯缝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疑惑。他叫包文卓,曾经是个官宦之家,不过家道中落又被奸臣陷害,而自幼苦读的他,除了一身诗词歌赋别无他长最终只能沦落为街头行乞的乞丐。

不过丐帮的帮主李虎慧眼识英才,看他聪明机灵遂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打听情报的个中好手,他的家仇便是因为他收集齐了证据拖了帮中高手将一纸诉状告上了开封府。那个时候丁一在京城之中,而有了丁一和寇准撑腰的开封府倒也算是秉公执法将这贪官抄家发配,也算是他用了另类的法子来报了家仇。

如今的他,年级轻轻却已经是丐帮的六袋长老,只因为他擅长打听消息,而且还都是他人无法探听,绝不知晓的秘密情报,有着丐帮在背后顶他,虽然不过是一名乞丐,但小日子过的却还不错。这不,江湖上现在提到丐帮包长老,无不是赞上一声:江湖百晓生,万事包打听。

这次他来京城正是他敏感的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异动,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这才急急的从江南那边一路赶到京城,不想才到京城,正在城门口找帮内弟子了解一下情况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汉子走了过来。

这汉子,三四十岁的模样,紫脸虬髯,身材矮胖,脚下却异常灵活,以他的警惕性也是这人来到了三丈左右才发现了他的脚步声。这等人物按道理他是没可能不认识的,仅凭这人能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包文卓就能断定这人的身手必定极为高超,而且对方的胡须以他的眼力看然能看出是假的,不过身形和面容却不像是易容过的,这等不认识的高手也不知对方找自己何事。

心中提高警惕,表面却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他从眯缝的双眼中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人。

这紫脸汉子走到乞丐身前,蹲下身放下一串钱,却是看似零落却又有着深意,手上比划出几个手势。

顿时包文卓心中一凛,这是丐帮的暗号,能够知道的都是长老或者帮内有大任务的人,帮外之人知道的却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其中无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对着紫脸汉子点头哈腰的谢着同时往一处胡同走去,他身边的乞丐也随他一起离开了,听两人口中的说话,看样子是要到了钱正准备去买些吃的呢。

紫脸汉子四下一顾,往人群中走了几下,忽然转了个方向顺着包文卓的方向走去,沿着墙角上隐秘的记号,他来到了一处宅院前,左右一看上前应门,却是三长两短的敲着。

不一会里面就有声音道:“何人?”

“找东西的。”

“找什么东西?”

“烧鸡掉了,想进来找找。”

“哪里来的烧鸡,你找错地方了。”

这句话后里面便没了动静,仿佛上前应声的人已经走开了,不过这紫脸汉子却是不急,等了一会又在门上两短三长的敲了下道了声:“烧鸡找到了要不要一起吃?还是正宗的叫化鸡呢!”话音落下不一会门便开了,正是包文卓开的门。虽然双眼带着疑惑,但却还是将紫脸汉子迎了进去。

跟着包文卓绕过门廊走了进去,来到大厅,几个叫花子正施施然的席地而坐,其中辈分最高的是一位身负八只布袋的八袋长老。看见紫脸汉子走了进来,这长老起身道:“不知阁下何人,怎会知道我丐帮暗号,可否告知?”

紫脸汉子左右一看,那包文卓似乎知道紫脸汉子心中所想在他身边开口道:“无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兄台有事但讲无妨。”

紫脸汉子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双掌在腰间一旋,却是默运真气。

看见紫脸汉子的动作,众乞丐立刻取出棍棒将其围在中心,只有包文卓和那八袋长老却是毫无动作,那八袋长老道:“不打紧,这位兄弟不是要动手,看看再说。”

随着八袋长老话音落下,紫脸汉子却是诡异的发生了变化,晕本矮小肥胖的身材忽然间变得威猛高大,脸色也不在是紫色的了,方方正正国字脸,不怒自威好气势。

等着这人将脸上的胡须摘下赫然正是丁一。

八袋长老呵呵一笑:“老叫花子还道是谁,原来是丁兄弟啊,快坐下坐下,阿力出去看着点。”他认出了丁一,自然也知道能逼的丁一做出如此变装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又联想到帮中的包打听的猜测,心中也不禁猜想难道江湖上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丁一自少林寺出来后便已经用摩罗诀改变身型,又易容变装,要得就是藏身暗处静等时机然后一击中的将慕容延钊这个幕后的主脑人物拿下。对于将摩罗诀练到大成的丁一来说,改变身型这种事自然是轻而易举,而脸色则是更容易了,摩罗诀一旦运功本来就会出现变色的情况,胡须却是他从少林山下的一处猎户那借来的。虽然对方一觉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的胡子全不见了还以为是鬼怪作怪吓了个半死,不过丁一还是留下了十两纹银和一句,“借你胡子一用”。至少对那猎户来说总算是吃一小吓得了大便宜,十两银子够他舒舒服服用个一两年了。

丁一也不扯闲话,这些丐帮子弟他还是颇为相信的,将自己得来的情报一说,顿时将这八袋长老吓了一跳。他们虽然是江湖中人,往日里也对朝堂颇为不屑,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骨子里数千年的皇权天授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这下从丁一口中陡然知道居然有人丧心病狂的要谋权篡位,弄不好天下就要大乱。

丐帮在现在是和少林齐名的天下第一大帮,其中虽然不少人因为种种事情逼不得已只能沦为乞丐,但是拳拳报国之心却从来没有熄灭过。要说江湖中那犹如过江之鲫的门派中哪个真正称得上为国为民?当得上一声大侠称呼的?

却恰恰便是这些普通人嗤之以鼻的落魄乞丐们!

不管是边关战事,还是流匪作恶,其中都会有丐帮弟子的存在。依仗轻功盗取敌军情报汇报于大军,提醒大军及时做好防备,有时候甚至为了将对方的种种计策探听出来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丐帮中的长老有不少都被军中将帅感谢过,这便是人们瞧不起的乞丐。江湖中那些败类打家劫舍,一般门派根本懒得去管却是打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思,只有这些人人瞧不起的乞丐会为了心中的热血去找这些败类,即使斗不过他们也会打探出对方的习惯和落脚地方将之告诉那些心中还有正义的高手或者自家的长老、帮主,让其去惩治这些江湖败类,而做这些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去计较自己的生死和名声。

人们往往看见一身破烂趴在路边乞讨的叫花子,心中无不是鄙夷暗生,却又有几人能知道这坑脏的外表下是一颗热血侠义的心。这些衣不蔽体,浑身脏臭的叫花子才是比那些江湖中的大侠更值得称为大侠的人!

所以丁一很相信他们,这是一群值得一交的汉子。脏?没有文化?举止粗俗?这又有何妨,朋友贵在交心,只此便以足矣。

等丐帮众人消化了丁一带来的消息后,丁一也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知道有这些消息灵通之士的帮助之下,他的打乱慕容延钊部署的计划必定能够实施的更加完美。丐帮众人也没有辜负丁一的期望,八袋长老很是肯定的告之丁一说自己等人义不容辞,京城附近两个分舵弟子全力配合丁一的行动,另外还要通知边关的帮主和其余长老,这个时候高手从来是不嫌多的,只有重拳出击一拳打散他们的部署让他们连反扑的力量都没有这才能保证天下不会因此而引发什么大乱。

第八十七章 南侠展昭

在和丐帮谈好后,丁一又改变了身形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看见这一幕的丐帮弟子只觉的高人便是高人,丁大侠的这赞誉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人家这就是本事啊。看看一般易容,眼力高超这总是能看出一丝不妥来,但丁一却是由内而外改变了身型,这又有谁还能猜出这矮胖的紫脸汉子实际上是一条威猛大汉。

八袋长老送丁一出去后便把包文卓叫住吩咐道:“小包子,你江湖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假的,这段时间你立刻用尽你的办法去找出那些有可能是叛逆之徒的人来,按照丁大侠所说的,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人士罢了,怕是朝中还有那些叛逆之党,你得好好给我发挥你这包打听的威风起来,配合丁大侠将这些叛逆一网成捉。”

包文卓点头应是,看见八袋长老没话说了这才小心的说道:“长老,你说错了,那是一网成擒,不是捉。”

“啊,TNND,捉和那什么擒不是差不多吗,真是麻烦,真不知道帮主咋会让你给我们讲这些,当个大老粗有啥不好的,偏偏还要学那些文刍刍的书生说话。”八袋长老被包文卓点破,那是一脸的尴尬。

“长老,您又说错了,是文绉绉,何况丁大侠不是也是吐词文雅的吗,老是骂骂咧咧的是不好,啊……”看见八袋长老眼见就要恼羞成怒,包文卓见势不妙立刻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溜烟的跑出了府邸。

一到街上,立刻恢复了一副病怏怏的叫花子模样,口中叫着:“行行好吧。”脚下却不停,偌大个京城硬是被他耗费了几天给摸了个透,哪里地处隐秘,哪里能藏人,哪里的人行踪诡秘,他都一一记录在册,偶尔在街上和丁一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已经和丁一交换了消息。

两人一个以绝世轻功潜入京城,发现皇帝并没有什么不妥,便也安下心来。只要时刻注意皇帝的动静,便等于占住了主动。另一个却是发挥特长,于几天间已经将京城摸了个透,比起那些久居京城之人还要更加熟悉。

经包文卓的打探,丁一的暗中观察,果然这几处隐秘的地方还真有一处暗藏玄机,这户人家是一个挺大的四合院,但是偌大个院子内,白日里基本很难见人,只有半夜时分,月黑风高夜才会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进进出出。

这说是好人打死丁一也不相信,自然这里也就变成了丁一的重点监督对象。以丁一的实力加上前世特种作战时的种种伪装技术,这些黑衣人愣是没有发现丁一就藏身在他们附近,每次聚会都是听个一字不漏。要不是这些黑衣人始终没有谈论到丁一想要知道的消息,这些人早让丁一和丐帮弟子给拿下了。

就在丁一将精神放在几处地方时,却浑然没注意到皇宫中那个他本来以为无恙的皇帝此时已经被人莫名其妙的掉包了。

这一天丁一在一处食肆吃罢午饭后正在路上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相貌堂堂,身材挺拔的汉子。丁一会注意到他倒不是因为这人长的多帅,而是因为这人手中拿着的宝剑却是相传为传为春秋时欧冶子所铸之巨阙,此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重约五斤,挥动时剑气纵横,乃越国名匠欧冶子所铸,上好的宝剑,亦是旷世利器。

传说巨阙剑初成时,越王勾践坐露台之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的伺养的白鹿。于是越王勾践拔出欧治子刚铸成的一剑,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却在这拔剑一指时,手中的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当抛上了半空的车厢,滖落在地上时,越王勾践拔才发觉手中宝剑的剑气已砍断了马车。于是越王勾践拔又命人取来一个大铁锅,用此剑一刺,便将铁锅刺出了一大个缺口来。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好像切米糕一样轻易。因此越王勾践拔便将此剑命名为巨阙。不折不扣的大剑。挥之,则剑气纵横而巨阙剑,能“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巨阙剑利可刺铜锅,一个个决口就像切米糕一样。

此等名剑平时难得一见,丁一自然好奇,又看这人行走间,步履生风双肩有力,显然轻功不俗且身手不凡,心中便起了要好好结识一番这人的念头。

想到便做丁一上前拦住此人去路抱拳道:“这位仁兄,可否打扰一下。”

这手持巨阙的男子忽然被丁一拦住去路,也是心中一惊,不过看见丁一紫脸虬髯天生一副异象,身材矮胖却步履轻松,又看那抱拳姿势显然是个江湖好手,当下回礼道:“好说,敢问阁下有何事?”

丁一听此人吐词清楚,文雅不凡心中更是起了结交之意,四下看了下发现离翠竹苑正好不远,他也相信他这副模样翠竹苑的众人绝对不会认出他来,所以便道:“可否赏脸共饮一杯。”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翠竹苑。

这人点了点头,他也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有何用意,于是随着丁一来到了翠竹苑。

两人径直上了二楼,这翠竹苑二楼相对武林人士来说几乎就是最好的饮酒场所,三楼的环境虽然更好,但却不对他们的胃口。

随口叫了几个小菜,有点了一坛酒。

还不等丁一说话,那男子便开口了:“阁下到底找在下有何事,可否告知?”

丁一笑了笑道:“我叫王二,人称王大胡子,在路上看见你的宝剑,便起了结识之意,还请不要见怪。”

那人看了看手中巨阙笑了笑道:“阁下倒是快人快语,但请一观也无妨。”说着便将宝剑递了过去。

这到是丁一没有想到的,这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这绝世名剑交给了自己,呵呵,这下子丁一对其到是更加好奇了。不过也不推辞,毕竟他的确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上古名剑,前世中也有不少的神器,圣物,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的宝剑又是什么档次。

信手拔出巨阙,但见这宝剑即厚且重,但却异常锋利,其坚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就是其他宝剑亦不敢以之争锋。巨阙出鞘的时候,丁一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剑气自宝剑上闪过,同时他腰间的紫薇也是一震,显然是看到了同为神兵的宝剑,紫薇自是不甘居于其下。

将巨阙推回鞘中还给对方,开口赞道:“好剑,此剑非一般人不足以驾驭,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道:“在下展熊飞,兄台可以唤我展昭,不想兄台也是爱剑之人,失敬、失敬。”

“展昭?似乎听说过,对了,南侠展昭莫不就是兄台?”顿了顿丁一又道:“南侠展昭,嗯挺顺口的,不像我王二,王大胡子一听便是假名,哈哈。”

展昭听到丁一如此说话,却也是不禁开口一笑,这人倒也有趣,但手持神兵、不生贪欲,借用假名、不为欺人,到的确值得一交。当下便开口道:“江湖中人,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阁下这王二倒也是顺口。”

丁一哈哈一笑,拿起酒坛为展昭斟满道:“展兄弟,不知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兄弟看你刚才在路上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麻烦,不妨说来听听。”

展昭沉吟一下便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兄想听的话便听展某道来,某原是常州府武进县百花岭下遇杰村人氏,曾于路上偶救一人性命,如今便是被此人引荐到了圣上面前,展某自知武艺尚浅,又不通韬略,而且展某还是个江湖人士也不知是否要去那朝堂之上谋份差事。”

丁一听了笑了笑道:“这有什?先去做了便是,不如意再挂冠而走不就得了。”顿了顿又说:“到是你那个被你救了的人倒也是有意思,懂得知恩图报却又为你谋了一个什么职位?”

“这到还不曾知晓,现如今展某正是不知是否前去。”

“去,为什么不去,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看展兄弟相貌堂堂,侠胆仁心,又兼得一身好武艺,自然应当去应了那职位。做的不顺心之时,再辞去也不迟,如此倒也能安了那欠你大恩之人的心。”

“兄台说的正是,他人一番好意,我却的确不能随意弃之,如此蒙兄台点醒,便看我展某去皇宫一游,出来后取了奉银在与兄台共饮。”展昭想通后立刻起身抱拳欲走,却是不像失信于人,让他人空等。

丁一也不拦他,看他自去,心中却是在想,这展昭心地倒是不错,不认识的人也敢借剑,又重承诺守信义,也不知道是哪个推荐了他去当官,那赵祯又会给他个什么职位呢。

倒也没有让丁一等多久,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有一队护卫送展昭回来了,这下他可是威风了,君前显威小露一手居然震住了皇帝得封了一个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更是御赐封号“御猫”。

“哈哈,王兄你还在,好极了,展某得圣上赏识,更是御赐封号,展某日后定当报效朝廷,不负圣恩。”展昭站在丁一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

丁一到是从中听出一丝怪异,这封号也太怪了吧,而且赵祯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耍上几招就能够将其糊弄住了?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的身手,几时如此好武了?不过被展昭拉着说要去取了奉银请丁一喝酒却让他无暇多想,何况他今早刚刚潜入皇宫看过皇帝,所以也就暂且放下了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疑惑的念头。

说到开封府,丁一倒是不能不佩服一下那包黑子了,果然是面黑心正,短短两个月包青天的大名几乎已经是无人不晓了,三口铡刀更是闻名遐迩。他到是也想再看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包拯,所以也没有拒绝展昭的好意,随着他去了。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开封府,早有传旨太监将圣旨送给了包拯查看,所以展昭进来时直接被衙役领着往后院去了,到是丁一被拦了下来,不过经展昭开口后也被一同带了进去。

包拯一身朝服坐在正堂这个等着展昭过来,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想当初包拯上京赴考就机缘巧合结识了展昭,在金龙寺凶僧手中救过他,又在土龙岗退劫匪,天昌镇捉刺客,可谓是功绩累累。这也是为什么包拯会举荐展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觉得展昭此人侠胆仁心,又怜惜其大才,所以在得知了展昭的行踪后便派人书信一封请他来京,要为他举荐,这也就是展昭得到了包拯的认可,不然以包拯的性格绝不会轻易举荐他人。

看见展昭一身枣红袍,头戴黑霞冠施施然走了进来,包拯笑道:“熊飞兄别来无恙?”

展昭还礼,虽然两人已是旧识,展昭又救过包拯的姓名,但是以后可是要在他手下干活的,自然不能倨傲。话说展昭本来就不是倨傲之人,上前一步道:“包大人,展某有礼了。”

包拯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爽朗,指了指身旁座位道:“熊飞请坐,当初在金龙寺得熊飞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如今你我二人却是机缘巧合下同朝为官,这到也是我等的缘分。”

展昭侧身斜坐,官场之上自然容不得他再有以前的那般江湖习气,无形之中便拘谨了许多。包拯也不去笑他,想当初他初为官时不也有过此等忐忑之心。又去看随着展昭进来在门旁坐下的紫脸异人,他知道展昭的性格,知道一般人绝不会没有问过他便带到此地来。

细细一打量,这汉子虽然看似拘谨,但身体自然舒放看见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在此也没有丝毫的举止失措,更没有上前来行礼,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就自饮起来。紫脸虬髯,矮胖身形,但个中却透出一股豪迈洒脱之意,果然非一般之人。

包拯摸了摸颌下胡须道:“熊飞,此人是?”

展昭经过一开始的拘谨后,现在已然放开了恢复到了他那南侠之名,听见包拯问话便起身走到丁一身旁道:“回禀包大人,此人唤作王二,乃是一位异人,展某曾得他指点,今带他来此也是因为其人身手不凡,又是坦诚之辈故此贸然想问他求一差事。”

丁一自然想不到展昭居然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如此回报,自己才刚刚得了官位居然立刻就想到了他这个萍水相逢之人,心中对展昭的评价又提升了一节。如果展昭不是装出来的,那他为人谦和、儒雅、颇有君子之风,并且武艺高强,又想起自己知道的一些南侠的事迹,倒也的确当得上南侠之称。

包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瞧着丁一道:“既然熊飞如此担保,那便先留在开封做一差役可好?”他这话却是询问起了丁一。

丁一一开始还真不知道展昭打的这个主意,心中感激之际却又想到如此这般会不会有身份暴露之机,忽又想到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做个差役也许也是不错,最少更加不容易遭人怀疑了。不然光凭自己这连日来一直在街上走动,却又没有固定的去处,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如果有心细之人定会被看破行踪怀疑到自己。

想罢,丁一抱拳道:“展兄大恩,包大人厚爱,如此我王某却之不恭了。”

包拯听到吐词清楚,掷地有声,双眼中精光连闪,却是背过身去没有让丁一和展昭注意到,对着门外道:“来人那,领王……”

“王二,人称王大胡子,不过有点脑经的人怕是一听便知道这是假名了。”

包拯听到丁一如此说话,也是一笑:“领王二去后方寻一套差头的服饰,明日里他便是尔等的新班头了。”

展昭本来也就是想帮丁一某个差事,却想不到包拯居然如此看重自己,自己带来的人问都不问就给了一个开封府衙役班头的职位,心中感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丁一也是没想到包拯居然如此大方,这开封府的衙役头头,那可是七品的官位了啊,他说给就给了。不经意扫过包拯的脸庞,自他那黑如锅底的脸上,一双透着灵气的双眼正好和他对视上。一瞬间,丁一便看懂了包拯的意思,他虽然相信展昭,但是自己的易容想必也被这心细如发的包黑子看出破绽来了。虽然他肯定不能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却能断定自己现在是易容伪装,他这便是要将自己留在身边好细细的观察自己吧。好心思,好一个包黑子,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面黑心正包黑炭的名头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

随着包拯无意识的敲了敲柱子,门外一个衙役走了进来,领着丁一往后院去了。

等到完全看不见丁一等人的时候,包拯才开口道:“熊飞,此人你可知道跟脚?”

展昭认识包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道这面前的人其貌不扬却心思甚细,定是看出了什么,便将自己在路上遇到丁一,又如何在酒楼相谈,一一和包拯说来。

听完展昭的话,包拯沉思了一会道:“如此说来,这王二倒也是一条汉子,想来必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假名隐姓吧,好了熊飞,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为此为兄当敬你一杯,现如今你这南侠之名可是赫赫有名啊。”

展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包大人谬赞了,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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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诸位读者朋友帮帮忙,觉得哪里不好说一声好吗?我不明白为什么老是申请推荐什么的都不成!是真的写的很烂,还是起点的水真的太深了,不适合我这种什么背景都没有,什么人都不认识的新手。

第八十八章 五鼠闹东京(一)

是夜,街上的巡夜人敲响了三更的铜锣声。

在一片宁静的夜晚,在包拯的卧室中,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而周围却没有一丝的动静,甚至连窗户仿佛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过这时原本应该睡的正熟的包拯却道:“你果然来了。”

这人影也不回话,斜斜的倚在墙边,月光透着窗户照射而下,正好将这人的面容露在亮出,赫然便是易容过的丁一。

看着包拯施施然的坐了起来,丁一随手一道指气对着床边射去,但听“锵”一声响,一把厚重的宝剑挡下了这一道剑气,宝剑厚重锋利赫然便是展昭展熊飞。

丁一笑道:“早知道你在了,出来坐下吧,那边可是包黑子的放夜壶的地方,你也不嫌骚得慌。”

被丁一调侃的展昭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手中巨阙并没有收回鞘中而是隐隐的护住了包拯,反而是包拯大方的坐了下来道:“熊飞,坐下吧,以王二刚才的身手来看要取包某性命自是易如反掌,此时不动手自然非是对着包某而来。”

展昭听了包拯说话也坐了下来,却是挡在了包拯和丁一之间,道:“王兄,你这是何意?”

丁一倒了一杯茶笑道:“我说是过来叫包大人起床尿尿的,你相信吗?”看见展昭一脸囧意,丁一笑了:“包大人,敢问你是如何看出王某有问题的?”

包拯抚须道:“自你随熊飞进入开封府后,包某便知道你的不同。”

“哦?”

“其一,你见本官不仅不行礼,反而旁若无人的坐在一旁,这虽然可以用你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堂规矩来掩饰,却又有那个江湖中人能如你这般肆无忌惮。”

“嗯,不错。”

“其二,本官天生异象,人总有好奇之心,便如阁下想必紫脸虬髯在路上也是颇多人张望吧,可你见本官却是毫不奇怪,甚至连看都不看本官一眼,这也不正常。”

“哦,这个,倒也是,是我失误了。”

“所以,从此处便能知晓阁下要么是知晓本官面容,所以不足为奇,要么就是别有所图忽略了包某。想来,阁下是二者皆有吧。”

丁一笑了笑没有作答,只听包拯又道:“其三,熊飞识人颇明,说你身手不凡,自然不是虚话。可似这等身手又是天生异象又岂会默默无名,必是易容无疑。”

丁一沉思道:“原来如此,我本以为以神功改变面容,总可以让人无法分辨,却是忘了如此一说。”

又听包拯说:“你身手高超,却又肯随熊飞来此,本官封你为开封府捕头,你依然是一脸平静,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其后,我故作有意留下暗号约你来见,如你不是心怀叵测便不会注意到包某的小小动作,但你非但注意到了还领会其中含义。但你夜间来此,落地无声,更是识破熊飞所在,以你之身手要取包某性命易如反掌,但你非但不动手,还好整以暇的和包某闲聊,言语间更是似乎甚为了解包某之为人,所以包某大胆推测,阁下应是包某所认识的人,敢问阁下找本官所为何事?”

“呵呵,想不到我原先以为是你看破了我,所以特意留下暗号让我来见,却原来是故作姿态引我上钩,仅仅是以此来试探我,真是好一招引蛇出洞,包黑子,你果然有一手。”说到这丁一把玩起手中茶碗道:“让他们退下吧,你和展昭留下便足矣。”

展昭眼神一缩,这人果然那深不可测,刚刚随意的一击指风,他便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现在居然又早早便知道屋外留有埋伏。

包拯看着丁一把玩茶碗的动作说:“阁下果然机敏,似你这等身手又认识包某,倒也让包某想起一人,不过其人和你身型相差颇大,不然包某到时会以为你便是那人。”说到这顿了顿放下了手中茶碗对展昭说道:“熊飞,让众人退下吧。”

展昭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走了出去,让埋伏的众人收队回去休息。又走了回来看见那紫脸汉子已经不见,在那坐的是一个方脸大汉,身姿挺拔,只是坐在那便让人觉的威风凛凛。

这正是丁一的本来面目,看见展昭回来了丁一笑道:“展兄弟好啊,再认识一下,在下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名满江湖,一字电剑的丁大侠!?”展昭惊呼一声,难怪这人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不过又为什么要易容改装呢。

而包拯猜到此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武林人士,却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是丁一,毕竟王二和丁一的身型差异太大,让不懂武功的包拯根本没有凭据推测到丁一的身上,不过即使如此包拯还是险些就猜到了王二便是丁一,如果不是丁一的摩罗诀果真神奇怕是一开始便瞒不过包拯的双眼。

包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叹道:“江湖武功果真神奇奥妙,居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身型面貌。”

丁一知道包拯指的是什么,笑道:“这门功夫想来应该是独门秘诀吧,纵使江湖上有类似的,想来也无法如我这般轻易改变体型,最多似缩骨功一般,高变矮,矮变高罢了。”顿了顿,闭目听了听周围动静,这才严肃道:“本来不想将你们牵扯进来的,不过包黑子你也太过厉害了,既然这样的话,死了可不要怪我啊,展昭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随着丁一将事情说明,一心报国的包拯和展昭都是一脸惊容,任他们再怎么聪明也绝想不到江湖上居然有人隐忍二十多年部下了这么一个阴谋。

丁一说完也不急,静等他们将这惊天消息消化,半晌包拯首先回过神来道:“多亏丁大侠告之,不然我等还真不知有此类危险人物潜藏在侧。”

丁一笑了笑:“此事或许有之,但今未发生,总算为时不晚。我连日来也多方留意,现在你们知道了也好,借你们之手到是可以将那批黑衣人拿下好好审问一番。而至于皇宫中,我自然会多加留意,现在我给你们看点东西,你们也出出注意,你这个包黑子心思活络,但也看看能不能想出更妙的法子来。”说着将包文卓给他的地图放在桌上,三人在房中对着这地图细细的商量起来,这一商量便是一宿。

第二日,得知丁一计划的包拯叫来公孙策,这是他同窗好友也是多智之辈,被包拯唤来一同出谋划策,足足讨论了一上午,将丁一原本粗糙的计划完善了一遍。然后便由重新易容的丁一和展昭前往那处黑衣人的四合院捉拿,理由便是街坊举报,同伙告密、以行踪诡秘,以图行刺朝廷命官的罪名抓捕了起来。

白日里这些黑衣人基本上都是躲在屋中不出,恰好被众人一网成擒,此战展昭大出风头,巨阙剑下又有什么刀剑能够当其锋芒,被尽数擒获,其中有一个高手想用轻功逃脱,却被改装成一个普通样貌身材的丁一给一举拿下。

而至于丁一之前易容的那个紫脸汉子因为太过招摇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正好又有包拯的设伏在先,便引那王二是易容意图行刺包拯被展昭击杀,临死招供了黑衣人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使时候慕容延钊有所察觉也最多怀疑到那子虚乌有的紫脸汉子身上去,根本不会怀疑这是开封府知道了自己的阴谋,所以捉拿了这些人。

毕竟包拯和公孙策计谋无双,在黑衣人中找出一个人来充当紫脸汉子的生死大仇,完全是轻而易举,然后又陆续放回了几人。这样一来慕容延钊等人更加不会怀疑了,最多就是恨自己的手下胡乱招惹是非,徒自惹来了那紫脸汉子。

那剩下的几人便是被包拯看破友谊非同一般的几人,所以将他们留下其余的放掉更加容易让对方相信,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这几个人被丁一用生死符的手段教训了两天立刻便老实了,自他们口中果然得知了慕容延钊在京城中的一些布局。

想不到慕容延钊的手段果然高明,御林军中居然安插了如此多的手下,这要是不知道的话,对方仅靠这些御林军中的人临阵反水便能威胁道皇宫的安危。

在将生死符控制住了这几人后,给他们用上各种刑法的痕迹,便将他们放掉了,如此一来可以打消慕容延钊的疑虑,又能安插进去当做眼线。想必饱受生死符控制的几人,是绝没胆子暴露的,不过丁一还是用前世的怎么当好间谍的手段调教了他们一番,也让他们不至于因为一些不对的举动而被谨慎的慕容延钊看穿。

将易容后的丁一提升到了捕头的位置,因为他对上那黑衣人的时候立功了。丁一领了赏钱大大方方的请众人去翠竹苑吃了一顿,算是收了这些手下的心。然后乘着夜色便去到了丐帮的那个大院,重新换了个身份自然要跟他们说一声,顺便也要看看那包打听有没有新的消息了。

不想去了那边后,包文卓那小子还没有回来,问丐帮众人,却是说这家伙已经几天没有回来过了,不过到是有暗号可以找到,想来没有危险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方便回来再过去。

无奈的丁一只能拿起丐帮长老的一些情报来看,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展昭的御猫之名居然传的沸沸扬扬了,比他南侠的名头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又可以回去调笑一下展昭了,看看这家伙尴尬的样子到是有趣。

在和丐帮众人告辞后,一连数日都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京城中却仿佛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空气窒闷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一日,丁一如往常一般,巡街回来后乘着夜色无人注意又来到了丐帮大院,一进去便看到包文卓走了上来,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却不想丁一还没说话,包文卓抢先道:“不好了,丁大侠,您来看看。”

丁一一惊,立刻接过包文卓手中的卷轴,上面记载的东西也不多,但有两样却引起了丁一特别的注意,那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陷空岛五鼠因为不满展昭御猫的封号,要来京城找展昭比试,得到这个消息的许多江湖中人也是一并的赶往京城要凑一凑这一热闹,看一看五鼠斗御猫。

而另一样,却只有只词片语,到是包文卓凑近丁一跟他说了一阵,丁一才身子一震惊讶的看着包文卓,这厮有一手啊,居然连这么久远的消息都能打探得到。不过这事不急,暂且可以缓一缓,到是第一件事似乎很是棘手啊。

缓缓放下卷轴,丁一终于想起初次听见展昭的封号时那种不好的感觉是什么了,却原来是早早的就被人设好了圈套,展昭的出现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但这事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包拯举荐的展昭,而包拯的为人丁一很清楚,绝对是公正严明的好官。而展昭更是有着君子之风的侠士,难道是宫中有谁动了手脚。

却也不对啊,今天中午他才潜入到宫中查探过。以他的实力,即使是从巡视的军士面前掠过,他们也会当成是刮过一阵风罢了,根本无法跟得上丁一的轻功速度。更何况丁一六识敏锐,今天看见那皇帝好好的坐在书房中查阅奏章,还不时的自言自语,笑上两声,全然不似被挟持的样子啊。何况如果皇帝周围如果有他人存在,即使是慕容延钊也绝逃不过他的查探,那皇帝也没事,这御猫的封号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陷空岛五鼠之名由来已久,想必这御猫的封号便是要挑起五鼠和展昭的敌对,让他们在京城挑起纷乱,到时候京城一乱慕容延钊的阴谋便能更好的展开,想必御猫的的封号刚下来,就有人去挑拨五鼠了吧,难怪如今江湖上已经是沸沸扬扬了,果然是好心机。只是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让他们钻了空子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丁一告之包文卓注意各路武林人士的动静,而他自己立刻返回了开封府,这事情要和包拯好好商量一下,借助这聪明人的脑袋来看看到底是哪里掉进了对方的提前挖好的坑。

包拯叫来公孙策三人在房中讨论了半天也没能发现什么问题,这御猫是圣上亲口封的,而皇帝又处于丁一的保护下,根本不可能出事,何况对方不是还要靠皇帝来支持他们的阴谋,怎么可能对皇帝轻而易举的动手。

“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其解啊。”包拯和公孙策都是同样一副疑惑的模样,顶着另个黑眼圈就去坐堂问案了。

不过包拯天生脸黑,黑眼圈也看不出,而公孙策则不同了天生小白脸,即使如今已是中年但容颜依然俊伟,那两个黑眼圈则大大的破坏了公孙策的形象。每个看见公孙策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关心道:“公孙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让公孙策是有口难言,最后只能无视众人的眼光,又不得不称赞这包拯的黑脸原来还是有效用的。

时间过了三天,京城中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了,展昭这几日是忙得不可开交,江湖中人习惯了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在如今平静的京城中自然是容易闹出事端来,而丁一要隐藏身份,只能是这顶着御猫和南侠名头的展昭到处奔走来调解纠纷。

忽然正在大堂中问案的包拯只听见一声大喝:“陷空岛五义前来拜会开封府包大人。”话音未落,一支响箭凌空射来。

包拯身侧的丁一立刻抢上前劈手接住,但见这箭上并没有箭头,箭尾处还系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说的陷空岛五义不日来找御猫展昭比试,而他们的目标则是开封府的三口铡刀。

就在众人看信之时,又是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电射而来,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包拯而是大柱上,但见一把飞刀牢牢的嵌入其中,上面还留着一张纸,写道:“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赫然是调侃展昭的语句,还有署名;锦毛鼠,白玉堂。

看到这信丁一和包拯对视一眼,麻烦来了。

不一会展昭得到消息赶了回来,丁一将留书和纸条递给了他。

展昭看罢道:“也不知这五人如何盗取这三口宝刀,这分量可是不小啊。”而对于信上的调侃却是全然不在乎,君子之风卓然显见。

包拯道:“不管他要如何,值此之际,却不容这等人扰乱京城。展护卫,你带众人巡视京城时要额外注意,有不法之徒定要严加惩治,如有不歹可一并捉拿回来。”

展昭听出了包拯的话外之意,便是要小心那些意欲某朝篡位的黑衣人,当下便点头道:“是,展某领命。”又看向丁一。

丁一点点头,传音道:“我在开封,你可以放心。”

展昭知道见丁一嘴皮微动,众人没有反应便知道这是传音入密之法,心中佩服,但也安下了心,叫过两队衙役便往外走。

包拯看了看丁一,丁一会意以传音说道:“不用去理会,这五鼠应该也是被人利用,我会去会上一会。不过这五人我从丐帮的消息中得知,五人都可称得上造福一方,行侠仗义的好汉,如果能收为己用到是不错。”

包拯笑了笑,如果真是如此的确是不错,这时候的开封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丁一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展昭一个人毕竟是忙不过来。

现在开封府的名声鹊起,各地有所冤案都会千里迢迢的来此告状,仅靠展昭一人来回奔波,如果遇到了其他事情当真算得上首尾难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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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五鼠闹东京(二)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如此美丽夜景,却偏偏有人不请自入翻墙跃进了开封府。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中一双灵动的双眸四下打探着周围的形势,脚下一刻不停留顺着树木和屋檐的阴影就已经跃入了大堂之中。

这人落地无声的在大堂中摸索片刻,很快就来到了最右侧放置铡刀的地方,这人心中暗喜却又恼怒,这开封府已经收到了自己的留书却全然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居然如此看不起他们,真是让人火大啊,看我不把你的三口宝刀给弄成破铜烂铁。

伸手一拽去发现这三口铡刀颇为沉重,如果就这样出去,肯定会留下动静,到时候被人赃并获可就不美了。但是就这样走了,又咽不下这口气,左右一思索,忽然想起了进来时看见的那池塘。

这倒是个好地方,将这三口铡刀沉入池塘之中,定会无人发觉,到时候再留书一封调侃一下开封府和那只该死的御猫。

想到便做,这人双手用力便将一般情况下要两人才能抬起的铡刀抱了起来,轻移脚步往屋外走去,为了不能出声响,他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铡刀行走。

好不容易来到了池塘边,望着刀口亮如雪的龙头铡,这人唏嘘一声,低声自语:“这等宝物就因为那该死的御猫,便要被沉入水中,万一生锈怎么办?以后便不能铡那些贪官污吏了。”忽然想到进来时门口大鼓边上有一张大大的油纸,便立刻飞身出去取了回来,将其包裹住铡刀,然后再将其沉入水中。

看见铡刀没入水中不见踪影,这人又返回大堂将虎头铡也抱了出来,同样用油纸包住道:“真是累死我了,一会定要好好奚落一番那只猫,居然让白小爷半夜来当苦工。”

“很累吗?那要不要帮忙?”

“哦,不需要了……嗯?”这人忽然反应过来,立刻回身望去,但见发声处一个身着衙役衣衫的人笑嘻嘻的站在树旁看着自己,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看了有一会了,而他却全然没有发现。

这人自然便是丁一,自这白小爷跃入开封府的时候丁一便已经知道了,没有立刻动手便是想看看这陷空岛五鼠到底怎么样,还有对方准备用什么法子将三口铡刀弄走。却不想这一看,却正好看见这蒙脸的汉子的所有动作和自言自语,倒是觉得这五鼠也不是很坏,联想到丐帮对他们的评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所以在他开口之时便回声响应。

这自称白小爷的汉子谨慎的打量着丁一,但见丁一其貌不扬,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高手的气质,但就是这样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小觑。光凭对方能在自己无法察觉的时候来到身侧,就能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轻于之辈。

缓缓抽出背后宝剑道:“阁下是何人?”

丁一笑了:“我这身衣服还看不出我是什么人?”

“你便是那死猫展昭?”

“死猫?好称号,配上他那死板的脸,倒也说的过去,不过我不是,你可以叫我叶业。”丁一道。

“叶业?好奇怪的名字?嗯?混蛋,你占白小爷的便宜。”这人只是想了一下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知道是对方在戏耍他,宝剑一递,一招仙人指路就对着丁一攻了过去。

丁一朴刀出鞘,挡住了对方的攻击道:“你叫什么名字?说来让你叶业听听可是啥好名字。”

这人心中气急,手中宝剑疾点,剑光霍霍将丁一团团围住,却伤不到丁一分毫。

丁一见对方出招有板有眼,显然是基础甚为扎实,但却明显没有领悟到个人的道,一招一式间章法颇重,一眼便能瞧出是回风刀法演化而来的剑招,不过也算是聪慧之辈居然能从刀法中领悟出剑法,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丁一和这人又打了十几回合,丁一道:“不错的身手,但是你出剑虽速,但刀法毕竟是刀法,你硬是用剑来施展又要化为刺击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如弃剑用刀亦或另用他招,不然反而不美。”

这人听到丁一说话,正是说中了他的要害一般。他这刀法本是从他兄长出学来,本就是一套刀法,但他性喜剑法又因悼念兄长,遂才会想法设法的自回风刀法中琢磨出了这一套剑法。往日里切磋比武,这剑法也能助他拔得头魁。但是他知道这剑法并不是多么的完美,平日里的切磋都是哥哥们让着他。他也不是不会别的剑法,只是这从回风刀法中演化而来的剑法有着让他无从割舍亲情存在。

丁一看他身形一顿,还以为要换招却不想依然是这套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招式,长叹一声道:“看你也是心思机敏之辈,为何勘悟不透?莫非是这刀法对你头特殊的意义?”

看见对方身形猛然一震,丁一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心中不忍如此美玉因此遮瑕,手中朴刀一震凭空升起一股吸力将对方的宝剑牢牢吸住,在空中画出几个半圆已经引着对方宝剑脱手。

丁一随手接过,看那宝剑如秋水画影一般,脱口赞道:“好剑。”信手挥舞了几下,道:“颛顼高阳氏有画影剑、腾空剑。若四方有兵,此剑飞赴,指其方则克,未用时在匣中,常如龙虎啸吟。这便是画影剑吧。”看见对方怔怔的出神,双眼无神空洞,便知道对方心高气傲承受不了宝剑被夺,冷哼一声道:“胡思乱想什么,失败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仔细看着。”

回风刀法虽然威力无穷,但招式却颇为简单,丁一师承逍遥子自然也知道这们威力颇大的刀法,此时他朴刀回鞘,宝剑一扬,却是在这人面前舞动起来。

丁一现在是什么修为,数十年的沉淀早已经是一代宗师的级别。又和对方交手数十合,已然知晓了对方的招式。现在他正是施展的对方修改成剑法的回风刀法,不过经丁一用出来却是比之那人更加的浑圆如意,恍若天成一般丝毫没有滞碍,仿佛这本就是一套剑法一般。却是丁一参考对方的剑法,加上自己的理解为对方修正了不足,将这套自刀法中演化出来的剑法完善了而已。

“这,这,这是回风刀法?怎么全然像似另一种剑法?”这人呆呆的看着丁一演武。

丁一冷哼一声:“仔细看好,我在施展最后一遍。”话音落下速度猛然加快,剑招似长江之水一般连绵不绝,剑光忽长忽消吞吐不定,犹如灵蛇吐信一般,剑舞成幕,青光霍霍,破空阵阵,就像狂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威风凛凛。

一套剑招演完,丁一随手将宝剑掷回,吃惊中的这人本能的接过,却见丁一转身欲走开口道:“在下陷空岛五鼠之一,锦毛鼠白玉堂,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阁下大恩没齿难忘。”

“现在的话就叫我张三,真的名字以后再说,对了你要是偷东西的话还是下次再来吧,等我不在了再说,现在先把被你弄下去的铡刀弄出来。”

“啊?”白玉堂听见丁一如此说话,立刻愣住了,不过心中已经肯定对方是隐世不出的绝世高手,又随手指点了自己,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跳下水打捞起了那龙头铡。心中还想到,幸好另外两个我还没扔下去,不然还不累死我,我白小爷又不是四哥那样水性纯熟。

好不容易将铡刀弄到岸边,不善水性的白玉堂也喝了个半饱、累了个半死。他生性骄傲,自己惹下的事便要有自己来解决。所以明明知道自己的四哥水性精熟,请他来此打捞的话必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的骄傲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惹出的麻烦让他的哥哥们为他解决,看着被油纸包裹的铡刀,看着昏亮的天际,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顾身上湿衣展开轻功便越墙而出。

看见白玉堂走了,丁一也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虽然看似他好像早就走了一样。实际上却是暗中观察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他也知道五鼠中翻江鼠蒋平水性高超。但是如果因为自己惹出了这点事情就去找自己的兄长的话,那这白玉堂也就不值得他在关注了。所幸白玉堂的骄傲让丁一并没有对其失望,自觉自己为他完善剑法还是很值得的。至于池塘边的两口铡刀,丁一随手一推,两口铡刀凭空飞起落到了大堂之中。

展昭这时从里屋走出,他在两人动手的时候便知道有人来了,本想上前帮忙,却又想起丁一的身手,所以才没有现身。后来丁一传授白玉堂剑法,他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转身回屋,不去看那剑法,恪守君子之风。

这些丁一自然知道,展昭的动作根本无法瞒得过他的灵识,看到展昭出来对这个有君子之风的南侠很是有好感便道:“怎么?展老弟睡不着觉,出来走走?”

展昭苦笑一声:“前辈,为什么放白玉堂走,还传授他武功?”

丁一笑了笑:“因为我发现着白玉堂还不坏,你没看他想到办法了却还担心将铡刀弄锈特别去找了油纸来包裹。”

展昭听到这也是会心一笑:“但是我怕对方再来闹事,又怎办?”

丁一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实际上有我在这,我估计以白玉堂的性格应该不会来了,他要在闹事也是直接去找你了。实际上你不觉这挺有意思的吗,一个是文质彬彬的猫,一个是任侠仗义的鼠,那猫鼠大战我还真想看看,对了刚才你没来的时候他可是给你起了个外号叫做‘死猫’,哈哈。”

看见展昭一脸的郁闷,丁一大笑着走了进去。这五鼠现今看来也不是全无意思嘛,这锦毛鼠白玉堂倒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有些自傲,不过一般来说武者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骄傲,只要不过头便好。

早上包拯起来开堂问案,忽发现铡刀的位置不对,那龙头铡上还包裹着一层油纸,好奇之下便询问一旁的展昭。

展昭便将昨日的事情说出,包拯听罢道了声:“奇人果然做奇事。”然后又低声对展昭说道:“下次看见丁大侠时记住要叫张三或者张头,不然万一日后你叫前辈被人听见反而不妙。”

展昭想不到包拯居然会提醒他这个,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如果叫惯了前辈,突然有外人在场的话那就麻烦了,当下点头应是。看向包拯,这人果然还是那么的聪明,从金龙寺事件中他便看出了包拯的不同,如今果然更加不凡,也许在此人身边辅佐他当好一代清官才是自己应该做的责任吧。

之后接连过了三天果真都没有一丝事情发生,这让知道五鼠要来盗宝的衙役们只是心中奇怪,至于包拯等人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对方是看重丁一的面子不会再对开封府出手。

不过如此一来,目标势必便会放到了展昭的身上。果不其然,这天才刚升堂,便有人进来告之,朱雀门龙津桥那五鼠对展昭宣战。

展昭看了看包拯,包拯叹道:“你自去便是,注意安全。”

“是。”

一旁的丁一看了看四周身体往后面靠了一靠传音给包拯道:“我怕宫中有事,我去看看,这里你等自己小心。”这是丁一害怕有人借这个机会到宫中威胁皇帝。

包拯自然是微微点头,道:“来人,升堂,将昨日那采花贼给本官押上来。”

“威武”声中,丁一已然施展开绝世轻功,一溜烟的往宫中掠去。到了那边正看见皇帝和一个王爷打扮的人正在聊天,在两人前边还有一个官员再诉说着什么,远处还有太监宫女在那伺候。

丁一也没有急着走,找了个地方潜伏了下来,却发现那官员似乎正在对皇帝说教,皇帝时不时的会点头应允。丁一心道,嗯,这赵祯还真不错,懂得虚心纳谏。

随之也不再去理会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现在京城中因为五鼠挑战御猫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如果他是黑衣人的话也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毕竟城中守卫都去管理其街头通畅和防止动乱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只要黑衣人出现即使对方是慕容延钊这等绝顶高手,他也要阻止对方的阴谋。

不说丁一,但说展昭一路急赶。到了朱雀门外看见的是人山人海,最外边是京城守卫,里面十有七八都是武林中人,却是来看热闹的,最里面空出一大片场地当中有五人居于中间正是陷空岛五义。

展昭飞身而起,借众人肩头一用已经掠过层层人群落到了场中央。

场中的五鼠自然看见了展昭过来,见其相貌堂堂,一身枣红袍,手拿巨阙剑踏着人浪而来,威风凛凛不可小视。五义中的老大,钻天鼠卢方上前抱拳道:“阁下可是御猫展昭?”

展昭点点头道:“在下便是,不知阁下?”

卢方道:“在下陷空岛五义钻天鼠卢方。”

随着卢方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四人也一一抱拳道:“彻底鼠韩彰。”

“穿山鼠徐庆。”

“翻江鼠蒋平。”

最后一个展昭认识,便是被丁一放走的“锦毛鼠白玉堂!”

众人自曝姓名后,白玉堂上前一步道:“你这御猫不好听,还是你原来的南侠威风,只要你肯舍弃这御猫之名,我等立刻离去。如何?”

不过白玉堂这话也是白说,怕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白说。大庭广众之下,别说是展昭,换个人为了争个面子都不会说出如此服软的话来。

果然展昭笑了笑道:“御猫封号乃圣上所赐,非在下能言弃之,望请见谅。”

随着展昭话音落下,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中立刻有人起哄道:“打啊,谁打赢了听谁的。”

白玉堂是五义中年龄最小的,如果不是他大哥托孤的话,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和四鼠差了一个辈分。四鼠中都是饱经江湖事,眼下这事一看便知是有心人要挑起纷争。偏偏他们最疼爱的小弟还真就受这挑拨,上了他人的当,如今的情况却是上也不能下也难。

五义中翻江鼠蒋平虽然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但为人机巧灵便,是五鼠中的智囊。面对如此情况却是暗地里和几位兄弟说了下主意,对战可以,此时如此多的江湖朋友在场,你说不打了还真不好下台,但是手下一定要注意分寸,甚至情愿做到被伤也不要伤人,至于锦毛鼠。

这支白老鼠现在却是最热血沸腾之人,手中画影剑已然出鞘就等着和展昭一决高下呢,哪里会去听四鼠在那里的计较。

老大钻天鼠卢方站出来道:“展昭,我们知你名望,在江湖中也久仰你南侠的威名,但是你的御猫之称的确是有些让我等难堪,不如就此比试一番如何?”

展昭道:“如何比试?”

“我等兄弟各擅奇能,你如能胜过我等,你这御猫封号我等也就认了,如何?”

展昭行走江湖数年也知道五鼠的名号都是他们看家本事的称号,除了锦毛鼠外,老大卢方:松江陷空岛卢家庄卢太公之子,自小生长在渔船上,有爬杆之能,每逢船上篷索断落,卢方爬桅结索,动作如猿猴,因此得绰号“钻天鼠”。

韩彰:黄州人氏,行伍出身。排行老二,因善打毒药镖,会挖地道,人称“彻地鼠”。

徐庆:山西大同人,铁匠出身,能探山中十八孔,排行老三,人称“穿山鼠”。

蒋平:金陵人氏,擅长游水,能在水中潜伏数个时辰,并且开目视物,在水中来去自如,因此得名“翻江鼠”,陷空岛五义之一,排行老四。

白玉堂:因少年华美,气宇不凡,好胜心强,行侠仗义、面容俊美,文武双全,一身白衣是他的标志,故人称“锦毛鼠”。

心中想罢五鼠的能耐,虽然这些他都不是很擅长,不过对方提出了挑战,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毕竟现在他不仅仅是代表了自己,还有身后的朝堂。想到这展昭开口道:“如此,何人先来?”

“我来!”白玉堂早已按耐不住,展昭刚一发话,他便大叫一声手持宝剑已经身形合一冲了上去。

第九十章 五鼠闹东京(三)

朱雀门龙津桥处,展昭正在和白玉堂大战。两人一个枣红长袍,剑气纵横势不可挡。一个白衣胜雪,恍如浊世佳公子,手中利剑挥舞成风。

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斗得不可开交。

他们打得高兴,丁一在宫中却是郁闷极了,左等右等也没见有什么人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五鼠前来不是对方设下的圈套?看着那王爷拍拍皇帝的肩膀和那大官告辞而去,丁一很是无奈,施展身法随着皇帝往尚书房去了,远远的瞧见皇帝坐到椅子上查阅奏章,他却只能继续守候。

而展昭和白玉堂的大战依然在继续,你来我往斗得那是不亦乐乎。展昭的内力剑法本胜过白玉堂一筹,但是对方新得丁一指点剑法陡升,于剑法上反而隐隐的能压制住展昭,不过因为内力逊色始终无法占尽上风。

斗到三百回合,展昭一个燕子翻身凌空三剑划去正和白玉堂对上,剑气相撞激起一阵尘烟。尘烟散去后,展昭已经收剑回鞘站在在一旁看着白玉堂道:“你我实力不相上下,真要分个高下怕是要千招过后,到那时必有死伤,你我无冤无仇算个平手如何?”

白玉堂自然不允,正要说话却被蒋平拉住,看见是自己兄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只能将已经在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同时卢方站出来说道:“南侠果然好武艺,这一局便算平手,现在便由我来和南侠比上一回。”

卢方引着展昭来到朱雀门前,指着早早竖立在那高达数十丈的一根细竹竿道:“我平生得意不是武艺,而是上树爬高不逊于猿猴。我等便同时爬上此柱那上方有一枚悬在那的红花,谁先取下便算谁赢,如何?”

展昭看着面前还没有小儿胳膊粗细的竹竿挺立在那,那上头的红花不知是否离地太高只能依稀可见,这可是考验真本事的时候了。展昭自付自己没有这等本事,长叹一声便听一旁的公正蒋平叫了一声:“开始。”

卢方双脚一蹬,已经窜上了竹竿,双脚脚尖来回轻点,双手交替用力不一会已经上去了几丈,这可不是轻功全都是自身的水平。但这水平高的却也有些门道了,怕是比之江湖上的壁虎游墙功那也是毫不逊色了。

没多久,卢方已经爬到顶端,摘下了红花,一个倒翻在众人的惊呼中滴溜溜的倒滑了下来,临近地面时一个腾跃已然落地。

展昭叹服:“卢老大这手本事,展某佩服,这局是展某输了。”

卢方见展昭如此坦然,也不仅暗自敬佩道,这展昭的南侠之名倒也不虚。拱手道谢道:“好说,接下来是我二弟彻底鼠韩彰,他的本事是打地道,不过此处却也无法比试,不然挖坏了地方是小,在外可是看不出高低,便算个平手如何?”

展昭挥手道:“彻底鼠韩彰的本事展某心知肚明,不用比展某认输便是。”

卢方听见展昭如此说,心中敬佩对展昭大生好感,这展昭果然有君子之风,倒是个值得一交的好汉。

彻底鼠韩彰此时听见展昭说话也是心中佩服,他们陷空岛五义,本来就是义气中人,很是佩服展昭这等有本事却又不倨傲,又有谦谦君子之风。已经打心底认可了展昭,于是上前说道:“不比便是平手,展兄一负二平,接下来是我三弟,穿山鼠徐庆,他的比试倒也可以在此处施展一二。”这心中却连称呼也变了。

“二哥说笑,就我那几下子哪里是展兄的对手,小弟认输便是。”徐庆摸着小胡子笑嘻嘻的说道。

展昭开口语言却被翻江鼠蒋平抢先道:“既如此一胜一负两平手,便是从你我中决胜负了。我蒋平生来最得意的便是潜水的本事,此处正好有一条河,你我便比试下谁先游到那头,如何。”

展昭被抢了话头,心中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如此,果然如丁一所说这几人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当真值得一交,此番事情了后倒是可以将他们引荐到包大人那边。

顺着蒋平的手指一看,这护城河不宽但环城绕行却也不短,蒋平指的地方离这里有着一两里的路程便到了这河的的尽头,便是保康门附近。

虽然比不上极善游泳的蒋平,但是对方已经如此客气了,不好意思再不比了,将官府脱下随着一声“开始”和蒋平同时跃入河中,往着前方游去。

期间换气之时却全然没有发现蒋平的踪影,却原来是蒋平气息悠长常年潜水的他自有独门心法,能轻而易举的闭气数个时辰,此时已经一路领先的往尽头游去。

展昭知道自己肯定是输了,但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挥动双手踏水便走,即使输了也不能半路放弃。

看见展昭明知已经输了却依然义无反顾的往前面游去,路途中还和返回来的蒋平打了一个照面,却依然没有放弃上岸,划着水往尽头游去。

白玉堂看见这样的展昭后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感觉,这时卢方说道:“五弟,此人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想来御猫之称的确非其所愿,便算了吧。”

白玉堂怔怔的点点头,看着展昭已经游到了尽头又往回游,心中也是暗暗敬佩起来。看见自己的四哥早到了却不上来便问道:“四哥,你怎么还不上来?”

蒋平道:“不忙,再等等,等展兄一起上去也不迟。”

等了一会,展昭终于游到了蒋平身侧,蒋平微微一笑,伸手一托将展昭送了上去,自己也飞身而起。两人同时落到了地上,这次展昭没有再让人抢白,立刻便道:“翻江鼠的本事果然高超,展某心服口服。”

陷空岛五义和展昭都早现在却是识英雄重英雄,彼此间都知道对方是好汉,卢方哈哈大笑:“我等也不为难你,这你皇上封的,你也摘不去,我等也不求你摘去。此番出手也不过是让众人知晓我陷空岛五鼠也不是浪得虚名便足矣。展兄,我等敬佩你的为人,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展昭咧嘴笑道:“故所愿,不敢请尔。”

五鼠和展昭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什么名利,什么仇怨于这一笑间尽皆消除了,剩下的只是英雄间的彼此互重。

是夜,在皇宫空等了一天的丁一郁闷的返回来开封府,那皇帝一下午就是看看奏章,到了晚上也没有传妃子伺寝,便自己一个人在他的宫殿中睡去了。这让一心想抓住慕容世家阴谋的丁一一记重拳仿佛全打在了空处,郁闷的心里直发慌。

回来后听见包拯说展昭去和五鼠喝酒了,郁闷不已的他立刻便找了过去,倒也好找。他们喝酒的地方赫然便是翠竹苑的二楼。

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坐下,劈手夺过展昭的酒杯往嘴里一倒。

卢方一惊正要询问,白玉堂却开口了:“前辈,前几日多谢你的指点,晚辈敬你一杯。”

“不要。”丁一随口回道,却将白玉堂能的呆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是好,却又听丁一邪邪一笑:“一杯怎么够,最起码一坛。”

白玉堂闻言哈哈一笑道:“正是,一坛,来啊,小二给我们拿,一、二……七坛酒来,今天不醉不归。”

卢方等人自然知道白玉堂所说的前辈是什么意思,那日他回去后便在后院苦练剑法。见那剑法大有不同,他们也曾问过,白玉堂便将开封府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一听白玉堂如此激动的说话,便已经知道对方便是那个随手便能将白玉堂的剑法完善的隐士高人,虽然看上去不必自己等人大上多少,不过达者为先,叫声前辈自然没问题。何况还是帮助过他们的五弟的恩人。

卢方几人站起身端起酒杯道:“为我五弟的事,多谢前辈指点之恩。”

另外三人也是同样,白玉堂心中感动,这几个哥哥说是哥哥却全然时将自己当作他们儿子一般对待的,自己大哥死去后便是他们一只妥为照顾。连喝了两杯酒,借机擦去眼中泪珠道:“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叫我张三吧,虽然是假名,但总比前辈好些。”丁一随手接过小二送过来的酒坛,拍开封泥长吸一口道:“好酒,来别去说那些,美酒当前,干字当头,其余一概放置于后。”

“好,干!”

一桌七人都是捧起酒坛就喝,众人本是江湖中的豪侠,自然擅长饮酒。不多时,每人一坛居然全都喝光了,滴溜溜的七个酒坛子放到了地上,被小二收了回去。

“好爽,痛快啊,痛快。”将一酒坛的酒一饮而尽,丁一总算是将守候了一天的郁闷发泄了出来,又随口叫了几坛,便和众人聊了起来。他师承逍遥子涉猎极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药丹学无一不知无一不精,有他在却不会没了话题,聊得兴起之时随口指点两句,便能令在桌之人略有所悟。

一夜畅聊,除了丁一全都喝醉了。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白玉堂还抱着展昭说道:“来,在喝一杯,再来。”

丁一摇头不语,将六人如叠罗汉一般,每只手托着三人便往开封府走去,桌上给翠竹苑留下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到了开封府,将六人往床上一扔便不再去理他了。这时候包拯已经醒来,丁一打了个招呼便也回去休息了。他一天提高警惕的关注着皇帝身周,精神过度集中如今正好可以缓一下。

而另一间厢房中,直到中午喝醉的众人才悠悠醒来。

“好重,什么东西啊?”宿醉初醒的五鼠老大卢方只感觉自己被什么重物压在胸口,直压得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挣开朦胧的双眼,只看见两条大腿压在他的胸口,大腿上还枕着一个人。

抬起酸疼的脖子,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屋子里,很显然这不是他们在京城租的房屋。看了看左右,好嘛,自己的小五将自己的大腿当成了枕头,弄的自己的大腿麻麻的。自己的老二和老三一人一条大腿搁在了自己胸口,难怪压得自己几乎喘过不起来。

忽然一声呻吟响起,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道:“大,大,哥你挪一挪,你的身子太重了,我累啊。”

卢方转头一看,哈哈,他大半个身子几乎全压在了老四蒋平身上,可怜蒋平瘦小的身子要承受他的重量,难怪现在急急忙忙的叫唤着。翻身坐起,便为自己酸麻的大腿活血舒筋,又见展昭居然也和他们睡在了一起,而且和白玉堂很是要好的一人各自一条大腿的压在了对方身上。

“醒了,桌上有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至少不会让你头疼难过。”屋外一个声音传进来,卢方听得清楚这是丁一的声音,知道对方修为深不可测,自然不会去质疑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醒过来的。

拍着昏胀疼痛的脑袋,看见桌上放着一大锅黑糊糊的茶水,凑上前去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心中相信丁一不会害他们,毕竟如果想害他们,也不用等到现在了,醉酒的时候杀个几百次都足够了。盛起一碗看着那黑糊糊的汤药,卢方闭着眼往嘴里一倒,却发现并没有那种药材的苦涩,反而甚是清凉滑爽,药水自咽喉处落进肚中,只觉得微疼的咽喉好了许多,没多久因为宿醉的头痛也消去了。

看见这药的奇效,卢方端起一碗给了坐在床边拍着脑袋的四弟蒋平,蒋平接过喝下后也是大觉神奇,左右看了看道:“大哥,咱们这是在哪?”

卢方道:“我也不知,昨日喝的太尽兴,想来是张前辈送咱们来到此处的。”又看了看床上四只死猪一般的人,卢方微微一笑,好多年没有如此痛快的畅饮了。

蒋平也走了下来看见卢方的眼神一震,然后也是会心一笑道:“大哥,你看他们睡的这么熟,要不要叫醒他们。”说着话还不停的贼笑着。

卢方听懂了蒋平的意思,也是嘿嘿一笑,顿时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贼手贼脚的将四人摆成了两个姿势,白玉堂和展昭嘴对嘴,手脚也相互的拥抱着。同样,韩彰和徐庆也是这般。

摆好姿势后卢方和蒋平嘿嘿一笑,取了点茶水用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洒向四人,顿时将睡梦中的四人惊醒,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即使沉睡中御敌的本能还在,陡一遇袭,立刻双眼没睁开就要一个侧翻。却哪里翻得过去,四人同时嘴对嘴的亲上了,只乐的边上看好戏的卢方和蒋平哈哈大笑。

笑声中,床上的四人也同时睁开双眼,只看见近在咫尺的也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同时发现自己居然和对方嘴对嘴的亲吻在一起,这要是个小姑娘也就罢了,还算是占了便宜,但对方可是个大男人啊。

当下,四人同时坐起虎视眈眈,然后又同时凑到床边一阵干呕,仿佛要把那让自己恶心的东西都吐出去方才罢休一样。

“有趣有趣,想不到四位还有龙阳之癖啊,佩服佩服,哈哈哈。”随着话音,丁一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功力通玄早就在屋外便知晓了屋中的一切,知道是卢方和蒋平的恶作剧,但看见四人这般模样却也不禁高声大笑。

看着眼前刚进来的丁一和笑的死去活来的卢方、蒋平,四人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是傻瓜了。不过知道又能如何,谁让他们先醒呢,下次要把他们灌醉自己不醉换着法子整他们。

“桌上有醒酒汤,有奇效,喝了吧,哈哈。”卢方一边说一边笑,白展堂最是尴尬又被众人取笑,当即冷哼一声取了宝剑便走。

四鼠也不去追,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五弟最是要面子,如今被自己整了肯定是出去发泄了,一会就没事了,只可怜又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要被暴怒中的五弟撞上了。

五人收拾完毕,经展昭引荐被包拯收为了开封府的衙役班头,而丁一因为擅离职守官降一级做了普通的衙役。这样却更好的隐藏了丁一,但是五鼠不知道内情,以为包拯是为了他们故意如此做的,心中感激之余却也立刻恳求包拯不要撤掉丁一的班头之任,他们情愿在丁一手下当个普通的捕快。

丁一笑了笑低声道:“我本就是隐藏在此,包黑子也是知道,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如此一来反而更好。到是你们,下次我去为你们引荐下皇帝,估计能和展昭一样当个四品的护卫。”

卢方四人赶紧说:“不敢,不敢……”推脱过后,又是多翻感谢,这才应下了差事。不过他们也不白拿薪水,立刻便各自领着一队衙役开始巡街。有了他们帮忙,展昭的活立刻轻松了许多。五鼠的江湖威望颇高,身手又不错,即使现在江湖中人在京城是人满为患,但有了他们的加入却多多少少好了许多。黑白两道的朋友,都要给展昭和五义一个面子,起争端、相互斗殴的自然就变少了。

但就是这股平静之中,却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得让人窒息的感觉!

第九十一章 五鼠闹东京(四)

话说和御猫展昭一吻激情过后,面对着丁一和他两个哥哥的大笑,小白脸终于变成了关公脸,红得都快熟透了。也不去理会这群有着恶趣味的哥哥们,自己一个人就跑了出来。但是毕竟是宿醉刚醒,用轻功在路上跑了一段,立刻便觉的头痛欲裂,随便找了个大房屋翻了进去在横梁上一躺准备休息一下。

这间硕大的房屋正面对东,其实已经在皇宫之内。午后的阳光照射过来,大门外的匾额闪耀过一片金红色,三个鎏金大字镶嵌在上:忠烈祠。

白玉堂在大梁上打着盹,房梁下却有两个声音在那低低的说话,迷糊中的白玉堂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但是当听到此人居然是在密谋杀害忠良,顿时大怒。他白玉堂虽然行事过于激烈,但却是侠骨丹心,怎能容忍这等恶贼在他眼前阴谋祸害忠良。

当即一声怒喝自梁上一跃而下,只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边,另一人却是一个护卫。

那太监忽见有人从天而降当即被吓了一跳,看清了来人打扮一副江湖之人立刻便道:“好大胆,你是何人,不是到这里是皇宫禁地吗?来人那,给我拿下。”说着话,身形却在往后退。

白玉堂冷冷一笑,看着这个太监在那指手画脚,耳边尽是他的尖刺的声音,心中想起对方的栽赃嫁祸要害忠良。哪里能容他逃脱,画影剑一闪,挡在太监面前的那个被他要派去栽赃的护卫已经被白玉堂一剑刺死,鲜血自剑上滴落。于这偌大的忠烈祠内,“滴滴答答”落地有声,夺人心魄。

那太监看见白玉堂出手便杀人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角色,当即惊呼道:“好汉饶命,在下是宫中大太监郭安,只要好汉能过放过在下姓名,在下回去后立刻千金万两赠予好汉……”

郭安的话未说话,便听见白玉堂怒喝一声:“死到临头还想着贿骆小爷吗?找死,你这等陷害忠良之辈,万死难辞其咎。”画影一闪而过自郭安咽喉间扫过,已经夺了他的姓名。

这忠烈祠内也许是因为这郭安的命令,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白玉堂站在堂中,望着那些供奉起来的忠烈义士,心中敬佩这些忠义之士,却又更恨郭安居然在此处设计陷害忠良,劈手扯过一匹白布借着地上鲜血写道: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

写完哈哈大笑三声,只觉的自己的头痛好了不少,这等仗剑行侠之事正是我辈当为。飞身掠出,看见大门外几个护卫远远的站着,便知道这些定是被郭安支开的人,好让他能够定心的商量阴谋害人。当下在他们头顶大喝一声:“郭安已死,杀人者白玉堂是也。”

大笑声中白玉堂纵身离去,浑然不去理会身后那些护卫惊疑的眼光。

白玉堂没想到的是,当朝皇帝居然没有判郭安的罪,反而要捉拿他这个在忠烈祠杀人题诗的逆贼,而且还派了展昭来捉他归案。只气的白玉堂是怒火冲天,在展昭找来的时候也不回话拔剑便和他斗到了一处。

而展昭知道以白玉堂的为人绝不会胡乱杀人,而且那题诗之中更有深意。他找白玉堂实际上也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谁知道白玉堂见着他来,浑然不顾四位哥哥的劝阻一剑对着他就刺了过来。

展昭无奈只能举剑相迎,两人一个心中愤恨剑招连绵不绝,一招快过一招的攻向展昭。而一人却是无心打斗,却只能在对方连环剑招之下全心应对。

且战且退,居然来到了太师府的四周,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两人对了一剑。展昭立刻借地形隐去行踪,正是要靠近白玉堂好好的询问一番,他可不想打这种没道理的战斗。

实际上白玉堂和展昭斗了几十回合后,已然知道这事不能怪展昭,但是他都已经攻出去了,以他的骄傲性格自然不能轻易服输只能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去。展昭晃开身形,却也正好合了他的意,毕竟也内心也不希望和展昭决一生死。

正要飞身走开,忽然间不远处的一间房中居然还有烛火亮着,但此时已是深夜,一般人早就睡着了。白玉堂好奇心起,便偷偷摸摸的凑了过去,趴在窗外细细一听。

这一听只气的白玉堂又是怒火中生,原来这太师府中的庞太师正欲用五鼠归开封府一事,借他的忠烈祠一事来参包拯一本,自然是要包拯好看。

白玉堂气他用自己和他的哥哥们来设阴谋,他又深知包拯的为人,心中更加愤恨,只觉的京中的大臣怎么就没有几个好的,中午才撞上一个,现在居然又遇到了一个。

白玉堂在屋外细细的探听对方的计划,却没有提防展昭借着一丝烛光已经找到了他的身影摸到了他身边。

看见展昭正欲说话,白玉堂做了个手势,然后眼神一比。展昭会意,也把耳朵凑了上去,他和包拯相识更早,自然更加知晓包拯的为人,而且五鼠非但不是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反而是行侠仗义的好汉。他听到庞太师细细的商量着怎么打压包拯,如何捉拿五鼠,也是心中火大,不过他毕竟比白玉堂更名事理,于是便想讲这事回去告诉包拯。

展昭想的满好,却不妨白玉堂听了个大概后立刻一个身法走了,展昭还欲在听的详细些,于是没有去理会白玉堂的消失。却不想没一会白玉堂又回来了,手中拿着四支火把对着展昭低声道:“你去放火,我去教训那老家伙。”

展昭凛然道:“我辈中人哪能行如此纵火之事,我不做。”

白玉堂一听,憋着个嘴道:“死脑筋,笨猫,死猫。”说着话,他手一挑一支火把已经射向了一旁的房屋。展昭想阻止却哪里知道白玉堂居然如此迅速的就扔出了一支,急道:“你想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太师府,屋中的人也是庞太师,你要是杀了他的话,你们会倒霉的。”

白玉堂低头一想,倒也是,万万不能因为一个坏官害了自家兄弟的姓名,将火把交给展昭道:“那好,你去放火,我去改奏章。这总行了吧。”

展昭看着他手中的三支火把道:“不行,我不能做这事。”

白玉堂瘪嘴道:“你做不做和我无关,但是失败了的话,这庞太师上书皇帝诬赖你家包大人,你可别来怨我不办事。”

展昭一听心中百感交集,半晌才咬牙道:“好吧,为了包大人,这次我豁出去了。”说着便展开身法,将火把四散扔了出去。

白玉堂嘿嘿一笑:“真是只笨猫。”

听到不时的有人大叫:“走水啦,快打水来救火。块啊,来人啊。”

屋中正在商议的两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去,白玉堂等的便是这个时机,轻巧的扒开窗户一个灵巧的纵跃已经无声无息的落到了房中。

只见屋中四下皆是古董,靠墙便是书柜,书柜前一张檀木桌子。白玉堂上前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封奏章,打开一瞧却是已经写好的参奏包拯的折子,白玉堂看了看取过笔墨便在边上写到:可笑,可笑,锄奸反诬蔑。胡闹,胡闹,老庞害老包。

写完,又将奏折小心的放好,看了看屋外一片火红,暗道这猫胆子还真不小,不就是让他弄出点动静嘛,至于火烧太师府吗。心中暗付,却以一个狸猫腾跃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才走了几步,展昭手拿着火把跳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手中的火把,很显然不是自己做的那几支了心中暗笑却道:“我办事,你放心,走吧。”

“啊?这就走了?”

“废话,难道你放火放上瘾了啊,这时候不走等人来抓啊。”

“哦,好,走。”说着话两人从没人的地方已经施展轻功掠过高墙,飞身便走。

话说太师府这一夜可是热闹了,好好的房屋被烧毁了大半,所幸没有什么人员伤亡,马厩那的马匹也是运气好,火势先烧断了绳索让它们逃了出来。却不知道这是展昭特意做的,他虽然去放火了,但是内心却不想因此害人姓名,所以特意找了几处没人的房屋点燃,马厩那也是他扯断绳索后才放火烧的。

庞吉庞太师这一夜过的可是舒坦了,前半夜在商量如何收拾现在如日中天的包青天,后半夜在忙着指挥人救火。火刚熄灭,就拿着奏章换上朝服便去了皇宫。

谁知道奏折递上去没多久便被在一旁协助的襄阳王扔了下来道:“庞太师,你自己看看。”

庞太师不明所以,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顿时气的胡子都歪了,那上面写的打油诗正是在讽刺他,而他却还不知道将这奏折交给了皇帝,白白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是襄阳王开口道:“这锦毛鼠白玉堂实在是太过分了,御猫展昭呢,怎么还没能将其捉拿归案,包拯,你这个开封府的府尹也是大有责任啊。”

不理会朝中的事物,白玉堂和展昭回来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众人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大笑不已道:“好小子,做贼还做得有模有样啊。”

这是丁一在说笑,又看着脸色尴尬的展昭道:“别乱想,守住心中正义便足矣。”

展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几人兴致高昂便在院中摆上酒菜谈天说地起来,直到包拯午时回来,几人才罢休。

众人见包拯愁眉不展,展昭上前问道:“包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顿了顿又道:“可是庞太师上书?”

包拯闻言立刻转头看向众人,看见丁一点点头包拯微微一笑道:“原来果然和你们有关。”他知道庞太师要上书,但是被皇帝扔了下来,奏折上的东西他没看见自然也不知道。不过此时展昭一提,他立刻便反应过来,那奏折必定是和眼前这些人有关。

于是开口问道:“到底何事?”

展昭于是便开口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放火的事,觉得很是不对。

包拯听完,抚须笑道:“难怪,难怪。熊飞,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三说的很好,紧守心中正义便足矣,不必介怀。”顿了顿又道:“包某倒也不是为了庞太师的事伤神,而是……”

看包拯欲言又止,丁一敏感的察觉到这事情很重要,当下六识一扫将四周探听了一遍道:“白玉堂,去将左处的衙役们散开。”等白玉堂回来后丁一又道:“包黑子,说吧。”

包拯自然知道丁一的实力深不可测,他这样说别说明了周围是安全的,点点头便道:“今日在朝上,圣上和襄阳王的举止甚为怪异,似乎……似乎襄阳王在对圣上指手画脚一般,襄阳王前段时日得蒙圣上恩宠,得以协助圣上打理朝政,但今日里襄阳王的举动却是有些过了,而圣上到是胸怀宽广没有在意。”

丁一一边听一边点头,突然眉头一皱问道:“襄阳王?这个襄阳王长什么样子?”

包拯虽然奇怪丁一为什么会如此问,到还是形容了一番襄阳王的模样。丁一听了和心中的那人一比对道:“原来昨日里在皇宫中的那人是襄阳王啊,对了还有一个官员,长这个模样,是谁?”

包拯看见丁一比划出的模样沉思了一会道:“似乎应该是户部尚书丁大人。”

“哦,这个丁大人为人怎样?”

包拯心中一震眉头紧锁,来回走动半晌不语,场中的气氛变得极为古怪。

丁一也不去打扰他,反而对展昭低声说道:“去请公孙先生前来。”他知道公孙策实际上和包拯一样都是多智之人,如果不是心服包拯,以他的才能足以担任一方大员。开封府也正是有他和包拯才组成了无案不破,让开封府包青天的美名得传后世经久不衰。

这个时候叫公孙策来自然是要一起商量大事,随着公孙策到来,丁一皱眉道:“去外面,有人来了。”

包拯出去一看,却原来是宫中太监前来传旨,包拯立刻跪下接旨。这圣旨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上的意思便是,皇帝已经知道你包拯擅自收藏五鼠,而五鼠又是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其中锦毛鼠更是杀人题词污辱太师,其罪当诛,责包拯于三日之内将五鼠捉拿归案,不然便以窝藏罪夺去官职、打入天牢。

包拯将圣旨内容一说,白玉堂第一个跳了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去皇宫面君……”

“我陪你去。”随着白玉堂话音未落,其他四鼠立刻站起身响应道。

丁一皱着眉头道:“先别说了,进屋中再说,看样子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但却是好难寻思。”忽然心中一顿传音给展昭和五鼠:“左侧有人,你们将其赶出,我不方便出手。”

展昭和五鼠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往左边树丛中越去,各般兵器当头砸下。果然一个黑衣人影猛然窜出,凌空和展昭对了一掌,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却也借力飞走道:“南侠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开封府,居然是卧虎藏龙。”

展昭和五鼠想是骇然,这人居然如此厉害,展昭和他对过一掌自然知道对方不如自己,但是对方潜藏的手段还有灵机应变的手段无不是当世一流。要不是丁一出声提醒,众人完全不知道在附近居然藏有这样的一人。

丁一闭上眼睛,仔细的探查周围良久才道:“好了,进屋,呵呵,也好,事情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但总算盲人摸象的事情一去不返,对方现在显露了出来,自然便是即将动手的时候了,怕是这三天后便要见分晓了。”

五鼠不知道丁一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展昭笑了笑他知道丁一和包拯让五鼠留下自然便是相信了他们,于是便将有人要谋反的事情和五鼠细细一说。

五鼠常年行走江湖,又哪里知道朝堂之上居然也是如此险恶,为了一张宝座不惜至天下人于无物,心道一声:好歹毒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却更是敬佩丁一和包拯那为国为民不喜置身于危机之中的侠义,只觉得自己来到京城成了开封府的衙役却也没有做错。

丁一见展昭说完看着包拯和公孙策便道:“这里你们两人最聪明,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公孙策欲言又止,包拯也是沉默再三才道:“怕是圣上已经被人挟持了。”

丁一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比你们想的还要离谱一点,因为我早上去看过,那皇帝的确还是皇帝,如果被挟持或者有人假冒,瞒不过我的感官。我倒是猜测,咱们现在看见的皇帝怕是已经不是赵祯了,这天下长大一样的人未必没有,如此我到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看到皇帝我总会觉得怪怪的。只因为一个人长得再像,但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因此形成的性格和潜移默化的习惯自然也不一样,那人便是举止动作有着和皇帝的稀疏的不同,不过咳……惭愧,我一开始根本没有察觉到,也没有提起过,不然以你们两人的才智,怕是早能发觉不对提醒我了。”

包拯和公孙策一惊道:“一模一样的圣上?这貌似有些离谱了。”

丁一笑了笑:“世间百态无奇不有,天下那么多人又长得相像的两人又有什么稀奇古怪。”

包拯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倒也的确能解释了圣上为何会让襄阳王辅政,想必这中间襄阳王便是主谋吧。”

“咳,我一开始就是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一直躲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疏忽大意了啊,怕是那人和那襄阳王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如此。”丁一懊悔道,他连日来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皇帝,也曾心有疑惑,却因为对方不像是被挟持或易容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想什么,现在看来却是因此白白的落了下风。

公孙策道:“想必应当如此,那圣上应该在展护卫封为御猫的时候便已不是圣上了,如此多的时日,圣上的性命可能已经……”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这下面的猜测对于众人来说是在可怕了一些,如果赵祯真的已经死了,那即使揭穿襄阳王的阴谋,那幕后的慕容延钊也能乘大宋群龙无首之际发动兵变,导致大乱。

丁一叹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

半晌不说话的包拯忽然道:“未必,如果只有襄阳王一人的话,那圣上的确很可能已经被害,但是张三也说过还有另外一人和那幕后黑手,那幕后黑手包某不敢断定,但那丁尚书为人小心谨慎,他帮襄阳王做这些事必定会为自己留条后路,以防兔死狗烹的下场。所以圣上还健在的希望也不是凭空没有的。”

众人一听顿时一喜,丁一道:“包黑子果然没看错你,那即是说只要我们跟踪那丁尚书必定会找到赵祯的所在?”

这个时候即使是包拯也没有时间去跟丁一说不能直呼圣上的名讳了,时不待我,开口便道:“想来应是如此,而且那丁尚书也应该知道圣上在他手中才是他保命的法门,他不会时时的去看,但又要提防有人会发现圣上的存在,所以必定会在他常去的一个地方附近,还是能够不让人注意的地方。”

丁一点点头,果然论起计谋来自己果然是不如这些文人才子笑了笑道:“我会时刻的注意他,相信他的一举一动绝对瞒不过我。”

包拯点点头:“有张三去,包某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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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迷雾渐消

三日后!

震惊京城的一件事便是包拯因为抓不到五鼠被打入了天牢,同时一起进去的还有师爷公孙策。

而这却正是包拯的计划,让对方以为已经除掉了自己,便会更加的肆无忌惮露出更多的马脚,到时候便有藏在暗处的丁一和展昭、五鼠他们一举击破对方。

三日来,丁一时时刻刻的盯着丁尚书,终于在包拯入狱后这丁尚书从皇宫回来后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那是茅厕的附近。那丁尚书走到茅厕中解手,但是在丁一的观察中却发现他实际上是在透过木板的缝隙在查看一处地方,不一会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同便施施然的走了。

丁一在他走后立刻掠到那里,他精通机关之术,很轻易的便发现了这里居然是一处密道,当即在心中长笑一声,三日的辛苦总算换来了回报。

小心的排除打开密道可能会引发的陷阱机关,这才用力一掀顿时在丁一的面前露出了黑乎乎的一个洞口来。

丁一可以黑夜视物,这长长的密道自然是不需要什么火把,而且不用火把更是可以将被发现的可能降到了最低,毕竟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埋伏?跳下了密道感觉着这里的空气还算新鲜,看样子这个密道还有别的通风口,当下更加谨慎,落地无声、人似鬼魅般的往前游去。

走了没多久,前面便到了一处牢笼旁,里面赫然关着一个铁面人。

因为丁一的轻功,即使这地道无比安静,铁面人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在眼前,直到丁一找来油灯点燃,忽觉一亮的铁面人才猛的回过身来,看见是丁一立刻跳起来抓住木栏不停的呜咽着。

丁一看得清楚,这铁面人头上套着一个由头顶到肩部的精铁头盔,只露出了双眼,鼻子和最那边都是一个孔洞,尤其是嘴巴那里还被锁上了一把锁以至于这人无法发声。

看见这样丁一忽然笑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凡人哪里需要这般的对待?连日来的担忧终于可以稍微的放下一些了,开口问道:“赵祯?”

铁面人一愣,立刻猛点头,丁一哈哈大笑只震得地道中灰尘四散,半晌才道:“你退开些,我救你出来。”

赵祯闻言立刻往后退去,只见丁一左手举着油灯,右手并掌成刀横削而过,这大人大腿粗细的栅栏就这样被一削而断。

赵祯兴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本来他都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呢,却不想绝境逢生遇到了丁一现身相救。

丁一又把油灯凑过去看那头盔,忽然惊道:“玄铁所铸?”

赵祯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不住的呜咽,用手指着嘴巴,丁一又看了一遍道:“原来如此,只是这里是玄铁所铸啊,这样我还有办法,别动。”

赵祯闻言立刻扶柱站住,但见眼前紫光一闪,头上的沉重忽然不见了。紧接着舌头一麻,只看见丁一十指在他嘴边一阵摸索只听“可拉”一声,封住了嘴巴让他无法说话的玄铁锁也被解开了,对于精通机关技巧的丁一来说除了暴力破解,用技巧来解决一样轻松无比。何况这锁只是用料珍贵了一些,锁芯根本没有做多大的变动轻而易举便被他打开了。

“我……我……”赵祯双目含泪不停的摸索着自己的脑袋,终于将这该死的破铁盔摘掉了。

丁一笑了笑说道:“走吧,有很多事情一会跟你细细说来,此地不宜久留。”

赵祯点点头,便跟着丁一往外走。出了密道,丁一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才把赵祯接了上来,又将密道小心的恢复原样。然后单手一带,携着赵祯施展出轻功便走了。

一路上丁一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确定没人发现才落到开封府中。却不想他一去三日,包拯居然已经被抓进了大牢,丁一立刻带着赵祯便走,按照和五鼠的暗号,来到了五鼠的藏身之处。

卢方看见丁一过来,便将包拯的一封信交给了他,丁一看完道了声好计划,然后便将信交给了赵祯,等他看完又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跟他一一道来。

这时赵祯才知道自己居然早就被人盯上了,如果不是包拯料事如神,怕是他也见不到丁一等人了。襄阳王谋权篡位后他的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看向丁一道:“丁大侠,便按照包卿家所言一般行事吧。”

丁一略一思索道:“宫中我不可能时时跟着你,你可能会有危险。”

赵祯此时也恢复了一代君王的仪态,苦笑一声道:“这天下对朕来说如果无法除去奸逆,又有何处是安全的呢。”

丁一点了点头道:“不错,比起赵恒你强了许多,你休息一下,我给你留一道真气,在你的左手穴位中,危急时刻以手撞之,能助你一臂之力。现在天色尚早,怕那家皇帝身边有人,咱们等晚上再去。”

赵祯点点头,在密道中他也是吃够了苦头,如今被救了出来可算是心神俱疲,在里屋躺下一会便沉沉睡着了。

这时卢方道:“丁前辈,我五弟三闯冲霄楼,如今音信全无,不知前辈可否前去一看?”卢方知道自己的武艺不是白玉堂的对手,本来心绪不宁的他准备自己去的,但是丁一正好回来,他也从展昭口中知道了丁一的身份,所以便开口求丁一去看看。

丁一道:“冲霄楼?”

“对,这是江湖朋友所说是襄阳王收留武林人士所建的高楼,五弟他为了一探襄阳王的虚实,前两日已经去探察了两次,但都无功而返,近日又去了但直至现今还未返回,我甚为担心,所以求前辈帮忙去看看。”

丁一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这冲霄楼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还真不知道居然是襄阳王所建,那好我这就过去,你等在此一定要保护好里屋之人,他便是当今皇帝。”

卢方感激道:“多谢前辈,我等一定以死相保。”

丁一笑了笑道:“我去了。”身形一闪已经了无踪影,只惊得四鼠大叹:“果然是前辈高人,江湖传闻一字电剑丁一,剑法如神,身似闪电,果然名不虚传。”

卢方道:“是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好了,有丁前辈去了,五弟定可无恙,我等提高警惕誓要保护好圣上周全。”

“知道了大哥。”三鼠异口同声道,分别拿了兵刃守在卧室四周。

冲霄楼,五鼠的消息倒也真是灵通,这事也是自己和丐帮还真没有注意到。不过相对来说,丐帮属于白道,自然和被纳入冲霄楼的江湖人士少有联系,到是五鼠,陷空岛五义在黑白两道的朋友都是颇多,冲霄楼也曾派人前去邀请过五义,自然五义没有答应。前几日白玉堂又遇到一个**上的朋友,知道对方要去投靠襄阳王的冲霄楼,联想起包拯和丁一所说的事情,他便决定闯一闯这冲霄楼。

但白玉堂却也太小看冲霄楼了,襄阳王意图篡位,这他所设下的招揽江湖人士的冲霄楼又岂是如此好闯的。前两次白玉堂都是无功而返,便是其中机关无数,还有不少**中人从中偷袭,将他逼退。

今日是他三闯冲霄楼,只见白玉堂左手持剑,右手扣着数枚铁石子,不时的以石子开路,查探机关,居然被他一路闯进了里堂。

这里面的大堂中,正好几百的江湖**众人在这聚会,白玉堂一身白衣现身门前顿时成了黑夜中的一盏明灯,那是耀眼无比。

为首的一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巨恶,黑煞神,杨林。此人擅使大关刀,曾在一处小村屠杀了整个村子上百无辜村民,只因其中有一个孩子看见了他谋财害命。江湖中有不少有志之士想拿他归案,但他一手刀法凌然,非一般人能抵挡,所以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居然还当起了冲霄楼的楼主。

杨林狰狞的疤脸上,一双倒三角眼冷冷的看着门口处的白玉堂,邪笑道:“这不是陷空岛的五位岛主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吗?来此何事,可是要与我等一起起事?”

数百个**高手注视过来,白玉堂也是心中一惊,刚才为了躲避一道机关射出的暗器,不小心暴露了身形,才会导致如此失利的局面出现。但即使面对如此多的高手,白玉堂心中的骄傲也让他不会轻易屈服,凛然说道:“你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吗?不怕抄家架灭族?不怕身首异处背负一世骂名?”

杨林哈哈大笑,举起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为了功成名就,入朝当个开国功臣啊,又岂会在意这些?哈哈哈哈。”

随着他的笑声,此处的几百人也是一同大笑起来,其中还有人叫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哈哈,我等便也要尝尝这当王为将的感觉。”

白玉堂双眼透出一律精光,看向杨林仿佛看死人一般道:“好,打家劫舍为了糊口也便罢了,现在居然想某朝篡位做个叛逆吗?”

杨林很是不爽白玉堂看他的眼神,怒道:“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兄弟们,这小子想阻止我们升官发财梦,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了他。”

“长的倒也俊俏,留给我来尝尝……”

白玉堂眼神猛然一缩,劈手掷出数枚石子,也不看结果抽身便往后退。在这大堂里和他们对战绝对是有死无生,只有回到了前面机关设伏的地方才有一线生机。

**中几百人当先几人闪避不及被白玉堂铁石子击中,其中一人极为倒霉被石子穿眼而过,立刻毙命。但剩下的几百人却是并没有畏惧,对方才只有一人,怎会害怕?嚎叫着取出随身兵刃就追了出去。杨林虽觉得不妥,但此时又哪里拦得住这些桀骜不逊的**中人。

白玉堂见这些人果然上当了,随手将剩下的铁石子全部掷出,脚尖一点正是刚才他踩中的机关的地方,身形猛然往后倒退,每每落地都是他进来时走过的地方。

这些**分子进来时可都是有专人引路,而且走的可不是这条路,哪里知道自己居住的大堂外边居然是机关重重,当先十几人追得太快一脚踏入了机关中,被乱箭穿心而死。

“有机关!”

“怎么会有机关,啊……”

最前面的想停住,后面的人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哪里收的住,这一冲之势便让几十人殒命于这无数的机关之中。

“这,这是点苍派的机关技巧,看,这机关上还有点苍派的标志。”

“点苍派不是几个月前便被人灭了吗?”

“混蛋,先不管那些,为什么那小贼一点事都没有?”

众人只见白玉堂腾转挪移,全然没有踩中一处机关,施施然的便要退了出去。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群豪中有一人擅使长弓大箭,将一连三支长箭一搭一放,箭矢飞也似的朝白玉堂射去。

白玉堂身在空中,听得背后风声,立刻转身望去,见三支长箭来势汹汹,立刻宝剑疾点将三支长箭尽数击散。但落脚却是有了差异,触及机关,所幸他落地便已有所察觉,一个凌空侧翻堪堪避过铁枪穿身之厄。

但对面不敢轻易追来的群豪中一见此法有效,立刻有人叫喊道:“打暗器,把他打下来,就是不中也能让他命丧机关之上。”

一瞬间无数的暗器铺天盖地对着白玉堂射来,白玉堂只能苦苦支撑,一不小心又踩中机关,被一支利矢射穿小腿,痛叫一声,一个腾跃闪过暗器和剩下的利矢。却不想刚要落地,又见对方暗器打来,只能用剑去撩,一口真气用尽没有落到想去的地方,又踩中了机关,但见地上忽然一空,白玉堂身子猛地落了下去。

百忙之际,白玉堂强提一口真气,宝剑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沟,终于借到了一丝力量及时跳了出去,回身看去,下方是闪着寒光的刀林剑阵。

“嘿嘿,他快不行了,大家伙加把力气嘿。”

众**人士眼见白玉堂受伤又勉强从陷坑中跳了出来,知道对方已是强弩之末,立刻加紧发射暗器的速度,逼得白玉堂无暇再顾及是不是会踩中机关,在连退三步时脚下一颤,一道铜网对着白玉堂扑头盖下。

白玉堂闪避不及白罩个正着,急忙用宝剑去砍,但仓促间又哪里砍得断。

那些**中人狂笑一声道:“好,这叫铜网捉鼠,来来来,多好的一个靶子,让我们送锦毛鼠兄弟归西。”说着话,几百的**认识将暗器同时射出。

白玉堂看见暗器飞来,身上又被铜网罩住,难以移动自知必死,遂大喝一声将画影剑对着那些**中人猛然掷去,便是临死也要拖上一个。

“叮叮当当”无数的暗器并没有如白玉堂所想的一般,将他打成筛子,只见铜网前一道人影挺立在那,赫然便是丁一。

“丁前辈。”白玉堂死里逃生,正是激动之际,险些便要跪下。

“哈哈,莫做小儿女姿态,先把你的脚治好。”话音未落紫光一闪已经将铜网削成数段,白玉堂急忙从中跃出。

丁一看这白玉堂道:“有勇气,但是太冲动。”

白玉堂不发一言默默的接受丁一的批评。

丁一看见这样的白玉堂,也是长叹一声,只希望险死还生之后他的脾性能够改改,虽然现在这样也不错,但太冲动有时候却会坏事。像现在如果他不来的话,他铁定会丧命铜网阵。

五鼠中韩彰对于机关设计还是颇有研究的,但是白玉堂就是不想叫上他们自己一个人只身前来,结果便出现了这等情况。

“你是什么人?”对面的杨林开口道,这忽然出现的人一身淡蓝长袍,头发就这样散乱的垂在身后,相貌虽然普通之极,但给他的压力却极大。

“我叫张三!”丁一徐徐说道。

“骗谁呢?你怎么不说你叫李四?你手中的是什么剑?”群豪中一人认出了丁一手中的宝剑,却又不敢相信,因为如果真是那人的话,他们绝对有死无生。

丁一笑了笑:“好眼力,敢问阁下是谁?”

“山西亡命太岁,邱平杰。”

“哦,倒是听说过,听说你在山西很有名的啊,曾经因为一些小事将一户富人满门杀绝,将人头挂在门口示众,所以人称惹不得、碰不得,亡命太岁。”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正在说话的邱平杰只觉得一道紫光闪过,猛然间喉咙一痛,再想说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无数的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捂着喉咙的他软软的摊倒在地上,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果然是他,那个煞星,真正的煞星,是那把剑……

众人中一片惊呼,谁也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同伴忽然间被人杀死了,他们也没看见对方有什么动作啊。场中这么多人中只有寥寥数人看见了丁一的动作,丁一在一瞬间用超高的身法掠出一剑横削瞬间击杀了邱平杰,然后立刻回到了原位。但因为丁一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他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有紫薇宝剑上徐徐滴落的鲜血证明了这一切。

纵是和丁一交过手的白玉堂也是心惊不已,如果那次不是对方手下留情的话,他怕是连人都看不见就被杀死了吧。又想起了关于丁一的传说,想当初他们五义都是崇拜丁一的人,而他更是打小就将丁一视为偶像,行事间也是颇合丁一的作风。

这也是为什么丁一看见白玉堂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了,因为白玉堂便像冲动的丁一一般,便是这种感觉让丁一在暗中好好的观察了一番,最后出手还为他完善了剑法。

“紫薇软剑!”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丁一手中的宝剑,惊呼出声道。

杨林一惊看向丁一:“你到底是谁?”

丁一哈哈大笑:“原来我的剑现在这么有名了啊。”说着话便默运玄功,不一会恢复了原貌的丁一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一字电剑,丁一!”如果说杀多了无辜百姓,做下了无数大案的这些**巨鳄最怕的是谁,绝不是什么各门各派的掌门护法之类的人,也不是官府朝廷,而是这个名满江湖双手沾满鲜血的丁一,在他的手中没有一个恶人能够逃出他的手中,无数杀人无数的前辈巨鳄就这样被丁一找到杀死,在成就了丁一名声的同时,也将丁一这个名字牢牢地印在了他们这群为非作歹的**人士的内心深处。

每每睡梦中忽然惊醒,无不是害怕丁一忽然出现夺走自己的小命,而投靠襄阳王中除了贪图富贵,却也是他们想借助襄阳王的势力逃脱丁一的魔爪。

只因丁一,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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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写成九十三章了,立刻改过来了,不好意思!

第九十三章 李代桃僵

丁一好整以暇的以一当百的站在众多的这些邪派高手面前道:“自报姓名来让我听听。”(本来是写HEIDAO高手的,HEIDAO不能打出来,被屏蔽了所以改成邪派了,但实际上邪派和HEIDAO是不同的,邪派中有亦正亦邪的,而那个时候的HEIDAO基本上就是打家劫舍的,只是有的是抢得不义之财,算是黑的里面的白的,有的则是搜刮的百姓,而这些冲霄楼的基本上就是后者)

人群中自知道对方是一字电剑丁一后,就一直在骚动,丁一名震江湖数十年屹立不倒,凡是做了亏心事的提到丁一有哪个不怕的?这数十年的名声,自然不是什么虚名。

在丁一话音落下时,半晌终于有一个双刀的汉子走了出来道:“丁大侠,在下林广新,外号黑燕子。”

“容我想想,嗯,金州人士,擅使双刀,因为一招独门绝技凌空翻身斩而得名‘黑燕子’,倒是没有什么劣迹。”说着话,紫薇信手一挥,丈许长的剑罡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直到对方脚下,只吓得对方战战兢兢险些跌倒。

丁一道:“你可以过来了,不用担心机关了。”

林广新心中一惊,既惊讶于丁一的实力又吃惊于丁一居然会放过他,忽然想起江湖上人人传颂的丁一的事迹,似乎丁一这人果真是不坏。心中想着脚下却是亦步亦趋踩着那道沟壑便往丁一这边走来。

忽然丁一眉头一皱,左手屈指一弹一道指力凭空射向林广新,林广新一直在注意丁一的动作,看见丁一手指一弹大吃一惊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当即就要举刀防备。忽听背后一声响,急回头看去,一枚飞刀被指力击散落在了地上。

却原来是丁一看见有人暗中出手想杀死林广新,可他已经让林广新过来了又如何会让对方如意于是射出一道断空诀将对方的暗器击碎。

林广新看见地上暗器碎片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再也不犹豫脚下一顿已经施展轻功掠到了丁一身边,对着丁一抱拳行礼道:“多谢丁大侠救命之恩。”

“哼,你自去吧,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未做过什么恶事,如果我听说你出去为非作歹,我定会找到你取你之性命。”看都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却是杀意森然,只让林广新和众多邪派高手心生畏惧。

林广新身子一震,不敢停留转身便走,随着丁一的指点也没有踩中机关,几个纵跃已经出了冲霄楼。在丁一的眼中,这冲霄楼的机关,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所指点的道路自然是一条安全无比通道,顺着离去绝不会引动机关,这林广新因为刚才丁一出手相救心中对丁一佩服不已,自然是听着丁一的指点踩下的地砖,所以施施然的就离开了。

“下一个。”丁一徐徐说道。

但是等了半晌也在无人上来,也不知道是害怕遭到报复,还是因为还在贪慕那荣华富贵,始终没有人在站出来。

丁一看见这等情况呵呵一笑,却让白玉堂和对面的众多邪派高手心中一凛。“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话音中杀意尽显,机会已经给过了,接下来显然是不准备手下留情了。

杨林看见丁一杀意凛然的模样,心中生惧猛地往后一缩,他是襄阳王派到这里的楼主,自然知道这里的一些机关密道,在丁一被前面的几百人吸引住注意的时候叫上自己看重的几个高手,立刻启动密道逃走了。

剩下的人如何,却是和他没有一丝的关系,他们能够保住命便好了,这些人便留在这所为拖住丁一的人墙吧,而且因此日后还会少了一个分功之人。

而楼中不知情的这些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当成弃子用来吸引丁一的注意好让他们尽快的逃离。无知的他们还举着兵刃对着施施然走过来的丁一冲了过去,如果杀了丁一的话,那可是天大的名望啊,到时候一统江湖也不是没有可能。被权势遮住双眼的他们哪里知道丁一对他们而言,简直便是一群蚂蚁找上了大象一般。

看见对方居然冲了过来,丁一微微一笑,笑意中杀机昂然,紫薇凭空划过,剑气纵横。仿佛一条紫蟒凌空飞渡、扑食众人,尚未近身已经有五人被巨蟒吞噬了性命,伤口都是一剑封喉致死。

白玉堂瞪大了双眼看着丁一挥剑进攻,对他来说这是个绝佳的机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此时心中别有感悟,丁一的一招一式仿佛慢动作一般在他眼中来回显现。

丁一自然也注意到白玉堂的动静,发现这小子居然在这时候顿悟了,心中一喜,手上却又慢了几分。但即使这样也不是这些邪派众人能够抵挡的,每每一挥一带紫蟒盘旋飞舞、掌力龙吟出击,总有数人命丧黄泉,往往一退一进身法带起片片残影,总能躲过那看似无法躲避的众人攻击。

随着白玉堂一声呻吟,丁一知道他已经从顿悟的状态中醒来,而有了这次生死之后的顿悟做基础,日后白玉堂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而他自己手上动作却猛然变快,既然白玉堂已经醒来了,自然不用再去配合他,雄浑的内力呼啸而出,天山六阳掌当头劈下。当真是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也无法可当,不多时,这数百人除掉一开始中了机关死去的还有被杨林从密道带着逃走的,剩下的尽数毙命在此,居然没有一个能逃了出去。

实际上也不是这些人不想跑,但是一是丁一的气势牢牢的笼罩住了他们,想走的话立刻就会招来丁一的指力、剑气,二来这冲霄楼中机关密布,丁一精通机关技巧,又轻功卓绝,往往他刚刚走过的地方,这些人以为无事便踩了上去却因此触动机关被机关射杀,三来这些人心中的贪欲让他们舍不掉襄阳王的许诺和杀死丁一会带来的天大名望,而这才是他们迷失了心智的罪魁祸首。只是这份贪欲之心,让他们命丧与此。

看见白玉堂一副惊讶的神情,丁一道:“走了,回去。”

像抓小鸡一般的将白玉堂拎了起来,一连数个纵跃已经回到了五鼠的居所,这时距离丁一出去才不过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放下白玉堂道:“你去闭关修炼,好好的去领悟你顿悟中得来的东西。”又转头对卢方说:“麻烦卢兄弟,去开封府报案让人收尸。”

卢方自然认不出丁一的模样,不过对方衣衫未变,又带着自己的五弟回来了,自然想到了是丁一的本来面目,当即回道:“多谢前辈了,我这就去。”

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顿悟?前辈是说舍弟顿悟了?”

丁一笑了笑:“不错,他的机缘不错,好好的打熬一下,今后不可估量,至少不会比展昭差多少。”

卢方和其他三鼠大喜,虽然不知道白玉堂怎么会忽然顿悟,但这毕竟是武林神话中传说的顿悟啊,一旦顿悟日后必定成为一方高手,怎能不高兴。

当即卢方道:“我这去就报案,然后买些酒菜回来庆祝,兄弟们等我回来。”说着话的同时已经展开轻功往开封府去了。

丁一摇摇头,久居江湖的他自然知道顿悟代表着什么,一次顿悟带来的或许便是一个绝顶高手的诞生。这也是白玉堂的机缘,像丁一那资质卓绝的师弟师妹们,至今也没有顿悟过,这便是机缘了。倒也不是说非得在生死间才能顿悟,只能说白玉堂自己的机缘到了。

晚上,除了白玉堂四鼠加上丁一和赵祯一起吃着从翠竹苑打包回来的东西,席间虽然因为赵祯的存在让四鼠有些拘束,但还算吃的愉快。

吃好后不久,丁一便说道:“赵祯,你准备好了吗,进到宫中便一切都要看你了,你一开始还要装成不是自己的样子,这可不简单。”

赵祯冷静的点点头道:“朕自然知晓,麻烦丁大侠了。”

丁一点点头,一把抱过赵祯飞身便起,说道:“不要开口,我要加快速度了。”

提醒了赵祯后,轻功全开,速度猛然提升,与黑夜中仿佛一道轻风一般瞬间无影无踪,待落地之时却已经身处宫中。

赵祯被放下来后先是原地走了一圈,然后猛的趴下呕吐不止,丁一笑了,这厮晕车啊。

听见动静,里面的假皇帝居然还没睡着开口问道:“谁啊?”

丁一接口道:“你出来一看便知。”

那假皇帝还真听话真的走了出来,看见丁一两人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谁?”忽然看见抬起头来的赵祯,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即使赵祯听到丁一说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有了底子,此时也不尽愣住,不过终究比这假皇帝好一些,醒转过来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帮襄阳王?”

这假皇帝听到赵祯如此说话,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在皇宫中的奢侈生活早就将他这个普通的百姓养的舒服不已了,心中哪肯轻易的舍弃这荣华富贵的生活,虽然**那些妃子他的了襄阳王的命令碰不得,但以后早还是有机会的吧,何况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比起自己以前的一间茅草屋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却又哪里会知道如果襄阳王篡位成功第一个死的就是他和赵祯这两个真假皇帝。心中思定顿时高声便叫:“来人啊,有……”

他话未说话,便已经被丁一点住哑穴。但这时门外伺候的太监开口道:“皇上,何事啊?”

丁一对赵祯使了个眼色,赵祯立刻会意,打开宫门骂道:“为什么朕的床边会有老鼠,气死朕了,现在没事了下去吧。”

“是,皇上。”

丁一给了赵祯一个赞许的眼色,传音道:“我不便久留,这便走了你自己小心。”

赵祯点点头,看着丁一轻轻的推开窗子,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原地一顿已然消失不见了。

赵祯感慨道:“果然是前朝便享有威名的奇人啊。”

丁一将那假皇帝带着一路疾跑,来到了找到赵祯的地方,看见密道没有打开过的痕迹,立刻便走了下去。将铁盔给假皇帝戴上,那舌头上的锁也给他按上了。又用内力硬生生的将劈开的铁盔扣紧,弄得严丝合缝这才将其扔下。转身欲走,又看见被削断的栅栏,长叹一声,转身出去,找了几根相似的木桩回来,替换上了,然后一路查看有无痕迹,这才出了密道返回五鼠之家。

到了那里发现展昭也在,五个人正在那痛快的吃喝呢,为白玉堂能够顿悟而大肆庆祝,展昭也是一样,同样为白玉堂而高兴,那发自内心的欢笑让丁一不仅暗暗称赞其君子之风,相比来说展昭的心胸比之白玉堂的确是胜了一筹。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丁一一个侧翻就从墙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展昭身旁的椅子上,卢方急忙将位置让给丁一,又为他斟满美酒,这可是帮助他五弟顿悟的大恩人啊,虽然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但是猜猜就知道自己五弟的顿悟肯定和丁一有关,他们兄弟情深,自然是对丁一如同对待恩人一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一问道:“展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展昭神情一肃道:“已经都联系好了,这还多亏了丁前辈您啊。”

“啊?关我什么事?不是包拯叫你去通知城外驻军的吗?”丁一很是哑然,展昭办的事还真和他没什么关系。

展昭笑了笑:“因为城外现在的驻军的将军是‘枪神冯破军’冯老将军。”丁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是那小子啊,倒也不错都当了将军了啊。”顿了顿又奇怪的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冯破军不是在京城这边当官的啊。”

展昭笑了:“前辈,京城外面的守军是三年一轮换的,这次想来应该是正好轮到冯将军驻守,本来冯将军是不相信我的话的,但是后来我说出了你的名字后冯将军才重视起来。”说着便将军营中的见闻和丁一一一道来。

原来冯破军自他父亲为他谋个官职之后,因为他的武艺高超,为人又豪爽仗义,没多久居然一路拔升,如今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名将了。

而在冯破军的军营中,展昭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传奇人物,便是威震边关大名鼎鼎的“大刀关山”。关山实际上官职不高,原本应该还在边关的,不过冯破军上下一疏通便将这老朋友调了过来和他一起坐镇京城边陲,毕竟这里离皇帝近,升官相对来说更容易些。虽然关山对这些很不耻,但是已经被调过来了,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前几日才到的关山还正准备近日里去京城拜会丁一,却不想傍晚时分他在练刀之时被冯破军莫名其妙的叫了过去,这一过去才知道对面这个相貌堂堂的汉子带来了丁一的消息,这才坐下一起听展昭诉说。

展昭因为知道了两人的名字,也听闻过江湖上的传言,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惊得两人大惊失色,全然没想到那慕容世家居然会如此疯狂,而襄阳王居然与虎谋皮,真是愚蠢到家了。

冯破军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展昭,但是展昭前来也不是没有带东西的,不仅有包拯写的事情经过和原委,还有朝中正直名臣的署名,其中包拯更是让丁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丁一不知道包拯为什么为让他这样做,但是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丁一二字,是谁都无法模仿的,只因为这两个字中以冯破军和关山现在的修为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字中那浑圆的武道轨迹,豪迈果敢和公正,这便是丁一二字给冯破军和关山带来的感觉,也因此相信了展昭说的话。

实际上也是丁一妄自菲薄了,以他两朝威望,先帝御赐金牌,江湖中击杀无数江湖败类,流匪强盗,早已是名满天下了。那朝中如欧阳修等人都早已对他心生敬佩,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将改革之法交与丁一查看。这可不仅仅是喝酒喝出来的朋友交情,还是丁一自己数十年不间断的惩恶除奸打出来的名头。

听到丁一诉说在军营中的见闻,四鼠都是兴奋不已,这冯破军和关山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

其中冯破军一杆银枪,麾下一千铁骑,纵横边疆保护国土,抵御辽人入侵。数次击退辽国过来的马贼和军队,大战小战数百战,从无落败,更皆他曾经以一当十,力克辽国十员猛将,让辽人惊呼神力无俦,此后更深入辽国,带着他的兄弟关山杀到祁连山中将山中为祸边疆的马贼消灭,此战之后他的名声便响彻辽国和大宋,人送称号,枪神。居然因此而让边关辽宋亲为一家,也是难得的壮举了。

而关山虽然官职不高,为人也不像冯破军那般左右逢源,但是在他创建关家庄时,因为附近盗匪流窜,百姓不得安宁。关山凭借手中青龙刀,单身匹马闯进山寨,第二日一身血迹的走了出来,有好事者进去一看,全山寨除了被抢去的妇孺等,那些流匪尽数被杀死,大多数都是被一刀两断,死状惨不忍睹。此后他更是协助冯破军破祁连山马匪,只他们两人便将辽国和宋国全无办法对付的这数千马匪斩杀殆尽,等到冯破军的手下赶到时,山上只有十几个马匪还存活着,但也都是惊吓破胆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了。山中一半尸体是被长枪杀死,算是保留的比较好的,另一半基本上都是一分为二,那鲜血肠子流到满地都是,自然便是关山的壮举。此后江湖上便称关山为,一刀两断,大刀关山。

他们两人又因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丁一带着的,江湖上留有传言说他们是丁一的徒弟,他们也没有反驳,所以后来众人也都认为他们真的和丁一有关了。那如此说来他们便也算是从江湖出去的高手了,自然颇得江湖中人的赏识。

所以在听到展昭形容两人的样貌威势的时候,四鼠会有如今的反应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丁一等众人闹够了才说到:“去休息吧,不是明日便是后天,事情便要见分晓了,指不定还有场大战,好好休息才是。”

四鼠和展昭听见了,立刻放下了酒杯,自个回屋。

屋外便只剩下丁一一人,默默的坐在一旁欣赏着美丽的月色,忽然感觉到一丝奇异的气息。也不见丁一如何动弹,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凭空弹射了出去。

看见远处一道人影消失在街角,丁一脚下一顿展开身法便追了过去。对方显然也知道丁一追了上来,速度立刻加快,居然没有让丁一追上。

丁一心中一凛,这人的轻功不俗!内息运动,脚下加速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道闪电一般自接到中呼的一闪而过,直直的便要追上前面的身影。

那身影感觉到丁一居然很快就要追到了自己,显然很是惊奇,惊疑一声也是立刻加快了速度,却始终无法和丁一拉开距离,反而距离在被丁一慢慢的拉近。丁一师承逍遥子和江守鹤,这轻功身法江湖上又有谁能够有他这般的机遇?

眼看丁一就要追到自己,前方那身影忽然抖手甩出三枚飞针,分射丁一的双腿腰间,倒也没有要伤丁一的意思,只为了阻拦丁一。

但是丁一又哪里是如此轻易可以摆脱的,凌空一个变向,脚尖在墙上一点速度不减反升,一举超过了对方,落在了那人身前。

这身影也猛然停了下来,娇笑一声道:“好身手,这一字电剑丁一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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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重要人物出现了,因为她的功法是我设计的将来可以用来拯救悲剧的必要功法,也是古代的一种奇门武功,不过光听名字的话肯定会以为是那种功夫滴,嘿嘿嘿

第九十四章 百年前的秘辛(上)

巧笑嫣然!

丁一转过身去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况,对方居然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女子正在掩嘴娇笑的看着自己。

不过仅凭对方如此不俗的轻功丁一便无法小看她,抱拳道:“在下丁一,敢问姑娘是?”

“咯咯,奴家知道你便是丁一,所以特意引你过来滴呢。”那女子娇笑着说道,一言一笑莫不是媚骨天成,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之陶醉、沉迷。

即使是丁一也有了一刹那的失神,不过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前世接受的各种训练今生更是如此不凡,坚定的信念让丁一绝不会如此迷失自我。瞬间反应过来的丁一,眉头紧皱一身杀意渐渐的冒了出来,冷哼一声:“你到底是谁?”

“咯咯咯,果然不愧是奴家看中的人中之龙呢,如此轻易的便破了奴家的迷魂大法呢。奴家好高兴呢,咯咯。”说着话便要去拿丁一的手。

丁一脚下一点人往后平移了两步正好避开对方的小手,但见那手恍若稀世汉白玉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上闪耀着一片圣洁的光辉,却是那样的诱人。不过丁一可不敢大意,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先不说一身傲人的实力,但说她那几乎是本能般的媚意,稍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她的道。

那女子看见丁一闪开了自己,柳眉微锁美目含嗔,只是这几个小动作,便让人觉得此女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而让对方如此伤心的自己又是犯了好大的罪过。

对方的媚功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丁一冷哼一声浑身杀意尽显问道:“好厉害,你到底是谁?引我出来所为何意?”

那女子仿佛被丁一的杀意吓到了,身子一哆嗦往后退了一小步,恰似弱柳扶风,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丁一忽然间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正要上前道歉,忽然身子一顿清醒了过来,暗道一声,这已经是堪堪摸到了道之边缘的媚功了,自己如此谨慎还是险些上了她得当,当即怒喝一声,夹杂着内力的大喝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那女子身子一震,陡然原地转了几转,恍若绝世舞姿,让人赏心悦目之时已经将丁一的大喝之力尽皆化去,娇笑一声道:“好厉害的功夫呢,丁大侠的内力真是深厚呢,奴家拜服了。”说着弯折柳腰对着丁一盈盈一拜,美目横挑但却再动不得丁一分毫。

现在的丁一可是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她,虽然她的媚功已然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但仅靠媚功却也对有所准备的丁一无可奈何。

“哼,不说吗?那边算了,在下告辞。”丁一冷冷的说道,对方始终对自己没有动杀意,虽然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引自己来此,但是对方不肯说,一身媚功又如此厉害。如果是慕容延钊请来的人,用的调虎离山之计的话,那五鼠和展昭便有可能有危险。

看见丁一欲走,女子笑了笑开口道:“丁大侠不要心急嘛,是不是担心那几个小家伙,放心奴家还没兴趣找几个小家伙的麻烦,不过丁大侠如果不理奴家的话,奴家就生气了,这一生气了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哦。”

丁一身子一震,这女子的媚功已达化境,五鼠和展昭虽然意志坚强,但如果没有一开始就有所提防的话,定然无法摆脱对方的媚功。而他也不可能全天候的跟着保护他们,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看见丁一的杀意对着自己而来,女子娇笑两声,即使对丁一无效,但无时无地不在使用媚功的她,一举一动间媚意横生已经是她的本能了。

“丁大侠,你我花前月下暂相逢,何不共饮一杯赏月色。”话音落下也不等丁一回答,自顾自的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月光下,其身姿妙曼,水袖飞舞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

丁一没有再开口,此女子来历不明,偏偏又是深不可测,暂且随她去,且看她要如何,脚下一动身子轻飘飘的掠起,跟着女子的身形便走。对方魅力无穷的身姿完全无妨吸引丁一的目光,但丁一看了两眼后便震惊的暗付道:花海飘香诀!这是他师傅逍遥子曾经为了一个女子而特别创出的轻功身法,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丁一心中此时更加的疑惑了。

对方也没有走多远,带着丁一在屋檐上绕了几圈后,似乎发现自己妙曼的身姿并没有如她所愿引起丁一的注意,娇哼一声一个纵跃掠到了一处大院内。

丁一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发现屋中已经准备好一桌的酒菜,边上还有乐师歌姬在旁守候,那奇怪的女子施施然的落在了主位上,看着丁一走了进来笑嘻嘻的道:“丁大侠来了呢,还不赶紧上去服侍着。”

丁一看了看左右,这里的乐师和歌姬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有着不俗的身手。但却还不放在丁一的眼里,大大方方的和女子对视而坐,毫不客气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至少窖藏五十年的陈酿花雕,可谓是稀世美酒了。”

女子掩嘴娇笑道:“丁大侠果然是识货之人,也只有此等美酒方能配得上丁大侠,且容小女子敬丁大侠一杯。”

丁一沉默不语,看见她将酒杯送了过来,左手一让送了回去道:“不用了。”

女子笑了笑:“还是要的,奴家可是十分敬仰丁大侠的为人呢。”

丁一冷哼一声,左手屈指一弹讲酒杯又送了回去,女子信手便要再推回来,却不料酒杯上忽然一阵诡异的力量爆发开来。女子猝不及防之下,酒杯碎裂开来,杯中酒水洒向女子。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丁一会来这一手,不过还是反应敏捷纤手一挥袖管凭空一展,恍如孔雀开屏一般艳丽非凡,已经将酒水尽数收入手中,紧接着将这些酒水滴入口中,醉眼朦胧的笑道:“丁大侠可真是不客气呢,那好吧,这一杯便由奴家来喝吧。”

丁一冷哼一声没有去理会,实际上从女子引丁一出来,两人便已经开始了交锋,但算下来如果不是刚才一招出其不意,丁一现在居然是隐隐的被这女子压在了下风。

女子看了看丁一笑了伸了个懒腰,那慵懒的神情配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极具诱惑力,但丁一明显不吃她这一套,看都不去看她,为自己倒满酒又饮了一杯。这酒很是香醇,而且精通药理的他自然知道其中被下了药,不过不管什么毒药都无所谓。

有北冥神功护体的他,什么毒药入体都会被尽数打散,构不成威胁。自然也就无惧,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品尝美酒。

那女子看见丁一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笑了笑道:“丁大侠稍待,待奴家进去更衣再来。”说着话对着丁一款款行了一礼,便由两个侍女搀扶着往后面去了。

以退为进?丁一心中暗道,他想走但是还真不能走。就凭这女子施展出花海飘香诀,他就想要问个明白。这身法他知道逍遥子除了传授给了那人以后,便再也没有传授给过别人,即使是他也是在逍遥子和他讲解天下武学时偶尔用出来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女子施展的居然会是这功法。

就在丁一自斟自饮的时候,那女子却在沐浴更衣,忽然一个冷冽的声音说道:“花寡妇,你是不是舍不得了,居然还不下手?”

那女子的外号原来叫做花寡妇,但见她毫不在意那声音,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小调,双手拿着花瓣在自己的身上擦拭。

“哼,你最好不要坏了我的大事。”那声音冷冷地说道,其中杀意毫不掩饰的对着正在沐浴的花寡妇冲了过去。

花寡妇娇叱一声,随手在水面一按一道水剑凭空射向窗口,冷冷的说道:“奴家的事,还不用你来管,这丁一果然是天下奇男子,此等美味自然要慢慢品尝。”

那声音似乎恼羞成怒,但听了花寡妇的话后也只有冷哼一声,然后便再没了动静,想来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已经走了。

偌大的浴池中便只剩下泡在花瓣中的花寡妇,她本是一个孤儿,无名无姓。后来被一个好心的姐姐收养,为她取了一个武姓。她也的确过了十几年快乐的时光,但好景不长,她姐姐天姿国色惹人垂涎,最后郁郁寡欢而终。而她却不想学她姐姐那般,自她姐姐想焚毁的书籍中找到了一本奇功:阴阳和合神功,这神功本事秦朝之时,那为秦始皇海外求丹的徐福的独门功法,也不知怎么流落到了她姐姐手中。

这阴阳和合神功,能教人以阳纳阴或以阴引阳,练到最深处阴阳调和,万法不侵、清除永驻、长生不老。但是这功法却有个极大的隐患,便是如果修炼功法之人心肠歹毒的话,便能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夺取他人生命之力来完善自我。

便是因为知道这功法的可怕,所以花寡妇的姐姐才想要将这功法销毁,但却被花寡妇找到机会救了下来,并因此练成了如今这一身骇人的绝世神功。

浴池中花寡妇细心的擦拭着自己肤若凝脂的姣好身材,看着那偌大的铜镜中倒印着自己完美的身形,她不仅痴痴而笑。

又有谁能够知道这美若天仙,肤若凝脂,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居然已经是近一百岁的老婆婆呢?

换好衣衫,花寡妇轻移莲步走到了客厅,见丁一独自一人在那喝酒,他手边已经横着竖着放着被喝空的三个酒坛。

“咯咯,还真是好酒量呢。”花寡妇笑嘻嘻的来到丁一的身旁,就要依着丁一坐下。

丁一不动声色的一震便已经将对方带过,双眼中射出一律杀气道:“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我现在对你的身份到真的是来了兴趣,那花海飘香诀是故意在我面前使用的吧,你知道我的来历。”

没有如愿的依靠住丁一,花寡妇也不生气笑脸盈盈的伏倒在一旁的躺椅中,那慵懒的神情将他身边的乐师给勾的魂都快没了。

纤细的手指在乐师的下巴处划过看见乐师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花寡妇露出来的胸前一抹雪白,仿佛要将眼珠都要伸进去一般。

“咯咯咯,丁一便是丁一,好吧,奴家便先自我介绍一番,奴家是百花宫的宫主,江湖人称百花仙子……”

“说重点。”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花寡妇的话。

“咯咯,还真是心急呢,不知道打断他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嘛?你说对不对?”花寡妇一脸娇笑的询问起面前的乐师来。

那乐师猛点头道:“是,是。”

花寡妇咯咯一笑,挑着乐师的下巴的手指忽然变成了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对方的脸上,只打的那乐师半边脸立刻高肿了起来。但随着花寡妇手指微微一勾,这乐师立刻如同一只乖狗狗一样又来到花寡妇面前,浑然没去理会自己肿胀的脸庞。

好厉害的媚功,这乐师虽然实力不俗但却被花寡妇玩弄于股掌之中,完全迷失了心神,可见花寡妇的媚功之深不可测。

“不过呢,你是不一样的,咯咯,我就不算你打断我说话啦,你想知道便告诉你吧……”说到这,花寡妇顿了一顿双眼迷离的看向一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道:“多少年了,少年郎,你可知道我是谁?”

丁一端起一杯酒道:“西域百花宫,百花宫主,江湖又称花寡妇。”

花寡妇微微一愣,然后自嘲一声:“你到果真不俗,这名号你居然都知道。”顿了顿长叹道:“是啊,那时候人人都道我是花寡妇,说的便是我便如那剧毒的蜘蛛黑寡妇一般,落在我手中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哈哈……”

笑声凄厉而又狠辣,足足笑了好久花寡妇才收住了笑声看着自斟自饮的丁一,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徐徐开口道:“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丁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花寡妇忽然展颜一笑:“你真的很像他,果然是他的徒弟。”

丁一心中一凛,这事果然和自己的师傅逍遥子有关,却又听花寡妇轻启檀口说道:

“曾经有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因为时逢战乱,家破人亡,而她自己也险些被人当作食物吃掉,在那个时候便是草根树皮也已经是奢侈之物,易子而食更是屡见不鲜。便在那个时候这小女孩就要被吃掉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认作妹妹的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一个是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威风尽显的好男儿。

这个小女孩自从被那美丽女子收为妹妹后,便不用再过挖草根啃树皮的日子,还有那可能沦为他人食物的可怕日子更是一去不返。这个女子小女孩的姐姐,是如此的美丽却屏弃妖娆,是如此的聪颖而博学强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更皆温柔可人,对那小女孩极好教其读书认字,指导她绘画抚琴。

在这样的日子了,那小女孩几乎便要将那女子当作了自己的母亲了。可是她的姐姐太美丽了,倾国之色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了,在那个纷乱的年代,长得如此的美丽却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如果她姐姐长的平凡一点甚至只要不是如此的艳绝群芳的话,也许小女孩这辛福的日子就会一直过下去了。但事情总是如此的多变,小女孩姐姐的美丽找来了一个权势很大的男人,而那个俊伟男子虽然是一身好武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只身一人又如何能从深宫大院中救她们姐妹出去。

那小女孩的姐姐和那男子就这样被分开了,从此小女孩很少再在她姐姐的脸上看到笑容,那俊伟男子也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女孩也长大了,出落得楚楚动人,不比其姐姐差上多少,而且媚骨天成,一言一笑,一举一动不知迷死了多少男人。

但红颜祸水,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人居然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刚刚长大了的小女孩。所幸她姐姐一直保护着她,用她的生命捍卫着小女孩,不至于让小女孩被人收为小妾、侧室亦或——妃子。

小女孩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姐姐为了她是耗尽了心思,才保住了她的贞洁。依旧天真烂漫的她每日里依然在姐姐的看护下,在花园中玩的很是开心,她最喜欢的便是用那男子特意为她姐姐所创的身法来追蝴蝶。

因为每当她用这身法来追蝴蝶时,她总能看见她姐姐嘴角边绽开的那一丝微笑。所以她更加用心的奔跑,只为能多看看姐姐的微笑。

但是总有人想要破坏小女孩和她姐姐的美好时光,一天她正在花园中追蝴蝶的时候,被一个权力很大的公子哥看见了。

那公子哥一见她,顿时惊为天人,便要将小女孩纳为自己的第二十三房小妾。姐姐不肯,但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人似乎很是畏惧那公子哥,居然不顾姐姐的阻拦就要将小女孩当作礼物送给那公子哥。

那公子哥这才得意的离去,小女孩始终记得那公子哥看自己时那仿佛要吃掉自己般的可怕眼神,还有那分开姐姐和男子的那人的怯懦。

当晚,姐姐便将小女孩叫到房间,为她准备好了金银衣物,让小女孩赶快走。那时候小女孩虽然还不太懂事,但是还是知道姐姐是为她好,于是当天夜里她便走了,用的是那男子留下的轻功身法,没人追得上她。而她能清晰的听见姐姐的祝福和那些金甲卫士的嘶喊还有那懦弱男子的怒吼。”

说到这花寡妇看了看丁一,发现他在凝神倾听自己的诉说,眼中光辉闪耀,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又继续说道。

第九十五章 百年前的秘辛(下)

花寡妇看见丁一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诉说,心中百感交集,口中不自禁的继续讲道:

“小女孩逃过追捕后,便流落到了江湖之中,她虽然久处宫中不通世事,但是一身武艺却还是不错的。那男子虽然始终没来救她姐姐,但的确是一个天资卓绝之辈,留下的武功秘诀已经让让小女孩受用无穷。

在江湖上行走的小女孩,因为容貌出众,在身后护花使者一群的时候却也总是会有人对她心怀不轨,那时又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可是得益于那男子留下的功法,她始终没有吃太大的亏,反而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起了自己的宫殿,还有了一个好听的外号:百花仙子。

小女孩的姐姐不知道的是,小女孩不仅仅学会了男子留下的功夫还在她姐姐从宫中找出的古籍中得到了一本旷世绝学:阴阳和合神功。

就是这功法,让小女孩在短短几年之内已经是名动一方的江湖高手了。

但就在她自觉武艺大成,想去就她姐姐的时候,却忽然听闻,她姐姐所住的地方被人带兵攻破了,那弱懦的男子和她姐姐都被另一个更强大的男人带走了。

小女孩千方百计的寻找,终于在汴京找到了她姐姐的踪迹,正要救出她姐姐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那男子的踪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和姐姐被分开的俊伟男子又回到了姐姐的身边。不过男子却再也没有和姐姐如从前一般携手同游,反而像护卫一样日日夜夜默默的守候在姐姐的身边。

她去的时候,立刻便被男子发现了,男子看见是小女孩也没有说什么,便挥手让她过去了。

一隔数年,小女孩终于又见到了他的姐姐,她依然是如此的倾国倾城,依然是如此的美艳动人,依然是如此的才华横溢。

但时间是公平的,她在姐姐的脸上看到了时间留下的痕迹,虽然很淡很淡、很浅很浅,却已经可以证明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

小女孩的到来,让她的姐姐很高兴,两人足足聊了一天。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小女孩见到了那个将她姐姐和懦弱男子带到此处的男人,这男人身材很是魁梧。在看见小女孩的时候惊疑出声,然后如同江湖上的很多人一样用想将小女孩吃掉的眼光看向了小女孩。

行走江湖多年的小女孩当然知道这眼光代表着什么,娇叱一声便要上前动手教训这个色中恶鬼,却被俊伟男子拦住了。

这个时候小女孩才知道原来姐姐和男子根本没有再见过,聪慧如她姐姐,自然知道男子的守护,但两人却是从来没有在真正的好好的见上一面,说上一句。

而男子也从来都是在暗处默默的守护,也从来没有现身到她的面前,只是这次为了小女孩,男子现身出来了。

小女孩看见嫉妒的几乎要发狂的魁梧男子,又看见了没有任何动作却彼此对视的姐姐和男子。两人那彼此回忆,又彼此吸引,情意漫漫的眼神。让小女孩心中很是不希望看见两人的这种眼神,只感觉到心中又酸又涩好是难过。

所以小女孩突然很生气的跑了出去,即使是那追来的男子也没有拉得住她,让她就这样匆匆的跑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小女孩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了男子或者是:姐姐。

但是姐姐和男子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收养了她,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分开两人。心中要将这股情意发泄出去的小女孩,忽然想到了阴阳和合神功。小女孩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神功代表了什么,只是想找个东西消耗自己的精神。

但心境不稳的小女孩在修炼神功的时候却出错了,好好的功法几乎被小女孩练成了淫邪恶毒的功法,她开始游走江湖专门找年轻俊美的武林人士,用美色勾引,夺取他们的生命精华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小女孩忽然发现在这种吸取他人功力的时候的快感,居然能够让她忘却了姐姐,忘却了男子,忘却了自己是什么人。所以小女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变本加厉的到处夺人内力,吸人精华。

随着吸取的人越来越多,小女孩的实力也越来越深,而且小女孩忽然发现这神功居然让她可以无视时间的公平,让她的身材样貌一直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而她的名号也被人叫成了花寡妇,用来形容暗她的恶毒。

这个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小女孩,但是天下百废待新,绝顶高手根本没空来理会她,其他的武林中人却又不是她的对手。

在小女孩打败了不知第几波人,那俊伟男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见就要迷失掉自我的小女孩,男子长叹一声,将小女孩领到了一座墓碑前。

小女孩这才发现,原来时间还是公平的,她的姐姐早已经逝去,那原本俊伟不凡的男子也华发渐生。跪在姐姐的墓碑前,小女孩伤心的哭了,第一次哭得如此的伤心,一直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再也嘶吼不出一丝声音……

在小女孩痛哭的时候,来了三个绝顶高手,要杀小女孩。却被男子拦下了,因为男子的关系小女孩并没有被杀死而是回到了她自己建造的宫殿隐居了起来。

从此五十多年再未踏足过江湖半步,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自己的百花宫中。她将宫殿打造的极为漂亮,恍如和她姐姐一起捉蝴蝶的那花园一般,又似男子和姐姐带她住过的那天山上的宫殿一样。

每当微风吹过,百花浮动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她在花丛中捉蝴蝶,姐姐在一旁看着,而那男子就站在她姐姐的身旁。两人都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灿烂的微笑比之阳光还要耀眼。”

说到这,花寡妇看向了丁一,只见丁一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花寡妇将纤纤玉手伸过,抚摸着丁一的脸庞。

丁一居然没有闪避,反而依旧怔怔的看着花寡妇。

看到这样的丁一,花寡妇轻叹一声:“为什么如你这般的英雄好汉也依然挣脱不出呢?如此让奴家怎么去喜欢你呢?”

花寡妇说话的同时,在丁一身后的歌姬忽然拔出怀中匕首,看那匕首上绿惨惨的模样,便知道上面淬有剧毒。

几个歌姬几乎同时对着丁一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对着丁一的要害就扎了下去。边上还有两个乐师虽然被花寡妇的美貌迷住,但毕竟花寡妇没有对他们动用媚术,所以只是反应慢了一些,在歌姬眼见成功的时候才拔出乐器中兵刃对着丁一砍下,那兵刃上一样是绿惨惨的。

看见这般模样,花寡妇冷哼一声,一掌将还跪在她身前的一名乐师扔出,同时左袖一挥,恍如一道匹练便撞上了几个歌姬。

这些刺客哪里想到这应该是一伙的花寡妇居然忽然对他们动起手来,闪避不及被花寡妇的水袖拂过,口吐鲜血便往后摔去。而那两个乐师则被花寡妇扔过去的乐师砸中,两人的内力如何是花寡妇的对手,承受不住这股力道双双倒地吐血而亡。

临死前一个乐师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花寡妇好整以暇的用手指拂过丁一的脸庞道:“姐姐已经抢走了奴家心爱的东西,奴家便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人抢走自己东西,你们现在动手不是在逼我吗?”

说到后面居然声音大变,猛然间不复之前的诱人魅力,反而有些声嘶力竭,咄咄逼人的感觉,满头的乌黑亮直的头发也在瞬间变成了雪白色,容颜不改嘴唇却是从红色变成了紫色。整个人仿佛忽然间变成了妖怪一般,白发紫唇,绝美容颜,却偏偏又带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

不去理会身死的乐师还有在那呻吟的几个歌姬,花寡妇用手轻抚自己的白色发丝,盈盈道:“五十年没有取人精华了,我这三千烦恼丝也真的成了我烦恼的地方了。”说着又看了看怔怔出神的丁一,用手指轻抚丁一的脸庞道:“你和你师傅还真像啊,虽然你没有他玉树凌风的外貌,不过倒也不差很有几分燕赵男儿之风,只可惜你始终无法过了我的最后一关,虽说这一关却是连你的师傅都没有过得了呢。”

说到这,花寡妇忽然开始抚摸起自的脸庞,然后一路滑下,自天鹅一般修长的咽喉落到了那美丽的锁骨,又探进了那饱满的双峰之中,喃喃自语道:“这天下莫非真的没有一个男儿能过得了这一关吗,咳,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人又如何能称之为英雄好汉。”忽然孤芳自赏的她脸色一变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你既然这么没用,那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徒弟,死在我手中总好过你败坏了他的名声。”

忽然又伏低身形轻抚丁一的脸庞:“咳,何时奴家才能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让奴家满意的俏郎君呢。”

手指自丁一的脸庞滑下,轻轻一挑已经解开丁一的衣衫,看着他那健硕的胸肌,花寡妇将自己的脸蛋贴了上去,呻吟道:“好强壮啊,但为什么你过不了这一关呢,你如是过了我的这道考验,奴家又怎会如此对你呢。”

忽然神色再变,纤纤玉手仿佛十把尖刀一般就要插入丁一的胸膛:“什么好东西都被姐姐占去了,天下第一奇女子是她,天下第一的男子又是心仪的她,天下之主也为她痴迷,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你?”

原本美丽的脸蛋此时因为声嘶力竭的吼叫扭曲到了极点,配上那一头白发绛紫朱唇,仿佛千年女鬼又似深渊妖魔,哪里还有一丝的艳丽。

将丁一猛的一脚踢开,看到他那依然空洞的眼神,花寡妇神经质的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喜欢他,所以给我冠上了他的名字,我偏不要。你们卿卿我我,又将我放在哪边?”忽然身子一扑来到了丁一身边娇声道:“哦哟,没摔坏吧,我的小冤家。”

刚将丁一扶起后双眼又冒出一丝红光,嘶吼道:“天下男人皆薄性,我要杀。伤害了姐姐的人我要杀,让姐姐和他分开的人我也要杀。我不要你给我起的名字,既然你让我姓了武,那我便叫做武媚,我要学那武则天,我要天下男人尽皆臣服于我,拜倒在我的脚下。”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这满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有用的,喜欢的不敢担当,有担当的没那能力。哼,只可怜姐姐,红颜祸水,却又是男人所致,凭什么罪过都是我们女人来担当,凭什么风光都是那些烂男人来享受。”在花寡妇声嘶力竭嘶吼的时候,原本应该被夺了神志的丁一那空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可怜,这丝光芒一闪即逝,即使是花寡妇也根本无从知晓。依然在那里摔砸着东西,只弄的片地狼藉。

似乎喊过了、叫累了,已经将心中的怨气尽数发泄了出来那般,花寡妇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看见躺在地上一身污迹的丁一,上前将其扶起,望着丁一那空洞的眼神道:“姐姐死了,他恐怕也死了,你又没通过我的考验,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我呢。”说着话眼中不停地闪烁着道道精光,手上扣住丁一咽喉的右手忽紧忽松。

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将丁一扔到地上徐徐说道:“罢了,他们都不在了,我为什还苟活于世。”

望着昏迷不醒被他迷了心神的丁一道:“姐姐在下面一定等我等着急了,他或许便已经下去陪姐姐了,那我呢?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你放不下,因为你最喜欢的人是你自己,所以放不下,摆不脱。”

“谁?”花寡妇冷哼一声,四下扫过却根本没有发现还有他人的存在,地上除了丁一还活着,那几个歌姬和乐师都已经死去,而周围又有谁能瞒过她的六识。

“咳,典型的心理疾病,不过还算有救。”居然是丁一在说话,但见他慢慢的从地上坐起,除了一身的污迹根本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一丝心智被夺的感觉。

花寡妇看见丁一坐起,惊讶的大呼:“不可能,连你师傅都挣脱不开,你怎么可能破开我的迷心术?”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猛然对着丁一冲了过去,五指成爪对着丁一当头抓下。

丁一却似全没看见一般道:“别急,先坐下。”

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花寡妇果然收住了招式,眼中精光不停的闪烁,最终长叹一声坐在丁一的对面,还是如他们一开始的样子,但酒菜全没了,桌子也碎了,只剩下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呵呵,不错,果然还有救。”丁一看见花寡妇果然收住了招式,不仅笑了笑,其实他心中刚才也是很紧张的,因为一旦对方没有收住招式,那势必就是一场大战。先不说对方实力雄浑和他只在伯仲之间,单说他刚才听了花寡妇的故事,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和自己师傅的关系,她口中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而小女孩的姐姐想必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花蕊夫人吧,而俊伟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师傅了,她也说了取了男子的名字做姓,而自己的师傅恰恰叫做独孤武,这武正好是他的名。而且这样推算下来,那个女子所说的如果都是真实的话,而自己的师傅以前也曾偶尔的提起过她,丁一心中也知道对方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所以只要她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那便是费尽心血也要将她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回来。

所以他要试上一试,现在好了对方收招便代表对方虽然已经神经质了,但却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这样一来便还有机会!

花寡妇看着丁一道:“我这秘术你是怎么解开的?”

丁一笑了:“你是指那些酒吗?”

花寡妇掩嘴而笑:“我知你有北冥神功护体,那酒中的确也下了毒,但却不是我下的。我的手法自然要比之高明百倍,你可闻见这屋中奇香?”

“嗯,是挺香的,而且仿佛是多种材料混合在了一起,你便是用着迷香来迷晕我。”

“这还不算,你有北冥神功护体,普通毒药根本动你不得,我这香也并非迷香,反而有安神养心之效,只是配上我的独门功法,却能夺人心智,为我所控。”

丁一点点头,这到是有些类似催眠了,不过催眠可不可能让他晕迷。这花寡妇的秘术,果然有神奇之效,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有发觉,再听她说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被迷惑了。如果不是内息自动运转之下,忽然觉得不对这才醒了过来。就这还不是北冥神功的作用,而是白云的浩然诀的效果。

想到白云传授浩然诀的时候曾说过,这浩然诀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准备推广出去的。能因人而异,心胸开阔之人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之效。而心中狭窄,小肚鸡肠之人修炼起来却是事倍功半。这功法几乎便是一切邪异的克星,而花寡妇的阴阳和合神功虽然奇妙但又哪里急的上白云的浩然诀那般集天地正气于其中的奇功。

在浩然诀的作用下,丁一清醒了过来,正好将花寡妇的故事听完。本来花寡妇说这些不过是想安抚丁一的心神,让其失去谨慎之心,这样他施展秘术自然事半功倍。但说到后来,她自己也沉迷了进去,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一吐心扉的听者一般,不知不觉便将那些回忆中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花寡妇看见丁一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你是如何挣脱开我的秘术的,怎么?不能告诉奴家吗?”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用再用媚术了,你以为有用?你那秘术也的确神奇,一开始我的确被你迷住了。不过随后我便清醒了过来,看你讲故事讲得如此入神,那我便不打扰你了,好好的做一个好的听众。”

花寡妇俏脸一红,却凭空更添几分艳丽娇叱一声也不说话,静等丁一下文。

“你那秘术应该是影响神志,而那迷香的作用却也不仅仅是安神吧。”丁一徐徐说道,又指了指渐渐发红的皮肤。

花寡妇笑道:“的确不仅仅是那些效用哦,怎么热血沸腾的感觉不好吗?要不要奴家帮你泄泄火啊?”说着白玉般纤细的手指自她胸前划过,只带起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波涛。

丁一冷冷一笑道:“热血沸腾的感觉我喜欢,但凡事太过了总不好。”猛然一声低喝,身上瞬间暴出一股血雾,将丁一周身三尺尽皆笼罩其中,这是已经被侵蚀的血液。“我的意志始终还是由我来控制比较好,这血自然也不例外。”浑然不顾自己现在浑身浴血般的恶鬼模样,丁一坦然说道。

而看见丁一如此作为,将那些不受控制的血液强行逼出体外以此来换来对自己意志的掌控,纵使是花寡妇也是大吃一惊,等血雾落下为丁一凭空披上了一层红衣才喃喃说道:“他的徒弟果然不俗呢。”

第九十六章 魅力

花寡妇喃喃自语,看着地上上载散发着逼人热气的鲜血,还有将丁一那被尽皆染成红色的长袍,摇头叹道:“你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

丁一晃动这脖颈和身躯,只听见“嘎嘣”声不绝于耳,响了好一会才听丁一长出一口气道:“舒服啊。”

花寡妇精光一闪,看着这样毫不做作的丁一道:“你不怕死吗?”

丁一看着花寡妇指着丁一那积成河流的血液,毫不在乎的说道:“我这人最怕死了,但是比起死还可怕的是我不能忍受我的意识不受我的控制。”

“怪物,疯子。”花寡妇说道。

丁一毫不在意,随手一探吸来一坛幸免于难的酒壶,张开大嘴就倾倒而下,不一会便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却还意犹未尽一般咂吧着嘴巴道:“好酒啊,这五十年的纯酿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啊,过瘾啊,过瘾。”

仿佛已经看透了丁一这人,花寡妇又恢复了那一开始的状态娇声说道:“不知你刚才所说的奴家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却又是为何呢?”

丁一笑了笑,巴不得你问呢,虽然我的确不会心理治疗,但是好歹没见过猪跑谁还没吃过猪肉。前世每每大战过后,总会有新兵因为开枪杀人的关系要接受心理治疗,所以还是有迹可循,依样画葫芦便道:“也许那小女孩一开始的确是最喜欢和她姐姐在一起的时光,也或许真心的喜欢过那男子,但,这小女孩实际上最喜欢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不管是她姐姐也好还是那男子也罢,她欣赏难过的不过是无法单独的占有两人罢了,而且还因此误入歧途,因为修炼不慎影响了心智,导致看待一切的问题事物都极度的扭曲……呃,你懂吗?干吗这么看着我?”

花寡妇怔怔的看着丁一,微笑着说道:“虽然奴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奴家知道你是在为奴家担心,奴家真的好开心啊。你也通过了这考验,奴家更是开心不已。”说着摸着通红的脸颊道:“啊呀,好害羞呢。”

丁一震了震,却只见花寡妇居然当着他的面便要褪去衣衫,急道:“你干吗?”

花寡妇娇笑一声:“哟,看不出小哥如此好汉也会害羞呢,这脸红的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虽然在说话,但手上却没有停住,纤纤十指在衣襟划过,已经将那鹅黄色的宫装长袍褪了下来,露出里面那绣着凤凰的大红肚兜还有被肚兜紧缚的便要跳出的一对玉兔。

丁一脸色通红,猛然将自己的红色长袍退下甩了过去正好罩住了花寡妇那白玉般的身子。

“为什么?你也看不起我吗?为什么?我至今尚是白玉之身,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他一样,都看不起我吗?”被血衣罩住的花寡妇忽然神经质起来,玉手一拍地上的破碎陶瓷碗片似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丁一。

丁一长叹一声,也不闪避,默运玄功皮肤瞬间裹上一层金属光泽,这些东西哪能伤他分毫,中间裹杂的真气一入他体内也被北冥神功尽数化去。

“为什么?”

看着声嘶力竭的花寡妇丁一徐徐说道:“你很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国倾城不足为奇。”

看着花寡妇激动的情绪又渐渐的平稳下来,丁一心道,这和神经质病人说话还真是麻烦,难怪那些心理医生的收入那么高,这工作可不好做啊。

“登徒子好色。”花寡妇忽然双眼迷离的望着丁一,似乎这话他也对姐姐说过,姐姐听了又是害羞、又是气恼、却又暗自窃喜。原来被人称赞的感觉是这么好啊。

花寡妇行走江湖多年自然听到过无数的称赞献媚,这登徒子好色赋,也不是没人对她说过,不过那男的已经在几十年前就被花寡妇杀了,至今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吧。

但丁一却没有一丝献媚的意思,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双眼清澈。却偏偏因此忽然触及到了花寡妇柔软的内心深处,回忆起了那段开心快乐的时光。

低低的垂着头,手指自白发上拂过,轻声道:“我这样子还当的这样的称赞吗?”

丁一笑了,笑得很大声,直笑的花寡妇吃惊的望着他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心中清楚你是我师父那个年代的人,那故事中的小女孩便是你吧。说来不好意思。”说到这丁一顿了一顿,脸色一红却猛一点头道:“我即使知道你的年纪已经可以做我的奶奶了,但看见你的时候的确被你的美色吸引过,这便是你的魅力。”

“那为什么你不肯要了奴家呢?”

看见花寡妇又有轻解罗衫的动作,丁一连忙制止:“因为我心中有我的所爱。”说这话的时候丁一的眼神迷离了起来,眼光似乎透过了这重重院墙,看到了翠竹苑中那腊梅树下小小的墓碑,忽然一笑,苦涩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的温馨。

许久,场中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丁一陷入了那短暂却又甜蜜的回忆中,而花寡妇却也从丁一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似乎便是当初自己三人在一起的快乐的时光。

许久~

直到窗外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丁一才忽然醒觉,看见花寡妇看着自己便开口道:“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往事。”话音未落,花寡妇忽然扑了过来,手中一探接住了丁一转首隐秘的想擦去的一滴眼泪。

看见流泪被对方发现了,虽然明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但大男人思想的丁一还是一脸的窘相,面红耳赤几欲滴血。

花寡妇自然发现了丁一的窘态,轻笑一声难得的居然没有动用媚术,却是笑的那么的自然,将指尖的泪水放到眼前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也哭过,那时候我觉的哭的男人不是男子汉,大英雄。如今我才了悟,男儿流泪亦英雄,你不必如此模样,这样的人才是真性情,真豪杰。”

说话中的花寡妇忽然全身一震,一股轻灵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却是在这时候忽然顿悟了。这也是她的运气,不知不觉的陷入回忆讲出了百年来的辛密和自己的苦楚,将内心久久不能放开的滞碍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又被丁一指责,说她最爱的人是自己。又看见丁一那痴痴的回忆,那毫不做作如此的坦然却是让她幡然醒悟,扪心自问之下,从自己的心魔中走了出来,原来从来都不是姐姐和他都不要自己,而是自己总是想要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啊,这最爱的人便是自己真的就是如此吗?难道从前的一切,只是让自己爱上了自己了吗?

又因为丁一是那男子的徒弟,而她内心总是不自觉的将丁一当成了那男子的翻版,心扉也更容易为之打开,因为其陷入回忆时那迷离的神情和哀痛的流泪,这好男儿的泪水,却终于将误练神功而走火入魔的她点醒了。

花寡妇的顿悟不像白玉堂,怔怔出神不能自己,而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丁一,笑道:“逍遥子收的好徒弟呢,哈哈。”

花寡妇的变化,近在咫尺的丁一自然发现了,心中终于是如同放下了一块巨石一般,这和自己师傅有着极深渊源的她,终于还是从自己的心魔中走了出来,重新找回了自我。看着变得正常了的花寡妇,或许已经不能再称她为花寡妇了,因为她今后怕是绝不会再用神功去害人了,叫她当初的名号百花仙子反而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吧。看着大亮的天色,丁一转身便要告辞,却被花寡妇拦了下来道:“小丁丁,这么急的走干吗?”

她的气质一变,一改那无穷媚力,反而变得犹如出水莲花般纯洁自然,但对男人的吸引力却非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了。丁一便是有感于此,急匆匆的就想走却被她拦了下来。

花寡妇拦下丁一,看着丁一的一脸窘态笑嘻嘻的问道:“算起来,你应该唤我一声师伯,不过算了,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当然如果小丁丁你愿意是可以叫我妹妹的。咯咯咯。”顿了顿又道:“那里的小家伙看了多久了,还不出来?”

随着花寡妇声音的落下,一处角落中那用来当装饰物的大花瓶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一个身影从中跃出,长叹一声走了过来,赫然便是丐帮的六袋长老,江湖包打听,包文卓。

花寡妇笑脸吟吟道:“好有趣的小家伙,如果不是姐姐我刚才有所领悟,还真发现不了你的存在,丐帮吗?果然是了不得,天下第一大帮真是名不虚传。”

包文卓尴尬一笑,花寡妇的消息便是他偶然间发现的,然后告之了丁一,因为对方是数十年前的江湖人物了,所以丐帮的一些资料上都没有记录,还是他多方打听才将收拢来的消息告之了丁一。

今天他本来凭借独门的隐匿身法想看看这数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大人物突然现身来京城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如果也是想助纣为虐,谋朝篡位的话,他也好提早联络各方好汉将其拿下。

却不想居然在此看到了丁一,又听到了一段百年前的秘辛。也是他运气不错,从始至终都是藏身在一旁的大花瓶中,上面有泥有草,没吸入太多的迷香,更没有看见花寡妇,所以才能一直安稳的藏到现在。如果不是花寡妇忽然堪破心魔,境界提升还真发现不了他。在场那么多人中也只有丁一六识敏锐,若有所觉。但即使是丁一却也不知道包文卓隐匿何处,又是何人。可见这包文卓江湖包打听的威名也是确有其才,不是凭空得来的,光凭这一手便足以笑傲江湖了。

丁一看见包文卓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好家伙,有一手啊。”

包文卓灿笑一声:“丁大侠,咱就凭这一手混日子呢。”说话的时候却根本不敢去看花寡妇,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对方的厉害他虽然没看见可是却知道的清楚。

花寡妇看着包文卓将丁一的身躯用来挡住自己,笑了笑也不在意,心魔去除的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转头看向丁一的侧影喃喃道:“真像啊,你知道吗。你师傅逍遥子当初也是如此的豪迈。”

丁一回转头看着一改妖媚气息的花寡妇,如今的她从一朵妖艳无双的玫瑰变成了出污泥而不染的清新出尘,圣洁的气息中让心无杂念的丁一很是心有好感笑了笑:“多谢款待了,这边走了。”

说完抱拳便走,身后包文卓紧跟其后。花寡妇娇笑两声道:“小丁丁,你就这么不喜欢姐姐吗?连在姐姐身边多呆一会都不可以吗?”那声音如歌如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包文卓猛然间身子一震,停下了身形便要往回走,却被丁一一把拉住一声低喝道:“告辞,不送!”飞也似的逃掉了,先不说这女子的年龄,还有对方和他师傅的情感纠葛,更何况对方如今突破了境界的功法让他也是心有余悸,只能像火烧屁股一般的灰溜溜的便飞身就走,身后留下的是一连串银铃般的娇笑。

被丁一带着走的包文卓直到完全听不见花寡妇的声音后,才醒觉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多谢丁大侠了,这女子果然厉害,难怪长老们一听见她的名字都是闻之色变啊。”

丁一呵呵一笑:“实际上倒也无妨,你不是也调查过了吗。当初她虽然因为练功过激走火入魔,但良心未泯。杀的人都是垂涎她的美色亦或是为祸一方的恶徒,以你丐帮的情报都没有查到一件他误杀好人的记录吧。”

包文卓沉吟道:“不错,这花前辈的确是没有杀过好人,所杀的大都是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之辈,更是消灭过塞外马贼等。”顿了顿,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那已经淹没在众多房屋中的那小院道:“如此说来,花前辈实际上也不算太坏。”

丁一微微一笑:“便是如此,我才始终不想和她动手。倒不是因为我怕她亦或她和我的渊源,而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当的一声英雄好汉之称。想想她即使在练功走火入魔之际,心中也是种恪守那基本的道义,没有真正的堕入魔道,这让我很是敬佩。”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包文卓有可能还会心中鄙夷一番,说对方明明是怕打不过花寡妇或者是别的借口,所以才会不动手。但丁一这么一说包文卓却是心中认可,因为数十年来丁一的所作所为作为丐帮新近重点培养的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丁一的为人,丁一的性格,丁一的事迹,都是了然于心。

还记得长老曾经说过,丁一嘛,奇人也。不要怕他说话直来直去,哦,还有喜欢教训人。有时候他甚至还可能戏弄你一番,但他比起老叫花我来说更称得上一声英雄豪杰。我老叫花去他那翠竹苑讨酒的时候没少被他奚落,他给我一件新衣服时,我硬要弄出几个破洞来就被他说,我好多天不洗澡也要被他说,我喝酒不够豪爽还是要被他说。

哈哈,不过老叫花被他说的郁闷心里却是开心,第一呢这个人是个奇人,他说话是用心再说,因为他不屑于用谎话来粉刷话柄,他看见看不惯的会去管,看见想说得会去说。他看似没有给人脸面却实际上已经当你是他朋友,才会一语道破你的错误在哪,不管是调侃,还是细说,老叫花被他说得无怨。说来还要感谢他,当初和他约好时辰去野外喝酒顺便钓钓鱼,吃吃肉。

咳,老叫花那天去晚了,反正心想也不过就是喝喝酒吃吃肉罢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因此晚去了一个多时辰。当时还以为他不会在那里了,谁知道过去一看,他还在。看见了老叫花过去,便拉住我说教。老叫花被丁一说的那个叫重啊,后来气冲冲的回来了,心中却是对他很是生气,只觉得不过是差了一些时间罢了,去玩耍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不过直到后来一次帮主和我等约好时间要去拔了一个为祸一方的山寨之时,老叫花那次也是路上遇到了事情早早的便到了那边,却正好遇上了已经和山贼交上手的帮主,因此还救下了那几个因为帮主单身一人而险遭杀害的小孩和姑娘。这要是老叫花又迟到的话,仅凭帮主一人,虽然无人能胜其,但他只身一人却也难以救下那些那些孩子和姑娘。

所以我忽然又想到了那丁一的说教,难怪他在开办的学堂中叫那些孩子们要尊重时间,信守承诺,讲诚信不能撒谎。这不仅仅是道义的问题,还是为人最基本的行为准则。所以对丁一,老叫花我服,口服心服全身服。

包文卓心中想起那曾经被称为迟到之王的长老,现在却是最遵守时间的人,从前口花花的他现在也不再随意的撒谎了。看着身侧的丁一,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够将一个人改变成这本模样,长老如此那深不可测的花寡妇亦是如此,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魅力?

包文卓心中乱想,丁一可没有闲着一路飞掠已经来到了五鼠之家,敏锐的感觉告知他,屋中空无一人。急忙推开房门进去,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图穷匕见。这字龙飞凤舞,入木三分,一眼望去便是一股正气逼来,在丁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人能够写出如此的字来,那人便是包拯。

想到应该身在大牢的包拯此时却已经出来,那事情显然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不管这变化是什么,但必定是不在掌控中的变化,所以逼得包拯他们只能早早的出了天牢。

看样子糟了啊,在花寡妇那耽误了太长时间,也不知有没有因此误了大事。看见跟着自己过来的包文卓,立刻说道:“你立刻去通知丐帮弟子,有多少算多少,除了北门,其余三门立刻让人去堵住,谁也不能放其进来。还有,让丐帮高手时刻留意京城动静,怕是要有大乱了。”

说着话也不理会包文卓,穿着内衣,赤着胳膊已经展开身法,飞速的朝皇宫掠去。包文卓被丁一唤醒,也看见那纸,立刻便知道了事情有变。看见丁一不顾自己的仪态,就已经飞身冲了出去,他可是知道丁一和花寡妇明争暗斗,最后还逼出体内的部分血液,根本不是最佳的状态,很可能在皇宫遇到他说的那个绝顶高手便有生命之危,但即使如此丁一却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耳边忽然想起了长老为自己配上第六只布袋的时候说的话,这丁一是个奇人,说一不二,为国为民,比之我辈更当得上大侠之称。想到翠竹苑开办的几所免费教人读书识字的私塾,日日不断的赠医施粥。

包文卓咧嘴一笑,从前只知道一门心思死读书的他,哪里会有机会认识这么有意思的人物呢,眼下这乞丐当的还真不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身在江湖,却心系天下。能认识这等人物,自己这辈子算是没有白活了。

微笑中包文卓长身而起,朝着丐帮的大院跑了过去。从前死读书的他,根本看不起这些武林人士,那些武林中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书中形容的鸡鸣狗盗之辈而已。却又哪里会知道原来这些会功夫,四海为家的人也是有着一颗热血之心的。

想到丁一身边的众人,枪神、大刀,翠竹苑的众人,在外地四下拦截黑衣高手的丁一的师弟师妹们,这也许便是魅力吧,只属于丁一的个人魅力吧,所以他能将顽固不化的迟到长老说服了,将花寡妇劝解了。因为他的一颗热心肠,仿佛那太阳一般照亮了他身边的众人,自己不就是这样吗?热血沸腾的感觉真好啊,长吼一声不顾街上众人的眼光一个纵跃已经落到了院中。

第九十七章 图穷匕见(上)

天上白云朵朵,阳光普照,在人们享受着这灿烂的阳光之时,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中,此时却是气氛极其紧张。

在那平日里皇帝议政的文德殿中,襄阳王毫不顾忌皇帝的脸面大肆的在朝堂之中叫嚣着,在他边上的是丁尚书拼命的想要拉住他,却哪里能拉得住。

襄阳王:“放开,万事俱备,我为何还要再忍,忍忍忍,我已经忍了一个多月了,还要忍,给我滚开。”

将丁尚书一脚踹开,襄阳王手指龙座上的皇帝道:“赵祯,你这个昏君,今天便将这天下交给本王来打理吧。哈哈哈哈。”说着话居然一路狂笑着走上了龙座,边上有太监欲拦却被他一脚踢下,似滚地葫芦一般摔到了台下。

“你还不下来?”襄阳王看着面前这个两个月前被他偶然间狩猎回来时发现的农户,心中怒道这个位置赵祯坐了那么多年,现在又被你这个种田的又白白坐了一个多月,终于也要让我来坐坐了。

一把扯开赵祯,笑嘻嘻的坐到了龙座之上,边上的赵祯心中愤怒双拳紧握,双眼几乎就要喷出火来一般,但看了看已经被清理了一遍的朝堂,那些耿直的大臣现在已经全部不见了。而且对方敢如此放肆,必定是以为万无一失了,所以最后他还是强行忍耐住了。心中看着嚣张不已的襄阳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大殿之外。

下面的丁尚书看见襄阳王居然置计划于不顾,如此心急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坐上了这龙座,心中大骂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已经熬到了现在再多忍耐几日又能如何?

他对于朝堂中的风云有着远超常人的嗅觉,所以他能够早早的发现了慕容世家和襄阳王的计划,抢先一步就投靠了襄阳王,成为了襄阳王的心腹之人。但今日他早上起来便觉的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虽然这种感觉在他秘密的下了密道后发现那人还在后已经消了许多,但是一到朝堂之上,那原本答应要隐忍的襄阳王却忽然做出了如此惊人之举,心中不妙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盛。

“怎么?丁尚书,瞧瞧你那样,你可是本王今后的丞相啊,啊,对了,现在要称朕了,嗯,朕,你可是朕今后的左膀右臂啊。”襄阳王神情高傲的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朝堂之中各方忠臣名将已经被襄阳王等人尽数调离京城,偌大个朝堂之中此时居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斥责襄阳王的大逆不道,反而一副低眉俯首的模样。只让站在襄阳王边上的赵祯心中气急,双眼扫过这些大臣,仿佛要将他们一一宁记在心。

“看什么?看什么?丁尚书啊,你还不快把那行刺上任皇帝的刺客押上来?”说着话襄阳王还上下打量着赵祯,忽然低声道:“哟,今天装的还真像,有一点气度出来了,不是也想当皇帝了吧,哈哈哈,记住,好好的不要乱说话,还可以赏你个千金万两,不然的话,哼。”

丁尚书强行压下心中不安,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人站出来,终于长出一口气,在襄阳王的挥手示意下领着两个殿前武士走了出去。

没用多久丁尚书就回来了,身后两个武士押着一个头戴铁盔之人走到堂中,押着他跪在了襄阳王面前。

襄阳王一阵大笑道:“你也会下跪的啊,好了,押下去吧,给朕砍了。”

“慢!”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进来,紧接着一道身影手中高举金牌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面如锅底,赫然便是包拯,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公孙瓒和四个年轻人。

丁尚书眼神猛然一缩,这包拯不是应该已经命丧牢中了吗。看着大步走进的包拯,丁尚书转头看向了襄阳王,却见襄阳王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眼神一对上便知道这包拯的出现绝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是丁尚书反应快,立刻上前报行礼道:“启禀圣上,这包拯私自逃出天牢,按罪当诛,请圣上裁决。”

襄阳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包拯之前是谏官,虽然看似重要但并经无有实权可以弃之不理,但后来居然不知怎么的当上了开封府尹。而且在短短几个月中,打下了赫赫威名,京中几乎无人不知他黑面包青天之名了。

而开封府是大宋首府,在这个时候自然再不能轻易的放在一旁,设下了条条计谋终于将其弄进了天牢,然后天牢中更是早已布下陷阱,只要他进去便不要想再或者出来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丁一居然会将御赐金牌给了包拯,让包拯几乎可以随时的出来。而且机缘巧合的是,翠竹苑王小力的儿子因为和人打架也被关进了天牢,如果不是那时候有人对襄阳王说不能轻易的动翠竹苑的话,恐怕王小力的儿子已经让人在天牢中害死了。

不过现在却正好被包拯问明了身份顺手救了出来,这王小力的儿子原来是叫王小小力的,但是毕竟名字太有个性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取了个无比威风的名字,便叫做王朝,还真亏他敢叫。连着王朝一同被救出来的还有三人,正是和王朝打架一起被捉进来来的。

不过四人倒是不打不相识,同在狱中成狱友,居然在这天牢之中义结金兰,其中王朝最大为大哥。老二是一个叫做马汉的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老三是叫张龙的刀客,老四是张龙的结拜弟弟赵虎。

四人被包拯救出后,也不离去居然要学戏中英雄人物一般,保护忠臣包拯,于是便有了四人跟着包拯进皇宫的这一出。

襄阳王听到丁尚书的举奏立刻挥手道:“卫士,拿下,推出去斩首。”

边上两个原来押着铁面人的护卫顿时冲了过来,门外还有六人冲了进来。虽然包拯和公孙策的确不会武功,要是没人帮忙还真就让他们给抓住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包拯和公孙策早就料到进到皇宫有可能就会面临这样的局面,这王朝就是问明了身份请来一路保护他们的,就是为了应对眼下的情况,而且现在可不仅仅是王朝一人,他们四兄弟可是一心要当帮助忠诚的好汉的,看见互为冲上来要拿包拯,顿时齐声大吼。

张龙、赵虎,身手敏捷几个闪避让过护卫反手一带已经抽出了他们腰间长刀,却同时唾骂一口:“混蛋,木头刀!”

本来嘛,在大殿之上哪里会有可能给你带真刀,有那个身份的最起码都要四品以上的官阶,哪里是这小小护卫能够做到的。

王朝一声大喝,双拳轮园轰出,对面冲过来的四个护卫居然挡不住王朝的力量被打的倒飞而出。王大力父子天生神力,这王朝也是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也是一身的巨力。如果丁一在此肯定会叹道,前世多种研究都无法有效证明的一种可能,眼下却被事实证明了。

那便是:人体内的那十分优秀的能力,在达到一定的程度后,会作为一种遗传因子传给后代,很显然在修炼了丁一给的功法后,这生出来的王朝,便是完美的继承了王小力的神力,变成了这一说法的最确实的证据,而且还有着丁一留下的功法供他学习,这区区几个护卫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随着王朝发威,他身边的马汉也几乎同时扑了出去,一连两脚将被张龙、赵虎逼过来的护卫踢倒。四人互看一眼,然后齐齐围住各据一方,摆出了四个不同的造型喝道:“有我等在此,定要保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周全。”

包拯和公孙策一脸的黑线,这四人别看长的威猛,却偏偏是四个大活宝,这时候还在摆架势弄造型。摇头也不去理会四人,抬头看向赵祯,得到展昭的消息的包拯,自然明白站在那的才是真正的圣上,微微一点头算是施礼,这时候能不暴露赵祯当然是不暴露为好,毕竟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的事情要发生呢。

“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襄阳王大怒喝到。

“你才是要造反吗?襄阳王,你可知道你坐在何处?”包拯怒道。

“哦?我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丁尚书,有不对吗?众爱卿,朕坐在此处有何不对?来,你说说,朕坐在这对是不对?”襄阳王一把拉过赵祯,看见他居然看用不屑的眼光看向自己,猛然一巴掌拍了过去。赵祯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被襄阳王逮个正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哪里有今天,哼,给我好好的演出戏,不然立刻要了你的小命,怎么以为当了几天皇上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告诉你,你不配,只有我,唯有我,才能做在这上面享受千万人的叩拜。”

两人的说话声音不大,而且龙座之上离包拯等人毕竟还有段距离,众人也没有听清两人的说话。不过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襄阳王狠狠的打了皇帝一下,即使个中不少大臣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要变天的消息,但真的看到了这样嚣张跋扈的逍遥王也不仅心中暗道,这个选择对吗?酒池肉林虽好,但烙柱蛇坑却也同样骇人啊。

“大胆,襄阳王,你居然敢冒犯圣上。”公孙策怒斥一声。

襄阳王哈哈大笑:“我,哦,朕冒犯他。哈哈,朕才是圣上,赏他一巴掌是朕对他的恩宠,对吧?赵祯?”

赵祯沉默不语,不过在襄阳王眼中却是认为这是他懦弱的表现,不仅狂笑一声:“传殿外武士,将他们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朕才是九五之尊,这龙椅天生便是朕才应该坐的。”

丁尚书对襄阳王的举动却是越来越看不上眼,原本擅长隐忍的他怎么会突然如此的张狂看着包拯毫无惧色的站在堂中,心中不妙之感环绕心头。他不知道的是襄阳王隐忍了这么多年,陡然发现希望就在前方,自然会变的和平时判若两人,说到底不过是压抑已久的欲望的终于爆发了出来罢了。

随着襄阳王的话音落下立刻有门外的传旨太监就要去传护士进来,却被马汉一脚踹到在地,半晌也爬不起身。当下便再没了敢去传旨的太监,不过因为有两个护卫正好摔在门槛边,见众人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爬出两步立刻大声叫喊,霎时一大队在殿外的侍卫便听到了声响跑了过来。

王朝再上去打晕两人已是不及,那一大队侍卫已经有人去通传了京兆司,很快大队的士兵就会包围这里,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似乎都已经被买通了一般,直直的就冲了过来。

王朝四人看见侍卫冲了进来,手中使得不再是木刀木枪而是明晃晃的长枪大刀,只能保着包拯和公孙策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大堂中央,却已经被冲涌进来的侍卫包围。

襄阳王看见这等情况自然十分高兴,随手一挥道:“拿下。”

侍卫虽然不知道发号施令的怎么换了一个人,但皇帝就在襄阳王身旁,也没有说什么自然听从命令就要对六人动手。

眼见斧钺加身,王朝等人已经在商量如何保住包拯和公孙策先逃他们殿后了。这时候他们只当是必死无疑了,却无人心露胆怯。

就在王朝要将包拯掷出的时候,包拯忽然自己走了出来,右手高举一面金牌,这金牌上双龙会首,上嵌有四个大字:替天行道。金牌背后是龙鳞片片,数排小字在那上边。

包拯大喝一声:“此乃先帝御赐金牌,见牌如面君,尔等还不放下兵刃。”

众侍卫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这金牌的确不像是假的,而且御林军中也曾流传过这金牌的传说,有的侍卫便想着放下兵器。

丁尚书看见这等情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急急的说道:“这金牌是假的,你们还不听圣上所言,将他们拿下。”说话间还不停的对着侍卫中的几人使着眼色。

这几人是襄阳王等人安插进御林军的自己人,这时看见丁尚书的眼色自然知道这六人必须杀死,当即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已经刺了出去,连带着有不少还未放下兵刃的侍卫本能的也跟着刺了出去。

而包拯一边,原以为已经无事的他们,自然没有作过多的防备,眼见就要被活活钉死在这大殿之上,王朝已经拉住包拯要替包拯挡下这致命一击的时候。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众人眼中只见紫光一闪,刺出兵刃的侍卫只觉得手中忽然一轻,拿眼望去,手中的长枪、大刀居然被齐齐的削断了,只剩下手中光溜溜的一根刀杆,自然是轻了不少。

“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说话的那人,身材高大、国字脸庞、不怒自威,上身仅着了一件紧身内坎,双臂露在了外面,肌肉结实的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淡淡紫光的宝剑,赫然便是一路急赶而来的丁一。

“没事吧?”丁一看了看众人,忽然发现王小力的儿子居然也在,不过此时自然不是询问的时候。

包拯摇摇头示意自己等人无事,又将目光挑向赵祯,丁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虽然有展昭匆匆的讲过丁一已经找到了圣上按照计划将圣上送到了皇宫,但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还要向丁一在三确认。

“你是何人?不知道擅闯禁宫是杀头之罪吗?”襄阳王常年隐忍,根本没见到过丁一,他虽然建了冲霄楼收天下武林人士,却又对江湖之事不是太关注,自然不会认识丁一。

丁一也不理会襄阳王,看着越来越多的禁军冲了进来,紫薇一闪将众人护在身后,只听包拯道:“尔等莫非想助纣为虐,企图谋反吗?”

冲进来的禁军哪里知道此时大殿中的情况,听见包拯发问,这罪名又是如此的巨大,而龙座上做的根本不是原来的皇帝,反而是襄阳王,而原先的皇帝此时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等人,顿时不知道是该进、该退,一时间忽然失了主意。

丁一感知到这些士兵中几个人的气息,微微一笑也不点穿,果然丁尚书自以为丁一看不见,暗自做了几个手势。禁军中顿时有几人高呼而出:“杀啊,杀了他们,他们才是反贼!杀了他们咱们便有了功劳……”

什么事都怕人带头,禁军中有人立刻持着兵刃冲了上去,一时间便带着其余的士兵一起冲了上去,却见丁一毫不慌张,在襄阳王和丁尚书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

只是轻轻推出两掌,便将这几十个士兵震飞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人尚对着他冲过来:“要杀的,便是你们。”

这几个人便是丁一感觉到的有着一些实力的人士,伪装在士兵之中,此时没有内力的士兵被他的掌风吹走,只剩下这几个有着不俗内力的高手显露在了丁一眼前。

这几人看见丁一匪夷所思的手段,心中顿时萌生了退意,却又哪里来得及。如果他们本着拼死一击的想法的话,或许还能硬接丁一的一招半式,但此时心生怯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但见半空中一道紫光凌空画出一个半圆,这几人双眼怒睁,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不堪的摔在地上,已经一命归西了。大殿中立刻被这几人的鲜血染红了,鲜血流过那些被丁一震飞的士兵,随着沟渠不知流往了何处。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襄阳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应该死了吗,在那人的计划中,这个人现在应该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叫丁一,怎么?找我有事?”看似随意的调侃的丁一暗地里却传音给王朝等人:“带着包拯往赵祯那去,一会有可能有大战,你们要注意保护好他们。”

王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包拯却是一脸的严肃,连丁一都说是大战,那情况肯定比预想中的还要糟,又看见丁一一身衣衫和沾满血迹的长裤和靴子,若有所思心中长叹,但愿事情不要发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龙座上的襄阳王根本就没注意王朝等人已经将赵祯隐隐的护卫住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丁一,这个前朝时期就已经名满天下的名字,这个能够让赵恒也要放下帝皇身份的奇人,那个被御赐替天行道的好汉,那个令所有贪官污吏、流匪强盗都会心惊胆颤不已的名号,“替天巡狩公正司”,这个在某方面甚至比之皇帝还要更加掌握着无上权力的男人!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还不死,来人啊,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但是任凭状若疯狂的襄阳王声嘶力竭的怒吼,拥进来的众多御林军侍卫,却根本不敢上前,地上流成小河的血迹还有那散发着妖异紫光的宝剑便是让他们畏惧不前的源泉。

即使丁一看上去似乎无比的狼狈,但他只是这样站着,面对着冲进来的越来越多的金甲武士,似乎毫不在意的扫过一眼,只这一眼便让众多武士齐齐后退一步,那便是只属于丁一的传说和威名。

第九十八章 图穷匕见(中)

皇宫大殿之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响动,便是那刚刚篡位的襄阳王,他口中“杀,杀了他。”不停的在吼,但大殿中数百的手持兵刃的披甲戴盔的侍卫居然没有一个敢对丁一动手的,甚至连往前一步都不敢。

看到这些士兵如此这般模样,襄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蹿下捡起地上一把长刀对着丁一就狠狠的砍了下去。

丁一背对着他恍若未觉,任凭他一刀落下。伴随着襄阳王疯狂的大笑:“哈哈哈,终于死了吧,敢违抗朕,真要你,要你……”

话忽然顿住,襄阳王震惊不已的看着丁一,那当头劈下的长刀正落在了丁一的头上,但却根本没有一丝的流血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那仿佛金铁相击的声音和手上传来的感觉,让襄阳王终于知道了对方是多么的可怕。

颤抖着双手将长刀缓缓收回,却只看见自己手中的长刀居然被硬生生的磞开了一道口子,那道豁口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在襄阳王的心头之上,只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江湖上招揽到的手下还有这些士兵,都是如此的畏惧眼前这人。

感觉到背后襄阳王颤抖的身躯,丁一冷哼一声卸去了摩罗诀的内力,双眼如电冷冷的扫过一众侍卫,其中不乏内力深厚的江湖中人,但却还无法引起丁一的重视。目光扫过直接落到了一个被头盔的帽檐盖住了大半面孔的持剑侍卫。

那侍卫仿佛感觉到了丁一的注视,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和丁一互相对视,口中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当日没能杀死你,果然是老夫最大的失误,想不到才多久,你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等地步,可以轻易的看破了我。哼,那臭婊子居然也没能留下你吗?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好过吧,桀桀,你依然选择挡我之路吗?”

丁一冷哼一声杀气猛然爆开,将身后失魂落魄的襄阳王震开丈余,轻轻抚过手中紫薇,缓缓说道:“其实我是来报仇的,你那一剑可是让我的身体都牢牢的记住了你的气味,又怎么会让你逃出我的眼睛呢?”

“桀桀,有意思,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吗,你果然是与众不同,如果老夫当打之年必能和你结为知己,可惜的是咳……”一声长叹,就在众人正要听他下文的时候,他已经将头盔猛然甩出,急速旋转的头盔,那平整的帽檐此时却化身为杀人的利器,呼啸着朝丁一扑去,紧随其后的是露出真容的他身形合一,手中宝剑如毒蛇般吞吐不定隐在头盔之后,寻找那吐出毒牙的一瞬间的机会。

丁一冷哼一声,力灌左臂一拳轰出将头盔于半空中轰裂,右手紫薇电射而出正和对方的长剑缠绕上,瞬间交手了五六招,却互相间都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

身形一分,丁一脚下一震将碎裂成两半的头盔踢出,裹杂着丁一内力的两块头盔带着破空之声飞速的往慕容延钊扑去。

露出真容的慕容延钊发须皆白,容颜苍老显然已是入幕之年,身手虽然已经无法胜过当年,但一身内力却是更为精深,左掌临空画出一个半圆一引一带,正是慕容家的独门绝学斗转星移,已经将两块头盔引动反攻向丁一。

看见这等神技,丁一也是心中称赞,但手上不慢紫薇在空中闪了两闪,已经将头盔切成碎片,左掌一拍无数的碎片变成了丁一的暗器如万箭齐发一般射向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冷哼一声,脚下一动一个移形换影手掌一探抓来一个侍卫以他为盾接下了这些因为夹杂了丁一的内力变得无坚不摧的碎片暗器。

只可怜那侍卫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已经毙命,死相极残。慕容延钊却是毫不关心这侍卫会怎么样,将人甩过的一刹那脚踏连环绕过殿柱随手一道剑气对着铁盔人射去。

虽然丁一知道铁盔人已经被他成功掉包了完全可以不顾,但是如此一来以慕容延钊的老奸巨猾定能猜出不对,这便会暴露了真正的皇帝所在。所以对着铁盔人他还不能不顾,伏低身形脚下一顿一个海底捞月紫薇后发先至,将对方的剑气劈散,去势不减印在了殿柱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剑痕。

不可能!

慕容延钊心中惊讶,丁一现在展露出来的实力居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本以为他就算年事已高身手稍有退步,但还能够凭借深厚的内力压制住他,更何况看丁一的模样便知道他在花寡妇那也是经过了一场大战。

可是刚刚剑气相交,他七成功力的剑气居然轻易被丁一击破,而且剑气不散落到了殿柱之上,留下了那深深的痕迹。这一切无不表明对方现在的内力不仅不会逊色于他,甚至是远远的胜过了他,他自以为是的胜算如今看来却是仿佛痴人说梦一般的可笑。

慕容延钊即使知道逍遥子的本事,也和逍遥子共事过,但他又怎会知道丁一不仅仅是只会逍遥子的功法,还有段思平的、江守鹤的,而起他所会的内功心法中更有来自白云的浩然诀,这浩然诀与他的性格正相符,在北冥神功不去吸收他人功力来为己用的时候,这浩然诀修炼内力的功效却是远远的胜过北冥神功。

以至于丁一如今的修为早就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单单以内力来算恐怕要三个他的内力总和才能胜过现在的丁一。

而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逍遥子和宏武才拥有堪堪媲美丁一的内力,其余人即使是慕容延钊最得意的那个天赋卓绝的儿子,那完善了斗转星移的慕容龙城也是要比丁一逊色一筹。

不过慕容延钊毕竟是战场厮杀过来的老将,即使已是迟暮之年,但心智依然坚定,很快就将对丁一的震惊抛置于脑后,战场之上即使你有万人敌的实力,却也无法左右战争的颓势。如今京城几乎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即使不能在此击杀丁一,但丁一的影响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将原来的击杀变成了现在了拖延,拖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到时候纵使你丁一再强悍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了。

打定心思的慕容延钊杀招一变,慕容家的舞月剑诀施展开来,飘逸而不失气度,将自身护卫的犹如铁壁一般将丁一的攻击尽数挡在外面。

无数的剑气掌风将慕容延钊周身犁出一道道沟壑浅坑,却始终无法伤及慕容延钊分毫。其一是因为慕容延钊毕竟也是一名绝顶高手,他一心想要防守的话,自然不会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其二丁一在花寡妇那虽然逼出毒血,但毕竟失血过多,纵使他身体机能再强,历经和花寡妇的斗智斗勇还有精神上的较量,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一身的内力更是无法掌控入微,地上那显眼的痕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些慕容延钊自然不知晓,他只当是丁一一心要速战速决所以要以内力压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丁一现在无法有效的调控内力,以至于招式间威力强大却失了深邃,白白错失了最佳攻击丁一的时机,反而引着丁一且战且退已经绕着大殿走了一圈。

不过他毕竟年事已高,又没有逍遥子和宏武那般的绝世修为可以无视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即使只是一位的防守,即使有着斗转星移这般神功,依然被丁一耗去了许多体力。

而慕容延钊徒然消耗体力、真气来达到拖延丁一的目的,却是白白让丁一慢慢的重新掌握了身体内的平衡,强大的造血功能虽然还没将丁一回复到最佳状态,却已经不影响战斗了。

最明显的证据便是丁一的出招虽然不再有声势浩大的效果,看似好像是内力不足但却实际上是大大的提高了攻击的效果,已将慕容延钊逼得只能凭借身法勉强和丁一缠斗,手上的剑招已渐显凌乱。

慕容家家学渊源,也曾经想像逍遥子学习收敛天下武学,虽然做的没有逍遥子那般完美,但毕竟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此时的他剑法一换再换,从他慕容家的舞月剑诀一转变成了南海派的搜魂无影剑,抵挡了丁一几招过后,忽然脚下一动剑交左手又使出了塞外的麻家左手剑。

丁一和他打到现在心中也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他虽然暗自焦急但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他如果脱身前去的确会有所助力,但皇宫中便再没有了武力保卫,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够挡住慕容延钊设下的重重阴谋。

自然丁一的朋友们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就在城门口处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乞丐。

这汴京城共有十五道大门可以通往皇宫,这还不算城中的内门。分有北边的陈桥门,封丘门,新酸枣门和卫州门,这里去的丐帮弟子和帮助堵门的人最少,因为城外便是守卫京城的冯破军的大军。

冯破军一早便已经收到轻装出城的展昭的报信,率领大军往封丘门进去,路上但凡有想破关而入的武林人士都被尽数抓拿,如有反抗的尽被击杀。同时,军中也有不少的士兵的被人挑拨居然想夺冯破军的兵权,却被冯破军和关山一一击杀,四个方向中属于第一个进入京城的友方势力。

而东西南三面还有十一处大门可供人进入,不过此时西面的利泽门、固子门、万胜门和新郑门被一大群乞丐和无数担的沙石給牢牢封堵住了,除非轻功盖世之人才能从城墙翻越而过,其他的人根本无从进出。

而且就算有几个慕容延钊招揽来的手下能够从墙头掠下,等待他们的却是丐帮的打狗大阵,这和少林罗汉大阵齐名天下的一等一的阵法,便能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西面如此东面和南面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南面丐帮弟子不多只是留下了足以摆出阵法的人,倒不是对方不会从这里进。而是这里现在已经被无数担的大米推车给堵了个水泄不通,这帮助丁一的人除了和翠竹苑有关系之外,还是公孙策的夫人出力最多,他夫人家中是关中有名的米商,一大群的苦力推着车子就将城门给堵得死死的了。剩下来的东面是丐帮弟子人数最多的地方,因为具包文卓的消息,这里才是对方主要力量进入京城的方向,所以此时丐帮中除了分守各门的几个长老,剩下的包括丐帮的帮主都是在此严阵以待。

在皇宫大殿中的丁一和慕容延钊根本无从知晓京城现在的状况,丁一是让人帮忙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会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出来,何况一夜不归的他自然也不可能知晓包拯的计策。

而慕容延钊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潜伏在宫中的他虽然是和襄阳王合谋,但是他乡的却不是辅佐襄阳王登基为帝,从襄阳王口中知道了真假皇帝的事情后,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就是为了等待这真正皇帝出现好一击必杀,以此让天下大乱他好从中牟利。这些天都呆在宫中的他自然比之丁一更加不可能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他知道的事情还都是他们提前策划好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哪里知道已经被掉入了包拯设下的泥潭之中。

而慕容延钊和襄阳王的确招揽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些人比之寻常士兵自然更加难对付,但是却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不听号令各自为战,给了包拯各自击破的机会。这才会布下这么一个阵势,不然的话只是和对方硬拼最终的结果必定是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便得不偿失了。

现在好了,就算对方有统筹之士在面对各门都被封堵的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都是高来高去的之辈,自然不会提前备下攻城武器,而京城的城墙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翻越过的,如此一来对方的优势便没有了,冲过城墙再厉害的个人除非到了丁一他们那种境界,不然的话丐帮弟子手中的打狗棒可不是吃素的。

可惜能够达到丁一那种地步的高手世间又有几人,一代绝顶高手又哪会去在乎慕容延钊凭空画出来的大饼。即使是花寡妇也是有着自己想法的才会现身江湖,找丁一麻烦的事情根本不是因为慕容延钊的关系。

各门都不得入,城中的冲霄楼却是尚有不少武林人士可以直接杀入皇宫或者从背后攻击到丐帮子弟,但是因为丁一和锦毛鼠的介入,冲霄楼早就众多高手团团围住了,其中五鼠还有不少的丐帮子弟加上翠竹苑的众人,曾经到了京城想看五鼠和御猫决战的心怀侠义之辈,将被丁一杀剩下的这些人围着打,根本让他们别说突破出去帮忙了,能不能保下自己的性命都未可知。

京城中展昭带着开封府的衙役还有京兆司中的一些侍卫沿途巡逻,发现不妥立刻就会施以援手,用白玉堂的话,展昭就像一只东跑西跑到处救火的援兵猫。

而在京城之外,金台和无崖子等人数天的奔波厮杀,终于将想驰援京城的慕容延钊招揽的手下拦截下不少,其中更有一等一的杀手,都是南海派的身法和剑法,相当的难应付。除了金台,无崖子等人都受了不小的伤,不过他们毕竟底子打得好并不会太过影响到他们的施展。四人的名声也在此战之后渐为人知,逍遥派的神秘和强大让无数江湖中人为之神往又心生敬畏。

其中得知丁一急急离开所为何事的少林僧众也派了不少僧众下山行那降妖伏魔之事,灵山将方丈之位传于灵门后,亲自就带着少林数院的高手下山相助,也正是有他们的帮助,无崖子等人才不用为分身无暇而烦恼了。

不过看似条条大路都已经被封死的慕容家,几乎已经没有可能闹起大乱的他们,可是不会就此轻易罢手的。

无崖子等人因为有金台的护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对方却似乎也知道了金台的厉害不再走他们这条路。反而从少林寺那边突围,导致少林寺的那一路却是死伤惨重,两位达摩院慧字辈高僧皆被击杀,那刚刚卸下方丈之位的灵山也被慕容龙城打成重伤。

而从少林那边突围而出的,分别是慕容延钊得意的儿子慕容龙城,闻名江湖的倾城一刀点苍派的杜文绝,还有从丁一手中逃脱的少林叛徒怒罗汉罗祥。这三人仿佛变成了一只无坚不摧的三角箭头,一路往北而上但凡有人阻挠必定杀之,却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合力攻击。

到了京城外,看见门口的众多武林人士,这三人毫不停留,施展绝世轻功就翻越城墙而过,正好和丐帮的帮主等人撞上。

丐帮的帮主还是丁一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但却为人极为仗义的肖虎,江湖人称疯虎的他对上了慕容龙城。丐帮的其余长老则对上了罗祥和杜文绝,其余的丐帮子弟身手不够根本插不进手、帮不上忙。

三人中怒罗汉罗祥丁一则认识,当初也轻松的抓到过他,但当时毕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如此轻易的将罗祥擒下。那罗祥本身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不然作为少林寺的叛徒的他手上没有过硬本事的话早就被执法僧拿回少林受审了。

隐匿二十年的他在慕容世家的帮助下一举突破了原先的境界,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了浑圆如意的大成境界,各种小巧的功夫更是学了不少。

从前最不擅长的轻功身法现在也不再是他的短板,在击杀少林慧字辈高手的时候他便是凭借金刚不坏神功硬接对方的般若掌,凭借九转腾挪功绕到身侧一招童子拜佛韦陀神掌,印在了对方后心硬生生将其击杀的。

从墙头落下的罗祥脚一沾地也不施展轻功逃离丐帮的包围,反而是如蛮牛一般横冲直撞的从冲上来的群丐中硬生生推开一条道路来。紧随其后的慕容龙城和杜文绝兵刃出手第一时间就对着群丐攻了过去,路上的一切还有被堵住的城门让慕容龙城心中很是清楚自己等人的计划恐怕是要功败垂成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行那背水一搏,只要慕容延钊能够杀死皇帝或者他们能够冲进皇宫杀死皇帝都将会导致群龙无首、天下大乱。

所以眼下哪里还会留手,一出手便尽是杀招,几乎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将围住自己前面的这些丐帮弟子杀伤无数。那边丐帮的帮主和长老怒吼着冲了过来,却哪里挡得下势如破竹的三人。

第九十九章 图穷匕见(下)

汴京城中东边的新宋门处,一大群的乞丐围在那里,正中间是丐帮的帮主和长老们在迎战慕容家的三大高手。

慕容龙城这一方三人都是绝顶高手,怒罗汉罗祥刀枪不入,丐帮长老的熟铜棍砸上去只见一个白印,却是根本无法伤及根本。打狗棒法再精妙,却又对蛮牛一般的罗祥无可奈何,先后两个丐帮长老没有认出罗祥被他横冲直撞的打法唬住,稍一不慎已经被罗祥绕到身后一招般若掌给打出丈外,即使不死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失去了再战之力。

另一边杜文绝外号倾城一刀杜一刀,是点苍派的高手。也不知怎么从被人灭掉的点苍派冲逃了出来,一手刀法杀气凛然,只逼得的几个围着他的丐帮长老只能被动的处在守势。但久守必失却被杜文绝抓住了机会,一个绵里藏刀式从腋下出刀杀死一人,顺势一带又砍伤一人。

而和慕容龙城大战的则是丐帮的帮主肖虎,但见他须发蓬张恍若欲择人而噬的下山猛虎一般,带着无穷气势袭向慕容龙城。

但慕容龙城却似是惊涛中的一叶小舟,虽上下翻腾却也不见其被惊涛吞没。作为真正完善了斗转星移这门绝技的他,应付起势若疯虎的肖虎来却是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将肖虎的降龙掌带来带去,全无一掌能近他身,却是潇洒至极。

在丐帮长老尽皆败亡的时候,肖虎一人力顶三人的围攻,双手降龙掌法接连打出,招招威猛,掌掌雄浑居然以一己之力将三人拖在此处。

慕容龙城看见这等情况心中急切,这个时候皇宫中依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他父亲慕容延钊生死未知,那皇帝有没有被杀更是无从得知。心中急切手上一招快过一招,三人夹攻之下虽然击伤了肖虎,却也被状若疯虎的肖虎死死的拖在此地不得脱身而去。

对方的降龙掌法实在太过精妙,当真可以算得上是外门功夫中数一数二的绝妙掌法,即使两人引动肖虎的攻势要让慕容龙城脱身而走,却总是会被肖虎一招覆虎尾拦下,一开始没注意的慕容龙城更是险些被打伤。肖虎一招连着一招,将降龙掌法一一打出只逼得三人只能仓促应对。

肖虎此时已经是心无二用,全部的心神全都浸入到了这掌法中,配上他的猛虎之势,出掌更是威猛无匹、势不可挡,掌力似猛虎扑咬而来,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就对着三人迎面冲来。

慕容龙城接连使出斗转星移,却也无法将对方掌力尽数化去,显然对方这至阳至刚的掌法已经超出了他能转化的范围,看肖虎的模样似乎就要在战斗中有所突破,这名垂江湖几十年的老叫花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肖虎此时的确已经隐隐的就要在战斗中顿悟,如果一旦让他顿悟成功,即使三人能够突破也必定会损耗不少,对于接下来的皇宫大战极为不利,因为还不知道对方在皇宫中又设下了什么埋伏。

不过肖虎此时也是有利有弊,一套掌法固然是使得虎虎生风,三人唯恐避之不及,却打来打去都是那二十几掌,陷入自己识海中的肖虎自然无法发觉。

但却不代表慕容龙城没有发现,可不要忘记这丐帮的降龙掌曾经被他父亲慕容延钊派人去偷取过,虽然没有取得全部的掌法,却其中的两掌却是了然于心。在肖虎第三次一掌见龙在田拍来被他闪过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脚尖一点借着罗祥左臂一挥之力已经跃过肖虎就要离去。

肖虎怎能如他愿,本能中的一招覆虎尾就要打出,却被早已等待多时的慕容龙城一记斗转星移接下,而且这次慕容龙城根本就不是借力而是仿佛化身为一个漩涡一般,将肖虎打来的真气牢牢的吸附住。而就在这肖虎被制的一瞬间罗祥和杜文绝双双出手,双拳一刀落在了肖虎的身上,在丐帮弟子的哭喊声中,肖虎忽然醒觉过来,感觉到生命的离去,狂吼一声。身形忽然扑出,带着浴血的身躯,仿佛恶虎临死的绝命反扑一般猛不可挡的对着身前的杜文绝,就是双掌平推打去。

虽然刚刚陷入了自己的精神识海,但自然还能感觉到三人中杜文绝的实力最差,他便是要拼死带上一个,也能为京城中的其他人多谋得一份机会。

凄厉的狂吼声中,杜文绝仿佛看见了一头掉吊睛白额虎大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他扑下来,危机时分只能将手中宝刀横挡。

裹杂着凌厉刀气的宝刀深深的嵌入肖虎的胸膛几乎将肖虎腰斩一般,但肖虎恍若未觉,大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狂笑着双掌拍下,正是一招见龙在田。

刚猛无双的掌力临头轰下,只将杜文绝震的呆愣住了,边上的慕容龙城虽然及时的用斗转星移挡下了,却又哪里能将肖虎拼死一击的掌力化尽。掌力落下,慕容龙城是侧面冲来,掌力取得也不是他又有斗转星移化去了不少掌力,却依然是被震得胸口发闷连退数步才消掉了这股巨力。但杜文绝虽然有慕容龙城的斗转星移化去了大半掌力,但剩下的力量却也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了的,被肖虎的临死反击生生震飞出三丈开外,在空中就已是一口鲜血直直喷出。

落地时两个丐帮弟子就要就近攻击他,却被杜文绝一个鲤鱼打挺,宝刀飞旋斩下了两人头颅,胸口剧烈起伏的站起,口角依然在不停的渗出鲜血。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别看刚才还能一刀杀了两个丐帮弟子,但现在一口真气耗尽,却是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内腑中那狂暴的真气正在他体内肆虐,如果不想办法将其尽快的化去,怕是他命不过今晚了。

他伤成了什么样子,慕容龙城只是扫视了一番就看出来了,叹了一声道:“丐帮这降龙掌法之妙,天下无双。”说完手指一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匣,里面三颗圆滚滚的丹药静立其中,他屈指一弹其中一颗“嗖”的一声飞向了杜文绝。

杜文绝伸手接过,立刻服下,这东西可是宝贝啊,慕容龙城看样子还真是舍得。果然药入口便化,胸口的疼痛仿佛也消失了不少,呼吸之中不再带有撕裂之声,内腑中狂暴的真气更是被压制了下来,丹田之中一股蓬勃生机缓然绽放,立刻冲开了被肖虎打的封闭的经脉,这严重至极的内伤居然已经好了一大半。可惜他也知道这丹药慕容龙城也就仅仅只有几粒,其中一粒赏给了找到这主药的铁风五,一粒在慕容延钊那,剩下的三粒都在慕容龙城身上,现在给了杜文绝一颗却只剩下了两颗。

亲身体验过这丹药的神奇之处的杜文绝,只恨不得将铁风五抓来逼他吐出那粒药丸来,这等神奇的丹药虽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却又哪里是他这种货色能够享受到的。

看见杜文绝吐纳一番后慕容龙城开口道:“你们两人尽快赶来,我先去皇宫。”他实在是担心皇宫中他父亲那里到底怎么样了,这京城门户尽皆被封,很显然就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图谋,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心中急切真气喷发而出,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皇宫。

身处群丐之中的罗祥和杜文绝应了一声,同时发力杀死了数名乞丐让慕容龙城轻松离去。

而皇宫中此时丁一和慕容延钊的战斗也已经将近尾声,渐渐恢复的丁一岂是现在迟暮之年的慕容延钊能抵挡的。

慕容延钊的招式虽多,剑法虽妙,却又哪里能比得上丁一,师承逍遥子,又得三大高手倾囊传授,所会的功夫比之慕容延钊只多不少。而且更是将其融会贯通,渐渐形成了自己的武学之道,已经不是慕容延钊当日险些杀死的丁一了。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丁一和慕容延钊一别二十多年。一个因为年事已高,修为不进反退,一个因为白云的关系根本不会衰老,更是日夜苦练一身修为早已远胜与他。此时更是不会客气,不说对方的那想要天下大乱的阴谋,自己就不能让他得逞。单说对方险些杀死过自己的这仇怨,就应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紫薇一连七点,仿佛凭空画出了一串北斗七星、熠熠生光,忽然又似虹彩般倾泻而下,正是逍遥派的七虹剑法。

慕容延钊喘着粗气看着似梦似幻的剑法,手中一紧宝剑在身前舞出一片剑幕,意图抵挡丁一的剑招。

但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但见临空的那一道彩虹,忽然似游龙一般绕过慕容延钊的剑幕,对着他的身侧就扑了下去。

慕容延钊心中大惊,脚下一连几点仓促避过,丁一却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紫薇剑指,凌空斩出三道剑气,上中下分袭与他。

慕容延钊现在已经知道丁一的内力远胜自己,当然不会轻易的和他相较内力,不过此时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大喝一声,宝剑横挥带起一道匹练砍向那当中一道剑气,脚下一顿人直立于身后的宫墙之上躲过了上下两道剑气。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巨力,慕容延钊不敢怠慢手腕一抖一旋就用斗转星移将那道剩余的剑气从剑上转到了左手处,然后立刻将其引向一旁,那剑气透体而出而出,轰然一声落在地上顿时石屑飞溅、烟雾弥漫。

慕容延钊左手一探抓过石子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就朝丁一打去,丁一又哪里会惧他,这烟雾怎么可能迷惑得了他,紫薇疾闪凭空耀出千道星芒却已经将那些石子尽数刺成粉末。脚下一错展开凌波微步就追上了慕容延钊,一掌斜斜拍出被慕容延钊一个急转身闪过,回身就是一剑刺来。

丁一眼中精光一闪,也不闪避任他宝剑刺中胸口,却根本刺不进去,丁一早已经用摩罗诀护住了胸口就是要的对方这惊愕的一刹那。抓住这绝佳的时机紫薇一闪而过,慕容延钊一时失招根本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大胆,这胸口要害都敢让自己刺中,此时收剑已是不及仓促间只能弃剑收手,却依然被丁一削断了大拇指,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战斗打到现在很显然慕容延钊已经是垂死挣扎,不过丁一自然不会有猫戏老鼠一般的去耍弄他,毕竟慕容延钊好歹也是一个成名许久的绝顶高手纵使和他是生死大仇,也不应该如此戏耍于他。所以脚下踩着凌波微步让过慕容延钊的掌风,紧紧的逼向对方,纵是慕容延钊百般努力却始终无法将丁一甩开,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紫薇闪电般的一记斜挑,却是如同暗伏已久的毒蛇此时终于露出了那致命的毒牙一般,眼见就要取了慕容延钊的性命。

却在这时半空中忽然一道指力破空而来,丁一手腕一转紫薇划过一个弧线震开指力,感觉到剑上传回来的感觉,来人显然是绝顶高手之流。看着和慕容延钊相似的面容的他落在了慕容延钊身旁,丁一知道杀死慕容延钊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接下来便是要同时面对这慕容父子的大战了。

紫薇一收看着身形相貌都酷似慕容延钊的来人道:“你便是慕容龙城,创出斗转星移这门绝世神功之人?”

慕容龙城微微一愣,他和丁一根本就没有相遇过,对方居然深知自己,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将宝剑缓缓抽出,一阵剑啸龙吟之声已经身剑合一对着丁一扑去,此时此刻根本没可能还有善了的可能。

几乎同一时间止住手上流血的慕容延钊也合身冲来,左手掌力厚积薄发。丁一和他相距三丈之远,但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掌力的威猛仿佛大山压来一般令人无法呼吸。

脚尖一挑将慕容延钊的宝剑踢到空中随手接过大喝一声:“来得好。”却是本身好战的性格又开始作怪,这个时候杀死对方已经不再是他的最终目的了,好好的享受战斗的快感才是丁一现在想要的。

紫薇一挑挡下慕容龙城的疾刺,左手剑当刀使一招力劈华山和慕容延钊的掌力对上,劲气相交两人各退一步。不过丁一是毫无事情,两把宝剑似两条游龙上下翻腾,对着慕容龙城不停地扑咬过去。

而慕容延钊被丁一剑气逼退,却只感觉胸口一闷,顿住身形后缓了一下才接着冲上来帮助他的儿子对战丁一,毕竟和丁一久斗至今,无论是内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消耗了太多,能够和丁一对了一招只是动作一缓已经说明他的厉害了。

两大高手联手攻来丁一却是毫不畏惧,反而颇为兴奋,在翠竹苑这些年来别看他似乎每天无所事事,实际上却是每时每刻都在苦苦的修炼,江湖中能和他对上几招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好手了,似今天这般的苦战却是罕见至极,这让好战的他又怎能不兴奋,手中两把宝剑挥舞成风攻多守少,居然以一己之力反逼得慕容父子只能仓促应对。

丁一的紫薇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慕容延钊掉落的宝剑自然也不是凡品,有着这锋利的宝剑加上丁一深厚内力施展出来的剑罡,这交战之时,根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供两人用斗转星移转化袭来的真气,而且他们的内力都不及丁一也没可能尽数转化,加上丁一的越战越勇,战意蓬发所以才会被丁一打的处在下风。

丁一这里打的热闹,皇宫外更是人声鼎沸,冯破军和关山领着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开进城中,正要进入皇宫之时,却见不远处吵闹的不可开交,麾下探马回话是冲霄楼中原来占尽上风的展昭等人,突然因为来了两个高手现在反而被押着打,五鼠中已经有三人受伤,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更是死伤惨重。

听了这话,冯破军和关山眼色一交换,关三大刀一挥道:“随我前去。”领着一队士兵放开坐下黄彪马就往前方奔去。

冯破军银枪一挥道:“尔等随我进皇宫。”却是兵分两路,一路驰援冲霄楼展昭等人,一路进皇宫勤王。

而展昭那边此时也的确遇上了麻烦,冲破了丐帮众人包围的罗祥和杜文绝,虽然他们实力高超,但丐帮弟子不畏生死也将他们迫向了一方,却偏偏正好将他们赶到了冲霄楼附近。

罗祥和杜文绝的到来立刻将被展昭等人为啥殆尽的冲霄楼的众人救出,并且汇集一处由两大高手领着众人突破包围,想要攻进皇宫。

五鼠中的三鼠因为阻拦罗祥,被罗祥打成重伤被展昭救了回去。场中也就只剩白玉堂能够和罗祥对上几招,虽然处在下风但也不会被他轻易伤到。

不过白玉堂这里虽然能够挡住了罗祥,可是对方却并不只有罗祥一个高手,那跟着罗祥过来的杜文绝和冲霄楼的楼主杨林都是个中好手。

展昭和五鼠的后退,也让他们找到了机会,杨林手中的大刀一震砍倒一名衙役顺势一挑对着白玉堂横扫过去。

展昭此时正好赶了回来急忙上前一剑挡下关刀,加入到了战团之中,但如此一来却又有谁能够挡住杜文绝。

只见杜文绝长刀挥舞,带起片片血雾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冲霄楼的众人急忙跟着他冲了出来,眼见包围就要被冲散,一道巨大的人影从转角跳出,当先一拳就对着杜文绝落了下去。

感觉到裹杂着凄厉呼啸之音的破空之拳,杜文绝急忙一个转身让开,砍出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地镗刀扫向这巨大黑影的脚腕。

谁知那黑影身形虽然健硕巨大但身手却异常灵敏,脚下一踩顿时一个跳跃临空双爪对着杜文绝抓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双爪撕裂一般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尖啸。

杜文绝脚下一点一动人平地飞起,闪开对方的一扑手中长刀正要落下,却见对方一个伏身倒扫腿恍若猛虎扫尾一般,迅捷无比却又狠辣非常。

只让杜文绝急急挥刀一挡,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巨力,心中暗骇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杜文绝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内力真气,但就是这样依靠肉体的力量凭空生出了一股劲气将他震得一口鲜血险些吐出,双手用力脚下在对方那比自己腰还要粗的小腿上一点借力倒飞。

这才得空看清了来人,但是这一看清却是立刻吓了一跳。倒不是来人长的多可怕而是他看见了这巨人一样的家伙心中那曾经的恐惧再一次浮现在心头。当初就是这两个家伙灭掉了自己的门派,让他成为一条丧家之犬流落于江湖,寄居于慕容龙城之下。

忽然心中一惊,对啊,此人现身那更恐怖的那个人呢?却忽然感觉到背后凛然的杀意,本能的一个前扑翻转,同时宝刀往后一背挡在自己和对方之间,即使如此依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轰出。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杜文绝的身后,身上披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衣衫,双眼中带着一丝愤恨冷冷的看着杜文绝,赫然竟是消失了十多年的庞小飞,那巨人自然是和庞小飞形影不离的庞大。

杜文绝一脸惊容的看着面前的庞小飞,对方瘦小的恍若儿童的身形却让他心惊胆颤不已,数个月前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杀上了点苍派,将点苍派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好好一个江湖鼎鼎有名的大门派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灭掉了,当时杜文绝就是眼睁睁的看到掌门和数位长老被这个孩童一样的人用诡异的身手击杀。

从此杜文绝便开始做起恶梦来,梦中这个孩童一样的人总是一脸的邪笑对着他说道:“我会来找你的,只要是点苍派的人我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现在对方果然找来了,杜文绝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却又没有那个勇气和他斗上一斗,对方的身法、招式实在太过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总是在不经意间已经中招,自己门派中的高手不就是这样被他不知不觉杀死的吗。

庞大看见庞小飞现身后,立刻收住了攻势走到了庞小飞身侧,一脸憨厚的笑容。但在杜文绝眼中这便是恶魔的微笑,就是这个巨人一般的怪物将他的师叔生生撕成两半,那漫天的鲜血、内脏还有舔了舔嘴边不知名内脏反而一脸享受的庞大,只让杜文绝惊得魂飞魄散。

庞小飞一个纵跃,在众人根本没有发现他如何动弹的情况下已经坐在了庞大的肩头,拍了拍庞大的头。庞大顿时仿佛得到了奖励的小孩一般,哈哈直笑。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灭我点苍?”杜文绝嘶声尖叫道,手中的长刀那刀芒吞吐不定,却始终不敢攻上前去。

庞大似乎很不满意对方打扰了自己的高兴,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丛林中捕杀猎物时的猛兽一般,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更是直直的盯着杜文绝,眼神中竟是毫不遮掩的浓烈杀机。

庞小飞拍了拍庞大的头,后者立刻收回了攻击姿态,又变成了那天真的模样,只让人心中惊疑不已。庞小飞看着杜文绝,露出了一丝天真的笑容,恍若邻家孩童一般的可爱,却又是如此的冷冽:“因为你们是点苍派的,只要是点苍派的就该杀。”

第一百章 尘埃落定(上)

杜文绝听到了庞小飞的说话,眼中闪过怒意,却又想起了那日的情形,依然没有敢动手,只是将内力布满全身时刻警惕,毕竟对方的身法实在过于诡异、防不胜防。

冲霄楼前有翠竹苑的老人如王大力父子已经认出了庞小飞,虽然好奇对方居然没有一点长大的痕迹,不过庞大和庞小飞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是让王小力叫道:“庞小飞?”

听见声音庞小飞自然循声望去,看见是翠竹苑的众人不自禁的裂开了大嘴,呵呵直笑,然后点点头,却立刻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杜文绝身上。

庞小飞?杜文绝脑海中扫过这个名字,却没有一丝的发现,始终想不起点苍派或者他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这叫庞小飞的怪物。

王大力拦住了正欲上前的王小力,小心的关注着场中的一切。只剩下左臂的他现在依然身形健说,留着胡须的他浑身上线更是隐隐透出一股宗师风范。翠竹苑中便以他、白守信和秀娥的身手最为出众,冲霄楼的那些江湖败类有不少都是被王大力和白守信击杀的。

有着左手刀之称的王大力出刀快似闪电,狠辣非常,角度刁钻,只杀的冲霄楼的江湖邪派(又忘了HEIDAO打不出了,郁闷,赶紧修改回来)之人心惊胆颤。自丁一救下他后传给了他一篇功法,他日夜苦练,从无间断,以勤补拙现在已然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何况他历经断臂和险死还生之后,比起大大咧咧的王小力更是多了一份常人没有的看透力。当年的事情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来的,此时失踪了那么多年的庞小飞现身,而且找上了点苍派的余孽,如此看来似乎点苍派还是被庞小飞灭掉的,而原因自然是因为当初的事情了。

不过和杜文绝交过手的王大力知道杜文绝,杜一刀的称号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手上自有过人之处,刚才他和王小力二人便是被他给压着打,虽然不知道庞小飞如今是什么实力,但是都是相识之人自然要为其掠阵,以防不测。

他们停了下来,罗祥那边可没有停手,他一身金刚不坏神功,更有少林绝学,多般武艺,在白守信等人的联手攻击下依然是有攻有守,不见丝毫败迹。

而另一边冲霄楼的杨林手中大关刀更是没有敌手,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联手居然也拿他不下,这才知道这声名不显的杨林居然如此了得。

其他人也都是各自为战,冲霄楼的众人因为罗祥和杜文绝已经冲了出来,各自展开本事和人对战,本来的大好形势现在却已是胜负各半。

杜文绝面对庞小飞只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这种情况下要么被压力压得趴下,要么就是暴起反抗,很显然已经有过一次不战而逃经历的他此时终于爆发了,手中的长刀忽然递出,一道耀眼无比的刀气匹练一般的直直对着庞小飞和庞大砍去。

庞小飞身子一动已经消失在庞大的肩头,再出现时已经在刀气之前,但见他小手一拍一分已经将杜文绝蓄力发出的刀气一分为二,落到了两旁,将地上犁出两天深深的沟壑。

看见对方如此轻松的就化解了自己的招式的杜文绝,虽然惊疑于对方的身法和功力,但原本只是想拼死一战的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庞小飞的致命破绽。

那就是庞小飞太关心庞大了,而那庞大虽然力大无穷,而且更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灵活,但毕竟再强大的野兽也敌不过人类的机智,杜文绝无法砍中身法极快的庞小飞,却是能够伤到庞大。脚下一点长刀斜挥,一招落日长空对着庞大的身躯就砍了过去。

庞大本来被庞小飞安抚住乖乖的呆在原地,哪里会想到对方忽然就对着自己打来了。不过他反应极快,喉咙中忽然一声怒吼,双膝用力一个纵跃已经跳了开去。

庞大闪的虽快,但哪里知道这番举动正落入了杜文绝的预谋之中。本来如果庞大凭借强悍的身躯硬挡一下,虽然会受些小伤,但却不会落入被动的局面。而且一旦和杜文绝纠缠上,那庞小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杜文绝击杀。

不过此时庞大的本能反应却害了他,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却被早已算好的杜文绝一招劈山斩砍中,那鲜血立刻从庞大的胸膛处溅射了出来。

在杜文绝身后的庞小飞惊叫一声,身形凌空一个转折放弃了只离自己还有数寸左右的杜文绝那不设防的后心,掠到了庞大身前,紧张的看着庞大,耳边是庞大痛苦的嘶吼和一声声的“飞,飞……”

杜文绝此时终于将被庞大和庞小飞弄出来的心魔摒去,狂笑一声胳膊轮圆就对着毫无防备的庞小飞砍下,一招蓄势已久的力劈华山撕裂了空气呼啸着朝庞小飞落下。

庞小飞此时一脸急切的为庞大止血,哪里还会顾及到自身的安全,但庞大可是看得清楚,喉咙间一声怒吼将庞小飞猛的拽到压在身下就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庞小飞挡了这一刀。

庞小飞感觉到庞大的异动,急忙要挣开庞大的怀抱,又因为怕弄伤了庞大不敢用上内力,等他挣扎出来时却发现庞大并没有受到再次的砍伤,那掠阵的王大力已经抢了上来,左手刀由下往上、后发先至挡住了杜文绝的必杀一刀。

刀气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将近在咫尺的庞大震晕了过去,不过却也没有在收到别的伤害,庞小飞匆匆的为庞大止住血,满脸怒意的看向和王大力缠斗在一处的杜文绝。

就是这些人,上一次就险些害死了庞大,这次又是这样。点苍派的,黑衣人,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发出一声尖啸的庞小飞脚下一顿瞬间已经来到了杜文绝身后。

杜文绝于王大力交手中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杀意袭来,匆忙间一个侧翻抽刀,一招抽刀断水对着身后撩去,正对上庞小飞的掌力。

气劲相交凭空“波”的一声响,但杜文绝毕竟没有被庞小飞击中,杜文绝的实力本来就不弱于庞小飞,只是被庞大的杀人手段和庞小飞神出鬼没的身法给震住,失去了和他们战斗的意志。但此时砍伤庞大,又设计了庞小飞的他却是摈弃了心魔,已经不再畏惧自然不会轻易的被伤到了,那倾城一刀杜文绝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点苍第一高手杜一刀可不是轻于之辈。

就在王大力和庞小飞合攻杜文绝时,罗祥开始发力了。他知道再在此处耽搁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国师美梦就全然泡汤了,何况还不知道对方还会有什么样的人物会前来增援,别到时候别权势不在还反而丢了小命。

打定主意的罗祥大喝一声,也不闪避接了围攻而来的两剑一刀两棍后,丝毫没有受伤,猛地抓住来不及收回的丐帮弟子的打狗棒一拉一扯在他的蛮力之下,这两个丐帮弟子被甩向了白玉堂等人。

白玉堂看见自己人被当成暗器扔了过来,百忙中只能收剑侧身单手一托接住了一人,却也失去了阻止罗祥的机会,被罗祥几个纵跃已经拉开了十来丈的距离。

眼见罗祥就要脱出包围,白玉堂冷哼一声,就要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拦下他,浑然不去理会自己能不能胜之、有没有危险。

但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冲到包围圈的最外面的罗祥一拳杀死一名衙役,还来不及的施展开身法就急急的一个侧跃,闪开了冲他而来的一道匹练一般的刀光。

信手擦过脸上滴下的血迹,罗祥双眼冷冷的射向来人,但见这人坐下黄彪马,蜡黄脸,三尺长髯,双目如电正和他对视上,赫然便是前来增援的关山。

“你是谁?”罗祥冷冷的问道,刚才他可没有一丝的大意,金刚不坏神功更是一直在运用当中,可就是这样来人的刀气还是刮破了他的脸颊。

“老夫关山。”关山抚了抚长髯,双目如电扫视了场中道:“去帮忙。”

“遵命。”紧跟在关山身后的一队士兵抽出腰刀就冲了上去,立刻就有衙役带着他们围上了冲霄楼的那些武林邪派人士。

这个时候紧随着罗祥之后的白玉堂也冲了过来,他自然听见了关山的自报姓名,一脸敬意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忽然感觉到背后劲风阵阵,急忙伏低身形一个背藏剑正好挡住了冲过来的杨林的一刀。

虽然很是不好受,但总算没被对方的偷袭夺去了小命,一连三个小跳已经和杨林拉开了距离。后者根本不去追他,急匆匆的就要突围而出,这里已经是最外面,在他心中只要冲过眼前这骑马的汉子便是天宽任鸟飞了。

紧随着杨林身后的展昭叫道:“关将军,请拦下他,他便是冲霄楼的楼主黑煞神杨林。”

关山听见展昭说话,双眼微微眯起,看见杨林举起大刀冲了过来,边上的罗祥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展开身法就要冲出去。

猛然一声大喝,关山双眼怒睁手中大关刀自空中画出一道艳丽的圆弧对着杨林砍下,脚下一瞪人腾跃而起,大刀如月光一般顺势一道弧线撩向要冲过去的罗祥。

但听“叱”“砰”两声,关山和罗祥分别落到一旁,罗祥趁势冲出去的念头自然被关山粉碎了,而就在他身边的杨林却是一副举刀欲砍的模样。

直到关山大刀驻地,这杨林身上才出现了一道血线,连带着他手中断成两截的大关刀,斜斜的掉落到了地上,这杨林居然没有挡住关山的一刀半式已经被分尸。

罗祥看见杨林凄惨的两节身段,眼神一缩,这关山居然厉害如斯。看样子刚才要不是对方的大刀砍过杨林的时候被杨林的身体阻了一下,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松的挡开紧随而来的那一刀。

感觉到双臂传来的刺痛感,罗祥心中很是清楚对方的实力已经能够破开自己的护体神功,这下麻烦了。

看见关山发威,即使是心中对关山崇拜不已的白玉堂和展昭也没有想到这看似极不起眼的黄脸汉子居然如此厉害,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啊,大刀关山之名果然是一刀两断,名不虚传。

缓缓从背后取出一对铁爪扣在掌上,脚下顿地对着关山就冲了过去。凌空一连几个转身要迷惑关山,正是南海剑派的九转腾挪功,罗祥看见关山双眼又微微眯起,不知怎么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原本要扑出的身形忽然间一旋已经来到了左侧。

罗祥如此做法正堪堪闪过了关山的当头一刀,看见地上深深的刀痕,罗祥心中惊惧,这人的观察力和出招全然没有一般大刀直来直去或者走圆形的轨迹,居然是诡异的弧线状,只让他防不胜防。

罗祥不知道这正是关羽关云长久经沙场经验春秋最终创出的春秋三十六斩,一改大刀易发难收、出招简单直接的招数,而是用的弧线。威力和出招比之一般的大刀刀法自是胜过了不知几筹,再加上关山从没有放松每日的锻炼,根基打好的他又因曾领悟过刀意,现在的实力已经是一代大刀宗师了。

这样的关山实际上已经隐隐压过罗祥一头了,更何况罗祥虽然浑身上下没有受过一丝伤,但毕竟也是一路苦战过来,内力气势皆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心中要想去皇宫找慕容龙城,却也是他内心深处本能的知道自己在和他们战斗下去必定被耗尽内力,到时候没有金刚不坏神功的他哪里还有可能再抵挡下这许多人的围攻。

如此一来,一个气势正盛一个强弩之末,孰优孰劣已经尽现眼前。而现在罗祥所要做的不过是想要脱身逃走,但关山岂能让他轻易逃脱,手中大刀一招紧接一招的攻向罗祥,只逼得他只能匆忙应对,哪里有空暇施展轻功逃遁。

而有了关山带来的一队精锐士兵和被解放出来展昭和白玉堂,正义一方此时力量大增,只压的冲霄楼的众人苦不堪言。

那另外一路大军正是和关山分开的冯破军,却更是势如破竹,在皇宫曹门外将围攻御林军的江湖人士尽数击杀,然后收拢了死伤惨重的御林军就往皇宫中赶去。一路上凭借手中亮银枪,在他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将。

而此时皇宫中丁一和慕容父子更是大战了数百回合不分胜负,但随着京城中隐藏起来的黑衣人暴起,攻入了皇宫大内中,丁一只能且战且退把住文德殿的大门不让人进。

却也因此,原本占尽上风的他,此时却落得个被众人围攻的下场,所幸的是丁一毕竟实力高深,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能护得一时。

看见丁一如此这般直将慕容父子两人气的怒火中烧,这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居然又是因为此人导致功败垂成,难道一切又要和二十年前一样无功而返吗?

慕容延钊看了看自己身边指挥若定的慕容龙城,又看了看身处围攻中的丁一进退有据,丝毫不乱。心中长叹一声,难道真要弄那最后的手段,心中所思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这次的计划绝不容许再次失败了。

而丁一虽然被黑衣众围攻,但是却毫不畏惧,比起慕容父子,这些黑衣人在他眼中还真不够看的,两把宝剑上下飞舞,将周身丈余尽皆纳入剑气之中,直逼的他们只能手忙脚乱的应对,哪里有机会冲破丁一的防线攻开宫门。

而大殿中更是有王朝四人早早的将襄阳王和丁尚书捆缚了起来,护住了包拯三人,警惕而又担心的透过窗口看着殿外的大战。

不过丁一毕竟和花寡妇斗了一夜,又因为逼出毒血本来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但是慕容父子却在此时做错了一件事。

慕容父子只以为丁一以一对二一直压着他们打,内力充沛雄浑,招式精妙绝妙,身法诡异莫测,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这时忽然冲进了自己布置下的黑衣人,急忙让他们去消耗丁一的体力,好让他们能够争取到时间休息,然后一举击杀丁一。

想的是不错,但是他们却忘了能够和他们两人打成这样的丁一,又怎么会被这些黑衣人消耗掉过多的体力。这些黑衣人中根本就没有太过厉害的高手,那些高手都已经在路上被截住了。

所以慕容父子的想法非但没能成功,反而让原本只是想硬拼两人的丁一借着这个机会平复了一下。这看似激烈的战斗却平白给丁一创造了机会,直到现在丁一也没有杀死一人,短时间内慕容父子也根本察觉不到丁一这是在利用这些人来休息,反而两人都退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指挥。

白白让丁一抓住机会调整呼吸,恢复疲累。丁一心中知道,自己休息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太多,毕竟对方也不是傻瓜。不过自然能恢复一点便是好一点,这样也能为一会到来的大战积蓄足够的精气神,毕竟如果他现在败了,仅凭殿内的四人绝不可能挡住这些人,那皇帝的性命就岌岌可危,到时候天下便会大乱,这是丁一绝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抓紧了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体内的真气疯狂的运转了起来,在恢复着身体的疲劳。

慕容父子和丁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在休息恢复体力,却只苦了这些黑衣人,不停的猛攻、猛攻、再猛攻。却始终无法突破丁一的防线,威胁到大殿之中的人,在那耗尽心神攻击的他们自然还不知道他们不仅仅做了慕容父子的替补,攻击手段不多的他们还顺便让丁一也休息了下。

还好黑衣人不知道,不然的话非郁闷死不可,他们拼死拼活的打来打去,在丁一的眼里却是给了他休息的机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果然如丁一所料的一般,慕容龙城很快便发现了丁一看似威猛无匹的招式实际上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这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丁一的确支持不下去了,不过再仔细观察了丁一的脸色和肌肉动作,慕容龙城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自然便是另一个情况了,丁一是在借这个机会恢复体力。

陡一想到这个可能,又看见丁一出手杀招连环但只要自己这方的人员退避,立刻就会转换招式,一招一式间仿佛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却更能显出丁一根本没有尽力。

想通此处,慕容龙城冷哼一声,举指弹去,一招参合指就对着丁一遥遥射去。

丁一似有所觉扫过慕容龙城一眼,左手宝剑横切挡开指力,脸色一肃。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生死之战了。猛然间发力,让习惯了丁一这段时间攻击手段的黑衣人顿时死伤惨重。等到慕容父子冲上来时,围攻丁一的数十人中,已经有一半失去了再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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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前的最后一战了,还有两三章就要进入天龙八部的世界了!

第一零一章 尘埃落定(下)

就在丁一再次和慕容父子对上的时候,他苦苦等待的援军:冯破军终于带兵冲了进来,一马当先的冯破军一眼就看见了宫殿门口的围攻阵势,凝神一看被围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中一直认定的师傅丁一。

冯破军看见丁一被人围攻,即使知道丁一实力高深莫测,即使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理应不会再这么急躁,但想到自己的一切几乎就是丁一给他带来的,怎能不怒。大喝一声,展开丁一传授的凌波微步的简化版,被他称作神行百变的身法就冲了上去。

亮银枪锋利的枪头倒映着刺眼的阳光,反射逼人的寒光一下子捅进了正要上来阻拦他的黑衣人心口中,单手一旋带血的枪头闪电般的钻出又立刻钻进了另一人的胸口,几乎就是交手的刹那功夫间已经被冯破军银枪横扫,瞬间杀死了两人。

慕容父子此时正在和丁一大战,即使看见了冯破军这边大杀四方也是无可奈何,急匆匆的叫手下一起冲杀上去,却因为分神险些被丁一一剑削断手臂,看着被挑破的衣袖,慕容龙城只惊出一身的冷汗,高手对战只争毫厘,居然面对丁一还敢如此大意如果不是他父亲慕容延钊为他挡了一下怕是已经因此付出代价了。

而黑衣人和那些武林人士齐吼着就对着冯破军冲了上去,刚才丁一背靠殿门,他的剑气又犀利无比,根本无法完全的包围。但冯破军现在可不一样了,一群人一哄而上只将冯破军围了个正着。

这样一来冯破军看似落到了下风,手中长枪也要因为没有空间施展不开来,但就在丁一担心的时候,却听冯破军一声嘲笑,双手舞动银枪疾刺带甩恍若蛟龙闹海一般将对方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长枪横扫将两人打倒在地。

但冯破军却也不急着冲出去,丁一那边只有几人了,完全不用担心,而他也可以放心的和这些人斗上一斗了。长枪一收一拍,枪尾正打中背后要偷袭冯破军的一名挥刀而来的武林人士。

将那偷袭之人一枪打退,冯破军大喝一声银枪施展开来,忽进忽退,忽左忽右,攻入潜龙出渊,收入蛟龙入海,全然没有因为对方的包围而有所限制,反而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势不可挡,那是刺着即死,碰上就伤。恰似狂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人打的似满地残叶,飘泊不定又无法组成有效的攻守阵型。

这就是当初冯破军看不上眼的狂风枪法了,经过数次的了悟,他一改从前的好高骛远,认真的打磨起自己的枪法,从最基本的扎刺开始日夜苦练。终于将这套枪法练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这厢一使出来,果然是无可抵挡之威,只杀的对方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慕容父子听见动静百忙中转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围攻冯破军的数百人居然被一个人打的四零八落,散乱不堪,地上血流成河。这是哪里来的高手,这长枪战场之上显威风,遇到了精通合击的自己的这些手下应该无法自如的施展开来,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哼!”一声冷哼,丁一一剑逼退一名黑衣人,左手长剑呼啸而至就要刺入慕容延钊的胸口,匆忙间感觉到破空之声的慕容延钊技能抽身暴退,同一时间慕容龙城也将宝剑递出为他父亲挡了一下,这才让慕容延钊得以在丁一的这一剑之下逃得性命。

“父亲,你去帮忙那里,这丁一我来对付,你们也去,速速解决那人。”说话间手上毫不停顿,他不是不想攻进殿内杀死皇帝。但是丁一挡在门外,以他的身手力敌自己两人不落下风,即使自己的手下从窗口进入,也无法成功,丁一的身法绝对可以在他们杀死皇帝前阻拦住。

而且一开始不是没有人在丁一把守店门之前就冲进殿内,但是即使丁一没有跟进去,他却依然听的见里面传来阵阵惨呼,那声音明显是自己一方的人。而丁一的不作为和这些惨叫无不表明了殿中还藏有别的高手。所以别无他法的慕容龙城只能想着尽快解决丁一,这样没有了阻碍进到殿内自然会有成功的机会。

但想不到的是丁一的实力居然如此厉害,施展出浑身解数的他居然始终无法占到上风,没有了他人帮助的他。虽然少了人牵制丁一,但他也能更加自由的攻击和防守,相较起来反而比之刚才围攻还要稍好一点。

手中剑法换了不知道多少,各种掌法掌掌不落空,但丁一就是没有显露出一丝败相。反而掌力雄浑,攻势迅猛,大占上风。如果不是丁一要守住此处,提防有人潜入殿中行刺,施展开绝世身法的丁一那必定是更加恐怖。

慕容龙城心知肚明,对这个响彻江湖二十多年的丁一第一次内心真正的敬佩起来,对方的人品武功无一不是上乘,难怪父亲多次提起都是蹉跎不已,本来还不以为然,现在一看,丁一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的年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吧。

不过此时再想这些都是无用,想到即使没办法能杀死丁一,但最不济也要逼开他才是正着。左手连弹,用的是慕容家的绝学参合指。

丁一双手持剑不能以指对指,不过刀剑无双的绝学也不是让人可以小瞧的,紫薇一连几闪在空中划过道道剑气已经将慕容龙城的指力破去。左手宝剑如刀一般劈砍而下,临空便是一股强烈至极的罡气呼啸而至,却被慕容龙城宝剑一贴一带已经将剑气引开。

这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果然厉害,这慕容龙城能够完善如此绝学当可称之为一代宗师了,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倒是可以结交一番。丁一心中想着,手上却是不慢,手腕一抖已经挣开吸力,宝剑如磨盘又似旋风一般盘旋直下,正是江守鹤的绝技,无相飞扇,却被丁一用剑给施展了出来,却是威力不减反增盘旋飞舞的宝剑仿佛披着尖刺的旋风一般直直的逼向慕容龙城。

慕容龙城知道这招的厉害,脚下连连后退,宝剑一连刺出十几剑尽数挑在丁一招式的薄弱之处,将这招剑法破开后去势不绝就要刺入丁一的胸膛。

丁一又岂会如此简单就被他刺中,身子一侧紫薇如灵蛇一般绕行而上后发先至,气劲含而不发已经缠绕上慕容龙城的宝剑,就要顺着宝剑咬向他的手掌、胳膊。

这招是丁一紫薇软剑用上了巴达斯的金蛇缠丝手的招数,如果慕容龙城闪避不及,丁一的宝剑和手臂就会如同缠上了猎户的蛇一般瞬间而至顺着他的胳膊直接攻向他没有防备的胸前,最不济也能断其一臂。

看见丁一这般诡异的招式,慕容龙城脑海中闪过他父亲说过的那巴达斯的绝招,心中一凛,内力喷发一带一挣终于在丁一尚未刺到之前脱开了丁一的控制。但见宝剑上那似乎被蛇缠缚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心中大惊对方宝剑锋利他知道,但是对方的运劲法门却是如此的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啊。

拉开距离一连三道剑气呼啸着射向丁一,却被丁一随手劈开,顺势左手一抬一道剑气射出,也被慕容龙城避过,但丁一所要的不是伤敌,正是要他避开,在慕容龙城闪避的同一时间已经将手中的宝剑当成暗器掷出,慕容龙城又哪里会料到丁一会突然如此出其不意的招式。

猝不及防之下,被宝剑磕开自己手中长剑,虽然急忙侧身避过,但左肩还是被带去了一片血肉。这才是丁一的战斗手段,就是出招随意自然,无迹可寻却又威力无穷。在精神世界中被星锻炼过的他,更是将这点做到了极致。

宝剑掷出,空着的左手一掌拍去,浑圆的掌力仿佛排山倒海一般让慕容龙城的呼吸为之一滞,心中暗骇,却偏偏又是自己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只能仓促间将长剑横档在胸前,以期能抵挡一下。

但心中却知道丁一的掌力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接的,何况还有后面如毒蛇环伺一般的紫薇在侧,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就要运起真气拼死一击。却见一道身影忽然冲出,用自己的左掌和丁一对了一掌。

这冲出的人正是慕容延钊,本来他虽然去攻击冯破军,但冯破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使是他也不是能够轻易拿下的,更何况现在的他内力不济、又受了伤,只能牵制到冯破军。

虽然他牵制住了冯破军,不过心神却还在关注丁一这边,毕竟他知道丁一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怕他儿子有所危险,所以丁一出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弃了冯破军飞速赶来正好为慕容龙城当了一招。

一个蓄势已久,一个仓促应战,慕容延钊掌力相交立刻被丁一的掌力震开,于本空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内力夹杂在血液中射向丁一,被丁一一剑劈散,却也争取到了一丝时间,声嘶力竭叫道:“本来不想用这招的,城儿你快走,让为父来解决一切。”

看见状似疯狂的慕容延钊,听到对方的说话,丁一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爹,你……”看到慕容延钊做出如此举动,知道一些情况的慕容龙城心中一惊,立刻死命的拉扯住慕容延钊,却被后者一把甩开怒道:“逆子,还不快走?”

“不,我不走,还有机会的,不用这样的。”说着话就要冲丁一而去,却被慕容延钊死死拉住道:“走啊,走!”将慕容龙城一脚踢开,展开身法就要冲进大殿,双眼血红的看着丁一道:“你道老夫这数十天潜伏宫中是在做什么?哈哈,老夫一辈子的心血岂能白白的就这样因为你而失败。”

丁一心中的不详之感越来越浓,看见冲过来的慕容延钊,眼中肃穆之色更胜,紫薇一震就要击杀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丁一的宝剑刺来,只是微微一侧身让宝剑削下了左臂,在丁一的一愣神之间轰破殿门冲了进去,丁一心中大惊立刻紧随而入,对方已经不顾生死那么接下来必定是要行疯狂之事,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才刚踏入殿中就高声吼道:“走,出去,速速出去,走的越远越好,王朝立刻带他们走。”

话音未落紫薇收入腰带,双掌一紧用出了天山折梅手就缠上了慕容延钊,他要让对方腾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王朝等人心中一惊,丁一如此急切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愣神的时候包拯眼中闪过一丝严肃,立刻抓起赵祯就往外走,聪明如他已经从丁一的神情中猜出了一二,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决绝。

旁边公孙策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一带王朝,王朝立刻醒觉知道这时候也不是多话的时候冲出两步扛起包拯和赵祯就跑,身后的马汉一把抓起公孙策紧随其后。看见这般模样,宫殿中都是老奸巨猾的臣子,立刻猜出了此处不妙,一窝蜂的就要往外跑,却人挤人一时间哪里冲得出去。

到是王朝等人先行一步,速度又快,又有张龙赵虎开道,已经冲出了殿外,正和慕容龙城擦肩而过。

慕容龙城看见王朝背上一个身穿龙袍之人,一愣神之间忽听见慕容延钊一声惨呼立刻冲了进去,却见慕容延钊只凭着一条手臂在那支撑,被丁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丁一也没有下重手,却是一直在寻找机会要点住慕容延钊的穴道,控制住他。

慕容延钊的惨呼也是因为活动剧烈加上断臂之痛才叫出来了,不过慕容龙城可是眼红恼怒不已,望着惨呼出声的父亲,怒喝一声长剑一指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

丁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皮肤一紧肌肉瞬间膨胀,已经将摩罗诀运到了极致,丝毫不去理会背上传来的剧痛,只是一招快似一招的攻向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看见慕容龙城冲了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怒道:“叫你走,你怎么不走,你这个畜生,逆子,滚啊!”

“不,爹不走,我也不走。”

慕容延钊老泪纵横,怒骂不绝但慕容龙城恍若未闻,只是要救下他。就在慕容龙城抢到了慕容延钊身前的时候,慕容延钊怒吼一声猛然发力将其一脚踢开,用的力道之强让猝不及防的慕容龙城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而去落在殿门旁将殿门都砸出了一个凹坑来,同一时间慕容延钊嘶声叫道:“同归于尽吧,哈哈,只要这个家伙死了,你也死了,天下必定大乱,我慕容家就有江山再起的一日。”

鼻子中闻到了一丝硝烟味,丁一暗道,果然是炸药,但是他藏在了哪了呢?四下看去,忽见龙椅下一丝灰烟冒出,心中一凛,果然是好地方,藏在这里根本没人会去注意。丁一立刻就要冲上去弄灭炸药,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炸药还是要靠引线点燃的,只要掐灭掉就可以制止,但他却被慕容延钊一把抱住双腿。

慕容延钊疯狂的大笑,一口对着丁一的脚环咬下,却被摩罗诀砰坏了两颗牙齿。但他还不在意,死死的咬住不放,仅剩下的右手也牢牢的扣住丁一。

丁一翻身就要给他一剑,却忽然本能的感觉到巨大的危机来临,惊道一声不好,再要闪避已经不及,龙椅下的炸药猛然爆炸开来,丁一首当其冲被掀飞开来,连带着抓着他的慕容延钊也一并被带了起来。

紧随着这一声爆炸,慕容延钊在殿中其他地方埋下的炸药也被这爆炸点燃,剧烈的爆炸接二连三的炸起,猛烈的气浪将丁一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丝的好肉。在他旁边不远处是已经气若游丝的慕容延钊。

不过慕容延钊忽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望向被剧烈爆炸弄的不住呻吟的慕容龙城,眼中精光爆闪,用出最后的力气扑到了慕容龙城的身上,为他挡住了紧接而来的剧烈爆炸波。

更巨大的爆炸,将三人还有来不及逃出的众人震晕过去。而刚跑出不远的王朝等人看见这文德殿居然因为爆炸坍塌了下来,不少已经冲到殿门口的臣子、太监们被塌下来的墙生生砸死,有不死的也是惨嚎不断。

看见这样情况的赵祯心中凛然,这要是丁一再晚进来一会,自己肯定就活不过今日了,又看了看抱着他冲出来的王朝等人,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恐怕有机会逃跑也会遇到危险吧,毕竟那个时候门口乱成一团,凭他一个人还真挤不出去。

“丁大叔!”王朝惊叫道。

同时边上冯破军怒道一声:“丁一!师傅!”银枪一震将周围的黑衣人尽皆杀死,因为愤怒他忽然临场突破终于用出来始终无法掌握的很好的狂风枪法中的惊雷诀,瞬间杀死了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银枪一收就要冲进文德殿,却被冲进来的自己的部下士兵们死死的拖住。任凭他怎么吼叫,也不放手,那里面现在是谁去谁死啊,这些士兵受过冯破军大恩不想看他就这样去送死,十几人压住了冯破军让他动弹不得,虎目中滴滴热泪流了下来。

包拯也是怔怔的看着烟雾缭绕,残墙断壁的文德殿,耳边尚有阵阵余波,他心中却是想着丁一这个令他也心生佩服的江湖侠士。

赵祯怔怔的说道:“此人虽是在野江湖之流,他却秉公除奸,行侠作义,也是个好人,大侠之称当之无愧。”

包拯和公孙策长叹一声道:“陛下圣明。”他们离得比较近,这时大殿坍塌的烟尘吹了过来,包拯急忙护着赵祯往后暂退。望着已成废墟的文德殿,众人唏嘘不已,却又感慨万千。

第一零二章 白驹过隙(上)

话说赵祯年间汴京大火,烧毁文德殿一座,又有忠贞烈士护主撤离,免予火灾之厄。特此奖赏,包拯、公孙策、展昭和五鼠等人,又封赏了翠竹苑众义士,却是让大家看见了赵祯对于江湖人物的认同,许多心怀报国之意的侠士纷纷走入了官场,因此带动了流匪忽然间就凭空消失了不少,大宋的治安说是夜不闭户却也不再是空话了。

不过实际上那日情况远比那些书中所记录的要遭的多,像皇帝被挟持之类的,却是跟本就没有被写进了史书,而救下皇帝的最大的功臣和罪魁祸首更是被深埋在文德殿中!

不过丁一和慕容父子被埋废墟,慕容父子的安危众人无暇理会,丁一的安慰才是他们心中最看重的,在爆炸声一断,立刻就有不少人不顾那,炙热高温,呛人尘烟,随时可能再次坍塌的砖墙就冲了进去,只为了要救出丁一来。那赵祯更是感激丁一数次相救,没有丁一他怕早已死了,所以也是立刻吩咐卫兵帮忙一起搬开碎石寻找。

这时候京城中的叛乱已经基本平息了下来,随着皇宫中的剧烈响声,各方人马尽皆往宫中涌来,赵祯的安全自然也不用再过分担心,毕竟对方的高手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两个被埋在废墟之中生死不知,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随着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关山、展昭等人也赶了过来,听说了事情后立刻加入到搬石头的行列中。

那和关山对战的罗祥,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关山刀势已成,每一刀下去都要让罗祥费尽心思才能抵挡,没用多久就将大战过后内力不济的罗祥耗光了内力,而没有内力加持的金刚不坏神功根本就挡不了关山的刀气。

也怪罗祥平日里总喜欢依仗金刚不坏神功去对战,此时内力不济一时之间居然被关山逼得手忙脚乱,连吃三刀那冒血的伤口和痛楚虽不至于立刻丧命。却也无法坚持多久,被关山用出了他自悟的一刀两断生生的给劈成了两段,双手的铁指根本没有抵挡之效,一刀之威携着无匹气势和杀意让罗祥避无可避,最终落得身首异处,什么国师之梦,此时再看却不过是过眼烟云。

不过此时的威名显赫、实力高潮的关山却是将心爱的大刀丢在一旁,趴在废墟中用双手死命的在那里挖掘,同时大声的喊着丁一的名字。对于丁一这个将他从一个普通农夫变成了天下一等一的高手的恩人、师傅,关山心中的感激之情从来不比任何人少。虽然年龄上来说他比丁一还要大些,但丁一平日里对他的教诲让他始终将丁一当成了值得尊敬的师傅和父亲一般的角色,此时听到丁一遇难,如此失控却也是正常。

人多力量大,这个话从来不是空说的,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就将废墟挖开了。丁一本来离的很近却被炸药冲飞已经到了墙角边上,此时被挖开的石块下已经显露出他的一条乌黑的手臂。

“有人,快来,快来,加把劲,看看是不是丁大侠。”正在墙角搬开砖石的一个侍卫忽然看见了丁一的手臂立刻高声叫道,顿时吸引了在正中央挖掘的众人前来。

大家齐心用力,将压住丁一的石块碎屑统统移走,看见那人面朝下,不过对方身子高而健硕,有知道丁一身材的人立刻叫道:“是了,找到了,快来人,将丁大侠弄出来,小心,再小心。”

关山和冯破军等人同时用力将一块数千公斤重的石板搬开,立刻有侍卫上前将丁一小心的拖拽出来。

白守信立刻放开手上石板,冲了过来道:“慢,越慢越好,小心的放在地上。”说着话,手已经探上了丁一的脉搏,如手一惊,居然丝毫没有一丝的反映,难道?

在关山等人的注视下,白守信又探查了丁一全身,双眼瞳孔已经渐渐的扩散,心跳也已经没有,居然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最终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关山等人怒吼道:“不可能,你快看看,仔细看看,不可能的。”

白守信长叹一声,任凭冯破军将他拽起,也不反抗。他的医术有一部分就是丁一传授的,一个肯学一个肯教,对于自己现在的医术白守信还是很有自信的,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希望自己的医术要是再差一点那有多好,那丁一似乎就会还有活着的希望,咳……

关山跪在丁一身边,看着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脸色焦黑的丁一,眼眶中无法控制的眼泪流了下来,数年未见丁一,他的相貌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化,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听到动静的包拯等人走了过来,问道:“真的没救了?”

赵祯看着地上的丁一,怒道:“太医呢?太医!给我过来,救不好他,你们给我一起陪葬。”

就在一群太医战战兢兢的要靠近丁一为他诊治时,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此处众人却是听的清楚“不要动他,我来。”却是人未到声先至,显然有绝顶高手用内力传音。

不一会,两道身影凭空飞掠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逍遥子,而在他旁边却是那花寡妇,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和尚在那展开轻功紧随而来。

翠竹苑的众人知道这童颜鹤发的老者是丁一的师傅,立刻给他让出了位置。逍遥子自然不客气,落下身形就为丁一把脉,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眉头却越来越皱起。

花寡妇在一旁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逍遥子长身而起没有说话,却是长叹一声,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他早就讲丁一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但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事天下大悲!

众人听见逍遥子长叹,顿时一惊,也知道丁一怕是真的没救了。

赵祯在一旁看了看花寡妇又看了看逍遥子问包拯道:“这两人是何人?”

包拯实际上也不知道两人是何方神圣,不过看见翠竹苑众人的态度就猜到一些道:“回圣上,怕是丁大侠的师门长辈。”

赵祯点点头,暗道一声,好漂亮的女子。

他说的话声音虽低,不过近在身旁的包拯还是听见了,包拯虽然也吃惊于花寡妇的绝世容貌,不过他一身正气自然不会被她迷了神志。听见赵祯说话,低咳一声,将赵祯唤醒,看见赵祯红着一张脸四下打量,心中暗叹一声也不说话,去看逍遥子等人怎么救治丁一。

但随着逍遥子长叹,众人大哭,包拯心中一黯,这怕是回天乏力了。就在这个时候花寡妇忽然问道:“逍遥子,丁一是不是还有心跳?”

逍遥子微微一点头:“心跳脉搏均已没有,但似乎尚有一丝气息犹存,仿佛是龟息功的自我保护,但是咳,他受了太重的伤,表里都是极大的损伤,却是已经,已经,已经无法,救治了……”

花寡妇微一颌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你护法,我来。”

逍遥子一愣,然后立刻醒觉道:“你要用那一招?不行,那招数你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说不定你也会死,我对不起你姐姐,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哼,不用你假情假意,护法,丁一比你有担当,救他一命,纵是赔了我的性命我也高兴,反正我活了一百多岁已经足够了,姐姐怕是都等我等的焦急了吧。”凄然一笑,顿时将众人迷花了眼,将丁一小心的扶起,一把撕开丁一身上的衣物,只带起一片血肉。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花寡妇出指如电疾点丁一全身数十要穴,然后双掌平贴在丁一的胸前,雄浑的内力瞬间爆发,直将丁一身边的众人吹得连翻了几个跟头。

只有逍遥子依然无事一般站在旁边,但见他长叹一声,也盘膝坐下双掌贴上了丁一的背部。

感觉到丁一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冯破军和关山立刻取回兵器,守卫在三人身旁,五鼠也是如此这般。

赵祯看在眼里心中敬佩,却也暗暗嫉妒,好在他的心胸的确比之赵恒要宽广许多,想了一会长出一口气道:“来人,让御林军日夜守卫在此,严禁外人擅入,保护丁大侠周全。”

立刻就有侍卫统领领命前去领精兵团团围住了丁一等人,就在这时候一声极低的呻吟声忽然自废墟中传出。

不过冯破军等人却是无心再去研究还有谁被埋在下面,里面不是奸臣就是慕容父子,谁死了都和他们无关。

还是身手踉跄的灵山慈悲为怀叹了一声,领着两个和尚前去挖开碎石,发现下面果然压着一个人,急忙将其救起,却发现这人早已身死多时,而呻吟声却是在他身下的那人,灵山一眼看去,立刻呼吸急促,身边的两个和尚立刻就要动手。

却原来正是将他重伤的慕容龙城,他因为一开始被慕容延钊踢出避过了炸药的正面冲击,然后又有慕容延钊为他甘做肉盾挡住了砖石压挤,虽然受伤依然颇重,但他的确活了下来,而且其伤势比之丁一还要更好一些。

少林的这些人可都是看见过慕容龙城杀死过自己的师叔、师伯的,自然是个个眼红要动手,即使是灵山也在第一时间就要下杀手,却看见昏迷不醒的慕容龙城一阵呻吟:“爹,父亲,我不走,不走……”

空抬着的手掌,却终于无法落下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制止了两个想要动手的小和尚,将慕容龙城背负上来,周围有好奇之人看见灵山果真救了一人出来,上来一看冯破军远远的便瞧见是围攻丁一的那人,怒吼一声就要一枪刺出。

却被灵山挡住,不过冯破军含怒而发,灵山又身受重伤,虽然在路上被逍遥子治疗了一番,却也无法立刻安然无恙,顿时被冯破军的内力震出一口鲜血,不过却也阻止了冯破军的继续出手。

灵山吐着鲜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看在贫僧的面上可否放过此人,他已经生命垂危,不会再对天下有什么影响。”

少林寺的一些和尚这个时候才看清了慕容龙城的面目大怒:“师叔,杀了他,就是他杀了师伯他们的啊。”

灵山挥手制止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当作之事,尔等不可妄谈杀字。”

冯破军心有不爽,不过看见灵山如此维护,要杀死慕容龙城不难,难得是怕伤到了灵山,怒哼一声抱着银枪坐在地上不再去看他。

灵山长叹一声道:“罪过,罪过,施主大仁大义。”说完话,见没人肯医治慕容龙城,他便拖着伤躯为慕容龙城推拿止血,又用内力为他疏通淤塞的筋脉。

在他身周的和尚虽然很想杀死慕容龙城报仇,但是又不得不听灵山的话,愤愤不平的坐在一旁看着灵山为慕容龙城疗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日落月升,月落日升已是三天过去。第二天的时候,花寡妇的头发已经渐渐的开始泛灰,直到现在已经白发如雪,而逍遥子却也不是很好,浑身汗如雨下,肌肉更是不住的颤抖着,在他们的头上却是云气盘绕,是被他们的内力逼得出来的汗水雾气。

在他们外边是冯破军等人,三天不曾合眼的守候在丁一的身旁,看见丁一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都是心中欢喜不已。

另一边的灵山等人已经告辞而去,同时带走的还有依然昏迷不醒的慕容龙城,灵山自知命不长久,心中只想早日回山,将这些弟子安全的带回去说明两位师叔的情况。

因为救了慕容龙城的问题,所以他们很不受人待见,群雄礼貌了一下就目送他们离开,暗地里自然会说些“迂腐”之类的词语。

这时外面的御林军中分开一条道路走出了,一个太监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来道:“诸位好汉,饭食来了。不知丁大侠今日……”

他话未说完就听逍遥子一声大吼:“撒手。”

花寡妇道:“你撒手,有我足矣。”

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争吵了起来,却见花寡妇忽然站起身带着丁一原地一个旋转,逍遥子根本没料到花寡妇会如此果断,一时没有跟上,双掌脱开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将汹涌的内力压下,双眼紧张的看着花寡妇道:“何必!”

花寡妇不说话,额上见汗,头发无风自动,肉眼可见的道道真气将她和丁一包拢起来,只听丁一一声呻吟,花寡妇忽然出手疾点丁一身上各大死穴,然后一掌印上了丁一的灵台道:“醒来。”

话音落下果然见丁一缓缓的睁开了眼皮,众人一阵欢呼,却见花寡妇长出一口气,忽然脱力摔倒在地,被逍遥子一把托住。

丁一茫然的四顾,忽然间只觉的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开口长啸,啸声洞石穿云,震惊京城,良久不息。

“丁大侠醒来了?”那太监作为旁观之人,自然清醒的比他们快,高兴地说了一声,就要回去禀报赵祯。

同一时间群雄也惊醒了过来,纷纷上前围住丁一道:“哈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丁一怔了怔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又看见逍遥子和花寡妇在旁,看见两人一副虚弱的模样,丁一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些,上去对逍遥子跪下道:“师傅……”

逍遥了叹了一声道:“你很好,比我好,放心我没事,到是她……”

“姐姐自然没事,不过小丁子你的命还真不够硬呢,记得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好了,我走了。”花寡妇恍若无事一般飘然就走,让丁一想感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回头索取黄金弹,绕树藏身打雀儿。”清脆的声音飘渺无踪,那声音却让人觉得仿佛身处于平生最欢乐的时光一般。

丁一顿了顿看着逍遥子道:“她怎么了?”

逍遥子扶起丁一道:“这首诗还是她当年做的,咳,我有负与她,那段时光也是我平生最得意、最逍遥快活的时光啊。”拍了拍丁一道:“你很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为师也就放心了,无崖子他们我已经让他们各自出去行走江湖了,总是托庇与你总是不好,他们有他们的路。”

看了看花寡妇消失的地方,逍遥子道了声:“为师走了,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我为你骄傲,为你自豪,你做的比为师好。”大笑声中逍遥子踏空而去。

丁一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逍遥子了。心中难以克制的涌出一股悲伤来,忽然长啸一声。

逍遥子听出了丁一的长啸相送和不舍,人影已不见声音却传了过来:“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丁一听出这是唐朝李白的送友人,知道逍遥子这是安慰自己,长叹一声,看了看周围为着自己的好友,徒弟,自嘲一声道:“多谢诸位连日来为丁某操心了。”

众人立刻还礼,这时由司礼太监高声叫道:“传大侠丁一上朝面君。”

丁一笑了笑:“诸位翠竹苑不醉无归如何?待丁某去去便回。”

众人高声应是,边上白玉堂将紫薇递给丁一道:“丁前辈,这是您的宝剑。”

丁一看了看随手接过,就要放入怀中却发现自己上身衣衫尽去,现在紫薇划过,下半身的裤子立刻也掉了下来。早在炸药中他的衣衫就已经破碎不堪了,哪里还堪宝剑一划。

丁一尴尬的笑了笑道:“借条裤子。”

边上卢方笑了笑,立刻递过来一件崭新的衣衫,淡蓝色的长袍赫然是丁一最喜欢的样式,不仅好奇的看了看卢方一眼。

录放笑了笑:“可不是我做的,那人现在在翠竹苑,你一会自去看便是,咳,我还真是佩服啊,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硬是如此的重视你,咋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就没人在意呢。”

看见了丁一安然无事的醒来,众人终于放下了心来,随着四鼠一阵嬉笑,众人和丁一告辞一声便一起先去了翠竹苑,丁一换了衣衫便随太监走了,那些御林军却终于可以回去复旨交差了。

丁一随着太监走近了被当成新朝会地点的集英殿,那太监还在殿门外高声唱到:“丁一前来觐见。”却只见丁一理都不理直接走了进去。

那太监吓了一跳,但要拦时已经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大大咧咧的走进去道:“找我来什么事?”

赵祯看着丁一这个样子笑了笑,这才是丁一的性格,毫不做作,从前不知道这性格的好,反而以为丁一是目中无他,现在知道丁一不过是懒得做那些虚礼罢了。

第一百零三章 白驹过隙(下)

话说群雄放下了连日来的担心去了翠竹苑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大吃大喝起来,得到消息的翠竹苑的众人自然也是欢喜非常,一个个干劲十足跑上跑下。

在此间还有两个女子得知了丁一安然无恙后,笑了笑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好好的庆祝一下才好。

这中间不少人可都是在这场事件中得了好处的,像五鼠就直接被赵祯封了官职,留在开封听用,向他们这样的人还不少,赵祯也相信包拯和丁一,将这些人一律交给了包拯去管理。行走江湖图的不就是功成名就吗,所以有了丁一无恙在前,这喜事在后群雄自然是喝的高兴,吃得开心。

而皇宫中的丁一正在和赵祯聊着天,没错就是聊天。赵祯从皇位上走了下来学丁一一般席地而坐,其他臣子都退开老远让赵祯和丁一的谈话不会被他们听去。

两人聊了有一会,直到赵祯觉得肚子饿了才站了起来,丁一笑了笑挥手便要走却被赵祯叫住道:“大侠丁一,救驾有功,惩恶除奸,朕特赏丁好汉,上古紫电名剑一把,上打昏君、下斩佞臣。”

看见赵祯还要说下去,丁一挥了挥手道:“多谢了,紫电?”将由太监捧着的宝剑拿过一把抽出,但见剑身如雪,光可鉴人,隐隐一道紫光闪过,“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昔日吴帝孙权的宝剑之一,好剑,到是和我的外号挺相符的。”

忽然感觉到腰间紫薇颤动,丁一笑了笑拍了拍紫薇剑道:“怎么?说别人好,你嫉妒了?”将紫电放回鞘中,对着赵祯挥挥手便走了,却见赵祯道:“接着。”

丁一也不回头信手接过,却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那块金牌,上面也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多了十二个字,正面是,如朕亲临。背面加刻了一排小字:上打昏君、下斩佞臣。

回头看见赵祯从龙椅上站起,对着自己微笑,丁一也回了一个微笑,这个皇帝自己并不讨厌呢,笑着对着赵祯抱拳道:“告辞。”说着也不见他怎么动弹,瞬间就已经掠出了大殿。

边上庞太师叫道:“圣上,此子胆大妄为,对您不敬,何必……”

“闭嘴。”赵祯打住了庞太师的话,喃喃自语道:“这才是天下的大丈夫、大豪杰,有他,我大宋之幸事。”

不说皇宫中赵祯宋丁一离开后听从丁一的劝说,也没有过度的去深究慕容世家,尽显仁君风范,麾下臣子经历大变后更加齐心,在赵祯在位期间,改革变法为大宋步入盛世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历史上查阅,赵祯的年代文臣武将济济,而他也的确算是宋朝不可多得的仁君了,也是宋朝的盛兴之时)

话说丁一展开身法往翠竹苑方向飞去,在半空中就觉的似乎体内有什么不同,在一处屋顶上落了下来,盘膝进入内视,只发现自己的生命气息悠长而自然,比之丁一之前的阳盛阴衰的内力却有所不同,他现在的内力阴阳调和自成天地,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丁一苦苦思索,忽然想到了花寡妇和逍遥子身上,急忙朝翠竹苑掠去,到了那里找到众人,还未等众人举杯相邀他就开口问道:“说说,怎么回事?我受伤之后的事情给我详细说来。”

众人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会如此,不过五鼠中的老大卢方却是听出了一些,别看他平日里喜欢开玩笑,但卢方为人豪爽仗义,又心思细腻,所以他从丁一的语气中猜出了一二,便将文德殿坍塌之后的事情一一告之了丁一。

等卢方说话,丁一良久不语,他知道这次欠下的人情大的去了,对方说的花寡妇为他疗伤,而当时的他根本已经是濒死了,这种情况下只是靠运功助他回复根本不能救得回他,而逍遥子大叫出声肯定是因为花寡妇要动用什么秘术,而这秘术不用猜也知道了肯定是利人损己的方法,所以逍遥子才会这么紧张。

现在想来体内的异变,加上他对阴阳和合神功的一些了解,丁一知道花寡妇必定是消耗了自己的生命力来救他,所以花寡妇才会看上去如此的疲累,衰弱,却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又怎么样了?

卢方看见丁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将刚才两个女子的事情跟丁一一说,说完还一脸暧昧的看着丁一,贼笑的那模样让人终于让人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们五鼠了,这猥琐的模样只想让人扁他一顿。

丁一无奈的看着卢方道:“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叫五鼠了,猥琐啊。”

群雄大笑,拉过卢方仔细看看都是一一点头,其他四鼠急忙挥手道:“我和他不认识,真不认识!”

不理会喧闹的群雄,丁一已经从卢方那知道了是谁,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来到后院他的房屋前,忽然发现那棵腊梅树前一个身影正倚在树旁,低声诉说着什么。

丁一走过去根本就没有惊醒她,这女子竟然是草原上的萧观音奴,此时的她双眼迷茫的看着墓碑怔怔的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对于丁一的到来根本就没注意到。

不小心听到了萧观音奴的心语,丁一叹了一声,她们对他情根深种到底他又该如何面对。

一声叹息也惊到了萧观音奴,恍若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然蹿起,看见是丁一后俏脸一红,凭空增添了一丝娇媚。

萧观音奴嗔怒的看了一眼丁一,道:“你得意了,听见人家说话了,哼,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我也嫉妒她,那又怎么样,哼。”说完撒开腿就跑了,只剩下丁一一人站在腊梅树前久久不语,佳人情深,但他又该如何抉择,用手抚过墓碑,似乎险死还生的经历都要比这个选择来得轻松。

在丁一没注意的角落里,一个身影走出,看着丁一痴情的抚摸着墓碑,靠在腊梅树上就这样坐了下来喃喃自语,心中一疼,叹了一声拿过一坛酒就走了出去,这人正是翠竹苑的老板娘,秀娥。

一夜过去,秀娥送酒去给群雄的时候,自然也告知了群雄丁一不过来了,仿佛知道丁一有心事的众人自然不会去打扰丁一,自顾自的在那喝酒聊天。

第二天,群雄找到丁一各自打了招呼后就离去了,这时候秀娥走了过来,看着丁一道:“她要走了。”

丁一一愣,然后醒悟过来,叹道:“那又如何?”

秀娥说:“不管怎么样,她几日来都是为你担心受怕,你总应该去送一下吧。”

丁一点点头道:“是应该去送一下。”说着就往外走,却听见背后秀娥又道:“实际上,你找别的女人姐姐不会怪你的,她就是那种看不得她人受委屈的人,即使因此会付出一些让她难以接受的条件来,也会去做的。”

丁一身子一震道:“她是她,我是我。”说完话,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已经不复昨日的踌躇,大踏步的就走了出去。

路上看见熟识的人,丁一一一回礼,众人都笑着看着丁一离开,来到秀娥指点的厢房,丁一敲了敲门,门里面却没有声音,感觉到屋里没有人。便转身下楼,一个纵跃跳到了马厩旁,果然看见萧观音奴正在解开马匹欲走,看见丁一从天而降,俏脸一红道:“干什么?还想看我出丑吗?”

丁一从她手中牵过马道:“有客远来,自然我应当进地主之谊,你要走总不会不允许我送吧。”

萧观音奴也不知道怎么会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丁一的,狠狠的跺了跺脚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心想你要给本姑娘当马夫,那就当吧。

丁一仿佛知道萧观音奴在想什么,笑了笑拉着马匹就走了出去,五鼠的老大卢方正好看见贼笑一声:“哟,拉着大姑娘回娘家?还是进新房啊?”

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立刻抬眼望去,却见是马背上的英姿飒爽的女子正狠狠的冲他望来,当下立刻低下了头灿笑两声跑了,丁一对这个卢方也很是无奈,摇摇头不理他牵着马便走。

丁一不知道他这一走,再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而在丁一做马夫的时候,少林寺那边却是几个老和尚聚在一起讨论,因为这次下山的僧众可是死伤惨重,而灵山却又救了那大仇人回来,而到底要怎样对待慕容龙城,即使是他们都是一头雾,杀也不好留也不是。

到是灵山回到少林寺的时候已经是内伤加重,将死之人了,纵是少林丹药天下闻名也对他无法可治。毕竟灵山一开始就受了极重的内伤,没有养好就被冯破军弄伤,然后因为担心慕容龙城的安危急急忙忙的赶回少林,原本还可以救治的他就这样变成了将死之人。

而慕容龙城实际上在灵山将他从废墟中救出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不过那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连动一下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静静的等待裁决,却想不到那个被他打伤的灵山居然力排众议救下了他。

随后数日来寸步不离为他疗伤,这也是导致灵山内力消耗过多无法治疗自己的重要原因之一,慕容龙城有感于灵山大恩心中头一次扪心自问,自己慕容家的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真的对吗?

后来灵山将他托付给了灵门,他就在边上听的仔仔细细。灵山担心有人因为报仇心切加害于慕容龙城,所以始终将他带在身边,却也真正的改变了慕容龙城的想法。

灵门:“师兄,你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杀害师叔师伯的恶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灵山摸了摸大光头,就像当初面对丁一之时一般的憨厚的笑了笑:“啊,你看出来了啊,呵呵,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救死扶伤而已。我听无崖子他们说起过这慕容世家,实际上也是可怜人,背负着诅咒一般的使命,所以不忍见他因此丧命,不过还真不知道他伤的如此严重,当时不救很可能就会残废一辈子,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残废。”

灵门道了声:“阿弥陀佛,师兄大仁,师伯他们想来已经在商讨他的去留了吧,你又带他到我这来干什么呢?”

灵山咳嗽一声道:“他到现在依然晕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所以请你看看,还有救好了他就随他去吧,想留就留,想走就让他走吧,反正他们的计划已经被丁一他们阻止了。”说到这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灵门急忙上去为他顺气,好一会灵山才喘息道:“师傅教过我,要有大慈悲,大胸怀,师弟你说师哥我做到了吗?”

灵门点点头,手却不敢放开一直将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灵山体内,感觉到对方油尽灯枯的身体长叹一声:“师兄大仁,大慈悲,有佛祖之心,我辈不及也。”

灵山哈哈大笑:“灵门师弟,你怎么也学起人拍马屁了呢,实际上我也想杀了他的,不过师傅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报来报去,最终受罪的人都是自己。”

说到这灵山忽然诡异的一笑精神忽然好了许多对着灵门说:“师弟,你知道吗,实际上我真的很羡慕丁大哥,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还有喝酒吃肉,那酒我喝过一口,真是好喝呢,你说我会不会因此不能去那西方极乐世界了?”

灵门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灵山根本就没看他,依然自顾自的在那说:“我从小就被师傅抱进少林,师傅便是我的父母,他教我的,我做到了,师傅他应该不会再说我顽劣不堪了吧,师弟,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争斗呢,求一个衣食足够还不够吗……”

“因为贪欲吧……师兄,师兄?”灵门听见灵山话语一顿,本能的接口回到,却忽然发现手上传来的感觉不对,立刻望了过去,却见灵山已经含笑而逝。

灵门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半晌才开口道:“起来吧,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原本在灵山身旁的慕容龙城应身而起,虽然依然无法自由的活动,但的确已经无碍,灵山耗尽心血的救治的确将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却也因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慕容龙城怔怔的看着灵山,半晌道:“我和丁一比,他是大英雄,丁一和你比,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我慕容龙城敬你。”说着,就对灵山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后,也不去理会额头上的血迹看着灵门道:“你便是灵门吧,我听说过你,少林奇才,果然不同凡响。”

灵门唱了声佛号,静静的等待慕容龙城的下文。

“我是被他救下的,没有他我纵是不被活埋压死,也会被丁一他们杀死。”顿了顿似乎想通了什么道:“从此刻起世间再也没有慕容龙城,只有少林扫地僧。”

“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放下了,灵山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听到慕容龙城如此说话,灵门终于放下了心来,他能够自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他是真正的变了,充满真诚的语气还有不会骗人的眼睛,无一不说明原来的慕容龙城已经一去不返了。

从此慕容龙城果真再也没有出过少林半步,始终在少林寺中打扫寺院,日夜如此,后来渐渐的也就没人在记起这个突然出现的扫地僧到底是谁引到寺中的了,连他的名字都已经没有几人再记的,只知道可以在少林后院藏经阁那边看见这个勤勤恳恳的扫地僧。

而丁一和萧观音奴一路往辽国走去,坐在马背上的萧观音奴时常出神的望着丁一的背影,然后又会忽然脸红的扭过头去,不过过了一会却又会盯着丁一看。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丁一心中笑了笑,只是牵着马在前面开路,当一个尽职的马夫。

萧观音奴自然知道只要丁一送她到草原后,他便会离开,于是便让丁一绕道别处,说是有事,到了那里转了转又说忘了是什么事了。

等到又走了一段路忽然又说从来没有看见海,于是又要丁一带她去看海,到了海边无比兴奋的她还要丁一带她出海,丁一原本不想答应,他发现这段日子来萧观音奴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热烈。

但是在看到萧观音奴一脸憧憬的望着海边的模样,始终硬不起心肠拒绝,买下了一艘船,装满了食物和淡水就出海了,丁一前世有过开船的经验,这辈子又有逍遥子这个无事不精通的师父在,操纵一艘船在海上航行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膂力惊人,即使有大风大浪也能稳稳的掌控好方向,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小岛,第一次出海的萧观音奴欢呼雀跃的跳上了岛,开心的仿佛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一般。

而看到萧观音奴的笑容的丁一,只觉得自己的境界仿佛又隐隐的就要突破一样。

随后两人在近海游荡了几个月,才回到了大陆,又往草原走去,即使路途上有萧观音奴一次次的变道,但再远的路始终会有走完的时候,等天边已经看见辽国的大帐篷的时候萧观音奴知道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候了。

等丁一送她到了近处,萧观音奴忽然俯下身体抱住丁一深深的吻住了丁一,许久许久才放开,然后快马加鞭就飞驰而去,空气中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但丁一嘴边却是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萧观音奴的眼泪的味道。

长叹一声,心中有着坚持的他始终不能接受萧观音奴,萧观音奴人品、相貌、才学、武艺无一不精,但只怪丁一心中早已被一个人填满却再也容不下别人。

送走了萧观音奴后,丁一也没有返回中原,反而就这样一个人在草原上静静的走着,感悟草原上万物的呼吸,天上的轻风拂过,地上绿色海洋,耳边是牛羊马儿的叫声,眼中是牧人开心的笑容,鼻子里到处都是草原的气味。

就这样一直走,饿了没有猎物就吃些能够吃的植物,渴了更是有各种办法取水,等到衣衫已经渐渐的破碎,脚上的靴子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丁一已经来到了沙漠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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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结束了,明天就要进入天龙!!!请大家支持!另外审核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发消息给管理员,给我的答复是一大串字,说是我的问题,可我真不知道哪里写的过头了啊,咳,还请各位读者见谅!

第一零四章 物是人非不识乔峰段誉为何人

这一天,无锡城中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这时一个大汉快走几步上了楼来,跑堂的立刻过来招呼,这大汉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这人菜只有点了一个,但是酒却要了两大壶,靠窗而坐,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极为尽兴。在他不远的斜对面还坐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壮的汉子,这大汉进来时也曾被对方的身材吸引过,毕竟这样魁梧的身形不论大江南北,大理周边都是难得一见,这大汉又是目光如电,即使对方坐在那想事情的样子也依然可以看出对方的不凡。

不过他毕竟不是多事之人,虽然豪迈不羁但也不会去打扰对方,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却是好不自在。

这大汉坐下没多久,楼梯“噔、噔、噔”几响又上来一人,这人长得相貌俊美不凡,举止儒雅斯文,真是好一个翩翩公子哥。这人上的楼来四下看了看,一眼就望见了窗边的大汉,看见那大汉一碗酒一口肉甚是豪迈自在,心中不禁起了相识之意。

那大汉似乎有感公子哥的注视,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然后便不去理会。

那公子哥却是忽然招过跑堂的说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

大汉听见了公子哥说话,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但那公子哥似乎却是要和大汉攀谈,但一时之间又没有借口上前,只能坐在旁边的桌子,叫了一壶酒,喝了三杯后,楼下忽然上来了两个乞丐。这家酒楼想来也是知道这些乞丐的身份,所以没有阻拦。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上的楼来听得仔细却是只用了两步,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过急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汉点头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楼上偏偏有两人一个机缘巧合得到深厚内力,一个更是天纵奇才深不可测,将三人的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两个乞丐想来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小声也会被人听去,楼梯上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已经急急的离开去办事去了。

那大汉有意无意的向公子哥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段誉吃了一惊,左手一颤,当的一响,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何事惊慌?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公子哥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请问姓名。”

那大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公子哥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啊,请啊!”说完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倒也豪爽。

大汉和公子哥并没有注意到这楼上还有一个本来漠不关心的在那想着什么,等到了那两个丐帮弟子说完话后,却是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他修为高深,非大汉虽能比,所以也没能发现他的不同。

那大汉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挥手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公子哥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赔笑道:“这位爷,十斤高粱喝得完吗?”那大汉指着公子哥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够,打二十斤。”

有了大汉的话酒保自然是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搬来一缸酒酒,放在桌上。那大汉道:“满满的斟上两碗。”酒保依言斟满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那公子哥顿时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大汉笑道:“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公子哥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敬谢不已,自称不能,但这是看见大汉的眼色,顿时心中起了争强之心,一把端过酒碗,咕咚咕咚就往嘴里倒去,只喝的脸红脖子粗,喉咙间一阵的不舒服,强行压下翻腾的胃部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

不过他这样做倒也换来了大汉的一声称赞,那大汉也没想到这斯文公子居然如此豪爽,也是将碗端起一口喝干比之公子哥快了不少,道了声:“如此喝酒才痛快。”

公子哥闻言笑了笑道:“好酒,好酒啊。”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

那大汉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两人喝下又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

那大汉见他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果然那公子哥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间丹田中一动,一股真气冲将上来,只觉此刻体内的翻搅激荡,便和当日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当即依着法门,将那股真气纳向大锥穴。

体内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这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不似真气内力可在穴道中安居。他却也任其自然,让这真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他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他小指之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初时段誉尚未察觉,但过不多时,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从小指尖流出,暗叫:妙之极矣!他左手垂向地下,那大汉并没留心,只见对方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

公子哥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从小指甲流出来的酒水,顺着栏杆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

却没有发现不远的汉子看到他的运气法门,却是叹了一声,公子哥没注意,不过那大汉别看他看似只在一味的喝酒全然没有注意两旁,但对方叹息之间又望着公子哥,知晓对方必定是在注意自己两人。

不过对方的修为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深浅,只能暂且不去理会,依然和公子哥碗来酒干。

那大汉见公子哥满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段誉斟了两碗。段誉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

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那大汉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两人又是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经喝了三十来碗。

公子哥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那大汉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他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初时尚因他轻看自己而怀有不满,此时但见他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说道:“仁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那大汉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公子哥笑了笑道:“你我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他本是皇家子弟,却被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那大汉见了大笑,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携了段誉的手,说道:“咱们走吧!”

公子哥心中喜欢,他在大理之时,身为皇子,难以交结什么真心朋友,今日既不以文才,又不以武功,却以无中生有的酒量结交了这条汉子,实是生平未有之奇。

两人下得楼来,那大汉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公子哥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弃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那大汉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公子哥奔出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身法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那大汉。

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他自学到凌波微步之时,全没想到要和人比试脚力,这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只有尽力而为,至于胜过那大汉的心思,却是半分也没有。他只是按照所学步法,加上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那大汉到底在前在后,却全然的顾不到了。

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公子哥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对方便即追了上来。那大汉斜眼相睨,见他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代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几步,又将他抛在后面,但对方不久又即追上。这么试了几次,那大汉已知对方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当下大汉哈哈一笑,停下身形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哥几步冲过了他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听他叫自己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

那大汉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段誉微笑道:“小弟来到江南,每日里多闻慕容公子的大名,实是仰慕得紧,只是至今无缘得见。”心下寻思:这汉子将我误认为慕容复,那么他自不是慕容复一伙了。想到这里,对他更增几分好感,问道:“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乔峰么?”

那大汉惊诧之色尚未尽去,说道:“正是,在下乔峰。”

段誉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吐番国师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这是一个声音忽然说道:“有意思,许久没回来想不到一回来就遇到此等有意思的事情,乔峰,这个名字好耳熟,那叫段誉的,你那功夫哪里学来的?”

乔峰身子一震,听声音对方就在自己两人身侧,但自己一路行来居然没有一丝的发现,这人的实力当真可以算得上是高深莫测,当下抱拳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一个身影忽然闪现在两人面前,乔峰看了一眼,眼中精光闪过却是心中诧异,原来是这人,他在松鹤楼上难道便已经注意到这位段兄弟,现在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这现身之人,方面大耳,身材魁梧挺拔,比之乔峰还要高了半头,当真是有燕赵之风,但见他双眼看来段誉心中一凛,这人的眼神好厉害,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

这人自然是失踪江湖数十年的丁一,一路仿佛苦行僧一般的将自身融入自然,体悟自然的呼吸,感悟天地的大道,这一走便是五十年,等他回到中原时,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入眼再也没有一个熟人,甚至京城中的翠竹苑都已经传了几代。

而他却依然是那副模样,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仿佛根本没有一丝的作用,白云所说的不老的孤独,他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

所以在松鹤楼上看见使出六脉神剑的段誉,才会去关注其人,然后这段誉居然还会凌波微步,这更是让丁一吃惊不已,所以才会现身一见,要知道他回来时,无崖子等人早已隐世江湖,鲜有人知,那他这凌波微步到底是从何学来的。

乔峰看见这人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一位的再打量段誉,便将段誉护在身后道了声:“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道:“我叫丁一。”顿了顿,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绕过乔峰,来到段誉面前道:“你的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是从何出学来的,你说你是段氏子孙,那六脉神剑也就罢了,这凌波微步又是如何得来?”

段誉一愣,他机缘巧合之下在山崖下学会了逍遥派的两种神功,连他见多识广的父亲和伯父都闻所未闻,却不想这面前的大汉一开口便道破了他的身法。心中忽然想起难道对方就是逍遥派的人,那神仙姐姐叫我杀尽逍遥派之人的那卷轴要不要交给他呢?

乔峰被丁一的身法吓了一跳,对方的实力居然远胜与他,所幸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看见段誉沉思的样子似乎这人真的说对了什么,好似是对方的师门中人一般,当下便放下心来道:“丁一,这名字倒也简单,却和数十年前名满江湖的大侠一样的名字。”

丁一听了苦笑一声也不去解释自己这个丁一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丁一,看着沉思中的段誉道:“你是不相信我吗?也罢,来看这一招。”说完在段誉抬起头来的时候一招六脉神剑射出,将六道剑法尽数使了一遍,直将段誉弄得目瞪口呆,他大理天龙寺中众多高僧又有哪一个能如此轻松自如的使出全部的六脉神剑,却又见丁一脚下一动,身形仿佛要跌倒一般,却踩着凌波微步已经绕着两人走了起来,比之段誉的凌波微步更是飘逸不少,片片残影只弄的两人眼花缭乱。

这下段誉却是更加的迷茫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我段家秘传的绝学都会,还会逍遥派的功夫,不过他也是实诚之人,知道对方身具深厚武功,不可能贪图他的东西,便将自己的奇遇原原本本的和丁一说了一遍。

三人席地而坐,段誉语速甚快,却吐词清晰,更是能将当时的情形形容的惟妙惟肖,丁一听的直摇头,有点头等段誉说完半晌才到了声:“算了,先不去管这些,你们不是要结拜吗,我来当这个公证人可否。”

段誉自然无所谓,乔峰也是心中暗暗敬佩对方的身手,点头同意。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段誉大了十一岁,自然是兄长了。

当下就要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段誉道:“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想去瞧瞧热闹。大哥能允可么?”

乔峰向他查问了几句,知他虽然内力深厚,也有绝学旁身,却是时灵时不灵,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贤弟身具如此内力,要学上乘武功,那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绝无难处。贤弟要观看今晚的会斗,也无不可,只是生怕敌人出手狠辣阴毒,贤弟千万不

可贸然现身。”

“无妨,他毕竟是和我颇有渊源,有我在无人伤得了他。”丁一徐徐说道。

段誉喜道:“这下好了,我当遵从大哥、前辈嘱咐。“

乔峤笑道:“此刻天时也已不早,你我兄弟当下便同上惠山,有丁前辈护你左右,我也能放心了。”

当下三人便动身往惠山行去,丁一一路上不住的询问两人近年来的事情,算是了解一下当下的江湖情况,得知那一品堂正是当初丁一走后没几年新出来的一个势力,叫做西夏,连年攻伐我边关,很是凶狠。

心中诧异,这时光飞逝五十年,人变了,东西变了,朝代也变了,果真是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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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中颇多从天龙中复制过来的字句,这一段实际上很能体现段誉和萧峰的初识,所以就复制了一大段,在修修补补,便成了一章,还望各位见谅。

第一零五章 再入世,杏子林中丐帮大会

三人也不急着赶时间,这惠山虽然没有五岳之高,黄山之美。但三月春天,却也是春暖花开时,风景美而怡人,头顶一轮红日照射下来,为山坡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霞衣。

段誉随口吟道:“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段誉家学渊源,从小饱读诗书,大理国又好佛学,更是精通佛理禅经,这时候吟着王维的诗作,却正好将丁一不经意间点醒。

这首王维的辛夷坞,说的是寂静的山涧里,辛夷花自开自落,自生自灭,不假外物,不关世事,也无人知晓。这是一个远离尘嚣的世界,也是王维主客观契合一体的独特意境,简直就是佛家空无寂灭观念的象征境界。此诗是“入禅”之作,读之身世两忘,万念皆寂。

古来皆称王维为诗佛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段誉接连奇遇,又遇乔峰与之结为异姓兄弟,心中感慨看见山色通红却是随口便吟出了这首诗。

而丁一本来因为离开中原数十年,这一回来,却是物是人非,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分,正是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恰好和这诗的含义不谋而合,顿时陷入了自己的心境之中。

丁一看似感情冷淡,和谁都能够说上几句,也可以随便和谁都能交上朋友,但等到他除了走了一趟之后再回来却发现原来的朋友、兄弟全都不在了,不仅在心中一直在询问这不老不死真的有那么好吗?

这时候他忽然明白了白云和他说的,不要以为不老很好,等你发现自己的爱人、朋友,一起战斗,一起喝酒的兄弟都不在了,整个世间仿佛全都已经变成了陌生人的时候,你还能笑出来的话,我白云就佩服你。

想到书中记载自古皇帝就有求长生的念头,那时的皇帝更是不停地派人去海外求取仙丹,历朝历代想要长生的皇帝比比皆是,而不老的丁一却偏偏又是如此的苦恼。

忽然又想到前世那些精灵动辄就能活个上千岁,他们难道就不会觉的难过吗?忽然想起了精灵们那另类的作风,忽然明白了那些精灵为什么总是懒洋洋的,原来是因为寿命太长,这么长的寿命中他们完全有时间可以做完想做的事情,这样一来精灵们自然不会和寿命只有短短百年的人类一般忙碌的活着。

精灵的爱情观也极为独特,他们虽然爱好艺术和美丽,但是找的伴侣却大都是生命极为悠久的,想来这应该便是不希望自己的伴侣因为年龄的问题,眼睁睁的看着伴侣老死吧。

现在也拥有了悠久生命的丁一,第一次从内心深处透彻的分析了精灵们特有的种族关是怎么来的了,他们看似封闭不愿意交朋友想来是因为不想伤心的缘故吧。

相比起精灵来,前世的龙族一样的生命悠长,但龙族中除了少数的几种其他的根本不会在乎感情,对他们而言感情似乎从来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但这倒也符合了爬行动物的特征,冷血,虽然龙血不是冷的。

想到这,丁一忽然想起这辈子看见的龙的图案,身体长,有鳞,有角,有爪,能走,能飞,能游泳,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神威震震,威风凛凛,比起前世的那些更像是爬行动物的龙要好上许多。

由此又想到当初在山上逍遥子传授他内力时,好不容易可以内力外放的他,一直在刻意的用真气形成神龙的模样,当时逍遥子的音容笑貌,他清晰如在眼前。忽然一阵清凉的气息自头顶百会穴沁入,心境仿佛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一般。

本就已经渐渐走出牛角尖的他,凭空得了一把助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看着眼前闪电般闪过记忆片段,会心一笑,也许长生不老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至少他们会永远活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也不会忘记他们和那些值得珍藏的记忆。

既然已经长生,便让我来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世间的盛衰变化,体会历史车轮的轨迹,这似乎也是一种道吧!

三人走着走着一开始丁一还会低头应上几声,但随着三人走了一阵后就渐渐的不出声了,而且身上忽然散发出一阵阵颓废的气息,近在咫尺的段誉首当其冲的被其感染,一时之间只觉的生不如死。

段誉机缘巧合学会了北冥神功,又连番奇遇有了一身深厚的内力,但根基不足又不懂运用,此时自然被丁一的气息感染。

乔峰却不一样,他自小拜入少林门下,从小苦练一身本事是实打实练就出来的,加上他生性神勇,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感觉到丁一泄出的气息只是微微一震,被没有受到感染,反而好奇的看了过去。

毕竟是在少林寺中学武,又担任丐帮帮主,所知自然颇多,一眼便看出丁一似乎因为某种关系引发了心魔,而且看着隐隐的气势,对方的实力和心魔带来的作用那是相当骇人,第一时间将痛哭的段誉带到一旁。

内力一运将段誉弄醒,又看向丁一,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似乎和自己这个结拜义弟有着什么关系,对方也没有恶意,现在出事了自然不能不理。

将段誉唤醒后小声叫他自己小心就要上前助丁一脱出心魔,虽然他知道这样并不能除去心魔,但至少可以提醒丁一,以后心魔再现也能有所提防,不管是江湖义气还是兄弟之情,乔峰都不能不管,双掌运上内力贴住丁一的背后,也不顾这样会不会引起丁一本能的反击,引着他盘膝坐下。

在段誉紧张的注视下,乔峰和丁一坐下足足半个时辰才站起身来,丁一第一个睁看眼感觉到背后两只大手传来的内力,露出了一个微笑,体内内力缓缓运转将乔峰的内力转还了回去。

乔峰身子一震也随之醒来,看见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丁一也是来开大嘴笑了笑,有时候交情就是这么简单,无需客套看对了眼便是朋友。

丁一拍了拍乔峰的肩膀道:“多谢了,乔兄弟。”

乔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因为路上段誉说解事情和刚才的运功调整丁一的内息关系,时候已经不早了,乔峰道了声:“我们走吧。”

丁一和段誉点点头,跟着乔峰便走,走了有一会,忽然来到了一处密林中,但进入之后,三人便觉眼前一亮,这林中居然有着这么一大片空地。

而此时空地上已经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最里面似乎还传来阵阵刀兵之声,三人都在松鹤楼上听的丐帮弟子的通报,这时候都以为是那个什么一品堂来了。

乔峰心中一惊加快几步已经走了进去,正看见一个相貌丑陋的汉子和丐帮的一个矮胖老者在交手,一个掌似风,招招紧逼使出擒拿手法似乎要拿下对方。一个使刚杖,刚劲威猛,丝毫不惧。

两人似乎已经交手有一会了,乔峰看见对方中原人士打扮,使的也是正常的擒拿手,虽然身手高超却全然但却没有在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中见过此人,想要让两人停手不打。但偏偏两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一交上了手,要想脱身而退,却也不是数招内便能办到。高手比武,每一招均牵连生死,要是谁能进退自如,那便可随便取了对方性命,岂能要来便来、要去便去?

正在思索的乔峰忽然听见一声女子呼叫,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在叫唤,那原本随着乔峰走进来的段誉一眼望去,却是喜不自禁,却原来是他心中的女神。

那场中和人恶斗相貌丑陋的男子,他也认识,正是喜欢说“非也,非也。”的包不同,慕容家的家将。当下一路小跑来到那个风姿卓绝的女子身旁道了声:“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包不同听到阿朱的呼叫,心知风波恶伤势有变,心下焦急,抢攻数招,只盼摆脱矮老者的纠缠。矮老者与包不同激斗已逾百招,虽仍是平手之局,但自己持了威力极强的长大兵刃,对方却是空手,强弱显已分明。

矮老者挥舞钢杖,连环进击,均被包不同一一化解,情知再斗下去,多半有输无赢,待见包不同攻势连盛,还道他想一举击败自己,当下使出全力反击。

一时之间心急如焚的包不同却也挣脱不开,乔峰此时也瞧出了一些端倪,看准时机猛地抢上前去,一招拨云见日,使了个擒拿法分开了两人,虽然两人内力深厚他突然插进来受了两人的联手攻击胸中一闷也不好受,但毕竟无碍。

那矮胖老者心头一怒,正要喝骂却见是乔峰到来,忙道了声:“帮主。”

乔峰正要说话,就听见段誉说道:“大哥,你可以让丐帮的好汉给我解药吗?”

乔峰不解,看了看矮胖老者,这人实际上是丐帮的四老之一,功夫独到刚开始和包不同动上手,是误以为对方想趁人之危,用车轮战来打自己这一方的人,看不过才出的手。

看见乔峰望来,立刻便将事情说了一遍,乔峰点了点头道:“这些且放一边,陈长老,请你给这位朋友解了毒吧。”

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照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自己丐帮众人岂能仅仅因为怀疑就妄下定论?朗声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扶柱地上汉子的两个女子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旁边一身碧绿色衣裙的女子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作了以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

陈长老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他既然给了解药自然是将用法详细说出,他虽然和地上汉子大战一场,但也不会因此害他。

阿碧道:“是,谢谢。”回身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

阿碧一愕,道:“怎么?”

陈长老道:“女子吸不得!”

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

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那三个女子都将信将疑,虽觉这话颇为古怪,但也不是全然无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不妙,但此间只有包不同一个男子,包不同听见立刻就付下身形去吸毒。

其时风波恶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包不同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见那毒血色如黑墨,众人看了,均觉骇异。包不同心道这都果然厉害,却是担心自己这个兄弟,也不等这黑血流去后再吸,一口接一口的为这汉字吸毒。

突然风波恶身子一动,看着包不同说道:“又被你个家伙救了。”

见他说话三女等尽皆大喜道:“四哥,你会说话了。”

只见黑血渐淡,慢慢变成了紫色,又流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色。他身边女子忙给他敷上解药,包不同给他解开穴道。顷刻之间,这汉字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那段誉本来看见三女,看见心中的神仙姐姐她一脸愁容,早就有为地上的风波恶吸毒的想法了,但毕竟刚刚结拜的大哥是丐帮帮主,自己是他的弟弟,总不能这时候不顾哥哥的面子去为丐帮的敌人吸毒吧,就是这一想的时候,已经被包不同抢先了。

段誉瞧那包不同虽然相貌丑陋,他也知道这人甚是麻烦,但见他此时神情肃穆,关切之心毫不做作,虽相貌异常丑陋,却也难掩其勃勃英气。心中不仅推翻了之前对他的评价,暗道一声,好汉子。

风波恶动了动手臂,从地上一跃而起,从女子手中接过小瓶,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又向乔峰抱拳道:“你就是丐帮帮主?污蔑我家少爷的那人,哼,我来领教阁下高招。”说完身子一斜已经抢出,就要攻向乔峰。

群丐见他刚才还是一条命险些没了,三魂都去了七魄,现在却又神气活现的要和他们帮主动武,心中诧异有愤怒。

乔峰侧身避开抱拳道:“阁下是慕容公子的手下?”

风波恶道了声:“哪那么多废话,有架不打,凭的啰嗦。”挥舞着手中金刀对着乔峰砍落下去,乔峰使了个擒拿法一拖一带道:“且助手。”

这是边上的段誉说道:“大哥,有人来了。”

乔峰自然是早已听见,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然后大队人手一齐来攻。”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

兄弟向南退走。”

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斗然间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暗自心惊,均想: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脱身才好。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麇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但慕容家如此多人又在一旁,当着外人之面,乔峰也不便出言询问。这时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四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若要硬闯,自己纵然勉强能全身而退,风波恶中毒后元气大耗,非受重伤不可,要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加难。当此情势,莫过于罢手认输,实于声名无损。但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风波恶却又是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恶斗到底再说。是以强弱之势早已分明,包风二人却仍大呼酣战,丝毫不屈。

其中站在中间的女子忽然开口叫道:“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走吧。”

陈长老也不去理会慕容家的这些人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货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且慢!”

第一零六章 纷纷扰扰又为何

眼见丐帮众人就要发动打狗大阵,乔峰急忙出声叫停,但谁知道风波恶这人平生最喜欢打架,即使知道自己这些人面对丐帮众人绝对讨不了好,却依然挥舞钢刀就要冲上去砍那唱歌的陈长老。

乔峰知道要是两人再打上,引起打狗阵发动那边无法立刻阻止了,到时候定会有死伤,而他没调查清楚缘由之前自然不想胡乱动手,当下踏前一步喝到:“且慢。”说话间晃开身形已经来到风波恶身侧,左手成爪抓向他的面门。

风波恶虽然是对着陈长老冲去的,但高手过招必定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乔峰一动手就知道了,更何况乔峰出手前还叫了一声,当下脚下顿地,身形一侧猛然闪开乔峰的这一抓。

却不妨乔峰右手顺势而上,一肘点去紧接着一招擒拿手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劈手一震已经夺下了他的钢刀。这时候慕容家中的那当中的少女叫了声:“好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式风四哥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这女子是慕容家的家眷,叫做王语嫣算是慕容复的表妹,从小读遍藏书,虽然不通武艺,却知晓天下诸般武学。她说“左肘要撞你胸口”,乔峰出手和她所说若合符节,左肘正好去撞风波恶的胸口,待得王语嫣说“右掌要斩你腰胁”,他右掌正好去斩风波恶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仿佛是事先排练好一般,合拍到几乎天衣无缝。

王语嫣说到第三句上,乔峰右手五指成钩,已抓在风波恶的“气户穴”上。风波恶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好一个沛然有雨。大妹子,你说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说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

王语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强,出手时事先全没朕兆,而且出手太快,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

陈长老见乔峰一出手就将那和他大战过的风波恶制住,那一句歌调没唱完,便即戛然而止。丐帮四长老和帮中高手见乔峰一出手便制住对手,手法之妙,实是难以想象,无不衷心钦佩。

风波恶看了看乔峰,但见其面容威武,开口道:“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输得不大服气,你这是出我无意,攻我无备。”

乔峰道:“不错,我的确出你不意,攻你无备。那好,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话音落下,单手虚空一抓,一股真气喷出激起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仿佛有绳子牵引一般自动跃入了他的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说着眼光不自禁的向王语嫣射去。适才王语嫣说他那一招“沛然成雨”,竟如未卜先知一般,实令他诧异之极,这时颇想知道这位精通武学的姑娘,对自己这门功夫有什么品评。

不料王语嫣一言不发,对乔峰这手奇功宛如视而不见,原来她正自出神: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她心中极为爱慕慕容复,饱读武学秘笈也是全然为了能让她表哥高看她一眼,能时常现身在她眼前。心中自然对慕容复的武学修为心知肚明,知道乔峰这一手,慕容复是万万不会的,但她又怎肯轻易的承认表哥不如他人呢,所以也不说话。

那风波恶看了看乔峰,摇了摇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索然无味,乔帮主,再见了。”他打了败仗,竟丝毫没有垂头丧气,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喜,只求有架打,打得热血沸腾,紧张激动,那便心满意足,是输是赢,却是全不在意,实可说深得斗道之三昧,他举手和乔峰别过,转身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说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他虽然没和乔峰动过手,但深知自己兄弟实力的他,自然知道乔峰虽然占了偷袭之便,一招制住风波恶,但即使再打过怕是两人加起来也不是乔峰对手,自然不会再上前自讨没趣,虽然认输了,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她身边的两个女子道:“三哥,四哥都走了,阿朱、阿碧,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

左首的女子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她蕙质兰心已经看出丐帮似乎有所变动,这些事自然不宜他们这些外人知晓,到时候就算对方不赶他们,他们也不想留在这自讨没趣,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

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现在他心中对慕容世家自然没有什么仇恨,而且心中对丐帮的变动更是想要立刻了解,听见对方告辞,自是内心欢喜,毕竟这是自家事被外人知晓了丐帮内乱,传到江湖上去,那便是丢了传位于他的恩师的脸。

但偏偏有人不愿意就这样放走他们三个女子,东首丐帮之中,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微怒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十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听见乔峰说话,笑了笑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全冠清笑了笑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他的独门绝技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点点头道:“不错。”

乔峰又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词义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发生了重大变故,也顾不得是否有外人在场了,厉声喝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丁一原本不过是跟过来凑凑热闹,忽然发现这热闹居然越来越精彩,丐帮居然有了内乱的倾向,这让丁一心中很是奇怪,在他心中这些叫花子可是一等一的好汉,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混不在意,那么现在又是哪出?

本来看见段誉像个跟屁虫一般的凑到那王语嫣身边去,心中很是不爽,这人也是段家皇孙,又学了他逍遥派的绝技,怎么居然是个见色起意之人。

本想跟过去询问段誉大理的近况,现在却是懒得再过去了,走了两步斜斜的依靠在树上,在他身边是个年纪不大的丐帮弟子,正在那里抓身上的虱子,看见丁一过来坐下,心中好奇。

这年轻乞丐入丐帮也有了一些年头了,往日里别人看见他们这些叫花子那是唯恐避之不及,而眼前这人衣着华贵,却是毫不在意的坐在自己身边,心中奇怪原本还在分心听乔峰说话的他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丁一身上。

丁一自然感觉到对方好奇的眼神,冲他咧嘴一笑,自顾自的就躺了下来,随手将大葫芦取下,里面装的正是松鹤楼的高粱酒,喝了两口低声道:“来一口?”

那年轻的丐帮子弟怕是还从来没遇到过丁一这等的怪人,不过见丁一神情不似作伪,而且面色坦然眼神中更是没有一丝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当下胆子也大了,凑上去接过葫芦,自己从背后的破布袋中取出一个缺了一边的瓷碗,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又将葫芦还给了丁一。

丁一笑笑,看见两人这一动作又吸引了几个小乞丐看了过来,他们加入丐帮的年数都不长,乔峰在中间大义凛然要找出让丐帮落成如此这般模样的内贼来,他们这些小乞丐根本就没什么主意,也就是听听罢了,然后舵主、帮主让他们打谁就打谁,不过被酒香味吸引,这几个小乞丐一开始自然不敢过来。

平日里要饭的时候自然是受多了白眼,他们这些叫花子即使要到了钱你去买酒,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为啥?因为怕被人看到叫花子买酒,以后别人不肯在施舍钱啊。

不过看到丁一让自己人倒了一碗酒,顿时都靠了过来,两眼中都是希翼的眼神,毕竟这个年代,除了水,茶,就只有酒三种饮料了,江湖中人喝酒多过饮茶,即使年级不大的他们却也已经是好酒之人了。

丁一看着左右的几个小乞丐,呵呵一笑将葫芦一甩,被对方接住,这名小乞丐也不客气取出碗吹干净就给自己和边上的几个倒了一碗酒,然后双手递着还给了丁一,郑重的说道:“谢谢。”

这一是谢丁一舍酒,二是笑丁一没有因为他们是叫花子而看不起他们,所以这谢谢二字虽然不多却也是他们真心实意的道谢。丁一自然听出来了,笑了笑,拿过葫芦又喝了一口,远远地看见乔峰动手了。

丐帮虽然和他缘分不浅,但现在的丐帮一个熟人都没有,而且更加不知道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弄成这样,所以还是现在一旁喝酒看戏吧,反正也不怕他们将事情闹大,毕竟丐帮的向心力还是很好的,他不相信丐帮真的会发生内乱,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站在当中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他虽然将事情弄了个大概,也将全冠清用计拿下,安抚住了众多弟子,却也再无其他好办法。

左右一看瞥眼间见到段誉,心中一笑便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是段誉段兄弟,我二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这书呆子段相公居然和丐帮乔帮主拜了把子,都大感诧异。

只听乔峰续道:“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他拉着段誉的手,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兄弟你还没出世呢。”

段誉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长老勉强还了一礼。

乔峰又带他引见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你哥哥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

段誉道:“适才我见到奚长老和那两位爷动手过招,武功果然了得,佩服,佩服。”

奚长老性子直率,听得乔峰口口声声不忘旧情,特别提到昔年自己指点他武功的德意,而自己居然胡里胡涂的听信了全冠清之言,不由得大感惭愧。这也是乔峰没想到的,他不过是想借着段誉来吸引众人注意罢了,却不想到随口说出了心中的事情,却平白换来了奚长老的感慨。

乔峰又引见了那使麻袋的陈长老后,正要再引见那使鬼头刀的红脸吴长老,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

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听见这纷乱的声音乔峰大喜,但不愿缺了礼数,使吴长老心存蒂芥,仍然替段誉引见,表明吴长老的身份名望,这才转身,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齐齐到来。

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乔峰看着众人脸上怒气呈现,站在那便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

众人齐声应道:“是。”

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在段誉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而且在丁一这个阵法大家的眼中这中间显然还有一个隐隐可以发动的阵形。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好,还能听自己这个帮主的话,那还算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数十年前也曾和大侠丁一一起去除奸臣逆贼,博得好大美名。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果然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原来剑拨弩张之势果然稍见松驰。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人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得太也胡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白世镜喝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

宋长老心中一惊,他虽然听了全冠清的话,但绝没有想到全冠清做事居然如此决绝,惭愧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在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陈长老而说。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却又该当何罪?”

白世镜在帮中基威甚重,那汉子看见白世镜双目如电望来,顿时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自然是说:这是舵主的意思,叫我骗你等上船的,却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白世镜却全然不在意,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怒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

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

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丁一虽然再和几个低辈弟子喝酒聊天,众人聚在树下,一时之间,其他人都在关注场中事情,也没人注意到这边,不过丁一却是隔老远依然看得清楚,听得仔细,忽然眉头一皱。

但见刀光一闪,“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峰将法刀戳入了他自己左肩。丁一离得较远,又和乔峰不熟,虽然欣赏他的英雄豪迈之气,但却更想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只看着乔峰等人说了一会后在他还没听歌明白之时,忽然在白世镜请出法刀之后以自己替那几个长老受过。但事情偏偏到此却更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这险些的内乱到底又是因何而起?

第一零七章 丐帮之乱

无锡惠山、杏子林中!

此时天色以全黑,白世镜早已让人在周围点上了火把,正中间密谋叛乱的几位长老皆被执法弟子用牛筋捆缚住了手脚。

按照丐帮的帮规,白世镜请出法刀,就要行刑,却不料乔峰当前一步在执法弟子前夺过一把法刀戳入自己的左肩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

白世镜脸容仍是僵硬如石,心中却是敬佩乔峰不已又为其不值,缓缓的道:“帮规是有这么一条,但帮主自流鲜血,洗人之罪,亦须想想是否值得。”

乔峰道:“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

转过身来,对着奚长老道:“奚长老当年指点我的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这尚是私人的恩德。想当年汪帮主为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办于祈连山黑风洞中,威逼我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家和本帮的大事,本人非免他的罪名不可。”

说着拔起第二柄法刀,轻轻一挥,割断奚长老腕间的牛筋,跟着回手一刀,将这柄法刀刺入了自己肩头。

他目光缓缓向陈长老移去。陈长老性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逃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峰精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这时见乔峰的目光瞧来,大声道:“乔帮主,我跟你没什么交情,平时得罪你的地方太多,不敢要你流血赎命。”

双臂一翻,忽地从背后移到了身前,只是手腕仍被牛筋牢牢缚着。这是通臂拳功已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一双手臂伸缩自如,所以虽然依然被牛筋捆缚却能转过双手,身子一蹲,手臂一探,已将一柄法刀抢在手中。

乔峰反手擒拿,轻轻巧巧的抢过短刀,朗声道:“陈长老,我乔峰是个粗鲁汉子,不爱结交为人谨慎、事事把细的朋友,也不喜欢不爱喝酒、不肯多说多话、大笑大吵之人,这是我天生的性格,勉强不来。我和你性情不投,平时难得有好言好语。我也不喜马副帮主的为人,见他到来,往往避开,宁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辈弟子喝烈酒、吃狗肉。我这脾气,大家都知道的。但如你以为我想除去你和马副帮主,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你和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你们的好处,我乔峰及你们不上。”

说到这里,将那法刀插入了自己肩头,说道:“刺杀契丹国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的大功劳,旁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么?”

群丐之中登时传出一陈低语之声,声音中混着惊异、佩服和赞叹。原来数年前契丹国违反条约大举入侵,但军中数名大将接连暴毙,顺行不利,无功而返,大宋国免除了一场大灾。暴毙的大将之中,便有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在内。丐帮中除了最高的几位首脑人物,谁也不知道这是陈长老所建的大功。

陈长老听乔峰当众宣扬自己的功劳,心下大慰,低声说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

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而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想数十年前京城平乱,丐帮死伤无数,上到帮主下至弟子皆有死伤,但事后却是从不向人夸耀、三缄其口,这件事慢慢的也就平息了下来,江湖上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丐帮是如此的忠义。

陈孤雁一向居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群丐众所周知,这时见帮主居然不念旧嫌,代他流血洗罪,无不感动。

乔峰走到吴长风身前,说道:“吴长老,当年你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阴谋无法得逞。单凭杨元帅赠给你的那面记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吴长风突然间满脸通红,神色忸怩不安,说道:“这个,这个……”

乔峰道:“咱们都是自己兄弟,吴长老有何为难之处,尽说不妨。”

吴长风嗫嚅道:“我那面记功金牌嘛,不瞒帮主说,是,这个,那个,已经不见了。”

乔峰奇道:“如何会不见了?”

吴长风老脸一红道:“是自己弄丢了的。嗯……”他定了定神,忽然大声道:“那一天我酒瘾大发,没钱买酒,把金牌卖了给金铺子啦。”

乔峰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只是未免对不起杨元帅了。”

说着拔起一柄法刀,先割断了吴长风腕上的牛筋,跟着插入自己左肩。

吴长风大声道:“帮主,你大仁大义,吴长风这条性命,从此交了给你。人家说你这个那个,我再也不信了。”

乔峰拍拍他的肩头,笑道:“咱们做叫化子的,没饭吃,没酒喝,尽管向人家讨啊,用不着卖金牌。”

吴长风笑道:“讨饭容易讨酒难,人家都说:‘臭叫化子,吃饱了肚子还想喝酒,太不成话了!不给,不给。’”

群丐听了,都轰笑起来。讨酒为人所拒,丐帮中不少人都经历过,也只有京城中那家翠竹苑会舍酒给他们喝,但越是如此他们就越不好意思过去讨酒喝。

听到这丁一微微一笑,想起了从前在翠竹苑中,那些丐帮弟子讨酒喝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说过,还清晰记得他和那些丐帮弟子坐在一起喝着酒,唱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歌曲,那日子开心又惬意,又听到乔峰说道“杨元帅”忽然又想到了曾经在翠竹苑中调教的那个小家伙。

正出神时忽又听乔峰说道:“全舵主,你有什么话说?”

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丐帮百代的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现身。你将我一刀杀死便是。”

乔峰沉吟片刻,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对之处,你尽管说来。”

全冠清摇头道:“我这时空口说白话,谁也不信,你还是将我杀了的好。”

乔峰满腹疑云,大声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说?全冠清,是好汉子,死都不怕,说话却又有什么顾忌了?”

全冠清冷笑道:“不错,死都不怕,天下还有什么事可怕?姓乔的,痛痛快快,一刀将下杀了。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看大九丐帮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锦绣江山,更将沦亡于夷狄。”

乔峰奇道:“大好丐帮如何会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说来。”

全冠清道:“我这时说了,众兄弟谁也不信,还道我全冠清贪生怕死,乱嚼舌根。我早已拚着一死,何必死后再落骂名。”

白世镜大声道:“帮主,这人诡计多端,信口胡说一顿,只盼你也饶了他的性命,执法弟子,取法刀行刑。”

一名执法弟子应道:“是!”迈步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到全冠清身前。

乔峰目不转睛凝视着全冠清的脸色,只见他只有愤愤不平之容,神色间既无奸诈狡狯,亦无畏惧惶恐,心下更是起疑,向那执法弟子道:“将法刀给我。”

那执法弟子双手捧刀,躬身呈上。乔峰接过法刀,说道:“全舵主,你说知道我身

世真相,又说此事与本帮安危有关,到底直相如何,却又不敢吐实。”说到这里,将法刀还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怀中,说道:“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只是今日暂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后,再定你功过。乔峰并非一味婆婆妈妈的买好示惠之辈,既决心杀你,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吧,解下背上布袋,自今而后,丐帮中没了你这号人物。”

所谓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驱逐出帮之意。丐帮弟子除了初入帮而全无职司者之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则九袋,少则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辈份职位之高下。全冠清听乔峰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间露出杀气,一转身便抢过一柄法刀,手腕翻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帮会中人被逐出帮,实是难以形容的奇耻大辱,较之当场处死,往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何况全冠清心高气傲之辈。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看他这一刀是否戳下去。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毫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个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

虽然有了必死的决心,但智者惜命,全冠清心中尚有一丝希望,看见乔峰如此忽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

全冠清看乔峰神情坦然的说:“知道什么?”

当下不再说话,法刀一转就要解下胸前口袋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吴长风喃喃的道:“有什么紧急变故?”

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解去外衣,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段誉微一思索,便即明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急足信使便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鹑衣,不敢忘本。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事……”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相比起来比之契丹更有过之,丐帮掌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是耸然动容。这徐长老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乔峰立即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国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众皆愕然。却不知道这是乔峰本色,心中没有一丝的坏心,看见对方这么说,而且还是本帮前辈自然听了他的话。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这时候丁一却怔怔的望着坐在一旁的徐长老出神,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故人了,不过现在对方已经白发苍苍,迟暮之年而他却依然是毫无变化,心中不禁唏嘘不已,正要想是不是上去打招呼时。

忽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同道,防敌示警。众人只道其中一人必是马大元的寡妻,那知马上乘客却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驾到,有失远迎,乔峰

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年级不小,但却和丐帮的长老一般在丁一离开中原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呢,所以丁一一概不认识,不过也因为对方的到来,徐长老上去问号,丁一便暂时按下了前去相见的激动心情。

但见那谭婆忽道:“乔帮主,你肩上插这几把玩意干什么啊?”手臂一长,立时便将他肩上四柄法刀拔了下来,手法快极。她这一拔刀,谭公即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打一盒盖,伸指沾些药膏,抹在乔峰肩头。金创药一涂上,创口中如喷泉般的鲜血立时便止。

谭婆拔刀手法之快,固属人所罕见,但终究是一门武功,然谭公取盒、开盖、沾药、敷伤、止血,几个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快得异常,却人人瞧得清清楚楚,真如变戏法一般,而金创药止血的神效,更是不可思议,药到血停,绝不迟延。

就连丁一看见了,也不仅暗自点头,这金创药的效用果然有一手,而且似乎其中还有点相似的感觉。乔峰见谭公、谭婆不问情由,便替自己拔刀治伤,虽然微嫌鲁莽,却也好生感激,口中称谢之际只觉肩头由痛变痒,片刻间便疼痛大减,这金创药的灵效,不但从未经历,抑且闻所未闻。

谭婆又问:“乔帮主,世上有谁这么大胆,竟敢用刀子伤你?”

乔峰笑道:“是我自己刺的。”

谭婆奇道:“为什么自己刺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么?”

乔峰微笑道:“我自己刺着玩的,这肩头皮粗肉厚,也伤不到筋骨。”

宋奚陈吴四长老听乔峰替自己隐瞒真相,不由得既感且愧。

谭婆哈哈一笑,说道:“你撒什么谎儿,我知道啦,你鬼精灵的,打听到谭公新得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合成了灵验无比的伤药,就这么来试他一试。”

乔峰不可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心想,这位老婆婆大是憨直。世上又有谁这么空闲,在自己身上戳几刀,来试你的药灵是不灵。

而丁一在听到对方配药之法后不仅暗自出神,这应该是当初他在翠竹苑教授白守信时跟他说的一种上等金创药的配置方法,看来这两人应该是故人之后。

鼻子中闻着金创药的味道,心中暗道不对啊,这手法什么的都没有神遂,似乎只是得了一些偏方的手段,心中好奇就要上去问上一问,他久离中原回来后物是人非险些因此落下魔症,好不容易压下心魔后,即使心中不在因此乱想,但看见了曾经的人与物,还是不自禁的想靠上去询问一番。

丁一身法卓绝绕了几绕在众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已经来到了徐长老身边,他还是想在认识一下这个当初还是个小年轻的他,想到当时自己请他喝酒时,他喝得太急呛到的样子,嘴上不仅露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眉头一皱,又有人来了,看着情况丐帮似乎要有大变,顿时只能按下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问话,抬眼望去但见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乔峰料想马夫人必是发现了丈夫亡故的重大线索,这才亲身赶到,但帮中之事她不先禀报帮主,却却寻徐长老知铁面判官作主,其中实是大有蹊跷,回头向执法长老白世镜望去。白世镜也正向他瞧来。两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满了异样神色。

但是这马夫人的声音听在丁一的耳中却是觉的有些怪异,这女子的声音似乎过于娇媚了,不过他倒是可以肯定对方不会武功。

心中将自踏入林中听到的一切联系起来,细细思索忽然见人影一幌,谭婆已然欺到阿朱身前,扬起手掌,便往她右颊上拍了下去,喝道:“我嫁不嫁错,关你这臭丫头什么事?”

这一下出手极快,阿朱待要闪避,固已不及,旁人更无法救援。拍的一声轻响过去,阿朱雪白、粉嫩(晕了,这白和粉连在了一起,居然都是违规了,晕了)的面颊上登时出现五道青紫的指印。

那骑驴而来的赵钱孙哈哈笑道:“教训教训你这臭丫头,谁教你这般多嘴多舌!”

阿朱泪珠在眼眶之中转动,正欲哭未哭之间,谭公抢近身去,从怀中又取出那只小小白玉盒子,打开盒盖,右手手指在盒中沾了些油膏,手臂一长,在阿朱脸上划了几划,已在她伤处薄薄的敷了一层。谭婆打她巴掌,手法已是极快,但终究不过出掌收掌。谭公这敷药上脸,手续却甚是繁复细致,居然做得和谭婆一般快捷,使阿朱不及转念避让,油膏已然上脸。她一愕之际,只觉本来热辣辣、胀鼓鼓的脸颊之上,忽然间清凉舒适,同时左手中多了一件小小物事。她举掌一看,见是一只晶莹润滑的白玉盒子,知是谭公所赠,乃是灵验无比的治伤妙药,不由得破涕为笑。

丁一眉头微皱,他虽然心中想事,但依然没有放开对外界的听闻,知道这赵钱孙和谭婆有一腿,那慕容家的小姑娘又在这当口出音戏弄,不过还好谭公的金创药虽然不及丁一所配,但也是当世奇药,倒也不会让这叫阿朱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破了容颜。

又看看就在前面的徐长老站出来要说话,丁一正要开口询问,他发现这中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那什么马副帮主有关,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家反而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而在这其中乔峰却是及其无辜,不仅帮主的身份岌岌可危,现在有可能还会有别的事情出现。

丁一和丐帮渊源深厚,自然不想看丐帮分崩离析,在徐长老走出时,一个晃肩后发先至已经抢在他的前面,将徐长老弄得一惊,将要说出口的话也憋了下去,看着丁一问道:“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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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颇多金老爷子天龙中的桥段,因为这是一开始,丁一毕竟离开了中原几十年,当初又只是粗粗的看了一些天龙八部。所以说的要详细一些,好让丁一可以插入其中。过了这几章,后面就好了,还请各位见谅。

因为拍马也不及金老爷子,所以不敢随意的改他的文章,所以有的桥段都是书上的。

不好意思了,这几章一过就好!

抱歉了!

第一零八章 昔日故人华发生

徐长老看见丁一上前问话,却是一愣,似乎自己没有请这位兄台啊,但是能够进到场中的似乎必然是身份不低,那这人又是谁呢?忽然看见丁一的身材样貌,脑海中一个印象闪电般的划过,却正听到丁一道:“小亮子,不认识我了吗?”

一声仿佛称呼邻家儿童的称呼,却让徐长老身子一震,怔怔的看着丁一出神,在他边上的谭公谭婆和单正等人具是觉得奇怪,丁一说话声音不小,周围的丐帮众人都听得仔仔细细,边上段誉等人自然也听的清楚,不过听见是听见了,但是却都是愣住了。

众人都看出来这身材高大的壮汉是在和徐长老说话,但是那小亮子说的是谁?难道是徐长老?但是看看徐长老那模样,又有谁可以称呼其“小亮子”的?

场中也只有乔峰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了丁一的名字,浑身一震,难道,难道……不可思议的眼神在丁一脸上来回扫射,如果猜测属实,那这人应该是上百岁的人物了啊,怎么看上去依然是壮年之样?

乔峰虽然师出少林,少林又是天下魁首,但是因为乔峰的身世,让少林中的高僧即使不对他另眼相看,但是很多江湖上的事迹和少林的绝学都没有告知与他,而他有如今这般实力,一是天资质卓绝,另一个最主要的便是他勤学苦练,才有了现在这样的修为。所以乔峰心中自然对于丁一能够活的那么长久和依然这幅面容很是不解,他不知道少林中实际上有一个人比丁一还活的长,不过自然对方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实际上武学修炼到极致,保持青春容颜也不是什么难事,江湖上就有数种武学可以做当,想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只要练到一定的境界,除了临死前的一刹那别的时候都是功力大成时候的模样。像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有这种神效,逍遥子学贯古今,精通佛道儒三家精义,又很注重个人的外表,所创出的心法大都有驻颜养生之效。

不过这些乔峰自然不知道,在乔峰在江湖上打出名头的时候,逍遥派早就隐世不出了,而少林的易筋经更是从未有人见过,洗髓经更是密中之密,乔峰又哪里会接触的到,所以才会对丁一如此惊讶,毕竟驻颜长生是传说中的事情了,古来多少皇帝梦寐以求也没有得到。江湖中人虽然看似更加神奇,但这种事情也是早就当成了戏说、传说罢了。

不过现在这传说似乎真的忽然出现在了眼前,直让众人一时都难以接受。

丁一看着徐亮不说话,从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追忆,算是过来人的丁一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并且因为自己而追忆起从前的事情来,或许是热血生涯,或许是兄弟朋友,又或许是红颜在侧。

半晌,在众人看丁一仿佛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中,徐长老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真的是你吗?是了,你这张面孔,我又怎会忘记?哈哈哈,想不到大哥你还是这般年轻,而我却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之中。”说着说着,便是老泪纵横,场中知道徐长老身份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本来看见徐长老没有反应,都已经将这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壮汉当成疯子了,但是现在徐长老忽然说出了这些话来,顿时让众人惊讶不已,下巴都几乎掉了一地。

那边段誉等人更是吃惊,比起场中的武林人士,他们更像是普通人对于江湖上的事都是有外人说给他们听的,所以对于一个能让这个白胡子老头称作大哥的人,比之场中群雄更是惊讶不已,三个女子都是檀口大张,小手止不住的捂住了嘴,却依然有惊呼阵阵。

即使是一门心思都在王语嫣身上的段誉也被震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丁一的背影,这个和自己一起走过来的似乎和自己的大理还有神仙姐姐的门派甚有关系的壮汉居然还有如此身份。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徐长老一到,众人都是给他行礼,大哥乔峰添为帮主也是对他言听计从,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在人前作假,何况现在这白胡子老头居然都哭了出来,只觉得似乎这件事真是透着无法言语的古怪。

丁一看见徐亮流泪,心中知道他是看见了自己想起了已经逝去的那些人,心情激荡之下没有办法在控制住自己,才会当着众人流泪。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你可是现在丐帮的一号人物了,拿出点气势出来。”

丁一身材高大,随手拍了矮了他许多的徐长老的肩膀,看上去似乎就像是长辈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但偏偏这孩子是满头白发,颌下白须,那长辈却是一脸英挺,气宇轩昂。错位的感觉让众人心中极为难过,仿佛吃苹果吃到了半只虫子一般的感觉。

随着丁一的拍打,徐长老也渐渐的恢复了,抱拳绕了一圈道:“老朽刚才情不自禁,让诸位见笑了,惭愧,惭愧。”

众人急忙回礼,比起徐长老的失态,众人现在心中更想知道的是这人到底是谁。不过人群中有两人却是别样心思,一个是那全冠清,终于将众人等来的他,看见大好形势居然被一个外人破坏成这样,心中不茬,但碍于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敢轻易开口得罪。

另一人自然是那在轿子里的马副帮主的遗孀,马夫人,她来此前可是早已准备好一切,只等着将乔峰拉下马来,却不想忽然就没人理会他了,这让自喻为天姿国色的她心中极为不爽,在轿中娇哼一声,正被众人听个正着。

那徐长老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冷哼,不过即使他深信不疑她的话,也知道了乔峰的身世,的确不适合在当这个帮主,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人,多少年了,自己的兄弟朋友一个个的走了,从前把酒畅谈现在月下独饮,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人自然不知道徐长老心中那种感觉。

那是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时候忽然遇到了绿洲一般的感觉,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自己的从前的朋友活着,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从小的偶像、大哥!别的事,都不重要了,先都放到一边去吧!

“丁大哥,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小弟,您这些都去哪了?让小弟等好找。”看着徐长老拉着丁一坐了下来,还一副尊敬的模样只惊的众人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乔峰在旁边看着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丁一,很是尴尬,这不是在讨论自己的事情吗?现在却又是哪出戏?不过他心中也是十分好奇,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人,当先开口问道:“徐长老,这位是?”

徐长老被乔峰打断了他的问话,很是不高兴,不过看了看周围众人惊疑的眼神,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坐在那的丁一道:“诸位,你等可知此人是谁?”

废话,知道还用这么惊讶?众人心中说道,不过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还是心直口快的段誉忽然插口问道:“徐长老,这位朋……前辈,是和在下一起来的,他曾经自称丁一。”

徐长老看见段誉居然知道丁一,而且还是丁一一起过来的,当先看了他两眼微微颌首才转身高声说道:“不错,他就是丁一。”

“丁一?哪个丁一?”众人问道,也只有乔峰心中泰然,果然是他,这等传说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顿时心中激动不已,在少林寺中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少林寺的高僧可没少拿江湖上的侠义之辈来说给乔峰听,自然是想让他今后成为一个大侠,如果没有今天杏子林中的事,或者乔峰真的就是一个众人眼中、心里的大侠了!不过即使有了杏子林中的事,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能当的了一声大侠、一声好汉、一声英雄之称!

而那些侠义故事中,丁一这个少林寺的朋友,可是没少说起过,年少的乔峰可是在听着丁一的传奇中长大的,此后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刻意的调查过,对丁一的所作所为自是敬佩非常,早已将其纳为我辈楷模了。现在看见了丁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下高兴的对着丁一抱拳行了一礼道:“丁前辈好,想不到乔某居然有幸能得遇前辈,真是让人高兴,真是想好好的大喝一顿,以解心中快慰。”

他知道了,别人却都不知道,即使觉得丁一这个名字异常的耳熟,却一时之间都未曾想起,那边段誉悄悄的问王语嫣道:“王姑娘,你可知道这丁一是何人?”

王语嫣虽然胸藏天下武学,却又哪里会知道丁一,她常年居于岛上,鲜有人会和她聊起江湖中的旧事,就是聊,说的最多的也是她的表哥,当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乔帮主和那徐长老很尊敬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吧。”

徐长老看了看乔峰,即使心中知道他不是宋人,但是对乔峰的精明能干将丐帮打理的如今这般也是心中暗暗佩服的说道:“不错,数十年前,江湖有一奇人,想必大家初入江湖的时候都听闻过他的传说吧,他就是当初名满江湖,圣上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翠竹苑的老板,人送外号一字电剑的丁一,丁大侠。”

“嘶……”一片吸气声此起彼伏,在场的众人,年级在四十岁以上的,想当初刚刚初出茅庐的时候,行走江湖之时听的最多便是这个名字,而之后丁一的一切随着他的消失已经成为了一代传说,却想不到现在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这个自己那时候的偶像。

谭婆上下打量了番丁一道:“瞧着,这小哥似乎还没我年纪大,怎么会是丁前辈。”

边上赵钱孙立刻道:“小娟,你一点都不老,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那么的迷人。”

听到赵钱孙说话,众人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不过谭婆说的也对,这丁一的年纪相差也太多了吧,徐长老都已经是满头白发,这丁一看上去却还是壮年模样。

不过别人不敢笑丁一却不在乎,虽然心中依然有些滞碍,但却不会因此而失了本性,当即哈哈一笑道:“不错,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到是个痴情种。”

那谭婆听见丁一这么一说,脸一红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谭公身侧,那赵钱孙就是个混人看见谭婆被说走了,虽然明知道丁一是称赞,但还是心中生气,不管你是不是那人,都不应该轻言调戏我的小娟,心中想到脚下一动已经冲了出去。

他离丁一本来就近,加之他身手也的确有不俗之处,这番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却只见赵钱孙单掌成爪要抓丁一的肩膀,却不知怎么的似乎被人点住了穴道就这样蹲在那边,好不搞笑。

众人看见丁一依然面不改色坐在那边却对那离他咫尺之遥的那只大手恍若未见,将腰间葫芦取下往嘴里倒着酒道:“有人来了。”

徐长老闻言一愣,本来还想要为众人证明他就是丁一的话也没有再说下去,抬眼望去却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徐长老和智光和尚寒暄过后便给丁一介绍起此人,他虽然年老但吐词清晰有力,只一会就将智光和尚的事情和丁一说了个大概,他心中十分佩服智光和尚的为人,又知道丁一手段非凡,这个时候没去理会众人先和丁一说了这事也是想看看丁一能不能为智光和尚出手医治。

智光和尚来得晚,而且又没有了功力在身,徐长老刚才介绍丁一的时候,他并没有听见,不过看见赵钱孙一个擒拿手的姿势顿在丁一身前,在他旁边的谭婆欲言又止,而丁一身边的徐长老更是一脸恭敬的指着自己在和这壮汉说着什么,当即便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心中想到不是有大事才请我来的吗?怎么我来了,大家却是这副模样?

不过没人去为他解释,眼前这个可是有可能是活着的传说啊,虽然心中有些不相信,但看见徐长老一直保持着那副尊敬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的欢喜和尊敬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的,即使再无法相信这个壮汉就是丁一,可实际上内心深处却已经隐隐的选择相信了。

丁一听完徐长老说的话对着智光和尚道:“你不错,过来?”他是大模大样的坐在那边,随手对着智光和尚比了比身边地上,意思是请你过来坐下。

智光和尚虽然满腹疑惑,但也相信多年老友的徐长老不会害他,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盘膝坐下就在丁一身旁。

丁一也不客气,右手一探抓住了智光和尚的脉门,周围众多好手,皆是武功高强之辈立刻便看出这一招的厉害,别说智光和尚武功全失,就是巅峰状态也是逃不出这一拿一扣,这简简单单的一抓一按其中居然含有十数种的手法变化,当下众人心中都是惊道,果然是前辈高人啊,就这一手一般人就玩不出来。

智光和尚虽然武功全失,毕竟眼力尚在,看着丁一为他把脉也是心中震惊,苦苦思索似乎江湖上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最接近的怕也就是眼前的北乔峰了吧。忽然手中传来阵阵凉意,他闭塞已久的经脉在这丝凉意中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悸动,当机惊叫出声:“我的内力?敢问阁下是谁?居然如此医术通神?”

仅仅丁一的一探之间已经将他被废多年的内力唤动,这让智光和尚怎能不震惊,即使佛法修为高深,却也是一时失态惊呼出声。

还是第一次看见智光和尚如此失态的徐长老微微一笑道:“智光大师,稍安勿躁……”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马副帮主的大仇,天下的安危都不顾了吗?”这时轿中的马夫人再也忍受不了众人的无视,娇哼出声。

徐长老闻言老脸一红,灿灿的看了看那骄子,又见丁一微微点头便道:“也罢,此事先放一旁,且说今日之事,在下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请了众人前来自是有大事相商,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

乔峰心想:原来这些人是徐长老和单正邀来的。又想:素闻智光大师德高望重,决不会参与隐害我的阴谋,有他老人家到来,实是好事。又看了看还在握着智光和尚手腕的丁一,有此等前辈在此定不会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乔某幸矣。

丁一手下留情,那赵钱孙的穴道并没有用特殊的手法点住,所以谭婆为他推拿一阵已经解开,但见他此时忽然插口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丁一正在为他把脉,自然是心知肚明,暗想:看来这雁门关乱石谷必有大事发生。心中刚想罢,就听见智光长叹一声脸上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

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徐长老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他抬起头来,但见一钩新月斜挂天际,冷冷的清光泻在杏树梢头。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说完低头想了一会便开口说道,将那三十年前的旧事细细的述说了一遍,他话音缓慢其中透着一股悔意,丁一在他身边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但见智光缓缓将回忆说出,站在他身前的乔峰身子微微颤抖,便是面对辽国、西夏的千军万马、各路高手也从没有这般情况出现的乔峰,心中因为已经隐隐的猜出,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身,颤声问道:“智光大师,那,那少室山下的农人,他,他,他姓什么?”

智光叹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那农人姓乔,名字叫作三槐。”

乔峰大声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再瞎说……”突然间双臂一分,抢出一步,左手一把就要抓向他的胸口。

却见丁一忽然站起,眉头紧锁左掌一带和乔峰交上了手,乔峰晃身闪开,却被丁一的左手如影随形一般的搭住手掌,乔峰心中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手掌一探一招覆虎尾就对着丁一拍出。

丁一毫不惧他,伸手和他对了一掌,但听凭空一声“波”的一声巨响,离得最近的几人只觉得耳边仿佛被人拿着大锣鼓敲了一声,心中惊讶于两人的内力。

而乔峰经此一招却是身子一震,看见丁一拉住了他的手掌,低头道:“不好意思前辈,我,我并不想和你动手。”

丁一摇摇头道了声“无妨”看见徐长老等人冲了过来就要拿下乔峰挥手制止道:“慢着,都给我坐下,智光你继续说,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乔峰来我身边坐下。”

他于松鹤楼遇乔峰,一路上已经有些知晓乔峰的为人,此等好汉自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受委屈,此时他站起身形,顾盼间威势极重,将众人震慑住,都依言坐下不敢擅动,即使最作怪的赵钱孙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丁一一眼望去,看见丁一电光闪烁的双眸心中一颤也自坐下了,一场风波就被丁一化解于无形之中,这是他的威望也是他实力的体现,两者缺一,怕是众人都不会如此听他之言。

第一零九章 身世之谜

智光和尚看见原本剑拔弩张的众人因为丁一而安分了下来,心中惊讶却也依言将事情缓缓说来,看见乔峰盯着自己便道:“后来的事情你自己也该知道了。你长到七岁之时,在少室山中采栗,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你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治伤,自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是也不是?”

乔峰点头道:“是!原来这件事你也知道。”

那少林僧玄苦大师传他武功之时,叫他决计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是以江湖上只知他是丐帮汪帮主的嫡传弟子,谁也不知他和少林寺实有极深的渊源。如今智光和尚一语道破,心中先自有信了几分,却又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见乔峰没有动作,显然已经渐渐的恢复冷静,丁一心中暗赞一声,却对着智光说:“继续说,后来呢?”

智光笑了笑,面前这人看来还是个奇人,也不反驳便又说了一些事情,有雁门关外大战之后的几人商议的事情,有乔峰得遇丐帮汪帮主之后的事情,越说下去,乔峰的脸色却也是越差,但他始终牢牢的扣住自己的双手,十指几乎都要掐进肉里面去了,鲜血随着他的指甲流了出来,却强自的按耐住心中的苦楚和愤慨。

丁一叹了一声,拍了拍乔峰,却听智光道:“我之所知,至此为止。你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我听得江湖传言,都说你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处事公允,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我私下自是代你喜欢。又听说你数度坏了契丹人的奸谋,杀过好几个契丹的英雄人物,那么我们先前‘养虎贻患’的顾忌,便成了杞人之忧。这件事原可永不提起,却不知何人却抖了出来?这于丐帮与乔帮主自身,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大有悲悯之色,他修身养性参悟佛法,只觉得因此揭穿乔峰的身份,划清了胡汉,却又是凭地多事。

徐长老忽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这一封书信……”他扬了扬手中那信,又道:“是那位带头大侠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说着便将书信递将过去。

智光道:“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说着将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说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手迹。”说着左手手指微一用劲,将信尾名撕了下来,就要吞入口中,却不妨他虽然因为接信走出了几步又是背对这乔峰和丁一,却依然没能逃过丁一的感知。

丁一冷哼一声:“事无不可对人言,拿来我看。”说话中,手指一弹已经点住了智光穴道,他只能怔怔的顿在那边,手里是那封被撕破了的信。不过智光也是非常之人,心中早就知道丁一是奇人,听到脑后风声时,在穴道点中的一刹那间凭借人体本能的反应,在无法动弹前已经将那尾名放入了嘴中,舌头一卷却是吞下了腹中。

丁一出手之后乔峰才反应过来,上去抢下书信怒道:“为什么?”就要一掌拍下,被丁一拦住,丁一虽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也不会让乔峰杀他,这人按照徐长老说的还是个不错的人,也许不过是被人诓骗或者一时之间晕了头,走错了路,还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

随手一掌拍开了智光的穴道,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毁去此信?”

智光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见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庄严,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忙在一时。”说着向赵钱孙横了一眼。

赵钱孙耸了耸肩头,似乎漫不在乎,说道:“不错,我也在内,这帐要算我一份,你几时欢喜,随时动手便了。”

谭公大声道:“乔帮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乱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中原豪杰人人与你为敌。”赵钱孙虽是他的情敌,他这时却出口相助。

乔峰听了心乱如麻,丁一随手取过那信纸仔细看了一遍,沉思不语将其递给了乔峰,乔峰接过就着火光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信中之人对他似乎极为推崇,但他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哪里还会去在意这些称赞。

徐长老见乔峰读完此信后呆立不语,当下又递过一张信笺来,说道:“这是汪帮主的手书,你自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乔峰接了过来,只见那张信笺上写道:“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

乔峰记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而这几行字他也瞧得清楚确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这么一来,于自己的身世那里更有什么怀疑,但想恩师一直待己有如慈父,教诲固严,爱己亦切,哪知道便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他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点点的滴在汪帮主那张手谕之上。

莫道男儿无泪、英雄无悲,却不过是未到心伤欲绝时!

徐长老细说了汪帮主和丐帮的意思,又拿眼光向走出骄子马夫人瞧去,说道:“一来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来乔帮主袒护胡人,所作所为,实已危及本帮……”

乔峰怒道:“我袒护胡人,此事从何说起?”

徐长老道:“‘慕容’两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与契丹一般,同为胡虏夷狄。”

乔峰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慕容居然还是他族人士,点头到道:“嗯,原来如此,这某倒不知。”

他话音刚落却又听徐长老道:“三则,帮主是契丹人一节,帮中知者已众,变乱已生,隐瞒也自无益。”

乔峰这时才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细细在心中过了一遍,原来今天杏子林中所有一切都是早已布置好了的,可笑他这个帮主却被蒙在鼓里,此时他泪痕未干,却是犹如英雄末路一般,让人好不怜惜。

徐长老叹了一声还要说话,丁一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清脆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间只让众人心中一颤,徐长老也是摸着肿起的脸颊拿眼去看丁一。

只听丁一怒道:“哼,好好个丐帮就被你们这帮人弄成这般模样,给我跪下。”丁一和乔峰很是类似,都是外表粗狂,实则心思细腻之人,将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心中却有不少疑问,一抬头正好看见徐亮看向马夫人的眼神有异,心中怒气自是不打一处来,想当初,丐帮子弟护京城,帮主和六名长老尽皆战死,传下赫赫美名,纵是他也是心生敬佩,但不想再见故人,还未互诉往昔,却眼见丐帮分裂在眼前,他可不管胡人、汉人之分,这丐帮和他关系匪浅,所以才会如此关注,却不想这一路下来居然是要逼除帮主!

边上有丐帮的弟子看见备受尊敬的徐长老被打,当下就要冲上来,被丁一怒喝一声袍袖一展仿佛一股狂风忽然刮过,直吹的是人仰马翻,滚地葫芦一般的往后摔去,却也因为丁一毕竟顾念旧情没有下狠手,虽然狼狈但也没有受伤。

“先给我来细说说,这信哪来的?”看见徐长老双眼中并没有怒意,只有这一丝诧异、一丝羞怯,心中怒气先自消了几分道:“这帮主手谕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个中详情的?给我说个清楚,乔峰,坐下,不管是胡是汉,莫去多想,行事做人但求问心无愧,足矣!”

“说得好,大哥,不管你是汉人也好,是胡人也罢,你始终是我的大哥。”段誉忽然走了出来,一席话只羞的在场的老江湖心中长叹。

这些年来因为丁一当初和辽国交好,后又有冯破军扬名宋辽边界,从不小觑、敌视辽人,每逢灾年还会接他们入关赞助,辽国实际上对大宋的危害还没有建立不久的西夏来的多。

不过毕竟前端时间,辽国的确违反了合约,挥军攻宋,让江湖中人又将契丹狗贼之词挂在了嘴上,所以在知道乔峰是契丹人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杀死他,随后才慢慢醒悟自己孟浪了。

乔峰虎目含泪看着丁一又看了看站过来的段誉抱拳道:“多谢。”顿了顿看向全冠清,此时他因为丁一的说话,段誉的站出心中平静了许多,那叱咤风云的丐帮帮主又重新回来了,“我的身世端倪,你从何处得知?”却是顺着丁一的话就问了下去,誓要询问个清楚,却不光光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丐帮。

全冠清道:“此事牵连旁人,恕在下难以奉告。须知纸包不住火,任你再隐秘之事,终究会天下知闻。执法长老便早已知道。”

丁一听见了乔峰问话,暗道一声问得好,一语中的接口道:“如果书信事先没人看过,那便是没人会知晓乔峰不是汉人,那乔峰当帮主自然是无话可说。”顿了顿语气一冷道:“如果有人瞒上欺下,看了书信自然就知道了乔峰的身世,心中自然会有别样心思,丐帮兄弟随时义薄云天却也有害群之马,有谋夺帮主之位的自然会将这消息外泄出来,是也不是。”

全冠清被丁一冷冷的语气一逼,身子一震他知道乔峰的为人,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硬气,乔峰在众人面前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他,但这人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何方神圣,看其当着众人直面给了徐长老一个嘴巴,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不是他能猜中的,对于不知道性情的这种又能掌握大局的人,纵是全冠清智计无双此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答。

乔峰看着丁一,心中对丁一很是感激,这人自刚才开始一直都是在帮他说话。乔峰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在路上的行为让丁一心中认可。而且丁一也不是在帮他说话,虽然相信乔峰的人品为人,但毕竟初识不熟,所以不过只是就事论事,和丐帮渊源极深的他自然不想看丐帮分崩离析,一个将自己帮主开除的帮派那真是前所未闻,自然就站了出来。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乔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马夫人一直背转身子,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乔峰。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采,乔峰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说着盈盈拜倒,竟对乔峰磕起头来。

她没一句说乔峰是凶手,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乔峰眼见她向自己跪拜,心下恚怒,却又不便发作,却见她怎么也跪不下去,当下抬头道:“难道乔帮主还想阻拦妾身为夫报仇吗?”

“是我不想让你跪,起来吧。”随着丁一说话,但见他抬手轻托,和马夫人离得不近的他仅凭着虚空一股真气便能准确的将马夫人扶起,而没有伤到她分毫,这份功力,这份水准只让众人心中惊骇。

杏林左首忽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能不能请问你一句话?”众人向声音来处瞧去,见是个穿淡红衫子的少女,正是阿朱。

马夫人仔细看了看丁一,又转头看向阿朱问道:“姑娘有什么话要查问我?”

阿朱道:“查问是不敢。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马夫人道:“不错。”

阿朱又道:“然则那位带头大哥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众人听了,均觉此言甚是有理。就是丁一本来还在奇怪看戏的他们怎么会突然出言,不过看见这个女子说出话来有凭有据,吐词清晰也不仅微微点头,有外人看出,再由外人来说比之他来说却是更好不过,毕竟他来说的话,却有以势压人的感觉,当下便不开口,听她讲话。

马夫人道:“姑娘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

阿朱道:“贵帮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你们要诬陷我们公子爷,我非据理分辨不可。”

马夫人又问:“姑娘的公子爷是谁?是乔峰主么?或者是这位爷?”

阿朱摇头微笑,道:“都不是。是慕容公子。”

马夫人道:“嗯,原来如此。”便不再理会阿朱,转头向执法长老道:“白长老,本帮帮规如山,若是长老犯了帮规,那便如何?”

执法长老白世镜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凛然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马夫人道:“若是比你白长老品位更高之人呢?”

白世镜知她意中所指,不自禁的向乔峰瞧了一眼,说道:“本帮帮规乃祖宗所定,不分辈份尊卑,品位高低,须当一体凛遵。同功同赏,同罪同罚。”

马夫人道:“那位姑娘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人都是一惊。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夫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然是指证乔峰自己或是派人赵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阿朱一心要为慕容复洗脱,不愿乔峰牵连在内,说道:“小毛贼来偷盗十几两银子,那也事属寻常,只不过时机巧合而已。”

马夫人道:“姑娘之言甚是,初时我也这么想。但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宋长老道:“那是什么物事?为什么非同小可?”

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八九寸长的物事,递向徐长老,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

待徐长老接过那物事,她扑倒在地,大放悲声。众人向徐长老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徐长老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当真是一惊非同小可,凝目瞧扇时,见扇面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汪剑通所书,而这幅图画,便是出于徐长老手笔,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何况他生性洒脱,身上决不携带折扇之类的物事,这扇子一直收藏在帮中,却不想现在忽然被他人取出现于自己面前。

徐长老翻过扇子,看了看那幅图画,正是自己亲手所绘,叹了口长气,喃喃的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汪帮主啊汪帮主,你这件事可大大的做错了。”他显然也是认为这事情是如马夫人所言是乔峰所为了,毕竟证据在此你也抵赖不得。

乔峰也是说道:“这扇子,是,我的。”

却忽然众人眼前一花,再看时徐长老手中已经没了折扇,徐长老知道场中能做到这般的只有丁一一人,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丁一空着双手别无一物站在那边,当下心中生疑难道此处还有别的高手吗?不经意间眼神扫过却是惊叫一声道:“智光大师,你为何要拿我折扇?”

站在一旁的智光听见徐长老问话,心中一惊脱口道:“什么折扇……”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低头看去,只见手中真的多了一把扇子,拿扇子还是打开在那,这时拿着仿佛正是在扇风一般。

众人都知道智光和尚武功被废已久,而且即使他恢复了也绝不可能当这种人的面在徐长老手中抢去折扇,何况看智光的神情面容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折扇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中,那表情不似作伪,那又是怎么回事?

场中只有站在丁一身边的乔峰看出了端倪,丁一笑了笑:“是我做的,再看!”但见他人在说话,身形却是忽然间模糊了一下,但仅仅一会便有恢复了原样别无动作,众人不解,徐长老就要问话,乔峰忽道:“徐长老,智光大师,请看看你们手上。”

两人闻言本能的双手握紧,低头看去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徐长老手中拿着的是智光的佛珠,智光手中折扇已经不见正在丁一手中,只见丁一看了看折扇道:“好诗,这字是你写的吧?到是有所进步。”

徐长老老脸一红将佛珠递还给智光和尚道:“丁大哥,此是何意?”

丁一笑了笑,不说话看了看阿朱道:“那小姑娘,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阿朱一愣,他也是头次见到如此神乎其技的身法,纵是他的公子爷也绝没有这等本事,一愣神的时候丁一却在开口问她,他身边的阿碧推了推她,她立刻点点头,忽又摇摇头,俏脸一红道:“我,我不知道。”本来她的确有话要说的,不过看到众人一齐看了过来,却嗫喏一声不再出声。

丁一笑了一笑:“你说以乔峰的身手,如果要作案的话,会留下此等证据?会需要迷香药物?会让人听到动静?”一连三个提问,直将众人问的一愣,他们因为乔峰胡人身份,心中自是偏向马夫人,这一点却是从没人细细想过,被丁一此时到处,才发现了疑点。

看见众人终于放开了偏见,在心中冷静的思索,丁一会心一笑,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冷静下来便好,他可不想丐帮做天下第一个将帮主驱逐出帮的帮派,如若那般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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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疑丁一的轻功能不能做到,想一下楚留香传奇的第一部,楚留香当着众多好手的面,将宝物取走,他们却是连个人影都没发现,何况是内力更胜一筹,对方又没有防备的丁一!

第一一零章 胡汉之分空余怒

话说因为丁一的现身说法,用实际行动证实了如果乔峰真要是想要盗取书信的话,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还被人发现,如果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契丹人,又是为了这个身份的关系而杀了马副帮主的话,那偷书信的时候不会连马夫人一起杀了?还留着将来指证他?

看见众人陷入沉思,马夫人心中一急毕竟这种事情如果细细一想的确是有颇多的破绽,当下看了看丁一对着丁一一福道:“这位好汉为什么要为这个契丹疑凶说话?却难道这事与你也有关系吗?”却是不仅仅点出乔峰的身份来加深众人对其的排斥心理,还直接引丁一是帮凶,虽没有明说却也已经是这个意思了。

丁一扫了她一眼见其哭的梨花带雨般娇滴滴的模样,心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心生厌恶之情,懒得再看一眼转过头去问徐长老,说:“这密函的事情,你是丐帮的长老,你可知道?”

徐长老闻言一愣,喃喃道:“汪帮主总算将我当我心腹,可是密留遗令这件大事,却不让我知晓。”

马夫人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汪帮主不跟你说,是为你好。”

徐长老不解,问道:“什么?”

马夫人凄然道:“丐帮中只大元知道此事,便惨遭不幸,你,你,若是事先得知,未必能逃过此劫。”言下之意还是要将矛头直指乔峰,不过因为丁一的提醒,众人到是没有在过分的敌视乔峰。

丁一摇摇头,这事情几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密函早就被人提前看过了,不是这个马夫人便是那全冠清,正要说话忽听乔峰叹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和的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丁一身子一震,就要说话,但乔峰却是提前一步抱拳道:“一直以来多谢前辈仗义执言,乔某不胜感激,不过毕竟事关乔某身世之谜,却不能太让前辈操心。”

乔峰站在中间,环顾四周。群丐见他手持竹仗,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又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看见无人上前,乔峰将竹棒插入地上,道:“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说完转身欲走,却听一个声音道:“且慢。”

乔峰愕然道:“不知宋长老有何事和乔某说的。”

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契丹人穷凶极恶,背信弃义。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那会如此?”

徐长老点点头道:“这是因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群丐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实是大有人在。乔峰恩德素在众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

乔峰闻言心中很是激动,丁一听了也是大为高兴,上前拍了拍宋长老的肩膀,丐帮长老看见徐长老对丁一恭敬的模样,自然知道对方是前被高人,所以也不在意丁一拍了自己的肩膀。

丁一转身扫视四周道:“不错,丐帮中总算是有些人还没有脑子坏了,乔峰的为人,我不甚了解,我和他相识不过几个时辰罢了,不过我相信你们自然心中有数。”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道:“抛开他的身世问题,你们有谁觉得乔峰不配为你们帮主的?”声音洪亮只震得林中树木簌簌作响,众人吃惊于丁一的内力却也扪心自问丁一的问题。

一时之间场中除了阵阵回音,居然再没有一丝别的动静。

但没有多久群丐中此起彼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自然是说徐长老他们的不对,说乔峰的好,这时候虽然有火把照明但后面的丐帮弟子叫出声来的时候,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是哪个在叫唤,因为宋长老的吐出了自己的心意,这些丐帮弟子自然不会再多想,乔峰的好他们记在心中,毕竟丐帮能够在老帮主故去后迅速的发展壮大,乔峰是功不可没。

被丐帮弟子起哄的几个武林名宿自然是老练微红,不过还好他们站在火把旁边,这些许微红别人只当是火把映照罢了。

听到那么多的声音支持乔峰,丁一笑了笑道:“乔兄弟,看样子你还是颇得人心的。”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多的人能够支持乔帮主,那么已经足够说明乔峰之义了,想来如果真是一心怀不轨之人,又哪里有可能获得如此多的人来认同?”

乔峰尴尬的苦笑一声,又见丐帮人众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五成是支持乔峰的众人,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

全冠清忽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

丁一冷冷的看了看全冠清,这人倒也的确不负他的名号,果然是机智过人之辈,经他这么一说,东边的人群中果然走出了不少丐帮弟子,站到了全冠清这边。

而且随着丐帮众人开始彼此攻坚互骂,场中顿时变得吵杂不堪,丁一看见这等情况心中越来越怒,站在他身边的徐长老等人只觉的背后一阵凉意袭来,转眼望去,却见丁一脸上阴云满布。

要知道丁一当初结识丐帮后,就是因为丐帮弟子仗义豪迈,为国为民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帮众千万,却是同心协力,几曾出现过这等互相谩骂、甚至将要演变为彼此动手的情况?这还是那个团结一心保家卫国、行侠仗义的丐帮吗?

乔峰虽然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不渝,但是看见丐帮弟子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不快,喝道:“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他语声威严,群丐纷争立止,都转头瞧着他。

乔峰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当了……”

众人一惊,那宋长老急急插口道:“帮主,你切莫灰心……”

乔峰摇头道:“我不是灰心。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我恩师汪帮主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他提高声音,说道:“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教旁人笑歪了嘴巴?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倘若有谁杀了本帮的兄弟呢?”说话的正是马夫人。

乔峰道:“杀人者抵命,残害兄弟,举世痛恨。”

马夫人道:“那就好了。”

乔峰看了她一眼,却是冷冷的道:“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便如丁前辈所言,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群丐素知他的本事,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马夫人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什么。

乔峰又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

“慢着,你不能走。”却是丁一忽然插话说道:“你一走丐帮群龙无首,更会被天下人耻笑。”

乔峰抱拳对丁一说:“不然,乔某毕竟身世奇特,已经不能再为丐帮帮主,也多谢前辈多番仗义,为乔某分辨,来日乔某自当涌泉相报。”说完也不等丁一说话,转身便走,脚下几个交错,人影已经渐渐的消失在杏子林中。

丁一看着乔峰扬长而去,长叹一声,却是怒视了群丐,冷哼一声只震得众人心惊胆颤,走上几步一把抓住智光和尚道:“走。”心中虽然气愤丐帮逼走帮主,将来必定沦为江湖笑话,但毕竟还记得要为智光和尚疗伤,他言出必行此时心中不畅欲走却也将智光带走了。

一下子三人都走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诧异,徐长老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次以后,老夫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丁大哥。”

边上单正问道:“徐长老,你说的丁大哥难道真的是……”

徐长老道:“你等还是不信吗?除了他世间又有谁能有如此修为,又哪里会因为担心我等这些叫花子而心生不快。”

单正倒吸一口凉气不再言语,难道武学练到了那种境界真的能够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吗?望着丁一离开的地方,心中是百感交集。

丁一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时气愤离开,却险些让丐帮众人遭受了西夏兵的凌辱,也幸亏段誉百毒不侵,又有之后阿朱妙手易容,西夏兵中更有高人相助,让群丐免于凌辱逃脱出来。

这些事情已经离开的丁一自然不知晓,心中气愤的他一把抓着智光的衣领,脚下仿佛生风一样飞速的追着乔峰离开的地方前去,但走了一段路却是根本没有发现乔峰的踪影。

他不知道乔峰出来后因为心中郁闷,却是返回无锡买酒浇愁去了,两人正好一正一反错开了方向,丁一自然是找他不到。

赶了一阵,始终没有发现的他将智光放下也不再展开身法,两人缓缓而行,一路上丁一心中不畅自然懒得开口说话,智光也不是多言之人,一路沉默。如此,直到智光和尚的天台山。

将到天台山的时候,丁一见路上行人凡是看见了智光的,都会上前来行礼道谢,丁一自然可以看出这些人的道谢和答礼是发自真心的,看来这和尚的确是做了不少善事,不然不会如此博得民心。

于是到了山上的第二天,便让智光准备好了药材,然后丁一开始为智光打通经脉,又用药材调理他体内余毒和日渐萎缩的经脉,在丁一内力的精准微控下,只是第一天治疗,智光和尚就惊奇的发现自己又能感受到体内一丝丝的内力了。

不过因为丁一有言,没有治好时绝对不能妄动内力,不然引发的后果便是催动他潜在本能耗光体力而亡。所以虽然心中激动,但是智光还是强自忍住了。

丁一也没让他等多久,治疗仅仅用了三天,三天后盘膝而坐的智光默运心法感知到体内内力的运转,那种感觉恍若重生一般。毕竟这些内力原本就应该是他的,虽然当初为了救人修为全失毫不在意,但作为一个武者的他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就像断了双腿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双腿能够在好起来一般。

不过即使他对丁一感激非凡,但是丁一询问他那带头大哥到底是谁的时候,他依然紧咬牙关不肯开口,他虽然相信丁一不会去害那人,但他却也不想当初的事情再牵扯到他人,所以即使丁一对他有再造之恩,却也是死活不肯开口。

不过丁一也不是没有收获,智光和尚人缘极好,在丁一一次无意中说道了逍遥派的时候,智光和尚思索了许久才道:“老衲也不知道这江湖上还有这等神奇的帮派,不过丁施主的医术、手段到是让老衲想起一人。”

“哦?谁?”看到似乎有希望再找到故人,至少也是故人之后的传人时,丁一自然激动不已。

“按照丁施主所言,那谭公谭婆,老衲倒也的确听说过,他们似乎曾经得到了一位前辈异人的传授,才得以制出那般神奇的疗伤药,这人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老衲倒也听其称呼过白前辈,想来应该便是丁施主口中的,那白三手,白守信施主吧。”智光缓缓的说道。

丁一一愣,道:“先不说这个,他们的手法不全,想来最多不过是得了偏方,你说的那个和我有着相似手段的那人又是谁?”

智光大师道:“那人的师门,老衲不知,似乎甚为神秘,这点倒是颇符合丁施主所言的逍遥派,而他的医术更是江湖公认的第一好手,人称阎王敌,便是神医薛慕华。不过便是他在看了老衲的病情后,也是束手无策,这一点却又不及丁施主。”

丁一点点头道:“这薛慕华是什么人?”

智光说:“薛神医在江湖中名望甚大,他本是当世医中第一圣手,只因‘神医’两字太出名,却连他本来的名字大家也都不知道了。江湖上的传说更加夸大,说他连死人也医得活,至于活人,不论受了多么重的伤,生了多么重的病,他总有法子能治,因此阴曹地府的阎罗王也大为头痛,派了无常小鬼去拘人,往往给薛神医从旁阻挠,拦路夺人。而且这薛神医不但医道如神,武功也颇了得。他爱和江湖上的朋友结交,给人治了病,往往向对方请教一两招武功。对方感他活命之恩,传授时自然决不藏私,教他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功夫。老衲倒也知道他有一处庄子便在甘州,如果他没有出外就诊想必应在家中。”

丁一奇道:“哦?医术通神,又武功不俗,还喜欢求教他人武艺,到的确有点相像,你可知道他的一些往事?”

智光摇摇头说:“这老衲也不知。”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这薛神医到是还和另外其人结为知己,称为函谷八友,除此之外老衲对其倒也所知不多。”

丁一点点头,想了想似乎去找一下看看也好,当下便要告辞,智光也不阻拦,只是为其准备了干粮等物,又知道丁一好酒,特别到了山下为丁一要了几斤好酒一并装上。他心中感激丁一为他疗伤,自然有能报答的时候却不会推辞,但丁一又哪里需要他的回报,所以只能尽量的为丁一准备好一切。

在天台山丁一待了大概有半月之余,为智光治疗陈年旧伤自是不需要这么多时间。不过在看到山下村民上山请智光和尚帮他们看病时,心中对于这个活人无数的和尚也是很欣赏的。

于是便多待了一段时间,传授智光医术。智光和尚的医术本来就不错,虽比不上赫赫有名的阎王敌薛神医,但能够远渡海外找得药材,救人无数的他,自然也不会太差。更何况他宅心仁厚,武功虽失,但从不以为然,依然每日为人看病施药。

有了这个前提,一个肯教,一个虚心求学自然是事半功倍。逍遥派的医术自有独到之处,智光和尚更是对于丁一的的品性暗自称赞。

因为这个时代的什么秘诀、要法大都是传儿不传女,传徒不传外,丁一能够抛开成见,不介意自己数日来一直不肯坦言相告那带头大哥的信息,依然倾囊相授悉心指导,短短数日便让他医术大进,心中感激万分,对丁一更是敬佩不已。

所以除去带头大哥一事,其他时候他几乎都是以师礼拜见丁一的,这才相信数十年前在江湖上留下赫赫美名的他,绝不是凭空谣传出来的,光是这份心胸便是一等一的豪迈。

看见丁一施施然便走,智光没有顾及身周围的香客、村民和其他的僧侣,对着丁一的背影就是深深的一鞠到地。不仅仅是因为敬佩丁一,更是因为得丁一指导医术大进的他能救下更多的病人,治疗更多的痛楚,这才是他鞠躬的根本原因。

第一一一章 四大恶人

告辞了智光,丁一不走大路专拣小路,他内力深厚,轻功卓绝,走小路一直线反而比走大路的骑马乘车还要快上不少。

这一日,翻过了一座青山,丁一在一条银链一般的小溪前抓了几尾鱼,点着了火,就将鱼洗剥干净架在火堆旁烘烤。

而他却优哉游哉的躺在一旁,仰天看着蓝蓝的天空,看着天上的白云将其想象成任意的模样,身边是晚风轻柔的吹拂过脸庞,耳边是林间归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为幽静的山谷平添了一份喧闹、活泼的气息,偶尔有小兽从林中窜出,看了看丁一,发现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便蹦跳着走近小溪饮水解渴。

期间有只皮毛火亮亮的小狐狸,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悄悄的靠了过来,走一步顿一顿,再走一步,再打量一下丁一,终于发现似乎没有危险了,忽然猛地窜出,目标赫然便是已经半熟犹自在那散发着香味的烤鱼。

躺在柔软草地上的丁一微微一笑,单手一拂小狐狸被掌风刮过,原地打了一个滚。激灵灵的跳起来,呲牙咧嘴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疑惑的晃晃了小脑袋,又看了看似乎没有动静的丁一,小跑着又往烤鱼跑去。

“呵呵。”丁一坐起身来,小狐狸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猛的往后一跳,凌空就已经转换了方向就要逃走,却被丁一临空虚抓给带了下来。

它使命挣扎,却哪里能够挣脱丁一内力形成的爪力,口中呜咽不已,对着丁一呲牙咧嘴,小脑袋不时转动,却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的。

看见这个小东西,丁一自然没有想伤它性命的念头,那烤鱼还没有好,而且毕竟太烫,这小家伙闻着味道就只是要吃,哪里会去注意这些,到时候烫了嘴再叫唤可就迟了。

丁一将最靠近火堆的一根已经有九分熟的烤鱼取过,将鱼肉撕扯开一点,里面热气裹杂着浓烈的鱼肉香味四散到了空气之中。

本来在挣扎的小狐狸忽然不动了,很是享受的用尖尖的小鼻子使命的嗅着,嘴角边还留下一丝晶莹的唾液。

丁一笑了笑拉下一块,放在小狐狸身前,放开了对它的束缚。但见小狐狸获得自由后先是紧张的往后连退了好远,看见丁一没有动作,便又慢慢的靠了过来,一下一下的试探着,最终似乎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丁一,不再躲避大大方方的来到了近前啃食起了草地上的那鱼肉。

丁一数十年在野外参悟天地自然,已经隐隐领会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小狐狸会放松警惕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丁一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那丝自然的气息,这丝气息告诉它眼前这个大家伙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才会放下心来。

狐狸是狡猾的动物,而小狐狸更是其中最小心谨慎的,能对丁一放下警惕,却也是从侧面说明了丁一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天地了。

将那块鱼啃完后,小狐狸跑到丁一的身前用自己毛茸茸的身体摩擦着丁一的膝盖,似乎是在撒娇一般向丁一要鱼吃,实际上却是小狐狸在用自己的特殊气味给丁一留下个记号,以后闻到这个记号便能知道这个大家伙不会伤害自己,而且还有好东西吃了。

动物的嗅觉比起人类自然是灵敏的多了,它们能够将气味仔细的进行分类,所以丁一身上被它留下味道后,以后自然不会再认错。当然如果丁一洗个全身热水澡,那自然是没用了,不过这些小狐狸自然不会知道。

丁一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看见小狐狸一副享受的模样,又将一大块鱼肉放在它身前,小狐狸立刻蹲下吃了起来。谁知,刚吃到一半,小狐狸忽然警觉的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小耳朵一耸一耸的,猛的叼起鱼肉转身就跑掉了。

不需要丁一判断,光从小狐狸的动静来看,丁一就知道有别人生物靠近了。耳边想过细微的脚步声,似乎还隐隐有着轻微的婴儿哭声。

丁一也不回避,他又没什么害怕的,猛兽也罢,恶人也罢,谁还能伤的了他?大大咧咧的坐在火堆前,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在回忆从前的事情。

没多久,一缕香风飘了过来,很显然来的是个女子。

“哟,这里还有个小哥在呢。”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丁一的身侧响起。

丁一循声望去,但见这女子一身大红衣衫,颇有姿色,但左右脸颊上却各有三道血痕,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对着自己微笑,丁一却觉得这女子虽然在笑,但她的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无穷愁苦、无限伤心,让人心中不自禁的对她充满了同情。

心中道了声,又是个有故事的人,叹了一声也不回话,依然吃着烤鱼。

那女子似乎很好奇丁一居然没有害怕她,更没有一点点的惊讶,娇笑道:“这位小哥,倒是颇有兴致,傍晚时分还来此享受景色,但不知为何看见我却又是叹气呢?难道我有什么地方那个不对吗?”说着话,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丁一对面,怀中的婴儿此时看得清楚,胖乎乎的小脸,两只小手凭空在哪里抓拿着什么。

丁一看了一眼,心道,原来是一对母子。听了女子说话便道:“没什么不对,我叹气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如有得罪,抱歉了。”

女子逗着怀中孩儿笑道:“无妨,我不会在意的。”

丁一说:“姑娘,这是你孩子?长得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女子娇笑一声:“你也觉得可爱是吗?我就是觉得可爱,才会特意带他出来的,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找他了。”

丁一闻言一征:“特意带他出来?什么意思?”

女子看了看丁一:“虽不知你在此到底所为何事,不过既然你遇到了我等,也是你的不幸了。”说完不在看丁一,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哄那婴儿。

“叶二娘,你在哪里?老子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丛林中窜出,这女子闻言道:“老三,我在这。”声音虽低,却是用了内力吐了出去,远远的就传到了林间。

不一会,一个身影丛林中跃出,一个满脸横肉,颌下虬髯的壮硕汉子走到叶二娘附近看了看丁一道:“这里怎么还有个家伙?是老大找回来的?还是你的小白脸?”

叶二娘叱了一声:“老三,你在这样说话,小心我动手。”

这粗俗汉子闻言一怔,似乎还真有些害怕这个女子,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呼喝道:“老大呢?不是说在这里碰头吗?怎么还不来?还有老四呢,上次他去抓了一个姑娘,结果人家家里有高手追来,他打不过跑了却让我给他顶罪,我正要找他算账。”

叶二娘拍了拍怀中婴儿说道:“老四的话应该一会就来,老大兴许有其他事耽搁了,前段日子杏子林一事,让我们四大恶人很是没有面子,所以这次老大准备亲自出手,便让我们在此等待。”

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话语中又说道“前段时间杏子林一事”当下心中生疑道:“是无锡惠山的杏子林吗?”

叶二娘和那汉子听见丁一忽然开口说话,叶二娘是一惊,那汉子却不知道这人是谁,只道这人不是老大找来的,便是叶二娘的老相好,所以两人才会在一块,当下挥手道:“不就是被那群臭叫花子跑了吗,还险些害了赫连将军,所以这次我们四大恶人要干出一番大事,要让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们四大恶人不是好惹的,都怕了我们。”说到这,忽然问道:“你小子到底是谁?老子怎么就没见过你呢,照理说你就是老大从一品堂找的帮手,老子也应该有印象才是的啊,难不成还真是你的相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将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叶二娘,个中含义自然是指,你们是不是相好。

叶二娘恨他无理,却也知道这人是个没有脑子的憨货,也不理会他的调侃随口道:“他是谁,我也不知,我只知道你将老大的事情讲了出来,现在被外人知道了,等下老大来了,你边等着他责罚你吧。”

汉子闻言一震,道:“你不认识他?那你们为什么坐在一起?哇呀呀呀,好小子,敢戏耍你岳爷爷,看老子‘咔嚓’扭断你的脖子。”说话就要动手,一个大步双手已经抓向了席地而坐的丁一。

叶二娘在这岳老三动手的同时双眼如电的看向丁一,想要知道这个汉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里荒郊野外的,一个人烤着火吃着鱼,怎么看都是透着一股怪异,而偏偏他们约定的集合地点便是此处,所以早就对丁一心生怀疑了,现在自己人来了,正好让他可以动手试探,摸摸对方的门道。

对于岳老三一招打来,丁一恍若未觉手中那树枝挑着的烤鱼斜斜一伸,刚好挡在岳老三一掌之前。倘若岳老三不收掌,依然打下去的话势必在打到丁一之前先要碰一碰这被丁一吃了一半的烤鱼了。

不过岳老三人长的虽丑,谈吐又粗俗,但手上却也不简单,脚下往前一踏,手腕一翻,使了个倒抓擒拿,就要反扣丁一的脖颈。

但他厉害,丁一比他自然更厉害,手中的烤鱼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出现在嘴旁,那细细的树枝直指岳老三的掌心。

岳老三怒叫一声,右掌收回左掌跟上,一掌拍出却不是打的丁一,反而是直取丁一手中的烤鱼,右掌在腰间一转又跟着探出,依然是一招擒拿,目标自然还是丁一的脖子。他倒也是说话算话,说要扭断丁一的脖子就是只攻丁一的脖颈,纵是掌力雄浑也只是要拍开那时时挡在自己爪前的烤鱼罢了。

看见岳老三这般施为,丁一心中一笑,这人看似凶恶,倒也坦直可爱。

岳老三,黑粗眉毛,虬髯遮面,说他可爱,又从哪里看出?是个人就不会认同。但丁一在和岳老三交手的短短一合之间便从对方的出手和动机,直探岳老三的内心,剥开他丑陋的外貌后那份憨厚的执着倒也称得上一声可爱。

烤鱼往前一探,在岳老三一掌拍到之时,顺势一带一绕内力吞吐引着他的身子原地转了一圈,在岳老三怒骂声中,一爪探出却是已经抓在了空处。

“龟儿子的,人呢?”看见眼前忽然变成了叶二娘,岳老三气愤的怪叫。

叶二娘此时也站了起来从腰间取下一把奇怪的长方形的薄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在边上看得仔细,岳老三的实力她心中清楚,能坐着不动,全凭一根串着鱼的树枝居然就将将岳老三戏耍于鼓掌之中,即使岳老三没有尽全力,但对方的实力却也是深不可测,比之他们的老大怕也是毫不逊色了。

岳老三听见叶二娘说话,立刻转过头来,看见丁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一般还在啃着手中的烤鱼,当即怪叫一声又要冲上去,却被叶二娘唤住,低声说:“老三,不要胡来,对方实力不在老大之下,小心。”

岳老三闻言一震,他虽然是四大恶人中的老三,却是不甘于居于叶二娘之后,但他又自知斗不过叶二娘,所以即使心中不茬,但听了叶二娘的话后也是提高了警惕,左手伸到腰间一拍,一把仿佛鳄鱼嘴巴的大剪刀跃入到他的手中,正是他的独门兵器鳄嘴剪。

两人这番动作,各自擎出了兵器虎视眈眈,但丁一却还不在乎,艺高人胆大便是说的他了。忽然间眉头微皱,手中烤鱼往脑后一探,只听见“叱”的一声,一把铁爪刚杖钉在了丁一手中的烤鱼之上。

叶二娘和岳老三看见自己的老四来了,他们深知此人轻功独到,即使老大也比之有所不济,忽做偷袭必定是手到擒来,往日里他抢夺女子之时遇上武功好手便是这边忽然施以偷袭,无有不中,所以江湖人唾之:穷凶极恶,好色淫徒。

但纵使是穷凶极恶的云中鹤也是没有想到这人刚才还在低头吃鱼,一瞬间身子不动仅凭着一根小小的树枝便抵住了自己的刚杖,感觉到手中刚杖上传来的阵阵惊涛骇浪般的内力,心中大惊急急忙忙收回兵器一个纵跃来到了叶二娘两人身旁。

“这人内力深不可测。”叶二娘神情严肃的说道。

两人没有回话,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丁一身上,任是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丁一根本就没想找他们麻烦,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任意而为。但恰恰这四大恶人居然便将集合地点定在了此处,而他又显露出一身不俗实力,再让他们要相信丁一不是刻意在此等他们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云中鹤看见丁一坐在那边望了过来和丁一的眼神一接触,心中先自怯了三分,道:“老大呢?这人厉害,到底是谁?”

岳老三很不屑的看了看云中鹤道:“你不会自己上去问啊,龟儿子的。”

云中鹤看了看岳老三,听得他辱骂自己心中恨不得将其杀死,却又不敢再强敌环伺的时候在内乱,将眼看向了叶二娘。

叶二娘道:“老大应该就要到了,这人我也不知,不过此人在此出现必是别有所图,老大也没有说过请了他人,必定又是那些自喻为正义的假仁假义的江湖人士找了上来。”虽然在和云中鹤说话,但双眼却丝毫没有离开过丁一的身形。

即使丁一只是坐在那边,但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他们的老大给他们的压力也从来没有如这般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岳老三亮了亮手里兵器道:“哇呀呀,不管了,杀了他在等老大。”话音未落已经冲了上去,同一时间叶二娘也将怀中婴儿甩出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对着丁一冲去,三人中云中鹤轻功最佳,但却最是胆小,偷袭丁一不成已经不敢再轻易动手看见两人冲了上去,才跟在后面冲出。

岳老三鳄嘴剪对着丁一的身形剪出,正中丁一的身体,“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是无比的清亮,三人同时心中想到,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却忽然身形一震只发现被一剪两段的丁一的身体居然渐渐的模糊了,一阵晚风吹来,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三人心中一个激灵,看着漆黑如墨的丛林,心中都是诧异不已,这人难道不是人?是鬼怪不成?却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急转过头来却发现丁一居然依树而站,怀里抱着的是叶二娘刚才甩出的婴儿。

三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丁一,他们自喻为江湖高手,人称四大恶人,但没有想到在这人面前居然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有看见,这要是对方真的要下杀手的话,自己等人哪里有机会逃遁?

实际上也是他们妄自菲薄了,丁一要杀他们的确易如反掌,但是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毙,只是因为一开始太过紧张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丁一身上,加上夜色渐黑,他们虽然内力高深,也能看清事物,但又哪里及的上丁一黑夜如白昼一般。

在丁一忽然间使出分光捉影,他们的注意力还全集中在丁一的分身之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丁一已经离开了。如若换一个地点,换一个时间没有丛林中这种婆娑树影掩护之下,绝不会轻易被丁一晃开。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心中只道是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已经完全不是他们可以匹及的了,三人中云中鹤最是心怯,看见丁一将婴儿哄的睡去了抬眼望来立刻就要施展轻功逃遁,哪里去管自己还有两个伙伴在此。

但丁一又哪里容他离开,倒不是因为他暗自偷袭,而是因为叶二娘为了更好的施展攻势将婴儿抛开的情况。他眼力非凡,自然可以看出叶二娘这一抛根本没有用什么柔力或者手法,只是简单的将婴儿往一旁的草堆上扔了过去,这绝不是一个当母亲会做的事情。

就是因为叶二娘的这般动作,让丁一心中知道这三人绝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四大恶人他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仅仅是这个名头便已经知道不是什么善人了。当下没有问明情况之前,哪里会容他们离开。劈手一掌拍去,他离云中鹤有两丈左右的距离,但是他一脚踏出,已经逼近了展开身法的云中鹤,掌力仿佛牢笼一般将其笼罩其中。

如果云中鹤还要逃的话,自然会自己撞上他的掌力,而他如果挥掌相抗自然也会被他逼回来,亦或他转身回来再寻机会从别的方向逃开,却是始终没办法会让他冲出去。

云中鹤感觉到凌厉的掌风袭来,心中以生怯意的他自然不敢抵挡,果然在半空一个旋转落到地上绕着岳老三转了一圈就要借岳老三的庞大身躯来挡住丁一,立刻脚尖一点就要冲出。

丁一看见云中鹤的动作冷哼一声,侧身闪过叶二娘递来的一刀,屈指一弹一道指风临空对着云中鹤飞射而去。

这个时候云中鹤根本没有察觉到背后指力的逼近,全身心的施展开身法就要离开此处,眼见指力加身之际,丛林中一道深蓝色的真气射来。

两道真气在云中鹤身侧对了一下“叱”的一声,凭空产生了一缕青烟,却也没有再伤到云中鹤,不过云中鹤却也没有再借着这个时候逃遁,似乎林中这人便是他的主心骨,这一来便将一心要逃遁的他,给拉了回来。

场中丁一随手一架单掌抵住岳老三的鳄嘴剪,任岳老三如何使力却也伤他不得,看着丛林中道:“你是谁?”那道真气让丁一心中疑惑顿生,虽然看似是借器物发出的真气,但在他眼中却是看得仔细,赫然是一阳指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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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下狐狸,试试了感觉,为今后的宠物练练笔。

呵呵,见笑见笑了!

最后祝大家五一快乐,这劳动节却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第一一二章 深夜怪客

丛林中“蹬蹬”的声音传来,虽夜色渐深,又是丛林之中光线更暗,但丁一却是瞧得清楚,但见这人拄着两根细铁杖走了过来,脸上疤痕无数,将整个面容弄得奇丑无比,看见丁一那黑夜中闪光一般的双眸望来,嘴角不动,却有声音传来:“阁下又是何人?在下四大恶人,恶贯满盈,段延庆。”

丁一被段延庆的说话声音弄得一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知道对方口不能言却是用的腹语术在说话,却也不知道这伤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这人倒也是坚强,如此这般依然能活的这般自信,却也不知支持他如此坚强活下来的动力又是什么。

“我叫丁一,你姓段?那果然是一阳指,好好的段氏子孙怎么会弄到这番地步?”丁一怀抱着熟睡的婴儿,浑然不惧四人将他隐隐包围在了中间,对着段延庆问道。

段延庆闻言心中一惊,他的确是段氏子孙,但是数十年前的那番变故让他落到了险死还生的境况,后来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他连活下来的勇气也没有了。数十年来强练段氏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成为武林高手。

功力大成之后,段延庆便开始向当年的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因为怨毒太深,所以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家一定会鸡犬不留,故此得到了“恶贯满盈”的绰号,后来他遇到了另三大恶人,并以其实力将三人统至麾下,成为四大恶人之首。

更是处处正对大理段氏,想要夺回那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这次在这里聚集也是为了此事。往日里行走江湖,众人只道他心狠手辣,武功高强,鲜有人能在一招之间便看出的武功底子,所以丁一一口断定实在让他心中震惊。

思索半晌用腹语术道:“在下却是大理段氏,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又怎会如此了解段家一阳指?”

丁一道:“我说了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至于一阳指……”话音落下随手一指点出,一道淡金色的指力呼啸而过落在段延庆身前半丈左右的距离的地上,将地上弄出一个小洞来。

“一阳指!”段延惊道一声,即使是腹语术,也能让人很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震惊,要知道一阳指和六脉神剑都是段氏不传之秘,尤其是六脉神剑,即使是他也没有机缘学到。而看眼前这人,随手一点,指力浩然震荡,居然远胜于自己,纵观大理,除了天龙寺中的那些家伙再无一人有如此一样的修为,而且怕是就是天龙寺的他们也绝不可能做到丁一这般轻松写意吧。

段延庆怔怔的看了一会地上猛地抬起头来问丁一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忽然身子猛然一震,惊呼出声道:“丁!一!你是丁一?一字电剑丁一?”接连的问号,震惊的段延庆根本没有心情在控制自身的内力,声音在腹语术的作用下直将周围树木震的簌簌作响。

场中除了家学渊源的段延庆,其他三人哪里知道丁一的真实身份,纵是他们儿时也曾听闻过丁一的大名,但此时哪里又会将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和丁一联系起来,直到他们的老大惊呼出声,内力激荡之下将他们惊醒。

瞬间便将这个名字和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关联上了,一字电剑丁一,多大的名声啊,御赐金牌,还有紫电宝剑,能够随意进宫,上打昏君、下斩佞臣。在江湖上更是威名赫赫,他们这等年纪有几个不是从小听着丁一的故事长大的,那个时候丁一便是他们心中最大的偶像。直到长大成人,走错了它路才会渐渐的摈弃了曾经的侠义之心。

丁一点点头,看到段延庆认出来了,正要说话,忽然看向一旁道:“如此荒郊野外,也无皓月当空,居然也有看客兴致勃勃而来,当真令在下吃惊不已。却也是缘分一场,还请现身相见。”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丛林中一棵大树忽然晃了一下,一个人影仿佛从天而降的雄鹰一般落在地上。那么高下来居然落地无声,可见对方轻功不俗、内力深厚。

“阁下就是江湖盛传的一字电剑丁一,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啊,桀桀……”这人背对大树,昏暗的月光将他的身形映射的仿佛黑夜妖魔一般,加上他他夜枭般的怪笑,在这个漆黑的丛林中,只让人闻之色变。

不过在场的人都是江湖高手,唯一的一个女子也是刚强之辈,自然不会被他吓倒,四大恶人占据一方,丁一依然怀抱小孩没有动作,这怪人也是背靠大树。三方人马,互为犄角,对视而立。

虽然四大恶人看不清这人面目,不过这不代表丁一也看不清,他眼神扫过,见这人面容奇古,眼眉须发都不似中原人士,颌下续着短短的胡须,头上红色的短发将他的光头围在正中,一双三角眼见丁一瞧来毫不退避的与之对视,身上着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双手负在背后,脚下丁不丁、八不八。

“我就是丁一,阁下又是何人?”丁一听到他直接一口承认了自己是丁一,心中疑惑,要知道即使是五十年前的旧人,再见时也是一脸的诧异,而眼前这人很显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故人,但却是言辞肯定上来就是问自己是与不是。

“桀桀,好,老夫今日心情不错,便让你小子知晓老夫的名号。”顿了顿,单手抚须道:“听好了,老夫是波斯摩尼教,护教法王,铁爪鹰王,摩耶可。”

丁一听的他说话,点点头,果然非中原人士,那又是如何知晓我之名号,正要开口问话,却见对方又说话了。

“老夫在教中就常听人说起过中原有一奇人叫做丁一的,还有个外号是一字电剑,说他出剑快若闪电,故有此称赞,却不想今日一见,却不过是个无毛小辈。”那双三角眼中看着丁一,透着丝丝的不屑。

丁一却是忽然了悟,想:毕竟是他国人士,远离中土消息传递自然会有所迟缓,故此这人听了我的名号到是立刻想了起来,怕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中原已有数十年了吧,还当自己真的就是刚刚出名?

丁一抱拳说:“这位法王,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摩耶可看了看丁一又看了看四大恶人说:“常听人言,中原高手众多,果然有些道理,这么一个瘸子、残废居然也能有如此修为,桀桀,不错,不错,在老夫那,可是绝没这等人才,中原果然奇人异士颇多。”他这话表面上说的客气,实则却是暗讽段延庆修为不俗却是残废,因此引段延庆的残废讽刺中原没有堂堂高手,居然能让一个残废在人中出头,不免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段延庆是什么人,做四大恶人前,也是一国太子,文才武略具是当时一绝,摩耶可的暗讽自然被他听得清楚,当即冷哼一声道:“中原高手众多,便是我这个残废却总好过你这个法王,可笑法王如狗不识吕纯阳之名。”他虽心狠手辣,但毕竟有着对中原的武林的认同,自然不想让外国之人笑话自己等人。而且还引用狗咬吕洞宾之俗语,讽刺摩耶可不识丁一之人,还当他是少年成名之辈。

这摩耶可虽然吐词清晰,看似对中原文化颇为精深,但这种狗咬吕洞宾这类的俗语,又怎能知晓的清楚。自然没有听出段延庆的冷嘲热讽,但是却也听出了段延庆的不屑之意,说他法王如狗。

当即怪笑一声:“残废武功不高,嘴角不利索,却也能骂人,老夫佩服,却不知手上功夫如何。”实际上摩耶可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听见了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内力的段延庆的腹语术才会找到这里的,本来一直以为发声之人另有他人,不过腹语术发出来的声音自然与众不同,段延庆一说话,他便知道了刚才内力震动树木之人便是眼前这个残废。

心中暗赞对方身残志不残,居然内力如此深厚,但他此来中原本就是要挑战各派高手,为传教中原打下基础,所以明知段延庆内力不俗,却依然毫不畏惧的提出挑战。一来的确是有些看不起对方这么个残废,二来也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段延庆看他出手自然不会弱了自己的威风,当即铁杖点出正和摩耶可一掌对上,气劲相交居然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两人却是各退一步,显然暗中已经较劲过,算是平分秋色。

段延庆出手便不再迟疑,单杖点地右手铁杖疾刺而出,一道深蓝色的剑气凭空射向摩耶可,这正是段氏的一阳指神功,被段延庆强自修炼化成了铁杖使出,却威力不减反增。

摩耶可听闻破空之声凄厉非常,心中暗道一声,厉害。脸上忽现青红之色,单掌拍出却不是要将剑气击散,反而一探一收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已经将段延庆的巧妙地化去,顺势一拳砸出。

段延庆铁杖一襒和对方换了一招,感知到铁杖上传来的阵阵奇异的劲道,不仅道:“好奇妙的功夫。”

摩耶可桀桀怪笑一声,也不答话,脚下一踏已经合身欺上,他看出段延庆行动间都要依靠这两根铁杖,所以决定要逼得对方手忙脚乱,然后夺下铁杖便能轻易胜之。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有胜之不武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一旦交手自然是要全力寻找对方弱点,猛攻弱点才是武者本色,一味的仁慈却也不过是宋襄公之仁义,反而是从侧面不尊重对手,非武者所为。

段延庆出道以来恶战无数,自然也有人想用此等方法逼迫他,心中早就有了应对之法,看见对方一掌拍来,将铁杖猛的插入地上并指点出,正中对方手掌中心,这是正宗的大理段氏一阳指力,破开对方掌力之后内力不可阻挡的轰入对方体内,将摩耶可震出两丈开外,方才拿桩站稳。

但右手却不自禁的在那颤抖,这是因为一阳指力的缘故,一阳指本来就是一门绝学,有点穴截脉之神效,段延庆以点破面用一阳指点中对方掌心,内力破体而入。如果不是摩耶可内力不俗,心法独到这只手现在怕就要废了。

本来还心有小觑之心的摩耶可缓缓的将段延庆的一阳指力逼出,侧身闪过段延庆的铁杖道:“好厉害的指法,敢问是何功夫?”

段延庆不答话,但是在他后边的岳老三却叫道:“我老大使的可是正宗的大理一阳指,你这怪老头倒也命硬,居然没有被我老大一指点死,不过也不过如此罢了,反正你最终也难逃一死。”

“一阳指?好功夫,大理吗,老夫得空倒是要去请教一番。”他说话间身形辗转腾挪,居然还在闪避段延庆的攻击,可见实力果然非凡,如果不是大意轻敌,却不会被段延庆如此轻易逼到下风。

在边上观战的四大恶人看不出摩耶可的功夫,反正现在他们老大占尽上风,自然是乐得作壁上观。但丁一可不同,数十年间,游走海外、草原、沙漠等地,请教各路高手,感悟天地自然,一眼便看出摩耶可的功法古怪。而且这摩尼教在他路过波斯之时,也是多有耳闻,教中之人多为良善之辈,却又如何来了个如此无礼之人。

又见他脸上现出青色红色,便是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招式更是灵动无比,听他的称号一想便知这人应该是擅长鹰爪功一类的擒拿法,但却偏偏不用出来,仅仅依靠这门功法就能和段延庆斗得有来有往。

偏偏这功法牵引挪移间,变化多端,神奇奥妙,当可称得上是一门神功心法。仅仅看段延庆的一阳指耐他不得,便可知一般。

很显然段延庆心中也是明了,忽然招式一变,大开大合之下铁杖挥舞成风,在地上跳来跳去使得居然是段氏的两套祖传剑法,偶尔间还夹杂着阵阵剑气。

果然如此一来,虽然没有一阳指的逼迫之威,但招式间更加变化灵动,让摩耶可无法再如刚才一般轻松写意的应付,双掌猛然探出,来到近前已经是双掌倒扣,指劲雄浑要凌空去抓段延庆刺过来的铁杖。

看见对方终于使出了绝招,段延庆眼中精光闪耀,铁杖一旋四散的真气飞向对方的双手,却见对方的双手恍若坚石一般,些许真气根本动它不得。面对铁杖毫不闪避紧随其后逼到了段延庆身前。

段延庆心想:这鹰王的称号果然不是白给的,这一手鹰爪功出手疾如闪电,指劲雄浑,坚如铁石。居然已经抢到上风,铁杖倒收,飘身后退,一阳指力从铁杖尖破空而去。

摩耶可运劲一挡,但听“叱”一声,段延庆的一阳指力已经被他的一招熊鹰搏兔击散,顺势而上,脚下一连疾点,身形起伏恍若展翅雄鹰,双爪如勾电射而来。

段延庆见其攻势迅猛,出招刚猛雄劲,心知对方这鹰爪功厉害非常,当下腾身跃起,铁杖一连几点,数道深蓝色的真气呼啸而下,正是要以指破爪,以一阳指的威力化解对方的鹰爪功。

段延庆的想法本来无错,但摩耶可却也不是一般之人,身怀绝学自然无惧一阳指的神威,但见他脸色一变,诡异的青红之色来回转变,双掌接连打出,雄浑的掌力在半空中已经和段延庆的一阳指力相互抵销掉了,耳边尽是“砰砰”之声。

段延庆心道,果然厉害,难怪敢于到中原来挑战,铁杖驻地一杖斜斜的劈出,凌厉的真气将地上犁出一条浅沟,犀利的剑气对着摩耶可呼啸而去。

摩耶可侧身闪过,脚下一点就要逼上前来,却不妨段延庆料敌机先,一招一阳指已经在那等着。

看见深蓝色的指力破空而来,猝不及防的摩耶可只能翻身闪过,好不容易抢到的上风却又被段延庆逼迫下来。

段延庆知道对方鹰爪功的厉害,自然不会再让他轻易近身,而摩耶可仅凭借那门神奇的功法却又无法取胜,一旦内力消耗过多,到时被段延庆击败,那他的豪言壮语再想来却也不过是狗屁不通了。

心中急切就要抢上前去,却哪里冲得出段延庆的铁杖之威,几番纵跃均被段延庆用一阳指逼了下来,当下心中暗恨咬牙将功法运到极致,脸色青红之色不停转变,却是在这丛林之中诡异的吓人无比。

边上岳老三叫道:“乖乖,这个龟儿子的脸好可怕,不会被老大打死了想变成恶鬼来找我等报仇吧,就这模样活生生就是地狱恶鬼嘛。”

丁一听见心中一笑,这形容倒也贴切,但那摩耶可可没工夫去听岳老三废话,他来中原可不是自取其辱的,神功护体硬接了段延庆一指,五指如钩已经对着段延庆的天灵盖抓下。

这一下要是落实了,任是段延庆功力深厚却也只有命丧与此,丁一自然不想看这个有故事的段延庆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毕竟他还有话要询问呢,正要出手,却见段延庆铁杖一拦,已经借着对方一爪之力,飘身暴退了。

看见摩耶可将要追来,一连三道剑气射出,逼得摩耶可只能停下身形挡住剑气。段延庆也不再跟上,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跑这里来生死大战的。

肚子微微一动道:“我们走。”说完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铁杖支地,已经腾在空中,在树梢上点了一点,已经隐入林中。

其余三大恶人,紧随其后便走,丁一正要上前阻拦,却不妨摩耶可拦了上来。

原来摩耶可心道,你这个残废年纪大了,内功厉害一些也算正常,不过总算也是被他逼退的,这个小的年纪不大,却名头甚响,正好用来做自己摩尼教在中原发展的踏脚石,心中想着自然不容丁一离去。在他心中却是将丁一和段延庆当成一伙的了,现在大的没打完就走了,你这个小的便留下来吧。

丁一看见四人身影消失在林间,心头微怒问道:“阁下,为何拦我去路?”

摩耶可桀桀一笑:“我不管你是不是和那残废是一起的,不过他走了你自然要留下来,补完这一架。”说完一掌已经探出,目标居然是丁一怀中的婴儿。

丁一见此大怒,武者出手肆无忌惮是正常的,但是如此这般却是极为过头了,脚下一点闪过对方一掌,正要说话,却听摩耶可道:“桀桀,果然有两手,小子,要不要做我中途摩尼教的神使?”

丁一怒道:“什么神使,给我闪开。”

摩耶可道:“做了我教的教众,自然是享受上乘待遇,锦衣玉食,金银美女,任你享用。”

丁一道:“你这教听了也是邪教,还不如你给我当个随从吧,”

摩耶可:“桀桀,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那边不要怪我了。”他虽然一直在说话,实则是分心左右观察动静,他怕段延庆会再回来偷袭他,说话不过是想故作放松紧惕想引出段延庆罢了,如今看看林中没有动静,想来的确是走了,当下便不再客气,一掌探出目标依然是丁一怀中的婴儿,嘴里还怪笑着:“桀桀,一个汉子,抱着个奶娃,凭的有趣,你既然不从,便去做我摩尼教发展壮大的奠基吧。”

第一一三章 错过

丁一冷哼一声,侧身闪过对方的一掌,说道:“正是因为你,害的我现在不知道这个孩子该如何办。”说话间不闪不避任肩膀被摩耶可扣住。

摩耶可怪笑一声:“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加入我教,自有你的好处。”

丁一说:“看你形容的教派和你的作风,你这教也不是好东西,哼,摩尼教我也有听闻,却不是你口中所言的这般不堪。”

摩耶可奇道:“哦?你居然知道摩尼教,那便留你不得了,去死吧。”手掌猛然发力,扣住丁一肩膀的手掌力惯指尖,要将丁一的肩膀卸下。

丁一冷笑一声,感知到摩耶可发力过来,肩膀忽然一震便将其生生震退,在半空之时已经一口鲜血吐出,一脸惊容的落在地上叫道:“怎么可能,你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

丁一也不回他说:“你不是要打吗,那便如你所愿!”说完,脚下一错,两人相距本有三四丈的距离,但丁一只是一步踏出就已经到了摩耶可身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一拳打在他的肩头,但听“喀拉”一声,显然摩耶可的肩膀已经被丁一拳劲轰折。

摩耶可痛叫一声,抽身暴退,丁一紧随其后怀中还是抱着那个婴儿,丁一看似身形晃动,却始终没有惊醒熟睡中的婴儿。此时这小家伙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一丝晶莹的唾液正从嘴角留下,小手在嘴边不时的会抓捏两下。

摩耶可身法如鹰,飞速后退之时行动间身法如飞跃一般,却始终无法闪开丁一。丁一也不变招,就是一步踏出,追上,一拳打出。再一步追上又是一拳打出。但任凭摩耶可将身法施展到了极致,手上招式不停的对丁一打出,却哪里能拦得下丁一,每拳必中,短短几息之间已经被丁一打了十来拳,也是丁一根本不想杀他所以才让他能够活到现在。

而摩耶可此时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悔,惊的是这人居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比之刚才的残废又强上了许多,悔的是对方原本一开始根本没想和自己打,偏偏自己贱要去找对方的麻烦,现在好了吧,沦为了被欺辱的玩物。

虽然心中已经认定无法战胜丁一,但束手就擒可不是他的作风,丁一猜的不错。这摩耶可原本的确是摩尼教的法王,但是因为在波斯的时候犯了教规偷学了镇帮绝学被逐出了摩尼教,原本还要废除他的武功,却不想被摩耶可寻得机会逃了出来。

一路逃亡居然来到了中原,看见中原大地,地大物博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是在中原搞出一个他的摩尼教出来,他自己做教主,自己定教规。这样即使以后波斯摩尼教再有人来,他也不会在是孤身一人应战了,到时候他便成了地头蛇,哪里还会惧对方。

所以他一开始和段延庆所说的挑战中原高手的事情虽不真,但却也不假。他想的是用功夫折服一些武林人士,将他们发展成自己的教众,然后再由他们去发展在下面的,这样一来他的中原摩尼教自然是兴旺有待。

却不想一来就遇到了一个残废,还是那般的厉害。紧接着想将丁一收为门下,却哪里打得过容颜不改的丁一,反而被丁一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丁一恨他纠缠不休,更恨他出手狠毒,虽然没想杀他,却也是心中存了好好的教训一顿的念头,所以手中的内力含而不发,打的摩耶可叫苦不迭,却也不会受到太重的内伤,而皮外伤对于行走江湖的人士来说,却根本不过是小事一件。

忽然丛林深处一阵虎吼传来,丁一手上慢了一招,被摩耶可抓住机会抽身便走,哪里还敢留在此处,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飞也似的逃窜掉了。

丁一也没去追,反正本来就没有想杀他,看了看怀中的婴儿似乎并没有被突然的虎啸吵醒,便将他裹入自己的衣衫内。夜间丛林深寒,丁一这是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那老虎的叫声,在远处不时的传来,丁一心中一动,难道有事发生,用腰带将小家伙固定好,一个纵跃已经消失在原地,再现身时已经是十数丈之外的树梢上了。

没用多久,丁一已经循声找到了那老虎的地方,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疑惑,这老虎看似是和什么东西斗了一斗,而且这痕迹不新显然已有些时间了。当下顺着痕迹慢慢找去,不一会便看见前面又一个大洞,洞口赫然便是一只黄毛大虎趴在地上呜咽不止。

许是感觉到了丁一的到来,这只老虎立刻将硕大的眼睛射向这边,在黑夜中两只虎眼射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寒光。

丁一到是不惧,大大咧咧的走上前。那老虎看见丁一靠近,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爪子在地上开始蓄力,身子虽然依然伏在地上却已经是调整好了角度,只待丁一靠近便要一扑而上。

不过丁一似乎很是清楚,脚下往前走出两步,便不再动弹,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大虎,在他身后是一只很大的野猪,不过此时已经被啃食了许多。

这老虎看见丁一不动了,果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喉咙里依然有阵阵低吼传出,这是一种警告的讯息,便是要对方赶紧离开。

丁一仔细的瞧了一便老虎,发现对方并没有受伤的痕迹,那为什么从他的叫声中又能听出痛苦之色呢。不经意间身子探出,却是同一时间老虎已经猛然扑出。

丁一自然清楚,虽然老虎来势凶猛,不过却还奈何不得丁一,但见他单手一架就挡住了这老虎的一爪,手上用力将老虎拽倒在地,看着不停挣扎的老虎,丁一道:“别动,你哪里不舒服,我来帮你看看。”

似乎感觉到丁一的强大和善意,渐渐的老虎放弃了挣扎,在丁一面前张开了大嘴,顿时一股腥臭之气就迎面冲来,丁一皱眉袍袖一振将气味驱散,仔细的看了一看。

这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换了一个人,在这漆黑如墨的山洞前要看清老虎的口中,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丁一不同,视黑夜如无物自然瞧得清楚,这老虎的一颗牙齿中被一根骨刺深深的扎在上面,偏偏它的爪子还探不到那里,每每碰到骨刺便会傲然痛叫。

而一开始丁一一直在小溪旁没听见动静大概是因为这老虎吃饱了就睡着了,这也是从那痕迹上判断出来的,而在睡觉中这老虎显然不是个老实孩子,睡觉中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嘴里的骨刺,这才忽然痛叫出声被丁一听见循声而来。

丁一知道了问题所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手掌松开老虎的爪子顺势摸了摸毛茸茸的大头道:“大家伙,别动,我来帮你弄掉,怎么样?”

这老虎显然不懂丁一的话,但是能感觉到丁一的善意,不解的晃了晃头,却不知怎么的又碰到了故此当即嚎叫出声,丁一立刻身手抚摸,将他安抚下来道:“别动,别动,张大嘴。”说话时,另一只手将老虎的大嘴巴打开,缓缓的伸了进去。

这时,老虎显然知道丁一这是要帮它取出那根害它睡不安稳的坏家伙了,不再动弹乖乖的仿佛家养的小猫眯一般趴在丁一的身前,还将嘴巴尽量的长大,好方便丁一动作。

丁一笑了笑,左手拍拍老虎的头说:“不错的家伙。”手上却不慢,食指和中指一夹牢牢的捏住了骨刺微微一用力已经将它拔了出来,但拔出时自然还会有一丝疼痛,老虎吃痛本能的要嚎叫,却已经一口咬下。

这要是平时自然没事,可是现在丁一的胳膊还在它的嘴里面,牙齿碰触到丁一的胳膊时,老虎已经知道不对,再要收住哪里停的下来,但听“嘎嘣”一声脆响。

丁一面不改色的让老虎再张开嘴巴,右手没有一丝被伤的痕迹,却是摩罗诀自动发动挡住了老虎的合嘴。

将那根骨刺放在老虎眼前,老虎低吼了一声,忽然往后一跳,在丁一不解中忽又转回来了,嘴里却多了那半扇猪肉。

丁一笑了笑,吃货。却见老虎将野猪往丁一身前一丢,原来并不是自己要吃,反而对着丁一呜咽着,用硕大的脑袋对着地上的猪肉点了点、

丁一立刻明白了老虎的意思,这是老虎的报恩呢,是要将这肉给自己吃。丁一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老虎的大头笑道:“不用了,谢谢。”看见没事了,便准备离开,忽然怀中一阵啼哭声传来,却原来是小家伙醒来了。

看见嚎啕大哭的婴儿,丁一怎么哄都哄不住,似乎是饿坏了,可是附近也没有地方让他能找到东西喂啊。忽然眼角撇过,心头大喜。

原来丁一看见了两只可爱的小老虎跑了出来依偎到了大虎的身边,仿佛小猫咪一般的老虎甚是可爱,却也让丁一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凶猛的大家伙是头母虎,还恰好是育子期间,大叫一声:“好运气。”

将婴儿举起对老虎道:“大家伙,借你的奶水喂喂这个小家伙,你没意见吧。”

老虎听不懂丁一的话,不过还是本能的低吼了一声,感觉到身下自己的儿女跑了过来,将跑远的一只小家伙叼了过来放到自己身旁,躺了下来露出了庞大的腹部。

这只老虎也是相信丁一才会在丁一面前露出要害腹部,还不在意自己的子女暴露在丁一眼前。不过这个动作却是让丁一一喜,将哭闹的小家伙放到了两只小老虎旁边,这小家伙将嘴咬住了母虎的**,一吸之下感觉到甘甜的奶水涌出,当下便不再哭了,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母虎的体毛,小嘴用力的一吸一允。

母虎感觉到不同,转头看了看,看见多了个小家伙在吃自己的奶,好奇的用虎掌拨了拨,却哪里能弄的动肚子饿坏了的小家伙,看看没有什么不同,便不再理会斜斜的躺了下去。

没多久,小家伙也许是吃饱喝足了,心满意足的依偎在温暖的老虎妈妈的怀中香甜的进入了梦乡,丁一笑了笑,也靠着母虎坐了下来。但是他没有睡觉,到了他现在这般修为,睡觉几乎已经不是那么需要了,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思绪却已经飘回到了数十年前。

一夜无话,小家伙似乎睡得很熟,丁一将他抱起也没有醒。反而还在丁一的怀中动了动,似乎在寻找最舒服的位置,然后便不再动弹又安稳的睡下了。

拍了拍老虎的脑袋,飞身离去,本来的目的地此时只能改动一下了,毕竟有了这个小家伙,可不能不理会。心中想到,脚下已经往山脚掠去,清凉的晨风刮过丁一的脸庞,是那么的舒服惬意。

下得山来是一个小村庄,丁一在村子里转了转,到处询问是否有人丢了孩子。不过一路问下来并没有人家里失了孩子,到是在丁一一路询问的时候,坐在街边的一个老人家对丁一说:“小伙子,我们这里人少,什么事情一发生大家都会知道,看你也是好心人,大家又怎会欺你,不过你到可以去前边两个村子问问,前段时间有人路过好像说起过谁的孩子丢了。”

丁一谢过,他这孩子一看便是才出生没多久呢,哪里可能是前段时间丢失的那个孩子。不过还是要谢过这个热心的老人家,告辞一声,买了点干粮,又有老人家帮忙为丁一准备了一些奶水。

这也全都是这老人家看出丁一心眼不错,拣到了孩子居然一路抱着寻找过来,才会帮助丁一,要不然让丁一这个陌生人去对着那些娘子们说:“大姐,行行好,给点奶吧。”不被轰出才怪,这老人家为丁一跑东跑西,弄了一壶子奶水让丁一喂了一点,多余的带在身边,然后又为丁一指明方向,说了附近有几个村子,分别在哪里好让丁一去寻找。

丁一感激对方如此帮忙,暗地里位老人家推拿活血,用精纯的内力为他调理了一番,也算是对老人家热心肠的回报,这世道这热心却是不能让他就这样冷却掉。

丁一抱着孩子一路寻找,这也就是丁一,换个人哪里可能为了一个孩童去如此奔波。前世的丁一当官的时候也打击过拐卖孩童的犯罪团伙,他将那些孩子送回到对方的父母身边,看着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热泪盈眶的时候心中是那么的满足、欣慰。所以仅仅是为了这一声真挚的谢谢,丁一也会一路找下去。

果然顺着老人家的指点,来到了不远处的小镇,这个小镇的确大了许多,也果然有孩子失踪,不过丁一让他们说了一下孩子的模样和出生的时间,自然便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不是他们的,当下也只能安慰一下痛哭出声的这对年轻父母,继续上路寻找。路途中还有人相冒认,却又哪里避的过丁一的火眼金睛,那小家伙一直都在他怀里,对方根本无法形容出模样来,还死活就说是他的,丁一抢了他的孩子,被丁一教训了一番才知道这人不过是想骗了这孩子卖给那些想要孩子又没有的人家换取银钱,将此人好好惩治了一番将他扔在当地衙门前,便不再去理会了。

丁一这一路寻找足足跑了六个村庄,一路上也是多亏了好心人的帮忙,为丁一照顾孩子,为小家伙准备奶水。其中还有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大姐,将小家伙哄睡了才小心的递还给丁一,还为丁一准备了充足的奶水。她的丈夫就在边上看着,跟丁一说哪家人可能丢了孩子,你可以去看看,还将自己的的衣衫给了丁一换上。

你道为啥,那小家伙不要拉屎撒尿?可他又在哪里?这一拉却是直接将丁一身上弄得臭气熏天,自己却还不知晓,拍着小手对着丁一欢笑,让丁一哭笑不得。

这些热心人让丁一心中很是温暖,许久离开人烟的他一颗心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如果说遇到乔峰、段誉将他带入了人世,那这些人的无私帮助便是让他一颗渐渐老去的心又恢复到了昔日的年轻、热血。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小村庄找到了孩子的父母,他们身家不错,也算是当地的富绅,但为人极为不错,周围百姓无不众口称赞。

这对年轻的父母和小家伙的外公外婆等人看见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那种心情尤其是言语可以形容的。小家伙文秀的父母抱着孩子就要给丁一跪下,就连几个老人家都要给丁一行礼,那一声声“谢谢,谢谢。”混合着泪水,模糊的吐出,却是让丁一由衷的觉得好是开心,扶起众人道了声告辞,便走了。

只留下感慨万分的孩子的亲人,将丁一的模样刻画下来让孩子拜其为义父。

不提这些人在丁一走后怎么感谢丁一,丁一终于将孩子交换到了他们手中,当下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展开轻功就往薛慕华的方向奔去。

却不料真的是世事如棋,因为这孩子的关系,丁一错过了薛慕华,却赶上了另一场大戏!

只因他跋山涉水赶到了甘州之时,却被告知薛慕华已经去了他处,细细一问,对方便告知了是去了游氏双雄的聚贤庄,似乎是去开什么英雄大会的。

丁一道谢一声,转身便走,却让那门人惊道一声:“好轻功,却想不到一个庄稼汉居然还是深藏不露。”却原来是丁一身上还穿着别人给的农家衣物,所以这门人才会有此一说。

一路上不时的会看见一两个身负武功的好汉往东北方向的聚贤庄去了,心中奇怪,难道江湖上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成,所以才会召开此英雄大会。不过他也没有去询问,反正他的目标便在聚贤庄上,去了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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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下老虎,嘿嘿!

这章实际上本来不想写的,但是想到环宇探索里面说的一个人如果孤孤单单一个人离开了人世许久,必定会变的孤僻和扭曲。

所以借着这次带着孩子寻亲的说法,让路上人们的无私帮助,来把丁一的热血重新写回来!

而章节的名字叫做错过,是说的他虽然错过了薛慕华,但是正是如此因为孩子的关系没有错过这次的人生体悟,也没有错过聚贤庄英雄大会!

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第一一四章 聚贤庄丁一断是非

因为心中知道薛慕华到聚贤庄是有事要办,所以丁一一路上倒也不急,不过却也不慢,从甘州出发走了有两天便已经到了。

看见远远的一大处庄园竖立在那,丁一心道:这便到了,却还没走到跟前忽然听见庄中气劲相交之声,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当即心中一动,立刻腾空跃起展开身法就冲了过去,来到院墙之上正看见一大群人挥舞着手中刀兵,齐齐围攻当中一人,而这人丁一却也认识,正是前丐帮帮主乔峰。

看见乔峰身上已经有了伤口,而对方却是得势不饶人,群起而攻之,丁一心中对乔峰的为人很是欣赏,自然不想看他殒命于此,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好好的英雄大会变成了围攻乔峰。

当即怒喝一声,犹如凭空一声炸雷起,将众人齐齐震住。这一声大喝丁一可是灌注了内力而叫出的,场中根基不稳、内力不足的已经被丁一的大喝震瘫在地,而其余人也是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兵器,一脸惊容的望向院墙之上的丁一。

群雄吃惊于丁一的出现,更惊讶于丁一深不可测的内力,刚才那一喝众人都是觉得体内血液沸腾,真气骚动不已。这等厉害的人物却不知道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是自己这一方的呢,还是契丹狗乔峰那一面的。

这如果这个厉害人物是乔峰那边的,那自己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纵是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对方双拳难敌四手,但仅仅是一个乔峰就已经如此难缠,现在出现的这人却又要如何对付。

看见庄中的众人停了下来,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波,一波是许多丐帮弟子里面还有一个女子,正是杏子林中丁一遇见过的叫阿朱的女子,他们是刚才没有动手的站在了最边上。另一波都是兵器出鞘,浑身杀气腾腾的,正是刚才围攻乔峰的群雄,此时纵是停住攻势却依然是将乔峰围在正中。

而乔峰却是孤伶伶的单身一人站在正中间,身上已经有了三处明显的血迹伤口,此时乔峰得到喘息之机,胸口剧烈起伏却是抓紧时间在休整,以便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恶战。

丁一施施然的从墙头飘落,群雄看他从墙头下来,一步一踏仿佛虚空中有着阶梯一般供他走下来,当即心中都是一震,这人好厉害的轻功,好深厚的内力。这凌空虚踏,众多门派中也有过记载,却是从未见人使出过,便是少林的高僧也只有在院中长辈身上偶尔见过一二,却又哪里有丁一这般潇洒绝伦,飘飘欲仙一般。

丁一落在地上,尘烟不起,也不理会众人的包围先为乔峰用金创药制住了血迹,好奇道:“你们怎么会在此?还有为什么会打起来?你这伤是他们所为?”

乔峰自然知道丁一的身份,知道这人是个奇人,而且还对自己多方关照,心中对他很是敬佩感知到伤口处传来一阵麻辣感,然后立刻便有一阵清凉的感觉渗入,伤口的鲜血立刻便被止住了,心中称赞丁一的这药厉害,听到丁一询问对着丁一抱拳说道:“前辈不知吗?乔某现在却是已经是江湖的公敌了,这聚贤庄却也正是为了乔某而设!”

丁一说:“不是那个薛慕华和游氏双雄弄出的什么英雄大会吗?怎么变成了打死打活的情况?”

乔峰正要回话,忽然半空中一个黑衣人闪电般的射出手中长鞭一卷捆住乔峰,本是守在屋顶防备乔峰逃走的,却给人擒住了,当作暗器般投了下来。厅中登时大乱,群雄惊呼叫嚷:“不要放走那契丹狗贼……”

丁一眉头大皱就要出手忽见对方居然一鞭打出,目标赫然便是乔峰,丁一心中奇怪怎么好好的一会打他们一会又来打乔峰了,这心中一愣手上便慢了一招,被对方鞭子一绕已经捆住乔峰将其卷起,飞身便走。

看见对方旨在救人,丁一虽然可以出手但却并没有相拦,看着两人消失在眼中,转身看着吵闹着要追出将契丹狗贼乔峰杀死的群雄,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一声冷哼直将群雄震得心中一凉,顿时想到这里还有个更加恐怖的家伙呢,而且看他一出现便给乔峰疗伤,想必那出手救走乔峰之人和眼前这人都是乔峰的同伙吧,也许他们都是契丹狗贼来着!

眼见乔峰离去,自己等人即使不能将乔峰击杀在此却也不能再让这人逃脱,当中就有性格暴躁的人士对着丁一骂道:“哪来的混蛋,放走了契丹人乔峰,报上个名来,爷爷要将你这狗贼杀了给天下群雄瞧瞧咋中原豪杰不是好欺负的……”

他话未说完,却听见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响起,却是丁一见他出言不逊引起人群骚动心中恼怒赏了他一巴掌。群雄见丁一离这人最起码有三四丈的距离却是手掌一挥已经打中了说话的这人,这份功力和掌法只让群雄心中一凛,这人可也是武林中的好手了,离这么远毫无反应的就被打中,那这人又要强到哪般地步。

当下群雄不敢再开口,一旁的两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出了一人唱了声佛号道:“老衲少林玄难,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助那乔峰逃脱。”

“少林玄难?没听过,你是玄字辈的?奇怪,照理我应该见过啊,玄明呢?玄叶呢?”丁一脱口而出,他离开中原的时候在少林的确已经有玄字辈的存在了,但眼前这玄难他又的确没有一点的印象。

“阿弥陀佛,玄明师兄,玄叶师兄均已故去,不知阁下是如何认识两位师兄的?”玄难听见丁一说话,心中一惊。他们这一辈实际上甚为古怪,玄明、玄叶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他们的师叔辈了,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入寺的时候依然是玄字辈,而这人脱口而出的姓名也让玄难更加不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丁一叹了一声说:“是吗,都死了啊,咳,那灵门、灵山想必也早已过世了吧。”

玄难:“阿弥陀佛,回施主的话,灵门师叔尚在,不过却也不问世事久矣,灵山师伯却是早已故去。”听见丁一又说出了两个名字,玄难更加猜不到对方身份了。

丁一点点头,灵山那个小家伙资质绝顶想来因为功力高深故还没有辞世,但灵门却也不应该啊,他的资质、悟性虽然不如灵山,但资质不足、刻苦有余,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少林掌门了,也不太可能会死了啊。“灵山是什么时候死的?”

“阿弥陀佛,灵山师伯在数十年前便已经辞世了,不知施主是从何得知我师伯名讳?”

“什么?数十年前?”丁一一惊,细细回想,忽然想到展昭曾经说过有一队少林和尚曾赶到京城相助锄奸,难道便是那时候?

丁一想得没错,不过因为那时候灵山到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而他醒来的时候灵山又已经走了,所以刚好错过。想到昔日故人居然走的如此早,丁一不仅心中唏嘘。叹了一声:“算了,现在的方丈是谁?”

玄难实际上很想问丁一到底和少林有何关系,看丁一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不过却根本没来得及开口只能回答:“会施主的话,现在的掌门师兄是玄慈方丈。”

丁一点点头,这玄慈之名却一样没听说过。看了看周围对着玄难挥挥手道:“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完还对着周围的群雄比划了一下。

玄难想了想便道:“事情当为如此,这件事也是乔峰引起的,那日得知他的契丹人身份后……”

随着玄难将事情一一说出,丁一怒道:“荒唐,荒唐,可笑,可笑至极。”说完目光扫过群雄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吗?一个个心中想的都是什么?真要驱除蛮夷的话,你们去边关啊,去啊?那里肯定会有人给你们杀,你们还能建功立业,不好嘛?去啊!”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什么大爷,你爷爷我想去哪就去哪,乔峰是契丹人,那便应该杀。”这是刚才被丁一打了一个巴掌的那人,看着丁一在群雄面前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成为笑柄,心中自然恼怒非常,这个时候听见丁一说话立刻就站了出来。

丁一冷笑一声,双目仿佛看死人一般看向对方,直把这人看的浑身寒毛倒竖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才道:“我也不是宋人,那你要不要连我一起杀了?”

“丁大哥哪里会不是宋人,不过那乔峰却也是过分。”说这话的是丁一的故人,徐长老,他本来一直站在后边,在杏子林中被丁一点醒又有后来乔峰、段誉从西夏人手中将他们救出,心中自然是十分忐忑,想杀契丹人,却又不想杀乔峰,思来想去只能站在后边不想现身。此时丁一到了,他也看见了,听见丁一如此说话,心中只道是丁一怒极攻心,说话没有经过思考,不想看丁一被人围攻的他自然急急站了出来。

群雄看见徐长老站了出来,还是一脸恭敬的站在了丁一身侧,仿佛下人一般的说道:“诸位,我来为大家引荐这位前辈人物……”

丁一挥手道:“不用。”又看了看群雄:“一群跳梁小丑,哼,乔峰纵是契丹人也比你等要强上不少。”顿了顿又道:“薛慕华呢,给我出来。”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薛慕华听见丁一叫他的名字,先自吓得腿脚一软险些跌倒,不过群雄第一时间看了过来,薛慕华纵是不想出去,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只能强作镇定走了出来对着丁一道了声:“阁下找薛某有何要事,是否是为了那女子?”说完用手指了指丐帮那边的阿朱。

丁一眉头一皱顺着他的手中看去,却发现阿朱脸色苍白,呼吸微而短促,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当下怒道:“你们自喻为豪杰英雄,却去伤一个弱质女流,哼。”转身便去看阿朱的伤势,这个伶牙利嘴的小姑娘丁一还是很有好感的,自然不能看她香消玉殒,走了几步又道:“你随我过来。”却是对着薛慕华说话。

薛慕华看了看跟着丁一走过去的少林高僧和徐长老,暗想有他们在,定然可以保我周全,于是也跟着走了过去。他却不知道如果丁一真想杀他,纵使他有千军万马的保护也逃不出丁一的手心,丁一叫他过去实际上是想看看他的医术是不是逍遥派的手法。

来到近前,这些丐帮弟子中有不少都是认识丁一的,一旁的执法长老白世镜更是赶紧让开了位置,让丁一为阿朱把脉,丁一先是三指齐探,然后两指、一指、忽然又用手一把抓住阿朱的手腕。实际上阿朱的伤情虽然严重,但还不需要如此麻烦的探查,丁一如此做只是在做给身后的薛慕华看罢了,这把脉的指法是很有讲究的,而丁一用出的其中便有逍遥派秘传的把脉手法,如果薛慕华果是逍遥派传人,他一定会认出。

果然一开始很不在意的薛慕华看见丁一把脉的手法先在心中给与了肯定,嗯,还算不错,算是个好手。但是等到丁一将诸般手法运用了一遍,立刻惊住了,丁一可不仅仅只是几种把脉手法,还有切颈、探息等等,只看的薛慕华越来越心惊,随着丁一取出金针用逍遥派秘传的金针之法为阿朱稳定伤势。

薛慕华大叫一声,在众人看他时,对着丁一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去:“弟子薛慕华拜见前辈,不知前辈是?”

丁一看见薛慕华的动作和神情,心中大喜将乔峰之事带来的阴郁冲散开去。那智光和尚居然没有说错,这薛慕华还真是逍遥派的传人,心中一喜单手一拂将薛慕华带起说:“哪来的这么多规矩,看来你果然是逍遥派之人,但怎功夫如此差劲?算了,想你有神医称号,那便你来给她看看吧。”

丁一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知晓逍遥派,还会这些秘术,必定是自己门中高手前辈。当下薛慕华恭敬的说道:“弟子遵命。”立刻上前为阿朱诊治,他这一探脉,却发现阿朱的内伤居然被丁一用几根金针给引导到了别处,只等几计药下去,配合推拿、按摩手法便能治愈,心中大是敬佩。虽然不认识丁一,也从没听师傅提起过,但想来绝不会是那个大恶人一方的,毕竟能让徐长老和少林高僧如此敬重,绝不会是星宿派的,看来师傅有救了,我等也能重回师傅门下了。

心中欢喜,手上动作便自快了三分,有丁一金针引导,薛慕华顺着丁一的金针走势,又为阿朱推拿一番,手法自然是正宗的逍遥派的手法。丁一看着心中暗道,还算不错,武功粗浅,但总算一手医术尚能见人。

看见薛慕华为阿朱推宫活血,丁一转过身来看着玄难二人道:“好好的和尚不当却要出来插手是非,偏偏又只得片面之词不窥全貌却擅下判断,是哪个人叫你们如此妄断的?给我回去少林好好的思索一番,数十年未去,却想不到到了如今少林的僧众居然是这番模样了,哼。”

玄难等人被丁一说的面红耳赤却又不好反驳,但身后的小和尚却不会管这么多插口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我师伯等人坏话,那乔峰是契丹人,本就该杀!”

丁一怒哼一声,气的不是这敢于插嘴的小和尚,反而是玄难等人,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导的,这小和尚根本连事情的始末都不清楚就只要喊打喊杀,什么时候少林寺也变的如此好杀、庸俗了?

怒指玄难、玄寂二僧道:“你看看,看看你们带的好头,误人子弟便是指的你们,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如有人问起便说是我丁一说的。”

“丁一?”群雄听见丁一说出了这么个名字,心中都是诧异不已,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玄难和玄寂却是浑身一颤,惊讶道:“丁,丁一,您便是丁前辈?小僧知道了,这就回去,但我玄苦……”

丁一道:“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不要妄下判断,孰是孰非岂是空口白话能言之,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既然我插手了,我便会想尽办法查明一切,这幕后的种种我自然会将它批露出来。”

玄难和玄寂:“阿弥陀佛,那如此,前辈,小僧等先告辞了。”看见丁一挥挥手赶苍蝇一般的动作,两个老和尚也不恼,别人有这个资格不是吗?看着地上死去的游氏双雄和静心医治阿朱的薛慕华,两僧忽然心中有所明悟,是啊,难道仅仅是因为几个人的指证和契丹人的身份就如此这般赶尽杀绝吗?

他们是忽然想通了,但这些却又是因为丁一的强势出现。如果没有丁一的出现,他们又哪里会被迫的想到这些,所以江湖有道义、却还需拳头大。话糙理不糙,说的很是现实,丁一的出场震慑住了众人,这样才会让众人停下了喊打喊杀的骚动,这一停下来便能有时间去思考,这一思考自然便会发现其中的怪异。

看见少林僧众和一些人相继告辞而去,丁一扫过剩下的众人道:“你们孰是孰非,今后再看,现在先散去吧,有伤的治伤,死了的帮忙去安葬了,他们的死却也和你们有关,坟前三鞠躬也是应该,去吧。”

众人惊骇于他的实力,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丁一的名字总在心头环绕,似乎好是熟悉,却又偏偏想不起来,忽然群雄中一人惊呼:“一字电剑丁一,大侠丁一,您就是丁一?”语声发颤,曾经的传说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纵是武功不俗的众人又哪里能够免俗,都是惊讶又崇拜的看向丁一。

丁一点点头道:“去吧,下次做事前先动动脑子,武功不是用来胡乱拼杀的,真是控制不住,便来找我,或是去边关参战,也不失侠义本分。此等事情,不经调查胡乱开战,弄得死伤惨重到头来却不知便宜了何人,得了什么样的好处,亲朋之死又去怪谁?”

群雄心中敬佩丁一的为人,这些人中不少都是从小听着丁一的事迹长大的,现在忽然消失了数十年的丁一再现江湖,自然要给丁一一个面子,何况丁一说的也对。难道仅仅因为几个人的言语就让大家拼死拼活的打来打去,现在死伤不少,都是从前的朋友兄弟,说是怪乔峰心狠手辣,却难道真的要去怪他?难道乔峰就应该不还手被杀?

心中思索着却对着丁一行礼,一一散去了,不一会这原本挤得硕满的大院已经空了许多,只有几许人还在那打理死伤者。

丁一和徐长老告辞一声,叫上薛慕华便去了薛慕华的大院,一路上又是沿途为阿朱疗伤,到了薛慕华的家中,各种药材应有尽有,他薛神医的名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需要什么药物往往只是一句话,便有人不辞辛苦的去找来。

所以阿朱的伤势现在是完全不用担心了,丁一放下心来便招薛慕华前来了解逍遥派的事情,薛慕华此时已经知道了丁一的身份,也知道丁一是比自己师傅还要厉害的师门长辈,心中开心不已,却又尊敬非常,引着丁一坐在上座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第一一五章 故人之后萧远山

随着聚贤庄一战,乔峰的恶名传遍了江湖,他契丹人的身份也算是坐实了。但却有一件更让江湖震动的消息传出,那便是数十年前赫赫有名的一字电剑丁一,再次现身江湖了,这个消息带来的震动绝对是轰动性的。

江湖中黑白两道,哪一个不是从小听着丁一的事迹长大的,不管是正是邪心中对丁一的所作所为也是心怀敬佩的,现在听见隐姓埋名消失了许久的大人物出现了,瞬间仿佛一块巨石扔进了池塘之中,整个江湖都因此动荡起来了。

因为丁一再现江湖的消息的出现,却正好将乔峰的事情压了下去,反而没有多少人却关注这个契丹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丁一的身上。据说丁一隐世数十年是在潜心修炼一门绝世神功,现在功成了,所以再现江湖。

看那模样依然是三十岁左右的,没有丝毫的老态,其武功更是已经深不可测。据说丁一这次再现江湖是为了找寻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传人,这更让江湖上沸腾了。无数心怀神功梦想的江湖人士到处打听丁一的所在,便要寻丁一而来。

而在薛慕华的宅院中的丁一却对于这些根本不甚明了,在薛慕华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逍遥派的事件后,丁一勃然大怒,苏星河是无崖子的徒弟,这不消说了,因为逍遥子一共才收了两个男弟子,一个是自己一个便是无崖子。

而虽然薛慕华不知道无崖子的名讳,却也知道自己的师公是个大男人,不过被叛徒丁春秋打成重伤生死不知,而他们的师傅更是因为担心他们,而将他们师兄弟八人赶出门下,便是函谷八友。

因为想要知道乔峰的一些事情,所以丁一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丁春秋的麻烦,不过薛慕华知道的事情太少,其他的逍遥派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师傅苏星河自称聋哑老人隐居不出。

心中急切的要去找苏星河了解实情的丁一看到阿朱身体渐渐好起,询问了一下乔峰的事情后,总算是知道了她的伤势是怎么来的了,嘱咐薛慕华好生照顾阿朱便离开了。却不想他前脚走,后脚无数的武林人士便找上门来了,还好总算给了薛慕华几分面子知道丁一已经离开后便渐渐散了。

不过这些人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有的人还不死心就赖在薛慕华这里想看看丁一会不会回来。更多的人是回到了江湖之中却寻找丁一,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神功秘诀。

不管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丁一要传授武功的消息,丁一已经离去自然不会知晓。而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的往薛慕华这边赶来,其中自然就有薛慕华的师兄弟们,他们在别的地方听闻了这事情都赶过来一探究竟,毕竟如果真的是那人的话,那他们的师傅便有救了,然后他们也会有机会重新拜入他老人家的门下。

而少林寺中随着玄难等人的回去,说出了丁一的一切,玄慈方丈说道:“此人乃当世奇人,与我少林极有渊源,据说此人急公好义,惩恶除奸,当不是邪恶之辈,不会袒护乔峰此子,看来这件事情中当另有隐情。”

其余诸位僧众都是唱了声佛号道:“方丈所言极是!那我等还是否要为玄苦师弟的事情去找那乔峰?”

玄慈方丈想了下说道:“暂且先算了,我相信如果真是乔峰所为,丁前辈必不会让他好过,便暂且放下吧,好了,要做晚课了,我们出去吧。”

“是,方丈。”众僧应声而出。

而就在少林寺中藏经阁内,一个黑衣人在那翻看着各种武学秘笈,时不时的还会比划两手。忽然凝神一听,一个纵跃翻身上了大梁。

不一会两个大和尚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道:“这个丁一到底是何人物,为什么师伯他们如此尊敬?”

边上一个声音回道:“不晓得啊,好似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我听师兄说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的……”声音忽然一顿,但没一会又开口叫到:“哦,对了,叫一字电剑丁一,这名字,听听真是威风呢。”

边上的和尚在楼下转了一圈拿着扫把扫着地,将被弄乱的书籍放回到了原处听见声音便说:“一字电剑?真是好威风,真想出去看看呢,听说连方丈师叔祖在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都是一脸敬意呢。”

“哦?是嘛?那可真是大英雄了。”两人说着话一边打扫着藏经阁,此时也没人来看书,来那个人用了些时间整理好了,便走了出去将门带上,远远的还能听见两人在聊着丁一的事情。

这时房梁上的黑衣人才跳了下来,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口中喃喃道:“一字电剑丁一?难道真的是他,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沉默半晌,看了看左右一个纵跃,无声无息的便掠出了藏经阁,不过手中还拿着一本少林秘诀。

就在黑衣人刚走没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息道:“作孽啊,这孩子。咳,丁一嘛,想不到还能再听见故人的名字,真是不错。希望你能像阻止我一般,阻止我这孩子,咳,慕容家已经不能再被这痴人的梦想给压住了,走回自己的路才是应当。”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和尚,但见他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站在藏经阁的二楼之上,长长的胡须雪白无比没有一丝的杂色,一双眼睛看似浑浊但却不时的闪过一道精光,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扫地僧。

话说丁一在薛慕华那里得知了他师傅苏星河的地址后,便急急的赶了过去,但半路上忽然发现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身形高大,身手高强。看外形酷似当初从聚贤庄就走乔峰那名黑衣人,当下心中便起了疑心,于是一路跟随。

毕竟乔峰的事情,他既然插手了那必定想要弄个清楚、明白,所以发现了这酷似当初救走乔峰的黑衣人,却是仅仅觉得相似就已经起了好奇和疑心,当下一路跟随着这人,想要看看他这是要去哪里,还有为何要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而这黑衣人虽然应当不会察觉到丁一的存在,但很显然他的本能还是感觉到了有人跟踪,虽然无法察觉出这人在哪里,但这人显然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忽然方向一变身法加快,带着丁一东绕西绕,企图将丁一甩开。他这样做是没错,却更让丁一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做,自然跟的更加紧了。

两人一追一逃,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一跑,硬是绕了十来个村镇,走了有一、两天,这黑衣人始终没能将丁一甩开,不管是村户中依靠人群掩护,还是深山老林中借助地形优势,始终无法成功逃遁。这让他心中震惊无比,这身后之人厉害非常啊。心中却并不担心自己,反而是担心起那个受伤的乔峰,因为丁一的忽然出现导致他本来还想回去和乔峰见上一面的希望平白落空了。

因为他和乔峰的关系,所以并不想身后这个强人会伤害到乔峰,只能避过那山谷带着丁一到处绕行。但结果却是他快累垮了,而身后之人依然精神奕奕的赶在自己身后。

原来丁一在发现这黑衣人居然猜出了自己在跟踪他,所幸也不掩藏身形了,就远远的吊在他身后看他往哪里走。结果便是黑衣人先受不了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耗尽内力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那还不如停下身形拼上一回,所以在一处小山中便停下身形怒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紧追在下不放?”

丁一看见他终于停了下来,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年纪了,不仅心中称赞,这人绝对不会有自己这般得天独厚的长生,单听声音便能猜出年纪不轻,还有这等体力接连不断的奔跑闪避,居然也只是稍见疲累,也算是个高手了。

当下抱了抱拳说:“在下丁一,敢问你又是何人?在聚贤庄便是你救走的乔峰吧?”

这黑衣人看见丁一的出现心中长叹,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跑了,他那时候现身救乔峰,已经发现在乔峰身边的丁一没有出手的意思,后来又根据乔峰所言知道对方还帮乔峰疗伤,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来杀乔峰的。只可怜他心中担心,引着丁一绕来绕去,凭地浪费了许多时间。

便要开口解释之时,忽然浑身一颤问道:“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丁一看着这人这么大的动作,心中奇怪但还是说道:“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那人忽然道:“你几岁了?哦,不,阁下是不是曾经去过契丹王庭,哦,那时候尚是辽国!”

丁一不解这人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更是奇怪他说话的方式,似乎这人也是个契丹人,难道乔峰和契丹果然是有联络吗?那乔峰便留不得了,心中暗想口里回道:“我的岁数的话,说出来怕你不相信,应该超过百岁了吧,很久以前倒也的确去过契丹,不过那时候的确不叫契丹还叫大辽,咳,那时候还是辽国的耶律隆续找到我带我去的,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不知故人在何处……”说到这忽然一顿,毕竟这些都是往事,在这个不知道是谁的黑衣人面前自然不便在回忆起那些事,看口询问:“我说完了,你也该表明身份了吧?你和乔峰到底是何关系?你们和契丹是不是一直暗中有联络?是不是设下了什么布局,诡计?”

丁一说完一双眼睛射出道道冷光注视着面前的黑衣人,心中暗自猜想这些人到底所图为何?难道是要引起两国大战?

正自猜想时忽见黑衣人对着自己一把跪下,丁一大惊道:“你做什么?”

却见这人一把撤下脸上的蒙面黑巾,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却更让丁一吃惊,因为这脸一瞧上去便让丁一想起了一人,正是那乔峰,两人的样貌实在太过相似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人一看年纪就大了许多还是一脸的虬髯,丁一或许还会认错,毕竟他和乔峰不熟。

这人对着丁一拜了一拜道:“丁前辈不知我是何人却也正常,请前辈坐下容我一一细说。”

丁一点点头,心中本来就有许多的疑问,这人能自己说出来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是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就更好了,随意的用脚扫了扫地上席地便坐了下来。对方显然也不是拘泥之辈,就坐在丁一身前,不过他确实不敢和丁一面对面坐着,而是侧身斜坐。这个坐姿丁一心中清楚,这是辽国晚辈遇到长辈同席而坐的时候为表现敬意而坐的方式,也是辽国贵族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奇怪的礼仪。

丁一这下心中更加肯定了对方的辽人身份,而且必定还是辽国的名门望族之后,那这人来到中原的目的又是为何?心中疑虑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疑惑了。所幸对方也没有让丁一凭空猜测的意思,很快就说起了自己的事情,从他出生之时开始说起。

丁一并没有打断他,并不是因为他想听对方的唠叨,而是对方说的:我出生的时候,我阿娘便给我说了我的名字,等我七、八岁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名字原来是个汉人大英雄给我取得,那人名字唤作丁一,而我的名字叫做,萧远山!

一席话将丁一弄得震在当场,心中昔日在辽国的回忆一一尽现眼前,辽人豪迈不羁,颇合丁一胃口,在双方都放下了敌视之后,当真是英雄相惜、彼此互重。相处的极为融洽,期间和辽国的汉子一起喝酒,吃着肉脯,唱着山歌,席地而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微风吹拂,风吹草低见牛羊,真是好愉快的回忆呢。

丁一想着想着嘴角不自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笑容是那么的温馨,而萧远山看见丁一显然已经神游物外,看着丁一的笑容萧远山知道对方肯定因为自己的话陷入到了曾经的美好回忆中。

萧远山轻叹一声,也不打扰丁一,数十年来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妻死子散终日只想着怎么样报仇,如果不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和刻骨的仇恨支持的话,恐怕他自己选择自裁了吧。

许久只听见丁一长叹一声道:“见笑了,你便是萧远山?呵呵,真是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啊,想不到出去走了一趟回来……呵呵,当初你父亲也才多大,现在你却也已经是如此年纪,真是……咳。说说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萧远山点点头,丁一的名字并不只是从他父母亲那里听来的,还有他的师傅也曾说过,看着这个面容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人,萧远山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敬,又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因为前辈的忽然介入,宋辽两国保持着互不侵犯条约,我们也得以可以安然的生活,让辽国的许多百姓不至于在生活在战争带来的阴影之中。说到这看了一眼丁一,却见丁一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听见他不说了才抬头看来道:“怎么了?继续说啊?”

萧远山心中更加敬佩,这丁一果然是传说中的好汉,这等事情也不居功自傲,当下又说道:因此,我也得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让我父母很是羡慕。直到有一天,我骑着小马驹去了一个小山谷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却被引进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山谷中住着一对夫妇,男的英挺不凡,女的天姿国色。后来这两人便成了我的师傅、师娘。而我一开始的迷路,并不是真正的迷路而是走入了师娘布下的阵法当中,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这才会一直走不出来。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师傅师娘就将我留在那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声音吵醒,出去一看正好看见师傅师娘在切磋武艺,两人仿佛神仙一般的身手让我瞬间迷失了自己,然后他们看到我出来了便停了下来。我便上去跪下,请他们教我这武功。

当时师傅师娘看我是个辽人不肯允诺,师娘将我送出了山谷,便自己回去了。而我再想进山谷的时候却怎么也进不去了,这才知道这个什么阵法是这么的厉害。不过当时的我也是犯了牛脾气,进不去就跪在山谷外,等他们出来。

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师傅师娘终于从里面出来了,那时候的我立刻就要冲他们磕头,却又哪里说的出话,跪得下去,一低头便觉得头晕目眩人事不省了。

等到再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到了山谷中,漂亮的仿佛天上仙女一般的师娘走了进来看着我说道:“小家伙,看不出你还真有点傲骨,起来吧,想拜师傅,也得自己出来吧。”

被师娘说了一句,当时的我欣喜若狂,立刻飞也似的冲出了门,只觉得平生跑得最快的便是那时了!来到院中,便看见师傅就在门外坐着,师傅跟我说:他们本是中原人,因为厌倦了中原的是是非非,才会来到此处隐居,却哪里会想到遇上了我。

然后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便说我叫,萧远山,末了那时候我还说了一句话,也许便是这句话才最后让师傅决定收下了我。看了看丁一在认真的听自己讲话,萧远山回忆道:我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师傅听了点点头也不说话,我也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那时候小孩子的我自然不想被人瞧不起,于是大声的说到,这名字是个大英雄、大豪杰给我取得,他也是中原人呢。

果然这句话让师傅惊讶了一声,师娘笑了笑问我:小鬼头,哪个大英雄?大豪杰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啊?

当时的我不想让那给我取名字的人被人笑话,立刻就回答了:“那个大英雄叫做丁一,是我阿爹、阿妈跟我说的,在我阿爹还小的时候便已经给我却下了这个名字,这个丁一我阿爹、阿妈说了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我不许你们笑他。”

那时候原本以为对方依然会笑话的时候,却发现等了半天也没有出声,最后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师傅才问我这丁一的事情。而我知道的事情不多,大都是听我阿爹,阿妈说的,然后我就将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傅。

说完后但见师傅大笑:天意啊,缘分,既是缘分,那我便收下你了,你先回去一趟,跟你家人说清楚,然后再过来吧,我当传你武艺。

当时的我听见师傅这么说自然是高兴的疯了,飞也似的就跑了出去,连小马驹都没顾上,就这样用自己的双脚跑回了部落中,跟我的阿爹、阿妈一说,也不顾他们的反对,带上了衣衫就又回来了,不过这次阿爹、阿妈因为担心也一并跟着来了。

在山谷外,我原本还担心师傅师娘会不会欺骗自己,把自己哄出去之后就不让自己进去了,但这都是空想,我们到了山谷外却看见师傅师娘已经在山谷外等着了。我当即大喜,冲上去就要拜倒,却被阿爹拦住。

原来是我阿爹不想我跟那些不认识的人学乱七八糟的本事,那时候我还不懂,只是死命的挣扎,要去拜师,将阿爹的好意抛之脑后,哪里会去理会。

到是师傅师娘似乎看出来了,师傅说:“我叫金台,今日天定缘分,我便收了你儿子为徒。”

阿爹说:“不知道金台先生,师从何处,又为何居于此处?”

师傅笑了笑:“我师从红云大师,你等想来也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和这孩子口中的丁一相识非浅,内人更是其门中小师妹。”

阿爹自然不信,不过跟随而来的有个老族长却是看见过丁一的功夫,当下便叫师娘也施展一遍他们才相信。

师娘笑了笑,也不生气果真就使出了那叫做凌波微步的功夫,当真是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仿佛凌波仙子一般的美丽,将众人都惊住了!因此大家都相信了师傅师娘,才放心的将我交给了他们,嘱咐我好好练功不能偷懒,便告辞走了。

那时候我自然是高兴非常,急匆匆的就要学武功,却不想一开始哪里是可以学到的,金台师傅让我从基本功开始学习,各种的基本功,枯燥乏味,偏偏又要日练夜练、持之以恒。我几次三番都想要将其弃之,但心中始终想着阿爹教过我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才终于坚持了下来,等我日后才明白了师傅的用意,想: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根基却恰恰才是最主要的啊!

说到这顿了顿,却听丁一笑了笑:“不错,万丈高楼平地起,金台不错,是个当师傅的料,你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当初的苦练,给你润润喉咙继续说。”将背后的酒葫芦扔给萧远山,萧远山一手接过,毫不怀疑的打开就喝,咕嘟咕嘟灌了好大一口才道:“痛快,我师傅师娘经常提起前辈,如今我在此遇见,却也是我的幸事。”将酒葫芦还给丁一,继续讲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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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远山的身份,我给他设定的是辽国大将萧挞凛的孙子!毕竟萧远山、萧峰都是当世人杰,祖上自然不能差了!

然后关于萧远山的师傅,网上有多种的推测,但是个人觉得这个推测比较靠谱。因为网上介绍金台的时候,就是说的他追着李沧海隐世去了,所以我就特意让他们成了萧远山的师傅。也能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肯收辽人为弟子,又要说不许伤汉人了。算是我之前就早早埋下的一个引子吧,呵呵!

当然,这毕竟是我的个人的推测,做不得准。还请各位切勿较真!

第一一六章 悲剧智光

丁一追着黑衣人来到一处小山,居然发现这黑衣人也算是故人之后了,然后听萧远山将自己的事情一一道出。

在听到萧远山雁门关遇伏的时候,丁一忽然问道:“慢点,这里开始说详细一点。”

萧远山一愣但还是细细的说了一遍,自己一身转变便是在此处,将雁门关遇伏中一切的事情,事无巨细连对方的喊叫和自己事后准备跳崖,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没有死将其扔出时的心里的心思都向丁一说出。

就连最后跳崖被一棵拦腰巨树挡下,并没有丧失性命,然后在崖下将妻子埋葬,守候了七天,便找到了一条路走出了深谷,也跟丁一说了出来。

丁一忽然挥手止住了萧远山说话,脑海中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进行了串联,似乎这件事情的背后隐隐有一只黑手在推动一般,这感觉让丁一十分的不爽,似乎当初慕容延钊的事情便是这般。

想到杏子林中乔峰被逼下帮主之位,到后来聚贤庄群雄乱战,这种种的一切无不表示这时候有人在推波助澜,而乔峰和萧远山的事情也很好解释了。

萧远山实际上是整个事件中最可怜的角色,回家省亲的他,哪里会想到本路上遇到中原群雄的伏击,妻死子散落得如此悲惨。

而群雄也是悲剧,被人活活利用了一把,用莫须有的契丹武士前来少林偷秘籍一事引得江湖中高手尽出伏杀萧远山,事后又有智光等人心知不对,却已经犯下了过错,这才有乔峰的出现。

而这事件中那带头大哥和告知带头大哥消息的人,这两人才是整个事件中真正重要的人物。如果是带头大哥,那事情便好解释了,不过是两个人串谋设下了这一局惊天预谋。而要是带头大哥也不知道的话,那事情就诡异了,很显然那带头大哥在江湖中的威望极高,而能让这等人轻易相信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普通角色,那这事情中就有着诡异的气息了。

想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将线索归拢到带头大哥的身上,只有通过他,或者就是他才能找出事情的一切真相,忽然问道:“乔峰呢?他便应该是你的儿子吧?父子长的这么相像……”忽然语气一顿道:“少林寺教导乔峰的玄苦和抚养乔峰长大的乔三槐夫妇是你杀的?”

萧远山自然毫不隐瞒点点头边说:“他们将我逼的妻死子散,将峰儿抚养长大便能够赎罪了吗?我一定要杀死他们来报仇……”话未说完,便被丁一拳打中胸口,整个人往后跌倒,却是惊讶的看着丁一,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混蛋,你,你……咳,算了,今后不要再乱杀人了,日后我带你前去给他们坟头赔罪,咳,都是可怜人啊。”丁一本来很想将这个乱下杀手的萧远山击杀在此,但想到对方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啊。

转身欲走:“你现在住在哪里?”

萧远山虽然心中不满丁一这般迂腐,阻止他杀人报仇,但从小养成的对丁一的敬重却让他不会轻易的违抗丁一的话语,虽然心中十分的不愿,但还是强自忍住,只想着最多今后找别的方法报复他们罢了。

忽然见丁一要走了,还问自己住在哪里,便回道:“我现在隐匿在少林寺中。他们不是说我要偷少林秘笈吗,那我现在就真的偷学了又如何,将来还要去传给我契丹武士,我要让他们说的话都变成真实的事情。”

丁一看着隐隐透出一股疯狂的萧远山长叹一声,走上前拍拍萧远山的肩膀:“你是不容易,不过,算了,先这样吧。你相信我吗?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也会给你找个公道。”

萧远山点点头说:“我自然相信前辈。”

丁一点头说:“那便好,我现在就去调查这件事情,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胡乱杀人了,即使不为他们的亲人着想,却也想想你的儿子吧,不管如何,你杀的这些人和你儿子乔峰都有着莫大的渊源,没有他们兴许你现在也见不到你儿子了,这样说来你反而还是欠了他们一份情。”顿了顿又道:“别以为可以将你被伏击的事情和这件事混为一谈,这是两码事,他们没有杀人灭口便说明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会悉心教导乔峰,这也算是在默默的赎罪了,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头不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默默付出,才打出来的,有这样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值得骄傲,但是你却也应该为了这个儿子,为他着想一番,不要让他为难。”

萧远山身子一震,半晌不语道:“我,我知道了,前辈,那多谢前辈了,烦请前辈早日调查清楚。”

丁一点点头便欲走,忽然手上传回来的感觉让丁一心中一惊:“奇怪,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萧远山不解的看着丁一,却听丁一道:“手拿来我看看,奇怪,这脉象好奇怪,似乎是你练功过度引起的,不过不像是走火入魔啊?”

萧远山一愣,看着丁一仔细的为自己把脉、诊治心中知晓丁一绝不像是故意做作,而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心中一热道:“没什么事的,前辈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多谢前辈了,我还要去看看我那孩子,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

丁一一时之间还真摸不出萧远山的病情,随口道:“嗯,你去吧,不过你身子的确有些奇怪,我现在也瞧不出什么,也许只有发病的时候才能知晓,你有什么不对立刻记录下来,下次告诉我知。还有,不管怎么样,这似乎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你日后修练武功时小心一些。”

萧远山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些情况,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实在是不想再欠丁一人情,这样以后即使杀了自己的仇人也不算是负了丁一的恩情,当下对着丁一抱拳称谢:“知道了,前辈。”

丁一挥挥手道:“嗯,好了,我也走了,到是我追了你一天,让你没办法照顾乔峰了,呵呵抱歉、抱歉,我先去找找智光那和尚,他是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总要叫他说出来,告辞!”说完转身便走,萧远山抱拳相送看着丁一的身形消失,这才寻了个方向也走了。

丁一离开此处后,立刻便展开身法往天台山智光那赶去,至于无崖子的事情只能先放在一旁,毕竟一个是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江湖的大事,一个不过是逍遥派的门中事情,孰轻孰重丁一心中自然知晓,所以不留余力一路急赶,仿佛离弦之箭一般迅捷之极,且这冲势经久不息。

丁一所在的地方原本就离天台山不算太远,丁一日夜不息,他有着远超常人的体力和耐力,又有着深不可测的内力做底子,施展起轻功来根本不需担心会不会因此损耗过度。这还是用的追求速度的轻功,要是换成凌波微步的话,那更好了,不说消耗内力了,反而还能增加内力。

就这样只用了一天半丁一已经赶到了天台山,中午时分就到了智光和尚的寺院,看见这和尚正在给一对夫妇看病,他没有打扰自顾自的走进去坐在一旁。

边上的小沙弥自然认出了丁一,知道丁一是自己的师傅很看重的人,立刻就给丁一斟上茶水,顺带着还给丁一捎来了一盘果盘。

丁一为人没有架子,在指导智光的时候这些小和尚有时候也会凑过来听听,不得不说智光的心性不错,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不悦,反而看有的小和尚心智机敏,而且很是喜欢医术,便也让他随着一起听丁一教导。

而丁一自然更加不会去阻止,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个更加宏大的愿望,就是将自己的所学全都传授出去,保证武学的长盛。想想前世的他,即使是精灵这种长寿的种族,也会因为频繁的战争失去各种珍贵的魔法秘籍,何况是寿命更短、更加自私的人类呢,所以有人来听丁一自是求之不得。

这些小和尚自然也看出来丁一对他们的喜欢,他们心中也是对丁一这个大哥哥模样的壮汉很是喜欢,这果盘还是上午一个被智光治好的农夫刚送来的,这小和尚看见了丁一就进去拿了出来切好了给丁一送来了。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宋朝虽然也有人靠贩卖水果为生了,但比起广大的男耕女织,还是太少太少了,所以这水果极为稀罕。丁一拿起一个尝了尝,不错,入口生津好东西,看见小和尚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对着他招招手,将切好的水果往他嘴里一塞道:“好吃吗?”

小和尚点点头:“嗯,好甜,好好吃哦,谢谢丁大哥。”

丁一笑得更开心了,把看得见的小和尚都叫了过来,一人给了一个,看见他们开心的品尝,心中是无比的快慰。

没用多久智光就为病人诊断好了,开了药方让病人到旁边去取药,一转过头来就看见丁一在拿水果给自己的这些弟子们吃,笑了一声:“丁前辈可真是大方啊,这东西,老衲可是也不多见呢。”

丁一大笑一声:“我这就是,慷他人之慨罢了,反正不是我的东西,何况比起自己吃,我更喜欢看他们吃,你看看一个个多开心啊,这模样可不是你我可以做出来的。”

智光一愣随即笑道:“正是,丁前辈果然是快人快语,说话间禅意深厚,老衲敬佩,不知此次前来又为何事?如果还是那件事情,请恕老衲不能告知了。”

丁一道:“不急,不急,我相信有办法会让你说的,你看看,比如在你睡觉的时候帮你画一个妇女妆容怎么样?要不我用胶水给你弄点头发出来?再或者,你上茅房的时候我请人一起来观看一番?”

智光一愣,丁一在他心中一直是武功高强、急公好义的前辈形象,但忽然间这个伟大的形象崩塌了,不过却也更加像是个人了,不再是那一个远远的传说了,苦笑一声:“丁施主何必呢?难道真要逼老衲做无信之人吗?”

忽然门外又进来了几个病人,丁一道:“你先看病,我到处转转,一会再来找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另有隐情,而且很可能是件影响深远的计划或者阴谋。”

智光一愣正要问话,却见丁一已经走了出去,而同时病人也靠了过来,只能先将这些疑问按在心头,为他们诊疗。

而丁一也没有走远,只是找了棵大树躺下打起了盹。

就在丁一梦到带着姜怡红回到了前世,在自己的父母和战友祝福下走进了神圣的婚姻殿堂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将丁一惊醒了。

眯着眼睛看着坐在身旁的智光和尚,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不过却无法影响到两人,之光说了声:“阿弥陀佛,不知丁施主到底因为什么而忽然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人的消息?”

丁一也不动弹,就这样依靠在树旁口中说道:“因为雁门关事情,很可能不过是一两个人的阴谋,目的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我已经知道对方根本就是无辜的,而你们却也不过是平白受了他人的当罢了,我可有说错?”

智光叹气道:“阿弥陀佛,是非对错现在说来又有何用,难道还能将人复活吗?”

丁一说:“就是因为不能复活死者,才更要尊重死者。所以我才会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个事情的发生太过离奇。那带头大哥是因为误信他人们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导致惨剧发生,这个事情我自然不能不管。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和我大有关系,而是我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

智光说道:“原来丁施主也被此事牵连,却不知是?”

丁一道:“看你嘴巴挺牢的,告诉你知也无妨,不然怕你死也不肯将那带头大哥是谁告诉我吧?那日你们在雁门关外伏击的那个契丹人算是我故人之后,与我关系非浅,而且他侥幸逃脱一死,数十年来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智光大惊:“啊?他没死?他居然还没死?”忽然想到了萧远山的恐怖,却是顿了顿叹道:“阿弥陀佛,老衲着相了,萧施主没死便是天意,佛祖慈悲啊。”

丁一皱眉道:“也许和天意有关,却和佛祖有什么劳什子关系?他数十年来隐匿不出,却直到现在才在乔峰身上发现了一点事情的端倪,你们的嘴巴真是够紧的啊,却也说明了这件事原本应该是不可能如此平淡的被人遗忘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这带头大哥或者那幕后之人有意如此好让众人淡忘掉这件事。”

智光又道:“阿弥陀佛,前尘往事,又何必再去担心操劳。”

丁一道:“我的确不想,不过却不能不想,这件事情你看的太浅。”顿了顿说:“很显然这是个有预谋的设计,将你们和萧远山他们卷入了其中,结果是什么?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你们都是当世高手,却因此死伤惨重,所幸不知什么原因居然事后没有发生动乱,这是幸运,也是疑点。”

智光不解:“为什么没发生什么,反而会是疑点?这,老衲不解。”

丁一笑了:“就是因为无事发生,才会让我觉得奇怪。我详细的询问了萧远山,他从悬崖下上来后,陷入中原调查杀害他一家的凶手,居然江湖上是一片风平浪静。试想一下,如此被人设计,数十高手埋伏伏击,然后死伤惨重,这怎么可能会在江湖中没有流传出什么消息来,这是绝不可能的。江湖便是一个池塘,你们便是那块石头,石头掉入了池塘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现在看来却根本无事发生。”

智光道:“这才是正常啊,没事发生不好嘛?”

丁一道:“好也不好。没事发生虽好,但这种一看便知道是阴谋的事情忽然如此平静,其中必有隐情,这隐情是什么便不得而知。发生的话也不好,当世高手少了众多,如果真有事发生,你们难辞其咎。不过这样一来,我对带头大哥的怀疑却也少了许多,不过却也要去见上一见,好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智光道:“阿弥陀佛,说到底,丁施主还是想要找带头大哥,请恕老衲……”

丁一笑了:“我不急,这件事既然一隐就是数十年,想来也应该是当初没有完全的准备好,不然的话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所以我不急,静静等着便足矣,你不说,那隐在幕后之人始终也有露出颜面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必定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智光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但最后还是说:“阿弥陀佛,事情没有发生,这些便也不过是丁施主的凭空想象罢了,却也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丁一朗声道:“杞人忧天是太过,但凡事三思却也不错,你们就是做事前不动动脑子,结果被人利用当了那把刀,不急,咱们慢慢来,我不会逼你说出那带头大哥是谁的。”丁一诡异的笑了笑,直笑的智光背脊发麻,头冒冷汗。

“阿弥陀佛,夜深了,施主早些歇息吧,老衲告辞。”对着丁一合十行礼便准备回去。

丁一也不拦他,笑着往客房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智光是在几个小和尚的大笑声中发觉到了不对,急急的找了一盆水照了照,这才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画笔画了个张飞脸,还有模有样,头上更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马尾,用胶水一根一根的黏在了他的头上。

智光哭笑不得,看着正正经经坐在一旁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丁一很是无奈。如果丁一真的喊打喊杀的逼问他,他到反而不惧了,但这般的恶作剧却弄的他更加的尴尬。也幸好是被自己人先看见了,要不然这个样子给别人看病还不被传为笑柄。

等到智光洗干净脸,也在心中奇怪自己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丁一却依然能够称自己睡着之时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可想而知丁一的真实实力又是何等的高深,但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会用出这般手段,真是让人无语啊。

看病的时候智光提高着警惕提防丁一的忽然出现,却不想丁一仿佛凭空消失了一半,居然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心中奇怪的智光在用午膳的时候还特别问了一声:“那丁施主去哪里了?”

那边上的小沙弥不知道,自然是摇头说:“师傅,我不知道,兴许师兄他们知道吧。师傅,我来为您盛饭。”

智光点点头不再问他,接过饭吃了几口忽道:“今天这才味道不错,看样子心明的厨艺又提高了啊。”

“师傅?你在说我吗?”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和尚正好走了进来,听见智光说话便应声道,显然他就是智光口中的心明。

智光笑了笑指了指座位让其坐下道:“为师是夸你做饭的水平越来越好了,都比得上城中大厨了,为师很高兴,不过刚赞你一声,你就自己跑出来了,厨房里不要再去忙了?真是个傻孩子。”

心明笑了笑道:“嗯,今天这菜是很好吃呢,不过师傅不是我烧的。”

智光吃了两口,奇道:“不是你?还是谁?心光?心慧?”

“都不是,他们怎么可能烧出怎么好吃的菜,师傅你肯定想不到。”看见智光和尚一脸疑惑的模样,心明笑道:“是丁大哥烧的,师傅是不是想不到?真是没想到,丁大哥武艺高强,医术超群,为人还和蔼可亲,现在居然还会做菜,真是我辈楷模啊。”说着话,还一脸憧憬的模样。

智光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菜,忽然一顿急呼:“谁?谁烧的?”

心明不明所以道:“丁大哥啊,就是师傅的好朋友的那个丁大哥啊。”顿了顿又道:“不好吃吗?”说完还吃了两口道:“味道好极了,师傅有什么不对吗?”

智光不说话,细细的查探体内有无变化,半晌发觉无碍才长出一口气,看见心明吃得不亦乐乎笑了一声,兴许是自己多疑吧,当即说道:“来,拿筷子吃,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一顿饭吃完,智光先走了出去,外面的病人可是等着呢,这里的饭菜自有人收拾。可是等到智光给一个病人把完脉后,正要开口询问病情,忽然腹中一痛,但见丁一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着自己,那笑容真是诡异啊。

智光急急的将那人打发走,只觉得腹响如雷,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礼节,急急的就要往后面茅房跑去。

却发现后面的几个茅厕居然都有人了,而丁一却好整以暇的跟在智光身后,听到他不停地再放着臭屁笑道:“有趣,有趣,大和尚急着上茅厕,却不知茅厕已有人,一路上臭屁不断,响声如雷,好生有趣。”又看智光脸色涨红,指了指不远处道:“那里不是有个马桶吗?”

智光顺着丁一的手指过去,果然发现那边有个小茅厕,大门敞开,里面果真有个马桶,当即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一把坐了上去将门带上,但听“轰隆”一声,智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却忽然想到,这里怎么会有个茅厕?四下看了一下,见者茅厕周围的毛竹都是新近弄出来的,心中一凛,忽然本能的觉得不妙。却是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丁一将茅厕四周的毛竹一把掀起,看着智光对身后喊道:“快来看啊,老和尚光天化日露屁股哟。”

别看丁一叫得响亮,实际上却是用的特殊的吐词方式声音只会在两人附近环绕根本传不出去,这是逍遥派的不传之秘,传音搜魂大法的妙用。但是智光和尚可是不知道,听见丁一大喊,当即心中大急道:“不要叫,不要叫,丁施主,你好恶毒,为了达到心中目的居然如此不择手段!我的那些弟子呢?”他心中却是忽然担心起了那些弟子,毕竟以他的修为居然还无法控制,那他的那些弟子最厉害的不过也是粗通拳脚,哪里可能受得了。

丁一笑了笑:“放心,别人无恙,就你这般。”

智光一愣:“为什么?”

丁一笑了笑:“秘密。”忽然不远处的茅厕门一开,一个小和尚走了出来。

丁一笑了笑神情一变张口就要大叫,却见智光急急的挥手道:“老衲服了,等老衲出来就告知你,但是你决不能加害于他,他必定也是心有苦楚,多年来不时的自责不已。”

丁一将毛竹放下道:“就这样了?我还有各种方法没一一实现呢,这新开发出来的药还正想找人实验呢。”

智光一听,心中一凉,还实验,肠子都快拉断了,比这更可怕的要是这丑样被人看见,那他还要不要活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丁一果然厉害啊。

第一一七章 再遇乔峰

领教过丁一手段的智光从茅厕出来后心中还是有着诸多的不愿,但是想了想有关丁一的传言,心中也知道如果真的将带头大哥的消息告诉丁一的话,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而且如果丁一真的查出了问题反而更好,尤其是智光看着桌子上那什么奇痒难忍粉,神仙也脚软,臭屁不停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的药后,立刻明智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丁一,这中间就一个神仙也脚软就拉的他险些出不了茅厕,这还其他的?这打杀、刑逼他不惧,但这种手段真的是太过恶毒的,尤其是丁一还坐着两手准备,等着自己出丑被人看到。

咳,老而不死是为妖,这丁一年纪老大,面容不变,手段诡异,果然是个妖啊,这等人自己惹不起,而且还欠他人情,反正告诉了他也不要紧,便就这样吧。

丁一从智光那里知道了带头大哥的名字,本来挺好的心情忽然又变坏了,按照之光的形容和江湖上的传闻,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妄断心狠之辈,那很显然就是有幕后黑手存在了,这件事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本当天就想走的丁一被智光拉住了,原因是附近一个村民得了奇怪的症状,他不好决断,恰好丁一来了,所以想请丁一一起去看看。丁一对此倒也没有推辞,他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要不然前世也不会沦落到那般地步,便是因为他太独特了。

在那个道德日渐沦丧的前世,丁一的出现让众人都是觉得十分的碍眼,所以才会被人害成那般模样,父母被害,自己只能隐居乡村。所幸他遇到了白云,一个改变了他日后一切的男人。

智光领着丁一来到后面的客房,推开房门便是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丁一闻到了眉头一皱,倒不是这味道冲人,比之更难受的地方丁一都待过,哪里会在意这些。只是这人的用药如此猛烈,实在是不智,凑上前一看却见这人整个身体藏在被中,边上还有两个丫鬟在服侍,看见智光进来了给智光行了一礼,便出去了将屋内留给了智光两人。

屋内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看见智光便道:“大师,你来了,我儿子还有救吗?”

智光皱着眉头指着边上的各种名贵药材道:“不是让你不要给他吃了吗?他的身子现在太虚了,虚不受补,你这样反而在害他。”

那富商道:“可这些不是活命的药吗?怎么会害他?这些东西可是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啊,就是用来救我儿子的,大师你可不能不管。”

智光摇摇头不理他转向丁一道:“丁施主,你来看,此子的病情十分奇怪,似乎是……”说话时看了一眼富商低声道:“梅毒。”

丁一点了点头,这男子身上的一股味道丁一鼻子一闻便已经猜中了七八分了,又见那男子年纪轻轻,面色苍白,鼻翅淫汗,显然是个好色之徒,过度纵欲身子亏损不说,还得了一身的毛病。怕就是各种花柳病互相纠缠,所以才会让智光觉得奇怪吧。

正要上前为男子把脉,却听见那富商道:“大师,他是何人?还请大师不要将小儿的性命当作儿戏,教导弟子也请另择他人,小子给我出去。大师,我诚心诚意的来求你,只要你救了我儿子,到时我捐金千两为佛祖重塑金身。”语气之冲,居然让丁一也吃了一惊,很显然这个男子在家中自大惯了居然对着丁一就要发号施令了。

智光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位丁施主乃是医道圣手,比之老衲不知强上多少,施主可以放心的让其为你儿子把脉、诊断。”

“哼,就这样个连毛都没有的小瘪三也能是医科圣手?大师,不要和王某开玩笑,是不是嫌钱少?我这就让人先送一千两纹银过来,以贴寺用。”这王富商看见丁一貌不惊人,身材高大说是个练家子他到信,说是大夫还是比智光还要厉害的大夫,那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丁一笑了笑说道:“不治便不治吧,也凭空省了许多心思。”说完就往外走,王富商还在后面冷哼了一声对着智光说道:“大师,银两稍后我会让人送来,还请大师为我儿子多多尽力。”

丁一听得清楚却根本不去理会,出得门来正看见门口两个丫鬟在那熬药,丁一蹲下问道:“这屋子里面的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丫鬟一惊,看见丁一没有恶意顿了顿便说道:“里面是王大官人和他的儿子。”

丁一点点头:“这王公子生的病你等可知道?”

丫鬟不说话了,不过丁一看她们的模样便已经心中知晓了,便说:“这病是传染病,你们最好不要离那公子哥太近,所有的东西凡是他用的,记住用过后如果还要用一定要用放进水中用沸水煮过才能用,而别人绝对不要去用他用过的东西。”

看到两个丫鬟点点头丁一笑了笑起身走了,来到前院忽然看见两个小和尚在那里闲聊便走了过去,问道:“聊什么呢?”

两个小和尚看见是丁一过来,也不隐瞒说道:“丁大哥,你去跟师傅说吧,不要让师傅救那个人。”

丁一心中奇怪问道:“什么人?”

小和尚道:“就是那个姓王的,丁大哥你不知道,这姓王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前面来求医的一个村民认识那人,跟我说的。这家伙,在他们的镇上欺男霸女,那人的老乡家的女儿便是被那恶人给侮辱了,后来想不开投河自尽了,这人去告状,可是官府根本不受。还将这人的老乡打成重伤,没多久因为没人照顾也死了。”

丁一眉头一皱,问道:“那个来求医的人的还在吗?”

小和尚点点头说:“还在的。”

丁一说:“带我去瞧瞧。”

小和尚点点头领着丁一往前面的客房去了,丁一自然跟了过去,进得屋内看见这人瘸着一条腿,看见小和尚带着个人进来问道:“小师傅,有什么事吗?”

小和尚摇摇头施礼道:“施主,是我丁大哥找你有事。”

这人看样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看见丁一走了过来还要起身和丁一见礼,丁一连忙踏出一步扶住道:“你这腿脚现在可不能乱动,不然就白治了,会有后遗症的。”顿了顿看见对方没有在下床的意思了又说道:“老乡啊,我是想问你个事情,我听这小家伙说那个姓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身子一震,目光中透出一股不信任,就要赶人,这时候小和尚说话了:“施主,丁大哥是好人,你跟他说,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许是丁一的坦然和小和尚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这人长叹一声道:“说来也不怕你们见笑,我跟着小和尚说的半真半假,那姓王的家伙的确是害了人,但不是别人的真是老汉我的,老汉我这条腿就是告状不成被生生打断的。”

丁一听到这将这人扶起,扔他能做的更舒服些说道:“你仔细的说来我听听。”

这人看见丁一毫不避讳自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扶着自己心中感激道:“事情是这样的……”

这人将事情说完,不外乎就是依仗权贵,欺压良善,强抢民女这帮狗血的事情,其后更有官商勾结,告状不成反被打。但就是这样的事情听的丁一心头大怒,道:“走,随我找他去。”说完也不管这人愿不愿意,将其一把背上,走了出去。

到了那里两个丫鬟还在外面熬药,看见丁一怒气冲冲的走来,吓了一跳就要上前相拦却被丁一一个眼神给吓在了原地不敢再妄动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丁一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智光和尚还在为那人把脉,不时的眉头皱起,很显然这人的病情不容乐观。听见动静回过身来正看见丁一气势汹汹而来。当即就要开口询问,却有人比他还要更快一分。

那王富商怒道:“又是你这个家伙,冲撞了大师为我儿子的治疗的话,王某要你不得好死。”

耳边听到这人信誓旦旦的说话,丁一心中对这人已经有了一份评价,也没回头问道:“是床上这人吗?”

那个庄稼汉也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大胆,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回过神来,他身子偏矮,即使被丁一背负在背上,一开始被丁一挡住王富商也没能注意到。这时他听到了丁一说话探出头来,看见床上的那人还有怒指自己的王富商,心中即怯又怒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糟蹋了老汉的闺女,可怜我那闺女因此投河自尽,就是这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丁一点点头说:“很好。”

“哼,我道是谁,原来还是老乡啊,不错,居然能追到这来,挨打还挨得不够吗?”王富商听见了声音自然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丁一背着的这人,心中立刻冷笑一声,以为到此便能为你女儿报仇吗,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说话间来到窗边,从怀中掏出一只响炮扔上半空,但听一声巨响后又走了回来道:“贼心不死,王某今日便叫你死在此处。”说完这话顿了顿看向了智光道:“智光大师,这人和你有何关系?三番五次的找王某麻烦,王某找他算账还请大师不要见怪。”说话时阴阳怪气,他知道智光医术不凡,但从没见过智光会武功,自然是毫无惧色,到时候自己的手下一来,将这两人杀死。那时智光如果不肯尽心救治自己的儿子,或者治不好,那便也杀了好了,就算作是给自己儿子陪葬了。

丁一自然知道这人放出的响炮是在唤人前来,他本可以阻止但是正要对方将人叫来,好一网打尽所以也不去理会响炮,对着王富商说:“看样子,倒是有点意思,敢作敢当啊?”看了看智光还在为那男子把脉怒道:“给我过来,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智光听到丁一怒喝,看了看自己还握在男子手腕上的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家所言众生平等,我能救之便当救之。”

丁一一怒将智光踢了一个跟头:“众生平等是好事,但难道为非作歹也无需管了?”

智光爬起身也不怒道:“老衲自当劝其回头是岸。”

“哈哈哈。”丁一大笑几声骂道:“原来还道你不过是个和尚,现在看来还想为你加上两字,迂腐和尚!照你这么说,便是杀了人往庙里一躲,说声归依我佛便算了不成?”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那人能皈依佛门便也当给他次机会。”

丁一点点头说:“不错,给人机会这个理由我还可以接受,但如果一犯再犯呢?”

智光道了声:“阿弥陀佛。”不在回话,这个问题还真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回答的。

不过看见两人视自己如无物的王富商怒了:“大师,我敬佩你慈悲心怀,不过这人出言不逊,还是交由王某来为你打理吧,你就只需为我儿子治病即可。”说到这,从窗边看见十来条人影跑了上来大叫道:“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拿下。”

门外立刻有声音应道:“是。”随着声音跑进来两个彪形大汉,手拿钢刀对着丁一虎视眈眈。

丁一笑了笑道:“真好,又给我省了不少事,这般都不需要我去调查了,看来是知道我事情忙的厉害,在为我着想啊。”丁一笑了笑,别人却听不懂丁一再说什么。

那王富商还当丁一被吓疯了呢,叫道:“装疯卖傻也逃不过了。”挥挥手,暗地里做了个割脖的手势,那两个人心中明白,钢刀一挥对着丁一两人砍下。

在丁一背上的那庄稼汉可是吓得不轻,丁一却是毫不紧张,笑话!这些人如果也能让丁一紧张的话,那丁一还真是白活了。

单掌回抽,毫不避讳的和对方的钢刀对上,在两个大汉惊疑的眼神中,硬挡了一下顺势一拳打来,正中其中一人胸口,将其生生砸出了门外。这时候空气中犹有刚才钢刀和丁一的胳膊相交的“铛铛”声响起。

又踢起一腿将另外一个目瞪口呆的大汉踢出门外,他自己也走了出来。开口说道:“打你的人有没有这些?”

背后的庄稼汉此时哪里还能开口,都震惊的无语了。丁一无奈将其稳稳的靠扶在墙边道:“你先坐一会,我去活动一下手脚。”

那十来个汉子都是身形魁梧之辈,但其中却只有两三个人算得上是江湖中人,勉强可以算是江湖三流人物,这等人对丁一来说还真只能算是活动手脚。

当先的一个汉子看见丁一大大咧咧的走来,即使心中知道对方必有所持,但还是一刀砍了下去,丁一伸出一根手指挡住了对方落下的钢刀说道:“不给力啊,再用力点,我还是可以的。”

这些大汉哪里看见过这般神技,心中早已萌生退意,但想想那许多的份银又舍不得这份差事,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齐吼着冲了上去,却是想用围攻的办法来和丁一打。想的是不错,但是能够围攻丁一让丁一顾此失彼的人最起码也得是几个高手才行。

却忽然听到转角处一声怒吼,一道掌力凭空拍来,取得不是丁一而是那些围攻丁一的汉子。赫然便是乔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个阿朱姑娘,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了,丁一心中很是疑惑。不过看见乔峰掌力雄浑,丁一因为穷追不舍跟踪萧远山,本来憋着气想打一架的他忽然发现对方是熟人根本不好打,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战意。

这不,虽然是十来个混混一般的人物,但总也算能活动一下。说到底丁一毕竟是个武痴,时时刻刻心中想着的各种武功的事情,看见乔峰一掌打来,心中知道对方是看自己被围攻存了救援之心,而且一上来就是威力极大的一掌。

乔峰自然是用上了七成内力的一掌,毕竟在他看来能围攻丁一的必定是绝世高手,为了打破围攻之势,只能用出这等实力,却又因为背后出掌,虽有叫声提醒,却也不是乔峰的性格,所以一掌才用出了七成的力道。

但就是这七成力道却也不是这些汉子能够承受得了的,丁一自然无惧,但是这些人看似凶恶,却都不过是些粗通武功的人士,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没有询问清楚前丁一不会取了他们性命去,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死在乔峰的手里。

左手一带将一个汉子甩开,顺手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右手一掌迎上了乔峰的掌力,乔峰看见丁一如此动作,便立刻知道猜错了,这不是丁一被人围攻估计是在切磋或者是别的什么,就要收掌,却已是不及。他本是担心丁一安危,出掌快而迅猛勉强才能收回了三成力道,却还有四成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丁一和乔峰掌力相交,凭空响起“波”的一声,因为乔峰的收掌,丁一自然无恙,随手射出几道指力,将这些汉子点住穴道对着乔峰道:“早就想领教一下降龙掌了,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那时候有事情一直没机会找丐帮的高手切磋过,你不错,今天就来玩玩。”

说着话一掌已经对着乔峰拍出,在乔峰身边的阿朱惊叫道:“乔大哥,丁前辈,你们?”

丁一笑了笑,掌力忽然一分为二,攻势凶猛的攻向乔峰,另一部份掌力却是柔和的将阿朱推到了一旁,丝毫没有伤到他,这是他从小无相功中领悟出来的巧妙法门。

果然丁一一用出来,乔峰自然看得清楚,赞了声:“好本领,既然前辈要领教,那乔峰便出手了,这招是见龙在田,前辈请指教。”单掌一递一道金红色的龙形真气咆哮着迎上了丁一的掌力。

两股掌力相交,只听一声大响,丁一和乔峰齐齐退了一步,居然是平分秋色。虽然这中间有丁一只用了五成内力还分而攻之,但却有四成打向了乔峰。莫小看了丁一的四成内力,想想丁一的内力那是最起码都是百年以上了,而实际情况更是远胜此数字。四成内力几乎已经是当世高手的全力一击了,就是这样乔峰随手便接了下来。

可见乔峰之猛,降龙掌法之强。这降龙掌法本就是因人而异,配合乔峰的神勇,掌力凭空更增添了三分威力,虽然不是全力施为,却能硬撼丁一的四成内力没有败象,这北乔峰的名头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

看见乔峰脸不红、气不喘丁一爽朗一笑:“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一个降龙掌,厉害。再来!”

听见丁一称赞,纵是乔峰也是面色一红,他可是三十岁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居然被丁一说成英雄少年,不过想想丁一的年纪心中也恍然。感觉到丁一内力又加深了一成扑面而来,掌力未近已经是凌厉无比,逼得他呼吸不匀了,当即吐气开声毫不畏惧也是一掌拍出,他本来就是愈战愈勇之辈,内力激荡之下掌力呼啸而出对上了丁一!

第一一八章 乔峰?萧峰!

丁一和乔峰在智光的这院中便动上了手,丁一也没用别的招式,就是一套天山六阳掌打出,心中也是存了考校乔峰之心。

而乔峰自然不会怯场,掌力浑圆刚猛,犹如神龙出世,威势无双居然能够和丁一打的是平分秋色。

两人的动静自然也让屋中的王富商和智光走出来观看,这一看便让王富商心中大惊,这其貌不扬的人居然还是个绝顶高手,而看样子还是要为这老头报仇来的,自己可怎么办?

看了看和乔峰对战的丁一全神贯注的样子,这王富商心中一狠,悄悄的靠近了那依靠在墙边的汉子。这时候因为丁一和乔峰的关系,场中气劲四散,烟尘飞舞,加之两人掌法精妙,正是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那里会去注意这王富商的动作。

这王富商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汉子身旁,看了看丁一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正在瞧热闹的庄稼汉刺下去。

但是别人没注意,却不代表正在动手的两人不注意,两人又不是生死大战。丁一六识敏锐,即使对战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王富商的一举一动哪里能瞒的过他。而乔峰添为丐帮帮主,自然也是江湖经验丰富,与人对战也是警惕非常,自然也瞧见了王富商要出手行凶。

两人同时大喝,乔峰使了个擒龙功,凭空一吸真气犹如神龙吸水一般将王富商的匕首带过,王富商不过是个普通人又哪里能挣的开乔峰的内力吸附,匕首被乔峰用擒龙功一吸之下为之夺去。

而丁一却是袍袖一拂将王富商身形一带甩到了他的那些手下身边,看着仿佛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打着滚的王富商,这靠墙的汉子才忽然惊觉。

乔峰夺下匕首看了看惊道:“还是一把神兵。”说着话用匕首对着墙壁扎去,却是轻轻松松犹如刺穿豆腐一般毫不受力的尽根而没。

丁一笑了笑:“这人号称富甲一方王大官人,自然能弄到这等好东西,既然是你拿去的,便是你的了,在你手里总好过在这家伙手中明珠蒙尘。”说着一指点去将正要逃走的王富商点住穴道,对着乔峰道:“你很不错,一路走来肯向你这般下苦功打熬基础的人不多了,现在江湖上都是学了几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或者一心想着绝世神功。却将这基础才是根本给忘得一干二净。”

乔峰道:“这是恩师调教的好,不过,咳……,恩师他老人家却已经故去,如若被我知晓是谁借我之名杀了我恩师,我定要……”

“慢着,下面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听见乔峰如此说话,知晓了事情真相的丁一自然立刻开口阻止了乔峰的说话。

如乔峰这般性格,一旦说出的话必定会想法去实现。而这杀他师傅的人却又偏偏是他不能动手的身份,到时候乔峰不动手就会违了自己的本心,这对于乔峰的武学之道来说是个极大的障碍。

心中欣赏乔峰的丁一自然不会看乔峰落下此等心魔,所以立刻出口打断,对着智光说:“迂腐的和尚,去准备两间客房,嗯,算了一间吧,一看就是小两口的模样,一间足够了。”

乔峰脸色微红,边上的阿朱更是红的剔透,更是明艳动人,直将身子藏在乔峰的身后,乔峰说道:“前辈说笑了,乔峰和阿朱是……”

“得,别前辈前辈的,我看你不错,如果不嫌弃就学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吧。”丁一指了指在一旁的小和尚们。

乔峰也不是拘泥之人,爽朗一笑:“好,丁大哥。”

“嗯,不错,心明,带他们去客房,记住一间啊!一间!还有去弄几个你的拿手菜给他们尝尝,做的好吃了一会我再教你两手。”丁一拍了拍心明的小光头笑着说。

心明听见丁一说话笑道:“知道了丁大哥,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乔峰看见智光就在旁边,心中有百般的疑问想要脱口而出,却被丁一始终引到一旁,最终叹了一声和阿朱一起跟着胖乎乎的心明走了,反正住下了也不用担心智光和尚会突然离开。

一路上还对心明说道:“小师傅,劳烦你为我等准备两间客房。”

丁一隔老远依然听得清楚,心中暗道:怎么遇到了几个可以当朋友的都是闷骚货呢,他就没看出来那阿朱心中喜欢他嘛?真是的,都是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说这话的时候丁一却也不想想他自己,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心明贼笑两声:“啊呀,不好意思,施主,最近求医的人颇多,客房只剩余一间了,在没有其余的空房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乔峰一愣,这么巧?那一间屋子怎么住两个人,想的时候不自禁的看了看身旁的阿朱,但见其似乎因为丁一的调侃任自娇羞不已,红通通的小脸蛋更是凭空更添几分姿色,却让乔峰也不自禁的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他立刻便正色了说道:“阿朱,你说这该如何?”

阿朱虽然脸色微红,但也是因为丁一的调侃,后来心明的话自然听得清楚,虽然心中的确很是喜欢豪迈洒脱的乔峰,但是又哪里会轻易的表示出来。听见乔峰问话,心中更加敬佩乔峰的为人,也对丁一有了新的认识,快走两步来到心明身前笑道:“小师傅,出家人不打妄语,我进来时,你那门口的师兄可是说空余的客房很多呢,你却忽然说只有一间了,莫不是他骗我吗?那我便将他抓去告之你师傅,让你师傅惩罚与他。”

心明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又哪里及的上阿朱,被阿朱一说立刻慌了,道:“啊,不要,不要去告诉师傅,师兄说的没错,是有空客房的,你们不要去师傅那告状,要去说,却也是小僧我的错,是我妄言了,阿弥陀佛,小僧这就带你们过去。”

阿朱笑了笑:“小师傅真是老实,这样才是好和尚,今后必定能成为智光大师一般,薄度众生的大师。”

心明听她称赞,耳边是请脆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心中的郁闷顿时化去了一大半,脸带微笑的领着乔峰、阿朱两人去了后面的厢房。

另一边丁一看着不住的念着佛号的智光很是无语道:“迂腐,如果天下为一家,从此无争斗,你说的这一套或许可行,但现在却绝对不适合,看看这人刚才还想杀人灭口,你觉得他会回头是岸?”

曾经是江湖人的智光又哪里会不知道,但是心中恪守了这么多年的佛法,却是让他一下子在改过来又是有些为难他了,所以他才会一直沉默不语。

丁一也不理他走到王富商的身前道:“真好啊,本来还想去调查你家里的事情呢,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又让我省了许多时间,那就再给你个机会说说你有什么心愿。”随手解开了王富商的穴道。

王富商身子一震,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丁一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对着丁一跪了下去道:“大侠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啊,请大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人绝不再犯,不,小人愿意皈依佛门,从此不问世事一心向佛。智光大师,求您收我为徒吧。”

丁一看着王富商这个样子心中很是鄙夷道:“摇尾乞怜为时已晚,没有心愿吗?那便去吧。”

说完手指虚空一划,但见王富商声音忽然顿住,双手死命的抱着喉咙,不一会已经抽搐而死。

丁一又解开那些大汉的穴道,一一询问,有了那断腿的汉子指证,凡是身上为非作歹的丁一都是送其一道剑气让他先去陪他的主子到地府中再去作恶。剩下的人被丁一废了一只手,便让他们滚蛋了。

做完这一切,又进了屋中看着昏迷不醒的这王公子,丁一道:“也好,你侮辱他人之女,现在花柳在身也是报应,我也懒得动手。”看着依然昏迷的他,丁一说完话便走了出来,将断腿汉子又背回了客房。

那断腿汉子见丁一武功高强,又为自己报了大仇,直给丁一磕头,丁一要去背他,他又哪里会肯。但却敌不过丁一的力量,被他背回了客房,在丁一的背上就已经老泪纵横,仰天叫道:“英子,你安息吧,爹爹没能力给你报仇,但你的仇有大侠给你报了,安息吧,呜呜……”

第二天,智光一夜没有睡好,心中诸多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缠绕,弄的他头晕脑胀的,却也不知道学佛好,还是从前好。直到丁一到来,看出了他迷失了心智,用内力将他惊醒,才将他带出了死胡同。

丁一说道:“佛法是好东西,这我承认,但万物有利必有弊,佛法中却也有许多漏洞,许多的错误。就像这杀猪、吃猪的人下辈子会遭报应变作猪,杀羊、吃羊的会变做羊。轮回之说用来导人向善是好事,但这种话你相信吗?如果下辈子还想当人,岂不是非得杀人才行了?所以学习佛法没有错,但不要因此就去过分的相信。尽信书不如无书,要学会用自己的脑子,从实践出发去验证它,找出真正适合自己的佛法精义来。”

智光听见丁一如此说长叹一声双掌合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衲受教了。”

丁一挥挥手道:“你还不错,就是有些迂腐,不然我才懒得理你。”说到这顿了顿道:“门外的小两口,瞧了半天了,也该进来了吧。”

乔峰和阿朱推门而入抱拳道:“听闻大哥在此说解道理,乔峰怎敢轻易的惊扰到两位。”

丁一笑道:“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自然当他是奉承……”

阿朱笑道:“那要是乔大哥说呢?”

“自然还是奉承,啊哈哈”丁一笑了笑说:“不过别人的我不喜欢听,也不想听,你乔峰的话,我却听得舒服,来坐吧,有什么事?”

乔峰和阿朱昨天就见过丁一的调侃之举,所以对丁一的言语心中已经有了底子,觉得这个高人也不是很难相处,心中平添了几分亲近,听见丁一问话,乔峰说到:“来向智光大师求证一件事。”

智光:“阿弥陀佛,乔施主所来所为何事,老衲也能猜到,那人之事老衲已经全都告知了丁施主,你等有事可以问他。老衲却先失陪了,告罪。”说完,行了一礼居然转身就走。

就是丁一也没想到这老和尚居然直接将问题扔到了自己这边,然后拍拍屁股就走,心中大怒,早知道就不开解他了,看见乔峰双眼灼灼的望了过来心中也知道他的苦楚,便道:“乔峰,你对你自己的事情知道了哪些?说来听听。”

乔峰一愣,不过还是将自己从杏子林后遇到一些事情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连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去了少林救了阿朱一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说完还从怀中取出阿朱交给他的易筋经,丁一接过翻了翻,他虽然博学,但这梵文他还真是不懂,看不懂就还给了乔峰说:“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我怎能拿?”看了看面色微红的两人又笑了笑道:“乔峰,带头大哥我已经知道是谁,这件事情我会追查下去,至于你……”

乔峰忽然插口道:“丁大哥,乔某肯定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丁一摇摇头说:“我倒不想你这样死盯着不放,不过想想也没理由说服你,你不是说过那块石壁吗?那上面说的实际上是你的身世,而你的父亲也就是被群雄在雁门关伏击的那人叫做萧远山,你也的确是契丹人之后。”

乔峰怔了怔道:“萧远山,这便是我父亲的名字吗?那我岂不是也要姓萧,我不叫乔峰,我是萧峰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丁大哥,阿朱,我果真是契丹野种吗?”

丁一走上前拍了拍乔峰,今后便是萧峰的肩膀说道:“胡汉之分真如此重要?连你也看不开?辽人中也有豪迈不羁的好汉,也有我丁一敬佩的豪杰。中原却也有为非作歹的恶人,也有我丁一誓死必杀之人。这胡汉之分根本就没什么用,难道就因为简简单单一句你是辽人或我是宋人,便不能和睦相处吗?须知,往前推个千百年,大家尚有可能是一家,不过是地方环境改变了彼此,才会分出了汉人和辽人,甚至许许多多的种族,但最终呢?不还都是人?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是可以分开的。那便是活人和死人!其他的又有何区别?”

阿朱忽然说道:“乔大哥,丁大哥说的很对,阿朱就不觉的你是辽人还是宋人有什么区别。”

丁一笑了笑道:“这个弟媳妇还真是疼你呢,不过她说的没错。胡汉之分从来都是因人而异,谈得来的哪管你是胡是汉?谈不来的邻居也变世仇。这便是人的劣根性,中原人以中原人自居,辽人以辽人自居,彼此不相往来。却又哪里会想到,往前推彼此不过都是同一祖先罢了。要是语言相通,像你萧峰,数十年来又有哪里能看出你非汉是胡?不就是众口烁词,划定出了种族之分,却又何必去理会?去做自己便好了!”

随手将萧峰边上的一壶茶倒出,冲了三个小碗道:“这茶杯便是汉族,这是契丹,这算是西夏。你来看,彼此互相有着茶杯为壁,自然互相分隔了开来,但实际上了……”丁一又取过一只茶杯,将三个茶杯中各倒出一些在那空茶杯中道:“实际上,却都是人,混在了一起,有了交融便再难分彼此。”说完一口喝掉又说:“这就是人,你,我、她都是人,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要是哪天出来一群人自称是某族,明天又是一群人又说自己是这族,这天下无数人又难道真的要分的如此清楚、仔细?”

萧峰叹了一声说:“毕竟契丹和汉人因为两国经常交战,死伤惨重,彼此敌视也是应该。”

丁一苦笑一声:“战争不是普通人能够决定或者左右的,说到底战争起时何人最痛?从来不是那些达官贵族,最疼的永远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妻离子散也不过是小事,家破人亡更是屡见不鲜。而最终的战争的目的却不过是你夺我一块地,我要你那些物。那些发动战争的人又哪里关心过最下面的人,战争不过是一种为了达到利益目标的手段。而战争中死去的人不过是被利用的可怜人。真正保家卫国也就罢了,也算是英雄好汉、死得其所。但更多的战争却是莫名其妙,想宋辽两国又有什么不能互通有无的?”

看见丁一一身杀气隐隐散开,纵是萧峰也不仅暗暗心惊,更是惊讶于丁一的言论。萧峰哪里知道丁一前世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其中有逼不得已保家卫国的,但更多的是那些上面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不过是因为言语的口角就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而在那些人的眼里,死去的人从来不过是一窜数字罢了,他们心疼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子民死去了,而是心痛目的没有达到亦或抚恤金又是一大笔开支。

经历过这样的战争的丁一即使极其好战的他,内心也对这种莫名的战争有着由衷的厌恶,在他看来宋辽的战争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两国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为双方上层的彼此不相信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亦或莫名其妙的面子问题就将无数百姓期望的平凡生活抛置于脑后。

平息了一会,丁一对着萧峰说:“萧峰,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的这种担心根本没有一点的需要,有能力的话就去阻止战争,没能力的话就救人,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能保护得了的百姓才是当务之急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去追求契丹人或者汉人的身份!这样即使你不是汉人又有什么区别?在深一层,能够活人无数即使不是人又有何区别?这神佛是人吗?不也是受人敬仰?何分种族?”

说完丁一还指了指供在一旁的佛像,在他心中神佛不过就是些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者别的物种罢了。又说道:“你我在普通人眼里,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那些神乎其技的事情出来,所以既然如此神佛都无分国界了,活着的你又为什么去白白担心呢?”

萧峰虽然知道丁一是在开导他,但是听见丁一如此贬低神佛,即使他也是多有不信但神活在这个世界的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丝对神明的尊敬的,对着佛像行了一礼道:“丁大哥所言极是,我虽然无法匹及先辈,更是只能仰望神佛,但也不应妄自菲薄。”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终于解开大半道:“多谢丁大哥了,乔某?萧峰好多了。”

丁一笑了笑道:“既然叫我大哥自然你想不同的时候我要起到做大哥的作用,不然不是白叫了吗?对吧?弟妹?”说着话还不仅调侃了阿朱和萧峰一下,却也是想将这沉默的气氛扫开。

第一一九章 初遇黄裳

丁一在智光这寺院中将自己怀疑的一些事情跟萧峰说了一遍,最后想了想还是跟萧峰说了,你父亲萧远山尚在人世的话。

这话直将萧峰惊在当场,脱口叫道:“我父亲尚在人世?丁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我爹爹真的还活着吗?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丁一看着萧峰紧张的样子,不仅没有笑话他反而内心很是高兴,这种人才是值得一交的人啊,安抚住了紧张的萧峰丁一缓缓说道:“你父亲,萧远山和我颇有渊源,这个事情日后在于你说,不过你父亲现在很好。至于在哪里,这个我到是不甚清楚,只知道他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你们父子早晚就会遇见,所以你也不用过分着急。”丁一说到这,心中想的却是:要不要将萧远山杀死萧峰养父母和他师傅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看了看萧峰一脸欣喜的样子,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先让他开心开心吧,等下次再寻个机会给他说一下。

萧峰一路上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在调查,但是一路找寻那日杏子林中的谭公谭婆和单正一家的时候,他们都不肯说,而且萧峰从他们口中得知居然还想要杀人灭口,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还是让萧峰心中怀疑是不是那个带头大哥一直暗暗的跟踪着他们,或者就是早已实现布置好了一切,就是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生世之谜。

丁一对萧峰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萧峰和阿朱因为身在局中看不清楚,不像他一直以旁观者的眼光在看待这整件事情。萧峰的猜想基本上不太可能,因为他已经从智光那里知道了带头大哥的身份,以他的身份和气度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智光如此死心塌地的要为他保守身份秘密了。

而根据萧峰所言,这事情的背后两个人的嫌疑更大,一个便是将消息告知带头大哥间接挑起雁门关事情的那个幕后之人,这么做的话便说明这人的确有什么阴谋想要实施,却奇怪的是数十年来一直没有动静。

而另一个丁一想的是萧远山,想到已经为了复仇不惜杀害无辜了,做出这等事情也是正常了。所幸的是萧峰也说了,这些人最终都没有死,只是受了颇重的伤罢了。看来如果是萧远山的话,那便是自己的劝解总算有些效用,让他不至于因为仇恨的关系越陷越深。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还都只是猜测,所有的一切都还掩藏在一片迷雾之中。

第二天,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丁一和萧峰还有阿朱便和智光告辞了,至于那个王富商的家人会不会前来报复,智光虽然不想伤人,但毕竟武功已经恢复,江湖一流的高手又怎会怕那些人,所以丁一毫不担心给智光惹下麻烦,引人向善是好事,但过于迂腐就算了吧。

萧峰虽然知道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还有一些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带头大哥丁一还是没有和他说。倒不是丁一放心不下萧峰,就看萧峰一路上过来逼问的谭公谭婆等人,便知道萧峰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看见他们受了重伤后,还出手救治。

但是这个带头大哥的名字,一旦透露出去却又绝对会引起别的波澜。而丁一又不想那门派的威望受到伤害,毕竟也是当初的老相识,怎能看见这赫赫有名的门派因一人而名声扫地,所以只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出来也不迟。

萧峰心中虽然极想知道带头大哥的名字,但丁一不说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丁一非但处处维护与他,而且还有恩与他、开解过他,他又怎能逼迫丁一说出不想说的话呢。

不过阿朱倒是提出来一个新的想法,便是杏子林中另一个重要人物,一个不经意间被丁一和萧峰忽略掉了的人物,这人便是丐帮马副帮主的遗孀:马夫人。

丁一虽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但是对于这个一手导演了蒋萧峰逼出帮派的女子也是心中好奇。听了阿朱的话,几人转道便去了马夫人的住处。

萧峰和阿朱自然是想从马夫人那问出带头大哥是谁,而丁一却是想知道这幕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这个马夫人这么做的。毕竟丐帮虽大,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但蛇无头不行,没了萧峰的丐帮却是群龙无首,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而弄出这一切的最关键的人物自然便是这手持密函的马夫人,而在丁一心中一个女子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来导演出了这么一出好戏,其后必有隐情。

三人中,丁一和萧峰都是绝顶高手,阿朱虽然不是个中好手,但被萧峰提携着,几人走的也算快,三天后已经来到了马夫人的住处。

萧峰望了望这当初自己兄弟寻来的,马副帮主的宅子,自己还在这里面和马副帮主彻夜长谈过,就是那时候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帮主和副帮主在月夜之下彼此交心。对于马副帮主,萧峰说声敬重却绝不是空口白话,那是实打实的从内心发出的敬意,因为马副帮主事无巨细一一过问,看似啰嗦,却实际上办起事来,滴水不漏。

如果说萧峰像只一飞冲天的神龙,张牙舞爪翱翔于九天之上。那马副帮主便是一匹其貌不扬的千里良驹,看似平凡的他却是日日夜夜勤勤恳恳打理着丐帮的大小事务,甘心做萧峰背后的辅佐之人。让萧峰毫无顾忌的翱翔于蓝天,丐帮的帮众却又能紧跟这他这匹老马,紧紧的追随着神龙的身影不会落下。

两人一内一外,将丐帮打理的日渐兴盛,却不想忽遭大变,马副帮主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独门绝技之下,将丐帮弄得人心惶惶的同时,也引出了一系列的事端来。怕是马副帮主如果在天有灵的话,看见丐帮因为自己逼走萧峰,险些分奔离析,怕是会被气的再死一次了。

在半路上本来和两人一起走的丁一忽然发现了一人,这人貌似是官员之辈,但却身手极高,于是先和萧峰、阿朱告了声罪,追过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反正马夫人这有萧峰和阿朱,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约好了在城中酒楼等候,丁一展开身法就朝那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丁一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走开了,才让萧峰和阿朱的关系终于再没了他这个超级大灯泡之后有了长足的发展。萧峰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过后,居然隐隐有了退隐江湖的念头。

那日两人走在路上,聊起了一些事情后,在阿朱隐晦的言语中。萧峰忽然想到了阿朱对自己的不离不弃,雁门关外痴痴等候,心中感动,突然伸掌抓住她腰,将她身子抛上半空,待她跌了下来,然后轻轻接住,放在地下,笑眯眯的向她瞧了一眼,大声道:“阿朱,你以后跟着我骑马打猎、牧牛放羊,是永不后悔的了?”

阿朱正色道:“便跟着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永不后悔。跟着你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熬煎,也是欢欢喜喜。”

萧峰朗声道:“萧某得有今日,别说要我重当丐帮帮主,就是叫我做大宋皇帝,我也不干。阿朱,这就到信阳找马夫人去,她肯说也罢,不肯说也罢,这是咱们最后要找的一个人了。一句话问过,咱们便到塞外打猎放羊去也!告之了丁大哥一声,日后丁大哥定会查清真相告知与我。”

阿朱俏脸通红的道:“萧大哥……”

萧峰哈哈大笑,说道:“是了!从今而后,萧某不再是孤孤单单、给人轻蔑鄙视的胡虏贱种,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一时不知如何说才是。

阿朱接口道:“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说得诚挚无比。

萧峰纵声长笑,内力激荡之下,四周山谷鸣响不断。在经过了丁一的开导,阿朱的深情后,萧峰终于尽去阴霾,高兴之余心情激动之下,一身内力居然隐隐又有增长。但这时候他又哪里会顾的上内力的问题,收声道:“走,我们这便去找马夫人,问过后便到客栈等丁大哥,跟他说一声,咱们便去塞外过我们的生活。”

不说萧峰和阿朱因为互通心扉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单说丁一,他一路上追寻前面这文官打扮的人过了一座山头,两条河,发现对方的身法居然极为高明,且又不是自己所见的任何一种武功,但却有些隐隐的相似。顿时心中知晓这人必是自创武功的宗师级别的高人人物,心中更加的好奇了,紧赶几步已经靠近了对方。

这时候对方才忽然有所反应,却也不知道是丁一的轻功太过高明,还是这人根本就没留意,反正是等到了丁一来到他身后不远处出声询问,他才忽然惊觉的。

这人一个纵身半空中已经转过了身形,但见其三、四十岁的年龄,但却丰神俊朗,英挺不凡,身上一件枣红色的文官长袍,头上没有带官帽,长长的头发随风而动,仅用了一根紫金色的丝带扎了一扎,面对丁一迎风而立,微风轻拂,仿佛就要乘风而去的神仙一般。

丁一看见这人心中也不禁暗赞一声:好气度。看见这人谨慎的瞧着自己,当先抱拳道:“在下丁一,因路上发现阁下身手不凡,因此心中起了好奇之心,赶来相见一番,请勿见怪。”

这人点点头学着丁一的抱拳也是一礼,喃喃道:“好说,原来江湖上的侠士都是如此这般的啊,看见了人高来高去的便会来问一声吗?”顿了顿又道:“在下黄裳,不知丁兄现在见过了又有何见教?”

丁一看见黄裳没有一丝做作的表情,心中疑惑,这人身手高超已是当世绝顶,却为何看似却像个初入江湖的小子一般,开口说道:“黄兄,别无他意,就是想认识一下,在下好武成痴,看见了高手自然是心痒难耐,禁不住的便想找此人切磋、比试一番,互通心得,共商武道。见笑,见笑。”

黄裳点点头说:“嗯,在下却也在书上看见过,原来果真有武痴的存在,当真是和在下见过的一个爱书成痴的朋友一般,不过你是想要比武吗?但却抱歉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耽搁太久。”

丁一自然知道自己要求别人切磋的这个想法有些过分,心中也没想过他会答应,点点头说:“无妨,想问一下,黄兄练得是何武功?我看来怎么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还有黄兄有何事如此繁忙?看黄兄也是官府中人,却不想还有此等身手,在下佩服。”

黄裳笑了笑说:“说来也惭愧,在下未学过什么武艺,这身本事全都是丛书上学来的。”

“哦?什么书?”这时候丁一已经对黄裳心存怀疑了,先不说这人的武功如此高超却是看书学来的,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没人指点能学的这么一身绝顶武艺?二就是这人的名字叫什么?黄裳!同音词是皇上,这人偏偏还是个当官的,你说这皇帝可能放过他?当皇帝的对这些可都是忌讳莫深啊。

但丁一却没想到这黄裳还真就是叫黄裳,当年皇帝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而委派刻书之人,便是丁一眼前的黄裳,他是一名文官。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质其死罪,所以就逐字逐句极为细心的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下来,他居然便精通天下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

这些事情丁一自然不知晓,所以才会心中生疑。而黄裳的种种武学却又颇含道家至理,所以丁一才会觉得眼熟,却又似是而非。因为逍遥子的很多功夫也是脱胎于道家的许多著作,例如凌波微步便是八卦易经中演化而来。

黄裳还不知道丁一已经对他心中起疑,常年修书的他自然对于人情世故不甚了解,甚至于江湖经验更是寥寥。所以一身武功的他才会在丁一没有丝毫掩饰下逼到附近才会惊觉。其后更是和丁一的交谈中很显然的透露出了自己不同江湖的情况来,看见丁一不说话,黄裳又说:“告诉丁兄也无妨,我的武功全是道家的著作中悟得的。此来是因为领了圣上的诏命,令我派兵去剿灭那新近出现的摩尼教。我一路急赶,却不想被丁兄撞见了。”

黄裳也真的是久不与人交谈,这些事情居然都和丁一说了出来,不过却也是因为他的坦诚,丁一才会心中放开了一丝疑虑道:“摩尼教?”这个名字忽然让丁一想到了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摩耶可,他不就是号称是摩尼教的吗?还要将自己拉进教中,到还真是巧,那边才遇到这里居然已经来发兵剿灭了。

这是当然的了,当今的皇帝只信奉道教,这摩尼教一出现下面又知道皇帝性情的立刻就是快马加鞭的上报了上来,自然皇帝就是一道圣旨让人去剿灭,但这人选居然是一个文官:黄裳。

而这新出来的摩尼教还真和那摩耶可有关联,这摩耶可虽然受伤颇重,但毕竟修为不俗,逃遁以后居然还有心思霸庙升坛,收揽手下,对外号称的就是摩尼教。因为他的大饼画的很是美好,很是吸引了一派人士前去投靠,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聚敛起了无数的帮众。

而这些那为了派皇帝马匹的官员却根本不知道,他汇报上去的时候,摩耶可才刚刚开始收人,却哪里能预判到摩耶可凭借出神入化的武功吸引了教众,又用镜中花、水中月的财富凭空聚敛了一帮高手。

也是这次派来的人是黄裳这个无师自通的高手,不然的话,你随便派个人去都只有死路一条。当然现在黄裳也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而他也因此,从一个文官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绝代宗师,传下了赫赫有名的:九阴真经!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黄裳现在却还根本没有上任呢,还在此处和丁一谈话呢。

丁一看着黄裳坦诚的眼光,心中已经相信的七八分,见对方急着要走,显然不肯和他切磋一番,于是也不在相拦说道:“黄兄既然有事,那我便不阻拦了。不过摩尼教有一种功法甚为奇特,我曾经与之交过手,这功法甚为奇特,能牵引挪移敌劲,转换阴阳二气,借力打力。黄兄遇上了且要小心才是。”

黄裳点点头道:“多谢丁兄相告,不劳送了,告辞。”说完对着丁一一揖,然后又展开那神奇的身法飞掠而去,很快便从丁一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丁一看着黄裳,心道,这人如果所言都是真实的,那他虽然有着绝世高手的修为,却又欠缺了绝世高手当有的境界,如果有人能够和他对上几次,帮助黄裳将高手的气势磨练出来,将一身的武学总结归纳,必然会成为名动天下的绝顶高手。

丁一是看见黄裳身法虽然神妙,但纵掠间尚有迟钝,很显然这是因为一身功夫没有很好的融入自身才会如此的,却也不能怪他。他能从道家卷集中参悟出一身武艺,已是不易,又哪里能要求他一个修书的文官日夜苦练拳脚呢。

摇摇头,看见黄裳消失不见,丁一也转身走了,目标自然是和萧峰他们越好的客栈。心中却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道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心中想着,一会要弄一本易经来看看,好好的研究研究、琢磨琢磨。

第一二零章 “大恶人”

丁一到客栈的时候,在楼下形容了一下萧峰的体型和阿朱的样貌,很显然这两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吸引目光,小二立刻跟丁一说了,这两位客观出去了,但尚未回来。

知道了萧峰两人还没有回来。当下便坐在大门口点了一桌酒菜,静等他们回来。这家酒楼酒不过一般,但菜烧得还行,丁一点了个醋熘肥肠,居然一点也不油腻,爽口非常很是好吃。

而且价格便宜,要知道猪这种牲口,虽然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们圈养起来当作肉食了,但等到日子红火起来后,这长得难看,又肮脏不堪的家伙自然不会讨人喜欢,平日里那些达官贵族可是不怎么吃的。大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自家养了自己吃的,所以价格十分便宜,只有这鱼的一半价钱。

丁一一个人做了一张台子,点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他也不怕吃不了。虽然到他如今的修为,饮食实际上已经基本不再是日日需求了,有的时候一口水就能让他十多日无需在进食。但丁一好吃,又觉得人如果不吃饭喝水便不像人了,所以依然吃得不亦乐乎。

这些东西进了丁一的肚子都被已经液化的真气打碎,化为一团团能量被丁一的四肢百骸吸收,那酒水也是如此。武学发展到至今,能够到达丁一这般修为的,古往今来却也是寥寥可数,往近里有他师傅逍遥子,早就是餐云吐雾的神仙一般的人物了。又有少林宏武,闭关三年创下绝世神功,滴米未进,只是偶尔喝了一两口清水。远的更有达摩神僧,彭祖等等人物。

就这样边吃边等没多久,萧峰和阿朱便回来了,一眼就望见了楼下厅中用餐的丁一,两人走了过来坐下,丁一随口问道:“怎么样了?”

萧峰面色严肃,将阿朱想到的易容的办法,然后又怎么去到马夫人家中,然后阿朱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方法套出了那带头大哥,大恶人的名字来,一一和丁一说了一遍。说到这大恶人的名字的时候,萧峰杀气凛然将周边酒客惊出一身冷汗。

丁一听的直点头,半晌不说话,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闷,忽然丁一说:“阿朱妹子这方法极好,但……算了,想来是我多疑了,既然是那人,我便陪你们一起过去,这段家也是与我颇有渊源,如果真是他我自然也饶不了他,咱们休息一晚明日便走。”说完再不说话,三个人用完食物各自上到了楼上。

萧峰心中本来对于这大恶人很是忌惮,毕竟对方是堂堂一国王爷,手下无数能人,更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护身。这六脉神剑他也从他的拜弟段誉那里知晓,果真是天下第一的剑法,这无形剑气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避开。不过一路上两人商量了一会,最终萧峰还是觉得要去会一会这大恶人。而回到了客栈,见丁一也同意和他们一起去,虽然报仇之事他不想假手他人,但丁一处处维护与他,他心中自然是心存感激,一起去便一起去也无妨。

而丁一则是心中迟迟的不能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联系起来,他本来一直以为又是什么慕容家在那里搞鬼,但是那慕容博早已死去了多年,那慕容复虽然少年成名、武功不俗,却也不可能在襁褓中就策划了一切。

而阿朱问出来的这个名字,势力极大,武功也是高强,又是他国之人。如果真有了扰乱中原之心,做出这等事情来倒也说的过去,但想到传授他武艺的段思平和迂腐的可爱天龙寺众僧,丁一却不知怎么打内心不想去相信这些。并且这马夫人真的如此轻易就说出了这名字吗?不过想想,马夫人不会武功自然看不出阿朱的易容,被套了话也是正常。难道真的是大理段家在搞鬼吗?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就上路了,因为要南下大理,所以丁一买了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用不着了,不过萧峰二人自然还是要吃喝的。

三人一路行来,走了几天便来到了一处小镇,三人找了一家酒肆稍事休息。丁一和萧峰自然无所谓这般赶路,不过阿朱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自然是受到了多番的照顾。

一路走来,丁一也将心中的郁结抛开,在这小小的酒肆中和萧峰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上了,两人喝酒全凭的真本事,不似段誉那般使了花巧。这中间丁一博才多学,萧峰洒脱豪迈,阿朱可爱活泼,三人一顿酒吃的甚是开心。

聊到兴处,却见酒坛中已经没有了酒,当即萧峰就要开口让小二再送一坛上来,忽然外面一阵吵闹,三人好奇的透过窗户望去,但见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然不是疯子也是精神受了重创。丁一看他脸上鲜血淋漓,一对大斧舞的是虎虎生风,颇有章法,心中好奇问道:“萧老弟,你可认识此人?”

萧峰摇摇头道:“不认识,想来应当不是中原武林人士。此人功夫中有名家风范,斧法甚为了得,必不会是无名之辈,中原武林人士我大多认识,却没见过此人。”

两人看这人斧法越使越急,但渐渐已是气力不支,如此下去必定耗空气力而死,不忍见这人如此这样就命丧黄泉,萧峰在窗口道:“这位兄台,且住,我请你喝一杯如何?”

这人听见声音,双目通红的望向萧峰怒道:“大恶人!死来。”大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直线已经对着萧峰这边砍将过来。

萧峰心中暗赞对方斧法了得,一个纵身从窗口跃出,凌空打出一掌,道:“我不是什么大恶人,你说的大恶人是哪个?”他心中听到对方说道大恶人,心中已然一动,先不去管这人口中的大恶人和自己要寻找的那人会不会是同一人,总是要先救下此人再说。

这人虽然功夫甚为了得,却又哪里是萧峰的对手,被萧峰欺近身来,一个擒拿法反手扣住他的右手,左手闪电般的探出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

但这人即使被点住了穴道,口中犹自叫道:“大恶人,休想伤害我家主公。”

萧峰叹了口气,看这汉子模样,似乎是因为忠心护主导致被人伤到了头颅,致使神智不清。回头看了看丁一,丁一心中了然,对于这等忠心耿耿之人丁一自然也是心生佩服,跳出来为他把脉。先为这人疗伤才是先前大事,至于这人会不会是愚忠、走狗之辈自当另说。

丁一内力一探,惊疑一声,这人受伤不轻,能够支撑到现在全是一股信念在坚持。丁一为他化解掉体内残余的他人真气,用点穴推拿法为他疏解经脉,又用金针烘烤过后为他在头上扎了几针解了他疯癫。

没多久这人便眼现清明,看了看丁一和萧峰,道了声:“惭愧,多谢了。”说完就要挣扎着起身,却哪里能够动弹得了,先不说穴道为解,单说他早已筋疲力尽,没有晕倒也仅仅是因为他的体质强悍罢了。

丁一问道:“你说的大恶人是谁?你家主公又在哪?”

这汉字浑身一震,眼中杀气尽显死死的盯着丁一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大恶人的帮手,我姓古的绝不会怕你。”

三人看他又渐渐的有疯狂的迹象,阿朱忽然大声道:“啊哟不好,咱们得快去向主公报讯。主公到了那里?他上哪里去啦,别叫大恶人找到才好。”

那大汉还真就被阿朱给糊弄了,一时迷糊的说道:“对,对,你快去报讯。主公到小镜湖方竹林去了,你,你快去小镜湖方竹林禀报主公,去啊,去啊!”说着连声催促,极是焦急。

三人互看一眼,丁一道:“既然遇到了去瞧瞧也罢。”付了酒钱问那小二:“这小静湖方竹林在哪?”

这小二笑了笑看了看丁一付得银钱道:“客官还真是问对人了,这要是别人您这般问起,怕还真是问不出。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小的就是住在那里的人,自然对那里甚是熟悉,这天下事情,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看他还有继续唠叨的样子,阿朱忽然道:“你在啰嗦,这酒钱我们可就收回了啊?”

这小二立刻一把往怀里一塞道:“是,是,这小镜湖离此可不近啊……”看见阿朱不怀好意的看来,小二可是看见萧峰出手的,自然知道他们都是会武功的江湖人士,还真怕酒钱被夺回去,当下急急忙忙的说道:“小镜湖在这里的西北……从这里去,大略说说是四十里,其实是三十八里半,四十里是不到的。”

三人听他说完便要走,丁一将那已经被他点了睡穴陷入沉睡的汉子,一把提起扛在肩上,而阿朱本来还想和这小二算算账,让他平白说这么多啰嗦话,但看见丁一当先走了,便和萧峰急急的跟了上去。

果然沿着大路向西走,走出了七八里地,果然看见了这小二口中的数棵柳树,阿朱眼尖看见柳树下一个事物道:“丁大哥,萧大哥,那边有人哩。”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株柳树,树下一个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见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萧峰走到那农夫身前,只听得他喘声粗重,显然是受了沉重内伤。萧峰开门见山的便道:“这位大哥,咱们受了一个使板斧朋友的嘱托,要到小镜湖去送一个讯,请问去小镜湖是这边走吗?”那农夫抬起头来,问道:“使板斧的朋友是死是活?”

丁一借口道:“还没死,在这呢。”

这人循声抬头自然看见了被丁一扛着的这人,又见丁一手中还提着这人的精刚大板斧,便道:“多谢朋友相助之情,两位请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敢忘。”

丁一听他出言吐谈,绝非寻常的乡间农夫,问道:“老兄尊姓?和那使板斧的是朋友么?”

那农夫道:“贱姓傅。阁下请快赶向小镜湖去,那大恶人已抢过了头去,说来惭愧,我竟然拦他不住。”

丁一又道:“这大恶人到底是谁?叫什名字?”

农夫道:“这大恶人武功极高,阁下还是不要轻易惹下祸端,但请赶往送讯,在下感激不已。”

丁一见到如此重伤,还担心自己等人,怕自己惹上麻烦,所以只求报训然后便让自己等人离开莫去招惹麻烦,心中好感顿生,看了萧峰一眼,但见其已经出手如风,为这农夫止住了伤口流血,又为他包扎起来。萧峰常年在外,于契丹、西夏多有大战,这包扎技术还真是不错,也算是战场上学来的一门本事了。

丁一递过一瓶金创药道:“为他敷上,在包扎。”说完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红瓶子道:“这药对于治疗内伤很是不错,为他服下。”

萧峰接过一一照办,他心中也是很敬佩这忠义之人,不然也不会立刻为他止血包扎。看见丁一给自己的正是在聚贤庄为自己止血的极品良药,这药他用过自然知道神效无比,立刻为这农夫敷上。又从红瓶子中倒出一枚药丸,但见这药丸乌漆麻黑的仿佛一颗泥丸一般,但萧峰相信丁一绝不会骗他,将药丸小心的放入这人口中。

这农夫虽然受伤颇重,但毕竟又不是双目失明看见萧峰手中药丸心中暗道:这药丸怎么这么丑,怕是下三流的药吧,不过总是一片好心。忽然觉得心中酸痒,低头望去,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好了,看不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伤口处又传来了阵阵清凉感觉,他知道这是这金创药的药效在发挥了,暗赞一声:要金创药果真神奇。

忽然药丸被萧峰送入口中,这药丸还未等他用舌头裹入腹中,却是入口便化,一股腥味裹杂着丝丝药味已经划入了腹中,没多久但觉得体内内伤居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大叫一声道:“神药啊,神药。“

他这忽然的大叫将萧峰和阿朱吓了一跳,不过看其模样听其话语,顿时知道这是药丸见效了。丁一因为扛着那是板斧的汉子,自然没有为这人把脉。一切都是萧峰在打理的,正是这样萧峰心中自然十分清楚这农夫的内伤是多么的严重,手指再探上去,居然发现对方已经好了五成,这看似不起眼的药丸居然如此神效,却也的确当的一声:神药之称了。

萧峰知道了这药的神奇,自然立刻将其还给丁一,丁一却道:“拿去吧,你用到的机会自然比我多,或者看你人不错,以后你也可以用它救人。”

萧峰要是先前不知道这药的神奇,那收下也就收下了,但现在知道这药几乎就是救命灵丹,却是不敢在收下,道:“丁大哥好意,不过这神药,萧某还是不能收下,此等神药……”

话没说完便让丁一打断了:“停,这药的药效虽快,但也当不得神药之称,给你你就收下吧,什么时候你也变的如此婆婆妈妈了?”

边上的农夫看着两人对这神药互相推来推去,眼红不已,但却依然能守住心神没有做出过激之事。而边上的阿朱虽然看见这神药萧峰居然不要,心中为他可惜的时候却也更加敬慕萧峰,看着萧峰宽厚的背影小姑娘的脸蛋红了起来。

萧峰看丁一的架势,叹了一声道:“也罢,小弟谢过丁大哥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丁一哈哈一笑:“这才对嘛,这才像我认识的萧峰。”说到这忽然声音低了许多,贼嘻嘻的笑道:“实际上这药在我手里不过是二流的,我基本上用不着了,留着也是鸡肋,所以看你顺眼就送给你了,哈哈。”

一席话只说的萧峰哭笑不得,丁一声音虽低,但仿佛是他刻意所为,那农夫和阿朱都是听得清楚,都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这农夫又运了一边心法,然后起身从丁一身上接过那姓古的汉子道:“多谢诸位了,在下现在已经无恙,报讯之事,还是在下自己去吧。阁下之恩,请容在下日后再报,这大恶人着实厉害,阁下等还是不要轻易惹到,告辞了。”

他刚想走,却被丁一一把拉住道:“不急,我就是想看看这大恶人是谁,一起去吧。”

这人叹道:“不是在下胡说,这大恶人当真是厉害非常,在下不想让阁下等为我等惹下这莫明是非,你们还是走吧。”

丁一笑了笑:“无妨,一起去吧。”说完,居然不去理会他了,挥舞着手中的板斧唱着歌便往前走,反正小镜湖的路他们已经知道了,也不须这人带路。

这人看见丁一三人如此固执,长叹一声,只能快走几步来到前面道:“既然你们不相信在下的话一起前去,在下也不好阻拦,但是那大恶人真的是厉害非常,一会你们遇见了千万不要出手,兴许还能逃得一命。”看见三人不说话,只以为他们答应了,道:“请随我来吧。”

丁一见这人不似说笑,而且两个人都是大恶人、大恶人的说着,又是受了重伤,如果是演戏便也投入太高了。所以这大恶人的武功高超绝对不假,但丁一就怕了吗?武功高才好啊,他才能和他较量一番,真是为恶之辈自然还要为江湖除去这一害。

而萧峰也不会走,仅那一声:大恶人。他便要去瞧个究竟,自然更不会离去。阿朱的话更简单了,萧峰到哪,她自然是一路相随、相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的便是她这般了。

第一二一章 绛紫为邪是阿紫

五人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见前面小溪旁一个书生正在倒画,画中景物正是这里周遭的事物。农夫走上前,道:“朱二哥,速去禀报主公,大恶人来了。”

这作画的人闻言回头看见正是自家兄弟,肩头还背负着一人道:“傅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受伤可要紧?我守候在此并没有见到大恶人啊。”

这姓傅的农夫道:“还好,有这几位贵人相助,总算还能活了下来,快走,我等一起去禀报主公,劝他退避。”说完就要上桥。

那书生急道:“莫走桥,从旁边过来。我见你们一去不回,心中生疑,已经此桥龙骨搞毁,你一上去便会掉落水中。”

众人听他之言,都是各施身法从小溪上飞掠而过,萧峰带着阿朱,农夫背负一人,丁一带着大板斧。轻松松的跳了过来,这书生打量了一下丁一和萧峰赞道:“好俊的轻功,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道:“不错,你还没昏了头,你想这两人连我等名字都不问,要是我等是恶人,你引着我们去了你家主公那便是倒霉了。”

这农夫哈哈一笑道:“既然说出此言,便证明阁下是坦诚之辈,绝非歹人,在下姓傅,唤作傅思归,这位是在下的二哥朱丹臣,我背上的叫做古笃诚。”顿了顿,介绍完毕,急急的说道:“我等还是先去主公那吧。”他休息了一阵,却是恢复了一些力气,此时急急的展开身法冲到了前面。

几人紧随其后,这之后的路程杂草丛生,道路难辨,但也难不住几人,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湖面如镜的小湖泊旁,丁一和萧峰、阿朱望见这碧水似玉,波平如镜,可人的湖泊心道,这兴许便是小镜湖了。

朱丹臣看见傅思归气息湍急,从他手中接过了沉睡中的古笃诚,正要往前走,忽然听见湖畔的花丛中传出两声娇笑,但见一颗石子忽然从中射出,去势甚急。

众人随之看去,但见湖边一个渔夫正在垂钓,朱丹臣急叫道:“小心。”

这渔夫本来想是睡着了,但这时候被朱丹臣惊醒,一个激灵却已是慢了一步,手中的鱼竿的鱼线已经被石子凌空打断。众人见这石子气劲古怪之极,鱼丝柔软,不能受力,若是以飞刀、袖箭之类将其割断,那是丝毫不奇。明明是圆圆的一枚石子,居然将鱼丝打断,这人使暗器的阴柔手法,决非中土所有。

丁一暗自惊疑一声,他从这石子的手法上隐隐似乎有些相熟,却又似是而非。想了想本门中因他而有的弹指功,但是这功法没有足够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打出,而且这人的手法古怪非常,其中更是透着丝丝邪气,遂将心头疑虑卸去,转头看向花丛。

那渔人的钓丝被人打断,也是吃了一惊,朗声道:“是谁作弄褚某,还请现身。”忽然又看见朱丹臣跑了过来,身后便是傅思归,当即惊道一声:“兄弟,去哪了?让我好等。”

傅思归喘息一阵道:“大恶人来了,速去禀报主公。”

这渔夫身子一震,满眼的惊异之色,叫道:“大恶人来了?你们便是被他所伤?好的,我这就去禀报主公。”

这渔夫转身要走,忽听“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渔人,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阿朱久在姑苏,这时说的是中州官话,语音柔媚,可也不甚准确。两人并肩站立,真是好一对美丽的姐妹花。

那渔夫本来还心有怨气,但见出来的是一小姑娘,便也懒得去计较了,心中又想起大恶人的厉害,急急的就要展开身法去通知自己的主公。

谁知他想罢了,这少女却不放过他蹦跳着往前来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鱼竿道:“你这人好是无趣,我在旁边看了许久,你这样钓鱼又掉不到,还打瞌睡呢,想要吃鱼这样不好吗?”说完随手往水中一刺,钓杆尖端刺入一尾白鱼的鱼腹,提起来时,那鱼兀自翻腾扭动,伤口中的鲜血一点点的落在碧水之上,红绿相映,鲜艳好看,但彩丽之中却着实也显得残忍。

丁一见她随手这么一刺,右手先向左略偏,划了个小小弧形,再从右方向下刺出,手法颇为巧妙,姿式美观典雅,心中陡然一阵,虽然似是而非,但的的确确是逍遥派的功夫。

但见那少女手起杆落,接连刺了六尾青鱼白鱼,在鱼杆上串成一串,随便又是一抖,将那些鱼儿都抛入湖中。那渔夫脸有不豫之色,说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行事恁地狠毒。你要捉鱼,那也罢了,刺死了鱼却又不吃,无端杀生,是何道理?”

那少女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欢无端杀生,你待怎样?”双手用力一拗,想拗断他的钓杆,不料这钓杆甚是牢固坚韧,那少女竟然拗不断。

那渔夫冷笑道:“你想拗断我的钓杆,却也没这么容易。”

那少女忽然向渔人背后一指,道:“谁来了啊”

那渔夫自然不知是计回头一看,不见有人,方才知道上当,急忙转过头来,已然迟了一步,只见他的钓杆已飞出十数丈外,“嗤”的一声响,插入湖心,登时无影无踪。那渔人大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伸手便往她肩头抓落。

那少女笑道:“救命!救命!”神色间居然是玩耍之意,没有一点的害怕之色。躲向萧峰背后。那渔人闪身来捉,身法甚是迅捷。

忽然这少女手中多出件物事,似是一块透明的布团,若有若无,不知是什么东西。那渔人向她扑去,不知怎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跌倒,跟着身子便滚成了一团。众人才看清楚,那少女手中所持的是一张以极细丝线结成的渔网。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那渔人身入纲中,越是挣扎,渔纲缠得越紧,片刻之间,就成为一只大粽子般,给缠得难以动弹。

这渔夫正要开骂,忽听丁一道:“你是何人门下?这天蚕丝网是谁给你的?说!”语气咄咄,神情严肃。他本来因为突然遇到了诸多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找苏星河打听无崖子的下落,但是薛慕华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却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一告知。

这丁春秋创立了星宿派,薛慕华虽然无力杀之,但他人缘极佳,却也通过各方豪杰打听的清楚,这星宿派有三宝,号称星宿三宝,一为神木王鼎,二为柔丝锁,三便是这天蚕丝网。

丁一先是见者小姑娘出手架势中隐隐透着被修改过的逍遥派的招数痕迹,那丁春秋师从无崖子,自然学得了逍遥派武功。而这天蚕丝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出来的。两相一结合,这小姑娘很显然和丁春秋有莫大关系。

萧峰和阿朱看见丁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心中猜测这是怎么了。却哪里知道丁一心中在知道了丁春秋欺师灭祖的行径后早已在必杀的名单上列上了丁春秋的名字,这时发现了和丁春秋有关的这少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就在丁一问话的同时,远处一个声音传来:“褚兄弟,什么事啊?”湖畔小径上一人快步走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这人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五十岁不到年纪,形貌威武,但轻袍缓带,装束却颇为潇洒。

这中年人走上前来,看见这许多人围在这边又看见身上有着血迹的傅思归和被朱丹臣背在背上的古笃诚惊道:“傅兄弟和古兄弟怎么了?”他神情紧张,言辞灼灼透出一股焦急之情,却是毫不做作。

因为这人的到来,丁一也看了过去,见对方相貌举止,再听对方说话,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人便是这四人的主公,但见其一脸关切之心,心中也是赞了一声,就是因为有了这种主公,所以他的手下才会如此忠诚。

他这边斜眼望去,却见这紫衣小姑娘,眼珠一转抖手就是一捧碧绿色的毒针对着丁一射去。

众人听的动静抬眼来看,具是吃了一惊,当中傅思归惊叫一声:“小……心”

却见丁一神情肃穆,手中大板斧凌空画出道道寒光,仿佛一片光幕挥舞开来将这些毒针尽数当下,而且他用了内力使了个吸字诀,这些毒针都被透着丁一内力的大板斧牢牢的吸附住了,丁一随手拿过,感觉到沁人的毒素从手中渗进体内却是毫不在意。修炼北冥神功到大成,只要心中有感外来的毒素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什么伤害,毒素入体立刻就会被北冥神功的威力给打成了虚无。更何况丁一身上还有浩然诀和摩罗诀两种神功护身,更是不会惧怕这些毒物。

这小姑娘看见丁一身手不凡,挡下了自己的毒针,却不知好歹用手去摸娇笑道:“任你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中了我的毒?”

萧峰听她说话,心中一惊转头去看丁一,却见丁一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安稳了下来,知道丁一定是神功不凡,不惧这些毒针。

丁一仔细的看了看毒针道:“三虫花草毒!你果然是星宿派的?”这三虫花草毒,便是由三种毒虫,三种毒花,三味药材,提炼而成,莫说打入体内中毒了,便是不经意间的碰触到都会染上剧毒,不消一时半刻便会毒发生亡,身死之时,面色会有三种变化,一红、一绿到面呈黑色,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无救了。

这小姑娘看见丁一手拿毒针毫不在意,随口又说出了这上面粹的毒药名称心中一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

丁一不理他,走到渔夫身前,这时这个中年人和朱丹臣正在为渔夫想办法解开渔网,但这渔网看似极为细柔,但却是刀剑难伤,这中年人看见丁一走了过来。他刚才看见丁一出手,知道这人本领高超,而且还是对自己这方有恩在前,所以起身抱拳道:“多谢阁下救治、报信之恩,他日必有厚报。”顿了顿又道:“不知阁下是否有办法解开这渔网。”

丁一道:“这是星宿三宝之一的天蚕丝网,普通兵器根本伤它不得,只有三种办法,一是用沸水浸泡,不出一会便会软化下来,一是特殊的手法,另外一种便是……”说到这他板斧一挥正落在想要逃开的紫衣姑娘身前,板斧深深的陷进地里,再差一两寸这女子的玲珑的小脚都要被这板斧砍成了两段。而且丁一这一手可是巧妙非常,尤其是简简单单的用板斧相阻,板斧落地引起的震动将上面附着的毒针震到空中,凭空成雨点般落下,在这女子惊呼声中四散开来毒针将这少女围在正中没有伤其分毫。

众人看见这一手都是心中惊叹,前面板斧的一掷,众人自问还能做到,但其后引动毒针四散围成一个圆圈将少女包围在中间这份手法和内力却是众人自叹不如。即使场中修为最高的萧峰和那中年人也是心生敬佩,萧峰知道丁一身份,自然不会过多讶异,但那中年人可是吃惊不已。

丁一也不回头道:“不要再妄想逃走……”说到这凭空对着渔夫一吸,这渔夫身在网中只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内力仿佛要将自己吸过去一般,身子一震忽然发现缠绕住自己的渔网已经不见,抬头再看却见丁一手中一团,不正是困住自己的渔网,当即抱拳称谢。

丁一点点头道:“第三种办法,便是内力高手,用内力将其吸出。不过即使没有我,你,还有我的萧兄弟都是有这种实力,这网我就收下了,你们没意见吧?”废话,你这都揣进怀里了,谁还有意见啊,真有意见那也不会现在说啊。

中年人对着丁一一抱拳道:“多谢阁下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少女身旁问道:“你和丁春秋什么关系?”

这少女看着丁一忽然就要哭,丁一道:“再哭再闹,也没人同情,说说看,我倒很是好奇你和丁春秋的关系,连星宿三宝都给了你,你是他女儿?”

“不,不说,我不说,偏不说,就不说。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呜……”这少女并没有因为丁一的严肃表情而就范,反而坐在地上操起泼来。

丁一心中怒气已经因为丁春秋被激起,喝到:“既然你不想说,我便让你尝尝我新开发的这些药的滋味,想来大家你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路走一路放屁,当真是有趣。”说着不自禁的低笑两声,但其中森寒的杀意,却让在旁边的萧峰也是为之一颤,不明白这仿佛邻家大哥一般的丁一怎么会忽然变成如此这般。

将一颗药丸取出道:“这便是了,再给你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期负我,你期负我,我偏不说。”说着将小脸扭向一边,看似是生气,实际上却是心中忌惮丁一,不想被他喂入丹药。但却哪里能难得了丁一,但见他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正射在她腰间穴道,少女被打中穴道突然惊叫一声,檀口大张,就是这时丁一的药丸已经射入了她的小嘴中。

这少女立刻又是吐,又是扣挖,却哪里能弄得出来,丁一的这些药丸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少女见吐不出来,立刻盘膝而坐就要运功化解这毒性。但丁一这药偏偏又不是什么毒药,她修为又不够哪里能找得到。

没一会,但听坐在那的少女一声“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顿时将小脸憋得老红。众人心中好奇本就在边上围观,听见少女果然放了一个屁,而且紧接着就是又一声“噗”。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要是丁一用什么手段折磨逼迫这少女,这些人自然看不下去会出手阻拦,但偏偏这等好笑的办法让众人忍俊不禁,却也没人会上去相拦。

纵是一脸威严的中年人和萧峰、阿朱,也是笑了开来,只觉得丁一这招真是绝顶了,你说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放着响屁,那真是,咳,无语了。

不管少女如何的运功,又吃下了什么药想要阻止,但根本无能为力,放屁的声音仿佛爆黄豆一般“噗噗”不绝,而且渐渐的就有往越来越响、越来越密的情况发展了。

少女看见众人大笑,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一个纵身就跳进了湖里,纵是丁一也没有想到这少女居然会用出这等手段,急忙一个凌空虚抓,用出了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激起水花无数,在她消失不见之前便将她硬生生的从水里提将了出来。

阿朱看的一惊低声说:“萧大哥,丁大哥的这一招和你的擒龙功好是相似。”

萧峰点点头道:“到了丁大哥这等境界,凭空虚抓不过尔尔,但如他这般相隔这么远还能从水下将这女孩抓出,而且没有伤到她分毫,这份功力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我不如他。”

阿朱点点头说:“丁大哥毕竟是前辈高人,内力深不可测。萧大哥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萧大哥如果到了丁大哥这般年纪肯定也会有如此修为的。”

萧峰微微一笑道:“到时,你萧大哥便是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头子了,丁大哥当世奇人算来可是已有一百多岁了呢,居然还容颜不改,这武功也能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吗?”

阿朱道:“似乎是的,我曾听主人说过少林曾有一位高僧,也是容颜不改,似乎修炼的就是这易筋经。”

萧峰点点说:“可惜都是梵文,你我不懂,自然无法探其究竟。”说这话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女子撑着条小船划了过来,萧峰和阿朱向她瞧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萧峰听了她的声音语气,只道她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那知已是个年纪并不很轻的少妇。

这女子看见湖边众人道:“怎么忽然这么多人了啊?”说着又看见岸边那少女一身水渍,仿佛溺水一般,便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众人探了探少女心口忽然惊叫道:“这姑娘心跳没了,怕是溺水而亡了。”

丁一笑了笑,就这一会便能淹死?正要说话,却见这女子一把抱起这少女往竹林中走去,边走边还道:“你还不过来救人?”却是救人心切,哪里顾得了众人在此。

中年人哭笑不得,对着丁一等人抱了抱拳说道:“这是贱内,不好意思了。”又道:“朱兄弟你们好生为傅兄弟和古兄弟疗伤,我去去就来。”说完对着丁一三人引了引道:“诸位请随我来。”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少女一跳入湖便被弄了出来,虽然一身水渍,但显然不会就此没了性命,害怕自己的夫人被这心机甚深的少女害了,急匆匆的便赶了过去。

第一二二章 多情王爷段正淳

四人走向小楼时,这中年人已经自我介绍,又和丁一等人互通姓名,原来他便是大理的王爷,段正淳,正是无巧不成书。三人要寻找的那马夫人口中的大恶人居然自己出现在了面前,这情况让三人面面相觑,仿佛有些不相信似的。

萧峰正要再次询问他的姓名,却忽然听见屋中女子一声惊叫,众人想到那少女的手段,都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齐齐的冲了进去,段正淳急道:“阿星?阿星,怎么了?”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女子身边,却见她手中拿着一块黄金锁片,正自怔怔出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那少女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似乎真的死去了一般,毫不动弹。

看见自己的女人没事,段正淳长出了一口气道:“阿星,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可是吓煞我了。”

这叫阿星的女子却是将手中的黄金锁片给段正淳看,又将少女的衣服拉到肩头,道:“你来看。”说完又哭出声来:“这是谁害了我们的女儿啊,我要找他报仇。”

丁一闻言一震,真是巧事都赶到一块了,这少女居然是这两人的女儿?那这段正淳为什么不好好的抚养呢?怎么会让她流落到外地,还和丁春秋扯上了关系。

丁一在边上猜想的时候,阿朱探过身看了一眼,却是忽然身子一软,所幸萧峰就在旁边一把扶住道:“怎么了?阿朱。”

阿朱摇摇头带着哭音道:“我是看这少女就这样走了,心中伤痛。”

萧峰笑了笑:“你不是也看得清楚,这少女才跳下水一会那里可能会出事。”

萧峰一笑,却是引来了阿星的怒喝:“你是何人?为何笑出声,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萧峰一征,哭笑不得,他目光锐利已经看见这少女虽然闭目不言,但眼珠子却是在眼皮下不停的转动,当即出手点在少女腰间,这穴位一点顿时让少女再也装死不得,浑身酸痒难耐,一骨碌笑嘻嘻的跳了起来。

萧峰道:“星宿派的龟息功。”

少女娇笑一声拍拍萧峰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还挺有眼力的啊。”却是忽然被萧峰一把拿住手腕,只能呼痛。

边上阿星道:“你干什么……”话未说完,却见萧峰一把扭过少女的手,但见这少女手心上一根碧绿色的毒针,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那惨绿的眼色,便知道上面淬有剧毒。也是萧峰为人谨慎又修为高深,看见过少女用毒针偷袭过丁一,感知到对方拍来的掌风有异,心中已经了然,自然不会让她奸计得逞。

丁一夺过毒针在鼻下一闻道:“化尸针!”顿了顿眼中暴出一股凌厉的眼神刺向少女,直将少女吓得两步,丁一多年以来参悟天地自然所领会的气势又哪里是她能经受得住的,没有当场被吓得尿裤子已经算是心神修为不错了。

阿星感觉到少女的异状一把扑在少女身前,为她挡住丁一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丁一看了一眼这女子,心中赞了一声母爱伟大,便将气势收了回来道:“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我兄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少女得了阿星的扶住,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道:“哼,谁让他破了我的龟息功,而且还是和你一起的,我就要毒他,毒死他。”

丁一心头一怒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但看见那叫阿星的女子挡在她前面,最终还是将手掌放了下来说道:“你和丁春秋到底什么关系?不要以为用龟息功解去了我给你下的药就开心了,莫要逼我使出生死符。”

这少女自然是不肯说话,靠在女子的身后说:“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丁一说:“这是最后一次,这痒痒粉可是没那么容易再让你过去了,再不说真等我用出生死符,到时候自己讲你那小脸蛋抓坏了可莫要怪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快给我出去。”那阿星的女子挡在少女身前,看见丁一从怀里取出一把粉末,自然便是他口中的痒痒粉了,母爱的天性让她毫无畏惧的挡在少女的身前。

丁一严肃道:“段正淳,将你女人管好!还有你,我的确敬你这份母爱,但不代表你身后之人值得你如此袒护。”

段正淳被丁一大喝一声,心中居然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本能的要上去将阮星竹拉开,却是突然发现丁一的声音居然让他心中生出了不敢违抗的念头来,当即心中惊骇不已。但这少女又的的确确是他的女儿。却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好,天性风流,一个个女人居然还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便说这叫阿星的,全名是阮星竹的女子就是一颗芳心全挂在了他的身上,这说来却也是段正淳的本事无双了。

不过在被丁一大喝一声后,一时之间他的手伸在那边,拉也不是,挡也不是,好不尴尬。灿灿的看了看丁一和萧峰,最终还是选择挡在了阮星竹母子前面,男人有的时候就要有这种当担,他虽然花心风流,但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天性,而他对于每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却也都是真心的,宁可自己受伤身死也不要让她们受到一丝的伤害。也许便是因为他的这般,才会有如此多的绝色倾城的女子会痴痴的爱上他吧。

“哼。”丁一心中毕竟有了先入为主的马夫人所说的大恶人之名,所以看见段正淳如此挡在自己面前很是不爽,但又知道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如果他退到一旁不敢出来反而会被丁一鄙夷,脱口道:“向来向佛的段氏子孙,居然特会有你这样的风流种,却也罕见,不过先下还是给我让开!”他心中现在只想问出丁春秋的下落,毕竟星宿海虽然有个大概位置,但确切地点根本无人知晓。而这少女显然和星宿派关系匪浅,这丁春秋的下落和星宿海的具体位置自然想要从她身上得知。

何况这少女看似天真烂漫,但出手便是毒针,一言不合便要取人性命,很显然已经被丁春秋影响的走上了邪道,丁一自然不会对她客气。手臂一探凭空一股吸力将段正淳和阮星竹带到一旁,在阮星竹的惊呼声中,丁一药粉高举对着少女喝道:“说!”

这少女这时候终于知道了害怕,丁一的气势牢牢的将她锁定,往日里,她有打不过的都只需要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能博取到同情,让对方露出破绽。甚至丁春秋对她也是甚好,各种小巧的功夫传了不少。如果不是她这次偷了星宿三宝出来,日后做个星宿派的开山大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少女见所有手段对丁一尽皆无用,面前这人似乎是百毒不侵,而且对于药理的认识似乎更甚于他师傅,什么毒药一闻便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而且莫说是他了,在他旁边的那个大汉也是极为厉害,阿紫在门派中比来比去似乎也就只有丁春秋才能与之一比,但又不知道谁强谁弱。当即心思一动,道:“好,我说。”

丁一就这样举着药粉盯着她,阿紫也不再做什么动作,乖乖的坐在床边说道:“我叫阿紫,的确是星宿派的传人,不过已经逃出来了。这个天蚕丝网就是我偷出来的,后面还有无数的大坏蛋在追我,你可要救我……”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丁一看见段正淳夫妇一脸的怜惜之意,冷哼一声道:“继续说,还有,星宿海在哪里?丁春秋现在又在哪里?”

阿紫身子一震心中想到,这人想知道星宿海的地址还有丁春秋在不在是想干嘛?不过还没等她猜出什么,就听丁一又是一声冷哼,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震当下又急急说道:“那丁春秋在哪里我不知道,星宿派的确切地址我可以画给你看。”

丁一点点头,问段正淳要来文房四宝让她画出,却不想她画的歪歪扭扭的,后来段正淳看不下去了,说道:“我来吧,你说。”这才算将地图画好。

丁一取过看了看,上面画的甚是详细,甚至连什么时辰有什么人从哪里巡逻过来都标明了,但是丁一却根本无视这些,他要的只是星宿派丁春秋老巢的确切位置罢了,看了看和脑中的中原地图比了比,这张地图的真实性还是很有一些的。于是点点头道:“早说不就好了,你现在也算找到了父母,记得将星宿派的一切都忘掉吧,不然再让我看见你用毒药伤人,我定要你好看。”说完,还特意用他浓烈的仿佛实质一般的杀气威吓了一下阿紫,后者立刻被杀气震晕过去,显然是承受不了丁一的杀意,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选择了晕迷。

旁人只是感觉到一刹那间仿佛忽然身处泥潭一般,上面还有千斤之物压下一样,心脏郁结非常,场中即使是段正淳修为高深却也是在一瞬间失神不已。也就只有萧峰不仅自己没事,还能的护住了他身侧的阿朱。他也是大战小站中走过来的,自然不会因为丁一的杀意而失了本心,更何况萧峰的基础算是丁一重入江湖以来看见的最扎实的了,自然不会受什么影响。

随手将药粉递给萧峰道:“这是好东西,我配置的不老长春药,不过丹药我自己吃了,这药粉就送给弟妹吧。”说着哈哈一笑,扫了一眼段正淳道:“你一会出来,我等有事找你,哼。”最后一声冷哼,却是让段正淳惊出了一声冷汗,很是不明所以丁一为什么忽然又要找他了。不过暂时他可没空,看了看阿紫没有什么事,然后安慰了一番阮星竹,这才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丁一在往前面的亭子走去,立刻追了上去。

四人在凉亭坐下,段正淳对这丁一行了一礼道:“先谢过丁兄就在下的兄弟一恩,在为阿紫向丁兄赔礼了。”

丁一挥挥手示意无妨,这段正淳的性格实际上的确是很不错,对自己的这些手下更是体贴关怀,不然也不会换来他们这等忠心。但一码归一码,这幕后嗾使带头大哥做下雁门关一事的事情还是要仔细的询问一番才是。

看见丁一不说话,萧峰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段……”

忽然一阵大喝传来,之后便是急促的打斗声,一个声音忽然叫道:“主公,快走,大恶人来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姓段的,你可跑不了了。”

众人立刻出了凉亭,急赶几步,正看见四大恶人中的三人已经和那四人交上了手!

而段正淳在此实际上是因为调查少林寺玄悲大师身死一事,带着大理三公一路凉州身戒寺,却发觉现场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但等了半月有余,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一起参与调查,段正淳便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来到中原访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却哪里会想到段延庆会领着四大恶人摸上门来,这段延庆武功奇高,却不知为何总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丁一和萧峰看见了四大恶人,又听他们口中呼喝,顿时知晓了对方的大恶人便是指的四大恶人了。这时段延庆还不见踪影,那几人却是还能应付,口中不停的叫,要让段正淳先走。段正淳偏偏又不肯抛下他们不理,见段延庆还未到,心中想着大家伙合力拿下这三人,然后在共同对抗段延庆,纵使不敌却也不会有生命之危。

心动便行动,大喝一声一阳指凭空对着云中鹤射去,他知道这些人中这云中鹤的轻功最高,但实力却最弱,先配合巴天石擒下他,其余两人自然不足为虑。

丁一看段正淳一阳指使出,威风凛凛,一派王者之风。心中惊疑,要知道一阳指是当世奇功,修炼者心境便能影响到指力,丁一见其指力雄浑,正气凛然,却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云中鹤被巴天石缠住,其余二人又腾不出手,眼见便要被一阳指击中,树林中一声冷哼,伴随着一道深蓝色的一阳指力在半空中挡下了段正淳的一阳指。丁一看了看段延庆的指力中隐隐的透着一股狠辣和浓烈的悲意,却是和段正淳的青色的一阳指大相径庭,不过实力上自然是段延庆大占上风。

不过段延庆落到场中却也没有出手,因为场中丁一在,而那丐帮帮主乔峰也在。他还不知道乔峰现在已经变成了萧峰,更不是丐帮帮主了。心中忌惮,却是不敢大意抢先进攻,问道:“丁前辈怎会在此?乔帮主别来无恙,却怎来趟此浑水?”

丁一摇摇头不说话,萧峰却是抱拳道:“在下早已不是丐帮帮主,现在不过是契丹人萧峰罢了,乔峰二字请不要再提。”

段延庆很是不解,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夏,因为西夏的很久以前从中原来到西夏的那铁匠世家,居然想要逃遁,他便带着四大恶人一路追杀,将其抓了回来。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中原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此时另外的三大恶人也看见了冲过来的萧峰和丁一,自然收手不打了,开玩笑。一个萧峰他们三人就搞不定了,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丁一,那别说了等着被蹂躏吧。

丁一此时可不比那时候,自然知道四大恶人是什么模样,这四人都有必杀的理由,他也有心将他们留在此处,当下踏出一步道:“既然来了,便不要走了。”语气中杀意凛然,肉眼可见的杀气在丁一的背后凭空凝结。

这等奇景,别说是段正淳他们了,便是修为胜过他们的萧峰也没见过。当时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居然会有如此神妙的变化。

段延庆感觉到丁一的杀意,自然知道这不是寒暄之际,使了个眼色,毫不犹豫的立刻就走。他却是连腹语术都不敢用了,怕用的时候被丁一用内力喝破,到时候收了内伤再想走便也走不了了。

岳老三哇哇大叫看见丁一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那凛然的杀意将他这个浑人也刺激的胆颤心惊急急的从怀中取出几颗鸡蛋大小的东西随手甩向丁一,这正是那铁匠世家的独门手法做出来的霹雳弹,开山碎石、威力无穷。

丁一可是没见过这东西,随手一震一道掌力凭空将这些东西击碎,却是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大地也摇了三摇。离的最近的丁一自然是首当其中,不过毕竟这霹雳弹离他还有段距离,何况其无匹的内力还有浩然诀和北冥神功加上摩罗诀的护身作用,根本没有可能会受伤。

但是如果这霹雳弹再多一点,而且是就在丁一身旁爆炸开来的话,却是很有可能将丁一炸伤!但想要仅凭这些东西杀死他却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武学到了这种境界,尤其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的。刀剑不伤,水火不侵,吞毒无恙,内力无穷才是武道的巅峰,而现在丁一正是已经隐隐的步入其中。

因为白云的原因,本来丁一早就可以破碎虚空而去了,但被白云改善了体制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滞碍,完全不需要到更高层的世界中去锻体修炼。可以说这个世界中除了少数的几人,丁一基本上便是无敌的了。除非那些威力强大的火器被人研究出来,像今后的明朝红衣大炮,那丁一就绝对扛不住。

用掌风分开烟雾,看见四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这附近都是树林,而刚才被烟雾所当又被霹雳弹弄得吃了一惊的丁一自然没有办法去追了,也让四大恶人得以逍遥法外。

萧峰上前道:“丁大哥,你没事吧?”

丁一摇摇头说:“无妨,这东西倒是有意思,有空我倒要去趟西夏,话说他们是西夏一品堂的吧?”

萧峰点点头道:“正是,我曾和他们交过手,那时候他们的确是效力于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那就好。”对于这个完全可以媲美他前世的高能暴弹的东西,丁一可是好奇非常,这西夏一行却是必定会去的了,却也因此惹出了不少事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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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有一章了,死党结婚,还请多多包涵!

见谅~

第一二三章 阿朱之殇

因为四大恶人的退走,丁一这个能够让四大恶人都退避三尺的强人自然是受到了众人的热烈眼神的待遇。接着段正淳也不去凉亭了,反正现在屋中也没有人,阮星竹带着阿紫出去玩了,这两母女还真是在某方面极为相像,看上去仿佛是两姐妹一般,居然还能玩到一起。

萧峰看了看阿朱一脸的羡慕,笑笑说:“阿朱,你也去吧,但要注意那个阿紫。”

阿朱看了看萧峰,她也知道下面必定是丁一和萧峰要询问段正淳的事情,如果一开始不知道阿紫的身世的时候,她自然是无所谓,但现在却是不能就这样走了。当下摇摇头道:“不了,萧大哥,阿朱在这里陪你。”

萧峰笑了笑,跟着丁一走了进去,虽然不说话,但眼神中那股爱意却是无法掩饰的。

来到屋中,丁一看了看左右,刚才进来的匆忙,也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这一看却是发现四周墙上都挂着一幅幅的书画,文笔钢炼有劲,图画也是颇有滋味,丁一不自禁的点点头道:“这地方倒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萧峰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看了过去,他心思细腻却是从那些书画上发现了一些端倪,当即抱拳问道:“段王爷,不知这些字画可是阁下所书写?”

段正淳一愣但还是回道:“见笑,这些都是我兴致起时,随手作下的,但阿星她却是将这些都装裱了起来,贻笑大方了。”

丁一听见萧峰说话,也是一愣,但随后也立刻醒悟了过来,双眼扫过那些字画,仔细的瞧了一番道:“段正淳,这些字真的都是你写的?”

段正淳道:“不错,这也不是什么佳作名画,段某自然还不用去冒认。”

丁一点点头,又问:“你还会不会别的字体?”

段正淳道:“我自小爱好书画,却是也会一些别的笔法但却是不算精熟。”说到这,他也是心中很是好奇,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字画,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啊,怎么这两人都是一上来就这么询问?

萧峰忽然道:“段王爷,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回答。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一个孩子一生孤苦,连自己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门关外父母双双惨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又不愿当着众人明言。

段正淳满脸通红,随即转为惨白,他只道萧峰是说他到处留情,图惹是非以至于让阿紫流落到沦为星宿老怪的徒弟一事,当下低头惭愧道:“不错,段某生平为此事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一个当初因我而没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咳~却总是我对不起人。”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本来还心中对于马夫人的话有所怀疑的萧峰立刻就认定了是他,怒声喝道:“你既知铸下大错,害苦了人,却何以直到此时,兀自接二连三的又不断再干恶事?”萧峰说的这就是自己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和自己的恩师玄苦大师一事了。

却不想段正淳又误会了,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之事,实在干得太多,思之不胜汗颜。”他这话依然是说的自己到处风流的事情,却被萧峰误解为了他一错再错想杀人灭口的事情。

但丁一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是一愣,因为他比之萧峰要好上一些,他算得上是一个局外人,而且又接触过萧远山,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应该是萧远山干的,那这段正淳又为什么要承认呢?

而和丁一不同的是阿朱却也是如萧峰一般,误以为段正淳就是那个他们苦苦寻找的大恶人,心中在替萧峰高兴的同时却又觉得忐忑不安,因为没人知道段正淳其实是阿朱的亲生父亲。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阿紫的金锁片和背后的段字纹身她都有,又联想到阮星竹说的是两姐妹一起失踪,那这样看来阿紫很显然就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阿朱她便是段正淳和阮星竹的另一个女儿。

就是因为阿朱心中知道了这些,她才会无比的尴尬,一方是又敬又爱的萧大哥,一方是素未见面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段正淳。两个男人都是她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偏偏却因为一件事情将两人弄至了彼此敌对的场面,按照她心中知道的萧峰的性格,段正淳承认以后,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时候即使是丁一也没办法阻止萧峰,但这两人却是她偏偏一个都不想受到伤害的两个最重要的男人。

而萧峰因为一腔怒气都已经化为了杀意,怒视着段正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现在丁一和阿朱还在这里,却不是动手的最好时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丁一相助,更不想让阿朱牵扯进这里面来,杀了段正淳之后,那些大理国的人要追杀的话就找他好了。

丁一更是心神恍惚,按照萧峰和段正淳的对话,很显然那个马夫人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但偏偏丁一心中总是有一些觉得奇怪,似乎这段正淳也太镇定了吧,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和萧峰所来为何也就罢了,但现在知道了也承认了,但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无视自己两个高手的存在而坦白交代?是因为心中有了那一丝悔意?所以才坦言相告?还是有别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两人因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都没有注意的阿朱的不同,也因此险些酿成了一出人间悲剧。丁一看见萧峰转身离去,丁一想叫住他,但张开口却是叹了一声,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对方都已经承认了这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是他背后还有什么人,那才是真正的幕后的首脑人物?

看着阿朱也追着萧峰走了出去,丁一对着段正淳抱抱拳也走了出去,却没有追着萧峰而去,反而去了那处凉亭,他准备将自己脑海中的事情理上一理。本来找到了这个深居幕后的大恶人应该开心才是,但他心中却偏偏觉得很是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错了一般。

他这一坐便是一下午,到了晚上那农夫模样的傅思归前来邀请丁一去用膳,但丁一此时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那里有那个心情喝酒聊天,挥挥手就拒绝了。一下午的时间,丁一非但没有理清所有的事情,反而因为牵扯到了大理段氏,更加的混乱了,甚至很多的事情都要因此而重新推翻,再论证。更何况如果段正淳真是那幕后首脑的话,丁一才不屑与他同桌用餐。

而就在丁一一个人沉思的时候,那边萧峰和阿朱正在他们来的时候的酒肆内喝酒吃饭,不过气氛却是有些沉闷。阿朱因为有心事没有说话,而萧峰更是在想到底要不要手刃仇人,一碗酒接一碗酒的往嘴里灌去。如果平常时候阿朱看见萧峰这般喝酒,必定会说上两句,或者陪着萧峰浅饮一杯,但此时两人都是没有这番心情,而萧峰更是没有发现阿朱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决绝。

等到夜色降临,萧峰心中作出决定就要离开的时候,阿朱忽然抱住了他,没有开口阻止,却是满目的柔情,因为她的心中也已经下了决定,这次怕是最后一次如此这般的享受着萧峰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了。两个人都没有讲心事说出来,偏偏也因此事情才险些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说有时候不要将事情瞒得太深,说出来大家坦白了反而会好些。

想萧峰旁敲侧击问段正淳,偏偏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两人的想法交错,弄成了一副你情我愿的场面。

阿朱没有缠着萧峰多久,目送着萧峰高大的背影渐渐离开,她转身就立刻去了后堂用出了她平生最得意的手段,易容术。然后一路急赶追着萧峰而去,偏偏此时天空中霹雳闪亮,阵阵闷雷,萧峰居然没有发现阿朱的一路紧随而来。

到了青石桥上,便是萧峰寄语留书和段正淳约好的地方,萧峰抬头看看天色,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急于报仇而早到了一个更次,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却又想着报完仇后便能和阿朱一起隐居塞外过那放马牧羊的悠闲生活,江湖的种种便随风而去吧。

此时夜色黑的吓人,雨声将周围一切的声音笼罩其间,萧峰毫不畏惧就这样傲然的站立在桥头静静的等待,忽然紧闭的双目中闪过一道耀眼的精光!

对面有人来了!

抬眼望去,小镜湖方向走来了一人,方面长袍正是那段正淳。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即将终结,萧峰还是问了一句,却不想此人又哪里是那个段正淳,自然是说出了雁门关的事情来,却也让萧峰再无怀疑,心中即使很是欣赏这等豪迈洒脱之人,却又不得不出手击杀,道了声:“得罪。”一掌降龙掌已经打出,眼前这人毫不招架,掌力临身,眼神中居然没有一丝的怨怒之色,反而是那丝丝的情意和不舍。这时一道闪光从天际划过,正将这段正淳的双眼照亮。

这要是一般人这一刹那间根本看不清楚,但萧峰是谁,仅仅是凭借着闪电带来的一瞬间的光芒依然清晰的看见了段正淳的眼神,心中疑惑,手上不自禁的收了一份力道,本来十成十的见龙在田打到段正淳的时候却只有了八成的力道。

但降龙掌法又岂是这般好相与,掌力之猛配合天地之威,这人又没有挡驾之心,掌力袭身立刻被打的临空飞起,萧峰却是暗道一声:怎么会这么轻松?却是因为段正淳好歹也是大理的王爷,武功深不可测,哪里有可能如此轻松的被自己解决。

萧峰中午的时候见过段正淳,自然知晓对方的身形体态还有出招动作,无一不是高手风范,而眼前这人仿佛就是来送死一般,两人如果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两个人了。忽然心中一颤,萧峰莫名的觉的一阵害怕,急急的一个纵身来到段正淳身边。

却看见倒在地上的段正淳的肩头不知怎么的塌陷了下去,这本来不过是脱臼断骨一般的事情,但此时大雨淋头,霹雳划过,萧峰却是瞧得清楚这肩头软软的根本没有一点骨头脱臼或者骨折的模样。急急的用手在段正淳脸上一抹,入手的却是一团烂泥,借着闪电之光,萧峰惊呼出声道:“阿朱,怎么是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峰仿佛一下子脱了力气,跪倒在桥头喃喃说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只因为萧峰心中清楚,自己的这一掌哪里又是阿朱能够承受得了的,换上一个人如此不闪不避不招架那也是重伤的下场。纵使是丁一如果不用真气护体硬吃萧峰的这一掌,那也必定是受伤颇重。手指颤颤巍巍的搭上阿朱的脉门,感知到对方越来越虚弱的脉搏,这顶天立地的汉子终于带着哭音道:“为什么?怎么会?你为什么?”

阿朱斜倚在桥栏杆上,身子慢慢滑了下来,跌在萧峰身上,低声说道:“大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恼我吗?”

萧峰大声道:“我不恼你,我恼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己脑袋。

阿朱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却哪里有那力气,根本提不起手臂,只能低声说道:“大哥,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顿了顿,好似在积攒力气一般,现如今的她说话也是要耗费许多的力气,又低声说道:“大哥,你解开我衣服,看一看我的左肩。”

萧峰和她关山万里,同行同宿,始终以礼自持,这时听她叫自己解她衣衫,倒是一怔。阿朱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全身都是你的。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萧峰虎目含泪,听她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悲哀却又尚存了万一的指望,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大错,右手慢慢解开她衣衫,露出她的左肩。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萧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肤光胜雪,却刺着一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萧峰那日在屋中虽然没有去看阿紫的肩膀,但也听见他们的说话,此时又见阿朱费尽全力从脖颈间掏出那金锁片,心中自然已经清楚,当下怒吼几声,他心知已经猜到了阿朱为什么要这样做。

耳边听见阿朱喃喃的低语,,居然是因为担心他杀了段正淳会遭大理的报复,他们有六脉神剑这等神奇的武功,阿朱担心萧峰抵挡不住,所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说,但真正的却是因为担心萧峰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萧峰怔怔的听着她说话见她脸色泛过一丝潮红,显然是回光返照的模样,当即心头一凛道:“你不能死,我不允你死,我们还要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牧羊……”

却听见阿朱语音渐渐低落,在大雨倾盆中萧峰好容易才能听见,却是阿朱又担心起自己的那个古灵精怪的阿紫妹妹,要求萧峰好好的照顾她。

却是这时候忽然间忽喇一声响,青石桥桥洞底下的河水中钻出一个人来,叫道:“羞也不羞?什么亲姐姐、亲姐夫了?我偏不去。”这人身形娇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阿紫。

萧峰失手打了阿朱一掌之后,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以他的功夫,本来定可觉察到桥底水中伏得有人,但一来雷声隆隆,暴雨大作,乱了他感知;二来他心神大乱,所以直到阿紫自行现身,这才发觉,不由得微微一惊,叫道:“阿紫,阿紫,你快来瞧瞧你姐姐。”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桥底下,本想瞧你和我爹爹打架,看个热闹,哪知你打的竟是我姐姐。两个人唠唠叨叨的,情话说个不完,我才不爱听呢。你们谈情说爱那也罢了,怎地拉扯到了我身上?”说着走近身来。

阿朱强作欢笑,却是如此的惊艳道:“好妹妹,以后,萧大哥照看你,你,你……”

阿紫格格一笑,说道:“这个粗鲁难看的蛮子,我才不理他呢。”忽然间阿朱脸色忽然间由艳红转成灰败,他跟随丁春秋虽然没有学到什么好东西,但对于这些医理方面却比之萧峰要懂得多,当即叫道:“别说话了,你要死了。”又急急的说道:“大蛮子,你不是有那个大坏蛋的药吗?快拿出来啊。”她说的大坏蛋自然是处处压制她的丁一,不过此时看见阿朱临死还要关心着她,内心深处却也是被震动了,急急的就脱口而出。这要是平时,阿紫哪里会去理会这些,不在边上在热闹或者冷嘲热讽就算是好的了。

萧峰此时心神大乱,哪里会想起这些来,也是阿紫看见过丁一交给了萧峰一包药,才会在现在说道。在她想来,能轻易间化解自己毒针的大坏蛋必定是个医道高手,这种人的药必定有着特殊的奇效。

萧峰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那药粉,却是因为在雨中站立许久早就被淋湿了,打开纸包,立刻随着雨水的冲刷不见了。萧峰身子一震,却发现阿朱双目紧闭已经不再说话,当即惊呼道:“阿朱,阿朱……”忽然又想起了,丁一给的那瓶丹药,急急的找了出来,还好这药是装在了玉瓶中,此时到没有什么。

急急的打开玉瓶,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里面的六颗丹药都给阿朱灌了下去,几乎就是下一刻,阿朱的脸色忽然泛起一丝微红,虽然萧峰把着她的经脉,已经探不到阿朱的心跳呼吸了,但看见这情况,却是心中大喜,急急的抱起阿朱展开轻功就往小镜湖跑去。

全力施为下的萧峰,那速度几乎就是骇人之极了,在雨中成一条灰线的冲了过去,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雨势都是为之一顿,让追之不及的阿紫看的是目瞪口呆,暗道原来这个大块头也是个高手人物啊。

不一时已经到了竹苑前,萧峰高声就叫道:“丁大哥,丁一,快出来。”

屋中人声响动,萧峰冲了进去正和段正淳撞上,在他旁边的是阮星竹,看见萧峰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萧兄弟?”

萧峰探了一下屋中发现没有丁一的踪影,急急的叫道:“丁大哥呢?他人呢?去哪里了?”

段正淳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中午的时候看上去还是颇为沉稳的萧峰现在是这副模样了,又看了看他怀中睡着的阿朱,还没开口就又听见萧峰道:“人呢?告诉我啊,人去哪里了?”

阮星竹看出萧峰是真的很急,心中也就消了那顽皮之心道:“刚才看见屋外下起雨来了,淳哥派人去接他,他却说是:‘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品味雨中月下独酌的绝佳好时机。’所以想来应该还在那边的凉亭之中。”她话音刚落,却是只见眼前一花,萧峰已经闪电般的往凉亭冲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萧峰好是奇怪,不过毕竟是外人也没有说什么,在雨中看了一会便要回屋休息,却见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段正淳凝神瞧去正是自己刚认的女儿,阿紫,却见她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阮星竹心疼的走了过去,问:“阿紫啊,这么个天你去哪了?看看,快进来,擦擦干净,小心伤风。”

却见阿紫没有说话,挥挥手,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急道:“姐姐,哦不,阿朱姐姐呢?”

阮星竹奇道:“你找阿朱姑娘干吗?她被萧大侠抱着想来是去凉亭找丁大侠去了。”

阿紫道:“娘,阿朱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我亲耳听到的,她身上也有那个段字和金锁片,不过现在已经被那个叫萧峰的蛮子打伤了,快去看看。”

段正淳和阮星竹闻言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又想到这种事情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开玩笑的,当下段正淳道:“阿星,你们母女留在这,我去看看。”说完,纵身一跃已经冲进雨中,往凉亭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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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喝太多了,头晕目眩的~

怕明天睡过头,急急的就现在发上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错字,晕了,现在盯着电脑屏幕一会时间就会忽然觉得自己要被电脑吸进去一般,怔怔的顿在那里,如果有错别字,或者章节的错误,还请各位见谅,见谅!

明天下午我会码字,晚上还会有的~

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一二四章 阴阳和合奇功

暴雨倾盆而下!

丁一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丁一只觉得烦躁不堪,所以直接拒绝了段正淳的好意,一个人在凉亭中默默的自斟自饮,欣赏亭外四散的大雨。

凉亭中四下都没有遮挡之物,但偏偏这暴雨这是一丝都落不进来,仿佛凉亭的四面都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幕布遮挡一般。这是丁一用自己的内力外放,直接将凉亭封堵住了,这要是换个人别说能不能这么做,即使有能力的,这样的运功,基本上耗光了内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也就只有丁一能够如此轻松的做到。

而且这气墙看似只是挡挡风雨,却不尽然,只要丁一全力施为,这气墙便能化成护体罡气,能挡住诸般兵器,各种内劲。是他内力大成之时从北冥神功和浩然诀中领悟出来的一门绝世功法,有了这招,什么万箭齐发的弓弩、漫天花雨的暗器都不能伤他分毫。不过这功法也的确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消耗内力,就是这样挡挡雨水也就罢了,如果真的用来抵挡万箭齐发的阵势,那怕是也就只能挡下第一次,而且这挡下后体内的内力必定是不足三成,甚至有可能内力耗空,沦为鱼肉。

看见亭子外面,道道银蛇在天际边窜来纵去,在漆黑的夜幕中画出一道道漂亮的轨迹,隐隐中丁一似乎有些了悟。这天地之威,让丁一这个已经只差临门一脚的人,隐隐就要堪破自己现在的境界。

随着丁一的双目中射出两道肉眼可见的银光来的时候,一声疾呼传来打断了丁一的顿悟,“丁大哥,丁前辈……”

丁一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影冲开雨幕跑了过来,丁一一愣,他黑夜视物如同白昼自然看得清楚,这人影是萧峰,但最重要的是在萧峰的怀中是阿朱。第一时间丁一还在想,这两人终于走出这最后一步了,却忽然发现了有所不对,阿朱只是紧闭双目,雨水透过萧峰的真气滴在她的眼帘上也没有一丝的动静,这绝对不是什么害羞来着。

当即迎了出去,喝道:“怎么回事?是段正淳伤的你?”在丁一的心中,这附近能够在萧峰手中伤到阿朱的除了段正淳便只有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了。而段延庆知道自己在此根本不可能再现身,那便只有段正淳有这个可能了,想到他“大恶人”的身份,难道这就是他的后招、手段?

萧峰闻言一震,喃喃道:“什么?”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丁一是猜错了,只是急道:“丁前辈,快看看阿朱。”

丁一知道此时也不是问话的时候,内力一鼓带萧峰纳入其中,将雨水尽皆挡在外边,手已经探上了阿朱的脉门,这一把上却是眉头一皱道:“这是被极刚猛的掌力所伤,五脏六腑均已经错位出血,内伤更是严重,心跳、呼吸已经停止,但奇怪啊……”忽然抬头问道:“你给他吃了我的药?”

见萧峰点点头道:“还好,难怪我察觉到她体内生机已绝,却偏偏又有一丝诡异的气息护住了心脉!放在桌上,给我护法!”暗道一声,还好,却又在想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如此重伤阿朱。

萧峰小心的阿朱平放在桌上,但毕竟桌子不够长,阿朱虽然身子娇小,却也不能平稳的躺下。当下四下一看,走出两步一掌拍在护栏上,只听“噶喇喇”一声响,萧峰内力运至已经将护栏拆了下来,叠在一起正好可以让阿朱平躺在上面,这才往后退去给丁一腾出空间,自己却是集中精神关注着阿朱和四周的情况,这个时候要是敢有人出现阻挡了丁一救治阿朱的话,那必定会遭受萧峰的含怒一击,想想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挡下萧峰的暴怒一击?

丁一看见萧峰将阿朱放下,已经运功集于双掌,双手齐出将阿朱的双掌吸起,精纯的内力滚滚而入,仿佛长江大河一般的涌入到阿朱的体内。他要将阿朱受到重创的内腑用内力加以调理,然后才能放心的使用回春指法来治疗。不然的话直接用回春的话,他怕阿朱的身体经受不起在遭到什么创伤,那时候真的是神鬼难救了。

不过阿朱的内伤实在太过严重了,而且心脏和呼吸都已经停顿了,丁一的庞大内力居然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这打伤阿朱的人的实力真的是太可怕了,难道又有什么绝顶高手出现了吗?

丁一自然不知道出掌打伤阿朱的是萧峰,而阿朱更是没有一点防御的念头。她甚至怕因为武功低微做出什么动作来会引起萧峰的怀疑所以干脆的选择了不抵挡,以至于让给她治伤的丁一心中很是惊骇。

本来有心问一问萧峰,这伤了阿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大理段氏强悍的是剑法和指法,这如此刚猛霸绝的掌力根本不像是段氏子孙能打出来的,难道自己的推测没错,这幕后真的还有一个人物的存在?

感觉到阿朱体内那仅余的一丝生机也即将消逝,丁一双眉紧锁道:“萧峰,过来护住她的心脉,我要用秘技了。”

萧峰身子一震,丁一如此说,那自然便代表阿朱的伤势的确是严重的无可复加了,这让自己护住心脉必定是要用有什么特殊的重手段了。饶是他突然听见丁一如此说,那也是一时呆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萧峰本能的一掌挥出,来人毫不退避还了一指,掌力、指力相对,凭空一声炸响,却也将萧峰惊醒了,看见来人正是阿朱的父亲,自己欲要杀之的那“大恶人”,段正淳,当即有些无语,心中所想的是:如果阿朱救不活来了,那便让这对头将自己也杀了吧,自己也好到下面去陪着阿朱。

萧峰和段正淳的交手自然让丁一也发现了他,看了一眼段正淳浑身的杀气藏而不漏,只要段正淳露出一点点的杀意,丁一就会瞬间出手用最强的攻势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对方。

所幸段正淳的确不是那个大恶人,他赶过来不过是因为担心阿朱罢了,他虽然花心,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父亲,嗯,还是一个好情人。即使是和萧峰换了一招也不过是被萧峰的出手逼于无奈罢了,一眼看去丁一正在给阿朱疗伤,立刻便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丁兄弟,阿朱姑娘,哦,不是,小女怎么样了?”

丁一闻言一愣,心想:什么时候阿朱也变成你的女儿了?

不过很快这个疑惑就有萧峰给丁一解答了,萧峰说道:“令爱是我所伤的,你要报仇的话尽管来好了。”说完将胸口的衣衫拉开,露出了里面的狼头纹身。这幅自寻死路的模样,直将段正淳吓了一跳。

即使是丁一听见了萧峰的话,那也是好险被这话弄得心神意乱,差点岔了气。叫道:“等等,萧峰,你说什么?”

萧峰叫道:“是我,是我,是我打伤了阿朱。”

段正淳即使听见了阿紫的话,但却不信这个白天还和阿朱卿卿我我的萧峰会出手要杀阿朱。不过此时听见了萧峰的话,自然是阿紫说的都是对的。但却有奇怪这是为什么?

丁一一愣,忽然感觉到几乎就要感知不到阿朱的生命气息了,怒道:“别吵了,所有事情先放在一旁,段正淳你来得正好,一阳指打我一下!”说着腾出左手来高举着怒道:“快出手,你还伤不了我。”

段正淳虽然不知道丁一要干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很显然是阿朱的性命攸关之际,而这人一看就是在施术救治阿朱,于是用了两成功力小心的发出一指打上了丁一的手掌,却见自己的指力根本没有伤到丁一分毫,这才相信丁一的话,同时内心对于丁一的实力更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

丁一道:“你用了几成内力,如实说来。”

段正淳道:“两成左右。”

丁一点点头道:“好,勉强可以了,萧峰护法,段正淳用一阳指力护住阿朱,你会一阳指比之他要好了许多,运转阳性心法,运至食指穴位含而不发,指力一定要护住阿朱的内腑,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看见段正淳点点头,丁一再也不去说话,双手凭空挥舞喝到:“乾坤指法——回春诀!”肉眼可见的青绿色的真气从丁一的食指、中指射出,在瞬间点向了阿朱周身三十六处大穴。

段正淳感觉到丁一的磅礴指力,居然也是相信丁一,丝毫不去理会只是用自己的一阳指功力尽自己全部能力护住了阿朱的内腑。因为段正淳的相信,丁一暗暗点了点头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施为。

一道道青绿色的真气将阿朱笼罩在其间,但丁一却丝毫没有一丝的放松,感知到指力入体依然只是收效甚微,但却不敢停下,身形在阿朱和段正淳周边舞动带起片片残影,指力一道接着一道的射入阿朱的体内。

忽然阿朱脸色一变,却又是瞬间转为灰白,丁一和段正淳同时身子一震被齐齐的震开,丁一眉头紧锁上前扶柱了阿朱,手执一探,道:“没用了,她居然自己都已经生了求死之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怒喝一声,看见一脸惭愧虎目含泪萧峰,丁一有几时看见过英雄好汉的萧峰会露出如此神态,微微一怔,到了喉咙口的怒骂终于无法在出口,相信比之自己萧峰他才是最伤心痛苦的,怕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吧。

长叹一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数十年前自己垂死连自己的师傅逍遥子都是束手无策的时候的事情了。

那是百花夫人用出了毕生绝学和自己的生命力救下了自己,甚至还将自己的潜能进一步的打开,让自己进入到了阴阳调和的境界。

后来丁一也曾去寻找过百花夫人,不过却是再也没见到过,那本从逍遥子手中接过的百花夫人传授的阴阳和合神功便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了,还有逍遥子的那一声长叹。很显然为了救活丁一,百花夫人耗尽了自己的百年生命元力,已经驾鹤西归了。

当时心中猜到这种情况的丁一,对于百花夫人这个奇女子很是感慨,真的要说起来她真的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之人了。小时候险些被当成食物、易子而食吃掉,长大了又因为容貌无双更是引起诸多波澜。

即使后来武功盖世,却又没有一个个真正的能够谈心的人,她的姐姐花蕊夫人,姐夫逍遥子一个早以故去,一个隐世不出,只留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在这茫茫世间孤单的活着。或许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丁一的活,却也可能便是她真的是活得太久了,孤单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决绝的做出那种事情来吧。

也许这就是阿朱能够活过来的唯一希望了,这阴阳和合神功,丁一是个武痴自然也有所涉猎,其中的各种运力法门自然是心知肚明。心中又想起,白云说的长生不死,心中道:拼了,便赌这一把,便是死了又如何?身为武者,又怎会去害怕武功会伤害到自己?

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萧峰和段正淳,丁一忽然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但……”

两人同时开口道:“快说!”

丁一看了看他们道:“把你们的生命献出,换取阿朱的一条命!代价就是你死她活!”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萧峰和段正淳居然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来!”

两人互视一眼,正要在说话,却又听丁一说道:“但很可能阿朱依然活不过来,但答应的人必定会身死却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依然是一副决绝的模样,在段正淳正要踏前一步的时候,萧峰在这时候忽然出手了,两人离得又近,段正淳又没有对萧峰多加提防,仅仅是本能的一个侧身却已经被萧峰身子一探抢上前,顺势一带点住了穴道,只能双眼疑惑带着惊异的看向了萧峰。

萧峰对着段正淳道:“抱歉了,段王爷,阿朱是我所伤,理应我来陪命。”说完又对着丁一抱拳道:“丁大哥,请你日后帮我照顾好阿朱,萧某在此谢过了。”说完对着丁一深深一礼。

丁一这时候却忽然笑了,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个时候豁然开朗起来了,说道:“很好,不错,解开他的穴道吧。我不过是试试你们罢了,你们都让我很满意。”顿了顿,神色一肃道:“这事情只能是我来,但是我也没有多大把握,如果我死她活,记得把我葬在京城翠竹苑后院中的那棵腊梅树旁,如果一起死了,还是要请你帮我这个忙。”

说着也不等萧峰大话大喝一声道:“切记,莫让人打扰我!”话音落下,忽然提气开声大喝一声:“阴阳和合,生死轮回,乾坤变法,疾!”但见丁一周身金光大闪,只耀的萧峰和段正淳居然睁不开眼,等到金光消失的时候,两人似乎听见凭空一声叹息,但附近却又根本没有什么人,当即只以为自己是关心则乱被丁一的神功弄得疑神疑鬼了。

但是想到丁一的说话,两人还是提高警惕,分站在丁一和阿朱的左右,脚下掰开架势,就是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很显然两人此刻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护法当中,那真的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过两人的防守了。

而在两人中间的丁一此时却是不太好过,他从来没想到原来这个传自于百花夫人的功法是如此的神奇却又是这般的诡异。感知到自己生命力的迅速流失,丁一心中的惊骇那是来自于灵魂的颤动和害怕。就因为这些,他几乎就要坚持不住收手不救了。

最后丁一终于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死死的坚持了下来,一股股生命元力从自己的体内经由自己的双手传导给了阿朱,进入到内视的丁一,感觉到阿朱的生命力又渐渐的被点燃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却又是如此的敬佩。

他敬佩的自然不会是阿朱,而是那个用这个方法救了他的百花夫人。只有真正的用过这功法的过来人才会知道用这功法抽离自己的生命力去救人是多么的恐怖,恐怖到让丁一这个硬汉都会莫名的心悸。

而这些恐怖的痛楚,那不过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百花夫人居然就能忍受住了这种可怕的感觉将她的生命力输送给了当时已经是弥留之际的自己,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因此心中对于百花夫人的敬佩自然是油然而生了。

随着生命元力的剥离,丁一只觉的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什么东西吸收掉了一般。强忍着这种感觉,依然用生命力为阿朱调理好内腑,将她身上的伤处都一一治好。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泛白,下了半夜的暴雨也已经停止了,天空中一轮金红的朝阳已经探了出来。远处小镜湖那湖面上一环七彩缤纷的彩虹忽然从湖面窜起,在彩虹的上面还有朝阳映照下的一轮霓虹。远处竹林婆娑,近处如镜湖面,树林中早期的小鸟为了迎接新的一天的来临正在放声欢唱,不时的有活泼的鱼儿从水面掠起,从彩虹上掠过,仿佛鱼跃龙门一般。两道虹桥,一上一下,彼此相互辉印,是这样的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在这样的景色下,即使是萧峰和段正淳都是莫名的觉得内心一阵愉悦,这是人最本能的对于美好的向往。就像深处黑暗的人,最希望的不过是那一米阳光罢了,只因为仅仅只是一米阳光对于久处于黑暗的人来说那也是如此的珍贵。

风雨已经过去,阳光已经来临,风雨过后见彩虹,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而丁一此时却是汗如雨下,被他贴着后背的阿朱此时脸色已经渐渐的恢复正常,萧峰和段正淳都是心中大喜,却又对于丁一的安危关心非常。他们毕竟也是一方高手,自然知道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奇功必定是对施术之人损耗颇多,要不然以萧峰对丁一的了解,丁一只要可以出手施救的,绝不会婆婆妈妈,而这个功法却是在使用前还故意掉自己的胃口,借口是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关心阿朱,实际上萧峰也心知这是丁一在做自我的开导,为了让自己紧张的内心放松一下,无奈之下才选择的一种放松手段。

还有丁一渐渐变差的脸色,将衣衫浸湿的汗水,发紫的嘴唇,施术前的托付无不是说明了这功法对于丁一的损耗是多么的巨大了。

忽然只听阿朱一声娇哼,两人齐齐的软倒一旁,丁一喘着粗气道:“段、段正淳,用一阳指为她在调理一遍,便无恙了……”说着,却是忽然头一歪倒了下去。

萧峰神色一肃,急急的走上前一探,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丁一并没有身死只是晕迷罢了。想到这个几乎就是当世第一人的丁一都能虚弱到了如此的地步,萧峰心中自然知晓了这是功法的恐怖反噬。心中敬佩的同时,看着被段正淳用一阳指在身体穴道上划过的阿朱,耳中听这阿朱平稳的呼吸声,萧峰终于放下了心来。

看着丁一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他那粗重的喘息,萧峰对着丁一深深的一礼,阿朱的救命之恩,自己的再造之恩,此等大恩已经不是简单的道谢就足矣的了!心中更是早就决定今后但凡是丁一让他做的事,他必定是义无反顾,即使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

第一二五章 蛇蝎美人

自那日丁一出手救了阿朱后,已经过去了三日,此时他们正在信阳马夫人的屋前。两天前,好不容易从晕迷中醒来的丁一,一睁眼便看见萧峰领着阿朱跪在了自己面前,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丁一刚刚醒来,却又哪里来得及阻止。

等到他们起身,这才开始询问萧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峰自然不会隐瞒,将自己所想的一切和阿朱的小动作都说了一遍,这中间自然没有避讳段正淳。不过除了段正淳其他人却是没有进来。

段正淳在听到萧峰说道马夫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精光,不过丁一和萧峰自然没有注意到。

好在白云说的果真不是空话,醒来的丁一只是觉得乏得厉害,但并没有什么不适,这也让萧峰和阿朱放心了许多。

不过就在这一天,忽然段正淳不见了,萧峰大奇去问阿朱,阿朱居然也是不甚清楚。不过他们却是在偶然间发现了那人小鬼大的阿紫一路留下的记号,这一路跟随居然来到了信阳。

然后随着印记,居然直接到了马夫人的家宅,这当初得知了“大恶人”消息之处!丁一透着窗户看见屋内的段正淳和马夫人的恩爱模样,心中自然是知道了为什么这马夫人会说段正淳是大恶人了,却和萧峰对视了一眼,都是苦笑一声,这段王爷还真是个多情种啊。

拦住了想要惊扰到好戏的那几个女子,丁一有滋有味的欣赏着屋中的事情,顺带着还用段正淳的例子来教导萧峰,让他不要负了阿朱,萧峰被问得是哭笑不得,自然是点头应是。

自那日后,阿朱对于丁一这个救命恩人那是敬重有加,但偏偏丁一最受不得别人一直用这种眼光看自己,何况丁一老是觉得这萧峰以前乔峰的名字好是耳熟,那聚贤庄一事似乎更是在哪里遇到过,偏偏一路走来总是没有想起,他却又哪里知道这是自己前世看的书中的人物!只当是自己离开中原太久,忘了一些事情,又连日来繁忙所致一直没有想起,而他也没有在意,反正这事情现在想不到将来指不定就忽然想到了呢!

就因为心中的这疑问,然后他的性格又不喜多礼,于是找了个时间和阿朱一说,让她不要如此。却不想平日里看似顽皮活泼的阿朱,在这里却是固执的可爱。后来好说歹说,丁一到是和阿朱做了结拜兄妹,才打住了阿朱那种看待救命恩人无比尊敬的目光。而作为了阿朱的大哥,所以丁一才会在这个时候,用段正淳来取笑萧峰。

屋中的事情发展的极为快速,居然这看似冰山美人一般的马夫人见到了段正淳说是**一点也不为过。但让萧峰惊讶的却是明明这马夫人设计陷害段正淳,更因此险些害的阿朱丧命,言语中更是有着多番对于段正淳的成见在那,却又为什么现在见到了又是这么模样。

而丁一虽然自己不是段正淳,但他毕竟有着百年的阅历自然看出了段正淳和马夫人的暧昧关系,忽又看了看被自己点住穴道的两个女子,很显然她们应当也是和段正淳大有渊源的人物,心中还真是挺佩服段正淳的。居然这么厉害,一勾搭就是这么一群,还个个都是美貌如花的大美人,厉害啊,真是厉害啊。

不说丁一的感慨和萧峰的疑惑,屋中的事情并没有如丁一和萧峰的预料那般,那马夫人控制住了段正淳之后,居然隐隐的透露出了她那蛇蝎一般的野心来。

听见这马夫人口中口口声声的说道,“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口口咬下来。”现在透过窗户看了进去,见这马夫人还真的就是就是一口要在段正淳的胸口,看见鲜血淋漓流淌而下,丁一放开了萧峰。本来丁一也不会看段正淳如此被人玩弄,在马夫人第一口咬下的时候,阻止住萧峰和阿朱不过是因为想要段正淳受点痛楚,吃点教训罢了。

看见段正淳勉强撞开了马夫人,却根本无法伤到对方,看见马夫人又要动手,自然放开了萧峰和阿朱。但见阿朱怒喝一声:“你要干什么,快离我爹爹远些,你这个不要脸的淫妇。”

随着阿朱的声音,萧峰也破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了萧峰和阿朱,马夫人这才大吃一惊就要高声呼救,她心知萧峰出现在这里,必然是那个计划被看破了,她又不会武功,自然要靠声音来呼救,到时候群丐前来围住了萧峰,她还能说萧峰欲杀她灭口。

却不料她小口才张开却已是不能动弹,却是丁一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着被阿朱解开手脚的段正淳道:“有一手啊,你自己去和外面的你那两个女人解释吧,嘿嘿,你现在没了功夫在身,你说她们会不会也把你身上的肉给咬下来呢?”说着话,单手凭空一吸将段正淳硕大身躯往窗外一甩,紧接着施施然走到窗边,隔空几道指力解开了阮星竹和秦红棉的穴道,说:“你们慢慢玩哈,嘿嘿。”

阿紫和木婉清看了看三人,也是没有说话,先走进了屋,他们大人的事情,自然还是留给他们去解决吧。

不过丁一虽然将段正淳扔了出去,但还是将注意力留在了外面,他可不想段正淳这两个女人也动了什么杀心,将他弄死了,他所要的不过是看不过段正淳如此风流想要给他个教训罢了。

不过丁一却是多虑了,阮星竹顽皮仿佛精灵一般,秦红棉幽怨恰似深谷幽兰,但毕竟没有马夫人那般变态。心中对于段正淳也是真心的喜爱,虽然听见、看见了段正淳对别的女子百般讨好心中无比的嫉妒、愤恨,但是看见了被丁一甩出来狼狈不堪的段正淳和他那胸口仍自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两个女子居然想的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取出了伤药为他敷上。

却是手伸到半空看见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心意,那秦红棉冷哼一声叫上了自己的女儿,木婉清转身就走,任段正淳再怎么呼唤也没有用,只是在临走之际还是将随身的上好金创药留了下来。

而屋中感觉到了两个女子的动作后,低笑一声却是放下了心说道:“屋中的朋友还请出来一见吧。”

萧峰和众女都是一愣,他们的心神都在马夫人身上,又哪里会注意到里屋居然还有人在。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好半晌没有一丝动静。但丁一却是毫不着急,又说道:“你难道还想在我面前逃走?”

果然随着这句话,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居然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顿时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已经明了,萧峰看着白世镜看向马夫人的那充满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充满惭愧的眼神和看向丁一那害怕畏惧的眼神,却是身子一震,愣在当场。

萧峰绝没想到居然这马夫人还和这白世镜有一腿,这样想来,难怪自己的扇子会遗失却被马夫人得去。难怪马夫人敢在杏子林中信誓旦旦的起事罢免自己,现在想来便是这幕后有人给她撑腰。

萧峰怒指白世镜喝道:“为什么?”

白世镜岂能不知道萧峰所说为何意,他为人严谨,却偏偏迷上了蛇蝎般的美人,因此此时看见萧峰却是自觉惭愧,低下了头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却忽然听见丁一又说:“奇怪,真是热闹,阁下也请现身吧。”

要说白世镜的藏匿没有被发现是因为萧峰等人心有所属,而这时候丁一又说,居然还有一人。这个时候萧峰却是吃了一惊,他已经提高警惕了,但却是根本没有发现居然还有人在,心中知道对方必定是高手,脚下微微移动将阿朱护在身后看向丁一所看的方向。

但见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落下,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萧峰看见这人忽然觉得很是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到是丁一看见了这人道:“原来是你,来相认吗?”

这黑衣人摇摇头道:“白世镜,莫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那日你趁马大元中了这毒药,用手捏碎了他的喉骨,他人不知,我又岂能不知!”

白世镜身子一震道:“阁下是谁?你在胡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他本来想要用装神弄鬼的手段在萧峰面前揭露出白世镜的面目,毕竟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装作死人一般恐吓白世镜和马夫人,让他们因为心中有鬼,害怕导致说出真相。但却没想到不仅仅是萧峰在这,丁一居然也在此,硬生生的喝破他的藏身之所,让他心中的念头无法在得以实施,心中自然不想让这个真正的杀死马大元的凶手栽赃嫁祸给萧峰,所以即使无法逼得他自认不讳,却也是抢先说出了这个事实,在众人心中打下了一个底子。

果然听到黑衣人的说话和白世镜一脸惶恐的表情,萧峰道:“白世镜,马副帮主真是你所杀?”

就在萧峰逼问白世镜的时候,段正淳的那些手下也赶了过来,不过这十香迷魂散的烈性毒药却是无人会解,场中唯一个可以解毒的人却是要让段正淳吃点教训,根本没有动手解毒的念头。

而除了丁一,就是阿紫这个擅长毒药的小丫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将段正淳扶上马背,两人在旁护卫,一人在前牵马引路,毕竟这药不会要人性命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让人提不起内力,浑身没有力气罢了,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

而屋中白世镜面对黑衣人的咄咄逼人,耳中听到的居然真的仿佛是他亲眼所见的一般,本来就心中有鬼的他,此时更是惶恐不安,在安静的小屋内,他的心跳声居然大到了众人全部都能听的清楚,这要是没有内情的话,真的是让人不能相信。

萧峰本来已经准备带着阿朱退避江湖诸事,寻个地方隐居了,却不想因为阿朱的请求一路跟随而来居然如此巧合的堪破了马大元的死因之谜,而且貌似根本就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世家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看这情况很显然便是白世镜所为。

白世镜看到被点住穴道的马夫人,咄咄逼人的黑衣人,在旁边一脸诧异的萧峰和在思索的丁一,心中叹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贪图美色,害了自家兄弟现在终于报应来了。他也是有担当之辈,将马夫人抱到床上,然后走到桌旁道:“请坐,容我说来。”

丁一很是无所谓的坐下,端起酒壶就往嘴里倒,边上萧峰道:“丁大哥,这就有毒。”

丁一笑了笑说:“无妨,加了料的更加味美。”说完看了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白世镜道:“说吧,我洗耳恭听,希望你不会故意拖时间或者隐瞒不说清楚。”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鬼迷心窍,居然因为看中了康敏的美色,就犯下了大错……”他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隐瞒,这中间除了和康敏的事情,因为两人偷情被马大元撞破,逼不得已在康敏的帮助下将马大元杀死了,还故意扭碎了马大元的颈骨,做成了是马大元的独门绝艺所能死的场面来,以此嫁祸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

除了这件事还有时候和康敏的那见不得人的关系,这白世镜居然的确没做过什么有害丐帮的事情,甚至杏子林的事情他知道但却根本没想过要将萧峰逼出帮派。在他看来有萧峰在的丐帮才是天下第一大帮,所以即使是康敏求他,他都没有答应下来。

丁一和萧峰想起了杏子林中白世镜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一点的偏向康敏,只这一点就说明这白世镜,虽然好色,但却也是一条心系丐帮的汉子。现在又坦言相告,毫不隐瞒,倒也能勉强称得上一声好汉。

在丁一将酒壶中的酒喝完时,白世镜也将自己和康敏的事情说了一遍,实际上也不多,除了杀死马大元外,还真没有别的值得他们看重的,甚至连他自己因为不肯答应康敏针对萧峰的计划,也都被人关了起来。连密函都没有看见半个字过,也算得上是被康敏卖掉了。

萧峰在听完白世镜所言之后,许久没有出声,到是那黑衣人忽然说道:“事情已经清楚,某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身法之快离弦之箭怕也是难以匹及。

萧峰看见丁一没有一点的动作,心中却又对黑衣人的身份觉得怀疑,似乎这身形很是眼熟,而且对方说话时语音故意压下,让人难以听清他的原来的声音,这很显然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真实面目。而且对方居然很是清楚丐帮发生的一切事情,这白世镜杀害了马大元的事情,天底下只有他和康敏知道,却不知怎么的被这黑衣人看见的。难道这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丐帮的动静,所以才会发现了这白世镜的事情。

虽然已经不是丐帮的帮主,但是萧峰为人却是对于朋友兄弟极为义气,不想这黑衣人会做出什么对丐帮有害的事情来。而且对方的武功修为如此高深,心中起疑立刻也一个纵跃追了出去,到的屋外,却只是远远的看见黑衣人的身影在迅速的离去,心中惊骇于对方的轻功,毕竟他可是紧随着就追了出来的啊,却是疑心更胜,脚下用力便赶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就是瞬间已经将这屋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前面那黑衣人听到动静问道:“你追来所为何事?”

萧峰笑道:“在下见阁下身手不凡,心中起了结交之意,可否容在下请一杯水酒?”两人虽然在说话,但速度不减反增,内息运转下根本没有一丝的停顿,可见两人的内力深厚,轻功不俗。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有大半时辰,萧峰始终追不上前面之人,而那黑衣人也始终无法甩脱萧峰。此时已经渐渐天明,依稀便能望见前面的小镇已有炊烟升起,居然在短短时间内两人就跑了一个村子。

那黑衣人忽然停下脚步道:“丐帮帮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你也无须再追,再有一个时辰,我便输给你了。”说完也不用轻功了,缓缓而走。

萧峰踏前一步正要说话,却听那人忽然厉声道:“我叫你别追了,我认输了。”

萧峰闻言一愣,他心中很是佩服这人,毕竟这声音一听便能知道对方年纪已经颇老,但内力悠长、轻功不俗心中以起了结交之意,他当初行走江湖是最喜的,就是到处结交朋友。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契丹人的身份,却也是能暗叹一声,只道是对方是丐帮隐居不出的前辈高人,所以还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屑于自己为伍。

虽然心中有百般疑问,但对方毕竟也算是有恩与他,在他面前揭露了马大元的死因,所以却也不能再强求这人停下来和自己详细说道,望着这人渐渐的消失在林间,展开身法便往回走。

没多久便回到了小屋中,却是不见丁一等人,那白世镜已然身死,那马夫人康敏却是一身的伤口,萧峰看见了那道道伤口将马夫人原本艳丽的容颜毁了个干净,反而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恐怖,更加上其伤口处黑糊糊的小虫子、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

纵是萧峰看见了也不仅暗暗心骇,他虽然杀伐果断,但往往杀人都是干净利落,哪里会去折磨对方,看见马夫人这等模样心中惊骇,心想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心目中丁一豪迈不羁,应当不会如此可以的折磨一个女子,那又是谁呢?

正疑惑间,那马夫人却是看见了萧峰喘息道:“乔峰,乔峰,你来了,哈哈,快,快杀死我,那个小贱人,趁你们都走了居然回来折磨与我,该死的小贱人,乔峰,你行行好,杀了我吧。我,我实在抵受不了了啊。”

萧峰皱眉看着马夫人,见她四肢居然也都被人挑断了,难怪无法动弹任由虫蚁攀爬,说道:“我不想杀你。你谋杀亲夫,丐帮中自有人来料理你!”

马夫人颤声道:“那小贱人,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割得我浑身是伤,又,又在伤口中倒了密糖水,密糖水,说要引得蚂蚁来咬我全身,让我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说叫我求生不得,求,求死不能。”

萧峰看见她痛苦扭曲的模样,真似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恐怖,心中很是奇怪她口中的“小贱人”到底指的谁,于是问道:“这,将你弄成这般模样的人是谁?还有其他人去哪里了?”

马夫人颤声道:“杀,杀了我,我,我告诉你,只请你帮我解脱吧,我,我实在是抵受不住了。”

萧峰皱眉道:“是谁?”

马夫人怒声道:“是那个小贱人,瞧她年纪幼小,不过十五六岁,心肠手段却这般毒辣……”

萧峰惊道:“是阿紫?”

马夫人说:“便是她,我听她们也是这般叫她的,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恶毒的手段,还说要给他父亲报仇,给她母亲出气,竟然如此折磨与我,快杀了,杀了我吧,乔峰,杀,我……这小贱人一会就要回来的,现在快杀了我把,我再也受不了了……”

萧峰皱眉,万没想到马夫人居然会被阿紫弄成这般模样,却也奇怪丁一他们去了哪里,怎么会容得阿紫这小姑娘如此胡闹,看见马夫人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就要上前为她将那些蚂蚁、虫子赶开,至于是否杀她,萧峰却是不会下手,这人害了马大元便让丐帮众人去找她定罪吧。

却在萧峰想事情的时候,马夫人却是忍耐不住了道:“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便是你授意的吗?让那小贱人如此折磨与我,你,你就不曾对我动心吗?看见我这样你就没有于心不忍吗?”

萧峰冷冷的问道:“哼,不知你胡乱说些什么。”

却听马夫人又继续说了,却是将萧峰弄得大吃一惊,想到马夫人的那诡异心思,萧峰真的是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会因为自己没有正眼看她,所以才会诸般设计对付自己。这,这真是……

望着马夫人在那不停的诉说,萧峰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这女子的恐怖心思当真是匪夷所思,只觉得古人形容的蛇蝎美人不正是眼前这女子的最好的写照。忽然又听见一阵娇笑声传来,正是那阿紫跳着走了进来,暗道:这便是另一个了。

第一二六章 放马牧羊终成真

话说阿紫的忽然出现只将马夫人吓的尖声惊叫,身子不时的颤抖居然是害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因为对方小小年纪却是如此的恶毒。弄得她如此的痛苦不堪,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峰看见阿紫走了进来问道:“你在此,那你姐他们呢?”

阿紫笑嘻嘻的说道:“他们去客栈等你了,还有哦,姐夫你都有了姐姐了,居然还对着这个丑八怪说什么,小心我告诉姐姐,说你花心。”

萧峰听她所言哭笑不得,却听马夫人叫到:“我天生丽质,哪里是什么丑八怪,你,你个小贱人,莫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要你不得好死,乔峰,你不是想知道那带头大哥是谁吗?你过来抱着我,我就告诉你。”

萧峰听她所言根本无动于衷,现在阿朱未死,又有丁一的承诺,他已经对这些都看得很淡了,心中只想着待此间事了,便和阿朱去塞外放马牧羊,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所有的江湖事,都让他随风而去吧。

阿紫看见马夫人居然还敢如此叫嚣,来到她的身边取过一面铜镜,笑嘻嘻的说道:“就你这模样,还天生丽质?你自己看看吧,还想勾引我姐夫,嘿嘿。”

“啊,啊?怎么会?不会的?这不是我,不是我……”突然看见镜中的自己,马夫人居然会因为容貌被毁吓成这般模样,萧峰看不过去道:“阿紫,不要胡闹,她自有丐帮朋友来处置,咱们走。”

阿紫笑嘻嘻的将铜镜放下道:“是这个丑八怪不相信自己是丑八怪,我才会好心给她拿面镜子好好瞧瞧的,而且我还没给我爹爹妈妈报仇呢。”

萧峰看见马夫人这副模样心道,这还叫没报仇?真是的,看样子真的是在星宿派的时候被人带坏了,日后也不知道段王爷他们怎么调教这小丫头。正要走开,却听见马夫人剧烈的喘息声和一声尖叫,随后便再也没了动静。萧峰心中好奇,过去一看,却是马夫人居然已经死去了,想来是对自己容貌自负的她,忽然见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真的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居然被生生吓死了。古往今来能因为容貌被毁后被自己模样吓死的,这怕是还是第一人。

阿紫摊开双手做无辜状道:“这可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被自己吓死的,和我无关。”说完,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还叫着:“姐夫,你怎么还不走?莫不是真的对着丑八怪动了真情?”

萧峰摇摇头看了看死在屋中的马夫人和白世镜,心道:马大元的事情到此便算了结了吧。想到这,却是将心头的所有都放下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便要寻阿朱去实现那诺言,去塞外过自由的生活。

阿紫只觉得萧峰似乎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她年纪尚小、修为粗浅又哪里懂得放下的意思!

看着萧峰宽厚的背影,洒脱的身形,阿紫心中不自禁的嫉妒起了自己的姐姐。一路小跑追着萧峰离去,身后是人去楼空,只余两条尸首的家宅。

萧峰来到客栈正看见丁一和段正淳等人坐在堂中喝酒聊天,阿朱看见了他进来立刻迎了出来道:“大哥,没事吧?”

萧峰笑了笑道:“怎会有事。”说完拉着阿朱坐下,行了礼后问丁一道:“丁大哥,这白世镜是你杀死的吗?”他心中虽然不耻白世镜的为人,但毕竟对方肯坦然相告,还算是一条好汉,而且如果真的是丁一杀死的,他不想丁一为他背上这杀人之罪,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丁一自然不知道,随意的说道:“自裁了,说是对不起丐帮的列祖列宗就自裁了,我没有阻拦,看他还算是个汉子,就让他自去吧。”

萧峰点点头,如此自然是最好了,接过酒碗,放下心事的萧峰酒兴大涨道:“丁大哥,我敬你一碗。”

丁一爽朗一笑道:“好,兄弟你来的才好,不像这几个家伙居然酒量如此差,有你来了,方可尽兴。”

萧峰看了看趴在旁边一桌酣睡的段家的四大护卫,好笑一声,怕不是对方酒量少,而是您海量吧。不过武功兴许比不过你也就罢了,这喝酒我萧峰却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当下端起碗来就和丁一碗来酒干,不一会两坛老白干已经被喝个精光了。

边上的段正淳看的是心惊肉跳,他可是也喝的不少,但是看见这两人的海量,又偷偷的看了看因为喝醉了耍酒疯被丁一点了睡穴的自己的家将,却是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偷偷的将酒碗放下就要离开。

却哪里能逃的过去,丁一一碗递来道:“喝,干!你还不错,虽然是花心了些。不过还算不错!”说着话,就是一碗酒喝了下去,然后又道:“一会传你两手,免得被人制住了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凭地丢你段家先祖的脸面。”

段正淳能说什么?别看他是一位王爷,但平日里却也是颇为豪迈的,不过和眼前两人一比自然是文绉绉了一些。苦笑一声,接过酒碗就一饮而尽,到是博来众人的喝彩,而他自己却是喉咙一涩,知晓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啊。却哪里可能不喝,他这酒碗才放下,丁一一拍桌子酒坛中酒水射出一条水线落入了段正淳手中的酒碗中,不多不少刚刚好斟满。

看看那似乎根本没有瞧自己的丁一,还有那和丁一拼酒拼得火热的萧峰,段正淳暗道:这才是海量啊,这才是好汉。燕赵男儿本色便是此二人了,自己和他们一比,却是凭地逊色良多。不过他却并不在乎,不得不说段正淳的心胸还是很宽广的,虽然武功不济,但的确为人不错。

将酒碗端起对着两人道:“我便舍命陪君子了,来,干!”话音落下又将酒碗中的酒水喝完,却是喉咙涌出一股酒意就要吐出,丁一却是出手如电,疾点段正淳上身三处穴道,止住了他的不快。顿时段正淳只觉得,喉咙一阵干爽,抱拳道:“多谢……”

却见丁一根本没去瞧他,苦笑一声也不用丁一在给他倒酒了,自己斟满给丁一和萧峰又敬了一碗,心道:算了,反正最多不过是宿醉罢了,难道还能喝死?心中想通了,酒量居然不减反增,堪堪能够得上和丁一、萧峰比上一比。却也不知是他的酒量忽然变厉害了,还是丁一的点穴手法有个中神妙。

不过不管怎么说,三个人喝酒更是尽兴,甚至除了阿朱他们,就连酒保、食客都是好奇的看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三个碗来酒干的豪客拼酒,直呼:好汉子!

这一顿拼酒,萧峰和丁一喝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将这客栈中的存酒都喝光了,这才停歇下来,居然都不过是脸色微红,肚子鼓胀而已,真不知道这么些酒水都去了哪里。

那段正淳却是已经被早早的放倒了,被丁一扔到了那几个家将那边,正呼呼大睡呢。还好,他喝醉了比较安稳,只是睡觉没有发酒疯,不然被丁一点住睡穴再扔过去那可就丢人了。

在听到酒保说,自家的存酒都被喝光的时候。边上围观的众人都是一阵欢叫,这两人的神奇可是让大家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做千杯不醉,从来都只以为是小说中的故事,却想不到今天有幸能亲眼看到了这千杯不醉的奇人,而且还是一次两个。

丁一看了看萧峰,见他虽然步履轻浮,但的确还是清醒的,高兴的拍了拍萧峰的肩膀道:“平生最得意,能交你这个酒友。”顿了顿,似乎也是喝多了,脱口就说:“相当初,你祖爷爷那是何等的英雄,只可惜我未能和他共饮一杯,但现在遇到了你,却是好生尽兴,今天我高兴,妹子啊,送你个好礼物。”笑嘻嘻的从怀里掏了几掏,取出了一个小的可爱的瓶子,扔给阿朱道:“驻颜长春丹!最后一颗,送你了,我这小兄弟修为惊人,日后怕是你老的时候他都还是这副模样呢,给你这个东西让他不能说你是黄脸婆了,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自顾自的来到门外,看见边上有小贩在贩卖笛子随手取过一只,也没付钱就跃上了楼顶,阿朱立刻跟了出来,看见丁一安然无恙的坐在屋顶这才放下心来,取出银钱会了酒钞,又付了笛子钱,才扶着萧峰去了客房休息。

这也是萧峰喝的不少,居然反应不及了,没有听出丁一话中的那祖爷爷的事情,被阿朱扶着的时候还笑着说:“阿朱,今天之后,你便是我萧峰的妻子,日后我们到塞外放马牧羊,那是好生的快活……”说到高兴处,居然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他此时酒劲上头,说话声音自然没有遮掩,自己觉得是很小声了却是大家都听得甚是仔细,却没有笑他,都是默默的祝福。

只有阿紫一人羡慕的看着一脸张红的阿朱姐姐和那喝醉了酒还是如此豪迈的萧峰姐夫,至于她的心中在想什么,却是无人能够知晓。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仿佛三月里的春风般轻拂过众人的心头,让众人只觉的好是畅快,在这落雪的日子里能听见这等美妙的笛声,仿佛身子突然就变得暖洋洋的了,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互相打着招呼就离开了,离去时都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坐在屋顶的那吹奏笛子的奇人。

第二天段正淳等人是摸着胀痛的脑袋呻吟着走了出来的,他们出来时却看见丁一已经坐在大厅之中,在他身前还有一大碗漆黑的汤水。

看见众人下来,丁一指了指汤水道:“醒酒汤,觉得头疼的就自己取一碗喝掉。”看见众人抱着脑袋取过一碗喝下,丁一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给五鼠弄醒酒汤的事情,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没多久,众人便觉的头疼好了许多,立刻知道了这汤水的神奇对着丁一抱拳道谢,丁一挥挥手让众人坐下。正好看见萧峰也下来了,比起这些人来,萧峰却是好了许多,笑着和众人见礼却是准备离开了。

丁一也没有阻拦,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几瓶药对着萧峰说:“红色内服,能治内伤,;黄色外敷配合给你的金创药有神效,这两颗药丸,珍藏!如果真的是无法避免的重伤,服下,立刻来找我,这药丸一颗能续命一月左右,但第二颗便就没用了,给你也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说到这挥手止住了正欲说话的萧峰又对段正淳说道:“你随我来,我传你一招,配合你的一阳指当有奇效,免得日后行走江湖丢你段家先祖的脸面。”

段正淳此时已经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哪里敢不应,何况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当即跟着丁一来到后院,丁一传他的指法是他自己根据回春诀中的一些运气窍门总结出来的,正好能够加强一阳指的威力,也让一阳指能够有回春一样能够替人治疗严重内伤的效用了。不过自然如果对方受伤太重,用这改进过的一阳指给人疗伤的人,如果施术之人没有深厚的内力亦或有奇效的恢复手段,却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回复原本功力。

不过这些让段正淳听见了却已经是吃惊非常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段家的一阳指居然还能做出如此的改进,当下心中更是佩服,却也不想想他们毕竟是段氏子孙,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是好好的保存了,有几个会想起去改进它的?

如那段延庆一般,如果不是遭逢大难,逼不得已才改善了一阳指,怕是如果无恙的他,也是不会动起改善的念头吧。有的时候改进和不改进中间不过就是夹着一张薄纸罢了,但偏偏日积月累,习惯成自然,居然没人会在这时候动起念头去改善一阳指,反而还要借助丁一这个外人来做到。

如果不是丁一的话,这段氏的一阳指还要等到段誉过世之后,六脉神剑无人再会,才不得已想起改进,现在因为丁一却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百多年。

等到段正淳接受了丁一的指导后,丁一施施然的就挥手离开了,该教的已经教了,剩下的就只有靠段正淳自己努力修炼了。

来到外面,却见萧峰和阿朱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这时已经在和阮星竹告辞,在这个顽皮的岳母手下,饶是萧峰也是被弄得很是无语。丁一的出现却是正好将萧峰从尴尬中拯救了出来,丁一对着段氏家将和阮星竹等人打了个招呼和萧峰和阿朱说道:“我要走了,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呢,真是忙啊,想学你们休息会也没得空。”话是这么说,但萧峰看丁一眉飞色舞的模样,便知道丁一却是乐在其中,心中好笑也是敬佩,江湖上如果多几个如丁一这般的急公好义之人那便好了。

对着丁一一抱拳道:“那我便祝大哥早日将事情解决,到时候来赛外找我喝酒。”

丁一哈哈大笑说:“极是,极是。和你斗过酒后,再和旁人喝却也是甚无滋味。”说到这忽然语气一顿,贼笑两声拉过阿朱道:“妹子啊,你可得给我萧兄弟生个大胖儿子哟,到时候我来当你们儿子的干爹,哈哈,走了,我去也!”看见被自己调侃的阿朱俏脸羞红,就连萧峰也是一脸的尴尬,大笑一声展开身法便走了,目标自然是少林寺。这少林寺中可是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探索,去解决。

萧峰看着丁一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转过身来道:“伯母,我等也走了。”

听了萧峰的话,阮星竹很是不舍阿朱,却又不想耽误自己女儿的美好姻缘,终于强作欢笑送他两离去。偏偏母女两都将那沉醉在修炼中的段正淳给忘了个干净,却让段正淳醒来后很是郁闷。

告别了阮星竹萧峰带着阿朱,骑着两匹骏马就忘雁门关跑去,却在半路上忽然遇到了一人,居然正是阿紫。难怪刚才没看见阿紫的身影,却原来在这里侯着呢。

阿朱疼爱阿紫,便和阿紫共乘一骑随着萧峰而走,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终于在三人走了数日后出现在眼前。

萧峰和阿朱开心的同时,却没料到他们想要过自由开心的普通人的生活,却偏偏命运不会让他们如此的轻松。各种的事端莫名其妙的朝着他们扑来,随着萧峰路遇耶律洪基,契丹的事情围绕着萧峰展开了。

路途中救耶律洪基于叛军之中,和辽王耶律洪基更是结为异姓兄弟,被封为南院大王,统领燕云十八州。一时之间风光无限,而一同跟随来的阿紫在随萧峰去上任的路途中更是将那聚贤庄游氏双雄的儿子,收为手下用他来练星宿派的毒功,以期能修炼成化功大法。

那日里丁一问她偷出了几宝,阿紫只说那个渔网的一宝,其余的丁春秋都带在身旁,根本无法靠近。丁一也信了她的话,哪里会知道阿紫实际上还偷了丁春秋修炼毒功和化功大法的秘密法宝,神木王鼎。

而机缘巧合下,那易名为庄聚贤的游坦之,更是得到了萧峰不慎遗失的少林至宝,易筋经!因此居然连成了一身匪夷所思的阴寒内力,这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被一条线隐隐的牵扯到了一起。

而去了少林的丁一,更是在路上遇到了苏星河广发的英雄帖,邀请英雄俊杰,前去对弈,丁一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心知能让苏星河如此做,那必定是有大事发生,所以立刻按下了去少林的念头,急急的赶往了帖子上的地点。

第一二七章 时迁

话说在丁一偶尔之下得知了擂鼓山聪辨先生,也就是苏星河广发帖子邀请英雄俊杰前去参加棋艺切磋,便知道苏星河那边肯定是出现别的什么状况了。心中担心无崖子的安危,原本还想去少林的念头立刻放了下来,中途就转道往擂鼓山赶去了。

这一日,丁一来到了一座小镇,在镇上的酒楼中叫了一桌酒菜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汉子从他身侧走过,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这家伙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间自己的钱袋已经被他摸去了。

好嘛,难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小偷呢。筷子一提一粒花生从碗碟中射了出去,直取对方的穴道。

却没想到对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忽然像蛇一样扭曲了一下居然堪堪避过了这粒花生。

这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丁一,丁一也看见了他的面容,这人身材细瘦、矮小不说,偏偏还长了一副贼眉鼠眼,让人一眼望过去不自禁的就心生厌恶,鼻子啊下两撇八字胡让他看上去刚像是一只老鼠,却不曾为他带去一丝半点的男人气概。

这人只是看了一眼丁一,一个转身就急急的跳了出去,在丁一的一愣神的时候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汉子虽然长相不佳,但这一手轻功却的确不俗。也许出手偷窃是有什么急需吧,也罢,反正钱财身外物,有没有丁一也不在乎。

而且毕竟无崖子那边他还急着过去呢,还好他点的一桌酒菜并没有花费多少钱,丁一身上别无长物,只有将那身刚换的绸缎长衫脱了下来权作酒资,还多了一些全让酒家给打了酒灌进了他那个大葫芦里面,然后急匆匆的就上路了。

但有的时候事情不去找他,他却偏偏会自己凑上前来。就在丁一出了城门,步入郊外之际,眼瞧着就要展开轻功赶往擂鼓山时,忽然一阵刀兵声传来,心中实在是好奇不已,来到近前一看。

却是一群人正在围攻两个汉子,其中一个正是偷自己钱袋的人,另一人长相却颇为英挺,身材魁梧,虽然只是一条普通的木棍,却偏偏这十来个人近不得他身。

人群中看见丁一靠近,立刻有人提刀走出对着他说道:“绿翠山办事,无关人等还请退避。”

丁一点点头看来是江湖找茬的,这绿翠山自己也没听过,却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离去反而问道:“你这绿翠山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提刀汉子看见丁一衣不蔽体,居然着了内衫就出来了,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什么好手,怒道:“小子,不关你的事,最好快点给我滚,不然的话,小心爷爷手中的宝刀可不长眼!”

丁一冷哼一声,看了看被围在人群中的那两个汉子,使棍的武功高超,一条木棍在他手中恍如一条蛟龙一般,上下翻腾,包围着他的人根本无法伤到他。但那一个偷了自己钱袋的人却是手上的功夫极差,全凭着神奇的轻功身法在那里腾挪闪避,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忽然这人脚下一错,显然力乏腿软了,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刀一挥就要砍下这瘦小汉子的头颅,丁一正要出手相救忽然惊疑出声。

却原来这汉子居然鬼使神差的一个人影晃动,擦着刀锋避了过去,丁一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分光捉影的身法,这身法是江守鹤自创,难道这人和江守鹤有什么关系?话说自己在那次分开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江守鹤了,即使是江湖中也是鲜有他的传闻出现,看来可以在这汉子身上询问出一二。

那本来不过是想赶走丁一的那个拿刀汉子,见丁一看着场中惊疑出声心中怀疑他是认识场中的王进亦或时迁,所以当即大刀一震对着丁一就抡了过去,出手狠辣居然直接就想要取了丁一的性命去。

丁一也不动弹,依然站在原地,右手两根手指斜举正好夹住了对方落下的钢刀,任凭对方如何使力,这刀仿佛已经和丁一的手指浇筑在了一起一般,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一丝一毫,这才知道这个连件外套都买不起的人居然是个高手。

当下回头高声叫道:“大哥,有硬点子!扎手啊!”

对方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手中九环大刀斜磕和那使棍的叫做王进的汉子互换一招,跳出圈来看向丁一道:“哪路汉子?可否告知名姓?在下绿翠山大当家,毛冲!”

丁一手指一弹将这钢刀弹出,连带着那不肯放手的汉子也被直直的甩了出去,一指指力居然强悍如斯。让那毛冲心中震撼不已,抱拳道:“敢问好汉名姓,我等好似没有冒犯阁下吧?阁下又为何伤我兄弟?”

丁一走上两步,完全无视身前林立的钢刀,说道:“毛冲?毛虫?这名字真怪,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过,我不是找你们麻烦的,我是找他,他偷了我的钱袋,我不过是看见了想问他要回来罢了。”

因为丁一的插入,此时场中的打斗已经渐渐的停息了下来,王进和时迁站在一边,一侧便是这一群汉子。另一边自然就是丁一,他虽只有一人,但偏偏气势极胜一人之威已经压住了场中所有人了。

那瘦小的汉子此时战战兢兢的对着他身侧的王进说道:“王老大,不好意思。那个,那个钱是我偷来的,是我时迁连累你了。”

王进摇摇头根本没有看时迁说道:“无妨,小兄弟也是好意,何况你不是还和王某共对敌了,咱两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了,些许小事自然说不说也一样。”他说话的时候,精神气全都在注意着丁一,这丁一一人给他的感觉远比这些草寇加起来的威势强大得多了。

却没想到这王进还没怎么样,那边的十来个草寇却是怒叫道:“什么人?敢来闹事,看刀!”显然是因为丁一带给他们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再承受住,本能的选择了攻击。

丁一单手一挥,使了个擒拿法在身旁的那大汉手上一点一绕,已经夺下了他的兵器直接一个背刺居然不守反攻,只逼得对方几个想从后偷袭的人叫苦不迭、连连后退。但丁一的背后仿佛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也没见他回头查看,这背刺而出的钢刀如同一条凶狼一般、腾跃飞扑只逼的对方十来人居然无法绕前一步,就这样被丁一用背后出刀的诡异手段给压在了一旁。

另一边,时迁看见丁一和那些绿翠山的强人们动上了手立刻低声说道:“王老大,要不咱们趁这机会走?”

王进摇摇头说道:“走不了,莫看此人似乎在迎敌,但实际上这些人揉成一团也不是这人的对手,这人不过是不想妄动杀戒,所以才会戏耍一般将他们赶到一处,而我们如果这时候走,以这人的实力来看,怕是没走出几步就会被追上了,先看看吧。”

他们说话声音虽轻,但丁一六识敏锐却是听个清楚,嘴角微微一笑,背身拿刀使了个夜战八方刀法将这数十人笼罩其间,逼得他们只能彼此互为依靠,这才收手将钢刀往地上一插。也不理这些人,走上前两步说道:“那小贼,先把钱给我。”

时迁一愣,看了看王进,王进点点头。时迁才扔过来了丁一的钱袋,丁一看见时迁掷出钱袋的手法虽然看上去粗劣不已,但实际上却已经深得暗器法门之奥妙了,而且这暗器手法他更是熟悉。

信手接过钱袋,一碰便知自己的银钱半分未少,看样子对方显然还没有使用。从钱袋里取出两片金叶子,放入怀中随手就将钱袋扔了回去说道:“江湖救急自然说一声便是,但下次如被我知道你再行鸡鸣狗盗之事,我必拿你是问!”

忽然感觉到背后的那数十人想溜走,转身问道:“在下还想问一下,你这绿翠山干的是什么营生?”他虽然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凶悍杀气,但毕竟不能妄下断论,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对方根本不知道丁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只想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是攀交情?这个好像不太可能,难道是想为民除害?那就更不能说了,心中踌躇不已却不想那边时迁忽然说话了。

“这位好汉,他们是绿翠山的贼寇,平日里横行乡里,抢劫淫辱,无恶不作,是绿林中恶名昭著的一群人。”看了看丁一并没有阻止他说话的一丝,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王进,又说道:“而且他们因为王老大当官的时候,带兵围剿过他们的山头,这次王老大辞官之时,居然不知他们哪里得到了消息,居然一路追杀而来……”

“住口!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刚才爷爷没弄死你,你现在到嚣张起来了,怎么?以为有了强人相助就肆无忌惮了?”这绿翠上的毛冲忽然变得很是硬气,所为的不过是他得到了动静,附近的那支部队开过来了,正是他们交好的那人领兵,自然不会在和这三人客气?谅他们本领通天,军队一来还能飞上天不成?只是平白无故的又欠下了恩惠,这笔银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却不知道又要到那个镇子去讨回来。

丁一根本不在乎这绿翠山的这群人又有什么点子,看了王进一眼,问时迁道:“你叫时迁吧?”

时迁点点头说:“正是。”

丁一说道:“不错的名字,你这轻功身法是从何学来的?”

时迁纵是百般心思又哪里会想到丁一居然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询问起让他的功法来,一是呆楞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哪里知道丁一百年岁月走下来,多年的孤身一人哪里还会去琢磨说话还要不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才是他的本色!

丁一的问话即使是时迁旁边的王进也是眉头一皱,心想: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功法来源的,不过看此人也不像是初入江湖啊?怎么连这点忌讳都不清楚?

他却忘了如果一个人能够直言快语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话,那就是说对方至少不会那种城府极深之人,这种人才是交朋友的最佳人选。因为你不必担心对方会背叛你,也不用担心你做错了什么他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不提醒你,却让你越陷越深,他不会!他会直言不讳的跟你说出自己的意思来,虽然会让你觉得难堪、难以接受,但细细一想却的确又是再为你着想。

所谓忠言逆耳,说的便是直言快语。往往那些不加掩饰,直问本心的话却偏偏是大家最难以接受的话。往往这种人会被当成二愣子,没心机。却哪里会想到这些人实际上才是看破了一切,不屑于去用各种的花言巧语粉饰话柄,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干吗这么多的忌讳?又何来这么多的忌讳?难道一个活人还会让话中的忌讳给活活憋死?可惜世间能够看破的又有几人,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没有心机的人。

即使是丁一,他有时候也会看不透、悟不通,所幸的是他还是能够虚心听取他人的意见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特意游走列国。因为这些异地之人和你不熟,自然你哪里做的不对,指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忌讳和顾虑。

时迁虽然长相不佳、年龄不大,但比之王进,实际上他的心思更加的剔透,他能听出丁一的话中非但没有一丝的恶意,反而有着一点点的期待,于是想了想就开口回答:“说来不怕王老大和这位好汉见笑,在下时迁,原不过是空空门的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罢了,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前辈的遗宝,借此才练出了现在的这身轻功。”

听了时迁的话,丁一身子一震,久久才长叹一声说道:“那这位前辈可有什么遗书之类的物件?”

时迁一听,眼珠一转就猜到了丁一必然和这位前辈有着什么渊源,当下点点头说道:“有的,不过我没有随身携带,却是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丁一点点头,这也正常,江湖上往往因为一本秘笈的出现就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人自然不会将秘笈什么的随身携带。却也难能可贵,对方居然肯坦言相告,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想让他取出遗书等,让自己看上一看到底是不是江守鹤的遗物,却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过来。

这里虽然靠近大道,但毕竟已是丛林当中,一般的人没事还真不会往这里走,而这些人偏偏又来的不少,很显然是来者不善,看了看毛冲一脸的倨傲,瞬间已经猜到了这是对方的援兵到了。

果然没有一会,众人也偷听见了脚步声,毛冲大喜对着王进说道:“王教头,对了,现在不能称您为王教头了呢,王进兄啊,怎么样?是随着兄弟进山做我那第二把交椅?还是在此地留下您老宝贵的性命呢?”说着看了看丁一又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自寻死路。”

丁一转了个身面相毛冲道:“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这时迁说对了?你们就是绿林中的败类?”

毛冲钢刀一震,上面的铜环当啷响动说道:“这世道拳头大的就是爷,怎么?抢点东西都不行?老子学了武功就是不想做个普通人,怎么?怕了?服软了?跟你说你要是一开始就走了,爷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你大爷我心狠手辣了,小的们给我围住,一会援兵到了自然要他好看。”

看着被包围起来的丁一,时迁道:“王老大?这可怎么办?他们好像来了不少人啊。”

王进看着丁一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了传授自己武功的师傅,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但这人不动如山的感觉却和自己的师傅一般,难道说这貌不惊人的汉子还是个绝顶高手?

不多时就在众人对峙的时候,周围一阵沙沙声传来,一会功夫一队顶盔戴甲的士兵挥舞着长枪显出了身形,却立刻就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外面还有一对弓箭手隐藏在暗处。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着红色铠甲的壮汉走进场中,目光一扫和毛冲看了一下,微微点点头有打量了一番被围住的丁一,然后目光一凝注视王进,笑道:“王教头,想不到吧?”

王进脸色一肃道:“原来是你!王某还在奇怪为什么一路上不管到了哪里,都能被他们知晓了行踪,却原来是有你暗中相助。这又是为何?难道你也想落草为寇吗?”

这人哈哈大笑,眼色中透出一丝凶狠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段兴早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了,哪里会沦落到这区区一方总兵,哼!”

第一二八章 杀人执照

就在段兴和王进说话的时候,丁一忽然插口道:“我很忙,所以请告诉我,你是带兵来抓这些盗匪的,还是还了解私人恩怨的?”

偏偏此时毛冲因为强援来到,根本没有在意丁一那冰冷的口气。而那段兴更是没见过丁一的厉害,看了一眼丁一手指一挥而过,立刻三道箭矢射出,直奔丁一的胸膛,居然连说话都不高兴和丁一解释,直接就是下了命令格杀勿论。

“小心!”王进和时迁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因为什么而特意卷入这场事件中,但自然不想看他就这样死去,善意的提醒是必然的。

丁一丝毫不惧,仿佛根本没有看见那三道箭矢,连基本的防御手段都没用任凭对方的箭矢射中了自己,但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周围看见的人为之心寒,忽然惊叫出声。

只因为那三支箭矢虽然射中了丁一,却根本连丁一的皮肤都没射进,只是在他的衣服上弄出了三个破洞,而他却一只手已经缓缓的将箭枝取下,抚摸着箭尾处的刻字,道:“大宋兵制,的的确确是军队的啊,什么时候大宋的军队居然多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看见丁一不惧利箭,段兴和毛冲才重视起来,似乎原本的依持根本没有一点的效用,段兴抽出腰刀斜指丁一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看你身材不似中原之人,难道是敌国奸细?”

丁一箭矢一甩正射中一个想逃跑的山贼的小腿,在众人惊惧的眼光中除了王进根本没人发下丁一是怎样扔出的箭枝,又是怎么样射中那隔着一棵大树的山贼的。

丁一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一群山贼流寇?”

段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毛冲等人,想要点头却觉得不对,明明是自己的在问话,怎么变成了对方在询问,腰刀一挥说:“你在不说出你的姓名,莫怪本将军将你当奸细论处。”

丁一踏前两步看了看王进问道:“你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王进点点头抱拳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已经是曾经了,现下王某不过是个到处漂泊的草民罢了。”

丁一点点头:“难怪武艺不错。”又看了看段兴道:“你基础浮躁,身形浮夸,显然是个不肯踏实苦练之人,却偏偏沉迷于酒色之中,你说你还想和他一争教头?”

段兴怒道:“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样那需要你过问?当初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忽然一愣,发现自己居然险些将贿骆他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言一行在这人的提问之下居然如此不受控制。

当下便对丁一忌惮不已,却又无法忍受丁一的无视,暗暗的使了个眼色,居然就想要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将丁一斩杀在此,却也不想想刚才偷袭都没有成功,现在明刀明枪的战斗对方会惧怕吗?

丁一看着军匪居然仿佛一家人一般将自己团团围住,显然就要合攻自己,不仅冷笑一声说:“看来我不需要问了,事实已经告诉我了,也好,毕竟我还有急事。”顿了顿,双目射出道道冷光问道:“我现在只想诛首恶,你们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说到最后一个字滚的时候,一口真气喷出,只震的林间树木沙沙作响,众人耳晕目眩,居然险些就要站立不住。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人的内力居然深不可测,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段兴咬牙道:“杀,给我杀!他是西夏混进中原的奸细,杀了他,老子赏你们银钱十两,允你们回家省亲。”

王进虽然吃惊于丁一的内力,但听见段兴的话,却是怒吼一声道:“段兴,你还是一名将领吗?栽赃嫁祸于山匪又有何异?”

段兴看了一眼王进道:“连他一并杀了,今日在此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给我杀!”

王进怒道:“混蛋,你……”却已经来不及说话,因为对方的十名士兵挥舞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急急的木棍一偏挡下了对方的攻势,叫道:“原还当你段兴是条汉子,却不想却是这样一副嘴脸,哼,当初我王某怎么会与你齐名?我呸!”

时迁闪过一把钢刀插口道:“王老大,他这家伙又怎能和你比,我猜想不过是贿骆了上司,上下打点才在京城谋得职位,看他这草包模样,怕是连个小娘子他都打不过里,如何还能当八十万禁军教头?说是没有使什么手段,我时迁第一个不信哩。”

他们虽然也被纳入了攻击范围,但毕竟因为段兴的命令是对着丁一所下达的,所以他们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很大,看着被围了个死死的丁一,王进叫道:“误伤他人性命,你段兴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好了,我王某与你大战一回又有何妨?汝可敢?”

段兴怒视了王进一眼,但却偏偏不敢同他公平的一战,那次京城校场的大战,对方仅凭着一根普通的木棍就将自己打的找不着北,这还是对方接连打了十场以后的实力表现,如果他没有历经车乱战,那真实的实力更不是他能抵挡的了。

段兴想到这手中细长的腰刀一挥道:“哼,现如今你知道怕了?给我上,杀了他!王进,你从我这里夺去的,我要你用命来陪。”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无视我?貌似你刚刚还在说要杀了我呢,怎么突然又要去杀他了?”一个声音忽然在段兴的耳边说道,不是别人正是丁一。

“什么?”段兴大惊,猛然往后一跳,却踩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一下子滑倒了,急急回头四看,才发现原来围住丁一的那些自己的手下居然已经全部死了,而使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恰恰是其中一名自己的手下,但见其眉宇间的一个黑黑的小洞中,红白相间的液体汩汩的流下。

“啊……”却哪里会想到这样场面的段兴居然被吓得惊叫出声,不过不只是他,在场还活着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心惊胆颤。这才多久?怕是连呼吸都只是几次而已,这些刚刚还是活生生的,杀气腾腾的壮汉,怎么可能在瞬间已经倒毙在地?这人还是人吗?或者是妖怪?魔鬼?

他们又哪里知道丁一要么不动手,一旦起了杀心那必定不会再有什么顾忌。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官匪一家,那自然不会再留手,以他的身手别说几息之间,如果给他一个缓冲的爆发时间段的话,再出手的话甚至在一息之间就能将他们尽数杀死。何况他也不过是利用身法将包围自己的这些人杀死了罢了,在外面一圈的丁一还没有出手呢。

实际上也的确是他们没有见识过绝顶高手,如他们这般的身手,萧峰前来的话,只要他动了杀心,也能够在短短几息之间结束战斗。

绝顶高手!

什么是绝顶高手?

初入江湖的不算,上面有三流人物,二流好手,在往上便是一流的高手,如那王进便是一流的人物,但还算不得高手,因为他的内功不行,外功的话还没有达到由外极内的境界,所以只能算是一流人物。但是像萧峰等人便是一流人物中的绝顶高手。

而在一流高手之上还有一层,那便是江湖中的神话,真正的绝顶之人!

而绝顶高手之上便是武碎虚空!

绝顶高手的一举一动,早已远远的超过了常人,甚至用起身法来的话,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去发现!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中总有些人喜欢用这些办法去糊弄那些普通百姓,因为在百姓的心目中这样的功夫已经是如神人一般了!

而丁一的动作,早已经是超出了这些普通人的想象了,甚至如丁一等轻功好手在他们这些会上一些拳脚的人面前掠过的时候他们最多就只会觉得一阵怪风,却连人都无法看见,而高手们简简单单的一击,一拳一脚,一肘一点也许就是几条人命,自然他们输的那么惨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中间王进算得上是一位高手,但毕竟远离江湖已久,杀心更是淡漠。所以他虽然吃惊,但不是因为丁一的身手。他的身手虽快,但王进却还能看见一些,他吃惊的是这人居然杀心如此重,他一动手居然没有再留下一条活命,包围着他的人尽数被击毙了。

段兴倒在地上,身下是软软的他的手下的尸体,前面是杀神一般的丁一,惊叫道:“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是朝廷命官,对,我是官,你不能杀我,杀我就是犯了大罪,你要被通缉的。”

丁一看着他这幅模样却是无比的鄙夷,什么时候宋朝的将军已经是这等样子的了,他那个时候即使是一名文官的周文质,那也是持笔从戎两不误,哪里有他如此不堪。转头看向王进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

王进一愣,回道:“什么?”顿了顿摇头道:“没有。”

丁一点点头,看向段兴道:“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

段兴往后退去,惊恐的大叫道:“你不能杀我,不能……”

丁一忽然站住了,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话,而是这些山贼要逃跑,比起那些士兵,这些才是真正该杀的人。一个纵身跃出,正好拦在了那首领毛冲身前。

毛冲本来正在拼命逃跑,却哪里会想到突然一个人就落到了自己眼前,赫然就是那个恐怖的丁一,惊吼声中九环大刀对着丁一就重重的砍了过去。同时口中叫道:“上,一起上杀了他,我们才能或者逃走,不然的话只会被他一个个杀死。”

毛冲的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中立刻就收到了反应,这些人看见原本还在那边的人忽然间已经出现在了老大身前,自然知道这话不虚,自己的确不可能跑得过这神奇的轻功,挥舞着手中的刀兵,吼叫着对着丁一冲了过去,却偏偏没想到如果他们四散而逃的话,比起现在冲上来活下来的希望应该更大吧。

但偏偏他们被丁一的气势压得几乎已经快要垮掉了,忽然一个声音的出现,让那个他们立刻就仿佛找到了光亮点的飞蛾一般,哪里还有自己的理智去分辨这话中是对是错,一窝蜂的就要杀死丁一好活下去。

而毛冲在这群人冲上来后,却悄悄的往后一步一步的退去,眼看就要被他逃出的时候。在他欣喜若狂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却见心口处一个血洞,自己的鲜血正从这小洞里面不停的往外溢出,伸手沾了一手的血迹放到眼前,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死去了,临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杀死自己的。

场中除了王进,怕也没有人能看出丁一的六脉神剑的手段了,不过即使是王进也只是知道这是一种无形指力、厉害非常,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而他自问,这么长的距离饶是他用暗器也不一定能杀死这个毛冲。

别看这毛冲似乎并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是纵横两省的**巨魁,杀人越货没点本事,官府早就将他拿下了置办了,那里还容得了他如此嚣张自在。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却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死去了,这到底是丁一太厉害了呢,还是这毛冲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亦或两者皆有之!

丁一看见这些人逼了过来,冷笑一声,如此最好。掌力一凝一掌阳歌天均就拍了过去,首当其冲的五名山贼被磅礴的掌力震飞,人在半空之时看那躯体诡异的弯曲程度便能知道已经死去了。

也不转身掌力一带,仿佛凭空凝结出一把大刀一般拦腰扫过围攻过来的山贼,顿时这些山贼只觉的腰间一痛,低头看去却见一道血线慢慢的显现出来,居然被丁一掌力凝成的真气刀给腰斩了。

这个时候如果还有人敢冲上来,那真的不是疯子就是无畏了,自然这些人两者都不是,经过数人的死亡,这些人已经冷静了不少,狂叫着就要往后逃走,却又哪里可能?如果是那些士兵逃走了也就罢了,毕竟士兵不想山贼,即使官匪一家,平日里想必也不会做太多为非作歹的事情,大多数的士兵不过是听从命令行事罢了。

而这些山贼则不一样了,随心所欲之下,对民众的伤害绝对要大于这些兵,丁一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何况即使他们现在要逃,却根本不可能逃走了,在丁一的指力之下,这些人仿佛被死神轻吻一般,在不明不白之间已经下了地狱。

王进看见丁一举手投足间必有人丧命,不自禁的额开口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丁一听见了王进的话,在这关头居然还有空回头冲他一笑,手上却不慢一道道掌力挥出,在他精妙的控制下根本没有波及到他们,就将这些直欲逃走的山贼毙于掌下。

短短只是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这几十名为祸一带的山贼已经被丁一尽数击毙,而那些士兵丁一倒也手写留情了,只留下了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段兴。

段兴看见丁一如此大杀,早已惊惧不已,但偏偏双腿无力,根本无法起身逃走,只能连滚带爬哦的往一旁躲去,却又哪里能逃得出丁一的手心。

丁一来到断行面前,鄙夷的看着这个已经被吓成这般模样的段兴,说道:“到你了!”

段兴趴在地上不住的给丁一磕头说道:“好汉爷饶命啊,好汉爷饶命啊……”看见没有效果,忽然就说:“你杀了朝廷命官,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话未说完就听见丁一道:“哦?是吗?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为你这个家伙找上来的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我一并收拾了正好。”

段兴眼中已经有泪水流了出来,却是被吓哭的急道:“不要啊,你不能杀我的……”

丁一忽然道:“哦,对了,看看这个,能杀你了不?”说着从怀里一阵摸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金牌。

段兴毕竟也曾经在京城混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见上面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心中忽然想起了京城中的一个传说,暗自悔恨不已,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王进呢,好好的呆在军营,混资历,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为什么偏偏要出来寻仇呢,现在仇没报了,自己的小命却要没了。

丁一的这面金牌自然是当初赵恒给的,还被赵祯加上了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算得上是一面杀人执照了,这金字招牌之下,别说是段兴这个四品的武将,就是当朝首辅、宰相。如果丁一查到了他们贪赃枉法的事,也能要了他的命,而不会引起朝廷的追究。

在段兴无比惊恐的眼神和凄厉的惊叫声中,丁一食指一带,一条血痕自他的喉间显现,随着血珠的溢出,段兴拼命的捂住喉咙想要止住鲜血,却又哪里能有一点作用,身体终于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

看了看还有不少士兵留在这没有逃走,丁一道:“你们滚吧,记住了日后好好的当兵亦或回家做个好人,不然的话下次再遇到我,死的就是你们了,现在滚吧。”

顿时这些被吓得走不动的士兵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走了,临走时居然还不忘将几个吓得瘫软在地上的同伴带走。他们虽然不知道丁一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但那金牌一现,即使是他们也知道对方必定是有着什么背景,这事情绝不是他们这群小兵能插手的,还是乖乖的走吧。

王进再看见了丁一的金牌后,脑中忽然想起了京中的那个传说,惊讶道:“您,您,就是丁一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先不忙说什么,将这些入土为安再说别的。”

此时场中就只剩下了丁一、王进和时迁三人,不过丁一和王进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唯一的时迁虽然内力不济,但毕竟比之一般人要好上许多。所以虽然只有三日,但忙了半个时辰,也将这些人的尸体安葬好了。

丁一拍拍手中泥土,道:“我就是丁一。”顿了顿看见王进一脸的惊讶,心中好笑他知道对方肯定是看他模样不像是那百十岁的人的样子,所以才会有这副表情。又看了看时迁,发现他显然并没有如王进这般,只是显得略微诧异罢了,心中很是好奇问道:“时迁,你见过我?”

时迁拱手道:“回丁大侠的话,见也没见过。”

丁一一愣问道:“哦?什么意思?”

时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这个,在下是空空门的弟子,平日里也收集些情报什么的,丁大侠的影画图,我也曾在总堂见过,但除了今天却没真正见过。所以是见也没见过。”

丁一听了哈哈一笑道:“有意思,空空门吗?好似是唐朝就有的门派了吧?”

时迁恭敬的问道:“丁大侠高见,的确是,不过现在自然比不上当初的兴盛。”

丁一道:“走吧,边走边说,那王进,可有事?”

王进摇摇头说道:“无事,本不过是个天涯沦落客,同行又何妨?”

丁一笑道:“好,那边一起走走,边走边聊……”

第一二九章 擂鼓山

丁一三人一路往擂鼓山走去,一路上彼此相谈甚兴。也知道了这王进还真的曾经是京中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只因得罪小人,被夺去了官职,还险些因此丧命。所幸各路豪杰相救,才让他有惊无险的出了汴京城。

但一路上他老家中只有老母尚在,全偏偏他又无法轻易进京,他也没有妻儿,茫茫不知往哪去。却偏巧遇到了正在盗墓的时迁,这时迁虽然是个偷儿,但却也有着一腔热血,知道了王进的事情后,便自告奋勇的要为王进去谋些钱财让他寻个地方安顿下来,好把老人家接过来一起住。

自然丁一一身华贵就成了时迁的目标了,每每说到此,王进和时迁都是一脸的尴尬,好在丁一也不在乎。笑笑说:“无妨,江湖救急而已。不过时迁,你以后可不能再行盗墓、偷窃之事了。别人家的祖先坟墓,你盗取了良心可安?别人辛辛苦苦赚来的几许银钱,你顺手给摸走了,那别人又当如何?难道没钱了也要学你这般去偷吗?”

他这话已经是在教育时迁了,后者知道了丁一的身份,自然是直点头,心中想到:我时迁也是恩怨分明之人,往日里挖坟掘墓、偷人钱财,完全都是那些取得那些为富不仁、为官不明之辈,这好歹也算是盗亦有道了吧。但想是这样想,却因为尊敬丁一,这些心声也不敢吐出。

不过丁一看他眼珠子直赚溜,猜到他不是个安生的主,摇摇头说道:“算起来,你也算是我的故人之后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小偷小摸的自然应当戒掉。”

时迁点点头,对于丁一的话他到是无所谓,不过能跟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这样一来江湖上的朋友也不会在瞧不起他这个偷儿。他却也不想想,就是因为他偷人东西,又有谁会甘愿做他的朋友,不担心他偷上门吗?

三人走了一段路,王进便和两人告辞了,他得了丁一赠与的钱财已经足够找个地方安住下来,比较麻烦的是他要怎样去京中将他老母接出。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接自己老母出来的事情,却又哪里好意思劳烦他人。

王进一走,就剩下了丁一和时迁,这时迁别看长的猥琐、老成,实际上的年龄才不过二十岁左右,正是未定性的时候。所以丁一才要将他带在身旁,一是他虽然长的不咋滴,但心肠却不错,又是故人之后勉强算得上是他的小师弟了,自然不能看他走上歪路。盗亦有道从来不过是个逼不得已的办法,真正的盗取手段还是尽量不用为好。

丁一在看到时迁虽然轻功不俗,但毕竟没有正统的修炼过,一身根基更是马虎不已,当下便传了他一篇心法的时候还严厉的督促他锻炼起来。

这时迁虽然是江守鹤的武功的隔代传人,但他得到江守鹤遗物的时候毕竟年纪尚小,心性不定,能练出这一身高来高去的的功夫也是他兴趣所致了,而那苦闷的基础,他小小年纪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却又哪里能熬得住,所以他的内力、身手不过是江湖三流罢了。

想到江守鹤的绝顶修为,丁一自然不想看见他的隔代传人时迁是这副模样,所以严厉的督促他。时迁也知道丁一是为他好,心中更是感激丁一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一路上除了监督他练功的时候,别的时候两人都是以兄弟相称的,完全没有拿他当外人,这让在江湖上受尽白眼的时迁更加的感激,对于丁一也是从内心发出的敬佩。

不过丁一很轻易的叫的出口,时迁、时小弟。时迁可叫不出,丁大哥。他早就将丁一当成了自己师傅那般的人物,一声大哥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还好丁一对这些也无所谓,本来嘛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又何必去较真。

虽然这一路上有了时迁丁一无法展开轻功赶路,但速度却也不慢,时迁的轻功毕竟也有一定的水平,在丁一的提携下两人的速度比之骑马也慢不了多少。这一日正午,两人已经堪堪赶到了擂鼓山,听见山谷中人声鼎沸,丁一心中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从谷口进入,只看见一大群,身着奇怪的人,摇旗擂鼓呐喊助威,口中所叫喊的都是:“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这些话让丁一听见了那是杀机顿起,这些星宿派的弟子基本上没一个是好人,心思极度扭曲却都是被丁春秋害的,想到那个少女阿紫,不禁感慨,这丁春秋也真是能够教坏人的。

知道了这些人是星宿派的弟子后,丁一自然不会客气,本来他还在想这些人堵住谷口,他要怎么进去呢。这下好了,不用再烦神了,硬闯就是。身后跟着时迁,他仿佛一头远古暴龙一般,横冲直撞的就从人群中碾压出一道大道来。

路上的星宿派弟子又哪里能奈何得了他?兵器临身他根本就不管不顾,除了关注身后的时迁,他连出手都懒的出。不过这些星宿派弟子,武功虽然不咋滴,但一手毒功却是可怕非常,各种的毒粉、毒雾,什么蛇虫毒蚁、蝎子蜈蚣,在看见丁一刀枪不入的时候统统放了出来,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为伤害到自己的师兄弟,或许伤到了那才好呢,可见星宿派在丁春秋的教导下,这心思已经扭曲成了什么模样。

他有北冥神功和浩然诀护体,这些毒虫、毒药根本伤不得他半分,最多就是衣衫会被毒雾腐蚀罢了。不过在他身后的时迁可就危险了,还好丁一在看见第一个星宿派弟子扔出一片毒粉后就将时迁拎起望天上一抛,让他避过了这些毒雾、毒虫。

在时迁力尽之时,不时的挥出一道掌力让其根本无需落地就能御空而行,要不是他那一副猥琐的面孔,这般的踏着各种七彩缤纷的毒雾而过的他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呢,不过吗现在看上去却是只有一个念头:好大一只蝙蝠啊!

进的谷中,但见入目松树成林,松声如涛,却是一个好景致,不过丁一可不是为了欣赏景色而来的,看见因为他们这边的热闹,谷中的众人一起望了过来,自然衣衫褴褛的丁一看的人不多,从天而降的时迁却是收到了颇多的关注。

时迁哪里想到突然间会成为众人的聚焦点,这场中几乎没有一个武功比他低的,齐齐射来的目光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扭居然躲到了丁一的背后。可见对方齐射而来的气势已经不是基础不稳的时迁可以抗拒的了的,不过因为他这一躲,众人的目光自然随之扫向了丁一。

丁一自然是毫无惧色,别说这些人的气势了,再来一些他都无惧。不是说他的修为深厚,而是他的胆色,他本来就是胆色过人之辈,前世里没有现在这般神奇的武功,他都敢和那些异能人士、异族法师战斗,那时如果有了一丝的胆怯怕是早被那些更精通精神力的家伙给控制杀死了。

迎着射来的目光,丁一一一回视了过去,却看见场中好大一张棋盘,正坐在那的是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和一位相貌极丑的和尚在那对弈,也只有这两人似乎已经沉浸到了棋局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而场中高手如云,更有熟人不少,如那段誉、段延庆等人。

忽又看到了被人押在一旁的薛慕华等人,当即冷哼一声,袍袖一挥一道真气扫出,那几个看管薛慕华的人又哪里能经受得起,也是丁一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一拂之力就能让全无防备的他们受了重伤更或毙命。

薛慕华自然也看见了丁一,不过被人押着,还没说话,就觉得身子一轻,回头看时几个星宿派的弟子已经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的往后摔去了,急急站起对着丁一抱拳道:“师伯祖,请救救我的几个兄弟。”

丁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几个男女,那些人中除了一个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听见薛慕华的声音惊道:“五弟(五哥)你叫他什么?”

薛慕华急急的解释道:“这位前辈是咱们师傅的师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奇人,你们还不快些拜见?”

从薛慕华的话语中丁一知道了这些人应该就是函谷八友,几个被苏星河逐出师门的师兄弟,于是掌力一拍,那十几个星宿派的弟子齐齐回掌抵挡,却感觉自己仿佛拍在了一堵墙上一般,手掌被震的的生疼,身子更是被凭空卷起,落地时才惊恐的发现除了手掌疼痛外,居然没有一丝半点受伤的痕迹,当即口中的污言秽语就骂开了:“好小子,我等有星宿老仙护持,你这劳什子的手段还伤不了我等,快快将这几个老仙的俘虏交回,到时饶你一条小命,不然老仙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一笑了笑说道:“是吗?”那笑声却是这样的令人心寒,只让那些呱噪不已的星宿派弟子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再出声。

函谷八友被丁一所救全都跑了过来,但丁一看的分明,这几人的内力居然全都没了,当下问道:“北冥神功?你们的内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是谁?怎么会弄得这般模样,居然是心力交瘁将死?”他手指棋魔范百龄问道。

薛慕华等人一愣,他们也曾听说过本门有种神功唤作北冥神功,据说那丁春秋大魔头的化功大法就是脱胎于这北冥神功,薛慕华比起众人和丁一最是相熟说道:“师伯祖,且听我道来,我等不是被北冥神功所化的,是这魔头丁春秋用他那化功大法将我们的内力化去了,我二哥范百龄却是因为参悟棋局,不慎之下引动心魔,呕血不止,才会有这般情况。”

丁一点点头看向了薛慕华所指的丁春秋,见其童颜鹤发,往那一立真是恍若天上的那南极仙翁一般。却偏偏就是这个人欺师灭祖,更是创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门帮派:星宿派!其人更是心狠手辣无比,真是和他的相貌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对比。

那丁春秋看丁一望来,和丁一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一触,不自禁的就先怯了三分,他可是看见丁一冲开自己的弟子群而进来,更是用隔空掌力解救出了这八个自己师兄的弟子,那内力真的是厉害非常,更何况还有薛慕华的“师伯祖”的称号,让他心中对丁一忌惮不已,暗自凝神戒备防止丁一忽然出手。

丁一的确是想要将他拿下,正要说话,忽听一声大笑道:“小神僧天赋英才,可喜可贺,请进吧!”回头望去,却见那下棋的老者引着那小和尚往里面走,那小和尚口中还说着各种话语,似乎这棋不是他下的一般,但偏偏这老者哪里肯听他言,双掌平推而出,一股柔力就将他送了进去,赫然便是天山折梅手演化而来的一招平推!

而这老者将那丑陋和尚送进屋后,转过头来看向丁春秋正要说话,这才发现场中的气势极为诡异,这本来肆无忌惮的丁春秋怎么如此戒备非常,这场中的众多高手又是为什么如此惊异?一抬头正看向了丁一望来的眼神,感知到丁一的神气充沛,不自禁的抱拳道:“敢问这位少侠是何人?”

丁一本来也是奇怪他是谁,心中早就怀疑他难道就是薛慕华等人的师傅苏星河?毕竟这那帖子便是苏星河发出的。而且刚才看了他的掌法,窥一斑而见全貌,心中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正要说话在他边上正在为范百龄诊治的薛慕华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师傅,他是本门师伯祖,说来也是您老的师伯呢。”

苏星河身子一震,他比之薛慕华等人知道的逍遥派的事情更多,甚至丁春秋知道的都没有他多,更何苦石屋中还有他师傅在,各种秘史除了不方便对他说的,其他的却是毫无隐瞒。

而且他也见过自己师傅所画的丁一的画像,却不就是这副模样,但这年纪不对啊?忽然想到自己的师傅即使到了如今不也是一副中年人的英俊模样,想到师傅对于自己大师兄的敬佩和称赞,苏星河知道丁一面容不变也许是因为他的修为高深所致,那面容一样还能震慑住丁春秋,当下再无怀疑对着丁一跪倒说道:“师伯……”却是忽然就声音哽咽,居然就有将哭之相。

丁一冷哼一声道:“给我起来,逍遥派哪里来的如此多的孬种,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哭泣?”

苏星河身子一震,再无怀疑在他师傅的形容中自己的这位师伯的性格就是如此刚烈,当即起身道:“弟子失态了。”说着还转身给应邀而来的众人行礼道:“老朽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实际上心中此时那是百般的疑问,这忽然出现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薛神医,要叫他“师伯祖”,这内力深厚、奇异非凡的苏星河更是叫他“师伯”,而这人一出现就震住了蠢蠢欲动的丁春秋,这人到底是谁?

场中知道丁一身份的,段延庆冷哼一声就走,丁一看了他一眼也没去追他,比起杀他,现在清理门户才是最重要的。而段誉却是悄悄的在和他身边的那个王语嫣在讲解丁一的身份,却不想这王语嫣毕竟当初也在杏子林见过丁一的威风,所以也不甚惊讶,到是在他们身前的那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却是惊疑出声。

而场中原本盘膝而坐的玄难等人更是起身对着丁一行礼道:“丁前辈安好,别来无恙。”

丁一回了一礼点点头,忽道:“你叫玄难吧?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你的修为也算不错了,却是谁将你打伤了?”

玄难苦笑一声望了望丁春秋,其意自然是丁春秋打伤了他,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敌丁施主的化功大法,却是一身内力已经不在。”

丁一一愣道:“化功大法?都是化功大法,这功夫很厉害?”他也曾听薛慕华说起过这化功大法,但身负北冥神功绝技的他自然是看不上这损人不利己的功夫,但旁人却不一样,辛苦修炼的内力一朝被废那感觉尤其是外人能知晓的。

这玄难也是心性通明,显然已经不去过多的在乎自己的内力了,这心态比之之前却是更胜了一筹不止,有了这样的心态想必等他日后回复了功力,那必定是少林寺的又一位绝顶高手。

丁春秋听见丁一仿佛讽刺的问话,冷哼一声道:“老夫这化功大法厉不厉害,你自己过来一试便知!”他虽然知道丁一基本上就是自己师傅的那一辈高人了,但对于自己的化功大法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何况自己不还是有着一身的毒功,只要他敢近身那就废不掉他这一身内功,毒死他也可以啊。

丁一笑了笑走上几步,单掌伸出道:“试试就试试,你自来便是。”

丁春秋暗道一声,你这是自寻死路,当即默运心法一手贴上了丁一的手掌,却是半点对方的内力都找不到,却偏偏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那恍若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测的内力修为,在他面前自己的内力仿佛就是一条小河罢了。

薛慕华他们看见丁一居然被丁春秋用言语相激上了当,当即就要开口提醒,却已是不及,丁一和丁春秋的双掌已经并在一起,这是也只能暗暗希望丁一真的能不惧这魔头的化功大法就好了。

却见丁一和丁春秋对上后,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是毫无异状,这下众人才放下心来,知道丁一是真的不惧这化功大法了。

但与丁一对掌的丁春秋此时却是惊骇无比,因为他只觉的自己不仅没有办法化去丁一的一丝一毫的内力,甚至他自己的内力却在源源不断的流失,即使他在怎么控制也是无可奈何,脸上惊容已现,知道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北冥神功的威力,当即想要抽开手掌,却又哪里能够拿开。自己的手掌仿佛和丁一的手掌融为了一体,任他百般用力,也扯不下来。

片刻后感觉内力已去了三分之一,当下心死若灰,眼中眼光闪烁就要拼死一击,却忽然听见石屋旁的苏星河忽然大叫:“啊呀,不好,师伯且住手,师傅危险!”他是忽然想到了自己师傅的那最后的手段,当即就开口提醒,这也是他一开始太过于关注与棋局,之后又因为丁一的身份而惊讶,等到醒觉过来,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会不会有危险。

丁一听见苏星河大叫当即一惊,手上内力一逼将丁春秋生生震开一丈来远,看了他一眼道:“下次在取你小命!”说完也不顾惊骇失色的丁春秋急急的闪到苏星河身前道:“怎么回事?无崖子他人呢?”

苏星河看着丁春秋狼狈的逃走,心中实际上也是很想将这叛徒留在此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师傅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此时也来不及解释了,当即叫道:“师伯,速去里屋,过后再容弟子禀报。”

丁一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身子一纵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空气中徒留下丁一的声音:“你的弟子内力已失,小心丁春秋的毒功!”他这是想到了星宿派弟子的那些毒功,弟子这般这丁春秋自然更是毒功厉害非常,担心自己的这些晚辈有失才会出口提醒。

也幸亏丁一的提醒,丁春秋临走时洒下的三步消遥散,因为发现及时,经苏星河和薛慕华急急的一番逼毒后,众人幸免于难。不过此时热闹不在,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丁一的出现,但还是只能选择离去了,那场中的番僧在离去时,口中低声自语道:“这人的实力当真高超,怕是自己也比之不上,这人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又是练得何种神功?看样子,中原果然多奇人,慕容博先生也曾说过少林寺中有两宝:易筋洗髓,两本神功秘诀,自己却不妨去少林一探!”

第一三零章 北冥逆转灌顶大法

擂鼓山!

丁一急匆匆的进到里屋,入目的被支撑住身体的那人虽然年级已大,但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确是无崖子不错,心中欢喜却又立刻紧张万分,因为无崖子居然在传功,而且是拼耗着自己的生命力灌顶大法,这北冥逆转大法虽然可以保证这传功的质量,但却是会让施术之人因为在短时间内丧失过多的精气神导致衰老死亡。

一时之间丁一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甚至连出声都不敢,因为怕惹到无崖子分心,导致走火入魔的话那便更加麻烦了。所以即使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静静的等待,而场中的两人很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根本没有发现丁一的存在。

终于在无崖子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取出了一幅画轴等物件,刚说完要传位的时候,丁一飞一般的扑了上去,出手如电点了他胸前几个大穴道:“你不要命了吗?无崖子!”

无崖子陡然听见这个声音却是身子一震,本能的抬头却看见丁一怒视着自己,喃喃道:“大师兄……”

丁一道:“别说话了,混蛋,意守丹田!”说完又看了看小和尚道:“你先出去吧,虽然很不爽,但这毕竟也是你的机缘,你自己好自为之,希望不要让我知道你凭着这身功夫害人!”

这小和尚惊讶的看着丁一犹如化身成了数个人一般,在这忽然苍老了许多的无崖子身边会出一道道翠绿色的真气,很显然在为这个将功力传给了自己的俊雅老者治疗,当下也不敢打扰,往后小心的退了出去。

石屋外的众人等的正是心焦的时候,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一会就看见这个被苏星河送进去的小和尚倒退着走了出来,苏星河急忙问道:“小师傅,里面怎么样了?”

这小和尚是少林寺虚字辈的和尚,叫做虚竹长得极丑但宅心仁厚,也算是不会辜负了无崖子的那精纯的内力,他听见苏星河的问话,先是愣了一愣才说到:“那个,那个刚刚又进去了一个人,正在给无崖子前辈治疗,我,我就被赶出来了。”

苏星河听到这才放下了心来,在治疗就代表着自己的师傅还有救,忽然感觉到这小和尚一股内力充沛至极,于是问道:“小师傅,你是不是已经得了我师父的传承?”

虚竹点点头,一时愣在那里,忽然急跑几步跪倒在玄难身前道:“师叔祖,小僧,小僧不是自愿的……”

玄难笑了笑道:“无妨,这逍遥派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挑上了你自然也是你的机缘,不过你要切记万不能用此等武功为非作歹,不然即使你不是我少林门人,老衲也容你不得。”

虚竹点点头道:“是,谨遵师叔祖命。”说着还小声的嘀咕道:“这怎么和刚刚的那人说的一样,为什么都让我不要为非作歹呢?奇怪了,难道我还能干什么坏事吗?”

虚竹自以为声音很小,却偏偏他根本无法适应那一身刚刚得到的无崖子的内力,所以这说话声众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玄难摇头苦笑,看样子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是走了多大的运气,这丁前辈的师弟的精纯功力传给了他,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自己今后可是要看着一点,万不能让这孩子走上了邪路。

苏星河看了看石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毕竟虚竹都是被赶出来的,说明里面肯定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看了看众人道:“诸位,远来即客,请随老朽前来稍歇。”说着带着众人来到前边,这里隔着两棵松树正有几间木屋。

苏星河看了看虚竹,心道:自己的师傅是想要将这人收为弟子好除去那叛徒丁春秋的,但现在有了师伯,却也无需他了。但毕竟他也受了师傅的功力,算来便是自己的师弟了,却也当详加指引。当下说道:“小师傅,不知法号是?”

虚竹双手合十道:“小僧虚竹,苏前辈无需如此客气,小僧万万承受不起。”

苏星河笑了笑道:“虚竹,不错。小师傅,哦,小师弟没什么承受不起,今后你便是我的小师弟了,为兄如此对你自然无妨。”

虚竹道:“我,我不是,小僧不是,小僧是少林弟子,绝不能再做你逍遥派的人。”

苏星河道:“可你已经接了我师傅的衣钵,受了他的内力,算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了,又怎能不算是我师弟?”

虚竹急道:“不行的,不行,小僧,小僧是少林弟子,这内力也是那无崖子前辈强加给我的,要不苏前辈你拿回去吧。”

苏星河脸色一肃道:“这功力又岂是旁物,能容的你送来送去?”说话间玄难寒毒发作,不停的咳嗽,虚竹急急的凑上前道:“师叔祖,你怎么样了?”

苏星河看见这番模样心中一动,说道:“玄难大师这是寒毒发作了,才会如此难受。”

虚竹急道:“那请苏前辈快救救我师叔祖,小僧在此多谢了。”

苏星河一笑道:“是了,小师弟既然求我,我自然应允了。”说着就要上前,却听虚竹急道:“前辈,我不是你的师弟,小僧是少林弟子。”

苏星河道:“哦?那即是少林弟子,那又如何能命令我?你少林即使是玄慈、玄难,又如何能命令我?我本来是想同门友谊,自然听了你的话要上前救治,既然你不是我派中人,那我还理你做什么?”

虚竹看着一脸痛苦的玄难道:“这,这……”

苏星河也知道不能逼得过头了,导致物极必反,于是又说:“刚刚你和玄难大师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过让你什么都听我的?”

虚竹点点头,苏星河笑了:“既然如此,我说你是我师弟,你也的确受了我师父的传承,又怎能不听我言呢?”

虚竹挠挠自己的光头道:“这个,那个……这不一样的。”

苏星河道:“什么不一样?你莫要找借口,你就是不听你师叔祖的话,也不顾自己师叔祖的安危,哼!”

虚竹急道:“不,不是的,小僧想请你救救我师叔祖的。”

苏星河道:“哦?那是我师弟跟我说呢?还是少林寺的小和尚在求我?”顿了顿笑道:“这你可要想清楚啊,玄难大师和少林派的另外几位和尚,都中了丁春秋的毒手,若不施救,性命旦夕不保,当今之世,只有你一人能够救得他们。至于救是不救,那自是全凭你的意思了。”

虚竹急的直挠头、又跳脚却又说不过他,想那苏星河被人称为聪辨先生,即使不说话也能辩的他人哑口无言,何况是现在重新开口说话呢,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和尚能说得过的?

半晌虚竹忽然问道:“我师伯祖确是遭了丁春秋的毒手,另外几位师叔伯也受了伤,可是,可是我本事低微,又怎能救得他们?”

苏星河见到虚竹不再说自己是少林弟子什么了,已经有了服软的迹象便微微一笑,说道:“师弟,本门向来并非只以武学见长,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各家之学,包罗万有。你有一个师侄薛慕华,医术只懂得一点儿皮毛,江湖上居然人称‘薛神医’,得了个外号叫作‘阎王敌’,岂不笑歪了人的嘴巴?玄难大师中的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那个方脸的师父是给那铁面人以‘冰蚕掌’打伤,那高高瘦瘦的师父是给丁春秋一足踢在左胁下三寸之处,伤了经脉……”

他滔滔不绝,将各人的伤势和源由都说了出来。虚竹大为惊佩,道:“前辈,我见你专心棋局,并没向他们多瞧一眼,又没去诊治伤病之人,怎么知道得如此明白?”

苏星河道:“武林中因打斗比拚而受伤,那是一目了然,再容易看也没有了。只有天然的虚弱风邪,伤寒湿热,那才难以诊断。师弟,你身负师父七十余年逍遥神功,以之治伤疗病,可说无往而不利。要恢复玄难大师被消去了的功力,确然极不容易,要他伤愈保命,却只不过举手之劳。”见到虚竹终于掉入了自己布下的局,苏星河很是高兴,不过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实际上这也是为他好,毕竟他现在一身内力却不懂如何运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而且如果不教会他导气归纳的法门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内力反噬了。

看见虚竹虚心求教,于是苏星河也不藏私,将如何应制个人的方法、又要如何推功运穴教给了他。这虚竹悟性倒也不错,在苏星河的指点下,居然已经可以慢慢的给自己的师兄弟们疗伤了,然后又用刚刚得到的内力为玄难逼出了寒毒,内心中即使颇有怨气,但却也知道了这逍遥派得厉害。

不说苏星河怎么调教虚竹,在石屋中的丁一却陷入了麻烦之中。原来无崖子之前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凝聚起来传给虚竹,为了害怕功力在传送过程中的虚耗,还用自己的生命力来维持。

就是这样的做法,原本是即将故去的前辈将自己的毕生所学转给后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偏偏丁一要将他救过来,却是麻烦大了。

因为无崖子的生命力已经将逝,这还好有了救治阿朱的前车之鉴再救治无崖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偏偏无崖子的生命力和功力联系在了一起,即使丁一能够为他补足生命元力,却又会因为内力的消失,依然会迅速的老化,然后逝去。

在源源不断的用阴阳和合功的功力保证无崖子的生命,脑海中却在不停的思索有什么办法,却迟迟的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两个问题。无崖子挣开双眼,看着一脸焦急的丁一道:“大师兄,不用了……”

“住口!没脑子的家伙!哦,对了!拼一拼吧!”因为无崖子的突然说话,丁一忽然想到了他传功拿自己也能传功给他啊,以自己的内力想必完全可以补足他了。当下道:“凝神收心,意聚丹田!”说完忽然一股巨力用出,将无崖子托起和自己正好形成一个相对的盘膝姿势,却不过无崖子是倒着的,头顶和丁一的头顶对着。

原本丁一不管是传功还是为他治疗残躯,根本无需用出这种姿势,不过现在两管齐下他却没有把握,这样的姿势虽然不美观,但却是最能避免损耗和各种其他问题的最佳办法。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丁一的头顶百会穴和双掌之中输送到了自己的体内,无崖子挣扎着就要说话,他自然清楚这北冥神功的传功之法可是能将一个绝顶高手生生耗死的,他可不想因为救自己而让丁一为他牺牲。

丁一感觉到他有所动作,传音道:“别动,不想我为你陪葬,你就别乱动!”这话果然有效,无崖子果然再不敢轻易的动弹,只能乖乖的接受丁一传来的内力。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空空荡荡的丹田、气海渐渐的被再次的充满,那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北冥神功的内力正渐渐的填充满自己因为传功而枯涸的经脉,而自己渐渐丧失的生命力居然也被慢慢的补满了,就连四肢百骸中断裂的经脉、受伤的瘫痪处也渐渐的传来一阵炙热感。

无崖子默默的紧闭双目,一滴眼泪自他眼中流出,滴在了丁一的脸上,丁一笑了笑,此时两人基本上算是同根同音,根本无需费力将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丁一说道:“不要紧张,你大师兄我也是个怕死之人,没有把握不会这么做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配合我,你身上受伤极重,又是陈年旧疴,我争取能一次性的帮你拔除,你千万不能分神,保持灵台空明,随着我的真气运转心法!”

无崖子不再说话,默运北冥心法,将丁一传给自己的内力用来冲击那跳下山崖坏死的经脉,身体有丁一用生命元力为他调理,陈年的旧伤的身体居然渐渐的恢复了生机,随着他将真气调控入微,居然早已坏死的肌肉又重新的分解重组,在那光滑的肌肤里重新蕴含了蓬勃的生机。

这便是丁一的回春诀和阴阳和合功的威力了,而且在将自己的内力生生消耗掉了一半才堪堪为无崖子充满了丹田。但看着重新恢复英俊的无崖子,丁一不觉得自己这数十年的苦修有什么遗憾,相反如果让逍遥子死在自己面前,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石屋外已经是天清气朗,阳光透过松树照射下来,让人不自禁的觉得浑身好舒服,却偏偏山谷中的众人没有一点的好心情,丁一进去已经一夜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的动静,难道出什么问题了?苏星河很想进去看一看,但想到万一进去弄出点声响来,打扰了丁一的救治那可就糟了,心中踌躇不已,在门口走来走去几乎就要将那地面犁出一条深沟来了。

就在这时候石屋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苏星河立刻紧张的望了过去,却见丁一一脸疲惫的扶着墙壁走了出来。苏星河立刻迎了上去,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丁一,却在不停的往石屋中看去。

丁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很是觉得至少这个徒弟无崖子还收得不错,边上康广陵已经搬来了一张石凳,扶着丁一坐了上去,丁一笑了笑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众人一愣,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丁一见他们没有反应说道:“那先说坏消息吧。”看见众人集中精神的看了过来,叹气道:“我没有办法再让无崖子继续在石屋里面呆下去了。”

苏星河身子一震,险些就要跪倒,要不是康广陵扶着的话,怕已经摔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师傅,师傅……”

却见丁一忽然一笑道:“别急,还有个好消息。”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看见众人那副着急的模样笑道:“他无法再在石屋中住下去只因为他可以自己走出来了!”

听见丁一的说话,苏星河只觉得人生的大喜大悲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急急的问道:“师伯,那师傅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丁一没好气的道:“废话,你残废个几十年,突然就恢复了你能够立即走动?”顿了顿想到苏星河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也不愿在调侃他了说道:“这个薛慕华是你徒弟?”

苏星河不知道丁一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点头道:“本来我因为害怕丁春秋会加害他们,已经他们逐出师门了,却不想他们居然还肯认我这个老家伙。”

八人齐声道:“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的教诲、你的关爱,我们哪敢忘怀!”

苏星河笑了笑,很是欣慰对着丁一道:“师伯,你找慕华有什么事情吗?”

丁一道:“既然你教的,那你的医术应该也不差吧,你们两个进去给无崖子推宫活血吧,这样他能更早的出来,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会,没事别吵我,嗯,有事也别来吵我!”

苏星河恭敬的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多谢师伯了,你们还不快扶你们的师伯祖去休息,傻站着干什么呢?”又看向薛慕华道:“慕华,随为师进来,给你师公推宫活血!”

薛慕华说了声“是”,就随着苏星河走了进去,他们因为丁一的出现,终于可以重回逍遥派门下,心中对丁一的感激一点也不比苏星河少。那边扶着丁一的六人,更是小心翼翼唯恐伤到丁一,却见丁一道:“好了,好了,我还没累倒需要你们这般模样呢,随你们师傅进去拜见你们师公吧,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说到这语气忽然一顿看向虚竹、玄难等人道:“你们还没走?那正好,玄难你过来一下。哦,对了,我现在太累了,算了吧,你再等等,容我休息一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玄难一脸的尴尬,再听见丁一叫他过去的时候,他都已经走出一步了,却没想到忽然对方就不要他过去了,这不是耍他吗?不过看见丁一一副疲累的模样,也真的很吃力的很了,当即道:“阿弥陀佛,丁前辈还请先行歇息,老衲等还会在此小歇几日,自然有时间恭听前辈教诲。”

丁一点点头就找到了木屋,进去后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已经是鼾声四起、响声如雷了。实际上他找玄难也不过是看对方是被化功大法化掉了功力,虽然重修起来比起当初修炼是简单了不少,但丁一经过了逆转北冥为无崖子传功,却突发奇想,心中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所以想找被废了功力的玄难试验一下,看看是不是不需要是曾经修炼过北冥神功的人,他也可以无损的传功给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日后给人打根基、通经脉,那就容易的多了,甚至还可以直接打造出几个高手出来。

不过毕竟因为救治无崖子损耗太多,所以哪里还有精神去给玄难诊治,只能希望他可以等几天再走,让他饱饱的睡上一觉,补足精气神,再来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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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一种新的功夫即将出现,而且还是古龙小说中灰常有名的功夫哦~~~

也算是我埋下的一个后期的隐线吧~~~嘿嘿嘿

第一三一章 嫁衣神功

擂鼓山中,这一日丁一从床上起来,只觉的这一觉真是睡的浑身舒坦,不过别人是睡了一晚上,他是睡了三天,自然是舒坦了,而且现在已经是午后了,再睡下去直接就能到晚上继续睡觉了。

来到山谷中,就看见无崖子已经坐在那边了,看见丁一走了过来,无崖子立刻起身迎接。丁一挥挥手坐了下来,道:“怎么样了?”

无崖子说道:“多谢师兄了,已经无恙。”

丁一点点头说:“你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没事了,我是问的你的内力呢?恢复了几成?”

无崖子笑道:“全凭大师兄妙手,我的内力不仅没有一丝的退步,反而更胜一筹。”

丁一惊疑一声道:“哦,让我看看。”无崖子自然不会违抗,将手递了过去,丁一把着他的脉门,一丝真气已经透入他的体内,发现果然无崖子的内力不减反增,虽然他不知道原来无崖子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但是他毕竟曾为无崖子充入丹田内力,大概的修为还是能够估算到的。

放下手来道:“嗯,的确有所增长,难道这就是不破不立?”忽然一顿,道:“你那些徒孙呢?”

无涯子道:“他们被我那个逆徒丁春秋的化功大法伤到了,此时正在屋中修炼。”

丁一点点头道:“你将他们叫来,本来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推测呢,让他们过来我要试验一下,似乎北冥神功还有其他的妙用。”

无崖子点点头,一声“来我这!”的声音,随着他的内力已经传入了众人耳中,偏偏近在咫尺的丁一却是几乎无法听见,丁一道:“这是传音搜魂大法?你居然已经练到如此境界了?”

无崖子笑了:“大师兄,您说我被推下山崖,手不能动,脚不能移,自然这门功夫日渐深厚了。”

丁一听了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道:“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不过,咳……那丁春秋我因为一时好奇他的化功大法被他逃走了,下次再遇见了自然不会让他溜走,这却是为兄的不是了……”

无崖子笑道:“师兄无需如此自责,无崖子的性命都是你就回来的,区区一个逆徒,哪里需要师兄动手,还请师兄无需如此。”

丁一叹气道:“他的化功大法虽然不及北冥神功,但是稍加改进也是一门不错的功夫,只可惜他走错了路,往毒功去发展了,不然其实力当可再上层楼。”说到这,想到无崖子传功给了那小和尚便道:“不过,你不是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那个小和尚了吗,便让他去清理门户去吧,也算是一个考验,当我逍遥派的弟子可没这么容易。”

(咳~昨天书友说的很对,以丁一的修为不可能让丁春秋逃走的,这里只能补救一下了,毕竟丁一也是个武痴好奇一下化功大法然后又因为担心无崖子让丁春秋逃跑了,这虽然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就这样吧!呵呵~很感谢给我意见的朋友,多谢了)

无崖子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星河他布下珍珑棋局,为的就是找寻一个资质出众之人传下我的武艺,为我除掉那个逆徒,本来还想将我掌门之位传与他的,不过现在师兄你来了,却是最好不过,这掌门之位还是你来当吧。”说着手上取下了逍遥派的掌门信物,七宝指环。

丁一挥手道:“算了,师傅当初让你当掌门就是已经考虑到我的性格不适合当掌门,所以你还是不要给我了,这个小和尚你考验一番,觉得不错传给他也无妨。”说到这众人已经走了过来,丁一看见只有逍遥派的几人过来了,那些少林寺的人却没有过来,这传音搜魂大法,无崖子果然是已经练到了极深的境界。

让众人先在一旁侯着,丁一问道:“巫行云他们呢?我回到中原后发现他们居然也不见了,逍遥派更是几乎无人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无崖子苦笑一声道:“师姐他应该在天山,是师傅让她住过去的,秋水她,她……”

看见无崖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丁一知道其中必有隐情,看了看身前的这些后辈弟子,便道:“算了,这些一会再说,我先来验证一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无崖子点点头道:“康广陵,你上前一步,师伯祖为你检查一番,有什么不妥立刻说出来!”

康广陵看那模样几乎都要比无崖子老了,却是极为尊敬苏星河和无崖子,当即领命而出站到了丁一身前,恭敬的行礼道:“师伯祖,需要我怎么做?”

丁一想了想道:“盘膝坐下吧,放开心神,不要乱想,一会如果感觉到真气到了你的丹田你尝试下是否可以纳为己用,不过一定要谨慎,不然的话丹田被毁你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康广陵道:“我知道了。”便盘膝坐下,任凭丁一的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也没有一丝的异动。

丁一发现他的经脉很多都已经渐渐的老化,心中一想毕竟是自己的晚辈,便用自己的内力为他好好的调理了一番,忽然心中一动用北冥神功的逆运法门将阴阳和合功的威力尝试着输送到了他的体内,居然发现真的可以,而且比起就这样运起阴阳和合功更加的快捷、方便。

当即丁一大喜,为他好好的理顺了经脉,真气一动已经探入了他的丹田,感觉到他丹田中那一丝弱小的真气,丁一尝试着用自己的真气融合进去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一进入立刻就如同热油中滴入了一滴冷水,那是立刻就弄得是不可开交啊,急急的收回真气。

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康广陵一脸痛苦的表情,却强自忍耐住没有出声,丁一道:“不好意思,有些心急了,你要不要休息下?”

康广陵感觉着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不少的这种奇异的变化,虽然丹田中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忍耐,但还是说道:“无妨,师伯祖请尽管动手好了!”

丁一点点头道:“好,这次我会更加的小心的!”说完,也闭上双眼真气从他头顶百会穴进去,慢慢的探入到了丹田附近,感知到他内力的变化,也没有急于融合,反而在一旁用心的观察着,许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小无相功突然将真气的属性变动,慢慢的,慎之又慎的进入到了他的丹田之中。

果然经过了小无相功的变化后的真气,居然没有立刻被康广陵的真气排出,两股真气慢慢的合到了一起,渐渐的随着丁一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却在最后融合的关头忽然出现了变化,康广陵的真气又产生了剧烈的变动,仿佛忽然认出了对方一般,就要将这个闯入自己领地的异种真气逼出,丁一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康广陵真气的变化,立刻就撤了出来,所以这次康广陵倒是没有收到多大的痛楚。

无崖子看见丁一收功了,又见其一头的汗水道:“师兄,怎么样?”

丁一摇摇头道:“有些可行,但你我的真气似乎是因为同根同源,亦或是你那时候根本体内就没有一丝的真气了,所以并没有排斥我传功给你的真气。”

无崖子想了想道:“江湖中也有他人传功,但往往不过是十年功力能传个三年已经是万幸了,我派北冥神功却可以避免这个问题,能将最精纯的内力传到他人体内,却偏偏因此要损耗生命才能做到……”

“等等,你刚说什么?”丁一忽然问道,却将无崖子弄得一惊道:“我说什么了?”

丁一道:“你刚刚说北冥神功传功会怎么样?”

无崖子一愣道:“北冥神功因为是消耗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才能保证传功的质量。难道师兄你想将生命力输送过去吗?”

丁一道:“不是,我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顿了顿笑道:“江湖上的传功,更多的是将内力打入四肢百骸,让受益者慢慢的接受,所以虽然效果不高,但引起的反噬自然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而我的想法却更接近于白白送内力给别人,算是强压到对方的丹田中去,自然会引起对方的反噬。但为什么传功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呢,最主要的不是将对方的内力化掉了,而是因为生命力的缘故,因为被生命力包裹的真气,一进入对方的丹田就会被同化掉所以就不会产生反噬,而便是因此才会有高效率的传功,却应当就是为什么有的门派传功和我派的北冥逆转会死人了,毕竟没有谁的生命力是随便可以送给别人的。”说到这丁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康广陵道:“可还有兴趣陪我实验一番?”

康广陵道:“自然听从师伯祖的调遣。”

丁一笑道:“好,盘膝坐下意守丹田。”说完,依然是从头顶百会穴打入自己的真气,这次真气直接从任督二脉长驱而下,来到丹田,细细的感知着康广陵的真气性质,小无相功立刻使用了出来,在北冥神功的加持下渐渐的形成了一股几乎一模一样的真气。

这时候丁一嘴角裂开微微一笑,阴阳和合功的神奇力量已经随着北冥神功被送入了他的体内,但这次他并不需要将自己的生命力输送给他,所要的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真气形成一个保护层罢了。

果然被生命元力包裹的真气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康广陵的丹田之中,居然一反常态,反而不需要丁一、刻意的控制就主要的去吸收康广陵那所剩无几的真气。这一出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吓了丁一一大跳,还好发现似乎并没有在出现什么问题,丁一也就细心的观察着,没有去分开这两股渐渐融合到一起的真气团。

看着在生命元力中已经融合的真气,明显大了一圈,丁一知道也许可以了,便慢慢的收回了生命元力,这过程中当真是慎之又慎,毕竟这次两股真气可是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如果再出什么问题的话,必定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所幸,这最坏的后果并没有出现,随着生命元力的褪去,这屡真气乖乖的待在了康广陵的丹田之中,并没有什么不同。看见这番模样,丁一大喜,放下心的同时立刻睁开双目道:“康广陵,运起你的心法,去感知你的真气,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

康广陵听到了丁一的话,立刻就将心神沉入丹田,他原本就已经敛息凝神等待多时了,所以没一会就入定了,心神进入了丹田中,立刻便感知到这忽然间就壮大了不少的真气。心道:难道是师伯祖传功了?不对啊,传功怎么也不可能就只有这一点啊,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只能放下这些疑虑将这缕真气调动起来,按照心法在经脉中运行了一遍小周天,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反而凡是真气走过的经脉,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原本已经渐渐衰老的身体机能,居然在慢慢的恢复活力,隐隐的透出了一股蓬勃的生机。

连续运行了两次小周天运行,也没有一丝的不滞,康广陵便收功而起,一睁开双目就看见了丁一双眼瞪的大大的看向了自己,本能的就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是因为丁一的眼神太吓人了,仿佛小孩子忽然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般的感觉。

丁一自然不知道康广陵是被他吓到的,看见他醒了过来立刻退了一步,只当他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急急的开口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真气有什么不同了?”

康广陵摇摇头又点点头,在丁一和众人焦急的眼光中徐徐说道:“真气并无不同,按照心法运行起来并没有滞怠,但是我觉得身体仿佛不一样了,好似突然间年轻了许多。”

丁一笑了笑道:“这是正常的,真气没什么不同吗?哈哈,好,好,看样子这方法果然可以。”忽然一顿想到,毕竟一会的时间也许还有别的隐患潜伏在暗处无法发现呢,于是又说道:“你在坐下,无崖子过来。我们一起注意他的真气流动和身体经脉中有没有什么变化,你不需要理会我们,将心法运转七十二小周天再说。”又看了看站在周围的几人道:“你们散开一些,为我们护法!”

苏星河等人齐声道:“是!”

丁一点点头看着康广陵重新盘膝坐下,他和无崖子也坐了下来,两人都坐在了康广陵的的身后,手掌贴在他的背上,也没有用自己的真气去感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再有外来的真气去影响感知,只能完全凭借自己踏入先天后的内饰来观察着康广陵体内真气的一举一动。

好在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丁一自然不用说了,别看他将一半的功力传给了无崖子,但即使如此也依然是绝顶高手之列,而且就是因为传功的关系,他的经脉反而更加的凝练,体内的真气居然也变得更加的精纯。

如果说之前领悟了天地大道的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是液态的话,那现在他的真气已经是介乎于固态和液态之间了,那粘稠的感觉仿佛胶水、泥浆一般。但偏偏能清晰的感觉这粘稠的真气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现在的一般内力几乎已经完全可以胜过他全盛时期的内力了。

因为这两种内力根本没有可比性,仿佛一个是真气如水在体内奔涌,便如他以前和无崖子等人一般。但现在他的真气却仿佛被融化的铁水,粘稠无比,看似调动吃力,却实际上比之从前更加的随心所欲,而且这融化的铁水一般的真气中蕴含的能量就如同铁水一般是能将人生生融化掉的威力。

丁一自然不知道他因为白云的特殊照顾,已经在这个位面达到了一个接近于顶点的实力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是凌驾于渡劫高手之上的实力了,破碎虚空在他而言只要他想随意便可破空飞升而去。

如同逍遥子和宏武等人,只有在破碎虚空之时,领悟到了那天地之道,才能将体内的真气凝聚成这种状态。丁一却因为收到了特殊的照顾,悠久的生命让他能够安心的参悟大道,所以他能一走就是五十年,在大海、沙漠中参悟大道,在人生百态中领悟自我。

就如同仙侠世界一般,有筑基、练气、到道家的紫韵真气、佛家的佛光,便相当于武者的明劲、暗劲一般的一、二流高手。然后到抱丹、化丹、成就金丹大道便是陆地神仙,逍遥自在得长生,就如同武者的宗师一般的真气液化的实力。

然后道家有通神养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武者有后天返先天,先天境界真气异变,先天至境通玄境界,破碎虚空,铸就武碎虚空、圣神之体,到真正的返璞归真,真气于天地大同,不死不灭成就天人合一。不管是道还是武,或者佛或魔,所追求的极致不外乎就是最终的天人合一,自身和天地一体,不死不老,长生不灭。

但即使是灵气充沛的仙侠世界,因为天地法则的关系,修道者在金丹大道之后通神养气境界便不得不渡劫飞升,去到更高的位面,以求更上一重楼。而武者虽然难求长生,但因为内外一体,比之修道者要离开的时间更早,在先天至境就不得不选择破碎虚空,不然的话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无法在承受他的力量,不是他从此隐忍便是被天地法则毁灭。

但丁一却是个例外,有白云扶持之下,天地法则根本不会施加与他,所以他即使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实力,却偏偏没有一点危机感,还能逍遥自在的在世间游走,这便是他的机缘。他比之那些强要留下的人,幸运得多,他依然可以不停的成长,而不会被天地法则毁灭。

不过这些丁一自然不知道,他虽然已经有了这等实力,但仙佛之事,他却根本还无法触摸到。也只有等他慢慢的成长起来,或许有一天他就能站在顶峰俯视众生,感慨自己走过的路吧。

这些都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且说康广陵将真气运行了七十二遍小周天之后,因为他对丁一和无崖子没有一丝的戒备,所以两人很轻松的就能看到康广陵的行功路线,却是都没有发现什么不适,而此时折腾了一下午天色却已晚,运行大周天则不是他现在能做到的。可以说丁一这个一时心血来潮悟出来的功法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不过这功法完全是损己利人,用自己的内力为他人传功,虽然不会害的自己丧命,却也是几乎无人会做了。在和无崖子细细的研究了数天后,又在玄难身上让他运行了三十六大周天之后,终于总结出了这部功夫,因为其特点便称之为:嫁衣神功!

意思便是自己所做是为他人做嫁衣,损己利人而已。但这功法的益处却只有丁一知道,而且目前来说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使用,要怎样将这嫁衣神功完善到能人人修炼,却还需要他细细钻研,不过这一本绝世功法,这嫁衣神功却的确已经违背了历史提前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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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了,嫁衣神功真的很好猜哦!一问出来,立马就有人想到了,郁闷ING~~~

第一三二章 衣冠冢,宝藏

被丁春秋化掉修为的众人中,康广陵算是运气最好,因为丁一拿他做实验,自然不想亏欠他,用这嫁衣神功为他填满了丹田,却和无崖子一般,修为不减反增。而丁一自己却也是内力更加的凝练,这更让丁一对着嫁衣神功的奥妙惊讶,心中完善这门功法却已经放在了心头。

而玄难等人只是被丁一用嫁衣神功配合着阴阳和合功给他们调理了一番,让他们身体保持机能的同时,想要再次修炼出内力也会简单得多,而且破而后立。他们再次修炼出的内力自然会比从前更加的凝练、精纯。

而玄难在这里待了也有数天了,在和丁一等人告辞后便回少林去了,临走前却将虚竹留了下来,只是嘱咐他不能依着自己的本事去做恶事。而虚竹自然是要听从玄难的话,即使心中也很想回少林,却偏偏玄难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无崖子看见虚竹这般模样,心中叹气,这关门弟子似乎不怎么样啊,看来是要调教一番,于是将掌门职位传授与他,托他去找自己的夫人李秋水。无崖子知道自己的夫人虽然和自己闹了变扭,但她比之自己的确更擅长于教导他人的武学。

不像自己,教了第一个,到是不错,什么都会,但偏偏武功不如第二个徒弟。而第二个徒弟武功好了,却偏偏心思歹毒,还害了自己。自己的夫人李秋水,虽然因为自己的缘故,离开了自己,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想来看见了这小和尚最多也就是折磨一番,然后必会好好的教导与他。

而自己却也能借着这小和尚,有希望能和她重归于好。山下的数十年,石屋中的日日夜夜,生死之间,早以将事情看透了悟,也知道当初是自己错了。她能如此的在乎自己,因而甚至嫉妒起一尊雕像来,却也是因为她是真正在乎自己啊。

如果不在乎的话,她哪里又会生气?又会去特意找那些俊男回来,做戏给自己看,只是为了做别的方面暗示自己啊。却偏偏当初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反而因此和她离开了,想必她见自己忽然离去的时候,心中伤心不已吧。

在交给虚竹的那副图画中,无崖子还写了一首诗,自然是认错的意思,李秋水也是文才武艺、无一不精,只要看到自然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却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自己,说不得便要暗暗的跟随这小和尚了,但自己的这些徒子徒孙却也是要好好的教育一番啊,真是的,让师兄见着了还不是自己的教徒水平不行?也罢,反正有这小和尚做引子,日后自己再寻去,也是好的,现在先教导这些弟子吧,自然不能让人小看我逍遥派。

丁一到是不知道无崖子会因为看重自己,害怕自己说他不会教徒弟,所以居然放弃了去和李秋水合好的先头大事,反而要留下来教导这些弟子了。实际上丁一根本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苏星河能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他,便是好了。

那函谷八友,虽然武艺不精,却也不过是因为各擅一技,又被苏星河赶出了门下,能有现在这等的忠心和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又会责怪。不过无崖子自然是老父母的性格,害怕自己的徒弟被人看不起的心思,让他无法抛下他们,自顾自的去寻找旧爱。

就在虚竹离开后,丁一也告辞了,跟无崖子等人说了一声后就领着时迁走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少林也不急得去了,有玄难会去说解,那自己隔日再去却也无妨,自然不用再心急了。当务之急,却是想看看江守鹤的遗物。

时迁自然不会说什么,领着丁一就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去。

走了有七八日,这一日两人来到了一处树林间,这里就是时迁藏东西的地方了。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隐秘了,如果没有时迁带路的话,即使有人能详细的说明,再有地图奉上,也是极难找到这个地方。

时迁当先看了看自己临走时留下的四下的布置,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转身对着丁一笑道:“丁老大,你看这处灌木后面有一个山洞,钻过去便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我将东西就藏在那里了。”

丁一点点头道:“嗯,走吧。”

时迁领命首当其冲的就钻入了灌木丛,果然如他所言后面是一条狭长的山洞。不过两人一个做惯了贼,黑夜视物的本领自然不俗。一个更是天赋异禀,黑暗视物如同白昼,自然更不会有问题。所以即使他们没有燃起火把,走的却也不慢。

山洞中不时的会有水滴声传来,加上各种蝙蝠的飞动,传来的声音却是极为恐怖,又有谁会想到这山洞的尽头居然会是一个鸟语花香、景致迷人的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呢。

丁一站在山洞口,望着这山谷中的世外桃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感觉的全身心的都是那么的舒畅,看了看一旁的时迁道:“好小子,你还真有本事啊,这地方你都能找得到。”

时迁嘿嘿贼笑着摸着头道:“这是一次,被大猫追着乱跑之下一不小心就发现了这里,看见这里坏境不错,一般也不会有人发现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藏宝地点。反正我想的是,一般人即使进来了,也会被这景色吸引,哪里还能想到就在这山洞的出口这里不起眼的地上就藏有我的东西呢,嘿嘿。”

丁一一愣,看着时迁搬开山洞口的一处地方的石块,又将各种掩饰物扫开,立刻就露出了里面一个大大的空洞,正是时迁藏他宝贝的地方。这还真是绝了,的确如他所说一般,这地方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笑了笑赞了他一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裹着油纸的包裹,轻轻的打了开来。

入目的最上面的一册书籍,正是江守鹤的独门轻功身法:分光捉影!看见这熟悉的字体,丁一不自禁激动了起来。将这书放在一旁,下面还有几册武功秘籍,全都是江守鹤擅长的功夫,最下面压着一分书信。丁一急急的将所有的秘笈放到一旁,小心的打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熟悉的字体,睹物思人。

信中写的是江守鹤去世前的一些事情,丁一实在是很想知道武艺绝顶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是不是被人害了?却又没有一丝半点的痕迹供他寻找,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信中所说的事情一小半是自己的平生,从江守鹤出身江南世家,到他得遇异人传授武学,到少年成名、挑战各路英雄。乃至接下了第一笔刺杀生意,成就杀手之名,皇宫遇逍遥子,得遇平生最得意的兄弟和徒弟:丁一!一直到他杀了龙千秋的事也写在上面了,语气中颇多对龙千秋的敬佩,却一丝也没有炫耀的意思。信中所有的不过是对自己以往的一些回忆罢了,正如一般的老人家坐在太阳下怔怔的回想着自己的一声一样。

后几页却是他消失的数十年来的调查,党项人自立,德隆镇秘宝,党项人的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都一一的记录在信纸上。

丁一看了,心中对西夏的建立更是凭空多出了一份怀疑,信的最后说明了他还有一掌藏宝地图,按照地图能在德隆镇找到当初赵匡胤无意中发现被珍藏起来的惊人宝藏,但偏偏赵匡胤死的极为突然,天下间忽然就没有了人在知道那个宝藏的秘密了。

即使是他也是百般查找,才在皇宫中找到了一丝线索,却又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就垂死将逝,只能将这些秘密埋藏了起来,以期等待后人能够找到这份宝藏中隐藏的秘密。

看完信后,丁一许久无语,远处是鸟语花香,但他的身边却是一片死寂,就连一只蚊虫都不敢靠近。而就站在边上的时迁更是被丁一的气势震慑的心惊胆颤,好不容易才扶着旁边的山壁才能勉强站立住。

忽然丁一抬头长啸,啸声如龙吟虎啸,只震得真个丛林都是沙沙作响,远处原本就活泼不已的丛林忽然就大骚动了起来,无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野兽疯狂的逃离了丁一的这边。

许久丁一才收回了长啸,看见瘫坐在地上的时迁,丁一上前用内力替他抚平了躁动不已的真气,说道:“不好意思了,一时激动了一些!”

时迁摇摇头道:“丁老大无需如此,睹物思人引起追忆,本就说明丁老大是个性情中人,我时迁敬佩还不来不及,哪里会说不是。”他心中也的确是这么想的,看着丁一真挚的过来给自己道歉,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如此有名之人居然会因为自己被误伤而道歉,这在他平时行走江湖根本是不可能见到的,心中对于丁一那是由衷的敬佩,只觉的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好汉。

时迁看见丁一略带伤感的眼神道:“丁老大,那张臧宝图,在这本秘笈当中,当初我本想带出去的,后来一想,自己的本事不高带出去的话万一被人抢了却是不好,所以就没有拿出去,而是夹在了这本轻功秘笈中了。”说着从那分光捉影的秘笈中找到了那张羊皮地图,交给了丁一。

丁一点点头说:“这份地图就是他用命换来的吧?真不知道这信中所说的伤到他的这剧毒和雷电之力又是什么意思?这天下难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将他弄得重伤垂死?”按下心中疑惑接过了地图扫了一眼,想到:这地图上指明的宝藏的地点,就是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更是冯破军的老家,却又哪里来的宝藏?

不过眼下正好无事,前去查看一下也无妨,如果能走访到当初江守鹤的死因的话,那自然更是好了。将这些东西包裹好道:“你算是机缘,得了他的传承,这些秘籍我已知晓。这些东西就依然放在这吧,这里环境雅致,也算是他的衣冠冢了。”

时迁自然是听丁一的话了,毕竟这些东西丁一已经在开始教他了,不过因为他的根基还没打好所以教他的斗不过是些基础的运气法门、认穴技巧罢了。不过也让时迁受益匪浅了,他资质还算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光凭着一些秘籍就练出了轻功。欠缺的不过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的指导罢了,现在有了丁一又对于江守鹤的绝学了然于心,指导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东西恢复原位,丁一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道:“江守鹤,你是我师傅也是我大哥,虽然不能见你最后一面,但还是希望你能早登极乐。”说到这,叹了一声道:“你上前来给你师傅跪下。”

时迁走到前来给江守鹤的这个衣冠冢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头,丁一道:“好了,起来吧。”又对着衣冠冢道:“这人叫做时迁,是你的隔代弟子,今后我会将其带在身边好好指导他,必不负你之威名。”

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等就此走了,废话不多说了,还愿你来世投得一户好人家,虽然这话晚了许多,咳……”说完,又对着磕头不已,等到站起身来,额角上尽是一片尘泥,对着时迁说道:“走吧,日后少不得过来瞧瞧。”

时迁点点头跟着丁一走了,怕是除了他们,江湖上的人都不会知道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第一杀手死时连尸骨都不曾看见,却只有这衣冠冢能证明他存在过。

生前种种不去说,何必争?死后不过是一杯黄土话凄凉。

江守鹤的一生,算得上是波澜壮阔,想他初入江湖做的是杀手、刺客,那时候他又怎敢轻易的结交朋友,更是连家中的亲人都不敢堂堂正正的去相见,他的寂寞、忧郁却又有谁能懂得?

燕秦不两立,太子已为虞。千金奉短计,匕首荆卿趋。

穷年徇所欲,兵势且见屠。微言激幽愤,怒目辞燕都。

朔风动易水,挥爵前长驱。函首致宿怨,献田开版图。

炯然耀电光,掌握罔正夫。造端何其锐,临事竟趑趄。

长虹吐白日,仓卒反受诛。按剑赫凭怒,风雷助号呼。

慈父断子首,狂走无容躯。夷城芟七族,台观皆焚污。

始期忧患弭,卒动灾祸枢。秦皇本诈力,事与桓公殊。

奈何效曹子,实谓勇且愚。世传故多谬,太史征无且。

口中吟唱着,唐时诗人柳宗元的“咏荆轲”,脚下大步的走开了,出了山洞望着恍如隔世的这个世界,丁一道:“走吧。”

时迁点点头跟了上去,他们的目的说是宝藏却也不对,说到底不过是想去看看让江守鹤如此在意的秘宝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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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半夜来找点灵感写一篇外传,说的就是江守鹤!也算是给这个人物来个阐述吧!这个人一出场,就被我定位在了绝顶高手之列,所以无法过多的去描绘他。不过他的死,我会想办法给他弄个极为强大的对手出来的,自然不会辱没他!

第一三三章 怪兽!巨蟒?蛟龙?

因为不急着赶去,所以一路上丁一和时迁走得并不是很急,还买了两匹驽马代步,不过时迁却很少有坐马的机会,他根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基础了,正是要大力训练的时候,自然不能让他如此舒服,一路上都是跑着赶路的,实在累极了才会被允许乘马坐一会,但没休息多久就又要下去跑步。

时迁也知道丁一是为他好,有丁一两世眼光在为他量身定做的锻炼计划,时迁几乎天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实际上这也是因为他的基础太差,但偏偏又有了内力、轻功,所以根基一上来立刻就会觉得自己往前跳了一大步。

等到慢慢的他基础上来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但就是这个时候才是最重要的,而时迁又能看着自己成长起来,知道了这锻炼的好处,自然就不会升起抗拒之心,锻炼的作用主动和被动可是相距太大了,所以这效果自然就更加明显了,即使是严厉的丁一也不得不说时迁努力。

就这样走了五天后两人已经来到了德隆镇上,这里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繁华了。丁一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感慨着想到,也不知道冯破军的家是不是还在此处。

两人下马而行,来到了一座酒肆。立刻就有站在门旁的小二迎了出来,说道:“两位客官里面请啊,是住店还是吃饭?”

丁一道:“吃饭也住店。”

小二应声道:“好嘞,您二位里面请。”忽然高声叫道:“二位贵客到,先吃饭后住店~”说着对着丁一说道:“二位请先进去,小的为你把马牵到马房去。”

丁一点点头就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另外一个小二迎了上来道:“二位贵客这边坐,想吃点什么?”说话间,将桌子擦了擦问道。

丁一道:“先来两坛好酒,在随便上点你们的拿手菜。”

小二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就转身离去下单子了。

丁一说道:“德隆镇咱们是到了,这上面所画的这地方,却好要仔细的找一下。”

时迁点点头说道:“有地图在,毕竟要好找一些,这事情我拿手,吃好饭我就去周围转转,先看看地形。”

丁一点点头说:“你虽然现在实力长了不少,但毕竟交手经验不足,遇到危险速度逃走,等我来处理。”

时迁点点说:“知道了丁老大。”

这时候小二已经端上了三碟凉菜和两坛好酒,给两人分别斟上道:“客官,您的菜请稍等一会,我已经嘱咐厨房在烧了本店的拿手招牌菜了,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丁一点点头说道:“嗯,多谢了。”

这小二笑开颜道:“哪里的话,客观您先慢用,我在下去给您催催。”仅仅只是一句最平常不过的道谢,对于他们这些小二、酒保来说却是何等的珍贵,一溜小跑的就来到了厨房道:“费大厨,刚才下的单子给多点料,反正最近来的人少了许多,也不差这些!”

这大厨道了声:“知道了,也的确用不了这些,在烧了,你一会来取吧。”

小二说了声:“好嘞,有空请你喝酒。”一溜小跑的又去伺候别的食客了。

丁一他们哪里会想得到一句普通的道谢居然会换来一桌上等的酒菜,一桌酒菜因为厨房加了料头,味道、分量都要比旁人要好上许多,虽然是因为别的原因,但还是吃的丁一直点头,道“不错!”

吃完了,时迁看了丁一眼,后者点点头道:“自己小心!”时迁点头就出了酒店,来到外面就展开了轻功往高处跑去,自然是想登高望远,好一目了然。

丁一则随手掏出一锭银子道:“汇帐。”小二过来道:“也您吃好了?总共一两八钱,另外房间也给你们准备好了,小得领你过去?”

丁一点点头道:“走吧,这多下来的就给你吧。”

小二接过了那一锭银子,入手沉重少说也有五两,偷偷的咬了一下,知道这是真的,顿时眉开眼笑了,这客官不仅人好、待人客气,还出手如此阔绰,让掌柜的给他弄下了天字号房真是没错。咧开嘴满脸笑容的领着丁一往里面走,绕过了一处庭院就来到了一间客房。

进去了里面但见不知很是雅致,周围更是一处池塘,几棵垂柳迎风而舞,景致也是不错,点点头说:“谢了,很不错,一会我那小兄弟回来了,你看见了就引他进来吧。”

小二点点头道:“好的,爷您先坐着,我这却给你拎壶茶水来。”看见丁一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忽的顿住小声的说道:“这位爷,您晚上可不要随便的出镇啊。”说完这句话,也不给丁一解释清楚,便出了房门还为丁一将房门给带上了,只弄的丁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入夜时分,在丁一想到小二说的话正担心时迁的的时候,时迁才堪堪的跑了回来,那模样仿佛是和谁大战了三百回合一般,浑身汗水淋漓,胸口剧烈的起伏,直喘着粗气,被小二带进来后,喝了好几杯茶水才缓了过来。

就在丁一要问他的时候,时迁到是自己说了:“老大,这里有怪物,我刚刚就险些被这怪物给吃掉了。”

丁一皱眉道:“怪物?”

时迁点点头说:“是啊,我去找那地方的时候,在一处荒野找到了入口,但进去后却险些丧命,这怪物一出现就将我给扫了出去,要不是我借力逃开,肯定已经给怪物抓进去吃掉了,看,这这里的伤痕就是被怪物打中的,根本不是人的手脚能造成的。”说着拉起衣服给丁一看他的腰间一条螺纹状的伤痕。

丁一看见这伤痕,暗自想到:这伤口的确不像是人能够造成的,似乎是一种鳞甲动物,正思索间那带时迁进来的小二忽然叹气插口道:“咳……客官有所不知,咱德隆镇原本挺好的,还出了一位名人。但是却不知什么回事,十几年前这里忽然来了个怪兽,一到晚上就会出来伤人,好多人家的家禽、牛羊都被这怪兽抓走吃掉了。”

丁一惊疑道:“哦?还真有?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小二说道:“听老一辈说,这怪兽似乎是在十几年前忽然出现的,而且一开始并不会主动的攻击人,不过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开始袭击晚上路过郊外的人了。这位客官想必是去了,左面的田野了吧?”

时迁点点头,小二双掌一拍道:“这就对了,那怪物就隐匿在那里,不过往日里不会出来,只有夜间才会出来猎食。我们晚上基本上都不会出镇门的,即使出去,也绝不会从那边走。”

时迁道:“那你也不早说。”

小二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哪里知道客官您是要去那里的啊,要是知道早就拦下你了,我可是跟这位爷说起过的。”说到这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时迁道:“客官是武林中人吧?想必功夫还不差吧?”

时迁一愣虽然很享受小二的吹捧,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小二自信的说道:“这怪兽伤人后,也曾有路过的侠客想去做除妖之举,但去了却没有一个回来的,唯一的一个跑回来了,却是已经吓得疯了,那人就是江湖中的高手,不过现在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

丁一一愣道:“这怪物这么厉害?那你们怎么不害怕呢?”

小二道:“怎能不害怕,不过这妖怪似乎一直没有伤害镇中人性命的意思,甚至出了镇往西走,大白天的也很少出来伤人,到是晚上凡是从哪里走过的,几乎没有一个幸免的。所以我们平日里虽然害怕,但这样妖怪毕竟没来伤害我们。小的们又不是什么有财有势之人,随随便便就能搬离此地。”

丁一点点头想到进镇前的那些人流,却也说明了这怪兽的确还没有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当下问道:“小二,这怪物长什么模样,都有些什么手段,你知道吗?”

小二摇头道:“这我不知,不过我听人说,这妖怪是条龙,因为到了要飞天的时候了,所以出来猎食填补肚子好一飞冲天。不过我却没见过,我也不敢去瞧上一瞧。”

丁一喃喃道:“龙?还真有这种东西?”顿了顿对着小二说:“谢谢了,对了你给我这朋友弄点吃的来可否?”

小二道:“行的,客官二位爷请稍等,我这就叫厨房弄些采食出来。”说着看见丁一没有吩咐了,才离开了。

看见小二离去丁一问道:“你被怪物袭击了,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模样?又是多大体形?”

时迁一愣尴尬的摸了摸头道:“这个,这个,我摸进那个山洞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被这怪物的尾巴缠住了脚,只能感觉到这怪物力大无比,只是尾巴我都是用了匕首狂刺才挣扎出来的,然后就被那怪物一尾巴打出来了,是何般模样我却没看见。”

丁一道:“你事前没有一点的反应?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就被制住了吗?”

时迁点头说:“是的,我进了山洞因为里面很黑,我又没点火把,自然是提高了警惕,但依然没有发现这怪物是怎么出现的,直到被怪物袭击也没有发现一点动静。”

丁一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这怪物还真是有些神通,你先休息下,一会吃完饭就去睡吧,明天一早你在领我去看一看。”

时迁点头道:“丁老大,这怪物厉害非常,你可要小心啊。”

丁一笑了笑说道:“自然。”

等到小二送来了饭食,时迁吃过后,打坐了一会便去睡了。丁一却拿着他换下来的衣衫,在思考着,脑海中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闪过,却根本没有找到一样可以对时迁造成如此伤害的动物。

原本这伤口和他脚上被缠绕的痕迹,应该是一种大蛇或者蜥蜴所致,但以时迁现在的实力,什么样的蛇和蜥蜴能在无声无息中伤到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暂且放下,明日去了自然一切明了,他也不需睡眠,就这样在床铺上盘膝坐下,这便是他的休息方式了。

第二天,时迁醒来的时候,丁一自然察觉到了,起身下床道:“走吧,吃些东西然后带我去那里看看。”

时迁点点头,两人下得楼来,那小二打着哈欠看见了两人下来了,急忙迎了上去道:“二位起的还真是早,可是要吃早饭?”

丁一点点头说道:“随便弄些来就可以了。”

小二笑了笑就走了下去,没一会就端上来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两碗热乎乎的豆浆,另一个大碗里放着大饼和油条,还有糯米饼。小二放下了说了声:“稀粥还没熬好,客官您先等一下。”

丁一道:“不用了,再来个几幅这糯米饼和豆浆就行了。”

小二点点头又下去了,不一会又端上来了两碗豆浆,都是海碗的那种,还有满满一碗的糯米饼子。

丁一和时迁吃过后,丁一付了银钱后道:“房间不要租出去,我们还要回来。”

小二道:“这是自然,二位这么早就出去了啊?一路走好,小心朝露寒凉啊。”

丁一微笑道:“知道了,多谢了。”说着在小二的微笑中和时迁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镇门就往西北方走去,却是绕了一个大圈,因为西北方向的镇门此时还没有打开,一对着甲武士正在那巡逻,看样子这怪兽传闻果然非虚!

此时正是一日清晨,万物苏醒的时候,耳边尽是鸟雀的欢唱声,入目还有各种小兔跳来跳去。但随着两人靠近了西北方的丛林时,却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点清晨到来,鸟兽活泼的迹象,整个丛林寂静无声。

阳光透过枝叶落了下来,一片婆娑树影,仿佛里面有着一个史前巨兽一般静静的等待了猎物送上门来。

丁一和时迁走进了丛林后,拥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的他立刻感觉到了这丛林的不同,也没有急着去时迁所说的山洞,反而在四下寻找了起来。而时迁却根本不知道丁一要找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跟随着丁一在丛林中四处走动。

只觉得昨天来的时候,似乎这丛林还没有这般诡异啊,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却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他心中有了惧意,所以才会觉得这丛林和昨天不一样了,相由心生,这景象自然是因为他的疑心而变得更加的诡异,让他肌肉紧绷的牢牢跟随这丁一,半步都不敢离开。

忽然一棵大树上诡异的痕迹吸引了丁一凑近查看,但他身后的时迁却忽然撞了过来,丁一不像是他,如此紧张,左手在身后轻轻一带问道:“怎么了?”

时迁看了丁一一眼,对于自己如此畏惧怪物很是不好意思,嘟喏道:“没什么,只是,只是……”

丁一看了看时迁,心中已经了然道:“疑心生暗鬼,心正则万邪不侵,不要因为莫须有的恐惧被自己的心魔掌控,醒醒!”

时迁被丁一一掌拍在脑门,一阵清凉的真气从百会穴冲下,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却更是不好意思了。丁一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去看那痕迹,手指顺着痕迹往上划去,一直可以从这棵树划到另一棵树上。

清醒过来的时迁此时自然也看见了这些痕迹,心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看着模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缠绕过一般,是蛇吗?但这痕迹也太大了吧?难道真的是龙?心中想着,脚下却跟着丁一走了过去。

却见丁一来到一处石堆旁,忽然不动了,也将时迁惊醒了。时迁抬头望去,却见石堆上一条硕大的巨蟒盘绕在那里,瞬间就吓了一跳,从腰间就抽出了匕首严阵以待。

却听见丁一道:“别怕,这不过是蛇蜕而已。”说着便走了过去,手指摸上了这仿佛真蛇一般的巨型蛇蜕,喃喃道:“这个蛇蜕很是完整,但就是因为完整却让我很是在意,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蛇?这已经比自己周游列国时候遇到的巨蟒还要巨大的多了,难怪会被人说成是怪物。”

时迁紧张的靠近了丁一,望着这一口仿佛就能吞掉自己的蛇蜕,心中很是畏惧,这已经不是蛇了吧?看着模样,已经成龙了吧!

丁一现在可没空去理会时迁会怎么想,手指顺着蛇身往下,一直来到尾部,粗粗的故略了一下,这蛇的体长居然超过了二十米,躯干最粗大的地方几乎能将时迁平整的放进去,心中惊骇,这条蛇怕是已经长成精了吧?

来到了尾部,看见了地上的碎屑,上前捡起手指搓了一搓,心道:没错了,这蛇应该是刚刚蜕皮完成,脱口问道:“时迁,那山洞在哪里?”

时迁手一指道:“就在那边!”

丁一看了过去,在一处灌木后面果然有一个黑黑的洞口,不过刚才他被这巨型蛇蜕吸引了目光,而那洞口前又有东西遮掩,所以一时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看见了,却是点头道:“果然如此!”说着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见其一脸疑惑道:“你昨天真的是好运呢!”

时迁问道:“丁老大为何如此说?”

丁一手掌摊开手心里赫然是一片黑漆漆,反射着光亮的鳞片,说道:“这应该是这蛇,姑且还叫它蛇吧,这是它的鳞片,我如果不用内力根本无法伤到这鳞片分毫,可想而知这蛇的防御能力强悍到了什么地步,而你昨天能侥幸逃生,应该是这蛇刚刚蜕皮完成,身上还是比较柔软的,所以才能被你的匕首刺入,让它吃痛放开了你。”说到这顿了顿道:“而且它没有立刻追来就说明,它的确是刚刚蛇蜕完成,根本没有心思去追你,因为它也害怕你的匕首再刺伤他,所以你才能逃脱。以这蛇的惊人力量,在短时间内的爆发力绝对可以威胁到你,所以我才说你幸运!”

时迁听到丁一的解释这才觉得后怕不已,昨天他找到山洞这里的时候已经天色渐黑,又是丛林之中,所以那蛇蜕他根本没有发现,不然的话也不会贸然进入到了山洞中了。

丁一看了看左右道:“你就待在这吧,或者先回去。我自己进去看看就可以了。”

时迁虽然心中害怕,但却不想丁一如此冒险,想到丁一一路上对自己的照拂,当即鼓起勇气道:“丁老大,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丁一看了看他,笑了笑说道:“也罢,你要进来就进来吧。”说完从腰间取下那一直被当作装饰品或者分解猎物用的小刀,便是那把紫电宝剑递给了时迁道:“这是名剑:紫电,比你的匕首却要强上许多,先借你防身。”

时迁接过了紫电道:“那丁老大呢?”

丁一道:“我自然还有不下于紫电的宝剑,何况这畜生虽然巨大,但想来也不需要我动用宝剑,走吧,路上小心些!”

时迁嗯了声,跟随丁一走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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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可不是我写玄幻,我特别查找了下资料,在清朝还有明朝,在北方的确有过龙现身的传说,而且野史中还有周处斩蛟的故事!

如果是人的话,江守鹤绝顶高手,想要杀死他,我必定要给他安排一个强大的敌人,还有完美的陷阱,不然根本没办法杀死一位杀手之王。所以便来写一下这巨蟒吧,嘿嘿,狂蟒之灾?

话说,要不要给这家伙加上点特殊能力呢?

嗯,我想是必须的,不然一条大蛇应该杀不死一个绝顶高手。

所以这家伙有个特殊能力,也被我设定成了一个铺垫,给丁一将来建设自己的庄园,还有他将来的一种变化埋下个线索吧。

话说,晚上江守鹤传应该可以写好,会准时放上来的!

第一三四章 人蛇大战

随着丁一和时迁在山洞中越走越深,耳边是一股股鬼哭狼嚎一般的凄厉风声嘶吼,鼻子里已经能够闻到一阵尸体腐烂的恶臭还有蛇类特有的腥味。

丁一知道这大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了,而且想必它早就察觉到自己进来了,还没有立刻的发出攻击,一个是它在等待最佳时机,想要一击制敌;第二个那就是这条蛇极其聪明,在身体上因为蜕皮还没有恢复的鳞片长硬之前不会轻易的现身。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条蛇都是极其聪明、狡猾的,而在这黑暗的洞穴里,自己还好,但时迁却比较麻烦了。按照蛇的想法来说能被一口吞掉的时迁必然会是他的第一个攻击目标。黑暗中,根本连这蛇的影子都不曾看见,如果它突施偷袭,时迁很可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毕竟自然界中的蛇擅长的就是一击必杀,绝不会给猎物第二次机会。想到这,丁一特意分出了大半精神去关注着时迁的前后左右。

这山洞中越往深处,自然就越是黑暗,走过了几个转角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丁一还好,时迁却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拿出来点上了,跳动的火焰照亮了周围,让人在这阴森、恐怖的洞穴中凭空找到了一丝温暖。

抬眼望去,四下尽是一团一团的尸骨,上面无数的蠕虫在那爬动,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被巨蛇吞噬掉后排泄出来的。附近只有这些虫蚁、却连一只老鼠也没看见,不过想来也正常,有哪只老鼠会不要命的跑到自己的天敌那里去找吃的,那就不是找吃的了,纯粹是找死。

一股股刺鼻的恶臭扑来,周围左一堆、右一堆的尸骨将这洞穴里弄得仿佛地狱一般,这洞穴的尽头难道便是黄泉吗?

时迁左手拿着火把,右手倒提宝剑,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丁一。又绕过了一个转角,入目却是清爽了许多,至少已经不见尸骨了,但是地上、墙上都是一片黏黏的东西。丁一知道这是到了地头了,如果说前面是这蛇排泄的地方,那这里就是他的老巢啦,道了声:“小心!”左手已经捏着剑诀走了进去,在昏暗的火光下,似乎依然没有这蛇的踪影。

丁一再走了几步,心中疑惑:难道这蛇出去猎食了?不然怎么可能不在?这里也没地方给它藏身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依然没有任何巨蛇的踪迹,附近的山壁上、地上到是到处都有这蛇游走爬过的痕迹。

忽然丁一听到了一些动静,在这安静的恐怖的洞穴中,即使只是水滴的声音都会被无限的放大,丁一立刻跑了过去。但见这洞穴的尽头居然是一片地下河,或许不能称之为地下河了,叫做地下湖泊还不差。

打量了一下这静静的水面,火光映射下反射着道道凌波,而自己听到的水滴声很显然就是附近的崖壁上形成了水珠滴到了湖中发出的声响,看来这蛇是躲在了这湖中了。却不知是没发现自己等人的前来,还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忽然时迁道:“丁老大,快看,记号!”

丁一循声望去,果然湖中一块小岛上中央的巨石山赫然刻印着江守鹤留下的记号,很显然那里就是宝藏的地点了,却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地方,难道江守鹤就是被这巨蛇袭击所以身故的?

看了看这岛距离自己岸边的距离对着时迁道:“你留在这小心这蛇的偷袭,多点些火把在左右好了,我去看看。”

时迁点点头知道现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这巨蛇出现说不定还会成了累赘,所以立刻听了丁一的意见,从背包中取出了五支火把,点燃后被丁一拿来在前后左右五个地方各插了一根,而时迁自己手中的便插在了湖边,好提防这蛇忽然从湖中扑出。

布置好后,丁一看了看四周,走到角落取了两块石块,这才腾空跃起往湖中心的小岛飞去。这小岛距离岸边少说也有百米之远,但丁一只是纵身一跳,居然已经将要到达了。不过此时一口真气将尽眼见就要落入水中的他,脚下一顿仅仅凭借着湖水那几乎成无的阻力再次跃起,已经落到了岛上。

脚踏实地丁一才心中疑惑,这巨蛇为什么没有从水中攻击自己?按道理来说,这蛇应该能知道自己在空中转向困难正是偷袭的最佳时机啊,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这蛇真的出去狩猎了?不然以蛇的感官根本不可能不知晓自己二人的情况的啊。

疑惑间眼神中瞥见湖里一道黑影掠过,立刻心中一凛道:“时迁,小心!”

原来这蛇原本的确是想要攻击飞在空中的丁一的,却在扑出水面之际,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感觉到将要掉入水中的那人含而不露的杀机,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居然掉头去要去攻击岸边那更瘦弱一些的时迁!

丁一目光如炬,仅仅借着一丝的光亮,已经看见了湖中的射影,发现他往岸边飞速的游去,急忙出声提醒,同时飞身而起就要去打救时迁。再看丁一的身法,却原来他一步之间就能够飞跃两端,那刚刚真气不济掉入水中的假象不过是想引诱巨蛇攻击他罢了。

但丁一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蛇果然是狡猾啊,看见丁一再次飞起,算准了丁一冲势之时忽然从湖中射出,血盆大口大张就对着丁一咬来,那透出水面的身形居然就有十米左右,而那大张的蛇口居然隐隐的有将丁一一口吞下的感觉。

时迁在岸边大声呼叫,却看见这仿佛洪荒巨兽一般恐怖的巨蛇没有一点办法,以他的,心中一急奔到湖边就将那火把对着巨蛇踢出,希望能阻巨蛇一下也好!

而丁一虽然没有料到这蛇居然狡猾如斯,虽然吃了一惊,但并没有因此被其一口吞下,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丧命蛇口的话,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打下这赫赫威名了。但见他看见扑来的巨蛇,不慌不乱算准了时机,居然在它的合拢的下巴上一点借力而起,身在凌空,手中的两块石头就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弧线直取那鹅蛋大小的蛇瞳。

巨蛇大概也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厉害,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算到自己的扑击位置借此伸空。要知道刚才只要脚下稍差一点,必定就是借力不到反而掉落蛇腹。看见两块石头呼啸着破空而来,巨蛇似乎知道厉害,巨大的头颅连续摆动,居然将这石头砸了开来。

而丁一也在此之间,凭借绝世轻功已经转身就要掠向湖边。巨蛇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离开,嘶吼声中身体忽然探出仿佛离弦之箭一般笔直的射向丁一。

丁一感觉到背后风声,不慌不忙迎着时迁射来的火把,一个转身飞踢将火把踢向巨蛇,而他自己却是借着这一踢之力,速度加快已经堪堪来到了岸边。

巨蛇头颅一顿,将火把弹开,火把在巨蛇的头颅上擦过,在其鳞片上溅起片片火花,丁一正好落地看了过去,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道为何?原来丁一这时候看得清楚,这巨蛇的头上居然长了一只独角!只怪刚才巨蛇扑出之时,它的独角在丁一的角度正好无法看见被它的巨口挡住了,这时候落地回身再看,正好看见火光四溅从他的头颅上划过,将那根独角映射的无比夺目!

时迁很显然那也看见了这独角,顿时吓得直道:“龙,龙,龙!”

丁一此时也是神色一肃,比起前世那大蜥蜴一般的巨龙,这辈子所看到的那传说中的神龙却更让他着迷,只觉得只有这种龙才配叫做神龙。但这神龙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即使是他的师傅逍遥子也没有见过一次。

却哪里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看见了这如龙无足、似蛇有角的怪物,忽然想到书中所说:蛟之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者至数丈,多居于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无角曰虬,有角曰龙!

难道这还真是一条龙,但这样子却又哪里像龙了?除了头上的独角,整个就是一条巨蟒一般罢了。忽又想起三国时期周处下水,三日三夜斩蛟龙除害的故事!心中一震,难道这东西就是什么蛟龙?

巨蛇此时也不在潜入水中就这样露出这十米长的上身,金色的蛇瞳冷冷的注视着丁一和时迁,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先进攻哪一个才好。

但它还没动作,丁一到是先出手了,防守反击可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杀这东西他可不需要什么调查了,对于动物而言,人类的行事准则又哪里能够用来规定它?

丁一要么不动,一动便是势如奔雷,几乎一眨眼之间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半空中的巨蛇的那硕大的头颅旁,以掌为刀就狠狠的削向了巨蛇的颈部。

巨蛇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看见了它还敢主动出手,如果他不是蛇类的话,也许丁一的这一击就能让它大吃苦头了。不过它虽然头上长出了角来,但本体却还是一条蛇,它捕猎了什么可是不依靠视觉的,那鹅蛋大的蛇瞳不过就是个辅助物罢了。

蛇的捕猎依靠的是什么?首先是热感应,所有只要还温度的动物,都逃不过它的热感应追踪。其次那分叉的舌头收集的自空气中散发过来的一切信息,整理归纳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最后才是各方面的锁定,毒牙亦或致命缠绕,实施必杀一击,从出击到攻击结束,往往只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

丁一的动作虽快,肉眼已经难以看见,但偏偏这条蛇也不差。在丁一消失的瞬间已经捕捉到了一丝的踪迹,舌头一甩如同一条长鞭追踪着丁一的气味,就狠狠的扫向了丁一。

背后凄厉的破空之音让丁一知道自己的突袭被对方看穿了,不过他却没有一丝的慌乱,这家伙长这么大了,必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自己杀死。手掌猛的横削出去,劈向巨蛇那分叉的舌头。

但入手的感觉便让丁一知道自己想要将这舌头砍断的念头不过是凭空妄想罢了,这条蛇信居然是如此的柔软,自己饱含真气的一击,居然仅仅将这舌头打开罢了,并没有一削而断。

而那巨蛇则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人类居然能够打的自己这样疼痛,嘶吼着就将硕大的头颅当作了武器砸向了丁一。

丁一来者不惧,双掌在胸前画出两个半圆大吼一声平推而出,一招阳歌天均居然是要和这巨蛇硬碰硬!

但听轰然一声巨响,这条巨蛇显然没有想到丁一小小的身躯中竟然蕴含了如此巨大的能量,仅仅这一击这巨蛇就被生生的打飞了出去。从湖中一路跌撞,滑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晃动着晕眩的脑袋,眼神中丝丝杀意锁定了丁一。

丁一的这一掌虽然蕴含了他九成的内力,纵是假山一座在他无匹的掌力之下也要崩塌了,但这巨蛇太过巨大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了,身上的鳞片居然有如此的韧性。掌力轰击上去,仿佛打在了锁子甲上,力量被它的鳞片均匀的震动、吸收掉了,剩下来的那点也因为它那庞大的身躯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害,不过就是被丁一砸的有些头晕罢了。

而丁一借着两者相撞的冲力,已经倒飞而出,落到了岸上,目光一凝冷冷的看着这巨蛇,心中知道这蛇果然不是一条普通的蛇了,哪一种蛇能接下自己的九成内力还能如此活蹦乱跳的?

当然他这是废话,有谁见过这仅仅露出水面的就有十来米长的巨蛇的?而且头上还有一只参天独角,是普通的蛇才怪咧!

也不转身就说道:“时迁,把剑给我!”说话间,他从腰间缓缓的冲出了许久不用的紫薇软剑,这个时候有一把神兵利器在手,在对付这一身恍若铠甲的巨蛇那自然是简单了许多。

何况巨石上江守鹤的标记,正说明了江守鹤的确来过此处,想必就是因为这条蛇才会在找到这里不久之后就逝世了,自己便用江守鹤的绝招杀了此蛇也算是为江守鹤报仇。

时迁将紫电递了过来,丁一接过道:“不要出这五支火把!”说完,双手舞动摆出了一个架势,正是江守鹤的成名绝技刀剑无双!

但那巨蛇看见了丁一的这个姿势却是忽然间蛇瞳一缩,咆哮声更加剧烈,丁一心中一凛:这蛇看见了自己的招式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还真的是和江守鹤遇到过,能逼得江守鹤用出了刀剑双绝,果然便是这条蛇害了他吗?但这蛇虽然强悍,但也不应该能厉害到将江守鹤杀死的地步啊,十数年前的话,这蛇有可能还没这么大呢吧?

心中疑虑,但手上却不慢,脚下猛然一顿身形瞬间掠起,正好避过这巨蛇偷偷砸来的尾巴。双剑一划在空中变化了身形就对着巨蛇冲了过去,目标赫然便是那一对蛇瞳!

这巨蛇感觉到丁一的厉害,怒吼声中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似乎要用自己那硕大的头颅当武器砸向丁一,却忽然凑到近前猛然喷出了一股毒雾,这毒雾来得太过突然,让丁一前冲的身形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变动就一头扑入了这毒雾之中!

即使是立即封闭了的口鼻的呼吸,但依然吸入了一点毒雾,仅仅这一丝毒雾便让丁一身形一个踉跄,还好他的北冥神功和浩然诀都不是普通的功法,也只是这一刹那就已经将身体中的毒素驱除了。

但他的一身衣物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这巨蛇的毒雾似乎还附带了腐蚀作用,仅仅是冲进了毒雾的这短短的一刹那间,丁一身上的衣物居然已经被腐蚀的干净了。露出了里面结实而又顺滑的肌肉,如果不是有功法护体的话,仅仅这一下便能让丁一好好的喝上一壶。

事到如今丁一总算明白了江守鹤怎么会被这家伙弄伤了,江守鹤的轻功卓绝,但并没有避百毒的办法,而一般的避毒手段偏偏又对这变异的巨蛇的毒雾没有什么作用。想必是江守鹤近身攻击的时候,被这巨蛇突然给阴了一下,身患剧毒,即使凭借着体内真气压住了毒性成功逃了出去,但毕竟毒入内腑已经无药可救,所以才会急急的写下了自己的遗书,让后人找来。

而遗书中那提到的注意避毒的事情,想必就是指这个吧。自己还当是这附近有什么瘴气呢,如果不是一身内力已达化境,想必也要如江守鹤一般折戟在此了。真是好狡猾的畜生,借着一冲之力让自己以为它要硬拼而来,却到近前就是一口毒雾喷出,让人端的是防不胜防。

丁一所料不差,虽然仅仅是一口毒雾让杀手出身的江守鹤中招身亡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但想想一般人遇到了这种野兽自然会用原本的想法来衡量它。又哪里会想到这野兽居然有着不下于人的狡猾心思。仅仅从丁一渡河,它没有立刻攻击就能看出一二,而且这蛇可不止就这毒雾一种手段,几乎就是丁一前世的那些魔兽一般了,除了不能释放那些神奇的魔法外,再无二般,如此的狡猾、机敏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而江守鹤在中了剧毒后,又没有丁一的那般手段,一身内力因为要镇压体内剧毒,本身的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何况这蛇还有另外一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手段还没使出来呢,那江守鹤在信中所言雷电之力又是怎么回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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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来了,来不及设置按时发了,就手动发了。

第一三五章 水中恶斗

退回到岸边的丁一将身上已经成为破烂的衣物扯下,心中惊讶于对方毒液的厉害,看着这条扑来的巨蛇,脚下用力一顿,在地上踩出了一个深坑就迎了上去,手中的双剑交叉盘旋,形成一道死亡剑幕劈向了巨蛇。

巨蛇原本冲过来的身形忽然一顿,它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片蓝色的光网中蕴含的恐怖威力,居然立刻身子一缩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水中。它这样巨大的体形,落入水中就仿佛一个烂木头滑入一般,居然没有一丝动静,水面上只有一层层的涟漪证明曾经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水面上过。

丁一眼中精光一闪,即使心中已经高估了这条蛇,但想不到对方的感觉居然如此敏锐,知道不敌立刻就潜入水中。这样的智慧已经不是野兽的狡猾了,和它的对决就仿佛前世对战那些魔兽一般,都是已经有着人类亦或远胜人类的智慧的动物了,已经不再是依靠本能的野兽了。

心中想到,身体却从空中落了下来,除了不会魔法,这条蛇不管是从体形还是聪明程度都已经堪比一只高阶的魔兽了。难怪江守鹤会被它阴到了,任谁将它还是当作蛇来看必定会吃大亏,自己一开始不就是这样?信中都有些了小心毒雾,却偏偏根本就没有在意,如果不是一身修为,怕是现在已经是尸骨不存了吧。

就在丁一的双脚堪堪要碰到地面的时候,在丁一以为这家伙已经逃走之际,一个巨大的水箭射了过来。丁一心中大惊,难道这家伙还真会魔法?

于半空之中强提一口真气,脚下需踩身形猛然间往左边闪去,堪堪避过了这道水箭,扭头望去看见一旁的山壁上被这道水箭射出一个孔洞,心中惊骇于这水箭的力量,却感知到水下又有着三四道水箭即将透水而来。

这水箭的确巨蛇弄出来的,但却不是丁一所想的魔法,这家伙到是会一种类似于魔法的攻击手段,却不是这水箭。这个水箭不过是这条蛇利用自己嘴巴里面那喷涂毒雾的舌管,将水吸进后经过口腔肌肉的挤压再喷出,所形成的威力连强矢劲弩也是远远不及。

丁一双剑连挥带起罡风阵阵将射来的水箭一一击散,但对方潜在水中,这水箭自然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绝。一道道接连不断的射来,即使是丁一也被对方的水箭的巨大力量逼得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心知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法,那周处斩蛟可是下水才能将其杀死的,难道自己也要这般?不然这家伙如此狡猾,知道不敌就潜入水中又能对它怎么样?也不回头就说道:“时迁,自己小心周围,我下水和它一战!”

时迁大惊道:“在水中怎能是这蛟龙的对手?”却话未说话,已经见丁一剑气纵横挡开水箭后一个跟头就直插水中,却是立刻被漆黑的湖水淹没,再难见半分踪影。

而跳入水中的丁一双目并没有因为水中不见光芒而陷入一般黑暗之中,他的眼睛黑夜视物没有一丝的不适,即使现在在水中也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身影,但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这湖水中不进入还好,一进入其中,却是感觉如同身处寒冰之中,水中除了一些植物外基本上在没有一种活物,在他面前不远处就是这条蛟龙一般的巨蛇,在水里终于能够看见它的全部身形,粗略估计了一下居然足足有三十米左右的长短,在这空旷的湖水中却是如此的震撼。

不过丁一自然不惧,从进入先天境界之时,只要他想就能够闭气半个时辰左右,这些时间想来应该足够杀死这大家伙了。脚下真气如同井喷一般带动着他的身形如同最快的游鱼射向了巨蛇。手中两把宝剑即使是在这湖水之中依然是散发着令人心颤的寒光。

巨蛇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在它成年以后还有动物敢和自己在水中大战的,望着这小小的身体飞速的射来,猛地张开大口就要咬下,那几颗锋利的毒牙透着阵阵寒光,毒牙后更是有着无数锯齿般的锋利的刀齿。

这巨蛇居然是想将丁一一口咬死,但丁一自然不会如它所愿,在水中身形依然灵活无比,双脚如同鱼尾一般的一摆,身形就已经避过了巨蛇的一扑,左手的紫电在这漆黑的水中凭空闪过一点电芒自它的嘴边皱褶处横削而下,只带起一阵血雾在水中漫开。

果然这蛇的身上的鳞甲虽然如同铠甲一般刀剑难伤,但丁一的手中却是两把神兵利器,莫说是它的这没有鳞片覆盖的皱褶,即使是它身上的鳞片,在丁一灌注了真气的宝剑之下也必然是形同虚无一般。

巨蛇吃痛,嘶吼不已,水中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波纹从它的嘴边传出,渐渐的散开到了远处,湖水因为它的翻腾,居然立刻就变得如同沸水一般,扑腾不已。心中暗道:难怪古语有云,翻江倒海。这还不是龙最多算是蛟的家伙都能让这弄得这偌大的湖水如此翻腾,果然是有一手。

不过虽然这翻腾的湖水让丁一的视线受阻,但他即使是闭住双目也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脚下一动,踩着道道波浪就冲了过去,仅仅是这水中的翻滚的浪头便能够给丁一带来了充足的可借之力,一扑之下即使是游鱼之快也要逊色半分。

在巨蛇转腾之间两把宝剑深深的在它的身上划开了两条伤痕,不过虽然这伤口在丁一的眼中巨大无比了,却对于巨蛇来说却还是小意思。但它受不了这个疼痛,已经有多久了?成年长大以来,就没有什么动物在能够伤害到它,唯一的一次受伤还是数十年前的那个用这刀和剑的家伙留下的伤口。

金色的蛇瞳中冒出了丝丝寒意,牢牢的锁住丁一,身形一动已经窜了过来,巨大的蛇身仿佛横江铁锁一般要将丁一拦腰扫过。

它如此巨大的身体在水中的动作居然是如此的迅捷,不过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就要被它拦腰扫住然后被它顺势一带一收卷起了,那时候在这怪物的缠绕紧缚之下自然是有死无生。

但丁一却有着丝毫不逊色于对方的速度和反应,在它一动的时候,丁一也动了起来,在水中掌力、剑气什么都会有所消减,但手掌的两把宝剑却是不会受到什么太大阻碍。在他单脚一踏之间,脚下形成的巨大的浪头让他已经从巨蛇的包围中冲了出去。

右手紫薇忽然旋转起来,如同电钻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巨蛇的身体之中,这蛇如此巨大,也不知道它的要害在哪?那打蛇打七寸,这七寸对于眼前这怪物来说还真是难找。所幸就想办法直接击杀得了,一击之下只带出块块血肉,只疼的巨蛇发疯一般的扭动身躯。

但丁一就仿佛脚上涂了胶水一般,任它如何扭动就是甩脱不去就是牢牢的钉在了上边。另一把宝剑也是这样在巨蛇的这里开出了一个血洞,他是认准了这个地方,毕竟这蛇体形如此巨大,一刀一剑的慢慢砍杀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呢,全力攻击一处才是最佳的办法。

正要双剑齐用给他来画个三角形,忽然心中悸动,身形猛然往前一冲,正好闪过巨蛇扭头过来的一咬。这蛇就是这点不好,全身柔软,让它可以任意的转动身躯。

闪过这一击,正要再次扑前,忽然再次感觉到了背后动静,闪电般的双剑交叉辟出,饱含真气的一击正好在巨蛇狠狠抽来的尾部上,顺势一划在它的尾巴上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创口,鲜血汩汩的从里面往外不要钱的喷涌而出,这也就是面前这大家伙了,换个人的话早就把血流光死翘翘了。

巨蛇怕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水中居然还打不过区区一个人类吧,嘶吼声中忽然蛇口一股一张,一道墨绿色的毒液仿佛长枪一般对着丁一射了过去。

丁一看见毒液来势汹汹,即使心中不惧,却也不敢以身试法,毕竟他又不是百毒不侵,不畏惧剧毒,不过是因为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毒液化掉罢了,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无视这一大股可以淹没自己的毒液。这巨蛇的毒雾都能让自己有那么一丝的头晕目眩了,更何况这更加凝练的毒液呢?

如果被沾上了失神一会的话,怕是将毒化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其生生活吞了吧?脚下一动飞速的离开了那里,却见这巨蛇的毒液仿佛不要钱一般继续横扫而来,整个湖中此时已经被他的毒液覆盖住了。

丁一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有丝毫的晕眩的机会,这条蛇就在边上虎视眈眈,绝不能露出一丝半点的破绽来。当下催动内力形成了罡气就护住了自身,凭空在身体外面形成了一个鸡蛋一般的透明罩子。

凭借这护体气劲,丁一将所有的毒液挡在了外边,感知到真气被毒液腐蚀的速度,丁一暗自惊骇,这要是换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躲得过这一击。而躲不过的下场便是如同那些植物一般,被毒液迅速地腐蚀干净,甚至连边上的湖壁都因为毒液的关系变得坑坑洼洼,哪里还有一点原来平滑的模样。

这毒液居然厉害如斯?感觉到真气短短时间内就被消耗了这许多,丁一的心中惊讶无比。这蛇都已经长成这样巨大了,怎么还会有如此列害的毒?一般来说蛇有毒不假,但有毒的蛇一般都不会太大,极少能看见超过五米的毒蛇。

但眼前这条很显然已经是三十米左右了,比之自己游走列国时候在森林中看见的森蚺、水蟒还要巨大。这样的身形捕猎手段应该更接近于靠力量来取胜了,偏偏这一口毒液能让天下无数的毒物都见之生愧!

这个时候整个湖水已经是一片墨绿,视线已经被毒液遮挡,这个时候即使是黑夜视物如同白昼的丁一,此时的双眼也已经失去了效用。望着墨绿色的湖水,丁一将眼睛闭了起来,同时全身其他的感官却在这时候接替了眼睛的效用。

侧身一踏正踢在巨蛇偷偷甩过来的尾巴之上,借力而起手中的双剑感知着水流的变化,仿佛黑夜中的霹雳一般划开了重重迷雾,一击就劈在了巨蛇冲过来的巨大的腰身上。

这巨蛇本来想将借着尾巴的冲势将丁一捆缚起来,却哪里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都居然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敏锐的感官,感觉到腰间的剧痛,嘶吼着对着丁一咬了过去,同时口中的毒牙对着丁一就射出了两道箭一般的毒液。

丁一宝剑刺出凌厉的剑气在水中划开一条真空的道路将毒液生生击散,这毒液厉害非常,丁一可不想自己的宝剑碰触到这恐怖的毒液有什么损伤。

而那紧随而来的血盆大口,丁一却更是不惧,宝剑一转犹如飞速旋转的龙卷风一般直直的攻入了巨蛇最薄弱的口中。

这就是蛇的悲哀,没有了爪牙的它攻击手段极其单一,在速度、毒液、缠绕都没用以后,如此的扑击只是自己将弱点暴露在丁一的眼前。

丁一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刚猛凌厉的剑气直接搅碎了它刺出的舌头,在它的口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感觉的一阵莫名的心悸。脚下一踢巨蛇的上颚就飞速的后退。

后退时只看见这巨蛇头上的那根独角正在散发着奇异的光辉,这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角质层的东西罢了,却难道还有别的作用?退后到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依然是无比的紧张?这条蛇难道还有别的手段、杀招吗?

就在丁一疑惑不解的时候,莫名的悸动却越变越强,牵带着他的心跳也变快了,身上不自禁的就觉得一阵寒栗。难道这蛇真的有什么杀招?

忽然一道强烈的蓝光在湖中闪耀,即使是闭住双眼的丁一也能透过眼皮感觉到这蓝光的夺目,只见巨蛇头顶的独角上,一道道诡异的蓝色光弧闪烁不已,在它的嘶吼声中,一道道霹雳划过水浪直射丁一。

雷电的速度有多快?那是光一般的速度!

其速之快肯定要比丁一出招速度要快,但丁一的本能反应却已经让他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变化,双剑在水中舞成一片漩涡,想要阻拦住这些让他心悸不已的闪电,心中却大为震惊,这是魔法?

丁一所料所不中却也不远,这虽然不是什么魔法,但也是这条蛇后天修炼来的能力。这条蛇本是一条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了,从一条小蛇慢慢的进化到了蛟龙,这头上的独角可不仅仅是个装饰物、身份象征罢了,还是他身上最坚固、最厉害的地方。

如果不是丁一太过难缠,它说什么也不会用出这等手段,因为这头上的独角上的闪电可不是随便就可以放出来,那是它每天晚上吸取的月之精华久而久之才积攒下来的,也算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了,却被丁一击伤逼了出来。

蛟龙、蛟龙!

在神话中本就是能够呼风唤雨的神兽,这代表着从蛇蜕变成了蛟龙的特征,自然附着了特殊的力量。而丁一眼前的这大家伙很显然就是得天独厚的领悟到了一丝雷电的力量,这时候忽然释放了出来,却立刻逆转局势将丁一逼到了尽头。

闪电是自然界中威能最恐怖的一种了,也是最神秘、最迅捷的一种能量,即使丁一的反应速度尚能够抵挡一阵,却又如何能够持久?仅仅是短时间内挥出了数千剑就已经让丁一的手臂都有了一种撕裂般的痛感了,而即使如此这些霹雳却依然不见减少,仿佛有灵性一般死死的追着自己,破开了一道道的剑幕,直直的冲将过来。

而此时丁一已经退无可退,顶着他的背脊的就是那厚实的湖壁,而他浑身的肌肉现在早已酸胀疼痛不已。虽然从巨蛇发出闪电到丁一本能的接下了第一道闪电,至丁一被逼到湖壁之上,时间最多只有过去了短短数十秒罢了。

在这数十秒里,丁一几乎每秒钟就要挥舞着双剑数十次,双腿更要不停地疯狂踩水才能堪堪保证不被闪电碰到。但这里是哪里?这是水中,水是导电的!

这些霹雳有的被丁一生生击散被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是被湖水吸收了,进而大大的刺激到了丁一的肌肉群,加上他的亡命舞动,此时已经力尽了。

在背脊触碰到湖壁的一刹那丁一就已经知道不妙了,立刻就要踩着墙壁往上攀升却又哪里能来得及,这霹雳的速度原本就不是他的速度能够比得上的。能挡到现在已经是他超常发挥了,却仅仅因为全神贯注抵挡之下居然连背后的水流和墙壁的关系都没有感觉的到。

在撞上了湖壁的同时,手上仅仅是慢了那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弧嘶吼着就扑了过来,直直的从丁一的腹部穿过,打在了他背后的湖壁上!一阵轰然巨响后,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数的霹雳电弧飞射而来,仿佛万箭穿心一般的将丁一牢牢的钉在了墙上。

在一阵烟雾中,巨蛇可以感觉到丁一的生命迹象已经不在,虽然疲惫不堪但能够杀死这个让它受伤痛苦的丁一却让它高兴的嘶吼不已,忽然想到了岸边还有一人,正好拿来填填肚子,当即呼的一声就从水中窜了出去,再也不去管那被深深的砸入了湖壁之中已经没有一点动静的丁一!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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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开玩笑的!!!哈哈,天蚕变还没学到,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第一三六章 斩蛟

话说时迁站在岸边等候着丁一战胜归来,却迟迟的不见丁一的踪影,心中正焦急不已之时。

这时候湖面忽然浮现出了一阵诡异的墨绿色,时迁知道这必定是巨蛇的毒汁。

然后湖面忽然翻腾不已,仿佛里面这条蛇真是蛟龙一般在那翻江倒海。时迁心中焦急很想下去一观,但脚下才踏入水中就觉得一阵清凉感觉,急急的往后倒退才发现自己的靴子的底部居然已经被腐蚀掉了。

心中惊骇于这湖水的毒性,却更是担心丁一。他才只是碰了一下,而丁一却是全身都在湖水之中,那又会怎么样呢?

忽然湖水中动静越变越大,渐渐的就有血水漂浮了上来。时迁虽然不知道这巨蛇到底是什么怪物,但过来的路上也看见了那些尸首,再有丁一的解释也知道这家伙吃东西都是直接一口吞下的,所以这些鲜血基本上不会是丁一的,反而是它的。

而巨蛇受伤了,那自然就说明丁一不仅没事反而压制住了对方,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看见湖面上的血色越来越浓,如果是人的话出了这么多血的话早死了,所以这更加的证明了这些血都是巨蛇所流。

但偏偏就在时迁放下心来的时候,湖水仿佛突然被煮沸一般,不时的还会有道道霹雳闪过,虽然看不见湖中的情况,但在岸边就能看见如此这般了。那湖中的战况又是激烈到了什么程度,忽然间脚下一阵颤动,然后忽然翻腾的湖水就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望着那墨绿色的湖水,平滑的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却始终没有任何的人或者蛇冒出来,时迁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妙的感觉,难道丁老大和巨蛇同归于尽了?

就要在往湖边去试探一下能否下水的时候,忽然无声无息的巨蛇就这样从他眼前缓缓的爬升了出来,高高在上的头颅俯视着站在岸边的时迁,金色的蛇瞳中满是不屑之意。

时迁看见巨蛇出来先是被吓了一条,但随即就环首四顾,却还是没有见到丁一的踪影,难道丁老大当真被这怪物杀死了?惊讶当中却感觉到一团黑影扑了下来,时迁尚来不及反应眼见就要被巨蛇一口咬住,这时候他才知道这家伙的速度居然如此快绝!

但时迁因为担心丁一一时失神眼见就要被巨蛇一口吞下之时,忽然一阵火光亮起,凭空仿佛升起了一道火红色的屏障,硬是将巨蛇的这一扑挡了下来,赫然就是那五根火把结成的阵势。

莫小看了这五根火把,大道至简!

丁一数十年的参悟天地大道,这五根火把布下的阵势就能沟通天地之桥,起到了防护的作用,在此关键时刻堪堪救下了时迁一命。

这时候时迁才知道丁一刚才走来走去将这些火把分散插在一旁是什么意思了,他一开始还以为丁一是害怕后面或左右会有怪物来袭,才这么布置的。却原来这普普通通的五根火把在丁一布置下来后居然就构成了一个阵法,幸好刚才没有破坏掉,要不然自己刚才已经丧命了。

急急的从腿上拔出匕首严阵以待的看着这巨蛇,望着对方那恐怖的身形居然对这由五根火把部下的阵势束手无策,心中不仅对自己的丁老大更加的崇拜了,却又想到丁老大却很可能已经被这巨蛇害死了,心中对着巨蛇便是无比的愤怒,但这样的家伙自己又能对它怎么样呢?

这五根火把构成的阵形虽然挡住了一时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任何一个稍通阵法之人此时应该就能知道要借此阵法挡住对方的这段时间逃离了。但时迁却根本不懂阵法,看见火把上火光跳动,只以为这是阵法发挥出来的缘故,又哪里知道这是阵法被巨大的外力冲击之下已经将要抵受不住了。

即使这阵法是丁一利用五行阵借助了天地之力,但毕竟只有这几根火把作为支点,不说五行不全,单说能挡下巨蛇的这数十次的攻击已经能证明丁一对于阵法一道理解精深了。

但时迁不知道,所以他并没有抓住这段时间,去逃离此地,手中握着匕首的他死死的在观察着巨蛇的动作。他本是个偷儿,在江湖上又有谁人能看得起他?丁一却是从来没有另眼相看他,还教他做人、武功,更是从来没将他当成外人、仆从看待。

时迁心中感激,在看见了丁一生死不知这巨蛇如此凶悍的情况下,居然没有生出退意,双目中透露出阵阵寒光死死的盯着巨蛇。当偷儿最要紧的是什么?自然是眼疾手快,时迁看见巨蛇身上那数道恐怖的伤口,还有它大张的嘴巴里那分叉的舌头几乎也只剩下了一节,知道这是丁一对它所造成的伤害,而他要想杀了这蛇给丁一报仇,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些伤口上再次的重创它。

左手自腰间的路皮囊里掏了一把,这蛇虽然毒性猛烈,但蒙汗药又不是毒药想必应该能有什么作用吧,如果没有作用的话那便也死了吧。

想至此时迁心中便下了决定,将那些他好不容易淘置到的极品蒙汗药尽数取出,将他们放在了一处最容易够到的地方,脚下缓缓的移动,却是在挑选他心目中最佳的进攻路线。

但这巨蛇能将丁一弄的生死不知自然不是简单的家伙,而且有了丁一带给它的如此巨大的伤害和痛楚,让它再也不敢小觑这种能够两组行走的动物,一双蛇瞳始终死死的注视着时迁,巨大的蛇尾狠狠的抽在了这到已经火光暗淡的屏障之上。

时迁左右移动却发现对方那巨大的头颅始终牢牢的锁定了自己的身形,不论他往何处移动,对方总是会跟住他的身形移动,心中知道这条蛇如此注意自己,那决死一击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却就在这时,一声“波”的轻响,却是这丁一将就着布下的阵法终于被巨蛇的蛮力给破坏了,偏偏巨蛇的抽击依然再继续,一下子巨大的尾巴击在了空处,强大的力量甚至将它庞大的身形都带的晃动了。

时迁眼中精光闪烁,心道:便是这时候了!巨蛇没有注意到阵法被破,时迁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不过时迁却一直在注意着巨蛇,阵法的存在与否早就与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他心中早已做下了决定,又岂是阵破之时的一声轻响能牵动的,所以在巨蛇的身子被带动的时候,他瞬间便冲了出去。

那速度即使是离弦的弓箭也远远不及他之神速,时迁苦苦等候的时机终于到了,心中的决绝让他超凡的发挥了自己的轻功。几乎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巨蛇腰间那巨大的伤口旁,手中匕首已经对着白色蠕动的**刺了下去,同一时间左手的那全部的蒙汗药就顺着时迁这匕首挑开的血洞塞了进去,他要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最大程度的杀伤这怪物!

却在这时巨蛇感觉到了时迁的动作,那尾巴自地上横扫而来,仿佛一条巨大无比的皮鞭就狠狠的抽了过来,时迁此时正在将蒙汗药塞入其中,即使听到背后凄厉的破空之声却又哪里会去理会,他的心中此时早就存了必死之心了。

“吧”一声响,巨蛇的尾巴毫无花巧的抽在了时迁身上,将其直直的打飞了起来,却正好落到了湖中心的那个小岛之上,也让他不至于被湖里的毒液染上。时迁受了重创却依然很是开心,因为他将所有的蒙汗药都打入了巨蛇的血液中了,只盼这药能起作用,却又忘了如果丁一和他都死了的话,即使这蒙汗药真的有用又有谁能来杀死这条蛇呢?

时迁背部被巨蛇的尾巴抽走了一大块血肉,疼痛无比,所幸的是性命尚在。这巨蛇毕竟是仓促攻击,蓄力不足。而时迁的基础因为丁一的督促现在已经不差,并没有一击就重伤倒地,现在的他还能支撑着站起,手中的匕首已经失去,双手的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却也不知是疼的冒汗,还是紧张所致。

这巨蛇将时迁打飞后被没有立刻的就再次攻击时迁,反而是在地上翻腾不已,原来这巨蛇尾巴抽中的一刹那间,时迁拼尽全力将匕首用内力强行刺入了巨蛇的体内。伤口再次崩裂,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留在其中,随着巨蛇的游动,地上的不平和它的肌肉带动了匕首让它痛苦不堪,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时迁。

也是这巨蛇倒霉,时迁的内力再大或者再小一些,那要么就是匕首直接打入了它的体内,要么就是匕首留在了皮肉外。那样一来进入体内的匕首对于巨蛇来说,却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最终会被它的消化酸液给溶解掉。而留在皮肤上的匕首却更加不要紧了,只需要它的肌肉一夹一松就能掉出来了。

但偏偏这把匕首刚好的嵌在了它的那腹部用来爬行的肌肉上,不停蠕动的肌肉自动的迎上了匕首,那种感觉仿佛凌迟一般,怎能不让它疼得死去活来?

而就在巨蛇翻腾不已的时候,湖中那丁一消失的山壁中!

远远的便能看见丁一静静的嵌在了山壁之中,全身上下残破不堪。几乎没有一处的身子尚是好的,不是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就是哪里的骨头架子支了出来。

但就是这样情况下的丁一看似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的他,忽然湖中那原本已经消散的霹雳闪电居然渐渐的聚拢了过来,仿佛游鱼一般在丁一的身体各处盘旋飞舞,却让他的细胞飞速的死亡、增长,仿佛涅磐重生一般。

被一团蓝色的电弧包围其中的丁一忽然睁开了双目,只见两道神光射出,在这漆黑的湖水中青毫毕现。随着丁一的呼吸吐纳,这原本将他弄得将死的闪电居然随着丁一的呼吸跃动着。在丁一张口大喝的时候,蓝色的闪电围绕着丁一不停地跳动,随着丁一的深吸气,这些蓝色的电弧忽然间就冲进了丁一的口鼻之中,居然被丁一吃掉了!

从山壁中挣了出来,活动了一下四肢,丁一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了,如果不是这些闪电被他的浩然诀吸引,刺激了他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即使他本能的运行了龟息功也不见得能够存活下来。

不过大难过后必有后福,这闪电也因此被他所吸收了,经过闪电刺激他的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普通的人类。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即使是前世中以力量著称的兽人象族或者比蒙和龙类都似乎是逊色不少,而能造成这一切的浩然诀到底有多么神奇?

感知着身体中恐怖的能量,丁一暴喝一声只震得湖水沸腾一般的翻滚卷动,这还仅仅是丁一的一声大喝而已!

他也没有在湖中多做停留,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岸上还有时迁在那,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危险,脚下一动仿佛一条飞速射出的火箭一般冲出了这翻腾的湖水,站在半空看见岸边巨蛇在那不停的翻滚,而时迁却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中心的小岛之上。

那时迁被打倒了这小岛上,以他的轻功还没有能力跃过这湖水,只能待在岛上看着对面的巨蛇翻滚将岸边弄得一片狼藉,忽然湖水不知怎么的仿佛烧开了的水一般沸腾不已,正惊疑间,一声仿佛炸雷一般的大喝透水而出,紧接着一条人影凭空窜出,带起丈高的水花虚空而立,不正是他的丁老大吗!

当即时迁就喜极而泣道:“丁老大?你没死?没死!真是太好了!”浑浊的泪水自他那猥琐的脸上划过,却是那么的丑陋,偏偏却又是如此的真诚动人心扉。

丁一自然听见了时迁的大叫,看见时迁流泪笑了笑喝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什么,给我把眼泪擦了,那里可还有敌人在呢!”

时迁听着丁一的话将眼泪胡乱的擦了擦就这样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自己是不是懦弱、还是被说了都不要紧的,怎么样都好,只要丁老大没死就最好了!顺着丁一的话语望了过去,却见那原本在那里打滚的巨蛇此时已经抬起了头颅死死的盯着丁一,一双蛇瞳中惊疑、哑然之色显而易见。

很显然这条蛇从来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东西可以承受自己的全力一击还活了下来,它的这个独角可是秘密法宝,只用过两次。一次是刚刚修炼出了独角,有一只巨大的猪婆龙想吃掉它,它无法力敌就是靠的这雷电将对手杀死的,那时候这雷电之力才刚刚修炼出来一丝一缕便已经能将那巨大的仿佛远古巨兽一般的猪婆龙杀死了。

第二次是一只金翅雕,双翼展开有十米之大,本就是天敌关系的它们力斗数日,最终也是依靠这独角雷电杀死了对方。此后再也没有需要用过这独角上的雷电之力,但在它心中自然是深信不疑这世上没有什么动物不害怕自己的雷电之力的,但偏偏虚空而立的丁一告诉了它,自己的雷电之力仿佛失去了效用!怎能不令它震惊,即使丁一将它打成那般模样它都没有如此震惊过,但这最后的法宝也失去了作用,只让它心惊胆颤,知道这人自己远远不是对手,心中惧意已生却是已经在想着要如何逃走了!

丁一凭空而立望着巨蛇,从它的气势和双眼中已经看出对方想要逃走的意思,这家伙再狡猾却始终无法和人类想比,其眼神中已经将它的想法尽数透露了出来了。丁一自然不能让它逃走,于是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仿佛虚空中有台阶一般供他拾阶而下。

这份轻功巨蛇不识其中利害,岛上的时迁却是佩服得紧,有了这份轻功,天下哪里去不得?

不过巨蛇不知道丁一的轻功厉害,却能敏锐的感觉到丁一的杀机,想想当初丁一飞渡到小岛的时候,它就能感觉到丁一含而不露的杀意才会选择放弃伏击的,现在丁一的杀机已现自然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

忽然间蛇口大张一口毒雾喷出,紧接着头往水中一窜难道它想潜水而走?难道忘记了丁一在水中丝毫不逊色与它的速度和灵敏了吗?

却见巨蛇并没有潜水而走,而是深吸了一口水,将其弄成了水箭对着丁一射去,其中还夹杂着股股毒液暗藏其中,然后也不看结果转身就跑,腹中因为剧烈扭动造成的疼痛此刻却也只能忍住,能够逃出升天再去理会也不迟。

丁一虽然身在虚空,但却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意思,单掌挥过一股强烈的掌风将毒雾尽数驱散连带着后面的水箭、毒液也逼开了不少,虚空踩踏身体陡然射出,恍若一条虚影绕过了接踵而来的数道水箭、毒液已经追着巨蛇而去了。

这巨蛇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它的闪电之力帮助丁一进化了自身,现在的实力大大的提升了。如果说原来的丁一它还有机会逃跑的话,现在的它却又哪里可能逃开?

一道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巨大的刀刃就对着巨蛇落了下来,凌厉的气势将巨蛇压在了地上只能不甘的扭动又哪里能挣脱开来,被丁一真气凝练出的巨刀一砍而下,硕大的头颅已经被剁了下来,犹自在那跳动不已,它强大的生命力让它即使头被砍下依然能够不停地扭动,这拼死的挣扎只让周围的树木遭了殃。

这附近的树木又哪里能够经受得起这巨蛇的临死挣扎,被巨蛇身躯碰触到的,无不是立刻断裂开来,然后被巨力横扫到了不知哪里去了。

这番挣扎足足维持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渐渐没有了动静,而这附近的一片原本绿树成荫的丛林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狼藉,地上血红一片尽是巨蛇流出的血液。

而这里的动静自然是让镇中的人惶恐不已,却又不敢过来一探究竟。也让丁一没有献丑人前,毕竟他现在可是光屁股的模样啊,他身上的衣物在水中被毒液和闪电的蹂躏下哪里还有半片剩下?水中的两把宝剑此时也丢在了水中,还要一会回去寻找。再看见了巨蛇停下了动作,知道这家伙已经死了,就要走回洞中,却忽然皱眉想到:自己这模样上哪里去找衣衫?

两人出来时包裹尽在酒店之中,那里可能带着其他的衣物?何况即使时迁带了别的衣物,他的身材也穿不下时迁的衣衫啊,难道要让时迁回去拿?却忽然看见了尚有些蠕动的巨蛇,忽然心中有了计较,急急的返回洞中,将时迁送到岸边让他自己敷上金创药,然后就跳下了湖中找到了两把宝剑。

好在这两把果然是宝剑,在这腐蚀力极大的水中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手柄之处有些锈蚀了。又急急的走了出来,两把宝剑划开了巨蛇的蛇皮,就这样粗劣的给自己做了一件衣衫,虽然不怎么舒服总好过光着屁股走路吧?

而洞中的宝藏,却只能等来日再来一探究竟吧,时迁此时已经累得不行,而他自己也要回去好好的体悟一下,将巨蛇的两颗硕大的眼珠挖出,毒牙弄下,毒囊取出,那独角甚是坚固,两把神兵加上丁一的内力都取之不下,最后只能将它的头皮一块挖出才弄了下来,又划下了它的蛇皮,还弄下了不少蛇肉,用蛇皮做成了个大包袱,将这些东西一一带上,顿时这条巨蛇也就只剩下了森森的血肉骨架了,而丁一的背上却是有着他四五个大小的巨大包裹,这也就是这蛇皮的韧性极大,要不然即使丁一拿得起,普通的包袱皮也撑不住啊!看看没有什么好利用的了这才和时迁返回了镇上,否极泰来从这蛇身上弄下的东西却已经不比发现一个宝藏差多少了了

只可怜这条蛇或者是蛟龙,哪里能够想到自己死了还被丁一如此糟蹋,而且就这样被丁一草草的处理了一下的尸体必然还会有不少野兽过来啃食。它生前作威作福,乃是此地一霸,死后却也不过是其他人腹中的充饥之物罢了。

第一三七章 缅怀

第一三七章缅怀

丁一和时迁回到了镇上,自然被拦在了大门外,毕竟丛林中的那恐怖的嘶吼和骚动,让镇中众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早就将镇门关上了。

不过毕竟箭楼上还有士兵守在那,远远的看见丁一二人走了过来,顿时好奇的探首出去问道:“二位,你们从那里来没事吗?”

丁一一愣随即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开门吧,那怪物被我杀了!”

丁一说的自然是实话,可对方不相信啊,开门是自然的,这两个人又不是怪兽。不过开门的时候却还是说:“二位不要开玩笑,这等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啊,万一有人听信了你们的话过去了被怪物害了,那二位可就是说话就把人给害了啊。”

丁一见他言语间是因为担心别人,心中便对他生了一丝好感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去看一看就好了,还有看见没,这怪物身上有用的全被我打包带回来了,在看我身上的,看见了吧,这是那条蛇的皮做的!”

这守卫先是一愣,然后本能的上去摸了摸丁一的蛇皮衣衫,忽然喜极而泣大叫道:“乡亲们快出来,有大英雄杀了那怪物了,快出来啊!”哭声中语气甚是激动,似乎那巨蛇也曾害过他的亲人那般。

立刻就有边上的守卫冲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几遍丁一。他们在箭楼上的时候看见丁一还以为是个奴仆呢,背着这么一个大包身边一个小老头。却哪里知道丁一这包裹中居然是怪物的血肉,而那佝偻的身子的时迁原来是因为和怪物搏斗背上受了伤啊。

感激之余看见丁一身上的那蛇皮再也没有怀疑,赶紧的就有人搬来两种那个椅子,送上茶水给丁一和时迁。难得的时迁第一次没有因为自己的尊容而受到他人的小觑,他背上的伤痕清晰可见,只让这些人景仰不已哪里会去小看他。

这时候一些年长的老人也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看见丁一一身黑色的鳞衣,边上有两人多高的巨大的包裹中隐隐有血水流淌而出,知道对方说的基本上就是真的了。一个住着拐杖的老人说道:“虎儿,你领一队人马去英雄来的地方看看,切记小心、谨慎!”

另个一个虎头虎脑的持枪男子说道:“知道了爷爷,你们跟我来。”说着话,就领着十来个士兵走了出去。

丁一眼光锐利自然看出来这个叫虎子的家伙一身实力倒也不错,至少能够胜过时迁。要知道时迁因为丁一的关系,一身实力早已经是飞速提升了,目前已经堪堪有了江湖二流好手的水平在了。而那年轻人能够胜过时迁,自然不会畏惧一般的野兽。

那丛林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猛兽,丁一自然是不得而知,但很显然最厉害的家伙肯定就是那巨蛇!但现在它已经被自己杀死,而其他的猛兽必定不是它的对手,所以那里才会是如此死气沉沉的。即使现在巨蛇死了,那些野兽也不可能立刻返回,所以这些汉子的安危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想到这也不去担心那些人了,转身说道:“诸位,我可以留在此处,但我这位小兄弟还是让他先去休息吧。”

众人一愣,后来的自然没注意到时迁背上的伤口,都被丁一的衣衫和巨大的包裹吸引住目光了。听见丁一的话后才注意到时迁,这是立刻有人说道:“是的,是的,大英雄请速去休息,要不要给你找位好大夫?”

时迁摇头道:“多谢了,我已经上了药,稍事休息就会好了。”说着话和丁一告辞一生,就佝偻着身躯往酒楼走去,边上立刻有两个壮汉上前来搀扶。

比起时迁丁一虽然险死还生,但经过雷电锻体,自然已经没有了什么伤口,虽然精神上有些疲累,也很想回去参悟这闪电的奥妙,但看见这些好奇的民众,还是只能暂且按下了这个念头,毕竟对方也是太过高兴了才会拦下了自己。

没有一会就在丁一喝下第三杯茶水的时候,那叫虎子的男子飞也似的跑了回来,边跑便还叫喊道:“怪兽死了,死了啊……”

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围绕在丁一身旁的众人也是全身一震,然后立刻跳跃了起来,眼泪混合着鼻涕是哭似笑的嚎叫着。这些年来,自从有了那巨蛇的存在,镇子里多少人因为从那里路过而失踪了,又有多少次他们组织了一队队的壮勇想去收拾了那怪兽却总是一去不返,唯一一个会来的还变成了疯子一样的存在。

看着原本兴旺的镇子因为这怪兽而渐渐的萧条起来,即使只要不出镇子,不往那边走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这种环绕在心头的恐惧却始终压着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每每午夜梦回,看见窗外婆娑树影总会大惊失色害怕是怪物进镇了。

现在终于得知了怪物的死讯,那又是何等的欢畅,却又为那些不幸死在怪物口中的人哀叹,所幸的是现在那些死在怪物手中的亲友终于可以为之瞑目了,自己等人也不用再杯弓蛇影一般的畏惧了。

这一切全都因为丁一和时迁,高兴的众人将丁一给抬了起来,抛向了空中,一次接着一次,只为宣泄这心头长久以来的郁结之气和那兴奋之情。

感觉到他们的善意的丁一自然没有刻意的用内力去分开他们,仿佛一个普通人那般融入了他们之中,被他们一次次的甩到空中,忽然心中划过一丝明悟,也许白云说的责任就是指的这些吧!只是为了让这些普通、质朴的百姓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也许有的人有了实力会说这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更有的人厉害了一些就变本加厉的去折磨那些普通的人,或许有的人不过是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来换取更强大的权势罢了。但白云说的对,实力就是一份责任,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份责任是你甩不掉、摆不脱的。因为你的内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是仁慈也好,说是善良也罢,更有甚者不屑的视之为伪善,但这份责任却是实实在在就在那里!

就热闹了好一会丁一才被人接了下来,笑着就要拿起包袱回酒楼,耳边却是众人的声声真挚的道谢之音,丁一自然笑着回礼。忽然边上那一开始说话的老者站出来道:“这位英雄,敢问高姓大名?”

丁一道:“我叫丁一。”

老者点点头抚须道:“丁一,好名字不错,好熟悉啊……”喃喃自语的他忽然身子一震,拉住了丁一道:“你说你叫什么?”

丁一疑惑的看着这个老者,从周围人群的眼神和动作来看,这老者在德隆镇的威望很是不错,但似乎自己不认识吧,点头说道:“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忽然听见这耳熟能详的自我介绍老者再无怀疑,就要对丁一拜下,丁一自然托住了他问道:“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老者老泪纵横道:“丁大侠,丁前辈,是了,丁前辈不知道小人是什么人,还请丁前辈随我走一趟,可否?”

丁一见其表情激动,在他身边的有几个老人也是一脸激动的望了过来,连带着不少中年人都是好奇的看着自己,而原本热闹的场面却忽然因为这些人的诡异表现而变得安静了下来,丁一心中好奇遂说道:“去哪里?”

老者拄着拐杖就走在前头带路道:“是我家的祠堂,去到了那里丁前辈就知道了。”

丁一听到老者的话忽然心中一震,这祠堂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而对方请自己前去,又是如此的激动,难道他们是冯破军的什么人?

丁一所料不差这些人还真是冯破军的后代,一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来到了原先冯破军那处大宅,此时这里已经被弄成了祖宅祠堂。

入目望去大门两旁是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进到里面是松柏长青,侍立两旁。去大堂的正中间的地上还竖着一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冯破军的一些事迹,还有名人的题词,正是丁一认识的那洒脱不羁的大文豪,欧阳修所题。

丁一站立在石碑前看着上面记载的事情,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数十年前,众人勤王之时,那是他和冯破军的最后一次见面,此后一别经年,再来到这个初识冯破军的地方,却已是故人已逝空余惆怅,心中忽然百感丛生……

众人看见丁一静立在石碑前,都知道丁一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当下都不敢说话打扰,就这样静静的环立左右,看着丁一陷入了回忆之中,耳边听着他声声长叹,心中不自禁的就觉得莫名的悲哀。

这是丁一数次顿悟之后其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他的喜怒哀乐已经可以影响到他身边的众人。他们感觉到的莫名悲哀,正是因为丁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伤怀,才会如此。如果等到丁一实力更上层楼,那真的是他悲则众人悲,他喜则众人欢了。

手掌轻拂过石碑丁一抬头看了看天,长生虽好也有憾,物是人非事事休。

忽然抬脚就往里面走,进了大堂入目的正是一排供奉排位,为首的两三个名字丁一不认识,但冯破军那块灵位却是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让进来的人能够第一眼就看见,自然丁一也不例外。

望着这熟悉的名字,耳边仿佛还有冯破军那不羁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就取下了灵牌,双手抚摸着这古色古香的灵位。在冯破军的灵牌后面还有一张人物肖像画,取下了灵牌却瞧得清楚赫然正是他的模样,正面留书写的是:恩师丁一!四个大字,字里行间中丁一能感觉到那深深的师徒之情、兄弟之义。

在丁一身后的几个青年看见了丁一居然敢如此不敬,立刻就想上去阻拦却被那些年纪大一些的中年人还有几个老者给拦了下来。他们这一些人就是听着冯破军的事迹长大的,对于丁一这个名字自然是耳熟能详,知道他和冯破军的关系的他们,自然不会责怪,反而看见丁一如此这般,心中更是对丁一如此神人一般的人,居然还有如此细腻的感情更加的感慨。

缓缓的灵位放回了他原来的位置拿起了边上的三支香,在跳动的烛火上点燃,对着灵位拜了一拜,想了许久才说道:“一路好走!”顿了顿又说:“有酒吗?”这后面的一句话自然是询问的他身后这一群人。

丁一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老者说道:“有的,丁前辈请少待,这就去取。”说完就让后面青年去取来。

不一会那青年就捧着一张盘子走了过来,上面有一壶酒和三只酒杯。丁一接过道谢,就这样盘膝而坐,望着冯破军的灵牌说:“第一杯敬天,祭我们在此相逢且相识!”说完将这杯就洒向空中,酒水在烛光下反射出道道璀璨的光辉,然后化为了一道虹彩,却是被丁一直接用内力给蒸发了。

又斟满第二杯酒,举起道:“这第二杯敬地,祭你拜我为师,我授你武功,虽是师徒却也是兄弟!”说完讲酒杯翻转从身前一洒而过,均匀的浇出了一个半圆。

又拿起了第三个酒杯,右手斟满道:“这第三杯敬你,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你的表现让我很是骄傲!”说完讲酒杯一送,仿佛虚空中有人托着一般缓缓的落到了冯破军的灵位前。

丁一也不站起又说道:“再敬酒,却该罚我,一走数十年居然都没来得及前来相送。”说完酒壶往口中一送喝了一大口,顿了顿又道:“再敬酒,忆往昔,德隆镇外初显威,颤州古城神枪将,东京城内勤王去!”又喝了一大口,又说道:“三敬酒,追逝友,德隆再见影成空、人已逝,独自伤神空自叹!”说完将壶中酒水尽数喝光,忽然长身而起道:“走好!不送!”

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忽然一阵怪风卷进堂内,在冯破军的灵位前徘徊过后,又在丁一的身边仿佛诉说着什么一般,随即又忽然的往堂外飞去。众人心中悸动莫名,再去看那灵位前的酒水却凭空少了几分,不知是被刚才的怪风卷走了,还是真的是冯破军在天之灵回来和丁一见上一见。众人包括丁一虽然心中无比惊讶,明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却宁愿相信是冯破军的灵魂回来过来。

而丁一怔怔的望着那盘旋而去的怪风,眼中不自禁的滚落下一滴热泪来。为的是送别故友的伤感,也是为的再次感觉到了这长生的痛苦,或许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是你自己还好好的,但身边亲人朋友却一个个离你而去吧!

无敌最寂寞,长生最孤寂,两者我皆有,何去又何从?

第一三八章 宴会

在冯家祖宅,丁一祭拜完冯破军后便走了出来。自然也认识了那几个老人家,其中那最老的一个正是冯破军的儿子,从小就听着丁一的传说长大的,所以在丁一说出那个独特的自我介绍的时候,看见那和祠堂中那画中人物一模一样的样子时,立刻就从自己的脑海中找寻到了那昔日的记忆。

丁一虽然说比他们要他大上不少,但还是受不了这些老人家对他如此尊敬,他本就是个不喜欢受到拘束之人,而对方又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怎能自己坐着对方站着?中华的传统美德,让丁一这个异界之人也很是推崇,所以半命令半请求的情况下终于将这些伺候在身前的这几个老人家劝的坐下了。

望了望四周的装饰,比起那时候的冯府要好上许多了,看来因为冯破军的关系,冯家现在过得还不赖。而且镇中那么多人尊敬他们,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全是冯家之人,这就说明他们如今这些家财不是昧着良心赚来的,却更让丁一佩服不已。

要知道自己离开中原的时候,冯破军已经是受到赵祯关注的堂堂二品的大将军了,如果以权谋私的话,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很显然冯破军没有这么做,而他的子孙也没有这么做,所以才换来了欧阳修的题词了吧,毕竟记忆中的欧阳修可是个刚直不阿之辈,如果冯破军做了什么恶事,被他知道了,即使刀兵相加也绝不会为他说上半句好话。

因为丁一的一身衣衫在洞中早已经化为了乌有,身上披着的不过是那一件自己做的蛇皮外套罢了,虽然很是凉爽,而且似乎还有驱虫之效。而那巨蛇刀剑难侵的皮肤所制的衣衫,想必防御力绝对不会差到哪里。但丁一又不是裁缝,随意的弄出的衣衫自然是不伦不类,这时候已经有冯家的人去取了一套新衣衫过来了。

丁一道谢接过,婉拒了几个妙龄女子要为他沐浴穿衣的要求,随便的在身上拖了两把,就换好了衣衫出来了,居然甚是合体。白色的底子、金线镶边,将丁一衬托的威武不凡。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丁一换上了衣服将那黑色的蛇皮脱下,赫然一副相貌堂堂之风,威风凛凛之貌。配上他独有的气势,那种绝顶高手的孤寂又平凡这矛盾的感觉让众多女子不自禁的心慌脸红不已。

看见丁一换上了衣衫,那一开始说话的叫做:冯思师的老者走上前来道:“丁前辈,酒席已经备好,请随我来吧。”仅从他的名字中便能听出冯破军对丁一的思念。

丁一点点头说道:“你这衣服做得不错,不过不像是以前的,新作的?”

冯老点点头说道:“正是,老朽的一个女儿尚算是手巧,望见了前辈的身姿,就记下了,回去在几个姐妹的帮助下急急赶做了出来。怎么?是否不合体?要不还请前辈稍等,我等再给你去换一件?”

丁一挥手道:“不用,很合身。佩服啊,真是行行出状元,老丈您女儿不是一般的心灵手巧了啊。”顿了顿抱拳又说道:“能不能麻烦您老女儿一件事?”

冯老赶忙回礼道:“不敢,请前辈尽管说,老朽带她应下了。”

丁一指了指院外的那巨大的包裹道:“这些鳞皮是那巨蛇或者算是蛟龙的外皮,应该有很好的防护作用,我不舍就这样丢弃,看见你女儿如此手巧,想麻烦她将这些皮置办成衣衫可否?”

冯老看了看那巨大的包裹想到丁一来的时候身无长物穿的也是一件鳞衣,当下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不过这许多的话应该会耗费些时日。”

丁一朗声笑了说:“这无妨,我最近还是比较空闲的。”说到这忽然道:“对了,既然有酒喝还请去把我那一起来的小兄弟请来好吗?”

冯老说道:“这是自然,老朽已经让人去请了,不说他是前辈的兄弟,单说他帮助我等除了这怪兽,我等也是感激不已。”

丁一点点头就随着老者往大厅去了,因为怪兽被杀还有丁一的身份,这次酒席来的人可不少,什么府尹啊、军队的将领什么都来了,却都不敢坐那主位。他们常年在此,自然知道那怪兽的厉害,那可是军队去了也只是送菜的结果,更是从各处小道消息知晓丁一的传说,心中敬佩的同时哪里敢去抢那主位。

在丁一和冯老聊着走进了大厅之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一动一静反而让施施然走进来的两人愣了一愣,然后那冯老抚须笑了说道:“前辈,看样子您的影响力还真是大啊。”说着呵呵直笑,今天能遇到了这冯家的大恩人,自己父亲的恩师,更是他杀了那怪兽,解决了镇子的长久以来的困难,自然那是笑得开心不已。

丁一看见这阵势也不仅摇摇头,这大厅中少说也有四五十桌的酒席,现在居然全都站了起来,恭迎自己的进来。不过还好他也不是怯场之人,大大方方的迎着众人或好奇、或敬佩的目光走到了主桌,看了看只留下的两个位置,很显然是他和冯老的座位,而时迁此时已经坐在了那空空的座位旁了,也是站起看着自己。

当即丁一也不再客气,来到了主座,也不坐下就拿起酒壶道:“丁某何德何能,让诸位如此厚爱静等在下,实在是抱歉,我丁一在此赔礼了。”说完仰天就将那一壶酒咕咚咕咚的倒进了嘴里,没一会一壶酒已经喝光了,他打开酒壶的盖子倒置过来却是一滴不剩,这才抱拳道:“在下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知道的不知道的咱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酒席之上无尊卑,还等什么呢?诸位,来,痛饮此杯!”

众人齐声叫道:“好!”声音震天,仿佛要将那屋檐都震塌了一般,都是各自斟满对着丁一,丁一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又拿过一壶酒抱拳环首四顾朗声道“千言万语只一字,干!”

“干!”

数百人痛饮,却是立刻哈哈大笑,似乎从前喝酒怎么就没有如此痛快的感觉呢?看着丁一又是一壶酒喝下,却是脸不红气不踹,犹自精神抖擞,当即不少汉子大叫道:“丁大侠,丁英雄好酒量,豪气!”

丁一笑了笑道:“闲话不多说,大家还等什么?酒菜都有了?为什么还不开吃呢?难道要等凉了,好吃凉拌的吗?我丁一可是先动筷了啊,可是饿死了呢!”

一片大笑声中,丁一还真的坐了下来手拿竹筷目标就是那芳香扑鼻清炖鱼,一筷子下去,就是半个鱼身被他夹了过来,也不挑剔直接就往嘴里送,居然也不害怕上面的鱼刺,然后呼呼说烫,却只是嚼了几口就已将鱼吞了下去。

原本因为在座的有不少自己的父亲、爷爷还有府尹大人等在场颇为拘束的酒席忽然间就热闹开了,看见了丁一虽然英挺不凡,但又是如此的大众,心中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没了那么拘谨,一桌桌的酒席上就热闹了起来。这才是酒席嘛,热热闹闹才好,不然冷冷清清的又哪里还有开心共聚的感觉。

丁一先是快速的吃了一会,将大战所损耗的体力给吃了回来,虽说他已经可以不饮不食,但如此的大战还险些死去,所损耗的能量自然是巨大无比。而这些能量自然可以借由这些食物给补回来,夹过一只炖的烂烂的,筷子一碰就散的老母鸡就吃了起来。

忽然嘴里的鸡翅膀还没吞下去的时候就问道:“时迁,你没事了吧?”

时迁一愣随即回答:“无恙了,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内伤却不重,皮肉之伤有老大你给的神药在手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丁一将口中的鸡翅膀吞了下去,他那仿佛饕餮一般的进餐模样着实吓坏了同桌的这些大员。望着他们吃惊的模样,丁一笑道:“怎么?不吃?再不吃就真的被我一个人吃光了啊。”拍了拍身边的应该是府尹的这人的肩膀又说:“酒席吗,就是应该怎么开心怎么吃,何必在意什么身份,看看你们这模样,哪里有半点开心的模样,来,笑一个,再开心一点,对了,就是这样才对!”哈哈大笑声中,举过酒杯和这府尹碰了一下,后者一脸的尴尬的笑容,哪里会想到这大英雄传说中的丁一居然是这般模样。

丁一的这一桌因为老者和那些十分尊贵的人居多,所有都很是在意自己的举止仪表,又哪里会和丁一这般仿佛就是没吃过好东西一般的模样呢。看着大呼小叫的丁一,不时的还会起身和邻桌或者更远一些的酒桌上面的人来一个遥相呼应,共饮此杯。如果不是因为丁一的身份特殊,怕是这些人就要说一句“成何体统”了吧。

不过除了他们这一桌,别的酒桌上因为丁一的那没有一点距离感的他们却是和丁一一般很是自在,不时的会起身和丁一互敬一杯。大厅中大喝、大骂、大笑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丁一这一桌人的身份太高怕是早有人走上前来和丁一拼酒了。

不过他们不来不代表丁一不去,在人间活了这么长时间,珍惜眼前开心的时光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这喝酒吃饭还有什么礼仪?

算了吧,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还是揉揉碎扔到一旁去吧,喝酒吃饭要得就是开心欢乐。

随着丁一的走动,渐渐的他这一桌也感觉到了这热闹带来的欢愉,望着开心不已的众人和丁一拼酒的模样,府尹忽然说:“这样子似乎挺好!”

府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他身边的驻防将军并没有听清于是问道:“府尹大人说什么?”

府尹一愣笑了笑摇头说道:“我说这感觉似乎不错。”

将军身子一震,他可从来没想到这从来都是如此尊崇孔孟之道,推崇礼仪之尊的府尹居然会如此说,一愣之下忽然哈哈大笑对着府尹敬了一杯道:“看样子,你总算是开窍了啊,本来嘛这大家在一起喝喝酒就应该热闹热闹滴。”说完大笑着走出座位去找丁一拼酒了,本来他的武将本性就是颇为喜欢丁一的性格,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畅快大笑,才是我辈风范。

这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宾主尽欢,从傍晚开始吃,一直到了三更天,热闹才渐渐平息了下来。然后就是让那些没有醉的趴下的,将这些找丁一拼酒倒下的人送回了自己的家中。

而丁一自然无事,他本就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被雷电煅体之后喝趴下了这许多人,居然只是脸庞稍微见红,神智却是依然清醒。看着时迁被人抬走了,丁一挥挥手让想来扶他的人去照顾别人,呼的一声跃到了房顶,望着月上中天。

静静的盘膝坐下,回味着宴会上的热闹和长生的孤寂,被他吸入体内的雷电这时忽然又从他身体中冒了出来,围绕在他的体表之外翩翩起舞,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间。

等到早上有人来叫他的时候,丁一已经稍稍悟出了自己将来要走的道路了,不过看见因为站起而成为了灰烬的衣衫,丁一不禁摇头苦笑。高声回答:“还有衣服吗?可否给我再送一身上来?”

下面的人听见了愣了一下,只道是丁一坐在屋顶一夜,衣衫被露水弄脏了,所以立刻就去找了一件衣服过来,不过仓促间自然不是什么好衣服。不过丁一也从来不讲究这些,对他而言衣物不过就是用来穿的,用内力吸了上来穿戴起来,却是一套农家衣服,而且穿在他身上颇为不伦不类。

毕竟他的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在这里很是罕见了,一身肌肉虽说不上那些练肌肉的人一般虬结隆起,却也不差。其中蕴含的力量更是恐怖,这衣服虽说已经够大了,却穿在他身上还是有些小了,看着仿佛变成了七分裤的长裤,外衣如同紧身衫一般,丁一摇摇头,还好经过昨天的顿悟,也知道自己的身高基本已经不太可能再长高了,不然以后买衣服就麻烦了。

从屋顶上下来,一同吃早饭的只有几个老人和妇女,剩下的青壮大都还躺在床上呢,丁一听见老人说起,顿时笑了笑。在吃好后就去弄了一大锅的醒酒汤,告诉仆人让宿醉的人喝上一碗,自己却去了院中。

那一大包的东西还在那放着呢,蛇皮自然是用来做衣服,这其它的自然还有别的用处。这两颗蛇瞳几乎有着夜明珠一般的功效,而且带在身上可避百毒,制成了药怕是更有奇效。不过目前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炼制,以后再说吧。

那独角对丁一来说正仿佛一根齐眉棍,用起来正好,拿在手中就有安神定心之效,更是不自禁的就会觉得一阵亲切感。毕竟他煅体的霹雳可就是从这上面出来的,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变成了墨绿色的模样。

还有那巨大的蛇胆,丁一看了看自然是想要将它练成丹药,但这东西却极难保存,想了想只能去问问哪里有卖玉石的,勉强将就一下存在上一段时间等找到了配药的其他材料后再拿出来用了。

还有其他的东西毒牙什么的自然也是各有用处,除了那些丁一弄下来想尝尝鲜的蛇肉外,其他的无一不是有着特殊的用处。从包裹中取出两把神兵,将蛇皮割下大半准备给别人去最衣服,剩下的依然弄成了包裹一般打包放好。

将这些东西分类了一下,忙了有一会了,这时候已经有一些青壮按摩着脑袋走到了院中,很显然是宿醉的关系让他们头痛无比。丁一看见了就说道:“大厅里有醒酒汤,去喝上一碗会好许多。”

这些人寻声望去看见是丁一站在一旁,立刻拱手行礼,然后点点头回道:“好的,丁大侠海量啊,我等佩服,呵呵。”

丁一微笑着挥挥手说道:“先去喝醒酒汤吧,不然宿醉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

这些人自然知道怎么样的难受,听见丁一的话,点点头行了礼便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丫鬟正在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闲聊,看见这些人进来了,立刻上前为他们舀上一碗醒酒汤。

感觉到这醒酒汤的神效,几个汉子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好友,立刻带上了一些前去找昨天被送回家的那些哥们。而路过前院的时候看见丁一正在练武,也就没有出声感谢,只是对着丁一行了一礼就匆匆而走了。

而丁一会突然练武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熟悉一下这根独角,感觉到使用起来浑圆如意,便耍了一套伏魔棍法,这舞到兴起却是大叫一声:“好!”这自少林和尚手中学来的伏魔棍法原是一套杖法,但丁一此时使来却是别无滞碍。既是丁一的天赋异禀,也是这独角可刚可柔仿佛能够随心所欲一般。

耍了一通,丁一收了架势,此时院中已经有许多人在观看了。丁一没有理会他们,他可没有什么不能偷学之类的想法,你学去了那就是你的本事,他本来就想要将自己的武学发扬下去,免得这武学因为眼光的短浅而渐渐消失。

拄着独角,丁一喃喃道:“不错,如此兵器,却正好能将白云所传授的那套棍法堪堪使出来。”感觉着这独角仿佛听懂了自己的话一般,居然发出了一丝丝跳跃的闪电,丁一笑了道:“还真是通灵啊,要不你给我做条腰带?”话音刚落,就在丁一惊讶的眼光中,这独角居然渐渐的变短变软,主动的就绕上了丁一的腰间,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条腰带。

丁一大奇,心道:难道这独角真的是有了灵性了?

实际上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独角本是那巨蛇修成蛟龙长出来的独角,就是代表着它从蛇变成了龙,从一种生物进化到了另一种生物,因此得来的这个独角自然是不凡。

而丁一机缘巧合之下居然鬼使神差的弄雷电来煅体,自然这独角感觉到丁一体内的雷电之力,就不会排斥他了,反而在丁一的手中如同臂使一般。就像那巨蛇控制起独角不就是随心所欲?就是因为雷电的关系,将这独角和丁一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关系。这就是丁一为什么会觉的使用起来浑圆如意了,便是这独角在丁一的手中就仿佛丁一身体的沿生一般,自然是随行所欲。

而变成了腰带说是独角的神奇,这不错。但却也是丁一的潜意识中的想法让独角这可以算是丁一身体之外的躯体本能的选择去迎合,所以才会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些丁一自然不知道,他还当着独角不过是件称心如意的兵器呢,也要到了后来渐渐的熟络了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兵器,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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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名字教宴会,实际上是宴会上的热闹。想到我和几个死党在外面吃东西的时候,那是吃吃喝喝,大笑大闹,好不开心,所以就写了一些!

呵呵,见笑了~

一个可刚可柔的棍!为以后丁一使用棍法埋下个引子。毕竟棍法施展开来,对于棍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所以就有这个独角。除了腰带和棍不会再有别的效果。

只是想以后用棍的时候可以浑圆如意,而且不会像一般的木棍那样畏惧神兵利器!

嘿嘿,上武侠的推荐了,高兴啊!

这其中少不了大家的支持,在此说声:谢谢了!

第一三九章 再探洞穴

因为时迁身上有伤,而且那洞中湖水还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去找寻宝藏自然是丁一一个人去的。

在路过当初的那巨蛇尸体的时候,只看见这巨大的尸体依然在那,上面蚊虫不沾,附近的野兽也没有回来的迹象,心中也知道,这是这巨蛇的威风让那些野兽即使察觉到了不对,也不敢立即回来,所以这尸体才保存得这么完好。

丁一也没有理会正要离开忽然心中一动,这蛇长成了这般模样那它应该身上还有一样东西自己忘了取了,返身回去看了看果然还在,笑嘻嘻的从蛇身里面抽出了那条长长的龙筋。看着手中那米黄色略带透明龙筋,丁一双手挣了挣却发现这韧性果然厉害无比,比之牛筋什么的还要强韧上许多。当即心中一喜,将这二十余米长的龙筋捆了几捆背在背上,就往洞中走去。那自阿紫手中夺来的天蚕丝网早就在湖中化为了虚无,不过现在有了这龙筋,制敌、擒敌自然是还要胜过天蚕丝网,没有他人出手根本无法自解。

而随着丁一将这条龙筋抽走后,那原本没有一丝变化的血肉忽然开始渐渐的腐烂开来。神话中杀龙抽筋,杀蛇七寸。这条非蛇非龙的怪物被丁一扒皮抽筋,终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本来的话这巨蛇尚有一丝的可能在雷雨交加夜,受雷电一击尚能凭借这龙筋融化血肉化成小蛇重新修炼。

但经过丁一忽然来了这一下却是再也没了一丝希望,血肉也渐渐的化为一滩污水,一阵风刮来,地上除了那浑浊的污水,却哪里还有这巨蛇尸体的所在?却是连骨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丁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岛上,望着江守鹤的记号,寻找着机关所在。

江守鹤虽然机关技巧有着宗师的火候,但丁一师出逍遥子和他,更有着前世的各种经验,自然很是轻易的找到了开启机关的地方。正是巨石上一个不显眼的豁口,手探进去一扭之下,就听见轰隆隆的巨响,不远处已经有了一个黑黑的洞口露了出来。

丁一没有立即下去,这洞口也不知道封了多久了,虽然他可以转为内息不需要过多的空气,但又不是急于一时。所以点了根火把放在洞口,自己开始在附近看看这里的环境。

湖水没有去触碰,谁知道现在毒素有没有消失掉,要是不小心将自己的衣服给溶了,难道要自己光着屁股回镇上啊。四下一看,这处洞穴被并不是好地方,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入目的风景,光秃秃的一片连植物都是稀少的可怜。而根据他的眼光看来,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藏宝之处,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宝藏的,难道还真是反其道而行?

想了一会,将火把探进了山洞中,发现火把只是闪烁了几下,并没有熄灭。丁一知道可以下去了,遂将火把插在岸上小心的走了下去。毕竟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自然是小心谨慎为妙。

在黑漆漆的地道中走了估摸有一段路了,始终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什么机关暗伏,按道理说如果真的有什么宝藏的话,却不会如此的啊,而且这地道也太长了吧?

又走了一段路在丁一满腹疑惑之下,突然前面有了一处光亮。丁一心道:难道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密道的出口?心中疑惑脚下加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光亮处,却是为之大吃一惊。

这光亮并不是什么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反而是一片夜明珠发出的耀眼光辉。在丁一的头上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夜明珠,在他的眼中这些夜明珠还是按照阵形来分布的,所以才会在这漆黑一片中依然能够保持着光亮。

但最吃惊的还不是这夜明珠,借着这夜明珠的光亮,丁一可以清楚的看见头上那浑浊的泥沙,里面还有不少软体、节肢动物游来游去,不时的还会有一两条鱼儿突然冲了下来将它们吞入自己的口中,忽然一个黑影划过,赫然是一只体形如同纺锥一般的江猪。

这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什么材料建造出来的这透明的东西,却是让丁一震撼无比。这个世界的科技想必于他前世几乎就是还没有开发一般,但偏偏无数的奇迹放在那边,如万里长城、各种地方神奇的建筑让丁一只能暗自敬佩这炎黄子孙,真是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名族啊。

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头顶那透明的湖底,这里肯定已经不是洞穴中的湖底了,因为有着巨蛇的存在如果还是湖底的话绝不可能有这样许多的动物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在哪里。

按下心中的疑惑,将目光扫向了夜明珠正下方的那石台之上,但见上面放着三样东西,居然都没有一丝灰尘的存在,看样子这夜明珠形成的阵法可不仅仅是照明之用了,最起码还有净化的作用,这人果然是好手段了。

入目望去,左边是一把平放在那的古朴的短剑,右边是一件似乎是什么衣物的样子,中间的是一只涂了金漆的华贵箱子。

丁一并没有立刻走上前去取下这三样一看就是不凡的宝物,反而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宝箱的正下方又一个隐秘的触发机关,丁一分析了一遍,觉得这应该不是毁灭装置,于是往后退了数步,对准了那机关就是一缕指风射了过去。

顿时便听见耳边一阵机括之声响起,然后无数的短剑飞射而下,直将那石台前后左右尽数笼罩其间。

望着那寒光闪烁的短箭,丁一心道:好厉害的心思,居然算准了如果有人因为看见了宝物而心生贪欲必定会抢先那一眼看上去就最名贵的宝箱,然后必定就是猜中机关在这飞速射下的铺天盖地的短箭之下如果没有宗师修为,一身硬功或者罡气护体绝无生还的可能。这布下机关之人,居然能将人心算到了这等地步。

看着机关停了下来,丁一这才走了过去,但见石台上的三样东西虽然因为短箭的力道被打离了原先的位置,但却没有一丝的损伤,那短剑和宝箱也就罢了,偏偏连那一件衣衫都是没有丝毫的损坏,数十支短箭落在了上面,却是没有一个能透而射过,尽数乖乖的躺伏在衣衫之上,可见这衣衫的防御能力有多么惊人了。

丁一上前拿起衣物,发现这东西入手极轻,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的重量,展开过来正是一剑天蓝色的长袍,衣物似乎是普通的大小。但丁一比了一比后惊讶的发现这衣服自己似乎都能够穿上,于是将身上的那紧身衣一般的衣物除下,穿上了这件衣物。

却是十分的紧凑,但至少比刚才的衣物要好多了,活动了一下手脚还算不错,忽然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尚有些嫌紧的衣衫,忽然间就变得宽大了起来,让丁一再也没有一丝难受的感觉,惊讶的看着这衣服,心中对这留宝之人那是打心底佩服了。

这衣物最少也是需要如同天蚕丝网一般一般的特殊丝绸才能够做出来的,不然的话绝不会再穿上后会突然变大。不过这材料应该不是天蚕丝,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无惧借助机括之力射出的短箭。

展开双臂看了看变大了的衣物忽然心中一动,食指和拇指搓动就是一小撮淡蓝色的电火花闪现出来,小心的将衣物碰了上去,却仿佛这衣物是绝缘一般那样,居然丝毫没有受到自己的电光的伤害。顿时丁一心中大喜,这刀剑不伤的防御能力先不去说他,就说这不怕雷电之力的效果就让他很是心喜了,至少今后不用在忽然用出这雷电之力之后再去郁闷衣衫被焚毁了。

天蓝色的底色加上金银镶边,胸前是白色的缎带,腰间有着被丁一称作蟠龙棍的独角腰带,头发就这样垂在脑后,真是好一个英挺的健儿。

这在石台上看似最平凡的衣物都是如此的神妙,却不知另两样东西又是何物。取过了那短剑,丁一信手抽出,居然是一抹秋水一般的寒光在眼前闪过,不自禁的叫了声:“好!”却是不消说了,必是一把神兵。

手持短剑对着石台一会而下,居然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的毫不费力就削下了石台的一角,切口平整光滑仿佛镜面一般。短剑在手寒气逼人,丁一内力一催,但见丈许长的剑气从短剑上飞射而出、吞吐不定。心中惊骇,怕是这短剑的来历比之自己的紫薇和紫电还要不凡,心中想到时迁的匕首虽然找了回来,但这短剑送给他却也不错。忽然又想到,不行,以他的实力要是过度的借助外力反而不美,还是等到他基础打扎实了之后,在当作礼物送给他吧,也算是鼓励。

心中想罢,将短剑收入剑鞘插在腰间,双手取过正中间的宝箱,看着这描龙画凤一看就知道是极其名贵的宝物。丁一却是心中更加的谨慎,前两件东西都没有在出现什么机关,但不代表这东西不会有什么机关了。想到这布下机关之人的心肠之深,丁一自然不跟放松警惕,小心的估摸了一下,这才缓缓的打开了宝箱。

但见两点寒光忽然从那一丝细缝中电射而出,丁一虽惊不乱左手闪电般的探出正夹住了这两根寒光闪烁的钢针,果然还是有机关布下了。

打开宝盒,却见里面有一本书和一张地图。

丁一拿起那本书,却是很薄的一本书册,封皮还是鹿皮所做很是古朴证明了它的古老,书名是小篆字体,丁一在逍遥子的教导下也是识得,依字读了出来正是一本武功秘籍:万流归宗!

丁一心中猛然一跳,全身肌肉本能的绷紧,这书居然只是这四个大字书名居然就给他带来一股几乎无法抵御的恐怖气息,这感觉只有在白云身上感觉到过。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收敛,打开了书册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这几句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下万水皆有所归,天下万法殊途同归,武、道、神、仙、佛、魔、妖、鬼本为同源,何分不同?

翻开第二页是一张人物打坐心法图,旁边还有说明:吾观天地万法,却如天下万条溪水一般,其源头皆为大海,道虽不同,其根同源。吾在羽化飞升之际将吾之所悟尽皆录下,待有缘者习之,见此书者必是心智高绝或身手灵敏之辈,当可承受吾之功法,使吾之名头不坠。

全书只有这第二页有一张图画是指示的打坐行功图,其他的则根据书中这人所述却都是需要自己去参悟的,因为此著书之人早已经将自己的武道融入到了书中,只要你能够从这仿佛鬼画符一般的字里行间,悟出其道义自然能够学会接下来的招式,不然的话学不会的话说出去了却也只是你资质不够也不会坠了他的名头。

丁一看着这人字里行间透出的嚣张之意,还有那虽然介绍颇少,却也能知道他应该是上古时期的人了,那时候地球上尚有许多的恐怖巨兽、剧毒蚊虫。那时候的人类虽然说不上什么科技,但实力却是远超现在,仅凭着自身的实力就能够在那种妖兽横行的年代中坚持着存活了下来,繁衍生息传下了人类的种子。

心中佩服的同时也对这自号:“龙”的前辈很是震惊,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应该不是一个人类,或者说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按照丁一前世的说法那就是能够变成人形的神兽之类的存在,而他的寿命更是悠久的无与伦比了从远古巨兽横行的年代一只活到了唐朝时期,才忽然羽化飞升去了别的世界,这样算来他的寿命又岂是万年能谕之的。

而他在这里留下了这个宝藏的用意那就更为奇怪了,丁一不相信这么多年来这龙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传人只能将自己的绝学留在此处,静等后来有缘者习之。这些事情任是丁一怎么想也想不通,古往今来多少的精彩绝艳之辈难道都不入其法眼?

丁一不知道这事情还真不是他现在能够知晓的,即使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白云也绝没想到。

因为白云他弄出来的这个世界是按照史实和小说来创造的,这龙的出现可以说是偶然却也是必然,如果白云在此看见的话,那必定会想起那一段往事来,便会知晓这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龙原名叫做傲龙,算得上是白云的徒弟,却是因为早早的得到了白云的嘱咐,用莫大法力破开了世界壁垒,来到了白云创造的世界,推算出丁一的动向,早早的将这里的宝藏移除,留下了这本旷世奇著。

而且实际上这洞穴中还有傲龙刻意留下的一样好处,只看丁一能不能找到并领悟了。如果能够找到并有所领悟的话,那对于丁一今后的成长却是大有裨益。也算是傲龙瞒着白云,特意留下的给自己这个小师弟的见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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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实际上是一个引子,万流归宗是为了让丁一以后借此悟通天下万法布道传武所以写出来的,衣服的话,不过是以后懒得去刻画罢了。哈哈~~~

第一四零章 宝藏之密

丁一在洞穴里转了一圈再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了,随手翻阅着书籍就准备出去,却是忽然身形一顿一片巨大的阴影透了下来,丁一抬头看去却见一只巨大的猪婆龙在这透明的顶上一闪而过。

看见了是这家伙弄出来的阴影,丁一自然没有去在意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本能的抬头望了望那些夜明珠。刚才猪婆龙巨大的黑影掠过的时候他抬头看去时,这些夜明珠就仿佛是黑夜中的星辰一般,隐隐的带给丁一一丝奇异的感觉。

望着那带给自己玄妙感觉的明珠,丁一情不自禁的盘膝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意识投入了进去。却仿佛忽然置身于浩瀚星空一般,眼前只看见一颗颗耀眼的流星划过,远处是一颗颗圆圆的星球,更远处是那巨大熔炉一般的太阳。

而他自己此时正站在一片虚无之上,身下是流沙一般的璀璨星河,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个玄奥的椭圆形不停旋转的星云。忽然间一条巨龙从远处咆哮而来,那巨大的身躯在这茫茫宇宙中居然是如此的巨大,那身上的一片片闪耀着金光的龙鳞刺得丁一几乎睁不开双眼了。

巨龙来到了丁一身前俯视着连他指甲都不到的小家伙却是开口说话了:“不错,不错,师傅他果然没看错人,你这个小师弟不错,居然能够进入到我特意留下的精神世界里,作为你的三师兄便送你点好处吧,哈哈。”大笑声中,四周的星辰居然因为他的声音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星球的爆炸却是如此的剧烈,剧烈到让人连震惊都无法做到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片浩瀚星空渐渐的消失在一片七彩的光芒之中。

而盘膝在洞中的丁一却是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着,很显然在这傲龙的精神世界中丁一必定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不过比起这些最让人惊叹的却是丁一的机缘了,如果不是恰巧有猪婆龙在头上划过,引起丁一的注意抬头看了过去,却被阴影下的明珠吸引住了目光,然后沉浸了进去。若不是如此,想来趣事要错过了这次天大的机缘了。

这便是机缘!

是丁一的机缘!如果他没有在这里参悟星辰之密,那么以他的修为要完全的悟通万流归宗却是要等到许多年以后才有可能。而现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到了傲龙留下的精神世界,却是将他的精神力好好的淬炼了一番,让他的识海更加的凝练,能够更好的去参悟万流归宗。

而如果丁一没有注意到头上的这夜明珠形成的阵法奥妙,没有将注意力投入其中,等出了洞穴,即使他将来觉得奇怪的时候再过来一探究竟却哪里还会有这夜明珠形成的阵法空间,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却恰巧被丁一撞上了,这就是丁一的机缘了。

世间无数的修炼者,却又有多少能傲然站立在众生之巅?没有机缘不成至尊!说的就是机缘的重要性,一个人努力是不错,但就像石头永远不可能孵化出小鸡来一般,努力自然也要有正确的方向。机缘就是那条道路、路标,指引着你走向那康庄大道,成就至尊无上的颠峰之境。

很显然丁一的运气不错,加上他自己的资质和努力想来将来的成就必定是不可限量。不过这些毕竟还只是预料罢了,未来如何又有谁知道呢?(虽然我知道,嘿嘿,可我就是不说!哇嘎嘎嘎……)

而这时候丁一在傲龙的精神世界中正静静的体会着,那星球的爆炸毁灭再到聚合重生,是怎么样由一颗小的连肉眼都看不见的灰尘渐渐的组成了一颗星球,望着那形成的各自不一,恒星、行星等各种星球。看着那星球上渐渐的有了最原始的生命孢子,到慢慢的进化到了单细胞生物到海洋中、陆地上各种各样的生物。

望着那巨兽遍布的星球渐渐的走向了一个新的时代,人类的时代!

望着人类在那种环境下苦苦的挣扎求生,不时的会有各种不同的人类祖先被历史淘汰掉,剩下来的人类却加快了自己进化的步伐。

望着那人类的首领从野兽的搏杀中悟出了技击之道,在山河树木身上悟出了平衡之意,形成了独特的!人类的!武道!

然后又看见了那些人类渐渐的因为彼此的关系而分成了两种,有依靠锤炼自身感悟天地大道走上了强者之路的那些修炼者;有凭借工具开创出人类文明的却不去开发自身力量的普通人。

怪物最终会被人类消灭,但修炼者和普通人类却也渐渐的产生了隔阂。

修炼者中又多出了修道者,讲究长生,崇尚自然,追求清静无为,这些人很多都变成了隐士之人。有修佛的,主张废除阶级对立,倡言众生平等,导人向善,讲究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有追求各方面极致的,修仙、修魔等的,却是各自找到了各自的道路,虽各有不同却又隐隐是殊途同归。

望着人类渐渐的发展起来,冶金炼铁制造兵器,渐渐的走向了繁荣昌盛,汉武之威、盛唐之荣,忽然看见了逍遥子、赵匡胤叱咤风云,建立了大宋。看见了逍遥子独领风骚几十年,看见了逍遥子在那昆仑山上收养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给他起名为天苍子!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所说的不正是这苍远的天空,其本来的颜色真的是那样的吗?什么是本源?

天苍子!

这天苍子,不正是自己吗?

忽然间身子一震便醒了过来,眼前哪还有自己师傅逍遥子的身影,抬头望去却见头上的夜明珠已经消失不见了。感觉到体内真气再次被提纯,自己的精神力飞涨,但却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看见了星球的毁灭重生,人类的变迁,逍遥子的身影就在眼前,却是忽然陷入了顿悟之中。

这怕是白云和傲龙都没有想到的,却也是极乐意看到的,这样情况下的顿悟必定会让丁一将那些在精神世界中参悟到的东西完美的消化吸收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一坐却是在丁一的感觉中似乎过了许久一般,但醒来却实际上不过是过了几秒罢了。对着空无一物的洞穴中深深一礼说道:“龙前辈,多谢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将这些东西放置在此处,但显而易见给他带来的好处却是极大,所以行礼道谢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将万流归宗放入了怀中,丁一便走了出去,随手将那张地图取了过来。这才是这宝藏中真正的东西,这张地图所指引的就是一笔巨大到惊人的财富。但这地点却是在关外西夏附近银川附近的黄河边上的一处洞穴之中,忽然心中有感难道这看似湖底的地方就是在黄河之底吗?这地图藏在了这样的一个地方是不是意味着,那份宝藏也是在河底的类似的洞穴之中呢?

不过这些还只是猜测,望着这手上的成“几”字形的黄河地图,宝藏的地点就是在这几字旁的一个地方,但到底是不是在河底却还要到了那边细细的查找才能知晓了。

回到了湖中小岛之上,看了看江守鹤的标记,丁一行了一礼便飞跃了湖水来到了岸边。心中还在寻思着如果找到了这笔巨大的财富又该如何处置呢?交给官府?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般?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丛林中那原本是巨蛇尸体的地方,却闻到了一阵恶臭回过神来发现本应该在此的巨蛇的尸体居然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大摊污水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丁一很是奇怪难道这巨蛇的尸体被什么动物拖走了?但地上也没有拖动的痕迹啊,百思不得其解,担心又有什么怪兽出现,怕它再惊扰到镇中的居民。丁一在附近转了几圈,却根本没发现有什么野兽的踪迹,最后望着那一滩污水皱着眉头猜想,难道在这短短时间内就腐蚀掉了?变成了这滩臭水?却又哪里知道会如此正是因为他自己抽了龙筋的缘故。

看见附近不像是又有什么怪兽来过的样子,丁一只能不了了之,最多过个几天再来看看,这才返回了镇子之中。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醒来,正在忙活着。

远远地看见丁一走了过来,立刻就是大声的问好,仿佛不大声就是不尊敬一般。

丁一对着他们笑了笑,来到了冯家。他们本来是住在酒店的,不过冯家的人说什么也要将他们接过去住,看着那几个年纪老大的老人家,丁一只能无奈的答应了,房钱却还是付给了酒楼,那酒楼知道了丁一是除掉怪物的大恩人之时,哪里肯收,任凭丁一硬塞也不要,最后还是时迁施了妙手将房钱偷偷的放进了掌柜的怀里才解决了的。

所以这时候他自然是回到了冯家之中,望着在院中锻炼的时迁,丁一点点头,资质差、根骨烂不怕,怕的是还不肯努力,那就完了。何况时迁能够自学成才领悟出江守鹤的轻功来,虽然没有学到神遂,却也不会是资质极差的那种,在这番刻苦努力下,来日的成就必定不凡,因为在他的身边还有丁一这个热心又没有门户之见的绝顶高手存在,只要时迁够争气,来日成为名动一方的高手自然不是什么幻想。

时迁看见丁一走了进来,而且换上了一件新衣裳,只道是冯家的人给丁一做的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开口问道:“丁老大,那宝藏是不是找到了?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的财宝?”说着话手指还在不停的搓动。

只看的丁一哭笑不得,这家伙这个恶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啊,拍了拍时迁的头说道:“没有财宝,不过的确是个宝藏,使我收获颇丰。”

时迁一愣然后随即醒悟了过来,低声道:“是不是有什么神兵利器,武功秘籍?”

丁一笑了笑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猴精一般啊。”

时迁也笑了:“那是,咱可是一等一的神偷啊,这财宝的嗅觉可是大大的敏锐呢。”

丁一也不藏私,从怀中取出秘笈又将短剑给时迁过目。时迁不过是个识些字的普通人罢了,这些小篆他哪里看得懂,翻来翻去都是看不懂,他长叹一声道:“咳,看来我时迁命不好啊,这秘籍必定是一等一的神功秘诀,却偏偏和我没有机缘,我一个字都不认识,也只有这幅图看得懂,却是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头晕。”

这是自然的,这上面有白云的神识存在,时迁强自去看只会陡然消耗精神,没有被反噬还是因为相对来说时迁的修为不够的关系,要是时迁再厉害上一些,还要强自观看的话不是内力错乱做火入魔,就是经脉逆行爆体而亡。

时迁也不是贪心之人,看不懂就只觉得和自己没有缘分,他做偷儿这一行的却是很相信缘分之说。将秘笈还给丁一后,又去把玩那短剑,却是连拔都拔不出来,顿时垂头丧气不已道:“老大,这些宝藏真是和我无缘啊,老大你可以用吗?一定可以的!”

丁一看见时迁拔不出短剑也是一愣,他本来还想着等时迁基础在打的扎实一些后当作礼物送给他呢,但现在看来确实不行了。信手接过短剑,随手就拔了出来,只看的时迁大叹不公!

丁一笑了笑将短剑递给他,却不想时迁手刚触到短剑本能的就想舞上一两招来看看,却忽觉自己的手如遭雷击一般疼痛不已,只能将短剑丢掷于地,却见短剑无声无息的没入地上却是只留了一个剑柄在地上,只让时迁大惊不已,这里可是冯家的演武场啊,实打实的青石砖,居然这剑犹如刀切豆腐一般一点都不受力的莫如其中,真是好般锋利。

捂着右手的时迁看见丁一将短剑吸入手中说道:“丁老大,这剑看来是有了灵性了,不认我就认你了,我一握上就如遭雷击一般。”

丁一自然是看见时迁甩开短剑了,又听见他如此说话点头道:“也许吧。”说完将短剑收入怀中,只等以后在给时迁寻把好兵器吧。

丁一和时迁自然不知道这不是神兵认主,只是因为内力的关系罢了。丁一师承白云体内有浩然诀的功力存在,短剑自然是不会伤他分毫。而时迁一开始接剑无恙,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运用内力的缘故,等他想要使上几招的时候,能力运至,自然就被短剑认出来了,当即就对时迁排斥开来,所以时迁才会有如遭雷击一般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他的内力不符罢了。

看着丁一将宝剑插回鞘中甩着已经不疼了的手道:“老大,就这两样吗?”

丁一到是不瞒他,毕竟事无不可对人言,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去隐瞒的呢?说道:“我身上的衣服,还有一副星辰图,不过星辰图现在没了,不然带你去看一看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也幸好星辰图没了,不然的话要是丁一真带着时迁过去的话,时迁必定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灵肉两分,灵魂神识被傲龙布置的世界吸收成为世界的一部分,而他就会成为一个活死人一般的模样。

时迁点头道:“原来老大的衣衫也是那里取来的啊,果然是和老大有缘,这前两样东西如此不凡,这衣服是不是也是什么好东西?”

丁一笑道:“你把你的匕首刺来看看就知道了!”

时迁一愣,还真的就拔出了匕首对着丁一的袖口就刺了过去,却见匕首如击败革一般根本无法划伤衣袖,连割几下都是如此,当下知道了这衣服的神奇道:“刀枪不入,真是好神奇啊。”

丁一点点头却道:“却也就这样,这衣服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以后运功的时候不用担心了。”

时迁不明白丁一的话,他又没见过丁一运功招出雷电的情况,所以没有回答丁一的这话,顿了顿反而说道:“老大,刚才有个妇人过来,说是要将你带回来的那蛟龙皮拿去做衣服,说是你答应的,然后叫了一群汉子就搬走了。”

丁一点点头道:“嗯,是我请求他们帮忙做的,这蛇皮也是刀枪不入的好东西,做好了自然有你一份,但却不要过分的凭借外物,自身的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时迁点点头,心中却是暗喜不已,这刀枪不入就代表着今后行走江湖就安全了许多,平白的就多了好多条的性命啊。

丁一看看天色尚早,还没到午饭时间便道:“来,我们来换换招。”

时迁点头抱拳道:“好的,老大请指教!”说完话,退开两步忽然一个急冲就对着丁一冲了过去,一双手疾点而出直取丁一的身前大穴。

丁一笑了笑,他平时就是这样锻炼时迁的实战能力的,看着时迁轻功的速度有更加快了一点,转换之间也少了一丝滞碍,却是点头不已。身子微侧就是一掌削出,却是连消带打却是以快打快,刹那之间已经和时迁换了五招。

两人在德隆镇住了有一个月左右,这一月来丁一白天的时候,除了督促时迁练武,其余时候就是在外面四处乱转,他始终担心那巨蛇的尸体是被什么怪物吃掉的,所以一直在镇外寻找,却哪里有半点的踪迹。

附近最大的野兽就是一只熊瞎子了,还被丁一顺手给宰了,拿来当食物。其余的大都是山猫、野狼什么的,丁一就不会去屠杀了,不然影响了生态反而不好。

一个月后丁一也要告辞了,马匹上包裹中是七件蛇皮内甲。虽然不知道这无法用针线缝制的内衣她们是怎么做出来的,但却让丁一没办法不去佩服。看着这防御力极佳的内甲,丁一给他们留下了两幅,然后又让时迁穿了一件。不是不想给他们多点,而是他们实在是不想去收丁一的东西,那两件还是丁一强给的。

等丁一离开之后,冯家之人便将这两件供奉在了祠堂之中,始终没有用过。却也因此才没有因为这等宝物招来贪欲之徒,也是他们的幸运了。

这蛇皮内甲不仅可以有效的抵挡刀剑之伤,甚至连内力都能抵消掉一些。时迁穿上后自然是喜不胜喜,时不时的会透过外衫去看看里面的这黑色的内甲。

而丁一自然是用不到了,所以剩下来的七副内甲都被装在了包裹之中。

沿着黄河逆流而上,翻山越岭走了几日后,这一天已经来到了西夏和大宋的边界地带,在丛林里打了一些猎物吃了一顿午饭,便按照地图往西夏的首都银川行去。

两人都骑着快马,到日落时分已经距离银川没有多远了,两人便在城外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将就了一下,只等天明开了城门再说,毕竟地图上那时候银川还没有呢,只能等明天去银川附近询问一下了。

第一四一章 西夏银川

深夜!

时迁已经熟睡了,但丁一却盘膝坐在边上,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这般刻意的打坐练气,平时的走动之间的每时每刻他都在修炼,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却让他喜欢在休息的时候用打坐来代替。

夜晚周围寂静无声,天上一弯新月被云朵遮掩住了,天色黑漆漆的。却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打坐的丁一却是忽然听见一丝细微的仿佛是幻听一般的声音,凝神细听却是身子一震,陡然睁开了双眼。

传音搜魂大法!

这银川居然有人会用这逍遥派的秘法,而且这等实力恐怕已经是绝顶高手之列了,却又是何人?

叫醒了时迁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明天进了城,住在哪里留下暗号,等我前来。”说完也不等时迁询问,就展开身法飞掠而去,瞬间消失在了这如墨的夜色之中。

夜色中,丁一的双臂展开翻越城墙,仿佛一只巨大的苍鹰一般,腾空一跃已经上了城强,在边上的卫士还没有察觉到之时已经进入了城中。落地就是凝神细听,发现这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在查找着什么一般。

当即循着声音就往前去,他心中甚是忧虑,按道理这西夏可没有什么逍遥派的弟子,却又是谁使得这传音搜魂大法呢?心思电转之下,身形陡然加快,居然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之所,恰恰是西夏的皇宫!

丁一望着往来巡逻的士兵还有那高高的砖墙不仅一愣,这皇宫中怎么会有自己门内之人?疑惑间发现那声音越渐清晰,心道:还真是在这皇宫之中。

本来这传音搜魂大法,即使是丁一也是极难找到发生之人。盖因这功法乃是一门利用了声波和内力形成了相辅相成的特殊法门,发音之人能够凭借内力感知到声波传回来的感觉,仿佛那蝙蝠一般查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所以一般来说除了发声之人,别人还真是很难找到他的真身所在。不过在丁一面前的这人却又不一样,用的是绝顶内力发声,寻常人根本无法听见,却也因此能够让丁一能够勉强判断出对方的大概方位,追到了这里。

一到皇宫附近,那声音更加清晰,却又似无根无凭一般在整个皇宫中飘来飘去,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寻找什么。凝神细听,却又忽然没了动静。

心中急切却不知这人到底是忽然隐去了,还是和人对上了,在皇宫里四下寻找却又哪里能找到其人,忽然心中一动也用出了传音搜魂大法,说道:“何方高人传音?请现身相见!”声音飘飘荡荡的四下散去,并未触动任何一名守卫,但凝神观注之下却也没有一丝的动静传回来,四周也似乎根本没有人动手的情况。

他刚才来得太急,这发声之人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见,不然的话定然会更加心急了。现在的他身形如电在皇宫中四下寻找,一道道饱含内力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脱了出去。

忽然身子一震,猛的一个急转身仿佛陀螺般刮着一阵旋风就转了回来,却是这传音搜魂大法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却是在地下!

当即便往那打斗之声传来的地方找去,在两个卫士惊讶的目光中两道指风射出已经点中了他们的穴道。

窜入门内,却发现空气忽然为之一寒,那门上的字他不识。但他到了这里却更能清晰的听见下面的动静了,偏偏这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不是什么机关,顿时吐气开声一道掌力拍出,却是掌力轰到忽然又使了个粘字诀,居然硬生生的将这巨大的木门吸了出来,顿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冰窟!

丁一尚未进去,却只觉两道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一道刚猛无匹,一道诡异百变。丁一不急思索翻身就是两掌印出,一招阳春白雪打出正和那刚猛掌力对上,借着对方之力身形一顿又是一掌拍出正引开了另一道掌力。

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忽然心中警兆顿生,那原本已经被侧身躲过的掌力居然在空中拐了一个弯对着他的背后就打了过来。丁一在刚才接了对方的一掌就已经心中生疑,此时看见这掌法更是好奇,使了个踏雪寻梅的擒拿法居然硬生生的抓破了这道掌力,当即就要开口,却不妨里面的人比他还快。

“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高绝的内力,似乎使得还是本门功夫!”居然是一个威严苍老的女子之声!

丁一一愣也不见里面之人出来,便回道:“阁下又是何人?刚才的传音搜魂大法和这阳关三叠又是从何处学得?”

里面之人似乎愣了一下,另外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说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知道阳关三叠!是师哥的另一个传人吗?可是要比这小和尚厉害的多了呢。”说着话居然是笑吟吟的。

那苍老威严的女子声音忽道:“小和尚,师弟除了你还收了什么徒弟吗?”

一个丁一颇为熟悉的声音道:“没有啊,这位无崖子前辈就收了我一个啊,不过后来的事情我便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别人了!”

那个威严的女子道:“师弟他传了你一身功力居然没有立刻就撒手而去吗?”

这小和尚道:“没有,有另一个人进去救他的,似乎,似乎是叫什么丁……。”

丁一听到这已经猜到了一些,便接口道:“丁一!便是我,里面可是两位师妹?”

丁一话音刚落,但听见里面一阵声音,只见两个人影电射而出,一个白衣胜雪身子高挑,一个面容艳丽,童颜鹤发,虽是模样总是有些变化,丁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逍遥派的功法很是神奇驻颜养生自是远胜江湖中其他门派,脱口便道:“哈哈,巫行云,李秋水,果然是你们二位啊,两位师妹,多年不见可好?”

巫行云身子微颤道:“大师兄,你,你,没死吗?”

李秋水却道:“大师兄怎么可能会死,哼,大师兄,您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江湖中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身影,这些天我倒是听说有个叫丁一的,所以去了中原看看,却还没有找到。”

丁一笑了笑道:“那个应该就是我了。”说到这话音一顿问道:“先不忙说这些,你么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是看见李秋水和巫行云身上都有着伤口,虽然她们精气神颇足,但这脚上的伤口却也是如此的显眼。

两人互视一眼,居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许久跟在后面的虚竹说道:“原来真是丁前辈啊,这两位……”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巫行云道:“小和尚不用你多管闲事,大师兄这事情是这样的,这厮……”说着瞥了瞥李秋水,似乎很是不屑,却又没有立刻说话,毕竟这里还有虚竹在场,虽然也是自己门派之人,但她们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丁一点点头自然看出了两人肯定是有什么隐情,这伤看样子是她们自己打出来的了,却害的自己还以为是什么高手伤的她们呢,于是说道:“算了,先找个地方给你们把伤治好了在跟我详细道来,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也不想想你们多大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吗?说来都是百岁左右了吧?哼,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两人欲言又止,彼此看了看却只能跟着丁一走了,那虚竹自然也跟上了。虽然是皇宫之中,但四人都是武功高明之士,即使是那虚竹现在也是有着不错的身手,在这样的深夜居然没有惊扰到皇宫中的侍卫,就已经出了皇宫。

李秋水似乎对这里很是相熟开口说道:“大师兄,前面不远处有个凉亭,地方很是偏僻,一般没有人去那,是皇室的乘凉之所,我们可以去那里说话。”

丁一看了她一眼顺着她所指的地方前去,果然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片竹林之畔、百花之中的凉亭,周围环境清幽,果然是个好地方。

三人坐在亭中,那虚竹本来是站在亭子外的,却被丁一叫了进来道:“你过来坐下,你怎么会来此的?不忙说,先坐下。”说着看向了李秋水问道:“从刚才我就觉得奇怪,这西夏你居然如此熟悉,你常年居于此地吗?”

巫行云听见丁一的说话却是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插口,李秋水却是神色一黯,抬头看了看如墨的夜空,叹气道:“大师兄有所不知,小妹现在是西夏国的皇太后!”

丁一一愣道:“奇怪,我听无崖子说你们不是成亲了吗?怎么又做了这劳什子的皇太后?”

李秋水又叹了口气,个中幽怨之情只听得丁一眉头皱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巫行云这时却道:“大师兄还是我来说吧。”

丁一点点头说:“你也知道?那好,你说,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事情居然让好好的逍遥派变成了这般模样,要是换做以前,我真恨不得一个个把你们拍死,那个无崖子也是如此,收个徒弟居然还看不出品性如何,居然给自己的徒弟给弄下了山崖,摔成了活死人,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了这小和尚,哼,真是好威风啊,什么时候逍遥派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又听到丁一说起无崖子的事情,她们也知道无崖子传功给了虚竹,却不知道无崖子到底怎么样了?北冥逆转,那可是必死无疑的啊。在这个时刻居然仿佛忽然有了默契一般同时开口问道:“师弟(师哥)他怎么样了?”

丁一眉毛一扬道:“还行,死不了,现在在那擂鼓山教徒弟呢。”

两人心中疑惑看了看虚竹,很是奇怪这的确是北冥逆转啊,却又是怎么能活下来的,但也知道丁一的性格,当下不在提问,说道:“这事情还要从数十年前大师兄你忽然消失的时候说起。”

丁一一愣道:“哦?还和我有关?”

巫行云看了看丁一道:“那时候江湖上忽然就没了师兄你的消息,我们很是心焦,到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半缕的消息。就在这时候师傅他老人家忽然出现了,告诉我们不要去找了,那时候我们只以为您,您,您已经……”

丁一道:“当我死了吗?”顿了顿道:“那次京城大战,的确是险些死去,不过后来没事了,我心中有所感悟便出了中原,往别的地方去走走,一路上感悟天地自然,说来也怪我,这一去就去了几十年……不过即使当我死了,却又是什么让你们居然如此反目成仇?这伤是你打的吧?她腿上的伤,也是你给弄的吧,知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翠竹苑我说过什么?”

两人身子陡然一震,在丁一的逼人气势之下,喃喃道:“要互爱互助,同门相扶,禁止同门操戈。”

丁一冷哼一声道:“还记得啊?我还真当你们全都忘了呢,哼,先不说这些,继续说,师傅让你们不找我之后又怎么样了?”

李秋水忽然说道:“师傅他那时候已经要离开了,担心我们,就将我们带到了天山之上,那里是师傅耗费心血造出的一座宫殿,他将那宫殿送给了我们,然后在天山之巅就破空飞升而去了。”

丁一身子一震喃喃说道:“师傅他那个时候就走了吗?”长叹一声又说:“破空而去啊,原来那些记载中果然都是真的,想来师傅他现在应该在另一个世界了吧,以他的武功才智,不管到哪里必定都是精彩绝艳之辈,只可惜我居然没能送他一程。”

巫行云道:“师兄,师傅走的时候说过:‘我门下五人,你们大师兄天苍子,我最不担心,他的实力已经是巅峰之列,所以我很放心。但你们,行云,你有男子之风,行事果决,师傅也不太担心。你们两个!还有你无崖子,你今后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了,天苍子的性格是不会受这掌门之位的,你今后要好好的将逍遥派发扬光大。至于你,沧海啊,你宅心仁厚,却又不明江湖险恶才是为师最担心的,今后你们三人要好好的照顾她。’”

丁一点点头,听着巫行云说的话,仿佛就是逍遥子在他的耳边诉说一般,久久不语忽道:“李沧海现在过得应该比你们好。”

两人一惊,好奇道:“师兄为什么这么说?你见过小师妹(我妹妹)?”说着话,两人还对视了一眼,显然很不满意对方居然和自己异口同声一般。

丁一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说道:“还记得金台吗?”

两人点头,这金台的实力修为几乎除了师傅外,也只有师兄能够和他相抗了,而他们却是逊色许多,而且当时阻止慕容世家的阴谋时,也是多蒙他的照拂,又怎会不记得。

丁一笑道:“就是这个家伙,把咱们的小师妹给骗走了哦。躲在了塞外去过那逍遥不已的日子了,却是不错啊。”

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失踪许久的小师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突然消失不见了,李秋水长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当时可真是吓煞我了,还当她突遭不测了。”巫行云也是点点头。

丁一道:“额,似乎又岔开话题了,不说沧海了,她现在过的很不错。但你们呢?”

李秋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反而望了望巫行云,巫行云虽然眼中看她之时总是带着一丝鄙夷的神色,但毕竟还是说话了:“师兄,在天山待了一段时间后,她李秋水、无崖子和小沧海一起下山了,只有我还留在了天山。”说到这顿了顿仿佛自嘲一般说道:“为此还博下了天山童姥之威名。”

看了看李秋水又接着说:“沧海师妹和他们一起下山后却是很快就没了踪影,也是师兄提起,我们才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居然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而无崖子师弟和她也结为了夫妻一起行走江湖,也曾是一段佳话。”

忽然神色一变仿佛怒从心头起一般道:“但这贱人偏偏有了师弟,还水性杨花的找别的男人,最后还做了这西夏的皇后。哼,我当时气不过,又找不到无崖子师弟,便找上了她,将她的那个新夫君好好的折磨了一番,却也和她结下了仇怨。而她的修为又打不过我,只能等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到了返老还童之时,才找我来报仇,伤了我的经脉,导致我声音变得苍老无比,而且也暂时无法行功,于是一路北逃隐在这皇宫之中,却不想还是被她找到了,这才大打出手,却不想师兄忽然出现了。”

丁一点点头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语气冷冽的问道:“李秋水,你自己来说呢。”

感觉到丁一的怒气,李秋水却并没有担心害怕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幽怨,长叹道:“师兄,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小妹和无崖子师哥结为夫妇,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偏偏一日,他忽然说要给我弄一尊雕像,我当时很是心喜,看着他到处寻找玉石,出手雕琢。但这雕像虽然似我却非我,正是我那妹妹李沧海的模样。而他在雕像完成之后,却仿佛忽然变了心一般,对着雕像朝思暮想,我气不过,便找来了许多面首当着他的面想要他重新的看看我,却想不到他居然直接一走了之了。”说到忽然望了望渐渐放明的天空,却是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又接着说道:“他走了,那我留在在那还有什么意思?将那些面首尽数杀死了,一路游走,心中想的始终是他,却再也没有遇到过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当时的西夏国主,我看他情深意切,却也是心中不忿无崖子的薄情寡义,便答应了他,却不想原本只当是我的一个新的开始,却因为她的出现让我这希望还没开始就已经完结了。”说完怒视巫行云,又看着丁一道:“师兄,你说我该不该找她报仇?”

丁一想了想还是没弄明白,这事情千丝万缕纠结在了一起,却是仿佛一团乱麻一般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道:“李秋水,你是不是还恨着无崖子?”

李秋水一愣道:“我恨他!却又怎么会恨他?恨他如此薄情,居然会爱上了自己手雕玉象,恨自己居然留不住他的心,还比不过一尊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不会爱他的玉象。在看见了这小和尚的时候,知道他受了无崖子的衣钵之后,却又是心死如灰只想着和巫行云她同归于尽也好下去问问无崖子,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却又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丁一道:“如此看来,你还是深爱的他的啊。毕竟如果不爱就不会恨,恨得越深就说明你越是爱他,相反你要是对无崖子在没有了任何的感觉,那才是真正的不爱。”

李秋水喃喃道:“是吗?”

丁一道:“算了,这事情你自己去问他吧,反正他现在还好好的在那,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一尊雕像对吧?那为什么有事情就不能说出来呢?说出来,彼此坦诚相待也许就没有这个事情了,你还找什么面首?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好面子吗?你这是当着他的面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但你们两个肯定都有错,偏偏还死放在心头不肯说出来,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李秋水身子一震道:“是啊,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个明白。”说着居然就要动身,却被丁一拉住道:“慢着,也不急于一时,他还死不了,急什么。”说着话又看向巫行云道:“你也有不对,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心中不茬我明白,但即使她现在说出来了,我都依然不清楚其中的因果是非,你就胡乱出手,这不是帮,反而是添乱。你也是大师姐了,怎么也不动动脑子。”

巫行云一脸受教的模样,点头道:“知道了,大师兄。”

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人,心中又怎么可能无视他们?数十年来再入中原的物是人非,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故人,又怎么可能看见她们如此,这两人可都是他的亲人啊,当下道:“算了算了,现在事情说开了就好,等以后回到中原再去问问无崖子,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翻来覆去的弄清楚不就好了,谁对谁错又怎么样?你们不是师姐妹?我们不是同门兄弟?”

说到这看了看两人的模样又道:“你们身上应该有药吧,自己敷下,下次再让我知道同门之间如此恶斗,必不轻饶!”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终于知道对方的苦心,心中苦笑不已,是啊,早知道说开了就好了,幸好大师兄来了,不然的话真的同归于尽了,日后见到了师傅他们又该怎么说?

丁一看着两人敷上了伤药,随手摸了摸腰间,忽道:“知道哪里有酒吗?”

李秋水接口道:“大师兄,皇宫中有极品的御酒,小妹这就去拿来。”

丁一摇头阻止道:“算了,也是我心中不畅,才会想要喝一些,咳,真是郁闷,我那个大酒葫芦就这样没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

两人这才注意到那丁一从不离身的硕大的酒葫芦果然不见了,好奇地问道:“大师兄这酒葫芦是送人了吗?”

丁一道:“没有,一时大意被暗算了,这就葫芦烟飞云散了。”

听见丁一如此说话,巫行云忽然拍案而起怒道:“什么人?竟敢暗算师兄,我要将他找出碎尸万段!”

李秋水看了看巫行云一脸怒意,心中有些明白了,却道:“大师兄,你如此身手还有人能暗算你吗?”

丁一摇头道:“还真不是被人暗算的,被一个畜生弄得狼狈不堪,不过还算好,说到这,对了来看看,这东西应该对你们有好处。”说着话就从怀里取出了万流归宗,递给两人,两人接过看见上面古朴的小篆忽然身子一震,丁一就知道了,他们两人还是能够从这书里悟出些东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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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这样的插入应该比较好。

第一四二章 寻宝

因为丁一的介入,巫行云和李秋水终于放下了仇视,不过多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也只能等日后慢慢的来填补这丝裂痕了。

而巫行云和李秋水都是当世绝顶高手,资质悟性莫不是当世一流,在丁一给的万流归宗中却是各自领悟出了一些东西,纷纷从顿悟中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丁一正坐在一旁和虚竹闲聊。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居然要师兄为之护法,当即就要起身给丁一行礼。

却听丁一道:“别来那些虚的,你们应该知道我不喜欢,逍遥派就是要无拘无束,不然还叫什么逍遥派?”顿了顿看了看两人的不同道:“看样子不错,各自领悟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巫行云笑了笑道:“我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加的完善了,日后怕是返老还童也不会在手无缚鸡之力了。”

丁一点点头,这功法虽好,但每每返老还童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最薄弱的时候,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攻击而伤亡,能完善了自然是最好。又看向了李秋水,但见李秋水微微一笑随手一道掌力拍出正是取得丁一。

丁一一愣他相信李秋水不会伤他,所以也没有什么举动,果然,这道掌力在堪堪要击中丁一的前胸之时,忽然诡异的变了一个方向,绕过了丁一就来到了丁一的背后,却又是一变,在转过来居然围着丁一绕行了一圈回到了李秋水的身旁,被其顺手一拍,一声轻微的响声下,掌力消散于空中。

丁一惊讶之际,只听李秋水道:“我这白虹掌力却更加精妙了。”

丁一点点头想到冰窖前那道会拐弯的掌力,笑道:“原来你已经将那时候的想法变成了现实了啊,这白虹掌力果然不凡。”却是点头称赞不已,这掌法用来对敌,又有谁能够想到这内力形成的掌力居然能够收发由心、曲直如意,必定会被掌力击中,陡然落到下风。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丁一道:“我还有个朋友现在应该进城了,我先去找他。然后……”说到这忽然想到了李秋水现在的身份道:“对了,你来看看这张地图,可知道这是在哪里?”

李秋水不解,不过还是凑了上去,仔细的看了一下,思索道:“似乎便在黄河边上的那一座叫做金山的山头。”

丁一大喜道:“哈哈,果然是有熟人好办事啊。”大笑声中也为疑惑的三人解释了一番,知道这是丁一一路找寻的宝藏埋藏处,两人也不禁为丁一感到高兴。如果不是这张宝藏地图,鬼使神差的将丁一引到了银川,怕是自己二人再也见不到这大师兄了,思绪间却也对这如此神秘的宝藏也起了好奇之心,想随同一起去找寻,丁一自然不无不允。

于是先回到城中,按照约定好的记号,找到了时迁。丁一一行五人,一个气宇轩昂,身材高大,仿佛那燕赵男儿一般。一个一身白衫,容貌被白巾遮住却难掩其绝美身姿,一个虽然白头银发,却又是容颜艳丽,身材婀娜。三人都不是一般之人,却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长相丑陋的虚竹和尖嘴猴腮的时迁,却更是吸引人的目光。

不过众人却又哪里会去在乎这些人的目光,一路出了城门,就往李秋水指点的地方寻去。路上还有好色之徒想要一亲李秋水和巫行云的芳泽,却被李秋水的白虹掌力打中,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路上看见虚竹一身逍遥派的功夫,想到当初虚竹的固执,丁一道:“这小和尚是谁教的?”

巫行云看了看虚竹道:“师兄,是我教的,有什么不对吗?”在丁一的面前,那“姥姥”一称自然是用不得了。

丁一笑着说:“没什么不对,教得好,就是要好好的教导他,今后让他去给无崖子报仇,也不枉费无崖子耗尽心血提纯功力输送给他。”

巫行云点头却道:“师兄,无崖子师弟到底是怎么样将功力传给他的,这小和尚体内的攻击很是精纯,按道理如果是用北冥逆转的话……”

丁一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北冥逆转就会不可避免的死去,是吧?”两人点点头,丁一又说:“嗯,如果我再去得晚一些的啊,的确就是这样,不过还好机缘巧合之下,我学会了一种奇功,配合我的生命力总算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出来了了。”

两人大惊问道:“那大师兄你?”

丁一道:“无妨,如果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是长生不死的。不用奇怪,据我这些年的走动,武道达到至境,要么如师傅那般破碎虚空而去,却也不是死亡,而是去了一个更高的位面,就仿佛是咱们这个世界师傅已经走到了顶点,还想再进一步只能是打破滞碍去到别的世界。而我却不一样,怎么说呢,算是奇遇吧,我能保证长生,便相当于那彭祖一般,活个八百年想来是无妨。”

两人纵使是绝顶高手,却又哪里听闻过这些事情,听到丁一讲述这些隐秘,心中百感交集,原来武道至境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却已经不是这个世界能够承受得了,那神话中的那些神仙,难道就是这般的?难怪古老相传飞升成仙、尸解仙,却也不全是传说啊。

忽又听丁一道:“像你们一般也都是如此年纪了,却依然如二三十岁一般,便说明了武功的神奇,你的小无相功先不去说他。单说行云你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每返老还童之际,却又是何等的神奇。”说到这忽然道,把你们手伸来给我看。

两人自然不会去害怕丁一会害自己,立刻将手递出,丁一把住两人脉门心神一动已经探入了他们体内,果然她们的生命力很是充沛,身体的机能都处在一个相对活跃的地步,再活个几十年也是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丁一还是用他的生命元力给两人各自输送了一些,让她们能够更好的保证活力,以期能活着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

感觉到体内仿佛忽然年轻了好多岁一般的感觉,两人知道这是丁一做了什么,心中知道这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大师兄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如此的照顾我等,感激不已的同时,却又对因为自己的关系弄得逍遥派险些四分五裂而惭愧不已。彼此抬头望向对方,却忽然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歉意看了过来,顿时什么往日恩仇,此时都化为了云烟,留下的只是那被压在心底数十年的师姐妹之情、同门之谊。

丁一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个举动,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了。他只是不想再轻易的看见故人的逝去罢了,即使是走,也希望他们能够更上层楼而不是已死亡为结局。所以无崖子等人,凡是他关注的,他都会输送一些生命元力给对方,只为了不想再体会那孤独的感觉罢了。

而跟在后面的虚竹和时迁,看着三人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肉眼可见的发现巫行云的一头银发居然在慢慢的变黑、变的油亮光滑,而两人的皮肤更是变得吹弹可破,仿佛少女一般的发质和几幅,直让两人心动不已之时又是吃惊不已。

时迁不知道,但虚竹可是知道这巫行云、天山童姥可是已经有九十岁了,居然还能有着少女一般的发质,而且他还亲眼见过对方返老还童的事实,心中第一次对于武功有了那丝好奇、向往之意。

一举数得,怕是丁一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随心而作出的这些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居然反而得到了奇效。不过他可不知道,毕竟他有不会读心术,所以收功后,便道:“走吧,先去那金山看看吧,不过我记得好像西夏还有一个地方叫做金山的啊。”

李秋水点头说道:“是的,大师兄,这金山如果是别人问起的话自然是去另外的地方寻找了,但是因为大师兄的这张地图,小妹却想起了很久以前这里的一个传说,就是五胡乱华之时,几个部族因为互相的矛盾便将一分巨大的财宝埋在了一个地方。传说那个地方,金子堆成了小山,珍宝更是无数,所有有了金山的名号。而这个地方就在这里,这个早就已经被当成传言的金山。”

丁一点点头,五胡乱华的事情他也从书上看到过,很是不明白同样是人类为什么会弄出如此大屠杀。看了看附近道:“已经可以听见黄河咆哮的声音了,这金山却在哪里?”

李秋水登高而望道:“如果所料不差应该就在那边。”手指左前方的那个小山包,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金山。

众人走了过去,望着这矮矮的山包,前边不远处就能看见咆哮的黄河。李秋水四处一看说道:“按照地图和传说应该就是在这里,我们到处找找看吧。”

丁一点点头,忽然想到了那得到地图河底洞穴说道:“这宝藏有可能是在地下,你们看看哪里有类似机关的东西。你就不用去了,跟着我吧。”这后面的话却是对着虚竹说的,这里面巫行云和李秋水都是逍遥子的高徒,这机关术数自然不差,而时迁毕竟是干那一行的,也是有些眼力,这五人中也就只有虚竹没有一点的经验了,所以还不如留在身边呢。

几个人找了一下午却没有一丝的发现,又聚到了一起,丁一好奇的看着地图道:“会不会我们找错了?”

李秋水道:“这附近怀疑有宝藏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别的地方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而这地图所指的不也是这附近吗?也许是年代久远,那机关什么的被掩盖了,所以才会没有发现。”

丁一点点头将地图拿起借着夕阳看着,忽然惊疑道:“咦,这是……”

他的惊疑声将众人吸引了过来,巫行云道:“大师兄,怎么了?”

丁一道:“你们过来看,我才发现这地图透过阳光居然是这副模样,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忽然又看了看巫行云道:“行云,你的声音变了?”

巫行云点点头道:“想来是师兄的嫁衣神功的厉害,我的声音已经恢复了。”

丁一点点头,将地图展开,众人看了过去,但见地图上似乎有一条黑线从那宝藏的地方射出,却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这张鹿皮的关系,还是真的另有玄机。

巫行云道:“这也许是找到宝藏的关键,也许不过是这张地图的瑕疵罢了。”

丁一点点头道:“算了,不想了,找不到就算,反正不过就是顺路过来的。”

巫行云又说:“顺路?大师兄来西夏有事情?”

这个时候李秋水也看向了丁一,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还是西夏的皇太后呢。对于西夏的事情可是知之甚详,如果丁一有什么疑问的话她都可以从旁做出解释。

丁一道:“我来西夏这宝藏不过是个顺路,真正让我过来的是你这西夏一品堂中的那个霹雳弹,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李秋水借口道:“是的,是叫霹雳弹,其是西夏一品堂不外传的绝密,大师兄又是从何得知的?”

丁一说:“四大恶人曾经对我用过这东西,威力很是惊人,所以心中好奇就找了过来。”

李秋水点头道:“是的,这霹雳弹的威力极大,开山碎石也不在话下,就是制作极难,在西夏一品堂中也就只有少数之人才分得了一些,这四大恶人也算是个中翘楚,自然也被分了几颗。”顿了顿道:“大师兄,可是这四大恶人惹到了你,要不要……”

丁一挥手道:“不需要,这四大恶人虽说行事颇为狠毒,但似乎都有什么隐情在里面,有机会我自己会去询问一番,纵是要杀他们也当知道他们的经历。对了,这霹雳弹你可知是谁制造出来的?”

李秋水点头说:“这话若是问旁人恐怕还真不知,不过小妹却知晓,这制造霹雳弹之人,也算是西夏的大户世家了。不过其原先却是大宋的铸剑世家,姓李。却被西夏国主李元昊寻到机会给骗到了西夏,成了西夏的专门制造各种兵器的工坊,却也因此失去了自由,其家中众人都被严密的监视着,前段时间这当代的家主之子想偷跑出境,被一品堂的高手给抓了回来,现在应该还在那水牢之中呢。”

丁一点点头道:“看来西夏还真是野心勃勃啊,怕是在建国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吧,所以才会将这人家骗来吧?怕就是看中这铸剑世家能够为他的军队打造出出类拔萃的兵器,助他攻城拔寨,果然是好心思!”

李秋水点点头道:“这李元昊我见过几次,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不过后来却不知怎么的死于了非命,不然怕是早就联络他国一同攻宋了。”她是西夏的皇太后,而且因为她的武功手段,更是手握实权,所以很多的隐秘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丁一问她正是问对了人,不然的话怕是西夏都没几人会知道这李家的事情。

在丁一和李秋水说话的时候,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只野猪被架在了火堆之上,丁一不时的转动着,看着那油脂不停的滴了下来,边上的时迁可是垂涎欲滴了。因为直接就是出来找宝藏的,所以那大包裹此时还被时迁带着。

这包裹里面可是被分了几层,装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其中就有各种野外就餐需要的油盐酱醋,丁一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野外烧烤,这还是他前世和自己连队里面的烧烤狂人学来的呢。

而时迁在吃过丁一的烤肉后就是念念不忘,昨天才吃过的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腻味,反而像只贪吃的小狗一般,那唾液都要滴下来了。

巫行云看见时迁这副模样,却反而笑了笑道:“这才是真性情,师兄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吗?”她本来看时迁长的一副嘴脸心中还有些不喜,不过看见对方一路上话语不多却是肯干肯做,一身实力虽然远远不及机缘深厚的虚竹,但却也不差,尤其是他行走间显露出的那良好的轻功底子,这时再看见时迁如此模样却是颇为欣赏。因为她自己的性格还有丁一的关系,他对于那些能够做到毫不做作之人却又是另眼相看。

丁一看了看时迁,见他那副模样也笑了说:“他不是我徒弟,算来是我的师弟。是江守鹤的隔代传人,学了他的功夫,机缘巧合遇见了,就一路跟着我走了过来。”

巫行云点点头道:“难怪我觉的他的轻功很是眼熟,又不是我逍遥派的功夫,却原来是江守鹤前辈的传人,小子,不要坏了江守鹤的威名哦,更不要学这小和尚,明心见性、毫不做作这才是真性情,姥姥我喜欢。”

丁一笑了笑:“师妹,发现你好似颇为喜欢教人啊,这小和尚在无崖子那边可是顽固的紧,也得亏你了,居然能够让他练就出一身逍遥派的功夫,不简单呐。”

李秋水也笑道:“大师兄你不知道呢,师姐她可是个女强人呢,门下弟子众多,她的天山飘渺峰、灵鹫宫可是大大的有名呢。”

丁一惊疑道:“哦?师妹,没发现你居然还有收徒弟的爱好啊。”

巫行云笑了笑道:“那些女子都是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的身世可怜的女子,我一时心软,便仿照师傅那般将她们都收养了下来,教她们武功,让她们今后不会再被人欺负。”

丁一点头道:“你到是好心,有这份心思就不错,何况你还做了,为兄佩服你,这里没有酒,我已这汤敬你一碗。”

巫行云被丁一夸奖却是俏脸微红,不过透着火光,众人也没有注意到,但见其也举起了一个碗和丁一一碰道:“师兄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世,自然看见了总会心软。”

丁一点点头,这逍遥派的几个弟子,却都算得上是身世可怜的孤儿,也难怪巫行云会收养她们了。但说是一回事,但真正的做了,还一做就是这么多年,按照李秋水的说法,她的门人众多,就说明她一直都记着帮助那些可怜的女子,这才是最难得的,所以丁一也是真心的佩服她。

这时候李秋水却也是长叹一声道:“小妹还只当师姐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却不想原来是如此状况,小妹佩服。”

巫行云笑了笑:“我不过是学了一学师傅和师兄而已,不说也罢。”

巫行云以为是普通的事情,但恰恰这才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互爱互助,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才是人,才是情,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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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

什么是宝?

亲情,友情,爱情!

幸福,开心,欢乐!

这就是宝!这才是真正的宝!

第一四三章 如山宝藏

一夜无话。

翌日。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丁一正好从打坐中醒来,忽然心中有感,猛的扭头望向了一旁,忽然惊叫道:“快起来,快看!”

众人都是武林人士,只需一点动静便立刻就醒了过来,顺着丁一的方向望去,但见一道晨光射来,将金山画上了一道璀璨的金光,一眼望去仿佛就是一只硕大的金元宝。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那一道晨光自天边射来正好和金山形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一眼望去仿佛就是一道连着天地的金线一般,却恰恰和地图上的那副景象是一模一样。却原来这才是地图为什么要对着光才能看见黑线了,原来正是已经给出了指示。

巫行云道:“我们快去那一条金线的地方看看,想必那里就是宝藏的地点了。”

众人点头,心中此时都是如此这般的想法,当即展开了轻功飞掠过去。众人中无一是弱者,这轻功身法当真是快速无比,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那反射回晨光的地方。

但见那里不过是一块不起眼的黄土地罢了,却又是什么东西能够将这缕晨光反射了回去?

丁一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反射光线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一丝的不同。

原来那地上的泥土居然看上去像是泥土,实际上却是一块类似于钢铁般的物质,这晨光在一定的角度之下正好会被这东西的折射面反射回去,形成那条沟通天地的金线。而很显然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人无聊放在这用来制造奇观的,仔细研究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机关的打开方法似乎就是依靠暴力。

让众人后退后,丁一一拳砸在了上面,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知道这东西并不只是像钢铁一般,连质地都几乎不差半分,而且还是刚中带柔。刚刚的一拳落下去后,立刻就能感觉到拳力被均匀的分散了开来。深吸一口气,这次用了五成的力道,一拳砸了下去,拳头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但落在了这东西上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丁一惊讶于这东西的硬度之时,正要再加一把力,却听见一阵清晰的机括声响,便道:“小心,似乎有机关被触发了。”

众人点点头,凝神戒备。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动静,就在丁一疑惑的时候,忽听虚竹道:“快看那边。”手指山坡之上,只见那里此刻已经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了。他因为不懂机关之术,不晓得有些机关爆发出来的厉害,所以心中的戒备并不高,丁一提醒的时候还在摇头四顾呢,却正好看见山坡上一个洞口现了出来,却诡异的没有一点声响、动静,要不是亲眼看见还只当那洞口本来就是存在的呢,遂立刻出声提醒。

看见这洞口,丁一说了声小心,首当其冲的走在了最前面。

却是和找到地图的地方一般,狭长的通道直直的蜿蜒而下,丁一猜测估计这尽头也是如那里一般都是河底。

却果然没有料错,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一颗颗夜明珠仿佛灯光一样照耀着通道,头顶便是那嘿嘿的淤泥,游走的鱼虫,让他们不需要再打火把就能看得很是清楚。循着柔和的光线往前走,转了一个弯就到了尽头,却是一扇大门阻拦在前!

这大门之上雕龙画凤,通体土黄,敲了敲居然好似是纯金所铸。望着这巨大的金门,如果真是通体黄金的话,那光是这道门融了以后带出去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由此可见那门后面又会是怎样的宝藏呢?

不过到了这里丁一反而更加提高了警惕,四处查找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后,才推开了这厚重的大门。

只听见“轰隆隆”的声响中,丁一灵敏的听出了一丝动静道:“退后,小心!”话音未落,但见无数的飞箭从门**出,丁一首当其冲的就被这些飞箭射个正着。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丁一仅仅是闭着双目依然用力将这两扇大门推开,这机关设计之人果然是好心思。刚才他不是没想过要后退,但是手上的劲力刚有所收敛,就察觉到了巨门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很显然这时候如果松开,这两扇大门必定会再次合上,到时候能不能在推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丁一自然不能让他得计,反正一身摩罗诀护体,也不惧这些飞箭,所以仅仅是闭上了双目迎着暴雨一般的飞箭就强行将大门推了开来,感觉到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不会再返回去,这才将双手收了回来,却还在担心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被打坏了。

他却是早就忘了自己的衣服也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物,低头一看发现衣衫完好无损,这才想起,暗自嘲笑一声,道:“你们没事吧?”

众人回道“无事”,毕竟大多数的飞箭都被丁一挡了下来,只有少许从丁一的身侧飞来,却根本就突破不了巫行云和李秋水的掌风,全都被拍在了地上,在她们身后的时迁和虚竹却是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应对。

巫行云走上前来看着丁一,发现他真的无事,这才长出一口气,却被一阵金光晃了一下,本能的转头去看,却是呆愣在了当场。不仅是她,连丁一、李秋水、时迁和虚竹都是如此。

这门里面入目的就是一片金黄色,头顶是金的,墙壁是金的,脚下的地砖也都是金的,边上各种宝箱似乎也都是金子做的,箱子打开在那,里面是无数的珍宝,各种硕大的夜明珠放出的光亮将这房间照射的金光璀璨,直晃得人眼昏眩。

丁一第一个醒了过来,然后便是巫行云和李秋水几乎同时清醒,紧接着就是虚竹,时迁却是流着哈喇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被丁一拍了一掌,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气直冲闹海才清醒了过来,却是脸色一红,暗道自己又丢人了。

实际上他已经算是好的了,在这里的丁一、巫行云和李秋水,要么就是对钱财根本就不看重,要么就是修为高深,要么就是皇家贵胄,即使如此都有了那一阵的失神。而虚竹更是从小在少林长大,虽然知道黄金的宝贵,但一颗佛心却还能让他不至于迷失在里面。

而时迁虽然被如此巨大的财富震慑住了,却也没有失了心神,即使丁一不拍醒他,最多也就是多呆一阵罢了。不会如同一些心怀贪念之人那般,估计他们看见了这些黄金后早就嚎叫着冲进去了。所以说时迁还不算丢人了,他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罢了,任谁突然看见如此巨大的财富在自己的面前,怕都会如此的失神,而他却也只是和眼前的几人相比才会显得如此突出。

丁一看了看没有动作的几人心中很是满意,他知道越是到了这里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如果仅仅被这些财富就吸引住了心神的话,那接下来就有可能是大灾难了,这设计机关之人是如此的精通人性,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弄出点机关来。

忽然巫行云点了点头,丁一立刻走了过去,从巫行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前方地上一个显眼的红色的标记,正是地图上标记了财宝那个记号。对着众人点点头,小心的往那边走去,一路上却是没有触发什么机关,似乎这一切不过是丁一的杞人忧天罢了。

来到这记号的上边,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文字锁,看着这锁丁一知道这就是所有机关的控制开关了。还好这人总算还不是在玩他们,地图后面就有着一句诗句,所幸他对于诗词还是比较精通的,中华的诗词很是精辟,他自然是热衷学习过。将这锁依字拨弄了过去,但听一阵巨大的机括之声,只弄的众人左右四顾,害怕又有什么机关陷阱突然出现,却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而这时这锁已经沉进了地下,一本巨大的书籍反而跳了出来,丁一翻了开来,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书,只是用黄金打造的外型像书的一个箱子罢了。一打开来就看见里面放着一张羊皮卷。

丁一取出后,看了看却是笑了笑。果然这地方还是有着机关的,而且还是如此恐怖的机关,将羊皮卷看了一遍,然后左右对照了一番才道:“进来吧,没事了。”

巫行云几人自然是不会怀疑丁一的话,就这样走了过来,问道:“师兄,没有机关了吗?那刚才的声响是?”

丁一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她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个设计机关的人真是算得上精通人心了,如果我们刚才看见了这如山宝藏的时候心生贪念,怕是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些宝藏的殉葬品了。”

巫行云看了看这羊皮卷的文字,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她精通机关之道,却又哪里会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的决绝。在她边上的李秋水自然也看见了,也是如她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想到刚才的巨大声响暗自惊骇不已,所幸他们没有人冲动,不然的话那可真是寻宝不成反身死了。

虚竹和时迁没有凑过去看,听见两人吸气声,心中更是无比的惊讶,这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又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们如此吃惊呢?

巫行云显然看见了虚竹好奇的模样,便给他们解释道:“你们可知道刚才如果我们中的不管是谁只要上前摸了摸那些黄金、珍宝,现在怕都已经成为了一滩肉泥了。”

虚竹和时迁摇摇头,却听巫行云又道:“幸好,你们没有冲动。你们可知道这里面有个巨大的机关,只要刚才忍不住心中的贪欲,想要上前拿取财宝而不是去拿这东西,就会触动机关,而这机关却又是如此的可怕。”

虚竹毕竟和巫行云相熟,知道这人嘴硬心软,虽然外表是心狠手辣之辈,实际上却是个不错的人,当下摇头道:“姥姥,到底是什么机关如此可怕?”

巫行云笑了笑道:“这机关如果真的触动,怕是在场的人就连我师兄也逃不出去了,你说可不可怕?”

时迁是知道丁一的厉害的,想那蛟龙一般的怪物都被丁一杀死了,居然这里的机关还能逼死丁一,当即脱口问道:“姥姥,敢问是什么机关,难道以丁老大的实力也脱不出身吗?这不太可能吧?”

巫行云笑了笑道:“这机关莫说是他,再来几个一样是必死无疑。”

两人惊叫一声,虚竹虽然没见识过丁一的厉害,却也知道这人是这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大师兄,同时也是传给自己功力的无崖子前辈的师兄,那一身功力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即使如此也不能从这机关中逃离吗?

李秋水此时就站在旁边,她听出自己的师姐说得可怕,虽然也的确是可怕,但实际上却是要这两个人心中不再有小觑之意。那贼眉鼠眼的时迁还好,为人小心谨慎,又懂得一些机关技巧,但虚竹却根本不知道这些,虽然一身实力尽得无崖子真传,却如果被人引进陷阱之中心生轻视的话,必定会让他大吃苦头。师姐很显然就是以此连说明这机关陷阱的可怕,要让那个这两人记住,日后不能有小觑这些陷阱之心。

看了看果然被吓着了的两人,李秋水笑了声道:“不过你们也不用过于害怕,不管是什么机关,说不得就是要让你心生小觑之心亦或是被欲望所迷,做出什么行动来才会去触动,所以如你们只要小心一些,日后学上一些防范之法也不用太在意,我逍遥派的机关术数如果自让第二,天下绝没人敢说第一,却是足够让你们好好的学习一番了。”

两人说了半天却还没有说到这到底是什么机关,而巫行云看看这敲打的效果已经不错,也就不再卖关子将羊皮卷递了过去道:“这机关实际上很粗浅,但却是异常的厉害,只要你动了财宝,便会触动机关,然后这暗地里的机括就会转动起来,将埋藏在暗处的一些炸药引燃。到时候那些埋藏在各个受力点的炸药爆炸引发的震动会将这一座山都震塌下来,你说这天塌地陷又有何人能够脱出?”

巫行云的说话和羊皮卷上的机关布置,即使是不懂机关的虚竹和粗略知道一些时迁,望着这机关说明都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没能忍住,即使只是上去摸了一把也必定会给自己和众人带来灭顶之灾,果然是好可怕。

忽然耳边一阵机括之声响起,只惊得两人急抬头去看,然后扭头望去却见丁一三人已经绕过了黄金来到了一堵墙壁旁。而丁一正再将墙壁上的长明灯扭动,这机括之声就是因此传来的。

看见不是天花板掉了下来,两人这才长呼一口气,来到了三人身旁,却正好看见那一堵金黄色的墙壁走然升起,这密室之中居然还有洞天。疑惑间却见丁一道:“果然没错,看来因为我们的不贪心总算是让这设计机关之人放下心来了,如此也好,免得老是提心吊胆的。”说着话,丁一就往里走去。

几人紧随其后,通道墙壁上居然也都是黄金镶嵌,配上长明灯的照耀却是闪耀无比,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这通道并不长,几人走了几步就到了一个大厅里面,但见无数的兵器放置在左边,右边是一套套的铠甲。在他们进来的旁边是许多的书籍,随意的翻阅了两本,居然都是武功秘籍还有各种兵书,很多都是江湖上已经失传已久了的。

而对面正中间有一处兵器架子,上面整齐的放着十来把各种兵器,很显然这里和那些兵器分隔开来必定大有不同。那左边的兵器年代久远已经有不少都已经锈蚀了,而这中间的却依然如新。

巫行云上去拿起一把宝剑,随手抽出,但见灯光照耀下一抹寒光闪现,众人齐声赞了声:“好剑!”

而巫行云更是出声道:“古剑太阿!当年楚国的镇国之宝!”她见识不凡,看见剑身上的小篆字体,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不到自己随手取得一把剑居然就是上古的名剑,难怪岁月悠久依然犀利如斯。

丁一看了看这里面的布局,心中想起了李秋水说的那个传说,看来传说虽远,却也有根据。这些东西很显然就是那些人藏在这里,不外乎是想要凭借这些财宝,这些兵器打造出一支强大的部队,但却不知为什么,却让这个秘密白白的掩藏了这许多年,直到如今被他们发现。

这时李秋水也随手去过一把宝剑,宝剑一声龙吟出鞘,剑光青凛若霜雪,却是让丁一大吃一惊,因为他腰间悬挂在那的紫电忽然就是一阵的颤动。

李秋水看着宝剑说道:“这也是把宝剑,青霜剑!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丁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这把剑忽然如此,却原来是同根同源。”说着话将紫电取出,但见两剑忽然发出阵阵毫光,龙吟不断,真是好不神奇。

丁一这时心中也甚是好奇,这里居然随便取过两把都是神兵利器,难道这里都是的吗?走上前手一探将一把无鞘的大环刀取入手中,看着这仿佛已经锈蚀掉了的刀,心道:果然不可能都是神兵,却正要扔下之时,忽然看见这刀身上的几个字,丁一读了出来:“龙雀!”

巫行云听见丁一说话走了过来,看着这把刀说道:“这看似不像是什么宝刀啊?”

丁一却摇头道:“不好说!”说着话手中的真气就冲入了这把龙雀刀中,只见它身上的锈斑在丁一的真气下仿佛自动的脱离了一般,渐渐的显出了它原本的模样,锋利的刀锋让人不用去试就知道这定是一把好刀,忽然一道刀气射出,这刀忽然发出了阵阵尖鸣,仿佛雀儿一般的大声啼叫。

巫行云惊道:“我知道了,这是大夏龙雀!《晋书·赫连勃勃载记》中记载:‘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

丁一道:“这便是那把古之名刀吗?果然不俗!”顿了顿看看这里的兵器又道:“这里如果都是神兵的话,却又是何人居然能有这等本事,将这些神兵利器集于一堂?”

巫行云想了想道:“想来应该是五胡乱华之时,天下大乱,各部族抢掠而至。至于为何将它们都放置在此处,想来应该是部族中有影响颇大之人,力排众议将这些兵器埋藏起来,或为将来的凭依,或为日后建国之用,亦或当真是悲天悯人,不想惹起腥风血雨。”

丁一点点头说道:“怕也只有如此了,这些兵器随便一把留到江湖之上,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无法保证神兵一直属于自己,只会陡然引来无妄的杀戮。”随手又取过一把兵器看了看剑鞘上的文字道:“又是一把,这是魏之曹操的百辟刀!”

众人看见这里的兵器居然都是神兵利器,往往江湖上多少人见不到一把,现在居然这里就有如此之多,光是这些神兵利器就已经是甲天下的财富了,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那大厅中的黄金珍宝。

李秋水这时忽道:“如此多的东西却又要如何是好?”

丁一想了想道:“能运走自然是好,但这么多却又要如何托运?”忽然抬头看见头上一样的河底景色,却没有了那星辰图,心中奇怪的同时忽然道:“对了,那羊皮卷上还说这里是黄河上流,只要有船接应,顺流而下便可将这些东西运出去了。”

李秋水点点头:“如此倒也方便,不过这样一来,小妹却不方便唤人前来帮忙了。”她虽然手下众多,但都是西夏之人,亦或是江湖草莽,看见了这些东西还不传的沸沸扬扬?更或甚至直接就会动手抢劫,自然不能叫他们来了。

巫行云道:“师兄,我的那些弟子到是可以帮忙。”

丁一点头说:“不急,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却还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要如何处置,再想到之前,这些东西还是让它们留在这吧。”

巫行云点点头,丁一又说道:“这里神兵不少,你们随便取一把吧,你们也是,那里有几把匕首、短剑应该也是神兵,时迁你可以去看一下。”顿了顿又道:“其它的就暂且先放在这边吧,日后等我需要了,再来取之也不迟。哈哈,再怎么说发现了这个地方,我也算是身价千万的大财主了,为此,当浮一大白!”

众人大笑巫行云取了那把青霜,李秋水选了把折铁宝剑,这剑曲直如意正好配合她。时迁选了把不知名的匕首,虽无名却也是神兵,想来是什么古代的刺客的随身兵刃。

虚竹不想要,众人也不逼他。反正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取也不晚,而这里的机关因为那张羊皮卷,各种机关的布置丁一已经了然于心,走出的时候随手拿了点财物,就重新将机关布置好了。当然炸山的那个他没有弄上,他还想着今后没钱了过来取钱花呢。

因江守鹤而得知的宝藏一事,经过了德隆镇,西夏皇宫,到了这里终于算是圆满了,对此丁一很是满足。只觉得这次前来不仅找到了宝藏,了解了江守鹤的死因,居然还能再遇到自己的师妹,当真是太好了,只等去看一看那霹雳弹是怎么制作的,一解心头之惑,便去找无崖子,自己的师兄弟几个也正该好好的团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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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找到宝藏,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后,是不是很失望?

呵呵~~~~

这些东西也不是白写的,将来自然有用!

第一四四章 霹雳弹

因为找到了巨大的宝藏,众人心情都很是欢愉,乘着天色未黑就回到了城中。随意的找了一家酒楼便坐了下来,自然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在座的都是能饮酒的,尤其是巫行云很是豪爽,那股气势较之男儿也毫不逊色。但就在几人吃喝的开心的时候,一对骑着骆驼、风尘仆仆之人出现在了城中,巫行云正好透过窗口看了出去,却道:“师兄,我的手下来了。”

丁一一愣道:“现在就要去把那些东西弄出来?没这么急吧?”

巫行云道:“不是,应该是我一路留下的暗号,她们一路找来而已。”

丁一点头:“去将她们请上来好了,反正现在咱有钱,不怕吃穷了。”说话间一副爷是大款的模样,真是好像那暴发户一般。

但众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丁一的说笑活跃气氛罢了,巫行云点点头在窗口就传音道:“本尊在此,你等上来吧。”

楼下的这些披着淡青色斗篷的女子抬头望向酒楼正好看见巫行云看来,立刻将骆驼弃在一旁,齐齐的就奔上了酒店的二楼,来到楼上,便对着巫行云跪了下来道:“尊主,我等追随来迟,还请尊主赎罪。”

巫行云冷哼一声道:“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你们是不是当我死了,所以不讲我放在了眼里?心中只想着以后没人管束你们了,可以逍遥自在了?”

她说一句,对面的一个女子就道一声“不敢”,丁一举着酒杯望去,但见清一色的全是女子,年纪最大的已有五六十岁左右,年纪小的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也在其中,都是对巫行云很是恭敬,听着她的训话,战战兢兢不能自己。

巫行云毕竟不过是嘴硬心软,看见她们个个满面风尘,衣衫破裂,很显然就是一路急赶而来,连替换的衣衫都没有来得及换。这些人都是女子,天性好洁,能如此这般正是说明她们的担心之切,所以便道:“起来吧,看你们这般也不吃容易,这次便饶过你们了。”

说到这看向了李秋水,又指着虚竹道:“本来我练功未成,遇上了这死对头,险些性命不保,幸得我师侄相救,才幸免遇难,更是较天之幸遇上了我师兄,算来也是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便是如我这般。”

听见巫行云如此说话,这些青衫女子对着虚竹叩谢道:“先生大恩大德,我等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她们语气真挚,巫行云虽然对她们很是严厉,但其他时候对她们也很是关爱,这些女子都是身世可怜之人,自然能够体会到巫行云对她们的好,所以才会如此的感激虚竹的救命之恩。

虚竹哪里见过这许多妇人给自己行礼的场面,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急急道:“不用,不敢当,请起,请起……”却又不敢上前相扶,只能也自跪下还礼。

丁一看见虚竹这般模样笑了笑道:“这小和尚,还要多加调教,不然难成大器。”

巫行云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无崖子师弟既然将毕生功力和掌门之位传给了他,我自然不能看着他辱没我逍遥派名声。”说完又对着地上的这些女子道:“过来拜见我的师兄!”

这些女子立刻转身叩见丁一,却根本跪不下去,却见丁一双手虚抬,这数十人居然无一人能够脱离丁一的真气虚拖,当即心中震惊的同时却也是佩服不已。毕竟都是学过武功的,尤其是当先的几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内力更是深厚,知道丁一能做到如此这般,不说那份内力已经是天下鲜有,单说那份控制力就是绝顶了。

毕竟她们之中内力有高有低,拜下的力气自然也是有大有小,而丁一却是如同对每个人都是一般无二,这份内力控制力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感觉怎么也拜不下去,抬眼去看,却见巫行云正好说道:“算了,师兄大度,你们起来吧。”有了她的话,这些女子才敢起身见礼,却也只是对着丁一摇摇一拜了。

丁一看了看楼上位置尚有,边说道:“吃过没?没吃的话先一起吃一点,我请客!呵呵,就当是给你们洗尘了。”

这些女子不知道丁一的性格,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坐下也不是拒绝也不是,还好巫行云说话了:“你们坐下吧,你们日后见他如见我,便以大尊主称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无需拘束,我师兄最见不得人拘谨!”

这些女子立刻行礼道:“尊尊主命!”说完看见巫行云没有再说什么,这才各自找了座位坐了下来,而那本来以为要出事的掌柜和小二,看见这些带着兵器的人士,居然没有动手,反而要吃饭当即心喜不已,急急的就走了过来抱拳道:“小的这就去准备饭菜,请诸位稍等,你们的骆驼小的也会让人给你们牵到马房去。”

丁一挥挥手道:“知道了去吧。”

得了丁一的话,担心不已的掌柜这时却是开心的走了下去,急急的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自己却让小二先送上美酒、凉菜上去,心中盘算着这次不出事就好,至于能赚上多少,只要不亏就好了。不过丁一是那种吃白食的吗?只要让他满意,钱自然不会少给,这就是掌柜的白担心了。

吃到一半巫行云忽然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一部来了?”

那正在夹菜的年长女子立刻放下了手中竹筷起身对着巫行云行礼道:“启禀尊主,因为一开始不知道尊主是往哪里走的,所以各部的姐妹反散开了去找的,我们昊天部也是看见了尊主留下的记号才一路追随而来。”

巫行云点点头道:“嗯,坐下吧。”忽然又想到了自己被那些人劫出了行宫,虽然后来遇到了丁一,却总是要出一出这一口恶气,而且正好是那么多的好靶子,却是可以用来锻炼虚竹。

于是对着丁一说道:“师兄,稍后我让虚竹随她们一起回飘渺峰如何?”

丁一眼睛一亮道:“你是想?”忽然呵呵一笑道:“你就不怕自己的心血被这小和尚糟蹋了?”他自然不知道巫行云的想法,只道是她想要带虚竹会灵鹫宫好好的调教一番。

巫行云道:“这小和尚虽然迂腐,但也不是无可救药,还是可以相信的。”

两人都是用的传音之法,同桌的只有李秋水才能听见,但见她说道:“师姐,没了你的教导,他会成长起来吗?”

巫行云道:“无妨,飘渺峰上有我留下的各种功法,只要他依法修炼必不会出错,何况他的根基在少林已经打下了一些,这几个月来我已经让他修习本门的功法了,却也不是太难入手了。”

丁一和李秋水听到巫行云如此说,尤其是李秋水她可是一路追着过来的,自然也知道这小和尚的确是成长了不少,知道自己的师姐比她更擅长教徒弟,当下点头道:“那小妹就无话说了,师姐教人的本事很是出众,想来应该无事。”

丁一也点点头说道:“也好,反正我去研究一下那霹雳弹就会回去,到时候我们暗中观察却也不会让他出什么大事。”

三人点点头便做出了这个决定,于是巫行云指着虚竹道:“我要随我师兄有要事相商,此子今后便是灵鹫宫的主人!”

那些女子立刻对着巫行云跪下道:“尊主,您难道要弃我等而去吗?”

巫行云看见她们这般,心中也是不舍,毕竟都可以算是她一手养大的,却是一脸的怒意道:“怎么?连本尊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

巫行云又道:“日后我自会回去,不过这虚竹今后做了灵鹫宫的主人,你们却要好生的辅佐与他,万不能心生他意!可知晓!”

“属下遵命,拜见新尊主!”这后面的话却是对着虚竹说道的,而且还对着虚竹跪了下来,吓得虚竹也要立刻跪下,却被丁一用内力托住道:“我们走吧,虚竹你便随她们去吧,不过不要看见其中女子众多就开了色戒啊。”这话不过是取笑而已,却哪里知道虚竹因为巫行云的恶作剧真的已经破了色戒了。

但听巫行云笑了笑道:“他不会的,他心中可是有着不能割舍的梦姑呢,你说是不是?梦郎?”这一声梦郎直叫的虚竹面红耳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着他们离开却也没有在出言提醒。

丁一四人下了楼来,忽道:“时迁,将包裹拿来。”

时迁应声地上包裹,丁一取出那些包裹着蛇甲的包裹从窗口扔进道:“这些东西带回去好生利用!”却又取下了三件,两件分给巫行云和李秋水,她们虽然已经有罡气护身,但毕竟无法如自己这般刀枪不入,所以这内甲也是一道保命符。两件给她们,一件日后留给无崖子,其他的便让那些灵鹫宫的人去分吧。

四人丢下了虚竹,由李秋水引路便往西夏的制造霹雳弹的李家去了,这李家在郊外一处山谷之中,很是隐秘要是没有熟知的李秋水带路的话,他们还指不定能不能找到呢。四人都是轻功卓绝之辈,一路上展开身法穿林越树,没多久已经看见正前方李秋水说的那座山峰了。

到了这里李秋水道:“大师兄,前面就是了。不过那里有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守卫,我们是就这样过去,还是绕行进去?”她说话时速度依然不减,清风拂过她的发丝,这白衣翩翩的女子就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御空而行婀娜多姿。

丁一想了想道:“绕过去吧,我不过是好奇那霹雳弹而已,没必要一路杀进去。”

李秋水点点头,脚下在树枝上一点已经变了个方向道:“那就从这边走吧。”众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的指示肯定是对方守卫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也变幻了身形追随而去。

其中丁一是最轻松的,根本无需借力在空中就诡异的转了一个弯就追了上去;而巫行云也不差,一道掌力斜斜的劈出打在树身上,借着反弹之力已经纵身变向,仿佛丛林间的精灵一般,追上了两人;而时迁虽然是四人中修为最差的,不过他的轻功毕竟是出自江守鹤,又有丁一的教导,本来在空中的身形,忽然顿住临空一个筋斗借着盘旋之力已经转换了方向,紧紧的跟着三人,居然没有被甩开。

李秋水的路线是往山上去的,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一条路线在他们四人中却是最好的路线。因为这山尽头就是悬崖峭壁,峭壁之下就是李家庄园,所以在这里守卫的人自然是最少的。

来到了峭壁前,李秋水看了看周围,道:“大师兄,这山下便是那的李家大宅子了。”

丁一凑上去望了望,山脚下是偌大的一个庄园,里面烟雾缭绕很显然不是什么炊烟,现在午时刚过,那可能有这么多的炊烟,很显然就是铸造兵器排出的烟雾。点头说:“这里离地面有百丈之高,却要怎么下去?”他虽然有本事一个人下去,但他知道李秋水待他们往这里走绝不会是只让他们望崖兴叹,必定是有着什么法子。

李秋水笑了笑道:“大师兄你往左边看看。”

丁一依言忘了过去,却是一处处细小的洞穴,当下惊疑道:“这是?”

李秋水道:“这是李家被安置在这里时,清除出去那些燕子的巢穴还有一些天然的凹坑,虽然在别人眼中没有什么作用,但以我们的身手却是可以轻易的借助这燕子的巢穴和那些凹坑下去。”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这燕子也真奇怪居然把巢住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李秋水笑道:“大师兄有所不知,这些燕子叫做雨燕。大概是因为害怕有野兽、蛇虫伤害到自己的孩子,所以特意将巢穴筑在这峭壁之上的,这样一来它们的后代自然就相对安全许多了。”

丁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走到崖边道:“那我下去了,你们就不用了,先回客栈等我吧。”

巫行云道:“师兄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师兄妹,自然是要一起行动,你怎么能让我们先走?却难道你自己说的同门之情都是假的吗?”

丁一一愣尴尬道:“算了,当我没说,下去就下去吧,我不过是来研究霹雳弹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算了,那我先下去,在下面等你们。”说着纵身就跳了下去,根本不需要峭壁上的借力,仿佛一朵棉花、一片树叶一般缓缓的落了下去,一缕清风吹过居然能带动他的身形随风飘动。

巫行云和李秋水惊道:“大师兄已经将轻功练到了化境,这‘云体风身’的‘凭虚临风’居然使用的如此随心所欲,当真了不得。”赞叹之余,两人也纵身而下,不过比起丁一他们却还要借助峭壁上洞穴来增加阻力,化解掉那恐怖的下降之力。

不过两人内力身手均是当世高绝,仿佛燕子一般从崖上缓缓的滑下,衣衫阵阵却又是如此的赏心悦目。而时迁却又差了许多,他虽然也是如此而下,但却仿佛一只大蝙蝠贴着山壁掉了下来。

山脚下烟雾将他们的身形遮掩住了,居然没有人发现他们,让四人无声无息的落在了这山脚下的竹林里面。丁一是落地无声,看见巫行云和李秋水落了下来,却是劈出两掌让她们借力而下,又看见时迁冲势极快,一个纵身而起将他在空中提了一提,两人同时落地。这燕子筑巢自然不可能太低,所以这最下面的一段可供他们借力的地方很少,巫行云和李秋水还不要紧,即使没有丁一相助,以她们的实力互击一掌亦或对地发掌也能消了这巨大的冲力。但时迁却没有如此厉害的掌法、内力如果不是丁一帮忙的话,他要想无事,只能依靠他随身带的那幅龙筋捆住竹子化解冲力了。

李秋水落在地上看了看左右道:“这里应该是李家的后面,左前方就是他们的兵器作坊,右面应该就是研制霹雳弹的地方了。”

丁一点点头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忽然语气一顿道:“有人来了,先藏起来!”说完话就纵身掠上了高高的树顶,另外三人也是如此。

等了有一会才听见一阵簌簌声传来,然后一条人影冲进了这竹林之中,看那人身上伤痕累累,全身几处伤口只是草草的处理了一下,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寒光闪烁,却是呼吸粗重很显然已经力疲了。

就在这男子还没休息多久,又是许多的簌簌声传来,这男子大惊就要往后逃跑,但后面却是悬崖峭壁,他又怎能飞身而上?只能手持宝剑严阵以待,但见灌木丛中跃出了几个男子,为首一人满脸横肉手持钢刀对着男子道:“跑啊,再跑啊,你小子有本事就给我长出对翅膀飞上去啊!”

李秋水看见了这人传音道:“这人叫做忽拿尔,力大无穷是一品堂的人。”

李秋水传音的时候,那男子吼道:“哼!我李家被你们骗来这里,现在却连自由都没有了,出个门都是前呼后拥,说是保护我们,实际上呢!不过是监视我等罢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要我李家的秘诀吗?做梦,我死也不会给你们的,你们逼死了我爹,现在来找我了?好,你们不是一直很想要霹雳弹吗?嫌出的太少,那好,我满足你们,接着!”说着话从腰间的鹿皮囊里掏了一把随手扔了过去。

但听这忽拿尔惊呼道:“块,快闪开,小心!”却发现东西落地根本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爆炸,却不过是这男子刷了个花枪,随手扔出来的不过是一些铁痢疾罢了。

忽拿尔大怒道:“给我拿下,一会抓回去让你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李家的小杂种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哼!”

却见男子不仅不怕反而看向聚拢过来的这些人笑了起来,直笑的忽拿尔心头发慌,怒道:“这小子疯了吗?现在还笑?一会我让你再也不知道笑是什么东西!”说着话他提着钢刀就要上前将他拿下,却见男子忽然又从鹿皮囊里摸了一把,抖手就射出了几颗圆滚滚的东西来。

在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变得极慢、极慢,忽拿尔看见这些灰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嘴巴越张越开,眼睛越瞪越大看着将要落到自己身边的这东西,惊叫道:“不好,快闪!”

但却为时已晚,这东西已经掉在了地上,瞬间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首当其冲在这东西旁的几人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身在半空已经是血肉模糊,有的更是肢体不全了,一片鲜血仿佛暴雨一般的淋下,空气中犹有一股焦糊之味,地上更是有几节残肢断臂已经被烧成乌黑一片!

这小小的东西居然有如斯威力,赫然便是丁一这次来西夏的主要目的:霹雳弹!

第一四五章 李思天

剧烈的爆炸声惊动了沉寂的李家宅院,无数的人声传了过来,这男子知道此时再不逃走就再也没机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抓回去了,心中想着看了看左右,目光落到了崖壁之上,这最后的逃生之路显然便在此上了,心中想定,立刻开始攀爬起峭壁来。

但还没等他爬到多高,忽然一把钢刀就对着他射了过来,感觉到背后动静的男子立刻抽剑回身,虽然挡下了这一击却被劲气相逼从崖壁上掉落了下来,转头看去却见那忽拿尔居然没有被炸死,此时怒瞪双目恶狠狠的正看了过来。

男子惊讶道:“不可能,你居然没有死?”

忽拿尔咧开大嘴道:“很惊讶吗?小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那些伤口道:“要不是我拿人垫了一下,怕早就被你炸死了,不过现在好了,我没死你就死定了!哦,对了,你还不能死,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尝到比死还要恐怖的经历的。”怪笑声中,忽拿尔走近了男子,却原来他能存活下来居然是在霹雳弹爆炸的一瞬间,抓过了身边的同伙,用他的身体当作了盾牌挡下了这可怕的霹雳弹的威力,这才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却又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居然拿同伴做挡箭牌。不过忽拿尔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道:“李家的小子,还没有霹雳弹了?啊?”

男子步步后退但身后就是山壁又能退到哪里去?本来李家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但也有不错的功夫一代代传承下去,但西夏为了更好的掌握住李家,让他们变成奴隶一般的存在,为他们提供她们所需要的兵器、铠甲,所以那些武功秘籍基本上都被销毁了,连几个供奉也被西夏找机会一个个除去了,所以这男子面对着这忽拿尔虽然手持兵刃,却也知道自己不是这西夏一品堂高手的忽拿尔的对手。

就在男子不甘心在被抓回去想要自刎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将自己同伴当作盾牌活下来的你居然还如此嚣张?找死!”赫然就是丁一的声音,这忽拿尔的做法将丁一激怒了,不管是丁一的前世今生,他对于同伴的理解是那种始终都是可剖心置腹的,那是可以将自己后背交付给对方的那种友情,所以忽拿尔用牺牲同伴的生命来苟延残喘的做法已经被丁一钉上了必死名单。

忽拿尔哪里会料到这竹林里居然还有他人的存在,当即惊呼道:“什么人?”他话音未落,但听见“啪啪”声响起,顿时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居然在还没有看见对方人影的时候就已经被打了好几个嘴巴,一口牙齿几乎全被打落了下来。

“什么人?”忽拿尔捂着嘴巴扫视四周,终于发现了仿佛一直就站在那,只是他没注意到罢了的壮汉,急道:“你到底是谁?敢阻扰我西夏一品堂行事,不要命了吗?”却正是他知道这壮汉的厉害,刚才他可是看都没看见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挨了巴掌,这如果换成了兵器那自己不早就死了吗?所以才会如此虚张声势,实际上却已经是害怕不已了。

丁一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那男子道:“你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追杀与你?”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心中就猜想这霹雳弹兴许便和这人有什么关联。

男子看见丁一出现,虽然不知道丁一是谁,但看见丁一出手就是教训了忽拿尔知道对方如果不是演戏给自己看,那必定也是友多过敌。何况自己都已经是必然逃不出去的局面了,也没必要在弄一个局让自己跳进去,因为李家的那些绝密的炼制兵器和霹雳弹的手段是绝不会说给外人听的。

所以在听到丁一问话后,便抱拳回道:“在下李思天,不知前辈是?”

丁一喃喃道:“李思天?好奇怪的名字,你姓李,那你是这李家的什么人吗?”

李思天愣了愣心道:反正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就算是合伙骗我的,我也不会被你们骗出那些秘诀来,当下也不隐瞒说:“在下正是当今李家的家主。”

丁一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身上还还有没有霹雳弹?有的话给我几个研究下,最好的话你能教教我就好了。”

饶是李思天在怎么假想,也恐怕绝没想到丁一居然会如此的坦言,真不知道是要佩服他的坦诚,还是要说他是个傻瓜了。这自己李家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绝密武器,可能教给你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外人吗?

而这时候竹林外一阵骚动传了过来,很显然刚才的爆炸声将这些人惊动了,他们又都不是普通人,听到了动静一个个展开身法就飞掠了过来,所以仅仅只是这一会就已经有人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手持宝剑的瘦高汉子,一双三角眼望了望四周。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道:“这小子身上居然还有霹雳弹,果然啊,早就想好着要逃走了吧,还真被将军猜到了,看来上次抓回来吃得苦头还不够啊。”声音怪异,仿佛夜枭一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忽拿尔看见自己的帮手来了,忽然间胆子也大了,退后两步对着这汉子道:“江明,你们来的也忒慢了吧,我的手下都被这小子给阴死了,还有这家伙不知道是谁,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想来应该就是接应这李家小子逃走的人了,你说怎么办?”

三角眼江明看了看忽拿尔的一身伤痕,心中得意最好你的人全死光了呢,这样日后在一品堂再看你如何还能踩着我一头?看了看丁一,发现对方也是不俗,身高体壮,不怒而威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手,当下便道:“李家小子抓回去审问,这个人管他是谁一并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说话间侧身对着丁一的他抖手就是一蓬暗器射出,居然想要暗算丁一。

他知道忽拿尔的强悍,那个李家小子绝不可能让忽拿尔如此忌惮,那就说明了这个高个很显然是个高手,不然以他对忽拿尔的了解恐怕他们来的时候看见的就不是对峙了,而是大战了。所以先下手为强,这江明借着侧身说话,偷偷的就摸出了一把牛毛针,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对着丁一撒了过去。

但见这些牛毛针似乎是涂抹过什么东西一般,居然毫不反光,无数的牛毛针淋头落下,只听见那仿佛轻风吹过的动静,如果一般人也许就要被这江明暗算到了,不过丁一自然不是其中之一。

也不见丁一怎么动作,单掌在胸前一划一道淡蓝色的真气呼啸而出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弧形的掌影,将这些牛毛针尽数拍了回去。而且被丁一内力加持过的牛毛针可不仅仅是速度变快这一说了,有着丁一内力的附着,这些牛毛针立刻变成了神兵利器一般的锋利,在对方的哀号声中,这些牛毛针已经射至。

但见地上血斑点点,那些反应不及的全身浴血,双目都被这些细小的牛毛针射瞎了,耳朵上、身上更是被穿了好多个口子,鲜血如一道道血箭一般自体内喷出。仅仅这一下,对方的数十人就只有五个人在看见丁一出掌就跳了出去,堪堪避过了被这自己人的牛毛针射到的境况。

而始作俑者江明更是吃惊不已,这些牛毛针轻如发丝,按道理根本不可能被掌力击反回来,自己甩出去的力道遇上了对方的掌力,应该是掉落到了地上,甚至直接被摧毁了。这射回来的牛毛针更是仿佛变成了利矢劲弩一般尽然能够射透人体,这又是何等强悍的内力?可就是在这样的内力下,又几曾见过这些牛毛针居然会被打了回来,这又是需要何等细微的控制入微。

丁一仅仅是露了这一手,他们便已经知道丁一的厉害了,这剩下的五人,严阵以待哪里还敢小觑对方只身一人。江明沉声问道:“阁下好手段,不知可否告知名姓?”

丁一看了看刚才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如此恭敬,笑道:“我叫丁一!”顿了顿道:“你留下,你们可以走了!”所指的自然是那忽拿尔,丁一可不会放这个践踏同伴生命的人离开。

忽拿尔看见丁一指着自己,第一时间就耸怂了,身体缓缓的向后退去,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高手如此关注自己。他自然想不到这是因为他刚才所作的行为触怒了丁一,在他认为那种情况下做出那种选择又有什么不对,但偏偏丁一就告诉你了,那是不对的!

其他幸存下来的四人虽然不敢在任意出手,但是就这样走了,今后传扬出去他们在江湖上还要不要混了。虽然很想看忽拿尔出丑,而且他们彼此之间更是有着多方的矛盾,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未免池鱼之殃还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了共同面对丁一。

这时候又有一些人跑了过来,看见了众人的模样和一地的尸体立刻拔出了兵刃对着丁一,为首的自然是那江明,似乎是看见了又来了一群人稍微有了些底气,偷偷的长喘一口气道:“阁下难道真的要管这档子事情吗?要知道我们可是西夏一品堂的,这人可是西夏的罪人,您帮他可是要被西夏定为共罪的!”

丁一微微一笑说道:“是吗?这定罪还真是简单啊,就这样我就是罪人了啊。”顿了顿看向那李思天道:“李思天是吧,你到底做了什么?被这群人如此追逐?”

李思天此时也知道这忽然出现的人是个绝顶高手,虽然看上去也是对自己李家的秘技有所图,但相对西夏的人来说,丁一如此的坦言,即使听上去无比的刺耳却总好过这西夏暗地里下手,想了想便道:“说来我应当算是大宋子民,不过先祖被西夏的这群家伙所骗,将家族迁徙至此,却不想正是掉入了这无底洞一般的陷阱之中。”

对方之人即使知道让李思天说下去必会不妙,但因为丁一的存在让他们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动手,看见丁一似乎在凝神听李家小子的诉说,便悄悄的让人去搬援兵。但哪里知道这一切又如何能脱出丁一的感应,不过是他艺高人胆大根本无所谓对方有没有什么后手。

听着李思天不停的诉说,却是听了个大概。说来这李家实际上和丁一还有一段缘分,算是点头之交吧,那是很久以前丁一从大理北上去澶州的时候,在一船家的小艇上遇到的那人。那个男子便是将李家搬离到西夏的当代家主,当时还有一个他李家的供奉高手在旁。

那时候的李家因为高官索贿的巨大财富和索贿不成的各方的打压,已经大不如前了,便寻思着另谋他处繁衍生息。而这个时候正在中原游走的西夏开国帝皇李元昊偶然之下结识了当初的李家家主。

李元昊知道宋朝兵器之利远胜周边数国,早就对宋朝的那些兵器作坊用的什么特殊手段心痒不已了,却偏偏当初那些制造兵器的要么就是江湖世家,要么就是有驻军驻防,他根本无法潜入其中偷的秘技。

偏偏这个时候遇到了想要搬离旧地的李家,这李家也是大宋有名的兵器制作世家,宋太祖之时便是承包了军队的长枪、大刀和铠甲制作的。但时过境迁,如今居然沦落到了要被逼得离开故土,还是被宋朝的大官逼成这般模样,却又是何等讽刺。

李元昊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反而利用了一次野外的相遇和李家的家主结成了好友。想来那李家家主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相助的那个人居然不过是在他眼前演了一出戏罢了,因为人的潜意识中总是会本能的去认为那些被自己救下的弱者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反而因此更容易结成好友。

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又都是姓李,便结成了兄弟一起行走江湖。期间李家家主也偶然吐露出想要寻找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住下来,李元昊知道这正是自己的机会。于是两人一路往西北而去,便到了党项部落,也就是西夏的前身。

到了这里李元昊才借着一次似乎是偶然中被自己族人认出的机会,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李家家主知道了李元昊居然是这党项部落的首领,不仅吃惊非常,在看李元昊一脸的歉意,仿佛因为隐瞒了身份欺骗了自己变得如此的伤心难过。

却被他的模样再次欺骗了,选择原谅了他。在李元昊的支持下,他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当作了自己李家将来搬来的地址。然后在李元昊的大力协助下,用金蝉脱壳之计瞒过了当地的驻兵,悄悄的搬来了草原上。而一路上李元昊更是出了大力,对此李家家主更是对这兄弟感激不已,只道是他在努力的帮助自己,却哪里知道他是脱了狼口进了虎穴。

此后过了不久,李元昊就自立为国,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西夏王朝。但一开始却对李家极为优待,几乎就是要什么给什么,让李家家主更是将他誉为平生知己。却哪里知道李元昊暗地里却在悄悄的除去他身边的一个个供奉高手,那丁一见过一面的华老就是在一次被李元昊借调过去的时候死于非命。事后想要找李元昊询问的李家家主看着光着上身来负荆请罪的李元昊,却选择了再次原谅了他。

而就在这一次次的意外之中,李家的高手越来越少,而他们周围不认识的高手却越来越多,但李家家主那时候还是对李元昊深信不疑,哪里会想到这个八拜之交居然是早早的就算计上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

图穷匕见!

在一次李家没有按时的做出李元昊需要的兵器时,便被借口罔顾圣恩、玩忽职守,李家家主更是因此被判了绞首之刑。而李家更是直接被迁移到了这峭壁之下,所为的不过是因为这里背靠悬崖,只有一条进口,可以严密的掌控李家之人。而其后更是派人将李家的武功秘籍等书籍全部取走,更是留下了命令让他们加倍制作兵器、铠甲。

至此李家的人才终于知道了李元昊的图谋,但除了大声咒骂却又有何用?自家的高手一个不剩全都被杀了,而现在外面不只有军队在侧更有数位高手环伺左右,敢于出逃的人都会被打折了双腿扔在了李家大门前以示警告。

因为李元昊知道打仗除了天时地利人和外,锋利的兵器、优良的铠甲也是胜利的关键,所以才会耗费十数年的时间,只为了能给自己的西夏弄回来一个能够打造出上好兵器、铠甲的世家来。用李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李家之人,逼得他们在失去了自由之下,只能无奈的选择成为了一名制造兵器、铠甲的奴隶一般的人。

而即使如此李家的人也始终没有放弃希望,一只在暗地里策划着逃出这个让他们失去了自由的地方。但家中高手尽数被杀,供他们修炼的武功秘籍也没了,李元昊这一手使得实在是漂亮,又是如此的突然让李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哪里又会留下怎么复本之类的秘笈供后辈修炼?所以以他们的实力自然不可能逃出重重包围,但是武力不够便靠别的东西辅助不就行了?

赤手杀虎搏熊的毕竟是少数,普通人根本无法和那些猛兽相抗衡,但是有了兵器和铠甲后就不一样了,武器可以武装自己用来攻击,铠甲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致力于锻造兵器和铠甲的李家的人便是这样想的,我没有强悍的个体实力,但我可以制造出实力之外的工具来帮我达到目的。

几十年来,李家一直在暗中制作者这件可以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的武器。直到李思天的出生,他是上代家主的儿子,他本来有个哥哥。但是因为一次李家没有按时上缴兵器和铠甲,他的哥哥便被杀死了,当着他父亲那上代家主的面杀死了。

而李思天的名字是他的爷爷起的,意思是思慕天朝,期望有朝一日在能够回到故土。李思天从小就很聪明,善于摆弄各种各样的机关,长老们见他如此聪慧。便将一腔心血全部放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在三十岁那年,从一些炼丹古籍上和祖辈们经验,终于研制出了一种威力极大的,却又不需要特殊手段就能使用的东西。因为这东西扔出去之后,那声响巨大的仿佛雷鸣一般,其周围更是会被肆虐一番,有感其威力便将这东西命名为:霹雳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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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周榜第一了!!!

第一次啊!!!我截图了,我叫外卖了,我喝酒了!结果我拉肚子了!!!!!

这个第一,少不了大家的支持,在这里深深的抱拳说声多谢了!

第一四六章 管闲事

数十年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南霹雳堂的创始人李思天曾经在一次和友人的闲聊中说起过自己曾经的经历:

他说:如果那天我没有遇到那个传说中的男人,也许便没有现在的江南霹雳堂了,我更是在十几年前就应该死在异乡了吧,更不会和你在这里闲聊了。这个男人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我李家世世代代都供奉着他的画像。

友人:哦,这个男人是谁?

他:他的名字很简单,是世上最简单的名字,便如他的做人一般,直来直去。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很难堪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很多时候他说的却都是对的。

友人问:哦?那这人我还真想认识一下,你可知道这人现在在哪里?

他:据说随那混江龙李俊出海去了,说是要出去散散心,所以在梁山好汉被分而化之之后随那混江龙李俊出海散心去了。不过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他没有出海还在中原的话,那绝不会让那金兵南下,绝不会有那徽钦二帝之辱。

友人:他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又如何能抵挡百万大军,老表你醉了。

他:我醉没醉我自己还不清楚?你是没有见过他,所以你不相信,一旦你见到他了,认识他了,你就会知道这天下是有这种专门创造奇迹的人存在的,这种人指的便是他了。

友人:这人到底是谁?

他:他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天下间最简单不过的名字!

友人惊道:你说的便是那长生不老的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

他:长生不老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说他功力深不可测,容颜不改我却是见过。

友人:难道说武功修炼到极致便能如传说中一般长生吗?

他:这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是的,他不就已经是一个传说了吗?

友人:不错,不过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修炼到武道至境呢?对了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那时候丁大侠是怎么救你出苦海的。

他:我没说吗?那好,老表,你且听我说来……

那天,我本来已经没有希望早逃出去了,身后是那高耸入云的峭壁,身前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但就在这个时候丁大侠出现了:

随着丁一满不在乎的说话,江明知道用官场来压住他的想法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就这样放丁一和李思天离开却也不行,毕竟这可是皇帝交下来的任务,让这李家的现在的家主逃了出去,那自己不是失职了?失不失职实际上也无所谓,不过因此而不想受罚的话只能离开一品堂了,这让自己原本好好的小日子就这样打住了,却又十分的不愿。在这里他可是堂堂的一品堂的高手,朝中的大臣见到了他都要给三分薄面,除了一品堂最上面的几人和少数的权贵,几乎就是权利无边了,他又怎能放弃这权势带来的奢华生活。

但这面前的壮汉自己这些人又不是对手,却又是如何是好?只可惜四大恶人出去了,不然的话有他们在此,一起围攻想必当有胜算。

江明当然不知道如果四大恶人真的在此看见了丁一怕也是立刻转身就跑了,哪里还可能一起迎战丁一。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听得仔细这应该是驻守在山外的部队。心中惊喜却又很是奇怪,自己的人好像才跑出去叫人吧,怎么一眨眼就来了?这援兵来的也太快了。

他都能听见了动静,丁一自然更是早就知道了,望着灌木丛中一支百人小队,铠甲鲜明、背弓持剑开了过来,当先一人是一员长的颇为威猛的虬髯猛将,手中一把巨大的砍刀几乎有两米开外,可见此人必定是膂力过人之辈。

这人来到近前看见这里一片狼藉,地上尸横遍野张口便问道,声音仿佛古寺钟声一般沉闷响亮:“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江明看着这些人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要不要搏一搏呢?毕竟刚才对方仅仅是显露出了一手过人的内力控制技巧罢了,弄不好对方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呢?而且毕竟不想办法拿下他的话这李家小子必定会逃掉,到时候自己的奢华生活就到头了啊。想至此却是一咬牙道:“这人是李思天叫来的帮手,已经害死了好多兄弟,将军你可也要小心。”

这猛将看了看丁一又看了看李思天怒吼一声道:“小的们,给我拿下!”说着话,手中的大砍刀已经对着丁一砍了过去,他离丁一本来有三四丈的距离,但是他步幅极大,跨出两步已经抢到了丈内,大砍刀裹着惊人的声势对着丁一当头落了下来,这要是被砍中了,别说死不死了,身体还能不能完整还是两说。

不过丁一又怎会惧他,看他来势汹汹,身后士兵抽出长剑也冲了过来,连带着那几个一品堂的高手也重新扑了上来。这些人毕竟是江湖上的好手,虽然起步慢,但轻功不俗后发先至已经赶至士兵前面,就要配合着这猛将对丁一来个必杀合击。

丁一脚下一顿,一掌托天一招寒梅傲雪已经拍出,正是天山折梅手中最厉害的一招掌法,而且似拍如扣,真气形成巨掌毫无畏惧的迎上了落下来的大砍刀,只听轰然一声响,掌力并没有被击散,依然是仿佛没有什么动静一般,忽然间随着丁一的手型一变,凌空掌变爪就要去夺猛将的大刀。

左手却是一连三震,连环掌力将冲来的一品堂高手轰了回去,脚下一踏内力运至,地上的碎石被凭空激起,仿佛突然有了灵性一般自动的飞向了那些一拥而来的士兵,这些碎石被丁一的内力附着,虽然没有锋利的刃口,但打在身上却是如同被巨石砸中一般,一股巨力冲来,直将那冲将上来的士兵一个个砸飞了回去。

而在丁一身后的李思天本来看见丁一眼见就要受到围攻性命不保的时候,手中紧紧拽着的最后一颗霹雳弹本能的就要扔了出去,却突然之间形势突变,丁一居然站在原地没有一丝的移动就接下了众人的攻击,心中惊讶无比的同时,手中忽然一松,却是本来已经力疲的他没有办法在控制住手上的肌肉了,望着霹雳弹缓缓的抛到了半空之中,而正下方却是丁一的身影,当即惊呼出声:“快走啊,小心……”

却是话音未落,一个身影闪过,仿佛一阵狂风刮过,忽然间在丁一身旁就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但见她纤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他不小心甩出的霹雳弹,赫然便是看见了霹雳弹威力担心丁一而出手的巫行云。

巫行云现身了,李秋水和时迁自然也无需在隐藏了,纷纷从树顶跳落下来。众人只看见这原本还是一个高手的对方居然忽然间就多出了三人,而且看那轻功便知道实力不错,当下心中忌惮,这些高手都是从哪里潜进来的?难道还真的就是李家请来的?他们自然没有想过丁一四人如此胆大,会从悬崖上跳下来。

而丁一看着巫行云好奇的看着手中那小小的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霹雳弹,这才知道为什么丁一会从中原一直来到西夏,却只是为了研究这个东西。想到刚才这霹雳弹造成的巨大威力,心中也是好奇不已,这威力几乎已经可以比得上绝顶高手的全力一击了。

而那猛将此时却还在和丁一叫着劲呢,毕竟他的大砍刀还被丁一抓住在那呢。其他人此时却是哪里还敢轻易的凑上去,刚才如此的绝佳时机,自己这边全力而出,却偏偏连丁一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便被他的掌力逼了回来,更何况现在丁一的身边又出现了别的帮手。

丁一看着憋红了脸的猛将,忽然手上力道一松,但见猛将一个猛子就往后直直的跌飞了出去,他本来就是膂力惊人之辈,刚刚正用上了全部的力量在争夺被丁一扣住的爱刀,却哪里会料到丁一忽然松手,让他收劲不及所有的力量此时返加于他自身,连续撞到了四五个自己的士兵,才堪堪收住了力道,却已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了。

不去管他们如何,这些人虽然要么是精兵猛将,要么是一方高手,但在逍遥三老的眼中却不过如此而已,哪里值得他们去注重。巫行云看了看手中的霹雳弹便将它递给了丁一道:“师兄,这是你要的东西,果然很是神奇,小小的东西居然蕴藏着如此恐怖、巨大的力量。”

丁一点点头接过道:“正是如此我才会想来研究一下,我可是险些被这东西给阴到了,所以好奇不已啊。”说着话便开始打量起手中的这圆滚滚的东西,入手颇为沉重,凑近了闻一闻仿佛还有硝石的问道,想了想道:“难道是小型的炸药?”

李思天听见丁一的说话却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人仅仅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边猜出了这东西和炸药有关,看来也是一个精通机关技巧之人,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看出。心中对于丁一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要知道人力有时穷,你不可能同时去做许多事情,但偏偏在他面前的这三人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又有着良师教导,所学甚杂、所会更精!

研究了一下这霹雳弹,没有拆开来看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理,能让这小小的东西在一瞬间发出那么巨大的能量。看了看身后的李思天道:“这东西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李思天自然不会说出来,摇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李家的绝密不能说与外人听。”他这是为了刚才险些误伤丁一道歉同时也是直言相告这东西是我家的机密,怎能告诉你这个外人。

丁一点点头说道:“也是,算了,有空自己研究下,还有没有?有的话再给我几个。”

李思天一愣,想到:这是霹雳弹不是咸鸭蛋,岂是想要就要的,这东西做出来不知道有多麻烦,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自身,而且我身上也的确没有了,不然的话早就用霹雳弹让这些人好好的喝上一壶了,哪里会落到这般田地。

望着李思天的模样,丁一耸了耸肩道:“没了就算了,等以后做出来了给我两个就行。”说到这看了看这些人又说道:“你们这西夏一品堂老实说,真的很想给灭了,不过……还是算了,当然别人自己要走你们也没必要去阻拦,对吧?”

他们能说什么?这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看见丁一如此强悍,没有实力的话在这里扔下再多的狠话也不过是平白做了他人的笑柄,望着李思天那猛将吼道:“李小子,你有种就给老子跑跑看,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李家!你还有个妹妹对吧,看老子怎么玩弄她,嘎嘎噶,跑啊,有种你就跑,你李家尚有不少美貌女子,老子正愁没借口上她们呢……”他知道丁一的厉害,却将气都发在了李思天的身上,毕竟这李家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奴隶罢了,但是他却万万不该在丁一面前如此说的。

要知道丁一最恨的人就是这种淫徒,怒喝一声打断了猛将的幻想,身形如电在猛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清晰的便可以看见丁一的手掌轰碎了他的铠甲深深的陷入了这猛将的胸膛之中,伴随着他凄厉的嘶吼之声,壮硕的身体被远远的轰到了地上,鲜血箭一般的从口中喷了出去,却是头一歪已经再没了声息。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确定要杀了他那就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出手便是杀招,这才是武!

看见自己的将领就这样死去了,那些士兵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哪里还敢找丁一拼命,至于之后是不是有逃兵之罪等着他们,但在此时又哪里会去在乎。而那几个一品堂的武林人士看见丁一的忽然出手,心中大惊,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对自己这方的人下了杀手,刚才不是还放了他一命的吗?

他们又哪里会想到这人之死全在于他自身,语言不逊也就罢了,但说话间那眉宇间的淫邪之意却是做不得假,丁一又怎会容他真的去做下那些恶事。但这些说话甚至事情对于这些一品堂招揽的高手来说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们有几个是好人的?这些事情怕是或多或少也做过吧,所以才会不以为然想不出丁一忽然下杀手的动机。

杀了那猛将后丁一杀气散开道:“你给我留下,你们给我滚吧!”说着话踏前两步望着忽拿尔道:“记住同伴之命、伙伴之情不是你可以践踏的,到下面去给他赔罪吧。”说着话抬手如刀,在忽拿尔惊惧的眼神中,冷冽的寒光一闪而没。

这忽拿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被杀居然是因为这个,一品堂中高手众多,但却又那里谈得上伙伴?不过是一群攀权附势之辈罢了,偶尔的如四大恶人那般的也不过是借着一品堂的名头方便行事罢了,这种事情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做过,彼此间都是心照不宣,却哪里料到居然因此而丧命。感觉着咽喉间的一丝疼痛和麻木,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临死也没有再吐出一个字来。

忽拿尔的身体倒下带起的微风拂过丁一的发丝,直让那些一品堂的高手忌惮不已,这说话间就已经是连毙两人,哪里还敢再逗留,展开身法就往后跑去,什么命令、任务都去见鬼吧,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一哄而散只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的这些人,丁一冷哼一声将杀气收敛,道:“既然遇上了,便不能不管,带我们去你的庄园吧。”

李思天原本被丁一的杀气震慑不能自己,不过随着丁一收敛杀气却是已经好了许多,听见丁一的问话,不知道这个高手要去自己李家有何事,但想到最坏不过是一死罢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救出自己的一家,也便咬咬牙带头走了出去道:“大侠,诸位,请随我来。”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带着自己家族之人一起逃跑,但周围高手众多,又有驻军在旁,人多的话哪里可能逃的出去,所以李家便让他想办法逃出去。只要出去了,不管是自立门户,还是请人援救,总好过在这里做奴隶一般。刚才那将领所说的威胁之话,却也让他心中胆寒不已,自己李家尚有不少真正的嫡系,可不能因为自己遭受灭顶之灾,这才是他放弃了逃走而选择带着丁一回去的真正原因,要死便死在一起好了。

而丁一跟在李思天的身后,却用传音之法询问李秋水,她毕竟还是西夏的皇太后,好歹要问一问她的意思。

不过李秋水则一点也无所谓,这西夏她不过是当作了自己的一个后花园罢了的地方,现在有了丁一开导和无崖子的消息,她只想着要快些去见见无崖子,至于这里的一切又哪里能让她在意,自然是随丁一之意。

知道了李秋水的意思后,巫行云笑道:“师妹真是个痴情种呢,放心到时候无崖子师弟如果敢对你怎么样,世界帮你做主。”

李秋水略带苦涩的一笑:“如此先谢谢师姐了。”她始终想不到无崖子当初为何会突然就变得对自己不理不睬,最后甚至离开了自己,至今未在见上一面。

实际上无崖子对李秋水之心始终未变,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却又是一个十分可笑又真实的一个道理,那便是将自己的心思不肯吐露出来,什么话都放在了心中不肯说这才导致了两人越闹越僵,才有无崖子出走,李秋水赴西夏的事情发生。

说来那时候李秋水因为苦寻李沧海不到和苦思白虹掌力不果,心中的郁闷全都发泄到了陪她一起到处研究各派武学的无崖子身上。而无崖子却偏偏又是个不喜欢多言之人,如此的心声几曾表露出来过。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一块美玉,便想着雕成了爱妻的模样好让她开心一下,却因为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在雕铸之时,却是不知不觉想到了原来的李秋水,是那么的温婉可人何曾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又想到了那和李秋水一模一样的李沧海。

在担心她的同时手上在他的潜意识之下却已经雕成了李沧海的模样,却是内心深处一只想回到那时自己等人还在翠竹苑时候那有多好。也许爱妻便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了,也许就会和那文文静静的李沧海一般,依然是那么美丽端庄了吧。

甚至再后来要为李秋水作画的时候都是不知不觉的化成了李沧海,其内心始终是想着李秋水能够找回自己的妹妹的话,兴许便会好些,却因此反而因为陷入太深迷上了自己所雕铸的玉象。

却也因此李秋水心情不畅之下更是变本加厉还从外面带劲了许多年轻俊美的美男子玩耍,实际上她的心中不过是做做戏罢了,真正想的却是无崖子能够多关注她一点罢了。却又哪里知道她这样做,反而让无崖子更加的注重这玉象来,只想着李沧海回来的话李秋水便会恢复如初,忽然间便起了单身去塞外寻找的念头。

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寻找也只是在中原寻找而已,塞外倒是没有去过。因为李秋水的性情大变,无崖子又想给她一个惊喜,暗自离开却更因此反而被李秋水误会。一个默默的在塞外寻找,人没找到却收下了两个弟子;一个暗自生气,远遁中原,只是因为不想再想起和无崖子一起走过的地方。

实际上如果他们不是都如此的心高气傲,仅仅只是一句普通不过的交流,兴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有时候有些话直接说出来反而要好,即使当时很难以接受,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忽然醒觉,原来他说的都是对的。

如果不是有丁一这个爱好冒险和管闲事的家伙存在,也许李秋水心灰意冷之下便找巫行云同归于尽了,只因为不肯吐露心扉而导致如此这般真是悲莫大矣。所幸,幸甚,有丁一在,这个走了数十年默默体悟大道的他,心中早已是清净透明,外人不会和你讲,自己人又哪里需要什么隐瞒,直言不讳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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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时候生活中的很多小摩擦什么的,实际上说开来的话真的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所以刻意如此的描写一下无崖子和李秋水。

想到书中两人研究武功的时候,还有月下在那玉璧前舞剑被当成了神仙玉璧的事情。这两人应该是真心相爱的,至少在以前肯定是相爱的,毕竟如果不爱的话就不会有恨,爱的相反从来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所以我这样来写,给他们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也是想借此来写一下,这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罗嗦了,抱歉,抱歉!!!

第一四七章 回家

因为丁一的插手,原本会再次被抓回去的李思天却得以幸免,此时由他领着一行五人已经来到了庄园的正门口。因为害怕李家之人的逃跑,这硕大的庄园却只有一处大门,便是面对着山谷入口有着军队驻守的方向。

而他们来到的时候这里正有一队人马往他们这边跑来,很显然便是山谷外的驻军进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正好和跑回来的一品堂的高手和那些士兵擦肩而过。所以一看见丁一他们一行人便知道了这便是那些杀了将军的人了,当即领头的那副将一挥手这些士兵取过背后弓箭对着丁一他们射了过来。

对方那可是足足三四百人,同时射来的弓箭仿佛大雨一般的落了下来,在李思天的惊讶声中,丁一双掌在身边飞速舞动,聚起一股股力量猛地就对着天上落下来箭矢就挥了出去。

顿时肉眼可见的两只硕大无比的手掌迎上了这漫天的箭雨,刚猛的真气将这些箭矢尽数打断,去势不绝已经对着那些士兵拍了过去。

这时候那些士兵离丁一尚有数十丈的距离,丁一的掌力即使再厉害也决计打不到那么远,不过对方可不知道。望着这几乎无法想象的情景,看着那巨大的手掌打碎了箭矢飞了过来,当即大呼出声就急急的要往后跑去,心中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一品堂的高手都要急急的逃走了。

这一动让他们本来完好队形忽然间就变成了一团散沙,即使有着副将的喝令,也有胆大的弓箭手依令在射出手中的箭矢,却队形已乱哪里还有覆盖打击之效,这般散乱的箭枝丁一根本不屑再用出刚才的掌法来抵挡。

也不见他做出什么动作,身形已经忽然消失在李思天的眼前,瞬间就出现在了数十丈之外的士兵群中,掌力翻飞之下,这一对精锐士兵居然连放下弓箭取出腰刀的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丁一尽数到了出去,不过他毕竟是手下留情了,这些士兵虽然倒地不起却也不会受伤身亡。

如果说刚才丁一在竹林里的出手李思天实力不高看不出各种奥妙的话,现在这以一当百却是硬生生的被震慑了一番。那仿佛巨人手掌一般的可是让他吃惊不已,这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打出那样的掌法。

而丁一自然不知道李思天的想法,看了看前方陆续还有人赶了过来皱眉道:“你们李家真是好势力啊,居然有如此多的家将,却又怎会落到那般地步?”他看见这些士兵所用的都是和李思天手中的同出一辙的兵器才有这个话,却哪里知道李家的苦楚。

李思天听见丁一的说话很显然没有想到丁一会如此问他,一愣神的功夫却是叹气道:“这位丁前辈,你不知晓我李家之苦,这些兵士又哪里是我家的家将,分明是西夏派来监视我等的,我等在此便如同软禁一般,仿佛他们的奴隶只能如他们心愿做事,如若不然便是各种刑罚等着我们,而且家中老小更是被他们用来威胁我等。”脸色痛苦、声音颤抖,显然是这一席话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

丁一看了看李思天从他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误会了,而且仿佛触动了他内心的伤口,当即便对他说道:“那是我说错话了,对不住了。”

丁一的道歉让李思天愣住了,如果丁一不屑、无视,甚至斥责都不会让他如此吃惊,但如此一个绝顶高手却忽然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对自己鞠躬道歉,这真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一品堂的高手,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别说说错了让他们道歉,便是杀错了人、做错了事也不会让他们给你赔上一礼。所以丁一的道歉和那一品堂的高手相比起来造成的巨大的反差,让李思天呆愣在当场,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巫行云和李秋水看着道歉的丁一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微笑来得是如此的突然又是如此的惊艳,好在周围只有在她们身后的时迁和愣在那的李思天,不然的话还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看见了两人的微笑而被她们勾去了魂魄。

两人之所以笑得如此开心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丁一的性格,从第一次看见了丁一便知道了他这个性格,一个固执到了扭曲的直言性格。有错就认、有过改之、直言不讳、毫无顾忌,这个性格是如此的让人头疼,偏偏又是如此的可爱、直爽,而这些年来,他的性格依然没有一丝的改变,还是那么的固执,固执的可爱。

本心!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算是赤子之心,但要保护这种赤子之心不灭,却又是何等的困难。丁一前世记忆、今生经历让他退去浮华,而在那浮华背后便是那颗坦诚相待的赤子之心。数十年的风风雨雨不仅没有为那颗心掩上任何的斑驳,反而更是明心见性。

两人微笑着对视,有这样的师兄真好,有这样的亲人真好,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而就在这时在他们背后一个声音忽然冒起:“咦,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这声音李思天从尴尬中带了出来,望见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大树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那边,李思明立刻便知道这自己的侄子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难道李家此时有了大难了?急急开口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父母呢?家里人还好吗?”

这个孩子看了看丁一又在巫行云和李秋水身上瞄来瞄去,半晌才道:“两位姐姐真漂亮,比我三姨还漂亮。”居然根本没有去注意李思天的问话,反而被两人的笑容迷住了,可想而知这发自真心的笑容才是真正最迷人的笑容,所以才会得到一个孩子的真心喜欢,因为他们往往比自以为是大人们更知道这微笑代表着什么。

李秋水掩嘴而笑走上前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但见他努力的想甩开李秋水的手掌,却又哪里可能?不要说是他,便是他的二叔李思天也绝不可能逃出李秋水的掌心。看见扭头无效,小家伙嘟着嘴道:“算了,看你是个漂亮大姐姐,便允许你摸我头吧,虽然妈妈说头被摸多了会变笨的,不过我本来就很聪明稍微笨点也无所谓。”

他一本正经的说话反而更加让众人忍俊不禁,李思天却心急如焚,当下不再去理会在那里卖乖的小家伙,一个纵身已经绕进了大门。丁一他们紧随其后便走了进去,那小家伙将小手递给了李秋水道:“大姐姐,我允许你牵着我的手哦。”

李秋水笑了笑,暗道:真是好可爱的小家伙,看他那粉雕玉琢般的模样,忽然间就起了收徒的心思,也许是该收个弟子了,也要将自己这逍遥一支传承下去。

李思天虽然展开身法冲了进去,却也并不比丁一他们快上多少,算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走进大门,便能听见一阵哭泣之声,不过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悲伤。绕过前院便能看见一群人围在那边,看见了自己走了过来,那李思天立刻便迎了上来引着丁一道:“这位丁一,丁前辈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因为他,我们李家第一次有了一起逃走的机会。”

随着李思天的说话,立刻这几十人统统对着丁一跪了下来要行叩拜之礼,但丁一却就是不喜欢这样懂不懂就跪下的习俗,双手虚托沛然的真气仿佛凭空在每人的的膝下搭上了双手,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李思天首当其冲便能感觉到脚下的真气,回头又看见自己的这些亲戚居然都无法跪下,看众人的脸色很显然即使用了力也是无可奈何,心中更加敬佩于丁一的实力,想到丁一刚才对自己的道歉,也许这个人真的便是自己李家回到中原,回到故土,回家的那个真正的希望。

感觉到再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李思天知道这是丁一真的不愿意自己跪下,却不知这样一来他会不会帮助自己,心中下了狠心,只要他能带着自己这家人安全的返回中原,那霹雳弹的秘方即使交给了他又有何妨?当即抱拳道:“丁前辈,只要你能够将晚辈这一家人送出西夏回到中原那真正的家,您但有取索晚辈绝无二话。”霹雳弹即使没了还可以再造,当初不就是几代人心血研究出来的吗?比之这霹雳弹,自己家人能够平安的回到故土才是最重要的,但他却不知道丁一的性格。如果这是他一开始就说出来,或者事后给丁一,丁一到也不会拒绝,而且即使不给丁一秘方,他也会管上一管这事。但现在他这么一说,丁一却不屑于再去要他这秘方。

从怀中取出霹雳弹递给李思天道:“你叫你的家人准备好东西,我便送上你们一程。”语气中却是生硬无比,但李家之人听见了这个消息后却是高兴异常,哪里还去在意丁一的语气的不同。

而李思天接过了霹雳弹只道是丁一知道将来自己会告诉他霹雳弹是怎么制造的,所以已经不在乎这一个两个了,这才将这东西还给自己。却又哪里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让丁一已经不想再去研究这东西了。

巫行云和李秋水看见丁一的动作和神情便知道这李思天的说话让丁一已经绝了再去钻研这霹雳弹的想法,这个大师兄从来都是施恩不图报,这种仿佛是交易关系的报酬更是他鄙夷不已的,顺手帮忙而已又不是买卖东西何必加上利益的关系,白白的糟践这美好的相助之情。

李秋水想上去道明,即使你们不说,丁一也会将你们送回中原。只因为这件事他看见了,插手了,就会去帮到底。但巫行云却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很显然反正李家的希望得到了,大师兄虽然失去了去琢磨这霹雳弹的机会,却又有何妨,以他的身手这霹雳弹根本无法伤到他,又何必在这个关节平添上变数呢,弄不好这李家看见自己等人不要报酬就相助出手,反而会疑神疑鬼,这反而更加的不好。

巫行云添为天山童姥,手下有她行走江湖手下的无数女子,更有因为丁一的失踪而将怒气发泄到了那些旁门左道身上的各处**巨鳄。对于人性远比李秋水知道的清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不解释反而更好,只有等到了李家的故土,让他们安下心来再去解释才能取到效果。

而现在也确实如巫行云所料的这般,李思天便是以为丁一接受了这份报酬,心中安定了许多,转身便让这些家族中的亲人立刻带上东西准备逃跑。却是早已准备好了多时的了,他们自从知道了李元昊的目的后无一日不想逃离此地回到故土的,所以行装和一些必要的东西都已经装好藏妥的了,现在李思天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将东西取出,背在身上就等着跟随着家主和这几位高手逃离此地,回到一离数十年的故土、家园!

而丁一也没有说什么,看见他们准备妥当,便道:“走吧。”却是兴致缺缺,当先便走了出去,巫行云等人立刻跟了上去。而李思天的家人也是立刻跟上,这是他家族唯一一次如此绝好的机会,还是他用家族秘法换来的,万万不能脱开,呼喝一声。李家之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功夫,虽然放到江湖上只是三流而已,但比之普通人自然是要好上许多,所以一群人跟着丁一却也没有什么麻烦,何况这数十年来的期望眼见就要实现,心中激动不已哪可能因此掉队,都是亦步亦趋仅仅跟随着丁一等人身后。

走了有一会,前面便是山谷的出口,那里有着大军的镇守,便是要防止李家之人潜逃的,足足有三千军士。李秋水自然心中清楚,低声道:“师兄前面便是军营,可需要小妹上前说与?”

丁一知道李秋水在西下的身份,如果她现身自然会有水到渠成之效,但却不想如此,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这身份今后也无需用到。日后和无崖子说开了便足矣,这皇太后之名,趁早抛却。”

李秋水点点头,他知道丁一是在为她着想,不想她在用这个身份去做什么,日后被无崖子知道了平添一分不渝。却又担心这毕竟是三千精兵,自己等人自然不惧,但这身后的众人可是在这些精兵之下又有多少反抗之力呢?

巫行云看见李秋水眉头微皱,略微一想便猜到了李秋水的担心,便笑道:“师妹,你莫忘了当初我等还不是逍遥门下,师兄他便带着两名弟子以一当千过了,那可是辽国精骑比之前面之人又差上多少?”

李秋水摇摇头,她自然知道这件事,那时候在翠竹苑生活的时候也曾听到过不时的有江湖上的朋友说起丁一的事迹,这件以一当千便是众人乐道之事。想到那辽国的铁骑丁一那时还是毫无惧色,这前面的步兵那还真是不用担心,于是笑道:“也是,比起辽国的精骑,这些士兵虽也算是精兵,但却差之不少,却还无法与之相比,遍观西夏除了寥寥的那几支,还真找不到可以抗衡辽国铁骑的军队。小妹是多虑了。”

不过他们说的轻松,跟在后面的李家之人却是心惊胆颤,即使有李思天形容的无敌丁一,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眼见前面便要到那大军所著之处,心中又怎能不去惧怕。

心中一怕脚下自然就慢了不少,渐渐的到了山谷前已经和丁一等人拉开了不少距离,却依然可以看见前方严阵以待,铠甲鲜明的一道天堑。

看见这样的情况,李家之人心中想起了那些想要强行冲出被砍成肉酱、削成人棍扔在他们门口的那些自己的父辈们,心中害怕再也不敢向前移动半步,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四人迎着对方的阵势走了过去。

而丁一等人立刻便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回头看去但见他们居然站立不动,脸上畏惧之意油然而现,丁一摇头不语,这些人看样子真的是被吓怕了。对着三人道:“我去会会这西夏的兵士,你们便在此,小心一品堂高手的偷袭,注意他们的安全。”

巫行云和李秋水点点头,而时迁他还是注意自己好了,目送着丁一高大的身形迎着千军而上,一阵狂风吹过带起丁一的衣袖翻飞、发丝狂舞,却是如此的豪迈。

对方的阵中看见丁一只身上来,看见丁一高大的身躯便知道这人便是自己同僚所说的绝顶高手,心中忌惮不已,哪里还敢上前对话,随着阵中将领一声呼喝,漫天的箭枝就对着丁一倾泻而下,与刚才的数百支箭矢想比,眼下这才是真正的箭阵,漫天的箭雨将天空都笼罩住了,仿佛一片阴云朝着丁一飞去。

而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丁一却是犹自站立不动,这样的状况下,难道丁一还要选择硬憾吗?即使是巫行云和李秋水也是惊住了,这样的情况下便如她们也只能选择暂避锋芒,用绝世轻功闪开箭阵冲入对方阵形,挑起乱战方能免于这万箭齐发而来的危机。而她们看见丁一上前,心中便是如此想的,但是在发现丁一居然没有一点点的闪避之意,当下却是心中大惊,这样密集的箭矢之下,纵使刀枪不入的铁山也要被硬生生的砸去不少吧。

巫行云首当其冲便要惊呼出声,却敏锐的看见丁一的胸口忽然股涨起来,当下勉强按耐住想要冲出去的念头,有动作便是说明丁一并不是愣在那里。

但见丁一胸口在一片阴影之下飞速的膨胀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无比的巨响,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涟漪般的声波以丁一为中心往四周散开,正是因为丁一的内力而激发出的空气震荡波。

而那遮天的箭雨被这一道道声波扫过顿时被无匹的内力打成一节一节的纷纷掉落到了对上,却正好围着丁一形成了一个圆圈,而正中间自然是毫发无伤的丁一。

场中此时尚能够站立住的只有四人,一个自然是丁一,两人是巫行云和李秋水,她们实力超群这声吼功虽然无比厉害却还无法动摇她们。而另一人则是摇摇欲坠扶柱树干才能勉强站立的时迁,本来时迁的实力是绝对无法站立住的,但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锻练基本功和内力,也让他受益匪浅依靠着树杆居然没有摔倒,可见比之从前的确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对面原本队列整齐的士兵,此时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无数的军马在人群中翻滚不已,比之人类它们的耳朵更加的灵敏,自然受到的伤害也更大。实际上这已经是丁一手下留情了,如果他全力施为,光凭这声吼功便能让这些士兵立毙当场,即使有侥幸活下来的也必然成为白痴一般的存在。

但不过是借路而走,又何必要了他们的性命呢。不是丁一的假慈悲,这才是一份赤子之心,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凡而视众生为蝼蚁,更加不会去践踏生命。所以将他们弄得暂时无法在攻击便已经足够了,这也是对于生命的尊重。

而李家的人因为丁一的刻意照顾和巫行云、李秋水站在他们身前为他们挡下了不少余威,所以虽然也尽数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却立刻便能起身比之那些士兵自然是要好了不少。

随着丁一挥手,李家的众人仿佛失了魂一般,愣愣的跟随着丁一离开了这里,这囚禁了他们李家的山谷。一路上看见冲树上摔落下来晕迷不醒的一品堂的高手,那些人事不知的士兵,对于丁一的厉害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原来武功修炼到高深之境居然是如此的厉害,这威力霹雳弹又如何能当?

难道一开始他们就走错了路了吗?不应该去琢磨这些东西,而是去钻研武学吗?

实际上这正是人类进化时本能的选择的道路,一条是科技,用工具来辅助自己;另一条是自身,强化自身以达到万法不侵的境界。孰是孰非却也不是他们能够看透的,也许只有等千年之后才能勉强分辨出来,但那时候却又是不同了。

不过不说这些,过了这一关,前面便是大道直通中原,这回家的路已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只等着他们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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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写到这,去听了遍常回家看看!

常年离家的朋友们,肯定想家了吧?

望大家身体康健,万事顺心哈!

端午节就要到了,在外的朋友可以趁着假期出去散散心,好好的放松下~

呵呵~

第一四八章 丁一巧问案

西夏朝堂之上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拦下李家,但想到回来汇报那些人形容的丁一,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才能拦下对方。如果真的逼急了对方,怕是他直接杀到了宫中来,那又有谁可以抵挡?何况比之普通士兵、高手,西夏朝堂之上还有一品堂的四大恶都知道这丁一是哪个,所以事情因此而变成了不了了之了。

因为西夏皇帝的忌惮,李家之人担心的追兵始终没有出现,到是有西夏的一品堂的高手赶来,却也不是前来阻拦的反而是想和丁一建立良好关系。看来因为丁一的实力,这西夏却只能选择如此这般的行为了。也因此,西下的皇帝更加想要收揽天下的高手,因为他发觉这等高手,完全有能力在一场场的战斗中发挥出绝顶胜负的作用来。但高官厚禄都已经许下了,剩下的还有什么?美人计吗?

一路上跋山涉水,这些李家的数十人都没有喊过一声累,只因为希望就在前方,又哪里会觉的累。不过因为他们都是大包小包的,附近山头上不时的会有山贼下来打劫,却是羊入虎口,有逍遥三老在此,什么强盗能够拿下他们?

这些人丁一看看实力便都让时迁去解决了,毕竟也算是一个实战练习了。然后半夜里就去看看这山贼有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山寨中有没有被劫掠而来的妇人,有的话那自然无需多说尽数灭了,没有的话只是为了生存却也懒得理会。

就这样一路热热闹闹的便来到了杭州附近,这里便是当初李家的故土,望着那早已经破败不堪的旧宅园,人群中那些老人不自禁的就哭出了声来,连带着其他人也是悲从心起哭了出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丁一放下几张银票,这都是路上用宝藏里的珍宝换来的,一路上发现他们并没有多少银钱,在西夏他们不过是奴隶一般的存在,赏他们一顿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来的银钱?所以这些钱丁一留下来,也算是帮助吧。然后转身便走了,地方已经到了,这杭州附近又没有什么山贼横行,自然无需在保护,一般的地痞流氓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巫行云三人自然是一路跟随,李秋水虽然很想收下那个可爱的小孩子,不过心中还有无崖子的她只盼着立刻便能去到他的身边,急急的留下一篇基础心法,说了将来回来再收他为徒,让他好好修炼,便也跟着丁一走了。这样突然的离开,只让李思天惊讶不已,心中本来尚在痛苦,因为到了地头了便要将自家辛苦研究出来秘法传给丁一,心中自然是万分的不愿,却是早已说好的事情,谁想到才抬起头却见丁一一行四人早已人影寥无了,在他身前只留下被砖石压着的数张大额银票。

到了这时即使反应再慢的人也知道了丁一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真正的好人了,心中感激涕淋,却让家中善于绘画之人画出了丁一的影画,放在了祠堂之中,今后早晚三炷香求神保佑丁一这个他们李家的大恩人。

没有了李家之人,丁一四人速度立刻变快了不少。毕竟李家之人即使心系故土,一路紧赶慢赶也不算慢了。但丁一四人可全都是轻功好手,在和李家之人分开之后,直接离了大道就展开了身法,往擂鼓山赶去。

毕竟现在他们可是空闲的很,巫行云的那灵鹫宫也有虚竹在,缓上一缓在过去看看调教一下那小和尚也不迟。而加上两人抛开了心结,对于能见一见自己多少年没有再见过一面的无崖子,自然是用出了轻功赶路。

她们一爆发,时迁就惨了,虽然他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枝独秀了,但这要看和谁比啊。在时迁面前的三人,丁一就不用说了,如果不是因为白云的关系他早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逗留,破空而去了。但抛开丁一不说,剩下的两个他也比不了啊。

不过丁一自然不会看着时迁落在后面,单手一带就让时迁可以接着他的力量赶上而不用过多的消耗太多的内力。如此之下四人的速度之快,即使奔马也远远不及,仅仅花了三天已经到了擂鼓山外。

但丁一、巫行云和时迁都走了进去后,李秋水却是待在了谷外,很显然她是在担心,便是近乡情怯的那种心情。巫行云笑了笑道:“师妹,想不到你也会如此害怕啊,不用怕给我进去,有师姐给你做主!”说着话就拉住了李秋水往山谷中纵去,已进入山谷便能听见松声如涛,入目便是百花争艳。

但两人却根本没有冲进去,而是落到了地上,巫行云惊疑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转头去看,却是除了被她带着的李秋水哪里还有丁一和时迁的身影,巫行云一愣神之间便醒悟过来了,喃喃道:“原来设下了阵法。”心中知晓,立刻便开始观察起来,这不过是无崖子弄出了一个普通的迷路的阵法,只是为了不想让外人来打扰罢了,巫行云虽然不太精通阵法之道,但仅仅如此的阵法却也难不住她。

只见她脚下一旋,身影在一片松海中穿来穿去,仿佛穿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却一头就撞向了一棵大树。难道是转晕了?

当然不是,却见她的身影毫无阻碍的便从大树之间穿越而过,入目便是笑嘻嘻看着自己的师兄丁一。

比起将更多精力放到了武学和教授弟子的巫行云,丁一自然是更加快的进入了谷中,而且他是直接破阵的。不像巫行云两人在阵中发现不对才想起来自己进入了阵法,再研究破阵,那自然是慢了丁一许多。

“师兄。”看见丁一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巫行云俏脸一红,却看见了站在丁一身旁的面如冠玉的无崖子,当即冷哼一声道:“无崖子,你是不是不将你师姐我放在眼里了?我们进来看你,你还摆个阵法在门口阻拦,是何居心?哼!”连消带打却是直接将一腔激动之情的无崖子问的愣在当场。

无崖子被问得愣住了,丁一可没有,笑着拍拍无崖子的肩膀道:“你们去那边坐一会。”对着在他身侧的时迁和苏星河等人说了一声,毕竟下面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家事,这等私事自然是不能随便让别人听去,这就不是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了,而是在保护人的隐私,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

而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几人立刻点头说是,转身便离开了。丁一左右看了看,不远处便是一座凉亭,便道:“走吧,去那里坐坐,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两口子的事情。”

巫行云跟着丁一便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的无崖子和李秋水互相对视,但目光却又是如此的复杂,久久才长叹一声走了过去,因为自己的事情劳烦大师兄伤神却是自己的不是了。

两人走了许久却是越走越慢,仿佛前面便是悬崖峭壁,便是洪荒巨兽一般。

但再远的路也是总有尽头的,看见巫行云在为丁一斟酒,又是一声长叹两人走了过去,无崖子道:“劳烦大师兄、师姐为小弟的事情奔波烦神了。”

丁一将酒饮下道:“无妨,坐下吧。”顿了顿看见两人复杂的神情道:“本来没想参与你们的家事,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毕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这般,居然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了,说说看吧,谁先说?”

听到丁一如此说话,无崖子和李秋水却是谁也没有开口,望了望对方又看了看丁一始终没有言语。

丁一不耐烦的道:“无崖子你是男人你先说,说不出口?那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看见无崖子点头边说道:“我来问你,你对秋水到底还有没有感觉?还还爱不爱她?”顿了顿忽然自语道:“我是不是说的太露骨了?算了,反正也没外人,来说说看,我倒想听听你们内心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无崖子沉思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师兄,我又怎么会不爱秋水呢,不过……却……”

“却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你既然还爱着她当初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手掌一拍却是直接逼问道。

无崖子愣了愣道:“我当初想的是出去寻找秋水的妹妹也就是小师妹沧海,顺便出去散散心。想在秋水不知道的情况下找到李沧海师妹,好给秋水一个惊喜,却哪里想到,居然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反而收下了两个弟,却子其中一个还是将我害的数十年出不得深谷的孽徒。”

丁一点点头又是一拍,却是不经意间回到了当初坐镇开封问案的那时候,口气也变的严肃起来,问道:“那这几年中你又为什么不去找李秋水?”

无崖子说道:“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说!”丁一一拍桌子,无崖子本能的站了起来,却是因为丁一心中那股正气和对丁一的尊敬,逼得他居然不敢再有一丝半点的隐瞒,开口就说道:“是因为秋水她那时候的做法让我心伤不已,所以才决定再过一段日子回去,这再过一段、再过一段,却是一直到了我收了徒弟之后再回去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了。”

丁一点点头又问:“她当时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想回去?”

无崖子半晌不语,丁一又道:“看来他不想说了,那你来说说看,你认为当初你做的对与否?你觉得又是什么事情让无崖子离你而去?”却是在对李秋水说话了。

李秋水想也不想便道:“我知道,我又如何不知道,你为了那玉象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夜夜就对着那不会笑,不会动,不会说的玉象,又哪里在来看我。我那所作所为,所图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再看我一眼而已,那些男子又有那个可以活下来的,早就被我尽数沉到了湖底,可你却从此离我而去。”

丁一心中知道这两人心中都是彼此还有着对方,不然的话哪里会如此这般数落对方,这正是关注的表现啊。想了想便道:“李秋水,你水性杨花负了无崖子对你的一腔情深,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你!”说着话一掌已经打了出去,却是声势浩大,掌影片片。

这突然的变化只惊得众人愣在当场,李秋水不敢和丁一动手,心中想着也罢,便让师兄打死吧,却也总好过日日夜夜为这事情烦神了。却是毫不招架静等掌力袭来,那掌风凌厉将她的秀发吹得呼呼作响,只在脑后乱舞。

眼见掌力及身,在她身边的无崖子突然施以援手挡住了丁一的这一掌,急急的说道:“师兄,不管秋水的事,都是我不好,您要责罚便罚我吧。”说话间已经和丁一一连对了十来掌,被丁一硬生生的轰出了数十米远,停下身形之时已经是嘴角隐现血迹,毕竟他出手只是为了救下李秋水,又怎敢和丁一动手,一身内力除了当先一掌,却是根本没有半点使用出来。

李秋水看见了无崖子为自己而伤,急急的跳过去扶柱了他,巫行云此时也走了过来要拦住突然出手的丁一,却听见丁一的传音:“行云,不要插手,我这叫快刀斩乱麻,糊涂官管家事,那是无往不利啊,你在边上看着就好。”

在巫行云一愣神的时候,丁一又是一掌拍出这次却是李秋水挡在了无崖子身前,不过她并没有和丁一对掌,反而闭上双目喃喃道:“师兄你便打死小妹好了,也让我能死在他的怀里,总好过……”却空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才睁开双眼,却看见丁一和巫行云笑嘻嘻的坐在亭中,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一切仿佛都是做梦一般。

但身后无崖子的咳嗽声传来却也让她知道这决不是什么做梦,看见无崖子口吐鲜血急急的扶着他道:“师兄,你为什么……?”

丁一不待她问完边说:“你为什么要替他受死?而他又为什么要为你阻拦?”

李秋水一愣,忽然去看了看无崖子却见无崖子也正好看了过来,两人眼神对上却是忽然间又避了过去道:“也许,也许是他想要亲自动手教训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坏女子吧。”

无崖子却是急急的道:“不是的,秋水……”

丁一招招手让他们过来便道:“现在好了,你们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我也猜出了七八分了,我来说说看,你们听听对与不对!”看着两人坐了下来便道:“巫行云也和我说了一些,借着你们的话和我在开封断案无数(自封的)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不难看出你们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错误便导致了这个结果!”说到这丁一还卖了一下关子。

看着三人都是一脸急切的模样,却是让丁一心中好不得意,不过无崖子和李秋水的确是急切,巫行云是知道丁一的性格,知道他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的恶趣味,所以不过是配合着故意装给丁一看的,不过得意中的丁一自然没看出来巫行云时装出来的急切,反而自得的点头道:“知道是什么吗?”

三人摇头。

丁一更加得意了,举着手指道:“实际上你们不过是没有交流罢了,只因为这个,也只此而已!”

丁一说的简单,但效果却是出人意料,巫行云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无崖子和李秋水,而无崖子和李秋水更是浑身一震,彼此互视一眼,忽然间发现丁一说的似乎一点都不错。

如果当时无崖子直言不讳指出李秋水渐渐烦躁易怒,也许就没有后面那么的事情了,或者在雕出玉象的之后直言说出他想要的是从前的李秋水也就不会有两人越闹越僵了,甚至他最后想要离开单身上路去寻找李沧海想要给她惊喜,让她能够回到从前那般的时候能够坦言说出的话,也没了将来的这些麻烦了,弄得如果不是丁一出手相救,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李秋水了。

而李秋水自然也有不对,她一门心思的担心自己的妹妹,因此脾气越来越不好,往往无崖子只是想要上前安慰她一下,说说李沧海根本不可能有事的这种话,却会招来李秋水的一顿指责。而她在无崖子日夜对着玉象发呆的时候,不从自身寻思,反而是走了旁门左道找来了一群俊美的男子,在无崖子面前要展现出她女子的魅力,却偏偏因此反而让无崖子更是不去理会她,更加的想要看见从前的李秋水了,毕竟当初李秋水的做法只要是一般的男子看见自己的老婆当着自己的面做出了这些事情来,有哪个会不生气的?

其后在无崖子离去之后,虽然隐隐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将那些男子尽数杀死了,但跑遍江湖也找不到无崖子的时候,却一厢情愿的认为无崖子是故意要躲着自己,却哪里知道那个时候,却哪里知道那个时候无崖子正在塞外为了让她能够变回从前的样子努力的探寻着李沧海的消息,其后更是收徒教徒更在最后被逆徒丁春秋打落山崖,如果不是丁一出现早就死了。而她李秋水再找不到无崖子的时候更是自暴自弃,居然去了西夏,做了西夏的王妃,其后更是和一路找来的巫行云大打出手,心中郁愤难平,却将这段怨气全发在了巫行云的身上,白白的坏了自己师姐妹的情意,如果不是丁一偶然的听见动静,怕是她们早就因为生死相搏而同赴黄泉了。

看见无崖子和李秋水双眼饱含歉意,神情更是惭愧不已,丁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便交给他们自己了,能不能恢复如初边看他们能不能吐露心扉、坦诚相见了。实际上这也就是他,从小带着他们长大,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亦师亦友,所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惊醒了他们,却是因为他们愿意听丁一的话,会去仔细的想丁一的话。

话以说完,丁一对着巫行云努努嘴,后者会意和丁一起身离开,将这里让给了这默默相对的两口子。

一轮红日挂天边,松声如涛沁心脾。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又有丁一的当头棒喝,两人终于第一次将自己骄傲丢弃,把自己的心理话都说了出来,却真的不过是个天大的误会,而偏偏就是因为这个误会而导致两人分隔两地数十年不能相见,却又是何等的讽刺。不过误会说开了便好,本就是相爱的两人在没有误会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不合好的理由?

有时候事情就是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肯说出来而导致非常悲惨的后果,而这后果往往正是因为自己的骄傲不肯吐露心扉而已。

而误会的解开,往往也只是需要他们吐出自己的心声罢了,只此而已,又有多麻烦?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偏偏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爱本来就是一种包容,你如果因为骄傲和不肯吐露心扉,觉得话说出来对方会听不进去反而不好的话,那还是爱吗?真正的爱人即使当时会因为你的直言而生气,但气过之后的冷静却能换来更弥坚不衰的甜美爱情果实!

第一四九章 天山

因为丁一的插手,无崖子和李秋水放下了那骄傲,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因此误会解除,两人终于重归于好。

这时虽然已是皓月当空,不过丁一却仍在喝酒,在一旁陪着丁一的正是豪爽不下男身的巫行云。边上还有苏星河和一众弟子在伺候着,当真是好不舒服。

无崖子牵着李秋水走了过来看得分明笑了笑,拉着李秋水就对着丁一跪下道:“大师兄再造之恩,小弟(小妹)没齿难忘,来世……”话说到这却被丁一抢过道:“莫讲来世,这辈子的事情拖到下辈子去干什么?”

看了看两人的模样也知道自己乱打一气的效果出来了,笑笑说道:“不过你们这一跪我受了,我毕竟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也没来主持,这礼就算是你们叩还给我了。”说到这哈哈一笑,从时迁那里取过蛇皮内甲扔了过去道:“这便算礼物吧,免得日后在被人暗算了伤了自己人的心。”

被丁一当这众多徒子徒孙如此说道,无崖子也是老脸微红,灿灿一笑接过了内甲却是入手便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手上微微用力发现这内甲居然韧性十足,以他的力量居然都没能扯开。

丁一身居高处自然看见了无崖子的小动作道:“你要是不用兵器和内力,单靠手上力道将这衣衫弄坏,我就给你磕三个响头。”

无崖子连道不敢,却是心中好奇,这东西入手光滑,似乎是什么动物的鳞皮一般,但又怎会有如此的能耐能当的他一拉,而且丁一还敢如此说话,便是说明即使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如果不是用特殊的手法不去凭借的内力加成,光靠力量是对这黑色的内甲无可奈何的,却又是什么动物的鳞皮居然能有如此的防御性能?

李秋水在无崖子身边,看见他低头仔细的研究这蛇皮内甲知道无崖子是起了好奇之心,便开口道:“大师兄,小妹也甚是好奇,这内甲到底是怎么来的?似乎刀剑不伤,还能抵消内力,如此神奇却似乎大师兄还有许多。”

无崖子一愣道:“啊?还有许多?这宝物居然有这么多?”

丁一笑了笑看见周围之人一脸的惊讶便道:“这是一条大蛇的鳞皮所制,不过具体如何制作我也不知,我不过是将这大蛇杀了将它的皮弄了下来请人帮忙才做出来的。”

无崖子惊道:“什么样的蛇居然有如此厉害的鳞皮?”

丁一道:“说来虽然还像是条蛇,不过头上已经长出了角来了,按照书上所说也算是一条蛟龙了吧,不过看它的模样像蛇多过于别的,所以还是认为它不过是条蛇罢了。”

众人大惊:“蛟龙?”

无崖子摸了摸手中的蛇皮内甲道:“大师兄真是神功无二,这长了角的蛟龙都能被斩杀了,小弟佩服。”

被无崖子说话引出来的回忆,丁一忽然道:“你不说到这件事,我还险些忘了。这条大家伙还有好多的东西我准备拿来配药呢,险些忘了。”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看两人道:“看看,都是你们这两口子弄出来的事情,好好的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肯说,还是夫妻吗?害的我差点就忘了。”说着话从时迁那里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道:“还好,还好,这蛇皮包覆果然有些效果,这些东西还没有出现什么变化,想来还能用来炼药。”

丁一的这一说,却将众人吸引了过去,无崖子等人自然是凑上前观看,苏星河等人没这个胆子只能站在一旁远远的眺望。但见硕大的如同两颗鹅蛋的蛇眼,在这夜中正散发着道道诡异的光辉。那碧绿色的蛇胆肉眼可见其上不时的散发出丝丝香烟,那几颗巨大的毒牙更是如同象牙一般白玉无瑕,那条卷成一团的淡黄色的龙筋正乖乖的躺伏在那。

李秋水看了一看,她不像无崖子和巫行云那般喜欢练药,她更喜欢研究各种新奇的武功。看见了那条龙筋便取了过来,顺手一甩而出,但见夜空中仿佛一条黄龙飞舞一般翱翔而去,便随着声声龙吟,真是好不神奇。

等到李秋水惊疑一声,将龙筋展开。众人这才发现这条龙筋有二十多米长,顿时都惊呆了,再看那包袱中的巨大毒牙依次排列在中,心中对丁一的佩服那是无以复加了。长了这么长那还真不是一般的蛇了。

忽然巫行云道了声:“师兄,这家伙的独角呢?书上所说这蛟龙的独角乃是其沟通天地而形成的,算是这蛟龙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怎么我却没看见呢。”

随着她的话众人又望向了丁一,是啊这蛟龙可都是长角的啊,没角的那便不是龙了。

丁一微笑着说道:“你还真够精明的,这独角的确是好东西,来看我给你们变个戏法,看好了!”说着话,双手一阵挥舞突然一根巨大的有两米多长的独角凭空出现在了丁一的手中。

丁一的速度虽快,但能瞒过场中的那些三代弟子,却逃不过无崖子等人的眼力,巫行云笑着说道:“师兄,你这戏法变得真是有意思。”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憋着笑又说:“但是,师兄,你的紫薇宝剑掉出来了,紫电也掉在地上了,还有你的腰带没了。”

一席话将原本得意洋洋站在那边的丁一给打击的低下了头,从地上一捞就将紫薇和紫电捡了起来道:“哈哈,早知道就不把这东西弄成腰带了,真是出丑了啊。”

众人笑了笑,无崖子伸手接过这巨大的独角,望着上面玄奥的条纹道:“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东西,大师兄,这东西能随意变换形状?”

丁一点点头说:“是的,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这东西我一般都把他当成自己的腰带了。”书说到这郁闷道:“看样子我还要去弄一个腰带,不然这戏法今后就没办法变了。”

众人大笑,只觉的如此的丁一,如此的门派才是真正的带着同门情谊,能够温暖人心的门派。

无崖子点点头将这独角挥舞了一下道:“似乎可以当作一把兵器来用的。”

丁一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想把它当成兵器来用的。”

无崖子用手弹了弹道:“这东西的质地十分的坚硬。”说着话问丁一要过紫电宝剑顺手一削,但听见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独角、宝剑都没有一丝的损伤。无崖子惊道:“这东西看来神兵利器也难以伤到,果然是好东西。可是大师兄,这东西怎么样才能变换形态?”

丁一道:“我是拿着想了一下它就变成了腰带了,你试试看呢。”

无崖子点点头闭目沉思,众人凝神细观却是半晌也不见这独角变了模样,无崖子睁开双目道:“似乎行不通。”

丁一说道:“拿来我试试。”接过了独角,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众人只看见这独角忽然就变短,变软幻成了一条腰带。

无崖子惊道:“奇怪,怎么我就无法让它变化呢?”

巫行云道:“应该是这东西认主了吧,所以师弟你没办法操控自如,而师兄却能够变化随心。果然是传说中的蛟龙,这头上的独角居然也能有如此神奇。”

李秋水忽然道:“大师兄,这独角还能变成别的东西吗?”

丁一一愣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我来试试。”说着话,手中的腰带忽然一变,瞬间就换成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黑色利剑,感知到这独角变成的利剑发散的令人心寒的冷光,便能知道这把剑绝对不是什么玩具。忽然间宝剑再变,一面的刃口消失了,剑身也变宽了,却是变成了一把战刀。

巫行云赞叹道:“变化随心,这今后师兄你和人动手,有了这东西先天便占了三分便宜。”

丁一点点头却道:“的确如此,想我一开始如果用的棍棒迎敌,又有谁能够想到这棍棒忽然间就变成了一把大刀。”

众人均是点头赞同,的确如此一来必定会被这独角的突然变化弄的慌乱不已,不过本来丁一的实力就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了,又何须再用这些小伎俩。

这独角之事就这样放在一旁,毕竟这东西虽好但落在别人的手中却也不过就是一根长棍罢了,只有在丁一手中才能幻化无形。

众人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桌上的那些蛟龙身上的东西,巫行云道:“这些东西都可以算是天才地宝了,师兄能够获得也是机缘。”想到这说道:“师弟,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药材,我们便在此将这些东西炼制一番,不然的话怕是再放置下去会失了其中药性。”

无崖子一愣,尴尬的摇头道:“这,这个药材小弟这里还真是不多。”不过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徒孙又说:“不过我的徒孙薛慕华是江湖盛赞的名医,想来家中应该备有不少珍贵药材。”

众人点点头,这到是。薛慕华在江湖上的声望极高,要什么药材没有?

不过在巫行云随口报出了一些药品之后,原本尚有些得意的薛慕华顿时便如同刚才的丁一一般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什么天山雪莲,又有哪一班人赶去那里采摘?那可是您老的底盘啊,什么昆仑灵芝、仙桃,这东西在哪里?从来都是只听其名,不见其样啊。什么熊心豹胆,这个倒是稍微容易了一些,毕竟在场之人杀个黑熊、豹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但这杀了之后还要用特制的手法冶炼一番,这却又要到哪里去寻?

纵是丁一等人也被巫行云说的这些东西弄得一愣一愣的,许久丁一才道:“用得着这些吗?”

巫行云反驳道:“如此好东西自然要找同样是天才地宝之物来搭配,何况这昆仑灵芝有解百毒之效,正好可以综合了这蛇胆中的毒性,让其可以充分的发挥出药力来,不然光是这毒性即使练出了丹药怕也不过是剧毒之物罢了。”

丁一点点头,这到也是这巨蛇的毒液厉害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当下便道:“那如此多的药材即使是我等现在就去寻找那又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这样一来,这些东西不就废了吗?”

巫行云忽然展颜一笑道:“无妨,本来如果这小家伙家中有的话,咱们挑近处自然是去他家炼制这些东西,不过现在他没有的话,却也无妨。我那天山之上却是有着诸多的药材供取之,还有无数海外的天才地宝,想来应该可以调制出有惊人效果的丹药来了。”

丁一点点头说道:“也曾听小和尚说过,你那灵鹫宫的势力不凡。”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看巫行云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了啊。”

众人一愣,看了看天色道:“现在?”

丁一也是抬头看看,发现月上中天,好似有些着急了,便灿灿一笑道:“那,那明天?”

巫行云笑了笑:“那便明天吧,无崖子师弟、师妹,你们要不要同去?”

两人点头道:“这是自然,如此灵丹现世,自然要去观摩一番。”

随着无崖子话音落下,一个声音说道:“师祖,我能不能也去?”说话的正是刚才被巫行云一番话说的很没有面子的薛慕华,他毕竟是医科圣手,对于医道自然有着自己特殊的喜爱,不然也不会让他得了今天这样的名头,所以在听见众人要去炼制这等神奇丹药之时,再也按耐不住这才不顾自己的身份急急的说了出来。

他话一出口在他身前的苏星河却道:“你这个逆徒,带不带你去自有师傅等人决定,你怎可突然插嘴?你眼中还没有尊师重道之心?”

薛慕华嘟喏一声,就要给无崖子等人跪下赔礼,却被丁一虚空托住道:“这是你弟子叫苏星河的吧?看上去比你有威严,更有为人师表的风范哦。”看了看无崖子和苏星河被调侃的尴尬脸色又道:“我逍遥派讲究的是什么?便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如果开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都是错的话,那还有什么话可以说?你很好,看来你这阎王敌的名声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你也一起来吧,到时候跟你巫师伯学上两手,她炼制丹药的手段可是我逍遥派中的第一人,起来吧,别动不动的就要给人下跪。在我逍遥派没有这个礼仪,只要心中知道尊师重道、友爱同门便足矣了,这些虚礼不整也罢。”说着又看了看一脸愧疚的苏星河道:“你也没错,你有严师之风,但太过苛刻,却会让弟子渐渐失去了自己的风格,沦为模仿与你。你以前做的便不错,虽然是无可奈何放他们离开,却也让他们自成一格,没有走上你的老路,让他们随兴所致,这也算是因材施教了,怎么现在忽然就变得如此严苛了?这不好,教导之时严厉点无妨,平时的话自然要放松一些,亦师亦友无话不谈,才是真正的良师益友的关系。”

众人齐齐对着丁一鞠躬道:“多谢师兄(师伯、师伯祖)指点。”

丁一点点头受了这一礼道:“无妨,自己人我才说的,你们能听进去自然是最好。”说完将东西重新放入包裹之中道:“那便明天启程吧。”说着脸色忽然一变,如果刚才还是一派宗师的话,现在却仿佛路边的混混,佝偻着身躯对着无崖子奸笑道:“嘿嘿,师弟啊,你们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吧?虽然这小别有些久,不过……嘿嘿,今天晚上可不要太过操劳哦?哇哈哈哈……”大笑声中忽然离开了,只留下一脸窘态的无崖子和一脸羞红的李秋水,巫行云是听到了一些,不过却是在为无崖子等人高兴的时候,看着丁一消失的背影暗自陷入了沉思,而其与众人却根本没有听见丁一在说什么,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无崖子的脸色为什么忽然间变得如此难看。

不说无崖子在内心怎么诽谤丁一,但他和李秋水再续前缘却的确要感谢这个大师兄。看着脸色羞红宛若少女的李秋水,他那颗随着时间而苍老的心忽然就恢复到了年轻一般,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真好。

次日清晨,迎着充满朝气的阳光,山谷外已经是一行人整装待发了。

等到丁一打了一套拳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人居然都是准备好了行装,于是问道:“你们这是?”

苏星河尴尬的说道:“师伯,我的这些弟子都想去看看,我也拦他们不下,所以,所以……”

丁一笑了笑道:“行云,那里是你的地方,你说吧。”

巫行云笑了笑道:“无妨,既然都准备好了,那边走吧。”

山谷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所以一行人只要带上自己的东西便能够上路了,他们又都是江湖中人,武功不俗,虽然有老有女,却也不慢行了七八日便到了天山脚下的小镇。

远望天山,美丽多姿,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维吾尔族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那富于色彩的不断的山峦,像孔雀正在开屏,艳丽迷人。

丁一见众人兴致不错,便笑道:“这天山还有一个传说呢,你们知道吗?”

巫行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却不会去抢了丁一的话头,在他身后微笑不语。其余的人自然还真是不知道,毕竟这些杂文趣事,也只有丁一这个异界之人很喜欢研究看看,所以很多地方他根本没去过却又甚是熟知。

看见众人摇头丁一笑道:“这是个传说呢:

话说天上有个仙人殿,殿中住着千百年来流传的西王母。这西王母每逢自己的寿诞便会在瑶池开蟠桃大会,那时会遍请天上地下,寰宇海内的无数神仙前来参加。而那瑶池在哪里呢?

这“瑶池”便是天池,这天池便在这天山之上,那里人迹罕至,你去到天池便能感觉如登仙境一般,“瑶池仙境世绝殊,天上人间遍寻无”。

而其中更有一个故事,说的是西王母在瑶池宴请西游的穆天,两人暗生爱意。西王母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特别爱美,爱梳洗打扮。于是,她就使了仙法,在天山下划了三个天池,一个洗脸,一个洗澡,一个洗脚。这洗澡的最大,便是大天池,洗脸的是东小天池,洗脚的是西小天池。这三个大小天池里全是天山上流下的雪水,水如玉汁,清澈透亮,偌大的三个大天池可是专门供王母娘娘一人所用。

天池是西王母梳洗之用,那可不能让别人随意进出,就连窥一眼都不行。这王母娘娘就在西小天池外修了一个石门。这石门两峰夹峙,中通一线,门窄仅三丈之余,极易把守。西王母洗澡的地方又有这一道门,便派了一条白龙在那看守,因此便可万无一失了。

但是呢,这天池里本来就住有一个水怪,因为西王母在开蟠桃会的时候没有请他,他越想越生气:这上仙下神,你王母娘娘请了那么多的各路神仙来赴蟠桃会,偏偏我天池之主不请。所以,他就兴风作浪,扰得天池之水沸沸扬扬,不让西王母娘娘洗这个澡。

这还了得,敢跟西王母作对,这天上至尊的西王母又怎能不怒,拔下头上的宝簪向天池投入,顿间,这宝簪化为一棵大榆树,锁镇了水怪。按说这天山之巅的地方榆树根本不能成活,可天池边就有这棵千年古榆如今还郁郁葱葱挺立池边,且池水再涨也不及其根部,就因为它是西王母的宝簪化的,人们称它为“镇海神针”,便成了天池景色之一。

而后来又有共工怒触不周山,捅破了天,就连西天也要塌下来了,搞不好,这天池就毁了。西王母要保住她的西天,又要保住她的天池,就用手把天山的一座山峰劈成三柱,用以撑住了西天。西天因此就不会塌了,全靠这顶天三石。几千年了,这顶天三石还屹立在天池边,上到上面便能瞧见。

话说那看守石门的白龙却不老实,有一天他偷偷地绕过西小天池,淌过东小天池,爬上大天池,要偷看王母娘娘梳洗。当然,王母娘娘觉察了白龙的意图,就在他将到天池边时把他点化了。于是,这条白龙变成了大天池与东小天池之间的白龙峡瀑布。这白龙峡瀑布银链高悬,烟水缥缈,发出惊天骇地的响声,正是这白龙向王母娘娘求饶的喊声。

西王母天天在天池梳洗,因雪水是取天地日月之精华,乃玉汁琼浆,清冽晶莹,西王母天天洗,越发年轻漂亮。伴侍王母娘娘的玉女既羡慕又惊讶,于是她在一个清晨,乘西王母未起床时,来到天池。这时,海峰晨曦,天山绝顶冒出红日,万道霞光直泻池中,映照仙境如幻如梦,玉女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披发跣足,投入天池,尽情地畅游。西王母一觉醒来,不见玉女,寻到天池,猛见玉女胆敢下池畅游,怒火中烧,就大喝一声。玉女听到,心惊胆战,慌忙爬上西岸,可是来不及了,才爬上岸就被王母娘娘点化了,她的一头美发化成西山翠绿的云杉。天池景色之一的西山云杉,亭亭玉立,就是玉女的披肩飘发,只是玉女饱含冤屈,这云杉总是发出迫人的寒气,于是又称为“西山寒松”。

天池老是出事,这白龙、水怪、玉女都闯祸了,西王母的领地总有人要冒然踏上,于是王母娘娘衣袖一拂,天池边便长出一种“血汗草”来。这草看似平常,可人畜却不能靠近它,一旦碰上它,就犹如被利刃所割,血流如注,疼痛难当。有了这“血汗草”,西王母的天池再也没法靠近了。这天池却也因此更加神秘,更加迷蒙了。(摘自百度找到的天山传说)

第一五零章 灵鹫宫

在天山脚下众人远远的欣赏了一番这远望天山的美景,紧接着也没有停留就往山上去了。边上有好心的人说现在已经是中午,现在上去的话晚上不容易找到路回来,却又哪里知道他们根本就是去山上灵鹫宫的,又哪里需要在晚上回来。不过对于这人的好意,丁一自然是收下了,望着他黝黑的脸庞,手指一弹一块银子已经射入了他的背包中。

众人中无一是弱者,功夫最差的那也是江湖中的好手,最差只不过是和丁一等人想比罢了。

而在巫行云的指点下,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一路直奔飘渺峰,沿途经过的时候还有丁一随口指点的各处景色。实际上丁一也是陶醉其中,这个世界比起他前世来,是如此的纯净还没有被各种的高科技污染,所以一边讲解却也是一边在欣赏。

即使如此,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到了一处峭壁前,望着巨大铁链搭成的吊桥。吊桥前还有四个披着绿色披风的女子持剑冲了上来,刚要问话便发现了巫行云,立刻跪下道:“尊主您回来了,我等恭迎尊主回宫。”

巫行云点点头道:“起来吧。”

得了巫行云的话,这四人才敢站起,却都是三十左右的妇人,她们要么是身世凄惨,要么是被人遗弃,却都被巫行云救了回来,传以武功、教其识字,让她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而傲然立于这天地之间。

所以虽然巫行云平日里对她们极为严厉,但她们却是从内心对她感恩戴德,这看见巫行云回来了,脸上露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欢笑,在她们被这世间、那些男人伤透了心的时候,是巫行云给了她们新生,让她们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获得尊重,说是她们的主心骨、顶梁柱却是毫不夸张。

丁一走上前看了看四人一脸的喜意便道:“行云,看来你的这些弟子都不错啊。”

望见丁一如此轻佻的在巫行云身前说话,四女同时喝道:“大胆,敢对尊主不敬!”说着话就要一剑对着丁一刺了过去,出招狠辣非常、无比迅捷。

巫行云伸手一拂怒道:“胡闹,这是我师兄,你们给我下去自己领罪吧!哼。”

知道巫行云的严酷的她们听见了话语立刻就要对着丁一跪下,却怎么也跪不下去,急抬头去看却正好看见丁一对着她们微笑道:“不知者无罪,你们也是在袒护她。行云,对内无需如此严苛,她们也是在关心你,何必呢,而且虽然女子因为天生的关系,出招走狠辣快绝,我不会反对,但出手便是杀招对于没有一定实力的人却是容易乱开杀戒,今后你要好好的指导她们。”

巫行云点点头看着战战兢兢的四女哼了一声道:“这次便算了,下次记住他便是你们的大尊主,见到他便如见到我一般,知道了吗?对了,那小和尚现在还在不在宫中?”

四女点头对着巫行云行了一礼道:“多谢尊主开恩,新尊主在宫中的。”说到这看见巫行云没有什么问话了,又转身对着丁一一拜道:“见过大尊主。”

丁一点点头道:“走吧,进去看看,你这灵鹫宫是师傅留下的吧,果真是宏伟。”

巫行云点头道:“是的,据说是师傅当时为了谁而建造的,却最后留给了我们,而师弟师妹们都离开了,便留我一人在此,因为这里毕竟是师傅留给我们的地方,我却不好随便离开。”

听到巫行云的一席话,无崖子和李秋水惭愧道:“师姐,今后不需如此了,我们会传下逍遥派的传承的,绝不会让师傅他老人家的心血白白浪费。”

丁一点点头看着三人道:“这才是师兄妹之间应该说的话,想想那时候看见你,你什么样子?活死人啊,还是心存死志将毕生功力传给了那小和尚。而你们呢,更好,直接大打出手了,要不是你们也都大了,恨不得将你们吊在树上狠狠的抽你们一顿。”

看了看被自己的话说的低下头的三人又说道:“现在好了,误会解开了就好,今后莫要在让我看见同门相残的事情,不然的话我定不轻饶。你们教导弟子,本事高不高我无所谓,是男是女我也无所谓,那些什么礼仪更是不用去理会。但有一点一定要记住那就是一定要同门互爱、相互扶持,还有学了武功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不然的话别怪我这个师兄心狠手辣废了你们。”说着话的时候,丁一的内力喷涌而出,只震得附近雷声隆隆,却是不仅仅说给了无崖子三人听,还是在说给苏星河和他的弟子乃至四女说的。

众人点点头齐声道:“尊师兄……”

“无需要什么尊不尊我的命令,我不是圣贤我也会犯错,我说的错了你们应该指出!但我说的对的,不是要听我的命令去做,而是从自己根本去做,这样你们尊不尊重我,我却是无所谓了。”丁一侃侃而说,忽又道:“看样子,我的话还是挺有效果的,行云你的弟子们过来了。”

因为丁一用了内力说话,却是连宫殿之中的虚竹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众人惊骇于说话之人的内力的同时也不仅暗暗佩服,能说出这种话的必定是堂堂正正的好汉。当下虚竹便和众人赶了过来,要见一见这说话之人。

那些灵鹫宫的弟子本来是怀着一个警惕之心过来的,毕竟这发声之人的内力非同小可,而且很显然就在附近了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可就危险了。但是到了桥边立刻便看见了丁一身旁的巫行云,激动的冲了过去道:“尊主,您回来了。”欢愉之情显而易见,首当其冲的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美貌少女更是一把扑了过来道:“尊主,我们好想你。”却是异口同声,只如同一人说话那般。

巫行云笑了笑看见越来越多的人要靠过来忽然脸色一板道:“胡闹,什么时候如此不成体统,回去后要好好的教训你们了。”这些女子本来是不会如此的,但是一来许久不见巫行云,而且她连尊主之位都卸下来了,只道她不想再回来了;二是虚竹为人和善,久而处之却也渐渐的有些放开了,两者相加便有了如此一拥而上的情况出现了。

在巫行云怒喝之后,众人立刻收敛了起来,分开一条道路让几人走了过去。看见虚竹站在桥旁,丁一眼中精光闪烁道了声:“不错,看你刚才的身形和现在的一举一动,你的功力更加精纯了,而且也能收发由心了,不会再出现真气消耗过多的情况了,不错,不错!”大笑着就走了进去。

跟在丁一身后的自然是巫行云,灵鹫宫的众人看见自己的尊主居然跟在一个大汉身后,心中立刻想到了昊天部的姐妹回来说的大尊主丁一,立刻便要跪下行礼,却听丁一道:“莫要下跪,我不值得你们跪拜。”他是看见这些女子的动作便已经猜到了,所以立刻出声提醒。

因为丁一的出声,加上巫行云的不做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跪下,只是对着丁一摇摇一拜。目送着丁一一行人进去了宫中,在他们后面李秋水笑道:“师姐,小妹今天是开了眼界了,你还真是威风呢。”

巫行云笑了笑道:“那便让给你好了,给你做了这尊主你可要?”

李秋水看了看无崖子道:“还是算了吧,我们说好了继续去游历天下,顺便收几个资质好的徒弟传下功夫。”

而虚竹这时正在给无涯子行礼,毕竟因为无崖子他才有了一连窜的幸运,而无崖子也是他现在的师傅,毕竟他的一身功力便是出自于无崖子,所以看见了无崖子的时候他很是激动上去就要行礼却不知道是双手合十行佛礼还是跪下磕头,一时之间居然愣在了那里,许久才对着无崖子深深一礼道:“师傅!”

无崖子笑笑,虽然这个徒弟长得丑了点,又不会其他的什么技艺不过毕竟也算是受了他的传承的关门弟子了,所以便道:“好了,莫做那些儿女姿态,不要让大师兄等太久,随我进去吧。”

随着众人陆陆续续的进到大殿,巫行云请了丁一坐在正坐,自己等人分立左右。

丁一也不拒绝便道:“先在毕竟天色已晚,咱们明天再来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丹药的炼制和要配上什么药材做佐药。”

巫行云等人自然是点头,这等蛟龙身上的东西可谓是稀世珍宝,自然要多加辩证,方能不至于坏了这上好的宝物。

忽然又看见了一旁的虚竹,丁一道:“虚竹你跟我过来,我来考校考校一下你的功夫。”随着丁一领着虚竹去了后面的练功场,巫行云望见自己的这些门人平白的少了许多当即问道:“怎么少了这许多人?这是什么回事?”

这些人自然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攻上飘渺峰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气的巫行云怒叫连连,恨不得立刻就要将这些人全部杀光。她对这些邪派之人向来没有好感,所以都是用生死符控制了起来,却不想这些人居然敢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攻上山来,而且自己不正是在练功的时候被那些人抓走的吗?

在知道了虚竹已经为他们解开了生死符之后,心中更是不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横行一方之人,他们的性命又如何能够和自己的这些弟子相比。本来还想着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自己终于在此见到了丁一,也算是有功无过了,但现在看来还是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

实际上巫行云的做法虽然颇为狠辣,但做的却不错,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有多少是算得上好人的?不少之人都是横行一带的霸王,不少身上还背负着累累血案,那打家劫舍求钱财的更不在少数。

因为丁一的失踪,巫行云她在游走江湖的时候看见了这些人便想起了慕容延钊的那些手下,于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将他们控制了起来,手段虽然说得上是残忍了,却平白的救下了无数的无辜百姓。因为她需要的最多的不过是一些药材而已,这些东西普通百姓哪里会有,所以逃过了被劫之厄。

而虚竹的做法虽然在现今收到了奇效,却是因为有巫行云这个参照物的原因,让他们对于能解开折磨自己的生死符的虚竹心生感激,对他服服帖帖、惟命是从。但实际上如果不是虚竹的武功高超,而灵鹫宫又有如此庞大的势力,这些人早就想要将灵鹫宫的那些武功秘籍霸占掉了。

而这也正是后来灵鹫宫覆灭的真正原因,因为虚竹的离世,导致灵鹫宫群龙无首,失去了高端武力的威慑,让这些人蠢蠢欲动,将好好的灵鹫宫毁于一旦,后世又哪里在听过这灵鹫宫之名?

不过这些毕竟都是未发生的事情,现在巫行云还活着自然不可能看见灵鹫宫被这些人回去,心中不茬的她来到了后院想要教育教育这个乱发慈悲的虚竹。

来到演武场,就看见丁一逼得虚竹到处乱飞,一道道蓝色真气构成的掌力凌空对着虚竹打了过去,不时的还会夹杂着一道指力。

而虚竹在丁一的攻击之下便如同大海中的一片浮萍一般被大浪卷的到处漂泊,虽极为狼狈但却始终没有被大浪吞没。

看见虚竹如此,巫行云即使知道丁一肯定是手下留情了,但是还是对这小和尚的进展很是吃惊,要知道她比之无崖子更可以算是虚竹的授艺恩师了,当初她使用了多种手段才逼的虚竹学下了逍遥派的武功,本来以为他这次自己一个人回来,没有自己在旁监督。其一身武功肯定是不进反退,所以丁一说要看看虚竹的功夫的时候还在担心他抵受不住,平白丢了她的脸面呢,毕竟丁一可是说了这小和尚是让给她教了。

不过现在却是恰恰和她的预料相反,看着虚竹衣袖飘飘,冷若御风,居然能在丁一的攻势中找到那一米之地,借助这点点的落脚之地就没有被丁一打垮,虽然招招防守,但这样的情况却已经是让对虚竹的根性很了解的巫行云大为吃惊了。

实际上也难怪,虚竹先是被无崖子传了一身功力,然后误打误撞又救了巫行云,被她逼着学了逍遥派的武功。而且因为少林寺很注重根基,往往一套罗汉拳就能让一些弟子研究个十几年,所以虚竹的基础算是不错的,欠缺的不过是机缘。而无崖子和巫行云便是他的机缘,他遇到了也把握住了,便有了那足矣笑傲江湖的修为。

然后回到了灵鹫宫以他的性子本来是想要回少林的,却偏偏遇到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攻上灵鹫宫,他慈悲之心不忍见杀戮,便上前相助。却机缘巧合之下,以被巫行云逼着学会的天山六阳掌化解了他们的生死符的效力,使得他们对他是感恩戴德。

而他也在拔出生死符的时候,去认真的学习逍遥派的武功,却是犹如沙漠中的人忽然掉入了大海中一般,他便像一碰棉花一般拼命的吸收着各种的知识。不管他是出自想救人或是别的想法,但却也让他自愿的开始研究起武学来。而他内力深厚,又不是太笨,自然是水到渠成,将巫行云留下的武功秘籍学会了不少,在他的潜意识,怕是在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恐怕已经是痴痴地迷上了武功了吧。

丁一自然不会就看虚竹的防守,武功从来都是用来杀敌的,防守的武功再好也没用。(老实说,像防守类,太极,斗转星移。我都以为他们都是攻击的,不同的是太极以慢打快,将别人带进自己的节奏中反攻对方,而斗转星移更加玄乎一些,直接就是用内力转移对方的任何攻击。都是攻击性的!)招式一收,道:“你攻过来。”

虚竹听见丁一的话想都没想就出手了,武功达到了他们那种境界,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去想,被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就已经能够完美的处理突然的变化了。只见他脚下一错,身形平移仿佛要跌到一般却是踩着凌波微步以掌为刀横扫丁一的肋下。

丁一点点头心道,这一招不错,反应很好更是没有一丝的滞碍,正要出手格挡,却见虚竹忽然一愣,动作凭空慢了几分,却是他回过神来了看见自己居然使出了如此杀招当下吓得急收内力,手上的动作自然就变慢了。

看见虚竹如此这般,丁一怒哼一声道:“你这是攻击还是在找死?”说着话一掌横带挡住虚竹的手刀之后顺势使了个擒拿法就扣住了虚竹的脉门,他虽然有北冥神功护体,但丁一又岂会惧他,内力含而不发,已经让他身子瘫软无力被丁一一把抓起扔了出去。

看见虚竹一脸茫然的对面站了起来,别瞧丁一看似用力极猛,实际上却是一股柔劲,并不会伤了虚竹。看见虚竹又走了过来便道:“你现在的身手勉强可以算是一流,但是你的攻击却有许多的问题,怎么?害怕伤了人?所以收手?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刚才已经死了,哼,迂腐。”说完看了看走过来的巫行云道:“他的功夫你教的不错,不过这攻击时候却怎么如此?给我好好的教教他,真是的,这样出去如果遇到了城府极深之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巫行云点点头,说道:“我会教他的,大师兄你们先去歇息吧。”说完拍掌道:“带他们去客房休息。”目送着丁一等人离去,心中实际上已经对虚竹气愤不已了,先有前面解了那些人的生死符,后又因为他被丁一说,看见这丑陋的小和尚气就不打一处来。忽然那心中一动,想到虚竹的性格,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让这小和尚好好的练武。

第一五一章 武碎虚空

第二天。

众人只要是对医药炼丹有兴趣的人,在得知了要用这蛟龙精华来炼丹之后都聚拢了过来,偌大个炼丹房中居然围满了人。好在最后巫行云大发威风,将人赶出去不少,只留下了真正的几个精通医道对医术醉心不已的几人,而看热闹的都去外边等着吧。

等到几人坐下,丁一取出了那些蛟龙身上的东西道:“这蛇胆应该是它身上除去那独角外最精贵的东西了,取玉针来,这东西能散发奇香,却不知道有没有剧毒。”

巫行云递上一根细长的玉针,众人的心神却都随着丁一缓缓的将玉针探入这蛇胆之中。

随着玉针的取出,丁一将上面的一些痕迹取了过来,拿在鼻下嗅了嗅,又舔了舔道:“无毒,入口苦涩微甘,有清香,性偏寒,似有去火解毒之效。”忽然那一顿惊疑一声又道:“似乎还有提纯功力之效,能使人精神振奋目光清明,而且似乎还能延缓衰老,不过……。”

“不过什么?”巫行云急问道。

丁一沉思道:“似乎有点淫邪的意思,刚刚我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脑海中居然显现出各种男女交合的图像来。”说这话的时候,饶是丁一脸皮够厚还是微微的红了一下,不过因为这炼丹肯定要熟知药性,所以也没有隐瞒。

李秋水看见丁一的窘态笑道:“大师兄,蛇性本淫,这条又是修炼多年的巨兽,它的内胆自然会带着些许这催情之效呢。”

丁一灿灿一笑道:“倒也是,还有这蛇胆是这家伙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刚刚仅仅是一丝汁液便能让我感觉到这些,显然如果整个服下,长生不老虽不可能,但活个百年长春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话一说完,场中包括巫行云和李秋水都是如视珍宝一般的望向它,却又不是因为他能入药,而仅仅是因为那长春二字。但凡女子又有哪个不希望容颜永驻,青春长存的,知道这东西有这样的奇效,立刻便是大为关注。

丁一看着她们那似乎立刻就想将这东西吞下肚的恐怖眼神,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要这样好不好,很丢人滴!”不过似乎他太小看了这些女子对于青春永驻的追捧了,很明显丁一的话根本就没几人听进去了,她们依然是贪婪的望着那巨大的蛇胆,似乎已经在研究在哪里先开始吃了。

无奈之下,丁一用真气冷哼了一声,将众人惊醒道:“不要这样的吧?不过是有点效果居然就变成了恨不得一口吃了,至于吗?”

李秋水白了丁一一眼道:“大师兄你不是女人,你自然不会明白我等的心意,你可知道红颜易老这句话,说的就是你们这群臭男人在我们人老珠黄的时候就将我们一脚踢开,另寻新欢去了,而且,爱美是我们女性的天性!天性,知道吗!所以这东西怎么可能不想要呢?”

丁一摇摇头表示很不懂,不过却在怀里掏了一把,却是半天也没挖出点东西来,半晌丁一才道:“哦,都送人了,忘了。”顿了顿看见众人看了过来便道:“即使没有这东西,想保持青春还不简单?我曾在偶然的机会下炼制了一种驻容丹,有空再给你们炼上一些不就行了。”

李秋水惊道:“大师兄你还会炼驻容丹?这似乎连师傅都没有研究出来怎么炼制的啊!”

丁一点点头却是回忆着说道:“也是偶然的一次,那是我在沙漠中研究功夫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在沙漠中修行的异人,得他传授才研究出来的。这个异人很是厉害,如果单说武功的话或许不如我,但对于天地的感悟,尤其是在沙漠之中,便是如同他的底盘一般,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站在沙漠中便仿佛沙漠就是他一般。”

巫行云点点头道:“居然有如此异人,不过师兄,那药有效吗?”

丁一道:“我研究出来后吃过几粒,还算不错,的确可以感觉到体内肌肤的活力增大并且一直保持在那种情况下,想来只有过度施用真气,或者临死之时才会再变回来吧。”

李秋水道:“既然大师兄如此说那便是不错了,那大师兄那药你还有吗?”

丁一笑道:“全被我当糖豆吃掉了,就是有剩下的也被我送人了。”他这话一说完,便立刻就能感觉到众女的那股怨气,直让他都不禁暗自打了个寒颤,苦笑道:“不过这药炼制起来不算太麻烦,就是需要的真气很特殊,算是亦枯亦荣的真气属性吧,这里我可以,行云或许可以,无崖子经历生死有可能也可以试一下。”

李秋水喜道:“那现在可以炼制吗?”

丁一笑了笑:“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现在不是在研究炼制新丹药吗?”

李秋水脸色微红看了看无崖子笑嘻嘻的对着他就说道:“小妹失态了,那等过后在请大师兄显神威了,我们还是借着研究这蛟龙可以炼制什么药吧。”

看见因为李秋水的话几女都恢复了原样,摇头暗想这青春永驻对女人还真是一个大杀器啊,想到这便说:“等这次炼丹完毕,我会另炼一炉丹药给你们,现在先来看这些东西吧,还有这蛇眼,看似是明珠宝玉一般,实际上却是颇有弹性,应该也有这特殊的作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搭配,又能炼出什么样的药来。”

巫行云取过那鹅蛋大小的蛇眼,看着这仿佛宝石一般的东西果然是入手绵软、颇有弹性,心中想了想便道:“最起码应该有明目之效吧,或许还有什么别的特效也不可知。”说着看了看隐隐发出淡淡光辉的蛇眼又说道:“实际上我以为这东西直接服用的话应该比较有用,感觉这里面如果用来炼丹,反而会破坏了它的药性效果。”

丁一一愣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巫行云说道:“一般来说这眼睛之中不过就是一些类似于结晶的东西,还有无数的经脉,但这蛇眼却仿佛天然的宝石一般,就好似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丹药了。如果用来炼制破坏了这其中的结构,能不能炼出什么还不可知,但是极有可能反而会影响这蛇眼的本来存在的功效。”

丁一点点头,他前世中科技发达,更有魔法辅助,对于人体的器官什么的自然知道的要比巫行云多得多,所以他知道一眼眼睛的里面是晶状体和虹膜,用来反射光线形成图案反应给大脑的。而这圆溜溜的蛇眼,想必即使有所不同,但其结构却也应该是大同小异,如果真的炼药了的确有可能会破坏了这效果,当下用手捏了捏这蛇眼道:“也好,我吃一个试试,我想应该无妨。”

在众人大惊之下,丁一已经一口吞下了这鹅蛋一般的蛇眼。

要说也怪,这鹅蛋大小的东西原本肯定不会如此容易的被吞服,但偏偏这蛇眼一入口中却仿佛忽然融化了一半,变成了一股清流直冲体内的四肢百骸。其中巨大的能量直接冲进了大脑,他的那一双眼睛之中!

无比剧烈的疼痛,即使是丁一也不禁惨哼出声,在他边上的巫行云等人看见丁一痛苦的抱住了脑袋,知道这蛇眼必定便是造成丁一如此这般的罪魁祸首。而虽然丁一是自己吃下去的没人逼他,但巫行云却是无比的自责,她认为就是因为她说的可以吞服的话才会让丁一如此的痛苦。

无崖子此时已经一只手贴在了丁一的背上,北冥真气探入丁一的体内,要为他化解这蛇眼的药力,却立刻发现了不对,惊疑一声叫道:“快将另一个蛇眼也给大师兄服下。”原来他真气一侵入丁一的体内,立刻就能感觉到蛇眼所花的巨大能量在丁一的双眼中徘徊不定,如果不去理会的话,很可能就会因此弄得丁一双目失明,更胜者甚至会神智不清,而看见这蛇眼能量并不是要刻意的去破坏丁一的身体,而是一种类似于易筋洗髓功效,当下想到了另一颗蛇眼,也许两颗一起让这种能量达到平衡,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这个时候犹豫再三,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坏,于是巫行云立刻将蛇眼打入丁一的口中,肉眼可见的的这蛇眼一进入丁一的口中立刻就化成了一团凝练无比的能量,而这时候丁一的呼喊显然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看来无崖子的感觉没有错。这蛇眼并不是要伤害丁一,反而应该是丁一触动了蛇眼的某些神奇的功能,让蛇眼中蕴含的能量本能的为丁一做出了那种类似于易筋洗髓的功效来,而偏偏一个蛇眼无法在丁一的双目中选择,才会弄的丁一如此疼痛,这时候另一颗蛇眼进入,两股能量瞬间达到了平衡,这才让丁一抽搐不已的身躯平复了下来。

随着丁一压住了痉挛不已的身躯,运起心法将体内汇聚在双眼上的能量化开,却发现这能量仿佛已经融入了双眼中一般,想要将其剥离下来,除非是将双眼也挖出来才有可能。感知到双眼上的能量似乎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那蓝色的闪电而发生了这种异变的,当即开口道:“你们闪开些,将东西拿开。”

感知到众人远离了他,立刻吐纳吸气,一声轻喝周身瞬间耀起万般光芒,正是被他吸收的蓝色闪电,仿佛一条条蓝色的游龙一般围绕着他的身躯游动不已。

这样奇异的场面只让众人大惊失色,这又是哪门子的功法?即使离得比较远了,也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一道道看似细小的闪电中所蕴含的那恐怖的能量,原来大师兄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境界,怕是比之师傅也已经不差多少了吧?心中敬佩的同时,也不仅为丁一暗暗担心,毕竟如此异象,不正是因为那两颗蛇眼造成的吗?

而这中间又以巫行云心中最为不安,她个性好强,有女强人的风范。但是从小的遭遇让她本能的厌恶别的男人。可以和她说上话的就只有丁一和无崖子了,别人纵是虚竹等人实际上在巫行云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而这中间,仿佛一个慈爱的大哥哥一般将她们带大的丁一,在她心中实际上有着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比拟的地位。所以丁一如此,她更是自责不已,看着盘膝坐在那的丁一心中是百感交集。

而丁一此时却将全部心神放到了双目之上,感知到那蛇眼中的恐怖能量不停地融入到了眼睛之中,并且还将自己无意间吸收的闪电之力也吸收了进去,但似乎是因为双目同时被改造了,那原本吞下一颗蛇眼时的剧痛已经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反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便如同前世自己受到了重创的时候被高科技或者魔法肢体再生时候的感觉。

仿佛是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丁一忽然一声大喝,猛的一跃而起双目中射出两道寸许长的金光,凡是与之相触之人,只觉得自己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赤裸裸的展现在这一双金色的眼睛下,仿佛自己的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一双金色眼睛之下显露无遗。

但,金色的眼睛?

是的,金色的眼睛!

丁一睁开的双目已经是仿佛最耀眼的光芒一般的金色,随着丁一站起缓缓的收敛真气后,这两道金光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但那一双令人见之心颤的金色双瞳,却让他们是如此的惊异,这还是人能够有的眼神吗?

如此的陌生,骄傲、冷漠和不屑!

仿佛众生都不在他的眼中一般,仿佛众人对他而言只是一只蝼蚁一般。

巫行云心中生颤,望着这忽然间变得如此陌生的丁一,语音颤抖的说道:“师兄,你,你,还是你吗?”

丁一愣了愣,身子猛然一震,巫行云急忙要上前相扶,却见丁一挥手道:“无妨,还是有些不适,不过似乎很是奇怪。”

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语气,让众人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巫行云惭愧的说道:“师兄,是我的不对,让你变成了如此模样,肯定受伤颇重吧,我,我罪该万死!”

正在适应的丁一听见巫行云饱含歉意和自责,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巫行云望着丁一一脸的疑惑,知道他并没有怪罪自己,但是就是这样她反而更加自责,喃喃道:“是我害了师兄,是我害了师兄……”

丁一很是疑惑问道:“我很好啊,你怎么害我了?”说着话还看了看自己,好好的啊,除了眼睛感觉有些许刺痛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更何况这眼珠还是自己吞下去的,又和她有什么关系。看着自责不已的巫行云,感觉到她的那份对自己的感情,忽然间丁一似乎回到了数十年前那般。许久才道:“行云,我没事,你无须如此。”

李秋水这是也走了过来问道:“大师兄,您真的没事?”

丁一奇怪的问道:“我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我能有什么事?”

李秋水愣了愣,看了看房间里在边上放着的一盘水,单手一招内力凭空转了个圈已经带着这一盆水飞了过来,地上前说道:“大师兄,你自己看吧。”

丁一心中很是奇怪,众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现在又听到巫行云的自责,李秋水的说话,便凑了过去一看,这一看只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这,这是我?”顿了顿道:“是我,可我的眼睛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因为那两颗蛇眼?不过还好,这瞳孔没有变成蛇眼那般,不过金色的也有点过了吧,这,这……”

正在他疑惑间,忽然眼珠的金色随着他的话音渐渐的褪了下去,露出了他自己的黑色的眼球,这番变化更加让众人吃惊,连丁一自己都呆住了,好半晌才摸了摸眼睛周围道:“什么东西?这没什么感觉啊?”

李秋水想了想便说:“大师兄,这颜色的变化应该是可以随你控制的,你自己想一下刚才的变化呢。”

丁一点点头,但是任他怎么回想,怎么催动内力始终无法再现刚才的金色眼珠,在众人以为刚才的变化只是偶然的时候,丁一忽然闭上了双目,心中如古井无波一般,猛然间在睁开双目赫然便是两道金光射出,直刺的对面的李秋水眼睛一痛,手中的水盆也掉落在了地上。

众人惊呼,只看着丁一神威凛凛扫视而来,心中居然升起了叩拜之意,忽然随着丁一一声冷哼,眼睛中的精光忽然褪去又恢复成了黑色,随着丁一沉思不动,众人只道丁一定然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出声干扰,让他好好的想上一想。

这次丁一没用多久很快就醒了过来,这次不用在闭眼睁眼,随心所欲的就能感觉到眼睛的变化,在变成金色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这种掌控众生的感觉让他无喜无悲,却又在灵魂深处深深的惧怕,惧怕自己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因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看待众生仿佛就是看待一群蝼蚁一般,虽然因为他们都是一样必定会更加的公平,却又是如此的不公平。

而如果一个人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他会伤心难过吗?

自然是不会!

所以丁一害怕了、畏惧了,他怕自己将来就会变成那个踩死蚂蚁的人!原本的丁一绝不会如此迷茫、彷徨,但是数十年的游走,本来就让他变得有些离群,忽然间又得到了这种奇怪的力量,却是不自禁的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惊慌之中,他的眼色眼神能够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众人因为他的变化而变得恭敬,真是是卑躬屈膝一般的崇拜,就仿佛人们对待神明一样的崇拜。而这种崇拜之中还有那潜伏在心底的畏惧,也是如同人们对神灵的畏惧一般。

而这些正是丁一他所害怕的地方!他怕自己会在这种被人的崇拜和畏惧中迷失了自己,害怕自己会变的冷漠而可怕,便如同那些书中的神明一般,随手就会杀死一两个人类,却仅仅是因为人类的生命在神明的眼中已经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了。

大声的喘息,却是因为数十年的游走再入世,而带来的心魔让他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失去了自信,体内的真气忽然狂乱了起来,眼中的金光的更胜,眼见就要走火入魔,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丁前辈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像在擂鼓山中下棋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走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以丁前辈的实力也会如此迷茫吗?”这正是虚竹说的话,虽然虚竹对于炼丹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他毕竟是无崖子传下的下一代逍遥派掌门,所以被巫行云强行拉了过来。

虚竹在擂鼓山曾经看见过,那些因为下棋而被他师傅无崖子布下的珍珑棋局带入了幻境之中的人便是如同丁一这般无法自己,眼见就要走火入魔一般的,所以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在这人人不说话的时候又是如此的清脆入耳。

而虚竹的话也仿佛洪钟大吕一般震响了丁一的内心世界,是啊?怎么忽然间自己又没有了自信?这还是自己吗?忽然间的一丝清明,立刻便让丁一回过神来,眼中的金光开始收敛,体内的真气开始剧变,居然在这个时候忽然顿悟了。

却恰恰是丁一数十年来一直体悟的大道之心,本来因为数十年来回到中原人物两非,心中破开了一丝对自己的怀疑,所以原本早就应该有所领悟的他却迟迟的无法顿悟那一路上感悟的天地大道。

而在德隆镇的巧遇又有现在的蛇眼为引,引动了体内的那独特的雷电之力。

这雷电代表着什么?

那是大自然的威力,便是那自然之道,也是法则之道。

而这个时候原本可以顺利晋级的他,却偏偏因为那丝心防上的破绽对自己有了怀疑,被心魔趁虚而入,如果不是虚竹无意间的说话点醒,怕是只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结果了,这样的下场即使是白云也是无奈救之,因为这是他的灵魂在感悟天地法则大道,这时候身死便是灵魂消散,哪里还有可能救回来?

所幸丁一命不该绝,虚竹的出声,正好将怀疑自己的丁一点醒,望着眼前做出各种姿态的心魔,时不时的变成了逍遥子的模样,一会后又是江守鹤的模样,一会有事姜怡红的身影,那一言一笑莫不是栩栩如生。却哪里还有可能在打动丁一此时的信心,长生的寂寞和孤独在这一刻丁一终于彻底的明悟,连带着长久以来的参悟让他立刻进入了顿悟的境界。

而边上的巫行云等人哪里想到原本状若疯狂的丁一忽然间就进入了顿悟的境界,惊讶之中立刻就是为丁一护法,却见丁一忽然间已经醒了过来。望着自己等人也不说话,双眼中金色尚存,却已经没有那丝陌生、冷傲的感觉。

看着丁一默默的往宫外走去,巫行云等人疑惑不已,却也是立刻跟了出去,却见来到广场中,众人只感觉一股浩然的威压当头落了下来,急抬头去看,却见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电蛇四窜。

天劫!

见过了逍遥子离开的场面,如今在看见却是立刻就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惊讶的同时,也不仅感到了高兴和哀伤。高兴的是丁一终于走到了这武道至境,哀伤的是丁一这一去却也是再也无法回来。

望着恐怖的天地之威,丁一只是笑了一笑,也不说话脚下在地上轻轻一点,人仿佛脱离了地心吸力一般,凭空直直的升起,来到了半空之中只见他随手一挥。这恐怖的让巫行云等人只能运功相抗,其他众人只能被压服在地的天劫,居然随着丁一的一挥仿佛忽然间被狂风刮走了一半,天边已是阳光普照,小池塘上更有霓虹划过。

这是天劫?

看着丁一重新落了下来,心中疑惑的众人,很想问上一问,这到底算不算是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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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虚空的境界,人间最强的实力。终于达到了,心魔也祛除了。

不过也不能算是无敌,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

眼睛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的,至少在这本书里面不会再出现了。

第一五二章 丹成

因为丁一的顿悟和渡劫,于是炼丹的事情被硬生生的拖到了下午。因为众人都很想知道丁一为什么没有如一些古籍上记载的那般破碎虚空而去,而丁一的解释却不过是一笑了之,只有偶然间会回忆着说道:“或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还没有找到,所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一般。”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人理解,不过知道了丁一的实力已经是如此的高深,无不为他感到高兴。而巫行云等人看见丁一已经恢复了自我,再也没有那种陌生的感觉出现,却也放下了心头的担忧。

毕竟他们幼年就被逍遥子带进了山中修炼,然后下山之后就遇到了丁一,这个亦师亦兄的丁一给了他们从来没有过的亲人的温暖,给了他们家的感觉。所以他们心中对丁一的敬爱那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无崖子看见了丁一会痛哭出声,便仿佛因为顽皮而弄伤了自己的小孩子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哥哥一般的哭泣。所以巫行云和李秋水看见了丁一会惭愧,却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的内斗伤了这个对她们这样好的哥哥、父亲的心。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丁一受伤,他们会激动,丁一顿悟他们会开心,丁一破碎虚空而去,他们会开心又伤心。这份感情是那么的纯洁,又是如此的伟大。这是什么?这便是亲情,是人类最伟大的感情之一!因为亲情,怯弱的人可以变得勇猛,因为亲情,力弱的人可以变得强壮,因为亲情,人们可以创造出神都会惊讶失色的奇迹出来。

闲话少说,随着丁一调息完毕,炼丹室中巫行云已经将许多用来做佐药的药材取了过来,满屋中都是扑鼻的异香,入目尽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药物。

蛇眼现在没有了,而蛇胆的作用也基本明了了,那剩下的蛇牙什么显然不是主要问题了,眼下就是要找出炼制蛇胆的最佳的路径和药材的搭配。

众人中丁一四人师承逍遥子,对于医道炼丹极为精通,现在齐聚在此,彼此相互印证,更是能够透彻的了解蛇胆的效用,很快的便将各种药材甄选出来,然后又一一的细细研磨,有的不需要研磨的,就放到一旁,有的需要搞成汁就将它搞成汁水。

这期间丁一和巫行云会时不时说上几句,然后无崖子和李秋水也会插上一句,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完善的配方,等到所有的药材处理完毕后,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八分把握了。

巫行云看了看丁一道:“师兄,是你来还是我来?”

丁一想了想道:“你来吧,我来辅佐,这样你控制我辅佐应该可以让药效更好地融合。”

巫行云点点头,看了看众人道:“你们离开一些。”说完就将丹炉打开,将一分天山雪莲搞成的汁水倒了进去,顿时配合着炉内的高温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这叫洗炉算是炼丹前的第一部手法,实际上用不用也无所谓,但是用上了同样属性的药材来洗炉为炉底铺上均匀的一层气雾,却能更好的让丹药吸收融合药力。而这次炼丹,所图不小,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边上的李秋水正随着巫行云的说话不时的将药材递上,先放进了三味佐药,这叫火过三重欲升天,边上无崖子看着巫行云催动炉火,点点头道:“师姐,你的炼丹水平大有长进。”

而丁一此时已经盘膝坐在了丹炉旁边,那炉火的高温几大高手根本不会畏惧,真气浑厚的他们完全可以用内力隔绝这高温。不过如果用内力隔绝了,便也无法在完美的感觉到炉火的细微变化了,丁一四人都是炼丹的好手,自然没用真气护体,反正这种炼丹之时的高温他们却早就习惯了。

便如同铁匠铺中打铁的大师傅一般,那种炉火前的高温,旁人一进去立马就会觉得受不了,而大师傅却是依然如故,还能敏锐的察觉到温度细微的变化,连作出调整,打造出上等的兵刃,这便是同理。

久炼成钢,有如今这份本事,却也是他们孜孜不倦的苦练才会得来的。

随着李秋水将蛇胆递了过去,巫行云接过对着丁一点点头,丁一立刻回道:“开始吧!”

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巫行云抖手就将蛇胆放了进去,顿时原本就已经是异香扑鼻的屋中又再次弥漫出一股醉人的芳香。但这芳香却不仅仅只是如此罢了,几个修为稍差的女子嗅到了一些立刻脸色微红、眼神迷离。

无崖子知道这便是蛇胆被佐药沁入已经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药力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从怀中取出宁神丸,这本不过是用于内心杂乱收敛心神的丹药此时正好可以用来给众人服用,随手弹出,药丸应声射入众人口中。

而边上的众人随着丹药入口而化,却是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彼此互视却是不自禁的觉得尴尬不已,想离开却又舍不得放弃观看这神药诞生的情况,咬咬牙也只能收敛气息静坐在侧,却又哪里有人会去笑,除了逍遥四老,即使是虚竹都是有着一刹那的恍惚,彼此都是脸红气喘,却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如何。

随着一样样的药材被放入了药炉中,那浓郁的药香已经渐渐的散去了,也不是散去,是被药炉重新吸收了回去。这正是一个炼丹高手得厉害之处了,莫小看了这药香,要知道这香味可也是蕴含了药材的药力的,如果就这样随着炉火的炙烤,这药香渐渐散去的话,那这丹药未成型就已经去了一分药力了。所以炼丹的高手,就要注意这药香要将它牢牢的控制在丹炉之中,让它只能随着丹药的成型成为但要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就这样消散在空气中。

而很显然围着丹炉的四人,都是炼丹的好手,空气中那弥漫的药力早就被他们用真气给逼回了丹炉之中,现在恐怕已经化成了一股药流渐渐的融入到了各种药材之中了。

坐的稍远的几人看见丁一四人围在炉旁,看着那炉火渐渐的从红彤彤的眼色变成了金黄色,然后只看见四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却是火焰再次升温已经变成了青蓝色,这个时候即使是坐的较远的他们已经可以感觉到那逼人的热气,却偏偏丁一四人恍若未觉。

这炼丹本来就和打铁一般,都是要能承受得住高温的炙烤,有的用内力护体,却也只是薄薄的一层,以防因此失去大致的判断能力;有的天赋异禀,天生就是能够忍耐高温;有的功法独特,体内阴阳之气循环往复,将传来热量吸收综合,再从毛孔中排放出去。

而丁一是后两者,巫行云三人便是第三种,所以离得远的众人看见四人的身影渐渐的模糊,正是因为他们不停在吸收排放热量,这样做能够更好的知道温度,而且也不会被高温逼退,却是一举两得。

但离得较远的其他人,除了虚竹可以如四人这般做到,其他人的内力却是差了一筹。而这次的炼丹很显然就是要炼制一种极品的丹药,只有达到一种极其恐怖的温度之下,将这些药力精华全部打散在融化,继而融会贯通在各自的药力之下形成一种新的丹药。所以即使是围观的几人也有擅长医术、炼丹的,此时也被高温逼得满头大汗,却又不肯运气真气护住体表,却是因为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那温度的变化,好更好的了解这四大高手再怎么样的温度下进行调制的。

看着炉火从蓝色变成了白色,四人知道是时候了,巫行云一道真气打出,丹炉“呼”的飞了起来,在半空滴溜溜的旋转不停,而丁一也在同时挥出两道真气,正是一阴一阳仿佛两条长龙一般,一黑一白围绕着丹炉盘旋飞舞,然后直接就冲进了丹炉之中。

随着丁一的两道真气冲进了丹炉中,丹炉忽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大战一般。巫行云知道这是药力融合之时彼此互相排斥造成的剧烈反应,而丁一的一阴一阳的真气恰恰就是造成这样情况的引发者。

但这不是说丁一做错了,相反这丹药的练就,本来就是需要阴阳融合,龙虎交汇,将药力完美的融合到一起。这剧烈的反应看似是出错了,实际上正是丹成的最关键的时候。

随着巫行云神色肃穆,一道道手诀不停的打出,随着手型的变化,各种忽强忽弱,忽硬如刚、忽柔如水的真气化成了一道道形态各异的能量冲进了丹炉之中。这正是长久以来,古人苦苦研究得来的炼丹的内外丹的配合之法。

这外丹说的就是这丹炉中的丹药,这内丹道家和武者却各有其意,道家是丹田聚丹成就长生;武者是丹田孕气,贯通天地。但不管怎么说,这内丹实际上就是自己修炼出来的真气、内力。

而那手法正是自古以来无数人研究得来的功法,正是让内外丹化成一个整体,如此方能让自己的真气沁入到丹炉中去更好的操控、炼制。而巫行云不仅仅是宗前人所会,还在这些年里总结心得、多方实验还有着自己的体悟,这时候打出的手诀正是她领悟出的能够更完美的炼制丹药的真气变化之法。

看着巫行云打出了手诀,丁一也变化了真气,双手舞动,忽而兰花指轻点,忽而并指成戟,忽而双手倒扣,手中的真气再次挥出却是在半空成形成了诡异的八卦图案。

这八卦缓缓的落了下来,扣住了丹炉,随着巫行云一声清叱,丹炉的炉顶忽然自动跳起,而同一时间丁一的八卦猛然扣了下来。巫行云吐气开声道:“出!”一些黑色的、油腻的污垢忽然从丹炉**出,正是药力融合之后被排出来的残渣。

无崖子和李秋水看见了残渣被排除立刻就将已经炼制了一些的半成药送了过去,巫行云单掌平托,将炉顶牢牢的定在虚空,而丹炉则有丁一控制。此时已经不需要如此高热的炉火,随着几种炼制到一般的丹药被放了进去,巫行云单掌一拂,炉火猛然消去一节,却是已经恢复到了一开始的火红颜色,而且还在渐渐的减小,正是要文武火交替,将丹药提纯、收敛。

炼丹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成功了七成了,因为文火好控制,武火难控制。而且武火的时候还要放入药材,算得上是当先最重要的一步,完全可以影响到丹药的成功与否和药性如何。所以即使是四人也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而现在已经是凝丹的时候了,却反而可以放松一下了。

巫行云真气透过丹炉,仔细的查探着炉内的动静,许久才道:“师兄,阴气过盛,你补上一些。”

丁一点点头,手掌贴在丹炉之上,感知到中间的阴阳之气,缓缓的送入自己的真气,将丹炉内的阴阳二气调节到平衡之态。

看着炉内隐线龙虎之态,巫行云点头说道:“可以了,现在可以休息下了,今天晚上你我在此,明日晚上师弟师妹在此看护,我想七天之后便是丹成之日。”

丁一三人点点头,丁一转头看向众人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无崖子你们明天早上来换。”

虽说文火好控制,但也不是就这样任其一直燃烧的,中间还要调节炉内阴阳之气,还要调节火候保证炉内均匀受热,将药力充分的融合。所以才会有四人分成两组,一天隔一天的看守,直到丹成之前在做最后一步,真气逼丹、丹成孕气!

四人都是炼丹高手,这凝丹的过程中也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这样直到第七天,丹成之日,又是众人齐聚炼丹房中,巫行云操控着炉火忽涨忽消,丁一运起真气配合着巫行云的控制为成丹在做最后的一步细微调整,要保证这丹药出来便是上品。

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自炉中传出,而丹炉也渐渐的开始震动起来,众人知道这丹药就要成功了,当即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看着。

只见巫行云随手打出两道手决,蓬勃的真气拖着丹炉飞至半空,左手一挥却是带着炉火而起,却是将丹炉围绕了起来,远远的望去,仿佛这丹炉便如同太阳一般,这炉火便是太阳周边的火焰。

随着一声轻响,众人具是心神一动,巫行云立刻将丹炉收起,炉顶无人触碰却是已经被炉内的巨大压力给逼了出来,瞬间七道光芒电射而出,正是七颗圆滚滚的丹药。

无崖子和李秋水看得分明,也早就料到了这等奇丹如果真的练成必定会有跳丹之际,所以看见丹药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数道真气挥出,已经将丹炉四周围上了一层气墙,任凭丹药左突右撞始终无法冲开这气墙的包围,终于是仿佛力气用尽就要从空中掉落下来一般,却被无崖子和李秋水递出了玉匣牢牢接住,看着明亮逼人的七颗圆鼓鼓的丹药安静的躺在玉匣之中,众人喜不胜喜,这丹药终于练成了!

却还没等相互道喜,门外的灵鹫宫之人却大声的喧哗了开来,巫行云眉头一皱走了出去,正是开心的时候,自己的这些手下居然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但是等到她出去一看,却也是惊住了,众人看见她吃惊的样子,立刻便知道不好,急急的走了出来,却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威压逼了过来,就仿佛前几天丁一渡劫那般,同样的乌云密布,电蛇狂舞。

巫行云惊讶道:“丹成劫至!这……这丹药居然能够引来天劫,怕是已经是神丹一流了。”

丁一等人点头不语,望着玉匣中的七颗丹药仿佛在呼应天劫一般,忽闪忽暗,丁一道:“把丹药给我,我上去应劫。”

无崖子将丹药递给了丁一,丁一立刻飞身而起,已经来到了半空之中,却是和几天前一模一样的场景,不过那次是丁一自己渡劫,而这次是丹药渡劫。

随着第一道霹雳呼啸而下,丁一冷哼一声,使了个单掌托天,居然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一道闪电,然后随后一拍,众人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巨掌从丁一的手掌中冒出,迎着天劫就冲了上去,一路上霹雳轰鸣,电蛇狂舞却又哪里能挡得住这遮天巨掌。

看着巨掌扎入云层,一个阳光灿烂的缺口被其撑开,仿佛是打破了天一般,却已经将天劫逼退,望了望天际再无什么电蛇而来,转身就落到了地上,饶是他也绝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内居然接连两次遇到了天劫,所幸的是他的实力高绝,不然的话怕是这丹药就要被天劫给毁了。

众人看着丁一落了下来,均是迎了上来,但心细的李秋水却是立刻惊呼出声,却原来是丁一手中的丹药居然由原本的明珠一般的模样办成了灰蒙蒙的样子,仿佛明珠蒙尘一般,又仿佛路边的石头疙瘩,哪里还有刚才那极品丹药之容。

丁一也是惊疑一声,想了想抓起一颗闻了闻后服了下去,却是丹药入口便化,一股浩然无匹的能量忽然爆炸开来,只来得及说上一声:“没事,给我护法……”却已经将玉匣递出,盘膝坐下化解这丹药的巨大能量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丹药看似废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练成了,怕是大巧若拙,这丹药看似不像什么极品丹药,实际上却是金玉其内,效果非凡。即使是丁一一口服下,也只能立刻坐下运功去化解这恐怖至极的能量。

这丹,成了!

第一五三章 群雄齐聚少室山

自丁一服丹已经过去了数天,那日丁一足足耗费了两天的时间才将这丹药的力量尽数吸收,起来后便是一声长啸,却是精力过于充沛所致,可见这丹药之神奇。

而剩下的六颗,逍遥派丁一等人一人一粒,本来丁一不想要的,不过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然后虚竹一颗,最后一颗放在宫中密室之中。

而虚竹在收了这丹药后,两次目睹丁一力抗天劫的雄姿,心中对于武道之心更胜(以此来补足虚竹没有吸取巫行云和李秋实的功力的不足),但是即使如此,却还是想着先回少林告之自己的罪过再言其后之事。

因为误打误撞助丁一堪破心魔,巫行云看虚竹已经是颇为欣赏,虽然不爽他这个逍遥派的掌门还要去少林赔罪,但是却也没有阻拦他,任他下山去了。而巫行云不过是派了一部人马去暗中保护,而他们几人却在宫中好好的聚上一聚,毕竟自丁一离开中原之后,已经过去了数十年。这再次相见,却是有着无数的话语可以倾诉。

聊着聊着,却又说起了当初行走江湖之事,几人都有着相互的趣闻说出,丁一也讲了中原之外的人土风情,却是让众人好生向往,于是便生了在此去到处走走的念头。

想到便做,这不仅仅是丁一的性格,还深深的影响到了无崖子等人,于是决定先去找虚竹将他弄回灵鹫宫,然后自己等人再去江湖上走走,一路上也无需再用行走江湖的念头来走了,反而可以尽情的欣赏那些塞外风景。

五人骑了快马,一路上说说笑笑便往少林而去,却在路上发现无数的江湖人物居然也在赶往少林,便心中疑惑,让时迁是打探一下,却是说什么少林广发英雄帖,要解决前段时日的萧峰和慕容家的事情。

巫行云听到这便笑了笑道:“师兄,我发现你走到哪都会遇上了事哦。”

丁一苦笑一声道:“我也纳闷呢,这事情我不去找他,他倒在前头等我了。”说到这,顿了顿又道:“这萧峰不是去塞外了吗?本来还准备找到虚竹后带你们一起过去寻他的,现在倒好,看来用不着我再去找他了,看样子似乎他也要去少林一般了。”

巫行云问道:“师兄,一直听你说起过这萧峰,这萧峰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师兄如此关注?”她的这个话实际上也是无崖子和李秋水心中的疑惑,在他们心中以丁一的修为能看上的人物必定不俗,但这萧峰却偏偏没有听说过。

丁一笑了笑道:“不是吧,我离开中原这些年回来也曾听过他的名号,你们居然不知道?”

巫行云摇头说:“什么名号?我等还真是不知。”

丁一道:“就是北萧峰,南慕容啊!”

李秋水嫣然一笑道:“大师兄,是北乔峰南慕容。”说到这笑着又说:“如果大师兄说的是这个乔峰,那的确是一个好汉,我从西夏一品堂中也经常听到谈论起他的名字,不过他是丐帮帮主,姓乔哦、不是姓萧,大师兄,你说错了哦。”

丁一笑了笑挥手道:“没错,就是萧峰,他原来的确是叫乔峰的,你不提起我都忘了。”

无崖子微笑着说道:“怎么好好的会去改姓呢?”

丁一说道:“这里面还有个故事,说来也正是因为这个萧峰,我才知道了沧海现在和金台在一起的。”

李秋水一听到沧海两字立刻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她的妹妹啊,当初和无崖子闹翻了便是因为苦寻不到这个妹子,现在听见丁一说道,立刻问道:“什么事,大师兄快讲讲。”

丁一点点头道:“这个事情从哪开始呢,嗯,就从我第一次看见这萧峰说起吧,那是在无锡的一家酒楼之上,那时候的他一眼看去便是威武不凡,如果不是我当时心不在焉的想事情,早就上去结交一番了。”看着李秋水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嫌自己转移问题一般,立刻笑了笑道:“事情是这样的……”

却是将遇到萧峰和之后杏子林中的一些事,还有自己一路上怎么追查的,又是什么样遇到了萧远山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而说到萧远山时却也讲了从萧远山那得来的李沧海的消息,还有萧远山的爷爷萧挞凛和自己的渊源,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极为的巧合,仿佛一条大路上无数的转角,却偏偏走到尽头又都是来到了一起那样。

听完丁一对萧峰的一些认知后,巫行云点头道:“如此,到的确一条好汉。”说到这看了看笑嘻嘻没正经的丁一心道:这萧峰和你一样都是豪气干云的英雄好汉,却也难怪你会如此看重与他呢,师兄。

无崖子和李秋水也点头道:“果然是条响当当的豪杰,这样的人倒是真应该好好的结识一番,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策马扬鞭尽快的赶去少林?”

而一旁的时迁却是心道:原来江湖上的北乔峰的身世是如此这般的奇特的啊,这样的人难怪会被丁老大看重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得上丁老大的一声英雄好汉之称吧,别的人?配吗?

丁一点点头道:“无所谓啊,去早了的话也可以去少林找找那些旧相识。”

听见丁一如此说话,巫行云等人皆想起了当初在少林时的事情,不自禁的就笑了起来,巫行云轻喝一声:“驾!”当先便扬长而去,紧随其后的是李秋水道:“师姐,等等小妹。”

看见两人这般模样,丁一笑了,笑得很开心道:“这样的场面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真好。”

无崖子本来还在对李秋水如此感到一丝惭愧,觉得自己的夫人在大师兄面前如此模样却是丢了他的脸面,却在听见丁一的喃喃自语后,忽然想到了当初几人跟随大师兄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忽然胸中豪气顿生,大喝一声:“驾!”就赶了上去。

丁一笑的更欢了,明心见性,又何必去压抑着活,转头看了看时迁道:“你不追上来可是要被罚的哦。”说着话也是两腿一夹冲了出去,只留下还在想着萧峰事情的时迁,望着绝尘而去的四人那是目瞪口呆不已,心中想到丁一的话和那些奇怪的惩罚,立刻挥鞭就往前追赶。

一路上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中便是五骑飞驰而来,在那落日的夕阳之下,这五人披着一层金红色的霞衣,迎着夕阳的方向越行越远。

不一日已经到了少室山下,却看见人群繁多,热闹非凡,丁一看着这些服装各异之人笑道:“这群大和尚老是喜欢清静,这下可好了,看他们还怎么清净。”

巫行云和李秋水笑了笑,她们知道丁一很是看不惯少林老和尚的教导,觉得他们的教导很容易将人带向自闭,虽然这自闭症什么的她们不懂,不过想着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的那段时日,似乎是挺闷的。

五人纵马靠近,已经能听见远远的这些往山上赶得汉子再说到:“那契丹人萧峰来了,咱们快上去,也好杀了他为江湖除一大害。”

这样的说法,却还不仅仅只是一两个人而已,似乎那萧峰真的是什么大魔头一般,但如果不是萧峰曾经的北乔峰的名望,又哪里会让他们如此关注,这击杀萧峰所图的真的是除害吗?还是那杀了萧峰后的名望?

看了看山道上络绎不绝的武林人士,丁一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上去看看,时迁,上面可能有危险,你便在此静候好了。”说着话,脚下在马镫上一蹬,人猛地飞起,仿佛一条游龙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身影已经踩着人头、树枝从边上绕了上去,紧随其后的便是巫行云、无崖子和李秋水。

众多武林豪客看见丁一一行四人都是样貌不凡,身姿翩翩,仿佛游龙戏凤一般御空而行,又如神仙御风那样冷若惊风,纷纷出言道:“好轻功,不知是何方高手?”

却又哪里会得到回音,只能远远的看见四人仿佛凌空飞渡一般渐渐消失在山头之上。

四人都是轻功卓绝之辈,这离了山路虽然陡峭无比,却也奈何不了四人,没多久已经远远的看见了走兽、龙鱼的屋檐。循着杂吵声就往前院掠去,落到了那院墙之上,场中这许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能发现这场中又多了四个绝顶高手。

丁一眼光一扫,便是低声说道:“好家伙,这次来的人还真是齐了,无崖子看着你那逆徒,一会顺手收拾了,如此之人也不用杀死,给他中上生死符让他去做个奴隶一般的家伙来赎罪。”三人点头,对于这个敢于对自己师傅动手的丁春秋很是气愤,三人六道目光同时锁定了丁春秋,直让丁春秋身子一颤左右四顾没有发现后,只道是周围人群中有谁又对自己动了杀意,所以也没有在意。

而除了丁春秋这个丁一四人肯定要找的家伙外,这场中的人还真不少,将偌大个演武场都撑的满满的,那边上还有一队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打扮的辽骑,在他们身边的是阿朱和灵鹫宫的那些人。

而此时场中萧峰正在和人大战,一个是英俊不凡的男子,另一个则恰恰相反,正是一个奇丑无比的汉子。

但间这英俊男子不仅招法精妙、内力不俗,而且还会使那门斗转星移的神功,很显然应当是慕容世家的人;另一人掌力更是威猛,而且似乎更有奇效,每每掌力挥出总能看见道道寒气喷涌而出。

而就在这时,那童颜鹤发的丁春秋忽然冲了上来,居然要三战萧峰,丁一看了一看忽然按下了出手的念头。

在他边上的巫行云奇怪的问道:“师兄,这人应该就是萧峰吧,以一敌三犹占上风,果然威猛,你为何不出手相助呢?”

丁一说道:“不忙,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当是愈战愈强之辈,且这场中到底因何,还要看看再说。”

说话间就见那傻乎乎的段誉忽然冲了出来去拉扯那慕容家的人,三人看他使得居然是凌波微步纷纷惊疑出声,丁一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惊讶便开口解释道:“李秋水,这小子也算是你的徒弟了。”

李秋水一愣问道:“大师兄为何如此说?我连见都没见过他……”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道:“难道他进到了琅环玉洞,找到了我藏在蒲团中的秘笈了?”

丁一点点头,这段誉虽然傻的可爱,但也是个实诚之辈,这些他都跟自己说过,忽然间想到了段誉和他的武功出处,心里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被李秋水追问之下,又记不起来了,接着说道:“这也是他的机缘,这次过后你就去收下他吧,还有似乎……嘿嘿,看见那边的女子没有,无崖子看上去怎么样?”

无崖子和李秋水顺着丁一的指点看见了那白衣胜雪,于这众人中仿佛一朵白莲花一般清立于世的王语嫣。无崖子看见了又回头看了看李秋水,又看了两遍,激动的居然说不出话来了,就连李秋水也是这般。

巫行云到是没有什么,看了看王语嫣后又发现身边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异样便笑道:“看来这是师弟师妹的女儿?孙女?”

无崖子猛点头看着李秋水道:“这是阿萝的?”

李秋水说道:“应该是了,阿萝小时候也是极像我,这女子也是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了,却想不到这一出来居然已经是奶奶了。”

无崖子开心的看了看王语嫣又看了看李秋水,仿佛乐此不疲一般,而李秋水却是双眼都已经笑的完成了两道新月一般,却又是如此的巧笑嫣然、美丽艳绝。李秋水她本来就是美丽无比,现在脸上这发自内心的笑容却让她更加的迷人。

而丁一却是惊疑一声,手中抓过一小片瓦片扣在手中就要射出,却是段誉那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让慕容家的那人已经将他一脚踢翻在地,相比去了一人后的萧峰,这段誉的情况才是真正的危险。

而萧峰却因为去了一个强手,面对着这丑陋男子和丁春秋居然是占到了上风,一套降龙掌法被其使得是威风凛凛不可力敌,直逼的两人不停的往后退去。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冲了出来:“大哥,三弟,于敌对战怎能不叫上我?”一个身着僧袍的汉子冲了出来,直直的插入萧峰的圈子中,正和丁春秋对了一掌、换了一招,赫然便是虚竹。

因为虚竹的插手,萧峰惊讶于他为什么叫自己为大哥,又看段誉危及当即使了个擒拿法,就攻向了这丑陋男子的下三路,他刚才与之对战,感觉到对方虽然内力凶猛,且每每对掌就是一股寒意逼来,但偏偏下三路却是舒松平常,被萧峰轻易的挡住招式,一脚踢出已经将其踢飞了出去,左手一带一招擒龙功就对着慕容复使了出去,正好救下了段誉。

而丁春秋此时也退了开来,这个虚竹他可是认识的,是他师傅无崖子的关门弟子,对此他可是忌惮不已,哪里还敢先出手。而虚竹见他不动,自然也没有立刻就和他打上,转头问道:“三弟,你怎么样?”

段誉摇摇头道:“我无妨,给大哥、二哥丢人了。”说着又像萧峰道:“大哥,这位是虚竹师傅,还俗后叫做虚竹子,便是我在你不在的时候结拜的兄弟,我们结拜的时候却是将你也算了进去,所以大哥你今后不能叫我二弟了,要叫我三弟了。”

萧峰看见段誉这般模样居然还有闲心笑嘻嘻的和自己说话,显然是真的没有事情了,想到他毕竟内力不俗,也自点头又看向了虚竹,见其虽然相貌丑陋但刚刚冲出之时也隐见对方的身手,知道他必定是身手不差,却偏偏只是找了一件低辈弟子的僧袍,却又是怎么回事?

而虚竹看见萧峰望来,当即就纳头跪倒说道:“大哥在上,小弟给你行礼了。”说这就给萧峰磕头。

萧峰听其语气真挚,又在这天下英雄都要杀死他的时候敢于如此,心中敬佩这人必是个轻生死、重义气的豪侠之辈,能和此等人结拜也是自己的幸事,当即也跪了下来道:“兄弟,萧某能结交你这等英雄好汉,心中实在是开心欢喜的紧。”说着就对地磕头,一盘的段誉也立刻跪了下来

三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着这天下群豪,天地为证,叩头八次已是八拜之交,相扶而起之时,萧峰看了看段誉又看了看虚竹忽然哈哈大笑道:“拿酒来!”

那边的骑士立刻将马匹上的皮袋取下递给了三人,萧峰道:“干!”仰脖就喝了下去,虚竹和段誉也是立刻喝了起来,在这众人环伺的时候居然还能看见如此豪气干云的场景,丁一只看的胸中热血沸腾,却又见萧峰将喝完的酒袋一扔道:“你们还有谁想要我萧某性命的尽管来吧。”说到这又低声道:“我这位兄弟,虽然内力不差,但功夫不熟,还请诸位多为照顾。”说着话就将段誉推到了跟随自己而来的辽兵之中,又看了阿朱一眼却是转身来到场中央看向群豪,单手一招:“有想取萧某性命的,便来吧!”

随着萧峰大声呼喝,一时之间群雄居然震慑于萧峰的豪气,没有一个敢上前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偌大个场地居然忽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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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室山的大战,实际上喝酒结拜和萧峰战游坦之攻他下路,还有段誉找慕容复的麻烦实际上是前后颠倒的,因为毕竟有了丁一这个应该不存在的外人,有一点蝴蝶效应也是应该的吧?

这一段应该是天龙中最经典的一战了,但是毕竟有小说和电视什么的那么多,所以就没有去刻意的刻画。

话说,上武侠强推了。

有人说我写得不好。么办法,毕竟第一次写,写的烂了,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但是我还是会好好的写下去的,TJ是绝不会的。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五四章 谈笑怒骂

少室山上,眼见一场大战必不可免,群雄团团围住了萧峰,却又因为萧峰的气势,居然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对敌。

许久,只听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响起:“杀,杀了他,杀了他这个契丹狗!”

紧接着便有声音纷纷而起,居然全都是要杀了萧峰这个契丹野种,似乎萧峰真的做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但因为丁一的插手,实际上除了集贤庄一役,很多原本应该死的人物此时都站在这人群之中,却偏偏没有任何的相助直言。

就而就在群雄义愤填庸之际,眼见着无数的刀兵就要对着萧峰那傲然站立在那的三兄弟落下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细细听来却似乎是一首山歌:

哎嘿……听得人说,上得山来……看那热闹;

唱支山歌,大家听哟……来凑热闹!

哎嘿……群魔乱舞,好多光头……果然热闹;

胡汉之分,真那重要……莫名其妙!

哎嘿……跳梁小丑,英雄寥寥……好生无聊;

说到这般,又做那般……都是混蛋!

哎嘿……

“混蛋,你才是混蛋,哪个家伙在哪里放狗屁?快给老子滚出来!”无数的骂声瞬间就将歌声打断了,练武之人火气大。听到这歌声中冷嘲暗讽,还骂自己等人是混蛋,当即就出声反骂回去,四下看去就要找出这唱歌之人,却偏偏没有人发现这出声之人在哪里,四顾纷纷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就连少林的和尚听见了歌词中的冷嘲热讽,却也是唱了声:“阿弥陀佛。”性格暴躁的玄字辈的几个大和尚也是叫了开来,不过比起群豪来说,这些和尚只是高声叫着让人现身罢了,倒也没有恶语相向。

丁一笑了笑道了声:“我在这!”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的汉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屋檐之上,仿佛他就一直在那里一般,只是众人没有看见罢了。望着那双眼淡淡的看了过来,仿佛就是在鄙视自己一般,又联想到刚才的歌谣,顿时人群中就有脾气暴躁的汉子就对着丁一骂道:“什么东西,格老子的,你又是干什么的?”

丁一气势一凝,直将那些出言不逊之人震在当场,却是长身站起,一步一步的就这样从屋檐之上走了下来,仿佛虚空之中有着众人看不见的台阶一般供他踩踏而下。仅仅是这一手就震住了全场,凌空虚踏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而随着丁一落地,萧峰和虚竹走了过来给丁一行礼,丁一点点头看向四周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是个契丹人,是个契丹野种,又为何……”这是群雄最后的挣扎,却又是如此的无力,随着丁一望了过去,这出声之人立刻低下了头来。

却见丁一鄙夷的一笑道:“胡汉之分有这么重要?”望了望那站在庙门边的众僧道:“我师承逍遥子也是他的养子,他便是复姓独孤,那我也算是异族之人了,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连我一起杀了?你是和尚,少林是佛门,这众生平等难道是句空话吗?那达摩又是汉人吗?往前再推,禅宗的祖辈又有几人是汉人?那时候各国纷争,你分得清胡汉吗?”

玄慈方丈道了声:“阿弥陀佛,怎能如此说,前辈……可是……”

丁一挥手止住他要说的话,转身面向群豪又说道:“来啊,我这独孤的姓氏可是胡人呢,你们怎么不动手来杀我?来满足你们的杀胡之心,来啊!”

目光扫过群豪,凡与之相触者立刻偏过头去不去看丁一那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双眼,只听丁一冷哼一声道:“不知所谓的一群人,我看你们杀胡是假,为了成名才是真的吧?如果不是这北乔峰的名头,你们会如此逼迫吗?莫说是为了谁谁谁来报仇的,来报仇的站出来给我看看又有几人?”说到后面语气沉重,掷地有声!

从当初一开始丐帮弟子排斥萧峰的时候,丁一就觉得很是愤慨,一个胡汉之分真的有必要弄成这样?盛唐之时,多少的文臣武将是汉人?其中又有多少的外族之人,就是因为这些种族之人通力合作才有了强盛一时、八方来朝的大唐!

本都为人族,又何必再分你我?

这是有着前世记忆的丁一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想他前世那般,各种种族不也是和睦的生活在了一起,这个世上都为人族为什么还要去区分你我?还要有胡汉之分?而因为此又死了多少人!

所以丁一很厌恶,尤其是在认为萧峰这个人是个不错的人,是值得一交的汉子,甚至他可以拍着胸口说这里这么多人没几个可以如萧峰这般的。但偏偏众人又岂会听他片面之词,而放弃这大好的围攻萧峰的机会。

这只要能将萧峰击杀在此,日后逢人便可以如此吹嘘:“认不认识萧峰?什么不认识?那北乔峰、南慕容的那个乔峰认识吧,就是这个乔峰,他是个契丹野种,改名叫做萧峰了,知道吗?就是被我杀死的,这种人那里用得着跟他客气,一起上杀了他都是便宜了他,想当初,我在少室山那个威风,逼得萧峰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啧啧……”

行走江湖的和在官场的实际上都一样,无非是为了名和利,那强者之名,那成名之利,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轻言不取的。不在乎的那就不是江湖人了,而是隐士。

这名缰利锁,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挣脱。

丁一身在局外,所以他看得比这些人都清楚,所以他觉得这事情很无聊,所以他对这些人的做法很是生气,所以他编歌词来嘲讽他们。

萧峰虽在局中却也是看得分明,但是他无奈,这江湖无数人硬是要将他逼到悬崖之上,要看着他摔下去粉身碎骨才会罢休,而这踹他下悬崖的一脚却正是他们争来争去的目标,所以他无奈,所以他选择隐世,所以他不想再踏入江湖。

但偏偏世事无常,无巧不成书,这萧峰能够轻易的脱离江湖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种种的事端莫名其妙的就会缠上了他,仅仅是因为他是萧峰,而已!

丁一的相貌和身形,少林寺的和尚们都已经知晓了,因为他们的师父师伯尚有在世的都跟他们说起过丁一的事迹,更何况还有玄难等见过丁一,知道丁一是谁的人,所以他们被丁一斥责会如此的无奈,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

佛门本就是提倡众生平等,但偏偏丁一说得很对,如果真的众生平等了,他们又何必在对萧峰的身世耿耿于怀,那玄慈方丈更是扪心自问,这萧峰的一切却都是因他而起,这又是他的罪孽。

少林寺的和尚知道丁一的身份,所以任凭丁一斥责不敢回应,但群豪中可是有人不认识丁一的,虽然丁一的那一手轻功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一些,但武功再高能怎么样?就能杀得了在场的这许多人吗?

所以人群中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你既然承认自己是胡人,那便是那萧峰找来的帮手,你再相阻我等连你一起杀了,也好为武林除去一害……”

这人的话未说完,哪里会知道丁一听声辨位已经来到了他身前,几个巴掌就对着他甩了下去,将他带到场中央扔到地上道:“说话只是鬼鬼祟祟,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吗?有什么害怕的吗?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如此这般又叫人如何取信于你?”

一脚将他手中砍来的长刀踢成几段,他内力运至轻轻一脚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莫说是一般的钢刀了,便是神兵利器也会被他生生震开。顺势一脚落下踩着这人的手背就问:“你说你要杀了我为武林除害?你知道我是谁?又凭什么认为杀了我便是为武林除害?”

这汉子被丁一一脚踩在手背之上,那十指连心,疼的他是哇哇直叫,眼流鼻涕都流了出来,只看的丁一心中鄙夷将其一脚踢出道:“似你这等人还想着为武林除害?这江湖上多少的败类,这天下多少的贪官,这世间多少的不平,你有做过几件除害的事情?你做过吗?做过的话说来听听呢?却又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哼!”

人群有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低声说道:“仗着武功高一点欺负人罢了,我们群起而上你又能抵挡住多少?杀得了多少心怀正义之士?”

丁一冷哼一声道了声:“藏头露尾之辈给我出来!”说着话一步踩出却是凭空踏出了数丈的距离已经来到了左面的人群前,右掌直直的一探,使了个擒龙控鹤功就将那说话之人远远的吸了过来,反手便扔到了场中。

众人见其轻功神妙,这一手隔空取物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偏偏被他一爪抓住的还是一个武林好手,那这人的功力又要深到什么境界,才能将这隔空取物练到如此地步,居然可以将一个人毫无反抗的抓了出来。

这说话之人身形矮小,本以为他低声说话又藏身人群之后绝无可能被丁一发现,却不想丁一在他说话之后听声辨位立刻就发现了他,一把就将他给抓了出来,甚至任他百般运劲都无法挣脱这白色的龙爪鹤嘴,这才知道这人已经不仅仅是厉害一些了,完全就是深不可测了。

就着还是丁一看见群雄围困,想要化解矛盾,不然的话以他此时心中的怒火,这一抓就直接想把人给杀死了。但这个时候杀人却对于说合极为不妙,所以他忍住了,伏低身形看着狼狈不堪的男子,高声问道:“说说看你都做过些什么行侠仗义的事情?”说着话将这人一把提起,他身形高大提着这人仿佛一个大人提着一个孩童一般说道:“你这衣服的料子不错啊,在哪买的?多少钱啊?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听他这仿佛聊家常一般话,却又觉得其中似乎另有深意,这被丁一抓着的人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偏偏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禁锢住了一般,半分的力气也用不出来,望着丁一的双眼中已经是无比的恐怖,听到丁一的问话,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这,这,这是汴京城鲜衣坊,你要的话可以自己去买,不要杀我!”

丁一点点头又问:“那这衣服多少钱一件,你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人本能的觉得不对,但看见丁一充满杀意的双眼,却是来不及做过多的思索便道:“五两银子一件,银子是我路过咸阳是去了一户人家弄来的,不,不,是借的,是借的,我以后会去还的,肯定会去还的。”

丁一又问:“那你平生都做过些什么好事?说来给大家伙听听!”运气缓慢却充满了凛然杀机,直刺激的这男子吓得大叫:“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放了我吧,我不过是过来看看的,有机会看看能不能杀死萧峰弄个名头,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立刻便走,马上便走……”

这人的怯弱让群豪鄙夷不已,却哪里知道他正面面对着丁一,那丁一的杀意和气势是他能够抵受的住的?没有吓得屎尿齐流已经不愧是江湖的二流好手了。

不过因为丁一两次出手,群雄也知道他实力深不可测,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再敢胡乱说话,虽说一起上去的话最终丁一很可能被活活的磨死,但这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却也是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敢第一个冲上去呢?

没有!

莫说一个,半个也没有!

而这个时候丁春秋却已经在准备离开了,他在擂鼓山见过丁一,多方打听后知道了丁一的名字,立刻想起了师门中的那个长辈,心中对其忌惮不已,趁着丁一环视群雄的时候已经退进了自己的星宿派中,就准备让这些弟子挡着逃开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些弟子看见他走了回来,立刻便高声大叫:“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你这跳梁小丑,快快前来受死。星宿老仙……”

在这忽然安静下来的场中,这星球派弟子的高声呼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丁春秋看见丁一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心中本能的觉得冰寒无比,心中暗恨这些弟子都是不争气的家伙,好好的逃走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却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己平日里就是这样要求这些弟子的,这些弟子又哪里会在这时候忽然高声呼喝来拍他的马屁。

不过即使丁一的杀意逼了过来,丁春秋毕竟已经和他拉开了不少距离,看见自己的悄悄溜走的打算已经无法实现,当即脚下一顿人凭空飞起,仿佛仙鹤起舞一般就遥遥的往山下掠去,那些星宿派弟子却还在那里大声的喝彩,只以为这是他们的师傅要大显神威了,却哪里知道自己的师傅连交手都不敢就已经想着逃走了。

丁春秋能如愿吗?

自然不能!

在屋檐之上丁一就说过了这人一定要拿下来,所以丁春秋的身形刚刚升起,凭空三道身影分立三角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了,正是逍遥派的三老。

不管是巫行云、无崖子还是李秋水,其实力都要远胜丁春秋,而无崖子之所以会被丁春秋害的险些丧命,其原因不过是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弟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不然的话那时候三个丁春秋也不是无崖子的对手。

看着空中四人仿佛神仙一般,在空中不停的飞舞,都是衣袖飘飘,冷若御风,群雄不仅暗自喝彩一声,却又不仅想到:这忽然出现的三人又是何方神圣?

而那丁春秋在空中连续变幻身形,却哪里逃得出三人的包围,三人也没有出手逼他,只是用着绝顶的轻功锁死了他出逃的方位,让他一口真气用尽只能不甘的落在了地上,那童颜鹤发的脸上却已经是咬牙切齿一般的恐惧!

无崖子淡淡的看了看丁春秋道:“怎么?是不是看见为师!我,没死,你很不甘心?哼!”

在左侧的李秋水却是一脸的杀意,艳若桃花的脸上却已经是冰霜遍布,这无崖子是谁,是她心爱之人,更是她的夫君啊,就这样被这个逆徒推下山崖,数十年不能动弹,如果不是大师兄出手相救,怕是夫妻二人再也无重见之日,心中又怎能不恨他。

巫行云虽然没有李秋水那般,却也是冷冷的看着这人,望着丁春秋这仿佛慈爱老者的皮囊之下居然潜伏着如此一颗恶毒之心,真是光看外表又哪里可能知道此人居然是个弑师的大逆不道之徒。

不过三人并没有动手,并不是说不想动手,而是这丁春秋怎么也不可能逃出去,而现在他们的大师兄丁一很显然正在质问群雄,这时候动手的话反而为让群雄不再去关注丁一的说话,如果弄得纷乱四起,即使他们能够自保无恙,这里也必定是会血流成河,所以这得不偿失的事情,三人是不会做的,只等着丁一将群雄问的哑口无言,让群雄无法在随意动手,那时候即使这里面还有有心人在挑拨,却也不可能在挑起什么事端来了。

很显然丁一看着三人将丁春秋围住后没有动手,心中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所以转头看向群雄,内力运至却是用起了声吼功,大声喝道:“平日里做过些什么事情的,又有那般行侠仗义的,还请站出来,站出来说说!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的不平事,你们不去管,反而死死的盯着这萧峰?为什么?一群混蛋,如果没有北乔峰的名头,这萧峰你们还会如此的重视吗?还会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吗?不管他是乔峰也好,萧峰也罢,好歹他功劳显赫对大宋有功无过!你们如果说今后怎么样的话,怎么不先问问自己,你们又做过什么为国为民的事情呢?啊?说啊!”

说到最后的两个字,却是声如雷动。只震得山中轰隆隆作响,四周的树木不时的簌簌抖动,整个少室山中丁一的话语不时的在那回响,“说啊……说啊……”

即使是还没有上的山来的人也听见了丁一的逼问,在震惊与丁一的内力之时,也第一次的扪心自问。

这便是丁一为什么要耗费内力用声吼功来说话,正是因为他的浩然诀配合声吼功可以有震慑心扉的作用,能令众人仿佛当头棒喝一般有着如梦初醒的效果,毕竟都是武林豪客,丁一又怎么可能大打出手?能让他们自己明白那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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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写的时候正好在听歌,忽然间想到了一首山歌,便按照那个节奏给换了词。见笑了~

第一五五章 所图为何直若往昔

雷音震慑,洗涤心灵。

昔日传说中佛祖讲法的时候,便能让众生在听道的过程中沉浸到那声音之中,那如雷之声,能够将心中的不净洗涤、清除,让众生能有恍若新生的感觉。

这是佛祖的大法,丁一虽然还不及其,但用声吼功后出来的心声配合着白云的浩然诀,却是正气浩然,比之佛祖的循循善诱,反而如当头棒喝却更能令众人犹如大梦初醒,扪心自问,却是比之佛祖讲法也不差多少了。

随着丁一的声音渐渐的消散于山岭之中,人群中忽然一个人倒地痛哭,正是因为丁一的大喝直逼心灵让他忽然惊醒,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又做了些什么好事?如今又为了什么而要对着那萧峰咄咄逼人,誓要杀死其人,什么时候自己初踏入江湖之时的那种行侠仗义之心居然已经被自己远远的丢弃了,忽然想起了却只觉得苦从心中生,泪从眼中出。

看着忽然面色大变的群雄,丁一长出了一口气,能够在现在面对自己的本心,就证明还有良善之心未泯,只是一时之间被这江湖染上了别的颜色罢了,徐徐开口道:“能歌能哭迈流俗,亦狂亦侠真名士!”

这时候萧峰走了过来对着丁一抱拳道:“几次三番蒙大哥相助,萧某感激不尽。”

丁一摇摇头,他是欣赏萧峰,但也不仅仅是因为萧峰,而是为了整个江湖,这次回来后再入这江湖,却只感觉和他离开之时大不一样了。落草为寇的更多了,却也不知道是真的无法生活了才落的草,还是就是为了能够劫掠他人落的草,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江湖的味道变了,如果以前是一坛老白干的话,那味道是入口呛人而苦涩,但细细品质,却又是如此的醇厚绵软,那时候的江湖便是如此。也许你初入江湖会觉得这江湖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美好,但当时江湖上的风气还是很好的,时不时的就会有人因为行侠仗义而被天下传名,如南侠展昭等人便是如此。

但数十年后再回来,这江湖却已经是如此的浑浊不堪,仿佛那黄河之水一般,细细一看没有什么,但稍微一动却立刻就是浑浊不已。在这样的江湖中,不时的就会有某某山头又有强人落草,某某官员又逼死了谁谁谁……

如果说从前的江湖还有着一丝的美好,那现在的江湖却真的就应了那句话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你进来了,不是被这浑浊的湖水给染污了,就是因为你的出尘不染而引起无数人的关注,只想着将你这个异类除去方能心安,却已经是如此病态的一个江湖。

所以丁一会想要点醒他们,在萧峰的杏子林一事之后,又有时迁一路上说的事情,这江湖之事已经让丁一很是不畅了。如果丁一是个隐士的话,最多就是独善其身而已,但偏偏他是个责任心异常强又偏偏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看见江湖变成了如此这般,而那官场更加的污浊,只让丁一心中百感交集、不吐不快,这次的谈笑怒骂,不过是群雄的再次逼迫让丁一选择了这个时候出场想要骂醒众人。

而这时候玄慈方丈也领着少林寺的众僧走了过来对着丁一合十一礼道:“得前辈点播,我等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前面还真是我们着相了,让前辈见笑了。”顿了顿又转向萧峰道:“萧施主,你是何身份,却再也无需道明,说来惭愧。萧施主从前所立下的那些汗马功劳,却偏偏因为一个身份的原因而被我等忘怀了,真是惭愧。”

丁一看了看这群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知道他们是玄字辈的,却哪里还有从前熟悉的身影,摇头道:“我不是为了指点你们,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众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前辈海量宽怀,我等敬佩。”

丁一挥挥手,这些老和尚客气起来能将你烦死,忽然看向一旁喃喃自语的慕容世家的那个男子,却见对方仿佛入魔一般,口中不时的呼喝道:“复国?复国?……”

却让丁一身子一震,难道这慕容世家到了现在还在想着复国之事?走了过去正要开口询问,却忽然冷哼一声道:“你藏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要显出来了吗?”说话间一个急转身单掌横削正和一道指力对上,凭空只听见“波”的一声响动,丁一是丝毫未动,冷冷的注视着一处大树旁道:“既然动手了为什么还不现身?还有那边的一个也出来吧。”话音落下就是两道断空指射了过去,比之刚才攻过来的指力更快更急,却分袭左右。

只见指力过处,两道身影“唰”的一声,从树上跳了出来,居然都是蒙面之人,但其中一人丁一看其身型,道了声:“你是萧远山?”

那人点点头,转头看向了对方蒙面人,丁一这时也看了过去问道:“你这参合指的功力不俗,想来应该是慕容家的什么人吧?”

这人看了看场中形势,又看了看丁一身后的慕容复,冷哼一声道:“阁下为什么处处与我慕容世家做对?”

丁一摇头道:“不是我要与你作对,是你在于天下做对。看来你的确应该是慕容世家之人,慕容龙城是你什么人?”

听见“慕容龙城”这四个字眼,这蒙面人忽然身子一震,道:“你真的就是那人,却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慕容家两次计划,居然都是为你所坏……”

丁一看了看这人说道:“你是慕容家的什么人?”顿了顿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慕容复又说:“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紧张这人,你是他的谁?”

谁想这灰衣蒙面人尚未说话,玄慈忽然道:“阿弥陀佛,慕容博老施主,当日你假传信息,只是雁门关惨案,这些年来你可曾有愧疚于心?”

群雄听见玄慈对着这灰衣人说话,他们大都知道南慕容,那慕容复的父亲单名就是一个博字,这慕容博说的却是眼前这人,难道当初那慕容博没有死吗?

这灰衣人看了看玄慈道:“玄慈方丈真是慧眼如炬,如此这般居然也将我认了出来,果真厉害!”说完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那原本呆在那边的慕容复却是惊叫一声:“爹爹……你,你没有死?”语气惊讶,当日他父亲身死之时,他多番不信,但以手探之,却寥无声息这才悲痛欲绝将其埋葬,却哪里料到今天居然还能再见到自己的父亲。

听到这里丁一忽然心中明悟,这慕容博很显然是假死脱身,当年的雁门一事他假传信息,必是要挑起辽宋战争,但事后却也知道玄慈必定会询问与他,所以以假死之法脱出身去藏于幕后。这样一来玄慈反而会为他多方遮掩,却正好可以将雁门关一事藏了下来。

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这雁门关这萧远山也是辽国的有名之人,却偏偏失踪不见也没见辽国有什么动作,白白让他的心血白费。不过看到萧峰开始练武后,心中又生一计,便是要等萧峰功成名就之时在挑动萧峰和宋朝武林发起争端,但萧峰的确是被逼的无奈,却偏偏不如他意,多次的手下留情没有狠下杀手,如果不是另有他人一直在后面煽风点火,怕是这少林大会也根本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找上来了。

但最重要的是,慕容博算错了一人,那就是早就应该死去的丁一居然在消失了数十年后再现江湖,而且一出现就将手伸进了萧峰的事情之中,让他的计划更是如堕泥潭一般无法施展开来。

现在更是被丁一前后串联,想通了关键道:“你们这慕容一家还真是好心思了,那慕容延钊就是假死埋名图谋大业,现在你也来了这一套,你这慕容家还真是假死成瘾了啊,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满足你,也省得你搞来搞去的祸乱武林!”说话就要动手,但慕容博却不等丁一出手,一个纵身已经飞了出去,丁一看得清楚掌法一变就拍了过去,却正好被慕容博用了斗转星移借力提速。

丁一怎能让他逃走立刻就追了过去,看着他逃进了藏经阁中,也立刻跟了进去。在他身后是得知罪魁祸首后也一同追来的萧峰父子和担心父亲的慕容复。

慕容博虽然是绝顶高手也借了丁一之力,但毕竟和丁一还是有着差距,一路逃来进了藏经阁的时候已经被丁一追上了,看到没办法逃出,便索性停了下来。心中却已经在想那另外一个方法,即使因此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只要还有一丝的复国希望,他就甘愿如此。

而丁一看见他不走了,也没有立刻过去,反而是打量了一番这藏经阁,心中不仅回忆起了那时候他出入少林,偷偷溜进藏经阁的事情,那时候少林寺中实际上是知道他进来的,不过却根本没有拦他,因为他们知道丁一即使学去了这些武功也绝不会去胡作非为的。那什么门派之见,反正自己又没有亲眼看见丁一偷进藏经阁,他也没有被逮住过,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

就在丁一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忽然脚步声传了进来,赫然便是萧家父子和慕容复三人。丁一看见萧远山还是用着面巾蒙住了面目,又看了看萧峰居然还没有认出他来,便道:“萧峰,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萧峰一愣,他追过来只是因为他从慕容博和玄慈方丈的对话中听出了根由来,那雁门关事件,玄慈不过是行事之人,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眼前这慕容博,所以才会发力狂追,却不想到了这还没来得及逼问慕容博却听见丁一反而问向了他,当即回道:“谁是谁?”

丁一看了看萧远山,见其并没有阻碍自己的意思,便又说道:“你刚才没听见我叫他什么吗?”

萧峰点头道:“这自然是听见了,大哥你叫他萧远山……”忽然语气一顿,惊讶的盯着萧远山道:“萧远山……萧远山……?”

萧远山先是看了看慕容博这个造成他如此这般的罪魁祸首后,发现他被丁一的气势牢牢锁定后才看向了自己身前这个和自己分离了三十年的儿子,虽说前面也曾见过几次,但又有哪次是父子相认的?信手摘去蒙巾,却是一张虬髯遍布之脸,但除去那满脸的虬髯和两鬓白发却是和萧峰长的一模一样。

萧峰喃喃的说道:“你,你,你便是我爹爹?”

萧远山猛的拉开胸前衣襟,顿时一只栩栩如生的狰狞狼头纹身显露出来。看见这纹身,萧峰一愣,也是一把拉开衣衫,露出了胸膛那一模一样的狼头纹身,心中再无怀疑,跪下便叫道:“爹!”

萧远山点头拉起萧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说到这却又回头看向了慕容博道:“孩儿,你说这害的你母亲丧命,你我父子分离的仇要不要报?”

萧峰点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是当报!”

萧远山杀意尽显看着慕容博道:“当日在雁门关外的那些人不少已被我当日杀死,剩下的却是侥幸脱得性命,也是我看在了丁前辈的面子上才放过了他们,好在他们毕竟也是受人指使。但这带头的大恶人,还有着假传消息的幕后的罪魁后手却是万万不能放过。”

萧峰点头也是看向了慕容博道:“此人是慕容世家之人,刚才和玄慈方丈的对话,孩儿听的一清二楚,这人应当便是当年假传信息之人,便是害了我母亲的带头大哥!”

萧远山点头又摇头道:“这人是幕后黑手不错,不过却不是带头大哥,而他的身份为父之前也不知晓,但从带头大哥口中指出的他,想来便是那人了!”

萧峰一愣,按照萧远山如此说的话,那带头大哥岂不是玄慈方丈?想到在少林寺学艺期间也曾多次见过玄慈方丈,只觉得其人甚是不错,却怎么可能会是带头大哥?当即便开口问道:“爹爹,这带头大哥您说他是?”

萧远山立即便回道:“便是那少林寺假正经的玄慈老秃驴。”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不过这老秃驴也是遭了报应,他的孩子被我夺去,虽然日日相见,却始终不识,正是要他体会你我分离之苦。待杀了此人之后,你我父子再去找那老秃驴,不过这老秃驴也是运气,他的孩儿居然和你结为了兄弟,便让他痛快的死掉好了。但这人,这慕容博,这罪魁祸首却绝不能便宜了他。”

不过慕容博即使是面对着丁一和萧家父子却依然是无比的镇定,看了看丁一后便转向了萧峰道:“不错,当初之事便是我传的信息,本来我想借你在契丹的名望挑起两国大战,却不想你就这样失踪不见,契丹居然没有一丝的反应,却让我很是不解。”

萧远山冷哼一声道:“我出来之时,便已经告之辽王,此去有可能便定居中原,要去我师父说的江湖中闯荡一番,自然我大辽就不会因我而出兵。却不想原来你意在此!却白白害了我夫人性命,使我父子分离,哼,你这南朝之人还真是歹毒啊。”

慕容博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人算不如天算啊。”长叹中看见萧远山就要动手,忽道:“且慢动手,我知你儿子现在已经是辽国南院大王,我便以我之性命换你等的一个承诺可否?”说着话对着已经冲进来的慕容复道:“你将大燕世系表和玉玺取来。”

慕容复点点头看着丁一三人,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卷轴和玉玺,赫然便是他慕容家的家谱,上面历历在目的就是当初的燕国帝皇,而慕容延钊等人自然是名列其上。

慕容博指着这族谱和玉玺道:“我本为燕国后裔,所图不过是想复兴大燕。如果萧大侠能够说动辽王,发兵攻宋,到那时我慕容家便是其中一路义军,更有吐番、西夏、大理诸国一同瓜分大宋。此等好事,对契丹来说绝对是有百利无一害。”说到这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一旁的木桌之上又道:“而只要萧大侠能够答应此事,便前来去某之性命好了。”说着话却是将衣衫拉开,露出里面没有遮掩的胸膛,坦然面向萧远山和萧峰。

萧远山久久不语,在慕容博和丁一的身上来回扫视,不得不说慕容博的这个建议实在是不错,他儿子萧峰现在兵权在握,说动辽王攻宋必定是易如反掌之事。而且这些南朝之人,狡猾多端,虽然其中一些人和自己有着不浅的渊源,但如此绝佳机会放在了他的面前,却也是他不能轻易拒绝的。

而萧峰想的则简单多了,他和丁一最像的不是那豪迈之情,反而是同样厌恶那无端的战争,所以他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道:“哼,不用你如此,难道我父子二人还杀不了你吗?需要你如此恩惠才能取你性命?”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丁一此时却是怔怔的望着慕容复手中的家谱和玉玺,心中是百感交集,那数十年前的京城大战,不就是这慕容世家搞出来的事情嘛?那慕容延钊和慕容龙城,处心积虑的要图谋宋朝重建大燕,却是和现在慕容博的所图又是何等的相似,这慕容一家难道都是战争疯子吗?难道这慕容家的人想复国已经想的如此痴狂了?前面有慕容延钊父子,现在又有这慕容博父子,所图都是一样,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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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一开始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不算好,毕竟是新手(这不算推脱吧)呵呵。

我还在写,我想到了后面,几十万字练出来了,想来应该可以有那种味道了。

实际上我对于武功的理解,从来武功就是杀人对敌用的,一开始不去这么写,是因为后面铺垫的一些原因,所以一开始感觉有可能不那么MAN!

但是文笔有限,在一开始,却是写得不够!

抱歉,抱歉了!为前面的不足,在这里给大家伙道个歉了!

第一五六章 扫地老僧

就在丁一心中想到慕容家世代皆为复国而活着的时候,却也真不知道是该恨他们,还是可怜他们。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话真的是一点也不假啊。

望着拉开衣衫静等萧峰上前杀死他的慕容博,虽然她们的所作所为是会为让天下为之大乱,无数黎民都会因此丧命。如此的慕容世家却是可恨至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但那复国的愿望便如同一座座大山一般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让他们渐渐的步入疯狂之中,行事做人都要背负这如此的重担,因此而迷失了自我,却又是多么的可怜。

而就在这时候忽听一人道:“慕容先生昔日一别,小僧只闻先生故去,心中悲痛不已,却原来是另有深意,到叫小僧喜不胜喜,今日再见先生豪气不减当年。”这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上来,赫然便是那吐番国师鸠摩智。

原来鸠摩智本来是潜藏在这藏经阁中偷学少林武学,楼中的几个少林弟子都是他点了睡穴放到了的。却还没看多久,这丁一追着慕容博就过来了,他藏在楼下却是看得清楚,这慕容博的模样他自然是识得的。想当初他便是得蒙慕容博传授了少林寺的武功,却又因为身在楼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见原本早已经应该死去数十年的故人再现眼前,心中那是无比的惊讶。然后又听到了几人的对话,终于了解了一些。这上到楼来,他本是吐番国师,对慕容博的计划相比萧峰来说却是更加的看重。

这鸠摩智丁一不认识,虽然刚才他就发现了对方的踪迹,不过因为他没有杀意,所以不知道是敌是友也就没有理会,却不想现在现身出来却是慕容博的故人,那自然是敌非友。

慕容博看到了鸠摩智眼睛一亮道:“原来是大师,在下因为家国之事假死藏身,却是牢得大师如此悲痛实在是惭愧。”

鸠摩智看了看丁一,这个人他才见过两次,但上一次在擂鼓山中一出场就震慑住了那嚣张不已的丁春秋,却是让他对丁一的身份很是好奇,而刚才他看得清楚正是他一路追着慕容博而来的。不过比起丁一他更关心的是刚才慕容博的提议,他既然敢说出五国出兵瓜分大宋,那必定是心中已经有了部署,说不定就有着什么后招。比起其他的,他更想要的帮助自己的国家借机扩大版图,所以行礼问道:“小僧心中对慕容先生景仰不已,又如何会怪罪先生。不过刚才小僧偶然间听得先生说的出兵一事,却不知慕容先生又是如何想的?”

他这话已经是说的赤裸裸的了,在场的几人又都是聪慧之辈,怎么可能听不出鸠摩智的话中之意,当下慕容博便笑了笑道:“老夫虽然不才,但假死多年也是弄下了一些手段,布置了一些奴才,只要萧兄答应出兵之事,又有大师相助,那瓜分大宋指日可待。”顿了顿看向萧远山,又说:“萧兄意下如何?”

他一语双关却是问的萧远山和萧峰两人,这萧家父子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萧峰现在还是辽国的南院大王,掌握兵权,出兵攻宋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萧远山实际上比之萧峰,他当初在辽国的地位更加的高高在山,几乎辽王之下便是他,不过因为金台的影响所以一心想要来中原看看。

所以慕容博探查到萧远山的身份便想出了雁门关的设计来,所图的就是希望用萧远山的死来逼的宋辽开战,他好渔翁得利。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远山师从金台却是一身武功极高,非但没能杀死他,反而被他杀了不少的武林好手,而且最主要的便是辽国根本就没有为萧远山报仇的想法,让他的心血白白流失,为了躲避玄慈的质问,只能选择假死脱身。

所以比起萧峰来,实际上萧远山对契丹的感情更重一些,而且心中也是很想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什么,但是因为丁一的原因还有他不想自己的复仇背上了别的原因,所以迟迟的没有答复慕容博。

慕容博又说道:“萧兄,你是契丹人。鸠摩智大师是吐蕃国人。他们中土武人,都说你们是番邦夷狄,并非上国衣冠,令郎明明是丐帮帮主,才略武功,震烁当世,真乃丐帮中古今罕有的英雄豪杰。可是群丐一知他是契丹异族,立刻翻脸不容情,非但不认他为帮主,而且人人欲杀之而甘心。萧兄,你说此事是否公道?”

萧远山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事情的确不公,但宋辽长久以来便是世仇,即使有丁一和冯破军在中间使力,却依然不能阻止两国人民的相互敌视,在边关之上,宋辽士兵往往看见就会相互厮杀,甚至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只是看见了就本能的挥舞着兵刃冲了上去,却是早就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功勋和世仇了。

丁一也是知道这些,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局外之人,用他的眼光看待事物,却是觉得两国根本不应该像这般的敌视,两国人民完全可以亲如一家、相亲相爱。但偏偏他想得很好,但是两国的高层却不这么想。

辽国想的是宋朝的繁荣华贵,无数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无数的美人可以任他们抢夺。而宋朝更是以攻对攻,这仗越打就越是纠缠,渐渐的却是哪里还分得清谁对谁错?今日你杀了我兄弟,明天我就要杀回来给他报仇;今天你夺了我的金银,明天我就要抓你们的牛羊;今天你抢了我的女人,明天我就要去抢你的马匹。

是非对错,却是早已经对他们没有了用,那些边关的将士们,看见了辽人就会举起兵刃,却是几乎已经变成了本能一般。却都是人的贪欲而形成的,都想着白占便宜,不需付出就能抢到如山的金银、如海的牛羊,却哪里还去关心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即使是本来抱着守家为国的之心的将士们,久而久之却也是渐渐的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两国的高层改变了战争,战争改变了士兵,士兵又因此改变了战争的本质。

所以丁一会编歌谣来讽刺他们,都同样是人,为什么要还分得如此清楚?如果真的要分清楚,那孔圣人,佛祖什么的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汉人?人类发展至今,又有哪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先祖,再往前的先祖不是异族之人?

前世中,各种非人的种族都能和谐的生活在了一起,为什么到了这里都是人类却偏偏还要分的如此清晰?

实际上丁一说的也没错,如果时代往前推,在唐朝的时候,哪里会有如此多的顾忌,也只有宋朝这个朝代对待异族之人,居然有了如此苛刻的分别。这是宋朝的悲哀,也是两国之中最普通的百姓的悲哀。

战争起时何人最痛?

无他!

百姓而已!

所以听见了几人如此胆大的在自己面前商量着挑起大战,心中怒气横生,杀气不自禁的就已经散发了出来,正要说话,却听萧峰道:“哼,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则我父子毕命于此便了。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萧氏父子所屑为?”

听了萧峰的话慕容博仰天大笑,朗声说道:“我素闻萧峰萧大侠才略盖世,识见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见,竟是个不明大义、徒逞义气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萧峰心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的便说:“萧某是英雄豪杰也罢,是凡夫俗子也罢,总不能中你圈套,成为手中的杀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大辽国这臣,欲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思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

萧峰踏前一步,昂然说到:“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却是百感交集,越说越响,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欲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即使是丁一也是对他如此胸怀敬佩不已,只觉得这萧峰真的就如同他的知己一般,暗自点头:这个兄弟没有交错。

却忽听得窗外楼下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这声音的传来只让楼中的六人大惊失色,只因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就在附近,却偏偏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还有他人的存在,而即使是丁一也是在这人出声之前也没有一丝的察觉,心中惊骇不已,这人能靠近自己这么近还不让自己发现,单是这份功力就已经是笑傲江湖的实力了,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慕容复身在窗边,听得声音后立刻就是一脚点地跃了出去,却见藏经阁的楼外那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却是仅和这藏经阁的二楼隔了一两米高度和一层窗户。

再看这僧人年纪老迈,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却偏偏能听得清楚他们的说话,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更是一点都不曾让他们发现,却不知又是何方神圣?

随着慕容复,几人陆续而出,丁一忽然惊疑一声,看着这老和尚,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便要开口说话,却互听对方传音过来,却是闭嘴不言暗自颌首,果然是他,但是他又怎么会在此处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丁一的大对头,慕容博的爷爷,慕容复的祖父,完善了慕容世家独门武功“斗转星移”的不世奇人:慕容龙城!

原来当日灵山带他回到了少林,不久便圆寂了。而慕容龙城却因为灵山的舍命相救忽然间大彻大悟,从此便不再踏出少林一步默默的在少林中做了一名普通的扫地僧,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放下慕容世家的那诅咒一般的复国期望。而这一扫便是数十年之久,久的几乎少林寺中除了隐世不出的灵门却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而这次他扫地扫到了藏经阁后,发现又有外人进入了其中,便想过来一看,毕竟这其中一人他看见过他的出手,认出是自己的孙子,却偏偏因为心急火燎的想要强修武功已经埋下了病根。而另一人他虽然不识,却也看出他的身手间颇多中原路数,却又是个辽人。以他现在的修为,早就已堪破外物,看见两人因为强练武功伤了自身,却是数次留书提醒也没有让他们警觉,还经常弄得藏经阁大乱。

所以他这次看见藏经阁中又有外人,只以为又是这两人,却不想刚刚走进就察觉到其中不只两人,而且这中间一个气息又是如此的熟悉,是多少次的午夜梦回都会想起的那人。长叹一声,却正好听见萧峰的说话,随即便开口称赞。他在少林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想通了,自己慕容家的这复国之愿真的不是什么好值得称赞的愿望,既然故友都来了,那便所幸借此点醒他们吧。

丁一认出了慕容龙城,但是其他人可不认识,如慕容博和慕容复虽然是他的子孙辈,但毕竟慕容龙城离开之时,慕容博才多大?所以哪里可能认识,那慕容复打量了一番对方,知道这人能在自己这些人的眼皮底下没有被发现必定不可能如他外表一般的无害,所以抱拳问道:“敢问大师到底是谁?又躲在此处多久了?”

他们所商量的全是机密要事,只因这楼中那些沙弥全被鸠摩智点倒了,而萧远山父子和鸠摩智又是他们要拉拢的对象,场中只有一个丁一算是外人,却比他们更加了解慕容家的图谋,所以说出来倒也不怕事情败露,却哪里知道这里居然还另有他人,如果这等事情被传扬了出去,那必定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到那时怕是比之群雄对萧峰还要更加的麻烦。

老僧看了看几人,心中道:还真是都到齐了,都是强练武功导致自身出了问题,却也可以借此机会给他们治疗一番,还能化解了那如诅咒一般的遗愿。当下便回道:“这个小施主问我在这里多久了,我,我都记不清了,不过我来了这里十来年后,这位萧施主便来了,没过多久慕容施主也来了。哈,那时藏经阁中真是好不热闹,你方去罢,我便进来,每每相遇又是大打出手,只劳的我在你等走后还要辛苦的整理你们弄的乱七八糟的经书……”

话中一一指出了萧远山到来时看的第一本武功秘籍是无相劫指,还有后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却是仿佛就在身边看着萧远山一般的,却偏偏萧远山根本没有半点的察觉,心中对这老和尚不仅惊骇莫名。这等的修为似乎只有他才有了吧,心中想着却是看向了一旁的丁一,却见丁一的脸上全然没有一点的吃惊,难道这老僧和丁一是认识的?忽然想到他师傅金台多次提到的少林寺中和丁一的大战,而他正是因为师傅的说话间和雁门关外群雄的污蔑让他就真的来少林偷学武功了,而现在这老和尚所说的话却句句属实,心想这少林果然是武林泰斗。一个扫地老僧都有这样的修为,那那些闭关不出的大师又是何等的厉害?

不过随着慕容龙城说出了他们强行练功所导致的后果,即使是真的如此,但骄傲如萧远山、慕容博和鸠摩智却哪里会听信他的话,不去练武反而去参悟佛学。

很显然慕容龙城也知道自己如此说不可能收到什么效果,正要再次劝服他们,忽听衣襟振振之声传来,只看见十来个和尚展开了轻功赶了进来,看见了这里几人先是一愣,然后找到了丁一道:“前辈,还请救救玄慈师兄。”

丁一是万万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找自己的,不过听见这话却是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玄难因为和丁一比较熟了,也知道丁一的性格,所以直言便道:“阿弥陀佛,前辈和几位施主离去后,群雄因为前辈的当头棒喝已经知道不对渐渐的散去了,但偏偏这时候那丁春秋魔头和虚竹打了起来……”

听到这丁一插口道:“等等,这丁春秋怎么和虚竹打起来了?我的师弟师妹呢?”

玄难道:“三位施主,似乎是有意考校虚竹的修为,将那丁春秋逼到了虚竹身边,便静立一旁观战了,便如此虚竹和丁春秋动上了手。”看见丁一点头,又说道:“不过事情也是因此而起……”正要说下去,却看见这里还有萧峰等人在,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当说,毕竟这可是关乎少林的名誉啊。

丁一看见玄难有口难言的模样,皱眉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尽管说,还有什么事情是见不得人的吗?”

玄难一愣说道:“阿弥陀佛,是的,小僧着相了。事情是这样的……虚竹和丁春秋动上了手后,我等便在一旁掠阵,看见虚竹身手高超,动作潇洒绝伦,真不愧是逍遥派的传人……”

“停,说重点!”看了看玄难心道,这老和尚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玄难愣了愣,尴尬一笑仿佛是听见了丁一的心声一般很是不好意思,实际上却是因为虚竹和丁春秋大战起来,虽然是杀招连连、招招狠毒,却偏偏姿势又是如此的优美,一腾转挪移,一举手相搏,具是仿佛出尘神仙一般,冷若御风、翩若惊鸿,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不自禁的就赞了两声,却看见丁一那疑惑的眼神望来,立刻就说:“虚竹虽然武功大进,但小僧看得出来他缺乏信心,亦或是缺少实战,本来以他的内力、修为完全可以擒下丁春秋,却偏偏每逢杀招出手却心有忌惮,白白丧失了许多良机。而且还险些被丁春秋的柔丝索击伤,所幸凌波微步果然是天下的绝顶轻功身法,即使是无声无影的柔丝索也被虚竹堪堪避了过去,只是背后的衣衫被划破了而已。”说到这忽然神色一变道:“却偏偏就是这背后的衣衫划破了,露出了背后的几个胎记一般的戒点香疤,因此引出了虚竹的身世。”

丁一惊疑一声道:“哦?虚竹的身世?”说到这忽听背后响动,回头看去却见萧峰跪在了慕容龙城身前,原来就在丁一和玄难说话的时候,慕容龙城也在找机会想要点醒几人。

而慕容龙城随口说出的话,正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几人的心头,那萧远山虽年纪老迈却依然是豪迈不减,笑着便说:“即使有伤在身又有何妨?我儿子都是长大成人,一身本事,我也年过六旬,虽死却也无憾了。”

他这话说得潇洒,却是将萧峰震慑住了,萧峰师出少林听的慕容龙城说出几处穴位知道这是他父亲强练少林武学落下的病根,现在连他自己都是如此说了哪里还有假?当即就对着慕容龙城跪下道:“大师既然可以出言指点,那必然能够解救我父,还请大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已。”

看见萧峰毫不做作的神情,慕容龙城心中暗自佩服,能有萧峰这样的身份地位,还肯为了求自己出手甘愿下跪却是何等的孝顺和义气,又想到刚才萧峰大义凛然的发话,心中对他不禁心生敬佩,如此之人方能称得上为英雄好汉,如自己这般的又哪里能当得上一声大侠之称,看了看正在和玄难说话的丁一,这江湖如此的英雄好汉却是如果能再多几个便好了,心中所思却已经去扶萧峰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

而一旁的慕容博他比之萧远山更是贪图武艺少林的七十二般绝技都有所涉猎,身上的伤患实际上比之萧远山还要严重,他能够坦言生死,只要求萧远山父子出兵攻宋,却也有一小半的原因正是这病痛发作之时的痛苦,让其不堪忍受所以才会有着寻死之心。但此时经由慕容龙城说出了伤患之处和发作之时的痛苦,心中不自禁的就想起了自己备受这等苦楚煎熬的时刻。心中所思,即使明明现在还不是他病痛发作的时候,却隐隐的只觉的穴道中痛楚渐生,慢慢的便是浑身直冒冷汗,全身发抖,想要咬紧牙关不出声,却哪里还能如意,上下牙齿不住的碰撞,发出“嘚嘚”之声,正是疑心所致使得他体能本能的就相应而生出如此的剧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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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了很多资料,只觉得慕容家的前辈或者那个李沧海才是最适合扫地僧的人,李沧海因为找到了金台的资料,便让他们归隐了。那么这扫地僧便给了这网上猜疑也蛮多的慕容龙城吧。

如有巧合,纯属虚构!

话说这故事本来就是虚构的,呵呵!

第一五七章 死去活来皆为何

看见自己的父亲居然如此的痛苦不堪,心中知晓父亲秉性的慕容复,知道如果不是这痛苦真的无法忍受,他父亲是万万不可能在人前显露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来的,当下便上前扶着他要离开此处。

他不是没想过去求这个一眼就看出问题的老僧,但是他更不愿在众人面前如萧峰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当下向萧峰父子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暂且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我们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恭候大驾。”说完伸手携住慕容博右手便要走。

看见慕容复居然如此这般,心中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慕容龙城却是出声说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他这话说出口,只看见慕容复脸色惨白,拉着慕容博之手,迈步便走,顿时心中知道即使不知道他为什么急急的要走,却心中还是有意思亲情在的。

正要上前相阻,因为慕容龙城知道这等的伤痛,这天下只有两个人可以解之,一个是少林神僧;灵门,一个便是他,即使是丁一如果不了解少林武学也是无法从根本上去化解的,所以不忍心看着他如此的痛苦,当下就要说话,却听萧峰忽然喝道:“你这就想走?天下有这等便宜事?你父亲身上有病,大丈夫不屑乘人之危,且放了他过去。你可没病没痛!”

慕容复怒气直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萧兄的高招。”

听的慕容复如此说话,萧峰更不答话,抬手一掌就是一招“见龙在田”拍了过去,他见这藏经阁位处高峰之上,地势陡峭险峻,更有鸠摩智这等高手环伺左右,所以心中打定主意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却是知道此时此地不适久斗。

慕容复看见萧峰一掌拍来,凌厉的掌风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一条狰狞的巨龙咆哮着就对着自己扑来,当即运起全部功力使出了家传的斗转星移神功,双手中凭空浮现出了一个旋转的漩涡一般将巨龙深深的吸了进去,四肢百骸一阵巨响,却是大喝一声勉力将这降龙掌法的威力又打了回去。

萧峰看见掌力返回来,当即冷哼一声双掌在胸前相交又是一招“见龙在田”拍了过去,眼见两条巨龙就要撞在一处,却在这时掌力之间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影,赫然便是那深不可测的扫地老僧。

但见他双手合十口中说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地,两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只是这双掌一合,便立刻就有一道气墙凭空出现在他身体周围,就这样站在了两道掌力之中,硬生生的接下了两人刚猛无匹、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却不过是造成了那气墙一阵抖动而已,仿佛所有的掌力就这样打在了空处一般,却全然没有一丝半点受伤的痕迹。

丁一正好看得清楚,看见慕容龙城罡气护体挡下了两人的掌力,当即喝彩道:“好!”心中知道这慕容龙城放下了一切后,原本就是资质卓绝的他,这些年来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高深的境界,这样的罡气护体比之自己也是毫不逊色了,心中忽然想起了那有些愚钝的灵山,似乎这次灵山没有做错,他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慕容龙城那颗被复国两字压在深处的良心。

慕容龙城微微一笑看了看丁一,又望向了萧峰和慕容复,看见两人吃惊的望着自己,那萧峰却是在他看过去之时抱拳道:“在下一时鲁莽,冒犯了神僧,还请神僧不要见怪,能为我父亲医治。”

慕容龙城点点头道:“无妨。好说,好说。老僧对萧施主好生相敬,萧施主的所作所为却是当得上英雄本色之称。”

萧峰道:“惭愧,不知道神僧要如何医治我父,需要什么药材可否告知在下,我也好下山寻找。”

慕容龙城摇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放防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能耐,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萧远山一征看了看慕容博,狠声道:“我,我替萧容这老,老匹夫治伤?”

慕容复喝道:“你嘴里放干净些。”

萧远山咬牙切齿地道:“这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斩成肉酱。”

慕容龙城听见萧远山如此说话点头道:“你如不见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难消心头大恨?”萧远山一愣却是说:“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恨。”

慕容龙城点头道:“那也容易。”说着一步走出却已经来到了慕容博身前,伸出一掌,拍向了他的头顶。

慕容博即使身上剧痛无比,但心智却还是清楚的,听见两人对话,又见那老僧走近,心中早已起了提防之心,待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左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对方武功太过厉害,一抬手后身子跟着向后飘出。却是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一抬手就能挡下各种攻势,一退之间更是能够避让过对方的追袭。

但慕容龙城一掌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却正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慕容博的一格一退,竟没半点效用,那慕容龙城心中仿佛早已看破慕容博这一格一退间的奥妙,所以手臂轻展已经提前抢入了慕容博的细微破绽之处,说是他打中了慕容博,倒不如说是慕容博自己撞上去的。而那百会穴又是人身最要紧的所在,即是一般人打中了这里也有受伤之虞,而他一击而中,只见慕容博立刻就是全身一震,登时气绝,向后便倒。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见他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却也是已经停止。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老僧居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慕容博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翻飞齐出,向那老僧猛击过去。

慕容龙城看见慕容复冲了过来却是不闻不见,全不理睬。任凭对方的双掌推到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罡气一运便让慕容复仿佛撞上了一堵弹簧床一般,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任他掌力再猛,却也是无可奈何,被那气墙反弹出来,摔倒了远处。本来他来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十分凌厉,但他掌力似被那气墙尽数化去,然后将他轻轻推开一般,是以他即使远远的摔出了,却也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慕容龙城看见慕容复伏在地上装作调息一般的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知道对方是想要寻找机会在此的攻向自己,暗道其心机深厚,却也不去理会转向了萧远山,淡淡的说道:“萧老施主要亲眼见到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以平积年仇恨。现下慕容老施主是死了,萧老施主这口气可平了吧?”

萧远山见那老僧一掌击死慕容博,本来也是讶异无比,听他这么相问,不禁心中

一片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三十年来,他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杀妻之仇、夺子之恨。这一年中真相显现,经由带头大哥玄慈说出了幕后之人的真名,他心中虽然也对带头大哥玄慈很是愤恨,但是见玄慈光明磊落,而他却又逼得他们父子相见却不自知,如果不是丁一的出现,更是要弄的他身败名裂。

现在想来,让他骨肉分离也已经算是报仇过了,但对着假传消息的幕后之人却是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抽其筋而炊其骨。哪知道平白无端的出来一个无名老僧,行若无事的一掌将便自己的大仇人给打死了。他霎时之间,犹如身在云端,飘飘荡荡,在这世间更无立足之地。他斜眼向倚在住上的慕容博瞧去,只见他脸色平和,嘴角边微带笑容,仿佛死去之后,比活着还更快乐。萧远山内心反而隐隐有点羡慕他的福气,但觉一了百了,人死之后,什么都是一笔色销。顷刻之间,心下一片萧索:“这大仇人也死了,我的仇也算报了。我却到哪里去?回大辽吗?去干什么?到雁门关外去隐居么?去干什么?带着峰儿浪迹天涯、四海飘流么?为了什么?”

慕容龙城看见萧远山这般模样便开口道:“萧老施主,你要去哪里,这就请便。”

但萧远山此时支持他活下来的报仇之愿以了,却在一时之间全然没有了目标,茫然间根本就只觉的自己便是这世间多余的一人,看了看周围的几人,忽然脸现颓废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话到此处,那边丁一却也已经知道了玄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虚竹背后的戒疤是他母亲给他所留的,而他的母亲居然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他的父亲却是谁也想不到的玄慈方丈!难怪叶二娘留下的记号是戒点香疤了,难怪玄难会如此忌讳了。而正是因为虚竹胜了丁春秋之后要去受少林寺的责罚。就是在杖责的时候,叶二娘看见了虚竹背上的那记号,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而玄慈却是自己说出来便是虚竹的父亲的,没有人逼他,叶二娘也没有想说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然后脱去袈裟就要让戒律院的僧众给他上刑。

而本来以玄慈的修为这些脊杖根本无法伤他,但是心中有愧的他却是已经心存死志,根本没有提起一丝半缕的真气护身,在责罚之后却是立刻就坐下而死了。不过因为虚竹和逍遥三老就在旁边,虚竹将那新练出来的取名问“腾蛇丹”的丹药喂入了玄慈的口中,想以此来救下玄慈的性命。偏偏在这个时候叶二娘也想要自裁追随着玄慈而走,所幸被巫行云及时发现,虽然刀入腹中却立刻就被取了出来,然后也被喂下了腾蛇丹。但这丹药的威力之大,即使是丁一也是小心谨慎花费了一天时间才能化解,这两人都是心存死志哪里还会自动的去化解药力,此时全赖无崖子和虚竹为玄慈运功化解,而巫行云和李秋水就为叶二娘化解药力,但随着药力还没有发挥,他们的生命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这才让紧张的围在边上的众僧赶紧去寻丁一前来。

丁一知道事情始末,立刻就转身便走,离去时正看见慕容龙城一掌拍上萧远山,却是心中一惊,忽然又想到对方不可能就此枉下杀手。遂正欲传音询问,却见萧峰看见自己的父亲眼见就要被打死,却是大声怒喝:“住手!”说话时就是双掌齐出,向慕容龙城当胸猛击过去。他对那老僧本来十分敬仰,但这时为了相救父亲,只有全力奋击。那老僧伸出左掌,将萧峰双掌推来之力一挡,右掌却仍是拍向萧远山头顶。而此时萧远山却是全然没有心思去抵挡,眼见掌力就要命中他的脑门,丁一也正要出手之时,慕容龙城突然大喝一声,右掌一变也攻向了萧峰。

却是萧峰的全力施为,降龙掌法的刚猛之力已经呼啸而至,感知到萧峰掌力的威猛,这一招正是要引得萧峰出掌格挡之时好减轻自身所受压力,看见萧峰抽掌格挡却忽然中途变向,波的一声轻响,已击中了萧远山的顶门。

这一招之精妙饶是丁一也是来不及出手相救,便在此时,萧峰的右掌已跟着袭来,砰的一声响,重重打在那老僧胸口,跟着“喀喇喇”几声,却是慕容龙城的肋骨已然断了几根。却见慕容龙城对着萧峰和丁一微微一笑,道了声:“好俊的功夫!降龙掌法,果然天下第一。”这个“一”字一说出,口中一股鲜血跟着直喷了出来。

萧峰一呆之下,过去扶住父亲,但见他呼吸停闭,心不再跳,已然气绝身亡,一时悲痛填膺,浑没了主意。不自禁的看向了走过来的丁一,正要问话,却见丁一口不出声,却自蠕动不已,显然正在用传音之法与人说话,而看他所面对的方向很显然便是那打死自己父亲的老和尚,难道丁一认识这人?正疑惑间,却见丁一点点头,转身便走,却是其速之快远胜强弓劲弩,几乎只是一眨眼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在丁一离去后慕容龙城忽道:“是时候了,该走啦!”说着右手抓住萧远山尸身的后领,左手抓住慕容博尸身的后领,迈开大步,竟如凌虚而行一般,走了几步,便已经出了藏经阁。

萧峰和慕容复大喝出声,问他如何,却同时发掌,掌力仿佛惊涛拍岸一般向慕容龙城背后击去。这两人都是当世高手,更是齐名武林,两人掌力相合,力道更是巨大。却偏偏慕容龙城在两人的掌风推送之下,便如纸鸢般向前飘出数丈,双手仍抓着两具尸身,三个身子轻飘飘地,浑不似血肉之躯,却哪里有被掌力伤到?

却是他早已经两人的掌力用斗转星移转化成了对自己的推力,他修为高深,这斗转星移又是早已经入了化境,饶是慕容复也是没有发现一丝半点的迹象。只能急急的追着他而去,却偏偏哪里追得上慕容龙城,看看连萧峰都已经超过了他而去,却是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活在世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作用,自己慕容家家学渊源,又有斗转星移之神功,却就在自己面前看着父亲被人打死,现在又被一个那和自己齐名的契丹人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而丁一知道了慕容龙城的想法后,当下便要先去救人,这萧远山和慕容博的事情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相信慕容龙城这样做必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当初可是比之慕容博还要疯狂的。慕容博搞来搞去不过是在江湖中弄出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而当初慕容龙城可是直接找上了皇帝。而他能够从中醒悟脱出,自然也能够有办法将慕容博唤醒。

实际上慕容龙城的想法和做法非常简单,他是经历了死去活来才会幡然醒悟的,现在自然也是用的这个法子。因为他知道再骄傲的人在死去之后重新活过来的话都会有一种忽然顿悟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他们默默的探视自己走过的这一辈子,会让他们幡然醒悟,这重生的感觉会让他们有一种空在世间走一回的迷茫,这正是将他们点醒的最佳时机。

而在慕容龙城将两人带到了别的地方的时候,丁一也已经赶到了庙门外,看见盘膝坐在那的几人头顶百会穴已经隐隐的冒出了一缕白烟很显然已经是运功过度了。无崖子等人虽然内力深厚,但内力深厚不代表就是无敌的,玄慈和叶二娘心存死志,生命力已经渐渐消弭,而他们又不会丁一的那种渡生命力的方法,空耗内力想要吊住他们的性命,却是平白要损耗许多的内力。

看见这样的情况,丁一立刻盘膝坐在六人当中,双掌探出,抵住玄慈和叶二娘的背心处,蓬勃的内力经由穴道侵入了他们的体内,然后经由他们的身体之中感知到无崖子四人的内力,立刻将一股生命力打了过去用以调解他们损耗的内力,却也将他们震醒了过来,而他将四人逼开后,却是立刻运起嫁衣神功的功法将一股生命元力逼入他们的体内。即使你再不想活,总不可能在身体健康完好的情况下就这样死去吧。

第一五八章 王图霸业尽归尘土

嫁衣神功的奥妙之处就是可以让丁一用他的生命之力来输送给这两个还有一丝气息的人,让他们身体机能渐渐的恢复如常,便是再想死也只能醒转过来了。而且,他还能在气息运转之下,体内自生内力将那股被消耗的生命力和真气补足,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一门神功,唯一的遗憾就是除了他尚无人可以运用。

看着自己的父母缓缓醒来,虚竹喜极而泣的叫道:“爹,娘……”

换来的却是玄慈长长的一声:“阿弥陀佛。”和叶二娘的长叹,却是一个觉得自己有辱少林威望,只想一死以谢天下;一个是数十年来造下杀孽无数,现在忽然被救了过来却是悲从心中起,看着哭泣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对于那些被她杀死的婴儿头一次觉得如此的愧疚。

丁一也不想打扰这一家三口,让刚刚赶来的少林寺众僧好好的看住他们,便领着无崖子等人去找慕容龙城,他很想知道这个出家了的老家伙到底有没有说服那两人。

这一路来到藏经阁却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便转道而下一路寻找,却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了他,却见他端坐在上口中口吐莲花一般的再向众人讲道,在他身边的赫然便是萧远山和慕容博,却都是双手合十,静静的盘坐在一旁,眼神无比的清澈在没有一丝的欲望,只空留一片了悟之色。

看见这样的两人,丁一心中知晓他们终于领悟了,却也对慕容龙城的手法感到了好奇,不过见其正在给众人讲道,却也不是上前询问的时候,便找了个地方要坐下来,却正好在那番僧附近。

那鸠摩智看见丁一走了过来,只以为他是要找自己麻烦,偏偏这时候段誉这个傻小子也挤了过来,于是心中念着六脉神剑的他立刻就是反手一刀要打晕段誉将他带走逼问出六脉神剑的剑谱,却也不想想丁一就在旁边又哪里可能容他的手。

这也是鸠摩智知道丁一身份奇高,却偏偏没见过丁一动手,所以并不知晓丁一的厉害,只以为最多是和萧峰差不多,却哪里知道他这厢才刚运起火焰刀,那边丁一却已经插了过来,仿佛见缝插针一般,这众多的听道之人却根本没有阻碍的丁一分毫,被他以凌波微步绕到前边正好挡下了鸠摩智攻向段誉的这一刀。

两人这一交手自然便有了动静,附近听讲之人都是武林高手,立刻就将目光看了过来,却见鸠摩智双手仿佛裹着一层火焰一般,却似长刀落下、挥舞不定,招招攻向丁一的胸前要害。

而丁一却仿佛不倒翁一般,任凭鸠摩智如何攻来,却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一架已经格挡了开去,却是早已经悟通武道,化繁为简了。场中众人看见丁一的出手,只觉得其中甚有深意,却偏偏仿佛总是隔着一层纱纸一般看得见却摸不着。也只有慕容龙城看见了丁一轻松的应对鸠摩智的狂猛攻势还能得空闲将段誉带到了一旁,心中暗暗敬佩这个当年的对手。

除了慕容龙城,场中还有几人能够从丁一的一抬手间悟出了平日里那仿佛总是抓不到的一丝顿悟,这些人有无崖子三人,有刚刚由死转生过来的萧远山和慕容博,还有自强不息的萧峰!

两人越打越快,一个招式宏大仿佛周边尽是他的身影,耳旁全是他出招带出的轰隆隆的声响;一个却偏偏简单至极,一招一式莫不是干净利落,一抬手一投足就能化解了鸠摩智那仿佛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丁一的防守让鸠摩智大吃苦头,那看似最平常不过的举手抬足,却往往就仿佛事先预料到了自己的攻击一般,就等着自己一掌拍过去,一刀削下来的时候在自己最难发力的位置就突然会有一只手出现在那里,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攻势阻挡了下来,而对方往往只是抬手轻点就总是能攻入自己全身上下最薄弱之处,这短短的时间的内,却已经被丁一打中两下,只觉的中招处如遭火燎一般的难受,但众人从外面看起来还是他大占上风。

实际上丁一完全可以拿下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擒下他,无他。只是因为刚才鸠摩智的出手运气的法门太熟悉了,正是自己门内的绝学小无相功。

所以才会在他一招火焰刀还没打出之时就已经抢了过来,为段誉挡下了这一招,所为的就是想要看看这番僧到底是不是使得小无相功。而现在几十招一过,虽然此人所会甚杂,但基础心法却正是小无相功无疑了,当下忽然收招便退问道:“你这小无相功从何而来?”

鸠摩智听见丁一问话,陡然心头一震,这人居然也识得小无相功,望着这人高壮的身材,不怒而威的面孔,却是只知道他叫做丁一,别的都是一无所知,当下便摇头道:“什么小无相功,我不知道,阁下的功夫很是厉害,已得武道神遂,小僧自愧不如,就此告辞了。”说着话便要往后退去,两人交手之时已经来到了外边,鸠摩智心付,只要逃出这里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危机,实在是内心中已经对丁一忌惮不已了。

丁一又岂容他如此这般轻松的离去,脚下一旋凭空带起一阵旋风已经站在了鸠摩智的身前道:“你这小无相功可是我师傅创出的功法,你说我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说着话看了看望过来的众人,又道:“打扰各位听道的雅兴了,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就对着众人遥遥一礼。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丁一居然会因为这样而给自己赔错,这本来就是无法怪罪丁一的事情,毕竟这鸠摩智偷袭段誉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然后丁一出手救下了段誉,却和鸠摩智动上了手,一开始众人只以为这是丁一看不惯鸠摩智偷袭才会出手教训的,但现在看来却是因为鸠摩智用的是丁一门内的功法,所以才会让丁一给堵住了。

几个少林的高僧想到了虚竹和鸠摩智的对战,那时候虚竹也是认出了鸠摩智使用少林绝学是用的小无相功来推波助谰的,当时众人还在想这小无相功到底是何种神功呢,却原来是丁一的逍遥派的功夫,还是那传说中神龙一般的逍遥子创下的,难怪鸠摩智一出手就被丁一给拦下来了。

这个时候偷学别派武功是件非常遭人忌讳的事情,当初要不是鸠摩智武功高强,仅凭他会少林的绝学就不能让他轻易的离去,但当时除了虚竹场中除非众人围攻,不然还真无法留下他。不过现在看来这鸠摩智却是遇上了更加强悍的对手了,那丁一的境界完全不是鸠摩智可以抵挡得了的。加上丁一如此谦逊,毫不做作的作风,让知道他的和不知道他的都是心生好感,这本来就是人家门派的事情,又哪里还会出手去搭救鸠摩智,全都在边上看好戏呢,有的甚至还想着两人如果能够再次动手,如果可以让他们再次见识一下丁一的那神奇的招数就好了。

不过鸠摩智可不这么想,在和丁一交过手后,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没有拿下他完全是因为对方想要问话而已,所以在听见丁一如此说的时候,眼珠一转就要胡说一番,却那大理段氏的四大家将忽然从下面走了上来,看见了丁一和站立一旁的段誉,立刻就要上前来行礼。

丁一和鸠摩智的战斗并没有刻意的发出气势,加上场中这么多人所以这四人也不知道丁一和鸠摩智实际上是在对峙,对着丁一行礼的时候,没有提防那宝相庄严的鸠摩智,被他一掌探出使了个控鹤功就将两人扔向了丁一,头也不回的就展开身法跑掉了,却是忌惮丁一,脚下一顿的时候已经是出了平生所有的功力,那当真是离弦之箭也是远远不及,凭空便似一条直线已经消失在了林中。

丁一随手接过被当成暗器扔过来的古笃诚和傅思归,望了望已经跑得了无踪影的鸠摩智,却是道了一声:“这番僧的轻功居然如此绝妙?”他本来就对鸠摩智没有杀意,所为的只是想要知道他这小无相功是从何处学来的罢了。而且,即使他说是偷学来的,丁一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丁一自己就一直在惦记着别派的武学,而且心中更有将武学发扬光大的想法,自然不会在意他学会了这小无相功。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也不在想了,当下便看了看四人问道:“你们来此何事?”

朱丹臣抱拳道:“我们收到一分邀请函,所以特意来请公子爷去赴会,所以才会返来少林,却不想因此耽误了丁大侠的事,我等惭愧给丁大侠赔礼了。”朱丹臣为人机灵,从丁一的脸色上和鸠摩智飞也似的逃走一事,便知道了那宝相庄严的番僧实际上是丁一要拿下的人,而自己等人却是白白的坏了丁一的事,所以才有如此这般的赔礼一说。

丁一挥挥手道:“无妨。”说着又问段誉:“这个番僧刚才冲你动手,你可知道他是谁?”

段誉点点头回道:“他是吐番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说到这又想了想道:“他曾和我天龙寺大师切磋武艺,却是想要谋夺六脉神剑的剑谱,然后剑谱被毁却也将我一路抓拿到江南,却被我侥幸逃脱也遇到了大哥和前辈。”

众人听段誉对于被抓走了这种丑事居然没有一丝的隐瞒,心中不禁佩服这公子哥还真是心胸坦诚,却不知道段誉实际上还在庆幸因为鸠摩智将他带到了江南,让他遇到了那位神仙姐姐:王语嫣,所以心中反而还对鸠摩智有着一丝的感激之心。

听到段誉说出了鸠摩智的名字,丁一点头道:“吐番吗?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说着话,分开众人来到慕容龙城身前,看了看闭目打坐的萧远山和慕容博,说道:“看样子你的法子很不错呢。”

慕容龙城自然知道丁一所指的是什么,当下点微笑说道:“这也是他们颇有佛缘,所以得以悟通自身,直问本心,却也不是我的功劳。”

丁一笑笑,看见萧远山和慕容博睁开双目望了过来,便道:“既然你们悟了,那就最好,这少林还是很不错的,你们就好好在这修身养性的,今后江湖上的种种却与你们再无关系。”

慕容博道:“是的,我等得遇大师点醒,已经幡然悔悟,从前种种却不过都是名缰利锁,如今终于能够挣脱开来,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说到这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阁下一颗赤子之心,为了江湖芸芸众生,奔波不已,却恪守一颗侠义之心,从不乱杀胡为,我心中敬佩,昔日的一切,还有我慕容家的不对还请阁下见谅。”

丁一点点头受了他这一拜道:“老实说,你这慕容家是挺麻烦的,甚至她……算了,你能悟了也好,不然的话你要是不悔改的话,被我打死了怕是有人还要找我拼命呢,到那时候就麻烦了,指不定你慕容家就因我绝后了。”

慕容博听见丁一的话,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儿子慕容复,却不知道他所指的实际上还包括了慕容龙城,却是惭愧道:“牢阁下操心了,我慕容世家世世代代为了光复大燕,却是平白背负了这仿佛诅咒一般的羁绊,如今我突然醒悟,这王图霸业,一死之后却也不过就是黄土一杯而已,却是又何苦如此呢。”说到这面相慕容复道:“儿啊,今后不要再去想大燕的事了,好好的活下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再活在先祖遗愿的那羁绊之中。”说着也不等慕容复回话,却是闭上了双眼入定了。

慕容复听见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话,心中是百感交集。想当初自己的父亲为了复国之愿,给自己起了这样的名字就是要提醒自己时时不忘复国,却如今反而又是他说出了放弃之言,一时之间怔在了那里,也不知道是该听父亲的话还是继续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祖先遗愿。

而萧远山看见慕容博说完了,便对着丁一道:“前辈,多谢你前日来的阻止,让我少造了许多杀孽,萧某在此拜谢了。”说着就要给丁一跪下,却被丁一凭空一挥一股真气托住道:“行个礼也就算了,这下跪就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却是不必了。”

萧远山笑了笑,看着丁一又看了看萧峰,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儿子,想到江湖上人人对其得而诛之的念头,不自禁的就为他担心起来,这骨肉亲情却不是一次顿悟就能割舍的了的。

丁一看见他双眼中透出的希翼,看了看萧峰朗声笑道:“你儿子比你好多了,你就放那个心吧。”说着拍了拍萧峰的肩膀,这也就是他,不然的话以萧峰的体格,一般人去拍他的肩膀那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但丁一比之萧峰还要高出不少,这样的拍下去却是正合适,两人都是彪形大汉、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丁一这样信手拍去给人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两个兄弟间的最普通不过的问候一般。

萧峰对着丁一点点头,比之慕容复萧峰也有他的幸运,那就是他不会被这样那样的遗愿给压到,对着萧远山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道:“爹,你既然这样选择,孩儿也不阻止你,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有空孩儿还可以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萧远山睁开双目,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萧峰,他对这个儿子实际上很是愧疚,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去关注过他,反而是一心的沉浸在了武学之中。萧峰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他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长叹一声道:“峰儿,我心愿已了,今后跟随在大师身侧聆听教诲,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烦恼,你安心的去吧,莫要再回来了,从今以后我不在是萧远山了,我已经求大师收我为徒,今后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少林僧人。”

萧峰虎目含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又对着萧远山磕了几个头,这才勉强的站起,忽然一声长啸,却是如歌如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不已、久久不息。众人能够清晰的从这啸声中听出萧峰的悲楚和痛诉,却又能怎么样呢?这天下本就是如此,自汉朝就有分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分外的排挤外国的子民,这成百上千年的矛盾又怎么可能因为丁一和萧峰就轻易的化开?

咳,可怜好好的一句激励人心的话语,倒了这些腐儒口中却变成了打击他国有抱负之士的最佳口号,真是腐儒误国不亚于贪官污吏啊。

看了看慕容龙城微闭的双眼,丁一知道他真的不想再次被人知道他的真名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扫地僧罢了,传音和他告辞一声,却是和自己的师弟师妹走了出去,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正等着解决呢。

那鸠摩智的事情暂且搁下,那王语嫣却是无崖子和李秋水孙女,却是不知道是马上就去相认好,还是先去江南找到王语嫣的母亲再说为好。还有虚竹今后的去留,玄慈即使被救活了,却已经无颜在做方丈,褪下了袈裟的他选择做了一名闭关的僧人,却是从此不再出庙门一步。

而叶二娘虽然也是心死如灰,但因为已经死过了一次,玄慈也被就活了下来,却是最终答应不再寻死了。但何去何从亦或会不会和虚竹返回灵鹫宫也是不可知了,除此之外,丁一还想问问萧峰最近怎么样了,阿朱到是还和他在一起,但是却怎么还会有一队辽国精骑相随,那慕容博口中的南院大王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难得的这次事情并不算太烦人,王语嫣已经不见了,被慕容复的家将给护送回去了,所以找王语嫣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等过后直接去江南寻找她母亲就可以了。而好事接二连三,叶二娘因为虚竹的苦苦哀求,又毕竟再次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终于答应和虚竹一起回灵鹫宫居住,而丁一相信经过这一次她应该不会在做什么恶事了吧,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她一马以观后效,毕竟既然肯改过自新那还是好的。如果还是恶习不改,那即使她是虚竹的母亲,丁一也必定会将她杀死。

而后丁一又和阿朱聊了一会,却也知道了萧峰这南院大王是怎么来的了。这萧峰还真是个所有巧合都会遇上的奇人了,仅仅是一次外出的打猎,居然都能遇到了被叛兵追杀的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此后更是和耶律洪基结拜为兄弟,又为他平叛,耶律洪基感萧峰大能,遂特意将燕云十六州划给了萧峰,封他为南院大王,让他为自己镇守边疆,也算是一时之间圣恩眷宠了。而他们这次回到中原却是因为阿紫不见了,这个时候丁一才知道那顽皮的小女孩居然一路上跟着两人去了辽国了,而且说到这,阿朱还请求丁一给阿紫治疗被丁春秋弄瞎的眼睛。

有这个请求的还有过来拜见丁一的段正淳,丁一自然是答应下来了,不过毕竟中毒已深,阿紫的眼睛已经被毁,想要复明的话如果不是用别人的眼珠来代替,那依靠他的嫁衣神功还是有些不足的,所幸如果回到灵鹫宫配上别的药材还是可以治愈有望的。这让阿朱和段正淳夫妇欣喜若狂,导致的结果自然就是丁一等人只能先带着阿紫回灵鹫宫治疗眼睛后再出来找王语嫣她们了,反正无崖子和李秋水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和众人告辞便带着瞎了的阿紫往灵鹫宫赶去了,毕竟虚竹还有别的事情要办,那灵鹫宫群龙无首自然他们还要回去交代一二,不然的话再有前面那什么攻上灵鹫宫的事情发生就不妙了。巫行云嘴硬心软,可是颇为担心宫中的她的那些弟子、手下。

第一五九章 小白龙小玉

天山,灵鹫宫!

丁一正在给阿紫治疗眼睛,这已经是第三天给她的治疗了,第一天给她用嫁衣神功逼出毒素,在刺激眼睛的细胞重新滋生出活力,然后是巫行云调制的一种黑乎乎的药物敷在了阿紫的眼睛之上,这样的情况要敷上七天,所为的是能够将人体中最神奇最娇贵的眼睛给完美的还原到当初没有中毒的时候。

不过却仅仅只有三天,阿紫就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和眼睛上粘乎乎的感觉了,在丁一给她推功过穴的时候就开始吵闹了,让丁一都无法给她刺激几个眼睛周围的穴道,心中暗道:还以为这小丫头性格变的好些了呢,却原来还是这般啊。偏偏这时候因为要让眼睛周围的穴道能够充分的吸收药力,还不能点了她的穴道,一时之间被她吵得头的疼了。

边上端茶递水的灵鹫宫弟子看见丁一那抚着额头摇头不已的表情,不仅暗笑出声。这笑声虽低,可阿紫虽然双眼已盲,但耳朵却更是灵敏,听见了女子的笑声立刻更加得意了,拍打着桌子就要丁一立刻给她治好眼睛,好让她去找姐夫。

这阿紫也是吃准了丁一会看在萧峰的面上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也放下了从前的那种对丁一的惧怕,从萧峰和阿朱那里知道了丁一的性格的她,只是这般的大吵大闹,却也不去想什么歹毒的手段,果然让丁一对她毫无办法,当下更加得意了。

就在丁一头疼不已的时候,巫行云走了进来,看见丁一这般模样却是笑了笑道:“师兄,我来给这小丫头治吧。”说着话也不等丁一同意与否就走了过去,说来也怪阿紫听见了巫行云的声音后立刻老实多了,让丁一暗自摇头不已,觉得自己真是太好欺负了。

一旁伸出手指给阿紫按摩脑后风池穴的巫行云看见窘着一张脸的丁一笑道:“师兄,你还在介意吗?”说到这顿了顿,丝丝内力透过穴位输入到阿紫的体内,又道:“师兄,实际上有时候你对待人真的太好说话了呢,想这个小丫头就是吃准了你的性格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实际上有时候你对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虽说谦逊是好事,但是咱们毕竟是江湖儿女,在江湖之上谦逊有时候反而会引来反效果,便像这小丫头一般,我可是从一开始看见这丫头看见你时可是害怕的很呢,现在却是你反被她弄得晕头转向。”

丁一闻言一愣,他在翠竹苑的时候和不少文人聊的很投机,不自觉的就染上了这种儒雅之风,却是和自己的性格格格不入,不过还好平日里别人看他都是看待前辈高人,得他礼遇反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所以也没人指出。现在巫行云给他说了出来,却是让丁一有所领悟,当下便说道:“是吗?说来我不觉的这样有什么不对啊,难道谦虚有礼不对吗?”

巫行云将手指绕过阿紫,在她的双耳下的眼穴给她按摩,听见丁一的说话便道:“也没什么不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师兄这江湖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你如此的谦逊也就是你的实力高超,要不然别人只会当你更好欺辱。”

巫行云实话实说却是仿佛一道惊雷震醒了丁一,他本非这个世界之人,原本的警惕虽被他找了回来,但是那种性格却被他认为两个世界的不同而格格不入一般,下意识的就去学那些自己师傅的儒雅和文人的礼仪。却不想想,逍遥子也就是对他们才会如此,文人更是有着自己的圈子。

现在得巫行云提醒,却是忽然有所醒悟,当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似乎是有些刻意为之了。”话虽说了出来,但依然有着一丝的疑惑。

巫行云看着丁一沉思不语,眼中精光闪烁暗自叹了一声,道:“师兄,你不用想这么多的,这天下的担子你难道还想一肩担之吗?”

丁一微微一笑,忽道:“行云,有酒没?”

巫行云道:“怎会没酒?来人啊,给我拿两坛好酒来,我要与师兄好好的喝上一杯。”她话音传了下去,立刻便有外边的女子应声去办了,不一会两个女子便端着好几坛子酒走了过来,这也就是在这里,她们都是修炼内功有成的高手,换个地方就是大男人怕也没有这等力量可以轻松的端起这许多坛酒吧。

丁一看见放在边上的酒坛,伸手取过一坛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将那些感概抛之脑后,赞道:“好酒,怕是窖藏了有些年头了吧。”

巫行云笑了笑:“这些是我酿出来的,酒窖中还有不少是师傅他老人家藏下的美酒,怕都有百年之久了呢。”说到这看着仰脖大灌的丁一,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开心,这些就实际上都是她特别为了丁一这个好酒之徒酿制的,现在看见丁一如此畅饮,却是喜从心头生,却因此也将刚才跟丁一的所说放到了一旁。

而丁一听见还有美酒还是自己师傅酿造的,手上顿了一顿喃喃道:“这些酒应该是那时候师傅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酿造的吧,的确应该有百年了。”说到这忽然道:“也是应该去拜祭一下她们呢,也算的上我们的师母呢。”

巫行云一愣道:“师兄说的是……”

丁一点头道:“不错,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花蕊夫人,你给这小丫头的按摩也好了吧?去叫上无崖子他们,我们去拜祭一番。”

巫行云点点头,松开在阿紫太阳穴上的双手低声道:“小丫头乖乖的待着,要是乱动了,小心一会可是会被我折磨的哦。”她的手段可是一点都不比丁一当初对阿紫的少,而丁一看阿紫一路上乖乖的只以为她改过了,所以才会不再去威胁她反而被她处处搞坏,但巫行云却是知道阿紫的性格很是刁蛮,所以在她第一次敢在丁一面前耍无赖的时候就已经用特殊的手法让她大吃苦头了,所以阿紫对她很是畏惧,当下点点头不敢说话,却是小魔星遇到了大魔头,那是万般手段都无法伤到巫行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阿紫听见了巫行云的声音后就立刻变得乖乖的了。

巫行云走过丁一的身边之时随手取过一坛酒就这样一路喝着走了出去,白衣飘飘,束手轻扬,一道甘泉从手上的酒坛中划入了她的口中,看她莲步轻移,仿佛凌波仙子一般飘逸而去,这样的画面却让丁一心中忽然为之一动,这世间如巫行云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一个美的让女人嫉妒,偏偏又是如此的英武不凡,比之最英俊的男子还要英气。

摇了摇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姜怡红,别人说什么也无法和她相比了,摇着头就举着酒坛走了出去,一路而下却到了那天池畔,望着那棵榆树下的一座碑墓,上面只有四个大字:花蕊夫人,除此之外再无一字,正是逍遥子给她立的的坟墓。

说是缅怀先人,不如说是睹物思人以此来纪念一下自己的师傅,毕竟逍遥子破碎虚空而去,却是两个衣冠冢都不好设下,只能借此来缅怀一下了。但来到近前却发现这坟墓旁还有一处坟墓却也是四个字:武媚之墓!

武媚,赫然便是百花仙子,花寡妇自己取的名字,却原来她早已身死,被逍遥子葬到了她姐姐身旁了。

给两人磕了三个头,靠在了一块巨石旁,丁一喝着坛中的美酒,心神却已经飞驰到天外,也不知道师傅逍遥子现在怎么样了,那另一个世界是不是一样的精彩无限,想必以他的本事在那里也能传出一番故事来吧。

另外三人给花蕊夫人的坟墓摆上鲜花,浇上酒水,却和丁一一样静静的坐了下来,却也是陷入了对逍遥子的追忆之中。

许久~

天空上是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那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便是逍遥子再向四人说道着什么。

就在这时,平静无波的天池湖水中一道涟漪渐渐的扩散了开来,四人虽说心神晃动,却立刻被这细微的动静的惊醒了,同时看了过去,却见一个小小的仿佛蛇一般的身影,忽然从水中窜出,就这样悬停在半空之中,肉眼可见的月之光华照射在这小家伙身上,却是将它弄得仿佛白玉一般美丽无暇。

丁一惊疑一声,他目力惊人清晰的看见这小东西虽小,但都上一对鹿角,身下四只小爪子,背上龙鳞似波涛一般随着它的一呼一吸之间起伏不定,赫然是一条神话中的龙!

丁一的声音虽低,却也惊醒了这小家伙,它一回头看见了丁一四人,当即吓了一条,本能的就要往水里钻去,巫行云等人正要出手,却被丁一止住道:“不要去抓它,这样的小东西想来才是真正的龙了,它又没有作恶,看见了我们便逃,便让它自由的生活在这好了。”三人点点头,虽然因为腾蛇丹的奇效,导致三人对这真龙很是有兴趣,但是对于丁一的话,他们却更加的听从,点点头就走了回来,却是在小家伙入水的一刹那间,三人已经掠了出去,如果没有丁一的喝止,怕是这警惕心不高的小家伙就要被三人活捉了。

看了看重新恢复平静的湖水,丁一道:“走吧,也出来一天了。”刚抬腿要走,忽然想到刚才小家伙的那胆小的模样,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正是给众女炼制的驻容丹,这丹药药力平缓,能缓解人体的新成代谢相信对这小家伙也有效用吧,也算是打扰了他修炼的一种赔礼了。

将药丸放置在湖边干燥的石头上,用传音搜魂之法探入水中道:“不管你听不听的懂,这东西就当赔礼吧,不过你要是听不懂吃不到的话可不要怪我哟。”说着话笑了笑便走,却是边走边自嘲:“咳,难得居然因为心情波动去和一条龙说话了,走吧走吧。”

在四人离去不久后,周围一片宁静之时,忽然远远的湖水中弹出了一个小脑袋,赫然便是刚才的那条小龙,但见它很是人性化的左看右看,许久觉得安全了,这才重新蹿出水面,却是已经过了吸收月之精华的最佳时机,当即落到了湖边懊恼的用小尾巴搅动着湖水,忽然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猛然嗅到了一股药香味。神奇的在空中飞舞而过,来到了那颗丹药前。

丁一不知道的是,这条龙虽然不知道他刚才说的什么,但却也能分辨好坏,如刚才丁一的自然平和的气息,他就没有一丝的反感,这时候闻到这丹药上面似乎也有着那丝自然的气息,却是用小舌头舔了一舔,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忽然嘴巴一歪将弹药吞了下去,丹药入口便化,一股生机让小龙欢喜的上窜下跳,这颗丹药中蕴含的能量可以抵得上它修炼一个月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开心,在空中不停的盘旋飞舞,只带出了偏偏白玉点点的残影。

小家伙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忽然就这样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一只小爪子极其人性化的摸了摸脑袋,忽然鼻子一耸一耸的,然后身子一动却是追着丁一的气味就追了上去,很显然丁一的丹药将小家伙的馋虫给勾出来了,现在追着好处就飞了过去了,刚刚那害怕的模样此时早就被它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去了。

而此时丁一还不知道因为自己随意放下的一颗丹药居然引来了一条龙,虽说这条龙小了点,估计还没有很多的蛇大呢,不过毕竟也是一条龙啊。

次日清晨。

丁一正在演武场活动手脚,这是他每日都会做的早锻炼,虽然对他已经没有了什么效用,但是却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每天不活动一下只觉得浑身痒痒的,就在这时,一阵惊呼声传了进来,语气中仿佛很是惊讶,却不像是失手打碎了花瓶之类的事情,丁一听得仔细心道:难道有什么强敌攻上来了?心中想罢,脚下轻轻一点人已经斜斜的弹射了出去,仿佛一道幽灵一般绕过了长廊来到大厅,却看见一群女子正在大厅中四下乱乱跑,也不像是什么惊慌失措的感觉,反而好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一般。

这种样子是丁一绝对没想到的,他心中认定了是巫行云担心的有人攻山,所以急急的就跑了过来,本来以为看见的会是众人紧张的模样,但现在再看,这是嘛事啊?

忽然一道虚影凭空射向丁一,丁一虽然心神恍惚但也不是如此轻易会被偷袭到的,左手瞬间探出就要去抓那道虚影,但拿东西仿佛是活物一般,居然在半空诡异的绕过了自己的五指就要扑来,当下手势一变,一个踏雪寻梅的擒拿法幻出了数道手影紧紧的逼向那东西,这次这东西仿佛被眼前多然多出来的手被惊住了,被丁一一把抓住,入手温暖滑腻,却根本不是什么暗器,暗器可不会在他手中动来动去的仿佛是一条小蛇一般。

但定睛看去之时,饶是丁一也是一个踉跄,这不是昨天晚上在天池看到的那条小龙吗?但见其抱住了自己的大拇指,身体被他的双指夹住却还在不规矩的扭来扭去,两个后爪在他的手心爬来爬去,却居然可以弄得他的手掌有种剧烈的疼痛感,仿佛要被抓破了一般,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刀剑难伤,这小龙的爪子居然如此厉害?再看过去却正好这小家伙抬起了头来,一双眼圆圆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仿佛邻家可爱的小姑娘一般清澈无比的眼神望来。

这,这,这是嘛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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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形容巫行云喝酒的话原本是形容林青霞的,很喜欢林姐在笑傲江湖里面的,那单手喝酒的英气、潇洒的模样,还有她在续集中的弹琴唱笑红尘的样子。觉得那种能够高举酒壶喝酒的林姐真的是好美,美的那么惊心动魄,让人目眩神迷。天龙中,能够和神仙姐姐媲美的巫行云如果没有被影响了发育的话,以巫行云的英气,想来也应该有些林姐的风姿,金老在天龙一书中也描写了她的样貌的,却还是没有发育的她,如下:

虚竹应道:“是!”伸手去抱童姥时,却见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直是个美貌的大姑娘,一惊缩手,嗫嚅道:“小……小僧不敢冒犯。”童姥奇道:“怎么不敢冒犯?”虚竹道:“前辈已是一位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姑娘,男……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尤其不可。”童姥嘻嘻一笑,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说道:“小和尚胡说八道,姥姥是九十六岁的老太婆,你背负我一下打什么紧?”说着便要伏到他背上。虚竹惊道:“不可,不可!”拔脚便奔。

所以觉得有着豪爽之风,又长的美丽动人的巫行云,却是最符合我心中那种白衣女子,仰脖喝酒的那种飘逸、洒脱的感觉的。

另外很是喜欢,春秋之人生重合里面主角独孤天寒的那条小龙,很喜欢,非常喜欢,所以想到丁一的悠久生命,就给他弄下了这样一个小东西陪伴,作为以后的调节情绪的好东西,绝不会有什么巨龙飞舞,魔法乱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伙伴而已,想要看小家伙厉害起来的还是等某的下一本书吧。

有了龙了,第一个可以长生陪伴他的宠物一样的东西,自然少不了可爱的长得像猫的虎。不急,慢慢来!

呵呵~

第一六零章 人算天断计难成

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不会因你有权有势就多给你一些,也不会因为你贫困无依就少给你一些,它对每个人都是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所以在给阿紫治好了眼睛后,萧峰他们也在西夏的皇宫中进行了一场明争暗斗,这西夏公主招驸马一事,只引得天下群雄纷纷齐集于此地,萧峰三兄弟无一例外的都被这件事给吸引了过来。

不过有了阿朱的萧峰不过就是陪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过来一看而已,而虚竹却是心中郁闷过来散心的,在他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人的影子,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这人是谁,心中还想着这次招驸马一事过后就要回去求求巫行云她,让她能够说出那梦姑到底是谁。而段誉,他父母倒是挺希望他能够成为驸马的,不过看他一路上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几人便知道他必定还在想着那慕容家的王姑娘。

不过后来的一系列事情的发展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有的时候事情真的是巧的的无以形容了。那西夏公主赫然便是虚竹魂牵梦绕的梦姑,而且还是李秋水的另一个孙女,银川公主!

而处心积虑的想要成为西夏驸马的慕容复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仅驸马之位被虚竹抢走了,甚至那心爱他的表妹王语嫣,最终也是终于割舍下了对他的爱慕,转而将一颗心放到了一直苦苦追着他的段誉身上。(话说,新版中后来段誉取了木婉清等人还有个银川公主的侍女做王妃,而偏偏王语嫣却被他认为不过是他对神仙姐姐的一个痴迷的替代物而分开了,觉得有些很想不通,这里还是不写了,就当段誉这个傻小子享尽齐人福好了。)

而且段誉的到的好处可不仅仅是抱得美人归,在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被他用北冥神功硬生生的吸取了因走火入魔而陷入疯狂的鸠摩智的所有功力,如果单论内力怕是除了逍遥派的丁一几人和少林寺中的那两人,无人会是段誉的对手了,而他的六脉神剑也因为内力大增和王语嫣的指点终于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大成境界,在段思平之后除了丁一这个外姓之人终于有了一个段家子弟可以真正的达到了六脉齐出的境界了,如果段思平在天有灵的话想必也会微笑点头吧。

不过鸠摩智比起慕容复来,却又要好了许多,他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慧之人,少年之时就因为一次出外采药被猛兽逼进了一处狭小的山洞之中,却意外的得到了庞小飞留在山洞中的小无相功,因为是图画的记载,所以少年聪慧的他却也能够修炼了。如果不是他师从大轮寺的高僧,从小就是一颗良善之心,不是为了那被毒蛇咬伤的农夫进山采药的话,也不会得到这等的好事。

然后凭借小无相功却是少年成名,在游走江湖之事,巧遇了当时还健在的慕容博,慕容博看见鸠摩智一身武功居然仿佛可以御尽天下万法,遂起了相试之心,将自己从少林偷取的少林绝技传给了他,就是想要看看这少林绝技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因为他曾听说过,少林武功使不能多练的。

却不想因此造就了鸠摩智武功大增,小无相功的神奇之处让他比之萧远山和慕容博要幸运得多,如果不是强练易筋经导致佛道两门心法的冲突,甚至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鸠摩智本为吐蕃国师,地位自是尊贵无比。而且他的确是一心要为国效力,毅然只身前往大理,就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天龙寺众僧,打压大理逼迫大理臣服于吐番,并好武成痴的他还企图抢夺大理的不传之秘六脉神剑剑谱。

所图不果之后,更是直接掳走段誉,威逼利诱想要套取剑谱,最后却让段誉逃脱,还让段誉在武林之中遇上了自己的一番奇遇,可以说段誉的成就真的和他是息息相关,却也是一因一果,何其玄妙!

其后他又出现于少林寺,欲以“少林七十二绝技”威逼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门派的少林臣服吐蕃,却被虚竹当场揭破他所使的并非真的少林绝技,而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并且被虚竹挡下惊走,其后便想去藏经阁图谋少林的绝技,却不想正好在那里遇见了应该早已故去的慕容博和萧远山等人,在得知了慕容博的所图之后,他也是有心想要帮助吐番谋得大宋的土地,却不想因为丁一和扫地僧的出现,让慕容博幡然顿悟,让他的种种期望化为尘土。

后来看见了段誉过来,却还想要故技重施,想以火焰刀击伤段誉将其带走逼问六脉神剑的剑谱,却不想刚一出手就被丁一识破了他的内功心法,逼了上来。如不是段家的家臣打扰,怕是当时就要被丁一拿下了。

后在回吐番的路途之上,遇到了前来应试的吐番王子,于是又护着他一路去西夏,更是沿途设下重重阻碍只为了能为吐番王子扫除竞争对手,却是人算不如天断,种种的谋划,最终反而落得一口枯井之中,同时因走火入魔而狂性大发,一身内功刚好被段誉的北冥神功吸走。所有的一切尽皆化为烟云,却也因此而大彻大悟,日后返回吐蕃,埋首钻研佛经,终成一代高僧。

纵观鸠摩智一生,如果不去看他那表里不一,外面的宝相庄严、祥和友善,其实内心却是阴险奸诈、工于心计,为求达到目的更是不择手段,且屡次不顾江湖道义施以偷袭暗算。

撇开这些鸠摩智为人是高傲自负的,是极好武功的,在狂热追求至高武功的过程中渐渐的迷失了自我、心性。直到最后,在尝尽武功尽失的苦痛后,才豁然明白佛家真理,大彻大悟,从此改邪归正,宣传佛法。却也不能说他真的是坏人,只能说他过于执着,执着的已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哪里还有外人、外物可以影响到他,所以看见的便是自私的他,歹毒的他。

却反而将他能够逼得大理众僧哑口无言的佛理和自己苦苦修炼出来的武功又置于了何处,将他忠心耿耿为了吐番之心又放到哪边?比之段誉无语的奇遇,虚竹天大的幸运,他和萧峰一样都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出来的,不过是比之萧峰更加的幸运罢了,因为在吐番他从小就因为聪慧机智被大轮寺的众僧看重,所以过的日子自然要比萧峰好了许多。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抱得美人归的虚竹领着他的母亲叶二娘一路往灵鹫宫赶,他还想要让他的师傅无崖子给他做证婚人呢,不过却是刚好和治好了阿紫一起下山去江南找李秋水的女儿的丁一他们错过了。

而萧峰和段誉也是惜别上路,不同的是萧峰是没什么,只是为了两个弟弟能够抱得美人归而高兴,段誉可是真正的开心了,如今王语嫣在他身边可是让这个傻小子终日里都是笑嘻嘻的,却是一路上带着游兴就准备去接自己的丈母娘了。

而丁一一行五人,正是丁一、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和被巫行云调教的的乖乖的阿紫,哦,另外或许还有一个家伙可以算上一份,正是盘在丁一头上正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一切的小白龙:小玉!(写到这个小家伙就忍不住再去看了一遍春秋之人生重合,看着里面的宝宝和几个会说话的小家伙,真是觉得好温馨,好开心啊,另外,居然还没写完,厉害啊!)

这小家伙那天被丁一抓到后居然在一开始挣扎了过后,仿佛感觉到了丁一不会伤害他的意思,而且它追踪而来的气味恰恰正是丁一的味道,所以立刻就讨好的看着丁一了,时不时的还会伸出舌头舔舔丁一的大拇指,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小猫一般。

丁一好奇的将这小家伙拎了起来,望着它心中很是好奇,这东西不是很胆小的吗?昨天刚一发现自己等人立刻就想着溜走了,怎么今天胆子就忽然变得这么大了,居然还敢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就在这时因为众女的响动,巫行云等人也急急的赶了过来,却根本没发现什么情况,毕竟如果有事情,在那边的丁一早就先一步处理了,巫行云怒喝一声:“怎么回事?”

众多的灵鹫宫弟子看见巫行云问话,立刻行礼道:“尊主,是那小东西,那东西忽然冲了过来,在我们每人身边闻来闻去,是……”

她刚说到这却被巫行云打断了:“什么东西?让你们如此紧张,这样的慌乱成何体统?”说到这忽然一顿,因为她忽然看见了被丁一提着尾巴甩来甩去的那条——龙!

可不仅仅只是巫行云愣住了,无崖子和李秋水看见了丁一手中不停扭动的小家伙也是第一时间愣住了,因为仅仅一还不是龙,最多算是蛟的家伙都能带来如此丰厚的利益,让他们昨天看见了小家伙标准的龙的造型立刻就像将它捉了下来,以当时小家伙毫无警惕之心的情况看来,如果不是丁一出声让三人不要去抓的话,恐怕小家伙早就被三人拿下了。

不过三人心中即使有些遗憾灵丹妙药就这样逝去,却没一个怨恨丁一的,如果不是丁一,怕是无崖子早死了,巫行云和李秋水恐怕也是同归于尽的结果了,更何况从小就跟随丁一的三人心中对丁一那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所以根本不会因为这几乎可以算是突破或者另一条命的灵丹而去记恨丁一。

但是三人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溜走的小家伙居然又出现了,而且似乎被丁一轻松的抓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巫行云身边有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妪,说是三十多岁是因为她的模样的确是如此,但说她老妪却也不错,因为她已经有六旬的年纪了,因为巫行云外刚内柔,平日里虽然动不动就说要教训她们,但等到丁一炼制除了驻容丹,却是第一时间就找了借口赏赐给了她们,现在宫中几乎找不到三十岁之上的女子了,一般定力稍差的如果进到灵鹫宫怕是要被这一群莺莺燕燕给弄得面红耳赤呢。但见其恭敬的对巫行云说道:“尊主,这小东西一来就逐个的闻着我们的体味,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等见其模样似乎是传说中的龙,所以惊呼出声,造成了尊主的担忧,属下等罪该万死。”

巫行云挥挥手却根本不理她,面对丁一道:“师兄,这是?”

丁一看着被自己捏住尾巴在空中飞舞想要扑向自己的小家伙,也是心中疑惑,这东西似乎根本不怕自己啊。却不知道他数十年在自然中体悟大道,身上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自然气息,这等气息对于十分敏感的动物来说是个非常显著的标识物,就如同一棵大树,一头老鹿那般给人祥和平静的感觉,让它们从心底选择相信这个有着自然气息的人不会去伤害它们,所以一向对人类敬而远之的动物看见了丁一却也不会多么害怕,而这条小白龙的感知更是远胜一般的动物,自然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丁一的气息,如果不是昨天无崖子等人的行动,怕是这小家伙昨天修炼完毕后,玩耍的时候肯定会靠近丁一的。

无崖子想了一下忽然道:“大师兄,兴许这条龙是为了昨天的丹药才找上你的,如果古书上记载无错,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物种,能够在那里嗅到了师兄身上的味道一路寻找而来,却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它会一个个去闻那些弟子了。”顿了顿看了看李秋水等人,笑道:“女子身上总是有些习惯喜欢擦拭花粉香味之类的东西的,这小家伙本来能一路追寻而来,想必鼻子甚灵吧,但到了这里却被这些味道搞晕了,才不得不显出了身形一个个去闻那味道吧。”

无崖子说的很是在理,丁一点点头看了看李秋水不怀好意的看着无崖子笑道:“如此看来倒也是,不过这小家伙的鼻子还真是灵啊,我入化境之后,体味应该不会再有外泄了,居然还能被他闻到。”殊不知,丁一的确已经可以控制入微,没有一丝的体味外露,但是不要忘了他的自然气息却是比之味道更能吸引这小家伙,没看见被丁一抓住了它都一点也不紧张吗?就是因为认出了丁一的自然气息,觉得不会伤害到自己才会如此的大胆,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然后又绕到了丁一的手掌之上,抱着他的手指,舔来舔去,时不时还用那种超级萌的眼神秒杀一下周围的少女们。

说话时丁一放开了小家伙,它也不逃就这样悬停在丁一放开它的空中,静静的看着丁一,那模样就仿佛遭人遗弃的可怜小狗一般的看着你,让你的心都碎了。边上几个妙龄少女,本能的就想上去抱住它好好的爱抚它,但是却被它轻松的闪过了,她们虽然很有爱但是对于小龙来说可是没有一点的吸引力。

而丁一放开了小家伙实际上就是想从怀里取出丹药来试一试这小家伙是不是真的如无崖子所说的冲着自己的丹药来的,果然装着丹药的玉瓶一拿出来后小家伙还没什么反应,但是等到瓶子被打开,小家伙忽然来了精神几乎就是一瞬间仿佛瞬移一般就出现在了丁一左手的瓶子那里,却被丁一一把抓住,它的速度是快,但还难不住丁一。

看着挥舞着小爪子凭空虚抓的这可爱的小龙,丁一呵呵一笑,对着无崖子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这小家伙就是冲着这丹药来的。”说着话,内力一运凭地一颗丹药忽然射出,直直的飞向半空之中,同一时间丁一拿住它的手也忽然放开了,只见小家伙立刻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已经盘旋飞舞在半空之中,在它小小的身子之中正是那颗驻容丹,这等丹药药效极好,但又极为内敛,根本不会损伤到人体,即使不会武功的人吃了也不会有半点的事情,看样子这小家伙就是吃出了甜头才找上门来的。

巫行云看着半空中的小龙忽道:“神龙吐珠!”是啊,从下面看去真的就像是这幅画面,那颗丹药被它凭空定住,肉眼可见的丝丝白气从丹药上射入小家伙大张的口中,很显然它这是在再用它独门的法子消化这颗丹药。

没多久,丹药已经凭空消失,小家伙“呼”的一声窜了下来,这次也不去抢了,只是抱住丁一的大手,不停的用自己粉红的舌头去舔舐丁一的大拇指,身子还不停的扭来扭去,一副撒娇的模样。

李秋水笑了笑:“大师兄,这可爱的小东西再跟你撒娇呢,真是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物种,师姐,你以前住在天山都没发现吗?”

巫行云摇摇头看着丁一在逗小家伙也是展颜一笑,道:“还真是没有发现,看样子似乎颇有灵性,但也太小了,估计是刚刚生下来的吧。”说到这忽然一顿想到:“如果是刚刚生下来,怕是那湖里面还有一条真正的巨龙,要不要去看一下?”

丁一听到巫行云的建议,心中也是博然心动,将瓶里面仅剩的两颗丹药射出,逗弄了一番小家伙。这驻容丹他炼出来不少,但是基本上全留在了灵鹫宫,带在身上的几粒也不过是想着以后送人的,这下全被小家伙给吃掉了,似乎占到了好处,瓶子里面也没有东西了,小家伙很是心满意足的飞到了丁一的头上,将丁一的头发弄了弄就盘着睡着了,不时的还会看见它鼻子里一个个小泡泡随着它身体的起伏变大变小,甚是有趣。

众人看见了这小家伙居然吃饱喝足了还把丁一的脑袋当成了床睡下了,不少弟子都是想笑又不敢笑,巫行云等人却是毫无顾忌哈哈大笑:“师兄,这小家伙看样子是赖上你了。”说话间,看见丁一用手捅了捅,但小家伙旧事不醒,反而顺势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自然是因为这一天吸收的能量太多了现在正是用睡眠来消化呢。

对这样的痞懒的小家伙,丁一也是觉得很是可爱,反正也不在乎头发被他弄乱,也就随它去了,对着巫行云道:“算了,即使有也算了,那条蛟龙就算蛟龙吧,是为非作歹又想攻击我才为我所杀,这条龙看着小家伙的模样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坏东西了,这等神物自有他们自己的天地,我们还是不要去干扰他们的生活。”说到这指了指自己头上睡得正香的小家伙道:“至于这小东西,等它醒了再说吧,反正他父母就算来了,也总不能怪我们给他吃东西吧?”

众人点头,按下了心中想去湖中一探的念头,各自又回去做自己的事了。也是他们没去,不然的话算来算去却也最多就是空跑一场,因为那湖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当然普通的水生物还是有的,但是龙的话就只有一条还在丁一的头上盘着呢。巨龙的话是肯定没有的了,这小家伙实际上也是机缘巧合才会流落到了这天池之中的。

有时候传说也是需要一些真实的故事来描写的,那白龙瀑布说是白龙所化,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了,但当时是不是真有人见过白龙,如今看来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了。不过这小白龙的父母早就离开了这世间了,而小家伙却是前段时间才刚刚孵化出来,这还要多亏了丁一的渡劫,借着雷霆之力震醒了一直没有孵化的小家伙,让它从蛋壳中跑了出来,而吸引小家伙的却也不仅仅是丹药和丁一的自然气息,更重要的是天劫是丁一招来的,丁一体内又有雷霆之力,给小家伙的感觉甚是亲切,这才是它一接触到丁一就对着丁一撒娇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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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事情写完,今后便是陪伴丁一一直走下去的最佳的伙伴了,不过这本书说到底还是武侠,不会出现什么巨龙狂舞的情景的,这小家伙就当作一只普通的宠物好了,如猫猫狗狗一样,不过是孤寂的丁一人生中的一个开心果罢了!

第一六一章 慕容!段誉!

江南正是好时光,绿柳成荫百花香。

在惬意的阳光中,一行五人一路游览而来,到了太湖中因为曾经询问过段誉知道那王语嫣应该在太湖之中,便包了一条花船,几人上的船来,一路上众人心情极佳,无崖子看见船舱中放着一家古琴,遂盘膝而坐抚琴弹了一曲,却引得巫行云和李秋水翩翩起舞,这两人都是天姿国色,舞动起来恍若凌波仙子,这操舟的几个男子哪里见过这样美丽出尘的女子,皆被迷了神魂忘了操舟,一时之间花船顺着水流便往下游去了。

但众人兴致高昂也没有去理会,丁一听到兴起,看的眉飞,当即伸手一探那挂在墙上的竹笛便已经自动跃入了丁一的手中,丁一试了一下觉得这竹笛的制作很是不错,当即抚唇吹奏,却正和无崖子的琴音相辅相成,仿若天上仙音,人间妙曲,不自禁的一些歌姬已经跃入了场中随着节奏翩翩起舞,围绕着巫行云和李秋水却是难得一见的合舞。

偏偏因为丁一的笛音,淳朴清新,那股自然之意让盘在丁一脑袋上的小家伙很是喜欢,当即也随着声音在空中盘旋飞舞,一道道银芒闪现,在巫行云和李秋水身侧划过的它,凭空给两女更添了一份神圣、魅惑之感。

两人对着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也很是喜欢,手掌微动就去挠它的身子,却被它轻巧的转身闪开了。龙可是能上天能入水的神兽,飞在空中可是随心所欲一般的自在,两女如果不用上武功招数,基本上根本不可能抓到它。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却正是在船头钓鱼玩耍的时迁,他先是眼神迷离的看了看巫行云和李秋水,然后立刻回过了神来,毕竟接触的多了也是有抵抗力了,对着丁一道:“丁老大,前面有个小岛,似乎有打斗声传来,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曼陀山庄?”

丁一道:“应该不是,刚才没人操控,现在也不知道了何处,不要紧反正无事去看看也好,你们怎么说?”这最后一句却是问的众人。

无崖子站起说道:“去看看吧,反正也已经到了太湖之中,还怕曼陀山庄飞走不成?”随着他话音落下,三女也是点头不已,阿紫现在是被巫行云调教的乖巧无比,而且巫行云的确也有一手,不仅仅只是威慑与她,不经意露出的慈爱和温暖也让这个从小就被丁春秋收养的小女孩重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亲人般的温暖。

巫行云的严厉是她的父母给不了的,巫行云的温柔是丁春秋不可能有的,所以即使是魔星一般的阿紫也渐渐的从迷失中找回了自己,虽然依旧刁蛮,但狠毒却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因为巫行云会像一个真正的长辈一般,只要她做错了就立刻责罚,不会有段正淳夫妇那般的宠爱,却让这个被丁春秋教的有些受虐倾向的阿紫还就是吃巫行云的这一套,现在的她的心中早就将巫行云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的人了。

一行几人弃船而行,离岸尚有数丈距离就是凌空飞渡,飘飘然就落到了小岛之上,却让船中的那些乐师、歌姬、舞女知道了丁一这些人的不俗,当下那丝对巫行云和李秋水的窥视之意也立刻消去了。

果然一落到岛上,便能听见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来到近处劲气相交之声更是猛烈无比,赫然便是段正淳和慕容复正在大战,而他们边上段延庆倚墙而坐似乎正在观望,仿佛就要加入其中一般,却也不知道是准备帮谁。

丁一几人也没有隐藏身形,就这样走了出来,顿时便被几人发现了,段正淳是心中一喜,段延庆和慕容复却是心中惊惧,他们可是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和实力的,对丁一那可是忌惮不已,却偏偏对方只剩下一人了,大功告成之际却偏偏就是出现了他们最不愿意面对之人。

丁一肆无忌惮的走到场中,看了看段正淳道:“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段正淳苦笑一声,自己也不小了吧,但是想到对方是和自己的祖爷爷相交的人物,还是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这个称呼道:“前辈,快救救誉儿和我的几个夫人,在下没齿难忘……”

丁一说道:“不用你没齿难忘,话说你到底有几个夫人?你们两个最好别走,等我事情弄清楚了再走如何?”说话间随手食指中指弹出两道指力正好落在两人的身前,只激起地上一片泥土。

望着脚前那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洞,心中对丁一的忌惮更深,但也在没有想要逃遁之意,这指法无踪无形,偏偏又是如此威力巨大,难道也是六脉神剑?却不像啊!

他们那里知道这是丁一融合了断空诀和六脉神剑之后自己独有的指法,这指法完美的融合了两者的强大之处,又岂是两人轻易能够应付得了的。

慕容复怒视丁一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将我辛辛苦苦布下的计划搞毁,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们慕容世家做对?”声嘶力竭的怒吼,原本英俊不凡的脸上此时已经是青筋膨胀,眼中血丝满布,带着无穷的怒火直视着丁一。

看见他这副模样,丁一也是忽然间愣了一下,在他身边的巫行云忽然说:“此子看来已经是经过数次的惨痛经历,看样子精神已经吃受不住了。”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慕容复忽然直直的对着丁一冲了过来,眼中那仇恨无比的怒火,集于一剑之上狠狠的对着丁一刺来,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不过慕容复毕竟没办法和丁一相比,虽然因为怒火焚心失去了理智,使内力喷发而出剑气无匹,但这无匹的仿佛能够摧毁一切的剑气,却被丁一一掌带过已经击散,顺势一招扣出已经拿住了他的宝剑。

但是任凭宝剑上传来的恐怖的威力,已经将他的虎口震出了鲜血,他的手臂都因此麻木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开,从他的眼神中,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半点的从容不迫,剩下的是那种令人心悸的疯狂。

两股力量相交,最终这把宝剑被巨力生生的扭断,慕容复挥舞着断剑就冲着丁一而来,一招一式间哪里还有昔日的翩翩公子之风,比之街头巷尾的混混无赖的招式也好不了多少,却是真的已经被压力和愤慨蒙蔽心灵,已经疯了!

丁一长叹一声,比起慕容龙城和慕容博来说,这个慕容复实际上更加的可怜,从一出生他的名字就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悲剧。

复!

复国!

父亲假死,慕容家只靠他一人苦苦的支持,他化身他人入西夏一品堂,他江湖上行侠仗义结交朋友,他到处施恩,所为的就是布下广大的朋友脉络,为今后的起事埋下一颗种子。他甚至没时间去理会天姿国色,对他一往情深的表妹,白白的便宜了段誉这个傻小子。

但是人算天断,万事总成空!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却都因为各种的巧合被生生的打断了。甚至连他以为死去多年的父亲刚刚重新再现眼前,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心之时,却又被那扫地僧他的先祖给一掌打死了。

苦苦的追寻而去,却又是悲中有喜,喜中黯然,父亲重新复活了,却也不再是从前的父亲了,一腔的复国雄心已经化为了尘土,随着一阵大风吹过,化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云烟了。

大喜大悲,大悲大喜,人间的喜和悲他都经历了,甚至比起他人来说还要来的刻骨凝心,但一纸公文让他的家将给带来了,西夏宫主招驸马,却让他犹如绝境逢生,落水之中又抓住了一根浮萍。

但浮萍始终是浮萍!

撑不住他的体重,也给不了他依靠。

西夏一战,却是不仅没有如他所愿的成为驸马,而且处心积虑要除去的段誉和鸠摩智更是各有机缘,一个将让他赔了夫人;一个因此大彻大悟。说来或许两人反而都想要感谢他呢,却是做恶人做到他这般也是如此的不容易了。

不过慕容复是如此的骄傲,如此多的打击也没有让他选择放弃,他依然借着自己的舅妈,王夫人的设计布下了阵势,将段誉等人一举擒获,更是和段延庆达成共识,却是为了借兵复国已经步入了疯狂,甚至因此愿意任段延庆为父,只因他认为段延庆没有子翌,认他为父后将来大理便是他的了,那他的复国之望就能够达成了。

但是这计谋要成功的时候,那原本应该无力任他处置的段正淳却是忽然睁开了绳索向他攻来,他当然是举剑迎击,这时候却是连个帮忙之人都已经没有,他的几个家将因为他的疯狂,劝阻不成反被害,却是早已被砍伤无力再动。甚至他的帮手,那个刚认为父亲的高手,段延庆也是中了他的毒药无力相助,只能凭借他一人要拿下段正淳。

所幸段正淳虽然挣开了药力、绳索,但实力却没有那么快的恢复,但就在眼见可以杀死他的时候,那个慕容家的大仇人,那个原本按照年纪早就应该死去的丁一忽然出现了!所有的图谋在这一刻,又化成了烟云,他怎能不恨?

因恨而疯,恨丁一,恨自己,更恨这个天下。所以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他疯在他们慕容氏做了几百年的皇帝梦里

看见慕容复如此杂乱的招数和口吐白沫般的疯狂之举,丁一叹气道:“算了,你先休息一会吧。”说话间,一道指力点出,正击中慕容复的胸前睡穴,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要!”

却是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跑了过来,看见被丁一击中身死的慕容复,哭泣起来,丁一皱眉道:“他还没死呢,只是被我点了睡穴,你又是谁?”

这绿衣女子抬头看了看丁一,又望了望无崖子先是对了无崖子行了一礼,然后才说到:“奴婢是慕容复的侍女,叫阿碧,算来是无崖子老先生座下的康广陵的弟子。”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都是一愣,无崖子抚须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刚才奔来之时身法如此相熟,却原来是他的弟子,算来也是我逍遥派弟子了,但你又为何会是他的侍女?”

阿碧跪在地上抱着慕容复缓缓说道:“这绿色的江南,绿色的水乡,是我诞生的地方,也是我挚爱的地方。因为生在这一片片无穷无尽绵柔多情的绿色,于是爹给我起名为,阿碧。七岁那年,张员外看上了我妈妈,想把我妈妈娶去做他的十七姨太,妈不愿意,自尽了。爹觉得自己没用,连心爱的女人也没有办法保护,也自尽了。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爹死了,我连丧葬的银子也出不起,只好卖身葬父。然后,我就遇见了慕容老爷。慕容老爷单名一个‘博’字,他替我葬了我爹,却不肯真正买我做丫环,他待我很好很好,就像是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老爷和夫人甚至说,什么时候我要嫁人了,他们要备一份厚厚的妆奁,像嫁女儿一样把我嫁出去。”

说到这忽然抚了抚慕容复沉睡之后恢复了英俊的脸庞,眼中深情款款喃喃道:“我住在了慕容老爷的家里,他的家在洞庭苇塘的深处,名叫参合庄。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爷那样聪明的人要把宅子建在这样一个诸多不便的地方。但是后来我还是知道了。那是慕容氏最大的秘密:原来他们慕容氏是五胡乱华时鲜卑人的后裔,他们一心想的,便是逐鹿中原,打下万代的基业。我想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我便正式算是慕容氏的一员了,这让我的心里一阵阵地泛着丝丝的甜。慕容老爷有个小公子,大我九岁。小公子单名一个‘复’字。我知道那是老爷想让他完成复国大业的一番心意。每天公子都要去练武。不只是连他慕容家家传的武艺,还要兼修各门各派的功夫。因为慕容氏在江湖上有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公子杀人的时候,总是要用那人的成名绝技。老爷和公子每杀一个人都是有目的的。有时是为了夺其财而招兵买马,有时是为了本想将那人收为己用而被人拒却。他们活得小心翼翼,他们的使命之一便是守护慕容氏的大秘密并且竭尽全力地实现它。我不知道这样去杀人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小心翼翼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但是既然公子是这样做并且这样想的,我就坚定地认为,那是对的。后来,我也学会了应付那些来生事或是来拜师的无聊客人,我想这样子也可以帮公子一点忙吧。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心里甜甜的甚是受用。后来公子长大了,我也长大了。心里那种隐隐的情感,也悄悄地长大了。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公子和我追逐着奔跑在江南绿色的雨季里。醒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空。公子是公子,我只是一个丫环,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事情。何况公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喜欢他的表妹。公子的表妹很美的,我想,世上再不该有那么美丽的女子了。参合庄里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丫环——不是说性格差不多,只是在慕容家的地位差不多。那个丫环叫阿朱。我想只有她知道我对公子的爱。她是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而我,不仅不像公子的表妹一样美,竟也不像阿朱一样聪明,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呢?但是有些感情是没有办法说放就放的,我只能偷偷地,毫无指望地爱着公子。公子大了以后,经常出门去,每一次都要好几个月。我总觉得他每一次回来都会瘦一点。而且公子总是不开心的,我想,那是他复国之事进行得不顺利的缘故。那么,复国这件事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公子,你心里装着的是天下,是复国的大业,我心里,可只有一个你呵!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复国也好,统一也好,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呀!可是这些话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知道他听了这些话,是会不高兴的。如果不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段公子闯入参合庄的话,公子应该是会娶他的表妹吧。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似是在像众人诉说,却又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言一语无不是情深意重,说话之声清脆悦耳,这喃喃的回忆之语却仿佛在将一个他人的故事一般,让人不自禁的沉醉了进去。

听到这里丁一叹了一声,望着这叫阿碧的女子温柔的望着慕容复,心中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转身便走往屋中走去,只觉得留在这里似乎总让人如此的心伤、难堪,这小女子的心事是如此的普通,却又是如此的珍贵,那么她们呢?秀娥?萧观音奴呢?

在经过段延庆身边之时,丁一望着这个残废之人,低声说道:“你这下子还能跑吗?”却是说话之声都不敢大,生怕打断了阿碧那甜蜜的回忆。

段延庆看了看丁一,对丁一毫不掩饰的杀意恍若未闻,反而拼命的扭转脖颈去看向屋中的段誉,在丁一以为他还在想着要段誉性命的时候,只听他忽然说道:“丁前辈,可否将我带到一旁,我想说些事情与你听听。”

丁一沉思了一下,这段延庆从段家子孙变成了如今这般必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看了看屋中之人的确没有什么危险,不会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单手一探已经将他提在手中,脚下在地上轻点人已经绕屋而走来到了屋后的一片树荫之下,将他扔在地上道:“有什么就说吧,求情什么就免了,你这四大恶人之首的大名,我已经知晓,不会再容你逃脱的,姑且听听你的遗言。”

段延庆听见丁一杀气腾腾的话语非但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忽然展颜一笑,按说他满脸的伤疤,笑起来应该绝对是那种能够吓跑小孩子的笑,但在丁一眼中却偏偏不是如此。只觉得他的笑中带着苦涩、追忆和幸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丁一忽然对这段延庆起了一丝好奇之心,从内心深处开始真正的想要听一听他的故事。

段延庆也没有让丁一多等,看着丁一坐了下来道:“本来这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但那个小姑娘的话却让我也想找个人说一说自己的故事,但这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才配听我的故事,前辈,我知道你是谁,因为段家的祖训中有你的身影,皇宫中更有你的肖像,所以我认识你,畏你却也敬你。”

丁一眉头一皱道:“你是段氏的皇族子孙?是了,如果不是的话你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一阳指功力,可你怎么会变得这幅模样?”

段延庆苦笑一声道:“不瞒前辈,我原为大理的前朝太子,只因大理奸臣杨义贞谋乱,我被其所害只能流亡出外。却因为我的身份,受到其的多方追杀,最后身中无数刀伤,不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连说话都不能了。”说到这,原本凌厉的语气忽然一变,却是仿佛寒冬腊月湖边进了阳春三月一般,“前辈,你可知道段誉其人?”

丁一点点头道:“段誉这个傻小子我认识,怎么了?”

段延庆听见丁一如此形容却笑道:“这段誉正是我的儿子!”

他这话便仿佛一道霹雳一般自天空划过,直将丁一震住了,呆愣半晌问道:“这段誉不是那段正淳的儿子吗?怎么变成了你的儿子?”

段延庆笑了笑说道:“前辈不知,我当初被伤倒在天龙寺外,曾经已经没有了一丝活下去的信心,却在那时候一菩萨一般的女子鼓励我了,让我重拾做人的信心。这女子正是那段正淳的夫人,不瞒前辈,正是那段露水姻缘,才有了我和她的儿子:段誉。想那段誉长的却是和我容貌被毁前几乎一模一样,却又和那段正淳的国字脸差了许多,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丁一听他隐下那女子不说,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只要稍微一问立刻便能得知到底是哪个和这家伙有了一夜之情,但是他却不会这样做,毕竟这事已经是属于个人隐私了,他不会去强求其中的隐秘,只听段延庆又说道:“因为她的出现,使我重拾信心,后我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练就了上品一阳指。武功达成后,我便开始向当年的追杀我的人展开报复,兴许因为当时杀意太重、怨毒太深,所以得到了‘恶贯满盈’这个称号,而后也在那时候得知了大理皇室后来光复后由段寿辉登位,这段寿辉正是当今大理皇帝,段誉的伯父段正明,我心中不服,因为这皇位本是我做的,所以一心想要抢回帝位,这才一直找段家之人的麻烦,但这次出来一路追踪而来,却是借着这慕容复小儿之口得知了段正淳和段誉之人被擒的消息,那段正明没有子嗣,我只要杀了这两人,那大理皇位还不是我的?”

说到这却听丁一喃喃道:“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名缰利锁却使得无数人为之扑倒,咳……”

段延庆闻之一愣,喃喃道:“前辈说得在理,我就是因为被这权势名头给迷住了双眼,险些将我那孩子一并杀了。不过好在,现在不晚,这慕容小儿,拜我为父想要谋取我大理国度为他的大燕复兴,哼,却是异想天开,若不是我中了迷药失了力气早将这小儿杀了,这大理在怎么也只能是我段家之人来坐,他一个外人还想谋取我大理江山,做梦!”说到这忽然看了看丁一,挣扎的给丁一跪下道:“前辈,我知我这辈子杀人无数,犯下种种错事,我不求你放过我,但求你能够救出我那孩儿,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的话,我多想听他叫我一声‘爹’……”却因为段誉之事,让这魔头居然也幡然醒悟,在这大喜大悲之时,多年来的苦楚化为乌有,让他看透了世上的种种名利争端,已然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

丁一道:“这我做不了主,不过我会跟他说的。”顿了顿看着段延庆道:“这事情段正淳他们知不知道?”

段延庆一愣道:“想来应当不知。”

丁一点头:“你在此等着,那女的是谁?”

段延庆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在看见丁一没有一丝的鄙夷之意终于咬牙道:“她便是段正淳的正室夫人,刀白凤。”

丁一点头道:“看得出,你还是有些良心,害怕因为自己毁了她的名声?”随手点出几指道:“这迷药的确厉害,但你段家一阳指本来应当不惧,偏偏你过度注重于杀伤力,而小看了这一阳指的真正威力,在此等着,这等事情我一外人不方便插手,不过我会给你们一个相互坦明的机会。”说着话,已经来到前面,却看见李秋水面前跪着段正淳,丁一见之一愣,边上巫行云看见丁一发呆便道:“师兄,这屋中几人都中了一种很厉害的迷药,尤其是这傻小子,本市百毒不侵之体,却偏偏身上如此多的针眼,应当是被蜜蜂蜇的,这人倒也是厉害想到了这醉人蜂的手段。”顿了顿又悄悄的说:“师兄,这段小子很是花心呢,师妹正在想法子惩罚他呢,不过师妹的女儿却是偏偏不想自己的情郎受苦呢,所以就僵在这里了。”

丁一苦笑无语,看了看几人随后一道指力射出,当先一人正是刀白凤,不过他可不认识,反正是女的全都点晕了,毕竟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才问跪在地上的段正淳道:“哪个是你的夫人刀白凤?”

段正淳本来看见丁一出手正紧张呢,莫看他花心了一些,但对于这些女子他也的确是深爱着的,即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来救她们也是心甘情愿。他能够挣脱迷药、绳索就是因为慕容复想要杀害她们,让他体内那股因为丁一调教了变得不同的一阳指力冲开了穴道救下了她们,这才会引来丁一等人。但现在丈母娘再上,偏偏还给她看见了自己如此花心,那是有口难言,只能跪下等待她的惩罚。但是看见了丁一出手点了几人,却是急急的对着丁一行礼道:“前辈,您这是?”

丁一对着无崖子等人道:“你们在此等着,你,还有哪个是刀白凤?”说着话提起段誉,看向段正淳眼睛看向的一名皮肤雪白的女子道:“是她?”说着话单手一吸,凭空将她带到了段正淳身边道:“扶着她随我来,暂时不要弄醒她。”

段正淳看见丁一的动作却是一头的迷雾,不过还是相信丁一不会害他的,于是对着李秋水磕了一个头就抱着刀白凤就随着丁一出了屋,来到后院看见依树而坐的段延庆急急的就要出手却被丁一制止道:“这次我来说吧。”看了看段正淳和段誉又道:“这事情可能对你们来说很残酷,不过还是说与你们听吧。”

隐隐的段正淳和段誉就觉得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心头,却听丁一缓缓道来,这一段隐秘却是将段正淳和段誉震得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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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的话,摘自于阿碧自述,很是经典的将一个江南水乡的美女的心里的期盼写了出来,将那八分的好看,十二分的温柔更是表达了出来,自以为如果阿碧的戏份再多一点的话,或许阿朱和王语嫣等天龙中的女角就会因为那分温柔而会失色不少。

天龙将要结束了,下面慢慢的开始写就是自己的原创了,至少不会这样的麻烦了,呵呵~

第一六二章 坦诚段誉,大理国君

江南太湖中的一处小岛之上!

一间算不上别致的房屋后的小院子中,几个人正站在那边。

也许算不上都是站着的,因为有一个人是依树而坐的,但不是因为他傲慢,而是因为他双腿已残,在没有拐杖的时候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身体站立起来。

这几个人便是丁一、段延庆、段正淳、刀白凤和段誉!

几个人丁一没有说话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站在一旁,场中段正淳神情激动的望着刀白凤,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位摆夷族最美丽的女子,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照了下来,却将她笼罩其间,让她显得是那么的华贵大方,美丽高贵,仿佛话中的菩萨一般。

但这位菩萨现在却偏偏在低声的哭泣着,一位是自己深爱着有对他恨极的夫君,一位是当初为了报复夫君而做下的荒唐事,偏偏她那可怜的儿子还被牵扯其中,只让她只想身死过去。

段正淳在段延庆和段誉的身上来回转动自己的目光,然后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夫人身上,这次的险死还生,还有众女吐露的心扉,终于让他忽然间有了明悟,长叹一声道:“凤凰儿,莫哭,这事却是为夫错了,是为夫错了。”他不安慰还好,他一安慰刀白凤反而更加的觉得自己错了。

丁一听了半晌却见这女子始终在哭泣,他找她来可不是为了让她就这样哭来的,这事情是他们父母的不对,两人都有错,却偏偏反而最应该受到安慰的段誉无人去理会他。当即冷哼一声道:“别哭了,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不懂女人心,只因为他这一句话便可以知道丁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一个女子最软弱无助的时候,比起男人来,她更需要一个人安慰,或许之后她会寻死、会隐居、或者会好好的活下去,但这个时候却只想找个人依靠一下,痛哭一番。

丁一不懂,所以没有一丝的可怜,对着这哭的犹如梨花带雨的刀白凤喝道:“不要哭了,烦!”顿了顿看了看迷茫的仿佛三魂丢了七魄的段誉,说:“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结果已经是这样了就去坦然的面对,说说看你对段正淳是什么想法?对段延庆又是什么想法?”

刀白凤抬头看了看望来的段延庆,从他的双眼中她看出了一份希翼,但是那一次毕竟是她不堪回首的一次,对于段延庆他甚至就仿佛一个路人一般没有一丝的感觉。所以她立刻就将眼神收了回来,看着段正淳久久不语。

眼睛是最真诚的,它不会去欺骗别人,因为它是心灵的窗口,除非那个人的心已经变的如同没有一般,要不然不管心里想着什么,想要欺骗还是想说谎言,都会从眼睛中透露出一丝信息来。

刀白凤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而对方毫不退避的与她对视,坦诚中带着愧疚,但却没有一丝的责怪,一丝的生气。明亮的眼神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一般,她忽然哭了,哭的更加大声了,带着哭音说道:“你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好,这的确是我做的,誉儿也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怪我,你不很讨厌我吗?不是喜欢她们吗,你满意了,你可以去找她们了,呵呵,呜……”

丁一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刀白凤近似疯狂的举动,而是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这是自己人的讯号倒是不用理会,真气一运内力疯狂涌动,顿时一堵气墙将几人笼罩其间,他是不懂女人心,但不代表他是没有同情心的冷血人。相反,他一开始点了几女的穴道就是想要让她们不知道谁会被自己叫来,这就是顾全了她们的颜面,然后又单独的在这里让他们相会,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一切罢了。这一切想的是不错,只是丁一太一厢情愿了,他是个无话不说之人,但这种隐秘的事情又如何能够随意的揭开?

暧昧!

有的时候不仅仅是一种关系,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如果不是段正淳的确是真心的爱着她,或许这次丁一就是好心办坏事了,甚至段誉都不会对他有一丝的感激。

所幸,花心的段正淳,倒也不负那风流之名,他真的是真心的喜欢她,那真诚的眼神将刀白凤拉了回来,深知女人的他知道,她不管是大吵还是大闹,但这都是好事。相反如果不吵不闹才是真正的麻烦了,所以他笑了,开心的笑了,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不去理会她的挣扎喃喃道:“凤凰儿,你还爱我吗?”

刀白凤被他抱在怀里,身子已经软了,挣扎也变得无力了,如果不是还有外人,还有儿子在这里,怕早就撒娇不依了。这时候忽然听见自己的夫君在耳边低低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深情,深情的她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才痴痴地道:“你便有一千个、一万个女人,即使你不要我了,我却也是一般爱你!”声音是如此的巨大,仿佛是要讲的天下人全部都听见一般,却偏偏又是如此的深情,那浓郁的爱意,即使是一个外人的丁一都能感觉的到了。

所幸的是这里已经被丁一的罡气笼罩,这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所以也防止了他人听见,不过却让丁一心中很是感慨:这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好生奇怪,这女人的爱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偏偏又是如此的震人心扉!

忽然间丁一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一开始只想着几人也许是有着各种复杂的关系,因此才会想要他们见上一见,什么第三者,什么情郎都坦诚相见,再去看上一看。但忽然间,这段正淳和刀白凤的如许情深,却让丁一觉得自己做错了,似乎多此一举了,似乎如果不是段正淳的真心相爱,这女子经过此番打击后还会留下吗?或者还会选择活下去吗?

长叹一声,丁一对着两人深深一礼道:“我鲁莽了,对不起,还好,还好没有惹下太大的过错,你不错,虽然武功不行,人也花心,但至少还不错。”说着话,看了看段延庆道:“你呢?又有什么话要说?”

段延庆道:“我武功、才智自认远胜与他,但这……”看了看依偎在段正淳怀里的刀白凤,赐予他新生和儿子的女子道:“我希望誉儿能叫我一声爹。”这句话是传音给丁一的,因为他也看出了段誉的迷茫和内心的挣扎,即使心中真的很想让段誉叫他,但看着如此痛苦的段誉,自己的儿子,却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求助于丁一了。

丁一耸耸肩同样用传音之法道:“这个我没办法,我发现我刚才实际上已经做错了,下面的就让你们自己去处理吧。”顿了顿看着浑身戾气已销的段延庆又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你四大恶人中本来都当罪有应得,不过能够回头是岸,我还是会给你们一次机会,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今后不要让我再听见你做什么坏事!还有想要段誉认你的话,至少先做个好人吧!”

段延庆看见丁一欲走,扑在地上给丁一磕头道:“多谢不杀之恩,四大恶人中那岳老三和老四还在屋中,那岳老三为人还不算太坏,请前辈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放过他吧,那云中鹤……”

丁一忽道:“你们几人我都调查过了,相比起来你们中你和叶二娘都算是因苦而疯狂,那岳老三虽然淳朴但毕竟喜欢滥杀,我可以不杀他,但是我也会有自己的想法。那云中鹤,你就不用求情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们应该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说着话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道:“莫想太多,你还是你,你的父母还是你的父母。”

段誉忽道:“可,可,可……”

丁一道:“我知道你内心肯定在挣扎,举棋不定亦或踌躇不已,但又何必呢,你来问问……”说着转向段正淳道:“二位,容我问个问题,你们又怎么看待他?”

听到丁一的话,刀白凤忽然全身一震,比起自己来,自己的儿子似乎才更加的会引起他的迁怒吧?想到这抬头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却见段正淳笑道:“誉儿是我儿子,又需要我怎么去看他?前辈这是在说笑吗?”

虽然是在反问丁一,不过却让刀白凤终于放下了心来,也让丁一笑了,自嘲道:“是啊,是我错了,好了,傻小子莫在如此了,你有两个爹,你应当觉得幸运,也不要去多想,好了,我走了。”笑着就走了出去,似乎一开始他把事情弄的烦乱了,但好在结果却是如此的喜人,这段正淳的确武功不是绝顶,文采不是绝顶,长得也不是玉树临风赛潘安,但一颗真诚的心和宽广的胸怀却让丁一好生佩服,路过时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道:“驻容丹,算是给你夫人的,就当我的赔罪了,而且你可以将它们分给你的姐妹。”将弹药递给了刀白凤,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盒子道:“固气丸,或许能让你更上层楼,你自己看着服下吧。”这仅有一颗的丹药的小盒子却是给了段正淳。

莫小看这固气丸,这丹药可是一点都不比腾蛇丹差,是丁一用天山雪莲等多种药材配上巨蛇的毒囊炼制出的一种极品丹药,能有固气培元之效,如果服下之时用内力炼化甚至可以凭此脱出原来的境界,更上层楼。

而就在丁一拿出丹药的时候,盘在他头上的小玉(那条小白龙)忽然嗷嗷叫道,然后飞了过去死死的抱着刀白凤手中的药瓶,它可是知道这可爱的小瓶子里面可是有着它喜欢吃的糖豆呢!

刀白凤看见了小家伙却是惊呼一声,话说基本上没人看见这可爱的小家伙会不惊叫出声的,不说那自古神龙的模样,单说那可爱的大眼睛望着你就能让你不自禁的就会有着被电到了的感觉。

很显然刀白凤就是被小家伙哼哼声和那双盯着自己的大眼睛给放倒了,不自禁的就放开了手中它想要抢去的玉瓶,却见小家伙立刻高兴的抱着有它身子一半大小的玉瓶在空中得意的飞来飞去,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似乎很是得意的哼哼唧唧之声。却在它得意之时,凭空一道吸力将她拽了下来,这动手之人自然是丁一。

从小家伙手里抢过玉瓶,不理会这小家伙就要哭泣出来的眼神,那欲哭无泪、伤心欲绝的眼神瞬间秒杀了刀白凤,只见她道:“前辈,这,这是龙吧?”她本想说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它,但是话到口边想到刚才丁一对自己的严厉,加上段正淳也要叫他前辈,当下却是自觉低了一辈不敢轻易的劝说了,但是还是想把丁一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丁一看着这死命的要去抓玉瓶的小家伙,笑了笑将瓶子递给刀白凤道:“这就是龙!”说着话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玉瓶,上面还被人雕了一副云龙在天图,正是小家伙御用的小瓶子,将这瓶给了它,它才安静了下来。那双可爱大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嘴角微扬翻过身来抱着这玉瓶在空中游动不已。

刀白凤愣了愣道:“这真的是龙?怎么如此可爱?”

丁一听了一笑,任是谁在想到龙的时候,绝对是威猛、强壮、恐怖、巨大,但偏偏这小家伙就是没有这些,人性化的动作和模样让人只会觉得它可爱,望着它在天空中仿佛仰泳的模样,刀白凤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这神奇的小家伙,这可是龙啊!自古传说纷纷,却又有谁真的看到过?

谁知这看似陶醉在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间的小家伙却是谨慎的厉害,刀白凤手刚刚探出,它就转过了头来望了望,然后一个转身已经飞到了丁一的肩膀之上,警惕的看着刀白凤,然后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才转过身落到了丁一的手上,举着玉瓶对着丁一咿咿呀呀。

丁一笑了笑拿过瓶子打开瓶塞,将一颗丹药倒出交给了小家伙,小家伙立刻笑开了,小嘴一张就已经吞了下去,然后懒洋洋的又飞到了丁一的头上重新盘踞睡了下来。

这一幕只让几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愣愣的说道:“这太神奇了吧?此物真的是龙?是了,也只有古之神龙才有如此神奇的表现,前辈真是厉害,连龙都能收下,当真具有降龙伏虎之能……”话说到这,联想起这龙的身形,这话似乎讽刺躲过了赞誉,却是让段正淳忽然怔住了。

丁一笑了笑,他自然听出段正淳想说什么,便道:“药好好的收下,我走了。”

说着话便往外走,留下了几人面面相觑,最终也跟了出去。只有那段延庆望着段誉的背影沉思不语,许久才长叹一声。随手射出两道指力,打下了两根树枝当作拐杖转身便走,却是从此遁入空门一心向善。

而段正淳虽然和刀白凤如此恩爱,但是这屋中可是还有别的女子的,所幸慕容复和段正淳的逼迫让她们都知道自己心中始终放不下这花心的段郎,互相看了看最终居然就选在此隐居了下来,只让段誉自己回大理去了。

因为女儿的心甘情愿,纵是李秋水心中怨恨这段正淳如此花心,却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他们,望着仿佛自己姐姐一般的女儿,李秋水也取出了一瓶驻容丹,而且还是私下里偷偷的交给她的。所想的自然是,等她女儿服下驻容丹后时间一长,别人容颜老去之时,自己的女儿还是花样年华自然是可以稳稳的抓住这花心大少的心了。

李秋水心中有了计较,却哪里知道丁一也给了刀白凤一瓶,而且虽然丁一说话太明了,让人心里直犯堵,但是丁一所说的不错,以此的确可以加深几个女子之间的感情。自付自己做了错事的刀白凤确实难得的没有私吞,而是将丹药分了下去,却也让李秋水的女儿阿萝也大方了起来,这些驻容丹却是让几人离世之时依然是花容月貌恍若少女一般,更是平白便宜了段正淳。

而李秋水看见了阿萝,看着她能够过上她自己喜欢的生活,李秋水也终于放下了心来,决定和无崖子出去游走江湖。

丁一也不阻止他们,只是让他们注意安全,有空再聚。

而这屋中除了这几个女子和段誉外,却还有他人,几个慕容家的家将,都被打成重伤,而且很显然都是被亲近之人伤到的。看着被无崖子救活的他们一脸的黯然,丁一便能猜到伤了他们的必定是慕容复,想必几人想要劝阻慕容复认段延庆为父,却被慕容复认为是阻止自己的复国大计而给伤了吧。看那伤口都是致命之处,要不是慕容复心情激动手上偏了几寸,这几人哪里可能撑到无崖子施救?不过这些人被救了以后却也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在江湖上呆下去了,各自选择了隐居,从此再也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他们的名号。

除了他们还有两人,一个正是那段誉的徒弟,南海鳄神岳老三,一个是老四云中鹤。丁一没有去理会岳老三,反而是信手解开了云中鹤的迷药,让其能够自由的活动,然后才说:“现在给你个机会,除非你能杀了我和这里的人,你才能活下去,不然……”这不是丁一忽然起了慈悲心,或者是那种不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如果对方是慕容龙城或者段延庆之类的,丁一会和他们公平一战,但这种淫人妻女的人渣,丁一又怎么会有半丝的手下留情的念头?他是要给云中鹤一个希望,要让他重新燃起那一丝一毫的求生之意,然后硬生生的毁掉它,让他去体会那些被他污辱的女子的痛苦,让他去感受那种希望破灭的绝望,不如此不足以让丁一在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后平息心中的怒气。

果然丁一的话还没说话,云中鹤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却哪里知道居然被丁一放开了,体内的真气蠢蠢欲动,低下的脸上的双目闪过道道精光,想到丁一的厉害心中暗恨在丁一说话只是就选择了偷袭,这也是他唯一的手段了,要想逃出升天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所以他运起全身的功力,一指点出正中丁一的胸口檀中穴,却又哪里能够伤得了丁一?

看着自己的手指打在了丁一的身上,心中却没有一丝的高兴,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知道对方跟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这拼尽全力的一击,自己的手指就如同打在了钢铁之上一般,手指骨都已经肿大了起来,心中惊骇无比的看了看丁一,脚下一动就要夺路而逃之时,却见丁一也是一指点来,但那看似缓慢的一指,却任凭他左右晃动,腾挪闪避,始终无法躲开这缓缓而来的一指,被这一指直直的点在眉心,却是立刻身子一震已经被指力惯颅而死了,他行恶一生,残害了多少无辜女子,如今终于是恶有恶报被丁一杀死于此,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那岳老三原本自以为必死无疑,看着自己的老四死去了,却没有一点求情的模样,反而道:“龟儿子的,你有种也放了老子,看老子不‘咔嚓’扭断你的脖子,老四,你走好,老子给你报仇……”

众人莞尔一笑,却是对着愣头青一般的家伙倒是有了那么一丝半点的好感了,丁一也笑了,传了两道指力过去助他化解了那迷药之力,却还未说话,就见他猛然跳起,一拳头就砸了过来,口中还喊道:“老子砸死你这个家伙,老子让你比我高,老子让你比我壮,老子让你,让你,让你比我帅……”却是砸一拳骂一声,只听得众人哈哈大笑,原本心情郁闷的段誉也不仅微微一笑,看着丁一就这样站立不动硬生生的受了自己这便宜徒弟三拳,居然没有一丝的反应,知道定是丁一内力高深罡气护体,已经无视了他的势头极猛的三拳了。

他对这看似凶蛮的岳老三还是觉得很可爱的,到不忍他就这样命丧丁一手中,便道:“徒儿还不住手?”

岳老三看了看段誉,半晌才哼道:“小白脸师傅,你又有什么事?还是又要老子帮你救什么师娘?你跟你爹真他奶奶的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了的,老的那么花,小的也是如此,真他……真是厉害,不愧是老子的师傅。”他本想说段誉真是龟儿子的,但是一想这一骂不就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吗?所以立刻改口,却是连面前的丁一也不去理会了。

丁一看了看盯着段誉大呼小叫的岳老三,笑了笑,几乎还真是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帅呢,难得难得,就为了这个这活宝自己也就收下了吧,想到这便说道:“岳老三……”

却听岳老三忽然回过头道:“老子是岳老二……”忽然一愣,左右看了看丁一忽道:“咦?你怎么还没死?硬吃了老子三拳居然还不死?你比老子的小白脸师傅还要厉害啊。”

丁一摇头不语,这个浑人先放一旁吧,对着几人抱拳告辞,反正无崖子和李秋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走也不晚,外面还有大船等着呢。到是那阿紫却不肯留下,比起段正淳和阮星竹来说,巫行云给她的感觉反而更好。

而丁一却是点了岳老三的穴道提着就走,来到外面远远的便能看见阿碧抱着昏迷的慕容复上了一条小舟,渐渐的越行越远,却也不知道去了何方。

那段誉在此小住了几日后,也回大理了,见到了自己的伯父,大理的国君。他毫不隐瞒的将父亲隐居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世都一一的告诉了他,却反而更让段正明欣喜不已,将皇位传给了他,因为他相信能够如此坦诚、又宅心仁厚的段誉是绝对不会做有害于大理子民的事情的,所以他很放心。而他将皇位传于了段誉之后,便去天龙寺出家为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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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章不叫这个名字的,不过写到段誉因为毫无隐瞒的跟段正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忽然想到了现在的社会。

想到了我的朋友的结婚酒席。

咳~原本是早早的就说好每桌便宜多少多少的,然后过了一个月后过去看看,却说菜涨价了,便宜没有了,反而有可能还会贵上一点,然后结婚的时候那酒桌本来说好一个厅的,结果硬生生的被划出了一角,用了隔板档上就算一个厅了,那一桌还可以做别人的生意!

真的不知道一个酒店的,怎么可能不去推算几个月后的菜价涨跌?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给出的理由居然还是如此的让人恼火,居然说我们有书面协议吗?有证据吗?就是不知道菜价跌了的话,是不是也能让他便宜点?

咳~想到这里,就觉得现在这诚信二字,真的是如同浮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现在出去办个事,都无法再相信他人的口头保证了,什么事都情愿要个书面的协议。

咳~可悲可叹,原本的相信,弄的现在这样,有的时候偏偏你如此做反而别人会说你不相信他,然后发脾气。但是不这样做,却是结果又如何呢?

咳~所以这章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却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审核!

不好意思,某多言了!

抱歉,抱歉!

第一六三章 再遇黄裳

无崖子和李秋水出去游走江湖了,似乎李秋水是准备去那被他们从西夏救回来的李家那里去找当初留下功法的那个小孩,准备将他收为弟子。

而巫行云本来又放不下灵鹫宫又想和丁一一起上路,好在这次有两部灵鹫宫的弟子因为得到消息要害自己尊主的结拜弟弟过来增援的,从她们口中知道了虚竹正在回灵鹫宫的路上,当下就放心了选了和丁一一起上路,去到处走走,却是和无崖子两人分开了。

不过临分开之时,李秋水到是拉着巫行云说了好一会话,直说的向来英姿飒爽的巫行云却是红云满布,这才笑嘻嘻的拉着无崖子走了。

丁一是不知道李秋水对巫行云说了什么,他正在调教岳老三呢,这家伙是个认死理的人,知道了自己打不过丁一,虽然很不配合但还是乖乖的听话了。丁一也没想要他怎么样,只是将他带在身边,这样一来他就是暴虐成性,有丁一在旁也没有办法动手杀人了吧。

花船被无崖子和李秋水给抢走了,丁一四人只能借着一条小舟离开,好在这小岛离岸不算太远,有岳老三这个口中骂骂咧咧的苦力,小舟的速度还是很可观的。

丁一迎风而立站在船头,微风拂过卷起他的发丝、衣袖,却让后面的巫行云看的是怔怔的出神。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岸边的树林中一个人影窜出,紧接着后面又是几人紧追而来,一路边打便走,不一会已经远去。

丁一看得清楚那当先一人正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黄裳,而追他的人身手更是不差,而且招式古怪,似乎多为番外武功。当即道了声:“我去去就来,你们随后跟上。”说着话,脚下用力,小舟忽然一个下沉然后水面的张力让小舟再次弹起,借着这一弹之力,丁一已经身似游龙一般凭空跃起,直直的射向远方。

此处距离岸边说远也不算太远,说近却也不近,但丁一凭借着这一弹之力居然能够一口气飞跃数十丈堪堪落到了岸边,脚下还未沾地就是凌空虚踏,顿时地上烟尘四起,正是被丁一的真气喷发所激起的,而他也借着这轻微的反弹之力身形一变已经往几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舟上,岳老三和时迁只能模糊的看见刚才那几人的身影,但巫行云可不同,她内力深厚,眼力超群,自然是和丁一一样看得仔细,这几人的武功都是不差,而且不是中原的武功,担心丁一的她脚下真气一运探入湖中,小舟忽然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的驰向岸边。

这番变动直让岳老三身形晃动不已,如不是百忙之间急急的扣住了船边已经被这忽然变快的小舟给甩出去了,那时迁稍微好上一些,却也是一个踉跄急急的拿桩站稳,他一路跟随丁一,自然知道这看似少女的女子是多么的厉害,也不会因此而吃惊。

但岳老三可不同,险些被甩进湖里的他,可是立刻就骂起来了:“你个小娘皮,好好的弄得老子差点就掉进水里了,别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这样,你个小娘皮惹急了老子,老子把你剥光了扔进湖里让你尝尝喂鱼的滋味……”他是看见丁一走了,又没见过巫行云显露出什么身手,这操控小舟加速更是肉眼无法看见的,他只以为是时迁所为,哪里会想到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居然是个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呢。

巫行云对自己人可能还会好一些,对待外人那可是真正的煞星!看看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岛主们,那个听见了她天山童姥的名号不是吓的抖如筛糠的。这岳老三却是自己惹下了祸,这要是丁一的话自然不会去理会他这骂骂咧咧的话,他经历过那种顿悟的孤寂,这骂人又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就随他骂去好了。

但是巫行云却不一样了,心高气傲说的已经算是好的了,脾气古怪却是一点也不假,现在正是担心丁一遭受围攻心中大急,又听见岳老三出言不逊,转回头两道冷冷的电光射向其。

这岳老三接触到巫行云冷如电的目光,当即打了个寒颤,本能的话到嘴边就不敢再说了。但这浑人毕竟是个浑人,如果真的是明智的话,也就不会言语逼迫的拜段誉为师了,所以觉得自己被个娘们的眼神吓退的他,却是立刻凶狠的道:“娘个小娘皮,居然敢这么看老子,让你岳爷爷帮你那从葱花似的小细脖子给扭断了,老子看你怎么看我。”说着话居然就要动手,他的兵器都留在了岛上,但是他自负自己的锁喉绝技已经可以将这可恶的让他丢了颜面的女子杀掉了,所以踏前一步双手就齐齐的对着巫行云抓去。

他不动手的话,或许巫行云急着要去援助丁一也就不去理会他了,但是听到背后冷风阵阵和他再次出言不逊,当即冷哼一声道:“自寻死路!”左手直直的伸出,居然是要和岳老三硬碰硬,但是掌到中途却是忽然一变,纤纤玉指猛然一扣抖手幻出三道虚影应抓住了岳老三的脉门,正是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这岳老三虽然也擅长擒拿锁喉口的功夫,却哪里能及得上天山折梅手的精巧,更何况他还心生小觑之意,更是连还手的功夫都没有已经被巫行云拿下,真气一运直接打入了他的体内,封住了他的穴道,抬手一送正好被扔进了湖里却偏偏脚下还被挂着一根绳索,就这样被飞速行驶的小舟拖着,仿佛御水而行一般,却不过是脚朝上、头在下,这飞速行驶下的小舟只带的这水珠打在脸上犹如被石子轰击一般,而他穴道被制内力无法施展更是没有一点的办法,好在小舟的速度太快,带的他的鼻子嘴巴还能够间歇的露出水面,不然的话说不定就要被活活的溺死了。

巫行云操纵着小舟也没有上岸而是御水而行,沿着丁一离去的地方追去,飞速驶过的小舟分开水面,带起阵阵浪涛,飞也似的来到了一处洼口,却远远的就看见了丁一的身影正在其中和人交手,当下说道:“你在此守着。”对时迁说完话,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岳老三又道:“将他拉起来吧。”说完,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时迁只觉的小舟轻轻的一动,在转身已经看见巫行云如同九天仙女一般,凌空飞渡,衣袖飘飘、秀发乱舞已经落到了岸上。

他将嘴贱的岳老三拉上来,看见他翻着白眼,口中不时的往外吐着湖水,却是低笑两声,这家伙老是和丁一做对他可也是很看不惯呢,所以将他放到一旁也不去理会了,凝神关注着场中的一举一动,虽说丁一和巫行云都是当世高手,但是马有失碲,他可是心中对丁一敬佩不已,不想看见丁一出现什么危机,手中扣着两把飞刀,死死的盯着和丁一交手的那人,只要那人敢耍什么花样他在李秋水指导下苦练多时的飞刀可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以丁一的身手自然还不需要时迁帮忙,他这时候忽然插手根本不是因为别人打他,而是他看了对方那神奇的武功心中起了好奇之心,对方的出手极为怪异,他看得心痒难耐,冲出去想要切磋一下罢了。

结果!

自然是被当成了黄裳的帮手,被人围殴了。

不过他倒是乐意如此,看见巫行云飞身而至,口中说道:“不要过来。”手上却是不慢,一招黑虎掏心,这最普通不过的罗汉拳到了他的手中却是威力无穷,简简单单的一记直拳,一个横挡就连攻代守逼得近身的两人不得不纵身后退。

丁一这边以一敌二,黄裳那边却是更胜一筹,他要以一敌三,毕竟他才是这些人要找的真正的敌人,丁一不过是个援兵而已。不过远远的看见巫行云纵身而来,从她的仿若凌波仙子一般的轻功身法之上,便能知道这女子实力定然也是不弱,当下围攻黄裳的三人,一掌拍出和黄裳对了一掌,却是借着对方的掌力往后掠开,五人合在一处冷冷的望着黄裳和丁一二人。

当先一人红发绿眸,颌下虬髯遍布,冷冷的说道:“阁下为什么插手我等事物?可否报上名来?”这人说话的口音异常怪异,不过还好还能听得懂。

丁一看了看对方五人,其中四人都是显而易见的异国番邦之人,剩下的一个却是黑发黑眸和中原人没什么不同,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过听见了对方的问话,却是回道:“这位兄台与我相识,你说我当不当插手?”他这话意思好像是在说我看见了你打我朋友,我自己要帮忙。实际上不过是好奇之心作怪,看见了异国的武功的心中酷痒难耐忍不住的才插手的,不过总不能直接跟人说:我只是找你打架的,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反正这话也说得不错,毕竟他也的确是认识黄裳,最多不过是不熟罢了。

听见丁一的话,对方还没怎么样,黄裳反而抱拳道:“丁兄,多谢相助,日后我定会禀报朝廷给你记上一功,这些人都是摩尼教的教众,只因我杀了他们的法王、护教,才找上的我来,却和丁兄没有关系,丁兄的好意黄某心领了,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武力高强,丁兄如要相助还请小心应对。”虽说他武功高深,但对于江湖上的一些礼仪和说话的方式仍然不通,像这种话隐隐中就包含着一种鄙夷,仿佛在说,对方厉害着呢,你武功不行就不要插手了,到时候我想救也救不了你。

这也就是他对丁一说的,换个人怕是都要认为他是借好意暗讽刺了,实际上黄裳真的是在关心丁一,毕竟他武功虽强,但眼力不高,看不出丁一和巫行云的修为到底是哪种境界,这才有了想让他们小心的话。确实根本没有一丝的鄙夷之心,全是因为他不通世事,不懂江湖规矩而已。

丁一能够感觉到他的善意,何况很多时候丁一自己也是直来直去的,所以并不会因为黄裳的话而暗中生气,反而哈哈一笑道:“无妨,话说黄兄你受命查处他们,那这些人都是摩尼教的?”在丁一心中那摩尼教他到是有所耳闻,然后前段日子还遇到过摩尼教的那个极其嚣张的铁爪鹰王,摩耶可。

所以在丁一的心中他只知道这摩耶可是准备在中原弄出个摩尼教来的,但是却不过是个光杆将军罢了,手下哪里还有别人?如果有其他人的话,当初也不会急急的想要邀请自己等人加入了,但是这面前的五人却很显然都是内力高深之辈,四人还都是异国番邦之人,却难道这摩尼教真的到中土来传教了吗?

思索之间便开口询问:“黄兄,这摩尼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不是早早的就去查缴这摩尼教了吗?怎么会一直拖到至今?”

黄裳想了想这期间似乎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军事机密,于是便开口道:“这摩尼教据在下多方查证应当是个聚集了江湖败类的下三滥的教派,门中弟子不知其教义为何物,却持着摩尼教的名头在外惹是生非,强抢民女之事更是屡见不鲜,我皇圣明,让我等清剿此道行败坏的教派……”

他说到这对方那唯一一个像是中原人士的壮汉忽道:“放屁,都是那混蛋搞出来的,我摩尼教是导人向善的教派,来中土传教所为的不过是宣扬道义,根本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思,你却偏偏领着精兵上得山来杀戮我弟子门众,你才是不讲道义的人!”说出话来居然也是一股奇怪的口音,当下便让众人知道这家伙实际上也是个异国之人,这下好了接连五个人都是异国他乡的,难道真的是想将摩尼教传到中土来发扬光大?

不自禁的,丁一回忆起了当初到处游走的时候路过波斯听闻的摩尼教的一些信息,这个教派比之本土的道教和同样是异国传进来的佛教,侵略性更强一些,对于教众的要求和控制也更加严格,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全世界大部分人都成为了忠实的摩尼教的教众,那光明圣神就会重降人间、传播福音。不过这个教派在波斯来说,除了有些时候过于激进,别的地方还算不错,那么黄裳形容的和他们斥责的又是指的什么呢?

心中好奇当下便脱口问道:“你们各持一词,我倒想问一下,我认识一个叫摩耶可的人,好像外号叫做铁爪鹰王的,似乎就是你们摩尼教的法王吧?”

对方五人听见丁一说出了摩耶可的名号,当即一震问道:“阁下到底是谁?”

丁一点点头,知道了就好,他对摩耶可的印象可不好,就是想要一次来询问,所以又说:“那这摩耶可在何处,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前来?”

五人中的那当先的黄发虬髯的汉子高声说道:“摩耶可已经死了,虽然他是我教的叛徒,但是却也不是人人可以杀之的,而他正是被你身边之人杀死的。这人还领着官军前来,被我等教众打败,却凭借一身古怪的功夫杀死了我教中不少教众,我等一路追杀他正是要杀他报仇。”

丁一一愣看了看黄裳,黄裳点头道:“是的,那摩耶可便是中土摩尼教的教主,已经为我所杀,我依照他留下的痕迹一路追查而来就发现了这一群藏在深山之中的摩尼教人,所以领军攻山,可这些人却是如同疯魔一般,已经被这邪教迷了心智,不惧生死,居然打退了官兵,持山而立,妄图割据一方,在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然要为圣上分忧,清剿这些邪教异端,所以杀上了山去将几个胡人首领杀死,却也因此陷入重围,好不容易冲开包围,却被他们一路追杀堪堪逃至此处却遇上了兄台。”

话说到这很显然就是黄裳经验不足被摩耶可算计了一把,如果这摩耶可真是叛徒的话,很显然自知必死的他设下了一个局,引得黄裳去找自己的这些曾经的师兄弟们的麻烦,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死谁活,他都算的上是报仇了,果然是好心计,临死之时居然还能布下这样的一个局。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布局之人根本不是身死的摩耶可,而是另有其人,这人不仅仅获得了摩耶可的毕生绝学,更是成功的将官府的目光调到了真正的摩尼教身上,给自己的成事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黄裳不知道,是因为他醉心书籍,一身武功都是从书上获得的,江湖经验较浅所以上了当;而摩尼教众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中了他人的设计,而且即使知道了但是为了自己的教徒,他们也只能选择和黄裳大战;丁一更是不知道,他虽然算得上是个局外人,按道理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但是他和黄裳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摩尼教虽然听说过,但却不熟。

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很巧妙的被那幕后之人用一个粗浅无比的小招式给转移了注意,让众人都心中认定了是那摩耶可的临死设计,哪里还会想到摩耶可身后还有个隐藏其后的人!

第一六四章 彻尽万法根源智经

江南太湖边的一处洼地旁,落日的余晖洒将下来给湖水披上一层鳞光闪闪的霞衣,远处是百鸟归巢,树木如涛。

但就在这醉人的风景之中,一股杀意将洼地前这片空地笼罩起来。

场中的这几人,即使有丁一推测、解释,却又有何用,黄裳领了圣命,即使这个摩尼教不是那个为非作歹的摩尼教,但是圣命所到他还是要遵旨将其剿灭。

摩尼教的几人和丁一又不熟,哪里可能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何况这个外人还是明显的帮助那个杀死自己帮众的仇人的帮手,所以根本不会就此放下仇恨离开。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直逼的周围树林中的鸟儿盘旋鸣叫,却哪里敢回到巢中。

风忽然起了!

云忽然散开了!

落日的夕阳将自己的光芒照射到了河滩上的这几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仿佛洪荒巨兽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片树叶忽然自黄裳的眼前划过,摩尼教的五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瞬间电射而出,五人中三人前、左、右分袭黄裳,剩下的两人一人拦截丁一,一人拦截巫行云,这五人刚刚还静立不动,却是忽然间如奔雷一般的冲将而来,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而黄裳毕竟不是真正的武林人士,虽然武功高强以至绝顶,但居然看见对方齐齐的冲来愣了一下,如果是别人或许这一愣之间,战斗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因为高手过招,取得就是那分毫之间。

不过黄裳虽然经验不足,但一身功夫的确是当世绝顶,他头脑反映不过来,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已经做出了动作,他修纂道经,这些武功都是从其中悟得的,平时休憩时脑海中经常会做出各种的推拟,这时正好让他的潜意识控制了身体已经为被动为主动,抢先一步在他们招式尚未攻至之时,力量还在积蓄之际已经提前抢出。

但见其左脚不退反进往前一步踏出,右手成掌半空中画出一个半圆掌力如雷已经攻向了左侧冲来的那人,右脚飞射而出取得正是中间那人膝盖,右手跟上使了个擒拿法,一探一扣不为伤敌只为阻敌,却是在一瞬间已经将对方的合击之势给巧妙的破解掉了。

同一时间丁一也合身抢出,在对方攻击未至之时在对方还未发力之际,就已经一掌和对方对上了,刚猛的掌力相交,凭空发出了一声“波”的巨响,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丁一的身法居然如此快绝,掌力尚未全部吐出就已经被丁一的天山六阳掌拍出,雄浑的气劲透体而入,直将他打的连退五步,这才堪堪站稳,好在丁一并没有趁势攻击,反而脚下一点,人仿佛就要摔倒一般却是一步踏出使出了凌波微步抢到了黄裳身前,正和他右边的那黄发虬髯的汉子交了一招。

而丁一和黄裳都交上了手,最边上的巫行云自然也和那最像中原人的汉子动上了手,这人使得是一对奇门兵刃,追魂铁爪!这铁爪上面寒光闪烁、杀气逼人,一招一式仿佛要将巫行云开膛破肚一般。

不过巫行云也不是好相与的,一招白日参辰现,幻出一片掌影绕过铁爪直取这人的面门。这黑发异人即使心中没有小觑之心,却哪里会想到对方这妙龄少女,居然出手就是占尽上风,这一片掌影之中,虚实难辨,更皆掌力无匹,尚未被其拍中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了。

心中知道对方实力高超远胜自己猜想,当下脚下急急的一错,就要闪避开来,但是天山六阳掌却又那里是如此轻松就可以避过的。

他这一动不要紧,却是白白的露出了一丝破绽,巫行云经验老到,眼中精光闪过,掌力喷涌而出直取这细微的破绽,正是对方抽身离开之时因为铁爪的关系露出来的左肋之处。

这黑发异人,感觉掌力及身,一对铁爪此时根本无法立刻收回,匆忙之际身形诡异的一阵扭动,终于耗掉了巫行云大半掌力,虽然依然被打中左肋,却也只是一阵剧痛,肋骨不断,也无内伤,却是还不算太糟。

巫行云收掌迎风而立,秀发随风舞动道:“看不出你一个蛮子居然也有如此奇妙的本事,姥姥倒是小看你了。”她说这话语气虽然冷傲,但却也是对这人的肯定,要知道以他们的实力已经是江湖绝顶了,这人失了先招还能百忙之际的避开大半掌力,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方宗师了。

但是这话被这黑发异人听去了,却是大恼。

你道为何?

这“姥姥”二字,是巫行云天山童姥的自称,平日里手下尊她为尊主,其他人称他便是姥姥,久而久之,她有时候也就用这姥姥自称了。只有在自己的师兄弟面前才会自称我,而且以她的真实年龄,这姥姥二字说起来根本没有一丝的取巧侮辱之心。

但偏偏这黑发异人,不知道什么天山灵鹫宫,更不知道天山童姥是谁,他只知道到了中原后,学了中原的话后,这姥姥的意思就是说的自己祖母,心道:这是对方存心占自己便宜啊,难道就因为武功高强就能如此辱及家人?心中气急,大吼一声,铁爪在空中划过三道寒光对着巫行云的脖子就削了过来,半空中空气仿佛也被他撕裂了一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巫行云点点头,看着对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气势更盛的冲了上来,心中不仅对着外国蛮子有了一些认同,觉得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好在还算勇猛。她又怎能知晓对方实际上是因为她那一声“姥姥”而爆发的,点头之际左掌运气劈出,仿佛一把绝世宝刀正堪堪劈在铁爪的三根爪刺之间。

这黑发异人,看着铁爪前方就是对方娇嫩的脖颈,但偏偏这些许距离任是他百般用力也无法再进一丝一毫,看着对方玉手纤纤抵在自己的铁爪上,怒吼一声,左手的铁爪自下而上呼啸而至,就要让巫行云肠穿肚烂。

不过巫行云敢如此大胆的让其近身自然早就防着他的招数了,衣裙晃动,裙下的膝盖点出恰恰点在他的手关节之上,瞬间的巨大力量让他手上忽然为之一麻,原本捏紧的铁爪却也是掉了下来,却还没落地就被巫行云顺势一脚提起,反手接过一爪划出,正是用的天山折梅手中的一招踏雪寻梅,将其腰间划出三道口子。

但铁爪之上受力奇怪,居然没有让其肠穿肚烂,只是重伤了他,想到他刚才肋间的化解力道的功夫,便问道:“你这功夫不错,却是何门路?”

莫看两人似乎交手很长时间,但实际上却是短短的一瞬间,已是胜负已分,这黑发异人虽然没有被一爪夺去性命,但腰腹间巨大的伤口也让他失去了再战之力,双眼中带着惊异之色望着这绝美的女子,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如此的厉害。

听见巫行云的问话,这黑发异人咬牙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厉害,为什么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望着单手反握着铁爪的巫行云,却是如此的冷艳动人,这样的女子在江湖上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名声?他们前来中土传教之时也曾多方打听,但最厉害的几个人物中却哪里有女子的身影,不过瞥了眼正在和自己人对战的黄裳心中暗道:这中原大地果然是卧虎藏龙,这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居然都有如此厉害、诡异的身手,眼前的这女子却是更强上一份,难道我摩尼教在中土传教一事就要因此放弃吗?

听见这人的问话巫行云微微一笑道:“天山灵鹫宫听说过吗?”

这人摇摇头,忽然一愣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收的几个低辈弟子,似乎曾谈起过,不过后来忽然似乎因为忌讳过深就不说了,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难道便是这人?当即高声问道:“您就是那位天山童姥?”

巫行云一愣,她还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知道自己的名号,看样子也是多方打听才敢在中土传教的啊,当下点点头道:“既然知晓姥姥的名号,想必也应该知道姥姥的手段吧。”望着这人惊恐的眼神,忽然一笑恍若百花盛开一般道:“你这功夫转移走了我所施之力,却是何种法门?且说来与姥姥听听。”她知道丁一酷爱各种奇功法门,所以见对方居然能两次凭此功闪开了致命的攻击,才起了询问之意,不然的话她才懒得问话或是一招杀死或是生死符制住,杀人而已哪里又需要如此多的功夫耗在其身上。

对方显然没有理会巫行云放过他一命的好意,退后两步,偷偷的将手在背后摸了一把,然后瞬间洒出一蓬暗器,正是漫天花雨牛毛针,遮天蔽抵消人魂!

不过巫行云早就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了,想她进入武林以来除了第一战险些丧命,日后在困难也没有在被人占到过便宜,只因她心中紧记着丁一教导的话: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小觑之心、骄傲之意有时只会是自取灭亡!

所以对方的手一探的时候她就已经敏感察觉到了,嘴角微微的一笑,看着漫天飞舞而来的恍若初冬的雪花,夏天的浮萍一般。

却就在这惊艳的暗器之下,巫行云动了,脚尖轻点、身子舞动、衣袖翻飞,一进一退,一引一动莫不是如凌波仙子一般,在黑发异人惊异的眼神中这宛若舞蹈的动作,却是忽然间分出了数道身影,迎着漫天的牛毛针伸出了纤纤玉手,但见那雪白、粉嫩的双臂在一片牛毛针下轻抚横点,幻出片片残影。

这女子好美!这是黑发男子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因为他现在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这漫天的牛毛细针,全被巫行云接了下来,抖手就掷了出去,比起黑发异人要用机括才能发动不同,巫行云内力深厚抖手一震,被她引动的漫天雪花般的牛毛针仿佛随心所欲一般的在她的控制之下化成了一条长蛇,直直的扑向了呆楞在那的黑发异人。

长蛇毫无阻碍的透体而过,带出一蓬血雾,尽数钉在了他身后的地上,却是尽没其中。

随着这人的身形缓缓的倒下,被穿透的衣衫间一本黄色封皮的书籍掉了出来,巫行云心中一动,这人的身手已经是江湖一流,这藏在怀中的书籍会不会就是那奇特的武功呢?

脚下一动,掉在地上的铁爪电射而出正好打中了在空中飞舞的书籍,原本应该射穿书籍的铁爪却是只是带的书籍凌空一阵翻动,居然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自动的落向了巫行云的手中。却原来她脚下提出铁爪之时,就已经用上了柔劲,铁爪的作用只是将这股劲力传导给书籍,所以才会让这书籍自动的落到了她的手中。

这本书籍封皮是淡黄色的,但很显然原先并不是这个颜色,只是因为年代久远褪色了才会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巫行云并没有因为获得了这书记而开心,因为这书籍上的文字是她看不懂的文字,翻了翻看见里面还有几幅图画,却是几个很诡异的打坐姿势,这姿势看上去就像是练习柔术一样的姿势,当下知道这本书就算不是那人保命的绝技,也是一本武功秘籍了。

合上书籍将头转向丁一那方,却见丁一以一敌二却是落在了下风,似乎随时都有生命之危,但是巫行云先是紧张的身体一紧,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出来了,丁一不过是想要引出对方的全部武功,尽是防守之态,所以才会落得如此地步,这两人虽然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但是想要伤到丁一却还是有所不及,放下心来的巫行云又看了看一旁的黄裳,毕竟这场架都是因为此人而起的。

这一眼看去却是将巫行云一惊,这黄裳出手极其诡异,往往上一招还是惯步直冲,那凌厉的真气刺破了空气发出了“呼呼”之声,但是临到交手,却是忽然一变又变的阴气森森一爪扣向对方的肩膀,顿时五道鲜血印子赫然显现。

好厉害的爪法!好凌厉的真气!

这人能单身上山逼得摩尼教对他穷追不舍,誓要杀他却也不是没点本事的,虽然招式转换之间尚有些许滞碍,但是其出招极快,变招甚妙,却总能抢到先机,占尽上风。如果这人再沉浸个几年或者有高手喂招的话,怕是再出江湖绝对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了。现在此人虽强,却还无法于丁一和自己等人相比,招式虽精、虽怪,但无法融会贯通却总是落了下成。

巫行云不知道就这些武功的招数还是黄裳在脑中自己想出来的呢,他的内外功虽妙,但却是从修纂的道经中自己悟得的,无人指引,也没人会和他试招,上次和丁一的动手是第一次,第二次就是杀了摩耶可,这第三次就是被围攻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让他又如何去融会贯通?能有如今的表现,却已经足够说明其的天赋异禀了。

很显然那摩尼教的两人身手武功不差于他,对敌经验更是远胜于他,但是往往刚占到上风就被黄裳反击回来。

巫行云在边上看了一会,却是已经对其惊讶无比了,这黄裳的招式因为两人的围攻,不多不少却正好让他可以从容的应对,就如同遇到了两个给他练拳的好手一般。他们拿不下他,反而让他的招式逐渐浑圆如意,一招一式恍若天成。

这黄裳的战斗本能当真骇人!

居然能在战斗中学习着打斗,短短这段时间中,已经从仓促应战,有时需要靠妙招反搏,现在已经是稳稳占据上风了。

这等的天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巫行云心中如是想到。她从黄裳的出招和应对已经看出了他应该是鲜有与人动手经验,不然的话凭借他的武功,纵使不敌,却也不会被追得如此狼狈。

看着黄裳信手拈来一招一式已经隐隐显现宗师风度,巫行云知道这些摩尼教的人拿不下他了。却就在这时,一阵哨音传来,紧接着树林中簌簌声传来。

不一会,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河滩之上,看其样貌装束,很显然是敌非友。

这些人来了之后看见自己人和人动手,口中大声呼喝就冲了上去,却已经晚来一步。原本他们完全可以逼得黄裳只能落荒而逃,但因为丁一的出现分掉了围攻黄裳的三人,让他得以将自己的招式练就出来,现在经验已有,招式已成。更何况还有丁一、巫行云在侧,这些人却是晚了一步,就这一步便让他们想要杀死黄裳的愿望只能成空了。

这些人中一个红衣女子,看到了地上的黑发异人,惊叫一声,这躺在地上的汉子正是她的夫君,两人一同从波斯一路来到中土,就是想要在中土打下偌大基业,却不想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哭泣中,怒吼阵阵,那双原本非常好看的碧绿色的眼珠现在在看却是恍若地狱恶鬼一般,欲择人而噬,凶狠的目光自场中扫过,落在了手持书籍的巫行云身上,又看见她身旁地上的那只铁爪,心中已经了然。

对着巫行云喝到:“那贱人,还我夫君名来。”说着话腰肢一扭,原本还抱着黑发异人的她却是已经凭空射向巫行云,身未到、招先至,一招乌云盖顶,两把鸳鸯刀拖出两道凄厉的寒光,对着巫行云不设防的身躯砍去。

巫行云冷哼一声,对方来势汹汹,但她却丝毫不惧,脚下微分一掌印出,仿佛凭空一声惊雷炸起,掌力对上了她的刀气,居然破开了对方的刀气,将其震出一丈开外,落地后还收势不住,跌跌撞撞的走出两步才稳住身形。

这红衣女子这才知道对方是多么的厉害,仅仅一招居然就能将自己打伤,但是想到夫君的惨死,对方手中的镇帮之宝,不顾口鼻间流出的鲜血,怒道:“你有如此修为,为什么还要杀人夺书?这就是你们中土武林的道义吗?”

巫行云一愣,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见宝起意?”看着对方点点头,笑道:“便是姥姥我见宝起意你又能如何?看样子那男人和你的关系匪浅,你一来就扑在了他身上,而且这书似乎很有些来头嘛。说说看,这是什么功法?”

这红衣女子听了巫行云的头一句话,还以为对方会解释一下,但是紧接着的一句话却是直直的将她震的呆住了,心中怒意横生,对方居然如此的小觑自己,这说话的口气以为自己是你的奴仆吗?不过也从对方的口中知道了对方即使得到了这镇派之宝,但似乎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下也不解释喝道:“上,一起上,把‘彻尽万法根源智经’抢回来!”这话是她用波斯语说的,巫行云自然听不懂,不过看见几人围拢而来,各种暗器更是先人一步的射向自己,脚下一动带起片片残影,已经绕到了左侧,对着一持刀男子一掌击出。

第一六五章 中土摩尼教

丁一虽然以一敌二,但场中数他武功最高,这些摩尼教的人来到后立刻便发现了,看见他们围攻上了巫行云,心中怕她出事双掌一分使了个拨云见日,将攻来的两人带的身形一晃,自然那攻向他的招式就变样了,而他却身形电闪而出已经抢在巫行云的右侧几人攻上之时,单手一震挡住了几人的刀兵。

他有摩罗诀护体,这些刀兵根本不惧,看着对方惊讶的眼神,微微一笑双掌齐出,掌力似一堵墙壁一般将这三人齐齐的推了出去,却又没有伤到他们。脚下一踏,真气透地而出将一个想要射出手上弩箭的汉子震倒,身形抢出和另外两人对了一掌。

四掌印上,并没有一丝的声响,很显然对方看见只有丁一一人,居然敢用内力相拼,当下在丁一的手掌打来之时已经使了个粘字诀,心中所想的自然是要用比拼内力的方法生生的耗死丁一。

这人想得不错,自己两人,对方一人,在怎么算,这般年纪的一人内力总不可能胜过自己二人吧?

如果这遇上了别人,或许当真可以奏效,或许可以逼得对方手忙脚乱,但是对上了丁一却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啊!

不说丁一的北冥神功,单说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偷懒耍滑过,更是多方奇遇,一身的内力早已经是登峰造极,莫说这两人,怕是再来两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一开始追杀黄裳而来的五人的内力相加或许可以正面硬捍,但是这些刚刚赶来的这些人却是没有这等的内力修为。

感觉到对方的内力犹如大海一般,浩瀚无垠,自己在其面前就仿佛一条小小的溪流一样,哪里有什么可比性?当即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无比的惊讶,这人的内力居然居然如此身后,当即弃了兵刃双掌互碰借着彼此之力脱了出来,也不说话一个单掌倒扣直直的抓向丁一的左肋,一个铁拳振振要攻丁一的右肩。

这弃刀、对掌、出招,却是仿佛事先演练了无数遍一般,居然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时之间居然封死了丁一的腾挪闪避的空间。

不过丁一根本没想过要去闪避,这样的硬碰硬是他最喜欢的战斗方式,嘴角一咧左拳砸出,仿佛攻城巨锤一般和那人的拳头对上,借着互碰之力甩腿如鞭后发先至扫向另一人的腰间,仿佛同一时间就攻出一般。

但听“砰、砰”两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喀拉”声,那挥拳之人和丁一对上直接被轰碎了拳骨,整个手都已经变形了,更是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飞也似的往后摔去。另一人却是还没碰到丁一,就被丁一快似闪电的一腿踢在肋下,那骨裂之声和剧烈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

不过丁一并没有下杀手,这两人看似受伤颇重,但是这些伤对他们来讲不过是些外伤,他的内力根本就没有趁虚而入轰向他们。

那边正在指挥的红衣女子看见丁一如此威猛,当即娇叱一声,领着两人对着丁一扑来,人还未到,数把飞刀已经对着丁一射来,看其来势汹汹的模样,却是想要阻止丁一趁势攻击倒在地上的那两个自己的同伴。

丁一本来就没想着要赶尽杀绝,他不过是好武成痴、见猎心喜罢了,所以站在原地不动,双手凭空挥舞,仿佛在胸前绽放出一朵鲜花一般,却是已经将射来的飞刀尽数接下,看着对方掌风凌厉扑面而来,邪邪的一笑,飞刀信手而出道:“还给你们!”

灌注了丁一的真气的飞刀带着响彻入耳的破空之声,直接破开了红衣女子的掌力去势不绝就要钻入她的腹中,但见此等危机之刻,这女子掌力忽然一收,信手挥出在半空之中引着三把飞刀往左移去,虽然避过了飞刀之伤,却也真气不济冲势为之一顿只能落到了丁一身前一丈的距离外,冷冷的注视着丁一,心中想到:这几个中原人,怎么武功都是如此的高绝,除了教主外,几乎可以完胜自己等人。这等高手,怎么还会去听从这腐败的朝廷之命?

原来这女子是波斯摩尼教的四大法王之一,红凤凰,花雁冰。这是她自己取得中原名字,这次前来中原他们可是抱着很大的抱负来的,想要将摩尼教传到中土来,却哪里想到先有鹰王叛教,后有朝廷清剿,刚刚成立的摩尼教一下子死伤惨重,现在却连自己的夫君,光明右使摩距都死了,心中一下子就此次前来中土的决定有了怀疑。

望着丁一道:“阁下好身手,好武功,却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传教?我等也没有惹下什么祸事,教义也是导人向善,你们连佛教都接受了,为什么却要如此对待我摩尼教?”打又打不过,只能据理力争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真的要拼死吗?如果拼死有用的话,那到也无妨,但是很显然对方的实力远胜于己,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拼死却不在是英勇了,而是鲁莽了。

丁一先是看了看巫行云和黄裳,看见两人没有危险,便回道:“佛教怎么样,想必你们既然提起自然应该了解,摩尼教怎么样,在波斯的时候我也有耳闻,但那个摩耶可呢?”看了看对方惊讶的神情继续道:“这摩耶可就是你们摩尼教的人吧,还是什么法王,我仅仅与他相交一面,就已经觉得这摩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种人弄起的摩尼教会是什么样子?”说着又指了指黄裳道:“此人是朝廷命官,地方上多有证据,指摩尼教披着传教的外衣,背地里却是行那龌龊之事。虽然这不过是他的说辞,但我相信,因为我见过摩耶可。”

花雁冰先是怒气冲天,但是却牢牢的控制住了,止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下,抱拳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波斯摩尼教,也知道摩耶可,那我自然相信你。但是阁下可知这摩耶可不过是我教的叛徒,他企图染指圣女,被教主打伤,后不知怎么被他逃了出来,一路来到中原。”顿了顿看了看黄裳又道:“我不知道那位官爷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摩耶可即使也起了摩尼教之名,却和我等传来的摩尼教却是绝不一样的,比起那个叛徒,我等的摩尼教的教义是为了拯救一代又一代人们的灵魂,让他们明善恶、知正邪,教化众生,令脱诸苦。”说到这忽然声音拔高怒道:“这却又有何不对?我等荤腥不沾,导人向善,传播福音,为什么你们偏偏杀上山来,打伤打死我教中兄弟?这却是你们中原的对客之道吗?”

看见这女子忽然间,质问声声想到一开始对方也的确说过摩耶可是叛徒的说法,当时如果不是心中起了偷学武功之心,怕是那时候就能拦下他们了,摇头不语长叹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有一种灵我两分的感觉?想到这忽然一声长啸,犹如虎啸龙吟,只震得湖水泛起片片涟漪,树木因此簌簌作响,众人相互收势不动,俱惊讶的看着他,这啸声洞石穿云,却是好深厚的内力!

众人震慑于丁一的内力,当下便收手戒备,只听丁一道:“黄兄,还请过来一叙,行云你也过来。”说着看了看对方虎视眈眈偏又谨慎非常的模样,说道:“可否卖我一个面子,这事情似乎另有隐情,我等摊开了细说一番如何?”

对方那黄发虬髯之人,看了看左右在地上黑发异人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下,眼中精光闪过,又看了看红衣女子见其点头不语,知道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摇头用他那蹩脚的中原官话道:“阁下好深厚的内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点点头,能听他说话还好,证明了事情还有一丝的挽回余地,当下抱拳便道:“在下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却对方还没说话,黄裳忽然惊道:“丁一?哪个丁一?莫不是一字电剑丁一?”他修纂道经,自然是遍读藏书,皇宫中为了方便他的编纂,许多的古书史记也让他借去不少,这中间有一本书上虽然不算是正统,但上面却也写了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和皇族的事情,还有一些开过以来有名的道士,这中间这丁一赫然名列其中只与那华山老祖,陈抟老人,希夷先生平列最上。

这陈抟老祖是赫赫有名的炼丹著书之士,他也有耳闻,但这丁一又是何人?心中疑惑他便仔细的查阅了一番,因为可以随时入宫查阅卷宗,到还真让他调查出了一些东西,这丁一如果单说道家的名望,那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名人雅士,但在江湖上,甚至是朝堂之上却是赫赫有名之辈,两朝圣恩、御赐金牌,无不显示其身份的尊贵。更有那些野史中记载的一些传闻,那汴京大火、文德殿坍塌,这丁一之名就是赫然在其中,更是整个事情的主要人物,还是救驾有功的大功臣。

所以这丁一刚一报名字,又是如此独特的自我介绍,立刻就让黄裳想到了书中对其的记载,上面赫然就写着丁一的这独特的自我介绍的方式,这最简单不过的名字,却正对了这直言快语的汉子。

丁一听见黄裳问话,也是一愣他当初初识黄裳的时候也曾自报名号,但对方却是根本就不认识,现在却又忽然冒出来了这些话。却又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从前他一心都扑在修纂道经之上,哪里会想起野史中的人物。而领了圣命前来铲除邪教,却也让他步入了江湖,不自禁的就会在脑海中显现出从前看过的一些江湖事迹来,这丁一之名就在其中,现在丁一他又是如此介绍,却与黄裳看的书中人物一模一样,哪里还会记不起来?

“如果没有同名之人的话,那我想来就应该是你所说的一字电剑丁一了。”丁一看着黄裳随口回道,却又看向摩尼教的众人,却见那红衣女子却也是一脸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然后转头低声的和那明显是主事之人的黄发虬髯的汉子说道着什么。

黄裳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却是细细的打量着丁一忽道:“史书中记载你应该已经过了百岁了,为何还是如今这般模样?似乎比起我来还年轻不少!”他毕竟不通人情世故,这样的问话很可能涉及到一些隐秘,甚至是神功、丹药等物,他人又岂会随意的说出。

不过丁一自然是无所谓,将头上因为被他啸声吵醒的小家伙安抚住,免得再让他抓自己的头发,这小家伙不愧是神兽,这小爪子居然拉的他头皮生疼,微微一笑道:“这便是武功的神奇了。”顿了顿忽然看了看巫行云,诡异的一笑道:“黄兄,你看我师妹如何?”

黄裳看了一眼,脱口赞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到这忽然低下头来,低低的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后面的几句声音虽低,但在场的都是内力高深之辈,却是听得清楚,先是看了看巫行云,但见其傲然静立在那,一阵微风拂过,顽皮的抓起她的秀发玩耍,却是仿佛一尊仙女一般就要迎风而去,当即心中暗道:这姓黄的大官,倒也是形容的一点不差。

巫行云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她天性豪爽,本来这等话被她听了要么不去理会,要么就是当成登徒子一招杀了,但是现在丁一在侧,而且这话本来就是丁一引起的,却是不自禁的脸颊一红,却更是凭空再添三分娇艳,直让那本是女子的红衣女都为之一震,喃喃道:“当真是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她在波斯,也曾被众人夸耀,她自信比之圣女都丝毫不差,但是遇到了眼前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的妙人儿,却是忽然自惭形愧,只觉的这种女子才当得上倾国倾城的赞誉,想到中土几个皇帝因为宠幸佳人而使得国破身亡的故事,却更是赞叹:这中原总说红颜祸水,如今却总算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这样的佳人,如果真心的去迷惑一个君王,又有哪个君王能逃得出她的手心,国破身亡、红颜祸水却也真是形容的惟妙惟肖啊,这中土的词语果真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啊。

纵是丁一见过了巫行云豪爽本色,再见其忽然显现如此的娇媚之态也是心中一顿,暗道:好美,却立刻回过神来道:“黄兄,你可知道我师妹多大了?”说着话还道:“行云,莫怪师兄揭你的的短啊。”却是不敢再去看她,只是偏了偏头说道,心中为了刚才的心猿意马,暗自觉得自己既对不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姜怡红,又对不起小妹一般的巫行云,所以哪里还敢看她。

巫行云看着丁一这般模样,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她也在翠竹苑住过许久,自然知道丁一心中的那人。对于如此贞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也是心中敬佩。当时的她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此而嫉妒其人,摇头道:“无妨,这年龄之事,说来又有何难?”看了看四周众人,笑道:“我算来已经九十有六,却不知诸位之中可有比我年长之人?”

突听到巫行云如此说道,众人具是身子一震,望着眼前肤若凝脂,艳若桃李的女子居然九十有六?这,这,这可以相信吗?却偏偏对方没有一丝半点的做作之意,眼神中也是坦然无比,哪里像是说了谎的,却难倒这女子真的已经九十六岁了?

黄裳也是一样被震住了,不过毕竟他看的书实在是太多了,道家本来就注重养生,所以虽然吃惊却也立刻道:“当真如此?”看见丁一和巫行云点头惊呼道:“难道世间真有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之神话?”

巫行云忽然道:“看你的出招变化,应该也是道家典籍中悟出来的,那你应当知晓道家武功在蓄精养生之上更胜其他,有这般情况却又有何异。”她说着话的确是没有半点的作假,因为即使不服用丁一炼制的驻容丹,凭借她的功力和功法,也是完全可以保持着这幅容颜,最多就是头发和声音变不回来而已。

如李秋水那般的不也是因为小无相功的原因,不比自己小上多少的她在没有服用驻容丹之前不也是娇艳动人的大美女,这道家的功法,所追求的正是长生、自然!

黄裳听见巫行云的话,对于她的反问却是道:“说来不好意思,在下的武功虽然是从道家的典籍中悟得,却也是巧合,说来连在下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样的情况,又哪里知道这武功还能有如此效果。”他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他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境界,甚至他的武功融会贯通后又有什么样的效用,他的确是都不知晓。如果没有丁一和巫行云的出现,他怕是要被逼的遁入深山了,等到苦修再次出来的时候或许才会大彻大悟,领悟到武道的至境。

不过因为丁一的出现,他的心中忽然对于武功居然能有如此神效,心中起了莫大的好奇之心。他能够自书中自悟,本就说明他是个才华盖世之人,现在心中有了好奇之心、疑惑之意,却是在踏上武道至境的这一条大道上已经早早的踩出了第一步。

不说黄裳心中怎么想,对方的主事之人忽然抱拳道:“这位丁前辈,我等素来久仰阁下威名,但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你不仅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甚至还夺取了我等镇派之宝,这又是何意?难道这赫赫威名之下,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他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气运全身凝神戒备了,就是害怕丁一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丁一会杀他吗?兴许会,但那也是要在知道对方是个恶人之后,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会去打杀他。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更是摇头苦笑,止住了就要出手的巫行云便道:“此事还真是我孟浪了,说来怪我不好,因为见尔等的武功异于常人,所以才有了切磋之意,却不想因此反而让彼此误会更深,这厢是我错了,却再次给诸位赔礼了。”说完,抱拳一躬,对这周围绕了一圈又对这黄发虬髯的汉子道:“阁下不知是教中何人?”说到这顿了顿又道:“说来请勿怪,这中原的行礼,源于千年之前,我不知是否是诸位真的不满我胡乱插手,但这礼却是‘凶礼’。”

对方那个还真不知道这抱拳礼还有这么多的说法,愣了愣左右看了看,就要说话,却是抱拳也不好,不抱拳又不好,只能单手拂肩行了一礼道:“在下添为中土摩尼教光明左使:阿难罗云,前辈可以称我,罗云!”

第一六六章 悟道隐世

“阿难罗云?”

听到对方奇怪的名字,丁一也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他国之人,对中原来说这名字奇怪一些倒也正常,正要回话的时候,忽然神色一肃道:“阁下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吧。”却是对着右侧的树林中说到。

声音落下,却不见有人出来,丁一也解释,就这样等着,就在众人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却忽听一个声音传来道:“好,果然是江湖上有名之辈,老夫还当你不过是妄言虚断,却不料真的已经发现了老夫,佩服佩服。”这人一开始说话还在林中,但转瞬间一道人影已经冲了出来。

势若奔雷,快似闪电便是说的这人,那树林离得不近,但从众人看到他,到他来到场中却是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是已经和丁一交上了手。

场中只有几人能够清晰的看见丁一和那人交手的情况,其他人只能看见一青一蓝两条身影在半空中飞速的腾挪变幻,耳边是一声声剧烈的爆炸之声,空气中肉眼可见那空气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忽然一声巨响,两条身影骤然分开,丁一还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边,而在他身前五丈左右却是一个青袍老者,此人发须参差古怪,面容奇古,但摩尼教的人看见这怪老头却是立刻高兴起来道:“教主!”

听到他们的称呼丁一这才知道这身手高绝的老者居然是摩尼教的教主,看来这摩尼教还真是强者众多,难怪能杀退官兵,逼得黄裳狼狈而逃。他和黄裳交过手,心中暗自一比,这老者的修为应当胜过黄裳一筹。当下抱拳道:“摩尼教的教主,在下丁一有礼了。”

这老者挥挥手止住了自己教众的行礼,却是还了丁一一礼道:“你说行礼的错误便是值得这个吧?”说着话,以左手抱右手对着丁一抱拳说道。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这才是抱拳之礼。”

这老者点点头,忽然问道:“这抱拳还有这种古怪的规矩吗?却又有什么说法?”

丁一听这老者一口地道的官话,居然还不知道这抱拳礼,何况对方明明是教主,这一来不思报仇、和谈却是询问起这些来,心中奇怪但是还是说道:“这礼源于我周代以前,有数千年的历史了,是我中土特有的传统礼仪,抱拳,是以左手抱右手,自然抱合,松紧适度,拱手,自然于胸前微微晃动,却不宜过烈、过高。用左手抱右手,这称作‘吉拜’,相反则是不尊重对方的‘凶拜’。”

老者点点头,说:“嗯,有意思,果还真有说法。”比了比,然后又对着丁一抱拳道:“那这其中可还有其他含义?”

丁一笑了笑,这老者居然考校起自己来了,自己也曾对着抱拳礼心中好奇,曾询问过师傅和查阅典籍,现在自然能够应对如流:“这抱拳之礼却又有六种说法,这‘凶拜’,多用于吊丧,一般来讲用这种礼却是极为不雅和不敬的。”说着看了看刚才的那黄发虬髯的汉子,但见其听见自己的话后却是微微一窘,当下笑了笑,心道:看来果真不是还想开战,只是不通礼节,想到此处心中宽慰又看了看老者道:“不过,这些毕竟是外事,我等还是将此间事了才详细叙说一番如何?”

老者挥挥手道:“无妨,这小家伙领着一对官兵上来要剿匪,要拔出邪教,却偏偏那些士兵不是我教众的对手,于是这小家伙便孤身上来,居然被他杀死了几人。老夫见其内力虽强、武功独到,且出招怪异,但运转之时尚显青涩,很显然是个不常动手之人。口中还说得出摩耶可那叛徒的名字,心中便猜到这小家伙必定是受了挑拨找上来的。”顿了顿看了看黄裳又道:“你这小家伙内外皆修,假以时日不可限量,却偏偏是非不分、好坏不辨!老夫知你来意后便抓了几个兵将,问出了摩耶可之前的藏身地方,一路赶去,却发现对方早就被人杀死了,这摩耶可虽然人品败坏,但功力不俗身上虽有被你弄出的伤口,却显然不是你所杀,那什么留书墙上却更不是他的笔迹,很显然你不过是被人刻意引来我教,平白给人做了把好刀!哼!”说到最后却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摩尼教因此损失惨重,怒从心中起却是冷哼一声。

丁一也是叹了一声,对方如此说,却也是就相当于在说自己一般,都是自己没有问清楚便贸然动手惹得祸啊,当下抱拳道:“敢问阁下可知是谁在背后搞鬼?”

老者收回注视黄裳的目光,看着丁一抚须道:“这老夫到不知。”顿了顿又道:“莫说旁的,你到给老夫说道说道,那抱拳之礼的六种,嗯,剩下的五种解释。”

丁一苦笑一声,这件事再怎么重要总没有当前之事重要吧?却哪里知道这老者一心想要将摩尼教在中土发扬光大,这下听见丁一说的一个抱拳礼都有这么多的说法,自然留了心眼,比之如果可以将摩尼教好好的发展下去,即使牺牲了自己又有何妨?所以比起找黄裳报仇来说,能够得到一切有助于发展教派的方法他都要去尝试、去探知。

如若不是他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样好发展摩尼教的话,以他的武功对上当初的黄裳必定是手到擒来。不过他看见了黄裳带着官兵前来,知道对方是官府身份,所以没有立刻的动手,反而从那些士兵口中问出了摩耶可的事情。他心中推测,这黄裳带兵前来之时已经将摩耶可的摩尼教给平了,再找上了自己很显然必定和摩耶可有关。

心中断定这事情是摩耶可挑拨的,于是展开绝世身法就要去将摩耶可抓来澄清,如此一来也就不必和官府正面对上,可以平静的发展教派。却到了那里只看见摩耶可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伤口是内力高深者留下的,但是致命伤却是小腹丹田处的那处刀伤。很显然这是有人让摩耶可放松了警惕之时,从下而上一击必杀将其杀死,墙上的留言想来也是这人所留,却是要将自己的摩尼教推到官府的面前,所图为何他不知晓,但是这人能够算计了摩耶可和黄裳,然后转过头来又把自己的教派给拖进去了,却是好毒的心机。

左右四下查探再无发现,心中担心教众弟子只能匆匆的赶了回去,却一到教中就听见汇报说是自己的手下带人前去追杀黄裳了,原因正是因为对方杀了自己的教众。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这次自己的摩尼教算是真正的落在了官府的对面了,看样子找到他们后就要将摩尼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本来的话的确是如此,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丁一居然会碰巧出现在哪里,挡下了自己的手下,虽然死了一人但是总算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所以言语中闭口不谈这事,只是想要让众人冷静一下,再来相商;二来也的确对丁一好奇不已,他自负武功绝顶,却不想在丛林中就被丁一发现,现身后小试了几招发现对方比之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更加的敬佩,这才有了和丁一的攀谈,却不过是绝顶武者的心心相惜罢了。

但这其中实际上还有一个更深的含义,正是因为听见了丁一的名字,忽然想到了自己师傅提起过的那人,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气息,不然的话他毕竟离得较远,本身又是内力高绝,又哪里会如此轻易的被丁一发现。

而他一现身就是和丁一对上,其一是想要知道这自己师傅称赞之人到底如何,其二更是要让众人知晓自己并不差于其,让自己的手下不会因此丧失信心,更能起到震慑对方的效果,一举三得,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俗话说得好,越老越狡猾,这老奸巨猾说的就是这老者!

丁一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不过见其虽然怒气横生,但却没有动手的迹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会惧他另有手段,当下便道:“既然老先生想知道,那告之又有何妨,这抱拳之礼之善意,又有五种说法,这一是:左手为德,右拳为武,正是意指‘勇不滋乱’、‘武不犯禁’、‘止戈为武’,左手抱着右拳正是说要以德来约束武、节制勇的意思。”

老者点点头道:“有意思,素问南朝雅量高涵,这区区一个见礼居然还有这等含义。”又道:“还请继续说,这剩下的四种又是为何?”

丁一笑了笑,道:“这行礼之时,却是左掌右拳拢屈,两臂屈圆,却泛指五湖四海,天下武林是一家,正是要让我辈谦虚为怀,团结互助,以武会友!”

听到这老者道了声:“好!”

丁一又道:“这行礼嘛,却又有这第三种说法,却指左掌为文,右拳为武,文武兼学,相扶相持,正是要恭候师友、前辈指教。”

老者抚须笑道:“不错,如此可当弟子礼,请继续说。”

“这立掌如月,握拳如日,正是日月并出,我辈当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做那行侠仗义之事。”丁一堪堪而道,却见众人都是一副心有所悟的神情,心中欣喜。

老者道:“这便是立掌拱手礼了,那最后一种呢?”

丁一道:“这最后一种却是道家的稽首之礼,这左手抱右拳正意为惩恶扬善、负阴抱阳。”

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又道:“老夫从来都不知晓这小小的一礼之中居然包含着这许多深意,当真有趣,有趣的好。丁大侠果然不愧是前朝雅量之士,老夫佩服、佩服!”

丁一还礼道:“阁下,现在可否说说此事了?”

老者笑道:“想来他们也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丁大侠想听,那便……说说。”说到这最后两字的时候却是声色严厉转向了身后的教众,喝道:“是谁让你们追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那红衣女子花雁冰低声道:“是我让大家追出来的。”

“大声点!”

看样子这老者平日里基威慎重,这些教众居然都是面色显现惊恐之状,那花雁冰更是花容失色吼道:“是我让人追得,因为他杀了我教中之人,我等的兄弟,自然要找他报仇!”话一说完,却是心惊胆颤的望着老者。

老者忽然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对着丁一又道:“敢问丁大侠,您侠胆仁心,却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将问题抛给了丁一,却正是要让丁一去为难。

丁一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动看向了旁边,却见黄裳居然在这个时候顿悟了,心中一凛往他那边靠了靠,挡在老者和黄裳之间,这摩尼教的教主虽然看上去很好相处没有一点的杀意,但是他却不敢如此放心,只看对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令自己陷入进步两难的境况,却是老奸巨猾之辈。

老者很显然从丁一的移动上看出了丁一的想法,笑了笑道:“丁大侠似乎有些小觑老夫了,老夫可是诚心实意的想要化解这段纠纷的啊。”摇头道:“也罢,也罢,既然丁大侠如此看某,那老夫走又何妨?”说着话还真的转身就要走,而他身后的那些教众根本不敢出声再言报仇之事,只能跟着离开。

丁一自然没有出声挽留,能如此解决事情的话那是最好,但是很显然事情并不会如他想的这般发展。对方才走了一会,呼的又转换回来了,抱拳道:“丁大侠,老夫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听小徒说,本教的镇教之宝却还在你夫人手中,却让老夫如何能够安心离去?”

巫行云听见老者说她是丁一的夫人,却是俏脸一红看了看丁一并没有反驳心中欢喜无限,手中的秘笈却是“嗖“的一声给掷了过去,这薄薄的一本书册,居然让她当成了一件暗器一般射出,其速之快、其声之锐,直刺的人耳膜生疼。

老者即使心中知道这女子必定实力不俗,心中早已高估了她,却不想不仅没有高估,反而大大的低估了。仅仅这抖手一掷其中蕴含的绝妙手法,深厚内力,无与伦比的操控力,无一不显示对方完全不会落于自己,当下心中暗道:果然师傅盛赞这丁一却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这身边的女子就能有这样的实力,那丁一全力施为的话又会是何种模样?

心中想到,手上却已经直直的探出,在半空中贴着书籍单掌一吸,这看似威猛无匹的劲力已经被他轻巧的化去,书籍拿在手中感觉着手上的震动心中惊讶:这女子到底用了几分力?自己的神功居然还未能完全的转换掉,如果对上的话,也不知是胜是负!

又看了看丁一身后的黄裳,这中原果然是人才济济,但是我是不会死心的。有各种神功在手,只要找到好苗子,自然可以培养出一批忠心耿耿的高手出来,到时候我摩尼教必能发扬光大,甚至超过波斯摩尼教。

他野心极大,从带着一群人从波斯总坛出来欲要自立门户就能看出来。但是有野心的人却也是小心之辈,所以他看见黄裳领着官兵上山,心中所想的不是击退对方,而是找到摩耶可说出事情真相。其后更是担心自己的手下杀死黄裳急急赶来,在遇到了丁一之后,在确定了黄裳未死之时,却终于放下了心来。却又动了想借丁一之名,成就摩尼教之威,却不想丁一身手武功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甚至他想用言语逼迫却也因为黄裳的顿悟而告终。这再次回来,说是想要回秘笈虽是真,但真正想要的却是想要找机会杀死黄裳,最不济也要打乱他的顿悟。

如果之前的黄裳还不放在他眼中,但是顿悟之后却也不会在差上多少,对方又是官府之人,如果铁了心的要清剿我教,那么还是趁早杀死为妙。不过看见丁一脚下丁不丁八不八的站着,与周围的气势恍若天成,便知道这个想法是没有可能了,但是却还是不甘就此离去,虽然没有了打乱顿悟的可能,但是要是能够逼得对方放弃围剿我教却也总比对抗官府要来的好。

而在接住了巫行云送回的秘籍后,知晓了这女子也是个绝顶高手之后,这逼迫二字只能变成了劝解,为了自己的教派能够稳定的发展,即使丢上一回面子又有何妨?何况对方还是一等一的高手,传扬出去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

心中想定,却是对着巫行云一抱拳道:“多谢。”顿了顿看向丁一道:“不知丁大侠可还记得颤州城外呼延瑞!”

丁一闻言一愣,喃喃道:“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为何觉得你的身法如此眼熟,却原来是他之门生,却不知呼延前辈现在可还健在?”

知道就好,如此一来也有了一会可以和黄裳说上话的借口了,脸色一苦道:“家师不及前辈康健,却是于二十年前已经辞世。”顿了顿看着丁一脸现忧伤,却是心想:原来还真的是故交,那可真是好了。于是说道:“不过家师健在的时候,却多次提起过丁大侠,盛赞丁大侠乃是不可多得的英雄好汉,让其很是敬佩,如今老夫一见却是果然如此,失敬失敬!”

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偏偏等到了现在才打起交情,如果不是丁一实力实力强悍,怕是连看都看不上眼呢,又哪里会有现在这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丁一和呼延瑞根本不过是一面之交,一战只敌而已,说是什么朋友、故交,却还是说不过去的,丁一脸现忧伤,不过是听到了又有一个熟人早早的去世,想起回到中原时物是人非而已。

正要回话,却感觉到背后一阵气息转变,急回头看却正好看见那一道道仿佛被撕裂的空气被黄裳吸入体内,而紧接着他的身躯诡异的一阵蠕动,脸现痛苦之色,居然是在顿悟中易筋锻骨。

这个过程没有耗费多久,不一会黄裳便睁开了双目。众人只见其双目中两道电光射出,修为稍低的只觉的头晕目眩,修为高深如丁一等人却是知道黄裳经历顿悟已经是脱胎换骨,俨然已经是一位绝顶高手了。

电光一收,黄裳看见了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丁一,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谢丁兄护法了。”却是一言一行,已经褪去铅华尽显宗师本色。

见他风度尽显,哪里还有之前的一股清涩之味,即使是丁一也是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自信从对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一朝顿悟,十年面壁!

果然这顿悟为什么被说成是江湖神话,正是因为这短短的一会的顿悟所带来的也许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如黄裳,原本的他内力深厚、武功不俗,但是呢,却根本就不被老者放在眼里,但现在对方还敢小觑他吗?自然不可能!

而恰恰这不过是表面的,这顿悟所带来的看不见的效果才是最吓人的!

黄裳对着丁一说完话,却是也不等丁一回话,就走到老者身前,却是一步一顿,气势外放,却不是他要示威,而是因为他毕竟才刚刚顿悟,对于自身的气势还不能控制的很好,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过对方可不知晓啊,感觉到黄裳的如山气势,老者面色严肃,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隐隐的凝聚着功力。很显然这个原本还不放在他眼中的黄裳,现在给他带来的感觉居然已经是如此的令人忌惮。

黄裳自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而且他走过来也不是想要再次开战的,对着老者和摩尼教的教众一礼道:“抱歉了,诸位,这攻上汝教却是在下的不对了,事先没有去调查过,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汝等也和那摩耶可的教派是同样的了,却是在下的不是了,还请诸位见谅。”他在顿悟中,脑筋前所未有清晰,结合摩耶可的留言,还有他攻上摩尼教的所见所闻,对方的言语,心中已经知道这真正的摩尼教应该不是什么邪教,却是自己错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打了几天的黄裳会突然认错,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插口说话,即使是老者也是愣在了那,万万也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要上千邀战的,而是来给自己赔罪的。

黄裳紧接着又道:“仅此一次,在下却已对武学有了浓厚的兴趣,当下便会去辞去官职,隐世不出钻研武学。另,在下也会和圣上汇报阁下等的教派不是那摩耶可的淫邪摩尼教。”

听到黄裳如此说话,老者心中思索却将凝聚的内力缓缓散去也是抱拳道:“如此甚好,想来中原又多了一名武道宗师,却让老夫好生羡慕啊。”

丁一这时忽然插口道:“你这摩尼教的话,我却你还是另起他名再寻山头吧。”

老者一愣道:“为何?”心中奇怪,这做官的都说要给自己汇报上去了,你这般却是这么说又是何意啊?

实际上丁一虽然不在官场,但也了解官场的一些事情,知道这皇帝命令下来了,哪里还会再去修改,就算可以也绝不是一个外来教派就可以让他可以取回命令的。黄裳不懂,是因为他从前一心修书,现在沉浸到了武学之道中,所以不懂;老者不懂,是因为波斯和中原比起来大有不同,所以不明。

丁一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即使黄兄回去禀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最终的可能不过是换一任官员再来清剿你的摩尼教。”顿了顿还是说道:“毕竟你等还是外来之教,又的确有同名教派行恶事,他人为了夺取功劳,必会领兵前来,到时候即使不敌你等,却也会将你这教派归于邪教之中。”

老者抚须点头:“原来如此。”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天黑欲行,却又缺少指路明灯。既有丁大侠指点迷津,这黑夜却也终会消散,到时阳光普照,光明必将再现。”顿了顿,忽然高声道:“,这行礼指法,又有左月右日,这日月共辉,便叫明教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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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黄裳是因为被一路追杀逃进了穷荒之地,然后苦苦思索破敌之法,却不想出来后却发现时间才是真正的无敌之人,这些年来那些人早就死的死老的老了。所以才写下了九阴真经,这本名传后世的神功。

这里没有这样写,但是因为没有了被迫入穷荒之地的原因,黄裳没有了迫切的报仇之念,所以给了他一次顿悟,因为对于道家的典籍的熟知和高手的出现,唤醒他身体中对于武学的痴迷,让他能够承接上创下九阴真经的这段故事!

第一六七章 创功:乾坤大挪移

心中已经放下了一切,剩下的只是顿悟后对于武、道的向往,当下黄裳便对着众人抱拳道:“告辞!”却是身形一转已经离去了,转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下,却是从此之后在无人得见其一面,只有数百年后一本旷世奇著:九阴真经的面世,才让人又再次的看见他在这世上存在过的证据。

丁一看着一身不凡气势的黄裳离去,心中不仅暗道:这次之后,不知道再见时你又是什么样的实力了?如能和我一战那该有多好?他可是对黄裳的各种武功招数很有兴趣的。

心中正想着,却听见老者忽然道:“你等先回去吧,此事以了,我等今后便是明教,回去后令人搬离那里,我等在另找地方传下教义,将我教发扬光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摩尼教的人立刻躬身行礼道:“是!”说完看见老者再没有别的吩咐,当即一一展开身法,纵跃而去,却是一时之间这洼地之上只留下了三人,或者还要算上河边的时迁和岳老三。

丁一望着独自留下的老者,知道对方必有什么打算,当下静静的等着,果然对方抱拳道:“丁大侠,老夫呼延雄,在此有礼了。”

丁一还礼道:“你叫呼延雄,那呼延瑞是你?”

呼延雄知道丁一要说什么,于是道:“他是家师不假,不过因为我是个孤儿,家师拣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名字,便给我取了他老人家的姓氏,而单名一个雄,说来惭愧,却正是家师希望我能够如丁大侠一般成为一个英雄一样的人物。”

听见对方话里如此褒扬,丁一却是摇头笑道:“谬赞了。”又说:“既是故人之后,你有事不妨直说。”

呼延雄眼中精光闪烁,这丁一看似是个鲁莽的壮汉,却不想心思居然如此的细腻,知道在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反而会惹得对方不快,看了看巫行云,心中想到,反正也是你们一家人了,但说也无妨于是开口道:“老夫……我想请前辈帮我一个忙!”

丁一皱眉道:“什么忙?”对方已经是绝顶的高手,却还要求自己帮忙,那这事情却又是何等的麻烦?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开口推脱,他本来就是个好管闲事的家伙,所以先听听也无妨。

他这性格有好有坏,好处是他看见不平事总会站出来管上一管,用他的话说,如果我没本事也就算了,有了本事自然要管!所以才有了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即使是这异族之人,一教之主也是能够相信与他。

坏处却也不少,因为往往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些权贵,想当初被慕容延钊刺中要害险些丧命,还有翠竹苑的惨案,正是因为他急公好义却挡了这些人的利益。

不过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数十年后、顿悟、碎空之后他还是一样的性格,或许此时还没有彻悟本心,但是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却是不会变的。

呼延雄从怀里取出巫行云还给他的那本秘笈道:“前辈可知此为何物?”

丁一没看见过自然不知道,不过巫行云却是翻过的,所以道:“一本武功秘籍罢了,难道你还想因此让我师兄给你卖命不成?”比之丁一,巫行云更能知晓这呼延雄的野心,因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呼延雄尴尬一笑,摇头道:“夫人说笑了,我又怎敢如此奢望。”

巫行云虽然因为他的一句夫人而心如鹿撞,但还是说道:“奢望?怕是希望吧?”言辞之间咄咄逼人,正是因为害怕他设下圈套将丁一诳了进去,他可是深知丁一的性格的,如果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事,以丁一的性格必定会答应下来,何况对方还占有了故人之后的这一名头!

呼延雄看了看巫行云,心中知道这女子必定也是身居高位之人,不然不会给自己这样的一种威压的气势,笑了笑道:“在下所求之事,想来危险甚少,只是想让前辈看看这本秘笈罢了。”说着话将书递了过去,却还是双手奉上显见其对丁一的尊重。

丁一心中好奇接了过来,以他的实力自然不会害怕对方有什么诡计,看着封皮上的字,眉头一皱他和巫行云不同,周边几个国家的文字他都有所涉猎,因为这些国家中很多的武功招数对他很有吸引力,加上顿悟过后记忆超群,所以学会几国语言对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波斯古文却也在其中,皱眉只是看见了这书名,想到了去过波斯之时听到的关于摩尼教的一些传闻,也不翻看问道:“这是‘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应当是你们的至宝吧?为何让我观看?”

呼延雄笑了笑道:“前辈果然厉害,这波斯文字居然也能知晓。”顿了顿心中的希翼更胜,看见丁一双目如电的望来,知道不能隐瞒便说:“前辈知晓了我之来历,可我虽能继承家师的衣钵,更是得家师推荐去了这摩尼教中做了一名法王,数十年的苦修和勤恳终于学到了教中的不传之秘,这本秘笈本是教主方能学的。”说到这,就听丁一道:“那你为什么又有这书?”

呼延雄长叹一声道:“前辈可否容我说个故事?”

丁一知道他这是要说自己的事情,不置可否的对着时迁道:“你们将小船靠岸,自己去弄些吃食吧,行云,你怎么说?”

巫行云摇头道:“我便陪在这边好了。”心中所想的却是能够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才是我所愿,却哪里知道丁一不过是将其当成了妹妹一般的看待,对逍遥派的几人他都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所以看见他们传功自尽,自相残杀才会如此的火大。

丁一点点头盘膝坐下,道:“坐吧,我倒想听听你说些什么。”在他身边巫行云斜斜的坐在其后,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丁一,心中想到,这老头叫了两次夫人,他都没有反驳,莫不是真的……想到这不自禁的俏脸微红,怕被丁一看见,急急的收住心神去听呼延雄的说话,却一时之间哪里听得进去。

她没有注意听,可丁一却是听得仔细,在呼延雄讲完后,看着对方叹道:“我也不知是说你所图过大呢,还是说你枭雄本色了,你居然想让我帮你创出一门绝世功法来,想以此压倒波斯摩尼教,这你心思虽说不正,却也不能说不对。”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钻研去创出这门神功呢?我听你所言,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根底,只要坚持下去必定会有功成之日,也好过加收外人,日后留人诟病。”

呼延雄道:“我自知悟性不加,凭借着这门功法,虽然跻身高手之列,但想要另辟蹊径,再创神功却也是毫无头绪,所以才会想到前辈您。”顿了顿抱拳道:“前辈武艺非凡,又身兼数家之长,定能够创出一门绝世神功,到时,我只需拓本便足矣,前辈可否为我一试?”

听见他如此说话,言语中颇多恳求之意,这人居然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教主身段,只希望能够为他创出一门神功作为中土摩尼教的镇教之宝,好让他能够压住波斯摩尼教一头,却是野心勃勃之下又是如此悲壮,也不惜因此会导致秘笈外泄。

有野心的人很多,但是有野心能称为枭雄的人却寥寥无几,很显然在黄裳势弱之时想着抓到摩耶可送与其交好官场。其后一路追来,担心因为手下误杀黄裳引来官场大举进攻,乃至黄裳顿悟又心生杀意,到向丁一恳求,无一不是其枭雄的本色。

隐忍,却又如此的决绝!

丁一看着他一脸的执着,便知道他这是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兴许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吧,发展一个教派超越原本的教派这就是他的坚持,为此不惜付出一切,所以和黄裳和解,所以要求自己。

枭雄是令人畏惧的,只看其根本不去看一眼死去的那黑发异人就能知道对他而言为了教派的发展,一两个人的牺牲完全不会让他去重视,所以枭雄是令人害怕、畏惧的。

但是枭雄也是可悲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一个枭雄他或许可以有一个心心相惜的对手,但是绝不会有知己,所以他是孤独的,是可悲的。

同时枭雄又是可爱的,因为他们都是执着的,执着的人在某方面都是可爱的。

丁一叹了口气,于是不再说话,翻开书籍看了起来,一时间场中除了簌簌的风声再无别的声音。

也许一开始他不过是想看一下这书,可以的话给他提些建议,但是等到他真正的沉浸到书中的字里行间之时,他就已经忘却了一切,痴痴的已经在脑海中不停的在演练这功法,眼中这字里行间已经不再是一个个文字了,反而是一个个小人凭空在哪里舞动,一招一式莫不是浑然天成,一腾一动都是灵活巧妙。

造成如此的原因却只有一个,因为他好武,所以他痴迷。

武痴,武痴!

说的便是好武成痴,为此而迷,从无后悔。

星落日升!

丁一没有醒来!

月起日消!

丁一还是没有醒来!

旭日东升!

丁一依然没有醒来!

能被一个教派誉为镇派之宝的秘笈又岂是短短时间可以窥尽其中奥妙的。

丁一盘膝而坐,在他身侧是担心不已的巫行云和前方不远处忐忑不安的呼延雄。那本秘笈就这样放在他的腿上,无风自动,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自动翻过一页,让人知道丁一还在翻阅。

三天!

丁一就这样坐了三天,在这日的清晨,忽然毫无征兆的站起,在地上随意的迈出几步却是一举一动莫不是声势惊人,周边肉眼可见的蓬勃真气形成一条条白蛇绕着丁一盘旋飞舞。

在几人的惊异的眼光中,忽然又盘膝坐下,手上翻动着秘笈,却是奇快无比,短短一炷香就已经将其看完了,却又和前三天大是不同。

紧接着一口白气自口鼻中射出,抖手便将这彻尽万法根源智经轻轻一送,仿佛凭空有人托着一般将这书还给了呼延雄,然后在对方的询问中,不理不答闭上了双目。

巫行云眉头一皱,她知道丁一这是在演练新招了,莫道这事情简单,哪一门武功的创立不是千锤百炼而来,如丁一的嫁衣神功,那是他亲身的体会加之数十年的悟道才堪堪创出的,这还是有缺憾除了他无人能用的。

而现在丁一却已经选择演化新招,这必然极耗心神,甚至因此导致自己走火入魔也未尝可知。当即怒视呼延雄道:“你给我去那边坐着,但我师兄有本分好歹,我灭了你摩尼教。”说话间声势威严,居然将呼延雄震慑的惊异不比,却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依言去到边上盘膝坐下,只希望丁一不要有事最好还能真的创出一门武功来,如此一来自己这中土摩尼教就有了对视波斯摩尼教之本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因为丁一的身份和百年不变的容颜还有巫行云九十六岁却如少女一般,让他知道丁一师门必定不俗,这才有了请教之意。实际上他求上丁一也不过是一时起意,他虽然有想向人请教的念头,却又不想神功外传,凡是被他请教过的高人无不是被他暗中杀害了。这次遇到丁一,请他为己创出功法,心中也是存了杀意的,但是想到对方的身手还有自己师傅的形容,还有自己曾经听闻过的种种,便决定试上一试,如真能得到神功秘诀,那即使这功法不是自己所创又有何妨?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能够将教派发扬光大,这功法即使创出来后他传出去又会有几人知道?以传闻中丁一的性格,怕是根本就不会有神功外泄的可能,那这相试之法又何乐而不为呢!

成固然是大喜,不成却又有何妨?

这才是他的想法,为了一线机会,即使神功有外泄的功能却也要搏上一搏!这便是野心,这就是枭雄!所幸的是,这野心虽不小,却总算不是谋国、叛乱的那种!

而在两人等待的时候,丁一却在脑海中形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在对战,所使的正是彻尽万法根源智经,随时同根同源,但彼此的相互对招却让丁一不时的在验证着。然后脑海中的人影越来越多,从两个到三个,到四个,再到十人!

一部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却已经被丁一连得炉火纯青、融会贯通后,却才是真正的难题。他将所有关于这功法的人都一一的打散,从九个一直到最后一人,每击散一人,便是将这招法从心中忘却掉一分,到最后一人的时候却是时而腾空出击,恍若雄鹰展翅;时而扑击而出,状似下山猛虎;时而飞速游走,恰如游鱼戏水。

却是不停地形成一种新的功法,却又立刻拆分开来,却是没有一种功法能停留到完结的,仅仅一刹那间就有数百种功法在丁一的脑海中构成有消散。

而他的身体也渐渐的散发出一种气势,毕竟是数百种的武学在脑海中相互印证,精气神又全部沁入意识之中,体外的种种哪里还有可能再去收敛。

磅礴的气势将他的衣衫吹的鼓起,从他坐下的地方,一阵旋风忽然刮过,地上的杂草立刻犹如被暴风扫过一般尽数被拦腰扫走,紧接着肉眼可见的道道白烟自丁一的体内喷出,却是因为虽说不过是他在意识中印证武功,却已经让内力激荡,流下的汗水被真气蒸发形成了这些白烟,然后又因为他的气势的放开,这些白烟挣脱不出又都化成了一条条白龙以丁一为圆珠纷纷盘旋飞舞,似群龙拱珠一般!

如果丁一修为再差一些,亦或他的武学经验在浅一些,都不会有如此情况发生。只因为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而偏偏逍遥派的武学本就是甚杂,说是集合天下武学也无不可。而且丁一机缘深厚,更是屡得奇遇,所会的功法比之逍遥子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脑海中的构想,触类旁通,却已经能够引动身体的异动,而这种异动往往都是致命的。

为什么逍遥子创下北冥神功的险些走火入魔?

因为一门新的功法的诞生,往往都是无数次的试验下才能形成一条内力运行路径,而如果推算错误亦或内力失控,都会造成无法估计的惨剧。

如果不是丁一的出现,逍遥子怕是早已故去了,甚至连教导无崖子等人的时间都不会有多久。

人体是最神奇的,曾有人将人体比作五行、宇宙,虽看似荒谬,却也并不是没有说法的。

人体有三处丹田,上中下三丹田的融会贯通便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成就武道至极,这是所有修炼武功之人终极的目标,自然也是丁一的目标。

也许丁一已经是这世上鲜有的最接近这个目标的人了,却也恰恰如此,因为三丹田的贯通,导致他即使在潜意识中构建功法却也引来了身体各处的共鸣。

其中有利亦有弊!

弊处很大,轻者因妄动心神导致走火入魔,重者直接引发心火**而亡。

益处同样很大,构建的功法在这么虚拟却总是假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如果走了这条筋脉会不会导致什么后果,如果走了那条筋脉又有会什么样的变化。但是现在因为身体自动的共鸣,却让丁一能够立刻知道这条筋脉的走动不利于这门功法,于是转为别的筋脉。

莫小看这区区的判断,仅仅是这样的判断那是多少的宗师羡慕不来的。人体内经脉一般可分为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各种隐脉!这十二经脉是指胆经、肝经、肺经、大肠经、胃经、脾经、心经、小肠经、膀胱经、肾经、心包经、三焦经、这十二条经脉;此十二经络连接了人体内,心肺肝脾肾,大肠,小肠,胃,胆,膀胱,三焦等五脏六腑之正气,并使按十二时辰的并化,自然而然的周天运转,其实这十二经络,在每一个正常的人体内都是连通的。

所以一个出错很可能就会引动体内出现别的症状,比之他人,丁一能够不用运功走脉就能知晓这处经脉怎么样,却是极大的益处了,这让他能够更细微的钻研这门功法是否可行。

话说了这么多,时间却是飞快,转眼已经是七天过去了。

这七天来,丁一始终是盘膝而坐,不过脸上却是忽怔、忽怒、忽迷茫、忽惊疑、忽神情肃穆、忽喜笑颜开……

而他体内的真气却也正渐渐的发生着变化,显然已经到了功成之时!

只见他的两手在胸前结成独尊印,心中万物皆空,吾即宇宙,以膻中为我宇宙之中心,忽而缓缓的凝功汇聚又以丹田为之中心!

而因此散发出周身的气势却是早已经浓烈的无人可以不伤其而靠近了,周围的土地犹如被烤焦了一般,黑乎乎的、干裂无比,他的模样更是恐怖,上至脸色,下至全身包括头发居然都是忽红忽青!

却是忽然大喝一声:“刚柔并济,阴阳交汇,乾坤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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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越是写到这里就越是佩服,金老他们一辈。

我这乾坤大挪移还有各种穴位只要百度一下就能找到了,他们那时候又要去哪里查找?

咳~想到有的人居然还在以金老书中的一些年代的错误什么的而说金老的不是,真是好想让他们写一本书来看看!

话说千年前的年代,有人活了上千年?你就能保证历史书上的一定是正确无误的?就不可能出现几十年的误差?

啥也不说了,我只管自己好好的写书!

第一六八章 云南大理水云间

天边一轮红日高悬天空,却是如此的暖人心脾,又是如此的顽皮,在不问不说的时候就悄悄的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霞衣。

江南太湖畔,湖水碧波荡漾,却似少女的百褶裙一般,在这艳阳天下仿佛在翩翩起舞一般,这一圈一圈的涟漪随风舞动,直至岸边方消。

而这岸边却正有着几人傲然而立,背后便是那万顷碧波,前方是红霞之林。

这当中一人身材魁梧挺拔,面容似刀削般,方正威严,却正是一坐十日的丁一,但见他随手指点、侃侃而谈,顽皮的阳光将他的身形照的是如此的高伟。

随着丁一的话语,他对面的呼延雄却是神情惊讶的大张其口道:“这,这……”却是道了半天的“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也不能说他什么,任是谁听到了丁一缓缓说出的神功秘诀来,那必然都会是这种模样,必然都会是如此的惊讶!

所以如巫行云也是震惊的望着丁一,喃喃道:“这门功夫的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的法门,其根本的道理,却是在于发挥每个人本身所具有的那潜能,只因每个人体内潜藏的力量本来就是非常庞大的,只是平时使不出来,但每逢紧急关头,往往平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也能负千斤。”顿了顿,又说:“但这片功法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从最基本的运气导行、移宫使劲开始修炼,却是慢慢的修炼到顶峰,能使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至……”

而呼延雄却是忽然对着丁一跪下了,说:“前辈……”顿了顿忽然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丁一了,这人居然能在短短数天之内就创出了如此一门绝世功法,想了半晌才道:“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却似乎也只有奇迹才能表达他现在心中的感想。

丁一挥挥手说道:“你们先研究吧,我休息一下!”说着仰天便倒,头一占地便是鼾声如雷。

外人看他似乎是神乎其技一般的在短短七天内创出了一门神功,但是实际上他的消耗之大又有谁能知道?如果不是他上中下丹田融会贯通,早就因为过度消耗精神力而晕死过去了,即使现在一字一句说出了心法后,却连最后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还没有说出,实在是抵受不住那无比的疲劳和那脑袋的剧痛了。

呼延雄原本还在琢磨这门心法,却见丁一倒地便睡,那鼾声如雷却是打断了他的思绪,望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丁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想要杀死他。他知道,如果他这辈子有一次机会可以杀死丁一的话,那绝对就是现在。

随着心神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下手,倒不是心起善念,对于他来说,善恶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丁一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留下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影响自己教派的发展,即使以他的性格不会阻止自己教派的发展,但是万一呢?仅仅只是这个万一,他就有了一万分的念头想要杀死丁一。

但是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巫行云发现了他的杀气,挡在了他的身前。他自付无法在应对这女子之时还能杀死丁一,当下只能无奈的放弃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看着双目如电射向自己的巫行云,见其虽然似乎只是平常的一站,但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早就已经在积蓄内力,只等自己动手便要对自己行那雷霆一击了!比之丁一,这女子才是他真正忌惮的人物,当下叹气道:“老夫告辞了,等前辈醒来,还请带我转告我之谢意!”

因为无法得手,呼延雄自然不会再作停留,当下便走,却是毫不拖泥带水,尽显枭雄本色。却也因此没有听到丁一的最后的告诫,所幸他虽然功力不俗,但并没有过多的去修炼这门功法,这门功法不过是他心中自己中土摩尼教,哦,明教崛起的契机罢了,比之武功,他更在乎的是教派的发展。

也正是因此没有强练的他逃过了丁一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疼痛无法推敲准确的十九句口诀,没有因为强练而走火入魔。

而自他之后,却也在无人能练到第七重天。

但这门功法的确不俗,仅仅是练到三重天境界便已经能够笑傲江湖了。

他明教也只有一人在日后练到了第七重天的境界,却因为从不强求,对于那十九句的没有刨根究底的去钻研,因此逃过了走火入魔、**而死的结果。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暂且不提。

且说丁一这一睡,却是足足睡了三天,醒来时已经人在床上了。

打着哈欠起身下床,门外正好时迁走了进来,看见丁一醒来了喜道:“丁老大,您醒了?”他声音不小,立刻引来了在隔壁的巫行云,但见仿佛一阵风刮过一般,“呼”的一声,巫行云已经出现在了丁一的屋中,望着在活动手脚的丁一道:“师兄,你,你没事吧?”

丁一笑了笑道:“我怎么会有事呢?”顿了顿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很显然不像是客栈的模样,便问道:“我们这是在何处?”

巫行云道:“这便是咱们离开的那小岛了,我见你睡过去了,便将你带到了这里,毕竟睡在外面总没有在床上舒服,你却好一路上睡的跟,跟,跟死猪似的,倒也好搬弄。”说到这忽然脸一红走了出去,去让丁一纳闷不已,却哪里知道女儿心事,这话却似是情人间的撒娇一般,巫行云一时激动说了出来,却是立刻就醒觉了,脸红不已、心如鹿撞急急的走了出去。

“有吃的吗?”丁一随口问道。

时迁点点头道:“有的,我去厨房拿。”

丁一点头道:“嗯,多谢了,真是饿死我了。”

没一会,时迁就端着几盘菜和两坛酒走了进来,笑道:“我知老大你无酒不欢,所以特地找段王爷要了两坛好酒来。”

丁一笑了笑道:“不错,你小子还真够机灵的。”忽然又问:“对了,那呼延雄呢?也在这里?”

时迁边坐下边摇头道:“没有,他在得到了老大的心法后就急急的走了,却是好没道理,一声道谢都不说,就这样走了,却是凭地无礼,果然是番邦异族。”

丁一点点头吃了两口菜忽道:“开门去。”

时迁一愣点点头,起身去开门,正见段正淳正要敲门,却看见门忽然开了,一时之间手举在那里,却是好不尴尬。

丁一笑了笑道:“进来吧。”

段正淳也是一笑,进来行礼后才落座道:“丁前辈身体无恙否?”

丁一道:“自然无恙。”随手拿起根油条边咬边说道:“现在舒服了吧?”(很是尴尬,以前上学吃到都是一根油条一包豆浆带到班里面吃的,现在却连吃都不敢吃了,不是什今天说是地沟油,就是明天说有致癌,郁闷啊)

段正淳老脸一红,看着丁一的贼笑知道对方说的是把自己的女人都摆平了感觉怎么样,低声说:“虽难胜天国之快,却也是齐人之福。”

丁一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你到也实诚,看来对付女子的手段果然够厉害的。”

段正淳笑了笑:“前辈见笑。”心中暗叹,这就是前被高人啊,如此潇洒,但也太洒脱了吧,心中想罢急急的就要移开话题,他怕再问下去就是要问自己房事了,那就更尴尬了,说道:“前辈这次怎么忽然会疲累至极,是否与人交战?”他这话却也并不是白问的,巫行云对段正淳可没什么好脸色,占了屋子就将丁一放下了,哪里会去和他解释。

所以这才要问一下丁一,因为能让丁一如此疲累的,那必定是一方高手了,如果是邪派中人的话,自己等人住在此处岂不是随时就会有危险?

丁一随口说道:“不是……哦,也算是吧,不过让我如此吃力的却也不是和人打了一场,与人交战还不至于疲累至此。”

听他说到这,段正淳才算是放下了心来,看来没有什么绝顶高手了,心中却又生了好奇之心便问道:“那不知又是何事劳前辈如此费心?”

丁一看了看他道:“一篇功法,你想要?”顿了顿,忽又道:“不行,虽然这老家伙不说一声就走了,但是,咳~算了,还是不传给你了,等以后遇到他了跟他说一声再说吧。”

段正淳也不沮丧,他对于武功绝对没有对那几个女子上心,要不是段氏一阳指威力无穷,怕是以他的性格还不知道能不能挤进一流好手之列呢。所以对于丁一所说的功法,却是没有贪图之心,却也因此忽又想到:“对了,说来,我自当要感谢前辈。”说完站起就要对着丁一跪下。

丁一一愣,不知道他这唱的又是哪出,单手一托阻止他跪下道:“什么事情要感谢我?还有我不喜人下跪,如我真的做了什么是你感激,那也无需下跪。”

段正淳感觉到身下仿佛有着一层气垫一般,无论怎么样用力都是拜不下去,知道这是丁一用内力阻止自己的跪拜,当下也不再强求道:“前辈可还记得曾传与我一阳指的一些窍门。”

丁一想了下点点头道:“有,但那又如何?即使我不传于你,今后段家后辈想来也会自己琢磨出来,就这你就要如此感谢与我?”

段正淳朗声道:“不管段氏今后是不是有人能另辟蹊径将一阳指发扬光大,但是前辈传授的法门,却让我于最后的关头冲开穴道,挡下了一出悲剧,仅此才是我段正淳真正感激不尽的。”

“哦?还有这种事情?有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点点头,丁一问道。

段正淳点头便说:“我本受制于人,在危急时刻,那慕容复……对方就要杀我爱人,逼我答应其阴谋,我担心大理安危不可答应,心中想着要是她们死了,那我也便陪着去好了,却万万不能将这些阴险之辈引入我大力国内。但就在最后关头,我体内一股少阳真气于四肢百骸游窜汇聚终于让我借此冲开穴道,挡下了对方的一击,救下了我的爱人。而这根本却是因为前辈所传授的法门,所以我才会如此感激,却不想上次见面我还未来得及道谢,前辈便走了,让我好生遗憾,却不想今日里终于能一诉感激之情。”

丁一点点头,他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是慕容复抓到了他和他的女人,逼迫他答应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就杀了他或者她的女子,因此心情愤慨之下,体内一丝本源真气冲破滞碍,让其能够救下自己心爱的女子,难怪这多情种会如此的感激自己,却还是为了那几个女子。

又想到自己从回春上想到的法门,融入到了一阳指之中,便道:“一阳者少阳也!阳气未大,故曰少阳。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阳气为人身之大宝,故一阳指可使人一阳初生如春之万物生发,实乃救人之术而非杀人之功,所以你因心中悲愤莫名刺激到一丝本源真气骚动导致冲破穴道,虽有我传功之因,却也是你心情之根。如若你当时不是如此的悲愤欲绝,心中只有救人之念没有杀人之心,也不会引动那丝本源,悲剧便无法避免,所以你不必谢我,只因你的确是深爱她们才超出了药物、穴道受制,做出攻击。”他借着摩尼教的那本秘笈创出了利用潜能的神功,对于人体内的潜能有着自己独特的了解。这段正淳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攻击,正是因为其爱之深导致潜能爆发,借着一阳指神效才会有了那样的效果。

段正淳听到丁一如此说,却还是抱拳道:“不然,若非前辈指点,我怎可能救下她们,所以前辈大恩,我当真是感激不尽。”顿了顿叹气道:“却自知无有回报,只能给前辈磕几个头以表谢意。”

丁一挥挥手道:“谢意我收下了,磕头就免了,我与你段氏本来就交情不浅……”说着话却是眼神迷离喃喃道:“想当初我初下山,自以为凭借着一身武功百无禁忌,却小看了天下英雄,更是失了防范之心,险些因此命丧黄泉,却是你段家先祖出手救下了我,之后更是传授我六脉神剑和一阳指功法,其情其恩,我没齿难忘。指点与你,本就是我之报恩,却又何须再受你叩拜。”

段正淳听着丁一的话,心中知晓他是想到了当初在大理的一些回忆,想到皇家典籍中记载的丁一和老祖的事迹。对方原本无需如此,不过是一个愿教,一个肯学,却哪里需要宁记在心以图后报?心中对丁一的念念不忘,当下更是敬佩不已,只觉得此等人物才能当得上好汉一称。

没一会丁一回过神来,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段正淳和时迁,笑了笑:“不好意思,老了就爱回忆,见笑,见笑了。”

这也就是两人知道丁一的实际年龄,要不然看看对方怎么看都不像老了啊,当下道:“无妨,前辈(老大)这是真情流露,我等敬佩还来不及,又哪里会笑话。”

三人于是不再说起这些,当下就着美酒,畅谈江湖趣事。时迁为人机灵,虽然在江湖中不过是末流人物,却知道很多的趣事,这厢一说出来却是引得两人哈哈大笑。而段正淳却是将段誉小时候的事情说出来不少,只让人觉得这孩子从小就是如此的憨直的可笑。

这边三人一聊,便是一下午,等到晚饭时间,几女找了上来才发现自己的夫君早就醉的在那里呼呼大睡呢。

第二日,丁一叫上了巫行云和宿醉刚醒的时迁还有被巫行云在这几天内调教的不敢在说脏话的岳老三,离开了小岛。至于段正淳此时还在呼呼大睡呢,是他的几个夫人前来相送的,毕竟她们要感谢丁一的多了,有救命之恩,还有驻颜丹之神效。

丁一挥挥手和她们告辞,只觉得这女子少些还好,这一群围上来,却是好生烦人,三人坐着小舟来到岸边,这次倒是没有在遇上什么事情。

巫行云看了看丁一行走的方向便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

丁一道:“昨日里有些想起了从前之事,这就去大理看看吧。”

巫行云点点头,她自然知道丁一的很多事情,这大理说是丁一的发迹之处也说来不错,所以丁一想去看看却也正常。

四人都是武林人士,虽无需马匹等物,但是这次又不是急着赶路,所以还是在前面小镇上买了辆马车。自然赶马的是岳老三,坐车的丁一和巫行云,至于时迁,则是坐在岳老三边上,时不时的还会下车去练练脚力,坚持不懈的努力是丁一交给他的,他也真的做到了。眼下光看轻功的话,已然已是当世一流了。

四人行行复行行,走了七八日便已经到了大理境内,丁一望着这似是而非的场景,眼前依然是绿树红花,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到大理的那段日子一般,喃喃道:“当初,我见这风景秀丽,便起了游玩之心,这一路只循着好景色前去,却不想来到了一处好地方,那里说是神仙之所却也是当时无愧……”

巫行云这事情到时不曾知晓于是问道:“师兄,是什么神仙之所啊?”

丁一道:“碧波泉水翠如铃,白云飘渺好去处。”看了看大理城门就在近前,那去水云间的路上依然是无有道路,便知道这地方一般人还是根本不知的,于是道:“走,那里车进不去,我们走进去瞧瞧。”众人自然应允。

行了没多久,众人忽然只觉眼前一亮,已经来到了一处好地方。但见池边怪石林立、花团簇拥,另有溪水从高处石上坠下,溅起晶莹水珠,舞起片片白雾。池中更有莲花遍布,偶有红黄鱼儿从水面划过,荡起一圈圈涟漪,端的是美妙异常,令人精神振奋、喜不自禁。往上看去,却见一座八角凉亭,红漆木柱、描金琉璃,一派富丽堂皇之相,亭子旁有一石碑,上刻三个大字:水云间!

第一六九章 再遇段誉闻萧峰讯息

城外南郊水云间,池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巫行云纵身上了凉亭,望着下放烟雾缭绕宛若仙境的这水云间,脱口吟道,却是改了几字,但一首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却依然是如此的美妙,将这美景形容的是惟妙惟肖。

丁一在下方望着那身处白云中的女子,但见其衣袖飘飘,迎风而立,清风吹拂将其秀发吹起,仿佛就要御风而去,却是如此的明艳动人,又是如此的宛若天人。心中忽然觉得此女只得天上有,心中不自禁的就有一种想要将她抓住的念头。

晃了晃头将这念头驱除出了脑袋,道:“行云,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说着话的时候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对自己说:记住她是你的师妹,你只是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不能有别的想法,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绝不能再去想别的女人了。

巫行云点点头道:“却是个好地方呢,站在这边仿佛羽化升仙了一般,好一个神仙场所。”说到这的时候忽然身子一颤,到了她这种境界有的时候仅仅是不经意间的说话,却能够影响到以后,这羽化升仙的话才刚出口,在她心中就有了一种隐隐的要破空而去的感觉了。

丁一在下面因为雾气的阻挡,无法发现巫行云那细微的颤抖,所以点头道:“是吧,这地方当初我见到之时也是大吃一惊呢。还想着日后能在此隐居,那该有多好。”顿了顿忽然哈哈一笑:“不过似乎有人来了呢,这里毕竟是大理的地方、有主之地,我如要隐居,却还是要另寻他处了。”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段郎,这里便是当初段氏先祖创出六脉神剑的地方吗?”这出现之人赫然是个绝色女子,却是丁一见过一面的那叫木婉清的女子。

这木婉清出了树林却发现早已有人在此地了,这当先一人赫然正是四大恶人里面的岳老三,当下原本清脆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冷冽无比道:“南海鳄神!你怎在此!”说着话,“呼”的手臂上抬,却突然醒悟手中早就没了臂弩,这厢又是出来游玩,又在大理境内连兵器都未曾带的,往后连连退后几步道:“段郎小心,南海鳄神在此,让她们……妹妹们不要出来。”

“谁?南海鳄神?”说话间一个人影忽然窜出却是带起片片残影,刮到了木婉清身前也没有去看他人先问道:“婉妹,你没事吧?”

后者摇摇头,这段誉才抬起头道:“岳老三,你看见师傅怎么还不过来行礼?”说话间又看见了池畔旁的丁一,惊道:“丁前辈!”随着他的惊呼之声,树林中又陆续走出几个女子,却无一不是天姿国色、玲珑可爱。

当下丁一微笑道:“不错,到有些乃父之风!”看了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捂住口的岳老三,心中暗笑,知道他是怕了巫行云才会这般。

段誉走上前来见礼道:“前辈怎会来此,却又不事先通知一声晚辈,让我等好好招待一番。”他本来是想叫丁一大哥的,但是想到他父亲都要叫他前辈,自己再叫大哥不是错了辈分了吗?所以才临时改口道“前辈”。

丁一笑了笑道:“这里与我渊源颇深,偶然想起过来看看。”

段誉心中想到自己送伯父去天龙寺的时候,曾听几位大师说起过丁一的事迹,当下心中了然道:“是了,前辈和我段家却是大有渊源,又怎会不识此处。”说着又道:“前辈,既然遇到了,可否随我回宫,让我好好的款待一番。”

在他身边的木婉清看了看丁一就说到:“段郎,你已是大理国君,为何还对他人如此低声下气,这哪里还有国君之风。”她虽然心中知晓丁一的厉害,但是最看不得段誉如此,所以还是出言说了段誉。

段誉对着木婉清道:“婉妹,他是……”

丁一忽然插口道:“不错嘛,已经是大理国君了?既然如此却也应该有国君之威。”说着话看了看这个女子道:“既然再见了那便是缘分……”说着话往怀里掏了一掏,却没有那处半点东西出来,尴尬的对着身后的巫行云道:“行云,驻容丹你那还有吗?”却是他身上的要么送人了,要么给头上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些人的小家伙吃掉了,哪里还有剩下来的。

巫行云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匣子,却还没有递给丁一就被在丁一头上的小玉一把冲了过来要抢夺过去。

不过要是一般人的话自然是无法闪避开来,巫行云却还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它夺取手中丹药,手臂一震,凭空仿佛盛开的鲜花一般,却是已经接连变了数遍躲开了小玉的扑击,反而还弹了小家伙一下。

顿时小家伙生气了,发怒了!

大吼一声!

“呼”的飞到了丁一面前,睁大着双眼指着巫行云咿咿呀呀的对着丁一诉说自己的可怜,说着话居然还从眼角留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怕是看见小家伙这副模样早就心碎无比了。不过丁一和巫行云却是甚至这小家伙搞怪的性格,所以纷纷一笑,也不理他。

丁一接过了丹药随手递给了木婉清,后者本能的接了下来,却立刻道:“不行,我为什么要拿你的东西,还给你。”说着话就要还给丁一。

丁一笑了笑道:“收下吧,就当是见面礼吧。”

木婉清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又和你不熟,不过你肩膀上的那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丁一看见对方不要,便接了过来随手给了段誉道:“这药你们现在不要怕是以后争着要呢,还有这小家伙可不是‘什么东西’,它是龙,名字叫小玉,想要它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叫它,想办法哄哄它就可以了,它可是个小馋虫呢。”说着话,就听见小家伙听懂了丁一的话,对着丁一的下巴不停的抓挠,口中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反抗丁一把它说的如此不堪。

见到这小家伙如此的神奇,靠近过来的几女立刻惊呼出声,没办法这小家伙长得实在太讨人喜了。听到丁一的说话,木婉清想了一下从腰间取出个小盒子,这小盒子里是段誉特地请御厨做的一些小甜品,几女都有一些。

但见木婉清将盒子打开取出一块挂花糖,道:“小玉,小玉,来我这。”却是如此天真烂漫。

不过小家伙可不吃这一套,还故意扭过头去不去看木婉清,却在木婉清失望之际,忽然闪电般的射出抓起那颗糖果就回到了丁一的肩膀上,小爪子捧着挂花糖,粉红的舌头舔来舔去,不时的还发着啧啧声,没一会就将一颗糖给吃掉了,紧接着又望向了木婉清,或者说是望向了她手中的那小盒子。

原本有些失望的木婉清看见小家伙如此可爱的模样,顿时喜笑颜开,将小盒子打开道:“来,这里还有。”而同时另外几女也靠了上来,看见如此可爱的小家伙却是哪里还有抵御之心,第一时间就被小家伙的可爱给征服了,纷纷取出御厨做的糖果道:“来我这,来姐姐这……”

小家伙看见那么多甜甜的糖果就在眼前却是早就流下了晶莹的口水,分在半空身子扭来扭去的却还没有立刻扑上去,反而看了看丁一,丁一自然是微微一笑道:“去玩吧。”它虽然平时老喜欢和丁一撒娇、耍赖,但它也知道丁一才是它真正的保护神一般的主人,所以自然要问一下,得到允许后却是忽然笑了,两颗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却是更加的可爱了。这才飞到几女那边,却是刚落到木婉清的手中,就被几女围了上来,几女看见它那般的可爱又如此通灵,却早就喜欢上了,纷纷用手抚摸其道:“真可爱,嘻嘻,它怕痒呢……”

丁一看着小家伙不停的扭动身躯来抵御几女的搔挠,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叫声,却更让几女对它喜欢非常。

段誉对着自己的这几个夫人很是无奈,这几个本来都是他的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段正淳所生,根本没可能这这些女子结为连理,所以对于这父亲不是段正淳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回过头对着丁一抱拳道:“前辈见笑了。”

丁一笑笑道:“无妨,这里风景不错,先坐一会吧,等天色暗一点再回你皇宫吃你这顿酒席。”

段誉听见丁一答应了,自然很是开心,点头道:“嗯,好的。”忽然又问道:“前辈,我听说你和我段家先祖认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跟我说说吗?”对于这个在大理建国,创下了六脉神剑奇功的先祖,段誉很是好奇,他又不是心中能藏事情的人,所以便问了出来。

丁一望着天边,眼神迷茫的回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段誉好奇的等待中,忽说道:“他是个绝顶高手,武艺卓绝,神功无双!同时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更是堂堂一国之君,却也是一位和蔼的老者……”

随着丁一缓缓的说着自己对段思平的认识,段誉却仿佛来到了丁一的世界,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自己的先祖,却原来又是这番模样,可爱可敬的人,虽不似书上所说的那般神圣非凡,却也是当世无双,忽然间对六脉神剑的领会又深了一层,只觉的这六脉神剑便是先祖那轰轰烈烈的传奇一生的见证。

几人在亭子里聊了许久,那边几个女子也是玩得开心,自然小家伙也是吃的高兴,正要返回去的时候,几条身影忽然从林中窜出,正是丁一认识的那几个家将。

但见为首的朱丹臣急急的喊道:“陛下,有急事禀报!”说话间,已经看见了段誉身旁的丁一又道:“原来前辈也在此,那却是再好不过了,原本惶急的表情却是忽然为之一松。

丁一很是奇怪,这人看见了自己就如此的放心,难道这什么急事和自己有关?当下正要询问,却见段誉已经飞身跃下问道:“朱大哥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却是大理出事了吗?”

朱丹臣赶紧行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再称微臣为大哥了。”紧接又说:“陛下,您那结拜大哥萧峰大侠有难,我等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来禀报,却发现陛下不在宫中,所以急急的寻了过来,惊扰圣驾雅兴却是罪该万死。”

段誉听见萧峰有难,哪里还听得到他说什么罪不罪的,他本来就是个和善之人,所以挥手便道:“不要紧……嗯,无妨,且快说我大哥他怎么了?”

朱丹臣知道段誉关心萧峰,当下便道:“我等接到阿紫郡主飞鸽传书,知道萧大侠因不肯听从辽王命令发兵中原,不顾个人生死,舍却荣华富贵,想要劝阻辽王,却反被拿下。我等得知了这消息后,结合连日来辽国的动静知道此事大有可能,所以立刻便向陛下来禀报。”

段誉喃喃道:“大哥心怀天下,不忍中原百姓生灵涂炭,却又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了何处?”说到这沉思了一会便道:“你们速去查明真相,还有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如果此事属实,要救得大哥,却还需各路英雄援手。”

朱丹臣看见段誉挥斥方遒,却是暗自欣喜:公子终于成长了,当下便行礼道:“属下遵命,这就去传旨。”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属下等接到传信之时,已有人立刻前去探查了,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传回,还请陛下宽心。”

段誉此时心中所想的都是萧峰,听到朱丹臣的说话点头道:“嗯,退下吧。”却是在原地沉思不语,大哥是必定要去救的,但辽国危机重重,却又要想什么法子才能救出大哥呢?这却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不然到是损了自己性命倒还好,平白让大哥也搭上了性命却是大大的不该了。

比之段誉,丁一听完朱丹臣的说话后,心中敬佩萧峰品性,低声道:“行云,你等在此助这小子一臂之力,我去辽国一探究竟。”

巫行云即使知道丁一身手非凡,但是一人之勇又哪里可能当得了千军万马,当下就要阻拦,却话还未出口,就见丁一已经展开身法掠走了,其速之快,飞鸟劲失也是远远不及。当下长叹一声,心道:师兄,你可要自己小心些,万不能冲动行事,那萧峰为人虽不错,但在我心里又有哪个人值得你为他如此冒险。

因为丁一的离去,小玉也紧跟着丁一飞走了,几女惊讶于这消息,却也将沉思中的段誉唤醒了。

醒来的段誉想到了丁一,他知道对方深不可测,此次救援大哥却是可以作为一臂膀,却不料转过头去却只看见巫行云三人,哪里还有丁一的身影,当下便道:“啊?丁前辈去哪了?”

巫行云看了看这傻小子,道:“他已经前往辽国了,你现在去将消息传出去吧,姥姥的灵鹫宫却也可以算上一份。”说着话,转身上了亭子道:“我就在此,等你们商量好了决策便来叫我。”

段誉也看见过巫行云的样子,知道她为自己的二哥所救,却是那位天山童姥,当下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晚辈便告辞了,这便去商量办法。”说完,也没有心思再去调侃自己的那个便宜徒弟岳老三了,急急的就往回走,一路上在心中想着,大哥之事,却又有何人能够相助呢?丐帮?少林?

忽然想到了少室山大战,段誉心道:大哥武艺虽强,但终归被汉人视作胡虏,他们得知了消息又会出手相助吗?

如果没有了他们,那么大理加上二哥的灵鹫宫,却又要怎么才能在辽国之中救出大哥来呢?

大哥为了阻挠辽王出兵宋朝而被囚,却也是对我大理子民有施惠之恩,想一旦辽国铁骑横扫宋朝,这第二个目标自然是自己的大理,只为此便也要奋力营救。但又该想什么办法呢?

心中没了主意,脸上愁容尽显,几女都是心思灵活之辈,看出了段誉的烦闷。其中木婉清性子最直,看见段誉如此愁眉不展,当下说道:“我们化妆为辽人,然后潜行进去救出萧大哥不行吗?”

段誉摇头道:“他们既然抓住了大哥,自然是严加看守,哪里可能是轻而易举就能蒙混进去的。”

王语嫣因为慕容复的关系却也读过一些兵书,结合木婉清的说法又说:“实际上木姐姐说的也不错,我们可以分出几批人,制造混乱,然后集中力量趁乱救出萧大侠。”

段誉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法子,但是如此一来,却也再无转圜余地,即使救出了大哥,却有可能要面对辽国大军,却又该如何是好?”

几女毕竟不是多谋之辈,当下听见段誉的否决却是不再说话,不过木婉清想了想又道:“我们想不出办法,不过你不是皇帝吗?为什么不让你的那些臣子去想办法呢?”她说的虽直,却也恰到好处的点醒了段誉。

但见其哈哈大笑道:“不错,大理尚有多为才智深远之人,当可为我出谋划策,婉妹你真是我的好婉妹。”说着话,当下更急着要回宫召集群臣议事。

木婉清虽然性子直列,但是当中被段誉称赞,还是不禁脸色微红,嗔道:“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些回去想办法救你的萧大哥。”却是脸色娇红,容颜更丽,只迷得段誉凑上前对着她吹弹可破的脸上亲了一下,却是得了办法心中总算去了一丝烦闷,忍不住的就轻薄了一下自己的夫人。

在木婉清的娇叱声中,段誉哈哈一笑便往宫中跑去,来到宫门便道:“速传各位大人前来议事!”宫殿门口那正迎上来的侍卫立刻领命道:“遵旨!”就有十来个侍卫立刻分散的跑了出去,却是去叫那些大臣们赶来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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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了这里,有百万字了,不容易啊。感谢各位的支持,天龙马上就要结束了!后面我相信会更加精彩的!

第一七零章 王庭大战

不提段誉在宫中怎么样商议营救之事,丁一却是一路急赶往辽国跑去,他对萧峰很有好感,只觉的天下只有这人能当得上大丈夫、好男儿、是英雄之赞誉,所以听见朱丹臣的禀报,知道了萧峰为了阻止两国交战而被囚却是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慨,急急的便要赶往辽国营救萧峰。

他这一路可是使出了独步天下的轻功,仿佛一缕清风一般直直的飘向了北方那片辽阔的草原。曾几何时那里也曾经有属于他的记忆和欢愉,却不想今朝再临却是要去杀敌救人。

而在丁一赶往辽国的时候,以大理国君为署名的英雄帖已经广发武林,却是大出段誉的预料之外,不仅仅是天下中不少的武林豪杰纷纷赶来,甚至原本不寄予希望的少林、丐帮更是立刻就有人前来联系。

在少林山中丁一的冷嘲热讽却是让大家扪心自问,却是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也因此在得知了乔峰是因为阻止兵入中原而被囚之后,心中对萧峰的佩服和敬仰之情又从内心深处涌现了出来,想起当时萧峰身为丐帮帮主之时的所作所为,却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这等人物心系天下、百姓之安危,又何必去计较他的出身?

仅仅在三天之内,离大理比较近的一些武林豪杰放下了当前的事情赶至皇宫,却是急急的找到段誉要求算上自己一份:“段公子,这营救萧大侠算上某的一分,此前却是某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却是不该如此对待萧大侠,今日得闻萧大侠为中原百姓不顾自身安危,不惜权势富贵,此等英雄好汉有难,我等又怎能坐视不管?”

看着群雄纷纷出言要求加入去营救萧峰的大军,段誉欣喜若狂,有了这些群雄,大哥便有救了,当下急急的安排他们住了下来。却是好事接二连三而来,又得到了少林、丐帮要求加入的传信,立刻更加高兴了,有少林大师、丐帮高手的加入,此次营救必定是万无一失了,现在却是要想出个好法子来,却不能让这些侠义之士将性命留在辽国。

群雄中自有精通谋略之辈,互相商量出谋划策,却是定下了计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正是打探情报之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次营救深入辽国腹地,却是要做好万分的准备,所以这情报的关系是至关重要,而且更是要了解清楚萧峰到底被困在何处,因此才能将所有的计划、谋略串联起来。

同一时间,辽国王庭之中,身处宝座的辽王,耶律洪基喃喃问道:“萧峰怎么样了?可曾服软?”

下面一位金甲卫士道:“萧大王还是那般模样,却是不曾答应。”

耶律洪基眉头一皱,他也深知这自己的拜弟性子很是固执,一旦做出决定却是绝不会轻易更改的,但是此人偏偏又是武功高强之辈,难道真不能为我所用?想到这说道:“大军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将领一听到耶律洪基如此询问,心中知道他是要下决心攻宋了,当下便道:“回皇上,大军已经准装待发,粮草均已经调往折津府。”

耶律洪基点头挥手让其退下,心中却还在想萧峰的事情,这个义弟不光光本事好,而且还三番两次的救过自己,难道却真的没有办法挽回吗?却明明是辽人,为何还要去帮那些南朝之人,只要同我一起挥军南下,到时候将南朝划给你来管理又有何妨?却为何偏偏要与我做对?却要让为兄如何待你?

心中烦恼,也没有回到寝宫,反而绕着御花园就走了起来,在他身边有着许多从各地调来的高手暗中保护,却是因为知道萧峰的厉害害怕有萧峰的朋友前来救他之余行刺自己。

御花园中此时正有几女在那边闲聊,但是走近一看便会发现说话的都是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而坐在正中的却是阿朱!

不过阿朱却又怎会在此?

耶律洪基走了过来,几女立刻行礼,他挥挥手让她们平身却是眼色一动,却是得到了对方无奈的眼神,当下心中的不快又重了几分,难道自己说服不了萧峰,却连一个女子也无可奈何吗?怒哼一声看着一脸无喜无悲的阿朱道:“你这女子还是不肯为本王去劝服萧峰吗?”

阿朱看了看他,见其一脸怒色,显然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却是毫不畏惧道:“大哥他英雄好汉、为国为民,我又怎能让其背负骂名,又怎会去劝说?”顿了顿忽然一笑,却是无比的艳丽道:“即便去说,那也要说:‘大哥,你做的好,这才是我阿朱心目中的萧大哥!’”

耶律洪基怒哼一声道:“哼,要不是你这南朝女子还有一点作用,哪里会容得你在此撒野!”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妃子道:“你们给我好好的看住她,千万不能让她死了,日后萧峰待我得胜回朝之时,还用得着。”

“奴婢遵命。”

耶律洪基一震衣袖怒视坐在那的阿朱,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却是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前居然站着一人,这人背对着自己,却是身材高大即使在辽人中也是极其罕见,比之自己的兄弟萧峰似乎还要壮硕一些,却又是何人?

此处是辽国腹地,又是皇宫大内,这人忽然出现在此,必定是来者不善,而偏偏自己的那些手下居然没有一点的醒觉,甚至他就这样站在自己身后却是不转过身来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难道是萧峰的帮手?心中想到这,急急的就要退后和这人拉开距离,不管对方来意如何,但千金之体却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看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依然只是站在那边,斜斜的可以看见这人的半边面目,却是凝神望着一处树荫,根本没有在意自己。难道这人不是萧峰的帮手?脱口便问:“这位好汉,不知前来何事?”

却是他话音刚落,空气中陡然一阵大响,只震的他双脚一软,瘫坐在地,赫然便是自己招揽到手下的高手冲了出来和这人对了一招。只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太快,自己却是根本就没瞧见他们是怎么样交手的,却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立刻被巨响震倒了。

但见那自己的手下,赫然便是有着辽国第一高手称号的:拓拔武!

而和拓拔武对峙的却正是丁一!

原来丁一全力施为之下,居然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横贯大理、大宋直达辽国。因为段誉得到的消息上并没有说萧峰被关在何处,心中想到:萧峰是被辽王抓住的,想来应当是关在了都城之中,于是便一路往辽都跑去。

因为曾经来过辽国,所以王庭在哪还有记忆,却是没有走错,直直的就进了王宫,却是一进来就发现了一身龙袍的辽王还有阿朱。正要拿下辽王询问萧峰下落,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树荫中的气势已经锁定了自己,这才有了对峙的场面。

这拓拔武人身长八尺,紫面长髯,褐色的胡须上是狮鼻阔口,一双眼睛射出道道精光直直的对着丁一,道:“阁下好身手,深夜进来却是无人能够发现阁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所来又为何事?”

丁一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人,从他的身体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那绝顶高手才具有的气势,却是不自禁的点头道:“多年未至,却是不想辽国也有了你这样的高手,却让我很是欣喜,却不知你学的又是何功法?”他说这话就是觉得刚才交手对方的招式似乎很是相熟,但又有些似是而非,所以才有此一问。

拓拔武也是从头到脚看了看丁一,忽道:“你是中原人?却是少见这等身材,不过也算你倒霉了,偏偏遇上了老夫,却叫你来的回不去了。”说完哈哈一笑,他被耶律洪基请来,却是自视甚高,不屑于其他的高手一起。

今日不过是偶尔从皇宫掠过,看见了耶律洪基有心询问一下何时南下,所以才会在御花园中偶然看见了丁一的出现,发现自己这方的高手根本就没人能发现的了他。而眼见辽王就在他身后,气势一凝立刻锁定了丁一。

不说这两人相互对峙,那耶律洪基从地上站起时,已经知晓了来人得厉害,当下急急的便叫道:“来人啊,护驾!”却哪里还需要他喊,听见动静早就有各路高手现出身形护卫在他的身旁了。毕竟也都是一方高手,即使不入拓拔武的法眼,但还是能在听见动静就赶来的,不然的话那高手之名岂不是白给了。

拓拔武看见几个同为护卫的高手冲上来想要助他拿下丁一,正要出言阻止,却是已经不及只见对面那壮汉脸上根本没有一点的害怕之意,仿佛身陷重围不是自己一般。

丁一是根本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了那辽王已经匆匆的退开了,而同时四面八方都有高手一拥而来,而对面更是有难得一见的高手在侧虎视眈眈。心中不禁没有一丝半点的畏惧之心,反而想到落入重围却正能好好的战上一场,何况还有个可以好好打上一场的高手人物,却是好生开心啊。

当下不闪不避,闪电般的劈出两掌,却是幻出一片掌影呼啸着便和这些冲上来的人对上了。这些人中不乏有使用兵器的,却是剑气、刀气未至就已经被那令人窒息的掌风逼迫的只能仓促应对,一时之间本来是合攻而上,却忽然急转而下由攻转防,挡下了对方的掌力之后,感觉到手臂上传回来的力量这才知道对方为何敢如此大胆,孤身进入皇宫之内。却是艺高人胆大,必是自负武力无双才敢如此。

耶律洪基虽然不善武艺,但眼力不差,他知道自己请回来的这些人中或许有一两个不是真正的高手,但对方一招之间能够挡下这么多人的联手攻击,却必定是武功高强之辈。想到萧峰的厉害,心中便起了爱才之心,这即将攻宋,听闻宋境内高手众多,如果自己也有这些好手在侧,却是不会再惧怕他们的偷袭、刺杀,而且还能借着这些高手斩将夺关,那必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想至此便走出护卫着自己的高手上前,却也留了心眼并没有太靠前,却不知道如果丁一真想要拿下他那是易如反掌之事,即使对方高手众多。可惜他不知道,所以站在自己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对着丁一说道:“这位好汉,不知可否告知名姓,本王的大契丹却很是需要阁下这等的英才之辈,好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却是直接就在这里拉拢起了丁一。

丁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是辽主。”顿了顿,扫视周围,但见几十名武林高手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在外面却是一队队金甲卫士,体格彪悍,手中的兵刃散发着渗人的寒光冷意。

耶律洪基虽然心中知晓丁一的武力超群,但是周围有高手保护,他又岂会弱了自己的威风,当下踏前一步昂然道:“不错,本王耶律洪基正是契丹国主。”

丁一点头,心中虽然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毕竟能在皇宫中身着龙袍的又岂会是他人,不过还是对这耶律洪基的风度有了一丝好感,直言便道:“萧峰在哪?”

听到丁一如此说耶律洪基哪里还能不知道丁一所来为何,当下使了个眼色,对方既然是为了萧峰而来,那自然也无可招揽到。说不得,便要动手了!

边上的高手自然瞧见了耶律洪基的眼色,当下都已经悄悄的聚起内力,这人身手非同小可,如要动手,自然是要一开始就要压制住他。不然的话,国主离他如此近,却要防他狗急跳墙伤害到国主。

丁一六识敏锐,这些人的动作虽然隐蔽却那里能逃出他的感知,不过他却也不会畏惧,要得就是这些人能够全力以赴好让自己享受到战斗的乐趣。看见耶律洪基被人护卫着就要离去,说:“你还未回我,萧峰在何处,急着走又为何?”

耶律洪基道:“你南朝不是有句话叫做千金之体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既然有如此本事,这皇宫大内却是如入无人之境,本王又岂能不防你?不过如果你愿意到本王手下,本王立刻遣退众人,为你置办酒席,封你为当朝武官!”

丁一不置可否,依然是那句话:“萧峰在哪?”

耶律洪基脸色变幻,知道对方真的不在乎自己这个国主,心中所想的都是那个萧峰,却是心中恼怒自己哪里比不上萧峰?却又不禁暗自佩服萧峰的魅力。

不过他未说话,已经被带到后面的阿朱却道:“丁大哥,萧峰被关在……”却是话才出口立刻就被她身边的女子捂住了嘴巴,她本应不会受制于她们,却因为穴道被制哪里有反抗之力,两个女子按住她的手臂,两个女子封住她的嘴巴,却是只字片语也说不出了。

丁一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阿朱,不过见其安然无恙便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现在看见了这般动作却是立刻就抢身而出,同一时间前后左右的众多高手因为气机牵引之下立刻攻了上来。

丁一冷哼一声,身在半空就是一掌拍出,但见漫天的掌影挡下了身后无数的暗器,左肘点出砸中一人,顺势一掌拍出,却是临到胸前掌势一变使了个擒拿法将其扣住,瞬间内力涌出封住了他的穴道,将其往前边砸去,却是去势甚猛,接连带倒了数人。

脚下一动凭空升起在一冲来之人的大锤上轻轻一点,人电射而出瞬间已经抢到了阿朱身旁,双手一震,将几女震晕,道了声:“你自己小心。”说着话就是甩腿如鞭,正和另一个抢上来的高手对上,但听“喀拉”一声,丁一没有半点事,对方的胳膊却是在一触之间就被丁一生生的踢断了。

随手一拂解开了阿朱的穴道,单掌一送将其推出,转身一掌抵住一只金锤,右拳倒砸将身后欲要偷袭之人砸出,刚猛的内力将这人的右手都给砸的变形了,那反过来的手臂,让人见之心寒。

左掌的内力一吸,使了个擒龙控鹤将金锤从对方手里夺了过来,直将那人的手掌磨的火辣辣的刺疼,双眼间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却一愣之间已经被丁一一脚体重腰间,随着清脆的骨裂之声,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嘴角吐着鲜血就倒飞了出去。

夺过的金锤在他手中变成了无比恐怖的杀手锏,那沉重的金锤居然被他单手使得虎虎生风,那凌冽的罡风,尚未逼近就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而本来冷冷的在边上观战的拓拔武却是不得不出手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人就伤人又救人,如果再让他打下去被其打出了气势,那到时候自己再上去必定是处在下风。这对于高手间的对决是极为不利的,虽然不想以重凌寡,但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原本站立的地方忽然一阵尘烟暴出,身影瞬间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是和丁一单掌相交!

感觉到对方的内力源源不绝的喷涌而至,拓拔武心中惊骇,这人的内力居然不下于我?对方不过三十岁左右而已,却又是如何习的如此精纯的一身内力?难道是幸运的吃了什么天才地宝,才有这样的修为?是了,定是这样了!

忽然间运出了八成功力,混身的气势一变,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就往丁一扑去,周围原本正要围攻上来的人却是被他的气势逼得身形一滞,这才知晓这老者的厉害,但更惊讶的却是这闯进王庭的汉子居然在这等的气势之下居然没有一丝的见拙,反而嘴角边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似乎很是高兴一般。

是的,丁一就是在高兴!

因为他骨子里的好战之意此时已经被点燃了,这是顿悟和孤寂也无法抹去的他灵魂深处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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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

嘿嘿,给自己过一个心灵上的儿童节!

第一七一章 五绝神功

月圆如镜,散着丝丝皎洁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霞衣。

在这样的月色下,本是极好的景色,但在王庭之中却是人声鼎沸,不时的就有一阵巨响传来,只震的附近的人们哪里还能静下心来欣赏着美妙的景色,无不是惊惧的望着高高的宫墙,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不过那些巡城的卫士可是担心的紧,还有那些将领急急的就往宫中赶去,正是害怕辽王有危。

不过这循着声音来到御花园中,只看见两道人影在半空中飞速的飞来掠去,比之射出的箭矢尚要快上许多,正是丁一和拓拔武在交手。

两人也没用兵器,丁一的宝剑斜斜的荡在腰间,拓拔武背后的大刀更是一直不曾动过,很显然两人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交手。但即使如此,场中的那些太监、宫女,却哪里还能分得清这两条身影谁是谁?即使是武勇的侍卫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两人的身影,场中却只有那些被耶律洪基请回来的武林高手才能看清两人的交手的动作,却更是惊讶于两人绝顶的实力。

而招募了拓拔武的耶律洪基更是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居然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毕竟拓拔武也有自己的高手的骄傲却不会讲辽国第一高手的名号挂在嘴边,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招揽到了如此厉害的一个手下。

而见过萧峰显露过身手的他此时更是清楚这两人必定是萧峰口中的绝顶高手了,当即对于丁一是惊讶而对于拓拔武却是惊喜,只想着今日过后便要封赏与他,让他好忠心耿耿的为自己做事。

不过周围人的想法此时却和场中的两人没有一点关系,但见拳来掌往、劲气四散,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场外人在想些什么,两人虽然还没有出全力,但是如果分心他用那自然是等于自寻死路。

两人都是拳掌间硬对硬的对撞,响彻夜空的劲气相交之声,只让人在心惊胆颤之余不由得就觉得热血沸腾不已。

这时拓拔武一拳打出,借力后退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树叶一般的落在了树枝之上,那细细的还没有手指粗的树枝居然能够支撑住他的站立而没有出现剧烈的晃动,这又是何等深厚的内力,何等高绝的轻功!

再看丁一却是没有什么动作,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一阵晚风吹过,卷起他的长发和衣衫,在这夜色之下,包围之中,却是如此的洒脱。

拓拔武看着丁一道:“不错,老夫已有数十年未见此等人物了,小子你确实不错,我王之意你可应下?到时随着我王杀进中原,尽可展现我辈风采,会尽天下高手,诛灭南朝武人那自以为是的骄傲!”他见丁一居然听得懂契丹话,又如此的身材魁梧,只以为此人就算不是我辽人,却也不应是南朝武者。

他猜的没错,要算起来丁一的确算不得中土之人,但是却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好杀之辈,他是喜欢战斗的感觉,但绝不会将此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即便说道:“哼,阁下的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倒想问上一声,你来回答亦或辽王回答皆可。”目光扫过已经离得远元的耶律洪基,说道:“两国开战,宋人必有死伤,但辽人却又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一人吗?用两国百姓来赢取你等的贪欲,觉得值得?数十万的百姓无辜身死,便是数十万的家庭因此破散,数百万的亲人、朋友因此疼心,你等却还想开战?却又将自己治下的百姓放到了何处?”

大概从来没有人会当着耶律洪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所以丁一可以看得清楚他在听完了自己的话后,脸上的惊诧绝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也许他想挥兵攻宋,也是想要给自己的子民找一个更好的一片土地,给他们一个更广阔的空间,但却偏偏忘了百姓最想要的不过是安安稳稳、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罢了,只此而已,别无他求。

看见耶律洪基陷入沉思,丁一长出了一口气,这辽王看来并不是无可救药,也许他的出发点在他看来的确是好的,只是因为身居高位,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这些罢了。但是耶律洪基会反省,拓拔武却是斥道:“荒谬,这攻宋之事又岂是些许平民可以言论的?他们当了兵将,自有俸禄,有了功绩更有奖赏到来,他们又怎会不愿意?何况南朝地广物博,只要占据了南朝,这些平民自然会有更好的日子,他们感恩戴德还不及,又怎会去伤心难过?”

丁一摇头道:“说不好,那么请问,如果战死沙场又当如何?”说着话指了指耶律洪基身前的一名侍卫道:“如果你上到战场,身死之后,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可以带你抚养你之老迈的父母,你膝下的儿女?”

这侍卫哪里会想到原本斗得正酣的这两个大高手,怎么会忽然将问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一下子无数的目光集中过来,其中更有这内力深厚之人的目光,却是不自禁的觉得身子一颤,左右四顾都是看过来的人,口中说道:“我,我……这,这……我……家……”在如此众多的高手注视下,哪里还能说的完整?能顶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没有瘫倒,已经可以算是武勇之辈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丁一却也不生气,转过头看向了拓拔武道:“阁下可有父母长辈、兄弟姐妹?”

拓拔武冷冷的回道:“老夫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

丁一又道:“那你这身本事却不知从何学来?莫非自学成才?如此我佩服。”

拓拔武冷哼一声道:“老夫的武功自然是跟我师父学来的。”

丁一点头说:“那不知如果你上了战场,你师傅就不会担心?如果身死沙场,却又有谁可以伺候你老迈的师傅?”

拓拔武眼中精光闪烁,道:“他老人家已经走了,却不需要我再去伺候。”说着话怒哼道:“你莫要挑拨是非,我契丹多得是好汉子,便当去那战场之上见证自己的武勇。”

丁一对于这种说法很是无语,正要说话,却见对方身形一动已经扑上前来,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和自己说话了,当下抬手横切,架住了对方的一掌,然后顺势一指点出,却是不再只是相互试探了,而是真正的战斗了。

而拓拔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身子一斜堪堪避过当胸一击,感觉到从耳边飞过的犀利指力,心中惊骇这道指力的威力已是非同小可了,当下左掌探出,五指成爪狠狠的抓向丁一。

空气似乎都被他一爪抓破了一般发出了凄厉的哀鸣,就在这哀鸣中丁一以掌为刀直取对方的利爪。

拓拔武不闪不避,硬接了丁一的掌刀,同时五指瞬间扣下,就要将丁一的手掌捏碎,却是指力之下只觉的犹如触到了精刚一般,自己可以洞石五孔的爪功居然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而自己的手心虎口处却因为硬接了对方一击火辣辣的发疼,却是一招不慎已经失了先机。

不过拓拔武毕竟也是高手,心中一凛内力喷涌而出五指忽然染上了一层古铜色就要硬破丁一的硬功。却听见对方一声惊疑,手下原本是百炼钢的手掌忽然间变成了一条游蛇一般,在自己发力不均的时候,滴溜溜的就游出了自己的掌控,心中想到:柔术!

心中惊异动作却不慢抬手就是一肘正和丁一砸来的手臂对上,凭空又是一声响,两人分退开来,丁一先说话了:“你这是摩罗诀?”

拓拔武心中一惊道:“你居然知晓摩罗诀?你到底是何人?”

丁一见拓拔武震惊的模样,心中了然道:“你来看!”说着话,体内真气运动,一双大手忽然间变成了眼色,忽红忽白、忽青忽黑,忽白忽紫,最后变成了明黄之色,月光投下反射出一道道金属般的光芒。比之拓拔武的黄铜之色,丁一的金黄之色,显然是功力更胜一筹。

看见丁一忽然间使出了摩罗七变的功法,脱口而出:“摩罗七变,居然是第七变的境界了,你,你……”忽然声音拔高道:“你到底是谁?”

丁一道:“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拓拔武喃喃道:“丁一?丁一?这丁一却又是谁?”想了半天却也没有想到自己印象中有什么丁一的名号,却是因为他虽是辽人,也会摩罗诀的功法,但并不是真正的天王院弟子,只是一个老僧出外游方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徒儿,看其根骨不错便传下了这门功法,自然不知道丁一的名字。

不过拓拔武不知道,耶律洪基却是心头一震,不过他毕竟城府极深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何况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丁一和拓拔武,自然没有人再会注意到他一闪而过的异色。

丁一的名号,他耶律洪基又怎会不知道?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这个汉人大英雄呢,曾经的偶像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偏偏已经是对立之态,暗中吩咐了护卫去调遣神弓营来,这丁一既然已经注定是敌人了,那便不能再让他逃脱,定要杀死在此。

拓拔武想不到丁一是谁,便问道:“你这摩罗诀是从何处学得的?”

丁一也不隐瞒道:“天王院巴达斯你可认识?”

拓拔武心中一震,“陆地真神”巴达斯,他又怎会不知道,曾经第一个将摩罗诀改良修炼到圆满境界的高手。难道这丁一的摩罗诀便是巴达斯前辈所传?难怪一身的摩罗诀如此高深莫测,那他应当也是我契丹同族,却又为什么深夜入宫想要对我王不利呢?当下开口道:“你是巴达斯前辈的弟子?”

丁一点头道:“不错!”

拓拔武立刻便接着说:“那你为何还要与契丹为敌?却又如何对得起那一身本事?”

丁一道:“我不是于契丹为敌,只是不想两国开战生灵涂炭而已!”

拓拔武道:“两国交战又岂有不死人的?”

丁一叹道:“既如此,知道要死人那为何还要开战呢?”

拓拔武说道:“南朝地大物博,却被一群狡猾之辈占据,却是凭地暴殄天物,那样的地方便应该留给更英勇的契丹!”随着他的说话声,周围的众人也随着他高亢的声音高声叫好,却是一副疯狂之色。

丁一眼中精光闪烁,此人不仅仅擅长摩罗诀,而且还和巴达斯一般居然也擅长幻音迷魂,当下冷哼一声,却是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开,将众人从那令人疯狂的声音中惊醒,却是左右四顾茫然不知所措。

拓拔武见丁一出手就阻止了自己的神功,知晓对方师承的他也不惊讶,道:“你师承巴达斯前辈,又为何处处维护南人?”

丁一道:“我不袒护任何一方,汉人中有好有坏,辽人也有坏有好,这都是人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拓拔武怒道:“南人狡猾,又哪里比得上我堂堂契丹好男儿,莫再多说了,你要是想要报答巴达斯前辈的授艺之恩,那便不要再去想这帮南人说话。”

丁一叹道:“咳,胡汉之分当真如此重要?”说话间一掌拍出,正和听见他说话冲上来的拓拔武对上,两人掌力相交,体内的内力运至手掌,牢牢吸住,却是比拼起内力来了。

不一会,只见周边罡风舞动,周围的花草灌木皆被罡风刮起,在半空中便被绞成粉末。这两人都是当时绝顶高手,如此的内力相拼,对于四周的花草灌木却是如同被一阵龙卷风横扫过一般,甚至更胜之。地上徒留下了空荡荡、灰沉沉的泥土,哪里还有一点御花园花草遍地的景色。

拓拔武本以为逼得丁一和他比拼内力就能占尽上风,甚至压倒对方,却哪里料到手刚贴上去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疯狂的扑来,急急的运力抵抗才没有被这股内力侵入体内,这绝不是天才地宝所能造成的效果。

因为服用天才地宝后的内力虽然庞大,却绝不会如此的精纯,内力一对上他便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内力之精纯当世罕见,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内力简直就是旁人修炼数年才能凝聚出来的内力。双掌一碰触心中暗道:如果说自己的内力如黄河一般滔滔不绝的话,那对方的内力便是大海一般,广阔无垠、浩瀚无际!却哪里能够比拼的过?

知道了丁一内力深不可测,当下便绝了用内力胜之的念头。但是这比拼内力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是实际上才是最凶险的,这时候哪里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果他收力后退的时候,丁一趁虚而入,即使不死也必定是内伤严重;但是如果就这样拼耗下去,自己也绝对会被生生耗死,却更是不妙。

心中思定,体内的内力依心法默默运转,却是忽然间内力一变再变,刚猛强劲之余更是变幻莫测,居然借着这一丝丝丁一内力的反震已经脱了开去,却是毫发无伤,可谓神奇!

即使是丁一也是惊疑一声道:“好功夫,敢问是何功夫?”说这话的时候,丁一眼中透出了一丝热切的光芒。本来对方要和自己比拼内力,却是让他大为无奈,虽然是有赢无输,但是却是好生无趣,却又不能轻易的撤开内力。

现在见对方奇招妙法,生生的挣脱开吸力居然是没有收到一点的反噬,单是这门功法便能称之为当世一绝。而拥有着如此神奇功法的拓拔武,现在却又是一个极好的对手,故意说话拖延时间,实际上就要给对方喘息之机,然后让对方能够施展出全部实力好于自己一战!所以心中战意勃发自双眼中就已经透射而出,却不是什么君子之风,只是想要一场酣畅凌厉的战斗,仅此而已!

拓拔武撤开手掌后接连往后退去,直直的退出五丈开外,这才站定。见丁一居然没有趁势攻来,心中疑惑不解,却也更如他意,内力在体内功行九转却是要将因为突然发功而变得骚动不已的真气压服下来,说道:“五绝神功!”

丁一点点头:“五绝神功?有意思!”看见对方趁此时机在悄悄的恢复着,也没有说破,又道:“无需如此,你尽可恢复,我边等你又如何!”

拓拔武闻言一愣,说:“为何?”

丁一朗声道:“只为一战!”

拓拔武身子一震,因为丁一的话消弭已久的武者之心居然重新被点燃,他只觉的自己的胸口仿佛有着一团火焰在熊熊的燃烧起来,那热度直让自己的灵魂都在为之兴奋,手脚都在不自禁的颤抖,喝道:“好!丁一!好一个丁一,老夫今朝便记住了你的名字,便是你死在老夫的手中,老夫也必当完成你最后的遗愿!”他自然知道丁一的来意,萧峰的事情,自己等人都有所耳闻,毕竟堂堂南院大王突然成了阶下之囚自然瞒不过有心人!他虽然不齿萧峰的狗屁仁慈,不齿他为南人说清,但是还是对萧峰的豪迈洒脱很有好感的,所以说这话却也是答应了丁一要放出萧峰之事,然后又故意说出等你死了我再完成你的遗愿,却是要在言语上就将丁一的气势压下来,将自己的气势升上去。

丁一微微一笑,看见对方一身的战意,笑的好不开心,说:“如此甚好!”也不去追究他能不能杀死自己,让他抢回气势又如何?本来就是自己占了上风,现在他言语压下自己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却更好,这才能让其尽显身手,才能公平一战!

第一七二章 阎王拓拔武

拓拔武功运五转,长长的吐出一口白烟,圆睁双目道:“让阁下久候了,却是老夫的不是了!”说着话,缓缓的舞动双手紧接着全身一震,顿时“嘎嘣、嘎嘣”一阵犹如爆豆一般的骨节脆响,抱拳道:“拓拔武,用南人的话有个虚名唤作阎王,请指教!”

丁一神色一肃,感觉到对方如山的气势,也是缓缓的一抱拳,道:“丁一,人称一字电剑,请!”话音落下,混身的气势一展,无匹的杀意就对着拓拔武冲了过去。

拓拔武自然不会任由丁一的气势逼来,如山的气势同样压了过去,半空中仿佛忽然出现了一片乌云一般,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尚有些虫鸣的御花园,霎时间就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周围士兵的喘息和吞咽之声也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

原本静立不动的两人忽然动了,没有一丝的征兆,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交战在了一起,一声声鞭炮一般的闷响,只让众人胆颤心惊!

却是越打越快,越快越疾,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场中只能看见两条身影盘旋飞舞形成了一团旋风,直将周围的残枝败叶卷起形成了一条冲天而去的巨龙。

这下却是连那些辽国高手也是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了,耳边的劲气相交之声更是形成了一声长鸣,直刺的人耳膜发疼,头脑发晕。

忽然一声巨响,巨龙凭空散去,却是两人错身而过立于一旁,依然是傲然而立,仅仅只是这样的站着,在众人眼中却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入目的是一把巨刀,一把巨剑!

劲气消散,那被卷到空中的树叶、残花缓缓落下,在地上画出了了一团神秘的旋转的星云图。

两人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却是斗了个平分秋色!

拓拔武内力运及双臂,为双臂缓缓的裹上一层黄铜之色,正是摩罗诀,只听他说道:“阁下武艺之精,老夫佩服,却也不单单只是摩罗诀而已吧?”

丁一点头道:“这是自然,看你似乎也是所学甚杂,却不知这又是何法?”他是一眼看出了拓拔武摩罗诀只是表面的一层罢了,那摆开的架势才是真正的真正的杀招。

拓拔武也没有隐瞒,说:“这是老夫自创的,龙虎斗,还请阁下指教!”

丁一喃喃道:“龙虎斗?”看着拓拔武的架势又道:“有意思,看我这天山折梅手能不能擒下你这一龙一虎!”

拓拔武眼中精光闪烁,这丁一居然仅仅从自己的架势上就能看出自己的拳招是走的一龙一虎的路线,此人的武学履历当真骇人,不过却也不会因此失了信心,大喝一声:“接招!”脚下一踏,将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人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的扑向了丁一,在众人看来却是犹如一条神龙腾飞而起,那云中探出的爪却是一对威猛无匹的虎爪,携着狂暴之势正对着丁一抓了下去,激起的劲风将丁一的衣衫、发丝震得振振出声。

而看丁一却仿佛一座高山峻岭一般凌然不动,等到对方扑近忽然脚下一错让开当先一爪,反手就是一招踏雪寻梅直取拓拔武的肩头。

但对方似乎早早的就预料到了一半,侧身一旋后发先至一拳已经打来,拳劲刚猛直将丁一的衣袖带起,露出了里面肌肉结实的手臂。

丁一虎吼一声,招式一变幻出三个手印,已经擦着他的右拳而过,就要扣住拓拔武的手腕。这天山折梅手,愈炼愈深,却愈是变化无穷。

拓拔武显然也没想到对方招式用老还能变幻,不过却也不惧,手肘一横仿佛神龙摆尾一般撞上了丁一的一扣,却是一触即分,半空中肉眼可见的一阵空气颤动,紧接着便是一声“波”的大响。

拓拔武道了声:“好!”双掌倒扣,仿佛虎口,龙嘴一般就要咬向丁一。

后者身形一晃,抢上前来,不待拓拔武招式发力,就已经一拳正中其中,内力瞬间喷发而出,在双掌的包合之下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鸣叫,仿佛九天龙吟一般。

拓拔武双手一痛,感觉到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涌来,当下猛的一探,已经抓住了丁一的手腕,左手一带要将丁一甩出,右手运指如飞插进丁一的肋下要穴,却是以守为攻,直接变幻招式居然攻了个丁一措手不及!

丁一感觉到肋下劲风袭至,脚下一个踉跄仿佛被拓拔武摔倒了一样却是堪堪的避过了一指之厄,凌波微步忽然展开却是绕到了拓拔武的另一侧,顺势抬手就是一掌。

拓拔武虽然惊讶于丁一这神奇的身法,但是反应却不慢,右手收招已经不及,却是肩膀忽然下压对着丁一的一掌撞了上去,此招出其不意之下,丁一发力不及被拓拔武生生的撞出一丈开外,脚下更是将地上犁出了两条浅沟,感觉着手掌的发麻道:“好!好招法!”

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拓拔武能够随机应变,不仅仅解了一掌之危,更是抢到上风,得势不饶人就已合身冲来,当先就是一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距离一般,瞬间已经到了丁一的胸前!

丁一眼中精光爆闪,大喝一声双掌平推而出,一招云霞出海曙已经打了出来,但见身前尽是一片掌影,似要将拓拔武生生的淹没一般!

拓拔武眼中看得分明,这掌影虽多,威势虽猛,但却都是虚招,吐气开声不理不顾那些虚招,就要趁丁一立足未稳击败他。

不过天山六阳掌又岂是如此简单的,但见丁一掌力一挥,左侧的一道掌力呼啸而出正拍中拓拔武的右手臂上,只带的他拳向一变,丁一侧身一躲已经避了开来,顺势就是一脚踢出,眼见就要正中对方后腰!

却在这时候拓拔武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凭空一扭身体一旋,差之毫厘的避了过去,但是腰间的衣衫还是被丁一凌厉的脚风给刮破了露出了里面的皮肤来。转过身来,并未去查看伤势如何,一是丁一的攻势仿佛黄河之水连绵不绝的攻来;二是如他这等的身手仅仅凭借着感知就能察觉到身体有无异处,哪里还需要去查看?

翻身并掌横削,挡住丁一如鞭一腿,顺势一指点出,直取丁一胸前大穴。

丁一惊道一声:“多罗叶指?”屈指一弹一道指力应声而出正和对方的多罗叶指对上,但听“叱”的一声响,两道指力在半空中撞上,顿时消弭不见了。

拓拔武后退几步道:“不错,正是多罗叶指,想不到阁下居然还精通指法!”他这多罗叶指是多年前从少林出来传教的一位老僧传下的,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他习到,如今一使出来却是立见奇效,如不是丁一也擅长指法,却是胜负已分了!

丁一点头,也不去询问对方是如何学的这少林绝技的,脚下一动踩着凌波微步就要攻上来,却忽然眉头一皱,忽然带起片片残影,闪到了一旁。

但见“唰”的一声过后,地上尽是闪着寒光的箭矢,再晚一步怕是就要被万箭穿心!

丁一落在一旁,冷冷的望着四周遍布的弓箭手。辽国多擅长骑射之人,从那箭枝落地便能看出这些人都是射手中的好手,如果不是心生警兆,怕还躲不过这些弓箭,虽然不惧却绝对会影响自己的行动,当下将头上的小龙抓下往怀中一塞,看见这些射手已经搭弓上箭,脚下在地上一点飞也似的射出,就往一边冲去,要抢在他们射出箭矢包围自己的之前冲开合围。

却听凭空一生怒喝,仿佛炸雷一般的惊人:“住手!”正是拓拔武出声说话了,如果他没有和丁一答应公平一战的话,兴许他现在反而会趁着丁一手忙脚乱的时候想办法重创与他,甚至杀死丁一!

但是丁一让他平复内息,要求的不过是堂堂正正的一战,这唤醒了他那颗武者之心,不管对方本意如何,他都要选择与他一战!这就是武者,从来不畏惧挑战的武者!

但是就是这神圣的决斗却偏偏被这些人该侮辱了,这让重新燃起战意的他如何能够忍受?所以立刻用内力吼了出来,他内力惊人,又有声吼功奇效,这一吼直将周围的弓箭手震倒一片,这还是他念在都是同族之人,没有下杀手,不然的话怕是他全力的一嗓子就能直接震死他们!

看了看耶律洪基,他对于辽王还是很尊重的,所以行礼道:“大王,还请不要影响我两的决战!”不过虽然动作客气,但语气甚是冷冽,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耶律洪基哪里会想到本来一直帮着自己这方的大高手居然会忽然转向了对方,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他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不明白江湖中人对于决斗的看重!不过,他看了看在地上哀嚎的士兵和丁一高高的站在墙上的模样,心中知晓这一波攻势算是失败了,便借花献佛的说道:“如此,我便不打扰阁下的雅兴!”说着话却是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就算让你与他一战,你要是杀死了丁一还好,要是没杀死,却说不得我还是会动手的!

这耶律洪基身为君王,自有君王的决断,却也不是他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丁一看着站在地上的拓拔武,忽然笑了笑,却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说:“好!”说着从墙上走了下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一直走到拓拔武身前道。

拓拔武喃喃道:“凌空虚踏!好轻功!”

丁一道:“多谢赞誉。”顿了顿比了个请的姿势道:“再来?”

拓拔武点点头道:“自然!”说完双手内力一运过上了一层黑色的气息,诡异无比,偏偏又是如此的威势不凡,道:“老夫成名于塞外,却凭着这门功夫得到了如今的称号,用南朝人的说法,便是阎王!”

丁一点点头道:“阎王?好,倒要领教!”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拓拔武挥手一掷一道黑色的真气透掌而出,两人明明离的还有四五丈的距离,但是随着拓拔武的掌力挥动,他的身形诡异的仿佛被掌力牵引一般直直的飘了过来!已经抢到丈前,刚猛的掌力,诡异的真气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

丁一一愣之间感觉到掌力扑面而来却偏偏又是如此的诡异,这掌力将要及身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内力,似乎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一样,难道是虚招?但忽然心中一凛,本能的就是一掌轻拍,却是击在空处,似乎是失误的一招打出,只听凭空“波”的一声响,却是正好打在一道掌力之上。顿时心中惊讶无比,这门功法居然能将掌力化有形为无形,而且是有形在前,无形在侧,当真是攻敌不备、防不胜防!

这便是拓拔武的阎王魔功了!一门神奇的能够将内力随心所欲的转化,打出的法门,而且并不是黑色的真气只是幻想,这其中却是另有奥妙!

得知这功法的诡异,丁一身形一动抬手就是一指点出,指力打在黑气之上却是犹如打在了一片棉絮之上,居然就这样消散掉了。心中惊异,脚下一动带起一连串的残影堪堪避过对方紧随而来的一击。

拓拔武自然不会让丁一逃脱,脚下一步踩出硬生生的抢到了丁一的身前,反手一掌横削,仿佛一把绝世宝刀一般狠狠的劈向丁一,那凄厉的破空之声响彻夜空,震人心扉!

丁一暗道一声:厉害!双眼中精光闪耀,脚下用力的一踏,居然不退反进借着一踏之力将往后冲出的身形硬生生的往前一拉,虎背熊腰的一扭,匪夷所思的靠着那把夺目的宝刀绕了过去,一拳由下而上轰出,直直的将这把真气凝成的绝世宝刀给砸碎了,仿佛满天星斗都被击碎了一般,支离破碎间散发出无数的点点光辉,这正是丁一天山折梅手和白云传授的武诀中演变而来的一招最符合他口味的拳招,那无匹的罡气不仅仅粉碎了宝刀甚至将对方的黑气一击而散。

便是那空气似乎都被丁一的这一拳轰碎了一般,那扭曲的景象让边上围观的众人无不心惊胆颤,耳边那一声声剧烈的仿佛已经听不见的颤响,令他们心中郁结无比,脚下一软就要跌倒,心中暗道:这样的一拳如果打在了我的身上会怎么样?怕是会直接变成了一堆肉泥了吧?而偏偏自己一开始还想要活抓与他,现在想来只觉得背后冷汗尽出。

拓拔武眉毛一扬道了声:“好拳!”虽在说话,可是脚下一旋,身子不曾停顿反而带起一阵旋风,侧旋身一掌就对着丁一打出,却是招招凶狠,尽取丁一的要害之处!

丁一却是毫不惊慌,这战斗一起便理当如此,需知武本来就是人的祖先在于自然万物的拼搏中悟出来的,观鸟兽虫鱼的生死搏杀悟得,这武本来就是杀戮之道,养生了什么都是后来能够自保了才出现的,一开始的武,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杀!

所以丁一非但不会怪他半分,反而极为赞同,这又不是切磋指点,自然应当招招逼迫,杀尽敌人。当下脚下站定,他知道对方的这掌法之神妙,一虚一实都有着莫大的威力,一开始险些着了道,但是现在细细一查,还是可以发现一二的,当下左掌拍出迎上了那扑咬而来的黑色凶兽,右手疾点改良过的六脉神剑飞射而出,无形剑气对上了无形掌力,却不知孰优孰劣!

但听一声巨响,两人闪电般的分开对立,如果有感觉敏锐之人,当可听到实际上这巨响声中尚有一连串的轻响,不过却因为巨响的关系,所以没几人能够注意到。

拓拔武震了震微麻的手掌道:“好指法,敢问是何指法?”

丁一右手用力握了握,缓解了下劲气相撞造成的酸麻,道:“大理段氏,六脉神剑!”他虽然用断空诀改良过六脉神剑,但是心中谨记着段思平授艺之恩,所以但凡有人询问便会答之“六脉神剑”也是要让段思平钻研多年创出的这门神功不至于因为后继无人,而无人知晓!

拓拔武点点头道:“大理段氏!果然名不虚传,可阁下似乎不信段吧?”

丁一朗声道:“我虽不是大理段氏之人,但各有各的缘法,我能学到自然是我的机缘!”顿了顿,也对拓拔武的招式很是好奇便道:“阁下的这招却又是何法?”

拓拔武笑了笑,抚须道:“这是老夫成名绝技,‘阎王魔功’,乃是我结合五绝神功,摩罗诀等功法创出的一种能够任意转换于有形无形之间的掌法,可刚可柔,御尽万法,此招一出无人能挡,便如同阎王索命一般!”

丁一点点头:“阎王魔功?有意思!你刚才只用了两招吧?”

拓拔武爽朗一笑道:“阁下好见识,不错,两招,一招为银月蔽日,一招为穷奇辨理!”

丁一点头道:“好!好个阎王魔功!”顿了顿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能遇到此等好手,此等神功,他又怎能不高兴,不兴奋,当下开口大笑道:“哈哈,再来?”

拓拔武见丁一眼中神色,知道他打得兴起,暗自佩服其好武之心,但他却有何尝不是打的心头火热,点头便答:“我闻你号:一字电剑,那便来比比兵器如何?”

丁一自然望见了他背上的大刀,心中想到:好啊,你掌法精妙如斯,刀法必定同样不凡,自然是要见识一番,当下说:“固所愿不敢请尔!”

拓拔武可听不懂丁一这句话,他虽然能够听懂汉语,但是这句话算得上是古语了,他又怎能明白,不过看见了丁一的样子,他就已经知道了,当下哈哈一笑道:“如此才好。”说着话,不忙着取出兵刃反而道:“你们都给老夫退开些,不然兵器无眼,伤了你们,老夫可管不着!”

众人见他们不用兵器都是气劲乱飞,现在用了兵器那又要厉害成什么模样?当下也不管拓拔武言语中是不是有不屑之意了,急急的就往后退去。

那耶律洪基眼中精光闪烁,一个绝顶高手虽然不能左右那种数十万人的战役,但是却可以在关键时刻凭借着这一身超强武艺发挥大用,如萧峰不就是如此的吗?但偏偏这些人,正是因为武功太高了,反而不容易控制住他们,当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踌躇,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来面对这些武林人士!

第一七三章 鬼哭狼嚎噬日斩

夜色笼罩,辽国的王城中,虽说没有夜禁,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路上也是看不见一个人了,只有偶尔的卫士巡逻而过。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在巡逻卫士走过之后,迅速的仿佛鬼魅一般跃进了一处宅院之中,无声无息,在这寂静的夜间即使是那一队巡逻卫士都没有听见一丝的动静。

这黑影跃了进来,小院中却是立刻就有一个声音低低的传来:“怎么样?探听清楚了吗?帮主被关在何处?”

这黑影转过身来,赫然便是丐帮的长老,但见其悄悄的回道:“虽然没有见着帮主,但是估计便是那处了,而且我还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这人便是丐帮长老陈孤雁,他为人颇有城府,丐帮的几位长老都不喜与他交往,但是他虽然有逼迫萧峰让出帮主之位,又和全冠清扶游坦之为帮主,但比之全冠清,他实际上所为的都是丐帮!

逼萧峰离位是因为他认为萧峰会为了契丹人的身份而将丐帮带到众人鄙夷的地步,所以他赞成逼萧峰离位,即使是后来萧峰赦免了他得罪,他都要和萧峰划清界限。而后来的游坦之,他不过是见丐帮群龙无首,这游坦之为又有毫无主意,便想着做个替代品先执掌丐帮一段时日,等到有了更好的人选再废除他却也无妨,所以他力顶全冠清,扶游坦之上位,所作所为虽不能说是光明正大,但也的的确确对得起自己良心。

便是这样的人,有了丁一的冷嘲热讽,有了萧峰的为国为民,忽然间觉得萧峰才是真正的丐帮帮主,而之前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将丐帮弄得声名狼藉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所以在得知了要去营救萧峰的时候他立刻站了出来,因为他要为丐帮的兴盛做出最后的努力,便是要寻萧峰回来再任帮主之职!

他轻功不错,又擅长隐匿之术,正是探听消息的不二人选,所以当仁不让的就出去打探萧峰被关在何处,但却不想这一出去不仅仅探出了萧峰的位置,还打探到了十数天前的一件惊闻。

这迎下陈孤雁的也是丐帮的长老正是吴长风,但见他听见陈孤雁如此说道,知道他性格的吴长风,心中知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绝不会让陈孤雁如此,当下便问道:“什么事,快快说来?”

陈孤雁看了看左右,无数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当下便悄悄的说道:“你们可知道丁一,丁前辈?”

群雄哪里可能不知道,纷纷出言道:“知道,正是丁前辈一言惊醒梦中人,将我们骂醒了,我等真是瞎了眼了,这乔峰好好的大英雄,险些就被我等冤枉死了,惭愧,惭愧啊。”说话的人虽然多,但是都知道此时不能大声,好在众人都是内力精湛之辈,声音虽小,却还能听得仔细。

陈孤雁点点头,他一开始又何尝不是冤枉了萧峰却和群雄一般无二,当下又道:“这事情便和丁前辈有关,且容我道来:十几天前,那王庭之中曾发生了一场大战,出手之人正是丁一,丁前辈!而和他对战的,大家兴许不识得,却是塞外赫赫有名之人,外号阎王,名叫拓拔武,却是塞外第一高手!”

阿朱心中一震,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她就是被丁一从王庭救出来的,然后依靠自己的独门易容术,正准备孤身去营救自己的夫君,即使救不到,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却不想刚出城就遇到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大理中人,她心想便把这消息传出去也好,不然自己身死不要紧,连累了大哥却是不妙。

哪知这一说,对方显然已经得知了萧峰的事情,当下心中惊讶,忽然想到了阿紫那小丫头,心中欣然一笑,果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呢!

这便是阿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因为那天早早的被丁一用掌风送了出去,所以后面的事情她也不甚了解,现在正想知道丁一的下落,因为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再发现丁一的踪迹,心中焦急便开口道:“那丁大哥怎么样了?”

陈孤雁认识这小姑娘,当下行了一礼道:“夫人勿急,且容老朽一一道来,这丁前辈现在身在何处,老朽不知,但是却能断定他应该无妨。”

阿朱虽然嫁给了萧峰有段时日了,但是被这老者当着群雄的面称为“夫人”依然是俏脸羞红却是无比的娇艳。

在她后面的阿紫看见自己的姐姐如此艳丽的模样,心中想着即使这次自己的姐夫、姐姐被抓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但是姐姐却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不是,对待自己还是那样的温柔,难怪姐夫如此的大英雄会如此的深爱姐姐。

话分两头,十几天前丁一和拓拔武的决战到底如何?

那日,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但王庭中的气氛却是如此的让人压抑,压抑的几乎就要惨嚎出声!

只因为场中的这两人!

风在轻语,云在低诉!

拓拔武缓缓的,轻柔无比的从背后解下那被麻布缠绕的大刀,轻轻的说着:“此刀,随我一生,却是吾唯一的知己、朋友,吾本以为天下已经无人再配得上吾再祭出此刀,不过你,阁下的实力和为人却是让吾很是佩服,想来它也会为了能与你一战而开心不已吧。”刀渐渐的露了出来,却是赤红颜色的一把巨刀,只听他道:“听,它已经在兴奋了,因为如阁下这般的高手之血正是他渴求不已的啊!”

丁一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看见这把刀全身赤红,自布匹下露出真容后便发出了阵阵虎啸之音,只震的自己的两把宝剑都是纷纷颤动不已。

布匹到了刀把那边,却是猛然的一扯道:“这便是吾的刀,赤刀!”

丁一喃喃道:“赤刀,周之宝器!郑玄注:‘赤刀者武王诛纣时刀,赤为饰,周之正色!’”

拓拔武点点头道:“不错,老夫这把便是你口中的赤刀!”

丁一点点头,自腰间取出了紫薇,又随手拔出了紫电道:“紫薇宝剑,我师所赐,可刚可柔,锋利无匹!紫电宝剑,吴之利器!”语气忽然一凝道:“请指教!”

话音落下,却是空气也为之一顿!

忽然……

风起了!

云动了!

两人仿佛两道闪电一般的冲出!撞上!

那肉眼可见的空气仿佛水面一般被强烈的气劲的对撞形成了一圈圈涟漪往四面散去,却诡异的没有一丝的声响传出!但众人的耳朵却是异常的刺疼,即使双手拼命的捂住也没有一点的作用,只能挣扎着往后退去,双眼惊恐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请接招,阎王魔功,血轮斩!”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握刀用力一劈,半空中仿佛忽然出现了三把巨刀,每把刀上都是血色缠绕,宛如巨大旋转着的飞轮呼啸而下!

丁一双眉一样,暗道一声:来得好!脚下一点人往后退去,大喝一声:“刀剑无双!龙飞凤舞翔九天!”脚下刚落地忽然电射而出,身形似龙一般盘旋飞舞而上,双剑交叠而出,恍若龙凤起舞,阵阵龙吟、凤鸣之声不绝于耳,却是缠上了对方的三把血轮巨刀!

这便是势!已势化幻!

古来变戏法的依靠烟雾能做到的这些匪夷所思的幻觉,在他们手中只需要内力和气势的结合就能打出如此惊人的招数来!

拓拔武知道丁一的厉害,也没有想到可以凭借着一招血轮斩就击败丁一,脚下借着气劲相冲之力,“呼”的一旋,那黑色的真气喷涌而出,仿佛龙卷旋风一般自他身体内脱出往丁一扑去,紧随其后的便是他那把在空中挥舞蓄力的赤刀!

丁一看得分明,知道不能让他借着挥舞旋转蓄力,不然的话的万万抵挡不了这一击,当下脚下踩着凌波微步,往拓拔武冲去,左手的紫电斜斜的劈出,一道碧蓝色的刀气呼啸而至,将拓拔武的阎王真气破掉之后和他的无形掌力对上,凭空便是“波”一声响!

但是丁一之意本不在此,脚下猛地一步踩出,顺着拓拔武的来势,一招撩眉望月由下而上对着拓拔武的手腕点去,他看得分明对方的刀势已成,虽然没有蓄力完全,但其上的威势却不是轻易可以打散的,于是直攻手腕,就是要让对方收手闪避,这样便能让对方好不容易蓄起的气势化为乌有!

但是拓拔武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将好不容易聚起的刀意打出,身子忽左忽右带出黑色的偏偏残影居然诡异的闪了开去,退后一步忽又冲上,一刀力劈华山,携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重重的落了下来,劲气所到,地上被犁出了一条深沟!

丁一虽然没有破开他的气势,但是对方却也没有聚起十分力,当下双脚站定,大喝一声,双剑在胸前一交,真气凝聚仿佛为双剑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般,迎着对方的刀势劈了出去!

力劈华山!

此时在拓拔武的面前如果真的是一座山的话,或许他真的能够将其一劈两半了,但是他的对手不是山,是人!是一个不下于他的绝顶高手!

所以他这一刀并没有如断山一般降档在自己前面的人一刀两半,反而被一龙一凤一般的双剑生生的绞住了,无匹的力量仿佛被缠绕拖住了,任其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脱出,这样的情况下便如同一个壮汉陷入了沼泽一般即使神力无俦又有何用?

丁一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提前出招要在他劈下的力度达到极致前逼得他停下来,刀剑无双的绝技加上绝世的身法,他仅仅踏出了一步就硬生生的挤进了那无匹的气势之中,双剑电射而出盘旋而上,如龙紫薇,如凤紫电,盘旋飞舞而上!

虽然因为硬拼而产生的那剧烈的刺痛感却并没有让丁一有丝毫的退避之意,感觉到对方这蓄势一刀的厉害,脚下更是被对方的刀气推出了一丈开外,犁出了两条深沟,但这招力劈华山却已经被挡了下来!

感觉到对方刀气散尽,巨刀显出了真身被自己双剑牢牢的架住在那,从拓拔武的眼神中丁一可以清晰看出他的惊讶,当下嘴角一咧脚下用力一顿,双臂忽然鼓起,千斤之力就对着拓拔武压了过去!

拓拔武哪里会想到丁一的力量居然如此的巨大,他自负神力无双,但是丁一的力量压了过来却是仿佛被野牛群冲过一般,脚下再也抵不住,被丁一顶着一步步的就退了出去,当下心中一动知道不好,就要夺回宝刀转而攻之,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

忽然间,丁一双臂用力将拓拔武逼得顿在当场,脚下一动身若游龙已经来到他的左侧,紫电闪耀着电光对着拓拔武的咽喉要害就划了过去,却仿佛刀切奶油一般自然平和,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写意,却偏偏就在这样的意境中却又藏着如此致命的一击!

饶是拓拔武也被丁一的这惊艳的一击中稍稍的愣了一下,但高手相争拼的就是这一丝一毫,仅仅这短短的算不上是失误的一刹那,很多时候便是生死立分之际!

如果不是拓拔武本能反应让他身形一侧,怕是他已经死在了这惊艳一剑下了,饶是如此,堪堪避过了这一招的他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离死亡是如此近,近的几乎可以闻见那真正的阎王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拓拔武场吐出一口箭枝一般的白气,道了声:“好剑法!”

丁一傲然站在一旁,道:“本就是好剑法!”

拓拔武调匀内息,缓缓的将赤刀拉开了一个诡异的架势,道:“却是好剑法,却不知又是何名?”

丁一双剑下摆,如仔细去看便能发现两把宝剑的剑尖都在微微颤抖,那一丝丝的剑气在那不住的吞吐,仿佛灵蛇吐芯一般的在等候着猎物。听见拓拔武问话,便答:“此乃我师绝技,刀剑无双!”

拓拔武喃喃道:“刀剑无双,原来如此,这左手的便是‘刀’吧?”

丁一点点头:“不错!”

拓拔武赤刀一震,发出一阵虎啸之音,道:“假剑真刀,好厉害!”

丁一摇头道:“你错了,我左手本来是要拿刀的,不过是没有刀而已,何况刀剑无双却不是仅仅依靠这假剑真刀来唬人的!”

拓拔武想到丁一左手刀的厉害,即使剑使刀招他也不应如此惊骇,所以心中明了点头,说:“不错,却是好招数!”

丁一点点头道:“你也不差,这阎王魔功果然厉害非常,一举一动莫不是随心所欲,仿佛一切尽在你之掌控之中,果然不愧为阎王之名!”

拓拔武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顿了顿笑容一收,神色一肃道:“我这阎王魔功,可不仅仅只是幻化和无形而已,阁下便来接一接我这一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暗暗蓄力,话音落下却是早已经一刀横砍而出,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声:“噬!日!”

那仿佛要将天一分为二的巨刀由下而上,将地上刮起一层泥土就对着丁一的腰间斜斜的砍去,那气势真是鬼哭狼嚎一般的惊人,整座城中都是那恐怖无比的声响,这正是声吼功连同其他功法被他用在了刀法之上!

瞬间便有无数的孩子被这声音吓哭,即使是那些大人都是为之一惊,暗道:难道是有什么怪兽来了吗?而那刀气更是凌厉无比,即使是离得远远的众人都能感觉到阵阵心颤!

这正是拓拔武最强的一刀,是他在一次日食中忽然顿悟的招式,阎王魔功的黑色真气透体而出,缠绕在赤刀之上,化为了洪荒凶兽,就要将这天地都吞噬掉一般,正是他的赤刀八斩中的饕餮噬日!

丁一的神色已经是无比的严肃,这一刀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驾驭的实力,相信能够发出这一刀的拓拔武离那武碎虚空怕也是只差一步了!吸气开声,双剑挥舞之快只能看见他四周仿佛凭空竖起了一道屏障一般,难道他要硬接这一招?

这样的一刀还能接得下吗?

众人心中所想,丁一不知道,也无暇去猜想!

而他也不是要防守,防守从来不是他的性格,进攻在进攻才是他的本性!这看似是屏障的防御,不过是他在蓄力罢了!

第一七四章 刀剑无双九龙惊天诀

我叫拓拔武!

拓拔这个姓是我师傅给我取的,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拓拔这个姓氏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长大了,开始用师傅教给我的本事闯荡江湖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姓氏的意义。

拓拔!

或者应该说拓跋!

这个姓氏是黄帝后裔的那时候一个叫做拓跋部落传下来的姓氏,算是鲜卑一族,到了我这一代,这拓跋已经鲜有人叫这个姓了,我行走江湖也只是遇到了一个叫这个姓的人,这个姓真的很少,少到我走遍大江南北也只遇到了一人。

但这人偏偏早已经出家了,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甚至都不会知道他俗家的名字原来叫做:拓拔默!

我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一切关于拓拔的含义!

更是学到了两门绝技,多罗叶指和五绝神功!

日后我凭着这两门神功纵横天下无人能及,此后更是借此创出了自己的独门武功:阎王魔功!更因此被人尊称为,阎王!

想自己阎王魔功大成之后,江湖上哪里有人还能接自己一招半式?

久而久之却是早已经无法再唤起自己当初的武者之心!

但是偶然间的一次被辽王请人来说,那时候我早已经不问世事,但是心中却也想助辽王逐鹿中原、扩大版图,于是便应下了那招贤令!

而在那所谓的群英馆中,那些可笑的自命不凡的高手却是那般的排挤自己,却仿佛一群蚂蚁在耻笑老虎一般,当真是可笑,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虽然这也是想当然的,想自己堂堂猛虎之流,却根本不屑于这群蝼蚁为伍,自然会无所融入他们的圈子,自然会被排挤!

何况自己的本意本就不在此,我想要的只是要助那辽王攻宋,夺取那物资丰富的中原大地,将那些无能的南人赶至蛮荒之处,让他们体会一番我等在草原上艰苦的生活!然后我更想要的自然是要会一会中原的高手,想来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南人中总会有英雄站出来的吧,如此便能让我好好的斗上一斗,打上一场,我之所为,仅此而已!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中原未入,就在这王庭之中便遇上了我平生最强大的对手,一个年纪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壮汉,他说他叫丁一,我不知道这丁一是谁,但是他的实力很厉害,厉害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会为之胆寒,但是却又是如此的兴奋,这样的好手居然能让我遇上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太令人高兴了!

甚至那原本都无法顺利施展出来的绝技,都因为对方带给自己的压力而没有一丝的滞碍使用了出来,看见势不可挡的刀气化成了一头凶兽呼啸而去,耳边是凄厉的鬼哭狼嚎,心中却是无比的宁静,静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下来,还在动的就只有自己和他!这个能让自己无比兴奋的对手!

丁一!

而这个丁一却不知道他在和我打斗的时候,心中会想些什么,我真的是很好奇啊,他居然放弃了大好的机会,只为了公平一战,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什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最敬佩、最欣赏的人,怎么忽然就多出了他的身影了呢?

刀气一往无前的呼啸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最强的一刀他能不能挡下,但是我知道我能够打出如此的一刀,即使我过会被他杀死的话,我也不会再有遗憾了!不过他难道想要硬接下这一招吗?难道他傻了吗?难道他不知道我刚刚突破境界,以他的实力应该可以感觉的到的啊,这一招威力虽大,但是并不能操控随心吗?他为什么不躲呢?他在想什么?

丁一,你到底在想什么?

“师傅……”

“说了,不要叫我师傅,你真正的师傅只有一人便是逍遥子,我算不上,他这个老不羞也算不上,我就是你的兄弟,也只是你的兄弟!传你功夫是因为,我怜惜你的天纵之资,所以才会将平生绝技传授与你,所为的不过是不想让这绝技在我之后在无人能发扬光大罢了!”

“那……江守鹤大哥!”说着话的丁一忽然抱拳一礼道,却换来了江守鹤哈哈大笑,满意的回道:“便是如此!”

丁一看着面如冠玉的江守鹤,忽然也笑了,两人大笑的时候并没有去刻意的控制,磅礴的内力激荡之下,却是震得树林簌簌作响,池水波澜起伏,鸟兽四散乱走!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两个笑什么呢?如此忘形?却又什么好事?”来者赫然便是大理国开国皇帝,六脉神剑的创造者,段思平!

很显然即使是和江守鹤相交数十年的他,却也是鲜少看见江守鹤如此失态的大笑,很多时候他便如他的职业一般,都是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文雅的让你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取去性命!

江守鹤站起来道:“不错,便是有了一件妙事!”

段思平一愣还真的有好事啊,但是这些天来,自己几人都是吃住都在一起,却哪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好事不知道呢?当下疑惑的便道:“什么妙事?”

江守鹤缓缓站起道:“你可知我平生绝技当为刀剑无双!”

段思平点点头道:“曾听说过,你自认天下第二,这拳掌刀剑,轻功身法,都自认第二,那第一自然是丁一的师傅逍遥子,这刀剑无双却是偶然间曾听有人谈起过!”

江守鹤点点头:“我平生自负所有功夫都逊人一筹,但是这刀剑并出却从来无二,当世中便是无双!”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自信的气势仿佛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巨剑、宝刀自他体内冒出,却是让同为绝顶的段思平也有了一刹那的失神。

江守鹤又道:“我这刀剑无双,说来不过是左刀右剑,刀剑并使罢了!”说到这顿了顿道:“但实际上,这刀剑并举我敢称之为无双,自然是有其原因的。我平生杀人多用剑,所以世人都知道我是个剑客,但鲜有人知道我也擅长刀法,而且因为人的左臂的不同这刀法使出来反而更加的诡异不凡!”

段思平点点头道:“左右手的不同,这似乎在内视之后的确能察觉出有一丝的不同,但仅仅这些却又有什么关系?”

江守鹤傲然一笑道:“刀!力大招沉,即使是一座大山挡在身前也要有将其一劈为二的自信,这便是刀!一往无前的刀!左手的特点让我可以更快的出刀,更有力的砍下!当初,从棍棒演化来的刀斧,最致命的攻击不恰恰是这蓄力一劈吗!而我的左手刀正是用左手的特点,在短时间内完成蓄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时便是一座山在面前也要将之破碎掉的刀意!”

段思平耳中听着江守鹤的话,心中却已经在脑海中模拟着那绝世的一刀,长叹道:“这刀是惊艳一刀,你说他绝世无二倒也说的过去,但这剑呢?莫忘了还有我这六脉神剑在前呢!”

江守鹤斜斜的看了下段思平道:“你剑法是不错,从沙场中悟出来的剑法杀意凛然偏偏又是如此的浑圆如意,但化为了指法即使起了个剑法的名字,却已经只是指法了!何况,除非你使出六脉齐出,六剑齐飞的杀招,不然怕是绝不能接下我的刀剑无双!”

段思平想到两人皇城对战,即使心中不爽他的言辞,但是知道自己将剑法化入了指法中,本来就已经不能在算是剑法了,但也不能单说是指法!说是以指代剑,剑由心生却也不差!而且江守鹤说的也没错,他刀剑并举的确是威力无穷,而且他如此自信,那后面不知道还藏有什么绝招未出呢!

想到这,段思平便道:“那你的剑呢?”

江守鹤笑了,右手缓缓的张开,放到眼前道:“剑在我心,我心为剑!”

段思平身子一震道:“你已经到了心剑合一的境界?”

江守鹤道:“是也不是,只有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才能触摸到心剑的境界!”

段思平喃喃道:“即使如此,你也当自傲了!心剑!难怪你敢如此自称!果然是天下无双!”

江守鹤道:“光论剑法的话却还是差了他一筹!”

段思平道:“逍遥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段某却是很少见其用剑!”

江守鹤道:“他早已经不需要再用剑了,天地万物随他所欲,尽可为剑!”

“天地合一?”

江守鹤点头道:“不错,天地万物皆为剑,无情之中生有情,所以我不如他!”

想到逍遥子的风姿,段思平喃喃道:“原来他早就站在了顶端,只是没人能追上他,所以没有必要再在我等面前显露威风了!”叹了口气又道:“你这刀剑无双便是要传给丁一?”

江守鹤道:“自然!”看了看一脸震惊的丁一,微微一笑道:“刀剑无双实际上你已经会了,只是尚欠缺那股意境,等你领悟了刀剑的真意后,你自然就可以用出刀剑无双来了!”

段思平道:“原来你说的刀剑无双却是你的那些功夫啊!”

江守鹤点头道:“平凡之处见真谛!越是基础的东西练得好了,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段思平也是点头道:“不错!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说的不错!但你又为何如此高兴?”

江守鹤哈哈一笑道:“因为他即使现在还施展不出来,但却已经可以看看这一招了,日后有朝一日能够使出来的话,你必定已经站在了这武林的巅峰,却不知我等还有无机会再见!”说这话的时候拍了拍丁一的肩膀,缓缓的走到了场中,一把利剑一把宝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见他吸气开声道:“看着,这便是刀剑无双的最终奥义!”顿了顿忽然大喝一声“九龙惊天!”

……

脑海中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嘴角不自禁的裂了开来,望着那要将自己甚至连同这片天地都吞噬掉的凶兽,脚下一踏,仿佛大地也为之一震,却是挥舞着手中的双剑已经迎了上去,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但见其身形似慢实快,一步踏出居然已经到了凶兽的近前,右手的紫薇闪电般的递出,半空中无数的剑芒闪现,将凶兽刺得伤痕累累,却又无法真正的击散它!

而他左手的紫电却是紧随其后,猛然间带起一道凄厉的仿佛月光自湖面划过一般,如此的惊艳,却又是如此的无双!

这一刀,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的幻化,仅仅是一刀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一刀却让拓拔武本能的心中一颤,望着冷艳如月的刀光仿佛夜空中的一道霹雳一般划过,却是如此的轻柔、自然!

却似那耳边发丝随风舞,池旁柳枝迎风动!

如此的写意,又是如此惊艳,仿佛心中最美好的景色忽然间都被这一道刀光遮盖住了,眼中已经在没有世界,只剩下了这一刀!

风在轻语!

刀在轻唱!

却忽然间风狂舞成龙!

刀如九天雷动!

刀剑同时递出却是忽现九条神龙呼啸而出,那雄伟的身躯在天地间自然穿梭,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之音,就对着凶兽狠狠的扑下!即使是天地也仿佛为之色变!即使是黑夜也要为之闪耀!

而在围观的众人眼中,此时哪里还能看得见丁一和拓拔武的身影。那边是洪荒凶兽欲吞天食地,这厢是九龙齐出,遮天盖地!耳边是那响彻夜空的龙吟怪吼,身前是那四散开来的真气余劲已经让那个他们被直直的吹飞了出去。

这还是武功吗?什么时候武功有了这样强大的威力?

自己拼命练就的内力才能够将掌力打出一丈开远已经是当世高手了,这两人的余劲居然都能够穿透了场中十来丈的距离影响到自己,这还是招式吗?这两人还是人吗?

却实际上两人的兵器都是神兵利器,本来就能助长剑气,加之他们的内力已经和势结为一体,这一动便如同引动周边气场,所造成的瞬间的真空自然会让这些围观之人感觉到劲气逼人。更何况,这两人一个隐隐的已经要破碎而去,一个却已经是渡劫之身,本就是真正的绝顶!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从出招到对上,仅仅只是一刹那之间,一般人怕是眨个眼的功夫都不需要,这两人却已经是从十来丈之外冲向了对方,仿佛已经无视了这空间和时间的阻隔!

围观的众人只能看见两大气团撞在了一起,至于发生了什么却哪里还有人能够看清?

而那仅仅是撞上的一刹那,便仿佛是永恒一般!

时间仿佛因此而停住了,空间也仿佛因此而顿住了!

半空中一大团的气团就这样凭空悬浮在那,再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起远远的花草舞动,发丝飘舞!

就在这一瞬间,紧接着便是一阵无比剧烈的狂风扫过,将地上的花草生生的带起,将众人吹得只能仓促后退,将宫墙吹的呼呼作响!

忽然便是肉眼可见的一道道的波澜自那一团之间散发出来,凡是被波澜扫过的花草无不是立刻便在空中被撕成了粉碎!

在众人惊骇之余,忽然耳朵无比的剧痛,众人当即惨嚎出声,只能急急的要去捂住耳朵,却又哪里能阻止那已经几乎巨大到听不见的声响,当即就有体质不佳的人被生生的震毙!更多的人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只有少数人才能勉强的席地而坐。

场中还能站立的就只有那两个并在一处虚空而立的丁一和拓拔武了!

但见他们身边的空气仿佛被烈火炙烤过一般,居然出现了层层诡异的波浪般的模样,而两人就这样架着对方的兵器,也不见他们怎么动弹就是这样的虚空而立。仿佛早已经是神仙之流,正御空飞行一般!

却忽然一道霹雳闪过,半空中无数的银蛇四散而出,对这两人扑去!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忽然动了起来,却是毫无征兆的分了开来,却在众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又撞在了一起,那空气仿佛都因此被撕裂一般,放生了极度的扭曲!

在众人耳不能听的情况下,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来,那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就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却让众人更为之一惊!因为透过雨幕,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九龙巨龙凭空飞舞,一只凶兽傲然而立!

而雨幕下九条巨龙上下飞舞,要去将那只凶兽撕碎。但凶兽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转腾挪移居然总能够冲破包围,反而想着吞噬掉围在身旁的九条巨龙!

看着这连接天地的雨幕中印出的巨龙和凶兽的缠斗,看着两人仿佛化身成了一道道虚影,只有四散飞溅的雨水才能看出他们行动的轨迹,却是上一刻还在此处,下一刻却已经到了那边!

却是却打越高,渐渐的众人已经只能看见那九龙齐飞和巨兽啸天,丁一和拓拔武的身形却已经被这连天的雨幕给吞没了!

只有那忽然四散崩裂开的雨幕中,他们总算能看见一会两人在空中的打斗,心中想的却是这两人真的还是人吗?能够在空中斗上这么久,这还是人类所能做出的吗?

沉闷的耳朵终于渐渐的又能听见声音了,那雨滴呼啸而下的沙沙声,那一声声气劲相撞的爆裂声,忽然就是两声震天的巨响,正是拓拔武的四兽焚天对上了丁一的九龙惊天!

已经黑的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丝的天际,忽然间爆发出刺人的光亮,仿佛乌云、暴雨尽皆在这一瞬间给生生的劈散了,甚至连黑夜都已经无法在阻挡,所以那夺目的光亮现了出来,却不知是久违的太阳的光辉,还是他们兵器相撞的光芒!

但不管是什么,夜!

已经过去!

雨!

已经停止!

剩下的是一片耀眼的白幕中,两个仿若天人的身姿高高的傲然而立在那半空之中,身边是九龙盘旋、龙吟阵阵;是凶兽横行,尖啸震天!

却是渐行渐远,渐渐的除了那一声声的巨响传来,却是已经不见两人的踪迹,便连那巨龙、怪兽也都同时不见了,甚至连天色又重新变暗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一般,但是看见地上被生生犁去一层的大地,那周围的破败的仿佛千年古迹的宫墙,便能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原来,武的至境是如此的震撼人心,让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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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过后,基本上要很久才能看见能够和丁一大打出手的人物了!而天龙也要结束了,下面我想会越写越好的,经此一战后,再缺个引子就能够让丁一恢复本性了,请各位支持!

多谢了!

第一七五章 雁门关外大军至

契丹,辽国!

此时王城之中在经历了十数天前的那场超强对战,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城内忽然在今天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又迎来了一场喧闹!

因为无数的中原武林人士,齐齐聚集在城中,要救出那位辽国的英雄,那位曾经孤身平叛,救过辽王的南院大王:萧峰!

首当其冲的是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偏偏比之辽国的乞丐大有不同的是这些乞丐无不是武艺高强,身手矫健,即使是辽国的精兵良将一对一都只能匆匆退避!心中想到:原来中原的乞丐都是如此的厉害,难怪人群中那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是如此的恐怖!

但见那公子哥居然只是随手指指点点,就有无数的精兵良将无缘无故的倒下了,身上都会留下一个个往外冒着鲜血的小洞,却根本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而这些人中还有十来个和尚一般的人物,此时他们仅仅是着了一件紧身衣靠,手中或是黄铜长棍或是戒刀霍霍,但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以一当十之辈!

辽人中有知道一些南朝历史的,立刻便猜到:“他们许是少林寺的僧兵,大伙小心应付!”

古往今来能当的僧兵之称的,却也只有那少林寺的武僧了,别的地方不管你功夫多高,人数多寡,却最多只能当得一声“好厉害的和尚”或者“好厉害的寺院”之称,这僧兵却只有少林才有,便是当初十八棍僧护唐王博下来的赫赫美名!可不仅仅是因为达摩亦或别的,而是第一次参禅念佛的这些大和尚们让世人知道了他们也是心怀正义,有着一腔热血的好男儿,受得唐王亲封的僧兵!

此时玄字辈的几位高僧挥舞着手中的熟铜棍,出似蛟龙翻腾,棍影霍霍势不可挡,那是碰着筋断,挨上骨折;收如江海凝光,了无踪影,却不知道这接下来那条蛟龙又将从何扑出咬向敌人。

仅仅十几个少林武僧居然力扛住了上百辽国精兵,让其余人可以放心的去攻破城门,救萧峰出城!

而城门边上此时更有无数的武林人士,或攀爬而上去斩锁断绳打开城门,或打杀辽兵占据一方,或齐心协力推那城门!群雄虽然单对单都可以杀个几个或者几十个辽兵,但是如果对方阵势一成,亦或精骑突进,那自己这些人却绝对是有死无生的!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的破关而出,毕竟人已经救下了,哪里还需要去找辽兵的麻烦,先回到中原定下心来再来寻他们的晦气!

随着铁锁被断,城门在众人合力之下已经被打开,一群人破门便出,前面便是一片平原,只待跑进了树林便安全了,那时候只需要再寻路回到中原,到得那时上报了朝廷,聚集了群雄,大家伙再在萧帮主的带领下和这些契丹蛮子好好的干上一场!

但是众人心急之下却忘了此地离那处树林却还有段距离,往日里这些距离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现在被辽兵缠上,这从王城到那片树林的几里平原,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辽骑精湛,在平原之上威力大增,群雄又如何抵挡?

一开始的策划又哪里想得到或将事情弄得这么大,整个王城都被惊动了,不远处已经有轻功好手探的分明,那一队队的轻骑已经拍马赶来,这些身着皮甲的轻骑还不难应付!怕就怕的是轻骑之后的那威震天下的辽国铁浮屠!

到得那时,在场的群雄怕是只有寥寥数人能够伤到他们,萧峰久和契丹对战,又是南院大王,心中自然比群雄更加清楚辽骑的恐怖,看着群雄四散而走,各自为战,如果被铁骑袭来必定是死伤惨重,当下拦下了那些杀戮自己同胞的武林人士急急便道:“诸位,且速走。”

说这话的时候,看见了辽国的精兵已经开始据阵而攻,群雄已经不复初始之勇开始渐有死伤了,这些契丹人毕竟是自己的同胞,萧峰看见他们一个个死在群雄手中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悲痛。但是群雄为了救他而被杀伤,他更是愧疚。抢上几步一招见龙在田打出,将几个攻向少林弟子的契丹精兵给震了出去,他内力精湛早已把好力度,这几个契丹武士虽然被震出丈外有余,但却也不会受到什么重伤。

看着少林弟子就要冲上前杀死这几个失了平衡的契丹武士,当下又跨出一步,抬手一格挡下两根熟铜棍,一牵一引一掌打出将围攻而来的契丹武士纷纷扫出,道:“快走!”

这些少林弟子是识得萧峰的,此来就是因为佩服萧峰的为人才来营救,所以看见他孤身上前来打救自己,心中感激,也无暇再顾及那些契丹士兵了,左右一看地上有受伤的同来之人,急急的就上前扛起便走!

看见他们转身离去,萧峰长出了一口气,一方是自己的同胞,一方是自己的故友,两方他都有不想让对方受伤的想法,所以看见群雄听他的话掩护着交错而走,心中终于按下了心来。

望着十来骑轻骑赶至,那长长的弯刀就对着自己落下,心中知道轻骑已出,那后面的铁骑怕也已经不远,却绝不能让他们去伤了那些前来救自己的好汉!当下吐气开声,一声大喝,双臂运起神力,脚下一步踏出,居然原地不动,侧身躲过了两刀硬生生的两掌扣在了两匹大马的肩骨之上。

但听两匹高头大马一声长嘶,那无匹的冲势居然被萧峰硬生生的阻住了,马背上的两员辽兵更是一时不查顿时被甩出了马背!

能让生于马背、长于马背的这些辽国精兵从马上摔下,这却是何等的实力,萧峰一击拦下了两骑,又是一声暴喝,生生的将两匹躁动不已的大马横向甩出,连带着砸中了紧追而至的后面的几骑,一时间但见尘土飞扬、人仰马翻,这一队轻骑却是失了再战之力!

辽兵中有识得萧峰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南院大王果然是厉害非常,怕是只有前些日子的那两人能够与之相比了。心中一顿,手上自然慢了一分,被萧峰寻到机会,腾空而起,在半空中降龙掌法喷涌打出,但见那条条金龙呼啸而至,却并不是取得这些士兵,而是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地上!

但听见“砰砰砰”的一连几声巨响,待尘烟散去后,早已不见了萧峰的踪影。而那地上却只留下了深深的数个陷坑,当即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

要知道辽人擅马术,这王城之中天天都有无数的马匹进出,这地上早已经被铁蹄践踏的如同精钢一般了。纵是兵刃砍下,却也只是一道痕迹罢了,却被萧峰凌空几掌给打出了这些陷坑来。想到刚才金龙飞舞的场景,心中无不是对萧峰起了一种仰望天神的敬仰之心。

有了萧峰的神威和那陷马坑,一时之间辽兵也没有办法再组织人手前去追击,却让群雄终于能够从容的逃进了树林。

望见了萧峰远远的派来,群雄群起而呼,他们中的轻功好手,可是亲眼看见萧峰为了拦下追兵大发神威的,结合了萧峰的侠胆仁心,群雄无不敬仰佩服,一时之间抱拳见好声络绎不绝。

萧峰抱拳回礼道:“多谢诸位好汉前来打救萧某了,感激不尽!”说着对着群雄深深一礼。

边上有丐帮的吴长风等长老急急还礼,道:“帮主……”

却话未说完便听萧峰道:“吴长老,在下契丹人萧峰,却不是你们的帮主。”

吴长风等人心中一黯只道是萧峰还没有原谅自己等人将其废除帮主的错误决定,这些人中吴长风性格最直,眼色一变忽然就给萧峰跪下道:“帮主,以前是我等不对,还请帮主大人大量不要……”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萧峰的内力托着让他无法下跪,当下只觉得无比的伤心。

萧峰见丐帮众人都是一脸的希翼和后悔,心中激动莫名,顿了一顿才道:“不是这样的,吴长老你先请起,萧某却是契丹人无错。的确已经不适合在当丐帮的帮主了,却绝不是你等的过错。”

吴长风急急的便道:“帮主,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帮主,老吴我不会说话,帮主你别见笑,有你在丐帮才是丐帮,蛇无头不行,你便是我等的蛇头……不,龙头才对!”

萧峰微微一笑,说:“吴长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萧某却也真的不能再回丐帮了,此事过后,我只想寻个地方隐居下来,远离世间的纷纷扰扰,放马牧羊去做个普普通通的汉子。”

人群中一道人影抢出扑进了萧峰的怀里,却正是阿朱。她在人群中听见了萧峰的话,想到了自己和他的那理想,却是不自禁的心头火热,在也顾不得羞涩就扑进了萧峰怀里,道:“大哥……”

吴长风等人听见萧峰说出这些又看见阿朱上前,知道现在不是再说这事的时候了,长叹一声道:“帮主……萧大侠,你,我,我等……咳……却是我等的不该啊,江湖真的已经变了吗?”叹气声中,群雄无不扪心自问,如果将自己放在了萧峰的位置,自己又会如何?南院大王!多大的权势,却为了早就已经将他视为仇敌的中原甘愿弃之不顾,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便是要求辽王不要出兵攻宋。

这些如果是自己,自己能够做到吗?想那萧峰正当壮年,一身本事,如果是自己的话,会甘愿隐世不出吗?却又是怎样的心伤才会让一个绝顶高手,甘愿隐世不出呢?

群雄中丐帮得那个一位长老陈孤雁正要再次相劝,如果萧峰能够再回丐帮做帮主,即使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于是便想着要怎样将萧峰的怨气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萧峰面前自裁谢罪,以他对萧峰的知晓!他知道他只要这样做了,萧峰会有很大的可能会回到丐帮,因为萧峰是个极重情意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被中原武林的排挤而产生如此厌世的想法,心中想定,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在算计一下萧峰。当下走上一步便要说话,却忽然听到远远的一个声音道:“不好,契丹狗贼的铁骑来了!”

说话的正是在林子外打探情形的轻功好手,众人听见这消息都是一惊。单对单的自己等人完全可以杀个进出,但是这些铁骑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冲来,却完全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抵挡得了的。

群雄中就是有见识过辽骑厉害的人物,才会将集合地点设在这片树林中,便是要据林而抗,但是等到了真的知道了他们铁骑而出,还是不自禁的乱了方寸!

透过树林可以看见那黑夜中仿佛洪荒巨兽一般推来,感觉到大地都在对方的铁蹄之下震动不已,隐在树林之中的群雄更是清晰的可以觉到树木的颤抖。对方冲击的气势已成,却是立刻就将群雄震慑住了,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敢毫无惧意的面对这些铁骑冲来。

群雄中有被气势震慑的人,已经出现骚动,眼见敌人未至就要被引动内乱,到时反而会被逐个击破!萧峰久处高位,前领了天下丐帮,后更是统领着辽国一半的兵力,看见群雄被气势压住,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

左右一看自己的两个兄弟都在其中,看见他望来,都齐齐的看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点头,于一瞬间电射而出,正是要凭借绝顶的身手来打散他们的气势,将群雄的胆气重新唤回来,这样才有了一战或者齐退之力!

就在这时,忽听左处的树林间的冲出了几十匹快马,当先一人道:“兄弟,我完颜阿古打前来助你杀辽狗了!”

这完颜阿古打是萧峰隐居的时候偶然遇见的一个部落的族长,为人很是豪爽,便被萧峰引为朋友,却不想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前来相助萧峰。

如此一来有萧峰三兄弟破开阵势,他骑兵在后,居然将对方这三百骑左右的铁骑生生分割了开来,而且他们的做法更是大大鼓舞了士气,树林中群雄纷涌而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压制的这些铁骑无法在组成有效的合击阵势。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萧峰呼喝一声,领着群雄就随着完颜阿古打离去了,比起群雄来说,完颜阿古打才更是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因为他早就有了对辽国取而代之的想法了,所以才会在此时此刻冲出来救下了他大有好感的萧峰,却不仅仅是帮了萧峰一把,更是能借此达到练兵的效果和打探辽国的实力的好机会。

有了完颜阿古打的帮助,群雄一路上再无追兵,居然一路无恙的来到了边关,望着威严耸立在那的雁门关,萧峰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似乎自己的一切都与这雁门关脱不了关系!

默默的来到那堵石壁前,抚摸着早已被凿去的石壁,久久不语。

看见他这副模样,阿朱走上前来,这个时候她才是最能安慰萧峰之人:“大哥,莫要伤心,伯父不是还好好的吗?”

萧峰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又看见了在她身后的阿紫,还有虚竹和段誉这两个结拜兄弟,忽然一笑道:“不错,萧某有了你这个红颜知己,又有生死与共的兄弟,自当应该满足了。”说着话,就对着群雄抱拳道:“诸位,过了雁门关便是中原大地,萧峰便在此与诸位告辞了,辽王想要挥兵攻宋还请诸位上报朝廷,好早做防范。”说完四下行礼,便要和阿朱告辞而去。

群雄中自由不舍之人,纷纷出言想劝。那一路上没寻得机会的陈孤雁更是心急不已,越众而出就要在此拦下萧峰,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什么,总是要留下萧峰。因为有了萧峰的丐帮才是江湖第一大帮,谁知道他刚站出还未来得及说话,群雄只感到地面颤动,急急的登高一望惊道:“不好,契丹大军来至!我等快快入关!”

群雄看见远远的一条长龙携着滚滚尘烟而至,怕是只需半个时辰便能来到近前,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别的,吴长风呼喝一声道:“走,入关,说不得便要于契丹大军战上一战,也好让守将去调遣援兵!”

群雄齐声应是,陈孤雁叹了一声,望着萧峰的背影心中一片萧瑟,三番两次的被打断了自己的谋划,真不知道是天定还是人为,却也只能收拢心思急急的赶往城门,毕竟这辽国大军就在身后,边关之上如不加强警戒被破关而入,那中原腹地便会遭铁骑蹂躏,到那时,便是生灵涂炭!

却不想群雄来至关下,城门守将却死活不肯开门,说群雄衣着怪异绝非良善之辈,眼见着辽兵转瞬即至,群雄一时之间失了注意。萧峰知道不能在关下白白坐等,不然的话那时城门相阻,后有辽兵,必是身死的下场,眼下只能退居乱石谷处,借地形勉强抵挡了。

当下便唤上了群雄离开城门处到了那乱石谷,众人藏下身迹只等着辽兵来临。萧峰望着乱世谷,心中忽然想到了当年自己父亲乱石谷一战,便是有了这一战才会有了如今的种种事端,现在似乎又要在这里结束,却真是人算天定,世事如棋!

乱石谷虽然地形巧妙,却又哪里能藏得了群雄,辽兵转瞬即至,已经将群雄团团围住,眼见便是一场生死大战,萧峰忽然越众而出道:“辽王在何处,还请现身一见!”他说话之时内力鼓动,后置雁门关内,前到三军上下居然都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众人心中都是为之一惊,即使是辽国的那些高手也是第一次知晓了这个被几个精兵就抓住的南院大王萧峰却原来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耶律洪基如果没有看过丁一和拓拔武的一战,说不得就要现身一见自己这个兄弟了,但是经过了丁一和拓拔武的一战,他知道了自己如果现身的话必有危险,当下只是远远的回道:“萧峰,你若要这些人活命的话,便随我一同拿下雁门关,到时你还是我大辽的南院大王,不然的话,怕是……”

他话说的这就止住了,但是群雄却都知道了他的想法,难道真的就要身死在此?对方是数十万的精兵,自己即使武功高强却又如何能够抵挡,看样子今日便要战死在次了!渐渐的一种背水一战的猛烈气势就从群雄的身体中冒了出来,首当其冲的辽国前军营立刻将大盾一树长枪一举,空气中此时弥漫开来一股浓烈的煞气,眼见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怕是你没那机会开战吧!”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人影从天际划过,在辽兵之中腾挪起伏,居然在万军之中将耶律洪基给提将了出来,赫然便是和拓拔武大战之后不知所踪的丁一!

第一七六章 萧峰隐世天龙终

耶律洪基和他的手下,甚至连群雄,包括萧峰等人都从来没有想到丁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即使阿朱曾说过丁一的出现,但是十数天不见踪影后却是早已当作其战死了,因此巫行云甚至将辽国的王庭大闹了一番,也因此才会引出如此多的辽兵来!

却不想能在这里又见到了丁一,而且一出现就控制了场面,有了耶律洪基在手,辽兵便有了顾忌,群雄便有了那一线生机!

而巫行云先是激动的冲出两步,靠近了丁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左右小心的一看,心道:还好大家没发现我的窘态。定了定心神,这才站在丁一的身旁,仅仅是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归来,便已经是如此的满足,却原来根本不需要去占有,我便已经如此的心喜!

丁一自然感知到了巫行云的靠近,对自己的这个师妹他也不知道的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候连多看她几眼都是如此的心乱如麻,看见她来所幸不去看她,对着耶律洪基道:“你终于还是想着出兵了,难道这些士兵的生命和辽国的千万子民的幸福真的比占地夺源还要重要吗?”

耶律洪基见自己落在了丁一的手中,却也没有显出太多的惊慌,知道了对方的身手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已经不足为奇了,甚至他为了防范萧峰如此做都已经选择了避让不现身了。却不想萧峰因为心中尚有着兄弟之义,自然不会去如此折损他的面子,而不是没这个能耐于万军中将他杀死。

那辽军中不少高级将领都是见过丁一的,在那王庭中可是亲眼见证了丁一天人一般的厉害,此时即使身边尚有不少招募而来的高手,却哪里敢轻举妄动,即使不为了辽王,但为了不去激怒丁一就不敢有少许的过激行为。

还没等耶律洪基说话,萧峰便走了上来道:“丁大哥,能放开辽王吗?”

丁一听见萧峰说话只当他是要问耶律洪基,所以随手便放开,说:“你要问什么便问吧。”说着话还退后了两步。

萧峰谢了一声上前给耶律洪基整了整衣衫道:“大哥,容我再称你一声大哥!”

耶律洪基冷哼一声,状似不屑实际上却很是受用萧峰如此,只听见萧峰又道:“大哥,丁前辈说的不错,两国交战必定会死伤无数,到时候这些将士的将人又该如何是好?需知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爱和爱他的亲人,难道仅仅因为一次大战就要让这些相爱之人而天人永隔吗?”

耶律洪基看了看萧峰没有说话,这种话你让他怎么回答?任何回答对他而言都是错误的,说萧峰对那便是自己错,便打击了自己军中士气;说萧峰错,那么那些士兵又会怎么想?所以他无法回答,至少在他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前无法从正面的去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面对沉默的耶律洪基,萧峰道:“陛下可知道拿住你的这位前辈何人物?”

耶律洪基又怎能不知,但是却不回话,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也有百步之遥,这点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摆脱萧峰和丁一逃回本阵的。

萧峰见其不语,便引着丁一道:“这位前辈姓丁名一,外号一字电剑,算起来已有百岁高龄,比之陛下也要年高不少。”

耶律洪基虽然知晓了丁一是何人,但是听着萧峰的介绍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看丁一,见其方面大耳,虽谈不上面如冠玉的风度翩翩美男子,但说他威武不凡却也不错。看他身材高大,头上黝黑的发丝随风舞动,哪里像是百来岁的人,说是三十岁还差不多。这丁一果然是个奇人,却不知为何没有被杀死,如今前来坏了我的好事,当真是该死!

他在那边胡思乱想,萧峰却是不知,仍自说道:“这丁前辈,说来也曾和大辽有着莫大的渊源,却不知陛下是否知晓?”

耶律洪基故作惊讶道:“这丁一还和我契丹有着关联?本王到不知晓,且说来听听!”他模样装的挺像,即使是萧峰和丁一也被欺骗了,但是却骗不到边上观人无数的巫行云。

巫行云见其眼神和动作便能看出他是刻意而作,当下冷哼一声道:“辽王可真是厉害,在这等境况之下居然还能侃侃而谈,更是能够如此不露声色,姥姥佩服得紧呢!”

耶律洪基听得妙音在耳边响起,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艳绝群芳的大美女,自己宫中的嫔妃有哪个有这等容貌的?还有着一身空灵的气质,却仿佛就要御空而去的仙子一般。

好在耶律洪基不是个好色之人,即使为之惊艳,却也只是震了一下便回过了神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如此说本王?”

巫行云冷冷的说道:“别人好骗,姥姥我可不好骗,你听见萧峰介绍我师兄看似惊讶无比,却实际上根本不见一丝半点的惊讶,仿佛早早的便知道了一般。凭此想要骗过姥姥却还是差了一筹!”顿了顿语气更历道:“何况我师兄大闹王庭,你自然应该见识过,这样便还要说不识吗?”

耶律洪基哪里会想到仅仅是说句“不认识”便会被巫行云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实际上也就是巫行云,换个人即使看出了耶律洪基假装不识也不会去说什么,因为说不说出来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实际上巫行云想的却更多一些,面前是辽国的千军万马,后面是雁门关的坚城,正是后无退路前有雄兵。这个时候就是要靠打击耶律洪基来瓦解这辽王在辽兵心中的高大形象,配合着丁一和萧峰的说话来起到推波助澜的功效,却不仅仅只是看不惯而已!

女子大多数都是极为心细的,所以她们能够在男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去发现那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而巫行云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却也没有丧失这种细心,一语中的的将耶律洪基问的满脸的尴尬。她内力深厚,说话时三军都听得清楚,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皇帝应该是知道丁一的,毕竟有过那惊天动地的王庭之战又怎么可能不识?现在听见了巫行云的说话,心中不自禁的在想耶律洪基为什么要说不认识,这一想正是巫行云要的,也是丁一和萧峰要的!

丁一和萧峰虽然一开始没去注意,但是得了巫行云话语的提点立马醒悟了过来,看见三军一脸的思索表情,具是精神一振,低声道:“行云(前辈)大才!”紧接着萧峰接着话便道:“陛下,且不说这识不识得,单说这丁一前辈我现在说起了陛下想必也应该记起来了吧。”

耶律洪基看了看美艳动人的巫行云,心中却是大大的忌惮,这女子比之豪迈不羁的萧峰和丁一反而更加难以对付。因为萧峰和丁一都是有着同样的性格,那就是洒脱,说好听点是洒脱,说难听点就是不注重细节,会本能的去选择相信一些人的话!所以他可以设计萧峰,所以他敢去设计丁一。但这女子却不同了,仅仅两句话的交锋,他便能知道这女子必定是个心细如发又大胆的女子,很多的事情在她面前根本无法藏匿,因为她比之萧峰和丁一更加会去注意你的说话,而不是只是听罢了!

所以耶律洪基听到萧峰说话后,便也不在故意装作不知,即使知道他逼着自己说出来必有所图,但是自己的性命就在他们的手中,他又怎敢用自己的小命去拼?当下点头便道:“如此说来,本王却还真是记起来了。”顿了顿,还故意用回忆的神态道:“想来应当是当时天王院大师的传人吧?”他刻意摆出了动作和隐下了丁一的师傅可不仅仅只是天王院的高僧,还是草原上一代传奇:陆地真神巴达斯!就是想要让自己的手下认为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了,被人提醒了才能想起来,和给巫行云留下了一个话坑,因为只要不是他说出来,不管巫行云知不知道陆地真神的事情,却总还有转圜的余地,总能够说对方是瞎说的!

不过他想要隐下不说,却有人会逼他说,巫行云微微一笑看着他斜眼看来便道:“那辽王可知是哪位天王院的大师?”顿了顿又道:“你既已经想起天王院来,又知道了我师兄丁一的名号,想必不会再忘记吧?”说话间就将了对方一军,就是要逼的耶律洪基自己来说,显然是看出了他的诡计,将计就计反而逼得他不能另找借口!

耶律洪基眼神猛然一缩,这女子绝不简单,怕是身处高位之人,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看破自己设下的话把不用反而反将了自己,当下摇头一叹看了看丁一和萧峰,这两人都与大辽有缘却为何又能为自己所用?当下叹道:“敢问姑娘名姓?”

巫行云微微一笑,仿佛百花绽放一般令无数的士兵为之迷眼,道:“姥姥叫什么还是等你说说这位天王院的大师是谁,在决定是否告知与你,不然的话以你如此差的记忆,怕是姥姥的名字告知了你,你也会很快忘掉呢!”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果然不俗,居然又破了自己的一招,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绝代芳华的女子道:“丁一前辈的师傅想来是那位巴达斯大师吧?”

巫行云点头道:“不错,果然还记得,便再说说这巴达斯大师的名号又是什么?说出来后,姥姥便告之你名姓又有何妨!”

耶律洪基心中暗道:好厉害,现在居然直接将自己逼的毫无退路,这说出来不仅会影响军中士气,而且有了她的话语就仿佛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一般,是为了知道对方名姓才会说出来的,更是不好!

巫行云虽然逼得耶律洪基落到了绝对的下风,但这却不是她的性格,说来她自己绝对是行动派的,能动手解决的绝对不会去多说。但是为了丁一,她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瓦解对方的军心,所为的不过是想要在众人面前突出丁一而已。不管她原来的性格如何,一旦有了心上人,便会甘愿为他做出一切,即使这样的做法本不是她所喜欢的!

耶律洪基长叹一声,如果说刚才的叹气不过是刻意的伪装,那现在的叹气便是他终于知道这南朝女子的厉害了。看着丁一用拍肩礼,道:“丁前辈的恩师是草原上的‘陆地真神’大法师!”

巴达斯的名号,中原鲜有人知,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

但是在草原上,这个名字即使是现在依然是神一般的人物,是早就被当成了图腾来参拜的人物。军中基本上极大多数都知晓巴达斯的事迹,知道陆地真神的这名头的来源。

而这样的人物居然是眼前这人的师傅,难怪他的本事这么高。如此想来,大法师的徒弟,也必须得有这样的实力呢,不然又怎么配得上大法师其尊贵的身份。

心中想着望向丁一的目光已经不同了,刚才即使知道丁一身手不俗,但是三军将士还是对着丁一虎视眈眈,浑身的杀气没有一丝的隐藏就对着丁一扑去。但现在知道了丁一的身份后,却是忽然间就对他尊敬了许多,不是因为丁一,而是因为对大法师的尊敬!

而丁一看见三军士兵望来的眼神,心中也是第一次对于巴达斯有着一种由衷的敬佩,便是因为他一生都在为草原上的百姓谋利,所以即使死后这么多年依然有着如此的威望,还能福泽后人,当真是了得!

萧峰看见场面已经被他们占据了主动,当下便道:“陛下,丁大哥拿下的你,按照契丹的规矩当可以问你寻些彩头吧?”

耶律洪基看了看巫行云,见其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想到:只要这个女子不开口,你萧峰又能拿的了多少东西?等我一回去,立刻挥兵南下,再多的财富也能从那富饶的南朝中劫掠回来!

想到这便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萧峰笑了笑看向丁一道:“丁大哥,人是你拿下的,还要你来出个主意!”

丁一看了看萧峰,说道:“你当知我想要什么,便由你说好了!”

萧峰点头道:“那好,萧某便代劳了。”说着转头面相耶律洪基道:“微臣斗胆代丁大哥开个口,只是要陛下金口一诺。”

耶律洪基哈哈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本王当真拿不出的物事却也不多,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了。”却是有了安然回去的希望,那里还去在意萧峰会要些什么。

萧峰看了看四周,见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朗声道:“还是要请陛下答允立即退兵,终陛下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过宋辽疆界。”

耶律洪基听到萧峰说起这件事,当即脸色变得甚是阴森,沉声道:“你们胆敢胁迫于本王?我若不允呢?”

萧峰朗声道:“那么萧某便和陛下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咱二人当年结义,也曾有过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寻思:这萧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向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我若不答允,只怕要真的出手向我冒犯。死于这莽夫之手,那可大大的不值得。何况边上还有个更厉害的丁一在呢!想到这哈哈一笑,朗声道:“以我耶律洪基一命,换得宋辽两国数十年平安。好兄弟,你可把我的性命瞧得挺重哪!”

萧峰摇头道:“陛下乃大辽之主。普天之下,岂有比陛下更贵重的?”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女真人向我要黄金三十车、白银三百车、骏马三千匹,眼界忒也浅了?”

萧峰略一躬身,不再答话。

耶律洪基权衡轻重,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当即从箭壶中抽出一枝雕翎狼牙箭,双手一弯,“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投在地下,说道:“答允你了。”

萧峰躬身道:“多谢陛下。”

耶律洪基转过头来,举步欲行,却见丁一炯炯的望着自己,并无让路之意,回头再向萧峰瞧去,见他也默不作声,登时会意,知他二人是怕自己食言,当即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辽三军听令。”

辽军中鼓声擂起,一通鼓罢,立时止歇。

这时耶律洪基大声道:“大军北归,南征之举作罢。”他顿了一顿,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又道:“于我一生之中,不许我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说罢,宝刀一落,辽军中又擂起鼓来。

萧峰躬身道:“恭送陛下回阵。”

丁一站在旁边道:“如此便好!”

耶律洪基看见丁一让开了道路,又惊又喜想不到这两人真的会放过自己,虽急欲身离险地,却不愿在萧峰和辽军之前示弱,当下强自镇静,缓步走回阵去。辽军中数十名亲兵飞骑驰出,更有高手凌空抢来迎接。

耶律洪基初时脚步尚缓,但禁不住越走越快,只觉双腿无力,几欲跌倒,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是涔涔而下。待得侍卫驰到身前,滚鞍下马而将坐骑牵到他身前,耶律洪基已是全身发软,左脚踏入脚镫,却翻不上鞍去。两名侍卫扶住他后腰,用力一托,耶律洪基这才上马。

众辽兵见皇帝无恙归来,大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雁门关上的宋军、关下的群雄听到辽帝下令退兵,并说终他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犯界,也是欢声雷动。众人均知契丹人虽然凶残好杀,但向来极是守信,与大宋之间有何交往,极少背约食言,何况辽帝在两军阵前亲口颁令,倘若日后反悔,大辽举国上下都要瞧他不起,他这皇帝之位都怕坐不安稳。

耶律洪基脸色阴郁,心想我这次为萧峰这厮所胁,许下如此重大诺言,方得脱身以归,实是丢尽了颜面,大损大辽国威。可是从辽军将士欢呼万岁之声中听来,众军拥戴之情却又似乎出自至诚。他眼光从众士卒脸上缓缓掠过,只见一个个容光焕发,欣悦之情见于颜色。

众士卒想到即刻便可班师,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既无万里征战之苦,又无葬身异域之险,自是大喜过望。契丹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兵凶战危,谁都难保一定不死,今日得能免去这场战祸,除了少数在征战中升官发财的悍将之外,尽皆欢喜。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想到丁一王庭中的言语和刚刚萧峰的话,忽然醒悟:“原来我这些士卒也不想去攻打南朝,我若挥军南征,也却未必便能一战而克。罢了,罢了,便就此回去吧!”想到这当即举起宝刀,高声说道:“北院大王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班师南京!”(不是现在的南京,不要对号入座了,这里的南京相对位置就是咱们的首都北京。)

军中皮鼓号角响起,传下御旨,但听得欢呼之声,从近处越传越远。

耶律洪基回过头来,只见萧峰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朗声道:“萧峰,萧大王!你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啊!”

萧峰大声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脚尖一顿踢起地下的两截断箭,内功运至,双臂一回,“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叫,纵马上前几步,但随即又勒马停步。

萧峰这一番动作却是无比的决绝,即使是就在身侧的丁一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只看见两支利箭贯穿了他的心脏,当即大呼一声道:“护法!”当下哪里还有闲情去说别的,嫁衣神功的内力透过他的双掌喷涌而出,那一道道回春指法更是将萧峰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在他们前边不远处是被巫行云拦住的,虚竹、段誉和阿朱、阿紫!群雄离得稍远,看见了丁一身上的血迹还有传来的信息这才知道萧峰的决绝,心中想说萧峰迂腐,却看着萧峰双目紧闭,胸口渗血,哪里还说的出来!

许久,陈孤雁叹气道:“萧峰乃当时英雄好汉,我不及他远矣!”说着话,居然一脸的萧索,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能够做出这样举动的萧峰即使被救活了,也绝不可能在回丐帮,因为他绝不可能会在和辽人动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此的人物才能当的英雄好汉之称,自己这般又算什么?唯一的遗憾便是丐帮的再兴又在何方?

耶律洪基离得较近又是面对着萧峰,他年事已高,但目力不差,看着利箭透体而过,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屑,只是长叹一声,看了看为萧峰疗伤的丁一,道:“撤军!”甚至连鼓声都没让人擂起,就让自己的士兵缓缓的退去了!

群雄看着萧峰面如金纸,鼻孔间早没了进气,那心脏前后都有鲜血汩汩流出,当即都是摇头不语,对着丁一和萧峰施了一礼却也缓缓的离开了,从雁门关边上的山坡上过去的时候,心中不茬的就骂出了声来,城中守将知道他们都是武林好手却哪里敢露面,心中只想着凭借着辽国退兵一事,自己便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了!

偌大的乱石谷霎时间便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日落西下,一弯新月当空挂,繁星点点之下,却是两个女子再伤心的痛哭,赫然便是阿朱和阿紫。而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便是虚竹和段誉等人。

忽然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来,众人急急的就要过去一看,却被巫行云挡下。

嫁衣神功她也知道,虽然她无法修习,但是其中的危险却是一清二楚,心中很是担心丁一,怎能容的这些人上去打扰,怕是他们如果有一丝半点的逾越之心立马就会出手攻击,比起萧峰这个外人,她只担心丁一!

呻吟声自然不会是龙精虎猛的丁一传出的,但见被双掌地在胸口的萧峰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丁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咳~幸好,幸好,在晚上一丝半点,神仙也难救了!”

他说的可不是说笑,萧峰心存死志,又是刺穿心脏,如果不是丁一第一时间就封住了他体内所有的异动,将他的心脏迅速的修补,怕是萧峰早就死去了。

但毕竟嫁衣神功不是万能的,如果在晚上一点,心脏坏死,那便是丁一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所幸的是,丁一就在身旁,身上还有极品丹药和神功秘法终于将踏入鬼门关的萧峰硬生生的拉了回来。饶是如此,他也累得够呛的,收功站起的时候居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巫行云扶住了他。

萧峰盘膝而坐,感知到体内蓬勃的生命力,又看见丁一如此虚弱的模样,这什么样的疲累在能让如此一绝顶高手会连站立都站不住,但心中却依然觉得自己既对不起宋人,又对不起辽人,百感交集之下,就要给丁一跪下先行谢礼。

却听丁一喘息道:“不要说了,什么谢不谢的都是客气。”顿了顿深呼吸了几下又道:“从现在开始萧峰死了,乔峰也死了,以后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莫要再去想那些了,呼,呼……”却是说了一会又累的不行,靠在巫行云的怀里就睡着了。

巫行云温柔的将其缓缓的放下,任其将自己的大腿当作了枕头,素手轻抚将其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梳理整齐。

萧峰看着巫行云的动作,又看着哭着扑来的阿朱和阿紫,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终于长出一口气道:“不错,萧峰已经死了,今后我便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了!”说着话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阿朱,道:“对不住了阿朱,又让你担心了,今后不会了,我们从此就去过闲云野鹤、放马牧羊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扰我们了,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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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难写,我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最终才用这样的方式,将萧峰救了回来。觉得天龙八部中,萧峰的自杀是全书画龙点睛的一笔,他的死将他托上了英雄的殿堂!但是实在不想他死,我写这本书最想改掉的就是一个阿朱的死,一个就是萧峰的。看书看电视,每每看到萧峰自杀,那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所以,这里这样的处理一下,他寻死了,以他的功夫瞬间的决断,即使是丁一也没办法阻挡,即使是扫地僧也会被他打伤。所以他成功的死了,但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换心脏的手术现在也不是什么神话了,便用被我BUG化了的嫁衣神功来救活他吧,毕竟就在旁边,第一时间出手的话,总能够有点效果吧。

但是总觉得这章,缺少了点感觉。咳~

第一七七章 谈武论道

丁一这一次真的损耗极大,足足休息了十来天依然是面色极差、精神不佳,众人便先在雁门关内住了下来。

萧峰这十来天里却没有做别的事,想到了就要从此归隐,这丐帮的武学却不好在自己手上消失,于是便想传下去,日后得遇丐帮的弟子也好将这套降龙掌法还给丐帮。

不过丁一现在还不能多做动弹,萧峰便请他在边上观看,以丁一的资质只要用心记住等身体康复无需多久便能运用如意。然后段誉的内力和性格不适合修炼这种刚猛的掌法,虚竹到是可以,不过他却在一并的推脱,说:“这掌法,大哥交给前辈就可以了,哪里还需要小弟来学?”

丁一虽然不能妄动内力,但又不是不能说话,听见虚竹的解释,便道:“怎么还俗了还是如此的迂腐,这降龙掌法天下一绝,比之本派的天山六阳掌多了一份精妙,比之天山折梅手多了一份刚猛,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掌法。”顿了顿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又说:“我之前虽然和丐帮交情匪浅,但是这套掌法还真是没好好的研究过,你便学一下,日后演练给我看看,你大哥还是让他去找个地方隐居吧,免得江湖上那些人又来骚扰,凭地多事!”

虚竹嘟嘟诺诺的说道:“这,这怎么行?”

萧峰笑了笑,这自己的两个弟弟似乎都是实诚的可爱,也就是他们这种人才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老天倒是对我不薄,结拜的两兄弟都是如此的义气。不过丁一虽然是在取笑自己,但自己也的确不想在踏入这天下的纷争了,当下便说道:“二弟,且听哥哥一言,这掌法你学了去,大哥我也放得下心。因为你不会用这掌法去残害无辜,日后遇到了丐帮弟子必定会代大哥将掌法还与对方,这又有什么忌讳和不可学的?”

虚竹一时答不上话来,想了一会道:“那,那如此我便学上一学,日后就去寻丐帮的忠良之辈将掌法传下,定不负大哥的交代。”

萧峰微微一笑,有丁一这个和丐帮交情深厚的前辈在此,哪里还需要你去做什么?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思却是极好,能够坦言不讳,便是能够直面本心,日后的武学修为必定会扶摇直上。想到这不在说什么,摆开架势,道了声:“这是丐帮降龙掌是先辈从易经中领悟出来的一套掌法,你切来看这一招,招为见龙在田!取得是易经:乾卦:象曰: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虚竹的悟性不高,但逍遥派内力一深却是能够触类旁通,试了几遍一掌见龙在田已经使得有模有样。不过丁一却在边上看得直皱眉,逍遥派的武学讲究的是内力为根脚,招式为枝叶,你内力一深,则逍遥派的武学尽可学会,而能不能运用精妙却还是要看那人的悟性。如巫行云打出天山折梅手可以用三招擒拿化尽天下万法,要是虚竹的话有可能只能演化出十来种手法,这便是悟性了。

这悟性平常时候还看不太出,但是现在自己等人坐在旁边观看,看着虚竹学习降龙掌法,却是看了个通透。这虚竹的悟性真的算不上高,如果没有无崖子的灌顶传功,怕是绝不会这般年纪就能站到了顶峰。

萧峰是传功者,自然比之丁一更加清楚虚竹的不足,他也没有不耐烦,反而细心的给他一再演示,又说道:“降龙掌法的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至于掌法变化却极简单明了……”

这话说的却极对,虚竹看了两遍已经能够使出来,但是掌力全在他的一身内力的催动下鼓出,威力不凡却并不是降龙掌的精妙所在,说是用蛮力开路,用内力打拼却是一点也不差!

萧峰指点了几下,又接着说:“这见龙在田的第一段:‘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就是自然,所谓‘先天’,是对方行动中还没有出现破绽,我们要先瞧了出来。这招‘见龙在田’,要料敌机先,击向他即将露出来的破绽。如果他已经露出破绽,那就良机莫失,更当攻其弱点。我们的武学道理,跟道家不同。道家《老子》说:‘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主张不可抢先进攻,一味退守,以柔克刚,我们是当刚则刚,应柔则柔。”顿了顿对着一棵大树拍出一掌,但见掌法简单至极,仿佛只是直直的打出一掌,但掌到中途忽然发力,蓬勃的内力呼啸而出化为一条神龙扑出,将那大树震得是当即拦腰折断,比之虚竹的打落枝叶却是强上了不少。

“这掌法要领便在掌力凝而不发,但寻得先机,窥得破绽立刻便出手,掌力打出毫不分散,所以这一招便也可叫作‘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迅捷,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哪一天你领会到了这‘悔’的味道,这一招就算是学会了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我这降龙十八掌,根源于《易经》的道理。易经讲究的是‘泰极否来,否极泰来’。‘亢龙有悔’的道理,乃是还没到顶,便预留退步。这才是有胜无败的武功。武功有胜无败,够厉害了吧?就算真的要败,那也不妨,咱们留下的后劲还是深厚得很。”

说着话取过一碗酒喝下,又递了一碗给虚竹,又说:“这降龙掌法共有二十八掌,其中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打出,必须留有余力。不管对方击来的拳掌如何刚猛有力、势若雷霆,我总之应以一招行有余力。使那‘降龙二十八掌’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虚竹抿了一口酒忽然有所醒悟,大喜道:“多谢大哥指点。其实这‘见龙在田,亢龙有悔’这一招,大哥说必须击敌三分,留力七分,便已道出了‘降龙二十八掌’的精要,小弟忽有所悟,大哥且来看看对与不对!”说着话,左手酒碗也不放下,右手在腰间挥出一个圆圈,猛的一掌拍出,罡风凌厉直刮得周围枝叶簌簌作响。

萧峰摇头不语,却见虚竹掌力并没有打出,反而想了一会又收掌再上,这一次却是掌风不在,掌力凝而不发,一步跨出紧接着一掌才打出,掌力如龙声震四方吗,一颗大树被掌力击中先是摇了几摇,然后便没了动静。

不过萧峰和丁一还有巫行云却是微微一笑,这见龙在田看来已经练成了!

不过段誉在边上可是看的不甚清楚,他功力虽高,算起来当有百年之上,场中只有丁一和巫行云能够在内力上稳胜于他。但是他的武学经验却是场中最差的,即使是虚竹因为修炼了逍遥派的武功,一理通百理明。逍遥派的武学包含着天下诸多武功,所以虚竹修炼了之后眼光远胜于段誉,也是由于这些所以他能够忽然想通了降龙掌法的精妙所在。

段誉不明白,所以他直接就开口问了:“大哥,二哥他刚才还能打下些树枝,你却不见如此高兴,怎么现在一个树枝都没打下却见大家如此的开心?这又是为何?”

萧峰看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弟,你也是当世高手了,怎么却连这些都不知道。”他这话可没有半点看不起段誉的意思,而是好心提醒与他。

段誉感觉到萧峰的善意,摸了摸头笑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武功,小弟我这一身功夫基本上都是无缘无故得来的。”

萧峰看其模样,便想到了当初刚刚遇到段誉时的模样,不仅摇头笑道:“三弟还是这般模样,却真是赤子之心,许是你这心态便让你能够遇上了如此的机缘吧,因为你不贪心!”说着话,领着段誉来到大树前道:“三弟,你来看这树,莫看它似乎只是摇了几摇,但是其内里实际上已经被你二哥打断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段誉走上前用手碰了碰大树,却见“喀拉”一声,大树随着他手掌轻碰拦腰倒了下来,里面的经脉尽数碎成了粉末,果然是被生生的震断了!这才惊叫一声:“二哥好厉害!”

虚竹被段誉夸奖了,顿时脸色微红道:“三弟你也不差,你那六脉神剑也是当世一绝,要打断这棵大树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誉笑了笑,道:“我这六脉神剑又哪里及的上这威风凛凛的降龙神掌,你看刚才龙吟虎啸,那是多大的威风?”

虚竹还未接话,就听见一声冷哼道:“六脉神剑是你祖宗辛辛苦苦创立出来,其最精妙的地方便是化有形为无形。”顿了顿道:“这降龙掌可称为天下第一掌法,你这六脉神剑便是天下第一指法,孰优孰劣本不在同一,又如何相比?”

段誉也是一时间心直口快,在他心中可是十分敬佩创出六脉神剑的祖先呢,又听见萧峰道:“丁大哥说的甚是,你这六脉神剑绝对比之降龙掌法不遑多让,如果让大哥与你对上,怕是就应付你的六脉神剑就要耗费许多心神,怕是伤都伤不到你,便要被你拿下了!”当然这话实际上是安慰的效果颇多,如果是切磋的话,或许难以靠近。但是如果是生死决斗,段誉即使有着凌波微步护身也难以在萧峰手中走出百招。

其最主要的便是段誉他不喜武功,那一身六脉神剑根本没有融会贯通,而且虽然经历的生死关头颇多,但是应对大战的经验却极少,根本无法掌控大战的走势和场面,又怎能和一步步脚踏实地走过来的萧峰相比?除非他日后将六脉神剑练得浑圆如意、融会贯通,利用凌波微步和萧峰拉开了架势打,才有可能胜过萧峰!

而深知六脉神剑奥妙的丁一会说段誉,正是因为他看出段誉内力虽强,根基却不佳,如果不是凌波微步的奥妙,六脉神剑的神奇,怕是他根本无法名列高手之列。所以丁一又怎会不气他?身怀绝世内功,神奇武功却不知好好修炼,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毕竟个人有个人的想法,所以丁一从来不去强加别人要刻苦修炼。不过段誉却不能说六脉神剑的不是,毕竟这六脉神剑自己得于段家先祖,而且也的确是当世一绝,比之降龙掌法毫不逊色,只是段誉他自己没有去好好的练出来罢了。

不过虚竹虽然打出的掌法威力无穷,但实际上却和萧峰相差甚远。萧峰出掌,气由心生、心随意动、以意御掌、以掌带势、已势对敌,却是早已得掌中三昧,打出了自己掌意!而虚竹才只能算是已气御掌罢了,威力惊人却不过是他的内力深厚,逍遥派心法独到罢了。要想达到萧峰的境界,却还需要他努力的修炼才是。

这时,萧峰在和段誉解释过后又对着在边上练掌的虚竹道:“这本是见龙在田,但想来还是亢龙有悔这名字好,而且这套掌法本有二十八掌……”跟着便传虚竹接下来的掌法,有了见龙在田打头,悟出了亢龙有悔的境界,这接下来的掌法却也不算难学了。降龙二十八掌,这是一门高深武学,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虚竹过去所学少林武功以刚阳为主,逍遥派功夫则偏重以柔克刚,两者凝合,甚为不易。

萧峰耐心解释,说到第十八掌时,天已大明。萧峰道:“二弟,你就算没本来武功,单只学这一十八掌,也足可与天下英雄争雄。以后十掌,变化繁复,威力却却远不如头上的十八掌。我平日细思,常觉最后这十掌似有蛇足一嫌,它的精要之处,已尽数包含于前面的十八掌之中。只因降龙二十八掌是我恩师汪剑通所传,且是丐帮百余年的传承,我不便自行削减……”

场中除了段誉的几个夫人,众人都依然是精神奕奕,即使是丁一,他现在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套精妙绝伦的掌法之上,哪里还会觉得疲累。听见萧峰说话,当下便道:“你且将剩下的十掌打来看看!”

萧峰点点头,他知道丁一武学经验远胜于己,而且本就是想将这套传于丁一,他隐世之后也好让丁一将掌法传给丐帮,不至于让绝学因他洇灭。当下道:“这接下来的十掌便是如此……”说着话便在场中打了一遍,如果说刚才萧峰和虚竹的降龙掌是虎虎生威、仿佛龙游九天一般,那现在的这十掌却仿佛画蛇添足一般,凭地多事,威力不增反减,却又是如此的繁复。

当下丁一便道:“这十掌果然不算精妙,而且我观这后十掌,似乎已经被你融入到了这前面的十八掌之中,可是如此?”

萧峰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我将前面的十八掌中的几掌结合了一些心得体会,又将后面的一些妙招融合却是将几掌稍微修改了一番。”说到这顿了顿,问道:“可是有何不足?”

丁一摇头笑道:“没有,甚好,经你这一改,这套掌法去繁为简,反而威力大增,这十八掌现在才当得天下第一掌之称。”顿了顿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如此看来,我天山六阳掌却是逊色不少,怕是唯有天山折梅手中的化天下武学得出的三掌能够媲美,厉害,果真厉害!”

萧峰看着丁一毫不隐瞒的如此说道,心中敬佩丁一的坦诚,道:“武功本没有高低,只是看那使用之人而已!”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错,说的不错!我今日甚是高兴,萧峰你今后隐世不出,今日可得好好的喝上一碗!”

萧峰笑了笑道:“一碗怎够?百坛才能尽解口中干渴!”

丁一闻言哈哈一笑,却是牵动身体,咳嗽了两声,边上的巫行云立刻靠上来为丁一推拿按摩,皱眉道:“师兄,你都这般模样了,还要喝酒?”

丁一摇头道:“兴之所至,自然要尽兴,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看上去虚弱,不过是暂时的,过两天便好,容我高高兴兴的喝下一些,然后饱饱的睡上一觉说不定便好了。”

巫行云对丁一的话不置可否,虽然丁一的体内的确没有什么伤情,但是精神的疲惫和身体的虚弱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看来逆天而行,果然是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如果不是师兄说的长生是真的话,怕是他和萧峰都已经死了吧?反正只要师兄有任何不适,自己立刻就要拦下他来,便是将来被他责怪又有何妨?

得知了几人要喝酒,立刻有大理的众臣和灵鹫宫的女子们出外张罗了,倒也不用他们费心,不一会边弄好了一桌酒席,那一坛坛的美酒更是被堆放在边上。

丁一坐了主座道:“来,大家满饮此杯!”

众人举杯相邀,一饮而尽,听见丁一道:“这次不错,宋辽免于大战,百姓总算可以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心甚喜。”顿了顿,又说:“不过更高兴的是,这次来了辽国却是一点也没错,哈哈,难得的找到了一个好对手,好好的打了一场,当真是高兴啊,高兴啊……”

萧峰心中一动,想到阿朱所说的话,便问道:“丁大哥,你所说的那位高手便是王庭大战中的那位吗?”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

萧峰又问:“那事后又是如何?似乎丁大哥一去十数天不见踪影,难道一战打了这么久?”

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是说来有些繁琐,我挑些重要的说上一说。那日我和拓拔武一战,哦,那拓拔武就是辽国的那个高手,却是从城内打到城外。因为打得兴起,已经收拢不住劲气了,怕误伤了他人,便出了王城,另寻地方大战。”

众人点头,原来如此。却又听丁一继续说道:“这拓拔武的确不凡,从城内到了城外,我们先是斗了一天,然后歇了半天,却也是打出了感情来,聊了一些彼此的武学心得。然后继续打斗,却依然是生死相搏,到了那等境界不是生死相搏根本无法尽兴。”说到这,萧峰和巫行云都是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认同丁一的话,却又听丁一继续说道:“就这样打打歇歇,居然斗了十天,十天来我倒是将他的武功学了不少,他想来也学了不少我的功夫。”

说到这喝了碗酒润了润喉咙又道:“本来打到这,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便要收手了,但是他却临阵突破。本来的他已经是只差临门一脚了,现在却是直接到了那境界,索性我便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够破空而去,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晚。”说到这看了看巫行云和众人道:“却是牢你等担心了,是我的不是。”说着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巫行云看着丁一抱歉的眼神,心中一暖,微微一笑也是端起酒碗道:“无妨。”便也将酒给喝得干净,她本来便是豪爽不下男子,现今悟通了本心却是更加的大方,与之相比席中除了丁一和萧峰,女子还好,剩下的男子却是都被巫行云比了下去。

萧峰哈哈一笑道:“萧某常听人说,丁大哥是个武痴,现在想来却也不假,怕是早就见猎心喜,想和人切磋武艺才会如此忘形吧?”

丁一哈哈一笑:“萧峰果然知我!”端起酒碗道:“这天下的武功五花八门、千变万化、神奇无比,我又怎能不为之着迷?便说这六脉神剑,就是剑招所化,一阳指为基,却又似是而非,走了旁的经脉创出了一门新的功夫。如此种种天下更是数之不尽,我平生最想的便是会上一会这天下所有的功夫,如果能够和天下所有的高手都打上一场的话,便是打完立即身死,我也是毫无怨言……”

第一七八章 林中陷阱

“嘚嘚……”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两匹高大的骏马身上分别乘着一男一女两位骑士。

那男的是是高大威猛,乍一眼望去便能觉得是个北国好汉,那女的却是如此的美丽,偏偏两人走在一起却又是如此的和谐。

路边上早早起来劳作的人们纷纷给这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的两人让开了中间大道,目送着两人离去的时候,偶尔有耳朵灵敏的能听见那男的问那个女的,道:“你是说时迁去联络江湖朋友的时候就一直没回来过?岳老三也不见了?”

这两人赫然便是丁一和巫行云,那日雁门关一别后,萧峰便和众人告辞了,领着阿朱便出了关,找地方隐居了,直说日后有暇会前来再会。

而段誉更是一国之主,在萧峰离去后也和众人告辞走了,他们那一拨人可是莺声燕语不少,还有忠臣良将护送,端的是威风无比。

此后虚竹让丁一赶回去管理灵鹫宫了,而他和巫行云在雁门关歇了几天后也上路了,他们手中有群雄夺来的辽国骏马,所以两人各自一骑,也没有目标就这样到处走走,也算是游览了。

却是丁一回到中原难得的休闲时光了,却在半路上因为久未见到时迁便询问了一番。

对于巫行云来说,即使颇为欣赏时迁的刻苦努力,但是一个时迁是万万比不得丁一的,所以早就忘记了。等到丁一提起,才想起时迁的确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出现了。

想到时迁最后是往北方去找自己空空门中的同伴来传信息的,当下便有了计较,相信已时迁的机警和身手,能够在一招之内拿下他的人绝对不多,所以必定会有线索留下。

两人一路往南走,在大名府中终于发现了空空门的特殊暗号,于是顺着暗号丁一也留下了暗号,便找了一家客栈坐了下来静等着空空门的人到来。

但等了许久却依然是不见有什么人上来闻讯,那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几个杯子的摆设根本就没有发挥一丁点的作用,难道是对方的暗号换了?或者便是空空门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

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显然在做在这枯等已经无用,和巫行云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点点头,两人汇了酒账,裹着夜色就循着空空门的几个记号一路寻去。

墙上的记号应该画上去了没有多久,不然的话早就消失了,这么说来城中应该还有别的记号,想来顺着记号应当可以查探到一些消息。

虽然夜色还没有全暗下来,但是对于丁一和巫行云来说,这点夜色足够两人融入其中不被人发现了,即使是一个蓝色衣袍,一个黄白相间衣衫。却因为速度飞快,导致衣衫被夜色裹入,哪里会留下半点的踪影。

“师兄,又是一处!”

丁一点点头看着这拐角处的记号直指城门,道:“走,看样子是在城外了,咱们出去看看。”

巫行云点点头,两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丁一和巫行云一掌拍出,却是无声无息之下已经轻飘飘的飞越上了这数丈高的城门楼子,望着城外丛林森森,当即就飞掠了出去,果然在城外的一处大石头上的下边有着一处记号,却发现远远的似乎有一点亮光,便道:“走,我们过去!”

巫行云点点头正要展开身法,忽然道:“等等。”俯下身型仔细的看了一遍道:“师兄你来看,这记号很新显然是新画上去的。而且这前面还有擦拭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早早的留下了记号,却被擦去了被人补上了一个。”顿了顿起身望着远处的一点亮光道:“许是陷阱!”

丁一点点头,经巫行云的提醒,他也看出了这记号的诡异来,想了想道:“这记号极新,却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来?”

巫行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怕等的不是我等,而是他人。”对于自己的身手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可不相信对方能够监视着他们,早他们一步埋下这陷阱。

丁一想了想道:“很显然,如果是对我们来的话便说明我们已经掉入了他们的监视之中,但这几乎没有可能,但是如果不是冲我们来的话,那必定是冲空空门的人去的,要想得知时迁的消息,却也要前去一探才是。”

巫行云点头道:“便是如此,不过如此一来咱们便落了下风。”

丁一点头,想了想道:“这样,你我分开走,如果他们真的是针对咱们的,分开走也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想法。”顿了顿又道:“要是他们不是针对咱们,那咱们分散开来却也无妨,一会如果真的发现是空空门的人却也能占据更有利的局面。”

巫行云点点头,她自然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相信即使落入重围也能支持到丁一前来。所以点头说:“那好,便如此吧,师兄你自己小心。”

丁一点点头道:“你也小心!”说着话两人身影一动瞬间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这丛林之战的诀窍丁一可是教过几人的,说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丛林战的技巧和水平完全是宗师级别的,加上现在独步天下的轻功,更是无与伦比,对方如果当真在这丛林之中藏有埋伏,就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狩猎者了!

而丛林中那他们看见的一点光亮处,却是一座不小的庄园,不过此时庄园中之人却是各持刀兵,呼喝着就要拿下场中的几人,如不是一名老者拼命护住了几人,怕是那几个年轻的男女已经被对方围攻而死了。但即使是这武功高强的老者却也是一身的伤痕了,他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现在又遭逢大战,精气神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靠着心中的一点执念在那苦苦支持!

丁一赶到的时候,看见这些人围攻而下,心中猜到:难道这几人便是空空门的人,被记号引来此地的吗?想到这,又见被围的这几人除了那老者,剩下的一男三女都是轻功身法尚还可以,拳脚兵器却是和他们的轻功比起来相差甚远,想来倒也的确符合时迁所说的空空门的特色。当下脚下一踏,两根树枝电射而出,正挡下了落向那几个年轻人的兵刃。

众人看见树枝救人,便知道必有人前来,当下院中的一中年汉子道:“何方神圣,还请现身一见!”说话的同时却是使了个眼色,不过对方来意如何,只要是不认识的,看见了自己的这件事那也要将他留下来!

丁一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现身就已经被对方列为了必杀对象了,可见对方是何等的心狠之辈!

得了喘息之际的几人,围在老者的身边,其中一个黑衣女子在给老者上药包扎,不过老者却是暗自摇头,低声的说道:“这一回来的人不管是谁,你们寻到机会立刻就走,千万不要留下,回去将消息告诉丐帮和少林,或者去找时迁口中的他的老大,丁大侠,记住趁着那人出现的一刹那立刻就走,万不可有迟疑之心!”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丁一也从树上落下了,就在这一刹那,老者忽然喊道:“走!”同一时间,从怀里就掏出一把暗器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掷了出去,他自己却是退了两步守住路口却并不逃避。他知道如果他也逃了,对方肯定会追上来,相反他留下来挡住追兵,却有极大的可能让自己的这些弟子逃掉。

饶是丁一也没有想到这老者会如此的决绝,看他洒出的暗器也隐隐的将自己笼罩在内了很是无语,单掌一拖内力喷发将袭来的暗器轰出。这种漫天花雨的手法打来的暗器却是威力不足,根本无法对丁一造成什么阻碍。

而跳到墙头正要跃出的那黑衣女子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甚至担心自己的师傅,却恰好看见了丁一单手挡住了漫天的暗器,惊呼一声又看见了丁一的样貌急道:“是他!”

急急的窜上几步道:“师兄,是那人!”

已经冲到最前的那男子回头问道:“师妹你说什么?”

黑衣女子急道:“是时迁师兄口中的老大!”

男子身子一震道:“当真?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黑衣女子道:“那人身材高大又站在火把之下,我决不会看错正是时迁师兄时给我看的那画像上的人,叫什么丁一的。”

男子惊道:“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顿了顿道:“你真没看错?”

女子急道:“真没看错,你应该知道我记忆最好了,所以师傅才派我来打探这里的情报。”

男子沉吟道:“如果真是丁大侠的话,那师傅就有救了。”想了想道:“你们在此等着,我过去瞧瞧,如果一炷香我没有回来,你们立刻就走,绝不要再回来查探!”顿了顿又道:“尤其是你,如果我一去不返,绝不要想着一个人给我们报仇,将消息传出去就是最好的方法,知道了吗?”看着黑衣女子咬着嘴唇不说话,深知其性格的男子叹气道:“你们先藏起来,我走了!”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看了看前方,深吸一口气又冲了回去,却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毕竟一旦回去再想跑回来除非那人真的是丁一,不然的话必死无疑!

所幸,他的师妹没有骗他,忽然出现的人真的就是丁一,所以他的性命算是无忧了。但是等他重新从墙边冒出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却让他大吃了一惊,这院中本来上百号的人,居然现在有一多半已经躺在了地上,正在不住呻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傅,但见他背靠着大树盘膝而坐,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他也是圆睁着双目惊讶无比的看着前面。当下再无怀疑,即使这人不是丁一,也是自己等人的救命恩人,于是一个纵身轻巧的一个燕子翻身就落到了自己师傅的身旁。

他的动作虽然轻巧,但是场中此时却是无比的寂静,所以仅仅是他踩着树叶的声响已经惊动了众人,这些人看着逃走的空空门弟子又再度跑了回来,心中咬牙切齿却偏偏没有一丝办法,面前有个更恐怖的人在此,他们又有说没办法去找这几个人的麻烦!

丁一看见这人又回来了,心中暗自佩服其的义气,看见其肩头、背上的伤口,便掷出一只盒子道:“金创药,擦擦吧。”说着看了看望过来的两人道:“你们是空空门的?”

老者双眼中精光闪烁,不过他身边的男子接过了额金创药后小声的跟他说了几句话后,才忽然用惊讶的目光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丁一,突然抱拳道:“原来是丁大侠,失敬失敬。不错,我等就是空空门的传人,老朽武健,添为空空门的现任掌门,此乃我大弟子王平,来,见过丁大侠!”

这叫王平的男子立刻抱拳对着丁一行礼,丁一挥挥手道:“无妨,你们怎会在此受人围攻?”

武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过是丁大侠的话,便可告知。”说到这顿了顿,喘息了一会,毕竟他年纪老迈又曾受过重伤,能支持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过人的毅力而已。

丁一看他几乎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了,边上的那王平更是不停的为他按摩胸口,边走上前为他把脉,眉头一皱,暗道:好严重的内伤,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人的毅力当真了得。当下便用回春的心法传了一道真气过去缓住他的伤势道:“先不用说话了,你还是先调息吧。”

而在丁一为武健把脉的时候,边上的那群人可是气急了,丁一这完全就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啊。领头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从怀里掏出淬过毒的暗器就使了个手法无声无息的将暗器对着丁一射了出去。

丁一恍若未觉,而在他前面的王平却是看得清楚,开口提醒已经不及,而丁大侠还在为他师傅治伤,当即脚下一旋已经绕过丁一就要替丁一挡下这些暗器,望着碧绿色的飞刀还有无数的刀兵袭来,心中暗想:只要师傅好了,那死了也不算亏了!

但丁一又怎会让他去送命,心中对着武艺不佳的王平很是心有好感,武功差不要紧,可以后天靠努力和机缘来补,但是人品差就没办法了。如王平这般的做法,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当得上武勇之称。

不过丁一并没有出手,依然是贴住了武健的胸口,内力缓缓的渡入他的体内,助他压住伤势。他知道他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的,他相信自己的师妹完全可以救下这人。

果不其然,就在王平要被击中的时候,突然几道磅礴的掌力落下,直直的将淬毒的暗器和众人的攻势压住。

众人只感觉到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心中惊骇与对方的内力修为,难道对方还有援兵?心中这个念头刚想罢,就见眼前一花,一个绝色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冷若冰霜,一双妙目中尽是无边的寒意。

这忽然出现的女子自然便是丁一的师妹,巫行云!

她的速度并不比丁一慢上多少,丁一现身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侧旁,看见丁一出手救助场中的老者,她立刻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当下便现身用天山六阳掌,将众人的攻势拍飞,救下了已经有着必死之心的王平。

冷冷的扫过最后面的那中年男子,轻启檀口道:“八臂罗汉,元风!”她灵鹫宫的消息灵敏,虽然她不常出宫,但是各地的消息却是汇总到了山上,这元风的影画像她也曾看见过,原因便是这人是个擅使采补之术的淫贼!

但是江湖中却鲜有人知道他是个淫贼,是个披着伪善外衣装作善人的恶人!

不过他的模样却早已经被巫行云记在心中,只等着遇上了便要杀死其人。只因为她的几个手下就是被这人采补之后杀死的,不仅仅是为了她们报仇;更是深受丁一的影响,对这种人是恨之入骨,所以这元风的模样早被她宁记在心,现在一眼便认了出来!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却忽然杀气凌冽自体内迸发,仿佛半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寒风,直吹的众人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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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客串嘉宾之一!飞天神猪的那位,不过自然不会是这样的外号。后面还会有他出现的,嘿嘿,一开始还不错吧,很讲义气的哦!

开始描写巫行云MM了,大家期待吧!

第一七九章 出手

月影西斜,丛林簌簌。

在这丛林深处有一处不小的庄园,这庄园很是隐蔽,往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在此。但现在却是上百人聚拢在这庄园之中,首当其冲的是一名绝色女子正在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峙。

这男子便是被巫行云一语道破身份的,江湖人称:八臂罗汉元风之人!

丁一在给武健稳住伤势后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递给他,道:“服下后,七日内不要妄动内力,康复便有望。”说着话便转过头,看向和巫行云对峙的那元风,见这元风相貌堂堂,虽已是四五十岁之人,但剑眉微扬、面似刀削,颌下三缕短须,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汉子。

武健看了看这看似泥丸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是想到刚才丁一为自己推宫活血,如果真要相害,自己此时就已经死了,那里还轮得到现在再去怀疑这丹药。当即也不管不顾了,丹药往嘴里一送,就要运功去化解药力,却发现这但要入口即化,一股蓬勃的生机瞬间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那舒服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原本呼吸困难的肺部,此时更是清凉无比,根本无需他内力去化解药力,这丹药的药力已经将他肺部的伤口抚平,直弄得他想要长啸出声,却心中谨记丁一的交代,当下不敢妄动内力,按耐住狂喜,站起身来正听见丁一说话。

“八臂罗汉,元风?行云,此人又是何人?”

巫行云戒备的看了看这人,回道:“师兄久离中原,有所不知。这元风说来年龄几乎不差于我等,想来也当有八九十岁了吧。不过这元风成名的时候,师兄应该已经离开中原了,而等师兄回来后,江湖中却鲜有人再记起这人,想来师兄不知却也不怪。”

丁一点点头道:“那这元风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你如此愤慨?”他就站在巫行云的边上,自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巫行云毫不掩饰的杀意,所以才有此一问。

巫行云对丁一自然不会有隐瞒,当下说:“这元风擅长一门采补之术,采阴补阳所以虽然已经八九十岁,却依然是一副壮年模样,全是因为他采阴补阳之效。为此却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子,尤其是有些功夫的武林女子更是他眼中的最佳采补对象。我手下就有人曾经被他采补过,不出三日便化成了干尸一般存在。我曾经想要下山将其杀死,却不想这人极为狡猾,数次追捕都被他逃脱,而且二十几年前从江湖中忽然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我还当此人已死,却不想今朝却在此处遇上了他!”

对方那元风想来也是从没想到自己离开江湖这么多年,居然在这荒郊野外被人直直的说破身份,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妙龄女子。想到被人囚禁了多年,因为答应做那人的手下才得以出来的他,望见了身材妙曼、容颜卓绝的巫行云,却是不自禁的就是淫心大动,不过却也知道这两人都是高手,何况这女子口中所说还是在几十年前就曾追杀过自己,如果此言属实,那这女子岂不是就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了?这等年纪,居然还能有如此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饶是自己采阴补阳也绝没这种可能把?莫不是他们从哪里看见过我的影画,所以以言语相迫?

边上站起身来的武健听见丁一和女子的说话,当即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八臂罗汉的讯息,身子一震,果然是他,当即便道:“丁大侠,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此人应当便是那元风了,刚才他虽未出手,但是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他人易容,便是此人无疑了!”

丁一看了看他道:“你空空门的情报还真是可以,怎么江湖中都有影画吗?”

武健微微一笑,抱拳道:“丁大侠见笑了,我等不过是靠着混口饭吃,所以江湖上但凡是名动一方的人物,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得他的讯息,却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等空空门许多绝技早已失传,想要维持下去,小偷小摸的根本不可能,也只有贩卖一些信息才能苟延残喘。”

丁一叹气道:“诸多绝技,敝帚自珍,更是祸福难料,世事巧合,却最终导致绝技消散于世间,却是可惜!”望了望将自己包围的对方道:“这元风,还有些什么讯息,你且说来听听。”

武健一笑道:“我空空门向来出手不走空,这贩卖消息却也不能是白送的。不过丁大侠神丹妙药,却价值千金,这元风的消息我自当双手奉上!”说着话道:“为师记得那元风的消息好像这次正好带出来了,却在谁那边?”

王平一愣道:“在小师妹那,她就是说发现了形似元风的这人所以才会一路跟踪而来的,却不想因此险些掉入陷阱,不过却总算探的了一处重要消息。”

武健点头道:“你让她们过来吧,有丁大侠在此,这区区几人又哪里能伤得了你我。”

王平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节木笛吹了起来,但听一声尖利的仿佛夜枭一般的声音划破天空,立刻丛林中也回了一声,然后不多时,只见三个女子出现在了墙边,望着场中剑拔弩张的局面暗自心惊,却还是强作镇定来到了武健的身侧。

武健道:“燕儿,你将八臂罗汉元风的情报取给丁大侠一观。”后者点点头从长靴中取出被油纸牢牢包裹的情报,上面字迹极为细小,但却是分毫毕现,尚能让人看得清楚。光是这份录写情报的妙手,便已经是不可夺得了,想到空空门的开创之人,丁一暗自为这已经渐渐走下衰败的门派摇头长叹。

接过了那女子递过的情报还没看,就听见这女子道:“您真的是丁一前辈吗?”

丁一点点头,看见这个身材婀娜小巧的少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丁一。除非你找的不是我这个丁一。”

少女点点头道:“可你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怎么还是三十岁左右?比我师傅都要年轻的多了。”

丁一莞尔一笑,道:“那是因为修炼的功夫不同!”

这话刚一说出口,这少女忽然间就一个小跳躲到了武健的身后,探头道:“你,你难道和那个大恶人一样,都是用的那种邪门武功吗?”

丁一一愣,摇头苦笑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容颜不变却是另有原因。”顿了顿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那元风的气势一变,心道:这是要动手了!当即道:“小心!”

巫行云不说话,却是早已提高警惕,对面的这元风可是绝顶高手,万一着了他的道,身死是小,让师兄看了笑话丢了逍遥派的脸面可是不妙。不过等了一会,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这元风在继续力量,却并没有马上动手,仿佛隐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一般,静等着那最佳的时机到来。

丁一提高了警戒,将手中情报展开,一眼扫过却是看的怒火横生,吼道:“元风!”

随着丁一的大喝,元风第一时间动手了,出手就绝不留情,瞬间数十种暗器从他身上各处飞舞盘旋射向巫行云,这八臂罗汉的暗器功夫果然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在那一瞬间就仿佛同时有八支胳膊挥舞射出暗器,那遮天的暗器形成八条银蛇对着巫行云就扑咬而来。

可巫行云早已知道他除了掌法还擅长暗器,这八臂罗汉便是由于他发射暗器的手法高超,能够在瞬间仿佛化出了八支胳膊打发暗器而得名的,所以看见暗器袭身,脚下一旋转身接连拍出三掌,正是一招阳春白雪,霎时间无数的掌影,将漫天的暗器纷纷击落,哪管它暗器中是不是还有别的机关,是不是相互碰撞形成而二次轨迹飞行,是不是淬了毒。

这一切,在巫行云的浑厚内力,刚猛掌风之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势。这八臂罗汉的确擅长暗器,就看他暗器出来之时居然能分化出八条银蛇飞扑而来,其中更有彼此相撞形成了新的飞行路线,如果巫行云没有出掌相格的话,完全可以绕到巫行云的身后发起攻击。

但是,这人不知道巫行云的实力,看着巫行云少女模样就生了小觑之心,心中即使认为对方不俗,但还是已认为自己实力完全的避开近在咫尺的她亦或是想拿下她作为要挟逼迫那壮汉不敢出手。

这打击面广,不正是要让巫行云防不胜防,无法逃避吗?可是他估算错了巫行云的实力,如果他用内力发出一把飞刀来的话,或许巫行云会因为其内力的聚集而选择避让,但是他偏偏选择了如此大范围的打击。声效是不错,但这样的一分散,又如何能够在威胁到巫行云?

伴随着一阵暗器雨的落下,只见巫行云衣袖飘飘,身姿妙曼,原地盘旋仿佛仙子起舞,却是用天山六阳掌接下了元风的暗器阵后,直直的踏前一步已经来到了元风身前,清叱一声:“纳命来!”身子一动,掌力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就攻向了元风!

元风本来因巫行云的妙曼舞姿尚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自己自喻为御女无数,却几时把玩过如此佳人,心中一动就更想要拿下巫行云,好好的云雨一番,却本能的觉得一阵恐怖的气势袭来,急急的侧身出掌,却正好挡下了巫行云横切而来的一掌,被其掌力生生的震出七八步,却总算是没有被一击必杀。

当下哪里还敢有半分的小觑之心,脚下一踏往后腾跃而起,闪过巫行云紧跟而来的一道劈空掌力,看见地上的青石砖被对方一掌劈碎,心中惊骇无比,这女子年纪不大,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当真是可怕,难道对方真的也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人吗?这却又是什么样的功法,居然能够保持如此的姿容?

那边两人动上了手,躲在武健身后的少女,道:“你不去帮忙吗?”却是对着丁一说的。

丁一摇头道:“不用,这种货色,还不是行云的对手。”说着话,看着纷涌而来的众人,冷冷一笑道:“而且,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抬手就是一掌,但见掌风刮过,将当先一人生生的震飞到了空中,于半空中这人已经被丁一的掌力生生的击毙了,倒地后再无半分的气息。

丁一也不动弹,仅凭着双手居然将这十来人的攻势尽数挡下,而且每每反击,总有人被立毙当场,却是丁一看了那情报上说的元风的为人结合巫行云的说法,心中早已是杀意冲天,这些人上去就仿佛是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

动了真怒的丁一可没有那个心思在手下留情,能够和这个魔头在一起的人又能好的到哪去?但杀无妨!

而别看丁一以一当百一般的凶悍,实际上对方的实力和他相差太多,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反倒是那和巫行云对战的元风,虽然人品极差,但一身实力却是极其强悍,居然和巫行云斗了上百招不露败迹。

其一身玄功深不可测,全身上下更是让你不知道何时何地突然就会射出一两把飞刀,一蓬毒针,而且还都是淬过毒的,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也就是巫行云对上了他,不然换个人,饶是有了元风这样实力的高手,也绝不可能防的了元风的层出不穷的暗器。而巫行云行走江湖以来,所见所闻的多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被她收服的高手中更是不凡擅长毒虫、暗器的,所以元风的一举一动仿佛尽在其掌控之中,任他暗器再怎么诡辩莫测,却始终无法动其分毫。

而暗器一去,这元风凭借着其他功夫,却是略逊巫行云一筹,只能被巫行云压着打,要不是其招式诡异、内力深厚,此时怕已经被巫行云给拿下了。

不过久守必失,元风心中也知道这一点,看着仿佛凌波仙子一般的巫行云,衣袖振振之间就是无匹的掌力派来,虚虚实实完全不可捉摸,如果没有暗器辅助,怕是自己已经凶多吉少了。

百忙间,扫视了下左右,发现还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显然都被那高大男子给解决了,当下心中更是忌惮,一人尚且不敌,如果再加上一人的话,怕是今天此地便是自己命丧之处了,当下心中就起了逃遁之心,身上的暗器一波快似一波,就要和巫行云拉开距离。

但比身法,比轻功,逍遥派什么时候落后于他人过?

巫行云仅仅是横移一步,料敌机先已经抢到元风身前,一招阳光三叠就拍向了近在咫尺的元风。

凌厉的掌风尚未袭身,元风便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脚下急急的一踏,以右脚为轴,一掌印出原地打了一个旋,将巫行云的掌力卸去。

但是天山六阳掌岂是如此轻易可以闪避开来的,感觉到对方掌力连绵不绝,居然一掌之后还有一掌,心中震惊,大吼一声双掌平推而出,正是他的独门掌法:无双夺!

这套掌法自他创立以来从不轻易示人,因为这掌法一出便代表了自己身陷险境,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便如同兔子急了也咬人一般,这无双夺,虽然招如其名,举世无双,但却也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最后的破开夺命一击的招式。

巫行云首当其冲感觉到对方的掌力居然仿佛不停旋转的电钻一般直冲而来,生生的破开了自己的掌力,娥眉一皱,脚下一点,轻飘飘的就往左侧闪去。却发现对方的掌力居然呼的偏了过来,依然直直的追向自己,当即心中暗道:这无耻小人果然有一手,难怪能逃过我的追杀。

心中虽然惊讶于对方的招式,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双掌连挥,在胸前幻出无数的掌影。随着她的双手越舞越快,这些掌影渐渐的融合成了一只巨掌,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起手式,也是威力最强的一掌:阳歌天均!

元风见巫行云身法飘逸仿若神仙一般,出招也是美妙绝伦,但是却走的都是以巧破力的路子,心中便起了要用这一掌逼得巫行云让开,如果她不让开便打伤她,然后挟持她逃走,说不得还能一亲芳泽。

但是元风万万没想到的,逍遥派的武学的确有很多功夫都是走的阴柔精巧路线,取得是以柔克刚,但是逍遥子学究天人,又怎会想不到极刚破柔呢?如这天山六阳掌,便是至阳至刚的掌法,而巫行云她又是逍遥派中除了丁一,是最擅长这掌法的人。

如果元风遇上的是无崖子或者李秋水,或许他的打算便成功了,因为这两人是绝不会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和你硬碰硬的。无崖子会用北冥神功化解掉大半的劲力,然后顺势而攻,李秋水会用凌波微步闪开攻击,用白虹掌力来控制。

但不管怎么说,却总是会选择退避一时。只有丁一和巫行云不同,丁一本来就是性格刚强之辈,你强我也强,哪里会惧你半分。而巫行云却也不差,说她有巾帼之风却是一点也不假,她当初就是要强不已,逍遥子说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适合女子修炼,她便要去练,说天山六阳掌是纯阳掌力,走的阳刚威猛,女子练了不好看,她也要练,而且还能触类旁通悟出了生死符!

这样的人会因为你一掌打来就选择退避吗?

不会!

所以巫行云也是一掌打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刚猛内力顺着经脉喷涌而出,这被她改良过的阳歌天均一往无前的迎着元风的无双夺冲了过去!

如果说当初萧峰传授虚竹降龙掌的时候是谁受益最多,却绝不是虚竹,也不是丁一,而正是在一旁观看的巫行云!

倒不是说降龙掌不入丁一的法眼,而是丁一已经隐隐的在找寻自己的武道,这降龙掌虽然是当世绝顶,却也只能让他有所领悟,被他融入到了自己的武道之中罢了。

而虚竹虽然能够完美的打出掌法,威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比之巫行云,却又有了差别!

巫行云天资绝顶远胜虚竹,萧峰的降龙掌给她带来的领悟却是大大的超过了所有人。她出招往往都是干净利落,这降龙掌却是正对她的胃口,在内心中相互比较,融合,也由降龙掌中渐渐的摸索出了自己的武道,这打出的阳歌天均便是似是而非的一掌,却偏偏又是威猛无匹。

巨大的掌印,直接吞噬掉了元风的无双夺,去势不绝的就扑向了惊讶无比的元风,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便可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这不可能?这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打出如此刚猛霸绝的一掌来?不,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不……

却是除了这最后一个念头和耳边凄厉的风声,已经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掌力透体而过在他身后的墙壁之上印出了一个手掌的空洞来!

第一八零章 空空门

丁一看见巫行云打出如此的一掌,不禁赞道:“好!”

走上前看见元风怔怔的站在那里,但丁一知道这元风实际上已经死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尽数被掌力击碎,能够屹立不倒只是因为他体内残余内力的关系。摇头道:“就这样死了,却也是便宜了这家伙,真该用生死符好好的折磨他一番!”

巫行云莞尔一笑道:“师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这般了?你不是系那个来不喜欢折磨他人的吗?就连我用生死符控制了那些人,你听小和尚讲了都会跟我说上一天的道理。”

丁一闻言一愣,尤其是巫行云在大战过后,面色因为运功的缘故,变得红艳不少,现在忽然一笑,恰如寒冬腊月忽然见百花盛开一般,竟是如此的夺人心魄。不自禁的摸了摸耳垂,偏过头去不敢再看,道:“行云取笑了,这两方本不是一回事嘛。那些洞主岛主,虽然有不少人的确是恶人,但也有不少人并未行恶,你一概论处,我当然要说你。而这家伙却是我平生最恨之人,在他手中不知糟蹋了不少女子,这种人便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应该!”

巫行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心中却道:就是知道你最恨这种人,所以我也很这种人。那些岛主洞主,都是邪派人士,虽然也有算不得恶人的,但你当初便是被慕容家招揽的邪道人士给打伤的,我又怎能放过他们?没取了他们的性命已经算是好的了。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讲出来,即使她性格在豪迈,这种女孩家的心事却还是羞于出口的,即使有李秋水的鼓动,却还是这样。

而丁一和那些被巫行云控制的人,都不知道这罪魁祸首居然是因为当初赶到京城的时候听得展昭他们说的丁一被邪道人士围攻重伤,而导致的他们被巫行云控制了起来。这说来却也是他们的悲剧了,不过现在好了,虚竹宅心仁厚解了他们的束缚。不过却也因为没了束缚,导致他们心中的那丝贪欲渐渐丛生,现在虚竹尚在,他们心服口服自然不会做什么。但是等到日后虚竹一死,这些人立刻便杀上了灵鹫宫,所为的正是那些武功秘籍,如果不是尚有丁一的话,怕是灵鹫宫自那以后就要不存于世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且放到一旁。

因为元风的死亡,这些剩下来的人哪里还敢动手,当下惊叫一声,四散而逃,也是丁一杀了数十人,杀心已淡,不然的话还真不会让人他们逃开。

看见巫行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下转过身来道:“天色将晚,在此住上一宿如何?”

武健等人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却不代表那黑衣少女没有意见,她可是看过元风的资料的,又见丁一百十岁的老人居然是这副模样,便以为丁一也是靠的采补来维持的容貌,当下便急急的道:“不行,不行,我们回去……”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尤其是后面的长辫子现在甩将起来更是如此。

武健一愣,这小徒弟怎么三番两次的顶撞丁一,心中疑惑先给丁一陪了一礼道:“丁大侠勿怪,小徒生性顽劣,言语不敬之处还请见谅!”见丁一没有动静方才吐出一口气,转身道:“燕儿,你这是怎么了?”

这少女委屈的道:“这个,那个,我怕他把我吃了!”顿了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道:“我被抓的时候,那大恶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还说吃了我便能恢复年轻,这个丁大侠如此年纪这般模样,肯定是和他一样的,所以我怕他吃了我!”

众人一听,先是齐齐的一震,然后哄然大笑,即使是丁一也是摇头大笑不已,这,这还真是从没听见过有人会这样的形容他。在他边上的巫行云努力的想要装出严肃的,却只是嘴角微微一列,没有笑的如丁一那般。

武健笑了笑,怒道:“荒唐,丁大侠又岂是元风那种人,你莫瞎猜。丁大侠这是神功无双才会驻颜有术的,决不是修炼的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

少女眨了眨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看了看丁一忽然道:“什么采阴补阳?那情报上也说这是那大恶人的本事呢,不过他真不会吃了我吗?我个子那么小,他那么大,把我吃下去肯定很容易,不像那个大恶人,还要准备一番才能吃我……”

听她如此说话,即使是巫行云也在按耐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妮子居然根本不懂这些,还说的振振有词,她还真当这吃是把她切碎了当饭吃啊……

丁一此时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了,靠在武健的肩膀上,道:“你,你,你有本事,这样的徒弟,你真有本事,教的出这样的徒弟来。”忽然声音一低道:“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不知道这采阴补阳,还有吃她是什么意思呢?”他这话几个少女没听见,只有巫行云和武健还有就在旁边的男徒弟听见。

武健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丁一的模样,不是在耻笑自己,便道:“燕儿长久以来都是在家中修炼的,难得出来一趟做任务,完成了就急急的回去了,在家中就是去研究那些情报,找出最重要的来换成消息,却是根本不懂这些……”说着说着却是忽然长叹一声,如果不是空空门越来越难熬,哪里会让她如此疲累,连休息的时候见都几乎没有,全用来发现情报卖钱了。

丁一收了笑声点点头,看向者少女的目光中不自禁的多了一些怜惜之意,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不急,咱们先进去坐坐,我有些事要问一下。”

武健点点头,忽然道:“这可是要收钱的啊。”

丁一看了看武健尴尬的神情,知道对方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所以才会本能的说出,但这更证明了空空门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了,难怪当初遇见时迁的时候,他说他在盗墓,看样子也是再想办法贴补家用啊。

“这是自然,你们卖消息赚钱。我买消息花钱,本是正常买卖,又何必如此。”说着话,便进了大堂,转过身看了看跟进来的空空门几人道:“你们难道不嫌血腥味吗?不处理一下,好歹你们现在也是霸占了别人的家了!”

这四人一愣,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道理,那叫燕儿的少女点头道:“说的是呢,嗯,走,我们好人做到底埋了他们,一会再找他们要钱!”

边上的一个少女道:“师妹,他们都死了怎么找他们要钱?”

燕儿道:“笨啊,他们的家不是在这呢吗?他们死了,便是无主之物了,而且还是大恶人的,一会咱们自己去拿了便是。嗯,看这屋子应该也很值钱,师兄你将他们埋得深些,一会找到了房契地契,还能找人买了这屋子,却也是一笔钱。”顿了顿又道:“嗯嗯,还要分作三分。”

那被当作苦力的王平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三份?不是两份吗?”

燕儿手指点点的说道:“师兄,这里还有他们呢,见者有份的,你不知道吗?所以除了咱们自己的一分,穷苦百姓一分,还要给他们一分的。”说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一般老板娘的风头,却和刚才的那胆小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的表现,只让丁一看傻了眼。

那空空门现任掌门武健很是尴尬,平日里还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纵览了财政大权,将他从一堆只让他看得头晕目眩的数字中解救了出来,但是却没想到久而久之的这徒弟居然只要一说到钱立马就会化身为一副女当家的风范,就是自己跟他要点钱去喝酒都很难要到,现在还让丁一看了笑话,当真是有多尴尬就多尴尬!

到是巫行云很是欣赏这少女,只觉得除了容貌什么的不同,活脱脱便是她当初在翠竹苑认得的大姐头,秀娥在世一般。而且又是要怎么样的缺钱,才能让一个少女会有如此的变化?而且还记得要分钱给别人,心中大是感动,走上前道:“我们那一份不用,便给你好了!”她说的话实际上是说给他们的那一份直接送给你,她是看见这女子不施粉黛,一开始还以为是江湖本色,现在想来却是没钱供她花销在那上面罢了。

燕儿转过头,看着巫行云感受到对方的善意,笑了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因此完成了弯弯的新月,煞是可爱,道:“嗯,谢谢大姐姐。”她看见巫行云衣着华贵,想来并不缺钱,所以也就接受了她的好意,顿了顿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妹,道:“那还是分成两份,咱们那一份,剩下的一份,我想想,就去大名府发吧,我知道城中有几户人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恩就这样吧,师兄,我去找钱了,你把这些大恶人埋了吧。”说完走了两步,歪着头又道:“师兄,咱们的钱可以算是他们送的,你埋他们的时候记得道声‘阿弥陀佛’也好让他们来世不要做猪做狗了。”

那王平看着她很是无语,对这个小师妹他也算是领教的很多了,干脆不去理会她了,转身就将这些尸体拖到树林中,找了把铁锹就挖了个大坑,要将这些人埋下去。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可是心中对丁一敬佩不已了,虽然之前的没看见过,但是后来丁一出手他可就在旁边,却是看得清楚这些人都是一招毙命,而现在从尸体上来看还都是要害处,由此可见丁一的实力又是高超到了什么地步。

大厅中,巫行云在后面找到了酒窖,便拿着出来给丁一尝尝。此时几人就坐在大堂之中,喝着这庄园中的美酒,听着武健说着怎么会出现在此的缘由。

只听他堪堪而道:“事情是这样的,老夫……我,本来是在汴京城中的,在前些日子忽然收到了南面劣徒传来的讯息,说要让老……我将萧峰萧大侠因为劝阻辽王出兵大宋,而被囚禁的事情传扬出来,以此来广邀天下武林人士前去搭救萧大侠。”喝了口酒,又道:“小徒虽然顽劣,但却不曾欺瞒过我,所以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当下便将消息传播出去。我空空门做的事搜集情报的活,自然这放出情报一样利落。却不想没几天居然在汴京遇到了劣徒,他是一路快马而来,光是被累死的马就有三匹。我当时只以为他是因为担心萧大侠才会如此,谁知道他是在北上的路上探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因为这消息被人一路追杀,所幸他跟着丁大侠还是学了不少的功夫,这才堪堪跑了出来……”

听到这丁一问道:“时迁现在怎么样?”

武健叹了一口气,只让丁一以为时迁已经遭遇不测了,才说:“他身受重伤,不过现在还好,被我藏在了一个地方正在养伤,所以这次来大名府没有跟过来。”说到这又对着丁一行了一礼说道:“说到这却还是要感谢丁大侠,如不是阁下调教的好,让劣徒根基稳健,不然的话怕是这次受伤,好了以后也成了普通人了。”

丁一听到时迁暂时无事,也按下了心,又回到一开始的询问:“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们空空门出动如此多人,却又是什么惊天的消息?”

武健想了想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当告知丁大侠的。”说到这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这才继续说道:“劣徒探的的消息,是有人密谋造反,而且已经在暗中聚集了极大的势力,却偏偏官府还没有注意到。”

丁一一愣,密谋造反?难道是慕容家?不应该啊,他们老的当了和尚,小的疯了,又哪里可能在起兵谋反?当下便道:“是哪一批人想要谋反?”

武健也不隐瞒,听见丁一问话立刻回道:“主谋之人还未探得,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一个自称摩尼教的教派聚集百姓说官府黑暗,要拨开乌云见青天,要还大家一个太平盛世,人人有地种,家家皆得益,很是得了当地百姓的支持,而当地的官府却是从来不知晓这百姓间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现这些。”

丁一惊道:“摩尼教?”

武健一愣,点头道:“不错,应当是摩尼教!”想了想还说:“不过似乎劣徒当时还想说什么的,却因为伤势过重没有说出来。不过,因为这情况的重要,我立刻便南下调查,却不想在这大名府中一连折了我门中不少弟兄,所以才急急的赶来。谁想到,这居然是对方早就设下的陷阱,只为了将我们空空门一网打尽,而主谋者正是这造反一派的人。他们一开始到是没想要杀死我等,只是要我们加入其中,这造反的事情,我等又怎能加入,所以才会有丁大侠后来看见的事,便是谈不拢便要杀我等灭口。”

丁一沉思了一会道:“你确定是摩尼教?”

武健点头道:“不错,这消息是劣徒先说出来的,然后我等也探听出一些,却是摩尼教无疑。”

丁一又问:“这摩尼教的事情是在哪里探得的?”

武健说:“歙州附近。”

丁一对着脑海中的地图想了想,心道:看来不应是他们了,想来应当是摩耶可弄下的摩尼教吧?却还应当去看一看。不过按说,摩耶可的想法却也不过是传教,弄起自己的势力罢了,怎么又会去想到造反呢?

忽然心中一凛,难道是那个隐在幕后的家伙?是设下圈套让黄裳和摩尼教硬拼的家伙吗?如果是他的话,却也是有可能呢,这家伙光凭几许手段就差点让真正前来传教的摩尼教和官府拼了个两败俱伤,却不可小觑。

武健几人看见丁一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这等前辈高人的想法必定是高深莫测,说不定就能从自己的话里面分析出那些谋逆之士来。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等情报我空空门不能用以赚钱。但是却可以广发消息,让朝廷和武林有提防之心,那便是我等的责任了。

即使空空门中很多人都是被现在逐渐腐败的朝廷给逼的只能沦为小偷,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却还是在关心着当今的朝廷,只可惜朝廷之中根本无人关心他们这种小偷小摸的武林蛮人,直让他们的一腔热血空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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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佳节快乐啊!!!

第一八一章 城门之乱

在大名府外的丛林中,丁一一行在这丛林深处的庄园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几人便回到了大名府。

随后雇了辆马车,便往汴京去了,丁一担心时迁的伤势,当前首要的便是过去看看时迁到底怎么样?也好出手为他诊治。对于这个相貌猥琐,却肯知耻后勇的汉子,丁一还是很喜欢的,自然不能看他被伤病给折磨。

好在大名府离汴京也不算太远了,几人坐着马车还有丁一的两匹快马,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到了汴京,望着高大的城墙,丁一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汴京城的种种事情,自己回来后也曾到汴京城来过,但除了那依然屹立在那的翠竹苑,却都是物是人非了,翠竹苑中根本再见不到一个熟面孔。

巫行云高坐大马之上,看见丁一眼神迷茫的望着远方,心中已经猜到了丁一是在缅怀过去,当即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武健等人身为空空门的弟子,自然是比较清楚丁一的事迹的,所以想了一下便猜到了,均是在边上侯着,让丁一静静的站在边上沉思,却没人露出一丝半点的不耐来。此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却原来还是有如此细腻的感情,却让他们心中很是惊讶。褪去了神话的光芒,这样的丁一才是真真切切的,反而让他们更加的佩服和认同。

不过他们这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美艳动人,却又停驻在城门之前,路上络绎不绝的行人都望了过来。总是会被巫行云的绝色和燕儿的可爱给夺去了目光,没多久便已经在几人周围围出了一个圈子。

众人的议论声,让巫行云娥眉微锁,却是极为的不喜,只觉得他们如此会影响了丁一的回忆。

而偏偏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哪呢?俊俏的小娘子在哪里呢?”

人群中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有不少人闪了开来,然后便能看见一群壮汉分开道路,让中间一个贼眉鼠眼的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却是当朝尚书之子,外号京城小霸王秦亮,秦公子。为人极为好色,又是个贪得无厌,极其无耻之辈,却因擅长溜须拍马,在其父的引荐之下,居然拍的皇帝龙颜大悦,算得上是京城中不可招惹的第一大恶人!

这秦亮施施然的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清新脱俗的巫行云,当即嘿嘿直笑,道:“好,好,好一个天仙般的人物。”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递给了身旁点头哈腰的男子,说:“好样的,小三子你现在可以了,居然给本公子物色到了这样的妙人儿,拿着,这是本公子赏你的,下次再遇上了这等好货色,却是还要第一个通知本公子,赏钱那是大大的有啊。”

巫行云美目扫过这出言不逊的男子,仿佛看待一只再向老虎挑衅的鸭子一般,冷冷的目光只让那秦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却不想这人鬼迷了心窍,色胆包天居然不以为许,依然是用那色迷迷的目光盯着巫行云,那目光上下扫视这巫行云的身躯,仿佛就要将她生生的脱光一般,却是让巫行云心中已经决定绝不会放过这男子了。

不过这秦亮可不知道命在旦夕,还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看见了巫行云左侧的可爱少女燕儿,当下直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也不错,和这大娘子比起来虽然差了那几分,不过好好的调教一番还是很好的,这两个美人儿当真是那,那什么,不肥燕馊……”说着话还拍掌赞美了一句。

边上那刚刚领了赏银的小三子,上前一步,掐媚道:“公子爷,是环肥燕瘦。”

秦亮微笑的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嗯嗯,是环肥燕瘦,小三子到是长本事了啊……”脸上笑着,手还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男子掐媚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连甩了他两个大嘴巴,直将他打的吐出一口血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丝巾来擦拭着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疼痛的手掌,冷冷的说道:“下次本公子说话,记得不要再插口,知道了吗?”

这小三子捂着自己的嘴巴,直直的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却根本不敢有一丝的怨言,听见秦亮说完了,当下点头道:“小的知道了,是小的错了,公子爷打得好,打得好,是小的错了,小的该死。”说着说着还自己掌起嘴来了。

看见这小三子这副模样,这秦亮才满意的点头道:“嗯,这才像话,好了,毕竟你今天也是有功之人,便到这吧,下次可没这么轻松了。”说着话也不去看他,走上几步来到巫行云身前,他身材不高,而巫行云身材高挑,如此一比他堪堪还比巫行云矮上一头,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双贼眼直直的盯着巫行云的高耸,直咧嘴道:“妙啊。妙啊,这仙子的身材当真是不可多得,那真是多一份那什么,少一分怎么样,不错,不错,今日里本公子还真是交了好运啊。”说到这抬起头来,看着巫行云粉雕玉琢一般的俏脸问道:“仙子妹妹不知怎么称呼啊?”

巫行云哪里会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人在她心中早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秦亮看见巫行云不理他,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不错,仙子有个性,本公子喜欢。”又看向了武健身旁的燕儿道:“那你呢?小娘子,你又叫什么?”说着话,就走了过去,轻佻的就要用手去摸燕儿的脸蛋,他刚才不是没想过去沾些巫行云的豆腐,但是感觉到巫行云的冷意,让他本能的选择了放弃,但是面对着燕儿却没有了那种感觉,笑嘻嘻的就要上去占占便宜,在他想来这京城除了皇帝,又有几人能够阻止得了他的?所以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不过这天下虽然已经是千疮百孔,但还是有胸怀正义之辈,但听人群中一个汉子大声说道:“什么家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好不知耻,真是胆大包天,待某家来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但见一个背负着大环刀的壮汉冲进场来,视线自巫行云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对着秦亮就是一拳砸下。

不过秦亮却仿佛视若不见,反而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强出头的汉子,心中想着:不错,今日里真的是不错。先是遇上了两个小娘子,然后还有不长眼的人可以好好的玩耍一番,嗯,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便只让这小子断条胳膊吧。

壮汉虽然见那秦亮不闪不避心中奇怪,拳头眼见就要落到对方的身上之时,忽听背后衣襟风声,便知道有人偷袭自己。他虽然是初入江湖的人物,但师出名门心中有感,当下急急的用力一踩地上,一个侧翻堪堪避过了从后而来的那人的一掌,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掌风刮得自己的脸庞刺痛,便知晓对方是个高手,当即不敢小看,双掌在胸前一分摆了个架势,凝神道:“什么人?”

但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长者站在了秦亮身前,一双手长的仿佛要触到膝盖一般,脸色苍白的吓人,一身淡黄色的锦袍,喃喃道:“不错,能避过某家的一招半式,也算是身手不错了,却难怪要强出头要英雄救美了!”

壮汉冷哼一声道:“我只是看你们不顺眼,光天化日之下做下此等恶事,是个汉子就不会坐视不管!”口中说话,脚下却缓缓的分开,对方的实力极高,当要全神戒备。

不过秦亮能如此的处置坦然可不是仅有一名高手护卫的,只见他嘴角一列道:“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山西人吧?那么山西汉子,做好了当本公子玩物的准备了吗?”随着他话音落下,这山西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左右两侧各有兵刃袭来,那凄厉的破空之声让他知道这要是被砍中了,那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百忙之中这汉子低头抢出腾空而起,双脚平分踢出,同时双掌也打了出去,破开了两人的合击之势,双手一弯点向后面,正和背后已无声无息靠上来的另一人对上,只听“波”一声响,两人瞬间分开。

仅仅一刹那的功夫,这汉子凭借着独门的身法,和过人的眼力、胆色居然硬是从三方包围中冲了出来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即使是巫行云也是惊疑一声,这门功夫她也见过,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喃喃自语道:“八步赶蝉?”

而因为几人的劲气相撞,丁一也警醒了过来,恰好听见了巫行云的话,便问道:“什么八步赶蝉?”

巫行云道:“师兄,你可曾记得陷空岛五义?”

丁一自然不会忘了那五个豪气干云的好汉,点头道:“不错,却还记得。”

巫行云道:“这八步赶蝉,是五义穿中山鼠徐庆有一子徐良,这徐良江湖称其为白眉大侠,他所擅长的一门身法便是这‘八步赶蝉’。”说到这,微微一笑道:“说来这徐良却和师兄有些相像,却也是个武痴,同样刀剑双绝,不过现下应当已经离世隐居去了。”

丁一点点头,似乎听说过徐庆说起过自己有个儿子的说法,不过记忆似乎因为时间太久和悟道导致有些滞怠,如果不去刻意的想起的话是根本不会记起的。

转过头看向了这一口山西口音的汉子,见其脚下一点一跃,双手挥来打去,居然始终在三人的攻势中保持着不败,这八步赶蝉让他能够在触碰之间就借力而走,果然是一门了不得的身法。

不过围攻这汉子的却也不是一般人物,很明显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一开始摸不清山西人的路数,被他借机逃开了。但是等到招式一用老,立刻便摸出了一些门道来,三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在山西人借力闪避的时候忽然收招不攻,让山西人身形为之一滞。

虽然这汉子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脚下一点凭空跃出,但高手相争的便是这刹那之间!在山西人腾空的时候,那等候已久的两人瞬间抢出,一把弯刀,一双铁掌就齐齐的对着山西人打了过去。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说不得这山西口音的汉子果没有什么绝招的话那就要饮恨了。但是在这里却不一样了,莫说他的身份。单说他是因为见义勇为出手的,场中武健等人就必定不会冷眼旁观,更何况还有一个已经回过神来的丁一!

这汉子眼角余光扫过,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陷阱,心中一凛便要在本空来个急转身,但他毕竟内力不足,也不是绝顶轻功,无法自由的控制旋转的方向,眼见着左侧的那人双掌拍来,就要聚集内力硬接一掌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因为视野被挡住的关系,他无法看见这人的面目,但是从对方高达壮硕的身形来看当是那几人中的壮汉了。忽然一声“波”的轻响,传至他的耳中,心中疑惑:不应该啊,对方蓄力已久打出来的一掌怎么如击败革一般?

心中想到此,脚下已经占地,急急的就是一点弹出,正好看见丁一左掌平伸而出,虚空站立。右手牢牢的夹住了那从右侧攻向自己的那人的弯刀。而且,那用掌之人此时已经平平的倒飞了出去,于半空之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摔在地上接连退出几步这才勉强站稳身躯,但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了,只看他虚浮的身形,嘴角的鲜血,红的似火的面色,便能知晓。

这时这汉子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了,看来这出手相救的壮汉掌法太过犀利,完全的接下了这人的掌力并且将其震伤了。又见这壮汉夹着弯刀落到地上,反手一掌挡住了背后偷袭的一人,却让他想要出声提醒都还没来得及,便看见那偷袭之人被这壮汉一格一滑顺势一拳给轰的跪倒在地,看其口吐鲜血的模样,怕是也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惊讶于这壮汉的实力,当即抱拳道:“阁下好厉害的身手,敢问高姓大名。”顿了顿忽然神色一动,居然眼现烈火一般炙热的看向了丁一,说:“在下王明,游走江湖便是为了到处讨教,今日得见阁下,我心痒难耐,可否同王某切磋一番?”随着他的说话,原本很是普通的他忽然间就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

感觉到这王明冲天的战意和对方眼中的兴奋,丁一忽然笑了,道:“有意思,你叫王明?想要和我切磋?”

王明点点头,忽然眼色一黯道:“不行吗?”又道:“果然是我的功夫不行呢,一路上走来都没几人肯和我切磋的。”

丁一又笑了,大笑声中道:“我接下你的挑战了,不过却不是现在,且容我解决一下这些败类!”

王明高兴的抬起头,直点头道:“当真?”说着话立刻转头面向那秦亮道:“突你个小畜生,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良家女子,看王某取了你的小命!”随着他话音落下,居然就要越俎代庖替丁一去解决秦亮了,很显然他对于丁一承诺的切磋比这秦亮是重要的多了,可不能因为这个淫徒坏了一会切磋的兴致。

那秦亮此时虽然因为丁一的强势出现而有着一脸的诧异,但是却依然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边,看见王明走了过来,冷冷的笑道:“不要命的莽夫!却要麻烦黎老代为解决了,却不想这三人说出来都是一方高手,但动起手来却是如此的不济,真是枉费了本公子对他们的辜负了!”

他说话时却没看见他身前的那被他依为靠山的黎老却是一脸的严肃,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丁一,至于王明却没有去看他半份。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可是看得清楚,这场中最具有威胁的不是这个看似厉害无比的傻小子,而是那个一出手就制下三人的壮汉!单凭对方那神出鬼没的身法,自己的胜算已经不高了,再看对方随意一掌就能够将自己的同伙震飞,虽然不知道这壮汉用了几成功力,但看其脸色,怕是绝不超过七成!这人内力、身法具是一绝,自己要是对上的又当如何应对?

思索间王明已经走了过来,看其大咧咧的模样,黎老心中暗恨,就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祸水,不然的话哪里会招来如此厉害的高手。却不知道即使没有王明,就算丁一不出手,惹急了巫行云他怕是会死的更惨。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知道,所以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当下低声道:“秦公子,放信号,那壮汉的身手不差,某家对上了当要用上全力,却不能很好的顾及公子了,还是另唤他人前来保护公子周全!”他这话说的似乎很是关心这秦亮,实际上不过是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罢了,才会想到另找帮手!毕竟光以丁一当下表现出来的实力,便足以让他全力以赴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后招,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秦亮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也看不清场中形势,但是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依为靠山的黎老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事出有因,当下不再多话,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支响炮,用力一旋一拉,就见一道耀眼的火箭冲向了天空,凄厉的破空之声加上那火药的爆炸声立刻便将自己的位置汇报了出去。

他府中招揽的那些江湖人士看见了这信号,立刻提了刀兵就冲了出来。倒不是什么忠心,而是因为这秦亮对于他们这些人还是很不错的,给吃的,给喝的,时不时的还会赏下些银两供他们花销,自然是要在这关头出出力。还有府中的家将,也一起冲了出去。

而同一时刻,汴京城中的开封府也看见了这求救信号,当即派了两队衙役出城探查。毕竟这秦亮现在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万不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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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王明!又一个客串的角色,用刀的!

第一八二章 城门大战

王明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黎老,实际上衣衫之下早已经是肌肉绷紧了。这黎老是第一个想要偷袭他的,而且身手比之那三人更是厉害,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脸上的放松不过是一种对敌人的迷惑罢了,是他故意装出来的罢了。

眼角余光刚刚看见那黎老一掌拍来就已经斜斜的窜了出去,当先一拳绕开对方的掌风,就砸向黎老的腰肋,这要是砸实了,可不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断掉一两根肋骨的事情了。

不过黎老看着砸过来的拳头却是邪邪的一笑,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小子是故作轻松,实际上是在引诱自己出招。脚下一顿,身形猛然后退,手掌探出直取王明的手腕,他天生异象,双手长而柔软,这厢一使出来仿佛一条灵蟒,飞也似的缠绕了上去,后发先至内力一运,只听“嘎巴”一声已将王明的手臂甩的脱臼了。

王明心中惊异,左手瞬间击出,却依然被对方轻松的挡开,不过脚下一旋借着这细微的反弹回来的力量已经使着八步赶蝉往后退了开去,除了右手被断,所幸是没有被他趁势攻向胸口空门或者咽喉要害,不过却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在这些老江湖面前是那样的稚嫩,根本无法瞒过这些老江湖,反而被对方将计就计的给阴到了。

丁一此时就站在王明的身后,不过却没有出手,他也想看看这个敢向自己邀战的汉子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即使对方有可能是故人之后,又同样是好武成痴的性格。但是如果仅仅只是那一腔的痴狂,这等人反而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所幸这王明并没有让丁一失望,虽然他的江湖经验尚浅,无法骗过那些老江湖锐利的眼神,但是灵机应变的本事不错。正想着,却看见这王明闪开临门一脚后,忽然单手支地,猛的腰背一震,肩膀一压,但听“喀拉”一声,居然硬生生的把脱臼的关节给接了回去,也不起身,身子往前一送,双膝点地身形电射而出,左掌斜斜的直插对方的腰间,右手用力一旋,一道掌力拍出,居然在这等下风之境,依靠着自己的应变和硬气将局面生生的扳回了不少。

好一招童子拜观音,丁一心中暗赞一声,这王明果敢机敏,将来必成大器,却也不知心性如何?

王明因为见义勇为出手的时候,他毕竟还陷入了对过往的追忆之中,所以并不清楚,而巫行云更是不会去和丁一说这些,因为在她看来这几个人都是随意可以解决的人,哪里需要他人出手帮忙。

不过王明即使反应敏捷,但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让他无法占据上风,即使因为八步赶蝉的特殊效用,让他在场面上看来仿佛是压着对方在打但实际上却是根本无法伤到对方。

丁一看得分明,那黎老应该是在故意的拖时间,想到对方刚才放出的响炮,便知道对方是要等援兵到来,才会如此这般。看了看左右,发现人群中并没有人在站出来,反而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仿佛对方的援兵很是厉害,让这些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都已经纷纷的散开了。心中想到: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有如此的威慑力。

想到此处,丁一走到武健身旁,以空空门打探消息的实力,想必应当知晓这人物,“武兄弟,这两人是何方人物?我看周围人群似乎对其极为忌惮,却又是何故?”

武健苦笑一声,心想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不过现在你都已经动手的了,再说这些却已经晚了。不过以你的身份,想来也不会畏惧他们,想到这便说:“丁大侠,这动手的男子是人称蛇郎君的,黎半成,因为擅使金蛇缠丝手,故由此得名。而和他对打的这山西口音的汉子,虽然不知其真实身份,不过看这汉子的身手,姓名和背上的大环刀,想来应当是当年白眉大侠的关门弟子:王明。”说到这低声的指着那站在一旁的秦亮道:“丁大侠,这场中之事主要是这人引起,这人姓秦单名一个亮字,父亲是户部尚书,极擅长溜须拍马,曾博得龙颜大悦,算是当今数得上号的红人,为人却是极为淫邪,手段凶残,京城中对这人的出现都是避而远之,人称京城小霸王的便是此人!”

丁一在听着武健说起黎半成和王明的时候只是点点头,但是听见了武健说起这秦亮的时候却是杀气隐现,沉声道:“当真?”

武健点头:“果然!”

点点头,他也相信武健不用去骗他,因为这种事情不可能骗得了,只要进城后稍微询问一番便能知晓。而且围观人群的动作表现,也让丁一心中有了计较,双眼微眯的盯着秦亮,道:“既如此,此人我必杀之!”

武健摇摇头,却没有阻拦,他也曾细心的研究过丁一,也算是知晓丁一的脾性了,当初丁一坐镇京城的时候。什么山贼、流匪,只要你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或者是被逼无奈的,反而不会受到多大的责难,说不定还会被丁一直接放掉。但是只有两种人,是丁一遇到了就会直接杀死的,一种是贪官污吏,只要被丁一发现,找到证据,立刻就是灭杀,谁来求情都不管用;第二便是这种淫人妻女的恶徒,只要是被丁一知晓,便是千里之外也要追杀你到死!相比起来那些真正的杀人越货的,反而会被丁一惩戒一番送到了开封府受审,用当时丁一的话来说便是:贪官污吏,法令对其约束不大,还不如我来处置;淫人妻女者,更是我见必杀!

想到自己师傅说起当时远远的看见丁一在朱雀大街上面对圣上派来的钦差侃侃而谈的那威风,即使他当世还不过是几岁的小毛头,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依然是对丁一由衷的敬佩。所以对于丁一说出这种话来,知道缘由的他哪里会上去劝阻。想到自己现在暂时还未恢复实力,自己的徒弟可也是被这看上了的,如果没有丁一等人的话,以对方的嚣张或许自己空空门这次又要遭受损失了。

而就在武健乱想的时候,对方的第一波援兵已然赶到,毕竟都是江湖好手,用轻功赶了出来,自然是迅若奔马。不过武健却没有一点的担心,有丁一在此又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呢。

而正在和王明对战的黎半成看见自己人来了当即心中大定,脚下忽然往前一探居然直直的攻向王明,很显然因为援兵到来,他已经不用再刻意的拖延了,自然是使出了自己的本事来!

但见其双手交叉一震,堪堪绕过了王明打过来的一拳,顺着他的来势已经探入了王明的咽喉之处,这金蛇缠丝手的妙处经他这双异于常人的双手使将出来威力平添了数成。

直逼得王明接连后退却始终无法闪开对方如鲠在喉的蛇信,忽然眼中精光闪烁,他也知道这时候在藏着掖着那是自寻死路,倒退之时右手一探已经擒出背后的大环刀,刀身一震自上而下斜斜的落向对方的手臂。

不过黎半成自然不会轻易的被砍中,手臂猛然间的一缩,仿佛真是一条蛇一般已经退了回去,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注视着王明,脚下一动已经退了开来,来到了自己人的身旁道:“白眉徐良是你什么人?”

王明大环刀在手,已一招抽刀断水破开了对方的金蛇缠丝手,却哪里想到仅仅这一招就被对方看出了门道,心中惊讶不已,却也认为没什么好瞒的,当下大环刀一震往肩膀上一靠,摆出个架势道:“白眉大侠徐良正是家师!”说着话看见对方来人众多,已经将自己和丁一等人围在了中间,顿时知晓了对方为什么到了刚才才突然发力。心中知道这次危险了,却也没有露出半份的畏惧,左右一看道:“你又是何人?”说话的时候,左手已经扣住两把飞镖,心中想的是:自己还不打紧,这几个女子却是万不能落到这淫贼的手中。

心中想定,缓缓的踏前两步,在众人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道了声:“看镖!”话音刚落,两把飞镖飞也似的射了出去,取得正是巫行云身后的那两人。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去攻击那边的人,就连站在那的两个武林好手也是没有想到,不过却毕竟不是一般人士,一个判官笔横磕挡开了飞镖;一个身子一侧,步法巧妙也避了开来。

“姑娘,快走!”大吼声中,已经冲向了这边,对着巫行云和燕儿几人吼道。

巫行云看着这人,却是毫无所动,她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想要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多了,其中不乏俊男奇才,却是半点也不会让她为之心动。其一是她自己便是个天才,其二便是她心中早有了人!

不过燕儿等人却是听到了王明的声音,本能的就要往外冲出,却被武健拦了下来。这冲出去了反而不好,待在这里却还有丁一的护卫,所以自然是要拦下她们。

王明看着自己的想法被一个糟老头子给破坏了,而且这人似乎已开始就是和这几个女子一起的,当下怒道:“老头,你不让她们走,却是害了她们啊。”说着话的时候抽刀回砍,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硬生生抵住三人的攻击,急道:“那大块头,快过来帮忙,让这几个姑娘逃走,不然的话落到那小贼的手里必定讨不了好!”

武健本来在听见王明叫他老头还有些恼怒,不过再听下去却是对方是为了自己的徒弟,这才不去生气,却又听见了他说丁一的大块头,当即笑了笑,话说丁一的身材也的确是个大块头了。

丁一看着他,忽然嘴角裂开哈哈大笑道:“不错,这个小子我喜欢!”说着话一步踏出,空间仿佛对他已经失去了约束一般,一步之后居然已经到了那要出手攻击王明的黎半成身侧,说:“黎半成?”

黎半成心里一惊,他根本就没看见丁一是怎么过来的,只是觉得眼前一闪就凭地多了一个人影,听见丁一说话,本能的点点头却是立刻一招老树盘根就由下而上直取丁一的胸前要害、颌下咽喉!

他身材比丁一要矮上一头,这老树盘根一使出来却是恰到好处的抢进了丁一的内怀,眼见着胸前大穴就要被拂中,咽喉也要被这条灵蛇咬住。

丁一却是不见得半分慌乱,这人的金蛇缠丝手虽然厉害非常,而且因为天赋异禀更是威力无穷,不过比之巴达斯传授他的蛇缠手,却还是相差甚远,这是在武道之上的领悟,很显然这人绝没有巴达斯那般的领悟,所以招式、内力间在丁一的眼中却是破绽重重。

那黎半成本来以为丁一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谁想到自己的手掌已经咬上了对方的胸膛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心中叹了一声,只道是自己过分关注与那楞头了,没有注意到这壮汉,当即内力一吐就要取了丁一的性命。

却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手掌之上原本坚硬的胸肌忽然间变成了软软的一团,他的手掌拍下居然毫不受力,掌力随着对方的肌肉蠕动,一股弹力生出带的他手掌移动,居然已经被化解了开去,当即心中一凛,高手!

脚下一动就要往后退去,却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但见丁一的上身仿佛忽然融化了一般,变得无比的绵软,诡异的绕过了他的双臂,一只大手如巨蟒缠身一般居然窜上了自己的左手。

黎半成只觉的自己的手臂忽然一痛,双眼惊恐的看着对方粗壮有力的右臂仿佛忽然化成了一条长长的巨蟒,将他的双臂居然缠绕到了一起。

那疼痛感正是因为双臂被对方的距离缠绕挤压所致,而对方的大手仿佛择人而噬的巨蟒之口,已经扑了过来,双手不能动弹,情急之下脚下猛然用力一蹬,头努力的往后甩动。

但丁一的手掌依然是牢牢的贴住了他的脖颈,顺势一绕,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这擅长柔术的金蛇缠丝手的大行家黎半成居然被丁一用蛇缠手功夫生生的绞断脖颈而死了!

因为惊恐而凸出眼眶的眼珠里尽是一片恐惧和无法相信之色。却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凭借着体内尚存的一丝内息,挣扎的吐出几个字眼来:“你……谁……我……”

丁一手腕一手,侧身闪过背后砍来的一刀,脚往后退出一步,肩膀忽然一震将这偷袭之人生生的撞飞了出去,正是顿悟后变得简化无比的招式:熊靠!看了看黎半成一眼,随口道:“我叫丁一!”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黎半成挣扎的还要在说什么,却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即消失不见,就这样死去了。

他死了,场中的这些人可不会去注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冲向了丁一和王明,首当其冲的是站得更前面一些的丁一。

不过这些人虽然都有着不错的身手,算来也是江湖中的二流人物了,却又哪里能伤得了丁一,但见丁一脚步一错间,居然不退反进,双拳直直的砸出,便是两个人被拳劲击飞,顺势一肘点出又是一人跪倒在地、吐血不止。

侧身一旋,左臂如鞭甩出,将对方手中砍来的长刀扫断顺势就把这人也横扫了出去,于半空中他胸前的衣衫尽数爆裂开来,一条深深塌陷下去的伤痕清晰的显现其上,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些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而且还将巫行云几人围在中间,很显然便是知道自己的少主看上了这两个女子,不然的话,她们离得不近,这些人怎么会围上去?这等人既然助纣为虐,本来就已经是当杀之人了,却哪里还需要顾忌?

他这边动上了手,边上的王明却也没有留情,但见他大刀振振作响,一招一式虽然尚显青涩,但却是气势天成、浑厚连环,以一己之力居然压住了对方五人。这王明的刀法居然很是不俗,而且一用出了刀,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是那样的稳重厚实,配合着这大环刀,当真是如虎添翼,威力更上层楼!

看来这故人之后果然不俗,那白眉大侠自己错过了当真是可惜,有空当要好好的问明一二,这种人即使错过了却也当要去认识一番。

看着王明刀法章法痕迹颇重,虽然这刀法很是不俗,但如此这般如果招式走老,却极容易被对方看破后招,趁虚而入,当下便道:“踏宫步,左手点出大刀斜劈,连环刀诀刀连环!”

王明应声而行,却恰恰避过了对方左侧刺来的一剑,顺势一刀斜劈,力从地起厚实的大环刀带起凄厉的破空之声直直的将一人震退三步,大刀跟进已经这人击伤。心中一喜知道这大块头高手是在指点自己,如他所说的这般使出这套刀法却更是浑圆如意,一招一式恍若天成,仿佛师傅当时使出一般的感觉。

当下居然得了空暇也不下狠手,只是拖住了这几人,依着丁一的说教,一遍一遍的演练着刀法,居然是将这几人当成了沙包一般来使用。

丁一见其如此,不怒反笑,这王明果然有意思,当下也不停口,顺着他的刀法就是一招一式的说了下去。随着王明的刀法渐渐展开,他更是明了,所指点之处更是王明的用力关键,当下王明的刀法变得更加犀利,只打的那几人呀呀怪叫,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已经尽数的被那壮汉杀死,而自己等人却有挣脱不开这小子的刀劲,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这次遭了,要把小命给留在这了吗?

却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赫然便是开封府的衙役和尚书府的家将们赶到了!

第一八三章 一往无前的刀

“什么人在城门口大吵大闹,可还知晓王法?不知道这是关卡要地吗?起开,起开,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这些一身开封府服饰的衙役一到了这,便呼喝着赶人离开。

那另一队人马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人群堵路?那就直接用暴力分开,哪里需要去理会这样做会不会伤到他人,自己的公子爷才是最重要的。

人群中即使有早早的知晓这些人霸道的已经散开不少,但这里毕竟是城门口,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看见了热闹自然会凑过来瞧上一瞧,却哪里知道这祸事直接就撞了过来,这些尚书府的家将可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手中尚未出鞘的大刀、铜棍就一插一分,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你,会不会影响到他人,就这样硬生生的分开了一条道路来,直接走到了秦亮的身前。

看见了自家的公子爷并没有什么事情,哪里还会在意因为被推倒、踩踏的人群发出的哀嚎,直接行礼道:“公子,我等来晚了,还请公子赎罪!”

秦亮此时哪里还有空暇去理会他们是不是有礼,看着丁一轻轻松松的几招几式就将自己认为是武林高手的这些供奉给解决了,甚至连自己依为臂膀的黎老都被这壮汉随手给杀死了,心中的惊惧此时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现在自己的手下的突然文化,反而将他给惊醒了,惊恐的看了看地上惨嚎的高手,急道:“快走!”话音未落,就急冲冲的要从被自己手下分开的道路中冲出去。

不过丁一又怎么可能容他逃走,看见对方的这些家将以过来就是如此的霸道,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恨意,这份嚣张霸道不正是最好的证据吗?单手一探一吸,隔着两丈左右就将急急的要溜走的秦亮给抓了过来。

那本来正在丁一指点下练招的王明,自然也瞧见了丁一的动作,大环刀使了个平分秋水的招式将早已被他磨得疲惫不堪的几人放倒,脱口赞道:“好,好一招控鹤擒龙!”他虽然实力尚待提高,但因为家学渊源,眼力劲可是不差,丁一的这招隔空擒拿,自己的师傅也使得出来,却也知道这是一种擒拿法已经练到了化境并且要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实战的出来的。

而眼前这个大块头,距离那淫徒有着两丈的距离,居然仅凭着手中吸力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给带了回来,这份内力即使是自己的师傅也是有所不济。想到这,忽然想起自己还大言不惭的向他邀战,顿时面色一窘。不过却也没有因此失去信心而放弃,反而更加的兴奋的望着这大块头,对方的年级最多比他大个几岁,居然已经有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能和这种人交手,即使身死也必是一件快事!眼中的战意不禁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炙热了!

丁一心中有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王明那“战”的眼神射来,当即为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也不回头劈手一掌将一个想要乘机偷袭他的家将震飞,内力所到之处这人手中的铜棍都被生生的打成两节,胸口更是凹进去了一大块,倒地之时早已经是七窍流血,显然已经被丁一的内力生生震毙了。

“你这么想和我一战?你知道我是谁吗?”丁一单手牢牢的扣着秦亮的咽喉,他身高体壮,单手将他提起,那秦亮又挣脱不得,此时已经双眼外凸,几乎喘不过气来了。而他身后的家将却惊恐于丁一的实力,哪里还敢轻易的上前救他,只能在一旁虚张声势,却又有何用。只见秦亮双手平空虚抓,双脚乱蹬,显然是痛苦无比。

王明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只需知道你实力高超便足矣。”

丁一微微一笑,也不回他转头看了看秦亮,手上微微一松,容他喘上一会道:“你作恶多端,可知近日有此报应?”

秦亮此时也明白自己是瞎了眼了,遇上了传说中的绝顶高手了,急急的便道:“好汉饶命,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丁一道:“晚了!”话音落下,也不去理会冲上来的开封府衙役,单手用力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就仿佛扭断了一只小鸡崽一般的轻松。

但那清脆的骨裂之声,只让开封府的衙役还有尚书府的家将脸色剧变,他们哪里想得到丁一居然真的就这样杀死了这人,难道他没看见我等是差役吗?

将死去的秦亮往对方人群中一扔道:“回去告诉你家尚书大人,如果想要报仇尽管来找我!记住,我叫丁一!”说到这,扫了一眼开封府的衙役,又看向了王明:“你现在知道我的姓名了,也当知晓我下手绝不留情,如此你还要与我一战吗?”

王明眼中的炙热不减,道:“便要你绝不留情。”顿了顿又道:“师傅说过,想要领悟武道真谛便要在江湖中找高手切磋,从生死中参透玄妙。我游走江湖,本想找那北乔峰、南慕容,却始终遍寻不到,但遇见了你,却是我三生有幸,你便是我要找的高手,还请与我一战,便是身死又有何妨?”

丁一道:“仅为了一战,你便不惜身死也要上吗?”随手一掌拍出,一声巨响之后,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只听丁一又道:“我的实力很可能是你目前无法匹及的,即使如此你还要与我一战?我甚至杀你都不用一合,你与我一战意义又在何处?”他这一掌不仅仅是在询问王明,也是在警告开封府的衙役不要多管闲事,果然在丁一一掌之后,那些衙役和家将立刻闭口不言,双眼惊恐的望着地上的掌印,身形缓缓的往后退去,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想管就能管的了。

王明听见丁一的说话为之一愣,是啊,自己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以对方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击杀自己,那我上去邀战又有什么意义呢?思索间,忽然大环刀一震,脸上隐线神色一肃道:“你说得很对!”顿了顿在丁一戏谑的眼神下,又说:“如果我没有邀战,没有见过你的实力,我也许可以后退。但是!现在却已经不能退,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在这里一退,我今生可能都会因此而觉得悔恨,所以我不能退。即使无法挡住你一招半式,但我还是要和你一战,朝闻道夕死矣矣,因为……”

说到这,手中大环刀忽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金光,正是他师傅白眉大侠成名兵器:金丝大环刀,这把刀是他下山之时师傅所赐予的。因为担心路上被人认出身份,少了那种真刀真枪的打斗感觉,所以特意用墨碳给它裹上了一层杂色,让它不会如此夺目。却在这时候随着他内力的鼓动,杂物被内力冲开,尽显其金丝大环刀的本色。

“这就是我的武道,我决定要走的路!”说这话的时候,混身的气势居然瞬间高涨,周围的众人只觉得仿佛一把绝世的宝刀代替了王明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却是如此的耀眼!

丁一眼睛眯起,里面是精光闪烁,道:“有意思!”说着话,转头面向巫行云道:“行云,这小家伙虽然绝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你当向他学习。”话音落下,从腰间解下腰带,但见里面的紫薇瞬间电射而出,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势,居然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剑啸龙吟之声。

但却被丁一轻轻的拿住,抚摸着剑身道:“紫薇啊,紫薇,今日里却不需要你来一战,这小家伙很不错的。我当要好好的指点指点他,你先委屈一下,在我师妹那稍等片刻吧。”那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对自己的请人说话一般。

说来也怪,紫薇宝剑仿佛真的听懂了丁一的话,渐渐的收住了颤抖,乖乖的伏在丁一的手中。

丁一将宝剑递给巫行云,却被后者问道:“师兄,你是要用……?”

丁一笑了笑道:“不错,师傅他虽然也擅长刀法,江守鹤师傅的刀法也不俗,但是却都差了一步。这小家伙的性格我很喜欢,便用刀道来指点指点他吧,今后他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他自己了。”说着话,脚下已经缓缓的来到了王明的身前,将手中的腰带一甩,瞬间变成了一根齐眉长棍,道:“王明是吗?我丁一愿意和你一战,你可敢?”

王明气势疯狂的涌动道:“战!”

丁一笑了,啸声如龙吟虎啸,直直的破开对方席卷而来的气势,道:“既如此,那便接招吧!”随着话音落下,丁一的气势变了,如果说刚才的他仿佛是一个路人一般,现在的他却仿佛是一座支天的巨山一般,巍峨耸立在众人心头,却是如此的高大不可攀登。

与之一比,王明的绝世宝刀仿佛瞬间黯然失色了一样,很显然王明自己也意识到了,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充分的猜测,但是真的动手了,发现对方的实力居然离自己的猜测更胜一筹,当即是无比的惊讶,光看此人的气势即使是师傅也要逊色半成。

不过我却不会轻易认输,二十年的苦练,难道连和绝顶高手交上一招的资格也没有吧?

不,绝不行!

即使我的实力在怎么差劲,再怎么无法与其相比,纵使身死,我也要和他对上一招。

在这气势已经隐隐的要被丁一压倒之时,忽然间王明心中想到自己刚拜入了师傅门下的时候。

自己是个孤儿,被师兄好心的捡了回来,蒙师傅看中,被师傅收为了关门弟子,但日夜的苦练,师傅的循循善诱,师兄的教诲,被没有让自己多么的高兴,打熬基础的苦闷让儿时的自己觉得是如此的费力、烦闷!

在那时候,自己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那一日师傅将自己叫起,来到了山上的那棵长的十分古怪的老松树下。

那时候天还是黑的,四周一片的寂静,只有虫儿的叫声和树木的风声,除此之外便只有师傅的声音:“明,你知道这棵树有多大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高了吗。”

“是啊,你来了也有十年了吧,但你可知道当初这棵树为使当初看见的时候却是一棵险些死掉的小树苗!”

“这棵?怎么可能?它这么大!”

“它现在长的这么大,正是因为它从来不畏惧苦难,即使是他当初的根须都没有几根了,这里山风又大,险些就要掉落深谷的时候,它都没有放弃希望。最终它的根须钻破了岩石,深入了泥土,扎下了牢实的根基,这才能继续的长大。”

“哦……”

“人常说自己过的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不容易,但难道除了你之外旁人就是一帆风顺吗?便如这棵树一般,这崖上仅它一棵存活了下来,却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即使在这地势极为险要的地方也依然在顽强的活着。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放弃希望,不好好的努力呢?”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棵树为什么可以这样的长在这?因为它的根须深深的钻入了土中,再给它的枝叶供给养分的时候,也牢牢的将其固定住了,所以它能这样的存活下来,甚至还能开枝散叶有你今天看见的这一幕。你说这根须如果松上一点,一阵狂风过来它还能够如此屹立不倒吗?”

“师傅……”

“你知道了吗?”

“弟子知道了!”

“你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

“很好,做人便要如这棵松树一般,要有不畏惧任何困难险阻的勇气,再有了这勇气之后,那打下扎实的根基的辛苦还是那么的难熬吗?没有扎实的基础,又怎么可能成长为参天的大树?”

“我真的知道了,师傅。我再也不好高骛远了,我这就去练习了!”

“呵呵,孺子可教……”

当年的师傅的话语清晰犹在耳旁,那次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说过半份苦,二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了下来。在选择兵器的时候,师傅刀剑双绝,而我却只选择了刀,因为我觉得刀一往无前的勇,不正式自己所苦苦追求的吗?

现在,根基打好了,自己的路也选定了,成为参天的大树还远吗?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空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间只剩下了自己。

哦,不,还有自己的刀!

掩去光芒之后,宝刀看似不再锋利却是锋芒难掩,其利在心!

这才是真正的一往无前的刀,而不是仅仅锋利的刀!

刀,只有一面开刃,最简单的招式就是劈砍,就是要破开一切!

这就是刀的道!

一往无前,不管前面是什么困难险阻,我只需一刀,一刀足矣!

随着王明的气势的渐渐收敛,却并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仿佛被悄悄的藏入了刀鞘之中,只为了那出鞘时的一击!

好小子,这个时候居然悟通了!丁一心中想着,看其身形渐渐的伏低,所有的动作虽然缓慢无比,却又是浑圆如意。

因为扎实的根基,这把绝世的宝刀,终于褪去了铅华要在这一刻露出自己真正的锋利来了!

小树苗终于厚积薄发长大了,即使还不是参天的大树,却已经是如此的耀眼夺目了。

两道夺人心魄的精光从王明忽然睁开的双眼中爆射而出!

石破天惊!

仅仅是一招下劈,那股气势仿佛就是要将自己面前的一切都生生的砍成两段一般!

一往无前便是刀!

丁一本来想要教他的便是这个,却没想到他自己居然悟通了。当下心中一喜,却也是神色肃穆,双脚一分,双手持棍,棍做刀兵,运足力气一招力劈华山就落了下去,却是比之对方酝酿已久的一刀毫不逊色。

那是丁一的勇!丁一的道!

同样的一往无前,同样的势不可挡!

第一八四章 失踪了的时迁

“什么!你说那数十年前的那人又回来了?你确定是他吗?确定吗?”急促的语气,加上仿佛歇斯底里的咆哮只让周围的奴婢都战战兢兢的不能自己。

这一幕分别在汴京城中的数处大宅中出现了,甚至连皇宫中都有过这一幕,不过当代皇帝可是理都不曾理会丁一的再现,因为在一群溜须拍马之辈下,他早已经丧失了为君的判断力了。

尚书府中痛失爱子的尚书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这个人当真如此厉害?”

在他边上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妇人,正扑在秦亮的尸体上痛苦,听见了自己夫君的话,立刻怒道:“不行,亮儿的仇不能不报,要多少钱我都给,江湖上不是有什么杀手的吗?给我去雇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那护院想了想,道:“以在下之见,江湖上鲜有能够杀得死他的刺客,夫人这钱……”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尚书夫人给打断了“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两个不行就十个,总之要多少钱我都给,倾家荡产我也要那什么丁一给我的亮儿陪葬!呜……亮儿,我可怜的亮儿”

护院不敢再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尚书大人,却见平日里很是沉着的秦尚书正抚须走来走去,显然心中始终无法作出决定。

想来却也对,任是谁知晓了那人的传闻,又都知道了这人居然和自己牵扯进了关系,怕都会是这般模样的。护院心中想到,却又不自禁的回忆起城门前的那一幕,看着那丁一毫不在意地上的尸体就这样不管不顾开封府的衙役,城门处的守军,就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经过那惊人的大战,又有谁敢不惧死的上去?

数百名顶盔戴甲之士就这样目送着丁一一行人走了进去,看着丁一还背负着那和他对战之人就这样走进了城门,背地里一个小兵小声的说道:“头,咱们要不要上去?”

“上去干什么?”这个城门官看了看那小兵又看了看丁一,低声回道:“上去?上去找死吗?你活腻了?要上你上,死了的话老子给你报上去。”

小兵想到刚才这壮汉那无匹的气势,双脚不自禁的就软了,长枪一柱道:“这,这,我不去。”

城门官勉强笑了笑说:“废话,这种事情谁爱上谁上,千万别惹到咱们这边来,咱们往后靠点,弄不好碰上了就和那群人一样了。”

小兵顺着城门官的眼神望去,赫然便是一地献血中惨嚎不已的那些尚书府的家将们,当即身子一寒,急急的往后靠了靠将背贴在了城墙上,仿佛这样可以离那个大杀神远一些,才会让他觉得更安全一些。

来到汴京城,丁一并没有去翠竹苑,反而找了个小院,租了下来。进到里面便把早就昏死过去的王明给放到了床上,他虽然已经悟通了刀意,但毕竟本身的修为还差上一点,如果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要紧。偏偏他战意盎然,选择和自己一战,自然受到了劲气相撞的反震之力而昏死了过去。不过想来他醒过来后,修为必定会突飞猛进!而这也正是自己耗费心力和他对战所想要的。

转过身走出了房间,看见武健正在院中休息,他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一路走来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毕竟他已经年纪大了。

武健看见了丁一出来,便起身道:“丁大侠,我已遣小徒去接时迁了,我等在此侯着便可以了。”

丁一点点头,这个武健到的确是个心思灵活之辈,看来如果不是机缘不够,这空空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萧条。忽然想到了江守鹤的生平,似乎也是和空空门大有关系,所以时迁才会循着江守鹤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的遗物。似乎可以问上一问,这空空门还算不错,有了他们今后消息来源自然是要灵通不少。

在这个世界传递消息比之前世那是要麻烦的多了,不说收集消息就需要那些心思细腻之辈逐条分析找出有用的消息,然后快一点的飞鸽传书,却也只有固定的几个点可以来回传送消息。

如果江湖中人短距离的速度远胜骏马,但这天南地北有多大,因此很多的江湖消息都要缓上许久才能传遍江湖呢。所以这收集消息的空空门到是个可以交好的对象,他们这门派也不错,从那收集银钱还要分一半给穷苦百姓,光这一点就值得敬佩了。想来时迁本性不坏,正是因为这个武健的教导和这师门的环境吧,即使偷盗了也是去江湖救急的,却也是有情可原的。

想到这当下问道:“武兄弟啊,你们空空门现在就你们这几人了吗?”

武健自然没去想丁一为什么会问他这些,回道:“却也不是,这几个都是我的嫡传弟子,我还有些外门弟子在各地。空空门虽然到至今已经有些衰败,但门内弟子真要一个个细数的话,却也有几百号人,不过就是其中轻功卓绝、武艺高强的寥寥无几罢了。”

丁一心道:这武健倒也实诚,于是又问:“你们空空门都是如你这般,即使是偷盗所来的银钱都要分出一半给那些当地百姓吗?”

武健点头,叹气道:“这是空空门的门规,也是我等行事的准则。不过,咳……这江湖上又有谁看得起小偷小摸的,我等空空门即使是劫富济贫,却也没人知晓,无人赏识,一旦有难,江湖上莫说救济了,单说会不会落进下石也是两说。毕竟我等平日里,到处游走于大街小巷,干的却是偷人钱财,打探消息的事情,自然不招江湖上的朋友们待见,却和我师傅那时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啊。”

丁一听到了一愣,很是自然的接过巫行云递来的酒水,道:“却有何不同?难道你空空门还经历过什么变革不成?”

武健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丁大侠既然有兴趣,我且说些来,想我师父那时候的空空门却是极得江湖朋友的赞誉,也曾一度的兴旺不已,却到了我的手中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愧对恩师,愧对列祖列宗啊……”说着话忽然就跪了下来,对着苍天就呼喊着,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渝尽数发泄出来一般。

空空门发展至今,他这个门主看着空空门日渐衰败,心中怎能不自责、愧疚?甚至手下的长老有的已经对他不满,将空空门会变成这般模样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身为门主,手下的猜疑和顾忌,你让他如何去解说?这事情发展到这样又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又何尝不想看见一个无比兴盛的门派在自己手中诞生,但是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江湖上忽然变了,江湖上的朋友都选择对自己空空门退避再三,官府更是严加盘查,却让自己等又如何安心的发展?

往日的种种重任,声声责难,为了维护自己门主的威严他都忍住了,直到现如今在丁一这个前辈高人面前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仿佛受伤的孩子跑到了父母面前哭泣那般。

丁一感悟天地自然,即使是神兽白龙也会本能的察觉到他的自然平和的气息而被他吸引,这武健内力未复,正是防备最弱的时候,在丁一的询问下,却是仿佛找到了一个能够倾听他诉说的长者一般,再也不去顾忌什么了,一股脑的就将事情和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经过武健的诉说,丁一才知道自唐朝兴建的空空门为什么发展到了先进会是这副模样了,而他又说他师傅那时怎么样了。却原来这事情还真不能怪武健,要怪的话只能去怪这个已经变得畸形的天下。

当时的空空门上可以为开封府传递消息,下可以给群侠打探行踪,自然是颇得官府和江湖的赞誉。

但是,等到开封府那面黑心正的包拯去世之后,整个大宋仿佛忽然间就变了一般,接任开封府的那人,虽然不能说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但却哪里有包拯敢做直言的本色,好好的开封府被他打理的名声尽丧,各路豪杰也不在选择加入其中。

而首当其冲的,开封府自然是要拿把持着天下多数消息的空空门下手。因为很多的贪官污吏都瞒不过空空门的探查,这些人的压力使得开封府和各地衙门、守军纷纷将刀斧挥向了空空门。

在一些邪派人士和官府的合力围剿之下,空空门立刻遭逢大难,门内高手十不存一,本来大好的空空门,突然间沦为了一个江湖二流门派,甚至一度连自己门内的弟子都难以供养。

而江湖中又有几个人愿意接受一个总是在探听他人消息的门派的存在,有几人是没有秘密的。所以看着空空门被打击,居然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更是还有一些门派甚至抱着痛打落水狗的想法,插手进去,去夺取空空门的财富和秘笈!

在那样的情况下,空空门想要屹立不倒已经不过是种奢望了,还是当时刚刚接任门主的武健,用化整为零的方法将剩余的空空门弟子尽数的让他们隐藏到了人群市井之中,借此来逃过那些人士的追杀和官府的捉拿。

武健想得不错,本来空空门一开始也是一个比较分散的门派,但是那时候毕竟还有着武功高强的门主能够震慑群雄。而当时的武健,虽然接任了帮主之职,却根本无法有效的命令门内众人,单是几个活下来的长老就不会听从他的意见,导致空空门不仅仅是遭外部的打击,自己内里还分崩离析。

如丁一看见的武健等人便是空空门分成了三分之后北方的一分,算得上是真正的空空门的嫡系,由上代门主的嫡传弟子武健统领。但除了武健一人能够算得上是高手之外,门内再无一人能够独当一面,不过比起另外两门,武健的空空门性质上却绝对是好的,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都坚持着空空门的门规,坚持要将自己得来的一半财富分给那些贫穷的百姓,这一些武健都做得不错,几个弟子即使武力不高,但都是品行善良,远胜于另外两派。

那另外的两派一个还算是不差,游走在正邪之间,探听情报,接受雇佣。这号称清风楼的门派,因为得自空空门的秘笈最多,手下的高手自然也是最多,所以不仅仅探听情报的本领远胜于空空门,手下更是接受雇佣,充当杀手!

而还有一个门派叫做银狼!已经被官府的六扇门给收为己用,利用着空空门特殊的手段,满足朝廷大员的需求,不仅仅是暗杀了,却是什么事情都曾做过,早已经与空空门的理念背道而驰,说是朝廷的走狗也绝不是胡说。

听着武健说出了这些后,看到他的神情渐渐的平复,正要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忽然武健的弟子冲了进来,急急的喊道:“师傅,时迁师弟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不着!”

武健一惊,急道:“怎么回事,快细细说来!”

那弟子道:“我去了咱们藏师弟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早就被人搜查了一遍,进去之时一片狼藉,莫说师弟了,就连应该在那里的几个照顾师弟的仆人也全都不见。我又去到后院,那里不是有个密室吗?但我过去一看才发现密室早就被人打开了,里面还有一摊血迹,除此之外一个人的踪影也不曾看见,我知道不妙便急急的回来了。”

武健在原地走来走去,时迁这个弟子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看好,但是看不看好是一回事,他毕竟也是自己的徒弟,自然心中会为他担心,更何况说的功利一些,这时迁还是搭上丁一这条大船的一条舢板,自然不能容许他出事。所以在知道了时迁受伤之后,得知了他和丁一的关系,第一时间就安排了秘密的地方让他修养,也算得上是关心和功利一半一半了吧。

丁一此时也是皱着眉头,时迁长的很不讨人喜,在这个人人注重外表的世界,时迁的出现实际上却和唐朝的那可怜的状元之才的钟馗一般。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长相猥琐之人,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在拼搏。即使没有丁一,他也从没有放弃过,那水浒之中,说时迁的故事不多,但细细看来,这时迁实际上却也做了许多旁人无法做的事情,但功成身退之后又有几人能记得他?

“走,带我们去看看。”想不通,自然懒得再去多想,现场去看一下不就清楚了,丁一起身就走,其他几人自然跟了上去,那弟子一路领先引着丁一在城中绕来绕去,就到了一处胡同内,这地方极为隐蔽,难怪武健要将时迁藏在此处。

此时胡同内的一处房屋,屋门洞开,正是那弟子心急如焚冲出来时哪里还会去想要不要关门。

丁一当先走了进去,一路上细细的查看,又来到了屋内,绕了一圈,并无发现。最后来到了密室之中,却在那机关上有所发现了,走上前在墙角那仔细的查看这机关,心中已经在思索:这机关看似绝不是暴力破解,周围的痕迹也没有一路探查过来的痕迹,似乎来人根本就知晓这机关的开口才在何处,直直的就走了过来。屋中的狼藉,虽然杂乱,但却是杂乱中藏着一丝奇怪,按道理那几个仆人虽然有些身手算得上是空空门的外门弟子,但是要拿住这几人绝不可能会弄得如此乱,难道是欲盖弥彰?

心中想着顺着机关一路走下去,进到密室中果然入目便是一摊血迹,丁一以手沾血,搓揉一阵用鼻子一嗅:这鲜血的痕迹似乎已经有些时日,绝不是近两日内的,边上的早已经干涸了,也就这最中心还有一小摊黑色的粘稠物,却正是血液浓稠干掉的痕迹。

沿着密室走了一圈,很显然这密室中根本没有多乱,似乎对方进了密室就是为了杀人,杀人之后根本无暇去查探密室,就这样走了。那这样却也说不过去啊,对方所图到底为何?

密室的墙壁上还有着几道剑痕,丁一站在中间细细的观察了一会,随手比划出几招,心道:不对,这人的剑招不对。应当不是一个人动手,时迁用的是匕首,不会有这样的痕迹,而且这痕迹上的剑招已经深得剑法之味,不是时迁可以使出来的。

用手顺着剑痕一路滑下,又想:这剑法虽然看似大开大合,但却招招暗藏杀机,似乎更像是一个杀手的剑法,其出手竟是手腕用的旋转、点击,这应当是从小训练的杀手。这便是其中一人了,但另一人的剑法虽然有些类似,却更加的狠毒,应当是追杀而来之人。

这两人应当是一人躲在密室之中,一人找了过来,而且显然熟知机关技巧,一路下来却被迷失中的人伏击,所以门口之处会有血迹。而后两人在室内大战,这密室中的人,显然身手不佳,应当是已经受了伤,更多的发力都是靠的手腕,而没有整体的发力感,所以剑痕浅,但出招快,所以这些刺击、斜挑的招式当是这人。

这另一人找上门来,又熟知机关,出手狠辣,显然应当是追杀而来的人,所以没有想到这受伤之人还有临死反击之力,所以才会在一入密室就被伤到,但是反应极快,虽然受伤,但却没有丧命,才会有密室中的大战。

顺着痕迹,丁一又走出了密室,脚下一点人凭空飞起,却在半空中分成两人,却是相互交着手,一路飞到树林之中,每一招落下那地方总能找到剑痕累累,果然这两人还是轻功不俗,一路大战到此,那密室中的人,显然后劲不足,眼见就要被杀死。但是这痕迹应当是又有人来了,这轻功的痕迹,似乎应当是独门轻功,却怎么好生眼熟。难道是时迁?他不是受了重伤了吗?

从树上落下,看着一路追来的众人,开口道:“你进到这院内,密室之门是开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我因为担心时迁师弟,想着他会不会躲在密室之内所以才打开来,就发现了那摊血迹。”

丁一点点头道:“武兄弟,这机关你们都知晓?”

武健点头道:“但是除了我这几个徒弟,旁人应当不知晓,难道丁兄是说……”

丁一摇头道:“这应当不会。”他自然知道武健的意思,武健是想说丁一是不是怀疑自己的徒弟,不过那弟子的担心和急切不是简单就能装出来的,其他人的不解和担心更是一眼了然,自然不应该是自己人所为,他问的这些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这里的机关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那事情就变得奇怪了,一片狼藉的屋内,密室中的两人,现身救人的人

第一八五章 风起影飞绝命剑

杀手和妓女,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存在了。

那个时候或许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但是等了人类有了文明以后这两个名称就始终给了这两种可悲的人。

而且,也将永远存在。

他们是世界上最暗无天日的一群,终年生活在社会最边缘的角落和黑暗之中。杀手和妓女都是悲哀的,他们的悲哀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所能体会的。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英雄,可以没有大侠,但却不可能没有杀手和妓女!

因为这两个职业所对立的是人类意识深处最本能的一种欲望!

妓女发展到了现今,早就有了许多五花八门的名称。

但杀手却始终只有两种,一种是他人手中杀人的工具,所以叫做杀手;一种是刺客,代替客人完成刺杀的人,同样也是一种工具,可悲的工具!

杀手和刺客名称不同,却意义相同!

不同的是一个受命于人,一个雇佣于人!

古往今来多少的杀手刺客,世代留名,唐李白更是在侠客行中描绘了这种人人都知晓,却鲜有人见过的职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个世人都知晓,却不清楚的,一个谜一样的一种职业。

就仿佛风一般,人随时随地都能够感觉到他就在身边,却又有谁知道风是什么样子的。杀手也是如此,你知道有杀手存在,却又哪里会知道谁是杀手?

街口那卖担担面的是不是?很像啊,你看,那扁担里会不会就藏着杀手那致命的兵刃?

那边上的路过的壮汉是不是呢?很像啊,你看,那健壮的身躯,两只挥舞有力的胳膊,仿佛随时就要发出致命一击一般。

那街尾的躺在地上仿佛睡着的乞丐会是吗?很像啊,你看,那从不离手的竹竿里会不会就有那毒蛇一般的兵刃,他会不会是装做睡着了而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呢?

忽然,风起了,在这个北方的小镇上,一年四季都会有大风时不时的光临,在这里居住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纷纷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但!

那是什么?

风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不过好大的风啊,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又怎能看得清楚,模糊间似乎是一个人影。

人渐渐的走进了,众人看不见他的面目,因为他全身上下都过着一件斗篷,应该是为了遮挡风沙的。

这个人走到了小镇里,看见了街头的那卖担担面的汉子,问道:“请问,同天镖局在哪?”

这卖面的汉子此时正在收拾自己的小面摊呢,听见声音抬头看向了对方,因为他半蹲着身体,所有由下往上却正好可以看见这披着斗篷的男子的面目,看见对方剑眉星目,英挺无比,很是帅气,当即就回答道:“您往前走,到了那打铁铺,拐个弯就到了,不过据说他们今日里老镖头五十大寿,想来应该不出镖……”

小贩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这男子说道:“多谢!”然后看着这披着斗篷的男子迎着狂风就走了出去,渐渐的仿佛融入了风中一般。小贩望着男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啧啧,真是个俊小伙呢,想来是应了什么人要去托镖吧。”顿了顿,将自己的小摊子收拢了一下道:“不过,想来做寿的时候不会接镖的吧,这小伙子过去岂不是要吃个闭门羹了。”自言自语之时,还不仅摇摇头,觉得这小伙子选得时间真是不好极了!

按照小贩的说法,果然绕过了热腾腾的铁匠铺,入目便是条宽大的胡同,最里面屹立在那的赫然便是硕大的同天镖局的宅子!

此时宅院的大门洞开,大门两旁是一脸笑吟吟的壮硕汉子,显然是镖局的镖师,正对着来临的众人抱拳行礼呢,大门上老大的红灯笼随风舞动,煞是好看,红彤彤的眼色,趁着镖师的精神头,更是喜气洋洋。即使是大风凌冽,到了这边仿佛也绕路而走了。

披着斗篷的男子来到了宅院前,便将那风沙给一并带了进来,直吹的众人迷了眼睛,道:“这位好汉,有礼了,敢问可有请帖?”

男子微微的抬起头来,门旁的镖师可以清晰的从这人的斗篷中看见那仿佛黑夜中的星光一般的黑的透亮的眼珠,心中道了声:好风采,不过似乎自己的师傅并没有请这样的客人吧?难不成是听到了消息前来祝寿的江湖上的朋友?

想到这正要上前询问,却见这男子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帖,心中想到:原来有请帖的啊,那便是客人了。当即笑着就迎了上去,却忽然一愣,不对!自家的名帖可都是大红色镶着金边皮的,这人拿的分明是一张白色的帖子,绝不是请帖,却也不是彩礼单,有谁拜寿还会用白色的纸头来写彩礼?

当下这人使了个眼色,门口的几个镖师不动声色的就围拢了过来,当中一人抱拳道:“这位好汉,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男子将白色的帖子随手一掷道:“受人之托,前来送礼!”

这镖师顺手接过名帖,却是入手就觉得对方的内力不俗,仅仅是一张白纸做的名帖就能如铁做的暗器一般的射来,居然还能震的自己的手臂微麻,这人的内力、手法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深厚了!

听见了男子说话,一边打开名帖一边问道:“送礼?却是送什么礼?又是何人所托?”说着话已经打开了名帖,名帖上字不多,只有几个字,笔走龙蛇般的字体,却是让这镖师心头一惊,道:“有人……”却是话还未说完,但见一抹鲜血飙出,已经被男子一剑封喉,不甘的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名帖自然随风落下,沾上了几点血色,仿佛雪白中的几点梅花般,很是好看,名帖上只有几个字:同天镖局,赵南霸总镖头,杀!

门外前来贺礼的宾客哪里会想到这个从风中走来的男子居然是一个杀手,是接了任务前来杀人的,根本不是什么宾客,看着地上死去的镖师,门外的众人一哄而散,惊叫声此起彼伏。而男子却在这喧闹声中倒提着滴血的长剑,施施然的走进了大门。

院中的一个镖头正在安排着仆人整理着彩礼,忽听见门外喧闹不止,当下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不知道今个里是总镖头的寿诞吗,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是不是有谁闹事。”看着两个镖师听命走了出去,又低下头来核对着那些彩礼,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是的,大好日子的,居然还有如此扫兴之人,惹了总镖头不高兴,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好了,这批对了,小李,你把这些拿去仓库吧。”

这镖头正说话间,却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惨呼,在风声之中似有还无,但常年走镖的他立刻警觉起来,反手一抄,拿起随身兵刃,就冲了出去,却还没发现情况。双眼中最后看的只是一道犀利的剑光,倒地之后,口中尚在喃喃自语:“回风连云剑……”

大厅中因为小镇上常年有风沙,所以酒席被布置在了这大厅之中。却也有五十几桌,堪堪将整个大厅布置得满满当当的,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还有不少人正在相互的聊着什么。主桌那边,今日的寿星,赵总镖头却是换了一身红色的喜气洋洋的外袍,这大红色的长袍,将他的脸衬得的是红彤彤,喜滋滋的,却在和众人不时的说笑着。

忽然厅门被一阵大风吹开,呜呜作响的风声扫过席间,漫天的尘烟迷了众人的眼睛,也给这满厅的菜色过上了一层细沙。

总镖头心中一怒,但毕竟是寿星,不能胡乱说话,以目示意,他身旁的一个镖头立刻喝道:“怎么回事?把门的呢?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连个门都拿不住吗?”说着话便要走上前,想要去好好的教训这当中的把门之人,心中却想着:还好只是上了一些凉菜,一会换了便成。不过这大喜日子,被这风沙一冲,怎么我这心里老是觉得有些邪乎着呢?

正思索间,已经走到了门旁,却是本能的一个腾空后翻,落在了一桌酒席之上,将桌上的酒菜震飞,却是惊恐的摸了摸心口之处,发现那里已经有着一个破洞,用手触之,还能觉得有隐隐的痛感,心道:好险,若不是我反应敏捷,这一剑已经可以将自己刺了个透心凉了。急急的开口道:“何人胆敢在此撒野?”

众人在镖头腾空后跃之际便已经知道不妙,那主人赵总镖头更是脸色一肃,冷若冰霜的看向了门口处,毕竟任是谁在这自己的大喜之日被人打上门来,脸上都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

门口处一阵风刮过,呼呼作响的风声中,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不错,飞天燕子李云?”随着声音一个身影自风中渐渐的显现,身上的斗篷随风而舞,背后是迷人眼的黄沙起舞,这人的出现给人的感觉却是仿佛从风中走出一般,却是如此的夺目。

桌子上的镖头正是男子口中的李云,此时他脸色如霜冷冷的看着这风中模糊的身影道:“阁下好眼力,却不知阁下又是何人?”

“风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那挡住众人视线的狂风仿佛忽然消失了一半,飞舞的细沙也尽数落下,显出了他的身影。

李云惊道:“风神绝!”

赵总镖头此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人的出现还有手中滴血的宝剑,很显然是一路杀将而来的,即使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想来门外的人也不会太过大意,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走镖的弟兄。但就是这样,还无声无息的被这人给杀死了,那这人的实力又要高到何种地步?“风神绝”风起影飞绝命剑!这该死的杀手找上了自己,难道是有谁出了银子要取自己的性命吗?

风启,微微一点头算是回答了李云的话,然后目光一凝射向了赵总镖头,也不说话脚下一点身形微侧手腕一旋,手中的宝剑倒转背刺而出,那背后想要偷偷的摸上来偷袭他的一个镖师立刻被刺穿了心脏,空举着手中的大刀,却也无论如何也会无不下去了。

李云眼神一缩,暗道:好快的剑!好绝的招式!开口道:“阁下是接了单子前来的?却不知要杀的人却是谁?可是我李云?”

风启摇摇头,宝剑一指,赫然便是那一身大红袍的赵总镖头!

李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总镖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这人居然是来杀总镖头的,难道他以为以他的身手已经可以杀死总镖头了吗?这风神绝的名头虽响,但出道至今却也不过短短两三年罢了,看其年纪更是只有二十多岁,便是打娘胎就开始练功了,却又有什么可能杀得死自家的总镖头?这人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便让我李云来好好的教训你一番。

心中想着,身形不进反退,反手一抄,正好接过自己总镖头掷来的大刀,借着总镖头的一掷之力,顺势一招抽刀断水由下而上的削向风启,凌厉的刀气呼啸着分开了一张酒桌扑向了站在那毫无动静的风启。

李云看见风启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般的没有一丝的动作,心中不仅升起了一丝疑虑,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最近风头大盛之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却不可能,这人能够一路杀进来,必定是有着其过人的本事,莫非这人另有计较?

心思电转之下,忽然看见两道冷冷的电光自那斗篷之下射来,那种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住的老鼠一般,浑身颤栗,却偏偏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这风启宝剑斜挥就劈开了自己的刀气,脚下一点电射而来,那双犹如黑夜中的明灯,环伺猎物一般的眼神,让他无法做出有效的格挡,百忙中一个侧翻堪堪的避过了夺命一剑,却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道:“回风连云剑法,你是清风楼的杀手!”说话间,大刀横削,正格挡住了风启紧接而来的一剑。

“这回风连云剑,脱胎于唐时的回风舞柳剑,不过那回风舞柳剑毕竟是女子所创,走的招式虽然轻盈飘逸,但却不适合用来杀人夺命。后经过历代高人修改,到了清风楼之时,却已经被修改成了一门剑走迅捷、快似闪电、招招连环的杀人剑术,便是回风连云剑了,这个清风楼却与赵某有和仇怨,为何要来取赵某项上人头?”赵总镖头,说着话已经走了过来,手中一把九环金刀随着他的步伐一震一震的,好不夺人心魄、震人心扉!

这老头不简单,仅仅是走动之间已经将自己好不容易聚敛的气势给挡了回来。风启心中暗道,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他本来就不会有表情一般,任何的喜怒哀乐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来。冷冷的便道:“接单杀人!”

“好!好个接单杀人!”赵总镖头大喝声中,已经走到了风启的身前两丈距离,金刀一震谢谢的下垂道:“赵某也曾有所耳闻,这清风楼做的却是那人头买卖,想不到江湖传言居然也有真是之处,却不知想要赵某性命的又是何人?赵某这颗头颅又价值几何?”

风启道:“不知!”

赵总镖头眼神一缩,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你一个杀手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来取某之性命,却也将赵某人瞧得太低了吧?”话音落下,却是金刀一磕,将地上生生的砸出一条深痕,又说:“早闻江湖中出了一个后进晚辈,‘人似风中生,剑出命必绝’的风神绝,却想不到却是如此一个小子,你和你的清风楼,还有那下单杀某的人也太小觑赵某了吧!”随着话声如雷,金刀电闪而至,如同李云一般的抽刀断水,由下而上的削向风启,却是更快三分,更绝三分,威力平添了几倍。

同样的招式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来的威力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差距,风启眼中闪过一丝利芒,身形瞬间往右侧闪去,对方气势已成,当避其锋芒!脚下一顿,人电射而出,手中宝剑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芒,已一招回风撤步剑就攻向了赵总镖头的左手边。

是日!

同天镖局,连同赵总镖头,一共十一名镖头,有九人被格杀在那寿宴之上,赵总镖头赫然便在其列。

事后有人,询问那存活下来的镖头、镖师,却只能得到一个剑法的名称和对于风启的恐惧“风起影飞绝命剑,连环三招魂归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湖中那清风楼忽然就已经拢下了大半的杀人买卖,杀手的年代仿佛又再次的来到了江湖之中。

自那冷面阎君和龙千秋后,江湖中又有了第三个绝世的杀手,这个人每每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股狂风,其人也如同狂风一般横扫过了大江南北。给江湖上带来了无边血腥的时候,却也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那杀手的神话之上!

风起影飞绝命剑!

清风楼当家杀手,风神绝: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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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实际上可以放外传里面,不过毕竟和后面的故事是相连着的,所以还是放到了章节里面了。

嘿嘿,这个风启也是客串嘉宾哦!!!

第一八六章 时迁的战斗

汴京城中!

一处庞大的府邸之中,一个背对着众人的身影,沉声喝问:“还没找到风启那个叛徒吗?”声音尖利,在这黑暗之中仿佛夜枭一般的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回长老的话,本来已经找到了,不过在最后关头有人出现救走了他,那人的轻功很是了得,即使背负着风启我等也没有办法追上,最后被其逃进了深山之中,我等,我等,便回来请罪……”这人说话时低着头,脸上清晰可见一滴滴黄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很显然对于台阶之上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很是畏惧。

那背对这种人的人,面目看不见,但听其声音,却是颇为苍老,很显然已经是个老者了,但听:“哼!这次暂且记下,去叫风堂派出人手,你等一起过去,务必将那叛徒给老夫捉拿回来。记住,不要让银狼的那群人知道!”

“是,属下遵命!”这人心中稍微缓了一缓,好在这次长老法外开恩,不然的话可有得受了。当下告辞离开,飞也似的去找齐了人手,拿着长老的手令,领着三十几人就往那片丛林追了过去。

这些人可都是清风楼培养出来的高级杀手,是从小就历经无数生死,早已经没有了恐惧的怪物!

而他们的目标赫然便是一个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曾经的风启还有一个本应在江湖三流人物中徘徊的人。

来到丛林边上,领头的那人道:“各自分散进入,小心戒备,他可是‘风神绝’风启,万不要疏忽大意了,且牢记还有一名高手在其左右,进入之后当要更加谨慎!现在,行动!”这人话音落下,便脚下一动身体仿佛弹簧一般的直直的奔入林中,瞬间便溶进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汴京城一个偏远的角落中,丁一正在屋中详细的查看武健送上来的情报,想借此来找出一些线索。毕竟那时迁修养的地方,还有那树枝间纵跃的痕迹,无一不是透着古怪。

在武健身旁是那个燕儿的少女,她有着一项特殊的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很多的事情就连他的师傅都已经记不起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她也正在边上查看这这些卷宗,却忽然惊疑一声,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武健问道:“燕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燕儿摇头道:“没有,我是看到了师伯他们的清风楼又出事情了,那风启师兄好似得罪了谁,现在好象正在被追杀呢。”

武健道了声“哦。”便不去理会,当务之急,可不是去关心那清风楼的事情,而是想办法找到时迁才是正事。

不过丁一却抬起头来道:“这风启是何人,似乎我也曾听说过,是你的徒弟吗?”他这话是对着武健说的,有燕儿的那一句风启师兄,他自然是以为风启便是他的徒弟了。

武健听见丁一说话,便回道:“这风启是我师兄的徒弟,算来也的确是燕儿的师兄。说来燕儿实际上也没见过她,不过是我跟他们说起过清风楼和空空们的关系,他们才会这样去说的。”顿了顿,在面前的卷宗里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张递给了丁一说:“这风启于近几年出名,算得上是清风楼的当家杀手。”

说到这叹了声,燕儿所说的事情他早有耳闻,这世间众人为什么总喜欢自己人打自己人呢?当下拿过燕儿身前的卷宗道:“却不知为何,师兄居然对自己的弟子忽然下了绝杀令。这消息也就是我等知晓,旁人只道是风启被仇家追杀罢了,却哪里知道这又是一件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丑事。”

丁一接过了武健递过来的卷宗,看了看道:“有意思的小家伙。”说着话,忽然看到了风启被追杀到了汴京城的一段记录,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道:“这周侗又是何方神圣?”

武健道:“这周侗却是个大有来头之人,是现今京中八十万禁军教头。他初现京城之时便得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包大人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这御拳馆有天地人三席,周侗为‘天’字教师,地位最尊,更是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算得上是一位极有威望之人,为人义气,本领高强。江湖称他为: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丁一点点头道:“这周侗似乎救过风启,八十万禁军教头吗?我曾听闻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一个叫做王进之人吗?怎么是这周侗?”

武健道:“丁兄说的王进,想来应当是前八十万禁军教头了,此人武艺高强,也曾得这周侗指点。不过因得罪小人,被撤了职,前些日子到是偷偷的回到过京城,在周侗的帮助下,接了他的老母亲,现下似乎已经去了别的地方隐居了。而接了他位的却正是这周侗,实际上原本周侗便在朝中武将之中威望颇重,其门下两大弟子却也都是武艺出众。”

丁一道:“你这上面说,这周侗似乎和许多在京城附近走动的武林人士多有交好,可是事实?”

武健道:“这却是真的,这周侗当初似乎也曾游走天下,到是结识了各路群雄,在江湖上的威望不显,却实际上并不逊于那北乔峰、南慕容。”

丁一点头道:“那你说这等人物,会不会知晓时迁的事情?那处屋中的大战虽然靠近城边,但却瞒不过有心人,这周侗于官府和江湖都有路子,却是可以去询问一番。”

武健想了想道:“却也可行,不过对方家大名鼎鼎,又哪里会理会我等。”

丁一道:“要真是如此的话,便也不会让江湖中对他有如此评价了,且去瞧上一瞧。”说到这,正好看见巫行云正在思索着什么,当即问道:“行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巫行云道:“是也不是,这上面说的这个风启,不仅轻功高绝,剑术高超,而且为人极为机警。如果是这人和时迁在一起的话……”

丁一一愣道:“这时迁怎么又会和风启搞到一处去?”

巫行云道:“这却难说。这风启被追杀到了京城附近,这上面记载的最后一次风启现身的日子,不正是时迁受伤的日子吗?如此想来,很有可能,两人遇到了一起,共同对敌呢。”

丁一点点头,说:“你这说法,虽然听上去很是荒谬,但细细一想,却也有可能。以时迁的性格遇上了事,必定会心生好奇去瞧上一瞧,插入其中倒也不算太过于奇怪。但是他又不见得会出手,而且他的伤不是掌力内伤吗?在那屋中所见的却大都是剑痕,却又作何解释?”

巫行云又道:“屋中之人只有一人找到,想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到的时迁的藏身之所和那密室,不然的话必定不会只有两人对战。以这风启一路被追杀来看,显然他也是触犯了他人的利益,或者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然绝不会被自己出身的清风楼追杀,这却和时迁被追杀的缘由可以说到了一块。”

丁一点点头,沉思了半晌道:“不错,确有可能。”

巫行云又说:“那树枝间的腾跃痕迹,师兄你也说极像时迁的动作了,这样说来却也可解释了。想必是时迁伤好了一半,看见了风启被人追杀,所以现身相救。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树枝间的腾跃痕迹是如此的熟悉却为何有似是而非了,因为时迁有伤在身!”

丁一双眼一亮道:“不错!”却又道:“那痕迹是时迁留下的也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你就认为是风启会和时迁有关呢?“

巫行云道:“师兄不是也对那风启很有兴趣吗?”

丁一摇头道:“我是觉得这人的杀人之时有点类似江守鹤,所以才会觉得有意思,难不成你就是靠这个就认为时迁和风启在一起?”

巫行云笑了笑道:“师兄,你难道在那密室中没发现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吗?”

丁一一愣,想了想道:“是何?”

巫行云夹着一片带血的枫叶,道:“便是这!”

“枫叶?”众人看见巫行云拿出来的居然是一片枫叶,当下心中很是奇怪,就凭这就能断定风启和时迁有关系吗?

丁一正要说话,却看见巫行云左手指着卷宗中的一处地方,低头看了过去,当即道:“原来如此!”

在众人不解之下,丁一道:“你们可知道那风启杀人之后会留下一样东西?”

武健想了想道:“是那索命贴吗?这风启似乎每次杀人都会带着一张帖子,却是极似百年前的一代杀手之王,冷面阎君。可是此物?”

丁一摇摇头,忽然那燕儿道:“是枫叶,对了,风启师兄每次杀人之后必定会留下一片枫叶在那致命伤口之上。旁人说他是风神绝,这风神之一说的是师兄每次出现都有风围绕,但这其二却正是说的这带血的枫叶!”

丁一微微一笑道:“不错。”看了看巫行云道:“却是我大意了,在密室之中却还真没有想到,如此看来这风启和时迁在一起倒是极有可能了。”说到这问道:“武兄弟,时迁可认识风启?”

武健回忆道:“似乎应当见过一面,却也是很小的时候了,想来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应该也不认识了吧。”

丁一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风启会和时迁在一起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不待丁一说话,巫行云却指了指汴京城周围的地图道:“如果时迁有伤,那风启也在被人追杀之中,那他们极有可能从这里进入了这片丛林之中。”

丁一看了看地图,道:“不错,从他们留下的痕迹看往这里去的可能性极大。”说着顿了顿,看着众人道:“便如此,武健你还是留在此地,照顾好你的徒弟。行云,你我两人前去寻找。亦或去问问那周侗,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巫行云深知丁一的性格,知道他想去会一会那周侗,看看这位大高手的身手如何。但又担心时迁的安危,当下便道:“我去丛林寻找吧,师兄你便去找那周侗吧。”说着话,也不等丁一回答,就走了出去。

丁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心中一暖,却也走了出去道:“小心!”

巫行云莞尔一笑,道:“师兄你也要小心,这周侗能名满京城,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丁一点点头道:“嗯,应当是如此。”

巫行云看了看天色道:“此时尚是午时,现在便去吧,”

丁一点头道:“好,我去会一会那周侗。”

巫行云点点头,转身便走,也不顾路人怎么看她,脚下一点,人已经凭空飞起,在一片“仙子……”声中,朝着城外掠去。

而丁一却是和巫行云相反的方向,往皇城移动,因为那周侗的府邸便在皇宫旁,由此也可见周侗的地位显赫了。

而此时巫行云正赶往的那处丛林中,却是人影窜梭,赫然便是那一开始的清风楼的杀手所去的丛林。

而且,丛林中的一处已经有人交上了手,两个人影敏捷的仿佛猿猴一般在树枝间纵横腾跃,一声声清脆的刀兵之声将那些杀手纷纷的吸引了过来。

这被缠住的人赫然正是丁一要寻找的时迁,他身上因为在树枝间的纵跃,依稀可见胸口处的纱布,很显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脚下却不慢一路疾驰,手中挥舞着匕首抵挡着攻击,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慌乱。

而缠上时迁的是一个黑衣的杀手,其出招狠辣迅捷,脚下踩着连环的步伐,纵使时迁左跳右突,也无法将其摆脱,反而有渐渐的被逼近的感觉。

脚下一弹,时迁借着对方的一击之力拔高身形,眼角余光中已经可以看见十来条身影飞速的穿越而来,心中暗自道:差不多了,不过还真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风大哥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怎么比起追杀我时迁的人还要来的多了。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凛,脚下一错身形斜斜的往后倒去,恰好避过了左侧刺来的一把利剑,这树上居然早早的埋伏了一人!当真是好险啊,再慢上一分就脑袋开瓢了。匕首轻磕,挡开一剑,身形不退反进一脚踩在对方的膝盖上,人猛的飞起。

但听“簌簌”几声,几把飞镖瞬间射过。

望着钉在树上的飞镖,如果自己刚才还在那里的话,必定会被飞镖射中,到那时即使不受重伤,也必定无法再如此的游刃有余。这些清风楼的杀手,果然是精通暗杀之道,这清风楼到底夺去了多少空空门的秘笈?如果自己没有被丁老大训练过的话,怕是第一波攻击都顶不住吧?

脚下在树梢上一点,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居高临下远远的看见远处还有人影再往这边赶来,当即心中道:看来光靠拖的话,绝不可能将它们尽数引走,如果被其中一人找到了疗伤中的风大哥的话,却是不妙,看样子却也要下狠手了,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时迁。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当世的第一杀手,我这个他的徒弟难道还应对不了你们吗?

原本时迁的性格虽然不畏惧杀人,笑话,行走江湖的人,如果害怕杀人的话那只能成为被杀的目标。但是他不喜杀人,因为这会惹出大麻烦。

他不过是个偷儿,即使是丁一的教诲,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但是为了那儿时的伙伴,说不得却也要拼上一拼了。

做出了决定的时迁,却是浑身气势忽然一变,眼中精光一闪,在半空之中无可接力之下,身体一旋堪堪让过来射来的暗器,道:“接我时迁一招!”说着话,身体猛然下落,仿佛千斤巨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一名冲上来的杀手。

无与伦比的下冲之力,被时迁用匕首完美的转嫁到了对方的直刀之上。这天下有几人能够挡下如此巨大的冲击力?

一击之下,这名杀手立刻吐血摔落,却被时迁顺势一脚踢在丹田之上,更受重创,落地之时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而时迁却借着这一脚之力,迅速的转过身型,单手斜挥而出,插进了一把短刀之间,胳膊一震带动了刀面。在对方使力夺回的时候,脚下轻点,仿佛一直灵敏的猿猴一般瞬间绕过了他的身体,反手背刺又是一人被杀。

刺杀的同时,感觉到左侧传来的巨力,正是一人的掌力袭来,闪避不及之下,身形斜斜的倒飞而出,在空中接连疾点将冲力卸去,对着那追来之人就是一口鲜血射出。这口淤血,是他所受的伤害,但是经他运劲逼出之后,内伤瞬间化去了不少,却还能用来阻敌。

对方单刀一震,将淤血击散,却冲势受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迁落到了另外一颗大树上,口中急急的叫道:“这滑溜的小贼去了你那了,小心!”

这人话音未落,在时迁脚刚沾地之时,背后两把利剑如同早就环伺依旧的毒蛇一般,闪电般的扑来。

这要是一般人兴许在这新力未生,旧力以尽之际,就要遇难了。可是时迁的轻功传自谁?那是当世高手江守鹤的独门轻功,即使他现在施展不出那份江守鹤的风采,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被人夺取了性命。

丹田内力一鼓,脚下涌泉穴忽然生出一股冲力,借着这股力量,时迁一个燕子三抄水,翻身一跃手中匕首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的自两人沿喉间滑过,却是如此的自然。

身形不停,接连翻转,闪开连环攻势,这清风楼的回风连云剑虽然迅捷无比,但是别忘了其根本的招式是回风舞柳剑,而这回风舞柳剑武健却是会的,自然时迁也能知道一些,所以对方的一招一式虽然已经大变模样,却依然有迹可循,顺着迎面撩来的长剑,身形伏低,配上他那幅尊容仿佛一只好大的老鼠一般,却是一击之下,这名杀手已经被这只大老鼠给咬死了。

利用轻功的优势借助地形来化解对方的人多之势,凭借自身的身材矮小和灵巧,使出了江守鹤龙游剑法来杀敌。却是游龙不像,仿若蝙蝠,却也是迅捷无比、身形似电,辗转腾挪间不见一丝滞怠,忽左忽右一把匕首使得是出神入化宛若灵蛇吐芯一般,只逼得对方堪堪应对,守多攻少,居然已经掌握到了场中大局。

这便是时迁的战斗方法,独一无二的说是猥琐,却也是无解的方法!

因为对方的轻功身法差了一筹,追之不上,招式间又被时迁窥破玄妙,而时迁的龙游剑却因为他的使用,反而似是而非,众人又如何识得?落到了下风却也不是时迁的厉害,而是他们自己没有有效的组成攻势。

杀手,有一人出现的,有二人出现的,甚至三人出现都不为过。却又有什么时候,杀手是十几人,乃至几十人同时出手击杀一人的?彼此间没了配合,反而碍手碍脚、互相影响,却还不如单打独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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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早上九点的,然后第二章是晚上九点。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可以在投票那里选一下!

第一八七章 故人周侗

“嘿……哈……”

“好,出拳要有力,马步要站稳,力从地起,只要勤加锻炼,便能知道这马步的好处。好,嗯,不错……你的手出拳还要再用力一些,嗯,好……”

金水门外的练兵场上,此时正有千百人在广场中之上呼喝着练拳。在边上还有两个中年师傅,手持着教鞭在边上不时的指点着。

这便是京城的禁军军备所了,往日里除却在皇城内外站岗、巡逻的,剩余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会在此处接受训练。

上一任禁军教头王进,虽然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但是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也是将这些痞懒的禁军给练出来了。

王进走后,周侗接手,更是简单。他门下弟子众多,那王进要算起来也能算是他的弟子,所以这些禁军士兵却没有那个胆量敢偷奸耍滑的,这不,刚吃了午饭没多久,就在这训练了。

忽然,一声大叫传了进来:“不好啦,师尊他老人家呢?”

边上正在督促众人练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师傅想来正在院中练气,可有要事?”

这人喘息了一阵,道:“师兄,大事啊,怎么不是大事啊。”

中年人皱眉道:“何等大事?让你如此这般?”

这人道:“有人前来挑战师傅,把师傅教拳的那御拳馆给踢了。却还在那叫嚣着,几个师兄弟都被那强人给伤着了,所以我急急忙忙的回来想要找师尊过去看看。”

中年人惊道:“竟有此等事?”说到这,将教鞭一扔道:“快随我速速去禀报师傅。”

这人道:“正该如此。”说完随着中年人便急急的穿过了练拳的众人,赶往后堂的一处厅堂。

到了门前,即使是那躁动的来人,也安静了下来。中年人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道:“师傅,有件事要向你禀报。”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他知道他的师傅即使身在里屋也必定能听见。

两人等了一会,却没有一点的急躁。

“吱呀”门忽然开了,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其身材高大修长,颌下三缕长须,头上的银发高高的盘了一个发髻,剩下的就这样披散在身后,好一个神仙似的老人家。

这老者看了看两人,说道:“何事如此慌张?”说话之时不疾不徐,让人听了却是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由此可见此老者的修为必定已经到了一个极深的地步,一语一言便能动人心扉。

中年人行礼道:“师傅,周哥儿刚刚过来说,御拳馆有人闹事,想请你去看一看。”

老者听了看了看那报信之人道:“周喜,可有此事?”

这周喜点头行礼道:“却有此事,那人好生厉害,卢俊义哥哥三招就被打倒在地,林冲哥哥也是如此,除他二人馆中在无人能接下一招半式。”面对这老者,周喜哪里还敢随意的说话,当下便拘谨了许多,所说的事情也不再有夸大之嫌。

老者抚须点头道:“能有这等实力,却是罕见,当去瞧瞧。”说完看了看,那些看过来后不专心练拳的禁军,沉声道:“练拳当用心,尔等怎可因旁事而误了练拳,哼!”又对着中年人道:“老夫去瞧瞧,你在此好好的督促他们,一个个尽想着偷奸耍滑!”说完,脚下一步踏出,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再现身时已经在广场正中,却又是一步踩出已经到了门口。

此等神功,只惊的众人无不讶然无声,许久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周老英雄真是好身手啊,你可看见了,他这一步走出,就是旁人飞也似的快跑也追他不上啊。”

“谁说不是呢,前任教头王大官人可也是周老英雄的弟子呢,你说这周老英雄的本事有多高了?”

“啊?真的吗?难怪,难怪……”

中年人听见众人议论纷纷,当即眉头一皱,这些禁军可不好管束那,里面有不少可是家世显赫之人,当下怒喝道:“都在干什么呢?还不给我好好的练拳,在啰嗦,一会都给我绕着广场跑上十圈!”

在两位教头的严厉声中,这些禁军终于按下了言语,又慢慢的开始练拳了,却哪里还有刚开始的威风了,一个个仿佛几天没吃过饭一般,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出拳更是无力。

两名教头看到这里,却也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师傅他老人家名望足,所以对这些人大呼小叫,甚至责骂都无所谓。不像自己,出身江湖,却对这些官宦子弟能有多大的约束力?难怪王进大哥走时会说:“却也好,放下了这禁军教头一职,却也是放下了一幅重担。”当初还想不明白,现在终于体会到那种辛苦了。

而那周喜却是一路追着周侗就跑了出去,以他的本事又哪里能追得上周侗,等他疾跑着出了门口,眼中早已失去了周侗的身影。不过却也不慌,毕竟对方去哪里他自然知晓,所以一路跑着就往御拳馆去了。

而等他到了拳馆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却是让他惊呆了。

倒不是两人大打出手,有所死伤。真要是这样,反而不觉得奇怪了。但入目望去,却是那踢馆之人高坐主座,周侗满脸欢笑敬陪末座,身前的卢俊义和林冲更是恭敬的站立在旁,其他弟子却是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都在门外好奇的观看着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喜心中大为不解,便用手捅了捅边上拳馆师兄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出去一趟,请了师尊回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了?不是来踢馆的吗?”

这师兄看见是周喜,便低声回道:“你有所不知,你可知晓这踢馆之人是谁?”

周喜摇头,心中嘀咕:这我要是知道的话,哪里还用得着问你?嘴上却说:“小弟不知,还请师兄指点。”

这师兄显然很是满足周喜一脸恭敬、崇拜的模样,当下便道:“这里面坐着的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看周师傅如此恭敬,想必是什么绝顶高手吧。”

周喜听得直点头,应当是如此。却听到这,这人不说了,当下急急的问道:“师兄,那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那师兄回头道:“这哪里知晓,怕是只有卢俊义和林冲两位师兄才知晓吧,我等却是连进都没能进去,又如何知晓?”

周喜听到这,暗付:好啊,却原来你也不知,还装什么大头蒜。脸上却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道:“那师尊和这人没交手吗?”

“说来,却也动过手,不过看不出什么高绝的地方,两人就是平常的比划一下,呐,就在那里打的,却是根本就没有说书先生口中的什么劲气乱飞之类的,想必是认识的,所以没有动真格的吧。”

周喜看了看那地方,点点头想到:的确没什么变化。转过头就要凑上前听听里面再说些什么,忽然本能的再回过头去,走上前细细的一瞧,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道为何?

却原来一阵微风拂过,拿地上忽然起了一阵灰尘。

周喜眼睛贼亮,看得清楚,这不是什么灰尘,却是那地上的大青石被生生的化成了粉末的关系。凑上前用手一探,却是毫无阻碍的抓了下去,足足有一指深。惊讶的转头四看,那边似乎也是这样。

走上前,用力一吹,但见两个深深的脚印赫然显现。

这四只脚印很显然绝不是御拳馆练拳之人留下的,看这痕迹,还有那些粉尘,很显然正是周侗师傅和那踢馆之人交手留下的。而能不动声色的将这大青砖踩成粉末,却又需要何等深厚的内力。这两人即使没有动真格的,就这样的切磋,居然也是如此的惊人。想到这,对那壮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于是立刻挤进了人群,将耳朵贴在窗上,要听听这两个大高手说些什么。

周侗让众人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外门弟子在门外偷听并没有说什么。要不然,以他的实力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人在偷听?

而坐在主座的踢馆的壮汉自然是丁一,此时他正坐在那听着周侗介绍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呢。即使是小时候接受了丁一的理念,将自己的武学遇到有缘的就会传上几手,但真正的入门弟子,从小带到大的,却也只有寥寥几人。

周侗指着卢俊义道:“这是我二弟子卢俊义。”

丁一看他一眼,见其相貌丰伟,身高体壮,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仪表不凡,当下点头道:“不错!是条汉子。”

卢俊义称“不敢。”立刻还礼,毕竟他们的师傅都要矮丁一一辈,他们又怎敢在师傅面前妄自尊大。

周侗又指着林冲道:“这是我三弟子林冲。”顿了顿又道:“我尚有个大弟子,不过现下应当去宫中述职了,估计要稍等才能见到,却是叫做史文恭。”

丁一点点头,又去看那林冲,只见这林冲生得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八尺,便道:“不错,此人到有些张飞般的威猛。你这两名弟子不差,刚刚我也曾和他们动了手,基础极为扎实,很是不错。想来那史文恭也不错吧,你小子收徒弟到是真有一手啊,还能应材施教,不错,不错!”说着忽然想到了初遇周侗的时候,叹道:“却没想到一别经年,再次相遇,当初的黄口小儿如今已是童颜鹤发,门徒满室,当真是好生感慨啊。”

周侗笑了笑,他便是当初金台的书童如月,一身武功出于金台,却形似丁一,自然是因为其对于丁一的敬爱,哪里会在意丁一说起他小时候。

想到自己那个时候跟随金台游走天下,会遍各路高手,也只有少室山中丁一才能与他少爷金台相比,其他人都相差了不只一筹。

而丁一却不仅仅是武功上毫不逊色,其人品道德更是让人心中敬佩。金台离开之后,留下了种种秘笈,他勤加练习。二十岁之时已经是名动武林的人物了,当时什么慕容世家却又哪里能够和他铁胳膊周侗相比?

只是后来遇到了宗泽,受其之邀入了官场,在御拳馆天字堂收徒传武,心中所想的却正是丁一的那将武学发扬光大的理念。却也因此打下了赫赫威名,门下门徒无数,江湖威望甚高,如果其登高一呼,怕是少林、丐帮也是远远不及。

周侗道:“丁大哥是风采依旧,我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却是不能相比,不能相比。”

丁一本来伤感的情愿,被他这一说,瞬间消散了许多,道:“不错,你的修为已经胜过了当时的金台,金台有你这样的传人,想必做梦也会笑醒了吧?说来,你可知道金台去了何处?”

周侗摇头道:“我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多方打听,却始终了无音讯。但我却相信,金台少爷必定依然在世,只不过是不想见到他人所以隐世不出罢了。”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到是了解他。”顿了顿,喝了口酒,周侗知道丁一好酒,早就让徒弟备下了,却是让丁一好不欢喜,又说:“你这个大哥金台啊,当真是好生了得啊,说来我不得不佩服他啊。”

周侗听丁一这么一说,却是知晓丁一必定是知道了自己少爷的消息,当下便问道:“丁大哥,却不知少爷他现在何处?又是何事惹得大哥如此神伤?”

丁一道:“这是说来却也话长,对了,你可知晓江湖上北乔峰、南慕容之说?”

周侗点头道:“自然是听闻过,那萧峰曾见过一面,端的是条好汉,有燕赵之风,性格却和大哥又有些像。”想了想又道:“那南慕容,想必是姑苏慕容吧,却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博之子?”

丁一惊疑一声道:“你识得慕容博?”

周侗点头回道:“当初行走江湖之时,在路上偶然遇到,见其年级尚轻,但武艺不俗,而且似乎精通百家招式,遂起了好奇之心,便与他斗上了一斗,那事后才知晓了他便是那慕容家的传人。”

丁一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慕容博的事情,你之后的可知晓?”

周侗摇头道:“这却不知,难道那慕容博没死吗?我曾听人说起过,那慕容博早就去世了啊,我也曾感慨一代英雄就此辞世,却不知大哥说的又是何事?”

丁一想了想,这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当下便和周侗将萧峰和慕容博假死图谋一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只听得周侗道:“却想不到,慕容博却是为了祖辈遗愿,弄得这般。不过还好,有大哥在,他却是条蛟龙,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丁一呵呵一笑道:“周侗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拍人马屁了?”

周侗笑了声,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声音怒道:“什么人敢直呼家师名讳,给我纳命来!”随着这声怒吼,只见一道狂风呼啸似的刮了进来,一条亮呈呈的丈二钢枪仿佛银蛇吐信一般直扑丁一。

周侗急道:“住手!”同一时间身体探出,左手一掌拍出正打在来人的胸口,却是用了一股柔力,没有伤到他。右脚一踢,将那丈二钢枪踢上半空,落下之时被其顺手接过驻在地上道:“逆徒,你好胆!”

这冲进来的男子却是长的极其威武,虽然身材不高,但比之卢俊义、林冲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煞气,便是这股煞气与人对战便先占了一成上风,却正是周侗的大徒弟:史文恭!

丁一挥手道:“无妨,他也是为了你才动手的,不过却有些过于狠毒了,我不过提了一下你的名姓,他这居然就想要夺我性命,当真是有些过了。”

周侗道:“丁大哥见谅,他也是,也是……”顿了顿也无法再说什么,毕竟史文恭的性格本来就比较暴躁,却不好说什么,只能钢枪倒抽道:“逆徒,还不过来给你,师,师伯请安!”他算了算,自己武艺虽然风格不同但毕竟是出于金台,那金台是他少爷也是他师傅,那丁一这个对他有指点之恩的自然算得上是师伯了。

史文恭嘟喏一声,摸了摸背上,看了看丁一那模样,一声“师伯”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当下看了看周侗低声道:“师傅,他真的是师伯吗?怎么看着比我还年轻?”实际上他才二十六岁,但是因为常年习武,又身高马大,相貌威严,却是看上去便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如他的两个师弟,除了林冲的胡须还不多,那卢俊义看上去都要比这壮汉大上不少。

周侗愣了愣,先是本能的看了看丁一,然后忽然醒悟,一枪砸出将史文恭打得跪在地上,别看用力似乎极猛,但实际上不过是使了个法门,史文恭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道:“逆徒,这是我丁大哥,你想叫什么?也叫哥哥吗?还是干脆叫老弟?”

史文恭急道“不敢。”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丁一行了一礼。

丁一没有阻拦,看着一身煞气的史文恭,丁一道:“周侗,你这徒弟心性还要多加磨练,不然的话身手高超反而不是好事。”

周侗点头道:“丁大哥说的是。”忽然心中想到:这徒弟一身武艺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本来也是要出师了,却不妨将其让丁大哥带上,好好的打磨一下他那一身煞气,却不知丁大哥会不会应下。

想到这说道:“丁大哥,此子武艺已有小成,但是心性暴烈,经常一言不合打上他人与人交恶,不如……”说到这也不说下去就是看着丁一,他知道丁一如果肯答应的话不用他说也会应下的,而如果不答应自然他在说什么也没用。

丁一看了看一脸桀骜的史文恭,忽然想到了同样没有音讯的南海鳄神,当下点头道:“那好,便我来管束他一下,你可不要心疼啊。”

周侗心道:巴不得你管束他呢,此是京城地带,此子心性未定,却是极容易在这花花世界迷了心神,走上邪路。当下喜道:“那就劳烦丁大哥了!”

却不想他乐意了,丁一也答应了。可史文恭却不同意,因为周侗在身旁,所以也没有站起,但是仰起上身怒视丁一道:“你有何资格和我师傅称兄道弟?又有何资格来管束我?我史文恭哪里需要你来管教?哼!”

听到了这话,丁一也不怒,说道:“那你是觉得我不配?觉得我武艺不行吗?”

史文恭脖子一昂道:“那是自然,除非你打得赢我……”说到这忽然看见了自己的师弟林冲正在给自己使眼色,当下心中狐疑却又不解其意。

周侗怒指史文恭道:“逆徒,居然胆敢……”

“无妨,也好,我也要试一下你的身手,太差的话我还不如教教那两个在那挤眉弄眼的小家伙呢。”止住了周侗抽下的钢枪,笑着说道。

那林冲在他身后的动作,他六识敏锐又如何会不知晓。当下取笑了他们一番,同时也用激将法刺激了一下这史文恭,因为他知道,这种桀骜不逊之人,最是受不得激。

果然,史文恭“呼”的从地上站起,道:“我怕你不成!”说着就要动手,却忽然顿住了道:“不对啊,我是有事回来的。先不跟你打。”说着话,对着周侗行礼道:“师傅,那清风楼又有动作了,我在路上偶然得知,所以回来跟你老说一声,似乎这次的动作挺大的,咱们要不要管一管?毕竟这事皇城之中,闹出点事来,却是对您老的名望有所不利。”

周侗一愣,道:“名望什么到无妨,习武之人又何必将这些身外之物看的如此重?你便是喜欢注重这些外物,所以虽然武艺胜过了你两位师弟,但心性却是不及甚远。”顿了顿,看他低下了头又道:“这清风楼似乎最近要有什么大动作,有朋友传话似乎南方也有他们频繁的出手了,却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

第一八八章 人中英雌(上)

“枫,你还是想出去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深深的山洞中回响开来,说话者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溶洞中,却是依然如此的清脆,引起回声阵阵,以至于让她自己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就因为在这寂静无比也沉闷无比的溶洞中的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

在他身前不远的的转角是一个斜斜的倚在墙上的男子,虽然看上去这人似乎很是懒散,但他的手始终放在了一个最容易拔出利剑,也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剑攻击的一个角度。

这人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借着一丝灰蒙蒙的光亮,这人赫然便是那杀手,人称“风神绝”的风启。

但见双目睁开,于这昏暗的洞穴中,仿佛两道神光在闪烁一般,却是起身走到了女子近前,低声道:“你且小心,我去去便来。”

女子也没有阻拦,他能够让风启如此冷漠之人为她说出如此的话语,自然更加了解风启的性格,一双明亮动人的仿佛黑夜中的星辰一般,细细的嘴唇死死的咬住。即使心中万分不愿,却因为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目送着风启消失在转角,这才流下了泪来。

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害怕非常。但是她更了解风启,所以她即使害怕也不会去让他留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留下来的。但是这样一来,如果那时小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必定会无比的愧疚。他不会说话,性格冷漠,但内里却是火一般的热情。

她能够感觉到,所以她不想让他为难。即使在这黑乎乎的溶洞中,耳边是凄厉古怪仿佛鬼魂嘶吼的风声,眼前是灰蒙蒙的仿佛突然间就会有一只恶鬼冒出来一般的环境。她都强自控制住了这种恐惧,没有在风启的面前显露出来。直到他离开了一会,这才“唔唔”的抽泣了起来,将身体往岩石上又靠了一靠,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风启一动,便如风一般,无法捉摸,但偏偏又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还是无比的迅捷,迅捷到让人无法捉到他的身影。

他的轻功和身法极其简单,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直来直去的纵跃却是快似奔雷,势若闪电。在丛林中画出一条黑线,已经循着刀兵之声找到了地方。却是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停了下来,左右一看瞬间绕过了两棵大树,仿佛一条游蛇一般在树荫的遮掩下已经摸到了近旁。

他借着地势的掩护前进,却也看得清楚,虽然不清楚时迁的实力如何,但看他将自己救下的身手便能知道不算太差。但现在他却已经受伤了,而在他的身旁是三个曾经的师兄弟正在围攻着他,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影,但被树影挡住了,却不知道是谁。

心中疑惑,身形却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在他左侧的不远处便是三个正在包扎伤口的清风楼杀手,那是他曾经的师弟!但现在却是他猎杀的目标!

不过,即使他心中已经在想着杀死他们了,却并没有用正眼去看,只是行动间用眼角的余光去查看一下,却是一看之后立刻收回了目光。他深知,武功高手连带这些和他一样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杀手,都已经有了能够感应到敌意的本事,如果长时间的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必定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才会如此做。

脚下轻轻的移动,即使是这丛林中的枯枝烂叶,也没有让他发出任何的响声来,却是已经摸到了一个背靠在大树上的杀手身旁,眼中闪过了一丝利芒,手中的利剑瞬间出鞘,凭空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已经由这人的左肋下刺进了心脏之中。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声“嗤”,但是在他前面的两个杀手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明显是利器入体的声音!当下还未回头,一剑已经递来,却指直直的钉在了树干之上,入木三分,却哪里还有风启的身影!

这人心中一惊,这等厉害的暗杀手段,难道是风启?心中想到,手上用力就要将宝剑拔出,却就在这时,他手臂发力之际,另一人在小心戒备之际,一道轻风忽然吹过,正是绕过了两人的风启再次扑了上来,利剑一扫,顺势一带,已经夺走了这拔剑之人的性命,挡住了另一人的攻击,也不多做停留,借力一退,瞬间消失在一片灌木中。

而就在风启消失的灌木中,两把飞刀已经射入其中,却之刺穿了几片枝叶,正是那远远站立的看不清身影之人出手了!

这人倒提着长剑,冷冷的道:“风启师弟,却不想你的伤好的还真是快啊,看来老三的功夫退步了啊,居然还能让你如此活蹦乱跳的,怎么,看见了你二师兄在此,也不出来见见吗?说到这,我倒想知道你那小情人怎么样了啊?怎么,她被毁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却是不是已经被你抛弃了啊?哈哈……”说话间手中原本倒提的宝剑已经不知怎么的来到了身后,正好堪堪挡住了风启递来的一剑。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早就戒备着了,言语间的不屑不过是想要激起风启的愤怒罢了,因为一旦心中失去了冷静,那这清风楼最强杀手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了。

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因为没有感情的杀手才是一件上好的工具。

便如同这个风启的二师兄一般,他实际上完全可以救下那第二个被杀的自己的师弟,但他却没有出手。因为他心中根本没有那所为的师兄弟的感情,自然不会去帮他们。他现身的原因,仅仅是为了杀死这个一直霸占着清风楼第一杀手之名的风启而已。

很显然他的话得到了他预想中的效果,刺激到了风启。挡下了一击之后,哈哈大笑道:“六师弟啊,你的剑法似乎不行了啊,或者说你还不够怒?难道那娘们的脸被毁了,还不能让你生气?哈哈哈……”狂笑声中,脚下不停,风也似的往后退去,接连挡住了风启连环三剑,又说:“这便是你自创的连环绝命三连杀?不咋样啊!”

“哼!”冷哼声中,风启强自安耐住心神,却始终无法如愿。他已经不是那个冷酷如冰的杀手了,现在的他有了感情,冰块融化后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但却也因为如此,他自创的杀人招式连环绝命三连杀也因此失去那种属于杀手的气势,威力大减,使将出来后居然都没能逼出对方的长剑。

“哈哈哈,我的好师弟啊,既然你已经忘了怎么去做工具,那便由我你的师兄来教教你工具的杀人招式吧!”话音未落,手臂一旋剑鞘电射而出。

风启挥剑一隔挡开了剑鞘,却被其上蕴含的内力带的剑势一顿,那紧随其后的一剑眼见就要被其穿心而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是剑势一震,直取对方心脉,正是用的同归于尽、围魏救赵之法。

二师兄眼中闪过一丝戏虐,脚下一移长剑一带,剑速忽然增快,在风起利剑未至之时,他的长剑已经点在了风启的胸口心窝处!

却是剑落便发现不对,身体急急的一旋,匆忙间避过风启的一剑,却已经被划伤了胳膊,道:“锁子甲?护心镜?”

风启捂着剧痛的心口,往后连退数步,心中也是惊疑万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为何放弃杀死自己的机会。入手觉得不似往日里的内衣,将衣衫拉开一看,却是一件黑色的鳞甲,却是极为轻柔,穿在身上居然没有察觉的到。虽然这是因为身体上被裹上了层层绷带,降低了他的肌肤感应力,但却也能说明这件内甲的不凡了。需知,他可是一名优秀的杀手,感应力远胜常人。

这,这是时迁的内甲?风起心中想到,脚下一踏身形往后连退,闪过了扑击而来的长剑,利剑分心便刺仿若微风倾体无孔不入一般,居然一剑之下,笼罩住了对方所有要害。

二师兄识得厉害,脚下一顿将身形生生的止住,让过了风启的剑招,道:“这是寂灭剑?你居然已经悟出了此招,看来今日必要将你杀死在此,不然容你成长下去,岂不是成了心腹大患!”说话之时,展开回风步就冲上前,长剑往前一递,仿佛游蛇四窜,瞬间化成了数条毒蛇对着风启扑咬而去。

风启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即使有着鳞甲护身避过了穿心之厄,但是对方的剑气依然刺伤了自己,强惹着心口剧痛。看着自己的二师兄施展出了回风步,当下双脚一分也同样踩着回风步就是一剑刺出。

正和对方的长剑相交,凭空一声清脆的“叮”,风启不退反进,他会的轻功、身法不多,这回风步算是他最熟悉的身法了,常年的刻苦钻研,让他在回风步之上颇有心得,更胜他人一筹。对方的虚招根本无法乱他分毫,挡开招式,顺势一剑下挑,取得正是对方的膝盖。

这一剑刺出,仿佛便是这二师兄自己送上去的一般,他的回风步的诸般变化,风启早就洞察分毫。

看着利剑斜砍自己的膝盖,后招正是要取自己的丹田和双手,当下心中惊异,这风启受了重伤,心爱女子容颜被毁,居然还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他也知道自己再继续往前,只能是被风启占据主动了,当下猛然一顿身形往后一番使了招平沙落雁,身在半空之中,就是三把飞刀电射而来。

飞刀分上中下,分袭风启的咽喉,心口和丹田。

风启仿佛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身形一旋,带起一阵狂风便将三把飞刀尽数挡出,人飞天而起,在树干上轻轻一点,根本不去看二师兄一眼,凌空飞出踩着被自己打来的一把飞刀,已经到了时迁的上空。

脚下一用力,飞刀仿佛利剑一般射入围攻时迁的一人心口,身形落下也不停顿,仿佛猿猴一般的一转一扑已经来到了另一人的身后,利剑轻刺,已经洞穿了这人的心窝。

而借着风启的突然杀到,时迁一个燕子翻身接连几闪,避过了诸般暗器,匕首斜挑也杀死了一人,落到了风启身旁,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待着,我来引开他们的吗?”

风启看着相貌猥琐,行动间虽然步履如风却形似一只大蝙蝠的时迁,却是忽然一笑,只看的时迁一愣,怒道:“笑什么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笑。”说着话,看了看围拢过来的这些人,又道:“罢了,罢了,看样子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只是我时迁还没找到自己的娘子呢,就这样死了,真是好不悲哀。”话音刚落就是一物打出,直取众人中武力最高的那二师兄,吼道:“走!”

这二师兄鄙夷的看着时迁的动作,就这样的暗器手法也敢在自己的面前献丑?当先长剑一挥就要劈开暗器,却是忽然心生警兆,急急的往后跳去。

却听“轰!”一声巨响,几个离得稍近的同门已经被炸死了,这是何物?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淋漓,鼻子里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当真是恶心恐怖极了。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时迁得到李家人感谢赠与的霹雳弹,这霹雳弹在中原却是根本还无人知晓,他能避过已经是他千锤百炼的杀手本能救了他,反应再慢一些,怕是也和地上的这些人一样了。

心中大惊,不知道时迁这种暗器还有多少,当下犹豫再三,却是不知道还当不当追?却忽然看见一道身影射出,仿佛一只夜枭一般朝着时迁和风启离开的地方扑去。当即惊呼出声道:“三师伯!”

“两个小娃想跑到哪里去?”从天而降的身影挡在了时迁和风启的前端,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注视着两人,道:“那武健的徒弟,你将那暗器如何调制的方法告之老夫,老夫便可以放你一命,不然的话我清风楼可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还有你后面的那自以为是的空空门!”顿了顿又看了看风启道:“你这个叛徒,还想跑吗?看在你师傅的面上,老夫便允许你自裁谢罪!”

风启踏前一步将时迁带到身后,低声道:“我上,你救怡儿走!”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直让时迁一时无法再说什么,脚下狠狠的踩了一下,看着风启坚毅的背影心中却已经无奈的应下了这风大哥最后的请求!

“三师伯安好!”匆匆赶到的众人,齐齐给这老者请安,却也将时迁和风启给团团围住了。

这老者一双三角眼,身形似夜枭,正是前空空门侥幸活下来上代长老,名叫欧阳名,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所以时迁才会认为风启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来拖延其,心中不茬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心中暗道:要是丁老大在此,定叫你不能好过!

欧阳名,道:“怎么?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老夫亲自动手不成?”说到这忽然站起了身形,缓缓的从背后弹出一双苍白的手掌,道:“老夫却也有数年没有动手杀人了,却莫要比老夫妄开杀戒啊!”心中却是忌惮时迁的暗器,偏偏又对这种恐怖的暗器心生贪欲,所以才会急急的现身。

时迁心中暗骂:明明是个杀人魔头,还说这等话,真是不害臊。却同时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脱身的,这李家的霹雳弹虽好,但自己一共只有两颗,一颗在上次被人追杀的时候用掉了,另一颗自然是在刚才的时候用掉的。早知道有着老家伙埋伏在暗处,就不应该过早的用的,失策啊,失策!

心中正想着,又听欧阳名道:“看来还真是要逼老夫动手哇,也罢,也罢,虽然说对小辈出手有伤老夫的威望,但这小辈算来也是同门晚辈,这长辈教育晚辈,本就是一件常事,却也好让老夫松松筋骨,桀桀……”怪笑声中,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看见这人的动作风启和时迁全身的肌肉早已绷紧,这人的实力如何两人都心中有数,看来这次真的是有死无生了。却也不能让其好受,拼死也要弄伤他!

却互听一个悦耳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这时迁是姥姥的晚辈,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欧阳名心中一惊,这人的声音飘渺虚无,却偏偏众人又都能听的仔细,却是说明此人内力极为深厚,当即道:“什么人?”

众人左右四顾,却根本没有发现这说话之人,当下欧阳名心道:难道是千里传音?先下手为强,将这两个小子解决了再说其他的,万不能让他们汇聚到一处,平白让他们涨了势力。

心中想定,脚下一顿,震起落叶无数,就已经冲向了风启和时迁,双掌倒扣,直取两人的咽喉!

“哼!”一声冷哼,伴随着一道扑面而来的掌力,只逼的欧阳名只能回掌相架,对方的掌力浑圆刚猛,却是绕过了时迁、风启,显然是不容他去伤两人。

一声“砰”的巨响,欧阳名接连退出三步这才消掉了这恐怖的劲气,眼中是无比的惊讶!

而一个身影却也在此时从天而降,衣袖飘飘,长发飞舞,仿佛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盘旋着落到了场中,容颜绝艳、身材婀娜、飘飘若仙,赫然便是巫行云!

第一八九章 人中英雌(下)

“你是何人?”欧阳名目光在其那明艳动人、肌肤胜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又往她那婀娜的身体上扫过。心中暗道: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啊,这等年纪似乎不应该有多厉害的实力啊,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用了什么手段?一定是这样的,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就是打娘胎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多高的实力吧?定是我心中忌惮那暗器,所以没有留意她的出现。

巫行云没去看他,从腰间取出一瓶丹药道:“服下!”

时迁恭敬的接过,正是九转熊蛇丸。时迁跟随丁一也有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是逍遥派的疗伤圣药,当即又对着巫行云行了一礼,急急忙忙的倒出一颗黄色的药丸,给风启道:“风大哥,快服下,我的丹药早就吃光了,不然早就给你治伤了。”

风启看了看这绝世倾城的女子,心中暗想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看见时迁递来药丸,心中自然对时迁没有一丝的怀疑,当下接过就服了下去。却是还未用内力化解其药效,就觉得胸腹间一阵清凉,那久治不愈的内伤,还有刚刚的心口的创伤瞬间仿佛被抱在了温暖的泉水中。他敏感的察觉到体内的伤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着,当下心中无比的震惊,这等神药已经是武林罕见的了,这女子却是根本没有在意就拿了出来。由此可见,这女子要么就是不知晓这丹药的神奇,要么就是这丹药她有的更多,甚至还有更好的。很显然,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当属后者。

想到这,低声问时迁:“她是谁?”

时迁此时也正服下了一颗丹药,听到了风启的问话,便道:“这是我老大的师妹,算是我的师叔。”他心中对于传授自己武功的丁一早就当作了师傅一般来看待的,所以巫行云自然是她的师叔了。

风启看了看这风华绝代的女子又道:“她很厉害!”

时迁一愣,道:“风大哥,你怎么知道她厉害的?”心中奇怪,按道理风启应该没见过巫行云的啊,却又怎么会知晓她的厉害?

风启的确是初次见到巫行云,但是刚刚一掌掌风虽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雄浑的掌力。而后那看似平凡的从天而降,却正是轻功和内力高明的体现。而且她就这样背对着自己,也让自己感到一种无懈可击的气势,如此看来,又哪里会不知道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巫行云没有说话,对面的欧阳名可是沉声道:“敢问姑娘芳名,却是何人门下?非得来此趟这趟浑水吗?”即使心中猜测巫行云的实力兴许并不高,但是谨慎的心态还是让他没有妄动,能够从空空门被打击之中存活下来的他,自然有着老鼠般的谨慎。

巫行云看了看左右,见对方人数众多,包围着自己却是毫不慌乱,没有去回答欧阳名的问话,反而道:“你又是何人?看你刚才出手也是不俗,似乎是飞雁锁喉扣,曾经是北方大雁塔的独门绝技,后来大雁塔门派被毁,这门功夫失传已久,却不想今日在此又能得见此等手段。你莫非便是那大雁塔的后人?”

欧阳名一双三角眼中悸动莫名,这女子到底是何来路?我和她仅仅换了一招,这人居然就能看透了我的功法出处,当真是可怕。当下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巫行云见欧阳名眼神中透着惊异,便知道自己的推测不差,便道:“还真是飞雁锁喉功!想知道姥姥是谁?便看你有没有那份本事了!”

“哼!”欧阳名冷哼一声,却已经是心中忌惮,哪里敢轻易动手,看了看前后左右的杀手,命令道:“上!杀了此女,拿下风启这个叛徒!”却是要借着众人之力,来打探巫行云的身手出处,再想对策。而且还直接用拿下风启来当幌子,只让众人左看右顾,却是同时冲了出去。

巫行云左右一看,却是不见怎么动弹,就是两掌平推而出,正是一招天山六阳掌中的青阳带岁除,双掌分袭冲来的两人身上不同要害。内力运至,直接以劈空掌力将两人给震毙。

就是以自己的掌法精妙和内力高深来压着对方打,这清风楼的众人如果用暗杀手段攻击巫行云的话,或许还能造成巫行云的一些麻烦,但是放弃了自身的优势,而选择和巫行云硬碰硬,那自然是自寻死路。这些人内力远逊于她,招式精妙同样不及,自然一掌之下,便是性命被夺。

天山六阳掌是逍遥派的不传之秘,但是因为偶然也会传于一些内力达到了境界的灵鹫宫弟子,让她们行走江湖之时,杀敌自卫所用。这一招使出来后,欧阳名顿时心中了然,他毕竟曾是空空门的弟子,当年的消息来源可谓是江湖一流,自然知晓这天山六阳掌中的几招,如这招青阳带岁除,他就知道当即惊叫一声:“天山六阳掌,你是逍遥派的?还是灵鹫宫的?”

巫行云掌力挥出,一扫而过,衣袖翻飞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顺势就将袭来的暗器击落,正是逍遥派的寒袖拂穴。却听见了欧阳名的惊叫,微微一笑道:“你倒是不俗,居然知晓逍遥派和灵鹫宫,姥姥我倒是对你的身份很是好奇了。说说看,你姓甚名谁?”

欧阳名道:“不管你是不是逍遥派或者灵鹫宫的人,为什么要来干涉我清风楼的家事?”

巫行云扫了一眼偷偷摸摸的溜到一旁的那风启的二师兄,道:“清风楼是什么,又关姥姥什么事?我来只是要带走这两人罢了,你如要相阻,自然是惹姥姥不高兴,姥姥不高兴了,怕你承受不起姥姥的不快!”说着话,玉手探出,无名指一道指力射出,但听半空中“哧哧”两声响,两把细小的仿佛透明的飞针被打碎,道:“就这等暗器手法也好意思在姥姥面前显露出来?”这话自然是对右侧的那二师兄说的。

二师兄看见自己无往不利的飞毫针被这女子打乱,心中大惊,就要逃遁。眼见余光看见这女子在腰间一拍,一个小巧的葫芦里顿时射出一道银线,被其一掌抓出反手就是想自己掷来,心中知晓这定是什么独门暗器,脚下一动踩着树枝就往上走,暗道:我身前就是大树,你暗器的手法再怎么高明,这么短的距离你能够控制到入微?绕过大树来打自己?

心中得意之际,忽觉的肩井穴一麻,心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却岔了内息,身体失了控制掉落了下来。

想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其中自然有一流高手,可偏偏就是避不过巫行云的简简单单的一手“生死符”的暗器,这自然是因为她的暗器手法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所说的献丑也是有的放矢,这厢用葫芦中的酒水凝结出生死符,早就料到他会往上跑,手上使了一股巧力,生死符临近树干之时,相互碰撞,经过碰撞剩下的一片直直的网上追去,正好打入他的肩井穴中。

这二师兄一落地,急急忙忙的运功去查探,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立马将生死符的效果激发了出来,顿时只觉得全身上下麻痒难耐,皮肤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窜梭一般,血液中仿佛被打入了春药一样,让他怎么控制都无法抑制住这种麻痒,忽然间又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疼传来,那凌迟之苦想必也就是如此了。当即就惨嚎出声,满地打滚,身上的衣衫尽数被撕扯开来,直抓的是条条血痕尽显,喉咙中因为用力过猛,一口鲜血就被咳了出来。

众人小时候都受过非人的训练,自问意志力已经达到了人类的顶峰,这二师兄也是个中翘楚,却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他如此不顾颜面惨嚎出声?心中本来对绝色倾城的巫行云尚有些遐想,现在看见走了这般模样,只觉得这女子难道是地狱的使者吗?而那葫芦中的却又到底是什么暗器?难道那猥琐小子的威力无穷的暗器便是出自此女之手?

饶是心志弥坚的欧阳名看见了这等模样也是心中莫名一寒,道:“你是灵鹫宫的,是了,你自称姥姥,莫非你就是那天山童姥?”

巫行云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含着赞许之色,道:“你到有几分见识。”

在她身后的时迁在灵鹫宫也呆过一段时日,自然知晓生死符的厉害。但是风启可不知道,看着自己的二师兄那生不如死的模样,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惊。同样受过非人般训练的他,自然清楚这是要多大的痛楚才能让二师兄如此这般。心中不忍他再受如此苦楚,这人毕竟是自己的二师兄,要死的话却也不应该如此折磨与他。

心中想到这,却是走上前去,利剑一挥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窝。看着那忽然间仿佛解脱了一切痛苦,而变得惬意表情的二师兄,只见他双眼死死的注视着自己,忽然喃喃道:“多,谢……师,师……弟……”说完头一歪,倒地死去了,死时那脸上却是一片的祥和宁静。

生前种种的争夺,却又为了什么?死后不过是空手而去。

场中的众人哪里会想到,风启居然会在这时候上前杀了二师兄,心中惊讶无比,却又不敢上前斥责。又想到了也许这二师兄之死也是好事,自己的出头之日也能更早一日。

欧阳名冷冷的看着风启,道:“你好狠的心,那是你的师兄,你的二师兄啊,都已经那般模样了,你居然还不放过他?”

风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对着巫行云抱拳一礼,在这样站在了巫行云的面前。

巫行云看着面前那身形消瘦却异常挺拔的男子,她知道风启实际上是因为不想见那人受苦,而对方偏偏又是他的必杀之人。所以出手的时候犹豫不决,导致出剑时候的力量也分散了开来,而杀死了他后,又觉得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静等自己发落。想到这忽然笑了,直点头道:“你不错,姥姥我喜欢。”顿了顿,目光一凝看了看手背在身后的欧阳名,又道:“你便是风启吧?姥姥我听说过你,‘风神绝’,风起影飞绝命剑,却让姥姥我想起了一人。”

时迁本来因为担心巫行云迁怒风启,所以走上了前来,见巫行云并没有责怪的一丝才放下了心,又听见了巫行云的问话,当下接口道:“是冷面阎君,江守鹤师傅吗?”

巫行云点头道:“不错,这江守鹤,我只见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能觉得对方仿佛极北之地万年不花的寒冰一般,偏偏这寒冰之中居然是一颗远胜于常人的热心肠。”看着风启道:“你有了寒冰之态,但却见不着那颗热心肠,不过现在却也不晚,至少已经有可能从那寒冰中孕育出一颗热心来……”说到这忽然身形一动,带起片片残影单掌一翻掠向了欧阳名。

那欧阳名是见巫行云在和风启、时迁说话,所以心中一动在此时机毅然发动了偷袭,却不想早被巫行云看破,单掌一震,掌力如滔天巨浪,卷起了无数墨绿色的,一看便是淬过剧毒的暗器扫到了一旁。脚下轻点,仿佛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衣袖射出就去拂欧阳名的穴道。

欧阳名眼中精光闪烁,这一招看似不过是普通的衣袖打穴,却实际上蕴含着极强的内力,这丝质的衣袖在内力的加持下,如被击中必定是相当于被巨锤砸中一般,而且还能顺势封住穴位。看其扫动过来,自己的上身穴道居然尽数在她的一拂之下,心中一凛,脚下一点人仿佛被衣袖带起的风吹起的小草一般,轻飘飘的就绕过了大树,反身一掌对着巫行云的左臂拍去。

巫行云冷哼一声,左脚一趟,身形伏低,借着一起之力将对方的掌力引动,顺势一肘点了过去,正中欧阳名的右肩。

欧阳名只觉得整个肩膀仿佛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就麻木掉了,急急的在树上连点,平平的直立而起,左掌探出直取巫行云的脑门,到了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能不能逃走还是两说。

巫行云身形一侧,让过掌力,却是心中一凛,急急的一旋,堪堪避过了他手中暗藏的匕首的毒蛇般的一击。

欧阳名见此招无用,心中更加忌惮,此女子的对战经验绝对是丰富无比,身形一顿往后一翻,凭空一个燕子三抄水,就往后掠去,一击不中立刻远遁。正是知晓了巫行云的厉害,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选择和巫行云硬拼。

不过他想走便能走的了吗?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能逃走,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岛主也不会尽数被巫行云控制住了。

而欧阳名自负轻功无双,耳边细听并没有衣襟振振之声,心中想到:还好,没有追来!却忽然心中一凛,一个身影闪出,傲然的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枝上,飘飘若仙,不是巫行云又是何人?

“你,你……”欧阳名指着巫行云道,却是惊讶于对方的轻功居然远胜于己,手上一探已经擒出三把飞镖分品字形就对着巫行云射去,身形一转已经消失在了树后。

巫行云冷哼一声,掌力震出,那三把飞镖连同暗中藏着的细如牛毛的飞针也被震飞,脚下微微一顿借着树枝的反弹之力,人似离弦之箭一般直直的追着欧阳名而去。

欧阳名百忙中一回头,看见了冷冷望来的巫行云,脚下不由便加快了速度,却始终无法甩脱其人,心中一狠忽然强行停住身形,手中匕首反刺而出。

这一下忽然间的攻击,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因为追之过急,导致收势不及就会自己撞上去了。但是巫行云却不会,也不见她怎么变动,已经绕过了欧阳名,那匕首刺中的不过是她的残影罢了。

欧阳名匕首刺出早就感觉到不对,他也是一名杀手,自然知道匕首入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看到眼前的虚影渐渐化去,心中大惊缓缓的回过头,却见巫行云果然就在身后。当下匕首忽然甩出,连续劈出数掌,还带着些麻痹感觉的左手在树枝上一带就要继续逃走。

巫行云冷哼一声,单手一探,天山折梅手忽然使出,在那匕首一贴一旋,匕首仿佛忽然有了灵性一般,掉了个头来,直扑欧阳名。左掌在胸前画出一个半圆,一招白日参辰现画出了无数掌影化去了对方的掌力。

而那欧阳名急急的逃走之际,却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痛,却正好踩在树枝之上就要再次跃起,却身形一个踉跄,如不是双手一扣,抓住树枝,险些便要掉落树下了。低头看去,却是大惊出声,自己的脚怎么会断掉了?那鲜血此时如泉涌一般的流出,早已经将树枝染红,此时犹在那不停的喷涌而出。

他的匕首本就不是凡品,又加上了巫行云的内力,自然是锋利无匹,削断了他的脚腕第一时间,他居然还没有感觉到。急急的点住了穴道,止住了流血,不然的话怕不用巫行云动手,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了,却也失去了逃走的机会,只能看着巫行云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御空而来。

却见巫行云并没有出手攻击自己,反而看向了自己身后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欧阳名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人影缓缓的从树枝间走出,赫然便是自己的师侄,那驻守汴京的清风楼的副楼主!也正是在城中发令,要找出风启杀之的那人。

但见这人身材极矮,偏偏还十分肥胖,仿佛一个酒桶一般。头发被卷成发髻用冠束着,抚着颌下的怪异的短须道:“阁下却是不凡,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座佩服!”声音尖利无比,仿佛用刀在铁上刮过一般的刺耳。

第一九零章 飞剑百里慕天

汴京城外有处丛林,里面花草无数,鸟兽良多,本是皇家猎场,却因为几十年前有怪兽的传闻被渐渐的荒废了。不过这丛林并没有因为没人来打猎而变得一蹶不振,林中鸟兽少了一个最强大的天敌,自然是活的更加的滋润。

而此时的丛林中更是远胜以往的喧闹,天空中无数的鸟雀飞腾不止,盘旋飞舞在半空之中仿佛百鸟朝凤一般。它们不敢落下,因为丛林中那两股恐怖的气势让它们不敢归家。

这两股气势一股正是巫行云,而另一股毫不逊色的却是清风楼的副楼主,人称“飞剑”的百里慕天!

这百里慕天身材矮胖,堪堪只到巫行云的腰部,长得像个侏儒却让人不敢小觑他,因为他在江湖上的传说却是让人根本也无法也不敢小觑他半份。

一手傲视群雄的飞剑之术,那些敢小觑他的都死在了他的剑下,却又有何人还敢小瞧他?何况这还只是他显露在外的实力,其真实的实力江湖上根本无人知晓。

因为害怕自己的手下拿不下风启,所以亲自出手了,本来看见了那欧阳名现身,已经准备离去了,但谁想到巫行云忽然出现了,而且在他正要出手偷袭之时,立刻便被喝破了藏身之处,落得只能与其对峙。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一开始隐藏了气息埋伏左右,巫行云因为要对付欧阳名自然无法发现潜藏起来的他。但是他却也太小看巫行云了,刚刚动了杀意,立刻就被警觉的巫行云发觉了,喝破他的踪迹,也让他失去了暗中出手的机会。

不过巫行云看着这矮胖的老者却也没有半点的小看他的感觉,对方的气势展开居然是如此的浑厚,即使于己相比也只是略逊一筹,当可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了。遇上了这种敌人,如果还有小觑之意的话,那只能是自寻死路。而巫行云因为曾经的经历却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小觑对方,所以警觉性始终保持的很高,更因此而发现了对方,并没有被偷袭到。

这个时候风启和时迁等人也赶到了,不过很显然杀手中少了高手,对于风启和时迁反而没有了一丝的压制,从他们身上那又多出来的几条伤口,又少了的几个人,便能得知,他们不仅无法压制风启和时迁,甚至反而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

众人一到,便能感觉到那股压抑无比的气势,正是两大高手在那对峙。

风启望着那矮胖的身影,身体不自禁的就颤抖了起来,那是他的愤怒和畏惧!却又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让风启这个优秀杀手居然会如此?

时迁就在风启的身旁,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风启的颤抖,对方的这矮胖老者他甚少见过,但是他也知道这人是自己师傅的师兄算是自己的师伯,武艺如何只听师傅夸赞过,却从没见过。所以对他的感觉并不强烈,低声道:“风大哥,你怎么了?”

他声音虽轻,但在这样压抑的局面中却仿佛一道惊雷一般惊醒了对峙的双方,随着时迁话音的落下,两人瞬间冲了出去,但听半空中就是一声剧烈无比的爆炸之声,紧随而来的就是仿佛狂风一般的气劲。

劲气雄浑扑面而来,让众人只能运劲抵挡,只看见那仙子一般的女子临空起舞,衣袖翻飞中,掌力雄浑,居然将自己的楼主压到了下风,这女子到底是是什么人?如此年纪居然有着如此高强的实力。

不仅仅是众人感觉到了巫行云的掌风凌厉,和巫行云对敌的百里慕天更是切身体会到对方掌力的刚猛,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打出来的掌法,偏偏随着双手的舞动,仿佛在空中舞蹈一般,暗道一声:这天山童姥果然不俗!

不过巫行云的掌力威猛无匹,却始终拿不下对方,这矮胖的百里慕天,仿佛一只陀螺一般不停的旋转着,大部分掌力被他身形带动转移到了空处,剩下的那些却还伤他不得,而这人的轻功,却赫然便是自己师兄那时候经常会提及的“九转腾挪功”,而那御劲的心法正是南海派的不传之秘“九转归元劲”!正是因为这两门神功,巫行云掌力再强,也无法有效的打伤与他。

身形一退,道:“你是南海派之人?”

百里慕天旋转的身形于同一时间也停了下来,道:“南海派?据传似乎是南海鳄神,那四大恶人中的岳老三的门派吧?阁下却又怎么将本座去和那种人相比?”心中却是暗付:这逍遥派果然厉害,我仅仅用身法泄劲,居然就被看出了功法来历,难怪前朝一代天骄,那慕容龙城都会命丧那丁一之手。只恨那慕容博不知是晕了头了还是怎么的了,好好的布局,居然忽然放弃了,更想不到的是出家当了和尚,当真是空耗心血几许,白费力气许多!

这百里慕天,实际上另有一重身份,当年的雁门关一事,真正的他也有参与,不过却和慕容博一样,都是隐藏幕后。甚至因为他的身份,隐藏之深更是远胜慕容博。

可惜人算天断,好好的策划三十年后成泡影!这让他怎能不气?当初设计挑动官府对空空门的猜忌,借机分化了这天下一等一的情报门派,所图的正是空空门背后所蕴含的能量。事情办到了,自己也借机混入了清风楼,但是合伙人却遁入空门了!

所幸的是,前些日子的偶然间的一次遭遇,让他心中那渐渐洇灭的霸图,又再次的被点燃了。但是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的谈论之处恰恰是风启做完任务后的藏身之所,当下所有的事情都被风启听去了。

这风启虽然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一等一的优秀杀手,冷血无情,但是最近却不知怎么的,忽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给迷住了,一身武功大为退步。心中也不在冷血,居然想要将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这把兵器不在听命于自己,也不在锋利,自己却又怎能容他?

所以借着和巫行云说话的功夫,却是微一抬手,仿佛行礼一般,一把短剑已经飞也似的向风启射去。

巫行云娥眉微锁,脚下一旋抬手就是一掌,正是要击落短剑。但这短剑仿佛一条灵蛇一般居然拐了一个弯斜斜的画出了一个圆弧依然对着风启射去,其速之快让一时失神的风启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重重的刺中腹部,被一股巨力甩了出去,于半空之中就是一口鲜血吐出。

时迁这时才反应了过来,急急的接下风启,却见他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但是出手一探,却还有心跳呼吸,拉开衣衫后,只见那自己强行给他穿上的鳞甲居然已经裂开来了,但是却也保证了风启没有被一剑贯穿。所幸的是那瓶丹药还没来得及还给巫行云,急急的又倒出一粒给风启喂下,看见其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虽然气息依然微弱,但好歹不是濒死之状了,这九转熊蛇丸果然对于治疗内伤大有妙用。

一击未杀死风启,百里慕天也是惊疑一声,却想要再出手已经没有机会了,刚才的突然一招,是巫行云没有想到他的短剑居然受了掌风之力还能自动的射向风启,所以才会给他伤到了风启。但是现在冲了上来,却是哪里还能有机会给百里慕天。

匆忙间,伸手一探短剑自动的跃入手中,顺势一划,使了个连环剑招,就攻向了紧逼而来的巫行云。

而巫行云冷哼一声,单掌挥出,一招落日熔金已经打出,雄浑的掌力让失了先机的百里慕天只能选择暂避锋芒,身体一旋,使出了九转腾挪功,一招凤舞峨眉幻化出一只凤凰就对着巫行云冲了过去。

巫行云举目望去,但见入目便是一头通体金红的,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其身体的高温给烘烤的碎裂了一般,一声清啼之中,尖尖的长喙就对着自己啄下。

她冷哼一声,根本不去理会这些,屈指一弹,正中隐在这幻象后面的短剑,一声清脆的声响,这这天的凤凰忽然间就消失了,现出了后面被指力荡开的短剑。

但是这短剑歪出了一些后,忽然变了个方向依然对着巫行云冲了过来,其速之快远胜飞矢!

巫行云双眼中精光闪过,暗道一声:飞剑?脚下一旋,仿佛踩错了步伐就要跌倒之时,还来不及做出闪避就被短剑穿身而过,却并没有一丝声响,一滴鲜血流出。

那被贯穿的不过是她踩着凌波微步留下的残影罢了,她的真身早已经离开了那,绕到了百里慕天的身侧,并指成戟一指点出,正中惊讶的百里慕天的左肩。

轻微的“波”的一声响,一个血洞瞬间出现在了百里慕天的肩头,不过他却毫不气馁,脚下猛的用力,踩着树枝就使出了九转腾挪功,身形旋风般的扫过,闪过了巫行云接下来的攻势,连带着短剑盘旋飞舞的就对着巫行云冲了过去。

巫行云自然不会惧他短剑,掌力一分使了个擒拿法居然就要硬生生的用手掌拿住这把短剑,夺了对方的兵刃!这天山折梅手经她施用出来,却是一招三式,分上中下分袭而至,下可真气化形凌空虚探,直取刀锋泄其之势;其中可分指夹取,掠其刀面;上可爪力迅捷直取刀柄,夺其兵刃!

却是劲气一触,心中忽生警兆,身形瞬间带出片片残影就避了开去,只听一声“哚”的闷响,这短剑中居然射出了一把匕首,正钉在刚才巫行云所站立的地方后面的树干之上,入木三分!

如不是巫行云见机不妙立刻闪开,这机括之力射出的匕首,即使不会杀死她,却也定然会让她受伤不轻。而看这匕首上墨绿墨绿的颜色,便知道上面淬了剧毒,如被划伤一点,即使不中毒身亡,也要耗费内力压制剧毒,那到时候自然就不会是这百里慕天的对手了。

心中惊讶于对方的心机,右手一探,腰间那本来不过是随身带着不准备使用的青霜剑发出一声龙吟跃到了她的手中!这把神兵,自从到了她的手中,却还没有使用过,因为其意义不过是为了配丁一的紫电罢了,而且这江湖上又有几人能逼得她使用兵刃?

这百里慕天却也算是难得高手了,尤其是心机极深,一不小心即使大占上风也会被他击杀。所以当下不再犹豫,宝剑瞬间刺出,一招踏雪寻梅,正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一招擒拿法,却被她信手拈来化作了剑法,剑气呼啸洞穿了空气,发出了“呜呜”的凄厉之声,已经直指百里慕天的肋下。

百里慕天早就看见了巫行云配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心中自然对其有所提防,虽然很是感慨那样的一击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却心志弥坚,也不会就此乱了自己的气势。单手一引,短剑自巫行云的背后就对着她的背心射去。

如果巫行云不闪不避还是一剑刺下,那自己最多受伤,而对方却绝对会因此毙命亦或重伤!

巫行云自然不会这么傻,感觉到背后破空之声,身形一升居然直接从百里慕天的头上掠过,反手一剑下撩,正对着百里慕天的脑后刺去。

百里慕天自然没有料到巫行云居然有如此绝妙的身法,前有自己的短剑呼啸而来,后又凌厉的剑气逼至。却是不慌不忙,一声暴喝身形一侧短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已经飞袭巫行云,左手一指点出,挡下了巫行云的剑气。

身形不退反进,一个转身就追着巫行云而去,短剑仿佛游蛇一般在树枝间飞来飞去,直直的追着巫行云的身形不落。左手间却已经擎出了一把飞刀,眼中精光闪过,飞刀瞬间在手中消失了。

仿佛只是刹那间已经出现了巫行云正要掠过的方向,看那样子如果巫行云还要继续冲下,必然会自己撞上飞刀。而选择停住身形或是往左往后,都会导致身形一滞,到时候那背后紧随而至的短剑就能要她好看!

巫行云不疾不徐,吐气开声,一声清叱单手一掌劈出,劈空掌力已经卷住了飞刀,但因为发掌的关系,身形果然微微的一顿,那背后的短剑瞬间射到。却从她脚下飞了过去。却原来她借着这一掌之力已经将身形的前冲指力转成了向上的升力,堪堪避过了短剑,反手一剑削出,却是落在了空处。

难道是她出招失误了吗?

当然不是,原来刚才她被短剑追着的时候,左闪右避都无法甩开,心中暗赞这飞剑之术果然厉害,却忽然在眼前的飞刀那刀芒之上,瞥见了一丝反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聪明如她瞬间便清楚了这飞剑秘诀。

青霜宝剑发出了阵阵龙吟之声,横扫而过,凌厉的剑气落到了地上直直的犁出了一条深沟,却是忽然听见了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极为细微,在这两人争斗之时不凝神细听几不可闻。但是巫行云却听见了,不仅仅是听见了,而起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双脚踢在树枝之上,借着一弹之力,身剑合一就冲向了百里慕天。

百里慕天此时脸色却是极为难看!这引以为傲的飞剑之术,居然这样就被对方破解了,虽然这手法说起来极为简单,但是能够想到并破解的人却鲜有。

这飞线御剑,所用的丝线是极北之地的异种冰蚕所吐,每次吐丝只吐手指长短一些,一般性都是一年一吐,有的时候甚至几年不吐也有可能。但这丝线得来不易,却也是极为有用,刀剑难伤,水火不侵,配上他的飞剑之术,端的是威力无穷。

想当初他为了得到足够的丝线,足足牺牲了自己上百名的手下,才收集到了这些。因为这异种冰蚕有个特性,那就是会如同水蛭一般寄生在人体上吸血而活!但是这血必须是心口之血,而且越是功力深厚的越是可以让冰蚕吐丝,因此他不惜逼死了自己的手下就是为了弄到这些丝线。

而且这丝线也的确是刀剑难伤,往日里不是没遇到能够绕过飞剑攻击丝线的,但是却都无法伤害到它,反而会因此失了先机被他御剑杀死。

可是却偏偏遇上了巫行云,手持上古名剑,一身内力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极为刚猛的内力。配合着她是女子体格,阴阳交汇,宝剑配上这威猛的内力,瞬间便削断了他好不容易取到的蚕丝,更破了他的飞剑之术!

虽然剩下的丝线还足够他在五六丈的范围内使用,却也不再是飞剑了,顶多算是御剑!

看着巫行云直扑而来,心中闪过一丝愤恨,以手为剑,一招分云断空就使了出来,九转归元劲下,内力一股更胜一股的从他的手臂上盘旋喷涌而出,剑气从手指上仿佛灵蛇一般的忽隐忽现,磅礴浩然,居然堪堪挡住了巫行云的一剑。

巫行云感觉到百里慕天那古怪的内劲,暗道:九转归元劲?这剑法是!内力运至,却是剑气忽涨,却依然没有破开他的内力,借着反弹之力,半空中轻巧的一个转身就落到了地上,却是眉宇间神色肃穆,冷冷的道:“姥姥却是不曾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遇到阁下!”

众人听巫行云说话,只觉得云里雾里的,这不是自己的师叔吗?而且都打到现在了,难道还能算是遇到?

疑惑间,却听百里慕天长叹一声道:“本座便知晓,这一招使将出来会被你认出,却是被你给逼了出来!”说着话,却是身形诡异的一阵扭动,忽然间便长高了许多,比之巫行云都要高上半头,那脸却也变得是面如冠玉,一身衣物虽然不再合适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却半点难掩起风采。

巫行云道:“果然是你,你使出了九转归元劲,我心中便有所怀疑,而这剑法应当是玄天剑法吧?”顿了顿,又道:“‘千面郎君’,司马恪!你隐姓埋名易容他人又为何?”

第一九一章 千面郎君司马恪

司马恪是谁,怕是只有五十年前的老人才会知道这江湖上还有这等的奇人!

他是那种只要给他些许东西、些许时间就能变化万千的奇人!甚至,他能够易容成你身边最为熟悉的人,而让你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发现,这等的易容术当真是世所罕见!

不过据说,在三十年前,他已经被空空门的“飞剑”百里慕天在百步之外取了项上首级,此后江湖中果然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而这些清风楼的年轻的杀手们,又哪里会知晓这些数十年前的江湖传闻?

饶是他们再怎么猜想,却也无法想到这清风楼副楼主,自己的师傅或者师叔,居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亦或楼主早就已经被其杀死,他是易容混进了清风楼。但不管怎么说,这千面郎君司马恪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闻过呢?

但那在司马恪身后的欧阳名却是满脸惊容,道:“千面郎君?你真的是千面郎君?”顿了顿,又道:“是了,你这缩骨大法和独一无二的易容术,却是别无他家。老夫想知道的便是,你到底是杀了百里慕天后易容,还是百里慕天本来就是你的另一个身份?”

司马恪,手掌拂过下颌,那短短的胡须瞬间被他扫下,听见了欧阳名的问话,却是笑道:“欧阳先生果然好见识,你所说的两者应当都可以算得上。因为真正的百里慕天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我杀死了,而我易容成他却也的确是为了给自己找了另外一个身份。”

欧阳名喃喃道:“原来如此,你成名许久,又怎会被百里轻松杀死。却原来一切不过是你的计策,你三十年前便已经混入了清风楼,难怪那段时间老夫总觉得百里慕天有些奇怪,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也让老夫放下了心中疑惑,现在想来当真是糊涂了,没有好好的调查一番。”

司马恪冷冷一笑道:“你没动手那是你的幸运。”

欧阳名身子一震,又听司马恪道:“江湖上谈起本座来,多以本座擅长易容来说,说本座能够千变万化,已是换装易容的绝顶!却又有几人知道本座的武功同样是绝顶之流,你那时候的怀疑,你以为本座没有看出来吗?不过是你后来没有在追查下去罢了,倘若你纠缠不休,怕是现在世间早已没有你这人了。”这言语间是一种绝对的蔑视,偏僻又让人觉得他这话似乎一点不错,这人便是有这种本事让人能够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的话,即使他是如此的嚣张,如此的鄙夷!

巫行云眼中扫过,看见欧阳名居然被司马恪气势压住,已经没有一点高手的气质了,心知他心智被夺,已经无法在对抗这司马恪了。说来却也对,他身受重伤,一只脚都被削断了,正是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身前的师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双重的打击下,被司马恪的气势一压,心神颤动。如果他今后不能堪破这重心魔的话,今后他的修为怕是再难寸进了!

而司马恪这样做,很显然是绝了后患,毕竟前有巫行云,与之对战必定要全神贯注,如果这身后被一个高手偷袭的话,必定会腹背受敌很可能因此丧命。所以他才会一现身不忙着对付巫行云,反而气势一展选择了压垮欧阳名的自信,只有压垮了他,一会对战巫行云才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也能全力的发挥。

甚至连周围清风楼的杀手和时迁,都被狂傲不可一世的他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场中无比的宁静,气氛极其的压抑,那种感觉便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倒了下来一般,几乎就是透不过气来了。

巫行云冷冷的注视着司马恪的一举一动,这人自从恢复了本样后,一身气势不减反增,居然已经隐隐的有要压过自己的感觉了。却正是对方,借着压垮欧阳名和震慑众人,将气势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即使刚才是巫行云略占上风,现在的场面却对他极其的不利。因为这司马恪已经将周围的一切同化到了他的气势之中,这里仿佛已经变成了他的地盘!

巫行云知道,不能再让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嚣张下去,不然的话只要有人顶不住这恐怖的压力倒地的话,他的气势立刻就能顺势压垮自己,到那时候就不好了。当即内力运至青霜,剑身颤动发出阵阵龙吟之声,在这沉闷无比的空间中仿佛忽然注入了一股活力一般,虽然没有打破对方的压制,却也不会落到了被动!

司马恪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道:“灵鹫宫宫主果然不凡,却让本座好好的讨教一番!”话音落下,滔天的气势忽然一变,凭空仿佛凝聚成一只恐怖的怪兽模样,对着巫行云咆哮的就冲了过去,那大张的口中是如刀般锋利的锯齿,那狰狞的面目上是一双仿佛从地域而来的邪恶的双瞳,那双挥出的双爪,仿佛连天地都会被其生生撕裂一般。这已经是势和气的完美结合了,凭借着气控制了势,幻化出了如此诡异的攻击,又岂是一般的戏法可以相比的。戏法可是无法伤害到巫行云,而这头怪兽可是能够伤到她的!

巫行云冷哼一声,这司马恪在出招之时还想着乱我心神,而这攻击又是如此的凌厉。望着堪堪扑到的怪兽,脚下一旋,凭空带起一阵旋风,一瞬间在众人眼中仿佛看见了百花盛开一般,在这玄妙的景象中,巫行云仿佛百花仙子一般的已经带着漫天的花辨就绕过了怪兽。

青霜一指,无数的花瓣瞬间汇聚成了一把五彩缤纷的宝剑,就对着司马恪刺了过去。不管你是幻术?还是已势御劲,在我逍遥派中,却也不过尔尔!

司马恪心中一凛,这鲜花宝剑看似是柔弱无比,毕竟由鲜花组成的宝剑又有什么力量可言?但是他相信这宝剑绝不会如此简单的,单手一招,短剑自地上跃起,后发先至仿佛一条巨蟒一般携着无边气势就对着花剑吞了下去。

却是凭空一声巨响!

两人凝聚的剑气相撞,让众人几乎无法站稳身躯,踉踉跄跄中却看见那满目的幻觉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一般。清晰可见的是两股真气撞到了一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破碎了。心中惊讶于两人的实力,却是急急的往后退去,这种等级的战斗仅仅是外泄的真气已经足够杀死他们了。他们虽然是杀手,是不怕死的,但是无缘无故的因为观战而死却没有谁会答应,而那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风启更是被这股气劲给生生震醒了,在时迁的搀扶下掠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

司马恪接了一招,感觉到巫行云的剑气厉害,心中想到:这逍遥派我当初也曾有过暗中观察,除了那丁一似乎无人擅长剑法什么的啊,到是那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极为有名,我修改了九转归元劲不正是用来对付这两门功夫的吗?怎么会然间居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法?当下退出两步,一个凌空翻身落在了树枝之上道:“阁下的剑术很是精妙,可否告知是什么剑法?”

巫行云连退三步卸去了气劲相撞产生的巨大力量,与第三步上已经是止住了后退的身形,地上泥土崩飞身剑合一就对着司马恪冲了过去,半空中才听见司马恪的问话,心中一顿,剑招不停有什么话等打完了再说也是一样!

司马恪见巫行云不理会自己,冷哼一声,从来只有他可以不理会他人,又有谁可以违抗自己的命令?在树枝上借力反弹,人在半空忽然转过身型,接连两转已经避过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手中短剑一挥一招黄龙醉月斜斜的对着巫行云的胸前刺去。左掌一震,手上本来就绷得极紧的衣袖被内力炸烂,暗蓄内力的大摔碑手便暗藏其后。

巫行云反身一跃,凭空掠出三四丈,居然不去和他纠缠,显然看出了对方的后招,在树梢上一点,借着细微的反弹之力再次回转过来,手中青霜一震无数道的剑气刺出,仿佛半空中盛开了无数的鲜花一般,当真是剑花朵朵,夺人心魄!

司马恪暗道一声可惜,这天山童姥居然如此谨慎,想要尽快的拿下却已是不可能了,但又不能和他久战,自己和人约好了要拿风启的头颅前去应邀,这谋天下的大事怎能因为她而毁掉?

当下不闪不避,手中短剑挥出,正是玄天剑法呼啸而出,丈许的剑芒自短剑上射出,却是如此的厚重而威猛,一时之间漫天的剑花尽数被这威猛无匹的剑气劈散。去势不绝,直扑巫行云。

“好!”看见司马恪的玄天剑法如此精妙,已经达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不仅没有心生半分畏惧,反而大赞一声,青霜一递她自创的“百花错”已经施展了开来,但见青霜宝剑似乎忽然间就化成了一把花剑,那令人眼花潦乱的百花之中却是杀机暗伏,花朵一朵朵的冲出,每一朵便是一道剑气似火舌一般的喷出,数百道过后,纵使是天下无双的玄天剑法也被消耗殆尽。

就在司马恪惊异的眼神中,剩下的巨大的一朵洁白的雪莲忽然盛开了,从中而出的是一个仙子,身剑合一而来。心中顿时大惊,短剑瞬间脱手射出,这飞剑的功夫虽然因为蚕丝被断已经无法施展,但是在周身范围内以气御剑,却依然是操控自如,这本来就是修炼玄天剑法必要的舞月剑诀,这“舞”字,便道出了个中精妙,仅凭着双手真气的流动牵引着短剑在身前盘旋飞舞!

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正是短剑缠上了巫行云的宝剑,发出的兵器相交之声。你能用剑气化解掉我的剑气,难道我便不能用剑气来化解你的攻势?司马恪心中暗想,左手已经开始蓄力,九转归元劲在左手之中一股接一股的聚集起来。

这九转归元劲如果真的让他发挥到了极致,那即使是天神下凡怕也讨不了好。因为这已经是超出了人类境界的招数了,人力有时穷,但他就是将这股力瞬间激发,积聚起来,一股接一股,真气在穴道内飞速的盘旋汇聚,然后随着手臂颤动使出,那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但是自从九转归元劲初创以来,从无人能够积蓄到九股力量的。

因为这第一股是最容易的,根本不需要用九转归元劲也能施展得出。但第二股便是双倍的盘旋压缩,在九转归元劲的奇异功法下,能够让每后一道真气积攒出前一道两倍以上的威力。

但这招数虽好,却对于手臂和身体的负担太大,你有可能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体内的力量已经充爆了你的血脉,那到时候也不用想着杀敌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

如司马恪,他所能聚集到的是四股力量,却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这第四股力量打出的话,那便是八倍于自身的力量啊。问天下又有谁能够当下八个他的全力一击?

巫行云从逍遥子处知道的九转归元劲,看着他左手诡异的膨胀起来,上面的经脉纠结仿佛一道道小蛇在胳膊了窜来窜去,心中已经知晓他要使用九转归元劲了。当下不敢再让他蓄力,身体一旋,迎着司马恪的玄天剑法就冲了过去。

短剑飞来,削断了她的几缕发丝,却没有拦下她,这逍遥派的绝顶轻功身法“凭虚临风”,却不是这么好阻拦的。来到近处,青霜由上而下的直劈,凌厉的剑气仿佛要将司马恪分尸一般,呼啸着就落了下来。

司马恪眼中精光爆闪,知道这时候已经是生死一线了,左手虽然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但也容不得他在蓄力了。当下吐气开声,左掌一招大摔碑手就迎着剑气拍去。

肉眼可见的青色掌力瞬间就震散了剑气,去势不绝对着巫行云冲去。

巫行云暗道一声:好厉害的招式!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却已经被司马恪牢牢的锁定了身形,眼见无法闪避。当即大喝一声,青霜电射而出,一招七虹剑法带出一连窜的星光就对着掌力刺去。身形同时变得虚幻无比,却是传自金台的飞仙诀!

正是要用这毕生功力的一击来挡下对方无匹的掌力。

两股气劲相交,瞬间一股罡风刮过,众人尽数被扫出,附近的树木更是直接被连根拔起。紧接着一股轰然的巨响传来过来,这大地仿佛因此也震动了起来。

两人交战的地方,赫然已经深深的塌陷了下去,深深的坑旁是两个人对峙而立!

司马恪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巫行云看,虽然全身没有一丝的伤痕,但其左手背在身后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是还在不停的打颤,显然因为九转归元劲的关系还有巫行云毕生功力的飞仙诀导致的后果。

而巫行云却也不好受,绝艳的容颜上已经是满布汗珠,呼吸急促,胸口一对骄傲剧烈的起伏,这九转归元劲虽然用飞仙诀挡下了大半,但剩下的却是尽数的接了下来,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凭借着云体风身的妙效,她怕是不死也重伤了。心中一凛:这九转归元劲,师傅怕还是说的简单了,这门功夫已经当得上是绝世神功了,如果被他积蓄到足够的力量,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完好无缺的挡下?

不,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却不知道他现在找到了那周侗了吗?心中虽然想到了丁一,却反而还在想着丁一是不是找到了那人,反而丝毫不去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一旁走出,却让巫行云心中一惊!虽说自己消耗了大多数的精力在司马恪身上,但这人能够瞒过自己的感知,却也绝对是个高手,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正思索间,却听这出现的老僧说道:“却想不到中原当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女子也能有这等的身手,老衲佩服!”说着又看向了司马恪道:“老衲却没想到百里施主居然是千面郎君!当真是匪夷所思,我等的大事看来有待三思啊。”

是敌非友!而且这人知道了司马恪的身份,很显然已经藏在附近有一会了,不然绝不会知道百里慕天便是司马恪!巫行云心中想到这,却是对这古怪的瘦高老僧充满了戒备,对方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却不知道自己又当如何应付?

司马恪头也不回的说道:“伽星大师,你莫不是准备反悔?亦或是看本座如此模样,觉的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伽星大师笑了笑道:“施主多虑了,出家人不打妄语,当初的商谈自然不会去违背。不过施主身份的暴露,却又如何把持清风楼?”

司马恪扫视了一下四周道:“本座自有手段!”顿了顿又道:“大师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这天山童姥吧?要知道不解决了她,那知晓我等密谋的风启却是杀不掉呢!”

伽星大师,看了看巫行云道:“这位女施主当真是国色天香了,却还有此等实力,却为何要叫天山童姥呢?老衲很是费解,却更是不解女施主为何要阻拦我等行事?”

巫行云不去理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的调息一番,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伽星大师看见巫行云美目微闭,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笑着走上前就是一掌拍出,自然是要打断巫行云的调息,刚刚的言语相试不正是为了确认她到底有无受伤吗?看见了她不说话,自然是认为其受伤颇重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当下哪里还有一丝的犹豫。

掌力雄浑带着呼啸之声就对着巫行云的腰腹间拍下,巫行云冷哼一声,即使是刚才接了那九转归元劲,全身内力不剩多少,但她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凌辱的可悲女子。脚下一动,凌波微步瞬间展开,青霜一震反削他的手腕。

伽星大师道:“却原来女施主还有气力,却为何不理老衲呢?”嘴上虽在说话,手上却不慢,一招快似一招的连环不断的攻向巫行云。他刚才藏身树顶却是瞧得仔细,这女子出手极为威猛,身法虽然飘逸无双,但是内力无匹,掌法精妙,剑法卓绝,更是毫不退避,那是硬碰硬的对撼!所以现下使出了如此的身法来闪避自己的掌力,却正是可以证明她即使没有受伤,却也是内力不足了。

时迁看见巫行云被打的到处游走,心中甚急,又看见司马恪有要动手的模样,当下急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风启咳嗽一声,目光扫过道:“暂时无妨!”说的正是巫行云暂时不会被打伤,但暂时过去后却又会怎样即使是他又怎会知晓。

却就在这时候,两道声音同时传来,道:“敢欺负我师妹,你找死吗?老家伙!”

“住手!”

众人身形一震,这两人好深厚的内力,光是声音就能震动自己的体内气血。却也知道了这两人却还在远处没有赶来。

司马恪听到那后面的声音心中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当下顾不得自己的左臂依然麻木无比,脚下一顿就冲了上去,正是要助伽星大师拿下巫行云!

但巫行云听见了前面的声音却已经是心中安稳,更是甜甜的笑了出来,踩着凌波微步守势尽展,却是防了个滴水不漏,一时之间便是两大高手联手合击却也攻她不下。

时机转瞬即逝,在他们攻出了第六十招的时候,一声暴喝,一道铺天盖地的掌力就对着伽星大师落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正是一条身材高大的壮汉。

而同一时刻另一人的攻击也到了,并指成戟仿佛一杆长枪大矛,携着一往无前的无匹气势就对着司马恪射来。

第一九二章 战而逃之

“砰,砰!”

两声巨响传出,只惊的天上的飞鸟呼啦啦的乱飞不已。

在巫行云被人围攻之际,及时赶来的不是他人,正是丁一和周侗!

周侗在京城势力不小,他弟子探的消息后说了出来,立刻将丁一和周侗从聊家常之中给拉了出来,这才会在此时赶到。

丁一先是扫了一下对面两人,问道:“行云,怎么样?”

巫行云摇头道:“无妨!”她个性刚强,即使险死还生,也绝不会示弱人前。刚刚瞬间的对拼,她几乎就要防守不住被打伤了,但现在却还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自然是不想丁一担心分神。

司马恪看见了丁一和周侗赶至,心中知道再想杀死巫行云那是白日做梦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巫行云和风启。心中十分的后悔,只觉得刚才应该趁着巫行云被缠住的时候,击杀此子,这样即使丁一赶来会心中生疑去调查,但调查必定要耗费时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的被动!

司马恪的怒视被丁一看的正着,当即怒喝一声道:“那家伙,看什么呢?你姓甚名谁,说来听听!”他心中将自己师弟师妹都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看见巫行云被人逼得香汗淋漓,心中早已是怒气横生了。这司马恪也是自己倒霉,撞上了怒火冲天的丁一。

伽星大师道:“老衲有理了,施主是……”

“闭嘴!我问你了吗?老家伙,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到中原来惹是生非,你既然要说,那便说说你又是谁?”丁一本来想叫他秃驴的,但是想到少林寺的僧人,最终还是说了老家伙。

伽星大师眉头一抖,看了看丁一,自他成名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小觑过?但是感觉到丁一站在那仿佛高山一般的气势,心中知晓这壮汉必定是个绝顶高手,何况刚才接下的一掌,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有些酸麻,当下道:“老衲人称伽星大师,来自天竺佛国,阁下却又是何人?”说话的时候在天竺佛国还特别加重了下语气,意思仿佛在说,你们的佛教就是我天竺传过来的,我便是你的主上一般。

丁一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道:“天竺自己内乱不止,一个佛教要到了中原才得以发展,却不知道哪边是主,哪边是从?何况你不通佛家精义,出手伤人便是不对,又有何值得骄傲?”

这时候时迁已经扶着风启过来了,道:“老大,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大哥看看?”他知道这时候插嘴极是不对,而且对方高手在侧,更是不应该打扰丁一。但是风启吐血不止,却又是在担心所以才在这时候走了上来。

丁一冷冷的扫过伽星大师和司马恪,道:“周侗,帮我看着点。”说着话,转身已经拿住了风启的手腕,真气一探道:“心脉被断?”顿了顿又道:“不对,只是心脏受了重创。”看了看风启胸口破碎的鳞甲,还有他的神情赞道:“即使有鳞甲护身,你能熬到现在也足以证明你毅力过人了。”说着话瞬间出手一连几点,碧绿色的真气自他的手指间吞吐不定,正是乾坤指法,回春诀!

这要是风启心脉被断的话,他想要救必定是又要大损元气,但是因为鳞甲的保护虽然遭受重创,但生机不断,却已经可以用回春诀来加以调养了。忽然间眉头一皱,反手一指弹去道:“到底是什么隐秘,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一声清脆的响声,但见一把暗伏在草丛中的短剑被丁一直直的弹飞,正是司马恪暗中使了巧手将短剑用特殊的手法无声无息的贴着地面往风启射去。却不妨丁一六识敏锐,第一时间就识破了。

司马恪道了声:“丁一便是丁一,果然不凡!”

丁一目光一凝顺手点了风启的睡穴,缓缓站起道:“你又是何人?”能够第一眼就认出他来的,江湖上鲜有几人,这人难道是那时候的人?或者就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人,那这人的身份却是值得探究了。

司马恪抱拳一礼道:“在下司马恪!见过一字电剑丁一前辈!”

丁一眼神一凝道:“你果然认识我,司马恪?”

巫行云接口道:“师兄,这人出名在你离开中原之时,所以你兴许不知,此人外号千面郎君,也是当年赫赫有名之辈!”

丁一点点头道:“这位千面郎君,不知我师妹何处招惹了你?”

司马恪抱拳道:“这事情说来话长……”

丁一插口道:“不长,我亲眼所见,你却作何解释?何况你刚才暗下杀手又所图为何?此间秘密是否可以告知我来听听?”

司马恪愣是没想到丁一会如此抢话,而且如此的蛮横,当下一时之间哑然无语。却又听丁一道:“还有那位大师,怎么?却想到何处去?”却是伽星大师刚刚往后移动了一步,就被丁一一语道破,看到众人望了过来,所幸也不走了道:“这位施主似乎对老衲颇有成见,刚才之事只是一时误会罢了,这厢说开了却也与老纳无有关系,如有得罪,老衲在此赔礼了!”说完对着巫行云深深一礼,却是以退为进要丁一拉不下面子为难于他。

不过他小看了丁一对于自己关注之人的感情了,亲眼看见你动手了,说一声误会,道一声歉就能算了吗?当即对着伽星大师行了一礼,道:“这礼我等不要,这事情也好解决,你让我师妹打上几拳便是!”

伽星大师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壮汉心思百变,却是极难对付,身手又高,还有帮手,却是如何是好?真不应该贪图一时渔翁现身出来,现在反而陷入泥潭难以脱身,这千面郎君是否要放弃呢?说起这易容本事极为精妙,却是我等起事正需要的人物,却不可轻易放弃。

心中想定,偷偷的对着司马恪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了计较,你要打便打,难道我等还怕你不成?杀你不死,当即便走,你又能如何?

司马恪自然瞧见了伽星大师的眼色,虽然刚才对方有渔翁之嫌,但此时此刻还只能与他合作,不然的话一个丁一已经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加上个枪神周侗。如果自己没有于巫行云一战的话,到是可以从容脱身。现在的话,单身匹马面对这两人,却是想走都难!所以伽星大师这时候施以援手,即使心中不茬却也只能接受他的好意了,至于今后报答与否,自然日后再说。

丁一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气势已变,却是传音给巫行云道:“行云,你在一旁休息,看着时迁他们。我和周侗来应对这两人!”他的传音只有巫行云和周侗听得见,巫行云自然不无不允。

而周侗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想到:曾几何时,我便想着可以和丁大哥如金台少爷那般的大战,现在切磋另说。能够并肩而战,却更是快慰!心中所想立刻影响到了他的气势,一把仿佛撑天拄地的钢枪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首当其冲的伽星大师暗付:中原真的是能人辈出了,这老者居然也是个绝顶高手,单看这份气势,怕是自己也是有所不及!看来自己等人的计划必须好好的琢磨一番,却是有些小觑中原的这些不出世的高手了。

丁一不明白周侗想到了什么会突然如此亢奋,不过却也不会说什么,他能够重视起来才是最好,毕竟对方能够将自己的师妹逼到这般地步,必定有着过人的身手。这等的对战,一招不慎便性命堪忧!

而且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合拢来对抗周侗,心道:从气势来看,那千面郎君气势稍逊,但煞气惊人,显然刚才和行云动手的便是此人了,当要注意。而这伽星大师,一身气势似有似无偏偏能够力抗周侗的气势不弱下风,自然也是绝顶之流。

想到这,战意迸发,半空中仿佛突然在周侗那把巨枪之后浮现出一尊高大的神将,那双金色的眼瞳冷冷的俯视着众生,只压的时迁等人尽数被压倒在地,心中具是无限的惊恐偏偏又带着一丝崇敬之感。

本来两人力战巫行云不下,一个历经久战,一个根本就没想要打,气势之上原本合二为一对抗周侗才稍有胜出,现在加上了丁一,瞬间便被压得胸口窒闷无比,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能不能战而逃之了,单说气势压垮之下,自己能不能活过他们的当头一击也未尝可知!

两人互看一眼,眼神的交流中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样的,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在气势未垮之前抢先攻击,借此打破对方的气势封锁,不然的话就危险了。心中想定,司马恪首先出招,屈指连弹,三枚指力电射而出,直取两人和他们身侧的巫行云。

同一时间伽星大师,一声怒吼,双掌合十道:“满树菩提——断罪业!”却是气势一凝,恰如佛祖现身一般,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手掌就对着两人压下,更是梵声阵阵,金花夺目!

好一招断罪业,却是将掌法和气势完美的结合了起来,光是这阵势便能生生的将一般人给吓死了。看着这巨大的手掌扑面而来,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丁一心中暗赞不已,道:由此看来,怕是神话中的一些人都是修炼有成之士了,这样的掌法在凡人眼中怕就是神佛一般了吧?

随手一掌拍出,掌风横扫而过将司马恪的指风荡开,这时周侗也出手了,双手虚空一拧,手中仿佛忽然便多了一条丈二长枪,所有的气势仿佛忽然间消散了一般,空气仿佛也因此忽然颤动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感觉,直将围观的杀手中的几人生生的震出了一口鲜血。

简简单单的一个进步上刺撩,不带一丝烟火之气,手中那仿佛散发着毫光的长枪飞速的盘旋着就迎着巨掌冲了过去!却是早已经褪去铅华,化繁为简了,而其中所蕴含的威力却是极为凝练!

虽然和那声势浩大的金手印相比,他的长枪仿佛就是一根小小的牙签罢了。但就是这根不起眼的牙签却直直的钻透了那神佛一般的金手,去势不绝仿佛一条神龙一般呼啸着就扑咬向后面的伽星大师。

伽星大师望着这破空而来的长枪却是心中大惊,这人居然已经到了大道至简的境界!心中惊讶,手中却毫不慌乱,虽然对方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自己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双手在胸前一翻,一道佛陀印就对着长枪打出。

“波”的一声响,长枪枪头被震散,而他却也被劲气给逼得连退五步才堪堪站稳,却毫不停留又是一掌拍出,却是掌印印出,仿佛瞬间重叠了一般,直直的一只通红的掌印从他的手掌上射出,穿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来到了周侗身前。

而同一时间司马恪的攻击也到了,凌厉无比的仿佛要将大地都要一分为二的玄天剑法呼啸而至。

剑气未至,周侗就能感觉其上的力量已经刺的自己头皮发麻了,当下不敢小觑,双脚一分,一招蛟龙闹海,长枪上下翻飞仿佛闹海的恶蛟一般在无匹的剑气中飞舞盘旋,直将剑气击散,恶蛟尖啸一声迎着司马恪的掌风就冲了过去。

却又是一声劲气相交之声,却是两人各退一步,却是因为劲气已经被对方消耗掉了许多,剩下的已经不足以逼得他们连退泄劲了。

而这之间,周侗对于伽星大师打来的大手印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丁一!

果然,大手印将要印到之际,丁一一脚横扫而来,但听一声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的声音,却已经破碎了掌力,去势不绝如猛虎下山般携着无匹的气势就对着伽星大师踢了过去!

伽星大师脚步一垫,身形往后飘去避过了丁一的这脚,看着地上被其踩出一个深坑,却不进反退,直直的便要趁机逃走。

而丁一却在地上一踏之力,立刻顺势一脚翻飞直踹另一旁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的这一退,却是将侧身对着丁一的司马恪给暴露了出来。

司马恪感觉到凄厉的破空之声,待要闪避却已经有些晚了,只能匆匆的一掌打出,却依然被丁一踢在了手臂之上,一声“喀拉”声响,他整个人就被丁一踢得往后飞去,半空中看去那条手臂已经弯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很显然那一脚的威力不是他仓促间打出的掌力可以抵挡得了的。

说起配合来,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相信对方,又如何谈得默契一说,跟丁一和周侗想比却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了,那种信任更是无法匹及。

不过司马恪被一脚踢中心中不怒反喜,因为眼角余光中他看见了丁一反手一掌已经追着伽星大师而去,却正是他逃脱的好机会了。感觉到了周侗尚在远处,急急的脚下轻点,仿佛一只雄鹰一般往远处掠去。

却是身在半空忽然心中一凛,急急的侧身一旋掌力拍出正打在一道飞射而来的枪劲之上。入目只看见那前面的大树被引开的枪劲生生的洞穿了一个空洞,空洞的周围没有一丝的裂纹,由此可见这道真气的凝聚程度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心中对于这名震京城的周侗终于有了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看样子这人被称为枪神却也不是没有说法的。

他虽然避过了一枪之威,但是身形也被挡了下来,落地之后左侧便是被丁一打过来的伽星大师,后面正是瞬间赶至的周侗。

心中知晓想要轻松的逃走却是极难了,当下一掌拍出,左手剑气一凝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要想活着离开,只能两人共同努力,不然必定会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很显然伽星大师也认识到了这种情况,顺着司马恪的来势,掌力一分引动司马恪的身形助他一臂之力就翻身一拳正砸在周侗的枪身之上。

丁一双掌连挥和司马恪接连对了三掌,却是连退三步,口中惊疑一声,却是暗道:开始有配合了,看样子因为刚才的险死还生导致两人开始好好的合作了。不过你司马恪左手被废却又如何能挡得下我的攻击?

转身一拳横扫而出,司马恪冲势太急,被丁一算准了来势,施展身法抢到了内侧,感受到那仿佛攻城巨锤一般的距离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只震得他险些连肠子都要都吐出来了,身形更是仿佛离弦之箭一般被直直的轰飞了开来。

伽星大师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三招过后,司马恪就被丁一给打了回来。他此时正在全神应付周侗的枪法呢,感知到背后风声呼啸,眼角余光一带,发现居然是被打得倒飞而来的司马恪。

急急的一步踏出,侧身闪过周侗的一枪,单手一拂接下了司马恪,却是接连退了两步。这丁一借着旋转之力打出的一拳岂是这么容易的,猝不及防之下,露出了破绽,却被周侗窥个正着,长枪闪电般的刺出,却是在伽星大师的左肋下开了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而下,将地上染成了血红一片。

看着受伤倒地吐血不止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知道这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当即吸气手掌,忽然平推而出,正和丁一的一掌对上,却是内力一鼓,只听三声炸雷般的闷响,却将丁一生生的震退三步。

丁一脱口赞道:“好掌法!”却是脚下一点立刻揉身而上一掌横切。

而一旁的周侗此时扫过地上的司马恪,他却是不屑于去攻击一个将死之人,枪势一转驻与地上去看丁一如何应对伽星大师,手中的长枪也渐渐的随风消逝了。

伽星大师这时候已经使出了看家本事“菩提诀”,心法运转之下,却是仿佛身体之上裹上了层金漆一般,无比的耀眼,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居然和丁一斗了个旗鼓相当。

却就在这时候,原本倒地呕血不知的司马恪,忽然对着丁一冲出,却将一旁观战的周侗弄得一惊,哪里会想到这看似重伤的他居然还有再战之力,急急的冲上前一掌递出就要为丁一解了这燃眉之急。

伽星大师看见司马恪的动作却是心中一喜,手上的攻势忽然加快了几分,正是要逼得丁一无法回身自救。却在他暗自惊喜之时,却见司马恪的身形忽然一顿,心中暗道:难道受伤过重吗?却忽然只觉身形一晃,原本拍向丁一左掌的手掌变成了拍向丁一的面部。

这一招变化却是让丁一也为之一惊,因为这种变化根本无迹可寻,丁一百忙中回掌相格,同时一肘点出正中伽星大师的心窝,却只觉的对方身形忽然对着自己撞来,未免有诈,脚下一弹身形已经往后掠出。

却只见伽星大师口吐鲜血却对着周侗扑了过去,被周彤一掌抵住脖颈,哽咽道:“司……马……恪……”却是已经气绝身亡,而再寻那司马恪却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却原来司马恪虽然被丁一打成重伤,却还不至于伤成那般,故意装出那种无力再战的模样不过是想迷惑众人罢了。为此他还是背水一搏,赌丁一和周侗不会攻击倒地呕血失去攻击力的他,而将注意力放到伽星大师身上。

很显然他赌中了,丁一和伽星大师对上,周侗守在一旁。这样的场面却正好让他从容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却是暗中早就用蚕丝缚住了伽星大师,在伽星大师因为对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瞬间抢出,让众人以为他要攻击丁一,却实际上是在用蚕丝带著伽星大师的双手。顺势一引,伽星大师偏偏还因为菩提诀的关系,没有察觉到胳膊上多了点东西,被司马恪带动手臂,便有了伽星大师忘死攻击的一幕,却让他得以脱身。当真是谋算到了极致,不仅仅算到了丁一和周侗的性格,还算到了三人看见他的动作之后的反应,这才成功的逃遁,这人的心思之毒、之深,当真是天下少有了!

第一九三章 密谋为何(上)

“想走!”丁一冷哼一声,忽然间带起一阵狂风就朝司马恪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他相信司马恪受了自己一击,必定有所损伤,却不可能逃过他的追捕。

不过这司马恪明明已经受伤颇重了,但丁一展开身法追出去的时候,却是仅仅能够捕捉的到一丝踪影。这短短的一瞬间,这受了重伤的司马恪居然已经跑出去了这么远,难道他隐藏了实力?

但实际上并不是司马恪隐藏实力了,他都被伤成了那种模样,还会隐藏实力吗?不过是逃命心切,用出了禁术,一种催动体内血液加速流动循环,让他爆发出潜能的一种邪门武功,名叫:血神大法。

司马恪就是凭借这门心法,在一瞬间就冲出了老远,即使是丁一也追之不及,一路追到了城中,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脚下一点便从城门口的人群上方飞越了过去。

前后左后是趁着城门未关急匆匆进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身在空中,环首四顾,却哪里还有司马恪的踪影。

“这位大官人,要买朵花吗?”丁一循着声音望去,去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向一个员外卖花,她的左手反手挎着一只花篮,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丁一看了一眼,将目光收回,忽然腾空而起,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居高临下的扫视城中,却依然没有一丝的动静,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在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落地之时心中想到了这司马恪的外号“千面郎君”!这便是他的本事吗?一入人群,便似鱼归大海,瞬间融于其中,却是再难相寻,这名号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

又找了一阵,周围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人也渐渐的散开了,毕竟丁一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会功夫的江湖人士罢了,在汴京什么人他们没见过?

这一会,周侗和巫行云也领着时迁、风启赶了过来,本来城门已经要关闭了,不过周侗是谁?在京城,他的威望还是极高的,城门官看见了周侗一路疾奔而来,当下便道:“慢,慢些关!周老爷子还在外头!”

这便是现实,往日里旁人在这个点要进城的话,除非出点小钱让城门官赏个脸,除此之外根本没办法从城门进城,只能到城外的驿站住上一晚,等明日里开城门再进。但周侗却不一样,非但进得来,那城门官还一脸媚笑的上前迎接道:“周老爷子,您咋才回来呢?都到关城门的点了,老爷子快些进来。”

周侗点点头,入目便看见了在城门大街上的丁一,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几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巫行云走上前道:“师兄……”她没有说下去,但是丁一却叹道:“这人手段高超,看样子早就算好了的,我这一路上追来,到了这却是立刻失去了他的踪影。”

周侗此时也走了上来道:“丁大哥没找到那人吗?”

丁一摇头,道:“没发现啊,一到这立刻就没了踪影,左右更是不见一丝异动。”

周侗点头道:“如此看来,他这千面二字却也不是胡说的,却是有些本事能在大哥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份易容之术当世无二。”顿了顿抚须道:“不过,大哥是一路追着他而来的,他不可能有那个时间立刻易容,难道是藏起来了?亦或还有同伙?”

丁一点点头,突然身子一震,左右望去,却是不见那人的踪影,叹道:“看来,我上当了!”

巫行云好奇道:“师兄,你如何上当了?”

丁一道:“刚刚那边有个卖花的女子,现在想来却是颇多诡异。”

众人随着丁一指点的方向望去,却见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卖花的女子,巫行云不解又道:“这和卖花的女子却又有何关系?”

丁一道:“你说这天色将晚,城门也要关闭的时候,还有谁会在这里卖花?而且那女子一身的艳红,哪里像是卖花的女子。那女子便应当是司马恪易容之人……”说话时已经往那边走去,却在一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花篮,里面鲜花犹在,但那女子却早已经不见身影。

俯下身形却看那鲜花,却是入手便成了枯黄的花朵,便道:“这鲜花想必是他在林中随手采摘来的,然后用独门真气催化,才会有这种惊艳的效果,但是却不能持久,你看,这些尽数枯死了便是最好的证据。”

众人上前去看,果见篮子里面的鲜花尽数枯萎凋谢了,却和刚才的模样相差甚远。

丁一又道:“他能够瞬间逃出这么久,而且在路上就弄下了这些花朵,却是心机极深,恐怕还有什么特殊功法在身,不然其即使受伤不重,也不应逃过我的追捕。”

巫行云道:“这千面郎君据闻曾经在塞外得异人传授一门神奇功法,能够催动血液,让人瞬间爆发出远胜于自身数倍的力量来,想来他能让师兄也追之不上,便是这门奇功吧。”

丁一点头道:“如此看来却也有可能。”忽又道:“这天下奇功异术当真是数之不尽,却让我好想一一领教一番。”

巫行云微微一笑,道:“师兄,既然被其逃走了,我等还是先回去看看吧,不要那几个小家伙再出点什么事情。”

丁一点点头,看着被时迁背负着的风启道:“还好,咱们还有个知道内情的人。”又道:“周老弟,一起来吧。”

周侗点头道:“自然同去。”

一路上因为巫行云的话,几人展开身法便往武健那边赶去,到了那见武健坐在院中,他的两个女弟子正在边上聊天,便放下了心,至少这几人并没有出事。

武健也看见丁一等人回来了,不仅仅带回了自己的徒弟时迁,居然还有名满京城的周侗老先生来至,甚至连那风启都被时迁背着回来了,心中大为好奇几人的经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伸手一引道:“诸位终于回来了,晚膳却已经备好了,我等还是用了膳再说其他的吧。”

丁一点点头,他对于吃饭是无所谓的,但是别人肯定要吃的啊,所以道:“也好。时迁,你将风启背到里屋去,他应该要好好的睡上一天,等醒来了我在给他诊治一番便基本无恙了。”

时迁点点头,正要走进去,忽然一拍额头惊道:“啊呀,不好!”

他这一声不好,只惊得众人凝神戒备,丁一急问:“怎么了?”

时迁急道:“不好了,走得匆忙,将风大哥的夫人留在了洞窖中了!”

丁一摇头道:“在哪里?”

时迁道:“在丛林中的一个秘密的洞穴深处,哪里有个地下溶洞,如果风大哥没有去别的地方,那边应当是在那边。”

丁一道:“走,去看看!”提着时迁走到屋外,忽又道:“行云,我们两个大男人却是不太好,你也一起去吧。”

巫行云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丁一又道:“周老弟,还请稍等。”

周侗道:“无妨,我便在此喝酒等大哥回来,不过回来的慢了,没了酒可不要怪小弟啊。”

丁一笑了笑不再说话,提携着时迁,脚下一踩瞬间一股尘烟四起,人影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同样如此的还有巫行云。

武健脱口赞道:“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真是绝顶轻功啊,我空空门擅长轻功,却比之还是略逊一筹。”

周侗笑了笑道:“你空空门的灵动腾云劲比之逍遥派的轻功却也不差,想当年空空儿前辈轻功天下第一,又有何人能够比得下他。”

武健点头道:“不错,周老见识非凡,这等事情居然也都知晓。”

周侗道:“一些卷宗中都有记录,而且你这空空门,老夫却也相熟,自然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了,此时说来不过是让你等不要妄自菲薄。想丁大哥他,虽说轻功卓绝,却也是刻苦修炼出来的,不经寒彻骨、何来腊梅香,妄自羡慕他人不如自己苦练。”他这话却是对着武将的两个弟子们说的,看见他们一脸的艳羡,他好为人师便出言提点一番。

武健看了看自己的弟子似懂非懂,便道:“还不谢过周老爷子,日后莫在偷奸耍滑,刻苦修炼,日后你等好生修炼自然也会有这等本领。”

“是!”

周侗笑了笑道:“武兄弟,喝两杯?”

武健点头道:“当做弟弟的敬你一杯,要谢老歌帮我指点这群顽劣的弟子。”

两人坐下喝酒,一桌的菜却没有动他,正是要等丁一他们回来再吃。

而这时候丁一和巫行云,在时迁的指点下,却是展开绝世身法直接翻越了城墙就往丛林里赶去。从时迁口中得知,那女子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山洞中,却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模样了。

这时候丛林中那些杀手也已经回去了,清风楼头一次遭遇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而且连副楼主居然还是他人易容,此等事情已经是清风楼当下头等的大事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司马恪在清风楼中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事,这段时间和南方的接触难道也是这司马恪的阴谋?

在时迁的指引下,丁一和巫行云很快的就找到了那隐秘的洞穴,丁一看着几乎一眼就会忽略的洞穴,道:“这又是你小子发现的藏宝地点吧?”

时迁,被丁一提携着“嘿嘿”一笑道:“老大知我。”

丁一放开时迁道:“莫贫嘴了,走吧,那姑娘孤身在此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了。”说着话便走进了洞穴,入目便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还有呜呜作响的诡异风声在那惨嚎。

巫行云进得洞来,听见这仿佛鬼哭狼嚎的风声,却是秀眉微皱,脚下一点已经掠了出去。她精通传音搜魂大法,所以即使在这声音传播极难确定方位的洞穴中也能循声找到那女子。

丁一和时迁不解的跟着巫行云掠去,却是七绕八绕已经到了洞穴深处,那呜呜声渐大,却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出是有人在哭。难怪巫行云可以不用时迁引路,循着声音便找到这里。

这也是自然的。

巫行云虽然生性豪爽,有男子之风的洒脱直爽,但毕竟还是个女子,内心是十分细腻的,一入洞穴在丁一和时迁两个大男人还以为那声音只是风声而已,她却已经听出了这是有人害怕的哭声。

她麾下是众多女子,她们小时候因为孤苦无依害怕的哭声,她自然记得又怎会听不出来。她外表刚强,实际上内心却十分的温柔,尤其是这种害怕和无所依靠的哭泣声,即使在洞穴之中传来传去已经被风声融入其中,她却立刻便能听出了其中的孤苦害怕之意。

三人都是轻功绝顶之辈,即使在洞穴中奔走会将脚步声凭空放大,但是等到巫行云来到那将头埋在胳膊里的女子身旁之时,她却还没有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三人。

时迁轻声道:“嫂子……”

一声响,瞬间女子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见时迁正看着自己,立刻左右一看,却发现时迁身边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和一个绝美的女子,却根本没有风启的身影,心中知道风启如果没事,甚至受了重伤也肯定会来见自己的,而他不出现的结果自然是……

却是悲从心头起,忽然放声痛哭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坚持到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呢……呜……”

时迁一愣,却是不明白她这是在想什么,还是边上的巫行云轻声道:“风启没死,正在疗伤,莫哭起来,随姥姥回去看看便不就清楚了?”不容否决的语气,却让女子莫名的止住了哭泣。

巫行云拉起她来,却是忽然一怒道:“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告诉姥姥!”刚才洞穴灰暗,女子的发丝挡住了脸庞,众人都没有看见,现在她抬起头来却被巫行云看得清楚,一条蜈蚣般的伤疤从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斜斜的爬下,直到下颚处,皮肉外翻,那令人心悸的紫红色,在这昏暗中一眼看去,却是如此的恐怖。

女子眼神一黯,却忽然发现巫行云并没有放开自己,语气中也不是那种厌恶,反而甚是生气,仿佛在为自己不值一般。

丁一这时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道:“新伤口,剑伤所致,刻意不杀死她弄成了这般模样,却很明显是为了毁容。”顿了顿道了声:“见谅。”手指碰触上那蜈蚣般的伤痕,道:“还好,因为剑气的关系,虽然导致伤口形成了如此恐怖的模样,但是如果治好的话,配合驻容丹却是当可无恙。”

巫行云也是医术高绝之辈,把住女子的脉门,皱眉道:“除此之外,她体内还留有一股阴力,应当是这留下刀疤之人可以留下的,如果不祛除的话,想必她将来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

丁一眉头一皱,道:“如此阴毒?”却又道:“先回去吧,给她治好以后再去找出那人。”

巫行云点点头道:“也好。”说着话,也不理会女子的尖叫,一把将她提起,脚下一顿瞬间消失在了洞穴中,边上的丁一将地上的包袱捡起也携着时迁追了出去,道:“时迁,你可知道这女子的刀疤是何人所留下的?”说话时却是速度丝毫不减,已经追上了巫行云。

时迁道:“这我却不知,大嫂……”刚想要说“你来说说看”,却发现对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原来巫行云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腹内空虚,精神极其疲惫,想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洞穴中所致,所以已经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丁一自然也瞧见了,便道:“那便日后再说吧。”

到了院中,却一眼便能看见风启仿佛一颗松树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浑身的气势极其的内敛,一眼望去仿佛一口古井一般。

丁一从天落下,惊疑出声道:“你居然起来了?”说着话上前一探,风启本能的就要闪避,却被丁一如影随形的扣住手腕,内力一探却是眉头紧锁道:“你们将他唤醒的?”却是对着周侗和武健说的。

两人摇头,周侗道:“我等正在喝酒闲聊,这小子居然就自己起来了,然后我跟他说了你已经去接那个女子了,便是此女吧?他就这样站在那边了。”

丁一点头,道:“你虽然靠着自己的意识冲破了我的点穴,但是反而让你的身体停止了恢复,你不要命了吗?”说话间瞬间疾点他上身七大要穴,碧绿色的真气透体而入,即使是坚毅如风启也不仅痛呼一声。

丁一单手一拂,将他送到里面的座位上,道:“你夫人在此,你如果不想天人永隔的话,你还是不要妄动为好。”却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吃了多少的苦,居然让你的意志坚若磐石,但是有的时候伤痛不是单靠意志就能顶住的。”

说着话忽然想到了那女子的面容又道:“你可知道你夫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接过了周侗递来的海碗,喝了一口说道:“却是何人对他下的如此狠毒的手段,你可知道她体内留有一股阴力,是要断人子嗣啊。”

风启呼的站起道:“怡儿她怎么样了?”

丁一单掌一拍,柔和的力道将其按到了座位上道:“你不是一个杀手吗?却怎么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绪?我曾看过你的一些事迹,你现在的模样可是一点也没有那传说中的‘风神绝’的本色啊。”

第一九四章 密谋为何(下)

每个用剑的高手都在追求剑道的极致,以剑道求天道!

古往今来无数高人集毕生精力孜孜以求,嗜剑如痴,忘情忘我的练剑,有如天煞孤星,其实寄剑于情,寄情于剑,明白了情也就明白了剑,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世界上有一种人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刹那起,他也许就不再拥有感情了,他手中的剑法即使再高绝,即使天下无敌,却也不是剑道的极致,因为那是无情的人,无情的剑!

这种人便是杀手!

一个同样将剑当作自己唯一伙伴的职业。

杀手和剑客同样都用剑,同样都杀人,但一个为了生存和银钱来杀人,为此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则很简单,只是为了杀而杀,为了剑法而杀!

相同却又不同,因为他们出剑的目的绝对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本来只是一件杀人兵器的杀手,如果有了感情,那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这兵器不再锋利之后,是渐渐的锈蚀掉呢?还是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来?

风启,端坐在座位上,面前是美酒满杯,佳肴扑鼻,却根本没有半点食欲,反而急急的说道:“怡儿有救?”却是丁一才说完,他立刻就已经想明白对方根本不需要骗自己,而能不能治好才是关键。

这时将怡儿放到一旁的巫行云忽然道:“治是可以治,不过……”话说到这忽然口气一顿,却只听见风启急道:“如何?”

巫行云道:“这女子受了暗伤,今后可能无法生育了,而且其脸上的疤痕怕是无法消除了,因为一股真气含在其上,硬要祛除的话反而可能会误了她的性命。”暗地里却传音给丁一道:“师兄,让我来说。”

丁一听见了巫行云说话,心中略微一想已经明白了巫行云的用意,当下闭口不言。

风启急道:“那,那她有没有事?”

巫行云说道:“身子上到是没什么大问题,想来除却容貌被毁,不能生育,还是能健健康康的活着的。”顿了顿又道:“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风启听见巫行云说她没事,不自禁的就看了过去,看她正静静的靠坐在一张躺椅之上,却是眼神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柔和,喃喃道:“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便足矣了,容貌美丑又有什么关系?膝下无子又如何?我风启只要她,有她便足矣了。”

能让向来冷言少语的风启忽然间说出了这么多话,只让时迁和周侗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在他们的印象中,这风启可是甚少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的。

听到他的真情表白,巫行云暗自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给自己斟满酒,她的手下中很多女子都是被负心汉给抛弃的,所以这风启虽然她很是赏识。但是如果被她知道,这风启因为这些原因而放弃这个怡儿的话,那即使他是皇帝的儿子,巫行云也会照杀不误。

所幸,这风启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决定还给她个原原本本的怡儿,心情放松之下,大战之后的疲劳涌了上来。

就坐在她边上的丁一立刻感觉到了,却是暗道一声:我真是猪啊,她刚刚和人力战,然后又是一路急赶去找这小姑娘,早就应该疲累无比了。我居然没有注意到,真的是!想到这开口道:“行云,你去休息一下吧,好好调息一番。”

巫行云看着丁一关切的眼神,脸上不自禁的浮起两朵红云,点点头便往后便走了。

周侗却是等着巫行云离去后,才对着丁一道:“大哥好福气,巫大姐美艳大方,却是一位好夫人。”

武健也是点点头。

丁一却是尴尬的笑道:“她就是我的师妹,你不要想差了。”却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悸动,暗道:难道我对行云真的除了兄妹之情,还有其他的吗?想到这,摇了摇头将满脑子的杂七杂八的想法驱除出去,道:“风启,你且来吃些东西,顺便说一说,那清风楼到底在搞什么?”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便算了。”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因为巫行云的关系,他本能的选择去岔开话题,将那边望着怡儿的风启给拉下了水来。

风启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丁一和巫行云的关系,他才得以幸存下来,能够再次活着看见自己的挚爱,这种感觉是他从前当杀手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却是如此的温馨,所以丁一的问话,他转过头便道:“清风楼,摩尼教,起义谋国!”

丁一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道:“你说什么?”

风启冷冷的说道:“他们在密谋起义之事!”

丁一皱眉道:“起义谋国?他们还真敢想,是那司马恪一个人搞出来的,还是清风楼都参与了?”

风启道:“司马恪,百里慕天主事。”

丁一点头道:“既如此,这司马恪早早的易容混进了清风楼,看来便是图谋着这事。对了,摩尼教的高手你见过吗?可知道他们的特征?”却是忽然那求自己创出功法的摩尼教来,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还是另有他人,所以特意询问了一番。

风启想了想道:“见过一人,对方国师!”

丁一道:“国师?”摩尼教似乎没有国师啊,上为教主,其下摩尼神使,在下面护教法王,根本没有国师这个称号的啊,又道:“这国师长什么模样?”

风启道:“死了!”

丁一一愣,道:“死了?”

风启道:“便是那伽星!”

丁一听到这暗想:那伽星大师居然是摩尼教的国师,这人使出的功夫根本不是波斯摩尼教的路数,反而是天竺密宗的功法,却不应该是摩尼教的人,亦或是摩尼教请来的?那司马恪却也是够狠,一个接头人就这样被他害死,那如果他要想再和这摩尼教搭上关系的话,最大的可能应当是易容成伽星大师!

只有易容成伽星大师,他才能顺利的搭上那群密谋起义的人,他为此不惜在清风楼潜伏数十年,想来所图甚大。却怎么给我的感觉仿佛是慕容世家一般?不过是他城府更深,下手更狠罢了。而且以他能在清风楼这个杀手、情报的组织中,混迹这么多年,不露一丝破绽,这份本事还有他那称号“千面郎君”却绝不可能放过一个混入对方内部的机会,所以这伽星大师便是寻找到他的一个关键了,除非他另寻他路或者放弃,不然的话这条对他来说最好的道路他绝不可能就此轻易的放弃。

想到这道:“取纸笔来!”又道:“风启,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风启道:“摩尼教暂时不会起事。”

丁一心中惊讶问道:“哦?会如此?难道他们还在等什么吗?你且说来听听!”又道:“你深入其中过?可见过这摩尼教的教主、法王?”

风启看了丁一一眼,心道:他怎么如此清楚?想了想说道:“未见过。”

丁一道:“一个都没见过吗?”

风启点点头不说话。

丁一道:“这摩尼教也不知是真之假。”说着话便接过了纸笔,就要画出伽星大师的容貌,忽然又问:“你身上的旧伤便是因为打探虚实被伤的吗?”

风启依然点点头。

丁一问道:“是何招式?”

风启站起摆开架势,舞出几个动作,虽然他现在无法催动内力,但是几个动作却还能做得出来,道:“招数杂乱,似域外绝学。”

丁一喃喃道:“这应当是……”说到这随后打出几招,道:“可是如此?”

风启点头道:“似是而非!”

丁一点点头想了想,又踩着另一种步法依照风启的动作接连打出一套拳,却被风启和时迁指出:“正是此法!”

丁一收招道:“此当为波斯的分金断玉掌和臾魁五毒掌,这分金断玉却好解释,便是当地人挖到了金块玉石,将其切分开来的一门似手刀般的掌法,其威力迅猛而刚烈。但这臾魁五毒掌,明面上的意思似乎是一种毒掌,似乎要几合五毒之力的一种邪门功夫,实际上却是一种极其刚猛正气的阳刚掌力,其意当为破五毒来解!但似乎不应该流传到中原来的啊,这两门掌法却是在波斯也是极少见。”心中寻思着,这摩尼教也是从波斯来的,难道还真是那群人不成?却忽然想到时迁刚才也出声了,便道:“时迁,你也是被这掌法所伤?”

时迁点头道:“那日得了大理段皇帝的消息后,我一路北上却是想要将消息散开出去,好找人手一起去救萧大哥,却不想在江南附近遇到了一个头陀,这人使一口戒刀,不似中原人士。而且在城中还尽走小路,我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却是听得清楚,他们在商谈号召百姓起义一事,却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撼,一时间露出了一丝气息,被对方那个察觉到。我闪开了他一刀,却被他破墙而来的一掌印在了胸口。所幸,他的掌力虽然厉害无比,但有了土墙抵挡一下,我又有鳞甲护身,却还能夺路而逃。却被对方一路追赶,接连追了我两个镇子才被我甩开。我因为担心耽误老大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休息,便赶往京城,找了师傅,谁知道刚说完,这本来已经消下去的掌力又发作了。”

丁一探了探他的脉道:“你现在已然无事,想来是吃了我给你的丹药了吧?你切说说看,那人的刀法如何,又是的是何轻功?”

时迁道:“正是吃了老大的丹药。”站起身来,以手为刀,比划了几下道:“他这一招从我的左侧砍来,我用分离步闪开,不过他的刀势不绝,仅仅手腕一抖刀法忽然变的这般了,依然直直的朝我落下。我便贴着墙头,往上走去,避过了这横削而来的一刀,却没有躲过他后面的一掌。”

丁一道:“天绝刀法!当为番外刀法,其招式狠辣,诡异多变!此头陀当也是西域之人,但是不是波斯的却也不知。”

时迁赞道:“老大就是老大,这随便比划几招,老大居然都能识得,而且还能说出他们的来历,当真了得。”

丁一笑了笑道:“莫打岔,你后来又怎么回事?”

时迁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后来丛林中的事情,老大你都应该知道了啊。”

丁一道:“你师傅安置你的那屋又怎么回事?”

时迁一拍手道:“啊,是这个啊。”顿了顿道:“这是说来话长……”却是看了看风启,看其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便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掌力虽然再次爆发了,实际上也只是我连日来没有好好的休息和运功化解罢了,后来又服了一颗老大给的丹药,将那掌力化掉,却已经好了。想着师傅他们南下去查探那头陀的事了,我心中担心,便也准备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谁知,我出了城门刚寻思着走小路还是走大路,却还没出去多远,在那三岔路口就看见风大哥了,他保护着大嫂正在和人对战。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风大哥是谁,只是好奇心起,觉得这帮人敢在大路上动手,当真是肆无忌惮了,于是就在暗中查看了一番。”

“谁知道,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一些问题来,这些人居然都是清风楼的杀手,这清风楼也是从空空门分出去的,我师父曾经说起过。所以他们的剑法我虽然不会,但行走江湖却也见过。于是更加好奇了,那时候风大哥因为要照顾大嫂,所以出招收招都未能随心所欲,便是我都能看得出来了。”

说到这,时迁从腰间摸出一枚木质挂件,上面一层油光,很显然是贴身收藏的有些年头的配饰了。众人看见这挂件似鱼非鱼,也不知道这时候事前拿出来做什,不过应该是和他所要说的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去询问,静等他讲下去。

众人中,只有风启看见了这配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是忽然抬起头来,这木制挂饰正是他的,看着时迁望了过来,风启心中这才知晓对方为什么在那时候就认出自己了,原来是这小玩意让他能如此肯定。

时迁道:“这东西是我很小的时候一个对我很好的大哥用小刀刻下来送给我的,他说:‘年年有鱼,便送个小鱼儿给你吧,时迁。’我当时资质不好,虽然因为同样是孤儿的身份,也被送入了清风楼,但是却没有熬住那恐怖的训练,本来我都以为我就会和那些一起进来的被淘汰的孩子一样变成一具死尸。但是这大哥却偷偷的找到了一个狗洞,让我逃出了那个地方,而他却为了将那些看守引走,没有和我一起溜走。此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一面,直到那次看见了风大哥,看到他衣襟被划开后,那小鱼挂饰掉在了地上,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大哥已经是如今的风大哥了。”

风启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天他如此的拼命为我抵挡攻势,又助我逃跑!原来不仅仅是我记得他,他也还记得我!

风启刚想说话却又听时迁道:“我当即便出手了,不过对方却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将风大哥弄得那般模样了。”

丁一道:“便是那时候你们到了那小屋中吗?”

时迁点点头说:“是的,不过对方却依然追了上来,我们藏在密室之中也被其找到了,只能一路往城外跑去。我便带着他们去了我以前偶然间发现的一个洞穴,躲到了那里,我便想我伤势基本上已经无恙了,便准备出去引开他们。不过风大哥担心,便也跟了出来,后来巫大姐也来了,后来的事老大也知道了。”

丁一点点头,又问:“这些人都是清风楼的吗?”

时迁点头又摇头道:“他们使得都是同一种剑法,当都为清风楼的杀手,不过到底是与不是,我倒不清楚。”

风启这时忽然道:“都是!”

丁一点头道:“你被追杀是清风楼还是司马恪的意思?”

风启知道丁一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当为司马恪!和清风楼无关。”

丁一道:“既如此,武健,你空空门能探查到清风楼的一些消息吗?”

武健道:“虽然我等彼此相互敌视,但探听消息本来就是我等擅长之事,而且两派虽然各为其主,但很多的手法却都是相同的。”

丁一听到这他这样说:“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时迁的那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发现得如此迅速,原来两派本为一派,所以各种手段互有相通。如此一来,便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密室中的一切了。”点点头,道:“武健,你去查一下那伽星大师模样的人有没有再出现。然后严密关注那清风楼,看他们的动作。”说到这想了想又道:“先这样吧,我却要去会一会这摩尼教!”

周侗道:“丁大哥,你知道摩尼教?”

丁一道:“我知道的摩尼教应当只是为了传教而来的,应当和你们所说的摩尼教不同,不过却也不好说。所以我准备南下去看个究竟!”

周侗道:“大哥,我陪你去吧。”

丁一笑道:“不急,这摩尼教新的地址却还需要武健给我探探,而你还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却如何随我同去?”

周侗道:“这职位不要也罢,我在京城不过是应了友人之邀,顺便教授徒弟,却是随时都可以走的。”

丁一笑着拍拍他道:“你到真是不含糊,不过算了,你还是好好的教徒弟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还要跟我这做什么?”

周侗道:“自然是想和大哥去闯闯江湖。”

丁一哈哈一笑,感他如此看重自己,道:“这事情再说吧,先来吃酒,来来来!”

第一九五章 清风楼楼主

翌日!

风清气朗,碧空万里无云!

丁一早早的便起来了,正在园中活动着,却听见敲门声传来了,心中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早早的前来拜访?心中想着走上前应门:“谁啊?”

“在下卢俊义,有事寻我师傅,还请开开门。”

丁一暗道:这卢俊义是周侗的徒弟,这大清早的却又为了什么事找上门来,打开了门看见卢俊义单身一人正在门外,便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又有何事?”

卢俊义见门开了,现身的居然是自己师傅都要尊敬的称呼大哥的丁一,当下行礼道:“前辈,却有要事要寻师傅回去。”

丁一道:“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吗?”

卢俊义想到丁一和自己师傅的关系,便道:“却也无妨,事情是这样的,那清风楼楼主,深夜来访,寄笺留书,说要向师傅赔礼,并且今日还要再来。这清风楼我等往日里虽然也说不上是势同水火,却也没有太多的交集,这忽然间就要上门请罪,所以便想是不是师傅昨日里做了什么,才会现在过来请他老人家回去主持大局。”

丁一道:“哈,这清风楼的楼主到是挺机灵的,你先进来吧,先晾他一会也无妨。”

卢俊义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丁一走了进去,却正好看见自己的师傅周侗迎面走来,当即上前行礼,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周侗点点头抚须道:“不用回去了,他已经来了。”说到这对着左侧道:“楼主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叙呢?”

“哈哈”大笑声中,一条人影从墙外跃了进来,凌空一个轻巧的翻身落到了地上,抱拳道:“周老别来无恙啊。”看了看卢俊义一脸谨慎的模样又道:“令徒着实不错,远胜我那那些不争气的徒弟。”

周侗道:“你那徒弟却也不差,又何必妄自菲薄?”

对方哈哈一笑道:“过奖过奖,只可惜现在这徒弟看见了当师傅的,却是见都不出来见上一见了,却让做师傅的心中好生难受?”

随着他声音缓缓落下,屋角的转角处走出来一人,瘦削身形,赫然便是风启。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早就习惯一有动静便会醒来。虽然身处后院,但是卢俊义身手不错,可一身气势绝不能很好的控制,更枉说还有他的师傅,清风楼楼主为了体现礼貌,更是放出了一些气势,来提醒众人他的到来。

这两人的气势却仿佛黑夜中的明灯,直将风启从睡梦中惊醒,灵巧的翻身一猫腰已经出了屋子,便听见了几人的说话。却也因为伤势未愈,听见了他师傅的声音,不自禁的潜伏中便泄出了一丝气息,被对方发现。听见师傅这样说话,即使不想再去见他,即使这个师傅传授的不过是杀人的功夫和手段,即使这个师傅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恶劣,却也只能走了出去。

看着面前站着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普通通平凡的圆脸上,面带着微笑的看着自己,风启就觉得仿佛一只笑面虎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在他的背后脚下是成堆的尸骨,是无边的血海。当初清风楼从各地找来的孤儿中,有多少在训练成一名合格的杀手前就这样死去了,那和他一起被抓来的时迁如果不是被他找机会放走的话,怕早就成了荒郊野外豺狼的美餐了吧。

抱拳行礼道:“师傅!”却是行礼之时,全身肌肉紧绷,显然是对方让他本能就全神戒备起来。

清风楼楼主笑道:“无需多礼。”挥手让风启站直后又道:“为师这些日子出去忙于他事,却让你平白受了许多的冤楚,这却是为师的不是了,为师却还要向你赔礼来。”

风启哪里敢受他的一礼,纵身一跳已经一丈开外,也不说话双眼冷冷的注视着他,神情严肃。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自己的大师兄就是被他这样杀死的,当时自己还小,正在一旁的水缸里,透过了窟窿眼,正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于这个总是面带微笑的“师傅”,风启心中却是对他十分的警惕。当初如果不是他这个楼主应允,又怎么会有杀手集团的出现,他们又怎么会从小就接受那惨无人道的训练。

清风楼楼主,看见风启如此这般,却也不着恼,依然笑嘻嘻的道:“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为师,也罢。”说完,叹了一声,转身对着周侗拜下,道:“周老爷子,却是牢你收留劣徒了,我这个当师傅的却在这多谢了。咳,可叹门中居然出现了那等人物,我一回来就听说了副楼主是他人乔装,还好有周老爷子目光锐利,识破其真实身份,还我清风楼一个公道,我在此感谢了……”

“你清风楼有公道可言吗?”说话的正是开了门就进到里屋,将外面让给他们的丁一。他虽然身在大厅,但众人说话又没有压低声音,自然被他听的一清二楚。甚至风启的动作在他这边也能看得清楚,心中知道这清风楼楼主恐怕不是等闲之辈,不然绝不会让“风神绝”风启如此的忌惮。在听到对方说到昨日之事时,立刻便插口说道,正是对这清风楼主很是好奇。

清风楼主看了看走出来的丁一,见其身高体壮,方面大耳,不怒自威,心中已经知晓这人正是弟子们所说的那杀死伽星大师逼走司马恪之人了。当下便抱拳道:“在下有礼了,却不知阁下是?”

丁一心中冷笑,这便是明知故问了,看来这人当是狡诈之辈、笑面虎之类,道了声:“不敢,我叫丁一,你便是清风楼楼主吧?我却是早有耳闻,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啊。”

清风楼主笑着挥手道:“谬赞,谬赞了……”

却又听丁一道:“怎能是谬赞,当真是有名极了,‘有财无力欲夺命,清风楼中寻杀手’,这江湖上又有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清风楼接的杀人买卖,那是只要接下单子,必定会取那人性命。却是不管对方是何身份,有什本事,接单便照杀无误,我丁一佩服,佩服得很呐!”这说到最后,却是语气冷冽,他不讨厌杀手,他的师傅江守鹤就是一等一的杀手,他自己也杀过不少的人。但是他却不喜欢那种为了银钱,不顾道义滥杀无辜的人,所以这一是为了讽刺这清风楼楼主,二便是借机想要点醒风启。

他从那些空空门的卷宗之间了解到了一些风启的过往,对这个心中尚有着一丝人性的他,很有好感。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留贴杀人的手段和江守鹤想象,而且昨日里他对那女子的爱,也让丁一更加肯定只要他能够顿悟,从前的种种,必定能够给自己的将来打开一道新的大门。

不过目前风启并没有多在意丁一的话,双眼冷冷无情的盯着清风楼楼主。单手下放的位置正是他出剑最顺手的地方。

而那清风楼楼主,却是被丁一的话震的满脸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任是他百般猜想,又哪里会想到丁一是这般的性格。这是夸奖吗?这是临头的谩骂啊!不过他毕竟是他,眼神一缩,已经恢复了笑容道:“丁一兄弟说笑了,我清风楼不过是个平常的小门派罢了,往日里不过是替人查查情报混口饭吃,哪里有阁下说的这般威风,那什么‘清风楼中寻杀手’更是从未听过。”

丁一道:“你自然不应该听过,因为是我刚刚想的。”看到对方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却依然是笑脸盈盈,心中暗道:好一条老狐狸,好一只笑面虎!看来司马恪的事情,他即使不知道全部,但也应该清楚一些,就凭这份城府,就不可能让那司马恪潜藏在身边这么多年。何况昨天才逼出司马恪的真身,这原本不应在京城的他居然第二天就上门来请罪了,这要是说他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相信!

清风楼楼主笑道:“那却是阁下真的误会了,我清风楼又怎会随意的做出那些勾当?”顿了顿看见丁一又有说话的迹象,却是心中对丁一的言谈无忌极为不适应,当下便抢在丁一的前头,急道:“阁下已经介绍过自己,且容在下自我介绍一番。”

抱拳对着众人一礼道:“在下姓吴,单名一个愁字,却不是什么好名,让诸位见笑,见笑了。”

“吴愁?我看你却是一点也不愁,笑嘻嘻的,愁在何处?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吴不愁好了,你听听,吴不愁,吾不愁,我不愁,多好,正配你啊。”丁一随口便道,他就是想看看这吴愁会不会别的表情,从刚刚一进来便是一脸的笑意,自己再怎么讽刺、挖苦都是如此,却又有什么可笑?

吴愁道:“此乃父母之意,我却不得妄动,却要丁兄见谅了。”

丁一暗道:还真是油水不进啊。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抢过。

“我此来一是想要感谢周老,当然还有丁兄弟的相助之恩,这司马恪潜伏在我清风楼,用副楼主的名义,在江湖上兴起腥风血雨,此等人我早该杀之,却碍于师兄弟情面,不忍下手。却又哪里知道我真正的师弟却早已身死,早知如此当日里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将其斩杀,用其首级去祭奠我那可怜的师弟。”这番话说的情深意切,那一脸笑容却是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愤怒,其中还透着几分哀伤。

周侗道:“吴楼主还请节哀,这司马恪在你清风楼隐藏了这么久,却难倒你们始终没有察觉到吗?”他也是一路江湖走过来的,丁一的逼问他自然清楚其中含义,所以在这当口,借着他的话就说了出来,却是言辞灼灼,直问本质。

吴愁大概没想到这名满京城,甚好说话的周侗居然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言辞,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已经讲问题抛开来说了,当下借着低头擦泪的时机,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计较道:“好叫周老爷子知晓,我师弟生性淡漠,不善与人交谈,这司马恪又是千面郎君,这易容自然有一手。这些日子里,我即使多有怀疑,却也被其用修炼功夫等事给说服了,想来他又没做什么坏事,自然不能够随随便便的去怀疑自己的师弟。这才会让他这一隐就是三十年,这却是我的不是了,我糊涂啊,我对不起我师弟啊……”说到这,居然哭音阵阵。

丁一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人的实力虽然不甚清楚,但想来却绝不下于司马恪,要不然的话司马恪易容城副楼主,借着这重身份完全可以暗算到他。一个正一个副,肯定是正楼主权势更大,但他却没有动手。

其一是他不想动手,这个基本不可能。其二是他觉得副门主已经够他施展了,这虽然有可能,但是想到对方的图谋,却也是可能性甚小。其三便是他实际上和吴愁早已谈妥了,所以吴愁不去揭穿他,他也不动手杀吴愁。其四却是有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在不惊扰到他人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拿下这吴愁。

不管是那一条,却都说明这吴愁必定有着一身绝顶的实力,不然以司马恪能够放弃伽星大师的性格来看,绝不会选择和没有用的人合作。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高手,却在自己的面前像小孩子一般的痛哭,却让人看了觉得无比的难受。

周侗看他这般模样,即使心中知晓他七成可能是装的,却也不能不管他,道:“吴楼主切勿过度伤心,这事你既然不知那当要做的却不是这等无用的哭泣,而是回你的清风楼看看,那司马恪有没有什么同伙留下,却不能让他们在惹事生非了。”他的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说吴愁的不是了,而且同时还给吴愁下了逐客令。

吴愁抬起头来,却还真的哭了,双眼通红,还有泪珠不时的落下道:“咳,惭愧啊,多谢周老爷子提醒,我却不该就这样急匆匆的赶来。等我回去处理好事情,当再上门来答谢请罪。”说到这抱拳又道:“那在下便告辞了。风启,你既然要留在此处,为师也不勉强你,但那些追杀你的却是那司马恪这厮弄出来的,为师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却是已经狠狠的责罚了这些执行命令的人了,你待在此处却要对周老爷子和丁兄弟尊敬,这二位都是不世奇人,说不定你机缘到了还能学上两手,却比我清风楼教你的要好多了。”

“还有,师兄,因风启的事情连累了你的徒弟时迁,却是做弟弟的不是了,择日必当上门负荆请罪,告辞了!”说完话,抹下一把眼泪就转身走了。

直到他远远的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风启才长呼出一口气,转身便回屋了。

而武健却道:“有意思,有二位在此,却果真不凡,这分家之后,他却还是第一次再叫我‘师兄’了,呵呵。”虽然在笑,却实际上没有一丝的笑意,他毕竟也是空空门的门主,对这师弟的性格他比丁一和周侗都要了解,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如此暗讽与他。

巫行云从里屋走出,点头道:“此清风楼的楼主,却果然不凡,此等心计却是罕见。却根本不可能识不破司马恪的易容,我想他们必定早已达成共识,不然的话单说他今天的出现就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

丁一和周侗点点头,他们心中也正是这样想的。周侗还好些,虽然自江湖中走来,但是也早早的接触到了官场,心中对于这些计谋还是比较清楚的。

而丁一却更是不俗,虽然前世的一些经历,他选择性的想要将其忘却,但是却也不会被人如此糊弄,当下道:“他不来还好,他这一来,我却更加怀疑了。”顿了顿,看了看巫行云,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奇怪,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呢?将这些抛之脑后又道:“此人却是要小心一些,武健,你也不要派人去调查这清风楼了,我想也不可能调查出什么来了。”

武健点点头,道:“那我便让人往南方去探听那摩尼教的事情吧。”

丁一道:“嗯,这也行。不过这摩尼教有可能有两个,但不管是哪一个却都要小心,万不能心生轻敌大意之心。”

武健点头道:“这是自然。”

丁一说到这,便往屋中走去,走到一半却是“呼”的回过头,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角喃喃说道:“兴许,我当亲自去摸摸这清风楼!”

第一九六章 夜探清风楼(上)

“师兄,你真的要去探那清风楼吗?那我和你一起去?”巫行云看着倚在窗外看王明练武的丁一道。

丁一道:“不用了,这清风楼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也就是心中好奇过去瞧瞧罢了。”

巫行云知道丁一的性格,也不再强求道:“那你自己小心。”

丁一点点头,对着园中的王明道:“你这万胜刀法,走的虽然是刚猛的路子,但出招却不是大开大合,反而极为迅速,说是狠辣快绝也不为过,却是将这大环刀的刀法的劈、砍、削、挑、挥发挥到了极致,仅靠手臂和手腕的动作就能转换招式,力从地起,借助腰间的旋转之力,发挥出无法匹敌的力量,你虽然已经练得极为纯熟,但却没有领悟到个中真意。”

这王明醒来后,便惦记着找丁一决斗,但是丁一却说先使两手来看看。王明也没有怀疑其他,他也知道丁一实力高超,寻思着必是对方看不上自己的身手,所以才会如此婉言拒绝和自己的决斗。当下就起了炫耀的心思,将大环刀使出了万胜金刀刀法,却是风声阵阵,气势不凡,却反而因为心中急切,错了这刀法的精义。

看见王明身子顿了顿,刀势渐渐的收敛起来,一招一式间隐现名家风范,虽然不在气势宏大,但实际上这样的刀法才是真正的杀人的刀法。

丁一点点头,这王明的确有着过人的悟性,而且一身基本功也极其扎实,性格又是自己喜欢的那种,说来还算是故人之后了。如果他能够领悟出自己的刀法,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又有何妨?

在看着王明的时候,丁一忽然道:“行云,那风启的夫人,便由你去治疗吧,可好?”

巫行云点点头,说:“这是自然,我下午便给她治疗,那风启还不错,挺有性格。一把有了感情的杀人剑,却不知道他将来又会怎么样。”

丁一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再看看吧,如果他可以的话,江守鹤的‘无情剑’我却可以使给他看看。时迁毕竟没有那种杀心,能学得江守鹤的轻功,却无法学这杀人的剑法。”

巫行云点点头,时迁虽然十分努力,但是对于剑法之上,的确悟性不够,当下道:“时迁的话,到是有一套剑法挺适合他的。”

丁一笑道:“你说的是‘幻影流云袭,圆舞月轮剑’!”

巫行云点点头道:“这门功夫虽然是短剑,但女子的短剑却和时迁的匕首相差不大,当可施用出来。而且这功法总的是轻巧、灵敏的路子,算起来到是颇合时迁的。”

丁一想着时迁的性格点头道:“不错,到是适合。我前些日子到是只注重于他的轻功和基础了,却是将这些给忘了,现在时间尚早,我这便去找他来,传他入门心法。”想到便做,时迁正在屋中和他的师兄妹闲聊,看见丁一来了,当即便走了过来道:“丁老大好。”

随着他的声音,边上立刻有四五声:“丁老大好。”同时冒出,只让丁一觉得头疼无比,这家伙搞的好象自己是邪派老大一般的感觉。

上前将贼笑的时迁拉过道:“你这小子随我出来,你们随意。”

时迁也不怕丁一对他怎么样,他和丁一接触的久了,可是知道丁一的性格的,所以才会开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来到院中,时迁眼珠子一转“嘿嘿”道:“老大,是不是想要看我这些日子有没有坚持修炼?嘿嘿,我可是从没断过的哦,老大想看我出丑却是无法了。”

丁一在他头上按捺一把道:“你小子就贫吧,本来没想看的,不过既然你自己说了,那就演练一遍让我来瞧瞧。”

时迁听见丁一如此说,便知道自己多话了,感情老大根本就不是要考校自己的功夫,那叫自己出来做什?诞着脸道:“老大,您英明神武,当可知晓我还受伤着呢,不可多动啊……”

丁一笑道:“莫来这套,走起!”说着话一掌已经对着时迁拍出。

时迁虽然是一副在向丁一拍马屁,但是随着丁一的掌风袭到,却是身子一起仿佛无根落叶一般随着丁一的掌风就直直的往斜上方飘去。

边上的王明看到时迁轻飘飘的身形,不仅脱口赞道:“好轻功!”见他虽然相貌猥琐,但这一身轻功却已经深得其中三昧,只看的是心驰神往,忽然间大叫一声:“来,接我一招!“说话间,将大环刀一放,腾身便起,一连三步却是已经来到时迁近侧,铁拳霍霍就对着时迁打了过去。

时迁感其拳风凌厉无匹不能力敌,当即左手成掌直直的递出,刚触到其拳劲,还不待他发力打来,就已经借着这一丝之力在空中灵活的一个转身,身形往后快速的退去,在墙沿上双脚一顿,飞也似的冲向了在空中转动不利的王明。五指成爪,身形似燕,一招飞身擒拿已经使了出来。

王明又是一声:“好!”双拳一震,左臂如鞭甩出和时迁对了一招,但毕竟无可借力,出招虽有内力之助却也无法和在空中灵活的仿佛一只蝙蝠的时迁打斗!

当下便被时迁带动身形,接下去的一招直拳便打不出来了,反而因此被时迁一爪扣住手腕。

感觉到手腕处一痛,虽然时迁尚差了两三分才能扣准脉门,但他心中知道,以对方的身手,紧接而上直取自己的脉门必定是轻而易举之事。当下内力一催,使劲要震开时迁的手掌,右手闪电般的刺出。

正是二十八路天龙拳,这一招身在空中,对上了时迁落下的身形,却正似一条神龙扑出一般,只打的闪避不及的时迁一个踉跄,手上松开了他的手腕,却在空中接连一个翻身,落到地上之际却也已经将力道尽数消去。

这一番,两人都是随性出手,也没使出全力,不过是一个好武心切,一个随他而动,却是打了个平分秋色,不分高低。

这王明是谁,时迁还是从自己的师兄妹那里得知的,看到对方一见自己就动上了手,到的确是个武痴类型的男子,想他居然还想向丁一邀战,心中佩服的同时却也想说他是不是傻了,不过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去和人说这些的。

丁一看了看时迁道:“还不错,知道已己之长克敌之短。”顿了顿,道:“时迁过来,你的匕首虽然用得不错,但距离一些高手,却是破绽甚多……”

丁一刚说到这,时迁心思电转,已经知道丁一要教他功夫了,心中欣喜万分,道:“老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丁一话到嘴边,看着一脸兴奋的时迁,后面鼓励的话硬是只能吞了下去,道:“好,要得就是你好好学。听我口诀,王明你也无需避开,这传武,又何必去过多的在意什么传内不传外?只要传的不是心术不正之人,那便是让他人学去又有何妨?”

王明听的丁一这么说却是身子一震,如丁一这般的想法在当今的武林中绝对是凤毛麟角,便是那广收门徒的周侗也是不可能做到丁一的这般。他的许多绝技,只会传给自己入室徒弟,而不可能如丁一这般的随意。却是想走又不好,毕竟丁一发话了,但是虽然心中的确很想见识一下丁一会传授些什么给这个男子,但是心中长久以来的观念,却让他对此望而却步了。

丁一没去管他心中怎么想,却是已经对时迁念叨口诀,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边上没有走过来的王明却完全可以的听得清楚。

在不知不觉中,王明却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这心法的玄妙中,他本就是个武痴,即使心中有了芥蒂,但是随着对着心法的渐渐体悟,却是如同好酒、好食者一般将自己好武的瘾头给勾了出来,嘴角喃喃的蠕动,心中却已经将这幻影步的步法演练了一遍。

他在心中演练的时候,时迁已经随着丁一的讲解开始在原地走了起来,这幻影步,正是丁一要教他的功夫中最基本的身形步法,一举一动都能带出片片残影。练到高深之际,一举手、一顿足,都能有幻影无数。配合着匕首刺出,自然是能让人难辨虚实,不经意间便以中招。

时迁对于旁的招数什么的或许天分不高,但是对于轻功身法,却是资质奇高,在丁一的指点下,捏着口诀走了几步,已经领悟了其中的精妙。当即心中欣喜,不自禁的又快了几分,只带出了一连串的身影,随着他的走动,仿佛身后紧紧跟随着十来人一般。

丁一点点头,随口指出几处要点,点名其中厉害,看了看天色道:“你好好的练习,过段时日再传你后面的招数,这幻影步,流云诀,圆舞月轮剑,却不是如此轻易可以学会的。”

说着话,便往后面去了,只留下时迁和王明待在院中,一个不停地练习,一个对照着时迁的走动在自己心中印证。

走进屋中,迎面就看见武健走了过来道:“丁大侠,这清风楼中机关重重,陷阱密布,我将这地址告知与你,却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清风楼难道当真要去探查一番吗?我等只要找出摩尼教的下落,不是便能拿住主动?”

丁一点头道:“此话说来也对,但是我对着清风楼却是很是好奇,按照你给我的那些卷宗,这清风楼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在秘密训练着杀手,所图为何?难道真的仅仅是在江湖上重新创立一个杀手的门派吗?”

武健道:“这,这……”

丁一又说:“这清风楼,不管是那司马恪还好,还是那吴愁也罢,给我的感觉,总不是很好。何况还有那摩尼教,想要探得分明也不是件易事,这清风楼就在郊外,我为何不去探查一番?”

武健也知道丁一说的是实话,但是清风楼和空空门原本分属一家,他对于清风楼的一些底细虽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绝不是自己现在的空空门可以媲美的,这万一对方设下种种设计,来暗算丁一又怎样呢?但也知道丁一不是他能劝动的,心中想着还是去找那巫行云来说上一说吧,却哪里知道巫行云更是知晓丁一的性格,又怎会去阻拦?何况她也相信以丁一的身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就在这时,清风楼中的一处密室之内,那楼主吴愁冷冷的说道:“你怎么会暴露身形?现在可好,被这些人给盯上了,我等的大事,却又要如何处置?”

那身在阴影中的人道:“那天山童姥,实力高绝,以那种身形我根本无法与其对抗,被其逼出本样来,此后发展到了那般境况,又岂是本座能够知晓的?”说话的赫然便是司马恪,但见他此时一身素色长袍,手臂的断折此时早已经被他扭了回来,虽然看上去精神依然略显疲惫,但显然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伤害显露在外。

吴愁道:“这天山童姥居然会出现在京中,却是所料未及,我那些安插进去的探子,却始终没有打探出那生死符到底是何种暗器,又是何如制作的。”

司马恪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嘲笑他,这等秘术又岂会轻易的被人知晓?不过想到了胜过自己一筹的巫行云,深不可测的丁一,还有那京城的“枪神”周侗,却是也没有了心思去调侃他,道:“这丁一,却果然是深不可测。”

吴愁道:“他算来也有百十来岁,自然会有此等实力,却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如此的年轻,那天山童姥是他师妹吧,却也是如此年轻。这逍遥派的功夫,难道当真如此神奇?”顿了顿忽然想到了司马恪说的那件时迁用的暗器,问道:“你说那时迁的暗器可是丁一所制?”

司马恪想了想道:“这丁一,当年的传闻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这机关技巧也是个中好手,能制造出如此犀利的暗器想来也不是难事。不过这暗器和那生死符,却都是在这等高手的手中,却又如何去探得其中奥妙?这以此法控制高手的想法,便趁早放弃吧,本座的‘离魂散’虽然无法做到生死符那般的控制奇效,那爆炸一般的恐怖威力,却也能控制一人七天的时日,七日之后再服下又是七天。唯一的缺陷不过是受控之人,无法发挥出其本身的实力,想来能有一半的原有实力已经是难得了。”

吴愁点点头道:“便是如此,我才想着要那生死符的制作方法,却这些年过去,始终没有探的。而且这暗器入体,明明能够感觉到在体内的何处,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暗器的踪影,当真是匪夷所思。”

司马恪听到他这话中带着好奇之意,心中却对他更加的忌惮,要知道那些中了生死符的弟子可是被他生生的杀死,剖开身体来找寻那生死符的暗器。仅此,就不知杀死了多少人,却始终没有找到一点暗器的踪影。

也算那天山童姥的手段果然高超,但最让自己忌惮的却还是这吴愁的心机和狠辣,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连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的来,会不会选择杀死自己?这想法他脑中一动,却再也消不去,怎么看对方,都像是要对自己下手一般,知道如此一来即使对方本来不想下手,也会因为自己的异状而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当下心思电转,道:“现在说这些却都没有用,为今之计本座却在想,那几人会不会来清风楼?”

吴愁果然被司马恪带的心思想到了别的地方,沉思了半晌道:“依照江湖上对那丁一的记载,却是极有可能在今夜便会来探我这清风楼。”说到这,想了想道:“说不得,便要借此拿下他。”

司马恪想到丁一的厉害,便道:“你有什么高招?须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吴愁听了一笑道:“这却还要司马兄的帮忙了,你且随我来。”说完,便往一旁走去,司马恪即使心中对其有所忌惮,但是如果不跟过去,反而会被对方看出破绽,当下只能跟了上去却已经是暗自戒备不易,毕竟这吴愁看似没什么,实际上却极为心狠手辣,研究生死符,便是为了一统江湖,勾结摩尼教更是为了图谋天下。为此也不知被他除去了多少,反对之人。而且自己易容之后,更是被对方看出破绽,如果不是自己实力不下于他,而且有着共同的目的,自己又从无懈怠,怕也被他暗中除去了吧。

他心中想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房屋前,门口两个清风楼的杀手,看见了两人走了过来,却是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旁。

吴愁开门而入,只听见声声怒骂:“龟儿子的,敢将你岳爷爷关在此处,让你岳爷爷出来定扭断你的脖子,呼呼……”却是骂到一半,力气以衰,大口的喘息,死死的盯着推门而入的吴愁和司马恪。

吴愁不去理会对方的怒骂,指着这被钉在木柱上的男子道:“司马兄,此人便是击伤丁一的最佳法宝!”

司马恪看着这被穿了琵琶骨的恶汉,疑惑道:“本座不解,还请楼主为我解惑。”

吴愁笑了笑道:“我得到消息说,这人已经被丁一收为门下,当日此人也正是随同时迁北上的,时迁因为轻功不俗被他逃走了,此人却被我拿了下来。”

司马恪听到这,哪里还会不知道吴愁是怎么想的,他细细一思索,这也的确是暗算丁一的好办法了。但是这消息自己并不知道,又岂知是不是这吴愁在设计自己?当下踌躇不定,丁一的厉害还有其好管闲事的性格让他早就想将丁一除之后快,但是却没有办法对付他,现在有了这办法,却又无法相信吴愁。

吴愁看着司马恪沉思不语,眼珠一转已经知道了他的顾忌,嘿嘿一笑道:“看样子,司马兄是信不过小弟啊,那便也罢,这清风楼如此一来,只能依靠他法来应付那丁一了……”

第一九七章 夜探清风楼(下)

晚风清徐,天际边的弯月被云朵给挡在了身后,无法将自己的光辉洒向大地。

此时,城中早已是万籁俱静,只有少数的几个地方还有着灯火,其他的地方却是早已入睡了。

而与城中相比,那京城的郊外却更是无比的寂静,静的就连一丝虫鸣都听不见了,空气中的压抑沉甸甸的仿佛要掉下来了一般。

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一个身影已经鬼魅般的跃入了这片高大的庄园之中。

这处庄园正是清风楼在京城的北方的总舵,虽然地处郊外,人迹罕至,但是却瞒不过武健,将地址给了丁一后,丁一一路寻来已经乘着夜色摸入其中。

这月黑风高夜,却难不住丁一,他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更是轻功高绝,落地无声,轻松的便避开了警戒,转身一旋已经来到了一座房屋前。

武健虽然知道清风楼的地址,但是其中哪处宅院、什么作用却是不知晓,所以还要丁一去一一探寻。

在院中来回穿梭,却是感觉到了清风楼的那诡异的气氛,暗道一声:好嘛,看来早猜到了我会来了,不过即使你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又有何用?天也助我,你又要隐藏自己的踪迹,更不可能随处点下火把,自然是任我来去自如。

耳边听着动静,手指轻轻一动,无声无息的已经打开了窗户,身子仿佛一朵棉絮一般已经在这一丝丝的缝隙中窜进了屋中。

屋中此时尚有两人,却根本没有发现丁一已经进来了,依然在那低头研究着什么,却被丁一靠近身旁,伸手闪电般的点出,已经将这二人制住。

在这两人惊恐下,只能看着丁一施施然的取过茶几上的一张地图,那赫然便是一张南海的地图。边上还有一些,南海周边的记载。

丁一看了看,喃喃道:“南海的地图?却有了什么,在这深夜之中还在苦苦的研究,难道那摩尼教就在南海吗?”自言自语之时,根本没发现其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顺手点了这两人的睡穴,将地图往身上一藏,在屋中四下寻找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然后来到窗边仔细的听了听动静,忽然间仿佛一缕清风一般从缝隙中刮了出去,瞬间已经到了后侧的那处灯火通明之室。

靠近窗边便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当下凝神细听,一个声音道:“听说今夜里有人会来找我清风楼的麻烦,也不知是什么人不要命了,急着寻死,居然敢来我清风楼。”

另一个说:“谁说不是呢,而且楼主似乎很是担心,就连那前些日子抓回来的天下一等一的恶人都被转移了,似乎是怕被这人给找到。按我说,这打探情报,暗伏刺杀,天下又有何人能比得上我清风楼,楼主居然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前一个声音道:“许是楼主另有打算吧,听说楼中不少的兄弟就是被这今夜要来的这人给杀死的,如此说来却也是一名高手了,自然是要小心戒备。”顿了顿又听他说道:“不过,如此的戒备之下,我看不用说那人了,便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这却是楼主太过小心了。”

这两人接着又说了些事情,但都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丁一也没了在听下去的意思,心中寻思着,他们说的这天下一等一的恶人又是谁?为什么因为我的到来而转移掉呢?

这便是吴愁的高明之处了,早上被丁一连番逼问,他知道丁一看似莽撞实际上却极其聪慧,当下布下了这么一个局,便是明打明的告诉你,我知道你要来,而且我也做了准备。

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是成功的突破进来的,还会对其的戒备生出小觑之心。这便是吴愁的明谋,甚至连几个屋中的人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悄悄的复述着那些话,虽然言语上会有不同,但意思却都是一个。正是要打消丁一的戒备,让他一步步的掉入布下的局中。

因为按照人的惯性思维,你在得知了对方明说要严格防范,根本不是什么一眼就能看出的空荡荡的陷阱,这样的情况下,反而会因此相信起自己的身手来,放下了一定的提防之心。而这也正是吴愁所希望看到的,他要的正是丁一放松警惕,才能一举杀死他。

丁一心中也不是没有对他们的话有所怀疑,但是心中的好奇还是使得他一个轻巧的纵身进了屋中,在两人惊讶只是两道指风弹出,已经点住了他们的穴道。低声问道:“那人被关在何处?”

对方眼神看向别处,自然是不想说。

丁一冷笑一声,你要是直接透出一股想说的意思,我还真就怀疑了,当下真气一股,透明的真气将两人纳入其中,这护体罡气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用来阻隔声音,却还是不错的。随后招过一瓶酒水,道了声:“不知道你们一会后还会不会如此坚持。”话音落下,内力倒转倒入手中的酒水瞬间变成了散发着寒气的冰片,被丁一随手打入两人的体内。

这冰片被丁一用生死符的手法打入,立刻便引起了两人的颤动,等到那股麻痒、酸疼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却是一股蛮力已经冲破了被封住的穴道,在地上打滚哀嚎。

丁一四下观察着,这罡气虽然好用,但封住了里面的同时他对于外面的听了自然也是直线下降,所以便只能用眼睛来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等了一会,丁一随手点住一人问道:“现在可否跟我说说你们设下了什么诡计来对付我?”

这男子努力的控制着颤抖的身躯,边上便是还在苦苦挣扎的同伴,前面是那恶魔一般的男子,低下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是忽然拔出了一把短刀对着自己的心窝就刺了下去。刚才生死符发作的时候,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却是连寻死的可能都没有了,现在是可以了,但是在丁一的面前有这么容易死吗?

一声冷哼,一道指风迅如闪电将他刺入心中的匕首打断,只剩下了一截刺入,虽然扎破了胸口留出了血,但想要死却是不太可能了。

“怎么,想死?”说着话又是一指点出,再度将被封住的生死符的效果激发,转而解开了另一人道:“你来说说看!”

“你杀了我吧!”这人嘶吼着说道,他虽然看不到气墙的存在,但是心知刚才那一番嘶吼没有惊扰到他人肯定是这人动了什么手脚,亦或更可能的便是他已经将外面的自己的人都杀死了?

丁一冷冷一笑,这清风楼虽然自武健的情报上来看,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但是仅从风启口中得知清风楼一直以来都在默默的培养着杀手,这样的一个组织可能是什么良善门派吗?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丁一对他们没有一丝半点的同情,道:“想死还不容易,说出你们的谋划,我便给你个痛快。”

那人看了看在那不停打滚,肌肉颤抖不停的同伴,心中又想起了刚才所受的那万蚁噬心的痛苦,心中转过几转,叹气道:“我等不过是普通弟子,只是在这里接了任务,不时的会说这些话,来引你去那处水牢,然后水牢那自然有各种办法对付你。”

丁一道:“仅此而已?”

那人点头道:“我知道的便只有这些了,你如是不相信,那便杀死我吧。”说这话闭目等死,却只等来了丁一的一道指风,瞬间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身躯再次由内而外的种种痛苦逼上心头。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的玩。还有,忘了告诉你们,这生死符发作之时,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我用特殊的手法,将一日化作一次,便是让你等好好的尝尝这‘就剩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的效果,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话,好整以暇的做到了边上,将酒壶往嘴里倒酒,却是酒一入口便立时发觉不对,道了一声:“不好。”

抢身而出,却发现那在地上哀嚎挣扎的两人气息渐弱,很快就魂归黄泉了,看到此只能暗道一声:厉害。这厮居然早就布置好了一切,这酒壶中含有剧毒,却不知是想要骗我喝下,还是为了其他。

这些却已经不得而知,这两人被自己用毒酒形成的生死符打入体内穴道,此时早已经剧毒攻心再也无法救治了,只因表面上被生死符的威力遮掩,所以连丁一也不曾注意到,甚至如果不是心法独到,大意之下喝下的酒水便也要因此中了剧毒。

将酒壶放下,目光冷冷的扫过跳动的烛光,看来这烛火也有问题,刚才没有发现,但是现在确实已经能够察觉到一丝不妥,看样子对方当真是做好了准备。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布下了怎么样的天罗地网。

心中想定,一个纵身已经出了门,左右一看,便往后院掠去。沿途遇到的杀手却也懒得再去躲避,所幸直接撂倒,却是手法干净利落,如果这些人是潜伏在暗处的杀手、毒蛇,他便是已经露出獠牙的巨蟒。

路上又问了几人,已经来到了那处水牢前,正要翻身跃下,却是忽然心中一凛,这处水牢的看守虽然有明有暗,而且实力不差,但是那吴愁他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来了,会想不到自己找过来?这应当本来就是他设下的计谋,以他的老奸巨猾绝对会估算清楚自己的实力,能够布下这样的一个局,这等明谋,却绝不会如此简单。

当下也不急着下去,在左右四下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妥,心中想了想这应当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机关,但是这种机关布置起来不容易,发动起来却也麻烦,他又怎么保证自己在这段时间内无法脱身而出呢?难道里面还真的有自己要救的人?这似真似假的阴谋,才是真的最厉害,却让自己根本无法洞悉对方的谋划,落到了下风。

而他们所说的恶人,想来应当是那南海鳄神了,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将他抓来,但是他们又怎么可以断定自己和南海鳄神的关系,自己又为什么要来救他呢?这吴愁却是对自己的性格已经了解到如此地步了吗?心中思索之下,只觉得如此这般下去,只会渐渐的落到他的掌控之中。

看了看天色,还是那般的漆黑如墨,当即心道:这天色对我有利,我便将周围彻查一番,再来此处却也无妨,他既然设下了如此圈套想来绝不会轻易的伤害岳老三的性命,自己拖延的越久,便越能占到有利的局面,甚至可以想办法破解了这机关,也算是从最外面就破局了。

丁一的想法不错,正是以自己的优势来将原本不利于自己的局面渐渐的拉回来,随着四处游走的他,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四周的杀手不是被他所杀,就是被点了穴道。整个宅院之中静得可怕,仿佛黑夜中就要有恶鬼降临一般。

就在水牢中潜伏的众人等得心焦之时,一声轻微的声响传来,却顿时让静静守候的众人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第一九八章 破局

轻微的声响,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一般,这声音轻微的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但是这原本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的声响,却在瞬间就将清风楼潜藏的杀手给惊动了。

守候了一夜的他们,在这黎明破晓之时,正是人体最困之际,终于将这人等来了!

一片寂静中,虽然轻微无比,但还是能够勉强听到那脚步声正一步步的走下来,这便是那人吧,果然是个高手。如此寂静的环境之下,居然脚步声都是几不可闻。

随着脚步声徐徐传来,一个巨大的影子忽然投射了过来,赫然便是丁一被烛火照耀下的身影。他一落到此处却立刻感觉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冷冷一笑道:“出来吧,你们这身杀意也太浓烈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炼的,难道作为一个杀手却连自己的杀意都没办法控制吗?”

没有人出现,更加无人应声,只有丁一嘲笑般的语声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不已。

冷冷一笑,抬手一掌印出,其速之快那近在咫尺的杀手根本来反映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丁一生生的砸进了墙中,看那七窍流血的模样,怕是已经五脏破裂而死了。一身杀气根本无法练到收敛由心,居然还敢埋伏在门口之处,这不是找死吗?

随着这一声惨哼,清风楼的杀手也知道对方真的是发现自己了,当即不再掩饰,瞬间原本空荡荡的大厅中,三十多名各种服饰的人瞬间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漫天的暗器不待他落地就已经对着门口那狭小的长廊处打去,更还有人放出了自己独门的暗器:各种毒蛇、毒虫。

仿佛只是一瞬间,丁一所在的地方已经尽数被覆盖上了,眼见丁一只有退出门去这唯一的办法了,但这时候这道大门仿佛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已经牢牢的关闭了。虽然这扇木门是如此的厚重,但丁一要破开也不难,可是这破门之际后面可是还有着无数暗器、毒蛇、毒虫,更有那些杀手在虎视眈眈,岂容他轻松的破门而出。

何况丁一也就没想着要破门逃遁,看着迎面袭来的暗器,那色彩斑斓的毒物,猛的一声暴喝,只见他的胸口忽然鼓起,肉眼可见的仿佛涟漪般的波纹轻轻的扫过了攻向他的暗器和毒雾。

紧接着仿佛整个空间忽然都停顿住了一般,然后便是暗器如雨般的落了下来,地上更有无数的蛇虫毒雾早已流血死去了。

这正是声吼功!

真气凝聚在胸口,一喝之力犹如巨锤砸出一般,不仅仅是挡下了暗器,还将攻来的众杀手给震倒在地。

丁一他虽然没有用上全力,但因为功力的凝聚,仅仅是这一下已经足够让这些杀手起不来了,施施然的从一地挣扎的杀手中走了过去,对于脚边挣扎着想要攻击自己的杀手恍若未见,恰似闲庭信步一般的走过。

沿着楼梯往下,才刚走出几步,忽然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左手直直的递出,正好夹住那一把漆黑的宝剑。这把剑显然做过了特殊的处理,所以在黑夜中没有一丝的反光。但是这剑不错,人却不行。

一剑递出之际,本来隐藏的还算不错的杀气却也在这一刹那爆发了出来,这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上了高手,仅仅是这一刹那的警觉便已经足够闪过去了,更何况丁一早就发现了他。不要忘了丁一的师傅可是杀手之王,又怎么可能被这些人给轻易的伤到。

这人长剑递出,仿佛掉入了铁钳之中,任他百般用力也无法夺回宝剑,心中一狠,借着一抽之力翻身已经从裤袜中取出一把匕首对着丁一斜斜的刺了下去。

这一下既快且狠,但却被丁一抢先一步扣住手腕。内力一催,直接捏断了他的手腕,匕首“铛”的一声掉落地上,宝剑却因为丁一夹住了没有掉落。被丁一手臂一展,宝剑已经在这名杀手的咽喉间割下,一丝嫣红从剑锋处缓缓的流淌而下,“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血水顺着台阶“嘀嗒,嘀嗒……”的响起,在这无比安静的环境下却是如此的夺人心魄,而丁一的脚步声也随着这血滴之声越来越重,每每的一步落下,在楼下埋伏的这些杀手,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忽然疯狂的跳起又落下。

随着丁一一步一步的走下,几个内力不深、心境不佳的杀手已经被这诡异的气势给震动心脏,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受了严重的内伤。而剩下的杀手也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煎熬,狂吼着就冲了出去,却自己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那无匹的掌力。

自身的冲势,加上丁一的掌力,这冲出的三人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塌陷,紧接着双耳、鼻孔中也有鲜血流出,缓缓的摊倒在地上,已经是气息全无了。

剩下的冲的稍慢的两人,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去,却是一声暴喝,两把长剑交错着仿佛两条缠绕扑咬而来的毒蛇直直的要取丁一的咽喉和心脏之处。

丁一一步踏出双掌平推而出,内力激荡之下两把长剑和他的双掌相交,却是立刻碎成了一节一节的。且掌力去势不绝,顺势便印上了他们的胸膛,但见那胸口出的衣衫上,一个手掌印赫然的凹了进去,伴随着嘴角边流出的鲜血直直的被轰到了对面墙上,一声“砰”的闷响,身体缓缓的滑落了下来。这两人虽是出手最晚,却是这一波埋伏中死的最早的。

走过这狭长的满是喘息声的长廊后,正前方便是一扇小小的木门,丁一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片倒印着烛火的凌波水面,对面则是一个被捆缚在架子上的人,赫然便是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岳老三!

不过此时岳老三却是低垂着头,浑身无数的伤痕,气息奄奄的昏迷在那。丁一看到这暗道一声:果然是岳老三,却不知他又怎么会被抓来的。感谢到这忽然心中一凛,一个侧身闪过了谢谢刺来的一剑,翻身一脚踢出,正和一道掌力撞上。

“波”一声响,两人瞬间分开,这攻击丁一的人赫然便是清风楼的楼主吴愁!

一击不中,吴愁毫不留恋,抽身便退,顺着劲气相交的余力已经到了岳老三的身前道:“一字电剑丁一,果然名不虚传,天下间,我自认为能够避过我暗杀的绝不超过一只手,想不到如此却连伤都没有伤到你。”

丁一道:“怎么,不继续装你的笑面虎了?”

吴愁冷冷的一笑道:“既然已经图穷匕见,又何必在费神去装什么其他模样。”顿了顿,长剑一挑已经搭在了岳老三的脖颈上,说:“这人,丁大侠想必认识吧?在下可是听闻,丁大侠为了劝其向善,已经收他为徒了,却不知道如果这徒弟死在这里,传扬出去是你这个当师傅的逼死的,却让世人又如何看待您这位大名鼎鼎的一字电剑,丁大侠呢?”

吴愁算得极准,他先是以言语直接就说岳老三是丁一的新徒弟,让丁一无法去说什么,因为不管说什么,都可以说是你丁一狡辩,想要推卸救人不到的责任。而且更是以丁一的威名来胁迫丁一,这一招如果对付其他的绝顶高手,想来一用一个准,这江湖中人有几个不好名的?

但是他万万不应该用此招来对付丁一的,丁一对于这些名声什么向来看得很淡,随你怎么说,便是你说我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只要你没有惹到我,便也让你说去,又有何妨?这言语之争,难道还能伤了我不成,纵使三人成虎,我却依然我行我素,又管你做什?

不过毕竟也担心岳老三,看着岳老三被他扣住丁一也没有去解释,反而道:“你想怎样?”

吴愁笑了笑,退下了白天那般的微笑,现在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让人心寒,皮笑肉不笑说的便是他这般,只听他道:“很简单,我知你丁一武功绝顶、深不可测,我吴某人怕你!所以你要想救下这人,你的徒弟,就请先自断右臂!”

丁一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吴愁冷笑一声道:“亦或你可以不断臂,那便看着他死好了。”说着话,手上用力,锋利的剑刃切开了岳老三脖颈的皮肤,丝丝鲜血顺着剑锋流淌而下,在水中剑出几滴水花,化成了一团血雾。

丁一急道:“住手!”

吴愁嘿嘿一笑,道:“丁大侠自然是大侠风范,却又怎能看着自己的新徒弟在自己面前被杀呢?那么,遍请丁大侠速速决定吧,不然知不知道吴某人这手会不会力乏滑下去呢。”

丁一缓缓的步入水中,道:“当真只能如此?”

吴愁道:“丁大侠,还是请勿在乱动了,阁下的本领高超,吴某人很是害怕呢,便就站在那处得了。”

丁一看着吴愁道:“我很奇怪,这岳老三你到底为什么将他捉来,莫不是你早就算到了我会过来找清风楼的麻烦?”

吴愁道:“这自然不是,如果吴某人能有如此神算的话,岂会只做一个小小的楼主?”

丁一道:“那又是为何?这岳老三一不是掌握大权之人,二不是武力绝顶之辈,三更不是绝色倾城的美女,你将他拿来又有何用?”

吴愁眼珠子一转,他又岂会不知道丁一这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实际上也是另有打算,想了想便道:“阁下当真不知?”

丁一摇头道:“洗耳恭听!”

吴愁呵呵一笑道:“阁下可还记得当初名镇中原的杀手,龙千秋?”

丁一点点头,这龙千秋是不下于江守鹤的杀手王者,他自然清楚,所以说道:“自然知道。”

吴愁点头说:“既然知道这龙千秋,那想必丁大侠却也应当知道这龙千秋是什么门派的吧?”

丁一想了想道:“南海派!”忽然道:“原来,你以为这南海鳄神是龙千秋那个南海派的传人,所以见他抓来,只为了能逼问出龙千秋的功夫?”

吴愁道:“是也不是。”

丁一问道:“何为是也不是?”

吴愁道:“这南海派的功夫的确是吴某人想要取得的,但其中最想要的却是一笔龙千秋搜掠各地,埋藏于一处的宝藏,据说此宝藏是一个没落王族复国时用的,但他后来人影两无,想来横遭不测了,这宝藏的地点也就在无人知晓。”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这宝藏才是吴某人真正想要得到的,其中不仅仅有各种绝顶的神功秘笈,更有能让你瞬间富甲天下的财富,这些难道还不值得吴某人将这岳老三抓回来逼问吗?要知道南海随大,但是这岳老三自称是南海派,想来必定知道些什么,何况难道丁大侠不是看中了这些宝藏才会将这浑人收为门下的?”

丁一道:“不要将我和你混为一谈,第一这岳老三不是我的徒弟,我将他带着不过是看其性格直敦,所以给了他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罢了。其二,你说的武功秘籍什么,我或许有兴趣,但是宝藏却没有一点兴趣。第三,你不该跟我说这些话!”话音未落,一道影子“噗”的从水中爆射而出,直取吴愁的手腕,正是他用脚力在水中踩裂的一块长型石片,被他用白虹掌力的运劲法门,用脚踢出,却是为了取得一击之效,早早的就算好了吴愁的一切反映。

果然吴愁看见黑影袭来,就要一剑刺下先夺了岳老三的性命,但是石片到了半空却忽然转向直取他的咽喉。这要是取他的手腕,他或许还能够运劲硬撑一下,或者石片一开始就直射自己的咽喉,他也能想办法避开并杀死岳老三。但是石片在半空中忽然转向,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生死一瞬间,他自然是放弃了岳老三,抽身便走。知道失去了岳老三,想要在逼迫丁一已经没有了可能,也不停留,手掌在身后墙壁上一按。身体猛的上升,从一个空洞中飞速的离开了,这便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后路。

一出了这水牢,看着丁一没有跟出来,暗笑两声道:“任你本领通天,也绝想不到,岳老三是他人假扮,而且也不过是我引你入瓮的一个棋子罢了,你便在下面陪着他安息吧。”说到这,身形一转来到一处树荫下,一掌拂过,带起片片泥土,看着里面露出来的机关,猛的一掌按下,道:“去死吧!”

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整个庄园仿佛活了起来一般,不住的颤抖,正是他在建立这出分舵之时便埋下的机关。长笑一声,就要转身离去,却发现这动静随大,但这水牢却根本没有下沉,难道是机关年久不用失了效用了?心中暗自疑惑,却是一掌接一掌的对着机括打下,却始终除了声响,在没有半分动静了。不一会,却是连声响也消失了。

吴愁心中一凛,脚下一点已经消失在原地,不一会便出现在了相对面的屋旁。他心中对于帮忙设计和建造庄园的人也是心有提防,所以此处还有一处他布下的机关,这次他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急着去触发机关。

丁一的潜藏本领远胜于这些清风楼的杀手,所以在院中窜来窜去,不仅没被发现,反而一路横行无忌,而且还拆除了机关。但是这清风楼能够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威名,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于的,之所以看上去没有高手,其一是丁一的实力太高,其二是真正的高手早就被调走了,因为即使他心中早已设下阴谋,但是这等没有把握的事情,让他不敢将所有的武力留下。

而且吴愁的潜藏本领和机关技巧和丁一相比虽然不足,但也不会相差太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丁一警惕之下差点偷袭到他了。现在留了个心眼下,却是发现了机关上的一些痕迹,这地方即使丁一事后处理过,但是只要动过就会有痕迹留下。

吴愁小心翼翼之下,立刻发现了机关的不对,心中已经猜想到这不应该是机关因为年代久远而腐朽了,而是被丁一给破坏了。对于丁一的厉害,却有了更加的认知,知道了没有可能阴死丁一,当下不再犹豫转身便走。

也正是因为吴愁的不犹豫,让他逃过了被丁一追出杀死的可能,活了下来。不然的话,等到丁一出来,他即使再想走,怕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飞速便走,丁一却还在水牢之中,来到近前伸手解开了岳老三的穴道和锁链,拍醒了他道:“你怎会在此?”

岳老三似乎刚刚醒来还不太清醒,开口就骂:“龟儿子的,你……”却是抬起头来就看了丁一,当即大张着口不说话了,半晌道:“你,你……”

丁一道:“还能不能走?”

岳老三点点头,忽然一阵巨响传来,整个水牢中仿佛就要塌陷下来一般,正是屋外吴愁在启动机关。丁一笑了笑,喃喃道:“早料到你会来这一手,让我分心于救人,你便启动机关。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说到这,一把抓起岳老三的胳膊,腾空而起,带起水花片片,仿佛踩着朵朵莲花已经从吴愁留下的暗门冲了出去。

却是身在空中,忽然心中一凛,一把匕首已经刺到了腰间,赫然正是那一脸呆滞和愤怒的岳老三,丁一道:“看来果然是你,司马恪!”他身处险境,又怎会不处处留心,这岳老三的消息本来就是意外得知的,自然会更加得留神,虽然似乎那司马恪已经逃走了,但是谁也没见到。这岳老三身形和司马恪虽然相去甚远,但是这千面郎君的名号可也不是假的,所以心中早就防备着呢。

虽然这吴愁做的很真实,甚至为了怕丁一看出破绽,还封住了岳老三的穴道,以此来打消丁一的怀疑。却没有想到丁一居然如此谨慎,摩罗诀早就已经运遍全身,匕首刺中的时候,立刻一肘点出,这假冒的岳老三顿时便被狠狠的点中肋下给撞飞了出去。

落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但是却恍若未觉,双脚一蹬匕首对着丁一就刺了过来。居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什么时候这狡猾如狐的司马恪的打法也会如此的拼命。心中这个念头闪过,双脚一分,站在原地就是一拳砸出。

感觉到对方匕首的锋利,暗道一声,神兵?招到半空忽然一改,却正和冲来的匕首擦身而过,反手便是一招擒拿,正抓住他踢来的左脚,内力一运就要将他按下,却是入手便觉得不对,心中一顿,身形瞬间一侧,堪堪避过了他的连环腿法。

道了声:“你不是司马恪!”身形一退,连带着他的那只脚居然就这样给自己硬生生的拉扯了下来,却没有半点血迹留下,赫然便是一只假肢,却是做的如此真实,连他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对方根本不回答,不顾自己的左脚是不是没有了,一招直刺,一招掌法就拍了过来。不过因为左脚失去了支撑力,却让他身形为之一顿,影响了身体的协调。被丁一见缝插针的一掌反扣,拿住了他使匕首的右手,顺势一肘点出,这人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就要往后摔去,却因为被丁一拿住手腕无法后退,身体便被两股相反的力量给平平的拉扯到了半空。

丁一手掌拂过他的脸庞,手心里已经多了一张人皮面具,对方也显出了真容,赫然便是在林中见过的那断了脚在一旁的欧阳名!

原来吴愁想的是让司马恪易容成岳老三的模样,以他的身手必定能够拖延住丁一,到时候机关启动,他和丁一都无法脱身,不仅仅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而且狡猾多端的司马恪也将殒命于此,却是一石二鸟之计。

但是司马恪能让吴愁如此忌惮,却也是没有道理的,他虽然接受了这项计谋,但是担心吴愁落井下石的他,却是使了个偷天换日法,用特殊的手段制住了欧阳名,却是将欧阳名易容成了岳老三,而他自己却早早的就溜掉了。

丁一看见这人面具被除掉后,依然是一脸的茫然,双手挣扎着就要攻向自己,心中暗道:这人虽然没交过手,但是想来也不是傻子,却又为何会是这般模样?心中生疑,这清风楼中也没有其他地方要去,当下便封住了他的穴道,提着他就往回走。

第一九九章 翠竹苑故人

丁一提着个人上城墙,却依然是轻松自如,脚下一点身形凭空升起,在半空之中于城墙上又是一顿,身体再次拔升,已经到了城墙上。仿佛一缕清风一般自巡逻的卫士身后飘过已经往城下落去。

那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卫士正好在挠痒痒回头一看,却是惊住了,道:“有人!”

他这声音立刻惊动了前面的卫士,瞬间卫队长挎着腰刀就走了过来,四下一看,空荡荡的城外城内,却又哪里有人,于是喝问道:“人在何处?”

那卫士指了指前方,却哪里还有丁一的踪影,甚至连楼下也没有,空荡荡的大街上,别说人影了,鬼影都没一个。卫士比了比最终道:“那个,那个,刚刚我的确看见一个人影从这里飞过的……”

卫队长,道:“好了,好了,这三更半夜的,那里有什么人,你是不是糊涂了,走走走,巡完这一遍,便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他不让这卫士再接着说,自然是在这黑黑的夜里,阴风阵阵,再说下去,怕是都要被吓个半死了,所以急急的打断了他,只想着快点巡逻完,好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丁一自然是不知道他的绝世轻功已经被人当成了鬼魅,他此时已经堪堪能瞧见远处武健的屋宅了,远远的一个白衣女子在黑夜中迎风而立,晚风吹拂过将女子的衣裙吹起,却是如此的美丽,正是巫行云担心丁一,正在此处苦苦的等候。

丁一瞧得清楚,心中不由的一动,这感觉好是温馨,脚下不由的便加快了几分,到得跟前便道:“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巫行云点点头,看见丁一提着的人,这欧阳名她可是和其动过手的,又哪里会不认识,顿时道:“师兄怎么将这人给抓了回来?”

丁一道:“我原先以为这家伙是司马恪,他易容成了岳老三的模样想要偷袭我,却哪里想到居然会是这家伙,而且看上去还是神智不清,所以就带了回来。”

巫行云道:“神智不清?这人的身手不错,我要拿下他也要花费一些功夫,却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看着欧阳名一脸的迷茫,眼神是做不得假的,那种迷茫的眼神让巫行云大为吃惊,也正是这眼神让丁一心中起了提防。岳老三再怎么变,那种眼神却绝不会是如此的迷茫,所以才早早的防备着了。

丁一将其扔到一旁道:“这些人居然想着用岳老三来引我上当,而且这岳老三似乎还知道个大秘密,所以才会被他们抓走。”

巫行云道:“哦,什么秘密?”

丁一随手解开了欧阳名的穴道,说:“似乎是和那龙千秋有关。”说到这反手一掌抵住欧阳名攻来的一掌,北冥心法催动,也不去吸他内力,只是制住了他内力一动已经探入了他的体内。在清风楼他不敢如此做,毕竟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暗伏的高手潜藏在侧,如此的做法不外乎是自寻死路,所以才带着欧阳名回到了这边,才去探查。有巫行云在侧,他相信即使司马恪和吴愁同时出手,巫行云也能为他抵挡一阵。

却是内力查探下,只觉的欧阳名体内不仅仅是丹田之处似乎被封锁住了一般,便顺着任督二脉上去,察觉到他的大脑似乎也有着什么不对。难道这便是他受制于人的原因?回过神来,看见巫行云在侧,丁一心知巫行云对于医道的研究绝不下于自己,当下便道:“行云,你来看看,他体内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般。”

巫行云点点头,手搭上了欧阳名的脉门,真气一运探入体内,没多久便收回了手掌,低头沉思起来,丁一也不敢打扰她,顺手封住了欧阳名的穴道,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了自己意识的家伙,不仅暗道:这门手法能够控制他人,制造死士,却是极为恐怖,要是这清风楼在多找些人手,即使武力不高,但舍生忘死之下造成的威胁绝对大过于一般的高手了。

巫行云这时候忽然开口说话了:“师兄,我也不知道这猜测是否正确。”

丁一道:“你但说无妨。”

巫行云道:“这似乎是南海的一种异术,凭借着一种毒虫,配合着一种叫做‘南海酥麻功’的邪门武功能够起到控制他人的心智的作用,将其当作傀儡一般操控。”

丁一听到巫行云说起这功法能够如此这般,当即点点头,喃喃道:“南海酥麻功?这功法似乎也曾听闻过,却是什么样的功法?”

巫行云自然会为丁一解释清楚,便道:“这南海酥麻功说来也是当地人的一种特有的功法了。因为南海一带,温度常年偏高,有客死异乡之人不管是回南海,还是由南海回到故土,却总是会有尸体受高温而腐蚀的问题存在。这南海的高手中,便有一人研究出了一种特殊的功法,能够凭借着一种奇怪的蛊虫钻入死者的脑中,然后再用特殊的声音和手法来控制死者的尸体随着他而走动。当初却是为了能将死者带回故土才研究出来的一门奇术,却想不到,到了如今居然变成了操控活人的邪法。”

丁一点头道:“你是说这人的脑中有着那种蛊虫?”

巫行云道:“应该是的,但是这蛊虫入脑的话,却是极难拔除,但想来对方必定有办法控制和喂食,不然的话蛊虫肚饿食人脑的话,那便无法控制了,岂不违了他的本意?”

丁一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寻出这蛊虫喜食什么,然后便能投其所好将它引出?”

巫行云点点头道:“这人脑不比别的地方,却是无法随意的下手,除非能够准确的找到这蛊虫的位置,不然的话便只有将其引出的这唯一的办法了。”

丁一点点头,人脑的重要不需要巫行云说,他自然也知晓,当即道:“这真气探入体内,到了丹田和头部,却是只觉得一股烟云环绕,却如何能够发现其藏身之处?”说到这不待巫行云说话,又道:“这蛊虫喜食什么,更是无从得知,如果日后此人再试此法控制他人,却又有何法解救?”

巫行云道:“这确是一个难题。”

丁一想了想,这欧阳名的问题不除,这清风楼的危害却是极大,所幸的是巫行云也说过了这蛊虫极难饲养,通常是百不存一,而且受术之人,也有可能因为自身的抵抗力导致蛊虫直接反噬,将寄生之人活活咬死的情况,所以却还不会出现一大批的受制之人打上门来。

想不到办法,丁一也只能将欧阳名捆缚住,道:“行云,你去歇息吧,这人便留他在此,明日里再来细细的研究一番。”

巫行云点点头,不说话便走了进去。

丁一看着巫行云的背影,却是心道:难道我真的对行云有什么想法吗?却是不该!心中想着,便在欧阳名身后的大树上躺了下来,却是要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搭救他。

不过事情却是出乎丁一的预料,他原本想对方居然下了如许本钱将这人控制住,想来必有大用,却哪里知道不过是司马恪的李代桃僵之计罢了。司马恪这时候早就已经,离开了汴京了。

一夜无话。

周侗起来时,早早的便来到了前院,丁一晚上并没有经过门庭,没听见动静的他只以为丁一一夜未回,所以这才急急的走了出来,却看见丁一已经在院中打拳了,这才俺下了心,说道:“丁大哥,早啊。”

丁一点点头道:“你也早。”顿了顿道:“你说人得以长生的话,却又为何?当作甚?”

周侗没有接话,这话他没法接啊,他虽然也七八十岁了,但是这长生的孤寂他根本没办法体会,因为他一直在中原,朋友无数,还有徒弟,自然不可能体会到丁一的那种孤寂之感。

没有得到回答,丁一也不在意,摇摇头将这些想法从脑中挥洒了开去,道:“又是新的一天,且让我好好的查查这南海酥麻功的厉害……”刚说到这忽然语气一顿,道:“奇怪,这两天怎么了,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门来,周侗你去开门吧,指不定就是你那两个徒弟呢。”

周侗点点头,道:“兴许有什么急事吧。”说着话已经到了门边,拉开了门,看见门外一个瘦小的老者在身边一个少年的搀扶下,站在门外。

这老者虽然身形瘦削,但是却备有精神,头上的花白头发梳理的干干净净,一身衣服更是一尘不染,脚下一双黑色的步靴,直将老者承托的气质不凡。

不过不管这老者怎么样,周侗却不认识啊,疑惑道:“阁下找谁?可有事?”

老者看了看周侗,还未说话,他身边的少年便道:“爷爷,他是周侗,周总教头!”

老者点点头,对着周侗一礼道:“原来是周教头,却是少见,老汉不识尊容让教头见笑了,见谅,见谅。”

周侗还礼,心中却是一阵纳闷:难道还真是来找自己的?当下问道:“不知阁下是?”

老者道:“老朽姓陆,唤作陆候,周教头想来不知。老朽前来是为了寻一人,这人我听道上的朋友们说他曾在此处出现过,按耐不住,便大清早就上门来叨扰了。”

周侗心道: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又是找何人?陆候?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对方说话自有一番气势,却又是何方神圣?当下道:“陆老想寻何人?”

陆候道:“一字电剑丁一!”

周侗眼中精光闪烁,他要是找武健等人,他也不会怀疑什么,但是丁一在此不过是住了两日,这两日来却是甚少有人知道,他却又是从何处得知?当下便已经提高了戒备,不过老者说话声不小,丁一就在院中自然也听见了,听见这苍老的声音说是要找自己的,便好奇的走了过来。

但不管是这老者还是这年轻的小伙子,自己都不认识啊,当即疑惑的问道:“您老是?”

这老者陆候看见了丁一后,却是身体不住的颤抖,一双原本清澈的双眼忽然间就朦胧了,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这老者的意外变化任是纵横天下的丁一,还是一代枪神的周侗都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看着这人的眼神,却是如此的欣喜这是做不得假的,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一和周侗互视一眼,很是奇怪,就连这老者身后的少年也是奇怪不已,扶住老者道:“爷爷,你怎么了?”却是怎么劝都劝不下,口中呜咽不已,就是没有说话。

这时候巫行云走了过来,她正是听见门口处有人嚎啕大哭,心中好奇便走了过来瞧瞧,看见了这番景象问道:“师兄,怎么了?”

丁一耸耸肩,道:“我也不知啊,这老丈说要找我,但是看见了我就光哭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巫行云疑惑的打量起这老者,见其相貌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在一身华贵衣衫的映衬下,却还是颇为不错的。不过再怎么不错,这一哭起来,却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巫行云看着他弯腰痛苦的模样,脑海中渐渐的浮出一个人的身影来,道:“瘦猴!”

她这声音落下,那老者哽咽着点点头,忽然就要给丁一跪下,丁一急忙托住他,道:“你是瘦猴?翠竹苑的瘦猴,是了,叫惯了你的外号,却是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快起来,什么事到屋里再说。”

瘦猴,或者说陆候道:“丁大哥,你还记得我?”声音哽咽,随着说话不是的咳嗽一声。

丁一眉头微皱,伸手探去,抓住了他的脉门,内力一运已经探入了他的体内,却还没去查清楚什么,边上那应该是他的孙子的少年却是叫道:“你这大个拿住我爷爷的脉门作甚?还不放开!”说完就是左手为掌横削丁一的手腕。

丁一内力运至,任他砍上,道:“你爷爷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害他,你且先坐在一旁。”说完,左手一带已经格开了他紧接而来的一拳,顺势而下一指点出,将他定在原地。这才内力往瘦猴的体中探去,却是半晌道:“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年纪老迈罢了。”说着话想到了自己无尽的生命和嫁衣神功又道:“你且盘膝坐下。”

瘦猴自然不会去质疑丁一的话,乖乖的就坐了下来,却又听丁一道:“意守丹田,一会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症状都不要做出任何的反抗。”当即点点头,双眼一闭,不一会已经入定。

丁一挥挥手,让众人散开些,看着被自己定在旁边的这少年,随手解开了他的穴道,说:“你且到一旁。”

这少年,也听见了丁一和他爷爷的话,知道这丁一是要给自己爷爷看病。虽然不觉得自己爷爷有什么毛病,但还是让开了一个空处,却道:“大个子,你可要小心些。”

丁一笑了笑,单掌已经抵住了瘦猴的百汇穴,内力一运,磅礴的生命元力涌入到了瘦猴体内,将他日渐衰老的身体器官重新燃起它们的活力。瘦猴的内力虽不差,但毕竟无法和逍遥派的几人相比,而且这生老病死却是一般人无法拖出的,身体到了他这般年纪还能如此康健已属不易。不过在丁一给他易经洗髓后,再活个几十年却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少年看着自己爷爷脸上表情百变,身上的肌肉不住的颤动,当即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旁边的巫行云一把扣住,内力运至。让他连说话都无法说话了,哪里还能够挣脱开巫行云的天山折梅手,这才知道这个仙女般的姐姐居然也是个爷爷那样的高手。却心中更加担心起自己的爷爷来,虽然有口不能言,眼中的急切和担心却让人一眼就能够瞧出。

第二零零章 男子汉陆仁甲

丁一给瘦猴易经洗髓后,明显的可以看见瘦猴的变化,那原本苍白的如同雪花的头发已经变的灰白,脸上更是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整个人站起来后却是精神了许多。

瘦猴本人自然更能感觉到不同,体内那生机勃勃的感觉却让他是如此的亢奋,似乎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更加的清晰和芳香了。活动了两下,只觉得身体中的力气仿佛活到了年轻的时候一般,正要多谢丁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自己所来为何,当即就跪了下来。

他这一下出其不意,却是丁一没有想到的,将他拉起,他是死活不肯,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却是想到了对方可是来找自己的,这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来了。

瘦猴道:“翠竹苑没了。”

丁一身子一震,翠竹苑是他带着当时的众人辛辛苦苦建造出来的,其中更是包含着他的许多的回忆,当下便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说着话,将他托起,院中的一边就是一张石桌,丁一让他坐下。

瘦猴道:“丁大哥一去经年,翠竹苑的生意却是日益红火,京城中不少的酒家都是眼红不已,但是我翠竹苑也不是做黑心生意的,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也卖些原材料给那些酒家,一直来也没有出什么事。但是渐渐的这些人对于这些还不满足,就想着要夺取我等的那些配方,我们又岂会怕他?不过,后来秀娥大姐,阻止了我等动手,因为对方的背后是官家,她将酒楼高价卖出了,将卖得的银钱散给我们,便带着大嫂的骨灰离开了京城,据说是去了城外的尼姑庵。”

丁一听到这,叹道:“翠竹苑卖掉就卖掉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瘦猴听到丁一这么说,却是愣住了,他想过丁一会因此生气,甚至因此暴怒打上门去,但是却没想到丁一居然如此的平淡。他哪里又知道,丁一回到中原时,也曾先回翠竹苑,但是那里已经是物是人非,早就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感觉了,所以卖掉就卖掉吧,虽然那里有着自己美好的回忆,但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这翠竹苑的变迁却也是正常不过。

瘦猴喃喃道:“可是,可是……”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丁一叹道:“无所谓的,只要我等心中还记着那从前的翠竹苑,现在的翠竹苑即使没了又如何?朝代国家,都不可能长久而存,一个酒楼自然也会有他的兴衰。我就想问一下,翠竹苑卖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秀娥去哪里了?”

瘦猴道:“就是前个月的事情,秀娥大姐似乎是去了城外的尼姑庵,但是我也曾去找过,却没有找到,到是大嫂的墓地的确在那,边上还有大哥栽下的腊梅树,是当时秀娥大姐,花费了许多力气,才移栽过去的。”

丁一点点头道:“秀娥有心了,实际上红儿永远在我的心中,这些事情却又何必再去较真?”顿了顿,又道:“就这件事吗?”

瘦猴点点头,道:“我孙子和周教头的一个弟子相熟,知道了周教头在此,还从他们那里得知了周教头的朋友便是大哥的事情,这才回来告诉我,我才知道大哥已经回来了。”

丁一道:“嗯,也才到京城两天。对了,那现在翠竹苑却是成了什么样?”

瘦猴道:“目前似乎还在翻修,不过名字的话,我到在京中还有些朋友,打听的到似乎是叫‘矾楼’。”

丁一喃喃道:“矾楼?什么意思?”

瘦猴摇摇头,这名字的事情,他虽然也心中好奇但是却也说不上来。

到是边上的周侗抚须道:“大哥,这矾楼的意思小弟兴许知晓。”

丁一道了声:“哦,你说来听听,这名字倒也古怪。”

周侗点点头道:“旁的地方,我不去说,但在京中我还是算得上消息灵通的。这矾楼,想来应当叫做白矾楼,因为这买下翠竹苑的老板似乎就是经营白帆起家的。所以便起了这个名字,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丁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这其中另有深意呢,卖白矾,到是不错。这白矾有药用价值,又可当作装饰,还能用来做油条什么的,看,说到油条,油条就买回来了。不过这白矾毕竟有轻微的毒性,不可食用,这油条却不可顿顿食之,当然偶尔的吃一下,却是极好。”说着话,就接过了出门买早饭的时迁递来的油条大饼,用大饼将油条一夹就吃了起来,不时的喝上两口豆浆,却是无比的惬意。这翠竹苑的事情,自己还当是又有什么变故,现在却不过是另换了主人,只要他们没事,这翠竹苑没了就没了吧,想到这心情大好,道:“来,你也吃些,大清早的就过来了,想必也没吃呢吧。”

瘦猴看了看丁一,见其脸上真的没有一丝怒意,心中很是奇怪,他在翠竹苑也干可那么多年,当年丁一一怒为红颜,杀得京城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毫不为过,其后更是到处捉拿流匪贼寇、贪官污吏,凡是落到他手中的,只要是那些大奸大恶的,却是连求情的机会也没有就会被丁一杀死当场。那时候的丁一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好汉,但是谁想到这么多年后再看丁一,却是如同云淡风轻一般的模样,如果不是肉眼还能看见的话,闭上眼睛却几乎就要感觉不到丁一的存在了。

实际上这正是丁一修为大涨,还有他对于自己何去何从的质疑,所以才会给人这种虚无的感觉。心中顿了顿,还是道:“大哥,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丁一道:“介意什么?介意翠竹苑吗?翠竹苑虽然是我们大家的家园,但是想来你们都已经成家了,那翠竹苑就算没有了,大家就不是朋友了吗?你还指望翠竹苑经久不衰的开在那呢啊?”

丁一这话虽然说的很俗,但是意义很明显,这分分合合本就是天下永不变的一个真理。丁一正是看都了这些,所以才会如此,因为只要他心中没有忘记那些时日不就好了?

瘦猴摇摇头,对于丁一这种高人的想法,很是有些奇怪,他的修为不错,但是悟性不高,不要说和丁一比了,便是和巫行云、周侗等人相比都是不及也。所以无法体悟到丁一话中那种对世事的透彻的感觉,不过他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了。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道:“大哥,你这几十年都在何处,却为什么也不回来瞧瞧我们?”

丁一尴尬道:“咳,这却是我的不是了,我行走天下,体悟大道,等到回到了中原,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瘦猴点点头,又道:“大哥没事就好,这好武之心却是好事。”说到这喃喃道:“大哥,我能求您件事吗?我今天来得这么早,虽然最主要的是想和大哥叙叙旧,说道说道翠竹苑的事情,给大哥赔罪。但是却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求大哥。”

丁一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这么客气干嘛?什么事说吧,以你的性格,我来猜猜,你想要我收这个小家伙做徒弟?”

瘦猴一愣,尴尬的一笑,道:“大哥就是大哥,什么都瞒不过你。”

丁一道:“你那时候在翠竹苑的时候,就喜欢带着小孩子练拳,觉得聪明的就会带过来让我教他,我却怎会不知道?”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股回忆,喃喃道:“那时候,你可是很得小孩子的欢迎呢,便是因为你那颗对他们的爱护之心,小孩子最敏感,自然能够感觉到你的善意,想那时候大小力他们可是十分嫉妒你呢。”

瘦猴摸摸头,嘿嘿直笑,仿佛也回到了从前那般,脸上是那种亲切的微笑,道:“大哥都记着呢啊,嘿嘿,实际上也就是我好玩,喜欢和那些小家伙一起玩的那种感觉,所以才会那样。”

丁一笑了笑道:“这就是你被小孩子喜欢的原因,因为你就是想和他们玩,没有其他的意思,纯洁的赤子之心,才让你能够和他们融到一起。”说到这看了看坐在边上吃油条的少年,道:“这小家伙身子骨不错,我也听他叫你爷爷,是你孙子?”

瘦猴拍了拍他的头道:“是也不是,这孩子从小就被遗弃在了街头,是我将他带回了家收养了他。我看他挺喜欢练功的,于是便教他些小巧的功夫,似乎他很是不喜欢。到是喜欢跑到周教头那边去学那些大开大合的功夫,这次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我的,于是我便想,我擅长小巧的功夫。却是不适合这孩子,而大哥你什么都懂,所以就,所以……”

丁一笑了笑道:“你没变啊,还是如此的去关心体贴孩子,所以你看看,我刚才抓住你时,他那模样简直就是要和我拼命啊。”

瘦猴笑了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却忽听小家伙指着丁一道:“爷爷,你看,他的头冠会自己动!”

瘦猴一愣,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却见一双玲珑的大眼睛也正望了过来,赫然便是将丁一的头当作了自己的家的小玉。

这小家伙,一般的劲气难伤,即使丁一何人对战也最多钻入丁一的衣服中,它是龙,感知力远胜丁一,自然知道这衣服的神奇之处。这时候本来在睡觉的它,闻到了豆浆的香味,这好吃鬼却是自动的醒了过来,却被人看的正着。

丁一也不理它,将一碗豆浆放到一旁,道:“瘦猴,你这孙子叫什么名字?”

瘦猴虽然第一次看见龙,但是毕竟太小了,没有神话中的那种威临天下的感觉,所以看了几眼也就转过了头来,听见了丁一的问话,便道:“我姓陆,这小家伙也肯跟我姓陆,然后因为是路上遇到的,所以便叫做陆仁甲,就是路人家的孩子的意思。”

丁一道:“陆仁甲,路人家?有意思,小家伙,你想学什么?”

陆仁甲从可爱的吮吸着豆浆的小玉身上拉回目光,道:“我要学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功夫,要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那种武功。”

丁一笑了笑,止住了瘦猴的尴尬说话,又道:“有志气,那你喜欢什么兵器?”

陆仁甲,道:“刀!我觉得刀才是男子汉应该用的兵器,那种狠狠的劈下去的感觉,那是前面的一切都无妨抵挡,我就要学刀,大个子,你要教我刀法?”

巫行云呵呵一笑,道:“如此看来,在场的人中却是没一个算得上是男子汉了。”

丁一笑道:“谁说的,我可是会刀剑无双的,这也是刀啊,要这么说的话,周老弟才不是男人,嗯,瘦猴你也不是,你玩的是轻功、短剑。”

周侗和瘦猴听见丁一的话,却是一愣,均是呵呵一笑,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笑罢了,周侗道:“某家十八般兵器都使得出来,这刀自然不在话下,自然算得上是男人!”

瘦猴笑道:“如此看来,那便是我不是了?”

丁一哈哈一笑道:“对,你孙子说了,就你不是!哈哈。”

谁知道,小家伙陆仁甲忽然道:“我爷爷是男人,是大男子汉,你们笑他,你们才不是。”居然很是生气,可见他对瘦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丁一笑了笑道:“小家伙不错,你几岁了?”

陆仁甲道:“十岁!”

丁一一愣道:“十岁?”说着话看了看瘦猴,这身板怎么看都像是十三四岁的感觉了,怎么才十岁?

瘦猴道:“大哥,小甲他天赋异禀,双臂有千斤之力,日食五餐,顿顿三大碗饭,从小就长得快,确只有十岁。”

丁一道了声:“哦,来小甲,打我一拳试试!”

陆仁甲道:“大个子,你块头是蛮大的,但是我的力气不小,万一打伤了你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出来,却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巫行云道:“师兄,你被孩子小瞧了呢。”

丁一摸摸耳垂道:“看样子,我长的不够男子汉啊。”顿了顿,道:“不要紧,打坏了我也治得好自己,你不是男子汉吗,那就来打我一拳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学到那上好的刀法。”

小家伙毕竟年纪尚轻,受不得激,当即道了声:“那好,我可打了啊,你小心些。”看着丁一点点头,这才一拳砸出,却正中丁一的手掌之间,只听“波”的一声响,丁一道:“不错,小小年纪有如此拳力当真不错。”

小家伙得到丁一的鼓励很是骄傲的扬起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城南神力小天王。”

丁一呵呵一笑道:“哟,还是个小天王呢,可是你没有打倒我啊。”

小家伙道:“那是我只用了五分力,你是我爷爷的朋友,我打伤了你要被爷爷训的。”

丁一笑道:“不会,不会,我保证你就是打伤了我,也绝不让你爷爷训你,怎么样?”

小家伙眼珠子一转,道:“当真?”

丁一道:“当真!”

小家伙转过头看了看瘦猴,又转过来道:“你等等。”说着话,将几幅大饼油条往兜里一装,道:“好了,我来了。”

丁一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万一你说话不算话,打伤了你爷爷罚我不吃饭怎么办?我还是先拿点东西,这样就算没有饭吃,还有这些东西可以吃。”说话的时候还头头是道,那天真的模样直让众人会心一笑。

丁一笑道:“那你现在放心了?可以开始了吗?”

小家伙点点头道:“我来了,你小心些。”说着话,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冲了上去,到也知道借助冲力一拳打出,却是风声振振,虽然招式稚嫩,却已经有些门道。

丁一还是那般蹲下身体,一掌递出硬受了他一拳,却是身体不摇不晃,只看的小家伙惊讶的说道:“大个子你好厉害,那些武院的大哥哥们,都受不了我这一拳,你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说到这忽然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受了内伤了,却还在强撑!”

丁一呵呵笑道:“你打了我两拳,且让我还你一拳怎么样?”

小家伙一拍胸口道:“那是要的,你来吧。”说着话,双脚一分已经站住马步,吸气凝神就等着丁一一拳打来。

丁一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就是一拳远远的就打了出去,那轻飘飘的动作,哪里有半点威力可言。却让小家伙,吐气开声道:“你这就算打了……”刚说到这,却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扑面传来,急急的就要拿桩站稳,却因为已经松了心气,身子晃动接连退出三步才堪堪站住。

瘦猴心中一惊,但他相信丁一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孙子的,所以并没有出手,就在旁边看着。他知道丁一这么做,必定有丁一的深意。

果然,丁一看见小家伙只退了三步,点头道:“不错,这根基打得不错,稍加磨练便是一棵参天大树。”

瘦猴一喜道:“大哥是答应收下他了?”

丁一道:“我本来就没拒绝过啊,出手只是想试试他罢了。不过今后他跟着我,就不能在你身边了,什么时候出师了,出来行走江湖,那时间还未尝可知,你可愿意?”

瘦猴心中自然是万分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爷两的感情却是极好,想了想他的前途,咬牙道:“便让他跟着大哥好了,也好到江湖上见识一番。”

可是他愿意了小家伙不愿意了,说道:“为什么要我和爷爷分开,你就不能留在京城教我武功吗?”却也是承认了丁一的实力,但也是舍不得和瘦猴分开。

瘦猴厉声道:“说什么呢,小甲,你好好的跟着他,现在给我跪下行礼,日后他便是你的师傅,要听他的话,尊敬他,好好的学习本事。”顿了顿又道:“如果半途而废,或者让我知道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丁一道:“不急,我在京城还要呆一段时间,何况你现在身体又不错,以后我们过来,或者你过来不都是可以,难道还能不让你们相见不成?”

瘦猴点点头,想到丁一传授武功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不许他人观看的说法,当即知道丁一不是随便说说的,于是欣喜的说:“正是,正是。”说完又拉着陆仁甲道:“大哥,你稍等,我去准备些东西,让这孩子给行你拜师礼。”

丁一也知道这时候的拜师礼,是很繁杂的,毕竟恩师如父,严肃一点,隆重一点也说得过去。不过,自己又不需要这些,当下道:“不用了,一会让他敬杯茶就可以了,都是自己人不用来这些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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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两百章了,不容易啊!话说,过两天我朋友结婚,我是伴郎,那两天肯定忙的。估计有可能会只有一更,或者喝醉了就没得更了。

还请见谅!

第二零一章 十里坡偶遇

风和日丽,暖风吹拂。

迎着朝阳,几个人影在繁华的街道上留下了长长的身影。

赫然便是丁一几人,除了丁一和巫行云,跟随着的还有王明和陆仁甲。

时迁本来也想跟着的,但是空空门现在太缺人手,他只能到处的去忙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说的一点都不错,就连摩尼教的所在都是他打探出来的。甚至为此不惜犯险,深入皇宫大内,总算探听到了江南那边的摩尼教的讯息,甚至还找到了一些另外一个更为深藏的摩尼教的讯息。

他将两个消息都告知了丁一,其中后面的摩尼教的消息是黄裳留下的,据说已经迁徙去了昆仑山附近,想来这想要起义的并不是这个摩尼教。

于是丁一便带着几人往江南去了。

丁一在京城也待了许多天了,这些日子中和故人好好的相聚了一会,心中那种孤寂感渐渐的消散了。

而且还在此期间,找风启详谈了一晚,感觉到风启实际上是个很实在的人,他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能够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只要不被他人杀死,可以活下去便足矣。说他没心没肺也好,说他冷血屠夫也罢,反正直到那个女子出现之前,风启便是一把散发着无穷寒意的宝剑,不惜为了自己的生存杀掉所有威胁与他的人!

为了能够从无数的孩童中活下来,他可以仿佛毒蛇一般的杀死其他孩子,只为了清风楼给出的每天,每个小组优胜者的那两个窝头。

为了能够从无数的杀手中生存下来,他不得不研究怎么样才能更有效率的杀人,不得不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这把剑不再锋利,迎接他的便是死亡和毁灭。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那些逃走的人,无不是被分尸摆放在了院中,这血一般的教训让他心中想去反抗,想要挣扎,却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而且他还要面对着那些武力高强的接下的任务高手,还要想办法将他们杀死,让清风楼知道他还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如果没有那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的出现,或许风启就会这样一路走下去,给别人当一辈子的刀,直到他再也无法杀死对手后被默默的销毁。

但,一个水一般的女子,一次偶然的邂逅,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将那被封在了层层寒冰之中的心,再次的燃起,跳动!

仿佛重生一般的感觉,让风启第一次敢于对任务说不!只因为他有了感情,他寻回了自己的感情。

而这样的风启,却正是丁一所真正欣赏的,所以他传授给了他一招,一招剑法却已经足够他去领会其中精义了!

剑出无情,无情剑!

江守鹤顿悟之前最强的杀招,他冷面阎君的名声便是由这无情剑带来的,直到他日后又渐渐的找回了自己的感情,悟出了更高的寄情于剑!

丁一对风启说:“什么时候,你能够领会到这无情剑中的深情,那便是你涅磐重生之际!”

风启不懂,他只觉的丁一的一剑如霹雳一般的让人无法可挡,那快到极致的剑法,为什么还不是极致。因为他才刚刚寻回了感情,自然不清楚这杀人工具一般的剑对他的意义,只有等他明白了其中的意义,他自然就能悟出无情剑中的有情剑!

丁一对风启只教了一招,因为他相信只要风启能够悟出,那今后剑道一脉必定会再次出现一个绝世剑客!

他因人施教,如王明那张飞般的性格,又还有着一颗细腻好武的心,他便将他带在身边,另一方面他却只是教王明身法和步法,刀法之上却不过是指点!

因为每个人的习惯、性格、内力各有不同,武功是因人而异的,只有自己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功夫,哪一位宗师不是到了那境界后就自己创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武道,即使这门功夫只能是他自己会,但却是如此的浑圆如意、融会贯通。

而对于陆仁甲这个小家伙,却是先教了他一套基本内功心法和一套最简单不过的刀法,还督促他不要忘却基本功的修炼。他此时正是打下扎实基础的最佳年纪,只要根基打好,今后凭借着他那无双膂力,修炼起刀法来,必定是事半功倍之效。

相比起丁一等人,周侗想来也没办法来,他的两个徒弟正是修炼到了关键之处,唯一的被他扔给丁一好好调教的史文恭,却早已是一身的功夫,被丁一当作了先锋官,去前面探路了。

这官道之上需要他探路吗?而且,还不允许他骑马,所要的不过是磨一磨史文恭的那暴躁脾气罢了。

京城外十里处,有一处十里坡,这里是一个小山谷。往来的路人便会选在在此歇上一会,然后一口气赶到京城,或者去到别的地方。

所以此处地方不打,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山谷口便是一座凉亭,凉亭后靠着山林的便是茶似酒坊,便是那客栈都有一座!

等丁一几人施施然的到了京城外的十里坡处,远远的便能看见史文恭在凉亭之中歇息。看样子,似乎在和人闲聊,在他身边正有几个大汉正绕着他,抱拳说着什么。

丁一甚是好奇,这史文恭天王老子的性格,也就是自己以武力降服了他,又有他师傅周侗的说与,才会听自己的话,却什么时候这般好相处了?难道还真是跑了几里路,性格就被磨平了?

脚下加快了几步,来到近前,却只听人道:“啧啧,好汉好功夫,可否来我曾头市做个供奉、教头?”

丁一走得近了,眼光绕过了众人,正看见不远处的地上一只巨虎趴在那边,额头中一只长箭深深的嵌入其中,一点献血在那黄色的皮毛上溢出,显然被高手射中,一箭致命!

这时候被人拍马屁的史文恭看见了丁一,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丁一的实力他可是清楚得很,那是拿下他跟三根手指捏田螺一般,稳拿把攥!所以也不敢放肆,更何况,还有更可怕的那大姐头巫行云在后面,比起丁一,他更不想面对一个武艺高超到过分的绝色女子。

对着丁一抱拳道:“丁老大!”然后引着丁一就走进凉亭,又出去将巫行云迎了进来,这才自己坐下。

丁一指着老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箭法不错,是你所为?”

史文恭得意的点点头道:“我来的时候,正看见这畜生要伤人,便远远的给了它一箭。”说到这比了比四周的人道:“然后他们见我武艺不错,弓马娴熟,便想引荐我去那什么曾头市当个教头,对吧。”这最后两个字却是问向了边上的一个大汉。

边上的人见丁一身高体壮,不怒自威,端的是好一条大汉,那走过来的女子又是如此仪态万千,美艳不可方物,心中知道这几人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人群中一个留须中年男子却是暗道:如若请了这么一批人回去,那主人必定大为高兴,曾头市也能如虎添翼,主人必定能够在中原大展宏图。想到这便说道:“这位好汉,箭术通神,救了我等性命,却让我等好生感激,所以才会如此询问,还未请教阁下是?”

丁一抱拳还礼,道:“见义勇为而已,何必如此客气。”

这中年男子道:“要的,要的,虽对诸位高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却是救了我等性命,怎能不感激。”顿了顿有引着史文恭道:“不知诸位要去何处,如若不急,可否随某人一起回村,也好让我禀报我家老爷,好好款待一下救命恩人。”

丁一挥手道:“不用了……”

却话还未说话,就被史文恭抢道:“丁老大,我看他们也是盛意拳拳,便去一番又有何妨,反正那地方,我刚问了一下,离此却也不远。也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罢了,听说是个大金国的富商建立的村子。”

丁一道:“两三日?”

史文恭一愣,道:“至多四五日,便在济州府。”

丁一还要说话,边上的中年男子道:“几位如此威武不凡,这位姑娘更是美若天仙。倘若能够去到我那小地方,必定会使我那村庄有焕然一新之貌。何况,诸位的相助之恩,却是不能不报,我家老爷却是经常跟我们说,这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个‘义’字,诸位如果不肯应允,小的这厢回去了一说起这事,必定会被我家主人责怪,说我不顾这救命大恩。”顿了顿又道:“刚才这位恩公,小的见他武艺高强,更是想请他回去做一方教头,保土护民,还有奉银,却也是一件好事,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中年男子虽然不会武,但是从他主人那里他知道这练武没有一定的财源,根本没办法坚持下去。在镇上,因为他主人做人参买卖很是赚了一笔钱,凭借着这些钱门下请了不少的护院,当地的官府见了他都要给他行礼。所以他才会、才敢在这个时候邀请丁一等人,因为他知道一般来说武林中人很少会有谋生技能,一般性钱财的所来都是江湖上的救济,亦或帮人走镖、护送的来的赏银。下做点的便是做做梁上君子,也是有的!

史文恭点点头,他为人骄傲,但偏偏喜欢听好话,这中年男子的几句马屁下去,立刻便将他拍得晕晕的了,如果不是还有丁一等人,怕是早就跟着这中年男子走了。

丁一想了想,道:“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听见丁一提问,暗道:有戏!立刻回答:“小镇唤作曾头市,我家老爷便是镇上的曾家庄庄主。”

丁一疑惑的道:“曾头市?似乎未曾听说过。”

中年男子骄傲的说道:“却是我家老爷给改的名字,当地官府过了堂的。”

丁一道了声:“好大的权势,便去看看也好。”心中实际上是在想,这等权贵说不准便是为祸一方的豪强,自己过去一探究竟也好。如果当真是凭借着权势为祸乡里,那自然是杀一儆百,如果没有此事的话那最好。想到这,点点头道:“既如此,便随你等前去瞧瞧。”

中年汉子喜道:“好咧。阿三,把马车驾来,请小姐,孩子上车。”对着巫行云和陆仁甲说道,又说:“三位好汉,那边有快马,可供我等骑乘。也是运气,我们才到汴京做完生意,这些马匹却是空了出来,这真是天定的缘分啊,便是老天爷知道几位好汉会来,所以特意让我等早早的卖出东西,将马匹腾出。”

史文恭哈哈一笑道:“你到是能说会道。”指了指那边的大老虎又道:“这大虫可莫忘了,却也是一笔钱财。”

中年男子听见史文恭的话,却是心里一喜,好,不怕你说,怕的就是你不提。你提起了,便说明你也是缺钱的人,那说服你做教头,我也更有把握了。

却哪里知道,史文恭倒不是在乎这些钱,不过是想着这老虎卖掉了还能让弟兄们好好的吃上一段时日。平日里因为他箭术高超,师傅给的银子花完后想要喝酒什么的,便会自己去周边猎些猎物来以作酒资,正是在京城习以为然了。

丁一跟巫行云道了声:“先去这曾头市看看,再南下去找那摩尼教。”

巫行云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看向那马车,虽然不算太华贵,但是却也是不错了,里面软席铺垫,另有羊皮背靠,边上还有个小抽屉,里面似乎还有着一些肉脯、果脯和美酒。此时里面也没有人,想来原本是这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乘坐的,现在却因为要拉拢丁一等人让给了她,她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将羊毛背靠往边上一放,大大方方的就坐了进去。

不过陆仁甲这个小家伙却是道:“我是男子汉,不坐车,我也要骑马。”

丁一呵呵一笑,道:“你也要骑?你不怕吗?这些可都是北地上等的骏马,脾气可不好呢。”他说这话实际上也不过是吓吓他罢了,这些马被用来运货托物,哪里还可能有什么倔脾气。

小家伙一昂头道:“不怕,我又不是没骑过。”

这时候,边上的中年男子脱口赞道:“果然都是好汉啊,这英雄出少年却不是胡说的,来人啊,给这小英雄也牵匹马来。”

他话音落下自有人去把马牵来,他们本来在此歇息,因为商队中有人在用火加热肉脯来吃,因此招来了这不知哪里跑来的饥肠辘辘的大虫,却正遇到了史文恭,所以没有一人受伤。这些人心中对于救下自己性命的史文恭几人可是感激的很,当即一枣衣汉子牵着一匹马过来了。

还真如丁一所说的这般,这些马都是高头大马,本来就是北方的两种军马,却是因为这曾头市的曾家主,用自己的人脉托人采购来的。小家伙虽然长的壮实,但这厢一比,却是才到马背的个头。

不过小家伙可一点也不觉的有什么不行,一手抓住马鞍子,脚下一用力,轻巧的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然后扬起马鞭叫了声:“嘘……”这马便往前走了几步,小家伙借着这几步却是已经将自己调整到了一个最轻松的坐姿,道:“怎么样,我说我会骑吧?”

众人看他还真不是在吹牛,这一手马术虽然不及丁一等人,却也是不差,那动作的生疏、滞碍,想来是他身高不够所致,不然的话这上马扬鞭必定更加轻松自然。见他这么一个小孩,操控着大马走了几步,当即就齐声喝彩:“好!”

这下小家伙更得意了,丁一也点点头,这便是瘦猴的功劳了,这基本功的马步练得不错。不然的话,纵使他小小年纪就天生大力,不懂马术,不通马步的话,骑马只会让他更加的吃力、疲累。

中年男子看见陆仁甲驾马一溜烟的绕着前面小跑,眼中却是闪过道道精光:这几个男男女女,都是如此的不凡,如果当真能够收为门下,家主的实力想来绝对可以更上层楼,将曾头市扩张出去百里也决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候几大教头练兵,家主坐镇,外有商队运作,那便是一个小型的王国,却又有何人敢来管?

想到这,急着回家的念头更胜,在旁人的帮助下上了马道:“诸位,我等这便上路吧?”

丁一点点头道:“走啊,驾!”

第二零二章 曾头市前贼寇至

马蹄阵阵黄沙起,一轮夕阳挂天际。

丁一一行随着中年男子往那曾头市去,这一路上聊下来,这中年男子却是极善言谈,除了丁一和巫行云,其他的人都被他说的是舒舒服服。怕是被他卖了,还在开心的给他数钱呢。

交谈中丁一也知道了这男子姓钱,原是个孤儿,被他的主人家收养,给他起了钱姓,寓意为何那自然是赚钱了。名字叫做,钱多,倒也是颇合这名字,给这尚未蒙面的曾家主转下了万贯的银财,对于曾家主极为的忠心,也深得曾家主的信任。

那将要到达的曾头市,原是郓城的一个小村庄。但这曾家主来到了这里后,因为他和朝廷中有关系,又有着万贯家财,却是将这里经营的风生水起。在官府不理会的这片地方,隐隐的便有了一种国中之国的感觉。

由此可想而知这曾家主的权势了,这曾头市有团勇上万,分成五个团,都是曾家的实力,一应兵器伙食皆是曾家所出,周围山头上不是没有豪强,但却也不敢轻易的动起分毫。

粗略的了解了一下,丁一对这卖人参起家的曾家更有兴趣了,看着天色将晚,对着钱多问道:“到曾头市还有多久?”

钱多道:“快了,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明日清晨便能到。”顿了顿看了看天色,道:“不过前面就是个驿站,正是我家老爷特意设在此处给过往的旅人借宿的,我等在那里休息一晚,早上启程,怕是午后也能到了,却不用这么急去赶夜路,最近这附近可不算太平。”

丁一点点头,道:“这不太平却又怎么说?”

钱多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道:“这附近来了一伙强人,本领高强,老想着要来夺我家老爷的粮食,我家老爷也是膂力惊人之辈,已经和这人交过几次手了,对方却还是不肯放弃,往往趁着夜色就想要偷取些什么……”说到这忽然顿住了,双眼因为惊恐已经微微的凸了出来,直指的远处那奔来的人影道:“人……人……”忽然提声高喊:“强人来啦,大家戒备。”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响炮,那火折子点燃用力一拉,但听“啪”的说一声响,亮丽的红色火箭仿佛一条红蛇一般盘旋飞舞到了天际,在这黄昏之时,也是如此的夺目。

丁一实际上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但是他又不认识山贼长什么模样,虽然奇怪远远的一群人聚在那干吗,但也没有去说什么。此时听见了身旁的钱多的惊叫,这才知道对方居然就是附近山上的山贼看着对方不再遮掩挥舞着刀兵就冲了上来,,当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对方来势极快,虽然没有马匹,但齐齐冲来的那种煞气却也是如此的惊人。当先一人身材甚为高大,使着一把朴刀,冲将过来路上的大树皆被其随手挥舞而拦腰斩断,当真是好大的力气,好快的刀法。

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身形矮小,在他巨大的身形遮掩下,几乎就让人无法去注意他。但是丁一却是看得仔细,这矮小的汉子,每一步踩出,身形都是忽左忽右的幻出一片残影,身形却是牢牢的跟在那壮汉身旁,这一手轻功怕是时迁也有所不及。这一个山头之上的强人居然有如此高手,那能够挡下这两个高手的人那曾家主的武艺想必也颇为不俗了。

山贼来的极快,在钱多安排下众人团团围成一个圈,外面是大盾防卫,里面是长枪、腰刀,到也有一番阵势。便是不通武艺的钱多此时手中也牢牢的拽着一把细长的腰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狂奔而来的山贼。

对方来到近前也没有直接破阵,而是大咧咧的将朴刀往地上一砸,顿时下面的一块石板就这样碎裂了开来,很显然这人的朴刀还是特别制造的,光这重量怕是都要有七八十斤了吧,如此看来此人的膂力怕很是强悍。

在看着这壮汉,身材居然比丁一还要高出一头,那便是两米开外的块头了,用当地的说法便是身高一丈来形容了。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衫,双臂肌肉虬结,两块硕大的胸肌将薄薄的衣衫撑的紧紧的,脸上髭髯遍布,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微微的眯缝着,冷冷的扫过众人时,看到丁一和史文恭却是一道精光闪过,这两人都是身高体壮之辈,前者虽然配了把宝剑,但还不像是走江湖的人士。但那后面的一人,背弓持戟,却是一副武将风范,暗道一声:难道这曾头市又来了什么强人了吗?

钱多看见丁一和史文恭当先而立和对方对峙起来,心中想到:果然是两条好汉,不过对方来势汹汹,却不可力敌。反正只要挡住一时半刻,援军一到便能叫这些贼寇好看。不过这两个高手却又是何人?附近的山头的那名匪头呢?心中奇怪,道:“在下添为曾头市管家,敢问好汉阻我道路所为何事?我见诸位风尘仆仆,在下在前边被下了薄酒,可否赏脸同去共饮一杯?”他这话连消带打,虽然不通武艺,不懂气势,却是仅仅依靠话语间的意思,就将杀气凛然的山贼的气势打消了不少。

对方听他说话,只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会来,更是因此备下了薄酒。行走江湖,哪个人不讲义气?你给我一份面子,我便敬你一尺,所以听他如此一说,一些思想比较简单的汉子,身上凝聚起来的煞气瞬间就散掉了许多,再看过去时已经没有了那种逼人的感觉。

对方的那为首的壮汉和他身边不起眼的矮子却是惊疑一声,那矮子缓缓的走上前来道:“果然不愧是能够体曾头市跑单做买卖的主,就凭这张嘴,天下便任你去得了。”这人长的极为难看,朝天鼻、三角眼,身材矮小偏偏还要和壮汉战在一起,这一比较简直就像是个侏儒一般了。

但人群中丁一和巫行云却不敢小觑他,这人的轻功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便观对方中武力最强的自然是这个一身煞气的壮汉,但身法诡异最难对付的却绝对是这人。便是时迁的轻功对上了他也是稍有不及,这不是时迁的不努力,而想来应当是对方也有着自己的机缘。毕竟时迁虽遇上了丁一,但毕竟才多大,过了今年也不过二十多岁罢了,对方却显然已经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士,能够有超过时迁的本事,自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真正奇怪的应该是有这等的身手,为什么还要落草为寇?

钱多看了看这比自己还要矮上一头的汉子,他虽然看不出对方的厉害,但是却也没有一点小瞧他的意思。商人!哪个不是眼睛贼的厉害,不说他身手如何,单看他是对方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敢站在这巨汉身旁的人,便知道他的不俗了。当即便抱拳道:“在下钱多,先谢过阁下的称赞了。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对方笑了笑正要说话,在他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钱多,这便是某家山上的二当家,这位便是某大哥!”说着话一个人便走了出来,却也是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将衣服撑的鼓鼓的,单手拎着一把九环大砍刀,声音粗厚,脸生横肉,一副彪悍之相。

钱多看见了他,道:“原来是赵当家,在下有礼了。”

这赵当家挥挥手,大砍刀往胳膊上一架,道:“莫来这些虚的,今日里我大哥、二哥在此,你识相的话留下千两黄金、万两白银,老子,某便放你等过去,如若不然,嘿嘿!”说着话,大砍刀一震,只听见“叮呤当啷”一阵响,正是刀上的九个铜环的震动发出的声响。“某刀下可不介意多添几条亡魂!”

巨汉眉头一皱,说道:“后面去。”说完看了看丁一几人道:“我听说曾头市当家的武功高强,膂力过人,还是大金国之人,有着万贯家财。我也算是识英雄重英雄,问他借个几钱周转周转,却也无不可吧?”

钱多听到这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了,不管是这两人将那原本的山贼头子怎么样了,逼得他只能做个老三,还低声下气的。但是就凭这人知道自己主人的出处,便说明他们早就关注着了,此下出现又不立即动手,似乎就是在等人来。难道这人和自己主人有仇,那自己放出了信号,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心中想到这,当下又踏出一步,道:“二位相拦到底所为何事?”这个时候什么要钱的话,他已经不再去相信了,如果是当初的赵当家说要钱他能信,这两人要钱的话眼里却带着一股戏谑之色,很显然不过是随口胡诌的。

那矮个子笑了笑道:“你的确有些本事,可惜跟了曾弄那个家伙,可惜,可惜啊。”

钱多心道:来了,他们连主人的名姓都知道,必定是寻仇而来的,难道也是大金国的?想到这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枚响炮就要放,这暗号也是有说法的,你一枚自然是求救,再放第二枚什么意思?别人自然会知道这里出了事,不会在随意的过来。

不过他手刚触到火折子,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他身前,赫然便是丁一,但见他手中正夹住了一枚飞镖,当即心中一惊往后退开两步,这才知道害怕。这要是丁一没有拿住这飞镖的话,自己怕是已经命赴黄泉了。这手上一抖,响炮已经掉落到了地上,急急的将其捡起,却也不敢在随意的点燃了。

丁一将飞镖那在眼前仔细的瞧了瞧道:“阁下的暗器功夫不错,是北地的震腕?”

矮个子细细的打量了下丁一道:“看不出阁下居然是个身材不露的高手,我这一手飞刀绝技还是第一次有人正面挡下,还被拿住了,在下佩服。我姓柳,阁下可以叫我柳飞,敢问阁下又是何人,于这曾弄又有何关系?”

丁一把玩着手中的飞刀,说:“曾弄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的名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丁一!”

柳飞点点头,道:“丁一,简单的名字,不简单的人,既然你连曾弄是谁都不认识,又为何替人强出头?”

丁一道:“难道还要看着你杀了他不成?”

柳飞一愣道:“说的也是呢……”话音未落瞬间两道寒光自这人的袖口射出,其速之快听那凄厉的破空之声便能知道厉害。

众人即使知道这人的暗器功夫厉害已经提高了警惕,却依然没发现这人的暗器是怎么出手,如果是自己遇上了能闪的开吗?却又不禁为丁一担心起来,却只看见丁一原地不动,双手使了个双龙探海已经打了出去,凭空两声“波”响,丁一的手中又多了两把飞刀,却是右手两把,左手一把。将飞刀都放在手心道:“怎么,这就要动手了吗?”话音落下,飞刀往脑后一掷。

但听“哎呀”一声惨叫,一个偷偷摸摸摸上来的山贼已经被丁一正中眉心一刀毙命!这人本来还依仗着自己的潜伏本事,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头,已经摸到了近前,下刀就是能取了后面两名盾手的性命,可以从这里直接打开个缺口攻入内部,却没想到眼前一亮一把飞刀已经将他送入了黄泉。

这时,那壮汉说话了:“阁下好功夫!非要如此吗?”说着话已经将朴刀缓缓的提起,随着话音的落下,气势凝聚不散已经将战意提到了最高点。

丁一看了看他,道:“王明,这人也是用刀的行家,便交给你了。”说着看了看望过来的陆仁甲,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道:“这些人还不是你现在能够对付得了的,你外号‘穿云箭’这人你去试试?”这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史文恭说的。

史文恭点点头,冷冷的望向柳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对方的飞刀绝技几乎和自己的快箭一般,都是招出瞬至、避无可避的那种。将长戟顿在地上,反手抄起一把长剑,这人轻功不俗,飞刀惊人,用长兵器反而不好。当用长剑对敌,弓箭在后方能和他相抗。他虽然为人极为骄傲,但还是有本事的,仅仅这人的两次出手他心中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长处和如果对敌的话要怎样应付。

丁一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空间,道:“钱管家,可否将事情说与我听听?”这两人一隔气势如山,一个飞刀绝技,虽有手段很辣之嫌,但却也算不上是阴险狡诈之辈,当下便对钱多的曾头市有了一丝怀疑。

第二零三章 渡心魔,明心见性

什么是江湖?

江湖中,有刀光剑影,有恩怨情仇,有肝胆侠义……

江湖还是个大染缸,你“噗通”一声下去了,在出来的时候绝对不会再是曾经的你,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被江湖给同化了。

当然也有不想被同化的,这种人要么就是看透了本质去当了个隐士,要么就是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根本淋不到他的那种绝顶的高手,要么就是路边最不起眼的,最平凡不过的,那些升斗小民。

但也有一种人,他心在江湖,也想进入江湖,却偏偏因为种种原因,反而融入不进去。这种人极少,大多数最后都被江湖中的风浪给吞噬掉了,但也有幸存下来的,如丁一便是!

他心中恪守着自己的准则,也有着江湖中人艳羡的绝世武功,为人更是豪爽不羁,但是却偏偏因为心中那朝堂的风波,朋友的羁绊,身世的纠结,让他始终仿佛游走在江湖之外。因为他的心中始终有着一本法则,这法则虽好,却难道真正的适合这个江湖吗?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厮杀不断的。又岂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得了的?

而就在这时候,场中已经打了起来。

王明对上了壮汉,两人都是用刀的行家;史文恭和柳飞动上了手,一个弓马娴熟,一手弓箭,穿云洞石,威不可挡。一个身法卓绝,飞刀快似闪电,却是针尖对麦芒,斗了个不亦乐乎。

王明得丁一的指点,与身法和刀法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其本身胆气又壮,虽然没有达到凝聚气势的境界,但对方的气势也不会影响到他。金丝大环刀,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就和对方的朴刀撞上了。

“砰”一声巨响,两人不退反进,一个刀旋而走,招式精妙,正是万胜金刀刀法。一个大刀霍霍,以力御劲,却是犹占上风,一手简单至极的劈砍、横削就和王明斗了个不分高低。

两人都是力大胆壮之辈,招招狠攻,式式杀手,仿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却正是一出手,便不再去想什么,全力应对才是正着。

另一边比起这边的硬碰硬却少了几分火气,多了几点惊心1

柳飞的飞刀绝技虽然其速之快远胜强弓劲弩,但被史文恭利剑相格,飞箭来攻,却根本无法伤害到他。若不是其一身轻功身法的确精妙绝伦,怕是已经被史文恭的快箭射中了。

不过史文恭却也不轻松,对方仗着身形远胜自己,一手飞刀总是能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向自己射来,如果不是基本功扎实,又是擅长弓箭,目光锐利几乎就要被射着了,即使如此几次三番的被飞刀擦身而过,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能再让他如此出刀了,不然恐怕没有耗尽对方的飞刀,自己就已经身死了。

当下利剑斜劈连挡两刀,顺势一剑挑出,被柳飞侧身闪过。却是不进反退,几个纵跃已经拉开了距离,飞刀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人手之力射出,比之弓箭少了弓弦的助力,这远距离的伤害却是绝对无法匹及弓箭。

当然个中高手就不用去说他了,就像现在两人十来丈的距离,对两人的发射飞刀和搭弓射箭,几乎威力上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是,柳飞更耗心神,史文恭消耗膂力。

两人这一对峙,却是少了那近身的格斗,却是比对起了暗器和飞箭,一个刀似流星赶月,招发而出自手中消失瞬间便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这些许距离已经到了史文恭的身前。

史文恭双眼圆睁,看准飞刀来势,用手中的长弓上的一块铜皮之处将其格开,顺手从背后取出一箭,剑似龙腾,穿云追日,也是瞬发即至。

柳飞眼中只觉得一点寒芒仿佛一点星光一般的瞬间就对着自己的咽喉处射来,心中暗赞一声:好箭法。脚下一滑身子已经偏出了一步,便是这一步,让那快箭只能不甘的穿透了他的残影,“哚”的一声,钉在了后面的树上,那箭尾的翎毛尚在不住的颤抖,仿佛在摇头后悔为什么没有射中。

柳飞闪开箭矢,手腕一抖已经擒出两把飞刀,往后腾空而起,“呼”的一脚踢出将射来的箭矢踢飞,使了个双龙戏珠,双手在胸前一交,两把飞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现时已经到了史文恭的双眼之前,居然是要夺其双目。

史文恭心中大惊,对方这借助身体的转动打出的飞刀之上附着着盘旋之力,不仅仅是速度奇快,这诡异的旋转的内力,让他不敢再用弓身去格。接连退出几步,猛地一个侧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支箭矢,反手一拨,箭矢瞬间被削成三节,但气势一泄史文恭却也就不再惧它了,长弓一震已经将两把飞刀挡开,将断箭丢掉后一连五箭,连珠快射就对着柳飞打去。

史文恭的箭术得传自周侗,又因为自身的喜爱和苦练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曾因与人比试臂力,一时性起,挽起三百斤硬弓,搭上铁翎箭,望空中一箭射去。只见那支箭径直飞入云端,竟不见了踪影。少顷,天空雷声大作,想来是那支箭直入天庭,天帝不悦。众人尽皆失色,对史文恭敬畏有加。自此,史文恭成名,人送外号“穿云箭”这便是他穿云箭的由来,这下五箭连发,却仿佛一条长龙一般直直的扑向了对方。

柳飞眼中精光闪烁,心中着实没有想到这大汉的箭法居然已经到了如许境界,这连珠快箭,可不是人人可以施展出来的,那对于臂力,腕力和身体的协调性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古之神射,那连珠快箭施展开来,便是能够达到最前面的一支如龙头扑咬敌人,龙尾却还在手中。

这人虽然做不到这般,但是这五箭连环却已经是一手极高明的箭术了,当下不敢犹豫,身法展开,手掌一翻已经从腰间擒出三把飞刀,抖手一挥,飞刀成品字形,分前后的迎向了射来的箭矢。

飞刀毫无花巧的和箭矢撞到了一起,两股力量让飞刀和箭矢具是一顿,箭矢瞬间粉碎,飞刀也被震裂,齐齐的掉落尘埃。这柳飞的眼力劲居然如此高绝,这样飞速而来的箭矢,他居然都能够用飞刀打中。

对方一箭已折后面还有四箭,两箭落下就被柳飞的两把飞刀削断,那剩下的两支却是直直的冲向了柳飞。

柳飞毫无惧色,伏低身形,窥准来势,待箭枝临身,瞬间提出两脚将两支箭矢踢向了半空之中。一个轻巧的翻身脚下一顿已经腾身而起,在落下的两支箭矢上一踩,凭空借力仿佛一只苍蝇一般高高的跃起。身在半空,双手已经分别取出五把飞刀,双手一抖飞刀化成了两条灵蛇在空中划出两道圆弧对着史文恭飞去。

这飞刀虽然比之箭矢好操控,但是如他这般能够控制飞刀仿佛游蛇一般盘旋而去,却也是极为难得。当真算得上是一门绝艺了,却正是他的拿手绝招,双龙戏珠。双龙便是他的两条飞刀,那珠子自然便是史文恭了。

史文恭那是心中无比的震惊,他虽然师从周侗也见识过各方高手,但是如此的暗器手段却是从未见过,心中一凛往后连退三步,反身背箭,单手扣住了拇指用力将两支箭矢的雕翎去掉一些!

三支箭,一同射出,正是分袭左右,一支还能直取身在空中无法做出闪避的柳飞。正是箭术中的分心箭,他更进一步,三支同时射出,比之分心箭还多了一支。也是他臂力过人,不然的话还真的无法张开到能够射出三矢的弧度。

不过即使如此,两支箭矢撞上了飞刀,却是被前两把飞刀瞬间绞碎,剩下的三把在空中相互碰撞,协同另外的三把飞刀一时之间前后左右都有飞刀袭至,仿佛漫天花雨般的手法直直的就冲史文恭而去。

史文恭哪里料得到对方的暗器技巧居然已经到了如斯地步,百忙之中以手中长弓相格,所幸的是这一手空中换位的手法虽然独到,但有了箭矢所阻,空中碰撞,已经将暗器上的力道消散了一些。史文恭运足力量,一把长弓挥舞成风,居然堪堪挡了下来,不过手中上好的梨花弓也就这样毁掉了。

而另一边的柳飞也是没有想到史文恭能够施展出一弓三矢的绝技来,这当胸一箭呼啸而至。他又不会丁一那种在空中无可借力之处还能变换方位的身法,当下牙关一咬,“呼”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看准来势将箭矢削断,却暗道:这箭术、暗器的比较却是我输了!

他自付自己已经使用了暗器外的兵刃,对方却凭借着手中长弓就挡了下来,如此一来似乎还真的就是他输了。但是他实际上腰间尚有十来把飞刀,而史文恭的长弓已经毁去,却又如何在和他比试?所以他也不算输了。

他们的比斗虽然没有王明和那巨汉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但是却更加的惊心动魄。这时候丁一惊疑一声转过头去看向了远方,此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却依然可以看见远处人影重重,奔将而来。那因此而扬起的尘沙,更是到处的飞扬,随着一阵风扑面就往自己这边吹来。

看这动静,听那声音,对方中明显有着不下于百匹的骏马。宋朝少马,这区区一个小镇居然有如此的马队,当真是让丁一惊讶无比了。

这队人马来的极快,此时王明和巨汉也已经停下了手来,去看来这到底是何人。不过大家心中都猜到了,这基本上便是那钱多放出的信号招来的曾头市的曾家庄的人马了。

这当前一人,身高七尺面色红润,手持丈二点钢枪,胯下一匹黄彪马飞也似的冲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人,和他长的极像,同样手持钢枪一并冲来。在这两人身后还有一能够和这使刀的巨汉相媲美的长高身形的巨汉狂奔着跑来,一杆宽刃长刀随着他的跑动只刮起呼呼风声,显然甚为沉重。

这当先的汉子来到近前,看见两方人马相互对峙,道了声:“来啊,围起来。”手中长枪一挥,麾下的三百名大汉呼喝一声,手中兵刃齐震就迎上前去。

而他却是翻身落马,却是极为干净利落,远远的瞧见自己的官家在人群中向自己示意,便道:“莫慌。”说完转头去看那侧对着他的巨汉,道了声:“这位好汉,好身胚,却是能和我家的马夫头相比了,却不知为何要劫我商队?”

巨汉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来,手中朴刀一顿,只震得沙土四起,道:“曾弄,可还识得我吗?”

原来这中年汉子便是曾头市的真正主人,曾家庄的庄主,曾弄!丁一暗自打量了他一番,心道:这两方人马因为当年的人参买卖的事情对上了,却也不知道这中间孰是孰非,却要寻个法子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这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

曾弄身子一震,道:“黄达!你没死?”

巨汉黄达哼了声,道:“你自然巴不得我早死!”

曾弄挥手道:“某不是这个意思,黄兄且听我说来……”

黄达显然心中怒极看见正主到了,哪里还多话,朴刀一挥由下而上便是一刀削了过去。

曾弄急急的钢枪一柱挡下这一刀,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却顺势朴刀一旋直直的捅向了自己,这要是被捅实了,以对方的膂力那必定是一刀两断的下场。当即顾不得再去解释,脚下一顿提起钢枪在胸前一转已经落了下来,正堪堪抵住了对方的刀头。

丁一看见两人动上了手,他们身旁的众人也有动手的迹象,当即就上前阻止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黄达看了一眼丁一,手上用力将曾弄推开,冷冷的说到:“江湖事,江湖了,还说什么道什么?我等只想要快意恩仇,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门门道道。”说完也不理会丁一,一步跨出已经追上了退后的曾弄,力劈华山的一道携着无匹的声势就落了下去。

丁一听得黄达的话却是心中一震,暗道:难道自己阻止他们恶斗想劝他们好好说话也不成吗?是我错了吗?这本就是江湖,他说的也没错,难道什么道理到了江湖上就变成了没有道理了吗?

一时之间在入江湖长久以来的疑惑瞬间因为黄达的话语被激了起来,愣愣的就站在边上不动了。却连两人刀枪相交的劲气袭身都没有察觉到,眼见就要被劲气所伤,却在这时候,巫行云忽然合身抢出,双手一分使了招拨云见日,掌到半空将劲气击散,去势不绝一股吸力一带已经将两人的兵器带动,劈手变招便是一招天山折梅手瞬间已经拿住了两人手中的兵器,内力一运。两人只觉的手如同被刀刺电击一般,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却是兵刃已经被她夺了过去。

这一下空手夺白刃,使得是出神入化,随着身形的舞动,两把长兵器随着她的身形缓缓的落下,便仿佛九天仙女下凡一般,那两把兵器便是她身后的天门一样。

巫行云双手运力将钢枪、朴刀插入地上道:“给我住手!”声似雷音,滚滚震动,周围实力稍差一些的立刻就站立不住了,如钱多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更是一屁股摔倒在地。好在巫行云没有伤人的意思,所以他们虽然狼狈却也没有受伤。

众人心惊于这绝美女子的实力,当下不敢再轻易出声,即使是几大高手也是收招而立,想听她说些什么。

不过巫行云却是不管不顾,目光如点扫视了一圈,在众人以为她要说话之时,却走到了丁一的身旁,轻声道:“师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丁一一愣,下意识的道:“说。”他现在反应极慢,脑海中是两种矛盾思想在相互较劲。

巫行云道:“江湖本来就是个大染缸,什么人进来的再出去都会变了色。师兄,你想以一己之力,将这江湖变得清澈的想法是没错,你说江湖中世人就应该讲道理也没错。但是这却是要建立在什么上面?江湖中,弱肉强食,师兄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次出去了再回来就变了个样了呢?下手处处留情,遇事便讲道理,说句师兄不中听的话,你怎么变的如此婆婆妈妈了?”

丁一身子巨震,缓缓的抬起头来,正和巫行云一双妙目对上,那双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担心和询问,没有半丝的责怪。忽然就盘膝坐了下来,心中一动一股气势散发开来。

在场的只要是有些实力的,都能看见丁一背后那仿佛实质一般的气势渐渐的凝聚成一个巨人,看着这巨人从诞生到学走路,不时的跌倒,然后忽然缓缓的却异常坚定的站了起来,忽然间就看见这巨人咆哮一声,四周的空气仿佛水波一般的被震荡了起来,层层涟漪四散而去,这次却是连没有功夫的钱多也瞧了个清楚。

丁一长身而起,仰天长啸,啸声引动雷声阵阵,却是许久方歇,看着巫行云,笑了笑道:“行云,多谢了。”语气中虽然依然那般的客气,其中的豪迈不羁之情,却是让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了。

巫行云笑了,高兴的笑了,捋了捋腮旁的秀发,当真是嫣然一笑百花迟,道:“师兄,这才是你,何必去想那些。便像当初,你遇上了就管,遇见不平就上,难道这江湖还真的就少不了师兄吗?却不是,这江湖不管少了谁,江湖始终是江湖,师兄你只需做到你始终是你,便足矣了。”

丁一哈哈一笑道:“我悟道多年不及一朝顿悟,哈哈!”笑声中豪情尽显,这本来就是他的心魔劫,算是天劫的一种,因为巫行云的指点,丁一窥破表象,直探本心,却是和前世的自己来了次彻谈。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他丁一才是丁一,而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丁一亦或更不是刻意去模仿他人的丁一,褪去铅华直面本心,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当初的一切瞬间了然。

忽然身子一震又想到:萧峰、乔峰?段誉!北冥神功,六脉神剑!自己不就是已经到了书中的世界了吗?那自己是书中的人?巫行云不过是书中的一个人物吗?便如姜怡红也不过是这书中世界的一个人物吗?

就在此时巫行云忽然开口了:“师兄,既然你已经无恙,我想这里的事便你来处置吧。”她这话不过是在说曾头市和黄达的事情,但是听在丁一耳中却大不一样了。

不一样,行云会说会笑,周围的人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死板的人物,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有着自己的灵魂和思想的,人!这个世界即使是在书中的世界,却又如何?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相信自己,更应该相信行云他们,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悲欢离合,怎么可能用一句书中人物就另眼相看?他们和我,我和他们,全都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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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了,写了这么久才写到让丁一认识到自己的世界,顺便认清了自己该走的道路,将来的话性格会有极大的转变。

因为文笔不行,好好的一个人物让我扭曲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刻意的去想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长生不死会有怎么样的想法,又用一种绝世的眼光来看。但是自觉的,刻画得不算成功,有很多的败笔,太失败了!

不过现在开始好了,不用再刻意的去描写丁一的那种长生又孤寂的矛盾心理了,那种杀伐果断,前世的那种性格加上他现在的本事,我想我会努力的去写好一个热血男儿在这武侠世界中怎么驰骋的。

话说写到现在才觉得,我开始写出点味道来了,呵呵,练笔之作还真不是瞎说的。

在此,感谢一下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感激不尽啊。

没有你们,或许我都坚持不到现在。

我会好好写的,呵呵,客串的人物也渐渐的浮出来了,还有想客串的可以在那个置顶帖里面留言,我天天会去看的。

话说,今天这章写完后,我立刻就去写明早的一章。明天早上的一章肯定会有的,但是明天下午就有可能没有了,明天要去帮忙,顺便庆祝朋友最后一个单身的日子。

然后明天晚上有可能要住过去,后天我是伴郎,要忙一天,估计后天就要断更了,咳,第一次啊!

星期一恢复正常,不过估计后天有可能会喝的多些,星期一的更新肯定会是两章的,就是有可能时间上差了点!

这里说声不好意思了!

抱歉抱歉!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零四章 曾头市豪雄

明心见性!

江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传闻,当一个人能够明心见性看清自己、认识自己、战胜自己、融合自己的时候,明心见性,见赤子之心,这才是真正的绝世之姿!

现在的丁一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自然,仿佛清风一般的难以捉摸,却偏偏你用心去看的时候,这人仿佛高山峻岭一般的屹立在你的面前。

这便是丁一,真正悟通了自我的丁一!

一步跨出,丁一看了看两方人马道:“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顿了顿给众人抱拳行礼,道:“这么说吧,我来此是因为对你这曾头市有些兴趣所以过来瞧瞧,却不想遇到了这等事情。你们的事,我也向钱管家询问过,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咱们好好的说说?”豪迈不羁,并不是不讲道理,不过是从前的丁一有着一种让人觉得腐儒一般的感觉,现在的丁一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却是干脆利落的多了。

曾弄和黄达互视一眼,冷哼一声,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丁一见他们异口同声,心道:还真有默契。忽然道:“有酒吗?”

众人哪里想得到这看似要调解做中间人的丁一突然会这么说,纷纷一愣。只听丁一忽然哈哈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对了,我突然说要酒,就觉得奇怪了,二位一见面就是打生打死,不知道的人自然更加奇怪,所以二位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说来听听?这生死是小,这事情不弄清楚,难道就不会觉得麻烦吗,打起来真的就会觉得顺心吗?”

曾弄点点头,他毕竟是颇有心计之辈,看见巫行云的身手厉害,知道这说话的壮汉一定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毕竟对方刚刚一声长啸就能震得自己内力浮动不止,而且对方说的也在理,本来自己就想问来着,还不是被这家伙给逼急了吗?当下便道:“好,这位丁兄说得好,我便给你个面子,只要他肯,我自然愿意好好谈。”

“谈,谈你个大头……”却话还未说完,就被丁一一把拉住黄达要冲出去的身形。黄达只感觉自己被拉住的地方那个如同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心中知道这人怕是远胜于自己,虽然自己没有提防此人,但是行走江湖的哪里可能会不小心谨慎的?这人简简单单一抓就能牢牢的扣住自己,而且并没有抓我脉门,想来是不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当下想了想便道:“好,便随你去,我却要听你说些什么。”说着话,转过头道:“柳兄弟,走!”

曾弄听到这,却是看向了他的身后,望见了柳飞的身形却是一喜道:“柳飞兄弟……”

柳飞冷冷的说道:“莫叫的如此亲热,你要谈便谈,我却想知道当日里却又是谁要害我们兄弟。”他身材矮小,刚才被黄达背影挡住,曾弄又要应对黄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但是他却瞧得仔细,如果不是巫行云的强势出手,怕是早就飞刀射出了。不过看见这曾弄满脸的欣喜,却也做不得假,当下心中也是暗自奇怪:这曾弄怎么看见自己未死还会如此高兴?却又是为何?想不通所幸不想,便去听听你怎么解释。

心中想到:难道以为找了两个强手帮忙就可以了吗?他却还以为丁一和巫行云是曾弄请回来的帮手呢,所以虽然答应了前去和谈,却是语气冰冷,正是担心中了他们的圈套。不过转念一想,以这绝色女子的身手,和这壮汉的内力想要击杀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这才跟着黄达走了过去。

众人离驿站本来就不远,所以走了一会便到了,此时驿站中却是人声鼎沸,正是曾头市的人再商量着是不是要上去帮庄主对付强人,却没想到庄主带着人就走了过来,当即就让开了位置给众人坐下。

丁一六识敏锐,在老远就听见了这些人的谈论,心中暗道:这曾弄还算不错,至少此地的百姓交口称赞却是做不得假的。他也不客气,走到当中一桌便坐了下来,那桌上正有一坛酒,他取来便喝,“咕咚咕咚”没一会,这半坛老酒全下了肚,却是摸着嘴巴道:“痛快!”却是只觉得平生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

江湖中人相交看什么?一看武功,没有好武功你想要交上朋友却很难。第二看的就是这酒量,这行走江湖的,有几个是不喝酒的,这酒量便是众人攀讲义气,说道兄弟的最佳的物什。

众人看见丁一如此豪爽,却是不自禁的就赞了一声“好酒量”却是连山上的山贼们也是交口称赞,便是心中不茬的曾弄和黄达等人也不由的对丁一有了一份好感。他们是北方参客,这酒量可以说是被逼出来,常年在荒郊野外,御寒的话这酒绝对是件好东西,久而久之便都是一个个上好的酒量了,彼此间也最是欣赏那些能饮能喝的朋友。

丁一没有想到随意的作为反而博得了众人的好感,比了比面前道:“来,坐!今日里,不管曾今是敌是友,今日再聚却当饮,且不管明日如何,便是明日里拼了个你死我活,血溅七步又如何?今日却合该好好的共饮一坛!”

曾弄哈哈一笑,拍桌子道:“说得好,血溅七步又如何,来啊,上酒!今日我便在与你痛饮一次,过后不管是生是死,却与我这曾头市没有半分关系,有什么事情二位尽管向我来好了!”

黄达看着两人,想了想和柳飞对视一眼,均是觉得大为奇怪,难道这曾弄当真不是故意的?想到这,看见酒坛已经被送了上来,这也是当然的,曾弄可是此地的主人,这上酒自然是迅捷无比。

黄达和柳飞也是好酒之人,先是抿了两口知道其中并没有下什么东西,当即就给自己斟满对着丁一和曾弄道:“好,一会事情说个清楚,便是你将我一枪刺死,亦或我将你一刀砍死,都不去找他人的麻烦!”

曾弄看着他们两人,又看了看丁一将酒碗放下,拿起酒坛道:“非如此不尽兴。”说完就高举酒坛往口中倒酒,那酒水似瀑布般的倾泻而下,迷了他的双眼,沾了他的胡须,他毫不在意,只道:“痛快,痛快!”如此的烈酒猛灌而下,心中却半分没有觉得难受,只觉得今日里不好好的大醉一场怎么都说不过去,他虽然贪财好权,但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不然手下不会如许忠心之人,但是今天他的这两个当初一起做买卖的兄弟居然杀上了门来,那气势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剁碎一般,却又是为了什么?自己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没死而觉得高兴吗?不应该因为他们前来报仇而觉得伤心吗?

主桌上的几人,都是修为高深之士,那黄达虽然长的粗壮,但在这种场合却也并没有一点的莽撞之感,因此清楚的看见了曾弄的眼泪滑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却是心头一凛,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可是明明就是他将自己等人的财产给霸占掉的啊,不然的话光他一个人又哪里可能打下如许基业,而且又何必畏罪潜逃来到中原?

心中不快,不禁也多喝了几碗,却是只觉得这样的喝法不知道怎么在今天为什么是如此的变扭,当下将酒碗一扔抱起酒坛就往口中倒下,一口气喝完半坛,剩下的被他双手用力硬生生的按破了,破碎的瓦片刺入了他的双手,血水混合着酒水就流淌了下来,他却没有一点在意。双眼血红的吐气开声道:“曾弄,老子今天就在这,你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听听,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在山下不等我们?为什么你将我等的财产尽数吞占,我等的妻子儿女又被你弄到了何处,是不是早已被你害死了?你给老子一一说来!说!”

曾弄将酒坛一掷,清脆的声响惊醒了店中众人,但听他说道:“说什么?道什么?黄达,当日你们失踪山林,我只当你们已经去了。却没想到,你们不仅没死,反而回来要找我报仇?这仇在哪里?你要报什么仇?”

柳飞冷冷的说道:“我们的妻子儿女呢?”

曾弄道:“哼,你们要是还有胆气,便随我去庄中一看,看看你们的妻子儿女是不是还安好。”

柳飞一愣,他想了很多却是绝没想到曾弄会如此说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不过黄达却怒喝一声,一拳砸出道:“你敢用他们来威胁老子?”

曾弄接了他一拳,毫不退步说:“事实如何,你可敢去问个清楚?”

黄达道:“还问个什么?当初你个混蛋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走了,害得我们被困在山洞中数十日,你可知道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草根就烂泥,尿水当甘泉!”

曾弄身子一震,当年他会孤身离开,一是有人说黄达和柳飞已经死了,二便是当时地牛翻身,山体滑坡,让他人相信了那人的话,才会有直接离开的事情出现。事后,又在山下的小村子里等了半个多月,始终不见人来,这才以为两人真的已经辞世了。回到了村庄,却发现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黄达和柳飞的家产已经尽被人侵占,他细细一查,这才知道当日里下毒害自己还有骗自己上山采人参的这合伙之人,却是早已经布下了一个圈套。

这厮原来早就垂涎于自己三人做人参买卖打下来的丰厚财产了,用关系买通了县令,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却是跟自己三人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参地,便领着自己等人前去。偏偏自己三人还真当他是想要入伙,没有识破他的伪善面目,被他带到了一座平日里甚少来的大山中。却还恰逢天变,地牛翻身,山体滑坡,让他所有的计谋瞬间完成了。

然后借口要先回去,取了自己的印信便走了,自己却因为要等待两个好友在小镇上等了十来天。这一回来却是立马被抓了起来,十来根套马的绳索缠身,便是他天生力大也无法在挣脱。

看着在人群中阴笑阵阵的这人,心中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难怪他说要带自己等人去一个出人参的地方,难怪自己会无缘无故的中毒,难怪地牛翻身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诡异。

想到这,怒喝一声道:“司徒明,你,你……”虽然是恨不得生食其肉,却无可奈何的就要被押进了大牢,身上被牛筋绳索死死的缠绕,越挣扎就捆缚的越紧,衣衫已经被扯破,血丝已经被勒了出来,却始终无法挣开。

这最后要不是自己的儿子曾涂,领着自己的家将一路杀将而来,怕是自己也要和两个弟兄一般死的不明不白了。不过将这该死的家伙五马分尸后,因为当地官员的插手,自己却不得不离开故土,因为担心自己好友的家眷留在此处会遭人陷害,征得他们同意后,便一起带到了中原来。他在中原和朝廷的皇族有着一些关系,凭借着一笔巨款,却总算在这郓城安顿了下来。

几年的发展,终于将这小村庄带上了兴盛之路,街坊中谁看见了自己不恭敬的叫一声“曾庄主”,甚至自己还将这里改名为了曾头市,几乎便是一个国中之国了。但谁想到,这原本以为早已故去的好友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这等的事情让他立时惊住了,却还没来得及高兴,对方那仿佛生死世仇一般的打击便接踵而来。

顿时心中的苦闷让他不高兴再去细说,你要打便打,难道我待你照顾你的亲人还有错了不成。如不是丁一插手,怕是两方人马斗了个你死我活,还不知道沦为了他人手中刀了,那真正的黑手恐怕做梦也会笑醒呢。

而黄达和柳飞实际上也不容易,被困在山洞中靠着草根度日,如不是两人有着一身的本事,怕都没办法逃出生天。但是等他们回到了家之后,却发现人去楼空,家中的亲人一个都不见了。当下正要询问的时候,县令差人来请他们了,只告诉他们他们的妻儿已经被他们的好友曾弄给拐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卖到了何处去了。

顿时两人心中大怒,却根本没有发现县令眼神中的阴笑,毕竟对方拿出了人证和物证。当下便一路南下,要找曾经的兄弟,现在的仇敌“曾弄”报仇。

不过中原辽阔,人海茫茫他们又要到哪里去寻?走了几年,却根本没有半点的音讯,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听见了两个山贼再说曾头市的事情,说到那当家的钢枪枪法只让两人心中一惊,这枪法好似曾弄的枪法,而且这曾姓不正是他的姓氏吗?

当下便跟踪这两人上的山去,这山上山贼有上百号人,但是里面身手出众的却寥寥无几,那当家的姓赵的家伙根本不是黄达和柳飞的对手。在这些人齐聚聚义厅的时候,忽然间现出身形,一举拿下了山贼头子便是那赵当家的,将剩下的山贼生生的慑服。然后从他口中得知的消息更多了,这人虽然不知道这曾家主的名姓,但是他儿子叫做说明他却知道,那曾涂二字直将两人心中杀意点燃,这择日不如撞日,当下便领着人下得山来,却不想刚好遇见了急于赶回来的钱多和丁一等人。

丁一也不去理会两人的大吵大闹,他虽然只听得只词片语,但是这酒后吐真词,他却也能猜出了一些。暗道:这里面的故事还真不小呢,而且同样的误会也不小。不过既然他们都如此说了,那明日里便能见分晓,却又何必自己去费神。随手招来一坛酒,拍开封泥和巫行云比了比,就又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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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很多资料,觉得曾家的曾弄还是曾家五虎,都是不错的英雄好汉,那史文恭虽然说有劣迹,但是没有明说。曾头市还有辽将苏定,险道神郁保四,所以本来想写成外人的,但是找来找去。这几人就看那书中的形容,感觉就不像坏人,所以就这样刻画了。

不好意思了,今天只有一更了,写完已经一点了,去睡觉了!明天的话估计就要听更了,再次说声抱歉了!

第二零五章 月夜

什么是朋友,什么又是生死之交?

那是在一个不算太好的日子里,那是在一个不算太好的环境下,那是在一个买不起好酒好菜的地方!即使只是沽了几碗酒,就了点花生的时候,便是那般也能够相互聊得极为畅快的!

那是可以相互挖苦,将彼此曾经的丑事一一揭露出来的;那是可以相互讽刺,讥讽对方又有哪些的不对的;那是可以嬉笑谩骂,说三道四评点天下的;那是可以如此这般便能觉得痛快,聊到天亮的;那是会说道丑事的时候,会大笑三声,然后痛饮几口,再说从前在困难时,咱们如何如何,在开心时却又是怎样怎样的欢愉!

最后会觉得这辈子有了这个朋友,真是好啊!喝醉了,彼此靠着便能呼呼而睡,哪管他此时是不是在路边,哪管他此时身下台阶的坚硬不舒适,哪管他路人的指点!

这便是情义!

当夜。

曾弄和黄达喝了个酩酊大醉,到最后两人相互拍着肩膀,说到着这些年来的不容易。从三人开始做参客的时候一穷二白说起,又到渐渐发家致富说到了兄弟情义。

一个哭着说自己这几年来在中原打拼的辛苦,一个说到这这几年来心中的那种仇恨的煎熬,说到后面彼此相互的挖苦讽刺、相互的嘲笑谩骂,但说到最后,两人忽然抱头痛哭,却渐渐的鼾声四起,已经沉沉睡去!

柳飞为人谨慎,并没有多喝,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听到曾弄断断续续的大声吼叫,心中也已经明白了自己二人似乎上当了。如他所说不差,这曾弄不仅没有想要谋夺我等的财产,还是有恩与我等,但是与不是,总要见过妻小才是。想到这又看了看已经喝了十来坛美酒的丁一,暗道一声:这汉子好厉害的酒量,这般的喝法居然还没有醉,而且这么多酒都去了哪里?看着丁一微微凸起的肚子,摇头不语,这人还真是喝的豪迈,但是你不是要做和事佬的嘛?怎么自己却一个人喝的高兴?

想到这又去看和丁一坐在一旁的那绝色女子,她身边也有着三四个空荡荡的酒坛,暗道一声:厉害!却是对这绝色女子心中无比的佩服,只觉得从出生至今,从来位于见过这等的奇女子。看着这女子喝酒的那姿态,不是浅饮小酌,同样是一坛一坛的喝下,那模样却又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也只有着:英姿飒爽、美艳不可方物来形容了。看到偶尔的有酒水顺着她那白天鹅般修长的脖子滑下,急急的将头扭到一旁不敢再看。

不过柳飞不敢看,那边上的山贼可是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赵当家更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巫行云的高耸,喉结不住的蠕动。要不是刚才巫行云的身手太过惊人,怕早已按耐不住了吧。但是几杯酒下肚,却是欲念横生,渐渐的管制不住了。

丁一虽然也在喝酒而且喝的比谁都多,但是却依然清醒,看了看周围人的那种眼神,却是怒哼一声,仿佛一道闷雷在众人心中响起,首当其冲的几个心生欲念的人,立刻被丁一的内力震得收了内伤,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紧接着耳鼻中也有鲜血流淌而下。

丁一放下酒坛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就不要怪我替你们管住你们的心!哼!”

那赵当家也是一时晕了头脑,回了一句:“他娘的,老子看看都不成,老子还没上呢,你就这样,老子要是真上了,你还能怎么样……”他话未说完,忽然只觉眼前一黑,一道掌风已经呼啸而至直直的将他扇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已经晕死了过去。却是丹田被破,又受了内伤,治好后一身力气做些平常的事情还行,还想动手的话怕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了,就是再想作恶也没那个本事了

丁一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贪淫好色之徒,如果是从前的他或许还要查证一番才会动手,但是现在明心见性恢复了以往本性的他,感觉到这人眼神中的淫邪之意尽显,便知道他的为人如何了,哪里还会手下留情,难道真要等他犯事了?那时候便是杀了他却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了。

有了赵当家的前车之鉴,周围本来蠢蠢欲动的山贼立刻安顿了下来。丁一扫视一圈,看了看被灌趴下的陆仁甲道:“他才几岁,你们就灌他酒?”

王明和史文恭尴尬一笑,道:“不是我们灌他,是他自己说好男儿不能不喝酒,我们拦阻还被他指责,便就成了这副模样。你说这小子好酒也就好酒吧,偏偏还一喝就醉……”

丁一摇摇头道:“你们送他回房,你们也去歇息吧。”

史文恭点点头,将陆仁甲这个睡着了还在嘀咕的小家伙一把抱了起来,道:“那丁老大,巫大姐,我们先下去了。”看见两人点头,史文恭才走了下去,问边上的掌柜要了间客房。

好在掌柜的也看出来他们是自己庄主的朋友,所以立刻吩咐人带着两人去了上房。

这时候曾弄的儿子也走了过来,举着海碗对着还清醒着的柳飞道:“飞叔,我想你真的误会了。”

柳飞看了看他,这小家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已经是一表人才了,刚才看他骑马而来之时便如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般,当即道:“涂儿你也长大了,也许是误会吧,可为什么你们当初要离开故乡呢?”说到这却是叹了口气,又道:“来,且不说这些,陪你飞叔我喝上一碗。”

曾涂本就是不善言辞之辈,他跟随几人经常出去采集人参,没有人参的时候就打猎,也是练得一身好筋骨,动手强于言辞。当即也不再说话,他心中想的是:反正什么事情明日里一到庄上,看见了大婶他们一切都可以明了。当下便将海碗与之一碰道:“好,飞叔,我敬你一碗。”

“咕咚咕咚”两人就着海碗便喝,没有一丝一缕的留下,少待便将海碗倒扣,却是一滴不剩,相互看了看不管是不是误会,有没有恩仇,在今日你我却还是叔侄,同时“哈哈”一笑,只觉的甚是痛快!

柳飞道:“涂儿,好!却不想数年未见,你已经有豪侠之风了。”

曾涂脸色一红,不过他本来脸色就红所以也看不出,道了声:“飞叔,旁的不说了,便如这位兄台说的一般。不管明日怎么样,咱今日里好好的喝上几碗,怎么样?”

柳飞不说话,他已经用行动来表示了,斟满的酒碗说明了即使冷静如他,现在看见当日看着长大的好友之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也是无法在控制自己,端起海碗道:“喝!”

曾涂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是豪迈不下乃父,呵呵一笑,当即就将海碗端起,在这一刻什么恩怨都没有一碗酒来得实在。

是夜。

四个拼酒的人尽数醉倒在酒桌上,周围的众人并没有散去,静静的等着朝阳的来临。

而丁一和巫行云自然什么事也没有,两人内力深厚纵使数日不睡也没有什么关系。早上望着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丁一忽然心血来潮问道:“店家,可有竹笛?”

边上的掌柜挣开昏昏欲睡的双眼,先是呆愣了半晌才道:“有,有,这就给您拿来。”说着话,转头拍醒了打瞌睡的跑堂道:“快,去楼上将那支玉笛拿来。”

小跑堂的大半夜的还伺候着一群人早已经累得不轻,此时眼神的极为的不情愿,喃喃道:“哪个笛子啊?”

掌柜的又拍了他一下道:“就是要献给庄主的送来的玉笛,就在我的房中,你快去拿来。”

小跑堂道:“你自个儿怎么不去?”

掌柜的眉头一扬,道:“你是掌柜我是掌柜?还敢顶嘴了,扣你三天工钱!”

小跑堂的撇撇嘴道:“俺这个月的已经让你扣光了,你还扣什么啊?”

掌柜的面色一红怒道:“你去不去?”

小跑堂的经过这么会也清醒了许多,喃喃道:“去,去,谁大半夜的要笛子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谁着话边往后面走去,临走时还直嘀咕,道:“死掌柜,臭掌柜,自己懒要我动……”

掌柜的听的分明,有心上去给他两脑瓜,不过因为腿酸脚麻,根本无力上去,他刚才直打瞌睡时把脚给整麻了,现在正酸痒难耐、哭笑不得呢。

没一会,小跑堂的已经拿着个红匣子跑了过来,往桌上一放就跑到掌柜看不见的地方去继续打盹了。

掌柜的看了看小跑堂,也不去说他了,转过头将东西那处递给丁一道:“好汉,这是您要的笛子。”他可是看见丁一和他们家主坐一桌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去拿这么尊贵的笛子给他。

丁一笑了笑,接过了笛子。入手温润更是无比的圆滑,显然是高手名匠用古玉制作出来的上好的笛子,试了试音,却是笛音盘旋似黄鹂高唱、清谷泉声。当即便道了声:“好!”他对于这个世界众多的乐器中最钟爱的便是这笛子,只觉的这笛音最是自然不过,能舒胸中五气化成丛林中的那份清新。

抚笛就唇,那悠扬清脆的笛音缓缓流淌进了众人心中,听着这笛音,一身的疲惫和恩仇仿佛都随风而逝了,剩下的是对过往的美好回忆。有儿时父母的温馨关爱,有老师的循循善诱,有朋友的开心玩乐。

在这宁静的黎明,这一首“月夜”,却是让众人不自禁的就沉醉其间。

随着破晓而来的朝霞洒下,为丁一和巫行云披上一件五彩的霞衣后,钱管家和几个懂诗书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玄宗贵妃嬉玉笛,合奏仙乐紫云回。虽然这大汉非玄宗,但一身豪气远胜于其,贵妃之美无人见过,但想来也绝不超过眼前这仿佛就要随风而去的仙子。

笛声不仅仅是典雅清丽般的悦耳,仿佛还有着洗涤心灵的神效,边上的几个山贼中此时笛音渐渐散去,却是不自禁的痛哭流涕,那是在深深的自责,只觉得自己似乎白活了这么些年。

柳飞虽然喝醉了,但是习武之人,本来就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极为留神,在丁一吹奏到一半的时候已经醒来,那宿醉的头疼在这悠扬委婉的笛音轻抚下,仿佛瞬间便被治愈了,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双目,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其中的奥妙。

便如同置身于一处山水之中,脚下是清澈流淌而过的溪流,在和岩石的触碰中放出了悦耳的“叮叮咚咚”的脆响,上方是百鸟齐鸣,其声圆润清亮,四周是一片翠绿的竹林,身前有着几只小鹿在欢快的跳来蹦去,忽然睁开双目赞道:“好!阁下的笛音,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讲,那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余音绕梁了,却是我平生所未闻,只此一次那些什么名家大师,与阁下相比却不过是尔尔,阁下才是真正的精通音律之人,这笛音中是如此的自然平和,又是如此的欢快动人,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我仿佛忽然间年轻了十多岁啊,哈哈。”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曾弄和黄达也站了起来,先是彼此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曾弄抱拳道:“我虽然不同音律,但也能听出其中的美妙来,阁下的本事当真是……高!”说着大拇指便对着丁一竖了起来。

黄达也点点头,抱拳道:“虽然听不大懂,但是却很舒服,没有往日里那种听上去很是浮躁的感觉,这笛子我喜欢听!”

曾弄这时看了看丁一手中的玉笛,忽然想到了自己手下想要孝敬自己的笛子不也是说是一根古笛吗?莫不是?想到这当下招招手,将掌柜的唤过去,低声一问,便清楚了,当下便道:“阁下的在笛子上的造诣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这根笛子便赠与阁下吧,也算是好马配好鞍,此等物什在我等大老粗的手里不过是件装饰,在阁下的手里才能体现出真正的用出来,还望阁下能够收下,便也算是在下对你的一番谢意吧。”

丁一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虽然喜欢,但是他又不会时时的会吹凑,心血来潮之时才有那个心情来吹奏,所以根本不需要如此名贵的器物,于是道:“不用了……”

却话音未落,就听见巫行云道:“师兄,你最喜欢笛子了,这等东西便收下好了,或者你不要的话,便给我吧。”

丁一听了一愣,在他印象中巫行云的性格不是如此的,便是想要东西她也不会如此这般,她情愿用武功逼迫也大过于如此的仿佛恳求一般的语气了。当下大为奇怪,看了看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想了想猜到:也许是行云也很喜欢这根笛子吧,当下便抱拳道:“那好,如此我丁一就却之不恭了!多谢了!”

曾弄哈哈一笑道:“无妨。”说完看了看左右,喝道:“备马,上路!”说完也不看黄达和柳飞一眼,一切的一切都等到了曾头市再说。

而黄达和柳飞更加不会说话,默默的就跟了出去。

丁一将手中的玉笛递给了巫行云道:“给,我去叫史文恭他们出来,却是要去那曾头市好好的看看,这事情既然插手了自然要管到底。”

巫行云接过玉笛,看着丁一的身影已经走上了楼,正是要去唤起三人。遂低低的长叹一声,如果师兄你能够为我单独的吹奏一曲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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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昨天喝多了酒,有感而发直接就写出了这样的一章。好怀念曾经几个朋友坐在台阶上,买了啤酒和花生,就这样坐着聊天,那感觉好是畅快!

不过似乎现在已经没办法在重复如此这般的畅聊了,咳……

第二零六章 曾头市见闻

披着朝霞,众人骑马而行。

行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树林,曾涂从怀中取出一支骨笛吹了起来,和玉笛的声音不同,这骨笛的声音低沉厚重,能传长远。

不一会林中便传来一阵鹧鸪声,曾涂复将骨笛收入怀中也不说话扬鞭便走。

就在他身后的史文恭心中讶异,道:“曾小哥,你这是干嘛呢?”他们昨日里是和曾涂一桌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喝着喝着就聊上了,彼此又都是好武之辈,这便有了话题。有了话题,两杯酒一喝那便成了酒友加知己了,所以史文恭心中不明,当即便问了出来。

曾涂也没有隐瞒,他对史文恭的本事还是很佩服的,他也练过弓箭,但是经过钱管家的一说,众人的一聊,却是知晓了史文恭的这箭法远胜于己,他平生最好已武会友,这事情又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般人稍微一想便能明白。当下便道:“这林子里有我家的探子,我发出声音便是告诉他们,没有什么情况。”

史文恭点点头,道了声:“厉害,佩服。”心中却是思量:这便是洞察先机啊,这片林子中的路是必经之地,他人不管从什么地方来,必定会被发现。是敌非友,不发出讯号的立刻就会传递回去,那便有了准备,果然是好方法。不过如此一来,这曾头市却也果真不凡了,普通的小镇上哪里需要这等阵仗?当然这种话他不会去问,这样的话问出来不亚于直接就是问“你们是不是想造反?”这种意思了,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去询问这些。

陆仁甲这个小家伙昨日里才喝了一点酒,到了现在还昏沉沉的,被史文恭带着,醉眼朦胧中却看见林中人影晃动,当即叫道:“有山贼来了!”

好家伙,他这一叫,只让众人瞬间顿住了,道:“贼寇在哪里?速速列阵!”说话间曾弄和曾涂已经下得马来,从得胜勾上取下钢枪严阵以待,便是黄达和柳飞也是下了马。这个时候还呆在马上,就成了暗中敌人的靶子了。

便是丁一和巫行云也惊住了,周围根本没有察觉到恶意啊,却哪里来的敌人?却又不能妄下定论,提高了戒备问道:“小甲,山贼在何处?”

陆仁甲晃了晃脑袋,掏了半天将自己的刀取了出来,指着听见动静冲出来的一群汉子道:“这不是嘛?”说完就要从马上跃下去迎战,却是一个跟头掉了下来,所幸被史文恭单手给提溜住了。

“放我下来,我也要上前杀敌,放我下来……”说着话的时候手中的刀还在不停的挥舞,刀尖直指林中现出身形的这些人。

丁一抚头道:“你小子还说喝过酒,这才多少?”

史文恭道:“一碗,不过我们给他的是普通的碗。”

丁一摇头顺手一指点去,点了陆仁甲的睡穴将他放到了自己的马上道:“抱歉,抱歉,我徒弟酒量不佳却让诸位见笑了。”他可是看得清楚这些冲出来的人衣衫上可以都绣着“曾”字的,而且一上来就护住了曾弄、曾涂等人,自然不是什么山贼。怕是小家伙醉眼朦胧,看见了人影就说是山贼了,平白的让大家虚惊一场。

曾涂笑了笑道:“无妨,昨日里这孩子还说自己能喝下一坛,却不想一碗酒到了现在还没醒来。”顿了顿,挥手道:“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你们做得不错,却还是需要小心戒备。上马,我们走。”他父亲低沉着头不说话,边上就是同样沉默不语的黄达和柳飞,那股气氛让人靠近便觉得难受,说到底毕竟还是都有着心结。曾涂心中明白,所以代父发令。

冲出的人立刻道了声“是”,然后齐齐的退去了,一会时间已经消失在了林中。

再次上路,这次却是再没出现什么事。

一路上,走在最前面的三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过了林子后,走了有半个时辰已经可以看见远处有炊烟缭绕,有屋檐脊梁,却是终于到了这曾头市了!

当先的便有一队人马从里面冲了出来,首当其冲之人紫红面皮,身壮却矮小,正是曾弄在中原所生的第三子,名唤作曾索。虽身材矮小,却因为勤奋过人,论刻苦远胜其他四子,因此武艺高强,年级二十不到,却已经是一身好本事,使一柄三股托天叉,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仿佛猛虎下山、蛟龙闹海一般的冲将过来。

来到近前,忽然一收马缰,那大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后蹄“嘚嘚”直响,却始终没有将曾索摔下去,这人却是一手好马术。只见他单手一按,枣红马吃他力重新落了下来,便在这时他单脚一跨一个漂亮的侧翻,已经跃了下来,道:“爹,大哥,你们回来了。”顿了顿转向了钱多,问道:“钱管家,什么事情居然需要放响炮,可是那伙贼寇又来了?”

这时候山贼已经有许多都纷纷散去了,但是剩下的依然不少。而曾索说话又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自然被对方听了个明白,当即人群中就有人高喊:“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们是贼寇?我们是劫富济贫,我们是绿林好汉!”

曾索目光扫过,见他们中高矮胖瘦都有,各种衣衫,唯一相同的便是那脸上的凶蛮之状,冷笑两声道:“一群贼寇,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当真应该将你们剿灭。现在居然还敢到这里来了,来人啊,给我围起来。”

“是!”随着曾索的话音落下,跟随他而来的几十名着甲的壮汉挥舞着长刀就走了过去。

曾涂急忙止住,不管这些山贼当不当杀,至少现在不能杀。不然的话,这事情传言出去,说是自己等人蒙骗他人入庄再伏杀,那平白的丢了名声还得不到一丝的好处。眼角余光中已经看见这些山贼,开始结阵,心知绝不能在此发生大战,要打的话那还不如出去打,当下便道:“都给我住手。”顿了顿,拉住走过来的曾索道:“三弟,这些人是来给咱爹做个见证的,今后怎么样另说,过了近日他们要还敢来自然不会饶过他们。但是不管怎么说,今日里却不能动手。”

曾涂听到自己的大哥如此说,却是扭过头去看自己的父亲,见其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等人一般,眼神木楞楞的,一步一步直往庄中走去,心中疑惑道:“大哥,爹他怎么了?”

曾涂道:“你莫要管这些了,你去请黄大娘和柳大娘他们俩家的人出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曾索虽然应该认识黄达和柳飞,但是毕竟他不像曾涂那般一起出去采集过人参,当初又年幼对他们没有那么相熟。而此时两人的相貌变化又极大,即使黄达那魁梧的身形有些熟悉,但是这世间如此身材的人虽然不多,却总有几个。如自己家刚请来的马夫头子,那身材便是毫不逊色,自然没有认出两人来。嘴里嘀咕道:“为什么要请他们两家出来?”

曾涂道:“叫你去你就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曾索对这个大哥还是很信服的,当下点点头,现扫视了一眼这些山贼,他心中早惦记着要将这群时不时的来骚扰自己镇子的家伙给灭了,但是此时有大哥相阻却是不好动手,当下转身便走,道:“你们先下去吧。”他也不骑马,那两家离此不远,抄个近路立马就到,骑马的话要走大路却都是差不多的速度。

曾涂看着自己的三弟离去了,这才吐出一口气,这父亲和两位叔伯的事情,能不能重归于好便要看两家人能不能及时赶到了,不然等一会要是动起手来,打出了真怒,那便是想放下也放不下了。

想到这又想到了丁一等人,当下边转过身,引丁一往前走去道:“这便是曾头市了,前面便是我曾家大宅,诸位还请随我来。”

丁一点点头也不说话,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了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上,远处一片朦胧中似乎有一高高的宝塔屹立在那。不远处的一片市集上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模样;那右边的林中更是隐隐有喊杀声传来,显然是个演武场似的地方。

走出了一会,便是一条河流穿越而过。曾涂指着这河水道:“这是黄河的分支,我父到了这里的时候,这村上远没有现在这般的繁荣,却是连这条河都不过是取了一个俗号,还是我父想到自己身在大宋,其故土大金,便给这条河命名为‘宋金河’。沿着这河上去不远处,有一座宝塔,曾听说那浮屠也是古物了。”说到这却是摇头沉思,好半晌道:“钱管家,你来说说。”毕竟他初来此地的时候听说过,现今却早已忘了。

钱多呵呵一笑道:“这塔的确有些来历。这浮屠啊又称观音寺塔,传说那托塔李天王与哪吒父子之情日深,天王遂将制伏哪吒的佛赐宝塔断为三截,弃下天门,霎时狂风四起,直刮得天昏地暗,塔底降郓城,塔身落于巨野,顶端飘往金乡。故此三县之塔如出一辙。”顿了顿,来到一处高地,比了比那塔又道:“这观音寺塔为八棱四门楼阁式砖塔,现存四层,由精美的砖雕斗拱组成塔檐。东、西、南、北四面各设一券顶坤门,其余四面为砖雕景窗。塔心室和佛龛顶部,由层层砖斗拱环砌成拱顶,斗拱制作精良,层层内收,结构严谨,错落有致,有鬼斧神工之妙,连塔内回廊顶部,也由砖斗拱精砌而成。却是不可多得的游玩赏景的好去处,诸位一会可以去欣赏一番,说来这塔似乎是……反正是有些年头了,怕是都有个五百年的历史了吧。”说到这却是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这塔到底建造于什么年代了。

丁一点头道:“五百年?果然是古物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到起了前去一游的兴趣。”说到这快走几步,来到一位坐在旁边的老丈身边道:“这位大爷,问您个事,这观音塔您老可知啥时候有的?”

老丈自然看见了丁一是从曾家的队伍中走出的,心中知道他不是曾家的人也是曾家的客人,虽然这曾家来了此处后,这乡镇的确比起往日来兴盛了许多。但是心中还是颇有不满的,本来不想告之,但是看丁一对自己的恭敬,暗道一声:算了,也是外来客,不是曾家人,便给他说上一说吧。

想到这于是站起身,将自己下地的锄头放到一旁,道:“这话你算是问对人了,小伙子挺不错。如今有你这样身段的,还能对俺这种老头如此客气的却是少见。你且听俺跟你说来,这观音寺塔,又叫做唐塔,高七层,正是对应七级浮屠,本是那鲁成公筑城为郓,便有了这里的郓城之名。而在这城中,却屹立着一座古塔,便是这观音寺塔!距今已有千年的历史!”老者说完,拿起东西便走,听见背后丁一的道谢声,挥挥手道:“不谢,这不过是俺看你谦逊有礼才说的,便是那曾家……”说到这不再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他不说了却是让丁一为之一愣,这老者话中有话啊,看了看曾涂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暗道:难道是我多心了?正思索间,只听前面一声大喝,正是那巨汉黄达的声音,心中知道双方肯定是到了低头,被自己压下的怨气爆发出来了,看来就要大打出手了。

曾涂急道:“莫去管这个怪老头了,诸位且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说着话,转身就跑,其速甚快。

到的近前,却发现三人并没有打起来,不过那混身的气势已经将整个场地给充满了,人一进去其中便会觉得十分的压抑。三人都是高手,而且还是久经生死活下来的那种,这厢心中的杀气一起,边上没有感受过那种沙场或者没点勇气的人立刻就被吓退了出去,只敢远远的观望了。

曾涂看见三人并没有动手,先是一口浊气吐了出来,然后急急的走上前。这气势虽强,但他也是胆气过人之辈,自然不会受到太多的阻碍。但是凭他的实力,也无法走到三人的正中,这三人的中间是气势最凝练的地方,一旦走入势必会引动气场,说不得便会引得三人同时出手。当下来到他父亲身后,抱拳道:“诸位,且听晚辈一言……”却是话未说完,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因为自己的说话已经惊动了三人平衡的气势,这股气势的平衡被打乱,瞬间就往自己这边来了。

当下哪里还顾得上说话,立刻大喝一声双臂运力就是接连四拳挥出,肉眼可见的他身前的空气被拳劲震出道道波纹,那便是三人凝练而成的气势。所幸曾涂站在边上,实力也不差,瞬间洞察分毫拳劲打出已经破开了气势,却只觉身上的压抑尽去,心中知道这气势已经被自己化掉了,或者说这气势已经连自己都同化进来了,当下就要接着说话,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打消三人的战意,莫说自己父亲以一敌二会怎么样,单说一会那两家大娘来了看见了也不好收场,但是还未等他说话,柳飞就说道:“曾弄,你不是说到了这便会给我们个答复吗?这答复又在何处,是要用这曾头市你曾家的强盛来打压我等?还是炫耀给我等看?”

曾弄冷哼一声,道:“不知所谓。”

黄达冷笑两声道:“怕是这中间也有一半算的上是我二人的功劳吧,却不知我那分财产是被你用来招兵买马,还是扩建市集了?”顿了顿,伸出手来一比道:“旁的我现在不去想,我想要知道的是我的孩子,我的老婆他们被你卖去了哪里?”

曾弄原本在这里可以解释,但是他心中更是恨这两人,多年的好友居然如此不相信自己,当下冷冷的说道:“不知道!”

这句话算是点着了黄达的内心的炸药,但听他怒吼一声道:“莫不是你赶尽杀绝?”说着话,硕大的拳头就对着曾弄的脑袋砸了过去,但听风声呼喝,便可知这一拳之力何其威猛。

巫行云看了丁一眼道:“师兄,你不去阻止吗?”

丁一摇头道:“怎么阻止,昨日里我就说了,今天再去不大好吧。”顿了顿微微一笑道:“何况,真相如何一会便能见分晓。”

巫行云疑惑的问道:“什么真相?”

丁一道:“便是这三人的恩怨,刚才我登高望塔的时候看见了远处有人影赶来,而且还不少。不过却不是整齐而来,也没有那种煞气,想来便是刚才那曾家的三子去请来的人,这些人有可能便是这两人的亲眷。等他们一到,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明了了,又何必我再去插手?”

巫行云点点头,扭头眺望远处,果然看见有人跑来了,而且当先一人便是刚才的使钢叉的青年,他背上还背着一名老妪,正一路狂奔而来,口中不停的呼喝:“住手,停手……”想来也看见了场中的情况,立刻高喊出声同时加快了自己的奔跑速度,仿佛一阵风似得直直的冲来。

第二零七章 一笑泯恩仇

“住手!”一声苍老的叫声将场中大打出手的两人给震住了,这声音虽然不算响亮,但是却异常有效,黄达听见了这苍老的叫声瞬间被停下了手来。

不过他停下了手,曾弄却是一个不留神根本没办法再收住力道,眼见自己的一掌横削就要削中他的左肋。听到动静,看见黄达收招不动,心中知道必有变化,但是招式用老,七成力道只能收回两成,急急的喊道:“闪开啊!”

但黄达却仿佛愣住了一半,傻傻的看着被曾索背负而来的老妪,眼见这一掌削中,即使是黄达的身躯也必定会受伤不轻。就在这时,曾弄心中发狠就要硬转身形,不顾自己的脚环受不受得了,却总归不能在这个时候伤到对方,却忽然感觉手腕一顿,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拿住了。

抬起头来却见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近前,挡下了这一招。然后也不说话,收掌而立只听黄达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哭道:“娘……”

曾弄此时也是长叹一声,浑身的煞气和怒意尽皆隐去,恭敬的上前行礼道:“顾大娘好。”

这顾大娘冲曾弄点点头,拍拍曾索的肩膀道:“小索儿,将我放下。”

曾索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老人家放下,只见老妪往前走了几步,将拐杖举起一顿道:“你给我站起来回话!”这时候,曾索已经急忙拿来了一张椅子给老夫人坐下。老夫人摸了摸曾索的脑袋,道:“还是小三索儿最乖。”

曾索笑了笑,便站到了一旁,看着老妪对面那站着流泪不知的巨汉,暗道一声:这人好眼熟。这体格这块头,都能赶得上郁保四那厮了。

却听老夫人,道:“你,你……”却是话到这头,忽然急喘气,脸色骤然变得红润不已,但神色之中却是极为痛苦。却是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儿子忽然间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老人家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偏偏这人还敢和自己的生死兄弟、恩人动手,怎不让老人家生气,却是一口气憋在那吐不出来。

丁一就站在黄达的后边,立刻就察觉到了老夫人的不对,黄达因为心中有愧不敢面对老母,曾弄更是将头扭到了一边,柳飞却是望眼欲穿一般的死死的盯着跑过来的人,那里面有他无比熟悉的面孔,几人都没有发现老夫人的不对,还是丁一抢上前才看出情况。

黄达毕竟是高手,虽然对其母心中有愧,但是丁一身形一动却是立刻惊道:“你想干吗?”他虽然身手不及丁一,但是这时候丁一又没有施展出绝世身法,自然无法逃过他的眼睛,看见丁一直直的往自己的老母亲冲去,当下想也不想一拳就砸了出去。

拳头毫无花巧的正中丁一的肩头,却是发出一声闷响,但根本没有伤到丁一。随着丁一的真气鼓动,这刚猛的拳劲已经被他巧妙的化解掉了。

黄达看见丁一的手掌已经探住了自己母亲的咽喉,双眼一红一声怒喝就是双拳合拢对着丁一就砸了下去,那破空之声响彻场中,其势之快之猛,便是下方是花岗岩石也必定难逃粉碎之厄。

但是就在这双仿佛巨锤一般的拳头落下的时候,一只精致的手掌仿佛云烟一般的忽然出现在了这双拳头之下。两相对比之下,这手掌是如此的白皙、小巧,却居然能够轻松的接下了这势不可挡的一拳。

这手掌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在场下的巫行云。本来丁一上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要上去的意思,这人前显威的事情便让丁一去做好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但是这黄达忽然攻向了丁一,虽然聪明如她立刻便能知晓丁一是为了救治那老妪才出手的,这黄达想来也是心存孝心才会如此。但是她可不管,她只看见了丁一硬受了他一拳,然后居然还要打下,当即就飞身而上,一招含而不发的天山六阳掌已经挡下了他的拳劲。

在黄达和周围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忽然一声冷哼,内力喷发而出,直将巨汉一般的黄达甩到了半空,左手一顿一道掌力就已经拍了出去,就要取了这厮的性命。却在这时,曾弄却是忽然冲了过去,为黄达挡下一掌。

但是巫行云含怒而发的掌力岂有如此简单的,他仓促发力更是十成功夫施展不出一半,掌力相交却是立刻被震飞开去,半空中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过这掌力经他这一碰,却是已经被带向了旁边。

巫行云冷冷的看着,脚下一步踩出就要再出一掌,却被丁一叫住了:“行云,莫胡乱杀人!”丁一实际上感觉到巫行云的杀意就已经开口了,但是巫行云动作太快,导致现在话说出来,两人已经被巫行云打伤了,如果再晚上一分,怕是就要被巫行云生生击杀在此了。

巫行云听见了丁一的话,这才没有继续上前,却还是冷哼一声,只震得周边不识她厉害的众人齐齐一震,心道:这天仙般女子居然如此厉害,随意的拍出两掌,自己的庄主居然已经受伤吐血了,当真是厉害啊。

曾弄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却是将所受内伤的淤血也喷了出去,所以看上去虽然惨烈,但实际上落地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也是他久经生死,又是从侧面出掌,不然的话绝不会如此轻松。挥手止住了了就要冲上前的儿子和家将,看了眼黄达,见其已经摇头站了起来知道那掌力被自己挡开后他果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下对着巫行云抱拳道:“这位姑娘,不知为何伤我兄……,为何故意伤人?”

巫行云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丁一身侧。仅仅是这样的站在那,便让人无法小觑他,周围的曾家的家将更是心中对其忌惮不已。

好在就在场中气氛无比紧张的时候,那黄达取过兵刃就要再次冲上的时候,老夫人的郁气被丁一化开,并且被丁一用内力推拿了一番,却是觉得无比的精神。她是知道自己刚才岔了气,险些就要没命了,但是她可是看得清楚。这大汉冲过来打救自己,还被自己的儿子给打了,现在还被众人团团围困,当即站起身怒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黄达知道巫行云的厉害,本是蓄满了力气冲上前的,但是冲到近前却见丁一的身形让开,他的老母亲没有半点事的一声怒喝就扔了过来,当即心中惊异,内气一叉却是立马因为冲势过猛,自己把自己给甩了一个四脚朝天。

以黄达的身手,到了如此的境界,便是下面浇了油撒上黄豆,也绝不会让他如此失去平衡。他会如此,只是因为他老母亲既然再次说话,那必然是自己误会了,这蓄力已久,又要收力,心中又惊疑奇怪,自然无法在做出什么动作,没有因此导致自己受伤已经是因为他身强体壮的关系了。不然的话,换个人如此一来,必定是自损极重。

黄达挣扎的爬了起来,双手还未离地就一个前扑,身形中隐隐带有野兽之姿,显然是在丛林中自悟出来的身法。

这来到了自己的母亲身前,乖乖的跪了下来道:“娘,您没事吧?”

老夫人摸了摸努力伏低身形的黄达的头道:“儿啊,娘没事。”顿了顿,眼中已经饱含泪水道:“你,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了,怎么也没个信?”虽然住在这里很好,曾家也从不拿他们当外人,但是毕竟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却是让他们总是会有异样的感觉。

黄达仔细的瞧了瞧,手掌搭上了老母亲的手腕,内力一探知道她真的没事,相反身子骨很是健朗,于是就将自己被人陷害,落难深山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在他心中始终觉得引荐出那人的曾弄也是陷害自己的人,但是自己的老母在此,很明显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看那模样平日里想必过得也不错。这一会,那后面的人群也赶来了,其中便有他的女儿和他的夫人,那柳飞的儿子也在其中,此时柳飞正拥抱着他的夫人,低声的诉说着什么。

这时候即使反应再慢的人也知道,自己必定是有所误会了。黄达也是敢作敢为之人,听的自己的母亲说了这些年来的事情,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当即转身来到曾弄面前,就给他跪了下来,道:“做兄弟的糊涂了,对不住你了,你要打要杀尽管来吧。”

曾弄急急的要托住黄达的身形,不过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而且黄达又是天生神力,这两相一比较却是拉不住他,看见他“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当下便也跪了下去,扶住他的肩膀道:“说那些作甚,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便好,这心中烦闷难道不该拿兄弟出出气吗?”话是这么说,却不想想他那时候可也是动了真怒险些便和黄达、柳飞生死对决了。

但是误会说开了便好,两方的亲人一到,任凭钱多磨破了嘴皮,曾涂的多方劝说,始终没有表情的黄达和柳飞,却是全都变了。一个痛哭流涕,一个长吁短叹,却最终两人走到曾弄身前,也不说话,便是这样静静的看着。

随后,三人手同时伸出,搭住对方的肩头,另一只手伸到中间三人握在一起,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姿势使他们小时候便有了的,到了如今虽然都已是一方高手,却始终没有忘记那儿时最宝贵的记忆,看到对方心有灵犀一般的做出了这个动作,什么恩怨,什么情仇,都在笑声中化作了云烟消失不见了。

看见他们这番模样,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不禁为他们感到高兴。这时候算得上是三人恩人的丁一却和巫行云说了一声离开了。这三人的事情看样子是解决了,但是他心中却还记着那老者的话,那话中有话啊,于是便想着过去询问一番,也好了解一下情况。

他走了不久,柳飞便道:“对了,还要去多谢那两位。”

经他这么一说,两人同时醒悟,当即点头道:“正是,正是。”说着话便往巫行云走来,却不见了丁一,于是好奇地问道:“那位丁一先生去了何处?”

巫行云淡淡的说道:“有事去了。”说完话也不等三人再问,转身也走了,来到史文恭等人身旁时道:“你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等他回来。”

史文恭等人知道巫行云说的“他”是指的丁一,当下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先跟着巫行云走了过去,便在转角的不远处就有一处客栈,里面的老板此时再站在路旁何人闲聊着什么,看见几人走了过来,当先的还是一名他从未见过的美女,当下便道:“几位吃饭还是住宿啊?”转头面向店内道:“虎子,快出来。几位,里面请。”

巫行云走了进去,看着店内环境还算不错,便点点头找了边上靠窗的一桌坐了下来,立刻便有史文恭道:“先来几坛好酒,再来些你这店里的拿手好菜。”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不代表他不通世事,知道了巫行云的厉害后,暗道一个女子也能修炼出如此身手,所以心中对巫行云很是敬佩。

店老板点点头便下去了,转过身正看见自己的小二从门外跑了进来,当即道:“你个小混蛋,又跑哪里去野了,还不快些给贵客上茶水。”

这叫虎子的小厮“哦”了声,便到了旁边的炉子上,取下了大水壶便走了过来,为几人添上了茶水,接着又去后面的厨房帮忙了。

而另一边的曾弄却是惊疑道:“这丁一会有什么事情?他不是第一次来我这曾头市吗?”便是曾涂和钱多都没有想到丁一的事情是一个路边老头随口的一句话造成的。

而这时候丁一已经在镇上走动起来,随着一路上询问老者的相貌,便找到了老者的屋子,这老者似乎很是有名呢,说到要找他居然差不多都认识他。

老者正在屋中做饭,听到有人叫门,便道:“谁啊?”将门打开后,哪里会想到一个偶遇的汉子居然会找上门来,当即道:“你是曾家的人?”显然还记得丁一是跟随曾家一起的,现在找来只以为是曾家的人。

丁一摇摇头道:“老爷子,我可不是什么曾家的人,我叫丁一,是第一次来这里。刚才得你老告诉我那观音塔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顺便我也想问一下你后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者仔细的看了看丁一,叹气道:“你的确不是镇子里的人,在镇子上我的确没见过你。虽然我老了,记性不太好,但是如你这般的长相身材,我要是见过的话绝对不会忘记。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插手的,不管你是不是那曾家的人,如果没事的话便早些离开吧。”

听了这些丁一心中更加疑惑了,于是道:“大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难道是曾家欺行霸市、凌辱乡里吗?”

老者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先进来吧,这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你要想知道,等我做好饭再说吧。”

丁一笑了笑道:“这感情好,我来的还真是巧,大爷居然在做饭,看样子我可以吃上一顿好东西了。”

老者笑了笑道:“你到是不客气,那你先坐下吧,饭做好还有一会,看你这么大个子,怎么着也要多少两个菜了。”说着话就往后边走,边做边说:“狗子,拿几个鸡蛋过来,再去院里挑几尾鱼来,我在弄个菜出来。”

里面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出:“好的。爹,您今个怎么了,干什么弄这些个好菜啊,那鱼你不是说要养着的吗?”

老者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丁一听到这,便也走了进去道:“看样子,大爷你今个是为了我破费了,我光吃也不好意思,便让我露上一手可好?”

老者看见丁一进来,还要夺自己的锅铲,当即道:“这使不得,使不得,我让你进来,自然便是客人,这天底下,哪有客人下厨,主人等吃的说法,你快去坐下休息会,菜一会便好。”

丁一笑了笑,单手的手指这么一旋已经将老者手中的锅铲取了过来,却是半点没伤到老者,甚至老者还是看见了丁一拿着锅铲才道:“这,这怎么到你手里去了,快还我,真不要你来……”

丁一道:“无妨,看我给大爷露上一手,您老就在边上瞧着。”

老者挣不过丁一,只能靠着碗橱,道:“那你可小心这些,这炉火可旺,那边上是盐,那是糖,那是……”却是担心丁一不过是一时兴起,所以嘴里不停的就是要告诉丁一怎么烧,怎么弄。

不过话到一半,连他儿子都进来了却看见丁一熟溜的用两片五花肉下去一走,弄出油花来,便是伸手一探已经将老者儿子手中的鸡蛋取了过来。那鸡蛋仿佛是活了一般,自动的磕在了锅边,立刻碎裂开来,里面粘稠的蛋白,圆圆的黄黄的蛋黄就自己掉落到了锅中,但听“滋”一声响,已经随着丁一的翻炒,一股香味已经扑鼻而来了,而后又撒上些许盐,弄上点葱花,便是一个木屑蛋出锅了。

丁一将碗递到老者身前道:“大爷,您老来尝尝我的手艺,看看过不过得去?”

老者点点头,用手小心的捏了一点,放到了嘴里,却是入口绵滑香软,一口咬下去那葱花的味道直冲鼻腔,当即道了声:“好。”

丁一哈哈一笑道:“这下您老可以放心了吧,来,看我帮你把这鱼给你料理掉。”

老者挥手道:“小哥这厨艺没话说,这蛋如此简单却被你弄得如此好吃,不过小哥你也不能让我老汉就在边上看着啊,且来看老汉我给你露上一手。”接过了丁一手中的锅铲,对着他儿子道:“去,拿些酸菜来,我来把这鱼给片了。”

他儿子一听,那唾液都要流下来了,咽了下口水急道:“哎,好咧,这就去拿。”跑着就出去了,那自言自语丁一都还能听得清楚,“哈哈,老爹又烧鱼了,这下可有得吃了,哈哈……”

他的说话却让丁一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期待,他当年在山上就经常给逍遥子弄吃食,久而久之却是被锻炼出了一手的好厨艺,虽然算不上是样样才是精通,却也是极为不错了。

没多久,散发着香味的一盆鱼肉就被老者端了出来,道:“饿了吧,来,都吃吧。”说着话,看着丁一道:“你想要知道的,老汉便告诉你吧,你可知道这里叫做什么地名?”

丁一吃了一口鱼肉,只觉得入口生津,软滑无骨,辣中带酸,又无比的鲜美,当即就想要多吃几块,却听见老者说话,便回道:“听人说过,叫曾头市。”

老者叹了口气,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将酒壶递给丁一,道:“是啊,这里现在是叫曾头市了,但是你可知道这里原先并不叫这个。”

丁一心中知道这也许便是老者那时候想要说的,当下认真的听他说,只听老者回忆着说道:“这曾家来了后,村子里的确兴旺了许多,说来却是要感谢他们。但是他们却不应该连名字都改了,这名字哪里能够随便改?”

丁一没有插嘴,他知道老者会自己说下去的。

果然老者停了一会又道:“这地方,原先不叫曾头市,叫做郓城的武安镇李垓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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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哥们都猜到这是要做酸菜鱼了吧,不要说他原产自哪里的了,反正就是一道美味啊,说到这,我自己肚子就饿了。

哈哈!

还有,实在找不到曾头市的原名叫什么,毕竟曾家都是外来的,就把名字改回来吧,找了当时宋金河的源头来写作这个村子,如有不对,还请见谅。

第二零八章 武安镇李垓村

丁一从老者的家中出来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老者喝醉了,遇上了丁一这个能够吐露心扉的人,让老者不自禁的多喝了几杯,将数年的心事都说了出来,其中是无边的迷茫,是寻找希望不到的那种迷茫。

曾家并没有对这个村镇坐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曾头市能有如今在这郓城有如此大的名头,如此兴盛的面貌,少不了曾弄的打拼。

但是,对于这些老人来,如果说这曾家让他们做牛做马去报答的话,他们必定会愿意,即使会累死自己也心甘情愿。因为他们的心中真的对曾家是充满着感激之情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曾家还不满足呢?你给那条河起了名字,那便起了吧,那是你应得的,却为何你连村子的名字都要改掉呢?改掉了名字后的村子还是原来的村子吗?将来出去的人回来了,会不会在想:咦,我家所在的李垓村到哪去了?

老人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丁一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但是老人们的这种感情却通过那种亦喜亦悲的哭诉让他明白了,也许你曾家的人出去了你跟旁人说是曾头市出来的,他们这些老人也不会说什么,他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家还是那个名字,那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名字。

只有这个,是不能忘却的。

一个人生命中总是有着许多的回忆,许多的事情被更改,但是这一样,自己的村子的名称却不是你一个外人说改就能给改掉的。官府不敢说什么,但是我等老百姓心中始终是明亮的,这是你在怎么施恩也没办法抵消的。

但是这些事情也就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如此的看重,因为在他们的生命中,权势、财富都已经没有那美好的回忆来得重要了,不像年轻人,只念着曾家的好,没有看见这些。

而丁一现在正是听到了老者所说的话,他久离中原,对待中原便有着一种故乡的感觉,那种感觉使他能够充分的体会到老者的意思,他知道这是一种执念,一种对于家和故土的执念。他知道了,也明白了,所以他下了决定了,这事情虽然看上去谁都没错,但是他心中已有了决策。

当下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正好路过了客栈被巫行云看见,道:“师兄,你问出来了?”

丁一也看见了巫行云等人,点点头。

巫行云道:“可是那曾家?”

丁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一个纵身翻进了店内道:“这事情实际上应该算是新旧的矛盾,你怎么看?”说着便将这村镇的名字一事告知了巫行云。

巫行云不是很理解,于是问道:“师兄,你准备怎么做。”对她而言,只要丁一要做的她便都支持,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伤天害理,还是天怒人怨。

丁一道:“自然是直言直说,我是认为这是曾家做过了。”

巫行云道:“那便去跟他们说好了。”

丁一点点头道:“估计没这么简单,这曾头市已经被曾家经营多年,想必也不会轻易的抛却这名字,说不得就要动手,但我却不想动手。”

巫行云道:“师兄是怕,如果动手的话,他们会在事后报复当地人?”

丁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能够说服他们的话自然是最好。”顿了顿,脸上显出严肃之色道:“不然的话,或许耽搁的时间就要长了,而且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巫行云道:“那便去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丁一道:“我正式这样想的。”看了看几人道:“你们便留在此处吧。”

却听史文恭和王明道:“我们也要去。”

丁一疑惑的问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你们去干吗?”

史文恭道:“这曾家的人还不错,我同那曾涂还算谈得来,自然要去出把力。”

王明道:“大哥,你不是让我跟着你吗,自然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剩下的小家伙陆仁甲此时已经醒过来了,却也道:“我也去,我也去。”顿了顿道:“去得都是英雄豪杰,怎么能少得了我。”

丁一呵呵一笑道:“那好,想去便去吧。”说完转过头道:“结账!”

小二笑嘻嘻的跑了过来,看见这忽然多出来一人暗自奇怪不已,但是丁一将银两付清后,也懒得再去寻思这些,当即笑着道:“诸位慢走,走好啊……”

丁一道:“走吧,说不得咱们就要坐一回不受欢迎的人了。”

巫行云嫣然一笑道:“便是不受欢迎,却又无可奈何,对吧。”

丁一哈哈一笑,道:“不错,我等便是那不招人喜欢偏偏又赶不走的讨厌鬼啊,哈哈。”

史文恭和王明本来就是心性未定,换句话说就是没事也会惹出点事来的类型,加上个喜欢热闹的陆仁甲,当下便是大叫一声,跟着丁一便往曾家的庄园走去。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路上但见炊烟缭绕,那曾家人多又加上今日之事,想必现在还未吃完,这时候杀上门去不管是有理没理,自然是惹人讨厌了。

来到曾家的大门,守门的两人认出了巫行云,知道这个天仙般的女子是自己家主都要客气对待的,当下便撤开身形道:“诸位请进。”

丁一也不答话便走了进去,这两人目送着丁一几人走进去后,低声说道:“看见了吗,漂亮吧,年画里的人儿都没这么美的。”

另一个道:“是啊,是啊,这样的人便是老爷的几个夫人也是远远不及……”

过了庭院,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这人虽然不认识丁一几人,但是却也是有眼力劲的人,看出几人颇为不凡,而且门口处也没有什么信号传来,当下便迎着众人往里面走去,边走边说:“诸位来的真巧,这宴席才刚布置好,可是碰上了。”

丁一笑了笑,心道:就怕我一来,你这曾家的几人就在没心思吃饭了,不过却也不说破,随着他往里面走去。路上两旁是假山林立,树木成荫,远处还有池水叮咚,明明是北方之地,却布置的颇有南方之味,当下赞道:“你这庭院布置的挺别致的啊。”

这人笑着点头应是道:“好汉真有眼光,这可是我家老爷特地请的江南的有名的师傅过来布置的,光是弄来这些石头就花费了上万两的白银,啧啧……”说着反而还自鸣得意了起来,似乎甚为曾家的仆人也有着他一分的骄傲一般。

过了长廊,这人指着前面洞开的大门道:“这便到了,那里便是我家老爷接待各位豪客的地方,诸位请自去,恕小的还有事要办,这便告退了。”

丁一几人都是身手不俗之辈,还没靠近就能听见里面的喧闹声了,自然知道到了地头了,听见这人的说话,丁一道:“如此,你自去忙吧,且多谢你领路。”

这人笑了笑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小的告辞。”说着话,退后两步便转身走了。

丁一道:“看样子还真是来的巧了,这好好的一桌宴席就要被我等破坏了。”

巫行云道:“如这曾家不做出这等事来,也就不需师兄去说了,算来也是他们自己活该。”

丁一道:“也许吧,走,且看我来个大闹宴席。”说着话便往里走,那门边递菜的一人认出了丁一,立刻高声唱道:“丁大侠夫妇携弟子前来庆贺……”声音洪亮有力,宴席之间虽然喧闹声不断,却依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主桌上,曾弄、黄达和柳飞立刻站起道:“此人来了,我等当要去迎接,也好当面拜谢。”说完看见自己的两个兄弟都是如此这般,当下会心一笑,道:“走?”

“走!”

三人同时走出,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曾家的曾涂,他是曾家的长子,也被允许坐在主桌,便是意指他便是下一代的曾家家主,所以才能做到主桌,此时自然也要迎出。不过他心里可是没有半份的不愿,这自己的父亲和两位世伯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这丁一夫妇是出了大力气的,他可是心中感谢都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嫌他们不告而别此时又来的麻烦。

不过曾涂才走出两步,桌上辈分最大的顾老夫人却是急忙的站起来,道:“这丁一来了,老身却也要去接一接。”她一开始是不知道谁救了她,但是等到了现在几个人先后一说,立刻便知道是救治自己的人是丁一,怎能不想要出去迎接。

好嘛,她这一动不要紧。整个大厅里可是没有再敢坐着的了,曾弄对黄达的老母也是极为尊敬的。因为当初他白手起家的时候也曾多次蒙受老夫人的照料,心中感激,所以对她便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曾弄和柳飞的父母早亡,这顾老夫人变成了席中辈分最高之人,她不动筷,就没人敢动,她此时站起,众人立刻“呼啦”一声全部站了起来。

这下子,场面可就大的去了,只把走在最前面的三人也给惊住了,回头一看,怎么回事?这怎么都出来了,老夫人怎么也被曾涂搀扶着走过来了?当下顾不得再去迎接丁一,后退几步道:“大娘,您怎么起来了?”

顾老夫人道:“这救命恩人来了,老身怎能干坐着不动,这可不是做人之理啊。”

三人一愣,随后想到了:也是,这没了丁一等人的出手,自己肯定是在打死打生了,便是到了后面误会解开,却也会因为大打出手也没有了如今这般复原的可能,这岂不就是救命之恩?这么说却也说的过去,当下黄达道:“行了,娘,便是他是,也不用您老这般啊,我们三个上去给他口头就行了,娘您身体不好,还是快坐下吧。”

顾老夫人瞪了黄达两眼,愣是把这巨汉给看的佝偻了身子不敢再说一句话,只听老夫人道:“这丁一,丁大侠可是救了老身的命呢,如没有了这丁大侠帮我顺气,老身早就被你这个不孝子气死了。”

黄达嘟喏一声,却是惊道:“娘,您说你怎么了?”

顾老夫人也不避讳,道:“你这些年连个音讯也没有,曾小子怕老身伤心只说你去波斯做生意了。但是那混蛋居然敢上得了门来,曾小子又带着我等避出大金,这又怎么可能是出去做生意?老身没有说破是因为不想你夫人孩子伤心罢了,恰才看见了,却是喜极攻心,却是岔了气险些就再不能和你说话了,全仗这丁大侠为我推宫过血,而且老身虽然不练武功,但是你们练的时候可是老身请的师傅来的,这里面的道道,我却也知道些,这丁大侠不仅仅是为我化开郁气,还帮我舒筋活血,我现在精神奕奕的却还要感谢他呢,这等人又怎能不值得老身亲自去迎接?”

几人身子一震,同时想到了场上丁一和黄达的异动,那黄达惊道:“娘,您,您是说,刚才他是再给您治身子?我一开始还道,还道他是要……然后见您没事,也没多想,却原来是我错了。”

顾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自然是你错了,难道还是别人丁大侠的错吗?丁大侠救治了我,你却还伤了别人,弄得别人气急离开。现在总算被请回来了,你给我好好的上去赔罪。”老夫人只道是丁一不茬自己的儿子出手伤他,这才忽然离开的。以老夫人的想法如此想来却也正常,然后此时回来只道是曾家又派人去请了,所以才有这番话,自然是要让自己的莽撞儿子知道丁一是有大恩于自己,让他不要在这么鲁莽,冲撞了贵人。

不过因为众人的耽搁,这时候丁一已经走了进来,他六识敏锐虽在屋外却听得清楚,当下对着老夫人抱拳道:“磕头是不需要了,一声道谢足矣。”说着又道:“另外,此来我并不是来祝贺的,所来只为一件事,算得上是败兴而来了。”

曾弄眉头一皱,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丁大侠这是作甚,你有恩与我等,有何事但说无妨。”心中知道这事情必定是丁一突然离去的因果,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曾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啊,又如何为师这般的兴师问罪而来呢?

想到这就听丁一道:“所来只为一事,便是这镇子的名头,到底是叫曾头市还是原名武安镇李垓村!”

他这话一出,任是曾弄左思右想也绝没想到丁一气势汹汹而来居然是为了这个,当下呆愣住了,就连他身后的老夫人和曾涂也同样愣住了。

然后在丁一等人的不解中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为了此事啊,丁大侠可是听了那些村中老人的话?”

丁一点头,神情严肃道:“不错,那些老者有自己的坚持,我很佩服,所以我来了。那宋金河已经是你命名的了,这曾头市为什么还要强行的霸占掉千百年来的村名?”

曾弄也止住了笑声道:“如曾某不答应,阁下准备如何处置?”

丁一摇头道:“讲理不成自然是用不讲理的办法来处置,你曾家又不缺金银,为何要去霸占这村名?一个名称而已,对他们是一种回忆,对你们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曾弄道:“这曾头市的威名可是在曾某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想当日我来的时候这里还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小村子,这几年来是曾某苦苦的打熬起来的,难道换一个名称也不行吗?便是当地的官府也不敢和我如此说话,这些村民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理由?”

丁一道:“曾头市再怎么厉害,其根便是这些最平凡不过的村民,其原来始终是武安镇李垓村。”顿了顿又道:“如果你的家乡因为强人的入住,而被迫的换了一个别的名字,你的心里又会怎么去想?”

曾弄道:“你说的不过是假想,但你现在却是已经在于我做对,难道我曾家人强马壮,真金白银还比不过那些村民吗?”

丁一道:“根本没有可比性,在我心中这些质朴的村民远胜于权势、财富。”顿了顿说道:“当下便只问你一句,这村名到底如何处置?”

场中瞬间冷却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席间也有村中之人,却没有想到这自己的村庄的名字居然是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了出来,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道到底是支持丁一好,还是不去理会。

这时候老夫人忽然站出来道:“我做主了,这村子今后便叫武安镇李垓村,咱们来的时候是这个名字,现在依然是这个名字,那曾头市有想要叫的,便也随你,丁大侠你意下如何?”

丁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着话却又看向了曾弄,毕竟这人才是曾家真正的决定之人,而且似乎他极为反感自己的话。

不过让丁一想不到的是那原本神色严肃的曾弄忽然诞着脸对着老夫人说道:“大娘,你这不是逼我做决定吗?”

顾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过就是被人拍马屁才会想到这些事,怎么着,这拍马屁还上瘾不成?”

曾弄尴尬的笑了笑道:“算了,算了,您老说啥就是啥。”顿了顿看见丁一依然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心中知道对方是要听自己的一句话,心道:反正我也不在乎一个名字,今后自己曾家的人出去叫做曾头市也无妨,这地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如果不是当地的官府为了拍自己马匹,我都懒得去改名字。

当下环视左右,看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在座的都是当地有身份的人士,于是说道:“今日,曾某在这里说下一件事,这以后曾头市还是叫做以前的武安镇李垓村,这出去了大家想叫什么李垓村还是曾头市就随便大家。在这里的话,便是武安镇李垓村。”顿了顿看见四周村子中的人眼中都涌出一股热切,心中知道对方那个还是对一个名字很在意的,当下暗道:看样子这好听马屁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应该离那些官员远一些,又说:“明日我便去衙门将名字改回来,如此可好?”

这最后的一句话问的是丁一,而丁一听他这么说,周围又是众多之人想来不会再有悔改之意,而且其言辞恳切,当下便抱拳道:“曾兄高义!”

曾弄哈哈一笑道:“高不高义不管,现下,你事情也办好了。却该我了吧?”

丁一闻言一愣,暗道:难道还有事情?

却见曾弄往后来开一步,对着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拜下,道:“恩公在上,请受我等一礼!”

他们动作虽快,而且出其不意,但是丁一的反应却更出忽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本想着丁一身手高超,所以才有这等的算计便是要让丁一受他们一礼,但是想不到这样还是被丁一虚空托住了,感觉膝盖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住自己,知道跪不下去了,当下只能站起身来道:“丁大侠好本事,我等佩服。”说完对着丁一抱拳行了一礼。

这礼丁一受了,道:“如此便好,哈哈。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而且还如此的简单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老夫人这可都是您老的功劳啊。”

顾老夫人呵呵一笑道:“这怎么会是老身的功劳,如若没有丁大侠的出手相救,现在怕是在办丧事了吧,如此说来却还是丁大侠的功劳了。”

丁一呵呵一笑,边上巫行云看见事情得以解决也是为丁一感到高兴当下便道:“既然说开了,那我等便走了,也不影响诸位了。”

丁一点头说是,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老夫人拦了下来道:“怎能如此急匆匆便走,丁大侠的大恩,岂能不让我等好好的报答一番,而且纵有急事,难道连一顿酒席都无法接受吗?”说话时脸上满是不渝之色,似是在责怪丁一一般。

丁一看了看巫行云笑了笑道:“这是我错了,那好,反正今日里值得高兴的事情不少,为此便当浮一大白!”

老夫人这才笑开颜道:“正应如此,来,姑娘儿随老身坐在这,真是长的够水灵的,你便是丁大侠的夫人吧,当真是男的英雄,女的美丽,绝配啊。”

巫行云本来心中不喜这些人居然敢顶撞丁一,但是听见老夫人说她是丁一的夫人心中便立即无比的开心了,也随着她坐了下来,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冰霜已销却更见艳丽。

而丁一此时已经被请到了主桌,便在老夫人的另一侧,丁一也不客气接过酒坛便道:“因我之事,叨扰大家了,在此给各位敬酒了!”说完,仰脖便将酒坛往嘴中灌去,他的这番豪气的作风只让众人齐声高呼“好!”却是将宴席的气氛给带到了高潮,一时间敬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零九章 行踪

次日,虽然当晚众人开怀畅饮,那曾弄也是喝高了,但到了早上武者的本能还是让他自动醒转了过来,一起床便问道:“那丁大侠可走了?”

边上给他穿袜、穿鞋的婢女道:“还未走,不过已经起了。”

曾弄点点头道:“我大哥,三弟呢?”

婢女又道:“大爷和三爷尚在房中,奴婢也不知道二位爷有没有醒来。”

曾弄点头,起身让她给自己穿上衣服,整理完毕后便急急的走了出去,他知道丁一几人今日便要告辞了,虽然很想挽留但是心中也知道对方是不可能久居于自己这边的,不过去送一送还是要的。

路上找了仆人询问一下知道丁一已经出去了,当下便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不过等他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却听见了两个声音在客套,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正是自己的大哥黄达和三弟柳飞,而在他们身旁的自然是丁一几人。

曾弄笑着道:“大哥啊,三弟你们居然也不叫我。”说着话对着丁一抱拳道:“丁大侠,你当真不肯再留留几日?”

丁一道:“有暇我会再来的,现在的确有事情要去办。”

曾弄点点头,道:“那好,丁大侠办完了事可一定要来,到时我三兄弟陪丁大侠好好的喝上一次。”

丁一笑笑点头道:“好。”

边上柳飞忽然问道:“丁大侠这是要去何处?可否告之一二,或许我等兄弟也能出一把力。”他们心中自然对丁一很有好感,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急公好义,自己兄弟三人多亏了他们才能有破镜重圆的机会,所以很是想要报答丁一。

丁一想了想也对:这两人在江湖上游走寻找家人,指不定就碰上过,当下道:“江南地方的一个叫做摩尼教的邪教。”顿了顿又道:“还有三个人,一叫吴愁,清风楼的楼主,一叫司马恪,外号千面郎君,另一人是个番外僧人叫做伽星大师。”说到这还特别形容了一番伽星大师的模样,他知道这三人中吴愁长得最是普通,司马恪有易容奇术。而伽星大师虽然死了,但是其身份却是极为有用,指不定就有可能被司马恪利用上,所以特别形容了一下。

柳飞忽然轻咦一声,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伽星大师,或许我等还真遇到过。”

丁一闻言一愣,他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想不到还真的得到了消息,当即大喜道:“在何处瞧见?”

柳飞道:“应当是路过楚州的时候遇到的,会有记忆是因为当时正看见他和人动手,所以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丁一道:“可记得这人使得招式?”

柳飞点头道:“大哥,你做那汉子,我做那番僧。”

黄达点点头就是并指成剑下劈,柳飞顺着来势身形一扭凭空一转已经绕到了黄达的身侧,抬手就是一掌正中黄达的肩头。但是黄达身形往前冲出两步后,一个侧身回旋肘击就将冲上来的柳飞给挡了回去。

两人这一来一去,虽然没有用上内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气势,但是丁一和巫行云却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身手正是司马恪和吴愁,一个是九转腾挪功,一个正是清风楼的招牌剑法“回风连云剑”,很显然便是这两人了。

而两人动手的原因虽然黄达和柳飞不清楚,但是丁一却能猜到一二,很可能便是司马恪易容城伽星大师想要混入那摩尼教,但是伽星大师的死那摩尼教不知,可是吴愁知道啊。两人很可能在路上遇到了,司马恪想要除去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而吴愁很可能想要逼迫司马恪和他再次合作,这些痕迹从两人的交手中便能看出一二来,而之后两人越打越远,等到黄达等人追过去之时早已经没有了踪影,也没有什么血迹、尸体,很显然就是谈判去了。

丁一想到这知道只要找到那摩尼教,必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易容成伽星大师的司马恪。

不过这摩尼教,黄达和柳飞却是从未听说过。

想来也正常,真正的摩尼教已经易名了,而假的摩尼教毕竟是在密谋造反,虽然看似知道的人不少,但也只局限于他们的那一圈都是别有所图的人才能知道的,如黄达和柳飞这般。虽然身手高超,但是只要不加入其中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深藏于幕后的教派。

骑着曾弄送的快马,几人一路扬鞭而走,却是风驰电掣般的直往江南而去。空空门还有时迁所探知的关于这摩尼教的事情都是在江南发生的,很显然这摩尼教的总坛就设在江南。又想到黄裳曾说过剿灭的摩耶可的摩尼教不也是在江南吗?当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联系到了一起,这幕后的摩尼教很可能便是那个杀死摩耶可嫁祸黄裳,祸水东流引出真正的摩尼教的那个幕后的人物。

而在丁一走火,曾弄看着丁一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了,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衙门一趟。”

柳飞道:“去衙门干什么?”

曾弄回道:“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去将曾头市的名头改回来。”

黄达哈哈一笑道:“正该如此,这丁一救了我娘的性命,又教咱哥三合好,此等大恩无以回报,这些许小事我们可是要好好的办好。”

曾弄点头道:“不错,反正这曾头市的叫法有没有也无所谓,加上大哥、三弟,叫做三王镇才说得过。”

黄达哈哈一笑,道:“还是叫做原来的吧,走吧,咱哥三一起去。”

柳飞也点点头,跟着曾弄骑着马便往郓城的衙门去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不说曾弄他们在衙门里怎么大摆威风,让府尹重新改回村子的名称。

丁一这一群人却经由淮南左路直往楚州而去,既然黄达和柳飞说他们在此见过两人,有可能在这楚州便有着什么线索。

这楚州地处京杭大运河与苏北灌溉总渠交汇处,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汉初的三杰之一的韩信便出生于此,汉末的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也出生于此,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众人经由北门入城,一路上但见行人络绎不绝,远处还有锣鼓、鞭炮声,似乎有人成亲。右边的不远处便是韩信的衣冠冢,现在前面因为有人成亲被堵住了道路,丁一几人只能下的马来等着花轿过去,却正好可以进去一睹这熟谙兵法的淮阴侯昔日的风采。

不过这祠堂显然已经无人管理许久了,推开门便是一阵灰尘扑面而来,被丁一掌风逼开,走进去便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两棵常青松柏,穿过庭院,再推开门便是韩信的衣冠冢了。

巫行云跟着丁一走进去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尊已经因为年代久远又无人照料的破败雕像,当即道:“这韩信想来也是此处的名人了,却死后居然连自己的衣冠冢都无人看管,却是弄的个满屋的蛛网,烟尘……”话说到这忽然一顿,道了声:“师兄!”

丁一也是点点头,道:“那前面的大门进来尚有那些尘烟,这里面的按道理自然应该有刚多的尘土,但是推开门却没有尘土飞扬的感觉,虽然依然脏乱不堪,但是似乎有人来过了呢,而且还是没有走正门直接跳进来的。所以前面的大门烟尘许多,此处却是已经没有了那些烟尘。”

这时候史文恭和王明才听出了两人再说些什么,心中恍然大悟,对啊,因为有大门的关系刚才进来的时候心中还有着一丝的奇怪,现在想来却原来就是没有撞上尘烟才会觉的奇怪的啊。心中了然的同时却也是无比的佩服面前这两人,居然仅仅从这一个微小的细节上就能看出了问题,当下王明问道:“难道是那什么司马恪?”

丁一道:“有可能,此处地上尚有烟尘,但却鲜有足印,进来的人必定是轻功卓绝之辈,想来极有可能便是这二人中的一个了。”

巫行云道:“不错,如果是其他高手的话借宿这里必定不会如此谨慎,因为无需如此。只有心中别有所图的这两人才会如此的细心,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丁一点点头在室内走了一圈,然后又来到了院中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道:“过来看,这里有些痕迹应该是有人在此交手,但是却是动作极快!”说完脚下踏着那脚印展开了身法,只幻出了片片残影,更是仿佛有两人在对战一般,却是脚脚落实,正好踩中脚印而上。

巫行云看着丁一的动作直点头道:“看来正是他们了,不知是两人中的谁先到了这,然后另一人又用了什么法子找了上来。亦或这本来就是他们设下的杀局,两人交手后,随着这棵树打斗了起来,想必这才会被对面酒楼中黄达和柳飞看个正着。”

丁一点点头,树上的痕迹显然就是巫行云所说的那般,当下便道:“不管怎么说这楚州的确是他们的一个目的地,就不知道他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巫行云看了看四周,忽然道:“师兄,你说此处会不会是那摩尼教的秘密地址,所以两人才会先后的到来?”

丁一眼睛一亮道:“极有可能!”想了想道:“如此的话,我们现在城中住下几日,打探一下周围有没有摩尼教的踪迹。”

巫行云点点头道:“此处所地处闹市,但是却算得上是人群中的人迹罕至之处。不过白天的话应当不会有什么动静,应该是晚上。”

丁一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天的话,如果贸然使用轻功进来的话,只会弄巧成拙平白落入他人的眼中,不符合这深藏不露的摩尼教。那今夜,我等便来会一会这只老鼠!”

巫行云笑了笑点头,边上的史文恭和王明也道:“算上我们,丁大哥。”

丁一道:“你们还是陪小甲待在客栈。”看见他们要说话,于是又道:“我们也只是猜测,而且就算是秘密地点,也不可能天天晚上来,等我们侯着了在叫上你们一起。”

听了丁一说了这话,三人这才道:“嗯,一定要叫上我等。”三人中又以王明和陆仁甲最为起劲,一个不时的在说着要惩处这些叛国贼,一个说着要做大侠将他们好好的收拾一遍。

沿着原路返回,丁一将地方还原了,去除了自己等人的痕迹,临出门时还用内力吸取了一把灰尘,这样如果有他人进来,感觉到推开门的尘烟,必定会觉得没有人来过。

出得门来远处的迎亲队伍还在热闹着,王明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这是当地的一种习俗,好在对面便是一处客栈。当下便牵着马走了过去,门口正在看热闹的小二一见几人都是跨马而来,立刻迎了上来,媚笑着说道:“哟,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住店呢?”

丁一道:“先吃饭,后住店。”

小二笑得更加开心了,道:“好咧,您几位里面请,来,五位贵客来啦。”说着话,看见里面又有小二跑了出来,便对着丁一等人道:“客官,你这马我们帮你牵到马厩去可好?”

看见丁一点头,这迎出来小二当即道:“好的,这就给你牵过去,一定给您的马儿备上上等的料头。”

另一名则领着丁一几人走了进去,道:“几位爷,楼上请,楼上宽敞明亮,正适合几位爷。”说着话小跑着就在前面带路,将丁一几人领到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还正好对着那韩信的庙宇,当下丁一甚为满意道:“便在这吧。”

小二点点头,立刻上去擦拭桌椅,又拿来大茶壶给丁一几人斟上茶水道:“几位爷吃点什么?”

丁一道:“先来几坛酒,然后随便上点拿手菜,先这样吧。”

小儿点点头,心中记下了,看见丁一在没有吩咐这才走了下去,心中却道:娘列,那个姑娘可真是漂亮啊,隔壁的黄大妈的女儿都没有这么俊呢。心中想着,脚下却不慢已经给厨房去下单了,不一会又跑着两坛酒走了上来,将酒往桌上一放,就给丁一几人镇上,又道:“几位爷,菜一会就来,还请几位少待。”

丁一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对了在来两坛,这些可不够。”

小儿点点头就下去了,丁一这一桌,三个彪形大汉,所以丁一要这么多酒,小二也不觉得奇怪,就连下单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厨房多烧点,在他们的心中可是认为你来了自然要让你能吃饱,不然还开饭店干吗?

丁一喝了口酒道:“如果这楚州没有找到那摩尼教或者司马恪等人的话,下一步我们便去苏杭两地看看,这两个地方人口繁茂,这摩尼教很有可能就隐藏在其中。”

巫行云点点头道:“极有可能,这摩尼教也是要发展教众和收敛物资的,这两个地方如果还没有的话,便可以去江宁府和扬州。”

丁一点头说是。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却是没一会菜就上来了,看着那满满的大碟子,丁一心中道:这酒家倒也厚道,居然上了如此多的分量,一会付钱的时候当要多给一些。

第二一零章 杭州城中遇故人

是夜。

丁一轻巧的飞跃无声无息的落到了酒楼的屋檐上,居高临下正好可以江对面的韩信的衣冠冢看得清楚。

不过,这一夜并没有什么人出现在韩信祠内。

第二天是巫行云去的,去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回来后巫行云说道:“师兄,有可能我们猜错了。”

丁一点头道:“不急,在观察个两三日,如果还没有动静,便去苏州。”

巫行云点点头,对于这里到底是不是摩尼教的一个秘密接头点她也不清楚,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当夜,丁一干脆直接藏到了韩信祠内,静静的守候着。

却是月上中天,一阵奇怪的声响惊动了丁一,这声响似乎是悠远的地下传来的,在这无比寂静的黑夜之中仿佛九幽地狱的幽魂在那里挣扎着要出来。

丁一可不怕这些,而且他自身可是个机关宗师,仔细一听暗道:难怪这两日来没有一点的发掘,原来这里还有条暗道!当下屏息凝神,要看这机关是从哪里出现的。

没多久,声音消失了,但是丁一并没有着急,依然一动不动的伏在树枝之中仿佛融入了枝叶之中。

就在这时候,一声轻微的机括之声响起,远处的一个石陇忽然自动的移开了些许,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窜出,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这人小心的踮着脚,左右四顾,发现并没有动静,才走进了祠内,又查看了一番仿佛自言自语道:“还是没有人来,看样子这几天不会有人来了,难道是消息走漏了?伽星大师他回来说,有高手注意到了我等,你说会不会这人已经追了过来,所以连日来也没有人来入会?”

在丁一的疑惑之下一个尖利的仿佛地狱恶鬼的声音忽然飘进了他的耳中:“高手?什么样的高手能在无人指引之下寻到这里来?没有留下东西的话便回去吧,这里没有教众就不要耽搁时间,最近杭州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平……”说话声越来越小,似乎已经从地道中离开了一般。

这在外面的持刀汉子点点头,道:“好,这就来。”说着话就要下去,却眼见忽然瞥见一个身影闪过,心中一凛暗道不妙,突然牙关一咬脚下一踏,地道中忽然传来一声惊疑之声,紧接着轰隆隆的一声响便关上了。

这冲出之人正是丁一,但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决绝,只看见了自己的身形就瞬间做出了决断,踏地必定是一种传讯手段,不然的话地道不会自动关上。因为这地道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从密道内开启的,不然的话那一日在探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这里有机关。

手指瞬间点出已经封住了这人的穴道,身形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已经扑到了石陇前,但是这里的洞口已经被遮掩住了。心中知道自己还是打草惊蛇了,这蛇居然还如此狡猾。内力运至掌力一拍,但听“波”的一声响,这石头做的石陇居然被丁一生生的震裂开来,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洞口,却是数道寒芒一闪而没。

丁一可没有半点的小觑之心,心中更是知道这硬破机关必定会有所动静,加上对方如此决绝狡猾,早就提防着了。寒芒射来之速虽快,但是他的身形更快,瞬间便带着一串残影已经退了开来,左掌一探掌力轰出,将暗器震开,脚下一点止住了后退已经重新掠回了洞口,却是忽然心中一凛,急急的一踏凭空飞起。

只听一声巨响,这地道居然已经自动的坍塌了,那烟尘四散开来,周围的百姓家中更有阵阵惊呼和各种犬吠之声传来。心中暗道:好手段,居然在暗器之后藏下了炸药,这要是一般人闪开暗器后,必定会以为已经没有了危险下去的话就会被炸药所伤,这密道坍塌下来必定是有死无生。

落到地上,看见被炸了个半死不活的那黑衣男子,心中一动:还好,还有个舌头可以问话。却是忽然心中一惊,不对!急急的踏出一步已经来到了男子身前,伸手一探已经取下了男子的蒙面巾,食指在他鼻翼间一触,顺势而下又在他脉门一探,伸手将他嘴巴撬开,却是被惊住了,这人居然早就服毒自尽了,难怪被这冲力冲走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却又暗想:不用如此吧,仅仅是见了我冲过来就能如此决绝?服下了齿间剧毒,更是传讯而下,将自己的性命置于脑后,这等人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正疑惑间,忽听衣襟振振之声,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正是自己逍遥派的轻功身法。

来人果然是巫行云,她本来正盘膝而坐休息,但是听到了动静心中担心丁一,立刻冲了出来,就看见了丁一没有什么事情的拎着一个血淋淋的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道:难道这男子就是摩尼教的人?看来还真的是等到了,却又为什么会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来呢?

心中疑惑,尤其是周围的情况告诉她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问道:“师兄,这人便是抓到的联络人?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问出些什么来了?”

丁一摇摇头道:“没有。”说到这已经听见了远处的人声和脚步声,当下道:“我们先离开这。”

巫行云点点头,两人展开绝世轻功瞬间便已经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酒楼,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两人的动静。

他们居住的小楼是一个小庭院,环境不错,院中还有石桌,池水。此时石桌前,史文恭、王明和陆仁甲都是穿好了衣衫站在那里。

丁一心中疑惑不解,这几人什么时候如此了。却不知道这是这三人惦记着行侠仗义呢,所以听见了动静就知道必定有事情发生了,早早的就穿戴好了在这里等着他了。

丁一将黑衣人的尸体放到一旁,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王明抢先说道:“自然是随大哥去平乱。”

丁一摇头苦笑道:“平乱?你们以为自己是官府的军队啊?”知道了他们为了什么这样了,也就不去理会,转过头仔细的瞧了瞧这黑衣男子,这面容从没瞧见过。但是想到了自己久离中原,本来就是不识各路豪杰,于是问道:“你们来看看,此人可认识。”

三人走了上来,这人的模样保存得还算完好,毕竟是侧对着密道的,炸药的威力并没有将其毁容,但这人瘦削身形,苍白的脸颊,仿佛一个病汉一般,史文恭和陆仁甲都不识得,却是摇了摇头。

到是王明左看看,右看看,忽道:“丁大哥,此人用的是何兵器?”

丁一道:“一把比较细长的鬼头刀。”

王明点头道:“是了,我知道这人是谁了。”

丁一闻言一喜,当即就问道:“这人是谁?”

王明道:“此人和我一样是山西人,有个外号叫做鬼豹子,名字的话我只知道他姓关。这人我也曾遇到过一回,刀法不错,不过没有那种使刀的气势,反而尽走小巧之道被我不屑,所以没有深交。这人的轻功极为不错,那时候我八步赶蝉还未修炼到大成,他就是凭借着轻功与我周旋,最终只打了个不败不胜。”

丁一点点头,却又听王明疑惑道:“不过此人,几年前就已经离开山西了,我也不知其去了哪里,江湖上也没有他的消息,却原来已经成了匪人,这人在山西就是个欺行霸市的家伙,现在死了当真是死的好,死的活该,丁大哥杀的好!”

丁一闻言摇头道:“不是我杀的,这人看见我的一刹那,凭借着点穴到不能动弹的一瞬间就咬碎了口中的毒丸,而且还将信息传递了开去。行事之决绝,让我不能不佩服。”

众人“啊”了声,巫行云走上前细细查探了一番道:“果然是咬毒自杀的,难道师兄也没办法阻止?”

丁一道:“我冲出去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他会做的这样绝,而且我是冲着密道去的,这人点了穴道我就没有在管他,所以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死了。”

巫行云又道:“密道?”

丁一点头道:“不错,哪里的一个角落中有个密道,所以这两日来咱们没有发现想必就是因为对方根本不是从外面进去的,而是从密道进出的。”

巫行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真是好心思。”忽然想到了刚才所见的一幕道:“那现在那密道?”

丁一道:“毁了,而且怕是打草惊蛇了,下面就麻烦了。”

众人点头,听到丁一如此说,便立刻就能猜到刚才的巨响就是密道被毁的时候了。王明这时道:“那丁大哥,我们还在此守候,还是去别的地方?”几人同时看向了丁一,只等着丁一给出决断。

丁一也是想了想到:“虽然已经打草惊蛇,再去的话说不准就要掉入他们的埋伏,我且问你们,你们怕是不怕?”

三人齐声道:“不怕!”

丁一微微一笑道:“好,这人死之前曾说过杭州有事发生要去增援,如此看来这杭州必是他们的另一个集会地点,我们便去杭州!”

三人道:“好!”

巫行云想了想不说话,丁一问道:“行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巫行云道:“我想的是这杭州最近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却又有什么大事发生,要让这些人急急的赶过去?”

丁一道:“我也不知,空空门的信息中也没有杭州有事发生的记录。不过,去了不就知道了。”

巫行云点头道:“也是,那我们等天明就走。”

丁一道:“好,便如此。”

几人也不高兴再回屋睡觉,便在石桌便聊了起来,丁一便指点三人的武艺。他们住的地方算是高等的客房,和别的客人离得较远,倒也不用怕影响到别人的休息了。

就这样,时间过得飞快,似乎转眼间已经天明。丁一几人整理好行李走到前边,叫了些吃食,还能听见有人在闲聊韩信祠的怪事呢。

而且居然被误以为是韩信显圣了,当地的官府居然都想着要重新韩信祠,只希望韩信显圣能带给他更好的官运。这些话直让丁一几人听的是摇头而笑,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在他们这几个知道真相的人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好笑。

吃罢饭,汇了钱,立刻有小二牵着马走了出来,却是给喂的饱饱的,更是皮毛刷理的干干净净。丁一心中暗赞这家店做的真不错,饭菜量够足,这马匹管理的也好,当下又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小二道:“赏你的,就冲你饭菜的量和这马匹就给你了,下次再来楚州,还到你这店里来住。”

小二忙不地的道谢,送着几人走了出去,高兴的回到了店内道:“掌柜的,你看,那位爷又赏了我五两银子。”

掌柜的道:“哟,还真是个豪客,他的饭钱加店钱也不过是三两银子,他就给了十两,现在又给你五两,这等豪客却是少见。”

小二点点头笑着道:“那位爷说了,很满意咱们给他的饭菜的量,他们吃得很高兴,还有给他的马照顾的也不错,所以就又打赏了。”

掌柜的点点头道:“这本是咱们应该做的,这开饭店的还能让客人吃不饱?这住店的马放在这了,自然是要给他照顾好。得了,这银子我先收了,给你个一两的,你去请他们几个喝酒吧。”

小二道:“掌柜的,五两你就给我一两?”

掌柜的哈哈笑道:“给你五两让你讨媳妇?哈哈,放在我这给你存着呢,到时候叫你嫂子给你相一个俊点的,让你瞧瞧。”

小二立刻笑了,扭着头不好意思的道:“那,那谢谢嫂子了。”

掌柜的笑的更欢了:“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是惦记着呢啊,好了好了,一会空下来,我就跟你嫂子说道说道,满意了吧?”

小二点点头道了声“嗯”就跑没影了,这等好消息自然是要庆祝一下,当下拿银子给了大师傅,叫了几个菜,顺便连大师傅一起请了,几个人就在晚上没客人的时候好好的吃喝了一顿。

而丁一几人,在晚上的时候却已经到了一处破庙中,几人赶得太急,却是错过了村镇,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好在还有个破庙可以休息下。

走了三日,这天已经到了杭州,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杭州靠着西湖,那是中原大地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尚未进城,路边的鸟语花香,莺声燕语已经让史文恭和王明这两个北方汉子看花了眼。

北方女子也是多豪迈,而南方的女子却是更加的委婉、水灵,让见惯了北方女子的他们看的是目不暇接,耳边是那好听的吴侬软语。

入得城来,这杭州比之楚州更加的繁华,几人找了一处客栈便住了下来。虽然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的狙击,但是却还是马虎不得,丁一出去探探动静,而巫行云就留守在客栈之中,以防他们分而袭之。

城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丁一沿着大道往前走,也不曾感觉到有人窥探的意思,暗想:那一路上也曾感觉到几次暗中有人窥伺,但是怎么到了地头却没有这种感觉了呢,难道那人是故意引我走上错路,他们证实了所以就不跟踪了?但是没道理了,那人根本不可能识破自己藏身在树上,又怎么可能提前说出假话来呢?

心中想着,却是一路居然来到了西湖边上,望着这碧波荡漾的西湖,心中却是忽然宁静了下来。便在这时候,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极其的强烈,脚下一动,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在一颗大树旁,单手抓着一人道:“你是摩尼教的?”手上内力运至,瞬间已经制住了他,便是他在想服毒自尽也没有这种可能了,上了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一次?

不过对方出乎意料的只是在一开始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看清了丁一的相貌后反而放松了身体,这绝对不正常,当下解了他的哑穴,手指却还按住了他的脉门,只要他一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绝不会让他有自尽的机会道:“说,你是何人?”

这人长相一般,身着一件普通的紧身长衣,听见了丁一说话居然道:“丁大侠,你不识得小人了?也对,那么多人,丁大侠怎么可能都记住,在下是李家之人,是丁大侠从西夏救回来的那个李家的人,因为看见了丁大侠现身湖边,心中觉得丁大侠的背影很像丁大侠,所以就过来瞧上一瞧,想不到还真的是丁大侠。”

丁一暗道一声:李家?是了,这李家不就是当初自己等人护送到杭州的吗,在杭州遇见了他们倒也正常,但是还是没有放开他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李家之人?”

这李家之人从丁一的动作和语气之中已经知道了丁一是错把自己当成了要暗害他的人了,当下便要为自己澄清道:“在下的皮囊内有我李家特制的一些物什,而起丁大侠一路将我等从西夏救出,此事更是宁记在心不敢忘,想当初丁大侠以一当千,震慑那些西夏番人,真是好不威风,我李家祠堂中更有丁大侠的影画供奉。只因当初因为我等的误会,导致没能好好的感谢一番,却是我等的不是。”

听这人说了这些,丁一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李家之人了,毕竟西夏的事情鲜有人知,不管是西夏还是李家都不可能将这些事情说出去。而且自己将人送到就走,更是不可能是他人所知晓的,这人能够说出这两样必定是李家之人无疑。当下便解开他的穴道,抱拳道:“对不住了,误会你是他人了。”

这李家之人动了动,看见丁一给自己行礼当即吓得就要跪下,却被丁一拉住,他急道:“丁大侠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莫说丁大侠不过是误会,便是真的要取小人之命,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丁大侠玩玩不要如此,却是折杀小人了。”

丁一又道:“你们李家现在居于杭州过得怎么样?”

这男子道:“还不错,有了丁大侠留下的银钱,我们便有了资本,买下了一处旧庄园,自己动手改造了一番,却是变成了我李家的庄园。说到这又要多谢丁大侠了,如不是丁大侠留下银钱,或许我等不说无家可归,甚至都要饿死路边。”

丁一笑了笑止住他的下拜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男子抱拳道:“在下李义,义气的义,见过丁大侠。”

丁一还了一礼道:“你们久离中原,这平日里做些什么营生,这么多人光靠我那些银钱早晚用光,你们不会是坐吃山空吧?”

李义笑了笑道:“丁大侠说笑了,那些银子除了一开始买庄园的一些,其他的都被供奉在祠堂内,我等现在自己有营生。这打铁造兵器,可是我等的看家本事,自然饿不坏。”

丁一道:“哦,这是又干回老本行了啊。”

李义道:“不一样,在那边是奴隶一般的工作,在这里是为了将来打拼,这感觉就不一样啊。”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这有了盼头便是往好处走了。”

李义道:“正是如此。”顿了顿道:“丁大侠,小的想请您随我去李家一趟,我李家上下都是觉得愧对丁大侠,想给您请个罪……”

丁一道:“何来的什么罪不罪?而且我现在另有要事,忙完了我自会去你李家看看,毕竟我们都是朋友吗。”

李义正要在相劝,不远处一个人跑了过来,道:“李义,快回去帮忙,那些混蛋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家伙来,有可能就要动手!”

李义一惊,赶紧对着丁一抱拳道:“丁大侠,不好意思,当地的一些混混看不惯我等抢占了兵器的生意,一直来生事,小的先去看上一看可好?还请丁大侠不要责怪。”

丁一道:“不会,你先去吧。”

李义对着丁一抱抱拳,当下也不再犹豫,跟着那男子就往回跑。而丁一想了想也没地方去,所幸便过去瞧瞧吧,看看这李家现在过得怎么样也好,毕竟也是自己带回来的。

第二一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

“哼,跟你们说,要么交银子,我们走人,要么以后这兵器随我们拿,你们任选一样,不然的话,哼哼……”这人是个光头,太阳照射下头皮清亮,手中倒提着一把鬼头刀,一脚踩在椅子上,颐指气使的看着面前的李家铁匠铺的这十来人。

而铁匠铺的人虽有十几人,但是对方的人更多,上百号人将铁匠铺前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知道刚刚冲出去的人能不能请到援兵回来。

不过对方可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等着李家的人到来在动手,挥挥手,一个高个子拄着混铁棍就走了上来,那光头道:“没说法吗?那我们可就砸店了啊。”

知道再不能靠不说话拖延时间了,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道:“你们三番五次的前来闹事,到底所图为何?怕不是这几个钱吧?”这人是李家核心之人,生于西夏、长于西夏,经历了从小被长辈灌输李家的惨景,却是对这光头的话根本不信。

光头笑了笑,走上几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中年汉子道:“不错,你这李家真的不错,来了杭州才多久?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兵器锻造世家了,看样子一个小小的铁匠铺里的管事就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李家到是值得争取,好吧。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李家只要答应加入我等,以后这杭州便是官府也不敢在说你一句不是,而你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帮我们打造些兵器罢了,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中年汉子心中暗道:制造兵器?难道……经过了西夏的事情,他对于这些事情有着无与伦比的洞彻力,这是他们祖辈们血与泪的经验,当下便道:“加入你们?便是做混混吗?”

光头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轻摇道:“看看,刚刚还说你有想法,夸奖过你,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笨了,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中年汉子道:“阁下都未告知名姓,更是不知道你们什么堂口,你说我等能明白些什么?”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笑道:“好,我的名字叫做万三,人称万人斩的万三爷!”顿了顿回头示意,周围的人立刻将周围的无关人群给挡了出去,这万三才道:“我等是摩尼教的教众!”

中年汉子喃喃道:“摩尼教?”

光头得意的昂起头道:“不错,摩尼教!”

中年汉子又道:“这摩尼教又是什么教派,恕在下耳拙,从未听过。”

光头道:“你要是听过的话,还会如此吗?听过后不加入我教的只有两种下场!”顿了顿,鬼头刀一挥道:“顺或者死!”说到最后一个字,刀猛的顿地直将地上震裂开来。

中年汉子眼睛一缩暗道:好厉害的内功,好沉重的兵器,好嚣张的教派!当下又道:“难道你们如此不怕官府来管吗?”

光头万三道:“官府?官老爷看见了本大爷还要叫声堂主呢!哈哈哈。”

听他如此说话,中年男子心中对官府已经不再期待了,难怪对方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动如此多的人来,原来是官府根本就不会管。而且对方如此怕是所图非小,自己李家万万不能在沦为他人手中的鱼肉。但是,如果不答应他,怕不能善了了,不管对方说的是从是死,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不得就要拼死一战了,只可怜我李家才刚刚脱离虎爪,却不想又被恶狼盯上。

偷偷的在背后比划了个动作,他身后的十来人都是李家之人,找来的伙计此时早跑得没影了,自然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当下都立刻将手探入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是他们唯一的依仗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一个呼喝声传来:“又是你们来捣乱,这次怎么了,全出动了吗?”说着话两个人就冲了进来,路上有想要上前阻拦的却哪里敌得过这如猛虎下山一般的两人,赫然正是李义和叫他回来的那人。

李义使得的是暗器,但见他左手不停地抖动打出了片片炫光,不时的就会有人受伤倒地。另一人用的是短刀,却是最擅长近身搏斗,此时这些人虽然霸住了街道,却正因如此导致人太多挤在了一起,兵刃根本施展不开,被这男子一路砍杀过来居然硬生生让他们冲进了场中。

万三身旁的几人见状就要出手,却被他拦了下来道:“正好,当家的回来了,可不正好商量事情嘛。”说着对着李义抱拳道:“这位便是李家作坊的李义兄弟吧,怎么给人送的物什都送到了?”

李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万三哈哈大笑道:“你这李家作坊有什么事情是我万三不知道的?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早就注意上你们了,就凭你们这手锻造兵器的功夫,放到哪都是一绝,不觉得打造些普通的刀剑和农具有些屈才吗?”顿了顿嚣张的指了指远处道:“你以为你们还能等来援兵?你们的李家大宅现在可是面对的我教法王,如果你们肯归顺,教中自然有好位置给你们,如若不然,却不知道你李家这次会有多少人存活下来呢?”

李义看着狂笑不止的万三,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但却没有在贸然动手,而是小声的和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着什么,中年男子点点头,回道:“真要使出那东西吗?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被他们关注了?”

李义道:“不使出来,怕是我等今日便要死在此处了,亦或你还想做奴隶?”

中年男子自然是摇头不已,道:“好,不过东西不多,家族中也只有三十颗不到,此处更是只有五颗,这还是家主创新了才能做出这么多来,可要小心使用!”

李义点到道:“自然,你快去拿来,一会让那个他们好看。”

不过中年男子一动立刻让看似不屑的万三发现了,道:“这位这是要去哪啊?回来回来,我可是胆小的很呢,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只老鼠一样的溜走,可是会让我害怕呢,我这一害怕可是会下错命令呢,这一下错命令,你们似乎就要死了呢。”说到这往前走了几步,又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位新来的当家,要不要加入我们摩尼教?我数到三,还听不见答复,那你们可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呢。”

“一……”

“二……”

李义看着步步逼来的这些人,额头上汗珠滴落了下来,当下就要不管了,道:“速去拿霹雳弹!”说话时对方的“三”已经落了下来,李义心中一凛,只觉得背后寒风阵阵,暗道:大意了!

那万三早就已经逼了过来,手中的鬼头刀带起凄厉的破空之音就对着李义的头颅落了下去,眼见就要被断首分尸在当场,那中年男子也惊住了,大叫:“小心!”

就在这时候,万三忽然只觉手中钢刀一震,紧接着一股巨力从刚到上传递而来,立刻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摔了出去,再看那钢刀此时已经断成了数节,而李义的性命也因此留了下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说看,怎么去你这摩尼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屋顶上传下。

众人跟循声望去,但见一个高大的壮汉就这样大马金刀的坐在屋檐之上,但是偏偏在场的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看见这人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发现。

扶起万三的一个阴阳脸面孔的男子阴阴的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丁一道:“找人的,专找你们这些摩尼教的人,原想你们躲在暗处我想要找到大为不易。现在到是不错,挺好的,你们自己撞上来了。”

这阴阳脸看了看丁一的样貌忽然心中一凛,转身就走,却哪里可能逃脱丁一的手心,众人只看见那原本坐在那的丁一身形忽然间就模糊了一下,一阵风吹来便消失不见了,当即惊道:“这是?”却又听见了动静,转过身看去正是自己的副堂主被这壮汉给提在空中,当下大惊,这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丁一毫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待自己,只是道:“怎么?想服毒?你没有机会了。”说着脚下一顿,一颗石子踢出正中一旁的万三,直将他震飞了出去,口中一颗蜡黄色的药丸也因为腹部受力而呕吐了出来。

众人心中大惊,这一颗小小的石子凭空发力居然能够将一个大汉给生生的撞飞出去,这是什么样的内力?当下,边上的众人心中哪里还有敢上前拼杀之心,尽惦记着怎么溜走了。

丁一也不看他们,捏住阴阳脸喉咙的右手一用力就听他一声咳嗽一颗药丸已经被吐了出来,这阴阳脸此时无法说话,但是眼中却是无比的惊惧,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只死豹子未曾交手就咬破毒丸了,这落在了这人的手中却是想要自尽也是一种奢望了。

不过这些教众不敢动手,却还有一人敢动手的,正是他手持铁棍的瘦高个,他此时已经偷偷的摸到了丁一的身后,却是看准丁一的身形,手中的铁棍仿佛毒蛇一般的对着丁一的后脑捅去,这一击是他难得打出来的一招。却是无声无息,偏偏又蕴含阴力,只要击中对方的头颅,阴力爆发开来定能叫那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义看得分明当即就高喊出声,却见丁一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一般左手如鞭一拳就砸了过来,将铁棍生生打断更是将这瘦高个一击击飞出去了,半空中便能看见这瘦高个口中献血混合着破碎的脏器就吐了出来,落地之时已经没有了气息,胸膛上是一个仿佛被重锤砸中的深深的凹痕,这时候李义的那声“小心。”才刚刚叫出了口。

丁一回过头看了眼李义,笑了笑道:“有水吗?”

李义呆呆的点点头,即使他亲眼见过丁一以一敌千的雄风,但那毕竟是内力至高境界的声吼功,这等暗器、身法的厉害却是没有见过,所以一时之间也愣了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疾走几步从屋内取出一壶子水,他还以为丁一口干呢,居然取了一壶白开水出来。

丁一随手接过,手臂一震内力一催,将水壶放下就接住了水箭。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只见那道水箭入了他手之后并没有在流出来,不一会一阵白烟凭空散开,随着丁一摊开手掌,赫然便是几枚薄薄的冰片。

丁一信手射出,将几枚冰片打入阴阳脸和万三的体内,紧接着便将阴阳脸甩到地上,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这摩尼教据我所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让我以后看见你们凭借着教派之名到处为非作歹定不轻饶!”顿了顿道:“现在,滚吧!”这最后两个字却是他用内力喊出的,直接用浩然诀喊出,今后这些人只要心中有所歹念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今日的事来,生出后怕的感觉,也是给了他们改过从善的机会。

这些人不过是摩尼教的教众,虽然被收入教中也被好好的说道了一番,但是此时哪里在顾得上那许多,能够逃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一窝蜂的就散开了,让原本水泄不通的街道忽然间就变得空旷了不少。

而在这会时间,即使穴道被封住了,此时生死符的效力也已经发散了开来,顿时剧痛和酸痒冲开了穴道,在地上不停的打起滚来,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办法自尽?

李义此时领着几人上前也不需要介绍,这些人都是跟着丁一一路走回来的,自然认识他,当下就要跪下行礼。这丁一不仅仅是将他们就出苦海,此时又再次出手救下了自己等人。

丁一托住了他们,那李义忽然惊醒道:“丁大侠,能不能再救救我李家?”

丁一来得晚,只听见了后面万三嚣张的说自己是摩尼教的人,前面的并没有听见,于是问道:“如何说法?”

李义道:“这不知道什么摩尼教的还有什么法王去了我李家大院,恳请丁大侠能够再次出手。”说着就给丁一跪下,却是任他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心中只道是丁一不想再出手了,顿时一片黯然。

不过丁一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看不惯这种跪拜礼,好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自己做什么?开口道:“你是说,这摩尼教还有法王去了你李家?在何处?”他知道这法王肯定比这两个人知道的东西更多,所以弹出两道真气止住了生死符的效果,用重手法封住了他们的穴道扔给了后面的中年男子等人道:“拿绳索捆缚住。”又对着李义道:“带我去!”说着一把将李义提起,身形已经展开,道:“哪边?”

李义心中大喜,手指左边急道:“这边走,丁大侠。”

中年男子只看见丁一在空中一顿瞬间已经飞掠了出去,那人影越变越小已经消失不见了,赞道:“好轻功,这带着一人还能如此神速。”当下看了看两个饱受折磨萎靡不振的堂主,嘿嘿冷笑两声道:“捆起来,关上店门,我们也回去,顺便将这二人带给恩公。”

其余的十几人立刻点头道是。有去拿绳索的,有去关店门的,然后立刻就一人扛起一人往丁一消失的方向追去。这万三和阴阳脸,也不需要过分的在意,就这样一路的背着,反正只要不死就好。

只可怜阴阳脸还好,那万三因为刚才的嚣张被倒背着,吃了一路的尘土,到了李家大院的时候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是在路上被这人跑步带出的石子给砸的,没有死去也算是他命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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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居然忘了设置自动发,晕了!

第二一二章 霹雳弹扬威

丁一全力施展的轻功有多快,他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便是你在他身前射出一支箭,他也能追的上。

很多年以后,已经是江南霹雳堂的堂主的李义曾经回忆道:“我这辈子体会过一次飞的感觉,那是比抢攻射出的箭矢还要快,比最俊伟的雄鹰还用快,那是从你身前飞过,你都看不清只当作一阵风的速度。那种感觉就仿佛忽然间置身于一片白云之间一般,耳边是阵阵响动的风声,眼前是无比模糊的影像。因此,我迷上了轻功,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再次的体会到那种风的感觉,那感觉真的是太,太,太惬意了,惬意无比……只可惜,这世间能使出如此轻功的怕也只有他,我即使再怎么苦练,却是远远的不及……”

丁一带着李义来到了李家大院,在一块大树上落了下来,李义心中讶异,这前面就是李家大院,那些人都能看得如此清楚了,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呢?想不明白的他,直接就开口询问:“丁大侠,为什么不过去?”

丁一道:“不急,我想看看这摩尼教到底打算做什么。”他们来的极快,而万三虽说是两方一起出发的,但毕竟一个在郊外,一个在城中,那边解决了,这边才刚刚开始交谈,所以丁一并没有急着下去,正是要先听听这摩尼教有什么打算。

就在树下不远处就有两个手持利剑的教众,但是却愣是没有发现丁一和李义的存在,李义虽然很想下去,但是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知道如果因为自己弄出了动静惊扰到了下面的人乃至惹的丁一不快,那自己的家族今天就真的没救了,而不远处的两人又不是什么高手,高手此时都在前面和李家之人对峙呢,所以并没有惊动这两人。

不远处站在最前面的李家那边的正是丁一认识的李思天,而另一边的则是一个不认识的秃顶老者,这人剩余的头发齐齐的往后倒竖起来,仿佛就是两支加长的尖尖的耳朵一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的脸上还续着短短的灰色胡须,只是站在那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就凭这股气势丁一就知道这人绝不是李思天可以应付的来的,心中也是提高了警惕,想探听他们的所图是一码事,但是这李思天却也是故人,自然不能让他有事,这又是另一码事。

而此时这秃顶老者正在说话:“李家主,这个条件怎么样?想来你李家背井离乡到了西夏,虽不知道为何回来,但是在这杭州城也不是当初你们在的时候那般了。你不跟我们合作,莫说生意做不成,现在不应下来的话怕是你全族老小都有生命之忧。”

李思天不动声色,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道:“这摩尼教到底想干什么?要我李家加盟,却也不说个清楚吗?如此没有诚意,我等又如何取信与你?”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错,有这个意思就好,老夫也不想动手,这动起手来,难免会有死伤,不管是伤了谁却也是一条宝贵的性命啊,你能如此识抬举就好。”顿了顿,身手比了比他身后的一名壮汉道:“这是我教护教法王,金眼狮王,史达。”说完又比了比自己道:“老夫添为另一法王,是为插翅虎王,沈俊!”说着又比了比史达身旁的三人道:“这是我教三位使者,这位是独眼狼,雷飞,这位是飞天蝙蝠张寅,这位是夜叉王,阿罗耶。你只要答应入教,便是第六位散人!”

李思天道:“如果我等入了摩尼教,却除了一个虚名,还有什么好处?”

沈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人果然不好对付,难怪前面前来说道的人都退去了,也是,要是能说动的话也不用如此武力威慑了。当下道:“好处自然很多,但却要你加入我教才能一一告之。”

李思天道:“那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沈俊道:“也不多,无非是锻造些兵器罢了。”

李思天点点头道:“你这摩尼教怕是在图谋不轨吧?”

这话一说出口,场中瞬间变得无比的寂静,即使是摩尼教的人心中知晓却也甚少会挂在嘴边,因为这想是一回事,真正要说出来的话却是每个人都会觉得有些过了。但是现在李思天就是直接戳破了他们内心一直维护着的这层膜,将他们的野心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只惊得对方便如沈俊几大高手也是齐齐的震住了。

许久沈俊眼中已经透出了一丝利芒道:“阁下既然猜到了,我等也不再隐瞒,不错,我等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所以要高举义旗,正是要推翻那腐败的赵家王朝,还天下一个清平盛世,让老百姓自己当家作主!”

李思天听得直点头,但背后的手却已经比出了几个手势,身后的几名长者立刻会意,也是同样的示意,立刻就有最后面的人瞧瞧的离开了,不一会便又不动声色的走了回来,一只手小心的递过东西。

李思天等到沈俊讲完,道:“好好好,说得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为了天下苍生就要如此逼迫我等,却是还没推翻腐败的王朝,就已经做出了比那些贪官更恶的事情来了,所以你们所说的不过是幻想罢了,却又让我如何相信?”

沈俊道:“那是因为阁下还不是我教之人,只要你入了我教,自然是一体同仁,没有尊卑,共享富贵!”

李思天道:“那便是说,只要不加入摩尼教的,便享受不到这一视同仁的待遇?”

沈俊道:“这是自然,我等上受神恩,下传精义,不入我教便是不从神灵。”

李思天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们见过神明?”

沈俊闻言一愣,道:“自然见过。”

李思天道:“哦,那倒要请教这神明长什么模样?可有在下英俊?”

沈俊正要说话,却是听出了李思天的调侃之意,当下冷冷的道:“阁下这是不准备加入我教了?”

李思天点头道:“这入教半份好处没有,却是先失了自由,你是想要给我们给你打造兵器供你们造反吧?你说这等事情哪个会做,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想着谋反?虽然我也不耻那些贪官,但是就凭你们这种模样想要成事,却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沈俊神情渐冷,道:“当真没有加入的可能?”

李思天说:“半分可能也没有,如果你们没有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没有这什么不入教就是外人的话,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抱负的话,给你们打造些兵器也不无不可,但是现在还恕我李家庙小容不下你这摩尼教这大神了。”

沈俊点头道:“好,好的很呐,看来你这是敬酒不喝想喝罚酒。”话音落下,看向了李思天身后的人道:“且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还有你们身后的人,莫要被你们的家主给害了,拜入我教才有出路,不然的话违背神恩只有死路一条,老夫给你们个机会,这第一个走出来的,今后这李家便是他做主了!”

他知道李家做的兵器很是优良,如果想要谋反的话这优质的兵器必不可少,所以才会如此的想要将他们收为己用,而且不仅仅是他,教中的教主,神使都是如此想的。

却不想想李家在西夏的待遇,让他们心中对于这般的事情极其反感,好不容易从西夏逃脱了出来恢复了自由,哪里可能为了那不着实际的幻想再将自己的自由投入进去?

李思天笑了笑道:“你们连我李家这些年在西夏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挑拨离间,却也想得太美了吧,就凭这样还想谋反,即使朝廷昏庸,却也不是尔等可以撼动的,不是从百姓中发起的起义,根本没可能成功。”

沈俊挥挥手,道:“好,不识好歹之辈,今日便叫你李家灭门!让尔等知晓这违抗神恩的下场!”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独眼狼雷飞,单刀一震已经冲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那飞天蝙蝠张寅!

那飞天蝙蝠虽然起步比独眼狼晚,但是他轻功高绝,几步之间已经追上了雷飞,冲在了最前面,单掌一收已经在凝聚功力,却是要来个先声夺人!

丁一听到这里知道是自己现身的时候了,对这李思天的对答也是颇为满意。他是局外人,又身处高处,自然看得清楚。这李思天不过是再拖延时间罢了,所为的是为了让后面的人送上东西来,等到这东西取到手后,便不再客气,却是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底气。

丁一听到这心中已经知道这摩尼教的所图了,看见两方就要动手,正准备冲出之时,却看见那李思天身后一人从腰间取出的一颗黑色的弹丸,心中一凛,按住了李义道:“别急,等着看好戏!”他知道,李家能如此冷静,所依靠的定是这东西!

“嗖”一声清响,飞天蝙蝠张寅看着迎面而来的黑黑的圆鼓鼓的暗器,冷笑一声暗道:就这样的暗器手法也想伤我?左手一拂就要挡开这古怪的暗器,身形已经要逼近了李思天,却忽然一股巨力从左边涌来,急转头去看却是一团无比耀眼的火光乍现,便随着仿佛霹雳一般的巨响,便是他临死最后的感觉了。

“轰隆……轰隆……”紧接着张寅的,便是独眼狼雷飞,他只差了张寅几个身位,却依然被霹雳弹的威力刚波及到了,不过却并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伤害,毕竟以他的内力加上这点距离的缓冲已经足够他闪避了。但是他脚下刚落地,心中正惊讶于这暗器的威力之时,眼角余光中一颗黑黑的圆滚滚的东西已经飞了过来。此时正是他新力未生,旧力以尽之时,只能将真气布满全身,那仅有的一只眼睛中透出的无限的惊恐,望着这小小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左臂之上,瞬间爆发出一团火牢将自己吞噬了进去。

两大法王原本是坐镇后方的,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却也因此避过了这当先一波的霹雳弹之威。毕竟第一批人不识得霹雳弹的厉害,还以掌力去击飞,自然是立刻引爆了霹雳弹,被炸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沈俊瞬间往后退了几丈道:“这是什么暗器?”

同他一般的还有另一名法王,金眼狮王史达,这一队金眼此时却是变成了死鱼眼一般,直直的往外突起,却是被面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这李家来的时候他们也曾打探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来了两位法王,但是却是这第一次攻击,三位使者尽数殒命,同时死掉的还有十来名教中的好手,却都是死无全尸,纵是不死的此时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在那边惨嚎不已。

李思天心中估摸下了,刚才这一下使出的就已经是七颗霹雳弹用掉了,家中虽然因为创新改变了方法,这几个月来也做出了许多,但是不过才这么多,当要省着点用了。只可惜,这两个什么法王没有冲上来,现在有了戒心这霹雳弹的威力平白就少了许多。

此时原本站在李思天身后的三名老者也走了出来,手中各持了一枚霹雳弹,手腕放在腰间便是要掷出的模样。

只吓的摩尼教的众人又连连退了几步,沈俊此时哪里还敢有半点的小觑之心,手中已经扣着两把飞刀。毕竟是老江湖,虽然惊讶于这霹雳弹的威力,但是也看出了这霹雳弹的不足。

这李家之人少有内力强劲的,暗器的手法虽然可以算得上是不错,但绝算不上是绝顶,这霹雳弹只要不被砸中就不会有危险。而且即使避不过,难道自己就不能用暗器迎上去撞开吗?

仅仅是独眼狼的先受伤再身死的这短短的时间内,沈俊已经琢磨出了怎么对付这不知名的暗器了。但心中却还是惊惧无比,因为对方既然有了如此厉害的暗器,又有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厉害的藏着呢,只等着自己冲上去击杀自己。

正是因为他这样想,所以即使已经有了把握应付霹雳弹,却根本不敢上前,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了起来。一如刚开始那般,不过却是变了,一开始摩尼教是占尽上风、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却是心惊胆颤不已,反而是李家士气高昂步步紧逼。

李思天手中并没有取出霹雳弹,就连刚才他也没有出手,因为他是霹雳弹的真正缔造者,他比所有人都知道霹雳弹的弱点。自己家族中的人,因为没有秘笈供他们修炼,内力始终不可能达到一个高深的境界,而暗器的手法虽说可以练出来,但是周围是西夏人的虎视眈眈,哪里可能给他们空间和时间练习暗器,私下里的练习那手法始终无法达到一流的境界。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出手,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李秋水的指点,于暗器一道有了自己独特的手法,他要在关键的时刻使用出来,一锤定音解决他们,不然的话李家即使有霹雳弹之威,依然可能会死伤惨重。

看着全神戒备的摩尼教之人,知道这样绝对不利于霹雳弹发威,当下李思天微微一笑道:“怎么?刚刚不是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模样吗,却忽然变成了这‘狗’一般摇尾乞怜的样子,哈,当真是‘法王如狗’啊,可笑可笑。”微微扬起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的笑意,那心中最忌惮的沈俊根本没有被挑衅到,这样一来即使另一名法王和后面的一群人冲了上来,却不知道当下该不该出手了。

沈俊又怎可能不怒,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被激的让怒火冲晕了头,那才是真正的找死,所以他强行的控制住了自己,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冲了上去,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要看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暗器,自己的猜想有没有错。

冲上来的人中即使有高手,但是却不敌霹雳弹的神威,但是那史达能被尊为法王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要不然也不可能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双手化成了雄狮的爪牙,指风瞬间击出,在丈外就将射来的霹雳弹一一击爆,因此产生的余波虽然威猛,却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内力遍布全身,分开了尘烟就对着一名李家的老者冲了过去。

十指连弹,指风凌厉,直接洞穿了老者的肩膀,身形一闪就要将老者分尸,却是心中一凛,半空中爪变掌一掌扫出,身形却凭借着一口真气硬生生的横移了半米。

这忽然出手的正是李思天,虽然心中不想这么早的出手,但是这史达实力太过高超,两名自家的长老的暗器手法射出的霹雳弹根本没办法威胁到他。眼见自己的家人即将殒命,却只能出手了。食指弹击,霹雳弹呼啸着就飞了出去,却因为他射出之时的弹击之力加上盘旋之劲,却是一触到史达的掌风立刻就爆炸开来了。

史达虽然凭借着高超的身手避过了正面的威力,但是左肩还是被炸伤了,鲜血汩汩的流淌而出,被他随后点住,冷冷看向李思天,道:“好,老夫多少年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了,你这李家的暗器果然不俗,却也当值得骄傲了。”

看见李思天出手后,沈俊也一步步的走上前来,这心中最忌惮的李家家主也出手了,看见其虽然手法精巧,但并没有在出现其他的暗器,却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心,道:“阁下这小小的暗器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神威,可否告之这是何物?”

李思天面对两大高手,即使心中焦急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露出半份的怯意,当下昂然道:“李家,霹雳弹!”

史达道:“好,好一个霹雳弹,这霹雳之威倒也如实。”

沈俊点点头,显然很是赞同史达的话,道:“阁下就不再考虑一下加入之事了吗?只要你答应,这事情我等就此放下,另外会为你请示教主,封你个霹雳雷君之位!”

李思天道:“不用再想,来吧。”

沈俊不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拿下了对方才能接着逼迫对方道出这霹雳弹的秘法来,而一旦有了这霹雳弹的制作秘法,那各地的城墙却也不再是高不可攀了,那数以千万的驻军也不再是头疼之事了。气势一凝,却和史达的气势融合同往李思天逼了过去,却是看出了他内力不及自己,要逼得他露出破绽好一举擒下。

第二一三章 强势

风仿佛忽然间变大了,因为霹雳弹的缘故,尘烟被渐渐的带动了起来,仿佛一场沙尘暴化成的黄龙一般的就要将李思天吞下。

丁一知道自己要过去了,李思天内力毕竟远不如两人,此时虽然仍在强撑,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再不出手怕是就晚了,当下对着李义道:“好好的待在这。”说完也不等李义回答,就冲出去了。

李义只能感觉到树枝轻微的一震,再看时丁一的人影已经从树杈间消失了。扭头看去,却正见丁一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的踩着那扬起的风沙缓缓的落了下来。心中总算放下了心来:有丁大侠出手,这摩尼教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这丁一的现身,而且又是直接从这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中插入,三人立刻便发现了他的踪迹,不同的是沈俊和史达都是一脸的惊异。而李思天看见了丁一的容貌后却是欣喜若狂,然后却是却摇头哀叹。

李思天高兴的是这丁一的出现,自己的李家就绝对不会再有事了。但是想到当初自己的误会惹得丁一不告而别因此心中惭愧,更是想到了自己的李家居然屡次三番的要别人来搭救,却是觉得无比的哀叹。

难道自己李家就不能够再次振新起来了吗?

李思天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武功的话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前面的三位,但是霹雳弹威力无穷,如果自己能够加以改进,弄出个威力更加巨大的,弱点更小的霹雳弹来。亦或我重新制造出别的东西来,不正是用自己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了吗?

霹雳弹如果炸不到人,仅凭着余波根本伤不到高手,但是如果这外面的炸开来,里面瞬间四散开来不少的小的霹雳弹,又会怎么样呢?或者这霹雳弹里面我加上别的东西,牛毛细针不行,那就用别的东西只要可以抵受住爆炸威力的,经爆炸产生的冲力将这东西打出,其威力必定更有提高,这便是手法再差,内力再弱不也能够击败高手了吗?

而在李思天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中的时候,丁一却对着两名法王道:“能带我去你这摩尼教看看吗,我倒是对你们的摩尼教很感兴趣呢。”

沈俊仔细的打量了下丁一,道:“你是何人?”

丁一道:“我叫丁一。”

沈俊喃喃道:“丁一?丁一!”忽然惊道:“一字电剑丁一?”

丁一道:“哦,你知道我?”

沈俊道:“不知道丁大侠的,在江湖中还真没几个。”

丁一道:“那更好了,冲我这面子,你能够带我去摩尼教的总坛看看吗?”

沈俊道:“丁大侠说笑,你这是要加入本教吗?”

丁一道:“好啊,不过加入了你这摩尼教我能当教主吗?”

沈俊尴尬的笑了笑,这丁一他自然心知肚明对方的厉害,那少室山一战却是让大家再次的记起了那数十年前的这位名人。自己的教主有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这教主的职位给了他,自己的美梦还有可能实现吗?当下便道:“丁大侠来的话,副教主肯定是可以的。”

丁一道:“是吗,那带我去瞧瞧吧。”

沈俊眼睛微微眯起道:“带丁大侠去自然是不无不可,但是丁大侠真的是想要加入本教吗?在下怎么看您仿佛是要找麻烦呢。”

丁一忽然笑了,道:“我就是找麻烦,又怎么样?”

丁一的话瞬间将沈俊和史达震住了,在他们心中如丁一这般的前辈高人必定是极其注重身份的,说话动手绝对可以有机可趁。就单看丁一在少室山上虽然一身气势惊人,但结果却并未杀死一人,在他们心中丁一就是那种武功高强却极其迂腐的人,所以才会想要用言语相讥。

如果换成了之前的丁一或许就会先答应了这幅教主,然后跟着他们回去在发难了。但是现在的丁一明心见性,哪里还会如此,既然已经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还会和你客气,你不想说自然有法子逼得你说。

“不过我这人怕麻烦,麻烦多了头疼啊,所以最好你们乖乖的告诉我摩尼教的总坛在哪,那教主了什么又是谁,这样的话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话说到一半,却是看见了后面的一名教众想要逃走,当下瞬间冲出,劈空掌力远远的就打了过去,那人是仅次于三使者的高手,却是拼尽全力依然被丁一一掌击毙。而丁一却瞬间又返回了远处,这一来一回,在武功不高的人眼中仿佛根本就不曾动弹过一般,甚至连说话都不曾停下。

沈俊和史达眼中精光闪烁,这人说话间就动手了,而且以自己的实力居然仅仅能看到他冲了出去,却连自己的手下是中了什么招式都不知道。暗道:难道这人真的无法匹敌?这等的实力怕是连教主都是远远的不及啊!

忽然心中一凛想到了赶回来的伽星大师说的话,此人怕是早就对我教别有用心了吧,刚才的话不过是调侃我等罢了。心中不渝,可是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当下心中便生了退却之意。

他心中刚刚萌生起退意,那股气势便立刻反馈了出来,毕竟气势是由心而发的,可是丁一现在正站在两人的气势之中自然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两人是要逃了。目光如电扫过两人道:“怎么,想走了?你们可还没带我一起去摩尼教的总坛,又是谁允许你们走的?”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气势升起已经锁定了两人。

风水轮流转,他们前一会才用气势来压制李思天,现在却是被丁一的气势压得只能拼尽全身的内力才堪堪抵受住,却是仿佛一只擎天巨手将他们往地上死死的压下。

忽然,那史达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毕竟受了些伤,内力一个滞怠立刻被气势压得跪倒在地却再也站不起来了,渐渐的膝盖下的土地已经被他的力量,或者说是丁一气势的力量压得碎裂开来,如同蛛网般往四方蔓延。

在李家铺子那边丁一他虽然去得晚,但是依然可以看出这摩尼教的嚣张跋扈,而且刚才更是亲眼所见他们的所作所为。加之他们的理想又是如此的空洞,就光凭这不加入就要灭人满门的想法就不是什么好教派。而且如果不是李家有霹雳弹这种超级暗器在身,怕是早被他们以势压人给拿下了,到时候怕是便会如同他们在西夏那样成为了奴隶一般的存在,或许还没有西夏那边好。

所以丁一心中想的是:你不是喜欢以势压人嘛?那好,我就压你来看看!这气势随他心境的变化更是凝练无比,只听“嚓”一声,那是沈俊也终于抵受不住这股压力被压垮了,不过因为他一直在抵抗,此时居然直接被震晕了过去,比之一旁还在挣扎的史达还要不济。

丁一这才松开气势,但就是这一收,这地上的史达却因为一股力气用到了空处,凭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这一下可是伤得不轻。丁一的气势虽强,但想要光靠气势杀死他们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史达正是运尽全身的力量在抵抗这股气势,用句俗话那是吃奶的力气也用出来了,偏偏这时候丁一撤去了气势,而且还是瞬间的收回的。这是丁一境界高超,收发由心,但对于史达来说,便仿佛十二分的力量全打在了空处,顿时这股力量就震动了自己的经脉,导致内力一下子就岔了,一口鲜血吐出的时候已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丁一冷冷的看着地上萎靡不振的史达,却哪里还有刚才那不可一世的金眼狮王的威风,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条死蛇一般的趴在那,如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丁一走上两步伏低身形就要将那晕死过去了史达提将起来问话,就在这时候,沈俊紧闭的双目中忽然爆出两道精光,双手如电直插丁一的胸口。这一招既快且狠,仿佛霹雳一般,宝剑那样直直的插在了丁一的胸口。

这一下变故只惊得周围的人惊呼出声,不过瞬间摩尼教那边的人就是大叫:“法王神威,法王神威……”

而李思天这边却是惊道:“丁大侠……”

不过随着一声呻吟渐渐的变大,最后变成了惨呼,众人的喊叫声立刻便停止了下来,惊异的目光纷纷射向了被丁一提着的那插翅虎王沈俊。但见他缓缓抽回的双手上比满是血迹,顿时又是一片惊呼。

可摩尼教的人再要呼喝的时候,其中眼尖的人却正好望见了丁一那嘴角上扬的表情,还有那缓缓抽回的已经变形了的双手,心中大惊:不对,不是法王杀死了他,怕是这丁一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居然破掉了法王的攻击。

李思天虽然因为丁一背对着他,看不见丁一的情况,但是他能够看见沈俊满脸的痛苦和他不住的惨嚎,心中知道这沈俊即使伤到了丁大侠,也必定没有讨到好处。心中一懂,快走几步来到丁一的身侧道:“丁大侠,你没事吧?”

丁一冲他笑了笑道:“自然没事,就是这血迹染了衣服却是要好好的洗洗呢,我可只有这一件外套。”

李思天看丁一的确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当下点点头道:“我李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几件衣服还是拿得出来的,我这就让人去给丁大侠取一件来。”

丁一摇摇头道:“不用了,这衣服穿的合身而且也是我现在唯一能穿的一件。”他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指,这衣服除了这些血污什么,别的伤害都不会损伤衣衫,而且自己修炼内力也不会再出现焚毁衣衫的情况了。

但是李思天却是暗道:如此珍惜,必定是丁大侠的心上人所赠送的。心中一动,想到了那同样送他们李家回来的巫行云,当下不再强求,转过头又去看那惨嚎的沈俊。这离近了细细一看却是看出名堂来了,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丁大侠好本事!”

原来那沈俊的双手此时已经不能再说是双手了,那十根手指根根断裂开来,有的更是连骨头都横突右支了出来,一双手掌已经成了两块烂肉,手肘处更是变得圆滚滚的,那里面都是淤血此时正如同泉水一般的往外冒着。

这沈俊想得挺好,假装昏迷骗丁一近身这才施以偷袭。而且为了取信丁一,他更是苦苦的坚持着要让丁一觉得自己比史达强,然后也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而且更是用特殊的法门控制了心脏的挑动,体内的真气也是一缕一缕的积蓄起来。

即使是丁一也的确被他骗过了,但沈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丁一居然如此谨慎,双掌刚刚抬起的一刹那丁一早就已经运转了浩然诀和摩罗诀了。这一瞬的时间虽短,但是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丁一本可以轻松的施展开绝世身法闪开他的绝地反击,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这不是他的性格。他选择的是将两门神功运起,瞬间护住了周身。

而这一瞬间沈俊又哪里可能看出丁一已经准备完善,就算看出了他也没办法再收回全力打出的招式。一双肉掌毫无花巧的印在了丁一的胸膛之上,却被摩罗诀挡下了这股可以碎石分金的掌力,浩然诀一动肌肉一阵收缩蠕动,自身的内力加上那反弹之力尽数还给了沈俊。

这沈俊身手是不错,当可称得上是一流好手,但是又哪里可能接的下这等的威力。莫说他自己打出掌力的反作用力他就已经没办法轻松接下,更别说还有丁一浩然诀的力量紧随其后。

恐怖的力量瞬间吞噬了他的双手,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十指尽数折断,手掌更是被力量砸的稀烂,手腕处的骨节受力之后却是直接爆裂出血。因为他还被丁一提在手中,这股力量却让他连后退化解的办法都没有,力量席卷而过直接震断了他的胳膊的骨头,去势不绝内力顺着他的经脉就进入了他的体内,将他的体内的经脉尽数摧毁,此后便是治好也是个废人了!

十指连心,丹田更是他笑傲江湖的依靠,此时两样东西皆无,却让他疼痛之时又是无比的后悔,心想一丝了之,却被丁一牢牢的扣住了脖颈,一股内力吊住了他的性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丁一的手中挣扎着惨嚎出声,似乎是在宣泄自己悲惨的命运。

丁一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你们的总坛了吧?”说话时脚下一点,踩起数滴血珠,封住了史达的穴道,又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当知我有些什么本事,莫等我用出来了,到时候受了痛苦再说可是你们自己遭罪!”

史达低下头来还是不说话,但是他不说不代表他身后的摩尼教的其他人不会说。他们看见了自己法王的偷袭正中对方的胸口,却反而是反伤自身,这等强人绝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当下人群中一个紫衣汉子就道:“你,你……丁大侠,你只要答应放了我,我便带你前去……”随着这人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更多的人站出来说话了。

丁一点点头,看了看这几百号人,脚下一顿沈俊身下的血池瞬间被丁一震飞出来,但见他左掌横扫,血珠瞬间打入了这几百人的体内。这些人中也有身法不俗的,更有站的极近相互遮挡住的,却偏偏没有一人能够闪开这血珠。

这些人只觉的身体一痛,就再也找不到这血珠去哪里了。正在心中奇怪,忽然直觉的浑身奇痒难忍,突然又是无比的剧痛,当即惨嚎出声,其声之列,更胜丁一手中的沈俊。

丁一道:“这是生死符,你们乖乖的带我去总坛,我便给你们解掉,不然的话痛楚只会与日俱增!”

这些人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齐齐的对着丁一直叩头。有了这些人带路,这沈俊自然就没有了作用,心中也不想看他这样半死不活的,手中微微一紧,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却是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将他的尸体放到地上,生前不管怎么去说他,但死后却不应该污辱其尸首。

看了看倒地的这些人,实际上刚才的生死符的手法虽对,但是毕竟是他取巧了,这痛楚来得快去得更快,而且也不是真正的生死符那般的与日俱增,这不过是丁一偶然想到的瞬间的逼问手法罢了。所以根本不用去给他们逐个解开,不过为了让这些人不会擅自离开,他故意再次打出一片血点,等了一会这奇痒和痛楚便渐渐的消退了,却让众人只以为这是丁一暂时解开了这神秘而恐怖的血珠暗器,当下对丁一那是更加的恐惧了,只觉的这人能够借着鲜血下毒,已经是恶魔般的手段了。

看着仿佛从水池中出来的众人道:“走吧,好好的带我前去,不然的话,等到下次毒在发作,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了。”

人群中彼此相互看看,知道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暗道: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逃跑呢?去不想想,那第一个想要逃走的不是第一个被丁一杀死了吗?

丁一看着不动弹的众人道:“还不走,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

众人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走动起来,丁一转身对着李思天道:“等我了了此事,再来和你一聚。”他是见李思天是真的担心自己,不管他是不是害怕自己死了李家会亡,但这份关心自己还是收下了。

李思天抱拳道:“不敢不敢,在下敬候丁大侠大驾,恭送丁大侠!”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李家的人齐齐的抱拳道:“恭送丁大侠!”

看着众人渐渐远去,李思天道:“二长老怎么样了?”顿了顿又道:“来些人,将这里清理一下,再去几个人去铺子看看。”

话音才落,就看见应该在铺子那的李义已经跑了过来,当下道:“李义?你怎么在这,铺子呢?”才说完,又看见铺子里的其他人也跑了过来,不过他们是从小路绕过来的,却正和丁一擦肩而过。

李义说出了丁一出手的事情,李思天听了道:“丁大侠的大恩大德,我等不知何时能报。”说完,看了看被捆缚着的两人道:“这两人派专人看管,等丁大侠前来,再交给他,给我记住,一定要严加看管!”

“是!”

这时,边上的一个老者走来道:“家主,二长老他并无大碍,服了药已经好了许多,这丁大侠师弟留下的丹药还真是神奇啊。”

李思天点点头道:“都是一群奇人啊。”说着话,就往回走,走到了门口时,忽然抬头看着那匾额上的“李家”二字怔怔的不说话。

其他人百思不解,这家主怎么了?

却互听李思天朗声道:“这匾额取下,今后便叫做‘霹雳堂’我等武功不行,便干脆另辟蹊径,便以这霹雳弹杨威江湖,今后我等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在江南有个‘霹雳堂’!”

第二一四章 报应不爽

“教主,不好了,教主!”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不息,仿佛无数人在说话一般。

一个背对着大门的身影道:“慌什么?”说完看着自己的使者,道:“何事如此惊慌?你也是堂堂使者了,怎么还是如此这般的不识礼数,你让本座今后如何提拔你?”

这使者长的不错,唇红齿白黑发披肩,这厢一静下来却是个翩翩公子哥一样的男子,只见他对着这教主行礼道:“教主,那丁一来了!”

教主走下了高台,烛光印射下,也看到了他的模样,却是和他面前公子哥一般的人没法比,他身子挺高,但是却极瘦,真在那仿佛一阵风刮过就会倒下的麻竹杆一般。一对三角眼下一大大的肉敦鼻,鼻子下却是张小小的嘴巴,一对招风耳斜斜的立在他的帽檐下。

此时听见了男子的话,当即道:“什么丁一?哦,是伽星大师说的那个丁一吗?”

男子点头道:“正是。”

教主身子一震道:“他找上来了?”

男子道:“虽然还未到主坛,但是料想也快到了。”

教主急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男子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们派出去的想要占下李家铺子的那些人回来禀告的。那丁一刚现身就拿下了万三堂主,现在据说已经去了李家的大宅,属下估摸着以伽星大师形容来看,法王他们遇到了这丁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从这丁一的行动上来看,很显然是冲着本教,或者说他就是冲着教主您来的。”

教主点点头道:“这可怎么办?这丁一居然如此厉害,连伽星大师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苦心经营的摩尼教就这样化为泡影不成?”顿了顿来回走动着又说:“不成,说什么也要拼一下。”

转过身对着男子道:“玉儿,你去传命在总坛的法王和使者还有堂主,让他们尽数准备好迎击强敌,这来人是要来抢夺他们的胜利果实,想要毁掉他们的一腔抱负的人。你去跟他们这样说,去,现在就去。”

这叫做玉儿的男子底下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行礼道:“属下遵命。”说着就退了出去。

教主看见了这男子走出,却是来回的在大堂中走动,喃喃自语道:“在那被伽星大师收为护法的元风忽然失踪后,我便将总坛转移到了此处,想不到却还是被发现了!这丁一偏偏又是数十年前就成名武林的人物,就连那老家伙都说过他的厉害,伽星大师受了重伤更是因为他,却是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忽然心中一凛道:“不错,我可以先去楚州分坛,这丁一是从楚州来的,必定想不到我会去楚州。到了楚州后,我将摩尼教另换他名,继续发展教众,只要我小心的发展当不至再招来这丁一,而一旦事成后我便是皇帝。哈哈……”狂笑声在大堂中来回传递,仿佛夜枭的嚎叫一般。

笑声中,这教主缓缓的走向了一旁,却是转动了墙壁上的烛火,只听忽然“吱呀”一声便露出了一个通道,他左右看了看便走了进去。却没有发现门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却正是应该去传令的那男子。

看见了教主走进了密道,这男子低头沉思半晌,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是一片坚毅,悄悄的走进了大堂反手关上了大门。来到了那机关旁,如刚才一般转动烛台从闪身进了密道。

沿着黑漆漆的密道走了有一会,前面忽然便是一片光亮传来,男子心道:这便到了。当下更加小心,连呼吸也控制了起来,亦步亦趋的移动到了转角处,却正好看见自己的教主正在将银票和金银装进包袱内,在那边上已经放着了一个打开包袱,里面一块漂亮的于是正端放其中,但那些金银这小小的包袱却又哪里可能装得下如许多的财宝。

教主试了几次,始终没有办法全部装下,当下便转了回来,仿佛是要去在拿几个包袱皮过来。男子心中一惊,这可如何是好,急急的退后两步,手间摸到了凹进去的缝隙,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使出了壁虎游墙功,吸附在了密道的顶壁之上,屏住呼吸,闭住双目,仿佛死人一般不露一丝的气息。

果然教主去得甚急,根本就没有抬头望一眼,就这样从男子的身下窜过。

男子耳边只听一声机括之声传来,当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紧张无比却偏偏还要拼死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掩饰自己全身的气息。现在落了下来,只觉得眼皮子一耷拉,就是一股疲惫感传来,他知道这是因为刚才过度紧张的缘故。

不过他可不会就这样休息,更是不会放过如此的好时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瓶子来,将瓶子里的碧绿色的汁水淋在金银之上,却是轻微的一阵“哧溜”声响起,在这无比寂静的密道中却是让他的心脏“噗噗噗”的急跳了几下。

看着汁水渐渐的消去,金银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当下暗自点头,左右看了看,却是藏到了一旁的放置教主衣物的架子后,将脚钉在墙上,身子悬空的挂在那。才刚刚藏好,就听见了机括之声传来了,当下继续屏息凝气,静静的等待。

仿佛是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就在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之时,他听见了一声惊呼,这声惊呼虽然急促,让他只觉的是幻听一般,但他知道成了,不过他还是特意的等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的露出了头居高临下望了下去,却见教主已经倒地身亡了,松开的双手一只手抓着包袱,一只手拿着一锭金元宝。

“哈哈!”大笑声中,男子从衣架后跃了出来,踢了踢教主的尸体,仿佛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是没有一点的动静,当下终于放下了心来,道:“老家伙,终于死了吧!”说着话踩着教主的尸体就来到了包袱前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两只包袱道:“想拿着钱自己一个人逃走,让我们留下给你做替死鬼吗?”

说到这从靴边取出一把匕首对着他拽着包袱不放的那只手削了下去,却是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将手给断了下来,将包袱捡起道:“哼,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你没有那个命,这今后摩尼教的教主便是我了,我石玉才是真正的摩尼教的教主。”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他并没有发现那教主断手处应该汩汩涌出的鲜血正在渐渐的减少,而他自己的手却在慢慢的变黑!

而等到他笑够了,正要装银两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手已经不对了,内力一运,惊道:“不好!”却是以为包袱上不小心也沾上了剧毒,急急的就要取出解药来吃。却在这时候,原本认为早就死去的教主忽然闪电般的扑出。

这个时候男子双手正在取解药,连手中的匕首都放到了一旁,哪里会防备到一个本已经死去的人,当下毫无花巧的便是一掌被印在了胸口!立刻就是一口鲜血箭一般的喷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身子不由自主的在空中翻腾,手中的解药此时也掉落了下来,正被教主一把接住。

接过解药也不迟疑,立刻打开瓶子就服下了解药。他装死,甚至忍受了断手之疼,所为的就是这腐骨水的解药。他在发现中毒的一刹那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费劲全力逼出了一些弄在了包袱上,就是要夺取这解药,解了自己的剧毒。而且他知道这腐骨水只有这男子自己的好徒儿才有解药,而男子却是天性多疑之辈,所以便是手断了也全然当作不是自己的一般,果然成功的骗过了男子,逼得他取出了解药,这才忽然暴起运起毕生功力击杀了他。

教主服下解药后,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渐渐的被压制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已经无法光凭解药驱除了,但是只要有解药压制,等到自己逃出了此地,另寻地方配合着内力就能将毒素逼出,所以也不在意,笑道:“玉儿啊,你还是不够小心啊,你看见了我倒在地上,你应该直接给我一刀,这样我不就真死了吗?怎么师傅我的本事,你就是没学到呢,你看看你那师祖,‘铁爪鹰王’摩耶可啊,中土摩尼教的教主啊,却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中,这就是耐心和谨慎啊。你有了那份耐心,可你还少了一份谨慎啊。”

男子气息微弱的看着教主,嘴角动了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毫无防备之下的教主的一击又岂是他能够经受得起的。

教主显然也知道这男子不过是弥留之际了,当下将自己的一身教主服饰脱下扔在了男子身上,又将自己的头冠戴在了男子的头上,笑道:“为师走了,你既然怎么想当教主,便让给你又有何妨,哈哈……”说着话,也知道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当下再拿了几本武功秘籍后就急匆匆的打开了密道走了,他害怕再不走被丁一堵住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看见了教主离去,男子忽然如释重负般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带着这丝微笑,身体斜斜的倒了下来,却是终于死去了。

“叮”一声清脆的轻响,死去的男子身下一个药瓶忽然滚落了下来,赫然便是腐骨水的解药,原来他受了一掌后心中顿时已经知道了一切,被掌力打的在空中翻滚的时候,却是用起了最后的力气将腰间的另外一种毒药放出,而这真正的解药却被他手指一弹就弹入了自己的衣袖中,此时随着他倒地身亡,已然滑落了出来。

就在教主跑掉了不久,丁一也找上了门来,教中即使还有法王般的高手,还有着数百名教众,却哪里能够敌得过丁一,法王被生生打死,剩下的几名使者也是难逃身死之厄。那数百的教众,丁一到是没有尽数的杀死,只是用重手法废了他们的丹田,让他们做一个普通人去了,今后却是无法再做坏事。

而他则根据那些人的说道,进到大堂,找到了机关之处便一路走了进来,自然是看见了半屋子的金银财宝和倒地身亡的男子。上前一探,却是刚刚才死去。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这男子虽然头戴主冠但按照那些法王的形容却并不是这摩尼教的教主,当是那教主的徒弟。死在此处或许是因为逃走之时分赃不均造成的,这屋中的血迹中还隐隐有着一股剧毒的气味,看样子这男子应该是想要暗算那教主,却暗算不成反被杀。却不知道真正的摩尼教教主跑去了哪里,不过想必他的根基被自己搞毁,想要再发展出如此的规模,必定不是件易事,而且我也可以请空空门详加注意,只要有了这人的消息立刻就过去找他,如此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此时,在丁一思索的时候,那摩尼教教主却是已经到了郊外的一处树林间,看见身后并没有人追来的踪迹,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追来,哈哈,这便去楚州吧……”却是话音刚落,忽然一口淤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

他心中疑惑擦去了鲜血,却是忽然心口一阵绞痛,背后的两个巨大的包袱瞬间掉落了下来,只听他狂叫一声:“痛煞我也!”急急的想要运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剧毒攻心了,心中无比惊讶的想到:为什么?为什么吃了解药还是这般模样?急急的取出那个玉瓶,但见上面写的是“五花散”!

这五花散他知道,是石玉所配,采集五种毒花炼制而成的一种奇异的毒药,这毒药的毒性不强,单独服用的话根本毒不死人,最多就是到了毒发的时候会让中毒者浑身无力。而且甚至有的时候可以说是解药也不差,因为这毒能够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在发作,这段时间内,即使中了其他剧毒也会被这种五花散的毒性压制下来,便多出了一份时间去找寻解药,所以即使毒药又是解药!

而且此药下到酒水、菜肴中是无色无味,当日他正是用了此毒暗算了自己名义上的师傅“摩耶可”这才能够用匕首生生的将他杀死嫁祸给了黄裳,而他自己则卷了摩耶可好不容易聚集的财富还有摩耶可收集到的武功秘籍便立刻了那里,他野心甚大,岂是甘于人下之辈。杀了摩耶可后便自立门户,又收了那石玉做徒弟,不差的武功配合了石玉的毒药,居然从未有人怀疑过他这个教主的实力,倒也聚拢了一批想要谋朝篡位、立于朝堂的江湖人士,其势力比之当初的摩耶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他心中疑惑的是那石玉当时为什么不取解药,而拿了这瓶毒药呢?难道是拿错了?忽然心中一凛,想到了出密道之时听到的却没有留心的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心中顿时什么都了然了,狂叫一声:“好你个石玉,好徒儿,好,好,好石玉,石玉,石玉啊……!”

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他用这种手段杀死了摩耶可,更是挑动了黄裳和真正的摩尼教的大战,而他却借此隐于幕后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此时却又被自己的徒弟石玉给用同样的毒药给害死了,当真是好讽刺!

他临死前凄厉的吼叫声惊动了在林间打猎的几个汉子,这几人循着声音便跑了过来,看见地上躺着一人,急急的跑了过去。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探了探他的脉门和心口又见其吐出的鲜血中一股腥臭之味,便道:“毒已攻心,没救了。”

“老七,真的没救了吗?”一个壮汉背着长弓手持钢叉问道。

瘦高个摇摇头,不说话,却看见了地上散落开来的财宝,道:“大哥,你来看,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他的。”

壮汉道:“肯定是他的,怕是被待人所害,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边上一个男子道:“似乎是什么,玉……石……什么的。”

壮汉道:“玉石……”他话还未说完,边上的一个兄弟就道:“宝贝!”

壮汉道:“什么?”

这人捡起地上一块白里透红,红光闪闪的玉石,道:“大哥,这似乎是个玉石宝贝!”

瘦高个也上前看了看,心中寻思半晌,这人身怀如此宝贝,必定不是一般人,此事我等帮人送货之时遇到了却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当下道:“大哥,这事情看来是福也是祸,就看大哥怎么决断了。”

边上又有一个汉子道:“大哥,好多钱,看,这些都是一万两的银票。”才说完就听见了瘦高个的话,急道:“方老七,你不会是想让大哥把这些宝贝交给那些贪官污吏吧?”

瘦高个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当今皇上十分喜欢奇花异石,贪官污吏们更是乘机大肆搜括。你们想想,那班黑良心的官吏知道以后,还会不流涎水吗?我想,只要这玉石宝贝一现世,甚至只要那些狗官知道了此时,不出一个月,那群狗官狼吏一定要来闹个鸡犬不宁哪!”

有个兄弟愤愤嚷道:“这宝贝是我等发现的,是大哥得的,又不是那些贪官污吏得的,这和他们屁相干!”

瘦高个笑笑说:“贪官污吏要是讲理,天下怕就不会乱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兄弟大声叫道:“大哥得的这玉石宝贝谁也别想抢去!要是那些贪官污吏真的来要,我们索性敲碎他的脑袋,给他点辣味尝尝,叫他下次再不敢来!”

壮汉听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说话又走上了几步去看另外的一个较小的包裹,但见里面除了银票外,还有几本古朴的书籍,他正好识字身手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请来当护镖的了,拿起一看却是惊道:“这些都是武功秘籍!”

瘦高个听了也走过来翻瞧,许久道:“这都是上乘的武功,远比我们的庄稼把式要强的多了!此人身怀巨宝,又有如此多的武功秘籍,怕不是一方霸主便是邪派巨鳄!想来本事必定不差,也不知是谁有这本事毒死了他!”

壮汉点头道:“这事情此人死后,又如何去知晓,不过此事……”想了想才说:“我等还是现将这些财宝埋了。且待日后再说,或分给乡亲,或我等分去做些营生,也好养活自己家人。”

众人本就是以他为主,当下齐道:“正是,正是。”

壮汉又看了看倒地而亡的教主道:“兄弟们,取下柴禾来,我们将这位仁兄葬了,也算不白受他的金银宝贝。”他是怕这人的剧毒会伤到自己兄弟,所以不敢用手触碰,只用树枝架着。

众人应下声来,取来柴禾,挖了坑,将教主葬下,却只是树了一块墓碑,却没有任何字迹,众人又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去写?

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满腹野心成空谈!

阴谋赚来的秘笈和财富白白的便宜了他人,却也因此成就了一位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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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壮汉也是当时宋朝了不得的一个人物呢,各位可猜得出是哪位好汉?

第二一五章 分金(上)

晚风清徐吹动了丁一的发梢,站在高高的神坛之上,身后是一座摩尼教打造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神邸的雕像,不远处是十来具尸体,鲜血在他们的身下汇聚成了细细长长的小河。

周围无比的寂静,风声从神坛吹过之时发出了“呜呜”的怪声,望着泛红的天际,此时他的心中居然忽然浮现出了姜怡红的音容笑貌,却忽然这姜怡红转过了身体居然变成了巫行云的模样,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瞬间他的心脏忽然猛跳了两下。

这种感觉只有当年陪着姜怡红在汴京花街游玩的时候才出现过,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行云了吗?可是……可是……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唤将他惊醒,但见远处一个白衣飘飘,仿佛御空而行的仙女正往此处飞来,却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巫行云!

丁一看着晚风顽皮的掠起她的发丝,轻佻的触碰她那吹弹可破的脸庞,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脸色微微一红,只觉得耳朵好烫,仿佛从前做错了事情被老师和父母指责一般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强自按耐住自己的骚动的心神,看着巫行云道:“你怎么来了?”忽然间发现自己就能够替她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从前根本就没注意过,她应该是担心自己吧?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如此的古怪,我心中不是有姜怡红了吗?为什么我还会觉得暗暗窃喜一般,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觉得心头火热?

巫行云并没有看出丁一的不同,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丁一,见其虽然胸前一大摊血迹但似乎并不是丁一受伤流出的血迹,不过还是问道:“师兄,你没受伤吧?”

丁一先是愣了愣,然后急道:“没,没事。”顿了顿,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了,又说:“事情都解决了,唯有那摩尼教的教主没有找到,而且这摩尼教不过是一个披着教派外衣暗地里却是想要谋反,而且手段极为歹毒,一旦想要收拢的人不肯加入立刻便会着手将其消灭,更是到处巧立名目收敛钱财,却不过是一个邪教罢了!”

巫行云点点头道:“那这个教主逃走了,师兄可有什么打算,这贼首可不能轻易的放过。”

丁一道:“嗯,正是。他借着摩尼教的名头,背地里却做了如许多的恶事,我怎能容他逍遥。看样子,得请武健的空空门好好的探查一番。”

巫行云道:“这空空门却不过是名存实亡,连清风楼都比不过,又如何能够挖出这潜逃之人?”

丁一道:“我已有想法,那在银川不是发现了一笔如山财富嘛,我想从里面取出一些来给武健好好的发展空空门,这空空门能在如此窘困的环境之下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心态和操守着实不易,能有如此善心更是难得,所以我想帮他一下。你看可否?”

巫行云闻言一愣,道:“师兄自做主便好,如何问我?”

丁一也是一愣,心道:这似乎,的确可以自己做主的吧,我为什么想要去问呢?看着巫行云望着自己急道:“这,那,那笔宝藏毕竟是咱们大家一起发现的,自然要问一下。”

巫行云点点头道:“哦,那就如师兄所言,便去帮一帮这时迁的门派好了。”她对于勤奋刻苦的时迁还是很有好感的,她门下又不是个个资质上佳。她所看重的就是那股子恒心毅力,而她欣赏的就是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

丁一暗想:不能在说错了,多说多错。于是道:“走吧,莫让他们久等了。”说完,就往下走去,却是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密道中还有几箱银两,又道:“这里还有些银子,想来也是这摩尼教搜刮而来的,当要去叫官府来清点一番,也好还于各人。”

巫行云听了也不说话,看着丁一再次起身,便跟着丁一走了。她的确是经常在江湖中行走,但是对于官场却甚少接触,所以此时并不觉得丁一的话有什么问题。更是不会知道这些银钱如果给了官府的话,无疑是羊入虎口,却哪里还会有半份的还给别人?

回到了酒店,三人都在房中,兵器随身,显然是巫行云离去时嘱咐过他们要小心,所以才会这般模样。

此时看见了丁一推门而入,都是大喜正要说话就看见了丁一一身的血迹,急道:“丁大哥,你怎么样了?”

陆仁甲甚至都扑了上去,带着哭音道:“师傅,你怎么了?”

丁一笑了笑,自己和这三人说来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交情,他们居然如此的关心自己,当即道:“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都坐下吧。小甲,你今后不是还要当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的吗,可不能再随意的流泪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如此的软弱?来,把眼泪擦干净,坐好了听师傅说话。”

陆仁甲这才乖乖的坐下,他刚才情绪激动之下将丁一的衣衫拉扯了开来,里面自然是健壮的身躯,并没有受伤的痕迹,所以也知道丁一说的自己没受伤是真的了。又听到了丁一的调侃,心中却是给自己下了一个目标:以后绝对不能再流泪,因为流泪就不是英雄好汉了。

丁一坐下将入城后偶遇李义一一说了出来,虽然他不过是随意的讲了讲,却也没有隐瞒什么,甚至还说了霹雳弹的可怖威力和李思天的坚持,还有被摩尼教教主溜走的不茬简单的说了一下。

王明等人听完直道:“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去对付那蛊惑人心的邪教呢?”

那陆仁甲更是道:“就是,就是,师傅你明明说好要叫上我们的,却不叫。”

丁一笑了笑道:“好好好,这次是我错了,下次这样的事情一定叫上你们这三个好战的小鬼!”

陆仁甲听得直点头,但是史文恭和王明暗道:小鬼头?他才是小鬼头,我们可是堂堂汉子。但是想到了丁一的年纪,却对于丁一说自己是小鬼头偏偏没办法反驳,这样的情况让史文恭和王明极为的郁闷。

这是巫行云道:“师兄,你把衣衫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丁一点点头就将衣衫脱下,不过却忘了他下身还好,还记得穿件裤子,上身的话却是出了一件外衫就没有衣物了,他早已经是寒暑不惧的体质了,哪里还需要穿那么多。却是赤着上身,忽然顿住了动作,老脸一红,道:“行云,要不,要不你先出去下?”

巫行云本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丁一这么一说,再看丁一那赤裸的健硕上身却是不自禁的俏脸一红,美目一瞟急急的便走了出去。哪里还有她那叱咤风云的天山童姥的巾帼之风,完全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而巫行云这一瞬间露出来的羞意,却是让丁一、史文恭和王明都是齐齐的一震,只有陆仁甲还没到那个年纪,所以不懂女色是什么。却也觉得巫行云刚刚好漂亮,他当下就说道:“师傅,师叔刚才真好看!”

却是童音声声惊醒了三个大男人,史文恭和王明都是暗暗自嘲:怎么我就这么没有定力呢?那是丁大哥的师妹,而且一看就知道她是喜欢丁大哥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却又不禁暗想:不过巫大姐刚才的模样真的是好没,见惯了巫大姐的英姿飒爽,却是没想到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竟然是如此的惊艳。

丁一却是在心中暗自鄙夷自己,直说自己好好的干吗忽然这样说,这不是平白的增添尴尬吗?那时候在翠竹苑她不也帮自己洗过衣物?为什么忽然就会觉得不好意思了,再说了这男子大热天的下地干活的时候不就是打着赤膊的吗?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过现在巫行云已经走了出去,丁一将衣衫脱下道:“小甲,给我拿给你师叔。”转过头看了看史文恭和王明道:“对了,那摩尼教总坛的地道里还有些银两,那里的尸体也要处理一下,你们去报官吧,领着他们过去。将人好好的安葬了,顺便清点银两将这些钱财找得到人的就还回去,找不到的就发给当地的贫苦百姓。”

史文恭和王明暗道:这是好事儿啊。我等行走江湖不正是要做此等行侠仗义之事?现在虽然除恶没有办法出手,但是这分金于民的事情却也是当仁不让的。当下两人齐道:“丁大哥,那我们这就去了。”却是一脸的急切。

丁一点点头,忽然又叫住了他们,从那自已衣衫中取下放在桌上的几个玉瓶中挑出两个递给他们道:“红瓶子解毒丹,白瓶子外敷可治刀兵之伤,内服可治内伤。那里的教众虽然看似都溜走了,但是却也不能不防,而且密道中我怀疑有些银两上还有毒性,你们服下解毒丹,将那些银两好好的冲洗一遍,莫让那些银两再伤着他人。”

两人接过瓶子,不顾被丁一拉住的那小白龙小玉的满目泪花,点头应是就要往外走去,却正好小甲走了进来。看见他们行色匆匆便道:“你们去哪啊?”

王明道:“去分金!”

小甲问道:“什么分金?”

王明将丁一的话说了一遍,陆仁甲立刻拍手雀跃道:“总算可以行侠仗义了,我也去,我也要去!”说着话一溜烟的跑到了房中,拿了自己的刀就跑了出来,追上了两人道:“走,快走!”

史文恭和王明耸耸肩,他们知道那里已经被丁一清理了一遍,什么法王高手都被杀死了,所以也不在乎带不带他去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便往外走,按照丁一的指示,三人先去了衙门报官,不过没人相信。他们也不在意,就自己走了过去,没一会便来到了郊外的摩尼教的总坛。这里前面是一片丛林,穿过丛林正好有一座山坡挡住,你不知道的人或者不是偶然间绕过来的人又哪里会知道这山坡下居然是摩尼教的总坛。

三人绕进了山谷,空气中便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史文恭和王明立刻察觉到了,脸上的笑容一敛,缓缓的走了进去。行走江湖,最不能马虎大意,因为你不知道这次的马虎大意会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走到近处,却一眼就能发现那山脚下便有着三具尸体,走进细细一打量便知道这三人中两人是被极刚猛的掌力生生震死的,而且还是毫无花巧的从正面攻击的,单看胸口那深深凹进去的掌印和这人惊讶面容便能知道。剩下的一人,面上没有什么伤痕,但是王明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道:“应该是被丁大哥的手肘击中脑部杀死的。看样子,丁大哥是走进来后遇到了这三人的拦截,用掌力杀死这两人,然后顺势一肘又杀了这一人。”

史文恭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好犀利的手法,而且如此的干净利落,果然不愧是我史某的大哥!”心中却是暗道:杀人毫不拖泥带水,果然是好本事。

王明和史文恭在观察尸体的死因,就是陆仁甲也听的直点头。对于他们来说,如此的做法不仅仅是观察尸体,更是一种研究和学习。研究一是为了这杀人的招数,二是为了让自己心中知道这杀人的实力,三更是要从中看出杀人的路数来。如果是敌人的话,这样的做法就能够让他们在遇到,对敌的时候有了一点点的先见,便是这一点就能够助他们更好的应对敌人。

而学习正是要从这杀人者怎么样出手,又是怎么样的击杀中去学习,去领悟,去看自己如果遇到了这三人能不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杀死他们,这便是江湖中人的一种特有的学习方式!

一路上,虽然说不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也绝不是丁一口中说的那般,杀了三五人,破了摩尼教这样的简单!

三人将这里转了个遍,心中暗道:这丁大哥果然厉害,那两个法王虽然不知道实力如何但绝对不低,仅从对方的尸体上就能看出一二。而且现场的痕迹来看,对方更是人多势众,却偏偏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分毫就被尽数击溃了,这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如此。

心中揣着疑问,又走进了神坛地下的大堂,根据丁一的指引,轻松的打开了暗门。到了里面果然看见了满地的血迹还有一具尸体和一只断手。在他们的边上是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这就是丁一说的“有些银两”这么多算起来当有数十万两了吧。

三人都是力大之辈,那陆仁甲即使年纪尚幼却也是天生神力,所以一人一箱就往上搬,毕竟一会还要去发银子呢。来到上面,王明耳朵尖,却是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传来,当下便道:“小心,有人来了,而且不少!”

史文恭紧接着就听见了动静,他长弓钢枪都未带着,此时却是抽出了随身的宝剑,王明和陆仁甲同样刀出鞘。

没一会,只听见一个老公鸭一般嗓音传来道:“快,快点,再快点!要是到了那,财宝没了,我拿你们是问!”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一处房屋后二十来个衙役疾跑着往这边来了,当先的一名还是一位官员。

这群人冲过来后立刻发现了王明三人,这官员一愣,在他身后立刻有个衙役轻声道:“大人,就是他们来报的案。”

这官员姓宋,是当地的知府,但却甚少有人知道他实际上也曾加入过摩尼教,不过是最外面的帮助摩尼教解决一些明面上事情的人。从手下衙役的口中知道了摩尼教被人剿灭后心中想的不是其他,正是摩尼教那巨大的财富。

所以急急的就领着自己的手下赶了过来,却因为到了郊外树林的时候,轿子进不来,他又急于想要得到那笔财富,所以下了轿子迈开双腿就跑了进来,因为财富的动力,居然让他跑到了第一个。

此时听见了自己手下的话,当下整了整官服,喘允了气息,上前道:“很好,很好,诸位好汉剿灭邪教,有功于社稷,在下会为诸位禀明圣上,请圣上为诸位好汉搬下嘉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双眼此时已经被那三箱的银两给死死的迷住了,顿了顿又道:“现在你们留下姓名便可以走了,事后来府衙,本官要好好的褒奖你们。”说到这仿佛赶苍蝇一般的对着王明三人挥挥手。

王明不通官场的事情,但是史文恭却不一样,他师傅是京中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而且更是和不少的武将都有着良好的关系。所以他对于官场的一套的却是比王明了解的要深得多,甚至比丁一和巫行云都要深。当下道:“这位大人,不知道这些银两要怎么处置?在下的意思的是这些银两还于那些人,多下的便分给当地的穷苦百姓,大人看如何?”

这姓宋的官员呼的转过头看了眼史文恭,见其样貌不凡,只道是他杀死了这里的人,他可是知晓摩尼教的实力的,当下退后了几步回到了衙役之中道:“好汉说的在理,尔等还不快快将银两搬回去,然后一一核对是谁的,还愣着干嘛,快去!”

看着自己的衙役两两一组,吃力的将箱子搬了起来,心中暗道:还好,我来的时候已经算到了会有这等情况,特地多叫了些人来。但是这几个人却不好对付,惹急了怕是会引火上身,还是想办法支走他们为好。

想到这,对着史文恭抱拳道:“敢问几位好汉如何称呼,我上报朝廷的奏折上也好写下各位的名姓。”心中却是想到:只要你名字告诉了我,等此间事了,我立刻就将你们弄成贼寇,只要将你们抓到杀了,在让自己的这些衙役住口不言此事,便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私自吞下了这些银两了。

第二一六章 分金(下)

杭州城中,此时虽已经入夜,但是城中一队队的衙役和将士正在到处的寻找着什么,整个城中此时已经完全的戒备了起来!

而在城中的一家酒楼的客房中,丁一正在询问面前一身血迹的三人,道:“说说看,不是让你们报官去把银两分了吗,怎么到头来你们反而将那官员给杀了,你又是怎么受的伤?”

史文恭罕见的脸色一红,他胳膊上的伤还真是因为大意了才会中招的,心中暗想:如果那时候不是小甲替自己挡开另外一人,怕是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吧。咳,连小孩子都知道万不能大意,兵器什么的都会随身带着,我这又是怎么了,不仅仅弓箭不带,便是钢枪都放到了房中,还生了小觑之心导致险些丧命。想到这道:“那个,这个……是我错了,我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还会发生打斗,连擅长的兵器都没有带,是我错了。”

丁一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转头问王明道:“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似乎闹得动静挺大的啊,这外面一队队的将士就是在找你们吧?”

王明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说来说去毕竟是自己三人给丁一惹下了麻烦,一会将士挨家挨户的找来的话,必定是一场大麻烦。

他不说话,边上的陆仁甲却是叫道:“师傅,是那个贪官的错,史大哥和王大哥又没错,我们只不过是看不下去行侠仗义罢了。”

丁一道:“哦,那你到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仁甲见丁一沉着个面孔,心中便想师傅是生气了,不过却还是说道:“那,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官,说的好听,等我们帮他将银子都搬回去后,居然也不发还给别人,更是从来没想过要分钱给穷人。”

丁一道:“哦?这是那个官员跟你这么说的?”

陆仁甲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他说的,不过不是跟我说的,是我们偷听到的。”

丁一不说话静等他说完,只见陆仁甲指了指史文恭道:“史大哥说那个大官靠不住,于是我们将银子帮忙搬过去后出了衙门并没有立即回来,反而是偷偷的展开轻功绕了回去,藏在他屋中,果然听到了他回来后和他的几个夫人的话。说要这些银子都是他的,还要献上一些来换取更高的官位,更是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分给穷苦百姓,我们一时气不过就要上去问理。然后,然后……”

丁一皱眉道:“然后怎么了?你们便杀了他?”

陆仁甲看了看史文恭,史文恭惭愧的道:“那个知府的一个夫人居然偷偷的用袖箭想要偷袭我等,我想将那袖箭挑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袖箭射中肩膀。被他们从窗口逃出,但是等我们追出去后,迎面上来的却是一对衙役,所以,所以就……”

丁一道:“所以就大打出手了,然后杀了个尸横遍野跑了回来?顺带着,带了两箱银子回来,你们也真够厉害的啊。”

三人互看了一眼,齐声就要跪下道:“我们错了。”

丁一伸手一拂,一股斥力将三人震起道:“是错了,错的离谱。”这话说的三人更加的低下了头来,他们也是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去做这等有利于民的事情就出了岔子,心中自然是无比的难受有难堪。

这时,丁一耳朵一动,道:“好嘛,找来了,还真够快的啊。”

三人虽然没有听到动静,但是丁一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是那些衙役或者是士兵找上来了,王明当先就道:“丁大哥,你走吧,好汉做事好汉当……”话未说完就被丁一在头上敲了一下道:“到了这时候还装好汉?”

打完了,缓缓的站起道:“知道你们错在哪了吗?”

王明摸着头道:“错在不应该杀人,还有将银子带回来,还将人给引了过来,给大哥找麻烦了。”

丁一又敲打了他一下道:“你错了,错的离谱了。”顿了顿,从窗口已经可以看见人影晃动着就往这边来了,说道:“杀人是错,杀贪官污吏没错;强取豪夺是错,你们将这些银子抢回来想要分给百姓没错;将人引来到是个麻烦事情,因为不知道他们是善是恶,不好轻易杀人啊。”

三人身子一震,看着丁一道:“那我们,我们……”

丁一冲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错的是出门之前就心生大意,最擅长的兵刃没带,因此受伤,还是被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伤到的吧?”

史文恭脸一红低下了头,心想:我去了郊外都是心中没有大意,怎么去了衙门反而大意了呢?

他不知道到了衙门时,因为他的建议,三人藏于室内,听到了知府的谈话,心中暗自得意加上王明和陆仁甲的夸赞,导致心中生了骄傲之心,大意之下被那女子取得袖箭射中胳膊。

这骄傲自满之心,当真是不可取啊。

远处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士兵的面貌,丁一又道:“你们又错了,错在这银子怎么只带回来两箱?一共有八箱吧?”

三人点点头,王明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丁一道:“既然是贪官,那便不需要去找他分了,何况现在也找不到他了,都被你们杀了,去哪里找?你们将银子留在了那,万一给人拿去了,那怎么办?还不如都带回来,我们自己去分给那些百姓。”

陆仁甲点点头,道:“师傅说的正是,不过史大哥胳膊伤了,就那一箱他都没办法拿,还是和我一起抬的一箱回来的。”陆仁甲这么一说,史文恭脸现尴尬之色,好嘛,现在连孩子都在嘲笑自己了。

丁一道:“走吧。”

三人一愣,看着丁一和巫行云施施然的就走了出去,对那迎面而来的士兵恍若未见,当即道:“去哪?这些人怎么办,大哥?”

丁一道:“是个麻烦啊,不过还好我从来不怕麻烦。”顿了顿又道:“自然是去将银子拿回来,你们将银子带上,行礼拿好,做了错事就去当苦力吧。”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形忽然间一阵模糊,连带着他身边的巫行云也是同样。

但见两人仿佛游龙一般从那数十名顶盔戴甲的士兵中穿行了过去,姿势美妙,身形飘逸,仿佛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的一对蝴蝶一般。

王明脱口道:“身如彩凤双飞翼,比翼双飞……”

史文恭粗通文墨,听不懂那些诗词,但是王明话说出口后,却是不自禁的点点头道:“双飞翼,好,真好。”

陆仁甲在他们身后,也是惊讶一声,但比之两人少了一分专注,他的实力毕竟还没有达到这等境界,看不出两人的身法的绝妙来。只是看见丁一和巫行云过去后,那些士兵纷纷倒下,但还是能够看得清这些人并没有死去,应该只是被点了穴道或者打晕了。

他将一箱银子搬起道:“史大哥,快来帮忙啊,师傅他们都走了,我们再不走就落后了。”他的声音将沉浸在丁一和巫行云的绝妙身法中的两人给惊醒了,虽然没有领会到其中的奥妙,但是仅仅这一会便觉得自己的身法仿佛有了提高一样。而且心中更高兴的是丁一并没有指责他们,还说他们做的对,当下立刻走进了屋中。

王明是一个人搬一箱,史文恭拿起了桌上的行礼和陆仁甲共抬一箱,穿过了长廊,就追着丁一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只看见数十个人呈扇形的倒在地上正惨嚎不止呢,却是想要趁那几个杀死制服的人被赶出来之时予以偷袭,却看见了丁一出来了,见丁一的身形高大就将其当成了也是共犯之一,于是立刻群拥而上,却被丁一一掌横扫就给震飞了出去。

这些士兵中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是江湖的三流水平罢了,平日里捉拿个混混,强盗什么的还行,但是对上了丁一。如果不是丁一不想随意杀人的话,此时他们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丁一还特意留下了十个身材壮实的人,只是用点穴制住了他们,正是需要他们来帮忙搬运银两,毕竟即使自己搬动起那么重的东西,但是这些箱子却怎么搬拿,一会可还是要去分给当地百姓的啊。

这十个兵将见识了丁一的厉害,听见丁一的说话哪里敢反抗,乖乖的就跟着丁一往府衙走去。路上丁一又问了他们一些城中的情况,知道了这城中的一些穷苦百姓大都住在北边,于是让他们搬了银两就往北边去了。

也是几人的运气,王明三人的大杀,让衙门中的衙役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也是急急的去报告城守了,哪里还记得要去贪那些银两,然后那些未死的差役更是告知了城卫军,府尹套出的三人的住宿地址,所以那些士兵才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这样更好,银两没人动也让丁一不需要再去找回,来的人也好,士兵再怎么差,总也是有力气的汉子,用来当苦工却正合适。沿途,丁一和巫行云施展绝妙的暗器手法,只是一掷就能够将银两打入那些住在窝棚里的贫民。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王明三人听着那一声声惊呼还有那带着哭音的感谢,心中没来由的觉得无比的开心,仿佛身体的力气忽然变大了一般,这银两扛在肩上也不再觉得沉重了,挺起胸膛就沿路走去。

却不仅仅是他们,便是那被丁一强行逼来当苦工的士兵心中此时也是百感交集,他们中也有出身贫寒的,此时听见了那一声声真挚无比的感谢,眼眶中不自禁的就有了泪水涌出,却因为双手要搬着银两,也没办法擦去,任凭两行泪水滑落,到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嘲笑他。

路上不是没遇到士兵阻拦的,但是又哪里可能挡得下丁一几人,便是现在气势如虹的王明三人就能杀个七进七出了,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被丁一和巫行云给点住穴道扔到了一旁。

这赚钱难啊,这分钱可也不容易,就这么绕着杭州城一转,等到了银子发完了已经是太阳当头照了。不过即使是累的死去活来的那二十个士兵,便是路上又被丁一抓来十个此时也是累的不行了,趴在一旁像狗一样的吐着舌头。

但是他们心头满足了啊,看着沿街那百姓包含感激的眼神,身边即使是孩童都会来帮忙拖着箱子,更有老者端上了茶水,壮年过来帮忙搬运,一声声带着哭音的感谢,让那个他们心中无比的欣慰,只觉得自己当兵几年,最快活的,最自豪的便是今天了!

首当其冲的丁一和巫行云自然是被无数百姓簇拥着,百姓是最善良的,人群中有的自发的站出来将受到的银子分出一些放在了箱子中道:“大侠,我拿个几两够了,剩下的,大侠你能不能随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人更穷,就只能住在破庙里,我这好歹还有个窝棚呢……”这样的话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丁一相拦,怕是这次银子就分不完了,因为善良的百姓,看见了这样的情况,有富余的居然自动的也献上了一份银子,箱子中的银两有一段时间居然是不少反增!

而这样的情况便是给王明三人上了极为生动的一课,不管是师出名门的王明还是史文恭,不管是性行未定的陆仁甲也好,他们平日里实际上却和这些最平凡的百姓有着一层看不见摸不透的隔阂。但这种隔阂,在今天却是消去了,心中第一次真正的觉得这些百姓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爱,第一次觉得做好事原来还是有所图的!

图的就是能够看见这些质朴的百姓那真挚、开心的笑容!

路上有城守想要阻拦驱赶,但是丁一是谁?

上前一指下去,然后取来边上百姓递来的开水,用生死符好好的折磨了他一番,让他和他的手下只能乖乖的听从丁一的吩咐,管理拥堵的街道。这等情况,怕是这城守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吃了生死符的痛苦之后,哪里还敢有半句怨言,乖乖的领着手下给丁一等人开道,却让后来的百姓误会了这事情是城守赞同的,赞扬声中也好好的夸赞了一番他,只羞得他老脸发红心中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官的初衷。

将近午时,八大箱银子终于发光了,丁一也把银子所来告诉了他家,说出了摩尼教是邪教,大家要想过上好日子去乞求他们还不如靠着这些银子好好的干活,只要努力了,这日子总是会有盼头的!

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那李家又怎能不知道,对于丁一的情操那是更加的钦佩。看见了丁一等人完事了,立刻上前邀请他们。

丁一笑了笑,看着四周都是请他们去吃饭的百姓,婉拒了李家的邀请。随意的跟着一位老者走了,他看得出这老者威望不错,那后来有人捐献银子便是这老者带出的头,而且望闻问切,丁一还能看出老者已经并入膏肓了,所想的是正是要借着这机会救这可爱的老头一下。

到了下午,丁一几人轻装出城,却是应了上午之邀去李家了,毕竟这李家和他还颇有渊源。这次能够将摩尼教剿灭,还真是因为他李家的关系。

到了李家后,李思天立刻领着自己的一家子出来迎接。

丁一笑了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不识。”

李思天笑了笑,引着丁一往里面走,挥挥手将让人将那万三带了上来,这两人毕竟是丁一抓到的。

丁一看见这两人被牢牢的捆缚住了,双手双脚被固定在了架子上,因为怕他咬舌自尽,嘴里面还塞了一个软木启,丁一看着笑了笑道:“摩尼教已灭,这两人也没了用处。”说到这想了想问道:“这两人平日里在江湖上可有什么恶名?”

几人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于是丁一挥挥手扯断了他们的绳索,单这一手就让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牛皮筋啊,就这样给弄断了?却见丁一出招不停,顺势而下在他们丹田处点了一点,却是已经破了他们的丹田,道:“你们走吧。”

这两人被丁一废了丹田,已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一段时间内连普通人都不及,心中自己是颇有怨恨,但又能怎么样呢?如万三是番外之人,虽然是中原人,但是却学的番外武功,所以江湖中并没有什么名气。加入摩尼教也是一次偶然之间的事情,但是想不到仅仅一次招揽手下,居然就被人废了武功,这等事情让嚣张的他如何能够忍受,狂叫一声道:“好贼子,可敢报上名来,我万三今后定要寻你报仇。”说着话,看了看丁一身边的人,道:“哈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我也要将你废掉,当着你面玩弄你的这妻子,你可敢告知名姓、来历?哈哈……”

丁一冷哼一声,一掌拍出正中万三的脑门,但见他天台立刻陷了下去,七窍中鲜血汩汩的便流了出来,却是一声未吭已经死去。临死前心中还在想:回去定要请师傅来给我报仇,好好的羞辱与你!他认为自己那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出来后,丁一再怎么也会放他走的,却哪里知道丁一不在乎你是不是辱骂他,但是你不能辱骂他在乎的人!他的嚣张,让他最终失去了活着离开的希望,却又能怪谁?是怪江湖上的人告诉他这句话是场面话说出来就是要走的意思吗?还是怪丁一明明让他们走了还出尔反尔的杀了自己?

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丁一本就是特战精英,原本有些心慈手软一是尊重生命,二是勘不破心境。此时明心问性早已经回复了本性,你既然敢放出这种话来,自然是不会容你回去再去策划什么诡计回来暗算!毕竟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何况你还出口不逊,自寻死路又能怪得了谁?

李思天挥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拖起万三的尸体离开了,那另一个阴阳脸是满脸的惊惧,他害怕自己也与这万三一样,不住的就给丁一磕头。丁一单手一拂,将他托起道:“你走吧。”

他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几步,心中时时刻刻不是担心这丁一突然给他来一下,却是直到走出了院门也没有什么动静,当下立刻便疾跑了出去。

他又没有出言不逊,丁一又怎会出尔反尔来杀他呢?废去他武功已经是惩戒了,他又没有恶迹传出,丁一怎么会夺他姓名?但是他不知道啊,所以他已离开院子就拼命的跑,知道到了林中实在跑不到了才喘着气休息,回头看见的确没有追来,这才安心了。冷静下来后细细的想了一番丁一的举动,长叹一声,已经明白丁一忽然动手的含义,道了声:“果是好汉!”说完,辨明方向,便离开了,此后到是在下半生做了一个好人。

第二一七章 江南霹雳堂

杭州的西湖是极美的,便是这晚上也是极美。

弯弯的月牙儿高高的悬挂在天际,给宁静的西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那波光粼粼之下,更有圈圈涟漪荡漾开来。不时的会有鱼儿冲出水面,洒下颗颗银珠,溅起一片水花。

便在这西湖往南边去,有一处树林,这树林后便有一处大宅院。

这宅院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静坐在两旁,高高的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牌匾,月光印下似乎是刚做的一般,三个红漆大字刻在其上,赫然是:霹雳堂!

月光将匾额上的反射的光辉洒下,却又将那两座石狮子衬托的更加威武不凡,栩栩如生一般。

此时大门紧紧的闭上,但里面却是人声鼎沸,似乎在举行着酒宴一般。

这酒宴好不热闹,众人开怀畅饮之下,更是大呼小叫不已,偶有人兴起之时,还会献上自己的绝活,或歌或舞,或戏法或杂耍,却更是将宴会推上了一个更加热闹的地步。

这宴会中的主桌上,此时几个人正在拼酒,那居于主座的人豪迈无双,那是举着酒坛子在和他人拼酒,在他的脚边,滴溜溜的已经有了四五个这般的坛子了,却真的是海量。

在这男子的身边是一个明艳动人,恍若仙子的女子,这女子只是坐着,便仿佛已经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一般。何况她还是如此的洒脱,在她的身旁居然也有着几个酒坛。看着她扬起白天鹅般修长雪白的脖颈来喝酒的时候,看着她的脸上因为喝酒而绽放出一丝嫣红,看着她那双黑宝石一般的双眸,只让周围的众人不敢再看她一眼。因为他们怕,怕自己被迷住拔不出身来,但却依然是不由自主的会在喝酒时偷瞄上几眼,心中哪里还想的出什么诗词来形容,便是只有两个字了:好美!

这男的高大威猛、洒脱不羁,女的又是如此的绝色还有巾帼之风,却让人感觉两人坐在一起好是相配,再看自己却不免就会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这两人自然是丁一和巫行云!

席间,李思天多次向丁一道谢,酒喝多了的他,却是从自己的爷爷开始讲起,又说到了第一次逃走被抓回来后受的酷刑,说着话还将衣裤解下,让众人看。但见其背上无数的鞭痕,腰间更是有着一种被刮去肉再长出来的疤痕,胸前是烙铁留下的伤痕,腿上同样也是条条伤痕。

他并没有哭诉,只是自豪的说道:“我第一次逃走,并没有成功还受了如此的刑罚,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要是我第一次成功的话,或许今天李家就不在了。我更加庆幸我第二次逃走的时候遇到了你,丁大侠,是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们李家。在此,我感激不尽……”紧紧闭着的双目中是满眶的眼泪,但是他不想让他们留下,他是家主,今后霹雳堂的堂主,他的身上不能有一丝的软弱感!所以他不能流泪,至少不能让让众人看见他流泪。

从幼年开始他就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天赋,那双能够灵巧的摆弄各种机括的巧手,让族中的长老全力的栽培他。而他也没有让众人失望,二十岁的那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制造出了一颗鸭蛋大小的霹雳弹。

那个时候的霹雳弹是方形的,里面本来是他用来放着毫针的一个机关,便是相当于一种袖箭的作用,但是他突发奇想,用火药来引发机括,以此来获得更加巨大的助推力,让牛毛毫针射出去的力度可以及的上高手的一击。

但是在实验的时候失败了,牛毛毫针的确有一些被爆炸的冲力给射出来了,威力也极大,可是并没有达到他心目中那种铺天盖地飞速而去的效果。事后他仔细的研究了这被他称为透骨针的暗器。发现牛毛针几乎全部被焚毁了,所以没有被发射出去。

在满腔心血一瞬间付之东流的时候,他无比的生气、自责。因为他知道长老们已经老了,而他的这一代的则太过年轻气盛,李家今后的出路几乎就压在了他一人身上,他不能失败,一定要研制出一种对内力要求不高的暗器出来,用来对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

数年的算计和制造,结果却是如此这般,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一个人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那黑黑的屋子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周围是那么的安静,静得可怕。

便在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匣子炸开时地上的痕迹,脑中一道灵光忽然闪过,急急的冲出了屋子去到了密室之中。

此时那里已经被整理干净了,但是他还是很轻易的找到了那块明显是刚刚被填平的地方,心中忽然便有了一个设想。当即就开始制作起了那透骨针,这次他并没有放上牛毛毫针,而是加大了火药的量,更是同特殊的办法将这些药引压进了狭小的空间中。

但是这火药本来就难以提纯,他用自己制造的分成内外、上下几层的炉子来加工,却险些连自己也炸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他既然生在了李家,作为家主的儿子,他自然要担负起振兴李家,带着李家走出深渊的重任。

一个月之后,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看着地上被炸出的深坑,他知道自己李家的希望找到了,自己成功了!而换来的是无比的疲惫和过度的虚耗,为了制造这霹雳弹,他几乎不眠不食,在每次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心中想起了仿佛奴隶一般的李家的人,这股疲惫就瞬间被压制了下来。但是成功了以后,却再也无法坚持了,面对着身后激动的跪下老泪纵横的几位长老和自己的父亲,他笑了,从懂事之后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这一次过后,他足足睡了五天才醒了过来,醒来之时更是无比的虚弱,面色苍白的仿佛一张白纸,更是苍老了许多,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而且更是有着天大的噩耗摆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那年幼的弟弟因为不听话被抓走了,而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虚耗今后内力却是再难寸进,甚至有可能活不过四十!

想到那伶俐可爱才只有几岁的弟弟,他挣扎着说了句话:“用霹雳弹换取弟弟的性命。但是这霹雳弹很难制造,一个月最多只能一颗!”他虽然无比的虚弱,但是心中却是极为清楚,弟弟的被抓按照在场的李家之人的诉说,基本上就是对着霹雳弹来的。

因为对方抓走了自己的弟弟后留下的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们在研究一种新的暗器,这暗器我要了,想要这小家伙的命,便拿暗器来换。

他能够想明白,其他人自然不是傻子。但是这霹雳弹是整个李家的希望,即使是他父亲无比的心疼自己的次子,但是为了家族却只能装作听不懂罢了。

李思天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给你,而且霹雳弹的威力绝对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东西难造的很,而且需要的材料极多。这样一来,对方不可能从自己的索要的物品中研究出霹雳弹的制作配方来,更是能够借此麻痹对方,借机囤积霹雳弹,等待机会一举冲出西夏。

因为即使自己的弟弟牺牲,对方也是不会放过自己李家的,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对方觉得自己服从了,放松他们的警戒之心,为今后的逃亡打下机会。

他解释完立刻就昏迷了过去,不过几位长老却心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细细的一想,的确如此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却还要装出一副样子来,要取信他们。几人商量后,干脆就直接请了西夏的御医过来为李思天就诊。用这样的办法透露给了西夏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东西威力虽大,但绝对不好制作,也为漫天要价积攒物资找到了借口。

有了霹雳弹的神威,还有虚脱的几乎进入假死的李思天,加上李家的几个长老拼死的力争。最终让西夏的人相信了,一堆堆的物资被送到了李家。但是却也在李家的山谷外又偷偷的布下了更强大的兵力来看守。

不过让李思天没有想到的是,这霹雳弹虽然说不上一个月只能造一颗,但的确是无法一下子制造许多出来。甚至有一位长老因为心急出了错,反而将自己炸死了!

然后在那一天,几位长老一致决定,将霹雳弹尽数交给李思天,让他一个人逃走,这样的话李家至少不会绝后。而且更是有可能凭着他聪明的脑袋,灵巧的双手在外打拼出一番事业来,这样李家说不得就还有救。

可惜的是李思天毕竟轻功不高,潜逃出去后被外面的高手发现了踪迹,立刻一路追杀而来。更是有一品堂的四大恶人齐出手,在他霹雳弹还未扔出来的时候就被点中了穴道无法动弹了,而等待他的便是无比残忍的刑罚。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逃走的可能,一有机会他就准备逃走。因为他身上有着要救出李家的重担,但是很不幸的第二次逃走更是连山谷都没有逃出就被发现了。被逼到绝境的他,却遇到了他李家的救星!

虽然一开始,他还误会丁一,认为他也不过是一个想要霹雳弹秘方的人罢了。但是为了李家能够逃出西夏,便是秘方给了他又怎么样呢?结果,李家安全的回到了故土,在大家无比高兴的时候,丁一却已经离开了。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别人,本以为今后不会再有机会遇到丁一这位大恩人了。

却不想先是自己的弟弟得到了天大的机缘被丁一的师妹收为了徒弟,而丁一现在更是应邀而来自己家中来做客,却让我好生开心啊。

第一次的他将责任给放了下来,只是陪着丁一喝酒,在今天,至少在今天晚上,他不准备在担负起什么责任,丁一不需要他的报答。他也不知道除了霹雳弹还有什么可以报答他人的,只能陪着丁一喝酒,因为他觉得只要能让丁一喝的高兴,便是他喝死了也无妨了。

却是第一次喝醉了,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不时的嘴里面还会喊叫着:“喝,丁大侠,我来陪您喝,喝……”

“霹雳弹啊……我好辛苦啊……霹雳堂,我要让李家振兴起来,我要让天下知道我李家的威名,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霹雳堂的威名……喝,喝……”

丁一就坐在他旁边,他的话却是一个字不漏的全听见去了。

第二天,丁一找到了已经恢复了精神的李思天道:“那霹雳弹的配方可以给我研究一下吗?”

李思天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急道:“当然可以,丁大侠稍等,我这就去取来。”说完,急匆匆的就往回走,心道:好,这样一来,总算是能够报答丁大侠一些了。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中一本用线串起来的羊皮卷,上面很是杂乱,但丁一能看得出这是真正的绝本。因为这显然是李思天研究霹雳弹画下的思路,沿着看下去的话,立刻就能明白这霹雳弹是怎么制造的了。丁一翻了翻却是忽然笑了笑道:“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我前天看你发射暗器的手法似乎有些熟悉,却是从何处学来的,能告知我吗?”

李思天想也不想就回道:“是丁大侠的师妹,便是李秋水前辈传授在下的。她收了我的弟弟做了弟子,带着他临走时便传了我两招,却是让我绝对受益良多,很是感激不尽。”

丁一点头道:“嗯,难怪我会觉得这么眼熟。那便好,听我口诀,随我动作。”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李思天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丁一练习着手法。

丁一传他的是天山折梅手中化来的一种暗器手法,李秋水传了他一些算是有了根基。他又不笨,现在听着丁一的口诀,内力缓缓的运转之下却是学的极快。这暗器的手法如同天山折梅手一般,只要你愈炼愈深,这变化就会愈变愈多,却正合适李思天这种内力不高,却又有着极为厉害的暗器之人。

如此一来精妙的暗器手法加上威力强大的霹雳弹,假以时日必定能让李思天成为了一名高手,如果不是他的内力无法在提高的话,假以时日成为绝顶高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没去说自己身体的事情,丁一也无从知道,所以李思天却是错过了这世上唯一能够治好他的人了。

这暗器的手法极为繁复,而且其中还涉及到内力的运用,即使聪明如李思天却也是学了三天才堪堪学会,这还只是学会了最基本的五种变化。等到将五指练到随心所欲,内力收放自如的时候,到那时候他在射出霹雳弹的话,便是那之前的摩尼教的法王也只有死路一条了,除非他们直接逃走不与应战。

第四天,心中早已明白了丁一的意思的李思天却是早早的就来到了丁一的房间前要好好的感谢他。却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这才上前敲门,却是大门应声而开,屋里面早就没有了一个人影。

而那桌上放着的是他的霹雳弹的制造手册和一纸信,信上所言:传功因你人不错,莫行恶事便为谢,不告而别莫责怪,他日有缘再相见,丁一!

一首打油诗,却让李思天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来,左手拿着自己的霹雳弹手册,右手紧紧的攥着那张信纸。心中想的是:这里没有人,便让我感动的哭一会吧,只哭这一次!丁大侠,多谢你了,你先是救了我李家,然后不计前嫌的还传我武功,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但愿来生给您做牛做马!信纸已经被他的眼泪沾湿,他喃喃自语道:“我一定听您的教诲不作恶事,这条我会写进祖训之中,如果心性不正不允许学习丁大侠的这门功夫!”

就在李思天一个人哭泣的时候,丁一几人却是在欣赏着西湖的美景。边上陆仁甲可对这些没兴趣,问道:“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丁一道:“去无锡吧,我让空空门的人传讯息了,邀武健兄无锡一叙。”

巫行云回过头来,道:“师兄,你要助空空门发展起来吗?”

丁一点点头道:“嗯,这空空门的人都不错,说明武健这人还是很会教人的,这空空门交给他我放心。而且空空门发展起来后,江湖上有什么事情我也能早些知道,便是那摩尼教潜逃的教主,便需要他们的帮忙。”

巫行云点点头,道:“师兄,那为什么不在杭州等他们呢?”

丁一道:“在杭州也不是不行,但是万一被李家的人发现,那一脸的尊崇之意很是难受。”

巫行云嫣然一笑道:“师兄,你居然会因为别人尊敬你而觉得难受?”

丁一尴尬的说:“这一个两个还好些,这一群人都是这样的目光,上到七老八十的,下到未长牙的,都是如此,自然极为难受。”顿了顿道:“所以我就半夜就跑了出来,这不是怕他们又来那一套感谢之词吗?不过,我猜想,那李思天弄不好现在被我的行为感动的哭了呢。”

巫行云笑了声道:“师兄,你笑得好贼。”

丁一道:“有吗?好吧,便算有吧,对了,说到无锡的话,我到想起来了,那时候第一次遇见萧峰就是在无锡,咳,真是奇怪,萧峰和你居然都是书中的……”

巫行云道:“什么?”

丁一暗道:说错话了,急道:“我是说,这萧峰和段誉都是无锡遇到的,而且书中记载那里是吴国发源地,我这紫电可是吴大帝的,自然要过去瞧瞧。而且那里的太湖很美,可以顺便过去欣赏一下。”急急的说完后,看见巫行云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暗中吐了一口气。

巫行云缕过耳边秀发点头道:“那便去无锡吧。”

第二一八章 逍遥

太湖三万六千顷,多少楼台烟雨中。

丁一一行五人,由支流乘船直入太湖,当下又没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去办,距离和武健约定的时间也还有几日。于是便带着几人雇了条船,往太湖中去游览其中风景。

在这种湖光山色中,众人的心灵仿佛也被洗涤一净,便是丁一也忽然觉得不必再去为自己和巫行云的事情烦恼,顺其自然便好了,如今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优游自得;安闲自在。

第一次丁一体会到了逍遥子的那种逍遥的境界!

他来到这个世界,学到了梦寐以求的武功,却是从来没有得到如此的空暇。即使是感悟天地的时候,也是一种懵懂的状态,又怎能在感悟天地的时候再去关注周围美丽的环境,甚至还因为沉浸于那种感悟中,险些将自己陷入了进去。好在前段时日的机缘巧合下,明心问性,破开心魔劫,终于恢复了本性。

现在得到如此的空闲,身边是佳人在侧,轻语慢声;又有徒弟在身后,朋友在两旁,身上少有的不再有负担。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太湖的美景吸引,渐渐的体会到了逍遥子说的那种逍遥的境界,只觉得身处如此的环境中,自己的心灵乃至灵魂仿佛都升华了一般。

巫行云就在丁一的身侧,而且她师承逍遥子,自然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丁一的不同,感觉到丁一的气息渐渐的变得无比的写意,是那样的自在。让他几乎就以为是看见了自己的师傅一般,惊讶中却又看见丁一的气势渐渐的散开,那种逼人的气势已经被化成了无比的自然。如果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话,已经感觉不到丁一的存在了,就如同他已经成为了这一水,一山一样!

忽然间,丁一的气势又变了,那种自然的气息犹在,但是却已经不是那种逍遥自在的感觉了。气势一变,便是王明等人也察觉到了,惊讶的看着丁一,在他们眼中已经不见丁一的身形了,入目的是不停变化的模样,似龙,似虎,如风,如雾,像宝剑之锋,又有大刀之利,却是气势百变,直将三人逼的突出了一口鲜血,已经受了内伤。

丁一猛然间惊醒,气势一凝凭空幻出一尊无比巨大的人影来,赫然便是丁一的模样,但却是肌肉纠结,虎背熊腰的狂暴姿态,那无声的怒吼,仿佛是在对天地挑衅一般。正是丁一因悟通逍遥,而感悟出了最适合自己的势。

而巫行云则是立刻抢出,瞬间封住了三人的穴道,她自己虽然也是感到一阵的不适。但毕竟她境界远胜于三人,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看着丁一凝聚出了自己的气势,甚至连天地都为之震动,发出了阵阵闷雷,她心中暗道:师兄,恭喜你又在武道之境上又迈出了一步,如今气势已成,上中下丹田彻底贯通无阻,沟通天地之桥,今后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和你匹敌?我为你而高兴,也为你自豪,气势凝练等到日后纳入本身,便是神兵利器也难伤你,我却可以放心了呢。

这气势如丁一这般的凝练,用佛家的说法就是舍利或者金身,用道家的说法便是抱丹、化婴,尸解、分神。

因逍遥而领悟,因悟通逍遥而悟出了自己的武道,那才是真正的从此世间任逍遥!

渐渐将气势收回身体之中,丁一已经知道了三人的情况,正是因为他在凝练气势之中,不停的排斥和融合因此产生的气场将三人给弄伤了。当下问道:“行云,他们怎么样了?”

巫行云摇摇头道:“无妨,而且对他们甚有好处。”顿了顿,解释道:“以他们的资质,想要悟通上中下丹田却是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但是经此一事,却是让他们在今后的武道之路上平白少了许多的障碍,今后沟通天地之桥也会容易许多。”

丁一点头道:“没事就好,行云,多谢了……”

巫行云笑了笑:“师兄,这些许小事还要谢什么呢,他们毕竟也是我的晚辈,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丁一道:“有你在身边真好……”却是声音极轻,天边是隆隆的雷声,四周是翻滚的湖水,直将他的声音吞没。但是精通传音搜魂大法的巫行云却是身子一震,再看时,却见丁一脸红脖子粗的走了出去,却是忽然笑了,笑的极其开心,有了丁一的这句话,便是立刻身死也无怨了呢。

而丁一此时却是暗道:怎么就忽然说出来了呢?她没听见吧?应该没听见吧。可是我对行云到底是什么感觉呢?红儿,我该怎么做?迎风而立的他,怔怔的望着远方出神。

第二天午时前,船靠岸了。巫行云第一个就下了船,到是丁一看见了巫行云愣了愣,然后发现她并没有特别的表现,心中暗道:她没有听见吧。可是为什么我忽然又会觉得如此失望呢?心中想着,他也走了下去,却只听见周围的渔家正在说着太湖上的事情。

“昨日里湖神发威呢,据说有人看见了湖神显灵,更是天色大变啊,好在我机灵,没有离的太远,这要不然怕是就回不来了,你们说这湖神为什么出现呢?”一个正在整理着渔网的汉子侃侃而谈。

另一个道:“谁说不是呢,昨日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挺好的天气,突然间雷声轰隆隆的作响,那湖水更是无比的颠簸,我的渔船都险些翻了。”

“昨个里,当真是奇了怪了,我在湖中心隔老远就能看见一个巨人从湖里面窜出,可是吓了我一跳,拼了命的往回划才逃了出来……”

丁一几人听见这些渔民的说话,都是暗自一笑,昨天的异象说的不就是丁一凝练气势所产生的吗。

而王明几人更是深有体会,虽然到了现在依然会觉的胸口窒闷,但是心中的那种明悟,却让他们觉得受益匪浅,最好能够多来几次就好了。

渔民中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了丁一一行人,尤其是巫行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但是她那冷冰冰的气质,却让众多的渔家只敢远望,甚至都不敢谈论。等到几人走远了,才有人道:“好漂亮的姑娘,那可真是一等一的绝色了啊。”

另一个说:“是啊,莫非是湖中的湖神就是看上了她所以出来闹的?”这一位的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不过本来大家就是在等傍晚到来,那时候就又要出去打渔了,所以此时到时不急,一个个闲着没事就坐在那聊聊天。

众人进了无锡城,指着松鹤楼道:“当初便是在这里遇到了那有意思的段誉小子,和萧峰。”几人随着他的话看了过去,这酒楼看上去并不算出奇,但是生意倒是挺不错的,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却已经是宾客满桌了。

门口欢笑着送走一位客人的小二看见了丁一几人站在门前,急忙的迎了上来道:“几位好,可是用饭?”

丁一点点头道:“还有座吗?”

小二道:“可是五位,客官可是好运气,这不刚走了一桌,却是空出来了,请进,请进。”说着话就带着丁一上了二楼,给他们的位置赫然便是当初萧峰所坐的靠窗位置,他可是记得清楚,点了些饭食,自然少不了要了几坛这里的好酒。

丁一比了比左侧道:“那桌当日里便是我坐在那,这里便是萧峰坐着的,段誉那个傻小子本来是坐在前边的,却后来看见萧峰豪迈想和萧峰交朋友,居然要上去请他喝酒,而且还要和萧峰拼酒。”接过了巫行云递来的酒壶给自己斟满又说:“当日那段誉当真很是可爱,他酒量不行,你等可知道他又凭什么敢去和萧峰拼酒?”

王明和史文恭都是江湖中人,这萧峰和段誉的名字自然也曾听闻,王明当即道:“大哥说的萧峰和段誉,这两人应当是萧大侠和大理国的国君段皇帝吧?”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

王明感慨道:“他们当日初见便是在此吗?却是难以想象,这两人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却原来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的。”说完想了一会,似乎是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萧峰和段誉的初识的画面,又道:“大哥,那萧峰我很是佩服,他为人极为义气,又是豪迈过人之辈,更是为了天下大义不顾自己的性命阻拦下了辽国,事后更是……”说到这忽然一愣,暗想江湖传言分几种,一是说萧峰已死的最多,二是萧峰被人救了后归隐去了,而这出手之人不正是自己面前的丁一吗?

史文恭这时也想到了,急道:“大哥,那萧大侠后来怎么样了?”

丁一喝了口酒笑了笑道:“好嘛,本来是我问你们的,现在却变成了你们来问我,这又是何故啊?”顿了顿,看着两人着急的模样,心道自己这萧兄弟的魅力还真大,于是说道:“萧峰已死,不过却有个好汉活了下来,去过他想过的日子了。”

三人都是脸色一暗,不过王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萧峰死了,那还说别人做什么?却又有什么人能够让丁一说是好汉的?当下便问道:“大哥,那好汉可是?”

丁一笑了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王明脸露笑容,知道他没死便好,这等大英雄、大豪杰,在他的心中自然是想他们好好的活着的。看了看史文恭和陆仁甲,他低声的说了两句,立刻两人的脸上都显出了笑容,看着丁一,见丁一点头却是拿起碗来就要庆祝。

不过陆仁甲才端起酒碗,就被丁一夺走了,只听丁一道:“小甲,你这酒量要么就找个机会好好练练,不然的话还是不要喝了。”

王明和史文恭都是点点头,很显然陆仁甲一碗就醉,一醉一天的确让两人也不赞同他喝酒了。

陆仁甲一脸的郁闷,道:“可是,可是好男儿岂有不会喝酒的?”

丁一笑了笑,这话耳熟,道:“应该是你的体质特殊吧,等你内力练上来些,在练酒劲吧,现在还是喝点茶水吧,何况你一个小孩子,还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喝酒,喝多了反而多你不好。”

陆仁甲还是很听丁一这个师傅的话的,当下闷闷不乐的拿着茶碗,小脑袋四下的乱转,忽然想到了丁一刚才的话还没有说话,于是问道:“师傅,刚才你说的那个段誉和萧大侠拼酒后来怎么样了啊?”

他这话立刻将王明和史文恭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齐声道:“是啊,大哥,那萧峰好酒我等都是有所耳闻,但那段皇帝酒量怎么样到是没有听说过。”

丁一道:“这段誉酒量不行,现在的话或许因为内力的关系还能喝点,但是和萧峰相比却是远远的不及了,莫说一个段誉,便是十个段誉,也能喝趴下。”

王明三人道:“那这段皇帝是怎么和萧大侠拼酒的呢?”

丁一笑了笑和巫行云道:“行云,你可知道这段誉小子的武功?”

巫行云想了想道:“应当是学了一些本门的北冥神功,然后还有凌波微步,他是大理皇族,应当还会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吧。”

丁一点点头道:“这傻小子来真的拼不过萧峰,便用那六脉神剑将酒气化出体外,却是使得好生熟溜,便相当于边喝边尿,却是好不糟蹋美酒,哈哈……”

四人听丁一说的有趣,居然将段誉用六脉神剑逼出酒水这门神功说成了是因为酒涨撒尿一般,心中暗暗在脑中比划了一下,都是笑出了声来,只觉得这大理国君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当真是从未听说过啊。

巫行云同样笑的花枝招展一般,道:“这傻小子到是有意思,那六脉神剑据说使得很是不熟,居然能够想到用这心法来逼出酒气,但也是颇为聪明。”

丁一道:“嗯,是挺聪明的,就是不肯将这心思用在武功之上,不然凭借着他的机遇,现在已经是绝顶高手了。可惜的是,他太不将武功放在心上了,那虚竹好歹现在有些向武之心,却比之段誉要好得多了。”

巫行云道:“这到是,不过这虚竹脾气再掘,却总不会违了他母亲的话吧,何况只要顺着他的心思走,自然可以让他好好的去练武。”

丁一点头暗想:那叶二娘,身为四大恶人之二,常年行走江湖,却是肯定深知江湖的险恶,有她督促虚竹的话,到是可以放心了。当下正要和他们说说,段誉付酒钱时的窘困之态时,却听见楼梯上“蹬蹬”两响,一个汉子便走了上来。

丁一心道:这人轻功不错。转头望去,不是空空门的武健,却又是何人?

而丁一这一桌,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容颜无双,一桌桌的食客都是时不时会盯着巫行云望去,却让武健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几人。当即笑着迎了上来,他虽然说不上老奸巨猾,但是能够将被分化后的空空门坚持下来,并且发展到全国各地,却也不是什么笨人。

丁一传信说摩尼教被灭,教主逃走,没有发现吴愁和司马恪的踪迹,请他过来一叙,好好商谈。便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知道丁一这是要帮助自己的空空门了,或许空空门的振兴不再是空想了,有了丁一的帮助,自己必定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见空空门的盛况!

所以看见了丁一,却是立刻笑着抱拳走来道:“丁大侠,巫姑娘,两位贤侄,小甲,诸位安好,老夫来晚了。”

丁一请他坐下,道:“不晚!我们也不过是才到,正聊着呢,你就来了,看你这模样,怎么?遇上什么大喜事了不成?”

武健笑了笑道:“诸位都不是外人,老夫就开门见山说话了。”

丁一点点头。

武健道:“丁大侠,你是不是想要助我再兴空空门?”

丁一看了看他道:“这又从何说起?你不会是从哪里听了什么谣言了吧?”

武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夫又不是傻子,丁大侠来信之中,那字里行间的意思,我也猜出了几分,这不才会如此的高兴。”他知道丁一的性格,所以投其所好,先一步的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却果然得到了丁一的好感。

丁一笑着说:“你老倒也不谦虚,这人老精,说的便是你啊。好吧,我是有这个意思,要不,谈谈?”

武健喜道:“自然。”

丁一呵呵笑道:“那好,便来谈谈……”

第二一九章 为谁归去为谁来

松鹤楼上,丁一随意的和武健说了说自己的设想,武健听得直点头。心道:这人真的是要帮助自己的空空门,却又不要一分权势,当真是难得,难怪江湖中他的名头经久不息,便是少林大师也对他推崇备至,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汉。

细细考虑了下丁一的几处建议,只觉的甚好他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立刻就说:“丁大侠,没什么说的了,我佩服,佩服啊。”顿了顿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又说:“有了丁大侠这安排,我空空门必定可以再放辉煌,丁大侠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丁一挥挥手让他坐下,他们这一桌本来就受人关注,此时他激动的站起,虽然有丁一的真气包裹让他的声音并没有传扬出去,但反而更加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因为这些人中,可不乏好事者,只以为这武健是绝顶高手,用的正是书中的传音入密,所以他们看见他嘴唇蠕动却听不见说话。当下就有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要请教一番了。

武健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但是他又怎能不激动?空空门虽然从他的师傅那时候就已经分化开来了,但是他却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关系导致空空门四分五裂,所以一直很是自责,对几个弟子管束的极严。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振空空门,却不想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即使老成持重也是如此的忘形一时了。

丁一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年轻人,那两人虽然有些身手,但是却和自己等人相差甚远,其中一人更是有可能连小甲都打不赢。所以自顾自的和武健说道:“武健兄弟啊,至于如此吗。”看了看他满眼的兴奋之色,但是却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点头又道:“不过,我会传武功,也会给你们发展的银两,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出手,但是我希望你一直能够保持自己的这颗心,给我带出如同你那几个弟子般的好人手来,我可不想门派发展的大了,什么歪瓜裂枣就出现了,那样的话我必定会亲手解决掉他们,你可知道?你可明白?”

这说到最后却是语气甚为严厉,他在江湖上不是没遇见过资质尚好的那种奇才,但是教人武功容易,教人做人却极难。而他看武健的几个徒弟,却都是不错,也曾询问过时迁和那王平,却是知道武健的一些事,知道武健虽然教人武功的本领不高,但是教人做人的本事到是不错。于是他想的就是顺水推舟,只要武健教其做人,他来指点武功,这样的话,他不仅可以省下许多的时间,想来也不会出现学了武功拿去作恶的人了,毕竟他又不是传了武功就走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武功的继承者是个堂堂正正之人!

武健对此绝对没有异议,他在空空门最困难的时候,还想着发扬空空门的组训,得到的银钱都要分一半出来。教导弟子也是循循善诱,所以他虽然对他的那些弟子很是严厉,可是却深受弟子们的敬爱,要不然当初第一次见到丁一的时候,也不会有弟子拼死返回来了。

而此时又有希望提高自己徒弟的武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丁一说的教人向善更不是什么问题,当下直点头不说话!

便在这时那两个年轻也走了过来,丁一的气墙不过是用来阻隔声音的,他们这样的走来却并没有感觉到,毕竟他们的实力还没到那种境界。其中一个俊朗男子对着武健抱拳道:“在下黄心正,拜见前辈。”

武健此时正是无比的开心,心中正在构想着空空门美好灿烂的明天,忽然一个人就对着他行礼了,却是心中好不奇怪。他哪里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刚才嘴唇蠕动却没有听见动静,只以为他用的是传音入密的那种高深功夫,再加上他一派高人风范,在这一桌上绝对的年高之人,自然被误会成了高人了。

武健回过头先是还了一礼道:“你们找老夫有何事?”

俊朗年轻人道:“想请前辈指导我等武功。”

武健听了一愣,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指点你们?”

俊朗年轻人道:“我自信资质不凡,不过是缺少名师指点,如果前辈肯收我为徒的话,我必定能够将前辈的武学发扬光大……”他话未说完,边上的另一年轻人道:“前辈,收我为徒吧,我才是真正最好的继承人啊。”

看着面前的两人,居然就这样争吵了起来,武健疑惑道:我说过要传授他们武功了吗?没有吧,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两人眼见就要动手,武健忙道:“住手!”看见两人看了过来问道:“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拜我为师?是有人指点吗?”

两人抢着说道:“看前辈武功卓绝,在下自然是心生钦佩,哪里还需要他人的指点,只凭着前辈这传音入密的神功,我就是仰慕不已了,只求前辈收下我,我一定好好的伺候前辈……”

武健看着他说话就要跪下,当即双手一托,他现在伤势尽复,虽没有丁一和巫行云那般厉害,但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这衣袖一震却也能将两人带了起来,道:“你们这是作甚?”心中很是奇怪,什么传音入密,自己虽然听说过,但却不会啊。转过头看了眼丁一,却见他嘴角笑吟吟的在喝着酒,心中顿时了然了,看来是他弄出来的了。

不过不管武健怎么说,这两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就是要拜武健为师。武健摇摇头,就凭你们这样的求法,还有刚才的争抢的表现就不是什么好人选,要收徒弟也不会收你们啊。当下就直接拒绝了他们,挥手道:“老夫不收你们,你们走吧。”说完,也不去理会他们。

这两人显然不是有毅力之人,说了一会后看见武健恍若未闻,心中也就绝了这念想,嘴里面嘟喏着就走了出去,边上的食客们想笑,但看见了他们面布寒霜却也不敢轻易的取笑,免得得罪了他们。

不过等他们走下了楼,众人都是纷纷的嘲笑不已,但是这两人毕竟也是有些功夫的人,却是听了个清楚。又不好意思在上去报复,毕竟这样一来就真的是丢人现眼了。

走出门时,俊朗男子回头看了看丁一的那一桌,却是极为不茬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却没有留意到身旁一个女子走过,转过身的时候就撞到了她。这人心头正是最烦闷的时候,当下脱口便道:“长没长眼睛,找死啊……”说着就要对那女子动手,却被一只竹筷生生的贯穿了手掌,当即疼的他是满地打滚,嚎叫不已。

这正是巫行云打出的竹筷,几人靠在窗口却是看得分明。巫行云见这男子居然自己错了还敢动手伤人,当即就是一筷子甩出。不仅力道极巧,击伤男子的同时,却也将男子带的飞到一旁,半点没有碰触到那女子。不过巫行云看着那女子却是轻咦一声,这女子显然会武功,刚刚虽然被撞倒了,但是并没有失去平衡,脚下一歪一扭已经将身形带了回来,便是自己投出筷子的时候,这女子也没有一点的惊讶,而且急匆匆的就离去了,根本不管不顾在地上打滚的男子。不过走过去的时候,却还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是这一眼让巫行云道:“师兄,那小姑娘似乎是慕容家的那个丫鬟呢。”

丁一自然也看到了,他本来也想动手的,不过被巫行云抢先了,此时道:“嗯,应该是带着慕容复离开的那个叫做阿碧的姑娘,看她行色匆匆,也不知道去哪里。”

巫行云看了看丁一笑道:“师兄,你这是又起了好奇之心吧?”

丁一闻言一愣,尴尬的摸了摸耳垂笑了笑道:“行云真是知我,那便去看看?”

巫行云道:“那小姑娘的穿着极为朴素,刚才她看来时,我见她脸上颇有风霜凄苦之色,想必心中另有苦衷,去看看也好。”她对于凄苦的女子都是很关心,她的灵鹫宫就是收养的孤苦无依的许多女子,所以丁一说要上去看看她自然不会反对。这一是丁一说的话,她绝不会去拒绝;二就是这个原因了!

几人汇了酒钱,那武健此时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的回去将弟子招来,当即道:“丁大侠,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我……”

丁一看了看他,笑道:“急了?”看了看武健一脸窘态,道:“去吧,你就说是我说的,让时迁先将轻功的入门心法传给你,由你去传给你的弟子!”

武健身子一震,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丁一的话里的意思他在清楚不过了,这是让他武健得了这传功的好处啊,这轻功由他传下,继承这轻功的自然是他的徒弟了,而且也会对他更加的感激。

这对于空空门的发展却是大有裨益,他又怎能不对丁一感恩戴德,目送着他挥手离去,却是心中激动不已仰天道:“师傅,空空门终于有能够再兴的机会了,您老说的没错,如果遇到了这人,我空空门果然再次崛起了……”扬起的脸庞上已是老泪盈眶,却是忽然道:“不行,我要快些让他们过来,便是早一日能学得武功,空空门便能早一日再次振兴!”

丁一几人虽然离开得晚,但是阿碧的身形却也逃不出几人的眼中,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出了城,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不知道是哪朝人的坟前。站在大树后远远的就能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叫道:“陛下,陛下,我已拜了你,怎么还不给我吃糖?”

众人一听,都感奇怪走出了树林去看时,只听得林中又有人说道:“你们要说:‘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才有糖吃。”这语音听来到是有些耳熟,抬眼看去却正是那慕容家的叫做慕容复的俊朗男子。

不过此时这慕容复却谈不上什么英俊潇洒了,但见那慕容复坐在一座土坟之上,头戴高高的纸冠,神色俨然。七八名乡下小儿跪在坟前,乱七八糟的嚷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面乱叫,一面跪拜,有的则伸出手来,叫道:“给我糖,给我糕饼!”

慕容复道:“众爱卿平身,朕既兴复大燕,身登大宝,人人皆有封赏。”

那坟边垂首站着一个女子,不是阿碧又是谁。她身穿浅绿衣衫,明艳的脸上颇有凄楚憔悴之色,只见她从身前的竹篮中取出糖果糕饼,分给众小儿,说道:“大家好乖,明天再来玩,又有糖果糕饼吃!”语音呜咽,一滴滴泪水落入了竹篮之中。

众小儿拍手欢呼而去,都道:“明天再来!”

巫行云见阿碧的神情,怜惜之念大起,想要上前却见她瞧着慕容复的眼色中柔情无限,而慕容复也是一副志得意满之态,心中登时一凛:这各有各的缘法,这慕容家的小子与阿碧如此,我觉得他们可怜,其实他们心中,焉知不是心满意足?我又何必多事?但见慕容复在土坟上南面而坐,口中兀自喃喃不休,手指远处仿佛在指点山河一般。

陆仁甲忽然道:“这人傻了吗?”声音不大,却也惊动了一旁的阿碧,但见她转过头,问道:“谁?”陆仁甲的声音明显是个童音,所以她虽然惊疑,但并不慌乱。

陆仁甲走了出去,阿碧见果然是个孩子,长吐出一口气,便从篮子里取出了一块糕点递给他道:“来,给你吃。”

陆仁甲转头问道:“师傅,我可以拿吗?”

他这话说的不疾不徐,但却将阿碧给吓得不轻,慕容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之人,现在疯掉了一身武功虽然还在,但因为疯疯癫癫的,却是三成的实力也用不出来。所以她才带着慕容复离开了姑苏,来到了无锡隐居,却是不想被各地前来寻仇或者借机成名的江湖人士骚扰,现在听见了陆仁甲的话,很明显他后面还有他人。当即篮子一放,抬手便是起了个招式道:“什么人,还请现身一见。”虽然语音清冽,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不已,但其中蕴含的杀机冷意却也是清晰可见。

丁一几人缓缓的走了出去,道:“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恶意。”

阿碧看见了丁一先是一惊,然后也放下了招式,对方的实力远不是她可以匹及的,而且对方既然放过了自己的公子,自然不会在找上门来取自己公子的性命。当下一礼道:“诸位所来何事?”

丁一看了看慕容复道:“他一直就是这样?”

阿碧回头看了看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慕容复,眼中是无边的爱意,道:“自那日后被前辈制住后,醒来没多久便这样了。”语气之中有责怪,却也有一丝欣慰。责怪的是丁一将慕容复伤成这般,欣慰的是这样的慕容复却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丁一以目示意道:“我来给他看看?”

阿碧点点头,虽然心中知道如果清醒过来的话自己的公子肯定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不过丁一刚走上去,慕容复转过头来看着丁一,道:“大胆刺客,敢行刺孤,来人,拿下!”说着话一招进步直冲就对着丁一当胸打来。

丁一根本没有料到慕容复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攻击自己,但是他立刻就反映了过来,胸口诡异的一凹让他的一掌打下,肌肉一震已经将他的掌力带到一旁,反手一探顺势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内力一逼,慕容复立刻瘫软了下来。

阿碧满眼的紧张之色,但是他也看出了丁一并没有加害于慕容复,所以没有上前阻拦,只是紧张的看着。

丁一把着他的脉门,却是眉头紧皱,这慕容复身体看似根本就没有什么毛病。但是郁结攻心,自己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却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他人能够帮到他了。当下站起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他自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除了他自己不然的话我强行给他治疗的话,有可能反而会伤到他。”

阿碧仿佛母亲一般的将慕容复揽进怀中,道:“那便这样吧,我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活下来便满足了。”说着话,眼神中尽是一片柔情。

丁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巫行云却道:“你这样,觉得值得吗?”

阿碧抬头看了看巫行云,只觉的这女子美艳只有自己的小姐才能够比得上,回道:“有什么值得不值的?”

巫行云道:“你有身孕了吧?是他的?”

阿碧身子一震抬头惊讶的看着巫行云,很是不明白她根本没有给自己把过脉,却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巫行云看她脸现惊容,便猜到了,当下道:“你在松鹤楼前被那男子撞到的时候,本可以轻松闪过,却因为顾忌到自己的小腹所以特意让开了一步,导致被他撞到,我心中便有了猜想了。姥姥我当初也救过几个有身子的,自然知道这就要做母亲的却是将肚子里的孩子看的远比自己重要多了。”

阿碧低下头来道:“我,我……”说着话看着慕容复又说:“我认为没有什么值不值的说法,能够在他的身边服侍着他,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巫行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将孩子生下来,然后让他知道自己有个疯了的父亲吗?”

巫行云的话虽然说的很难听,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同时也是阿碧心中的纠结之处。此时被巫行云的问到后,仿佛突然如鲠在喉在一般的难受。

几人明显可以看出抱着慕容复的阿碧脸上因为此事而无比的烦恼,她本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女子,此时忽然娥眉紧皱,却让不自觉的会有一种心疼她的感觉。

巫行云道:“你这孩子想好叫什么了吗?”

阿碧摇摇头,眼中已经是一片迷茫之色,很显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如果生下了孩子又要怎么去和孩子解释他那父亲的事情。空着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这里还是如此的平坦,但是十个月后,这里将会诞生一个新生命,是自己和慕容复少爷的孩子。

可是,他们出生后会怎么去看待他们疯掉的父亲呢?慕容家的子孙不管是男是女都会背负起那个诅咒一般的责任,可我真的不忍心他们在背负起这样的责任啊!

陆仁甲此时忽然插口道:“孩子生下来后就跟他说是路上捡到的,我就是爷爷路上捡到的,所以我叫做陆仁甲,路人家!”

阿碧看了看他精神的模样,忽然对着丁一拜倒:“丁大侠,我能求你件事吗?”

丁一道:“你且说说看。”

阿碧看了看陆仁甲,她刚才看见这养的极好的小孩是叫的丁一师傅,有丁一这样的师傅,必定能够好好的善待自己的孩子。而且也能让自己的孩子,学得武功出人头地,只是他将来不要再去想着复国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便好了,便是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不要紧了。

她知道丁一的身份算来是他的师伯祖,但是她没有这么叫,因为现在她的身份是慕容复的夫人,慕容世家的女主人,即使这个世家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她更不想用这种关系来取得众人的好感,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身为慕容世家家人的骄傲。

所以他只是叫丁一丁大侠,所以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想求丁大侠收我的孩子做徒弟……”说到这喉咙间哽咽了一下,忍住了泪水道:“丁大侠可以在他出生后就带走他的,将来也无需告之他的父母是谁,更不要告诉他什么复国,如果丁大侠不想教他武功的话,便教他读书写字好了,只要让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我也能欣慰了……”说着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苦楚忽然落下了泪来,便如梨花带雨一般。

这世上又有哪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认识自己的,她能这样说,便是真的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好了。她知道,丁一是当世大侠,身份奇高,如果自己的孩子被他收下的话,即使是个孤儿,也不会有人敢看不起他。即使因为慕容世家的关系学不到丁一的武功,便是好好的活下去也足够了。这慕容世家,这诅咒一般的使命,这将慕容复逼疯的责任,还是不要让孩子去承受了!

丁一少有的没有托起她,而是沉默了半晌,叹气道:“你真的舍得孩子一出生就离开了你?”

阿碧强忍住泪水道:“只要丁大侠能够好好的待他,阿碧又有什么不舍得的。”话是这么说,但是手抚小腹的动作就能看出她多么的不舍。

丁一看了看巫行云,巫行云道:“师兄,你便收下吧,如果是女的我收做徒弟,如果是男的就你收做徒弟,将来好好的教他做人,他能有这样的母亲是他的幸运!”

丁一点头道:“好。”看着阿碧脸现喜意忽道:“不过,我不会在他刚出生就带走他,这么残忍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而且你也不用和他分开……”说到这,忽然道:“行云,你说我们住在这里可好?”

巫行云看见丁一目光往来,听着他的模棱两可的话,立刻心如鹿撞,两朵羞红就飞上了两腮,却是如此的美艳动人道:“都随你!”

丁一笑了笑,道:“你们现在住在哪?”

阿碧道:“城外的一处田地旁。”

丁一道:“为什么不回慕容家的岛上去呢?”

阿碧道:“我怕有人来寻仇。”

丁一点点头道:“走吧,趁现在天色尚在,找条船去慕容家的岛上看看,我却是还没去过呢。”

阿碧知道丁一这么说,便是真的要帮她了,当即就又要给丁一跪下,不过这次丁一衣袖一拂托起了她道:“不用这些虚礼,这边走吧,先去找条船。”

第二二零章 燕子坞

燕子坞,虽然是以多燕闻名,但这其中又何尝不是暗喻这燕国的“燕”字呢!

几人走到湖边的时候,早有史文恭已经买下了一条船,毕竟如果常住岛上的话肯定要有自己的小船,不然的话往来就太过麻烦了,反正也不缺这点钱,所以干脆不租直接买了。

几人由着阿碧指引往湖中驶去,史文恭和王明都是北方人,到了船上却是没有往日的威风了,这船可是和前几日的那花船没法比。湖中一个浪头起来,立刻就会觉得颠簸不已,这两人可是受不了了,紧张的直抓着船沿,就差没使千斤坠来稳定身形了。

丁一看见他们这样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两人包括小甲都是走的刚猛路线,却是刚猛有余灵巧不足。脚下运劲,催动着小舟飞也似的往前边赶去!

不多时,便到了燕子坞。

阿碧搀扶着慕容复下了船,望着面前的燕子坞,心中感慨万千,自慕容复疯掉以后,已经许久没来了。

丁一上得岛上来,却是眉头一皱,因为据阿碧所说这岛上应该没人的,但是他却能听到一阵喊杀声!当下对着巫行云道:“行云,你在此,我去看看。”

巫行云点点头,目送着丁一离开。环目四周道:“却是个好地方,这里叫做燕子坞?”

阿碧点点头,说:“我自小时候被老爷带到这里后,这里就已经是叫做燕子坞了。”

巫行云看了看岛上的燕子飞舞盘旋,道:“此处虽然以多燕而得名,但也隐含了燕国的燕字;而他的宅院叫参合庄,家传武学中更是有一门参合指,这参合两字来源于发生在北魏拓跋氏与后燕慕容氏之间的那场参合陂之战吧。他的单名一个复字,为了复国最终将自己生生的逼疯,却是道尽了自己凄楚的一生,咳……”

阿碧看着巫行云心想:这女子懂得真多,而且她应该是自己师傅的师伯一辈了吧,却依然是如此的明眸皓齿、美艳动人,这逍遥派最高深的功夫居然会有这等奇效吗?如果将来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的话,能够学到这种可以青春常驻的武功,想必她也会非常高兴的吧。

而史文恭和王明跟着丁一走了进去,却看见了许多人正在捉对厮杀,有眼尖的看见了丁一三人,呼喝道:“又来人了,格老子的,不就是几本破秘笈吗,至于如此这般吗?”

人群中一个人立刻反驳道:“破秘笈,那你还争什么,不要的话给我,老子都要了!”说着话双眼中透出冷光看着丁一三人,这三人都是身形魁梧之辈,看这走路的姿势便知道不是庸手,当即这人眼珠一转道:“大家,先将这后来的三人除掉,在排名轮次的拿取这些秘笈如何?不然我等打生打死,却是平白便宜了他人了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纷纷心中一凛,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如果自己再打来打去,那还真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当即一个使判官笔的就道:“说的对,这些秘笈便是分,也是在咱们这中间分取,却不能让这些后面的人强取了去。”

那当先的汉子退后两步道:“那并肩子上!”说着话,反身一带将身旁的一只花瓶对着丁一甩出,他这既是表示自己先动手了,又是来估量一下对方的实力。这三人气势厚重,当中一人也就罢了,看上去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蛮子。这左右两人却是高手,随着花瓶的飞出,在他身旁的另一人立刻抖手就是三把飞刀射出,仿佛毒蛇一般的隐在了花瓶之后。

丁一看着迎面飞来的花瓶并没有出手,而史文恭却是闪电般的一剑递出,击碎花瓶的同时,却连带着后面的飞刀也被打飞了出去。踏前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

对方的那发射飞刀的汉子却是心中一惊,已经知道这出剑的魁梧男子的实力高超,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这边没有其他窥伺秘笈的人的话,倒是可以和他缠斗。但是如今却不能这样做,当下往后一靠让出了一个身位,正好用他人挡住了自己的身形。

人群中一人道:“你们又是何人?我们干什么,与你何干?”

王明道:“哼,不过是一群想来想要偷取慕容家秘笈的贼寇罢了,哪里还敢报上自己的名号,他们却也怕传扬出去不好听呢。”

那人立刻骂道:“贼寇说谁呢!”

王明道:“你们都为了秘笈打成这样了,我等也不是聋子瞎子,又怎可能看不见、听不到?”

那人哼道:“你,你们不也是垂涎这里的秘笈才会来的吗,不也和我们一样,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王明朗声道:“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们来这里是受了邀请的,你们来这里可是偷偷摸摸上来的,一个是客一个是贼,自然没有可比性。”

那人惊道:“受邀?那慕容复回来了?”却是心中大惊,那慕容复虽然在少林出了丑,后来江湖上也不在听到他什么动静,众人只道他已经死了。而且这燕子坞上也的确是许久没人住了,这才会想到慕容家的那些武功秘籍。却不想,同样有这种想法的却是不少,众人在此为了秘笈拼了个你死我活,却不想这主人家现在居然邀请了客人来此,难道那慕容复就要回来了?自己可万万不是那慕容复的对手啊,可是要想个办法溜走才是。

有他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却还是心中贪慕那些秘笈。当下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齐齐的冲出,就要在慕容复未到之前将这三人格杀在此,然后取了秘笈立刻就走。这样的话便是慕容复回来看见了想找自己等人报仇,怕也是分身乏术难以找到自己吧。

毕竟三人中,只有两个人看上去实力不错,但想来自己齐出手的话,对方再怎么厉害也只能毙命了吧。想到这,手上不仅又加了几分力!

看见对方动手了,史文恭和王明同时抢出,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他们并不畏惧。一个长剑递出挑出一朵剑花瞬间挡下了三人的兵刃,身侧的王明瞬间抢出,金丝大环刀呼啸着已经砍了过去。

他们虽然从未练过配合之法,而且一个心高气傲除了真正能够让他心服口服的却是谁也不服。一个外表忠厚,心思却极为细腻之人,这两人原本不可能发生什么交集,因为对方原就不是会变成知己的那种性格的朋友。但是有了丁一和巫行云的压制,史文恭的傲气被生生的磨掉了不少,又在府衙一战后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受伤,险些拖累了他们。被王明救下的他,确实难得认同了王明。

此时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的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阻断敌人攻势,一个借着这刹那间的时机将这三人逼得齐齐后退。王明也不去追赶,反手一刀挡下了左侧的两人,单掌递出一探一格,身形一变。身后的史文恭的长剑闪电般的刺到,一人避无可避立刻被贯穿了心口。

史文恭宝剑一抽,反手斜撩为王明荡开两把射来的暗器。而同一时间,王明一个侧旋,和史文恭背靠着背,一掌打出和一人对了一掌,掌劲相交发出“波”的一声响,那人往后退了三步,而王明却是背部一靠已经将两掌相交的余劲转化到了史文恭的身上。

史文恭感觉到一股力量涌来,脚下一旋,使出了自己师门的绝技,盘蛇七探!借着这一股力量瞬间抢出,长剑在空中飞舞仿佛化成了无数条银蛇一般,刹那间便咬中了闪避不及的一使刀之人。

紧接着伏低身形让过一剑,背后的王明一刀已经递来,挡下了这一剑,但却也将自己的背后要害给让了出来。在他身后的那使判官笔的汉子见有机可趁,当下兵刃一震身形飞也似的扑来,就要将王明刺个透心凉。

王明感觉到后背劲风袭身,却不闪不避,反而又是一刀横拖挡下了另外一人的攻击,他相信史文恭肯定会为自己解决背后的危机的,这是他心中的感觉,无法言明,但是他却深信不疑!

不过他也没有料错,史文恭伏低身形后,仿佛陀螺一般已经绕过王明,长剑由下而上一招剑指南山就刺了出去,却正中迎面冲来的使判官笔的汉子。

这人仿佛就是自己迎上了剑尖一般,感觉到身体中所有的力量都在渐渐的消失,身形也越来越重,心中想到:早知道就不贪图那些秘笈了,这两个年轻人好厉害的身手,好精妙的配合。居然靠着辗转腾挪,找到了自己人虽多但没有配合的这一破绽,在这短短几息之间,居然已经控制了局面,却又是谁人教出的好弟子!眼睛忽然看见了不住点头的那站立不动的壮汉,那样貌,那衣服的款式,心中忽然一凛,难道是他?

不过这人即使猜到了丁一的身份,却也没有可能说破了,因为长剑惯胸,哪里还有力气提醒他人,无力摔倒在地已经死去,死人是不会在多话的!

那后面没有抢出的几人,看见王明和史文恭短短时间内,居然不守反攻,以攻对攻的杀死了几人,自己却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那招式间大开大合一派名家风范,暗道:果然不俗,难怪那慕容复会请他们请来,却是不能久留,在呆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一会还有没有命在,秘笈日后再想办法便是了。

他们不敢往丁一这面走,却是绕过了庭院,远远的便能听见“噗通”之声,显然是没有船只,就下水逃走了!也是他们运气,如果往丁一这边走,丁一说不定不会杀他们,但是跑过去的话,他们看见了船只,必定会想要夺取船只,那必定是会招惹到巫行云,那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的事情了。

他们这一走不要紧,却是让场中还在打斗的人立刻心生了退意,但是他们不比那些人。他们没有出手,此时逃走自然不难,但是这些人可是在和两人大战的啊。偏偏王明和史文恭感受过丁一的气势,对于气势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些理解,立刻敏感的察觉到这几人的气势已泄。

当即,两人互看了一眼,却是同时的兵刃递出。那当先一人,挡得下王明的刀,却防不了史文恭的长剑,被一剑封喉,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人攻势不减,脚下一旋一个使出了八步赶蝉功,一个用出了长枪步战法,左右一分,刀剑一合,又是一人被瞬间杀死。

到了这时,场中却只剩下了三人,却是心中畏惧,急匆匆的就要逃走,却是正好往丁一这边逃遁。王明和史文恭看见了这三人慌不择路之下居然往那边走了,当下也不去追赶。

这三人看见两人没有追赶,心中一喜,就要加把力逃出此地,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力抓住了自己,百忙之中就要挣开,却哪里能够甩脱的了。三人毫无例外的,纷纷被丁一的控鹤擒龙给生生的抓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不待他们起身,便是指风弹出,已经封了他们的穴道,开口询问:“你们怎么为什么会找上这里来,还知道此处有秘笈存在?”

这三人这才知道这一直没有动手的,浑身不见高手气势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现在自己被制住了,却是垂下头来,一人道:“这江南边上已经渐有流传,说慕容复身死,这慕容家的岛上有各种慕容世家数百年来置下的财宝、秘笈。我也是好辛苦才找到此处的,却不想已经有人在了,你们到来前,我们已经打了好几日了,便是要决出这秘笈到底归谁所有,却被你们……”

丁一见他说到这不再说话,却是冷笑一声道:“你是想说被我们渔翁得利吗?”

这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道:“你们说你们是慕容复请来的客人,但谁又知道?说到底不也是想要这些秘笈吗,不过就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丁一又问:“你们是说,这江湖上有流言说慕容复已死,这岛上有秘笈?”

这人点头道:“难道你们不是听说了才来的?”看了看丁一又道:“难道你们还真的是慕容复请来的客人?”

丁一此时已经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头向阿碧问道:“阿碧姑娘,你可认识这些人?”

阿碧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丁一点头,问:“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

这人不再说话,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慕容复,道:“你居然没死?”显然是认识慕容复的。

丁一心道:这人能够一眼认出慕容复,而且面露惊讶,更是知道慕容世家是在太湖之中。显然是颇为了解慕容复的,可惜的是慕容复疯了,不然的话有可能就能认出此人来。而且那传播流言的却又是谁,所图又为何?

心中正思索的时候,阿碧忽然惊道:“咦,这里的机关怎么被破坏掉了?”

丁一心中一动走上前去,看见这连着阁楼的机关果然被巧妙的解开了,而这阁楼很显然便是秘笈的所在之处。当下便走了进去,这楼中果然有秘笈无数,上到二楼扫视了一圈,下的楼来问道:“阿碧,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告知。”

阿碧看见丁一面色严肃,知道他是有要是想问,当下点头说道:“丁大侠请问。”

丁一道:“这楼上是不是都是些比较高深的秘笈?”

阿碧虽然不过是个侍女,但是慕容家对她极为不错,慕容复也告知过她一些机关和事情,所以她倒也是清楚,当下便道:“是的,都是老爷,甚至太老爷一代代积攒下来的,可有什么不对吗?”

丁一道:“这些秘籍可是被藏起来了?”

阿碧想了想,自己的公子回来后一门心思都是想要复国的念头,那些秘籍早就练熟了,哪里还需要特别的去藏起来,于是道:“没有。”

丁一点头道:“看样子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阿碧一愣,不解道:“为什么不简单?”

丁一道:“楼上的一些高深的秘笈已经全被取走了……”

他这话刚说完,阿碧就惊叫一声,急匆匆的就上了楼,果然看见许多的柜子上都空了,当下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虽然不好武,但是却知道这些秘笈都是慕容世家历代辛辛苦苦找到的,现在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却让她又如何去向自己的少爷交代,即使他已经疯了。

巫行云走了过来,道:“师兄,你是怀疑有人故意传讯说出慕容家的秘笈一事,然后自己却将那些秘笈取走。”

丁一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当下道:“所以这事情中便透着一丝古怪了。”顿了顿又道:“在住在这里却是不好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找上前来,却也是个麻烦。”

巫行云点点头,道:“那便回去无锡那边,那里也可以随时来这里看看,防止岛上被破坏殆尽,也能够避开那些人的骚扰。”

丁一点点头,疑惑的说道:“也许这件事情和那摩尼教主有关,或者和那司马恪有关。”

巫行云道:“摩尼教能够飞速的发展起来,光靠金银和空许的权势却是不能够招揽到那些高手的忠心效力,所以必定会有一些高深的武功秘籍来吸引他们,师兄是这样想的吗?”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然后那司马恪的武功路数也让我怀疑和此事有关,不过他应该没必要这么做,所以我只是怀疑罢了。”

巫行云点点头,看了看门口被王明和史文恭押着的几个人道:“那他们怎么办?”

丁一道:“封了内力扔下湖中,让他们自己游回去,以作惩戒!”

第二二一章 行云山庄

江湖中数百年来曾有过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庄园,其中有成名于世的,有默默无闻的。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庄园最终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只有一个山庄例外!

一个只要进去就会感觉到幸运的山庄!

不过恐怕许多年后,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山庄的名字不叫幸运,而是行云!也不是神龙行云布雨,广施恩惠的意思,而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子的名字!

幸运,不过是因为进入山庄的人出来后说出来的谐音罢了,因为他们本身的巨大变化,让江湖中人都把行云当成了幸运,因为那山庄只要你是被选进去的,自然就是你的幸运,所以叫做幸运却也不错!

不过,在这个时候,这座山庄却才刚刚开始动土建造!

在无锡城外,靠近太湖那背山面水的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宅院,这宅子原本是无锡的一户富商的,不过被丁一给买了下来。便当作了今后自己等人的居所了,这庄园里面却依然是需要大动。因为丁一这次准备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自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布置。

王明和史文恭这两个壮汉自然是少不了要帮忙,不过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丁一一路上的指点,都让他们有种茅塞顿开的领悟,只觉得这才出来多久,便似乎已经将从前的自己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便是在燕子坞的一场战斗,虽说最值得说道的是两人的默契,但这其中却和丁一的指点不无关系。

丁一的指点粗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甚至连高深的武功他都很少会教你。但是他便像是一个优秀的木匠一般,将两人仿佛水桶一般的那最矮的一块板给修补上了。却是从根本上将他们提高了上来,也让他们今后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这些他们都已经体会到了,心中对于丁一自然是感激无比,这帮忙修葺房屋自然不在话下。

何况很多的活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动手。丁一在买下庄园后,心中早就想到了一批极好的苦力了。

他先是一个人离开了几天,然后回来后,便是一群的武林人士被他封了内力带了回来。

几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丁一在燕子坞上守株待兔等来的。这些人因为自己的贪心,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不会太好过。被丁一用特殊手法封住了内力,一身内力不过比普通人好上一些,除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其他人便是连小甲都比不上,还要给丁一搬运东西,搭建房屋。

丁一和巫行云师承逍遥子,却是无所不通,这房屋建造却是不需要在请他人来设计,两个人动手便有了一个计划。然后巫行云又想到了西夏的宝藏,而且这新居所,却也要让师弟、师妹他们知晓,便修书一封让空空门的弟子发了出去,送到指定的地点,留下特殊的暗号,过后自有灵鹫宫的人会收到。

而且丁一还在庄园外种植上了树苗,又用原有的大树布置起了阵法。等到将来种下的树苗长大后,那阵法的威力更是会大有提高。

在布置阵法的这段时间,灵鹫宫的九天九部中的一部弟子已经先赶了过来,虽然都是女子,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西夏存放宝物的地方巫行云也知道,所以又等来几部弟子,便往银川去了。

她们延着黄河,买了数十条大船,逆流而上。她们中内力深厚者不在少数,这逆水行舟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只要到了那里,那密室直接连着黄河,也就是装的时候费些力,等到了装好后,顺流而下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然后只要沿着河道到了最近的地方,那里早有车子准备齐妥,自然轻易的就可以运回到无锡。

几个月后,等到巫行云将上百车的银两运了回来,便是丁一也是大吃一惊。那密室之中进去看个大概,哪里会想到这居然会有这许多金银。如果不是巫行云自己要求去取出来的话,即使将位置和机关告之了灵鹫宫的弟子,沿途闻风而来的山贼、强盗也必定会让她们损失不小。

丁一看着容颜不改的巫行云,心中是无比的感激。在她身后的女子没有一个是风尘仆仆的模样的,但是丁一从空空门的到的消息却是知道这些女子在巫行云的带领下,这几个月来不知道应付了多少的强盗,而到了门前看不出那些痕迹来,想必是巫行云心细特别让她们洗漱了一番的吧,只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情吗?

丁一没有说什么话,就唤来人将东西都搬了进去。这些东西共分成了三部分,最多最重的自然是金银财宝,其次的各种神兵利器,最后是整整五车的秘笈!

看到这些,就能想象到五胡乱华之前的中原是何等的繁华,武功又是何等的繁复,便如天上星斗一般不可细数。看样子,不仅仅是门派和个人的理念,这不时发生的各种天灾人祸,却也是让武学渐渐没落的重要原因。想到师傅曾说过的,唐朝之时破空之人不在少数,到了宋朝却是寥寥无几,却不知今后还会不会更加的稀少!

每每想到这,丁一就不禁唏嘘蹉跎,心中的那个建立起江湖上武学秘笈的圣地的念头就更加炙热,自己不仅仅可以学师傅博采众家之长,还可以将各种密集收集起来。择心性良善之辈,好好的辅导一番,在自己的长生岁月中如此这般的做法,必当会有助于武学的长盛。

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的存放。丁一和巫行云原本规划好的密室根本放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只能匆匆的去想办法扩建。好在,空空门的弟子基本上都在这,灵鹫宫的人也来了不少,还有丁一陆陆续续从燕子坞抓来的苦工,总算是在几天后重新弄下了一个密室,用来存放金银财宝。

至于那些秘笈,丁一询问过阿碧后,便将慕容家还有李秋水女儿家的秘笈统统拿了过来,用自己布置阵法笼罩了起来。这阵法是丁一根据浩然诀中领悟到的,只要你心正气正,这阵法便如同无物,你完全可以自由的进出,去找寻你想要的秘笈,或者你可以去找丁一请教。但是如果是心存贪欲,或者心怀邪念的,那不好意思了,莫说你半本都看不见,强行破阵的话,必定是有死无生!

这阵法刚刚设下,就有灵鹫宫的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的几个人合伙想要偷取秘笈,因为白天里他们亲眼看见秘笈放在了这楼中。却是成了阵法的第一个牺牲品,好在这些人没有强行破阵的念头,所以最终虽然被好好的折磨了一番,却总算没有因此失去了性命,而他们的经历也警告了那些心怀贪念之人,也只能是望楼兴叹了。

这个时候的阿碧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面容上那为人母的荣光和幸福,让巫行云是无比的羡慕。但是巫行云知道,到了她这种境界,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生孩子了,除非两人都愿意损失修为。但即使她愿意,却不想丁一如此,更何况她和丁一却还是依然的如此,虽然感情比之前更近了一步,但两人却始终没有迈出那最后的一步。

又过了几天,丁一正在树林中锻炼王明和史文恭的应变能力,而陆仁甲就悲剧了,他被丁一命令今天要劈完一房间的柴禾。

他的力气是不小,但是这样不停的劈砍对他来说,却绝对是个大难题。这也是丁一要锻炼他合理的运用他那一身神力,配合着内功才能发挥更大的力量来,何况劈柴可不是简简单单只是训练这一样。他想要练刀法,这刀法中最重要的就是那种一往无前,便是一座大山挡路也要将他一刀劈成两半的气势!便是这劈砍,便能够从这劈柴中悟得,就只看他能不能悟到了!

而林中王明和史文恭好不容易的闪开了丁一的木质飞镖,正要喘口气的功夫,忽然一把飞镖从他们的身侧飞了过来。这上一刻还在身前,却怎么忽然间又到了左边,两人急急的掉转兵刃就要将那飞镖击落,这飞镖虽然是木质的,而且丁一也没有想要杀死他们,但是打在身上却依然是无比的疼痛,他们可不想受这一下!

可是兵刃齐出,这两把飞刀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忽然一下碰撞拐了一个弯擦着兵刃直转而下就直取他们的肋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急急的往后跳去,却见远远的又是两把飞镖射来,其速之快,更是在他们身在空中无力可借之时已经到了胸前。

两人同时递出兵刃,却不是要打下飞镖,而是对拼了一下,借着这劲气反震之力,一个侧旋避了开来,但肋下还是一痛,顿时知道自己又输了。

丁一从树后走出,道:“知道你们为什么避不开吗?”

王明和史文恭摇摇头道:“丁老大实力高深莫测,避不开也没什么吧?”

丁一道:“我刚才射出的飞镖之力已经估算过了,正是你们能够接下的范畴!”

王明道:“不可能,那飞镖变向,还有那后面的飞镖之快,都是……都是很厉害的。”

丁一道:“史文恭的弓箭你能够避开吗?”

王明点点头:“如果有准备的话想来可以。”

丁一道:“我刚才的飞镖之速甚至不及史文恭的弓箭,你为什么会避不开?”

王明道:“那不是飞镖忽然变向了吗?”

丁一冷冷的说道:“不是,是因为你们心中没有认真的缘故,你们以为对手是我,即使不敌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我也不会取你们的性命对吧?所以心中大意了,生了懈怠之心……”说到这,丁一顿了顿看了看左边道:“朋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吧!”

王明和史文恭一惊,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存在,急急的戒备起来,却听见仿佛鬼魅一般的声音在丛林中飘散开来,是如此的虚无又让人不寒而栗。

丁一听到这装神弄鬼的声音,不怒反笑道:“是秋水吧?你这传音搜魂大法到是练到了极高的境界了!”

忽然这鬼音一变,一声悦耳的清脆声音传来道:“师兄,还真的是瞒不过你。”随着声音,一道白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场中,娥眉微扬,秀雅绝俗,清丽可人。

丁一看着她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无崖子呢?”

李秋水先是看了看王明和史文恭,伸出纤纤玉手挑动两人道:“这两个是师兄的新弟子吗?到是可爱,看见了小妹居然还会脸红呢。”娇笑声中,又道:“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学不好功夫被你们师傅责骂了吧?”

王明和史文恭听她语音轻柔,情意绵绵,心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急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也不是没见过绝世女子,如巫行云的容貌气质就绝不下于此女。但是巫行云始终是如同冰山雪莲一般的孤芳自赏,有时候又能给你一种大姐姐般的感觉。而面前的这女子便仿佛是世上最勾人的女子一般,轻声慢语之下,立刻失了本色。

不过好在两人都是不凡之人,没多久就醒悟了过来,齐齐的后退了一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这女子一言一语都是如此的勾人夺魄,这份媚功比之她刚才的惊人身手却更让他们惊讶。他们自喻为当世好汉,却不想这一见之下,心神都险些被勾去了,却哪里会不惊讶。

丁一道:“看样子,你这阴阳和合神功练得不错啊,无崖子呢?不会被你给,嘿嘿……”

李秋水俏脸一红,看了看丁一忽然道:“师兄,你似乎变了。”

丁一一愣道:“什么变了?”

李秋水道:“便如同那时候在翠竹苑一般的感觉了,我也说不出来,但这样的你才是我的师兄。”

丁一呵呵一笑道:“也许是想通了一些东西吧。”顿了顿又道:“对了,无崖子呢,我都问你两三次了,你怎么不说?”

李秋水笑道:“他已经带着我的徒弟先进去了。他说要见识下师兄的阵法,所以是从边上走的。”

丁一摇头一笑道:“那我们也进去吧。”说着,转过身欲走却又道:“你们两个,给我蛙跳回去,把那边的石头给我扛上,莫要偷懒。然后去帮小甲搬柴禾!”

王明和史文恭本来还以为不用在受罚了,但想不到丁一都走出去了还不忘记转过身说这些,当下叹气道:“看样子,今天又要弄得腿酸不已了。”

史文恭道:“我倒不担心这些,我怕的是明天老大会怎么训练,看样子有可能要动真格的了,那可不好了。”

王明道:“会吗?”

史文恭道:“我师父将我交给丁老大时就说‘不管是生是死,便交给丁大哥了。’”

王明一愣道:“你师傅还真狠心啊,不过想来不会吧?毕竟来真的话,万一受伤反而会影响我们的修炼啊,丁老大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吧?”不过话虽如此说,却是心中也没底,互相看了一会,只能背起巨石用蛙跳的动作往回走,明天如何便等明天再说了。

不过丁一是不会杀他们,甚至重伤也不会,但是他会用自己的气势来逼得两人只能认真起来,这是人身体中面对危险的本能!而且,接下来的训练,丁一也不在随意的打他们了,每每击中都是痛不欲生,要么就是酸痒难忍的穴道!如此一来,这两人还真的就认真了起来,实力在丁一的迫害下与日俱增!

多年之后,江湖中打出名头的他们,在面对自己的好友或弟子之时却是无比认真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从来不假!”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且略过不谈。

单说丁一和李秋水进了山庄后,果然看见了无崖子正在和巫行云说话,在他们边上是一个伶俐可爱的小孩,赫然便是当初在西夏遇见过的李家的那个孩子,自己等人送李家回到了杭州后,李秋水就曾经传了他一篇功法,现在果然将其收做了弟子。也难怪,李思天会说李秋水传过他暗器手法了,想来便是这小家伙的缘故吧。

无崖子看见了丁一进来,当即起身就要行礼,丁一挥挥手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整的都像是外人了,坐下吧,你们怎么来了?”

无崖子道:“劣徒收到了我那徒孙的讯息,说是江湖中有人托运了上千万两的真金白银往无锡送去,那护镖之人正是师姐其人和灵鹫宫的弟子。我和秋水一想,便知道此事必和师兄有关,便往这赶来。纵是不对,也能去看看我那女儿女婿。”

丁一点头道:“这到也是。”

无崖子又道:“师兄,这庄园可是建的真够气派的,可是想要常住与此吗?”

丁一笑了笑,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想要建立一个藏经阁一般的武学圣地的想法说给他们听。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见丁一居然有如此大的抱负,这要是成的话,那今后江湖中不知会有多少的你俊杰、好汉会从这山庄走出,给江湖带起道道波澜。

无崖子听了只觉的胸口一热,豪气顿生站起便道:“师兄豪气,如此一来,便是少林、丐帮也无法和师兄的这山庄相比了啊,这事情可是要算上小弟一份!”

丁一道:“我倒不是为了这些,只是不想见江湖上的武学渐渐的没落下去。想师傅他老人家说起的唐朝武功,还有他那个时候的各种武功。你们没发现,这武功现在正在渐渐的走向下坡路吗?各门派的门户之见,秘笈的敝帚自珍,种种的天灾人祸,这许多的神功秘笈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我观那少林,长盛不衰,其一是游离在江湖之外。其二便是对于自己的秘笈保护得极好,对于武学的传承,更有着独到的慧眼,所以数百年来,江湖中各大门派起起落落,唯有少林一直是泰山北斗!”

几人纷纷点头,现在的武功传下去后,有的是没有办法领悟武功的真髓,无法习得完全;有的是门户之见,天才人物得不到重视;有的更是改来改去,好好的武功越传越远,却是早已失了本样。

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武道之路,这秘笈和传武,不过是指引罢了,如果师傅不会教,徒弟没天赋,不会活学会用,便是再好的武功也会渐渐的化为平庸。更多的是有的师傅将自己领悟的意思传了下去,却哪里知道这样的功法已经不再是原本的功法的再现,徒弟们没有办法窥到全貌,仅凭着师傅的领悟,自然就会偏离了这门武功之道。

所以丁一传人武功之时,要么是从旁指点,要么就是等他融会贯通后才会说出自己的一些领悟来给他们作参考。这真正的原本的武功,他是不会去擅动的,即使修改了也不会轻易的传下,最多是将自己为什么修改的意思告之他人,看他们会不会从中得到启发罢了,这样就不会将那些创出功法之人的那种意境给破坏掉了!

听了丁一这番话语,巫行云也激动的说道:“这等好事,却不能少了我等参与!”

几人点点头,李秋水看了眼巫行云,暗想:师兄师姐到底有没有处在一起啊?嘴上却道:“师兄,那这庄园叫什么名字?这今后的圣地却不能寒了名头!”

丁一看了看巫行云道:“原本没有想好,不过现在有了。”

无崖子也道:“是何名字?”

丁一呼的站起,朗声道:“行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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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圣地开启!

不过这圣地基本上就是打酱油的,下一本书才会有详细的介绍!

呵呵!

第二二二章 复姓独孤

“师傅,又有人来了,不过被困在林中了,好像是丐帮的人,反正穿的不咋样,要让他们进来吗?”陆仁甲对着在和无崖子下棋的丁一说道。

丁一道:“丐帮的吗?那就请他们进来吧。”说完落下一子又道:“你王大哥和史大哥呢?”

小甲道:“王大哥好像在练习刀法,史大哥太笨了,没有闪过小欢的母子连环镖,现在正背着大石头满林子的跑呢。嘿嘿……”

丁一拍拍他道:“不要去嘲笑别人,这不好,你去把丐帮的人带进来吧,问问是哪位带进来的。这山庄才弄好半个多月,怎么就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倒真是奇怪。”

无崖子道:“师兄不妨问问空空门,他们一直在江湖上走动,或许听说了什么。不过,师兄,师姐她一路护送金银还有秘笈回来,这江湖上绿林中早就传遍了的,想来有些人能够推敲出来也是正常,像前些日子的少林寺的和尚不就是来给师兄祝贺的吗?”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那就先不去管了,且下完这盘再说。”

无崖子点点头道:“师兄的棋艺有所退步啊。”

丁一闻言一愣,仔细的看了看棋局忽然哈哈一笑道:“好你个无崖子,居然悄悄的布下了七星汇聚,这是要拿我的龙啊,啧啧,这短时间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算了,我输了。”

无崖子微微一笑道:“师兄,我在山洞中无事可做,除了修炼内功,不可动弹的时候便是自己和自己下下默棋,这棋艺自然是越来越精了。”

丁一笑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这专精于一道,的确比之博学要更容易悟出其中精义。”

无崖子点点头:“不错,不过如我那群徒孙,却又过于精于一道,反而忘了这十八般武艺如果尽数修炼的好触类旁通也能让他们获益匪浅了,却是怎么也看不透。”

丁一道:“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看透的话,师傅当初也不会只收你们几个人了。”

无崖子笑了笑道:“师兄这是称赞吗?”

丁一道:“嗯,算是吧,毕竟有的时候天赋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种自身的优势,有了这优势在配合上自己的努力却能够更快的走出自己的道来。”

无崖子听出了丁一的意思道:“师兄你是在说那史文恭吗?”

丁一点点头道:“他的本事不错,周侗也是因材施教。其人资质也不错,如此年纪全力施为的话已经可以称得上一流好手,但是其桀骜难驯,心中煞气太重,悟不透自然平和之道,这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时间一长,他和王明的差距却只会越来越大。那王明现在说来,或许真打的话还不及史文恭,但是王明资质虽然一般,不算绝顶,但是他对于刀法却有着由衷的喜爱,这三分的天赋,七分的努力,加上自己的性格,便会有那十二分的成功,比之史文恭却又好上不少。”

无崖子点头道:“所以师兄特意要小欢去磨他的棱角?”想了下又道:“可是这棱角磨去了后,他会不会走上平庸之道,毕竟他的那份气势和他的骄傲脱不开关系。”

丁一点头道:“这就是我担心的,所以过几天我要好好的教教他,周侗既然将他交给了我,我自然要将他好好的教导成才。”

无崖子道:“按这史文恭的性子,我倒是觉得师姐去的话反而会好些。”

丁一惊疑道:“哦,为什么?”

无崖子道:“看得出来,这史文恭见到师兄也是毕恭毕敬不敢多言的,这份尊敬不是他能够装出来的。但是就是这份尊敬,反而会让他面对师兄的时候隐下心中的本性。”看见丁一点头,于是又说:“而师姐就不一样了,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史文恭这孩子看见了师姐便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畏惧,想来是被师姐教训过吧。”

丁一想到那段时间自己还没有显露出武功的时候,史文恭对自己的不敬惹得巫行云将他好好的教训了一番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道:“有时候行云还真是有些可爱,还去跟小孩子较劲。”

无崖子,看着丁一心中想到:师姐,做师弟的在这里帮你一把了!说道:“师兄,师姐可不是为了她自己啊!”

话点到这,丁一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来了,身子微微一颤,无崖子就在旁边立刻就感觉到了,心中一喜:师姐和师兄还是有希望的,就看师兄这模样,便是对师姐也是有感觉的!

这时候,忽然原本去接人的小甲跑了过来,丁一心中奇怪问道:“客人呢?”

小甲摇摇头道:“王大哥去接了,我是来告诉师傅,那阿碧姐姐要生了!”

丁一惊道:“生了?怎么会?这足足早了一个月?”当即将棋子一放道:“走,去看看!”

无崖子点点头,随着丁一就走,这阿碧虽然是慕容家的人,但说起来却也是他的门下,也是一家子人。这庄园才建好,便有了第一个孩子降生,怎么说也算是件喜事!

三个人赶到后院时,看见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薛慕华等人便在此,他们是跟随苏星河过来的。苏星河知道巫行云如果真的是运送金银去别的地方,肯定是逍遥派有什么大事,自己的师傅说不定就会出现在那里,这不,急急的赶了过来,才待了没几天,自己的师傅就到了!

除了他和逍遥派的几个三代弟子,不少灵鹫宫的人也在这边凑热闹,不过年长的却在里面帮忙着,在这里的一群莺莺燕燕,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她们也是女子,对这种事情自然十分的好奇。而且,便是那疯癫掉的慕容复此时也是斜斜的靠坐在一棵树下,那双浑浊的双眼中,此时居然少了一分疯癫,多了一份迷茫!

丁一过来时就发觉到慕容复的不对了,在他的身边隐隐的居然散发着一种顿悟的感觉,但他的却又是如此的模样,这不仅便觉得十分好奇。

小甲这时候拉着丁一的衣袖问道:“阿碧姐姐还没生出来吗?我想进去看看的,可是她们不让我进去,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又不是没见过小娃娃……”

无崖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说话。虽然隔着屋子,但是他依然可以清晰的听见里面有女子的惨叫声,心中不自禁的回到了当初李秋水生产的时候。能让他们这种江湖中人都会惨嚎出声的痛疼,又是怎么样的疼痛。这生产之痛,当可算是世间最痛的事情,所以古有“母爱是最伟大的”说法,却是一点也不错!

这时候忽然一声剧烈的惨嚎传来,直将门口等得焦急的众人给吓了一跳,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就传了过来,在这一瞬间丁一似乎看见了慕容复的眼神忽然射出了两道精光!紧接着他就站了起来,眼中依然是无比的迷茫,但步伐却极为有力踏实,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边上的人怕他疯癫伤到孩子,想要阻拦,丁一在身后挥挥手劝下了他们。跟随着他便进到了内室,却看见李秋水怀中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这孩子眼睛都没有睁开,脐带也才刚刚剪断,身上尚有着血迹,看见慕容复忽然走了进来却是一愣正好说话又看见了在他后面挥手示意的丁一,当即很是好奇。

慕容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在李秋水怀中不住啼哭的婴儿,忽然说了声:“孩子!”声音之轻,便是丁一几人也是勉强才能听见。却都是暗想,难道终于不犯疯病了吗?却忽然只见慕容复仰天叫道:“孩子!孩子!孩子……”却又突然间仿佛发疯了一般,狂吼不断!

李秋水一惊,本以为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已经好了呢,却不想还是这般模样,当即脚下微微一点,身形已经直直的往后飘去和慕容复拉开了距离。

慕容复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李秋水的动作,只是在那边狂吼,忽然声音一停,看向了床上满面惊容的阿碧,双目是通红的一片,嘶吼道:“孩子,我的?”

阿碧点点头,说道:“是你的,你的儿子!”

慕容复愣住了,许久没有说话,整个房间中除了婴儿的啼哭和阿碧的喘息声,再也没有第三个声音了。

半晌,慕容复忽然扭头看向了李秋水,或者说李秋水怀里的婴儿,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脚下缓缓的往李秋水走去。

李秋水当即就要闪开,丁一却道:“慢着,你把孩子给他。”

李秋水看了看丁一,很难相信丁一会说这种话,这慕容复已经疯了,万一伤到了孩子怎么办?丁一看见李秋水望了过来,眼神中是一片疑问,心中一想便道:“无妨,相信我,孩子不会有事的,就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了。”

李秋水自然是相信丁一的,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小心的将婴儿递给了慕容复。

说来也怪,这孩子到了慕容复的手上忽然就停止了哭泣,小嘴一动一动的,却是已经睡了过去。

慕容复血红的双眼中,此时已经无法在瞧出什么神色来,李秋水和巫行云都是谨慎的真在他身边,只要慕容复敢有一丝半点的多余的动作,等待他的便是当头一击。

不过慕容复并没有做什么,抱着孩子,两行血泪忽然流了下来,粗糙的大手缓缓的,无比轻柔的划过了婴儿稚嫩的身躯,喃喃道:“我当爹了,我有孩子了,我慕容复的儿子!”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醒了他一般。

丁一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慕容复身子陡然一震,扭过头来看向丁一,那双流淌着血泪的双目却是如此的渗人,但听他道:“丁一果然名不虚传,这孩子他……他……却是不能再叫慕容了!”说着话忽然对着丁一跪了下来。

丁一并没有阻拦,他的身子现在还要相阻的话,很可能将他弄伤后还会伤到无辜的孩子,当下道:“你说吧,我听着。”

慕容复看着怀中沉沉入睡的婴儿道:“慕容这个姓,这份责任莫再压到他的身上了,我只想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够好好的照顾他。”

丁一点点头:“这是自然,还有什么吗?”

慕容复小心的将婴儿交到了左手,右手在衣衫中探来探去,站在他前面的丁一居高临下看的极为清楚,他的胸口处捆着有一本被油纸牢牢封住的书籍。

慕容复将书籍小心的取下,看了眼阿碧道:“这些日子来,我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但偏偏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这秘籍被她绑在我身上,想来也是我身体中的执念吧,所以逼得她要想办法将东西捆缚上。”将书籍放到地上又道:“这是我大燕的族谱,后面还有我慕容家斗转星移的绝技,我知道阁下不贪图这些,我也不想用这等东西来交换什么。我相信阁下能够言出必行,这东西只是我最后在为这天下作出的一点贡献吧,曾听闻阁下的野望,这布武天下,却也算是我慕容家终于做了件好事。”

丁一点点头没有说话。

慕容复将孩子小心的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地上,道:“多谢!今生做下的错事太多,辜负了太多人,我问心有愧,今后这孩子我只愿他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便满足了。希望他将来长大能够做个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好汉!”说着话,忽然眼耳口鼻中都有鲜血溢出,紧接着他的头重重的低了下来。

丁一衣袖一展已经卷起了孩子,叹气道:“走好!”

巫行云这时候走上来道:“他,这是?”

丁一道:“一体二心,引火**!”

巫行云道:“却又为何会如此?”

丁一道:“怕是知道了孩子要出生的事情后,自己不愿面对这世间的那颗内心的挣扎让他醒了过来,却也因此引动丹火,血气上涌,却是无药可救了。”

巫行云叹气道:“看来还是慕容家的执念和他自身的原因,最终导致了如此这般。”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是他因复国而疯狂,因疯狂而入魔,导致众叛亲离,一事无成,这才会最终疯癫了。想来如果他能够想开一些,怕也就不会出现这等事情了吧。”

丁一道:“这毕竟是他慕容世家世世代代的一分责任,尤其是他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复国的理念,而名字中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复’国!多次失败后,自己的父亲也离自己而去,连番的打击也的确能够将一个人逼疯了。现在因为孩子而醒来,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情形,但这种回光返照一般的顿悟,却让他终于能够脱出这份责任,却也是他的幸运了。”

他话音刚落,阿碧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李秋水心中知道必定是慕容复的清醒又死去,惊动了她,这却是极为的不好,因为此时的她身子极为的虚弱,当下便点了她的睡穴,看着她沉沉的睡去。说道:“师兄,你可以帮她一下吗?”

丁一点头道:“自然没问题,毕竟是一家人嘛。”说着话走上前,又道:“这阴阳和合功我可也教了你们,可仔细的看好了。”说着话嫁衣神功运起,迅速的为阿碧的身体调理了一番,却是皱眉道:“外伤易治,这心伤却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李秋水把过她的脉路,自然也知道,当下叹道:“也许时间可以抚平它吧。”

丁一收手道:“孩子你们照顾下,这慕容复死了,但算来也是个人物,却不能暴尸荒野,我去将他安葬在他那慕容家的燕子坞上。”

几人点点头,目送着丁一离去。却是心中百感交集,这慕容复的突然变化,着实让众人看的是心惊胆颤,既怕他伤了孩子,又希望疯癫得他早日醒来,却不想最终居然是这般的结果。

第二天,阿碧幽幽的醒来,眼神中一片的迷茫,自己的公子走了,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忽然一阵啼哭声,将她拉了回来,却看见一个灵鹫宫的妇人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在看见了孩子的瞬间她的眼神中重新散发出了灿烂夺目的光辉。

门外的丁一几人相视而笑,丁一领头便走了进去道:“阿碧,身子好些了吧?”

阿碧道:“多谢丁大侠关心了,不知道我家公子他?”

丁一道:“葬在了燕子坞,等你身子好些就可以去看看。”

阿碧点点头,抱着孩子又道:“阿碧能有个不情之请吗?”

丁一道:“你且说。”

阿碧道:“我想请丁大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

丁一闻言一愣,道:“为什么让我给他起名字?”

阿碧摇摇头不说话,双眼却是看向了怀中的婴儿。

丁一叹道:“好吧。”想了想朗声道:“这慕容不用的话,便复姓独孤!我师父便是这个姓氏,名字的话,就单名一个心字吧,无愧于心,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便如他父亲所希望的那般。你看可好?”

阿碧喃喃道:“独孤心?独孤心,这独孤似乎也是鲜卑姓呢,多谢丁大侠了。”说着就要给丁一行礼,丁一急忙的阻拦。

而后看着哼唱着歌谣的阿碧,丁一忽然觉得这女子已经变了,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这一言一行都大变了模样,却始终脱不了心中的那份悲伤吗,也不知道这万能的时间究竟能不能治愈这个原本温柔似水的女子。

第二二三章 杀手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在一个林子里居然走了这么久,还都是绕来绕去的,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黑衣蒙面的汉子蹲伏在树丫之间喃喃自语,听口气似乎很是恼怒,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蹦跳着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是一个背负着大石头在不停跳跃的男子,这黑衣人心中一动:这树林很是怪异,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这两人能够如此的从容进出,定有窍门当可拿下逼问出方法来,也好顺利的潜伏进去完成任务!

想到这,小心的动了动身形,左手已经扣着三枚燕子镖,右手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了一把短剑,剑身漆黑无光,显然做过特殊的处理。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到来,看见那小孩从树下走过,那汉子正好跳起,立刻闪电般的从树枝上冲下,三把飞镖射向了那孩子,直取的是他的双手和左脚,手中的短剑却对着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汉子刺去。

他算计的极好,出手的时间也是极佳,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小孩和那汉子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居然是如此的快绝!

那汉子一步跃起正是无力可借的时候,但听见破空之声,立刻大石头顺着方向横挡了出去,却是将大石当作了兵器来使用。这饶是黑衣人匕首再怎么锋利,身法在怎么奇特,却在一刹那间也无法伤到汉子了,被他双脚在地上一点,已经退了开去。

而那小孩却更是厉害,三把飞镖被他轻松的打落,如果黑衣人能够看见小孩的手法必定能够瞧出这孩子的暗器手法的厉害来,这手法中已经隐隐的有了大家风范了。

不过黑衣人背对着孩子,所以没有看见孩子发射暗器的一幕,落地后只是惊讶的看着那安然无恙的孩子和地上散落着的飞镖,却还来不及说什么。那汉子折了根树枝,已经一步踏出对着他刺了过来。

虽是树枝,但这迎面冲来带给他的感觉却如同钢枪长矛一般。黑衣人心道:不好,这两人的身手都是不差,看样子估算错了!心中想至此就要脱身离开,另寻机会再下手。他的职业本就是那种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

但是他脚下刚刚弹起,身形还未展开,两把飞刀便破空而来。黑衣人见其来速甚快,不敢小觑,身形一扭短剑便往前相隔却发现这两把飞刀的力量虽然不小,但还无法轻易的伤害到自己,看了看发射飞刀的孩童,却是心中一凛:这力道较弱,想必是因为这孩子的内力和力气还没有练出来,等他内力渐长,力气也变大后,这飞刀的威力怕是立刻就会翻上几翻吧?却是好厉害的小孩,难道是他的徒弟吗?应该是了,就凭他在江湖上的名头,教导出如此厉害的徒弟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中刚想到这,惊觉劲风阵阵,当即身形再变短剑横削一格一拖,展开回风连云剑就将史文恭的树枝挡了下来,但也因此被缠住,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

这两人正是史文恭和李秋水的徒弟李家的那个小孩,李欢!

此时史文恭的枪法展开那是一招快过一招,仿佛蛟龙闹海一般,直杀得他汗水淋漓,仿佛被蛟龙盯住的猎物那样,任他百般努力也始终无法挣开这树枝做成了蛟龙大阵!

这黑衣人心中知晓再这样下去的话莫说任务能不能完成,自己可不可以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当下步伐一顿,身形猛地一个盘旋,短剑接连挥出,幻出朵朵剑花,一招连云快剑瞬间疾刺了出去。

史文恭如果手中的是钢枪的话,自然不惧他这招。但是此时手中的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树枝,如何能够挡下他这般的疾刺。枪法左突右支,却最终还是被削成了片片碎屑。手上一轻,史文恭就知道不妙了,当下往后退去,右脚在地上的一顿,身形弹起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劈手一掌又折下了一根树枝,这次却是没有功夫再去清理树枝上的枝叶了,树枝一震使了个盘蛇七探,顺着他的剑法间的空隙就递了上去。

不过毕竟黑衣人已经将史文恭避开了,他抓住这一刹那飞身便起,却互听一声童音传来:“想走?有这么容易吗,看镖!”话音落下,黑衣人立刻感觉到了破空之音呼啸而至,他知道如果再被拖住的话,在想要震开那使枪之人就麻烦了,刚才出其不意的击碎了树枝已是不易。当下也不回头,抖手撤出三把飞镖。

身形不停在树枝上一点,施展开回风步绕过了接二连三射来的飞刀,短剑一横挡下了递上前来的树枝,生生的受了这一击,借力便凭空而起,飞也似的引入了丛林中。这丛林他虽然出不去也进不得,但是潜藏身形避过这两人,对他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史文恭和李欢急急的就要追上前去,却忽然看见这黑衣人居然站在那不动了,心中疑惑害怕中了什么圈套,所说这里是阵法之中按道理不会有什么埋伏。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两人绕过前去,却看见黑衣男子身前还站着两人,一个是身材挺拔的男子,一个是婀娜多姿的姑娘。而这男子史文恭却是认识,正是那外号“风神绝”的杀手风启,他又怎么会在这?心中奇怪的同时,忽然发现黑衣男子哽咽着说道:“你,居,然……”话未说完,却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却将史文恭和李欢吓了一跳。

上前查看才知道这黑衣人的心口处一点嫣红渐渐的散开。史文恭心中一凛,好快的剑!这风启当日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想来也不过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却想不到现在再见这人的剑法已经到了如许境界,这比较起来,难道自己这些天都是白过了吗?

史文恭陷入疑问并没有发话询问,他身边的李欢却是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此?”

风启看了看他,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小瞧他,说道:“找丁一!”

李欢道:“你们认识我师伯?”

风起点点头不说话,他身边的女子却道:“我们找丁大侠有要事相告,却不想一路进来却迷了路,小弟弟可以带我们去拜见丁大侠吗?”

李欢看了看两人,那风启虽然没有看见他的出手,但是就凭对方正面击杀了这黑衣人便能知道其武功绝对远胜自己,而且似乎史大哥也是认识他的。当下想了想,山庄中有自己的师傅师娘,还有更厉害巫师伯和大师伯,想来也不怕他们是什么坏人。于是便道:“这里是我大师伯布下的阵法,你们迷路是正常的,既然你们有事情的话,那就跟我走吧。”走出几步,看见史文恭依然愣在那里,混身的气势忽隐忽现,却是愣住了,他毕竟年幼不知道史文恭发生了什么事,便要上前唤醒他,却被风启叫住:“莫动他!”

李欢一愣,看了看史文恭又看了看风启,问道:“为什么不能动他?”

风启道:“顿悟!”

李欢暗道:这人怎么如此说话的?却也听清楚了风启的意思,不过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等着吗?想到这,从怀里掏出个小东西来,赫然是一个小炮仗,他是李家的家主的弟弟,在制作这些东西的方面自然也是有一手的,这东西就是他自己做的。声音不响,但是极其耀眼,便是大白天也能起到求救的作用。

取出炮仗后,李欢问道:“我通知人来可以吗?”

风启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虽然模样有些不同,也更小些。但是和江湖上使用的响炮没什么不同,当即道:“别用!”

李欢想了想,却还是收了起来,暗道:这话少的大哥哥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现在看来还不错。这顿悟似乎很是罕见,我也真不能打扰史大哥,可是该怎么办呢?要是史大哥一直这样的话,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吗?

他刚想完,却听见长长的吐气声,赫然便是史文恭已经清醒了过来。但见他眼中重现清明,身体中陡然冒出了一股极为自信的气势,喃喃自语道:“原来师傅让我跟随丁老大的意思是想要我悟通这番境界,多谢师傅了,多谢丁老大您了。”说完,又看见几人望着自己便道:“怠慢二位了,请随我进山庄吧。”一言一行居然是隐隐的便有大家的风采了,便是话少的风启也是点头赞道:“不错!”

这话要搁在前头,说不得史文恭还会心生不茬恼他装大,但是现在却是微微一笑道:“请!”说着话,看着呆呆望向自己的李欢道:“小欢,走了。”

李欢毕竟还不太懂这些,听了史文恭的话先是点点头,然后说道:“史大哥你好像变了,不过这样更好,有点像王大哥了,不再是以前那样,那样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了,真好。”话说到这,忽然又道:“史大哥,就算你变了,你也不能偷懒的,那石头你还要背回去的。”

史文恭本来还在微笑的脸庞瞬间顿住了,摇头道:“好好,我这就去背,你领着他们进去吧,顺便让那些人将这尸体来处理下。”

李欢点点头道:“嗯,那我带他们进去。”说完看见史文恭抱拳离去,李欢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风启二人身前道:“大哥哥,大姐姐跟我走吧,不过要跟紧了,不然又会迷路的。”

风启不说话只是跟了上去,那女子道:“好的,那多谢小弟弟带路了啊。”

李欢笑着道:“嗯,这是应该的,你们刚才杀了那个坏人,又认识大师伯,带你们进去应该的,何况大姐姐你这么漂亮,嘿嘿,我很高兴带你进去呢。”

女子掩口而笑,摸了摸李欢的头,他似乎极为享受道:“嗯嗯,大姐姐的手很温暖,那就让你多摸我一会吧,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话只引的女子咯咯娇笑,便是风启也是微微的动了动嘴角。

李欢领着风启二人左拐右拐,有的时候前面明明是棵大树,但是走过去后忽然发现大树仿佛忽然间移动了一般的让开了道路,亦或是这大树本就是幻影一般。但是这种种的感觉告诉他这是真真切切的大树,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风启心中很是惊讶,暗道:阵法一道,原来也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这般的绕来绕去,似乎要很长时间才会走出丛林,但是偏偏又不一样,走了一会便似乎已经能够看见前面的山庄了。到了这里李欢又道:“前面是杀阵了,大姐姐、大哥哥,要牢牢的跟着我啊,不然的话会很危险的。”

风启不置可否的走在了最后面,他虽然心中也有些好奇,但是却不想问。因为他的心中此时已经被两样东西占满了,一个便是将冰山一般的心融化了的女子,一个便是现在追寻的剑道!

除了此二样,心中再无别的!

到是女子问道:“为什么很危险啊?如果危险的话,那如果别人进来的话不就误伤了吗?”

李欢道:“不会的,姐姐你看,这里到处都有告示牌,而且进去的话,如果不是想要强行破阵的话,一开始还是没有太大危险的,就是将你困在其中罢了,但是如果要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破阵闯入山庄的话,就会引发杀阵,那他可就倒霉了。”

女子道:“那如果这样,每次进出不是都会很麻烦吗?”

李欢道:“也不会啊。要么像我这样记熟了几种变化,就能够轻松的进出了。”

女子道:“那万一要是记不住的话怎么办?”

李欢道:“那也不要紧,王大哥和史大哥就是记不住,不过他们有我大师伯给他们的玉牌,有着这玉牌杀阵就不会启动,他们就能够轻松的走进来了。”

女子点点头说:“这便是奇门遁甲吧?果真了得。”

李欢笑着点点头道:“嗯,是我大师伯布置的,反正到了现在都没人可以破阵而入的,是很厉害的。”

女子听到这看了风启一眼道:“看样子,咱们是杞人忧天了呢。”

风启道:“总要告知一声!”

女子点点头,却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却是已经走出了这片丛林,前面大大的院门洞开在那,上面是红漆金字“行云山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风启看着这字忽然站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长叹一声道:“好剑法!”

李欢看着他道:“大哥哥的剑法想必很好。”

风启道:“为何?”

李欢指了指那四个大字道:“这是我大师伯写的,他说这是他心中有感而写,里面包含着天下万法,练刀得的能从中看出惊世的刀法,练枪的可以看出枪法来,大哥哥你看出的是剑法,所以我说你剑法不错。因为那些人,可都是看都看不出其中的意思来呢,大哥哥能看出来说明你的剑法已经很厉害了。”

风启点点头,女子忽然说道:“那山庄中还有谁能够看出啊?”

李欢道:“我的师傅师娘,我的巫师伯,还有王大哥,武伯伯看得出,其他人都看不出,强行去看的反而还会伤到自身。”

风启暗道:这丁一的师门果然非同小可,此来看样子不仅仅为了报讯,却还可以在此好好的切磋一番,也好更加的完善我的剑意!想到这身体中一股宝剑般的气势就散发了出来,这是他心中的追求剑道至境的那颗热烈的心!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哪位好手在此,我王明有理了。”他本刚接了丐帮的人进来,却感觉到门口处一股气势冲了过来,这气势虽然凌厉无比,但其中并没有敌意,当下便走了出去询问。

风启看着一名壮汉走出,赫然便是王明,便拱手道了声:“好!”

王明看见了他也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风兄弟,今个还真是好日子,快请进,请进!”

风启走上两步道:“小心杀手!”便不再多言,让王明愣在了那边喃喃道:“什么意思?小心杀手?有杀手要来吗?”

那女子好心说道:“风哥探得了消息,那银狼组织似乎派遣了许多杀手针对丁大侠而来的,所以我们特别赶了过来,就是想要提醒丁大侠,小心这些杀手。”

王明点头表示明白道:“这银狼又是什么组织?”

女子道:“风哥说过似乎是同样从空空门分离出来的,被朝廷收入麾下的一个杀手组织。”

王明道:“那为什么他们要派杀手来杀丁老大呢?”

女子摇头道:“这我等也不知道了。”

王明点点头道:“如此先多谢了,二位先请进少待,我将这消息去告之丁老大。”说着话坐了进去,又对着丐帮的几人道:“诸位少待,我这就去请丁老大来。”

第二二四章 谣言四起与我何干

“杀手?呵,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倒是不在乎他们想要怎么对付我,我最想知道的是我这个项上人头价值几何?”丁一坐在堂上侃侃而谈,神色中哪里有一丝半点的害怕之意。

风启暗自佩服,道:“三百万两!”

丁一惊异一声道:“好家伙,想不到我这颗脑袋还真够值钱的啊,那你可知道是谁买凶杀我?”

风启摇摇头。

巫行云却是一拍桌子道:“哼,好大的胆子,这什么银狼居然刚刺杀师兄!当真是自寻死路,那风小子,你可知道这银狼在何处?”

风启道:“汴京。”

巫行云点头就要起身,却被丁一拦住道:“你要去干嘛?”

李秋水笑道:“师姐自然是要为师兄出头了啊,这都被人家杀上门来了,这目标还是师兄,师姐哪里还会善罢甘休?”

巫行云被李秋水调侃的俏脸羞红,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坐了下来,但神色中却很是气愤,想了想又道:“这最近的银狼可有分舵?”

风启想了想道:“无锡的话似乎便有一处。”

巫行云点头道:“好,史小子,你将那尸体带上,扔到那银狼的分舵去,给我好好的警告他们一番,将这任务给我取消了,不然的话下一次这银狼便会不复存在了!”

史文恭点点头就要离开,丁一道:“算了,他们失手了也就不会再轻易的来了吧,我最近也不出去,他们找不到我,这任务自然不会再继续下去,死者已矣,何必再去糟践尸体。走吧,想来酒席也置办好了,今日当好好的庆祝一番,这山庄内又添了一条小生命。”

巫行云很是不茬道:“师兄,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丁一道:“如果他们识相的话不再来的话,我也就当没发生过了,如果他们真的不识好歹,到时候这银狼自然会让他变成死狼。”

巫行云这才不说话了,说道:“那就依师兄所言,希望这银狼不要再来犯事。”

一旁的风启忽然道:“会再来的。”

丁一闻言一愣问道:“再来?你是说这银狼的杀手不会放弃任务吗?”

风启点点头道:“清风楼是奴隶,他们是屠刀!”

丁一听了后暗自思量道:“这银狼似乎已经是官家的了吧,你是说他们不过是官府的一把屠刀,所以不会即使明知道过来就是送死还会如此的契而不舍吗?”

风启点头,道:“接了任务便要完成,这是杀手的准则,银狼更是如此!”

丁一点头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他在派人来的话,那我也只能将这银狼给拔掉了。”他自己倒是相信那些杀手没办法伤到他,但是万一对方无所不用其极的话,用各种手段对付起他身边的人,这可不是丁一想要看到的。

看着丐帮的几位来客,丁一先放下了这事,迎上前道:“诸位安好,你们来此可有事?”这些丐帮弟子是由一名六袋长老带领着的,似乎是有事而来,因为他们一见到王明就直接询问自己在何处,很显然是有急事找自己。

这些丐帮弟子看见了丁一走了进来,急急的就还礼,那当先的六袋长老行礼后直接道:“丁大侠,大事不好!”

丁一挥挥手请他坐下道:“莫急,且慢慢说来,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紧张,以至于来找我?我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啊?”正说话间,小甲忽然跑了过来道:“师傅,时迁大哥回来了。”

清脆的童音将丐帮长老要说的话生生的打断了,却见小甲身后一个瘦削身形的汉子,不正是时迁。他跟着小甲走了进来后,看见这里面一群人,有丐帮的,有王明和史文恭,便是那李家的少年也在此,而且就连自己的风大哥也站在一旁,当即道了声:“这么多人。”

丁一指了指,让时迁坐下,问道:“什么事情不好了?”

丐帮长老刚要回话,却听时迁忽然道:“丁大哥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丁一闻言一愣,这不对了,一个丐帮说不好,现在是前也说不妙,难道武林中最近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时迁看见丁一沉思,本不想打扰,但这件事弄不好就会成为一场武林浩劫。当下急急的便说道:“老大,事情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内江湖上忽然多出来了一个谣言,说是‘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在无锡郊外,太湖之滨建下了一座庄园,这庄园名叫幸运山庄,便是说只要是能够进去的便都是幸运的。里面有各种神兵利器,武功秘籍,更有金山银山,财宝无数。甚至只要你能够进入其中得到丁大侠的赏识,便是教会你长生不老的那般神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这消息往无锡赶来了,我施展轻功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几波人了,估摸着没多久就要到这里了。”

丁一喃喃自语:“哦,还有这回事情,到编的有模有样,说起来我这山庄里还真是有神兵利器、武功秘籍、金银财宝,他倒也没说错。”

时迁一愣,急道:“老大,你就不着急吗?那些人一旦红了眼,成百上千的冲进来,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啊,而且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想要陷害老大。”

丁一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了,没人煽风点火,也不会弄出如此事情来。”顿了顿看向了丐帮之人道:“几位,你们也是为了此事吗?”

丐帮长老点点头道:“也差不多,不过实际上江湖上现在的情况比这位小兄弟说的还要恶劣。”

丁一道:“哦,这是为何?”

丐帮长老道:“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最先到达的人是最有可能受到丁大侠亲睐的,便会被传授神功绝学,做丁大侠的嫡传弟子,此后各种神功秘笈更是随意挑选。现在江湖上很多人在赶来的途中便已经厮杀了开来,我丐帮不少的长老也因此事而被牵扯了进去。”

丁一道:“怎么,你丐帮也有人想要来我这寻宝吗?”

丐帮长老一脸的尴尬道:“这自然是不能的。是几位长老,还有徐长老知道了这事情和丁大侠有关,徐长老说丁大侠绝对不会做出此等动乱江湖的事情来的,所以便让我等四散消息,想要安抚住群雄,却不想群雄只当我们想要独占秘笈,有的居然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来,几位长老现在也是分身乏术,所以只有派我来丁大侠这边了。”

丁一点点头道:“徐亮那小子到是有点意思,不过就是这事情吗?没有别的了?”

时迁和丐帮众人都是一惊,便是场中的无崖子等人也是微微的一惊,难道这等事情还不算严重吗?这事情闹大了,波及到朝廷导致天下大乱都是极有可能,丁一难道看不出来吗?

巫行云道:“师兄,你不担心吗?”

丁一道:“担心什么?担心他们杀上门来吗?”

巫行云道:“这些人来意不善,就算到时候我们说出了这消息并不是真是的,恐怕到那时候那些人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了,一场大乱却是既有可能因此引发。而且这幕后之人极为狡猾,用神兵利器、武功秘籍来吸引江湖人物,用金银财宝来吸引那些贪婪之人,更可怕的是他还说师兄能够传人长生!”

丁一道:“长生怎么了?”

巫行云娥眉微皱道:“这便是那人的高明之处了,这长生自古以来,我等或许并不过看中,最看重的人往往都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便如……”

她话说到这里并没有直接点明,但是场中除了两个小孩,小甲和小欢外,所有人都听懂巫行云的意思,她没有说出的那人,很明显便是那人,那高高在上的,古往今来都是极为追求长生的那人,那个名号为:“皇帝”的人!

丁一点点头道:“这个啊,倒也不算麻烦。”

众人一惊道:“这还不麻烦?这要是圣上下命召你入京,你说没有的话那弄不好便是个欺君之罪啊,这可是杀头的事情啊,怎么还不算什么?”

丁一看着时迁道:“看样子你这空空门是要好好的发展了,这消息传出来应该有段时间了吧,你居然才知道?”

时迁低下头道喃喃道:“门里面的师兄弟都被师傅拉去特训了,就我一个人东西南北的乱跑,能打探到已经不错了。”

他声音虽轻,但还逃不过丁一的耳朵,丁一笑了笑,摸了摸时迁的头道:“哈哈,你是不是嫉妒了?”顿了顿又道:“莫嫉妒,实际上应该是他们在嫉妒你才是,他们会嫉妒你已经有了这些本事,会嫉妒你不用再受特训,会嫉妒你和我的关系,哈哈,不过你却也不要去炫耀,那些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当要好好的帮助他们尽快的赶上你,你知道吗?”

时迁感受到丁一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心中没有一丝半点的反感,如果风启小时候不算的话,丁一实际上才是第一个真正认同他的人。他实际上早就将丁一当成了自己的师傅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动作让他心头感觉是无比的温馨。却又想到那些人如果找上门来又怎么办呢,当下又问道:“老大,那那些人找来的话怎么办,咱们说没有这回事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会闹事的。”

丁一站起道:“怕他做甚?来的也好,正好给你们练练身手,尤其是你,史文恭你刚刚突破正要需要人来喂招巩固境界!”

丐帮的长老急道:“丁大侠这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丁一疑惑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这,您不是要让他们去应对吗?然后还是来者不拒的,这,这……”

丁一哈哈一笑道:“谣言四起,便是你现在再去怎么的解释也没用了,倒不如好好的在这等着,我倒要瞧瞧这后面散播谣言的人所图为何。”顿了顿又笑道:“何况,他这谣言说到底是要来寻我,我只需不去理会,便是天下人再怎么说又能怎么样?即使我真的有神兵利器、秘笈宝典,我不想传给他们,他们难道还能硬抢不成?”

丐帮长老道:“可是……可是……”

丁一道:“原本,我是不想理会的,我这山庄想来他们要闯进来也没这么容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这倒是个好机会,便借着这机会挑几个徒弟也不错,到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几人同时道:“您要收徒?”

丁一点头道:“也算不上吧,不过看见了不错的总是要指点一番。”说到这,又对着丐帮众人道:“说来这事情还要劳烦丐帮的兄弟。”

丐帮长老急急的行礼道:“不敢,请丁大侠说,我等一定义不容辞。”

丁一道:“一会,我便出去在林子外布下一个阵法,用来考验来人的心智人品,这有上好者,我即使不收为徒弟,自然也会好好的教授一番。”

丐帮长老道:“这便是奇门遁甲吗?却还有这等妙用?”

丁一道:“天下万物有万法有万道,这阵法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阵法之道勾结天地人,内蕴五行,自然可以借助天地五行来辨别这人的良善,便如同那公正不阿的好官,你一眼过去是什么感觉呢?便是刚正!这便是气势,这气势实际上每个人都有,你有,你有,你也有。便如同,他对你生气时,你会觉得自己突然间就对他有着退避之意了,这也是势,只要巧用这种势,自然可以阵法来探测他人的良善与否。”

几人齐道:“受教了。”

丐帮的长老说道:“那我等要做些什么呢?”

丁一道:“传言出去,敢用低三下四的手段伤害他人企图来达到那什么第一个进入我这山庄的,我都不收,严重者我必杀之!公平起见,阵法我会一直放在那边,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什么时候进也行,只要你能够通过考验,自然便有那资格进去我这山庄。但如果有人因为自己过不了,而陷害他人的话,这种人我也必杀之。另,你直接传扬下去,淫人妇女的那种人最好不要来,因为这种人只要被我发现,便绝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暂时便这三点吧。”

丐帮长老道:“如此甚好,江湖中便不会在因此而起纷争,那些能够通过考验的后进,有丁大侠教导将来出来的话必定也是堂堂好汉,我等更是放心。”说到这,便要起身走,却是心中急切要将这好消息传出去,这样江湖中那些相互恶斗争夺名额的人便能够不在交战了,可以凭白的减少许多的杀孽。

丁一拦住了他道:“坐下,吃顿饭再走,也不急于一时。对了,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但是不管什么人都没有特权,这也要说出去。”说完又对着时迁道:“你也将这消息传出去,你们这两方一传的话,想必江湖中这次风波也会渐渐的平息下来了。”

巫行云这时候说道:“师兄,你是要传武布道吗?”

丁一点头说:“差不多吧,反正住在这平日里修炼之外也能教导些有用之才也是好事。”

无崖子道:“那师兄,我等要不要留下帮忙?”

丁一想了想道:“随便你们吧,不过有些高深的功夫,如北冥神功什么的不要乱传,这功夫一定要确定其心志,才能够传授,不然的话心性不够,心生对不劳而获的贪欲,平白就会多出许多的变数。”

无崖子点头道:“这些我都知晓。”

丁一又道:“不过无崖子啊,你这教徒弟的话,你是不是先把你这几个徒弟教教好?”

无崖子老脸一红,狠狠的盯着苏星河这些人,道:“他们的话,都是顽石,却是难教。”

丁一道:“不是,是你自己没找对方法,这万物皆有道,琴棋书画便不能化出高深的武功吗?你心中所想的应该是为他们寻些适合他们修炼的功法,而不是一味的去强求他们修炼你的武功,这才是为师之道!”

无崖子惭愧的点头,刚要说话却听丁一又道:“想想音杀,棋变,阵法……你可以将他们融合成武功,你弹琴的可以练习音杀的特殊功法,你下棋的可以研究各种棋子的暗器手法,你种花的便可以研究诸般花阵……这武功原是从野兽搏杀中悟出,但发展至今,早已经千变万化,天下万法皆能为武。例如,烧菜的大厨,那切菜的刀法好好的教导一番,说不定便是一刀法好手,因为他已经悟出了独特的自己的刀法,却不应该因为他只是在切菜而小觑他。再如,那挑粪的,最低贱的工作,但如果你想要挑满粪水,不会因为翻出一点而被人责骂,那脚下的动作和扁担便要配合一致,这其中便能悟出独特的身法来。再如那铁匠,日日在火炉前,时时要受高温炙烤,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独特的呼吸之道来应对那恐怖的高温,便是那勾栏园中的舞女歌姬,能在其中悟出独特的舞姿来的话,却也能入道,因为古来这‘舞’即为‘武’!所以天下万法,皆可为武,就看你如何去想,如何去做,如何去参悟……”

第二二五章 局中局

无锡城中的一处酒楼中,一个披着一件斗篷的男子坐在一座酒肆内,在他面前是一壶浊酒,浅尝慢饮时,却在细细的凝听在座的江湖中人带来的消息。在听到了丐帮传出的消息后,这男子不言不语的放下银钱默默的便走了出去,正在酒肆中的群雄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仿佛他的存在根本就是虚无的一般。

这男子走出去直接便是往郊外走去,在他那个方向有着不少的一看便是江湖人士的人流也在往那边流去。

在人流中,这男子听着众人的说话,心中却是暗想:好一招顺水推舟,我辛辛苦苦布下的计策居然反到成为了你挑选徒弟的好事了吗?不过,便是江湖中人会吃你这套,却不知道如果到时候场中动乱起来的话,你又怎么去控制呢?还有那朝廷的人可离此不远了,还有银狼和清风楼的杀手,可是也在静等你的出现呢,到时候即使杀不死你,打断你这计划,杀几个你看中的徒弟,在江湖众人面前将你的面子削的一干二净,且看你怎么应对!

想到这,他取下斗篷,不一会便有几个人靠了过来,显然很是尊敬的微微一欠道:“大师!”

这人点点点头,一边顺着人流走动,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等到人流涌到了丛林外,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无数人,将这里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人此时又带上了斗篷,心中好奇的便走上前问道:“这位好汉,敢问那里面在作甚?”

被他问话的是个极高极瘦的汉子,听见了有人询问回过头一瞧,看见这人披着一件斗篷,斗篷下是苍老的面容,似乎是个番外的和尚,于是便道:“那里面是丁大侠布下的什么问心阵,只要能够进去后支持半个时辰安然无恙的再出来,便能够得到丁大侠的青睐,会被那边的几个汉子给领进去。”

这披着斗篷的男子赫然便是伽星大师,心道:问心阵?什么东西?于是接着问道:“这问心阵是什么东西,这过关就如此简单吗?”

男子道:“简单?简单个屁,老子进去过两次了,都是一盏茶不到就被逼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很是不简单,到现在也才见得一个人进去过。”

伽星大师惊讶的道:“这许多人只有一个人通过吗?难道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吗,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呢?”

男子道:“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些直接冲进林中的,那些人也不管。不过事后进去的人都是饥肠辘辘,疲累不堪的被人扔了出来,有更严重的断手断脚也不是罕见之事。更有人出来后大骂丁大侠便被一个仙子般的女子给当场击杀了,便是那边的中年人,其实力也是稳压我等,不然怕是早就闹翻了吧。”

伽星大师透过人群看了过去,那边上的中年人面如冠玉,长髯随风而动,似乎有感于他的目光,双目如电便望了过来。伽星大师立刻眼神一转,低下头来。

那中年男子自然便是无崖子,他感觉到一道奇异的目光射向自己的,这里这么多人却没有这种的目光看过自己。那是一种包含着惊异和暗恨的目光,所以他才会心中有感的望了过去,但是对方很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刻就隐去了。

李秋水感觉到自己夫君的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无崖子沉吟道:“看来师兄所料没错,刚刚我感觉到有人暗中看我,那人的目光给我的感觉很是奇怪,想来便是那散播谣言之人。”

李秋水娥眉一皱道:“他还真的敢过来?”

无崖子道:“这么多人,他又怎会不敢。”顿了顿道:“你回去让师姐领着她的人出来吧,这人既然敢现身,怕是一会就要惹出些事情来,早些布置总好过一会出事再来。”

李秋水点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无崖子微微一笑道:“便是这些人都上来,你夫君我想要走,怕是他们也拦不下。”

李秋水啐了他一口,道:“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无崖子笑道:“师兄说,逍遥的意思便是无拘无束,对着自己人要敞开心扉。”

李秋水道:“话是不错,不过你这样让我……”

无崖子道:“不适应吗?”

李秋水笑着转身便走道:“更爱你了呢。咯咯。”

无崖子呵呵一笑,看着身边的出来看热闹的陆仁甲,道:“小甲,一会如果有事情发生,你记得先跑进林子里。”

小甲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不笨,无崖子这么一说,立刻反应了过来道:“师叔,你是说一会有人要闹事?”

无崖子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也许吧。”

陆仁甲道:“不是师父说不会打起来的吗?”

无崖子道:“你师傅是不想让他们打起来,因为人一多打起来,刀剑无眼必有死伤,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陆仁甲道:“他们为什么要打呢?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前两天进去的那个大哥哥,傻里傻气的,师傅也没交他什么啊,就是我,师傅也没交我什么神功秘笈的,他们又在争抢什么呢?”

无崖子道:“因为他们不知道,也想不通这武功最终厉害与否,适合与否在人而不在秘笈。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会如此。”

陆仁甲道:“咳,难怪小欢说他们笨。”

无崖子呵呵一笑,道:“他们不笨,只是看不透罢了。”

陆仁甲歪着头想了想道:“那还是笨。”

无崖子笑道:“对,那还是笨。”

陆仁甲看着阵法中一人又是浑身大汗淋漓的被逼了出来,问道:“师叔,那么那些神功秘笈真的就没有用了吗?”

无崖子道:“怎么会没用,神功秘笈之所以能够被称为神功秘笈,自然是有他的独到之处,是那种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宝物!”

陆仁甲道:“那师傅为什么不教我啊?”

无崖子笑着道:“那是因为,再好的神功秘笈也需要根基的扎实,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在修炼别的自然是能够起到推波助澜的奇效。小甲,你不要忘了,所有的神功秘笈,最开始的时候也许就是你现在练的你师傅给你整理的内功基础篇和刀法基础篇!”

陆仁甲道:“是这样的吗?”

无崖子道:“你看我们这山庄修建的时候,是先做什么?”

陆仁甲道:“师傅和师娘在画图画,还不让我画,真是的,我画画很好的。”

无崖子哭笑不得,这孩子果然是孩子,于是又道:“你说那仿佛在建造的时候,我们先要做什么?那地下被挖空的一部分是用来作甚的?”

陆仁甲想了想道:“当然是用来打地基的了,没有地基的话,房子风一吹就倒了,那就不能住人了啊。”

无崖子呵呵一笑道:“是啊,要打地基,然后在建房。各种的主梁、房梁的布置上,便有了雏形,那样子的时候好看吗?”

陆仁甲摇摇头道:“丑死了。”

无崖子笑道:“是啊,但是等到房子建好后漂亮吗?”

陆仁甲点点头道:“那当然漂亮了。”

无崖子道:“你现在练的就是这打地基,神功秘笈就是那根根主梁将你撑起来,能撑得多高,看的就是你这地基打的好不好,扎实不扎实。这地基有了,主梁骨也撑起来了,剩下的便是你自己的领悟,构建出自己的房子来,而房子建造的快不快,好不好看,装不壮观便有着秘籍可以帮助了。你,懂了吗?”

陆仁甲呆愣愣的站在那不说话,无崖子笑了笑,能够陷入沉思便是好事情。实际上自己这话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深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两个孩子玩到了一块,却是将这基础都不好好的练习了,我这样说的话能够点醒他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让孩子去影响孩子,两个人互相监督,苦练基础的话,一同进步的话,却是再好不过了。

半晌,陆仁甲醒了过来,喃喃自语:“王明哥哥也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过呢,这基础原来是这么重要的啊,那师叔我回去修炼了。”说完,飞也似的跑进了林中。

无崖子笑了笑,并没有阻拦,那边的人群中此时已经隐隐弥漫出一股古怪的味道来了,那些过不去问心阵的人不知道被谁挑动心中的不渝此时聚在了一出正在喝骂不止,连带着周边的人渐渐的也有了一丝火气。看样子,大乱马上就要展开了,小甲这时候进了山庄也好让他能够安心的应付这些人,就是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找到到底是谁在挑起这事情。

正思量间,巫行云和李秋水分别走了出来,在她们身后时两队绿衣的女子,手持利剑冷冷的望向群雄,霎时间空气仿佛都冷却了下来。

群雄中这是一个身影悄悄的靠近,低声道:“看,对不对,她们就是不相信我们,这不,我才说要想办法进去,对方就派人出来了,很显然就是不想我等进去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考验啊,你看看到了现在哪一个人可以通过?”说着话手掌在衣袖里一抖,他身边的男子仿佛脚下一滑便冲了出去。

这要是在平日里这打个踉跄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此时他们聚集在了一处,心中正因为屡次过不了阵法而心中不快呢。此时几人被这人给撞到,立刻就转头怒骂了起来。男子心中一喜,暗道:闹吧,闹吧。看了看远处的灵鹫宫女子,心道:再给你们添把火,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来解决这等事情。想至此,手心一动已经多出了两枚飞镖,抬手就要射向灵鹫宫的女子,却在这时只觉的手掌一紧,顿时心中大惊!

自己并没有放松警惕,这又是什么人居然能够逼近我而不知晓?急扭头看去,却见是一个黄脸的矮汉子,他根本不认识对方是什么人,当即低声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这黄脸汉子嘿嘿一笑道:“伽星大师,哦不,司马恪老先生,我等也不是许久不见,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鄙人了呢?”

司马恪听这声音心中一凛,右手一震就要挣开,左手一带就要将身边的几人扯动,却只觉的一股巨力忽然涌来,却让他连施展千斤坠的机会也没有,只将他一把甩了出去。

身在空中司马恪心中这次糟了,终日打雁,却不想今日被雁啄瞎了眼。对方明显是丁一易容而成,便就是隐藏在人群中,要找出自己。一时的不查,居然直接被抓到了,眼见余光看见丁一飞身而来,当即内力一催,身形在空中诡异的一顿,就要闪开绝世轻功逃遁。

不过丁一又怎会容他逃走,为了能够找出此人,丁一几人已经商量了许久。知道这幕后之人,既然想出了此等设计,在看见这大乱被阻止了,必定会心生不茬,却有极大的可能藏到人群中伺机再闹出些事情来。

于是丁一便用摩罗诀易容,不时的变化身形样貌,藏在人群中四处游走,所为的就是要查出这幕后之人有没有到来。这天已经是他藏在人群中的第三天了,三天来他始终没有回过山庄,一样的是要么回到无锡住下,要么随意的找个地方将就一宿。旁人只当他一样是想要进入山庄的江湖中人,哪里想到他会是山庄的主人丁一!

便是狡猾如狐的司马恪也是没有想到丁一的易容术居然也是如此的高明,在挑起那些人的怨气之时。丁一已经靠了过来,只是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挑动,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但是等到了他将要出手的时候,丁一却敏锐的把住了他那一闪即逝的杀机,随即毫不犹豫的立刻出手,果然抓住了他,发现了他藏在衣袖中的手中扣着的两枚色泽暗淡的飞镖,心中便知道没错了!

而且同时飞上高空的,可不止是丁一一人,巫行云也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已经被她融会贯通另辟蹊径的天山六阳掌直直的打了出来,磅礴的掌力,直逼的司马恪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却是心中暗道:这天山童姥怎么变的如此厉害了?却哪里知道,他和巫行云动手的时候,巫行云正在琢磨自己的武道,所以一身实力只发挥出了七成,现在却已经另辟蹊径走出了自己的武道,实力远胜当初!

无崖子和李秋水并没有去看向空中,反而全神戒备的望着人群中,空中有丁一和巫行云,绝不会再让这人逃走的。他们现在要注意的是人群中还有没有这人的同党。

丁一和巫行云一前一后拦住了司马恪,丁一道:“司马恪,到了现在还想要掩饰自己的容貌吗,这伽星大师别人不知,我等还不知晓吗?”

司马恪冷哼一声暗道失策,这次前来不是没想过另换身份,但是这伽星大师的身份此时正是最有用的时候,那摩尼教的人已经有不少被他掌控住!他便是用的这些人将丁一的消息探得,再散发出去的,此次前来更是因为听手下说了这里的事情,心中不茬丁一居然将计就计,不仅没有被谣言所伤,反而借机想要在群雄中寻找弟子。

觉得自己的计策被利用的他,却是都没有变幻身份,只是找了件斗篷遮住了面容便往这边来了,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让人群中他安插进来的摩尼教弟子去挑动群雄的业火来惹起纷乱,所以并没有更换身份。因为他只需看见这纷乱一起便会立马离去,便是丁一等人武功盖世,在那混乱之中又如何能够发现我?

想的是不错,可惜的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丁一居然也易容藏到了人群之中。其易容手段更是不差于己,这高壮的身躯居然变得如此矮小,又有谁能够将他和丁一联系起来。司马恪也不回复原样,只是冷冷的看着丁一道:“却想不到丁大侠的易容术居然如此的高明,我好生佩服!”忽然高声道:“杀了他,给教主报仇,给教众讨个公道!”

人群中的摩尼教余孽立刻挥舞着刀兵就冲了出来,这摩尼教本就是伽星大师和那教主创立起来的,伽星大师在他们眼中是不下于教主的身份。此时教主不知所踪,据说已经死去了,自然是听命于伽星大师了。

司马恪看着人群中几十人冲出,立刻脚下一点,身体盘旋着就要逃走,却被丁一一道指风给生生的逼了下来,对面的巫行云紧接着就是一掌。即使他的九转腾挪功此时也是相形见拙了,脚刚沾地之时,丁一已经逼了上来,那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让他心中无比的惊惧。

而另一边,李秋水冷哼一声和无崖子同时抢出,这些摩尼教的余孽,又如何是两大高手的对手,加上灵鹫宫的弟子,几乎正是短短一刹那战斗便结束了。毕竟摩尼教的高手,大都被丁一杀死了

司马恪狼狈的闪过丁一的一拳,眼角余光中看见那些摩尼教的弟子已经尽数身死,心知这次麻烦大了。这是对方利用了自己的计谋,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居然将自己困在了这里。心中无比的愤恨,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群雄虽众,但此时不过都是在热闹,哪里会上前来帮他?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司马恪今次便要死在这边了吗?

第二二六章 朝廷来人

九转腾挪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绝世轻功,能够凭借着真气在体内的运转带动身形盘旋飞舞,即使在空中无力可借之时依然能够凭借着体内的盘旋气劲巧妙地避过攻击。练到极致,当可功运九转,身形九变,灵活无比!

但是这九转腾挪功遇上了轻功更胜一筹的丁一却失去了那妙用,任凭司马恪不停的变换方位,始终无法脱出丁一的掌控。他转到右边,丁一就跟到右边,他又去到左侧,丁一比他更快的来到他身前。

司马恪一口真气耗尽,只能无奈的落到了地上,也不在保持伽星大师的模样,身体诡异的一阵蠕动就恢复了自己的身材,双手在脸上一抹,已经显出了真容。因为只有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面对着丁一这种高手,此时哪里还可能在藏着掖着,不全力以赴的话今天真的就要命丧在此了。

丁一看着他恢复了容貌,骨节发出阵阵爆豆般的声响,脸上的色泽渐渐的退去也恢复了原样,道:“怎么?不再装下去了吗?”

司马恪冷哼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弄出的事情?”

丁一道:“原本并没有猜到是你,但是能够易容的如此天衣无缝的,却不是你还有何人?”顿了顿又问道:“那岳老三在哪里?”

司马恪道:“死了。”

丁一眉头一皱道:“死了?被你杀死的吗?”

司马恪不着痕迹的动了下,说道:“不是我杀死的,是吴愁杀死的,他为了找寻慕容家祖传下来的一个宝藏,所以想要逼问出出自南海的岳老三来。哼,却又是何等的可笑,他以为那宝藏是什么人都可以取得的吗?”

丁一道:“原来还真有宝藏啊?”

司马恪点头道:“这宝藏是五胡乱华的时候,各族人收集中原财富藏于一处的巨大宝藏,我司马家也有其比较详细的记载,如果你放过我,这足够让你称雄于世的宝藏,我便告诉你在何处,如何?”

丁一道:“五胡乱华的宝藏吗?说起来还真让人心动啊,当时天下所有的财富吗?”

司马恪点头道:“不错,便是这等的财富。”

丁一笑道:“有这样的好事,如你这般的人居然没去拿吗?”

司马恪闻言一愣,又道:“因为我不通机关之术,所以并没有取到其中的财宝。”

丁一呵呵一笑道:“你这话你说我会相信吗,我能相信吗?”

司马恪低下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这里的确有那地方的藏宝图,你不要的话,那我便放在此,便请丁大侠择有德者取出这笔财富来,或是资助他人,或是投效国家。”

丁一道:“到了现在还在花言巧语吗?”

司马恪摇头苦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是不想这些宝藏永远埋在地下不见天日罢了。”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羊皮卷放到了地上。

丁一冷冷一笑,道:“到了这时候还不死心,怎么还想要用这等手段来挑起纷乱吗?”说着话单手一震,掌力击出,那地图瞬间变成了一堆碎屑,一阵风刮过,瞬间便四散了开来。

司马恪地下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不相信有人会这样直接毁去这等东西,难道这丁一真的不在乎这些吗?便是周围的群雄,看着漫天飞舞的碎屑,心中也是同样的惊讶!

司马恪心中暗道:这东西不管真假是个人就会好奇吧,只要你捡了,那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够说动群雄和你为敌,要你平分宝藏,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但任是司马恪狡诈如狐,百般算计,始终棋差一招,他哪里会想到丁一根本就是完全无视与他。

何况丁一本就对这些外物不怎么看中,而且说起来他对那宝藏更是知道的要比司马恪清楚多了,那宝藏现在更是已经被他搬到了山庄之中。这些事情,他司马恪又哪里会知道。他到是打听到了丁一不知从哪里弄到了那么多的金银,但是却没有想到就是那个自己苦寻多年的宝藏。他和吴愁两个人几乎将南海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什么明朗的线索,又哪里知道这线索居然是在皇宫之中,更是被江守鹤弄了出来,辗转落到了丁一的手中!

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但是形势比人强,却忽然落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司马恪缓缓的抬起头来,道:“说起来我与丁大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难道非要兵戎相见,分个生死吗?”

丁一道:“那好,我们不打个你死我活!”

司马恪闻言一愣,道:“你放我走?”

丁一摇头道:“不是,你只要乖乖的让我抓住,不就可以不用打的你死我活了吗?”

司马恪一怒道:“你戏耍于我?”

丁一笑了笑道:“你将天下人戏耍了一遍,骗的那么多人赶来此地,还说什么宝藏,秘笈,难道到了我这,就不能戏耍你一番吗?是何道理啊?”

司马恪心中一凛,暗道:好厉害,不仅仅用言语来打击我,还用言语将群雄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更是隐隐的做出了解释。这样的旁敲侧击,反而更容易让这些人相信,而偏偏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反驳,毕竟自己被抓出来了,又是易容再先。又怎么取信这些人,无端的自己便是在言语上也落到了下风。

丁一见他不说话,冷冷一笑道:“不说了吗?我还以为你巧舌如簧能够在说些什么出来呢,却让我好生失望,那接招吧!”

司马恪闻言当即就飞身跃起,丁一的厉害他心中自然是分得清楚,知道一旦交上了手便在没机会他要走了,脚下一动似左实右的已经离开了原地,就要冲进人群。他知道这附近的一线生机便是冲进人群,所以他变幻身形装出要往巫行云那边逃走,实则身形变幻已经飞也似的往人群扑去。

眼见着就要冲入人群,心中一喜暗道:只要一进入人群,立刻用这些人做人墙之用,挡下丁一和那天山童姥,自己便逃生有望了!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去哪啊?”话音落下便是一股吸力硬生生的将他的身形扯的的一顿,在想要施展九转腾挪功却也已经晚了半分。便是这半分,丁一的一掌已经直直的打来。

司马恪转身已经不及,左手瞬间回抽,听风辨位用自己的手臂去格挡。却听“嘎嘣”一声脆响,司马恪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一股内力已经破开了他的护身真气,便要将他拿下。

百忙中,司马恪一个飞燕连环踢踢向丁一。

丁一也不闪避,左掌一探,接下他脚力的一刹那,力量瞬间一收在一发,这犀利无比的腿功便已经被他轻松的破解掉了,这正是他参悟斗转星移悟得高深卸力法门,此时用出来却让司马恪连借力都无法借到,就被丁一给硬生生的掷到了地上。

司马恪此时平衡被破,身体不受控制的被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只震的他胸背无比的剧痛,一口鲜血就直直的喷了出来,无数的尘烟便将他遮掩了下去。

丁一缓缓的落下,一掌探出使了个隔空取物,将他提溜了过来。

就在丁一的手掌即将要碰到司马恪的脖颈时,司马恪忽然双眼中精光爆闪,单掌携着无匹的罡风就击中了丁一的胸口!

只听“嘣”一声响,司马恪心中没有半点的高兴,看着丁一脸上的微笑和自己手上传来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全力的一掌根本就没有击伤他,难道自己和他的差距如此巨大吗?却忽然感觉到手掌上一股无匹的巨力涌来,惊讶中只能大叫一声,便被直直的震飞了出去,再次落地之时,这次却已经是真正的弥留之际了。

朦胧中他听见了一个尖利的老公鸭嗓叫喊道:“尔等聚集在此所为何事,还不快快闪开,阻碍了圣上的大事,小心拿你们是问!”

司马恪心道:这是朝廷的人到了!可为什么不再早点来呢,不然的话,这圣旨到来的话,群雄连同丁一几人肯定是要接旨的吧。而自己就能借着丁一接旨的时候乘机逃走,为什么?为什么不再早一些来呢?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在坚持的长久一些呢?心中怀着无比的怨恨,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司马恪他不知道丁一的本性,以丁一的性格根本不会去理会那什么圣上的旨意,所以即使他能够再撑的长久一些,或者对方来得再早些,他也始终无法逃避殒命的下场。何况他也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会如此轻易的被杀,最终的原因是他自己没有战意,没有战意如何能够在丁一的手上支持下来。一心只想着逃走,这一动身上便有了破绽,有了破绽又没有战意,自然无法逃过丁一的杀招!

巫行云走上几步把住了司马恪的脉门,在他身上几处接连试探,才道:“师兄,这司马恪这次是真死了。”

丁一点点头道:“他搞风搞雨,死了也好。”

众人看着分开的群雄中,走出来的一队卫士和当先说话的那太监,身边的府尹恭敬的在和这太监说着什么。

巫行云道:“师兄,这官府的人果真来了,难道那皇帝还真想着让师兄助他助他长生吗?”

丁一看了看道:“这要是那赵祯的话,我为他增些寿也无不可,这当今的皇帝,我耳中就没听过他做了些什么好事,又怎么会去帮他。何况,如果你到了我这境界,就可以感觉到这皇帝的命的确是有一些定数的,我贸然插手的话,很可能会有各种劫数降临,所以这不知所为的皇帝,想要问我长生?却不过是做梦罢了。”

巫行云心道: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就是因为感觉到了,所以才会担心你啊,怕你给皇帝增寿最终害了自己啊。不过你现在这样说了,我却也放心了。当下又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丁一道:“这些?不去理会便行了。”顿了顿又道:“今天有好苗子吗?”

巫行云摇头道:“没有,除了那天的那小家伙,这几天来都没有什么人能够从容的破阵而出。师兄这针对心性设下的阵法,不是一片赤子之心,心胸开阔,胸怀正气的,就要面对万山、大海和师兄的气势压制,这天下又有几人可以坚持的下来?”

丁一道:“没有就没有吧,这种人得到了一个就是运气了,好好的指导他修炼,想来今后的成就必定不凡。”

巫行云点点头道:“不错。师兄重德,再育才,如此一来反而更好。”

丁一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开。群雄此时惊讶于朝廷来人,即使看见了丁一要离开了,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去喝止。

到时那太监旁边的府尹认出了丁一,毕竟丁一买下山庄的时候是要到府衙去备案的,所以他倒也认识丁一。看见丁一要走,急急的便和身旁的太监说道。

那太监听到说丁一居然敢离开,当即大怒用他那尖利的老公鸭嗓叫道:“那丁一,给公公我站住,难道你刚才没听见我说有圣旨吗,真是好胆!”

丁一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一直很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会有太监这种职业,也对这职业很是讨厌。因为害怕自己的妃子偷汉子,就将皇宫里伺候的男人阉割掉,这种想法还真是无法言语了,真不知道这古代的帝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太监看见丁一望了过来,却根本就是藐视自己的眼神,当即大怒快走几步道:“好贼子,要不是圣上有事要你办,公公我定让你不得好死。”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现在跪下接旨吧,哼,无知草民,被圣上看中了是你三生有幸,祖上八辈子烧的高香了。”

丁一站在那朗声道:“说吧,什么事情找我?”

太监一愣,怒道:“好胆,来人啊给我拿下,居然敢如此不敬,给我好好的重打三十大板,在带进宫中。”

随着这太监的话音落下,立刻有四个健硕的侍卫走了上来,就要拿住丁一。他们看丁一身高体壮知道他必定是个练家子,所以这一拿可是用足了力气的,却想不到如此轻易的就扣住了,心中一动暗想:难道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却忽然只觉的天旋地转,双手一痛,不知怎么的已经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去势不绝接连滚出了几个跟头,这才停了下来,却是满脸的灰尘和被磨破的血痕,身上的铠甲都因此而凌乱了!

群雄看见丁一根本没有动弹就将这四个大汉给甩了出去,人群中有眼力劲的立刻惊呼道:“上乘内功,沾衣十八跌!”

那太监一怒道:“好,居然还敢反抗,来啊,都给公公上,只要不死便足矣。”话刚说完,只觉的两颊一痛,紧接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吐出,里面还夹杂着数颗牙齿。

丁一道:“小小教训,告你知,不是谁人都能够让你如此放肆的!”这正是他用隔空掌力扇了他两个耳光,也的确不过是教训而已,要不然的话这不会武功的太监能挡的了他一招半式?

太监捂着嘴巴,眼神中是无比的畏惧,看着丁一转身离去,急道:“上,上,给我杀了他!”却因为嘴巴受创,言语不清,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太监到底说的是什么。

太监吐出两口血水,用漏风嘴叫道:“给我杀了他!”

这次的话,那些侍卫听懂了,立刻挥舞着腰刀就冲了上去,仿佛要将丁一大卸八块一般。

而丁一却是不闪不避就这样走着,那些腰刀无一例外的落在了他身上,却根本无法伤他分毫,衣衫下肌肉蠕动,内力运转下早已经将这来势汹汹的刀招给化去了力道,内力喷发而出,这近身的几人立刻就如同被巨锤砸中一般,直直的倒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地上,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丁一也不回头冷冷的说道:“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那主子,这国不是他一个人的,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让他好好的用心去治理,哼!”最后的一声冷哼,直接将太监震倒在地,又是几口鲜血不要钱的喷了出来,已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但他却不自知,怕是今后绝活不过一年!

边上的群雄看见丁一先是击杀了那不知名的高手,又如此敢冒天下大不韪的击杀皇宫侍卫,更是对圣旨的如此不屑一顾。心中是敬佩也有,惊异也有,还带着些许的畏惧之心!

或许我们没有硬闯山庄是对的,这丁一再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虽然侠名远播,但当年的他可是杀了不少人的啊。自己怎么都忘了呢?却是不能去轻易的招惹他了!

丁一自然不知道,自己只是不想看见这些嚣张的过分的太监和侍卫所以动手教训了他们,却不想因此反而让群雄知道了他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心中那丝一直隐藏在内心的想要夺取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的贪欲之心,瞬间便消失了。平白的便让行云山庄日后安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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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有可能会很忙,更新的话有可能无法天天两更了!

不过断更应该是不会的!就是有可能太忙的话,下午就没空写了,所以有几天可能晚上的一章会没有,也就是说只有早上的一章了!

先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第二二七章 银狼冷星

夜是那么的黑,黑的连伸手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见,你甚至都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会不会撞倒东西,那无比的黑暗中是不是潜藏着什么恐怖的怪兽。

在这黑暗中,忽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开来,这声音虚无缥缈、尖利无比,在这样的环境中,直让人听了不仅毛骨悚然。

“你在人群中看了许久,你认为这任务可能成功吗?”

等着这声音渐渐的散去,黑暗中才有另一个声音回答道:“属下认为……认为……”

那尖利声音的主人听出了这人的畏惧,低笑两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那年轻的声音之人点头行礼,即使在这黑暗之中他也不跟有一丝的不尊,回道:“那丁一,属下认为不可力敌!”

“哦?是吗?便是两大护法其上也没有办法吗?”

“属下觉得那丁一的身手实在太过高超了,那和他交手的人,看其样貌应当是那摩尼教的伽星大师,但后来证实是易容而成的,那易容之人,属下回来几经查证才知道原来是那‘千面郎君司马恪’,但就是这样的人,却在那丁一的手上连十招都走不过。”

“哦?十招都不用就能杀了那司马恪?”声音中透着一股疑问,但便是这样的疑问口气却让那年轻人立刻又将身体趴下了些,身子在黑暗中都在不住的颤抖,可见这面前尖利声音的人给他的感觉是多么的恐怖。

尖利的声音喃喃自语了一会忽然问道:“那你觉得本座与之相比又如何呢?”

那声音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半晌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渝,说道:“想来那丁一也不是公公的对手。”

“桀桀……”怪笑声中,只听一阵风声,这黑暗中的人居然扬长而去,许久才有一个声音传来道:“传令给左右护法,让他们跟着你师傅带着银狼的人去探探那丁一的虚实,这等高手身边总是会有帮手在的,他武功再高,他身边的人总不可能也有那种功夫吧!”

这年轻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了,站起身的时候居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默默的运转内力驱散经脉中的滞怠,便快步的走了出去。出了屋子,看见了蓝蓝的天空,阳光暖暖的照耀下来,只觉得还是这阳光下才是最美好的。

这人长的极为英挺,剑眉微扬、眼若寒星、鼻似悬胆,薄薄的嘴唇大张,贪婪的呼吸着这外面的气味。他正是空空门分离出来后被朝廷收揽的银狼门门主的大弟子,名叫冷星,一身功夫不俗,更是擅长分析敌我强弱,寻找出其中破绽。

此时这冷星忽然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走出的屋子,不自禁的微微一笑,竟然是如此的惊艳!却哪里还有半分的恐惧在脸上,飘飘然而行,便仿佛一浊世公子哥一般!

而他会知道丁一,是因为这次银狼接了单子派出杀手的时候,他便同时被派了出去。但是他的任务并不是刺杀丁一,而是要借着银狼的杀手和丁一纠缠的时候看出丁一的破绽来。

但是那被当做了试金石的杀手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一路居然是冲进了丛林之中。而他却感觉到丛林的一丝诡异,并没有进去,本来还以为这次任务会以失败来告终,却哪里想到居然峰回路转,江湖上无数的人赶来此地,更在其后目睹了丁一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于是立刻便回到了总部,将消息汇报了上去,却得到了银狼后面的那大人物的接见,而对方的实力居然也是如此的诡异和厉害。但不知为什么,在他的心中总觉得这次接下了刺杀丁一的任务是极为的不对,但偏偏银狼加入了朝廷好处不少,但却也没有了自己做主的自由。便是他的师傅,银狼的门主,也是要看人脸色行事的。

想到这,冷星叹了口气,将各种奇怪的想法驱除出去,便往另一处的大堂走去,那里有他们银狼的两位护法,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身手。是自己的师傅借着朝廷的名义,收入门中的好手。

路上遇到的杀手都是恭敬地对着冷星行礼后等着冷星走过,这才离开。看见冷星在门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只是在朝廷的这只大手之下,这样的威望,却又有什么用?

走进了门中,看见了斜靠在一旁椅子上的右护法:胡凌峰,这人擅使双刀,一手疯狂十三连斩,江湖上鲜有敌手。性格极为乖戾,不过冷星却还能够和他说上几句。看着他正在喝酒吃肉,边上两个侍女罗衫轻解的在服侍他,便上前行礼道:“胡护法安好。”

胡凌峰点点头就算是回礼了,手掌在侍女的胸前滑过,捏了一把桀桀怪笑道:“真白,好滑。”直惹的那女子大叫不依,引得胡凌峰哈哈大笑。

冷星微微一笑道:“太上长老有事情发下,钦点我银狼门中的最厉害的两位高手齐出,所以这不就来找胡护法了。”

听到冷星提到太上长老,便是这看似喝的不少的胡凌峰也是身子一震喃喃道:“那老怪物找我兄弟俩,却不会是什么好事,冷小子你说说看,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要我等出手,是杀哪派掌门,还是要灭人满门?”

冷星淡淡的说道:“杀一个人,一个高手。”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又道:“一个绝顶高手!”

这胡凌峰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冷星道:“绝顶高手?这江湖上北乔峰南慕容隐去后,又有几个可以称得上绝顶的,难道是少林寺的那群秃驴?”

冷星道:“不是。”

胡凌峰道:“不是少林的吗?那这江湖上值得杀的绝顶高手,又是谁?我倒是感兴趣了,说来听听,或许还是我认识的呢,哈哈……”

冷星道:“胡护法应该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很简单,写来写去只需三画,却是最简单不过的名字了。”

胡凌峰身子一震,内力外放直接将身旁的两个女子生生震死,突的站起惊道:“丁!一!”

冷星淡漠的看了看七窍流血的两个侍女,拍拍手让人进来拖出去,回道:“不错!”

胡凌峰道:“你可知道这丁一是什么人?”

冷星道:“再怎么,他还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死,就有弱点!”

胡凌峰看着冷星,半晌忽然哈哈狂笑道:“不错,他还是个人。”顿了顿忽然面色一肃道:“但是他再入江湖后,我却在没听说有谁可以伤到他的……仅仅只是伤到他的都没有一个!”

冷星看着疯狂的胡凌峰道:“但是,他始终还是个人,不过就是武功更高了些罢了。”

胡凌峰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有几人去?”

冷星知道他这已经是答应了,于是道:“整个银狼!”

胡凌峰瞳孔一缩道:“整个银狼吗?如此的话或许还有一拼之力,那谁来策划?”

冷星道:“家师负责所有的事情。”

胡凌峰点点头道:“你去楼上找老二吧,我要去静一静!”便是性格怪癖的他,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江湖中的一个传说时却也不自禁的会如此的紧张。

冷星点点头便走上了楼,在楼梯口便能听见那令人脸红耳赤的云雨呻吟之声,不过冷星却是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一般,就这样施施然的走了上去。来到桌前就这样做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那几条肉虫在那翻滚。

床上的那健硕的男子早就发现了冷星,不过并没有理会他,依然卖力的在身下那娇柔的身躯上耕耘冲刺着。

冷星就这样坐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不过是虚幻一般,居然还有空暇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缓缓的品着。

银狼!

也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比起清风楼来,实际上银狼的培养杀手更加的残忍。

如冷星就是在七岁的时候被扔进了一群孩子中,那些孩子中有大有小,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不过五六岁。连带着他一共几百个孩子就这样被关进了一个大大的山洞里,那带着自己进来的男人说过,活着出来便能够享用这些美食。

对于饿了许多天的冷星来说,眼前的美食是那么的诱人,是那么的让人着迷,甚至为之疯狂。

是的,疯狂!

随着山洞被封住了,昏暗的山洞中,只有那粗粗的呼吸之声。

活下来,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这里的孩子几乎在脑海中都是这样简单的想法,门口边上的几把闪烁着闪光的兵器静静的躺在那边,却仿佛在呼唤着山洞中的人,在呼唤着他们去拿起他,拿起来!

昏暗中,冷星看见有一个身材强壮的孩子走了上去,拿起了一把弯刀。借着昏暗的光线,冷星仿佛看到了这人的双眼中已经透出了丝丝血色的寒光!

冷星本能的将身体往后藏了藏,可是后面是坚硬的岩壁,又可以藏到哪里去呢?看着自己前面的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被那个拿着弯刀的大个子一刀砍在脖颈间,鲜血如泉水般的喷涌了出来,无数的孩子开始尖叫。

偏偏冷星被鲜血临头忽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布满血色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寒光,用这比自己大的孩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就这样仿佛被压倒了那般躲到了一旁,看着山洞中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无数的鲜血、残肢四下飞散,恸哭声、惨嚎声、吼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洞。

冷星仿佛死去了一般动也不动,他知道自己已经三四天没吃东西了,自己只有一击的力量,现在出去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但是自己又不想死,所以他要忍。看着被砍飞过来的一只断手,这手中还握着一把占满了血色的短刀,他悄悄的一丝一毫的就这样将断手拖动了过来,仅仅拿到这短刀,他就废了许多的时间。

等他间短刀藏起,山洞中居然已经只有十几个人了,却都是身材高大的少年。冷星将自己藏的更深了,伪装的更像具尸体了,就这样躺在那边,即使脚上被人生生的踩中了,他也没有叫出一声来,牙齿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山洞中呼吸声越来越重,昏暗的光线下,那十几个半大小子仿佛已经化成了地狱恶鬼一般,忽然嚎叫这冲了上去,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这样的劈砍挥刺。霎时间,鲜血和残肢伴随着惨嚎阵阵就飞溅了出去。

这样的砍杀,在一天后就停止了下来。场中此时只剩下了一人,一个冷星不认识的,高高瘦瘦的人,他的左手已经被砍了好几刀,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而他却仿佛没有一丝的感觉一般,而他的身上却几乎没有伤口。

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煞气就这样绕着场中游走,嘴里面怪笑着道:“呵呵,都死了,都死了,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体刚刚转过的一刹那间,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仿佛一道霹雳惊雷一般,一往无前的将手中的短剑深深的刺入了这瘦高个的背后,一节剑尖就这样从他的胸口突了出来!

这瘦高个双眼中是无比的惊异,吼叫着右手猛的对着身后的那人甩出。

那瘦小身影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全力的一击让他的短剑深深的刺入了面前这大个子的身体中,但他一时间也无法在将其拔出了。被瘦高个的临死反搏给砸了出去,这拼死一击的力量何其的巨大,他又怎能挡得下来,身体重重的砸在墙边,滚落了下来,却正好摔在尸体之上,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双眼中惊恐的望着那瘦高个,看着他狰狞的仿佛恶鬼的脸庞,终于不甘的倒了下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缓缓的休息了一下,他偷偷的拿住了一把地上的匕首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藏在那,不就是要趁机吗,现在你赢了,出来杀了我吧,来啊。”

狂吼了数声,仿佛终于用光了力气,缓缓的软倒在地上,却始终没有一点动静。他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将身体靠在一旁,恢复着体力,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封住的洞口。

许久,仿佛终于恢复好了,他站了起来走向了洞口,敲着那厚实的木板道:“开门,开门……”

门外不久就有一个冷冽的声音道:“哦,现在就见分晓了吗,看样子这方法还真管用,这先将他们饿上几天,反而能够更快的激发出本能来呢。”

另一个声音道:“门主说的是,我来看看这次活下来的又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前两次活下来的可是一身的伤啊,根本没办法在用了。”说着话,便将厚重的木门搬开了,看见了一身淤血的十岁左右的瘦小的身影,那双手双脚似乎都没有问题,身上的血迹虽多,但显然不是他的血,当即暗暗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眼中仿佛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般,连带着他边上的同伴都是瞪大了眼睛!

那孩子本来看见门终于开了,心中正是无比的开心,自己终于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了,他们一会就会给我吃的了,教我本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挨饿了!但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看见了两个人的惊讶的表情,心中是无比的奇怪,正要问:怎么了!却忽然觉得背心处一痛,一个尖尖的刀剑从自己的心口钻了出来,就仿佛自己杀死了那最后的瘦高个一样,不同的是,这刺出短刀的孩子,立刻就闪了开去,自己即使有心还击却也没办法伤到他了,带着无比的剧痛,他惊恐的倒了下去。那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双眼中,清晰的看见了自己身后左侧的那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孩子,正用无邪的笑容看着自己,满脸的鲜血中的笑容,并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惊艳!

那当先的冷冽声音似乎是门主的汉子眯起了眼睛,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星微笑这抬头看着他,眼睛因此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露出了缺了两颗牙齿,道:“我叫冷星!”

这男子点头道:“冷星?冰冷的心,星光灿烂的笑容,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道出了他的欣喜,又道:“你今后就是我赵某那‘银狼’的开山大弟子了!”

“喂,小家伙,找我什么事?”一个粗劣的声音将冷星从回忆中唤醒了过来,赫然便是那赤裸着身躯的壮硕男子,那精壮的上身上有着数条蜈蚣般的疤痕,短短的头发居然是诡异的红色,赫然便是江湖上的杀人魔头,赤发魔:金开林!

冷星笑着站起行礼道:“金护法,有件事情想请金护法出手。”

金开林就这样不着寸缕大大咧咧的坐下,道:“什么事,说吧。”

冷星笑道:“杀个人!”

金开林道:“哦?哪个高手报上名来听听,功夫太烂的不要找我,身边没有绝色的不要找我,江湖上名头不响的也不要找我!”

冷星笑了笑道:“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身边女子多为绝色,江湖上的名头更是百年不坠!”

金开林喝了一口酒道:“哦?如此说来,我到有些兴趣了,说吧,是谁?”

冷星道:“丁一!一字电剑的丁一!”

金开林眼睛眯起,里面是道道寒光闪过,一股凛然的杀气就冲着冷星扑了过去,冷星毫不畏惧依然是微微的笑着,半晌金开林道:“老大知道了?”

冷星点点头。

金开林道:“好,这丁一虽说传言极为厉害,但老子还偏偏不信他能够挡下我兄弟二人的联手,说吧,什么时候动手?”

冷星道:“这却还要等些日子,毕竟这丁一不是庸手,必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金开林点点头道:“那好,到时候你跟老大说吧,我跟着老大走就是了,你小子这些日子伺候的爷不错,这几个小妞在床上的本是不错,老子很是高兴,下次传你个一招半式,哈哈……”

冷星笑着行礼道:“金护法有吩咐自然要全力的去办好,想不到因此而得到了赏赐,在下实在是惶恐不已。”

金开林笑着道:“不用惶恐了,下次再找点好货色来,老子教你一招绝的,哈哈……”

冷星笑着道:“那多谢了,金护法既然应允下了,我这便去想师傅汇报了。”

金开林点头道:“嗯,去吧。”

冷星笑着抱拳告辞,转过身的时候,那没人看见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精光,但却是一闪即没,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还是如此的模样!

第二二八章 丛林之战(上)

这世界上有山有水,是个充满无限魅力的世界!

这世界到处都有高大的树木,有矮小的灌木,有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

这些植物和无数的动物又构成了丛林!

丛林是美丽又充满生机的,是充满着芬芳的自然气息的,也是充满着未知和神秘的。

便如同眼前的这片丛林,人只要进入其中后,不知不觉中便迷失了方向,走了几圈后甚至连出去的路的找不着了,那刻下的记号仿佛都不见了一般,感觉之中这丛林仿佛忽然间活了过来一般。

是的。

这丛林仿佛真的活了过来一般,丛林中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有了自己的灵魂,丛林中的鸟兽似乎都在的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丛林?什么时候无锡城外居然会有了这片丛林,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格老子,这鬼树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怎么绕来绕去都出不去了?还真是邪了门了啊。”一个手持一把鹰嘴铁尾刀的壮汉落在了一棵树上和身边的另一人说道,月光之下那副面容赫然便是金开林,而他身边拿着双刀的不是胡凌峰还是谁。

胡凌峰听见自己兄弟的抱怨也没有说他,便是他此时心中也是无比的焦躁,这连对方的庄园都没有进去过,人还还没瞧见一个,自己等人就莫名其妙的被困在这丛林中,是在是太丢他们漠北双煞的脸面了。小心的打量了下左右道:“老二,小心些,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一句话便将暴躁的在那发脾气的金开林安抚了下来,大刀一格扫开树枝道:“老大,你察觉到了什么?”

胡凌峰低声道:“总感觉有些不对,还是小心些好,这树林中处处透着古怪,我琢磨着有可能是什么奇门遁甲来着。”

金开林道:“阵法吗?那怎么办,格老子的难道就被困死在这鬼地方了吗?老大,快想想办法啊。”

胡凌峰道:“想要困死我们这到是不太可能,我估摸着这是要将我们的心态打乱,一旦我们失去了冷静,变得烦躁,或许便会有人来找我们了。”

金开林怔了怔道:“那该怎么办?”

胡凌峰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们又不是刺客,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不是很好吗?”

金开林先是一愣,然后裂开了大嘴哈哈大笑道:“有道理啊。”顿了顿狂吼一声,内力激荡之下,将整个丛林仿佛都震动了,但似乎并没有被自己人听到,这阵法还真是奇妙啊。

胡凌峰这时说道:“老二,再将这些大树砍断,这些大树如果都没有的话,一马平川的,我看他这阵法还怎么发挥用处。到时候即使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能够杀上门去。”

金开林道了声好,抡起自己的大刀就要砍树,忽然听见头上一个黄鹂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道:“本来不想这么快出来的呢,不过这些大树虽然不是阵法之基,但好端端的看着这些大树被你们砍断,我好是不忍心呢。”

这声音出现的极为突然,胡凌峰和金开林惊叫一声抬头看去,却见一个极美的女子正斜斜的靠坐在树桠之上,一双美目透着无限风情,却又是无比的慵懒的看着自己。

金开林看了一眼,眼睛接触到了李秋水慵懒得仿佛过上一层雾光的美目,心突然猛跳了几下,他本就是个色中恶鬼。看见了美若天仙的李秋水,那迷离的眼波让他色授魂与,几乎就要冲上前将这女子按在身下好好的快活一番。

胡凌峰也好色,但是他更加谨慎,想到了冷星给出的情报,知道这人应该就是丁一的同门师妹了,心中暗道一声:真美!却也提高了警惕,内力一运已经定下心神,看见自己的兄弟就要冲上前去,急忙一把拉住道:“老二,小心,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李秋水咯咯娇笑,一双美目流波飞转,瞟向两人道:“那你说小妹不是女子又是什么呢?”说话时,玉葱般的尖尖手指自那洁白如玉的脖颈间滑下,跃过高耸,划过小腹、停在了翘起的膝盖之上。

金开林虽然被自己的老大拉了一下,但是他心中色欲已起,李秋水本来就是绝色无双,现在又修练了阴阳和合神功。她可不比丁一那般,她和自己的夫君无崖子合练,虽然还没有到百花仙子的那种境界,但此时发动起来,却也不是这好色的金开林能抵挡得了的。

金开林狂吼一声,双脚一顿就直直的射向了李秋实,双掌直抓那对高耸。双眼中已经没有了清明之色,尽是一片无止境的欲望。

李秋水咯咯一笑,玉手轻抬,内力暗聚静等着金开林自己扑来。

只听“砰”一声响,李秋水娥眉微皱,笑道:“好刀法啊,真是让小妹我大开眼界啊。”

胡凌峰冷哼一声不去回答,他知道越是和这女子说话,越容易被她的媚功所迷。从腰间解下葫芦,将里面的酒水往金开林的头上淋去。心中却道:这女子如果是仅仅凭借媚功倒也罢了,小心些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了。但是刚刚我一刀横削,出其不意之下居然还被她轻松的拨开,但是这份眼力劲和那内力,就已经不下于我了,这丁一的师门还真是高手辈出啊,看样子他能称雄武林百年之久却也不是没道理的。

金开林被冷冷的酒水当头淋下,以他的暴虐性格当即怒喝一声道:“格老子的,哪个敢浇老子?”话说出口,却是发现自己的老大左手拿着酒葫芦,正冷冷的望向自己,当即心中一凛,暗道:不好,着道了!急抬头去看,发现那美艳至极的仿佛妖精的女子依然是斜靠在树丫上,并没有什么动作,便道:“老大,怎么办?”

胡凌峰道:“赵当家的说过,冷星那小家伙也说起过,这女子应当便是那丁一的师妹了!”

金开林点头不敢再看一眼李秋水,问道:“我们本来想要抓山庄里的人逼问出进来的路线的,但连日来抓到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都是固定时间进入树林就会被人领进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进来,不仅没遇到什么来带路的人,更是迷路了,现在又遇到了这恐怖的婆娘……”

胡凌峰道:“那些人也是江湖中的人士,如果他们所说不假的话,他们也不过是受制于人罢了。不过现在这丁一的师妹现身了,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只要拿下了他,问出进庄的路线,然后找到赵当家他们,杀进山庄,自然可以找到那藏头露尾的丁一了。”

金开林点点头道:“那,老规矩?”说着又道:“老大,你可不能坏了她那小脸蛋,这样的话便是问出话来杀了,也能够让我快活快活了,哈哈。”

胡凌峰道:“这女子身手不弱,不能大意!”说着话,左手的葫芦一甩,已经当成了暗器直射树上的李秋水,同时双手抄刀便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金开林怪笑一声,脚下一顿,已经来到了左侧,正是要前后夹击打她个措手不及。

李秋水仿佛并没有看见一般,等到三把大刀闪着夺人心魄的寒光,将要落下的时候,她忽然动了一下,便是这一下。那三把刀却只能劈断了她刚才坐着的树枝,而她却已经到了另一棵树上。娇笑着道:“你们再找我吗?”

胡凌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女子的轻功居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斯境界,看了金开林一眼,后者会意点点头,两人大刀相交,身子借着这碰撞之力齐齐的掠向了李秋水。却是刀未袭至,那凌厉的刀气已经逼近身前!

李秋水这才稍微认真了些,抬手便是一掌,一道掌力呼啸而出正迎上了这道刀气,掌力一触即分,仿佛被刀气破开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直让胡凌峰心中讶异,忽然心中一凛,下意识的身子一斜,只感觉到胳膊处一股剧痛传来,这掌力居然会拐弯?虽然心中惊讶于对方的奇妙招式,但是招式不停,左手的大刀直直的掷向了李秋水,暗地里却是摸出一把飞针,抖手便射了出去,却正是化成了一条细线隐藏在了大刀之后。

而另一边的金开林已经飞越了起来,大刀居高临下就是一招力劈华山砍下,磅礴的刀气,似乎要将李秋水分尸一般,却哪里还有他自己刚才说的留下全尸的想法。

李秋水微微一笑,仿佛百花盛开一般的惊艳,却是突然间,带起片片残影,间不容发的从两人的中的那细微的缝隙中闪了出来,也不回头就是两掌打出。白虹掌力,曲直由心,虽然侧面打出,却已经仿佛两条灵蛇一般扑向了两人不设防的背后。

毫无征兆的两掌立刻将两人打的吐血飞出,那胡凌峰擦着嘴边献血道:“好厉害的女子,敢问叫什么名字?”

金开林喘着粗气,用大刀驻地,急急的运气缓解体内的伤势,这一掌居然就能够将自己打的如此严重,这女子的内力居然如此高深。怕是我和老大也是比之不及吧,想不到那丁一还没见到,就先被他的师妹是解决了吗?只可惜,这样的女子,老子居然没机会一亲芳泽,格老子的,不行,再怎么说老子便是死也要咬下她一块肉来。

想到这,内力一催大刀卷起地上的泥土化成一道流波射向缓缓走来,仿佛凌波仙子的李秋水,身形一顿皮肤诡异的泛起一层红色,大刀顺势一划,一招三分天下化出了三把巨刀对着李秋水当头落下。

李秋水美目一扬,微微笑道:“哟,小哥还有再战之力啊,这们功夫好生奇特呢,却不知是何功夫啊,可否告之小妹知晓?”说话间脚下不停,身形翻飞,居然一边说话一边挥掌,接连的破去了他的招式,踩着凌波微步身形一横,闪开了背后那胡凌峰递来的断首刀,已经来到了金开林的身侧。

金开林眼睛一带,刀随心走一个反手撩刀,不退反进,刀势破空而来。看那模样,居然是要将李秋水腰斩了一般。

李秋水自然不会惧他,窥准来势,素手点出丁一的断空指法已经施展了出来,以点破面便带的大刀一顿,而她便在这时候已经印出一掌击在金开林的腰腹之上。

但听金开林一声惨嚎,身形被李秋水的内力生生的震飞了出去。

胡凌峰心中大急,但此时却也无暇是看自己的兄弟,一脚踢来顺势一刀,潜伏在后。

李秋水不闪不避,微笑着便是一脚点出,双掌一合扣住了他的单刀,正要运劲将其兵刃夺下,却心中忽然觉得一阵悸动。心道:不好,飞也似的闪了出去。

但听“唰”一声响,这单刀中居然还射出了一把细小的飞刀。

即使李秋水闪避之快,但毕竟这飞刀毫无征兆的射出,所以还是伤到了她,但见他左臂的衣衫已经被划开,露出了凝脂一般洁白的手臂,上面一道淡红色的口子,渐渐的显现了出来,不一会便有鲜血留下。但只是一会,这鲜红的鲜血居然已经变成了黑色。

李秋水暗道:有毒。内力一运,运指如飞已经封住了左臂的穴道,身子一侧避过了得势不饶人紧随而来的胡凌峰的一道,娥眉倒竖怒道:“找死!”

胡凌峰刀中一把紧接着一把飞刀射出,他这两把单刀中各藏着三把淬过剧毒的飞刀,便是用来对付自己无法力敌的敌人的,本来是准备留给丁一的,但现在被李秋水逼迫之下,却只能提前用了出来。听见了李秋水的怒喝,嘎嘎一笑道:“你中了我的‘一滴封喉’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你要是好好的带我们出了这丛林,我便给你我的独门解药,不然的话……”

李秋水不待他说完便道:“没有不然,你去死吧。”她逍遥派炼丹本就是一流,这等奇毒虽然厉害,但那用被丁一杀死的恶蛟的毒囊制成的辟毒丹却绝对可以解开。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这个伤到自己的人杀死,已泄心头之愤。

她刚刚并没有认真的动手,但现在心中气急,哪里还会留手,招式一展仿佛发怒的天女一般,一抬足便已经逼到了胡凌峰的身旁,一举手便是一指荡开了他的单刀,顺势点下,那胡凌峰的肩头立刻溅出一朵血花。

他们两人虽然能够称霸塞北,但如果真的能够如此霸绝的话,又怎么会轻易的被银狼收敛呢?不外乎就是在外面做下了恶事被人一路追杀,最后迫不得已,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加入了银狼。

而当年追杀他们的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北乔峰,所以胡凌峰心中猜测丁一的实力就算再怎么高,总不会强过那北乔峰多少吧,而他们兄弟二人联手应对乔峰,却是即使不胜,那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这也是他们会前来此地的信心,却哪里知道逍遥派的几人有哪个比乔峰差的,这次的前来却不外乎就是自寻死路罢了。

李秋水点出四指废了他四肢,眼角余光瞟见地上的酒葫芦,冷声道:“便给你个教训,让你在无边的痛苦中死去!”说着话,单手一扬,一道白虹掌力打出。掌力将酒葫芦带起,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内力依据心法逆运,便已经将酒水凝成冰片,手腕一抖打入了胡凌峰的肩井穴和风池穴中,顺手一掷剩下的冰片又打入了那挣扎着要爬起的金开林。这才缓缓道:“好好的享受吧。”

话音落下,衣裙一展已经凌空而去了,手臂上的麻木感告诉她这毒的厉害,所以不敢耽搁,急急的便往山庄跑去,却心中又担心起自己的夫君来,这次丛林中来的人不是身手高超,就是心肠阴狠之辈,如一不小心便会中招,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此时月色下,山庄大门口正有两人站在那,李秋水看得分明赫然便是丁一和巫行云,心中暗道:好啊,让我们夫妻两跑来跑去,你们却好在这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她说这话,却忘了是她自己觉得闷了,逼着无崖子跟着她出来戏耍这些被困在林中的杀手的,又哪里是丁一逼她去的。

丁一六识敏锐,看见李秋水虽然凌空飞渡,但是身法之中隐见滞怠,便道:“秋水,怎么了?”

李秋水哼了声,道:“辟毒丹呢,快给我一粒,哦,不两粒。”

丁一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她,却也看见了她左臂的伤口,笑道:“大意了吧?”

李秋水美目一扬道:“是他们阴毒!”

巫行云笑了笑,道:“快服下吧。”说着对着丁一道:“师兄,要不去看看?光凭王明他们或许很难应付。”

丁一点点头道:“你们在这里吧,提防他们中有阵法高手破阵而出,伤害到府中的人,我去瞧瞧。”

李秋水道:“师兄,无崖子那边你看着点啊,他许久没出手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丁一已经人际了无了。

巫行云笑道:“还真是恩爱呢,刚才你要两粒,就是想给他送去吧?”

李秋水俏脸一红,道:“说我,你还不是和师兄在这里甜甜蜜蜜的……”

第二二九章 丛林之战(下)

传说:大地上存在着有一只白色的大狼,这只狼身上的皮毛无比的洁白,在月光的照耀下便仿佛散发着一层银光一般。

有流传说这只狼是天上的狼神的化身,每逢月圆之夜,对月长啸的时候,便是他化身成狼神之时!

而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它的名字也叫做银狼!而且似乎这名字的意义正是取自于那草野中的传说的银狼啸月!

可惜的是这个门派不是给人带去希望和美好的,他带来的从来只有杀戮,无尽的杀戮,不问青红皂白的杀戮,因为它是一个组织,一个杀手的组织!

今天是十五,天上是圆月当空,为大地披上了淡淡的银辉。

不知道这时候有多少人正在开心的吃着月饼赏月,也不知道有多少大人再给孩子们说起嫦娥奔月、银狼啸月的故事。

但总有那么一群人,是没有心情去关注那美好的景色的,因为他们的心中那些美景从来不可能如同权势一般给自己带来那种美好的感觉。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势,他们哪里还会注意今天的月色美不美。

丛林中,此时本应该有无数的动物开始在这月光下活泼起来,但现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整座丛林中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时的沙沙作响,才能知道这里的时间还在流动。

这时,一只小兔忽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但它的身体还未落地,一道寒光直直的打来,便将它打飞了出去,落地时四肢动了动便已经没了生息。一个人影从树上显现,喃喃自语道:“又是兔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进到山庄,按道理不可能啊。这惠山地区有什么丛林需要走两个时辰的?”

这名杀手的左侧的树枝一阵颤动,但这名杀手并没有再射出飞镖。因为那处树枝间的人是他的同伴,说是同伴倒不如说是背负着同样命运的工具罢了,因为他们都不过是那些掌握权势之人手中的一把杀人的刀!

这后出来的杀手,道:“刚刚那边似乎有些动静,要不要去看看?”

先前一人想了想道:“总在这也不是办法,谁知道这丛林里有什么古怪,去看看也好,找到了门主合在一处便是对方想要做甚,想来也没办法伤到我等了。”

小心的往那动静处走去,走到了一丛灌木旁忽道:“停下!”

“怎么了?”另一人立刻抽出兵刃道。

这人不说话,将灌木扫开,里面赫然便是一具尸体,一身黑衣蒙面,赫然便是自己人。将蒙面巾摘下,道:“是狼二十三!”刚说完,忽道:“出来吧!你身上残余的杀气已经将你的位置告诉我们了!”

“呵呵,本来就没想要偷袭,只是想看看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杀手是不是真的那么敏感,现在看来风小哥说的一点都不错,警觉性挺高的啊。”这人身材壮硕,一口山西口音,手中的金丝大环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阵阵逼人的寒意,正是自告奋勇要来抵挡这些杀手的王明。

两名杀手看着王明扛着金丝大环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人的的信息道:“白眉大侠徐良的关门弟子,王明!”

王明道:“哦呀,居然认识我啊,还真有一套啊!”

两人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王明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哈哈笑道:“没人了,就我一个。我将那尸体藏起来,并且引你们过来只是想看看风小哥说的银狼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难怪风小哥会说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老大也没有阻拦,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这世上最古老职业的厉害,哈哈。”

两名杀手怕是在接单杀人的时候,从没有遇见过这般的人。说他嚣张吧,偏偏他的语气中居然是如此的真挚,而且光是站在那便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莽撞之辈;但说他愚蠢吧,看见自己两人居然还敢如此正面的出现,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接受过特训的杀手吗?即使你再厉害,我们一个人拖住你的话,另一个从背后袭击,你基本上便是死路一条了吗?但为什么他偏偏就是如此的自信,仿佛就是能够以一敌二一般。

两名杀手互看了一眼,往后退了几步,不管心中怎么去看这人,这人既然能够杀死自己的同伴而不受伤,必定有着不错的身手。一靠近灌木,一名杀手抖手便是一蓬飞针打出,王明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就迎了上去,内力激荡之下大刀仿佛过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带起一道匹练就将这些飞针给打落了下来,眼中却已经失去了一人的踪迹。

不过王明并没有停下去找寻那人,脚下在地上用力一踏,金丝大环刀顺势在空中画了个半圆,便是当头一刀落了下去。

那杀手冷哼一声,反手一撩长剑挡下了这一刀,却发现对方的力量之大,自己居然无法硬接。当下身形暴退,接连退出了七步,这才堪堪挡了下来,眼中精光闪烁,暗道:你如此出招不留后力,下一招便是你的死期了。

心中想着,内力运至手掌抖手一翻,长剑盘旋脱出绕着王明的大刀就直取他的胸口,这一招出其不意,正是回风连云剑中的精妙招式“回风斩”!

王明心中一凛道了声:“来得好。”不退反进,大刀往上一提身子伏低,头上几缕发丝被削了下来,而他却也成功的闯进了对方的内怀,肩膀一靠,学自丁一的熊靠就施展了出来。

这等寸劲发力,内力迸发之下,这杀手立刻就被撞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便从蒙面巾下溢了出来,而他的长剑也因此被王明抽刀一甩,分心便砍往身后扫去。刀上盘旋飞舞的长剑凭空便给他的刀法增添了几分威力,那身后摸上来的杀手见机不妙只能抽身后撤,却也失去了最佳的偷袭机会,心道:好强悍的洞察力,难怪敢以一敌二,还能如此自信!

他自然看得出王明的内力修为不过是稍胜他们一筹,以一敌二的话,原本胜算并不大,但是如今看来却似乎还少算了一样,那便是对方那勃发的战意,已经让他能够间不容发的避过自己的偷袭,更能反而制之!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王明了,这等的本能他们在无数次的生死之际才有所领悟,而面前这人居然也已经到了这种境界。难道他的境遇,还能够胜过从小就在地狱中挣扎的自己吗?

王明看他退走,立刻跟上,脚下接连几点施展出了八步赶蝉功,便追上了这人,抬手就是一刀。

这名杀手很显然实力比那一位要高超不少,脚下一动身子仿佛一片树叶一般的已经随着王明的刀势来到了他的左侧,短剑递出直刺王明的肋下。虽然王明的心脏要害也是可以攻击的地方,但是高手对于要害的保护都是极为严密也是最敏感的,如果直指心脏的话,说不定剑还未递出就被挡下了,所以他选择的是肋下,却暗含了逼刺心脏的后招。

或许从前的王明缺少实战和他人教导,毕竟徐良已老,门下的弟子又经常不在,没人天天陪着王明练招。

但是现在在丁一这边,有丁一的悉心指导,有同伴间的相互切磋,时不时的丁一几人也会出手,他们武艺远胜几人,更是能够控制住分寸。打到他们痛,痛的身体都会去记住,却不会伤到他们。

这样的特训下,王明即使自己还没有察觉到那如同毒蛇一般潜伏在后的危险,但他的身体却已经自动做出了反应。大环刀微微一收,一隔一引,已经将他的短剑荡开了过去,即使他再有什么后招却也伤不到他了。

这杀手心中一凛,剑招一变,接连递出了三剑,却都被大环刀挡下。暗忖一声:好快的应变!脚下一顿身形往后闪开,抖手便是三把飞刀连环射出。

却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王明挡开飞刀,望着响声传来的地方心中暗自惊异:这里是老大布下的什么阵法,按道理声音的话应该都会被大而化小、小而化之,此时居然有这样的响动,那必定是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发生了。当下顾不得再去理会那名杀手,脚下一点,就往那边去了,他身上有丁一给他制作的护符,可以不受这阵法的影响。

而他身后的杀手想要跟踪而来,却绕了几绕眼前却忽然便失去了王明的身影,左右四下一看,暗忖道:这阵法真的如此神奇吗?我明明看着他往这边跑,却怎么一眨眼就没了踪影?脚下不停,展开了回风步,飞也似的绕着这片地方疾走。他自信,只要那王明从这里走过必定会留下些许痕迹,而他就能够跟着这些痕迹一路跟下去。

但是,他找了许久,这里根本就像是没人来过一般的原始丛林,走了一会,忽然发现居然连自己走过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再想回到刚才战斗的地方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使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再怎么冷静,却在这时,还是生出了那不应该出现的烦闷暴躁之心,环首四顾怒喝道:“无耻之徒,给我出来,出来啊……我是银狼的杀手,你们来杀我啊,来啊……”他现在怕的不是出现多么厉害的高手,而是开始对这诡异的丛林和那神奇的阵法产生了畏惧之心。

在这黑夜之中,即使头上月圆当空,他的心中却已经是疑虑丛生,那树阴之下,灌木之中,似乎都潜藏着恐怖的怪兽一般。便是那不动的树木,此时在他的眼中仿佛也已经活了过来,正对着自己阴笑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几乎就要疯狂了。

而和他对战的王明却已经来到了一处空地旁,说是空地倒不如说是被刚猛的劲气犁成了这般模样。难怪阵法失去了效用,被破坏成了这种模样,再厉害的阵法也不可能发挥出太大的效用来了吧。

再看场中,正在交手的人王明只认识那身法如电的一人,便是自己老大的师弟,叫做无崖子的英俊中年男子。此时他身形如电,带出片片残影,双掌翻飞正逼向了另一人。

那另外一人身材一般,相貌一般,但是左眼上的一条刀疤却让人能够清晰的记住了他的模样,这人王明不认识。但他看得出来这人的身手极高,如果不是有无崖子的压制,如果自己的遇到的话,基本上就是有死无生。

不过王明却并不为无崖子担心,他看得出来无崖子已经将那人压制的死死的了,虽然那人的身形不停的变幻,却始终无法摆脱无崖子的掌影。眼见着就要被无崖子拿下,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传来,场中的两人瞬间心中一凛收招立于两侧。

无崖子脸上一滴冷汗渐渐的流了下来,但是神色间并没有太大的疲累感,不像对面那人现在正在剧烈的喘息着,胸口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沾湿,很显然是受了伤。但这时候王明听到忽然又是一声轻响传来,王明心中大惊,场中的两人已经不再出手了,却又是哪里传来的声音?惊讶间,却见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了那和无崖子对战的人的身侧。

王明看着这人,一身尽是黑色,没有一点别的眼色,就是黑!甚至连眼耳口鼻都被笼罩在那件大大的袍子之下,根本无法看见他的样貌。入目看去,只觉的背后暗暗发麻,这人给他的感觉居然是如此的鬼气森森,好不恐怖!

“好俊的身法,可否告知名姓?”王明听见这声音,急转头去看,却不是丁一又是何人?看见他此时正站在无崖子的身旁,双目如电看向对面的黑衣人,心中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却听见一个仿佛九幽下传来的冷冽声音道:“一字电剑丁一果然名不虚传,你还是第一个不受伤就接下本座这葵花神功的人,你当足以自傲了。”

丁一微微一笑道:“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葵花神功吗?真是不错的功夫,这般的速度怕是飞矢劲弩也远远不及阁下了吧。”

黑衣人桀桀一笑道:“算你识货。”说完摇头叹息道:“听说你擅长长生之法,听你的年纪也有百岁开外了吧,居然还是这般模样,看来果真是知晓这长生之法。你如果将此法献上,本座或许可以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如你这般就这样死去,却是大大的不值呢。”

丁一道:“哦,听你这么说,你是宫里的人?不是银狼的杀手吗?”

黑衣人笑道:“银狼?本座也算也不算。这银狼本就是本座给取得名字,‘银狼啸月’,你说本座算不算是银狼的人?不过本座却又不在银狼之中,因为本座是宫中的人,只听命于圣上,所以又不算是银狼的人。”

丁一点点头道:“原来银狼的名字是由此而来的啊,这么说银狼这些年的刺杀都是官家在背后支持的吗?”

黑衣人道:“这等事情,却不是你可以去探得的。”

丁一道:“如果我想知道的话会怎么样?”

黑衣人半晌不说话,却忽然叹气道:“本座本以为遇见了一个聪明人,毕竟只有聪明人才能够修炼到这等修为,却想不到你还是看不透啊。真是可惜,可惜啊,这官家的事情是你这等奴才可以插手的吗?恩!”说到最后更是用斥责的语气在质问丁一了。

丁一冷笑一声道:“这银狼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原来都是官家暗中支持的。咳,真是……”说话间,抬手一挡,却正和那黑衣人交上了一招。

这次王明看的仔细听得分明,那清脆的金铁之声,居然是两人的手掌碰触而来,这两人的手掌居然能够发出如此的声响来,难道他们的手掌已经成为了铁器一般的坚硬了吗?疑惑间,却看见丁一站在原地不动和那黑衣人交上了手,当下无暇再去想起他的,一门心思却沉浸在了丁一的招式之中,体会着那简单至极却又是威力无穷的武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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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晚上的那章可能赶不上,或者会很晚放。在这里先说一声了!

第二三零章 葵花一现

葵花宝典,当世神功。

书分两册,一为乾部,一为坤部!

江湖中亦有人将之称为“天书、地书”或“阴录、阳录”。练到深处,阴阳调和,身似鬼魅,出手迅捷似惊雷,肉眼难辨其踪!

这黑衣人所施展的那让王明几乎都看不见动作的绝世武功,正是葵花宝典上记载的神功秘笈!但是因为他是个阉人,阳气已失、心性已变,又为了能够增强招式的威力,居然选在子夜时分修炼。

时日一久,他的武功渐渐的已是阴气过盛,虽然威力凭空增添了数倍,但实际上却已经走上了旁门。现在的他看见阳光萨撒下,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身的功夫更是三分似人,七分更像鬼。

笼罩在黑袍下的他,在这月圆之夜仿佛地狱中逃出的恶鬼一般,长长的指甲,仿佛索命的鬼爪,在王明惊讶的眼神中就对着丁一就扑了过去!

比之身法、招式皆是鬼气森森的黑衣人,丁一的出招和身法与他相比起来却是如此的简单利落,那一拳一掌大开大合之下,便是直来直去毫无花巧可言。而他那绝世的轻功身法现在更是瞧不出半分的高超来,只是一步一进,哪里有当日的仿佛幻影一般的身法,哪里有当日的飞天一般的轻功!

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步一进,一拳一掌间,居然就是挡住了那快的只能看得见一条黑线的黑衣人潮涌般的攻势。忽然间,王明心中便有了一种明悟,大道至简,或许说的便是如此吧。老大的招式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每每的落点总是能够料敌机先,每一步的踏出,看似无意,却都是踩在黑衣人的攻势最薄弱的一点上。

如此这般的奇妙招式,任是黑衣人身法迅捷如鬼影,出招快似霹雳闪电,但就是奈何不了丁一简简单单的一拳。

这样越打下去,黑衣人心中越是震惊,本以为这丁一就算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应付下自己遍观宫中藏书悟出来的葵花神功的,何况今天还是月圆之夜,正是自己功力最强盛的时候。便是如此,自己居然都无法杀死他,这人到底有多厉害!

心中所思,手上便慢了一分,立刻便被丁一顺势引动手掌。

掌力击在空处之时,对方的一拳已经打了过来。黑衣人心中大惊,身法瞬间展开脚下猛的一顿,恰似弹簧一般就往后方弹去,却依然被一拳打中胳膊。清脆的骨裂之声响起,那股剧痛让他知道自己的左手被打断了,脚下却不敢停下,飞也似的绕到了丁一的身后,此时已经是他全力的发挥了,身法速度凭空更快了几许,边上的王明已经无法在看见他的身影,只能模糊间似乎看见了一条黑线在飘来飘去一般。

便是丁一此时也是微微皱着眉头,倒不是他也应付不了了,只是他身处其中更能感受到黑衣人气势的变化,如果说刚才的他还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现在的他施展出了这门剑法却是九分似鬼了。

以指代剑,剑气纵横,偏偏是如此的阴森鬼气,一招一式莫不是阴毒无比、狠辣非常,稍一不慎便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不过丁一不仅仅没有因此畏惧半分,反而大叫一声:“好!”随着话音落下,双脚一顿,周身气势一凝,一掌斜插却和对方换了一招,半空中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入耳。

黑衣人已经是无比的惊讶了,这人难道还没有使出全力吗?一个侧旋身,抬手就是一剑刺去,一招追星赶月,本来是姿势极美、招式刚猛却经他施展出来,竟是如此的鬼气森森,仿佛幽冥鬼爪一般的探来。

丁一也不惧他,身形一侧便是一击横敲,铁拳似攻城巨锤一般,直砸的他的手掌颤颤巍巍,顺势又是一步踏出,已经贴近了他,甩腿如鞭一招白鹤点头便对着他的肩膀踢出。

这一踢无比的迅捷,而且仿佛霹雳划过夜空一般的自然而迅猛!

黑衣人有心乘着丁一下盘不稳攻他下三路,但是感受到这一踢击中蕴含的让自己心悸的力量,只能施展开绝世身法绕了开去。

他这一退,丁一立马跟上,踢击往下一踏便是一个跳步冲拳。

黑衣人抬手便挡,但丁一的力量加上那无匹的内力,这记直拳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直将他刚刚接妥的左臂再次震的脱臼开来,而且胸前空门更是因此暴露。

眼见着丁一的顺势一肘仿佛猛虎般的扑来,黑衣人脚下一点,身子直直的贴着他的手臂便飞跃了出去,身在半空便是两道指力弹射而出,直取丁一的心口和咽喉要害。

丁一双目一凝,不闪不避左掌横扫而过,但听“哧哧”两声响,两道威力无匹的指力已经被他轻松的挡开。

黑衣人落在远处,身体微微的颤动,显然正在喘息平复体内翻滚的内力,看着自己的葵花点穴手被如此轻易的破解,心中暗恨,道:“果然好功夫,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随我进宫觐见圣上,不然的话到时候大军压至,便是你武艺超群,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感觉到丁一的实力,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把握将这个敢于抗旨不尊的汉子捉拿回去了,但为了圣上的旨意,却还要做出此等的威胁,正是想要用他身边的人来威胁丁一。

丁一冷哼一声,却又听这人用那尖利的嗓音说道:“阁下武功高强,但是你身边的人总不会个个都如你一般吧,难道你还能护得了他们一辈子吗?你要知道跟朝廷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丁一缓缓的眯起眼睛道:“你是太监吧,不知道宫里面如你这般的高手还有几许?”

黑衣人自得势之后,最忌讳别人当面说他是太监,心头一怒道:“好贼子,你现在这般,将来自有求到本座的时候!”

丁一不理他只是问:“或者说这朝廷之中还有多少你这样身手的人?”

黑衣人道:“哼,那些人如何能够于本座相比!若不是圣上要你的长生秘术,本座早就带人将你这山庄给平了,哪里还容的你在本座面前如此嚣张!”

丁一哼了一声仿佛一声闷雷响起,朗声道:“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莫要以为你那主子能够决定所有人的命运!”顿了顿语气一厉道:“我这山庄中,但有一人因官府而伤,莫怪我到时候杀进皇宫大内,搞得天翻地覆!而且既然你敢说出这种话来,想必宫中也没有如你这般身手之人了,我又哪里需要担心,而你便给我留在这里吧!”

黑衣人身子一震怒道:“好胆!真是大胆的贼子,你居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来,你,你……我,公公……本座……”

丁一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身上的气势渐渐的散开道:“原本看你招式不凡,想要好好的见识一番,但现在我没这个兴趣了,你!上前受死!”

黑衣人怒道:“哼,大言不惭,本座本来看你武艺不俗还想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也好博个好名,弄个官位!”说完,看见丁一一脸的不屑状,似乎对自己所说的什么官位根本没有一点的在意,浑身的杀气凛然仿佛已经凝成了实质一般,怒道:“既然你自寻死路,便看本座怎么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草莽汉子。哼,月圆之夜、午夜葵花……”话未说完,便能看见他的黑袍忽然鼓胀了起来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胖子一般,很显然是因为他的真气充斥其内,才会形成如此诡异的状况。

丁一冷哼一声,不管不顾,便是一步踏出,仅仅是一步,便已经到了黑衣人的身前,右拳直直的打了出去,却是如此的平淡无波、又是如此的自然写意,半空中仿佛连风都在这一拳之下停止了下来。

黑衣人双目中精光闪烁,道:“死来!”双掌平推而出,掌力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似乎要将丁一和这片丛林都吞没一般!

但丁一仿佛置若未闻一般,依然是一拳直直的打出,这一拳根本就连对方的掌力都没有击散,仿佛被海浪淹没的一块顽石一般,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王明和无崖子惊叫一声,王明看得不明白,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丁一被一团气旋包围,心中焦急大喊了出来。

而无崖子虽然看的清楚,知道自己的师兄牢牢的占据了上风,却哪里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境况,看着他已经被劲气吞没,就要冲出救援。

那首当其冲的黑衣人,却忽然只觉得身形一顿,空间和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眼中尚在动弹的,似乎只有那被海浪冲刷后依然傲然的屹立于世间的那块岩石——丁一!

他张大了嘴巴,看着丁一的一拳渐渐的撕裂了自己的掌力,缓缓的,仿佛蜗牛攀爬一般的慢慢的逼了过来,看着这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连只鸡都打不死的拳头,却是心中忽然无比的惊惧,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当年自己刚刚入宫之时,净身的时候才有的那种透彻心扉的惊惧感!

在他眼中是如此缓慢而漫长的一拳,在外人的眼中却是看见丁一瞬发即至,上一瞬间被掌力气旋所吞没的丁一,下一瞬间却已经破开了仿佛天神一般轰飞了对方!

“砰!”一声巨响,黑衣人只感觉到那丁一瞬间便破开了自己的掌力,打中了自己胸口的空门之处,自己的护体罡气仿佛一层薄纸一般在他的拳劲之下根本就形同虚设,而对方的拳劲更是一把钢刀那般,瞬间就将自己五脏六腑给搞成了粉碎,身体不由自主的盘旋着飞了出去。

丁一冷哼一声脚下一动便跟了上去,在半空中便是一脚踏下,将他踢在地上,冷冷的俯视着他道:“有什么遗言吗?”

黑衣人身上的黑袍此时早已经被丁一的拳劲给震成了碎片,他的胸口出更是凹进去了好深的一个拳印。此时正在不停的呕血,那因为久离阳光,变得无比苍白,甚至有些透明的皮肤中,已经在往外渗出血丝,双目惊恐的盯着丁一,心中万般的不敢相信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居然如此轻易的被破开了。原本还以为这丁一说的见识下自己的功夫只是妄言自大罢了,现在看来那才是他的自信吧。

口中含着鲜血,思绪似乎已经回到了从前,往日的所有种种此时都历历在目,眼中的诡异的凶光和惊恐之意渐渐的消去,喘息了许久道:“葵花宝典!葵花宝典,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又是喘了一口气,迷茫的道:“男子阳为主,女子阴为主,男女若能禀天地之正气,可移天换地也,以心为室,扫除尘垢,反朴归真,澄明寂然,可以妙洞三界,无所不能,三千功后自化神!我错了啊,我错了啊!”忽然挣扎着从自己的腰间那已经断掉的御赐的黑玉蟒带中,摸出了一本书册,喃喃道:“葵花,葵花啊……”一声大吼,目呲欲裂,居然就这样死去了。

丁一冷哼一声,劈手一挥一道指力点出,正射在那将欲逃走的那和无崖子对战的人身前,道:“你又是谁?”

这人额上现汗看着丁一,李公公这等厉害人物都如此轻易的被他杀死了,自己又如何能够是他的对手,只恨自己刚才看的入了迷,没有立刻逃走,白白浪费了好时机!心思电转道:“丁大侠,误会,误会……”

“哼,误会什么?难道你杀上门来这事还是误会?”丁一双目冷冷的扫过他,道:“你身手不俗能和我师弟交上几招,报上名来听听。”

这人嘟喏的也不知道是否要说出实情,但是看着丁一那仿佛看死人的眼光心中一颤道:“在下便是银狼的门主,不过却也是听人命令的小角色罢了,丁大侠今日将这老太监杀了后,我银狼从此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丁大侠看可好?”

丁一冷哼一声,劈手一掌扫出,却是将这银狼门主惊得往后一退,等看清了这掌虽是朝前打出,但掌力却奇妙的绕到了他身后,将那死老太监手上的秘笈给带了过来。心中暗道:好神奇的掌法,居然曲直随心,果然厉害。那本书应该就是死老太监自创的葵花宝典吧,真是可惜,这等神功居然被这人拿去了,想要从丁一手中取得,怕是难如登天了。

丁一单手拿着书籍,看了他一眼道:“银狼门主?好啊,居然不仅仅是派了杀手来,却连你这门主都杀上门来,且跟我说说,这人又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不相信什么那皇帝要我的长生之法这一说,给我说说到底是谁雇佣了你们!”

银狼门主暗自寻思:这人看似鲁莽,居然如此的心细,想要骗过他却是难了。不过我说出来的话,却也可以将他的注意力引到那群人的身上,我便能寻到机会逃走出去,这到也是个法子!

想到这,当下便道:“是朝中的几个大臣合力出资,便是要我等将丁大侠杀死,提人头去见他们。最好的话……”

丁一皱眉道:“最好什么?”

“最好是连所有你身边的人都杀死,就是那两个姑娘!”银狼门主感觉到丁一的杀意,暗自道:好重的杀气,这杀气都已经凝成了实质一般,这已经不是单单杀人就能够练出来的,而且这等杀气之下居然没有一点被挑乱心神的迹象,可见这丁一的心境修为也是非常可怕的,难道这人就没有弱点吗?或许有,便是他身边的那群人,但是就算是这些人一身的实力也是如此的高绝,而且如果想要用他们来威胁这丁一的话,说不准就会似的极其难看!想到这,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那老太监,看着他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一般,周身冒出的血水已经将他掩盖住了。

丁一道:“其中有些什么人要取我的人头,又是什么人要灭我身边的人?”

银狼门主道:“那秦尚书要求杀了那几个姑娘还有和丁大侠有关的所有人,他也是出钱最多的。其他人,便是只要求杀死丁大侠。”

丁一冷哼一声道:“秦尚书?又是何人?”

银狼门主道:“丁大侠可曾记得前段时日在城门口杀死的那个纨绔公子哥!”

丁一回忆了一下,将这段记忆找出,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指着那老太监道:“他又是谁?”

银狼门主心道是时候了,他既然能在刚才还想要将那死老太监的书取出,说明他心中还是对这些秘笈之类的东西极感兴趣的,这便是我的机会,当下便道:“这人是宫中的老太监,唤作李公公,似乎叫做李宪,这人甚少出现,但是在宫中却极得圣上的信任,一身武功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当然是和丁大侠没有办法箱体并论。丁大侠神人一般的人物,自然不是这个死老太监可以比的,不过他的武功似乎是自创的,很是厉害,想来便是丁大侠手中的这一本了……”说到这,看见丁一低头看去,那边的无崖子也是走了过去。脚下忽然一顿,身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仅仅只是一瞬间居然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丁一冷冷一笑,他是对这葵花宝典很感兴趣,但不代表他就会因此疏忽大意。更不会让他这个银狼的门主如此的离开。领着一帮人杀来,要不是自己这几日出门购物的都是被生死符收服的那些江湖中人的话,不是灵鹫宫的弟子就是王明等人肯定就会有所损伤了,又哪里会容他逃遁!

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地上凭空一阵尘烟暴起,他的身影已经在尘烟中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却是一脚落下踩着银狼门主道:“怎么,想走?我同意过了吗?”

银狼门主被丁一一脚踩中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内腑之中已经被这一脚破坏的七七八八,一身内力几乎都提不起来了,哪里还能出手,被重重的踢到地上,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丁一根本没有理会他,看着追过来的无崖子道:“你带着王明先回去,我去把这林中的杀手清理干净,哼,没有去找他,他到敢来惹我!”说着话,身形一动,脚下一点已经往左边掠去,而地上的银狼门主在他一点之下内力透入,却是终于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样死去了。

心中的抱负和野心,便在这轻轻的一点之下随风而逝了,临死前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丁一居然会如此快速的杀死自己。难道他就不好奇吗?难道他就没什么要询问自己的吗……就这样死去,我便是死也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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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了!继续写下一章,估计到2点左右能好吧,然后挂在自动发。不过明天晚上的那一章有可能就没了,最近比较忙啊,咳……

第二三一章 禁地

七月十四,鬼节!

盂兰节(鬼节)原意是敬贺和感恩的意思,最起源是公元前五世纪的印度。佛经《枷蓝经》中有这段记载:佛祖座下神通力最强的弟子,木莲,他的母亲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堕入阿鼻无间地狱,受无间苦。木莲虽然神通力最强,却始终要看着母亲受苦,无能为力,便求助佛祖。佛祖指示要在七月十五这一天,让木莲宴请十方僧侣斋食,等十方僧侣为木莲的母亲诵经超度,也为骚扰木莲母亲的冤魂超度,让木莲母亲可以得到安宁。因为七月十五接近收获的季节,最重要也是一年中既不热也不冷的时候,所以最适合超度游离的冤魂。

后世便跟相仿效,统统在七月十五这一天斋宴十方僧侣,希望自己的先祖死后得到超度安宁。这个故事和习俗自达摩先师传到中国。祖辈们却出奇地想到,与其请僧侣斋食,倒不如把供品供奉那些缠绕先祖的冤魂。慢慢地,七月十五的盂兰节经时间演化为七月十四的鬼节。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摆开供品,祭祀祖先,也供奉附近的冤魂,希望家宅和顺,先祖安宁。

便在这一天,汴京城中,当那月亮当空照的时候。

那原本应该空空荡荡的大街上此时却是人声鼎沸,不少的百姓三五成群在围聚在一起,望着那写往来奔走的衙役和侍卫议论纷纷。

“老张,听说那秦尚书一家都死了啊,除了那些仆人和丫鬟,所有的,包括那些护卫家将都被杀了啊,啧啧,那里面是血流成河,尸积成山啊,你是没看见啊……”

“屁,你就看见了,那里能让你个老家伙进去?你听我跟你说,我虽然没进去,但我那二婶的儿子的大哥的兄弟的朋友可是城中的护卫,可是看的清楚,可不是仅有那秦尚书一家死了,接连被杀的还有好几户人家呢,那可都是大官啊,大官啊!”说着话还挑了挑大拇指,道:“真是好样的,杀的好啊!”

正说话间,就被自己的老友拉到一旁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啊,这话你也能这样放肆的说,看看,这满大街的人可都是在找那杀人凶手呢,这话被听去了,小心将你拉进去问话,你要知道那开封府一进去了你要在想好端端的出来,那就是白日做梦啊。”

这老张看了看左右,低声道:“还真是杀的好啊,这一杀就是十来个贪官啊,杀的好啊,便是我老张被抓进去弄死在里面我都觉得高兴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话咱们也就关上门讲讲,这在这里却不能说的。要不,随老哥我去喝两杯?”

老张一拍大腿道:“中啊,走,今日的事情,用那话怎么说来着。”想了想朗声道:“对了,当浮一大白!”

“哈哈,对头,当浮一大白!”

路边不时的有人看着衙役走过后,强忍着心中的兴奋,找了三五好友便关上了门好好的庆祝一番,这些个贪官死的越多越好啊!

而满城的侍卫、衙役到处的跑来跑去,却哪里能找得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到是不少到汴京来的,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却被抓了不少!而那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别人却正是找上门来的丁一,此时的他正斜斜的躺在皇宫大内,那皇帝就寝的宫殿的大梁之上。

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皇帝,心中多了一分不屑,这个皇帝和那赵祯相比却是远远的不及了,当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宋徽宗赵佶,看着身边倒下的人事不醒的侍卫,道:“朕不知晓,好汉所来到底所图为何,可是要些金银财物,或是自荐为官?”

丁一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不过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指名道姓要请我来的啊,怎么我来了,你却说不知道呢?”

赵佶道:“是朕招好汉来的吗,果有此事吗?”

丁一点头道:“如果不是有人假传圣旨的话,便是你请我来的,我叫丁一!”

赵佶一惊道:“长生不老的那丁一吗?”说话间居然双眼中透出了一丝狂热之意,这当皇帝的已经是集天下大权于一身,所图的有励精图治,有贪图享受,但真正想要的却大都是那虚无缥缈的长生!

丁一道:“想起来了?”

赵佶点头道:“丁好汉,可是前来将这长生秘法告知朕的,只要你说出来,真金白银,高官权势,朕都可以允你!只要你告知朕,怎样才能长生!”

丁一道:“想要长生吗?”

赵佶点头。

丁一微微一笑道:“凭你是不可能了!”

赵佶闻言一愣,怒道:“你敢戏耍于朕,好大的胆子!来人呐!”

丁一笑道:“便是戏耍你又怎么样?来人,还有人能来吗?”

赵佶怒道:“朕乃当今天子,你有此秘法居然不知道贡上,居然还敢如此,你可知罪?”

丁一道:“哼,天子?还知罪,我倒想问问你,你可知罪!”

赵佶大喝一声道:“大胆!”

丁一随即也是大喝道:“你大胆!”

赵佶的声音虽响,却根本没有半点的作用。而丁一的大喝,却是气势一发便收,却已经足够震慑住这自以为是的九五至尊了,看着他跌坐在地冷冷的说道:“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闲聊的,只是想要告诉你这天下,你要是用心治理也就罢了。你不用心治理,只贪图享乐,我也管不着,但你不该来招惹我!今后,我那无锡的地方,便是你朝廷的禁地,如再敢来犯,小心我取了你项上人头!你且好自为之,哼!”这说到最后一声,内力迸发,直接将被他大喝引来的一队侍卫给震晕了过去,又道:“告辞!”

赵佶愣愣的看着丁一飞身便走,仿佛一只大鸟般的在夜空中飞翔而去,心中却是无比的惊惧。刚刚那丁一的冷哼之中已经包含着一股凌冽的杀意,他几乎就要以为对方想要弑君了,现在看着他远远的离开了,好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

直到地上的侍卫渐渐醒转,才被那呻吟声惊动,怒极叫道:“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李公公呢?快传他来,这丁一身受几朝皇恩,居然不思图报,还敢威胁于朕,当真是自寻死路,传禁军教头周侗觐见,朕要将他那山庄杀个鸡犬不留!”

那刚刚醒来的侍卫看见龙颜震怒,心中无不是胆颤心惊,就怕一个不好被迁怒了,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听见了赵佶的命令,急急行礼道:“遵旨。”立刻就往后退了出去。

出的宫门,先是擦了一把头上滑下的冷汗,这伴君如伴虎可绝不是空话。这侍卫领班,看了看身边的人道:“去两个人,一个去银狼找找李公公在不在那,这几天似乎一直没遇见。再去个人请周老爷子来,说圣上有急事相商。”

两个手下立刻领命去了,却在半路一人道:“你去找那李公公,我去请周老爷子。”

“凭什么我去找李公公?”

这人瞪了他一眼道:“我比你早进来一年,领队不在,你便要听我的话,快去,休得啰嗦!”自己却飞也似的一路疾跑往御拳馆跑去,心中却是暗道:嘿嘿,那李公公的脾气如此古怪,你去了说错了话便是小命不保。我让你这些日子来变着法的跟我争宠,老子还整不死你来着?

不多时,周侗已经被领进了宫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夜间入宫,身前是两个太监领路。左右不需细看,便能知道皇宫中无数的侍卫在巡逻游走,却是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皇宫,这夜间的居然也是如此的戒备。

他是正在练气被人叫起,虽然门徒众多,但是京城中的事情却还并未知晓。又因为御拳馆就在皇宫边上,所以即使出来后虽然奇怪远处怎么如此的热闹,但圣上有召,却哪里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但是等到周侗得知这圣上居然是要他领兵前去围剿丁一的住所,路上也曾一个太监口中打探出了一些讯息,当即便道:“还请陛下三思,这丁一是天下赫赫有名之辈,身上更是有太祖的金牌、宝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动啊。”

赵佶道:“难道朕贵为天子,还不能动他一个草莽之辈吗!”

周侗见赵佶满脸的愤怒,心知从来没有受过此等经历的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这时候劝他的话只会是火上浇油。于是心生一计,行礼道:“陛下自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不过陛下可知道那丁一的武功如何,寻常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拿得下他。人太少的话,一千人会被他轻松的击退,上万人的话,他的确不可能杀光,但是却也无法阻止他逃遁而去。可这样的一个高手,一旦走了,而因此他心生怨恨的话,陛下的龙体可就危险了啊。”

赵佶眉头紧皱,他心知那丁一的厉害,毕竟能够进入禁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些侍卫根本无法在他手上走过一招,如果真要杀人的话,自己的性命怕是早就没了。而正是如此,他才会想到了周侗和李宪,但是现在周侗如此说了,而那李宪居然到现在还未来。却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徘徊不定,忽然怒道:“李宪那个奴才呢,去了何处,速速给我找来!”

门外一个那侍卫领班应声进来跪下道:“陛下,微臣有事禀报。”

赵佶看都不看他一眼道:“说。”

侍卫领班此时额上的冷汗似黄豆般的不停的滚下,他自手下处得来的汇报让他迟迟的不敢禀报上去,因为他知道这事情说出来的话,必定会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自己有可能便是那替罪羊了!

但是此时赵佶再三询问,即使心中畏惧,却还是只能道:“回禀陛下,那,那……李公公想来应该已经死了!”

赵佶闻言一愣,这李宪的武功极高,而且还是前朝的太监,对自己极为的忠诚,自己也对他很是相信。却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说死就死了,当即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朕好好的说来。”

侍卫领班跪在地上点头说道:“小的领了旨意,去寻李公公,却发现他和银狼的高手尽皆失踪了,根据那赵风的弟子冷星所说,他们似乎早在二十几天前就去了无锡了。说是要为陛下,寻找那长生不老的秘方。但是……但是……”

赵佶此时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但是却不敢相信,能够敌百人,退千军的李宪居然就这样死去了?当即道:“但是什么,说!”

侍卫领班直叩头道:“但是据可靠消息,银狼的高手和那李公公都被那丁一杀死了,尸骨未存!”

赵佶半晌不语,在原地走了几圈,忽然坐了下来,叹气道:“起来退下吧。”又对着周侗道:“周卿家,那丁一当真如此厉害吗?千军万马也杀不死?”

周侗道:“千军万马自然是可以杀死他,但是千军万马却无法困住他,到了他那种境界,想要杀死他。要么是暗中的偷袭刺杀,但是看银狼全军覆没便能想象那丁一绝对不是一个会放松警惕的人。要么便是设下阴谋,布下阵势,大军围困将其生生耗死,但此举即使能够杀死其人,却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好的话,就是找一绝顶高手,将其杀死才是最简单的。”

赵佶眼睛一亮道:“京师传闻周卿家武艺无双,外号‘枪神’可否为朕解这心头之祸!”

周侗抱拳道:“陛下,微臣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丁一和微臣还是故友。而他的实力,也不是我可以望其项背的,微臣要是出战,倒也可以坚持的几百合,但绝伤他不得!”

赵佶又道:“那如果周卿家拖住了那丁一,外在布下弓箭手千名,神臂弩围杀,可行得通?”

周侗心中暗道:这样的话到是有一丝机会,却不能让他以为可行去策划对付丁大哥。抱拳便道:“陛下,那神弓营和神臂弩,微臣添为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却也见过,莫说对付那丁一,便是微臣也是丝毫不惧,我想那李公公也是不会畏惧这些,因为以我等的身手,完全可以在箭枝覆盖下找出那一线生机冲出阵势了。”

赵佶想了想当初李宪以一敌百的傲人身手,心中自然是对周侗的话深信不疑了,当下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中,叹道:“难道当真奈何不了这胆大妄为的贼子吗?”

周侗看赵佶已经恢复了冷静,当下便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佶道:“但讲无妨,朕恕你无罪。”

周侗道:“谢陛下。陛下,可知道那丁一实际上和朝廷是大有关系,那金牌和宝剑便是先皇所赐,所以这次即使他进得宫来也是没有伤陛下分毫,想来便是因为这等关系。”

赵佶道:“这朕知晓,但他实在太过可恶!”

周侗点头道:“那丁一的确有些过分,但是其心不坏,宫中也多有记载先皇给他的评述,却是说过‘此人虽是暗昧。他却秉公除奸,行侠作义,却也是个好人’我想,陛下只要励精图治,那丁一只会对陛下心生敬佩,哪里敢来伤害陛下!”

赵佶道:“咳,算了,你下去吧。”

周侗还想要在说什么,毕竟如果能够借着丁一的事情,让这个无心国事的皇帝励精图治的话,却也是件好事。但是如今看来,却不过是自己的空想罢了。果然,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在周侗走后不久,城门位和开封府府尹都急急的赶进了宫,这一下子死了十来个官员,其中不少还都是一家子死了不少人,即使知道半夜入宫面圣会惹君王不快,但这事情太大了。如果等到明日里早朝的时候,皇帝发现自己的臣子突然少了这几个,必定会发问,到那时候在说的话肯定更加的倒霉。所以权衡轻重,还是选择了现在便来禀报。

谁想,刚在宫门处说了要求见圣上,居然就被告之圣上正在接见周侗大人,让他们在殿外稍等。

在周侗离去后,自有侍卫进内通传。

赵佶看着自己的两位臣子一进来就是跪倒在地上,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那开封府府尹说道:“陛下,那,那,刚刚……”

赵佶不渝道:“吞吞吐吐作甚,说。”

开封府府尹立即口头道:“秦尚书等人,被人杀死在家中,杀人留书者,者……”

赵佶眉头紧皱,暗想难道他来找我之前还去杀了这些人?随口道:“杀人者可是一个叫丁一的?”

两人具是一愣,当即叩头道:“正是!陛下圣明!”

赵佶挥挥手,道:“朕已知晓,明日早朝你们将事情经过写份折子呈上,现在退下吧。”

两人赶紧叩首道:“万岁万岁万万岁。”倒退着便出了,宫殿,喃喃自语道:“还好,并没有什么责罚,当真是幸运了。”

赵佶看着两人走出,看着桌上的记载着丁一事迹的卷宗喃喃道:“此人当真是禁忌吗?那他所居之所,今后岂不成了我朝的禁地?可恼,可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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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HO~写到了两点,终于写好了这章,可以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事,就只有这一更了。

晕了,已经不能说明天了,应该是今天还有事,只有这一更了!

第二三二章 十年

人生短短百年,却有几个十年?

大多数人或许只有等到了迟暮之年的时候才会突然醒悟,自己当初浪费了几个十年,如果自己当初好好努力的话,说不准现在的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模样了。

不过,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风神风启、王明和史文恭,还有那长大的李欢、陆仁甲等人却是只觉得这十年真的过得太快了,快得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十年,他们收获之丰,却足够他们好好的走完这一辈子了。也让他们心中希望如果能够人生中,多出几个这样的在行云山庄中的十年的话,或许自己能走得更高,看得更远吧。

但是,王明和史文恭等人却被丁一早早的赶出了山庄。

自然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情!

而是该学的已经都交给你了,剩下的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这些即使我有办法让你体会到这种奇妙,但你们学武却并不是为了在变成另一个丁一,你们有自己的道,用你们所学会的一切去江湖上好好的去悟出那只属于你们自己的道来!

这是丁一那时候将王明几人赶出山庄时候说的话,雏鹰如果一直依靠着老鹰的话,那永远也学不会飞行和捕猎,只有敢于跳下悬崖的雏鹰,才是日后能够称霸空中的猛禽,而不是只会躲在父母怀中撒娇的鸡仔!

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如李欢和陆仁甲便都已经长大了,一个风度翩翩,一个身高体壮。如王明和史文恭,却是更加的沉稳、更加的内敛,再如丁一和巫行云,虽还没有夫妻名、实,但十年来,却也是恩爱无比,如胶似漆。

十年间,江湖上也变了许多,太多了!

自那日丁一去到京城将那几个想要杀掉自己的贪官斩杀后,那行云山庄周围便已经成了一处禁地一般的地方。便是江湖中人久而久之,也甚少有人前来了。

十年间,江湖上风云变幻!

江南除了那一处禁地又是圣地一般的存在,在那西湖之滨,却是多出了一处名动江湖的世家。

这世家不已武力见长,却善于制造这种机关暗器,而且刀剑兵器也是锻制的好手。这世家姓李,据说是百年前的那处为朝廷打造兵器的李家,现在却已经改了名字,江湖人称:江南霹雳堂!

那霹雳堂中,你莫要小觑与他,便是其中的一个孩子或许就能让你好看,那透骨针,霹雳弹,子母霹雳弹,那是何等的厉害,便是当世高手又有几人能正面受此一击?不过这霹雳堂的为人却是不错,不仅仅从不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胡作非为,江湖上的朋友前来求助的话,更是能帮就帮,因此威名远播的同时也是美名传遍江湖。

十年间,不仅仅有着霹雳堂成名了。

那王明等人也是名声不小!

王明师承白眉大侠徐良,一身武功更是经丁一细细雕琢,现在磨去了外表的粗陋,露出了里面的玉石来。金丝大环刀,霸刀王明!江湖上有几个不识的?那霸绝威猛的天霸刀法之下又有几人能够轻松接下?

风启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收人钱财与人夺命的工具了,因为冰山一般无情的他,此时那颗心已经找了回来。江湖中甚少有人知道这风神绝为什么会变得这般模样,但是却人人都对他的剑法佩服不已,那是剑法的极致,那是无情到有情的转变!他那外号也因此变了,一个不是杀手的杀手,即使他在杀人却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任务了,而是在打斗中找寻着那条剑法的至境之道。

他的剑是那样的快,快到那跟他交手的人仿佛能听见风在耳边轻轻的吟唱,自己的招式还未递出的时候,那道凄美绝艳的剑光就已经取走了他的性命!

风神!

一个剑出如风无孔不入一般的剑法,一个更是人似风,仿佛自风中诞生的男子!

似乎天下间就没有他不能破掉的招式,没有他无法杀掉的人一般。那西域怪僧,厉害吧,单枪匹马敢和少林寺的大师们挑衅,结果还能败尽高手全身而退,却也敌不过那一招无情有情剑!

那清风楼的楼主吴愁,那风启的师傅!厉害吧!当初清风楼可是他打出来的名声啊,江湖中谁不是谈起吴愁的名字就会背生冷汗的。却也是无法闪过那一剑封喉的剑招,临死之时,才喃喃自语道:“风在轻唱,剑在低语,无情化有情,剑道之极境!”

便是那时迁的师兄,叫做王平的人,现在也有了一个江湖送其的外号,叫做:无影儿!那意思便是说这王平的轻功之快,几乎已经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他和时迁两人合力将空空门重新推上了复兴之路,为了报答丁一还送了丁一一块空空门的门主金牌令,那是门主见了也要行礼的特殊令牌。得他们所助,现在丁一即使不出门,天下的大小事情也能从他们那里得知。

时迁的话,也有一个外号:天下第一神偷!那是因为他进出皇宫偷取皇帝的圣旨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当然,会弄出如此大的名头,却还要归功于他的师兄王平,他偷了东西留下的记号却都是时迁的名字!

和他们相比的话,史文恭似乎就平凡的多了,江湖上他的名声远远不及这几位朋友。而堪破了心魔的他,本意也不在此,居然在无锡成开了个镖局兼武馆,帮人走镖的同时,还能传授他人武艺,却是过的极为自得!

那星云镖局,可是在江湖上名头不小啊。在现在这个几乎处处名山都有人落草的时候,星云镖局的走镖却还没有一镖是失败的,便是这等足以羞煞同行的成绩,便足矣让史文恭的星云镖局名动天下了!

实际上这也是他悟通了本心,觉得是要能够如同丁一那般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不就足够了吗?什么权势、名声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所以在开镖局是他儿时的梦想,教人武艺更是他现在的爱好!几个人中,算起来他才是获得最轻松,最惬意的,因为他那平静的生活甚少会有人来打扰,哪里想他的那群朋友,一个个总是似乎忙忙碌碌的!

不过似乎老天爷也看不惯他如此的悠闲了,这一天,一个外地人慕名而来,要托一趟镖去汴京!

“师傅,有人来托镖,我们接不接啊?”一个十来岁的结实少年小跑着往边上去问那正在演武厅看着自己的师兄弟练拳的师傅。

史文恭回过头来道:“去哪的?什么东西?”

少年道:“他说……”

“汴京,镖为此物,先付三万两白银,到汴京后再付七万两!”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少年的说话,这声音在这一片呼喝练拳声中是如此的清亮,仿佛早起的鸟儿在那欢快的啼叫一般。

史文恭看了他一眼,这人虽然故意装成了男子模样,但不管是高高竖起遮掩喉结的衣领,还是那唇红齿白的姣好面容,或者那故作豪迈的表情却让人一眼都能看出这个是女扮男装的妙龄少女!

不过这女子却还是感觉良好,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却依然是如此的清亮,道:“怎么样?本公子可是听说这星云镖局可是没有不敢接的镖的的啊,怎么样,接不接?”

史文恭拿着茶壶走山前来道:“那我可以问一下此乃何物吗?”

女子疑惑的反问道:“这押镖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史文恭呵呵一笑,有意思,这是刚出道的雏吧,以为会几下子花拳绣腿就能够跑江湖吗,这也就是在我这,换个人见到你这美貌的小娘子还不吃了你。摇头道:“虽然说一般也不用问的这么清楚,但那只是一般的。阁下这一镖就是十万两白银,我自然要过问一下。”

女子哦了声,想了想道:“那好,那就给你一个人看,不能给别人看到!”

史文恭摇头感叹,这样就给我看了,就不怕我见财起意?走上前看着这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层油纸密封的长匣子,似乎是什么兵器。

果然女子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观察是不是有人能看见,这才小心的打开匣子,里面果真躺着一把宝刀。这刀并没有刀鞘,就这样的躺在那边,但在史文恭的感知之中,却是一股煞气忽然自到身上溢出直扑自己!

史文恭本能的就推出了一步,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出,半空中立刻便有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刀虽然无双,但毕竟还是死物,怎能及得上史文恭千锤百炼的气势。

不过史文恭的后退却惊住了他的那些好奇的弟子们,他们看见了自己的师傅忽然退了一步,只道是被暗算了,当即就齐声喝道:“好贼子,胆敢暗算师傅。”

那女子心中一惊,哪里会料到出现这样的情况,心中只道是对方想要谋夺自己的宝贝,身形一转就要夺路而逃,但先机已失却被听到动静而来的镖师们团团围住。紧张的她只能拿出宝刀在手,道:“你们要干什么,看见人家有好宝贝就要私吞下吗?”心中紧张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掩饰声音,这话一说出来却是似黄鹂翠鸣一般的悦耳动听。

史文恭急道:“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顿了顿道:“抱歉了,是我的这些弟子孟浪惊吓到阁下了。”心中却是无比的惊异,这女子居然能够若无其事的拿着这把刀?她又怎么会不受这刀的影响呢?要知道这刀的煞气便是自己也是忌惮不已的啊!

女子握着刀道:“你们想怎么样?”声音虽然高亮,却暗带着一丝颤动,显然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人群还是心中颇为畏惧的。

史文恭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刀应该是上古名刀吧?却不知阁下从何处得来?”

女子道:“这跟我托镖有什么关系吗?”

史文恭道:“并无关系,你不说的话也无妨,我只是心中好奇,这当世名刀阁下是从何处得来的罢了,区区可是眼红不已呢,也想要去寻一把来!”

女子想了想道:“没有了,那个地方就只有这把刀,还有一本秘笈,别的东西都没有了,我找了半天也只有这两样东西。”

史文恭苦笑一声,这也太好问了吧,你到底有没有警惕心啊?又看了看女子手上的宝刀,暗忖一声:这女子怕是偶然之下寻到了一处宝藏地,找到了埋藏的宝藏和秘笈,虽不知道那秘籍是什么,但能够和这宝刀放在一处必定不是什么下三流的武功。而这女子,找到了这些却急着要去京城,想来必定是家在汴京想要回家邀功,看她能随意的说出十万两来便能说明她家中必定十分殷实。

当下道:“那阁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女子一愣问道:“什么启程?”

史文恭心道:还不是对你有些好奇,而且就你如果单身上路的话,莫说到京城,怕是出了这无锡的地头边有你好看的了,还是将你送回去吧。笑了笑说道:“阁下不是要托镖吗?”

女子点头道:“嗯,怎么,你们接下了吗?那好,现在就走行不行?”

史文恭看了看天色,现在午时不到,倒也可以出发,不过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却还要准备充足一些才是。当下道:“今日的话有些仓促了,明日出发可好?”

女子想了想道:“嗯,也好,那我明天再来!”

史文恭道:“也好,不过明天城门一开我等便会出发,还请阁下不要来迟。”

女子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要走,却被史文恭叫住。

“姑娘,镖总要放在我们这吧?”

女子道:“哦,那好,就放你这,你可不能给我弄没了。”

史文恭道:啊?这就给我了?咳,也就是在我这了,别的地方你这宝刀一现,还能再还你吗?抱拳道:“这是自然,那明日再见。”

女子点头便走了出去,到还不忘放下几张银票。

看着女子离开了,一个镖师道:“镖头,这镖我们接下好吗?”

史文恭知道他的意思,不仅仅是路途遥远,而且这宝刀一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江湖中必定会有贪图者会想要取之,必定给自己的走镖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些他哪里会不知道,如果从前的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却能帮则帮,这明显初入江湖,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小姑娘,帮帮她也无妨,便当作是趟历练,于是道:“这趟镖不好走,但是我星云镖局什么时候怕过?你们说,对不对!”

“对!”

史文恭呵呵一笑,拍了拍那镖师的肩膀道:“这小姑娘就当是帮帮他,顺便我这去京城也好见见师傅、师弟他们,顺路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镖师道:“镖头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打点行装。”

史文恭点头道:“老谢啊,还真是多谢了啊。那几个小家伙也带着吧,也给我师傅瞧瞧,一路上也好让他们长点见识。另外,阿甘他们都叫上。这在无锡,便是局里没人也不怕,但是这出了无锡,往北去的一路上可不好过啊。”

这谢镖师点头道:“这是。”顿了顿问道:“可是这样的情况,还要叫上他们吗?万一伤到怎么办?”

史文恭呵呵一笑道:“小鹰老是躲在母鹰的保护下,将来是长不成翱翔于天际的苍鹰的。”

谢镖师点头道:“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了。”

史文恭道:“嗯,去吧,这刀不是凡品,我却要拿去给老大看看。”

谢镖师闻言一惊,道:“是那位吗?”

史文恭道:“除了他这天下还有谁配你家老大唤别人老大的?”

谢镖师道:“正是,正是,这个,这个……”

史文恭道:“有事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谢镖师道:“那几年前不是曾因误入林子,被丁大侠送了出来,他看我似乎不错,便传了我一套剑法。这……这不是有几招不太熟练吗,这便想去请教一番。”

史文恭看了他一眼道:“那好吧,你便跟我同去吧,让阿甘他们准备东西。”

谢镖师闻言一喜,道:“多谢镖头了。”

史文恭哈哈一笑道:“谢我作甚,要不是你被老大看中传了你一套剑法,你以为我会带你去?跟你说,你能够学到剑法,便说明你这人不坏,所以我才会放心,要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什么如此放心你啊。”

谢镖师呵呵一笑道:“原还当镖头是伯乐,却原来不过是借了丁大侠的光啊。”

史文恭笑道:“正是如此,好了,不说笑了,早些过去,这刀我总觉得有着一股邪气,还有那女子给我的感觉也很是奇怪,我要请教一番。”

谢镖师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让阿甘他们去打点行礼他物。”

史文恭点头道:“速去。”说着话,拿起了装着宝刀的匣子,入手便能感觉到一种邪恶的感觉不停地企图侵入自己的心神,暗道一声:好厉害的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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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不到点,终于写好了!今天还是只有这一章了,这几天比较忙,抱歉了!各位书友!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另外,我也要开始加快了,争取快一点到射雕!

第二三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自古传下无数名刀,最邪者当属龙牙、虎翼、犬神,上古三大邪器,造刀者不明,相传锻造原料中使用了许多恶毒之物,并有多种诅咒缠缚。据传为夏朝末期君主夏桀所有,之后暴政开始。上古三刀被供奉于夏朝太庙,据史料记载,商汤攻入夏朝太庙之时,黑云蔗天,鬼哭神嚎,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为三股妖风袭来,顿时商朝大军死伤无数。汤王弃戈下马,手持轩辕黄金剑单人闯入太庙主殿,挥剑疾斩,三大邪刀被击成碎片封印于地下。但久经封印,似乎物极必反,反而成了正气凛然的三口宝刀,便是那包黑子时开封府的三口铡刀。”

这说话之人正是丁一,此时他手中握着那把史文恭带来的宝刀堪堪而谈,这宝刀便是煞气惊人又如何能够伤到丁一半分。但听他又道:“这刀虽没有那传说中的三大邪刀般的诡异,但却也是不凡,其中似乎藏着种种的暴戾之气,如果佩戴之人境界不够,久之必为刀所乘,遁入魔道!”

史文恭问道:“那这刀是什么刀呢?”

丁一抚摸着刀身道:“其气甚邪,但邪中却隐隐的带着一股凶煞霸绝之气又没有太多的血腥之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当为‘新亭侯刀’!”

“新亭侯刀?”史文恭疑惑道。

丁一看到他不解便说道:“三国时期那蜀将张飞所佩的腰刀。又称‘新亭侯’。《刀剑录》中记载:‘张刀初拜新亭侯,自命匠炼赤珠山铁为一刀。铭曰:‘新亭侯。’便是此刀!想来因为克死主人,所以有着如此的邪气,但又因为沾染上了张飞之血,其中带着一股凶煞。我猜想是当初,吴国亦或尊敬、亦或是无人敢用,便被埋藏于此,被你说的那个女子偶然下发现了,毕竟此地当年正是吴国所属。”

说到这想了想又道:“只是你说的那女子的话,想来应该是天真烂漫、修为不够,心思中又不带一点邪念,所以这刀虽邪,却还无法侵入她的心神,自然是无恙。至于那本秘籍想来或许便是那张飞的刀法吧,据传张飞当年以杀猪为生,一手刀法却应该不俗。”

史文恭点头道:“原来如此,老大就是老大,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丁一笑道:“你要是空下来的话多看些书你也会知道。”

史文恭挠挠头道:“我没那个心思看书啊,一看书就犯困。”

丁一道:“你想帮那女子的念头不错,这行走江湖能帮的就帮,不过这一路上也不太平。这江南一带还好,到了北地,据时迁、王平他们说并不太平,你便将高手都带上吧,只是你那镖局拳馆,我去帮你看着些。”

史文恭抱拳称谢,又笑道:“有老大去给他们说拳,可是那群小家伙的运气了。”

丁一笑了笑:“怎么,走镖了这些年,本事不见长,这拍马屁的功夫到是长了不少嘛。”

史文恭呵呵一笑,他知道丁一这话不过是调侃罢了,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陆仁甲道:“师傅,我也想要去陪史大哥押镖。”

丁一闻言一愣道:“哦,为什么这么想?”

陆仁甲道:“小欢他前些日子师傅便让他出去了,所以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丁一笑道:“如此急不可耐吗,也好,那你便去吧。”

陆仁甲一愣,道:“师傅,您同意了?”

丁一道:“我为什么不同意?”

陆仁甲道:“可是,可是……”

丁一笑道:“可是什么,你本事已经学的不差了,剩下的便是出去好好的磨练一番走出自己的武道来,又不是要把你关在此处。”

陆仁甲想了想道:“那为什么前些天不让我走呢?”

丁一嘿嘿一笑道:“因为你那结拜兄弟小欢,用了两壶老酒收买了我,让我早些放他出去行走江湖!”

陆仁甲嘴巴大张指着丁一,愣愣的道:“师傅,你……你……”半晌怒道:“小欢太坏了,师傅你更烂,两壶老酒就把你收买了,害得我还以为是我功夫不到家,这几天拼命的再练习呢。”

丁一收敛了笑容道:“你这样子能让我放心的放你出去吗?不错,你的资质是很好,旁人能够搬得起上百斤的东西已经是了不得了,你却能轻松的举起千斤的巨石,但因此你就自傲了吗?”

陆仁甲闻言愣住了半晌不语。

丁一冷哼道:“你知不知道在江湖上像你如此的性格很可能刚出去就会被人暗算死,因为你太骄傲了,骄傲的过头了。别人即使无法力敌你,却能轻松的将拟引入圈套,到那时候你又能怎么办?”顿了顿又道:“这次出去的话,你便好好的去感受这江湖的魅力和险恶吧。”

说完又对史文恭道:“你带着他,莫照顾他,让他好好的去体会这江湖中的险恶,只有吃够了苦,感觉到了痛,或许他才能改掉那一身自傲的毛病!”

陆仁甲嘟喏了一声,他知道丁一也是为他好,但是心中却又没有过分的在意。如风启那般的骄傲,师傅还称赞呢,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不好了,师傅真是的。肯定是许久没出去了,所以成了这副模样了,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好没意思。

丁一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此时正在心中说自己的不是,将刀放回匣子里对着史文恭道:“你们明日便走?”

史文恭点头应是。

丁一道:“你也走镖多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次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你们路上要多加小心。”

史文恭道:“知道。”

丁一又留了两人用过晚饭,指点了那谢镖师一番说道:“你领着他走吧,我不送了。”

目送这三人离开,丁一望着姗姗作响的丛林,喃喃自语道:“似乎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边上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丁一的身后道:“这江湖本来就从未平静过,又何谈什么大事。在江湖人的眼里,几乎天天都有大事发生,师兄说的又是什么呢?”

丁一轻轻的将她耳边那顽皮的一缕头发捋顺,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道:“总觉的这新亭侯在这时候出世给我的感觉极为不好。”

巫行云道:“去想这些做什么呢,有时迁和王平那几个小子,这江湖上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怕不知道吗?”

丁一点头,许久不语,心中却还是觉得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一般。但又不想巫行云陪着自己瞎担心,便不再去想这些了,道:“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却说这些,不好,不好。”

巫行云笑道:“师兄,似乎是你先开始说的呢。”

丁一道:“是吗,嗯,就算是吧,那现在咱们聊些别的吧,要不,咱们来下上一局?”

巫行云道:“好啊。”心中却是再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是很开心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丁一和巫行云下了一夜棋,早上便去了城里送史文恭出镖,顺便坐镇他的拳馆。反正行云山庄中有不少人在,又有阵法护着,也不需要他一直呆在那。

史文恭的弟子们自然认识丁一,毕竟这就在无锡城中,丁一时不时的就会过来走走,这些人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人的年纪看上去还没有自己的师傅大,却让师傅如此的尊敬的称呼为老大。但是看见了丁一过来,还是恭敬的叫了声:“丁前辈。”

看着史文恭挥手领着镖队离开了,丁一说:“行云,你怎么看那女子。”

巫行云知道丁一的意思,说道:“应当是贵族之后,不是王爷之女,便是公主之流。虽然易容成了这副模样,但其身上的那种高贵的气质却无法遮掩。而且,在她的身边还暗藏着高手保护,大概因为在这里,所以不敢离得太近吧。”顿了顿一双美目看了看丁一道:“这里可是朝廷的禁地呢!”

丁一呵呵一笑道:“行云你这是在取笑我呢?”

巫行云笑了笑道:“没有啊,我怎么敢取笑师兄。”那眉宇间的笑意和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却就是这个意思。这十年来,虽然她和丁一的关系始终没有走出那最后的一步,但感情上却越处越深,虽无夫妻之实,也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情!

如这样的彼此间的说笑,看似平平无奇,却实际上又是如此的可贵!他们这般站在巅峰的人,心中所要的,所希望的恰恰是这最平常的又是最珍贵的:爱!

不过,有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人出现来打断这段温馨,便如同现在这般一样!

一个叫声传来道:“星云镖局接镖了!”随着声音的落下,一把飞刀“哚”的一声牢牢的钉在了门柱之上,刀尾仍在不住的颤抖,显示这人的腕力是何等的惊人。

丁一和巫行云正站在门边,抬眼望去看见一个身材奇特的人飞也似地奔来,上身健壮,下身却极为的修长,奔跑过来的动作仿佛一步一顿,却偏偏无比的迅捷。几乎只是一眨眼,便已经到了身前,显然是修炼过极为特殊的轻功!而这样子的轻功,丁一记忆中似乎有一人也是如此的。

来人冲到丁一身前,先是被丁一高大健壮的身材震了一下,随即便被淡漠的看向自己的巫行云迷住了心神。

巫行云虽然没有修炼阴阳和合神功,她的性格本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功夫。而且除了丁一,便是在无崖子和李秋水等人面前也是甚少展露笑容。但即使如此,修为已经达到了她这样的境界,气势和神魂的结合,便是如此淡漠,却也是有着她独特的惊心动魄的美,淡漠的表情更是将她承托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这人显然心神境界不够,看了巫行云一眼便被迷住了心神,迟迟的没有回过神来。实际上这也不能怪他,任是谁在一个都是大老爷们的地方待了几年,这一逃出来便是母猪都赛貂蝉了,更何况是巫行云这般的美人呢。

巫行云对外人可是从来就不会加以颜色,冷哼一声道:“你来此何事?”冰冷清冽的声音,仿佛三九天的寒风刮过了男子一般。

男子只觉得身心一寒,已经惊醒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巫行云。暗忖:我的定力不可能如此不堪,难道是这女子修炼过什么媚功吗?应该是了!当下不敢再看一眼,对着丁一道:“阁下可是史镖头,在下有镖要托。”

丁一道:“我不是史文恭,他刚走了,你又要托什么?”

这男子先是失望的叹了一声,但是听到丁一的话后又道:“史镖头不在,阁下能做得了主?”顿了顿又问道:“敢问,史镖头走了多久了?”

丁一知道他问这些想要做什么,说道:“北门走的,刚走不远。”

男子顺着丁一所指,当即抱拳言谢道:“多谢了!”随即脚微微一弯,便仿佛弹簧一般直直的往远处射去。

丁一道:“好奇特的轻功,这轻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巫行云道:“是谁?”

丁一道:“一个狡诈如狐的家伙,似乎姓胡,却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这人却是好心机,从我的手中都能逃了出去。我看他的身形和那人极像,显然是修炼的同一种轻功,也不知道这性格是不是也是随了那家伙。”

巫行云道:“能让师兄追杀并逃走的人果然不简单呢,不过这人身上虽有煞气,却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丁一道:“看上去的确如此,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史文恭的这一镖我却有些开始担心了。”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喧闹声,街角处几个青衣汉子冲了出来,撞倒了路上的行人,却根本不管不顾的冲到路中间,左右四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丁一和巫行云看了过去,却发现这几人的身形却是和刚才一人很是相似,都是上身结实有力,下身修长仿佛一把尖锥一般。

看见了这样的情况,便是不清楚事情起因的丁一和巫行云也隐隐的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隐情了,毕竟看刚才那人的独门轻功极为不错。但这样的人居然有如此多,而且比起刚才那人,这几人明显的不似好人,一身煞气更是对被撞的路人不管不顾。其中一人拎起那摔倒在地的老汉道:“老头,可看见一个男子跑过去了?那身形和我等差不太多,可曾瞧见了?”

可怜那老者刚刚被撞倒在地,现在又被忽然高高的提了起来,心中惊惧哪里还能清晰的回答他的话。

这汉子显然很是恼怒,左右一掌横削,就要给老者点教训。但是以他的力量打上这老者,那便不在是教训了,而是杀人夺命了!

丁一自然看不下去,瞬间便已经到了汉子的身侧,一只手扣住了将要挥下去手掌,一只手已经将老者带了下来。却是眉头微皱,那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这人的一掌下去,这老者绝对有死无生,这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却到底是何人?

这汉子被丁一抓住了手腕,只觉的自己的手似乎掉入了老虎的口中,就连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咬碎了。

这是丁一恼他下手狠辣所以有心惩戒他,手上内劲一运,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便已经生生捏断了他的手骨!

“谁!多管闲事……啊,我的手!”连着的话语却说明了丁一的动作之快,让他的话都说到了一块。

边上的几个他的同伴立刻就取出了背后的分水刺,便对着丁一刺去。

分水刺狠狠的刺中了丁一,但几人脸上却并没有一点的欣喜,因为入手的感觉,便让久经训练的他们知道自己刺偏了。看着身前那人影渐渐的消散,这才感到自己的内力居然已经被封住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点住了自己几人的穴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的厉害,便是自己门内那传说中的祖师爷怕也没有这等实力吧。难道是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个中原最厉害的人吗?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死的,自己的第一次任务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那胡二还没有抓到真是好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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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话,下午应该会有些空,估计可以保持两章!

第二三四章 毒蛇之牙

这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蛇,这种没有四肢的动物。有的人说它长的极为邪恶,是自古以来的恶神的象征。

但有的人却会觉得这东西很是可爱,因为这些蛇长的的确是色彩斑斓、五颜六色的身体上,披着闪闪发光的鳞片,自然是美丽的!

可是这美丽之下,却是猛烈的毒,是那种一滴可以杀死数人的剧毒。

这世界上的蛇类极多,有的大的极为恐怖,有的小的仿佛蚯蚓。但最可怕的却是这些美丽的毒蛇,这些毒蛇可能不大,但是即使是轻轻一吻,那毒牙在你的身上咬出了两个小口子,将那致命的毒液注入你的体内,或许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而这江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便多出了一个由杀手组成的门派。

这门派的隐秘,便是江湖上消息最为灵通的空空门和丐帮都没有一点他内部的消息,只知道凡是被这门派杀死的人身边都会留下一张画着各种毒蛇的标记。甚至连这个门派的名字,都是根据这些仅有的线索来推断出来的,江湖上称其为:毒蛇之牙!

这个组织,丁一从前也不曾听说过,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在那几个身形仿佛锥子一般的汉子口中得知的。

这几个人的身手、轻功都不错,更是极为擅长配合围杀暗杀之道,而且很显然他们都是份属同一个组织的人,因为他们的心法和招式连同身形都是如此的相似。

这便让丁一很是好奇他们的来历,看见他们出手狠辣,便制住了他们。

这世上甚少又能够在生死符的奇效下支持下来的人,或许有人能够凭借着心中的坚持和毅力无视这些痛楚,但绝不是这几个人。

所以丁一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但便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震惊。

一个如同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的门派,那是只有等到了咬中猎物的时候才会露出口中毒牙的毒蛇。这种将自己藏在暗处,静等时机发出之名一击的门派,现在忽然出现了所图必然不小,现在江湖上纷乱四起,难道要发生大事了吗?

“你们是什么门派,你们自己居然不知道,你说我会相信你们吗?”冷冷的声音,让这几人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下,哪里还敢隐瞒什么。

当即一人喘息道:“真的不知道啊,我们都是从小被师傅捡回来的孤儿,一直呆在山中修练武功,所有的事情都是师傅、师叔他们跟我们说起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出过山门半步,那门派也没有名字,我只知道创立门派的祖师爷姓胡,最近和一个叫什么毒蛇之牙的门派联合了,要说名字的话,便是这‘毒蛇之牙’了啊,我真的没有骗您,不要再让我受那般痛苦了,我什么都说了啊,真的!”

巫行云看他们的模样,道:“师兄,似乎的确没有说谎呢。”

丁一也看出来他们此时哪里还有一点的凶悍之气,点头问道:“那毒蛇之牙是什么门派?”

这人想也不想便道:“那门派似乎是个杀手的门派,前几年,我们就加入了其中。这门派很是神秘,便是我们也没有见过那门主一面,都是那个小白脸的家伙一只在发号施令,似乎叫什么,冷护法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不过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罢了。”

丁一道:“是吗?第一次行走江湖?”

这人听出丁一语气不善,急道:“当真是第一次,我们一直在山上没有下来过。便是听师傅的话,入了那什么毒蛇之牙,也没有出过任务。这次下山是因为那叛徒溜走了,我们才领了命令前来追杀他的。”

丁一又问:“你们追杀的人是谁?”

“是我们的二师兄,叫做胡二,因为我们没有名字,所有的名字都是根据师傅的姓氏传下来的。他是老二所以叫做胡二,我是老四,便叫做胡四。”

丁一心中暗付:姓胡?又是这样的独门轻功,看样子当是那人的后代了。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的门派在哪?你们的师傅又是何人?那毒蛇之牙又在何处?”

这人刚要想,便被丁一的杀气一逼,哪里还敢在想什么借口,那古怪的暗器的痛苦,他们可是已经受够了,眼下只有先应付过去在想其他的吧。于是道:“我们所在的大山在大理境内,我们的师傅叫做胡枫,那毒蛇之牙在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或许我们师傅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实际上还真是想让丁一去找自己的师傅,他相信凭借着山上的机关和他师傅的武功一定可以将这人拿下,到时候自己等人就可以好好的讲现在的痛楚找回来了,定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不过他们心中想的倒是挺好,但是丁一会如他们所想的这般吗?想了想同巫行云道:“这江湖中很可能便有一场新暴风雨要来了,我似乎都能闻见那尸山血海的腥气了。”

巫行云这次没有取笑他,这几个人说的虽然不多,知道的也很少,但是仅仅是这些透露出来的消息,细细想来便仿佛一张大网,一条毒蛇隐藏在了暗处。“师兄,看样子似乎天下又要多事了,你是不是担心他们?”

丁一点点头道:“这无形中的一只大手似乎已经随着那忽而往他们那边去了,我又怎能不担心,史文恭他们武艺虽然不差,但怕就怕对方根本不会和你作正面交锋啊。”

巫行云道:“你是想要去帮他们押镖吗?”

丁一摇头道:“如果我去的话,即使不出手,却也失去了历练的价值,那小甲当要好好的雕琢一番,不过……”

巫行云道:“还是担心吗?”

丁一笑了笑道:“行云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溺爱他们了?”

巫行云道:“没有啊,师兄锻炼他们的时候很是严厉,并没有过分的溺爱啊。小甲会这样想来是应该到了他这份年纪,就有了如此的实力,自然会生出了骄傲自满之心。便是那史文恭从前不也是如此。”

丁一道:“便是如此,所以我才让小甲跟随史文恭去押镖啊,便是想让史文恭开导开导他。”

巫行云微笑着说道:“师兄还是很关心小甲的呢。”

丁一尴尬的笑了笑。

巫行云将垂下的发丝捋到了耳后,道:“师兄,我去照看他们吧。”

丁一道:“你去?”

巫行云美目一瞟道:“我不行吗?”似嗔还怒的表情,让丁一也不仅有些失神。

丁一道了声:“行云,你真美!”

巫行云颊生红霞,啐了声:“贫嘴。”

丁一呵呵一笑道:“行云去,我自然放心。不过你去了不也是一样,他们心中觉得有你在,自然便少了那份历练之意。”

巫行云道:“我自然会在暗中保护,不会轻易现身的。”

丁一道:“那,辛苦你了。”

巫行云展颜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道:为了你,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丁一看了看脚下这几个被巫行云的微笑迷住了的汉子道:“起来,带我去你们的山头瞧瞧,我倒想认识下你们的师傅。”又对着门口处的几人道:“镖局关上大门,好好在家中练拳,不要出去惹事。”等那几人应允,又对着巫行云道:“行云,我先去瞧瞧这神秘的山中门派。”

巫行云点点头目送着丁一离去,直到丁一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这才转身便走。她内力深厚、轻功卓绝,即使镖队走了已有一个时辰,却还难不住她。

而这个时候,正在行走的镖队却已经遇到了麻烦!

倒不是什么山贼劫道的,实际上本来这事和镖队是没有关系的。

因为这大打出手的几人正是那后面追上来的那胡二,他虽然追上了镖队,但是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另外的几个他的师弟给追上了。这几人也是运气好,因为想要包围胡二,所以走的是另外一条道,并没有被丁一堵住,此时追了上来,却是立刻便交上了手来。

这几人本是同门,相互的招数都是极为熟悉,彼此毕竟在一起待了二十多年,甚至连彼此间习惯的攻击套路和内力的深浅都极为熟悉。这厢一打起来,却是极为的好看,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般的你打过来,我打过去。

镖局的人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将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护在正中。

史文恭看着这几人身形相似,招式类同,但出手却尽是杀招,似乎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而且因为彼此的熟悉,每每杀招都是尽可能的变幻身形,要取对方防不到的地方下手。拉住了想要出手的陆仁甲,道:“你要做甚?”

陆仁甲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史大哥你看他们那么多人打一个,我为什么不能上去帮忙?”

史文恭道:“你没看见他们的模样吗?很显然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弟,这样的打斗,你知道谁善谁恶?老大教你的话,你都放到了哪里去了?”

陆仁甲道:“你看那人刚刚拦下我们一脸的急切,很显然便是有求于我们吗。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群外人拦下了。”顿了顿很肯定的说道:“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人必定是如同风启大哥那般是被同门逼迫的好人!”

史文恭很是无语,这小家伙仗着天生神力,更是被丁一练出了一身好功夫,无锡城中根本找不到什么对手。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养成了这样的自傲的习惯了,这习惯当真是不好,难怪老大要让这小子跟我出来,是该好好的让他吃吃苦头,磨掉他这一身的傲气。

这人的来意如何他不知道,不过这事情却和自己等人没什么关系。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贼寇包围过来,想了想道:“不去管他们,上路,我们走我们的。”

那几个镖头,道:“好咧。”立刻便要去赶马车,这时最里面的那自称王公子的女子却道:“这事情你们不管的吗?”

边上的谢镖师道:“江湖上这般打打杀杀的多得是,如果遇到就管哪里有这些精力。”

王公子道:“那就这样看他们打下去,不去理会吗,万一他们打出人命来怎么办?”

谢镖师笑了笑道:“打出人命?这样打肯定会出人命的,但这也不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走我的路好了。”

王公子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一声惨叫,谢镖师根本就没回头看却仿佛心知肚明一般,笑了笑道:“看,这不是死人了吗!”

王公子回过头去正看见那一个人被划破了肚皮,那鲜血和里面的肠子似乎都淌了出来,当即惊叫一声。颤声道:“死……死人了……”

那胡二杀退一人,立刻便往后面退去,看着史文恭一行,心思一转脚下在树枝上一点,就绕了过来,直直的奔着已经准备再次出发的镖队冲来!

史文恭骑在马上,听见动静立刻回过头去,他押镖多年,这些江湖上的道道可是心知肚明的很,立刻道了声“不好。”便挥手止住了镖队,大声道:“你想做甚?”

见对方不说话,只是直直的冲来,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的铁戟瞬间就刺了出去,戟头一挥似龙爪般的抓出,正是对着这胡二挑去的。

胡二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好精明!”但是你厉害,我也不差,你这一戟挑来虽是我没料到的,但却也可为我所用!当下身形一顿,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脚在半空中一阵疾点,居然堪堪从戟头一闪而过。

史文恭冷哼一声,对方的轻功不俗,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戟头似龙转身一般便要去咬对方的腰肋。但是眼中却见寒芒一闪,铁戟一震挡下了紧追着胡二的两边飞刀,眼角余光中看见那胡二咧着嘴角便已经在树枝上一点,飞速的离去了,只有声音阵阵传来“镖头,靠你了我先去了!”

史文恭望着他消失在远处的身影,怒哼一声,还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了!坐在马上,反手铁戟横扫,挡下了那追上来的几个汉子手中的分水刺道:“我并不想插手你们的事情,这等简单的嫁祸,你们不会就如此轻易的相信吧!”

但是任凭史文恭怎么说,对方就是没有放过他,只是人群中又分出了三人追向了那胡二,剩下了的三人就和史文恭交上了手!

史文恭虽然修身养性,脾气已经好了许多,但是无缘无故的被这样的一轮抢攻,却也是打出了心中怒气,大喝一声道:“道某家好欺负吗?”

随着他声音落下,铁戟闪电般的刺出,一下子便咬住了对方的兵刃,手臂一旋,戟尖便钻透了对方的身体,一直守势少说歹说没有用,还真以为我可以任你们摆布?

同一时间,惟恐不乱的陆仁甲脚下一点,抢在了镖师的前面人刀合一的便冲了出去,一招苏秦背剑藏刀式,凄厉的冷光闪过,已经夺走了那剩下两人的性命。

史文恭看了看在向镖师们炫耀的陆仁甲,戟尖挑开被自己杀死的那人的衣衫,看着那胸口纹着的一条银环蛇的标记,那纹身栩栩如生一般,尤其是那两颗巨大的毒牙沾上了鲜血,仿佛刚刚吞噬过猎物一般正闪烁着寒光好不骇人!

这时候,陆仁甲收刀走了过来看着史文恭道:“史大哥,那人向你跑来,为什么你非但不出手相救,还要攻击他?”

史文恭看了他一眼道:“小甲,江湖上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老大想必也跟你说过吧,这是个人吃人的江湖。”顿了顿,语气一肃道:“莫说是我,便是我的几个兄弟看见了这人如此冲来怕也会出手伤他!”

陆仁甲闻言望了过去,那谢镖师笑着道:“大哥这话说的极是,小甲你江湖经验尚浅,这些事你都不知道。你以为那人是打不过才往我们这边跑来的吗?”将马车弄妥,又道:“那人如果被伤了,慌不择路的往我们这边来的话,兴许倒是可以救上一救,自然不能看见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死在自己面前。丁大侠的话说得好啊,这生命诚可贵啊!但是,小甲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虽然是陷入了围攻,但是彼此的招式都是极为清楚。说明他们是同门,而这人还是门中的高手,不然的话也不会轻易的不伤分毫就杀死了一人。而后本想从那边跑进丛林,但是这人硬是扭转了身形,往我们这边来,这其心便有他意了啊。”

陆仁甲道:“什么意思?”

谢镖师挥挥手,将马车赶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小甲坐过来,道:“去两个人,把那些尸体埋了后追上来。”

人群中的最后的两个镖师道:“好咧!”

谢镖师又对着小甲道:“小甲,你史大哥说的没错,这江湖中人心叵测啊,这人往我们这边跑来,真的是求救吗?以他的身手,那些人根本没办法轻易的杀死他,他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逃走,但是他偏偏就往史大哥这边来,这用意便是想要嫁祸于我等啊,便是要让那些人以为我们和他是一起的,这样便能将我等当作替死鬼了,他却好从容的离去了啊。小甲,你想想,他离开时的话,如果没有这用意,还会特别再说一句话吗?直接走了不就好了?你仔细想想,你谢大哥我说得对是不对?”

陆仁甲又不笨,只是没有机会出城去行走江湖,这些歪门道道一点也不清楚。现在别人给他理清了、道明了,他自然就知道了。颔首道:“这人怎么这样,我一开始却还想上去帮忙,他居然想要我们做他的挡箭牌!真是可恶、可恶至极啊!”

史文恭骑着大马,看到他醒悟过来了便道:“你还知道啊,早跟你说了,江湖上不是无锡城!无锡城中,都知道你是老大的弟子,自然谁都会给你三分薄面。这江湖上,可是完全不同了,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暗箭埋伏,那是层出不穷的啊。”说完看他一脸受教之意,微微一笑又道:“这这个门派我史某印象中似乎没有,老谢,你知道吗?”

谢镖师自然看见那毒蛇纹身了,摇头道:“这毒蛇大牙的纹身,这等奇异身材,如果见过必定不会忘,老谢我也没见过啊,怕是新出来的门派吧。”

史文恭喃喃道:“这门派之前从无名气,但是看其身手却是极为高超,而且似乎很是精通合击暗杀之道,似乎是受过特殊的训练,很像是杀手啊。”

谢镖师点头道:“倒是如此,看来这门派如此的隐秘不为世人知晓所图非小啊。”

史文恭点点头,忽然朗声道:“去想这些作甚,走了。上路了,刚刚耽搁了一些,弟兄们可要加把劲,把着耽搁的时间给抢回来啊,我们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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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到,明天的话就难说了。

第二三五章 夺刀

一个江湖客,如果可以给他选择的话,他会选哪样?

宝剑、宝马,神功秘笈,美人在侧,权势无双!

或许这已经不仅仅是江湖人的梦想了,大多数的人都曾经这样想过。但比起权势来,江湖客更加会热衷于各种神兵利器和武功秘籍。

江湖中可以说天天都有打斗,但是能够将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的往往是一把神兵利器或者什么神功秘笈,其他的都要稍逊于这些。

所以史文恭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实际上心里面对于自己走的这趟镖还是很重视的,他知道这古之名刀一旦被人得知了,必定会引来无数的人的抢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路都走过来了,除了刚开始的一些不顺心的事,之后即使出现了一些劫道的,却是哪里能够动得了他们。

而就在这交镖的时候,那女子很是满意的时候,一个冰冷的仿佛让人如同身处冰窖一般的声音回荡道:“这镖到这也算完了吧?”

史文恭刚松了一口气,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汗毛都竖了起来,急转头看向那屋檐下的阴影处。暗道一声:大意了,这人如果刚才偷袭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下。难道几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我的警戒心如此的褪化了吗?心中虽在想事,但还是一抱拳道:“在下史文恭,敢问阁下是?”

阴影处一个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却是一个身材古怪的汉子,上半身健硕有力,下半身细长,面容奇古,颌下短短的胡须无风自动。

看见这样的身材,史文恭知道这定是和那几人一起的了,这帮派倒也好认,都是一样的身材啊。

这看样子将近六旬的老者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史文恭,又瞧了瞧他身后的人道:“这星云镖局的人果然不错,难怪敢杀我本座的弟子。”

史文恭冷冷的盯着他,这人的身材并不高大,站直的话也只到自己的肩头。何况现在还如同最平常的老头一般的背着双手弯着腰,那双眼睛中更是无比的浑浊。粗粗的一眼看上去,这人不过是路边最普通不过的老者罢了。

但是,在被这双浑浊的眼睛扫过的时候,史文恭不知怎么的,就会觉得一阵恶寒,那是如同被毒蛇盯住一般的感觉。但对方偏偏就没有释放出一丁点的气势来,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人绝不简单,怕已经是绝顶之流了。而且听他的话,似乎一路跟着自己等人,就是要等自己送完镖才出手,却不知道又为了什么。

想不通就问,这是个好习惯,所以陆仁甲上前一步道:“老人家认错人了吧,我等好好的押镖又哪里会去杀你的弟子?如果有的话,也是路上的劫道的,难道老人家的徒弟是那些人吗?”他又不傻,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直接揽下。何况那日的情况,本就是他们不对!

这老者听见了陆仁甲的说话,扭头看了看,抚须笑道:“刚才到是看走了眼,却没发现这位小哥也是位高手呢。”

陆仁甲听到老者称赞很是得意,高傲的仰起头道:“那是自然!”

“小哥的天霸刀法可是深得霸刀的真传呢,那一招分离斩使得好是犀利。”

陆仁甲点头道:“这是自然……老头,你诈我!”

老者抚须笑道:“天霸刀法或许还能说霸刀所使,但星云镖局史总镖头的索命飞龙夺,却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戟法。”顿了顿,又道:“就是不知道我那几个徒儿哪里惹了几位,居然就这样被杀害了?”

史文恭将铁戟缓缓的提起道:“我等好好的走镖,他们二话不说就要过来打杀史某,阁下却说某该不该动手自保?”

老者道:“这倒是应该,这遇上了镖队,擅自动手却与山贼无异,被镖头斩杀倒也说的过去。”顿了顿,抚须又道:“所以本座,便等着镖头将镖押到了才来找你说道说道,这不过分吧?”

史文恭道:“不过分,那便是要找史某为阁下的那几个弟子报仇吗?”

老者道:“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事。”

史文恭心道:来了,是打是和,便看你怎么说了。于是道:“另外的是什么事?”

老者呵呵一笑道:“本来是一件事,但现在忽然便成了另外的两件事。”顿了顿不待他人提问,就解释道:“镖头的镖既然送到了,那本座再取之便于镖头无关了吧?”

那女子一听立刻将匣子紧紧抱在怀中,道:“你想干什么?”

老者看着她眼神是无比的欢喜和欲念,只看的这女子吓得连退了三步,这才呵呵一笑道:“姑娘家的,不好好的待在家中,难道不知道这江湖上很危险的吗?万一遇到个采花贼什么的,姑娘的名节便毁于一旦了啊。”

女子道:“你这眼神好吓人,你想怎么样,我做什么都不管你,何况这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危险啊。而且……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众人心道:就你那样子,是个人就知道你是女的啊,这化妆也不知道谁教的,以为穿件长袍,戴个武士冠,将胸束起来就行了吗?现在还自己说出来了,这女子还真是幸好遇上了我等,要不然的话,怕是在被人拿回去当压寨夫人了。

老者道:“本座跟了这么久,便是要确定你是与不是,呵呵呵。”

女子道:“什么是与不是?”

老者不理他道:“这几位朋友一路上保护的要很是吃力了吧,本座便让你们休息下又如何?”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周围忽然跳出五个人来,当先一人手持宝刀道:“阁下到底是谁?”他听着老者说跟踪了一路,但偏偏自己等人没有一点的发觉,而且反而被他感知到了自己等人的存在,这份实力容不得他们不谨慎。

史文恭看得清楚,随着这几人的出现,这老者的气势已经渐渐的起来了,那双眼睛中的浑浊更是渐渐的消去,转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的精光在那不停的闪烁。看到这般情况,史文恭心知不好,这人怕是要动手了!

老者看了看史文恭道:“镖头很是厉害嘛,且让本座将这些跳梁小丑解决了,再来会会镖头!”说话间,身形已经诡异的横飘了出去,仿佛鬼魅一般的身法,让那几个现身暗中保护女子的人立刻为之一惊。即使他们心中已经估算了这人得厉害,但没想到这人一动手居然如此的犀利。

那离他最近的一人,当先便是一刀斜劈而出。

刀气呼啸着将地上犁出了一条浅沟,但却并没有伤到任何人,而他也没办法在发出另外的招式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双眉之间一个血洞中,那红白相间的液体汩汩的流出,随着他的气力用尽“噗通”一声便摔倒在了地上。

“好胆!”那五人中的领头人,大喝一声便冲了过来,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被人杀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何等的令人愤怒,但是再愤怒又有什么用?

冲出去的身形和老者交错而过,就在那一刹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人仿佛看到了老者掠过之时,老者眼中的讥笑之意。心中更加愤恨,就想着倒转身形给他来上一刀,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在控制身体了,心口处一点殷虹渐渐的浮现。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中了刀?

老者连杀两人,干净利落的让史文恭也是眉头紧皱,这人的身法太过诡异,招式更是狠毒,比起他的那些弟子来,更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便只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这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陆仁甲暗道一声:好快的刀!心中却是渐渐的浮起一股战意,刀!这是他从小便决定了要走上的道路,如今遇到了这样的高手自然不容错过,便如王大哥说的那般。或许错过了,今生便会后悔,所以即使死也是要斗上一斗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

“看刀!”大喝声中,陆仁甲瞬间便冲了出去,后发先至的已经冲到了老者的身侧,但并没有立刻挥出一刀,而是等着他转过身来这才一刀挥出。

老者和他还了一招,凌空一个翻身落在了边上的墙沿上,俯视着陆仁甲道:“好一招天霸刀法,霸刀的绝学果然名不虚传。”言语中似乎很是恭敬,但旁人就是听不出他有什么恭敬之态,反而觉得他是在暗讽一般。

陆仁甲道:“我叫陆仁甲,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听听!”

老者眼神中忽然透出一股凶戾之气,这陆仁甲是谁,他自然知道。而且就是知道所以才会重视,重视的不是这陆仁甲,而是他身后的丁一。旁人或许不清楚这渐渐没有消息的丁一的厉害,他可是清楚得很。缓缓的将手伸了出来,手中是一把细细的狭长的单刀,此时上面正在滴落着血珠。“陆仁甲吗,想要知道本座的名字,便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了,不过本座今天的目标可不是你啊。”

话音未落,瞬间便冲向了那女子。

这女子此时正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看着那几个一看就是被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侍卫被杀死,心中百感交集。身形渐渐的已经离开了镖师的包围,往那侍卫走去,想要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得救的机会。

几个镖师看到老者是冲着这女子去得,当下便迎了上去。但是毕竟晚了一步,身法也没有这老者高超,拼命的扑出却只抓住了一丝影子,眼睁睁的看着这女子被老者一把拎起,当下道:“那老鬼,你要做甚?”

老者站在屋顶上,反手拖刀挡下了陆仁甲的一击,怪笑道:“果然是九阴脉,九阴脉啊!”怪笑着俯视着众人道:“今日本座很是开心,几个弟子换来了一把宝刀,一个九阴脉的绝世女子,哈哈……”

陆仁甲冷冷的看着他,道:“史大哥,这等事情怎么办?救还是不救?我们的镖送到了,这事情是不是不用插手了。”

史文恭听出了陆仁甲的讽刺,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镖送到了,这明摆着是劫道的啊,还有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女子,你说当怎么办?”

陆仁甲看了看他扭头盯着老者,道:“那就是?”

史文恭道:“真正行侠仗义的时候到了,你怎么却又如此了呢。”说话间,已经接过了身后谢镖师递来的弓箭。

陆仁甲心头一喜,这才是江湖啊!顿时只觉得胸中一股热血就要冲出,朗声道:“老鬼,接本大侠一刀!”话音落下,人拔地而起,仿佛一条神龙一般的扑向了老者,刀携着无匹的气势就狠狠的落了下去!

老者看见他这一刀气势无匹,似乎要将自己和这女子同时砍成两段一般,心道:难道他不是要救这女子吗?只是想要杀我?忽然心中一凛,耳边只听见一声“看箭。”眼见却已经看见一点寒光射来!

实际上史文恭是先叫出来,才放箭的。但是因为他的弓术厉害,这一箭射出,仿佛瞬间变穿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将那声音都甩在了身后。在老者看来,似乎便是暗箭伤人一般!但是他以己度人,早就提防着了,所以也没有被这一箭射中。

身体一旋,就要闪开。但是这时候,陆仁甲闪电般的抢出,单刀一拖一带,逼得老者再次闪避。他却立刻招式一换使了个巧力用上了粘劲,居然乘着老者闪避箭矢的时候已经将女子带了出来,那锋利的刀锋根本就没有伤到女子分毫。

老者心中一惊,暗忖一声:好精妙的招式。果然不愧是那人的徒弟,不过本来不想轻易的将事情惹下,惹出那家伙来。但是你既然如此这般,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当下怒哼一声道:“小子,找死!”话音未落,居高临下劈手就是一招力劈华山,借着下落之势对着陆仁甲就砍下。

陆仁甲感知到背后刺骨的寒意,心道:好厉害的刀气,还未砍中我就已经让我如此的毛骨悚然了,不过莫小看了我!想到这,一个转身已经将女子掷出,他知道下面肯定会有人接住这女子的,而他就可以放手和这人大战一番了!

一招恶龙闹海,借着旋转之力,仿佛凭空形成了一股旋风一般,直直的朝老者刮去!

老者眼见瞧了瞧史文恭暗道:有这人在侧,要杀此人当要一击必杀,不然的话必定会被干扰到。这人是那人的徒弟,既然动手了,便一定要杀死他,也让那人知道我胡家不是好惹的!想到这,右手招式一变,单刀变砍为横削,一招拖泥带水直取陆仁甲的双腿。暗地里却已经左手拿住了匣子,内力运及,眼光中两道冷光射出。

陆仁甲自然没有发现这暗中藏着的一招,便是下方的史文恭也是没有发现。这老者左手本来就是拿着匣子的,现在不过是因为右手刀下砍,左手自然便抬高了,哪里会发现不对!

但就在这时候,陆仁甲空中换招,一招披风斩闪过了断腿之厄已经朝着老者的肩膀落下。却忽然本能的心中一凛,背上的汗毛都在这一瞬间倒竖了起来,心知不妙,急急的收招便退。

老者眯缝起眼睛,暗道一声:好快的应变。但你却已经没有机会了!左手的匣子带着“呼呼”呼啸之音,已经落了下来。

陆仁甲此时新力未生、旧力以衰身法已老的时候,百忙中只能回刀自救,所幸的是他刚刚因为心中警觉早已经收刀了,所以此时恰恰一个横刀格挡,挡住了砸来的匣子。

两股内力相撞之下,匣子瞬间便碎成了无数的木屑。

这要是一般的时候,陆仁甲也就没事了,最多是内力不如对方,受些轻伤罢了。但是这匣子中并不是没有东西,里面可是有着一把神兵利器的啊!在对方内力的加持下,陆仁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刀被一点点的砍断!

史文恭这时候已经知道不对,抬手便是一箭射去,却已经不及在提醒了,这等紧要关头哪里还会去注意是不是暗箭伤人!

但他这一箭,却并没有伤到老者,老这只是轻松的一个侧旋就已经避开了,顺势便将陆仁甲的刀削断,右手的刀滑下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便在这时,老者心中忽然一凛,只觉的一股浩然的掌力拍来,哪里还来得及顾得陆仁甲,抽身便要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掌力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肩头,所幸他身在空中,又擅长轻功,几个盘旋后,已经化解掉大半的掌力,却依然是脸色一红,只觉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要吐出。但他暗道:这时候绝对不能示弱人前!当下咽下鲜血,提气开声道:“来者何人!”

一个清冷偏偏又是如此悦耳的的声音道:“你一口血吐出来的话,或许你伤势就不会这样重,强自的压下的话你现在尚能使出几分实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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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只有一章了,抱歉!

第二三六章 行云之心

天山童姥是谁,中原中或许知道的人甚少。但是知道的人,再提起她的时候却是一副无比惊恐的模样。而且便是在那中原之外,即使是吐番诸国,却也听说过她的名号。因为她就像是一个禁忌一般!

塞外不少好汉、魔头,尽数被她制服。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剑神等等,又有几人胆敢反抗与她?或许只有他们集中到了一起,才会有那反抗之心吧。

生死符!

天山童姥创出的一种功法暗器,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制于他人,故名生死符!

她便是用这生死符,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奴役一般的使唤着他们。看似是个大魔头一般的人物,如她这般实力,实际上做上江湖霸主也并非难事,但她却从没有这么做。

她其实是极为面恶心善的,就像一个小孩一般一样硬装出一副狠霸霸样子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是个很凶悍的人一般,这样的话,自然就没有人会轻易的伤害到她了。大概是她的自我保护吧,幼年的苦楚让她如此。

而往往越是这样的人,时常是都是很心软的人。她从小养大的梅兰竹菊四姝并没有一般在非人道情况下长大的孩子般的畏缩胆小,相反的,四姝的明媚俏皮就可以证明巫行云的良善!

面恶心善不但可从灵鷲宫诸女对她死心塌地上看得出来,即使是被她害得破了诸般戒律的小和尚虚竹,也对她感到亲切,并不因她多般为难、恶言相向而感到对她憎恶。因为他用自己质朴的心了感觉到了那冰冷面具下的善良!

她个性要强,师父说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不适合女子修炼,她偏要选这路功法,还别出心裁的逆转心法主攻手少阳三焦经,生死符制作之时转内息制造寒冰便是因此而来!这门功法,能够聚敛内气返老还童,端的神妙无比,却也有破绽。那就是散功之时,如同平常女子,那时候就是她最为薄弱之时。

李秋水原本打不过她,只有等童姥散功之时,才敢杀上山来,却也因此最终居然遇到了原本早已为逝去的丁一!化解了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怨!

以她的容貌,踏足江湖之时并不是没有人追求她,那种天生丽质,仙女一般的气质,让她的追求之人多的去了。但是她从来不去多看他们一眼,在她眼中这些人加在一起怕也比不上那个人!

天山童姥,巫行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用着冰冷的面具将自己遮掩的女子!说她可恶也好,说她可爱也罢,她真正的内心却始终只对着一个人放开,如果这人要她做什么事,怕是她绝不会去问对错和难易吧,她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出现在汴京城中,那一掌救下了陆仁甲的不是她还是谁?

为了让丁一能够放心,她藏风露宿,仿佛幽灵般的跟着镖队。以她的实力,不仅无人能发现得了她,更是被她先发了两拨隐藏的人物。一波便是那一看就是保卫女子的护卫,这些人史文恭等人自然也能发现。所以这些人出来时,他们并不惊讶。

但是那另外一波虽只有一人,但他的实力却胜过了史文恭他们,隐藏在左右,却也没有直接动手。每每晚上都是仔细的探查着动静。

巫行云藏在后面看得仔细,知道他所图谋的必是那个女子,他几日来的观察就是为了看看这女子是不是九阴之体。看样子,这人怕是修炼了什么邪功秘法,想要这九阴之体来增强自己的修为,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动手,便是要仔细的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不是九阴之体。

他不动手,巫行云自然也不会赶走他。毕竟她知道丁一的想法是要让陆仁甲好好的磨练一番,这等的好机会,自然不容错过,她有这个自信,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控制住场面。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这老者要取陆仁甲性命之时,藏在后面的巫行云立刻掠出,抬手便是一掌将其震开,救下了陆仁甲。更是看着这人居然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不重的内伤,现在怕是已经受伤不轻了。

那老者自然不是刻意的想要自己的伤势加重,他压下口中鲜血自然是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来,以震慑这暗中连他都没有一丝发现的高手。但是很显然,他的装模作样根本没有用。巫行云的实力远胜于他,江湖经验更是丰富,自然不可能被他骗过。

在听到了这现身的绝色女子的话语后,老者心中一凛,知道这次撞到铁板了,但是看了看手中的宝刀,暗道: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借着宝刀之锋,即使无法伤到这女子,但逼开她后逃走,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却并没有马上就攻上去,毕竟因为强行压下伤势说话已经受了内伤,现在能拖一会是一会,当下道:“阁下是何人?”

巫行云先是看了看陆仁甲,发现他只是面现讶然,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刀被砍断,而自己又险些身死而感到了悲愤。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伤势,在丁一的教导下,他的应变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没有那骄纵之心,也许就不需要自己出手了。毕竟他好好打的话,纵使不敌,也不会有性命之危。

这才回头看向了老者道:“你又是何人?好一招冷月刀法!”

老者心中一凛,居然知道自己的功法?看样子是那人身边的那个女子了,怎么居然有如此厉害?当下便道:“本座胡枫!”说完眼睛眯起,仿佛毒蛇一般的冷冷的盯着巫行云道:“姑娘又是何人?”

巫行云看着他道:“姥姥是谁,你会不知道?还在此装模作样的作甚?”

胡枫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女子。嘴上却说:“姑娘此言何意,本座不知晓。”

巫行云冷声道:“既然不知晓,那便不用再说,看招吧。”话音落下,却她还未冲出,对方就已经闪电般的欺近身来。

正是胡枫听见巫行云说话,便已经猜测到无法再拖延了,后退的话很可能反而被她轻松伤到,那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宝刀之锋、猛烈的攻势逼迫她,再寻机逃遁!

巫行云的确被他抢出攻击给惊讶了一下,但她又岂会惧他!反手便是一掌,掌力刚猛雄浑仿佛大浪一般冲向了对方!

胡枫暗道一声:好刚猛的掌力,不是亲眼所见,又哪里可能想到如此刚猛的掌力居然是出自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之手!但是,任你掌力无匹又如何?我手上可是有神兵在侧,这把张飞刀,煞气凛然,劈空掌力根本无法透过煞气伤到我,你腰间的那把看似不过是装饰的剑更加不可能挡下我的一击!

巫行云显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刀气划开了自己的掌力,看着这把刀,暗道一声:师兄说的还真是不错,这刀的煞气果然厉害。经由他内力激发更是势不可挡。而且这刀入他手,居然是如此的绝妙,这刀法落下,居然有着如斯威力,这人也不仅仅是凭借着宝刀的,那手刀法也是宗师之境了,却他的徒弟都是使得奇门兵器,真是藏得好厉害!

心中寻思着,动作却不慢,身形似蝴蝶般的飘起,侧身一旋,青霜瞬间长吟一声已经出鞘,剑发如电直刺胡枫。她身形跃起,已经避过了撩来的一刀,此时一招直刺取得正是那胡枫的心口!

胡枫双手都有刀,所以虽然惊讶于巫行云的身法曼妙,但却毫不惧她,反手一抽,右手的腰刀已经挡在了胸前,左手手腕一翻一招釜底抽薪,已经倒砍回来!

巫行云心中冷笑,你有宝刀,我就没有宝剑了吗?内力运至,剑尖势不可挡的已经钻透了对方的腰刀,在他的胸口处一点即收。但不是心慈手软,更不是没力了,而是想到了这正是教育小甲的大好机会,所以放弃了一击杀死这胡枫的机会。抽剑背刺,挡下了侧身的一刀,身形一转已经飘到到了地上。

看见迷茫的陆仁甲,怒哼一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仔细看着!”说完,抬手便是一剑,剑气呼啸,将想要逃走的胡枫给逼了回来。左手一探,内力一吸将陆仁甲手中的断刀吸取到了手中,脚下一点人凭空掠向了胡枫。

胡枫看见她双手持兵刃冲了过来,当即右手被点穿的腰刀就当作了暗器掷向了巫行云,刀交右手。虽然心中不清楚,为什么刚才没有杀死自己。

一招冷月封天,对着巫行云的身形就落了下去,刀气呼啸着扑了出去,冷冽的刀意瞬间便将巫行云裹住了。

陆仁甲看得仔细,巫行云此时并没有用那把青霜。而是用的左手中自己的断刀,但就是如此却挡下了这看似无可阻挡的凌厉刀气。身形一顿,脚下一点再次冲出已经到了这人的近前,迎着他的张飞刀就斜挑了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方的宝刀刚刚将自己手中的刀一分为二一般。

陆仁甲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巫行云手中的刀,看着她轻轻的仿佛一缕清风一般的迎上了宝刀。他看得很清楚,巫行云并没有附上内力,仅仅依靠着,贴、靠、泄、转、震,就已经将对方的宝刀之锋给化解掉了,顺势而上,刀身相交,并没有用刀锋去触碰,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前,一招“分离合”已经划过了胡枫的咽喉!

胡枫双眼暴瞪,长大了口喃喃刀:“好快!好惊艳的刀法,好卓绝的手段,那人的身边之人都是如此的厉害,可叹我因为一时贪欲,居然为此付出了性命,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决不会如此纠缠!”

巫行云冷冷的道:“可惜的是你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胡枫点头道:“充满悲意和欢喜的刀法,这就是刀法的极致吗?”随着他的点头,喉咙间渐渐的浮现出一条红色的血线,仿佛是脖颈经受不住他脑袋的重要被挤压出了血一般。实际上却是巫行云的一刀之快,快的连血都几乎渗不出来,还因为他的动弹才会浮现出伤口来!

巫行云冷哼一声:“什么样的刀意已经不是你该问的了。”说完,看向边上的陆仁甲又道:“看清楚了吗?妄自骄纵,让你一身本事无法发挥出来,不然的话你会如此?这把刀会断?纵使不敌,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危吧!”

陆仁甲低下头来,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那匣子中装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那把新亭侯张飞刀是多么的锋利他自然也清楚,但就是这样,他居然还敢和对方硬拼,还是那种没有技巧的硬拼,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这已经不是勇敢了,只是莽夫而已!经过巫行云巧夺天工的一招刀法,他明白了,也醒悟了!那样的招法他虽然无法施展出来,但是用刀面和巧力来化解对方的刀气,却也可以做到,只是因为心中的那过分的骄傲,让他没有选择这么做罢了,如果不是巫行云的插手,现在怕已经死了吧?

巫行云劈手一探,使了个控鹤功将死去的胡枫手中的宝刀夺了回来,道:“你师傅不缺少神兵利器,但是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不传给你?”

陆仁甲摇摇头,心中却已经有了意思的猜测,难道是?

巫行云道:“兵器是什么,或许你可将它当作朋友,或者伙伴。但它毕竟还是兵器,只能从外物上帮助你,却不能从根本上提高你!以你的境界,过早的使用神兵,你又是这幅脾气,一身功夫怕迟早会因为过度的依赖神兵而荒废!这就是你师傅没有给你宝刀的原因,现在看来他做的很对!”

陆仁甲点点头不说话,心中却道:如果我有了宝刀的话会怎么样?似乎我会和这人硬拼,都是宝刀我就不会惧怕他了,但是这样一来的确不可能再有本质上的提高了,如师娘的这般精妙招式更是不可能再练出来,看来我真的错了,师傅是为我好啊,我当日还说他小气。

巫行云招招手,道:“你过来!”

那女子左右看看指着自己道:“我吗?”

巫行云点头道:“来,给我看看!”

或许因为自己是被这一群人救下的,或许因为巫行云是个极美的女子,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巫行云的善意,所以她即使心中害怕,但还是走了过去。想了想,这江湖中似乎叫武功高的人应该是叫前辈的吧,但是这女子如此的美艳,年级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啊,这声前辈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了。当下嘟喏道:“大……姐姐,有什么事吗?”

巫行云听见她的称呼,看了看她涨红的小脸,忽然笑了。这女子因为刚才被胡枫擒出,双目中眼泪流下将脸上粗略划过的妆给冲掉了,露出了里面白嫩动人的肌肤来。道:“你叫我姐姐?”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是点头道:“也好,你叫我姐姐也无妨,你可想学我的功夫?”

女子眼睛一亮,仿佛天上的星光般灿烂抓住了巫行云的手道:“我要学,我要学。”

这也就是巫行云知道她是个少女,不然的话,如果真的是男子这样抓住她的手,那必定是自寻死路。看着她仿佛撒娇般的说话,心道:这女子天真烂漫,或许师兄不会讨厌吧,却是有可能可以做到呢,就看她愿不愿意了。想到这说道:“教你武功也不无不可,但是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你跟我来。”

女子点点头,一脸欣喜的跟着巫行云就走,却将他们一群人抛在了脑后。只让史文恭尴尬的道:“大姐,这,这该怎么办,我们?”

巫行云头也不回的说道:“自己看着办。”

史文恭摇头道:“算了,老谢,将那几个侍卫救一救,这女子身份果然不简单啊。这等身手一直在暗中保护,难道是皇家的?”

谢镖师道:“有可能,我估摸着,不会是公主吧?哈哈,老谢我瞎猜的。”

边上的陆仁甲却是喃喃自语道:“王明大哥的招式简单霸道,风启大哥的剑法快绝凌历,时迁大哥的功夫诡异无双,王平大哥的身法飘逸潇洒,史大哥的戟法刚猛精妙……我,我,我……又该怎么走呢?难道像王明大哥那般的霸绝刀法不适合我吗?”

史文恭走过去,听见他的话语,当下便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这天霸刀法很是适合你,虽然现在说有些早了。但是我还要是告知你爸,如果你将来想要走上武道巅峰的话,却一定要创出自己的功法来,因为只有自己创造的武功才是真正完美的适合你的武功!别的功法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滞!”

巫行云正要离开,听见了史文恭的话又看了看迷茫的陆仁甲便道:“刀法的确是直来直去,一往无前的。但是却也不是说刀法便是如此简单,真要是如此简单的话,那便也不会传承到至今了。那王明的刀法虽然看似霸绝无双,但内力却还是刚柔并济,一味的刚强,过刚则易折的道理很是通俗,但确有其深意。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如果想不通的话,今后出去莫说你是丁一的弟子,因为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通,却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徒弟!”

陆仁甲身子一震,看了看巫行云,发现她虽然面部寒霜,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关切,忽然间心中便涌起了一种温暖之意,原来是激将法啊。是啊,陆仁甲啊陆仁甲,你自己的目标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弃,这骄傲的话等我站到颠峰的话再骄傲也不吃,现在我应该好好的像王明大哥努力,他能创出天霸刀法,我一定也能走出自己的武道!

巫行云看着他眼中的精光越聚越亮,仿佛星光一般的闪亮,当下便点点头,带着女子离开了这里,来到一处人少之处,问她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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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还是只有一章!估计这几天都只有一章了!

第二三七章 平阳公主

中华上下几千年孕育出了有许多的“平阳公主”,但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也成就了形形色色的“平阳公主”。历史上可以称得上女中豪杰的平阳公主有两个!

一个生活在西汉,即汉景帝与王娡之女平阳公主,又称阳信公主,汉武帝之姐,初嫁曹参之后平阳侯曹寿,寡居后改嫁卫青!

另一个则生活在隋唐,即唐高祖与太穆窦皇后之女平阳公主,嫁柴绍,谥号“昭”,史称平阳昭公主,一位揭杆而起的巾帼英雄!跟随父兄东征西讨、势如破竹,功盖天下,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子!

她死时,是以军礼相送,“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得享此殊荣的女子,但那不是他人给与的恩宠,而是她自己打拼下来的功绩!

这宋朝之时,也有一个公主,叫做平阳,或许是他的父王想一改以往,突然也想要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吧,所以这为公主出生后,便有了这个封号!

她倒也颇合这称号,从小好动,耍枪弄棍最是喜欢!但毕竟她的身份奇高,周围人哪敢和她认真动手,江湖上的事情也尽是挑些好的说与她听。

又有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子居然会在突然间偷跑出了皇宫,但是皇帝对她实在是太宠爱了,知道了后,发完了怒。居然不是立刻要将她追回来,反而是派出了高手一路暗中保护,要让她好好的玩个痛快!

但是皇帝和她都将江湖想的太简单了!

江湖是什么?那可是一个人吃人的江湖啊!

一个是远离世俗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心中对江湖充满了美好希翼的公主!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上了星云镖局的人,怕是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他人的炉鼎了吧!那皇帝更是要因为痛失爱女,而伤心难过了!

所幸的是他遇上了这样的一群人,让她对于江湖有了一种直观的认识和新的希翼,她认清了自己的本事,也看到了江湖上的厮杀和无情还有那些恶!她心中最希望的,忽然便从变成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升华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可以行侠仗义的女侠!

一样吗?

不一样!

因为后者是看清了江湖的本质,剩下的是那在现实中的一丝希翼!

而她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因为她遇上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巫行云,一个武功绝顶的奇女子!

巫行云要问她的话很简单,但也很重要,因为她需要一个人,一个至少天真烂漫的女子收做徒弟,亦或——妹妹!

“你叫什么?”

女子一愣,看了看巫行云似乎不经意的问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就不想欺瞒她,当下想了一会,咬着嘴唇一点头道:“我叫赵凤,是……是……”

巫行云微微一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这样的动作,赵凤也经常做,但看着面前的这大姐姐一般的人如此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忽然只觉得:好美,好美!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当下便道:“姐姐,你真漂亮!”

巫行云笑的更开心了,相由心生,她和丁一一起十几年,只觉得人生过的极其惬意,自然便有了这等的妩媚得风姿!笑道:“你是那哲宗赵煦和那赵佶的妹妹吧?”

赵凤一愣,半晌方道:“姐姐怎会知晓?”

巫行云微微一笑没有去解释,反而说道:“你想要学武功吗?”

赵凤闻言一喜,拉住了这位看似很好说话又将她救下的大姐姐的胳膊撒娇道:“姐姐愿教我?那可好了,等我学好了,和姐姐一起去行侠仗义……”

巫行云笑了笑又道:“你想学武功便是要为了这吗?”

赵凤点点头道:“嗯,我小时候经常听人讲江湖中的大侠故事,所以我也想有朝一日,自己变作了书中的那种行侠仗义的大侠!”

巫行云道:“当个大侠可是很不容易啊,这不仅仅是需要高强的武功,还要有丰富的江湖经验来应对种种的阴谋诡计,要时时刻刻的警惕来提防各种阴谋诡计、暗箭袭身!还要有颗真正的侠义之心,时时刻刻的为各种事情奔波,去解决种种的争端,很多时候都是居无定所,到处奔走的,刚跑到这又要去那边!”顿了顿又道:“而且很多时候,你面对的最困难的不是什么心思阴毒之辈,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邪派,而是要面对不明真相之人的指责!那种责问,会让你有口难辩,会让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使如此你还想当大侠吗?”

赵凤惊讶的大张着嘴巴,道:“这么难啊?我听他们说,只要杀几个蟊贼,除掉几个坏蛋不就是大侠啦吗?”

巫行云道:“那些人也配称之为侠?侠,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武功高强,讲些义气就叫做侠的,你如果想要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侠,你就要用自己的心沉入这浑浊不堪的江湖中去倾听,去探寻!找出侠的真正的含义来,而不仅仅只是他人的一声赞誉便是侠了,那些人任侠妄为,哪里能当得上大侠之称!”

赵风道:“原来那些人不配称大侠吗?那要什么人才可以成为大侠的啊?”

巫行云心道:除了他这世间还有谁能当得上大侠之称?嘴上却说:“这要你自己去看了,这些且放到一旁,你来给我说说你这位公主的一些事情可好?”

赵凤喃喃道:“要我自己去找啊?”又道:“哦,可以的啊,我来想想啊,小时候因为喜欢舞枪弄棒的,被母后、父皇叫做假小子。不过他们看我那样似乎也很是开心,皇宫中我总是觉得死气沉沉的,也只有我玩这些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活力,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这些。后来,父皇、母后走了,大哥他继位了,又给我安排了几个高手教我武功,陪我练武。有一天,我听那侍卫讲起江湖中的一些事情,心中很是好奇,很想出去这高墙之外,去看看那个有着无数美丽故事的江湖,于是偷了哥哥的令牌偷偷的出了皇宫!”

巫行云心道:还真是个公主。空空门的消息果然灵通,我只是说出了怀疑,他们就能够够根据仅有的线索查找到了这人的身份,看来师兄说的没错,这情报果然是很重要的。

却又听赵凤说道:“我曾经在皇帝哥哥的身边发现过一张地图,我便按照那地图一路找了下来。结果还真给我发现了些东西!一把宝刀和一本秘笈,我想,有了这些我的大侠之路应该可以行得通了吧,可是还没有等我到京城好好的修炼,居然就有坏蛋想要夺取我的秘笈了!幸好那星云镖局的人身手不错,又有姐姐出手,总算没有让那坏人枪走了。”

巫行云道:“你以为那人就是冲你的宝刀秘笈来的吗?”

赵凤一愣反问道:“难道他还想做什么吗?”

巫行云看了看她那一脸的疑惑,笑了声道:“在他的眼中,你的吸引力才是最大的,他真正的猎物正是你!”

赵凤一愣,她虽然已经二八年华,但在皇宫中很受关爱,这些男男女女她又怎么会清楚?虽然这次出逃出宫,是因为她的皇帝哥哥要将她嫁人了,所以才会急着偷跑出来!但听到了巫行云说话的她,问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我身上最贵重的就是那本秘笈和宝刀了啊,难道他想要我身上的金牌?他想要行刺我皇帝哥哥?”

巫行云道:“算了,你既然不知道便算了,我且来问你,你想学我的功夫吗?”

赵凤点点头。

巫行云又道:“即使无比的辛苦也要坚持下去吗?”

赵凤又点头,然后疑惑的说道:“这练武很苦吗?不会啊,我觉得不算太辛苦啊。”

巫行云道:“你那不算辛苦的武功又算得上什么功夫,充其量不过是花花架子罢了,强壮一些的男子都能将你提溜起来!你以为练武很容易?没有极大的恒心根本学不到上乘的武功!”

赵凤想了想道:“那要多大的恒心?”

巫行云道:“拼死的决心!”顿了顿又道:“武道之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拼死的决心根本无法在这江湖中屹立到巅峰,更遑说你那大侠之梦了!”

赵凤想到了一路上的劫道山贼,又想到了刚才的几人的大战,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面对着他们却是如此的可笑!现在机会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要抓住啊,当即就道:“姐姐,我要学武功!”

巫行云道:“你一旦答应了,到时候吃不了苦便由不得你了,便是你贵为公主,却对我也没什么用!你可想好了?”

赵凤狠狠的点了下头,说:“嗯,我想好了,在皇宫里虽然皇帝哥哥什么都肯给我,但是好无趣的。我想要……想要……”

巫行云好奇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赵凤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点的看向了巫行云,捏紧了小拳头说道:“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我不要再被别人操控。皇宫里他们都骗我、奉承我,皇帝哥哥对我很好,但是,但是他在疼我,一样还是会让我去嫁人的……”

巫行云道:“小丫头,嫁人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对吗?”

赵凤道:“可是那个男的连我都打不过,而且我听说,听说他很花心啊,是个大坏蛋啊。”

巫行云道:“花心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赵凤摇摇头道:“反正不是好东西,我一个宫女跟我说的,他不是好东西,上次要见我没见着,把我养的小花都给踢伤了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巫行云笑了笑,远处已经有侍卫赶来,时间不等人,虽然自己不在乎这些侍卫,但是被缠住了也很是麻烦。当下道:“我传你武功,但是如果你吃不了这个苦的话,坚持不下来的话,你今后还是做你的公主去吧,莫再提什么江湖!”

赵凤感觉到巫行云的冷意,暗自打了个寒噤,心道:不会真的很幸苦吧?可是如果不跟着她走,今后皇帝哥哥赐婚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去反抗?嗯,吃再多的苦,只要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还是合算的,嗯,我要努力!有朝一日有了大姐姐的武功,我就要出来行侠仗义,将那些坏人都一个个的铲除,还有那些贪官污吏,这样也算是帮哥哥的忙了吧!

想到这,用力的一点头说道:“我可以吃苦的,我要学武功,姐姐你教我吧!”

巫行云收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她,许久见其虽然眼神中带着丝丝怯意,但其中还有着一股倔强和不屈,仿佛星光一般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的自己和这个公主的身份虽然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但是都是那种无法掌握自己人生的弱者,不经意间,巫行云忽然真的想要好好的教她本事了,而不仅仅只是忽然间的想找她来当作自己的替身!

远处的动静越来越近,巫行云道了声:“好,随我走!”一把卷住了赵凤的纤腰,飞身而起,看见史文恭等人正在一旁给唯一的一名侍卫疗伤,便落了下来道:“准备好,我们回去!”

史文恭等人自然是没有异议,但是那个侍卫却道:“平阳公主殿下,一会就有御林军前来,小的该死武艺不精,让公主受惊了!”

赵凤站定了身子,心中尚在回味那一瞬间的飞翔感觉,对于武功的向往之心更胜了,听见了这侍卫的话,想到了他们的忠心和受伤的可怜。虽然心中很是气愤他们暗中的保护,但还是说道:“起来吧,你们很好,本公主不会怪罪你们,不过你们回去告诉我皇帝哥哥,就说我去学武功了,真正的武功去了,让他放心好了,等我学成归来让她好好瞧瞧我江湖大侠的风采。”说着话,看见边上的宝刀和秘笈,小跑着走了过去捡起来献宝似的递给了巫行云道:“姐姐师傅,你看,这是我按照宝藏地图找到的宝藏,这里面也有秘笈的呢,不过很多东西我都不懂,姐姐师傅,你来看看呢。”

巫行云摸了摸她的头,接过道:“这刀的话,就先放着吧,你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我再给你一把,这把的话还是不要用了。这秘籍……”翻了翻,却道:“张飞的刀法,呵,古说张飞当兵前是杀猪宰羊为生的,这刀法日积月累之下,虽说没有庖丁解牛那般的厉害,却也走出了自己的刀法。这张飞刀,长长弯弯似杀猪尖刀,却刀背却又厚重,应该便是他的独门刀法了!”

将秘笈翻了翻道:“按照东汉时期的一些习惯来看,这秘笈应该是侧成行来读的,修炼的话到不用了,不过却也可以参考一番,领悟一下个中精妙!”说着话,连着刀都扔给了陆仁甲,又道:“我们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江湖上吧,这次不会再有人暗中保护你,在大意的话,死了便是死了!”

陆仁甲接过了刀和秘笈,还未说话便能感觉到一阵心悸自刀把上传来,当即暗道一声:好古怪的刀,居然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喝,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怎么样。师傅说过,我自己的身体只能由我自己控制,你一把刀居然那也妄想把持我?做梦!

巫行云虽然看似不经意的将刀扔给了他,但是心中却是时时的关注着,她知道这刀的奇怪,正是要用这刀来激起陆仁甲的争胜之心。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分打击,将他的争胜之心都打击掉了,这不自傲、谦虚可不是变成腐儒般的谦逊、懦弱!

看着陆仁甲身上渐渐冒出的气势,巫行云笑了笑,道:“不错!”

这两个字正好被陆仁甲听到,却是心中暗喜,这巫行云在他心目中是比自己师傅丁一还要严格许多的。灵鹫宫的姐姐们遇见了她都是战战兢兢的,能得她一声赞誉,即使只是“不错”两字,却也让他心中无比的快慰了,这便是一份对自己的承认啊!

远处此时已经有侍卫和一队御林军赶了过来,但巫行云却不会等着他们,一把抱起赵凤脚下一点飞身而起,身体飞起后,素手轻扬掌力一震,仿佛凭空给人推了一把一般,直直的朝着城门射去,在赵凤的惊叫声中,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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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刚回来就码字,然后看见了编辑报我上架了。激动啊,不过不准备上架,这本书就免费的好了。这样应该可以的吧?

话说,这几天真的好忙,呵呵,在忙房子的装修!顶楼啊,还要注意漏水,好多钱啊!

不过也好,空下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将情节再想一遍。

话说,后面的岳飞要写不?觉得好难写,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好难下笔的啊,不过还好,反正写到岳飞还有段时间的,正好可以想想!

第二三八章 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林冲!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生性耿直,爱交好汉,武艺高强,惯使丈八蛇矛。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八尺,人称“豹子头”,又唤“小张飞”。善使枪棒,有万夫不当之勇!

京城中他林冲也是有名的高手,今天午时路过朱雀大街时,听见了喧闹声,便随着人流往那边去了,想要看个究竟。

却不料刚挤过人群,就听到了人群中有人说道:“那壮汉好生厉害,居然十来个禁军都近他不得!”

林冲好结交武人,心中暗想:这人能够挡下十来个禁军武士,必定是个身手高超之辈,说不得便是因为什么误会才动上的手。我当上去瞧瞧,也能劝解一二!

心中想着,便展开身法挤出了人群。

正好看见一名禁军被挑了过来,身边的人惊讶的叫出了声,便要往后逃去,但身后都是人,哪里可以让他退的。眼见着这人砸将下来就要撞到一片,林冲一步踏出,一招天王托塔,手上使了个柔劲,就将这名禁军给接了下来。

手上的力量告诉了林冲,这人虽然看似受力极猛,但却并没有受伤,很显然这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心中原本的怒气也自消散了,抬眼望去见一个拿刀壮汉正在和几个禁军交手!那招式大开大合,刀法厚实又犀利,显然是名家手段!

林冲道了声好,便走上了前抱拳道:“阁下,可否停下手来于林某好好的说说,这到底出了何事?让林某来做个中间人如何?”

陆仁甲看了看林冲,见其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八尺颇为不俗,似乎有些印象,但又不认识。毕竟十年过去了,林冲也变化不小,他又怎能立刻认出来,所以单刀一震,道:“不是我要闹事,是这些人不讲理。”

林冲毕竟是禁军教头,本事又高为人没有架子,在周侗走后,这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官位便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些御林军可都是禁军中的佼佼者,当然认识林冲,看见了林冲走上前来,心道:好嘛,林教头一来,看你还能怎么嚣张,居然敢拐带公主!

那边上被人搀扶着的领队,走上前来对着林冲抱拳道:“在下武兴,见过林教头!”

林冲还了一礼道:“诸位因何事而起纷争,可否和林某说道一番?”

这武兴比了比陆仁甲道:“这人绑架了公主,居然还敢反抗,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林教头施以援手。”

林冲闻言一愣,这绑架公主,还真是好大的罪过,但这看上去不像啊,真要是那般恶人,你们早就被杀死了,哪里还可能在这里说话?心中不解,便对着陆仁甲抱拳道:“在下林冲,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陆仁甲心中一凛,林冲?是了,虽然样子变了,胡须也出来了,但的确是林大哥的模样。我要不要上前说出自己的身份呢?嘿嘿,还是不要了,让我先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场,再说也不迟!想到这,单刀一架道:“那林冲,莫来这些虚的,先来和我交上几招,我输了自然走人,我赢了也不需要你怎样!”

林冲笑了笑,这厮好生狡猾,这输赢莫说我,单说对你就没有一点的坏处。刚想要在说话,却见寒光一现,这刀已经裹着煞气扑面而来!

林冲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好强的煞气,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像绑架公主的恶人了,但这人的刀上煞气凛然,但出招却是大开大合有名家风范,招随心动,想来不会是那等人,且接下这招,再来和他说与。他出来时没有携带兵器,但这可难不了他,侧身一旋,避过了当头一刀,左手一带抢过一根长棍已经顺势一招“凤凰三点头”对着陆仁甲的左侧空门打去!

陆仁甲感觉到劲风阵阵,心道一声:林大哥好厉害的棍法,这一挑一带居然恍若天成,这棍似龙蛇仿佛活了一般,我当要好好的应对!想到这,脚下一点,身形一侧闪电般的一刀反撩挡下了长棍,顺势内力一压,就要凭借着神兵的锋利削断他的手中长棍!

林冲毕竟不知道陆仁甲手中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这一下立刻被削去了一节,看其有顺势而上的感觉,立刻手腕一震,使了个拨草打蛇,不仅收回了长棍,还半空中一旋直取对方的手腕!

陆仁甲看林冲不退反进,这一棍点来寸劲爆发,如果真被打中手腕,绝对再拿不住兵刃了。当即脚下踏出,手腕下压一招“抽刀断水”荡起片片波纹般的刀气,顺势一旋,仿佛灵蛇一般就要绕棍儿上,取林冲握棍的手臂!

林冲暗赞一声:好快的应变,好快的刀!双臂一翻,棍走龙蛇飞起一圈圈圆弧,便已经击散了他的刀气,顺势一压,窥准来势,正点在刀面之上,内力一运劲力连发,就要将对方压下。

陆仁甲只感觉到自己的宝刀上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或是如同被巨钳夹住一样,居然有着拿取不出的感觉。心道:林大哥的棍法好厉害,一点都不比史大哥差,这还是随意的一根长棍,便有这等实力,如果是拿手的长枪长矛的话,自己怕是一上来就会落到下风了吧。

心中想到这,不仅没有一点的沮丧,反而内力一震借着细微的震动,瞬间便抽出了宝刀,侧身一旋一招飞燕斩就使了出来。

这一招应变极快,而林冲恰好准备说话,看见刀光霍霍,只能住口不言内力一提,一个进步回身撩,反身撤步荡开了对方的刀气,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抢出,一招进步上刺,直取刀柄!

陆仁甲心中一凛,居然如此轻易的就看破了这招式反攻而来!急急的沉肘下劈,却被林冲窥准来势,一招蜻蜓点水般的轻点,已经挡下了宝刀,避开了宝刀之锋,顺势一击落在了陆仁甲的肩头!

陆仁甲内力运及,虽然受了一击,但并没有多打的伤势,脚步一踏近身侵入林冲内怀便是一刀横削!

林冲道了声:“来得好!”此时长棍在外已经不及回收,这使长兵器的被对方侵入内侧,本来是极大的危机。但林冲却不见半分的慌乱,左手一抽长棍后发先至,正打在刀背之上,将他的刀锋带偏,右手一抢便往上横格卡在他手肘之间,要将他的宝刀夺下!

陆仁甲心中赞道:好招式!手腕一抖,使了个夜战八方,避过了下面打来的一棍,顺势便要分取林冲的两条胳膊!

林冲心中明白这是个虚招,自己去防的话,不管是左还是右都会落入对方的下招,但不挡的话,虚招化实那自己的两条胳膊就真的没了!当下不敢怠慢脚下一点,一个侧身弓箭步,左手单挥长棍,右手并指成戟,点向了陆仁甲的手臂外侧。

这一招迅捷无比,陆仁甲在想要变招已经不及,眼见着就要被点中,急急的一个后撤拉开了距离,却已经被对方的长棍紧紧地咬上。刀交左手一招拨云见日,便荡开了长棍,脚下一点,招式不绝对着林冲的空门就冲了上去。

林冲哼了声,驻棍一脚瞬间踢出,被陆仁甲右掌接下,但接下来的招式却也已经无法再接上,被拉开了距离的林冲一招长枪的基本功“进步上刺”就直直的逼至胸前!

陆仁甲赞道:“好棍法,好应变!”嘴上在说话,动作却不慢,脚下一点瞬间便已经让过了长棍来到了林冲的右侧,一招力劈华山便落了下去!

林冲感觉到刀气呼啸而至,那劲气尚未落下便已经吹的自己发丝飞散,暗道一声:好强的刀气!身体一侧,长棍一侧,看准了刀的落势,便斜斜的击出,依然是后发先至,打在了刀面之上。

但陆仁甲早就算到了这招,手腕一翻,刀走横线,直直的便迎上了点来的长棍,清晰的“唰”的声响,已经将长棍一削为二!

林冲虽然长棍被削,但并没有受伤,双手早就瞬间退了开来,脚下接连踢出,两条被分割开的长棍已经被林冲的双脚击中,瞬间化成了两支标枪对着陆仁甲便飞速的射了过去。

陆仁甲原本正要乘势逼上前,却看见两根长蛇一般的断枪飞也似地射来,当下急忙停下身形,反手便是两刀,挑断了断枪,劈手就是一掌正和林冲的一掌对上!

但听“波”一声巨响,林冲和陆仁甲瞬间分开。

林冲接连三下小跳已经卸去了冲力,陆仁甲身形几旋,落地时也已经化解了余劲,说道:“林大哥好身手啊!”

林冲微微一楞,旋即笑道:“小兄弟本事也不差,可否告知名姓?”

陆仁甲道:“我的名字的话,说出来你可不要吃惊哟。”

林冲抱拳道:“那敢问高姓大名?”

陆仁甲道:“我叫做陆仁甲!”

林冲道:“原来是陆兄弟……你说你叫什么?”

陆仁甲呵呵一笑道:“林大哥,我叫陆仁甲啊。”

林冲道:“陆仁甲,你真的是陆仁甲?”

陆仁甲指了指林冲身后道:“林大哥,那你认识他吗?”

林冲回头看去,却见一名骑士正跑了过来,这马上之人不是他的师兄史文恭却又是何人?当下再无怀疑,道:“好啊,小甲跟你林大哥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啊。”说完转身面向史文恭道:“师兄!”

陆仁甲虽然说他来应付这些士兵,巫行云也说过让他自己去了,不要去管他。但史文恭毕竟还是担心,所以纵马前来一看,却不想这到了近前,却看见了自己的师弟林冲,在他身边的正是陆仁甲。

翻身下马,对着林冲道:“师弟向来可好,可有段时间没见了。”说完看了看陆仁甲并没有什么伤势,于是放下了心来道:“小甲,感觉怎么样了?”这周围的士兵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能够拖住陆仁甲的,除了他的师弟,想来没有旁人了,所以这话便是再问他和林冲打斗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陆仁甲道:“林大哥的应变和棍法都是宗师境界啊,反正要比史大哥厉害,我占了宝刀之威,还无法奈何他。”

林冲谦逊的笑了笑道:“谬攒了,我的棍法怎是师兄的对手。”

史文恭也不在意陆仁甲的暗讽,道:“那就好好的练习吧,这正是说明了你的功夫还不到啊。”说着话,看到左右都有士兵涌来,又道:“看样子,又要打一场了。”

陆仁甲点点头,就要动手,却被林冲拦下道:“我来吧。”说着话,也不等两人应允,便上前一步道:“诸位,在下林冲,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坏人,想来在此动手其中多有误会,可否给林某一个面子,咱们好好的详谈一番,又何必动手打个不可开交?”

人群中那金甲武士正是今日当班的金吾卫,听见了林冲的话,心中也知道他所言不虚,毕竟如果对方真要狠下杀手的话,自己的这些手下早就死了,哪里还能站得起来。当下对着林冲抱拳道:“林教头所言甚是,我看其中也是另有隐情,不过公主的安危却不是儿戏,只要而为好汉告之,我等立刻放行,如何?”

陆仁甲啐了一声,理都不理他,这人刚才叫得响亮,但动手的时候却躲在了最后面。现在还装出一副人模人样了,真是贻笑大方了。

史文恭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那什么公主去的地方我倒是也能猜到。”

这金甲武士立刻问道:“在何处?”

史文恭道:“那地方也不难找,便在无锡城外,太湖之滨,有一处丛林,丛林里有处庄园,便是那里了!”

金甲武士,喃喃自语:“无锡吗?庄园?好,如此多谢了,走,我等这就去禀报!”

史文恭笑了笑,自语道:“呵,这人居然不知道?有趣,有趣。”

陆仁甲走上前来道:“史大哥,你好恶毒啊。”

史文恭笑道:“可是我并没有骗他们啊。”

林冲不明白他们的话中含意,只是道:“师兄,小甲,许久不见,今日小弟做东,随我去好好的喝上一杯。”

陆仁甲挥手道:“不行!”

林冲一愣,暗道:难道刚才和他动手,惹恼了他了吗?

却听陆仁甲笑着道:“一杯怎够,最起码一坛啊。”

林冲呵呵一笑,道:“走。”

史文恭点头道:“也好。”又想到了旋即说道:“不过稍等,我去让老谢他们自己先回去,再来好好的一叙。”说着话,便纵马出城,告之谢镖师让他们先回去。

林冲和陆仁甲便在这里等他,然后等了他再回来一起去了林冲的家宅喝酒畅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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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发现上传新章节下面有个章节感言了,新多出来的哦。

这个还是发这里吧,那个有空研究下再说。不知道这章出来是不是VIP,是的话不好意思了,我这几天忙,都没办法和编辑商谈一下,既然说过了免费的,就不想上架了。

如果是的话,各位,抱歉了!

毕竟发上来后,不到明天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VIP啊!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最好了!呵呵!

嘿嘿,研究了下,又多出来了个,管理VIP作品,还能自己定多少钱一章节的,好厉害。不过这样的话,我依然在这里上传的话,应该就不是VIP了吧。

不过还是要等明天发上来才知道了!

第二三九章 水泊梁山

好汉登高一擂鼖,

不平世界飓摧云。

到头反被奸人笑,

两字招安覆了军!

梁山!

一座原本没什么大名气的山头,却忽然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名声飞速的攀涨起来,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

梁山好汉,替天行道!

劫富济贫,拔刀相助,绝不欺辱穷苦百姓,这才短短数月时间便已经打下了赫赫的名头!便是朝廷,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这不,高太尉的独子,京城人送外号高衙内的他,因为押解黄金回京被梁山的人马给困住了。本来朝中是要派他人前去营救的,但是有史文恭和陆仁甲的一通打闹,到现在却连公主都不知道去了何处,哪里敢用他人,最后只能派了众将举荐的禁军教头,林冲前去了。

“在下林冲,添为禁军棍棒教头,在此有礼了。”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林冲摇摇一礼,对着远处山坡上的几条好汉说道。

这当中一人,身高体壮,面布虬髯,单手倒提着把朴刀,居高临下不怒自威,听了林冲的话后。他身边的一人道:“这人是京中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为人仗义,好结交江湖上的朋友,是条好汉子。”

这人点点头,朴刀一柱,马匹往下冲了几步,只惊得林冲身后的士兵往后接连退了三四步。他们可是知道这梁山上的汉子那可是武艺高强的很呢,来个几个居然就能将自己等人打成这般,心中早就对他们畏惧不已了。

这汉子看见这些士兵如此脓包,哈哈大笑,又看林冲看着自己不动声色,脸上更是没有半分的畏惧之意,当下道:“好,有这份胆气便算不错,你叫林冲是吗?”

林冲点头抱拳道:“不错,在下林冲,未请教?”

这人挥手道:“请教个球,我叫做晁盖,你来是为了那些银子还是那个混球?”

林冲道:“那些银两是朝廷所有,自然希望你们能够归还,那高公子也请送还,我林某自然感激阁下大恩。”

晁盖挥手道:“林冲,我仰慕你这名头,但是你可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劫道的归还过银两的事?你要钱没有,要人的话,你还当要露上两手来瞧瞧,好叫兄弟们服了你,这自然就让你将人带走了。”

林冲道:“非如此,不可吗?”

晁盖道:“说这多废话作甚,有没有本事且来看看。”话音落下,双脚踢蹬而起,一招力劈华山便对着林冲落了下来。

林冲眼中精光闪烁,脚下一踢已经将得胜勾上的亮银飞矛枪踢上半空,正挡了他这一刀。

钢枪毫无疑问的被震了回来,林冲双手一交,顺势一夺倒转枪头,枪尾闪电般的甩出,仿佛神龙摆尾一般的探入了晁盖毫无防备的空门,正打在其背肩之上。

晁盖吃了一招,道了声:“好!”却毫不气馁,脚下一分大吼一声,一招横斩,似乎要将林冲和他的坐骑一分为二一般。

林冲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钢枪一甩,接连三震,已经化解了他的刀劲,去势不绝,使了个灵蛇腾舞,顺势缠了上去正点在他的朴刀的刀背之上。

晁盖只觉的一股巨力用来,却正是自己旧力以尽、新力未生之际,当下便被打了个踉跄从马上摔落了下来,却在身后兄弟惊呼之际,脚下用力一踏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他天生神力,一踏之际已经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形扭转了回来,稳住了身形后反手便是一刀!

林冲道了声:“来得好!”窥准来势,钢枪闪电般的刺出,正打在他发力的关键之处。

晁盖只觉得自己一股力气根本没办法施展出来一般,心中只觉的无比的郁结,抽刀便回,脚下一动盘旋着又是一刀砍去。

几招一过,此时林冲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人力气极大,但招法粗陋,想要杀死他绝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自己毕竟不是为了杀敌而来,这梁山劫富济贫还算不错,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欣赏的,这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当下,钢枪倒甩而出,仿佛一条银蛇后发先至便和他的朴刀缠上了。

瞬间,便是十来招过去。

这晁盖显然学过一些刀法,但林冲师承周侗,对于各家武艺了然于心,这刀法的破绽已经被他看出。窥准他一刀斜挑,等他招式用老,钢枪点出寸劲连环,半空中仿佛瞬间爆发出了三处涟漪一般,那是气劲的对撞形成的诡异现象。

林冲得势不饶人,脚下一踢已经飞身而下,借着下冲之势,荡开了他的朴刀,钢枪一甩,一个进步上刺撩已经点在了晁盖的咽喉处。

晁盖看了眼咽喉处的长枪,这不过是枪尾,那锋利的枪头却在林冲的手边,当下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如此做的。心中佩服对方的武功,更佩服他的仁义,当下退后三步抱拳道:“好,好一个林冲,果然不愧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我晁盖服你了!”顿了顿,大喊一声:“将那混球给我带来,取银子前来!”

林冲立刻抱拳道:“多谢了!”

晁盖道:“林兄弟,你这样的身手,何必留在那京城,受那些窝囊气,随我出来大干一场可好?”

林冲笑了笑道:“不了,人各有志,我林某不过就是如此一个俗人罢了,想的也不多,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便已经足矣。”

晁盖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这时候那高衙内已经被送了出来,这小子当日被抓之时吓得是屁滚尿流,现在出来都是诞着一张脸,直到了林冲身边,被林冲解开了绳索,瞬间便叫唤了起来:“哼,林冲,你怎么现在才来,不管了,来了就好,给我杀了这些人,他们居然敢如此对待小爷!”

林冲扶他上马,不理会他的叫嚣,对着晁盖抱拳道:“多谢了,我就此告辞了。”

晁盖道:“慢着。”

林冲疑惑的看了看他,却听晁盖道:“那些银子有不少已经分给乡亲,剩下的兄弟们出生入死也要一些,我见你林冲是条汉子,便还你一半。想来兄弟们也不至于说我,便当交你这个朋友!”说完,高声喊道:“来人啊,将银子送上。”

林冲看着二十几条壮汉,扛着箱子从山坡上走下,虽然脸上颇有不渝之色,但依然听命于晁盖,将银子放下。那第一个黄脸汉子道:“林大哥,你是条汉子,但如此的好汉居然被这混蛋说来道去,林大哥,你居然能受此窝囊气。”顿了顿,面对高衙内怒吼一声道:“凸那小子,莫以为林教头救了你便能如此,这次我等给林教头面子,下次再遇上你,定让你不得好死,哼!”

晁盖看着银子放下,这才对着林冲抱拳道:“山水有相逢,晁盖这里不远送了,林兄弟一路好走!”

林冲同样抱拳:“多谢了!”却忽然又道:“阁下在边上看着这许久,也该现身一见了吧!”他本来早早的就发现了这场中另有一人存在,但一开始只以为是对方的人,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害怕这人有什么诡计所以直言点破。

听见林冲的喝声,晁盖等人顿时心中一惊,这里居然那还有他人?但看来看去,这一片空地之上,除了三五块大石头,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当下疑惑的看了看林冲。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道:“不错,果然不错,你的心性和境界比起你的两位师兄要好上许多,居然能够发现我。”

随着话音落下,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壮汉就这样斜靠在巨石上,微笑的看着林冲。仿佛一直就在这里,只是众人没有发现罢了。

林冲看见了是他,这才笑了笑放松了警戒,走上前行礼道:“丁前辈安好。”

这人自然便是丁一,他一路去了大理,却发现那门派的门主根本不在,将这门派调查了一番,几个心性还算可以的便放走了,剩下的尽数废了功力。那两个长老更是直接被他杀死,然后一路赶往北方,因为他担心巫行云和陆仁甲等人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却不想在这里刚休息了一会,就遇上了两军交战。

以他此时的修为,敛息凝气的话,不到一定的境界根本无法发现他,一眼看去即使看到了他心中也只会以为是一块石头、一棵树木那样的东西罢了。看见了对方领军的居然是周侗的三弟子林冲,心绪有了波动,立刻便被警觉的林冲给发现了。

晁盖等人见到了丁一,又听见林冲说话,知道这人必定是前辈高人,当下喜好结交好汉的晁盖走上前抱拳道:“阁下好,在下晁盖,敢问前辈怎会在此?”

丁一看了看他,道:“好笑了,说起来我在此比你们却还要早一些,怎么你来说我?不过托各位的福,却是看了一场不打不相识的好戏。”

晁盖闻言一愣,却又听这人道:“林冲,你从何处来,可曾看见你师兄等人?”

林冲点点头,将事情告之,又说道:“我出来前,师兄和小甲已经离开了,师兄说要回镖局,小甲好似是要去行走江湖,现在在哪却不知晓了。”

丁一点点头,想了想:这没事了都好,本来我接了空空门的消息,说行云在京城和人动手,惹得京城大乱,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应该是行云收了个公主做徒弟,弄得满城风雨的,却是我白担心了。想到这,看着林冲道:“林冲,你现在是要去哪?”

林冲道:“回京复差。”

丁一点头道:“那正好,便同你一起走,你那媳妇做的菜不错,这新婚已过,你可不能在逃酒了啊,当要好好的和你喝上几坛。”说完,转身对着晁盖一抱拳道:“你叫做晁盖?‘托塔天王’?”

晁盖一愣,当下抱拳道:“江湖朋友给起的外号,见笑,见笑了。”

丁一看了看他,点头道:“虽然武艺不高,但为人还不错,还行吧。”

晁盖愣了愣,他身后的人立刻就有人吼道:“什么人,敢这样说我晁大哥!”

丁一不理会,自顾自地说道:“你原是东溪村保正,是个富家子弟。平时仗义疏财,专爱结交天下好汉,因此闻名江湖。平日里喜欢刺枪使棒,虽未遇名师,但也练得身强力壮,不取妻室,终日只知打熬筋骨。你那邻村西溪村闹鬼,有村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鬼就被赶到了东溪村。你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夺了过来在东溪边放下。因此人称‘托塔天王’,可对?”

晁盖闻言惊住了,这人居然对自己如此深知,这人又到底是什么人?当下恭敬的抱拳道:“敢问前辈是何人?”

丁一道:“丁一,最简单不过的名字便是我。”顿了顿,转向了林冲道:“没事了吧,这便走吧。”

林冲点点头,抱拳和晁盖等人告辞。

晁盖还惊讶于丁一的说话,等到了大军退去,才喃喃问道:“这丁一是什么人?”

边上的一人道:“大哥,应当是那一字电剑丁一前辈,只是这丁一应当已经百十来岁了,怎会这副模样?”

晁盖一惊,拍了下额头道:“球啊,可不正是丁一,丁大侠。他模样如此,想必是神功无双的缘故,真是好运,今个里居然能遇见了这等好汉,当好好的喝一顿。”开心的转过身,吼道:“兄弟们,走,回山,我等好好的痛饮一番!”

不提晁盖等人,怎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林冲一行人,往京城去,一路上那高衙内总是在数落林冲,说他是和那些贼寇一伙的,说他故意放了他们,又说林冲想做贼寇。

林冲是个好脾气,又不想得罪顶头上司的公子,但林冲身边的丁一可听不下去了,给了他两巴掌让他止住了声,这才平静的来到了京城,却不知道他这两巴掌给林冲带来了灾难,让林冲向往的平静的生活瞬间变得波澜起伏!

第二四零章 乱象隐现

剑,古代兵器之一,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

古代的剑由金属制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的一种兵器。

剑,古之圣品也!

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据传创始自轩辕黄帝时代!

据黄帝本纪云:“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又据管子地数篇云:“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以上两说,似黄帝与蚩尤,均己制剑为兵。

用剑,当用心去品!用身体去感知!它便是你的肢体的延伸!

每个用剑的高手都在追求剑道的极致,以剑道求天道!

其实寄剑于情,寄情于剑,明白了情也就明白了剑,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你懂吗?

少年摇摇头,是啊,他才十岁,又怎么可能懂得这么深的话。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壮汉,方脸浓眉,不怒自威,此时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淡淡的说着话,在这清晨,仿佛古井叮咚一般厚实的声响!

这壮汉正是丁一,而在他身前的少年长的唇红齿白、玲珑可爱,那双大眼睛中此时透着浓浓的不解和担忧,因为他的确听不懂丁一对于剑的解释,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剑,难道自己不理解就不能修炼剑法了吗?所以眼中除了疑惑还有担心,担心自己通不过师傅的考核无法学习剑法!

丁一转过身来看见了少年的眼神,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在那一瞬间,少年只觉得仿佛看见了灿烂的阳光一般,这笑容好温暖,让自己只感觉到身体好舒服,就像冬天里沉浸在阳光的沐浴中一般!

丁一蹲下身来用他的大手摸着少年的头,道:“是不是听不懂?”

少年很诚实的点点头。

丁一又笑了:“在你这个年纪听不懂是正常的,我用了几十年才悟出了这些来,你即使资质绝顶却也不可能现在就想透的,不过别急,等你日后练剑的日子渐长,在江湖上游历一番的话,以你的资质想必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剑道来。”

少年别的有些不懂,但是那最后的话却是听懂了,开口道:“那,那我可以学剑了吗?”

丁一盘膝坐在他身前,道:“你的资质让人嫉妒,幼年的你居然还能静下心来打熬基础。这是最难得的,怎么?你很喜欢剑吗?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剑吗?”

少年先是歪着头想了下,然后“呼”的站起来,道:“因为我要站在剑法的巅峰,他们没有一个是用剑的,我就要用剑!”

丁一道:“仅此而已吗?”

少年愣了愣,忽然又道:“因为我喜欢剑,我喜欢这剑的一切,它的君子正气,它的飘逸潇洒,它的……反正我就是喜欢剑!就是喜欢!”

丁一看着他捏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着话,那幼小的身躯中,是令人不敢逼视的只属于他的骄傲,他的坚持!

半晌,少年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师傅正看着自己,忽然间便觉得自己孟浪了,就要请罪。

丁一挥手道:“作甚?以为自己错了吗?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坚持是错的吗?”

少年道:“不,我没错!”

丁一笑了,哈哈大笑道:“起来,今天我就传你一套剑法,这是所有剑法中最基础的剑法,但却也是最难学的剑法,也是你慕容家的绝学,学到高深处,能够一化二,二化三,三化万物,变化无穷……”

随着丁一缓缓的施展开了玄天剑法,少年双眼仿佛两盏小灯笼一般的透着精光看着丁一的舞动,心神中却已经沉侵在这玄妙的剑法之中了!

突然间,丁一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入定的少年,轻轻的走了出去,门外便的正是时迁。

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过来,时迁又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丁一心中疑惑,将时迁带到一旁,免得影响到少年,这才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时迁道:“不好了,林大哥被逼上了梁山,我过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官府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了,眼见就要发兵攻打了。”

丁一闻言一愣,道:“林冲怎么去的梁山?逼上梁山,什么意思,你且细细道来。”

时迁点头说道:“那一天,林大哥带着妻子去庙里进香。途中遇见外号‘花和尚’的唤作鲁智深的大和尚,在那耍六十多斤重的浑铁禅杖。众人齐声叫好声把林大哥吸引了过去,林大哥好武心切去观看。这鲁智深与林大哥两个好汉一见如故,结义为兄弟。正在这时,侍女锦儿慌忙报信说,原来林大哥的妻子在路上被歹徒拦截。林大哥急忙向鲁智深告辞,去庙里追赶歹徒。但是等到抓住歹徒举拳要打时,才发现此人原来是他的顶头上司、奸臣高俅的之子高衙内。那高衙内一伙一看那女子是林教头的妻子,害怕打起来不是对手,便假惺惺地劝解:‘衙内不认得,多有冲撞。’说罢将高衙内拥走。这时,鲁智深也急忙赶到,听明情况便要去追打高衙内,被林大哥劝阻下了。”

说到这似乎心中极为愤怒,狠狠的挥了下手又道:“那高衙内逃走以后仍不死心,还想霸占林妻,又心中暗恨林大哥。于是他与那高球混蛋一起设计,以看刀为由将林大哥骗进高府,诬陷林大哥持刀闯入白虎堂,将他下狱拷打。高俅一伙不便在京公开杀害林冲,便将林冲发配沧州充军,买通差人,阴谋在路经野猪林时将他杀害。鲁智深暗中保护林冲,大闹野猪林,使那高俅的阴谋未能得逞。但到沧州后,高俅父子贼心不死,又派心腹之人前往沧州,放火烧草料场。这样即使林大哥不被烧死,也会因草料场失火而被处死。当草料场起火燃烧时,林大哥听到高俅的心腹们得意地谈论暗害自己的计谋,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无法再忍耐了,于是将仇人一个个杀掉。便毅然上了梁山,走上了反贼之道。”

时迁说到这,喘了一口气又道:“事情大致便是如此,因为林大哥的事情,已经有街坊传闻,我等多加打听,基本上便是如此,只恨那高俅和那高衙内,若不是他们,林大哥根本不会被逼上梁山!什么时候起,这朝廷怎么尽出些奸臣贼子!林大哥这样的大好人,居然都被弄成这般……”

丁一久久不语,听着时迁的发泄,半晌忽然道:“林冲的妻子呢?”

时迁身子一震,叹了口气道:“嫂子是个贞洁女子,在林大哥被关入牢中的时候,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

丁一闻言,也是长叹一声,喃喃道:“高衙内?高俅,这两人是什么人?”

时迁道:“那高球原不过是个混混般的人物,靠得踢球巴结住了圣上,一路平步青云而上,现在已是堂堂太尉之职!那高衙内便是他的义子!”顿了顿看了看丁一道:“那高衙内,丁老大兴许认识。”

丁一闻言一愣,道:“我怎会认识?”

时迁道:“前几个月,林大哥挥军和梁山的好汉对上,被救回来的那人就是高衙内,丁老大那时似乎也在那里。”

丁一身子一震,想起了当日被自己甩了几个巴掌的男子,心道:原来是他!因为厌恶,所以不曾问他的名字,真想不到居然是他,是他害的林冲家破人亡,这其中或许也有我的关系!想到这,长叹一声道:“早知如此,当日就应该杀了他!”又叹了一声道:“是我对不起林冲了,或许那姓高的家伙记恨林冲也有我的关系!”顿了顿又道:“你再说,林冲上了梁山后又是怎么回事?”

时迁接着说道:“林大哥上的梁山,因他一身本事遭人嫉妒,于是火并了王伦,推了那‘托塔天王’晁盖为大哥,却在梁山上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朝廷中那高俅父子,担心林大哥得势回来找他们麻烦,奏圣上,圣上听信谗言问也不问便派兵围剿梁山,我来的时候,估计两方已经对上了。”

丁一道:“在何处?”

时迁想了想道:“我估摸着官军应该直接逼到梁山泊去,林大哥等人或许便会在那里迎敌!”

丁一点点头,正要说话,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师傅。”

丁一转回头看见少年走了出来,道:“师傅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在家里修炼,你的基础已经打好,今后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就看你了,师傅不能让你循着我的路来走。那样对你不好,所以我一直没有教你什么剑法,你的资质奇高。不要被我的剑法乱了心智,记住要走出自己的道来,才能屹立到巅峰。”说完,从腰间取出紫薇软剑,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道:“这是我恩师赐予我的,今日我赠与你,希望你能够走出自己的剑道来!”

少年双手高举接过了紫薇宝剑,道:“师傅,你不回来了吗?”他幼小的心灵中只觉的丁一的话中带着一股离去之意,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丁一闻言一愣,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这里是我的家啊,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只是这次出去估计会有段时间。不过你可不能懈怠哦,想要站在巅峰,便要加倍的努力,知道吗?”

少年点点头,道:“恩,那师傅一路保重。”

丁一点点头,道:“等你师娘回来了,跟她说一声,就说我去梁山了或者说我去京城也行。”

少年点点头道:“嗯,我会的。”

丁一挥手道:“时迁,你继续去探听消息,我要知道那高俅和高衙内的事迹,找我的话。如果我不在梁山,便去京城找我。”

时迁点点头道:“老大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两人我也看不过眼呢,师兄已经去盯上他们了。”

丁一点头道:“记住,这两人要留给林冲来杀!”

时迁点点头道:“嗯,我知道的。”

丁一缓缓的走出山庄,看了看大门上四个大字“行云山庄”,忽然喃喃自语道:“奇怪,我怎么会有一种好想牢牢记住这里模样的感觉,我不过是出去解决一些事情罢了,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时迁就在旁边自然听见了丁一的话,于是道:“老大大概因为对林大哥心中有愧疚感,所以才会如此的吧,实际上主要是那高家父子两个混蛋,老大并没有做错什么。”

丁一道:“错便是错了,那高衙内,我那日本来就想杀了他的,这人光听言语就能知道不是什么善人,但是……算了,这些事过去了,也不说了。”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气道:“好了,我们走,你也不必追我,自去便是。”

时迁点点头,看着丁一仿佛一只利箭一般的射去,直直的穿过了林间的树枝,瞬间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暗赞一声:老大的轻功还是如此的卓绝,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心中想着事情,脚下走了几步,却忽然心中一凛,抬头看了看远处,却早已没了丁一的身影,心中想到:怎么我忽然就觉得这次分开便是永久呢?不会的啊,老大的武功又不会出什么事,咳,是我想多了,太累了吧。

等到时迁离开了,大门中又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赫然便是那学剑的少年,此时他手中正抱着有他身子长的宝剑,看着丛林不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时迁所说的朝廷派出的官兵已经被梁山好汉砍瓜切菜一般的打跑了,在提升了梁上的名声之时,这梁山却也真正的落入了官家的眼中,下一波便是真正的精兵猛将袭来了!

这些,梁山上的晁盖、林冲和鲁智深等人根本就不知晓,他们还在为战胜了官军而庆祝,还在为又有好汉前来投奔而高兴,哪里知道这一路大军已经缓缓的开来了!

同一时间,就在梁山好汉大肆庆功的时候,在江南那边,一个名声不如梁山的团伙却也已经暗中积蓄起了强大的能量,领头的几人赫然便是当日捡到了摩尼教秘笈和财宝的那几人。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一身的好武艺,身边更是紧紧的为居者无数的穷苦百姓,势力之大更是丝毫不逊色于梁山。

这股势力比起梁山来,都是被贪官给逼上了绝路。但是和梁山不同,他们有着更大的希望,他们要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要让那些贪官污吏尽数灭亡!

除了这两股极大的势力,天下间仿佛一夜之间便多出了许多的小势力来!

而除了中原大地,在那塞外,一个原本极为弱小的部族,仿佛忽然间壮大了起来,这完颜一族将硕大的辽国给拖住了,嚷辽国此时无暇在图谋中原。似乎除了内忧并没有外患,但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这完颜一族,隐匿这么多年,忽然间的爆发,会仅仅只是图得一城之地吗?

乱象,似乎已经渐渐的隐现了!

第二四一章 大军攻山

梁山势大,兵多将猛。

不说晁盖,单说林冲杨志,便能将来犯的官兵杀个屁滚尿流,更何况还有各路投奔过来的好汉,其势之大,已经到了不得不谨慎对之的地步了。

但是朝廷此时并不是没有能人猛将,但却偏偏大权在握的却都是些贪官污吏,这些人或许也有几分本事吧,但更多的却是想着怎么获得更大的权势,怎么谋得更多的财富。对于打仗,那是一窍不通,只知道派遣军队过去,但每每却又不是大军集结而攻,犯了兵家大忌,那一股股的数万兵马便仿佛成了添油战术,平白给梁山送去了兵马粮草,更多的却是送去了不少的良将!

权相蔡京和太尉高俅,琢磨了许久,征调了各地的良将,备齐了粮草,便要再次发兵梁山,这次出征,便是他高俅也一并领着人马过来了。因为他怕这手下的军队再去投靠梁山,到时候梁山势力再增,而且前段时间这梁山居然还敢带兵攻城,这就说明这群人已经成长起来了,现在不想办法剿灭,等日后在想要剿灭就难了。

何况他心中深知这梁山上的人几乎有不少人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那王进的徒弟史进,那杀了自己亲戚的雷横,那林冲!都是他欲要杀死之人,而且,他更是想借着出兵来谋夺利益。这个时候,边关上的辽国最近也不知怎么的了,居然渐渐的安稳了下来,他想要再捞军资已经没有了那么好的机会了。现在多出来个梁山,上面还有这些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那为什么不率军前去呢。

只要调来各地猛将,带足了兵马。便是耗也能耗死他们了,到那时候不仅仅是可以大捞一笔,而且还有战功可拿,何乐而不为呢?

高俅心中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一纸文书,调来了各地的好手,有关胜、秦明等猛将,领了二十万的军马,问皇帝要了许多的物资银两,便浩浩荡荡的出城剿匪了。却因为小觑了梁山,居然毫不隐藏自己的军队的行踪,一路上还安排各地官员前来接待,却让梁山之人知晓后,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宽大的聚义厅中,高坐首座的自然是那晁盖,在旁边坐着的是林冲、鲁智深和杨志等人。

这时一人说道:“大哥,那狗贼又领了二十万兵马前来,据说这次军中更是多好手,却又要如何应对?”

晁盖点头,这大军开来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他们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但要怎么应对却还要好好的商量一番,毕竟是二十万的兵马,据称后面还有十万高俅的本军,几乎三十多万的人马,可不是自己现在的梁山可以对付得了的。想了想,道:“你怎么看?”

边上站着的一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俊秀男子,抚须道:“可知道这前军的大将是谁?”

这人抱拳道:“据说是双鞭呼延灼!”

书生点点头,走了几步忽然道:“此人当为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的嫡派子孙,是汝宁郡都统制,武艺高强,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因其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故人称‘双鞭’呼延灼!”

晁盖道:“也是条好汉!”

林冲这时也点头道:“林某到也曾听闻过此人,这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擅长练兵,其麾下三千铁骑均是辽国良**,齐齐冲来之时,又有‘连环马’之称,好生厉害。”

晁盖道:“这连环马果真如此厉害?我山上兄弟也不能抵挡吗?”

林冲道:“这连环马是仿照辽国的铁浮屠所练就,虽然未着重甲,但是左右相辅相成,牵一发而动全身,却是极难应付。”

书生也点头道:“到也曾有过听闻,这呼延灼曾凭借着这连环马大战辽国铁骑不落半点的威风,想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晁盖怒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等他杀上山来吗?吴用,你脑袋瓜子灵活,快想想有何办法来对付这什么连环马。”

这书生原来叫做吴用,还真是有意思的名字啊。

吴用笑了笑,抚须道:“莫急,那左右两军又是谁人领将?”

报信的人道:“左军大将唤作王焕,应当是两河节度使,右军之人叫做宣赞。”

林冲道:“这王焕很是厉害。”顿了顿又道:“那宣赞却也不差,使得一手好刀法和好弓箭,此人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先前曾在王府做郡马,因此人称‘丑郡马’。”

晁盖惊疑一声道:“丑郡马,这王府到不在乎他长的丑吗?”

林冲道:“好叫哥哥知道,这宣赞,是因为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那郡王爱他武艺因此招为了女婿,不过那郡主自然是嫌他丑陋的。”

晁盖点点头,道了声:“都是些好汉,这次我梁山可是有难了。”又道:“那后军本部又是谁?”

“后军的大将叫做关胜,他还有个部将叫做郝思文,坐镇后军的还有那高太尉!”

“什么?你说谁?”林冲听得了高太尉的名字,立刻“呼”的一声站起,怒喝道,却将这探子给吓得跌坐在地。

众人都知道林冲原本禁军教头,家有娇妻,全都是被这高俅所害,所以先在听得了这人才会如此。看见他过分的激动,那边上的一个黑面矮个子的汉子道:“林兄弟稍安勿躁。”

边上的鲁智深和一个行者模样的汉子齐齐上来劝住林冲,却听吴用喃喃道:“这郝思文应该是后军那关胜的部将,曾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做‘井木犴’,据说这个外号是他当年他老母亲生他之时梦见了井木犴投胎,因此才有这外号。而那关胜,更是三国名将关羽的后代,使一把青龙偃月刀,精通兵法。原来是蒲东的巡检,却想不到也被调到汴京现在随军起拿来攻打我等来了。”

晁盖烦躁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边上的黑面郎道:“哥哥勿急,且听吴兄弟道来。”

吴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没有让人看到,说道:“看似这等大军来至,我等梁山绝无侥幸。但是,这八百里梁山泊,便是我等的取胜之机。”先是说了一边破敌之法来鼓舞被被惊吓住的众人士气,看见众人眼中的那丝惊慌被压下来了,这才又道:“但光凭水战却还无法退之,这前军是连环马,这连环马在前便是做先锋之用,如果不破了这支军队的话,来借此打击对方的士气和让他们放弃路上对战的话,那后面的水战便无法展开我等的优势,这才是危机。”

黑面郎道:“这连环马如此厉害,却又要如何破之?”

吴用原地转着圈,道:“这才是问题所在啊。”

这时,边上的末座的一个汉子站了起来,但见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颈处尽是一片伤疤,这些伤疤都是他整日里打造兵器火星飞溅以至全身的伤疤。人送外号“金钱豹子”汤隆便是他了,此时他站起来抱拳道:“各位哥哥,在下有一言可否说与?”

晁盖看了看他,往日里他做的兵器为自己的山寨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这等大战前夕他武艺不高却又有什么用,此时他正因为大军将至而心情烦躁,所以并未理他。

到是黑面郎道:“汤兄弟请说。”

吴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晁盖又看了看这黑面矮个的汉子,却并未说话。

这汤隆道谢说道:“我知有一人可破这连环甲马!”

晁盖心中一凛,走过来急道:“哦,快说。”

汤隆道:“这人和林大哥一般都万禁军教头,不过他是那金枪班的,他的钩镰枪可破连环甲马。”

林冲经他提醒,却是恍然大悟道:“不错,我也曾听那徐宁说起过,不错,这徐宁可破这呼延灼的连环马。”

晁盖又问:“这徐宁又是谁?”

林冲道:“这徐宁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原为京师金枪班教头,是圣上身边的近侍。但他应当不会来我梁山,这时说起他来又有何用?”

晁盖道:“请不来吗?”

林冲想了想徐宁的性格和他在京城中的待遇,摇头道:“估计不行。”

这时吴用问道:“那徐宁是不是有件宝甲?”

林冲想了想道:“不错,唤作雁翎圈金甲又称‘赛唐猊’,堪比那吕布的宝甲,刀剑难伤。”

吴用笑了笑道:“那便好办了。”

林冲不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吴用又在想事情却也没有打扰他。

半晌,吴用道:“我等只需如此,将那宝甲盗来,便能赚得这徐宁上得山来,只不知这又要何人去盗取这宝甲,这宝甲是他的家传宝物,想来必定是放在一个极为机密,看守严密的地方,非是一般人所能取得的。”

晁盖想了想怒道:“想这些作甚,便是这徐宁不来,我等难道便看那呼延灼打将上来吗?我却不信,我等兄弟齐动手,还破不了那呼延灼的连环马!”

随着他话音落下,边上的几人立刻高喊出声:“哥哥说的对,怕他个球!”

一时之间居然士气高昂,众人都是一脸的战意,仿佛前面便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挡住他们那般。

黑面郎道:“兄弟们,不可乱来啊,伤了性命可是不好啊。”

一人道:“宋哥哥莫慌,不就是这些许人吗?我等当年京城都去走了一圈,又惧他作甚。”

吴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厅中的众人,耳边是众人的呼喝喊杀声还有那黑面郎的相劝,心中却在想:晁盖毕竟做事太过冲动,这等大军前来居然如此儿戏。为人是够义气,但想要屹立不倒却也不仅仅是只靠义气能做到的。那林冲不错,那宋江却也还行。

晁盖想的是不错,甚至也付之了行动,有的时候说到便做是件好事。但是这等打仗之事,却又哪里是如此的儿戏的那?

晁盖一行人被呼延灼的连环马打的落花流水,要不是林冲等人凭借高深武功拖住了呼延灼,甚至这次便要全军覆没了。

眼见着呼延灼已经下令在岸边搭建浮桥,边上的三千连环马更是死死的盯着下山的大路,战机仿佛已经逝去,大局正渐渐的被对方掌握。

这时候,时迁来到了梁山,他此来是为了来找丁一的。但是凭借着傲人轻功来到了梁山后,却发现丁一并不在此,当下便知道事情有变。本想离去,却被那黑面郎拜托去偷取徐宁的宝甲。

时迁看见山下大军围至,山上又有自己行走江湖遇到的朋友,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和偷盗本事,将徐宁的宝甲盗来,更是留书让徐宁来寻找!

到的山上之时,将宝甲取出,众人感激之余却也对那黑面郎更是钦佩,便是晁盖也是赞赏不已。

等来了徐宁,又是这黑面郎出面说动了徐宁,当下钩镰枪打破连环马,不仅仅解了围,还赚到了呼延灼!

在众人高兴之时,却没有发现原本稳稳当当的晁盖大当家之位居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但是众人都没有发现,就连黑面郎和晁盖都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只有冷眼旁观的吴用看出了点,但却并没有说破。

前军被破,左右两军虽各有三万兵马但哪里是气势如虹的梁山好汉的对手,中间只有那王焕给众人带来了些麻烦,这人虽然已经六十余岁,但老当益壮,居然能够和林冲斗了上百合不分胜负。

直到武松也上得前来,才逼退了这王焕。

本来众人是可以击杀他的,但是晁盖敬佩这人的武勇,应是放他离开。众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如徐宁、呼延灼这些刚入梁山的人,却心里面不仅就对晁盖有些怨言了,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前军和左右两军均被破的消息传到了后军之中,只吓得那高俅心惊胆颤,又有王焕回来道起梁山高手众多,心中此时已经打了退堂鼓。

但是他怕,领军的关胜可是一点也不惧。为了按下监军高俅之心,领了一队人马便赶至了山下,要借对战来挑起军中士气顺便打击梁山的士气,这样大战到来之际才有取胜之机!

关胜的到来,自然有探子报上了山去。

听闻是一队轻骑前来,为首的还是那后军大将关胜,晁盖立刻领了人马下得山来,与之对峙!

众人看那关胜,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果然是极似关羽,这关家后人也不是胡说的。

当下晁盖便抱拳道:“关将军久仰。”

关胜自然不会再此时失了礼数,此时士气不佳,再失了礼数反而不好,抱拳道:“好说,阁下便是‘托塔天王’晁盖,晁天王吧?”

晁盖笑了笑道:“不错,便是某家,关将军轻装此来所为何事?”

关胜抚须眯眼缓缓,道:“自然是取汝项上人头!”

晁盖闻言哈哈大笑道:“朝廷之中要取某人头的多了,却也不见哪个能够做到的,关将军是关羽后人,难道却分不清当世朝廷的昏庸吗?非要帮助那些贪官污吏,为祸百姓吗?”

关胜道:“某对圣上忠心可鉴,却总好过你这等乱臣贼子,莫多言,前来受死!”

晁盖冷哼一声,道:“你道某家怕你不成?”说完,提马上前,对着关胜便是一刀刺出!

第二四二章 关胜对杨志

“铛……”

一声清脆的兵器相交之声,四散开来,正是晁盖和关胜交上了手。

两人一个使得是朴刀,一个是青龙偃月刀,都是长兵器中的大刀,但边上的林冲等人却一看就能看出个分明。

晁盖虽然膂力无双,但是招式上却是颇为粗糙,怎么和刀法名家关胜相比?这几招一过,立刻便相形见拙了,左突右支却已经无用,眼见着就要被关胜斩落马下。

边上的林冲此时已经取下钢枪就要冲出,但入目看去,却见晁盖脚踢马镫一个翻身便翻下马来,只引起惊呼阵阵,但林冲等高手却是看得仔细。这并不是晁盖被砍中了,而是顺着关胜的刀势退下了马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果然,双马分过,晁盖忽然从马后跳出,当头便是一刀横削而去。

关胜冷哼一声,龙刀反转,一个背刀挡下了这一横斩,双臂用力一带,双脚一夹,马匹飞也似的跳跃而出。这赤兔马是他远赴塞外找到的,一起多年,现在早已是人通马心,马晓人意了,四蹄甩开,看似动静挺大,却实际上只是一个小跳,是为了让关胜借着这一跳蓄力发招,顺势便是一招拖刀砍向了晁盖!

林冲道了声:“不好!”但想要此时抢上却已不及,眼见着晁盖就要命丧刀下。

晁盖此时也是心头大惊,暗道:这关胜好生厉害。这一招如果他还在马上,那是万万的避不开了,但是现在落到地上,却凭借着腾挪转动,双臂蓄满千斤之力便挥了出去。

只听“铛”一声巨响,晁盖飞也似的被打的平地而起。

关胜座下的赤兔马,也是希溜溜的打了几个响鼻,往边上退了几步。关胜打马回身,看着朴刀被震弯在地,暗道:算你运气没有用刀杆当我的刀锋,不然的话,任你膂力无双此时也把命送了。看着肌肉纠结炸破衣衫站起身的晁盖道:“关某不沾你便宜,你且换了兵刃再来送死!”

晁盖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被两人的气劲吹到了这边罢了,听见了关胜的话语,心中敬佩他是条磊落的好汉,当下道:“好,好一个关胜。”当下就要回去取刀再来,但边上林冲立刻拉住了他,道:“哥哥,莫急,杨兄弟去会他了,他们二人都是使刀的行家的,这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哥哥且先歇息一会。”

晁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只是性子比较直罢了,听见了林冲的话,自然知道这是林冲这个当弟弟的拐着弯的拦住了自己,这是看出了自己不是那关胜的对手啊。他心胸宽大,也不以为意,反而很是开心林冲和杨志这般义气,当下转过身朗声便道:“那关胜,晁某不是你对手,且看我兄弟的本事,他可是杨家将的后人,也是刀法名家,你切莫小看与他。”他这话,不仅仅道出了自己不如关胜的事实,还反而提醒了关胜,如此胸襟,只让关胜点头不已,周围的好汉都是道:“哥哥好胸襟,好气魄,杨大哥,让那关胜看看你的本事!”

得了晁盖的提醒,关胜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走上前来的汉子,只见这汉子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带着抓角儿软头巾,挺手中朴刀。

看到这人的模样,关胜抚须道:“‘青面兽’杨志?”

杨志抬起头来,毡笠下两道冷电射出,道:“‘大刀’关胜!”

关胜感觉到了随着这话音落下,杨志的气势已经凝聚了起来,单手握着刀柄,这未出鞘的刀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压抑,当即心道一声:刀法大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中的龙刀缓缓的旋起,不再说话,却是也已经开始蓄力。

杨志笑了,你道他为何现在出来?那是因为他知道关胜是谁,甚至知道关胜的刀法源自于谁,所以他站出来了,为的就是见一见这另辟蹊径的刀法,走圆弧的“春秋刀法”!

刀,缓缓的开始抽了出来,他不是不会拔刀术,但是拔刀术威力虽大,但对于这等的刀法名家却并没有什么用,除非是早早的占据了大势,不然的话,刀出的话便生死立分,他死的可能是七成!

风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仿佛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般,便如同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风一般,众人眼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人为中心的圆圈外模糊的风的身影。

渐渐的,两人的气势似乎已经融入到了一起,便在这时林冲道了句:“来了!”

话音未落,旁人看不出的正要发问,却只看见杨志和关胜忽然动了起来,一个脚下一点人似神龙一般的扑腾而起,仿佛就要腾空而去翱翔于九天一般,那把散发着寒光的宝刀便是这神龙的嘴,正直直的咬向了关胜。

关胜人借马势,似天神下凡一般的龙刀盘旋而下,瞬间便仿佛一条青龙从他的手中飞出,盘旋着绕过了神龙那锋利的爪牙就对着杨志的真身扑咬而去。

边上几个修为到了这等境界的此时都是双眼死死的盯着交战的两人,这等高手的交战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啊,说不定就能从两人的交手中悟出些什么来。

边上的晁盖看见两人如两条游龙一般的斗上,便道:“那关胜借了马匹之力,这样的话是不是便是关胜不如杨志?”

林冲道:“非是如此,杨志和关胜现在是不分胜负,而且他们都知道遇上了对方要全力施为,不然的话不仅仅是有性命之危了,更是对对方的不尊重。杨兄弟他虽然是杨家将后人,也擅长马上枪法,但是对上了这关胜,对方是赫赫有名的刀法名家,自然是在刀法决高低。杨志兄弟不用马,一是因为他马上功夫多用的是枪,二是出于尊重,他自然要用出最擅长的步下刀法来迎敌。和杨志兄弟相比,关胜很显然就是精通马战和大刀刀法的,如果让他下了马对他便是不公平了,也是对杨志的不尊重了,所以他并没有下马!”

晁盖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感情是英雄重英雄,这关胜是条汉子,如果能够投靠我梁山那该有多好。”

林冲没有接话,只是重新将注意力看到了场中,这仅仅是说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分开来了。虽说林冲在说话时也看着他们动手,但毕竟分心说话,无法看清两人的所有招式,这厢忽然罢斗了,却是一头雾水,便问身旁的鲁智深道:“大哥,谁强谁弱?”

鲁智深很是奇怪自己的兄弟林冲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啊,他刚才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却是没有留意近在咫尺的说话声,所以才会如此疑惑。不过还是回答道:“不分胜负,杨志削了他衣襟,关胜划开了杨志的肋下衣衫,都没有受伤,当是平手。”

林冲点头,正要说话,边上的晁盖问道:“鲁兄,这最后一招是怎样的?”

鲁智深听晁盖说话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兄弟没有留心到这两人的对战,但是他心中对于讲义气的晁盖还是很有好感的,当下便回道:“杨志的刀法洒家就不说了,他的刀法已经到了一个极致,出刀极快。单说那关胜,果然不愧‘大刀’称号!”

晁盖虽然不懂这些,但江湖上的许多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听见鲁智深如此说道,便说:“这‘大刀’之名据说还是他的父辈传下来的,可有此事?”

林冲点头道:“却有此事,数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前辈便是关胜的祖辈,叫做‘关山’的前辈传承下来的。”

晁盖道:“这大刀关山,我小时候却是听闻过,据说是那丁一前辈的徒弟。”

林冲点头,他师从周侗对于这些知道的很是清楚,看了看两人对峙,又问:“大哥,刚才那关胜出的是什么刀法?”

鲁智深一拍脑袋道:“被你们绕过去了,听我说来,那关胜的刀法走的是弧线,想来应当是关家的春秋刀法了,这刀法据传是汉末关羽所创,在大刀的刀法上另辟蹊径。这关胜刚才所用的刀法应当便是这了!刚才杨志利用身法的灵活绕开马匹侧身旋刀便走,使得是最常见的拖刀斩,不过里面暗藏了数种变化,而且出刀极快,如那流星一般的划过。那关胜也是了得,马匹虽能借力与他,但毕竟马匹转身不便面对上了在地上的杨志,却是没有他那般灵活。但便是单手反刀而出,两人错开之际用的一马三刀,同样是拖刀斩,比之杨志的极快,他的刀法多了一丝厚重,厚重中偏偏还带着一丝圆滑,荡开了杨志的宝刀,只是被刀气划开了衣襟,而杨志同样是如此,挡下了大刀,却被刀劲挑破了衣衫,所以洒家说他们不分胜负。我估摸着,要分出个高低来,怕要打个三百回合才能见分晓。”

林冲点点头,鲁智深虽然只是粗略的一说,但当时的情况却也能猜到一二了,这高手比武争得就是一线之间,两人看似没有受伤,实际上却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了。看见杨志缓缓的走了回来,他正要迎上去,却见自己的大哥已经走了过去,开口就是一句:“杨老弟,你那刀法,我咋觉得和那关胜的有些相似,虽然看上去那什么大象什么的,反正就去绝不一样,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的刀法和他的刀法是出于一家的,好生奇怪。”

杨志为人谨慎,往年来总是十分小心的,便是这样最终还是落了个落草为寇,但是到了山上却交上了鲁智深这些兄弟,心境稍微打开了一些。却是微微一笑道:“是大相径庭吧?鲁兄好眼力劲,我这刀法实际上的确是他的春秋刀法中演化而来的,这事情我估摸着他到现在也正在纳闷呢吧。”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关胜,鲁智深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来了,身临其境的关胜自然感觉更深,但是虽然彼此佩服对方的身手,却也不会在场中就互报这些。

鲁智深呵呵笑道:“他纳不纳闷和洒家无关,杨老弟,你这刀法怎么是从他的刀法中化来的,你是杨家的后人啊,又不是姓关的,这事情洒家好生搞不明白。”

杨志笑了笑,鲁智深的话看似粗劣无礼,但这种实打实的话语才是让他真正安下心来的,当下道:“我是杨家的后人,但是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杨家已经破败了,我不过是个住在杨家大宅里的乞丐罢了,还因为脸上的这块疤,便是讨饭也要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有几个丐帮的弟子很好心的分给我些吃的,或许现在便没有我杨志了吧。”

说到这眼神略带迷离,语气一缓道:“便在那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师傅,那是个下雪的日子。我正锁在一处茅草中,就看见了他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妆扮也是仿佛一个乞丐一般,但是他身上有一种气势,一种我小时候在叔伯们身上看见过的气势。”

“我师父很快就发现了被冻得簌簌发抖的我,将我唤了出来,将自己的破皮袄脱下给我穿……”

说到这,鲁智深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原来你那件一直宝贝着的皮袄是你师傅给你的啊,难怪。”

杨志笑了笑:“师傅将皮袄给我后,我也看见了师傅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便仿佛一根麻杆似的很是恐怖。师傅看见我惊讶的看着他的手,笑着对我说:‘怎么?是不是很骇人,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你是个男孩子,这辈子就不应该惧怕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居然会如此的害怕它!’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了他的意思。”

这时候武松过来正要说关胜退兵了,却听见杨志再讲自己的故事,便没有打扰,悄悄的跟晁盖和吴用说了声,却听杨志继续说道:“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因为师傅的原因,那个冬天我活了下来。但就在一天早上,我突然听见了师傅的惊叫,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一个人居然会害怕一样东西到如此的大叫过,我心中担心立刻便跑了过去。却见一条蛇从师傅的面前,我当即赶走了蛇,看见师傅便是被吓成了这副模样。那时候,我心里只觉的很是奇怪,师傅的武功很高,我曾经看见过他举手投足间就解决了几个混混,但是居然会如此害怕一条没有毒的蛇。”

杨志忽然摇头叹道:“经过这件事,我才明白人总有自己害怕的东西的,这东西不一定是什么动物,或者什么人,或许是一件事情,但总会有害怕的东西存在。便如同我师父那般,事后师傅恢复了正常,跟我讲了个故事。故事里是十来个武林好手去杀一条蛟龙,却被蛟龙给打了个落花流水,其中一个人被毒残了手臂,却侥幸的被打入水里,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救了起来。这人便是我师父,他的父亲也是赫赫有名之人,便是当时和关胜的祖辈极有渊源的那唤作‘枪神’冯破军之人的子嗣。而那天我打蛇用的棍法正是杨家的棍法,被我师傅看了出来,知道了我是杨家后人,便传我武功。师傅的枪法和我杨家的想法极为相似,而他日日夜夜苦思杀蛟之法更是从春秋刀法中悟出了一套碎岩刀法,更是一路走来托人打了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便是为了今后去对付那条蛟龙,这刀便是杨某手中的这把了。”

双手托刀又道:“因为那蛟龙似蛇,极为滑溜,所以这流星刀法,化繁为简,以极快的速度来破开蛟龙那坚硬的外皮,伤到它的内里。所以看上去却是和刀走圆弧的春秋刀法不同了。”

鲁智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世间还真有蛟龙吗?你后来可曾去看过?”

杨志道:“自然去过,不过师傅说的那处洞穴里却已经成了一个普通的兽穴,早已经没了那蛟龙的踪影,后来问了镇上的老人才知道那恶蛟于却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一位高人杀死了,只可怜我师傅只觉得自己苟活于世无颜回家面对父老,郁郁而终。那蛟龙我没看见过,但是想来是有的,不然以我师傅的身手的话,也只有遇到了那等怪兽才会不敌还落下了心魔!”

杨志说到这,众人也都心中明了了,当下不再问什么。只有那吴用和黑面郎再说到蛟龙的时候不经意间的想到了一些事情,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还是很能作准的!

但当务之急却并不是询问将杨志蛟龙一事的时候,这事情还是先放到一旁。目前最主要的当时去想想那关胜的事情了,此时对方或许因为杨志的刀法的缘故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已经退兵了。

但是今日本来就不过是他轻骑而来,弄不好过几日便是大军压境,却不能以为今日已过就能高枕无忧了,却还要另想办法来应对才是,毕竟这后军可是又十万的兵马!

第二四三章 歙州方腊(上)

水氽童家店,

方喇出二遍。

水浸鳖背石,

方腊又造反!

走在歙州的街头,丁一耳边听着这首民谣,此时他本应该出现在梁山,但是从无锡往梁山的途中,他不经意间路过了歙州,便听见了这首民谣。一开始他心急于赶路,并没有在意,但是等到细细品味后,才发现这居然是首反词,说的是有人要造反啊,而这个造反的人便应该叫做方腊!当下便急急的赶了回来,也顾不得梁山的事情了。

这歙州是黄山脚下的一个县,与浙江省临安市、淳安千岛湖接壤,古称新安,始置于秦。

又有文房四宝中的歙砚和徽墨产自歙县,从而使歙县享有“墨都”的雅称。自唐朝开始,古歙州就成为全国文房四宝的重要产地之一,其代表作徽墨、歙砚、澄纸、汪笔均是文房四宝中的贡品和名品,备受各方墨客的青睐。

此外,还有“牌坊之乡”美称的歙县,便是石牌作坊县里就有上百家,当代皇帝酷爱美石,便有一名为“花石纲”的花石纲运输名称!

是专运送奇花异石以满足皇帝喜好的特殊进贡方式。在当代,“纲”意指一个运输团队,往往是十艘船称一“纲”;当时指挥花石纲的有杭州“造作局”,苏州“应奉局”等,奉皇上之命对东南地区的珍奇文物进行搜刮。

而由于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谷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因此往往让江南百姓苦不堪言,这花石纲之役:“流毒州县者达二十年”!

那宋徽宗赵佶为政极端**,生活骄奢淫逸,挥霍无度。他酷爱花石,最初,有蔡京取江浙花石进呈,后来,规模越来越大,这蔡京为讨好皇帝主持苏杭应奉局,专门索求奇花异石等物,运往东京开封。

这些运送花石的船只,从江南到开封,沿淮﹑汴而上,舳舻相接,络绎不绝,故称花石纲。花石纲之扰,波及两淮和长江以南等广大地区,而以两浙为最甚。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赏的,应奉局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则获“大不恭”之罪,搬运时,破墙拆屋而去。凡是应奉局看中的石块,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绝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计民力千方百计搬运出来。

听说哪个老百姓家有块石块或者花木比较精巧别致,差官就带了兵士闯进那家,用黄封条一贴,算是进贡皇帝的东西,要百姓认真保管。如果有半点损坏,就要被派个“大不敬”的罪名,轻的罚款,重的抓进监牢。有的人家被征的花木高大,搬运起来不方便,兵士们就把那家的房子拆掉,墙壁毁了。那些差官、兵士乘机敲诈勒索,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闹得倾家荡产,有的人家卖儿卖女,到处逃难。

那皇帝曾得一太湖奇石,高四丈,载以巨舰,役夫数千人,所经州县,有拆水门﹑桥梁,凿城垣以过者。应奉局原准备的船只不能应付,就将几千艘运送粮食的船只强行充用,甚至旁及商船,造成极大危害,前后延续二十多年,而以政和年间为最盛。官吏一伙乘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这官逼民反,此事最终酿成了激起各地豪杰纷纷起义,又有一方腊最为著名!

这些事情,丁一自然不知晓。这花石纲,虽经常有人在太湖附近搜敛,但哪里敢找上行云山庄的麻烦,便是岸边停靠的大船,只要说一声“我等是行云山庄的艄公”,便能吓得那些官吏不敢乱征船只,胡乱抓人。是以,丁一虽然便住在太湖之滨,却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只等到了这歙州,细细的观察下。

但见那数百家石牌作坊,日日夜夜的打磨奇石供给当地富商官吏,让他们取去奉承上司讨得好来。

细细打探之下,便能问到那方腊是何许人也,这人他虽还未见着,但是单凭他的所作所为,却也能当得上“好汉”一称,他喊出来的话,“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却也是真的做到了,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本来这事情他不想管了,老百姓是最实诚的,你对他好不好,你这人真不真他们心里都清楚。所以丁一在县里逗留了一段时间后,便准备离开了,因为已经了解了这方腊的性格,却在正要走时,忽悠听到一个信息,让他决定见一见这方腊!

这信息说来也巧,是一个孩童口中无意中说出来的,旁人都没有在意,但是落到了他的耳中,却是极为的震惊!“摩尼教!”这方腊,居然自称是摩尼教之人,虽然他召集百姓村勇的时候并没有用这名头,但有人询问他们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他们中便有人说道:“我等出自摩尼教,一身本事皆出于其!”

但这方腊杀官放粮,意欲造反的事情歙州几乎已经是妇孺皆知,但等到丁一想要询问出这方腊在何处的时候,所遇到的却都是一双双质疑的眼神。

百姓们中是有不少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那方腊造反又怎么?他是歙州的孩子,长大了造反也是被逼得,更是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你这大块头到处拐着弯的要问出那孩子的下落,却是所图为何?

百姓的心思很简单,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住方腊罢了。这些丁一自然看得清楚,但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即使他有诸般手段可以逼问出方腊的藏身之所,但却无法对这些可爱的百姓动手,只能锲而不舍的在县里到处询问,希望能有人告之。

但是丁一的这般做法非但没有得到百姓的理解,反而更加认为这丁一是朝廷派来的密探,是要找出方腊杀之的,每每在见了丁一都是那种恨不能食其肉的眼神,因为他们被这些官吏给逼的残极了。那时候你们这些当官的在干什么?现在刚刚开仓放粮,杀了一个贪官就来了,哪里会不恨丁一,这任是丁一百般解释也没有用。

这一日,丁一坐在酒肆之中,手上端着一碗,浑浊的还散发着一股子酸气的“酒水”,摇头不语,桌子上除了这一坛酒却没有别的东西了。如不是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吃喝,便是百姓们自发的坚壁清野便能将他给活活逼上绝路了,这些百姓们虽然一个两个的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团结到了一起,便是神仙也只有无奈长叹!

“凸那汉子,便是你一直在寻我方哥哥吗?”这人身高八尺,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个壮汉罢了,但再看第二眼便能瞧出这人骨子里身体中发出的那股煞气来,这人唤作石宝,是方腊的兄弟,也是他的大将!

这人的身手应当不错!丁一端着酒碗想到。

这人见丁一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当即便怒了,他的心法是走的火爆路线也合他的性子,虽然使将出来威力无穷,但平日里却最受不得激。看见丁一这番模样,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来的时候只是带了两个小兵,是要他们来取些酒的,但是到的县里,却听见了县里的人说有一个大个子一直在询问方腊的踪迹,衣着华贵,不怒自威看样子应该是京里的大官,要他小心些!

老百姓的话,石宝听了即使心中不茬,恼他们小看自己,但却绝不会去说他们。这些百姓可是真正的关心自己,自己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责怪他们。满腔的怒火却转移到了丁一的身上,于是一路找来,还真巧,丁一居然在他们要买酒的酒肆里喝酒。

因为是在练功的时候被人告之来买酒的,所以随身只带了练功用的一把流星锤,自己的宝刀却放在了兄弟那,但是他心想便是这没有宝刀,单是这流星锤想必能取了这大个子的小命!

丁一到是没料到他说话便动手了,而且使得还是奇门兵器,但是却并不慌乱,艺高人胆大便是说的他了。但见他脚下一点,身子平移已经到了右侧,取出一双竹筷便直直的点了出去。

石宝一锤扫空,心中一愣暗道一声:好快的身法。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和人一动手,便会立刻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动起手来还那么容易被激怒的话,他早已经活不到现在了!所以虽惊不乱,流星锤是长型软兵器,一锤没有扫中,眼角余光中看见丁一筷子戳来,心道:你一双筷子还能挡得了我这流星锤吗?手腕一抖,流星锤“呼”的一声,画出一道弧线,一个兜底甩枪式便砸向了丁一。

丁一道了声:“好!”不闪不避,只是手腕一托一变,手中两根筷子瞬间点在了锤上,一触即分仿佛两条灵蛇一般,已经绕过了布满尖刺的大锤,仿佛合拢的虎口一般牢牢的咬住了后面的铁锁!

石宝挣了挣,没有撼动半份,心中大惊:好厉害的膂力,这便是元觉大哥也没有这等膂力吧?而且那筷子的一点好生精妙,一托一带便将我的去势化解了大半,然后顺势而下夹住了铁锁,这人的本事果然厉害,难怪乡亲们叫我快走,原来他们看出了这家伙的厉害来了啊。

实际上,县里的百姓又哪里能看出丁一的厉害来?只是见丁一身高体壮,便以为是高手,又担心方腊,所以都说丁一是高手让他们小心些罢了。

石宝夺不回流星锤,低头看见自己的亲兵配着的腰刀,暗道一声:你且来接我的刀法!想到这,手里用力一夺,忽然放开,已经取了腰刀在手,便要乘丁一发力过猛之际砍下。

不过丁一会如此轻易的被晃动吗?他的突然发力再放开并没有影响到丁一分毫,看见了对方提刀而来,微微一笑便是筷子一引,流星锤仿佛灵蟒一般的呼啸着就扑向了石宝。

石宝见对方居然仅凭着一双竹筷便能施展出如此犀利的锤法来,攻势一敛,一招反手撩刀便荡开了流星锤,往后退了一步并不说话,紧接着又冲了上去,刀势一收一探,一招云龙探爪,淡青色的刀气呼啸着便扑了出去,恰似云中神龙一般忽然探出了他的爪牙一般。

丁一眼中精光闪过道:“好,已经得了刀中三昧,却是不差!”虽然在说话,但动作并没有因此而慢了半份,手腕一翻,筷子牵动了流星锤猛的飞起,迎上了刀气。

“当啷”一声响,石宝退后一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也没有伤到丁一,而丁一手中的流星锤上却被生生削断了几根利齿。

这时候,石宝的两个手下才站了出来,一个取出腰刀,一个抄起一条板凳对着丁一。这是石宝和丁一的过招太快,导致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做出了如此动作。

石宝刀势一收,浑身的煞气尽敛,并不是不动手了,而是背身藏刀式,这是拔刀式的一种,极快且狠!用出了这种刀法,便说明石宝心中已经没有信心战胜面前的这人了,才会被逼得在这等高手面前用出这招。

丁一看着他道:“你的刀法很是眼熟,可是乱劈风刀法?”

石宝瞳孔一缩,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丁一道:“我叫丁一。”

石宝道:“丁一?你便是那一字电剑丁一?”

丁一点头道:“应该是的。”

石宝又问:“那你为何来此,找那方腊又有何事?”

丁一道:“现在说?”

石宝一愣,点头道:“说。”

丁一道:“问问你们为什么说是摩尼教的。”

石宝疑惑的道:“就为此?”

丁一微微一笑道:“仅此而已。”

石宝道:“你既然说你是丁一,可有证据?”

丁一倒是被他问的一愣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他自己证明自己的,想了想道:“这似乎无法证明,却又要如何证明?”

石宝一想也对,脑中将丁一的事迹想了一遍道:“传闻中说你又快御赐金牌,你可有?”

丁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嫌那东西搁怀里难受,扔在家中了。”

石宝闻言一愣,忽然哈哈一笑:“有意思,我叫石宝,对了,那你还有一把紫电宝剑,你可带着?”

丁一道:“这到是有。”说着话便取下宝剑递过去,却道:“这紫电虽是名剑,但还是有办法假冒的,难道仅此便能证明我是丁一了吗?”

石宝愣住了,想了想道:“似乎是如此,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证明了?”

丁一道:“你要我证明我是丁一,却又有什么事?”

石宝道:“我等敬佩丁一,如果你是的话,我石宝和你动手,那是我错了,我自断一臂来给大侠赔罪,你要见我大哥,我也能带你去。如不是,便是你武功高强,我石宝也绝不怕你!”

丁一叹气道:“这事情弄成这般模样,算了,那我不是丁一了。如果我不是丁一却又有什么办法能见到方腊吗?”

石宝道:“你不是丁一?那你为什么刚才说你是丁一?”

这时候酒肆外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石兄弟,这是前辈宽怀,他正是丁大侠,你还不快快见礼?”随着声音走入的是一个高大的僧人,一身大红的袈裟披在身上好不精神。

石宝看见了他道:“元觉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僧人正是方腊的国师,号称宝光如来,叫做邓元觉,他正是得到了消息说县里来了个要找出方腊的官吏来,这才会过来一看。却不想看见了自己的兄弟和对方动上了手,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对方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以对方的身手,瞬间杀死石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记忆中,那丁一的模样和装束确实和此人一模一样,当下再无怀疑,所以才现身一见。

丁一笑了笑道:“这位大和尚怎么称呼?”

邓元觉道:“洒家法号元觉,俗家姓邓,丁大侠称呼在下邓元觉便是。”

石宝看了看邓元觉,又看了看丁一,忽然就要举刀对着自己的胳膊砍下。却被丁一左手瞬间探出已经夹住了,道:“这位兄弟真是说一不二的好汉,但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又何必如此。”

石宝道:“不行,我等向来敬佩大侠,现在我石宝冒犯了大侠,理应处罚我。”

丁一笑了笑道:“谁说过我是丁一了?”

石宝一愣,看了看邓元觉道:“元觉,你不是说他是丁一丁大侠的吗?”

丁一笑了笑道:“我是丁二,丁一的弟弟,因为我哥的名字好用,便用了他的名字,所以你不必介怀。”

邓元觉自然知道丁一的意思,心中敬佩丁一,没有说话。

石宝摸了摸脑袋道:“丁一,丁二?这什么时候丁大侠有了个弟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丁一笑了笑道:“现在能请我去看看你们的大哥了吗?”

邓元觉道:“丁大侠这边请,洒家为你带路。”

石宝愣愣的看着丁一走出,暗道:不是丁一吗?就是丁一吧!想了想忽然喝道:“老李,给打酒了,我这就要拉回去……”

第二四四章 歙州方腊(下)

“我们耕田、纺织,整年劳苦,生产的粮食和布匹全被统治者夺去挥霍掉了。他们稍不如意,就鞭打我们,甚至把人活活逼死。对此你们能甘心吗?”一个壮汉站在高高的巨石上对着下放的百姓们喊道,清朗而厚重的声音是如此的富有感染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愤怒地高声回答:“不能!”

在这个壮汉呼喝的时候,丁一已经随着邓元觉来到了附近,恰好听见了这呼喝,看着台下群情激奋,又看巨石上的那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便问:“这人便是方腊吧?”

邓元觉呵呵一笑道:“不错。”

丁一再看那人,点头道:“不错,到是条汉子。那你们为何要称是摩尼教出身呢?”

邓元觉还未说话,方腊居高临下却是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国师领着一他不认识的高壮汉子走了过来,心想,元觉不会胡乱带人来此的,但这人我的确不识,难道是哪位好汉,想要加入我等起义之军?

想到这,就要下去见上一见,但是看着下方的众人心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当下不在去理会邓元觉和丁一反而举起手臂,高声喊道:“当今皇上十分喜欢奇花异石,贪官污吏们更是乘机大肆搜括,又说什么花宝石圣洁,冲不得邪气,必须直路去取,直路运回才行。那官府飞扬跋扈的人马,逢民房就拆,遇庄稼就毁,一路横冲直间地奔走。沿途的老百姓可遭了殃,个个气得两眼出血!我到要问一问,兄弟们,这些贪官污吏逼得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大家看怎么办?”

人群中的一个瘦高个,唤作方七佛的正是方腊的兄弟,此时第一个晃动着拳头,大声回答道:“只要大家一条心,天塌下来也能顶得住。官兵来多少,我们就杀它多少!”

紧接着,得他喊出声来,人群中立刻又有人喊道:“不错,快把缴来的刀枪分给我们,让我们一块儿痛痛去杀狗贪官!”

又有不知多少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对呀!快分给我们刀枪!”霎时间人群便轰动了起来,那些分到刀枪的人,一个个舞枪弄刀;那些来迟了一步,没分到刀枪的人,一个个挥动着斧头,锄头……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子冲进县城,除掉那个狗县官才快活呢!

丁一看到这心中暗付一声:好厉害的感染力,居然仅凭着几句话,然后挑起了众人心中的愤恨,带动了大家的情绪,现在这些人虽然还比不上那些饱经训练的精兵,但士气高涨,却也有了一战之力了!

话说到这,已经不需要方腊在说什么了,不然反而会适得其反,让这些人太过于激动,当下抱了抱拳,一个轻巧的燕子飞已经越过众人落在了邓元觉身边,道:“元觉,这位好汉是谁?”

邓元觉引着方腊道:“这位是名动江湖的大人物,我等儿时最为崇拜的人,我说到这,大哥想必也应该知晓了吧?”

方腊一愣,盯着丁一看了一会,忽然喜道:“阁下便是丁大侠吗?”

丁一微微一笑道:“大侠不敢当,这几年来我几乎都未到江湖上怎么走动,倒是不知道江湖上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好汉。不过我想问的是,这朝廷当真已经**的要起义造反了吗?没有其他方法了?”

方腊看了看邓元觉,后者也同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他们也曾经到处游走,入目之处,老百姓的日子真的过的很是不好。怎么这丁大侠却不会问出这些话来呢?是了,或许是这丁大侠闭关修练神功吗,导致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方腊和邓元觉又怎么会知道丁一这十年来在山庄里授徒,甚少出去走动,平时和巫行云闲聊一会。又有空空门送上消息情报,自然是不出家门半步,便能探得天下大事。

但是当时的百姓,包括未起义前的方腊等人对于朝廷官吏的种种都是能忍则忍的,忍无可忍才会被逼得造反。各地都是如此,但有一口饭吃,还能活下来,百姓就能将就着过了。

所以时迁和王平的空空门,即使心中都是很不满官家的种种,但却也不会真的去怎么样,至多就是对于被陷害的好汉尽全力的去帮助他们,这让空空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渐渐的拔高了,便是梁山中那几个人见到时迁的时候都是极为客气的。

却也因为如此,怪异的这种对于官家的情感,让他们对于这些虽然都一一记载在册,但去见丁一的时候都没有说起过。因为在他们心中,皇帝的地位始终是极高的,不到最后,是不会去想要怎么样的。

所以丁一即使知道江湖中的许多大小事情,加之他的庄园附近已经是朝廷的禁地,甚至无锡城中都因为他的关系而没有出现什么极为过分的事情,乃至于他几乎都不清楚朝廷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方腊看了看左右,都是些挥舞着器械的百姓,便道:“丁大侠,你看他们真的可是为了贪图什么而这般的?老百姓是最朴质的,不到无法存活下去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轻言造反什么的,你看看他们,他们此时是不是都昏了头了?”

丁一自然看得清楚,这些百姓大多数都是衣不蔽体,而且身体都不是很好,但此时却是精神头十足,因为他们的生活有了一个新的盼头。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去插手方腊的煽动造反的话语,此时沉思了一会道:“能将现在官府的一些事情跟我说一下吗?”

方腊点头道:“自然可以,不过这是说来话长,丁大侠我等是不是寻个地方坐下细细讲来?”

丁一道:“好。”

方腊便引着丁一往边上的一处乱石丛走去,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到是一个不错的说话的地方。方腊请丁一坐下,道:“丁大侠,这起因的话,虽说是贪官污吏所致,但根本却是那皇帝的喜好导致的一切,丁大侠可曾听说过花石纲一事?”

丁一想了想点头道:“曾在太湖游玩时听闻过,不过似乎也没怎么样啊,当地的官吏并没有强征强要啊,所以我也未曾过多的留意。”

方腊和邓元觉互视了一眼,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声音道:“那是因为丁大侠在他们眼中是比皇帝还要可怕的一个人,所以他们在丁大侠面前自然是小猫小狗一般的乖顺。”

随着声音,一条高瘦的汉子缓缓走了过来,先是对着丁一施了一礼,然后抱拳道:“刚刚不小心听到了大哥和丁大侠的谈话,一时插了话还请误怪。”这人叫做王寅,颇通文墨,精通谋,方腊手下做了个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他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钢枪,这条枪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又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丁一自然是早就发现了他,不过因为他没有敌意所以并没有在意,此时听的他如此说话,先是挥手示意无妨,然后道:“你是说他们是装的吗?不过我经常去无锡和太湖,却甚少看见船家和无锡城中的百姓说道什么啊。”

王寅也寻了一块石头坐下道:“好叫丁大侠知晓,这无锡的确是个好地方,因为丁大侠的缘故,导致当地的府尹根本不敢过分的奴役百姓,当可算的是这乱世中一个清净的好地方了,别的地方却是远远无法与其相比了。”

顿了顿王寅又道:“便说这‘花石纲’,曾有圣命道:大率太湖,灵壁、慈溪、武康诸石;二渐花竹、杂木、海错;福建异花、荔枝、龙眼、橄榄;海南椰实;湖湘木竹、文竹;江南诸果;登莱淄沂海错、文石;两广、四川异花奇果以充园林!这些却都是搜求强夺的目标,侵扰范围之广,亦远不止于东南一带了。而后有为保障‘花石纲’的运输,导致那关系民生之重的漕运都被挤在一边,漕船和大量商船都被强征来运送花石。全国上下,费百万役夫之工,加上尽心尽力的朱勔一伙等人,只要听闻何方何处何家有奇石异木,就不惜破屋坏墙,践田毁墓,致使天下萧然,民不聊生。”

说到这王寅叹了一声,整理了下似乎直接开始讲有证据的事情:“那徽宗本人对此事的痴迷尤其令人惊叹。曾有一安徽灵壁县产的巨石,用大船运往京师,需拆毁城门方能进入,上千人都搬不动,入城之后,皇帝大喜之余,御笔赐名‘卿云万态奇峰’,并悬金带于其上。更有甚者,宣和五年,太湖所产一石,高六仞,百人不能合抱,徽宗得石喜极,因为丁大侠的缘故,便是那嚣张跋扈的官员也不敢妄动,这不拆除桥梁房屋、扩展河道的话,却是无法运送,最后只能改由海运,结果却是‘舟与人皆没’”

丁一低着头不说话,这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这些对方根本不用欺骗自己,因为这些只要细细的一查便能知晓,哪里可能骗得了他?当下道:“这花石纲如此劳民伤财,却又是因何而起?”

王寅道:“崇宁四年,好大喜功的徽宗,为了建成那最大的园——艮岳,便在苏州设置了一个叫应奉局的专门机构,有一个叫朱勔的苏州人,于山石素有心得,被蔡京那奸贼荐去管领该局,专事在东南江浙一带搜罗奇花异木,嶙峋美石。花石到手后,多经水路运河,千里迢迢,运往京城汴京,十船一组,便为‘纲’,此‘花石纲‘名称之由来!”

丁一点头不说话。

边上的方腊、邓元觉和王寅便静静的等着。

许久,丁一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我的确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咳……我要是知道的话,或许也没有什么用,这贪官污吏太多,杀之不绝啊,便是将皇帝换了又能怎么样?或许只有真正的百姓当家作主的时候,才会迎来真正的幸福吧,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了,我也没办法,没能力管。”

“呼”的站起身来,丁一道:“树根已腐,何以参天?”

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道:“最后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自称是摩尼教的人?”

方腊一愣,道:“我等的功夫是机缘巧合之下习得,那是十年前我等替人护镖在杭州、临安那边遇到的一个怪人,他随身带着许多的金银财宝,更是有着一包袱的武功秘籍。我等的武功便是从这而来,然后秘笈中又有摩尼教三字的教宗,是以我等学了武功不敢忘恩,他人问起,我等自然便说是摩尼教的传人。”

丁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个人现在何处?”

方腊道:“可是那带着金银和秘笈之人?”

丁一点头。

方腊道:“这人身中剧毒,我等赶到之时已经死去了,我们将他埋在了那树林之中。”

丁一闻言道:“中毒?”

方腊道:“不错,我兄弟看出来似乎是一种很厉害的混毒,不过就是不明白那人应该也是个高手,怎么居然都没有想办法逼毒,反而一路疾跑,导致剧毒攻心无药可救了。”

丁一叹了声:“自作孽不可活,还真是报应不爽啊。”得了方腊的话,他脑海中立刻回忆起了当时杭州城外摩尼教的地道中的一幅情景来,看样子这个人应该便是那摩尼教的教主了,就是想不到他居然已经死去了十年了。可笑,我还一直叫空空门注意这摩尼教的动静,却原来这教主早已死了,而方腊他们只不过是继承了武学罢了,看着武学中间很多似乎都是慕容世家的一些收藏,看样子当年慕容世家的武功消失了许多的秘籍果然是他们偷取的。

点点头,道了声:“我还有事,现告辞了,今次冒昧来访还请不要见怪。”说完,也不等三人说话,脚下一点,带起一阵狂风幻起偏偏残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方腊先是道了声:“好厉害的轻功。”然后道:“这丁大侠怎么说着便走了?”

王寅道:“怕是久未出江湖,听见了当今的形势,这急公好义的前辈心中感概万千吧,想要自己去验证一番,所以急急的走了。”

方腊点点头,道:“这人的传说由来已久,总是为了天下奔波,又无私心,如果我等能得他相助,此事必定易成不少。”

王寅道:“不太可能,这人看上去极为简单,但实际上是个极为复杂之人,心中是真正包含着天下之人,当得上大侠之称。但是,他和官家的纠葛太深,传言他和那赵祯更是至交好友,所以我说出了那些话,他才会如此这般的感概,怕是在为那赵祯有这些子孙而觉得不茬吧。此事虽然做不得准,但我等却不能不防,这地方看来是待不得了。”

方腊道:“无妨,我相信他绝不会害我等的,单凭那‘树根已腐,何以参天’我便能感觉到他心中实际上也对这王朝并没有什么好感,会如此这般大概是因为太过于关心百姓了吧。传言中,他最是亲民,所以才会这般吧。”

一直不说话的邓元觉忽然道:“胸怀天下,心系黎民,如果此人为皇,我想必是天下之大幸!”

方腊点头道:“不错。”

王寅却叹道:“他是个江湖人!”

一句话,极为简单,却道尽了丁一的本分,他就是个江湖人,看见不平会去管!为人行事,自有他的准则,更是潇洒至极,哪里会插手朝代的变换之事,这种人始终是游离于朝堂之外的世外高人一般的人物,想要当当官或者为皇,那基本上不太可能了。

今天晚上要早点睡,明天早起有事,所以明天早上那章就没了。晚上的等我中午回来就去写,到了九点应该可以写好的!

第二四五章 蓟州道人

蓟州有一人,自幼在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大家都呼他为公孙胜大郎。蓟州地处宋辽边境,但这公孙胜却能凭借着一身本事应是护住了家乡,使得辽人不敢擅入。却不仅仅是依靠着枪棒的本事。

他又师从罗真人,学得一身道术,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他做“入云龙”。凭借着阵法、道术,便让辽人、山贼不敢擅入!

这一日,寒风凌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破开了狂风出现在了镇子口,这人身材高大,身着淡蓝色的长袍,看上去极为名贵,头发就这样随意的披在身后,随着狂风而舞动,方面大耳,不怒自威!

这人正是丁一,他本来是要去京城的,那皇帝想怎么样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害死林冲妻子的那两个家伙,他可是不会放过的。不过,到了京城后,发现那高俅已经挥军出城了,而那高衙内更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此来蓟州所为的是在空空门得到的另外的一个情报,情报上说辽国有变,便准备先往辽国探个究竟,然后回来的时候正好去梁山看林冲。

在镇上走了一会,便来到了一处街角,找了个面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静静的等着面上来。而就在这等面的时候一个道人走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丁一的桌子旁,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丁一。

丁一看了他两眼,这人到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可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了自己。却也没有那个闲工夫理会他,面上来了后就直接开吃,他想看就任他看去好了。

道士看见丁一如此这般,心中不禁暗道:果真有些与众不同的气度。嘴上却说:“来一碗面,再来两个包子,记这位的账上。”

丁一看都不看他,这面极为的精到,他几口便吃完了,这时候那道士的面才刚送上来,丁一笑了笑取出银钱道:“这是面钱,多下来的就当是赏你的了,这面不错。对了,还有,这人我不认识,一会自问他要面钱。”说完,也不顾道士怎么看待自己,转身便走,现在午时刚过,如果加快点速度话,晚上便能进入辽国境内。

走过了两条街,丁一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很深,此时正是午后巷子中居然都是一片的阴暗,给人的阴森感觉的时候又让人觉得这里似乎是被人遗忘的角落那般。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要再说不是冲我来的了,在面馆你就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所为何事?”无需转身丁一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后面缓缓的跟进来了一个人,自然便是那奇怪的道士。

这道人走了过来,巷子里阴气甚重,但经这二人到来,却仿佛忽然间就光亮了许多。丁一转过身认真的打量起了他,见其星冠鹤氅,长髯广颊,碧眼方瞳,身高七尺有余,双手修长而有力,此时眼中正透着丝丝的疑惑和讶然看着自己。

丁一知道这天生异象必有神奇本事,但是这人这番模样,自己刚才怎么居然就没有留意到呢?想到这,便开口问道:“这位道士,在下有礼了。”

这道士一愣,马上还了一礼道:“贫道还礼了。”顿了顿,又掐指算道:“这位好汉可是叫做丁一?”

丁一点头道:“未请教?”

这道士道了声:“果然!”看见丁一一脸的疑惑,随即解释道:“贫道自问这术法无双,但任凭我怎么推算,却总是算不到阁下的命数和将来。”

丁一对这些自然是不信的,当即便道:“命数和未来如何你能算出?”

道士点点头抚须道:“这自然是能的。”

丁一道:“那好,我现在准备去作甚,你可算得到?”

道士道:“阁下的命数太过奇怪,仿佛虚幻一般偏偏又是如此的真实,恕贫道法力不高,还无法推算得到。”

丁一笑了笑道:“你不会遇到别人也这么说吧?”

道士看丁一的模样便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于是便道:“阁下不相信贫道,贫道也无办法,不过阁下对于贫道来说却是意义非凡,可否容贫道好好的说道一番。”

丁一不置可否,就这样站着,却在道人的眼中仿佛是看见了一座大山一般,她脱口赞道:“阁下居然已经到了见山是水的境界了。”

丁一道:“你要不要解释?我可没空在此陪你说些废话。”

道士点点头,道:“当今天下乱象已现,天罡地煞入世,又有七杀、破军出南方,外有饿狼环伺,大宋江山岌岌可危……”才说到这,却见丁一转身便走,当下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对对方来说都算是废话了,当即急上前几步道:“且慢,贫道这就说来。”

丁一这才止住脚步,只听道士又道:“这天下只有两个人的命数是贫道卜算难问的,这一人便是九五之尊,另一人便是阁下了。”顿了顿又道:“但即使是九五之尊,贫道不才却也能窥得一二,唯有阁下,却是一头雾水那般。”

丁一道:“这与你想要说的有什么关系?”

道士说:“自然有关,贫道算得不久便有一大劫,却正应在‘风’字之上,我想遍天下,和这‘风’字有关的高手,首推‘风神’风启,但细细的推来却又似乎并不是他,也正是因为推算了他,却也因此算到了一奇怪的命数,这人的命数贫道根本看不清、摸不透。这事情之怪,便是贫道百思不得其解。”

丁一道:“你说的这些我不信,这一个人的命理如何,你还尽能算遍不成?”

道士点头自信的说道:“贫道算来,便不是十成十,却也有八分对!”说完,又看了看丁一道:“贫道算不出那人,心中便始终觉得这一变数极为的古怪,实乃贫道平生所未见,于是便想要借助我弟子之势来推算一番,却没想到还真是巧,贫道刚刚赶至蓟州,阁下却也到了,这等奇特的命数除了阁下还有何人?”

丁一道:“所以我在吃面的时候你就坐过来了?”

道士笑了笑:“不错,不过贫道任是没有算到阁下会不会替我会账,如此却更加引起了贫道的好奇。”

丁一道:“你既然算不出我,那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姓?”

道士说道:“我算那风启之时算到了看不透之人,自然便会心生好奇,于是便去细细的察访一番,只要探得那风启和谁比较相熟,贫道一一算来自然便能知晓,这知道了阁下的姓名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丁一闻言点头道:“这便是你的卜算之法吗?却又与那些打探情报之人有何不同,如此这般的查访还能算是算命吗?”

道士抚须道:“卜算之道,博大精深,一般之人自然无需查探情况便能算得八九不离十,但有些人命数奇特自然需要一些辅助,让贫道得知他的一些事迹或者一些性格,便能更加的准确,不然的话这些人的命数贫道即使能够算到,却也只能有五六成的把握。不过,只有阁下,便是找到了讯息再算依然是如幻似空,好叫贫道疑惑。”

丁一点头道:“如此一说,倒似乎有些道理。我也曾研读过易经,得到了一些信息后,细细的推敲倒也是可以推算出一二,但这并不是你说的卜算吧?”

道士抚须点头,骄傲地说道:“这是自然,易经虽是道家至宝,但卜算之法虽是从中演化而出,但真正发展起来还是卜卦参命,如文王的八卦问卜,姜子牙的龟甲问卜等都是从易经中演化而出,却又各成一派另辟蹊径,已经不是易经可以解释的了的了,这卜卦学到精深之处,自然有沟通鬼神之能,知过去未来之效。”

丁一笑道:“笑话,鬼神?我且问你,你修道至今,打心里你相信鬼神吗?”

道士闻言一愣,这还真没有人这般的问过自己,心中想了一会道:“不瞒阁下,初入道门我深信不疑,但现在以我的本事,便是我自称神仙,上至天子、下到黎民,又有哪个会不信。”

丁一听他言辞真挚,虽然有些过分的自信了,但便是这份敢已己身比鬼神的胆量便是现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了,当下便赞道:“好,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倒是想细细的听你说道说道了。”

道士微微一笑,道:“贫道有一劣徒便在这镇上,阁下可否移驾前去一叙?”

丁一道:“好。”

道士伸手一引道:“请。”

丁一随他而走,便问道:“刚才在面店,我见阁下似乎并不是这番模样,但也不是易容之术,却是何故?”

道士微微一笑道:“这便是道家法术的玄妙之处了,阁下请看……”随着话音落下,也不见他怎么变化,但在丁一的眼中便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或者也不能说是换了一个人,这人给他的感觉依然没有变,这道士还是那道士,只是这一眼看去已经不见那异容了,但随着他内力渐渐的运至双目,眼神中一律金光闪过,便已经看破了这层似乎是幻象般的遮掩。

道士本来尚在得意,暗道:任是你这等人,也觉没想到我道法之神妙吧!却忽然心中一凛,抬眼望去却见一道金光闪过,瞬间自己的水幕术已经被破掉,当即惊道一声:“天眼?”

丁一闻言一愣,内力散去道:“什么天眼。”

道士细细看去,丁一的双目仿佛星光一班灿烂夺目,那里面是无比的深邃,去到深处且还带着丝丝的孤寂之感,却并没有那奇怪的感觉了。当即心中暗忖到:难道我刚才看错了?不过,天眼的话似乎并不是如此的,但是那种感觉仿佛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一般却又是何故?这人连卜算都不信,虽看上去已得长生之妙,但根本就没有触到道法,自然不可能领悟到天眼秘术,想来是我看错了吧。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或许只是气势的关系吧。想到这道:“这巷子出去后便是我劣徒住所了。”

丁一心中一愣,这巷子出去?这里出去不是个铁匠铺吗?难道你徒弟是打铁的?他又怎会知晓,这道士为了体现道法之神妙,特意用出了缩地成寸的法门,所以两人虽然只是连巷子似乎都还未出,却已经走到了一处道观外。

丁一看着这道观,心中细细的回想刚才走路的感觉,半晌道:“古书曾有记载,道家有缩地成寸大法,刚才你所用的便是此术吧?”

道士微微一笑,心想:这江湖传言这丁一已经悟通了长生之法,看来也是有些根据的,便是这份悟性便让人不可小看他。于是点点头道:“不错,这便是道法中的缩地成寸。”

丁一点点头道:“有意思,倒是与武功中的咫尺天涯有些类似。”

道士闻言一愣,道:“阁下已经领悟到了咫尺天涯之法了吗?”

丁一笑了笑道:“却还要感谢你……”说着话仅仅是一步踩出,肉眼可见的他只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步,也能看见他脚落了下来,但再看时,他已经走到了远处,又是一步踩出却又走了回来。

丁一笑道:“这咫尺天涯本是轻功到了绝顶后悟出的一些玄妙的身法,却想不到得了这缩地成寸之助,却有如此的神效,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轻功了。我用轻功虽然也能做到这般,但却不会有这种一步一步的感觉,那是我用内力和绝世轻功走出来的,而现在却只是轻功或者说步法而已。”

道士惊讶的看着丁一道:“神行?不对,咫尺天涯?也不对,缩地成寸,可也是有些不同啊。”

丁一道:“似是而非自然是我的步法。”

道士闻言一愣道:“阁下好高的悟性,却不知对道法有何看法?”他现在对丁一已经不仅仅是好奇了,更是想要收他为徒好好的教他道法,相信以他的悟性和心境,定能够领会道法的奥义。

丁一看了看他,正要说话,却见道观里一个落腮胡须,身长八尺,相貌堂堂的道士走了出来,看见了道人当即行礼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道士此时只能先将收丁一为徒的念头放到一旁,道:“特来寻你。”

这道士赶紧道:“弟子何德何能,劳师傅亲自前来,但唤徒儿前去便是。”

道人又哪里会跟他说自己是来借他的天罡星之势推算丁一的命数,何况他本来也的确要见一见这徒弟。当下道:“先进去再说,这位是为师的……道友。”

丁一见这道士给自己行礼,便还了一礼道:“无须如此,我和你师傅也不过是第一次相见罢了,此来不过是有事相询。”

这道士暗自疑惑,这壮汉和自己的师傅又有什么事情?但身为弟子的他并没有发问,而是领着两人进去。

那天生异容的道士进到这里面,似乎来到了自己家一般,走到了一处庭院道:“便在这吧。”说完,挥退了跟着自己的徒弟,向丁一道:“告罪了,贫道居然忘了自我介绍,贫道俗家姓罗,人称罗真人,阁下可以唤我罗玄。”

丁一道:“我叫丁一,你自然已经知道了,现在可否说一说你欲寻我所为何事?”

罗真人道:“自然是要借阁下之力来助我破解劫难。”

丁一道:“借我之力来破劫难?怎么说?”

罗真人道:“贫道修道以来,历经三灾八难,尚有一大劫未过,只等渡过了这生死大劫,便能尸解飞仙成就不灭之体。”

丁一道:“尸解仙,我倒也有所耳闻,这生死大劫便是你算到的吗?”

罗真人道:“不错,贫道前些日子与打坐之时忽然邪风侵体、心有所感掐指一算便知晓我平生最后一难即将到来,此难因我徒儿所出,以‘风’字为终,大凶之兆、血光之灾,大劫!”

丁一道:“江湖中和风字最贴切的自然是‘风神’,所以你去算他,然后就算到了我,但你所说,我的命数你既然看不清,如果不是今日所见,我也不会认识你,却又和我有何干系?”

罗真人道:“本来以为的确没有关系,但自贫道看见阁下的那一刻起,便知道阁下便是我大劫中的那变数,贫道的大劫便已经和阁下脱不开干系了。”

丁一呵呵一笑道:“你平日里为非作歹了还是淫人妻女了?或者你勾结官府,是那些贪官污吏一方的人吗?”

罗真人一愣摇头道:“贫道修道之人,又岂会去做那些事情,贫道所向往的不过是修成正果罢了,仅此而已!”

丁一又笑了道:“那你还担心什么?我根本不可能去杀你。”顿了顿又道:“你说你算不出我的命数,现在却又说我是你大劫的变数,却好生奇怪,你让我怎么信你?”

罗真人道:“这易理卜算之术,的确很难取信于人,但偏偏他便是亘古便存在的。”说到这,掐指一算道:“我那徒儿来了,似乎是有求于我。”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外道人的声音传来:“师傅,弟子有事相求。”

丁一看了看罗真人,心中暗想:这似乎可以作假的吧?但看那罗真人的眼神,好似并未作假,难道真的是算出来的?这有些太玄乎了吧?

罗真人很显然知道丁一在想什么,抚须微笑道:“这便是卜算之术,古来便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呼风唤雨之说,却也不是仅仅是传说而已!”

第二四六章 入云龙公孙胜

“弟子公孙胜拜见师尊。”

“起来吧,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叫做公孙胜的道士恭敬中还带着一丝急切说道:“弟子的娘亲抱病在床,弟子才疏学浅无法诊断出娘亲之病,想烦请师尊移驾为我母诊治一番。”

罗真人点头道:“百善孝为先,你能如此为师很欣慰,好,前面领路,这治病救人容不得拖延,越快去越好。”

公孙胜大喜,道:“弟子这就带路。”

丁一就在旁边自然听见两人的对话,见这公孙胜言语恳切,后面罗真人答应给他母亲治病时的欣喜都不是可以轻松便能装出来的。当下心中即使还有些不信,但脚下却已经随着两人而去了,不管怎么说,这病人在前便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们无法治愈,自己出手相助也是好的。

公孙胜显然在镇上很是有名,他才出道观,便有百姓道:“快些,清道人,你娘她似乎……反正快些吧。”

听了这些人的话,公孙胜心中更是焦急,也顾不得师傅再旁了,手诀一捏道了声“疾”,仿佛忽然间就有一股狂风裹着他的身体便往前冲去了,其速之快奔马也是不及。

丁一皱眉讶然道:“这是何法?轻功吗?不是啊,他就只是在奔跑,却为何如此快速?”

边上的罗真人道:“这是道法中的神行奇术。”他虽然在说话,而且也并没有如公孙胜那般的运用道法,但脚下却丝毫不慢,和丁一一起牢牢的跟在了公孙胜的身后。

丁一道:“这也是道术?道术真的如此神奇,这似乎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了,仅仅使几个手诀便能如此,那其他人学会的话,这马匹便无用了。”

罗真人笑了笑道:“不一样,劣徒身负道根自然可以学会道法,旁人却是无法习得,不过阁下似乎也是可以学的。”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哦?我也是有道骨之人?”

罗真人抚须道:“这想来应该是的。”

丁一闻言一愣,这事情还有想来应该是的这一说?

三人在街上快速的奔走,往来的百姓却并不惊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公孙胜是个擅长道法的高人,而且还是个孝子。现在母亲抱病在床,他心急使用道法赶回来,百姓们不会去说他横冲直撞,反而交口称赞。

公孙胜的家宅离道观本不算远,加之他心急用上了神行术,现在已经到了门边。单手晃动道了声“斥!”已经解开了道法,便急急的走了进去。

丁一和罗真人紧随其后,看见屋中尚有两个老妇人正在照顾床上不停咳血的老妇人,心道:这应该就是这公孙胜的母亲了,这咳出来的血中怎么隐隐有股臭味,似乎是寄生虫之病,但因此而咳血的话似乎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吧?

果然,罗真人上去诊治了一番,抚须道:“毒虫入体,已经病入膏肓。”

公孙胜身子一震,跪下道:“师傅,没有办法了吗?”

丁一看见公孙胜眼中含着泪水,知道他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母亲,心中敬佩他的孝心,于是道:“我来看看。”

公孙胜急忙让开,丁一他虽然不认识,但是能够被自己师傅称为道友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此时也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希望丁一能够给出别的结论来。

实际上,丁一看出的结果比之罗真人所说的更加严重,这寄生虫已经导致这老妇人腹内出血,体内更是有不少的淤血阻塞,难怪呕吐出来的血中带着丝丝腥臭。把着脉搏半晌不语,皱眉心道:幸好遇上了我,不然的话怕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原还想看看这罗玄的道术是不是能够解开这病根,但看样子这现实的道术虽然看似玄妙,但毕竟还有迹可循,却不可能如同书上写的一般能够光凭画符、手诀就能够治愈他人。不过,这才正常,如果真的凭借着画符什么的就能解开如此困病,我倒真是要去学学了。

边上的公孙胜看见丁一皱眉不语,只道自己的母亲没救了,当下就跪了下来,脑子里仿佛一下子便空了一般,哪里还有他平日里的半点威风。

丁一被他哭声惊醒,看见他这幅模样,哪里会去笑他,反而心中敬佩,于是道:“取一盆来,里面放入温水,另,可有金针?”

罗真人心道:这丁一难道连这等病情也能够治疗吗?看他自信的模样,似乎完全可以治愈,这人在医术上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记载上他还是个深不可测的武功高手。如果这人能够学习道法的话,将来的成就必定远超我等。心中虽然在想事,但听见丁一的说话,却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套金针递上,唤醒了哭泣的公孙胜道:“哭什么,去打水来。”

公孙胜见丁一开始借烛火烤针,心知他是要动手给自己母亲治病了,这只要还能动手治疗,便说明自己的母亲便还有救,当下立刻冲了出去。门外实际上早就有人背下了温水,他此时只需取盆接下就端了进来。

丁一听见门外之人纷纷说道:“看样子那大个子似乎有办法治愈老夫人的病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原先还以为他是罗真人的护法金刚呢,原来是个岐黄高手。”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反正只要能治好就好,老夫人对待咱们很是不错,这等好人自然有天上的神仙会来搭救,说不得这大个子就是罗真人请来的天神呢……”

听见这些话,丁一知道这公孙胜平日里为人不错,他的母亲更是喜欢帮助他人的好人,心中暗道: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不救。手腕一抖,九根金针瞬间打进了老夫人身上的九大要穴。

只听老夫人闷哼一声便沉沉昏睡了过去,边上的罗真人暗道:九绝八脉针法?这人和神医安道全有何关系?

施针后,丁一道:“看归看,让他们安静。”

边上的公孙胜立刻明白了丁一的意思,出去轻声道:“诸位乡亲,还请切勿喧闹。”

众人还是很给公孙胜面子的,听他如此说立刻就不再说话,只是挤在门口盯着里面看,因为丁一没有说要赶他们走,所以公孙胜也不在意他们观看。

丁一默运内力,感知她体内的寄生虫,右手闪电般的刺出,金针透体而入,刺激周围血肉器官,逼迫寄生虫脱下,随着他的内力,只听“呕”一声响,昏睡中的老夫人几声干呕便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中还有着一条几寸长的乳白色的长虫,正在温水中翻滚不已。

紧接着又是几声干呕,又是一条更长的虫子被逼了出来。丁一内力感知下,便只有这两条坏东西了,便是那条小的钻透了肠壁,不然即使是肚中有着这两条长长的寄生虫却也不会有如此危险之际。

伸手一探,使了个乳燕归巢内力一裹已经将九根金针尽数取下,但左手始终紧紧的贴在了老夫人的后心。此时金针取下,右手也贴了上去,老夫人年纪老迈,此时体内器官出血即使是寄生虫被除如果不好好的治理,还是极危险的。索性,便用内力给她好好的调理一番!淡绿色的光芒在手上浮现,这是回春的作用。

公孙胜只看见自己的母亲虽在沉睡中,但紧缩的眉头却渐渐的舒展了开来,不一会沉闷的喘息声尽去,已经是安然入睡了。当下便知道,自己的母亲没事了,看了看盆中那两条依然在动弹的虫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端起盆子就走了出去,真气一运道了声“疾!”

铜盆无火自燃,霎时便将这两条虫子活活烧成了血水。公孙胜犹不解气,单掌一推又是一声“开!”但听一声霹雳之响,边上的泥土便被炸开了一个深动。他将铜盆往洞里一踢,用泥土埋了,总算缓了一下。转过身正要进屋,却看见自己的师傅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心道:遭了,我妄用道法被师傅瞧见了!

当即就跪了下来道:“师尊,我,弟子错了,还请师尊责罚。”

罗真人笑了笑道:“无妨,今日之事你如此做,为师也不说你了,今后使用道法之事切记三思而行!这道法勾连天地,却甚是影响自身!”

公孙胜愣住了,罗真人对他一向很是严厉,更是不允许他胡乱使用道法。当年他回家探母的时候,看见辽人山贼侵扰村镇,便布下了阵法联动了雷音,护住了村镇。便是此,后来被罗真人算到了便是面壁了三年!所以今日里,罗真人对他如此,他反而有些奇怪了。

罗真人自然不知道他会这样想,只是看着他道:“你的道法已经修炼的不错,刚才的掌心雷更是深得雷法三昧,这五雷天心正法你也算是炼成了,为师很是欣慰。今后却不用在侍奉在为师左右,当要好自为知。”

公孙胜闻言一愣,道:“师尊,您是不要徒儿了吗?”

罗真人也是一愣,但瞬间便想明白了,笑着说道:“并不是不认你,你还是我的好徒儿,有暇自然可以来二仙山盘桓一番。”

公孙胜这才放心,原来是师傅看见了我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五雷天心正法了,允我出师了。当下跪下给罗真人叩头道:“这还要谢师尊的悉心教诲,以后师尊的教诲,徒儿自当宁记在心,不用道法去做恶事。”

罗真人点点头,抚须道:“好,今后你……”刚说到这,忽听不远处的一孩童惊道:“咦,这蝴蝶被蜘蛛抓住了哟,啊呀,挣脱开了飞走了,好漂亮的蝴蝶,我还想抓下来呢……”

罗真人心中有感转头看去,却正看见几个孩童追着一只硕大的美丽的蝴蝶远去了,掐指一算,顿时哈哈大笑:“变数变成了定数,定数反而成了变数,原来变数是你,而非他!”

公孙胜心中嘀咕,师傅这是什么了?刚要询问,却听丁一的声音道:“那公孙胜,进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已经没事了,日后记住了,饭菜和水都要煮熟了、烧开了才能用!不过近几日的话,却不能吃荤腥。”

公孙胜闻言大喜,对着罗真人叩头道:“师尊,恕徒儿先进去看看我娘。”

罗真人此时很是开心,道:“去吧。”又看向了丁一道:“却还要感谢阁下了。”

丁一只以为他说的是救了公孙胜,他徒弟母亲一命才会如此说的,所以道:“无妨,既然见着了,她为人又不错自当出手相救,此乃我辈本分!”

罗真人点头道:“丁大侠果然是丁大侠,此等事情毫不鞠躬。不过贫道要谢的却还是另外一事。”

丁一“哦”了声道:“还有何事要谢我?”

罗真人抱拳道:“却要谢阁下随贫道前来。”

丁一愣了下道:“便为这?这值得什么谢不谢的?”

罗真人笑道:“对阁下而言不过是顺路走了一遍而已,但此番出手相救却正好改变了几个人的命数,因此我的大劫却也成了变数了。”

丁一道:“还有这回事情?刚才便听你说,你命里有一大劫,却是和‘风’有关的,因此你想到了风启,因风启而注意到了我,但我也的确没有做什么啊。”

罗真人此时似乎很是开心,道:“阁下看似没有做什么,但阁下的命数却注定了不凡,仅仅是出手相助,治愈了徒儿母亲,导致我那徒儿心中郁气外泄,催动了天雷心法,练成了我传授与他的五雷天心正法。而我那徒儿如此的这般,便破开了我的劫难,这一切归到头处,却不是阁下出手相助的缘故还是何人?”

丁一叹道:“还有如此的解释?”想了下又道:“你是说你的大劫实际上是和你徒弟有关的,能说说吗?”

罗真人道:“有何不可言之,原来贫道的劫非是那‘风’,而是‘黑风’啊!”顿了顿,看公孙胜并未出来,附近除了几个在边上玩耍的孩童再无他人,于是又道:“我那徒儿是命中注定不凡的,他本是天上天罡星下凡。前段日子从梁山回来,他虽未说为何回来,但贫道却能算到他借故探母归家是因一‘江’而起,他深知‘江’上梁山,梁山诸星最后便要受那无奈的招安,便是因为看透了这些,与他心中所抱负的不同,所以毅然回乡。”

丁一道:“梁山?因‘江’,可否细说下,这梁山中却也有我的朋友。”

罗真人道:“这梁山还真是牵连甚广,不过不管阁下是不是本领通天,却还是最好不要插手其中。不然的话,甚有可能引火烧身,却是不好。”说到这,他看丁一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也知道要让对方听自己的话根本不太可能。只能叹了一声道:“梁山因‘江’而起,因‘江’而亡。”

丁一道:“这江又是何人?”

罗真人道:“天机不可泄露。”

丁一一撇嘴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路边的算命骗子?”

罗真人也不在意丁一的讽刺,道:“梁山之势,上应天星阁下已经改变了一人命运,还好因此便有另一人替上,不然的话阁下怕就要受到那天灾劫难了。”

丁一笑道:“我已经改变了他人的命运了吗?还天灾劫难,呵呵,天劫我倒是经历过,还经历了两回。这天劫也不外如是,我心若磐石,任他天劫厉害又能奈我如何?”

罗真人细细的看了眼丁一,道:“你居然已经渡过天劫了?说来也是,以阁下的资质修练武功的话的确应该已经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了,但为何你还逗留在此间?”

丁一自然不会和他说自己的身世,这事情只有他最亲密的几个人才会告知,这罗道人神神秘秘的,又怎会和他去说。当下道:“你既然不肯告诉我那‘江’是谁,那你的劫数如何改变可否告知?”

罗真人道:“贫道本来正想说,我那徒儿回家探母,却正好会将一劫数带来。如果没有阁下插手其中,贫道虽能护住他母亲不死,却也不可能治愈。如此的话,又因为他看透梁山未来,自然不想再去梁山。以他的性格,便会托辞家有老母,外有师命。如此一来,我的劫数便到了。”

丁一道:“难道那梁山之人还想要挟持你来逼迫公孙胜去梁山吗?”

罗真人道:“单是如此的话却也不算大劫了。这梁山之中有一‘风’嗜杀如命,当会在午夜时分潜入我房中偷袭于我,贫道虽有惊人法术,但劫数乃至,贫道根本无法算到这人何时而来,又何时动手,一旦动手的话,贫道便会有性命之忧!”

丁一道:“你修道所以信劫数,但我却不信,何况我观你身形举止,明明是内家高手,却如何会怕他人暗杀?”

罗真人道:“阁下不修道术,自然不知,这劫数来临之际虽是人力所能抗之,便是你修为通天,焉知倒是是不是会内力走差导致一时失招被其所杀。”

丁一道:“你这说我倒也明白了,说到底你还是信了这些便缺了自信,这失了自信自然便无法展开所有实力来了。”

罗真人闻言一愣,说到底他毕竟是这个年代的人,并不会如丁一那般的看透神魔之说。所以即使明面上,说自己也能做神仙,但内心里却还是对神仙、劫数之说深信不疑的。因此便导致了自己的实力会受自己的心境影响,到那时候发挥不出来的话,遭了难,自然也可以说到劫数上去了。

但须知,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如果你因为害怕这害怕那,连这自信都没了,却又能怪谁?真的要怪是天意吗?还是怪那个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罗真人被丁一这自信的话语震慑心灵,半晌不说话,忽然哈哈一笑道:“我着相了,哈哈,原来我自己以为我已经看透了,却并未看透,哈哈。”说完,看着丁一道:“多谢了。”说完,抬手对着空地道了声“疾!”却听声炸雷般的动静,远处的地上凭空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罗真人笑道:“这是道法中的掌心雷,阁下看,可还过得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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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人和公孙胜只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人定胜天和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书里面,即使丁一因为好奇学了道法,但在这书里面也不会使用的太多的,还是写武功制敌什么的,所以不用担心出现道法就是会出现什么玄幻的!

何况,在那时候,这道法就如同阵法一般是和武功无法撇清干系的,这里写一下也是为了日后创出绝世功法埋下个引子罢了!

这几天没事了,好好的理一理。

马上过度就要结束了!

第二四七章 “金”(上)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每啖安期之枣,曾尝方朔之桃。气满丹田,端的绿筋紫脑;名登玄,定知苍肾青肝。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

“这便是掌心雷,贫道五雷天心正法之基,采天地正气,驭五雷与心,打出便有霹雳之威,能诛魔除怪,雷音浩荡震慑心灵!”罗真人侃侃而谈,他虽然算不出丁一的命数,但是由自己的徒弟公孙胜他可以算出今后的天下大局走向。

水泊梁山和江南方腊,贪官污吏和昏庸帝皇,大宋的江山岌岌可危,帝应朱雀或许只有南下才能偏安一方,不过北方却是要落入了番邦之手!

他第一次算到这样的情况后,被吓呆了,只以为自己肯定是算错了。但是等到某一日,一个叫做公孙胜的少年寻上山来,要拜自己为师的时候,他看出了这公孙胜正是上应了天罡星的人。

他本不想传公孙胜道法,但又怜惜公孙胜那一身道骨,最终见其心志弥坚便收为了徒弟,心中所想的是只要将他留他在山上,等到时日过去,自然就无事了。谁知道这时间一晃数年,本以为已经过去了,却想不到还是无法阻止。

公孙胜他回家探母之时,遇上了辽兵逞威,山贼肆虐,他凭借着一身道法击溃了辽兵和山贼,打了下赫赫威名。此后更是机缘巧合的撞上了晁盖等人,更是一同截了生辰纲,还是走上了梁山之路。

后来算到他离开了梁山,他本来心中甚喜,正要招人唤他前来修习道法,却没想到这个念头刚滋生还未实施,便算到了自己命中的最后一劫来临了!而直到刚刚,他才知晓这一劫居然是因为他想要将公孙胜捆在身边所致!

这天下大势虽可改,但却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撼动的。妄自想要改去,却只会误了自己的性命,所幸的是因为算到了丁一的奇怪命数,下得山来遇上了一系列的事情,最终勘破了这命中劫数,现在因为不忍丁一也走上逆天之路,便好心的想要提醒他。

罗真人自然知道如丁一这般的人,必定有自己的性格和主见,是不会轻易的因为他人而改变想法的。所以他说了一遍后,便撇开不谈,反而用道法,想以此来吸引丁一的注意,让他跟随自己修习道法,如此做既能将将自己的道法继承下去,又能助他避开此劫!

比起许多的一些算得上是老顽固的人来说,罗真人的思想还是很超前的。他认为只要自己的道法传承下去后不是被用来作恶,那便无所谓了。所以在看见了丁一如此的悟性后,心中早就想看看他能不能学习自己的道法了。

丁一看见了掌心雷的威力后,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这掌心雷看上去便和普通的出掌没什么不同,但威力却大相径庭,如此简单的一招,几乎已经可以匹及自己的五成内力的一击了,看罗玄的模样似乎更本就没用什么力。对于这种新奇招式都都有着强烈好奇感的他又怎会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呢,但是罗玄现在这般很显然就是要将这掌法传授与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自己和他不过是今天才刚认识,更是说不上什么知己,却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

想到这,便直接问道:“你这是要传授我这掌法吗?”

罗真人点头道:“不过这并不是掌法,而是道法,唤作掌心雷!”

“为什么?”

罗真人自然知晓丁一为什么会这么问,这天下没有不要钱的馅饼,有点脑子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就会疑惑。所以他解释道:“其一我要感谢阁下助我堪破境界;其二,贫道这道法,却也不是人人可学的。阁下如果能够学去,以阁下的为人必不至于用此法去作恶,为了传承道法,贫道又为何不能将道法传授于你呢?”

丁一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却挥手道:“说实话,我见猎心喜,很想向你学习这掌心雷,但是我现在没空,今日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想必现在我已经到了辽国境内了吧。这掌心雷如此厉害,想要学会自然要耗费不少时日,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了,所以你的好意我丁一心领了。”

罗真人并没有强求,反而问道:“阁下要去辽国?此去为了何事?”

丁一倒也不隐瞒,这去调查辽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所以便回答道:“辽国似有异动,所以前来探查一番。”

罗真人点点头,他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却想不到丁一还真告诉他了。当下左手一掐,不一会便是眉头紧锁道:“原来南宋北金,这‘金’居然是应在了这里!”

丁一听不懂他的话,这时公孙胜也走了出来,还是搀扶着他的老母亲一起过来的。看见了丁一,二话不说推金山倒玉柱就拜了下去。丁一自然不会受他如此大礼,他要不是个孝子,或者他母亲不是什么好人,便是叩头千个也绝不会出手医治。袍袖一震,挥出一股斥力托起两人道:“不用如此。”

然后对着公孙胜道:“你母亲我虽然帮你治好了身体,却也不应该出来吹风,你还是扶她回去休息一下吧。”

公孙胜实际上也知道这时候让他刚刚病愈的母亲出来不好,但是他是个孝子自然他母亲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所以两人一起出来要感谢丁一的大恩,却不想反而还被丁一说了一通。但却并没有一丝的恼怒,这人是在关心自己的娘,公孙胜心想。哪里还会生气,当即就要扶他母亲进屋。

老夫人却是拉住了公孙胜道:“恩人不需要我们叩头,也就罢了,但是老身还是要感谢恩人的,老身别无所长,便是还能烧得一手好菜,还请晚上恩人能够赏脸光临寒舍。”

丁一笑了笑道:“有好东西吃,自然我会去的,大娘,您是不知道我这张嘴最贪食了,便是你不请我,我闻到了香味也会诞着脸过来呢。”

老夫人听丁一说得有趣,笑了笑,道:“如此甚好,还是多谢恩人了。”老夫人年纪大了,自然经历的也多,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师傅有话要和恩人说,于是说完后便由公孙胜扶着她走了回去。

看着他们走了,罗真人才道:“阁下,辽国的确有变,而且是大事,你此去很可能会牵扯到其中,贫道虽然算不到你的命数,但那种大势之下,却也不是阁下单枪匹马可以改变的。”

丁一心道:难道还真能算出来?开口便道:“你知道辽国发生了什么?”

罗真人沉思了一会才说道:“辽国势大如猛虎,但虎亦会老,爪牙不在利,恶狼凶残,岌岌可危!”

丁一略微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含义,惊道:“你是说辽国会灭亡?”

罗真人没有回答,反而继续推算,这次算了许久才道:“阁下命数奇怪,贫道无法算出阁下此去是吉是凶,但此去辽国需注意‘金’!”

丁一喃喃道:“金?”

罗真人点头道道:“不错,金!此金上应天理,北方独大,却要小心!”

丁一问道:“是何意?是黄金等物造成辽国灭亡,还是姓金的?亦或,我曾听闻有一新建立的国度唤作金国,可是此?”

罗真人惊讶的说道:“阁下的消息倒是灵通,既然你已经猜出,贫道也不用再说了,此是大势,非人力所能变。”

丁一道:“金国建立不过数载,却如何能够和辽国相比?”

罗真人道:“大树必先自腐,然后外力才能将其推倒。”

经他这么一说,丁一明白了,暗想:这辽国我也许久未去,难道十年就能够腐败至如此了吗?或许也有可能,那辽王应允有生之年不侵宋,这不对宋国开战。那时候又别无他国能对辽国产生威胁的,自然会安心的发展。这没有了外力的挤压,导致国内因此而松懈,倒是有可能被同样是马背上长大的金国找到机会。

罗真人看见丁一陷入沉思,也不去打扰他,看向了远处喃喃自语道:“这恶狼之威,能吃掉猛虎,截断天龙,引动大祸,危急天下,其害甚大!目前形势已定,已是回天乏力,不过数十年后倒是有唯一一次机会能直搞黄龙,重振天龙之威,不过,咳……”

许久,两人便就是这样的站着,一个心中想着自己和辽国的渊源,这辽国被攻打自己是不是当出手相助?但此等国与国之间的事情,自己出手好吗?算来,我似乎不过是一个外来的人吧,他们自有他们自己的历史吧!

另一个却是在叹这金国之兵威,宋朝的衰败和覆灭便是从这金国南下开始,他已经推算得出,即使宋朝苟安与江南,但想要夺回失去的领土,却只有一个契机。而这契机却是一个定数,这个定数虽有直破黄龙之际,却因天龙之妒而无望!虽然现在可以借由透漏天机让丁一参与其中,将这定数化成变数,但却也不知道能不能改变这金鹏拖龙!

“师尊,这位大侠,晚膳已经备好。”公孙胜走了出来,先是对着罗真人行了,然后才说话,看见两人都是一脸沉思的模样,虽然知道这时候惊醒他们很是不好。但毕竟自己的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这顿饭可是酬谢宴,可不能就这样的冷掉,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叫醒了两人。

罗真人回过神来看见是自己的弟子,便点点头道:“居然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呵呵,人老了就是喜欢多想事情啊,这一想时间就过去的快了啊。”

丁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虽然看上去远比罗真人年轻,甚至都要比公孙胜看上去还要年轻些,但毕竟也是走过百年岁月之人。所以罗真人说的虽然看似没有道理说笑一般,但实际上其中蕴含的那种孤寂是他人无法体会到的。当下对他便多了一份认同感,不为别的,只为了同样的那份孤寂。

随着公孙胜走进了屋子,迎面便是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了,此时的她和中午时候那是大相径庭,面色红润喜气洋洋的,便是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少了许多。这便是丁一的回春和嫁衣神功的奇效了,老夫人心知肚明,自然对丁一是更加的感恩,若是自己生的是个女儿的话或许现在便将女儿嫁给他了。

罗真人走在了丁一的前面看见了老夫人笑着道:“贫道叨扰了。”

老夫人也是笑着还礼道:“道长客气了,多亏了道长,我家胜儿才能有如今的这些本事,老身还要好好的感谢道长呢。”

罗这人笑了笑道:“这孩子天生聪慧,又好学有耐心,有如今的本事也全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却不是贫道的功劳呢,老夫人谬赞了,”

老夫人笑了笑,引着罗真人到一旁,便对着丁一遥遥一拜道:“恩人这是不喜欢礼节,那老身也就斗胆一次了。”顿了顿又道:“粗茶淡饭以谢救命之恩,老身汗颜,还请恩人见谅。”

丁一笑了笑也还了一礼道:“老夫人客气了,我这治病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何足挂齿。便如同老夫人做饭款待我等一般,却都是自己擅长的,难道我要是没有此等功劳,在路上饿肚子被老夫人看见了,老夫人会不赏我一口饭菜吃吃吗?”

老夫人笑了笑,这壮汉很是有意思,这治病救人经他这么一说道士平白少了一份救命之恩,仿佛不过真的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下引着丁一道:“恩人说笑了,快请进吧。”

丁一笑着说:“罗真人,你请?”

罗真人笑了笑道:“今日你才是贵客,自然是你先请。”

丁一笑了笑道:“谁先请都无所谓,却不能让老夫人这般的空等,那好,我可先走了啊。”

罗真人笑了笑道:“自然。”

两人说话间,却见公孙胜已经从边上的门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两大坛酒,坛子虽然被擦洗的很是干净,但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随着两人入座,老夫人让公孙胜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那是闻着便是垂涎欲滴啊。

道士不禁酒,此时罗真人闻见了,抚须笑道:“好嘛,老夫人这是将那几坛埋了三十年的老酒都给拿了出来了,贫道这次是沾光了啊。”

老夫人笑了笑:“道长见笑,不过是自家酿的粗粮酒罢了。”

丁一鼻子耸动道:“窖藏三十年的状元红,哈哈,还真是好东西啊。”

罗真人笑道:“倒是时候,今日里他出师了,喝这个却是大有味道。”

丁一道:“哦,出师了吗?”

罗真人道:“雷法已成,自然算是出师了。”

丁一道:“那今日可就是双喜临门了啊。”

老夫人这事还不知道公孙胜出师一事,听了罗真人和丁一的话,一双眼睛便看向了公孙胜。

公孙胜急忙道:“在师尊的悉心教导下,偶然间感悟出了雷法真谛,被师尊看到了,算我出师了。”

老夫人大喜,道:“你这孩儿怎么不早些跟我说?”说完也不理会边上低下头来的公孙胜,举起一碗酒对着罗真人道:“多谢道长十来年的教诲,老身在此多谢了。”

罗真人并没有直接喝酒,反而拦下了老夫人,看了丁一一眼。

丁一会意端着酒碗站起道:“无妨,可以喝酒,但不能过度。”说完,对着公孙胜和老夫人一敬道:“恭喜了。”

罗真人暗道:这内脏出血居然已经能够喝酒了?丁一此人不至于骗我,那自然是完全的治愈了,这人的医术已经不是一般的厉害了。刚想到这,老夫人却已经痛快的喝下了一碗酒。

这北方女子中也多有豪迈不羁,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便如同公孙胜的母亲一般,便是如此的豪气。却在之前因为体内寄生虫的缘故,让她无法喝酒,因为每每一喝酒便会无比的腹痛,如今日这般的畅饮已经是许久不见的事情了。

一碗干掉,又斟满道:“再敬恩人,感谢恩人救老身性命。”说完不待丁一说什么,便仰头将酒喝下。

丁一赞了声:“好!老夫人豪气,好酒量。”说完,也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这酒好,人更好!”

边上的罗真人也同样是一饮而尽,点头道:“老夫人巾帼之风,让贫道好生佩服。”

老夫人呵呵一笑道:“外子早亡,老身一人带胜儿,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有时因为没有余粮,也会去山上寻些猎物。那时候进山前都会喝上一些,热热身子壮壮胆量,便是这样的便练出来了。”

丁一点头道:“公孙胜,你有个好母亲。”说完,又举着酒碗道:“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老夫人叫我丁一便是,我敬老夫人一碗。”

老夫人喝完,道:“别光喝酒,来尝尝老身做的小菜。”

丁一点头便动了筷子,夹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放到嘴里一嚼,却是满口生香,油水四溢,咀嚼着咽下道:“好,老夫人烧的好菜,这是何物?”

老夫人道:“这是秋天里的兔子,为了过冬这时候的兔子都是吃的饱饱的,用慢火熬制便能将里面的油脂弄成油膏附在其上,却还过得去吧?”

丁一点头又夹了一块道:“我后悔没早些认识公孙胜,不然的话一定天天过来蹭饭吃。”

老夫人呵呵一笑,道:“吃的开心便好,道长这几样是素菜,您尝一下。”

罗真人点头,取了一些吃下也同样是赞不绝口,他曾听闻少年时公孙胜因为少年习武、爱耍强棒,他母亲特意请教了郎中,给他做富有营养的饭菜,用来替补饭菜的单一,便是如此居然练出了如此一手好厨艺。这便是熟能生巧和用心的缘故了,公孙胜孝子之名传百里,却也不是没道理的,有这样的好母亲要是再不孝顺一点,我招个雷来劈死他!

第二四八章 “金”(下)

宋淳化五年,有一个叫饶洞天的人,初为县吏,据称,某夜梦神人告曰:“汝用心公平,执法严正,名已动天矣!”梦觉见华盖山上有五色宝光,上冲霄汉。寻光掘地,乃获金函一枚,开视,有玉箓仙经,题曰:《天心经正法》。因此开创道家之天心派,饶洞天也被称作“天心初祖”。

“五雷天心正法原来不过是这本道书的部分理解,便是这些,罗玄他都说已经可以让人穷尽毕生来学习,为什么我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呢?”丁一坐在一棵树下,此时天色已暗,但对他却没有半分的影响。

“最为光明正大,也是最为正宗正统的法术,因治鬼驱邪而闻名于世!这世间还有鬼?我怎么一只都未见着?”疑惑间,反手运气,感知到空气中的一股奇特的力量汇聚在掌心,道:“这掌心雷这就练成了?”

疑惑的一掌拍出,却见一团白光瞬间没入了不远处的泥土中,紧接着便是一声轰然巨响,丁一惊讶的望着被炸出来的深坑道:“这掌心雷居然有如许威力,那罗玄当时怕是连半分力都没使出来吧?有了这道法,武功却还有何用?”

心中疑惑下,又再一次的捏着法决聚起了掌心雷,这第二次却发现了细微的不同,将掌心雷退去。再次的聚气,心意一动,体内的那丝雷霆之力立刻被压制住了。

这一下这掌心雷的光芒和威力立刻变小了许多,丁一喃喃道:“原来是我那从巨蟒那里得来的雷电之力才是将这掌心雷威力变大的缘故。”却又想到:这掌心雷的道法可以借助外力,那缩地成寸我也能从中悟出咫尺天涯,那这道法和武功是不是都可以相互融合呢?

刚想要试验下,却忽然感觉到大地震动,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此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又是什么人在这样的夜晚策马狂奔呢,而且似乎人数众多,单凭一两人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抬眼望去,却见远处一片火光涌来,似乎一片火海一般!

随着马蹄声临近,渐渐的便能听见阵阵呼喊之声,这些人口中说的都是辽语,丁一曾在辽国住过,也学过辽语,当下侧耳细听,“前面不远便能出了辽境了,到得宋朝,兄弟们便不用去面对那些狼群一般的凶人了,到那时候,我等向那宋朝皇帝递上降表,以宋朝人的性格,我等今后更是可以过上舒服的小日子了。”

“吼!”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呼喝,在这夜间却是传出了极远。

丁一心道:是投宋去的,难道辽国的处境已经到了如斯地步了吗?站在了高高的树顶,望着不远处的一队队铠甲鲜亮的骑士飞奔而过,皱眉心道:看这个模样似乎不是刚打了败仗而逃去宋朝啊。而且哪里有逃跑还敢如此的大声呼喝,还打上了火把,这样做就不怕被追兵追来吗?

所以很显然这些人应当不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难道除了金国之祸,辽国之内还发生了什么了吗?忽然想到了罗玄那句“大树必先自腐,外力才能将其推到!”这些人难道是因为辽国的腐败而集体背弃了辽国要去宋境吗?便如同方腊他们一样,都是被逼迫的?

飞身抢出,在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掠至了马队中,问道:“你们的将军叫什么名字,你们这是要去宋朝吗?”

这士兵只以为是自己的同僚在问自己,于是信口便答:“将军叫做郭药师,怎么你忘了?这不就是要去南朝吗,那里听说遍地是黄金,比辽国要好多了,跟着郭将军去了那里自然有咱们的好处。”

而在他右边的一个骑士,讶然道:“你说什么?”

这人道:“不是你问我吗?我告诉你啊!”

“我没有说什么啊?”

“没有?难道我听错了?”左右看去,尽是骑士伏鞍赶路,除了那和自己说话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看过来,却只能道:“看样子是我听错了。”

而丁一得了消息后,自顾自的便离开了,也顾不上休息,看准了方向,便往辽国的皇城赶去,这郭药师是何许人也,他现在不知。不过单凭那士兵的一句话,“去南朝享福”便不是什么爱国的良将,现在没空理会他。

这也是丁一不知道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这郭药师是何许人也,今后会做些什么。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他兴许今日便不会放走他了。因为不知道,所以也让这郭药师侥幸逃的了一命!

因这些人的缘故,丁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研究罗玄塞给自己的这本道书。绕过了大军,便往辽国的皇城中京赶去。

一路急赶,在天色大明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小部落。

这部落此时正在忙碌,似乎是准备迁徙此地,妇女们都在把牛羊马匹赶到一处,边上有汉子捆起了帐篷,放在一旁,又有老人在整理行囊。

有个老者正在边上将栅栏收起,却看见丁一走了过来,见其一身南人打扮,便用蹩脚的中原话问道:“你从哪来要去何处哇?”

丁一听他话说的吃力,便用辽语问道:“老人家好,我想问一下,此去到中京尚有多远,顺便讨杯水喝。”

这老者听见丁一辽语熟练,只当他是去南朝做生意的辽人于是也用辽语回答:“年轻人,你是要去中京?”

丁一点头。

老者接着便说:“此去中京危机重重,那金国已经攻来了,你还是不要去了。”说完话,从腰间取下酒囊递给了丁一。

丁一谢过喝了几口解了下渴,问道:“那金国已经攻到了中京?这什么金国有如此厉害吗?辽国不是大军无数,怎会惧怕这金国?”

老者道:“你许久未回来了吧,来且先坐下,还好,还有些时间我可以跟你讲一下。也幸好你先遇上了我们,不然的话你直接去中京的话不是被强征入伍便是被那些金人杀死了。”

丁一听见老者如此说,知道老者必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于是道:“老丈可知道这金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从前似乎没听说过啊,便是忽然就有了金国那般。”

老丈道:“这金国本来不过是个小氏族,叫做女真。女真人完颜旻,外边唤作完颜阿骨打,建立了金朝。这女真人姓氏有百余种之多,又分为白号之姓和黑号之姓,女真人崇尚白色,以白为贵!因此,白号之姓属贵族之姓比黑号之姓要高贵的多,完颜氏是皇族姓氏,于是成为白号姓氏中最高贵的姓氏,名列白号之首!这完颜氏老朽以为在女真语中是‘王’的意思,即帝王之王,便是‘以王为姓,以曼为名,国号大金’!”

丁一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道:“老丈不是普通的牧人吧?能有如此的见识!”

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也曾任职较司卫,便是同南朝的史官一般的职位,所以知道的还算比较多的,小哥既然想要知道的话,老朽告知你又有何妨?”

丁一点头道:“如此多谢老丈了,经老丈一番解释,我却是茅塞顿开啊。”顿了顿又道:“这完颜阿骨打又为何要起兵和辽国相抗呢?”

老者抚须叹了生,比了比身边草地道:“你既要听,老朽便说与你听听吧,反正这契丹也快亡了,也不在乎我这亡国之人说三道四了!”

丁一听老这语气中颇多的无奈和悲楚,想要安慰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思量间,却听老者叹道:“我契丹人喜欢四处游走打猎,以猎物大小、猎取难易来论英雄。因此长期向女真人索要珍珠和狩猎用的‘海东青’,这海东青是一种猛禽,得它相助打猎自然是轻松了不少。这一开始自然无甚,但久而久之,他人自然会心生怨恨,我辽人打猎之时好骑马追逐,川流不息地穿过女真部落,鱼肉女真百姓,却终于导致女真族的叛乱,此祸由来却不能怪他们,而是要怪我等啊……”

丁一在听老者说话之时见远处有人走过来看了看,发现老者在此和自己说话便不再过来打扰,心道:看样子这老者不仅仅是一个辞了官职的老人,还是这个部落中的极重要的人物。

“这女真部落实际上由来已久,不过后来渐渐腐败了,才会被我太祖击败,当年太祖爷用了二十余载才平定塞外各族部落,各部合纵抗辽,却只有这已经衰败的女真部落能让我太祖爷吃惊。太祖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说到这,忽然捶胸顿足道:“原本我各朝帝皇都将此话宁记在心不敢忘却,也时时刻刻的控制着女真的人口。但大王与十年前雁门关一役后,再也无心朝政,导致国力日渐衰败,咳……那完颜阿骨打,我也曾见过一面,是条汉子,由他带领着女真部落,我大辽危矣!”

说到这又是长叹一声,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年轻人,中京不要去了,去了危险。看你的模样似乎在南朝过得不错,还是会南朝去吧。”说这话走了几步,忽然道:“这完颜阿骨打,为了提醒自己,也为了警醒后代子孙,便以‘金’为国号,取意为:铁虽坚硬却易上锈,金比铁好,不会腐掉!不会腐掉啊……”

丁一目送着喃喃自语的老者离去,这人的话中有话,其意便和罗玄说的一样,物必先自腐,而后虫生!

对着老者遥遥一礼,转身便走!

“族长,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问道。

老者回答:“一个肯听我唠叨的有意思的年轻人……”说到这讶然道:“咦,人呢?这么快就走了吗?果然是有意思的年轻人啊!”

中年汉子听不懂老者这话里有话的,道:“族长,都已经备好了,是否现在便上路?”

老者道:“走,立刻便走,中京一破,以完颜阿骨打的性子,北京、南京(不是现在的北京南京,而是那时候的辽国的几个都城的名称)等地也必然凶多吉少,我们去来州!”

中年汉子点点头,道:“好咧,我这就告诉他们目的地。”走了几步又回来道:“族长,听说来州那里走出个一两天便能看到海可是真的?”

老者笑了笑道:“怎么?想看海?”

中年汉子憨厚的笑了。

老者也笑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要去来州的时候和他现在的憧憬模样也差不多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了,到了那里,我指条近路给你,只需快马一天便能去到海边。不过你们不善水性,就不要下去了,海里面可是比湖、河里要危险的多了,万一遇到了霸王鱼,还有什么毒虫,便麻烦了。”

中年汉子笑了笑道:“族长,大海是不是真的没有边啊?”

老者道:“是的,海的那边便是海角,那里连着天涯,传说是神仙住的地方,只有有缘的人才能在海上的时候被神仙引渡道那里去。”

中年汉子面露希翼之色道:“那神仙什么的倒无所谓,我只想看看海,看看那个没有边的海是什么样子的。”

老者笑了笑道:“你会看到的。”说着话已经来到了车队旁,因为他的缘故,这个部落中的轻壮留下了不少,没有被强行的征去当兵,比起别的部落却是要好了许多。看着众人望了过来,他便上了其中一辆马车道:“出发!”

中年汉子领命走到最前大喝一声:“走了!”翻身便上了马,走在了最前面为车队引路。

这个时候,丁一已经飞也似的奔出了老远了,如果方向没错的话,一天后便能到中京了!

他也不需要休息,内力运转之下全力的施展轻功反而对自己的内力还有助长,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悟出了咫尺天涯的神奇轻功。

所以即使是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也没有想要停下休息的念头。但就在这时候,远处的仿佛沙暴袭来一般,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寻了株大树登高眺望,却是成千上万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自己开来!

这是?

辽兵?金兵?

应当是金兵,因为那飞扬的大旗上硕大的文字自己并不认识,如果是契丹文的话,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然只能是金兵了。但现在对方气势如虹的重来,难道中京已经被攻陷了?这么快?那好歹也是辽国的皇城啊!

千军万马开来,丁一只能藏身树上静静的等着他们到来。

这支部队足足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可见人数之多,目测下来估计不下五万军队。五万的军队就能够攻下中京了吗?丁一心中疑惑,看准那后面的一个骑马的将军,飞身而出,将其一把擒下。

此时已是黄昏,金人和辽人差不多,都是吃肉远多于吃菜,到了这等时候看东西已经是模糊的一片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居然少了一个人。

丁一将这人拎着点着树枝便走,听见身后的响动,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但回头看去却见是这些人马开始停歇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不准备点起火把夜行军了。

既然不是自己暴露了,丁一便不去理会他们是不是就地休息,抓着这人来到一处灌木丛,将他扔在地上,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这话是用辽语说的,金人的话他又不会。

这将军惊讶的看着丁一,这人居然万军从中能如此轻松的将自己擒下,这等身手如果用在了元帅身上的话,那元帅能逃得了性命吗?用的是契丹话,这人是辽人!辽人间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你是何人,为何抓我至此?”

丁一道:“先回答我的问题!”顿了下比了比远处渐渐升起的炊烟道:“即使你不说,也有别人会说。”

这人心道这话不假,这人如果再过去的话抓了元帅的话那便不好了,于是道:“我是金人。”

丁一点头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完颜闽。”

“哦,完颜?你是完颜阿骨打的什么人?”

完颜闽心中一凛暗道:不好,他居然知道族长之名,莫不是冲着族长去的?我却该如何是好?

丁一见他不说话,屈指一弹一道之风打在了他的肋下,只疼的惨嚎不已。但这里离大军放下的营地有段距离,声音再响也不可能惊动他们,所以丁一也不制止他,要让他知道如此的呼救是没有用的,从根本上来打击他。

完颜闽嚎了一阵,才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丁一道:“完颜阿骨打是我的族长!你又是何人?”

丁一道:“我叫丁一。”说完,指了指营地道:“你们这支军队准备往哪里去?可是从中京过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完颜闽许是想通了道:“我军奉了命令要取西京,中京的话现在虽然还未被我等攻破却也无法久守了。而且,族长他已经领着人马往上京去了,便要直取上京、东京!”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或许无人能说得清楚。但是完颜闽现在做到了他自认为是最高的境界,为了族长的安全,他强行的让自己从心中去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有他自己相信了,他才能用这话来骗过别人。而且话里面,真中有假,假中带真!

完颜阿骨打所设想的灭辽之战便是攻略五京,只要五京一破,辽国自然也就灭亡了!而完颜阿骨打在攻打中京的同时也的确是绕过中京直取上京的,但毕竟打仗不是儿戏,战局时时都在变化,不可能都如同他的预料一般,所以他现在还被拖在了中京。

丁一看他说的毫不迟疑,眼神中也不见飘忽之意,当下便相信了他。想了想道:“你们还真是好大胃口,居然想要同时伐下五京吗?”

完颜闽道:“这有何不可,我金人骁勇善战,辽人已经腐败了,自然不会是我等的对手!”

丁一叹了声,随手解开了他的穴道,说:“你走吧。”即使杀了他这一人又有何用?金人的攻势就会停下来吗?除非是将所有的进人都屠杀干净,不然的话金辽之战绝不会停息!

完颜闽活动了下手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反手便抽出了自己的弯刀,却并不是砍向丁一。他知道能在万军之中将自己抓到此处的人有多厉害,所以即使是偷袭也不见得能够成功,倒不如用自己性命来换取这人相信自己的话!

丁一感觉到他的动作,却是冷笑一声,暗付:想要偷袭我……却是刚要拿下他,却感觉到这动静不对,转过头去,却正看见他一刀已经对这自己的脖子砍了下去。兴许是刀入脖颈的剧痛,让他手上的力道消去了不少,所以这弯刀就这样死死的卡在了脖颈间。

丁一叹了声:“何必?”

完颜闽此时头颅未断,虽然血如泉涌,但尚有最后的一丝神智,双眼血红的说道:“我说出了族长的所在,你必定会去行刺他,因为而害死了族长,我百死难赎其罪!”话音落下,头颅一歪便死去了,死去时嘴角边上留下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这样做,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不会再去找其他人来问话了。如果他直去上京的话,族长便有机会逃开这人的刺杀了!

丁一看见他死去了,叹了声,随手震开一片泥土,将他拂了下去,道:“是条汉子!”顿了顿道:“上京吗?应当在那边吧,这完颜阿骨打带兵攻中京不果,去了上京,难道是辽王在上京?”想到这,脚下一步踩出,已经离开了此处。

他走后不久,便有两个骑士寻了过来。

其中一人走到近前忽然道:“好大的血腥气,阿古路,快过来看看。”

这阿古路挥马而来,看见一片血水,不远处的泥土显然是新翻上来的,当即两人互视一眼,便将泥土挖开。

“将军!”看见了惨死的完颜闽,这两员骑士惊叫着,便抱着他的尸体往营地赶去。

不一会,营地中这路大军的元帅,看着地上的完颜闽道:“完颜闽被人掳走,没有一人知晓,显然是高手所为。但这一刀,似乎是他自己砍的,却是何故?”

边上的一人仔细的看了看道:“的确是自己砍得!”想了一会喃喃道:“不管他为什么自杀,但有一个极为厉害的敌人在附近却不假!”

元帅点头道:“完颜闽不是个无胆之辈,能逼的他不敢动手,只能自杀显然对方的身手已经远远的超过他的估计了,所以绝望之际他才会如此。”想了下大声道:“传令下去,三军小心戒备!另传信中京,报告大王,便说有一绝顶高手,环伺左右,让大王务必小心。”

帐外立刻就有传信兵领命而去了。

那元帅身边一人道:“你是认为这人目的不在我军,而是在……”

元帅不说话,点点头。

这人想了下同样点头道:“极有可能,传闻辽国有一绝顶高手,当年也是赫赫有名之人,唤作阎王!难不成便是他,知道了我等要攻伐辽国,所以现身出来了吗?”

元帅道:“兴许吧,不过这等人我等也没有办法找出,只能提高警惕了,只要大王无事,便无妨!”

帐中的几名将领都是点头道“是!”

第二四九章 辽灭

眼前是战火连绵,耳边是惨嚎阵阵。

这仿佛地狱一般的情况,让丁一不自禁的有了一些失神!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当年自己连长的话:“人类是实际上最贪婪的一种动物,或许不止人类,只要是具有了高等智商和文明的种族,都会被渐渐的影响到。即使是精灵,也会变得贪婪!战争!不管其最终的原因是什么,保家卫国也好,攻城伐地也罢,说到底不外乎便是贪婪二字,没有贪婪便不会有战争,也不会死这么多人。自然也不会再有我们这些战场上的杀神、恶魔、刽子手的存在了!”

“咳……贪婪是原罪,你的理想很好,很远大,而且你懂得坚持,却比我们这些已经渐渐麻木的人好多了。但是光有理想不够,在这个贪婪的世界里,你要有绝对的实力,才能阻止一场战争!没有实力的话,你只能是战争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甚至有的时候连棋子的作用都起不到。”说这话,反身一枪,便将远处的一个垂死挣扎想要攻击自己的歹徒杀死。

那个时候,丁一才刚入伍不久,很多的事情在这些老兵的面前,他就是一个新兵蛋子,而且还是那种很是麻烦的新兵蛋子。因为他的坚持,让他们这些老兵觉得欣喜又烦躁!

欣喜是他们从丁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烦躁的是他的坚持让他们只觉得自己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因为他们的心中除了再想怎么更有效的杀人,已经再无别的想法了!

“新兵蛋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当官的话,管理一地的话,那你会怎么做?”刚问完,却有自己回答了:“不管怎么做,你总是需要自己的一个势力,除非你的实力已经高过了那些人一般,不然的话,你的想法就是空谈,什么战争你不要想去阻止了,甚至没有实力你连地方上都无法管理好!”

丁一顺着他的声音望去,看见远处的空中几人御空而战,劲气呼啸,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忽然间,这大战的几人忽然消失了,入目望去的是无数的人手持的刀剑长枪,咆哮的冲到了一起。

没有了魔法和异能,没有了高能武器的强大破坏力,但这样刀对刀,剑对剑的硬拼,却更让人能够感觉到其中的那种震撼,一种仿佛三伏天从头顶淋下了一盆冰水一般的感觉!

是啊,我妄说要阻止战争,想要让百姓不会因战争而受罪,但现在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五年了,我在辽国整整待了五年!

这些日子里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杀了不少的金兵,杀了不少的辽国的贪官,到处奔走,游说各族,希望能够让他们一起来阻止这场战争,但这就能阻止得了吗?还是我太过天真了吗?以为凭借着这些就能缓解两族的仇怨,现在事实告诉了我,这根本就不可能,大势已定除非我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够阻止战争?

如果我建立起一个势力的话会怎么样?这战争的话,我不是就能率大军赶至,乃至于威慑两族,逼迫他们不敢在轻易开战而被我取了渔翁之利!咳,也不可能啊,先不说如此一来,我那个势力何其无辜,便是这两族都是好战无惧之辈,又哪里可能被吓住,最后的结果或许便是三国大战、生灵涂炭吧!

难道我一直希望没有战争的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吗?

默默的,无视身边喊打喊杀的辽兵和金兵,此时中京的城门已破,但辽人依然有悍勇之士在奋起反抗。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原来这金人的战力居然如此的高强,便是这股凝聚起来的煞气便已经是当世无双了。

腐败,当时的女真因腐败而被契丹攻破,现在的辽国又因为腐败而被金人反攻。这是是非非,因果必然,似乎又是有着一定的定数。

或许罗玄说的没错吧,大势之下,人力又如何能轻易改之?

五年了啊,我四处奔波,却像个傻子一般。那辽王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势,势要将这些叛逆绞杀;那终于被我找到的完颜阿骨打,更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辽国,势要将辽国攻破,将往日里受的那些怨苦,尽数还给他们!

好累啊,真的觉得好累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看着那些普通的百姓受到这刀兵之祸,却又无能为力,真是好累啊!

仿佛一律清风一般,从杀戮的两军将士中轻轻的飘过,路上的士兵就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般,依然怒吼着想要用自己的兵刃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

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一员骑马的大将看着这边,望见人群中那诡异的身影,道:“大王,你看那边!”

边上的人正是金兵的统帅,吹起推翻辽国号角的完颜阿骨打!他听见了手下的声音,将目光从城墙上收了回来,顺着他所指便望了过去。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但是他知道这人一定是那叫做丁一的汉子。

“是那人吧!”完颜阿骨打喃喃自语道:“看他那模样,似乎劝说那老家伙不成功啊。”

“大王说的是那叫做丁一的人吗?”

“不错,此人可惜了不是我金人,不过他要是肯随我的话,便是尊他为国师又有何不可?”叹了声又道:“这人武功深不可测,便是那萧峰萧大哥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最看重的却是他的那颗心,那颗对百姓的关怀之心,这是我等所没有的。”

边上那人立刻道:“大王甚是关心我族,又怎会没有关怀之心呢?”

完颜阿骨打笑了笑道:“这人和萧峰有一点相同,都是很关心那些活在最下面的人,所以我敬佩他们,却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武艺高超。”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诸位将领道:“你等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取国号为金?”

一人道:“自然是金比铁好,不会腐朽的意思。”

完颜阿骨打点点头道:“不错,南人有句话叫做:‘物必先自腐,而后虫生!’我金国缺少的便是这些真正关心百姓生计的人,如果此人能够辅佐于我,我大金昌盛千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边上的一员一直不说话的虬髯猛将忽然站出来道:“大王,那让末将去将他抓来。”

完颜阿骨打笑了笑,他知道这人是个憨人,所以不在乎他打断了自己的话,挥挥手让他退下道:“你打不过他,遍观草原除了我那萧大哥,怕是没人是他的对手,或许那什么辽国的第一高手阎王可以对上几招,旁人的话上去便是找死。”说完,看自己的爱将都有些不服气道:“莫不服气,那萧峰你们也有人见过,那是何等的厉害,这人比之萧峰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自然不是对手,再看他能在千军万马中仿佛散步一般的走出,这等本事你们自问可有?”

这一下,众将不再说话,低下了头来。

半晌,边上的那人道:“那大王,此等高人不能硬来,却可否请到?我听闻,男人中有什么三顾茅庐之说,多试几次的话,想来总能打动这人吧,让他辅佐大王,打下万世基业!”

完颜阿骨打看了看丁一离去的身影,叹道:“如果这天下已经大定的话,这人便是万世奇才,他知道百姓真正需要什么,又绝不会阿谀奉承帝皇,有他在天下必能大兴!但是此是乱世,在这乱世之中,这人的心却太软了,这时候这人就不过是个一个武夫罢了。”顿了顿肯定的说道:“一个无人能敌的武夫而已!”

这边在谈论丁一的事情,远处的城墙上,辽王便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也看见了丁一。心中是百感交集,如果十年前不是你和萧峰阻我去路的话,我挥军南下,或许今日也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了。

你说得很好,也不错。百姓便是基石,这完颜攻伐五京,想他女真经过数次打压才多少人?如果不是一路上集结各处部落轻壮,哪里可能团团围困五京,以至于如此。这百姓还不仅仅是兵源啊,城中这些百姓一走,将士们的心也就散了,保家卫国,这家都没了,国也快亡了,却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只恨我没有好好的注重百姓啊,这些女真族想当初却也是我治下的百姓,如果好好的对待,又哪里会出现这等情况?

更可恨的是那耶律章奴,如不是他在上京叛乱,上京会如此轻易的被金兵攻破吗?上京不破,便于中京互为犄角,却可破了这围城之法!

太祖曾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太祖说的是不错,这女真是厉害,但是更厉害的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百姓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当年南人中的唐皇所说的话却是如此的有道理啊!

“轰隆”一声巨响,刚刚被土木封住的破损的城门终于还是再次的被攻破了,随着金兵震天的呼喝声,辽人的士气落到了极点,手中的刀兵也不再挥舞的那般有力,眼睛在四处的乱转,心中已经在想:还守得住吗?还要守吗?我们出来挡住他们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啊,城门还是没有修好就被攻破了,在这样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迷茫间,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这人瞬间便体会到了飞行的感觉,旋转的头颅看见了自己的皇上,看见了涌入城门的金兵,也看见了那人群中奇怪的人,最后入目的是那具无比熟悉的却没有了头颅的身躯!

“大王,城门破了!”

完颜阿骨打闻言收回了看向丁一的目光,大喝一声:“好,攻进城内,杀了耶律老贼!”

“杀了耶律老贼!”呼喝声此起彼伏,城门一破,辽人挡无可挡,士气又落到了最低,被蜂拥而入的金兵逼至巷战,却哪里是气势如虹的金兵的对手!

高高的城楼上,辽王看着远处的大军也开至了城下,知道再无幸免的可能,双目微闭中隐隐的便有泪珠滴下。忽然喝道:“取我战刀来!”

“皇上!”

“快去!”

“是!”没一会,战刀取来,辽王道:“披挂!”

左右立刻上来为他穿戴盔甲!

一切弄好后,辽王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中军,那里是完颜阿骨打的所在,喝道:“随我杀敌!”

金色的盔甲,披着灿烂的霞光,从城门口呼啸着直直的冲入了攻入城门的金兵中!

金兵见其盔甲颜色便知道此人的身份必定极高,当下就要拿住他好赚取战功,但辽王左右自有忠心不二的猛将护卫,一时之间也没人能够破开阵势伤到他。

这一支百来人,便仿佛洪水中的顽石一般,似逆流而上的游鱼,顽强而又坚决的冲到了完颜阿古打的中军前,却已经只有十来个人活了下来,便是那辽王却也是一身的血迹,那身金色的铠甲此时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完颜阿骨打挥手止住了自己的士兵,道:“辽王,耶律老贼,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呼……呼……”不停的喘着粗气平复着体力,这样的冲杀,便是被保护在正中间的他也是消耗了极大的体力,何况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能有如今这般的勇猛已经是他的心中决绝的缘故了。被血水染红的双目盯着完颜阿骨打道:“当日真该剿灭你们,却被你们逃进了深山,让你活了下来,果然是留下了后患!”

完颜阿骨打道:“那是我命不该绝!你没有想到吧,那被蛛网覆盖的洞中居然藏着人!”

辽王眼神一凛,道:“原来如此,那矮小的山洞中看样子不可能藏下人,门口的蛛网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便放过了那处,却不想你居然躲在了里面!”

完颜阿骨打冷笑一声道:“那是一种奇怪的蜘蛛,擅能织网,虽然那时候你们搜到的时候那张网还没有结好,但看上自然已经不错。我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这只蜘蛛居然救下了我的性命!,也幸好如此,我可以为我的爹娘,为我死去的兄弟,为我的族人报仇!”

辽王呵呵一笑,拂过颌下沾血黏在了一起的胡须道:“完颜小儿,可敢于本皇一战!”

完颜阿骨打看了看辽王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他的手虽然依然紧紧的握着宝刀,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力气,当下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寻死吗?”

“哈哈,休得多言,看刀!”大喝声中,坐下宝马通他心意,长嘶一声迈开了四蹄飞也似的冲向了完颜阿骨打,那宝刀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悬着一轮明亮的圆月一般。

完颜阿骨打冷哼一声,心道:我会惧你?不再说话,拍马便迎了上去,所有的一切,便在这一刀结束了,自己的爹娘,自己族中的兄弟朋友,你们看着吧,我已经将这个屠戮我女真的恶魔杀死了!

弯刀发出耀眼的寒光便撞了上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只剩下场中的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

两马错过,生死力分!

辽王毕竟年老了,而且还是一路拼杀过来,即使心中无比的决绝却也无法拖着他一同死去,只是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口,这便是他生命中砍出的最后一刀了。而他的身前一道长长的口子,破开了他的铠甲,划开了他的肚肠,他能感觉到热血已经浸湿了衣衫,缓缓的从铠甲的缝隙中渗了出去。

“皇上!”那保护着辽王一路冲来的十几人,看见了辽王战死,当即大吼出声,策马举枪对着完颜阿骨打便冲了过去!

完颜阿骨打冷冷的看着他们,虽然心中敬佩他们的忠诚,但也不会让他们伤到自己。弯刀一挥,立刻就是数百支利箭射出,直将这是十几人射成了刺猬一般。

冷哼一声举起弯刀大喝道:“辽王已死,尔等还不早降!”

原本尚在奋战的辽兵听见了四下的呼喝声,看着被大旗挑起的金色的头盔,心中那最后的一丝战意也消失了,长叹一声眼中热泪滚下,双膝一软便跌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兵更是拿捏不住,“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辽国!

亡了!

第二五零章 宋危

五京被破,辽国灭亡,完颜金国统一北方!

此消息传来,天下大惊!

首当其冲的便是宋朝,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如此厉害的辽国,这和自己打了上百年的辽国居然就这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金国给灭了!

这金国灭了辽国,是待在了辽国之处,还是会攻过来呢?朝中尚有些见地的人纷纷猜测,便在这时,一个五年前领着辽兵数千投奔过来的将领却在心中想着别的事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丁一擦肩而过的郭药师!

他此时心中想的可不是什么辽国灭亡的哀痛,更不是守护宋朝国土!他想的是,要不要去投奔这明显更加强盛的金国!

下了朝后,他急急的便赶回了府上,和自己的门客好好的商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这宋朝刚刚经历了梁山之乱,方腊之祸。虽然现在梁山被招安了,被派去攻打方腊了,却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如果这时候金兵南下,必定是势如破竹一般。

而等到金兵南下再去投奔绝不会有什么好位置,那还不如早些投靠过去,献上一些宋朝的机密,引着大军南下却也是份天大的功劳。如果灭了大宋,自己引路在先,便是份首功!

想到这,便是半日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这南朝的花花之地虽然无比的吸引他,但是那更大的权势才能保证他可以更好的、更快活的活下去,他看这些看得很清楚,所以暗中立刻吩咐了下去。悄悄的集结了兵马,连夜便出了城,去了军营!

此时金国之主是完颜晟,他亲自接待了前来投奔的郭药师,获得了南朝的一些情报。心中便有了计较,赐封了郭药师复姓完颜,又着他镇守燕山!

完颜晟赏下封赐后,连夜便找来谋士细细的琢磨这南下攻宋一事可行?

谋士看着郭药师带来的情报,这情报中所说甚祥。宋朝现在已经是一棵腐朽的大树,只要外力一碰,便会轰然倒下,却是攻宋的最佳时刻!

完颜晟得了肯定,立刻便着手攻宋之事,要挟破辽之势直取汴京,灭掉大宋,独占天下,达前人无法匹及的成就!

这个时候丁一已经回到了中原,但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梁山被招安了,现在已经去攻打方腊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腊的理想和为人还是很不错的,为什么好好的梁山会和方腊打起来?

本想着回去家里好好的想上一想辽金之战,但此时哪里可能得此空闲,飞也似的便往南边跑去,一路上又得了空空门的情报,似乎梁山和方腊那些好汉中已经有不小的伤亡了!

丁一叹了声自嘲道:“我就是个劳碌命啊,不想去理会偏偏又放不下,真是的。”嘴上虽然如此取笑自己,脚下却不慢,仅仅花了五天,便已经从边关赶到了江南!

这梁山上的,现在是一个叫做宋江的居首,其后便是晁盖,接着的是卢俊义,然后吴用等人。

提议众人接受朝廷招安的便是这宋江,为此他让燕青三赴矾楼,终于遇见了皇帝。讨来了招安的圣旨,虽然诸位好汉心中不茬,但晁盖曾受宋江放走大恩,各路的好汉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过他的恩惠,却是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欢欢喜喜的接受了招安!

为此,甚至这宋江还将好不容易抓到的高俅父子放了回去。这高俅是众人抓到的,那高衙内是王平从汴京抓来的,却因为结义时说过要听大哥的话,所以只能咬着牙看着这两人趾高气扬的走了。

为此林冲甚至被气出了病来,好在梁山有神医安道全在,为林冲好生治理了一番,总算没有落下什么病根。(用晁盖来替险道神郁保四,用王平来替时迁,这样就还是一百单八将了,然后宋江的确义释过晁盖,对他有恩,所以加上众人的推举,还是宋江做老大!)

梁山被招安后,先是领命去平定了河北田虎,随后又调去平定淮西王庆,两战皆胜后,不仅没有什么伤亡,反而增兵添将了。让高俅心中是无比的恼火,于是又建议皇帝让梁山去评定江南方腊,这方腊可是已经打下不少的地方了,其实力可是一点也不比梁山来的差。

如此做法自然是要这两虎相争,然后他好将这些梁山的人害死!为此他特意借口说圣上龙体欠安,要留安道全在京,这样一来梁山好汉便无法立刻得到救治了。

“哥哥,那南安王方天定的海宁军很是厉害,张顺已经受了重伤,那军中随行的大夫都不肯给他医治被我一斧子砍死了,现在可怎么办?”这说话之人赤裸着上身,倒提着两把大板斧,黝黑的肤色,虬髯满布,活脱脱的一副恶鬼形象。这人正是梁山大聚义中的天杀星,黑旋风李逵!

他叫做哥哥的自然是现在梁山的大当家,呼保义宋江,人称孝义黑三郎,这人长的面黑身矮,原本是郓城县押司,后加入梁山和托塔天王晁盖同成为梁山的首领!此时听见了自己最忠心的小弟如此说话,急道:“你将行军大夫杀了?”

李逵道:“那厮好生无礼,道了句无法医治就去看别人了,我恼他便给了他一斧子!

宋江道:“你,你,这可如何是好,这安道全还在汴京,此时军中便只有这一个代夫,这可如何是好?”

晁盖也知道这李逵是个嗜杀的蛮子,这梁山上他只听两个人的话,这一个人便是宋江,另一个人却是他和燕青每人算半个,开口问道:“那张顺兄弟怎么样了?”

李逵道:“不知,我杀了人那几个大夫的徒弟想走,我便追上去砍了他们了,张顺兄弟想来还在那边吧。”

晁盖摇头不语,转身便走,却要去看看张顺。

这张顺夜入西湖想拱水门如杭州,想凭借自己的水下功夫破了海宁军,却不想方天定早有防备。在金门便已经发现了张顺的踪迹,一箭射去,正中他的后心。张顺是凭借着一口真气,死死的坚持到了营中,却已经气息寥寥,眼见就要魂归黄泉了。

边上站着几个人,都是梁山的好汉,看着张顺,都是默默不语。不远处便是一具尸首被砍成了两端,鲜血脏器污了一地,正是那军中的大夫。

晁盖到来的时候,正看见一人破空而来,却正是“无影儿”王平,他正是听说了张顺被重伤回来心急便赶过来一看。

两人心中焦急也不在做什么虚礼,便走进了帐中,帐中的张横看见了两人,哭道:“哥哥他,他……”

王平心中一凛走上前去,见张顺气若游丝,却总算还有一口气在。那大夫虽然本事不佳,但好歹也是个大夫,虽然无法治愈张顺,却也给他上了刀枪药。但那后心上的箭矢,却不敢轻易的动它。也因此,众人明白张顺此时虽还未死,但也是回天乏力了。

王平道:“那大夫怎么死了?”

边上一人道:“被铁牛杀死的。”

王平道:“李逵为何杀他?”

这人道:“那大夫不敢拔出这箭,便被铁牛砍了。”

王平道:“真是胡闹,这大夫不敢轻易的拔出此箭也是正常,这箭正中要害,鲁莽的取出只会害了张顺兄弟的性命!”伸手探脉道:“不行,在这样下去张顺兄弟就危险了。”说完看了看附近道:“混蛋啊,这大夫不死或许还能应急一下,这下死了,我上哪里去找会医术的吊住张顺兄弟的性命?”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吗?心中恼怒冲出了营帐,大声吼叫了起来,他内力已经不逊,此时提气高喝却仿佛雷声阵阵一般。

“咦,王平,你怎会在此?”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王平的耳中,王平身子一颤回过身来,这站在他面前的壮汉不是丁一还是谁?

王平顿时大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急的就抓住了丁一的衣袖道:“老大,快来看看我兄弟!”说这话便拉着丁一往里面走!

营帐里的人见王平出去大吼一声居然带进来了一个人都是暗自惊疑,不过见这人身材高大、不怒自威,而又能在这时候被王平带进来显然不会是什么敌人。

丁一随着王平进去,看见了帐中的一切,惊疑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却听王平道:“老大,快给张顺兄弟瞧瞧,我求你了。”

丁一看了看木板上躺着的人,此时这人背卧在那,后心上一支雕翎箭深深的钻入了他的体内。上前一探,却是还有一丝生机,于是也顾不得问话了,道:“闪开些。”又道:“这是谁上的药?为什么不将箭枝取出在上药?”

王平道:“那大夫看了后说是没本事救活所以没有拔出来,只是在伤口附近上了些药。”

丁一点了张顺的穴道,点头道:“不敢总比妄动要好些。”说这话,手指一弹已经将箭枝弹出,只带出了一条血线。

晕迷中的张顺也被这一下剧痛给弄得一声惨叫,这可是实打实的从体内取箭,这箭枝上可还有着倒刺呢,这也就是丁一敢如此做。换个人哪里敢如此拔箭,不说这剧痛会不会造成伤者的猝死,便是这般的取箭伤到的内脏也是无法估量的。

不过丁一内力绝顶,早就已经护住了他的脏器,这疼痛虽大,却不会要了他性命。瞬间右手点出,止住了他的血液,从怀里取出个玉瓶,却被一双小爪子牢牢的扣住了!

丁一伸指弹了下睡在自己衣服内的小家伙,将玉瓶取出,正要为他抹上药物。却听“砰”一声闷响,正是边上的张横看见了自己的哥哥被丁一弄出了惨叫心中担心,怕丁一害了他,所以一拳便打了出来。

张横就跪在张顺的身边,并没有随众人离开,此时忽然出手,便是王平和晁盖也没办法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丁一生生受了他一拳,那王平才堪堪赶到一把拿住了张横的手腕道:“莫急,老大是在给张顺兄弟疗伤,你仔细看看,莫晕了头!”

张横这时才宁心看去,却见自己的兄弟的面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却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红润,而是一种健康的肤色。这才知道自己的一拳错打了好人,刚才心情激动之下,却是用出了全力,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被自己打坏。

但是他扭头看去,却见丁一恍若无事的再给自己的兄弟诊治,当下却连赔罪都忘了,讶然道:“你居然没事?”

丁一回头笑了笑道:“还行吧。”反手一推,将张顺翻过身来在他胸前点了几下,道:“没事了,这几天好好的歇歇就可以了。”

转身托起要下跪的张横道:“下次不要如此鲁莽了。”又看着王平道:“你怎会在此,这里是不是梁山的营地?”

王平道:“正是,老大又怎会来此?我是梁山之人,又怎么会不在此处?”

丁一点头道:“那梁山为什么要攻方腊,这你可知道?”

王平叹了口气,他知道丁一如此问是什么意思了。实际上梁山的众人中有不少人都是不想打方腊的,便是那最鲁莽的李逵也是心中不愿的。但是,大哥领了旨意,这却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听令办事罢了!开口道:“这事情,实际上,实际上……”

丁一皱眉道:“此事有甚不可说的,你们梁山不是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和方腊动上了手?”

王平不说话了,边上的晁盖走了过来道:“先多谢阁下救了某家兄弟,还未请教阁下是?”

丁一道:“是你?你不是当时在梁上和林冲对战的人吗?”

晁盖一愣,立刻想了起来,暗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他!当即抱拳道:“原来是丁大侠,晁某失敬失敬了。”

丁一道:“不用这些虚礼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好好的要打什么方腊,这方腊这群人很是不错,我也见过。算起来也是和你们差不多,都是被贪官污吏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反的可怜人。”

晁盖叹了一声道:“这……此事说来话长。”

丁一道:“那就慢慢讲来!”

晁盖想了一会道:“那方腊杀了我等兄弟,我等自然要报仇!”

丁一点头道:“那如果你们不去打他们,他们会找你们麻烦吗?”

晁盖叹道:“圣命难违!”

丁一冷哼一声不去理他,看向了王平道:“你来说。”

王平嘟嘟诺诺的说道:“老大,此事真的不好说啊。”

丁一道:“不好说也要说。”

王平叹道:“这事情真要说的话,便要从我等破了高俅大军说起了……”

丁一道:“高俅,这高俅是不是就是害的林冲家破人亡的那人?”

王平点点头道:“正是!”

丁一道:“那这人在战场上就被杀死了吗?没有让林冲亲自动手雪恨?”

王平看了看丁一叹道:“这高俅父子被我们放了!”

丁一怒喝一声道:“什么?”

便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在此呼喝!”这说话之人正是听见动静过来瞧瞧的李逵!

丁一看了他一眼,扭头又道:“为什么放走高俅那厮?”

李逵听见了丁一的话道:“这高俅父子公明哥哥说不能杀,自然就放走了,难道留在山上吃闲饭吗?那汉子,我问你是谁呢!”说着便要去抓丁一。

丁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他一只手臂已经抓来,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内劲一股,李逵仿佛踩上了油一般“骨碌”一声便窜飞了出去。

王平喉结一动,原来丁老大发起怒来是如此的骇人。正想着,那李逵站起来狂叫一声,提着两把板斧便冲了上来,那模样似乎要将丁一看成八块一般。

王平立刻要上去拦住他,道:“铁牛,不行,不行……”

边上的弟兄此时也急急的上去阻拦,其他人不知道丁一的厉害,但是晁盖知道。他知道便是几个李逵也不是丁一的对手,激怒了他无疑是自寻死路,现在拦下李逵反而是为他好。

“铁牛,做什么呢,胡闹,还不退下。”这说话的声音传进了李逵的耳中,他仿佛手听见了命令一般,虽然双眼死死的瞪着丁一,但还是听话的站在了原地不动。这喊话之人正是担心李逵过来一看的宋江,当日他也曾见过丁一一面,现在想起来后道:“原来是丁大侠,敢问丁大侠来此有何指教。”

丁一道:“问你们梁山为何攻方腊,再问那高俅父子为何放掉,三问,你们这替天行道大旗树在这边问心有愧否?”

宋江一愣,道:“那方腊不尊圣上,挑起动乱,扰乱民心,其罪当诛。我等领了圣命前来自然是要将其剿灭。”顿了顿又道:“那高太尉父子,身居太尉自然是要以礼相待。这替天行道,我等岂不是一直在做?”

丁一怒道:“做个屁,这便是替天行道?那高球何许人也,什么德行,你可知道?那梁山上就算你不知他人还会不知?那林冲呢,唤他来见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生死大仇在前居然也不敢动手了。”

宋江眉头微皱道:“我等‘顺天’,‘护国’,受了招安有何不对?那高太尉兴许是无心之过害了林兄弟一家,好生的反省一番便足矣,哪里能取了他的性命去。”

丁一怒指宋江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顺天护国,是不错,但这国值得你去护?那高球是无心的?我见你一来就能喝住那莽汉,想来也是有地位之人,说来听听你是何人!”

宋江抱拳道:“小弟姓宋名江,字公明,添为梁山的总督兵马大元帅。”

丁一冷哼道:“这么说你便是梁山的魁首了?”抬手便是一掌拍出,掌力巧妙的绕过了锋利的斧锋,拍在了李逵的胸口,道:“滚!”也是他不知道李逵嗜杀的性子,所以只是薄施惩戒,如果让他知道这李逵是个杀的兴起会见人就杀,那管你百姓还是敌人的话,怕是这一掌就不仅仅是随意的震开他了。

他在问话,同时也是在问自己!替天行道,似乎从前自己就是这样做的,但什么时候替天行道变成了两两相害?难道这天下都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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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好汉中最喜欢三人:鲁智深,林冲和燕青!

不喜欢的人也颇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宋江,然后是那矮脚虎王英。

不过我也不会去刻意的改变,只是让活下来的人多一些罢了,不会如同书中的那般惨烈就可以了。

然后写李逵,老实说,粗读李逵还是很喜欢他的,但是二毒李逵就不怎么样了。说他孝顺,他总算还记得家中老母,但是母被老虎吃掉先不说他的大意导致悲剧。说他杀了老虎后,自顾自的离去回到梁山所讲的居然是自己的杀四虎的事迹,而不是悲痛母亲辞世,此是一!

然后,他嗜杀成性,初读的时候,很喜欢这种敢打敢杀的他,但是后来细读再看就觉得不同了!

李逵上梁山是因为劫法场救宋江,正好梁山也出动大批人马营救宋江。且看李逵在江州劫法场时的表现。

“只见那人丛里那个黑大汉,抡两把板斧,一味地砍将来,晁盖等却不认得,只见他第一个出力,杀人最多。”

“火杂杂地抡着大斧,只顾砍人。晁盖便叫背宋江、戴宗的两个小喽罗,只顾跟着那黑大汉走。当下去十字街口,不问军官百姓,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推倒倾翻的,不计其数。”

“这黑大汉直杀到江边来,身上血溅满身,兀自在江边杀人。晁盖便挺朴刀叫道:‘不干百姓事,休只管伤人!’那汉那里来听叫唤,一斧一个,排头儿砍将去。”

所以李逵杀人基本上是见人就杀,根本不管是否是老百姓,甚至连晁盖都无法制止他的滥杀。李逵的这种滥杀无辜可是仅有一次,书中尚有许多又有:“李逵在李鬼家杀了李鬼后,肚子饿想吃肉,看到李鬼的尸体就说他妈的这不是现成的肉吗,上去割了几块就烤了吃。这样的行为恐怕就不光光是残忍了,而是有些嗜血的变态了”

想那扈三娘最是倒霉,不仅自己美貌如花被宋江一句话就定了终身,然后一家老小都被这李逵几斧子砍死了,只有一人逃脱。

所以如果有人不满意,我写主角打李逵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喜欢李逵的朴实、憨直和忠诚,但是却不满他如此的手段!

第二五一章 离去

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拔剑四顾心茫然。

“拔剑四顾心茫然,心茫然……”长叹声中,在周围好汉的劝说下,丁一无奈的放过了宋江,这个在他眼中的伪君子一般的人,唱着诗歌飞掠而去。

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这宋江他可以杀之,但是梁山上太多义气之辈,杀了宋江便成了他们的敌人。这做恶人什么的,他倒是不惧,但他们的性命却不得不顾,边上苦苦诉说求情的吴用和挣扎着抱住了自己腿脚的李逵,如果杀死了宋江,这两人必定一同寻死。

“去年战,桑干源,今年战,葱河道。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众好汉只能听见远远的仿佛唏嘘长叹的诗词传入耳中,那最后一句,“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却是道出了他心中所想,却又是如此的无奈。

侥幸逃得性命的宋江喃喃道:“我错了吗?错了吗?”

吴用没有听见宋江的话,只是长叹一声:“这人有悲天悯人之心,但……咳……”

太湖之畔,行云山庄!

巫行云正在教导自己的弟子皆妹妹,这个被她认作了干妹妹的平阳公主:赵凤!

现在的赵凤发给到了江湖上去,那也已经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手人物了,此时的他英姿飒爽,正在修炼一套剑法,正是剑发如蛟龙去闹海,收似江海凝青光。

巫行云看的点点头,她的剑术已经不错了,虽然还没有到达自己期望中的那种修为,但也能应对一些了。而且修炼了阴阳和合功和小无相功后,加上其天生丽质和神似巫行云的那种兰花般的孤傲,已经有着让人见之便会色授魂与的魅力了!

或许是时候了!

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有了她等我离去之时,师兄身边便会有她来代替我陪伴了,有个人可以替我陪师兄说说话、解解闷,这样的话我便是走了,也能放心了。

原来她收赵凤为弟子,并且认她做妹妹是为了有朝一日她不在了,这赵凤能够代替她好好的陪伴丁一。

一个女子如果甘愿为一个男人做出这些的话,那她的心中那个男人一定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了,绝无其他人在可以与之相比。

便在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传进来道:“尊主,那空空门的时迁和王平求见。”

巫行云点点头道:“他们此时来为了何事?带他们进来吧!”

“是!”这灵鹫宫的女子领命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时迁和王平进来,看见了巫行云行礼道:“巫大姐安好。”

巫行云挥挥手道:“还好,你们来此有何事?”

时迁看了看左右道:“巫大姐,老大可曾回来?”

巫行云道:“还未,他一去五年,不是去了辽国了吗?现在人在哪里,你们空空门都打探不到了吗?”

时迁道:“前段时日老大他已经从辽国回来了,不久便传出了辽国已灭。后来我师兄又在杭州附近遇见了老大,不过……不过……”

巫行云娥眉微皱:“出了什么事情?”

时迁知道巫行云看似豪迈洒脱,但实际上心思细腻,所以也没指望能够瞒过她,低下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师兄遇到了老大,正是梁山和那方天定大战之际……”

巫行云听完他说的话,冷冷的道了声:“完了?”

时迁和王平一愣,居然如此平静吗?

巫行云想了一下道:“上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王平道:“便是前几天的事情。”

巫行云想到:已经过了几天,那以师兄的轻功早已可以回来了,杭州离无锡又不远。但此时没有回来显然是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但是连空空门都没有办法找到下落,应当不是又特意的去做什么了。想来应该是被一系列的事情弄得心伤、烦躁不已,不想再被人找到而已。

想到这,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师兄说的没错,如此的梁山的确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了,你们也是空空门的人,那田虎什么的也就算了。那方腊做了些什么,你们不知道吗?替天行道,这好坏不分,还称什么尊圣命,本来就是被逼上梁山的,现在招了安就去当狗了吗?心中的那点上山前的正义感都哪去了。”说到这冷哼一声,走出几步道:“那什么宋江,高俅父子,在我看来都是一丘之貉,你们这些人现在却也成了朝廷的走狗,给我滚出去,此处今后不许你们再来!滚!”

时迁和王平面面相觑,长叹一声只能退了出去。却看见巫行云也走了出去,快步的出了阵法,展开轻功便消失不见了,很显然心中担心丁一去到处寻找他了。

巫行云出了无锡想了想,丁一的话如果没有回来,又会去哪里呢?

此时她心中甚急,粗略的想了下便转换了方向,施展开绝世轻功便往天山赶去,那里是师傅离开的地方,师兄或许就在那里,但不管在不在,且总是要先去看看。

以她的实力,不是宝马良驹的话,哪里及得上她的速度。而她现在又没空去找马匹,所以直接用轻功一直线的穿山越水而去。

但是等到了天山后,她发现丁一根本就不在天山!

师兄,你到底去了哪里了呢?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巫行云天资绝顶,比之无崖子和李秋水更是一心放在了武道之上,早已经借着降龙掌法参悟出了自己的武道之时便能破碎虚空而去了,但因为丁一,她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实力,硬是将这破空之际拖了十几年!

可是此时因为担心丁一,全力赶路的她哪里还有闲心压制功力,为了能够早一日见到丁一,她可是全力施为的啊。却也因此,内力激荡之下那种破空的感觉已经紧紧的压在了她的心头,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清冷的山风吹拂过她娇嫩的脸庞,忽然间她猜到了丁一的所在“水云间”!

那是师兄第一次受伤,也是他真正走入江湖的地方!因江湖而神伤,自然会去那里,回味从前的事迹,所以他在那里的可能性极高!

想到这,脚下一动,便冲下了山谷,逍遥派的绝顶轻功“凭虚临风”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借助了风力直接冲下了山崖,便往大理径去!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大笑声中却透着丝丝的悲切和无奈,仰起头来只觉得今日的阳光好生耀眼,或许只有这些美酒还能带给我一些美好的感觉吧。

“师兄!”

丁一本能的回过身来,却见一白衣女子峨眉微皱、双目中满是担忧,容颜艳丽、却此时脸布愁容,衣袖飘飘,凭风而立,不是巫行云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丁一喃喃问道。

巫行云缓缓的走近,看着丁一那阴郁而无奈的双眸,那下巴上参差的胡渣,随着说话声吐出的是满口的酒气,什么时候自己的那顶天立地一般的师兄变成了如此这般。心疼的抚摸着丁一刀削般的脸庞道:“师兄……”

丁一怔怔的望着她不说话,看着巫行云担心的样子心里面却很是抱歉。她并没有责备自己一去经年,那双剪水秋瞳中有的只是无比的担忧,却没有一丝半点的责备。

忽然间,丁一感觉到了一种母爱般的包容,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大海中一般,又似飞翔在蓝天那样,好是自由、舒畅!

连日来的不渝和无奈仿佛突然间就消失了一般,自己离奇的遭遇、身世,还有心中对于这战争的无奈,尽数抛却了,瞬间就觉得好累、好累,但身后的温暖却让他觉得很是安心,双目一闭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巫行云看着丁一靠着自己便睡着了,脸上的无奈渐渐的消散,便低低的叹了一声,不去打扰她,就这样斜斜的坐在地上,任由丁一靠着他。

暖风轻拂,周围是百花绽放,泉水叮咚。

许久,也仿佛是一瞬间,丁一忽然身子微微一震醒了过来。扭过头看了看巫行云,道:“多谢你了,行云。”

巫行云笑了笑,摇了摇头。

丁一怔怔的看着她,忽然靠了上去,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轻轻一点,却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奇妙的感觉瞬间让巫行云的脸红了起来,不过她却并没有反抗,反而道:“师兄,你想通了吗?”

丁一苦笑一声:“这有什么通不通的呢,或许只是我太过天真了吧,居然想要阻止天下的各处争端细细想来这战争从人类诞生以来便从未停止过,我又有什么本事去阻止呢?咳……”

巫行云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他,说道:“师兄,你将人和这个世界看的都太过美好了,你太善良了!这样的善良,对辽国还是宋国亦或别的国家,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不会接受你的。因为他们不会理解你那种宽宏的,对他们而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战争是必然的。或许今后有朝一日,各国不会在如今朝这般频繁的发生战争,但只要人类还有贪欲,那战争就不会停止。师兄,我知道你胸怀天下,不想百姓受苦,但是这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那么可以轻易阻止的。”

丁一苦笑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善良,一路走来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上了多少的鲜血,我也从没想到成为英雄、救世主之类的存在。但是看到百姓因战争而痛苦,士兵因为战争而死伤,家、国因为战争而破裂,心中总是觉得……”

“师兄能如此说,便说明师兄你是善良的,因为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到这些,便是圣人或许也从没有将百姓放到心上吧,又何谈那些身处深宫大内的皇帝呢?”巫行云侃侃而谈道。

丁一叹气:“我知道,但是我看见了总想管一下,我知道当兵的痛苦,更知道百姓的痛苦,所以我想要阻止战争,我觉得战争是愚昧的。”

巫行云道:“古往今来,如师兄这般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师兄你似乎当过兵一般,知道这战争的苦楚。”

丁一望了望她,叹道:“我的确当过兵,这是我心中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便是对师傅都没有提起过,你想听吗?”

巫行云道:“师兄只要说,行云便会听。”

丁一想了一下,喃喃道来:“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我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而你们,像萧峰和段誉他们,更是我看过的一本书中的人物,虽然这些话有些天方夜谭,但这些却都是真的,起因是因一个人,或许不是人,是神吧,他问我喜不喜欢武功,让我看了这叫做‘天龙八部’的书,然后我便到了这个世界,遇到了师傅。”

巫行云心中无比的惊讶,任她蕙质兰心,也觉没想到丁一居然有如此离奇的身世,还有自己居然只是书中的人物吗?

丁一没有注意到巫行云惊讶的表情,依然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很荒诞,便是我也觉的自己说的都是梦一般的故事。本来我只是认为自己转世投胎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但后来明心见性,我忽然想起了那些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经历,不正是书中的故事吗。咳……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或许没有我,这个世界反而能过得更好吧。”

巫行云听到这忽然说道:“师兄,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顿了顿抓住了丁一的大手道:“便是真的只是书中的世界又如何,便是一场梦又如何?我能够见到师兄,能够和师兄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即使只是一个梦,一个荒诞的梦,想来我也会笑的,因为我对这个梦很满足。而师兄,你更不是什么多余的,因为在我看来,你就是……我不可或缺的那片天!”

丁一身子一震,缓缓的扭过头看想了直直看着自己的巫行云,心中忽然想通了,或许自己要求真的太高了。便是仙佛妖魔,在那传说中都要为了彼此的一些事情而争斗不息,又何况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呢?

是啊,我从前不就是认识到了吗!便是书中又如何,大家都是活生生的,谁也不是谁的傀儡,都有着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意识,这就是一个世界,不是一本书,一个“书中人物”可以简而论之的!

巫行云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间娇躯微微一抖,暗道一声:到了吗?真想在这样和师兄多待一会啊……

丁一脱开心结,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精光闪烁的眼中,看着丝丝轻灵之气自巫行云的体内溢出,惊道:“行云……你……”

巫行云嫣然一笑,道:“师兄,我要走了。能在走之前,见你最后一面,听你说着这些从来没有别人知道的事情,我好开心、好满足……”

“为什么……”

“和师兄一起在行云山庄的十年是行云最开心的日子,即使我不在这个世界了,我心中也会牢牢的记住的。”打断了丁一的话,又道:“师兄,山庄中还有一个我为你准备的女子,她容貌无双,修炼了阴阳和合功,却不通境界,应该可以多陪伴师兄一段时间的,也是我最后为师兄做的一些事了。”

丁一怒道:“我不要什么别人,我只要你,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你要……你要……”

巫行云扬起头颅,看了看渐渐聚拢的黑云,道:“师兄,我不过是追随这师傅的脚步而去,想来今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丁一怒喝一声,冲天而起,吼道:“给我破!”

怒吼声中,一道凄厉的刀光仿佛盘古开天地一般直直的将那聚拢的黑云一分为二,但即使这劫云被破,他的心中依然是无比的愤慨,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得了那该死的白云的长生之法,别人是无法抵挡这世界的规则的!

巫行云笑了笑,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便缓缓的攀升了起来,将丁一拉了下来道:“师兄,你能如此为我,担心我,为我生气,我真的好开心呢。只恨我自己没有听师妹的话,没有早些表达出来,不然的话便是只做师兄一日的妻子,我也是无限欣喜了。”

丁一道:“不,怪我,我一直不好意思说,一直不好意思说啊……”说着话,眼泪居然从丁一的眼中滴落了下来。

巫行云轻轻的抚去丁一的泪水道:“师兄,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怎么可以流泪呢,这让小甲他们看见一定会笑你的。”

丁一不说话,到了此时他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女子,默默陪在自己身边,便是这最后的关头,心中想的依然是自己流泪会给自己的徒弟留下不好的印象,而自己居然因为那面子问题迟迟的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这怪谁?怪我自己啊!

巫行云感觉到那股破空的吸力更加的强大了,笑道:“师兄,我真的要走了,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开心的活着啊,可不许在哭了呢。师兄这般的大英雄,大豪杰是不能落泪的呢。”说着话,从腰间取出那支玉笛道:“师兄,你可以为我吹奏一曲吗?”

丁一缓缓的接过了玉笛,看着她希翼的眼神,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说完,抚笛就唇吹奏了起来,清亮欢快的笛音在林中轻快的跳动起来。

巫行云双眼中包含着欢喜和不舍,是“凤求凰”!师兄居然用笛子为我吹奏起了这古琴中的凤求凰,他这是在向我求爱呢,我好开心啊,可是我要走了啊……

流亮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热烈而奔放的感情中蕴含着深挚缠绵!

在这笛音之中,巫行云缓缓的升起,衣袖翻飞,长发舞动,看着下方闭目吹奏玉笛,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新生尽数吐出一般……

但佳人已去,此处唯有笛音环绕,男子无语望天,心中是无比的自责!自以为是的想要化解战争,要解救百姓,到头来便是自己身边的心爱的女子都无法给她幸福吗?自己又算什么?好汉?英雄?豪杰?都是屁,我就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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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要担心,离开只是暂时的!分别只是为了在此的相聚!各位看官,细细看下去好了!后面丁一和她们会在一起的!

第二五二章 出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丁大哥,你怎会在此?”一个爽朗豪迈的声音将愣愣的看着天际的丁一惊醒了。

这也是丁一自被慕容延钊刺伤后唯一的一次会毫无防备的被人靠近到了身边,这既是因为他心中思念着巫行云的缘故,却也有来者实力高超之由!

丁一看着身侧走过来的男子,是个身材高大健硕,面色蜡黄,满布虬髯的关外参客模样的汉子,这人自己不认识啊,却又是何人?

“大哥,你走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随着声音跃入眼帘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但她的声音却又和她的面容大相径庭,却是如此的清脆悦耳。

这个妇人跑了过来,看见了丁一,惊道一声:“原来是丁大哥啊。”

丁一闻言一愣,这人也认识自己?

这妇人看见丁一面现泪痕,手持玉笛望着自己,先自就愣住了。倒是边上的大汉道:“丁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丁一道:“你是何人,怎会认识我?”

这大汉一愣和那妇人面面相觑,然后会心一笑,伸手在脸上摸过,道:“丁大哥,是我。”

边上的妇人此时也是将自己的面上的一层抹去,现出了姣好的面容,这两人不是他人,正是萧峰夫妇。

丁一道:“原来是你们两个,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便在这时一人从林中窜出,其速之快远胜飞箭,此人一身华贵黄袍,头戴金冠不是段誉又是谁?随着他的出现,紧接着便是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却都是一些老和尚,想来应当是天龙寺的高僧。

段誉即使不好武功,但是体内内力与日渐深,其速自然远胜天龙寺的众位高僧。身在半空便看见了几人,惊喜道:“大哥,阿朱,丁前辈,你们怎么来了?”

丁一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看了眼段誉问萧峰道:“你们怎么会来此?”

萧峰自然不需要隐瞒什么,开口道:“某本来想要去找三弟喝酒,在路上见此处雷声传动,更有乌云盖顶,但随后便似乎被极厉害的人破掉了一半,心中好奇便赶了过来瞧瞧,却原来是大哥。”萧峰没有去问丁一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因为现在这里人多顾全丁一的颜面,他也不会去问的。而且,他会赶来此地,正是因为见到有高手破开乌云,想到此处可是自己的三弟的地方,怕这人会伤害到他的三弟,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赶来。

丁一点点头,原来他们是因为行云的破碎虚空而过来的,咳……想到这,不自禁的又抬头望着天空直出神。许久,紧了紧手中的玉笛,想到了当年她要求收下玉笛时的话,原来那时候她便已经达到巅峰了吗?我真是个混蛋啊,这些都没有注意到啊,还有什么资格去说爱她!

萧峰见丁一目光中透着半分责怪,半分哀伤,又想到刚才看见丁一泪横满面的时候,他知道丁一心中定然有着什么事情。于是转过身去,低声和阿朱和段誉说了几句。

段誉点点头,挥手让自己收下的士兵退了出去,又同阿朱和天龙寺的高僧一起走出了这水云间,心中却是在想:大哥和丁前辈定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且那异象很显然是丁前辈弄出来的,不过只要不会伤害到我国子民,我便放心了。

萧峰看着众人都离开后,便上前一步道:“大哥,可否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一收回在玉笛上的目光,找了块石头便坐了下来,道了声:“有酒吗?”

萧峰出来自然没有带酒,但丁一的身边不就是几个酒坛吗?而且很显然这几个酒坛有几个已经被喝光了,被谁喝光的,这自然就不用问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丁一连这些都没有注意到了呢?

接过萧峰随手递来的一坛酒,拍开了封泥仰头倒下,酒水淋在了脸上,冲入了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丁一眼角不自禁的又有两行热泪留下,却被酒水冲下滑入了口中。他能够清晰的体味到这火辣辣的酒水中的那丝干涩苦味。

接连将剩下的几坛酒尽数喝光,全身几乎已经都被淋湿了,双眼因为被酒水淋到的关系变得布满了血丝,好不骇人。

“再拿酒来!”丁一高声道。

萧峰回道:“没了。”

丁一怔了怔,忽然将手中的酒坛猛的甩了出去,一声大喝右拳便砸了出去,无比强大的拳劲仿佛一条冲天的巨龙一般将酒坛瞬间较成了粉末。丁一犹不收手,接连便是数拳挥出!

半晌,萧峰见丁一还没有停下的动静,便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道:“大哥,够了,够了!”

萧峰虽然十几年过后,一身实力已经是绝顶,但丁一如果真要反抗他也无法拿住,但是丁一自然不会伤到他。

血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萧峰,萧峰毫不退避也是直直的看着他。

许久,只听一声长叹,丁一缓缓的坐了下来道:“你怎么来了?”

萧峰知道这定是刚才丁一魂不守舍所以都忘了问过自己了,于是又将事情说了一遍,看见丁一点头才问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如此的……伤心?”

丁一又叹了一声道:“萧峰,你说这做人难,为什么做个好人更难呢?”

萧峰没有插话,他知道丁一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丁一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唏嘘以往,然后又道:“你说这战争就不能去阻止吗?我们当初不是就拦下了辽国的大军了吗?这战争一起,多少的百姓会无辜的死去,又有多少的家庭会因此破灭!辽人,宋人还有金人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还要打来打去呢?便是宋人自己都是如此的纷争不休,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萧峰听着丁一的说话,心中总算是知道了丁一的纠结在哪里了。按说以丁一的目光不可能看不透,会变成这般模样大概是因为他陷得太深了吧?大哥是个真正的想要世界都和平的那种人,大概便是这种想法,才会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吧,觉得自己奔波忙碌,最终反而无人理会所以魔怔了。

想到这,萧峰心中便有了计较道:“大哥,我是萧峰,是个辽人!但我从前是个汉人,至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直认为我自己是个汉人,这没错吧?”

丁一点点头。

萧峰叹了口气,因为要开导丁一勾起了他心中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无奈,道:“我身为汉人的时候,我便只是个汉人,我想的自然是要帮助汉人将辽人,西夏这些胆敢犯禁的人杀死、驱逐。但是等我知道了我是辽人的时候,我却迷茫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我杀了那么多的辽人,这对于身为辽人的我来说似乎已经是大错特错了。而且,我更应该无所顾忌的帮助辽国来杀死宋人,因为我,是个辽人!但这我也做不到,所以我迷茫了!”

萧峰说到这,丁一的眼睛中精光渐渐的凝聚起来,萧峰奇特的身世导致萧峰是如此的能够体会到丁一现在的心情,所以他在知道了丁一的纠结所在后,便用自己的事情来开导他,很显然他做得不错将丁一的注意力深深的吸引了过来。

“那时候的我,辽汉不分,想去辽国看看的时候,心中又回想起在宋国的一切。咳……边关上的种种,更是让我觉得,宋辽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人啊!那个时候,我忽然便想明白了,这辽人汉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啊。”

丁一叹道:“是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啊。”

萧峰点头又道:“因此我看透了,想明白了。两国的纷争从很早以前便开始了,那已经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了。因为我先是汉人后是辽人,所以能看透了,但其他人却不会有我这般的经历。汉人认为辽人凶残,辽人认为汉人狡诈,两方都有着恨不能灭其族的想法,这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化解开他们之间的矛盾的了,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让两国渐渐的化开彼此的矛盾吧。不过现在辽国已经亡了,汉人要面对的却是一个更强大的种族了!”

丁一道:“为什么没有可能阻止的了呢?是因为最上面的那群人吗?”

萧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又不是。”

丁一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萧峰道:“或许有关,或许无关这谁又能真正的知晓呢。”顿了顿问道:“大哥如此问,是想要将这些人找出杀掉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

萧峰微微一笑道:“或许我曾经也有过此等的想法,但是后来我知道这没有用。因为杀了他们不仅不会有半点的效果,反而会引起更大的动乱,相信这些大哥也清楚。”

丁一点头道:“便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没有动手,但是现在我后悔没有动手了。”

萧峰道:“便是杀了又如何那?他们之后,大哥又如何保证不会第二个,第三个这种人的出现呢?说到底,人心底总是会有种种的欲望,因为我们毕竟都是凡人。这种种的欲望,便能够左右着众人的行为,导致无数的战争,无数的悲剧,或许还有无数的感人事迹!”

丁一愣住了,叹了声:“难道就这样看着百姓被战争吞没吗?”

萧峰道:“大哥去过辽国,又生在宋国。却和我又有些不同,因为大哥的心中所想的更加的多,大哥想要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但是,这辽汉分不清,又到处跑反而受累却不见成绩,除非分清身份,只帮一方!不然的话,你始终会觉得辽人也罢,汉人也好,都是好的,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战斗的必要,会因此看不清个中的缘由,会因此而心生疑惑!别人更是不会感谢大哥,不会理解大哥的胸怀是如此的大义,反而会说你迂腐,假仁假义!”

丁一喃喃道:“是这样吗?”

萧峰点头道:“如大哥这般的,世所罕见,我能想到却也只有这些。便如同,现在辽国亡了,不少的辽人也跑到了宋朝来了,但是宋朝的人也不再会去在意这些了,而接受了他们。这便是说,时间会慢慢的改变这一切的,或许今后真的可以看见各族人民共同和谐的生活在一起,而不会在有什么胡汉之分!”

丁一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人类、精灵、矮人等各种种族一起生活的景象,不自禁的便点了点头。书中所说,那时候人类和精灵等族的战争甚至一直打了上千年,后来到了那位伟人的出现,才实现了初步的统一,或许这个世界也会这样吧,将来或许真的可以那般的各族人民和睦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看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还有萧峰眼中的关切,又想起巫行云为了自己一路赶来,导致无法在压制体内的力量只能被迫飞升,这说到底,结果都是因为自己罢了。自己不应该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想法加在这个世界中,这个世界毕竟是活生生的,自然有他自己的规律,我却是错了!

长叹了一声道:“行了,我没有那么娇气。”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尽数的吐出,忽然站了起来道:“走吧,你不是说找段誉那小子喝酒的吗,带上我吧,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这世上可以和我拼酒的人可不多啊,遇上了自然要好好的畅饮一番!”

萧峰笑了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喝酒,萧峰什么时候怕过?

林外,段誉等人看见了丁一和萧峰走出,都迎了上来。

萧峰自然没有去和他们说丁一的事情,只是说许久未见,请教了一番。

众人随着段誉的车马回到了宫中便是一番畅饮!

几个月后!

海边的一艘大船上,一个身上有着数处刀疤的人扯着缆绳道:“哥哥,真的不管了,就这样出海去好吗?”

被他询问的人是站在船头的一个英挺的汉子,他回过身来道:“梁山已经不是以前的梁山了,诸位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便是他,宋江大哥却也……咳,算了不说了,走了,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说完后,仿佛鹰一般的眼睛忽然发现一个壮汉缓缓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这人瞳孔一缩惊疑道:“是他!他怎会来此?”

这个壮汉来到了近处,朗声道:“可是出海?可否带我一程?”

“你为何要出海?要知道海上多风暴,不似江河那般,可不是那么好走得!”这人说的虽然不假,但他敢出海自然也是有着航海的本事的,只是好奇这人怎么会来此,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这壮汉笑了笑,手中转动着一支漂亮的玉笛,道:“出去散散心。”说着话便走了上去,也不在乎众人看他的目光,又道:“如果我命当绝的话,不用出海也自死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你说对吧,李俊兄弟!”

这汉子原来叫做李俊,却是那梁山的好汉外号“混江龙”的好汉!他看着壮汉不说话,半晌忽然笑了道:“说得好,看阁下也不是短命之人,倒是坐得起李某这船,里面请!”

壮汉转动着玉笛,笑道:“多谢了。”

李俊道:“哪里,还要多谢阁下救了在下的兄弟,又一番话点悟我等,说来,却还当李某要到谢呢,丁大侠!”

这壮汉赫然便是丁一,在大理和萧峰等人待了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那里,先去了灵鹫宫看了看,然后在灵鹫宫这巫行云的行宫中布下了阵法。这里是她的住所,自然不能让人弄损,可是要好好的保护一番。

在布置阵法的期间,灵鹫宫中的女子也知道了她们的尊主永远的离开了,虽然这样的离开对武林中人来说是件好事,但她们心中却依然是无比的伤愁。惹得丁一心中也被勾动了愁绪,于是便下得山去,四处游走,只想好好的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化开。

却在不经意间听到了梁山众人征方腊后,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如宋江等人还被害死了。心中即使对着宋江那厮没什么好感,但听到了却不免还是会唏嘘一番,更加担心林冲等人。

听闻,林冲留在了杭州,似乎和一个叫武松的人呆在了一处,便去到了他们那里,看见了他们安然无恙才放下了心头巨石。又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李俊要出海的消息,于是便往海边走去,自然是想随着他们出海,也好换换心情,这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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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马上这一卷就要结束了,最多还有两三章,做个过度就到射雕了!

呵呵~

第二五三章 靖康耻(上)

“皇上,皇上,金人攻进来了,快走啊……”

汴京城中,此时已是一片的慌乱,无数的人仿佛无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跑,却没有逃得性命反而撞上了金人手中那嗜血的弯刀。

便是皇宫中,此时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刻,虽然尚有禁军在那里苦苦的抵抗,但几代教头分别被逼走之后,疏于练习的他们,几个人才能对上一个金兵,眼见着皇宫就要被攻破了,几个太监飞也似的冲进了大殿,告知了皇帝这个令人无比惊恐的消息。

“什么?这么快?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八十万禁军呢?统领禁军的高太尉呢?”语气严厉,但其中却透着一种畏惧。

那太监急道:“皇上,您忘了吗?那高太尉父子,还有他们府上的很多人在前段日子被人给杀死了啊,皇上说要等开了年择个吉日在选定人选去做禁军的教头,所以现在禁军现无人统领。”

皇帝闻言一愣,不停地走来走去,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气度,便是面前的太监看上去都要比他镇定。

这太监细细的想了下道:“皇上,要不老奴护着皇上先走吧?”他也是曾修炼过宫中的一些武功,所以才会如此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放在江湖上能算是个二流好手已经是很不错了,何况还没有实战的经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实际上这太监已经是铁了心要尽忠了!

皇帝看了看他,不自禁的点点头,比起什么皇帝是一国之主,不能轻易的言“逃”!他心中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在意的,很快的便在几个太监和宫女的服侍下整理好了东西,领着一群自己的妃子和皇子皇孙们,浩浩荡荡的在一队禁军的保护下从天波门便冲了出去。

这天波门原来并不是叫这个名字的,之所以现在叫做天波门是因为这扇大门一出去便到了那世代忠良、满门英烈的天波府杨家!念杨家的忠义,这扇宫门便被改称做了“天波门”!

不过现在这边因为杨家的没落已经渐渐的荒废了,宫中便有人提议从这里逃出汴京。而那皇帝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天波府杨家有一个机密是他人不知道的,所以从这里走,他是绝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此时的他们从天波门这边逃出,果然此处的金兵甚少。这些禁军虽然面对强敌仿佛老鼠一般,但现在自己处在绝对优势的一方,却也展现出了个人的武勇来,将这十来个金兵尽数杀死,护着这一大群人便走。

如果这个时候,这些人直接的从城门冲出的话,或许便有希望逃生了,但是那皇帝自作聪明。明明已经过了天波府,却还是想着那无人知晓直通城外的密道,便吩咐众人往回走,要从密道里出去。

这皇帝是看见了沿街的惨象,所以不敢再往前走,他生怕也变成那番模样,却因此反而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机会。

这些禁军还有太监、嫔妃等人又哪里会违抗他的圣意,而且其中有好阿谀奉承的还在迎合着皇帝说着这才是最正确的话来。

这密道极为隐秘,此时天波府更是已经成为了废墟,轻易间也不能立刻找到。便在这时,又有一队金兵冲了过来,这些人可是和前面的那些被杀死的人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可是金国的精锐之师!

这一队虽然只有五十人左右,但驾马而来的气势,却生生的压住了这数百的禁军侍卫,让他们缓缓的后退,哪里还有刚才的武勇,在那边你推我、我推你,却也让这些金兵瞧见了那人群中头戴金冠、身披龙袍的男子,当即一番话便传了下去!

皇帝这些人自然听不懂这些金兵的话,看见其中走了两名骑士,这皇帝还不寻思直接逃走,却还在这里找寻着先祖留下的密道!

机会稍纵即逝!

纵马而去的骑士在禁军和金兵僵持中,便已经领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当先的两员猛将看见了被围现在正中的那龙袍金冠的男子,忽然裂开怪笑了几声,呼喝着便命手下包围了上来。

而另一位一身被血水染成红色盔甲的将领用粗糙的汉语道:“南朝皇帝?这南国的皇帝原来长的是如此的模样。哈哈,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逃!”说着话,随手一甩,手中的流星锤便将一个和自己手下士兵拼杀的禁军侍卫给砸死了。

狂笑着,冲上前双腿一夹,坐下马通晓其意,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在一个受伤侍卫惊恐的惨叫中,铁蹄落下,便又是一条性命!

随着这名将领的突入,原本还能勉强支持的禁军瞬间便被冲溃了,仿佛虎入羊群一般的左挥右砸,凡是他骑马冲过的地方,无不是血肉模糊,惨嚎阵阵!

那皇帝身边的妃子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些,当即便有不少被吓晕了过去。便是那皇帝,此时也是无比的惊惧,若不是他身边的老太监搀扶着他怕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了。但便是如此,那龙袍下没人看见的双腿也抖如筛糠一般了。

“南朝皇帝,怎么逃命的时候还想着玩女人呢啊,哈哈哈!”怪笑声中,这人反手便抓过一个宫女,一口将她的衣衫撕破,大口张开咬在那坚挺的胸脯之上。

这宫女立刻惨嚎一声,血丝顺着她细腻白润的肌肤缓缓的滑落了下来!

那将领居然在吮吸着上面的鲜血,丝毫不顾这宫女拼死的反抗。半晌才怪笑着将这宫女抛出,那雪白的胸脯上是一排骇人的牙印和被吸允成了紫黑色的一片。

这宫女被扔上了天,自然是没命的叫唤。但周围却没人救她,在这邪魔一般的男子面前,这些侍卫仿佛都已经不是男人了!

宫女的惨嚎忽然间停止了,自然不是她不怕了,而是被这金兵的将领一锤砸中了脑袋,仿佛铁锤砸西瓜一般的,那红的白的仿佛雨水一般的淋了下来。

在一片惊惧的叫声中,这人却仿佛很是享受的仰起了脸去接这些血水和脑浆,有落在嘴边的,还伸出通红的舌头去舔舐干净,似乎吃了什么绝世美味一般满足的说道:“南朝的娘们就是嫩啊,水灵灵的便是肉,想来也比那些契丹人的要好些吧?哇哈哈……”

“魔王……魔王啊……”人群中看见这等恐怖景象得人,立刻就有几个妃子被活生生的吓疯了,便是那皇帝此时也摔倒在地,全身颤抖。他在怕,他怕这食人的魔王会将自己烤熟了一块块的吃掉!

怪笑中,这人骑马来到了皇帝面前,张开了一副血盆大口道:“这南朝皇帝,跟我走一趟吧!”看似是在询问,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便仿佛在跟自己的奴隶说话一般,那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口气!

“大……大胆!”颤抖的语声中,透露出这太监的惊惧,但从小入宫的他,却在这个时候坚强的站立了出来。抬手便是一掌打了出去,不过因为畏惧的缘故,这一身功力只发挥了三成都不到。

这将领显然没有想到这皇帝身边的这个仆人一般的老家伙居然还敢反抗自己,当下反手便是一拳砸出!

拳掌相交,发出“波”的一声响。

两人各退一步,将领眼中透出了惊异,但老太监却褪去了畏惧,替之的是一股坚决!这人没有自己厉害的,自己也是会武功的!他心中如此想到,却仿佛催眠一般的居然还真的就将恐惧心理压了下去。道了声:“大胆贼子,敢对我皇不尊,纳命来!”话音未落,整个人仿佛弹簧一般的一矮身便冲了上去!

这将领看他来势汹汹,流星锤顺手便挥舞了出去!

老太监毕竟没有和人动手的经验,看见兵器袭来,心中生出一丝慌乱之心,内力因此一茬,险些走火入魔。间不容发的侧身避过一锤,感觉到凌厉的劲风刮过,暗道:好险,差点便死了!

两人本来相距就近,此时他冲出几步,侧身避过了流星锤,已经到了大马身侧。

看见了敌人就在自己面前,心中的胆气也冒出来了,运足内力反手一掌,拍在了那将领的大腿上!

“啊呀!”这将领仿佛如遭雷击一般,只觉的自己的腿仿佛被砍断了一半的剧痛,急策马回身,运起精妙的马术!马匹人立而起,原地走了几步便反过身形就跑!心中暗道:这人难道就是南朝的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吗?如此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厉害,这一掌拍下,我的腿居然仿佛被自己的流星锤砸中一般,看样子那南朝皇帝还真不是轻易可以捉到的!

好在这老太监出手后怔了怔,他原以为这猛将会反攻回来,所以退出了几步,却哪里想到对方会不战而逃。便是这愣了一下,就失去了杀死他的大好机会,因为边上的金兵已经围了上来,各种的兵器齐齐的对他递来!

老太监此时逼走了那猛将,心中的胆气更胜,尖啸一声飞身而起,使了招连环腿,避过了刺来的长槊,踢到了三人。自己居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当下更是不惧他们分毫,主动的便迎了上去。

对面的另一个将领用金国的话语问了几句,突然间挥手,在他身后的骑士立刻将手中的长槊挂起,取下了背上短弓。

这老太监哪里知道已经身陷陷阱,却还在那兴奋的跳来跳去,心道:自己原来如此厉害,这些精兵居然经受不住自己的一招半式。

斗到酣处,张开口大笑了起来:哈哈……

但笑声忽然顿之,数支利箭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金兵南下,自然会有所准备,军中虽无高手,但他们却擅射,万箭齐发之下,你武功再高又能如何?

那逃回去的将领,看着肿大了一倍的大腿,心中惊惧,但是看见了这老人被箭矢射死,终于按下了心来,狂笑几声,让手下的士兵去将那皇帝抓来。他却是不敢再轻易上前了,他怕自己在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这打上自己的仇可不能不报,弯腰从马上取下另外一只稍小一些的流星锤,狞笑道:“去死吧!”

老太监挣扎着看见那流星锤旋转着砸了过来,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的流失,知道自己无法避过了。当下大叫一声:“皇上……”话音未落,已经被流星锤准确的砸中了鼻梁,撕裂了面皮,破碎了天灵!“嗵”的一声,顺着流星锤的来势,便摔在了地上!

“你……你等不能如此,朕是皇……皇帝……是九五之尊……”看见自己身边的老奴才这样死去了,心中无比的畏惧颤抖着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他们,却又有何用?

“你们这些金狗,给我让开!”一声清叱,一个身影忽然从远处射来,人未到两把燕形镖便钻入了那拉扯皇帝的两名金兵的咽喉之中!

那马上的两员大将眉头皱起,暗道:又来人了?

却见这火红的身影停了下来,居然是一个娇艳无比、魅惑苍生的妙龄女子!

看见了这女子似怒还嗔的模样,那些金兵立刻便看直了眼。两个将领更是彼此互看一眼,用他们的语言道:“这娘们归我了!”

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巫行云习武的平阳公主,赵凤!

巫行云的忽然离去,使她去了约束,便跑了出来。正准备在江湖上好好的玩玩,过一把高手的瘾,却忽然听闻了北方金兵南下,已经快要打到京城了!

她虽然很是不满意自己的哥哥不顾自己的意思要将自己嫁给他人,但现在听到了这些心中还是无比的担忧,于是急急的便抢了南下逃难之人的马匹便往京城赶去!

却甚是巧,居然被她在这里遇见了这一群因为皇帝的愚昧而错过了逃走时机的自己的皇帝哥哥!当下便弃了马匹,施展开了巫行云传授的轻功冲了过来!

而就在她出现的时候,金兵的一名大将也收到了手下的禀报,知道了皇宫中最重要的一群人已经不在宫内了,立刻便领着一千人马往这边赶来。沿途又听闻此处有武林高手存在,当下又命人去调了两千弓手前来。

那赵凤虽然因为巫行云的私心作祟并没有配合着自己武功的心境,所以被这些金人充满了**的目光盯着便已经心中愤怒冲了上去。但不得不说,在巫行云的调教下,她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一步滑出已经到了一名金兵身前,手中的宝剑瞬间递出便将他刺死。顺手一撩,左侧的那人也被削了个正着,一条手臂便这样被砍断了下来。

也幸亏巫行云早就用过恶人让她不会畏惧杀人,不然的话怕是这第一次动手肯定不会如此的顺畅,而在这千军万马中只要动作稍有窒碍,那立刻便会身死当场!

此时的她自然没有空去想这些,得势不饶人,脚下一点仿佛穿花蝴蝶一般的冲入人群,手中宝剑幻出朵朵剑花,触者无不是立刻毙命。她手中的宝剑可是稀世神兵,加上巫行云为了让她练出阴阳和合神功,了一些内力与她。

巫行云为的自然是能够使赵凤的气质产生更大的变化,这样才能够配上丁一。这便是巫行云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将要离去,便特意到处寻找一个女子来代替自己陪伴丁一。但是拥有着绝世面容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太多,也是偶然之下发现了赵凤的她,立刻便决定了将这个女子培养出来!为了丁一,她肯如此做,何况这个女子还是纯阴之体!如果不是心急着要去找丁一的话,或许这赵凤现在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赵凤的出现,让本以为凶多吉少的皇帝心中又安稳了下来,看着她盘旋飞舞,剑光霍霍居然是无可匹敌之强悍,只杀的这些金兵丢盔弃甲!当下高兴的喝道:“好,好,杀得好!”居然还有心思为她助威还不是寻密道或者直接逃跑!

第二五四章 靖康耻(下)

“好厉害的女娃,中原便是一个女娃也能有这等本事吗?”一个惊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金兵之中,这人身穿的是和金兵一般的服饰,但是头上却并没有戴金兵的那种头盔,仅仅似乎是拿了根草绳就这样系了一下扎住了头发。

再看这人,年纪似乎已经很大,便从他那灰白的头发中便能看出一二。但却依然是红光满面、身高体壮,便是在他身边的几名悍勇金兵,似乎也无法和他那魁梧的体形相比!

紧随着他而来的是金兵的南路先锋大将,完颜扑!他听见了这壮硕老者的说话,立刻道:“辛老可了这女子?倒也是,这女子长的国色天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瞧过来,便让人有种将她按在身下的冲动,嘎嘎!”

这姓辛的老者看了他一眼道:“原来将军也看上了这女娃,那好,且等老夫帮你擒下。不过等将军享用过了,可要让老夫好好玩耍、玩耍,桀桀……”他一边说话,脚下一步踩出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已经到了赵凤的身前。

这时候,那将军才反应了过来,看到身旁的这人的身影渐渐的消散而出现在了远处,心中一惊暗忖:这等高手果然能够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难怪大王会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从吐蕃请来这人,有这种人物在身边,却是不用再惧怕中原的那些高手了!

赵凤虽然武学的境界不高,但是应变能力却是不凡。感觉到了身侧的气场,腰肢一扭,一招犀牛望月,斜斜的便挑了出去!

老者显然没有想到这女子居然如此机警,这一招来势极快,而且这看上去便像是自己迎了上去一般!心中一惊,暗道一声:厉害!却是毫不惊慌,脚下一顿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冲的身形,抬手便是一掌打出。

虽然赵凤手持神兵,但对方掌风浑厚,便是被神兵破去许多,却依然能够将她的兵刃荡开!

一招抢出更是不停,紧接着顺势便是一招白鹤晾翅,双掌一分,掌力迅捷而绵柔,将赵凤拂上半空,怪笑两声道:“娃娃,可认输?”

赵凤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受伤,想到自己大姐兼师傅说的话,心知这定是对方心生小觑,这便是机会。当下,身在半空,宝剑一荡,分心便刺,哪里去理会他的调侃。

老者见她毫不气馁反而攻势更速,又是两声怪笑。虽然仅仅交手一招,但心中已经估摸出了对方的实力,所以也不担心这人还能将自己怎么办。双掌一抬,一招天王托塔,将宝剑的剑气一阻,迅速的引到旁边,脚下一点已经合身冲上,左掌化爪使了招擒拿法便要拿住她!

赵凤清叱一声,忽然一个苏秦背剑,宝剑仿佛灵蛇一般的自肋下递出,正刺中了大意轻敌的老者的手臂。

老者心中大惊,身在空中,掌力迸发便暴退开来。也是他见机不妙立刻就退了,不然的话稍有犹豫,宝剑挑断经脉,他就欲哭无泪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招,神妙无比,又有谁能想到仅仅是抵挡背后攻势的防御般的招式,居然有这等的威力!

赵凤见状心喜,暗道一声:让你小看我。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似灵蛇般的扑了上去,手中宝剑便如同灵蛇吐信一般,对着在点穴止血的老者分心刺去!

老者冷哼一声,暗道自己太过轻敌,导致在众人面前丢人了。心中是无比的气愤,也不再留手,衣袖一展一把短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中。迎着宝剑而上,直直的破开了虚招打在了剑身之上,雄浑的内力将赵凤打飞了出去。

得势不饶人脚下一顿震起碎石片片,已经飞身冲出,左掌探出一爪扣住了赵凤的脚腕,右手短剑一倒已经顺势而上就要封住穴道。

赵凤大惊,毕竟她才学了五年的功夫,在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是这种老江湖的对手,眼见就要落入魔掌。她聪慧机灵,知道自己如果失手被擒的话,那等待自己的便是无边的悲苦,当下就要拼死一搏,却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赵凤都听见了,这姓辛的老者又怎会没注意到?即使心中不茬,但是感觉到劲气的犀利还是只能松开了抓住的赵凤,脚下一点人平平的移了开去,右手短剑一绞已经将袭来的刀气破掉了。但心中却是一凛,这人的刀气好厉害,而且逼到近处自己还没有发现,可见轻功也是不俗,却又是何方神圣?

抬头去看这踩着金兵的脑袋飞跃而来的汉子,道:“阁下好身手,想来也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还未请教!”

来人大环刀一震道:“请教个什么,敢欺负我家妹子,纳命来!”

老者冷哼一声,听语气这壮汉应当是这女子的亲人了,看样子要先拿下此人,不然的话莫说那女子,便是那皇帝等人也有可能无法捉住。当下脚下一动,闪开了一刀,顺势前冲,一剑递出直刺来人的心脏部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用手中的大环刀和他侠义的性格打出了“霸刀”威名的,王明!

他在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曾回去过行云山庄,自然认识了赵凤。此时在江湖上听闻了汴京之变,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却远远的便看见了赵凤被那老头欺负,又看见了赵凤身后的那群人,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

反手一刀,挡下了短剑,低声道:“快护着他们速走!”

赵凤闻言点了点头,也顾不得脚上被抓住的地方的疼痛,便急急的掠到皇帝身前道:“快走!”

那皇帝先是一愣,然后也顾不上许多了,当即就走,但是走出几步忽想到:现在这些金兵已经围拢了过来,冲出去的希望不大,不过却还是可以寄托于那密道的,只要找到密道那就能安全的离开了。想到这,不顾自己妹妹的阻拦,便命人去找寻密道所在!

赵凤心中气急,但看了看左右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道:“在哪里?就没有个确切的位置吗?”

皇帝闻言一愣,想了下道:“应当是在杨家的祠堂里,当年先皇秘密的布下这一密道,便是杨家也不得而知。为的是今后如果在遇到了襄阳王那般事情,可以立刻潜逃出宫,找寻忠臣良将去平乱,不过朕却还是晓得的,就是不知道这祠堂到底在何处。”

赵凤想了想道:“祠堂的话应当在最里面,往里面去找,快!”

而在他们找寻祠堂的时候,王明却和那老者打的是不可开交!

那一刀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靠近他们周身三丈便是凌厉无比的四散开来的气劲,如果一不小心被裹入其中,那定是有死无生!

不过那老者却是越打越心惊,这对面的汉子的刀法居然如此的霸绝,和他交手便仿佛和一头疯虎对上了一般!这几招一过,这人已经压着自己在打了,什么时候中原的年轻人都有这样厉害的本事了?

心中惊疑,手上不由的便慢了一招,却立刻就被王明窥到破绽,狂风似的刀法无孔不入一般已经欺近身前!

老者大惊失色,急急的便往后退去,但王明如影随形一般的跟上,哪里会被他轻松的逃开。

八步赶蝉的精妙身法不仅仅让他时时刻刻的紧随着他,而且更是得势不饶人,左手忽拳忽掌不仅紧随其后更是逼迫的对方无法有效的格挡。

老者此时早已经冷汗遍布,眼见着就要被一刀分尸,牙关紧咬便施展出了秘法,脚下一顿身形一矮,仿佛一只刺猬那样,缩着身子便往后滚去,其速之快怕是飞箭利矢也是远远不及!

这招正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利用体内真气的逆运,压迫身体仿佛一个球一般的随着冲力而出。虽然可以逃过死劫,但是却损耗颇大,所以轻易他绝不会使用。现在用了出来,可见王明带给了他多大的压力!

王明师承白眉大侠徐良,又得丁一教诲,在江湖上行走时又渐渐的悟出了自己的刀道,一身实力已经挤进了绝顶之列,这老者虽是藩国高手,却又如何能够挡下王明那霸气凛然的刀法!

看着这人逃出,王明心中一惊,还不及追赶便反身横劈而出,瞬间便是十来支箭矢被扫下,看见围拢过来的金兵,全都在开始搭弓了。转头看向了赵凤,只要她护着皇帝等人已经逃开,这些箭,虽然危险,但却还无法杀死他。

但是转头一看,却见赵凤领着那皇帝在后面摸索着什么,当即惊道一声:“怎么还不走!”话音落下,大环刀似狂风一般在身前带起一道匹练,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挡下,退后几步,找了处断墙挡了一下道:“怎么还在这?”

赵凤此时已经找到了密道,看见了王明过来还有金兵搭弓射箭,急道:“不好!”说完抽剑而出,为身边的皇帝哥哥和嫔妃挡下箭矢,急道:“快下去!”

但那皇帝,却道:“不行,下面太暗,而且阴气阵阵好生骇人……”话未说完,便被赵凤一脚踢开,那原先他站的地方,三支利矢树立在那,雕翎箭尾尚在颤动不已。

皇帝顾不得斥责赵凤,心中却是冷汗淋漓,如果不是她的一脚,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吧。又看了看身边的侍卫暗想:这些人真是没用,也不知道为朕挡箭。刚想到这忽然道:“你,你,快下去,为朕开路!”

边上被他点到的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便冲进了密道之中,毕竟现在已经被金兵团团围困,想要脱出的话,这密道便是自己等人的最后的手段了。于是毫不犹豫的便下去了,却忘了这密道经年不用,中间空气不通,又因他们逃命心切,冲得太快,不仅没有逃出性命,反而被生生闷死在里面。

临死的惨嚎声更是将那正要下去的皇帝给吓的不敢再下去,急道:“不好,恐是里面还有机关陷阱,这可怎办?要不,要不,平阳你和那位好汉护送朕出城吧?”他话音刚落,便又是一蓬箭雨袭来,直吓得他将身子缩成了一团,仿佛受惊的小狗一般的蜷缩在墙根,却哪里还有一点皇帝之风!

边上的赵凤挡在人前,这里虽然有断壁残檐,但在铺天盖地般的箭雨之下,为了护住更多人的性命,她只能冲在前头,一手持剑,一手反握剑鞘,挥舞成风来抵挡这些箭矢。

在她的前面还站着一人,这人正是王明。比之赵凤,他几乎就是一个人面对了七成的箭矢,若不是他的武艺已经到了一个境界,怕是现在早已受伤了。不过如此急速的挥舞着大刀,便是他都会觉得手臂一阵的酸麻,心知在这样下去必定会死在这里。

眼睛左右一瞧,看准了他们搭弓的一刹那,大刀横磕挑起一块巨石猛然甩了出去,身形藏在巨石后,一并跟了上去。

那些金兵哪里会料到忽然间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当前的十几个金兵立刻就想要闪开,但此时箭阵密布,哪里可以给他闪避的空间,何况他们座下还是更加不易转动的高头大马。

“轰隆”一声巨响,掀起尘烟无数。

在一片惨嚎声中,王明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人一般,大刀一挥割裂了尘烟和那后面那正在挣扎起身的几个金兵。脚下在那死马身上一点,速度暴增,直直的冲向了那一看便是大帅、将军的几人。

擒贼先擒王,这自然是一少敌多的不二法门!

不过,忽然间王明心中一凛,一招夜战八方便施展了出来,却正挡下背后偷袭而来的那辛老头的数把飞镖!

前冲的身形,因此一滞,再想要拿下那几个将领,却已经被辛老头缠住,周围的金兵也立刻冲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身陷重围,但王明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害怕,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人多便有用了?金狗,且让你们看看我领悟出来的绝技!”

辛老头瞳孔一缩,暗忖道:什么?这人难道刚才和我打的时候,还没有用真功夫吗?这中原武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了,一个个年轻人居然都有了这等实力?想至此,抖手便是两把飞镖射出,喝道:“速上,杀了他!”

王明大环刀递出,窥准飞镖来势,大环刀一震已经将两把飞镖荡开,正射中了背后想要偷袭他的两名金兵。咧嘴一笑道:“我有个外号,你们知道叫做什么吗?”

辛老头感觉到随着这人缓缓的说话,一股凌然的气势渐渐的散了开来,以他为中心几乎是要将周围一片尽皆纳入其中一般。这等的气势之下,那等下的一击又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而王明却不理会周身的众人,眼角余光中看见了赵凤终于带着几人乘着他吸引了众多注意的时候杀出了一条血路,心道:还好!微微一笑道:“我的外号叫做‘霸刀’,我的刀法叫做‘天霸刀法’!你们可要记住了,到了阎王爷面前,问起是谁杀的,又是怎么死的可莫忘了啊……”

辛老头看他虽在说话,但身形动作上却没有一丝的滞怠,心中惊讶。又见随着他的气势,周围的金兵渐渐的已经有人在后退了,这便是受了他的气势,被其影响了心志。当即大喝一声,想要唤醒众人,却只感觉到一股气势已经牢牢的锁定了自己!当下便是汗毛倒竖,便欲逃遁!

但王明哪里可能会再给他溜走的机会,大环刀一挥身形闪电般的扑了上去。拦在路上的金兵,甚至连阻挡他的都不可能办到,仿佛砍瓜切菜一般的被他直直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辛老头此时已经是在狂奔了,哪里还去想什么高官厚禄、金银财富,此时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啊!

“狗贼,看刀!”王明虽然已经追上了他,但是不屑于背后出刀去杀一个只想逃走的人,于是出言提醒。

这辛老头也是好死不死的居然半转身射出了几把飞镖以期可以阻挡一下,但眼睛中却只能看见一抹惊艳的刀光扑面而来,瞬间这抹刀光就穿过了自己,他怔怔的走了一步道:“霸……刀……”

紧接着身体缓缓的分成了两半滑落了下来,“嗵”的一声,摔倒在地,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明冷哼一声,看了眼身后已经躲得远远的几名将领,暗忖:这老家伙害得我都错过了斩杀这几个人的机会,总算还好,让皇上他们逃了出去……刚想到这,却听见一声清叱,却正是赵凤的声音,而且其中很显然的还包含着一丝痛苦。

王明心道一声不好,大环刀一撩,立时杀死两人便冲了出去,远远的便能看见无数身着金国服饰的弓箭手或蹲或站的分立与各处屋顶房檐之上。这些金兵居然放弃了最擅长的马战,而用上了箭阵围攻了吗?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似乎便是为了对我等这种武林中人而布下的阵势,看样子这金人能够灭掉辽国,却也不是运气!

看着赵凤身中两箭依然在拼力的坚持,他急急的就掠了过去。临到近前狂吼一声道:“走!”话音未落,大环刀寒光一闪,带出一道匹练将射来的箭矢尽数粉碎。落地后,左手一带,将赵凤拎起甩向皇帝那边,却忽然心中一凛,只来得及匆匆一侧身形,已经被一支雕翎长箭贯穿了肩膀!

王明凝神冷眼看去,远远的城门楼上,一名身着紫袍的武将手持长弓看来。

这射箭之人,可是金国第一神箭手,但此时却是长大了嘴巴中,惊讶的看着王明,这人居然背对着自己,而且一边抵挡其他人的箭雨,一般救人还能避过自己的穿心一箭,这人果然厉害!

赵凤落到一旁,看见王明因自己而受伤,当即便惊呼出声,道:“王大哥,你怎么样了?”

王明根本不去看他,大刀仿佛一阵龙卷风一般将袭来的箭矢尽数绞碎,大喝一声道:“蠢丫头,还不走!”

下午出去有点事,晚可能会晚上一点!

见谅~

第二五五章 剑魔刀皇

“大哥!”一声怒吼自金人的箭阵传了进来,赫然便是那陆仁甲!他也是在得知了金兵围攻汴京的消息急急的赶了过来,路上跑死了三匹快马,又用轻功赶了一天,还来不及休息便从被自己救下的侍卫口中得知了金兵正在调集所有的射手往城西赶去。

他知道金兵会放弃了皇宫,做出如此动作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皇帝已经不在宫中了!

虽然很是不耻这皇帝,但是自小的观念让他还是急急的赶了过来,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的金兵,冲破了多少的围攻,来到了一处包围外,远远的便瞧见了身上被射了几支箭的王明!

他此时气力已竭,被上百的金兵围在一处根本无法立刻冲破,只能不甘心的大吼,那不停挥舞的单刀将他所有的愤怒尽数的倾泻在这些金兵身上。

箭阵之下,便是丁一也要退避三分,王明此时伤了右手又如何能够在轻易的挡下射来的箭枝,短短时间内已经被接连射中了三箭。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渐渐的流失,却依然在坚持,因为他身后便是那没有抵抗之力的皇帝和赵凤等人!

渐渐的,他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一丝疲惫感袭来,便是又被射中了一箭,但似乎已经不觉的多疼了呢!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忽然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吼,但是他的眼中已经模糊的看不见对方是谁了,变得无比迟钝的脑海中半天也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唰”一声轻响,一支箭矢擦着他的眉骨射过,顿时王明便只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变得无比的鲜红了。温热的散发着丝丝腥味的血水流淌而下,将他的面孔染成了血红一片!

城楼上,那金国第一神射手冷哼一声道:“都已经这般了,还能够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来避过我的箭吗?”说着话,又看了看横冲直撞的陆仁甲,缓缓的抽出另一支箭矢,道:“自己人来了吗?不过没机会了!”

“铛”!一声脆响,他信心满满的一箭,却被王明的大环刀挡住了,双眼血红的王明冷冷的抬起头来喃喃道:“头好痛啊,不过没关系了,能让我清醒过来便好。这种全世界无比清净的感觉真是美好啊!”

“师傅,丁老大,那边的是小甲吧,还有大家,对不住了,王明我却要先走一步了!”王明缓缓的闭上了那仿佛鬼神般的血色双眸,但身体却轻松的就避过了无数的箭枝!

看着王明在喃喃自语,不知道怎么的,那神箭手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悸动,暗忖道:不可能啊,他离我足有上百步之遥,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冲上来,我却怎么会如此惊惧呢?

身在远处的陆仁甲正在努力的冲击阵势之时,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暗道:这是?顿悟!

才刚想完,一抹淡蓝色的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的气息传来,陆仁甲心中大惊之下急急的收刀挡在身前。却是“铛”的一声响,只被一股劲气直直的推出去了数十步才堪堪站稳,抬眼望去却是惊呆了。

那距离王明一段距离的站在屋顶、房檐上的弓箭手,居然有不少已经缓缓的倒了下来,全身似乎并没有一丝的伤痕。陆仁甲知道,这是王明将自身的势和气完美的结合到了一处,所迸发出来的恐怖的威力。

忽然间又是一声大吼,王明全身浴血的将手中的大环刀猛的掷出,却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缓缓的向后跌去,却被几块墙砖给搁住了,远远的看去,仿佛正坐下怒视众人一般!

“啊……”凄厉的惨嚎声将陆仁甲引了过去,却见高高的城楼上,一名很显然是金国将领之人,胸口血水似喷泉一般的爆出,在那背后也是这般。顺着他的身形望去,却是一把闪着妖异的金色光芒和红色血光的大环刀,正深深的嵌在了城垛之中!

这躲过了恐怖刀气的神箭手哪里会想到这王明便是死,也要用拖着自己!

远远的忽然有一名金兵颤抖的射出了一箭,这一箭似乎是他手抖了下就放了出来,斜斜的落在了王明的身前,似乎便是射箭的他自己都被这一箭给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众人便回过了神来,那恐怖的人没动,没动!他死了,肯定是死了!

忽然间又是一箭射出,虽然依然偏了一些,但却射中了王明的小腿!众多金兵,看见王明果然没有再动弹,当即大喜出声,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恐怖的人,自己这么多人围攻他,还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杀死了他,并且自己这方死的人更是多得去了!

陆仁甲只是愣了一下,看见了这些金兵居然敢凌辱自己大哥的尸体,怒吼出声道:“不要脸的狗贼,吃爷爷一刀!”怒吼声中,仿佛所有的力气尽皆回归了身体之中,那惊讶的金兵被他一刀砍成了两段,鲜血和脏器“噗”溅了他一身。

陆仁甲此时哪里还在乎这些,急冲几步就要冲向王明的身前护住自己的大哥,却被几根套马索给套住了!

这些金兵本来已经被王明杀的胆寒了,但是此时王明一死,他们忽然就觉得这人在怎么厉害却也始终还是个人,是个人那就会受伤,会死!便如同对付山中的猛兽一般,一般人自然无法杀死,但是用上了各种的办法就能够杀死猛兽了。

士气恢复的金兵,此时立刻想出了制服野马的手段。任是野马、野牛再怎么力大无比,十来根绳索上去,还不是乖乖的只能被制住了!

这一手或许对别的武林人士,尤其是那种力弱擅长身法和招数的人来说,这一招或许便是他们对付武林高手的法宝了。但是对付起陆仁甲来,却还是差了一些,这陆仁甲天生神力,此时更是因为王明的身死已经怒火攻心,爆发出来的力量,便是一头野牛怕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几个拿绳索套住他的金兵还未来得及高兴收紧绳索,就被陆仁甲反手拉了过来,单刀一立,便仿佛是自己撞上刀子一般立刻便被分尸两半。

这新亭侯这把刀,锋利无比。此时随着他发力猛砍,周围触者无不是断手断脚,中者更是被分尸当场。而且此时他身处金兵包围之中,屋檐上的金兵根本不敢随意的放箭,毕竟他们虽然精通箭术,但这等情况下难免会误伤了自己人。

有不少弓手看着陆仁甲肆虐自己的同胞,当即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抽出了弯刀就冲向了他。却不仅仅没有半点的作用,反而更加让弓箭手无法尽情施展。

不过陆仁甲毕竟还是一路赶来,体力本来就将近耗光了,此时一通爆发,等到了渐渐清醒过来后,只觉得浑身无比的酸胀,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耷拉下来。

便在这时,远远的一声惨呼传来,似乎是女子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却见那公主赵凤被砍断了左手,更是被一人从背后扑上在心口处补上了一刀,显然已经不行了。

他立刻发力往那边赶去,但却被牢牢的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看着一队骑兵将一身龙袍的皇帝抓走,当即怒喝一声道:“金狗,有种便和爷爷一战,逃什么!”却心神一分,立刻就被身后的一人刺中了一枪。

陆仁甲只觉得一痛,当即更添了愤怒,反手一刀将这人砍成两段,怒吼道:“混蛋金狗,有种来杀我啊,来啊,胆小鬼……”说着话,单刀挥舞越来越急,周围的金兵立刻死伤大半,被他生生的冲出了一条血路。

但他一路被金兵拖延,又哪里可能追的上马匹之力。而且气力渐消,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兵刃的沉重了,暗忖道: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也好,哈哈,黄泉路上便和王大哥一起走,也好有个伴!

想至此,再无防御出手尽是杀招,反而更添了几分悍勇,仿佛临死反扑的饿虎一般势不可挡。

渐渐的,模糊了意识的脑中,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手臂也渐渐的只是在不停地挥动了。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变得好安静、好安静!那喊杀喊打之声,似乎离自己好远、好远!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尽是一片尸体,说是尸山血海也毫不为过!而他则是这片地狱中唯一一个还站立着的人!

他缓缓的将拿刀的右手举了起来,仿佛是举起千斤重的担子一般,费了好半天才抬到面前,看着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一般颜色的新亭侯,他忽然哭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这顿悟不能再来的早点呢?如果早上一会,兴许王大哥便不会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哭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哭什么?”

陆仁甲扭头看去,却见一个少年披着一身的鲜血从远处走来,英俊的面孔上此时寒霜满布,那下垂的长剑上是不停滴落的鲜血,皮靴落下是一步一步迎着心跳般的跃动!

陆仁甲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如此危险,你来干嘛!”

这人赫然便是丁一的另一个徒弟,慕容复和阿碧的儿子,独孤心!他在山庄中苦等丁一不至,心中恼他不守信诺,便出了山庄,一路游走想要找寻父亲一般的丁一。因为最后一次听说起丁一的出现是在北方的辽国而且似乎还和那金国有过交集,于是便往北走来。

他不骑马,光凭轻功赶到汴京附近的时候,却从逃难出来的百姓中得知了汴京被迫的消息。听到这消息后,他立刻放弃了继续北上,打算抓几个金兵来逼问一番知否知道丁一的下落。

但是等到他从城西入城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无数的金兵奔涌而出。于是他手持丁一所赐的紫薇软剑一路杀将了进去,却看见了仿佛入魔一般只知道砍杀的他的师兄仁甲!

想到丁一所说的忠义,他克制下了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留下来守护着陆仁甲,凡是有胆敢想要用弓箭杀他的人,尽数被他提前杀死了。这些金兵因为绳索对付陆仁甲无用,只当一身浴血的独孤心也不怕这些,所以只是冲上来拼杀,却被他仿佛闲庭信步的斩杀殆尽!那自创出极其简单的八招剑法,配合着他的身法,这些士气全无的金兵根本无法伤到他。

听见陆仁甲的苦音,独孤心道:“哭什么?”

陆仁甲愣了愣,哀嚎道:“我哭了啊?是啊,我哭了啊!我恨自己没用啊,为什么啊!师傅,我又哭了!师傅,我给你丢脸了!师傅……”哭叫声中,早已透支的身体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斜斜的倒了下来。

独孤心一愣,瞬间冲了上去,扶住了陆仁甲,却是也被带的身形一歪,险些跌倒。便是冷静的控制了自己体力的他,此时也是将近虚脱了。长叹了一声,看向了天际道:“师傅,你在哪啊?”

一阵腥风吹过,将远处的厮杀声传了过来。看着死去多时的王明,脱力晕迷的师兄,却终归是身单力薄,无法对抗金兵势众啊!

靖康元年,金军仅以四万人南下,一路锋芒如入无人之境,连破北宋二十七州,兵锋直指宋都汴梁,黄河北岸宋地皆陷没。

北宋朝廷本想借黄河天险以御金兵,但戍守黄河南岸诸部宋军久已虚缺,偶有在营兵卒也多为懒散之徒,根本不能作战。当时宋军虽烧毁黄河浮桥,但两岸渡船均因部属渎职拖延而未能彻底收缴,金军在北岸仅用数日便汇集了足够渡船,于十月丁卯强渡黄河,北宋守军见金兵至皆不战而溃、四散奔逃,次日金军兵不血刃占据汴梁以北军事重地仲牟驿,北宋朝中上至皇帝下至小吏尽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主和派趁机大造声势,举朝皆投降之声。金军围困汴梁一月有余,在尚未攻破东京的情况下,北宋皇室准备投降,开封下级军民却坚决要求抵抗,三十万人决心参战。

但那皇帝钦宗被抓之时,居然被吓得跪地求饶,向金营投降,卑躬屈膝地献上降表,还下令各路勤王之兵停止向开封进发,甚至镇压自发组织起来准备抵抗的军民。金军于是肆无忌惮地大肆搜刮,使开封平民遭受了巨大灾难。

史称“靖康之变”!

靖康之难后徽宗、钦宗二帝被俘,包括皇后,嫔妃,皇子,公主等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宫廷女官,宫廷乐师,厨师等都被金人俘虏北上;而此时,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被宋钦宗派在外任河北兵马大元帅的他,成为侥幸躲过这场劫难而成为皇室唯一幸存的人,在大臣推举下应天府登基,但随后便迁都于临安!与金国以淮水至大散关一线为界,偏安于淮水以南!

但皇帝如此的懦弱,可不代表百姓心中便也是如此。无数的义军在各地纷纷起事,要夺回汴京,将金人赶出宋境!

其中有那江南的“霹雳堂”,一手霹雳弹让金兵好好的喝足了一壶!

又有那“风神”风启,金国之中,许多的高管将领尽皆死在了他的剑下!

便如同那“无影儿”王平,金国但有什么举动总是瞒不过他的探听,在他的知会下,多少在北地抗金的义士得以保存!

其中又有江湖上一名剑客、一名刀客尤为突出!

曾,两人携手共闯金营,虽没有救回徽钦二帝,但却杀的金人魂飞魄散、人仰马翻,更是在一段时间内,出营都是上百人一起出动!一度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两人一个刀法刚柔并济,霸绝无双!

他的名字叫做陆仁甲,一个似乎很是搞笑的名字,但人们每每提起却总是心怀敬佩,人称“刀皇”!

一个剑术通神、出剑快似闪电、料敌机先。却因为乖僻的性格,让人不敢认同。曾经因为误会误伤了抗金义士,悔恨自责不易后将剑埋葬深谷。其人后义助岳飞,诛杀了不少金国高手、猛将!

这人后来挑战各地高手,磨练剑技,未逢一败!

江湖中曾有人说,怕是只有那丁一复生才能战而胜之!但不管怎么说,这人不败、无敌却已经是江湖公认。

其名唤作“求败”!是为但求一败而不可得!

人送外号“剑魔”!

嘿嘿,还好,写到八点写完了这章,还能设置自动发,嘿嘿!

明天开新卷了,准备过度到射雕了,嘿嘿!

明天请个假,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后天再发!

射雕中,最喜欢的人出现了,黄药师和洪七公啊,想要写一下。

找了很多的资料,黄药师的师承可以找到一些根据了。金老的修改还有野史上有过记载,我可以从这里入手。不过洪七公的话,金老几次修改都没有描写过洪七公的身世,我要想一下怎么插进去。

再去翻翻书,且容我好好的构思一下吧!

抱歉,多谢了!

第二五六章 洪七

“哈……哈……”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破庙中传出,却是一个衣衫褴褛,但极有精神,的少年,这少年此时似乎正在练拳。小小的面孔上是与他那年龄不符的成熟!

忽然急促的跑步声传了进来,在这破庙之中又没人别的声响。这练拳的少年自然听见了,扭过头去看那破败的大门,看见正是自己的小伙伴跑了进来,当即对着他笑了笑,道:“阿平,你回来了。”

这叫做阿平的少年看见了他,却并没有半点的欣喜,反而急道:“阿七,快走,咱们用粪水泼那狗官家门的事情被查出来了,那衙头正带人赶来要抓我们呢,快走!”

阿七闻言怔了怔,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从小乞讨的生涯让他拥有了成年人的心智,反身跑进了庙里面取出了黑糊糊的,被冻得硬邦邦的几个包子,叫道:“阿平,我们走后面!”

阿平点点头,紧紧的跟上。

绕到了庙后面,两个少年已经听见了大门处一个声音传来:“给我搜,这两个小乞丐就是住在此处的,给我把他们找出来。记住,要活的,这两个小鬼可是付管家要的,想来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居然敢去高太爷家去闹事!”

立刻就有十来个声音道:“是。”

两个少年偷偷的探出头去,看见了十来个衙役冲进了庙中,互视一眼,当下就扒开了几块石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狗洞出来,阿平道:“快走。”

阿七点点头,便趴了下来爬了出去。

阿平紧随其后便要跟上,却听一声大叫:“你是谁,干嘛抓我,阿平快走,呜呜……”说到一半,忽然间便没了声响,却是被一个衙役给封住了嘴巴。

阿平一愣,转身便要走,但是才迈出一步就立刻转回了身子,左手在地上随意的一掏便钻了出去,看着面前的衙役道:“放开我兄弟。”说着话便冲了上去,两个小拳头对着衙役的大腿就锤了过去。

那衙役本来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逮到这两个狡猾的小乞丐,心中得意不已。看见这小乞丐冲了上来,立刻飞起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哈哈大笑道:“娃娃,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和爷爷较劲!”

阿平虽败不馁,低着头便又冲了上去,看准了衙役一脚踢来猛地扑出抱住了他的大腿,牙齿大张便咬了下去。

衙役心生大意,一招不慎被一口狠狠的咬下,当即惨叫出来,双手自然便松了开来,弯身就要去将这混蛋的小子拿住。

却见阿平忽然抬头冲他直笑,左手忽然洒出了一蓬泥土,迷住了衙役的双眼。在他的惨嚎声中,被狠狠的踢飞了出去,却被阿七看准了接住。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阿七道:“阿平,没事吧?”

阿平笑了笑:“没事,你也没事吧?”

阿七摇头道:“我也没事,你怎么这么傻还冲出来……”话未说完,便被阿平拉住道:“快跑!”他耳朵灵,已经听见了庙内的衙役的动静,想来他们已经听见此处要冲出来了。

阿七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两人转身便逃。却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巷子走。在他们身后追的最紧的自然是那被阿平阴到,弄得双眼通红的衙役。而在他的身后,更是有着十来个衙役跟随者他,跑了过来。口中还不时的叫道:“那两个小乞丐,给我停下来!”

自然,阿平和阿七是绝不会听他的话的。

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少年,虽然亡命的奔跑,却始终还是被追上了。

阿七再回头的时候看见了砸来的刀鞘,他当机立断猛地一把推开了自己的伙伴。刀鞘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背上,娇小的身躯哪堪如此巨力。他立刻被砸出了一口鲜血,但迎来的却是那些衙役歇斯底里一般的狂笑,还有那自己的伙伴阿平的痛呼声。

看见阿平被那衙役狠狠的踩在脚下,阿七挣扎着冲了上去道:“阿平,快走,快走啊。”狂吼声中,幼小的身体中不知从哪里忽然聚起了一股大力,疯狂的将那个被阿平迷了眼睛的衙役推了出去。

阿平身上虽然被他推到擦破了皮,但并没有大碍。此时站了起来,看见了阿七为自己挡下了这些人,立刻便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便跑掉了。

那几个衙役立刻将阿七踢倒在地,虽然有命令说要活的,但好好的折磨一番自然还是可以的。便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进了渐渐就要昏死过去的阿七的脑中,那是阿平的声音!

“混蛋们,看我的石头绝技……”随着话音的落下,数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块被阿平掷了过来。

这些衙役虽然粗略的练过几手,但却还是被这些石头给砸中了不少,有两个额角上还被锋利的石块划开了几道口子。当即,那衙头便大吼着道:“上,拿下这个小兔崽子,老子我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衙役们立刻便追了上去,阿平扔光了手中石块转身便跑。

那衙头踩着阿七,用手将额头上划破的口子捂住,狠狠吐了口吐沫在阿七脸上,道:“两个小乞丐居然还敢弄伤老子,老子先废了你一条腿!”

阿七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惨遭殴打的他此时早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闭目等待那剧痛来临,却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什么。忽然听见“嗵”的一声响,扭头看去,却见那衙头嚎叫着抱着自己的腿摔倒在地。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因何事居然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霞光走了过来,仿佛陇上了一层淡金色的长发随风而舞,淡蓝色的长袍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的感觉,健壮的身躯是如此的伟岸、高大!

“你……你是何人?居然敢阻扰我等办案,你可知道,这该当何罪?”衙头靠着墙,勉强的站立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壮汉没有去理会他,反而自顾自的来到了小乞丐身前,蹲下了身体把住了他的脉门。

阿七心中本能的觉得这人不会伤害到自己,就这样让他拿住了自己的手臂,当然受伤颇重的他此时也没有力气在做什么了。

壮汉不是别人正是丁一,此时他眉头微皱,这孩子才多大,居然被人生生的打出了内伤,如果不是遇到了我怕是命不长久了。随了两道真气,问道:“你做了何事,被衙役打成这般?”

阿七挣扎着坐了起来,惊讶的舞动了双手,只觉的身体中变得暖洋洋的一片,那身疼痛居然渐渐的消失了。好半晌也没有说话,直到丁一再问的时候,才急急的回答道:“我不过就是在一个贪官的门前泼了点东西罢了,他们就要将我们抓回去,想必都是蛇鼠一窝的坏人。”说这话眼睛还不屑的看了看那衙头,忽然心中一凛急道:“大侠,能不能救一救我弟弟,他为了我特意引开了这些差官,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丁一见着孩子眼睛中坦诚一片,手上传回来脉搏的感觉更是告诉了他,这孩子没有骗自己。当下一把将其抱起,随手点出,将那衙头点在原地,道:“在哪里,你的弟弟。”

阿七指着前面道:“应当往那里走了!”

丁一点点头,脚下一顿身形瞬间便冲了出去,便随着阿七的一声惊叫已经消失在了这小巷之中。

阿七惊呼后,心中大喜:这下阿平有救了!却看见丁一抱着自己,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中,却忽然又想到:啊呀,不好,我身上这么脏,还被这些拳打脚踢,这弄脏了大侠崭新的衣袍可怎么办?想到这,就说:“大侠,你把我放下来吧,你的衣服会被我弄脏的。”

不过丁一冲得太快,阿七又不是什么高手,这是一张口立刻就是一口风冲进了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便是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丁一忽然眉头一皱道:“可是那边?”

阿七很是奇怪为什么他的话自己能够听得如此清楚,而自己就无法好好的说话,但还是先低头看去。却见一群身着衙役服饰的人,正围成一圈似乎在殴打着谁一般。当即便点头急道:“在那,在那,就是那些人,定是在打我的弟弟。”

同样他的话,丁一依然无法听清,不过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点头。于是真气一放,便直直的斜掠了出去,半空中便是一声大喝:“住手!”

下面的几个衙役听见响声回过头来,却见一个壮汉怀抱着那小乞丐从屋檐上飞掠而下,当即就有衙役抽出了刀来道:“不好,怕是这小乞丐的帮手来了,似乎是个高手,且小心……”

他话未说完,丁一身形落下一脚踢出,罡风呼啸,这衙役的钢刀立刻被踩成了一片碎屑。丁一也不看他,凭借着脚踢钢刀的反弹之力,穿过了衙役的包围,落到了中间。看着地上仅仅缩成一团的幼小的身躯,丁一没来由的便是一股怒火浮上心头!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当务之急可不是找这些衙役麻烦的时候,而是看着孩子还有没有救!当下,将阿七放下,伸手一探就将阿平吸到手中。入手便是眉头一皱,感知到这孩子的身体的不对,还有身后那偷袭过来的钢刀。

在阿七惊异的眼光下,内力一震将砍来的钢刀弹开,一股内力透过钢刀逼入到了这两人的体内,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摇摇欲坠,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当下,这些衙役可是吓呆了,这人不仅仅不害怕刀剑,而且还会施妖法。当下哪里还跟和他交手,大叫一声,飞也似的便逃走了!

丁一冷哼一声,此时也无暇去顾及他们,将这孩子放平对着阿七道:“你让开些!”

阿七愣愣的退后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他抛到头上,看着这人运指如电,一丝丝绿色的光芒没入了阿平的体内。他知道这定是这个人再给自己的弟弟疗伤,而且看阿平的模样,似乎……似乎……

他心中不肯去想,更是不肯去承认。但是任是这大汉如何动作,阿平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久之,在太阳渐渐的落了下来,阿七终究还是个孩子,心力交瘁的他此时颓然的坐倒在地,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没有醒来,怕是真的……

忽然一声轻咳传来,但对于已经失去了希望的阿七来说却是无比的惊喜,他“呼”的便从地上窜了起来,看见阿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阿平,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大侠救了你呢,大侠……”刚说到一半,却看见丁一满头大汗,显然耗力良多。

丁一挥挥手,道:“不好意思,我……尽力了。咳……”将这孩子接住,放在地上,自己立刻便是盘膝坐下。自己毕竟不是神仙,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将一个被踢裂了心脏而死去一会的孩子给救活了,费了七成的功力,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可以让他再说出几句遗言。

“阿七……”阿平惊叫一声,红润的小脸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患难兄弟。

“阿平……你……你……”

阿平摇摇头,看了看盘膝而坐的丁一恭敬的给丁一跪下道:“多谢大侠了。”

丁一睁开眼看着他,忽然还了一礼道:“我并没有救下你,你不必谢我,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心中却是暗道一声:对一个小孩居然还下此毒手,这些衙役留不得!

阿平笑了笑,扭头去看哭的稀里哗啦的阿七道:“阿七,我走了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啊。对了,我这里还藏了个鸡屁股,是从王大妈那里偷来的,本来想自己吃的,不过现在就给你吧。”淡笑中,却是如此的怅然。

阿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平眼中也渐渐的模糊了,哽咽着说道:“兄弟,阿七。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啊,我们还一起去捉弄那些贪官,我们还要去行侠仗义,我们要当大侠,我们不能哭,不能哭……”说着话,伸出了小手给阿七擦拭眼泪,但他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阿七点头道:“好,我不哭,但你不要走。”

阿平道:“不怕,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怕!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一起的!”话音落下,却忽然咳嗽了起来,一口血水直接喷了出来。

阿七惊叫着扶住了他,边上是丁一的一声长叹,想不到自己刚回江南,便遇上了这等事情。咳……身在海外,想要得到中原的消息,却也需要数年时间。想不到我这一去,再回来却是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便是那几十年前都没有这等巨大的变化吧?

“阿平!”一声大喊,将丁一的心神唤了回来,看着微笑着闭上了双目的这叫阿平的孩子,丁一也只有摇头暗叹了。

半晌,丁一忽道:“你叫阿七?”

阿七木然的点点头,依然死死的抱住了已经渐渐冷掉的阿平的尸身。

丁一道:“你想要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阿七灰暗的眼睛在这句话后忽然在此闪过了一丝灵动的精光,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丁一,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一道:“我想收你为徒,你可肯跟我学习武功,将来除暴安良,做个正直果敢的好汉!”

阿七愣了愣,还是没有反应。脑中因为阿平的死几乎僵硬的脑子,此时在这天大的好消息下,居然转不过来了。许久,阿七喃喃道:“我可以吗?”

丁一笑了笑:“只要你学了我的武功后,不去滥杀无辜、不去作恶就可以!”顿了顿,害怕他因为兄弟的死,而被心魔所趁,当下又道:“一旦你用我的武功作恶的话,我定千里追杀与你,却也该叫你知晓!”

阿七愣了愣,木然的点点头,道:“师傅?”

丁一道:“虽然我不在乎什么礼节,但你的全名总应该告诉我吧?”

阿七愣愣的点头道:“我姓洪,家中排行老七,所以叫做洪七。不过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了。逃难到这里的时候,遇上了好心的阿平,是他将讨来的饭分与我吃,我才会活下来的,后来我们结拜为兄弟。不想因为我的一时冲动,想要作弄那贪官,居然反而害了我最好的兄弟,呜……”

丁一点头道:“洪七吗?好,洪七,我们现在先把你的兄弟安葬了吧,让他入土为安。然后,我却要你带我去瞧瞧那贪官的嘴脸!”

洪七并不笨,刚才只是受的打击太大,所以表现的痴痴呆呆,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立刻知道丁一是想要找那贪官的麻烦了。当下心中甚喜,含着眼泪低头道:“阿平,师傅要去为你报仇了,安息吧。今后,我学了武功,定要惩恶锄奸,园我们共同的梦想!阿平……”

鸡屁股,还有好吃的性格,还有他那颗正义凌然的心,姑且就这样写一下吧,总觉得很乱!难写啊!

射雕中最喜欢的第一个人物出场!

第二五七章 回家

“师傅,这里的树林怎么这么奇怪啊?”少年的洪七在安葬了自己的小伙伴后,看着丁一将那贪官污吏杀光,心中对丁一这个自己的师平白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只觉得能够杀贪官除恶人的就是大英雄大豪杰一般。

此时的他已经随着丁一离开了那处伤心地,来到了无锡这边的一处树林中。这树林好生奇怪,明明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但是跟着师傅走了过去后,却发现这前面居然豁然开朗了一般。

绕了几绕,已经被弄得有些头晕的洪七便问出来了。

丁一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够憋住不问呢。”脚下一动,绕过了一棵大树,道:“这树林中被我布下了阵法,所以看上去很奇怪。如果你不懂阵法的话,想要进来那是很困难的。”

洪七自然不懂什么阵法,只是愣愣的点点头又问:“那师傅,我们来这里作甚?”

丁一道:“这里是……我家!在外面飞累了,总是要回家的!”

洪七听不懂丁一的话中含义,但是也知道了这里是自己的师傅的家,于是道:“原来师父住在这里面的啊,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什么房子啊……”话才说到一半,便似舌头忽然打结了一般,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的山庄,喃喃道:“不可能啊,这么大的院子,我刚才怎么一点也没看见呢,好奇怪啊,不是假的吧?”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洪七还真的听话的跑了过去,用自己的小手抚摸墙壁,半晌道:“真的,居然是真的,难道师傅是神仙吗?变出了一个庄园来?”

丁一笑了笑走了上去,看着这庄园,叹道:“行云山庄!可惜的是你已不在,徒留下了这座你名字的山庄,却也好,让我总是有个回忆。”

随着大门被缓缓的推开,山庄中一股烟尘便散了开来,似乎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不过在丁一的眼中,却仿佛看见了巫行云缓缓的走了上来,微笑着看着自己,仿佛等待夫君回家的妻子那般的微笑和温柔。在她的身后,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不远处还有王明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丁一忽然笑了,从腰间取下玉笛,缓缓的吹奏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笛音,仿佛化成了片片过往在这里的记忆碎片,随着清风吹拂,从这毫无人气的砖墙中缓缓的渗透了出来,飞散到了空中,化作了一片片迷幻的烟雾。

洪七虽然不通音律,但是听着这令人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来沉醉其间的笛音,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弟,想到了和阿平的初识。那天,自己几乎就要饿死了,是阿平拿着一块已经冷掉的,黑糊糊的但是却散发着油香的鸡屁股喂给了自己。不知怎么的,心浮起一丝伤感,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笛音消去,丁一半晌不动。忽然长叹了一声道:“物是人非,狠长生!”将闭着眼睛回味起从前的洪七唤醒道:“这里今后便是你的家了,一会我们出去采购点东西。我是真没想到这些年来,这里居然已经没人居住了。”说着话,缓缓的便走了进去。

穿过了大厅,来到了大厅之中,那自己常坐的位置旁,赫然便有一张被镇纸压住的信!

丁一心中一动,瞬间便冲了过去,取过一看。这信应该是无崖子写的,他的字迹自己还认识。原来自己离开后,他们也曾多方寻找,但是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海去,所以一直没有找到自己。

信中不仅有无崖子说的众人对自己的想念,却还有自己徒弟小心对自己的怨恨,他恨自己说话不算话,最后还是没有回来看他。

看到这丁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了,小心。”

接着又看下去,这信中写明了山庄中的人都被小心遣散了,因为这里是他的师傅和师娘的住宅,自己二人不在的话。小心根本不允许其他人进来,久而久之,此处却也渐渐的没人再来了。何况时正逢天下大乱,江湖中对于山庄的传说,自然也就随着大乱而渐渐的消散了。

随着山庄的最后一个人,独孤心的离去。山庄也再无人居住,自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丁一看完了信,能从中感受到小心对自己的那种对父亲般的依赖和尊敬,因为自己的妄言,居然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看样子应该是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为自己这些年的不出现是不要他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巨变的吧。这却是我的错了,咳……

将信纸收好放到了怀中,看了看四处乱看的洪七道:“小七,走,我们先去买些东西来。”

在无锡城中,买了许多的平日所用的柴米油盐,足足装了两大车,雇了两个人推到了树林口道:“好了,这是工钱,车子就当我买下了,有剩余的就当我上给你们的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送走了两个帮忙推车的小厮,丁一一手托起一车道:“小七啊,晚上想吃什么?”

洪七惊讶的看着丁一仿佛托着两片鹅毛一般轻松自如,惊道:“师傅,这个能教我吗?”

丁一愣了愣,但很快就醒悟了,说道:“这应该属于外功,你想学?”

洪七点点头,羡慕的说道:“这样好威风,那两个人辛辛苦苦才能推动的车子,师傅一只手就能轻松的举了起来,我想学!”

丁一笑了笑道:“这修炼外功可是很辛苦的,你不怕吗?”

洪七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怕,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学好了本事,我就能够和师傅一样,去除暴安良了!”说完,小拳头在身前比了比,道:“我和阿平保证过,今后要过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要杀光那些坏人,狠狠的教训他们。”

丁一没有笑他,这孩子的筋骨只能算是一般,但有了这种精神,或许他也能够自外功修炼中走出属于他自己道路来。托着两辆车,进到山庄后,看着空荡荡的山庄,这里本来是他设想的是大家一起住在这,所以山庄如此的庞大。

但现在却只有了他们两人,却是空旷的可怕,将两辆车放在院中,道:“小七,想吃什么?”

洪七道:“我……我可以选吗?”

丁一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吧,想吃什么,且看你师傅我来给你露一手。”

洪七想了想道:“我想吃叫花鸡!”

丁一愣了愣,忽然笑道:“好,这东西想来我做的还是做得比较好吃的,你去那边等着,我去做吃得去。”

不久,丁一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一个是一坨泥团似的东西,但洪七知道这就是当初阿平做给自己吃得叫花鸡了。另一个盘子里,还有着几样小菜,都是香味扑鼻。丁一就这些放下,又走了出去,取来了两坛酒,心中却是暗道:虽然说恨我,但怕我回来没酒喝,还是给我弄来了这许多酒。小心,师傅对不起你啊。

看了看垂涎欲滴,但看见自己没有动手依然强自忍耐住的洪七,心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了这等的自制力,不简单那。笑了笑道:“动手吧,那,这是你要的叫花鸡。说完,屈指一弹,泥筑的外壳随着丁一的手指渐渐的破裂了开来,一股浓郁的香味自缝隙中透出,却是好不诱人!

洪七闻着闻着,便食指大动,却随着丁一的笑声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来。丁一用筷子弄下鸡腿,递给他道:“来,吃吧!”

洪七接过,道:“谢谢。”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傅,我想吃那个鸡屁股。”

丁一闻言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给他切了下来递给他道:“想吃就拿,不用这么拘束,如果吃个东西还要拘束的话,那这饭可是吃的难受死了。”

洪七点点头,将那鸡屁股塞进了嘴里,泪水却滴落了下来。

丁一一想,便猜到了一些,道:“不要哭,男子汉要坚强!”

洪七哽咽着点头,用力的咀嚼口中的肉块,喃喃自语道:“阿平,师傅的手艺比你好多了呢,呵呵,我这样说,你一定会生气吧,呵呵……”

第二天,丁一早早的就起来了,同时起来的还有习惯了早起要饭的洪七。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要想日后做个大侠,那今后你便要加倍的努力,知道吗?”

洪七目光坚毅的注视着丁一,道:“我会努力的。”

丁一点头道:“好!要的就是这股子势头!”

洪七好武,没人教他的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来练拳,现在遇到了丁一,恰似一块海绵一般的吸取着丁一的教导,用自己的努力将这些转为自己的东西。

他的资质算起来并不算绝顶,只能算是中等资质,但是这种好武之心,这种坚持不懈,却让丁一也不由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一个学的用心,一个教的起劲。

这一大一小,便在一般的专注下,时间仿佛白驹过隙一般的已经悄悄的流走了!

这一天,丁一将已经长成了大汉的洪七叫到面前,说道:“小七,你修炼外功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下面的话,我也没什么在教你了,你可以去江湖上走走、看看,磨砺自己的武道,走出自己的路来。”

洪七一愣,这十几年,他可是过的十分的快活,不仅不用在过那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了,还可以学到自己梦想中的武功,还有亦师亦父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丁一。虽然自己在修炼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严格,但平日里对自己却是极好,还经常做好吃的给自己吃。

现在听见了师傅说了要自己出去行走江湖了,这是自己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啊。不知道多少午夜梦回,总是会想到自己在行侠仗义!但现在忽然得到了允许,却忽然又极为的不舍了。

丁一看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了,说道:“莫做这些小儿女的姿态,站起来说话。”

洪七站起,道:“师傅,真的要赶我走吗?”

丁一笑了笑:“怎么是赶你走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在江湖上转累了,迷茫了,那就回来看看。”

洪七想了一下道:“师傅,你为什么不去江湖呢,你的年纪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啊。”

丁一回忆起了曾经在江湖上的那些,笑道:“这江湖我已经走得累了,所以我不想再去了,待在家中似乎才是我应该做的。”

“师傅,为什么会累啊?”

丁一道:“这些你还不懂,或许你将来会懂,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懂。”

洪七真的不懂,但是他还是说道:“师傅真的不想再入江湖吗?以师傅的身手,绝对可以做天下第一的啊,到时候,杀那些贪官污吏、除暴安良,多好!”

丁一笑了笑,道:“这第一到底有多好?我是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贪官污吏太多,杀不完啊。”顿了顿,看着洪七道:“这些人便留给你去杀吧,当杀之人还是要杀!不过记住,不管如何,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知道吗?”

洪七点头道:“知道,师傅。”

丁一点头走到了场地中间,道:“你修炼的外功,由外而内。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你的性格刚硬,如此,我再传你一套掌法,这掌法是外门功夫的至境,学会此掌法,必对你大有裨益!”顿了顿,缓缓的拉开了架势道:“这掌法虽然是外门功夫,但刚柔并济,是天下第一的掌法,你当用心,用你的身体去感悟,也当慎用之!”

说到这,拿桩站稳,喝道:“这第一掌,叫做亢龙有悔!”

洪七惊讶的看着丁一直直打出的一掌中,仿佛一条金龙呼啸而出,直直的扑向了远处。惊道:“好简单的掌法,好厉害的掌法!”

丁一心中一顿,微笑着点头,这孩子倒是有可能将这掌法发扬光大。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再现萧峰当年这降龙掌法的威风来!

“师傅,这是什么掌法啊?往里没见你用过啊。”洪七问道。

丁一道:“这叫做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的不传秘技。我教你,只是因为你心性不错,不过如果被我知道了你用这掌法胡作非为的话,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拿你是问。”

洪七心中一凛,但毫不退却昂然道:“我不会的,我洪七绝不会做那些胡作非为的事情的,如果我做了,不消师傅来清理门户,我自己就解决掉自己。”

丁一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是开心,是他从海外回到中原后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了,朗声道:“好!来,跟着我做……”

第二五八章 再遇段誉

“好安静啊,难得的在自己家也能体会到这种安静!”躺在屋檐上的丁一,看着升起的朝阳喃喃说道。

在洪七走后,山庄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种孤寂感,让他再次的体会到了长生的痛苦。旁人想要求的长生,为此不择手段,而他却因此痛苦,因为他比那些人更有情!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老朋友还在呢?不过想来应该是不在了吧。”叹了口气,丁一看着天际边各种各样缓缓飞过的白云,问道:“长生的好处,我体会不到。这长生的坏处,却让我好好的享受了一番,白云啊白云,你到底是人是魔呢?”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丁一始终就是这样躺在那边,痴痴的望着天边。渐渐的他只觉的自己仿佛已经融入了周围一般,仿佛只要一个念头,那边的树枝就能够随自己的心意舞动一般!风吹拂而过,仿佛有了形体一般,居然能够被自己抓住。

“这便是真正的自然之道吗?融入自然,原来是指的这个意思!”那躺在那的仿佛已经化为了石像的丁一忽然闭目喃喃自语。却又长叹一声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古之不知有多少人都想要求长生,而我偏偏不想要长生,真是好般讽刺啊。”

仿佛一阵清风一般,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就随着这缕清风缓缓的落到了地上。双脚占地,丁一便沉思道:“武者,武自野兽搏斗中悟出,在与天地相斗中明道!战胜自我,超越极限,创造奇迹,融入自然!这便是武道的真谛吧!”

随后挥出一掌,只听阵阵雷音,丁一道:“果然,不管是武功,还是道法,到了这般境界,却都是一样的!”长叹一声自嘲道:“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想当初,我心中对武功是如此的痴迷,但是现在居然有了一种彷徨感,好笑,真好笑。”

在这空荡荡的山庄内,却更能让他觉得无比的孤寂,那种仿佛世间只剩下了自己的感觉,让他只觉得无比的难受!于是,留下了书信,便出去走走,也算是散心吧。总比一个人呆在这大宅子中要好吧。

随意的到处游走,感受着那似乎从来都没有留意过的自然气息,看着迁都临安的大宋,看着皇宫中歌舞升平的景象。又想起了自己从海外回来的时候,那沿岸的无数的大船,船上早以布置好了一应俱全的东西,恰是这皇帝早早就设下的逃生之路。只要金兵打过来,他立刻就可以乘船逃离。

想的倒是挺好的!丁一无奈的叹道,绕路而走,却在路上听闻了一些江湖上的传闻,知道了江湖中两个人现在是最出名的了。

一个是精忠报国,数次打退了金兵的岳飞!

一个是未逢一败的剑客,便是当年的剑魔!

朝中皇帝昏庸,贪官甚多。但即使在这满目疮痍的南宋中,却依然可以看见无数的好汉活跃在那宋金战场之上。

或许,有机会的话,倒是要见识一下那岳飞和那求败的剑客!心中在想事,却是不自禁的便来到了大理,在那水云间便停了下来,想到了当初下山后第一次受伤、学艺,那古怪的顿悟想来是白云强行给予的吧?不然那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顿悟?行云也是在这里离去的,这里和自己已经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了。

到了他这种境界,数月不食不饮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便一个人默默的在水云间住了下来,便是此地的主人,那大理的皇帝都不知道这里住下了一位高人前辈。

而这一天,大理国君宣仁帝段誉,因为子嗣争位之事心烦不已,便轻装出了皇宫本拟往天龙寺去,但想到那里未必可以得到清净。想了想,半路转道便又往水云间来。

他虽然不喜武艺,但机缘深厚少年时便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后得几位夫人的开解,对武功却也不曾放下,他要想偷偷摸摸的出去,城中又有几人可以盯得住?

“咳,还是这里好,风景秀丽,又没人来打扰我,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段誉展开轻功将身后的侍卫甩开,绕了一段距离才往这边来。脚下踏进了此处,看着绿树成荫、百花怒放,水池上,烟雾缭绕,阳光洒下幻出五彩缤纷的迷幻之色。

他来到池边,道了声:“许久不来,此处还是如此的美丽。当年先祖于此闭关悟出了六脉神剑,兴许便是此处的自然之美,让他老人家心胸豁然开朗,另辟蹊径创出了此等神功了吧。可惜的是,后生晚辈我段誉却是无法将这六脉神剑找到合适的传人,怕是因此恐要误了先祖的神功了!”

心中感慨,脚尖轻点人仿佛被云雾托住了一般,直直的飞上了亭子里,却是惊讶道:“丁前辈!”

叫了声后,却发现丁一似乎并没有反映,而是依然呆呆的盘膝而坐。他心中疑惑,走上前探出手指,却是心中一惊:没有气息,难道丁前辈他……是了,按照记载,丁前辈他也已经活了上百多年了,会突然离去却也正常了。不过此等肉身不腐,却好生奇特,到似佛经中的一些高僧坐化一般,或许是因为丁前辈修为深厚所致吧。

看着外边一点也看不出已死的丁一,段誉喃喃自语道:“也好,丁前辈于我大理颇有渊源,书中记载当年他也是在此和先祖结成莫逆,此处风景优美,便做了丁前辈的坐化之地,却也是好的。咳,倒是我不该过来打扰了……”

想到这便要离开,忽然听见树林中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当即暗忖道:怎么可能?难道还有人知道我会来此吗?

不一会,在段誉的注视下,一队铠甲鲜明的士兵跑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袍,显然是一副皇子的打扮。段誉瞧得分明,这人是自己和婉妹的儿子,叫做段正兴,少年时便以多智博得众人的喜爱,现在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段正兴走上前来,恭敬的行礼道:“父皇,大宋和金国的战事有了变化,还请父皇过目。”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本红色的奏折,恭敬的双手捧在面前,静等段誉先来拿取。

“宋金之战又有了什么变化?不是那岳飞一路高歌,将金兵驱逐出去了吗?”疑惑声中,他也不去追究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了。飘飘然的落到地上,接过了奏折翻阅道:“这宋朝皇帝怎么了?这岳飞好好的,怎么会被突然地调回,如此大好的战机因此延误,便让金兵得了喘息之机,在想要破之便难了……”

段誉话说到这,却听见一个声音忽然道:“岳飞?他怎么了?”

段誉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亭子中一个身影缓缓的站立了起来,当即就愣住了。

不过他身边的士兵却是立刻围了上来道:“何人,居然敢惊扰圣驾!”

那段正兴却没有立刻说话,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自己的父亲脸上虽然惊讶,但并没有什么奇异之色。而且,父亲他的实力已经是当世绝顶,又是从上面下来的,这人至少应该不是刺客之类的,想到这便道:“父皇,那人是谁?看上去好生眼熟。”

段誉没有回他,反而道:“前辈,您没事吗?”

丁一微微一笑道:“忽然间有所感悟,就闭关了,你来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立刻的醒来,怎么?以为我死了,现在见我又活过来很是惊讶嘛。”

段誉笑了笑道:“没事便好,前辈来此可有事找我?”

丁一摇头道:“没事,就是人老了,不由自主的喜欢缅怀下过去,所以就过来瞧了瞧,怎么,还要经过你批准?哦,对了,这里是你的地方呢,倒是要经过你批准呢。”

段誉抱拳道:“前辈笑我,此处前辈想来便来,却哪里需要告知他人,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丁一本来就不过是调侃他罢了,看见他这幅模样,摇头笑道:“多年未见,你到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顿了顿,看着他身边的男子问道:“这是你儿子?”

段誉点头,道:“犬子正兴。正兴,来见过丁前辈!”

段正兴虽然不认识丁一是谁,但是还是能听话的走上前抱拳道:“丁前辈安好,段正兴在此有礼了。”

丁一看了看他,点头道:“这个小子不错,很聪明。”看了他几眼,忽然问道:“对了,那岳飞怎么了?”

段誉想到他刚才便是因为这事才从那闭关的情况下清醒过来的,当下便将手中奏折递上道:“前辈一看便知。”却又摇头一叹:“如此好汉,看来凶多吉少了。”他虽然不懂这些,但十数年来帝皇生涯,还是让他能够看出这宋朝的皇帝这么急得召回岳飞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丁一接过奏折,只看的是双眉紧皱,如此大好形势。如果那岳飞挥军而下,必定可以将金兵的攻势破去,到时候直取黄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接连的金牌之命,敕令岳飞只能驻军不前,领着军中的几人回临安,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忽然间想到了当年,那杨老将军喝醉了酒和自己说的一席话,这宋朝的皇帝最是忌讳带兵打仗的名将。因为他们的开国先祖,便是在军心所向下、黄袍加身才有了现在的宋朝。看样子,这便是其中一个理由了,但我却怎么觉得这岳飞的事情中,似乎还有着什么隐情?

这岳飞,仅仅是我道听途说的,便能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完美的仿佛圣人一般的将帅。领军、带兵,从来没有一丝的诟病,在现在的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出现了他这样的一支奇葩,我却不能坐视不管,当要去看一看才是!

想到这,对着段誉道:“这事情很是古怪,我要去看一下,却不能和你叙旧了。”

段誉道:“无妨,这岳飞我也是好生敬佩,前辈去看一下自然更好。毕竟宋朝能够安好的话,我大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丁一道:“你倒是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了,不错,不错。”顿了顿道:“如此,我先走了,告辞!”

段誉道:“前辈一路走好!”话音未落,却看见丁一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轻功,看来这些年来前辈的实力不仅没有一丝的退步,反而日日在进步一般。怕是只有大哥才能和他相比了吧?

他想到这,边上的段正兴问道:“父皇,那丁前辈是何人啊?”

段誉遇见了丁一,心情已经很是不错,此时心中的烦闷也消了,便道:“这人是和我等先祖称兄弟的一个奇人,宫中的秘典中也有记载,你没看过吗?”

段正兴一愣,惊道:“难道是那一字电剑丁一?”

段誉道:“不错,便是他了。说起来,他和我大理的渊源深厚,能在这里遇见他却也不是什么奇事。这人便是你大伯、二伯,遇上了也要叫声大哥!”说到这,想到了自己大哥的逍遥,想到了二哥的潜心武学,突然间便觉的自己的这皇位仿佛是个监狱一般,将自己牢牢的锁死在其中。看了看身前乖巧的儿子,暗道:既然他们这么想要这皇位,那便给他们吧,我下旨的话,或许也能让他们不再相互的争夺了吧?

段誉是个想到便做的人,回到了宫中,第二日便在朝上宣布了这个消息,传位给了段正兴,而他自己却领着几位夫人离开了大理,去过他一直想要的逍遥的生活了。

比起段誉来,丁一却是个劳碌命了,一路急赶,在路上又听闻了岳飞的一些事情和朝中的一些情况,心中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皇帝的不渝,朝中奸臣的陷害,这岳飞现在回去必定会有危险。

当下,身法不由的更快了几分,这个让金人都会交口称赞:“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神人,却不能让他图遭陷害!

因为没走大路,所以速度凭空快了几分,当他赶至临安之时,恰恰和岳飞等人遇上,看见了在岳飞的命令下,满目怒火却没有反抗被捆缚起来的众将;看见了边上秘密调遣过来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困;看见了那笑的嚣张无比奚落岳飞等人的几位官员,心中的对着朝廷的不满和怒气瞬间爆发了出来,大喝一声道:“贼子,好胆!”

怎么老感觉我书里面的段誉就是个任务剧情触发器啊!晕了

第二五九章 精忠岳飞(上)

“什么人?”几名大笑着的官员,听见了震慑心扉的怒喝,这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和士兵只觉得浑身莫名的便是一阵颤抖。

场中尚能够处之泰然的便只有人群中被捆缚起来的一行人,这些人中一名高大威猛的武将低声道:“好厉害的内力,这人的实力高超,不可小觑!”

边上的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将听见这壮汉的说话,于是开口问道:“杨大哥,这人比你都要厉害吗?”

那叫做杨大哥的将领皱着眉头盯着从天而降的壮汉,低声道:“至少这人的内力和轻功远胜于我!”

小将看着这人,道:“杨大哥,你说他忽然出现所为何事?”

“不管所图为何,反正这些人要倒霉了,呵呵。”笑声中包含着无比的快意和辛酸,十年之功、毁于一旦,十二道金牌将元帅逼迫了回来,以元帅的聪明怕早就猜到了回来后会怎么样了吧。可是自己等人苦苦相劝却没有用,现在看见了这壮汉现身教训这些作威作福的士兵和官员,只觉得是快慰无比。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不是我们所致的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好汉饶命……”看着边上那些冲上来的士兵瞬间变成了死尸倒在地上,这几个往日里只是溜须拍马的官员,吓得是屎尿齐流,跪在了苦苦的哀求。

这壮汉正是一路风驰电掣般赶来的丁一,看见了又听见了,这些官员大叫着“岳少保,你也有今天。”便知道了一切,看着破虏的功臣居然铁索缠身,当下怒火攻心冲了下去。看着那些还敢提着兵刃冲上来的好坏不分的士兵,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那身材高大的将领此时道:“好厉害,这人的武功远胜于我。”

那小将惊讶的看了看他,又扭头去看丁一,道:“能胜过杨大哥的,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看这人武功超群,又出手毫无忌惮,应当是江湖中的人物。”

“江湖中也有这等人物吗?”

“呵呵,江湖中多奇才,那你也见过一面的救过我的剑客,便是他的剑法就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比之我等,这些江湖中人更加追求与武艺的极致,有这等高手隐世不出也是可能的。”说到这,却忽然眉头微皱道:“这人应该是为了你爹来的,不过这许多的人,后面还有大军在侧。江湖中的高手,取上将首级,单挑决斗都是个中好手,但是如果陷入重围便危险了。”

那小将惊讶了一声道:“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就要喊话让这人先走,却忽然看见了远处有人从屋檐上飞掠而下,看其那利落的身手便知道其武艺不俗,却不知是敌是友。

来人一身黑衫,轻功卓绝,自高处掠来仿佛一只蝙蝠一般的滑翔而至。几人都是眼光独到之人,自然可以看出这门轻功的不俗之处。

来人落在了丁一身前,怪笑两声道:“阁下好本事,却不知道这天下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管就可以管的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天下的事情,天下人都能管得,我为何不能来管上一管?”

这人绕着丁一走了几步道:“莫以为自己的本事不小,便如此的放肆。丞相大人的事情是你这等江湖人物可以插手的吗?”说着话已经到了丁一的身侧,忽然间眼中精光闪过,藏在袍袖内的双手瞬间射出。

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拂,一招寒袖拂穴功便施展了出来,直将这想要偷袭自己的人给甩到了一旁。

这人要不是轻功的确有过人之处,便是这一拂便能要了小命,但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讨得好去,偷袭出去的双手此时是无比的剧痛,体内受到丁一内力的反震更是受创不小。惊讶的看着丁一,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即使你武艺高超,难道还想和朝廷作对吗?这几人都是朝廷钦犯,你可要想清楚!”他本来是受了大人的命令,过来监视岳飞一行会不会反抗,如敢反抗就地击杀,到时候就报上去一个抗令不尊便好了。

但是哪里会想到,这岳飞一众没有动手,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壮汉却出手了。看见那些士兵拿他没有办法,于是现身想要制住他,却哪里会料到自己偷袭不果还会被伤的如此重。当下不敢在嚣张,想要用朝廷大义的名头来约束这人。

那原本被士兵围在中间的一名即使被铁索缠身,却依然是如此的器宇轩昂,傲然而立于人前,听见了这人的话,叹了一口气,道:“好汉,岳某在此有礼了,敢问好汉可是应了他人而来?”

丁一扭头看向他,道:“你便是那岳飞吧?”

岳飞点头道:“不错,某便是。”

丁一道:“铁链加身犹是如此的洒脱,不愧是岳飞!”顿了顿,指着那些官员和士兵又道:“班师回朝,你可想过会遇到这些?此等待遇,你又作何感想?”

岳飞看了看左右,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了远处道:“好汉还是速走吧,岳某感激你前来,但此事好汉却不要插手其中了!”

丁一自然之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道:“那些跳梁小丑,来的再多又如何?你功勋独厚,遭如此待遇,就不觉得心寒吗?”

岳飞刚要再说什么,却听见身后的大将道:“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我等自然心中不茬,可是元帅有命,圣上有旨又能如何?”

丁一见这说话之人,刀削般的长脸,蜡黄的脸上剑眉高耸,鼻若悬胆,正是好一个威武的汉子。于是道:“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我便是听说了,你们攻至开封,却因何而忽然撤兵班师回朝?”

这名汉子还要说话,却被岳飞喝止道:“莫胡言!”然后转头面对丁一道:“好汉高义,但或许圣上另有他想,才会如此,这却不是我等可以轻易言之的了!”

丁一眯起眼睛看着岳飞,道:“你很聪明,我不相信你看不透!”

岳飞身子一震,看了丁一半晌,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江湖中的高手,却想不到居然也是如此的精明,苦笑一声却没有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阵衣襟翻飞之声传来,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二十几个高手飞掠而来,将自己和岳飞等人围在中间。那刚才受伤后一直不敢再上前来的那人此时叫嚣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敢和丞相大人作对,给我死来。”抖手便是两把飞刀射出,直取丁一的双目。

丁一微一侧身便闪过了两把飞刀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丞相,这丞相到底是何人?”

其中一个手持双刀的汉子,冷笑一声:“丞相之名也是你这等江湖草寇可以提之的?你们将岳飞等人押入大佬,等明朝审问,这人的话杀死便是了。”随着他的说话,边上还活下来的士兵,立刻就要上前拉扯岳飞一众,那十几个高齐齐的对着丁一冲了上去。

岳飞急道:“此人不过是个路人,却和我等无关,为何要杀之?”

那双刀汉子冷笑一声道:“岳飞,你自身难保还在关心别人?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想想你为何会落的如此下场吧,哼,带走!”

“我没说让走的时候,你又要带他们去哪?”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掌印出,不闪不避的迎上了一把钢刀。

锋利的钢刀落在了他的手心,却仿佛是豆腐一般的节节碎裂开来,挥刀之人惊讶之中,却已经被钢刀的碎片打入体内。周围有三四个人同时围攻丁一,都被这钢刀的碎屑击中,惨叫着便满地的打滚。

那使双刀的汉子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丁一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的走来,路上自己手下无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一招。任是各种兵器、暗器毒镖根本无法伤到这人,反而是每每被其打飞出去的人,都是吐血落地、无力再起,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心中讶然: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时候江湖上居然有了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这人也带着剑,难道便是那剑魔吗?但不像啊,那剑魔据传是个极为英俊、冷酷的男子,而且,剑魔杀人都是用的剑,这人到现在却都是用的掌法,但不是他的话又是谁呢?

心中虽然在想事,但反应却不慢,脚下一点身形暴退道:“弓弩手何在,快与我射杀此人!”边上不远处本来是用来防止岳飞等人暴起的弓弩手,此时却正好用来对付这人。

瞬间,遮天盖日的箭雨落下,只将丁一和他身边的几人尽数笼罩其间。伴随着一阵绝望的临死的惨嚎之声还有那双刀男子的怪笑声,一个让众人想不到的声音忽然道:“神臂弩,当年用来对付善于马战的敌人所用,今日却对自己的同胞用上了吗?”

双刀汉子惊恐的扭过头来,看着丁一站在一名弓箭手的身前,正在抚摸着那神臂弩,惊道:“怎么可能?”

丁一单手将这别人需要脚踏才能上弦挂矢的神臂弩上好箭矢,道:“再问你一遍,这丞相是何人?岳飞等人因何要抓走?”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江湖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物,而我幻刀还问曾听说过……”他话才说到一半,只觉的心中一凛,眼睛之中已经看见这壮汉手中的神臂弩对着自己射出了箭矢!

这人哪里会想到丁一一言不合便会出手,好在他本就不敢有半分的放松,这神臂弩虽然力大、速快,但却还难不住他,双手一翻两把薄薄的弯刀在胸前交叉而过已经将箭矢砍成了三段,道:“阁下功夫虽高,却也莫小看我幻刀!”

丁一缓缓走上前道:“小看你?你连让我小看你的资格也没有,你既然不想说那也无妨,丞相之职又能有几人?”

幻刀气的大吼一声道:“莫小看我啊,我可是幻刀……”话未说完,冲上前的他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刀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扣住了,自己的绝技双飞斩居然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了他这人是多么的可怕,心中惊恐的想到:自己和丞相大人这次到底招惹上了一个什么怪物啊?

想至此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了,丁一的内力破开了他的刀法,捏碎了他的宝刀,顺势一拳已经将他击毙。

边上的岳飞眼中精光闪烁道:“深不可测!”

“不错,此人的实力已经到达了极致,我远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高宠尚在,我和他联手或许可以撑上数十招吧。”

那员小将听见了自己的杨大哥如此说话,惊道:“这人有如此厉害吗?”

“这人很厉害,我想不出来这天下还有谁能当他的对手的,所幸的是这人看上去应该不会找我等麻烦,不然的话有这样的一个对手,怕是睡觉都要睡不好了。”爽朗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

自然,丁一也听见了,回过头微微一笑,视身后的那一队弓弩手恍若无物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错,阁下便是岳家军的头号猛将,杨再兴了吧?”

杨再兴点点头道:“我正是,不过却不是什么岳帅手下的第一高手。”

丁一见他坦然而言、爽朗不羁,心中便对他生出了一份好感道:“这位小将军应该是岳元帅的儿子岳云吧?四猛八大锤的传说,我可是听说过的。”

岳云十一二岁时便随岳飞出征,其父对他极为严格,而且岳家军中哪里会有如如此夸赞他。所以听见了丁一的称赞,白脸羞红道了声:“那……那都是传言罢了。”

丁一走上前看着岳飞等人身上的铁索就要将他们拉断,但是岳飞脚下一动往后一退,身法看似缓慢却恰到好处的已经避过了丁一的这一抓。道:“多谢阁下高义,不过圣旨在前,岳某却不能抗旨不尊。”顿了顿,看了看身后的部下,长叹一声道:“此事古怪,当是岳某拖累了各位兄弟了,便由岳某一人前去领罪便是,诸位保重!”说着话,便大步的走向那瘫倒在地上的几个官员,道:“起来,岳某随你等走一趟。”

丁一眼中精光闪烁,看着岳飞器宇轩昂而去,含在嘴边的话半晌没有说出来,直到岳云急道一声:“爹,我随你去!”

边上的将领立刻齐声道:“元帅,我等同随你去。”

那杨再兴唾了一口,低声道:“狗日的皇帝,该死的贪官。大好形势毁于一旦,现在居然还想要陷害元帅……”喃喃自语中,却是跟在了岳飞身后而去。

岳飞回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几人道:“宗本、再兴尔等又不是我岳飞,圣旨之上说得明明白白要我岳飞去便可,尔等岂可违逆。”说完,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又说道:“云儿,你也不要过来,好好的跟着你的叔伯他们,为父此去自然会在圣上面前据理力争,想来也不会有事,尔等又何必紧张?坏了我岳家军的威风!”

张宪冷冷的站住了,看着岳飞的身影渐渐的在街口消失不见。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官员跟着岳飞同样的消失了,终于怒喝一声道:“打打打,打个什么啊?千辛万苦到了开封,却突然要班师回朝,元帅,你心中会不知晓此去无幸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这贼老天难道瞎了眼了吗?如此堂堂正正、精忠报国的好汉,居然现在成了阶下之囚!”

杨再兴也是怒喝一声,双臂用力挣开了铁链,怒道:“狗皇帝,岳帅会谋反?谋个屁反啊……”说到这,便是这八尺的汉子也不自禁的留下了泪来。

一众部将,尽皆面现愁容,他们又不笨。圣旨中所说的事情,无疑便是有人要陷害他们的元帅。以他们元帅的精明,会看不透?想到元帅接到金牌之后,说出了那“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这句话的时候,元帅他那个时候心中便知道这一回来等待着他的便是兵权被缴,身陷囹圄了吧。

手握重兵,民心所向。这样的情况下,都已经心知肚明的可以猜到回京的遭遇了,却毅然的回来了。这是会谋反的人会做的事吗?这还不叫做“精忠”的话,又有谁人可以叫做“忠臣”!

可为什么,这个“忠”用在了元帅的身上,却又是如此的讽刺呢!

咳……好难写的岳飞啊!

精忠岳飞,想写出他的那种气势来,但是有没有信心,怕写坏了!

额,对了,说一下南帝的事情!

南帝叫做段智兴!

我书中段誉的儿子段正兴正是南帝的父亲,我写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把他的年纪设定好了,加上段誉毕竟内力深厚。当皇帝的他,平日里没有什么烦恼所以活个百八十岁是可能的。

然后南帝是段智兴,是段誉的孙子,段正兴是南帝的父亲!因为皇族子孙大都是很早就开始结婚的,所以这样一来段智兴实际上并不会和洪七公他们差太多的年岁。

想到书里面描写南帝的时候,那个年纪应该比王重阳等人要年轻一些,所以就把他的父亲先写出来,以此来把他的年龄压下去。

这样华山论剑,洪七公等人三四十岁,他二三十岁,正好啊!几十年后都年纪大了,这十几岁便也就看不出来了!

我是这样设定的!

应该不算BUG吧?

第二六零章 精忠岳飞(中)

“什么?你说只有岳飞被抓进了大理寺吗?其他的人都放跑了?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他们还敢反抗不成?何况,我已经拍了幻刀和血蝙蝠去了,又有神弓营以防万一,怎可能让他们逃走?”皇宫的边上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内,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儒生正对着面前的两人斥责喝骂道。

那地上跪着的两人,看那服饰也是当朝的大官,却在这人的面前只是如此的跪下听他的指责,不仅不敢反驳一语,而且还是战战兢兢的仿佛是面对了一只老虎那般的恐惧。

这男子又骂了一会,然后坐了下来道:“,老夫布置的如此完美,却如何会让这些人逃掉的?”

左侧的一名官员抬起了头来,烛光映照下赫然便是早上带兵前去抓捕岳飞的那名官员。“回丞相的话,那岳飞等人本来都已经束手就擒,但忽然来了一个壮汉,这人好生了得,不仅不畏惧弓箭,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边上的一名官员接道:“而且便是丞相府中的哪四大高手中的两人,也被他轻松拿下,我等拼死相抗,才逼退了那些岳飞手下的将领和那忽然出现的壮汉,最终将那主事的岳飞拿下。”

“呵呵,是吗?如此说来,二位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啊?”

“不敢,不敢,为丞相办事,自当尽力而为。”

这丞相拍拍手道:“好,说的好,你可以走了,尹大人,不过夜路难走还请小心啊!”

这尹大人一听立刻哭着拼命磕头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啊,是小的不好,小的不好啊……”

“哦?怎么又不好了?哪里不好啊?”

轻松的语调并没有给这尹大人带来是吗安全感,相反听着这人如此平淡的说话,内心已经是无比的恐惧了。当下道:“下官不敢欺瞒丞相大人,那岳飞是自己跟着下官走的,那些岳飞手下的部将,下官根本就没敢上去捉拿,还请丞相大人饶命啊……”

丞相隐在烛光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真是好聪明呢,算了,你下去吧,日后不要在想着欺瞒老夫便足矣了。”

这名官员听到他说“日后”,心中顿时以为自己终于求到了活路,当即磕头道谢准备离去,却没注意到随着他出去,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毫无征兆的一刀,让他惊恐的看着心口凸出来刀尖,挣扎着说道:“为……什么……?”

“丞相大人不需要你这种没用的废物!”冷冰冰的话语,让官员无奈的摔倒在地,边上立刻就有人跑了过来将他的尸体拖走。

这人并没有离去,反而走向了房中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另一名官员,对着丞相抱拳道:“大人,已经解决了!”

丞相点点头,喃喃道:“他今日能够说话来欺瞒我,指不定哪天便能够为了别的将我说出去,这人我是无法再相信了,所以自然只能除掉了。你说对吗?赵大人?”

地上那人只是不停的叩头,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丞相笑了笑也不理他,道:“那出手之人,你等可有把握对付?”

这人跪下道:“如果那些人所言属实,恕属下无法应对,这人的身手怕是已经到了绝顶了。”

“哦?是吗?这人忽然出现,总是让老夫心中难安啊,这人怕是会打乱我的部署!便是你等齐上也没办法吗?”

“这……属下不知。”顿了顿在心中寻思了一番才道:“若是能将他骗到一狭小的地方,我等拖住他,让柳生先生蓄力一击施展迎风一刀斩,想来会有一些用处。”

昏暗中丞相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通武艺,但是自己手下招揽的这些高手却都是江湖上的有名之辈,如面前的这铁爪鹰王便是其一。往日里几曾看见他会如此的踌躇,看来那人的实力当真是已经到了一个他们无法匹及的境界了,这等人的忽然出现,看样子还是岳飞一边的,却不能不早作打算啊!

想了一会,道:“这人既然是冲着岳飞而来,那必定不会看着岳飞死去,这便是个机会。”说到这,从烛火后走了出来,喃喃自语道:“不惧弓弩?那如果弄上火油,再以火箭射之,又有尔等同上,便是庙里的罗汉也化了吧。”

“大人高见,如此一来的确可以将这人逼至死地。”说这话的时候看见了丞相的眼神,随即一点头右掌瞬间扣出一把扭断了身旁的哪名官员的脖颈。

那官员挣扎着哽咽说道:“秦……桧……你……好狠!”

这叫秦桧的丞相听着这官员的临死话语微微一笑道:“死人是不会告密的,也是不会再对我有什么害处的,而且,死人还能为我所用,你说我狠?”笑声中,冷言道:“将这两人处理一下,明日里我要带他们面圣,就说那岳飞手下胆敢抗旨杀钦差。”

“是!”

“呵呵,岳飞,你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劣迹,这一点仿若圣人,我秦桧也佩服你。但是你却不应该如此的出类拔萃,难道不知道圣上最忌讳的不是金兵,而是尔等这般的大将吗?”喃喃自语中,缓缓的走进了边上的小屋,却还能听见他的话:“如此一来,除了那王俊的举证,现在却又多了一条罪状可以将你除掉了,到时候我兵权到手……呵呵!”

而此时京城的一处屋子中,丁一几人却也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那岳飞之子和几位大将此时都在这里。将岳飞的一些不为外人道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丁一,换来的是丁一的赞叹不已和长长的一声叹息:“精忠报国?我第一次感觉到这四个字是如此的讽刺呢!”

场中一名叫做牛皋的汉火爆脾气,直嚷嚷着要将岳飞从大理寺救出来,却被杨再兴按住了道:“你想要逼死元帅吗?”才让他稍微安静了一会。

丁一道:“是因为我的出手,所以反而会让朝中的那些人更加好找到陷害岳帅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证据吗?”

边上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牛皋粗重的喘气声让丁一知道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叹了一声道:“为什么岳帅领兵收复中原,那皇帝还会如此这般?”

边上一名白面的汉子道:“阁下难道不知晓那宋太祖是怎么得到的天下吗?”这说话之人名叫诸葛英,是岳飞的军师,他已经猜出了丁一的身份,却更是好奇他为何会堪悟不透!

丁一得他提醒,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惨笑两声道:“原来是怕皇权旁落,因此那皇帝才会如此的忌讳岳飞吗?”

诸葛英点头道:“不仅如此,岳帅所想的是‘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便是这想法,或许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便生出不对了。”

丁一一愣道:“这是为何?”

诸葛英解释道:“直破黄龙,便能迎回徽钦二帝,到那时候当今的皇帝自然要将皇位交出,你说他肯是不肯?”

丁一一愣,苦笑一声,摇头道:“是这个道理啊!”顿了顿又道:“什么时候,这宋朝的皇帝变成了这幅模样?呵,好笑,真好笑!当笑,当笑我,我一厢情愿的总是认为那皇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岳飞的悲剧便是这皇帝造成的了。”

诸葛英长叹一声,道:“说是如此,却也不错!怪只怪,岳帅太过完美了,如圣人一般的他,又怎能不令那皇帝心中畏惧!便如同汉之霍光一般,都是因自己的过分完美而遭难啊。咳……”

丁一身子一震道:“因自己而遭罪,难道他那般的坚持就没有意义了吗?”

诸葛英看了丁一一眼,见其双眼迷茫,心知他必定是绕了进去,于是便道:“岳帅是什么想法,阁下或许可以亲自去问一问。岳帅他必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说出来却总无法比的上他亲自跟你说。”

丁一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去向岳飞请教一番!”说完,脚下一动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房门洞开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场中都是高手,看见了这般模样都是惊道出声:“好厉害的轻功身法,这人到底是谁?”

边上的张宪问道:“军师,大理寺现在有可能正有无数的高手在那埋伏等候,军师让他前去到底为何?”说话的时候语气冰冷,毕竟在听见了诸葛英所言,便是要让这人前去送死一般,心中不茬自然就问了出来。

诸葛英道:“如果是这人的话,那什么埋伏也没有用。”顿了顿又道:“这人心中已经有了疑惑,正在迷茫,让他去找岳帅,让他们彼此开导反而胜过我等苦苦相劝。”

张宪低头沉思了一番,道:“军师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诸葛英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没有猜到吗?”

张宪道:“但他毕竟还是人,是人就会受伤,何况将一个外人牵连进来又是为何?”

诸葛英道:“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救出或者说是逼迫岳帅活下来的话,那边只有他了!除了他,除非老夫人复生,不然的话岳帅一心求死的话,却又有何法可救?”

张宪眼中精光闪烁,半晌不说话,长叹了一声走到了一旁。

倒是那岳云虽然没听到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但是却听见他们说起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寻死,当即问道:“军师,你说我父帅要寻死吗?”

诸葛因眼神黯然道:“以岳帅的精明,早就已经猜到了回来会怎么样了。何况白天的那一幕,他又怎会想不透?以岳帅的身手,想要逃走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而且又让我们走,这就是说明他已经看透了,也心死了!”

岳云身子一震,大叫一声:“父帅,爹!”一口心血就喷了出来,紧接着就道:“不行,我要去救父亲,我要去救他。”

诸葛英叹了声,看着默默不语的张宪伸手拉住了岳云道:“莫冲动,如果想要救你父亲,现在我等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明日里大理寺必会有消息传出,那时候我们再作计较。”

岳云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现在就去……”

诸葛英叹了一声,看了看杨再兴,点了点头。

杨再兴反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脑后将他击晕又没有伤到他分毫,道:“军师,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你如此相信?他就一定能够救出岳帅吗?”

诸葛英喃喃道:“如果这人也说服不了岳帅的话,那真的就麻烦了。”

“麻烦?”

诸葛英看了看天边道:“虽然这人的脾气似乎改了不少,但是如果他见岳帅一心求死的话,必定会找那罪魁祸首的麻烦去。因为他必定会想明白,这天下只有那人才能下令让岳帅活下去!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不过,却也是岳帅能够活下来的唯一的机会!”

杨再兴没有听懂,道:“军师,你就不要打哑谜了,来。”

诸葛英道:“岳帅一心求死,便是这人前去估计也无法相劝,因为岳帅心伤若死了。但是这人的话,依着他的Xing格,到时候必定会大闹皇宫,那时候京中无人能制他,皇帝必定会想起岳帅或者我等来。那时候,便能够借此以那皇帝的Xing命来逼迫他,让他释放岳帅,这便是我现在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了。”

杨再兴愣了愣道:“大闹皇宫?用皇帝的Xing命逼迫岳帅放下自杀的念头?这人到底是谁?”

诸葛英看了看周围都是诸将都是一脸的询问之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岳飞被抓走后的第一丝笑容,道:“这人是个数十年前的人物了,江湖上现在已经甚少谈及他了,不过当年这人,惩恶锄Jian,澶州破辽,阻襄阳王兵变等等之事,想来诸位也曾有所耳闻。”说到这,看着人群中还有人一脸的迷茫,于是又道:“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据说已经悟通了**,达到了长生的境界。而且这人和皇家的渊源极深,他手上有金牌一块,宝剑一把都是当年的仁宗皇帝所赐。这江湖中还从来没听说过他畏惧过什么,皇帝要问他夺取长生的秘法,他便能够杀到京城,在除恶的时候逼迫皇帝不敢在越雷池一步,他那山庄便也成了官家的禁地。我说到这,各位心中也应该记起来了吧?”

“原来是他!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众将领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诸葛英点头道:“不错,便是他了。他的无法无天,偏偏又有情有义、知晓是非、明善恶,有他在,即使无法说服岳帅,却也定会打上皇宫,要挟皇帝令岳帅放下自杀之念。”

杨再兴点头道:“不错,如果是这人的话,那皇帝还真的不在他眼中。难怪当初看见这人觉得眼熟,却又不记得,原来便是他。”

诸葛英奇道:“你见过他?”

杨再兴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我杨家的先祖曾有幸拜入丁大侠门下,族谱记载之中多有形容,所以我见他会觉得眼熟。”

诸葛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看了看天际无边的星空道:“结果如何,岳帅能否安然归来,且看明日了!”

坐在一旁的张宪忽然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中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金枪,低声喃喃自语道:“以岳帅的Xing格,怕是……咳……希望能够如军师所料那般便好了!”比之诸葛英,张宪实际上更知晓岳飞的Xing格,但这话他却不会说出来,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要拼上一拼!

第二六一章 精忠岳飞(下)

“大人,大人,那早上的大汉夜闯大理寺,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大理寺的牢官,战战兢兢的站在秦桧的身前恭敬的汇报着。

秦桧喝了口茶,边上自有侍女为他斟满,挥挥手道:“无妨,虽然他今朝夜里就前来是老夫没有想到的,不过却也好,这大理寺易守难攻,道路狭长这人进去后就别想出来了。”又喝了一口笑道:“何况,这人还要带着岳飞,就更是难以施展开了。以那岳飞的Xing格,必定不肯走出大牢,说不定两人间还会有番争执,如此一来这人的心便乱了。心乱了,那就有了破绽,有了破绽便是再厉害的人也是会死的。”

说完,对着身后挥手道:“你们下去布置吧,务必要将这人杀死。”顿了顿又对着一处角落道:“柳生先生,此次却还要麻烦你了。”

角落中一名身着白色大袄,双手束在胸前的男子缓缓的从Yin暗中走出,冰冷的双瞳中透出的是嗜血的寒光,道:“那人便是大人说的绝顶高手吗?”

秦桧点点头,道:“不错。”

白衣人眼中精光闪烁,从大袄中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道:“那便好,我的剑道,正需要一个高手的鲜血来证明它的强大。”

秦桧微微一笑,道:“想来这人定不至于让先生失望。”

“如此甚好。”白衣人说着话便随着秦桧手下的高手往大理寺走去。

“父亲,这东瀛人靠得住吗?”秦桧身边一个模样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等到那白衣人不见了身影便走上前来问道。他便是秦桧的儿子,名叫秦熺。算起来并不是秦桧的亲生儿子,但却甚得秦桧喜爱。

秦桧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站起身道:“走,回府。”但所前往的方向,却并不是秦府所在。

秦熺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熺儿,你是怎么想的?”秦桧并没有乘坐轿子,只是在路上慢慢的行走,再走到了一处巷子中,忽然开口问道。

秦熺心中一顿,想了下便说道:“父亲大人是想要利用那东瀛人吗,父亲不是说这人还有大用?而且又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呢?孩儿实在想不通。”

秦桧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巷子里此时并没有其他人了,除了他们父子只有几个高手远远的跟在后边。但他还是用低声说道:“这东瀛人的刀法虽然厉害,而且又是异族之人,不过却不算好用啊。”顿了顿随后推开了街边的一扇门,门边一个武者恭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秦桧又道:“没有脑子偏偏还喜欢自作聪明,这种人会坏事的,所以既然不好用,那便将他所剩余的用处榨干后弃之。”

秦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这处隐秘的居所,惊道一声:“难道……”

秦桧目含褒奖的点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走进了房间,坐下道:“这现身之人虽然都没有人说出他是谁,似乎岳飞的手下也不认识他。但是能够将幻刀和血蝙蝠如此轻松地杀死,江湖上除了他或许就没有别人可以做到了。而如果是他的话,那今晚却是不能回家了,因为便是这些人同上,又有陷阱机关,为父依然没有把握将他除去。”

秦熺目光颤动,道:“这人真有如此厉害?”

秦桧道:“将人高估一些总是好的,何况是传说中的他呢!”翻身卧在榻上道:“且在此将就一晚,明日等为父进宫面圣,自然可以让那岳飞等人好好的喝上一壶。如此一来,大义之下,便是这人怕也是回天乏力了吧!”

秦熺看着闭上了双目假寐的秦桧,心中暗忖:好厉害,仅仅只是从几个人的言语中便能推敲出了这些东西来了吗?甚至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未算胜先算败,看来我还要好好的学习。

刚想到这忽然听见一阵巨响传来,其方向显然是远处的大理寺的方向。透过窗户望去,却见那里一片火光冲天。他心知,这必定是埋下的炸药被人引燃爆炸了,如此的动静,便是金刚也化了吧。转过头去,却见自己的父亲依然仿若未闻的躺在榻上,仿佛已经沉沉睡去了一般,心中不由的又多出了一份敬佩。

且不说这对心思Yin细的父子,且看那大理寺中,丁一得了诸葛英的相激而赶到的时候,一路上那些牢房的看守哪里能阻挡得了他。铁铸的牢门的在他的面前不比一扇纸门来的多硬,随着他破开层层阻隔进到了最里面那押解岳飞的地方,这大理寺的牢官终于知道了这人所图为何了,急急的便想要出去报讯。

这便有了开头的一幕,而在那深深的昏暗的地牢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说道:“你来了!”

丁一一愣,走上前却见岳飞被锁住了琵琶骨吊在了木架上,周围此时并没有其他人,显然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道:“你知道我要来?”

岳飞睁开双目,脸上没有一点阶下之囚的感觉,侃侃而谈之时,更像是在和一位老友聊天那般:“阁下武艺高强,一路破关而来,其动静之大岳某又岂会不知?”

丁一点点头走上前握住了铁索,双手内力一运,便已经将这铁索摘下,将岳飞扶到一旁道:“刺穿琵琶骨这等痛楚对你而言都已经可以无视了吗?”

岳飞坐在一旁的草堆上摇头说:“些许皮Rou之痛,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丁一心中一凛,怒道:“你既然已经料到了,为何还心甘情愿的受这囹圄之灾?以你的身手,门外的这些看守根本无法阻挡你,你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岳飞看了眼丁一,忽然笑了笑,道:“阁下的好意,岳某心领了,但……”

“但什么?仅凭着一张圣旨,便让你怂了吗?你难道没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丁一怒斥道。

岳飞并没有在意丁一的语气,反而缓缓的说道:“友师已退,孤军北上,涂耗军力,不智也。”

丁一愣了愣,当日的情况是如何的,他并没有亲眼所见,所知道的一切莫不过探听得来的。现在听到岳飞这样一说,一时之间也没了斥责之由,半晌长叹一声道:“便是班师回朝,我从你和你部下将领间所说的一些话中,也听出了你早已经料到了回来必定会被权臣陷害,为何你还要回来?”

岳飞笑了笑,道:“圣上有命自然要回来。”

丁一眉头一皱道:“这便是忠诚吗?这和愚忠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他真的很难明白他们的忠诚到底是何等的一种情感。

岳飞道:“是吗?或许吧,不过如果连这点坚持都没有了,那又何分愚忠与否呢?”

丁一听出了他的意思,沉声道:“你心意已决?”

岳飞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的坐着。

丁一心情烦闷,道:“这样值得吗?”见岳飞不说话,连眼睛也闭上了,又道:“如果我强行带你出去呢?”

岳飞缓缓道:“阁下可以一试。”

丁一闻言一愣,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说不定岳飞就会被自己逼死。在这大理寺的深处,监牢之中,丁一不停地走来走去,几乎要将地下犁出一条深沟来了,忽道:“你这样很傻,你知不知道?这宋朝如果没有了你,万一哪天金兵再次南下,又有何人能够挡上?”

岳飞不疾不徐的说道:“这天下非飞一人不可,韩将军,吴将军都是当世名将、骁勇善战,自然不会让金兵讨得了好去,何况还有阁下。”

丁一双眼眯起,死死的盯着他,半晌不说话!看着仿佛高僧入定一般的岳飞,丁一只觉的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怒哼一声转身欲走,却走出了几步想到了一路上百姓的交口称赞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的自寻死路?”

岳飞笑了笑道:“岳某又不是傻子,怎会自寻死路?”

丁一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的修为已经到了绝顶,只要不是与你动手我也不可能看出你心中所想。但是,现在的你气势波动,气由心生,你的气势却告诉了我!”

岳飞看了看丁一的背影道了声:“阁下果然深不可测。”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再解释,牢房间忽然就变得无比的寂静,无比喧闹的牢房忽然间似乎已经远去了,让人只觉得此处已经独立于世外,空气似乎也已经停滞了下来。

“是因为他们吗?”丁一忽然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忽然间又能感觉到了远处的Sao动声。

岳飞没有说话,只是不知可否的缓缓的点了点头,动作无比的细微,便是丁一都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没有再转头去验证,脚步一分大踏步便离开了此地,在岳飞的长叹声中,丁一的话语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了才传了过来“你有你的坚持,我看不懂,但我也有我的坚持,是个好人我自然要救!”

岳飞听到丁一的话心中一凛,立刻明白的他的意思惊道一声:“切莫乱来!”但哪里还有丁一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这话他能不能听见。以他的才智,自然早就猜到了丁一的身份,现在听他说话也是立刻就想到了他意欲何为。本想直接追出去,但是想到自己被关押此处哪里能够自己离开,长叹了一声只能希望丁一不要乱来了。不然的话,皇帝一死天下大乱,到时候金兵南下当势如破竹,他丁一便是千古罪人了!

在牢里徘徊不已,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能让他如此做。”转身就要出去,却见角落中一名狱卒正趴在一旁,这人被自己二人的气势交锋震晕了过去,现在居然缓缓的醒来了。这个狱卒,心底还算不错,自己被押在此地,他还想要救自己出去,或许能通过他的口告知。

想到这道:“那小哥可否帮岳某一个忙?”

这狱卒叫做隗顺,听见了心目中的大英雄岳飞元帅叫自己,而且似乎还有事情要自己帮忙,当即挣扎起来跑上前恭敬地说道:“岳元帅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为您尽力办到。”

岳飞笑了笑道:“不用如此,岳某现在不过是一阶下之囚而已,你不用如此行礼。”顿了顿又道:“我写一份书信,想拜托你交给我的几个部将,让他们一定要上朝阻拦刚才出去的那壮汉。”想到这,忽然自语道:“怕是他的所来不是自己直接过来的吧?他一来便询问我,看样子应当是……”

说到这,看了看左右也没有文房四宝供他写信,当即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左手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划过,带出了一抹血花道:“这位小哥,我那几个部将此时应当在城中,我教你一个暗号,你画在几个地方,他们看见了便会出来找你,你便将此信给他们,另跟他们说一声,一定要拦住丁一,也不用担心我!”

隗顺点点头,看着岳飞用血书信,眼中热泪控制不住的便流了下来道:“岳元帅,刚才那大汉前来要救你出去,你为何不走?这些人可是想要杀害元帅啊!”

岳飞惊疑一声看了看他,道:“却想不到,你居然听见了?”

隗顺点点头道:“小的被那位大汉吓晕后,不知怎的一会就醒了过来,虽然无法控制身体动弹,但却能听见声音。”

岳飞想了下点头道:“如此倒也古怪,想来是离魂之症的一种吧,你当小心些,早日找位名医查看一番,此症状或许将来会害了你的Xing命。”

隗顺哭道:“小的死不足惜,但是元帅却不能死啊。那大汉说得对,元帅死了,谁能够带兵将那些金狗赶出中原,谁能够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这天下不能没有元帅您啊。”

岳飞道:“你也是中原人?”

隗顺道:“我本是应天府人士,金兵南下的时候,随着百姓逃难来到了杭州这里。”

岳飞点点头,叹了声:“非我不愿,实乃无法!”看了看他讲血书吹干递给他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朝堂之间不是你想要就能做的。所有的事情必须考虑得更加多,岳某虽然能够带兵收复中原,但是没有朝廷的援助,孤军在外非但无法克服中原,反而会让金兵得了空隙,会让……误会派兵前来平叛,甚至会连累中原的百姓,导致宋朝因此破碎。而且,咳……我却不能一意孤行啊……”

隗顺听不懂这些,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小的狱卒,岳飞说的话太深了,他根本听不懂,但是接过了血书却还是点头道:“元帅,您说的小的听不懂。不过小的真的不明白啊,为什么好好的打仗的常胜将军反而成了这般……”说到这忽然停住了似乎怕引起岳飞的不快,又急道:“小的一定会将这书信交给您的部将的!”说完话,看见岳飞没有别的指示又道:“那……元帅,我先走了。”

岳飞点头道:“多谢了!”

隗顺摇摇头:“元帅驱逐金狗,为我等报了血海深仇,这应该是我谢您才是,这等送信的事情哪里值得元帅道谢。”说着话对着岳飞磕了几个头,转身跑到转角处,看了看外面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在,这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却是只看见一地的尸体血河,不远处甚至还有喊打喊杀声传来。他心知,这必定是刚才的大汉和赶过来的士兵缠上了,自己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左右一看,发现了一个狗洞,暗道:也罢,为了完成元帅的嘱咐,便从这里走吧。何况,狗洞也不是没钻过!心中想着,不在犹豫,小心的跑到了墙边弯下身子就钻了出去。

而此时岳飞却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牢中,听见远处气劲激荡的声音,知道定是丁一和人动上了手。心中却在想刚才那狱卒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自己无奈撤军时的景象,当时百姓闻讯拦阻在自己的马前,哭诉说担心金兵反攻迫害:“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无噍类矣。”哭声震野,班师一路无数的百姓拦道恸哭。

想至此,他喃喃自问道:“我错了吗?可是我不如此做的话,圣上猜疑,派兵前来的话,到时候抗金的实力必定会因此而受到无故的损失。而且,金兵更是有可能闻讯再次杀来,我不得不如此啊,为了保存抗金的实力……可是……”

咳,岳飞好难写,小时候听着岳飞的故事长大。一个英雄一般的人物,真的好难写。姑且就这样吧,把他的一些心里矛盾写出来。我想这不算过分吧?当年,他说的“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就说明了他早就猜到了自己回去要倒霉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回去了,路上哭着拿出金牌圣旨和百姓们说:“吾不得擅留!”我想当时的岳飞,肯定是想要将中原彻底收复的。

咳……怪就怪那样的一个社会,恨就恨那样的一个皇帝,那样的那些权臣!

我想写出岳飞的精忠,但是他的忠又不好写,因为我觉得是愚忠。但是细细看来,他为了保存抗金的实力,选择了慷慨赴义,所以又不能如此说。借着丁一的出现,我姑且就写一下吧!

第二六二章 我欲弑君(上)

“拔刀术吗?”看着伤口处缓缓滴落的鲜血,丁一缓缓的问道。平淡的语气中居然连刚才冲天的怒火仿佛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剩下的是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

不过这样的笑容落在了这狭长通道中的几人的眼中,却并不比地狱中恶鬼的狞笑来的有多好。火药的爆炸,无数的箭矢、暗器居然都没有伤到他分毫。便是早早便开始蓄力的这足以砍破精钢的一刀,却也不过是划破了他的手背。这人的实力难道真的是自己等人无可匹敌的吗?自己招惹下了这等的高手可是明智的?

白衣人缓缓的收刀回鞘,这拔刀术原本不应该多次施展,但是他发现这人给自己的压力太巨大了,几乎就是要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了。这个时候,什么招式都已经无用,或许便只有这快到极致的拔刀术能够拼上一拼了,毕竟他刚才就已经被拔刀术伤到了,不是吗?

丁一见他不说话,身形伏低依然是拔刀术的姿势,却是笑道:“这等模样的拔刀术,你应该是东瀛扶桑的武士吧?”笑了笑,又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扶桑人,在这个世上难得会有一个名族让我如此的讨厌!贪婪、无知,还喜欢背叛、偷窃!怎么?以为偷学了中原的唐刀和拔剑术换个模样据为己用,便是你们的东西了吗?还频繁的Sao扰沿岸百姓,烧杀砸抢、**掳掠无恶不作!倭寇!”

白衣人此时心中几乎要将丁一活生生的吞下般的愤怒,但是惊讶于对方的实力,他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双手仿佛磐石一般的坚定的握住了自己的长刀。

丁一渐渐收敛了笑容道:“无知又愚昧,贪婪又邪恶。遇强则懦,遇弱则嚣。”顿了顿,将自己的宝剑缓缓的往腰间退去,闭上了双目道:“不过还好,在我心情很是不佳的时候既然遇上了确实不错,能够让我好好的宣泄一下!为此,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拔剑术,而不是你们这借助刀身弯度的摩擦弄出来的偷袭一般的刀法!”

白衣人再也无法忍耐他的奚落,眼中精光闪过,怒吼一声:“八嘎!”脚下一动身体瞬间便已经冲了上去,长长的弯刀带出了一抹寒光就往丁一的胸前砍去。

而丁一却依然是双目紧闭,仿佛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一般!

瞬间,仿佛一道电光闪过,边上观看的人只道是自己这方的白衣人胜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丁一出剑,只以为他装模作样闭上了眼睛被快到了极致的拔刀术给杀死了。心中暗自讽刺,却总算是长吐出了一口气,这人终于死了!

“噗通”一个沉重的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众人的欢呼。齐齐的扭头看去,却见居然是那叫柳生的白衣人落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伤口,却又是怎么回事?

场中只有一人,稍微看见了一些,此时却已经被吓得不敢乱动,哪里还会给众人解释清楚。看着闭上了双目,手倒提着宝剑的丁一,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蝼蚁居然再向一只猛虎挑衅一般!现在猛虎缓缓的走来,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战战兢兢的勉力道:“你……你……我……我们……不过是受命而来……”话音未落,眼中只觉得一道惊艳无比的寒光闪过,心道一声: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却已经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白衣人的倒地,丁一的走动,还有自己领头的那铁爪鹰王的异动,让众人终于知道刚才这人不知怎么的便已经避过了白衣人的拔刀术,用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法杀死了他。惊讶中,立刻便围了上来,一人来到铁爪鹰王的身前道:“鹰王,怎么办?这人不可力敌啊!”

问了几声也不见他说话,忍不住的便推了一下,却随着他的推动,鹰王轰然倒地,头颅先着地便将自己的脖颈间带出了一条血口,鲜血瞬间喷射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

“喂,能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吗?”轻微的语声,却让他大吃一惊急急的往后一个纵跳,看着从血雨中缓缓走来的丁一。他看得分明,鹰王的血水根本就没有淋到他,在落到他身上的之前似乎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罡气?”

“哦?有点见识,看样子除了这人,场中便是你最有眼力了,那么能告诉我吗?”

这人惊讶的看着丁一,忽然见他身后站成两排得高手,急道:“上啊,上啊,杀了他大人必有重赏……”却是话音落下,仿佛落在了空处一般,这些人根本无人听他的话,依然是痴痴的站立在那。

丁一倒是给他解惑了:“他们已经没办法回应你了!”

这人惊讶的用手推了推左前方的一人,却是立刻随着他的推搡便倒在了地上,同一时间仿佛是应声落地一般的,两排的高手尽数的摔落在了地上。

看见了这等诡异的场景,这人已经被吓得快疯了,惊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听了丞相大人的命令前来此地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找的话就去找丞相大人好了,他在朱雀门那边,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丁一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这人,脚下一点便飞身离开了。这等人杀了他反而还污了自己的宝剑!

跪在着丁一的身影远去,这人才终于缓过气来,看着身旁一地的死尸,这些人在数息之前却还是活生生的自己的同伴,却不知道被施了什么法术居然全死了。

将身边一人的尸体翻转过来仔细地查探,半晌才惊讶一声,又急急的来到另一人身上查看,如此一具具看下去,讶然道:“原来如此,好快的剑,我居然连看都无法看到。而且这伤口经受外力的挤压才会现出被剑气划伤的伤口来,这是何等快绝的剑术?这次我等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样的怪物?大人!”

“站住,此乃皇城禁地,你是何人,胆敢深夜来此,还不速速退去,不然小心小命难保!”皇城门口的数名卫士看着丁一飞身而下,知道此人必定是江湖中人,不仅出言喝止,甚至都准备大叫“刺客”了!

丁一在朱雀门那边找到了那所谓的丞相大人的府邸,但那姓秦的丞相却根本就不在其中,看了看就在附近的皇宫城墙,转身便往皇宫走去。此时听见了这宫前侍卫的问话,缓缓的抬起头来道:“与尔等无关,莫挡路!”

这些侍卫哪里会被丁一一句话吓退,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门口处立刻就有一队禁军手持长戈便冲了出来将丁一围在了正中。门边上的那侍卫道:“此人深夜想入皇宫必是刺客想要危害圣上,于我拿下,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丁一道:“对着自己人就这样凶悍了吗?不知道你们如果遇上了金兵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侍卫听见了丁一的话,微微一愣然后听出了丁一的调侃之意怒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给我上!”

丁一将紫电缓缓的抽出道:“既如此,便怪不得我了!”正要动手,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慢动手!丁大侠且慢动手!”

丁一招随意动,自然想收便收。但这些侍卫可没这等本事,其中有几个听见了声音倒是想要收回却只能收回三分力道,枪头偏过几寸,却哪里可能收回长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几人的临时收力,最终救回了他们一命。

十来条长枪刺出,却被丁一旋身单剑一扫而过,这些人虽然看似有着极为默契的配合,但在他的眼中每个人的出枪时机却都有着破绽。迅捷无比的一剑扫过,感知到力道回收的便只是随手剑气的射出将其震出,凡是没有收手的,都被他无匹的内力顺着长枪打入了Ti内,飞着摔落出去之时却已经没了气息。

这个时候来人才堪堪赶到,看着一地的死尸,惊讶的看了看丁一,即使心中知道了这人便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是这些禁军却也不是什么草包。自己现身到赶来仅仅只是喘息之间吧,这一队禁军便已经全灭了?这人的身手果然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了。

丁一扭头看向他道:“何事?”顿了顿又道:“岳帅我无法劝服!”

来人正是身材高大的杨再兴,岳家军中如果单论速度的话除了岳飞便是他了,所以在接到了狱卒送来的血书时,那诸葛英立刻便让人分头跑去各个地方要拦住丁一。自然速的,便去了最要紧的皇城。

杨再兴道:“丁大侠,前辈。在下杨再兴,乃是天波府杨家后人!”

丁一点头道:“我知道。”

杨再兴闻言一愣,似乎自己并没有和他说过吧?却又听丁一道:“刚才看你奔跑过来所用的正是杨家的身法,这身法当年也是我特意改善的。”

杨再兴点头,原来如此。却是心中更是惊讶,暗想:当时诸葛军师要我往丞相府去,怕丁一去杀丞相闹的事情不可开交。但是李军师却都是直接让我往皇城赶来,而且还不让我骑马,然后又让自己先报家世,原来是这个道理!他一早就算到了自己用身法赶来的话会被丁一认出这便有了交情,故人之后便能够和他说上话了。真是厉害啊!仅仅是得到了岳帅的消息后,心中便已经谋算到了这些了吗?

想到这抱拳道:“原来前辈是从我身法中看出的。前辈,能否听晚辈一言?”

丁一扫了扫不停冲出的士兵,不置可否的说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来此的消息?”

杨再兴一愣,不明白丁一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不过还是回答道:“我等接到了岳帅的书信,是军师算到了你会来此,才让我一定要尽快的赶来此处。”

丁一道:“能够将不可一世的金兵赶回去,更是险些直搞黄龙,的确也不可能是岳飞一个人的功劳。这军师叫什么名字,我倒有些好奇了。”顿了顿在杨再兴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又道:“不过,他难道没跟你说即使找到了我也没什么用吗?你以为你能阻止的了我?”

杨再兴感觉到丁一那实质一般的气势缓缓的压了下来,顿时周围的士兵都是惨叫一声便被压倒在地,场中依然还能站立的便只有丁一和他了。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纷纷落了下来。

不过杨再兴本来就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即使武功不如丁一,气势上的境界也无法匹及,但他却有自己的刚胆!丁一的气势越重,他的反抗却剧烈,渐渐的居然已经能够在他的气势下傲然站立起来,双目中精光闪闪的盯着丁一,里面是他武人的骄傲和不屈!

丁一点点头,赞了声:“不错,杨家有你这样的后代很是不错。”

杨再兴感觉到丁一的气势渐渐的收敛了回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见地上的侍卫早已经被气势震晕了过去,心中暗道:好厉害!虽然心中已经将他想的极高了,却没想到还是差了些,这样的实力到底是如何修炼到的?

天生好武的他此时虽然极想让丁一指点迷津,他也知道只要说出了口,丁一一定会指点自己。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又怎样面对他?又要怎样去阻拦?所以他并没有因此开口,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热切,道:“前辈……前面……前面就是皇宫,您……这样闯进去,是……是大不敬啊!”

丁一道:“你看不出来我要作甚吗?吞吞吐吐的说话不是你的Xing格。”

杨再兴心中一凛,他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吗?想了下,绕到了丁一的身前道:“前辈……”

可是他话还未说就被丁一打断了:“我要做什么,相信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以岳家军中的那些人中龙凤,必定早就猜到了吧,不然也不会派你来此。是想要阻拦我吧,难道你忘了早上岳帅被押走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样的愤慨吗?”

杨再兴深吸了口气道:“不错,我很是生气,当时的我甚至想要杀进皇宫将那皇帝的心掏出来看看,我要看看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顿了顿,又道:“不过,岳帅却制住了我,他跟我说的解释,我那时候心中暴怒没有听懂,现在渐渐的明白了。皇帝死了,这天下岂不是更加要乱了?到时候内忧外患,百姓的日子会比现在更苦!”

丁一道:“这些我知道,择一贤良当皇帝就好了。便如岳飞,岳帅,我便觉得他如果做皇帝的话,肯定是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杨再兴闻言大惊,他真的没有想到丁一的心中居然是这样想的。心中忽然在想,如果岳帅当了皇帝的话,的确应该更好吧?至少绝对比现在这个嫉贤妒能的皇帝要好!却忽然心中一凛,看见丁一已经走进了皇宫,暗骂一声:“糟了,不仅没能拦下,反而我还被绕了进去!”

忽然听见身后转角处一阵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却正是自己的同伴,当先的一人正是岳帅的儿子岳云,此时他大叫的问道:“杨大哥,丁大侠呢?”

杨再兴,急道:“快,我们速速追上去,定要将他拦下!”

众人闻言一愣,然后都明白了,定是丁一已经冲进了皇宫,又见地上一地的尸体,道:“这些人都是丁大侠杀的吗?”

杨再兴道:“应该没死,只是被气势震晕了吧。”

“不错,没死。被气势震晕?这要什么样的实力?”说话的男子将手从侍卫的脖颈间放下,惊讶的问道。

杨再兴,道:“现在莫谈这些,先追上去再说。”

岳云道:“不错,先追上去!”冲上几步,又道:“杨大哥,丁大侠真的想要?”

杨再兴叹了声道:“不错!”顿了顿又道:“不过他想的更疯狂,他居然想要拥岳帅为帝!”

岳云不在说什么,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不只是他,便是周围的众将此时心中也都是极为不平静,这人为了元帅要杀皇帝,偏偏身陷囹圄的元帅还要让自己等人一定要救下皇帝,细细想来真是好生讽刺!

众人毕竟来过此处,比丁一要熟悉宫中的道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直直的冲向了寝宫。将要到时,却忽然听见一阵刀兵之声,还有一声大吼:“我欲弑君!”

众人听见吼声心中齐齐的一震,这想是一回事,但到了真正的看见他真的叫了出来要行刺皇帝,却还是无比的震惊。彼此互看一眼,速度加快越过了长廊,便看见了一脸惊惧、浑身颤抖不已的皇帝被太监搀扶着靠在了宫门口,想来如果不是还有太监搀扶的话,现在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了吧。自以为天下最大的他,也会有今日,众将心中不由得暗暗生出了一股快意。

却又见大殿前的地上躺着不少的侍卫,而且此时还有不少人正在和丁一交手,其中甚至还有几个太监服饰的老太监在和丁一动手,不远处更是有侍卫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但这些人却根本无一人能在丁一的手上撑过一招半式,往往刚刚打出自己的招式,便以更快的速度被丁一打退了回来,也只有几个老太监仗着内力深厚居然还在苦苦的支撑!

第二六三章 我欲弑君(下)

安静的寝宫中,皇帝赵构正安然入睡,忽然一阵喧闹杂吵声将他惊醒,怒喝道:“何人喧哗,居然敢扰朕清梦,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有强人杀进宫来了,皇上!”一个太监原本正要出去传旨,却发现大殿下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了,无数的侍卫倒在了地上,心中立刻知道定是有什么高手想要行刺皇帝了,于是顾不得别的急急的跑了回来。

“什么?”重新躺回床上的皇帝立刻被太监惊恐的声音给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惊道:“可是金人杀进来了?”

太监禀报道:“奴才刚才看了下,似乎只有一人,不过来人的身手极高,宫里的侍卫根本阻拦不住,眼见着就要杀将进来了。皇上,还是奴才伺候您更衣,速速退避吧?”

皇帝点头道:“快,快!”

太监不再说话,急急的召进来两个宫女一起为皇帝穿衣,却听见了无数的惨嚎声传来。皇帝再也按耐不住,不等龙袍穿上就要逃离此处,但他刚出现在门口便被发现了。

不仅仅是丁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太监和侍卫都是齐齐的叫道:“皇上!”

丁一目光一凝,震开攻过来的几人,道:“你便是当今的皇帝?”

皇帝在丁一的目光注视下根本无法在站立住,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所幸的是身后还有太监搀扶,不然的话这个脸怕就丢大了。

颤抖的声音很好的说明了他此时心中是多么的惊惧:“好汉,所来何事?”紧张畏惧之下,居然忽然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着实让众人有些哭笑不得。

丁一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是鄙夷,大声说道:“我欲弑君!”

这句话直将众人都给吓住了,即使心中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图谋,但是如此大声的吼出来却依然让这些人无法不去感叹。那皇帝更是被吓得靠在了宫墙之上,似乎只有厚实的墙壁才能勉强的让他的惊惧稍微的消弱一些。

“大胆!”尖利的怒吼声中,几名老太监发了疯似的冲向了丁一,汹涌的掌力仿佛一道道巨浪一般的卷来。

丁一冷笑一声道:“我没有下狠手,是因为见你们身为太监,如此模样还在拼死抵挡,我心中敬佩。”说话间侧过身子抬手举掌利喝一声:“却不代表我不敢杀你们!”随着话音落下,接连的掌力仿佛尽数被丁一的手掌吸引过来了,随着他的身形旋动,伴随着一道绮丽的红色光芒,他们的掌力加上了丁一的内力被统统反弹了回去。

这些太监虽然都是宫中的好手,但毕竟遭逢过了靖康之难后,武功的传承出了问题,一身的实力在他人眼中已经不错。却还无法入丁一的法眼,此时他们全力打出的掌力,在丁一的劲力牵引之下以更快的速度返还了回来,却连闪避都来不及,只能尽力的去抵挡。却哪里可能当下如此巨大的劲力,无不是双臂断折,吐血倒飞而出,落在地上之时已经有两人没了气息,剩下来的几人却也是气若游丝了。

这还是丁一念他们身体残疾却还如此的忠诚留了他们全尸,不然的话已经悟出了斗转星移奥妙的他,这样的一掌之下筋骨尽碎、变成一坨Rou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丁大侠,还请住手!”看着丁一往皇帝走去,边上的侍卫此时哪里还敢上前阻拦,只是举着手中的兵刃颤抖的对着丁一。那些赶来的岳飞部将,眼看赶之不及,只能大声的劝阻:“丁大侠,这有元帅血书一封,还请丁大侠过目!”

诸葛英心知自己等人中只有杨再兴和丁一算得上是有交情的,但是看杨再兴也没有能拦下丁一,便知道丁一的心意已决不是那么好改的。当下也只能将岳帅的血书取了出来,希望以此能够阻挡丁一片刻。心中却又暗想:岳帅怕是早就料到了这丁一无法轻易的劝阻,所以才会写下血书让自己等人前来吧?

算无遗策!

岳帅仅仅凭借着和丁一的几次言谈便能够把握到了他的动向,更是推断出了他欲要行刺皇帝。当真是算无遗策,这等的人如果用来对付金狗那有多好,可叹的是在这样的年代中,岳帅这般的人必定会遭皇帝的妒忌啊。除非遇上了汉武,唐宗一般的皇帝!

心中长叹,看着一身杀气,站在那边便如同一尊杀神的丁一,却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丁大侠!”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了书信递了过去。

丁一怒视着皇帝,冷哼一声却也没有拨了这些岳家军众将的面子,接过了血书道:“这是岳飞给你们让你们传给我的?”

诸葛英点头道:“不错,岳帅信中所言便是让我等在此时将信转交与阁下,希望阁下能够三思而后行。”顿了顿,心中想了一下虽然很是不忿这皇帝的作为,但是想通了岳飞的想法,却还是接着说道:“天下不能没有皇帝,阁下虽有无双的本事,却无法挡住千百万的金兵。皇帝一死,内乱必生,届时外有金狗,宋朝或许便要因此而灭,最不济也会如同那靖康之耻一般,还请阁下深思!”

丁一又怎会不明白,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会想不通这些。但是他的心中真的很愤怒,岳飞是个什么样的人,简简单单的一段交谈,路上的听闻便能让他心中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是这样的人,居然因为过于的完美而被皇帝妒忌、权臣陷害,他怎可能不火?

因岳飞,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官场上的那些黑暗渐渐的浮上心头,他只恨不得将这天都翻过来。打开了信封,他六识敏锐立刻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低头看去。却是用布匹写就的血书,上面写得很简单。在那个时候,岳飞哪里还有空去用长篇幅来劝解,只能最简短的语言的来书写。笔走龙蛇之下,一股心情跃然与上。旁人或许没有看出,但丁一却能够读出其中的岳飞的心意。

牺牲小我,保存抗金的实力,保证宋朝的不灭!

曾几何时,丁一的心中都以为自己不可能遇到这般的人物。萧峰豪迈不羁是个英雄,说到为人却绝不差岳飞半分,但他不会如岳飞这般的通晓了一切,还情愿牺牲自己!古往今来,能够看透了本质,在无奈中却又真的做到了这份牺牲的又有几人?

在牢中,他看见自己前去没有半分的意外,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人动手弄出的动静惊动了他。而是他在班师回朝的时候,心中便已经算到了这些。自己劝阻不下,心情激荡下会做些什么,他都能算得如此清楚,自己和他又不是多年好友,他居然都能够看透了自己。这份谋略,又怎可能看不出会有生命之危!

长叹一声,双手颤抖着拿着血书。突然一声暴喝:“谁让你走了?”

却正是皇帝看见了丁一在看书信,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准备偷偷地溜走,却不想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丁一发现了。一声暴喝之下,三人齐齐的摔倒在地。此时的皇帝哪里还有半点帝皇之风,颤抖着身躯想要挣扎着站起,却双脚发软哪里能够站得住。惊道着:“好……好汉,你……你要作甚?”

丁一冷哼一声,这种人又哪里能够和岳飞相比,偏偏岳飞还要听命于他!

这是他不理解的皇权至上!因为他的身份的关系,导致他根本无法会有岳飞那般的感觉,更是不会理解这种皇权至上的道理。不过岳飞血书中所说的,却让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即使自己另立新皇,天下必定还会有好事之徒借机起事,天下还是会因此大乱,首当其冲的百姓便要受苦,血书之中阐明前后,让他不得不犹豫再三。

这个时候,诸葛英见丁一注视着皇帝,便道:“这如果杀了皇帝,阁下必定会背上千古的骂名!”

丁一冷笑一声:“名声?呵呵,这个我还真没看在眼里过!”

诸葛英一愣,江湖中人还有如此堪破名声之人?看着丁一往皇帝那边走去,心中一凛,难道他还是要杀皇帝?急急的便道:“阁下,丁大侠……”

丁一不理会他,附近赶来的众将看见丁一往皇帝走去,纷纷上前阻挡。这些人丁一倒是没有下狠手,只是点住了他们的穴道,施施然的在这些猛将中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那两个搀扶着皇帝的太监,惊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身子却挡在了皇帝的身前。这些宦官,有的是很小便入宫来的,虽然因为身体不全很容易滋生出变态的心理,但长久以来的那种忠诚却让他们即使无力反抗,却还要为皇帝挡上一挡!

丁一将血书递上道:“!”淡漠的语音,仿佛九幽的邪神,让皇帝哪里敢接。

丁一冷哼一声道:“拿去看看!”

皇帝被吓了一跳,急急的伸手接过,看见上面的字体笔走龙蛇很是潇洒,偷瞄了丁一几眼,见其牢牢的盯住自己。当下不敢在做什么,只能低头细细看去,却是看的心中大惊。

丁一本以为这样一来会让皇帝对岳飞心生好感,他却已君子之心来度这皇帝,但这皇帝却以小人之心来度他和岳飞。而且此时生命受到了危险,心中更是对这武功高绝的丁一还有那岳飞更加的忌惮,心中想到那金国言和的使者所说的话“必杀岳飞而后可和”!这等人的确应该尽早除之,不然我的皇位不保,宋家江岌岌可危!但是脸上却没有便显出一分来,毕竟做了这些年的皇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低声道:“那岳飞勾结金兵,延误战机……”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只让皇帝的话立刻被打断了,看着丁一缓缓的抽出了宝剑,这才忽然想起这人刚才以一当百居然连兵器都未用,现在又取出了兵器,难道是要杀我?心中大惊,口上急道:“好汉饶命……”

丁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剑你可识得?”

皇帝听丁一并不是要自己Xing命,当下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剑,秋水一般的长剑上,在这夜色之下仿佛有着道道紫光一闪而过。他虽然昏庸,但是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当即惊道一声:“紫电宝剑!你……你……是那前朝先皇赐牌赠剑的丁一!”

丁一不置可否的说道:“这剑当年拿着的时候,那个皇帝跟我说可以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刚说到一半,皇帝心中惊道:“别,别杀我!”说着话便要往后退去,但后面是结实的宫墙,哪里有地方让他退。

诸葛英因为没有上前阻拦,所以并未像杨再兴等人那般被点住穴道,但他心知这时候上去必定无法阻止丁一。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丁一刚才抽剑时说的话,急道:“阁下此言差矣,这天下哪里会有杀皇帝的剑!”见丁一停下了动作,又道:“不管是皇帝赐下了什么,最好的莫过于就是上打昏君,下斩佞臣罢了,却绝不会有上斩昏君之语!”在“昏君”之上加重了语气,不屑的看着那簌簌发抖的皇帝,又道:“因为皇帝是不会容许有超过自己的权利出现的,所以阁下这无非便是自欺欺人罢了!想用此剑来挡下天下人的口舌,借机避免天下大乱是绝无可能的!”

丁一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用此剑杀死皇帝,然后用这个借口找一位不错的皇帝上位,那时候岳飞自然便不会有事了,宋朝更是会有再兴的机会了。却不想被诸葛英几句话便说到了点上,如果天下人都知道的话,此计不成却还是会大乱,那该当如何是好?

诸葛英见丁一停了下来,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总算安抚下来了,却还要找个法子让他能够不杀皇帝,可是岳帅不在这,我等又要怎样劝服此人呢?这人都敢喊出“我欲弑君”这种话来了,却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不对,他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岳帅。我记得,当年他不仅仅是得了这把宝剑,却还有一块金牌。如果有这金牌在手,这样不仅能够救下岳帅,也能让他不会再去想着杀帝了吧?想到这便说道:“阁下不是有块金牌吗?何不用金牌,来救岳帅Xing命,何必弄得如此这般?”

丁一心中一愣,回过头道:“金牌可以用?”

诸葛英一愣,暗忖:感情这位还不知道这金牌有什么效力啊?先皇御赐的金牌,救下一人那自然是区区小事。于是道:“金牌之力,自然可以让皇帝开恩放过岳帅,而且如此一来阁下也就不用担下弑君之恶名了。”

丁一想了下,点点头道:“不错,既如此的话……”却是手刚要伸入怀中却是额头见汗,那金牌对他根本没什么用,似乎是丢在了家中某处了,哪里会带在身上。当下语气一变道:“这紫电宝剑也是当年皇帝所赠,却无用吗?”

诸葛英一看丁一的动作和神情便知道了丁一是忘了带金牌了,心道:如此更好,让他回去取金牌。反正想来岳帅战功显赫,又有丁一的威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一来却能解了此时的皇宫之危。当下道:“阁下却是可以赶回去取了金牌再来,想来应该是来得及的。”他并没有说宝剑是不是可以,但字里行间却是暗示丁一只有金牌可以免人罪责、救出岳帅。

丁一听了心中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皇帝,道:“三日,三日内,我将金牌取来,这些日子给我好好的照顾岳飞,不然的话……哼!”话音落下,人影随风而逝,再出现时已经是远远的屋檐之上了。

诸葛英看着丁一身形再闪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赞道:“这才是真正绝顶的轻功了吧?”说完,走上几步,去解自己兄弟的穴道。所幸的是丁一手下留情了,所以诸葛英即使无法立刻解开穴道,但是用推拿法推拿了一阵,还是解开了一人的穴道,然后依此而行将众人一一解开道:“走吧,三日后自然见分晓。”却是理都没去理会那皇帝。

这些人包括诸葛英和丁一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如此的决绝,隔天便下令彻查岳飞,第二日便在大理寺的风波亭中,那几位权臣,秦桧、张俊等人便将岳飞害死了。其罪,居然是“莫须有!”

诸葛英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死活不肯相信,但是后来却也只能去相信了。因为全城都知道了。长叹一声,道:“我走了,如此的朝廷让人心寒,我还是回家种地去吧。”如此的话说出了众将的心声,却是都离开了此处。

没有了他们的阻拦,第三天施展了全力赶回来的丁一,听到了岳飞身死的消息是勃然大怒,上千的禁军、强弩又如何能够挡得下他的愤怒?那皇帝更是早早的就藏了起来,任他百般寻找也没有找到,怒火之下,将皇宫的两座宫殿摧毁。将金牌打入龙座,将紫电打入地下,愤然离去。

等他离开了许久,皇宫中才敢有人现出身形。那几个太监将皇帝接了出来道:“皇上,没事了,那强人走了!”却忽然一阵风声传来,随着风声出现的是一个身影。

这忽然现身之人,直吓得禁军和皇帝等人齐齐的跌坐在地,只以为是那不可力敌的丁一有返回来了。

但这现身之人却并不是丁一,一身华贵的裘袍,剑眉星目下是一脸的嘲讽,对着皇帝道:“中原的皇帝原来是这等模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哈哈。”

见不是丁一,皇帝便有了胆量,怒道:“大胆,来人啊,于朕将此僚拿下!”

“呵呵,这些酒囊饭袋能耐我何?若是那等高手的话,便是几个我也不是对手!但是这些人?呵呵,找死来着?”说话间身形似电猛然的扑出,双掌中劲气四散便将这些冲上来的禁军杀死。紧接着从宫殿上落在,在废墟中找到了紫电宝剑道:“如此好剑,却不能落在你这等人的手中,那般好汉不要,便与我了,哈哈!”大笑声中,携着紫电飞身而去。

“大胆,大胆,这天下人的眼中还有没有朕了?”皇帝怒道,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太监道:“这人又是什么人物?”

太监又哪里会知道这忽然出现的人是谁,当下只是跪下磕头。

倒是不远处的禁军的将领道:“皇上,此人似乎是边陲一个小国之人。”

皇帝一愣问道:“哦?哪个国家,朕明日便发兵去灭了他!”

将领不敢Cha嘴,确定了皇帝说完了才道:“这人身上的长袍上绣着一个‘夜’字,似乎是南方的一个叫做‘夜郎’国的人,不过是与不是,属下也只是猜测罢了!”

皇帝抚须想了想道:“‘夜郎国’,这国又是什么样的国家?似乎没有听闻过!”

将领道:“此国不大,算起来便是我国一州便远胜其,所以想来皇上没有听闻过。不过这个国家中的高手倒是不少,似乎是修炼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武功,让临死前的人可以将武功传下,这样一来后代子孙年纪轻轻,便会有了常人无法匹及的实力,再修炼招式自然是事半功倍。”

皇帝不懂武功之事,听了这些只是道:“一州之地?些许小国之人也敢在朕面前如此狂妄,明日便要派兵前去围剿!”顿了顿看了看左右被毁掉的宫殿,心中暗道:算了,还是先将我这皇宫弄好吧,我的那些书画可不要因此而毁掉啊!

第二六四章 东海黄药师

东海有一岛,盛产桃花,世人迷途所致入得岛中皆被桃花瘴所迷,后无人敢近,称其名为:桃花岛!

这一日,晚风吹拂过沙滩,远远的山崖上有一人登高远眺。灿烂的星辰下,这人衣衫随风而动,童颜鹤发的脸上此时却是黯然丛生。

边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时走了过来道:“师傅,您在看什么呢?”

老者回过头来,赫然便是名满江湖的“枪神”周侗!他伸手摸了摸少年道:“将星陨落,宋朝最终还是没有把握住那复兴之际。”

少年道:“师傅你说什么啊?”

周侗摇头叹了口气,心道:四个徒弟,除却史文恭,却是没有一个落到好下场的。却也不知道这最后一个徒弟会怎么样?咳……罗真人所说宋朝的再兴之际应在金鹏之上,这金鹏应当是鹏举吧!却想不到这一线机会居然被帝皇自己给毁掉了,咳……

长叹一声后,看着身边偶然间收下的徒弟,道:“我教你的功课,你都做完了吗?”

少年点头道:“都做完了。”说到这,骄傲的一抬小脑袋道:“都很简单呢。”

周侗笑了笑,有这小家伙在身边,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看着他骄傲的模样,心中暗忖道:这孩子天赋绝顶,不管我教他什么都能很快的领悟。而且还没有一般人的学之杂便不精那般,这孩子居然能够相互融合,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了大师的融会贯通的理念。不过,却太过骄傲了,虽然他有这等的成绩,会如此骄傲也能说得过去,却总是不好。

想到这说道:“固儿,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少年想了一会,道:“我要学得文武艺,像李靖将军一般,协助皇上永保太平!”

周侗心中一凛,倒不是少年说错了什么,而是他的理想让周侗暗自想到:难道我最后一个徒弟也逃不开被朝廷祸害的下场吗?如今的官场之上,他如果深陷其中的话,那将会?

少年见自己说出了理想后师傅没有点头赞同夸奖自己反而愁容满面,当下道:“师傅,难道我的理想不好吗?”

周侗被少年的声音惊醒,看着他无邪的面容,苦笑一声道:“理想很好,可惜的是报国无门!”

少年毕竟年纪尚小,还听不懂周侗苦笑声中的的含义,更是不知道那可以算得上自己的师兄的林冲和那岳飞都是因为朝廷迫害而最终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此时的他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如同一般孩子那样的只希望自己的梦想能够被师傅认同罢了,仅此而已!

周侗道:“你既然有如此抱负,我便给你取个字吧,便如同那李靖一般的‘药师’如何?”

少年想了想,很是高兴的点头道:“好,谢谢师傅,今后我黄固便叫做黄药师了!”

看着少年欢喜的模样,周侗心中却是暗道:希望这药师之名,能够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切莫再像你那几个师兄那般的无法自救了!至于辅佐皇帝成就千秋伟业?呵,这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深夜时分,便道:“走吧,且去休息一会,明日我教你阵法。这阵法是我一好友所传,此人于我亦师亦友,你所学的武功便是我从他的心法中悟出的。”

少年疑惑的说道:“不是师傅的武功吗?”

周侗笑了笑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在走上自己的武道之路前,寻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武道才是最正确的。而你不适合为师的功夫,所以我便传了你这套功法,不过你也莫小看了这功法。此功法练到深处,自然有通天彻地之能!”

少年点点头,他知道师傅不会害自己的。自从师傅将自己从狼群中救出的时候,他就认定了他了,此时心中对于绝学还没有什么概念,既然师傅说是好东西那自己就好好的学,万不能让师傅失望。

少年的心,周侗看不透。他只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见过的最用功的孩子,也是资质最好的!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分心他用,学会了自己所教的所有东西,怕是这份努力和心思放在单一的一样东西上得话,现在的他即使年纪轻轻怕也已经会名动一方了吧!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数十年,周侗在几年前就已经破空而去。

而少年更是早已经长大成Ren,一个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美男子。

站在山崖上,任凭海风吹拂,他却怔怔的出神。忽然间喃喃自语道:“师傅,已经五年了,你走了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我已经将你留下的秘籍中的奇门遁甲了解了一遍,这奇门遁甲果然神妙,妄我如此自负居然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完全的领悟。不过,师傅您说要我五年后离开这里,去中原行走一番,只有用自己的身心去体会,才能走出自己的武道来,我听您的。今天一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岛上……”

岛上自有船舶停靠,黄药师他更是精通造船、航海之术,便是只有他一人,却也足够他驶离小岛去往中原了!

却不想他的大船才刚刚离开的小岛没多远,登高远眺就看见了大海中十来条船舶追逐而至,当先的一条船似乎已经被人凿透了,此时吃水已深,勉力航行已经极为难得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沉没。

这船上的人本来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忽然发现了远处的黄药师的大船,惊喜交加喊上了船上的众人,拼命的将船只往那边靠去,却也不去登船。反而只是悄悄的放下了一条小艇,让一个老者载着一个少女往黄药师的船只驶去。

而这艘将要沉掉的大船,却是兜了个方向返还了回来,即挡住了后面船只的视线让他们无法看到小艇,又能够阻挡他们一些时间,为少女的逃离创造出更多的机会!

黄药师幼年便丧了父母,与狼群中被周侗所救,两人居于孤岛,数十年来只和周侗一人说话,更是有五年时间没有再和任一人聊天交谈过。如此的生活让他的Xing格极为的孤僻,看见了小艇过来也不去帮忙,但也没有阻挡,就这样站在船顶看着两人爬了上来,冷漠的眼光中,半点情感也不曾透出!

两人上得船来,那老者自然是左右探望,口中低声呼喊询问船上主人,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仿佛就是一条没有人的船一般。

老者眉头紧锁,左右探视都无所得当下道:“小姐,此船上似乎没有人,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弄不好便是他们设下的计谋。”

少女看了看四周,见船舱中航海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没有灰尘杂物根本不像是没人的船,当下说道:“这船上好像是有人的,但是又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说到这忽然一顿,道:“难道是书中所说的鬼船?”说完还吓的躲到了老者的身后。

老者不置可否,此船的疑点太多,弄不好自己现在是带着小姐自己走进了圈套,小心翼翼下便连腰间的长剑都已经拔了出来。

长剑和剑鞘摩擦的声音在船上回荡开来,却是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少女吓得几乎都要将头给埋进老者的衣裳内了。

便在这时,只听“噗通”几声响,几条人影忽然从水中窜出,一手搭住了船边的网弦,脚下一踏已经跃上了甲板,看着老者和他身后的少女道:“跑啊,再跑啊,你以为让这金蝉脱壳之计对哥几个有用?跟你说,你船上早就安Cha进了我等的眼线,所以你们做什么,我等立刻便会知道!”

老者横剑在胸,怒视几人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一路上不管怎么变化方位,总能被你们找到!哼,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余老七,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冯家已经只有一人存活下来了,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女子,你们还要如此吗?”

那第一个从水中跃出的光头男子着了一身水靠,手那两把寒光闪闪的分水刺,邪笑道:“好啊,我们也给冯家留条后路,赶尽杀绝的事情我们也不做了!”

老者听他如此说却是心中一喜,却又听这人到:“这小娘子长得不错,给我做夫人吧,那冯老头可是得意了,白捡了我这么个好女婿啊,哈哈哈……”

老者一怒,长剑直指道:“余老七……”

余老七笑道:“怎么?这样不好吗?老余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啊,你看看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跟着你流落江湖多可怜。但是从了老余我,那就是不一样了,吃香的喝辣的,那是穿金戴银何等逍遥!”

老者怒哼一声道:“区区一个海盗还想染指我家小姐,要不是我冯家避难海边,家中高手尽丧,哪轮的到你这种货色在老夫面前耍横!”

余老七也不恼,笑了笑道:“不错,想当年冯家的确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但是现在呢?又是什么样子?哈哈,所以说冯管家,人要懂得现实,不要总是沉迷在过往的那些伟绩中!”

老者怒哼一声道:“无耻之徒!若不是尔等图谋我冯家财产,领了强人来袭,我等冯家又哪里会落到这般田地。现在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说这些,给我死来!”话音落下,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便冲了出去。

这冯家的管家显然剑法得过名家的指点,这厢一出手立刻便占了上风,以一敌三居然还能游刃有余!但是他只有一人,对方却不时的有人从别的船上跳跃过来,仅仅才过了十几个回合,船的甲板上已经站住了二十来个对方之人了。

冯管家虽然一直在和人交手,但却是不停的留心着周围的状况,想要找到机会将自己的小姐送走,却发现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而冲出去当做诱饵的船此时已经沉没了,也不知道船上的人都怎么样了。

余老七对于自己三兄弟都没有拿下对方也不以为耻,反而双刺递出换了一招跳了开来道:“冯管家,却还有办法可使?”顿了顿邪笑着又道:“你老要是现在放下兵刃投降的话,兴许老余我念在你年老体衰下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冯管家冷哼一声,退到了少女身前道:“余老七莫来这套,你以为这些许谎话还有用吗?”

少女低声道:“冯爷爷,要不我们从水中逃走吧,我们也算是精通水Xing了,兴许能够逃脱。”

冯管家低声道:“不行,这些人都是在海上做的营生,其水Xing定然不会比我们差,何况他们只需在水中跟住我们,另有船只追踪,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少女嘟着嘴,道了声:“哦。”忽然心中有感扭头望去,却见高高的船顶有一青衫之人俯视着自己,或者说是在俯视着自己这些人。那淡漠的眼神,让她不自禁的便觉得一种心寒,这人仿佛天上的众神那般淡淡的俯视着自己。但随后她又觉得奇怪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是这条船的主人吗?

少女的注意并没有影响到他人,那些海盗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冯管家的身上,而冯管家更是没有空闲去理会自己身后的少女现在在看什么。

余老七几人微微一点头,众人立刻会意同时抢上要攻他的措手不及!

冯管家心中暗忖一声:来了,老爷、夫人,老奴来陪你们了,小姐,今后你便是一个人了,却要小心江湖上的这些恶人啊!脚下一动,不退反进长剑在内力的激荡下幻出片片霞光,直取余老七!

余老七嘿嘿一笑,心道:就知道你会冲老子来,早等着你了!脚下往后一靠,瞬间身旁的两人便同时射出了飞刀,连同他抖手洒出的两把飞刀,几乎便是避无可避了!

冯管家更是没有想到这人早已算准了这些,眼见着飞刀袭来勉强磕开三把,却剩下还有三把,当下也不再去想闪避与否了。调整了身形,避开了要害,便要生生受了这几刀,拼着身死也要将这余老七杀死。

却在这时,众人只听见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划过,那三把飞到瞬间便被击落,“当啷”几声响,却掉在了地上了。

余老七心中一惊,大叫:“谁?”

冯管家也是心中惊讶,但是他本来就抱着了必死的决心,此时虽然惊讶却不改动作,反而脚下一顿身形更快就要将惊讶中的余老七捅个对穿!却忽然同样是那凄厉的破空之声,他只觉得手中的宝剑如被一股巨力打中一般,斜斜的便飞了出去,右手的虎口此时已经被震裂了开来,心中惊惧: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刚才还救了我之Xing命,怎么转眼便去帮对方了?

冯管家见余老七退回人群中,自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刺杀机会,当下心中暗恨,扭头四下打看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组织了自己。却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见了那仿佛神人一般的青衫男子淡漠的俯视着自己。

余老七也见到了他,心中惊讶:这人刚才怎么没有发现?不过这人拦下了我的飞刀,却又挡下了冯老头的剑招,想来也不应该是对方请来埋伏在此的高手,那这人又会是谁呢?看这年纪,似乎不大,一身气势却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当下他抱拳道:“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黄药师冷冷的看着甲板上的众人,心道:这些便是江湖中人吗?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得啊。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东海黄固,黄药师!”

余老七心中捉摸着这黄固黄药师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江湖上有这样的人物。于是只道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却还不敢大意,想到了刚才那犀利无比的暗器,自己众人根本就没看见到底是什么暗器。于是又问道:“黄老弟,刚才可是你发的暗器救了哥哥一命?”话语中显得很是亲切,仿佛是自家兄弟一般,便是要用情意套住这初出茅庐的江湖后辈,让他即使不能为己所用,也不会敌视自己。

不过黄药师却不吃这招,依然是风轻云淡的道:“厮杀的话,去别的地方,不要污了我的船!”

冷漠的神情,淡淡的话语,让众人心头一寒,这人原来刚才出手只是为了不想在自己的船上看见鲜血罢了。这人便为此所以视自己这些人如无物吗?却果然是初出茅庐的雏呢,哼,也真是好胆,我海鲨岛怎可能怕了你这个江湖新手!

余老七身边一人踏前一步道:“小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抓了这两个家伙立刻便走,船只脏了一会我们派人来帮你擦洗怎样?”这些人都不傻,黄药师的暗器功夫让他们心中惊讶,所以不敢贸然得罪,说话间已经很是客气了。

但是黄药师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看见了一人暗地里要动手,却是立刻屈指一弹,一枚石子飞射而出,重重的击在这人的肩头,只带的这人倒飞了出去,落地后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下众人看得分明,这不过是最普通的石子到了这年轻人的手里居然有了如需的威力,余老七惊道:“阁下到底是谁?难道一定要和我海鲨岛过不去吗?”

黄药师道:“厮杀的话,去别的地方!”

余老七抢匪本Xing此时已经被这淡漠的语气激起,怒道:“老子便要在这船上做事,你还能如何?格老子的,兄弟们,给我把他给一起宰了!”话音落下,立刻就有甲板上靠近船顶的几人飞身冲出,要去拿这年轻人。

黄药师却是不闪不避,反手几掌印出,这几人如遭雷击一般,尚未触碰到他的衣衫便已经远远的摔进了海中,再也没浮上来,显然不是身死就是已经昏迷了。

这手劈空掌力没有数十年的苦功根本无法如此轻松的施展,余老七心中清楚,所以他惊道:“你到底是谁?”

黄药师依然是淡漠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的一半的说道:“东海桃花岛,黄药师!”

加快!加快!!!提速、提速!

黄药师出来了啊,我射雕中最喜欢的三个人物之一啊!!!

黄药师的身世,是我根据金老最新修改的射雕中还有宋朝的野史中得来的,黄固字药师,师承周侗。

想到射雕中黄蓉曾凭吊过岳飞,但黄蓉那时候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自然不可能会有那种的感慨,应当是黄药师写的。又想到黄药师的Xing格和金老新修改中,梅超风的一段话,我认为他和岳飞有些瓜葛也是可以接受的!

另外,我书中会写很多别的人物,并不是我拖,而是我觉得很多人物既然经过了那个朝代,我自让想要提及一下。实际上也不是所有多出来的人物都没有联系的写岳飞是想通过岳飞的死,彻底的让丁一看清世界,在射雕中就不会再有那什么救世的那种圣人的念头了!彻底的回复自我,不再去刻意的想要做什么!

就像我这一卷的名字:叹长生、自逍遥一样,今后的他才是快意恩仇、逍遥自在的主角!

实际上也是我设置的有些过了,咳,怪我不好!

我总是觉得一个有血有Rou的人,总是要经历很多,才会有一种觉悟,毕竟顿悟不可能那么常来的。

第二六五章 邪之名(上)

“黄药师是哪个,老子没听过。小子给我识相点,不然的话……”这人的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已经冲了过来,飞驰电掣般的速度让他根本来不及招架已经被一股雄浑的掌力给生生震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吐出,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站在自己原先位置上的那青袍文士打扮的怪人!

余老七等人看见这青袍男子忽然动手了都是一惊,这人的身法居然快似鬼魅,自己等人都没有留意便被这人冲到了眼前,这人难道还是个绝顶高手不成?可是自己的确没有听说过叫做黄药师的高手啊,甚至高手中姓黄的几人也没有他这般的身手,此人到底是谁?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往后接连退出几步,穿过甲板看见自己的船上又上来的不少的帮手,当即心中一安。暗忖道:你再怎么厉害,如此年纪内力又能有多少?我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你了,到时候逼问出你的绝技,把你刮了扔海里喂鲨鱼!

黄药师自然看到了又有不少人爬上了自己的船,冷哼一声道:“跳梁小丑岂配上我之船?”话音未落,身影一动带出了无数的残影,这些人还没有爬上船便被他掌力打落海中,有幸运的落水时被海水一激醒了过来,尚能挣扎着爬上附近的船,但运气差些的却是慢慢的沉入了海中,做了那鱼儿的食粮。

余老七见黄药师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帮手,当即怒叫一声道:“好你个家伙,你妄为高手,难道不能让他们上了船再动手吗?”

黄药师冷冷的说道:“莫要将我与那宋襄公相比。”语气一顿忽然又道:“你现在便站在了甲板之上,见我打杀你的同伙,却又为何不来阻我?哼,假仁假义,该杀!”话音落下,身形飘忽已经到了余老七的身前一掌递出便要取了他的Xing命。

余老七此时早已经是全神戒备,黄药师来的虽快,但毕竟有了这一大段距离和话语的缓冲,双手一翻立刻就将两把分水刺挡在了胸前。如果黄药师继续一掌打下,必定会被分水刺刺穿。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些许本事,还敢作恶行凶!”他站在船顶,自然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心中一想立刻就想透了。他虽然Xing格孤僻,但心中却有正义之感。这老者少女,他没有什么相救之意,但这等恶人除之后快自然是不会有半分的迟疑。手掌一翻,一招碧波掌法已经分开了分水刺印上了他的胸膛。

一声“波”的轻响,余老七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掌印,喃喃说道:“好精妙的掌法……”

黄药师接着便道:“精妙与否非是你可以说道的!”内力运及,将他轰出甲板,他刚才说过不想被鲜血污了自己的船只,所以每每伤人都用了劈空掌力将人送出船只。他内力深厚,更是操控自如,人被推出船外Ti内的内伤立刻发作,摔落了海里,只引来无数的嗜血的鲨鱼撕咬啃食,不过这些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冯管家见这些强人被黄药师惊吓的不敢乱动,当即心中暗喜:这人好生厉害,不过得他相助,我和小姐却是终于能够逃出生天了。想到这上前几步抱拳道:“老夫冯和,在此谢过黄少侠的救命之恩了。”

黄药师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那边有船只,自己走吧!”说完话,不再理会这些人,便去到了船头,迎风而立根本不将身后这些手持刀兵的海盗放在眼里。

这些人见自己的老大被打落海中生死未卜,想要上前报仇,但想到这人的厉害,却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动手解决了这冯管家,但又顾忌到这姓黄的家伙会不会出手阻扰,一时之间居然愣在了船上,不知如何是好。

冯管家更是尴尬的抱着拳愣在当场,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道谢居然会被凉在一旁,怎么说自己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人士。这人难道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吗?但不管怎么说,自己道谢了总该礼貌一下吧?

不过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不会上去自找麻烦,这人毕竟救下了自己二人,当即看了看左右的这些强人被这人威慑不敢妄动,于是低声道:“小姐,我们乘此间速走,或许能够逃出生天。”

那少女盯着黄药师的背影直看,沉吟半晌说道:“冯爷爷,不能走。没有这人在的话,我们两个人用小船逃跑的话根本没办法逃过这些海盗的追捕的,只有留在此处才是唯一的生机。”

少女稚嫩的脸庞上此时居然透出了一种睿智的荣光,只把冯管家看的一愣,心道:小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姐了。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如此清晰的分辨出周围的形势,而且小姐她说的不错,这人的脾气虽然古怪,但似乎只要不招惹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如此年纪便有了这等功夫,有些古怪的骄傲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时之间,船上的众人都不敢擅动。而随着海浪和海风的吹拂,眼见着这艘船就要撞上了前面堵截的船只。

就在众人心中惊讶之际,黄药师忽然反身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直往船尾走去,把住了尾舵,反手一搭操控着大帆居然神奇的在海面上画出了一条弧线绕过了前面堵截的船只。

少女惊讶的看着黄药师,心中暗道:这人武功如此厉害,居然还懂得操舟控帆。这忽然出现在这大海中的男子好神秘啊,他身上到底还有些什么秘密呢?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的冷傲。

看见黄药师驾船离去,甲板上的众人想要阻拦,却哪里是黄药师的对手?除却了余老七等几个高手,便是冯管家一人单剑也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不过冯和心知这男子古怪的Xing格,所以并没有用长剑,反而凭借着从小练就的一手擒拿功夫将这些一一的扔下了海去。看见黄药师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心道:这男子虽说Xing格古怪,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果然只要不触到这人的界限,还是可以相处的。

这些落水的汉子虽然被一群鲨鱼围攻,但毕竟冯和的内力无法和黄药师相比,没有受到什么重伤的他们,两两相靠,居然能够在群鲨之中存活了下来,坚持到了自己的船只赶来,这才被救了上去。急道:“那家伙要跑,冯家的两个人就在那船上,我们追是不追?”

说话间看见躺在一旁的余老七,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自腰间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看模样应该是被这霸王鱼给咬的,此时早已经死去了。众人心知,凭借余老七的身手绝不会被霸王鱼弄成如此这般,会这样很明显便是那青衫男子的一掌所致让他受了重伤无法抵挡霸王鱼的啃食。当下说话问是否继续追逐下去的人都闭口不言了,自己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老大都无法和那人过上一两招,自己上去的话还不是自寻死路?

但这些人偏偏又不肯放过这两人,毕竟冯家的硕大的家财所在还有那宝物,只有这冯家的小姐才知道,想要谋得那笔财产必须要将那女子控制住。想到那笔巨大的财富,这些人即使不敢轻易的上到黄药师的船上去,却也没有放弃离开,亦步亦趋的仿佛侍卫一般的跟随在了黄药师的船只之后。

黄药师自然知晓自己的船只后面跟着这群人,但他根本没有理会,甚至自己的船上多了两个人他都只当做是空气一般的看不见。

海上的落日是极美的,金色的霞光落在了荡漾的海浪之上,便仿佛是一匹随风而舞东的金色的绸缎一般,天边更是有着海鸟不时的鸣叫着飞翔而过。

却在这美丽的景色下,冯管家毕竟年长,不似少女那般的烂漫。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会该吃些什么?毕竟所有的食物和淡水都在那艘现在已经是沉在海底的船上了,按照这人的Xing格来看,根本就不会理会我等。我饿肚子倒无所谓,可是小姐不能没东西吃啊。

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忽然见船舱的炊烟燃起,紧接着便有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当下心中暗道:难道这人不过是面冷心热,现在却是已经在给我们准备晚餐了吗?心中疑惑间,便往船舱走去,却见这青衫男子已经烧了两个小菜,边上还有这一壶美酒。

同样跟着冯管家进来的还有那少女,他们被人追杀了好几天餐风露宿的,今日里更是一顿饭都没吃过,此时闻着这醉人的菜香,肚子到先开始闹将起来了。

“好香啊,这是你做的吗?你还会烧菜的啊?”少女蹦跳着走进了船舱,开心的说道。

黄药师灭掉炉火,扫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端着两碟小菜和美酒便走了出去,直让少女那伸在半空还想要品尝一下菜味的手尴尬的僵在那边。

冯管家心中一笑:果然,这青衫男子肯收留我等已经不错,没有赶我们下船哪里还可能伺候我等饭食。不过此时没有东西,说不得还要跟他借用一下了,却不知道他会不会赞同。刚想要追出去询问一下,却听这男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东西在底舱,弄完了给我洗干净!”

淡漠的语声,让少女气的直跺脚,却让见惯了大多数人和事的冯和微微一笑,只觉得这男子不过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那颗善心罢了。当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远远的在他背后抱拳行礼道:“老夫多谢少侠了!”

“冯爷爷,你谢他做什么,他这么自私,烧了菜就不会给我们留点。”少女娇憨的拉扯着冯管家的衣袖,她到不是真的很生气,只是觉得这青衫男子很是奇怪。平日里多得是各种年轻俊杰追求她,其中或许有故作清高的,但如同面前这般的这人如此的却绝无仅有。少女的心中,却在不经意间已经对这青衫男子产生了不少的好奇。

冯和笑了笑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他知道少女是不会对他人心生怨恨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温柔的少女,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仇恨埋藏起来不让他人看见,却是如此的坚强。摸了摸胡须道:“小姐,那位黄少侠已经答应了借这里的东西给我们用,小姐去休息一下,让老奴来给你做几个小菜。”

少女看了看冯管家,道:“冯爷爷,做菜的话还是我来做吧,你做的菜……”这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冯和摸着胡须的手却不自禁的僵在了那边。苦笑两声道:“好好,小姐的厨艺当世无双,那老奴我就诞着脸来吃小姐烧的美味了啊。”

少女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大木头有些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呢。”心中却是想到:那个大木头就两样小菜够吗?练武之人不是饭量很大的吗?要是存粮足够的话,我就多烧一些,让他也来吃吧。哼哼,算姐施舍你的!握了握小拳头,打开了舱底储藏室的门。

这里并没有大多数船舱的那种Yin湿感,反而甚是干爽,一进入这里,便如同走出了大海去到了沙漠一般,如不是脚下的摇晃让她知道这里还是船上,她几乎就要以为这扇门的后面是另一个世界了。

惊疑一声,她也是聪慧过人的女子,看见这里的布置心道:这似乎是奇门遁甲吧?我曾在见过一些,虽然不会,但是这等布置还拥有这等奇效,应当就是奇门遁甲了吧?这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连奇门遁甲这种异术都会,而且还布置在了这里。

心中奇怪,却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入目的是新鲜的蔬菜和不少的水果,还有一桶桶的淡水。不远处居然还有着一些Rou类和鱼类,更有一缸缸美酒!当下心道:这人好会过日子啊,这里东西繁复,说明此人精通厨艺,而且还是个知道享受生活的人。更何况抛开这些不说,有了这等东西便是在海上迷路了,也能坚持数个月之久了。

随意的挑了两条鱼才发现入手冰凉,当即让冯管家打开了下面的箱子,里面居然放着几块冰块,而且还没有一丝融化的模样。偏偏周围并没有一点冰冻的感觉,想来这也是这奇怪的阵法之效了。

按下了心中的好奇,拿了些东西边上去烧了几样好菜,让冯管家先吃的时候,她却端着一碗鱼汤和一碗米饭往甲板走去。却走到半路忽听见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灿烂的霞光下,船头这青衫男子凭风而立,抚笛就唇。笛音中仿佛是大海在清唱,如同时海鸟在欢叫一般。

一曲吹吧,黄药师早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不过并没有理会罢了。此时见她还在后面于是回头看向少女道:“何事?”

少女一愣,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笛音中,被黄药师的话声惊醒,却是不由自主的红霞飞满双颊,喃喃道:“那个……那个,你刚才没吃什么,这些东西给你,就当是谢谢你收留了我们……”说到一半,却是再也坚持不下去,在黄药师咄咄的眼光注视下飞也似的跑掉了。

黄药师闻言一愣,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少女是给自己送吃的来的,看着已经有些凉掉的鱼汤,他心中想到:她不忍心打断笛音,所以这东西都已经凉了,呵呵。这便是书中写的知音吧?

但是他并没有去吃这些,因为他此时的心思已经随着刚才的笛音放飞到了天边,追忆着自己的父母。想到了父亲为了替岳飞伸冤不成,被秦桧暗害落入大牢,后来更是冤死牢中,满门尽被充军北方。却在充军途中,还被人暗害,眼见就要命丧狼口,却在这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师傅。

他少年时恨得只是秦桧这种Jian臣,但长大了,懂得越多,他更恨的却是那皇帝!想到了自己当着师傅的面说的要推翻宋朝皇帝的统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立志要杀遍天下的Jian臣污吏,要给岳飞和自己的父母家人报仇!

想到这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愤恨,拿住酒壶往嘴里倒去,唱到:“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声音清亮悠远,但其中却包含着他愤世嫉俗的心念。非汤武、薄周孔,对圣贤传下来的言语,挖空了心思加以驳斥嘲讽,作了诗词歌赋来讽刺孔孟、讥笑君王!

他狂傲长歌,迎风而立,却没有留意到船舱中一双闪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回到舱中的少女,虽然刚才被黄药师看的脸红心跳,但听到了黄药师的大喝,还是不自禁的走到了门旁相看,却听见了如此一首歌赋。少女叛逆的心扉,在这一刹那忽然对着这更加叛逆、狂傲的男子打开了!

第二六六章 邪之名(下)

“什么?秦桧早就死了?”清冷的声音掩饰不住其中的惊讶和失望!这个恶人已经死了,那自己家的大仇又要找谁去报呢?

站在岸边听着冯和的说话,黄药师不自禁的便仿佛没了目标一般。

边上的少女不忍见这孤傲的男子这般模样,于是道:“你还可以去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啊,你武功这么高,还可以去行侠仗义啊。那秦桧虽死了,可还有不少的贪官坏人在那,你可以去找他们啊,将他们除掉了不也是件好事吗?”

黄药师扭头看向少女,海上的这几天不管自己吃不吃她的菜,她总是会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弄上几个小菜,更是把酒水给热上了。虽然表面上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他孤寂的内心却已经不由自主的被这个温柔又带着点精灵的女孩深深的吸引了!

此时听了她的话,心中暗想:是啊,我学了一身的本事。那个时候天真的想要去报国,虽然权臣当道、皇帝昏庸,但是我还可以用这一身本事去行侠仗义,用自己的手段除掉这些权臣贪官,这不也是件好事吗?

想到这,原本黯淡的双目中一律精光再次射出,长啸一声道:“不错,我却是可以如此做!哈哈……”

听见了黄药师的笑声,少女不由的也为他感到了由衷的高兴,却在这时一声破空之声忽然响起,紧随着便是一支利矢呼啸而来。

黄药师正是心神颤动之际,此箭射来便是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毕竟修为在那,虽然事发突然但一个撤步转身便已经退了开去。但忽然想到自己身后可还是站着一人的啊,当下脚下内力喷发硬生生的拉住了冲出的身形。

这也就是他内力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不然的话如此作为不说身体能不能经受得起,单是内力的反震便能够让他好好的喝上一壶。

衣袖一展,左手闪电般的擒出,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内力一发便收已经将这支长箭弹了出去,反身又是一掌,用的却是柔力将少女推到了冯和的身边。这老者武功虽然不入他的法眼,但想来应付些流失还是可以的,何况他足够忠心!

丛林中此时已经有数十人冲了出来,中间有三四人远远的还在用弓箭射击,但有了防备的黄药师和冯和有这么长的距离做缓冲,对方也不是神射手,自然不会被轻易射中。

黄药师看着这群海盗,本以为这些人跟着自己的船走了数天已经放弃了,却想不到他们早早的已经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好在其中并无高手,不然的话刚才一箭便无法如此轻易的躲开了。

看着当先的两名强人手提着大看刀呼喝着落了下来,眼中精光闪过,双手一翻后发先至已经将这两人打得倒飞了出去。出招后也不停顿,瞬间便冲进了人群之中,仿佛猛虎下山一般,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但遇上了黄药师这等高手,却如同羊群遇到了猛虎一般,不一会便已经被他打得是四散而逃了,本就不高的士气仅此一来瞬间化为了无有。此时的他们心中哪里还去想什么金银财宝,当前首要的是能在这高手的手下逃的Xing命!

黄药师看见这些人要逃走,有心将他们尽数杀死,但想到身后的两人,怕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便不好了。于是停下了脚步,左右查看了一番,走回来道:“这些人为何一直纠缠你们不放?”

少女听见他说话,惊讶的说道:“呀,你居然会问这些了?”

黄药师脸色一变微显尴尬,却也不会装腔作势,直直的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冯和想了想这几天来这黄药师给他的感觉,这人极为自负,应当不会是那群人可以笼络到的,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倒也可以说与他听听,毕竟如果这人能够发下善心帮助我等却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想到这他刚要整理言辞,却听自己的小姐却已经开口道:“我姓冯,我家算起来也能算是个当地的大户人家。因朝廷昏庸,又金兵南下,所以家道中落,举家避祸浙江。却不想家中一件宝物被人窥伺,导致这些贪心之徒一路追杀而来,势要逼问出我家的那件宝物和藏金之所。”顿了顿俏脸上悲愤隐现,说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黄药师点点头,暗想:移居浙江,又是姓冯的大户人家。难道是……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看着这少女,如果所料不错这女子乃是将门之后啊,当年盛极一时的时候又岂是一句“大户人家”便能形容的?

少女知道黄药师聪明厉害,见其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他猜到了自己的家世。所幸便直言道:“我家先祖,名讳破军!”

黄药师眼中精光闪过,心道:果然是这冯家!难怪这老者内力不高,修为不足,偏偏一手剑法却还算是名家风范。原来是家学渊源,他虽然Xing情乖戾,但是对于这种忠臣名将还是极为佩服的,于是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忠良之后,失敬了!”

冯和和少女还礼,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黄药师居然也会如此的恭敬,虽然知道这份恭敬是看在了自己的先祖份上。但这样一来,这个仿佛遥远的拥有着仙人一般的气质的男子,却也让他们觉得更加的贴近了。原来他还是有着人的感情的,也是会敬佩他人的。这样的他并没有褪去高高在上的光环后的平凡,反而更加的吸引着少女的目光!

黄药师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我们且在船上将就一晚,明日在下送你们离开。”

冯和抱拳言谢道:“惭愧了,要少侠如此费心了。”

黄药师淡淡的一笑道:“忠良之后理应帮忙!”

一夜无话,那些海盗终于也知道了黄药师的厉害,哪里还敢前来Sao扰。

第二天,黄药师便护送两人前往浙江的老家。

等到了浙江,黄药师想到自己生于此长于此,如果不是权臣作祟,自己的人生或许便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心中气愤,在皇宫里以及宰相与兵部尚书的衙门外张贴大告示,在衢州南迁孔府门外张贴大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的恶政,说该当图谋北伐,恢复故土。

朝廷哪里容得下如此之人,立刻便派了几百人马昼夜捕捉,但黄药师武功高明,这些酒囊饭袋又怎捕捉得到他。

就这样,黄药师的名头在江湖上变得非常响亮,因为他非圣毁祖,谤骂朝廷,肆无忌惮,说的却是老百姓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于是他在江湖上得了个“邪怪大侠”的名号!

而冯和和少女回到了老家看见的却是一片破败,那些海盗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宝物和金银,心中恶念丛生一把火便将这宅子烧成了如此模样。

辛辛苦苦回来,看见的却是这般模样。不管是老管家,还是大小姐,心中的伤心总是难免的。

少女的泪水浸湿了黄药师的衣衫,宽厚的肩膀成了她心中最后的避风港湾。

黄药师也是在这少女哭泣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姓名,原来这个可爱又有点精灵的女子叫做冯蘅!

冯和毕竟年长,看出了小姐已经对这黄药师有了好感,心中想的是这人能够在朝廷的追捕下轻松的逃脱,或许有他在的话也能够护的小姐一生吧?何况他还是如此的博才多学,似乎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懂的事情,这样的人娶了小姐,想来老爷、夫人要是还在的话心中也会欣慰的吧。

后来冯和跟随着黄药师,一路上照顾两人的一应起居用度,却是早就在心中将黄药师当成了自己的小姐的夫婿。

因为名头渐盛,除却官兵时不时的想要找黄药师他的麻烦,江湖上的各路豪杰自然也有不服他的,或者是要借着他出名之辈,都找上了门来。

黄药师自然不会畏惧他们,不管来人中不乏又心机Yin毒之辈,看出了冯和还有冯蘅和黄药师的关系,于是正面不是对手,便妄图从这两人下手,逼迫黄药师就范。

这些人的Yin毒让对江湖期待不已的黄药师心灰意冷,Xing情变得更加的离经叛道,狂傲不羁,厌恶俗世!但心中尚有自己的坚持,做事之中于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这“邪”之名,渐渐的却已经被世人认同了。

因为他的做法,不讲一丝的情面,你敢犯我,我自取你Xing命。即使有人知道他这样做才是对的,但江湖上人云亦云,渐渐的这黄药师变成为了一代邪魔,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凡是惹上他的,觉悟幸免。

黄药师听到了这些传言,只是不屑的一笑,这些流言蜚语又能耐他如何?邪魔吗?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却也好,我怎觉得这“邪魔”才是我的本色!

江湖上高手无数,黄药师初入江湖,自然也遇到过高手。不过凭借着层出不穷的招式,即使无法胜之,却也不会败亡!期间还结识了不少或是义薄云天的好汉,或是如他这般邪气盎然的邪门歪道,却也让他的名头更响了。

便是那抗金的全真道教的掌门,王喆王重阳也慕名找上了他!

那时候,天下一本奇书现世,名“九Yin真经”!

由于真经载有破解各大门派武学的方法,更是天下武学总纲,遂引起江湖群雄的争夺,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王重阳为免江湖仇杀不断,提出“华山论剑”,胜者为“天下第一高手”。并可拥有《九Yin真经》!

因为他武功高强,江湖中人即使想要不听的却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于是只能让他到处找高手比武,只有众人认同的绝顶高手,才能配得上这《九Yin真经》!

于是王重阳,遍观天下群雄,邀请了几位绝顶高手,其中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因修炼高深武学没有应邀前来,能够登上华山绝顶的,便只有这四人了。

其一西域白驼山山主欧阳锋,又有大理皇帝段智兴,丐帮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连同王重阳还有他一起会武华山!

黄药师接下了这份邀请,将冯和、冯蘅安排在山下的客栈,便上了华山绝顶

四人中,他只和那九指神丐洪七公见过一面,对于这名四处奔走将渐渐衰败的丐帮重新带入兴盛的奇人,他也是十分敬佩的,尤其是这洪七公的为人十分正直才是他欣赏的。

不过此时却并不是交友的好机会,山上的五人可是为了那《九Yin真经》还有那“天下第一高手”而聚集于此的,这两样东西,骄傲的黄药师自然是想要将他们收入怀中!

居于正中的王重阳,看见四人分站于一角,于是拿着两本书籍走到中间道:“这便是名动天下的《九Yin真经》了,贫道先将此书置于此石台之下,等我等之中有人胜出便能够取之,如何?”

黄药师只是微微一颔首便是赞同,那边高大的西域欧阳锋看着《九Yin真经》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他远赴中原,便是要取到这本据说能够破尽万法的武学总纲,将里面的武功学成后,称霸武林!

而不远处的大理皇帝一身华贵,却也对这武功秘籍心中垂涎。大理自段誉之后,六脉神剑虽然有图谱留下,但没有那份内力根本无法操控自如。而北冥神功,更是没有被流传下来。段誉宅心仁厚,想到这吸人内力的功夫一旦落到了坏人的手中那便是一场大祸了,所以即使这门神功因此失传,他段家的六脉神剑因此无人继承,他也绝不会将这北冥神功传下!所以段智兴对着《九Yin真经》可是窥伺已久了。

右边的角落上,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壮汉斜斜的靠在岩石上,手中还提溜着一只硕大的葫芦,随着他倾倒而下,一股酒香随着冷冽的寒风飘了过来。那只有四根手指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只鸡腿,如此大战之前还能如此的自在,便是黄药师也不由得不去佩服他了。

居于正中的王重阳自自己的师弟手中接过了宝剑道:“诸位都是名动江湖的绝顶高手,想来自然不能胡乱打杀一通。既如此,贫道便自作主张,我等先以兵器,后以轻功,再比拳掌来分出个高下如何?”

四人想了想,这番比法也不无不可,而且既然是冲着“天下第一高手”这名号去的,手上自然要精通各种本事,当下四人道了声:“好!”

王重阳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贫道先上,哪位肯赐教?”

话音落下,半晌无人说话。欧阳锋眼中冷光闪现,这王重阳胆敢第一个出场,自然是对自己的内力和身手极为的自信,而自己却不能第一个出手。不然的话招式被人摸透了,一会再和他人交手,平白便会落了下风,却是不好!

而黄药师和段智兴虽然没有欧阳锋想的那么深,但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醉眼朦胧的洪七公却是左右一看,呵呵一笑道:“既如此,便由老叫化来打这个头阵好了!”话音落下,左掌一拍裹起一阵旋风已经站到了场中。此时双眼中哪里还有半点醉意,脸严肃了起来,抱拳道:“丐帮洪七,请!”

王重阳眼中精光一闪,暗忖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此人能够德享威名,便是这开口说话就将气势提起的本事便容不得小觑。提剑抱拳道:“全真王重阳,请!”

随着王重阳话音落下,洪七公背后的碧绿色的长棍瞬间射出,仿佛一道青蛇一般直扑王重阳的胸口。

王重阳自然不惧,脚下一分宝剑斜点,剑花一闪而没已经挡住了长棍,顺势一削便直取洪七公握棍的手掌。这长棍不比刀剑,并没有护手,如果任其削下必定会被斩断手掌!

洪七公自然识得其中利害,右脚往后一踏,一招醉打金枝便将长剑格挡开来,左脚一弓身形冲上,一招哪吒压枪直直的便往对方的腰间扫去。

王重阳立刻收招便走,还了一招剑指南天,反守为攻剑气呼啸直射洪七公的头颅。

洪七公暗道一声:来得好!双脚一用力,身形歪下,一招横扫千军攻他的下三路,劲气激荡,便是这绝顶之上冻僵的泥土岩石居然也被其真气震裂开来。这要是被扫到了,那就不是简单的骨断筋折了,内力相撞之下必定还会受到内伤!

王重阳心知厉害,长剑下拂脚步后退,后发先至窥准了来势,剑尖逼向了洪七公使棍的左手!这一剑即快且准,角度刁钻居然还如此的大气凛然,剑招之下不仅仅解了自己之危,反而占得先机。

洪七公却也不慌不忙,单臂用力长棍瞬间止住,内力一发便收使了个震字诀,主动的迎上了宝剑,将其荡开,破开了他的招数,脚下一点往后跃出道:“这便是全真剑法吗?”

王重阳抚须道:“不错,扁舟一叶,见笑见笑!”

两人虽然看似已经搭上了许久,但实际上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罢了。这般的迅速,如果是一般人或许根本就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是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心中都是对这两人的功夫很是佩服!

黄药师上前一步道:“且换我来如何?”

王重阳点头道:“邪怪大侠黄岛主,还请赐教!”

黄药师点头,从背后取出玉箫,抱拳道:“请!”他也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占了便宜,刚才两人虽然看似凶险,但是众人心中都知晓这两人并没有动真格的,所以自然也就没了占便宜之说。

王重阳看见王药师站立不动,心知骄傲如他绝不肯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动手,于是道了声:“请。”脚下一滑,仿佛破开了空间一般已经到了他的身前,长剑电指而出。

场中即使是最Yin毒的欧阳锋,却也是好武之人。当下看了看场中等人,那臭乞丐怎么看怎么不爽,于是道:“叫花子,且看招!”话音落下便冲了上去。

这一下场中除了王重阳的师弟便只有段智兴空在那边了,他自负不能和王重阳的师弟动手,却也不想置身事外,落得个投机之名。于是道了声:“且看我来!”说完,抽剑而上一剑点出,一脚踏出已经冲进了战团,将四人分战变成了五人乱战。

这一打,直打了七天七夜!

经历了七日七夜的论剑,四大高手均被王重阳折服,推王重阳为“天下第一高手”!称号为“中神通”便是赞他武艺通神一般。

又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对应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和洪七公!

而《九Yin真经》自然便由第一王重阳所得,看见此间事了,众人歇息了一番,却是互相佩服对方的武功,便聊了一会却忽然只听得一声惊呼:“师傅?”

紧接着众人循声看去,洪七公惊讶的站起,激动的道:“师傅!”

第二六七章 九阴真经

“你是何人?”欧阳锋Yin沉着脸问到,自己虽然和人打斗,但警惕心却从未放下,而且此处已经被几人夷为了平地,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但偏偏这人就是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之上,几人在他出声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要是对方偷袭自己的话,自己能够躲的了吗?

这忽然出现在华山绝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冥中感觉到了高手对决的气息才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却不想刚到山顶却发现一人不管是身形还是气质都极像自己的师傅“逍遥子”,当下情不自禁的便叫出了声!

但走到近前看见黄药师一脸淡然的看来,却是长叹了一声:这人虽然看上去极像,但毕竟不是,师傅的话比他多了一份玩世不恭和一份亲切。

这时候洪七公却是走到丁一的身前给他跪了下来道:“师傅!”

丁一原本认不出这人到底是谁,但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认了出来,一把将其拉起道:“却原来你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言语中,很是骄傲因为他在洪七公的身上看到了那份属于高手的气势。

洪七公拉住丁一的手道:“师傅,这些年,您老都去了哪里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壮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上去年纪都还没有洪七公大的人居然会是他的师傅!这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这个师傅又会是怎样的实力呢?可是从前江湖上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过这样的一号人物呢?

丁一笑了笑道:“到处走走看看,偶尔闭闭关,想通了一些从前一直纠结在心中的事情。”顿了顿面向黄药师抱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黄药师原本对这忽然出现的人很是警惕,但是看见了这人居然是洪七公的师傅,便已经放下了七分戒备。他和洪七公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彼此神交已久,对洪七公,便是极为自负的他也不得不佩服其人的胆识、才干、武艺,更重要的是那颗正气凛然之心。

他愤世嫉俗、离经叛道、狂傲不羁。但却重情重义,虽然离群索世、孤僻乖张,却念至亲至爱之人;恃才傲物,潇洒不羁,亦敬保国保民之士!

所以场中这些人中,他佩服几人的武功高绝,但真正敬佩的却只有洪七公一人。这人既然是洪七公的师傅,必然不会是什么邪恶之徒,当下便道:“东海桃花岛黄药师!”想了下又道:“师承周侗!”

丁一闻言一惊,一是这黄药师居然对自己毫无隐瞒为之一惊,却不知道这黄药师的Xing格便是如此古怪。旁人以为这事情是忌讳不能直言,他却不在乎。二是,丁一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的老友周侗的徒弟,当下心中对他便涌起了一股亲切之情。或许其中也有这人神似逍遥子的原因吧,不过这,他自己定然不会知道。

“你是周侗的徒弟?呵呵,倒算是自己人了。”细细打量了一番黄药师,只觉得这人真的太像自己的师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黄药师,要是他知道了黄药师和自己的师傅一般都是无所不精的奇人,想必心中会更加的觉得相像了吧。

黄药师一愣,问道:“未请教?”

丁一笑道:“我叫丁一,周侗有可能说起过我。”

黄药师心中一凛,丁一的名字他自然听师傅说起过,当下死死的盯着丁一,惊道:“难道武学修炼到这般境界真的能够长生吗?”

丁一微微一愣,瞬间心中已经了然,暗自赞道:这黄药师好快的心思,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些。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闭关偶然有所领悟,于是道:“据我所知,武功修炼到了极致,即使无法长生,但活个一两百年、三四百年的想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作为论剑的发起人的王重阳自然要走过来询问一番,他心胸开阔,自然不在乎这《九Yin真经》是不是会被自己所得,这人如果是洪七公的师傅的话,只要他的武功能够让自己服气,这秘籍便交与他又有何不可?想到这抱拳道:“贫道王重阳,见过丁前辈!”他是道家之人,比之一般的武林人士却是更加的容易接受这长生之术,何况他曾在一些道家的书籍中见过“丁一”这个名字,现在经由黄药师的说法,立刻便想了起来。

丁一还礼道:“王重阳?没听过!”

王重阳听他口气便知道他没听过,见其如此坦然不仅微微一笑,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于是道:“贫道俗家王喆,修道后法名王重阳,前辈未曾听过却也正常!”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那看见论剑结束后走上前来的他的师弟为他不平了,向着丁一叫道:“我师兄,曾经是抗金义士在北地赫赫有名,后来……”话未说完便已经被王重阳挡了下来,道了声:“贫道师弟心直口快,还请前辈见谅!”

因为丁一的身份,还有这长生的疑惑,让王重阳这个高手也不自禁的便多了几分礼数。

丁一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看了看一脸不茬的这道士,笑了笑道:“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伯通!你未听过我师兄名字,我却还没听过你的名字呢!”周伯通张口便说,却将众人吓了一跳。

毕竟丁一的身份在那摆着,洪七公的师傅,平白的便比自己等人高了一辈,而且虽说还未见他出手过,但就凭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来,便知道其武功必定不差。偏偏这王重阳的是师弟叫周伯通的居然没有半点的敬意,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又怎会不让众人惊讶。

王重阳拦在了周伯通身前,他知道有些师门长辈是极重面子,自己师弟这样的说话,或许平日里不会怎么样。但现在这里都是高手,这人要是觉得脸面被削必定要找回来,却不得不防。

不过丁一却根本不在乎这些话,反而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说完,细细打量了一番周伯通,笑道:“你有着与众不同的赤子之心,希望你能够保持下去!”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王重阳是听懂了,不过周伯通却是根本就没听懂。王重阳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周伯通,心道:这赤子之心是指他的武痴本色吗?如果好武便算是赤子之心,这却是有些不对了吧?不过他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口去说什么,转过话题便道:“前辈是来参加论剑,要取这《九Yin真经》的吗?”

丁一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虽然江湖中已经为了这《九Yin真经》弄得沸沸扬扬了,但是他隐于市,有时候做个跑堂的、有时候去哪家宅院做个打杂的、有时候便无事可做一个找了个地方闭关感悟着平凡之人那平凡的幸福,却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江湖上又有了变动。

“九Yin真经?什么东西?”

王重阳一愣,但还是将手中的秘籍展开道:“便是这本武功秘籍!”说完,顿了顿又道:“难道前辈不是为了这而来的吗?那便是为了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吗?”

丁一眼光犀利,这秘籍上的字却是瞧得清楚,惊道:“黄裳编写的秘籍吗?你是黄裳的徒弟吗?”说着又摇头道:“什么天下第一,没兴趣,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的喝上几坛美酒,到处走走逛逛呢。”

欧阳锋喃喃自语道:“丁一?”看了看丁一的模样,转身便下了悬崖,掌力击出,脚下在突出的岩石和树枝上疾点,卸去了下坠的冲力,飞也似的离开了此处。

论剑的时候,《九Yin真经》和“天下第一”都被王重阳取走,即使忽然出现了这叫什么丁一的人,却也和他无关了。留在此处还不如早走,再寻机会夺得《九Yin真经》才是!

丁一看了看离开的欧阳锋没有去理会,问道:“这秘籍能让我看一下吗?”

王重阳一愣,却道:“此乃华山论剑的赌注,只要前辈赢了,自然便能够取走。”

丁一看了看左右,几人都没有说什么。很显然这需要战斗才能取得并不仅仅是针对自己的,不过他此时偏偏不高兴动手了,于是道:“要动手吗?那算了,你拿去吧,最近比较懒。”

王重阳也不在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办法了。”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个关口向丁一询问一下长生的事情,现在却是不好问了。

“师傅……”洪七公话未说完,便被丁一打断了。

丁一拍着洪七公的肩膀道:“不用来这些客套的俗礼。”说完,看了看他的一身打扮还有身后的翠绿色的打狗棍,便道:“你入了丐帮?哦,曾听人说起过江湖上有名的‘九指神丐’洪七公,本来以为不是你,现在看来应当是你了吧?”

洪七公老脸一红,灿灿的没有说话。

丁一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便知道是他无疑了,却想到了“九指神丐”的意思,道:“你的双手呢,让我看看!”

洪七公闻言举起双手,丁一见其右手的食指不在,怒喝道:“你的手指怎么回事?”他原先以为这便是断了手指想来也应该是最不受力的小拇指了,却不想居然是如此重要的右手食指,当即心头大怒。

洪七公见丁一如此生气,心中却是极为欣喜,师傅还是很在意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踪了这么多年。感觉到丁一的气势升起,道:“师傅,这不怪旁人,是我自己砍断的!”

丁一闻言一愣,惊道:“你傻了?”

边上的黄药师和王重阳等人虽然都听说过洪七公“九指神丐”的威名,却的确无人知晓他怎么会有了这个名头的。几人又想到洪七公即使没有了食指居然还能如此利落的舞动兵器,想来必定是花费了不少时日和精力才练就出来的。刚才众人大战的时候,还无人细细的去想,但现在想来,光是这份坚持便让他们为之惊叹了。

洪七公叹了声道:“师傅,这说起来我却是傻了。”

丁一皱眉道:“你坐下,和我细细说来,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自断食指。难道你不知道食指对一个习武之人的重要Xing吗?”

洪七公又怎会不知到这些,想当初自己因为没有食指好多的功夫施展开来都是颇有窒碍,经历了长久的刻苦修炼才渐渐的将这份缺点填补上。后悔吗?或许有之,但如果没有这份痛彻,自己也不会改掉了迟到这个毛病。用一个手指换来这些,还会后悔吗?绝不会,因为这值得!

看着丁一面色严肃的望来,洪七公徐徐说道:“当年我因为好食贪杯,因此误了一件大事,所以砍下了这手指以作警示。”说到这自嘲一声道:“却想不到,我守时了。但这份贪吃的毛病却一直未曾改掉!”

几人听他侃侃而谈,毫不避讳自己的缺点。为了警醒自己守时,自断一指,但紧接着又说自己还是同样的好吃,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了什么。但众人心知,江湖上一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洪七公必定是第一个到达那里处理事端的,他的“九指神丐”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神”者,无影无踪,却每每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做旁人无法做的事情,让人心生敬仰。

但他褪去了这份光环后,却是如此的坦诚真挚,对于自己的好吃的毛病丝毫没有隐瞒,光是这份胸襟,几人心中便暗自佩服不已。

丁一道:“贪嘴好吃嘛!”说着话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和自己的同伴许下的誓约,品尽天下美食!呵呵,便是到了现在还在坚持吗?倒真是可爱!将脑中的回忆驱散又问道:“你的掌法呢?因为食指的关系,你的掌法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

掌力运至手心喷发而出,Rou掌手心便是长弓,五指便如同利矢一般,劲力透掌而出,现在没了食指他的掌力肯定会受到影响。虽然没有兵器方面的影响来的大,但是想要问鼎巅峰,却不得不重视这些。

洪七公笑了笑道:“师傅传了我的掌法自然是练熟了,然后我又改了一些,自创了几招融合了进去,想来应该无妨了。”

丁一点点头,暂时压下了这些不说,看了看王重阳,显然已经看出了他便是这山顶之上的胜利者了,想到他的自称和打扮,道:“九Yin真经上记载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这著书之人,我却认识。想来他所写的这本秘籍必定是道家武学的基奠,你也是修道之人,仔细研读当可获益良多!”才说完,惊疑一声道:“奇怪,那王重阳,你修炼的是什么心法?”

王重阳心中正在奇怪丁一怎么会认识这编写秘籍之人,甚至知道其中所写的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都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认识一两个前辈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本来没有想要细看这秘籍,这秘籍对他的用处又不大,说起来,他也是悲天悯人,不忍心见天下群雄为了这秘籍厮杀的血流成河,才会出手制止,弄下了“华山论剑”!

这秘籍即使现在已经是他的了,但想来他回去后也最多就几遍,其中有些什么神功秘法却也不会去修炼。可是听丁一这么一说,心中却忽然对这秘籍升起了一股好奇。正想要感谢丁一的指点,却忽然被丁一的询问问住了,看着丁一讶然道:“什么心法?”

丁一也没指望一个不熟的人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功法告诉自己,但是刚才细细的看了一下。或许是经过了大战,这王重阳的气势尚未全部的散去,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这是“北冥神功”的心法啊!站起身来,真气一运,道:“你且来看!”

王重阳看见丁一的内力激发出来一股吸力顿显,当即惊道:“北冥神功!”

丁一点头道:“你果然识得!”

王重阳点头道:“原来前辈已经看出来了,不错,我的确学过北冥心法,但所学不全。”

丁一点头道:“能感觉得到。”说完看向了一方,那里是一名一招华贵的中年男子,刚才王重阳说出“北冥神功”的时候,他明显的便觉得一丝惊讶,联想到刚才说出自己姓名时他也是一副若然有思的神情,这人很有可能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扭头对王重阳又道:“你的北冥心法是从哪里习得的,可否告知?”

王重阳见丁一施展出了北冥神功,心中知道他必定和这功法有着极大的关系,绝不会是贪图功法之人。看了看左右,附近的几人,他相信以他们的为人绝不会去做什么,于是道:“这北冥神功的心法是我在一处山洞中寻得!”细细的想了下又道:“那里是辽西部落,辽国兵败后有不少的族人逃得了那里,以期躲过金兵的追杀,大约三年前我也是偶然之下从西辽河路过,被金兵识破身份追杀进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这本残缺的心法。”

丁一心中将他说的地方比对了一番,这里正是天山附近,暗忖到:难道天山有变?当即便问道:“你可上过天山?”

王重阳摇头道:“这倒未曾。”说到这语气一顿,似乎在回忆,半晌才开口说道:“不过,那山洞中应当还有别的东西,不过那里面除了机关之外更是有着阵法遍布,我又心急抗金便没有细细的打探。带了这卷秘籍便出了山洞,此后再也没有去过那边。”说到这自嘲一声道:“却不想这抗金却没有继续下去,反而做了个道士。”

丁一喃喃道:“还有别的东西?难道……”说到这,忽然道:“抱歉了,容我先走一步,诸位来日再会!”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洪七公叫住:“师傅,您要去哪?”

丁一回头道:“来日在于你细说。”说着,飞身便走,仿佛一只雄鹰一般从绝顶之上飞掠而下,直将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都是高手,眼力自然厉害,看见远远的落地便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中都是暗自敬佩:不管这人到底是谁,但是这份轻功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的了!

看着丁一离去,几人也不再停留,纷纷告辞离开。不一会,场中便只剩下了王重阳和他的师弟还有他的徒弟三人了!他手拿着江湖中人人欲得之后快的《九Yin真经》,心中却在寻思着丁一和长生之法。

第二六八章 灵鹫宫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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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些娘们居然能够顶住这么长时间,这几年老子守着下山的路,她们又到哪里去弄吃的,怎么还活着?”一个鹰钩鼻的矮个子看着悬崖对面的宫殿很是不茬的说道。

边上一个高瘦的汉子双眼中一丝精光闪过,道:“即使如此她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嘿嘿,金银财宝老子倒不在乎,可是那些秘籍,哈哈得了一本我便能够笑傲武林了。”

“那些东西可也是老的,你莫以为那些秘籍都是你的!”站在左侧望着对面的一个粗壮的汉子沉声说道。

气氛随着这人的说话,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但紧接着一个坐在一块崖石上得Yin冷着脸的汉子徐徐说道:“这灵鹫宫还没有攻下,却在这边已经闹内讧了吗?”

众人闻言一愣,心中都是一惊,只因为这人才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人物。

这个让人感觉Yin冷无比的汉子江湖名号是鬼书生,他的来历鲜有人知。但是一身本事却是厉害无比,若不是他,即使众人集结了无数人手,想来也无法将灵鹫宫之人逼到这般田地。

这人的武功和他的外号一般,出手便是鬼气森森,一上来便将看守吊桥的四名中年女子击杀了,那是干净利落。众人知道这看守吊桥的女子都是灵鹫宫的好手,见他如此利落的解决掉了她们,立刻便对他留心起来。

此后随着灵鹫宫想要破开合围,众人在他的调度下居然几次三番的将灵鹫宫冲杀出来的女子们击杀殆尽。要不是后来吊桥被断,对面又有高手布下陷阱,怕已经能够攻破进去了。

所以此时听他开口说话,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一静下来,细细一想,他说的也对。这还没有看到秘籍呢,就这样打起来很是不好。当下各自收敛了几分脾气,只等着破宫之日看见秘籍了再行争夺,到那时,哪里管你鬼书生是哪个。想要秘籍,各凭本事!

“老鬼,你说这些灵鹫宫的人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这都断断续续好些年头了,前几天攻了进去居然还有人活着按动机关,那一次可是损失了不少兄弟呢。”这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一身火红色的长袍,在这白雪地上,众多汉子之中却是如此的夺目。

但众人都知道这人的心肠和手段是何其的毒辣,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过听见了她的问话,却也是将自己的心头话问了出来。这要是说起来,算上一开始的试探,到真正的集结人手攻山已经有三年了吧?

这些年里,这灵鹫宫便只有这一条通路,而且山下也有自己的手下。四处合围根本就没看见她们出去采购过粮食。便是宫里面能够种植粮食,但在这种环境下想来也绝不会多的吧,怎么却可以支持到现在?要不是这三年来没发现有人前来支援,更是不见其中宫主,自己都要没信心打下去了!

鬼书生看了看周围望着自己的人,Yin冷的脸上是众人无法看透的表情,徐徐说道:“不急,顶多再有几天吧,便能够进去了。”

“几天?上次看见她们还是好好的,发射的机关更是害了我不少门人,这又作何解释?”一旁的三角脑袋的一个岛主抢出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次进攻中死去弟子的岛主也全都站出来询问。

不过鬼书生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她们已经没力了,所以上次全都是依靠机关了,如果还有力气的话,是不会用这最后的手段的!”

众人一愣,纷纷想到以前每次冲过悬崖,迎面而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妇人,如此说来,上一次进攻根本没有见到她们冲杀而来。这鬼书生说的话却也似乎很有道理,那要真是这样的话,秘籍离我就不远了啊!

随着想通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本来已经涣散的士气在此的被拔升了起来,终于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众人心中那股冲劲又涌了出来。

鬼书生冷冷的看着嚎叫不已的这些人,心中却是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想要贪图这些秘籍?哼,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死!父亲,有了这笔秘籍和财富,我冷家在夜郎国的地位必定能够更高。那王国虽小,但却也有可图之处,等我把握了实权后,哈哈……

正在他心中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这声音他极为熟悉。因为他曾经在那夜郎国国主身上听见过的绝顶轻功破开空气的声音!这个时候又是哪位高手赶来了呢?不是都应该去争抢那《九Yin真经》了吗?

疑惑中扭头望去,却见一个蓝衫壮汉御风而来,劲风吹拂过这人的脸庞将他的长发卷起,露出了那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来。却是将他弄得心头一震,是他,父亲曾经说起过的中原第一高手:丁一!他不是出海去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此?不好,这人和灵鹫宫关系匪浅,糟了啊!

看着飞掠而来的丁一,他心中无比的怨恨,几乎就要成功的时候,希望偏偏被人直接打断。他心中又怎能不气,但他却不敢出手,谨慎的Xing格让他拥有了过人的洞察力和分析力,却也让他少了一份拼劲。确定了丁一的身份后,心中所想的居然是直接溜走!

虽然这样看上去很懦弱,毕竟此处尚有许多人在此!但是他知道丁一的实力如何,他的父亲冷星亲眼目睹过丁一的骇人实力,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父亲灌输了遇见此人速逃之的念头!

而且接掌了父亲手中的那隐藏在暗中的门派后,于各种请报上自然可以看出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夸大这丁一之处。联想到夜郎国主以一敌百的雄风,这更厉害的丁一又怎会畏惧自己身边的这些跳梁小丑?左右一看,瞬间便已经在脑海中画出了一条最佳的逃生路线!

很显然他的决定是对的,就在他转身利用视觉差异挡住了丁一的视线后,利用精妙的身法刚刚走出几步开外,丁一已经落了下来,正站在崖边语气冰冷的说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冰冷的语声让众人心中无比的惊讶,那站在他身旁的高大汉字喝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丁一冷冷的看去,道:“是什么人给了你们胆子围攻灵鹫宫?”

“混……混蛋……”似乎是很不满意自己居然被对方的气势压住了,这高大汉子很想要靠骂声来拉回自己的面子,却迎来的是一只铁钳般的大手!

“说!”冰冷的语气,有力的大手,让他只觉得就要步入地狱一般,挣扎着想要用双手去攻击丁一,却还未来得及打出,就觉得四肢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飞翔一般的感觉传来,却已经被丁一随后打断四肢扔向了远处想要逃走的几人。

“真是好胆啊,在山下稍微打听一下,你们居然已经围了一年多,当真是好心思,也好恶毒,想要将灵鹫宫赶尽杀绝吗?”话音落下,闪身冲出,避过了袭来的诸般暗器,仿佛虎入羊群一般,左右开弓掌力横飞直打的这些人惨嚎不已。

他一路赶来,在山下想要上山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心中疑惑用武力逼问出了,却原来他们已经被派到此地一年多了,就是为了拦住想要上山之人,其用意自然是不想自己攻灵鹫宫的事情传扬出去!

想到山中的这些晚辈,居然被生生的困住了一年多,心中杀机凛然毫不留手!恨他们背信弃义,在虚竹走后居然想要灭掉灵鹫宫谋夺其间的财物和秘籍!

丁一不知道他在山下问的几人都门派的,这些人实际上三年前就已经着手准备攻山事宜了。不过即使不知道他们已经打了这么久,便是看见这些人围在这边,耳边听着他们呼喝着要将灵鹫宫彻底剿灭,已经不用再询问了!

怒火丛生的他下手毫不留情,掌风刮过,中者立弊!一拳打出,便是七八人跌倒,三四人殒命,十七八人被挤得掉落悬崖!

人群中那些岛主、洞主看见丁一杀神一般的冲将过来,口中惊道:“你是谁?为何攻击我等?我等和你有何仇怨?”说话间却在不住的后退。

这人的身手显然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了,明明可以清晰看见的招式,却没有一人能够避开!如若只是一人也就罢了,只当是运气。但是从这壮汉下杀手之后,每每出招皆是如此的明了,但就是无人可以躲开,而且即使只是被掌风刮到,落地之时也已经气息不存了。当下知道这人恐怕已经是内力卓绝的绝顶高手了,他们自然不敢轻触其锋!

丁一怒喝一声道:“记住杀你们的人是谁,我叫做丁一!日后再投胎做人,记得不要如此贪得无厌!”说话间攻势不停,以一人之力居然将这山道上的上千人逼退开来。

无数的兵刃齐出、暗器盖天、毒物盘旋,却都无法伤到他分毫。看似平常的身形动作,各种兵刃、暗器根本无法砍到。而各种毒虫毒雾,却更是被他刚猛霸绝掌风扫过便死,拂过便散!

“丁一?丁一!啊,不好,他是那个丁一,他怎么来了?居然还活着?难道传说是真的吗?”人群中有一个岛主显然记起了丁一是谁,惊讶的叫道,当即就想要转身逃脱。但身后人影憧憧,全都挤在一处,哪里还有空隙让他逃窜?

又有一人看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提气高呼道:“莫慌莫乱,他在厉害也只有一人,我等这么多人难道还无法杀死他一个吗?莫忘了,这人除去后,后面便是如山的宝藏,冠绝武林的神功秘籍!”

“呵,是啊……”惊叫声此起彼伏,显然人群中有脑子的也看出来这样自己人挤人,根本无法逃过他的追杀,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杀死了他后面还有着好东西在等着自己呢。

不过战意是有了,但这地方却让他们最多也只能同上十几人围攻丁一,再多一些有的兵刃便无法施展开来了。他们显然也知道了这地方不是战斗的好场所,于是一个个传令下去,徐徐的往后退却,要到后面的那块平地上,围攻此人!

丁一此时似乎早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心灵,虽然出手间总能带走三四条Xing命,却随着这些人有条理的后退已经被带进了一处平地!

这里不是自己师兄弟几人当年在怕弄坏了灵鹫宫中的物事,便找到了这处平地切磋武功的地方吗?

“哈哈,这大块头是厉害,但现在掉入了包围之中,我看你还能怎样?上啊,哪个杀了他一会取到神功秘籍,让那人先取一本!”粗豪的声音和那自信的语调打消了众人对丁一畏惧,齐齐呼喝出声就冲了上去。

丁一呵呵低笑两声,即使他们已经不在,但我却还有着记忆可以回味。双目中一缕精光闪过,侧身接连几闪,避过了落下了的兵刃,朗声道:“土鸡瓦狗之辈,居然胆敢犯我师门之地!”

那冲上前的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兵器落在了空处。正疑惑间,忽听见冷笑阵阵,扭头看去却见一道淡蓝色的匹练呼啸而来。这几人哪里能挡下丁一的掌力,纷纷只觉得巨力袭来,勉力抵挡之下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发了疯的野牛撞到了一般,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软软的瘫倒在地,却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周围的岛主看见手下眼中露出了畏惧的神情,急道:“他再厉害却也只有一人,一起上,双拳难敌四脚,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了。”说完身形一动便冲了出去。

周围众人看他身先士卒,心中又想他说的也对。而且杀了这人还有秘籍奖励,当即便跟了上去!却哪里会看见这说话的岛主冲出几步借着一人的身形遮掩已经退了回来。他知道围攻即使有效,这前面的几波人也必定是炮灰绝色,引得他们齐齐出动耗了那人的气力,自己再上去捡甜头!

这岛主所想的本来不差,任是哪个高手遇到了这般情况除了尽快的杀出血路逃遁离开,绝对无法在这成千上万的武林人士中存活下来!

但偏偏他遇到的是丁一,一个内力几乎无尽,神力无俦之人,又明心见Xing悟出了自己武道之人。又岂是他们依靠人数可以匹及的?人群中如果没有绝顶高手牵扯住他,这些人纵使再多,他想要走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不过丁一自然不会走!

这些人围困了灵鹫宫这么多时日,也不知道宫中还有多少人活下来,心中气愤他们背信弃义,当年明明受了虚竹之恩,现在居然不记这些攻打上来!脚下一动,直直的便是两拳,迎上了那两个大汉手中的铁锤!

一声“当啷”巨响,这两人自誉为膂力过人之辈,却被丁一反击了回来,若不是边上尚有自己人围攻而上,他们又见机甚快,此时怕已经殒命了吧?便是如此,双手也仿佛断裂了一般,内力运及之下,惊觉自己双手的经脉居然被震断了,心中骇然,看向了自己的兄弟。却见他也是一脸惊容的望了过来,当即心中不敢再贪图什么,趁着这受伤之际便退了下来,寻了个机会飞也似的溜走了。

场中自然也有看得清想得通的,见丁一大战许久,不仅未曾受过一丝伤害,反而越战越勇,自己这边却是死伤无数。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再看丁一,只觉的这人身上仿佛有了一层金光笼罩一般,这应该是罡气吧?难道这人不怕内力消耗过大?或是他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于是又有数人趁着丁一被团团围困,借机溜走了。

余下的场中再有看透之人,却心中犹自想要夺取那些金银、秘籍,心中想着:再看一下,再看一下这人能不能被围攻杀死,如若不行,我便立刻就走?

但这再一下,再一下这人便有可能会力尽了的念头!让这些人没有等来力竭被围杀而死的场面,反而被丁一击杀而死!

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冲在最前的大都是各岛主派出的三流人物。这些人不仅没有伤到丁一分毫,反而将众人的士气耗光了,让众人只觉的人群中大杀四方的这人仿佛神明一般的不可抵挡。

这士气一泄,斗志便消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却反而让丁一更是轻松的逐个击破!等到后面那些想要最后出手的岛主们看出了个中不妙来,再想要齐齐出手镇住场面,却已经不急!

围攻之势被丁一破开,人群四散而逃,只带动了更多的人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的飞速逃遁。这些冲出的岛主反而被凸显了出来,在想逃走,却已经没有可能了。

丁一的气势一放,瞬间便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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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有一种信念叫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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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凄厉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随着山风消逝了,这说话之人挣扎着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说道:如若自己不贪心那些秘籍早些溜走的话,兴许现在已经在山脚下了吧?可是现在想这些有有什么用呢?这个叫丁一的居然如此的厉害,原以为我等也算是高手了,但和他一比却忽然发现这绝顶高手居然如此的可怕?前段日子曾听说海鲨岛之人,被一个叫黄药师单枪匹马就给灭了,当初听到之时还只当是笑话,却原来自己才是那井底之蛙啊……

“唰……唰……”刚刚飞掠过悬崖,还未站稳,便立刻就发觉有暗器袭来,心中一惊:难道这里还有敌人?却发现附近根本就没有他人的气息,脚下一动闪过了飞射而来的无数的利矢,这才知晓这些不过是机关。

眼观四路,不一会便发现了这些机关所在,毕竟这些机关虽然变化不少,但却是建立在从前的机关之上。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已经看得通透。脚下一动,绕过了机关直直的便走进了大厅。

大厅中此时人影全无,墙壁上却还有血迹隐现,显然这里也曾被对方攻上来过。又往后去,忽然觉察到脑后风声袭来,反手便是一掌,但眼角余光看见居然是一青衣枯瘦妇人,这衣衫显然是灵鹫宫的服饰,所使的招数虽然杂乱但其中却还有当年巫行云传下的一些路数!

他招随意动,劲力一发便收卸去了对方的剑气,双指一动已经夹住了长剑,见其枯瘦的脸上一副恨不能食其Rou的神情,怕她心生短见急道:“我叫丁一,你们想来应该听说过!”

说完话,右掌反手对着空气接连打出几招掌法来!

这姓名、模样都容易作假,但这招式还有其中独特的韵味却是极难作假的。

这妇人一见丁一打出的掌法,心中一愣想到了后院书册中记载的事迹,当即就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属下昊天部,刘媛见过大尊主!属下妄自对大尊主动手,还请大尊主降罪!”

丁一这时才有闲暇细细的打量着她,见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若不是还能说话动弹,几乎就是一具干尸了。这到底要多大的意志才能让她还能如此的坚持着,当下伸手扶住她,道:“快起来,你……”手臂一搭上,他内力卓绝、医术惊人,立刻察觉到了这妇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当下顾不得在询问什么,内力一运,便施展出了回春诀为她调理,又用嫁衣神功输了些内力和元气与她,这才问道:“其她人呢?”

这妇人经过丁一这一番施术,只觉得仿佛将身体泡在了温泉中一般的舒服,舒服只想睡去。但听见了丁一的问话,立刻想到了后院中的那些姐妹,当即又要跪下道:“大尊主,还请救救她们!”

丁一双手托住她,自然不会让她在跪下,听到她如此说便道:“速带我去!”

妇人点点头,此等时候自然是越早救治自己的姐妹越好,当下也顾不得是否逾越了,脚下一弹直直的便往后院冲去。因为她的内力最为深厚,又擅长隐匿功夫,故众人将所剩无几的食物留与她,只希望她能够坚持的把守住宫门,不让那些贼子攻入宫中!而她们却彼此依靠真气,相互运气已达到闭关的效用,来缓解身体的需要!

随着一阵机括之声想起,丁一入目望去,却见屏风后有十几个枯瘦的如同骷髅一般的女子双手互贴环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一丝丝的内力经由她们的双手不停的游动,来支撑着她们已经不堪风折的身躯,在她们面前有一只已经空掉的大腕。

丁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心道:这些女子何等伟大!苦苦的支撑,宁死也不愿将这宫殿双手交出,这是许多男子也比不上的豪情、义气!

其中一女因为光芒射过眼睛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却入目望去居然是一个男子,心绪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眼见着就要内气走差,走火入魔而亡。

丁一瞧得分明,当即道:“莫胡思乱想,守神静心!”说话间已经一跃来到正中间,双掌平推而出,一股沛然的内力迅速的透出体外,瞬间膨胀开来,飞速的融入了不远处中女子的Ti内。

这也就是他了,内力已经到了这般境界,才能够隔空施功同时来救助这些令人敬佩的女子!

那当先睁开眼睛的女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恢复起来,心中一动,便知道这人是要帮助自己等人。又见他隔空施功,居然同时想要救治自己诸多姐妹,心中暗自嘲讽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内力一运,已经将被送入Ti内的内力运起就要送入两旁的姐妹Ti内,助她们迅速恢复过来。

但内力一到,却立刻只觉得自己姐妹Ti内的内力居然不下于自己,而且一股元气正在滋润着她们的身体,当即心中惊道:这人居然真的能够做到?这人到底是谁?惊讶中,却看到了仿佛骷髅一般的自己的师妹,她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僵硬的脖子左右一动,却发现自己等人都好不到哪去,心中顿时便已经知晓了,暗忖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师妹还活着,那便是那些贼子没有攻上来,这壮汉是谁请来的帮手吗?心中疑惑中,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凝神!”循声望去,却见壮汉双目望来,见其眼中居然没有一丝的鄙夷,对自己众人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其深处还有着丝丝的敬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便觉得心头火热,急急的闭上了双目。若不是已经成了这幅模样,脸上此时必定会是一片羞红了!

看见丁一帮助自己的同伴恢复,这叫做刘媛的妇人,却是担心的左瞧右瞧,就怕这时候会有那些贼人冲将过来。有心回到悬崖边上去监视,但心中却有担心自己的姐妹,她知道如此这般的施术,只要稍有不慎立刻便有走火入魔之祸,也不敢离得太远。索Xing拿了宝剑,打开了机关就站在了门外。如此一来,既能够看到丁一众人,如果有贼人上来还能抵挡一二。

她自然不知道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已经被丁一一人给杀退了。虽然其中有些取巧,但以一敌百却绝对不假。而且因为担心山上的她们,连尸体都没有收拾,那处平地上此时还是一片尸山血海呢。

这些女子仅仅凭借着心中意志和一些泉水,没有食物之下居然能够坚持下来。而且如此油尽灯枯之下,偏偏丹田之中居然还存着最后一口的真气,这应当是“龟鹤变”的功法吧?却真是好胆量!好豪气!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想着凭借着这功法来做最后的决死一拼!

行云啊,你这灵鹫宫不简单啊,这份意志,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敬佩啊。不过幸好,我终于赶上了,不然的话等到那些人攻上山来,触动机关惊醒了她们。让她们施展出了“龟鹤变”这种诡异的决死功法来拼死一搏的话,便是我也无法全部救回了吧?

幸好,幸好……

磅礴的内力越积越盛,渐渐的Rou眼可见的一道道蓝色的光波,仿佛涟漪那样由丁一身体中散出,润物无声一般的融入了这二十名女子Ti内,直将她们弄得身体渐渐的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翠绿色的光芒!

这二十名女子比之守在门口的那人还要衰弱,她们Ti内胃部已经萎缩的让人见之生寒了!想来应当是她们留在此处做最后的积累,为了那拼死的一击蓄力。而本就不多的存粮便交由了守门的女子,让她尽可能的阻拦敌人。这些人不管是这二十名,还是守门的那人,却都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的了啊。

此时这些女子早就醒了过来,在丁一的第一缕内力触及的时候便已经被惊醒了。但是就在她们想要调动真气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只觉得一股浩然真气临头而下,瞬间灌入了她们的Ti内,压住了她们Sao动的内力,甚至压的她们只能匆匆的默运心法来化解这股磅礴的内力。

不过便是这一招,让她们知道来者是友非敌!

天山上夜晚总是来得很早,看着暮色沉沉,那守门女子看着丁一众人。心中却是暗道:这么长时间了,想来应该没事了。她们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可是那些贼子却怎么没有趁着这机会攻上来呢?他们守着山路必定会看见大尊主上山,为何会放弃如此的大好时机呢?

心中疑惑,看了看丁一众人,当下提着宝剑便往宫门掠去,想要去一探究竟!但等她到了悬崖边的时候,入目望去对面的崖壁上尽是一片死尸,哪里还有半个活人?心中一凛,难道?当即找来绳索,用力一甩打住了对面岩石,飞掠而过。

顺着山崖向下,却见一路的死尸,而且几乎全都是一击毙命!到了那块平地,却见入目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望风吹过卷起一阵刺鼻的腥味,却让她心中无比的惊讶!

丁一的名字她是在书籍中看到过,但从来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厉害!看这些人的模样似乎是以众凌寡,却反而被那少数人给杀得溃不成军。路上那些转身欲逃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证据!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那股鲜血的气味,让意志坚定的她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种畏惧感。当下不敢再细看,怀着对丁一的惊异,脚下一点飞也似的就往山上跑去。

等她回到宫中的时候,刚转身冲进长廊,忽然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有人!脚下一顿,伸手在墙上一按生生止住了前冲的身形,并且将全身力量依靠手掌撑壁的方式旋转化去,居然没有弄出一丝的声响。

脚尖轻轻的一点,身形伏低半个身子已经猛然探了出去,原本还在背上的长剑此时已经跃入了手中,一招流星赶月,对着自己感应到的脚步声便刺了过去!

“什么人?”一声尖利的清叱传来,入目的居然是自己的同伴!

两人同时一愣,纷纷收招。这说话之人毕竟是后发出手,此时力量还未打出,脚下一动身子打了个盘旋已经将自己的力道收了回来,看着目前形似骷髅的师姐,喜道:“二师姐!”

这刺剑出去的刘媛,自身形冲出后自然看见了对方是什么人,心道:出来了?这么说已经恢复了吗?是了,能够以一敌百杀的那些贼人落荒而逃的大尊主自然是有着我等无法匹及的实力。

见是自己人不是什么溜上来的贼人后,手上一动就要将剑招收回。却有心无力,她本来就已经力竭了,虽然有丁一为她粗粗的调理了一番。但刚才一瞬间的静止和扑出,莫看只是区区几个动作,却极为耗费她的精神,毕竟她已经十分的疲惫了!

看着剑招一往无前的直去,心中怒道:混蛋,怎么收不回来?为什么我要用全力呢?紧张的大叫道:“七师妹闪开!”

但说时迟那时快,她原本担心是有高手溜了进来全力打出的剑招之速何其迅捷,她的师妹对她又没有一点的提防,反而撤掉了掌力站在了原地。当下心中一狠:不行!便是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误伤了七师妹!

想到这,左掌猛然间打出,拍飞了长剑,内力触及下引起Ti内真气激荡立刻便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是她自己打自己,而且还是极快极猛的一掌。根本就无法卸去自己的劲力,身形倒飞而出撞在了宫墙之上,一口鲜血因为撞击而猛然吐出。

从她忽然出手到猛然收招,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七师妹见她为了不伤到自己而强行收招自行打断攻势。虽然很是奇怪剑术卓绝的二师姐怎么会如此的,却来不及多想,冲了上去抱住了她道:“师姐、师姐……”

她的叫喊声,显然惊动了屋中的众人,此时已经有五六人被丁一调理好了。正在自行收纳Ti内的元气,忽然听见自己师妹的叫声,急急的掠出一看,却见是二师姐口吐鲜血人事不省的倒在她的怀中,当即一人问道:“七师妹,二师姐她怎么了?可是那群贼人又攻上来了?”

七师妹此时欲哭无泪,枯瘦的脸上,却只能看见两条泪线滑过,说道:“二师姐刚才误以为我是那些贼人,想要攻击我,但是发现了是我后,收招不急伤了自身,现在……现在……已经晕迷了过去了。”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眉头一皱道:“怎会如此?以刘媛的剑术不应如此啊?”忽然心中一凛,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应当是一直在戒备提防着那些贼人,精神已经极度的疲劳,而且身子也极为虚弱所以无法收发由心了!”

七师妹道:“那可怎办?”

这高大女子想了想,转身向屋内行礼道:“大尊主,能否……”

她话未说完,便被丁一打断了,“送进来!”丁一他虽然一直默运内力为众人调理生机,但并不是毫无警觉的。毕竟虽然说那些人被自己杀退了,但万一有人暗地里在偷偷地上来,却不可不防。所以几人的说话,离得又近,他哪里还会不知道?

高大女子长吐出了一口气,她是钧天部的领队,比之旁人更加知道这人是谁。所以虽然丁一未曾说过一句话,但是宫中禁室中可是有着数幅他的画像,当年每隔一些时日她和几个领队都会前去打扫祭奠,自然认出了丁一是谁,面对着他却是不敢失了半分礼数。

转身急道:“快,快将刘媛扶进去!”

她身边的几名女子立刻走了上去一同扶着这时已经晕迷不醒的刘媛进入屋内,将她平致在丁一的面前。丁一深吸一口气,将左手真气收回,右手依然不断。却已经探上了她的脉门!

“咳……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说她好了。”衣袖一展瞬间点了她身上几大要穴,却不再理会,左手再次搭上左边的女子,内力一运加力输出!

他虽然武艺高超,但自负还没有那份本事同时施展两种不同且又极耗心神的功夫,而且其中一种还是要配合医术中的封脉手法才能将她的内伤治好。此时只能先稳住了她,尽快将其余女子治好,才能得空再给这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的女子疗伤!

边上的已经可以活动的几女,见丁一只是点了穴道不在动手,只以为自己的姐妹要么没救了,要么就是这高人不高兴再出手了。她们都是一路相互扶持下来的生死姐妹,此时见她枯瘦的身躯挡在了地上仿佛死尸一般,当即便有哭声传了出来。

那高大的妇人,比她们要想的更加通透一些,对于丁一的认知也要更多一些。她知道丁一既然说了要治,就绝不会放置不理。思绪一清立刻便想到了,于是沉声说道:“哭什么?大尊主这是先稳住兰儿的伤势,要等将其余人就醒才动手救治兰儿。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在这哭哭啼啼的想要让她们走火入魔吗?”严肃的语气配合她因为许久未说话未进食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严厉,直将几女镇住了不再哭泣。

这时候,丁一忽然开口说话了:“金针一套,速去取来!”

几女一愣,都没有想到这壮汉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话。只有那高大的妇人听见了立刻点头道:“是。”转身便往右侧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回来后手中已经拿了一套诊断的工具,将小匣子中的金针恭敬的递上道:“大尊主,金针!”

丁一闻言一愣,看了她一眼。双掌用力,将两侧的女子震开一些,反手便接过了金针,内力运及手指抹过金针。此时施术自然是越快越好,在等油灯来为金针消毒还不如直接用内力来得快些,看着身前的女子,金针一抖瞬间便打入了她的奇经八脉。

她受伤极重!内力此时已经在Ti内暴躁的左突右支,要不是刚才自己先封住了她的穴道,此时已经死了吧?还真是有魄力,胆敢如此强行的收招,居然不怕反噬之苦!这儿是一个女子,心中的那股不屈的坚强意志真是让人佩服啊!

本来想直接过渡掉得,但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还是详细的写一遍的。毕竟不是男人才有英雄好汉,女子却也有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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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 自在逍遥灵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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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大尊主!”

“不用这些虚礼,都起来吧。”顿了顿,丁一看了看左右空荡荡的大厅,叹道:“偌大一个灵鹫宫,便只有你们了吗?”

两位中年妇人回话道:“回大尊主,在山上的便只有我们这些了,不过那些贼人攻打过来时,我等在他们还没有合围前倒是有几人带着秘籍趁机逃了出去。我等便是死,也绝不会让老尊主的这些东西落在那些贼子手中!”

丁一想到王重阳说的话,心想难道王重阳的北冥心法便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当下又道:“既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成那时候离开?”

“我等受尊主再生大恩,哪里能够一走了之?”不只是她一个言辞恳切,随着她话音落下,丁一看见下边的众女脸上都是一副理所当然要捍卫此处的神情、决心!

按道理,这些人根本没见过行云,却又怎会如此尊崇与她?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我等虽然未曾瞻仰过尊主,但尊主她老人家的事迹却一直是我等所尊崇的。我等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亦或是险些被人卖进勾栏院或者险死还生的,若不是尊主的大恩,我等怕是早就成了一杯黄土,或者任人凌辱的风尘女子了!虽然我等不是尊主带回来的,但是遇上了可怜女子就要出手相救,为此不管是得罪什么势力也无妨这话是尊主说过的。所以算起来,我等能够有今日,万万脱不开尊主的大恩。我等既然受此大恩,重新为人,哪能在此等关头逃开?这宫殿是尊主和虚竹子尊主留下来交与我等看管的,便是死,也不会让那些贼子玷污了此等圣地!”

丁一见她神情肃穆,眼神中一片激动,心中暗忖一声:行云啊行云。你当年看不过去,只要看见就要出手相助那些孤苦可怜的女子。却因此即使你已经不在,她们都没有见过你一面,却早已经心倾与你了呢,这点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因为你知道这些平日里几乎只是一件玩物、一件衣衫的她们需要的是什么!你能够给予她们希望和新生,让她们宁可牺牲了自己也要护卫这处宫殿!

忽然又想到了当年巫行云控制住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这股势力如果想要取得什么不俗后易如反掌,却也是轻而易举了。但她从来没有利用这些人去做过什么,索要的大多都是些药材之类的东西。那些为了财富、秘籍争夺不休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后代,根本无法和你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些人若是再被我看见,定让他们不得好受!

长叹一声,面对这些身形枯瘦的女子,丁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下站起身抱拳行礼道:“多谢诸位了!”

众女心中一惊,急忙退到两旁,在两个妇人带领下就要给丁一跪下,诚惶诚恐的说道:“大尊主何必如此?守卫此处乃是我等本分,而且因此还损失惨重,大尊主没有责怪我等,还救治我们,我等心中惭愧,哪里能值得大尊主道谢一说!”

丁一挥手道:“当得上,这是你们的不屈,所换来的敬仰!没有比你们更当得上这谢谢的人了!”说到这,看了看天色,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但对他却没什么关系。想到了这些人饿成了这幅模样,宫内肯定没有食物了,道:“你们寻个地方稍作休息,那些人想来也没胆再上来了,我去弄些食物来!”说完,也不等众女的劝阻,身形一阵模糊已经自窗台飞掠而下。

这里是天山,此处虽然在山顶没有什么野兽。但不远处却是丛林密布,其中自然有各种最天然的食材,现在下山再去采购倒也来得及,不过毕竟山下的人现在早已经睡下,要一个个唤醒了再买东西反而慢了许多,倒不如就地捉些野物回去,明日里我在下山采购食材。

身形在雪地上仿佛一道清风般的飞过,忽然只觉的怀中一动,那睡的正香的小家伙冒出了个头来,闻着清冷的晚风,喜不自禁的“呀呀”乱叫,显然是认出了这里正是它的老家天山!

丁一看着探出头来的小玉,心中一喜道:“不错,有了个熟门熟路的指路人了,小玉给我说说哪里有些大点的猎物?”他知道这小家伙听得懂自己的说话,虽然很是奇怪,但想到对方毕竟是神龙也就不去理会了。

小玉呀呀叫到,小巧的鼻子一耸一耸的,忽然小爪子指着左面直叫唤。丁一眼睛一亮,脚下一点,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身似闪电已经疾扑而出。穿过了丛林和一座山包,便听见了一阵动静。一个侧旋落在高高的树上,低头望去,惊道:“好家伙,你倒是给我指了个好去处,这东西倒是足够了,而且更好,我弄些药膳正好可以补充她们的体力。”

山脚下是一片空地,此时一只巨大的黑熊正懒懒的依靠着大树摩擦着背上的瘙痒,那微眯起来小眼睛中透出了一股很是舒服的意思。

小家伙呀呀叫唤,直指山下的巨熊。

丁一虽然听不懂它说什么,但是看它如此动静,心中一笑道:“哦?这么激动啊?难道你曾经被它欺负过?”话音刚落,小家伙的动作忽然一顿,但马上就觉得就有些恼羞成怒了,小爪子抓着丁一的衣衫,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盯着丁一直看。

丁一笑了笑道:“收了吧,我不吃你这套,你这套也就能用来骗骗小女孩的糖果了。”说话间,却见山下的巨熊已经警惕的望了过来。他们虽然站在高处,但这巨熊显然很是警惕,一丝细微的动静立刻便引起了它的警觉。

看见了巨熊这般模样,丁一道了声:“果然有些门道。”身体笔直冲出,仿佛弹簧一般的在山坡上一蹦一跳已经到了巨熊的近前。

刚才在山坡上还没觉得怎样,现在到了近前才发现这巨熊真的好生巨大,惊叹一声道:“老兄,看样子你这块头应该这一片的霸主了吧?不过不好意思了,今日却要做了我盘中美餐了,却也不会弱了你的身份,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巾帼豪侠,你应当开心的去了。”

巨熊自然听不懂丁一的话,但是野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仿佛没有什么危险的人却偏偏有一种让它畏惧不前的感觉!当下试探着冲丁一吼叫,忽然一愣,却发现很久前的那条会飞在半空的偷吃自己好不容易挖到的蜂蜜的小虫子在这人的身旁趾高气昂的对着自己直叫唤。当下,小巧的眼睛中一丝凶光闪过,对于这个敢于挑战自己霸主地位的小虫子,它可是记忆犹新的啊,巨大的手掌呼啸着便对着小家伙拍去,却是狡猾的留了一个心眼,要看这个面前古怪的生物会怎么应对,如果他也不过如此的话,便杀了做自己的点心,如果厉害的话,我就跑!

这黑熊显然很狡猾,这一掌拍了出来看似是打向了了小家伙。实际上却是到得近前巨大的身子一压,便对着丁一压了下去。

丁一暗暗一笑,这黑熊的心思能够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他毕竟是在野外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来体悟,看着这黑熊的动作便知道这狡猾的家伙想要Yin自己。当下不闪不避,一掌斜斜的轰了上去!

后发先至的一掌和巨熊的爪子对上,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巨熊手心的Rou垫将丁一的掌力尽数接了下来。

而丁一却被直直的轰飞出了三四步才站稳,在小家伙担心的眼神下,笑了笑道:“无妨,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蛮力居然如此巨大,而且还聪明的懂得利用自己的体重压了过来。不过,我没事,它可绝不好受啊。”

仿佛是要印证丁一的话,他的声音才刚落下,那巨熊忽然痛吼一声,巨大的熊掌瞬间爆出了一股血雾。它居然敢硬接丁一的一掌,只是被废了一只熊掌,已经足以证明它的厉害了,若是一般的熊如此一掌下去,内力侵入Ti内必定会被摧毁心脉而死了。而它却只是熊掌被轰碎,身体却尚还算好。

巨熊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矮小的生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打伤自己。虽然心中已经是无比的愤怒,恨不得生吞了这个家伙,但是想到他的厉害,巨熊忽然将身旁的树木对着丁一推到,毫不停留转身便走。它能够称雄这一带,称为一方霸主,自然不是光靠厮杀便可以的,最关键的便是知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只有活下去,别的什么都是次要的!

丁一侧身闪过树木,见巨熊转身便跑,其速之快更似飞箭。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不过却也不会让你跑了!”脚下在倒下的大树上一点,身体四周的烟尘瞬间爆开,已经直直的追了上去。

巨熊亡命狂奔,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头上那恐怖的人已经踩着树枝飞掠而来!等到他感觉到那股气味的时候,却已经不急,丁一一脚踩下点在了它的额头,

巨熊嘶吼一声,巨掌就要拍出忽然只觉的头顶一痛,紧接着双目上翻,巨掌已经举到了半空却无力的垂落了下来。巨大的身体,因为惯Xing的缘故又往前冲出了几步才摔倒在地。

丁一道:“要是你有了人类的智慧的话,好好利用起这一身本事的话,我要杀你必定不会如此简单!人类自野兽的身上学会了武功,但有了武功的人类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却将你们这些只凭借本能的家伙甩在了身后,当上了这世界的主人,这便是进化!也是武功!”喃喃自语中跳下了巨熊,一把将其托起,道:“真是好分量,这一只便已经足够了!”说话间,却见小玉飞了过来,盯着巨熊依依呀呀直叫唤,神情间似乎很是得意。

丁一也不理会小家伙的搞怪,黑色的树林中是一片的寂静,这里本来就是这巨熊的地盘,也没有别的大型野兽,所以丁一轻松的便带着巨熊返回了山上!

山上的众人见丁一短短时间去而复返,而且还托着如此巨大的一只黑熊。心中惊讶无比,这黑熊光看身段便知道不是好想与的。而且此时正是夜间,各种动物的感觉都比人类要灵敏了许多,他又是怎样抓到的这只巨熊?而且,那巨熊身上跳来跳去的又是什么东西?

丁一将巨熊放下,刚要动手,忽然发现自己手边已经没了兵器,尴尬的比了比,问道:“可有快刀?”

众人一听便知道这是大尊主要杀熊了,当即有一女子点头道:“大尊主,容我去后边厨房取来。”

丁一说道:“我随你同去,正好杀了做菜。”

众女一听,虽然心中都猜到了,但是听他直接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看着丁一重新托起巨熊离开,心中想到:大尊主为了我等不惜下山狩猎照顾我等,我等感激涕零!

丁一自然不知道这些女子心中对自己好感倍增,只是跟着前面的女子去了厨房。也不要她帮忙,道:“你去前面休息吧,我自己来便是,一会弄好了端出来给你们吃。哦,对了,药材还有吗?”

女子一愣,点头道:“有。”

丁一于是报了几样药名,让女子取来。不顾她的阻拦,道:“什么君子远庖厨?我不在乎这些,何况我又不是君子,你出去吧,一会就好,你们耐心等等。”说话间就转过身去肢解巨熊,却没看见缓缓离开的女子眼中含着的感动的泪水。

在这个年代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男子还肯这般的体贴照顾女子,这怎能不让这些从小受苦的她们心中感动?不敢惊扰到丁一,悄悄的便退了出去。却被自己的姐妹发现了脸上的泪痕,问道:“你怎么了?”

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动罢了。大尊主,居然跟为我等烧菜……”

“什么?是大尊主亲自下厨吗?他怎能如此?不能为了我等坏了他的名声,不行,老身要将大尊主请出来,这烧饭做菜自然是我等女子来做的,哪能让大尊主做这些粗活。”说完,又怒视女子道:“你也是的,怎么就不拦着?哼,回来才与你计较!”

不过这两位部主自然同样被丁一赶了出去,丁一笑了笑道:“既然你们尊我为尊主,那便听我的话吧,我对于一些烧烤做菜还是有些心得的,你们身体刚刚好转还是先休息吧,日后再弄些拿手菜于我尝尝便是,出去吧,出去吧。”

几个女子无奈的退了出来,对于丁一这个单枪匹马就能够杀退千军又救了他们的英雄,她们心中自然对他是无比的感激。不过那种感激便是凡人对于神明、忠臣对于国君的那种感激之情。不过等到丁一为她们打理食物的时候,这份感情愈加炽烈,或许还未衍生出男女之情,却已经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愫!

丁一因为逍遥子的关系,对于药理自然很是精通。稍加调配,就用熊胆、熊血加上雪莲弄出了一锅药膳,其中又用熊骨熬制。当然要不是丁一用内力震开骨髓,恐怕这一锅汤怕要熬上一个晚上才有效果。

紧接着用熊Rou做了一些比较温和的炖Rou,当然四只熊掌,他可是好好的烹制了一番,尤其是其中巨熊的左掌,由于和丁一他对了一掌,其中的肌理早就被震碎了,血液流光后。稍加烧制便成了一道美味,不过这东西刚弄下来,便被嘴馋不已的小家伙缠住了。

丁一自然无所谓,将熊掌放在锅台便道:“你个小东西,倒也知道什么东西好吃!”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取了张小桌子,将菜端了出去。

看见丁一出来了,众女不在说话,默默的就食。品尝着酥软可口的熊Rou,多久了?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吃到这热乎乎的、香喷喷的东西了?

丁一看见有几女吃着吃着便哭了出来,心中一愣但随即看见了她们眼中的神情便明白了,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取了一坛美酒,自斟自饮。望着美丽的月亮,徐徐说道:“行云,你的徒子徒孙很不错呢!”

因为菜里面的药Xing,这些灵鹫宫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医术,没有浪费丁一的好意。全都在吃好后盘膝运功,一边休息一边滋养身体!

一夜无话。

第二天,等到她们醒来的时候,精神显然比昨天好了许多。不过身体损失的营养不是这短短一顿饭就能补回来的,于是丁一教了众女一套拳法,让她们慢慢的练习。动静皆宜才能够将身体吃下去的营养成分尽快的吸收掉,而他却再次下山,不仅要处理一路的尸体,却还要下山采购下粮食回来。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一日日的过去,众女因为丁一的关系恢复得很是迅速,原本的骷髅模样不在,山上虽然只有她们二十一个女子,却依然是莺莺燕燕一片,毕竟宫中尚有驻容丹,让她们服下后不仅可以加快身体的恢复,还能够让她们可以恢复成年轻靓丽的模样,这也算是他小小的一个谢礼和歉意吧。

这一日!

丁一正在山上琢磨阵法,却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却见是钧天部的领队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禀大尊主,那些秘籍属下等已经找到,不过……”

丁一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些秘籍已经遗失,而且现场更是有打斗的痕迹,似乎……”看了看丁一,见他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于是又道:“似乎是护送秘籍出去的人中有了叛徒,现场的模样虽然将大半秘籍保护了下来,但其中最重要的北冥神功心法还有八荒**唯我独尊功却已经不见!”

丁一闻言一愣,想到了王重阳当日所说自己捡到的是残缺的北冥心法,当日还有些奇怪,现在这两相结合起来却是连在了一起。看着前面不远处恭敬的站在那的女子,挥手道:“不是让你们不用如此多礼的吗?你没看见我刚写下得字吗?”顿了顿又道:“那些秘籍的话,依然放在后山吧,过些时日我去布置个阵法便足矣了。日后你等只要内力足够,境界到了便自去挑选学习好了,不用再向谁请示,这灵鹫宫若是没有你们,怕是早就成了废墟了。”

“属下……属下……”惊讶中抬头看着丁一身后那硕大的“道”字,还有两侧,左有“逍遥”,右边“自在”相对而立,正是丁一今日早上起来写下的。

将众女又唤了过来道:“这灵鹫宫今**主的话,你们自己挑选。想做什么便去做好了,记住这几个字,‘自在逍遥’便是灵鹫宫之意,你们只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便足矣了。想要下山便下山,不过切不能用自己的武功为恶!”

众女心中一凛,前面还好,但最后一句话却是丁一结合了自己的气势而发,只让众女为之心惊。那钧天部的领队,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难道大尊主要离开我们了吗?”

丁一道:“不用如此,我又不是不回来。何况你们有事也能在江湖上找到我,我在无锡有个家,这里的话却也是我另外一个家,我自然会经常回来看看的。你们也可以下山啊,或到江湖中到处走走,或者去我那庄子都可以啊,只是需小心江湖上的那些贪Ying好色之徒啊,你们可都是一个个漂亮姑娘啊!”

打趣的说话方法将众女心中的离别之情化解了大半,众女随即想到如果真的这样的话的确是不要紧的啊,自己可以随时下山去见见大尊主呢!而且大尊主也不是不会来啊,这里也是他的家那,他居然说这里是他的家呢!我怎么忽然就心跳的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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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东海桃花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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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痕乘醉洒桃花,石上斑玟烂若霞。浪说武陵春色好,不曾来此泛仙槎……”晴朗的声音,伴随着海风轻拂、鸥鸟欢唱,却道尽了这小岛的美丽。

“师傅,你找我来就是给你带路?”豪迈的声音却听上去仿佛中气不足的模样。

丁一笑了笑道:“我都说了,我想要找你来这里看看。你却说要跟着我来,还有,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叫我师傅了?什么样吧,叫我老大吧,或者大哥吧!”

洪七公苦笑一声,看着一脸笑意的丁一,心道:师傅变化好大,若不是模样未变,我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现在的师傅看上去就像个平凡的路人一般,又有谁能够想到他是个绝顶高手呢?应该就是师傅说的这些年在大街小巷中,做一个普通人悟出的那份境界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到师傅那种境界!

“咦,这里居然还有阵法?”丁一喃喃说道,看着眼前红彤彤的桃花林,脚下一步踩出瞬间便仿佛置身于花海中一般,莫说东南西北了,便是连身后的洪七公却也看不见了!

不过他毕竟也是阵法宗师,这阵法并没有设置杀阵,脚下按照卦位走出几步,几步间便已经退了出来。一出来便听见洪七公担心的声音:“师傅,你没事吧?”

丁一笑了笑道:“这黄药师有一手。”说完看着洪七公道:“咳,这阵法你就学不会,不然的话,现在你就可以自己进去了”

洪七公闻言老脸一红道:“这个……这个东西烦人啊!”

丁一呵呵一笑道:“我去找你的时候,看你处理事情果断刚直,怎么到了我这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不要在意身份,一个身份而已,你心里尊敬我便足矣了。恢复你的本Xing,不要去刻意的为谁改变,这样不好!”

洪七公一愣,丁一说的话在旁人耳中没什么。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是一惊,但紧接着便醒悟了过来,爽朗一笑道:“多谢师父指点!”说完,看了看前方道:“师傅,我们进去吧?”

虽然他依然叫自己师傅,而且神情同样很是恭敬,但丁一却听出来了他已经变了,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

洪七公也是微微一笑,刚才的一瞬间他想的很多,却是已经想通了,他本就是豪爽的Xing子,这时候恢复本Xing随着丁一走进了桃花阵,只觉这些桃树仿佛会移形换影一般。不过在行云山庄的时候,他自然也见过阵法,所以虽然不懂怎么破解,却也不会慌了手脚。亦步亦趋的跟着丁一,每一步踩下都是丁一刚才落脚的地方,绝无半点差错!

这样的走下去,没多久便听见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人应当离得还远,但声音传来却清晰无比。应该就是黄药师了,“哪位朋友破了黄某的桃花阵?”

丁一闻言,吐气开声道:“自然是朋友!”脚下一步踩出,正中乾位,心道一声:好极了!身形一动,便飞掠而出,半空中一个灵巧地转身落在了远处的一块石台上,看见那黄药师正站在不远处遥遥相望!

洪七公依样画葫芦也跳了出来,半空中吸气吐气身形飘然落下,仿佛一朵棉絮一般不曾弹起半点灰尘。

黄药师Yin沉着脸走了过来,道:“原来是二位,敢问来黄某的桃花岛有何要事?”

却正在这时候,一声大喊自桃花阵外传来:“黄老邪,你个不要脸的家伙,快把九Yin真经还给我……”声音在岛上回荡不息,原本就脸色不渝的黄药师此时更是面布寒霜,但心想这事情也的确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不过自己的夫人因为两个逆徒的离开,现在已经伤了身子,眼见就要殒命,你现在来了我便让你为我夫人赔命吧!

丁一疑惑的看了看黄药师,从他的脸上显然看出他已经极为的愤怒,心中暗想:不应该啊,当初在华山上见他还很是潇洒清雅,即使他Xing格在古怪,怎么见了自己二人会是这般模样?而这《九Yin真经》又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间,忽然一个老者冲了出来道:“药师,你快来,衡儿她……她……”

黄药师本来正要冲出的身形忽然顿住,双目中闪现过一丝不信和悲愤,不在说什么,身形如电便往后堂射去。

丁一心中疑惑,问道:“老丈,到底何事?”

老者正是冯和,此时他老泪纵横喃喃说道:“小姐她……她不行了,就要走了,少爷他……”

丁一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黄药师为什么会是这幅模样。当下便往黄药师离去的地方冲去,他自负医术还算可以,如果能够帮上忙自然要帮!

老者不知道丁一几人到底是谁,有心阻拦却发现等他伸手出声的时候,面前的壮汉已经消失了,只有那面色红润的乞丐还站在那边。跟随黄药师这段时日,他也见过了不少的高手,心中一凛知道刚才瞬间冲过自己的必定是绝顶高手。只有这种人才能让他根本不及阻拦,心中担心他伤害自己的少爷和小姐,大叫一声便往后追去。

洪七公皱眉想了想,不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大,显然对方已经冲进了桃花林。不过没多久,声音似乎变得虚无了起来,这人如果通晓阵法的话现在应当已经出来了。而不会被困在其中,那这个向黄药师来要九Yin真经的人又是谁呢?心中疑惑,有心去询问一番,但他自己却又无法进阵后又破阵而出,当下想了想也往院中走去。那个声音虽然此时听上去已经虚无缥缈,但他可以听得出来对方中气十足,只是被阵法所迷罢了,而且就凭对方能够将声音传遍岛上,便知道此人内力不俗,所以暂时应当不会有事。

而等到循着几人的踪迹走进了一处小竹楼后,入目望去却见那老者站在一旁,脸上急切的神情一望便知。洪七公绕过他望了进去,却见那自视甚高的黄药师此时正满脸焦急的在不远处来回踱步。

洪七公一愣,随即想到定是师傅在里面为他的夫人治病。但是想到当年在华山的时候,黄药师拿出的“九华玉露丸”就是上等的丹药。由此可见这黄药师必定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可是刚才他的模样分明是自己都无法医治。那这样说来,师傅进去医治的话,会不会损耗过度?

心中担心,正想要进去观望一下,却被黄药师一把挡住道:“你要做何?”

洪七公见其双眼通红,脸上一片担忧,心中暗想:这个一直风度翩翩的男子,居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言语间不自禁的便客气了许多,开口道:“黄岛主,我进去看看我师傅!”

黄药师不管不顾依然挡住了他,冰冷的说道:“不行,里面是内室,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洪七公还想说什么,但是看黄药师一脸的坚决,想了想便没有在坚持,找了张座位坐了下来,双目却直直的盯着卧室里面。

而黄药师却比洪七公更加的紧张,两只耳朵几乎就想要伸长了一般去听里面的动静。双眼时不时的就会往里面瞟一下,来回的踱步几乎要将这一片平地犁出一条浅沟来了!

时间就在这三人的急切等待中缓慢而不停的流转了过去。

直到夜色降临,三人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晚上了!

黄药师此时已经等的急不可耐了,来回的急速走动,忽然狠狠的一点头就要往里面走,自己的夫人到底如何了,他终究要去看一下!

却忽然发现迎面便是一个人影走来,他收势不住险些撞到了他,可见他心中的担心已经让他居然会有如此失态的一幕。

这走出来的自然是丁一,看着黄药师这般模样,笑了笑,有情之人总是可爱的,本想要逗逗的话也压了回去,说道:“去看看你夫人吧,已经没事了……”话未说完,还没来得及教训黄药师,让她不要让那女子过分的操劳,却发现黄药师已经风也似从自己身边刮过,话在口边苦笑一声,不再和他说什么。

扭头却见洪七公走了过来,眼神中是一片担心,当即笑道:“我没事,黄药师的夫人只是刚刚生育过后没有好好的休息,就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操劳过度损耗心神。我只需为她好好的调理一番就好了,自然不会有事!”说到这,忽然又听见了那叫喊声,心中疑惑道:“走,我们出去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又缘何会来找黄药师!”

洪七公点点头,要是他也懂阵法的话早就上去询问了,毕竟这《九Yin真经》可是险些弄得江湖大乱的神功秘籍,导致他们华山论剑,现在突然被人提及自然会心生疑惑!

丁一走在前面入了桃花林中走了几步忽然惊疑一声。

身后的洪七公便问道:“怎么了?”

丁一笑了笑道:“这家伙倒是个火爆脾气,见这阵法自己走不出来,又想用轻功又想要毁掉这些桃树,现在一身力气恐怕耗掉了大半了吧!”说着话指着远处的动静给洪七公看。

洪七公顺着丁一的指点望去,却见不远处桃树颤抖,紧接着便是一棵桃树被打断。暗自笑了一声:要是自己被困在阵法中,想来也会如此做吧!这奇门遁甲,还真是神妙啊!这人的掌法内力显然不错,居然还是被困在了其中,这要是等他耗光了气力,便是进来个三流的人物也能轻松的拿下他了!只可惜,这功夫不适合自己,不然倒真想学一下!

“呼……呼……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渐渐的走近了,能听见这人的喘息的声音了,看样子他的体力的确消耗了不少。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绕到前面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那王重阳的师弟,叫做周伯通的男子!他为什么会来找黄药师的麻烦?

对于这个心直口快的男子丁一并不讨厌,道:“你怎会来此?”

周伯通正靠着树干休息,忽然听见左侧声音传来当即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居然是丁一和洪七公,稍微一愣说道:“难道这里不是桃花岛吗?怎么到了老乞丐这里来了?”

洪七公笑了笑道:“这里的确是桃花岛,不过老叫化怎么会在此,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吧?”

周伯通一愣,当即说道:“不错,我可是来找黄老邪算账的!黄老邪呢?黄老邪给我死出来,你个不要脸的骗子……”

丁一道:“黄药师到底做了什么?你如此生气,还口口声声说问他要九Yin真经?”

周伯通看了看丁一,这人到底是谁他的师兄不曾他和细说,所以他也无从知晓。但是想到自己师兄对这个壮汉的尊敬,又想到江湖中洪七公的正直名声,道:“那黄老邪用计骗了我的九Yin真经,这经书是我师兄叫给我让我藏起来的。不过……不过……”

说到这忽然扭捏了起来,不过没等丁一二人询问,他又继续说道:“反正就是我上了黄老邪得当,他那个老婆把九Yin真经给背了下来,骗我烧去了经书,我后来才想明白,自然要过来问他要回!”

丁一闻言一愣,又道:“你且将事情细细说来我听!”

周伯通生Xing天真,既然选择相信了丁一和洪七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隐瞒,当下从自己师兄假死逼退欧阳锋,然后临终将九Yin真经托付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将上部经书埋藏起来,正要找下部经书的时候遇上了黄药师夫妇,又是怎么样因为跟黄药师打赌被他设下的圈套骗去了九Yin真经,而黄药师的夫人又是怎样的聪明,仅仅看了一遍就已经全部记了下来,弄得他以为经书是假的,将经书烧去!本以为这事情也就罢了,谁知道没过几年,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什么“黑风双煞”所用的居然是九Yin真经里面的武功。但自己埋藏经书的地方,还好好的在那,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想到定是黄药师的夫人看了两遍经书就已经全部背了下来,后来默写出来却让那“黑风双煞”偷了去了!

听他说完,丁一心中暗道:这黄药师气度非凡,神似师傅,当不会是这等人物吧?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如果真的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骗的秘籍,自己却不屑在于他结交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不能光听一面之词,还要去问问当事人!

“周伯通,你跟我走,事情到底如何,我们去问一下再说。”

周伯通相信两人,于是点头道:“好!”

领着周伯通走了出来后,却见那老者正在阵前等着,看见了自己急忙迎上前来道:“多谢大侠救小姐Xing命,老丈我在此叩谢了。”说着就要给丁一跪下,丁一自然不会让他如此多礼,一把托起道:“黄药师呢?”

冯和没有听出丁一的语气变化道:“少爷正在屋内,我去请他出来。”

没一会,黄药师便走了出来,此时那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看见丁一先是行了一礼道:“多谢阁下救内子Xing命,黄某感激不尽!”

丁一点头道:“这些事情无妨,我有事情要问你。”说完,看了看左右,不远处正有座亭子,于是道:“我们去那里说吧。”

黄药师比冯和自然要精明许多,已经听出来丁一的语气很是淡漠,心中疑惑又看见了周伯通和他们站在一起正怒视着自己,脑中立刻便想到了前因后果,心道:若走了,你周伯通现在过来便是找死。不过既然内子被他救了,那便去听听吧。当初戏耍与他,却想不到他居然想了这么久才想到了,不过经书已经被那两个逆徒偷走,现在的那本险些害了内子Xing命的经书却不能还给你了!

到了凉亭,丁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道:“黄岛主,那本九Yin真经可否给我一看?”

黄药师本来心中对丁一很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他是自己师傅的好友,刚刚又救了自己的夫人,但此时听他说话语气,心中的骄傲却让他很是不想理会。却想到了夫人Xing命终究还是欠了他恩惠,于是道:“等着!”

丁一不说话,也拦下了喋喋不休的周伯通,看着骄傲的转身离开的黄药师,这等骄傲之人会弄出这些事情来吗?似乎不太可能吧?

不一会,黄药师拿着一本书册走来,将书放在桌上,挡住了周伯通想要抢夺的手,说道:“原先那本已经被我两个逆徒偷走,这本是我内子因我心中不忿特意再次默写出来的,想来毕竟有些时日,其中必定会有错误。看看尚可,却不可修炼!”虽然很不满丁一几人,但心中的骄傲还是让他坦然而言。

丁一点点头,接过了书册,在周伯通的叫嚷声中,翻阅了开来,这一看便看到了天明。其中黄药师几次三番的离去,显然很是担心刚刚治愈的夫人。丁一心道:如此有情有义,还有着这等骄傲之人想来不会做那等下作之事,或许我可以试探一下!

看见黄药师走了过来,丁一眼中精光闪过,手中秘籍一放,借着一按之力已经仿佛一只灵敏的豹子扑向了黄药师,身在半空那声音才堪堪传来:“看招!”

黄药师自然没有想到丁一会在这个时候攻击他,不过他虽惊不乱,脚下一分一招分云见日接连挡开了丁一招式,正想说话,却见丁一得势不饶人的步步紧逼!当下冷哼一声:道我怕你不成?于是不再留手,双手窥准来势Cha入其间,一招劈空掌轰向丁一的胸口,身形一侧剑指直刺,落英神剑瞬间施展出来缠上了丁一精妙的掌法。

两人都是一句话未说,却是越打越快,这番变故直将亭子中的洪七公和周伯通惊住了。他们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为什么会忽然的就打了起来,看这模样似乎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一般!当即就想要出手阻拦,但两人出招迅捷无比,身形如电似幻,他们虽然能够Cha进手,却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现在好多的黄黑啊,特地写这章来写一下我心中的那骄傲的黄药师。

金老的书中写黄药师拿到经书有一段时间后才被偷走的,按照黄药师这种奇才,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翻阅数遍,知晓其中的一些武功了吧?但是他会吗?不会!一点都不会,这说明他或许看过,但绝没有动过学习的念头!

书中后面还有些黄药师的想法是写出一本绝不差与《九Yin真经》的秘籍来,所以这里我就是这样来写一个我心中的黄药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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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东海桃花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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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丁一自然不是想要生死对决,他出手是有原因的,两人越打越快,短短时间便是百招已过

“你……你要做什么?”听见动静从屋内冲出来冯和看见了这原本应当是自己小姐的救命恩人的壮汉居然和自己的少爷动上了手!而且少见的对方居然压着自己的少爷再打。他心中却是十分的疑惑,想要阻止,但是他连两人的动静都无法清晰的看清又怎么阻止?只能,不甘的大叫着,想要引起打斗中的两人的注意了,以此找到机会分开二人!

丁一游斗中尚有闲心看了这老者一眼,见其一脸的担心微微一笑,想要试探的已经试探出来了,当下窥准黄药师的掌力,窥破虚实一掌印出和他互换一招,只听一声“波”的响动,两人瞬间便分了开来。

黄药师吐出一口浊气,两人虽然交手数百回合,但因为两人身法出招极快,所以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会罢了。此时他双目中冷冷的盯着丁一道:“阁下武艺高超,黄某佩服,但黄某这桃花岛却也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即使丁一是他师傅的好友,即使刚才的交手实际上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实力远胜自己,但是他却绝不会有半分的畏惧!

丁一笑了笑退后两步,抱拳道:“对不住了。”说完,比了比周伯通道:“他,黄岛主应该认识吧?”

黄药师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很显然便是再说:认识又如何?

丁一又从桌上拿了九Yin真经道:“这本功夫果然算得上是天下无双,道家宝典!但是其中错误很多,想来应该是令夫人经过了这几年有些忘记了,所以虽然记得大概,却还是错了许多。”说完看众人看向自己,又说道:“我原先想要帮助黄岛主医治令夫人之时,看见岛主医术无双,显然不可能看不出令夫人不适合好费心思来默写秘籍,你又如此深爱夫人,应当是她私下所为让你都未曾注意吧。应该是秘籍被自己的徒弟偷走,心神震动所以没有留心,导致令夫人耗尽心血才注意到,可是如此?”

黄药师听他所言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心中暗道:这丁一居然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当真不可小觑。难怪会被恩师引为知己,名动江湖百年之久!而他听见丁一侃侃而谈,虽然心中尚有不忿,但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了丁一的意思,虽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但事到如今却又欠了他恩情了,于是淡淡的说道:“便是如此又如何?”

丁一听出黄药师虽然语气依然淡漠,但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副敌意了,心思一转立刻便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要做什么了。除此之外,是不会突然打消敌意的,心中暗道:真是好聪明,倒真是好像啊。

将九Yin真经递给黄药师,黄药师一愣,伸手接过,却见那周伯通忽然叫道:“原来你和他是一伙的吗?”

丁一笑了笑道:“你且听我说来。”

周伯通哼了声道:“又想要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丁一道:“刚才我和黄岛主动手,你看如何?”

周伯通不知道丁一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刚才两人交手的情况,实话实说道:“看上去不像是编好了来骗我的,这黄老邪虽然骗了我,但想来以他的Xing子却绝不会为了我和你弄出这么一出戏来的。”

这周伯通一直有些傻傻的,众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纷纷心想:这周伯通,看样子并不是傻笨,而是不屑利用这些聪明。用他师兄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武痴,一个将武功和玩耍融入到了一起的大孩子。那时候休息的时候听他说起还觉得怎样,现在想来却道是不差!

黄药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憨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识相?我识相?哼,黄老邪,你不要以为能够推脱掉骗我九Yin真经这回事!”

黄药师苦笑一声,自己怎么和他去一般见识了?当下不再说话,却去听丁一怎么说。

“我刚才忽然出手,想来黄岛主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当机立断下的反应,自然是要应付我这个敌人。我招招紧逼,要取他Xing命。黄岛主自然是不会让我得逞,这般之下我两人便是越打越快,越快越烈。”丁一没有理会周伯通的话,徐徐说道。

几人点头,刚才的情况的确是这样。丁一忽然出手,而且尽是杀招,黄药师措手不及之下自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抵挡!

丁一见几人点头,笑了笑又道:“如此情况之下,如果有了绝世武功你说会不会施展出来?”他这话是对着周伯通说的。

周伯通并不是傻瓜,只是好武成痴、赤子之心让他心胸开阔的同时,自然也不会有一般人的那些计较,所以才会被黄药师夫妇一骗就是几年,一直等到江湖上黑风双煞携着九Yin,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丁一的话已经说到了这般地步,他自然想明白了刚才丁一为什么要忽然出手的原因,将前后联系起来想了一下,如果这不是假的话,那就是……

“黄老邪,你真的没看过九Yin真经?那你从我手中骗去作甚?”周伯通虽然想明白了,但却更多了一个疑惑,这等神功秘籍居然还有人不在乎?拿在手中那么长时间就不修炼一下?黄老邪虽然Xing格不怎么样,但是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Yin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这样的他,仅仅只需多看几眼立刻就能将九Yin真经中的一些招式、心法记在心中,这数年来多加磨练武艺必定可以更上层楼,但招式间就必会有九Yin的痕迹!但很显然,这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丁一,武艺奇高,居然压了黄老邪一头,这样的情况下,这丁一也没有试探出黄老邪会什么九Yin的功夫,这黄老邪真的是邪的可以了,如此秘籍居然当真就不看一眼!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论剑之时既然真经已经是王重阳拿去了,我黄某自然不会再去贪图。虽然设计从你手中骗去了经书,却仅仅是因为此书是我想要的!但天下人都想要学这上面的武功,我黄某却偏偏不服,等我日后创出了功法自然要和这黄裳比较一番!”

清冷的话音,孤傲的气质,让众人心中只能说他这个“东邪”真的是名不虚传!得了秘籍居然因为心中不甘,想要自创出更胜九Yin真经的武功出来,不说这有否可能,单是这份心思便值得敬佩!

丁一面色一肃给黄药师行了一礼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黄药师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丁一尴尬的笑了笑,却也不生气,道:“既然主人家走了,还是被我气走的,想来不会在招待我们了,要不我们自给自足?”

洪七公畅然一笑道:“如此甚好。”

周伯通本来正要追上去问黄药师拿回经书,他可不管这经书到底是上一本完整的还是下一本不全的。他听了他师兄的话,又不会去修炼,自然就不会在意这经书修炼起来会不会有问题。他心中想的不过是想要完成师兄的遗愿,将这九Yin真经找个地方埋藏起来!不过因为刚才黄药师转身走的时候,他被黄药师自负的话惊了一下,在想追上去,却见黄药师已经进了竹楼,心中想道:不要紧,反正我现在在岛上,明日里过来问他拿也是可以的。

扭头看向丁一和洪七公正要离开,急急叫唤道:“老叫化,那大块头,等等我。”话音刚落又道:“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看谁抓的猎物大?”

丁一看了看笑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周伯通,心中忽然明白他怎么会被打弹珠这件事情给黄药师设计的了。这份赤子之心有些太过了吧?这人心中似乎除了武功和玩耍,别的都可以放在一旁,当真是怎么说好呢?顽童心Xing啊!

洪七公道:“你要比?这岛上还有什么大的猎物?有大的话早让黄老邪给杀了,却不会留着。”

周伯通摸着脑袋想了想,道:“那我们这样比!”说完双手撑地,倒立而行说道:“我们这样走,用手走路,用脚抓猎物,看谁先抓到,怎么样?我这个办法好吧?哈哈。”

洪七公笑着摇头道:“你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是如此顽童心Xing?”

周伯通不理会这些,只是往前面冲了出去道:“我开始了啊,你来追我吧!”笑声中,双手撑地飞也似的冲向了远处,刚才在亭子上他看见那里并不是桃花林,想来应该有野兽,而不会有这古怪的桃树阵。

洪七公看他冲了出去,摇头苦笑,若不是今日相见还真不知道这江湖上会有这等武功高超但Xing子却似孩童的人。扭头看向丁一道:“师傅,我们也过去?”

丁一点头道:“看来刚才我不说一声就试探将那黄岛主得罪狠了,先让他消消气吧!”说到这走出几步,忽然又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叫花鸡了,现在可还是这般?”

洪七公老脸一红,笑道:“师傅还记得啊?”

丁一道:“恩,记得,尤其是每次总喜欢先吃鸡屁股!”

洪七公爽朗一笑,道:“那是因为好吃啊!”

丁一笑道:“你要吃就给你,我去吃大腿和翅膀!”

洪七公看着丁一,心道:师傅真的变了不少,这要是以前一定不会这样说的。不过心中却觉得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于是笑道:“那好,算上那周伯通,就撕做三份,鸡屁股给我!”

“啊呀……”

忽然一声惊叫,显然是周伯通的声音,两人同时一惊,以为他因为在桃花阵中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被野兽所伤了,当即便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但掠过几棵大树,却见周伯通站在一处空地上,在他身边是几个跪倒在地的年轻人,但是这几个人似乎已经跪了几天了,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他们已经几位的虚弱了!当下心中很是好奇,这几个人到底是谁?

洪七公走上前,却听周伯通道:“你怎么不理我呢?我说你这样跪着有意思吗?你们是不是在比赛?要不我也来参加吧?好不好?”

当即不去理他,正要询问这几人忽然发现他们的脚上都有着伤,似乎是刚刚被人打断了一般,但又没有好好的处理,此时跪着远处还看不出。来到近处却立刻便能瞧出这姿势的古怪,惊道:“你们的腿怎么了?看你们的模样,应该是桃花岛的人士吧?却为何在此长跪?”

其中一人看了眼洪七公,看到一身乞丐的装扮然后探出的右缺了一根食指,当即惊道:“九指神丐?你是北丐洪七公?”

洪七公点点头,正要借机询问,却又听他急道:“不好,小师弟快去禀报师傅,我等拦住此人!”说完,双掌在地上一拍,便冲了起来,在胸前一阵晃动一招兰花拂穴手便要去拿洪七公的双腿。

他原本就跪在地上,这样的一冲更是无比的迅速,便是洪七公也没有想到这人会忽然攻向自己。

但是他毕竟经验老到,脚下猛地一顿便跳了起来,往后跃出三四丈皱眉道:“兰花拂穴手?你们是黄老邪的徒弟?”

这人不说话,随着他的冲出,边上的两人立刻也扑了过来,又有一人起身跳跃而去,看那模样似乎是断了一条腿,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身形一扭一弹不一会便冲近了小楼,叫道:“师傅,大对头来了,您老小心!”

丁一和洪七公哭笑不得,现在可以确定这几人是黄药师的徒弟了,却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居然会被断了腿跪在这边。这里的三人可都是双腿齐断,只有去报讯的一人断了一条腿,如果是责罚的话这黄药师也未免过于心狠了吧?

这个时候,原本在五中正端着碗米粥喂妻子的黄药师听见了自己小徒弟的喊声,眉头一皱,立刻便知道定是他们遇见了洪七公等人。想到了自己和洪七公在华山上的比武,所以会这样说。这几个家伙,我打断了他们的腿,将他们逐出了师门居然还对自己如此的忠心?他们已经跪了好几天了吧?又被打断了腿,现在是冯默风前来,那其他人必定已经和洪七公等人交上了手,想要为自己拖住对手!

心中暗恨自己不该将陈玄风和梅超风的怨气还有自己夫人为了自己险些丧命的怨气尽数置于他们的身上!当下叹了口气,道:“阿衡,你先休息下,为夫马上回来!”

冯蘅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自己的夫君走了出去。心中却对自己能够活下来感到开心不已,能够和一个如此温柔对待自己,又是全心爱着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得感觉真好,感谢那位大侠救了自己,让我还可以看见、听见、摸得着药师的样子、声音和脸庞。

“师傅……”冯默风不敢擅入竹楼,正在着急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师傅已经走了出来,那双眼睛瞟了过来道:“大呼小叫作甚?我便是这样教的你们吗?”

说完不去理会他,脚下在地上轻轻一点,已经飞掠而出,接连几个纵跃已经来到了演武场,看见周伯通在和自己的徒弟交手,虽然看出了他并没有用上真功夫。但是看着自己的徒弟半跪着强自抵挡,冷哼一声道:“周伯通,你作何?”话音落下却是已经冲了出去,抬手便是一招劈空掌,掌风凌厉呼啸着扑向了周伯通!

周伯通本来抢下了洪七公的打斗,正和这几人玩的开心,却忽然听见黄药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股雄浑的掌力袭至。他虽然打不过黄药师,但相差无几,所以并不慌乱,招式一变用了柔力扫开了这几人,右掌递出接了黄药师的这一掌。而且并不后退,反而笑道:“黄老邪,你来得正好,我却要好好的教训你,你这个几个徒弟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说话间便已经和黄药师换了十来招。

黄药师恨他打自己的徒弟,出手毫不留情,五十多招一过已经占据了上风,将周伯通逼到了一旁。

周伯通教导:“啊呀,好厉害……”说话间,眼珠子一转,瞧到了边上的丁一和洪七公,嘿嘿一笑便借着黄药师的一招掌力扑向了丁一道:“黄老邪,我打不过你,我让打得过你的人来和你打!”

黄药师见他逃到了丁一身后,便收手而立,冷哼一声道:“这桃花岛上不欢迎你,周伯通你给我滚出去!”

周伯通自丁一的背后探出脸来冲着黄药师做了个鬼脸,笑道:“你让我出去?我偏不出去,我就要学你黄老邪,别人说什么我就偏不做什么,哈哈,你求我啊,你求求我,我就离开!”说完,忽然一愣,急道:“不对,就算你求了我,你还要把那九Yin真经给我,我才能离开,哈哈黄老邪,你来啊,来抓我啊……”

黄药师冷哼一声,暗忖道:我怎么和这家伙斗气了,这人顽童心Xing却是不用去理会。想到这却又看见自己的徒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几日来的不饮不食让他们已经极其憔悴,若不是根基不错现在怕已经病倒了吧。还有那双腿!居然未曾动过一点,我只是打断了而已,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接起来?真是群傻徒弟啊!

他心中自然知道这些徒弟因为心中对自己的尊敬,让他们根本不会去医治双脚。又看见瘸着腿蹦跳过来的冯默风,闭上双目道:“一群没出息的混蛋,这么多人都打不赢这个老顽童,全给我回屋去好好的反省反省!”

虽然已经后悔了自己的迁怒,但因为自身的Xing格,他绝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用喝骂的方法,将这几个已经可以不算他徒弟的弟子赶了回去。

其中的三弟子曲灵风原本因为黄药师的责骂正自伤心,只觉的自己丢了师傅的脸面。却又忽然醒悟过来。师傅是叫自己回去,没有再次的说要赶我们出岛,难道是?心中的惊讶在他的脸上立刻便呈现了出来。

黄药师眯缝着双眼自然瞧见了,怒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屋去。”说完,又从怀里逃出了两瓶丹药道:“一群人围攻一人还受了伤,给我好好的回去医治,不治好不要给我出来!”

曲灵风本能的接过,低头看去却是一瓶“九华玉露丸”和一瓶“正骨续筋膏”当下心中在无怀疑,带着哭音对着黄药师磕头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黄药师心中一颤,但脸上却是寒霜遍布怒道:“还不给我滚,在此丢人现眼!”说完对着周伯通道:“周伯通,你伤了我弟子这事日后自然在找你算账!”

周伯通道:“我根本就没有伤他们……”却话未说完,就被黄药师打断了:“丁兄,七公,里面请!”

周伯通怒道:“黄老邪,你看着我说话!”

黄药师却是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对着走过来的冯和道:“去弄些吃食来,再拿几坛美酒。”

冯和点头离去,心中却是老怀安慰:少爷的这几个弟子终于重新回来了。小姐也没事了,呵呵,当真值得庆祝啊!

领着丁一二人到了客厅,也不在意跟进来的周伯通,道:“七公,华山一别后也有数年了,却这些时候怎不来瞧瞧,又去了何处?”原本的他是不会如此多话问事的,但此时心中感慨良多,妻子的病愈,徒弟的忠心便是他也总是有些失常了。

洪七公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笑了笑道:“原本早想过来黄兄仙境般的桃花岛了,不过这几年去了趟北方,倒是和我师父一起救下了一些抗金的义士,好好的打击了一番金国的嚣张气焰,等到回到了中原才来你这里,才发现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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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东海桃花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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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邪,你这菜味道不错啊,是你自己弄得吗?”周伯通吃着碟子中一盘腌菜,笑嘻嘻的说道。

黄药师对这个痞赖的家伙也没有办法,不去理会他,对着洪七公道:“北方可有什么变动?”他虽然愤世嫉俗,但心中对于一直在抵抗金兵的那些义士也是由衷的敬佩的,此时听见了洪七公说起便禁不住开口问道。

洪七公吃了一口小菜,喝了一口美酒先是赞了声:“黄老邪啊,你这小日子过的还真不错。此处风景优美、鸟语花香,没有世俗烦扰,自得清净,这小酒小菜、教徒授艺、真是好不逍遥啊。”

黄药师微微一笑,静等他说下去。

羡慕的语气渐渐的收敛,说道:“北方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太妙,不过还好了。”看了看丁一自顾自的喝酒,于是又道:“师傅他单枪匹马去了趟金国的都城,杀了几个一直想要将那些义军剿灭的将领,总算能够得一些时日休整撤离了。”

黄药师沉声道:“如果岳飞尚在,当不至于北方尽陷金人之手!”

丁一听到黄药师提到岳飞,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但因为他低着头吃菜,众人并没有留意到。

洪七公也是一声长叹,说道:“那孝宗皇帝不是已经‘诏复官,谥武穆’了吗?”

“哼,‘诏复官,谥武穆’放狗屁!好端端的江山不要,拱手送给了金人,如此忠义英雄居然转手便害了,这人都死了,再拿出来说事又有何用?”黄药师怒声说道。

几人见原本气质非凡的黄药师忽然间变成了这般模样,虽然心中诧异,却更能听出黄药师的心声!

洪七公想了一下,喃喃说道:“害死岳元帅的是那秦桧,又不是……”

黄药师双目一瞪道:“你洪七公在江湖上享有赫赫威名,到处奔走救人于危急之中,我黄药师不相信你会看不透这些?为了议和逼死岳飞的是秦桧吗?他不过就是一只Yin险的走狗罢了,若不是高宗指使,岳飞功绩显赫他凭的什么敢用那狗屁的‘莫须有’来害了他?”

洪七公叹了一声,嘴巴张了两下很想反驳一番,但实际上他心中也知道黄药师这话说的不错。最终无话可讲,只能摇头长叹,叹岳帅之死,也叹高宗之蠢!

“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回首妖气未扫、问人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忽然间黄药师击节而唱,声音穿透竹楼,跃入苍穹。清冷的声音在这夜色之下,仿佛岛上诸物尽皆随之响应,丛林“沙沙”作响,鸟雀离巢怒唱,野兽疯狂哀嚎……

丁一双眼看着黄药师,见他疯狂不已,一副魏晋之风,心中再次将他和逍遥子相比。两人虽然极为相似,听闻这黄药师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什么都懂、什么都精!但逍遥子比黄药师少了一份张狂和骄傲,多了一份温和与逍遥。

看着引吭高歌的他,丁一终于将黄药师和逍遥子两人分割开来,心中叹了一声:也是呢?他便是他,又怎可能会变成了师傅呢?这黄药师是如此的骄傲,骄傲中又透出这股不凡的气势,想来若是天下太平,他必定会是一治国良臣,却想不到如今却是这幅狂风!

“昨夜寒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似哭似笑、亦狂亦痴。

这样的黄药师一改往日模样,但众人却绝不会耻笑与他,只因从他的歌赋中,他们能够听出他的心声,听出他的抱负还有他的悲愤!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平日里的邪气掩盖下,却甚少有人会发现他也是一个想要保家护国之人,只因朝廷昏庸,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丁一心中感慨,解下了腰间玉笛吹奏了起来,清亮的笛音,在黄药师的唱声中缓缓而行,伴随左右,亦步亦趋仿佛一心所思,恰如心声的怒吼!

黄药师今日算得上是人生中难得的心情波动最激荡的时刻了,耳边的笛音寥寥似高歌豪语,又如同声声慢拍,仿佛在大海中一般的感觉,忽然间便让他有了一种明悟。原本的他引以为傲的箫曲似乎可以更进一步。

想到这,双手取过洞箫,抚唇吹奏了起来。却和丁一的笛声似乎毫无干系,但细听之下又仿佛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岛上的万物随着箫声、笛音似乎都已经融入了期间,箫声高涨,万物便群起激愤,笛声清澈,万物有渐渐的蛰伏静待。便似远处的大海,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大浪一波更胜一波的往小岛拼命的冲击。

“当啷。”一声清脆的碗破声打碎了这动人的箫声、笛音。众人随着声音已经聚集在了这竹楼之中,此时循声望去,却见周伯通满脸通红的看着地上的碎碗,那一双双仿佛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眼神,让毫无心机的周伯通也不由的心生胆寒,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吹得太好听了,刚才我……我一不小心太用力了就捏碎了这……这碗了……”

丁一和黄药师彼此互视,皆是微微一笑。

黄药师拿起酒杯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丁一同样道:“却想不到还能遇见你这么个有意思的人物!”

同样一饮而尽,看见对方倒置酒杯,滴酒未漏,忽然同时哈哈大笑,笑声中有一往无前的豪迈,也有对世事的无奈。

周伯通看见两人没有理会自己,此时还笑了出来,当即心虚的擦了下头上的冷汗。便是不通音律的他,也知道刚才的合奏是多么的厉害,那已经隐隐的有一种道的玄机了,却因为自己而忽然停止了。这对于将武功当成最大爱好的他来说,自然是觉得无比的愧疚。

不过周伯通就是周伯通,若是旁人或许现在就没有心思在做什么了。但是他却不同,擦完了汗,忽然笑了出来道:“黄老邪,你这碗真不结实,我就是轻轻的一捏就碎了,所以刚才那事情可不能怪我!”

“胡说,师傅的碗都是上等暖玉做成,岂是一般的。你也不看看这都成了什么样子,还硬要说是我师傅的错!”那断了一条腿的冯默风忽然打断了周伯通的话呵斥道。

周伯通先是一愣,然后道:“谁说的,就是你师父的碗不行!”

黄药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道:“你们怎么来了?”

几人急忙行礼道:“我等刚才在房中被声音吸引,情不自禁的就走了过来,还望师傅赎罪,我们这就回屋。”

丁一笑了笑,Cha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说完也不顾黄药师会不会反对,走上前把住那冯默风的手腕,不一会道:“恩,坐下吧,这宴会自然是人多才热闹!”

冯默风自然不会主动的让丁一抓住,当他见丁一一手抓来,瞬间便缩了开来但他接连施展了十二种变化,却根本无法闪开对方的手掌。还未来得及退后,只觉的手被抓住,一股内力探入自己的Ti内,本以为自己遭了不测,但随即便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同。当下知道这人应该只是查看自己的伤势,而且现在身体中只觉的一阵舒服,道:“你是何人?”

黄药师哼了一声,却没有在意。他自己也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而且丁一刚才的动作,他也看见了。心想以他的医术定能看出有无不妥来,总胜过自己一些,万不能让他们落下了病根!他虽然有心给他们医治,但却放不下这个面子,现在有丁一动手却自然是最好了。

丁一笑了笑道:“我叫丁一!”

他们自然没听说过,不过看向自己的师傅的时候见他并没有说什么,又见这人手中还拿着玉笛。心中猜想道:这定是刚才和师傅合奏之人,或许是师傅的朋友吧?当下不再抗拒,任由丁一一个个给他们看过。

这几人虽然说没有及时的治疗,但本来就底子不错,现在应该用了伤药,稍稍医治一番,应该没什么大碍,问道:“刚才你们可曾服药了?”

几人点点头,丁一笑了笑道:“好效果,黄岛主炼药的水平很是不错啊。坐下吧,来一块喝一杯!”

黄药师不去看他们,只是坐了下来和洪七公喝酒道:“七公这次来了岛上,可要好好的盘桓一番。”

几人自然知道自己师傅的Xing子,见他这般模样实际上就是默许了,于是几人相互搀扶坐了下来。

第二天.

丁一和洪七公都是习惯早起的人,正在院中舒展筋骨,却听一声大喝:“黄老邪,给我出来,把九Yin真经给我,我就走了!”

洪七公笑了笑:“这周伯通还想着拿回九Yin真经,倒也是个诚信之人。”

丁一回道:“只怕黄药师不会给他的。”

洪七公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这本经书说起来却是他夫人写的第二本,而且还因此险些害了他夫人Xing命,以黄老邪的Xing子是绝不会给他的。”

丁一点头道:“走,过去看看。黄药师不会给,但这周伯通却也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肯定会有场好戏可看!”

洪七公道:“我想这老顽童铁定会让黄老邪十分头疼的。”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主楼前,却见那叫冯和的老者正在和周伯通说着什么,自然周伯通直摇头显然不肯答应。

两人走近了,听见周伯通摇头道:“不行,你让我走就走,不行,我不走。你让黄老邪出来,他把经书给了我,我立马就走。便是他求我留下,我都不会留下!”

冯和道:“少爷正在和夫人正在照顾小姐,阁下如若真有事还请稍等片刻吧。”

周伯通就是叫嚷道:“我不,你让黄老邪下来和我说。”忽然不说话,想了想道:“他不是才成亲吗?这么快就有娃娃了啊?”

冯和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喃喃道:“没有啊,他们成亲后,过了三年才生下的小姐啊!”

周伯通道:“啊?三年了?我想想啊,好像是有些年头啊,这黄老邪也真是,先是讨了个老婆好生没趣,然后现在还生了娃娃……”

“周伯通,你说什么呢?”黄药师忽然出现在了楼道口,低声喝问道。

周伯通灿灿一笑道:“没……没什么!”顿了顿,走上前道:“黄老邪,你将九Yin真经还给我,我这就走,也不会笑你有了老婆孩子!”

黄药师摇头心想:这有了老婆孩子就要被嘲笑?看着周伯通道:“没有,你自己的经书自己烧了,却为什么还来问我要?”

周伯通怒道:“还不是你设计害的我烧掉的,所以你应该赔我!”

黄药师淡淡的说道:“不管如何,那时候是你自己要烧掉的,却又与我何干?”

周伯通挠头道:“不管,反正是你骗得我,你将书还来。”顿了顿又道:“反正你又不练,拿着作甚?”

黄药师道:“那你想要拿去修炼?”

周伯通点点头然后又猛地摇摇头道:“我想练,不过师兄说不允许我练。你这经书给我,我要找地方埋了藏起来,这是师兄交代的。”

黄药师见他脸上苦闷之色隐现,想到王重阳取得九Yin真经已经有些年头,到他的手中也必定有些时日了。在自己骗走他手中的秘籍之前,他完全可以修炼上面的神功秘法,而且他本就是一个武痴!但是他将真经带在身上,却硬是忍住了没有去看一眼,这份坚毅我不及也!

当下说道:“不管如何,我手中这本经书是不会给你的,你走吧!”

周伯通一愣,叫道:“你不给我我就不走了!”说着径直往地上一坐,仿佛要不到糖果生气撒泼的小孩一般。

黄药师摇头苦笑不再理他,忽然听见身后动静,急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休息吗?”

“我已经好了啊,一直睡着也是很累的,何况蓉儿也刚刚睡着,我便出来透透气吧。”亲甜悦耳的声音传入了几人耳中,几人循声看去,却见一美貌妇人在黄药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黄药师拿她没有办法,看向几人道:“诸位,此乃内子!”又引着丁一和洪七公道:“这位是丁一,这是洪七公,都是为夫的好友。”

这妇人微笑着行礼,正要说话,却忽然惊讶的看着丁一,喃喃道:“丁……丁一?”

黄药师一愣,还是道:“不错,这位乃是当世奇人丁一,你……认识?”看着自己夫人的模样他疑惑的问道。

不只是黄药师奇怪,便是丁一自己也很是奇怪。不明白这美貌的妇人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你……你真的叫……丁一吗?”

“不做,丁一,甲乙丙丁的丁,一二三四的一。不过黄夫人,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看见这妇人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当做了什么人,丁一只以为这是她认识另外一个叫“丁一”的同名同姓之人罢了。

谁知道这妇人听见丁一这样的自我介绍忽然笑了,原本因为大病初愈苍白的脸蛋上此时忽然现出了一丝嫣红,却是无比的娇艳。惊喜道:“丁大侠!”

“丁大侠”多熟悉的称呼,却是多久没有听见了,微微一笑道:“夫人认识在下?恕在下眼拙,不记得几曾见过夫人!”

妇人急道:“冯爷爷,劳你将那箱子中的包袱取来!”

冯和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丁一。心道:难怪我一直觉得好生耳熟,原来是他啊!当下便回道:“是、是!”说完,转身便走,离去时还不是的扭头看看丁一。

周伯通这时候忽然问道:“那大块头,你认识黄老邪的婆娘吗?”

黄药师恼他无礼,但是想想他的Xing格,冷哼了一声不去计较,却也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一疑惑的捏着耳垂想到:“似乎,的确没有见过啊!那个,黄夫人,你确定认识我吗?不是认错人了吗?”

妇人掩嘴一笑,道:“一会丁前辈便知道了。”居然和刚才的一副端庄贤惠的模样相差甚远,仿佛变成了一个顽皮的小姑娘一般,却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冯家的大恩人。想到夫君所说自己居然是他救得,心中不自禁的觉得这便是冯家的先祖的保佑,又是这丁前辈和自己冯家的渊源深厚!

黄药师显然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什么Xing子,所以不去追问扶着她坐下,又对着丁一和洪七公道:“请坐。”

才坐下没一会,便见那管家冯和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跑了过来。

双手将锦盒交给了冯和,冯和又给了黄药师。黄药师看见自己夫人揶揄的眼神微微一愣,便将锦盒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张画轴。将画轴取出里面还有一本薄薄的书册,书名为《恩师丁一传》,署名是:冯破军!

黄药师忽然想到了江湖上曾经的传说,缓缓的将卷轴打开,上面所画的正是丁一的模样。虽然衣衫不同。但不管是身形样貌,还是那种卓然于世的逍遥不羁的感觉,无不让黄药师觉得这仿佛便是丁一跳入了画卷中一般。

想到了自己夫人揶揄的笑容,心中微微一笑,这是她故意让自己看见的吧?收藏别的男人的画卷,想看看自己会怎样吗?摇头笑了笑道:“你啊。”说完,将画卷转过来面对丁一。

丁一一愣,这赫然便是当年冯家祠堂中的那幅画,虽然更加古朴,但自然是十分的熟悉,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当下道:“你叫什么?你姓什么?”

妇人笑了笑道:“黄氏冯蘅见过丁一丁前辈!”

丁一喃喃道:“果然,冯破军是你的?”

冯蘅道:“是我的祖爷爷。”

丁一苦笑一声道:“原来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啊。”

冯蘅笑了笑道:“前辈不老啊,看上去都比我夫君还要年轻一些呢。”

黄药师一脸的郁闷,也拿她没办法,却见对面的洪七公和周伯通都是一脸的笑意。

却忽然又听冯蘅道:“比起这两位来,前辈更是显得年轻不少了,怎能说年老呢?”

当下本来正指着黄药师准备张嘴大笑的周伯通忽然梗在了那边,看了冯蘅一眼,怏怏的坐了下来。而洪七公则是尴尬的摸着自己的一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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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谈武论道

海风中夹着扑鼻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阳春三月时,桃花盛开,更为艳丽!

此时沙滩旁,有一群人围在这边,场中更是有两条人影你来我往的正在交手!

站在边上的有丁一和洪七公,还有黄药师的几个徒弟,而场中动手的却正是黄药师和周伯通!

周伯通想要问黄药师拿回九Yin真经,黄药师自然不会给他。这几日来,周伯通总是忽然跳出要找黄药师比较一番,只要他输了就把秘籍交出。而且也不等他是否同意,立刻便出招攻向了他,这一来二去,此已经是周伯通第十次找上了黄药师了。

黄药师原本正领着丁一和洪七公凭海畅谈,谁知道周伯通忽然跳了出来,道了声:“黄老邪,我又来了,看招!”便冲了过来,有心不理他吧。偏偏周伯通的武艺虽然逊色自己,却也不会相差太多,自然无法轻易的摆脱他,只能和他交上了手。

两人这一动手,丁一便将不远处正在练气的几人叫了过来,这等高手的切磋却能够让他们受益匪浅,倒是周伯通平白给黄药师的徒弟做了回导师了。

两人交手之时,身形并没有大动,毕竟数日的交锋,都已经熟悉彼此的招式。也不用在用身法来闪避或者试探了。但相反,出招却极快,往往一眨眼之间便是十来招换了一番!

边上丁一席地而坐的看着,道:“仔细看着,这两人都是走的道家Yin柔的路子,出招都是快似闪电,却还带着无穷变化。啧啧,真是想不到,老顽童这家伙平常看不出来,对于武功倒的确有着自己的特别的悟Xing,怕是他连道经都没看过几本吧,却招式中已经有了道家的风范,这便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去体悟到的吧。”

洪七公也是点头道:“不错,这套掌法柔中带韧,Yin柔无比,掌力击出若有若无。不过黄老邪的这套落英掌法,老叫化怎么看着有些不同了?”

丁一接口道:“这掌影重重、飘忽不定,看似威猛绝伦,其速又是如此快绝无匹,但招式转换间却颇有滞怠,应当是他刚刚新创的功法。呵呵,黄老邪也真是可以,居然拿老顽童来试招。这老顽童功力不俗,与之相比却又稍逊一筹,正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靶子啊!这老顽童今天可真是大好人了,又做导师,又做靶子!”

洪七公呵呵一笑,道:“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若是想到了怕早就收手不打了,亦或定会用此来讥笑黄老邪!”

丁一点头,以周伯通的Xing格基本上定会如此。忽然看见黄药师侧身右掌盘旋一带将周伯通带的身形一动,道了声:“好。”看了看他的徒弟道:“你们可曾看出你们师傅刚才招式的精妙来?”

四人尴尬的齐齐摇头,丁一也不生气,这功法黄药师都是刚刚新创,施展出来也是颇有滞怠,不过刚才这一招的确是精妙无双。于是开口解释道:“你们师傅刚才这一掌,以实化虚,不仅将老顽童的那精妙的掌法破开,还顺势而下,以一化三,分袭老顽童的左右两肩和胸口要害,这一招变招极快,又是破招之后的变化。老顽童也是没有想到你们师傅的掌法居然如此精妙,不过这其中也有你师父多以落英神掌来应对他,所以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毕竟也是武功高绝,反应过人之辈,你们刚才可看见老顽童弓背前冲?”

这一下四人倒是看见的,心中还正在奇怪为什么已经到了弱势还要直往前冲。虽然后面闪过了师傅的一掌,但却失了先机了。现在听丁一说话,似乎其中更有奥妙于是齐声道:“请前辈指教。”

丁一道:“老顽童为人天真,这做人……额,这做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于武功却有着极为敏感的嗅觉,他看出了这一化三掌中不过是你师父设下的圈套,若是他后退或者左右闪避,毕竟中了你们师傅的算计,不仅先机失去落得下风,甚至有可能会被一直压着打了。便是因为看透了,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伏低身形将双肩的位置模糊起来,双掌平分要和你们师傅互换一招,来个两败俱伤!”

“呵呵,能够在那等情况下有这等悟Xing,真是想不到平日里怎么如同判若两人的顽童一般。或许是因为他将武功当作了自己的游戏,沉迷于其间,醉心于其间,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敏感,才会堪破了黄药师的招数吧。”仿佛是在指点几人,却又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说呢,自己号称武痴,却似乎在这方面比他是远远不及了。

随着丁一的话语落下,两人已经分了开来,毕竟有不是生死大仇,自然不会斗个你死我活。这一次同样是周伯通输了一招半式,此时的他怒狠狠的道:“黄老邪,你那是什么掌法?”

黄药师也不瞒他道:“刚刚想出来的,自奇门五术中得来,那便叫做‘奇门五转’吧!”

周伯通恶狠狠的踏前一步,忽然冲黄药师行了一礼道:“黄老邪,我给你行礼、道歉,你将这功夫交给我吧!”

黄药师闻言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弯着腰做出一副尊敬姿态的周伯通,苦笑摇头道:“你不学九Yin真经,到来求我这个大对头吗?”

周伯通道:“师兄不让我学,我也没办法啊。何况,这武功是一码事,那经书是另一码事,你传我武功,我给你叩头,学好了之后,我再问你拿经书!”

丁一大笑道:“好嘛,这是标准的学了功夫打师傅啊!哈哈……”

边上的洪七公本来一口酒正含在口中,听见周伯通的话还有丁一的打趣,瞬间就被呛住了,咳嗽了半天怒道:“你个老顽童,有你这样学武功的吗?”

周伯通瞥了洪七公一眼道:“你要是肯将那降龙十八掌交与我,我给你多磕几个头也是可以的!”

洪七公已经被他的痞赖气的怒笑不止道:“你个老顽童,老叫花没法说你,算了算了,你去纠缠黄老邪吧!”

听周伯通说起了降龙十八掌,想到前几天几人切磋的时候,洪七公第一次施展出了降龙十八掌,周伯通的那种惊讶和渴求,笑了笑道:“你现在降龙十八掌已经颇现威势,那王重阳居然能够毫发无伤的接下你这十八掌吗?”

洪七公听出丁一语气中的那种高手的孤寂,知道师傅是想要寻一对手而不可得。虽然他还没有达到那种股境界,但是华山论剑之后却也能够稍微感觉到了一点。于是开口道:“师傅想要找王重阳比武却是没有可能了,不过那时候我的掌法因为食指的关系却总是有些逊色。”

丁一点点头道:“可惜啊。想不到他居然这样就走了,以他的修为不可能如此早逝,想来应当是力压你们五人已经伤及了根本才会如此。”

洪七公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事请让一个绝顶高手这么快就辞世而去,所以点头道:“想来应当是如此,当年他力压我等取得第一的时候,脸色的确有些不对。事后他虽然说这是他的独门内功‘先天功’所造成的,但是不管什么功夫想要以一己之力压住我等,必定会受伤吧,或许师傅可以。”

丁一摇头道:“你们五人同时出手的话,我也无法不受伤就挡下来,毕竟我可不是神仙啊。”忽然扭头看了看洪七公道:“什么时候,你小子居然会这样拐着弯拍马屁了啊?”

洪七公老脸一红,道:“我说的这可是实话啊,师傅的实力远胜我等。”

丁一笑了笑道:“要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够远胜你们,那我这辈子就是白活了。不过你们差的只是境界和内力的积蓄,在我看来,这周伯通比你们更加容易悟到那种巅峰。不过你也不差,还有这黄老邪,不过他比你要难走这一步,毕竟他所学甚杂,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有可能已经琢磨出了自己的道了。还有那段家的小子,却没想到居然会是段家后人,难怪当初他如此看我,我没见过他的功夫,不过想来能和你们齐名应当不差,他如果能够放开皇家的一切,或许也能够达到巅峰!”

洪七公道:“到了巅峰便能够长生了吗?”

丁一虽然已经在研究这些,也得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但要他断定却还是无法做到的,道:“这……我却不知,不过能够增寿延年必定是可以的,但那也要到了那番境界,Ti内的先天真气勾连天地才行。”

洪七公问道:“先天境界?难道我们现在还不是吗?”

丁一道:“这先天从来没有一个细细的规定的,这要是算来,只要打通任督二脉,彻通天地人、运至上中下丹田,都能够算是先天。便是刚出生的孩子,也是先天。同样,现在的你是先天,我也是先天,这境界的划分却不在这先天二字之上。”顿了顿看见黄药师和周伯通走了过来,又道:“这先天算起来不过是武道的入门奠基罢了,一入先天便能够更加容易体悟自然万物之道,这些你们在当初冲击穴道之后应该有过感觉吧?”

几人同时点头,丁一又道:“这先天之后,不管是怎样的修炼,由外而内、由内而外、亦或内外皆修,真气必定会渐渐的酝满自身,在你们修炼内力的时候有一部分却已经在默默的滋润你们的身躯。”

周伯通忽然道:“难怪,我到了先天境界后,觉得内力反而更加难以修炼了。”

丁一笑了笑也不在乎他的打断,又道:“你们现在便是不用内力,想要轻松胜过他们或许很难,但是不用内力之下你们却也不会败!”说话间指了指身边的黄药师的四名弟子。

周伯通虽然和他们交过手,但此时听见丁一的话,忽然起了好奇之心道:“来来,我们来动动手,我不用内力,你们随意!”

四人见自己的师傅并没有反对,于是三师兄曲灵风抱拳道:“请前辈指教!”他的双腿此时虽然尚未好,但是凭借着拐杖,用上了内力他自负还是能够和不用内力的周伯通斗上一斗的。

周伯通也是真没用内力,但是即使如此虽然无法力压曲灵风,但却在百招之中能够和曲灵风斗了个旗鼓相当。虽然很多的招式因为不能用内力,所以不敢硬接,都是用的巧力化解亦或闪开。但是百招一过,曲灵风久攻不下、气势渐衰,反而被周伯通渐渐的占据到了上风。

到了这时候也不用再打下去了,几人都是若有所思,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锻炼出来了。以前一直没有留意到这些,若不是今日的提及,怕是很可能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却也在不停的修炼中,但是如此一来,那修炼外功与否不是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吗?而且这到了后期,运上了内力那还有什么惧怕的?

周伯通心直口快,当即便问了出来,对于武功方面他向来是极为积极的。

丁一笑了笑,看了看左右将那鱼竿取来,又将钓针取下,道:“我说的,你们师傅听之无妨,你们切忌不要听了之后乱了心神,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按部就班才是正理!”他这话是对着黄药师的几个徒弟说的,他们见周伯通不用内力都能战胜自己的三师兄,心中不禁有些沮丧,又有些欣喜。丁一怕他们因此陷入心魔,耽误了自身的修炼,所以特别出言提醒。

曲灵风几人闻言当即将脑中古怪的念头尽数抛却,道:“多谢前辈指点。”

丁一笑了笑道:“黄老邪、药师兄啊,你这几个徒弟不错!”

黄药师微微一笑,即使是他听了丁一称赞他徒弟还是会觉得很是开心的。

丁一将鱼钩拉直,道:“看着,这是我不运内力!”说完,将鱼钩缓缓的刺向自己的手指,却见鱼钩扎入皮肤后并不是立刻钻入,而是仿佛被肌肤给挡住了一般。随着他手中渐渐用力,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手指被鱼钩深深的扎的凹陷了下去,但却还没有被刺破。但没一会,却听“嘁”一声轻微的响声,一丝鲜血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丁一道:“这便是我身体已经被内力锻炼成了这般模样,但是这是没有用外功的。每个人的功法修炼到你们这等境界总会有些不同,因为只有自己按照自己的习惯创出或修改的功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外功也是如此!”说话间,默运内力,皮肤上立刻裹上了一层金属般的亮泽,那鱼钩即使已经被压弯了,却也无法在刺破皮肤,最多便是将皮肤上弄出了一个细微急不可见的小小的凹坑罢了。

丁一道:“这便是外功配合自己的身体施展出来的奇效。”说完指着洪七公道:“你和他们的路子不同,你也是由外而内进入先天的,但是其后因为内力的关系渐渐的忽略了这些!”

洪七公点头,显然是丁一说的没错。但是紧接着他又问道:“师傅,那这内力一直修炼下去,日后岂不是成就……无敌了?”

丁一笑了笑道:“是不是本来想说神仙之流那般?”

洪七公笑了笑点头。

丁一道:“这神仙你们见过?”见众人摇头于是又道:“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已经可以成为神仙了,如你这般在普通人眼里,不就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吗?因为你可以做到他们无法做到的,掌破砖墙、轻功纵横,这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因为他们甚少有机会看见真正的绝顶高手,所以你们现在出去却是可以披着神仙的幌子来忽悠人了。”

众人听他说的可笑,心中因为这论武而变得有些紧张严肃的气氛忽然为之散开。丁一这时候又道:“不过,你们的话,或许无法达到我这个高度。”摇头叹息道:“这话没有丝毫瞧不起你们的意思,你们都是天赋绝顶之辈。这事情说来要这么说,我因为一些奇遇,所以可以一直积蓄内力锻养身躯,而你们却总有一个极致,等到了极致便是身体无法在承受了,也是这世界开始要拒绝你了。这时候便有了破碎虚空!但我,却因为奇遇,没有这破碎的可能了,所以……”顿了顿道:“所以你们无法达到我这个高度,而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如我一般修炼出长生,但是道家的一些典籍中都曾有记载,或许是可以的,不过是没有找到正确的道路罢了。”

黄药师眉头微皱,抓起身边的一堆沙子真气一凝道:“我们便如同这杯子一般,里面装的水再多也只能是一杯,太多了就会溢出,便是损伤自身!所以为了能够更进一步,所以会选择一个新的被子,便是换一个世界破碎虚空,可是如此?”

丁一点点头,道:“便是如此!”

黄药师道:“曾有记载,唐初有人破空而去,甚至年纪都不大,而入宋以来却几乎没有人在能够武碎虚空,这修炼到了极致当真可以武碎虚空吗?”

丁一点头沉声道:“你说的那些唐初之事,我也曾在见过,我师傅曾说虽然都是破碎虚空,但他们只是境界到了,便如同这水杯,你只要装到了一定的水量,便有了那个资格看见另外一个更好的水杯,然后去换那个水杯。那个时候应该是功法的问题,功法更胜如今,所以破碎虚空只需要境界到了便足矣,而不像是现在因为功法的缺失,却需要自己的不停的积累,亦或偶然的顿悟才有换一个杯子的机会!”

黄药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见丁一面色Yin沉,又道:“丁兄可是想起了什么?”

丁一叹道:“破碎虚空的话,我亲眼所见有两人,听闻确凿有一人,所以这是完全可能的!”

黄药师听他语气中带着伤悲,眼神中还有着一丝情意,当即便明白定是丁一的心上人破碎虚空而去,无法与他长相厮守了。想到这忽然也是叹了一声道:“看来这长生也并非是好东西,至少对于有情有义的人来说,这长生或许便是一次次的折磨!”

丁一心中一凛,听得出黄药师这话是在说自己,当下微微一笑道:“多谢!”

黄药师同样一笑道:“何必!”

第二七五章 我自逍遥

“药兄,我且先告辞了!”丁一和洪七公站在船只上,对着黄药师拱手告辞。

他们在岛上已经待了有一个月了,洪七公放心不下帮中事物,所以决定要离开了。丁一想到了灵鹫宫的惨事,虽然已经传了功法与她们,而且也布下了阵法,但依然也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同洪七公一起告辞了。

倒是那周伯通还留在了岛上,因为他要让黄药师将九Yin真经还给他。黄药师自然是不会给的,周伯通便说:“你不给我,我就不走了,吃你的用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把经书还给我,我就走!”

黄药师拿他没办法,只当看不见听不着不去理会,这次送丁一和洪七公离开,周伯通自然也在。他此时说道:“老叫化,大块头,你们走好啊,等黄老邪什么时候把经书还给了我,我就回中原找你们玩。”

洪七公道:“老叫化估摸着,你怕是没机会见到老叫化了。”

周伯通并不傻,立刻听出了他的话中意思,于是道:“老叫化不相信我能够让黄老邪还我经书,那我们就来打个赌,你输了就把那降龙十几掌交给我,如何?”

洪七公笑道:“那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拿到了再说吧。”

周伯通仿佛孩童般生气的叫道:“我一定会让黄老邪自己把经书交给我的,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把掌法教给我!”说完话看着两人的船只渐渐驶离岸边,又道:“老叫花子、那大块头,心啊。”

丁一对着黄药师抱拳道:“过段时日,再来看看药师兄夫妇和令爱,到时候可是要和你好好的在喝上几杯。”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自然倒履相迎!”

丁一同样笑了笑道:“告辞。”

黄药师回道:“恕不远送。”

看着船只渐渐的消失在海面,黄药师道:“阿衡走吧,此处海风颇大,你身子还未全好,快些回屋吧。”

冯蘅知道黄药师疼爱自己,虽然她认为自己已经全好了,但是还是接受了夫君的爱意,便往屋中走去。

黄药师走了几步又道:“你们还站在这干嘛?今日的功课做好了吗?偷懒耍滑,今日的训练给我加倍!”

边上的四个弟子,具是身子一震,脸色瞬间便苦了下来。这份训练是丁一特别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在榨干他们体力的时候不伤他们的根本,在坚持不懈的在那种极度的疲惫中修炼内力却是有着事半功倍之效。但就是太辛苦了,现在听到训练加倍,几人立刻便觉得今天甭想有力气吃饭了!至于偷懒?体会到实力增长,又对黄药师无比敬爱的他们,哪里可能会偷懒?

“啊呀,小蓉儿哭了,我们快些回去。”冯蘅才走出几步,忽然倾听了一阵急道。

黄药师微微一愣,笑道:“为夫都未曾听见,你却能听见了。”笑着,走了回去,却见自己的女儿还真的在哭闹,当即又笑道:“女儿和你心连心啊,你都能先我一步感觉到了。”

冯蘅抱起黄蓉后,身上散发出了母爱的光辉,哄着她回道:“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Rou,我自然能感觉到。”

黄药师笑了笑,也不说话,随后为自己倒了杯茶,透过窗外看见远处的演武场上,自己的弟子正在拼命的练习,冯和又端着刚刚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给自己的茶壶中斟满,忽然只觉得这日子过的真是如同丁一说的那般“自在逍遥!”

而另一边洪七公和丁一到了岸边后,洪七公找了码头上的丐帮弟子询问了一番丐帮中最近有无大事,又打听了一番江湖中的动静,然后跟丁一说道:“似乎金国经过上次的一闹,最近很是安稳,并没有再去找那些义军的麻烦,却让我放心了。”

丁一点头道:“那些人都是好汉子。”说完,又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去灵鹫宫一趟,看看有无事情。”

洪七公点点头道:“师傅慢走。”

看着丁一离去,他看了看附近,自言自语道:“先回趟总舵,怎么才一个月这净衣和污衣又卯上了?”

到了灵鹫宫,二十一女自然都在,虽然说丁一让她们可以自己下去转转。但是经历了攻山一战后,她们知道自己的武艺还不足,如果自己的武艺高强的话,或许自己的姐妹就不会牺牲这么多了。所以丁一来开的这些时候,她们始终在山中苦练,只有每个月会下山采购一些必要的物事回来。

“恭迎大尊主回宫!”二十一女尽数恭敬的站在一旁,得益于丁一的阵法Xing警示机关之助,她们能够早早的便发现是否有人上得山来。

丁一笑了笑,看她们的模样便知道无事发生了,道:“不用这些了,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

“我等是真心敬佩大尊主,此乃礼数不可荒废。”

丁一摇头无奈,坐了下来道:“这些日子没有什么事请吧?”

“一年前有几个贼人想趁夜上山,被我等发现擒下,逼问出了他们都是那些贼人的门下,那次大尊主大显神威逼退了他们。回去了一段时日后,想来又心生不甘,派了这些人前来打探虚实。”当先的一名女子说道。

丁一点头自忖道:“还没有放弃吗?这份贪念真是可怕,对了那抓到的几个人呢?”

这女子脸现尴尬,说道:“因我等姐妹不少都命丧这些贼子手中,我等问出实情后,便杀了他们用他们去祭奠我等的姐妹了。”说到这忽然跪了下来道:“属下自作主张,还请大尊主责罚。”

丁一一愣,反手挥出一股斥力道:“无妨,杀了也就杀了,快意恩仇的话自然是不错。”说到这语气一肃道:“不过,却不能因此而嫉恨世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些贪心不足的贼子,你们可不能胡乱杀戮,尔等可知否?”

众女齐齐跪下道:“属下遵命,属下知道。”

丁一皱眉道:“起来吧,咳,这么老喜欢下跪这一套,今日先这样,明日我来考校一番你们的功夫修炼的怎样了。”

众女齐道:“是。”

山上没有俗世中的那些烦扰,抛开了贼子的Sao扰她们倾心于武学,这些日子里从来没有放下过修炼,自然丁一也很是满意。想了想道:“我再传你们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单人施展亦可,双人施展也可,三人、四人乃至更多之人,只要心意相通,也能自成阵法。”

众女心道:有这等神功?中间那女子道:“大尊主,这等神功以我等的修为会否不足?”

丁一闻言一愣,忽然想到了逍遥派的功夫有不少都需要深厚的内力为辅,所以她们才会如此问吧。笑了笑道:“有剑法根基便足矣了,这剑法当初是我师傅为了她心爱的女子创下的,后来被其那女子的妹妹学去在江湖上却也打出过赫赫威名。”抛开了回忆,又道:“这剑法轻巧快捷、又灵敏多变,正是为女子量身打造的剑法,今日我便传授与你们,希望你们好生练习,但切记不可用之为恶!”

“属下遵命,多谢大尊主传授神功!”众女听闻这剑法居然是丁一的师傅,自己的祖师爷创出的剑法,心中都是无比的惊讶和欣喜,当下激动的应下了丁一的说话。反正自己等人住在山上,一般也不会有人前来,自然不会拿来作恶。

丁一取过一把女子用的短剑,道:“要练习这剑法,当先修炼其步法,好在你们的身法都已经不错,而且本来就和这‘幻影步’一脉相承,想要学会自然不难。”说完,舞着短剑脚下一动,似慢实快的走了起来,没一会,但见场中尽是残影偏偏,不同的人影仿佛都有了各自的生命一般在演练着自己的剑法,给人的感觉便如同同时有了十来个人在舞剑一般,招式各自不同,却偏偏又是如此的契合完美。

众女看的心驰神往之际,忽然见丁一收招静立一旁道:“你们先从步法练起。”说完话,便走到一旁看众女修炼。

众女见地上脚印片片,当即便知道这便是大尊主说的步法了,当即便有第一个人走了上去,顺着步法施展开刚才见到的剑法。虽然未得其一二,但因为本来就有武功的弟子,却还是能够勉强走到一半才嘤咛一声差了步子。

这女子俏脸羞红,小心的回头看向丁一,却见丁一目光中并没有耻笑之意,反而还带着一丝欣赏和称赞,当即心头又涌出了一股勇气,安定心神再次走起。

如此十来日,众女都将这部法练得熟记在心,但施展出来却并没有丁一那种身化残影的特效,她们也就只当是自己的功力不够,并不去在意。凝神静听,丁一传授的第二步。

“这幻影步是这套剑法的根基,只有精通步法,然后融会贯通才能够施展出真正的剑法来,那时候内力因步法的关系会有幻象呈现,不仅能够迷惑对方,也能够助长你等实力,算得上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将阵法、气势、身法、剑法和变幻融于一体的武功。”顿了顿,这次没有在施展步法,只是站在原地舞剑,边舞边说:“幻影流云袭,园舞月轮剑,这剑法却实际上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领悟步法的精妙,只有领悟了步法的精妙,便是掌法、刀法,施展出来都会有奇效。这流云袭,说的便是似云似雾、变幻无端!”

除却在灵鹫宫教众女武功,闲暇之时,他便会去桃花岛转转。黄药师也是个无所不精的人物,只要能够被他认同的,和他聊他自然是无比的舒服。

偶尔去自己的行云山庄看看,睹物思人也好一个人静静的回忆一番。

江湖中这些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是金国对于大宋的危害却日渐加深,洪七公是丐帮帮主,忙的几乎恨不得再分出几个自己来。不过渐渐的金兵开始学习中原的文化,那些金兵的贵族开始贪图享乐,对于攻占大宋慢慢的便已经没有当初那般上心了。

丁一从洪七公那里听他说起这些后,不仅感慨道:“物必先自腐而后虫生!”

洪七公点点头,却不知道丁一心中还有一句话未曾明说,那便是“这金国之后,又会是哪个国家?宋朝这棵已经腐朽的大树又能支撑多久?”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去在乎这些,抛开找黄药师和洪七公闲聊,他还在无锡城中一座当年他着手建造的书院中当了个院长,教教这些可爱的孩子做人的道理,教他们读书识字,却是过的极为自在逍遥。

时间从未停止,一天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

这一天,丁一看着天气,知道过几日天降大雪,于是道:“往后几日你们不用再来了,好好的呆在家里,会有大雪。”

课堂中正在读书的孩子听见丁一的话后,齐声高呼,不管丁一平日里对他们怎么好,他们也很喜欢这个和蔼的大叔叔。但是相比能够自由自在的玩耍,这自然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看着欢闹的学堂,丁一笑了笑道:“可是我布置的功课可不要忘了做啊,不做的话我可是会罚你们下次踏青的时候不带你的哦。”

“啊,先生我们一定会做的。”想到所有的小伙伴都能够开心的出去玩,自己却因为没做完功课被罚不允许一起去,这是多大的惩罚啊。小家伙们自有他们的比较,他们虽然不通世事,但心中却也有着他们自己的骄傲。

丁一笑了笑,看了看天色一拍竹节道:“好了,今日就到此了,下课吧。”

“哦耶,下课啦……”一众孩子先是齐齐的欢呼一声,然后看见丁一还站在那边,这又才齐声道:“谢谢先生,先生再见。”

丁一道:“恩,早些回去吧,记住了吃饭前洗手,出恭后也不要忘了洗手,家中的水要烧开了才能喝……”看着一群孩子随口应声道:“知道了、知道了……”却飞也似的背起自己的包包跑掉了,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喃喃自语道:“过几天下雪,却是可以去药师那里看看。”转过身,来到另外一间房中,对着屋里的几人道:“诸位,过后几天天降大雪,我已经让孩子们不用来了,你们也好好的休息几天吧。”

这几人才是一直住在学堂中的先生,不比丁一时不时的会消失的一段时间他们却是一直都在这的,甚少会离开。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他们知道自己这院长通晓天,他说的自然不会错,道:“好的,院长,那我这几天便回家乡一趟看望一下老母。”

丁一点点头道:“恩,去吧。”又从怀中取出几锭纹银道:“这些拿去,便当是随我买些吃食、弄几件新衣给老夫人好好的补补。”

这才子带着哭音道:“院长多次慷慨解囊,学生感激不尽!”

丁一笑了笑道:“看看,孩子们老说你是个酸秀才,这不是又激动了吧,哭什么,早些回去吧,不然的话明日下午便要开始下雪了那时再走便多有不便了。”说完看向另一人道:“阿旺,你不回去吗?”

这叫阿旺的是丁一请来的另一位先生,他此时似乎正在寻思着什么,被丁一打断后道:“院长,我家太远了,一来一回怕赶不回来,所以干脆就不回去了。”

丁一想了想,又问另两人道:“你们呢?”

这两人一个道:“我家就在城中,院长你却不比说了。”另一人道:“我却要回去一趟,不过也是有些远了。”

丁一点头道:“这样吧,你家和阿旺倒是顺路,便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过段时间便要过年了,你们等过完年再回来吧。这段时间有小楚在,孩子们在过年前也没几堂课,他一个人自然可以应付,你们便回家好好过个年。你也是,在家中陪老夫人过个年再回来吧。”

小楚笑了笑道:“院长你这绝对是偏心啊。”

丁一笑了笑道:“怎么,你不愿意?那好吧,你也在家呆着吧。”

小楚忙道:“别啊,我怎么不愿意了,这些孩子我很喜欢,反正院长的教学的方法也甚为有用,我教他们不仅不费力还很讨他们喜欢,所以不用了,你们三位就好好的呆着吧,不过可别忘了过完年给我带点好东西来啊,不然做兄弟的可不原谅你们。”

几人说说笑笑便散了。

丁一往行云山庄走去,准备拿上几坛好酒再去桃花岛,却刚到城门外却发现一个孩子倒在了城门口的路边,身子肮脏无比,还散发着阵阵恶臭,本来丁一也没有留心,却忽然听见他的一声极为轻微的呻吟,当即道:“还活着?”当下便俯下身来,仔细的查看,这孩子应该是得了传染Xing的病,皮肤都已经开始溃烂了,若不是天寒地冻现在身上怕是要被各种虫子围满了,将他一把抱起,在众人的说道中,带着他返回了行云山庄。

因为这孩子,去桃花岛的事情只能搁浅了,先将这孩子治好了再说!所幸的是,因为天气严寒他到没有再被交叉感染上,此时在他的药浴下,已经将身上的溃烂渐渐洗清,随着内力的作用,这孩子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既然去不了桃花岛,所幸这几日便在家中好好的医治他了,等到几天后大雪渐停,他便带着这孩子去了学堂。一来让他能够读书习字,二来也能够在那里认识些同龄朋友。

不过他却没想到他不在意的问题,在别人眼里可是个大问题了。虽然因为丁一为他治病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脸上的皮肤因为溃烂的关系,此时新Rou还没有长好,看上去一片青、一片红、一片白的,好不骇人,加上他Xing格孤僻哪里会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

又过了几天便要过年了,他本想这时候去桃花岛的,但是又不放心这孤僻无依的孩子,于是想了想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

这小家伙在路上见识到了丁一神话一般的轻功,当即就要拜丁一为师。丁一想他无依无靠,又从小受尽病痛的折磨,怕自己要是犹豫拒绝的话,会伤了他幼小的心灵,于是便答应收他为徒。因为他姓吕,却没有名字,于是丁一便叫他吕仁,希望日后成为一个心怀仁义之人!

第二七六章 黄蓉

“师傅,这岛上的桃花好漂亮,可为什么别的地方现今都已经下雪了,这里却还有这些桃花呢?”一个有些粗哑的声音刚刚踏足岛上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情不自禁的便开口询问道。

丁一道:“此处地处大海,因大海中的关系导致气候与大陆是不同的,而且这岛上住着一位奇人,他将这些桃树用阵法牵连,自然得了天地之气,所以不会有枯萎衰败之相,这却还未到最好的时节,不然的话花红迷人眼才叫真正的迷人。”

吕仁惊讶的道:“这么神奇啊!”

忽然间,左右四顾的他看见不远处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当即拉住了丁一的衣角道:“师傅,那里有东西!”

丁一扭头看去,笑了笑道:“小蓉儿又想到什么法子来作弄我了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的白衣少女从大石头后面跳了出来,娇嗔道:“气死我了,你个坏家伙坏了我的大事!”

吕仁何曾见过如此动人的少女,见她双手叉腰怒视自己,只觉她容颜绝艳、不可逼视当下扭过了头去,脸蛋通红却又舍不得不时的扭头偷偷的回望一眼。

丁一笑了笑道:“小蓉儿很想算计我吗?”却忽然看向了桃花阵,道:“药师兄这次倒是出来的快。”

“不出来的快些,怕一会又要被某人说我黄老邪的不是了。”清朗的声音,随着一个青衫俊伟的男子从一片桃树中走出,这些年妻子在旁,徒弟孝顺又有个伶俐的女儿,他的Xing格却是变了不少,此时看着自己的女儿道:“胡闹!”

黄蓉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躲在了丁一的身后。丁一笑了笑道:“药师兄,看样子你似乎被讨厌了。”

黄药师笑了笑道:“前几日不好好练功,被我说了几句,却想不到现在还在记我的仇,走吧,且莫站在这,里面请。”他自然看见了丁一身边的奇怪少年,但是他却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他知道丁一一会肯定会自己说的。

丁一点头,道:“小蓉儿,我可要进去了,你进不进来?我可是想吃你烧的菜想了很久了呢。”

黄蓉笑嘻嘻的说道:“是吗?那好,看在丁大哥的面上,这次我就亲自下厨给你捎几个好菜。”说完话,一溜烟的跑了回去,跑到了黄药师的身后之时,还扭头对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黄药师虽然没有回头,但心中又哪里会不知道,暗自摇头好笑道:“却是将她宠溺过头了。”反而对于自己的女儿叫丁一“大哥”不去计较什么,说到底虽然Xing子好了不少,但骨子里的那种Xing格却是不会变的!

丁一笑了笑道:“在你这岛上,你那几个徒弟没被你赶出去之前,就拿她当小公主,你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却觉得不好了?”

黄药师道:“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甚是头疼。”

丁一笑了笑道:“等我一下。”说完,转身走回船中,却发现身边呆呆愣愣望着桃花林的吕仁,心中奇怪他怎会如此,随手拍醒了他。不一会从船舱中扔出了两缸酒道:“这次我可是带足了,可是要喝个痛快。”

黄药师笑着接过,手腕一旋已经牢牢的托住,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些似乎还不够。”

丁一诡笑两声道:“是吗?”说完,接连扔出了七八缸,黄药师这才惊讶的急急施展手法接下放到身边,惊道:“你居然带了这么多?”

丁一道:“有两缸是我新酿的,不过被洪七公那小子给偷了一缸,这些却都是陈年佳酿。”

黄药师看了看身边的酒缸,拍了拍手,不一会走出了十来个仆从。黄药师指着地上的酒缸冷冷的说道:“将这些运去客厅,切不可弄坏一点。”

这些仆从点点头开始搬运,三个人抬一缸,小心翼翼的往林中走去。这些人至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边上的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吕仁不禁好奇的小声问道:“师傅,他们怎么不说话?不是应该回答‘是’的吗?”

丁一道:“因为这些人都已经被弄哑了!”

吕仁心中一惊看向黄药师的目光不仅便多了一丝畏惧,丁一笑了笑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盗,是被黄老邪抓回来废去了武功当作了仆从的,却并不是他心Xing残忍。”

吕仁这才好受了一些,却也不敢再多看黄药师,亦步亦趋的跟着丁一。

从桃花阵走出后,便来到了几处竹楼前,黄药师的夫人和冯和老管家已经在门前等待,看见了丁一道:“丁大哥来了。”

丁一道:“恩,我又来抢你夫君了!”

冯蘅笑着道:“如果丁大哥有这龙阳之好,想必天下不少女子都会为之伤悲的吧。”

丁一摇头道:“说不过你,对了,这是给小蓉儿的礼物,她刚才跑得太快了没来得及给她。”说着递过去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面装的是几个小巧的玩具,都是他用机关的设置技巧做出来的可以灵活动作的小木偶,送给黄蓉这个小精灵,想必她会极为高兴的吧。

冯蘅笑着替自己的女儿收了下来,道:“丁大哥每次来总是会给蓉儿带礼物,难怪他老是想着你来,还想要出去找你。”

丁一笑道:“哈哈,黄夫人这是嫉妒吧!”

冯蘅笑了笑,将三人引进楼中,道:“冯爷爷,蓉儿刚才说去烧菜了,您老去帮忙端来可好?”

冯和笑着道:“好,老夫这就去。”

丁一坐下后问道:“那老顽童最近可曾找过你,似乎前几次来都未曾见到,难道是他放弃了?”

黄药师抚须道:“放弃到没有,不过似乎一个人躲在了山洞里,自己和自己玩的开心,蓉儿有几次过去给他送了几坛酒,发现他似乎在和自己玩左手打右手的游戏。”

丁一摇头苦笑道:“不会是疯了吧?”

黄药师道:“这倒没有,我昨日过去用箫声引诱他,他都能够运气抵抗,应该是无聊吧,觉得拿不到九Yin真经干脆躲在那里不出来了。”

丁一想了想他那顽童脾气,于是道:“算了,不去想他。”取过一坛酒,道:“先来干一杯。”

黄药师也为自己斟满道:“干。”

两人边喝酒边闲聊,边上的冯蘅也是蕙质兰心的女子,时不时的便会Cha上几句。便只有吕仁坐在一旁,无聊的左看右看,偶尔觉得丁一说的事情好听就听听,但大多数时候却在想刚才看见的漂亮小姐姐怎么不见了。

聊到兴头之时,丁一和黄药师都是潇洒之辈,举杯高唱,齐声呼喝,却是好不热闹,边上的冯蘅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些年来,她发现自己的夫君的Xing子渐渐的变得好说话了,这其中当有丁一的一份功劳。正想着,门外清脆悦耳仿佛黄鹂清唱一般的声音传了进来:“娘,我来了,爹爹又和丁大哥喝高了吗?”

小黄蓉使了个Ru燕归巢扑进了自己母亲的怀中,冯蘅一把抱住了她,点着她的琼鼻笑道:“好嘛,为娘叫他丁大哥,你也叫他丁大哥,你却将他和你爹爹的辈分弄得乱了啊。”

黄蓉低下头在母亲的怀里乱钻,嘻嘻笑道:“爹爹才不会在乎呢,何况你看丁大哥看上去总是这样,比爹爹年轻多了。”

冯蘅摇头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总是这样,都是为娘惯坏你了,在无法无天的,小心我打你。”说着作势欲打。

“娘才舍不得打我,娘对我最好了。”黄蓉边说话便将冯蘅举高的手拉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笑嘻嘻的不再说话。

冯蘅笑着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也是没有一点办法,抬起头来见两人还在发疯,于是道:“蓉儿烧的菜都已经拿上来了,你们再不吃,蓉儿可要不高兴了!”

丁一和黄药师扭头看了看,彼此相视一笑。丁一道:“小蓉儿的菜,我可是久等了呢,可是要先尝尝。”说着看了看仿佛傻掉一般的吕仁,拿了双筷子给他道:“这些可是好东西,不可多得,快尝尝!”

黄蓉自母亲怀里探出脸来,道:“丁大哥,这些可是我特别为你做的,你最喜欢吃的烧白菜和蒸豆腐。”

丁一点点头,笑道:“小蓉儿真是好手艺,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少出这等无双的美味,将来要是哪个男的娶了你,那可是有福了啊。”

黄蓉嗔道:“你再这样说,便不给你吃了。”她年纪虽然不大,马上才到十二岁,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年纪早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虽然一直呆在岛上,但是她母亲冯蘅却也是偶尔会跟她说起一些。现在丁一提及,似懂非懂的黄蓉顿时俏脸羞红,大发娇嗔。

丁一哈哈大笑道:“不说,不说!吃菜、吃菜!”

黄蓉这才不去计较,待在母亲的怀里,忽然看见了一道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扭头看去却见是那个跟着丁一一起上得岛来的小家伙,道:“你看我作甚?”

吕仁听见这天仙似的大姐姐忽然看向了自己还问自己花,当即便慌了神,嘟喏道:“没……没……看……”

黄蓉似乎找到了一件好玩具,从冯蘅怀中蹦了下来,走到了吕仁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直看的吕仁面如出血一般的通红。

黄蓉娇笑道:“羞羞羞,男孩子居然也会害羞。”

丁一笑了笑道:“他叫吕仁,是个可怜的孩子,现在是我的徒弟,小蓉儿可不要欺负他啊!”

黄蓉望着吕仁道:“你几岁了?”

吕仁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

黄蓉道:“这还会不知道?”

倒是丁一给她解释了一遍道:“他是个孤儿,患了一种奇怪的病,皮肤溃烂险些丧命,所幸现在被我治好了,想来应该十一二岁左右吧。”

黄蓉点点头,道:“那我今年十二岁,算你十一岁吧,比我小,以后我就叫你弟弟了,你叫我姐姐!”笑嘻嘻的说话,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吕仁更加的不知所措,甚至连筷子都无法那好掉在了地上。

丁一也不去理会这两个小孩,夹了一口白菜,吞下后看着黄药师道:“说起来也许久没和你较量过了,算起来没几年就又要华山论剑了吧,药师兄可有了什么秘技?”

黄药师喝下一口酒,微微笑着道:“秘技自然是有的,但丁兄难道想要给七公探听一下?”他的语气不过是在说笑,因为他知道丁一绝不会这样做的。

丁一笑着道:“还真有?那敢情好,一会可要好好的切磋一番。”

黄药师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两人吃完后,又说了一会话,冯蘅和冯和将桌子收拾干净,黄蓉见多了自己爹爹的功夫,心中也对武功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扭头对着吕仁说道:“我们去玩吧,我带你岛上的一些地方转转怎么样?”

吕仁哪里还有主意,自然是不住的点头。

黄蓉笑着道:“娘,我去玩了。”

冯蘅也知道自己女儿的顽皮,但她也是有分寸的,岛上又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于是道:“早些回来。”

丁一在岛上呆了有七八日,这一天算算自己的学堂将要开学了,于是道:“我要走了,那些孩子还等着我教书呢。”

黄药师自然知道丁一自己弄了个学堂,教书育人而且教育的方法更是与众不同,寓教于乐,让一贯看不惯圣贤的他也是不由的说声“佩服”,此时听他如此道:“好,得空也改我黄老邪去你那看看。”

丁一道:“你来了,别的不说,酒管够!”

黄药师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而这几天来,原本面对外人还有些木讷的吕仁在精灵一般的黄蓉的带领下,却也渐渐的放开了心扉,此时听见了将要离开这个大姐姐心中是万分的不舍。

而黄蓉也对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玩伴,现在就要离去也是感到不舍,但是没多久孩子心Xing的她便放开了。

直到几年后,一日他父亲考校她的武功,怒斥了她一番,她心中不忿,暗想:说什么中原危险,没有武功不行,那我就去中原看看!

于是趁着夜色偷偷的弄了条小船,拖到了隐秘之处。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留下书信,便一个人驾着小船离开了桃花岛。

冯蘅也是早上起来,看见了书信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敢如此的胆大一个人就干驾船离开,心中对她的任Xing很是不忿,但却更担心她的安危。于是急急的便让自己的夫君前去追寻,但是黄药师担心岛上自己不在,如若来了强人可是不好,最终思来想去,三人驾着大船一起离开了桃花岛,至于那些哑仆,自然没人去理会。

而这个时候黄蓉却在海上拍着小手,欢喜的说道:“嘿嘿,我终于也可以去中原瞧瞧了,总听爹和娘说中原怎么样,说江湖怎么样,我现在也要去看看了。”笑着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钱袋随着她的跳动落到了一块舢板内,一个浪头正巧打来,让她没有听见那轻微的动静,却还在雀跃不已。

过几天要出去玩的,最近正在拼命的积攒稿子,希望到时候可以不断。

第二七七章 靖康(上)

无锡城中,今日天降大雪将整个城镇裹上了一层白衣。

丁一早早的将让学生们回去了,此时独自一人坐在亭中,自斟自饮看着易经,不远处的吕仁却站在雪地中不停的锻炼着身体。虽然寒风凛冽如刮骨钢刀,但他从小受尽凌辱吃够了苦,此时抓住了这一丝出人头地的机会,瘦削的身躯中所爆发出来的意志让他坚强的坚持了下来。

“咚咚……丁先生在否?”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丁一虽然身处内堂,却依然能够听见,将手中书籍放下,看了看已经浑身是汗在这冷天里周身仿佛冒起了一阵白雾一般,不禁暗自点头,能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哦,原来是李老,过年好啊,可有事?”

这李老五十多岁的模样,家境殷实、家中娇妻美妾,却久未生子。后来听闻城中学堂的丁先生也是个岐黄高手,于是病急乱投医便上前一试,却还真就治好了,第二年便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老来得子自然是加倍恩宠,弄得少年时的小李Xing格无法无天、顽皮暴躁,家中请了几个先生都被他整的无法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去。这老李可是为此伤透了脑筋,后来想到了丁一,便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学堂中来。却不想,才几天的日子,居然就变了不少,上次回家居然都知道自己端洗脚水了。

他前段时间曾因生意的关系没来得及赶回,回来后本想邀请丁一过堂谢礼,却又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直至今日又忽然想起,这不立刻就急急的赶了过来,也不叫仆人应门,自己便上前敲门,看见了丁一出来,笑着道:“丁先生好,你是越活越年轻了,不想老李我都成了这幅模样了。”笑笑打去了一下,这才提出了邀请道:“丁先生今日可有空?”

丁一已经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想了想也的确无事,于是道:“好啊,那就叨扰李老了啊。”

老李笑了笑,见丁一已经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暗自心道:这丁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当即说道:“那敢情好,老李我这就回家准备一番,一会让轿子过来接先生可好?”

丁一道:“轿子不用了,一会我们自己走过去吧。”

老李听了道:“哦,还有何人?”

丁一道:“我的一个徒弟。”

老李也不在乎,点点头道:“也好,丁先生身强体壮,自然不似我这般都快走不动道了。”

丁一笑了笑道:“李老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老李笑了笑道:“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在家恭候丁先生大驾。”

丁一站在门边相送,不远处的几户人家有孩子的这个时候也出来玩了,看见了丁一齐齐的跑了过来,叫道:“先生出来了,先生陪我们打雪仗吧……”

又有他们的家长,看见了丁一,回家拿了些物事来送给丁一,他们知道丁一单身一人,平日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烧菜做饭的。心中想着他不收学费教导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即长知识又变得如此懂事,此时都是上前道谢,纷纷邀请丁一来自家坐坐,吃个便饭。

丁一微笑着一一推辞,实在推不了的便只能延后了,又将那些孩子哄到了一旁去玩,这才转身进屋,看见了院中还在苦苦坚持的吕仁笑着道:“你可要和他们一起去玩耍?”

吕仁咬牙挣扎的说道:“不……不用……他……们,看不起我,我……我……今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给……给他们看!”

丁一摇摇头,这孩子心理还挺好强的,兴许便是因为从小患病被父母遗弃,而后收紧鄙夷凌辱,所以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好胜心吧,却也好,只要不走上邪道,却还是不错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两天后大雪停下,小家伙们又要回到学堂上课了,却发现他们最喜欢的院长却不在了,似乎是去了外地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这让小家伙们很是伤心。

而这个时候的丁一又去了哪里了呢?

这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那天已经是傍晚时分,丁一吃完饭回来正在指点吕仁今后的功夫路数,忽然一个声音直接传了过来:“丁兄,小女可在你这?”循着声音而入的正是黄药师和他的夫人。

丁一闻言一愣,见到黄药师还未来得及惊喜,便被他的话问住了:“小蓉儿怎么了?”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离家出走了。”

丁一心中一惊,这小丫头还真是胆大啊,一个人在这江湖上也不怕被人连骨头都吞了进去,当下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黄药师从丁一的表情中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来过,当下就要去别的地方寻找,但是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当下只能按下了焦急的念头。说道:“算起来是几天前的事情,留下了‘我去江湖了’便不见了,我本以为她会来你这,却没想到你也未见过。”

丁一想了想,道:“你那桃花岛出来之时你可算过是什么风?”

黄药师也是心急了,居然连这点小事都没有注意到,不然的话现在应该顺着风向追去了,当下尴尬的说道:“这……不知。”

丁一点头,道:“那便只能这样了,你的几个徒弟都在南方,也颇有势力,你让他们帮你一起找找看。我去北方找找,我认识一些人,另找丐帮弟子询问,想来不会太难。”

黄药师抱拳道:“多谢。”

丁一笑了笑道:“你我还在乎这个。”顿了顿有心化开两人的担心,揶揄道:“什么时候你黄老邪也这样讲礼仪了?”

黄药师一愣,随后看着丁一的笑容,也是呵呵一笑道:“好,那我先去归云庄,乘风之处,让他找找看,兴许她只是没有我走得快,却还是可能会来你这,乘风离你这近些,我也好关注。”

丁一点头道:“那好,我跟他们说上一声,便往北方去。”

一个月后!

此时的丁一身处金国地界,因为前几天黄药师赶至,让他知道了小蓉儿已经孤身一人离开了桃花岛。心中担心,便和黄药师说了一声,他往北方找,而黄药师找他的徒弟在南方搜寻,希望能够找到。

一路赶来,本想将吕仁留在无锡,但是他却不肯,死命的要跟随自己前来。想到他无法融入人群之中,而且他苦练了几年武功已经有了些本领,当下便同意了!

两人一路北上,沿途细细打探。

这个时候的空空门已经化整为零藏于市井,虽然势力不及以往,但却更容易打探到消息。丁一手中有空空门的联络暗号,而且还是武健、时迁和王平有感丁一大恩,给他的暗号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又有洪七公的丐帮可以帮忙,因此他想要打探消息,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黄蓉却极为的精灵古怪,这几年来,都是黄药师一人过来,自己却未曾去过岛上,却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所以连影画都无法给予,这茫茫众生中要找出一个人来,却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的困难,任是他有空空门和丐帮的帮助,却也只是得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消息,却还不知道正确与否,只能赶来此再做定夺。

“师傅,前面便是金国的上京了,我们要进去吗?”冷漠略带着一点尖利的声音正是吕仁,他此时背上背着被黑色长方形麻布包裹,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城门扭头望着徐徐走来的丁一道。

丁一看了看这上京,道:“在济州曾有消息说见过一个施展过类似兰花拂穴手功夫的少年往会宁府来,不管如何总是要来确定一下的。”

吕仁心中暗想:蓉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如果你受了一丝伤害,我要让那些人统统给你陪葬!

丁一走近了城门,随着人流走动,看着这一大清早便有着许多人进出,又见门上的大字,叹道:“当初辽国的‘黄龙府’今日却是金国的上京‘会宁府’繁华依旧,却已是异国他乡,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吕仁心不在焉正在想着别的,此时听见丁一的声音,愣道:“什么?”

丁一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是说:“没什么,进去吧,先找住客栈住下,再去探探消息。”

吕仁点点头,跟着丁一往城中走去,这里乃是金国的腹地,经营的到也是热闹非凡,不过大街上虽然有汉人存在,却看见了那些金人路过,即使被撞了、摊子被弄倒了,却也不敢说上一句话,可见此地汉人的地位有多么的低下。

正在寻找客店中,忽然听见一阵动静,不远处的几队金兵横冲直撞的自人群中冲出,往远处跑去。丁一疑惑的看着他们,他听不懂金国话语,便问身边的一老者道:“老丈,这些士兵往日里都是如此吗?”

这老者本来正在观望,忽听一个声音询问,抬头看了看丁一,见一位器宇轩昂的高壮男子温和的看着自己,于是道:“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却没有今日这般,似乎前面的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一点头道谢,又问:“老丈可知前面是哪位王爷的王府?”

这老者看了看左右,小声的说道:“是六王爷完颜洪烈的府邸,似乎今日里本来有什么宴席的,那几个大清早便出来收菜的仆人是这么说的,却不知道现在怎会忽然闹将了起来。”

丁一想了想,抱拳道:“如此,多谢老丈了。”告辞后和吕仁便去寻找客栈准备住下来,却发现金兵居然越去越多,看见那无数的兵士冲将了过去,虽然听不懂他们再喊什么。但似乎是和里面的什么人物动上了手,心中寻思:若是抗金义士,我当救其下来!

顺着人流往王府那边走了几步,扭头对吕仁说:“一会如果遇到混战小心一些,你虽然已经有了些武艺,但毕竟寡不敌众!”

吕仁点点头,不说什么,心中却是十分的兴奋,因为他觉得一会必定会有一场大战,自己几年所学,苦苦的锻炼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此战过后,我要让天下人都牢牢的记住我“吕仁”的名字!

两人沿着已经被踩的融化的雪水的痕迹一路寻去,却在王府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听见了打斗声的传来。

丁一和吕仁加紧两步走了过去,那些围在外面的金兵自然无法阻拦两人。却其中除却金兵却还有好事者远远观望,将这原本硕大的空地挤得密密麻麻。听着里面除却打斗声居然尚有人在悲哭,当下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内力一股挤开一丝缝隙,脚下一点便从众人头顶掠过,居高临下看了过去,却见人群中一白衣少女,虽然数年未见,此时她身处人群之中更似空谷幽兰,但出手之处明明便是桃花岛的路数,却不是黄蓉还是谁?

黄蓉本来并未想过来,但是心中好奇还是循着他的靖哥哥一路走来,此时见他们被团团围困,当下在顾不得别的现身相救。却不想一入场中就被那贼兮兮的欧阳克给拦下了,诸般的武功对上了他却总是有心无力,这时候心中才有了那么一丝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修练武功,不然的话定打得他哭叫连天。

她此时被欧阳克引到了一旁,虽然人群中尚有自己那瞎了眼睛的师姐,但她却和全真教的臭道士和靖哥哥的师傅们打上了,全然没空理会自己。心中暗想,难道这次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毕竟不懂这些,不知道欧阳克不会杀她。

不过黄蓉心绪一动之下,招式见缓,那欧阳克只道是这美貌女子终于力乏了,只要施展擒拿手段将其拿下,却听一声大喝。只震得众人动作都是为之一滞,却还来得及循声去看,却只感觉到身子一轻,便已经斜斜的飞了起来。

身在半空便觉得胸腹间一阵烦闷,当即心道:不好,受了内伤!却又是何人动的手?场中最厉害的那黑风双煞此时却在那边,却又有什么人能够在我毫无反应之下打伤了我?默运内力,凭借着叔父独门的心法总算是暂且压下了这股内伤,却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遇上了高手,现在的自己怕是连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及了!

正想到这,忽然又是一声大喝从自己的身边刮了过去,这下他看得清楚,却是一个瘦削的汉子施展开身法冲了过去,背上的包裹瞬间扫出,将那自己垂涎已久的蓉妹妹身前的金兵带倒。顺着这人,他才忽然发现那蓉妹妹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了一位壮汉,而且似乎蓉妹妹对他很是熟悉,居然看见了他便露出了一副欢喜的姿态!看到了这里,心中愤怒,引动伤患,当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却是再无站立之力,只能依靠着两名金兵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着,这也是丁一急于救人更是不屑于偷袭所以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纵使他内力心法不凡却也只有身死当场了。

“丁大哥,快救救我靖哥哥?”黄蓉看见眼前一黑一个人影落下将那可恶的欧阳克打飞了出去,定神一看居然是丁一。

丁一冲进人群,扫开了围攻黄蓉的人,扫了她一眼,见其除了香汗淋漓并没有什么伤患,当下正要说话,却已经被她抢先了,口问道:“哪个靖哥哥?”

黄蓉拉着丁一的手臂嗔道:“快啊,丁大哥!就是他,一个人挡住了三个人的,那三个人都是大坏蛋,刚才还一起欺负我,丁大哥为我报仇!”她话音刚落,丁一还没怎么样,冲过来的吕仁却是眼中凶光一闪,怒吼一声便冲了过去!

那几人本来正趁着丘处机等人被梅超风拦住,正要将这在王府闹事的傻小子擒下,眼见就要功成,却忽然感觉到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连带着凌厉的风声便扑了过来。当即心知定是有人偷袭,几人也是老江湖了,当下立刻逼退开郭靖,反身便是几招同时递出,恰恰挡在了一包裹之上。

兵刃一分,“撕拉”一声响,一把双刃长矛,一把连钩铁戟在空中一撞,又落了下来。

这两把兵刃虽然经过了丁一锻铸算不上真正的长兵刃,但毕竟还是远胜于他们手中的兵器,此时两厢合下,却将三人都纳入了范围之中。

三人冷笑一声,暗自讥讽他不自量力,居然敢以一己之力力挡自己三人,当下两人兵刃递出挡下了吕仁的兵器。中间一番僧模样之人大喝一声,抬手便是一掌重重的印在了吕仁的胸口。

吕仁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吐出倒飞了出去,只觉得胸口之处犹如火烧一般的剧痛,却挣扎着要翻身落地,却只感觉到背后一只大手抵住了自己,紧接着便是一股浩然的内力渡入了自己Ti内,胸口的剧痛瞬间便消了不少。当即扭头道:“师傅!”

丁一点头道:“西域大手印?”

番僧冷笑一声道:“不错,看你似乎也会几手,以为可以如此简单的化解贫僧的大手吗?”

丁一哈哈一笑道:“可惜内力不到家,招式修炼又过于追求与掌毒,平白落了下成!”

这番僧怒道一声正要说话,边上黄蓉指着他道:“丁大哥,快些打他,他好可恶的上次就是这个臭和尚欺负蓉儿,这两人也是的!”

丁一扭头看了她一眼,道:“暂且先不追究你擅自偷跑,站到一旁去。”正要出手,忽然听见一阵动静,扭头看去却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使出长鞭攻向几人,招式迅猛诡异,快捷无比,一条长边仿佛游蛇一般忽左忽右吞吐不定,其招法忽然和当年看过的残缺的经书中的那几招鞭法一样,那经书虽然前后颠倒错误良多,但他胸中所学毕竟渊博。此时看见了立刻便认了出来,惊讶道:“九Yin真经!”

黄蓉听见丁一的话,扭头看去,心中立刻知道自己的丁大哥看出了那梅超风的功夫,心想:爹爹曾说过自己不是丁大哥的对手,如此一来这梅超风铁定也不会是丁大哥的对手,告诉他的话也不用担心他被伤到。于是道:“丁大哥,那人便是我爹爹的二徒弟,叫做梅超风的。”

丁一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却是瞬间一掌抵出,道:“和尚暗自偷袭不觉得害臊吗?”

第二七八章 靖康(下)

“这汉子却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居然还敢耻笑贫僧的大手印,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受了我的掌毒?”番僧狂笑着说道。

边上的黄蓉想到了陪同郭靖进王府偷药,见识过这番僧的厉害,当下急道:“丁大哥,你没事吧?”

丁一笑了笑道:“小蓉儿莫急,这大和尚若是内力有你爹爹的三成,这掌毒打来,我倒也是会有些难受,但……呵呵。”言下之意,便是连难受都不会难受一下,便是连蚊虫都不及一般。

番僧怎受的如此相激,当下收掌回身又是一掌打出,却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鼻子中一股温热缓缓的流出,他惊讶的伸手去摸,却发现居然沾了一手的鲜血。这下他才觉得恐惧,颤颤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难道是你便是那东邪吗?”经由欧阳克之手,他们也曾猜测这武功奇特的少女到底是何人门下,最接近的莫过于便是那诡异的“东邪”。

丁一此时心情不错,终于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小蓉儿,而她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听见他的话笑道:“任你去猜,不过却需记住下辈子莫再投胎做个暗施偷袭小人了!”

番僧惊恐的挣扎着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本事似乎也已经丧失了,一只手忽然指向了吕仁,似乎想要说你们自己人中不是也有背后偷袭之人?却终于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边上的两人本想趁机攻击,却没想到转眼间自己的同伴灵智上人便已经死去,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这灵智上人和自己的武功不过是伯仲之间。这人能够在灵智上人的偷袭之下震死他,其内力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匹及的了,当下不敢胡乱动手,缓缓的往后退去,来到了自己的同伴身边。

此时围攻郭靖和一女子的另外两人也走了过来,场中还在大战的便剩下那施展长鞭攻击的梅超风和围攻他的几人了。

不过那梅超风虽然被人围攻,却听见了丁一的声音,这时候长鞭一甩荡开兵刃跳出圈子,循着声音问道:“你是谁?和我小师妹是何关系?”她双眼已瞎,却也因此听力出众虽在乱战之中,依然听见了丁一的话语。

丁一道:“你就是梅超风,那陈玄风呢?”

“老鬼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些?”

黄蓉这时候悄悄的说道:“丁大哥,那陈玄风应该还没死,不过似乎瘫痪了无法动弹,我在山洞中曾看见一个男子静卧不动,她甚是重视,想来不会错的。”

因为梅超风跳出战团,那边几人也暂时收手,却听见一女子的哭声传出,又有一道士问道:“未请教阁下是?”

却在他问话的时候,周遭的金兵越聚越多,已经在此处团团围困了,这道士道:“师兄,此等情况,却是无法不大开杀戒了!”

那打坐的道士叹了一声,托了妙手书生朱聪之助,现在终于将毒素解去了,缓缓站起环视左右,在丁一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又看着地上作古的杨铁心夫妇,道:“却还是少造杀孽,冲出去便足矣了。”

这道士不做什么解释,低头安慰道:“先将两人尸体带上,我们一起冲出去再说。”

却在这时,梅超风忽然动了起来,丁一的没有回答和黄蓉的神算让她心中早已失去了平静,此时一条长鞭边对着丁一甩将过来。

丁一道了声好,自然是因为自己只是出声说话,他与战团之中居然就能够确定自己的方位,这一鞭打来不仅分毫不差而且更是断了自己退路。不过他与黄药师交好,又与他的弟子很是谈得来,此时却是存了心教训一下她。

于是不闪不避,窥准她长鞭来势,忽然左手闪电般的探出便已经抓住了长鞭,内力一运,单听“蹦”一声脆响。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丁一单手倒提着长鞭,而梅超风手掌间却是一片血迹。那条长鞭居然在一刹那间被丁一瞬间夺了过来,那声脆响便是长鞭忽然绷直发出的响声。场中原以梅超风的武功最为高绝,此时众人见她刚出手便落了下风,心中对这忽然出现的男子当即忌惮不已。

马钰盯着丁一的样子,忽然惊道:“前辈可是姓丁?”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何人?”此时他的气势渐渐的散开,虽然金兵人多势众,但对他来说不过蝼蚁一般,被他气势一压却是根本不敢上前来。围在了四周,便仿佛在围观里面的众人一般。

马钰道:“贫道全真教马钰,道号丹阳子,家师王重阳曾在当年华山论剑之后提起过前辈。”他是王重阳的首徒,当年也曾随师前往华山,虽然没有上得顶峰,但王重阳下来后也曾几次三番的提及丁一。这时候,见丁一身形样貌和当时王重阳形容的并无二样,身手又极为高明,当下便猜测了一番。

丁一眼光锐利,看出了马钰身上余毒缠绕,想到他刚才原地打坐,便说道:“原来是王重阳的徒弟。”说完字仔细的看了两眼道:“可惜的是你们师傅一身武功,却没有学会半点,居然会被人下毒陷害。”

马钰道了声:“惭愧。”边上的他的师弟丘处机却是个火爆Xing子,当即剑指丁一道:“你又是何人,居然如此妄言。”

丁一道:“我叫丁一。”说完不去理他,看着马钰道:“你虽然服了解药,却也不应该妄动真气,不过兴许是激动所致。此番回去后,还需将Ti内余毒逼出。”

马钰道谢,又介绍了自己的师弟丘处机和王处一。

丁一点点头受了他一礼,觉得这道士还算不错,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最终将目光聚集在了梅超风身上道:“你是自己去见你师父?还是让我绑着去见?”

梅超风冷哼一声,不去说话。心中却是因为丁一的武功之高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却已经在寻思逃跑之计了。

这时候黄蓉忽然道了声:“丁大哥,你放她离开吧。”

丁一闻言一愣看了她一眼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谁,为何还要我这样放过她?”

黄蓉道:“上次我偷偷的溜进了王府,她毕竟帮过我。反正爹爹来了自然会来找她,丁大哥你就暂且放过她吧。”

丁一点头,知恩图报。当下道:“你走吧!”

梅超风冷哼一声,对于丁一的小觑却也敢怒不敢言,道了声:“小师妹……”说了一句话,终于没有在说什么,却又扭头看向了人群道:“将杨康交过来我就走!”

丁一好奇的问道:“这杨康是谁?”

黄蓉道:“那,那边的一身华贵的就是杨康了。”

丁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奇特,忽然想到了她刚才喊得“靖哥哥”于是揶揄道:“那‘靖哥哥’又是哪位呢?”

黄蓉俏脸羞红,道:“丁大哥坏!”

丁一笑了笑,两人面朝前面,却都没有看见身后那吕仁几欲喷火的目光

边上一个拄拐的瞎子忽然冷哼道:“难道就在此处闲聊吗?可还记得这里危机重重?”尖利的声音,将众人惊醒,不错,这四周可都是围着金兵呢,却要找机会杀出重围!

丁一却是笑了笑道:“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之辈罢了。”

这瞎子哼道:“我等在阁下眼中怕也就是这等土鸡瓦狗之辈了吧?”因为丁一的缘故导致梅超风离去,这瞎子却将这份恨迁怒到了丁一的身上。

丁一自然不解,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瞎子,对方却又是生的哪门子气?似乎还有理了,当下道:“自说自话,若不是看你们一副汉人打扮,我却懒得理会。”

“哼,我等也不需要你这等高手的怜悯,靖儿,我们走!”瞎子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却是已经在手中扣住了毒标,要从金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最不济也要将自己的徒弟郭靖送出去。

不过这瞎子几人毕竟武功不高,虽然一人都能对上十来个金兵不落下风,却也没办法杀出重围,而且连带着将金兵被丁一压着的气势激起。眼见着就要被围杀致死,边上的丘处机急忙上前去帮忙,他的武功的确高于那瞎子几人,剑气纵横之下,杀的金兵丢盔弃甲,但毕竟在这里耽搁了一阵,此时对方人数众多,却也一时无法冲杀出去。

马钰这时也无法在旁观,提剑便冲了上去。好在金国这边的高手都被丁一威慑住,一时不敢上前,那些金兵人数虽多,但有丘处机、马钰和王处一开道,却也渐渐的往外移动着,不过人群中毕竟需要人背着两具尸体,这样一来便平白损了两个战力,还要让众人分心照顾,一时之间也只能缓慢的推行。

丁一就站在一旁,却不会上前动手。现在的他早已经抛开了这些,这瞎子和那叫丘处机的道士自命不凡,那何必自己上去自找没趣,便让他们去冲杀好了。

金兵有想要攻击丁一几人的,但刚刚走进,便觉得心中一凛,仿佛前面是一只凶猛的大虎一般,那种恐怖的感觉让他们不敢轻易的将手中的兵刃递出。

一时之间,丁一这边的平静和不远处的大战,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照这样下去,全真教的几个道士虽然武艺不俗,但如果想要保住身后的几人,却最终会被耗死在这。边上的黄蓉可不关心这些人的安危,却看见自己的靖哥哥因为背着一人,左突右支之下,已经几次三番的险些被刺中了。她心知叫丁一上前帮忙的话定能够解开危局,但是对方那臭瞎子刚才的冷嘲热讽,像丁一这种人虽然不会去嫉恨,但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绝不会轻易的出手相助的。当下心中一动,纤腰一扭便冲了出去,路上抢过一把弯刀便为自己的靖哥哥挡下了一招,却对身边挥来长戈如同未见。

这满脸木讷的汉子急道:“蓉儿!”右手因为背了一人,空着的左手便直直的锤了出去,要用自己的Rou身手臂为黄蓉换取一线生机。

黄蓉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当下便惊呆了。她敢冲出来,自然是知道有丁大哥在她绝对不会有事,这是个让丁一不得不出手的办法,却想不到这傻傻的靖哥哥居然为了自己不息用手臂来挡。心中感动,却又暗想:这样的话,自己是没了危险,可是没了危险的话丁大哥还会出手吗?会吗?应该会吧?

果然,长戈并没有落在郭靖的手上,便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抓住了,Rou眼可见那铁质的刀口居然在丁一的拿捏中渐渐的出现了裂痕,这究竟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如此轻易的捏碎兵刃?郭靖虽然武艺不高,但十来年的习武生涯却告诉他这人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和几个师傅能够匹敌的,好在这人是蓉儿的丁大哥不是对方之人。

一挥衣袖震开两名金兵,这两人落地时便已经猛吐鲜血,显然被这一拂之力震伤了内俯!扭头看向这“靖哥哥”,见其身体健壮,看上去孔武有力,一身武艺不高但根基却极为扎实。颇具威严的脸上,却不时的会显出一丝木讷,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惊讶的望向自己。

丁一道:“冲你这份心思,便送你一程!”说话间,反手夺过黄蓉手中的弯刀,顺势带出一道匹练便往前面的金兵扑去,却又是反手一掌将后面追上来的金兵震飞,自言自语道:“这些金兵当真是没有以前那样了,呵,这‘金’字起的好,却也抵不住从自身而起的腐朽啊。”

没人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众人却是被他的大开大合的刀法给惊住了。不似全真教道士的那般剑气纵横之下总有两三人被挑起。他的弯刀轻飘飘的仿佛布匹一般,却似铁索一般的穿过了无数金兵,这些金兵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被尽数的杀死了,或许直到死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得吧。

丘处机得到喘息,却看见自己的徒弟杨康被梅超风带走了,当即便想回转回去,但是边上的马钰拉了他一把。

“师兄,你到底是如何认识这人的?”丘处机暂且只能按下了杨康之事不谈,却低声询问身边的马钰丁一的事情。

马钰虽然听说过丁一,但从未见过丁一的身手,将丁一和自己的师傅一比,自己的师傅多了几分儒雅自然之气,这汉子却似沙场猛将一般、势不可挡,却是各有千秋。听见了丘处机问话,回道:“我哪里能结识这等前辈,是师傅当初在华山论剑后曾和我说起过此人,师傅说此人的武艺绝不在他之下,甚至犹有胜之。”

丘处机道:“那为何天下五绝没有他的名号,小弟在江湖中也算是混出了一些名堂,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等人物啊。”

马钰抚须道:“想来是他淡泊名利隐居于一方,所以江湖上名声不显吧。”却看了看左右,又道:“趁现在,快些从这缺口冲出,不然等到金兵再度围拢,想要逃出却是难如登天了。”

当下丘处机也只能按下了心中的好奇,前后掩护着让众人随着丁一冲杀出的口子逃了出去。

那边的金兵本有心追逐,但是人群中的完颜洪烈却是忽然下令让他们放弃追赶,众将士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违了命令,纷纷伫立不在追赶,目送着他们离去这才开始收敛尸体,处理周围。

众人一直逃出了数里,来到了一座小镇发现并无追兵这才停了下来。那丘处机看着郭靖将自己的故友的尸身放下,当即怒骂道:“混蛋杨康,下次遇见了定要好好的教训与他。”骂完犹不解气,走到一旁挥剑便砍,比起马钰他的养气功夫真的不行,便是比之另外一个道士王处一却也有些不及。

丁一脸上却并没有被追杀的畏惧也毫无一丝吃力感,扭头询问黄蓉道:“这郭靖到底是何人?那梅超风刚才将那杨康接走了,却又是何故?”

黄蓉实际上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她冰雪聪明几厢联合便已经将所知的一切串联了起来,道:“那杨康应当是靖哥哥的什么人,或许是表兄弟吧。不过他又有另一个身份,便是那王府的小王爷,又叫做完颜康。至于梅师姐为什么救走他,想来应当和梅师姐留在王府有关。”

丁一点点头,又问道:“这郭靖又是什么人呢?”

黄蓉看了眼郭靖道:“他是那江南七怪的徒弟,反正是个好人。”

丁一笑了笑:“好人?”

黄蓉听出了丁一揶揄的口气,跺了跺脚扭头看向了一边不去理会丁一。

丁一笑了笑,不去说话,看着他们哭着安葬了杨铁心和他的夫人。本来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吊唁的丘处机忽然说道:“想当年,牛家村你用杨家枪法会贫道,是何等的潇洒……”

丁一猛地回过头来一把抓住了丘处机道:“你刚说什么?这里面的是杨家的后人?”

丘处机本来正欲发怒,却听见丁一如此询问,心道:难道他认识杨家?于是暂且压下怒气道:“不错,杨铁心兄弟是杨家的后人,当年岳元帅的部将杨再兴将军的后人!”

丁一惊呼一声,放开了丘处机,道:“杨再兴的后人吗?却是……咳……”

郭靖这时候道:“前辈认识我杨世叔吗?”

丁一摇头道:“不认识他,却认识杨家之人,也见过杨再兴。”

边上的那瞎子忽然道:“大言不惭,杨家先祖早已作古,瞎子我虽见不得你面容,但听你声音却也不过是中年之人,却说什么见过杨家之人,见过杨再兴将军。”

丁一不去理他,缅怀了一番道:“他们是在抗金的时候被抓到了王府中的吗?”

丘处机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丁一会这么问,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黄蓉却走过来将前后的事情尽数和丁一说了一遍。

丁一这才知晓事情的起因经过,又道:“他便只有这一个女儿吗?”说着话指着边上的哭泣的女子问道。

丘处机道:“这位姑娘叫做穆念慈,是杨铁心兄弟易名穆易时候在江湖上流走时收养的义女。杨铁心兄弟另有一子,却是贫道的徒弟,便是那逃掉了的杨康。”

丁一一愣道:“他不是王府的小王爷吗?怎么成了他的儿子?”

这事情黄蓉也不明白,只能由丘处机将前后说了一遍,这事情居然要从十数年前的一场赌斗开始,说到这,丘处机转身对着那江南七怪抱拳行礼道:“这教徒比武却是贫道输了。”

江南七怪尽数客气了一番。

丁一摸着下颌不说话,众人见他不语又和他不熟,自然便没有去理会他。当下,那边又再说郭靖和穆念慈之事,又有黄蓉Cha入其中。

丘处机和那江南七怪的老大都是火爆脾气,即使知道深不可测的丁一就在旁边,却也毫不忌惮,当即纷纷指责郭靖,说黄蓉是“小妖女”!

这话却惹恼了边上一直默默不语时不时看黄蓉两眼的吕仁,他怒吼一声道:“那瞎子说什么?我蓉姐姐岂是你可以说的?”说完就要动手,却被丁一拉住。

丁一没有说这些事,心中想到当年杨家之人,那刚烈的杨再兴。却是问丘处机道:“那杨康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丘处机想也不想便道:“大概杨康五岁之时,我才寻到然后授其武功。”

丁一点头又道:“期间为什么不带他离开王府?”

丘处机一愣道:“为何要离开?”

丁一见丘处机那茫然不似作伪,当即叹道:“孟子生有淑质,幼被慈母三迁之教!古之圣贤犹需如此,何谈今人?你们口口声声说道杨康如何,却又何曾设身处地的想过他吗?他一直只道自己是小王爷,据你所说还是这两天他才知道自己不是王子!”顿了顿面向那瞎子道:“那瞎无语了,不管杨康如何,小蓉儿如何,危急之际出手相助,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冷嘲热讽,居然还好意思自誉为侠?当真可笑、可笑!”

柯镇恶怒哼一声就要说话,却被丁一说了回去道:“不明是非便说三道四,还拿他人儿女当自己的赌注,你们以为自己很伟大吗?看你们一个个也年纪不小了,偏偏还如此容易动气。一个自以为是为了胜出赌局只教武功不教做人,一个更是嚣张的可以,却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嚣张的,还自誉为侠,我久在无锡却根本就不曾听的有什么江南七侠做过什么善事之说!”

这一章,我特意用一些事情来写杨康的苦。我觉得要是少年时他就被丘处机带走的话,绝不会再去想什么荣华富贵。这杨康名门之后,一开始的武功更是远胜郭靖,他比尹志平厉害,尹志平比大漠时候的郭靖厉害!下场却是如此的悲惨,我有心将他写活,但后面事关杨过,却还要再三考虑!

明天出去玩了。

应该是今天出去玩了,要有个三天吧。

不过我前几天已经赶时间写出了章节来了,我托我朋友帮我定去呀,应该是不会断的!

咳……不敢坐高!!!铁!!!啊!

第二七九章 吕仁的离开

孟子幼时,其舍近墓,常嬉为墓间之事,其母曰:“此非吾所以处吾子也。”遂迁居市旁。孟子又嬉为贾人炫卖之事,母曰:“此又非所以处吾子也。”复徙居学宫之旁。孟子乃嬉为俎豆揖让进退之事,其母曰:“此可以处吾子矣。”遂居焉。及孟子长,学六艺,卒成大儒之名。

昔孟母,择邻处!

丁一用最朴质的道理点出了丘处机的错误,又讥讽了他和柯镇恶是为了赌斗,对他人而言太过儿戏!

丘处机和柯镇恶都是火爆脾气,被丁一一番话直弄得胸中怒火中烧,偏偏又无法反驳。那边的黄蓉却悄悄的溜到一旁,一把拉住了郭靖翻身便骑上了小红马道:“靖哥哥我们走!”

丁一扭头看去,正好看见黄蓉对自己吐舌头做鬼脸,当即微微一笑,反正只要不被围攻,想来不会有大麻烦,日后再去找她,谅她也跑不远!又看了看这里的人道:“那女子你跟我过来!”

丘处机正生气着,听见丁一的话当即便道:“你想做甚?”

丁一看都不看他,却见穆念慈虽然犹豫再三,但还是走了过来,当下点点头道:“不错,终于还有一点自己的主见,我和杨家交情匪浅,今日没有救下你父也是件憾事。你一个女子在江湖上行走不易,我且传你两招,你且将你所擅长的功夫施展一遍我看。”

丁一的说话并没有刻意的避开众人,众人见他如此坦然,想这人武功高强绝不会贪图这穆念慈的武功,那便是真的想要传授武功。而且考虑的也很是周全,毕竟自己众人不可能时时带着她,她孤身一个美貌女子在江湖上的确容易遭遇恶人,当即即使是柯镇恶心中也对丁一的恶念消了一些,冷哼一声走进了屋中道:“都进来,瞧什么,那是高手前辈的绝学武功,我等却是没这个机缘!”

丁一自然听见了,却不去理会,看着穆念慈在丘处机的目光示意下施展开了武功。

丁一点点头道:“杨家的路子,却不适合你,不过我见你身法中似乎另有路数,却是为何?”

穆念慈想了想,觉得能够让丘道长和七侠都不去说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坏人,何况他还将自己等人救了出来,当下便道:“是一位丐帮的洪七公前辈传我的叫做‘逍遥游’的功夫。不过我只学了三天,还没有全部学会,他便走了。”

“逍遥游?”丁一眯着眼睛道。

穆念慈点点头。

丁一笑了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那老叫花子可是特别喜欢吃叫花鸡,尤其是鸡屁股!”

穆念慈想到当初自己学武的时候给他做的叫花鸡,忽然便消了一份伤感微微的一笑,却是仿佛梨花带雨的一笑,只让丁一身旁的吕仁看的愣住了。他暗道一声:这女子梨花带雨笑出来居然如此美丽,却是和蓉姐姐春兰秋菊、各有其芳!

丁一见穆念慈的这模样便知道没错了,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逍遥游为你修改一番再传与你。”原地走动想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忽然道:“好,便是这样,你且看着!”

花了数天时间教了穆念慈一套为她改动过的逍遥游,便和她告辞了。至于江南七怪和全真教的道士们,自然是早就离开了。除却马钰丁一对其尚有好感,这江南七怪的老大柯镇恶和丘处机他却是极为看不惯,而且对方也是脾气极大。只觉得留在此处既有偷学人家武功的嫌疑,又有丁一的徒弟时不时的冷嘲热讽,于是他们在第二天便离开了。

丁一这几天不仅仅是叫道穆念慈,却还留心了一下自己的徒弟,他最近似乎很是不对。时不时的会愣在那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更是挖苦讽刺柯镇恶等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只为了让他们收回那句“小妖女”之称。

丁一他虽然自己不懂女孩心思,但看别人却是一看一个准。他知道这毛头小伙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了。男人嘛,喜欢漂亮的女孩没什么不对,只要你有勇气承担起那份责任。所以除了他在那天骂得太凶时候制止了一番,其后也并没有过多的去谈这些。反而和他聊了一些关于女子的问题,他这个年纪喜欢女孩子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过了就不好了,看他最近心绪波动极大,怕他走火入魔,天天晚上便陪他聊上一会。

现在离开的时候,丁一便和他一起离开了,只是看吕仁那直愣愣看着远处俏立与屋旁的人影,当下笑了笑道:“如果喜欢便去追,不过却不能用强的。以心换心,来换取真爱才是世间最美好也是最珍贵的爱情!”

吕仁脸色一红,低头不敢再看。

丁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也长大了,是时候会出现对异Xing好奇的情况了,你也不用害羞,这很正常。”

吕仁愣愣的不说话,只是跟着丁一走。在他的心中却是将黄蓉和穆念慈各自比较了一番,现在离开了穆念慈忽然又觉得还是蓉姐姐才是最好的,可是蓉姐姐居然跟个傻大个一起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丁一进得城来,此时已经没了前几日那般的风声鹤唳,所以两人都没有被盘查就轻松的进来了。找了个茶馆,在桌上显眼的位置放上了几个茶杯,摆成了一个品字形,上面又倒置着一只,却正是丐帮的联络暗号。

没多久,便有丐帮的弟子走上前来,问了一番口号对齐了这才恭敬的问道:“大侠有何要事要小的去办?”这丁一的手法和暗号的对答其中都是丐帮之中属于高等的暗号,若不是他已经是个三袋弟子怕根本就不知道丁一说的暗号正确与否呢。

丁一道:“前两天我便进城来找过你们,想让你们跟着一队男女,这男女是骑着一匹红马离去的,难得高大魁梧却有些木讷,女的精灵古怪、容颜无双,现在可知道他们在何处?”

这丐帮弟子听了这些便道:“请大侠稍等,我这就回分舵找人询问一番。”

丁一点点头,顺手扔下了一锭碎银子道:“打赏你了,这么冷的天都没有一件好衣衫,去买件衣衫再来瞧瞧。”

这丐帮弟子心知这是丁一故意说话让他不会这么突兀,于是顺势便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说着话,便往后退去离开了。

没一会,又走了过来,却果然换了一件衣衫道:“多谢大爷赏衣衫。”暗地里却不着痕迹的丢下了一个小纸团,低声道:“小的告辞了。”

丁一微微一笑道:“多谢。”

这丐帮弟子听他声音洪亮,却并没有引起周围众人的奇怪反应,他游走江湖之时,也曾听说过传音入密的绝技,当即便猜想难道这便是?当下更是恭敬告退离开。

丁一探手一吸将纸团取过打开一看,微微一笑道:“好嘛,还真能跑,看样子那匹马还是匹宝马。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在做些什么,都呆在那城镇有些天了,不会是在亲亲我我吧?呵呵,真想看看药师兄他看见了会如何!”

又走了几日,一路上有丐帮的兄弟提供消息,知道这二人并没有事情,却不知为何逗留,不过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担心急着赶去了。

这天天色将晚却已经到了镇中,找了处酒店便进去了。此时正是用餐时间,位置已经不多,好在有一个人还算客气答应了小二说的拼桌,丁一二人便坐了过去。道了声谢,点了饭菜,要了两壶酒,还未吃上几口,店外一个女子便走了进来。

说来也巧,正好有一桌食客要走,给腾出了地方。但这女子才坐下,又有一女子走入,丁一在角落瞧见了,拦下了正欲上前的吕仁笑了笑暗忖一声: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小蓉儿和这穆念慈都来了,还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啊!

两人才说了几句,便动上了手,而且是黄蓉先出手,丁一奇道:难道这两人有什么仇怨?他自然不知道,那日比武招亲后,这穆念慈的义父本想将穆念慈许配给郭靖,黄蓉此时心中想到自然不忿。

丁一汇了酒账,拿着还未开坛的一坛酒便追了出去。

小二本想上前阻拦,却又无法拦下,心中正是暗道:又是个吃白饭还偷东西的!却回头看去后,见桌上一只亮闪闪的大元宝在上面,当即道:“原来付了钱了,那跑这么快作甚,害的我以为吃白食呢。”丁一的这一顿饭不过一两不到,便是连同那只酒坛也没有多少,但是桌上的这银元宝入手沉重显然有五两左右,细细的看了下真伪,当即笑道:“还真是个阔绰的汉子。”笑嘻嘻的便将桌子收拾好了。

丁一刚刚追出了几步,忽然微微一笑瞬间加速冲天而起已经掠进了树林之中,站在高高的冠顶上,道:“你怎会在此?”

“呵呵,师傅又为何来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北丐洪七公。

丁一道:“我追那小丫头过来的,你呢?”

洪七公抚须笑道:“是黄老邪的女儿吧,我虽然没有见过,但那模样却总是有些相似的,又用出了桃花岛的武功,被我一诈就说出了自己的出身了。”

丁一道:“还好意思说,当时是故意板着脸了吧?”

洪七公打了个哈哈,道:“两个小丫头终于不打了,却是好。”说着话,抖手采下一片树叶,用内力写就,在薄薄的树叶上刻划出了字句,身影一动扔了下去。

丁一紧随其后道:“看你样子似乎和小蓉儿很是相熟。”

洪七公道:“我被她用几道菜骗了许多武功,便是降龙十八掌都换出去了还能不熟吗?”

丁一闻言一愣,看了看洪七公道:“好小子,贪吃到了这般境界你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不过你降龙十八掌是传给了谁,这门功夫乃是外功绝顶,先不说适不适合小蓉儿!单说这门掌法,切不可轻易传授,当要寻心Xing人品皆可靠之人才能传授。”

洪七公点头道:“降龙十八掌传给了一个傻小子,我观察了几天这人自我出现到后面的表现除了悟Xing不佳、为人有些木讷,心Xing人品却都是不错。”

丁一点头道:“我就说,你绝不会被几道菜就给骗了的,是叫郭靖的吗?”

这次轮到洪七公惊讶了,问道:“师傅认识此人?”

丁一笑着将上京的事情说了一遍。

洪七公听完道:“难怪刚才见那叫穆念慈的小姑娘一身武功居然已经不错,虽然依然看似逍遥游的身法,却偏偏感觉上有些不同,原来是师傅特地为她修改的啊。”

丁一点头道:“故人之后,自然能帮则帮。”

洪七公道:“恩,这小姑娘心眼很是不错,教她几手自然无妨。”

丁一点点头,听见了动静道:“小蓉儿回来了,且莫说我来过,我便暗中来观察一番。这郭靖怎么样,我相信你不会看错,但想要做小蓉儿的夫婿,却还要好好的考察一番。”

洪七公道:“师傅,他也算是你的徒孙了,你可要帮帮忙,好歹这小子还是很符合老叫化的胃口的。”

丁一道:“哦?有这么好?”

洪七公道:“实诚和谦逊,坚毅和正直,在现在却是罕见了。”

丁一相信洪七公绝不会看走眼,心中想了下,若是如此这郭靖倒还不错。不过如果仅仅这样,怕还过不了黄老邪那关。于是道:“武功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一套降龙十八掌练好了就够让他受益无穷了,不过黄老邪为人可是喜欢魏晋风流之士的,这小子怕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啊。”

洪七公自然也知道黄药师是什么Xing子,心中实际上在认同了郭靖的时候便有了决断了,问道:“不要紧,黄老邪想来还要给老叫化几分薄面,到时候我做傻小子的媒婆,跑上岛去闹上一闹,料那黄老邪也不会怎样。”

丁一笑着幻想了一下洪七公和黄药师的对峙,道:“这可说不定。”

洪七公一愣,不过很快就笑了,押了口酒道:“这不是还有师傅的吗?”

丁一道:“原来你将我都算计进去了!”说完想了想道:“不过这还要看这傻不是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如果当真如此,我拉下这张老脸,便是绑也要绑着黄药师生生受了他们的叩头大礼。”

洪七公道:“师傅如果当真如此做,已黄老邪的Xing子说不定还真不会反悔。”

丁一笑了笑道:“说笑,说笑而已。”听见动静越来越近,便道:“好了,我先走了,暗中看看。”

洪七公点头,见丁一离去了,他想到自己刚才留书却是不好意思再留下,当下脚下一顿往后掠去也离开了。

丁一回到林边,却见吕仁怔怔的站在那,心中好奇于是过去问道:“怎么了?”

吕仁的轻功毫不逊色与两女,又是暗中跟随。刚才却是听见了两女的交谈,心中一片美好的天地此时已经崩塌,不管是蓉姐姐还是这穆念慈,却似乎都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那自己又该如何?他为人孤僻,往日里也不怎么和人交谈,与这爱情与否更是情窦初开属于懵懂之状,又哪里分得清这其中到底是不是爱?便仿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便是如此!正在疑惑间,丁一已经回来了,当即愣愣的说道:“师傅,我想一个人静静。”

丁一不知道他怎么了,不过看他那副模样,似乎是刚才受到了什么打击,暗想:难道是求爱被拒绝了?心中暗自好笑,却是安慰道:“不要急,人生总是有着太多的挫折,一次不成再来几次就可以了!不过,如果对方真的不喜欢你的话,你也切不可强求,需知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吕仁愣愣的点点头,道:“师傅……”

“说。”

“我……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去江湖上走走。”

丁一一愣,道:“怎么?这样便会好些吗?”说完,想了想他的努力让他的身手已经不错,只要小心一些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道:“好吧,不过你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切记小心谨慎!还有做事之前要多动动脑子,不要轻易上了别人的当。”

吕仁听丁一说一句便点一下头,但心中此时纠结万分,哪里听得进一个字?

等丁一说话,吕仁跪下道:“那师傅,我……我……”

丁一扶起他道:“不用这些虚礼,你今后好好的便是报答为师了,江湖上有各种Yin谋诡计,却也有真心热血,你一个人去闯闯也是好的。”说完,取出些碎银子,又拿出几张银票道:“这些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想了想,又道:“我给你输入一道真气,这道真气平日里存在你的左手穴道之中,危急之时或许可以保你一命。”

吕仁带着哭音道:“多……多谢师父成全。”

丁一笑了笑道:“你现在就要走?”

吕仁点点头。

丁一也不阻拦道:“好吧,反正野外的一些基本的东西我也教过你,这次便是实践了,好好的做出一番大事来吧!”

吕仁点头行礼告辞。

第二八零章 太湖归云庄

太湖之中有一处庄子,庄子的主人自号“五湖怪客”,山庄名为“归云庄”,做的却是无本的买卖。不过因为山庄之人动手极有分寸,贪官污吏、金国之人那必然是觉悟幸免,忠臣孝子、普通百姓、打渔渔夫那是秋毫无犯,大商贾、游船之人偶尔遇到了或许会上去瞧瞧,看的顺眼的自然放过,不顺眼的那便好好教训一番,这时候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更不管你是正是邪。

而且这山庄的实力盘根错杂,和太湖一带的邪道上的湖匪、高手等多有交情。也有人见庄主为人仗义,虽Xing情有些古怪,但对自己人却是没话说,便有不少人前来投靠与他。久之,太湖之中,这归云庄却已经成了当地赫赫有名之所了。

另,这山庄的庄主据江湖留言,似乎还和苏州的韵畅园有所关系,而且江湖上有名的“邪盗王”曲灵风,一个敢于进皇宫盗宝还留诗讥讽朝廷的邪气之人,便是这人似乎还是这山庄庄主的师兄。

是以这归云庄虽然只在太湖一带,却在整个江湖都是颇为有名。

此时山庄中,那“五湖怪客”却落陪旁座,正中的坐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个丰神俊朗,三四十岁的模样,正是他的师傅“东邪”黄药师。一个方面大耳,温和的脸上此时正是笑吟吟的说道:“药师兄,你真的不想瞧瞧你的未来女婿?”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胡来!”说的自然是自己的女儿黄蓉!

丁一笑了笑,便是想来脾气古怪的黄药师,在对上了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罢了。当父亲的总是不怎么喜欢女婿的,何况还是一个傻傻的小子!不过丁一数日来跟随两人,还特意引去了一些山贼、流民前去Sao扰二人看他们怎么处置,心中对着郭靖已经很有好感了,此时道:“那郭靖还算不错了,你就真不想看看?”说完,瞧瞧了闭口不言专心饮茶的冯蘅,又道:“你让乘风去试探,万一伤了郭靖的话,小蓉儿定然将这气撒到了你的身上。”

黄药师心中一凛,想到自己女儿的脾气,似乎还真的会如此。当下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具来道:“拿去再去!”

“五湖怪客”陆乘风恭敬的接过了这面具,见面具青面诡异甚是骇人,但制作的却极为精巧,当下心中明白这是自己的师傅黄药师还真的不敢轻易得罪自己的女儿,所以弄出了这么一个面具来。不过他虽然拿下了,却还是不敢离开,这里的三个人,任是哪一个说话,他都不敢不理会,只能等他们商量好了再做决定了。

丁一道:“哟,还真是做足了准备功夫啊,怎么?早就想到了这个?”

黄药师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丁一。

丁一讨了个没趣,却毫不着恼对着冯蘅道:“黄夫人怎么看待这傻小子?”

冯蘅道:“想娶我女儿,一自然是要真心的喜欢我女儿,而我女儿也喜欢他。二,这人虽然不需要是什么盖世英雄之类的,却也不能太差。三,这人木讷可以,却不能蠢笨!”

丁一道:“夫人这三点还真是一语道破了夫妻二人的不合啊。”想了一下道:“这郭靖看上去傻傻的,不过却并不是蠢笨,不过是有些木讷,为人又没有心机罢了。说他笨或许可以,不过他有恒心,说他蠢却没办法说了,在我看来他便是大智若愚的这等人,好好调教一番的话必成大器。”他却是因郭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关三,关三也是为人有些笨的木讷,但只要肯努力,成功却总是有希望的!

冯蘅道:“既如此,那到真要好好地瞧瞧了。”

丁一看了看黄药师见他还是不说话,知道以他的Xing子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对郭靖有什么好感的。不过不要紧,只要郭靖这小子够争气,一直努力向上的话,却总是会改变黄药师的想法的。当下便道:“乘风,你戴上面具后准备怎么做?”

陆乘风想了想道:“先装做渔夫去试探一番,其后再找犬子令人上前拦劫?”

丁一摇头道:“渔夫倒是不错,是将他们骗进庄来吧。打劫的话就不用了,对了做好完全的准备,人手要聪明的,万不能让她看出了分明,这小蓉儿可是精明的很呢,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丁一话刚说完,边上的冯蘅便低低的哼了一声,当下丁一就知道自己说错话得罪了这位黄夫人了。

当下道:“我也同去!”说完,拉着陆乘风便走。

冯蘅在后面看着飞也似逃走的丁一忽然微微一笑道:“药师,我觉得丁大哥,这些年似乎变化极大,而且也和我祖辈所形容的有些不同呢。”

黄药师本来心中正在生闷气,不过在听到了妻子说起丁一,不自禁的联想起自己师傅周侗说的一些话,这些年在江湖中偶尔听说过的传闻。当年岳飞被冤杀,宫殿被毁的禁闻,沉思了半晌道:“兴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放开了一切才能真正的享受这些。”

冯蘅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懂这些,不过却还是点头道:“药师是说这丁大哥想通了什么吗?”

黄药师点头道:“原本的他或许我见之会敬佩也可能会讥讽,却绝不会如此的相谈甚欢,他这些年游离于市井之中,或许悟出了人生的一些道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这般。不过这样挺好,至少没有那种圣贤般的迂腐。”

冯蘅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瞧不起圣贤的人,当下不在说这些,聪明的岔开了话题道:“那和蓉儿在一起的傻小子,你准备如何?”

黄药师现在听见有人说起这个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去说话。但是想想毕竟是自己的爱妻,最终还是道了声:“且……看看。”

冯蘅看着他挣扎着说出这种话来,知道他心中实际上是恨不得劈了那和蓉儿在一起的傻小子,当下呵呵笑着不再说话,两个人在这大堂之中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那份安静。

而丁一带着陆乘风走到了后院正要去联系人,忽然惊疑一声,扭头看了看院子道:“你这是桃花阵?”

陆乘风点头道:“是啊。”

丁一道:“不行,有了这阵法那小丫头肯定会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的,不行,这些东西要弄掉!”

陆乘风讶然道:“这些?弄掉?”

丁一看了看这里的亭台道路,道:“也是,短时间弄不掉的。”想了下道:“可有迷烟之类的物什?”

陆乘风点头道:“庄上虽然不用这些,但是往日遇上了过路的恶人,将其杀掉倒是有一些留下,要不我让人去取来?”

丁一道:“恩,去拿些来,我干脆将这里重新弄一下,配合迷烟设下个**阵来考验他们一番。”

陆乘风道:“可不会伤了小师妹吧?”

丁一道:“这自然不会,不过是用阵法将迷烟迷住了他们,却可以让他们见到自己内心的一些东西,这样反而比我们出手试探要好得多了。”

陆乘风想了想,如此一来却是极好,当下便唤人来将迷烟取来。又见丁一在院中走来走去搬动巨石,重设道路,弄开花木,却是在这桃花阵上设下了一问心阵。

弄完了一切,陆乘风的迷烟早已取到问道:“可要现在放下?”

丁一看了他一眼,只将他看的心中乱颤问道:“怎么了?”

丁一才道:“你傻了啊?现在放了,却给谁来闻?当然是一会设计将他们骗进去,看见他们进去了再放迷烟!嘿嘿,到时候,我在用传音搜魂**来问他们,当可知这两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一身水靠的男子小跑了进来道:“庄主,您让我们盯着的那一对男女已经到了太湖的边上,似乎正想要游湖在寻找人家租船。”

丁一点头道:“你戴了面具,化妆一下,我们出去会会这两个小家伙。”

陆乘风点点头,将那人唤道身前道:“去拿两身渔装来。”这人立刻领命去了,陆乘风见丁一直往前走,不禁问道:“前辈,就你这身形似乎极容易被小师妹看破的啊。”

丁一点头道:“这我知道,自然会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出。”随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身形却在渐渐的变得矮小、肥壮,脸上的五官更是变得猥琐无比,这时候任是陆乘风亲眼看着他一路变化,但心中却始终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半晌惊讶道:“前辈好功夫,这便是缩骨功吧?”

丁一点头道:“不错,不过比之一般的缩骨功却还要更精妙一些,怎么想学?”

陆乘风呵呵一笑,他心中虽然对这功夫没有什么需要,但是见到了这般神迹,说不想见识一下那便不是一个习武之人了。想到丁一的Xing格,于是坦然道:“还真有些心动。”

丁一笑了笑,这时候嗓音也变了,变得有些粗厚道:“一会看你表现,表现好就好好的教你,表现不好……嘿嘿。”说着话,便从庄园边上引进来的溪水中上了船只道:“准备好了没?”

陆乘风接过了渔装,脱掉了身上的华贵衣衫,将一副渔夫的衣衫穿起道:“好,这就来。”

两人将小船划到湖边,远远的便能看见那两人在湖边说笑,当下丁一和陆乘风相视一笑道:“可算是赶上了。”

没一会不远处黄蓉便高声吟唱起一手《水龙吟》词来,声音辗转凄切,她唱了上半阕,歇得一歇。船上陆乘风不禁随即接唱了下半阙,这便搭上了话,陆乘风心中明白,脸上却不漏半点痕迹,一掌怪异的人皮面具虽然将这二人给吓了一跳,但却还是应邀前去庄上做客。

边上丁一倒了杯酒,递给了二人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二人是一对,我和老友分两人,恰好是对饮成三,当满饮此杯。”

黄蓉初见陆乘风见其面容鬼气森森,但谈吐不凡,现在又见丁一身材矮胖、相貌猥琐却言语幽默,当下好感大生便道:“好啊,靖哥哥,我们来喝上一杯。”小心的拿起酒杯,却在转身递出的时候已经试探了一番,又见丁一满口倒下,便放下了心来。

黄蓉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丁一,不过却让丁一心中暗自点头。行走江湖却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不然的话甚是容易着了他人的道。她先是易容男子,如此一来便方便了许多,现在不仅顾全了我的颜面,还试探了杯中酒水有毒与否,这一点倒是做的不错。这小丫头,离家出走这些日子还混得有声有色,却也是有些本事,没有浪费她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

船上陆乘风文雅、丁一风趣、黄蓉精灵,郭靖虽然无法Cha话,也许还听不明白,却是一个最好的听众,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几人谈词论诗。虽然听不甚懂,但这几人唱出的诗词都是有感而发,声情并茂,他虽然不甚明白,却听在心中也能感觉到其中是欣喜亦或悲伤。

聊了一会,却是已经到了岛边,郭靖忽然惊道:“啊呀,将马落在了岸边了。”

陆乘风笑道:“不忙,这一带我算是比较熟的,小哥的马不会没了,我且让人牵上来便是。”

郭靖道:“那马儿的脾Xing甚至骄劣,还是小可自去好了。”

陆乘风也不阻拦,拍拍手,岸边的人立刻走了上来道:“来条大船送二位贵客回去取马。”这些人都是他特意找出来的机灵之辈,却是绝不会透露他的名讳的,所以他很是放心。

这些人齐声应是,不一会便有大船驶来,上面十二个浆手等两人上的船来,齐声呼喝划桨却是犹如顺风顺水一般,其速甚快,不一会便到了岸边。

郭靖和黄蓉上去牵马,黄蓉道:“靖哥哥,我们可要去这人的庄子?”

郭靖道:“这渔夫甚是诚恳,蓉儿你们刚才说的我虽然听不懂,但我觉得这二人不会是什么坏人,坏人说不出那样感觉的话来。”

黄蓉看了看郭靖,还真没想到他的靖哥哥居然有如此敏锐的感觉,当下想了想那两人便道:“那我们便去叨扰一番。”

郭靖道:“恩,到时候多言谢便是。”

于是两人又牵了马上船,再次回到小岛。将马匹领进马厩,弄上精制草料,跟着两人走了进去。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郭、黄两人对望了一眼,想不到这渔人所居竟是这般宏伟的巨宅。两人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

那年轻的后生走上前抱拳道:“家父命小侄在此恭候多时。”

郭、黄二人拱手谦谢,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那渔人依稀相似,只是背厚膀宽,躯体壮健。

郭靖道:“请教陆兄大号。”

那后生自然是陆乘风的儿子,他是知道两人身份的,也知道自己的名字黄蓉没有听到过,当下便道:“小侄贱字冠英,请两位直斥名字就是。”

黄蓉心中暗自奇怪:这人怎么见面就便自称小侄,平白低了一辈?但是想到了那渔夫和那胖先生,想来应该是他的长辈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吧,当下按下了疑惑。她自然不知道按照辈分算起来,陆冠英本来就比她低上一辈。不过因为陆冠英为人谦逊有礼,不讨黄药师的喜欢,所以在岛上也不曾说起过,她自然无从得知。

郭靖道:“这哪里敢当?”

三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内厅。郭靖与黄蓉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黄蓉一庄中的道路布置,脸上微现诧异。心道:这里的庄园布置的似乎另有学问。但也没有细细研究,便随着陆冠英走了进去。

到得后厅,那渔夫的爽朗笑声已经传了出来,紧接着便见其已不作渔人打扮,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笑吟吟的拱手。

两人急忙还礼,接着落座相聊。那陆冠英不敢陪坐,只能站着,黄蓉又看了左右,见这里书房中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几上桌上摆着许多铜器玉器,看来尽是古物,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个中年书生在月明之夜中庭伫立,手按剑柄,仰天长吁,神情寂寞。左上角题着一首词:“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词她曾由父亲教过,知道是岳飞所作的《小重山》,又见下款写着“五湖怪客病中涂鸦”八字,想来这“五湖怪客”必是这陆庄主的别号了。但见书法与图画中的笔致波磔森森,如剑如戟,岂但力透纸背,直欲破纸飞出一般。

陆乘风和郭靖聊了几句,见他果然有些木讷,但便是因为如此几下试探便问出了一些话来,心中觉得这人还真的不错。却又见黄蓉细观图画,便开口问道:“老弟,这幅画怎样,请你品题品题。”

黄蓉道:“小可斗胆乱说,庄主别怪。”

陆乘风心中笑道:便是要你说话,不然的话师尊在后面又怎么听?道了声:“老弟但说不妨。”

黄蓉道:“庄主这幅图画,写出了岳武穆作这重山》词时壮志难伸、彷徨无计的心情。只不过岳武穆雄心壮志,乃是为国为民,‘白首为功名’这一句话,或许是避嫌养晦之意。当年朝中君臣都想与金人议和,岳飞力持不可,只可惜无人听他的。‘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两句,据说是指此事而言,那是一番无可奈何的心情,却不是公然要和朝廷作对。庄主作画写字之时,却似是一腔愤激,满腔委曲,笔力固然雄健之极,但是锋芒毕露,像是要与大仇人拚个你死我活一般,只恐与岳武穆忧国伤时的原意略有不合。小可曾听人说,书画笔墨若是过求有力,少了圆浑蕴藉之意,似乎尚未能说是极高的境界。”

陆乘风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小师妹。

而屏风后面中的丁一却是看了眼黄药师,其意不问可知,便是问他这是否是他教的。

黄药师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些自己虽然和她说起过,但当时不过是说的《小重山》罢了,那后面的对书画的认知,却是黄蓉她自己悟出来的,所以他却不能全部认下。

在他边上的冯蘅却是拿住了黄药师的手,心中无比的骄傲:这是她的女儿,却原来除了精灵、顽皮外,在外面居然还有如此大方、潇洒的一面。为人母的看着孩子成长了起来,心中又哪里会不激动的?

陆乘风听了这番话,一声长叹,神色凄然,半晌不语。

黄蓉见他神情有异,心想:我这番话可说得直率了,只怕已得罪了他。但爹爹教这重山》和书画之道时,确是这般解说的。便道:“小可年幼无知,胡言乱道,尚请庄主恕罪。”

陆乘风一怔,随即明白了她为什么抱歉,却是脸露喜色,欢然道:“黄老弟说哪里话来?我这番心情,今日才被你看破,老弟真可说得是我生平第一知己。至于笔墨过于剑拔弩张,更是我改不过来的大毛病。承老弟指教,甚是甚是。”回头对儿子道:“快命人整治酒席。”

郭靖与黄蓉连忙辞谢,道:“不必费神。”但那陆冠英早出房去了,想要阻拦却也晚了。

陆乘风道:“老弟鉴赏如此之精,想是家学渊源,令尊必是名宿大儒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黄蓉道:“小可懂得甚么,蒙庄主如此称许。家父在乡村设帐授徒,没没无名。”

陆乘风叹道:“才人不遇,古今同慨。”心中却道:师尊虽然算得上是人才不遇,但你这班说他,不知道师尊听了心里又会怎想?

屏风后的丁一听见了黄蓉的话,忍耐不住传音道:“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在乡村间当了先生,我们算是同行啊。哈哈。”

黄药师瞥了丁一一眼不去理他,看见几人聊了一会后随着陆乘风去了客厅,便走了出来道:“那傻小子刚才被乘风套话,所说的若都是真的,却总是有那些许的优点。

丁一也走了出来道:“呵呵,如果他是装的,这要是能骗过了你,怕更是优点了。”

三人在此说话,却没去酒宴之上。

客厅酒筵过后,自然被陆乘风又领回到书房小坐,又谈片刻,才道:“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天下奇景,二位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天已不早,两位要休息了罢?”

郭、黄二人当即起身告辞,自有人带他们去厢房住下。

陆乘风这才起身走向屏风道:“师傅,小师妹我已经安排他们住在南边了。”

黄药师点点头,半晌道了一声:“不错。”却是让陆乘风喜不自禁,却又听黄药师道:“你师兄和师弟,或许这两天要来,我前些日子让他们去找蓉儿。丁兄说了蓉儿的下落,我便已让他们回来,不过他们走得太远回来还有些时日,而且应当会来此处。”

陆乘风心道:知道您老在这,他们肯定会赶来的。若是师傅您去了师兄他们那,我知道了却也肯定会赶去的。不过这些话,他却不会说出来,只是恭敬的目送师傅师娘前去安歇。

丁一道了声:“按计划做吧。”便也走了,只等晚上再来看好戏。

第二八一章 归云庄中(上)

丁一正在屋中喝酒,听见了这声音看了看天色疑惑的说道:“这还没到时间呢,怎么就开始了?”当下便走了出去,却见院中忙成一团,心中好奇:这似乎不是因为郭靖、黄蓉了,却又是为何?当下拦住一人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山庄中的人虽然不知道黄蓉的身份,但是连自己庄主都要恭敬对待的丁一却还是认识的,当下道:“回前辈的话,有金国的钦使要连夜过湖,所以特召集人手要将他们抓拿回来。”

丁一放开了他,心道:还真是不巧,居然撞上了这回事情。当下便往外走,反正这些人怎么动作,却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们久做这营生自然有其独特的方法。他还是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才是,却到了南边找到了他们的屋子,发现房门紧锁,里面却没有声息。

当即便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想到黄蓉的Xing格,知道定是被声音惊动,已经出去了,却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布置。

他不知道的事两人虽然溜了出去,但是因为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发生了什么所以反而正是走的后院的道路。不过少了迷烟和他的传音搜魂**的效果,这阵法却也难不住黄蓉,没多久便走了出去,看到了一场湖上的大战。

等他们看罢,天色已经渐渐放明,两人这才又沿着原路返回,却正好遇见了前来唤他们用早餐的仆人。

两人吃了些面点汤包,随着庄丁来到书房。

陆乘风笑道:“湖边风大,夜里波涛拍岸,扰人清梦,两位可睡得好吗?”

郭靖不惯撒谎,被他一问,登时窘住。

黄蓉走上前道:“夜里只听得呜呜呜的吹法螺,想是和尚道士做法事放焰火。”

陆乘风一笑,不提此事,说道:“在下收藏了一些书画,想两位老弟法眼鉴定。”

黄蓉道:“当得拜观。庄主所藏,定然都是精品。”

陆乘风令书僮取出书画,黄蓉一件件的赏玩。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几个人脚步声响,听声音是一人在逃,后面数人在追。

一人喝道:“你进了归云庄,要想逃走,那叫做难如登天!”

陆乘风若无其事,犹如未闻,说道:“本朝书法,苏黄米蔡并称,这四大家之中,黄老弟最爱哪一家?”

黄蓉正要回答,突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全身**的人闯了进来,正是完颜康。

黄蓉一拉郭靖衫角,低声道:“看书画,别瞧他。”

两人背转了身子,低头看画。原来完颜康作为金国的小王爷特来中原为了一件大事,却因为不识水Xing,遇上了太湖中的好汉船沉落湖,空有一身武艺,只吃得几口水,便已晕去,等到醒来,手足已被缚住。解到庄上,陆冠英喝令押上来审问。完颜康见一直架在后颈的钢刀已然移开,当即暗运内劲,手指抓住身上绑缚的绳索,大喝一声,以梅超风传授的“九Yin白骨爪”功夫立时将绳索撕断了。

众人齐吃一惊,抢上前去擒拿,被他双手挥击,早跌翻了两个。完颜康夺路便走,哪知归云庄中房屋道路皆按奇门八卦而建,若无本庄之人引路,又非精通奇门生克之变,休想闯得出去。完颜康慌不择路,竟撞进陆庄主的书房来。陆冠英虽见他挣脱绑缚,知他决然逃不出去,也并不在意,只是一路追赶,却见他闯进书房,却急忙抢前拦在父亲所坐榻前后悔没有早些拿住他,让他扰了父亲的雅兴。后面又有太湖诸寨的寨主都挡在门口,钢刀晃亮了人眼,冷冷的盯着他。

完颜康见自己竟然无意间跑进了死路,当下心中急转,用言语激住了了他们,要靠单打独斗闯出一条生路来。

陆乘风见他人不是这金国小王爷的对手,当下道:“我来会你一会。”因为丁一的关系,他父亲与他的际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受了桃花岛的一身武功,比起完颜康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话音落下一步抢出,一招“双峰贯耳”恼他惊扰了父亲和那二人的雅兴,出手便毫不留情。

完颜康哪里想到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出手之快之狠居然如此厉害,心中暗道自己小看了对方。却在这生死关头,将“九Yin白骨爪”发挥到了极致,反身一爪正好与侧身过来的陆冠英的招式对上。

但听“波”的一声响动,陆冠英无事,完颜康却接连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形,心中惊讶自己这“九Yin白骨爪”自练成以来,甚少遇到过对手。除非对方是早已成名之辈,不然的话这门爪法之下绝无对手,却想不到对方一招间便已经将他震退,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恐惧之意。

却在这时,陆乘风忽然道:“黑风双煞是你什么人?”

陆冠英见父亲说话,当下收招而立,却拦住了退路。心中却是暗自提高了警惕,莫看他刚才及时变招将这金国的小王爷震退,但发力已乏根本没有伤到他。而且对方的功夫极为古怪,自己被他五指带到的手腕到现在居然还是隐隐的发痛。

身在屏风后的黄药师虽然不懂“九Yin白骨爪”,但是听到“黑风双煞”之时,却是冷哼一声。丁一知道他的身形暴露了,便对着黄药师示意一番,换了样貌走了出去。

边上的郭靖和黄蓉看见了是丁一冷哼着走出,只道是这人原本正在屋中等候自己,现在听见了动静见人打上了门来所以不渝而出。

完颜康看见又多了一人,不过见对方身形矮胖,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高手,当下道:“你们难道又想以众躏寡?”

陆乘风冷哼一声,当年因为师兄师姐的叛逃还偷走了九Yin真经,害的他们被师傅打断了腿,更是险些逐出师门。所幸的是得了丁一出手,才没有被师傅赶出岛去。那断腿与否对他来说却是无所谓,但是那当日被师傅逐出师门的情景历历在目,却让他心中怨气丛生,冷冷的道:“说,‘黑风双煞’是你什么人?”

陆乘风武艺大成后被黄药师赶出了岛让他自己去游走江湖,他们几个师兄弟也曾想要先将师兄师姐找到捉拿回去。却是虽然总有听说“黑风双煞”和“九Yin白骨爪”但却从未见过他们,但毕竟还是打听到了一些“九Yin白骨爪”的招式。所以完颜康刚一施展出来,他便立刻察觉到了。

完颜康道了声:“黑风双煞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不知道这“黑风双煞”是哪个?梅超风带着因为被小郭靖误打误撞破了窍门变成瘫软无法动弹的夫君逃出了大漠。到了上京后,她一个瞎子还带着一瘫痪之人,本来在野外眼见就要因为无水无粮而死,却正逢完颜康领了人出来打猎。

完颜康也是善念一起救下了他们,梅超风承他恩情,寄居与王府苦苦修炼武功,却也传了几招功夫与他。所以他虽然会“九Yin白骨爪”却还真是不知道梅超风和那个瘫软无法动弹的男子便是江湖上众多江湖中人苦寻已久的“黑风双煞”!

陆乘风怒道:“装什么蒜?你这Yin毒的‘九Yin白骨爪’又是何人传授于你?”

完颜康心中一凛,看了看左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爷不知道什么‘黑风双煞’什么‘九Yin白骨爪’你们还打不打?不打小爷便走了,出去了也道一声你们还算说话算话,没有围攻于小爷。”

陆冠英踏前一步挡住他道:“你又没赢就想走吗?”

完颜康看了看他手上却已经聚起了内力就要奋起全力想办法在一开始就重伤他,却忽听那老庄主道:“且让老夫来会会你的九Yin白骨爪!”

陆乘风见完颜康又要动手,老辣的眼光立刻看出了他的动机,心中暗道一声:相比起来,郭靖贤侄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为人却是远胜于这人。

完颜康笑道:“老家伙找死不成?”

陆乘风冷哼一声道:“看掌!”虽然心中有些恨自己的师姐师兄,但却依然不肯对一个后辈抢先出手,出声之后见他已经有所防御,当下劈空就是一掌打出,却是一时用了自己最擅长的劈空掌浑然忘了身边黄蓉尚在,等到醒起却已经是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当下心中叹了一声:这次遭了,丁前辈那古怪的药必定又要尝试一番了!

但出手之后却也不会在有所犹豫,完颜康虽然用出了毕生实力却只觉得眼前掌影重重,不知哪掌是真哪掌是假。匆忙间双手五指倒扣拼命的在胸前挥舞,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便被一股掌力劈中胸口打得飞上了半空。

完颜康身在半空只觉得胸口窒闷一口鲜血就要喷出,却见脚下那老头徒自站定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咬紧牙关,双脚一震飞腿连环居高临下便要好好的给他一点教训。

陆乘风冷笑一声,双掌瞬间递出,仿佛捏指看兰花一般的在他脚上拂过,将他的身形带的一歪,左手瞬间抢出直点他的肩井穴。

两人这一番交手,出招收招均是极快,边上有不是归云庄的好汉看见了老庄主大显神威拿下了这厉害无比的金国小王爷,当下不由得大赞道:“好!”

陆乘风道:“带下去。”

边上有一岛主道:“那抓到金国番子手里有几幅精铁拷琏,且拿来锁住了他。”

等众人提着被点了穴道的完颜康走了下去,陆乘风转过身来道:“与少年人好勇斗狠,有失斯文,倒教两位笑话了。”

黄蓉见他出手都是自家的功夫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但是自己的几个师兄自己都见过不可能不认得。而这人的年纪和身手显然不会是师兄们的徒弟,那这人是?正寻思间,丁一正好走到门边若有所思的看向完颜康被带走的方向,却将背影对着了黄蓉。

黄蓉眼睛一亮,笑道:“丁大哥!还有你是哪个师兄,居然敢捉弄于我!”

丁一闻言一愣,却不动声色的缓缓转过身形,问道:“这位小友叫谁?”

黄蓉笑嘻嘻的道:“丁大哥,你这身衣服虽然可以作假,但是你背后的玉笛却是做不得假的。”

丁一一拍额头,他昨日回来后将玉笛带上了也换上了自己的衣衫,刚才为了掩饰黄药师的冷哼只是变了身形,衣衫和玉笛都未曾换掉,却是被冰雪聪明的黄蓉看出了破绽。

黄蓉心中笃定,走上前细细的瞧着陆乘风,忽然出手抓起,直将他脸皮撕下道:“原来是陆师兄,却带了张鬼脸连欺负我!”

陆乘风心中苦笑一声,我敢欺负你吗?却是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庄中另有些事情,我先去处理一番。”

黄蓉见他溜走,心中得意哼哼了两声,却听自己的靖哥哥问道:“蓉儿,那陆庄主你认识?还有这人不是丁大哥啊,便是戴了面具,这身形却也不对。”想了想又道:“虽然我听师傅说过江湖上有锁骨奇功,但却也不可能变成这模样的,蓉儿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黄蓉笑了笑道:“靖哥哥有所不知,这丁大哥的武功出神入化,这些许小事又怎能难得了他?”

丁一笑了笑道:“得得,小蓉儿越是夸赞,我怎么听得越是心寒呢。”说话间,一阵骨节爆响却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

郭靖惊讶道:“好神奇的功夫。”

丁一道:“还行吧。不过你却学不来,不然交给你也无妨。”

郭靖毫不生气,道:“我资质愚钝,怕是学不得这种神功。而且,七公师傅的掌法,我都还未尽数的领会,现在却不能去贪别的。”

丁一眼中精光闪过对郭靖的认识又多了一重。刚才他能够怀疑自己是否用了缩骨功便是不笨,现在还能有甚少人做的到的专注,更是难得。当下笑了笑故作不知道:“什么掌法?”

郭靖对身形高大的丁一并无恶感,听他问起便道:“是七公师傅教授的降龙十八掌,不过我资质愚钝,学了许久才学了十五掌,七公师傅嫌我笨被气得离开了。”

丁一笑了笑道:“这掌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掌法,你有幸学的是你的机缘,好好领悟吧。”

黄蓉忽然道:“丁大哥这降龙十八掌很厉害吗?”她虽然经常看丁一和自己的父亲切磋,但是却没见过丁一用过降龙十八掌,所以不知道丁一也会。

丁一揶揄的看了她一眼道:“外功绝顶的掌法,这小子运气不错居然已经学了十五掌。便是没有学过其他的武功,但是这降龙十八掌便已经足够他笑傲武林了。”

黄蓉心中暗自欣喜,绝顶今后再看见洪七公一定要求他将剩余的三掌交给靖哥哥,却忽然想到丁一又怎会在此和师兄一起作弄于我。当下又道:“丁大哥,你怎会在此?”

丁一顾左右而言他道:“呀,天色不早,那杨康还是完颜康的我却有事问他,先走一步,一会吃饭时候咱们再聊。”说完,也不等黄蓉阻拦便走了出去,暗自却传音让黄药师和冯蘅不要现身。

黄蓉看见这般模样气的直跳,好半晌道:“靖哥哥,我们走。”

郭靖却道:“蓉儿,你说要不要救他?”

黄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想了想道:“我们先在这住上几天,这里想来应该是我师兄的宅子。找个机会再去见见那杨康,那时候再说。”

郭靖自然听她的,点点头却又道:“蓉儿师兄的武功很厉害,他的招式虽然和你很近,但是却又有些不同,我想定是个高手。”

黄蓉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兄武功远胜自己,于是道:“靖哥哥的武功也很好啊,等日后学全了那天下绝顶的降龙十八掌,你可不能欺负我。”

郭靖看她巧笑嫣然,脸便红了,讷讷道:“不会的,我……我怎么会欺负蓉儿呢。”

黄蓉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道:“走,我们去看看湖中的风景,那杨康让他先吃点苦,咱们晚上再商量。”

郭靖点点头,便一同走了出去。

他们才走出去没多久,后面的黄药师和冯蘅也藏不住了。

黄药师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自己的女儿似乎很是喜欢这傻小子呢,却也不知道这傻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第二八二章 归云庄(中)

夜晚,月色刚刚降临太湖。

湖光上磷光闪烁煞是美丽,郭靖黄蓉便在这美丽的月色之下,静静的说着话。知道了这里是自己师兄的地方,黄蓉自然便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不自禁的便想起了家中的父母来。

郭靖看她看着风景有些感伤,便问道:“蓉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黄蓉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睛,微微一笑道:“我没事的靖哥哥。”说完见其还是一脸的担心,又道:“那杨康被我师兄抓住了,如果我去求得话想来是可以将他放掉的。”

郭靖点点头,却道:“这不好吧,如果蓉儿去说了,陆庄主想必会很为难,何况……何况不如我去求求庄主吧。”

黄蓉微微一点头,想陆师兄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或许能够放过杨康的。如果让靖哥哥自己去的话也好,这样不会伤了他男人的面子,娘说男人都是很好面子的。却又扭头看向郭靖,见他正一脸关切的望来不由的心中一动犹如鹿撞。

却在这时,忽然一阵轻微的水声传来,也是两人正好没有说话。一片寂静中听得分明,立刻相视一眼悄悄的走了过去。

随着靠近,却是立刻发现了这一身水靠悄悄的从水中潜过来的居然是穆念慈。黄蓉心道:是来救你的情哥哥的吗?按住了想要说话的郭靖,跟在她的后面一路走去。

见穆念慈不时的避过守卫,居然绕到了后院,心想这阵法很是古怪应当是丁大哥布下的。不过好在我昨日刚走了一遍,看着穆念慈在其中迷了路,而她因为通晓阵法却还能清楚地看见,当下看了看左右捡了几块石头一一掷出,将她引了出去。

两人又跟了进去,牢房前的守卫已经被穆念慈打晕,却也方便了他们。侧耳细听,却是杨康叫穆念慈去请人来救他。

郭靖听见杨康说到“看见骷髅头”的时候,心中便猜到了他要找的是谁,当下就要说话。黄蓉却已经看了出来,将他拉到一旁道:“靖哥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郭靖点点头道:“杨康要念慈去找的应该是那梅超风,她的武功很高而且似乎和你师兄有仇,如果她来的话,我怕你师兄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这几日受他多番照顾,应当提醒他留心。”

黄蓉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了动静,将郭靖拉低身形藏在一处树荫之中,此时月色虽明,但穆念慈去意匆匆,却是没有留心到这牢房边上的树后还藏着两人,而且正是指点他破阵的高人。

看见穆念慈离开,黄蓉才道:“明日一大早我们便去告诉陆师兄,让他好早做提防。”

郭靖他从小便认识了江湖中有名的“黑风双煞”还在机缘巧合之下破了那男的罩门,救下了自己的师傅。但对于那梅超风的功夫他还是心知肚明的,知道自己几个师傅加上自己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这归云庄的庄主虽然武功也是不错,却又不知道是否能够胜过梅超风,心怀仁义的他自然是想要早些告知,黄蓉的话说完后立刻便点头应下。

两人虽共处一室,但毕竟丁一等人都知道黄蓉的真实身份,却是不会被他女扮男装给骗了。屋中自然是有着两张大床,中间还用屏风挡住。昨日住下的时候黄蓉和郭靖还说这山庄的厢房好生奇怪,但是知道了丁大哥和陆师兄早就知道是自己,立刻明白这是为她准备的。本来还不觉得怎么样的她,现在想起来和郭靖共睡一屋却是俏脸羞红,暗自想到爹娘也是睡一个屋的,便成了夫妻,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暗喜。

一夜无话。

那牢房前晕倒的守卫自然去向陆冠英禀报了,但是牢中无人脱逃,隔日黄蓉又说明了一切。当下便没有去指责他们,只是让他们好好的看守便是了。

陆乘风听见梅超风要来,心中无比的激动,既有想见见自己的师姐的同门之情,却又有恨他们叛师离去!握着茶杯的手不自禁的便用上了内力,直将杯子捏碎,这才惊醒,看了看左右又想到师傅师娘便在这里,自己又何必为这些伤神,只希望到时候师傅能够放师姐一条活路便好了。想到这,又看了看黄蓉和丁一,暗想:说不得,却要拜托这两位到时候帮忙求情了。

虽然恨梅超风二人的叛师让自己承受了断腿和险些被赶出师门之苦,但是同门情谊却也不是这么好放下的。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师姐真的出什么事请,这些年追查他们的时候也曾暗中帮忙平和了一些他们在江湖中惹出的事端。

陆乘风激动的捏碎了茶碗,丁一却是道:“这梅超风和这完颜康还真是师徒?”

郭靖道:“杨康世兄是这样说的。”

丁一点点头道:“无妨,她来也好,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陆乘风听出了丁一说的是黄药师在此,自然是要处理一下。但黄蓉却以为丁一要杀了梅超风,她对梅超风并无恶感。毕竟黄药师平日里甚少会说起他们,想到当日自己用武功对抗王府中的高手之时,被她认出所救。虽然她有些诡异,却还是说道:“丁大哥,可否不杀她?”

丁一一愣,看了看黄蓉问道:“我为何要杀她?”话一出口也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哈哈一笑道:“我是说他叛离师门一事等她来的话,却是可以做个了断。”才说到这看见了黄蓉眼中惊现狐疑,心中便道:这小蓉儿也太聪明了吧。又道:“你父亲正在你三师兄那的韵畅园那边赶来,我寻思着我不杀她但拿下她也没什么吧?到时候交给了药师兄,这事情却还需他自己看着办。”

得他这么一说,黄蓉才消去了心中的疑惑,刚才丁一的说话,让她都以为自己的父亲就在山庄里呢。微微一笑道:“恩。”

几人又聊了一会,到了中饭时分,丁一疑惑的问陆乘风道:“你师父呢?”

陆乘风道:“师傅嫌我这里无趣,离开了说是去见附近的一位老友。”

丁一笑了笑道:“什么去见朋友,明明是岳丈见女婿,越看越不忿罢了!走走走,不去理他,一会吃完了,我带你们去太湖中的一个地方。”

陆乘风疑惑的想到:这太湖中还有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的吗?

丁一见他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道:“这太湖中住着一位奇人,倒是和你师父的秉Xing有些相似。如果你师父真的去访友,那必定在那,如果不是那……嘿嘿。”

陆乘风苦笑一声,立刻想到了太湖中的一位比自己这“五湖怪客”还要古怪的人,笑了笑不去言语。自己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平日里也没有牵扯,所以虽然彼此都在太湖,却是从未见过一面,却想不到这奇人还是丁一的朋友。

接连两日,丁一白日没事便带着黄蓉和郭靖加上个摇船的陆冠英将太湖游了个遍。期间,陆冠英偶然说起丁一也是居住在太湖之滨,黄蓉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丁大哥的庄子是不可多得好去处,当下便急着要去。

如此一来,等到了回到岛上,却已经是第三日。

陆冠英将船靠岸,却见自己手下一人行色匆匆,面色惊恐的跑过,心中疑惑唤停了他问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这人见是少庄主,当即便道:“刚才有人放在盒子里送来的。庄丁只道是寻常礼物,开发了赏钱,也没细问。拿到帐房打开盒子,却是这个东西,去找那送礼的人,已走得不见了。”说话间,后面一人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赫然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上还有这深深的五个孔洞。

这人又道:“属下等以为这定是前来寻晦气的,于是正准备前去禀告庄主!”

陆冠英道:“这应该便是那梅师伯来了吧?”挥挥手接过了盘子让他们退下,道:“丁前辈,郭叔叔,黄师叔,我且失陪片刻。”

丁一摇摇头,这小家伙人品武功都是不错,就是这脾气不行,太尊礼数了,难怪黄药师如此的不喜欢。道了声:“走,一起回去,一会倒要看看这梅超风怎样的杀上门来。”走了几步又道:“对了,让下面的人小心些不要招惹了她,他们的功夫却不是梅超风的对手,不要妄自送了Xing命。”

陆冠英道:“丁前辈说的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走到大堂,陆乘风看见了骷髅头却是长叹了一声,这些年几个师兄弟都想要找出他们二人,却是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前几日的心中的气愤在这几天已经渐渐的消去了,现在看见了这骷髅头,将自己的手指比了比长叹一声道:“放到一旁去吧,让人准备饭菜。还有,让门下众人注意些,不要自寻死路,看见了女子的话就闪开些。另外,最近有些听闻了此事想要来帮忙的岛主、寨主们,你让他们都回去吧,便说此乃我师门中事,多谢他们一片好意了。”

陆冠英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丁一拿起骷髅头坐了下来,道:“这便是‘九Yin白骨爪’了?指力练得倒是不错,不过拿人头来练却有些过了吧,招式中带上了邪气便已经不正,久而久之必定影响自身导致Xing情大变。我虽然没有看过全本的,但里面都是些道家的心得,武功也不是如此的啊,怎么这梅超风施展出来却是这等模样?”

陆乘风自然不知道,说:“这倒是不知,想来为了急求速成误入旁门了吧。”

丁一点点头,这个解释也的确说得过去。

黄蓉这时候正在一旁把玩着在丁一的庄子里取得的一对鸳鸯短剑,只觉得这短剑不仅锋利无匹,而且甚是趁手。当初便是看齐漂亮不过是当做了玩物,现在却是越看越喜。倒是郭靖,看见了那些兵刃都是神兵利器,说什么都不肯拿。

黄蓉师承黄药师,自然精通不少功夫,但是高深的双剑功夫却是甚少。当下见丁一正在观察那骷髅头,便道:“丁大哥,你可有双剑的绝顶功夫?”

丁一听她说话便放下了骷髅头,见她满脸的希翼笑道:“绝顶的没有,下三流的却又不少!”

黄蓉先是神色一黯,但紧接着便明白了,笑道:“丁大哥说笑,快教我一套好看的双剑功夫,要厉害的。”

丁一原本微笑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朗声道:“武功不是儿戏,莫要以为绝顶武功学了便能怎样,武功最重要的还是人心,其次是根基,其三才是高低!你却不应该将武功说的如此这般,你这样的心态如果立刻修炼绝顶武功,怕最后会成为了这般模样。”说着话,将骷髅头抛了过去。

黄蓉极少见丁一面色严肃的说话,本能的接过了骷髅头,脑海中浮现出鬼气森森的梅超风,当即将骷髅头扔下道:“我错了。”

丁一也不为难她,她毕竟年纪尚幼,又家学渊源所以反而对于武功不曾有刻苦修炼的心态,却易生出骄纵之心。现在看她认错,当即点点头指了指郭靖道:“你如果能够如他这般专注,有你父亲教你,你又如此聪明、悟Xing不俗早已经可以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了,也不会在今日向我讨武功了。”

郭靖见黄蓉被说的面色黯淡,便道:“蓉儿很聪明的,七公师傅教的功夫一学便会,我却要练上许久才能掌握。”

丁一道:“正是因为如此,她学的武功虽多,却都是花架子,形似神无算得上什么功夫?”顿了顿看黄蓉低下头来一副受教的模样,语气放缓道:“武功有形有意有神,普通人在江湖上的拳馆中学了几年便得了其形,这些人便是江湖中的三流人物!又有些人练出了个中味道,掌握了其中的精华,这便有形有意,便是二流人物。又有人悟出了个中神髓、融会贯通之下,招式间混元自如当为形神兼备,可谓一流。若在其上,悟出个人之道,走出自己的武,便是绝顶!你一身内力已经不俗,招式繁多,与人总能对上几合,但若是对方根基深厚,等缓过神来,你的招数被破却也只是时间问题。”

黄蓉虽然心中不服,但是想想当日在王府的一战,却不正如同丁一所说?当下点头道:“丁大哥……”

丁一听她语带哭音,神情上楚楚可怜,心中便想到:算了,她也知道错了。当下不在说什么,伸手一探将黄蓉拿在手中的短剑凭空取过,道了声:“看着,今日便传你一套功夫,这剑法灵活多变,而且此剑法更是由根基练起,直到绝顶,你如果能够练到精深的园舞月轮。以你的聪明才智如果好好用之、融会贯通之下,便是你父来也无法轻易拿下你。”

黄蓉惊讶于丁一凭空取物的功夫,又听丁一的说话,当即心中欣喜,知道丁一还是很疼爱她的。于是认真的观看,见丁一舞着双剑渐渐的带出了无数的幻影,却正是:幻影流云袭,园舞月轮剑!

黄蓉看的心喜,当即拍手道:“我要学,我要学!”

丁一点点头看了看郭靖,本想叫他学上一学这幻影步,但是想到他的Xing子,便不说什么了。当下凝神去教黄蓉,边上的陆乘风此时也走了过来,他知道丁一不在意别人学他的武功,当年在岛上丁一曾多次指点他们几个师兄弟。自己等人如果能够从他的武功中领悟出什么,他只会高兴却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可外传之类的,所以此时才会走上前来旁观细听。

郭靖虽然心中敬佩丁一的武功,只觉得能够弄出片片身影来的功夫当真可以算得上绝顶了。但他却没有走上前,只是坐在那。这是他谨守本分,不去偷看。

却教了没多久,陆冠英领着一人走了进来道:“爹,这位是江湖名宿,‘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老前辈。”

黄蓉和陆乘风此时正听丁一说到这步法第三十六种变化,心中都是极为的投入,却忽然被人打断,当下暗暗生气。但好在丁一不会离去,日后总有机会请教,当下陆乘风抱拳道:“原来是裘老前辈,晚辈未有亲自迎接,失敬失敬。”

边上丁一不去理会,依然跟黄蓉说到这,这步法说起来却是最适合不过那些聪明机灵的人物,因为他们能够举一反三。那这门剑法便能够无穷无尽,威力无匹。恰恰黄蓉便是这样的人,此时一个教的起劲,一个听得入神,却将那裘千仞扔到了一旁。郭靖上前拜礼后,想要叫醒黄蓉,见她如此用心的学习,便没有打扰,反而替黄蓉向裘千仞告罪。

那裘千仞冷哼一声,听见丁一道:“这一步往左上若是半步,这后面的剑招便能下移上挑,这一步若是往右前去,这剑法亦是攻守兼备……”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种步法怎能参入如此多的变化,当真是荒谬。”不屑的声音并没有打断丁一和黄蓉的探讨,但是陆乘风却是眉头一皱,这人即使是江湖名宿却也不用如此这般的目中无人吧?当下对这裘千仞的好感便去了几分。

第二八三章 归云庄(下)

裘千仞的冷嘲热讽,打断了丁一和黄蓉的专注。丁一倒是没什么,不过黄蓉却看不惯了,但郭靖跟他说了这人的名姓后。黄蓉并没有立刻说什么,看着他被邀请了出去,却说要去修炼一会武功,黄蓉心想:你既然如此妄言,且看看你又修炼的什么功夫!当下拉着郭靖便悄悄的往那边走去,丁一没有跟去,道:“这人便是当年没有参加华山论剑的那人吗?”

陆乘风自然也听师傅说起过他,所以才会如此的尊敬他。听见了丁一问话便答:“铁掌水上漂裘千仞,正是当年受邀华山论剑的一人,不过当年似乎因为修练武功而没有参与。师傅他老人家曾说起过这人。”

丁一点点头,聊了一会,陆乘风又向丁一请教了一番刚才的身法问题,却在兴头时总有人来打扰,这次依然是他的儿子陆冠英领着七个异人走了过来。

看着父亲一脸的不渝,陆冠英心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却是不知道两次的打扰,让他又怎会有好脸色。

陆乘风毕竟涵养在那,深吸了一口气,见迎面走进来六男一女,看上去并不像是自己的师姐找的帮手,却又是何人?

这七人不是别人正是郭靖的授业恩师江南七怪。他们回到了江南家乡,但毕竟离乡已久,却忽然听闻有江湖人士前来寻找。却原来是周围的寨主心知陆庄主正要等那对头前来,他们只打探到了是个女子。

见江南七怪中有一女子,又都手持兵刃当下便误以为这些人是陆庄主的对头了。心中嫉恨他们,却因为庄主的话不敢轻易动手,只能用江湖的切口将他们迎进了山庄再作打算。

而陆冠英正好出去看酒菜有无备好,见到了张寨主领着七人前来,他们只说是七位异人,陆冠英便只道是江湖上的朋友听闻了消息赶来帮忙的,当便便带着他们走了进来。现在一介绍,众人便齐往大厅,喝酒吃菜时再闲聊。

这时候郭靖黄蓉都已经走了过来,郭靖哪里会想到在这里见到几位自己的师傅当下喜不自禁走上前请安。边上的黄蓉并没有上前,看着对着仆从走来的裘千仞,黄蓉低声询问边上在喝酒的丁一道:“丁大哥,你能够在修炼内功的时候练气成烟吗?”

丁一将酒壶放下,好奇的道:“什么意思?”

黄蓉当即将自己偷看那裘千仞练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丁一看了她两眼道:“今后莫要如此,江湖上门户森严,你如此被人知晓会被追究的。”顿了顿的又道:“这什么练气成烟,我似乎无法做到。却是除非我和一高手相斗,斗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汗水被内力蒸发才有可能出现烟雾缭绕的景象,其他时候似乎并没有可能。”

黄蓉点点头,道:“那这个裘千仞当真是个绝顶高手吗?他比我爹爹还厉害吗?”

丁一这才将注意力看向了裘千仞,见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反而在大声的说着自己的话,当下道:“如果是装的话,那他应该绝不逊于你父。不过,如果不是可以装成这样,他不过是个下三流的人物罢了。”

黄蓉一惊道:“不可能啊,这裘千仞在江湖中成名数十年,怎么会是这样的?”

丁一摇头道:“这我便不知晓了。他脚步虚浮,更是没有高手的敏锐的感觉,一举一动间根本就没有给我一点感觉。除非他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身如自然。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如果他真的到了这种境界现在应该注意到我了。”

黄蓉点点头,正要在说什么,却听那裘千仞一声高呼:“那‘黑风双煞’还没有死吗?”语气惊讶,一改刚才一派高手之风。但是他紧接着便道:“却也好,那王重阳是已经过世了。那年华山论剑,我适逢家有要事,不能赴会,以致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给这老道士得了去。当时五人争一部《九Yin真经》,说好谁武功最高,这部经就归谁,当时比了七日七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尽皆服输。后来王重阳逝世,于是又起波折。听说那老道临死之时,将这部经书传给了他师弟周伯通。东邪黄药师赶了上去,周伯通不是他对手,给他抢了半部经去。这件事后来如何了结,就不知道了。”

黄蓉与郭靖均想:原来中间竟有这许多周折。那半部经书却又给黑风双煞盗了去!

黄药师平日里甚少提及《九Yin真经》和两个逆徒,所以黄蓉所知也极少,只知道梅超风是自己的师姐。当下道:“既然你老人家武功第一,那部经书该归您所有啊。”

裘千仞道:“我也懒得跟人家争了。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都是半斤八两,这些年来人人苦练,要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二次华山论剑,热闹是有得看的。”

黄蓉道:“还有二次华山论剑么?”

裘千仞道:“二十五年一世啊。老的要死,年轻的英雄要出来。屈指再过一年,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可是这些年中,武林中又有甚么后起之秀?眼见相争的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唉,后继无人,看来武学衰微,却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了。”说着不住摇头,甚为感慨。

黄蓉见他胸襟广阔,毫不在意名声,果然一派高手之风,于是又道:“您老人家明年上华山吗?要是您去,带我们去瞧瞧热闹,好不?我最爱看人家打架。”

裘千仞笑道:“嘿,孩子话!那岂是打架?我本是不想去的,一只脚已踏进了棺材了,还争这虚名干甚么?不过眼下有件大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我若是贪图安逸,不出来登高一呼,免不得万民遭劫,生灵涂炭,实是无穷之祸。”

众人连同江南七怪本来正是听他说得是理,正字佩服其气量只是忽听他话锋急转,Xing子最急的柯镇恶禁不住的便问道:“有关天下?却是何事?”

“不出半年,大宋就是大祸临头了,各位可知道么?”

各人听他出语惊人,无不耸然动容。陆冠英挥手命众庄丁站到门外,侍候酒食的僮仆也不要过来。

裘千仞又道:“老夫得到确实讯息,六个月之内,金兵便要大举南征,这次兵势极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这是气数使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郭靖惊道:“那么裘老前辈快去禀告大宋朝廷,好得早作防备,计议迎敌。”

裘千仞白了他一眼,说道:“年轻人懂得甚么?宋朝若是有了防备,只有兵祸更惨。”

陆乘风等都不明其意,怔怔的瞧着他。只听他说道:“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土,只有一条路。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听说宝庄拿住了大金国的小王爷与兵马指挥使段大人,请他们一起到席上来谈谈如何?”

陆乘风不知他如何得讯,忙命庄丁将两人押上来,除去足镣手铐,命两人坐在下首,却不命人给他们杯筷。郭靖与黄蓉见完颜康被羁数日,颇见憔悴。那段大人年纪五十开外,满面胡子,神色甚是惶恐。

裘千仞向完颜康道:“小王爷受惊了。”心中却道:哈哈,这消息果然不假,金人欲请我弟出山,却是被我听见了,正是好大一笔富贵权贵财富啊,我当要好好的把握。

完颜康点点头,心想:郭、黄二人在此不知何事?那日他在陆庄主书房中打斗,慌乱之际,没见到他二人避在书架之侧。这时三人相互瞧了几眼,也不招呼。

裘千仞向陆庄主道:“宝庄眼前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老弟见而不取,却是为何?”

陆庄主奇道:“晚辈厕身草莽,有何富贵可言?”

裘千仞道:“金兵南下,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老弟结连江南豪杰,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岂不是好?”

陆庄主心想:这确是大事。忙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原是我辈份所当为之事。晚辈心存忠义,但朝廷不明,Jian道当道,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辈指点一条明路,晚辈深感恩德。至于富贵甚么的,晚辈却决不贪求。”随着他话音落下,边上江南七怪同时站起皆是说道:“算上我等一份!”他们武艺虽然不高,但是一颗为国为民的侠义之心却还是有的。

丁一坐在一旁,瞧了瞧这七人,见那脾气暴躁的瞎子首当其冲的说话“要将金兵赶出中原”却是点点头,这几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倒是难得。武艺虽然不高,但心Xing却是不错,不仅对他们好感顿生。

裘千仞见众人如此连捋胡子,哈哈大笑道:“咱们身在武林,最要紧的是侠义为怀,救民疾苦。现下眼见金国大兵指日南下,宋朝要是不知好歹,不肯降顺,交起兵来不知要杀伤多少生灵。常言道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这番南来,就是要联络江南豪杰,响应金兵,好教宋朝眼看内外夹攻,无能为力,就此不战而降。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不枉了‘侠义’;二字。”

此言一出,江南七怪勃然变色,韩氏兄妹立时就要发作。全金发坐在两人之间,双手分拉他们衣襟,眼睛向陆庄主一飘,示意看主人如何说话。

陆乘风原本对裘千仞的胸襟还算敬佩,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陪笑道:“晚辈虽然不肖,身在草莽,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金兵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晚辈必当追随江南豪杰,誓死与之周旋。老前辈适才所说,想是故意试探晚辈来着。”

裘千仞道:“老弟怎地目光如此短浅?相助朝廷抗金,有何好处?最多是个岳武穆,也只落得风波亭惨死。”

陆乘风师承黄药师,一身Xing子或许并没有继承那邪Xing多少,但是敬佩忠良却是和他师父没有两样。此时听裘千仞如此说话,惊怒交加,这人如此威名,武功绝顶居然这般无耻,袍袖一拂,凛然说道:“晚辈今日有对头前来寻仇,本以为老前辈仗义相助,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就是颈血溅地,也不敢有劳大驾了,请罢。”双手一拱,竟是立即逐客。江南七怪与郭靖、黄蓉听了,都是暗暗佩服,丁一却是微微一笑,暗道:黄药师收的徒弟还算不错。

裘千仞微笑不语,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中,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来竟以内功将酒杯削去了一圈。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两截,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

陆乘风知他挟艺相胁,心中怒火丛生当即就要发作,东邪弟子什么时候会被人威胁?却那边早恼了江南七怪中的马王神韩宝驹。他一跃离座,站在席前,叫道:“无耻老匹夫,你我来见个高下。”

裘千仞说道:“久闻江南七怪的名头,今日正好试试真假,七位一齐上罢。”说完话起身来,走到天井之中,再行走来手中已各握了一块砖头。只见他双手也不见怎么用劲,却听得格格之声不绝,两块砖头已碎成小块,再捏一阵,碎块都成了粉末,簌簌簌的都掉在桌上。

席上众人一齐大惊失色,这化石成粉却要何等修为才能做到?

裘千仞将桌面上的砖粉扫入衣兜,又走到天井里抖在地下,微笑的拿了张椅子,缓步走到厅心,将椅放下,坐了下去,右足架在左足之上,不住摇晃,不动声色的道:“老夫就坐着和各位玩玩。”

柯镇恶等倒抽了一口凉气,均知此人若非有绝顶武功,怎敢如此托大?郭靖见过裘千仞诸般古怪本事,知道七位师父决非对手,自己身受师父重恩,岂能不先挡一阵?虽然一动手自己非死即伤,但事到临头,决不能自惜其身,当下急步抢在七怪之前,向裘千仞抱拳说道:“晚辈先向老前辈讨教几招。”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柯镇恶等齐声叫道:“靖儿走开!”

郭靖怕众师父拦阻,不敢多言,左腿微屈,右手画个圆圈,呼的一掌推出。这一招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经过这些时日的不断苦练,比之洪七公初传之时,威力已强了不少。

裘千仞见韩宝驹跃出之时功夫也不如何高强,心想他们的弟子更属寻常,哪知他这一掌打来势道竟这般强劲,双足急点,跃在半空,只听喀喇一声,他所坐的那张紫檀木椅子已被郭靖一掌打塌。

裘千仞落下地来,神色间竟有三分狼狈,怒喝:“小子无礼!”

边上的丁一却是微微一笑,这人不动还好,但是一动起来,却是露出了马脚。黄蓉本来正担心自己的靖哥哥对上了这等高手会受伤,正要求他出手,却见他脸带笑意,当下心中疑惑走上前问道:“丁大哥,你笑什么?”

丁一道:“不急,且看下去。”

却见郭靖因为心存忌惮之心,不敢跟着进击,说道:“请前辈赐教。”

黄蓉存心要扰乱裘千仞心神,叫道:“靖哥哥,别跟这糟老头子客气!”

裘千仞成名以来,谁敢当面呼他“糟老头子”?大怒之下,便要纵身过去发掌相击,但转念想起自己身份,冷笑一声,先出右手虚引,再发左手摩眉掌,见郭靖侧身闪避,引手立时钩拿回撤,摩眉掌顺手搏进,转身坐盘,右手迅即挑出,已变塌掌。

黄蓉叫道:“那有什么希奇?这是‘通臂**掌’中的‘孤雁出群’!”

裘千仞这套掌法正是“通臂**掌”,那是从“通臂五行掌”中变化出来。招数虽然不奇,他却已在这套掌法上花了数十载寒暑之功。所谓通臂,乃双臂贯为一劲之意,倒不是真的左臂可缩至右臂,右臂可缩至左臂。

郭靖见他右手发出,左手往右手贯劲,左手随发之时,右手往回带撤,以增左手之力,双手确有相互应援、连环不断之巧,一来见过他诸般奇技,二来应敌时识见不足,心下怯了,不敢还手招架,只得连连倒退。

裘千仞心道:这少年一掌碎椅,原来只是力大,武功平常得紧。当下招式不断接连而发,越打越是精神。

黄蓉见郭靖要败,心中焦急,摇晃着丁一拿着酒壶的手臂就要他出手帮忙,丁一却是笑了笑道:“不管不顾直的一掌打去!”

郭靖听见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本能的便是一掌直皮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拍了出去,这一掌因为丁一的提醒,他随心而发,裘千仞根本就是闪避不及,双掌正好印出,感觉到一股掌力扑面而来,当下大喝一声抬手便挡。

却是“砰”的一声,郭靖的掌力正击中了他右臂连胸之处,裘千仞的身子立时便如纸鸢断线般直向门外飞去。

众人见郭靖不可思议的反败为胜惊叫声中,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人,伸手抓住裘千仞的衣领,大踏步走进厅来,将他在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

众人瞧这人时,只见她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众人心头一寒,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黄蓉一见立时就要冲出去,只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东邪”黄药师!不过丁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黄蓉冰雪聪明,立刻知道这是丁一见自己的父亲跟着梅超风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便不动弹了,但一双眼睛却看向了父亲。

陆乘风万料不到裘千仞名满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本是又好气又好笑,忽见梅超风蓦地到来,心中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完颜康见到师父,心中大喜,觉得逃生有望立刻上前拜见。

众人见他二人竟以师徒相称,均感诧异。

陆乘风双手一拱,说道:“梅师姐,二十年前一别,今日终又重会,陈师哥可好?”

七怪听他叫梅超风为师姐,登时面面相觑,无不凛然。柯镇恶心道:不好,今日我们落入了圈套,梅超风一人已不易敌,何况更有她的师弟。

梅超风冷然道:“说话的可是陆乘风陆师弟?”

陆乘风道:“正是兄弟,师姐别来无恙?”

梅超风道:“说什么别来无恙?我双目已盲,你瞧不出来吗?你玄风师哥也早给人害死了,这可称了你的心意么?”

这时候那韩宝驹忽然拍桌而起,大嚷:“梅超风,当年那铜尸被我等重伤,我五弟受了他一掌也是修养了五六年才好。你的仇人在此,我等这仇却也不可不报!”

梅超风心中一凛,怒道:“你……你……”

裘千仞被郭靖一掌打得痛彻心肺,这时才疼痛渐止,眼珠子一转朗然说道:“说什么报仇算帐,连自己师父给人害死了都不知道,还逞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

梅超风一翻手,抓住他手腕,喝道:“你说什么?”

裘千仞被她握得痛入骨髓,急叫:“快放手!”

梅超风毫不理会,只是喝道:“你说什么?”

裘千仞急道:“桃花岛主黄药师给人害死了!”

梅超风身子一颤怒道:“你此话当真?”

裘千仞道:“为什么不真?黄药师是被王重阳门下全真七子围攻而死的。”他此言一出,梅超风当即放声大哭。陆乘风和黄蓉看着梅超风身后的黄药师有心劝说,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毕竟黄药师便站在那,自己贸然出声却是不好。

而江南七怪本来不信黄药师绝世武功,竟会被人害死,但听得是被全真七子围攻,这才不由得不信。以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众人之能,合力对付,黄药师多半难以抵挡。

梅超风哭了半晌,嘶声怒喝道:“全真七子,我梅超风和你们誓不两立!”却又道:“陆师弟,以往恩怨暂且放下,你陪不陪我去找那全真七子算账?”

陆乘风见她已瞎掉的双目中流出浑浊的眼泪,心中不忍,叹了口气还未说话却又听她怒喝道:“你……去也不去?”

江南七怪中老二朱聪很是机灵,当下说道:“咱们先问问清楚。”走到裘千仞面前,在他身上拍了几下灰土,说道:“小徒无知,多有冒犯,请老前辈恕罪。”

裘千仞怒道:“我年老眼花,一个失手,这不算数,再来比过。”

朱聪轻拍他的肩膀,在他左手上握了一握,笑道:“老前辈功夫高明得紧,不必再比啦。”一笑归座,左手拿了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桌面。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仞适才一模一样,众人无不惊讶。

朱聪笑道:“老前辈功夫果然了得,给晚辈偷了招来,得罪得罪,多谢多谢。”

裘千仞立时变色。众人已知必有蹊跷,但一时却看不透这中间的机关。朱聪叫道:“靖儿,过来,师父教你这个本事,以后你可去吓人骗人。”

郭靖走近身去。朱聪从左手中指上除下一枚戒指,说道:“这是裘老前辈的,刚才我借了过来,你戴上。”

裘千仞又惊又气,却不懂明明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怎会变到了他手指上。郭靖依言戴了戒指。朱聪道:“这戒指上有一粒金刚石,最是坚硬不过。你用力握紧酒杯,将金刚石抵在杯上,然后以右手转动酒杯。”

郭靖照他吩咐做了。各人这时均已了然,陆冠英等不禁笑出声来。郭靖伸右掌在杯口轻轻一击,一圈杯口果然应手而落,原来戒指上的金刚石已在杯口划了一道极深的印痕,哪里是甚么深湛的内功了?黄蓉看得有趣,不觉笑出声来。

她声音清脆,闻之却能够让人不会轻易忘却。梅超风双目以盲,听力更胜从前,却是道:“小师妹也在吗?小师妹!”

朱聪这时已经猜到了黄蓉的身份,虽然见其闻听了父亲之死不哭不闹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令尊黄老先生武功盖世,怎会被人害死?再说全真七子都是规规矩矩的人物,又与令尊没仇,怎会打将起来?”

黄蓉自然知道,何况他父亲就在眼前,只是她不能说罢了。但是看着梅超风如此伤心,心中不忍道:“裘千仞你就是个骗子,你是从哪里看见我父亲被人害的?”

朱聪道:“不管怎样,我总说这个糟老头子的话有点儿臭。”

黄蓉道:“你说他是放……放……”

朱聪一本正经的道:“不错,是放屁!他衣袖里还有这许多鬼鬼祟祟的东西,你来猜猜是干甚么用的。”当下一件件的摸了出来,放在桌上,见是两块砖头,一扎缚得紧紧的干茅,一块火绒、一把火刀和一块火石。

黄蓉拿起砖头一捏,那砖应手而碎,只用力搓了几搓,砖头成为碎粉。她听了朱聪

刚才开导,对他好感顿生这时笑生双靥,说道:“这砖头是面粉做的,刚才他还露一手

捏砖成粉的上乘内功呢!”

裘千仞一张老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无地自容,他本想捏造黄药师的死讯,乘乱溜走,哪知自己炫人耳目的手法尽被朱聪拆穿,当即袍袖一拂,转身走出,梅超风反手抓住,将他往地下摔落,喝道:“你说我恩师逝世,到底是真是假?”这一摔劲力好大,裘千仞痛得哼哼唧唧,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蓉又见那束干茅头上有烧焦了的痕迹,登时省悟,说道:“二师父,你把这束干茅点燃了藏在袖里,然后吸一口,喷一口。”

江南七怪中的朱聪自己便是个脾气怪异之人,颇喜黄蓉刁钻古怪,很合自己脾气,听得她一句“二师父”叫出了口,更是喜欢,当即依言而行,还闭了眼摇头晃脑,神色俨然。

江南七怪中除了韩小莹,最喜欢的便是这个朱聪了。我的书里面已经设局,让当年大漠大战出现了另一条路,陈玄风被小郭靖破了罩门,但毕竟反应及时,用了最后一口气将他甩出,不死却终身会瘫痪了。

而梅超风心急要走,重伤了张阿生,并没有死人。后面的桃花岛事件我也准备另写,这七个人要死的话,如此的忠义还不如要让他们死在襄阳城破的时候,给他们一个风光的死法。毕竟武功不高的他们,能有一副侠胆义肝,我还是跟佩服的!

第二八四章 东邪黄药师(上)

梅超风本来听见了恩师因被人围攻故去,心中无比的愤恨。但是随着黄蓉和朱聪的Cha科打诨,却也渐渐的心生疑惑,一把捏住了裘千仞的咽喉,道:“你说我师父被全真七子害死,是你亲眼见到呢,还是传闻?”

裘千仞道:“是听人说的。”

梅超风声若寒冰道:“谁说的?”

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是洪七公。”

黄蓉急问:“哪一天说的?”

裘千仞道:“一个月之前。”

黄蓉又问:“七公在什么地方对你说的?”

裘千仞道:“在泰山顶上,我跟他比武,他输了给我,无意间说起这回事。”

黄蓉笑脸盈盈纵上前去,左手抓住他胸口,右手拔下了他一小把胡子,咭咭而笑,说道:“七公会输给你这糟老头子?梅师姐别听他放……放……”她女孩儿家粗话毕竟不好意思说出口。

朱聪立刻接口道:“放他奶奶的臭狗屁!”

黄蓉笑道:“一个月之前,洪七公明明跟我和靖哥哥在一起,靖哥哥,你再给他一掌!”

郭靖道:“好!”纵身就要上前。

裘千仞吃了郭靖的一掌,哪里还敢再受一掌,但是此时被梅超风提着根本无法闪开,当下急的大叫出声。黄蓉纵身过去,笑嘻嘻的问道:“我刚才听人说你头顶铁缸,在水面上走过,那是甚么功夫?”

裘千仞道:“这是我的独门轻功。我外号‘铁掌水上飘’,这便是‘水上飘’了。”

黄蓉笑道:“啊,还在信口胡吹,你到底说不说?”

裘千仞道:“我年纪老了,武功已大不如前,轻身功夫却还没丢荒。”

黄蓉道:“好啊,外面天井里有一口大金鱼缸,你露露‘水上飘’的功夫给大伙开开眼界,你瞧见没有?一出厅门,左手那株桂花树下面就是。”

裘千仞道:“一缸水怎能演功夫……”他一句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脚上一紧,身子已倒吊了起来。梅超风喝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毒龙银鞭将他卷在半空,依照黄蓉所说方位,银鞭轻抖,“噗通”一声,将他倒摔入鱼缸之中。黄蓉奔到缸边,伸手一探一把明晃晃的蛾眉钢刺弟到眼前,说道:“你不说,我不让你出来,水上飘变成了水底钻。”

裘千仞双足在缸底急蹬,想要跃出,被她钢刺在肩头轻轻一戳,又跌了下去,**的探头出来,苦着脸道:“那口缸是薄铁皮做的,缸口封住,上面放了三寸深的水。那条小河么,我先在水底下打了桩子,桩顶离水面五六寸,因……因此你们看不出来。”

黄蓉哈哈大笑,进厅归座,再不理他。裘千仞跃出鱼缸,低头疾趋而出。

梅超风刚才因为伤心悲痛哭了一场,此时也懒得寻这人麻烦,得知师父并未逝世,心下喜欢,又听小师妹连笑带比、咭咭咯咯说着裘千仞的事,哪里还放得下脸?硬得起心肠?她沉吟片刻,沉着嗓子说道:“陆乘风,你让我徒儿走,瞧在师父份上,咱们前事不究。当初我夫妇被一群人赶往大漠,虽然你们不说,但是我却知道你们几个师弟暗中却是多番相助,这算是我夫妇欠你们的,来日定当归还!”

黄蓉看了眼自己的父亲道:“大家一起去探望爹爹,我代你求情就是。”

梅超风呆立片刻,眼中两行泪水滚了下来,说道:“我哪里还有面目去见他老人家?恩师怜我孤苦,教我养我,我却狼子野心,背叛师门……”突然间厉声喝道:“只待夫仇一报,我夫妇会自寻了断。江南七怪,有种的站出来,今晚跟老娘拼个死活。陆师弟,小师妹,你们袖手旁观,两不相帮,不论谁死谁活,都不许Cha手劝解,听见了么?”

柯镇恶怒哼一声大踏步走到厅中,铁杖在方砖上一落,“当”的一声,悠悠不绝,嘶哑着嗓子道:“梅超风,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那日荒山夜战,你丈夫重伤,我们张五弟却也给你们打得无法动弹,你知道么?”

梅超风只是“哦”了声。

柯镇恶道:“我们答应了马钰马道长,不再向你寻仇为难,今日却是你来找我们。好罢,天地虽宽,咱们却总是有缘,处处碰头。老天爷不让七怪与你梅超风在世上并生,进招罢。”

梅超风冷笑道:“你们七人齐上好了。”朱聪等早站在大哥身旁相护,防梅超风忽施毒手,这时各亮兵刃。郭靖忙道:“仍是让弟子先挡一阵。”

陆乘风听梅超风与七怪双方叫阵,心下好生为难,有意要替两下解怨,听到郭靖这句话,心念忽动,说道:“各位且慢动手,听小弟一言。梅师姐与七侠虽有宿嫌,但双方均无人因此而逝,古语云‘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兄弟愚见,今日只赌胜负,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七侠以六敌一,虽是向来使然,总觉不公,就请梅师姊对这位郭老弟教几招如何?”

梅超风冷笑道:“我岂能跟无名小辈动手?”

郭靖叫道:“你丈夫是我亲手刺中的,与我师父何干?”

梅超风悲愤交加,想到当日自己丈夫抓到的小孩被他用匕首刺中罩门导致瘫痪至今日,当下喝道:“正是,先杀你这小贼。”听声辨形,左手疾探,五指猛往郭靖天灵盖Cha下。

郭靖急跃避开,叫道:“梅前辈,晚辈当年无知,误伤了陈老前辈,一人作事一人当,你只管问我。今日你要杀要剐,我决不逃走。若是日后你再找我七位师父啰嗦,那怎么说?”他料想今日与梅超风对敌,多半要死在她爪底,却要解去师父们的危难。

梅超风道:“你真的有种不逃?”

郭靖朗声道:“不逃。”

梅超风道:“好!我和江南七怪之事,也是一笔勾销。好小子,跟我走罢!”

黄蓉见自己的丁大哥依然神情惬意的在喝酒,自己的爹爹更是一语不发的站在后面,当下急的直跳脚叫道:“梅师姐,他是好汉子,你却叫江湖上英雄笑歪了嘴。”

梅超风怒道:“怎么?”

黄蓉道:“他是江南七侠的嫡传弟子。七侠的武功近年来已大非昔比,他们要取你Xing命真是易如反掌,今日饶了你,还给你面子,你却不知好歹,尚在口出大言。”

梅超风怒道:“呸!我要他们饶?七怪,你们武功大进了?那就来试试?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们,总算了结了!”

黄蓉道:“他们何必亲自和你动手?单是他们的弟子一人,你就未必能胜。”

梅超风大叫:“三招之内我杀不了他,我当场撞死在这里。”她在赵王府曾与郭靖动过手,深知他武功底细,却不知数月之间,郭靖得九指神丐传授绝艺,功夫已然大进。

黄蓉见梅超风上当,当下笑嘻嘻的道:“好,三招太少,还是十招吧。”说完扭头对郭靖道:“靖哥哥,你且将掌法一路打去。”

郭靖心道自己学了七公十五招掌法,当可以挡下十五招。当下直直的说道:“我接你十五招便是。”

朱聪这时走了过来,他也是不知道郭靖已经今非昔比,心中担心所以说道:“还是十招,哪有比斗十五招的!那便由在座的各位还有陪同你来的那位共同做个见证,却不能反悔!”心中寻思,郭靖身强力壮,十招之中便是中了一两招只要顶下来便无妨了。

梅超风奇道:“谁陪我来着?我单身闯庄,用得着谁陪?”

朱聪道:“你身后那位是谁?”

梅超风心中一凛当即反手捞出,快如闪电,众人也不见那穿青布长袍的人如何闪躲,她这一抓竟没抓着。那人行动有如鬼魅,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梅超风自到江南以后,这些日来一直觉得身后有点古怪,似乎有人跟随,但不论如何出言试探,如何擒拿抓打,始终摸不着半点影子,还道是自己心神恍惚,疑心生暗鬼,但那晚有人吹箫驱蛇,为自己解围,明明是有一位高人窥伺在旁,她当时曾望空拜谢,却又无人搭腔。她在松树下等了几个时辰,更无半点声息,不知这位高人于何时离去。这时听朱聪这般问起,不禁大惊,颤声道:“你是谁?一路跟着我干甚么?”

黄药师恍若未闻,毫不理会。梅超风向前疾扑,那人似乎身子未动,梅超风这一扑却扑了个空。众人大惊,均觉这人功夫高得出奇,真是生平从所未见。

陆乘风想了想道:“阁下远道来此,小可未克迎接,请坐下共饮一杯如何?”黄药师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又见丁一似笑非笑的往来,当即转过身来,飘然入座。

过了片刻,梅超风又扭头对着后面问:“那晚吹箫的前辈高人,便是阁下么?梅超风好生感激。”

众人不禁骇然,梅超风用耳代目,以她听力之佳,竟未听到这人移动、落座的声音。

黄蓉道:“梅师姐,我……那人现在坐在厅中。”却是心道:啊,险些说出爹爹来了。

梅超风惊道:“啊?我……我怎么会不听见?”

梅超风呆了半晌,脸上又现凄厉之色,心中闪过当年偷取经书,为了绝顶而努力,现在却连对方一个人的动静都无法听到。却忽然喝道:“姓郭的小子,接招罢!”双手提起,十指尖尖,在烛火下发出碧幽幽的绿光,却不发出。

郭靖道:“我在这里。”梅超风只听得他说了一个“我”字,右掌微晃,左手五指已抓向他面门。

郭靖见她来招奇速,身子稍侧,左臂反过来就是一掌。梅超风听到声音,待要相避,已是不及,“降龙十八掌”粗看上去简单无比,但实际上招招精妙,“砰”的一声,正击在肩头之上。

梅超风登时被震得退开三步,但她武功诡异之极,身子虽然退开,不知如何,手爪反能疾攻上来。这一招之奇,郭靖从所未见,大惊之下,右腕已被她拿住,只觉得身子酥软,心中暗道不好。急急的要挣脱开来,顺势便是一招“潜龙勿用”打了出去。

梅超风听得动静却还是闪避不及,被掌力击退,心中暗怒自己居然接连被这后辈打中却是运出全力将郭靖甩了出去!

两人同时倒飞而出,撞得柱灰尘瓦砾纷纷落下。

却又各展所学打在一起,一个掌法精妙,力道沉猛,一个抓打狠辣,变招奇幻,大厅中只听得呼呼风响。梅超风跃前纵后,四面八方的进攻。郭靖知道敌人招数太奇,跟着他见招拆招,立时就会吃亏,记着洪七公当日教他对付黄蓉“落英神剑掌”的法窍,不管敌人如何花样百出,千变万化,自己只是把“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连环往复、一遍又一遍的使了出来,这诀窍果然使得,两人拆了四五十招,梅超风竟不能逼近半步。只看得黄蓉笑颜逐开,七怪诧异不下,陆氏父子目眩神驰。

不过梅超风心中虽然惊讶与这小子居然数月不见便已经有了如此的身手,却因为久战之后。心绪渐渐的平定下来,见郭靖打来打去都是这几招,当下出手更利一招更快一招。

这降龙十八掌本来就极耗气力,郭靖虽然根基稳健,却也架不住如此往复的施展,此时气力渐衰,时间一久掌力所及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威势。渐渐的便被心中恼怒的梅超风逼到了下风。

黄蓉心中担心,急道:“梅师姐,却已经百招了,怎么还不停手?”

梅超风充耳不闻将全部精力用来打郭靖,黄蓉一急看了看左右当即跑到一根柱子前道:“靖哥哥,学我这般。”

郭靖并不傻,看见了黄蓉的比划,心里立刻明白了,且战且退顺势一绕躲在了柱子后面。

梅超风双眼已盲,与人动手全凭声响。这柱子就站在此处又没有半点声音,她哪里会知道?当下一爪抓出,却是扣在了柱子上,心中立刻大惊:不好!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被震退几步。心中更怒又冲上前,却没过三招便又被郭靖借着柱子绕过招式,看着她一爪抓在柱子上,并没有还击反而道:“梅前辈,我武功不及你,还请手下留情!”

丁一见郭靖凭借着柱子已经站于不败之地,却居然能够坦然直言,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黄药师挤了挤眉毛。

梅超风冷哼一声道:“此乃寻仇,除非你杀了我!”说话间猛然运力连发三掌,尽数打在柱子上,只听“咯啦”一声,这柱子居然被硬生生的打断。

众人见机的早,却在她发力之际便已经冲了出来,此时虽然失了柱子大厅塌了一角却并没有大碍。却只有那一同出来的那段大人,被大梁压住了脚。完颜康上前将他救起,就要趁乱逃走,却忽然背心一麻已经不知道被谁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了。

陆乘风和黄蓉冲出来后,忽然想起丁一和黄药师都在大厅的正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却扭头看去哪里还有他们二人的踪迹?

梅超风在众人冲出之时便已经凝神盯着郭靖,此时他身形一动带起风声,立刻便冲了出去。此时正有一片乌云飘来,又有灰蒙蒙的烟尘迷烟,一时之间郭靖便处在了下风,仓促招架根本无法还击了。不一会便被抓伤手臂,立时感觉到手臂微麻,心中记起了当年的事情,叫道:“蓉儿,我中了毒!”

黄蓉担心的冲了上去道:“梅师姐,你早已输了,怎么还不住手!”

江南七怪这时也齐齐冲了上来。却见郭靖目光渐渐涣散,动作也慢了几分,心知这掌毒的厉害,居然立时见效。

但几人毕竟相距有些距离,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靠近。但奇怪的是郭靖如此的一掌,梅超风却恍若未觉,被直直打中肩头,立时跌倒。

原来梅超风对敌全凭双耳,郭靖这招去势极缓,没了风声,哪能察知?却刚要站起,不提防尚未站稳,背上又中了郭靖一掌,再次扑地跌倒。这一掌又是来去无声,难避难挡,只是打得缓了,力道不强,虽然击中在背心要害,却未受伤。

但郭靖打出这两掌后,神智已感迷糊,身子摇了几摇,一个踉跄,跌了下去,正躺在梅超风的身边。黄蓉急忙俯身去扶。梅超风听得声响,人未站起,五指已戳了过去,突觉指上奇痛,立时醒悟,知是戳中了黄蓉身上软猬甲的尖刺,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只听得一人叫道:“这个给你!”风声响处,一件古怪的东西打了过来。梅超风听不出是甚么兵刃,右臂挥出,“喀喇”一声,把那物打折在地,却是一张椅子,刚觉奇怪,只听风声激荡,一件更大的东西又疾飞过来,当即伸出左手抓拿,竟摸到一张桌面,又光又硬,无所措手。

原来朱聪先掷出一椅,再藏身于一张紫檀方桌之后,握着两条桌腿,向她撞去。梅超风飞脚踢开桌子,朱聪早已放脱桌脚,右手前伸,将三件活东西放入了她的衣领。梅超风突觉胸口几件冰冷滑腻之物乱钻蹦跳,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是什么古怪暗器?还是巫术妖法?急忙伸手入衣,一把抓住,却是几尾金鱼,手触衣襟,一惊更是不小,不但怀中盛放解药的瓷瓶不知去向,连那柄匕首和卷在匕首上的《九Yin真经》经文也是踪迹全无。她心里一凉,登时不动,呆立当地。原来先前屋柱倒下,压破了金鱼缸,金鱼流在地下。

朱聪知道梅超风知觉极灵,手法又快,远非彭连虎、裘千仞诸人所及,是以捡起三尾金鱼放入她的衣中,先让她吃惊分神,才施空空妙手扒了她怀中各物。他拔开瓷瓶塞子,送到柯镇恶鼻端,低声道:“怎样?”柯镇恶是使用毒物的大行家,一闻药味,便道:“内服外敷,都是这药。”

梅超风听到话声,猛地跃起,从空扑至。柯镇恶摆降魔杖挡住,韩宝驹的金龙鞭、全金发的秤杆、南希仁的纯钢扁担三方同时攻到。梅超风伸手去腰里拿毒龙鞭,只听风声硕起,有兵刃刺向自己手腕,只得翻手还了一招,逼开韩小莹的长剑。那边朱聪将解药交给黄蓉,说道:“给他服一些,敷一些。”顺手又把梅超风身上掏来的匕首塞入了郭靖怀中!

陆乘风见众人乱战,当即道“诸位停手,听在下一言。”但各人剧斗正酣,却哪里住得了手?郭靖服药之后,不多时已神智清明,那毒来得快去得也速,创口虽然疼痛,但左臂已可转动,当即跃起,奔到垓心,先前他碰巧以慢掌得手,这时已学到了诀窍,看准空隙,慢慢一掌打出,将要触到梅超风身子,这才突施劲力。这一招“震惊百里”威力奇大,梅超风事先全无朕兆,突然中掌,哪里支持得住,登时跌倒。郭靖弯腰抓住韩宝驹与南希仁同时击下的兵刃,叫道:“师父,饶了她罢!”

当下和江南七怪一齐向后跃开。

梅超风翻身站起,知道郭靖如此打法,自己眼睛瞎了,万难抵敌,只有抖起毒龙鞭护身,叫他不能欺近。

郭靖说道:“我们也不来难为你,你去罢!”

梅超风也知道这时候再说报仇已经无奈,收起银鞭,道:“那么把经文还我。”

朱聪一楞,说道:“我没拿你的经文,江南七怪向来不打诳语。”他却不知包在匕首之外的那块人皮就是《九Yin真经》的经文。

梅超风知道江南七怪虽与她有深仇大怨,但个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决不致说谎欺人,那必是刚才与郭靖过招时跌落了,心中大急,俯身在地下摸索,摸了半天,哪里有经文的踪迹?

众人见她一个瞎眼女子,在瓦砾之中焦急万分的东翻西寻,都不禁油然而起怜悯之念。柯镇恶本和她有杀兄之仇,但是想到朱聪和他说起又听见她双手在地上摸索探寻的声音,顽固如他也不由的叹了一声。

陆乘风不忍道:“冠英,你帮梅师伯找找。”心中却想:这部《九Yin真经》是恩师之物,该当奉还恩师才是。当即咳嗽两声。陆冠英会意,点了点头。郭靖也得着寻找,却哪见有甚么经书?

陆乘风道:“梅师姐,这里确然没有,只怕你在路上掉了。”

梅超风不答,仍是双手在地下不住摸索。突然间各人眼前一花,只见梅超风身后又多了那个青袍客。他身法奇快,众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怎么出现的,但见他落地后,身手拍上了梅超风的后心,梅超风恍若未觉已经被击中,却并没有吐血飞出,而是微微一震,心知这人是在给自己疗伤。

这人自然是刚才瞬间和丁一一起掠出的黄药师,见自己的徒弟被人如此欺负,虽然他是个叛徒,但心中还是不忿,尤其是被郭靖这个想要抢走自己女儿的傻小子给打伤得,于是低声说了几句。

梅超风心中立刻了然,眼泪不争气的便流了下来当即就要跪下,但背上的手掌贴住却让她根本无可动弹,半晌后觉得力量消去。已经压住了激动,叉手而立叫道:“姓郭的小子,你用洪七公所传的降龙十八掌打我,我双眼盲了,因此不能抵挡。姓梅的活不久了,胜败也不放在心上,但如江湖间传言出去,说道梅超风打不过老叫化的传人,岂不是堕了我桃花岛恩师的威名?来来来,你我再打一场。”

郭靖道:“我本不是你的对手,全因你眼睛不便,这才得保Xing命。我早认输了。”

梅超风道:“降龙十八掌共有十八招,你为什么不使全了?”

郭靖坦然道:“只因我Xing子愚鲁……”

黄蓉连打手势,叫他不可吐露底细,郭靖却仍是说了出来:“洪前辈只传了我十五掌。”

梅超风道:“好啊,你只会十五掌,梅超风就败在你的手下,洪七公那老叫化就这么厉害么?不行,非再打一场不可。”众人听她语气,似乎已不求报仇,变成了黄药师与洪七公的声名威望之争。

郭靖道:“黄姑娘小小年纪,我尚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你?桃花岛的武功我是向来敬服的。”

黄蓉道:“梅师姐,你还说什么?天下难道还有谁胜得过爹爹的?”

梅超风却道:“不行,非再打一场不可!”说完不等郭靖答应,伸手抓将过来,郭靖被逼不过,说道:“既然如此,请梅前辈指教。”挥掌拍出。

梅超风翻腕亮爪,叫道:“打无声掌,有声的你不是我对手!”

郭靖跃开数步,说道:“我柯大恩师眼睛也不方便,别人若用这般无声掌法欺他,我必恨之入骨。将心比心,我岂能再对你如此?适才我中你毒抓,生死关头,不得不以无声掌保命,若是比武较量,如此太不光明磊落,晚辈不敢从命。”

梅超风听他说得真诚,心中微微一动,不仅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心想:这少年倒也硬气。但想到恩师说不定还在哪里观看,随即厉声喝道:“我既叫你打无声掌,自有破你之法,婆婆妈妈的多说什么?”

郭靖向那青衣人望了一眼,心道:难道他在这片刻之间,便教了梅超风对付无声掌的法子?见她苦苦相迫,说道:“好,我再接梅前辈十五招。”他想把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再打一遍,纵使不能胜过了她,也必可以自保,当下向后跃开,然后蹑足上前,缓缓发掌打出,只听得身旁嗤的一声轻响,梅超风钩腕反拿,看准了他手臂抓来,昏暗之中,她双眼似乎竟能看得清清楚楚。

郭靖吃了一惊,左掌疾缩,抢向左方,一招“利涉大川”仍是缓缓打出。他手掌刚出数寸,嗤的一声过去,梅超风便已知他出手的方位,抢在头里,以快打慢。郭靖退避稍迟,险脸被她手爪扫中,惊奇之下,急忙后跃,心想:她知我掌势去路已经奇怪,怎么又能在我将发未发之际先行料到?第三招更是郑重,正是他拿手的“亢龙有悔”,只听得“嗤”的一声,梅超风如钢似铁的五只手爪又已向他腕上抓来。

郭靖知道关键必在那“嗤”的一声之中,到第四招时,向那青衣人望去,果见他手指轻弹,一小粒石子破空飞出。郭靖已然明白:原来是他弹石子指点方位,我打东他投向东,我打西他投向西。不过他怎料得到我掌法的去路?嗯,是了,那日蓉儿与梁子翁相斗,洪七公预先喝破他的拳路,也就是这个道理。我使满十五招认输便了。

那降龙十八掌无甚变化,郭靖又未学全,虽然每招威力奇大,但梅超风既得预知他掌力来势,自能及早闪避化解。又拆数招,黄药师有心教训郭靖忽然“嗤嗤嗤”接连弹出三颗石子,梅超风变守为攻,猛下三记杀手。郭靖勉力化开,还了两掌。两人相斗渐紧,只听得掌风呼呼之中,夹着“嗤嗤嗤”弹石之声。

黄蓉见情势不妙,在地下捡起一把瓦砾碎片,有些在空中乱掷,有些就照准了那怪客的小石子投去,一来扰乱声响,二来打歪他的准头。不料青衣人指上加劲,小石子弹出去的力道劲急之极,破空之声异常响亮,黄蓉所掷的瓦片固然打不到石子,而小石子发出的响声也决计扰乱不了。

江南七怪都极惊异:此人单凭手指之力,怎么能把石子弹得如此劲急?就是铁胎弹弓,也不能弹出这般大声。谁要是中了一弹,岂不是脑破胸穿?

却在这时黄蓉娇嗔道:“爹,不带你这样的。”说着话猛的跃出,正跳在梅超风和郭靖之间,这一下直吓得梅超风和郭靖一大跳,急急忙忙要收招却哪里来得及,却在这时又是一声“嗤”的凄厉响声,其速之快远胜刚才,直将梅超风点在原地偏偏又没有伤到他半分,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站在了郭靖身前,反手一引贴住了郭靖的手掌道:“小小年纪,居然也敢逆运内力,找死不成!”

这挡住郭靖的自然是丁一,而定住了梅超风的自然是黄药师。此时看着女儿先是看了看郭靖有没有事,这才跑上来一通撒娇。心中大是不满,盯着郭靖寻思着是不是找机会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将郭靖的内力安抚下来,丁一转身道:“你个黄老邪,自己不好意思出手,居然想出了这种法子,当真是邪的无赖了,我都懒得说你了!”

梅超风不认识丁一,她虽然被点住了无法动弹,但尚能开口说话,听见丁一如此耻笑自己的恩师,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说我恩……师……说黄岛主!”

丁一看了看她,道:“我是谁你问你师傅去。”他看似不屑和梅超风说话,实际上却是将“师傅”一词给套牢了,本来他也是很看不惯这背叛师门之人的。但是见梅超风刚才听见黄药师死时的模样,心中对她的叛师已经没有太大的怒意了。所以此时出言虽是呵斥,但实际上却是帮她坐稳了徒弟之名,便是跟黄药师说,你这个徒弟的忙我帮定了!



黑熊给我的稿子,我手里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等黑熊回来再说吧。我也问的了,估计晚上的一章没戏,明天早上的他说明天到家了睡一会就写应该可以赶上!

第二八五章 东邪黄药师(下)

江南七怪却是惊讶的看着那青袍人,这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天下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这人居然如此的俊伟年轻,看上去似乎不过三十岁而已。【虾米iamiwee又想他的轻功身法之高,果然是自己等人望尘莫及,却也不负这“五绝”之名了!

黄药师冷哼一声,看了看身前的梅超风,道:“超风,你作了大恶,也吃了大苦。刚才那裘老儿咒我死了,你总算还哭出了几滴眼泪,还要替我报仇。瞧在这几滴眼泪份上,让你再活几年罢。”

梅超风万料不到师父会如此轻易的便饶了自己,喜出望外,拜倒在地。

黄药师道了声“好!”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三掌。

梅超风突觉背心微微刺痛,这一惊险些晕去,颤声叫道:“恩师,弟子罪该万死,求你恩准现下立即处死,宽免了附骨针的苦刑。”她早年曾听丈夫说过,师父有一项附骨针的独门暗器,只要伸手在敌人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Rou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Xing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取人Xing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犹似火上加油,更其剧烈。

但凡有功夫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运功力,明知是饮鸩止渴,下次毒发时更为猛恶,然而也只好挡得一阵是一阵了。梅超风知道只要中一枚针已是进了人间地狱,何况连中三枚?抖起毒鞭猛往自己头上砸去。黄药师一伸手,已将毒鞭抢过,冷冷的道:“急什么?要死还不容易!”

梅超风求死不得,心想:师父必是要我尽受苦痛,决不能让我如此便宜的便死。不禁惨然一笑,又想自己的丈夫现在还瘫软在岸边的一秘密的地方,她本还想求师傅出手相助,但现在想了想却并未说话。

黄药师道:“我给你的这附骨针上的药Xing,要一年之后方才发作。这一年之中,有两件事给你去做,你办成了,到桃花岛来见我,自有法子给你拔针。”

梅超风大喜,忙道:“弟子赴汤蹈火,也要给恩师办到。”

黄药师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叫你做什么事?答应得这么快?”

梅超风不敢言语,只自磕头。黄药师道:“第一件,你把《九Yin真经》丢失了,去给找回来,要是给人看过了,就把他杀了,一个人看过,杀一个,一百个人看过,杀一百个,只杀九十九人也别来见我。”

众人听了,心中都感一阵寒意。江南七怪心想:黄药师号称“东邪”,为人行事真是邪得可以。只听他又道:“《九Yin真经》是你们自行拿去的,经上的功夫我没吩咐教你练,可是你自己练了,你该当知道怎么办。”隔了一会,说道:“这是第二件。”

梅超风一时不明白师父之意,垂首沉思片刻,方才恍然,颤声道:“待那两件事办成之后,弟子当把九Yin白骨爪和摧心掌的功夫去掉。”

郭靖不懂,拉拉黄蓉的衣袖,眼色中示意相询。黄蓉脸上神色甚是不忍,用右手在自己左手手腕上一斩。郭靖这才明白:原来是把自己的手斩了。心想:梅超风虽然作恶多端,但要是真能悔改,何必刑罚如此惨酷?倒要蓉儿代她求求情。正在想这件事,黄药师忽然向他招了招手,道:“你叫郭靖?”

郭靖忙上前拜倒,说道:“弟子郭靖参见黄老前辈。”

黄药师道:“我的弟子陈玄风是你杀的?你本事可不小哇!”

郭靖听他语意不善,心中一凛,说道:“那时弟子年幼无知,给陈前辈擒住了,慌乱之中,失手伤了他。”

黄药师哼了一声,冷冷的道:“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自有我门中人杀他。桃花岛的门人能教外人杀的么?”

郭靖无言可答。黄蓉忙道:“爹爹,那时候他只有六岁,又懂得什么了?何况陈师兄或许还活着。”

黄药师眉头一皱道:“超风你如实说来!”

梅超风叹了一声道:“贼汉子被这人少年之时破去了罩门,一直瘫软,弟子……原本……原本……”

黄药师又怎会想不到她是怕自己还要处置陈玄风,扭头又看向郭靖道:“洪老叫化素来不肯收弟子,却把最得意的降龙十八掌传给了你十五掌,你必有过人的长处了。要不然,总是你花言巧语,哄得老叫化欢喜了你。你用老叫化所传的本事,打败了我门下弟子,哼哼,下次老叫化见了我,还不有得他说嘴的么?”

黄蓉笑道:“爹,花言巧语倒是有的,不过不是他,是我。【虾米iamiwee他是老实头,你别凶巴巴的吓坏了他。”

她不说还好,说了只让黄药师觉得自己这女儿当日偷跑出来后,本以为她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见之下,却是娇艳犹胜往昔,见她与郭靖神态亲密,处处回护于他,似乎反而与老父生分了,心中颇有妒意,对郭靖更是有气,当下不理女儿,对郭靖道:“老叫化教你本事,让你来打败梅超风,明明是笑我门下无人,个个弟子都不争气……”

黄蓉忙道:“爹,谁说桃花岛门下无人?他欺梅师姐眼睛不便,掌法上侥幸占了些便宜,有甚么希罕?你倒教他绑上眼睛,跟梅师姐比划比划看。何况不是还有陆师兄他们在!或者女儿给你出这口气。”纵身出去,叫道:“来来,我用爹爹所传最寻常的功夫,跟你洪七公生平最得意的掌法比比。”她知郭靖的功夫和自己不相上下,两人只要拆解数十招,打个平手,爹爹的气也就消了。

郭靖明白她的用意,见黄药师未加阻拦,说道:“我向来打你不过,就再让你揍几拳罢。”当即走到黄蓉身前。

黄蓉喝道:“看招!”纤手横劈,嗖嗖风响,正是落英神剑掌法中的雨急风狂。

郭靖便以降龙十八掌招数对敌,但他爱惜黄蓉之极,哪肯使出全力?可是降龙十八掌全凭劲强力猛取胜,讲到招数繁复奇幻,岂是落英神剑掌法之比,只拆了数招,身上连中数拳。黄蓉要消父亲之气,这几掌还是打得真重,心知郭靖筋骨强壮,这几下还能受得了,高声叫道:“你还不服输?”口中说着,手却不停。

黄药师铁青了脸,冷笑道:“这种把戏有甚么好看?”也不见他身子晃动,忽地已然欺近,双手分别抓住了两人后领向左右掷出。虽是同样一掷,劲道却大有不同,掷女儿的左手只是将她甩出,掷郭靖的右手却运力甚强,存心要重重摔他一下。郭靖身在半空使不出力,只觉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但脚跟一着地,立时牢牢钉住,竟未摔倒。

可惜的是他要是一交摔得口肿面青,半天爬不起来,倒也罢了。这样一来,黄药师虽然暗赞这小子下盘功夫不错,怒气反而更炽,喝道:“好,好,我徒弟胜不过你,便只有我这个当师傅的来了!”

说话间邪气十足就要冲上前去。丁一急和陆乘风道了一声:“去请你师娘来,你师父嫉妒傻小子了!”陆乘风转身离去,他却一个纵身跳了过去,道:“药师兄,我来陪你玩两手如何?”

黄药师怒道:“你也帮着他吗?”说着,屈指一点。

丁一一愣,暗道自己走错了一招,黄药师绝不会真的伤了郭靖,毕竟他自负身份最多教训一下罢了。但是自己出来了,他先有女儿刺激,又有自己出头,却是惹急了他。见他一指点来,急忙侧掌格挡道:“黄老邪,不用如此吧?”

黄药师实际上心中自然是清楚的,不过见自己的女儿现在又拦在了傻小子前面心中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想伤了这傻小子,弄不好自己的女儿又要和自己置气,当下却将怒气转移到了丁一的身上。两人多年好友,他自然知道丁一的实力高深莫测,也不怕打坏了他惹女儿不高兴,于是出招之后在不停顿。

丁一接了几招,心中已经明了他这是借机泄愤,不仅笑道:“好你个黄老邪,居然拿我当出气包,我打!”原本尽是守势,随着他话音落下却是立刻反守为攻一脚递出攻入了黄药师的内侧,一个肩靠便用了出来。

黄蓉本来见自己的爹爹和丁一打上了,心中害怕他们有所损伤,但是看了几招过后,又听丁一说出话来却始终放下了心。扭头问郭靖道:“靖哥哥,你没事吧?”

郭靖摇头道:“没事,你爹爹功夫很好,我并没有受伤。”

黄药师虽然在和丁一动手,但却听见了郭靖的话,冷哼一声。暗道算你这傻小子有些眼力。

众人此时都被这两人的身手惊住了,当日上京之时,丁一刀气纵横杀伐无数带着他们冲出了包围,众人已经知道他内力深厚、武艺高超了。但现在两人一动手,却是有了参照物后,才发现这两人居然都是当世绝顶,这丁一居然能够和五绝大打出手而不落下风,当下便惊讶的问道:“这丁一到底何许人也?”

郭靖也是道:“丁前辈好生厉害,居然能够和你爹爹打得不分胜负!”

黄蓉很是骄傲的说道:“那当然。”话音刚落,却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一边,却是惊叫一声:“娘!”飞也似的便扑了过去!

众人听见了叫声看了过去,却见一温婉美丽的妇人缓缓的从庭院走来。黄蓉扑进了妇人的怀中,妇人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冯蘅走了过来,看见了丁一和自己的夫君正在打斗,也不去理会。边上的陆冠英自然是早就搬来了一张梨花木椅子,让她坐下。

黄蓉笑着问道:“娘,你怎么也出来了啊?”

冯蘅道:“还不是你这个小顽皮弄得我们不得不出来!你可知道你爹他多担心你,你师兄他们为了找你几乎将南方翻了个遍!”

黄蓉嘟喏着嘴道:“我错了嘛。”

冯蘅道:“下次还不要再这样任Xing了?”

黄蓉道:“都是爹爹老是说我,说我不好好的练功怎么的……”在冯蘅温柔的目光注视下,便是无法无天的黄蓉却也是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几不可闻,道了声:“不了嘛。”

冯蘅这才笑着拍了拍她。

黄蓉看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却又想到了边上自己的父亲和丁大哥正在大战,又急道:“娘,你让爹爹和丁大哥分开来吧,他们这样打下去不好的啊。”

冯蘅憋了一眼,微笑着说:“不要紧,两个大孩子罢了,不用管他们。”说完,看了看大厅又道:“乘风,再弄桌酒席款待贵客。”

陆乘风立刻应道:“是,师娘。”立刻便带着陆冠英走了下去。

冯蘅又看向了江南七怪,眼含抱歉道:“外子脾Xing古怪,还望诸位见谅。我已让小徒另外备下薄酒,还望诸位能够商量。”淡淡的话语中是无尽的温柔。

朱聪看着这当世绝顶东邪黄药师的妇人,心道:当真是不简单,如果不是如此的一个女子恐怕是无法让黄岛主这等人认同的吧,简单的一句话居然就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了。

便是脾气最古怪的柯镇恶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邀请,觉得东邪夫人居然如此客气,自己等人万不能没了礼数。当下对着冯蘅的地方拱了拱手。

不过众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两大高手的对决对他们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机遇。虽然他无法看见动作,但是光是听听声音便觉得有些收获。何况自己的兄弟还可以多多学习,他们毕竟也是武人,武功不高,不是不努力却也有运气的问题。此时这等好机会,自然不愿立刻离去,但是想到对方邀请不走又不是办法,一时之间愣在了那边。

冯蘅冰雪聪明自然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于是道:“酒席备好却还有一段时间,诸位如果不嫌此处杂乱,不妨在此稍等片刻。”

柯镇恶叹了一声,这黄夫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当下又抱拳道:“多谢!”却不在说什么,凝神去倾听两人的交手。所幸的是两人平日里打惯了,此时又不是生死决斗。出招虽快,但还有迹可循,只让众人看得是心旷神怡、不可自己!

直到陆冠英再次回来告知酒菜已经备好,冯蘅才道:“你们两个也该打够了吧?”

黄药师冷着脸不说话,哼了一声直直的便走了出去。

丁一笑了笑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黄夫人怎么出来了?”

冯蘅微微一笑道:“丁大哥不知道我过来吗?”

丁一打了个哈哈道:“陆冠英啊,可是酒菜好了?”后者自然是点头,丁一立刻道:“恩,既如此当去好好的吃上一顿。”

众人听冯蘅的称呼居然和自己的女儿一样都是叫他“大哥”,又听丁一说得有趣似乎很怕这位夫人不禁觉得暗自好笑,跟着陆冠英也走了出去。

丁一和黄药师自然是不会怕了冯蘅的,丁一不过是觉得这女子平日里温柔贤惠,但有的时候却也是古灵精怪,曾记得当年自己的站不稳的药不知怎么的落到了他的手中,要不是自己修为已经到了这等境界,怕是要呆在茅厕一个下午了。而黄药师对自己的夫人,自然是出于敬重,这不是怕却是他对于冯蘅爱的体现。

众人到得席间,丁一已经在和黄药师推杯换盏了。

众人也不在意,若是一个高手没点脾气的话,那自己等人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冯蘅在场,黄药师便是心中看不惯郭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和丁一喝酒,半句冷嘲热讽的话都没有冒出来。至多便是黄蓉给自己的母亲介绍郭靖的时候,冷哼了一下。

不过黄蓉不知道的是,她的母亲实际上早就见过郭靖了,有丁一一路跟随的介绍,还有这几天来的自己的亲眼所见。对于这个看着自己有些木讷的小伙子,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少了黄药师和丁一,众人反而聊Xing更胜,陆乘风优儒文雅,谈吐不俗身在其中却总能找到话题带动大家,便是边上的梅超风此时得空也会说上两句。

柯镇恶虽然和梅超风有杀兄之仇,又有瞎眼之恨。但是对方丈夫瘫软在床无法动弹,生不如死。而她的双眼更是被自己刺瞎,心中对她实际上仇恨已经不大,不过他脾气古怪,每逢梅超风说话总是会冷冷的道上几句,好在有陆乘风盘桓其间,总算没闹出事来。

梅超风实际上也就是动了几筷子,心中犹豫的听着黄药师和丁一的聊天,自己的夫君瘫软了十几年,她知道自己的师傅学究天人定能够医治,但自己带罪之身却又怎么开口呢?

边上的冯蘅瞧出了梅超风的不自在,当年岛上只有她们两个女子,这个徒儿有什么心事总是会和她说的。当年她和陈玄风互相爱慕的事情,自己也知道,只是想要寻个好机会再跟自己的夫君说上一说。却想不到因为生产的关系,耽搁了下来,他们居然叛逃出师。现在在见她却已经没了昔日艳丽,脸上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那《九Yin真经》变得Yin气森森的,夹了一块Rou放到了她的碗中。

梅超风眼睛虽然瞎了,但行事之间仅凭声音便如同正常人一般,此时听见动静,却是师娘夹菜给了自己,又听她道:“超风,有什么心事吗?当年你有什么事请可都是会跟我说的,今日是否也可以?”

梅超风听她温柔的声音,眼泪不争气的便留了出来。当年的事情她隐隐有所听闻,自己和夫君偷了经书逃离,险些害死了师娘。但是她不仅不责怪自己,反而还如此的关切,当下道:“师娘……我……我错了!”

冯蘅笑了笑,将她一双手拿著,看着修长有礼却无比苍白的手,还有那黑的恐怖的指甲,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说吧,有什么心事便向当年那样说与我听听。”

梅超风挣扎了一下,却又生怕伤了她不敢再动,任由她拿住了自己的双手,道:“我……那……贼汉子现在还瘫卧无法动弹,我想求师傅他老人家出手医治。”

冯蘅笑了笑故意提高了声音道:“不要求你师父,你师父没那本事,去求那边的人,他可以治好的。”

黄药师自然听见了,冷哼一声,虽然知道她是在激自己,但还是说道:“你去将玄风带来。”

梅超风心中一喜如听天籁,当即就跪了下来道:“多谢师父师娘,弟子感激不尽!”说完话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梅超风冲出去的时候却正好被完颜康给看见了,完颜康急急叫唤,却哪里能够唤回她来。

不过他的叫声却是将众人惊动了,江南七怪这时都走了过来,见杨康和一官员已经被捆缚在一起。

陆乘风道:“即答应了你师父放你离开,我却不会食言!”

郭靖上前揭开了绳索道:“杨世兄请了。”

边上走过来的朱聪道:“看这服饰似乎还是个大官,却是个什么官儿?你也走吧。”

杨康看了看周围,不在说什么,扶起了身边的官员就要离去,但这官员却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现在的了活路心中激动道:“大……英雄活命之恩,卑职……段天德感激不尽!各位若去京师耍子,小将自当尽心招待……”

郭靖听了“段天德”三字,耳中“嗡”的一震,颤声道:“你……你叫段天德?”

段天德道:“正是,小英雄有何见教?”

郭靖又道:“十八年前,你可是在临安当武官么?”

段天德道:“是啊,小英雄怎么知道?”

郭靖向段天德从上瞧到下,又从下瞧到上,始终一言不发,段天德只是陪笑。过了好半晌,郭靖转头向陆乘风道:“陆庄主,在下要借宝庄后厅一用。”

陆乘风道:“当得,当得。”

郭靖挽了段天德的手臂,大踏步向后走去。

江南七怪个个喜动颜色,心想天网恢恢,竟在这里撞见这恶贼,若不是他自道姓名,哪里知道当年七兄妹万里追踪的就是此人?陆乘风父子与完颜康却不知郭靖的用意,都跟在他的身后,走向后厅。

原来这人居然是丁一的杀父仇人,郭靖借了纸笔做好灵牌,将他一刀杀了。

杨康心中在听这段天德说出当年自己养父为了得到自己母亲设下计谋时,心中悲愤,在郭靖的提议下,便和他义结金兰成了兄弟!但事后细细想起来,自己的养父完颜洪烈总算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心中一时间无比的矛盾!

抱歉了,呵呵,回来了!然后依然努力码字!

第二八六章 郭靖的机缘

不提隔日郭靖杨康还有黄蓉一起上路,江南七怪此时也对黄蓉的想法改变了许多,不在阻拦郭靖和她在一起。【虾米iamiwee当下又和众人告辞,他们准备去自己的老家嘉兴看看,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里开始发生的!

黄药师见到了女儿过得开心活泼,虽然很是不忿郭靖但也无可奈何。又有梅超风背来的陈玄风毕竟是瘫痪多年,想要治愈不是没有办法但却要大耗内力,而且还需要极多的名贵药材。

他虽然脾气古怪,心中也恨他们叛逃,但是见陈玄风瘫软无力的时候见着了自己那双眼中是无比的激动,便已经存了医治之念。不过看见了丁一笑嘻嘻的坐在一旁和自己的弟子夫人闲聊,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若不是你一路护持,那郭靖这个傻小子现在都被我杀了。

当下道:“丁兄,你医术高明可对我徒弟双眼有甚办法?”言语中暗含讥讽,显然是说丁一没办法医治梅超风的眼睛!

丁一走上前把住了梅超风的手,又细细的探查了一番梅超风的眼睛道:“眼睛已被刺毁,经脉这么多年中也已经萎缩!”说到这看着黄药师笑道:“不过我却有办法让她复明!”

黄药师一愣,他知道丁一的武功、医术都胜过自己,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让梅超风复明。心中对他暗暗佩服,他心中既然认同了这两个背叛了自己的徒弟,便会为他们找一线生机,不管事后自己是不是会生气的杀了他们。当下道:“当真?”

丁一笑道:“可要打赌,我可知道你藏了几坛五十年的梅花酒,我若治好了,你便输我一坛如何?”

黄药师一愣,旋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冯蘅微笑着道:“上次和丁大哥下棋输了,他问我你可有秘密,我便说了这个与他。”

黄药师摇头苦笑,道:“好,若是治不好呢?”

丁一道:“这是不可能的。”

黄药师见他如此有信心,当下便问道:“你以前治过?”

丁一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微微一笑道:“不错,不过却需要另外一幅眼睛来替换。”

黄药师点点头道:“我岛上仆人尽是些当死之辈,你自取便是!”

丁一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点点头道:“那现在便回桃花岛吧,我等不及想要尝尝那五十年的梅花酒了!”

黄药师道:“你还没赢,却怎知不会输,若是我先治好玄风,酒却不能与你了。”

丁一听他这么说上前一探陈玄风的脉络,皱眉道:“黄老邪,过段时日便是华山论剑了,你现在救他可是会大损内力的。”

陈玄风虽然不能动弹,但是感觉尚在听见了丁一的话,想到自己师傅的骄傲到时候若是输了却是不好。当下拼命地想要摇头,却又无法,只能用眼神示意。

黄药师道:“无妨。”

丁一笑了笑道:“这才是黄药师,孤芳自赏中,却也有着独特的人情味。”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夸还是骂?”

丁一笑道:“不用在意,走吧!”

却是正准备第二天离开,那黄药师的另外三个曲灵风、武眠风和冯默风都赶了过来。黄药师心中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会再留下。几人又不想才看见了师傅就离去,当下索Xing便一起回桃花岛了。

治好了两人后,丁一自然是拿到了他想要的五十年陈酿梅花酒,却故意说不能白拿,当着冯蘅的面逼着黄药师受了自己一些内力。

黄药师实际上在那几天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用老酒让自己不会感激他也不会拒绝。暗暗一笑,却是也没拂了他的好意。

这一日,陈玄风已经能够坐着轮椅出来走动,毕竟他一身肌Rou多年未动已经萎缩,想要立刻站起却是不可能了。所幸的是他一身硬功,总算修炼得还算不错,以至于身子居然恢复的极快。

陈玄风远远的看着亭子中和丁一喝酒聊天的师傅,道:“贼婆娘,我们做了那么多错事,师傅居然还肯施术救我等,此等大恩我等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虾米iamiwee”

梅超风暗暗点头,那日丁一给她治眼睛时,曾好奇的研究过他身上的跗骨针,但实际上这针不过是吓吓人罢了。用内力自行便能逼出,梅超风立刻便知道了师傅面冷心热,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此时听见自己夫君的说话,却是点头道:“当年还连累了师弟们断脚险些被逐出师门,我等真的错了,大大的不该!”

陈玄风忽又道:“那鹿皮上的经书我等一定要找回,交给师傅。至于双手?不要也罢!”

梅超风点头,却忽然眉头微皱,道:“有人来了!”他们居高临下,却是正好可以看见岸边一艘小船缓缓的驶来。

陈玄风凝神望去,道:“此时来的又是何人,你快去通报师傅,万一是对头却是不好了。”

梅超风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说完,脚下一动便往远处的凉亭掠去,到得近前恭敬的说道:“师傅,丁前辈,有人来了!”

黄药师扭头道:“是何人?”

梅超风道:“尚未可知,徒儿这就去查探!”看见黄药师不说话,当下缓缓的后退,又往岸边掠去,她心中抱憾无数,这些事情能够自己做的,却不想在劳烦师弟们,更是不想师傅劳心。

到得岸边,她新换了眼睛,内力聚于目上却是看见了黄蓉蹦跳着跑了上来,当即心中一喜又往回走要去告诉师傅这个好消息!

黄药师听见梅超风的说话果然喜出望外,当下也不顾丁一了,走到桃花阵前本想进去接她。但是想到自己人父的身份,身边还有弟子在,便站在了竹楼前等她。

却没一会,只听一声娇喝:“爹爹、妈妈……”便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团人影冲进了自己怀中,黄药师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道:“怎么回来了?那傻小子欺负你了?”

黄蓉听他的话这才想到自己的靖哥哥还在岛上,他不懂桃花阵必定会被困住,当下就要再进去,却被黄药师一把拉住道:“先去见了你娘,疯疯癫癫的。”

黄蓉心想到岛上也没有野兽,便听话的进去见自己的娘,却又是一番撒娇。

娘俩在屋中说话,直到晚饭时间才被冯和唤了出来。这时候黄蓉才想起来自己的靖哥哥还在桃花阵中,当即就要前去带他出来。不过黄药师知道了郭靖也来了,当即拦下了黄蓉,不允许她出去。

黄蓉只能不甘的望着母亲,冯蘅笑了笑用眼神看了看丁一,黄蓉立刻明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丁一,看的丁一是浑身不自在,叹了口气道了声:“好,我去总行了吧。”黄蓉这才开心的欢呼了一声。

丁一拿了酒便走便还说:“咳……我就是个劳碌命啊,黄老邪好好的在这吃酒,还有两位佳人相伴,我却要去找傻小子……”

黄蓉听见丁一的调侃不仅笑出了声,见自己的父亲面色不渝当即正襟危坐不再动弹。

绕着桃花阵走了两圈都没有发现郭靖的行踪,心中奇怪这岛上也没有什么别的野兽什么的啊。何况纵使有野兽攻击他,以郭靖的实力也不会毫无动静的被抓走吧?细细的查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线索,循路而去。

到得一处山洞,这里是周伯通的地方。这个老顽童还真是说到做到,没有拿回《九Yin真经》便真的就一直待在了岛上,也不知道怎么会和郭靖扯上了关系。当下正要进去,忽然听见周伯通的说话,心中一动微笑着往回走了。

周伯通虽然为人好玩任Xing,但是一身本事却是不差的。这些年来自己悟出的功夫拿来和黄药师交手却已经丝毫不逊色于他。现在周伯通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和郭靖拜把子了,想来是好玩的他打上了郭靖的注意和他交手却发现了他身怀“降龙十八掌”的功夫,所以才会如此的吧!

降龙十八掌虽然是外功绝顶,不过如果这老顽童在教一些道家柔和的功夫与他,假以时日郭靖如果能够达到刚柔并济的境界,想来黄药师就不会再现这个女婿不行了吧?

丁一不知道的是,郭靖的机缘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那老顽童见郭靖固执的可爱,即使学不到“降龙十八掌”但还是传授自己的“空明拳”与他,又和他打闹起来的时候,又传了他“双手互搏”。

而在后面的几日更是误打误撞居然发现了九Yin真经!周伯通心中自然是想要学这门神功的,他本就是个武痴,又怎可能不在乎这天下绝顶的《九Yin真经》呢?但是因为师兄的话,让他始终没有去学。现在见郭靖居然带着当初被黄药师骗去的《九Yin真经》的下半部,当即心中一动。

这《九Yin真经》自己是没办法学,但是教会了郭靖看他施展出来是个什么样子这样总可以的吧?当下每每的郭靖睡觉的时候看秘籍商的心法武功,逼着郭靖死记硬背了下来。这也就是郭靖了,呆在这又出不去,而且结拜了后见周伯通教了自己两门功夫,平日里对自己也不错,还真就是背下来了。这样的死记硬背,居然只字未错,硬是凭借着他的毅力将这经书背熟,更是连后面的梵文都记在了脑中,怕也只有他这种坚毅之辈才能做到这些了。

周伯通见他背熟了之后,又指点他武功,看着他施展出来九Yin真经上的功夫,只觉的比自己学会了还要开心。却没有想到他自己虽然贪玩了一些,却也是个武学奇才,几下一来,郭靖还未习得其中精髓,他却已经将九Yin真经上的武功融会贯通了!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动手,所以还不知道罢了。

这些日子,黄蓉本来极为担心的,但是丁一说道:“老顽童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武功却是不错,让你的那‘靖哥哥’学上几手也是他的机缘,你就不用去了,免得乱了他的心神。”

黄蓉点点头,还真就没有再去,不过每日里总是会烧些郭靖喜欢吃的,又拿了美酒让仆人送去。

在岛上黄药师虽然觉得周伯通烦人,却也不会亏待了他。冯蘅的存在让他这些年的脾气已经大有转变妻子温柔贤惠,女儿精灵可爱,徒弟孝顺无比。他的Xing子却在这些年的潜移默化中已经变了不少,不然的话当日看见了梅超风却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原谅了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因为丁一的话,黄蓉做的菜自然是远胜周伯通平日里吃的那些,还天天都有美酒。直让周伯通大呼郭靖是个幸运儿,一来就有好东西吃了!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会如此的。

随着郭靖的武功日益增长,周伯通却更是开心,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有好玩伴了。郭靖质朴醇厚,周伯通不管怎样戏耍,他也不会生气,这样一来周伯通更加觉得这小子好了,能够陪着一起玩,还不用惹急了他!

期间,丁一曾带着黄蓉来到附近远远地观望。

看着自己的靖哥哥居然能够和周伯通对上五六十招,虽然知道这定是周伯通手下留情的原因。但是从小知道周伯通存在的她,可是知道这个好玩的周伯通的武功是不逊于自己父亲的,心中更加的满意,当天晚上还特别多少了几个菜犒劳一番他。

而周伯通看见郭靖时不时的瞭望远处,一问便知他喜欢上了黄药师的女儿。虽然对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也是很有好感,但是却并不赞成郭靖娶她。对他来说,女子如老虎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又过了几天。

黄药师和丁一在岛上谈天说地,偶尔切磋一番,指点一下自己的徒弟,还有女儿在身边,只觉得这日子真是不错。当下对郭靖的嫉妒也消去了几分,本来以他的Xing子本不会去在意这些,但黄蓉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头的一块Rou。如果郭靖天生不凡,他倒也不会怎样,但是看见了郭靖是个木讷的傻小子,自然心中就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了。

这一日,周伯通正在和郭靖玩耍,他的玩耍自然是和郭靖比武。两人都会双手互搏,各自施展出不同的功夫,倒也是打得别开生面,不过郭靖自然不是周伯通的对手。几十招一过,便渐渐不支,当下一招一式便用出了最为熟练的“降龙十八掌”!

周伯通见状更喜,却又打了一会。忽然听见一阵簌簌声传来,周伯通心中一凛扭头看去,却见一条黑黄相间的毒蛇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当即吓了一跳被郭靖打了个跟头。

郭靖自然不知道周伯通怕蛇,见状急忙上去道:“大哥,可打伤你了?”

周伯通挥舞着双手道:“蛇……蛇!”

郭靖自然不怕这些家伙,走上前去将两条蛇杀了扔到一旁。周伯通这才好了,喘了口粗气,郭靖自然伤不到他,但这两条一看就是剧毒的家伙又是哪里来的呢?正寻思间,忽然一阵奇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草丛中又多出了无数的声响传来。

周伯通再也呆不住了,惊叫道:“蛇!”便飞也似的溜回了洞中!

郭靖跟了过去,挡住了洞口,杀了几条,看见这些花花绿绿的家伙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经过这里往那声音的地方游去了。当下道:“大哥,我去瞧瞧,你别出来。”

周伯通道:“小心了,快去快回。我说哪也不用去瞧了,毒蛇有甚么好看?怎……怎么会有这许多蛇?我在桃花岛上一十五年,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一条蛇,定是出什么事情了!黄老邪自夸神通广大,却连个小小桃花岛也搞得不干不净。乌龟甲鱼、毒蛇蜈蚣,什么都给爬了上来。”

郭靖循着蛇声走去,走出数十步,月光下果见千千万万条青蛇排成长队蜿蜒而前。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长杆驱蛇,不住将逸出队伍的青蛇挑入队中,郭靖大吃一惊心想:这些人赶来这许多蛇干甚么?难道是西毒到了?当下顾不得危险,隐身树后,随着蛇队向北。

驱蛇的男子似乎无甚武功,并未发觉。蛇队之前有黄药师手下的哑仆领路,在树林中曲曲折折的走了数里,转过一座山冈,前面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排竹林。蛇群到了草地,随着驱蛇男子的竹哨之声,一条条都盘在地下,昂起了头。

郭靖知道竹林之中必有踹绕,却不敢在草地上显露身形,当下闪身穿入东边树林,再转而北行,奔到竹林边上,侧身细听,林中静寂无声,这才放轻脚步,在绿竹之间挨身进去。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那两句。

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全是多年之物,用得润了,月光下现出淡淡黄光。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苍松翠竹,清幽无比。郭靖再向外望,但见蛇队仍是一排排的不断涌来,这时来的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头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大草坪上万蛇晃头,火舌乱舞。驱蛇人将蛇队分列东西,中间留出一条通路,数十名白衣女子手持红纱宫灯,姗姗而至,相隔数丈,两人缓步走来,先一人身穿白缎子金线绣花的长袍,手持折扇,正是欧阳克。

只见他走近竹林,朗声说道:“西域欧阳先生拜见桃花岛黄岛主。”

郭靖心道:果然是西毒到了,怪不得这么大的气派。凝神瞧欧阳克身后那人,但见他身材高大,也穿白衣,只因身子背光,面貌却看不清楚。这两人刚一站定,竹林中走出两人,郭靖险些儿失声惊呼,原来是黄药师携了黄蓉的手迎了出来。欧阳锋抢上数步,向黄药师捧揖,黄药师作揖还礼。

欧阳克却已跪倒在地,磕了四个头,说道:“小婿叩见岳父大人,敬请岳父大人金安。”

黄药师皱眉道:“罢了!”伸手相扶。他二人对答,声音均甚清朗,郭靖听在耳中,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欧阳克料到黄药师定会伸量自己武功,在叩头时早已留神,只觉他右手在自己左臂上一抬,立即凝气稳身,只盼不动声色的站起,岂知终于还是身子剧晃,刚叫得一声:“啊唷!”已头下脚上的猛向地面直冲下去。欧阳锋横过手中拐杖,靠在侄儿背上轻轻一挑,欧阳克借势翻了过来,稳稳的站在地下。

欧阳锋笑道:“好啊,药兄,把女婿摔个筋斗作见面礼么?”

郭靖听他语声之中,铿铿然似有金属之音,听来十分刺耳。

黄药师心道:他曾与人联手欺侮过我的瞎眼徒儿,后来又摆了蛇阵欺她,倒要瞧瞧他有多大道行。何况哪里又来的女婿!你来了书信之后,你说是便是了吗?

第二八七章 西毒欧阳锋

“黄夫人,你就这样看着不出声吗?小蓉儿可是认定了那傻小子了,这欧阳克却是没戏了。【虾米iamiwee”丁一坐在屋顶上,侃侃而谈。

下面的冯蘅坐在一旁正在绣着一件衣衫,似乎是新衣,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笑了笑道:“丁大哥不是说了吗,那郭靖现在正在勤练武功,想来只要他能够胜过欧阳克,外子想来不会在阻拦了吧。”

他们实际上几天前就收到了欧阳锋派人送来的提亲书信了,这欧阳克看上去的确不错。各方面比之郭靖都是要好上许多,黄药师虽然自己的脾Xing邪气,但是在事关心爱的女儿,自然是想要给她找个好伴侣的,这欧阳克看来却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又说了几句,远处笛声、筝音渐起,丁一眉头一皱,跳了下来。罡气一动罩住了冯蘅,道:“有意思,这便是那西毒的本事吗?”

岛上的哑仆有不少靠的近的已经有几个未来得及堵住耳朵的,此时抵受不住开始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更有两人从前便是Ying贼被黄药师抓了回来的。现在却是被声音挑起心中的欲念,看着近在咫尺的梅超风居然想要一亲芳泽!

梅超风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是却也不是他可以亵渎的,抬手便是一爪顺势取了两人的Xing命。却也因为这一动弹,心境立刻便有了波动,眼见就要被声音挑动,背心上忽然一只大手贴了过来,正是自己的师弟曲灵风!心中顿时一热,当年自己而认真的错了!

却在这时众人苦苦抵挡之际,远处的海面上忽然一声长啸传来。黄药师和欧阳锋同时心头一震,箫声和筝声登时都缓了。那啸声却愈来愈近,想是有人乘船近岛。欧阳锋挥手弹筝,铮铮两下,声如裂帛,远处那啸声忽地拔高,与他交上了手。

过不多时,黄药师的洞箫也加入战团,箫声有时与长啸争持,有时又与筝音缠斗,三般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郭靖曾与周伯通玩过四人相搏之戏,于这三国交兵的混战局面并不生疏,心知必是又有一位武功极高的前辈到了。这时发啸之人已近在身旁树林之中,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箫声清亮,筝声凄厉,却也各呈妙音,丝毫不落下风。三般声音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

郭靖听到精妙之处,不觉情不自禁的张口高喝:“好啊!”他一声喝出便即惊觉,知道不妙,待要逃走,突然青影闪动,黄药师已站在面前。

这时三般乐音齐歇,黄药师看了他一眼,见他居然神智清明,而且刚才的大喝显然是听懂了个中的交锋,当下低声喝道:“好小子,随我来。”

郭靖只得叫了声:“黄岛主。”硬起头皮,随他走入竹亭。黄蓉耳中塞了丝巾,并未听到他这一声喝彩,突然见他进来,惊喜交集,奔上来握住他的双手,叫道:“靖哥哥,你终于来了。”跟着扑入他的怀中,郭靖伸臂搂住了她。

欧阳克见到郭靖本已心头火起,见黄蓉和他这般亲热,更是恼怒,晃身抢前,挥拳向郭靖迎面猛击过去,一拳打出,这才喝道:“臭小子,你也来啦!”他自忖武功本就高过郭靖,这一拳又带了三分偷袭之意,突然间攻敌不备,料想必可打得对方目肿鼻裂,出一口心中闷气。

不料郭靖此时身上的功夫,与他相比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便是现在的郭靖!他眼见拳到,身子略侧,便已避过,使出了双手互搏,各打出了一掌掌法。这降龙十八掌掌法之妙,天下无双,一招已难抵挡,何况他以周伯通双手互搏,一人化二的奇法分进合击?以黄药师、欧阳锋眼界之宽,胸腹之广,却也是从所未见,都不禁吃了一惊。

欧阳克方觉他左掌按到自己右胁,已知这是降龙十八掌中的厉害家数,只可让,不可挡,忙向左急闪,郭靖右手那一招“亢龙有悔”刚好凑上,“砰”的一声,正击在他左胸之上,“喀喇”一声响,已经被打断了一根肋骨。【虾米iamiwee他当对方掌力及胸之际,已知若是以硬碰硬,自己心肺都有被掌力震碎之虞,急忙顺势后纵,郭靖一掌之力,再加上他向后飞纵,身子直飞上竹亭,在竹亭顶上踉跄数步,这才落下地来,心中羞惭,胸口剧痛,慢慢走回。

郭靖这下出手,不但东邪西毒齐感诧异,欧阳克惊怒交迸,黄蓉拍手大喜心道:丁大哥真的没说错,靖哥哥果然实力大进!便是连郭靖自己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不知自己武功已然大进,其中更有那据称是“伯通神功”的效用!他还道欧阳克忽尔疏神,以致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怕他要使厉害杀手反击,退后两步,凝神待敌。

欧阳锋怒目向他斜视一眼,高声叫道:“洪老叫化,恭喜你收的好徒儿啊。”

这时黄蓉早已将耳上丝巾除去,听得欧阳锋这声呼叫,知道是洪七公到了,真是天上送下来的救星,发足向竹林外奔去,大声叫道:“师傅、师傅。”

黄药师一怔:怎地蓉儿叫老叫化作师傅?只见洪七公背负大红葫芦,右手拿着竹杖,左手牵着黄蓉的手,笑吟吟的走进竹林。黄药师与洪七公见过了礼,寒喧数语,便问女儿:“蓉儿,你叫七公作什么?”

黄蓉道:“我拜了七公他老人家为师。”

黄药师大喜却又暗自怪丁一不说,向洪七公道:“七兄青眼有加,兄弟感激不尽,只是小女胡闹顽皮,还盼七兄多加管教。”说着深深一揖。

洪七公笑道:“药兄家传武学,博大精深,这小妮子一辈子也学不了,又怎用得着我来多事?不瞒你说,我收她为徒,其志在于吃白食,骗她时时烧些好菜给我吃,你也不用谢我。”说着两人相对大笑。

丁一这时已经撤掉了罡气,斜斜的靠坐在一把藤椅内,道:“哈哈,洪七公也来了,这次你桃花岛上可是热闹了,我在想要不要把那老顽童骗出来。”

冯蘅道:“丁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很想看外子头痛呢?”

丁一道:“有吗?实际上,我只是为这个岛上添加点情调罢了!”看着冯蘅望来,丁一笑了两声道:“黄夫人啊,这两个小家伙可是都来抢你的女儿了,你可有什么见地?”

冯蘅道:“看蓉儿吧,只要蓉儿觉得幸福是谁都不打紧的,不过那人自然也不能负了她!”

丁一看了看这个在绣衣服的温柔女子,笑了笑道:“这话不错,要不我出几个题目来考考他们?”

冯蘅并未拒绝,能够更好的展示出他们的能力秉Xing来,再让蓉儿自己选择的话,相信她能够选择到自己的幸福的。当下道:“只是不要太过了。”

丁一点点头,嘿嘿一笑喃喃自语道:“想些什么来考考他们呢?”一边说话一边往岸边走去,想要看看他们在聊些什么。等到了近前却忽然听见洪七公正在和一人说话,这人他倒也见过一面,正是那西毒欧阳锋!

黄药师本来正听洪七公说起自己的女儿,扭头看去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郭靖,瞥眼之下,只觉得这楞小子实是说不出的可厌。他绝顶聪明,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自来交友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他夫人与女儿也都智慧过人,想到要将独生爱女许配给这傻头傻脑的浑小子,当真是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了。瞧他站在欧阳克身旁,相比之下,欧阳克之俊雅才调无不胜他百倍。寻思间,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声音道:“音律比完了,我还道你们准备比武呢,却原来不过是在此闲聊。”

黄药师知道丁一来了,有他和洪七公这两位故友在此,他总是要给几分薄面。当下道:“锋兄,令侄受了点微伤,你先给他治了,咱们从长计议。”

欧阳锋一直在担心侄儿的伤势,巴不得有他这句话,看了丁一几眼。当即向侄儿一招手,两人走入竹林之中。黄药师自与洪七公说些别来之情。过了一顿饭时分,叔侄二人回到亭中。欧阳锋已替侄儿去了内伤,接妥了折断的肋骨。

这时候他才有闲暇细细的打量一番丁一,这人自华山论剑之时忽然出现,现在又出现在了黄老邪的桃花岛上。却又到底是何人?

黄药师见他出来了,当下便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自然是要考校这两位一番。丁一见他意见和自己不谋而合,于是道:“好,便是要考校一番,药师兄,你我想到一处去了!哈哈。”

黄药师一愣,却不说什么。但欧阳锋却道:“妙极,妙极!只是舍侄身上有伤,若要比试武功,只有等他伤好之后。”他见郭靖只一招便打伤了侄儿,若是比武,侄儿必输无疑,适才侄儿受伤,倒成了推托的最佳借口。

黄药师也不在意道:“正是。何况比武动手,伤了两家和气。”

丁一和洪七公心中却是不这么想,他Xing子刚正又知道除却比武比别的郭靖绝对不会是人家的对手,于是直接便道:“咱们都是学武之人,不比武难道还比吃饭拉屎?你侄儿受了伤,你可没伤,来来来,咱俩代他们上考场罢。”也不等欧阳锋回答,挥掌便向他肩头拍去。

欧阳锋自然不会白白被他打,侧身闪过瞬间便还了一掌,一步一退间,两人已经换了七招,当真是快绝无比、精妙绝伦!欧阳锋脱出圈子,将手中蛇杖往地上一Cha,反守为攻便打向了洪七公。

却在这时一声破空之音传来,欧阳锋见一道虚线射来,只道是有人暗中偷袭,不明所以却也不敢硬接侧身闪过正要喝骂,却见自己的蛇杖旁居然凌空盘旋着一物。看那模样,一口话憋在了喉咙口愣是没有吐出!

原来这冲出的不是别的,正是丁一怀中的小玉。这小家伙平日里没事就是睡了吃、吃了玩、玩累了再睡。却偏偏现在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无数的蛇的气味,它本是龙虽然还没有长大,但是对于蛇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屑之感。闻到了那么多的蛇,当下便飞了出来,直冲那味道最为古怪的地方飞去,却正是欧阳的蛇杖上的怪蛇!

那地上的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的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这杖头双蛇是欧阳锋花了十多年的功夫养育而成,以数种最毒之蛇相互杂交,才产下这两条毒中之毒的怪蛇下来。虽然心中很是相信这两条毒蛇,但是看见了世间最奇特的神龙,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冲了上去,实在是这两条蛇是他日后杀死其他五绝的法宝,他那里能容得有失?

丁一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贪吃好睡的小家伙居然忽然自己冲了出去,而目标似乎是那两条小蛇。正要唤他回来,却见欧阳锋冲了上去,刚才洪七公和他动手。他在旁边自然是瞧得分明。小家伙的本事不小,但是却觉逃不过如此高手的一击。当下双脚一分间不容发的便已经抢到了欧阳锋之前,正要说话。

欧阳锋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多了一条人影,心中忌惮这人的轻功居然远胜自己!见其似乎要说话的模样,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看看能不能除掉他,如此高手留着日后定会和我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头!当下,吸气聚力瞬间双掌拍了出去,这正是他的独门武功“蛤蟆功”!虽然此时蓄力未足,但对方也不过是仓促冲出,却要看你怎样接下!

丁一的确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攻击自己,感觉到劲风扑面直刮得脸庞刺痛,当机立断收下了要说的话吐气开声便还了他两掌。

只听“砰”一声响,丁一毕竟立足未稳又受了他全力一击,虽然化解了开去,却也被震退了数步。

但比之丁一,欧阳锋却是更加的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有如此快觉得反应,而且居然是仓促间接了自己的蛤蟆功还毫发无双!这人的实力当真是可怕,却是要寻个机会除去,却看见丁一因为被自己逼退已经到了蛇杖旁。心中一动,低鸣一声。

瞬间那两条原本感受到了小玉龙的威慑变得暴躁不已的小蛇瞬间便对着丁一弹射了过去。这一下任是丁一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这两条蛇距离即近,冲出时又是没有一丝的风声,等到了身边丁一才堪堪发现。

不过他没有察觉,却自有察觉到的。小玉见这两个怪蛇居然想要去咬丁一,当即勃然大怒。身形一扭已经飞掠而出,追上了两条小蛇,嘴巴大张咬住一条,小爪子一探又拉住一条!

不过它身形娇小,便是比之这两条小蛇都是要小上许多。但是两条怪蛇一被拿住,却仿佛发了疯一般,疯狂的扭动身躯,不时的撕咬小家伙。但却哪里能够咬得动它!小家伙哼哼几声,猛然间几口,居然将这两条小蛇吃进了肚去,谁也不知道这小家伙这么小怎么能够吞下比自己大这么多的怪蛇!

自小家伙的忽然出现到欧阳锋和丁一的交手,再到两条怪蛇偷袭丁一不成反被吞食,几乎只是几息间的事情。莫说欧阳锋了,便是一旁的黄药师和洪七公也没有想到这一瞬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欧阳锋见自己十数年苦功今日居然毁在了这似乎是龙的家伙的口中,怒喝一声便冲了上来。丁一自然不惧他,尤其还恨他刚才忽然出手,见自己毫发无伤居然还想要用毒蛇偷袭。单掌一震,一招云霞出薛帷便打了出去。

欧阳锋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对上一掌,却只感觉到对方劲气瞬间袭来仿佛十来头巨象压至,当下闷哼一声已然受了轻伤。当即招式一变,仿佛游蛇一般将丁一的掌力转到一旁,也恢复了冷静,冷冷的喝道:“你是谁?”

丁一本不想理他,但这时候黄药师站了出来道:“二位,暂且收手!”此处毕竟是他的地方,欧阳锋也是为了提亲前来。所以他自然不想看见两人大打出手有所死伤,这才出言相阻。

丁一哼了一声道:“大的Yin险狡诈,这小的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药师兄,你自己好生考虑一下。莫以自己为主,却须知不是你找郎君!”说完,将小家伙提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他见它并无二样这才放下了心来。

洪七公会拳道:“真是畅快,这老毒物自作自受居然还敢偷袭师傅,哈哈。老叫化看他那两条怪蛇死了可是心痛的要命都失了方寸了,想来必定是什么宝贝。小家伙,真有你的!”小玉洪七公自然见过,不只他。黄蓉也见过,而且小家伙极喜欢黄蓉,因为她弄得东西好吃极了,对于贪吃的小家伙来说黄蓉绝对是个重要的人物。

而黄蓉自然也是很喜欢这个充满着灵Xing的家伙,将小家伙从丁一的手中抢来,捏着它的小鼻子道:“那两条怪蛇有什么好吃的,看着就不舒服,快些吐了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们这边聊得开心,欧阳锋却是哼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已经将Ti内的内伤抚平,冷冷的盯着丁一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方道:“药兄,小侄之事还待如何,如何考核还请药兄划下。”这欧阳克旁人只道是他的侄子,但是只有他自己心中知晓这欧阳克实际上是他的儿子,所以即使岛上有洪七公这个和他不对付的人在,又有丁一这等高深莫测的高手环伺,却还是甘愿为他继续提亲!

黄药师正要说话,却听身边的丁一道:“傻小子,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却见郭靖眼中神光闪现,不停比划却又正自发呆,却忽然听见了丁一的问话又见众人看来。脸色一红急道:“我……我刚才看七公师傅和欧阳前辈动手,觉得甚好,又见丁前辈出手迅捷,本是心旷神怡正想要记下,却发现忽然间又忘了……”

丁一闻言一愣,暗道:难道周伯通真有这么神?短短时日居然将他练成了奇才了吗?他却不知道郭靖先学了周伯通的空明拳,接触到了到家的深层武学,又学了九Yin真经。看几人动手,却是只觉得几人的动手似懂非懂,正要依样画葫芦,却自然追不上几人的速度,紧接着前面的又都忘了,所以一时愣在了那边。

黄蓉抱着小玉关心的道:“靖哥哥,你没事吧?”

郭靖笑了笑道:“没事。”

欧阳克本想冷嘲热讽一番,但心中担心自己的叔父,暂且按下了这念头走上去询问。欧阳锋自然没事,却看向了黄药师只等他说话。

第二八八章 三道试题

两方人马都是前来提亲,一为北丐、一为西毒。【虾米iamiwee便是黄药师心中也是觉得暗自欢喜,听见了欧阳锋的询问,脑中思索了一番。虽然欧阳锋偷袭丁一,但是丁一却也将他的两条怪蛇给毁了,算是打了个平手,总的来说自然是欧阳锋亏了。有心偏向他那一方,毕竟郭靖和欧阳克站在一起之时,他就觉得郭靖这傻小子真的不怎么样。

道:“兄弟原说要出三个题目,考较考较两位世兄的才学。中选的,兄弟就认他为女婿;不中的,兄弟也不让他空手而回。”

洪七公道:“怎么?你还有一个女儿?”

黄药师笑道:“现今还没有,就是赶着生,那也来不及啦。兄弟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那一位不中选的世兄,若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兄弟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

洪七公素知他之能,心想郭靖若不能为他之婿,得他传授一门功夫,那也是终身受用不尽,只是说到考较什么的,郭靖必输无疑,又未免太也吃亏。欧阳锋见洪七公沉吟未答,抢着说道:“好,就是这么着!药兄本已答允了舍侄的亲事,但冲着七兄的大面子,就让两个孩子再考上一考。这是不伤和气的妙法。”

听他这样说,洪七公怒道:“什么答允与否从来都是你这个老毒物在自说自话,老叫花子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黄老邪的女儿许配了出去?”

欧阳锋正回头和自己的侄儿说话,得洪七公一番抢白,他与洪七公当真可以算得上是夙世对头,两人互看都是彼此不顺眼,此时有心和他打上一场。但是此乃桃花岛,胡乱出手未免拂了黄药师的面子,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丁一在旁,当下道:“药兄,便请出题!”

丁一在边上听了黄药师的第一题,心中暗自说道:好个黄老邪,却还是偏袒那欧阳克。有心阻止,但是想到刚才郭靖的奇状,心中寻思且看看再说,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他虽然武艺大进,似乎是博览群书一般,但出手之间却依然是没有自己的套路死板死眼。当即知道他兴许不仅仅是学了周伯通的功夫,或许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了别的什么。

心中暗自寻思想到周伯通身上的九Yin真经的上卷,心道莫非是学了上面的心法?却不知道他是上下都学会的了,不过因为悟Xing不足一时还无法尽数领会罢了。正想着,却又看他原本已经掉落下来几乎就要输掉之际,居然鬼使神差的使出了摔跤之法将欧阳克先弄了下去,他自身却反而站住了,当下不由的赞了声:“好。”

这黄药师出的第一题却是洪七公对欧阳克,欧阳锋对郭靖,在树上看哪个能坚持的长久!因为西毒、北丐不能用内力,所以相对来说,轻功身法明显胜过郭靖的欧阳克大占上风,却哪里知道居然在最后关头被郭靖已经几乎成为了本能的蒙古摔跤发反败为胜!丁一见他下来了,走上前道:“你要是会的功夫偶会如此灵活运用,你现在早就胜了,哪里还会落得如此险情!”

郭靖茫然地点点头,刚才若不是他长与蒙古,摔跤之法从小练习已经成了身体的一种本能,所以才会在那般的情况下忽然施展出来。现在被丁一指点,他心知自己资质愚钝莫说蓉儿,便是那欧阳克自己也比不上,要做到丁大哥说的,却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功夫都练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正在思量间,边上的黄蓉却高兴的冲了上来,笑嘻嘻的道:“靖哥哥,你真厉害。”

黄药师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哼了一声道:“这第二题,我们来文考!”

黄蓉当即道:“爹爹,你明明就是偏心!”

黄药师正要说话,丁一道:“药师兄,这第二题便我来出吧,算是给我个面子为难下这两个小子!”

黄药师一愣,心想丁一出题必定会偏袒那傻小子,但是想到自己出了第一题也是为了欧阳克,偏偏这傻小子神来之笔反败为胜。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也不会太过生气,想了想便道:“好。”

丁一笑了笑,看了看欧阳克和郭靖道:“既然要文考那就还是文考,不过咱们毕竟是江湖人士,这文考自然不是什么诗词歌赋,那东西平时拿来附庸风雅自然是惬意的,但用在这却是不对了。”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不错,都是学武功的,哪里能够作诗如何,这般的文考还不如找个酸秀才给蓉儿当夫君呢。”

欧阳锋冷言道:“那如何考,还请明说!”

丁一笑了笑,折了三根桃花枝,道:“这文考我出招,你们来破。【虾米iamiwee”

欧阳锋冷笑一声道:“阁下这不是文考吧!”

丁一对他没有好感,不理他继续说道:“你们的身手我大致清楚,我共出十招,破解者多者为胜,若是那一招都破了,则看有无第二、第三种破解之法,有之为胜!”说着话在地上用桃枝比划,却是边画边道:“起手为请,我右拳拱出左掌横削,脚踏连环,要夺先机抢占上风!”画完招式,走到一旁道:“现在你们不用说话了,自行去想破解之法,我事先说明,我招式自然是连贯的,若是你们出招停顿便算输了一招!”

洪七公笑了笑,打开了酒葫芦喝了一口道:“有意思,这般文斗真有意思,老毒物你过来些,我可不放心你,说不得你就会暗中使诈。”

欧阳锋冷声道:“只要你不耍诈便好!”但还是走了过去,如若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自己的侄儿再次失利可就不好了!

黄药师拍拍手,冯和立刻唤人送上了酒水。

丁一喝了一口道:“这天下不太平,小蓉儿将来嫁了出去,她夫君自然要能护的她周全。又岂能老是敢在长辈身旁,此来一考他们应变,二考他们武学,三考他们如何完美的在地上呈现出那边招式。药师兄,兄弟这一招还行吧?”

黄药师点点头,他自然没看出丁一暗中还是帮了郭靖。九Yin真经的上卷丁一他虽然没看过,但是却能推敲出来一些。毕竟他和黄裳有过交集,因此出招考校实战的功夫由浅到深,却是正和当年黄裳的几路武功一致。如若郭靖当真机缘深厚,这一盘便算是胜券在握了,如若不然,却还有第三盘。

黄药师敬了丁一一杯酒道:“不错,比武之中的文考,别出心裁却是恰逢其会。”

这丁一的第一招毕竟是起手式,所以两人没一会便破解了。丁一看了几眼,两人的招式虽然不同,但却都能够轻松的挡开、避过。于是道:“不分胜负,暂且算是平局,如若十招都是如此,便自行在画出第二种应变。”

两人点点头,欧阳克觉得这样的考校自己绝对可以胜过这个傻小子。欧阳锋自然也是这般想的,暗自道:这人倒也公道!

说完话,丁一走上前在边上又画上了第二招,因两人破解方法不同,却也难不住他,当下边画边道:“一击不中,双掌撑地连环步变连环踢,顶地立天攻你不备!”

当下两人看了一会,又各自画上了。丁一的这一招变化极大,但的确正好和前招连上,又能够出其不意的攻击自己,连环步踩上由下而上的飞踢直直的便能威胁自己的下中上三路。

这一下两人所画立刻便大见不同了,欧阳克用的是蛇形的功夫,画技不错勾勒出了如何闪躲居然还能反守为攻,却是他应变不错也是他的这门功夫的神妙。

而郭靖却稍逊一筹,不仅画技不高,而且仅仅是用了个步法往后闪避开来,高下立判。丁一心道:难道这傻小子并不是学了九Yin真经?心中疑惑,但也不会徇私道:“欧阳克反守为攻先胜一分。再来第三招,我借力腾起,鹰击长空,势大招沉,鹰破蛇,你内力不及却要做何方法?”因为这一次两人的招式的大不相同,他也没办法一招概括,又在郭靖身前画到:“我快步跟进,侧身横捶,弓步冲拳!”

欧阳锋见丁一虽然各自施展,但出招巧妙还用了相生相克之法,对上郭靖也是步步紧逼,当下不说什么只是凝神观看。

郭靖倒是不急,依然是慢慢的研究,又缓缓的画出了自己的应对。只看的洪七公心中焦急,道:“这傻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这步步退却,上风尽去又怎能挡下十招?”

欧阳锋笑道:“老叫化不是要出言提醒吧?”

洪七公斜了他一眼道:“老毒物管不住自己,却来管我老叫化了!需知胜负未定,你那侄子这么快便抢攻,后招衔接必出问题。”

欧阳锋心中一凛,刚才丁一的确说了这招式如果衔接不上便要算输了一招。但是想到现在他已经赢了一招,自己的灵蛇拳想来应对个七八招决不是问题,应当足以能够胜过那傻小子了。当下冷笑一声道:“那倒要看看老叫化的徒弟如何高才,来胜过我侄儿了!”

几人说着话看着场中两个小辈彼此较劲,等到他们画好。丁一再次看去却是微微一笑,这傻小子果然应该已经看过了经书,如若不然也施展不出如此绝妙的招式,见其所画虽然拙劣。但出招之后虚实难辨、暗藏后招,用虚招引开了重拳,侧旋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当下又去看欧阳克,见他依然是那套蛇拳,扭着身子卸去了大半劲气趁势掠出,也是无比的精妙。当下道:“不错,这一招平局,依然是欧阳克领先,再来看下一招。”

场中之人除了冯和和黄蓉都是高手,自然看出了两人的应变都是不错,所以自然不会反对丁一的判罚。见丁一紧接着为他们各自画出了第四招,第五招……

却是越到后面欧阳锋的脸色越差,因为他的侄儿已经从胜出一招到负了一招了。当然却也不能说丁一徇私,因为到了第六招,丁一全力压迫之下,一切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已经不再需要画两幅了,一幅之间便能迫进两人,却是已经将两人带入了他的势中!

欧阳锋暗想:自己的侄儿虽然武功不俗,但是被招招紧逼,先是衔接断了,再是仓促闪过。反倒是那郭靖,一招一式总能够挡了下来,其中许多招式更是匪夷所思。众人见之生疑,这招是似是而非中仿佛是从前见到过,却又是从未出现过的招式。心中均道:这傻小子开窍了不成?居然能够懂得这么多的招式应变?

边上的黄蓉本来见一上来自己的靖哥哥便输了一招正是心中不忿,觉得丁大哥也背叛了自己。却是看到现在见靖哥哥接连胜出,喜不自禁的便拍手鼓掌了。

到得第九招和第十招,两人都无法挡下,但却已经胜负已分,郭靖胜出!

欧阳锋心中既惊讶于那郭靖的武学经验又惊讶于丁一的出招奇妙,却还想要为自己的侄儿争取一下机会于是道:“阁下刚才所说,却是可以重新比划招式再来可做的真否?”

丁一无所谓的喝着酒道:“这是自然,招式已经画好,现在你让他们自己去画吧,衔接到位,毫无遗漏,谁能画出的多,谁便是胜者,现在是郭靖胜出一局,你们要想取胜,欧阳克至少要连胜两局!”

欧阳锋道:“我侄儿可否从对方的招式中入手?”

丁一道:“自然可以,如此一来反而更好,让我等才能更好地看出他们的武学才华来。”

欧阳锋见丁一如此坦然,心中也放下了疑惑,但因为众人看着也无法指点自己的侄儿,只能道:“上去,现在招式已明,不要急着强攻,好好的去想想。”

边上洪七公见他提醒,吃笑道:“老毒物这是输红眼了,都不顾规则去指点了,真是狗屁不如!”

欧阳锋冷哼一声道:“总好过一开始便出声的臭叫花子!”

黄蓉道:“靖哥哥你在加把力把小毒物比下去就赢了。”

郭靖点点头,本想去看自己的招式,却见欧阳克已经在画了,于是只能到欧阳克这边来。

现在招式已明,重新再画自然是比刚才要容易许多。但是毕竟丁一的武学境界在那,他们拍马也不及之,算来算去最后的两招总是难以躲过,胜负只在前面的八招!毕竟你要是直接画上了,我一躲在躲,的确是可以撑过十招,但这就不是比武了。

如此一来,欧阳克毕竟所学匪浅。连画了两遍,都是在最后两招才负了。但郭靖却也是如此,这样一来却是平局,还是郭靖胜出。欧阳克心中自然不服,心中暗想:这傻小子短短时日内怎会变得如此厉害?于是再次比划,却是绞尽脑汁,终于撑到了第九招,正自得意扭头看去,却见郭靖居然也一样到了第九招!

他又怎知道郭靖心中经义俱在,只是欠缺了融汇罢了。现在几遍比划下来,便仿佛回到了洞中和自己的大哥周伯通比划一般,一招一式下来已经将九Yin真经、空明拳还有降龙十八掌融入到了一起,等到了画第五遍的时候,居然堪堪已经能够全部支撑了下来!

这一下欧阳锋知道自己的侄儿输了。

黄药师黄药师忽然想起:这小子年纪幼小,武功却练得如此之纯,难道他是装傻作呆,其实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若真如此,我把女儿许给了他,又有何妨?于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很好呀,你还叫我黄岛主么?”这话明明是说三场比试,你已胜了两场,已可改称“岳父大人”了。

哪知郭靖不懂这话中含意,只道:“我……我……”却说不下去了,双眼望着黄蓉求助。黄蓉芳心暗喜,右手大拇指不住弯曲,示意要他磕头。郭靖懂得这是磕头,当下爬翻在地,向黄药师磕了四个头,口中却不说话。

黄药师笑道:“你向我磕头干么啊?”

郭靖道:“蓉儿叫我磕的。”

黄药师暗叹:傻小子终究是傻小子。转身道:“如此你已胜了两局,欧阳贤侄却还需努力,且来再比第三局!”他心中想到:这第三局,我找傻不会的来比,总要让欧阳克胜出!这样便还有第四局、第五局!心中还暗自欣喜因为丁一的Cha话,自己没有直接说出三局决胜负。

丁一和洪七公本来已经在碰杯庆祝了,见黄药师忽然如此说话。知道定是郭靖的傻气让黄药师心中不忿了,想要再度比试。

欧阳锋眼见侄儿已经输了,知他心存偏袒,忙道:“对,对,再比一场。”

洪七公心中不渝道:“黄老邪,照你这般下去,却难道还有第九场、第十场不成?”

黄药师心知如此也不是办法,看见了坐在屋中的妻子,忽然想到:不错,当可将那经书拿出来比背书,这傻小子必定无法胜出,我却也有了借口。于是进屋取出了一本书册道:“这本册子是拙荆当年所手书,乃她心血所寄,现下请两位贤侄同时阅读一遍,然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把女儿许配于他。”他顿了一顿,见洪七公在旁微微冷笑,又道:“照说,郭贤侄已多胜了一场,但这书与兄弟一生大有关连。想必拙荆也是心中愿意的,总要选出一个人杰出来!”

冯蘅虽然离得远,但是有几个徒弟传话她自然知道这里的一切,听见自己的夫君如此说话,微微一笑道:“真是的,居然拿我来做幌子!”不过他了解自己夫君的Xing子,却也没有生气,毕竟当父母的自然最想的是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最好的归宿。

洪七公正要开口喝骂,当丁一看见了经书却是心中一笑暗忖道:这要是没有刚才的试探,我还真不敢随意的比对,但是现在放心了。不就是一本下卷吗?一会背出个上卷来吓死你!却想到这忽然心中一惊,对啊,周伯通那只有上卷,却没有下卷啊,这傻小子和欧阳克比背这个却又如何能够胜出?

却在这时刚直的洪七公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冷嘲热讽,黄药师自然不会惧怕。两人虽然说是故友,但是既然对上了自然就不会有半点的客气,一时间剑拔弩张。郭靖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会轻易的打起来,最多就是怄气罢了。心中担心洪七公便冲了上去答应比试。

丁一再想阻拦已经不及,索Xing拉着洪七公到了一旁,悄悄的说道:“一会准备好抢人!”

洪七公一愣,呵呵笑了两声道:“好,抢了他的,让黄老邪自己着急去。”

丁一道:“小蓉儿懂得阵法,你跟她走,我来阻拦这两人,然后海上碰面!”

洪七公点点头心知以自己师傅的武功,而黄药师即使心中气急也不会和他动真格的,这样即使加上了那欧阳锋想要伤到他却也非易事!道了声:“好,师傅你自己小心。”

丁一道:“不要紧,黄老邪不会真和我动手,最多就是气急了不理我等罢了。日后等小蓉儿和傻小子儿子都有了他当了外公就不会说什么了。”

洪七公笑了笑,便不再反对站到了一旁。

黄药师心中奇怪为什么洪七公忽然安静了下来了,又哪里会想到他们居然准备玩抢亲了!

但是出乎二人意料,郭靖这少小子居然赢了!诸般想法只能付之东流,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胜出却是最好不过。后面冯蘅在那,黄药师已经借了她的名头,却是不好在反悔,心中暗恨这傻小子居然会背《九Yin真经》难道超风的经书在他手中?

当即脸上犹似罩了一层严霜,厉声问道:“梅超风失落的《九Yin真经》,可是到了你的手中?”

郭靖见他眼露杀气,甚是惊惧,说道:“弟子不知梅……梅前辈的经文落在何处,若是知晓,自当相助找来,归还岛主。”

黄药师见他脸上没丝毫狡诈作伪神态,想到归云庄所见知道他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只能说道:“好,七兄、锋兄,这是天意选中了的女婿,兄弟再无话说。孩子,我将蓉儿许配于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蓉儿被我娇纵坏了,你须得容让三分。”

黄蓉听得心花怒放,笑道:“我可不是好好地,谁说我被你娇纵坏了?娘,你!”却原来冯蘅听到梅超风说那郭靖居然背出了整本经书,心中惊讶便走了过来。

郭靖就算再傻,这时也不再待黄蓉指点,当即跪下磕头,口称:“岳父!”又听见黄蓉的声音换了方向道:“岳母!”他尚未站起,欧阳克忽然喝道:“且慢!”

第二八九章 离岛

洪七公万万想不到这场背书比赛竟会如此收场,较之郭靖将欧阳克连摔十七八个筋斗都更令他惊诧十倍,只喜得咧开了一张大口合不拢来,听欧阳克一声喝,忙道:“怎么?你不服气吗?”

欧阳克道:“郭兄所背诵的,远比这册页上所载为多,必是他得了《九Yin真经》。晚辈斗胆,要放肆在他身上搜一搜。”

洪七公道:“黄岛主都已许了婚,却又另生枝节作甚?适才你叔叔说了什么来着?”

欧阳锋怪眼上翻,说道:“我姓欧阳的岂能任人欺蒙?”他听了侄儿之言,料定郭靖身上必然怀有《九Yin真经》,此时一心要想夺取经文,相较之下,黄药师许婚与否,倒是次等之事了。

郭靖为人坦然,此时解了衣带,敞开大襟,说道:“欧阳前辈请搜便是。”跟着将怀中物事一件件的拿了出来,放在石上,是些银两、汗巾、火石之类。

欧阳锋哼了一声,伸手到他身上去摸。黄药师素知欧阳锋为人极是歹毒,别要恼怒之中暗施毒手,他功力深湛,下手之后可是解救不得,当下咳嗽一声,伸出左手放在欧阳克颈后脊骨之上。那是人身要害,只要他手劲发出,立时震断脊骨,欧阳克休想活命。

洪七公知道他的用意,暗暗好笑:黄老邪偏心得紧,这时爱女及婿,反过来一心维护我这傻徒儿了。唉,他背书的本领如此了得,却也不能算傻。

欧阳锋原想以蛤蟆功在郭靖小腹上偷按一掌,叫他三年后伤发而死,但见黄药师预有提防,也就不敢下手,细摸郭靖身上果无别物。沉吟了半晌,忽地想起,这小子傻里傻气,看来不会说谎,或能从他嘴里套问出真经的下落,当下蛇杖一抖,杖上金环当啷啷一阵乱响,不过少了两条怪蛇后总是让人觉得好笑。

欧阳锋尖着嗓子问道:“郭贤侄,这《九Yin真经》的经文,你是从何处学来的?”眼中精光大盛,目不转睛的瞪视着他。

郭靖道:“我知道有一部九Yin真经,可是从未见过。上卷是在周伯通周大哥那里……”

洪七公奇道:“你怎地叫周伯通作周大哥?你遇见过老顽童周伯通?”

郭靖道:“是!周大哥和弟子结义为把兄弟了。”

洪七公知道周伯通的秉Xing,也不以为意笑骂:“好嘛,一老一小,荒唐荒唐!”

欧阳锋又问:“那下卷呢?”

郭靖道:“那被梅超风……梅……梅师姐在太湖边上失落了,现下她正奉了岳父之命,四下寻访。弟子禀明岳父之后,便想去助她一臂之力。”

欧阳锋厉声道:“你既未见过《九Yin真经》,怎能背得如是纯熟?”

郭靖奇道:“我背的是《九Yin真经》?不对,不是的。那是周大哥教我背的,是他自创的武功秘诀。叫做《伯通神功》不是什么《九Yin真经》!”

欧阳锋听到这心中以为是周伯通早已背熟在心,认了郭靖后将经书换了个名字传给了他,当下冷哼一声就要告辞。他久在西域,便是听了他的侄儿的话才知道《九Yin真经》再现江湖,却是在黄药师的一个瞎眼弃徒的手中。此番上岛除了想要为自己的侄儿完一心愿,却也是为了那《九Yin真经》而来。此时知道了郭靖熟知真经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待黄药师招待告辞而去。

黄药师有心拦下,毕竟他可是说过了要将自己的一份本事传给失败者,但是欧阳锋去意已决,尤其是似乎忌惮丁一,一把携着欧阳克便飞掠了此处。他只能唤来两个仆人去相送,助他们过桃花阵。

不过他们几人比之欧阳锋却是知道周伯通绝不会偷偷的去学经书上的武功,到底如何却还要日后去问上一问。但是想到他那Xing子,你越是急、越是求他,他就是越是喜欢跟你拖,想到了便头疼。

最后找了黄蓉去探听消息,因为黄蓉小时候便和周伯通玩在了一块。周伯通对她甚好,绝不会故意出题难她的。

等到黄蓉回来,这下众人才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黄药师只能叹道“天意”,却也不在意那份被偷掉的九Yin真经被周伯通早早的藏了起来。而自己女儿现今终于要出嫁了,当下摆开宴席,大肆庆贺。

席间,黄蓉将饭菜端上来后。笑嘻嘻的坐在了郭靖身旁,忽然想到了又走了出去,不一会提着那拿着比自己身子都要大上一些的Rou块在啃的小家伙。

郭靖心中好奇,仔细的看着这东西,道:“蓉儿,这是龙吧?”

黄蓉点点头道:“恩,是小白龙哦,不过除了会飞别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丁一正在喝酒听见了她的说话,便笑道:“谁说的,它最大的本事就是好吃!”

黄蓉一愣旋即咯咯直笑,郭靖看见她巧笑嫣然,想到他即将是自己的妻子脸色一红不敢再看,却用手去逗弄这小家伙。

“靖哥哥小心!”蓉儿惊叫一声,却已经晚了。小玉可不是好脾气的,它和黄蓉这么好是因为和黄蓉一起久了,她又会陪它一起玩,还弄好吃的给它吃,所以才会这么喜欢她。可是郭靖却不一样了,小玉吃鹿Rou吃得正香,冷不丁的一个萝卜似的手指捅了过来,那味道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当下回头便给了他一口!

这也是小家伙吃完了毒蛇已经有段时间现在已经消化完了,不然的话那剧毒尚在,郭靖怕是有的受了。不过现在却也不算好,小家伙的牙齿那是断金碎铁轻而易举,一口咬上去,郭靖的手指上立刻多出了两排牙齿印,紧接着鲜血便流了出来。

郭靖这才呼痛收手,道了声:“这小东西好快啊,好锋利的牙齿。”

洪七公听见了动静,笑了笑道:“这小东西可是龙啊,靖儿你自去惹他活该啊!”

不过小玉咬了他一口,本来已经扭过头去了,忽然又转了回来。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郭靖。忽然呜呀呜呀的直叫唤,然后猛地扑上去居然吮吸起郭靖的手指来了。

洪七公咳嗽一声,心中好奇。丁一更是直接问了出来:“你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吗?这小家伙看上你的血了!”

郭靖本来被他吮吸的很是麻痒,但是他少年心Xing却觉得甚是好玩所以没有注意到。现在听丁一一说才发觉自己的鲜血果然顺着它的吮吸流入了过去,当即惊得大叫。

丁一笑了笑道:“不用急,这小家伙不杀人,知道你是人最多尝个鲜!哈哈。”

黄蓉将小家伙一把拉扯了过来,小家伙犹不死心用自己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时的舔舐郭靖的手指。黄蓉屈指弹了它一下道:“小玉,你干嘛咬我靖哥哥,还吸他的血?你不说个明白,以后我不做吃的给你了!”

小家伙指着郭靖依依呀呀叫唤,丁一笑道:“你还是问你靖哥哥吧,他血中药气十足,对这馋嘴的小家伙来说却是极好的补药。”

郭靖这时也想起了便道:“蓉儿,难道是因为我在王府吞了那大蛇的血的缘故?”

黄蓉这时也想了起来,又想到刚才小家伙吃蛇的模样,笑道:“你个小玉是不是将我靖哥哥当成了食物了啊?”

小玉委屈的扭动身躯,依依呀呀的说话。

丁一道:“这小东西的确喜欢吃蛇,不过是烤蛇之类的。活的还是头一次看见它冲出去迫不及待的吞吃,想来那两条蛇绝不简单。不过他也没有将郭靖当成食物,它吸了一部分血液不过是取了郭靖无法消化的一部分精华,却又将自己的唾液送于了他。郭靖啊,我发现这桃花岛真的是你的机缘之地啊!”

洪七公也是点点头,这傻小子还真是运气好,一到岛上居然学到了自己等人拼死拼活争抢的《九Yin真经》当真是运气好到极点了!说到了周伯通,又去说欧阳锋!

黄蓉听到了提及欧阳锋,忽然从兜里取出了一个硕大的丹丸道:“爹爹,这东西怎办?”

黄药师看了过去,见是欧阳锋送与她的通犀地龙丸,道:“拿着吧,反正他们也走了。”

黄蓉点点头,将东西拿在手上观看。小家伙却呼的抬起头来,黄蓉见状道:“这东西可不能吃,吃了会死的。”

小家伙可不管抱住了黄蓉的手依依呀呀的撒娇,丁一笑道:“你要是舍得便给它吧,它是龙,自己知道分寸。”

黄蓉点点头,将这东西给了它,小家伙一口便吞了下去。然后居然跑进了丁一的怀里呼呼大睡了,显然这欧阳锋不知从西域的哪一种异兽Ti内得到的东西对它可是大有用处呢。

几人又说了一会,忽然一声大叫传来,紧接着一条人影冲了进来,正是那周伯通。他到得近前倒是自在直接直接抓起了桌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去,嚼了几口吞下后道:“黄老邪,明日我便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特地为我准备了这一桌子好菜啊?”

洪七公奇道:“老顽童你这十几年一直没走?”

周伯通反问道:“我为何要走,这黄老邪又没将经书还我,我凭什么走。留在这里有人陪我玩,还有人送吃喝,我无聊时就出来逛逛。闲得发慌就找黄老邪打上一架,这日子不要太舒服啊。”

听见他如此说话黄药师本来极好的心情瞬间变得郁闷无比了,感情自己这桃花岛成了他的度假胜地了啊!脸色一肃不渝的说道:“那你还走了作甚,直接在这里老死算了。”

周伯通可听不出黄药师这话里有话的嘲讽,反而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黄老邪舍不得我。这样吧,你将你那什么三实一虚的功夫教我,我就再留几个月。”

黄药师哼道:“你懂得奇门五行?”

周伯通挠了挠脑袋,道:“学这功夫还要懂奇门五行的啊,当真麻烦。要不这样,你那弹指神通也极是不错,要不叫我弹指神通也是可以的。”

黄药师被他的无赖逗笑了,摇头喝酒不再去理他。

周伯通见黄药师不说话,当下也不吃了道:“黄老邪,要不不需要弹指神功,你教我别的也行啊,你的那套改自落英神剑的掌法就不错,要不教我这个?”

黄药师就是不理他,因为他知道越理他他越得意,不理他他觉得无聊了就不会再提了。

果然周伯通见黄药师不理他,便兴致缺缺,吃了几口菜忽然叹气道:“不过便是学了你的武功也没用。”

众人听他语气甚苦,心中疑惑。自认识他以来还从未见过他有过这等的神情,当下洪七公便道:“老顽童,何事如此伤心?”

周伯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老叫花子,你武功很好,要不你把我双手砍断吧。不过一定要快啊,慢了我怕疼!”

洪七公好奇的问道:“到底如何?”

周伯通道:“我教郭靖学《九Yin真经》的时候唬他伯通神功》,但是后来等他走了后,我才发现这九Yin真经居然已经学会了。我拼命的想忘掉,但是就是忘不掉啊。可是我又答应了师兄不学九Yin真经上的武功,所以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众人听他之言,虽然想笑他迂腐,但也佩服他坦承。黄药师道:“你当初自以为只是看了传授给郭靖,然后看他练习就可以了不用自己学便能知道真经上的武功了。但是你武功本来就已经到了化境,寻常的武功秘籍,以你我之资看上几遍便已经能够记下,剩下的便是融会贯通而已。所以你记下了后交给了郭靖,却是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

周伯通啊呀一声道:“黄老邪,你当真厉害,居然猜的一丝不差!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黄药师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却哪是我猜出来的。”

周伯通道:“我自己说的?没有啊。”

黄蓉笑道:“老顽童,可不正是你刚才和我说的吗?”

周伯通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我就记得这话只跟你说过。”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黄老邪,我不吃了,我想走了。我违背了当日师兄的话,我要去想个方法忘掉这些。”

黄药师不去拦他,但是见天色将晚还是道:“今日天色将晚,岛上恐怕还有欧阳锋走时未来得及带走的毒蛇,你还是明日再走吧,兄弟我送送你。”他心知晚上在海上航行容易出事,知道他最怕蛇了所以故意说起将他拦下,明日里一早再送他们离去。

周伯通先是身子一颤,然后道:“好吧,那我在住一日,咳……”

旁人恨不得学会的《九Yin真经》到了他的身上,却仿佛是恶鬼一般,恨不得马上忘掉。这说起来当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而且此事还是发生在了他这样的一个玩世不恭的人身上!但是便是因为如此,坦诚的语言,懊悔的神情让众人知道他才是最信守承诺的人!

第二日,周伯通自然急着要走。

洪七公想想留在这也无事索Xing一起走吧,边上的黄蓉拉着郭靖居然也跟了上去。黄药师有心阻拦,但是冯蘅却笑着说道:“让他们玩去吧,有那二位在旁天下又有谁可以伤的了他们!”

黄药师这才作罢,唤来哑仆拿了大船与他们。走了上去说是相送,实际上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暗自请洪七公要多为照顾。洪七公本来就对精灵可爱的黄蓉甚是喜欢,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丁一闲着没事,便留在了岛上,和众人着大船缓缓的离开。

众人却不知道欧阳锋的船在附近海面早就等候了多时,因为周伯通不喜欢别人来替他操控这艘美丽的大船,所以将所有的人都赶了下去。欧阳锋的船只远远的观察到了,立刻遣人下水凿透了船底,如此一来,船上四人即使都是身手不俗却也无可奈何了。只能做了小船离开,原本正要回去再开一条来,周伯通左右四顾却是看见了欧阳锋的大船开了过来,当即便将小船往那边划去。

而那些个被他毒药迷惑的水鬼此时因为**的关系还有长距离的潜水,却是都死在了水中。不过欧阳锋自然不会去在乎他们的死活,或许等他如愿得到了《九Yin真经》的时候才会想起其中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吧!

第二九零章 孤岛待援

“舒服啊,这日子真是舒服。【虾米iamiwee”丁一斜斜的躺在草地上,仰脖往嘴里倒了些酒,看着天上白云朵朵幻化万物,耳边清风徐徐又有黄药师和冯蘅的琴箫合奏,只觉得自己留在岛上太对了,这日子如果真的天天如此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成了这世上最懒的人。

这时候,梅超风忽然跑了过来,但见她的双手裹着布条。正是知道了《九Yin真经》的去处后,自行废了双手。黄药师自然不会拉下脸去医治,不过丁一却管不着,抬出了冯蘅的名头将这黑风双煞的手又给治好了。

此时她按照惯例寻岛回来却是发现了不远处的沙滩上一具死尸飘了过来,本来没有在意。但是发现这人一身的水靠,居然还是在水底活活憋死的,当下便起了疑心。她和陈玄风流落江湖多次逃过了敌人的追杀便是靠的这份警觉。所以当年陆乘风好意寻找,却反而将他们给吓到大漠去了,还是后来他们从他人口中才得知实情。

“师傅师娘安好,丁大侠安好。”梅超风一一行礼,她现在双手因为自废的时候很是狠辣,即使丁一医术非凡却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好的了的。所以此时她是直直的跪在了话。

黄药师本就没有多去计较,他们却真的听自己的话废了双手心中更是知道他们真的尊敬自己。得知丁一所言他们的双手极难治愈,当下都将自己研制的“无常丹”取了出来,让丁一暗中让他们服下。不过虽然他心中已经原谅了,但是脸上却是依然淡漠的问道:“你急急赶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梅超风点头道:“师父圣明,徒儿在沙滩上发现了一具死尸,觉得那人的身份奇怪心中生疑便前来禀报师父,还请师父定夺。”

黄药师点点头,跟冯蘅说了声:“我去看看。”便走了下去,丁一无聊也跟着他们二人过去。

来到沙滩,见那人已经被拖到了岸边,全身的皮肤因为在水里泡久了已经浮肿的不像样了。不过丁一和黄药师自然不会畏惧这些,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黄药师沉声道:“难道附近有人想要上的岛来?”

丁一却是想了想道:“不像,如果想要偷偷的上岛,完全可以靠小船前来,无需一直潜水而来。”顿了顿,又将这人翻了过来仔细的查看,见他衣衫内隐隐的有些碎屑,双手虽然已经浮肿,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粗略的痕迹。

黄药师看见了丁一捏起的东西,看了几眼道:“这应该是船的下方的木屑,因为这上面要涂油脂防水。难道这人或许是在附近凿船的,却不知怎么的憋死了飘了过来……”刚说到这忽然心中一凛急忙伏低身形,仔细的探查,道:“这人双手上老茧清晰显然是个擅长兵刃之人,这个模样虽然有些模糊但应该是分水刺。”

丁一接着说道:“不错,而且这人应该是个身手不错的人,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明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却为何会溺毙呢?”

黄药师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却在这时一声雕鸣传来,黄药师看了一眼笑道:“这不是靖儿送给蓉儿的那两只白雕吗,怎么……”忽然低头又看了几眼尸体,惊道:“不好!”急急的冲上去要将白雕抓下,但这两只白雕虽然飞的极低,但黄药师一纵之力却还是无法够到的。

但丁一却在这时候冲了上去,顺势一掌打出道:“上去!”

黄药师点头,身形一动借着丁一的掌力便冲了上去,也不去抓它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雕爪上的那系着的布条!使了个兰花拂穴手,将布条取下身形在空中一转便落了下来。

尚未落地便道:“蓉儿有危险,我要速去救她!”

丁一一把拉住了他道:“到底何事?”

黄药师道:“这是蓉儿的笔记,上面写了‘爹爹,来救我们,桃花岛出三日后,孤岛!’”

丁一见了布条一愣,当即道:“慢着,先不要自乱阵脚,小蓉儿既然能够写了这信让雕儿带回来,便说明暂且没事,想来是遇上了船难。但毕竟有洪七公和周伯通在,所以不会有事,只是落在了孤岛出不来。我们不能急,药师兄,可有附近岛屿的地图?”

黄药师道:“自然,随我来。”脚下一动便掠了出去,丁一紧随其后。

两人靠着这唯一的信息在海图上研究了一番,这时候冯蘅他们也跑过来了,自然是梅超风去通知的。【虾米iamiwee冯蘅哭道:“蓉儿,我的蓉儿。”

黄药师急忙安慰她,告诉她蓉儿没事,我等正在想办法营救。转头又对丁一说:“这附近三日路程的岛屿有百处之多,而且其中还不知道有无没有探明的,却是如何是好?”

丁一沉思了半晌,道:“那一对白雕呢?”

黄药师自然明白丁一的意思回道:“除了蓉儿或许只有靖儿才能让它们听命。”

丁一点头表示明白,看了看左右道:“岛上船只足够?”

黄药师道:“自然!大船小船都有!”

丁一道:“好,我要一条小船,以此开始左边全归我来,药师兄这里一带归你。曲灵风,这里归你;陆乘风,你是这里;武眠风,这里。”说完,看了看他们又道:“以一月为限,不管找没找到都回到岛上来汇报情况,各自带足东西。”

冯默风、梅超风和陈玄风急道:“我等呢?”

丁一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人伤势未愈去了作甚?你呆在这里照顾你师娘和老管家,结合那诡异的尸体,说不定附近有人窥伺,你却不能走,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明白吗?”

冯默风点头道:“弟子知道。”

丁一道:“速去准备,东西都不要落下,准备越充分却是越有希望找到他们。”

黄药师点头道:“都去准备吧。”说完话,等众弟子走了出去,这才忽然瘫坐了下来,黄蓉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头Rou,突闻不测心中怎会不急?

丁一见两人都是如此,分别输了两道真气助他们冷静下来道:“不要慌,越慌越乱,这时候只有冷静才能尽快的救出他们。一旦我们先乱了,那便遭了!”

这个道理聪慧的黄药师和冯蘅又哪里会不清楚,不过事关黄蓉他们又哪里能够冷静的下来?好在丁一的真气不是白给的,两人得他一激却是好了许多。黄药师抱拳道:“丁兄,多谢了!”郑重的语气,让丁一知道黄药师这话绝对是出自真心。

他呵呵一笑,拍了拍黄药师的肩膀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黄药师难得的笑了笑,又转身道:“夫人,在家安心等待,有老叫化和老顽童在,蓉儿绝不会有事的,为夫马上便寻她回来。”

冯蘅坐在椅子上默然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落泪,因为自己哭了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众人更加的焦急。所以她只能镇静下来,好在黄药师的话也不是白安慰的,想到老顽童很是喜欢自己的女儿,洪七公又是她的师傅,想来有这两位绝世高手相助,她的确不会有事,而且这书信是蓉儿亲自写的,也未尝不是她刻意的想让自己知道她还安然无恙!

半个时辰后,梅超风冲了过来道:“师傅都已经准备好了,船只现在已经拉到了码头,随时可以出发。”

黄药师点点头,走上前道:“照顾好你师娘!”

梅超风心中激动,当下点头不语。

而荒岛之上,洪七公身染剧毒、又受了极重的内伤,自忖必死无疑,于是将丐帮的打狗棒法传给了黄蓉要她接掌丐帮。黄蓉见洪七公日渐虚弱,心中悲愤设计将欧阳克弄成了残废,却又在想那对靖哥哥送给自己的白雕不知道能不能够将信带给爹爹。

却过了几天后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郭靖居然出现了,但是让人畏惧的是欧阳锋也同时出现了。洪七公伤重垂死,靖哥哥加上自己又不是这老毒物的对手。黄蓉想尽办法又用郭靖救他一事才逼的他许下诺言,岛上不许杀人!

却就在这时,一声破开苍穹的长啸忽然传来,仿佛石破天惊一般,回荡不息。黄蓉和郭靖只是惊讶这人的内力厉害,但洪七公却是精神一振急道:“师傅,师傅来了,快,快快想办法将师傅引来,你等便绝不会有事了,蓉儿想个法子即不让老毒物发现也能师傅他引来的法子。”

黄蓉见他重伤垂死之际想的还是自己和靖哥哥,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同时心中更是知道他要自己决不能引起欧阳锋的注意是怕欧阳锋知道自己引来丁一会先将自己等人杀死,当下哽咽着道:“知道了师傅,我这就去将丁大哥引来。”

洪七公笑了笑,又昏睡了过去。

黄蓉听见啸声依然不绝于耳,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郭靖猎了一头羊。然后又找了许多石头将羊Rou晾起,点火又烧羊汤。欧阳锋听见啸声就觉得心中一阵不不详的感觉传来,此时看见了炊烟立刻冲了过来尖利的声音中透着的是一丝丝的杀意,道:“你们在做什么?”

“七公又昏倒了,你又不肯给他解毒疗伤,我只能让靖哥哥多找些鹿和羊来烧一锅补身体的补汤给他老人家,难道这你也要抢吗?”先发制人,后发至于人。黄蓉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反而一反常态对欧阳锋咄咄逼人的说道。

但欧阳锋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一步踩出挡在了黄蓉和郭靖之间道:“傻小子,那老叫花子真的又昏过去了吗?”

欧阳锋毕竟还是被黄蓉的话绕了进去,开口居然问的是洪七公的事情。这要是问别的,郭靖不擅撒谎自然会露出破绽,但是洪七公刚才的确是因为心情激动晕过去了,所以直言道:“恩,师傅又晕过去了,蓉儿让我抓只羊来,我便照做了。”

欧阳锋点点头,却还是不信自己走进去查看了一番,见洪七公果然昏了过去。心中冷笑:任你武功绝顶,却也熬不过多少时日了,却也不屑违背誓言此时取了他的Xing命。走出来后,听见啸声阵阵,却还是心中一凛,看了看黄蓉,道:“你把火灭了,过会再烧。”

黄蓉道:“哦。”说着真的就要灭火。

欧阳锋也不说什么,看着她拿新鲜的树叶去扑火,这才放下了心。刚才要是黄蓉有一丝的迟疑,他立刻就会出手。但是黄蓉的动作却打消了他的疑虑,看见了啸声远去,这才又道:“这老叫化怕是没几天活头了,你弄这些给他又有什么用?”

黄蓉一怒,站起道:“七公和靖哥哥都是为了救你才这样,你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站起时却不小心的将一锅羊汤给撞翻了,当即又急着去拿。

欧阳锋对黄蓉的说话不以为意,旁人说他Yin毒他却是觉得甚好。哈哈大笑着便离开了。

黄蓉直到欧阳锋远去,这才放下了心来,笑了笑道:“靖哥哥,这次我们有希望了。”

郭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那啸声已经远去了,现在再生火,不说那欧阳锋会不会再过来,丁前辈也不一定能看见了。”

黄蓉笑了笑道:“不用再生火了,你没看见这羊汤的水倒在了这还未熄灭的火上正好是最佳的狼烟吗?”

郭靖一愣,见新鲜的枝叶下,依然有火苗窜动,一缕缕的黑烟随风升起,当即道:“蓉儿你真聪明,不仅瞒过了欧阳锋,还早早的设计好了。”

黄蓉道:“不是我聪明,只是他太自负了。他试出了师傅已经武功全失,这岛上还有谁可以威胁到他,所以才会如此的大意。”

郭靖点点头道:“那丁前辈什么时候才得来?”

黄蓉道:“这便不知道了,只盼望他能够在这老毒物发现前赶来便是了。”

却在她话音刚落,忽然一阵清鸣传来,郭靖和黄蓉因为在高处点火居高临下立刻便能看见海面上一人带起道道水花往这边冲来。

黄蓉一见甚是欣喜,道:“丁大哥来了。”

绕了几个岛,丁一长啸着经过了此处,他知道只要岛上有黄蓉他们在听见了声音必定会回应的。如此一来,比起他自己上岛寻找要节省下不少的时间!原本已经要离开了,可是在绕行的时候看见了那一丝黑烟立刻知道岛上有人,不管对方为什么不还声提示,或者不是他们。他总要上去一看,内力一催,脚下小船似离弦之箭一般破开了海面直去。

欧阳锋志得意满的下山之时,心中暗忖到:老叫化命不久矣,虽然那毒蛇没有我那两条厉害,但是他此时内伤严重根本无法驱毒。如此一来,华山论剑之时这老叫花子是没机会的了,现在我又得了九Yin真经,到时候天下第一便是我了。想到得意处不禁哈哈大笑,却不经意的扭头间正看见了那丈许的浪头一路冲来,当即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了害的自己两条灵蛇死去的家伙来。

凝神看去,怒喝一声:“该死!”又回头去看,却见山上一缕缕黑烟飘上了天空,心道自己终究还是上了那丫头的当。心中怒火丛生,也不见他如何动弹便已经往山上射去。

黄蓉居高临下看得分明,急道:“靖哥哥,我们一起对付他,只要撑得十几招想来丁大哥便来了。”

郭靖点点头,正要冲下却被黄蓉拦住。黄蓉道:“靖哥哥,将这些石头推下去。”

郭靖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要拿这些大石头来,此时心中知晓了,笑道:“蓉儿真聪明。”

黄蓉此时眼见得救也是笑了笑道:“快,我来将那羊汤热一下,一会让老毒物好好的尝尝!”说着话将还未熄灭的火苗放上些干柴弄旺,又将火引到几块石头上。这些石头是黄蓉特意留下的,上面存了羊的油脂,现在沾上些枯叶却是立刻燃烧了起来。

“靖哥哥,快对准了踢下去。”郭靖闻言立刻运内力于脚,看准了欧阳锋的身形接连几脚便将几块燃烧着的石头踢下。虽然自己的脚因此生疼,但看着石头携着无匹的气势滚下,便是欧阳锋也不敢轻触其锋,当下道:“蓉儿,欧阳锋上不来了。”

黄蓉看了一眼,道:“可惜只有这几块石头是可以燃烧的,其他的石头对他便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了。”

郭靖点点头,看着欧阳锋又上来了,双臂蓄力将磨盘大小的石头一块接一块的掷下。虽然没有刚才火石滚下之威,但加上了他的内力和准头,居高临下威力却也不差多少。

不过毕竟少了火势助威,欧阳锋蛇杖急挥将石头一一击落,却是不停的往上走去。怒喝道:“小丫头鬼精灵居然敢欺瞒我。”

黄蓉端着一过羊汤笑嘻嘻的道:“欧阳伯父这话怎说的?蓉儿可没有做什么啊,似乎是你想要违背誓言要杀我们吧?”说完将手中的石锅掷下,顺手将拖着石锅的两根树枝用暗器的手法射出。

欧阳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是加快了速度。但是忽然心中一凛,蛇杖击出之时,一蓬滚烫的热水便落了下来。他也算是反应甚快了,侧身一旋将衣袍展开内力鼓荡将这些热水震开,但毕竟事发突然还是被淋到了一些。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心中更是杀气四溢,却忽然心中有感扭头看去。此时他已经到了高处,更是瞧得分明,那船只已经靠近了小岛,又看了看郭靖黄蓉心中暗恨。不发一言,转身便走。来人的啸声洞石穿云,内力阳刚无匹绝不是黄药师,应当是那壮汉。如只有自己自然可以和他斗上一斗,但是欧阳克却还在岛上,如果自己死了,他必定会遭受凌辱。

于是当机立断,见一时半刻无法攻上去,索Xing直接离开了。却还贼心不死,带着欧阳克到了另一侧削断了两棵大树弄进海里,忽然按唇低唱,却诡异的没有一丝的声响。但不一会,岛中却是簌簌声大响,欧阳锋又换了个手势继续低唱,然后抱着欧阳克拎起从黄蓉那里抢来的淡水和食物掠到了树干上飞也似的跑掉了。

黄蓉和郭靖居高临下看得清楚,郭靖吐出了一口浊气,如此这般的扔石头,虽然威力极大。但毕竟损耗也极大,如不是欧阳锋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在过一段时间他也无法坚持了。看着欧阳锋离开了当即说道:“他总算走了。”

黄蓉却是气不过道:“师傅好心救他,却让他打成重伤。靖哥哥也救过他,他却不说一声谢谢。现在看见了丁大哥来了,居然像只老鼠一样的溜走了,哼,真想让丁大哥追上去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最不济也要他和师傅一样伤重!”

郭靖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蓉儿,有东西!”

黄蓉一愣,紧接着也发现了,见草丛中窸窸窣窣的乱动,道:“难道是什么野兽吗?也是这里有这么多的鲜血、内脏的味道有野兽过来也是正常。”

郭靖点点头,却忽然本能的反手一掌直扑黄蓉。

黄蓉一惊,她见欧阳锋终于离开了,强援将至警惕心大减,居然没有发现身后的树枝上一条碧青色的小蛇荡了下来。不过郭靖却是被江南七怪教导的甚是机警,一掌扫出正是空明拳的路数,将这条蛇打出后才震裂开来。

黄蓉这时左右看去惊道:“怎么这么多蛇?”见草丛中和树上都有各种模样的蛇游来,不远处居然还有一条硕大的大蟒,也不知道这荒岛上怎么会有这等巨兽。心中惊讶却是急道:“不好,师傅在洞里,靖哥哥快些将师傅带出来,我们到更上面一点,那里都是岩石,这些东西没地方藏身威胁自然大减。”

郭靖点头立去,却见洪七公身边已经倒下了几条毒蛇,更有几条蛇游离左右不甘的离去,看见了郭靖过来正要撕咬,却忽然闻到了什么,果断的游开了。郭靖不明所以,只道是师傅拼尽最后的力气杀了这几条蛇,也没细想将他背起,飞也似的离去了。

第二九一章 怒不可遏

“靖哥哥,这些蛇越来越多了,这个小岛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蛇?”黄蓉看见四面八方皆有蛇涌来不仅惊讶的问道。【虾米iamiwee

郭靖自然不知道,摇头道:“我也不知晓,或许是个蛇岛吧。”

黄蓉看见蛇群中有几条身材扁平的,心中一动道:“不对,其中还有不少的海蛇,难道是到了这些海蛇的繁殖季节,恰巧又被老毒物驱了过来?”

郭靖久在大漠,自然不懂这些蛇有什么不同。黄蓉却常年在岛上,小时候便在海边玩惯了,自然看见过扁扁的海蛇上岛产卵。所以不由的如此猜测,不过好在这些蛇都还是颇有些畏惧郭靖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种异蛇之血加上小玉的气息让它们不敢轻易的扑上。如此一来即使有漏网之鱼,黄蓉和郭靖总算还能应付的过来。

但这蛇群中却又有一条硕大的大蟒,似乎正是岛上的真正的霸主,此时隐在后面似乎随时就要发动攻击。两人自问杀死它不难,但是如果对方忽然扑上来,自己必定无法在站在此处,一旦落入了蛇群之中,那便糟了!

却在这时,一股罡风传来紧接着一股浩然的气势直直的压下,郭靖和黄蓉因为内力的关系尚能支持,但这些极其敏感的蛇类却被气势压倒无法动弹了。便是那条大蟒,这时候感觉到了不妙想要扭身逃走却也晚了,一道匹练呼啸而下斩断了它的头颅,正是冲过来的丁一随手的一招。

脚下一点瞬间一股气劲震出,将周围的蛇群震飞了出去。走上前道:“你们没事吧。”却是话刚说完,却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洪七公当即心中一凛道:“洪七他怎么了,老顽童呢?”

黄蓉道:“丁大哥,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说吧,你还要给师傅看一下!”

丁一点点头,道:“好。”气势一凝,路上的群蛇立刻飞也似的散去了。黄蓉也不回那山洞了,跟随丁一往岸边走去,路上边走边说,将出海后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欧阳锋!”丁一听了一切,以黄蓉和他的机智自然不难猜出这一切都是欧阳锋搞的鬼,所为的自然是那本《九Yin真经》!毕竟黄药师的造船技术完全不可能出现那般的破洞,他们又没有触礁!联系到活活在水中憋死的那人,肯定是被欧阳锋控制了的死士,他既然外号“西毒”想来这点本事必定还是有的!心中将一切想了一遍,当即便是怒不可遏,只恨不得立刻追上去将欧阳锋碎尸万段方能解心中之狠!

但是现在他不能走,因为洪七公伤势太重了。中了剧毒还收了如此严重的内伤,以他的本事也无法将洪七公剧毒逼出后恢复原本的样子。毕竟中毒太深,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了,一身内力更是尽数消散,倒也不是没了只是不受控制随着毒Xing融入到了身体各处去了。

沉思了一番,桃花岛上毕竟有各种药材,总要先将他的剧毒拔除才是,至于内力,最不济就传一身内力与他也无妨!当下道:“小蓉儿掌舵,郭靖划桨,我们先回桃花岛。”

两人自然不会反对,等回到了桃花岛。冯蘅见到自己的女儿无事回来,这才按下了心来。丁一又让冯默风去一个个接他们回来,而他则开始为洪七公驱毒疗伤!

岛上自然有各种工具,丁一取了金针之后再细细的探查,却是发现了一丝不同。查看了他的全身,但见他的手掌和脚环上都有被蛇咬过的痕迹。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在岛上对抗蛇群的时候,他可曾被蛇咬伤过?”

黄蓉道:“没有啊,靖哥哥的身体能够让毒蛇不敢逼近,所以即使有一两条冲上来的话我们都能应付得来,师傅不会被蛇咬伤的啊。【虾米iamiwee”

她话音才落,郭靖忽道:“对了,我进山洞中背起师傅的时候,他身边死了几条蛇,我原以为是师傅感觉到了它们出手杀了他们,莫不是在那时候被咬到的?”

丁一眼睛一亮道:“那几条蛇死了?”

郭靖点头:“却是死了。”

丁一忽然哈哈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原来这蛇毒虽然厉害却还是可以以毒攻毒!哈哈,如此一来我却不用在费神了,却可以双管齐下拔毒和治内伤一起来了。”

听见丁一如此说话,黄蓉和郭靖喜出望外,道:“师傅有救了吗?”

丁一此时心中定下计策也出了一口气,若不是这毒实在难缠他根本无需如此慎重。现在想出了办法则好多了,却还要试验一下,于是道:“有我在他当然死不了,不过原本我的想法总是有些不对,现在好了。你们在这看着,我去抓两条蛇来试验一下。”两人点点头目送丁一离去。

不一会,丁一便抓了两条毒蛇来,黄蓉和郭靖自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实际上这两条毒蛇的毒Xing却是不一样的。这只有他这个从前世过来又深明医理的人才会知道,小心的将内力裹住洪七公的手上,这里的话即使毒Xing不对他也能立刻可以将其逼出。

果然其中一条毒蛇非但无法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反而将毒Xing变得更加猛烈,而另一条却刚好抵消了一些毒Xing。丁一心中立刻有数了,笑道:“好了,我有办法医治了,小蓉儿,你父亲不应该只有这一套金针吧,还有别的都给我拿来。”

黄蓉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丁一点了洪七公几个穴道,又道:“我再去抓蛇,你在这里看着,他如果醒来即使有所不适也切勿解开穴道,不管干渴与否都不能喂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郭靖点点头,丁一知道他的Xing子所以很是放心,立刻便冲了出去。

等到了夜色降临,丁一已经抓了上百条蛇回来了,他心中上觉得奇怪怎么这桃花岛上如此多的毒蛇却是没有想到这些是欧阳锋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蛇。一失去了管束全都跑散了,此时倒好被丁一拿来当做了解药。

这个时候黄蓉也在室内,边上冯蘅虽然不懂却也坐在旁边。看见丁一回来,背上硕大个包裹惊道:“丁大哥这是抓了多少蛇来?”却立刻醒觉过来,疑惑道:“药师知道周伯通怕蛇,林中不少的毒蛇已经尽数杀死,却又哪里来了这么多?”

丁一还觉得奇怪呢,道:“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林子中毒蛇不少。”

黄蓉冰雪聪明立刻想到了欧阳锋的蛇阵道:“难不成是老毒物带上岛来的蛇?我们在船上虽然也见过蛇室,却是绝对没有将那些蛇都带回去。”

两人点点头,冯蘅心中更是记下了,只等日后众人回来让他们再去抓蛇。不然的话如此下去,岛上又没有大的野兽,早晚被这些蛇给吃光了,岂不是成了蛇岛?

丁一道:“小蓉儿,我写张单子,你将上面的药材取来,还要烈酒越烈的越好。对了,你家闭关的密室借我用下,你东西拿来了就放进去吧,我先将这些蛇处理一下!”

黄蓉点点头,自去准备。

郭靖觉得自己也要帮忙于是道:“丁前辈,我做些什么?”

丁一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不过你要是可以的话,烧水,烧几缸子热水,决不能停顿,日后我为洪七驱毒疗伤的时候,我要将其置于热水中,你一定要将水一直热着,但却也不能太烫!”

郭靖记了下来,这时又没有水温计之类的东西。于是他便用自己记得手去把握温度,太热了立刻就加些冷水,凉了又加大火候。又听丁一说要不少,于是还一口气在屋外起了三口炉灶,边上放了三口大缸准备着。

一切准备妥当后,丁一将那些蛇的毒液取出,又拿了蛇胆和药材砸烂搞匀放在一旁备用。这才道:“日后进来不用说话,将热水倒进去便是,但是水温决不能过,其余的便不要惊扰我们。”

两人点点头,见一切备好丁一便将洪七公的衣衫除去扔进了水中,将那些药物取了一些倒入水中,将蛇毒打入开始逼毒疗伤。却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好在郭靖百毒不侵,用手试水温的时候并没有被那些逼出来的蛇毒毒倒。

如此过了几天,黄药师内功精湛虽然去的最远,但回来却。从自己女儿的口中听到了一切,却是道:“这欧阳锋果然不愧‘西毒’之名!”除了这句再无说别的,甚至也没有去询问丁一和洪七公的事情,但是在岛上待了几天后便忽然离开了。

冯蘅了解自己夫君的Xing子,只能长叹一声。而黄蓉却也在她母亲的眼中看出了一些,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想到了父亲定是为了自己去找欧阳锋的麻烦了。想到欧阳锋的Yin毒直将武功不下于父亲的师傅害成了这般模样,当即便跟了出去,而郭靖自然跟着她,因为他留在此处也无用了,丁一在他前次进去加水的时候已经说了不需要热水了。

如此又过了十来天,众人担心的看着密室,这两人已经有一个月滴米未进了,水的话也只是喝酒罢了。却难道还没有好吗?

实际上洪七公的余毒已经除去,但是丁一有心让他借助这次机会,破而后立让他更上层楼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第二天的时候,密室的门开了,丁一和洪七公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看上去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哪里像是一月未食的模样?不过等到丁一开口让送饭食上来后,师徒两吃东西的那劲头终于让人知道什么叫做饿死鬼投胎了。

吃好后,又洗了把澡,也得知了黄药师他们去找欧阳锋的麻烦了,于是丁一问道:“怎么样?我们去杀了那家伙!”

洪七公想了想,豁然道:“算了,那老毒物一心想要天下无敌,现在必定在学靖儿写给他的九Yin真经,让他学去吧。看他会被会能学成什么模样,老叫花子这一次破而后立一身功夫更进一步说来却还要谢他,若不是他那透骨打穴法,师傅你也没办法轻易的助我贯通上中下三处丹田,却还要多谢他才是。”

丁一看了他两眼道:“你倒是豁达,不过我却不会绕过他,既然你说不杀死他,那我便废了他那一身功夫。他不是想要天下第一吗?既然如此,我让他成为一个废人,看他还能怎样去抢这名头!”

洪七公道:“这样做的话,对他而言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吧!”

丁一哼了一声道:“他既然敢如此Yin毒,那就不能怪我报复,成了什么样子也是他自找的。”

洪七公一点也不怀疑丁一能不能将欧阳锋打成废人,但是他虽然不屑欧阳锋的为人,却对于他的武功还是很佩服的,这或许是高手的寂寞吧,便是敌人但是如自己这般的修为的能再多几个便是敌人又何妨?有心劝阻,但丁一又是为他而生气,当下只能摇头叹息了。

又过了月余,洪七公内力已经彻底恢复。

丁一便准备告辞离开,却想到欧阳锋的Yin毒,若是自己没有先找到。而他被黄药师遇上了,两人打得火起,可不要将怒气发在了旁人身上。过身对他们道:“你们先不要走,一起待在岛上,我遇到药师兄后,再让他回来,或者你们一起出去想来以你们几人,只要小心一些即使遇到了欧阳锋他也不可能杀的了你们。”

冯蘅想了想,便道:“那好,我们暂且还是呆在岛上吧。”她这是害怕欧阳锋故技重施在海面伏击,虽然说他现在已经逃走了,但是难保不会再来。

丁一点点头和洪七公坐船离开前往中原。

路上洪七公不禁问道:“师傅,你有多大把握将那老毒物拿下?”

丁一想了想道:“三四百招之内当可拿下。”却是话音刚落不等洪七公说话又道:“若是我全力以赴已伤来换,五十招左右当可取他Xing命。不过自然不会让他好受,他为了变强耍手段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小蓉儿可是跟我说了。你和郭靖都是因为救他才会落得如此这般,这等人哼哼,我生死符却是许久不用了,将这家伙拿来做个奴隶、仆从想来还是不错的吧?”

洪七公一愣说道:“师傅,他毕竟是一代宗师,如此做法是否……”

丁一叹了口气,道:“也罢,凌辱与他总是不好,那还是废了他一身功夫,让他自去后悔吧。”

洪七公道:“不过这老毒物精于毒术,师傅当小心!”

丁一呵呵一笑道:“毒?他如果对我用毒,我自然会让他知道什么才叫毒。”说完想了想又道:“当日给你驱毒之时,本来可以助你成就百毒不侵之身,不过你Ti内真气反抗甚激,只能不了了之了。”

洪七公还真是不知道,问道:“有这回事?”

丁一点头道:“你走的是纯阳刚猛的路线,又已经由外而内达到刚柔并济的境界了,重伤之际那些毒素已经被你的身体认为是伤害你的根本,所以便会无比的排斥,让我无法借助那些毒物助你成就百毒不侵了。”

洪七公坦然一笑道:“没有就没有吧,这要是有了百毒不侵,说不得我又要断一根食指了。”

丁一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头道:“你啊……”

洪七公也是大笑道:“这毒物佐着的美酒佳肴有些可是极品的美味啊,老叫化想想就要流口水啊。”

丁一道:“听你这么说,你还吃过?”

洪七公呵呵笑了两声道:“偶尔,偶尔。”

丁一道:“真是不错,有个Xing!”

“呵呵。”

“当真很好吃?”

“有几道菜撒上了一种剧毒,味道立刻上升了好几个台阶,确实不错!”

“那如果让小蓉儿烧了菜在撒上毒呢?”

洪七公一愣,随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道:“那想必便是天上的美食也无法胜过了。”

丁一哈哈一笑道:“这世上美丽的东西往往是有毒的,但是同样也可能是美味的,便如同那些毒蘑菇,听你这么一说,有空我倒要去试一下。”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师傅可要叫上我啊,让老叫化也尝尝鲜!”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海面上笑声传出去甚远。

西毒欧阳锋?此时根本就不在两人的眼里!

第二九二章 “无法无天的恶贼”吕仁

“这脚踏实地的感觉还真是好啊。【虾米iamiwee”终于回到了中原,想起今次去桃花岛发生的事情,说是九死一生却是一点也不为过。现在回到了中原,心中却是不禁有些唏嘘。

丁一笑了笑,现在他心情不错所以说到:“去喝一杯,你葫芦里的酒都没了吧?”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黄老邪要是知道自己的酒被我等在船上就这样喝掉了一半,扔掉了一半不知会作何感想。”

丁一笑道:“喝的兴起,想不到居然浪费了那么许多,现在想起来却是好不心疼啊。”

洪七公同样点点头,道:“师傅先去找酒家,我却问些情况。黄老邪自然不太可能有事,他可不会向我老叫化那般心慈手软的。倒是靖儿和蓉儿,我要去探听一下。”

丁一点头道:“不错,算了一起去吧,反正也不在乎那些时间。”

洪七公在镇上找了一下,立刻发现了丐帮的记号,一路过去到得了一处丐帮弟子的聚会场所。那些丐帮中人似乎正在开会,不过边上也有警戒的人,立刻发现了洪七公和丁一。

这人似乎是个低辈的弟子显然不认识洪七公,所以一下子跳了过来道:“二位爷,此等破地方污了二位爷的衣服,要不二位去别的地方走走可好?”

洪七公的一身衣服此时早已经被扔掉了,换上了黄药师的衣衫,他的体格比黄药师要健壮一些。衣服紧裹住身体,童颜鹤发的容颜配上这身打扮却是有一种沙场老将卸甲归田的感觉。此时听见了这弟子如此说话,不禁摇头苦笑了一声道:“进去跟他们说,便说洪七公来了。”

这名弟子即使再傻却也知道这洪七公是自己帮主的名讳,眼中上下一打量。却是不信,想到了自己舵主说的老帮主身死的事情,当下便怒喝道:“何方来人,居然敢冒充本帮帮主,可是看我等乞丐好欺负否?”

洪七公一愣,却只道是自己的一身衣服所致,当下又道:“是与不是你且去将你的舵主唤来便是。”

这弟子冷哼一声连同边上的一名弟子将长棍横在胸前道:“老帮主因力战西毒而伤重归天,此事由他的弟子说来,你居然还敢来冒充。看打!”说完,手中长棍便挥了出去!

洪七公听见他说“弟子说自己死了”微微一愣神,但毕竟两人身手和他相差太大,即使占得先机却也无所谓。棍棒落在了肩头,内力一运已经将劲力卸去,知道此事定有古怪,这两名弟子应当是新加入丐帮的所以不认识自己。我当要找他们的舵主来才是,脚下一点身子一晃将两人再次的攻势闪开已经化成了一道虚影冲了出去。

这两人棍子落空,只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声掠过,扭头看去却见那老者已经到了破庙之内。当即大呼:“小心,有强人前来。”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发现了一条人影出现在了大堂之中,众人急拿兵器准备迎敌,却忽然一愣。几名弟子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又擦眼又捏手,忽道:“帮主?帮主!”

洪七公微微一笑,心道:还好,他们还认得出自己。挥手示意道:“不要激动,坐下。”

众人听见这清朗刚直的声音,心中再无怀疑,纷纷道:“帮主,您……您老没事吧?”

洪七公笑了笑道:“没事,有事的话你们还真就看不见我了。对了,且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会是?我哪个徒儿说老叫化死了?”他心知郭靖黄蓉是知道自己虽然受伤,却已经在治疗了,所以绝不会如此说,才会有此一问。【虾米iamiwee

这名五袋的弟子一拱手道:“帮主,是您老的那叫做杨康的弟子啊,他拿着您老的打狗棒,说您老被西毒欧阳锋毒杀了,弟子等正在召集人手要找那欧阳锋的麻烦。同时也要将杨康兄弟扶上帮主之位,好做您老的继承人。”

洪七公一愣,想了想道:“杨康?”

这人点点头。

“这杨康何许人也?”洪七公疑惑的问道。

这一下子,丐帮的弟子全都愣住了,洪七公既然有了如此一问,那事情便显而易见了。要么那杨康是假的,要么就是面前的洪帮主是假的。

洪七公见众人的模样心中便已猜晓。笑骂一声道:“老蔡啊,当年你受了伤,老叫花子给你疗伤的时候,你可是还想偷偷摸摸的寻我的葫芦偷酒喝的可曾记得?”

这五袋弟子立刻一愣,心中在无怀疑,当下跪下道:“弟子居然质疑帮主,还请帮主责罚!”

洪七公呵呵一笑伸手一托道:“无妨。”

这人见洪七公笑嘻嘻的没有一丝的生气,心中更加的敬佩,不由的打趣道:“当年帮主不惜损耗内力为我疗伤,又说我刀伤严重不能喝酒。但是做叫花子的平日里却难买到酒,那日看见了帮主的酒葫芦便在旁边,不由得便心痒痒了偷喝了几口,谁知还是被帮主发现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边上的众人也都是会心一笑。便是丁一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从前那群可爱的丐帮弟子,眼神中看他们的时候变多了一份敬意。此时走上前道:“这杨康系出名门,是当年杨家的后人,你徒弟郭靖的结拜兄弟。不过却也是金国的小王爷,完颜康!”

洪七公一愣,问道:“这杨康投靠了金国?”言语中显然带着一丝怒意。

丁一摇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日后跟你再说。反正我是觉得这杨康也是个可怜人物,现在既然知道了他图谋丐帮,找机会将他拿下便是,最好不要伤了他Xing命,且看看有否浪子回头的机会。”

洪七公深信丁一绝不会无的放矢,点点头道:“你们也不要去找那老毒物的麻烦了,老叫花子还活着的事情,你们传出去后去将那杨康抓住,不过好生相待。”说到这,忽然想了一下又问道:“你们可知道一对夫妇叫做郭靖、黄蓉的?”

这姓蔡的弟子居然还真知道,点头道:“前段时日这一对男女找上了帮中兄弟,说杨康是假的偷了她的打狗棒,让我们将他赶出去。他们曾说他们才是您老真正的弟子,,不过那男的倒是会您老的降龙十八掌,不过因为没有打狗棒也说不出您老在哪,我等自然不信……”说到这想到了杨康是假的,而帮主提及了这两人,难道是?惊讶的说道:“帮主,这二人难道真是您的徒弟?”

洪七公抚须呵呵一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在玩什么,居然将老叫花子吃饭的家伙也给弄丢了。”扭头又对丁一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遇上了这种事情会怎么样?”

丁一笑了笑道:“如此甚好,只要你不怕小蓉儿到时候知道了真相生气了不做菜给你吃了,那可是苦了你了吧!”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你们先不要将我的消息传出,也不要去管那杨康和郭靖黄蓉的事情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便是了。”

“呵呵,弟子知晓了,洪帮主您老现在还是个死人,不过却是个会活蹦乱跳的死人罢了。”

洪七公呵呵一笑,这名弟子算得上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从前也是书香世家,为人风趣幽默。却遭了横祸,流落丐帮。听他言语不禁笑道:“恩,便是如此,老叫花子现在还是个死人,活死人!哈哈。”

随后又说了一些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忽然他眉头便皱了起来,低声询问了几句后道:“好了,老叫花子要走了,日后再相会吧。”说完,也不等众人行礼相送,便和丁一走了出去。

走出了一些距离,洪七公才道:“师傅,你刚才可听说了?”

丁一脸色Yin郁,点头道:“自然听见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落成了那般模样!”

洪七公想了想道:“醉人蜂这女子我也曾听闻过,江湖上关于她的风艳的事情还不少。师弟既然和她扯上了关系,那或许只是上了当受了骗了。”

丁一怒道:“受骗了就能Ying人妻女?抢劫钱庄?你听听‘无法无天’的‘**’这都是些什么名头?”

洪七公张了张嘴,也没有办法去说什么。他知道丁一心中的痛苦,毕竟他辛辛苦苦将对方抚养长大教其本事,现在居然出现了这等情况,他又如何不会心痛难过?

丁一又想了一下道:“不管如何,这事情现在弄得沸沸扬扬的,我总要去查一下,如果不是那还好。当师傅的错了怀疑到了他,我给他磕头认错!但如果当真做了这些,我自然不会让他在活!”

洪七公知道丁一是什么Xing子,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必定是不会轻易的放下的。想了想又道:“这事情不过是月内之事,却已经弄得整个江湖上都在传闻,如果当真是师弟做的,已师弟的才智武功不会留下如此多的证据落人口舌,此时必定有所古怪!”

丁一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内心中却保持者冷静。这是他前世战争中锻炼出来的意志,绝不能够惊慌失措,因为那样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所以洪七公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细细的寻思了一番,不得不认同他的说法,口气也不再那么严厉了,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去查一下,他们现在在何处?我相信你肯定会问得。”

洪七公道:“大理境内,似乎是被一群人追杀进了大理。”

丁一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那边,倒要看看哪个人敢陷害我丁一的徒弟!”话音落下也不见他如何动弹,身形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射入了丛林之中。

云南境内,一对男女正在山林中不停地逃窜,眼见着身后之人一直不停的追杀而来。他心知在如此下去只能是落得更加的被动,到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可以反抗。于是左右四顾,看见了不远处的小山坡和几棵大树忽然心中一动,这里倒是个分开他们逐个击破的好地方。于是当即道:“梅儿,一会我牵制他们,你用暗器攻击。”

这两人正是丁一的徒弟吕仁和江湖上已艳丽容颜和邪气举动闻名的醉人蜂,梅夕颜!

此时梅夕颜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这一切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她暗中的布置,为的是将这丁一的徒弟拉入门派之中,以致获得丁一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和长生的奥秘。但是往来从来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她,对上了一个忽然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毫无城府的吕仁,这个自己的任务之人。自己千方百计要挑动他的**和怒火,将他套入圈套,然后设计甩掉他又让门主击败他,以此来打击他,让他心神皆为之动摇的时候用秘药已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但是这个傻小子居然根本就不去想那些事情怎么都算到了他的头上,其中的破绽良多他却是从没在意,只是一直保护着自己,让她不自禁的有些迷茫了,这个人虽然缺点不少,可是为什么心中看着他如此为自己拼命,即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门主的布局罢了,自己根本就不会有危险,却还是如此的心动呢?

她的犹豫却险些害了吕仁的Xing命,毕竟地形再好他也无法以少胜多对付这几个高手。少了她的帮忙,斗了没几合便受伤了。但是对方可是知道任务的,所以没有下杀手,反而故意装作被他拼死反击给打退的模样跑了。

吕仁随意的将自己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丁一的金疮药极妙,上了之后裹上没一会便能止血生肌了。不过却也是因为他的奇特的武功和各种丹药才会引来这神秘门派的窥伺探知了他的身份,他自己自然是不知道。一把拉过了梅夕颜道:“快走,不然等他们找了帮手再来便逃不出去了。”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他一把抓住,梅夕颜忽然心如鹿撞一般,这种感觉好陌生又好怀念!忽然间她便作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是如此的大胆,又是如此的感Xing!不会一世,只为这一瞬,为了这个男的她决定背叛。当下冲出几步一把将吕仁往左侧带去,在他的讶然中道:“我们先去波斯在寻机会回来,那里是异国他乡他们必定难以找到。”

吕仁心中一喜道:“梅儿真聪明,我怎没有想到。这里已经是大理境内,前去倒也不错。”

梅夕颜扭头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只因这笑容中带着她对于新的生活的向往和她对今后痛苦的生活而认同!自己那个门派可不是这么好想与的啊,自己身上的毒药虽然靠着媚术已经探得七八,但真的想要解开却也是极难,到时候也不知道那万虫噬心的折磨会是何等的痛苦!

他们变了方向后的一个时辰,又是一队黑衣人出现在了附近的地方。但左看右看却是没有发现目标的到来,领头的一人疑惑的说道:“怎么这只毒蜂还没有将人带来?莫不出了什么事情?她不要命,却不要让老子给她陪葬,这个小Sao蹄子!”心中只认为他们遇上了别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胆量背叛。

而在大理境内,却忽有一人沿着他们的踪迹一路而来。

丐帮!天下第一大帮,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丐帮,一路上丁一根据丐帮的消息迅速的追踪而至。确实发现这其中另有古怪,因为这两人的行踪太透明了,透明的仿佛就是故意引着众人去追袭一般。

何况那些受害人的家中他也去打探了一番,其中两个女子根本还是处子之身哪里可能被人侮辱?又有一个女冰雪聪明,由对方身上的花粉香和她故意去碰触对方的身体已经可以确认将她们掳走的人是个女子,这根本就是为了吕仁设下的计谋罢了!得知事实如此,丁一心中暗恨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却更是担心他到底得罪了谁?对方居然要如此陷害他?却不要让自己知道,不然的话定让尔等好好的知晓什么叫做师傅的愤怒!

明天估计只有一更了,早上的有,晚上的一更。我下午出去有事就没时间写了!抱歉,抱歉!

准备研究下房子的阳光房,想把阳台弄得漂亮点,明天找人一起去看看的。所以下午没空了!

第二九三章 阴差阳错

“你们……可是一路追杀那吕仁之人?”到了大理后,丁一甚至都不用他人的消息就已经可以知道吕仁往哪里走了。【虾米iamiwee因为大街小巷上居然都在传闻有江湖义士一路追赶要将那恶贼吕仁捉拿归案,就连吕仁往哪里逃了擅长什么功夫都已经被传了出来。这要是其中没有什么内幕,打死丁一也不会相信的!此时顺着路线一路往林中走去,以他的身手和对自然的体悟,这一入丛林便如同如鱼得水一般,全速追出后没多久便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看见地上的血迹,不知道吕仁有无受伤。又追出了一段路,却发现了一群人正在一片空地上聚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想到那些追杀吕仁的人,当即便出口询问。

这些人回过头来却见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自灌木中走出,心中却是暗道一声:刚才怎么没留意到此处还有这人?或许是自己再想别的事情吧,当下拱了拱手道:“不错,我等正是在一同要追捕那恶贼吕仁,阁下可是也要拿此贼。却是可惜了,刚才我等兄弟在那边遇上了那僚,但因为武功不到,却是被他伤了后让他逃了出去,现在已经没了踪迹。我等正在此处商量如何是好呢。”

这人只以为丁一是那些被各种侠义名头吸引过来的想要出名的江湖人,所以也不隐瞒当下便直言相对。却也正是因为他的坦然,让丁一没有看出他实际上才是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的那门派中的人。

“那吕仁往哪边走了?”

“这确实不知,想来或许绕路去了大理了吧。”这汉子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想:毒蜂即使路上遇上了什么事情无法再来此,但事后去大理却也是计划好的。正是要将大理段氏拖下水,那南帝一走大理段家也没几个高手了。正好可以借着吕仁之手将各种秘籍盗出。

丁一脑海中想了想地形,见他们说话也不甚清楚吕仁的去处。便以为他们不过是跟风而来的江湖人,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当下便告辞离开了,吕仁的Xing子孤僻,如果受了伤他绝不会去人多的地方,大理是不太可能的。那里江湖人士众多,他不可能那么傻。不过那群在暗中跟着的人应当会知道吕仁的行踪,不过要再等消息却是等不及了。大理不去,我且往南边找找看,或许他藏进了哪处丛林。

他毕竟擅长野外的追踪,心中一动又返回了那处鲜血之处。按照他们的说法,吕仁最后便是出现在了这里然后在离开的,且看看这里可有线索。

两人仓皇逃命之中,虽然也草草的处理了一番痕迹,可是却瞒不过丁一这种人。看着眼前的杂草,丁一微微一笑:“有了!”不过却也无法展开全速,毕竟这些痕迹在林中时隐时现,偶有溪流出现更是要左右四下查找到新的踪迹,如此一来等到他一路追踪下去却发现自己越离越远,已经不是大理境内了。这两人看似最近没有在遇到截杀,一路上精神显然不错,而且更是弄下了不少的错误的痕迹。便是他也在其中一处上了当,等到在寻找上去居然是一头被捅了一刀的豹子,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

不过他却不急,因为吕仁毕竟受过自己的教导,有这点本事才是正常的。而且一路下去,也不见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露营的地方到了后面更是在没有什么药味了,显然是伤口已好没有再受到过伤害。这令他放心不少,只等着追上了他再问个清楚。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出了大理,到了天竺境内!

他当年游历四方,这天竺的话语倒也懂得一些。想那中原人的模样必定比较容易打听,却在四处一问,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即使丁一懂得追踪之术又能如何?他又怎知道,两人在天竺买了马匹,绕道吐蕃,经由辽西沿昆仑山脉走去,最后由花剌子模去了波斯。【虾米iamiwee

在天竺待了数月毫无建设不由的便怀疑吕仁是不是又回去了?以他的Xing子,此仇必定不会不报,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逃出了中原是众人都知晓的,所以这个时候回去众人也绝对猜想不到,只要他易容小心一些便足矣了。当下心中一动,又往中原赶去!

而在他回到中原的时候,已经到了波斯的吕仁和梅夕颜却是终于喘了一口气,梅夕颜自然知道自己那个组织中的高手的厉害。但是任他再怎么厉害,却绝不会千里迢迢追到这波斯来吧?所以到了这边,吕仁便安全了!

两人在这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或许连吕仁自己也想不到最后的他居然会在波斯这个国度创出自己的名头来。当时正是波斯分裂之际,两人为了图一安身之所,暂避与一王公之家,受雇于他助他摆平对手登上皇位。

其中吕仁小小年纪却悍勇无双,短短时日便已经在有了不小的名气。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自禁的喜欢上了那种战场上的杀伐的感觉。这是因为他的武功本来就是沙场上的武功,此时他为了宣泄被人一路逼来的烦闷,打起仗来凶悍无匹,更是将招式的犀利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而在吕仁在波斯走出了自己新的道路的时候,丁一已经返回了大理,找了丐帮的弟子询问了有无吕仁的消息后却被告知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回来过。正想要离开,却被那名弟子叫住了:“阁下可是叫做丁一?”

丁一奇怪了看了他两眼道:“不错,你有何事?又是谁告诉了你我的姓名?”

这名弟子也不过是看见了丁一的块头所以才有此一问,这里毕竟是南方,有丁一这般块头的男子较少所以心中一动想起了帮中的任务才会如此。听见了丁一承认,当即大喜道:“阁下当真便是丁一?”

丁一点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丁一。”

“太好了,丁大侠还请速回中原,帮主曾在帮内发了任务要我等弟子全力寻找前辈。”这名弟子显然没有想到不过是随口的一问居然真的便问对了人。

丁一疑惑的问道:“洪七?他找我何事?”

这弟子心想这人果然是和自己帮主认识的,看他这模样似乎交情还不浅,那便错不了了。当下便道:“帮主他老人家说道,只要遇上了前辈,便请前辈速回中原,前段时日似乎是让前辈去海边,不过现在却是不知道了。我等毕竟身在大理,消息有些闭塞。”

丁一点点头道:“那可知道是何事情?”

“这弟子便不知道了,不过应该和东邪黄岛主和江南七侠有关。”

丁一道了声:“多谢。”也顾不得找酒楼解一解馋虫了,当即便往中原赶去。

一路前行,到了静江府的时候,这里的丐帮弟子知道的便比较齐全了。原来他离开中原的时候,郭靖和黄蓉发生了这许多事情。

便是黄药师那边也是如此的多事,那全真七子因为周伯通的失踪,又被人告知周伯通已经为黄药师所杀,所以决定上岛去问个究竟。又有江南七怪想做中间人调节,毕竟他们觉得黄药师虽然脾气怪了一些但还是不错的,当日自己在归云庄上受了人家款待,现在自己的徒弟又要和对方的女儿在一起了,于情于理也要去岛上阻止一番。

不过等他们到了岛上后才知道黄药师去找欧阳锋的麻烦了,原本众人找不到正主也就罢了。但东邪门人和丘处机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两方语气稍重了一些便打了起来。却在这时,突然一声怪响传来,岛上的蛇群仿佛的了命令的士兵一般飞也似的从各处涌来,而桃花阵出去后才发现欧阳锋也到了,虽然破不了阵法,但是他手下人数众多,自然可以一棵棵桃树砍掉要进来却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罢了。

欧阳锋修炼了郭靖的九Yin真经总是不得法,其间自己的侄子,自己的亲生儿子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更是让他心死若灰。心中便只有了“天下第一”这个念头,在从丐帮逃出来的杨康的策划下居然将心思放到了桃花岛上。

因为他那次前来看见了两个人!

“黑风双煞”!

这两个人可都是当年学了九Yin真经的人,不管对方现在的修为如何,却总是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点,让自己对于九Yin真经会有一个更好的了悟。

冯蘅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当机立断下,见对方来势汹汹,又有那些毒蛇为助。幸好这些天已经除去了不少,不然的话现在则是更加的被动了!当下要不犹豫的就领着众人弃岛而逃!

黄药师的个Xing是绝不会留什么后路的,但是经历过灭门之祸的冯蘅自然会留着一手。黄药师心爱娇妻,自然不会违她的意思,当下众人从岛的后方的一艘大船逃离。

等到了欧阳锋等人发现的时候,众人早已经离去多时了。而且冯蘅恨他居然敢攻上自己的家,将所有的机关尽数的打开,要不是欧阳锋的确本事高超,又有无数的手下可以用来填补陷阱,居然侥幸的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当然在他看见了空无一人的竹楼,看着中间台子上的书信“今日之恩,来日必报”!之后却也是怒不可遏,将这张台子拍碎,却立刻心中一凛,反手便抓住了左侧的一名手下挡在上方,自己却在这一刹那间退了出去,却看见上下皆有竹剑射出,将那人射成了马蜂窝,心中气急却也有着一丝后怕。这黄药师不在岛上,对方居然还能够做出如此的布置,看这书信上的字迹显然是女子的笔记,难道是黄药师的夫人,却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也在这时,他收到了海上自己大船上手下的通报,说有一船只飞速的驶离。心中一动立刻便知道是逃走的一行人了,当下毫不犹豫立刻便回转了回去要去追他们。

如此的一追一逃,本以为到了岸上对方也不会再追了,毕竟大路条条你知道我们去哪?所以到了这里全真七子托江南七怪约下了时间便告辞了,而江南七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还要见上黄药师一面。于是和冯蘅他们先去了韵畅园,这里是曲灵风他们特地为黄药师和冯蘅弄下的山庄。

园内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内外空间相互渗透,得以流畅、流通、流动。透过格子窗,广阔的自然风光被浓缩成微型景观。题词铭记无处不在,涓涓清流脚下而过,倒映出园中的景物,虚实交错,美不胜收。

这里本是几人从各地收敛而来,为此有的时候几个师兄弟轮流出马,便是搬、偷也要将这些奇花异草弄来。陆乘风居于太湖,更是为了取得上好的太湖石经由水路送去园内。

到了这边,看着美景,众人的被追杀的紧张情绪终于稍稍的安稳了下来。却没有想到对方之中还有个杨康!金国小王爷的身份对于那些贪官污吏来说却是一个十分值得巴结的人物,有了当地官府的协助,他们没费多大力就找上了韵畅园。

于是众人又由水路去了归云庄,毕竟水路难以追踪。但杨康曾经到过归云庄,韵畅园一事后,立刻便想到了那里,领着欧阳锋等人前去,直将众人又逼得只能仓促逃开。人群中要不是有冯蘅和冯和这两个不善战斗之人,众人几乎就要和对方拼了,毕竟如果他们彼此配合也不见得会惧怕欧阳锋!但是担心自己上去后,师娘会有危险,只能咬着牙在此夺路而逃。

而聪慧的冯蘅看着徒弟们孝敬自己的韵畅园毁了,又有归云庄被烧,便是温柔如她心中也已经无比的愤怒了。如果说岛上留书不过是想要激他上当,现在却真的不想让对方好过了。

好在这一追一逃虽然消息被对方阻拦没有轻易的传扬出去,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游走于人间最底层的丐帮弟子却也打探到了一些,洪七公知道后心中也是无比的惊讶。在他心中欧阳锋即使人品再差也绝不会做下这些事情的,却又哪里能想到对方痛失爱子,又练了郭靖的修改版本的九Yin真经,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得到消息后,立刻南下去接应冯蘅一众人。看见了人群中江南七怪中三人重伤,梅超风身中剧毒。正是归云庄一役中,江南七怪毕竟挡不下汹涌为上的精兵,而梅超风虽然已经复明,但听觉依然犀利,察觉到了一条细小的毒蛇游走扑向自己的师娘,带她受过中了连丹药都只能压制无法解开的剧毒!

期间又有全真七子听得了消息赶了回来,义助众人,这才堪堪挡住了欧阳锋的猛攻。毕竟对方欧阳锋可以由洪七公挡住,但对方却还有一名绝顶高手,便是那铁掌水上漂裘千仞,除他们两人却也不知道杨康从哪里又找了不少的江湖败类,难怪能将桃花岛门人一路逼迫至此。

不经意间,却已经到了嘉兴城中。

这几日欧阳锋虽然还跟着自己等人,却并没有在强行的出手。他们怕也是在等机会,而丘处机看了看附近景色已经的酒楼却是不仅唏嘘道:“当年和七侠在此相识,定下赌约,现今郭靖已经是人中龙凤,但逆徒杨康却是如此模样,当真是令人心寒、惭愧不已啊。”

洪七公也听过了杨康的事情,却是道:“如果当年你小子将那杨康带出来的话,怕就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丘处机回到全真教也曾几次三番的想过这件事情,所以此时听了洪七公的胡不仅不怒反而叹道:“当年贫道糊涂了,想他母亲在那,不忍见其母子分离,却是忘了小小孩童如何能够抵挡周围环境的影响?咳……却是我错了。”

洪七公闻言一愣,这丘处机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小,他是丐帮帮主自然十分清楚。而起对方的脾气是那种牛拉不回的倔脾气,此时居然开口认错,想必这些日子被自己的徒弟追的到处逃窜心中不好受吧。当下也不再去说他,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道:“先休息一会,老毒物这些日子也没有打来,老叫花子估摸着他是要等老叫化为你们疗伤耗了内力才趁机攻上,还真是想的挺好的。”

听他如此说话,已经被洪七公运功治疗了一番的三怪,惭愧道:“前辈当真不应该耗费内力救我等的,现在对方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再次攻来,怕是就麻烦了。”

洪七公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酒道:“放屁,难道不救看着你们内伤过重死去?他人做的,我老叫花子还做不来这些。若不是我没法子解毒,当要助你将那怪毒逼出,这样一来,我等行动起来自然了几分,一旦出了他们的包围,没了那些混账的贪官,且看他们还能如何?”喝了几口却又骂道:“当真是混账,好好的宋朝官员,居然阿谀奉承的去讨好一个金国的王子,当真是狗屁,狗屁不通!”

“哼,便是因为这些贪官污吏,宋朝江山才会如此岌岌可危。”一直坐着调息的柯镇恶此时听到洪七公如此说话,却也禁不住的骂了几声。

第二九四章 醉仙楼之危

众人宿在钱塘江边,眼见明目映入大江,水中冰轮已有团栾意,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

丘处机夜间睡不着,站起身来看着醉仙处,当年与江南七怪争胜的情景,醉仙头铜缸赛酒、逞技比斗诸般豪事,自己现在想来也是津津乐道之事。又见明月之下,醉仙屹立在在南湖之畔,依稀仍是当年那般的模样。但见飞檐华栋,果然好一座齐楚阁儿。店中直立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头苏东坡所题的“醉仙”三个金字只擦得闪闪生光。却和当年没有半分的不同,却不想当年意气奋发,今日却被人困在了此处。

却在这时,忽然几声踩声音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是郭靖跑了上来。他抬眼望去,却见自己的师傅尽皆在此,当即上前拜倒。却在这时一道风声飘了进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窜入,众人心中一惊,但洪七公却发话了:“好你个黄老邪,到底去了哪里居然到现在才来!”

众人去看那人果然是潇洒过人的黄药师,心想有东邪、北丐在此,对方西毒和铁掌便无忧了,我等对付那些人却还是有过之而不不及,却是到了反攻的时候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黄药师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徒弟,见妻子无恙,梅超风身中剧毒晕迷不醒,愁眉不展,这毒好生奇怪居然用内力驱毒会导致她无比的剧痛,这又是哪门子的毒药?看来也只有那“西毒”才有解药了,又对着洪七公和七怪还有全真七子一拱手道:“多谢诸位相助,黄某在此拜谢了。”事关他的爱妻、徒弟,即使是他也不禁如此多礼了。

众人赶忙回礼,却见郭靖扑倒在黄药师身前,带着哭音道:“岳父大人,蓉儿、蓉儿她……”

黄药师正在心中寻思解毒之法,却忽然见郭靖这般模样,本还以为黄蓉定是暂时不在罢了,现在听他说话却是心中一惊急道:“蓉儿怎么了?”

郭靖道:“我们得了消息去到岛上想要一看究竟,却发现岛上已经无人了,那些哑仆也都尽数被毒死了。随后有回到大陆,却在路上遭人伏击,蓉儿说她水Xing极好为了掩护我将对方引走了,但我在岸边等了许多日都没有在看见她,她,她……”

冯蘅身子一颤就要摔倒,黄药师眼疾手快扶住了爱妻,正要好好的询问一番,却听一个声音道:“原来药师兄也来了,那正好了,除却早已死去的王重阳和隐世不出的段皇爷,我等五绝今日却在此聚集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哈哈。”

随着声音,远处三条人影缓缓的走来,黄药师低声道:“照顾好你们师娘。”随后和洪七公一起迎了上去,道:“倒要谢谢峰兄将我妻、徒一路赶往至此啊。”话音中冷嘲热讽,却是杀机四溢。

欧阳锋自然也不会惧他,对方是有两个绝顶高手,但那又如何?自己这方有三人,只要斗到旗鼓相当之时忽然施以偷袭,定会让你二人重伤不支。何况你黄老邪的宝贝女儿可还在我等手中,你又如何能够施展出全部的实力来?

欧阳锋看了看左右,道:“不知道药师兄的宝贝女儿去了何处?”

黄药师心中一凛,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此时问到这些必定是知道自己女儿所在,更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他抓去了。

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黄蓉的确是被人抓住了,但却不是被欧阳锋,而是被另一个高手给抓住了,此时那人却正站在欧阳锋的身旁,苍白的皮肤冷冷的望着眼前这赫赫有名的“北丐”“东邪”!

郭靖本来站在后面,但看见了这人却是惊道:“你……你,师傅,岳父大人,他便是当日带着人半路袭击我们的那人。”

黄药师目光一寒射向了他,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和小女过不去?”

这人冷笑两声道:“自然了东邪手中的《九Yin真经》!”

黄药师冷冷一笑道:“那经书不在我这。【”

这人道:“你两个徒弟当年偷学了九Yin真经上的功夫江湖上哪个不知?却又何必在自欺欺人,你要是将经书交予我,你女儿我也可以还给你你。”

黄药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杀气已炽,却又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手。

洪七公听他说话,看他举止便知道对方应该也是个高手,但是这等人物往日里怎么全没听说过?却忽然目光一凝看见了这人衣衫上的一朵寒星,眉头一皱道:“你是寒星门的人?”

这人心中一凛看向了洪七公,微微笑着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居然能知道‘寒星门’,不错,我便是当代‘寒星门’的门主,冷寒星!”

洪七公心中一凛,这人不好对付啊,寒星门是个杀手刺客的门派,所会的功夫自己虽然不惧。但是如果和老毒物交手的时候他暗地里来上一击却必定会影响到整个战局。当下又道:“冷寒星?冷星是你什么人?”

冷寒星笑了笑道:“冷星?呵呵,是了,你不提起,我几乎都要忘却了这个寒星门的创始人了!这老家伙早已经死了,临死前居然还让他孙子想要将寒星门分据开来,当真是可笑。所幸我师傅‘冷寒星’将他驱逐了出去!”

洪七公听见他师父的名字叫做“冷寒星”而他也叫做“冷寒星”当即知道这个名字恐怕便是门主的一个代号,世代相传的。正要在问个仔细,对方却忽然说话了:“久闻北丐大名,一套降龙十八掌厉害无比,在下到很是想要见识一番,还请不吝赐教。”话音未落,双肩一晃却已经到了洪七公的身前,一把黑漆漆的宝剑已经斜斜的对着洪七公的腰间捅去。

洪七公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说话间便动手了,当下反手一招掌力击出带的他宝剑荡开,顺势侧身便是一招神龙摆尾,正打在了这人的肩头,将其震退了三步。却是心中一动,刚才内力触及之下感觉总是有些古怪,又见对方中了自己一掌恍若无事当下也不得不全神应对,他自然不知道对方身上着了一件内甲,对于掌力有些抵挡作用所以才会混若无事。

而同时裘千仞也和黄药师动上了手,这裘千仞和冷寒星两人说来也是有些同病相怜了。当年都是因为修炼绝学,错过了华山论剑。此时见到了东邪、北丐自然是想要一较高下,夺了对方的名头,然后在下次华山论剑之时再取“天下第一”的名头!

而黄药师本在归云庄见过了裘千仞,心中只以为他不过是个骗子罢了。心中存了小觑之心,却是一上来被对方的铁掌占到了上风,急切间想要扭转颓势却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了。

欧阳锋缓缓的提起蛇杖绕着对战的四人而行,心中却已经在计算着洪七公和黄药师的招数,便要算准时机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边上的曲灵风等看出了不妙立刻就要冲上前来,欧阳锋冷冷一笑不去理会,他们自然会有人料理!

曲灵风正冲出之际,忽然心中一凛,急忙停下身形道:“小心!”却话音未落,无数的箭矢射来,正打断了他们前冲的身形。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不远处数十条大船缓缓的靠了过来,首当其冲的那大船上站着的人居然是杨康。在他身边是一名王爷装束之人,赫然便是金国的六王爷完颜洪烈!

紧接着船上就有高手飞掠而下,拦住了去路和众人交上了手,一场混战立刻展开。却在这时船上一个身影的出现,引动了众人的愤怒,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黄蓉!不过此时的她却被一个黑衣人抓着,看齐无法自由动弹显然被点了穴道。

黄药师心中恼怒就要冲过去救自己的女儿,但一开始的大意让裘千仞大占上风,此时虽然凭借着自己更胜其一筹已经将颓势拉了回来。但是看见了女儿后心中一急,立刻便被裘千仞见缝Cha针的连攻了几招一时之间居然也无法脱身。

倒是郭靖,因为对方估错了他的实力,居然一不小心已经被他冲到了船前。眼见着就要被他跃上传来,那黑衣人立刻迎了上去,钢刀一震一招平飞落雁就直取郭靖的双膝。

郭靖此时身在空中,眼见着双脚落到了他的刀网之中,在黄蓉惊恐的叫声中,提气猛的双掌拍出,正是左右互搏连同降龙十八掌的飞龙在天。掌力雄浑呼啸而出,居然荡开了他的兵刃,虽然冲势被阻却也不会有断腿之厄了!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郭靖居然有如此刚猛的掌法,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一惊之下却也毫不慌乱,身形被掌力拍出立刻顺势而退,在空中一个盘旋脚尖在船檐上一点再次的冲了下来。

黄药师虽然心中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分神顾左右,但是自己的爱妻身处乱战之中,自己的女儿被困在船上。又怎可能还安然对战?施展出了奇门五转急攻几招,逼退了裘千仞就要往船上冲去,但暗中的欧阳锋早就候着了,积蓄已久的蛤蟆功携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冲了过来。

黄药师感觉到气劲临身心中大惊,不远处的众人心中焦急但除了大声呼喝又有何用?但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冲了出来,正是身中剧毒,时醒时晕的梅超风。她被人放平在地上,一双眼睛正好对着那边,晕迷中醒来立刻看见了欧阳锋在蓄力,又挣扎着扭头去看,却见他的目标赫然不是黄药师便是洪七公。

这要是洪七公她自然不会有半点的担心,但是现在眼见着自己的师傅就要被他打中。心中一急,拼尽了全力,身体中忽然滋生出了一股巨力,平生第一次用出了如此快绝的身法,想要为自己的师傅挡下这一掌!

“砰!”一声巨响,震惊了众人,除了远处心急想要就下黄蓉的郭靖,都纷纷的扭头看向了那边,却见一个高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处。在他的身边赫然便是被他带的飞起的梅超风和被他逼退的欧阳锋。

“学武以来最恨暗中偷袭,却想不到我今日居然也做了一回这种人!哈哈……”欧阳锋蓄力已久的蛤蟆功又岂是如此容易接下的,更何况他还要救下梅超风,虽然用斗转星移的功夫化解了不少,却依然是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但他却仿佛毫不自知,犹自嘲讽自己不已。

将梅超风带下,看了她一眼道了声:“不错。”反手一掌贴住她的小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妨了,拼尽潜能的她如果不尽快医治必死无疑!

黄药师惊讶的道:“丁兄!”

丁一左掌打入内力,反手便点了她的穴道,将其扔给黄药师道:“不要乱动,她消耗过度,等过后我在为她医治。”口气冰冷,让人如同身处无边冰窟一般。

欧阳锋虽然被丁一一掌震开,但毕竟蛤蟆功之下些许掌力根本无妨,不过见其居然生生受了自己的一掌还能够开口说话,显然伤的不算太重。心中对其更加的忌惮了,又暗恨这次没有趁机杀死黄药师。

洪七公此时也走了过来道:“师傅你……”

丁一挥挥手示意无妨,却忽然听见劲气阵阵,扭头看去却见是郭靖和人战在了一块。不远处的船上正是黄蓉,但更重要的是他从番外回来后,一路上几经调查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少的江湖人数个月找不到吕仁后都已经放弃了,但是却还有一群人在寻找他,顺藤摸瓜之下发现对方是一个神秘的门派,都服了一种毒药宁死也不愿将事情透露出来。但对方所施展的功夫却正是和这人一模一样,当下心中一动身影瞬间消失。

场中只有几大高手可以看见丁一的动作,却更是无比的惊讶,这人的轻功到底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受了内伤之下还能如此的快绝,那如果完好如初却又是何等的可怕?

那船上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黄蓉已经没了踪迹,而紧接着又是一闪却已经出现在了郭靖的身旁,道了声:“看掌!”话音落下,伸手引开了郭靖的一掌,接住了那人的刀法,反手一撩手臂仿佛灵蛇一般缠绕了上去,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瞬间点住了他上身数个穴道,让他想要服毒自尽也没了可能。

身形刚停下,却是一口鲜血吐出,本就受了内伤现在妄动内力自然更是伤势不轻。但他却仿若未觉,只是道:“说,你们是什么门派?”说话间,伸手把住了他的脉门,即使他吞服了立毙的毒药,他也能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不死,这才解开了他的哑穴。

黄蓉只是被封了内力,活动自然无碍,冰雪聪明的她见丁一就下了自己立刻找上了这人,心知对方必定是丁一要找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了何事,但她自然要帮忙。想到了自己的落难,说道:“丁大哥,这人是那人的门下,我就是被那大坏蛋抓住的。”

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一手持黑色利剑也望了过来,当即冷哼一声,将这人的穴道再次点上,随手在黄蓉的肩上拍了两掌助她冲开了滞耗,恢复了内力。缓缓的问道:“你是何人?一路追杀我的弟子到底为了什么?”

听见丁一如此说话,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丁一会如此的在意那人。黄药师此时已经将梅超风放在了自己夫人的身旁,闻言便道:“还能为何,不外乎就是贪图丁兄的绝世武功,想要用吕仁来逼你就范罢了。”

洪七公也点点头道:“师傅,这人是寒星门的门主,这门派极为神秘,似乎是百多年前的门派,派中多是杀手刺客。”

丁一点点头,双目如电直射对方,喝道:“说!”

这人感觉到丁一的杀气,被眼神震慑不由自主的便退了一步,紧接着仿佛觉得自己这般极为丢人当即随即怒喝一声道:“不错,我就是为了你的秘籍!”有了丐帮的人知道了自己的门派,想要打探出这次针对吕仁的计划使他们的手笔自然不难,所以他也就不去否认了。反而趁着这坦然而言,将气势给拉了回来。

欧阳锋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盯着丁一看了半晌,忽然说道:“阁下的确不凡,居然受了我蛤蟆功还能如此模样,却不知道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丁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装模作样你自己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你那蛤蟆功的确不错,现在的我最多只能动用五成的内力。”

欧阳锋瞳孔一缩,丁一如此坦然他反而不跟轻易的上前了。

“这人就是欧阳兄说的那厉害的人物?我看也不怎么样啊。”淡漠的声音赫然便是收掌而立的裘千仞。

看见了他丁一微微一笑道:“却总比你这个骗子要好。”

黄药师听他如此一说,便知道他认错了,急道:“丁兄小心,这人的掌法精妙,内力深厚不是当日的那人。”

黄蓉这时也说道:“丁大哥,那天的那个是他的哥哥是不厉害的,这个才是真正的裘千仞,他伤了蓉儿,多亏靖哥哥一直带着我去求了一灯大师才治好的。而且这裘千仞私通番邦,是个大大Jian贼,快杀了他!”

丁一早就看见了船上有不少金人打扮之人已经心中怀疑了现在听到黄蓉说话,却是冷冷一笑道:“原来又是一只走狗!”

“你说什么?”裘千仞自负自己若不是当年未去华山,想来现在五绝之中当有自己的名号了,现在被丁一冷嘲热讽下,却是立刻抢上前来一掌拍出。他见丁一两次吐血,即使尚有余力却也绝不会太厉害,所以这一招却是九实一虚!

丁一不闪不避生生受了他一掌,吐出了一口鲜血缓缓退了三步。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让众人以为他疯了。

第二九五章 我道

“韩世忠,字良臣,勇猛过人,出身贫寒!十八岁时应募从军。英勇善战,胸怀韬略,在抗击西夏和金的战争中为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在平定各地的叛乱中也作出了重大的贡献。为官正派,不肯依附丞相秦桧,为岳飞遭陷害而鸣不平。死后被拜为太师,追封通义郡王!”口含鲜血的丁一侃侃而谈,哪里有一点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众人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忽然说起了韩世忠,只有裘千仞心中一凛,立刻就攻了上去。却被丁一一掌震退。冷冷一笑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任你打一掌吗?”

裘千仞自然不知道,便是众人也是不知道他发了那门子神经。

却听他缓缓道来:“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原是韩世忠部下的将领。秦桧当权后岳飞遭害,韩世忠被削除兵权,落职闲住。他部下的官兵大半也是解甲归田。上官剑南愤恨Jian臣当道,领着一批兄弟在荆襄一带落草,后来入了铁掌帮。不久老帮主去世,他接任帮主之位。这铁掌帮本来只是个小小帮会,经他力加整顿,多行侠义之事,两湖之间的英雄好汉、忠义之士闻风来归,不过数年声势大振,帮主铁掌水上漂的名头威震江湖,在江湖上成为与北方的丐帮分庭抗礼的江南第一大帮。这上官剑南心存忠义,虽然身在草莽,却是念念不忘卫国杀敌、恢复故土,经常派遣部属在临安、汴梁等地打探消息,以待时机!我丁一心中敬佩!”

口中说道着这些,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当年听到了消息,在江南偶然遇见了自己后想要请自己出山的上官剑南,却是双眼微闭又道:“如此一个精忠的帮派到了阁下的手中,变成了金国的走狗,害的却是自己的同胞。”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我‘这辈子’从没有偷袭过别人,刚才虽然旨在救人,但却无法抵赖偷袭一说。今次受你一掌,便算还了偷袭一事,若不这样,我武道违心,又让我如何能够坦然的诛杀你等?”

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他的气势已经发散了开来,众人只觉得仿佛看见了一个对天怒吼的巨人,心中不由自主的便畏惧的跪了下来。远处的船上虽然无法感觉的如此清晰,更是不会看到那种幻觉,但一种心闷直欲吐血的感觉让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按住了疯狂跳动的心脏!

洪七公和黄药师站在了众人身前为身后不懂内力的冯蘅和昏迷的梅超风等人挡住了这股气势。洪七公看着丁一喃喃道:“师傅平生最恨的便是通敌买国之贼,一旦遇上了定斩不饶。不过老叫花子还真是不知道这铁掌帮居然还有过如此的过往。”

黄药师点点头,道:“当年丁兄因岳飞一事大闹京城临安,想来那时候那韩世忠的部将见过了他,铁掌帮又地处江南,他在江南遇上了丁一所以才会结识的吧。”

洪七公道:“不过师傅受了老毒物的蛤蟆功,又受了裘千仞的铁掌,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黄老邪,你站这,我去帮忙。”

黄药师点点头却道:“这应该是他的道,不违心!”

谁知道洪七公刚才走出两步,便听到了丁一的声音传来:“不要上来。”

郭靖惊讶的说道:“丁前辈这是想要以一敌三吗?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如丁前辈这般……这般……豪迈!”

洪七公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每个人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方向都是不同的,你看见的是他独有的,你可以参悟、学习,却不要刻意的去模仿。”

郭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心中有九Yin真经为辅,却是隐隐的能从丁一的其实中感觉到了一些奇妙的感受。

欧阳锋看着丁一的架势居然想要以一敌三,虽然惊讶与对方的气势居然如此的凝练,但却冷冷的说道:“你已经受了重伤还要如此逞强,当真是无聊的迂腐!”他这话不仅仅是在打击丁一,却还在给自己人提个醒,再怎么说丁一也是受伤之人。

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甚少有机会与强敌过招的冷寒星立刻打起了精神,心中更是在谋划重伤了他以后怎么控制他夺取行云山庄的一切了。

而裘千仞自然更是没有一点的畏惧,反而恨不得立刻将丁一弊于掌下,恨他说出了自己投靠了金国,恨他在他人面前如此削自己脸面。何况他的实力的确已经到了五绝的境界,比之冷寒星这种精于暗杀却甚少有和绝顶高手正面对撼之人,他却是根本不惧丁一的气势。

抱了抱拳,丁一徐徐说道:“丁一!”话音落下,漫天的气势忽然尽数的散去了,那种感觉便仿佛是乌云盖天却忽然被无数的阳光冲破了一般。体质稍弱的,立刻便是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欧阳锋和裘千仞心中一凛,这人对于气势的控制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当下不敢再有所小觑,已经不再认为受了内力的他以一敌三不过是笑话了。两人分站于两侧,却忽然同时攻了上去。

丁一微微一笑,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打上一场了?却原来我还是如此的好战吗?闭着的双目忽然爆开,大喝一声左手一掌右手一拳便迎了上去,简单利落的招式,看在众人眼中却是如此的缓慢。但偏偏两大高手根本无法闪开,直直的撞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三人瞬间分开,紧接着三人便游动了起来。

丁一的身法最为出众,裘千仞号“铁掌水上漂”这轻功身法自然也是颇有建树。而冷寒星精于刺杀,最擅长的自然也是身法,相比起来反而是欧阳锋此时在轻功身法上稍逊了一筹。不过他却是三人中最厉害的人物,一手精妙的招数,深厚的内力,无人能比的毒功,即使是丁一也不得不凝神戒备。

洪七公和黄药师忽然同时开口:“好好看着,此战你们如果能够从中领悟出什么胜过苦练十年之功!”话音落下发现对方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不仅相视一笑。

丁一虽然是受伤之身,但是他的身体早就已经锻炼的如刚似铁,内伤导致内力的不足对他而言更不是什么问题。他活了百多年如果内力还无法练就出这么深厚,那这些年他算是白活了。

所以虽然被围攻,却反而招招紧逼,一举手一抬足总能让他们仓促闪躲。在他看来自己的全身都是武器,或刚或柔更是不在话下。

三人中冷寒星出招最快最狠,身法也最为诡异,但是他的内力却是三人中最差的。往往他一剑递出,被丁一荡开后丁一没什么事。丁一一掌拍去,他却要耗费许多精力才能闪避开去,如此一来高下立判,若不是对方有三人在,这冷寒星绝对撑不过丁一几招杀手。

而裘千仞的铁掌到了丁一的这边,每每一掌对上却仿佛如击生铁,和对方的掌力比起来自己的这“铁掌”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仿佛对方才是真正的铁掌!也只有欧阳锋功力不俗招式精妙奇特,担当了三人的主力,挡下了丁一大部分的招式。

这倒不是欧阳锋心甘情愿大方所致,乃是他和丁一交上了手后才知道了对方的厉害,一招一式莫不是混元如意、犹如天成,总是能够轻易的料敌机先、抢占上风,攻其弱点。三人中裘千仞自然是不用理会,但是冷寒星的功夫更多的是暗杀之类,却被丁一拖与正面,这岂不是已己之短对敌之长了吗?所以他才会引开丁一的招式,让冷寒星能够施展出最擅长的功夫来拖住丁一,这不仅仅是为了冷寒星,也是为了他自己!

看着丁一以一敌三,黄蓉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的爹爹和师傅不上去帮忙,她在船上看得分明,对方刚才可是还想要偷袭他们的。于是开口问道:“爹,师傅,你们为什么不上去帮忙?”

洪七公道:“你丁大哥不让我等上去。”

黄蓉自然也听见刚才丁一说的话,又道:“可是对方又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刚才还想偷袭爹爹,为什么我们还要和他们将这些,一起上去围攻他们速战速决不是很好吗?”

黄药师道:“欧阳锋偷袭与否不去说他,丁兄却不会以众躏寡,因为这是他的武道。就像刚才他受了裘千仞一掌一般,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黄蓉便是不解这个,问道:“丁大哥刚才状若疯狂,蓉儿就是不明白他什么好好的还要让那大坏人打上一掌,那人的功夫不差平白受了一掌还是在这等情况下又是为何?爹爹,这不就是……迂腐吗?”她本不想这么说,但是看着丁一在三人之中左突右支还是说了出来。

黄药师道:“因为Xing格的问题!”沉思了一会又道:“比武对敌,不管是什么样的功夫施展出来却总是会有破绽的,这个世界上是绝没有一种武功是毫无破绽的。打斗起来,不外就是两种,一种是虚实变化间让你摸不着、看不透那破绽,甚至你执意破敌反而有可能掉入陷阱;另一种,我破绽虽有,但我出招迅捷,攻势狠辣,你寻到破绽攻过来之前我就已经打到了你,那这时候破绽也就不是破绽了。但是这其中却又例外,那便是气势一成,便说明他的心境已经到了一种崭新的境界了,话句话说他已经在这武道之上,开辟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来,便是‘我道’!”

黄蓉和郭靖,甚至边上的众人都是不懂,但知道这个时候黄药师说的必定是他们这种级别的绝顶高手才会知晓的讯息,所以凝神静听不敢有一丝的疏漏。

“等你们日后武学境界再上去之后,偶有所得悟出了一些道义,自然便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此说吧,老叫花子的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说句不好听的,我少年时也曾和你们师傅那般擅长些漂亮的功夫,不过那毕竟不符合我的个Xing。后来在塞外斩杀敌寇之时,偶有所悟抛却了从前的一切,在降龙十八掌上下起了功夫,却是由这掌法悟出了‘我道’。如你们师傅他实际上比老叫花子还要麻烦一些,但好在他够聪明,是老叫花子难得看见的一个奇才,他走的却是另一个路线,将奇门五行联入了招法之中,以你们师傅的才智,一招打出便能一化二、二变三、三成万法,招式间流转不息仿佛大海无量既能生生的将人困于期间,又能有怒浪滔天将其淹没,这便是你们师傅的道,却和老叫花子不一样。再看欧阳锋和裘千仞,莫以他们为敌便小觑了他们,欧阳锋走的实际上也是刚猛的路子,不过却和老叫花子又有些不同,说句笑话,老叫花子我算得上是刚正的话,他就是Yin毒,但是势大招沉却是无法改变的。他那蛤蟆功到了老叫花子的手中或许就不一样了,而降龙十八掌到了他的手里也定然会有所不同,这是每个人的Xing格决定了武功,也决定了他的‘道’!”洪七公边观看着三人对战,便侃侃而谈和众人解释。

郭靖沉吟半晌,忽然道:“七公师傅的招式中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浩然正气、刚正勇猛的感觉。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好,就好像是师傅们小时候跟我讲故事时,那故事里面的杨老将军那种的感觉。而岳父大人的招式,我是觉得很是精妙,让我学是肯定是学不会的。也只有蓉儿这么聪明的才能学会,但是就像师傅说的,蓉儿的招式虽然精妙,但是我看不明白就不去理会,总是一掌打过去。打出我的路子不去管他,就像我们打猎,熊虎虽然厉害,但是我不跟他们较劲,我拖住他们将他们带进陷阱中,最后胜利的肯定就是我了。”

黄药师和洪七公听见郭靖的话后,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是那副木讷的模样。黄药师道:“却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等悟Xing。哈哈,不错,不错。”他甚少夸人,郭靖能够得他称赞,便是因为他的话虽然粗糙,但实际上已经隐隐的把握住了重点,如果他在聪明一些的话,日后成就一代宗师自然不难。

洪七公也是笑了两声,道:“靖儿这是开窍了啊,你说的不错。你这样的打法也的确可以算作是‘我道’不过却是最最粗浅的,毕竟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蓉儿见你这般,也可以用擅长的身法饶过你的掌力将你带入她的攻势,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能想到这些真是不错。”

郭靖傻傻的一笑,老实说他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两人的话。不过脑海中的九Yin真经的奥义让他渐渐的会有了一种明悟,便是这种明悟让他能够一语见地的切中主题。但是他自己能不能做到,这就另当别论了。

黄蓉看见靖哥哥说话接连得到爹爹和师傅的赞赏欣喜不已,却又道:“不过,丁大哥受了这一掌便是‘我道’吗?那不是亏了?以后和人对战总要这样吗?”她比郭靖聪明得多,但正是因为太聪明了,反而不容易直奔根本而去。

黄药师道:“自然不会这样,不然的话就不是什么‘我道’了而是傻瓜了。丁兄之所以会受了那一掌,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这铁掌帮和他有故;其二是他也说了,一开始虽然是为了救人,但毕竟也是偷袭他心中有愧。这招式上的破绽可以用招式来弥补,但是心境上的破绽却是无法弥补的。一旦心境上有了破绽,他和人动手自然会有所滞怠,但高手过招立决生死,岂能有那些破绽!而已他的Xing子,偷袭了他人心中便有了愧疚,所以要破去这心魔,让境界不会有破绽。这也不是迂腐,反而是他刚直不阿,无惧挑战,无惧生死,在他心中的武道又哪里能够容得下一点的尘埃?要战,自然要打个痛快,打个毫无遗憾,打个酣畅淋漓!”

黄蓉点头道:“原来如此,便是说丁大哥实际上是因为自己。即使没有裘千仞的那一掌,他自己也是会打的,因为他恨自己偷袭了,他要惩罚自己,然后才能定下心来何人决斗。”

黄药师点点头,道:“说是惩罚却也不错,因为他的Xing子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等事情。不过却也不是说他不能暗中杀人,偷袭和暗杀是不同的。我在和裘千仞动手,凭借自己本事挣脱开来,欧阳锋却趁此机会攻了上来这是偷袭。但要是裘千仞打来,这便是他的本事,自然不能算是偷袭。又如同,丁兄曾经教过你们的丛林战法,用一切可以掩藏的藏住自己,然后杀死敌人,这又是另一种战斗,也不是偷袭而是一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战斗!”

这一下子众人终于弄明白了,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成语“暗箭伤人”,古代武将对战用弓箭自然是没关系的,但是毕竟两将对战,忽然用弓箭的话又如何能够闪避开来?所以便有弯弓“看箭”的说法,这便是一种决战之时的义气,没有规则去规定,也没有人偷偷的射箭会落得什么罪,这只是众人间对于比武对决的尊重!所以古来,不说一声便偷偷射箭之人便是“暗箭伤人”的小人。

但抛开了武将对决,你攻城略地之时,那时候有人射箭却不叫“暗箭”了,而是冷箭!冷不防的一箭射来,这不是“暗箭伤人”了,这便是战场上的普通的一箭罢了,一为攻、一为守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又有武将要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之说!

就像古时候早就有暗器了,想三国时期铁锁、飞戟、飞刀、袖箭等等都是暗器,但在那时候只要是阵前对决,你的招数不管怎么样。便如同拖刀技、回马枪来骗,这都不算是Yin招的。只有冷不防的这种暗器,如果不说一声就放出来,因为距离近的关系,基本上很难闪掉,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叫做“看!”你放什么,就喊“看箭”、“看飞刀”、“看袖箭”、“看铁锁”,实际上不是让你看看我扔的什么,不过是提醒你,我用暗器了,你要小心,死了就是死了却不能说我不尊道义了。

所以那个时候的暗器也是很光明正大的。并不是只是Yin人的,那种“看”的说法也不是什么迂腐,而是对武道的尊敬,对敌人的尊敬,对自己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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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章特意的如此写,就是想将偷袭和暗杀分开。就像古代的抱拳礼,侠、武!觉得高手总是要有自己的规矩,就像欧阳锋说话算话,因为他们的骄傲。这是高手的自尊,高手的特色!

日后也会有写暗器,小李飞刀的那种光明正大的暗器!所以才会特意的繁琐的写这么多字,觉得暗器不应该只是有用Yin人的,呵呵!

第二九六章 以寡躏众

武道之途!

又分力、技、体、心!

力大无招,不过是蛮牛一只,力能移山偌打不到人总是无用!

武技无双,恰似无孔不入之水,虽能破敌、泄劲,却无力之后,总有些人是他打不痛、总有些招式是他不得不对上的。【

是以,力大且又擅长武技,才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江湖上的好手。但其中却有要体力,这体力平日里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遇上了不相伯仲的对手,而对方又恰恰是你的生死大敌,那自然是生死决斗。除了绝招杀敌之外,谁的体力悠长坚持到了后面自然也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但武道之途最重要的却又是“心”!

武道之心,没有一颗武道之心,是无法在芸芸众生之中踏足那巅峰之上的,更是不可能体悟到武道的真谛!

心有多种解释,有刚正不阿、有邪气凛然,有潇洒飘逸亦有豪迈不羁!

心也是气势,勇者无惧,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便是心!

力、技、体、心!

地、水、火、风!

力从地起,招式无常似水无形,体如火,点燃身心,风不羁,润物无声!

以一敌三,三人都是当世高手!

而且丁一还受了伤,因为自己的倔脾气现在只能施展出自己的一半实力。但偏偏从动手到现在也有了一会了,却反而是丁一占据了上风。

边上的众人惊讶于三人出招迅捷无比,罡劲呼啸刺人耳膜,但便是如此的高手,却居然以众躏寡还斗不过一人!那这丁一又要强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他可是还受了伤的啊!

边上的众人几乎就要开始欢呼了,任是谁被人一路追杀至此心里都不会不生气的。而且对方还是金国之人,现在看见那耀武扬威的高手却被丁一一人挡下。若不是众人老成持重恐怕就要欢呼出声了,不过他们顾及面子不会出声,黄蓉却是大声地叫了起来。边上的朱聪也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家伙,本想呼应几声,但是毕竟刚才一招不慎受了些内伤无法高声叫喊,只能看着她在郭靖的身边蹦跳着。

不过洪七公和黄药师却是没有这么乐观,现在看上去的确是丁一大占上风,但是这是建立在丁一大开大合、勇猛无匹的攻势下。而且对方三人虽然都是高手,但彼此间有没有联系过合击之术,虽然对于外人来说配合的已经天衣无缝,但是在他们这等境界的人眼中却总有破绽可循。

更何况,欧阳锋和裘千仞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虽然不顾江湖道义会暗杀辣手偷袭对手,但是如此这般的被对方小觑以三敌一,却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就会有些心境的波动,因此导致招式间总有些衔接滞怠。毕竟修炼到了这般境界的高手,内心中总有高手的自尊和骄傲。

但是时间一长,对方必定会反应过来,到时候不说配合的问题。这三人都是别有所图貌合神离之辈,配合到完美无缺却是不太可能。但是想通之后的全力以赴,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丁一的心中自然也知道这些,不过他却不在意。久违的酣畅淋漓的战斗的感觉让他的热血都几乎沸腾了起来。战意喷发,一招快过一招,一身本事挥得淋漓尽致,三人纵然都是高手,却在丁一的攻势中仿佛大海中漂泊的小船一般无依无靠。

打了这许久,欧阳锋心中已经十分的愤怒了,一心希望华山论剑之时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为此不惜偷袭施以辣手也要将对手除去。却哪里会料到自己三人居然斗不过一个人,心中的骄傲让他愤恨。【大吼一声,左手蛇杖一点,一阵凄厉的破空之声刺人耳膜便已经对着丁一落了下去,右手诡异的一旋,忽左忽右仿佛一条灵蛇一般的藏于暗处要攻其不备。

几乎便是同一时间,裘千仞的铁掌一转,一招倒行逆施身子一侧偏了过去,掌力雄浑直取丁一的肋下。

洪七公和黄药师看到这便明白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而丁一能不能抵挡下来就要看他怎么应对了。他们虽然想要上前相助,但是对于丁一的尊重却让他们不得不压住了冲动凝神观看。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战斗。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出招都是无比的迅捷,几乎只是眨眼间,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传来。但紧接着欧阳锋被逼退,裘千仞被反手震出。至于那冷寒星,他的刺杀之术根本就入不了丁一的法眼,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杀过许多人,但想来都是应对的没有自己功夫高的人,对上了绝顶高手却是一身本事只能发挥出七成来,这等人空有一身的实力却又有何用?丁一荡开欧阳锋后,身形一幻,他的宝剑扫过却只是将那残影刮成了虚无,而丁一却早已经到了另一旁。

“好!”看到精彩之处洪七公不由自主的高声呼喝。

但是郭靖却问道:“师傅,丁前辈已经被打断了手,虽然冲出了合围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却哪里好了?”

黄药师解释道:“你眼力倒是不错,居然能够看出了他的手断了。”抚须又道:“不过,那并不是被欧阳锋打断的,人Ti内的骨骼虽然坚硬,但外力强大的话,骨骼也总有支持不住的时候,这便有了碎裂、脱臼。”

郭靖点点头,道:“便是如此啊,丁前辈现在已经伤了一只胳膊,却哪里还能够对付这三人……”话刚说到这,却看见丁一反手一撩,那脱臼的手臂仿佛忽然变长了一般,居然堪堪绕过了裘千仞的铁掌,一拳砸在了他的肋下,当即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响起,却将郭靖弄得吃惊不已了。这手断了,怎么还能够施展出如此神奇的功夫?

黄药师现在对郭靖还是很有好感的,江南七怪武艺不高,但教的这傻小子的人品确实不错。而且他们七人相加算起来也不过是和自己一两个弟子的实力差不多,便是如此一路行来却是不离不弃,这等侠义之心却是他也是极为敬佩的。要知道,你武艺高了,自然看不惯就管那是正常的,但是武艺不高,彼此还有些仇怨,却能够放下这些这才是真正令人敬佩的。

所以对于江南七怪和郭靖,他现在也早已认同了,当下又解释道:“丁兄的武艺已达化境,他知道如果硬对硬接下裘千仞一掌的话,虽然可以,但掌力相交必定会影响到自身。这要是一对一自然无妨,但是边上还有欧阳锋虎视眈眈,背后冷寒星环伺左右。所以他伏低身形用肩膀接了他这一掌,因为肩膀上的Rou坚韧厚实,他内外兼修,肌Rou卸去了大半掌力,到了内里骨骼却也不是被他打断的,而是他自己顺势脱下,不仅卸掉了掌力更是借着他的力量扫向了欧阳锋,而肩膀上的罡气的反震也将裘千仞震退出来。如此一来,攻防皆备一举两得,巧妙的化解了自己的危势。”

郭靖点点头,看着丁一那脱臼的手臂仿佛一条大蟒一般的扑来窜去,又见欧阳锋双手如同灵蛇一般的左突右支。道了声:“欧阳锋的功夫像是蛇,招招向不可思议的方位打出,宛如灵蛇。但丁前辈的去就已经是蛇了,两厢一比,欧阳锋反而落了下成。而且,因为蛇的变幻无形,还能够威胁到边上的裘千仞,身后的那冷寒星。当真是妙极!”丁一的招式虽然是蛇形,但一柔一刚,配合得天衣无缝,在郭靖的眼中却是犹如道境,却和真经中的总纲上的道有些类似,看到妙处不由自主的便说了出来。

黄药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说话。倒是洪七公道:“黄老邪真是白捡了个好女婿,老叫花子是没女儿,不然的话才不让你黄老邪抢着。”

两人见丁一招式精妙,度过了危机,依然是压着三人打心中便已经稍微放心了一些。毕竟他们都深知丁一的身份,想到百多年来有如此实力也是当然。但是欧阳锋他们却是不知道丁一的身份,只觉得这人当真是厉害,厉害的出奇了!

尤其是欧阳锋,他自忖自己创下了灵蛇拳便是想要华山论剑之时凭借此招突然出手攻敌不备强占上风的。却哪里会想到自己的绝学,不仅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反而对方现在施展出来的蛇形拳法更胜过自己的灵蛇拳。在对方的手臂之下,自己的灵蛇拳就仿佛是小蛇遇上了巨蟒一般,只有仓皇逃命的功夫,哪里还能抵挡?心知这人必定是及擅长柔术,但是既然擅长柔术,却又哪里来的这一身硬功?

他可是亲眼看见丁一一招蛇缠身直攻冷寒星,在他的宝剑上擦过,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却是连一点油皮都不曾破掉。什么时候,硬功和柔术可以如此的融合了?脚下一分,避过了丁一的一掌,将蛇杖一顿,身形一退,忽然间腰腹胀大,一阵“咕咕”的蛤蟆叫声,便传了出来。

洪七公道了声:“不好,这是老毒物的看家本事,蛤蟆功。”

黄蓉道:“丁大哥刚才都不怕的,现在又怕什么?”

洪七公道:“莫小看了这一招,他这蛤蟆功有两种运气方法,不过却都是通过蓄力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伤害来。这一招蓄力一久的话,便是老叫花子都不敢轻易碰触,何况周围还有两个大高手。一旦被蛤蟆功拖住,内力损耗内伤加剧,势必就会落到下风,到那时候在想要安然无恙就难了。”

黄蓉这才惊讶,看了看欧阳锋,道:“那丁大哥能闪的开吗?”

这一下便是洪七公和黄药师都没有说话,反而更加的用心去观看。

欧阳锋的气势的凝结就连远处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同,丁一又怎能会察觉不到!此时裘千仞和冷寒星攻势更猛,似乎就是要拖住他。丁一心中知晓,却没有半点的急躁,将两人的攻势一一接下,撤步反身一指点出,要破了欧阳锋的蓄力攻势。

蛤蟆功以静制动,仿佛一张大弓那般,受到了外力立时便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来。此时受到了劲气一激,立时便冲了出去,却是欧阳锋也无法轻易控制得了的了。不过他冲出之际,却心中忽然一凛,只觉得肩井穴一麻,身形骤然间便斜斜的甩了出去,无匹的力量尽数打在了空气之中,只有一声巨大的声响证明了此招的厉害。

一阳指?不对,不是一阳指,但却也有打穴破功之效!落地之后,感觉到穴道的酸麻,欧阳锋心中大惊,想到了自己的对头,那克制自己蛤蟆功的绝招!但是穴道中麻劲一过,却立时好了许多让他知道这不是一阳指,但对于丁一却更加忌惮了,这人的身上仿佛深不可测的深渊一般,各种功法尽数了然于胸。自己苦苦修炼的蛤蟆功连碰都没碰到他就已经被破去了,这人当要除之,不然“天下第一”便没有我的了,可恨那九Yin真经居然如此难学!

丁一不过是乘着后退的时候想到用指力去击打欧阳锋,破去他的蓄力,却哪里想到他的指法中融合了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威力,一指下去却是立见奇效,这是他自己也绝没有想到的。

这蛤蟆功运气与全身,以静制动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但是真气积蓄在哪?自然是各处穴道之中,然后经由心法的调控瞬间与双掌打出,其威力远胜一般的掌法。却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一口真气越续越强,一旦遭逢一擅长打穴的高手内力又深厚的话,自然会被引动真气,此蛤蟆功便被破去。不过这也就是破去,便像洪七公与之对上,要么闪开,要么用降龙十八掌对轰。只有一等一的打穴指法,破去周身的劲气,以点破面直取穴道由内而外的让他的真气散去,这才是真正的击退。

欧阳锋原先心中忌惮之人当属会一阳指这门神妙的打穴指法的南帝和王重阳,但现在却又要加上一人了,便是丁一!不过他却并没有半点的气馁,蛤蟆功毕竟只是被破去,还没有伤到根本。脚下一动便掠了出去,反手一抄将蛇杖取于手中,施展开了自己从未现于人前的一套杖法来。

便在这时,一声叫声传来:“哈哈,你们都在啊,老叫花子在,黄老邪也在。啊呀,我那弟弟都在。真是好玩,我们一起来玩吧。”随着话音落下的赫然便是全真七子以为被黄药师杀死的他们的师叔——周伯通!

马钰走上前道:“师叔,你没事?”

周伯通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丘处机道:“江湖传言,你被黄药师害了……”

“笑话,黄老邪杀我?他又打不过我了,现在。”抢过话头,却又看向了丁一那边道:“原来还有老毒物也在,这下人真齐啊。大块头在玩以一敌三吗?真好,我也来!”说着话便冲了上去,黄药师等人知道他的Xing子,所以也没有阻拦,因为除非挡下了他要不然你越是阻拦他越是喜欢闹。

丁一感觉到有人靠近,脚下一斜带出片片残影冲了出来。三人的攻势虽利,但想要困死他却还无法做到。最起码在他们能够完美的配合前还是无法将他困死其间的,扭头看见是周伯通,以为他是来帮忙的,心中不想让他Cha手错过了这次酣战,于是道:“周伯通你且在边上看着,这是我的战斗!”

周伯通身形一滞落了下来,还真的就待在了边上。让洪七公和黄药师都是暗自奇怪,什么时候周伯通如此听话了?却又听周伯通笑了笑道:“大块头好厉害,老毒物加上两个家伙都奈何不了你,好,你不让我帮忙,那我帮他们打你,哈哈,看招!”笑声中,还真的就一掌递了出去。

丁一绝没有想到周伯通会忽然攻向自己,饶是他已经开口提醒,但是他出招何其迅速,掌力几乎赶在了声音之前就逼了过来。好在丁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戒备在那,急忙伏低身形,用背部挡了下来,肌Rou一阵蠕动将劲力化去。仓促的脚下反踹而出,正踢在右侧偷偷摸上来的冷寒星的手腕上。反手一拳,肩膀一紧已经将脱臼的骨头接上了,拳头仿佛大锤一般毫无花巧的和欧阳锋的蛇杖撞上了,劲气一触即分堪堪避过了裘千仞的铁掌,感觉到罡风凌厉刺痛脸庞,当真是险之又险,但他却并没有半点的畏惧。

扭头看向了周伯通见其一脸的欢笑,显然只当这是最好玩的游戏一般。心中知道他的为人是不会投金的,只是好武心切有小孩心Xing,所以分不清楚事情缓急才会忽然出手。喝道:“好!”说话间,自腰间一带,一根黑黝黝的带着道道紫光的长棍忽然出现在了手中,道:“你也接我一棍!”

洪七公和黄药师见周伯通居然助纣为虐,有心上去阻止,但听见了丁一的说话。知他打得兴起、战意盎然显然是不会拒绝再多一个好手,又见他取出了兵刃,再不济也能支撑一会,所以两人便不再着急上前,不过却也已经提高警惕以往万一了。

第二九七章 惊变

天下武功源于拳,天下兵器始于棍!

棍法:上剃下滚分左右,中直,为棍路之主,中平正直之谓。无论大门小门,身与器皆须成一直线,即所谓子午也!

棍舞圆,水泼不进,近者衣衫湿!

这是个典故!出自于很久以前,那时候有一个无名的路人,有一天这名路人因为身无分文,却又肚饿难忍,于是在街上演了一番棍法,想以此换些钱粮吃些酒食。

其中自然有看他不惯的地痞混混,看他舞棍,仿佛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光幕一般。于是便道:“我取水来泼,如果你能够尽数荡开,我便将这五两银子打赏给你,你看如何?”

这人自然也有心中的傲气,一开始自然不肯。但是耐不住这人的冷嘲热讽,便道:“好,你来吧。”

这混混见这人上当,立刻唤了十来人围住了这人,同时将手中的水盆泼出。却见漫天雨点,虹彩阵阵,这使棍的汉子居然仅仅靠着棍法中的“挥”,便将水尽数挡在了外面。周围的混混和不少围观的百姓,都被荡开的水淋湿了,却只有身处中心的他半点水迹也不曾有。

在众人的惊讶中,他捡起地上的五两银子,双手一拉道:“我只需这些去吃些酒食,剩下的还你。”

那混混本能的接过了银两,看着这人挑起包袱离去,却又是惊叫出声。

你道如何?原来那银两被生生的拉成了两半,自己手中的这一半上面还有这三个清晰无比的指印,这才知道那人是个高手,但等到回过神来再去寻找的时候,却在已经不见了。有酒保说,那人买了些酒菜便已离去!

棍法之道,博大精深。最古老的时候,人们没有各种的兵器,只有木棒、木棍这种工具。此后有棍上绑上尖利的石头,又有敲击石头而成石刀、石斧,才有了各种兵器的发展。

棍法易学又难学!

更何况是丁一现在的这种传自与白云的奇特的棍法,一招一式之间居然包含着天下万法,将棍法的“挥”字诀发挥到了巅峰,不仅仅挡住了欧阳锋的蛇杖、裘千仞的铁掌、冷寒星的宝剑、周伯通的双掌,却还能够在其中找出那转瞬即逝的破绽来进攻。

黄药师也似天资绝顶之辈,胸中藏着万般武学,此时看见了丁一的棍法惊讶道:“这其中居然包含着诸般功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居然都能够隐隐的看见一些,这却是什么棍法?便是少林棍僧亦或自己的师傅也是没有这等的棍法吧?他居然将各种功法融入到了一根长棍之中,这施展的开吗?

棍影霍霍将四人卷入其中,瞬间便仿佛如同身处大海一般,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忽然子心头冒出。这是势,四人也不是没有眼力之辈,立刻知道这是丁一将势与气融入到了一处所以才会给人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项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战。楼烦欲射之,项王瞋目叱之,楼烦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遂走还入壁,不敢复出。这就是势,古往今来只有站于武道巅峰之人才能悟出的势!

“以势压人”得势之后,即使不自己动手,光凭气势也能取到奇效。

所幸四人都不是轻与之辈,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丁一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但是得了周伯通之助。有周伯通的道家武学勾连其中,他又是毫无心机之辈,此时动手只求痛快,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帮谁打谁,毫无私心之下反而将另三人的攻势串联了起来,若不是丁一气势已成,眼见着就要压住他了。

洪七公和黄药师知道不妙了,如果丁一没有受过伤,此时自然无妨。但是毕竟他已经受伤了,何况对方还有个周伯通在那里,有这个家伙在其中便如同盘活了整盘棋一般,反而带的三人围绕着丁一不停的攻击。

不过丁一并没有认输,压力越大他反而战意越浓,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好战分子。平日里将这好战的Xing格压制在Ti内。此时被窒息一般的压力压下,却反而反弹了出来,那是一种仿佛将整个蓝天大海也吸入了肺中的畅快感觉。大喝一声,长棍一震,使了个拨草寻蛇,顺势一点左脚飞踢而出,道了声:“痛快啊!”

随着他的声音,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是他Ti内的淤血,此时因为心情激动之下终于被带了出来。一口鲜血吐出,内伤便好了七八分,当下更是不惧,内力一催硬接了裘千仞一掌,他知道周伯通的掌力Yin柔而裘千仞的掌法虽然精妙但却依然是刚猛的路子,相比起来自然是裘千仞更容易打到。

裘千仞见自己一掌印在了丁一的胸口,却反而将自己的手掌震的生疼,心中惊讶却暗恨对方如此托大就要催发内力让他好看。却忽然手上如触苔藓一般的滑了开去,心中一惊立刻收招后退却已经不急,眼见着丁一的胸口仿佛活了一般一股力量涌来,他避之不及被生生震出内伤摔倒了出去。

却在这时,周伯通忽然出现在了那边,双掌平推一分一引已经将裘千仞身上的余势卸去,反手一削却正是一招擒拿法要扣住丁一的手腕。却忽然顿住了道:“啊呀,怎么又用出来了,我不是已经忘了吗?”

他的招式一停,丁一自然也不需要再施展后招了,腰部用力平平的一个旋身,手中长棍似游龙一般的甩出。欧阳锋和冷寒星措手不及之下,先机顿失被打飞了开去。毕竟他们又哪里会料到原本好好的周伯通会忽然间收手不攻,好在两人原本就没有太过相信周伯通,所以反应极快,收招便退却是没有如裘千仞那般受重伤。

不过战局也因此分了开来。

众人这才放下了心来,却也不仅仅对丁一的实力佩服无比,那可是一对三、一对四啊,都能不落下风的与之对战。

黄蓉看见了刚才丁一吐血,此时见欧阳锋蛇杖一点又想冲了上去,生怕丁一已经受了内伤抵挡不住,急道:“四张机,老顽童快打老毒物!”

周伯通给正在责怪自己又用出了九Yin真经上的武功,此时忽然听见黄蓉的话,却是心中一惊想到了自己的荒唐事。见黄蓉又要接着说下去,急道:“好好,我这就打老毒物!”话音落下,却忽然一片大雾罩来,将众人的视线都迷住了,便是近在咫尺都无法轻易的看清对方到底是谁。

却在一片烟雾之中,众人只听见不远处一阵弓弦之声响起,心中一凛知道这定是对方的Yin谋。当下洪七公道:“快快后退,莫中了金人诡计暗算!”

说着闻听动静反手一拿,却是抓住了全真教的道士,又将其松开,道:“迷雾之中大家小心,切莫胡乱动手!”

黄药师道:“老叫花子,你向我这边来。”

洪七公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黄药师的意思,他这是以自己为引,将众人聚拢过去。如此一来,对方即使想要趁着迷雾暗杀却也没了机会,而寻常箭矢,有自己二人在又哪里会怕他?

两人本来就离得较近,不过是洪七公刚才看见丁一停了下来想要上千看看,此时循着声音回来,道:“这里怎会有如此大雾,黄老邪,你精通天怎就没有算出?”

黄药师道:“不曾留意,想来应当是此地特有吧。”

此时湿雾浓极,实是罕见的异象,各人近在身畔,却不见旁人面目,只影影绰绰的见些模糊的人形,说话声音听来也是重浊异常,似是相互间隔了甚麽东西。众人虽屡经大敌,但这时斗然间都以变了瞎子,心中无不惴惴。

忽然间,丘处机听到了些动静,长剑往地上一削,凝神去看急道:“不好,有蛇!”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也立刻听见了有蛇爬来的动静,有这般动静想来必定有不少的蛇,应当是欧阳锋的把戏了。

洪七公道:“速上楼去。”说话间领着众人上得楼去,却发现人群中自己的师傅丁一却似乎不见了,虽然心中担心但想到他的身手也就不再去多想。

这时候因为怕蛇而冲在最前面周伯通忽然听见了一阵破空之声,他反手抄起,居然是一支支火箭。众人一惊只听得四下喊声大作,羽箭纷纷射来,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马,又听得楼外人声喧哗,高叫:“莫走了反贼!”

众人心中大怒,知道这定是那勾结金人的府尹带了军队前来了。黄药师精通药理,忽然鼻子中闻到了一丝气味,惊道:“不好,这窗外的灯笼中有毒,被火箭射破,毒烟就散开来了。”

周伯通掌力挥出扫落箭矢,道:“那怎么办?下面都是蛇啊,却又要往哪里去?”

此处三面环水,众人一时根本无处可去,外面四下更是有蛇阵包围,只要待得片刻,那漫天的箭雨落下,必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时候柯镇恶忽然道:“跟我来,我知道一条路。烟雨楼边向来多烟多雾,有啥希奇?否则又怎会叫作烟雨楼?”他本就是嘉兴本地人氏,于烟雨楼旁所有大道小路自幼便皆烂熟於胸,此时他双目虽盲了,平时不及常人,这时大雾弥漫、乌云满天,对他却毫无障碍。他察辨蛇嘶箭声,已知西首有条小路并无敌人,当下一瘸一拐的领先冲出。岂知这小路近数年来种满青竹,其实已无路可通。柯镇恶幼时熟识此路,数十年不来,却不知小路己成竹林,只走出七八步便竹丛挡道,无法通行。丘处机、王处一双剑齐出,竹叶纷纷飞开,众人随后跟上。

却在这时,忽然听见喊杀声四起,感觉到箭矢渐少,洪七公心中一动,知道定是师傅从别的路走了出去此时正在打杀那些人。众人趁此机会从小路冲出,却看见外面也有官兵四下跑动,显然是要去支援那些船上的金人。

脾气最火爆的丘处机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道:“这些狗官当真可恶,师兄,我等前去杀了他们。”不过这些官兵带足了箭矢,一阵箭雨逼来,几人只能仓促挥剑格挡。

不过他们一时无法冲上去,洪七公和黄药师自然不惧这些箭矢,身形一动左右分开将这些不知好坏的官兵逼退。

此时雷声大动,又渐渐的下起雨来了。众人又冲的一阵,见四下已经无人了,这才放下了心来,找了处地方暂且下歇息,也不在意雨水将自己淋了个通透了。

不多时,一个人影忽然破开了雨幕冲了过来,洪七公和黄药师立刻迎了上去。丁一哈哈大笑提着一人,却正是那冷寒星,此时这人全身穴道都被他用重手法点住,莫说动弹了,便是活动一下舌头都是不可能了,身上穿的宝甲根本护不住他的周全,恢复了七八成实力的丁一如要杀他便是他宝甲在身只需几招,擒下他虽然要花费些功夫但也不过是十来招而已。

“哈哈,你们也出来了!”丁一经过大战,又找着了陷害自己徒弟之人心情大好。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比不上丁兄大杀四方,擒得敌酋这般厉害。”

丁一笑了笑道:“走吧,找个干爽的地方休息下,却还要给你的徒弟疗伤。”

众人自然点点头,又往前走去,路上黄蓉和郭靖却是凑在了一起说话。似乎是郭靖怪黄蓉不应该去引开敌人让自己逃走,要死便一块死。

黄蓉听得心中感动,但是左右都是人却又毫不羞涩,哼了一声飞也似的跑走了。

郭靖却是愣愣的摸了摸脑袋道:“我没说什么啊,怎么蓉儿就被我气跑了?”

朱聪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听得郭靖这般说话,一口真气差了,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道:“靖儿,你还不快去追?我朱聪如此聪明,怎么就摊上了连女子撒娇什么都不懂的主。”

众人听他说的好笑,又见郭靖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不过显然听了师傅的话,道了声:“哦。”便追了出去,却又引得众人一番好笑。

冯蘅却担心的道:“蓉儿这般跑开不会有事吧?”

丁一按住了朱聪为他疗伤,听到她说话便道:“想来等郭靖追上了,一会就会有说有笑的回来了。那欧阳锋等人被我打伤又走的不是这条路,自然不会遇到。”

冯蘅这才放心了些,她不过是个不通武艺的妇人。连日来的疲累早已经将她累倒了,但是心知自己如果倒下,必定会影响到众人的情绪,所以一直强撑着。此时女儿没事,丈夫没事,听了丁一的话知道徒弟也没事,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下去。好在黄药师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为她把脉,眉头一皱便将精纯的真气缓缓的输入到了她的Ti内,为她调理身心。

而这个时候,郭靖自然已经追上了黄蓉。不过黄蓉却发现了更好玩的事情,远远的看着完颜洪烈的一群人走了进去。想到他们刚才如此设计自己等人,当下低声对郭靖道:“靖哥哥,你那打对头完颜洪烈在里面,那老毒物和裘千仞也在里面,你快回去找我爹爹他们,让他们一起过来,我们把这些人给解决了。”

郭靖想了想,道:“那好,我回去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去做什么,欧阳锋和裘千仞的武功很高,蓉儿你要答应我,决不能去招惹他们,一有不对立刻就跑。”

黄蓉点点头道:“不要紧的,老毒物和裘千仞都被丁大哥打伤了,那裘千仞现在还在疗伤,老毒物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快去吧,靖哥哥。”

郭靖听她说的在理,瞧着裘千仞果然盘膝坐在一旁疗伤,便是欧阳锋似乎没事却也没有往日的那般凶悍的神情。这才转身离开了,急急的展开轻功便跑了回去,却发现众人已经不再刚才的地方。他又哪里知道,众人只以为这是小两口的小恩爱,自然不会担心。又急着给人治伤,此时已经到了前面的农家的屋中,付了银钱暂住其间。

而且他们两人刚才在路上还聊了一会,此时郭靖见不到众人,当下急急的便沿路寻找。路上也看见了那农家,但是心想自己岳父那骄傲的Xing子必定不会在这里面于是又往前走。

难得一次聪明却险些坏了大事,好在在前面问了人后,知道没有见过。又急急的跑了回来,这才到了农家询问。发现了众人,又急忙将事情说出。

黄药师本来正在和洪七公闲聊,此时听见了郭靖的话,当下顾不得别的,急急的就往那处赶去,但为时已晚。对方已经人去楼空,现场只有两个人还在。

一个是那小王爷完颜康,一个是穆念慈!

黄药师从郭靖口中知道这杨康刚才和那些人在一起,有心问话,但见他中毒已深,而且是极猛烈的毒药,心知必定是中了欧阳锋的毒手。心中更是疑惑,不明白欧阳锋为什么要杀他?所幸的是,他身上带了丹药,又有两大高手为他运功逼毒,居然真的就拉回了这小子的一条命。

得知了自己需要的情报后,立刻就往北方赶去,要去追欧阳锋,郭靖自然也跟上了。洪七公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穆念慈,想要将这个助纣为虐的完颜康杀死,却又想到了丁一所说的话,半晌才长叹一声,一掌拍在了他的身边,道:“今后不管是完颜康还是杨康都已经死了,你以后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好好的活下去吧,没在让我知晓你再投金,不然定取你Xing命!”

说完话转身便走,却要将这件事情告知丁一。人手一多,自然安全救出蓉儿的机会就越大!好在杨康这了,欧阳锋还需要黄蓉翻译经书,短时间内必定无恙!

抱歉抱歉,有事情,发迟了!估计晚上还有事情要出去,明天早上的一章可能不能跟上了!

第二九八章 痴疯

欧阳锋抓了黄蓉去一路北上,黄药师虽然一路追踪,但毕竟不知晓他们的去处,走出几日已经全然不知欧阳锋去了哪里,便是郭靖都因为追不上他而和他分散了。【

而郭靖越往北去,看着路上死伤片野,居然被蒙古的人找到了,带回来军营之中,参与了破金大业。

而丁一随后也赶了过来,不过兵荒马乱的也的确难以找到踪迹。更何况这两人实际上正在蒙古的大军之中,丁一和黄药师本以为欧阳锋直回西域,根本就没有留心有一些丐帮弟子都留在了蒙古军中这一异象。

这一日,郭靖逃离了蒙古,路上却又遇到了逃出了欧阳锋魔掌的黄蓉。两人一路西逃,欧阳锋紧追不舍,此时的他双眼赤红,发力狂追,若不是郭靖坐下马匹是匹上好良马。此时两人便又要被他抓住了。

原来欧阳锋因为丁一的关系,更加的专注于修炼九Yin真经,但毕竟真经上的武功郭靖故意写错了,又有黄蓉带着他运功更是错上加错。比起在蒙古军营中的他,已经少了几分睿智,多了些许疯狂。

因武而痴,因痴而贪,因贪而疯!

“靖哥哥,再快一点,老毒物就要追上来了。”黄蓉坐在郭靖的身后,扭头看欧阳锋跳跃着追来,急忙开口喊道。

郭靖此时额上见汗,坐下的马匹是他的蒙古义兄拖雷的宝马,但是此时也已经力竭了。何况此处正是山道之上,宝马的速度根本无法全部发挥出来,当下不忍心见这马匹被自己活活累死,反手一把带住了黄蓉道:“马儿没力了,我们走!”

黄蓉只觉的一股大力涌来,紧接着她便飞了出去,心中明白定是自己的靖哥哥将自己送了出去。轻巧的落到地上,转身便见到郭靖果然也跳了过来,两人互看了一眼,身后又传来了欧阳锋的怒吼,急忙寻了条路便跑了过去。

“靖哥哥,我们这是到了哪里?”黄蓉也知道郭靖刚刚经过丧母之痛,见他一路只顾着蒙头便跑,有心和他说话分散一下他的哀痛。

郭靖看了看左右,闷闷的说道:“我也不知。”

黄蓉叹了一声,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安慰过他了,只希望他能够坚挺下来。曾经的将他养大的国度居然现在成了要灭亡宋国的野心家,而自己的母亲更是因此而死,的确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了。

一路奔跑,好在欧阳锋毕竟也追了许久内力有些不济一时之间还无法追上自己二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疯癫的欧阳锋,这一次给他抓住的话,也许就没机会逃走了吧。那赵国的平阳公主的后裔,若不是他领着一队人马路过救下了自己等人,或许那一日自己二人就已经没命了吧。此时树影重重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所幸的是欧阳锋被自己弄疯了,虽然更加的凶悍,但比起从前的那欧阳锋,现在对付他却也可以靠着各种的方法来将他甩开。

“蓉儿,前面已经没路了,可怎么办?”看见前面崖壁挡路,郭靖左右一看,发现不远处有条河流,又道:“蓉儿,你水Xing好,可以从那里走,我留下来挡住欧阳锋。”

黄蓉心中感动,往前面又走了一段路,已经快要贴住崖壁了,忽然惊喜道:“靖哥哥快来,这里有路。”

郭靖走了过去,却见黄蓉在墙上按来按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身子伏地便消失不见了。郭靖一愣,然会回过神来看见了黄蓉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这里面具有有一个隐秘的山洞。

原来此处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一堵崖壁,但是却也是按照天地五行布下的,黄蓉看见崖壁上有人刻下的痕迹,显然是五行术数依法推算。心中惊讶无比,此处真乃是得天独厚之处,只因这里的山洞并非人为,乃是天成。遮挡住视线的是阳光落下后和一些植物造成的错觉,实际上你只要推算对了,根据阳光落下的方位自然可以找到洞口所在。

两人走了进去后,在一片黑暗中走了没多久便能听见身后欧阳锋的怒吼和一阵阵巨响,想来他不通阵法自然无法轻易的找到入口。【但他心Xing已乱,陡自在那拍击着崖壁。两人又急赶了几步,虽然知道这山崖不会被他震碎,但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又听见欧阳锋的怪吼,总是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所幸的是这通道并不长,不一会便看见了一律光线射入。走出洞去,却是两人都惊呆了,黄蓉喃喃道:“原来世间当真有这般桃花源的存在。”

但见山谷中自成天地,鸟语花香,又见清流激揣、泉水叮咚。

郭靖道:“真是好漂亮的地方啊。”

黄蓉点点头道:“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矾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却想不到世间当真是无奇不有,此等书中本以为不过是件传说中的事情,却不想还真有此等妙境。”说完话,忽然见远处有炊烟缭绕,又道:“咦,此处还真有人居住吗?难道当年那五柳先生便是遇上的这里,写出了那《桃花源记》?”

郭靖听也曾听听说过《桃花源记》但是却知之不详,所以并没有在意。此时烦闷的心情被这美丽的景色一催,却是好了不少。当下道:“蓉儿,我们去看看。欧阳锋在外面,我们要出去总要找别的地方走。”

黄蓉点点头,拉起郭靖的手便往那炊烟的地方跑去。现在的她即使已经经历了许多,但本质上却依然还是那个喜欢玩闹的精灵,并不知道今后自己的责任。而郭靖显然也差不多,两个人在桃红柳绿中迎着朝阳而去,只留下了一串串欢声笑语。

而另一边,丁一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消息,丐帮的人说起了有些弟子去了蒙古,似乎是黄帮主叫去的。言语间颇有不屑,毕竟蒙古败了金国后居然立刻反攻大宋,若不是尚有各地一起攻金的义军拼命阻拦,怕是宋朝已经亡了,这丐帮弟子多为忠义之士,此时得了消息自然会忿忿不平。

丁一谢过了他,立刻赶往大漠。路上见到蒙古军过处尸横遍野,无奈摇头长叹。此时的金国虽然已经被灭,但尚有不少金国的余党聚拢了军队与蒙古作战。但撇开了城池之后,这些金兵自然不是蒙古人的对手。想到当日见到那完颜阿骨打那意气奋发的模样,又看看现在!光是一个国号“金”字,又如何能够真正的长存不腐?

路上能救得就救下来,有不少的人本以为逃过了金兵肆虐迎来了曙光,却不料居然等来了更加残暴的一群人。一个城池接一个城池的,只要不是投降的,被攻破了城内的百姓才是最遭殃的!

丁一毕竟只有一人,路上为了救助这些人,早就将银两、药物全都用光了。银两的话他本就没什么用,最多就是不能在痛快的买酒喝了。药物的话,好在这些人到处抢劫却对这些药草没什么兴趣,他总能够找到替代品继续为路上的人治疗。

如此一来他的动作自然便慢了许多,不过虽然心中担心黄蓉,但这些凄苦的百姓却让他不忍心抛下,总要给他们治疗一番才上路。

“阁下就是那一路赠药施医的大夫吗?”这一日丁一正在给往南方逃难而去的一户人家的两个孩子治病,却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一队精壮的士兵站在不远处,领头的是一名一身甲胄的将军。那一身甲胄此时也不知中了多少的刀剑,那上面一道道的痕迹让人见之不寒而栗。不过丁一并不在乎,低下头来给两个饿了多日的孩子输送真气护住根本,喂他们吃了一颗丹药道:“好了,没事了,本不过是小病。却因为一路疲惫导致如此这般,日后小心些便是了。”说完,掏了掏身上,这一路上遇到的趁火打劫的丁一自然不会放过,身上到还有些银两,此时取出了一些递给了他们道:“走吧,走吧。”

这一户人家激动的给丁一磕了几个头,看见了一队士兵在后面显然是找恩人有事,当下急急的背起孩子就逃走了。

丁一正理着东西,却又听这将军道:“阁下既然已经完事了,可否听在下一言!”心中却是暗恨丁一如此无礼,若不是自己的将军受了重伤,绝不会特来请你!

丁一头也不回的问道:“有何事?”

这人道:“请先生随我走一趟,看个病。”

丁一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我不去也不行了?是你的上司?”

这人眉头一皱,这人不简单,当下又道:“不错,治好了自然会多加赏赐。”

丁一笑了笑道:“治不好那自然是人头落地。”

这人语气一滞,却又听丁一道:“没空,我急着找人,没空去理会你们的谁,要治病可以,叫他于我前路上等我,我遇上了自然会看看。”

“你……好胆!”说话间手中一动就要抽出长剑逼此人随自己而去,却忽然心中一惊急低头看去,自己的剑鞘中哪里还有什么宝剑?倒是这个言语无礼的大夫手上却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把长剑!

丁一将长剑往地上一抛,也不去看他转身便走。门口处的十来个士兵自然想要拦住他,却手才触碰到却只觉得身子忽然被甩飞了出去。

那将军看着丁一径直的离开,根本就没有见他动手自己的手下却全都被震飞了出去,心中惊讶无比知道此人定是个高人,或许将军的伤还真要靠他来医治!想到这,叫起了手下,飞也似的赶回了军营。

这件事情并没有给丁一带来什么影响,路上遇到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又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几个丐帮弟子。上去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不远处是金国的一个兵营,似乎正在和蒙古人交战。他们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帮哪边好,所以在这里商量。

丁一点点头,又问他们可曾见到郭靖黄蓉,这几个弟子只道黄帮主似乎已经从蒙古出来了,去了哪里却也不甚清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数十匹快马飞驰而来,将丁一和这几个丐帮弟子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个一身深褐色战甲的猛将。

丁一目光锐利自然看出了这战甲的颜色原本必定不是这种颜色,这是血水干涸之后留在了铠甲上的颜色。却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染多少血才能将一身铠甲变成了这般模样。难怪一靠过来便是一身惊人的煞气逼来。

“凸那汉子,便是你一路治病却不肯给本将军看病的吗?”这虬髯猛将大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双虎目却死死的盯着丁一,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丁一道:“哦,原来昨天的那队士兵是你的手下啊,不过我看阁下身体康健不像是有病啊。”

“哈哈,这自然是唬人的,就是要骗那些蒙古番子,现在本将军的人马已经大胜,自然就不需要在装了。”

边上的丐帮弟子听他说话,却心中无比的纠结,这些金人本来是自己的敌人。靖康耻之辱他们几时能忘,却不想现在金国已灭,那原本是同盟的蒙古却反过来扑咬自己的国家!如此一来,又有句俗话叫做:这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但拿金兵当自己的盟友,这可能吗?

丁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欲骗敌人,就先要骗自己人。”

这猛将哈哈一笑道:“不错,说来你们南人的这些法子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可惜的是你们南人白白浪费了许多,现在居然还被蒙古反咬了一口,当真是活该!”

“那混蛋,说什么呢!”一名丐帮弟子火气上涌不由自主的喝骂道。

“哼,像你这种货色有资格Cha话吗?”话音未落,随后将马鞍旁的一支短枪掷了出去,其速之快之猛远胜飞矢!

几名丐帮弟子又哪里会想到对方说话间便动手了,有心闪开但这短枪来速甚快而且力道更是远胜箭矢,当下只能选择硬挡看看。却忽然这短枪停顿了下来,顺着枪尖望去,却见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了。

“你来此所为何?”丁一冷冷的问道,就是因为这些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杀人的家伙,所以北地的百姓频繁遭难。

“不错的膂力,本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如果肯投靠本将军的话自然就无事了。”

“哼,不知所谓,让开些,我还有事!”说着话,将手中短枪扫出,那平缓的仿佛扫地一般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引起他人的重视,但是紧接着这些毫不重视的金兵立刻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力扛不住只有往后退去,却正好空出了一条路来。

丁一首当其冲的走过,身后跟着的是那几个乞丐。金兵中有人想要暗自偷袭,却尚未递出手中的兵刃,便只觉的胸口一痛。

什么时候将军的投枪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马上的将军摸着胡须看着丁一走去,不是他不想命令人前去拦劫,而是那一瞬间丁一的杀意将他震慑住了。那是一种自己幼年时面对猛虎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了,所以他不敢乱动。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这个感觉已经数次救了他的Xing命。

许久,看着丁一众人消失了,这才吐出一口浊气,道:“原来南人中也有此等好汉,安靖,你将来长大了一定不能比此人差。”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身后左侧一个年级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应声道:“孩儿一定会比他更厉害的。”

将军呵呵一笑,金国破灭,让他们这些原本可以安逸生活的孩子都只能拿起兵器来抵抗蒙古。不知道当年先祖可曾想过“金”国,也会有如此的一天!长叹了一声,看了看丁一离去的方向,道:“走,回军营,蒙古人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立刻撤离。”他此来是听见了手下说遇上了个擅长医术的高手,心中有心将他收入麾下,但此时显然是不可能了。他虽然有些疯狂,敢于以数千之兵,力抗蒙古大军,这是他对金国的痴,刚胆的疯!但是他却不傻,明知道面对丁一如果强自出手必死无疑,那为何还要找这样的对手?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那些丐帮弟子知道自己刚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多亏了这大汉,当下纷纷道谢。其中一人道:“黄帮主属下等对她的行踪的确不甚明了,但是想来黄帮主在那华山论剑之时必定会去的,毕竟洪老帮主是天下五绝之一,到时候黄帮主是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必定会现身华山。现在时间却已经差不多少,阁下却是可以往华山一行,兴许可以找到他们也说不定。”

丁一闻言心中一动,那欧阳锋心中如此在意“天下第一”自然不会错过,只要小蓉儿还在他手中,定然会在一起,到时候我自然可以救下小蓉儿将那欧阳锋杀死。于是拱手道:“如此多谢了,这事说来却极有可能。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众人还礼相送,看着丁一施展开轻功离去。一人道:“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过深知我丐帮暗号应当是友非敌,却怎就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另一人道:“看他的年纪或许上次华山论剑他还没有如此修为,不过这次之后想来应当可以听闻了。”

“不错,这华山论剑说起来也是习武之人的一等一的大事了,可怜我等学艺未精,不然定当要去瞧上一瞧。”

“呵呵,想要去到华山,那必须痴迷武学,有过人的天赋,刻苦的修炼才有华山论剑的资格。当年洪老帮主不就是靠着自身的努力夺得了‘北丐’之名,将我丐帮重新唤起生机。”

“不错,可惜啊。比起这些个高手,我对于武学根本算不上痴迷,又如何能够领悟到更深的境界呢。”说着话几人走走停停,帮助附近的一些百姓逃离此地,又传去讯息,告知了蒙古和金国的最新的消息。

写完就直接放上来了,不然的话晚上没空又要忘了!明早的一章,我晚上回来肯定会写好的,明天晚上的一章,下午有点事情,可能不能整点发了。我什么时候写完就发吧!

HOHO~发完文章,相亲去了,又相亲了~不知道这次咋样!

第二九九章 疯子欧阳锋

而望之若华状,故名华山!”丁一此时已经在华山脚下,看着巍峨耸立的高山,情不自禁的看开说道。30前几天,他着急往华山赶来,却在半路上无意中听到了丐帮弟子的消息,知道了郭靖和黄蓉没有危险了,正和另两个汉子往华山而来。所以他便不再担心,慢慢行之,却也有了游览的心情。

华山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自古以来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当年王重阳将华山绝顶设为论剑之处也未尝不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你轻功不到的便是上都上不了,自然就可以轻易的淘汰掉那些听得消息前来二三流人物了。

丁一此时是从北面走上去的,虽然道路艰难却也难不住他。而且他要去的还是南峰,那里才是华山最高最险的地方,论剑所在便在那处。想到当日自己在乡村间做一个普通的农户,忽然感觉到心中一阵悸动才会赶至华山。想不到十数年后又来到了此处,也不知道他们几人到了没有。

又走了一会,忽然听见了一阵响动,这声音应该是轻功高手疾奔而来,却又是谁呢?扭头看去,却见一条人影飞快的自岩石上飞掠而来,正是周伯通!

“老顽童啊,却又是何人居然能将你赶得如此这般?”丁一也知道周伯通的武功高低,见他奔走间慌不择路却气力十足,显然不像是受伤的感觉,当即便出口问道。

周伯通冲的快了,等听见丁一的声音已经冲出去了一段路,不过他内力深厚,虽然最擅长的不是轻功。但是左右互搏的功夫让他在空中双掌互击,便落到了地上,走了回来后道:“原来是大块头兄弟,你怎会来此?”说完又呵呵笑道自己解释道:“是了,明日里便是论剑之期了,你武功这么好上次没赶上这次自然要比一比的。”

忽然又扭头看向了后面飞奔而来的一人道:“大块头你可要帮我,上次打你是我不对,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你且帮我将那裘千仞的毒蛇给杀了。”就在他说话间,一个人影飞掠而来,其身法比之周伯通却又是更胜了一筹,不过此时这人双手拿着两件东西所以反而落在了周伯通的后面。

丁一凝神望去,却见是那投金的裘千仞,很显然他也看见了自己,心中一惊手中两条毒蛇瞬间便甩了过来,毫不停留转身便走!

丁一随手射出两道指风将毒蛇射杀了,边上周伯通看见了毒蛇死了,当即怒道:“好你个裘千仞,现在没了蛇,我看你怎办!”口中喊着立刻便追了上去。

丁一笑了笑,也不去理会,依然自顾自的走去。到了南峰后,看着绝顶,随口道:“此山最高,呼吸之气想通天帝座矣,恨不携谢眺惊人句来搔首问青天耳。”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接道。

丁一笑了笑道:“药师兄好兴致啊,小蓉儿可曾找到了?”

来人自然是黄药师,听见了丁一的话道:“老叫花子的丐帮已经带话给我了,所以我来了此处。”

“除了你,似乎其他几人还没到吗,也不知这次会有多少人来。我可在上山的时候看见了不少的人。”丁一随口说道。

黄药师道:“这些年武道没落,江湖上高手渐少,咳,也不知道百年后武学又会到哪种地步。”顿了顿很是唏嘘了一番,又问道:“听你从北地过来,蒙古灭了金国后,当真已经背了盟约?”

丁一道:“应当是,反正一路过去之时,入目却是一片狼藉,百姓流离失所。咳……”

黄药师也叹了口气,又道:“这蒙古人极擅骑射,对付已经的金兵自然是轻而易举,但对付宋人想来没那么容易。”

“不错,只有坚守城池,用上各种守城兵器,应当不难防卫。”丁一想了想给予了肯定。

又过了一会,不远处走来了几个江湖人士。

这几人边走边说,似乎还要上得顶峰取那五绝称号。丁一和黄药师自然不会去理会,两人席地而坐,侃侃而谈等待明日论剑之日。

两人说着说着,黄药师无意间问起了当年岳飞之事,丁一叹道:“当日正是心中疑惑之际,本想顺势而行,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若是再让我来一次的话,我定要杀了那皇帝。也是我一时错了,居然想要用皇宫的一套来行事,却没想过这一套几曾有用过?咳……”

黄药师点头道:“应当是活了许久心中有了各种的想法,却忽然有一种和世间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想要融入其中,便情不自禁的听了话,想要用那种方法来行事。”他也是聪慧绝顶之辈,平日里也觉得和他人总是有一层隔膜,久而久之心中便会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以己人丁一活了上百年,肯定会更加的迷茫。当下对于岳飞之死,也只能是遗憾了一声。

“混蛋,那名号本来就是我当得的,你武功不如我还和我抢什么?”两人正聊天,忽然听见不远处那几个人吵了起来,紧接着便动了兵刃,似乎要决定谁才是真正的高手,够资格做上五绝的位置!

黄药师正是心中缅怀岳飞的时候,这几人好死不死的触了霉头,当即他就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家伙惹人心烦,给我滚!”

这些人原本正在厮杀,却忽然被黄药师的话给打断了,扭头看去却见两个人席地而坐,当下一人举着长枪道:“哪里来的混蛋,找死不成?”

黄药师怒哼一声,拂袖一扫,身边的一些碎石子立刻飞也似的射了出去。这些石子裹杂了黄药师的内力,这些人哪里能够抵挡得了,所幸的手中兵刃还算不错挡住了要害。但四肢和其他地方却无法保护的牢靠了,被石子打中犹如被箭矢射中一般,立刻便是一缕鲜血激射了出来。

看见对方坐在那仅凭着这拂袖就能够将自己等人伤成这般模样,当下心中知道对方必定是那种绝顶的高手,或许便是那五绝。于是不敢再逗留,甚至连半句狠话也不敢丢下,飞也似的便跑走了。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尽是些跳梁小丑,也敢自誉为高手,当真是不知所谓。”看了眼天色,此处已经是上绝顶的必经之路,怎会到此还没人来?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队人影出现了。黄药师目光一凝却是微微一笑,你道是谁?自然是他的宝贝女儿黄蓉!

黄蓉正在和一灯大师座下的弟子那叫朱子柳的书生模样的在闲聊,忽然扭头看见了不远处席地而坐的人,当即大喜冲了上去道:“爹爹。”

黄药师接住了她,笑道:“段皇爷十数年未见,想不到你居然出家了。”

一灯大师笑着走了过来道:“黄兄许久不见。”又看向了丁一,道:“丁前辈安好。”

丁一看了他几眼,道:“你是段家子孙?却是何人之子?”

边上一灯大师的弟子立刻有一人走上前喝道:“你这家伙客气点……”却被一灯拉住了,他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丁一的身份。更是参悟佛法早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所以微笑道:“家父名讳‘正兴’,前辈应当不识,不过贫僧祖父想来就相识了。”

丁一道:“哦,我认识的?”心中一动道:“段誉吗?”

一灯微微一笑道:“不错。”

丁一仔细的看了他几眼,点头道:“不错,依稀间尚有几分模样。”话音落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他毕竟已经彻悟了。提起精神道:“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们大理段家那么多人都是好好的皇帝不做,要去做和尚。”

一灯笑了笑,道:“自然是佛法净化我之心灵。”

三人聊了一会,不一会洪七公也来了。看见了众人朗声笑道:“好嘛,都比老叫化来的要早。”刚说完话,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扑到了郭靖身边,挤出了一个位置来道:“蓉儿又在烧什么好东西啊,老叫花子别的本领不行,这鼻子却是比狗还灵的,却在山下就闻到了香味了,所以急急的便跑了上来了。”说完,见东西还未烧好,又转身行礼道:“段……皇爷……大师好啊。”

一灯笑了笑道:“七公身子也是硬朗如昔啊。”

洪七公笑了笑道:“那是因为老叫花子吃得好喝的好,没啥烦心事所以活得还不错。”

几人说说笑笑,又有一灯的弟子和郭靖去抓了些猎物来。丁一便也拿了份猎物来烤制,天色也暗了下来,却是再没人来了。

“哦?你说段誉没有将北冥神功传下去吗?那六脉神剑呢?”丁一一边吃着黄蓉弄得山珍五味汤,一边闲聊,听见了一灯谈起武功的没落情不自禁的便问道。

一灯道:“先祖怕北冥神功被心术不正之人取到会祸害武林,所以虽然这功法极好,却不敢传下。那六脉神剑自然还是有的,不过先祖也曾说过六脉神剑需要内力深厚方能随心所欲,不然的话还不如单学一阳指,精于一技自然可以心无旁骛迈上更高的境界。”

丁一点点头:“段誉有心了。”

几人都是当世高手,一夜不睡自然无事。

当天边第一缕朝阳升起的时候,几人忽然顿了一下。丁一笑了笑道:“时间到了啊。”

黄药师、洪七公和一灯彼此互视一眼,微微一笑。

众人上了顶峰,只等欧阳锋前来。

黄蓉有心想要自己的父亲取得“天下第一”,他知道这里丁一的武功最高,当下走到丁一的身旁道:“丁大哥,你一会当裁判,看他们谁人能够胜出可好?”

丁一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黄蓉笑嘻嘻的又走到洪七公身旁道:“师傅,你老人家的武功和我爹爹向来难分上下,一会动手你要是输了我烧一百样菜肴给你吃,教你赢了固然喜欢,输了却也开心。”

洪七公吞了一口口水,哼了一声,道:“你这女孩儿心地不好,又是激将,又是行贿,刁钻古怪,一心就盼自己爹爹得胜。”

黄蓉一笑,尚未答话,洪七公忽然站起身来,指著黄蓉身後叫道:“老毒物,你终于到了吗。”

众人扭过头去,却见欧阳锋脚朝天手撑地走了过来,居然诡异的没有一丝的动静,便是丁一也没有留意到。

实际上这也是,毕竟双手柔软他又内力深厚,练错了心法一举一动间声响变得极低,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人觉察。也是洪七公正对着这边所以才会看见。

黄蓉看见了欧阳锋立刻躲到了黄药师的身后,道:“爹爹,他已经疯了,一路追杀女儿,若不是恰巧到了一处山谷中,得了里面的人帮忙,兴许就见不到爹爹了。”

黄药师拍了拍她扭头看向了欧阳锋果然见他一身衣衫果然破破烂烂的,那张脸忽而凶狠、忽而迷茫,却看着自己这边道:“我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是‘天下第一高手’!”

丁一见他说话间双手一撑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冷哼一声便迎了上去。毫无花巧的对掌,瞬间便是一生巨响,直刮得积雪四下散开,两人站立的地方瞬间便再无一点积雪。

丁一心中暗自估量了一下,这欧阳锋方才的一掌居然远胜当日,这人难道悟通了什么?心中在想事情,手上却不慢,瞬间便已经和欧阳锋换了数招。却只觉得这人的招式极为的怪异平生罕见,不经意间依然被一掌扫中脚腕,身形往后一退。立刻反手一招擒拿发施展出来,将他扔了出去,出手便感觉到不对,这人的运气法门似乎别有古怪,方才一捏居然没有制住他!

一个侧旋转身让过了他的一扑,正要下杀手,却忽然对方猛的卷起身体往自己撞来。这一下出其不意、招式古怪。丁一原本见已经避过正要反手给他一掌将他打死,但是现在一算下来自己尚未打到他就会被他击中,难道他就如此自信居然更用身体当武器来砸,却不怕被反制抓住要害吗?

好在丁一并不惧他,真气一运硬接了他这一撞,见他双手缠上来,胸部一凹,腹部猛然凸起将他撞了出去。比起来,他的身体便是武器,论招式奇巧丁一自然不会逊色与他!

两人越打越快,而且招式都越见诡异。欧阳锋是出招无形无意,信手拈来便是一招。原本的欧阳锋丁一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但是现在他出招犹如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偏偏威力奇大,反而无法有效的压制他了。

不过两人的差距毕竟颇大,尤其是丁一全身都是武器。欧阳锋出招无迹可寻,他的出招诡异奇巧,你欧阳锋绕到身后一个蛤蟆蹬腿,我背部肌Rou自动弹起,攻守兼备。你侧身盘旋飞踢,我身体柔软如蛇顺逆随心,自然不会被你伤着分毫。

如此一来,虽然欧阳锋一开始因为丁一的不慎占到了上风,但三十多个回合下来却已经被丁一击中了几处。若不是他的内力因为心法逆流,穴道更是诡异多变,怕是已经被杀死了。

不过欧阳锋毕竟也是武道宗师,虽然已经疯了,但本能的还是会发觉到危险的,这本能反而更胜从前。五十招一过,被丁一接连拍中几掌,那掌力雄浑便是他也是受伤颇重,几口鲜血喷出,一时间便已经生了逃窜之心,一拳搞出伏低身形居然在这个时候用出了蛤蟆功。

丁一冷冷一笑道:“没招了吗?以静制动的蛤蟆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作何蓄力?”说完,脚下一动在他刚刚开始吸气之时一拳已经砸了下去,居高临下拳劲刚猛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将欧阳锋逼得真气一滞,蛤蟆功立时被逼了出来,却因为没有蓄力的关系。被丁一单掌一带,已经引了开去,侧身甩腿如鞭狠狠的抽在了欧阳锋的腰间,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欧阳锋狂吐一口鲜血却不敢停留,双掌在地上一撑、身形歪歪扭扭、头也不回的便逃了。

丁一哼了一声,恼他数次偷袭,本想就此杀了他,郭靖却道:“丁前辈还是放他走,他都已经疯了。”

丁一闻言一愣收招不动,便是这一瞬间的停顿,欧阳锋已经跑得没影了,不过不远处却还有他疯狂的嘶吼声传来:“我是天下第一,你是打不赢我的,我会九Yin真经,我是天下第一……”

听见这等声音,丁一叹了一声,道:“也罢,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大惩罚了。好好的一个宗师高手,却因为各种原因居然落到如此下场,当真是可悲、可叹,却又可恨!”

看了看四周似乎已经没人再来了,当世五绝除了已经故去的王重阳,都已经到了,于是便道:“疯子已经走了,剩下的汝等却是可以开始了。”

一灯大师微微一笑道:“老衲已经出家为僧,自然不应在贪图虚名妄作争斗,便为诸位做个见证。”

丁一看了看他,笑道:“大和尚来抢我的差事。”

一灯也是笑了笑。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黄老邪,看来还真只有我和你打上一场了,有师傅在此这天下第一,老叫花子是不敢指望了,不过和你黄老邪决个高低,老叫花子还是很有兴趣,看掌!”话音落下,正要一掌打出,却忽然收招不动,因为不远处又有人来了。

丁一几人也看了过去,却见正是那裘千仞不知又从哪里抓来了两条蛇追着周伯通一路跑来。他本以为当今世上唯有周伯通能够稳胜自己,但却有了弱点被自己抓住,只需用蛇赶走了他这天下第一自然便是他的了。谁知道一路追来,到了这边却看见了五绝在此,又见到了丁一,心中一凛就要离开,却不防他身后一个女子冲了上来,嘶哑著嗓子叫道:“还我儿子的命来!”

一灯大师看见了妇人听得了声音,却是道了声“阿弥陀佛”不再说话。

周伯通看见了这里这么多人,当即身体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落在了丁一的身旁道:“大块头,你在帮帮我老顽童,这裘千仞太可恶了,也不知这华山哪里来的这么多蛇,真是的。”

今天有事的,晚估计不能按时更了,不过想来最多十点多钟也能写好了,反正我写完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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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是非善恶

心魔!

心魔是什么?

武者常说的“战胜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其实都是指的心魔!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拿起了这些包袱,自然还要有能够放下或者解开的勇气和坚持!而最后懂得放下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快乐!

心魔又是进步的瓶颈,突破心魔才可以使人的修为突飞猛进,这便是顿悟的由来。因为迷茫所以有了心魔,因为有了心魔所以要堪破其,堪破了便是顿悟!

当年道祖、佛祖,顿悟后得以有如此成就,便是因为他们拿起了,也放下了!堪破了,也彻悟了!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等都属于心魔。

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

但有了心魔的人又分为两种,一种是选择战胜心魔,一种是被心魔吞噬!

很显然裘千仞因为当年的一件事,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婴儿,心境便有了破绽。遇上了别人、别的事情,这破绽自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遇上了正主的话,这心魔立刻就会反噬。

丁一众人自然都看出了这忽然出现的妇人虽然身法独到有可取之处,但却根本不是裘千仞的对手。他本已要上前相救,却看见了一幕相对来说很是戏谑的画面,那武功已经到了五绝这般境界的裘千仞居然对这女子仿佛周伯通对于蛇一般的畏惧。

裘千仞见对方咄咄逼人,心中一凛,暗想当年自己乔装改扮,夜入皇宫伤她孩子,原意是要段皇爷耗费功力,那知他竟忍心不加救治,只是不知怎的被她窥破了真相?却又不敢真的再伤她,当下强笑道:“疯婆子,你尽缠着我干吗?”

郭靖道:“瑛姑前辈怎么会来此?”

黄蓉冰雪聪明,立刻想到了一灯大师说的故事,当下看了看一灯大师,见他闭目念佛心中他心中必定还是没有真的忘却这些事的。又看了看老顽童,见他只是看着那边,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暗自摇头这老顽童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这种时候都不上去帮忙的吗?

瑛姑叫道:“还我儿子的命来!”

裘千仞道:“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你儿子丧命,跟我有甚相干?”

瑛姑道:“哼,那晚上我没瞧见你面貌,可记得你的笑声。你再笑一下!笑啊,笑啊!”

裘千仞见她双手伸出,随时能扑上来抱住自己,而他为了离开丁一此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当下不敢让她靠近。又退了两步,突然身子微侧,左掌在右掌上一拍,右当斜飞而出,直击瑛姑小腹。这是他铁掌功的十三绝招之一,叫作“Yin阳归一”,最是猛恶无比。

瑛姑知道厉害,正要用泥鳅功化开,那知敌招来得奇快,自己脚步尚未移动,他手掌距身已不及半尺。

瑛姑心中一凛,自知报仇无望,拼着受他这一掌,纵上去要抱着他身子滚下山谷去同归於尽,忽然间一股拳风从耳畔擦过,竟是刮面如刀。裘千仞这一掌未及打实,急忙缩回手臂,架开了从旁袭来的一拳,却是周伯通见瑛姑势危,施展九Yin真经中的上乘功夫,解开了他这铁掌绝招。

周伯通不敢直视瑛姑,背向着他,说道:“瑛姑,你不是这老儿的对手,快快走罢。我去也!”正欲飞下山,瑛姑叫道:“周伯通,你怎不给你儿子报仇?”

周伯通一楞,道:“什么,我的儿子?”

瑛姑道:“正是,杀你儿子的,就是这裘千仞。”周伯通尚不知自己与瑛姑欢好数日,早已生下一子,心中迷迷糊糊,一时难解,回过头来,却见那边一灯大师与他四弟子都站在自己不远处看着自己,当下更是羞愧不已。

此时裘千仞离崖边已不及三尺,眼见身前个个都是劲敌,形势之险,实是生平未遇,当下双掌一拍,昂然道:“我上华山,为的是争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哼哼,你们竟想合力伤我,好先去了一个劲敌,这等Jian恶行径,亏你们干得出来。”

周伯通心想他这话倒也有几分在理,于是说道:“好,那么待明日论剑之后,再取你的狗命。”

瑛姑却厉声叫道:“死冤家,我怎能等到明日?”

黄蓉也道:“老顽童,跟信义之人讲信义,跟Jian诚之中就讲Jian诈。现下是摆明了几个打他一个,瞧他又怎奈何得咱们?”

裘千仞脸色惨白,眼见凶多吉少,忽然间情急智生,叫道:“你们凭什么杀我?”

朱子柳踏前一步道道:“你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裘千仞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若论动武,你们恃众欺寡,我独个儿不是对手。可是说到是非善恶,嘿嘿,裘千仞孤身在此,哪一位生平没杀过人、没犯过恶行的,就请上来动手。在下引颈就死,皱一皱眉头的也不算好汉子。”

一灯大师长叹一声,首先退后,盘膝低头而坐。黄药师也不再言语,丁一也扪心自问,各人给裘千仞这句话挤兑住了。分别想到自己一生之中所犯的过失。渔樵耕读四人当年在大理国为大臣时都曾杀过人,虽说是秉公行事,但终不不免有所差错。周伯通与瑛姑对望一眼,想起生平恨事,各自内心有愧。郭靖西征之时战阵中杀人不少,本就在自恨自咎。黄蓉想起近年来累得父母担忧,大是不孝,至于欺骗作弄别人之事,更是屈指难数。

裘千仞几句话将众人说得哑口无言,心想良机莫失,大踏步向郭靖走去。眼见他侧身避让,裘千仞足上使劲,正要窜出,突然平地里一根竹棍伸出拦下了他。

这一棒来得突兀之极,裘千仞左掌飞起,正待翻腕带往棒端,那知这棒连戳三下,竟在霎时之间分点他胸口三处大穴。裘千仞大惊,但见竹棒来势如风,挡无可挡,闪无可闪,只得又退回崖边。

裘千仞凝神看去却不是洪七公又是谁?当下骂道:“臭叫化,你也来多事,论剑之期还没到啊。”

洪七公道:“我来锄Jian,谁跟你论剑?”

裘千仞道:“好,大英雄大侠士,我是Jian徒,你是从来没作过坏事的大大好人。”

洪七公朗声道:“不错。老叫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Jian巨恶、负义薄幸之辈。老叫化贪饮贪食,可是生平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裘千仞,你便是这第二百三十二人!”这番话大义凛然,裘千仞听了不禁气为之夺,丁一也为之醒悟,摇头自嘲暗笑自己居然还没有徒儿看得通透。

洪七公又道:“裘千仞,你铁掌帮上代帮主上官剑南何等英雄,一生尽忠报国,死而后已。你师父又何尝不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子?你接你师父当了帮主,却去与金人勾结,通敌卖国,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上官帮主和你师父?你上得华山来,妄想争那武功天下第一的荣号,莫说你武功未必能独魁群雄,纵然是当世无敌,天下英雄能服你这卖国Jian徒吗?”

一番话只把裘千仞听得如痴如呆,数十年来往事,一一涌向心头,想起师父往日的教诲,后来自己接任铁掌帮帮主,师父在病榻上传授帮规遗训,谆谆告诫该当如何爱国为民,哪知自己年岁渐长,武功渐强,越来越与本帮当日忠义报国、杀敌御侮的宗旨相违。陷溺渐深,帮中忠义之辈洁身自然叹气隐去,Jian恶之徒却聚集愈多,竟把大好的一个铁掌帮变成了藏垢纳污、为非作歹的盗窟邪派。一抬头,只见皓日当空,低下头来,见洪七公一对眸子凛然生威的盯住自己,猛然间良心发现,但觉一生行事,无一而非伤天害理,不禁全身冷汗如雨,叹道:“洪帮主,你教训得是。”转过身来,脚下一点便往崖下跃去。

洪七公手持竹棒,只防他羞愧之馀,忽施突击,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这一出手必是极厉害的绝招,万料不到他竟会忽图自尽。正自错愕,忽然身旁身影一闪,一灯大师身子已移到了崖边,他本来盘膝而坐,这时仍然盘膝坐着,左臂伸出,揽住裘千仞双脚,硬生生将他拉了回来。说道:“善哉,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既已痛悔前非,重新为人尚自不迟。”

裘千仞放声大哭,向一灯跪倒,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瑛姑见他背向自己,正是复仇良机,从怀中取出利刃,猛往他背心Cha落。

周伯通虽然为人顽劣,但在这些事情上却看得分明,道了声:“且慢!”伸手在她手腕上一架。

瑛姑大怒,厉声道:“你干什么?”周伯通自她出现,一直胆战心惊,被她这么迎面一喝,叫声:“啊哟。”也不再解释,转身急向山下奔去。瑛姑道:“你到哪去?”随后赶来。

周伯通大叫:“我肚子痛,要拉屎。”瑛姑微微一怔,不加理会,仍是发足急追。周伯通大惊,又叫:“啊哟,不好啦。我裤子上全是屎,臭死啦,你别来。”可是瑛姑寻了他二十年,心想这次再给他走脱,此后再无相见之期,不理他拉屎是真是假,只是追赶。周伯通听脚步声近,吓得魂飞天外,本来他口叫拉屎是假,只盼将瑛姑吓得不敢走近,自己就可乘机溜走,那知惶急之下,大叫一声,当真是屎尿齐流。

众人见这对冤家越奔越远,终于先后转过了山崖消失不见了,均感好笑,回过头来,只见一灯大师在裘千仞耳边低声说话,裘千仞不住点头。一灯说了良久,站起身来,道:“走罢!”郭靖和黄蓉听他要走,即上前见礼。

一灯伸手抚了抚两人头顶,脸现笑容,神色甚是慈祥,向洪七公道:“七兄,故人无恙,英风胜昔,又收得两位贤徒,当真可喜可贺。”

洪七公笑了笑道谢,一灯又微笑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转身便走。那四名弟子和裘千仞急忙跟上,看着他们一行渐渐远去。黄蓉看着郭靖,见他犹自发呆便道:“靖哥哥,你怎么了?”

郭靖道:“项兄弟说的对,习武也是可以用来做好事的,师傅说的更是不错。只要不作恶,这武功又有什么错?”

黄蓉心知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结,此时得以解开也为他高兴,忽然心中一动,笑着到了洪七公的身旁道:“爹爹,师父,丁大哥我倒有个法儿在此。你俩既可立时比正,也不会因为有三人不好动手,爹爹和师傅又不会占了丁大哥的便宜。”

洪七公与黄药师齐道:“好啊,什么法儿?”

丁一笑道:“我就是个看客,提我作甚?”

黄蓉笑嘻嘻的摇着丁一的胳膊道:“你们三位是多年好友,不论谁胜谁败,总是伤了和气。可是今日华山论剑,却又势须分出胜败,是不是?”

洪黄二人本就想到此事,这时听她言语,似乎倒有一个妙法竟可三全其美,既能立时动手,又可不占丁一的便宜,而且还能使两家不伤和气。需知他们虽然自认丁一武功高强自己即使双人合上也不是对手,但习武之人本来就是要往高处走遇强则强超越自己,此时正要借着这机会好好的比斗一番,看看自己差在何处。所以齐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黄蓉道:“是这样:爹爹先跟靖哥哥过招,瞧在第几招上打败了他,然后师父再与靖哥哥过招。若是爹爹用九九十招取胜,而师父用了一百招,那就是爹爹胜了。倘若师父只用九十八招,那就是师父胜了。”

洪七公笑道:“妙极,妙极!”

黄蓉道:“靖哥哥先和爹爹比,然后到时候休息一段时间下午再来比过,岂不是公平得紧吗?第二天,靖哥哥和丁大哥都休息好了,如此一来公平之下,自然便能分出了高低?”

黄药师点点头道:“这法儿不错。靖儿,来罢,你用不用兵刃?”

郭靖道:“不用!”

正要上前,黄蓉又道:“且慢,还有一事须得言明。若是你们三位前辈在三百招之内都不能将靖哥哥打败,那便如何?”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黄老邪,我初时尚羡你生得个好女儿,这般尽心竭力的相助爹爹,咳,哪知女生外向,却是千古不破的至理。她一心要傻小子得那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啊!”

黄药师生Xing怪僻,可是怜爱幼女之心却是极强,暗道:我成全了她这番心愿就是。日后在寻个机会和丁一、老叫花子比斗一番便是!当下说道:“蓉儿的话也说得是。咱三个老头若不能在三百招内击败靖儿,还有什么颜目自居天下第一?”转念又想:我原可故意相让,容他挡到三百招,但丁一或者老叫化却不肯让,必能在三百招内败他。那么我倒并非让靖儿,却是让他们了。想到这一时沉吟未决。

洪七公在郭靖背后一推,道:“快动手罢,还等什么?”

郭靖一个踉跄,冲向黄药师面前。黄药师心道:好,我先试试他的功夫,再定行止。左手翻起,向他肩头斜劈下去,叫道:“第一招!”当黄药师举棋不定之际,郭靖心中也是好生打不定主意:我决不能占那天下第一的名号,可是该当让岳父得胜,还是让师父得胜?丁前辈又几次救过我和师傅,或者让他得去?正在迟疑,黄药师已挥掌劈到。

他急忙右臂举起架开,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心道:我当真好傻,竟想什么让不让的?我纵使使出出全力,也决挡不了三百招。眼见黄药师的第二招又到,当下凝神接战,此时心意已决,任凭三人各用真功夫将自己击败,谁快谁慢,由其自决,自己绝无丝毫偏袒。如此一来,反而不在慌乱,一时之间掌力呼啸反守为攻。

几招一过,黄药师大是惊异:这傻小子的武功怎么竟练到了这个地步?我若是稍有容让,莫说被他挡到三百招之外,只怕还得输在他手里。高手比正,实是让不得半分。黄药师初时出手只用了七分劲,哪知郭靖全力奋击,竟然压在下风。他心中一急,忙展开落英神剑掌法,身形飘忽,力争上风。

可是郭靖的功夫实已大非昔比,黄药师失了先机之下连变十余种拳法,始终难以反先,待拆到一百除招,他陡施诡招,郭靖料不到他竟会使诈,险些被他左脚踢中,只得退开两步,这才扳成平衡之局。黄药师舒了一口气,暗道一声:惭愧!欲待乘机占到上风,不料郭靖守得坚稳之极,尽管他功势有如惊风骇浪,但郭靖始终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拳脚上竟没半点破绽好下手。耳听得女儿口中已数到“二百零三,二百零四”,黄药师大是焦躁:老叫化出手刚猛,丁一出招更是势大力沉,若是他们在一百招之内败了靖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当下不再留手招势一变,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

这一来,郭靖登处下风,只感呼吸急促,恰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眼前金星乱冒,堪堪抵挡不住。黄药师出手加快,功势大盛,黄蓉口中,却也跟著数得快了。

郭靖唇干舌燥,手足酸软,越来越是难挡,只是凭着一股坚毅之气硬挺下来,正危急间,忽听黄蓉大叫一声“三百!”黄药师脸色一变,向后跃开。

此时郭靖已被逼得头晕眼花,身不由主的向左急转,接连打了十多个旋子,眼见再转数下,就要摔倒,危急中左足使出了千斤坠功夫,要待将身子定住。可是黄药师内力的后劲极大,人虽退开,拳招余势未衰,郭靖竟然定不住身子,只得弯腰俯身,右手用力在地下拨动,借着降龙十八掌的猛劲,滚溜溜的向右打了十多个旋子,脑中方得清明,呆了一呆,向黄药师道:“岳父大人,你再出数招,我非摔倒不可。”

黄药师见他居然此定力,抗得住自己以十余年之功练成的奇门五转,不怒反喜,笑道:“老叫化,我是不成的了,天下第一的称号是你或者丁兄的啦。”双手一拱,转身退到一旁。

洪七公道:“我也未必能成,却未想到靖儿居然已经有了如此修为。”

丁一也点点头,他虽然自忖全力以赴莫说三百招,便是十数招也能胜过他了,但是他本来就对郭靖很有好感。见他招式间尚有滞怠,明白定是九Yin真经和他自身的功夫没有融入到一起的缘故,有心指点但毕竟他要出战却还要等到明日里。

五人毕竟已经说好了比斗方式,众人又一一离去。黄蓉和郭靖想到了山脚下因为力阻欧阳锋而受伤的项兄弟,于是道:“爹爹、师傅、丁大哥,我们下山去吧,到了山下弄些好吃的,好好的休息下在来下午的比斗。”

几人自然不会拒绝,有说有笑的往下走去,路上又听黄蓉说起他们偶入了一桃花源般的地方,得了里面那楚霸王的后裔相助才得以摆脱了欧阳锋的事情说了出来。又恳求丁一和黄药师一定要医治他,两人自然点头应允。

原本郭靖黄蓉的九Yin真经中自然有疗伤篇,但欧阳锋疯了以后的真气逆行却让他们只能稳住伤势却无法治愈。想到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会让欧阳锋闯进了桃花源,于是才会领着两人出来求黄药师和丁一。

对于真气逆行造成的伤害,丁一自然是随手便化解了。需知他师妹巫行云便是逆行真气方面的宗师级人物,所以这些事情自然难不住他。等到丁一给那男子化解了内伤,洪七公和郭靖的比武却也要开始了。

洪七公见郭靖空着双手,心知他虽然还懂别的拳法,但用的最为熟练的自然还是自己教他的降龙十八掌,于是道:“你用兵刃,我空手跟你过招。”

郭靖一愕,道:“这个……”

洪七公道:“你掌法是我教的,拳脚有什么比头?上罢!”

黄蓉在旁数着拳招,眼见三百招将完,郭靖全无败象,心中甚喜,一招一招的数着。洪七公耳听得她数到二百九十九招,不禁好胜心起,突然一掌亢龙有悔,排山倒海般直击过去,此招既出,心下登时懊悔,只怕郭靖抵挡不住,受了重伤,大叫:“小心啦!”

郭靖听到叫声,掌风已迎面扑到,但觉来势猛烈之极,知道无法再以空明拳化解,危急之下,右臂划个圆圈,也是一招亢龙有悔拍出。只听砰的一响,双掌相交,两人都是全身大震。

三人一惊,走近观看。只见两人双掌相抵,胶着不动。郭靖有心相让,但知师父掌力厉害,若是此刻退缩,被他顺势推将过来,自己必受重伤,决意先运劲抵挡一阵,待他掌劲稍杀,再行避让认输。洪七公见郭靖居然挡得住自己毕生精力之所聚的这一掌,不由得又惊又喜,怜才之意大盛,好胜之心顿灭,决意让他胜此一招,以成其名,当下留劲不发,缓缓收力。

这便是郭靖又坚持过了,只待明日丁一一战,便能决出高低。

黄蓉深知丁一实力高深远胜自己的爹爹和师傅,有心想要他手下留情。但是想到丁一虽然平日里毫无架子,还能和孩童玩到一块,但是对于武功上却甚是看重,一时也没有好方法,有心学她母亲一般将丁一药到。但是能药到丁一的药却全都在他身上,自己身边当年他留下的早就被自己拿去戏弄人了,哪里还有剩下?

便是这样到了第二天,丁一和郭靖站在了林中,边上几人围观想看这最后的一战。那项羽的后人,经过了治疗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在另一人的搀扶下也站在一旁观看。有心要看一看这多少年以后的中原大地上,武艺到底到了何种的地步。

丁一看着郭靖笑着说道:“你先来,我先出手的话,你怕是没机会。尽情的展示你所学吧。”

听了这话,聪明如黄蓉立刻明白丁一有心想让,心中对于自己的靖哥哥能够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极为高兴,虽然这称号有些水分。

边上的项家的少年眼睛直直的看着喜笑颜开的黄蓉,只觉的这精灵一般的女子是村子里从来不曾见过的。算起来她也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外面的女子!

郭靖点点头,他知道丁一的实力远非自己能比。所以也不再客气行了一礼后,缓缓的聚力,呼的一掌拍了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的见龙在田,左手一带轻柔无比却是周伯通的空明拳。两种截然不同的招式居然完美的被他同时施展了出来,这是丁一也无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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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基本上结束了~

我郁闷,赶路热死了一回来,就开冰箱拿水,然后又拿棒冰,扔包装的时候头被撞了一下,疼死了。好在这一章已经赶出来了,我就直接发了,明天还要出去,不吃晚饭了去睡觉了,郁闷啊!

第三零一章 退兵

“其兴也勃矣,其亡也乎矣。”聊起了项羽,不由得便说起了秦朝,便是一阵唏嘘长叹。

丁一和项明走在去哪隐居之处的地方,另一人项凡却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虽然很想送他回去,但是却更想看看这世界和自己的村子有什么不同。

项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让他留在此处,当日见到郭靖,又加上一路上的一起走来深知郭靖很是可靠,便请郭靖多加照顾项凡。

自然项明却是没看出项凡的真正的心思,他是村子中族长之子,一身武艺兵法都是村子中的翘楚。多少女孩子喜欢他,但他却不屑他故。少年心Xing的他,反而被忽然闯入的精灵般的黄蓉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因为这是他在村子里绝没有看见过的女子,精灵一般的少女,让他不由自主的便被其吸引了过去。

不过项凡自然也有他的骄傲,虽然郭靖黄蓉将那欧阳锋引了进去,打伤了自己的兄弟,但是能够将欧阳锋驱逐出去却也亏了这两人。他恩怨分明,却是不会因此而使出什么手段,骄傲如他不相信自己比不过这个木讷的家伙。尤其是黄蓉的阵法加上他的练兵之法,让他更加的觉得自己和黄蓉才是最配的。

那日比武后,他看出郭靖的武功与自己相比不分伯仲,但自己的内力却因为体质的关系现在或许还能够胜他。但日后等他内力上来,自己必定无法在胜过他了。一路走来,更是知道黄蓉和郭靖的恩爱,于是骄傲如他便准备去这外面的世界找找,他记得族里面的一本古书上记载,有一种药材是可以根除自己身上的毛病的!

而丁一回到中原没有听闻吕仁的消息,他自然要再去寻找。这是他的徒弟,不管是生是死,总要知道,这是他为师的责任!

于是便和项明结伴上路,他也是想要看一看那世外桃源。

两人一路走来,边走边聊,自然会说起项家的先祖,那西楚霸王项羽,所以便有了开头的那句话。那是丁一对于秦朝的感叹,大秦雄师,其气吞如虎,横扫六合的气概让千年来无数风流志士遐想,讴歌!秦之兴起,无疑其内在战争机器的疯狂开动,外在百万铁军的征讨四方,拓开前所未有的疆域。然而短短十五年间,泱泱大秦,毁于一旦,真是应了“其兴也勃矣,其亡也乎矣”!

“前辈说的是,这秦朝当真是,咳……”项明叹了口气,说起来秦朝之所以败得如此快,除去他的暴政等因素,最重要的却是自己先祖当年天才之作——巨鹿之战!便是那一战,给予了秦朝沉重的一击。

丁一也是叹了一声,却不是为了秦朝而是为了项羽,徐徐道:“只可惜我未能见上项籍一面,不然的话定要好好的切磋一番,这位当世的武圣。当真是可惜、可叹啊。”

(不要怀疑,历史上,正规的文圣人是孔子,一说仓颉。武圣人是项羽,北宋前一说吕尚,北宋后一说岳飞,关羽是清朝才改上去的,为的是替代岳飞!而且圣人者都有不同,史书上就有记载项羽是双瞳异象,而且兵败身死还在史记中留名称王的就只有霸王项羽了!古语:王不过霸,就是说的项羽)

项明没有想到丁一叹的居然是这个,心中暗想:或许便是因为他这中态度,所以才会修炼到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吧?当下道:“前辈心思,我辈不如也!”

丁一呵呵一笑道:“不过是我好战之心作祟罢了,什么如不如的。对了,项羽乌江自刎,听闻他的夫人虞姬也在营中自刎,而后虽然没有记载,却也听闻暗中有不少项家之人被杀,便是虞家的人都不敢再取虞姓,去了头称吴,你们又是如何逃了出来的呢?”

项明虽然和丁一只相处了几天,但是对丁一武艺高超还如此平易近人很是有好感,当下也不隐瞒,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前辈可知道汉初三杰?”

丁一点点头道:“张良、韩信和萧何,这我自然知道。”

项明又道:“若不是张先生的神算和大恩,或许便没有我等现在了,想那刘邦何等疑心,连帮他打天下的人又有几人能够存活下来?”

丁一喃喃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张良张子房?”

项明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张良先生,虽然他是刘邦那小人的手下,不过我等却不恨他为刘邦出谋划策,毕竟各为其主。垓下之战,先祖四面楚歌,终于到了绝境。先祖死后,楚军被收编,但我等项家子弟自然是刘邦这小人的眼中钉、Rou中刺。所幸张先生因为不忍见我等无辜被屠,设计让我等连夜逃了出去。还为我等指明方向,于是才有了我等避于山间,能够休养生息,让项家不至于绝后。”

丁一道:“张良此人智谋远虑,可惜未曾见得一面,不然的话或许能和他结为知己。”

“张先生雅量高致自然不是刘邦那种小人可以比得上的。”项明对于刘邦这个先祖的对头可是没甚好感,每每提及总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两人边走边谈,如此过了半月便到了那群山之中。却因为偏了大路,不知道这个时候宋朝即将面临一场兵祸!

郭靖和黄蓉在华山论剑后,告辞了洪七公和黄药师前往嘉兴,他们自然是要去接江南七怪的,毕竟小两口要成亲了,这七位可是男方的家长,自然是要请的。

江南七怪听闻了两人要成亲,自然是欣喜不已。他们早就将郭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现在儿子长大了要娶媳妇了,他们又怎能不开心?

当下几人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却忽然得了消息蒙古军即将南下。当即顾不得别的了,七怪都是忠义之人,当下急急的便赶往襄阳。

众人西行到了两湖南路,折向北行,不一日到了襄阳,眼见民情安定,商市繁盛,全无征战之象,知道蒙古大军未到,心下喜慰。那襄阳是南未北边重镇,置有安抚使府,配备精兵守御。郭靖心想军情紧急,不及投店,协同黄蓉和七怪前去谒见安抚使吕文德。

那安抚使手握兵符,威风赫赫,郭靖在蒙古虽贵为元帅,在南宋却只是个布衣平民,如何见得着他?黄蓉知道无钱不行,送了门房一两黄金。那门房虽然神色立变,满脸堆欢,可是一排安抚使见客的日子,最快也得在半月之后,那厮接见的都是达官贵人,也未必能见郭靖。郭靖焦躁起来,喝道:“军情紧急,如何等得?”

黄蓉忙向他使个眼色,将他拉在一旁,悄声道:“晚上闯进去相见。”

边上的江南七怪也是心中甚是温怒,当下都是同意了黄蓉的说法,只等夜色降临,要进去看看这安抚使到底忙的是些什么。

众人都是心怀家国,有了紧急军情要上报,只恨不得这天色立马就能暗下来。好不容易熬到了夕阳西下,众人立刻施展轻功进到了屋中,却发现那安抚使居然花天酒地好不自在!

柯镇恶脾气火爆,最是见不得这等贪图享乐的贪官,当即刚杖一点打翻了桌子喝道:“如此时候居然还在此花天酒地,你这安抚使便是如此当的吗?”

这安抚使叫做吕文德,正自花天酒地之时哪里会想到忽然闯进了一伙强人,当即吓得躲在了两个侍女身后,战战兢兢的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过柯镇恶的一声大喝,却也将门外的守卫给引了进来。黄蓉单手一探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就搁在了吕文德的身前道:“你叫他们别嚷,咱们有话说。”

吕文德手足乱颤,传下令去,众军士这才止声。郭靖见他统兵一方,身寄御敌卫土的重任,却是如此脓包,心中暗暗叹息,当下将蒙古大军行将偷袭襄阳的讯息说了,请他立即调兵遣将,布置守御工具。

吕文德道:“听……听见了。”

黄蓉道:“听见什么?”

吕文德道:“有……有金兵前来偷袭,须得防备,须得防备。”

黄蓉怒道:“是蒙古兵,不是金兵!”

吕文德吓了一跳,道:“蒙古兵?那不会的,那不会的。蒙古与咱们丞相连盟攻金,决无他意。”

黄蓉嗔道:“我说蒙古兵就是蒙古兵。”

吕文德连连点头,道:“姑娘说是蒙古兵,就是蒙古兵。”

郭靖道:“满城百姓的身家Xing命,全系大人之手。襄阳是南朝屏障,大人务须在意。”

吕文德道:“不错,不错,老兄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老兄快请罢。”

几人叹了口气,越墙而出,但听身后众人大叫:“捉刺客啊!捉刺客啊!”乱成一片。

柯镇恶刚杖驻地,怒声道:“哼,该死的狗官!”当下就要进去杀了他,边上朱聪急忙拦住道:“大哥稍安勿躁,还需他布防置兵抵御外敌。”

柯镇恶哼了一声这才离去。

众人又候了两日,见城中毫无动静。郭靖道:“这安抚使可恶!不如依岳父之言,先去杀了他,再定良策。”

黄蓉道:“敌军数日之内必至。这狗官杀了自不足惜,只是城中必然大乱,军无统帅,难以御敌。”

郭靖皱眉道:“果真如此,这可怎生是好?”

黄蓉沈吟道:“左传上载得有个故事,叫做‘弦高犒师’,咱们或可学上一学。”

郭靖喜道:“蓉儿,读书真是妙用不尽。那是什么故事,你快说给我听。咱们能学吗?”

他的话音刚落,边上的朱聪拍掌道:“妙啊!”

黄蓉笑嘻嘻的道:“学是能学,就是须借你身子一用。”

郭靖闻言一怔,道:“什么?”

黄蓉笑了一阵,方道:“好,我说那故事给你听。春秋时候,郑国有一个商人,叫做弦高,他在外经商,路上遇到秦国大军,竟是来偷袭郑国的。那时郑国全没防备,只怕秦兵一到,就得亡国。弦高虽是商人,却很爱国,当下心生一计,一面派人星夜去禀告郑伯,自己牵了十二头牛去见秦军的将军,说是奉郑伯之命前来犒劳秦师。秦军的将军以为郑国早就有备,不敢再去偷袭,当即领兵回国。”

郭靖喜道:“此计大妙。怎么说要借我身子一用?”

黄蓉笑道:“不是要用十二头牛?你生肖属牛,是不是?”

郭靖跳了起来,叫道:“好啊,你绕弯儿骂我。”伸手指去呵她痒,黄蓉忙笑着逃开。七怪看他们样子纷纷会心一笑,朱聪道:“大哥,我去借几身衣裳来。”

众人知道他说的借自然是要施以空空妙手,果然没一会他就取了九件衣服来,其中一件居然还是将军的服饰,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过蒙古军虽然上了当,但对方来势汹汹屯兵十来万,显然不会因此就退兵的。眼见着大战一触即发,而襄阳城的守卫却不相信自己等人的话,到时候悍勇的蒙古兵一来,却又要如何是好?

郭靖知道自己的聪明才智拍马也不急黄蓉,当下对黄蓉道:“你再想个妙策。”

黄蓉摇头道:“我已整整想了一天一晚啦。靖哥哥,若说单打独斗,天下胜得过你的只二三人而已,就说敌人有十人百人,咱们也能进出自如,可是现下敌军是千人、万人、十万人,那有什么法子?”

郭靖叹道:“咱们大宋军民比蒙古人多上数十倍,若能万众一心,又何惧蒙古兵精?恨只恨官家胆小昏庸、虐民误国。”

黄蓉道:“蒙古兵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咱们杀得一个是一个,当真危急之际,咱们自顾便走。天下事原也忧不得这许多。”

郭靖正色道:“蓉儿,这话就不是了。咱们既学了武穆遗书中的兵法,又岂能不受岳武穆‘尽忠报国’四字之教?咱两加上师傅虽人微力薄,却也要尽心竭力,为国御悔。纵然捐躯沙场,也不枉了父母师长教养一场。”

黄蓉叹道:“我原知难免有此一日。罢罢罢,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

七怪听得小两口如此说话,柯镇恶低低的赞了一声,但心中却也是不想这两人如此年轻就战死沙场。要想寻得方法,却还真没有什么还办法,一时间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众人心情不佳,回到了客栈也不休息,到了二更时分,忽听城外号哭之声大作,远远传来,极是惨厉。黄蓉叫道:“来啦!”

几人奔到城头,只见城外难民大至,扶老携幼,人流滚滚不尽。哪知守城官令军士紧闭城门,不放难民入城。过不多时,吕文德加派士卒,弯弓搭箭对住难民,喝令退去。城下难民大叫:“蒙古兵杀来啦!放我等进去啊。”守城官只是不开城门,众难民在城下号叫呼喊,哭声震天。

九人站在城头,极目远望,但见远处一条火龙蜿蜒而来,显是蒙古军的先锋到了。郭靖久在成吉思汗麾下,知道蒙古军攻城惯例,总是迫使敌人俘虏先登,既能消耗敌人士气,还能有攻心之妙。

郭靖生Xing仁厚见这数万难民集于城下,蒙古先锋一至,襄阳城内城外军民,势必自相残杀。此时情势紧急,当下不再迟疑站到了城头,振臂大呼:“襄阳城若是给蒙古兵打破,无人能活,是好汉子快跟我杀敌去!”

那北门守城官是吕文德的亲信,听得郭靖呼叫,怒喝:“Jian民扰乱人心,快拿下了!”

郭靖从城头跃下,右臂一探,已抓住守城官的前胸,将他身子举起,自己登上了他的坐骑。官兵中原多忠义之士,见难民在城下哀哭,心中早就不忿,此时见郭靖拿住守城官,不由得惊喜交集,并不上前救护长官。

郭靖喝道:“快传令开城!”那守城官Xing命要紧,只得依言传令。北门大开,难民如潮水般涌入。郭靖将守城官交与黄蓉看押,便欲提枪纵马出城。黄蓉道:“等一等!”命守城官将甲胄脱下交与郭靖穿戴,在郭靖耳边轻声道:“假传圣旨,领军出城。”反手拂中了那守城官的穴道,将他掷在城门之后。

郭靖心想此计大妙,当下朗声大叫:“奉圣旨:襄阳安抚使吕文德皂庸无能,着即革职,众军随我出城御敌。”他内功深湛,这几句话以丹田之气叫将出来,虽然城内城外叫闹喧哗,但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刹时间竟尔寂静半晌,七怪就在旁边听了这话同时出声响应。慌乱之际,众军哪能分辨得出真伪?兼之军中上下对吕文德向怀敌心,知他懦弱怕死,当此强敌压境、惊惶失措之际忽听得昏官革职,有人领军抗敌,四下齐声欢呼。

郭靖领了六七千人马出得城来,眼见军容不整,队伍散乱,如何能与蒙古精兵对敌?想起《武穆遗书》中有云:“事急用奇,兵危使诈”,当下传下将令,命三千余军士赴东边山后埋伏,听号炮一响,齐声呐喊,招扬旌旗,却不出来;又命三千馀军士赴西山后埋伏,听号炮二响,也是叫喊扬旗,虚张声势。

两队军士的统领见郭靖胸有成竹,指挥若定,各自接令领军而去。待得难民全数进城,天已大明。耳听得金鼓齐鸣,铁骑奔践,眼前尘头大起,蒙古军先锋已迫近城垣。

黄蓉从军士队中取过一枪一马,和七怪一起随在郭靖身後。

郭靖朗声发令:“四门大开!城中军民尽数躲入屋,胆敢现身者,立即斩首!”其实他不下此令,城中军民也早躲得影踪全无,勇敢请缨的都已在东西两边山后埋伏,如吕文德这般胆却的,不是钻在桌底大念“救苦救难高皇经”,就是藏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蒙古军铁骑数百如风般驰至,但见襄阳城门大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骑马绰枪,身后站着七名服装各异的男女,站在护城河的吊桥之前。统带先锋的千夫长看得奇怪,不敢擅进,飞马报知后队的万夫长。那万夫长久历战阵,得报后甚是奇怪,心想世上哪有此事,忙纵马来到城前,遥遥望见郭靖,先自吃了一惊。他西征之时,数见郭靖屡出奇谋,攻城克敌,战无不胜,飞天进军攻破撤麻尔罕城之役,尤令他钦佩得五体投地,蒙古军中至今津津乐道,此时见郭靖挡在城前,城中却是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料得他必有妙策,哪敢进攻?当下在马上抱拳行礼,叫道:“金刀驸马在上,小人有礼了。”

郭靖还了一礼,却不说话,那万夫长勒兵退后,飞报统帅。过了一个多时辰,大旗招展下一队铁甲军锵锵而至,拥卫着一位少年将军来到城前,正是四皇子拖雷。拖雷飞马突出卫队之前,大叫:“郭靖安达,你好吗?”

郭靖纵马上前,叫道:“拖雷安达,原来是你?”他二人往常相见,必是互相欢喜拥抱,此剧两马驰到相距五丈开外,却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

郭靖道:“安达,你领兵来攻我大宋,是也不是?”

拖雷道:“我奉父皇之命,身不由主,请你见谅。”

郭靖抬头眺望,但见旌旗如云,刀光胜雪,不知有多少人马,心想:这铁骑冲杀过来,我郭靖今日是要毕命于此了。但却丝毫不惧,朗声说道:“好,那你来取我的Xing命吧!”

拖雷心中微惊,暗想:此人用兵如神,我实非他的敌手,何况我与他恩若骨Rou,岂能伤了结义之情?一时踌躇难决。

黄蓉回过头来,右手一挥,城内军士点起号炮,“轰”的一声猛响,只听得东边山后军士呐喊,旌旗招动。

拖雷脸上变色,但听号炮连响,西山后又有敌军叫喊,心道:不好,我军中伏。他随著成吉思汗东征西讨,岂但身经百战而已,什么大阵大仗没见过,这数千军士的小小埋伏哪能在那眼内?只是郭靖在西征时大显奇能,拖雷素所畏服,此时见情势有异,心下先自怯了了,当即传下将令,后队作前队,退兵三十里安营。

郭靖见蒙古兵退去,与黄蓉相顾而笑。黄蓉道:“靖哥哥,恭贺你空城计见功。”

郭靖笑容登失,忧形与色,摇头道:“拖雷为人坚忍勇决,今日虽然退兵,明日必定再来,那便如何抵敌?”

黄蓉沈吟半晌,道:“计策倒有一个,就怕你顾念结义之情,不肯下手。”

郭靖一凛,说道:“你要我去刺杀他?”

黄蓉道:“他是大汗最宠爱的幼子,尊贵无比,非同别个统军大将。四皇子一死,敌军必退。”

郭靖低头无语,回进城去。此时城中见敌军已退,又自乱成一团。吕文德听说郭靖片言之间就令蒙古大军退去,欢天喜地的亲来两人所住的下处拜访,要邀两人去衙中饮酒庆贺。郭靖与他商量守城之策。吕文德一听他说蒙古大军明天还要再来,登时吓得身子酥了半边,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叫:“备轿回府,备轿回府。”他是打定主意连夜弃城南逃了。

郭靖郁闷不已,酒饭难以入口,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耳听得城中到处是大哭小叫之声,心想明日此时,襄阳城中只怕更无一个活着的大宋臣民,蒙古军屠城血洗之惨,他亲眼看见过不少,当日撒麻尔罕城杀戮情状不绝涌向脑中,伸掌在桌上猛力一拍,叫道:“蓉儿,古人大义灭亲,我今日岂能再顾朋友之义!”

黄蓉叹道:“这件事本来就难得很。”

当下九人出了城来到了远处,弃了马匹潜入军营。郭靖和江南七怪久处大漠,说蒙古话自然不在话下,小心的拿下了士兵,换了衣服走了过去。因恐人数太多惹起怀疑,七怪中只有最精灵的朱聪跟了过去。

这一去,却是听见了一件大消息,原来蒙古的大汉,成吉思汗因为连年征战又加上年老,终于病倒了!郭靖有感大汉抚养之恩,有心回去一看。

当晚拖雷下令退军,次晨大军启行。郭靖与黄蓉找回红马双雕,随军北上,因大军退兵,襄阳自然无事了。于是又请七怪先行去了桃花岛,也算是报个平安。拖雷只怕不及见到父亲,令副帅统兵回师,自与靖蓉二人快马奔驰,未及一月,已来到西夏成吉思汗的金帐。

人总有生老病死,便是称雄一世的成吉思汗也逃不过,所以他也想要求得长生!但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即使现在丁一找到了长生之法他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身前的种种死后尽归黄土!

几日后郭靖与黄蓉向大汗遗体行过礼后后辞别拖雷,即日南归。两人一路上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禁感慨不已,心想两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正是:

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

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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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大多数都是抄袭的射雕的最后一章!呵呵,有看的眼熟的可不要怪我啊,实在是这章既突出了郭靖的果敢,还有两人的感情,也点出了两人对战争的新的认知。我想改,但是拍马也不急金老爷子,怎敢乱动,就厚着脸皮的抄了!咳……郁闷啊!

这章没写杨康和杨过,因为我后面会提及的!

最近比较忙,话说也不叫最近忙。因为在装修房子,我爸妈不管了,就让我自己弄,天天在研究风格的额,想弄个田园风格和地中海风格,然后又要和装修公司商量,第一个方案在物业那居然没通过。我日,明明不是承重墙的说,居然还不让我过,只能另换了。

所以,我反正会努力写的,天天两章,我有可能没办法保证了!反正我写好就发吧!

抱歉、抱歉……

第三零二章 各有缘法(上)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想不到我这一找居然找了数年,好在总算得了些消息。”披着一件异国斗篷的丁一缓缓的走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看着周围的异国人士,不由得有些唏嘘。

“啊……哈……啊……圣王就要出来了,大家快过去瞧瞧啊。”绕口的波斯语仿佛歌谣一般,让丁一不甚明朗。不过看左右的人流渐渐的往前面挤去,他便也和众人一般都往那边走去,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地!

波斯王宫!

“夕颜去哪里了?”一个尖利沙哑但却异常威严的声音低声喝问道,出声之人一身华贵的长袍,头戴花冠坐在正中,显然是身居高位之人。但那模样却并不是波斯本地人的样子,细细看去却不是丁一找了数年的吕仁又是谁!

“回禀圣王,王后似乎……似乎去了她的宫殿了。”这人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话,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圣王有多么的恐怖。

吕仁点点头又道:“马上便是祭旦了,她去了宫殿作甚?去,唤她出来,与本王一同去迎接万民的朝拜!”

“尊圣王旨意,小的这就前去。”看着似乎没有命令了,这侍卫才缓缓的后退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外面的大钟被人撞向了,吕仁知道时间到了。当下一震披风大步的走了出去。却在门口处又道:“梅夕颜呢?”

门口两名跪下的侍卫急道:“队长已经前去相迎,却还未有消息,还请圣王恕罪。”

吕仁冷哼一声道:“再不来的话,就让她不用来了,就待在宫里吧,哼!”说完也不再理会,往天台走去。身后是两队铠甲鲜明白袍披风的威武侍卫一路跟随,不远处是长号、锣鼓纷纷奏起,台下是城中百姓的高声呼喝。

站在天台顶上,吕仁看着下方比肩接踵的人群,微微的一笑,双手虚压。感觉到声音渐渐的静了下来,心中很是满足,这才开口道:“三年一度的圣诞,现在……”话未说话,便听见一声大叫:“贼子,纳命来!”

吕仁满脸的怒色,扭头去看,但见不远处的圆圆的房顶上十来个一身白袍的武者飞也似的冲了过来,手中握着的是闪着寒光的弯刀。

“于我拿下,问出幕后主使,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看着祭旦被这群人破坏,吕仁心中是无比的愤怒,劈手夺过了一把弯刀使了个手法将弯刀当做了暗器掷了出去。

“咻……”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带起了一声惨嚎和漫天的血雨,这人身在半空根本无法闪开,弯刀盘旋着飞速射来直直的砍中了他。

吕仁的这一刀直直的砍中了一人的肩膀,若不是他心存了要逼问出是什么人和自己作对的话。这一击便能要了对方的Xing命!一刀命中此人,看着这人从空中落下,左右一看拿过一条彩绳反手甩出将这人带到了身前,一脚踩在了这人的胸口道:“好胆,到底是何人派你们来行刺本王的,说!”

这人虽然被吕仁一脚踩住,内力之下根本无法动弹,却依然强硬的吐出了一口血痰道:“你个中原人居然敢在我波斯装神弄鬼,更是杀害了前任圣王,你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诛之!”

“哼,找死!”吕仁听见这人落在了自己手中居然还敢如此,当下足底发力只听一声“嘎嘣”响动,这人被踩裂了胸骨,心脏受到了压迫立时便死去了。

而原本围在台下的百姓看见了侍卫和这些刺客打成了一团,立刻就散了开来,但是人挤人又怎能迅速的离开?一时间,到处都是惨叫声,又不小心倒下的立刻被急着逃走的人踩着了。运气好的,挣扎着又爬了起来,运气不好,便是被人流活生生的踩死了。

吕仁看着台下大乱,又见自己的侍卫非但没有拿下他们,反而自己倒是死伤不少。对方看来有备而来,一落地便围在了一起合力破开了包围,直往自己这边来了。当下冷哼一声,道了声:“当真无用,取本王兵器来!”

立刻就有几个侍卫恭敬的抬着一把大戟走了过来。

吕仁伸手抓过,这把兵器是他登基圣王之时请了波斯的名匠打造的,坚不可摧、锋利无比,更是重量惊人!足足有一六十多斤,但他却能够轻松施展开来。丁一当年所教的功夫他从来没有懈怠过,再加上机缘所致自身的力气也与日渐增,用起这般重量正是最好不过。

大戟猛的一驻地,便是一声响,地上立刻崩裂了开来。而他借着这一股力量,飞身冲下,大喝一声道:“看招!”

台下的那些人哪里会想到吕仁居然如此便冲了过来,不过却更合了他们的心意。又见他手中挥舞着那把大戟,都是微微一笑。这次你这个战无不胜的圣王,也要饮恨在此了!

吕仁自然不知道对方早已经算计了自己,却毫无所觉的拼杀了过去。

丁一身在人群中,此时百姓纷纷退避,而他这个反而逆流而出的人自然被众人发现了。不远处的正在围观的士兵,心中一凛见丁一周身罩在了白袍之中,暗道一声“可不能出了岔子。”当即便指挥着手下的士兵走了过去,美其名曰自然是要保护百姓的安全,但实际上却是不想让人进到里面去。

丁一看着这些人围了过来,心中一动暗道一声:不对!吕仁这小子已经是当地的圣王了,这些士兵却怎么不去帮忙反而过来赶自己?这其中定有古怪!当下不去理会他们,脚下左一步、右一步居然绕过了众多士兵的围阻走到了台旁。

到了这边他才发现不仅仅是这些士兵不对,台上的那些弓箭手的神情也不对,周围的将领更是没有一个下来帮忙的。不远处大战的地方,那原本还在战斗的士兵也渐渐的被杀死了,战局反而变成了十来人围攻吕仁一人了。

“铛!”一声脆响,吕仁身处包围之中却是毫无惧色,一把大戟挥舞的仿佛神龙复生一般,不仅护的自己周全,忽扑、忽咬、忽攥,还能不时的反攻一招打乱他们的攻势。但是这一下格挡,吕仁却是心中一凛,反手一带,戟尾倒甩而出挡下了背后砍来的一刀。却是眼光一瞟,暗道一声:不好!就要抽身退开,因为到了此时他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一个Yin谋了,自己的宝戟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磕出了裂痕,除非对方都用的是远胜自己的神兵利刃,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大戟被人动了手脚,看着痕迹应该是被人生生的锯断了两边,却留了中间一丝。但没有外力之下,自然不会轻易的察觉到。此时多次的格挡,这裂痕越来越大,自然就显现了出来!

“哈哈,好贼子受死吧!你也享受过了,圣女何等的天姿国色,那数十个**佳丽更是让你舒服极了吧?却不知道在你坐上了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注定你会有这一天的,我堂堂波斯,怎能容你一个异族人坐上圣王宝座!”说话间这人手中的兵刃也毫不停顿,一下接一下的猛攻,忽然一声“砰”的响声,众人心中一凛,看着断成了两节的大戟,知道这最后的时刻到了。

但就在众人正要给吕仁施以当头一击的时候,一个声音道:“我的弟子怎能容尔等欺辱!”话音落下,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吕仁的身前,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便已经没了两人的踪迹,急抬头寻找,却见两人站在了天台之上不屑的俯视着自己。

这些人想到丁一刚才恐怖的身法,不敢擅动道:“你是何人?”

丁一冷冷的说道:“中原人!”

这些人听见丁一如此说便知道事无侥幸了,当下呼喝道:“杀了这两人抢回圣王之位啊,谁能够杀了他们到时候我等便推他为法王!”

吕仁此时激动的看着丁一,数年时间他被追杀至异国他乡,他都以为丁一已经忘了他这个徒弟了。但是心想自己当日决定闯荡江湖的时候说的话,却根本不能去怪丁一不注意自己。但或多或少在被追杀的时候,心中还是会偶然的埋怨起丁一。但现在丁一出现了,出现在了这个远离中原的地方,他原来从来就没有放弃寻找自己!

却在这时,一队人马浴血从大殿中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浑身浴血便是连脸上的面纱都已经是血红一片的女子。她挥舞着双刀,看见了吕仁心中一喜道:“快走,这些人要图谋不轨!”

吕仁看见了她却是一份不屑的模样,但见她一身鲜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见她开口就是让自己走。即使已经变化极大的吕仁却还是不由有些感动,当日自己的确是受了她所骗一路被人追杀。后来细细想来,却是破绽良多,但是她毕竟对自己极好便也就放下了。却想不到,自己坐上了圣王宝座后,她反而变得怪模怪样,整天都带着面纱,晚上更是不肯与自己同房。本以为她已经变了,现在看来她还是如此在意自己的!

反手抄过一块石墩子,看准了追杀女子的那些人就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响,对方被砸死了三人,不敢再轻易的追击,但却也不会就这样放过吕仁!

丁一此时见四面八方都有人来,不禁微微一笑道:“数年不见你倒是变得厉害了不少,看看这阵仗!啧啧……”

“师父……”吕仁扭头对着丁一跪了下来,双眼中隐现华彩。

丁一笑了笑,一把带住,看着这个已经独当一面更是叱咤一方的圣王,同时也是自己的弟子之人,道:“什么样子,多大了还如此的模样!抬起头来、挺起胸膛,男儿流血不流泪!不就是王位没了吗,日后再争回来就是了!”

吕仁自然不是稀罕王位,他只是再次看见了师父,见他从来不曾放弃寻找自己心中感动而已。此时压住了内心的激动冷声道:“当日我做这圣王,也是逼不得已。不过我却是大意了,居然没有想到他们至今都不曾放弃将我诛杀。哼,我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我最恨别人设计我,我要让他们知道设计我的代价是什么!”

丁一听他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不由的扭头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他的双眼中尽是一片无情。什么时候自己的徒弟已经变得如此的冷酷而陌生!咳,若是我早些找到他的话,或许他不会受到如许多的刺激吧!看了看远处奔过来的一队人,那当先的女子来到了吕仁身旁道:“仁,你没有受伤吧?为什么还不走,你快走,我来为你挡住他们!

吕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身鲜血显然不可能都是敌人的,不着痕迹的脱出了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道:“你受伤了,先擦上吧。”

这女子正是梅夕颜!

女子的心是非常敏感的,吕仁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出她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知道吕仁还是没有原谅她。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有那瓶丹药,却让她眼中射出了一律精光,心道: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还是在乎我的!比起这些,我这一身伤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吕仁将药给了她以后就没有再看她一眼,这个当年自己痴迷的女子;这个当年设计将自己骗的团团转的女子;这个后来为了自己拼命的辅佐自己登上了王位的女子;同样也是这两年来渐渐的变得古怪不肯见自己的女子!对于她,吕仁心中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恨吗?那是自然的,当年的事情现在细细的想来,破绽颇多,正是她一步一步将自己骗了进去,为的什么,这自然很容易猜想得到。但是她后来真的带着自己逃出了对方的追杀,所以自己没有杀她!是如此吗?没有别的了吗?爱她吗?当年自己如果不是迷上了她,又哪里会如此轻易的被她骗的团团转,现在她连最宝贵的身子都给了自己,又为自己四处奔波,自己还能恨吗?可是真的爱吗?之前不去说了,但这两年来,她一副鬼气森森的模样,见到了自己便走,天仙般的容颜更是用面纱挡住了!曾经以为她已经背叛了自己,但是她还是来了!可为什么这两年来她如此的避讳自己?连个路人都不及了?或许她之前做的只是想要抵债吧,抵偿骗了自己的债!或许是如此吧!

正在吕仁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之时,丁一说道:“这是巨弩?呵呵,有意思,阿仁啊,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居然惹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吕仁摇摇头,道:“我当了圣王几年来也算得上勤政爱民,他们会如此,不过是因为我剥夺了他们的权利还给了百姓罢了。”

丁一点点头,刚才他身在人群中,自然能够从百姓之中听到对吕仁的评价,短短几年一个外族人就能够得到如此多的百姓的呼声,自然是全心全意为了百姓谋福利的。才能再怎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百姓的一致爱戴,但却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显然这一出逼宫正是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忽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的一些事情,冷冷地一笑道:“这些人是哪里的你可知道?”

吕仁仔细的看了看摇了摇头,边上的梅夕颜却道:“那几个是摩尼教的,那些是波斯的阿博南王的人。阿博南王和北宇王联合,被仁你挥军破了就化整为零,以图东山再起。城中现在除却被调出去的圣王军,大多都是他们的人。”

吕仁点点头,看了看她身后,大都是和自己一路靠着战功走上来的武士,正是自己的圣王军中的精英。其中有波斯本土人也有两个中原人,亦有吐蕃、辽国等国度的人士。此时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伤口,人数更是少了不少,显然他们也同自己一般被人设计伏击了。

丁一淡淡的看着包围过来的波斯士兵,朗声道:“首恶留下,其他的给我滚吧!”

士兵们一愣,看着那壮汉纷纷笑了出来,现在身陷重围这人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难道你还能一个人杀灭了我等不成?便是知道丁一是何人的梅夕颜也是一脸的惊讶,更遑论他身边的那些士兵了。不过此时四下都已经被围,要活下去除非投降,剩下的便只能是杀出一条血路了!而在这之前,先好好的恢复一下体力,这个汉子也不知道是谁,先不管别的,只要能够多拖一下便足矣了。

“师父,这是我的事,我自己来解决!”这么多人中只有吕仁一个人知道丁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这些人虽然有数万之多,但是此时又不是荒郊野外,有各种建筑作为掩护,杀的他们心惊胆寒对丁一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此事毕竟是对着自己来的,已经长大的他实在不想将他拖下水。

丁一见他一脸的坚毅,双目中尽是无情的杀意。心中知道他这几年来必定经历了很多,想他一个外族人居然能够做到了圣王之位。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想来总不会是简单的,就看他现在给自己的那种感觉便能知晓。这种感觉已经到了一种偏执,却不能让他如此下去不然容易走火入魔。当下道:“你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不过却不能把我抛开啊,说说我是谁?”

吕仁一愣没有想明白丁一为什么这么说,不解的望着他。

丁一站前一步道:“我是谁?”

吕仁看着丁一宽厚的背影,不仅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别的孩子玩不到一起,便是师傅他背着自己玩,还给自己当马骑,只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孤零零的羡慕的望着别的孩子。在他的心中,未尝没有将丁一当做了父亲的感觉,便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想让丁一看见他如此的失败。但是看着那宽厚的背影,他喃喃的说道:“师……父……”

丁一没有回头却是笑了笑,道:“不错,我是你师傅,你即使做错了什么也只能我来罚你。废你武功,还是杀你都只能我来动手,因为我是你的师傅,你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说到这,又走上前几步,已经离最前面的那几个高手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

对方看见了丁一施施然的走来,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这些士兵不清楚丁一的厉害,但是他们几个高手却是知道对方的强大。能够轻易的从自己的包围中救走了吕仁,那便是能够轻易的杀死自己!心中畏惧,一人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帮助这贼子?”

丁一冷哼一声,道:“我是他的师傅,你们说我该不该帮?”

这些人听丁一一口地道的中原话,又听他是吕仁的师傅,当下知道这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却还是喝道:“你徒弟?你徒弟谋朝篡位,逼死上代圣王,侮辱圣女,其罪当诛!阁下切莫……”他话未说完,便被丁一一声冷哼给打断了。

“当真是好大的罪名,焉知是不是尔等栽赃嫁祸!”

“哼,阁下不信我等也无办法,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不过阁下难道真的要与我等为难吗?”

丁一微微一笑:“你们将我徒弟逼成这幅模样,你说我该不该问你讨个说法?”

这人心中一凛道:“阁下便是在如何厉害,又如何能够杀的了满城军民,又如何能够挡得下天下众生之口!”

丁一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道:“莫将百姓和你等混为一谈,你们是为了权利,他们是为了生活。我从人群中来听的可是最清楚不过了。难不成你们还想说这些百姓是被我徒弟给蛊惑了吗?须知百姓才是最质朴的,哪个好那个不好是瞒不过他们的,而其中有没有作假,这些我自然能够看出来!”

“你!”这人显然没有想到丁一居然会在这时候说起这些,很显然对方不是可以简单的说退的人了。能够从百姓的话语中分析出一人的好坏,这人看似鲁莽之辈,但实际上却极为细心。当下暗中示意,既然无法劝阻,那便强来好了。难不成这人还能以一当百不成?不过却要小心他的偷袭!心中想着,脚下却已经偷偷的往后移动。

丁一自然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见到士兵一步一步的逼来,微微一笑道:“死了的话记住杀你们的人叫做丁一!”随着话音落下,忽然一股气势升起,那些士兵只觉的胸口一闷,鼻孔中立刻就有鲜血流了出来。再看丁一,却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尊恐怖的巨神,这是气势的压迫让他们产生了幻觉。而最靠近的数百人,在丁一的愈加恐怖的气势之下纷纷吐血倒地。

一招不发便解决了数百人,这让摩尼教的高手和梅夕颜等人无比的震惊。许多的秘籍上的确记载了武功修炼到极高的境界,单单便是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得了的。但是这些可不是一般人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便是他们也抵挡不住这气势,这又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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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出来了,这样明天,额,今天至少不会断更了!

第三零三章 各有缘法(下)

而在丁一这边面对着团团围住自己的波斯士兵大发神威的时候,远在中原的郭靖却正在和人比武!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项羽的后裔,自觉远胜郭靖,比起他来更配得上黄蓉的项凡!

黄蓉就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大战,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项凡喜欢自己。但遇到了项凡,即使跟他说明了,即使不去理他,即使恶狠狠的奚落他!他都会死死的缠上来,那一双炙热的双目只是死死的看着自己。让她很是不舒服,但这项凡却从来不会用强,或许他用强了,他要胜过郭靖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

现在的她已经和郭靖结婚数年,连女儿都已经生下来了。但这个项凡似乎并不在意,用他的话说;“只需要能够随时的看着你,能够静静的守护着你,便足够了,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郭靖更爱你的,也远胜郭靖!”

初听这话或许会有些感动,但是被这人狗皮膏药般的缠着,那注视着自己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的难受。却又对他无可奈何,设计甩掉他,但他却不比郭靖。自幼熟读兵法的他,更是精通张良传下的阵法破解之术,手下更有精兵良将,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轻松的甩掉他。

不过项凡虽然学了霸王项羽的功夫,但因为自身的关系导致他无法攀到顶峰!相比郭靖在不停的前进,他此时已经渐渐的落到了下风!但是即使如此,他却毫不气馁,怒吼声声居然越打越狂暴,一时之间居然将战局又搬了回来。

却在这时候,一声雕鸣传来,紧接着众人便可看见不远处的庄子似乎起火了。

郭靖和项凡虽然在动手,但是武者的本能却让他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此时不约而同的收招凝神看了过去。

项凡道:“出了何事?”

立刻边上站立着仿佛岩石一般的一名士兵上前道:“据报应当是那陆家庄遭人上门报复。”这些人都是项凡这些年寻找灵药的时候遇上的好汉,因为义气相投,又在项凡的指挥下接连打退了数次蒙古军的攻势。这些人就推举项凡做了首领,项凡倒也不拒绝,他出来自然也是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过却是约法三章,自有军队的一切来约束他们。数年之后的他们却已经是一支不败雄师,蒙古军甚至还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做“铁军”!因为他们是一支意志如铁,军纪如铁,战斗力如铁一般的军队!

听见了这人说话,黄蓉想了一下道:“那边的陆家庄?应当是陆展元的家吧,似乎和武三通有些关系,可知道是何人上门寻仇?”

项凡问道:“是何人?”

这名士兵这才开口道:“赤练仙子李莫愁!”

郭靖听了眉头一皱道:“这李莫愁最近名头很响,似乎很是杀了些人。”

项凡道:“这李莫愁可知详细?”

这士兵抱拳道:“将军,容属下去询问一番。”

项凡点点头,这士兵才告退。但见他走路带风,步履轻盈再见他身上一身铠甲显然也是个高手。居然甘愿如此听命于项凡,这让对他很是厌烦的黄蓉也不仅有了一丝好奇。再见那屹立一旁许久不见动弹的彷如磐石一般的士兵,心中暗暗将其和宋朝的军队比较了一番,想来也只有岳飞的岳家军才能稍胜于其,看来他曾自夸说“平生无绝技,带兵打仗杀人尔!”却也是有这方面的本事的。

没一会,那一名士兵又走了回来行礼道:“将军,小何已经探明,那李莫愁应当是钟南山下的一个门派中的弟子,其原来行走江湖之时,便有了仙子一称。但是后来这陆展元空许姻缘惹恼了她,她十年前曾上门寻仇,却被人打退。打退她的是何人,现在尚未可知。不过现在的她武功大进,犹擅毒功,江湖上有垂涎他美色的贼子尽数毙命与她的毒掌和毒针之下,但因为所杀大都是背情忘义之徒,所以便有了赤练仙子之名。属下以为,应当是当年被伤了心所以才会Xing格大变。”

项凡点点头,黄蓉却是心中一惊,这么点时间居然就能打探的如此清楚,当真非同小可。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项凡显然就是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才将情报工作做的这么好的吗?

她正寻思时,郭靖却赞道:“项兄弟好本事,麾下都是些好汉,郭靖佩服。”

项凡这些年也搜集了他不少的讯息,虽然觉得木讷的他配不上精灵一般的黄蓉,但是对他却难得的并不讨厌,此时得他称赞也是微微一笑。

不过郭靖毕竟仁义,虽然知道这是陆展元负心在前,但是却看不得李莫愁如此狠辣,当下道:“蓉儿,我们去看看,可否救下一二。”

黄蓉知他心思,点点头。

这一去,却不仅仅是遇上了李莫愁,却还遇到了穆念慈和她的儿子杨过!

当年,黄药师心急黄蓉,见现场只有杨康知道消息所以便救了他一命,但是欧阳锋的蛇毒厉害。黄药师的解药毕竟不对症,所以虽然救了他一时,却过了两年他还是死了。不过这两年却是他自认为最自在、最开心的生活了!临死之际有悔与自己从前的事情,当着穆念慈的面给自己一岁的儿子起名叫做“杨过”,字“改之”,即有过改之!

穆念慈在杨康走了后,茶饭不思,若不是常年修习逍遥游的话,现在怕也见不到郭靖和黄蓉了。她在路边救下了陆展元的家人,却和李莫愁对上了,所幸的是丁一修改的逍遥游的确不凡,她虽然修炼不勤,但从未间断。一身功夫丝毫不下于李莫愁,随后黄药师的出现,将其惊走,又见到了郭靖和黄蓉。她知道郭靖的Xing子,于是狠下心来将杨过托付给了郭靖,希望儿子能在郭靖的教导下成长为才,而她自己却出家为尼了!

项凡跟到了这,见他们要回去,有心跟上去。但北方蒙古军对边境的Sao扰日益加深,他寻思着蒙古的大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攻伐过来了。死死的盯着黄蓉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长叹一声,领兵赶赴边疆。

他是深爱黄蓉,为此他甚至可以顾及到她的脸面不和郭靖比别的,只和他比武!但是就和他战斗起来势若疯虎不同的是,他只要一静下来就是一个冷静的可怕的狼王,这个时候他心中要考虑的则是天下,他要带着麾下这些狼崽子们夺取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辉煌!或许他心中有着各种的心思,或许除了黄蓉外他的心中还有这项家的那好战的个Xing,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建立自己的功勋,因为只有如此才会让他觉得对得起这项羽后人之称!但不管如何,他始终是一个矛盾的人,他觉得自己可以为了黄蓉抛弃一切,却又无法割舍心中的战意!所以他是孤单的,一匹孤单的狼王,领着麾下的同样孤单的狼崽子!

看着项凡离去,黄蓉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看着黄药师道:“爹爹,你怎么也出来了?”

黄药师抚须道:“近来无事,便到此处来看看老友。”说完话看了看身边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心中不由的对她产生了一丝怜爱。这些年他和妻子不是没想再生一个,毕竟黄蓉已为人妻,自然不可能如以前那般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年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黄药师也自忖医术不凡,详加诊治却知道当年虽然丁一将妻子救了回来。但是那个时候丁一的真气量太强,将妻子的身子稍稍改变了一些,所以却是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了。不过好处却是没有内力的她居然到了现在还是明艳动人,这孰优孰劣还真是不好说了。

几人聊了一会,安葬了陆展元一家。也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好。若是按照黄药师的理念,自然是死得活该。想这陆家庄也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庄子,有江湖人称江南两处陆家庄!这其中一处便是归云庄,另一处自然是这陆展元的庄子,却想不到昔日赫赫有名的世家现在却已经成了废墟。当真是世事难料,徒叹奈何!

杨康和穆念慈之子,聪慧机灵甚得郭靖的喜爱。立志要将他教导成Ren。不过黄蓉却不太喜欢他,一是因为当年杨康会被欧阳锋的毒蛇咬伤,全是因为她不小心被欧阳锋发现了。为了逃生,故意用杨康杀死欧阳克一事来引开欧阳锋的注意,她知道欧阳锋十分在意他的侄儿。二是恨杨康一直想法设法的要伤害自己和郭靖,得了机会自然要他好看。所以现在看见了杨过,心中不由自己的便会想起杨康因为自己而死的事情。而且杨过又是如此的机灵,让她对其今后长大会怎样不好把握,自然不会太喜欢他。

若是以前的黄蓉此时或许不会觉得什么,或许还能和机灵的杨过很是谈得来。但是有了家庭有了女儿后,她的想法中不再是只有自己了。她考虑的东西更多了,杨过如此的机灵如果日后被他得知他的父亲之死,实际上是和自己有关的。那么如果她一心想要报仇的话,哪里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但此时看着郭靖一脸欣喜的模样,却又无法阻止。暗自心想,日后多教他读书习字,教他做人,等他长大了以后在考虑是否传他武功。如此一来,危险便降低了许多!

杨过因此跟着郭靖和黄蓉而走,年纪尚幼的他却有着一般孩童没有的成熟。父亲早逝的他却是从小就聪明懂事。见母亲终日无笑,总是变着法子想要哄母亲欢笑。此时虽然明白自己被母亲抛下了,却不哭不闹,刚才他看出来这个被母亲叫做大哥的汉子武功很好。如果自己学了他的功夫,日后再接回娘亲好好的照顾她也是一样的,却不能再让娘亲受苦了!

黄药师却也收了个徒弟,正是陆家庄的表小姐。叫做程英的小女孩,虽然嘴上没说,但实际上心中又何尝不是将这乖巧可爱的女孩当成了幼年的黄蓉了呢?和自己的女儿女婿说了一声,便带着程英走了。能够在访友的路上收了一个如此乖巧伶俐的女孩儿,黄药师心中自然还是很高兴的。心中却忽然想起了丁一,不知道他失踪了这些年又去了哪里?便是丐帮都没有办法查找到他的踪迹,想要找他看看自己的夫人也没有地方寻他。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圣王,这位是您请来的帮手吗?当真是厉害啊。”一名手臂受了刀伤的吐蕃人,恭敬的问道。他本来还寻思着要争取时间多休息一会,然后想办法突围出去。却见这壮汉一下去,便似虎入羊群一般不可抵挡。

吕仁没有理会他,看着丁一冲进人群势不可挡的模样。双眼中精光闪烁,这便是自己的师傅,也只有他才能配当我师傅。想到这只觉得心头火热,左右一看,看到了那巨大的旌旗,反手扯过便冲了下去高喊道:“师父,你我共同作战!”

丁一身陷重围听见了他的声音爽朗的一笑道:“好,上阵父子兵,今日你我齐破他这千军万马!”

吕仁听见丁一说起“上阵父子兵”的时候,只觉的心中一阵激动。当年他被父母遗弃流落街头,因为身上的病让他连个乞丐也不如。受尽了冷眼和凌辱。却被丁一救了下来,看着他毫无嫌弃的为自己治疗,帮自己洗澡。当时就觉得他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一般的人,不过被遗弃的心伤让他的Xing格始终变得孤僻而怪异。但现在忽然听到了丁一如此说,却是他对自己的认同!这比当这个什么圣王来换得众人认同要好上了数万倍,便是为了这一句话,死又何妨?

大喝一声,双臂鼓起千钧力将手中三丈长得旌旗挥舞乘风。将周围的士兵逼了开去,却是毫不停留,踏上几步攻势如潮不依不饶的要为丁一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丁一见他挥舞着三丈长的旌旗威势凶猛,而且力量极大。什么时候他的力气居然变得这么大了?想到这反手一掌扫开了几人道:“阿仁,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吕仁实际上心中也不知道,他还以为是丁一教他的心法呢。但现在听了丁一的话后,便知道这不是心法带来的了。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变得这般了,当下摇了摇头道:“师父,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师父的心法助我有如此神力。”

丁一道:“算了,先不去想这些。这里人太多,不利于施展。我们进巷子翻开他们寻机会逃出去,不然的话等到力竭就完了!”

吕仁点点头,左右一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道:“走这边。”冲出几步扫开士兵,叫上了梅夕颜等人,道:“师父,你先走!”

丁一笑了笑道:“你是徒弟,我是师傅,自然是你先走!”

吕仁还要说话,却被丁一随手一带已经到了后面。看见丁一左手夺过一把长矛,知道丁一心意已决,想要他安然无恙只有自己尽快的冲杀出一条血路来了。当下不再犹豫,绕过了众人走到了最前,手中的旌旗仿佛一条巨龙一般扫来荡去。

丁一自然不会傻傻的留在这,看见了他们徐徐的走出,也退了开来。此处街道虽然不窄,但对方的人马进入其中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

众人到了城门口,此时大门紧闭,门口的宽广地带早已经站着无数的弓箭手。众人冲的太急,一时之间有几人因此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吕仁旌旗挥舞虽急,但又如何能够当下这些弓箭?身上此时也中了两箭,但他自到了波斯后,为了生存当了佣兵,一路厮杀早已经对这些小伤毫不在意了。推到了街角,将旌旗驻地反手就把箭矢拔出,只带出了两串血箭!

丁一此时已经退了过来,对方也知道丁一的厉害。到了这边只是围住了退路,却也不敢上前。所以他得空查探了一番,看见了这般情况,微微皱眉寻思了一番道:“把大旗给我,我打开大门的时候你们往外冲,出去后哪里有密林?”

梅夕颜道:“出城后右边直走三里路左右便有处密林直接连着一座大山和河流。”

丁一点点头道:“好,一会出城后便往右边走,我随后跟来!”

吕仁忽的站起道:“师父,我去开城门,你来送他们走。”

丁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师傅我不是傻瓜,而且特别的怕死,是不会自寻死路的,你就放心吧。”

吕仁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开,丁一干脆道:“也罢,那你跟着我吧!”紧接着又道:“看准了时机,准备好了吗?”看着众人点头,丁一道:“我先出去,你随我之后在动。”说话只见他双腿微微一弯,平地里忽然一阵沙尘暴起,耳边是一阵急促的风声,他的人影瞬间已经不见了!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一声怒吼“破!”

“吱……呀……轰轰……轰隆……”众人无比惊讶的看着宽厚的大门,那大门上现在已经是道道碎纹,不时的有木屑掉落下来。随着木屑的掉落,众人又看见了大门边上站着一人,但见他双手一手又是一声大喝,双掌平推而出,大门再也禁不起外力摧残瞬间被被震裂了开来!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丁一瞬间退了回来,冲进了门口的包围之中,双掌一合一分,此时他也不求伤人。内力一股带起阵阵狂风,使了个沾衣十八跌的劲法将身周的士兵扫了开去,喝道:“走!”

得他一声大吼,众人这才惊醒了过来。城墙上的纷纷搭弓拉箭,街道上的立刻乘着这时机冲了出来。吕仁首当其冲,劈手躲过了两把弯刀,舞的仿佛狂风一般,近者无不是被凌厉的刀风扫中便去了手脚,运气差的更是丢了Xing命。

看着众人冲了出去,丁一也毫不停留。冲到了门洞中,反身几脚扫起地上的破碎的城门,双掌一推挡住了追兵。手中顺势一捏已经拿住了一块木板,冲出了门洞后运劲一捏,将木板捏碎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向了匆匆跑到女墙这边来的弓箭手,让他们无法立刻射箭,给众人寻得了逃跑的机会。

第三零四章 缘由(上)

波斯的都城外有一片硕大的丛林,丛林依山傍水,绿树成荫又没有什么大型的猛兽,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不过此时丛林外却站着密密麻麻的持枪拿刀的士兵,在不远处还有帐篷搭建了起来。帐篷中几名官员正在商量着事情,一名紫髯遍布的汉子看了看地图用怪异的声调说道:“沿河可布下了士兵监控?”

“这是自然,如果他们想从河中溜走,本座会让他们好好的品尝一番什么叫做巨弩穿心!”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自信的摸着弯弯的胡须道。

“如此便好,可查到那宝典在何处?”

“这……宫中没有。”

“那即是说还是只有那吕仁才知道?哼,如此一来想要找回宝典就只有想办法拿下他逼问出来了。不过那个壮汉当真如此可怕?”

说起了丁一,帐篷中的空气瞬间便凝固了,许久才有一名将军道:“从未见过有人有如此厉害,便是……便是……”

这紫髯汉子不渝道:“便是什么?”

“在下寻思着便是贵教的教主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

“放肆!”紫髯汉子勃然大怒道,“我教教主神功无敌,又岂是此人可以比得上的,你是瞧不起我摩尼圣教吗?”

“不敢,不敢。不过这人毫发无伤的领着吕仁等人逃进了密林,其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光是我等怕是无法在他的手下活捉了吕仁问出宝典的下落。”

紫髯汉子哼了一声道:“大军围困,他的圣王军本教都已经替你们解决了,你们居然还能让他跑掉,当真是办的好差事啊!”

帐中众将听他语气鄙夷,心中不忿大但事实在前却又无话可说。

这紫髯汉子看了看地图,道:“现在他们在林中何处?”

“当在这一片,因为我的士兵进入了这里后就没再出来过想来已经死了。”一名将领指着地图给他看。

“好,一会本教另一位法王便到,还有光明二使捧圣火令前来,到时候我等进去会他一会也好见见这壮汉是不是当真有你们说的这般恐怖!”知道了地方,左右又都有士兵围住,他也不急。如果只是吕仁和那壮汉,现在想来已经可以逃出去了,但是对方还有一批人,这些人有的可是受了伤行动不便的额,这便是机会!

“师父,我连累你了!”

“傻孩子!”丁一微微一笑从石头上坐起身来道:“不过这些人当真是失心疯了吗?居然到了这里还不敢放弃,周围都有士兵。怕是水路上也有埋伏吧,阿仁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们居然不肯放过你?”

吕仁想了想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害了他们的圣女,而且他们的宝典经书也被我取了!所以才会一直想要杀了我吧。”说着话,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本经书。

丁一原本满不在意的神情却变得严肃起来了,道:“你说什么!”

吕仁道:“他们一开始说的并没有说错什么,圣女是因我而死,那些前代圣王的嫔妃有不少也被我侮辱了,还有这本经书!”

挥手将他递过来的经书一掌扫开,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话音刚落却是一声怒喝道:“滚,我师徒在此谈话你等跳梁小丑来作何?”脚下一点瞬间冲出,对方原本悄悄潜伏过来的杀手惊讶的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壮汉,却已经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

不远处有听到动静过来的人,看见丁一瞬间击杀了三名杀手,满面寒霜而自己的圣王却跪在那边。他们也知道丁一是自己圣王的师傅,在他们的印象中似乎中原人对师傅是和自己父亲一般的,所以也不敢说什么。有想要劝阻的,看着那死得不能再死的杀手也不禁咽了下口水,将这片地方留给了这对奇怪的师徒!

吕仁道:“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我的确做了。师父你说过,敢作敢当,所以我不会去否认。”

“你……好胆!”丁一看着吕仁不知悔改的模样,怒从心起猛的举起手来就要对他的天灵盖打下,这一掌下去。莫说吕仁毫无防护,便是全力戒备在丁一盛怒之下也必定是被击碎天灵而死!“你可知道为师往日里最恨的是哪种人?平日里我又是如何教你的?”看着他毫无抵挡之意,丁一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缓缓的说道。

“师父平生最恨三种人,第一是通敌卖国之贼!其次的是贪官污吏,这等人得享富贵荣华,却依然不得满足,肆无忌惮的吞没国家百姓之财、行不正之风,残骸黎民,这等人师父是见一个恨不得杀一个的!”说到这顿了顿,倒还是朗声道:“其三便是Ying人妻女者,这等人师父认为根本不配为人!”吕仁抬头目视着丁一道:“师父教我做人,教我读书习字,教我武功。我知道师父是想要我称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丁一缓缓的点点头道:“如此,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吕仁看着丁一眯起的眼神中流光闪动,很想和他说明这一切。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用神志不清来解释未免有些糊弄师父了,所以摇头道:“没有!”

“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徒弟啊!”丁一闭上了双目,忽然猛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这几下极狠,一丝鲜血便从他嘴角流了出来。“我丁一教徒无方,杀你前我自当先自责!”

吕仁道:“师父不必如此,这事情……这事情始终是我做下的,于师父何干?”

“住口!”丁一厉声喝道,他不是不想收徒弟,他的志愿就是想要将武功发扬光大。但是学了武功如果走上了邪路,对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的危害极大,所以他才谨慎又谨慎!传授武功的时候,时时刻刻的教导他们做人的道理,便是不想自己的弟子将来走上了歪路。

看着跪了下来的吕仁,丁一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吕仁给丁一磕头,道:“还请师父杀了我后将我的尸骨带回中原,葬在院中那棵树下。弟子就是做了鬼,也要给师父看家护院!”

“呼……呼……”丁一吸气又吐气。往日里收徒之时说的那句只要作恶,我当亲自除了你的话,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却又是如此的艰难!

“慢着!”就在丁一猛的吸了几口气就要动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

丁一和吕仁本来早就可以发现他了,但是两人现在心绪波动都极大,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梅夕颜的出现。

梅夕颜走到丁一的身前,在吕仁的身边跪了下来道:“师……师傅,还请听我一言,事情不是您想的那般的!仁实际上是身不由己的,所有的一切是因我而起的,还请师傅听我一言!”

丁一冷冷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吕仁见他依然是淡漠的表情,已经提高了警惕的他忽然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说道最后的“滚出来”三个字,内力一激用了声吼功叫了出来,密林中瞬间一阵颤动。

“好内力,果然有些本事!”林中五条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那在密林外的帐篷中极为倨傲的虬髯汉子。

丁一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军队中的人。那应当是那些官员请来的波斯的武林人士了,当下道:“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速速离开,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你杀了我?本座看你傻了吧,莫不是以为我等是那些普通的士兵一般任你蹂躏却毫无还手之力一般不成?”一个年纪大约二三十岁的长高个男子不屑的说道:“你便是吕仁吧?速速将宝典交还与我等,我等尚可留你一条全尸!”

吕仁跪在地上扭头看向他道:“你是谁?”

“本座摩尼教光明右使,耶尼大人。看你资质也算不错,如果肯白如本座的门下,本座或许可以替你像教主求情饶你不死!”他侃侃而谈,却和自己的同伴在说话间已经化成了一个扇形包围了三人。

吕仁冷冷的道:“不知所谓,你们摩尼教的经书少了便来找我要,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你摩尼教中找找那些我遗失的东西?”

耶尼笑道:“看来还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子,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怎么讲?‘敬酒不喝喝罚酒’!”

那紫髯汉子却道:“莫浪费时间,速速问出宝典在哪,去了回去交差。”却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见了地上一本书册,虽然离他较远但他内力深厚目光锐利却是一眼就看得分明,惊道:“《彻尽万法根源智经》!”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徐徐的晚风中一本经书随风翻动。上面的图形和文字却又是如此的眼熟,当下道:“宝典!”话音未落,五人中便有一人冲了出来要将地上那本经书抢回来,另四人互看一眼同时抢出,其目标自然是丁一和吕仁。

“哼!自寻死路!”看着对方冲了过来,丁一当即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后发先至,身形似一道闪电一般已经迎了上去,不闪不避便是一掌对上!

两掌相交,便是沉闷的一声响,丁一毫发无伤。顺势一脚踢出,将另一人直直的踹飞了出去,右手屈指连弹劲气激荡打在地上将书籍震飞让那人一把捞了个空。

那冲向了吕仁的两人,正是摩尼教的光明二使。两人自忖自己等人以二敌一,必定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还没有碰到吕仁,就觉得一阵劲风传来。不急回头去看便反身就是一掌,但入手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再收掌力却已经晚了,而且更是因此而被两人的的撞飞了出去。

落地后轻巧的一个翻身便跳了起来,却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几息之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同伴,现在居然已经是两条死尸。他们自问便是掌力全中也不可能立毙二人,那自然是那壮汉所为!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士兵听见了自己是要进来捉拿这些人的会露出那种神情了,原来是因为他们知道对方是何等的强大,是在暗地里耻笑自己等人不自量力吗?

摩尼教教主之下便是神之使者,但光明二使自忖一身本事还是稍逊于三大护教法王的。现在两大法王一招之下便已经立刻殒命,自己等人难道还要和这人对敌吗?

而另一个法王此时没有抢到宝典也跳了回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信和恐惧,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道:“阁……下,阁下到底是谁?”

丁一道:“丁一。”说话间劈手一掌,使了个Yin力将秘籍取到手中,看了看却居然是摩尼教的那本功法。曾记得自己凭借着这功法创出了一门绝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这般秘籍比较起来却是更加的详细了,如果细细钻研一番或许可以晚上那功法。

“丁一?阁下是中原人?”

丁一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如你们这般的?”

“阁下可知道你手中这本经书乃是本教宝典,阁下武功非凡料来也绝不是无名之辈。难要为这贼子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哼,现在跟我说这些了吗?”丁一冷冷笑道:“若是你一开始好言想说,这书还给你们也无妨,现在这般也是你们自己找的!另外,我徒弟如何不是尔等可以妄加言论的!”

耶尼听见丁一的话,这才知道丁一居然是吕仁的师傅,心中惊讶的同时也萌生了退意。此等高手,或许只有练成了宝典的教主或者那神秘的老人才能与之相抗,我等妄自与之交手却是白送Xing命。当下一使眼色,左右两人立刻会意,那紫髯汉子更是将手探到身后摸向了自己的兵刃。

忽然间一声喊,三人同时往后掠出,那紫髯汉子更是拿出了一把奇怪的扇形兵器。但是三人这些许功夫却全都落到了空处。丁一在地上冷冷的望去,根本不去理会,目送着他们离开,才哼了一声。比起杀了他们,最重要的自然是询问清楚自己的徒弟吕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夕颜看见丁一望来心知他是要自己说出实情,当下毫不隐瞒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他的门派正是当年那空空门分化开的银狼门中的冷星所创,门派叫做寒星。走的依然是收人钱财与人夺命的勾当,不过冷星极有远见。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来中原历练的夜郎国的王子。

夜郎国虽然不大,甚至不及宋朝的一个省。但是国主都是当世高手,国中更是不乏高手之辈!冷星便是看中了这国家虽然高手众多,但是却缺少一个灵活运转的情报部门!为此他利用自己的机智巧妙的让那王子信任上了他,将自己的门派重心转移到了夜郎国。想要借助夜郎国的优势,助他成就自己的大业。

不过总有不想权势旁落之人,不会听命于冷星。冷星虽然有能力将这些人尽数的剿灭,但是他却没有如此做,反而就当作没有看见一般。任其将门派中的三成Ren手拖了出去,另建一个门派,起名却是寒星门!

冷星不去理会,甚至暗中曾多加照顾。这自然不是他心中旧情滋生,而是要借助他们来将那些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门派的人吸引到他们的身上去。如此他才可以安全的、隐秘的去到夜郎国而不为人知!

而那寒星门自然不知道已经替冷星做了替身,第一代寒星门的门主是冷星的大徒弟,赐名冷寒星!他本以为背叛了师傅会遭到对方的猛烈打压,却没想到一点事情也没有,让他准备好的主办手段都没了用武之地!不过却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各大门派的打压便来了!这才知道自己被师傅算计了,但那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拼尽了全力来抵挡。

经此一战后门派损失不小,只能潜伏暗中休养生息。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一本卷宗,上面写的是关于丁一的事情。冷寒星自然不知道这是他师傅特意留下来的,正是要借助他的手时时刻刻监视着丁一,而他却不自知。看着上面所写的各种神功秘诀,各种神兵利器,无数的金银财宝!在这些东西面前,又有几人能够挡住这种诱惑?

不过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山庄,而丁一的厉害让他们更是觉得无计可施。一代代的门主临终前,却始终将监视丁一图谋行云山庄当作了遗嘱交代了下去。因为他们深信,只要得到了那些东西,争霸江湖决不再是梦想!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注意到了吕仁!因为吕仁的功夫是他们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的,而他的金疮药和各种丹药更是神奇无比。联想到对方曾经一直呆在无锡城中跟随丁一过,立刻便猜想这人一定是丁一的徒弟!

于是立刻拍了门中的第一女弟子前去勾引他,因为他们发现吕仁为人极为冷酷。但是对女子却极有耐心,当代冷寒星更是设下了一个计谋。要用南海的一种秘药来控制吕仁,以期能进到山庄获取其中如山的宝藏。不过因为吕仁身边的神奇丹药,让他并没有多大的信心,所以他要先打击吕仁,让他丧失了信心才是下蛊的最佳时机!

这才有了梅夕颜用各种手段愿望吕仁,有刻意的被他救下。一般人总是会对被自己救下的人失去了警惕心,而且吕仁对女子天生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利用这一点,然后让他面临不停的追杀,在这个生死与共的时候,突然间让他知晓了一切不过是针对他的Yin谋。而他不过是他师傅的丁一的替死鬼罢了,这般情况下,一般人不是大受打击颓废不已,便是似狂似疯!但是不管哪种,都是心神大动,却可以让门主放心的给他种下蛊毒来控制他!

不过这一切却因为梅夕颜被吕仁傻傻的执着给打动了,因为他了解吕仁!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很多时候都是你的敌人!便如同梅夕颜一般,在接下了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就细细的研究过了关于吕仁的资料了。其后两人在一起逃命的时候更是形影不离,对他的了解就更深了。

第三零五章 缘由(下)

吕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色吧,却偏偏从来不会对女子动手动脚。稍微有个漂亮点的女孩子喜欢上了他,直直的看他几眼,他自己到先会不好意思了!说他蠢笨吧,连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穿自然是够笨了,但实际上却不是。不管是逃离追杀的时候的那种冷酷的智慧,还是对于周围一切东西的巧妙利用和分析,都能让人知道他很聪明!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居然还是执着的和自己一路逃命!

都说女子对于爱的认识很奇怪,奇怪的便是当世最聪明最有智慧的学者都无法猜透她是如何想的!或许只是吕仁坚持带着她一路逃亡的那一瞬间,便是那一瞬,就有了那一生!

梅夕颜的叛离,让他们两人安全的到了波斯,那时候波斯正逢内乱。各方王孙贵族争斗不休,势力最大的是摩尼教支持的明王,还有兵力最多的圣王!

他们为了生存下去,只能选择加入一方。

梅夕颜的无双容颜和吕仁悍勇的身姿,没有多久便被圣王发现了。比起一个女人,对于年事已高的圣王来说自然是木讷的吕仁更有用一些!

在此期间,吕仁在战场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强,兵法不俗,武艺高强。先后击败了数个贵族,将他们收敛到圣王名下!

原本如此的话,事情自然挺好!

但是圣王为了拉拢住吕仁,将吕仁的妻子也就是梅夕颜认作了女儿。却在那一天,梅夕颜无意中听到了有一株龙阳草被进贡给了圣王,这龙阳草有何作用。当年为了破解身上的剧毒对于草药很是研究了一番的她,却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

龙阳草,有奇效!传说为巨龙之全身阳气所聚而成!常人服之能有九牛二虎之力!

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不过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缺陷并不算是缺陷!

那便是,龙阳草,阳气太盛。女子服用会爆体而亡!男子服用,却会有阳气过盛之困,如果无法排出也有爆体之危。解决方法却也很简单,寻阴体交合将过盛的阳气泻出便足矣了!但第一个承受阳气之人需是处子之身,不然杂阴之体反而会引乱内息!

梅夕颜本来以为圣王年岁已老,吕仁战功显赫当可为他求到这件宝贝!却没有想到,不仅没有求到,反而被圣王软禁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从前的圣王对于绝色的梅夕颜自然是有心无力,所以也就罢了。但是得了龙阳草之后,却是色令智昏想要一尝美色!

梅夕颜做了他的干女儿后就甚少动手,旁人根本不知道她的武功不低。刚刚被两个悍妇压着进了宫殿,立刻双肩一震一股内力打出将两妇人震倒在地,反手便是两掌取了她们的性命。身子探出看了看左右一猫腰便去了藏宝库,珍藏宝库她也跟随圣王来过。到了门前假传圣旨,骗走了两名守卫,立刻用巧劲震开了锁扣。

这波斯的锁比之中原的一些结构精巧的锁可是差了远了!自然不如她的法眼,等到进到宝库之中,入目的金银财宝无法晃动她的心神,她只找一样东西,便是“龙阳草”!

得手后,她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了这龙阳草的后遗症,心中一下寻思办法却遇上了圣王领了侍卫前来。当即心中一动,出手制服了他,又将吕仁诓了进来,这个时候的吕仁实际上早已猜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毕竟他又不傻,静下来后好好的一想自然就能够想通了关键!

不过吕仁并没有因此去责怪梅夕颜,因为儿时的经历让他有着一颗敏感的心。他可以感觉到梅夕颜的转变,而自己虽然远离了中原,但毕竟没有怎么样,现在在这里过的也挺好。有的时候他很单纯,比起在战场上诡计百出,埋伏袭杀相比起来,他对待自己所信任的人总是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他们。

这次也不例外,被梅夕颜轻松的给诓了回来。在他并没有对她有所警惕的时候,已经被封住了穴道!然后便看着一支粗大的“人参”被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在梅夕颜的小手轻巧的捏拿下,一支龙阳草便被吕仁吃进了肚中!

紧接着,梅夕颜便带着皮肤渐渐浮起一阵诡异红色的吕仁去到了**。在这里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她是个孤儿幼年时就被寒星门培养成了杀手。对她来说他人的生死根本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只是帮助这个第一个真正认同自己关心自己的吕仁罢了!

波斯国有一圣女之职,这圣女是摩尼教选出来的。是以从此也能见摩尼教在波斯是何等的强大,不过因为波斯的分裂。摩尼教的圣女自然影响力就没以前那么大了,而且还在一次偶尔的机会被吕仁给抓住了。

这圣女妩媚动人,偏偏又是一片圣洁之态。寻常男子见了自然是色授魂与,恨不得与她交合一品各种美妙!吕仁虽然喜欢漂亮的女子,但那是因为丁一可以给他父爱,却给不了他母爱。所以他才会对女子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心态,对各种女子总是包含着无穷的耐心,尤其是各种温柔似水的女子。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色鬼,到了波斯这么长时间,他身边的女人始终只有梅夕颜一人,他自觉能够找到一个精灵可爱又如此美丽,无比深爱自己的女子已经是他几辈子的福气了,是以这圣女虽然美丽却也无法迷惑他!

吕仁将这圣女献给了圣王,却又从圣女的身上获得了摩尼教的绝学神功!梅夕颜冰雪聪明,在波斯这段时间早已经精通了波斯文字。吕仁便将经书给了她,她翻译过后自问其中的武学精神无比而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提升人体潜能的功法。那个时候,梅夕颜便有了一种想法,就是用稀世的药材助吕仁能够更好的修炼成此等绝学!

“龙阳草”的出现,让她知道这是吕仁的一个大机缘!而且圣王的动作让她更加肆无忌惮,不会有些许的迟疑。那被抓住的圣女,因为圣王有心无力,此时还是处子之身只是被封住了穴道软禁在了宫中。

梅夕颜所想的正是要利用梅夕颜处子之身助吕仁度过龙阳草的反噬!不过显然她没有料到,那彻尽万法根源智经是何等的神奇。这功法本来就是激发人体潜能的功法,现在又得了稀世奇珍“龙阳草”之助,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够挡下吕仁的纵横驰骋?

梅夕颜在边上惊讶的看着那圣女被吕仁弄得昏死了过去,而吕仁的阳气显然还没有发泄完,看他皮肤火用仿佛着火一般。心知不快点找女子与他,轻则走火入魔迷失本性,重则**而亡!她本就没有世俗的道德理念,此时几人身在**,她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圣王的那些妃子!

一夜荒唐后,吕仁醒来的时候看见了自己卧在了一区柔软的身躯之上,惊讶的弹了起来。却脚下一滑还是一片柔滑,左右看去尽是一片赤裸的美妙女子,其中几个他也见过,正是圣王最宠爱的舞姬!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却在门外看见了挣扎着的圣女,他本想上去搀扶,却被对方打了恶狠狠的一巴掌骂了一声“淫贼”!

吕仁愣住了,扭头看了看后面那赤裸身躯的女子,那**的场面让他无从解释。却在这时看见了梅夕颜走了进来,当即喝问:“为什么!”

梅夕颜昨日也是承受了吕仁的攻伐,她本不想吕仁去找别的女子。只因自己并非处子之身无法替他化解第一道药性,才会选择了那圣女。不过很显然她太小看“龙阳草”和彻尽万法根源智经合起来的效力了。此时的她,莫看表面没有什么,实际上却也是身乏体虚!被吕仁一问当即怔了一下,不过立刻便反应过来了,那圣女会不会逃走不是她担心的,她关心的是吕仁到底怎么样了?于是道:“仁,你试试看运气,看看身体有无变化!”

吕仁不傻,虽然心中无比的愤怒,恨她再次不闻不问就贸然行事。但是听她开口说话问的就是自己,显然这一切都是她为了自己而设下的。满心的怒气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按压住了,他实在不忍心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发泄怒火,尤其还是在这异国他乡,他身边唯一一个真正值得相信的人!

默默的依照心法运起内力,却发现往日里的一些滞耗全然不见了,经脉畅通无阻!大惊之下又尝试将真气运行到任督二脉,却发现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上中下三处丹田贯彻一线。呼的打出一拳,只觉得其速之快远胜自己往日,力量之大更是令自己也无比的吃惊!

梅夕颜从吕仁的表情上便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因为他真的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好处!虽然这代价似乎挺大,都拿着又有何方?圣王?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自己二人人生地不熟又哪里回落到他的手下拼死拼活?忽然心中一动,何不乘此逼圣王让位?

吕仁虽然从小受了丁一的教导,但是孤僻的性格和一路的追杀,波斯的这些年的苦苦的打熬让他的性格已经变了不少。他认错,也会因此去背负,但是如果让他自杀谢罪的话他是绝不会做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昂首领死,不过这人现在又不在这里!所以他虽然对梅夕颜有些芥蒂,但实力剧增的他心性不稳却是接受了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提议,自己当圣王!

此后的事情,却也不算多么离奇了。梅夕颜研究自身蛊毒的解药,自然也深通毒药。用毒药威胁圣王禅让皇位与了吕仁!

一个波斯圣王将王位然给了一个中原人,此等大事自然会引起传言纷纷。丁一正是在吐蕃听闻到了这个消息,才赶去的!

而原本势力已经极为庞大的圣王治下,却因为吕仁的关系分崩离析各大贵族纷纷自立门户,更有人想要借着“勤王”之词一举拿下王城!图的什么,自然不会细说。

但是吕仁作战骁勇,为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颇讲义气,在战场上从来不曾抛下过自己人。是以在得知了他继任大宝的时候,反而极为的支持他。在这几支军队的帮助下,因为药力还未全部吸收掉,几乎拥有着无限体力的吕仁更是首当其冲的攻伐下了那几个背叛的大贵族!

将那些大贵族抄家,又在梅夕颜的建议下,扶持了一直跟随自己的小贵族。这些小贵族或许只是没来得及叛变,或者没有那个实力割据一方得实力。所以才会没有离去,却没有想到因此而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在吕仁的一手大棒一手利益的交替下,被攻下来的大贵族很快就被许多的小贵族吞并掉了。即免除了吕仁对他们不好动手的烦恼,还将那些贵族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不过即使如此,那凭借着这段时间疯狂发展壮大的几大势力根本就不在乎吕仁的这混杂的势力。但就在众人观望的时候,吕仁大刀阔斧的改革,居然将国内治理得井井有条!因为优良的政策,导致百姓纷纷聚集。势力不降反升更是有了旁人没有的凝聚力,周围数国不敢在小觑他,正要合而攻之却为时已晚,吕仁采用了斩首战术将这些领头人物杀了,将那些士兵和百姓收拢到自己的麾下。因为他知道,用百姓来同化百姓比他刻意的去做什么要好得多了。

看着吕仁的势力渐渐壮大,已经胜过当年的圣王所在的时候,那势力第二大的摩尼教自然不甘心政权旁落,但吕仁众望所归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却在苦苦支持的时候,教主终于出关了,耗费了许多的时间,众人成功的打入了吕仁的内部。

这个时候因为梅夕颜忽然藏于幕后和吕仁仿佛形容路人一般,让敏感的吕仁很是不解和烦闷,心浮气躁之下才会被对方趁机混入,挑起那些贵族将吕仁孤立起来,把他的圣王军调离出去,正打算一举反攻趁机拿下吕仁,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赶来的丁一!

梅夕颜说到这,丁一总算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摇头道:“起来吧,那些女子怎么样了?”

吕仁本想借此询问梅夕颜为什么最近两年如此的古怪,更是自己想要和她亲近都被拒绝。内心敏感的他只觉得梅夕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但现在听她细细的说完一切,心中不由的回忆起了自己二人这些年来的共同打拼,正要问个清楚,却被丁一询问了。于是只有按下了心中的疑惑,看着丁一道:“我给与她们银两,让她们自去了。后来也曾派人去找过,打探她们过得怎么样。有两个失踪了,其余的已经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她们本来就是被前圣王强征到宫中的,现在回去了却也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过上了自己的日子。”

丁一点点头,波斯国内贵族和平民的差距极大。有的家里面从小就训练自己的女儿练习舞蹈魅惑之术,为的就是好在将来讨好贵族老爷,因此来养家糊口!对于贞洁自然是和中原无法比的,或许只有寥寥数人还有那圣女才会注意到这些。

站起身道:“阿仁,还想要当圣王吗?”

吕仁摇头道:“那时候我本以为是圣王和夕颜一起设计与我,逼我做上圣王之位。却没想到原来圣王早就被夕颜控制住了,所以才会死命的求我。当日心喜于实力的提升,居然没有留意到。不过算了,这圣王我已经没兴趣了,既然师父来了,我自然要随师父回去中原!”

丁一点点头道:“回去也好。”顿了顿又道:“当年那陷害你的寒星门已经没了。”

梅夕颜听到这心中一惊,不过随即想到丁一的实力,似乎能做到这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此一来我的解药又要到哪里去寻得,难道我一直要这般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吗?

吕仁听见了丁一的话眼中精光闪过,道:“多谢师父!”

丁一笑了笑道:“好了,我们走吧。回中原去,你们人不少,正好问他们借些马匹上路。你且去问问,有多少人肯随你去中原的。其余的拿些银两让他们走吧。”说话间,却是根本就没将密林外的包围放在眼中。

自然他也有这个实力,在吕仁告知圣王军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单身一人走出了密林,对方即使有弓箭手,却又如何能够命中比箭矢还要快上几分的丁一?他也不需要尽数的杀死,身形一闪而过,直直的往最大的那帐篷冲去,沿途的人不及闪避被他点了穴道扔到了一旁。而帐篷中的将军更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丁一居然敢孤身一人冲营,等他察觉到不妙想要撤离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丁一抓住了他自然不会为难他,只是让他放开了包围。要来了马匹,让众人先走他自然定定心心的在此处候着。吕仁不放心,也在这边等着。

半个时辰后,丁一这才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那将军笑了笑道:“好了,我等也告辞了,既然我徒弟在波斯过的还不错,你的小命就暂且记下。”话音落下,脚下一点飞身上了马匹,吕仁也是纵身一跃。两人纵马狂奔,没多久便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看见丁一走开,那些士兵这才敢走近。又有人询问是否追赶,这将军摇了摇头,看着地上那丁一原本坐着的地方那一摊碎铁屑。那本是他的佩刀,锋利而又坚韧,却在那人的手下先是成了一团废铁,然后被生生的揉捏成了这些一丝丝的铁屑!这等功夫,莫说那嚣张的法王、神使,或许便是摩尼教的教主也没可能做到。

再追?寻死不成吗?

第三零六章 波斯高手

明教自从波斯摩尼教分出去之后,为了有别于波斯本教。不仅到处寻找高手切磋比武,以借此创出明教独有的武功。更是用白金玄铁和金刚砂混和铸成了六枚圣火令,其质地坚硬无比,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似透明,非透明,令中隐隐有火焰飞腾,颜色变幻。

圣火令的每枚令上皆刻有“山中老人”霍山所铸的武功精要!结合乾坤大挪移心法,更是另创出一套诡异的武功!

这霍山是个隐世不出的奇人,因为和摩尼教有旧所以才将自己的武功传授与他。被刻在了圣火令上带去了中原,却几经流转又有圣火令被胡商购得回到了波斯。

此时那侥幸逃生的紫髯法王,恭敬的用双手捧着自己从胡商处得来的圣火令交给了面前的老者!他不敢有半点的不敬,因为这人的厉害便是他们的教主也要礼敬有加。

“这便是圣火令吗?这上面记载的一些心法精要到的确是师傅当年的一些武功,不过其中却又含有了别的功法,两相结合的武功似是而非倒也有些可取之处。”老者看了看上面的武功,对于自己师傅的武功他自然清楚。但这圣火令上却还有别的功法的痕迹,看上去却也是一门不错的功法。可惜的是这圣火令只有一块,不然的话倒是可以细细的研究一番。

那法王看着老者聚精会神的查看着圣火令,心中即使焦急无比却也不敢在此时出声打扰。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屋内的空气仿佛也渐渐的凝固了起来。那法王初时还不觉得,但是没多久便感觉到了一种心闷难以呼吸的感觉。心中一凛急抬头看,却见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当下急忙行礼道:“霍老!”

“起来吧,跟我说说来找老夫这个糟老头子到底为了何事?”

法王道:“有一绝顶高手很是厉害,便是我教教主轻易也拿他不下,想到霍老神功非凡想请霍老出手相助。”他不是不想多说些话来相劝,但是在这霍老的注视下他能够连贯的说出话来已经不凡了,哪里还可能刻意的去挑唆。

不过这霍老显然还是他话中的人产生了一些兴趣,不管他所得是真是假。但是想来那人的武艺是绝不错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那摩尼教教主拉下水来。这等高手不去会上一会当真是可惜了,何况对方还敢在波斯境内惹是生非,当我波斯无人吗?当下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法王心中一动暗道有戏,急道:“霍老先生容禀,那强人经我等多方打听,应当叫做丁一,正是那大逆不道的吕仁的师傅!”

“哦?”听见了吕仁的话,这面无表情的霍老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吕仁?可是那北方圣戴国的圣王?”

“不错,正是那人!”口上虽然在回答心中却已经在想怎么说到吕仁的名字他就会如此的惊讶,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教中的辛密,当年曾有个谣传,说是圣女是一神秘高手的孙女,便是教主见了她也要礼待三分。难道是?

“那吕仁和那丁一现在在何处?”

法王赶紧收敛心神不在去乱想,回答道:“现在想来已经快到吐蕃了。他们一行人人数不少,所以一路总还能跟得上,却又对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嚣张的离去。”

“哼!”霍老冷哼一声道:“堂堂一国之力居然拿对方那些人毫无办法?怕是为了争权夺势而不肯轻易发兵围剿吧?当真是丢人,一国之力居然容他们轻松离去,当真是可笑,可笑的不知所谓!难怪乎国内四分五裂,战争频发……”

这话法王可不敢接,只能低下头装作聆听的模样来。

许久,霍老才长叹一声道:“你们教主呢?难不成这等事情那老家伙不出现,反倒要我这个老人家给他卖命吗?”

“教主他应当已经动身前去阻拦,不过教主只一人,对方人多势众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所以还望霍老先生出手相助。”法王恭敬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只觉得话吐出后心中一阵轻松,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那等怪物还是你们这些人去对付吧,我等不是和他一个档次的。

忽然屋外一阵响动,法王知道这是有人在偷听,虽然心中担心。但是毕竟身在他人屋内不敢随意动手,只是看着他。霍老呵呵一笑道:“还真是着急,难道想要自己去报仇吗?当真是冤孽啊,冤孽啊。也罢,老夫便去会一会那吕仁和那丁一,倒要瞧瞧这中原的高手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法王听得这样一说便知道他已经打定了注意,但凡他们这等的高手都是说一不二的。当下大喜道:“多谢霍老先生施以援手,我等感激不敬,本教会记住霍老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霍老微微一笑缓缓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夫还不需要你们的那些报酬,只是对这人比较感兴趣罢了。莫非尔等以为老夫是为了尔等而出手?”

法王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却又无话可说。这人有这种实力说出这等话来,即使身为护甲法王的他心中不忿却又能怎样?

而远在波斯和吐蕃的边境处,丁一一行几百人正在一处河滩边休息。众人三五成群,互相闲聊,更有人杀了鱼起了火在烧烤!神情惬意,哪里像是被一个大国追杀的模样?

“仁,给。”梅夕颜一身罩在白袍中,将自己天仙般的容颜和婀娜的身子尽数的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吕仁看了看她,并没有接过她的烤鱼,自顾自的依然在慢慢的烘烤着自己的鱼。思念却在不经意间已经飘向了远方的故乡,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家乡变了多少?师父书院中的那棵桃树有没有年年结着好吃的桃子?山庄中当年师父带着自己种下的树苗现在是不是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

丁一正在喝酒,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梅夕颜的身份他自然知道了,毕竟对方讲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没有回避自己的身份。虽然丁一对于她陷害了自己的徒弟很是不忿,但是见她一直穿着严实的衣衫,隐隐的还有一种奇异的药味散发出来,似乎是患了某种疾病。本想为她医治,但是对方却以此时还没有摆脱危险拒绝了。丁一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借口,至于为什么不肯接受他的医治,丁一又不是神仙自然不会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又喝了几口,丁一懒懒的道:“阁下都藏了这么久了还想待着不出来吗?那我等可要走了啊。”

原本正在说笑的众人听见了丁一的话,瞬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取出了兵刃,这一瞬间的转换极其迅速,可见他们都不是庸手!

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吹拂和河水流动的声音,似乎丁一只是听错了一般。但是众人根本就没有因此而去怀疑,因为这些时日来丁一的强大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绝顶高手。这等人的感知是绝不会错的,他们深信丁一!此时见没有任何的动静,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两两相靠,相互警戒,因为丁一不会弄错,但是自己却得了丁一的提醒还没有发觉,来人必定是个高手,自然要高度戒备。

看着对方不出来,丁一冷笑一声,暗忖道:以为我是在诈你吗?手中的皮袋一斜一缕酒水流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中便被丁一挥掌打了出去。

“嗤嗤……”仿佛被利矢射中了一般,几声轻响过后,那河边的树林里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老者,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人,正是那摩尼教的两位神使。

那老者正是摩尼教的教主,他本来听了手下的汇报还不以为是。只以为是他们太过骄傲自大中了埋伏轻敌所致,谁想到自己藏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被发现。不说这人的实力如何,单是这份感知就已经是骇人之极了。

“阁下便是那吕仁的师傅,未请教?”老者对着丁一一拱手,因为他知道中原人的礼仪便是如此的,波斯虽然强大,但是中原却已经是强大了多少年了。不少的习俗传了过来,他自然会知道。

丁一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还算不错,居然用衣袖的震劲就挡住了我的酒水,说说看你是何人?”

老者眉头一皱,他在波斯可是至高无上的尊主,几时会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但是对方的刚才一击却又是如此的犀利,当下深吸一口气道:“哼,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礼仪吗?你们不是一直说是礼仪之邦,本座对你礼敬再三,你却是如此的倨傲!”

“哈哈,礼仪是用来对自己人的,你双眼中的杀气四溢,能瞒得过别人又怎能骗的了我?还暗藏身形,图的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既然是敌人,我为何还要与你客气?”丁一侃侃而谈,根本就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老者心中一凛,心知自己中原话不算熟络,想要和他讲理根本无法说过他。他心中本来的确是想着将这些人都杀死后,将丁一和吕仁抓回去,却是没有想到丁一的实力远超与他的估计,一时之间反而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境界!沉思了半晌这才道:“南朝大国于我波斯向来交好,本座也不与你等为难,只要你交还本教的宝典,本座便恭送诸位出关如何?”

丁一伸手入怀掏了几把,将在怀里面睡觉的小家伙赶到一旁从兜里取出了书卷道:“可是这本?”

老者心中一动道:“不错,阁下只需将宝典归还,本教自然不会在于你等为难。那吕仁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丁一道:“我徒弟的事情自有我来决定,还用不着你来卖面子。可惜的是,你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便和你的手下一般。难不成是波斯呆的太久了,久的让你们已经目空一切了吗?既然是有求于我,怎还用这等语气与我说话?”

“本座乃是波斯摩尼教教主!”老者怒道:“你待如何?”他也看出了丁一不想归还宝典,看着对方众人虎视眈眈,只恨自己托大没有利用权力调集军队前来,更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如此的高超。说话间,便有气势席卷而来,让他始终不敢轻易的动手。

摩尼教在波斯太安逸了,教中高手众多纵横国内。即使是波斯分裂之际,也不曾危及到他们数百年的尊贵地位,让教中的高手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骄傲模样。这等态度对了旁人或许不会如何,但是遇上了吃软不吃硬的丁一,那正是撞了墙了。

“哦,果然是呢!摩尼教的教主,当真不错!因你摩尼教的关系,我徒弟好好的王位就这样没了,你难道就不应该给我徒弟道个歉吗?”丁一坐起身来看着他道。

老者身材高大,站立在那但是面对着坐着的丁一却只觉得自己真是好渺小,对方的眼神仿佛是天神的俯视一般,令人不自禁的就产生不出一丁点的反抗之心!

“对了,那边的那位也请出来吧。”丁一扭头看向了一边,淡淡的说道。众人心中一惊,难道还有高手在旁?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仅仅是换了一下气息居然就被发现了。”那霍老先生缓缓的从不远处走来,一步一动间居然诡异的来到了丁一身前不远处的地方,这等轻功直让众人心中忌惮不已,这人武功极高怕是来者不善,丁一一个人要对付两个能应付得来吗?

“老夫霍阳,师承霍山,汝想必不曾听过。不过不打紧,老夫对你却是极有兴趣,自然还对你的那徒弟同样的有兴趣。”居高临下的说话,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让人只觉得这仿佛是老友间的交谈一般。

丁一坐在地上看着他,道:“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过阁下的武艺倒是不错。既然对我师徒二人很有兴趣,那想必是和他们一道的吧,那你是准备学他们说理呢?还是直接动手呢?”

霍老哈哈一笑道:“老夫生来就不是个会动嘴皮子的人,自然是动手好过动嘴。”

丁一笑了笑道:“看你老这种原话说的极为顺溜,既如此那想必阁下手上的功夫更是高章了吧。”

“霍老先生安好,多谢霍老仗义出手了,本作生表感激。”摩尼教的教主看见了霍阳来了,只觉得以自己二人应当可以拿下丁一了,只要尽快将他杀死。然后招来官兵,这几百人自然不在话下。

霍阳回转身体道了声:“安教主别来无恙,不过老夫可不是为了助你而来。只是为了过来看看这吕仁和丁一罢了,这就要出境了,自然要见见这个吕仁,不然的话难道还要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跑到中原去将他提溜回来吗?”

听他言语中将吕仁放到了重心,丁一不仅心中十分的好奇,又见他坦然转身似乎不在乎背对着自己。不仅暗暗一笑:这人有些意思,看来波斯国内倒也还有个真汉子。

安教主心中一凛,道:“霍老这是如何说法,难道霍老不想为自己的孙女报仇吗,需知那淫辱圣女的恶贼就在那边。”

霍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若不是老夫与你教颇有渊源,我师更是当年那摩尼教‘圣王’教主的结义兄弟,当初黛儿因你等大意被擒后受辱的事情,老夫便要将你摩尼教翻个底朝天。”

安教主听他语气中杀机盎然,当下被梗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想到自己往日如此的礼待与他,这人居然不识好歹背叛了自己,等日后自然要你好看!却也不想想,当日若不是他自持身份从来没有主动的去见过霍阳,选了圣女后更是不过是将她当作了一个招揽民心的工具,又哪里会惹来霍阳的怒火?

两人说话都是用的波斯语,且说的又快又急,丁一自然听得不甚清楚。还在边上的吕仁久在波斯,听了个明白这才翻译给了丁一听。

丁一点点头,站起身行礼道:“这……霍阳先生,令孙女的事情我……我丁一十分抱歉。不过你想要如何还请划下道来。”

霍阳转过身道:“我要这小子的性命,你可肯给?”

丁一叹了口气道:“我徒弟的确错了,但事出有因,霍先生可否听我一言?”

霍阳道:“老夫不想听旁的,老夫只要这小子的性命,你待如何?给是不给便是一句话罢了,哪里来的如此虚言?”

丁一摇头道:“自然不给!”

霍阳点点头道:“好,那便手底下见正章吧。”

丁一叹了口气,见他负手而立知他要自己先攻。当下道:“霍先生,你请。”

霍阳道:“老夫与你这等晚辈动手,自然是你先出招,你递招吧。这小子你能不能保住,就看你本事怎么样了。”

丁一道:“劣徒的确有错……咳,算了。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还是霍先生先请吧,我动手的话,你怕是没有机会。”

霍阳哈哈大笑道:“小子好胆,老夫倒是有些欣赏你了,你可知道你这话当真是夸的太大了。老夫知你武艺不俗,能够带着他们逃出重兵包围的阿拉汉城,但是老夫可不是那些寻常之辈,你莫要轻敌。”

丁一摇了摇头比了个起手式还是个请的姿势,道:“霍先生请了!”

霍阳笑容渐收道:“怎么?想用这招来换取老夫的同情吗?老夫可不会手下留情,既然如此,你可看好了!”说完话,一步踩出直直的便是一拳打向了丁一。

丁一不闪不避以胸膛受了他一拳,却是一生“砰”的轻响传出如击败革的声音让霍阳知道了这年轻的壮汉的与众不同。

“霍先生不必客气,请把!”丁一徐徐说道,刚才的一拳他看得分明这霍**本没有用出全力,一拳打出临到身前见自己不闪不避又收了几分力道,心中对他有了些好感道:“我出手,你没机会!”

爽朗的声音让霍阳心中不快,但是一拳打出正中他的胸口,对方却半点事情也没有。虽然打上去的时候自己看见他不闪不避已经收回了大半的力道,只用了三成内力,但自己的三成内力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硬接下的。心中知晓这壮汉果然有些实力,当下不再计较他的妄言,大喝一声道:“好,老夫这次当真不再留手了,你也不用挨打,且让老夫看看中原的绝技!”

丁一笑了笑道:“这是自然,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站着与你打。”

霍阳笑道:“好,要的便是如此,看招!”

第三零七章 剪不断理还乱(上)

山中老人霍山当年可是响彻南北的一等一的高手,整个波斯境内谁人不服?便是权势滔天的摩尼教也是对他敬意有加。不过老人醉心于武学,无心于权势,隐居山林自万物之中悟出了一套奇巧的功法,功法初创之际正逢他的结拜义弟那一代的摩尼教教主前来拜访,见到了这等功夫自然是心中佩服。老人醉心于武学,但心胸开阔,见自己的义弟想学当下便倾囊传授。

此后这代教主又将这功法和教内宝典合二为一创出了一套圣火令武功,不过他的武学修为和霍老相差甚远。就连霍老也只是初创的功法,融合了摩尼教的宝典后也不过就是将怪癖诡异发挥到了极致罢了。

不过霍阳却并不是如此,师承与霍山的他,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武痴本色让他的一身修为早已经超过了当代的教主,在波斯境内已无敌手。这次若不是他们所说的丁一的实力莫测高深,还有那吕仁的关系,或许这等奇人就会这样在山林中默默的研究武学,直到与世长辞!

此时他一出手便尽显名家风范,刚才丁一受了他一拳毫无半点的伤痛让他知道对面的年轻人绝对是一个可以和自己匹敌的对手。甚至有可能还要胜过自己,毕竟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好武花巧的硬接自己的一拳。此时话已挑明,出招不在留力,一掌横削便是一阵凄厉无比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至,仿佛钢刀一般要将丁一一刀两断。

丁一见状丝毫不惊甚至还有些失望,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五绝的境界,甚至有可能还更高一些。但是大开大合之下又如何会是自己的对手?本还想看看波斯国内高手有些什么绝招,现在看来这人早已经融会贯通走出了自己的道,却还是和自己有些类似的。但他又如何能够胜过自己?思绪间左手一抬并指成戟接下了他的手刀,凭空便是一声清脆的“锵”的声响,当真是有如两把大刀互撞的响声。

霍阳心中一凛,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对方的这一击后发先至不仅无视自己的气劲,而且出招恰到好处。让自己的一刀下去的时候恰恰是在受力最难过的地方,如此一来便能够轻松的接下还能够顺势反击。不过他没有攻来,是小瞧我吗?霍阳心中暗怒,但是看见丁一眼神中并没有半点的小觑之意,反而带着一丝的失望。似乎便是长辈对于孩童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那般的失望,这让他心中一动,这人的实力远胜自己!而他此时正在等自己全力的发挥,好让他尽情的感受一下异国的功法!

以己度人,霍阳自己是个武痴。他从丁一的眼神中看出了丁一同样如自己这般想要好好的打上一场,什么乱七八脏的事情都不在他的眼中。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我自忖在波斯已经难求对手,今日倒要好好的领教一番,也好知道我与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喝,老夫当真不再留手了,你可小心了!”即使已经看出了对方的修为远胜自己,但是临到出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出声提醒。

丁一微微一笑,暗道:有意思的老儿。这话一说一节的,倒有些像是老顽童了!当下道:“请!”

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在众人眼中霍阳忽然间仿佛变成了一头怪兽,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式仿佛潮水一般的涌出,却和他刚才大开大合的打法相差极大,众人一时间难以接受,设身处地的比较一番只觉得自己如果身处其中必定会难过的要死。

“来的好,哈哈。”丁一长笑两声,到了这时才觉得有些意思,反手招架道:“奇巧诡异之间居然还是如此的浩然大气,敢问是何功法?”

众人见丁一仿佛置身于洪水波浪中的一叶轻舟,险些就要被大浪吞没居然还能开口说话心中不禁敬佩非常。

霍阳一肘点出,回道:“家师绝技,尚未命名,老夫胡乱叫的的名字为‘百兽拳’!”

丁一呵呵一笑:“有意思的名字,体悟了万物之道、聆听着自然呼吸、学习了百兽搏击。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丁一对这拳法的满意,他自己也曾经自天地自然间体悟,野兽搏杀中学习,但化繁为简却和对方正是走了两个极致。所以这拳法在他人看来不过是奇巧诡异,但在他眼中却仿佛看见了无数只野兽、飞鸟咆哮冲来。当下又道:“你也接我一招。”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他的招式也是一变,变得缓慢无比却仿佛狩猎的野兽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每每瞬间的静止便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野兽蓄力静待最佳的时机一般,每每刹那间的爆发则是如此的恐怖,心、技、体、力相互结合,恰似数日的等待只为了扑倒猎物间的一瞬!

霍阳眼中精光闪烁,大喝一声道:“好!”如同丁一那般,他也从丁一的身法中看出了简单之极的天地自然中的痕迹,自己一掌递出他不闪不避只等掌力使老才瞬间跳开仿佛灵蛇一般的避过了攻击猛的一口咬来,有恰如那灵敏的猎豹、汹涌的猛禽一般的扑下。

边上的众人看着残影霍霍,招式百变毫无一招雷同的霍阳,再看那简单之极往往只是一扑一靠就能够轻松破解的丁一,只觉的心中一片火热,只恨不得自己也有这等身手好加入其间与这二位较上一手。

但这其中却并不包括那一位,摩尼教的当代教主!他双目似电冷冷的看着场中两个身影,双手暗暗的积蓄着力量。两人都是如此的削他的颜面,让他今后如何能够服众?心中早已经暗恨不已,目光中丝丝毫光闪现,要寻一个机会既能够偷袭到丁一还能够让霍阳被丁一重伤!他看得出来,丁一的实力远胜霍阳,却不知因何甚少出招而且更是不曾用出全力。暗忖道:只要我把握的好,绝对可以借着偷袭让那丁一怒火丛生不在控制力道,那霍阳必定会被重伤而我自然就可以一举两得!

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摩尼教的教主心中一直是这么认定的!当年他的师祖用各种方法将最有利竞争教主一职的那一系人马逼出了波斯。从此之后,摩尼教再无副教主一职,教中所有大权都独揽。从小跟着师祖长大的他心中一直是这么认定的,不过他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却也要有这份实力!

摩尼教的教主的确算得上是个高手,便是五绝想要拿下他也要花费一些功夫。但是遇上了丁一那便如同蝼蚁对大象一般!他自以为是的绝好机会,无匹力量,丁一绝无可能反映的过来的速度,却仿佛蜉蝣撼大树那般,双掌递上被丁一左掌分出牢牢的抵住,却还能反手招架将仓促收招不及的霍阳送了出去。

“相比你来说,我倒觉得那狡猾的老家伙才更适合做一教之主。不过想来现在的话他已经死了吧。”莫名其妙的话无人能够听懂丁一说的是什么,当年那明教教主给他的感觉便是老谋深算,与之相比面前的这人根本无法相比。

“霍老此时不上还待何时?”看见丁一接住自己的掌法,内力一催之下非但没有伤到他反而被他牢牢的吸住,心中一惊却忽然觉得对方这无疑是自寻死路。这等比拼内力之下,若是有个高手从旁攻击,你必死无疑,不过那霍老就没办法暗算到了也是一个遗憾。只是不明白刚才丁一一掌打出怎么没有伤到这老家伙,而且居然还能分心他顾接住了自己的掌力。

霍阳刚才一招递出眼角余光便看见了一道身影飞也似的冲了上来直取丁一,心中知道场中能有这等实力的只有那安教主。心中恨他不顾道义暗施偷袭,自己却急忙的想要收回招式,但是招式用老即使收发由心却已经到了丁一的身前又哪里能够瞬间的收回?却在此时,丁一的一掌也已经对着他拍来,他和丁一交手百合已经知道丁一绝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此时他受了偷袭含怒一击,莫说自己全力能否当下,现在收了一半力道必定是要受重伤了!心中不恨丁一只恨安教主坏了他比武的好心情,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正待闭目等死,却忽然间力量一旋他已经被送了出去,半点伤也不曾受到。

落地后看见丁一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知道其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正是丁一见他收力所以变换招式将他送了出去。却又听到了安教主的叫声,当即怒气上涌喝道:“好胆,今后老夫和你摩尼教一刀两断,你今日若侥幸不死,日后被老夫遇见了定杀你不饶!”

安教主听见霍阳的话心中一凛,暗恨对方不识抬举,却心神一动本来就是勉力支持的他此时哪里还能够挡住丁一排山倒海般的内力。拼命的运起彻尽万法根源智经想要化去,却惊悚的发现丁一的内力居然是如此的渊博,仿佛大海一般忙忙不见尽头!当下双目圆整,嘴巴大张的叫道:“不……不……”

丁一冷冷一笑道:“不什么?偷袭之辈,取了你性命当做我徒弟被你等逼得如此下场的报复吧。”如果不是自己武艺高超的话便要被他暗算到了,好在这霍阳应当不是和他同流合污之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招到近前还拼命的收力了。话音落下不在留力,内力一催这摩尼教的教主又如何能够挡住丁一的内力?当世之中如果凭借招式尚有人能够和丁一过上几招,但是比拼内力那当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

在安教主惊恐的眼神下,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尽数被对方的内力搞毁,一瞬间的内力喷涌。他全力抵挡之下居然仿佛溪流对上了怒涛一般。半点用处也没有,便已经一命呜呼,在丁一松开了他的手掌后,软软的摔倒了地上。

狂暴的内力一击之下,莫说他的经脉已经尽数被破碎掉,全身的器脏、骨骼也被弄得不成模样,此时摔倒在地却仿佛一滩烂泥一般。正是丁一恨他偷袭,哪里还会放他生路,没有将他用内力轰成碎块已经是仁至义尽留他全尸了。

那边上的两名神使本来正要在自己教主和丁一比拼内力的时候冲上来相助,却被吕仁给拦了下来。现在看见自己的教主一声未吭,之一转眼间便死的不能再死了,心中惊惧手上招式变形,立刻被吕仁抓到了这丝破绽,手中弯刀一旋,两颗硕大的头颅便滴溜溜的滚落了下来,冲天的血泉喷涌而出直将吕仁染成了血人一般。

“啊……”吕仁大吼一声,摩尼教教主身死,三大法王死了两个,现在左右光明使者也死了。得知了自己是被对方设计逼迫的险死还生之后,心中即使不说但总是有着一股郁结之气,这是丁一也无法开导的。却在这个时候,借着一刀之下杀了这两人心中的恶气终于散出,怒吼一声这才走到了丁一的面前给丁一跪了下来磕头道:“师父,恕弟子不孝,不能侍奉在您老身边了。”说完给丁一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都磕破了。

“霍老,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那摩尼教的圣女的确受我之辱。”走到了霍阳身前,将弯刀扔到他的脚边道:“你取了我性命去吧。”

丁一想说什么,却是长叹了一声走了回去闷闷的喝酒。自己的徒弟自己可以保,但是他既然决定了要这样做,自己就要尊重他的选择!即使心中伤悲,也要强行忍下!

霍阳看了看吕仁又看了看丁一,朗声笑道:“好,好,有意思的一对师徒。若是你不这样做,老夫即使打不过你师父,也是要拼尽一切办法给你两巴掌的。不过你现在这样做了,老夫倒是佩服你,那丁一,老夫霍阳服你了,你武功远胜老夫,教的徒弟更是人中翘楚,老夫服了!呵呵。”

丁一心中一动,暗忖一声:事情难道还有转换的余地?却在这时,他忽然扭头看向了左侧的方向,众人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一会后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上赫然是一个波斯女子。长长的褐色秀发随风狂舞,手中一把长长的剑枪闪烁着逼人的寒光,直对着这边冲来。

这女子到得近前,众人才惊讶与对方的美丽。见她小麦色的皮肤随着马匹跳动,精致的五官是如此的夺人心魄,那一双勾魂的双眸此时仿佛裹上了一层水雾一般。但见她冲到近前,已经看清了场中形势,当下勒马冲下,手中的剑枪一下子钉在了吕仁的身前,抢到了霍阳和吕仁之中道:“爷爷,这淫贼只能我来杀,你不能插手。”

霍阳心中一动微微一笑,忽然抢出一把捞起弯刀沉声喝道:“黛儿一般去,看爷爷为你解决了这淫贼,还你个清白。”话音未落,一刀已经携着破空风声对着吕仁的脖颈间落了下去。

那黛儿看见吕仁不闪不避,一身的鲜血只道他已经被爷爷伤了根本无法动弹了,当下银牙紧咬,一双美目中波光流动,娇艳的嘴唇中哼出了一声。忽然抢上前去将吕仁撞飞了出去,自己却落到了霍阳的刀下。

霍阳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他刚才的一刀看上去威力无匹实际上不过是用了一股子阴力,劲气震荡之下呼啸之声响彻于耳,但实际上却极为缓慢。要不然真要一刀杀了吕仁,也不可能被黛儿救下了。

不过做戏自然要做足,仿佛仓促间的收刀,霍阳怒喝道:“黛儿,你作甚?”

黛儿美目含泪看着重新站起的吕仁,咬着嘴唇道:“爷爷不能杀他,要杀只能我来杀,黛儿的清白毁在了他的手中,自然只能由黛儿杀了他来报仇。如果爷爷要杀他的话,黛儿报不了仇就死在您的面前。”说着将自己的剑枪一转搁在了自己的天鹅般修长的脖子前。

霍阳自然不会去杀了吕仁,但是看见了自己的乖孙女这般模样那是吓得叫道:“快……快放下,兵器锋利小心伤了自己!”见她一脸的执着,当下将弯刀扔掉道:“好黛儿,爷爷已经将兵器扔掉了,你小心着些,爷爷老了可受不得刺激。”

似霍阳这等高手,要杀吕仁哪里需要用什么兵刃,不过黛儿心中急切显然不曾注意到这关键。看见了弯刀被远远的甩开,这才放下了心来,转过身子死死的盯着吕仁。便是这个男子夺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便是他,是他!

吕仁直直的看着她,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注意过这圣女居然是如此的漂亮。想到她被自己侮辱,心中闪过一丝悔恨,但却不会退后,昂然站立在那等着裁决的到来,或许死在她的手中才是最好的。师父的名头就不会被自己坏了,只可惜我还没有弄明白夕颜到底为什么会变了,只可惜中原好久没有回去了。

“嘁。”一声轻响,这是利器入肉的声音,丁一远远的坐在一旁,强自让自己不去看,但灵敏的感觉让他即使不看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长叹了一声拿起酒囊就往自己的喉咙里灌去。

“不要!”梅夕颜忽然抓住了剑枪,不顾鲜血留下也要阻止这剑枪继续的伤害吕仁。

吕仁站在那边不曾有半点的后退,但是梅夕颜的扑了过来,看着她带着手套的双手已经被锋利的刀口划破鲜血汩汩的留下,道:“你让开,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梅夕颜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对着黛儿道:“你的事情都是我一手设计的,仁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吧。”

黛儿眼中闪过古怪的神色,红唇紧咬一丝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喝道:“你让开!”

梅夕颜摇了摇头,神色坚定而不悔!对女子来说尤其还是一个本来绝色天香的女子来说容颜或许可以算作她生命的一半。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一半,但却不想再失去这另一半,那心中的挚爱!

黛儿看着她,道:“你是梅夕颜?”

梅夕颜一愣,这圣女自从被吕仁抓回来后她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朝上看着吕仁将她押解上来;一是当年设计将她用作了吕仁的炉鼎。却根本对她知之不详,只知道对方是难得在波斯拥有着可以媲美自己容颜的女子。想到这,她心中又是一痛,她容颜依旧,自己却已经……

看着吕仁不顾胸前的痛疼,只是站立在那。道:“你真的不知道当日的事情吗?”

吕仁低下头看了看她,道:“事已至此还讲什么,是杀是剐给个痛快。”怪癖的性格,让他根本就不会去解释什么。就如同丁一曾经跟他说过的,错既然已经犯下,那不是找什么解释的时候的,想办法弥补也好过拼命的找解释的理由。他便是这样做的,而且比丁一做的更过。

“那……那你……你后悔过吗?不……不,我是说你……你……你事后怎么想的?”黛儿忽然红霞铺面呢喃道。

吕仁一愣,道:“什么?”

黛儿红霞铺面听得吕仁这一问当下更是紧张不已,手中的剑枪都拿捏不住往前一递。

吕仁闷哼一声,黛儿听见了动静,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刺深了,当下吓得立刻拔了出来,这一下极为突然,吕仁只觉的胸口一痛,剑尖已经去除本能的就夹紧了肌肉阻止血液流出。

那梅夕颜若不是一双手套不俗,若不然这把剑枪锋利无比,如此一甩之下定然会被切去手掌,此时虽然被划破了手指却也只是出血多了一些。但她此时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指,急切的望向了吕仁道:“仁,你没事吧。”

丁一心中一凛,只当自己的徒弟已经死了,虎目含泪扭头看去却见两个女子扑在了吕仁怀中,那沾血的剑枪掉落一旁,吕仁目瞪口呆中却根本不曾殒命。当即丁一就怔住了,愣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怎么了,不是来报仇的吗?

“用你们中原的话叫做什么,咳……剪不断理还乱啊。”霍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丁一的附近,喃喃说道:“这丫头一开始是想报仇的,但却不要老夫出手杀他。只让老夫教她本事,因为她要手刃仇人。却不想这几年下来,她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那吕仁,却被他善待百姓的举措给感动了,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暗生情愫。这让老夫觉得好生奇怪,但是想想黛儿心地善良,她的父母……咳,便是老夫的儿子和媳妇死在了战争之中,使她极为厌恶战争,因为她知道这战争不过是那些有权有势之人搞出来为了争权夺势的游戏罢了。吕仁那孩子,虽然也打仗,而且杀人不少,但是却是难得的真正的开始关心最下面的百姓的!老夫也是从一个普通的百姓慢慢的走到现在的,对于那孩子的所作所为老夫还是很敬佩的,想来黛儿从小受老夫影响,所以不知不觉看着吕仁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办事,所以心中对他的仇恨就变了。毕竟,呵,女人对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总是有着种种莫名的情愫的,这,兄台应该知道。这丫头,老夫是管不住了,今后就要麻烦兄台了。”

丁一听霍阳如此一说,心中已经清楚了不少,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哈哈。”知道自己的徒弟不仅没事,反而俘获了佳人心怀,丁一顿时愁闷尽去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三零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下)

“终于再次踏足中原的土地了,呼……”从大理到了宋朝后,吕仁不仅有些感慨,这数年来自己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那家中当时种下的小树现在怎么样了?当年书院中的桃树上的桃子熟了吗?当年自己想要烧菜给师父吃的那些难以下口的饭菜不知道是不是还埋在那边……

边上那梅夕颜双目中一片黯然的看着如胶似膝的吕仁和霍莉黛,曾几何时自己和吕仁也是这般的亲热。但是现在……现在,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的自己,比起美貌如花的霍莉黛还有什么可比性。

丁一实际上见吕仁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心中对于他也是有些怒意,不过吕仁毕竟不擅演戏。几次三番之后,丁一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似乎吕仁还是很重视梅夕颜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连手都不曾牵过,每每休息的时候更是甚少说话形同陌路一般,却又是如此的关注对方。

“你在想什么?”丁一走到了梅夕颜的附近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梅夕颜一愣,扭过头来却发现那对敌人仿佛寒风般凛冽,对自己人却是温和无比的丁一走了过来。当下摇了摇头,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师傅,没什么。”

丁一笑了笑道:“你也叫我师傅,我也没有不承认。所以有什么事请不能和我说吗?”

梅夕颜闻言一怔,愣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丁一倒也不急,喝着酒在边上等她想通。

大理这边四季如春,此时众人所在的这片地方是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倒也让众人在休息的时候还能够一品各种美妙,只觉得此处风景之美,一路走来人文之盛比之故国波斯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理国历代国主虽然说不上都是励精图治之辈,但崇尚佛教的他们对于治下百姓却极为不错。国内的氛围远胜波斯,即使是大宋与之相比也是颇有不及。

吕仁的这圣王军除去那些不舍得离开的,跟随他往中原来的却还有七八百人之多。这些人都是生于乱世、长于乱世之人,看多了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忽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只觉得如同身处天堂一般。在波斯不是没有好地方给你去游玩欣赏,但那是那些达官贵族才有的权利,因为普通的百姓在乱世中求生活哪里还会有闲暇去欣赏风景?更何况他们这些将脑袋提在了裤腰带上的佣兵!

在波斯,他们的生活注定了便是踩着满地尸骸而前行!什么时候生出了疲倦之心,那便等于危险的到来,因为除了吕仁,那些贵族是不容许他们这些杀人的兵器退出沙场的,想要退出除非你这把兵器能够无视那些贵族的胁迫。

所以一路走来,吐蕃尚不去说,已经比纷乱四起的波斯要好上许多了。但到了大理,人人安居乐业,国内几无战事。让他们这帮已经将沙场上的杀戮融入到了骨子里得家伙,十分的不适应,好在大理的百姓极为的好客。

有丁一在,这些人都是无比的敬佩丁一。自然不会惹是生非,一路上过来甚至还顺路剿灭了一处山贼,却被当地的百姓知晓后,几个镇子的轻壮齐出将他们迎入镇中,要好好招待他们。

百姓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爱,他不会管你是谁,他只需要知道你做了对他有益的事情便足矣。镇子上一般人家自然无法容下这么多人,好在镇子里有一处寺院倒是可以住下他们。而且庙里的和尚对于众人的到来并不在意,他们出家前或许也是本地的百姓,心中或多或少都对众人有些感激。让出了地方,备下了斋菜好好的款待了众人。

不过人群中自有好酒好肉的人士,如同丁一这般。不过和尚们如此客气,丁一倒也不好意思拉这一群人在庙里面喝酒吃肉乱了佛堂的清净,于是又有一些人休息去了,还有不少人倒是跟着丁一来到了小河边自己猎了些猎物靠着准备吃。

他们人数众多,即使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却瞒不过百姓。看见了这番模样,百姓们立刻带上了吃食、酒水前来,于是河边反而成了一番野餐的景象。百姓心怀感激,民风淳朴,众人也都是豪气之辈,没有根结自然能够融到一起,几杯酒下肚就有人开始大声的嚎唱起波斯的歌曲,倒也将气氛弄得热闹了起来。

丁一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忽然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声音道:“师傅,实际上,我……我还是爱着仁的,不过……不过……我现在还配吗?”

若不是丁一六识敏锐,又靠的近几乎就听不清楚她的声音了,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眼中一片黯然。道:“我知道,不过这有什么配不配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个老顽固,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阻止你?这也太把我小瞧了吧,我自认为还是满……恩,满和蔼的。”

梅夕颜听丁一说得有趣,想他武艺如此高绝还能如此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一路上的也的确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心中不仅有了一丝希望。呢喃道:“可是……可是……我……我已经……我容颜已毁……但最重要的是……是……我已经无法生育了……”

这最后一句话或许才是梅夕颜心魔所在,一个女子如果连生育都无法做到的话,心中又哪里会不在意的?即使豪爽如她,和吕仁在一起数年来未曾给他诞下一子,虽然从小便被教导成了一件工具,但是中原的氛围还是会让她觉得女子无法生育便是大罪,比起容颜来说,这才是她真正的纠结之处。这等事情,一般情况下又哪里能说的出口,也是她心中还怀着一线希望,希望神通广大的丁一能够治疗她的话那就好了。不过,她却又不会自己去求,因为这等事情让她如何开口,也就是丁一察觉了她的奇怪,温和的和她说话,才让她怯怯的说了出来,若不是如此,却还不知道这事情她要瞒到几时。

“是中毒了吗?”丁一见她听到自己说话后眼神中一阵颤动,知道没有猜错了于是说道:“那寒星门我曾多次遭遇,那些门中弟子都是在口内藏了毒丸,只要一有不对就能够凭借着稍许肌肉之力咬破毒丸自杀。而且,我在后来找到门中的时候,那冷寒星被我所杀,我寻到地点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不少的弟子都已经死了,我原先以为是相互争斗或是外敌入侵,但后来我细细探查后才发现他们实际上都是中毒而死,或者说是中了蛊毒发作而死!”

梅夕颜忽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仿佛丁一的话语中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恐怖一般,仿佛可怜的小兽遇到了危险那般的将自己整个团了起来。蜷缩的身体,此时还是簌簌的发抖。

丁一叹了口气道:“能让我看看吗?”

梅夕颜只是低声的哭泣,没有理会丁一。谁又能够想象一个绝色女子为了他人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条路毁去了她天仙般的容颜,毁去了她做女人、当人母的权利,现在也即将毁去了她的幸福。但是她后悔吗?或许有吧,恨当年不应该跟着吕仁跑向波斯,如果没有被他迷住的话,现在自己的容颜绝不会如此这般的。不过那样做个活死人一般受人控制当真开心吗,自然不可能,可是……可是……抬头看向了坐在远处情意绵绵的吕仁和霍莉黛,她的心中又怎能不痛,她什么都给了他了,为什么到头来反而成了这般了呢?

丁一见她哭得伤心,伸手在她背上轻拂了一下,稳定了她的心神道:“伸手来我看看。”

梅夕颜得他内力一逼心中舒服了许多,颤抖的伸出手去,她不知道丁一能不能治好她。波斯国内不是没有名医,何况附近的国度她也曾暗中寻访过名医,但都是对她的病症束手无策,唯一的一个天竺的和尚在给她把脉后说道:“此蛊诡异非常,时日已久,已经难以逼出。何况,女施主为了化解痛苦服用各种药物,虽然能够暂时压住了剧痛,但是也将身体弄坏了,需知是药三分毒,现在毒素在这蛊之下已经深入内俯,还请恕老衲无能为力了。”

那老和尚是天竺的神医,多少疑难杂症也难不住他,却对于梅夕颜身上的病症毫无办法。她自己也知道,因为吞服药物的关系会让蛊毒更加难以拔除,但是不如此的话,蛊毒发作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知道如此只是治病不治本,而且越到后面越是麻烦,总有药物无用的时候,那时候蛊毒发作起来自己又能如何?想到当时,服药后,能够压制大半年,到现在需要天天服药,身上的一身肌肤早已经毒素缠绕,被阳光直射便会感觉到刺痛,会流脓,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够在和吕仁在一起?

因为深爱着吕仁,女子微妙的感情让她不想被吕仁看见她已经成了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所以近几年来,她都不敢过分的靠近吕仁,因为她怕,她怕吕仁冲上来掀起她的斗篷,看见了她现在恐怖的模样会心伤。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如此,吕仁才会觉得是她变了。幼年的遭遇让吕仁的内心实际上极其的敏感,在这异国他乡,最亲近的女子也如此的疏远自己,这让他如何去想?两个人都是冷性子,不会去解释,慢慢的便成了这幅模样。吕仁能够立刻接受霍莉黛,虽然因为心中对她有愧,但未尝也不是想要用霍莉黛来刺激梅夕颜,他想要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缺少女人,却不知道这样更是伤害了梅夕颜已经脆弱无比的内心。

“唔。”丁一把住梅夕颜的脉门,看她除去手套后那奇黑无比得肌肤,那龟裂的仿佛干裂的泥土的痕迹,还有脉搏中传回来的信息,这当是他看见过的最麻烦的病症了。各种的毒素环绕在体内,那蛊毒在哪虽然还无法查探清楚,但想来应当是在毒素最多的地方了!

梅夕颜看见丁一皱眉沉思的模样,心中实际上已经不再去奢望了,一双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双瞳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吕仁。却忽然听见丁一道:“你可相信我?”

梅夕颜一时之间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丁一又说了一遍,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希望,却仿佛绝境中的一线生机那般,她含着眼泪猛点头道:“我相信师傅。”

丁一笑了笑道:“那好,取下面纱。”

梅夕颜愣了愣,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望向这边这才小心的取下了面纱。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张脸啊,脸上脓疮遍布,龟裂的皮肤中渗出了一缕缕绿色的汁液,那双嘴唇漆黑的已经透出了令人心颤的光芒!

丁一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了金针。这金针是黄药师亲手所制的,通体黄金打造,内里还有气孔,正适宜内力的透入极其巧夺天工。丁一自己的那套金针早已经损坏了,在给洪七公疗伤的时候看见了这等好东西,自然顺手拿了一板。内力运及手指,为金针消毒,道:“放开心神,不要畏惧,不要害怕!”

梅夕颜点点头,丁一刚才看见她脸的一刹那是惊讶和怜惜,其中没有半点的鄙夷和恶心。心中暗道:也只有这等人物才能教导出仁那种人来吧,我当真是幸运,居然能够得他出手医治。缓缓的闭上了双目,进入了空想的状态,任由丁一将金针扎满了她的脸上。

丁一弄好后道:“你先别动,我要看一段时间。”说完话便离开了,走到了吕仁那边,看了看他们道:“阿仁随我过来。”

吕仁刚才看见丁一和梅夕颜在说话,只是离得远听不到罢了。现在见丁一唤他过去,心中一动知道定是为了梅夕颜的事情,于是便跳下石头随着丁一走了过去。

“你对梅夕颜怎么看?”丁一问道:“我要知道你的所有想法,还有那边的丫头,你既然想听,便过来吧。”霍莉黛的轻功哪里能够瞒得过丁一,被点名后羞红着脸走了进来。他知道在中原,师傅便是父亲,何况吕仁又没有父母,那他的师傅便就是自己的长辈,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一颗芳心暗许,自然会去为了吕仁考虑,所以被丁一道出后十分的不好意思,只觉得在未来的长辈面前留下了坏印象。

“师……师……傅……”霍莉黛颤颤的叫道。

丁一点点头道:“你听听也好,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又看向了吕仁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吕仁道:“我和她同舟共济,当年因她而起的事情,我已经不去在乎。但是后来她背叛了我,却是我不能允许的!”

“哦?你这么想?你说说看,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丁一道:“不相干的人还请出去玩耍吧,这是家事,却是有些不方便道来。”

“哦,是是,不好意思了。”边上有瞧热闹的武士,听见了丁一的说话,又见了场中三人,只道是老爷子给晚辈们说些家常事,应当是要个孩子吧?几个武士笑嘻嘻的勾搭着离开了这里。

吕仁沉默了半晌方道:“这两年来,她不知怎么了,忽然变得神神秘秘,看见了我也就当做了路人一般匆匆离去,我想找她问个清楚她都不肯细说,整天罩着一身的斗篷,我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我只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但是她就是不跟我说,我又能如何?强迫她吗?你……师父,你说我又该如何?”

因为重视所以关注,但却因为对方的不理不睬,让吕仁敏感的内心只觉得无比的烦闷。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丁一徐徐说道:“我想问你,如果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她也不曾背叛过你,你又怎么想?”

吕仁目光闪动道:“她不负我,我不负她!”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了,现在的她就连最老最丑的老夫人也要比她好看一百倍,甚至她连享受阳光的权利都没有了,也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你又怎么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吕仁虽然性格怪异,但对于这些还是极为重视的。在和梅夕颜一起的这些年里,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来抚平这些年背井离乡的痛苦和孤寂,却始终没有。他一开始只当是运气不好,但是后来梅夕颜变得古古怪怪之后,他便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她不想为自己生孩子,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地方。不过现在听自己的师父说来,似乎其中还有隐情,什么容貌变丑,甚至无法见阳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疑惑,百思不解当即道:“师父,她……到底怎么了?”

“师傅,比最老最丑的女人还丑,不可能啊,梅……大姐,的容颜乃是波斯第……一的大美人,为什么这样说她呢?”一边的霍莉黛忽然插话道,她是恨梅夕颜设计将她的贞洁骗走了,但是如果不是她的设计,或许自己也不可能找到真爱。天真如她,到也不会再去嫉恨。

丁一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因为她中了一种奇毒,一种当世罕见的蛊毒!”

丁一的医术怎样,霍莉黛不甚清楚,但吕仁却想来对自己的师父是钦佩不已的,现在听他也说是奇毒,心中忽然一动,惊道:“难道,夕颜是怕我也染上这奇毒吗?还有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难道是那摩尼教?”语气中显然极为的气愤,他恨那下毒之人,更恨梅夕颜居然不肯告诉自己,若是没有师父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

“不是摩尼教,是追杀你到波斯的寒星门,梅夕颜本来就是门中弟子,不过那冷寒星还是不放心自己门中的弟子,给每个人都下了毒。她中的应当就是这种毒,然后因为久离中原,无法得到解药,为了压制蛊毒发作的痛苦,吞服了各种的药物,病情一变在变,最终演变成了这般模样。”丁一徐徐说道:“阿仁,我只问你一句,这样的她你还会要吗?或许你当亲自上去看看,那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模样,再做决定!”

吕仁咬了咬牙,道:“我要去看看,我要去问个清楚!”狠狠的一拳砸向了身旁大树,道:“我吕仁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这我承认,但我也绝不会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夕颜一路照顾、默默的在背后辅佐,我吕仁又岂能忘恩负义!”

丁一笑了,点点头道:“不错,果然是我的好徒弟,哈哈,随我来。”如果吕仁说要放弃梅夕颜的话,丁一绝不会轻饶了他,现在听他说话心中极为满意不仅哈哈大笑。带着两人走到了梅夕颜那边,看着紧张的扭过头去的梅夕颜道:“你将头转过来,给他看看。”

吕仁道:“夕颜,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为什么你不跟我说?”

“还看什么呢,我都已经是这幅模样了,你有了黛儿妹妹已经足够了,还管我作甚?我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哪里配得上你?”说话间声音颤动,显然心情极为的激动。

吕仁不说话,伸出手去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板正了过来,看着她恐怖的脸颊,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的痴迷与这张脸蛋,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心中大怒喝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吕仁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感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夕颜……这般的痛苦,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厉声喝骂后,颤抖着抚摸着扎满了金针的那恐怖的脸庞,触手居然还有这一丝丝的麻干,他知道这定是那奇毒的问题,但是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语气越来越低,看着那双原本如同星空般的双眸,现在流出了浑浊的眼泪,忽然带着哭音道:“是我不好啊,是我不好啊,我是个混蛋啊,我居然还怀疑你,我不是人……”

一个女子最注重的容颜被毁,在这个时候居然自己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反而怀疑起了她,想起来吕仁便觉的深深的后悔。自己居然还想要用黛儿来刺激她,自己真是傻了!一路走来的种种,为什么自己还不相信她?

“姐……姐姐,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惊恐的声音,夹杂在吕仁的自责声中,霍莉黛不敢相信这个在波斯拥有着绝世无双面容的她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那张令自己都要嫉妒的脸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自己的脸蛋忽然被毁了,自己会怎么样?

那什么蛊毒她不懂,但是她是女人,她知道那容颜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何况,这什么毒还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伟大也是最光荣的使命,一个母亲的责任。这要什么样的心志才能默默的坚持下来,相比起来自己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跟随仁,会不会伤害到她?肯定会的吧,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啊,但是……我真的好难过啊,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因为爱人的离开而伤心死了吧……霍莉黛怔怔的看着梅夕颜心中想到,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残忍,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抢了人家的夫君!

第三零九章 回家的感觉

晚风徐徐,和煦的暖风吹拂过了众人的身前,将大理的温暖带给了众人。

“丁兄,这是怎么了?”吕仁的怒吼,将不远处的霍阳引了过来,看着场中的几人心中奇怪便开口道。

丁一道:“霍兄既然来了,便过来听听吧,你也不算外人。”

霍阳点点头走了过来,却不妨自己的孙女忽然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哭道:“爷爷,咱们走吧,咱们回波斯去!”

霍阳心中一凛,这个孙女可是他的心头宝贝,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当即心就乱了,抬头看了看吕仁和丁一,厉声喝道:“这是为何?丁兄,我霍阳的确不是你对手,但是你却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容得你徒弟欺负我孙女吧!”

丁一闻言一愣,就要说话,霍阳却是一步踏出走到吕仁身边就要一掌打下,道:“本以为你小子还是个汉子……”话未说完,便看见了梅夕颜那恐怖的面容,心中一动知道此事别有蹊跷,收住了招式看着已经冲到自己身边的丁一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还请丁兄给老夫一个交代!”

丁一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忽然想要动手,不过好在现在无事发生,听他询问想了一下道:“便如你所说,剪不断理还乱!”

霍阳看着哭泣不已,却不时的扭头看向吕仁的孙女,只觉得头痛不已,道:“还请丁兄明言。”

丁一到也不瞒他,毕竟他是霍莉黛的爷爷,将来自己的亲家倒也不需要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与了他听。

霍阳听完后,看了看三人,摇头叹气道:“老了,老了啊,想当年,老夫成家哪里来的这么麻烦。刚才多有得罪了,是老夫的错了。”说完对着丁一抱拳。

丁一还了一礼,明知不敌还要为了自己的孙女不惜动手,事后发现了错误也立即认错。丁一便是佩服这等人,自然不会嫉恨他,看了看两个哭泣的女子,还有闷闷的吕仁道:“阿仁,我且来问你,你当真不在乎梅夕颜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吗?”

吕仁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否认他喜欢美女,因为自少缺少母爱的他喜欢那种置身于温暖怀抱的感觉。他可以流连烟花之地,但一旦用情却也绝不会轻易的背叛。低声说了两句,走到了霍阳面前,对着霍莉黛道:“黛儿……霍莉黛,我吕仁对不起你了!”说完,抱拳便深深的一礼。

霍莉黛冰雪聪明,知道吕仁这般模样代表着什么,当下哭的更加伤心了。霍阳有心插话,但是想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情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霍莉黛梨花带雨却强忍着想要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却又控制不住,最终只能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希望自己不哭出声来。深深的看了吕仁一眼,似乎要将他牢牢的刻在自己的心头,半晌忽然转身欲走,却被一道声音拦了下来。

“黛儿妹妹,能听我这个姐姐说几句吗?”恐怖的面容,此时上面还插着金针,正是梅夕颜站起身走了过来拦下了正欲跑走的霍莉黛。却又转过身来,道:“师傅,前辈,仁,能给我们一些时间吗?”

丁一知道她要和这女子说什么隐秘的话,当下点点头道:“你等等,让我收回金针。”

看着两个女子走进了密林,丁一和霍阳如果要偷听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也绝不会被发现,但是两人却都没有这么做。因为尊重他人的秘密,也是尊重自己!

“阿仁,你将那黛儿抛却不觉得遗憾?”丁一不顾霍阳喷火的眼神,侃侃而谈。

吕仁摇头又点头道:“黛儿天姿国色,不仅不怪罪我还原谅了我,我自然十分感激。但是夕颜如此为我,我又怎能……怎能……”

丁一笑了笑:“哦,还是不舍的嘛,这才正常,食色性也!哈哈。”

霍阳怒道:“丁兄!”

丁一挥挥手道:“阿仁,为师给你个建议如何?”看着他抬起头来,霍阳也看了过来才道:“两个一起娶了不就是了!”

霍阳正欲说丁一为老不尊,却忽然心中一动,波斯国内本来就是男尊女卑。黛儿也就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不然的话早不知成了那个贵族的宠姬了。如此说来,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只要吕仁这小子不会欺负我的宝贝黛儿,那女的如果能够和睦相处却是不错!

吕仁心中自然是十分愿意的,但是却还有些犹豫。这时候丁一有说话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且等那两个谈好了再说吧,我估摸着等她们出来问题自然就解决了。”梅夕颜和霍莉黛都是外柔内刚之辈,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吕仁,如果平时自然是会争斗一番,但是现在倒是有可能会有另外一番结局!不过丁一也没有说满,反正等她们出来,事情就明了了。

过了许久,场中三人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再去说什么,诡异而沉闷的气氛让想要来叫他们的武士咽了下口水又退了回去。

“凄凄……”这是有人从草地上踩过的声音,三人立刻将头扭向了一旁,果然是两个女子从里面出来了,梅夕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霍莉黛却是红云满布,羞答答的看了吕仁一眼就将头埋在了梅夕颜的背后不敢再看。

看见了这幅模样,吕仁自然不甚清楚。不过丁一和霍阳却是相视一笑,看样子不用他们在说了,两个丫头自己已经解决好了!

“仁,我想要黛儿妹妹留下。”梅夕颜略带沙哑的声音徐徐的说道,却让吕仁心中一动无疑是十分的吃惊,但心中却又有些暗喜,毕竟美丽的霍莉黛是吕仁难以抗拒的美色诱惑!

梅夕颜将身后的黛儿拉到身边,小心的不让自己裸露的肌肤碰到她,道:“仁,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而且我也不能生育了。”说到这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便是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但是她的身子早已经被蛊毒搞坏。高高的抬起了头,不想让他人看见自己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又道:“黛儿妹妹今后肯定会给你生个孩子的。”

吕仁眉头一皱道:“你……”他话未说完,便被梅夕颜挥手制止了,只听她接着说道:“仁,不要打断我的话好吗,黛儿妹妹是如此的优秀,你要好好的待她。我……我也不会离开,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就绝不会离开,但是说到底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的权利了,所以……所以,你也可以……抛弃我的,我……我决不会怪你的……”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吕仁走上前张开了双手将她抱在怀中道:“夕颜……”有这样一个女子当自己的妻子,此生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到了此时,他的心中才真正的走出了阴霾!

边上的霍莉黛羡慕的看着这一对,却在这时,梅夕颜忽然拉了她一下,她本就没有留神此时脚下一个踉跄摔了过来。吕仁本能的松开左手接住了她,忽然心中一动,微微一笑将两个女子都抱住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丁一看见这种情况微微一笑,将这片温馨的环境让给了他们却和霍阳一起走了出去。两人都是高手,行动间自然不会惊扰到三人。

自己孙女的事情得到解决,虽然两女共事一夫,但是对霍阳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那吕仁能够对自己的孙女好些,两女不会争吵起来便足矣了。比起这些,什么两女共事一夫,却根本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事情。

“一路走来的确是和波斯大不相同,想必丁兄的家那更是不凡吧。”霍阳随口说道,看到自己的孙女没事了,吕仁的性格倒也颇为汉子,他师傅丁一更是个远胜自己的高手,心中早就想见一见这等高手长于何处的了。

丁一笑着道:“算得上是山明水秀吧。”说话间也不仅有种想要立刻回到家中的感觉。

霍阳没有听出丁一话中的思乡之意,不仅点点头道:“丁兄居住的地方必定与众不同,老夫可是很想快些见识一番。”

丁一笑了笑,道:“自然会有这机会。”

两人又聊了一会,倒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毕竟丁一和霍阳虽然没什么架子,但毕竟修为深不可测对众人自然会有一种压力,让他们不自禁的就会以晚辈对之。此时看见了两大高手坐在一旁闲聊,却也不敢过来打扰。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经渐渐地放明,众人虽然一夜未睡。但是因为进入了大理境内后一路平安,早已经得了许多休息的时候,所以现在一夜未睡对他们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此时正有人兴致勃勃的下水抓鱼准备弄些吃食出来。因为大清早的,这水里的鱼可也出来透气了捕虫了,却是方便他们抓了。

“师父(师傅)。”三下声音传入了丁一的耳中,丁一自然知道他们过来了,扭头过去看见他们三人一路走来,微微点头心道:阿仁还是有些本事的,那梅夕颜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但这霍莉黛倒是不错。不过想来当年那洪七说的梅夕颜的艳名无双,却也不会长的太差,能够讨得这两位,倒是他的福气了。

“师父。”吕仁走上前来行礼道:“你能够治愈夕颜吗?”

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却将三人吓了一跳只以为连他都没有办法了。那梅夕颜叹了口气道:“仁,不要紧的,我……我都已经习惯了。”

丁一道:“我似乎没说过我不能治吧?”看着三人笑嘻嘻的又道:“虽然难治了一些,但还是可以治好的。”

吕仁激动的拉住了丁一道:“师父,你真有办法?”

丁一笑了笑道:“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还是可以治愈的!”

听了丁一说出的是治愈而不是治疗,梅夕颜忽然便感觉到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忽然乌云尽去了,阳光又重新洒落了下来。心中的欣喜是无人能够知晓的,颤抖着声音跪了下来道:“多谢……谢谢师傅,我……我还是……”

丁一听她说话便知道她想说自己还是寒星门的人,当下挥手抢道:“不用说这些,你做的不错,阿仁能够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此次出去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还有一般来说跟我说话不用跪下,我不喜欢。”想了一下又道:“不过,要治愈你的话的确比较麻烦,因为你体内基毒已深,各种的毒素围绕着蛊毒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毒,我却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梅夕颜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何况更是为了化去蛊毒研究了不少的医术和毒经,又多处暗访名医,算起来她的医术也已经不差。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吃惊,要知道丁一说的是治愈,那可是无人能够做到的,为此便是耽搁一些时日又有何妨?自己都已经苦苦的熬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难道还要放弃吗?什么要细细研究一番,这些在她眼力自然算不上什么,如果连研究都不需要随后就能解去的话倒是会反而要大受打击了。当下道:“多谢师傅了。”这一次师傅是她真正心甘情愿喊得,她看过丁一的情报,深知丁一的性格。自己设计害的他的徒弟远走他乡,为了这一条他就能够将自己碎尸万段了,那寒星门被灭便是前车之鉴。但是他没有,甚至没有一句的责怪,仅仅是因为自己改过了还有和仁的关系,为此,这高大的汉子还不值得自己尊重吗?

丁一点点头道:“你能想开些就好,现在手边也没有药,何况你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敢随意的用药,当要用金针渡穴的方法将你的毒化去一些,理个清楚才能动手医治,日后你没过两天,我便为你施针一次。我估摸着,大约有个两三个月也可以配以药石、真气来治疗了。不过,若是能找到我那位朋友或许能够更快一些。”

梅夕颜暗想丁一那种身份结交的朋友果然也是不凡,这等病症居然还能够得到更快的治疗。却也不去多想了,有丁一肯为自己治疗,便是慢上一些又有何妨?当下深深一礼道:“但凭师傅决断。”

丁一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从那双浑浊的眼珠中看出什么来。微微一笑道:“好了,寻东西吃些,我们上路。今天天气还不错,黄昏前我等应当可以入中原了。”

吕仁身子一震,“中原”!即使是冷漠如他,乍听见这个名字,这个故乡的名字。心中也是激动万分,落叶归根是身在外地之人心中最想的事情。现在自己终于能够回来了,而且还是清白的回来。那陷害自己的寒星门虽然不是自己动手除去,少了点复仇之感,但心中摒去了这个,却更能够体会到了那久别故乡的感觉。

“回家……”呢喃声中,仿佛透着一股畏惧和不信。

丁一听见了,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近乡情怯了,笑了笑拍了拍他道:“怎么,马上就要回到中原了,反而怕了吗?”

吕仁猛的一颤摇头道:“怕……不怕!自然是不怕,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丁一道:“你要是离开了家乡这些年心里面还没有一点别的想法,那我倒要好奇了,哈哈。”笑声中,不再理他走向了河边,取了早晨清凉的河水洗了洗脸道:“吃好了我们就上路吧,争取今日里就进到中原。”

“吼……”丁一随口的说话,众人却觉得这声音仿佛在自己耳边一般,心中想着自己的目的地终于要到了,大理已经这么好了,也不知道这中原又是什么模样,自己能不能在这南朝混出一番来。心中悸动,当下全都大声的吼了出来!

第三一零章 兵困襄阳

秋高气爽,碧空万里无云。暖风吹拂过众人的脸颊,轻柔的仿佛情人的小手抚摸一般。周围是绿树成荫、姹紫嫣红,随风起舞的枝条、小草便如同在招手欢迎那样。

远处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只有河鸥掠下之时才会不小心的惊到了那如镜的湖面,荡起了圈圈涟漪,一圈一圈的缓缓的游来。

“不错的地方,这无锡当真是个好地方啊,老夫到了这才知道为什么什么叫做鱼米之乡。”霍阳拂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美景,透过城门可以看见里面条条河道纵横蜿蜒,将一条条小船送到了四面八方。

丁一道:“自然是好地方……”他话音未落,却看见了城门口飞也似的冲出了数十匹快马,尽管这些马比不上众人胯下的坐骑,但是能在南方拥有这些马匹却也非易事。

这些人冲出来极为迅捷,当先的一匹驽马上一个一身皂服的汉子高声喊道:“快,再快些,不用担心把马跑死,尽快的将消息传出去,即使马死了,便是用两条腿也要给我跑到……”

剩下的话随着他们渐渐远去,众人无法再清楚的听见了。本以为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的丁一自然没有注意到,但是转身要和霍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怔住了。他六识敏锐、内力高深这些人的话即使已经渐渐远去了,却还能听个大概,便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惊讶。

霍阳很是奇怪丁一怎么了,问道:“丁兄?”

丁一瞬间醒来,道了声:“告罪。”脚下一点,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马队,口中喊道:“前面可是归云庄的,还请稍等!”

马队中当先一人听见了仿佛在耳边说话的声音,惊讶的回过头来,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丁一。惊道:“丁大侠?”强行的扭过马匹,挥手道:“你们不用管我,速去将消息传递下去,我稍后就来。”

“诺。”其他人不去理他,显然身上有着更加重要的任务,有认识丁一的也不过是扭头看了几眼,便专心的驾驭着马匹赶路了。

“丁大侠多年未见一向可好。”马上的中年汉子不敢托大翻身落地行礼,而且说起来他能够有今日的地位和当年丁一多次的指点有关,心中早就将他当作了前辈高人来看待的。

丁一挥手道:“我问你,你们刚才说的兵困襄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丐帮他们怎么了?还有丐帮的帮主据守襄阳,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汉子自然知道刚才自己等人的话被丁一听去了,不过却并没有在意。抱拳道:“丁大侠容禀,此时说来话长,小的又有任务在身。便简单地说一下吧。”看见丁一示意,当下又道:“那蒙古军终于将金人屠杀殆尽了,剩下的不少也被充了军。但狼子野心之下,居然想要图谋我大宋了。数年前,若不是郭靖大侠,黄帮主和江南七侠的侠肝义胆,襄阳便在那时就被蒙古人攻破了。那次之后,蒙古虽然多次来犯,但兵力却总是不多,又有边境好汉阻扰,所以并没有影响到宋境。但是数月前,蒙古大军挥军南下,意图将我大宋吞并,此番出兵有十五万之众。若不是郭靖大侠等人死守襄阳,此时怕……”说到这仿佛他自己也怕说出那句话来,顿了顿又道:“不过,蒙古军来势汹汹,郭大侠等人据城而守,因为毫无官职所以也无法求得援兵,城中兵力日渐稀少。所幸的是各地豪杰、丐帮子弟都纷纷现身相助,总算是挡了几个月。”

“居然会是如此?”丁一喃喃说道:“你继续说来。”

“原本郭大侠看秋天一过,到了入冬便能够让他们无功而返了。但是谁想到这些日子,蒙古军似乎也知道时日不多一到冬天肯定无法在有效的攻城,所以攻势一天比一天迅猛!我等便是受了郭大侠的命令,我回到了归云庄,便是要将兄弟们一起叫上,然后又让人到处的去传下消息一定要将蒙古大军挡在襄阳城外,不然的话城破以后,那蒙古大军便能长驱而下,到那时大宋便威矣!”说到这,看着丁一拱手道:“丁大侠,请恕小的无礼了,小的还要去五里坡请那些兄弟一起前去襄阳,所以,抱歉了,丁大侠,小的这就要告辞了。”

丁一点点头,在他就要离开时忽道:“你等等,换了我的马匹再去,如果你比我快就去襄阳告诉郭靖,就说我随后就到。”说完话,打了个呼啸,那波斯的一匹宝马滴溜溜的便跑了过来。

这马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收下的,因为他的气息极其的自然,这马通人性自然不会抗拒。此时跑了过来,长综四散随风而动,一身的肌肉不时的跳跃,仿佛书中的龙马一般奔来。

“好马!”便是不通相马的汉子也知道这马绝对是匹宝马了,当下就要拒绝,却听丁一道:“我回家一趟,然后便去襄阳。我也用不着马匹,你且用着,日后到了襄阳再还我。”

汉子一想也是,当下不在矫情抱拳道:“如此,多下丁大侠了。我这就去找人同去襄阳,告辞了。”说着飞身上马,这马在丁一的抚摸说道下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任务一般,长嘶一声扯开四蹄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吕仁这时候也已经走了过来,看着那人的背影,道:“师父,他们是归云庄的人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他小时候,也随丁一去过归云庄,庄上的汉子对他极好,却不会拿他当外人。是以虽然性格孤僻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心中却也留下了归云庄的印记。

丁一沉声道:“大事情。”说着话低下头沉思了起来。半晌方道:“阿仁,你回无锡吧,我去襄阳。”虽然不想插手到两国纷争中,但是国破家亡,他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惨淡无依的模样,何况襄阳还有郭靖等人在那,说什么也要前去相助。这无关乎什么大宋、蒙古,仅仅是冲着郭靖和黄蓉等人去的。但战场上,他虽然自信无人能够伤到自己,但是吕仁他们却不一样了,何况他们刚从波斯那边回来自己却是不应该自私的将他们拖进这两国交战中。

吕仁一愣,随即知道了丁一的用意,道:“师父去哪,我便去哪。”

丁一摇摇头,对于吕仁是否跟着自己倒是不用去想什么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但是那些跟随而来的千百号人,却不能够随意的做主决定他们的去留。当下道:“你跟我倒没什么,你的那些朋友的话,便让他们散了吧,日后只要不在中原作恶便行。”

吕仁点点头,这些人都是他一路拼杀过来的,他自然也不想将他们带到了中原就是再次的让他们去厮杀。他们在波斯已经打累了,是时候让他们好好的享受下生活了。自己的银子什么都已经分给了他们,而只要有钱,他们本事都是不小,在中原却还是可以混得有声有色的,却不用再如同波斯那般将脑袋勒在裤腰带上干那些玩命的事来换取一些银两来生活了。

“什么?这哪成,大吕,你将我们带到了南朝来了,难道就是这样说一声就将我们给撇下了?跟你说,这不行,绝对不行,兄弟们说是不是啊。”一个高壮的仿佛黑熊一般的巨汉对着吕仁吼道。

随着他的声音,后面的众人也齐声叫了出来。这一千多号人的吼叫,直让城中的守军以为山贼攻城了,害怕的立刻就将城门关上了。城门外还有不少没有进入城中的人,此时都吓住了,傻傻的看着不远处嚎叫的众人,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异族,只让他们以为是不是蒙古大军打了过来了,有胆小的更是靠着城墙哭了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听说过了,凡是蒙古军过处凡是攻破不是投降的城池是一律屠城的!

“这是我吕仁对不住大家了。”吕仁行礼道。

“放屁……啊呀,这南朝骂人的话还真是好用啊,哈哈。”这壮汉哈哈大笑道:“大吕,你甭跟我们来这些,我们也是一起杀过人上过战场的,你要是让我们放下了兵器去做个别的行业。说起来,老子还真做不来。老子这辈子别的不去想了,就是能在南朝找个女人,给我生几个娃就好。至于干什么,老子只会杀人,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了,你让老子去干什么?那宋蒙战场难道还能吃了老子不成,都是一路拼杀过来的,兄弟们,你们说我们还怕死吗?”

“不怕,不怕……”

吕仁心中感动,挥手示意,诡异的众人渐渐的收敛了叫声。“既如此,我吕仁也不说别的了,那跟着我走的今后我管你们了。不想的,我吕仁也绝不会为难你们。”

“哪个走?大吕,你还是下令吧,就像那时候,你带着我们杀进辽远城,多豪气。现在不过是去会一会那什么蒙古军罢了,又能怎样?老子也是沙场上一路拼杀过来的,难不成还能不留神就被杀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圣王军’啊!‘圣王军’!你大吕手下的‘圣王军’啊!”

“吼……吼……”随着他“我们是圣王军”落下,众人立刻又开始高声的呼喝起来,是啊,有谁能够凭借一军之力威慑周围各大贵族不敢轻易与之对战?又有谁能够率领着一支军队南征北战,只差一点就能将波斯统一。只有一个军队,那便是他们,“圣王军”!他们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此时跟着吕仁而来的都是军中的精英,他们不在乎生死,他们只想证明自己还活着,用杀戮来证明。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用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自由的活着!

“多谢了,你们不是中原人还如此热心。”丁一走上前抱拳道。

“那啥,丁前辈,我等可不是为了什么南朝。我等当年在波斯的时候就不过是些佣兵,佣兵是什么?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换钱,没有自由没有权利的那些人!本来以为这一辈子,老子就这样过了,却没想到会在那时候遇到了大吕,这个南朝过来的小子。哈哈,老子很庆幸遇到了他,因为遇到了他,我等不再是一群只能用来消耗的佣兵了,我们也有了自己的战友,自己的战阵,自己的队伍!当日,我受了重伤,是大吕背着我下了战场的,那个时候老子的一条命就已经卖给他了,所以不要说什么打仗,便是现在他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立刻二话不说给了他。我等所做的,只是为了他而已,只是为了‘圣王军’的荣耀!”这粗壮的汉子,面对着丁一一开始还有所保留,但随着越说下去,心情也愈加激烈,自己的本性也流露了出来。

不过丁一自然不会生气,相反他很是欣赏这种汉子。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汉子,我徒弟波斯这些年没有白过,居然结交了你们这群好汉,这是他的福气,哈哈。”

这壮汉笑了笑,感觉和丁一这种高手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于是说道:“丁前辈,那我们现在就杀过去吗?”

丁一摇点点头道:“兵贵神速,吃完了立刻就出发吧,在路上我在好好的打探一下情报,弄清楚当前的状况然后再来决定如何动作。”

壮汉笑了笑道:“那行,你是大吕的师傅,你比大吕还要厉害的,我们相信你的。”

丁一笑了笑不在说话,牵过了那匹静静的站在一旁吃着干粮心中却在思索襄阳周围的地形和各种计策。

襄阳自古即为交通要塞,又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为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但此时这座大城却被蒙古大军围住了,枯黄的土地上尽是一片污迹,那是血水和泥土融合而成的颜色。更有城门前不少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此时这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边,已经渐渐泛黑的血水招来了不少的蝇虫,一股恶臭味已经飘散入城,如果在不加处理这些尸体甚至可能引发一场瘟疫。

但是现在襄阳城中却根本没有余力出城清理这些尸体,刚刚才平息下来的大战,已经让城中的军民疲惫不已了,哪里还有力气出城清理这些尸体。何况对方虎视眈眈,出城的话很可能又会引发一场战斗,那便是得不偿失了。襄阳城中满打满算,也只有六七万的人马,这还是算上了轻壮百姓和各路好汉了。但蒙古军却又十五万之众,围三缺一更是分批的猛攻,是以光是体力上比之襄阳城的军民那是大占优势。

“靖哥哥,在这样下去,这些尸体如果一旦引发瘟疫那便糟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正是黄蓉。她此时看了看城门前的尸体,心知这是蒙古军的又一条诡计,要用这些尸体来打压己方的士气。

她对于能否守住襄阳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官员自私胆怯,不顾满城百姓就想要独自逃走,领军大将更是瞎指挥一通。好在凭借着各地好汉纷纷涌来倒也坚持下来了,只待入冬以后对方必定无法在支撑下去,到时候便只有退兵了。可是这一个月来,似乎对方不想如此轻易的就放弃,攻势一波更胜一波,对方弓术不凡,悍勇过人,城中的军民死伤惨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到入冬。她也明白郭靖的性子,知道万一城破,他绝不会逃走的,所以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百姓,她都要想尽一切办法辅佐他坚守城池。

所以她才会对于城下的尸体忧心重重,这些尸体中不乏各路赶来的好汉,城中轻壮的汉子,此时死在城外无人敛尸,实在是对城内的士气有所打击。但如果出城收尸的话,对方马快弓利,一旦被缠上那必定是得不偿失,甚至还会引发再次的攻城之战。但此时,城中军民都已经疲惫不堪,战力低下此时应战绝对会损失巨大,她不能见此事发生于是说道:“靖哥哥,要不……要不取了火来将城下的尸体烧去吧。”

郭靖那方正的大脸上隐现疲惫,双眉紧皱道:“不行,他们都是好男儿,在沙场上马革裹尸,哪里还能够焚毁他们的躯骸。”但是他也知道不处理的话,迟则生变等到了己方的士气大落那就什么都晚了。当下道:“蓉儿,我带人出城收尸,你在城墙上看着,万一蒙古军有异动,立刻发声警示,我等立刻回城,能抢回多少便是多少。只要不贪功,最多累上几次,总能够将这些好汉的尸体夺回来。”

“靖儿,我随你去。”说话的正是江南七怪的老二朱聪,他此时脸上也是一副疲惫的模样,但双目中却精光闪烁,显然对于郭靖能够如此体会到那些汉子的躯骸而感到由衷的高兴。或许连郭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随着他话音落下,城楼上凡是听到了他话的人心中不由的便涌出了一股子力气,是啊,自己的同袍战死沙场,难道自己连他们的尸体都没办法收回来下葬吗?不行,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入土为安!

“也好,我在唤上些人去布置下拒马,对方冲来也好抵挡一阵。”七怪中的全金发精于算计,对于小事上看的极为仔细,此时说出的办法虽然没有大用,但也是能够保证抢尸体的众人能够更加安全返回的一个办法,当下众人分工完毕,就要出城。忽然远方的蒙古大军中忽然杂吵四起,更有冲天的火光冒出。

郭靖统兵也已经不俗,看见了这等情况心中一动和黄蓉对视一眼道:“怕是有好汉前去烧粮草,蓉儿,如此一来你带着他们去将尸体拉回,我带人冲杀一阵,也好将那些汉子接回来。”此时两方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襄阳城中便是能够多上一人也是好的,他自然不想看见热血的好汉被蒙古大军绞杀殆尽。

黄蓉仔细的看了一番,蒙古军营中的纷乱显然不似作伪,当下点点头道:“靖哥哥,还需小心。”

郭靖憨厚的一笑道:“这是自然。”紧接着道:“可有人随我前去接回烧毁粮草的好汉?”

“我,还有我……”喊叫声此起彼伏,看着冲天的火光,众人的士气瞬间提高,一身的疲累此时也仿佛尽去了,有七百人纷纷上马就随着郭靖冲了出去。却也不是直奔蒙古军营,而是绕道边上的光秃秃的山坡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窥准了军营中的骚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往骚乱蔓延的地方冲去。

第三一一章 鏖战襄阳(一)

“轰……”又是一个存放着干草的草垛被点燃,丁一心中却并没有一点的欢喜。

这蒙古大军极为警惕,即使是马匹就食的干草也是分批存放的。而且蒙古大军极为依赖马匹,以至于干草极多,点燃了十来个草垛已经将天空染成了绚丽的红色,却还不算伤到了他的根本。毕竟这些马,在关键的时候也是可以舍弃的,只有找到粮草堆放处将其烧毁才能够重创其士气。这样的话,吕仁他们的奇兵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损伤。

“混蛋啊,这粮草堆在了哪边?”一路飞驰,丁一左右四顾,入眼尽是一座座帐篷,根本就不知道那粮草到底存放在何处,何况他还听不懂蒙古话,不然的话倒是可以逼问一番。

“粮草尽在河边,阁下在军营中寻找自然是寻它不到。”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丁一的耳中。

丁一心中一凛,虽然此时人多杂吵,但这人出声毫无征兆,内力当真是深不可测。想不到蒙古军营中还有此等高手,当下一个转身仿佛燕子盘旋一般落在了帐篷之上,居高临下看向不远处。

那边是一队队蒙古军人手持长戈冲将而来要将放火的丁一拿下,但他们又怎能奈何得了丁一?看着人群中一名高瘦的僧人缓缓走来,却与周围急匆匆冲上来的士兵大相径庭,却偏偏给丁一一种极为融洽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这个番僧已经悟通了大道,不然的话绝不会有如此奇异的表现,当下不敢小觑问道:“未请教,大和尚是哪方人士?”

“阁下可以称呼我为‘八思巴’!”丁一不知道在蒙古中,八思巴这个名字的含义,这名字可是“圣者”的意思,能将这当做自己的名字,可见此人的不凡。

丁一点头道:“八思巴?有意思,倒是和我的一位师傅的名字有些相像。大和尚可是要和我动手?”他在说话之时,身子一弹一动远处射来的弓箭瞬间失了目标没有一支射中,刚刚触及他的衣襟就被他身前的内力一带偏向了别的地方,一轮箭雨反而尽数成了杀死自己人的凶器了。

八思巴眼神中精光闪烁,他此次前来中原,心中所想的自然是要和中原的高手切磋一番来圆满自己的武道,然后领教一下中原的道教、佛学,来完善自己的经意。本以为中原不会有胜过自己的高手,毕竟他的修为已经远胜他人,前所未有的将密宗绝学“龙象般若功”练到顶层的绝无仅有的高手,所以他有这个自信。

便是几天前他刚刚到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勇不可挡的襄阳城的守将郭靖,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般而已。本以为中原高手也不过如此,却没有想到在他心生小觑之时,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手。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十来万的士兵居然奈何不了他一人,任他到处放火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这才心中吃惊现身相见,但看着丁一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箭雨,心中一凛暗自猜测这人的实力怕是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的畏惧和后退,凝视着丁一道:“阁下的武艺已经远超世俗,为何还要插手其间,徒惹下冤孽种种不怕此后天道报应吗?”

果然已经摸到了道的边缘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了。丁一心中想到,看着这高瘦的和尚道:“天道如何,我懒得理会。我来只是为了让你们退兵罢了。”

八思巴双手合十道:“原来如此,阁下倒是慈悲为怀。”

丁一笑了笑道:“不是慈悲,只是为了我的朋友罢了。”

八思巴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阁下倒是快人快语,比之一般人倒是更看透了些。但以阁下的身手难道还不能保证朋友的安危吗?”

丁一摇头道:“我是可以保证,但是那样一来我和他们就没办法做朋友了,因为我了解那个傻小子。说起来,他可是比我还要固执许多,为了一城百姓和身后大宋说什么也不会轻言败退的。”

八思巴点点头,道:“可是襄阳城那郭靖?”

丁一闻言一怔,随即点点头,心中知道这人必定从什么地方研究过郭靖,当下道:“不错,你倒是聪明。”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以你的实力,我虽然数年未见他们,但想来你也完全可以暗杀了郭靖。一旦郭靖死了,襄阳城破只在指日之间,你又为何不动手呢?”

八思巴道:“那郭靖胸怀百姓,刚正单纯,我极为佩服。何况和尚我武功虽不高,却还不屑于背后偷袭!”郭靖守卫襄阳,他身为蒙古国师自然是想要将其杀死的,但是那日赶来却发现郭靖正在和自己这方的高手厮杀,骄傲如他自然不会再出手偷袭。

“哈哈,有意思。八思巴,我现在倒是对你有些兴趣了,就凭你这一句话,我丁一交你这个朋友。”丁一虽然还没有和八思巴交手,但是气势之下他还能侃侃而谈,显然修为极高,如果真要刺杀的话,莫说郭靖便是五绝也难以幸免。看他的年纪似乎还没有五绝大,到不知道如何修炼的,当真是不可小看了天下人啊。

八思巴微微一笑道:“我倒是也很想和阁下畅谈一番,不过阁下此番所来是为了为难我蒙古,我却不能不出手阻止。”

“好,一码归一码。不错,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本还想杀几个将军,现在就算了,就当是郭靖的那次情。不过下次的话,希望你们的将军能够藏得更好些,哈哈!”丁一气势渐渐的收敛,在这里与他大战倒是没什么,这人虽然厉害,但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这人的性子却不错,是个可以交朋友的人,到了他这般境界能遇上一个如此的人当真是不想杀死他,因为他真的是太寂寞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烧了不少的干草,蒙古军中的混乱随着那些万夫长等人的出现安抚已经平静了下来,现在一圈又一圈的将自己围在正中。如此情况下,如果吕仁率兵前来无疑是自投罗网。所以他不能耽搁,既然找不到粮草所在,那暂且就先退下,再图将来!

笑声中,丁一脚下一点,瞬间便拔地而起。八思巴眉头一皱,这人说话的口气极为的嚣张,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深信这人便是能够做到。想了下自己,如果当真要刺杀一人的话,的确那人除非是藏的极好,不然必定难逃一死。

“放箭!”一声呼喝自八思巴的身旁响起,这是蒙古军南征大将,阿南烈。看着丁一一路放火而来心中早就想要将他除之后快了,但是对方的实力显然远胜自己手下的精兵良将。似乎只有国师才能够入他眼,看着丁一旁若无人冲天而起忽然心中一动。心道:你身在空中毫无借力,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漫天的箭雨齐齐的飞向了半空,丁一却毫不畏惧,脚下疾点仿佛踩在了台阶上一般硬生生的又冲出了一段,已经到了箭矢的上方,踩着一支支箭矢,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的御空而去,当真是犹如神仙一般,直惊的众人惊呼出声不敢相信。

“国师,此人您可否应对?”看见丁一恍若神人一般的无视千军万马踩着箭矢御空而去,这让自视甚高的他心中不仅感慨万分,有这等南朝高手环伺左右,若是想要刺杀自己的话,便是九条命也尽数没了。军中将领一旦死伤极大,军队脱了掌控必定会士气大跌溃败而走,唯一的希望便是这国师了。

八思巴沉吟半晌,方道:“这人我不及也,兴许能够应对个百招吧。”实际上到了他这般境界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丝丁一那恐怖的实力了,心中估算着如果丁一真要动手杀自己的话,或许自己绝无活命可能。至少自己做不到这般,无视千军万马的能耐,也不可能踩着箭矢而去。如果这人膂力、内息稍差一些的话,或许凭借着龙象般若功还能应付一些,只是这般的人物,为什么从未听人说起过?中原最强的不是那五绝吗?难道这人便是?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居然能够见识到如许高手,或许与他一战自己便能够彻悟了透了吧。

那阿南烈一脸严肃的望着远方已经不再踪影的丁一离去的地方,喃喃说道:“这宋朝居然还有此等高人,上次那郭靖已经无比厉害了,百十来个精兵猛将也奈何不了他。现在居然来了个更加厉害的,所幸还有国师您在,不然的话万一粮草被烧毁,便只能撤军了。”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历光,心中暗道:好在那郭靖之后,我已经命人将粮草存于河边,防止对方精兵高手半夜袭来烧毁粮草。这些明日喂马的干草被烧了许多倒是无妨,此时正是秋季,这大宋周边还是有草籽可收,既能防火攻也能喂马。

扭头看了看左右喝道:“回去休整,提防对方夜袭。”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他知道夜袭的可能性不大,不然的话刚才一阵纷乱的时候便是他们最佳的偷袭之时。此时士气已经稳定了下来,对方还没有出现显然只是派了这高手前来。这些武林高手当真是防不慎防,倒要想办法限制一二,不然的话便是临阵指挥遇上了这等高手也是危险。

“敢问国师,若是想要杀死这人我当如何?”他麾下虽然也有投靠而来的武林人士,但是修为绝对无法和八思巴相比,所以问他们倒还不如问八思巴。

八思巴心中估算了一番,摇头道:“此人若是杀人之后想要离开,无人能够阻挡。”顿了顿又道:“便是我也不行。”

阿南烈惊道:“难道事先布置好了,加上国师也无法奈何他吗?”

八思巴道:“此人已经不是凡俗可以奈何得了的了,若是想要杀死他。除非,几个我同时抢上,拼死拖住他。再加上,那火箭弩炮齐发,想来……或许应当可以连我和他一起杀死了。”

阿南烈心中无比的惊讶,喃喃说道:“非要如此不可?”

八思巴道:“唯有如此,方有一丝的可能。”他心中还有一句话不曾说出来,那就是这丁一的实力不超过他的推测。

得了八思巴如此一说,阿南烈即使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国师没有必要欺骗自己,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人不停的骚扰自己吗?这一次没有被烧毁粮草,那下一次呢?只要无法阻止他,那不仅是粮草无法保住,便是自己的性命都会危在旦夕吧。

就在蒙古大军因为丁一的出现而烦闷的时候,此时汉水边一支上千人的部队正静待时机就要冲出。正是吕仁的部队,丁一原本打算由两边的山上发动突袭,但是得到了消息那两座山头上早就被蒙古大军坚壁清野了,若是想在那里藏身根本无法藏住几百号人。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了驻军汗水,等他引起骚动,顺水而下发动突袭。

此时的他们已经看见了大火冲天,当下就要冲出。那吕仁在最前面,正要下令忽然奇道:“咦,奇怪,火势变小了,却是怎么回事?”

“大吕,可要杀出?”身后一名壮汉低声询问道。

“且慢,再等等,这些人伤不到师父,现在火势变小应当是另有变化,且再等等。”吕仁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却不漏半点痕迹,对方的蒙古军人多势众自己没有把握胡乱的冲上的话,很容易就会脱不开身,那时候自己这些人或许只有十来人可以冲出来,所以他只能提高警惕缓上一缓。

便在这时候,丁一破空而来。看见了众人高声道:“速走,此地不宜久留。”刚说完话,忽然惊疑一声,脚下一点,使了个平步青云登高而望,却见那远远的似乎有一支军队和蒙古军撞上了。

这是哪里来的军队?丁一心中一思索,便有了计较。这定是襄阳城中的军队,看见了军营火起,想要趁机突袭。但是蒙古军虽惊不乱,这样的冲杀不但无法取得成效,反而容易被包围住了,却是不能让这些汉子因此丧命。当下就要冲出,忽然想到了蒙古军营中的布置,心中一动道:“阿仁,你领人去上游看看,然后自己找地方休息,留下记号等我找来。”

吕仁知道丁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计策,所以也不多说,道了声:“师父,一路小心。”紧接着便领着自己的军队往上游赶去,他知道丁一定是想要借助这汉水赖水攻蒙古军。但是此时已经是入秋时分,河水平缓又无暴雨?即使自己着人阻断上游蓄水而待,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却并没有反对。因为那是他的师父的话,他相信他的师父。

“可看见有人从里面冲出?”郭靖大声的呼喊道,此时他没有办法不大声的喊叫,因为他要留着内力来应对蒙古的那些高手。

“郭大侠,没有看见有人,这些蒙古军阵容整齐,莫不是故意放火引我等出城?”边上一个挥舞着长枪的汉子因为说话不小心被射中了一箭,所幸本能一个侧身,箭矢钉在了他的肩头。闷哼一声,吼道:“混蛋蒙古狗贼,老子早晚让你们赔命。郭大侠,还是先退吧,便是有人冲进去放火,现在估计也已经全军覆灭了,不然蒙古鞑子绝不会立刻就派人攻击我等。”

郭靖知道他说的不错,当下双脚一打胯下的小红马长嘶一声,通晓人意人立起来一个转身让郭靖将手中长枪递出瞬间杀死了三人,获得了一丝空隙吼道:“你们速退,我来断后!”

众人看见眼前密密麻麻的蒙古军纷涌而出,心知此时再不退一会被包了饺子那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当下再不迟疑,立刻便有几名高手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郭靖虽然与敌对阵,但感知却发挥到了极致,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左手使了个柔劲夺下了一把长矛反手便投掷了出去。

长矛去速极快,对方不及反应立刻被刺死了数人。郭靖毫不迟疑,反手就是两枪,顺着来路飞奔而去。心中正自疑惑,那大火到底是不是蒙古军的计策,还是那些放火的好汉已经尽数被剿灭。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他扭头看去,却见一壮汉踏着人头掠来,每一脚落下,那人立刻便失了反抗之力软软的摔倒在地,便是没有被震死也会被随后的马匹踩踏而死了。

“丁前辈!”郭靖此时内力深厚,目光锐利看得分明当下便叫了出来。

丁一看了郭靖一眼,虽然数年未见,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哈哈一笑道:“许久不见,不过此地倒不是重逢叙话之地,待回到城中再续吧。”话音落下,身子忽然一展仿佛一只大雕那般飞了过来,沿途有弓箭射向他,却尚未近身就被他的护体罡气给震落了。

落在了郭靖身前,双掌一合便平推而出。那冲的近的数十人只觉得一股无匹的巨力涌来,仿佛撞到了石墙一般,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却是被丁一的掌力生生的击毙了。

“走!”反手在郭靖的红马上拍了一掌,脚下一点齐齐冲出,瞬间便脱出了蒙古军的合围。

这时候再想围杀已经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潇洒从容的离去,心中是无比的愤恨和惊恐!这些人都在外围前军,虽然刚才不曾看见过丁一,但是此时见郭靖和丁一出手无人能挡,心中知道这两人联手绝不是追杀可以解决的,只恨包围险些就能完成了到那时候便是拖也能拖死了,可惜啊,可惜。

一名万夫长,叹了一声,遥遥的看向了郭靖和丁一,挥手道:“收兵回营!”

第三一二章 鏖战襄阳(二)

“开城门。”黄蓉身在城墙上看得仔细,蒙古军并没有派兵追杀,是以之前的布置已经无用当即下令打开城门迎接郭靖入城。她本来和郭靖商量好,如果蒙古军带兵追赶,就绕城而跑,由南门进城,沿途城墙上的守军可以用弓箭射杀追兵。不过此时却是无用了,不过如此也更好,至少又少了一场战斗,众人就能够好好的多休息一会,也能更好的迎接明日的攻城大战。

“靖哥哥,你没事吧?”黄蓉透过女墙对着下面喊道,却看见了郭靖身旁那高壮的身影心中一动道:“丁大哥!”

丁一正在和郭靖说话,询问战况。忽听见有人叫自己,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美丽妇人望了下来。虽然少了几许顽皮,却多了几分成熟,不是黄蓉还能是谁?“小蓉儿好啊。”丁一笑着回应。

“丁大哥许久不见,却失去了何方,小妹多次寻访也不曾找到。”黄蓉一身戎装款款而谈,却是好一副巾帼之风。

丁一问道:“你爹呢,洪七他们呢?怎么只有你们在这?”

黄蓉知道丁一如此询问是什么意思,当下道:“师傅去了塞外,爹爹他追着几个蒙古高手而去,因为担心在城中动手会引起骚乱,所以将他们引走了。”

丁一闻言点点头道:“我就在奇怪,本来按照你爹的性子,守护襄阳是不太可能。但为了你,去擒拿蒙古统帅却是可能的。”说到这想起了那八思巴,于是问道:“你爹什么时候走的,是和谁动的手?”

黄蓉刚才便听出丁一话中的担忧之意,心中奇怪,但还是回答道:“走了有十来天了,不过我也从赶来的丐帮弟子中探得了一些消息。爹爹他,已经重伤了那人,正要将其斩杀所以一路追去没有回来。”

“如此的话,那应当无事了。”看了看左右,众多的好汉围住了城门楼子,于是道:“先找个地方坐下,我有事要说。”

黄蓉心中一动,知道能让丁一如此的必定是什么大事,于是道:“城中有一大宅,那屋主已经跑走了,我们暂时便住在那里。丁大哥,可随我们一起过去,也让蓉儿为丁大哥接风洗尘。”

丁一点点头看着不远处那些人正在安置尸体,不时的有压抑的哭声传来,不禁叹了一声。不再言语随着黄蓉便走,那郭靖却是跟他的师傅还有几个武者说了一番这才跟了上来。

一路上,丁一又和江南七怪见礼。七怪纷纷还礼,他们身上也是隐现一阵疲惫,由此可见蒙古军的攻势何其凶猛。

“丁大侠那蒙古军营中的大火可是你放的?可烧毁了粮草?”朱聪听到了郭靖说了在蒙古军中遇上了丁一,心中一转立刻便猜测到了。毕竟也只有这等绝顶高手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放火,却毕竟只有一人无法引起大乱。

丁一点头道:“不错,是我放的。”看见他们脸现喜色又道:“不过,大多都是马匹食用的干草,真正的粮草我并没有烧毁掉多少,因为我没有找到。”

朱聪一愣,走了几步忽然猛拍自己的额头,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怒道:“早知如此,前些日子就不该让靖儿去夜袭烧毁粮草的,这定是那些蒙古鞑子警惕起来了。将粮草藏到了别处,不然的话定会被丁大侠找到。”说完话,还不仅懊悔的猛捶自己。这要是蒙古大军粮草被烧,那冬季将至,必定只能无奈退兵。现在可好,虽然烧了马匹的口粮,但是蒙古军却坚韧无比,不是这些小小的挫折就能够令他们撤兵的,说不定反而会引发更加凶猛的反扑。他久居大漠,自然是深知蒙古人的秉性。

丁一还真是不知道蒙古军将粮草转移了出去是因为前些时候郭靖想要去烧毁粮草才会如此。叹了一声道:“这事情还真是巧了,不过也无所谓,一次不成最多再来一次罢了。”

朱聪摇摇头道:“不行了,接二连三的话,不仅不会起到打击对方时期的效果,反而会让那些鞑子因为粮草被毁更加的疯狂,到时候襄阳恐怕就危险了。”

郭靖也知道蒙古作战的时候是何等的有效和疯狂,当下也点头道:“二师父说的不差,前次我夜袭虽然没有烧毁粮草但也杀了千百人。但是第二天他们便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仿佛不要命一般的直往城头上冲,那次守城一直守到了深夜才渐渐的平息。那一战,我城中死伤惨重,那些蒙古人极为的凶悍,便是被砍伤了也要拼死拉上一个来赔命。说是守城占了优势,但那次算下来,却是丝毫不占优势了。蒙古死伤三万有余,城中士兵也死了三万之多。”

丁一心中一动道:“你说的是蒙古‘死伤’三万,而城中‘死’便已经三万之多了吗?”

郭靖一愣,随即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不错,蒙古人悍勇无比,虽是攻城,却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有人和他们纠缠上,蒙古人必定会拼死也要将他杀死。加上护城河早就被填埋平整,守城用的热油什么也已经所剩无几,还有……”说到这,郭靖忽然闭口不语,似乎是颇为忌讳什么。

丁一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

朱聪叹了一声不说什么,黄蓉却是鄙夷的扭过头去,但因为郭靖的原因却还是没有回答丁一的疑惑。只有那柯镇恶猛的一驻地,怒哼道:“若不是那些无能的官员,哪里会死伤那么多好汉。只可怜那些汉子,那些士兵因为那狗官的胡乱指挥平白损了性命,哼!”这最后一声,却是怒气四溢混铁打造的刚杖种种的落在了地上,直砸起了块块泥土横飞。

丁一眉头皱起,自然不是因为柯镇恶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而是因为他的话。“什么官员?说起来,我听说襄阳城不是郭靖做主了吗?却又哪里来了个官员?”

众人闻言一愣,这人当真不知道吗?难道他不知道这襄阳城虽然因为郭靖的指挥若定而推他为主,却并没有朝廷的诏书任命,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那些士兵才会有的不听郭靖的号令。

他们自然不知道彻悟的丁一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中,哪里会想到这些?朱聪为人机灵,虽然想不通但还是为丁一解释了一番。

听了朱聪和他说的话后,丁一勃然大怒问道:“那人呢,现在在哪?”

朱聪心中一动,这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从靖儿哪里得知这人实际上应该是百年前的人物了。在华山论剑更是刻意的手下留情,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在意那些虚名了。可叹,我朱聪自以为古怪,却居然还没有看透这些。当下一拍手道:“丁大侠随我来,我等去会一会那胡将军,呵呵。”

丁一道了声:“好。”

那柯镇恶深知自己的二弟的性子,如此一去必定会得罪了那将军。心中有心阻拦,毕竟此时正是对敌之时万万不能节外生枝。但又有心想要让他糊涂将军吃些苦头,便是这一顿在想要拦下已经不及。他听不出丁一的脚步声,但是朱聪的声音还能听见,急道:“靖儿,快快过去,万不能让那丁大侠杀了那狗官,不然的话士兵哗变那便糟了。”

郭靖和黄蓉一直忍着那人便是怕得这个,毕竟他们只是为国为民前来抗敌。没有一官半职,哪里能够统领三军,更别说之后万一有能够赶来的各路援军,也要这人上前承应,所以这人不能出事。两人互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胡将军,您倒是快活啊,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做这些吗?”朱聪冷笑着看着这姓胡的将军指挥着两个女子在整理着一包包的金银细软,似乎是准备连夜逃亡。这两个女子是他的小妾,此时衣衫不整脸色嫣红,似乎刚刚云雨过。却又手脚极快的在整理着一包包的细软,看见了朱聪和丁一走了进来,那两个女子是躲到了一旁。但那将军却先是一惊然后仿佛有恃无恐一般,拿起包裹道:“大胆,本将军的府邸也是你这等刁民可以擅闯的吗?”

不过看见了高大威猛的丁一和那冷笑不断的朱聪,做贼心虚就先自己慌了,却是连两个女子也不及。大声的呼喊道:“来人,来人啊,于我将这两人拿下……”却叫了半天哪里有半个人影进来,这才知道不妙,却也是应变极快。伸手将身后的两女一把扯过,原本不整的衣衫经他一拉,瞬间便露出了偏偏雪白的肌肤和那高潮后的嫣红,而他自己反手拿过最重要的一只包袱,单手一撑便欲从窗台逃走。

丁一脚下一点便已经绕过了两女,伸手一拉道:“身手倒是灵活,不过若是被你在我眼前跑了,我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临空使了个擒拿法一把扣住了他的背心,容不得他挣扎瞬间便已经制住了他,反手一扔将其扔在屋内,这个时候郭靖和黄蓉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看见了那胡将军虽然无法动弹,但显然还未断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切莫胡来,此人杀不得。”

“对……额,对,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我是都卫上将军,护军前统领,你不能杀我。何况,你杀了我,一旦有援兵到来,你到时候怎么去接收,怎么去交接?”这胡将军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虽然打仗不精,但这些小心思却是不少。听见了郭靖的话,心中一动立刻便叫嚷了出来。

“哼。”丁一虽然制住了他,但并没有封他哑穴,此时听他聒噪便甩了他一个嘴巴,只打他吐出一口血,门牙掉了两,这才呜呜咽咽不敢开口,只是喃喃的说道:“不能杀我……我是将军,杀了我对你们没有好处的……”

郭靖道:“丁前辈,此人虽然不擅兵略,但却不能轻易杀之。”

丁一道:“这什么都卫上将军是几品官啊?”

朱聪将那两个女子点了穴道扔到了床上,转过身来正好听见了丁一问话便道:“应当是从三品吧。”说着话走上前去,在那胡将军身上一带,手中已经多了几样东西,这一手便是丁一也看的极为佩服。

“你这是妙手空空,你是空空门的弟子?”丁一随口一问,却又扭头看向了他手中的书信,道:“这应当是密函吧,他藏在了身上,又急着要走,且看看这密函中写了些什么。”

朱聪点点头,道:“我倒是跟空空门的弟子学过几手,但并不是空空门的弟子。”说着话就要拆开密函,郭靖却道:“二师父,这密函是朝廷的公文,我等怎能私自拆看。”

朱聪不去理他,他自然知道郭靖的性子,所幸郭靖也只是说了一下。比起什么私看公文,自然是他的师父更大一些。

“这……”朱聪看了看,直将眉头紧皱,忽然怒哼道:“这厮原来早就知晓了,难怪急着要逃,当真是混蛋!”

众人不解,只听他将密函公文递给了丁一,解释道:“这密函中写的是附近各州有暴民骚乱,无法派遣援军前来,要他死守襄阳。看这日期上应当是前几天的事了,但是这厮没有急着走,我估摸着必定是知道只要一走他的官途就不保了。所以心中还抱有了一丝希望,我说怎么前几天拼命的指挥着士兵守城,原来是为了这个。”

柯镇恶怒哼一声,问道:“继续说。”

朱聪点点头道:“近日蒙古军的攻城一日更胜一日,这厮心中定是害怕了,起了逃脱的心思。这些金银估计就是所谓的‘守城犒军款’,想要最后大捞一笔然后走人。所幸我们来得及时,没有让他走了,哼。”

丁一看完了公文将他给了郭靖,反手解开了胡将军的穴道,道:“你的官印和兵符呢?”

众人一听立刻知道丁一想要作甚了,不过却没人说什么。众人本来就很是看不惯此人。那朱聪骂骂咧咧的在手中在那一堆东西中翻了几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黄色布兜,打开一看道:“丁大侠,应当是这个了。”

丁一接过一看,脑海中回忆起当年冯破军的官印和兵符,点头道:“不错,便是这个了。”将这东西交给了郭靖道:“取兵符,整备三军,用以守城。”

郭靖接过道了声:“假传圣旨吗?”

丁一道:“假?兵符在此,哪里是假的?速速去吧。”说完,就要去解决这胡将军忽然心中一动道:“慢些,你们一会去的时候,着了盔甲再去,然后嚣张一些。有刺头出声立刻镇压。”

黄蓉心中一动明白了丁一的意思,拉过了郭靖道:“知道了。”扭头却又对着郭靖道:“靖哥哥,这下好了,那些人由你带领总好过这混蛋。”

郭靖倒也毫不怯场,点点头捏紧了兵符道:“得了他们相助,这襄阳想来总能够守下了,不过没有援兵又待如何?这时日一长,军中士气必定下跌,需知此时距离入冬还有些时日。”

黄蓉眉头一皱,道:“都是这混蛋,胡乱说什么援军将到,要开城拼杀。白白害了那么多人,想来图的便是那些许功劳吧。他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够破了蒙古大军?”

丁一将对着那胡将军道:“记住杀你的人叫做丁一。”话音落下,不待这人在说什么一指便点在了他的额头,瞬间他的身子一震眼神中光芒一闪而过,头颅猛的一歪已经死了。丁一丝毫不在意手下多添了一条性命,这等人来几个边杀几个,他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手软。听见了两人的话,便道:“不要紧,援兵一事,我已有主意。哈,到还真是巧了,如此一来还能增加士气,不过却要寻个好机会。”

黄蓉心中一动,道:“丁大哥不是一个人来的?”

丁一点头道:“不错,却还有一千多人在城外汉水附近。”

“一千多人?那又当如何让人相信他们是援军呢?”黄蓉喃喃自语忽然自己回答了道:“对了,只要将这公文稍加修改便行了。便说朝廷大军正在集结,先募集了各地好汉前来,如此当能瞒过一时。靖哥哥掌握了军队,又有这上千人进城,想来支撑到过冬,不会太难了。只要蒙古军一退,自然也就无人在意援军之事了。”

郭靖道:“蓉儿当真是好聪明,这办法好。”

黄蓉微微一笑道:“不过,还要麻烦二师傅了。”

朱聪人称“妙手书生”,这一是说他妙手空空,这二自然是他妙笔生花。听了黄蓉的话,朱聪心中已然明白,微微一笑将郭靖手中的公文取来细细的观看了一遍道:“这字迹我可以模仿,这上面的龙虎大印就要劳烦四弟和六弟了。”

两人上前观看,不一会均是点头道:“取了楠木来雕刻一番勉强应对还是可以的,不过如果遇上了行家还是可以瞧得出真假的。”

丁一本想自己来刻制,但是听这二人也善于此道,于是便道:“无妨,设下栅栏,让士兵看护,让人远远观望不得细瞧便足矣。”

朱聪哈哈一笑道:“妙啊妙,这样一来有了士兵看护,朝廷跋扈众人定会信以为真,不敢胡乱猜测。”

众人同时微笑,此事一解决襄阳城上下一心,必定能够守住此地,让蒙古无功而返,不得入我大宋!

黄蓉微笑着正要和郭靖离开,忽然看见了床上的两人,急道:“那这两个女子怎办?”

众人一愣,纷纷扭头看了过去。但见这两个女子因为朱聪的随手的扔出,一身衣衫几乎全部的滑下,白花花的身子,酥胸因受凉而坚挺饱满,直让郭靖脸色一红不敢再看。

韩小莹叹了一声道:“这两个女子难道也要杀掉吗?”

众人沉默不语,半晌柯镇恶道:“那不杀的话万一走漏消息,说我等杀官夺权,又该如何?”

黄蓉想了一番,道:“对了,我可以用九阴真经上的移魂大法来让她们忘却此事,再将她们软禁起来必然不会出事。”

众人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两女若是也是作恶之人那啥也就杀了。但他们不过是这姓胡的家伙到了襄阳后在那勾栏院招来的女子罢了。她们本已经可怜,哪里还能随意的取了她们性命?此时得黄蓉说话,当下无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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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了,今天去弄了装修敲墙头的事情,本来想那不是承重墙什么的,只是想把玻璃弄掉做个落地的移门。谁知道去了以后,还是要对方自己来看的,那要我带上图纸什么干嘛啊?我还特别去物业敲了图章来证明没有作假,咳。这个先不说了,也是他负责。不过为啥,看一下还要800元啊,我日啊,我两个柜子的钱啊!郁闷~

第三一三章 鏖战襄阳(三)

襄阳,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岳飞收复襄阳之后,此地便成了宋朝抵抗金、蒙的至关重要之地。又有《读史方舆纪要》称:“襄阳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

蒙古军携灭金之威本想乘势南下一举灭掉宋朝,却不想被人探得消息。郭靖等人设计襄阳,又有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去世,蒙古大军无奈退兵。此后数年,不曾入侵中原,只因那被灭国的金人尚有不少在大漠骚扰所致,金人和蒙人相差无几,在抛却了国土之后,金人的战力丝毫不逊色于蒙人,居然凭借着各部族的游勇散兵便将蒙古拖在大漠数年。

但这些年来金人已经被消灭殆尽,新帝登位,自然便要向南朝开刀。只因大漠以北、以西皆再无外力能够影响到蒙古安危。只待攻下南朝,夺取繁华中原,便能够实现一统中原合纵南北,开创前所未有最大帝国之大愿了。

“大帅,损失已经统计好了。”一名万夫长恭敬的对着这次的南征大将阿南烈汇报道。

“唔,说说看。”阿南烈背对着他正在研究着襄阳周边的地图,听见了手下的汇报不置可否的道:“对了,那些人来了吗?”

这名万夫长自然知道他问的那些人指的是谁,当下道:“已经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阿南烈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最得意的手下,不仅问了出来。

“有国师在,为何还要急调这些飞英堂?属下觉得这些人,万不是国师冕下的对手,若是对上了那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丢了士气?”万夫长也没有隐瞒,便将自己想的话如实汇报了出来。

阿南烈微微一笑,道:“国师是不会随便动手的,而且我不想让国师和这人对上。而那些人虽然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毕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之辈,我要的不是杀了那人。只需在明日将那人引出便足矣了。加烈,你可听过南朝一个赛马的典故?”

“这……不曾知晓,这赛马又与此事有何干系?还请大帅示下。”

阿南烈指了指,让他坐下,道:“南朝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田忌的人,他和一个大贵族打赌赛马,这赢得自然是获益良多。但是他手中的马不管是上等马、中等马还是下等马都不是对方的敌手,如果是你,你有办法胜之吗?”

这万夫长也是心思聪慧之辈,不然也不可能被阿南烈如此赏识。听了他的话立刻心中一番思索,半晌方道:“这都比不过,那自然是必输无疑了,不过大帅如此一说。属下倒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阿南烈笑了笑道:“这事情说穿了就不觉得怎样了,但是就是如此以小见大,也能从这看出南朝之人的机智。便如同那岳武穆,所幸的是这人被南朝的皇帝自己给杀了,不然的话我等对上,怕就麻烦了。”

岳武穆是谁,这万夫长心中倒是知晓。自己的大汗等人,都是极为佩服这岳武穆,常常称赞这人是以他才会知道。“那是南朝皇帝昏庸无能,这等好汉便是应该随了大汉,生在南朝却是浪费了一身才华。”

阿南烈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这赛马后来这叫田忌的还是赢了,因为他手下有个谋士很聪明想出了一个办法来应付。”

“什么办法?”

阿南烈不去回答,反而说:“你可知道南朝有一人叫做孙膑?”

万夫长摇摇头。

阿南烈道:“这人也是南朝上数得着的用兵高手,计谋无双,若不是被害,想来成就必定更高。”他叹了一口气,中原自古便不缺计谋无双、悍勇无匹之人,但似乎这些人从来都得不到重视,或者便是因为内斗的关系。反而一直遭受外族的侵扰,而现在他们便是这想要吞下南朝这块肥肉的外族!想到这呵呵一笑道:“这田忌的每匹马都比不过对方,但是这孙膑却想了个办法,便是用下等马对付他们的上等马,用上等马对付他们的中等马,用中等马对付他们的下等马。三场比赛完后,田忌一场不胜而两场胜,最终赢得那大贵族的千金赌注。后来这孙膑变成了那大贵族的军师,这故事是南朝的典故,说开来后似乎没有什么,但是以小见大,常人是无法轻易的走出这圈子的。”

万夫长沉思半晌,忽然眼中精光闪烁道:“大帅,您的意思是让那些飞英堂的人将丁一拖住,然后国师尽快的拿下那郭靖,我军士兵远胜对方如此一来,除却那丁一别的都是大占优势,这襄阳何愁不破!”

阿南烈点点头道:“不错,襄阳一破,我大军长驱直入,后有大汗王军跟随,数十万军马,便是让那人杀又要杀到何时?”

“好办法。”万夫长忽然又挠头道:“不过,那高手又怎能轻易的入圈套?”

阿南烈笑道:“不由他不入,需知阴谋诡计虽好,但不过是旁门左道。我势强彼势弱,设下阳谋由不得他不上当。不然的话,两军阵前不肯应战不管有什么理由总会损了士气,这士气一落南朝人还有什么办法抵挡我大军攻城?”

万夫长点点头,这话说得不错。连日来的猛攻,很显然南朝人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了。现在的他们只是靠着一股子士气在支撑,这时候如果是两军叫阵,对方如果不敢应战对于士气的打击却是极大。此法可行,心中一动便已经有了计较,却忽然想到了自己进来之事,当下站起行礼道:“大帅,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恩,说。”阿南烈此时心情不错,在看见了丁一那般身手之后,绞尽了心思才想到了这番明谋,总算将丁一的恐怖印象给冲破了。

“那金国的完颜名吉,放出的鹰探了消息回来说汉水上游有人影攒动。大帅,我等是否派兵前去一观,他们或许想要用水攻来破我军,万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哦,是那个一直玩鹰的家族吗?”阿南烈问道。

“不错,正是那个家族。他们原本是为辽国的贵族捕捉海东青等猛禽的,后来随着完颜阿骨打打败了辽国后。不需要再靠那样生活,倒是渐渐的有了利用那些鸟来获取情报的本事。”

阿南烈点点头道:“这我知道,那‘铁军’的方位就是他的那鹰给预警的吧。说说看,这次又发现了什么?难不成这‘铁军’还敢攻击我军不成?”

万夫长点头道:“大帅,这些南人中也有心志弥坚之辈,那完颜名吉所说上游人数不少,约在上千人左右,应当正是从包围中逃出去的‘铁军’。不可不防啊,大帅。”

阿南烈点点头,转过身子在地图上细细的比划了一番道:“在何处?”

万夫长走上前标出了位置道:“便在那上游的一个河流支点处,属下寻思着,他们定是想要蓄水之后用水攻。”

阿南烈笑着说道:“水攻?”

万夫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大帅如此的不紧张,还笑出了声,难道不应该提防吗?这要是大水冲下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那强人来营中放火,我问你为何损失不大?”阿南烈随口问道。

“这自然是……”他本想说自己的士兵训练的好,遇上了这等事情依然能够尽然有序。但是话到嘴边却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救火之时随手取之便用的水。当下惊道:“原来,大帅扎营后挖开汉水不仅仅是为了吃喝,还是防火,防水,当真是一举三得啊。”

阿南烈虽然不喜欢麾下乱拍马匹,但是这本来就是他的得意之作。当下微微一笑道:“南人狡猾非常,硬碰硬不是我军对手自然会想要用别的办法。”伸手比了比左右道:“那两座山上能够藏兵数万,正好分在左右互为犄角。我将那山上树木砍下,不仅可以用来安营扎寨,还可以坚壁清野,让他们无处藏身。如此一来,一条大道通襄阳,他还能作何埋伏?这扎营汉水之旁,当然要想到防止对方水攻,我早就布置好。在营中挖开沟壑,在两岸用杂物堆砌,再加上对于上游的监视,如此一来他水攻自然便无效了。你难道忘了,这几个月前,暴雨之下可是有南人想要用水攻的。”

得他一句话提醒,万夫长心中立刻想到了那仲夏之日南人中的高手偷偷的溜出城外想要积蓄汉水冲袭军营。却被士兵早早的发现,然后围攻上去,那积蓄的河水虽然冲了下来,但到了军营附近早有路上杂物、沟壑分开水力,一点事情也不曾有。那一战,更是将计就计将攻出城外的南人军队杀死了不少,却原来不是自己等人指挥得力,而是大帅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当下心中更加的钦佩了行礼道:“大帅智谋无双,属下佩服。”

阿南烈笑了笑又道:“水攻无用,这沟壑之中的水还能用来防止火攻,如此一来就不用过分担心,只需留神水中是否有人下毒便是,这样便可空出精力来应对攻城之事。只可惜,那抓到的南人工匠动作太忙,不然的话得了那东西之助,这襄阳哪里能够坚持这许久。”

那东西是什么?这名万夫长自然触摸不到蒙古大军的核心攻城武器,刚想要询问一番,忽然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就闭口不言。这事情如此机密,不是自己应该打听的!

阿南烈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这最得意的麾下,忽然说道:“加烈,你很聪明,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很好,很好。”

加烈心中一凛,原来大帅是在试探自己。当真是好险,难怪军中有人说即使得到大帅的赏识也不一定就能够飞黄腾达,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大帅给处理掉了。想到这,背后只觉得一阵阴凉,居然在这一瞬间便出了一身的冷汗。有心缓解一番,强自提气道:“多谢大帅赞赏,请问大帅,那汉水之上的那些南人如何处置?”这个时候,他却也不敢在发表什么意见了,只是恭敬的询问。

阿南烈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当下点点头道:“令,两支千人队上去将他们清剿出去,虽然现在不是旱涝季节,他们即使蓄水也没什么作用。但也不能让他们如此的自在,传令下去交战之时给我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还有往哪里逃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当是那‘铁军’冲了出来了,倒也果然不愧是‘铁军’之称,如此重创居然还能够立刻翻过身来,可惜的是毕竟人数太少不然的话,本帅倒是想要和这铁军较量一番,也好让他们知道我蒙古铁骑的厉害,这野战之上还容不得他们放肆!”

看见阿南烈话音落下不在有什么吩咐,这加烈行礼道:“属下遵命,这就去传令。”说完后,看着大帅挥手示意,这才小心的退出了帐篷。

感觉到背心的阴凉,这才敢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智将之名果然不是虚的,虽然说看重我,却依然在时时的考验着我。”摇着头将脑中的惊慌赶了出去,在营中绕了几绕来到了军令台前,这里自有几名万夫长在这随时准备接令,毕竟此时才不过是下午时分,距离入夜还有些时候,赶去上游将那些南人赶走再回来卓卓有余了。

而就在他们两队千人骑兵飞也似的冲出了寨门后,汉水上游此时两支千人队伍也正撞在了一起,若不是因此也不会被天空上的飞鹰发现了。毕竟这两支军队不管是哪边,想要在上游一片树丛中藏身不漏行踪绝非难事。

“你是何人?”一个全身披挂的汉子手持长戟冷冷的问道对面的吕仁。

吕仁本来听了丁一的话将众人带到了汉水上游。但是一到了这,便寻思着是不是想办法积蓄汉水给下面的蒙古军来一场好戏。却才刚刚开始布置,忽然丛林中一阵骚动传来,鸟兽纷纷的散开,吕仁心知这必定是有不少人进入了树林才会造成这般动静。心中一动,只以为是蒙古军的埋伏,当下立刻便着手布置,却发现出来的居然是上千的汉人,挥手制止的攻击,走上前问话,却他还没开口,对面的这人便先问了出来。

吕仁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对方的阵势,比起自己这边,对方身上煞气未消,有不少人脸上隐现疲惫之色,显然是从什么地方赶来的。但这铠甲虽然正规,却千余好人又不是统一的着装,显然不会是蒙古军亦或宋朝的军队,应当是义军吧。想到这,吕仁便答道:“兵助襄阳而来。”他知道解释自己是谁还不如解释自己的立场,果然随着他话音落下,对面虎视眈眈的众人脸上的煞气便消了许多。

这手持长戟的汉子听了吕仁的话也是眉头一皱,倒不是他不相信吕仁的话。如果对方是蒙古军的话,早就杀上来了,也不会没有动静了。毕竟他眼光独到,可是看得出对方也是久战雄师,早已做好了埋伏。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因为吕仁的手下多是番邦之人,让他无法尽信。不过他还是表示了一番,将手中长戟插在一旁,双手抱拳道:“在下项凡,有礼了。”

吕仁回礼道:“我叫吕仁。”

项凡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又道:“吕兄弟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水攻蒙古人?”明人不说暗话,他从吕仁一开始便直接道明了所为,心中便知道他是个机智之人。所以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口询问。

吕仁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

项凡道:“吕兄弟可否听我一言?”

吕仁道:“你说。”

“这汉水如果此时是涝季的话,自然是水攻妙法。不过此时如此做却是没什么作用了,那蒙古军的统帅,叫做阿南烈是一名智将,他设置的营寨早就布置好了防火防水。莫说是现在,便是三个月前,便有高手乘着暴雨破开碎石想用水攻之计让下游的他们好好喝上一壶。”说到这脸上隐现恨色,道:“可惜这阿南烈早有防备,大军杀至只能不等水势积蓄便匆匆的放开,却根本动不了蒙军根本。那军中两岸皆有堆砌之物,营中又有水渠槽沟,不是如黄河决堤一般的大水根本无法冲溃他们。”

吕仁想了想蒙古军沿河的布置,自己的确是站在了那岸边的土堆上观察营中动静的。原来那些土堆是蒙古军弄下的,倒真的是早早的做好了防范,难怪敢在河畔扎营。不过既然如此,对方此来又为何?他们刚才可是急匆匆的赶来,显然是有备而来,绝不是因为想和自己结交才现身的。当下便开口问道:“既如此,那此地不宜久留,我便先告辞了。”

项凡眉头一皱,这人以退为进是想要看我作何解释吗?是了,自己看见了营中大火,便想借此机会布置一番,想来一路上疾行而来所以让他质疑了。正要解释,忽然身后有人走上前道:“将军,蒙古军来了。”

这人的话声音并不小,是以吕仁也听见了。闻言皱了下眉头,居高临下扭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显然便是真有蒙古军杀来也不是走的沿河之路。

项凡道:“来了多少人?”

“大约有三四千人,都是轻骑。”

项凡沉思了半晌,这些人他倒是能够凭借着地形周旋一番或者安全的撤退,但是如果面前的这些人如果怀有敌意,甚至如果他们便是蒙古之兵,却是不能不防!当下低声问道:“可查出这吕仁来了?”

这人摇头道:“不曾,应当不是有名之辈,或者时间较远。”

项凡点点头,自己的军队成立满打满算十年也不到,即使已经留意到了情报的作用。但有些事情还是无法全部掌握的,但就是因为如此,现在的他对于吕仁这上千人更加的忌惮了。心中一动,便开口道:“山下蒙军转瞬即至,仓促撤退反而容易被其追上,吕兄弟可有良策?”

吕仁知道他怀疑自己,有心不去理会。但是如果对方所言属实,自己等人虽有马匹可以逃却,但如此一来丁一便难以找到了。何况他还真是想要和蒙古军会上一会,来瞧瞧对方的厉害。比起项凡怀疑自己,他倒是比较相信项凡,毕竟对方多为汉人,一身煞气也做不得假,不会是那些投降了的孬种可以装的出的。于是左右四下一看,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大约三四千人,应当是两支分队,都是轻骑。”项凡也不瞒他,将探子得来的情报说与了他听。

吕仁想了一下便道:“既如此,何不引他们过来灭了他们。他们由下而上,又有丛林遮挡,骑兵的威力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只要他们敢进来,我就不怕他们。倒是不知尔等可敢迎战?”

吕仁的鄙夷语气激怒了项凡的麾下,不过他们比起别的军队更加的纪律严明,即使双目怒瞪,牙关紧咬却也不曾骂出一声来。比起吕仁的手下来,这样的军队才能被称为军队。

项凡微微一笑:“又有谁人去引蒙军进来?”

吕仁看着这些愤怒的望着自己的士兵,说道:“我来吧,我见你们都带有弓箭,埋伏的话比我们更合适。不过,一定要等我将他们引到林中,才能攻击。”

项凡见他指挥若定,而且当仁不让的要当诱饵,心中的怀疑又去了一半。开口提醒道:“蒙古军犹擅骑射、骑术高明,你等且多加小心。”

吕仁心中一动,便有了计策,道:“多谢了。”随即转身吩咐:“取些湿泥裹住盔甲,快,弄好后立刻散开冲出去。一会交手,先灭掉一些,然后且战且退。”

吕仁安排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项凡自然听了个清楚,心中一动想到:这人也是个打仗的行家。这样的布置既能够将一身盔甲藏起,用脏兮兮的姿态迷惑对方,然后痛施杀手,刺激他们,且战且退才能够将对方完美的引诱进来。有心结识一番,却看见他们已经进入了林中,当下便按耐住了,只等战后再说。

第三一四章 鏖战襄阳(四)

“混蛋,居然敢偷袭我们,给我上,老子要活撕了他们。”一名高大的千夫长高声怒喝,这些原本想要逃走的乌合之众居然杀了自己十来个手下。这让平日里自以为是的他极为的愤怒,自己手下如此精英居然被他们偷袭死了这许多,而且对方还是一些乡民,更是让他心中烦躁,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活捉好好的折磨他们。

“小心有诈?”另外一名千夫长看了看附近的地形,不仅提醒道。

“有诈什么,不过是些乡民罢了。你看看,想在平地上和马匹比腿力,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突然冲出,我手下哪里会死了这么多?”

看着对方只顾仓皇逃命却根本不往林中去,这名千夫长心中也稍微放心了一些。若是埋伏的话,此时早就应该领着我等逃入林中了。却没有想到他这个念头一起,却已经落入了吕仁的掌控之中。

吕仁让众人涂上湿泥可不仅仅是为了化妆,这些湿泥在铠甲上形成了一层保护,有的弓箭射来穿透了湿泥却也无力在穿透铠甲了。虽然看上去十分恐怖,身上背着数箭飞奔,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受了些轻伤,对于将打仗当成了职业的他们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事。装模作样的跟着吕仁且战且退,绕了一个小圈,又刺激了对方一回终于将他们不知不觉的引入了林中。

项凡藏在高大的树枝间瞧得分明,不禁心中暗暗佩服。从开始的忽然杀出,到不往林中跑,乃至后面将泥团石子扔向那两个千夫长激怒他们导致这些人渐渐的不去在意周围环境掉入了口袋。这一系列,切莫小看却也是吕仁这些人配合得当才能如此轻松的将这三四千人耍的团团转。

看着尚有数百人还未进入林中,项凡不再等待。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高呼,顿时箭如雨下就对着这些蒙古军落了下去。

这忽然的变故让林中和林外的蒙古军瞬间懵了,慌乱的打马回旋却又哪里能够逃脱。林外的士兵又心急着自己的将军要往里冲杀,顿时便乱成了一团。箭雨一过,不待这些士兵缓过神来,吕仁和项凡领着自己的人马便缠了上去。

这一战有心算无心,利用了蒙古军的小觑之心居然将这三四千人杀了个大败,当真算得上是开战以来难得的大胜了。来不及多做休整,项凡便道:“吕兄弟,我们还是速走,此处的大战蒙古军必定会有所警觉,等到大军前来,我等在想要离开便难如登天了。”

吕仁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刚才的一战让他充分感觉到了蒙古军的凶悍。若不是自己等人都是生死间拼杀而来的精英,些许还不仅仅是只死这百十人了,但心中却对于自己以少胜多将如此强大的军队击溃还是有着些许得意的。当下点头道:“好,先行撤退,日后再来找这些蒙古人的麻烦。将弟兄们的遗体带上,我们走。”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他的手下喊得,同样项凡也下了这样的一个命令。同为军队,虽然一个散漫、一个严整,但对于自己的袍泽都是同样的,即使马革裹尸,也要给予他们尸体最后的尊重。

项凡派出了探子,又看了看遍地的死尸,忽然心中一动道:“将一些蒙古军就地掩埋,快,快!”他的手下不明白项凡为何如此命令,但是却并没有反抗,将自己兄弟的遗体小心的放到一旁,立刻将这些死去的蒙古士兵草草的埋藏了起来,处理好这些,探子也回来禀报说大军有异动了。当下不再犹豫,立刻率领着众人撤退了开去。

等到了蒙古大军赶到之时,只能看见狼藉的战场,看着被草草的扔到一旁堆成了山包的尸体。这些蒙古汉子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只欲将钢牙咬碎。

“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南烈听闻自己手下两个千人编队居然被击溃,活着回来的不过数百人。攻伐襄阳之后,还是头一次白白的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当然会恼羞成怒。

他本来以为那些人是一直和蒙古做对的“铁军”,所以特意派了两支千人队前去。因为他知道“铁军”在那次围剿之后已经死伤惨重了,上游那里又没有设伏的好地方。最不济也应当是将他们赶走,哪里会想到居然会是惨败至厮。

实际上这也正常,他想到的是一直游走在外不停的袭击边围的铁军。又不知道还有一支从波斯回来的由异族之人组成的军队。那两个千夫长都同铁军交战过,知道他们虽然厉害无比、悍不畏死,但都是汉人组成。哪里有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番人,是以才会心生大意以为不是铁军,又被乡下把戏的扔石子,投泥团给惹火了,失去了判断力才会中伏。在林中马战威力大幅缩减的时候遇上了两支悍勇无比的由高手组成的军队会被打成这样却也不算什么奇闻了。

尤其是吕仁和项凡首当其冲的对着那两名千夫长冲去,第一时间将这两人杀了。即使队伍中还有百夫长,却也已经失去了统筹,林外的人想要冲进去厮杀,林中的人想要先冲出去再说,白白的损失了机会,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蚕食了许多兵力。若不是吕仁和项凡人数太少,定可以将这些人包了饺子、全歼他们。

阿南烈发了一通火,将那些逃回来的士兵狠狠地处罚了一遍,这才回了营帐细细的思索这忽然出现的许多异族人是哪里来的。看样子似乎和铁军联合起来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南朝的援军?这应当不太可能,都是番人,而且和“铁军”一起配合,难道是他们找来的帮手?是吐蕃人吗?不应该啊,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会分兵前来?那又是哪里的人呢?个个武艺高超、凶悍无比,单论个人实力更在“铁军”之上,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这军队和“铁军”当要想办法除去,不然定会坏了我破城大事。

而城中的丁一等人还不知道在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城外汉水之上又发生了一场大战,而且还是一场大胜。此时的他们正在商量何时何地让吕仁领军突然冲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阿南烈知晓并且关注上了。

“郭靖,你难道开窍了?这排兵布阵居然弄得是头头是道,我很是好奇啊。”众人拾柴火焰高,商量对策自然是群策群力。丁一听着郭靖的意见,只觉得这傻小子难道忽然开窍了不成,却又哪里知道他得了岳飞的《武穆遗书》又有在蒙古大军中的实际运用,又有黄蓉指点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将了。

郭靖丝毫不在意丁一这么说自己,看着城外的地图道:“二师父曾说有江湖上的朋友,看见过项兄弟的不对被围困在草原之上,现在也不知是否还活着。不然的话有他们相助,一主一辅配合城中的兵力突袭的话,想来应该能让蒙古大军应对不及。”

丁一道:“是那个桃花源的项凡吗?”

郭靖点点头,道:“项兄弟常年和蒙军大战,手下皆是悍勇之辈,其人又精通兵法,如果得项兄弟之助,想来解开襄阳之危应当不难。”

黄蓉却摇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若是这带兵之人是旁人倒还好些。有靖哥哥和项凡自然不难应付,但这统兵之人据说是蒙古数一数二的名将,也是一名智将。单看他运筹帷幄不仅数次破了你我的计策,而且还设伏项凡,的确不凡。想要让他中计大败撤兵,绝非易事。”

听了黄蓉的话,丁一忽然想到了在蒙古军营中那隐在一旁冷冷的仿佛毒蛇一般注视那道目光,心中一动暗道:难道便是他?是了,也只有全军统帅才能让那八思巴做护卫,才能命令全军射箭。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杀了他。若不是……想到这忽然道:“对了,明日我去联系吕仁倒是不急,郭靖你现在到了何种修为?”

郭靖一愣不明白好好的讨论战事怎么变成了讨论自己的武功了,倒是黄蓉和朱聪心中一动,问道:“丁大哥是怕有蒙古高手前来刺杀?”

丁一点点头,朱聪又道:“靖儿现在的武功虽然还不及五绝,但想来也相差不远了,蒙古军中上次高手尽出已经被黄岛主追杀而去,难道还有能够威胁到靖儿之人吗?”他知道丁一不会无的放矢,会突然问出这话必定是有所指,但是这样一想,难道蒙古大军中还有能够杀死郭靖之人?那可不妙了!

“难道是那天?”黄蓉忽然嘀咕了一声,众人闻言一愣,皆问:“什么?”

黄蓉道:“那日爹爹何人动手之后曾跟我说起过,小心!但我一开始还不曾怎么想。现在想来应当是爹爹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如果连爹爹都只是感觉到而没有发现,那这人的实力又要如何高超?”说到这已经是脸现惊容,襄阳城此时全是郭靖凝聚人心抵抗蒙军,若是郭靖被刺杀即使只是重伤也会士气大跌,到时候出现逃兵那便什么都完了。

丁一颔首道:“药师兄没有发现也是正常,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破空之境,只差一步便能武碎而去。药师兄能够感觉到一些,说明他这些年倒是进步不小啊。呵呵。”

黄蓉听见丁一笑声,心中忽然想到:对啊,有丁大哥在此,又何惧那人?但是丁大哥却要去通知那吕仁,却又该如何是好?

“除了那人蒙古军中应当没有能胜过你的人。”丁一摸着耳朵道:“我倒是可以杀死他,不过这和尚挺对我胃口。”

黄蓉本还想说请丁一出手,但是听到丁一如此说就知道他不会出手对付那什么和尚了。忽然想到了自己爹爹和师傅那次喝酒之后说的一番话“高处不胜寒”或许自己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听了他们的话,或许他们这般的绝顶高手实际上都是无比的寂寞吧。因为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太少了,能够畅谈的人更少,所以丁大哥才会如此重视一个蒙古的和尚吧?

“郭靖,来打我一拳,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到了什么境界。”丁一对着郭靖招招手示意他出招。

郭靖一愣自然不肯动手,丁一摇头笑道:“放心,你还伤不了我。用上全力,让我感觉一下。”

黄蓉道:“靖哥哥,你就听丁大哥的。”

朱聪心思玲珑听到丁一如此说,不去杀那和尚又要看郭靖的实力,应当是要传下什么功法最不济也不会让那和尚如何。当下也出言道:“靖儿,你打丁大侠一掌便是。”

有师傅和妻子的话,郭靖这才点点头道:“降龙十八掌刚猛无匹,我当真要用十成内力打你吗?”

丁一笑了笑道:“你尽来便是,若是你能够伤到我,我倒是高兴了!”

柯镇恶此时也猜到了丁一要作甚,想到当年丁一以一敌三犹占上风,倒也真不会被郭靖轻易的伤到,于是便道:“靖儿出掌便是。”

郭靖对自己的大师傅最是敬畏,这下才开始运气提掌道:“这掌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他本想告知丁一章法精妙,让他万一抵挡不住就不用硬抗,谁知丁一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降龙十八掌我比你熟,你尽来便是。”

郭靖怔怔的点头,忽然想到了蓉儿偶尔一次说起的师傅还要称呼丁前辈做师傅,想来降龙十八掌他倒也应该熟悉。当下便不再犹豫,运起十成功力一掌便拍了过去。掌力雄浑,却似慢犹快居然已经领悟出了个中精妙。

丁一点点头,不闪不避用胸膛接了他一掌。“噔噔噔”连退三步,这才张口吐出一缕烟气,赞道:“不错,已经到了刚柔并济的境界。”

郭靖惊讶的看了看丁一见他当真无事这才放下了心来,至于丁一的实力高深莫测,他却并不太关心。

想了一下,丁一道:“你内力中阴阳相融,你是不是修炼了九阴真经了?”

郭靖点点头,丁一又道:“不错,黄裳对于道家的武学的理解自有独到之处,既然是九阴真经。这样吧,我传你一套内功心法,应当可以和九阴真经相辅相成,勤加练习……额,不对,咳,这功夫等你练成了倒是不用怕那和尚了,但是却并不应急啊。”

黄蓉忽然出声道:“丁大哥,你当年传与我的真气可否再传?”

丁一闻言心中一动,当年疼爱黄蓉,为她筑基之时,还特意留了一道真气在她体内,遇到危急时刻便能够立刻打出。这倒是个法子,当下道:“你不说我还到忘了,这方法我甚少使用。不过的确可行。我可以用别的方法,给你们种下一道真气。对了,我留给你的那道真气呢?这新法子的话,那道真气倒是用不着了,留在体内反而碍事。”

黄蓉俏脸一红道:“当年……当年偷偷的离岛的时候,在海上遇上了霸王鱼的时候用掉了。”

丁一闻言一楞,摇头苦笑。心中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将真气凝结成束,道:“我在你们的双手穴道中各存一道真气,你们可以感觉一下,日后需要使用立刻便能触发。即使穴道被封也能够凭借穴道被制尚能动作的一瞬间激活这道真气。我再传你们一套功法,配合着这两道真气,你们如果能够彻悟功法将我的真气化去,我自然就不用在担心了。尤其是你,小蓉儿,好好的学着。你若是有郭靖一半的刻苦和认真,你现在的成就应该是一等一的女高手了。”

黄蓉俏皮的一笑,虽然已为人母,但面对着丁一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还是露出了小女儿的性格。将功法传下,至于江南七怪,他倒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学习自己的武功,这几人武功不高,但侠肝义胆能够在武功上更上层楼他自然也乐意见到。细细的指明功法要点,天色却已经大明,居然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朱聪轻咦一声道:“奇怪啊,这蒙古军这个时候应当已经攻城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他被阳光折射入眼,立刻从玄奥的心法中醒透出来,却发现了这件奇怪的事情,当下便喃喃自语了出来。

柯镇恶拄着拐杖将心法记住,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在意他人的功法的。但是郭靖和黄蓉的请求,让他还是记下了这功法,至于是否修炼日后再说吧。比起朱聪他实际上一直保持着清明,听见了他的话,心中一动道:“已经天明了吗?这数日来,这些蒙古军天天猛攻,要将我等拖垮,不可能今日忽然放弃。定是有了什么变动,还是先去城楼观望看看,需小心这些家伙布下圈套。”

众人点点头,一起往城楼走去。沿途上,看见一队队士兵整齐的往城楼跑去,显然他们也是受了前段时间的影响,这个时候早已经全神贯注静等蒙古大军来袭了。

第三一五章 鏖战襄阳(五)

“怎样?”丁一极目远眺,看着汉水边上的蒙古军营中炊烟缭绕,根本没有一丝像要发动攻城的迹象,心中疑惑便开口询问。毕竟郭靖等人和蒙古军交战良久,自然应该比自己更加的熟悉对方。

郭靖沉吟了一会,说道:“一般来说蒙古大军攻城掠地大多数都是猛攻不断,用强力而悍勇的攻势将城池打下,为此不惜用城池中的一切来当做奖励刺激收下的士兵不畏死的去进攻。前些日子便是如此,奇怪的是今日怎么会突然不攻了。”心中细细的将兵法上的一切回想了一遍道:“难道对方另有诡计,或是想要用疲军之策?”

疲军之策吗?丁一点点头,如果用这样的办法来消耗城中的士气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对方明明已经大占上风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可能,按照郭靖所形容的,这蒙古大军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而放弃攻城,那必然是另有原因?却是什么呢?凝神观望着远方的军营,似乎想要看透对方在干些什么。

“不对,看那边,那种烟雾不应该是炊烟。就像……就像是……”黄蓉心中忽然一动指着蒙古军营的角落说道:“似乎是焚烧尸体所形成的烟雾。”

朱聪细细的看了过去,暗自点头道:“不错,有些像,不过太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难道使他们在焚烧昨天战后的尸体吗?蒙古倒是有一种说法,战士战死沙场后,火化之后由萨满送入故土。但为什么在大清早的就这样做呢?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在晚上吗?”

郭靖忽然道:“早上的话应该是冤死的族人,由萨满主持将他们的怨气消散,借助初升的太阳将它们的灵魂带上天堂。”郭靖毕竟在蒙古长大,比江南七怪更深知蒙古的一些风俗。

朱聪点头道:“似乎倒是有这种说法,但是……”刚想说以蒙古人的性格战死沙场根本不算冤死,忽然心中一动道:“难道昨天还有人偷袭了他们不成?这般规模,死伤必定不少,最起码有上千人。”

郭靖也想到了,倒不是他忽然变聪明了,只是他深知蒙古军的习俗。只有大败亏损,被人设计伏杀之人才会有这等的祭祀,而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虽然有的时候也会火化尸体,却不会这般动作。因为对他们而言,死在战场上市无比光荣的,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怨气需要去化解。当下便道:“二师父所言极有可能,难道是丁前辈的那支部队吗?”

丁一想了想道:“有可能,我见蒙古大军虽惊不乱,所以让他们不要茫然进攻。但说不准他们见到了机会,就伏击了一下然后在藏起来。蒙古大军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会上当中伏倒也不奇怪了,不过如果是上千人的话,那就有些奇怪了,周围的地形并不适合伏击,却又要怎样才能杀死这么多人?”说到这忽然担心起吕仁他们来,于是道:“我去找找他们,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黄蓉忽然道:“丁大哥,这等仪式,那阿南烈必定会亲自主持。”

丁一听她所言便知道她想要自己做什么,当下点点头道:“那阿南烈长什么模样?”

这话问出口,众人全都愣住了。开战至今,那阿南烈虽然也曾亲临前线,但众人据守城池却也不曾细细的打量过对方。虽然说如果再次的看到他心中觉得能够认出来,但忽然间想要说出这人的模样来,却又有些不敢肯定、力不从心了。

丁一见他们模样便猜到了:“看样子这阿南烈极为的小心,这样的敌人才可怕。仿佛藏在一堆枯叶中的毒蛇那般,看样子只有等他露出毒牙的那一刻啦。”

黄蓉道:“丁大哥在营中四处找找,说不定便能找到这人,他毕竟是三军统帅,必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丁一摇头道:“怕没有这么简单,何况我也不懂蒙古话,不然倒是可以询问一番。”

众人叹了口气,如果丁一能够杀死阿南烈,这襄阳守卫战自然就轻松了许多。怪只怪这阿南烈实在太过小心了,现在想来他每次现身都是在人群之中,就是为了防止武林高手突然袭击他吧。遇上这样的敌人,当真是麻烦啊。

“我估摸着,如果当真是死了不少人,这蒙古大军说不定会将怒火发泄在襄阳城上。毕竟,这股怒气不宣泄出来的话,对于掌控全军却也有弊端。我去了之后,你们要多加小心。”丁一盯着蒙古军营说道。

郭靖点头道:“不错,化悲愤为力量,更加的悍不畏死,这本就是蒙古纵横驰骋勇名之因。”

丁一点点头,有郭靖这等熟知蒙古的人在,又有黄蓉从旁辅佐想来也不会出事。即使那八思巴突袭,自己的真气也不是好相与的,只要自己尽快的赶回来便是了。当下不再犹豫,道了声:“我去也。”身子往前一探,直直的便从城墙之上飞掠了出去,直惊的他人阵阵惊呼。

蒙古军中汉水河畔,一个高大的祭坛之中,有数个法师有一名萨满正在念叨着诡异而玄奥的咒文。阿南烈远远的瞧着,脸上如同古井无波一般让人丝毫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大帅,那人果真出城了。当真是好胆。”

阿南烈眼中精光闪烁,道:“到也不得不佩服他。”看了眼台上,转身往营中走去,边走边道:“国师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回禀大帅,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他真的会上当吗?”

阿南烈抚须道:“会不会上当就不用去想了。那忽然出现的异族,或许便和这人有关,原本我只是猜测。但是现在他忽然冲出来,这便八九不离十了。城中有郭靖那等熟知我蒙古习俗之人,又是足智多谋之辈,定会想到我军被偷袭了。这人如果不出来倒也罢了,出来的话正好可以让我想办法除去这后患。让名吉的鹰给我跟紧了,这叫做丁一的高手和那些番人,还有那铁军,我要让他们统统消失。”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说完正准备走,忽然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一条黑线射来其速之快远胜飞矢。当即心中一动惊恐的叫道:“大帅,那强人来了。”

阿南烈扭头看了一眼,笑着道:“可惜的是他想要杀我,不是这么简单的。”边说边走,在丁一赶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矮小的帐篷之中,这里是马厩旁的干草,他此时正是一身普通不过的士兵衣衫,拿起了倒插在甘草上的钢叉道:“你去传令吧。”未算胜先算败,虽然他不相信丁一当真有那么厉害,但是见他毫发无伤而走,却也是提高了警惕,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蒙古大军前面不仅仅有各种陷阱、陷坑,便是外围站岗的都是军中好手,丁一虽然来速甚快。但毕竟是从襄阳城一路奔来,这便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估准了落点立刻便放出了手中的利箭。

丁一毫不畏惧冷哼一声,脚下重重的一踩速度凭空更快了几分,瞬间便冲出了箭雨范围。他要抢在军营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找到那阿南烈,不然的话等到军营一乱在想找到便难如登天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阿南烈早就做了准备,丁一身在地上速度在快还能逃过雄鹰的眼睛不成?在士兵还没有发现踪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丁一从襄阳城出来了。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手下有了如此高绝的高手,自己必定也会想办法行那斩首之事。所以不仅仅是布下了阵势,还将自己给藏好了。

如此这般的算计,丁一纵使能够在这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却也无可奈何。难道当真要一个个杀死,或者一个个逼问看看有谁能听得懂中原话吗?在营中转了几圈,杀了不少人又冲了出去。那阿南烈刻意留下的高手对上了丁一便如同蜉蝣撼大树一般,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目送着丁一远去,嘴角斜斜的翘了起来,任你武力无双却又能耐我何?

丁一沿着汉水而上,却总是有些心悸。但此刻他已经将警戒踢到最高,丝毫没有发现周围有谁跟踪。如果这人能够瞒过自己,那当真可怕了。踏水而过来到了一处空地,此处一眼望去尽是一片平原,唯有青草熙熙根本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但就是到了这边,他心中依然有着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他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才积累下来的警觉性。

当下展开全速,飞也似的沿着汉水直冲,想要将那人引出。却根本不见有半点的人影,直到上游看见了满地的那狼藉,却还是没有摆脱那种感觉。不过在树林中却发现了吕仁留下的记号,忽然心中一动。刚才自己在大树之间寻找记号的时候,有那么一会那种感觉不见了。难道是自己过分专注于寻找记号?不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天空上此时正有一个黑点在那徘徊。似乎因为丁一不见了,这黑点渐渐的飞低了一些,居然是一只海东青。

原来如此,看见了是这畜生一路跟着自己,心中那丝悸动终于可以放下了。正要去寻找吕仁,却忽然想起这一般的鹰隼,哪里可能会引起自己的警觉?脚下一动,便冲出了林中,直往远处掠去,那种感觉立刻缠绕了上来。这家伙是在跟踪自己、监视自己,好家伙,这应当是有人驯养的!所以这家伙的目光才会让自己有所警觉,因为这不是一般动物看向自己的目光,它是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奖励,只要跟着自己就能获得食物,所以眼神中一丝不同让自己有所察觉了。

四处移动,但想要摆脱一只盯上了自己的猛禽,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面对这家伙,自己的易容术根本就没有用他只需要盯着地上的一个“人”就足以了。那必须想办法除去它,这家伙必定是蒙军所养。所幸发现得早,不然的话我这一路去找吕仁,岂不是将位置给报给了他们?但这家伙飞的这么高,却要怎样才能杀了?折下了几根树枝,就要试上一试,却忽然心中一动微微一笑道:“便让你跟着也好。”

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在去想,脚下一动便随着记号往远处掠去。

“吕兄弟,你这是在等人吗?”经过昨日的大战,项凡有心和他结交。是以虽然知道了吕仁一路留下了记号,却也不当面说破。

吕仁拿自己和他比较,从昨日战斗可以看出此人武艺高超,而且犹擅带兵。比起自己来,对方不管是带兵、统兵还是运筹帷幄总有着一股大将之风。听他问话,倒也不隐瞒道:“等我师傅前来,我原本是在上游等他。但是昨日一战那里自然无法再待,所以留下了记号,等他寻来。”

项凡点点头道:“未请教吕兄弟的师傅是哪位?”

吕仁道:“我师名讳丁一,你或许不识。”

项凡喃喃道:“丁一吗?好简单的名字……等等,丁一?你说的这人是不是高大魁梧、不怒自威,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医术惊人?”

吕仁闻言一愣道:“不错,你认识我师父?”

“谁认识我?”一个爽朗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狂风吹来,正是丁一施展了绝世轻功飞掠而来。

“师父。”

“果然是前辈。”

“谁?”

“小心,有人……”

丁一的忽然现身,直将众人吓得不轻。要知道他们可是早早的就布置好了警戒了,但临到这人现身,警戒才发了出来。这要是敌人的话,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吧。

吕仁和项凡倒是丝毫不惊,向着丁一行礼问好。

丁一回礼看了看场中,那吕仁的手下三三两两的散在一旁,虽然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而纷纷拿起了兵刃戒备了起来。但比起毫无喊声只是握紧了兵刃不经意间已经将自己包围起来的这些黑甲士兵,却还是稍逊了一筹。这些黑甲士兵,又是何人?

“师父,蓉姐姐没事吧?”襄阳城破与否,吕仁丝毫不去关心,他在意的只是那个让自己叫她姐姐的精灵。

“没事。”丁一回了他一声,扭头看向了项凡,只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当下便道:“阁下好生眼熟,我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项凡苦笑一声,转战边疆数年来自己又哪里会毫无伤痕?这脸上的自下颚斜伸至脸颊的刀疤,让只见过自己一面的丁一不认识也是当然了。对着丁一拱手道:“丁前辈,我是项凡,当年华山脚下,您曾指点过我,还为我大哥疗伤过。”

丁一经他提醒瞬间便回忆了起来,笑了笑道:“呵呵,老了就是记性不好。原来是你啊,倒是变化颇大。你那身子骨可好了,现在?”当年他在为两人疗伤的时候发现了项凡的根骨问题,那时候他尚未年满十八,若是肯吃苦头的话他倒也有把握治愈他。

不过后来项凡还是拒绝了,自然不是他吃不了苦。而是他第一次见到丁一,即使心中敬佩这人坦荡,但心中的骄傲却也不会去求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来医治自己,他深信他自己能够找到张良先生书中记载的那株异草化解自己的毛病。却想不到,这数年来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曾找寻到那异草。现在听了丁一的话,心中若说没有一点的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骄傲如他却也不会因此懊悔不已。即使没有异草之助,难道自己就当真无法在寻他法了吗?

“有劳前辈操心了,在下一切安好。”项凡眼神微微一动便回道。

丁一摇了摇头道:“你有你自己的骄傲,我也无法说什么。”顿了顿,看了看左右道:“这些是你的人吗?”

项凡点点头道:“不错。”

丁一道:“士气高昂、戒备非常,不骄不躁、气势如山如林、动作整齐有序。当真是世间精良。”

项凡会心一笑,得丁一如此称赞,他只觉的心中无比的满足。这些士兵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称赞他们不就是在称赞自己吗?何况还是丁一这等奇人前辈的称赞,便是他也不仅喜笑颜开。“前辈谬赞了。”

“什么谬赞,却是当真如此。”丁一看见他们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自己的称赞依然冷冷的站在一旁,心中更加的欣赏收回了目光说道:“便是你们合力将蒙古军杀了个大败吗?”

项凡微微一笑,点点头。

丁一即使猜到了,但是等他说了出来后心中大定,自己的计策更有可能实施了。当下也不犹豫,将他们唤道身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既然能够一路拼杀而来,自然是值得信赖的同伴,所以丁一也不避讳他们。

吕仁听了丁一的话点头道:“但凭师父安排。”

倒是项凡扶着下颚思索了半天,才道:“丁前辈此策虽妙,但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毕竟蒙古大军势强,即使分兵也依然不是轻易可以击溃的,何况蒙古大军野战更强。”

丁一道:“哦,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项凡指着地图上的汉水和边上蒙古军的军营道:“我的想法是……”

第三一六章 鏖战襄阳(六)

“丁大哥,这是项凡想的吗?”襄阳城中的府尹后院中,几人正在此商量对策。

“不错,这项凡是个大将之才。”丁一点点地图将自己和项凡商讨的计策说了出来,却是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这计策看似极为疯狂,但一环接一环,却也是无可挑剔。本来这计策能够五成把握便值得一试了,何况想要破解襄阳之危,非得下狠药不成,不然不足以让那阿南烈退兵,而成中此时已经是粮饷无多。

郭靖在地图前不停的笔画,在蒙古征金的时候,又有现在的抗蒙。武穆遗书上的兵法渐渐的已经融入了心中,比之聪明人的理解,他却是用实战和身体来记住了这些兵法。良久才道:“项兄弟果真是聪慧,居然能想得出这种办法。不过……”

丁一道:“不过什么?你来看,这布置之人也不需要那么多,毕竟谁也不知道蒙古军中有多少鹰隼可探查我等行踪,只要早些布置好,人数越少越有益。其他人自然可以出兵攻击。”说着话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道:“到那时候,吕仁和项凡各率人马冲出,配合城中大军反攻,当可有前后夹击之效。”

郭靖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他们军营被毁,那般情况下能活下来的极少,便是有活下来的也不可能在组织起什么阵势。如此一来,当可放心的攻击大军。阿南烈为人机敏,却要想个法子让他上当。”

丁一道:“这自然不用担心,那畜生一直盯着我看,想来蒙古军中将我当成了最重要的人。不过畜生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认得出每一个人,想来先要的条件便是从城中跳出之人严密监视。不然的话我无法将那畜生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人身上。如此等我明日引出动静,那阿南烈发现了我必定就会放心不少,到时候不管是派兵偷袭吕仁他们还是攻城,都不会再有顾忌,其人必定会现身军中鼓舞士气,那便是机会。”

郭靖道:“丁前辈这是要以身试法。”想了想丁一的实力,又道:“当要小心陷阱。”

“我就是冲着陷阱去的。”丁一呵呵一笑道:“只有我落入了陷阱,那畜生叫消息传回,阿南烈才会有动作,不然的话他在营中指挥若定,计策的成功便是问题了。如果没有陷阱,那更好了,我直接到他营中去便是。”

郭靖又看了看地图道“那项兄弟和吕兄弟的大军,又怎么逃出蒙军的包围?以那阿南烈的谨慎,他攻城之前定会想办法除去这背后的刀子。”

丁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道:“所以,我才没有将那畜生杀了,便是要他们去找,让他们将吕仁和项凡赶走。那汉水上游,昨日的伏兵之后尚有不少的尸体没有被蒙军找到,这本来是项凡为了后续所备下的,现在却正好用来迷惑阿南烈。毁了面容,换上衣甲,他们又怎能识得地上的尸体是何人?”

“好办法,以退为进,迷惑敌人然后藏于暗中在寻时机。”郭靖看着地图脑中将丁一的计策总算前后串联到了一起,不禁大声赞道:“好办法,如此一来阿南烈必定会全力攻城,后方便有了空隙。那阿南烈的布置反而尽数为他做了嫁衣,那般之后军营一乱,我等趁势而袭,必定可以取得胜利。”

黄蓉道:“那那只鹰怎办?”

丁一道:“吕仁手下有一神行将军,他现在已经将那畜生引走了。所以我回到城中不会被他们发现,等到一会我继续赶去换了那人将计策告知他们,再领着那畜生去蒙古大军中转转,自然要让那阿南烈无心处理信息,逼迫的他无暇他顾才能更好的实施,也能将计就计引出对方的计策。以你们所说的那阿南烈,想必早就已经在算计着我等了,我咄咄逼人而去,自然可以让他来设计我,如此一来即使他在聪明能够分心他用,也不可能看破虚实了。”

黄蓉将整个计划想了一遍,不仅点点头。就算那阿南烈在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得到他的布置反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所有的一切,最关键的自然还是在丁大哥的身上,他大闹军营只有闹得越大,才能让那阿南烈更加的被动,激怒他的同时也能够让他放松警惕。聪明如他,看见丁大哥如此这般定会以为自己等人已经没有办法了,是以他必定会想办法尽快的除去丁大哥。这场战争的枢纽便在丁大哥身上,只要他掉入埋伏,以阿南烈的个性,必定会立刻分兵攻击吕仁和项凡,然后解决了后顾之忧,自然会全力的攻击城池。

此战丁大哥掉入埋伏之中既要不让阿南烈起疑心,还要维持不胜不败,既要将蒙古军的高手拖住,还要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如此阿南烈才会急切的派兵攻击,不会另想他法。但是虽然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但人力有时穷,一个人又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横行无忌在对上那些高手保持不败?万一丁大哥落败,那那些高手解脱开来,进入沙场之上就麻烦了,这个变数极为危险。不说吕仁和项凡,城中的士兵暂时都已经被靖哥哥接管,但万一陷入包围,指挥立刻就会放下,到时候一乱便危险了。那些蒙古军很是在意靖哥哥,看见了他必定会派高手阻拦,这就要看丁大哥到底能不能将所有的高手吸引过去了。但那样一来他就更危险了啊。可惜爹爹和师傅都不在,不然有他们两人相助,此事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心中还是担心丁一无法抗住那般压力便道:“靖哥哥,你将身上的软猬甲取下来,给丁大哥穿上。”又转身进屋,将自己身上的蛇甲脱下,这计策如此之妙自然要想办法实施。这里能做到引动蒙古异动的也只有丁一一人,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多给丁一准备一些东西,至少要让他的压力能够减去一些,有了刀枪不入的软猬甲和蛇甲,这两件一起穿上还能减轻掌力、剑气,在那万军从中自然就多了几分保命的可能。

但是就在黄蓉将两件护体宝甲交给丁一的时候,那软猬甲他只是赞不绝口,佩服黄药师的巧手。但是那蛇甲却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道:“这蛇甲可是你娘家传下来的?”

黄蓉一愣,不过还是点头道:“不错,丁大哥,你此去危机重重,还是将这两件宝贝都穿上吧。”

“这还不需要。”丁一抚摸着蛇甲道:“咳,睹物思人,我现在才知道这话的意思。”将两件内甲放下道:“冯家应当有两件,怎只有了这一件传了下来?”

黄蓉道:“这东西有两件吗?不会啊,哦,对了。娘曾经说过当年有仇家从冯家庄上抢了宝物,这才引了后来的那些强盗,难道是那时候丢了的吗?难怪爹爹特别为了娘做了一件宝甲。”

丁一道:“这东西当年不曾注意,事后想来这等东西留到江湖之上又怎会不惹来天大的波澜,咳,是我的失策了。”将蛇甲和软猬甲放到了桌上,道:“我用不着这些,给我也是浪费,你们穿上吧。若是那蒙古军中有人能够伤的了我,我到高兴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小蓉儿,有酒没?”

黄蓉见丁一看见了蛇甲之后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烦闷,心知他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听见了问话道:“丁大哥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果然是宝甲,这等东西也就是黄岛主这等高手才能拿捏得住,不然的话流传到江湖之上只会惹下一片杀戮。啧啧,真是了不得,这东西轻巧柔滑,偏偏能挡得了刀枪剑戟,好宝贝啊。”朱聪拿起了蛇甲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对于品鉴他可算是行家了。

“东西是好,但是有些时候反而不好。”对着还在研究地图的郭靖挥挥手见其唤来道:“这东西你上战场穿上倒也无妨,平日里就不要穿戴了。依靠外物容易影响自身,这对你的武道将来很是不好。”

“不错,靖儿,丁大侠说的很对。你如果依赖上了这宝甲去挡兵器,等你日后不穿的时候,你的动作便会有所变化。极是危险,日后少穿为妙。”柯镇恶是个瞎子,对于这些更是有所理解,不过他毕竟武功远逊丁一,自然不是理解了丁一的话,而是想到了如果过度的依赖会造成的后果才会出言提醒。

郭靖点点头道:“平日里也不想穿的,蓉儿担心有刺客,所以一直让我穿着。”

“有的时候遇上了刺客也是一种磨练,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那般境界。之所以还差了许多,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悟透。不过,这或许就是你走的路。”丁一随口说道,计策定下心中已经安心了大半,本不会如此这般。只是睹物思人想到了当年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抑郁。

这一天,难得的蒙古大军没有攻城。但是众人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恐怕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疯狂。

入夜之后,丁一悄悄的从城墙上滑了下来。因为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第二只鸟,所以他没有用飞掠的,仿佛泥鳅一般的滑下了城墙。又如同猫儿一般的伏低身子冲了出去,偶尔间还用双手支地猛地扑出,远远的瞧上去简直就是一直灵动的大猫。不过猫可没有丁一这般的敏捷和速度!

一路去到了密林和吕仁、项凡谋划了一番定下了计策。这个时候,按照一开始说好的,那个代替了丁一引开老鹰的那人早已经回到了林中,丁一上前道谢。看着天边的星星不禁暗想:或许明天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去欣赏月色了。

一夜无话,众人抓紧时间休息,因为从天亮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了。不过趁着月色却也有一队人悄悄的伏低身子往汉水上游摸去。他们身上都带着好几只硕大的牛皮袋,正是整个计策中最为关键的东西。至于汉水那边的尸体,却早已经被项凡令人挪了回来,现在已经处置好了扔在了林中,只等天明丁一离去,大军前来围剿了。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时候,众人静静的仿佛石雕一般的在那休息。不远处时不时的有鼾声传来。整个丛林中却静得可怕,所有的野兽敏感的察觉到了此处的恐怖,在就飞也似的逃开了。

当天便第一缕阳光落到了众人脸上的时候,盘坐在巨石上的丁一忽然睁开了双目,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道:“我去了!你们多加小心。”

“师父……多加小心!”吕仁知道丁一此去是要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即使知道丁一武功高强但也无法不担心。

项凡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一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这边什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真正的主动插手到了两国交战中。”丁一自嘲了一句一步一步的离去,看似缓慢却几步之间已经走的远远的了,这时候天际一声清亮的鹰啼,让他们知道这老鹰果然一直在关注着林中,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看见了那些出去的人。不过想来他现在还在这边跟着丁一而走,应当没有发现。

远处盘踞在岸边的蒙古军营仿佛一直洪荒巨兽,在清晨的朝阳之下仿佛渐渐了苏醒过来,正欲择人而噬。

“大帅,名吉说他发现他的鹰了。”

“哦?在哪边?”阿南烈本以为那只畜生已经被丁一杀死了,正欲另想办法,却忽然听见了手下的回报不禁心中一动,难道并没有发现?却也对,南朝人虽然有鸿雁传书、飞鸽传书之类,但用鹰隼监视却从未听说过。这老鹰飞在高高的天空上,也绝不会有人察觉到,那便是监视者。

这万夫长道:“他在山上观望,应当是正在往这边来,不过毕竟太远了无法瞧得清楚。”

阿南烈站了起来道:“来得好,等那丁一到了附近,就让名吉将鹰唤回来,你领两万大军绕过汉水,从这边而上,让他的鹰带路将那些家伙给我剿灭。”

“大帅如此肯定?”

阿南烈对于他的质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道:“一夜毫无动静,到了清晨才出来,那这一个晚上又去了哪里?自然是会合了那些人了,趁他们没有注意,立刻围杀上去。此后到了山脚之下,便挥兵襄阳西门!”

“属下领命。”

“恩,去吧,小心一些,如果无法尽数剿灭,只需将他们给我驱赶走了,再赶回来!”手中把玩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喝道:“传令下去,后军待命,令其余各部将军营中听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帐外立刻便有传令兵应声跑了出去传令。

没多久,数十个将领尽数集中到了帐中,此时阿南烈所在的帐篷并不是帅帐,是以进入了这些人后便有些拥挤了。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手中随意的把玩着匕首,道:“那加、烈坡奇、羊飞三部,正面佯攻,尽量用弓箭对射,每半个时辰攻城一次。你二人各取一万兵马分袭东门和南门,汉阔台,你领五千重骑藏于西门那边的山上,如见有援兵追上加烈所部,立刻迎上去。记住,不是让你伏击,是要你主动的迎上去,那山坡不抖,山上树木也已经伐光,你从上冲下,当可破尽敌势。我要让城中士兵没有一点希望,但如果加烈攻城之后还没有援兵出现,那就立刻参与攻城。传令后军待命,看我令旗行动。”说到这,想了一想已经没有遗漏,这些本在昨日里就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只是将分工更加明确罢了,当下喝道:“后军营中戒备,各取弓箭。听闻三声炮响过后,发起猛攻!”

“遵命。”

“恩,去准备吧。”将手下将领挥出,对着八思巴行礼道:“国师,那郭靖夫妇便交给国师了。我另调一百飞英堂高手辅助,我要南朝军队不见一个将领。”

“咳……善哉……”八思巴无奈摇头,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拒绝,但是他毕竟是蒙古人,又哪里会见得自己的同胞死在自己面前,能够减少同伴死难人数,说不得只能做些狠事了。不过他却依然有自己的坚持道:“那守城大将郭靖,由我亲自对付,我不用帮手。”

阿南烈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国师还有何吩咐?”

八思巴叹了一声道:“没有了。”走到了门旁却忽然道:“那丁一如果前来又当如何?”

阿南烈微微一笑道:“便要他来,我想三百飞英堂的高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拖住他,想来是可以的啊?何况,我还调了新哲别前去刺杀,只要他们将人带到我布置的范围内,弩箭齐发,便是金刚也碎了吧?”

八思巴转身盯着阿南烈,见他脸现疲惫,但双目之中却是精光闪烁,一日一夜的布置,只是为了能够攻破襄阳。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唱了声佛号道了声:“小心,他不是好相与的。”话音未落便已经走了出去。

阿南烈闻言一愣,但他早已经在营中布置好了一切,是以并不在意。站在地图前看着面前的地图,嘴露微笑道:“传令下去,遇上强人攻营,凡是伤了他的,赏银五千两,牛羊一百匹。杀了他的,赏金万两,牛羊马各千匹,赐勇士封号,凯旋之时我当请大汉亲自赐封!”说完后,猛的将手中的匕首甩出,只听“夺”的一声,匕首牢牢的钉在了桌子之上,正插在了地图之上,细细的看去,那里正是襄阳城所在!

第三一七章 鏖战襄阳(七)

襄阳的城外,那汉水上游原本是诗人骚客流连之地。此时却一点也没有了那股子味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是昨日的杀戮留下的痕迹!而在那茂密的树枝间,几个人影藏在了高高的树梢上焦急的望着远处。

忽然那远处有一丝黑烟渐渐的升起,林中的几人同时一震道:“果然去了,走,我们去做准备。将军说了,看见了烟火后,便可以实施计策,我等万不能让将军失望!”

“不错,小高,猛火油放好,先将这些尸体处理一下。那边,去拾些树枝来。”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虽然在这里的仅有三十多人,却井然有序,慢慢的已经将东西处理好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那一开始说话的汉子挥手道:“先将那些尸体扔下。”

“好。”随着他话音落下,立刻有人将裹着驴皮的蒙古士兵往河里一送,看着这几十具尸体顺水而下,而身上的皮革却并没有被刮下这才有些安心。

“好了,再将那些树枝、树干扔下去。”冰冷的目光看着顺流而下的尸体,心中暗暗的激动,能不能让这些可恶的蒙古人好好的吃足苦头,将其赶回大漠,就看这一出了。

这个时候,丁一却已经深入军营了。

这和当日他突然杀进却是有所不同,那时候蒙古大军正是攻城过后正在起锅造饭,埋葬尸体。恰逢丁一忽然现身,又见丁一悍勇无双自然是惊住了。但现在他们却早已经有了提防,又有大帅的赏赐在心中刺激着他们,因此而爆发出来的战力即使是丁一也不由的被困住了,需知这军营之中可还是有近十万的士兵的啊。

在这些仿佛疯了一般的士兵之中,那股疯狂的气势,让丁一也不由不为之惊讶。不过他虽惊不乱,这些人毕竟和他相差太远。如果自己不是已经到了这般境界,在他们如此这般的疯狂拖至下,体力耗尽倒是只有等死的份。

可是相对来说,他只要不想着到处用蛮力、内劲厮杀,体力几乎就是无尽的。想要耗光,基本上不太可能。而且,他要做的也很简单,只需将对方的高手吸引到身边便足矣了,事后需要做的只是拖住他们。就像这些士兵拖住自己这般的,拖住那些人。

要说阿南烈算错了什么,第一便是他即使心中已经有了估算,但还是小觑了丁一。他本以为三百高手加上军中之中的士兵压力已经能够控制住丁一了,却没有想到丁一居然如此的厉害远超出他的想象,让他不得不将准备开赴前线的八思巴等人调往去应对丁一。第二,那便是他认为被击溃的“铁军”即使有心再来,也会因为惨败的缘故而不见昔日锋芒了,便看那日汉水上游之战,都是那些番人主攻,“铁军”只是作为了一个辅助,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被伏击后的“铁军”死伤惨重已经不再有以往的那般强大了,却没有想到在项凡的带领下,他们居然很快的便从失败中走出,更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来破坏他引以为傲的军营中的布置。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能不能重新的站起。项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被阿南烈在草原上抓住,事后更是因此引发信任危机。好在项凡最终冷静了下来,处理了好了这一切,带着心灰意冷从未遭遇过如此惨败的军队迅速的走出了困境,更是在巧合之下发现了这次实施计策的绝妙武器。

猛火油!

东汉班固在其《汉书·地理志》中记载到“高奴县有洧水可燃”,说的便是这猛火油,以前战争中的火攻,多凭薪柴膏油之类,属于最初级的纵火手段。而猛火油的威力要大得多,且有水浇火愈炽的特点,更适合于火攻。

当初被蒙古军突然合围,项凡率领众人遁走的时候曾在偶然之下与一山洞之中发现了黑水,此黑水腥臭难闻,却遇火便燃,且能顺水而下。当日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将这些东西用来取暖、烧烤而已。

但是等到项凡鼓舞士气,领着他们想要破解襄阳之危的时候。在秘密的探查中发现了蒙古军营中的布置,这等布置一般的水攻、火攻都没有用。但若是硬对硬,蒙古军野战之强,却也不是遭逢惨败的他们和襄阳守军能够力据的。原本闷闷不乐的他回到了藏身的地方,正在苦思的时候忽然望着麾下在火堆中滴入了黑水,看着火苗猛的窜起,心中忽然一动,便有了这个大胆的计策。

绝妙的计策,配合着丁一的强大,再有郭靖、黄蓉的完善,这又岂是阿南烈能够猜测到得?

在丁一大发神威,将阿南烈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在意由河边开凿出来的沟渠中顺流而来的几具尸体。更何况这些尸体还是自己的同胞,有人更是将他们从水里拖了上来,随意的放在了岸边便去追寻丁一。却没有留意到这些尸体上留下的黑黑的水迹。

随着尸体到了后不久,便有无数的树枝等物冲了下来。登高而望的阿南烈原本还在心中窃喜,因为丁一终于被引入了包围之中。却忽然发现自汉水中留下来的物事心中一凛,只觉得一阵不详的感觉绕上了心头。等看到了汉水中,有人乘着粗大的树干滑下,立刻惊道:“不好!”虽然对方人数极少,但此时此刻忽然出现必定有所图谋。

他反应迅速,虽然能够从河中上来的仅有三十来人,但是他却立刻下令要将这些人尽数击杀,而且是尽快!但是他显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奖赏,因为屡战丁一不下,他在后阵不惜再次提高奖赏来刺激士兵奋勇向前,此时忽然下令仅却有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得了命令转向了河边。

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项凡的这些手下拼死的将被密封起来火石打起火种,不顾自己的性命扑向了那已经被染成了黑黑的河水,更有人将牛皮袋猛的划开往自己身上一洒,以自己为火种便冲了出去,临死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纵火!

阿南烈惊住了,真正的被惊住了。即使丁一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无人能够伤到分毫。他也没有如此的震惊,但此时他真的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那原本只是十几人的小队伍忽然间引起了冲天的大火,那原本自己开凿出来的沟渠此时反而成了他们的帮凶,一条条跳跃的火龙,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讽刺。这些火龙,将整个大营吞入腹中,不少的士兵遇火本能的就想到用水来救,但此时河中早已是一片漆黑,那是他们花了整整半月才弄到的猛火油此时已经尽数的倒入了河中。

蒙兵仓促弄起的河水,非但救不了大火,反而瞬间成了帮凶,将火势勾连起来冲天的火焰瞬间弥漫开来,仿佛神火一般不畏河水这般的诡异迹象。让即使面对无敌的丁一都不曾畏惧的他们,忽然间便慌乱了起来。

阿南烈站在高处心知这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喝令他们,只有冷静下来阻止慌乱才能够渡过危机。但是他刚刚大声叫喊的时候便已经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等到他挥手喝止,威风尽显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身前忽然间一暗,阿南烈反应极快反手便是一剑刺出,却只听见“当啷”一声,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宝剑被那强人丁一牢牢的握在手中。那一双如电的双目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还是被看破了。但是却也不能怪他,忽然的变动让他来不及顾及其他便出声高喝,即使是听不懂蒙古话的丁一,想来看见了他的动作和周围人的表情自然就能猜出了他的身份了吧。

阿南烈想至此苦笑一声,用中原话道:“南人,你很强,你这手法更是了不起!”

他自忖智谋机敏,但是千算万算还是算差了。但这也不怪他,又有谁知道丁一的实力早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想象。原本设下的计谋,让众人拖住丁一,八思巴带人突袭郭靖等人,立刻便能取的奇效。但因为丁一一人的关系,他的这个计划瞬间便形同虚设一般,为了稳定军心,他不得不将八思巴唤回来迎战丁一。

其二,他还算错了一点,那便是项凡的铁军。虽然这支军队被他设伏之后死伤惨重,但只要项凡不死,这支军队的灵魂就还在。便是只有几人了,那就还是那支无坚不摧铁军。但是他却生了小觑之心,更是没有造成自己营地被毁的关键人物便是项凡和他的铁军。

“住手!”一声大喝仿佛一声炸雷一般的传来,便是此时慌乱的军营中也将无数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丁一苦战许久的蒙古国师八思巴,此时他奔走如飞,双掌如山扑向了丁一。

场中只他一人能够和丁一交手,看见丁一忽然冲出。心中一动便知道不妙。本来还在奇怪怎么今天的丁一没有了那种无双的气势,却扭头看去见军营中火光冲天,再看那丁一已经往那小山包冲了过去,那边在指挥若定之人不是蒙古征南大元帅阿南烈还是谁?这才知道自己等人上当了,原本以为是对方中了计策,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等人一厢情愿了,自己才是被人算计了。

看见丁一冲到了阿南烈身前,心知决不能容他杀了阿南烈。大吼一声想要影响丁一,同时聚起毕生的功力,双掌现出一片金黄,正是龙象般若功第十三重的境界。这门功法自他练成一来,还是第一次尽显人前。即使强悍如他,已经练成了此功,但每每运起这十三重天的无上境界,却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无法驾驭的感觉,一百二十年的内力都无法轻易的控制住。

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阿南烈一死,营中必定大乱士气下跌,即使外边还有数万大军正在进攻襄阳,却必定无人能够力挽狂澜。能够做到扭转乾坤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征男大元帅,阿南烈。原本已经极快的身形,看着丁一站定,体内再生出一股力量,凭空又快了几分,仿佛一条神龙一般拖着长长的金色尾辉扑向了丁一。

感觉到劲风袭至,便是丁一也不由得不去留心。看见八思巴疯狂的扑来,眼中精光闪动,这人定是那阿南烈无疑!本来他还不敢确认,毕竟对方不过是着了一件普通将军服罢了,但是见到了八思巴这般动作心中在无怀疑。手掌一合将他的宝剑捏成了废铁,一拳捣出就要取他性命。

混蛋!八思巴心中怒吼,但却无计可施,丁一轻功远胜于他,忽然的冲出他根本无法追上更别说他还因为军营的大变而愣了一下。但是眼见着阿南烈就要命丧他手,原本已经用出了所有力量而感到一阵疲惫的身躯之中忽然又涌出了一股力量,这力量之强让他只觉得无比的兴奋,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再现身时已经到了丁一身前五丈之内,通红的双目中尽是一片执着,嘶吼着怒道:“龙象……般若无量!”

他没办法不喊,因为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一只皮袋一般,体内的百年真气盈满身体只欲破出,那种不吐不快就要将身体撑爆的感觉让他不自禁的吼了出来。全身的力量便在这一吼之中凝结于双掌之上,对着丁一轰了过去。

“吼,嗷……”在丁一的感觉中,便仿佛真的看到了无数的巨龙、巨象冲了过来。看着八思巴那恐怖的神情,这原本俊朗出尘的大和尚此时脸上的表情却仿佛从地狱逃出的恶鬼一般狰狞无比的望着自己。无匹的真气,即使是丁一也不得不正视,因为这是八思巴爆发了一切才孕育出的一掌,等到他劲气一衰,便是不用自己动手,他也时日无多了。他看得出,因为当年他有生以来觉得最痛快的一战所遇到的对手,便是透支了自己的潜力。

狂暴的真气形成的罡风破开了他的护身真气,他若是全力应对自然不难接下。但是这蒙古大军的统帅极其的狡猾,如果错过了此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找到他。相对襄阳来说,八思巴虽然武艺高强,但对于襄阳城的威胁却远远不比阿南烈。心中一凛,反手一抓真气瞬间透出,五指如勾直直的抓在了阿南烈的胸膛之上,他要第一时间杀了这人。

阿南烈第一次见到丁一不过是前天,但是他却从丁一的气势之中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丁一冲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命不久矣,对于这个武功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的高手。能够死在他的手中,倒也无憾了,只是大汉的大业我却不能在出力了。心中一动,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体内所有的力气瞬间涌了出来,忽然松开了宝剑,双手猛的扣住了丁一的手臂,这人对于蒙古的威胁太大了,飞英堂高手加上国师居然都无法伤到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了,充血的瞳孔中只有丁一一人,喷出一口鲜血狂吼道:“弩箭,放!”

这丁一一定要死,自己已经觉悟幸免可能,那便拖住这人让他为自己陪葬。只要这人死了,援军到来,有了那东西和我之前的布置攻破襄阳也不是难事!

丁一心中一凛,对方这突然的变动让他动作一缓。而此时八思巴的无匹的攻击已到,眼中精光暴起,大喝一声道:“万法一心,一招破绝,给我破!”

三声嘶吼不分先后的嚷了出来,瞬间盖过了纷扰的军营。在众人为之惊讶的时候,瞬间便是一阵巨响,丁一和八思巴交手的地方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涟漪缓缓的散了开去。

八思巴毕竟是透支了潜能发出的一招,丁一失了先机一招之下立刻被逼退了开来。但也因此将阿南烈给震开了,毕竟对方不过是个有些膂力的将军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不比蝼蚁强上多少。

“哈。”不待丁一平复胸中窒闷,看见了被震开的阿南烈,八思巴瞧得分明他已经死了。当下怒气更炽,原本到了他这般境界已经不会轻易的动怒了,但是此时全力之下心境已经被周围的惨烈影响了。脚下一步踩出,又是一拳对着丁一捣出。左掌跟上,仿佛一把绝世宝刀对着丁一的胸腹之间便横扫了过去。

龙象般若功,这“龙象般若掌”共分十三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成。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欲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北宋年间,藏边曾有一位高僧练到了第九层,继续勇猛精进,待练到第十层时,心魔骤起,无法自制,终于狂舞七日七夜,自终绝脉而死!

八思巴天纵奇才,在四十岁的时候堪破了第十层的境界,已经是前无古人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一冰洞之中吞服了一株异草,全身经脉得以改进。终于让他在百岁高龄之时,堪破了至境!

这龙象般若功到了第十层境界便能每一拳击出便有千斤之力,仿若龙象扑出那般。到了至境,这一拳打出往往有逾万斤之力,早已非凡人所能抗衡,何况他现在心情激动之下更是前所未有的爆发。巨力之下空气仿佛也惧怕了这股力量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丁一的眼中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人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和自己当面较量了。吐气开声,胸中窒闷根本就不去理会,百多年的历练他的身子骨早已经远胜他人了。些许窒闷更本不算什么伤患,内力仿佛沸腾的滚水那般在经脉中串流奔腾。撤步惯拳,无声无息的仿佛绵软无力的一拳就毫无花巧的对上了八思巴的一拳。

但便是这样的一拳,偏偏一触之下丁一的力量仿佛狂风骤雨一般又似惊涛骇浪猛的扑了过来。八思巴心中一惊,内力猛的喷发才堪堪挡下,右手积蓄的后招却也无法施展。脚下一旋猛的驻地,大喝一声便要靠龙象般若功巨力来压向丁一。

此时的他双臂有万斤巨力,他深信丁一即使内力如海也绝不可能挡下自己的巨力,只要他气势一泄,那自己便能趁势而下。

但是显然他有些想当然了,手上传来的力量让他心中惊讶,这丁一的气力居然不比自己小。而且现在居然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这家伙到底怎么修炼的?

“呼……”一口浊气吐出,丁一已经全然无事了,目光一扫道:“哼,还真的放箭了,居然都用上了这等布置,当真是看得起我啊。”

八思巴心中一凛,他居然还能开口说话?此人难道是神仙之流吗?心中惊讶立刻气势便起了波动,丁一心知肚明非但不趁势而攻反而猛的收掌。

八思巴哪里会料到丁一突然撤掌,内力喷出掌力如刀瞬间将身前三尺之地犁出了一条深沟。急抬头去看,却见丁一双手真气凭空挥出,仿佛一刀一剑那般居然将射来的箭矢和巨弩尽数的劈成碎片。而因为他的撤开,自己虽然也在箭矢之中,却毕竟他身份不同,蒙古又多好射手,所以他倒也无碍。心中惊与丁一的实力,那突然地撤掌居然没有被自己伤到分毫,而且算来也是救了自己一命,不然的话床弩之下,自己绝无幸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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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晚了,晚了!不过,还是写完了就发吧!最近比较忙的,天天只能一章,更新的时间也不固定,基本上都是凌晨。因为我只有晚上回家才有空码字,不好意思了!

第三一八 鏖战襄阳(八)

“蓉儿,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昨晚开始你就担心有人夜袭一直没睡。现在蒙古大军攻势虽猛,但毕竟不过是佯攻。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郭靖一身甲胄站在了城墙之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击鼓呐喊誓要攻下襄阳的蒙古军,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如果没有母亲那件事,或许现在自己还在帮着大汉南征北战吧。为什么明明已经权倾一方了,总还是想要更大的地方,更强的权势呢?难道和睦相处不行吗?以前蒙古不是和大宋相处的很好吗?两国结盟打败了金国,却忽然就背信弃义反过来攻打宋国了。咳,当真是……

黄蓉微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累,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多想。昨个夜里她想了一晚上,如果计策不成怎么办?思来想去,反而睡不着了,所幸便去寻城。刚说完不累后,却看见他的靖哥哥脸上浮现哀容,心中一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已经猜到了几分便道:“靖哥哥。”

带着关切的叫声将郭靖唤了回来,他自嘲的一笑道:“有些走神了,让蓉儿担心了。”说完,扭头看向了战局。

看着城下的蒙古军,郭靖不时的调整士兵,串联各处防止对方佯攻上城变成真攻。他虽然愚钝,但此时认真起来指挥若定却自有一番气势,而他的镇定更是让众多的士兵心中也稳妥了下来。至少这个郭靖将军比那胡将军要好多了,不是吗?

“将军,那边营地有大火。”一名眼光极好的探子看见了蒙古军营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立刻想到了郭靖早上说的话,脚下不停一溜烟便跑到了郭靖的身边高声的禀报道。

郭靖心中一动急扭头看去,却见果真好大火。那半边的天仿佛都燃烧了起来,远远看去便是汉水都已经成了一条火龙,正在喷吐着食人的火焰肆虐着蒙古军营。

虽然不知道这是如何办到的,但是郭靖却毫不迟疑,道:“众将士,看见没有,援兵已到,蒙古军营被破,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传我命令,箭矢尽数射出,逼退他们后,我们反攻而出,破尽敌军!”他虽然心中大喜,但沉稳的性子让他并没有立刻就出城迎战,而是稳妥的放出箭矢打压一阵才让士兵杀出城。如此一来,却也可以避免蒙古大军狗急跳墙,拼个鱼死网破了。

而事情正如郭靖所料,这些年来他不仅武艺大有进步,作战论事却也大有成长。襄阳城上不乏有会说蒙古话的人,此时士气高昂大声的叫喊着:“你们的老家都没了,就剩你们,你们还能怎样……”

这些话,一开始蒙古兵自然无视。但是等到火势渐大,原本一直等待的三声炮响过后的总攻也不见丝毫。那冲天的火光即使在城下的他们也可以瞧得分明,士气由一开始不敢相信和质疑的疯狂渐渐的转变成了迷茫和畏惧。军营中,沟壑条条水在身旁,居然还能有如此大火,而且到现在也不见大帅领人马冲出,难道是天神弄下的神火吗?

就在这时一声炮响,蒙古士兵心中一动。但声音显然不是从后军传来的,反而是对面的襄阳城中的声音。看着原本一直希望打开的厚重的城门缓缓的被打开。紧接着便是第二声炮响,城门洞里乌黑一片只能听见无数人咆哮嘶吼的声音。

“轰……”仿佛城门都要被挤破了一般,无数的汉人从城门中杀了出来。不管是不是士兵,不管手中拿的是不是制式武器,便是手拿着菜刀的人此时也有许多。

永远只是强攻一方的他们,现在忽然看见了更为疯狂的这些南人。本就已经士气大跌的蒙古士兵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攻势。有的后退,有的迎上,也有的百夫长、千夫长这些人呼喊着组成阵势。

但是,在襄阳城中担心受怕数个月的百姓。此时已经对他们失去了畏惧之心,看着冲天的大火燃起,便似点燃了心中的炸药一般。嚎叫着扑了上去,压在心头的巨石此时终于落下。不是疯狂的反扑,便是无言的沉寂。显然,在郭靖冷静的判断下,避过了一开始的蒙古军的疯狂,现在冲出的这些凭借着心中怒气的百姓在第一次得手之后爆发出的疯狂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蒙古军也是一个号称全民皆兵的种族,但是面对着男女老少挥舞着菜刀混在了士兵之中嚎叫着冲上来的这股子疯劲。便是他们也不仅心中畏惧了,试问这世上有谁能够直面百姓的疯狂?!

虽然蒙古军野战无双,但此时士气被夺,后军混乱,即使能够在对战中占得上风。但随着城中的高手尽出,那些呼喝的千夫长、百夫长等将军立刻遭到了高手的狙杀。

郭靖谨慎的只是从正面冲出,这里虽然人最多。远远的后面还有上万的后军,但是这里也是离对方大营最近的地方,受到的影响自然也是最大。而且,城中所有的士兵尽数的冲出,相对来说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在那三个地方的大军还没有赶来之前,他们的人数已经超过了蒙古大军。

虽然有的时候打仗看的不是人数,但是在这个襄阳城众人士气高昂有些疯狂的时候,偏偏对方已经没有多少的士气可言,人数的优势成倍的展现了出来。往往一个蒙古士兵刚要递出手中的兵刃,或者已经杀了一人,但紧接着他的身体上的要害处便会多上一个伤口,一个致命的伤口!

而猛攻襄阳的三支大军此时也乱了。看着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的消失,他们又怎会不知道出事了!原本心中始终不肯相信的事情,看着空荡荡的襄阳城,他们却不得不去相信。

阿南烈智谋无双,屡战屡胜是蒙古的蒙古的常胜将军,便是那金国最后的抵抗军都是被他一手设计覆灭的。他便是这支军队的军心、灵魂,但是盛名之下,他的军队对他的依赖性也渐渐提高了。往往他一个眼神,现身说上几句便能大大的提高己军的士气。但是等到他也被计谋算计的时候,大军不可避免的就开始慌乱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们如果将襄阳城屠戮一空,以此据城而守或者将城中百姓赶出逼迫守军,或许还能等来援军够挽回败局,一举攻下襄阳城。但是已经习惯胜利的他们,此时脑中所想的却是急着回到阿南烈的身边,仿佛只有到了他的身边,才能够恢复自己骁勇的本性。

但是便在这时,忽然两支军队从西边杀了过来。那原本以为自己大胜而攻城的加烈所部,第一时间就懵了。原本他正是阿南烈最看好的将军,加上携着破敌之势前来正应该是统领诸军稳定军心的最佳人选,但是看见了那些人迅猛的扑来,心中的自信瞬间瓦解了。看那些人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被自己打败的痕迹,听他们口口声声中所说,反而是自己中计了。

不过吕仁和项凡也没有料到,阿南烈早就算准了加烈不可能全歼铁军。虽然他带了大军前去,但是想要剿灭铁军,却还是有些不足。是以他早早的布置好了伏兵,就在项凡和吕仁冲击加烈军的时候,山上的骑兵大队呼啸而至。

若是这时候,加烈冷静下来后下令和那汉阔台前后夹击两军的话,必定能够重创其军。但是鬼使神差的,加烈居然让汉阔台领军回援。说起来也是他对于阿南烈的崇拜,他知道只要阿南烈无事,大军必定可以守住阵脚。

如此一记昏招,立刻将铁军和吕仁军解脱了出来。少了蒙古重骑的威胁,加烈所部虽然悍勇无匹,人数也大占上风,但毕竟士气已消,却被原以为掉入埋伏心存死志的铁军和吕仁军给生生拖住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加烈自以为是的一招。瞬间将蒙古大军最后的希望葬送掉了。那汉阔台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汉军已经打出了气势。城中的高手,尽数出击。悍不畏死的攻击,瞬间就让冲击阵型溃散了。

重骑一旦落地没有可供转圜的余地,那还不如一名步兵!此时他们被纷涌而上的高手砍断马脚,身子一些掉落下来,那身上的重铠让他们根本无法自有的活动。无数的兵器落下,再怎么好的防护也只能饮恨了。

而且,越到近前越能感觉到阿南烈生还的希望渺茫,士气一失,便是悍勇无双又有何用?除非蒙古军中个个能够刀枪不入或许还能够打出自己的气势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而蒙古军的垂死挣扎虽然带走了不少的性命,但是气势一直没有出来。而且随着丁一和八思巴冲出了火势,看着自己的国师被那无敌的壮汉打落到了地上,心中最后的士气也崩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蒙古军中的那些金人和辽人开始逃遁而出,紧接着便带起了蒙古军的败逃,这一退大军便再无反抗之力,即使军中尚有骁勇的战将,却也已经无计可施。

“砰。”这是八思巴被丁一打中的第十掌了,自己的龙象般若功在对方的眼中居然什么都不是。对方膂力无双,内力如海,招式精妙。即使心中早有估算,却也无法相信自己这般模样都无法带给对方一点伤害,这人当真能够强大到这般地步吗?

丁一缓缓的跟上,身上仅仅有些脏了,随着他伸手弹去,那些灰尘随风而逝。让人心中无比的震惊,要知道蒙古大军中此时已经是一个火炉,但凡是靠近一些都觉得如同身处炼狱。这两人从火中冲出,一人虽然吐血倒地,却看上去并无怎样,一人却根本就仿佛没事人一般。

两人站的地方,温度已经极高,地上的枯草早就被点燃现在已经烧光了只留下了黑色、干枯的大地。但丁一却仿佛丝毫不觉得热,冷冷的看着八思巴,他知道这个和尚已经命不久矣了,算起来都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过能够正面接下自己全力之人了。叹了一声,道:“还能动弹吗,起来不要像个**那般赖在地上,起来与我在打过。”

八思巴心中一怒,但是看见丁一双目中神光闪烁并没有一丝的鄙夷,便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为的是让自己能够坚持下去打出那最后的招式。想到这,他不禁苦笑一声,自神功大成以后,自己何时想过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站起身来罡气一震,将衣衫上的污垢震开,吐出了一口淤血道:“阁下当真是深不可测,和尚我自叹不如。想我百年修为,身怀密宗无上神功居然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又叹了一声,将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和尚我当年服食了一株异草,容颜不改。算起来和尚今年已经有一百二十岁了,自问悟性、根骨也算不错,内力还算深厚,阁下难道也是这般?”

丁一点头道:“我知晓你的内力深浅,现在听来果然不错。”看了看漫天的火红,感知到身边的炽热,又道:“我虽然不曾服用什么异草,但是我师门炼丹之术极为神奇,自有驻颜长春丹留下。算起来,我今年应当已经两百多岁了吧。如果这还不能胜你,那我这把年纪当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阁下修为深不可测,可曾探得……道……”即使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体内的情况他自己清楚,但是对于武道至极的渴望让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在他心中除了那些神佛,似乎还不曾听说过有人能够活到两百岁的,难道他真的已经成就了道体?

丁一道:“如果不是一些原因,现在我自然已经不在这世上……”

八思巴点点头,却忽然心中一凛,他说的是不在这世上而不是死,难道?

“不错,如果没有那个狗屁的混账的长生,我现在早就破空而去了。”丁一看见八思巴的神色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却也不会瞒一个将死之人。“长生的好处我没有体会到多少,但长生的孤寂却让我无法忍受,咳……”

八思巴呵呵一笑道:“阁下当真是个妙人,多少人想求长生而不得,阁下却叹长生。”咳嗽了两下,又是一口淤血吐出,此时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他心中自然清楚,当下不在多说只道:“我平生少有憾事,只是这密宗的神功心得体悟还在身上,在我死后,阁下可否为其找一个传人将这功法传下。”

丁一神色严肃,道:“我不一定会找蒙古人。”

八思巴微微一笑,道:“蒙古人、金人、汉人、辽人又有什么不同?但凭而下抉择便是。”说着话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了秘籍。伸手抚摸道:“当年我体弱多病,因此法而活,今日离去却也不想他随我而去,还请阁下施以援手了。”他知道自己一会之后绝对无法再在此地坚持下去,到时候大火一卷,什么东西都没了。这神功秘籍乃是他的一片心血。在他之前,密宗无人能够修炼到十成,他自然是想用自己的心得来给下一个功法的传人指出一条明路来。

丁一走上前去伸手接过,这时候因为大火的关系,他是探入了八思巴的罡气之中。不管是他还是八思巴都是防御最弱的时候,但是两人并不在意,小心的送出、接过了秘籍。

将东西放进怀中,丁一道:“来吧,让我送你上路。”

八思巴微微一笑道:“接招吧,这是龙象般若功的最强招式,般若无量。虽然你已经见过,但这却还是我的最强招数了。这最后的一招,我自然要用最强的招数,我也希望阁下……丁一你也能够用出最强的一招。”

丁一严肃的点点头道:“我的最强你也见过。”拳头在胸前一撞道:“万法一心,一招破尽,请!”

“呵呵。”八思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于丁一他自然是无比的敬佩,知道了对方在刚才便是用出了全力,心中总算有些欣慰。内力一催,怒吼一声,仿佛金刚怒目要诛世间邪魅一般,对着丁一便直直的一掌打了出去。所有的气力尽数汇成了这一掌,漫天的火焰仿佛忽然一滞紧接着居然变得犹如听话的家犬一般随着八思巴的掌力,形成了一条火龙便咆哮着对着丁一扑去。

丁一缓缓的闭上双目,静静的吸气,感觉到炽热和劲风袭来猛然间一声暴喝,一拳直直的轰了出去。朴实无华的一拳,仿佛整个空间和时间都为之停顿了一般。那漫天的火焰,瞬间便如同被吞没了一般尽数的消失不见了,那溶金碎铁的掌力仿佛玻璃一般在他的拳头之前缓缓的破碎掉了。

一往无前的拳劲,直直的在地上犁出了一条浅沟轰到了八思巴的身前。此时的他微笑着看着丁一,身上已经渐渐的燃起火焰。气力尽去,在这地方没有罡气护身他怎能坚持?

“阿……弥……陀……佛……”感觉到丁一的拳劲在自己的身前消散,这丁一当真不俗。自己全力发出的一招根本无法控制,但是对方却依然是收发由心,这便是道的至境吗?微笑着盘膝而坐,火焰燃身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吟唱着佛号,闭上了双目便在此地坐化了。

“咳……”缓缓的睁开眼睛,丁一看着已经那一团火焰心中泛起了些许悲哀和些许惆怅。

长生的估计,无敌的悲哀,试问世间又有谁能够陪伴?又有谁能够体会?

第三一九章 大愿(上)

“鸣金收兵……”郭靖虽然身在沙场之上,但是却敏锐的查看着周遭的形势。他生于蒙古,知道这是一群不会轻易放弃的人,虽然乘着他们士气大跌而势如破竹,但是此时对方的溃军渐渐的扭在了一起,就不能在妄动了。不然的话只要己方死的人一多,被对方夺去士气,那便糟了。

大声的呼喝随着他的内力传遍了整个战场,后方总算还有些伤兵退出了厮杀之人。这是急急忙忙的赶回城中,奋力敲响了铜锣。对于郭靖,他们已经深深的敬佩了,襄阳城便是得了他,才会一直死死的挡住了蒙古大军,现在居然还能反败为胜一句击溃了蒙军,这可是实打实的城外野战获胜啊,试想一下似乎在岳元帅之后,再无大军能够和金兵、蒙人力撼!所以这些士兵对于郭靖的命令那是再无保留的支持,取了铜锣立刻鸣金收兵。

“铛……铛……”铜锣声阵阵,将陷入疯狂的众人渐渐的唤醒,即使有不通这意思的百姓也被周围停下了动作的士兵所影响了,纷纷扭头看去。却见一匹枣红大马之上,那襄阳城的大英雄正威风凛凛的看来。

“此战已胜,穷寇莫追,我等收军回城。”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众人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个时候渐渐冷静下来的众人也感觉到了体内的疲乏。看着远处逃窜的蒙古兵,即使他们是胜利一方却也不知怎么会从心头冒起了一股惊惧。这些蒙古军的厉害,他们自然十分清楚,现在疯狂一过,想的不是自己如此的勇猛,而是深深的后怕。

郭靖不懂这些,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在追下去会不妙。当机立断便下令收兵,却因此而免除了最大的危机。这些人中百姓不少,虽然悍勇无双但不过是凭借着心中一股怒气和压抑才敢奋勇向前。如果等到他们在拼杀之时渐渐的醒来,对于士气的影响绝对会让大好形势为之崩溃。

看着众人杂乱的冲回城中,郭靖眉头微皱。所幸的是蒙古大军中那些将领所剩无几,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反扑。而且,侧翼还有项凡和吕仁两支军队护卫,总算没有发生什么逆袭。

回到城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入夜,城外的大火还没有停息,站在城墙之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大火的炽热。城下的尸体还有许多没有收敛,己方的伤兵,现在倒是已经在治疗了。

看上去似乎不错,毕竟他们不仅守下了襄阳,还击溃了蒙古大军。但是粗略的一算,己方的死伤却也是十分的惨重,蒙古大军十多万士兵只逃走了两三万。最主要的是项凡的那一把火实在是太恐怖了,那猛火油只要不慎被占上一些立刻就会引火烧身。后军之中有不少人便是因为想要上前救助,反而害了自己。不然的话郭靖从正门冲出却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占到上风。

但是蒙古大军前所未有的死伤惨重,襄阳军民却也是不差。出城八万余人,回来只得五万余人。若不是蒙古大军已无士气,恐怕死伤还要更多。便是项凡和吕仁的军队,也死伤不少。那汉阔台的重骑冲下,威力实在太大,好在后面被加烈调开了。

这一战,吕仁总算知道项凡的厉害了。手下士兵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审时度势,能用最少的力杀死敌人、能用最少的时间杀死敌人、能借助自己的伙伴一起抵抗敌人,他们知道怎么在战场上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怎么形成少而有效的战阵来拒敌。比起吕仁的手下各自为战,那当真是好了数倍。他的手下武艺高强,但毕竟以往的经历让他们不会如同正规的军队那般,一开始的时候有吕仁在整个的战阵还能维持,但被分割开来后却立刻陷入了包围,没有了项凡军那般的默契,一个人总是要面对数般兵刃,武功高强也只能饮恨了。

而且吕仁也知道那烧毁蒙古大营的计策和猛火油都是项凡想到并带来的,即使没有自己等人,他还是会想办法火攻大营。再看那郭靖,威风凛凛指挥若定,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不自信来。毕竟他在波斯屡战屡胜,但一回到中原就险些全军覆没。实际上这也怪他那一战之后太过自信,小瞧了蒙古军,才会遭受如此重创。加上再回中原之后的心中的那股忐忑,让他有了这种对自己的质疑。

大败蒙军,保卫襄阳!

即使是死伤惨重,但全民皆兵之后,众人还是喜不自禁。襄阳城中,处处是欢声笑语,因为他们胜利了,他们有这个资格去庆祝。至于那些自己死去的亲人,那都要先放到一旁,今晚只是为了庆祝。被困城中数月,几乎就要被活活的困死,却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他们又怎能不喜?何况这还是他们自己冲杀出去的,是他们自己战胜了那强大无比的敌人包围了家园,为什么不喜?

城中只有两人不在庆祝,一个是郭靖,他生性严谨。此时依然在查看着地图,因为这阿南烈毕竟是蒙古有名的大将,即使攻城没有什么别的好计策可以使用。但是其不慌不忙直到近月才开始猛攻,却总是让他心中有些怀疑。是以,他拒绝了众人的邀请,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对着地图沉思,他是不聪明,但是他冷静、有耐心,能直奔主题。脑海中回忆起对方从一开始的布局到今日的溃败,渐渐的便有了一些想法。

而另一个人自然是丁一,以他的性子倒是可以融入人群。但是此时他却并没有这么做,难得的一个高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再次的让他觉得有些孤寂。坐在高高的哨塔之上,举着酒坛往口中倒去。在他的身前不远处是一个木匣子,里面是八思巴坐化后的舍利。在木匣子上是那本密宗的无上绝学“龙象般若功”!

这功法当真是极为厉害,可惜的是八思巴并没有悟透,不然或许他现在也不用死了。

找个传人,这世间除了自己,他倒还真没有把握找到一个能够能够领悟十三重至高境界的人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声,在他的下方是欢快的人群,在那城外是如山的尸骸、如海的血河……

“丁兄。”一个雅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来人轻轻的坐了下来,一身青色长袍,丰神俊朗的脸上此时也隐现疲惫,却正是追杀蒙古高手而去的黄药师。

丁一点点头道:“那人死了?”

黄药师点点头,他知道丁一问的是什么。原本,杀了那刺客之后急着赶回来就是担心还会有高手袭击他的女儿女婿,但是谁想到一回来居然遇上了两军大战。他自视甚高,却还不屑于对那些普通的士兵下手,在杀了几个将军之后,便登高而望不在出手。自然也瞧见了丁一和人动手的情况,他和丁一相交深厚,自然清楚丁一的实力。见其施展全力,心中一动知道对方必定是个绝顶高手。骄傲如他、五绝之一,也能体会到丁一此时的心情,当下不再说话,只是陪着丁一喝酒。

月悬中天,星光闪耀。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空,那里是如此的让人着迷,便是连说话都不舍得说了……

“恩,这里怎么有个大洞?”次日一名正在收敛尸体的士兵疑惑的看着那黑糊糊的洞口,疑惑的说道。

“哪里,哪里,我来看看,这襄阳附近没有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另一个士兵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道:“奇怪啊,应该没有这个洞啊,难道是什么动物的啊?也不对啊,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动物筑巢啊,那是哪里来的大洞啊。”

这些士兵耐着酷热在军营外收敛着尸体,却忽然被一个土坡下的大洞给吸引住了。众人苦中作乐的研究着这是什么洞穴,倒是一说一闹这苦闷工作的疲惫倒也消了许多。

项凡此时也正领着手下在帮忙,看着烧成了焦炭一般的尸体。心中闪过了一丝哀叹,这些人都是因自己而死啊,一个计策万千生命!

这一片上的火虽然已经熄灭,但是温度依然极高,所幸的是还有汉水可以浇灌,总算还能走人。却在这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吵杂传来,被惊扰到的项凡扭头看去,却见不少人围成一圈似乎正在围观着什么似的。他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并没有过去查看,作为一个统帅他要时时刻刻的保持冷静。便是现在不过是在收尸,他都刻意的压制自己的好奇。因为他深知有的时候,好奇往往能在不经意间害死一个人,他脸上的伤痕就是因为好奇而被刺客刺伤的!

“将军,那边发现了一个深洞,里面似乎深不可测,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一名黑甲士兵跑了过来对着项凡说道。

项凡摇摇头道:“原来是一个洞穴,去看了作甚,那么多尸体为我所害,比起看热闹来处理这些尸体才是更加的重要……”刚说到这忽然心中一动,惊道:“你说什么?深不可测的洞穴?”他在草原上被阿南烈设计伏杀,手下上万精兵只余下不到两千。因此他深知这阿南烈的厉害,虽然经过了丁一的发现知道自己等人不是因为内奸而是因为那飞在天上的畜生才会泄露行踪的。但是对于阿南烈,他却从来不敢小看,现在听见了手下的话,心中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阿南烈想的是……

“唔……怎么了,一大群人围在那边。”丁一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黄药师扭头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这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自然是瞧得清楚。心中不由也有些好奇道:“或许是发现什么了吧。”

丁一点点头,却看见项凡的手下叫上了项凡一起走了过去,心中一动道:“不如下去看看。”

黄药师很是随意的点点头。两人原本正坐在那边,但却忽然间凭空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斜斜的飘落了下去,仿佛微风吹拂的一片柳叶一般的轻轻落下。

到了近处,那里的士兵没几个认识丁一的,但是他们却认识黄药师。不少人可是见过黄药师大发神威在城中大战蒙古高手的。是以见到了两人走来,立刻便分出了一条道来让两人走了进去!

看着那坑洞旁站着几名项凡的手下,丁一开口询问道:“项凡呢?”

一人回道:“将军取了火把下去查看了。”

丁一点点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坑洞,里面根本就看不见一丝的光亮,也不知道项凡到了那边。忽然心中一动,使出了传音搜魂大法喊道:“项凡……上来……”声音飘渺如烟的探入了黝黑的坑道之中,凭着一丝丝的声音传回,他眉头一皱扭头又对着黄药师说道:“药师兄,你往这个方向去,出了千米后,用内劲打出一掌。”

黄药师也是聪慧无比之人看见了坑道又听丁一这么一说心中立刻便猜到了,当下也不答话。身影一花,不见他如何动弹却已经直直的冲了出去。到了千米之外,便是一脚踏出,内力透下却根本没有多大的威力只是声音却极大。

丁一皱了皱眉,挥挥手示意黄药师继续往前,如此这般,黄药师一共踩了七脚,已经到了护城河旁边了。扭头看了看高大的城墙,心中生出了一股敬意,这阿南烈原来是图谋的这个,难怪前几个月的攻城一直不算凶猛,而听靖儿说这些日子的攻城却近乎疯狂。原来是要掩盖这些吗!

这个时候项凡已经出来看着丁一和黄药师的动作,眉头紧皱。比起计谋来,自己还是略逊一筹了。这人当真是可怕,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不然的话倒还真想和他好好的较量一番。但真好啊,他已经死了,不然以后中原必定会在他的计策下死去更多的人。

丁一道:“这阿南烈果然是好心思。”左右查看了一番道:“他将汉水挖开,可不仅仅是防水火,更重要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这些杂物堆砌在一起不会惹人注意,便能够开挖隧道,等着攻入城内了。可是,他也不必绕过城池选择在汉水这边驻军啊,这又是为何?”

黄药师看了看地形道:“襄阳四周这里一片地势平坦,事宜骑兵作战,而他手下多骑兵。这对于攻城却没有什么好处,倒也真是猜想不透。或许,他的马队正是为了这密道才特意布置的。”

项凡也是沉思不语,忽然开口问道:“小李回来了没?”

“还没有,因为郭大侠的话,将军你不是让他远远的探查吗,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丁一闻言便道:“你的意思是这阿南烈还有援军?”想了一番,似乎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够将一切联系起来。但是既然有援军,密道也已经堪堪要挖进了城中为何急着动手了呢?心中疑惑喃喃说道:“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计策不成?”

项凡心中就是在怀疑这个,当下让人将洞口全部封死,然后便回城和郭靖去商量对策了。即使他看不惯郭靖,但是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些本事,而且他手握兵权,此时此刻却也不会拒绝和他商讨。

黄药师想了下道:“没有选择比较稳妥的办法应当是因为丁兄你吧。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所以打乱了他的布置,他只能选择提前动手,不然的话被你三番五次的袭扰,军中士气日渐下降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更有可能被你发现了这密道,那有了防备他数月的苦心立刻便会成空。”

丁一不说话,心中细细的一想,的确有可能如黄药师所说的那般。咳,改变一场战局与否,倒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忽然间有些萧索,自己对于世间来说当真可以算是一个怪物了。这阿南烈智谋无双,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或许现在已经破了襄阳了吧。咳,难道自己长生的意义就是欺负这些人吗?咳,长生、长生,众人欲得,我偏偏欲脱,当真可笑,可笑!

黄药师心中正在猜想这蒙古人下面一步是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丁一有些不同,扭头看去却见他眼神中一片迷茫。便开口询问:“丁兄,你怎么了?”

丁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无事,只有想透了一些东西,我想,是时候去做我的事情了,我的愿望。”

黄药师听他这么一说到有了兴趣,放下了脑中的困惑问道:“丁兄有什么大愿,说来听听。”

丁一也不瞒他,道:“那大和尚临死前一句话倒是将我曾经的大愿给激起了,他说的很对,不管什么人实际上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将那随手带着的木匣子举起道:“咳,也是时候了,从靖康之后武学就有了一个极大的落差。当真是和师傅说的一般,随着年代的变迁武学正在渐渐的衰败!”说到这,眼中精光闪烁道:“我准备回家开个武馆,授徒传武,将武学发扬光大!”

黄药师看着丁一,只见他双眼中精光闪烁仿佛耀眼的星光一般令人不敢直视,心知他所说的果然是他心中最想要做的。又想到他一身本事,若是当真传下,却也不知道对武林来说是福是祸。不过以他的为人,收徒之前定然会多加考验的吧,如此一来倒也不错。

“既然如此,我那小徒儿交给你教导可好?”

丁一道:“你黄老邪是想带着夫人去游山玩水懒得管教吧?”

黄药师呵呵一笑道:“那小家伙伶俐可爱,比之黄蓉更让人爱怜。也就是你丁一,换个人,我黄老邪还不会轻易的让他来教导呢。”

丁一呵呵一笑道:“哦,那行,你将他送来好了。只要有好的,尽管送来,到时候我那武馆给你的教头当当!”

黄药师笑道:“教头?呵呵,好。我若是瞧见了好人,自然带给你去教导,不过心性如何却需你自己去琢磨了。”

丁一摇头拍打他道:“好你个黄老邪,便是这点小事也不肯尽心帮忙……”笑着看了看皓日当空,白云朵朵,只觉得一股沛然之气要从胸中冲出一般,那是就要去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感觉!

希望是美好的事物,也许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事物是绝不会消逝的!

前世的梦想,今生的希望!或许这才是到了这里,长生不老要当担当的责任吧!

第三二零章 大愿(下)

五天过后,襄阳城城门紧闭。

丁一等人齐齐的站在城墙之上,目光直射远处的地平线。两天前就有项凡的探马急急的赶回来汇报,发现了近十万的大军缓缓的开赴过来。军中多为步兵,显然是为了攻城前来。

“来了。”丁一沉声说道,他六识敏锐自然比众人更早的就看见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精神一振齐齐的看了过去。但见地平线上缓缓的有一阵阵烟雾漫起,显然是因为人数众多的关系。

等过了半个时辰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对方的旌旗了,郭靖惊疑一声道:“这是蒙古最为精锐的步兵,怎会来此。”

丁一道:“最为精锐的步兵?什么意思?”

郭靖解释道:“蒙古擅长骑马射箭,原本对于步兵的训练并不看重。但是攻伐金国之后,似乎看出了骑兵对于攻城并没有太大作用,所以训练了一支只是为了攻城的步兵。便是这最为精锐的重甲步兵。”

“也就是说这支军队就是为了攻城而设下的,啧啧看着规模不小,即使其中还有别的部队。但是能够有如此魄力在不擅长的方面做出改变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丁一侃侃而谈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因为得到消息后知道了蒙古果然还有援军。这不仅仅是对应了阿南烈的布置,也让众人可以放下心中的疑惑,更是有了时间可以提前布置,如同现在身后汉水那边的洞穴密道就已经被填埋了。而且阿南烈所部也已经击溃,至少襄阳不用在面临前后夹攻和城中突袭的危险了。

郭靖道:“他们已经开始扎营了,现在天色尚早,按照以往他们必定会前来讨将。攻城的话或许便要等到明日了,那番布置在地下埋着不会有问题吗?”

项凡想了想道:“虽然其中不全是猛火油,但是也都是些油脂什么。这东西本来就不容易干涸,现在又埋在地下,想来应当不会有事。”

“不过,埋在地下可以引燃火焰吗?”丁一自然知道火焰的燃烧是要靠氧气的,这些猛火油和易燃物埋在了地下又哪里可以得到充分燃烧的氧气?

项凡道:“自然有办法将他们弄起,那里可是有机关在那,就等着他们攻城来了,所幸的是当日没有全部的用掉,不然想要当下这些人襄阳城中不知又要死伤多少了。”

丁一点点头,他虽然精通机关之道,但毕竟都不曾来关心过他们的布置。此时又站在城墙之上,自然无法得知他们弄下了什么机关。

“哦,果然来了。恩?这是……”丁一看着对方的阵型心中一愣,急道:“不对,这不是讨将,下令下去全城戒备,他们这是要攻城了。”

郭靖心中一凛,看了一眼蒙军的布置,那些被黑色的油布裹着的攻城器械也已经推了出来,只有那便的两具还没有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器械。但是这番动静绝对是要攻城了,刚到就攻城,当真如此急切吗?

“呵呵,来得好。”项凡扭头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几名黑甲士兵举起了弓箭。显然是要等对方冲来设计机关来给他们一个好看了。

但就在这时候,对方的部队忽然停顿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发现了陷阱之时,居然开始缓慢而有序的撤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当真是让众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的百思不得其解,项凡举着手愣是半天没有放下,他都已经在算计这最佳的时机了。却哪里会想到对方忽然不攻了,而且现在怎么了,居然拔营而走,这耍的是哪出戏?

郭靖为人沉稳虽然惊讶无比,但心中却已经在想为何了。蒙古大军虽然桀骜不驯,但对于大汉的话却是令行禁止的。当下道:“难道蒙古的大汉御驾亲征了,所以下令将他们调了回去,要集结兵力一起来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蒙军的动作太古怪了。丁一沉思了一番道:“我去看看。”说完,反手一探一招云龙探爪便夺过一支箭矢往天上一扔,身形一动便追了上去,踩着箭矢直直的便往蒙古大军的方向飞去。这一番动作,迅捷无比,有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见丁一夺箭之举,只看见他一步踏出飞上了天,当下就有人喊道:“神仙啊,神仙来了……”

黄药师看着丁一微微的摇了下头,他自问虽然勉强可以做到这般的飞掠,但距离绝对不会太远,更是无法做到丁一这般举重若轻、潇洒自若。看样子自己和他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却也好,总算是有一个目标可以追逐。

此时的丁一吸取教训,跟随郭靖等人学习蒙古话。虽然蒙古话晦涩拗口,但是架不住奇才般的丁一,强记硬背之下短短几天时间已经能够说得出听得懂了。这些蒙古军人警戒心极高,但看见了丁一之后却都是齐齐的一震,齐声怒吼、骂声不断居然又没有人对他动手。

丁一疑惑的落了下来,人群立刻便分散了开来。虽然个个咬牙切齿,看上去恨不得将丁一撕成碎片。但似乎是得了命令,拳头捏的嘎嘣响,但还是忍耐住了。或许心中也不由的会佩服这人的实力吧,毕竟亘古以来,何曾见过人类飞天的?所以才会有神佛的传说,但眼前这人便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哼,你就是那什么丁一吗?”一名身材高大壮实的汉子缓缓的走了过来,此时已是秋天快入冬的时间,但是他身上只是斜斜的披着一块皮革,纠结的肌肉高高的鼓起,是个人便知道这隆起的肌肉里蕴藏着的必定是无比惊人的力量。一步一踏落地有声,站在那边便有骑在马上的人那般高长。肩上扛着一把骇人的巨斧,一双虎目如铜铃般直直的盯着丁一。

丁一暗赞一声这人的强壮,点头道:“我便是丁一。”

“大汉说不让我们和你动手,但是我就是看不过去。阿南烈大哥如此豪杰居然死在了你的手里,我蒙古第一勇士巴哈达要向你挑战!”巴哈达大声的嘶吼着:“听那些混账说,你一个人就能够击溃一支军队,还能喷火吐水、上天入地。老子不相信,便是真的如此又如何!”将手中的巨斧往地上一驻立刻便是一声轰然巨响,丁一站得近只觉得地上一下震动传来,可见这巨斧的重量何其的骇人了。

丁一看了看他道:“那你待如何?听你所言,你家大汉令你不要和我动手,是他让你撤军的吗?”

巴哈达怪笑两声,那张大嘴张开仿佛血盆大口一般,加上他那熊罴一般的身形,怕是这等笑容都会将孩子吓哭吧。自然巴哈达自己是不会认为怎样的,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出两步已经到了丁一的身前,喝道:“看你的块头也算结实,但老子就是不认为你能够在那么多人里面杀了阿南烈。他这个家伙狡猾的如同森林中的狐狸,我不相信你能够杀死他。”

丁一叹了口气道:“但他的确是我杀死的,现在却都连一具尸首也找不到了。”

巴哈达怒喝一声仿佛凭空打了一声霹雳,道:“现在这边就有八万大军,还有老子在这,你到动手看看。让我瞧瞧你们南人是不是也有好汉,老子曾听说那什么守卫襄阳的是个汉子。如果你要证明你不是靠阴谋诡计害了阿南烈的命,那你就和我打上一场。”

丁一摇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巴哈达闻言一愣,怪笑几声道:“是吗?那你有本事就对着老子来吧,老子要是输给你,不用你动手,老子就自杀。”

“你最擅长的是力气吧,那我就跟你比比力气。”丁一随口问道:“如果你输了,也不用你如何,以后跟着我给我做个护院就行。”

“哈哈哈……你要跟老子比力气,你可知道老子这把斧子有多重?”巴哈达狂笑着将手中的斧子往丁一递去。

丁一看出他并没有乘此动手,心中暗自点头这大家伙果然不错,今后开了武馆收做徒弟让他去练龙象般若功兴许能有奇效。随手一抬接住了他的斧子,却听这巴哈达道:“你们南人是厉害那什么招式,的确是恨厉害的,打在身上也蛮疼的,但是比力气的,哈哈,还是算了吧。”

丁一笑了笑道:“我这不是拿住了你的斧子了吗?”

巴哈达笑道:“那是我还没松手,你不要以为这斧子轻,我给他们拿的时候都要四五个人才能抬得动的。”

丁一道:“那你放开,瞧我能否拿动。”

巴哈达看着丁一,忽然不再发笑道:“那阿南烈倒是有可能被你杀了,至少你是第一个敢和我比力气的。”

说起来,他本是山中的野孩子。在几年前被阿南烈发现的,那时候他正扛着一头猛虎嚣张的走过。阿南烈小心的跟了上去,看着他将猛虎生生撕裂生吃其肉,心中知道这定是遇上了难得一见的蛮人了。当下便现身用肉铺来引诱,这巴哈达对于和自己长的极像的阿南烈也很是好奇,于是便跟了过去。

当年巴哈达在蒙古也曾闹出很多的事情来,因为他生于丛林根本就不适应外面的生活。阿南烈那时候已经是蒙古有名的智将了,他心知这等猛汉在沙场上的作用完全是恐怖级别的。是以用心的培养,教他说话,教他做人。终于将他培养了出来,给他取了蒙古勇士的名字“巴哈达”!

这次领命伐宋,他本来自然会想着带上他。但是在围攻项凡的铁军之时,巴哈达即使在怎么神力无俦,却遇上了武林高手即使没死却也受了些伤。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将他带来中原,而是到了襄阳后看了周围的地形布置好了一切,才让人带着他往襄阳来要前后夹攻、攻破城池。

巴哈达虽然野性难寻,但毕竟经由阿南烈的培养,却总算还能听话。但是从溃逃回来的骑兵口中知道了那个教导自己阿南烈死了,他立刻发狂了。任是数百人也制不住他。好在领军大将跟他说了,这次攻城就会遇到那个杀死阿南烈的人了,才让他渐渐的平复下来。

原本众人以为巴哈达遇到了南人的时候必定会发狂杀戮,但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遇到了丁一他居然并没有立刻攻击上去,这让他们极为的疑惑。却又有谁知道,他那自丛林中锻炼出来的恐怖直觉告诉了他面前的这人比那个伤了自己的人更加的厉害、更加的恐怖。将疯狂掩藏起来而去冷静的应对着这一个恐怖的存在,想办法找到弱点一击必杀,这正是他从小在丛林中锻炼出来的一种已经刻入他骨子里的本能!

丁一不说话,手上用力心中不仅暗自惊讶。这斧子的重量果然惊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造,现在便有两三百斤重了,这全部的话不知道有多重。看来这个壮汉的力气还超出了自己的估量,这要是当真学会了龙象般若功那当真是如虎添翼了。已经看清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的他,遇上了这等奇才心中不仅极为的高兴。有心收服他,于是不在留力手上力量渐渐的增大,直到巴哈达惊讶的松开了手,才算出了这吧巨斧足有八百多斤,难怪他说要四五个人抬得动了。

巴哈达惊讶的看着丁一,不仅仅是他周围的人此时也愣住了。看着丁一从天上落下,心中虽然同样的吃惊,但毕竟没有直观的对比。但是巴哈达的巨斧的重量,众人却是全都知道的,这个丁一居然仅凭着一只手,拿住了一边的地方就轻松的将巨斧拎起,这份膂力怕是不下三四千斤吧,那要是一拳打来那还不是成了肉泥了?直到这时候,他们心中才终于有些相信,自己的同胞是败在了一个怪物的手下。

“斧子不错,不过手艺不怎么样。”丁一挥舞了一番随口说道。

巴哈达惊讶的看着丁一,道:“我现在相信你不用诡计杀死阿南烈了。”声音之中带着一股肃然,紧接着一股杀气毫不掩饰的对着丁一放出,即使对面的人给他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他也要动手了,因为到了这时候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弱点,说不得只能硬拼一下了。

“怎么,想要动手了吗?”丁一微笑着将斧子置于地上道:“拿去,用出你所有的本事,然后输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巴哈达不吭不响,缓缓的捡起巨斧在半空中不停的旋转用自己从丛林中领悟出来的蓄力方法来积蓄力量。对方的实力比当初他在林中称王杀死的那霸王可要厉害许多,他不得不用这方法,即使这招用出来后他的手臂也会因为支持不住而疲惫不堪、无力再动。

丁一微笑着看着他挥舞着巨斧,那一道道因巨斧飞旋而形成的罡风直将周围的蒙军再次的逼退了几米。

“喝!”忽然间一声暴喝,巴哈达已经到了自己能够积蓄最大力量了,再下去控制不住力量反而会逐渐的流失,所以他当即便对着丁一劈了下来。

静!无比的寂静……

“咕咚……”这是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而这一声便仿佛开关一般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周围的蒙古士兵不约而同的都是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因为这太让人无语和惊讶了。他们可是见过巴哈达的厉害的,那一斧子下去轻易的就能够将三人高的巨熊砍成两段,再一斧子过去便是城墙都要裂开一道口子的啊,但是……但是这般强大的力量怎么到了这个人手中仿佛小孩舞剑一般。

丁一右手托天手中捏着的正是巴哈达的巨斧,那并不锋利的斧刃就停在了他的虎口之上。这仿佛能够将大地也一分为二的斧劈居然连让他动上一动的资格都没有!

巴哈达惊讶的看着他,手臂的酸软和全身的乏力此时已经不在他的思考中了。他不明白他已经用出了全力在最后劈下的时候将所有的力量尽数的压下,为什么这个人只是随便的一捏就抓住了斧子,而置所有的力量于不顾。

将手中的斧子慢慢的举高,即使他没有巴哈达高大,但是此时对方正是弯腰下劈的动作。是以随着他举高了手,巴哈达又没有反应过来居然随着斧子一同被他举了起来。虽然相对来说,既然能够如此轻松的挡下巴哈达的一斧子,举起巴哈达也不算什么了。但是边上的蒙古士兵可是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可服气?”丁一抬头看着他问道:“可要再来一次?”

巴哈达的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远不是这人的对手了。能够如此轻易的接下自己这一招,而且巨力之下不摇不动,不见一丝尘烟这人的气力算起来难道有自己几倍?当下讶然道:“你真的是人吗?便是熊黑子的力气也没我大,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丁一笑了笑道:“你想知道?”看着他猛点头,心中一动道:“你跟了我以后,做了我的徒弟日后自然会教你怎么把力气变得更大,怎么才能够更好的用出更多的力气来。”

巴哈达想要挠头,但是他的双手此时一缓一口内气卸掉了之后已经再无余力,便是连抬都抬不起来。于是只能这样坐着悻悻的问道:“什么是徒弟?”

丁一闻言一愣,好笑的摇了摇头将他的斧子放在一旁,对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高头大马上的一人道:“你便是这支军队的主帅?为何到了城下又急匆匆的退兵?”

这话要是搁在前边,任凭丁一如何询问他也不会说半个字出来。但是现在看着丁一神力无俦降服了巴哈达,心志被夺在他的气势影响下居然脱口而道:“大汉有令,令我等不得攻城,只因有一绝世高手所在,是以下令退兵再作商议……你……你!”说完后猛然身子一震,惊讶的指着丁一半晌无语,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轻易就说了出来。

丁一叹了口气也不在意他指着自己,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当高兴,还是当悲哀,一人之力强悍如斯似乎应该高兴啊。但是这又似乎和我想过的日子背道而驰了,这要是让我厮杀过去,攻略各地,我能下得去手吗?咳……看样子我就只能做个乡野小民,也罢,这也是我的愿望。”想到这,转身便走,忽然心中一动又走回来在巴哈达的身上拍了几掌,即是缓解他的血气也是看看他的经脉能否修炼武功,看着他重新站了起来道:“走,跟着我走吧。”

巴哈达一愣,倒也不去反驳。丛林之中强者为尊,他自然心中清楚。或许有朝一日,等他有了足够的实力的话,他会反过来杀死丁一来夺得霸主的位置。但是现在他却只能跟着他走了,捡起了巨斧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道:“阿南烈死了,我现在还杀不了他,等以后我学了本事我会为阿南烈报仇的,你们走吧。”在他心中还是没有什么军队的理念,他只以为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来给阿南烈报仇的。

蒙古大军怔怔的不敢出声,上下八万余人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只因为丁一的这般的动作在勇猛的巴哈达的承托下给他们的冲击感实在太大了。若是丁一大杀四方,杀的他们屁滚尿流,或许他们都不会如此的惊讶。

“咳,南朝有此等高手,难道我蒙古就不能攻下南朝了吗?”这大将摇头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下道了声:“撤。”

第三二一章 武馆

“师傅,门外有个人要见你,让不让他进来啊?对了,那怪老头还带了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倒是很可爱,不过有些怕生。”结结巴巴的中原话,自巴哈达的口中吐了出来。话自然是丁一教他的,在中原难道还让他说一口蒙古话吗?

丁一正在挥毫闻言头也不抬便道:“客人已经进来了,大熊你去取了酒来,可不许偷喝。”

大熊正是丁一为巴哈达取得汉人小名,因为他长得像熊一般。而老是叫他巴哈达他觉得太麻烦,便叫上了大熊。久而久之,这里的人都叫惯了,便是连巴哈达自己都习惯叫自己大熊了。

此时的大熊听了丁一的话,立刻留下了口水急忙的擦拭了一番道:“师傅放心,我不会偷喝的,不过你能不能赏些徒弟,徒弟我都好几天没喝了。”

丁一笑了笑抬起头来道:“是吗?昨日里又是哪个家伙喝醉了闹事,将我挂在墙上的字给撕了好几副的啊?”

大熊闻言一缩脖子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再提喝酒,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不过出去之时还是狠狠的看了黄药师一眼,恨他不听传报就自己就来了。只因丁一那时候一开始跟他说的便是看家护院,他可是一直记在心中的。

不错,来人正是黄药师。当日襄阳一别,已经数月有余。丁一的武馆也已经落成,虽然他没有去请人,但是丐帮前任帮主,现任帮主都命弟子盯着呢,自然一有了消息便传了出去。这些日子也到了不少的客人,丁一作为主人自然是要款待一番,便取了好酒与众人畅饮。

大熊便是那时候尝到的丁一的酒,这一尝之下顿时只觉得自己以前喝的都是马尿了。当下便抱着酒坛自顾自的就喝光了两坛。但是丁一酿造的都是高度的酒水,大熊喝下了后没多久便醉了,这一醉居然发起了酒疯来了。那些来的客人都是如郭靖等人自然不会被大熊伤到,但是丁一挂在墙上的字画什么可是遭了难了。大熊喝醉了还记得丁一逼他写字的事,现在酒壮怂人胆,居然将墙上的那些字画给撕了个粉碎,将好好的餐厅给砸的一片狼藉。丁一气的不行,将他制住扔到了一旁,便不再管他了。等他醒来后,罚他去砍柴,也不准他在喝酒,是以才有那一幕出现。

“丁兄真是好雅致啊。”黄药师抚须微笑着说道,在他的身后是一个玲珑可爱的约十一二岁的女孩。

丁一将笔搁下道:“少见少见,我丁一这武馆也不是龙潭虎穴,你这家伙怎么没有将夫人带来呢?你可是除了杀人放火,此外别的时候可都是腻在一起的啊。”

黄药师也不生气,也只有对着丁一他才会如此。如对他妻女,他是疼爱怜惜之,对洪七公等人又是敬佩和欣赏,对于他的徒弟晚辈是严酷中还带着不为人知的关心!也只有对着丁一,这个和他一般无所不会、无所不精,能够把酒畅谈、能够谈古论今、能够相互挖苦讽刺、却也能生死与共,对他而言丁一便是他此生那唯一的知己。

这些话说起来非但不会令他生气,反而更似朋友间的戏言,何况他现在的性子已经好了许多,对于真正认同的朋友他是不会板着脸的。当下也笑着道:“内子在门外车内,我的两个劣徒在外面等着你丁大馆主的传唤的啊,毕竟我黄药师都不过是你手下的区区一个教头,我又怎敢轻易的带着他们进来?”

丁一道:“那行,我丁某人准了,你黄教头可以将夫人弟子带进来了。”

“咯咯,丁大哥还是童心不减啊,当年在岛上陪着小蓉儿玩得最开心的就属你和老顽童了,想不到数年未见还是如此这般。”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正是黄药师的夫人冯蘅。

两人自然听见了他们进来的声响,丁一笑道:“这江南有个俗称叫做老小老小,这意思便是越老越小。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冯蘅笑了笑给丁一行了一礼,道:“丁大哥之前的那改作了书院的武馆,为什么不改回来,那地方正在城中不是方便了许多吗?”

丁一请众人坐下道:“那是让孩子去念书的学馆,自然不能关了。而且武馆的话,以前那里还是星云镖局的时候,那练拳之声就经常吵到附近人家。那时候我便让他们早上跑出城外练拳,是以我在建武馆自然要选在郊外,这样练拳的话也不会影响了他人。何况就在城外,又不算麻烦。”

冯蘅点点头道:“丁大哥有心了。”

丁一笑了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去领你们见见那从襄阳赶来的小两口。他们现在可是大忙人啊,那一战之后,襄阳百姓生怕蒙古大军再来,恳求他们留下。现在他们虽然没有官职,但却是实打实的襄阳太守啊。”

冯蘅道:“咳,可怜了我那外孙女了,我本还想我都许久不见到了,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有没有吓坏。”

丁一想了下道:“这孩子,我说句不该说的,你们可不要生气。”

冯蘅点头道:“丁大哥请说。”

“这孩子的脾气被你们惯出来了,比小时候的黄蓉娇蛮了数倍,你们当要好好的管教才行。那小蓉儿舍不得打骂,就要靠你们了。”丁一说道:“还有那武家兄弟,也该好好的管管,小小年纪居然就懂得争风吃醋去讨女孩欢心,好好的本事却不学。你家的芙儿,上有小蓉儿惯着,下有这两个小子捧着,你说说能不养成这娇蛮脾气吗?”

冯蘅看了看黄药师,这话黄药师也曾说过,但毕竟是他的外孙女,黄药师总是不忍心打骂的。忽然目光落到了黄药师的那小徒弟的身上,心中一动道:“丁大哥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便做主将芙儿交给丁大哥管教。”

“啊?”丁一万没有想到冯蘅忽然反将了自己一军将问题又扔了回来,不仅摇头苦笑倒也没有拒绝,道:“交给我可以,我要是管得严厉了,她又哭又闹的怎办?”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重重责罚。”莫看他说得轻巧,这也就是说说,要是让他自己动手,那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实际上他也知道丁一教徒弟的本事,将芙儿交给了他,如此一来倒也可以放心了。

丁一扭头看了看两人道:“当真?”

“当真!”

“果然?”

黄药师眉头一皱道:“果然!我让她拜你为师,师如父自然任你责罚!”

丁一想了想道:“也行,反正我武馆也开着了,不在乎多收几个。”

黄药师将身后的最小的弟子让出又道:“还有这个,我新收的徒弟,也交给丁兄了。”

丁一一愣,伸手到黄药师面前道:“拿来!”

黄药师闻言一愣道:“什么?”

丁一笑着说道:“这收徒弟也是看的,穷人的我免费教,有钱的我加倍收,我丁一可也是要过日子的人啊,你交给我两个徒弟,我收你两千两黄金不过分吧?”

黄药师怔住了,他身后的陈玄风和梅超风想笑又不敢笑。倒是冯蘅掩着嘴笑了出来,“丁大哥,你都这般有钱了,怎么还如此啊。”

丁一笑道:“这不一样滴,我这可是当师傅啊,你送来了徒弟,我收下了,你总得意思意思吧?何况,两千两也不多啊,我丁一的这招牌也是金子招牌啊。”

这倒也是,丁一若是说自己要收徒弟要钱的话,不知道多少的大财主会冲上门来用金钱将这里给埋藏掉。但是黄药师却不一样,心中一动伸手摸出一张银票道:“一百两,爱要不要。反正我人交给你了!”

这一下丁一怔住了,愣了半晌猛的抢过银票看了看真假道:“你黄老邪居然有一百两的银票,这当真是稀奇,我还以为你身上的银票都是成千上万的呢。也好,总好过没有,好了,这钱也付了人我也见了。那走吧!”

“去哪?”黄药师一愣问道。

丁一笑了笑道:“自然是喝酒啊。”

黄药师闻言一笑道:“好。今日所来之事已得功成,为此当浮一大白!”

此时大厅中已经又来了不少的客人,全都是吕仁等人在那招待。大熊此时是一脸的馋象盯着众人喝的酒碗,不过因为前几日醉酒的关系周围人都不让他再喝了。大熊自然不应,不过他可不敢和丁一说,便找管理日常的吕仁师兄去说,原本还想着比武胜了他自己又当师兄又能痛快的喝酒。却不想,这师兄果然是师兄,虽然力气不如自己,但是却依然能够打得自己叫苦不迭,是以他现在虽然口水流出却也不敢乱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客人喝着美酒。

大熊的力气是恐怖的,而且也有野兽般的本能。但是这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无比的厉害,对上了武林高手,虽然伤他不易,但想要杀了他却还不算难事。吕仁为人怪僻,知道了大熊是自己的师弟后,见他居然敢冒犯自己谋夺自己的师兄之位,这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往别的地方想去,却是自己输了不就是掉了师父的脸皮了吗,所以对于大熊毫不留情,赤裸裸的杀意临头罩下,虽然没有杀了他,但硬是用铁棍抽的他不敢在胡来。所以才会有现在这般的听话,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不管在丛林中还是蒙古都已经是野惯了的,若是没人管束,现在恐怕就要上去抢酒喝了。对他来说场中还是有不少人,他是可以轻松战胜的。

“师父,门外有丐帮鲁长老和简长老前来拜会。”吕仁正在大堂之中应对众人,他在波斯甚至尊为圣王至尊,自然应对起这些来轻松自如。而且事关丁一的脸面,他更是答对得体,博得了群侠的好评。此时看见了丁一和黄药师一起走来,便走上前行礼说道。

丁一对于丐帮弟子向来颇有好感,于是道:“有情。”

吕仁行礼离开亲去迎接,将两人和一众弟子带进来。这些弟子本不想进来,怕污了宝地。但是吕仁知晓自己的师父对于丐帮的弟子是很有好感的,自己小时候也多次听师父说起那时候和丐帮弟子喝酒打屁的故事,是以心中对于这些衣不蔽体的丐帮弟子毫不见外,要将一众人引到大堂。边上的郭靖和黄蓉夫妇听闻了黄药师等人前来也已经走了出来,却正好看见,闲聊了几句便一同走了进去。

大堂之中此时已经热闹非凡,丁一开办武馆虽然不曾到处请人。但是他在无锡声望极重,教书育人、治病救人从不收穷人一分银两。现在听他开办武馆,却也有不少无锡本地人和外地人前来恭贺。

这武馆本是无锡富绅李老的豪宅,因为丁一想要开间武馆,他听闻后知道他有意城外开馆,再探听了丁一是不想扰民之后更是心中敬佩。何况他还欠着丁一大恩,于是将豪宅赠与丁一,丁一谢过之后倒也不客气收下了。又有吕仁的手下数月来的改建,这庄子本就极大,是以前来的客人大多住在这边,白天里评赏丁一的收藏,相互间闲聊一番,倒也热闹非凡。

此时丁一将黄药师安排好以后,郭靖等人也已经走了进来。丁一上前迎接,谢过了鲁和简众人的前来,又请他们坐下。至于郭靖和黄蓉一家子自然是去了黄药师一桌,冯蘅也有许久没见自己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女了,自然极为的想念。

众人吃过午饭,自然有人三三两两的散去闲聊,丁一便和黄药师坐在一边说话。这时吕仁上的前来道:“师父,太湖归云庄庄主前来拜贺。”

丁一挥挥手道:“恩,请进来吧。”说完又和黄药师道:“你这弟子都收的不错啊,这几个小家伙为了博你欢心,听说皇宫中可是因此倒了大霉啊。”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丁兄的弟子不也是不凡?”

丁一哈哈一笑,这陆乘风实际上前些日子就派人过来帮忙了。但是毕竟还没有正式的拜会,明日便是丁一的开馆的日子了,是以他今天就带上了厚礼前来拜贺。却不想自己的师傅师娘都已经到了,当下也顾不得先跟丁一祝贺了,自去拜会黄药师和冯蘅。

如此这般到了第二天,丁一自然是习惯性的早起了。但是不同以往,今日里却有不少的女子进来为他装扮。有吕仁的两个夫人,他们可是见惯了波斯上层的,要将丁一大半的雍容华贵自然不是难事,还有冯蘅和黄蓉等人在边上不时的插上几句。弄得丁一好不尴尬,最后像个木头人一般的任他们摆弄也不成,他们还会为了一件衣服配上什么头饰讨论半天。当下,丁一便不去理会了,随意的将头发扎起衣服一披便走了出去。看着外堂的黄药师和吕仁等人,不禁摇头苦笑道:“我这才知道古人是多么的明智。”

黄药师呵呵一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喝了口茶道:“三个女子一台戏,丁兄现在知道便似亡羊补牢总还不算太晚。”

吕仁上前给丁一整理了一下,他毕竟做过皇帝,在整体上还是能够将不羁的丁一给稍微装扮一番的。弄好后才道:“师父,吉时将到,我们出去吧。”

丁一喝了口茶道:“真是遭罪啊,我不过就是想开个武馆教些徒弟,传授武功罢了,哪里来的这么麻烦!”

黄药师站起身听见了丁一的话笑道:“你丁兄的武馆开业,那可是一件江湖上的大事啊。你说的有教无类,不管是哪个都能过来学习,今后便有的忙了。”

丁一摇头道:“有教无类、诲人不倦、因材施教、循循善诱,这便是我今后收徒的准则。”

黄药师点点头道:“丁兄身上的武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如山宝藏,那些功夫当要择人而授。”

丁一边走边说道:“这是自然,我收徒弟前第一句话便是‘日后但有作恶,我当亲手除之!’那,阿仁也是知道的,当日他可是差点被我杀了,不过现在好了,娇妻美娟在怀可是舒服了。”

吕仁脸色一红不去说话,对于丁一他一直是当做父亲来对待的,现在被他当做例子一说,想起前几天的荒谬。那梅夕颜好了以后加上了黛儿的大被同眠,现在听见了丁一的调侃只道丁一知道了,哪里还会不脸红的。

黄药师微微一笑,摇头不说这些了。这时候,冯蘅等人又取了一条金边的银底披风走出,道:“丁大哥,将这披风围上,你个子高壮披上这个更显威武。”

丁一苦笑着接过道:“至于如此吗?”

黄蓉笑着道:“当然要这样,不如此不足以衬托啊。”

到了中堂,主座之后是一个大大的“道”字,左右写的是“逍遥自在”和“问心无愧”!不过此时中堂之上还挂着一副图画,那是丁一的恩师逍遥子,因为是开武馆的关系,而且还有大熊等人在。自然是将拜师融到了一起,这也是古来的习俗了。

此时中堂之中,丁一今日要收的五个弟子齐齐的站在一旁。最高最壮的仿佛熊罴一般的自然是大熊巴哈达,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孩是黄药师而小徒弟程英和郭靖黄蓉的女儿郭芙,在边上还有一人是无锡李家的幼子,李福。最边上的瘦小的孩童是丁一回来的时候路上捡到的孤儿。见其根骨不错,又肯吃苦,虽然愚钝又是个哑巴却也无妨,无名无姓随了丁一的姓叫做丁强,取自强不息来勉励他。

看着这五个弟子,丁一想起了在襄阳听了郭靖所说的杨康之子杨过,他听到了郭靖将他送去了全真教心中很是不忿。只觉得这些道士不会教徒弟,但是总也不好上门去抢。而且全真教也有人前来拜贺,倒是知道了杨过早就判出了全真投靠了那全真之下的古墓派。丁一也只能叹了一声了,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去抢了做徒弟呢,好歹也是故人之后。

五个徒弟,分别站开。

在古时,五!是个很吉利的数字,如五花马,五福临门等等,配上了吉时,众人只觉的这是个好兆头!丁一自己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心中自然也认为这还不错!

第三二二章 开馆是非

“恭喜,恭喜丁大侠了……”

“恭喜丁大侠今日收得佳徒,日后武馆必定是蒸蒸日上。”

“恭喜,贺喜啊……”

随着丁一披着披风走了进来,恭贺声便从未断下,不仅仅是武林中的朋友。更多的是无锡等地受过丁一恩惠的这些普通的百姓,他们的子女或者便是他们自己便是受了丁一这免费的学堂之助才能够识字习文,在这个年代读书考状元出人头地是这些人心中最大的愿望,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感谢丁一。他们的贺礼有的根本就是一些土产,但是那一声声恭贺,却是发自心扉的真情实意,因为这个武馆丁一对于他们依然是免费的,你随时可以过来学上几手用来强身健体。

点上了三支香,丁一跪下行礼,身后的大熊等人自然跟着跪下。不过因为此时按照礼节来说,他们还算不得丁一的徒弟,是以膝下并无蒲团。他人不觉得怎样,只有郭芙嫌脏不忍弄脏自己的新裙子不肯跪下,黄药师眉头一皱,屈指一弹一律真气射出正中郭芙的双膝之后,这一下子她身子猛然一软便跪倒了下来。黄药师这一招极为的巧妙,不仅没有伤到郭芙分毫,而且将她带的往前一倾却也消去了猛的跪下的冲力,让她不至于伤了膝盖,由此可见对于这个外孙女,黄药师还是很疼爱的,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这时候郭芙不跪下,那对于丁一便是无礼,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郭芙跪倒后心中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她毕竟年纪尚幼,即使开始学武却还触碰不到弹指神通这种神功境界。何况黄药师不忍伤她,真气一触即散,以她的感知根本无法细细察觉。她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裙子跪在地上,立刻就要站起,但膝下软处受了一击哪里能够轻松站起,刚扑起便又跪了下来,在旁人眼中便似又给逍遥子磕了一个头一般,总算是没有失了礼数。

上完了香,拜过了祖师,端着三杯美酒走到门前,就要在门前撒上敬过天地,如此便算礼毕了。只待上招牌,收徒弟武馆便算开张了。

却在这时丁一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却见不远处不少人影攒动走了出来,当先一人赤裸着上身,黑乎乎的胸毛将他弄得如同野兽一般。他肩上扛着一把九环大砍刀,腰间随意的系着一块虎皮袄,虬髯满布的脸上带着一屡邪笑。

来者不善!众多的来宾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约而同的便冒出了这个想法。

吕仁原本在屋内看着,此时听见了动静便走了出来。看见了对方上百号人围拢过来,双眼中一律杀气闪过,敢扰乱他师父开馆这些人非死不足以谢罪。想到这便要冲上去,却被黄蓉拦了下来,毕竟今日是丁一开馆之日,却不宜大闹,想来对方也是看重了这一点吧。

“诸位所来何事?”黄蓉拦下了吕仁后便走了上去,侃侃而谈的问道。襄阳和郭靖一起抵抗蒙军,她现在忽然站出问话身上自有一股气势散开。

这些人的确被黄蓉的气势弄得一怔,但相对来说郭靖、黄蓉等人的名气并未传播开来,是以他们并不认识。而丁一和五绝什么,以他们的见识根本就没机会见着,更是不识。场中唯一让他们认出的只有那陆乘风和李家家主,一个江湖名宿一个是富甲一方。

但是他们早就打听到了陆乘风此来一共就带了两三个人,虽然这老儿名头极响但难道还能以一当百不成?而这新开的武馆,这馆主更不过是书院的书生,这等人真是钱太多了,开了学院不收费,现在还想着开家武馆了,自己等人不来问他借些钱花花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原本众家兄弟还寻思着快要过冬了,打劫哪家为好。本已经盯上了高手不多的无锡城中的这李家,但现在看来这个能够免费众人开办学馆武馆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那。不然的话光是那天天免费送的白米粥和衣服就是个极大的开支,他没有钱能这样做吗?

这三家山寨联合的主事之人心中如此想到,嘴上却嘿嘿怪笑道:“这娘们长的不错啊,要不,小娘子跟大爷我回山上给我做个压寨夫人如何?哈哈!”

黄蓉冷冷地一笑,正要说话边上的吕仁却已经冲了上去,身形如电似幻正反两掌就要狠抽这人几个嘴巴。但他虽然冲出奇快,却也只是打中了一下,第二下反手的时候这人已经反映了过来,一个铁板桥后翻居然生生的避过了吕仁的这一击。吕仁心中一愣,敢来闹事果然手上有两手。

“图你小子,好胆!”这人骂骂咧咧的往后退去,只觉的嘴巴里一动往地上吐出便是两颗牙齿落了下来。若不是吕仁没有下杀手,这忽然的一掌便能取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可不觉得,他只是认为吕仁突然偷袭自己才会这般的,恶狠狠的一挥手身后的众人将丁一几人团团围住,将整个武馆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捂着腮帮子道:“那娘们老子要定了回山后定要好好的耍弄一番,而你小子就给老子死去吧。”话音落下,抖手便是两枚飞镖对着吕仁打出。

“哼!”听见这人如此说话,看着那双恶毒而有色迷迷的目光,丁一冷哼一声便要走上前亲手拿下他来。却被吕仁拦住了道:“师父,今日是您的大日子,这些事情不能让您动手,我来吧。”说话间反手一捞已经将两把飞刀收在手中,若不是因为今日丁一开馆收徒不宜见血,他必定会抖手将飞刀射回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边上的郭靖也走了上来,将黄蓉护在身后就要上前动手,却听见对方说道:“大言不惭,不要以为你小子刚才伤了老子就小看了我了,老子可是天马山黄恒!”这虬髯汉子嘴角微微上翘,冷冷的吼叫。

黄药师走上两步,若不是因为今日是丁一的开馆之日,这些人敢冒犯他的掌上明珠,他早就动手杀了他们了。现在拉住了丁一,看似是劝他不要动手,其实也是在按耐住自己的杀意。

但是周围的百姓听见了黄恒的话后却忽然惊惧了,这天马山黄恒,别人不知道当地附近的百姓可是清楚的很。那可是杀人不眨眼,彻头彻尾的恶贼啊。前阵子,有一个村子因为有人反抗,全村子没一个逃出来的。

“啊!”一声惨叫将丁一吸引了过去,却见自己那最小的徒弟惊恐的抱着头蹲了下来,小小的脸上尽是一片畏惧,喉咙中不时的发出凄惨的叫声。

丁一眉头一皱,他当初在路上捡到这孩子的时候,曾为他查看了一番。见他身子只是虚弱并无生病,却又不能讲话。只以为是天生的哑巴,他还准备过段时日为他细细的诊治一番,却哪里会想到现在他忽然哭叫了出来。

就在他身边的其他人被他吓了一跳,梅夕颜经历的多。立刻猜出了一些,蹲下身子轻轻的安慰他不时的问道着。

丁一等人都是聪明绝顶之辈,显然从小家伙的眼中盯着黄恒的那种畏惧已经猜出了什么。又有边上百姓的说话,当下丁一走上前问道:“你就是那屠村的家伙?”话音落下忽然鼻子一动,扭头看去,却见吕仁的手掌上一丝黑色隐动,当下道:“阿仁把手给我。”

吕仁一愣将手举起,那捏着两把飞刀的左手已经肿大了一圈,里面隐隐的有一丝丝黑线流动。但居然诡异的以他的机警都还没有一丝的察觉,这毒居然厉害如斯!

“哈哈!中了老子的独门毒药,你便是发现得早,这只手也废了!”黄恒狂笑着说道:“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先要了你一条手算作利息,桀桀!”

吕仁冷哼一声就要运功逼毒,丁一却看见了这黄恒嘴角的阴笑心中一动道:“慢着,我来!”说完已经到了吕仁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左手脉门内力一探已经探入了他的体内。

“不知死活!”虽然惊讶与丁一的轻功,但是见他居然敢如此贸然的用内力去查探自己的毒药,心中不由的便暗喜。

丁一微微一笑,陡然出手单手如刀在他的脉门上一划,内力一运只听“嗤”一声响,一道黑色的血箭已经射到了几尺外的地上。直看的黄恒心中惊讶,半晌不得言语。

“好心思,想来你用这毒杀了不少高手了吧。”为吕仁止了血道:“毒药虽然猛烈,却实际上还需一味引子,没有这引子根本无法毒死人。你故意如此说话,便是要激的阿仁运功逼毒吧。”

黄药师在地上研究那些毒血,他修为远胜吕仁却是已经知道了这毒药的奇特,内力一运强行的封堵住这想要侵入自己的真气的毒丝,闷哼一声已经将毒液逼了出来,连带着的是被污染的一律真气。抬起头来道:“南疆有一毒,似蛊非蛊,触者中招。与内力相触则溶于其中,只需一时三刻便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你是南疆妙毒门的人!”

黄恒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够中了毒仅靠自己就将这毒逼出,看着这面容俊伟的中年男子道:“你是谁,你怎知道妙毒门?”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当年妙毒门用邪药奴役他人,贩卖女子为娼,为我所灭,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黄恒闻言连退数步,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黄药师道:“你究竟是何人?”

“他是黄老邪,你这些许把戏在他的眼中不过如同儿戏一般。”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但见洪七公拎着两人走了过来,将这二人往地上一扔给丁一行了一礼道:“师傅,我来迟了。”

丁一点点头,看了看地上的两人。

洪七公会意便道:“路上看见有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往庄子这走来,便跟过来一瞧。原来是想要乘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后面酒水中下毒,被我拿了过来。”

黄恒脸上此时已经是阴郁一片,自己往日的绝招居然尽数无用。不过无妨,却还有这三山联盟这上百的高手在这,不过想要再次的占得先机分的大头可没有办法了。当下道:“胡当家,赵当家,既然无法暗中来,看来我们只能明着来了。”说着话已经将那九环大砍刀提在了手中。

但这胡、赵二人却也不是傻子,看见对方似乎高手众多已经萌生了退意。不过他们想走,丁一现在还不让他们走了。只因梅夕颜走上前来跟丁一说了,这些人就是当日屠杀了丁强村庄的恶人。

丁一点点头将梅夕颜带着的丁强拉到怀中,摸了摸惊恐不已的小家伙的脑袋,喝道:“围起来!”

项凡的军队,他是没法调动,但是吕仁的人却还是听他话的,闻言立刻就冲了上去。随着项凡下令,他的手下也冲了上去,立刻就将这三百多号人团团的围困了起来。

这是黄恒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看见这些人忽然出现都要以为这是不是针对他的埋伏了。他自然不知晓,这两支军队就在边上的空地上喝酒吃肉,听到了动静过来却正好将他们包围住了。左右四下一看,冷冷的说道:“好啊,想不到那贪官居然还有这般心思!”他见围住自己的这些人一身黑甲,整齐有序只当做是朝廷的军队,暗自以为是那无锡府尹出卖了自己。

丁一眉头一皱道:“大熊,去将尹大人请来!”

大熊手中正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柱,他的斧子被丁一给没收了要等他练到收发自如才还给他。是以他现在是随手取了边上的大树当做了武器,那大树扎根地下却不禁他一拽之力。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哦了一声,便往里走。那府尹应了李财主之邀前来观看他的幼子拜师,却哪里会想到突然间会遇上这么一出事。听见了黄恒的话便知道不好,就要往后退去,却正好被转过身的大熊看见了,叫道:“那什么大人的不要走。”说完,那蒲扇大的巨掌便往府尹抓去。

大熊的力量,到现在为止就只有丁一能够胜过。旁人虽然能够败他,但光比力量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这不通武功的府尹又哪里能够挣脱开去,被一把逮住就被大熊拎到了丁一的身前道:“师傅,人来了。”

这府尹此时被大熊从空中一把拽过已经吓得半死,被放开了之后居然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急急的抱住了丁一的脚道:“丁先生,你可不要听着贼子的乱说啊。”扶着丁一站起又道:“哪里来的贼子居然敢在本官的境内闹事,来人啊,全都给我拿下杀了!”

黄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看见府尹,不过他为人狡猾心中一动已经有了计策道:“这位好汉,这所有的事情实际上都是尹大人叫我们来的,他想要吓唬一下你们,然后由他出面问你们索要除贼的经费来满足自己的贪欲,我等实际上也不过是授命与人罢了。”

他这一番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毕竟这府尹的举止极为的怪异,但是丁一又怎会信他,而且即使当真是官匪勾结,那便都除了便好。将丁强抱起道:“阿强,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他?”

丁强感觉到丁一怀抱的温暖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小脑袋,狠狠的说道:“他,他,还有他……他……他们,我的阿爹、阿娘,小虎,小花他们都是被他们杀死的,那天要不是在玩躲猫猫,我藏在了米缸里,我现在也像小虎他们一样了。”稚嫩的童音中居然带着无限的恨意。

黄恒知道此事再无善了的可能,回头低声道:“一会兄弟们合力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再说,这仇日后再报!”那两位当家都是暗自点头。

黄药师道:“既然要动手,这人便交给我吧。”指了指黄恒,黄药师可还记得他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纳做玩物的仇!

丁一微微一点头,又看了看那府尹道:“尹大人,想不到你还和贼寇勾结,难怪那村子被灭,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着急,想来收了不少的好处吧?”

黄恒冷笑道:“是不少,足足三千两白银!”话音未落便挥舞着大砍刀往边上冲了过去,同一时间他的手下和另外的两个山寨的人也同时杀了过去。

但是他们太小看项凡的铁军了,这些人当真如铁人一般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些疯狂的贼寇,有条不紊的摆开阵势。虽然相对来说,除了几个高手,他们任一人都能稳胜对方,但是他们依然用起来战阵,这已经是他们在沙场上拼死搏击下来的本能了!

边上的有主持仪式的老人道:“不能见血啊,丁先生,今日不能见血啊,您的开馆收徒之日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尹大人也急忙道:“不要听他胡说,丁先生你要相信我啊。”

丁一却不理不顾,走上几步道:“留下首恶,其他的——杀!”边走边道:“不要紧,武者本来就要在生死中去参悟的,见见血也不算什么坏事!”

那边黄恒已经被黄药师拿住了,这人虽然有些本事,但对上了黄药师却如同孩童对上了壮汉一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将黄恒往丁一面前一扔,道:“给你了。”

丁一点点头,他看出了这黄恒一身内力被废,四肢筋骨更是被一一敲断了,这才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可见黄药师恨他辱其女儿下手毫不留情了。

对着丁强道:“阿强,看着师傅,这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师傅现在为你报仇,然后陪你去供给你的父母乡亲好吗?”

丁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虽然恨他但还却又看着他趴在地上哀嚎的模样有了一丝的不忍。

三百多人,最后无一幸免。而丁一这方却只有吕仁的一个手下不小心中了一发暗器,居然没有一人再受伤的。

而这开馆的第一天,丁一便带着众人骑马赶去了那被屠杀一空的村庄,将那三百多颗人头摆上,又在村子中心将三名首恶和那尹大人斩杀。

恐怕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武馆是以这等方式开馆收徒的!但是丁一却无所谓,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他毫不在意,他只在乎无愧于心便足矣了!

第三二三章 武馆的两三日(上)

在宋朝,江湖上的武馆大多数不过是传授些粗浅的功夫,在乡里之间混口饭吃罢了。能够称得上是可比拟门派的武馆或许只有当年那汴京城中的御拳馆了,当年周侗坐镇,单他一人便能比得上不少的门派。

此后再说起武馆,却又不得不说他的大徒弟史文恭的开在无锡城中的武馆。不过这武馆却不轻易对外开放,算得上是他的星云镖局的附属,传授的都是挑选进来的弟子。却也是江湖上难得的能够学习到上乘武功的地方了!

而随着时代变迁,他的武馆也渐渐的衰败,被丁一改成了学堂。或许今后在江湖上再也看不见能够笑傲那些门派的一等一的武馆了,但那屹立在无锡城外的武馆却又给了那些无法拜进大门派学习高深武功的人一个新的希望。

然诺!

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史记?游侠列传》

布衣相与,尚有没身不负然诺之信。——《后汉书?申屠刚传》

然诺者,不轻许诺言,但言出必行!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一个一般武者根本不懂的一个武馆的名字,却偏偏是丁一在建馆之时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承诺了传武我就必定要做到,但我却又不会看着我的武功将来为祸一方!这然诺是对于我的大愿的承诺和监督,也是我对那些门人弟子的承诺和监督!

这是丁一说的,传武布道不轻涉江湖,但若是有邪道巨孽以为可以轻松的在他这里获得绝世武功那就错了,错的离谱。即使派了最聪明最机灵的人进来学了武功,只要你别在江湖上用来作恶,丁一自然不会在意。但是如果你认为你可以瞒得过丐帮、空空门和天下人的眼睛用他的武功来作恶,那不管你躲到哪里,丁一都不会放过你!

这是**巨魁,六面神马坤用自己的生命来验证的!

他派出了十来个机灵的手下混入了武馆,用了三年的时间学会了一门绝世武功,心意气混元功法和少林的燃木刀法!

马坤将这功法学会后,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作案,刚刚冲到了建宁府首富宅院前嚣张的说出了几句话之后便要用自己这绝世武功来大开杀戒之时,才惊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如果对上了别人,那人或许碍于精力、体力等问题无法做到这般完善。但是丁一长生之祸让他根本无需担心这些,当年学武的这些人是不是心有旁骛他作为传授武功之人又怎会不知道。有的是各门各派过来偷师,丁一跟了过去也最多说上一句好自为之。但是如马坤这般的,丁一却绝不会放任。他们派了人手混入了武馆,但是丐帮和空空门的弟子却更是盯上了他们,才一有动作丁一便疾赶而来。

这赏银五千两黄金的无人能够拿住的一流高手马坤,却在丁一的手中走不过一招!根据自己的观察和到手的讯息,将这些人中无恶不作的几人除掉,将他们驱散这才施施然的回去继续传授武功。

几次之后,不管是那些门派还是强人,却再也不敢对丁一的武馆有什么窥伺之心了。巧取豪夺?有用吗?偷学武功倒是可以,但却不能用来作恶,随着被丁一打压的人越多,他的声望就越高。那么多的徒弟中总有一心向好的,此消彼长之后天下武林渐渐的漫起一股子生气和热血。有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丁一动手,学了武功的心怀正义之辈根本就容不得那些恶人。

“师祖,这是梨花酒,李财主送来的,说是谢谢你过去给他治病,他现在好多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上面有着一坛老酒和几样小菜。而这少年正是吕仁收的徒弟,叫做周明,一身根骨和悟性都还不错,尤其是肯坚持不懈的努力!

吕仁当年和他的手下清理那些敢惹上门的山贼之时发现被山贼杀了全家只剩下一人的他,原先这些山贼是准备将他卖给妓院做个龟公也好换些银两,却哪里知道会因为窥伺武馆中的秘籍而被吕仁杀上了山来。看见了幼小而惊慌失措的周明,吕仁由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虽然境遇不同,但是看着他被捆在一边却还是心生不忍,将那些山贼杀光后,便将他收做了弟子。

这周明也够争气,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一手鹰爪功却已经功力不俗。而且还是跟着吕仁见过血和尸体,杀过人的孩子。心志弥坚,而又向往着那暴力之下的正义。丁一怕他小小年纪,如此这般下去容易生出心魔,便将他留在了身边,指导他练气养心。

“恩,放下吧。”丁一拿着易经道:“觉得怎么样,这些日子。”

周明点头道:“多谢师祖指点,觉得不会在无缘无故的发火生气了,心里面的那股子暴虐之气也已经消失了。”

丁一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你来坐下我给你看看。”

周明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祖平日里很好说话的,当下便坐了过去递出了手给他。

“唔,还算恢复的不错。阿仁那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才修炼了多久居然就带着你去杀人。”丁一感觉了一番,收手道:“你现在心境上有了破绽,虽然现在对你影响不大,但是想要在今后问鼎巅峰,你还需注意。我教你的凝神决,可以经常修炼一下。但有的时候,觉得压抑不住就不要再去压制,找个地方将体内真气宣泄出来,也是个法子。”

周明点头道:“师傅是为了我好,而且那个人是我的杀父仇人,师傅带我去就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他,我不怪师傅。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心态,今后我会努力的。”

丁一苦笑一声道:“咳,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还算不错,你本来心中一直有着一股气被压在胸中。应当就是那件事了,如同丁强一般,如果无法化去这股子气,日后也会不好的。你师傅做的对与错,我也不好说。但是你现在将胸中的这股气发泄了出来也好,你的修为现在因为窒碍冲破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你只要把握好心志,不让外物动摇,这便是一件好事。相反,你要是因此痴迷于力量的增长而忽略了心志的凝练,那才是麻烦。你懂吗?”

周明点点头站起行礼道:“多谢师祖教诲。”

丁一微笑着点点头道:“恩,很好。来,陪我喝一杯。”

“师傅,啊,周师侄!”一名武馆的弟子跑了进来,他是带艺投师的,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学上一些粗浅的本领罢了。但对于好武的他,即使只是粗浅的功夫,他都想要一一的学会,所以还是不顾友人的相劝赶了过来。而进入武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来对了。这是个充满人情味,又有着无穷新意,能够让你尽情的学习武功的好地方。

不过比起其他人,他的功夫甚至还不及周明。但却甚得丁一重视,因为他是从心里面爱好武功,虽然因为根骨和资质的关系无法领悟上乘武学。但为人仗义豪迈,修为不高,但得了丁一肯定后博览群书的他却有着常人没有的眼力劲。常常能够指点他人武功,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是门中的大大的好人、老大哥。

“什么事?难道又有好苗子吗?石田。”丁一喝了口酒随意的问道,心中猜测估计又是哪个孩子的资质被他看中了,所以前来想让自己去看看吧。倒是得他之助,自己这一年来收的徒弟都是上好的资质。而且他心地善良,即使是那些资质不佳的,只要有恒心,他都会根据那人的一点点的特点来帮他选择武功,指导他们修炼。

石田呵呵一笑道:“师傅倒是知我,不错是有个好苗子。不过那子悟性虽说差了点,但是却极为适合修炼横练功夫,我看他小小年纪不骄不躁,只要肯吃苦头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丁一递了杯酒给他,边上的周明随手一探抓了张石凳过来道:“师叔请坐。”他被吕仁收为徒弟后,吕仁对他极为严格,他有的时候心中在武学上有了疑惑却是根本不敢去向吕仁请教。大多数时候都是丁一和石田指点他的,是以对于这个武功还不如自己的中年汉子,他实际上心中还是极为尊敬的,就冲他来了之后数年如一日不停的指导着众人,称他一声“师叔”有何不可。

石田谢过了一声,他也知道丁一的性子,笑嘻嘻的落座道:“师傅,有几位师弟已经到了瓶颈了,师傅一会可去瞧瞧。”

丁一点点头道:“是王名、李福他们几个吧?”

石田点点头道:“他们资质不俗,又肯吃苦,小小年纪居然已经可以轻松的打赢我了,真是让我汗颜啊。”

丁一哈哈一笑道:“你的根骨和悟性虽然不高,但是我传你的功法如果你定心修炼,却也不会差。只是你平日里太过好心了,耽误了自己。”

石田道:“我一开始的确是想要好好修炼武功的,但是到了师傅这里,居然有那么多的武功秘籍都把我看花眼了。而且师傅还让我可以随意的查看,我翻了第一本又想看第二本,这看了第二本还想看第三本。这时间一长,我反而更乐于研究书上的武功了。我觉得用我的所学,指点那些可以远胜于我的师弟们成长,那是何等的开心啊。”

丁一点点头道:“这些小家伙能一路走来,这其中你倒是出力不少,他们应该好好感谢你的。”

石田摇摇头道:“这是我的爱好啊,就像师傅说的,每个人的愿望都是不同的,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尽我所能的看着师弟们一个个快速的成长起来,师傅的武馆能够日渐兴盛,这才是我的愿望。”

丁一和他也说过几次了,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平日里不时指导众人习武,要么就是去行云山庄中看书。当下不在说什么,他既然如此喜欢,又是如此的开心,那便让他继续下去好了。一个人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来做,那也是极为不容易的,当要好好的珍惜。

就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拿起了酒坛道:“走,去瞧瞧。”

石田笑着站了起来,去前面为丁一引路。周明将那些小菜收拾了一下,丁一的教导让他不会浪费这些食物,这些东西一会还可以在吃,只要不被蝇虫叮上就可以了。

“小石头,快过来。”到了大堂,石田快跑几步唤过了一个愣愣的站在那的半大小孩。

丁一随后走了过来,一眼瞧去便是这孩子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一双眼睛里面包含的信息对于丁一这等高手自然是能够让他们知晓很多的东西,便如同现在。这孩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郭靖那种大智若愚、却又坚毅果敢的类型。虽然只是第一眼无法断定人生,但很显然这孩子给他的印象不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丁一每日里指点徒弟习武。也有各门各派的高手前来切磋。不过说是切磋,但多数还是抱着偷师的念头前来的!

丁一倒也不在乎,有些门派在他们当地的声望还是很不错的,说是福泽一方也不为过,自己的武功让他们学去了功夫倒也无妨。

此时江湖上,丁一的这武馆的名气已经极大,几乎就要盖过少林和丐帮了。只因,这武馆之中,三教九流各种武功全都有。奇门异术、天文地理,他都教。

现在可不仅仅是为了习武而来了,有的人甚至只是为了前来拜会,便不远千里赶来,为的是见一见这个有如此豪情的丁一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开创这等的一个武馆,潜移默化下已经主导着江湖走向了一个热血的时代。

不过江湖上如何评说,丁一却懒得理会。名气大了,自然会有各种人扑上来。便如同到少林去挑战,到少林去偷秘籍一般。少林虽然是武林泰斗,但毕竟出家人慈悲为怀,很多时候都是只捉不杀,但如此这般又怎能震慑住那些贪心之徒。而丁一这里却不是如此,丁一不是迂腐之人,弟子吕仁更是杀伐果决之辈。但凡有敢上门偷取秘籍的,捉住了以后调查清楚之后。要么被废了武功在武馆中帮忙,要么就是被杀了以儆效尤。

数年来的这般无情,虽然江湖上传言纷纷恨不得共同打下这神秘的武馆。但丁一却一点也不在乎,你敢来惹我,自然就要做好被我杀死的心理准备。也只有他这般的做法,虽然在前段时日,武馆的发展一度的不盛,但是越到后面影响力越大。那些敢在暗中使绊子的人都被吕仁领着人上门去教训了,你不是眼馋吗。那我还就夺了你门派中的秘籍,以此作为惩罚。

他武馆中人手不少,但如果不算上吕仁的那支军队,自然是远远比不上少林的。但偏偏他就是比少林更让人忌讳,因为得罪了少林,你总有办法活下来,甚至能够逃出。但是得罪了然诺武馆,那可真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了!

“师傅,茶。”如平日一般,丁一早早的起床在院中舒展着身体。以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需要如此这般,他无时无刻不在修炼。但是他就是喜欢不时的动上一动,而因为他的示范,门内的弟子更是将早起锻炼看作了一门规矩,因为他们想,就是如此强大的师傅都每日这般的努力,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偷懒?这倒是丁一也不曾想到的。

“恩。”些许的运动,在常人眼里几乎已经汗流浃背了,但是丁一却是半点汗珠也不见。随手接过了程英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这弟子性情内敛,但温柔可人甚是知人心意,难怪黄药师会如此怜爱。是因为从她身上看到了温柔的小蓉儿的影子了吧,放下了茶碗道:“你黄师傅教你的弹指神通修炼到了什么境界了?”

程英道:“弟子不才,才只是勉强施展的开。”

丁一知道她为人谦逊,比之那同年的郭芙要让他省心不少。指了指边上的靶子道:“使来我瞧瞧。”

程英点点头,取出两枚铁棋子功运食指猛的弹出,声音清脆犀利,直直的射中了靶心,接连两发毫不落空。丁一不由的点点头道:“不错,只是因你现在内力不足,不然的话威力当会更胜一些。”

程英谢过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丁一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师傅在那继续练气。每每运动之后,在身体疲累的时候练气是效果最佳之时,也是最磨练心志之际。丁一虽然远远的谈不上疲累之说,但如此这般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如此这般直到大熊走了进来道:“师傅,他们都已经起了,等着你去呢。”

丁一一睁开眼点点头道:“唔,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然后和程英一起走了出去,演武厅中,早有上百个汉子也有一些女弟子正在活动着手脚,因为一会绕城三圈可是武馆一直以来的习俗了。跑完之后再回来练气,然后吃饭,便是新的一天了。

“走了!”丁一除下外衫,露出了贴身的汗衫,一身肌肉比不上大熊那般纠结有力,但却是异常的圆润。走到了众人之前道:“第一圈慢跑,都给我活动开了。”

“吼。”便是前几天才加入门派的小石头,也知道了武馆的习惯,都是吼了出来示意自己都知道了。

随着这一声吼,丁一慢慢的跑了出去。门内便只剩下了一些不去的人,莫看现在似乎武馆已经空了,防御力大减。但实际上,便是没有一人,武馆中也不是供人随意来去的地方,机关阵法足以将那些贪心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无锡城的守门官擦着眼睛打着哈欠道:“啊,他们出来了,那好,准备开城门了。”目送着丁一沿着城墙而跑,这守门的官员不由得心生敬佩。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难的是天天如此坚持不懈,都已经成了无锡的一景了。

第一圈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等到再次回到了那城门口,丁一忽然就加快了速度,众人也是心知肚明了,不约而同的便追了上去。等到了第三圈,丁一已经是忽快忽慢带着队伍仿佛灵敏的野兽一般沿着护城河诡异的跳动着。这一快一慢之间,也是丁一估算好的,能够刺激人体内的血液循环,对于他们今日一天的修炼大有益处。

这些人除了新加入的,其他人自然可以轻松的应对。不过等到丁一忽快忽慢的这一圈跑完,总是会有些气喘,因为丁一的忽快忽慢可是跟着他们的实力来的。而那些新加入的人自然有人带着,在第三圈的时候只是适应性的跟着,也不会让他们因此累垮。

又到了城门口,丁一挥挥手道:“好了,回去吧。”

“谢谢师傅指教。”异口同声的话,几年如一日的在这无锡城外响起,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角色。但谁人心中没有踏入江湖行侠仗义的热血情节呢?但除了少林、丐帮,其他门派对于收人自然是严格以对。他们无法轻易的加入门派,自然学不到上乘的武功,若不是遇到了丁一这般的人,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过是二三流的人物了,更多的是在家乡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了,那热爱武学之心却也只有无奈的按灭了。

众人缓缓的慢跑回去,却也有十来个人跟着丁一走进了城中。武馆中虽然也有大厨烧饭,但那些人有的也会跟着来跑步。在这个年代,有哪个人的心中没有那么点得好武之心?便是不想成就一方高手,但强身健体总是不错的吧。是以早饭的时候,丁一索性就直接跟城里的人订好了,反正他也不缺钱。那西夏弄来的银钱照着这样的开销,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消耗殆尽。何况,他的弟子中不乏又家境殷实之辈,往日里得到的孝敬却也不少,还有那些学成了武功走出了武馆的弟子时不时的也会送些银钱回来。一人两人的虽然不多,但几十、几百人的这般叠加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丁师傅来了啊……”一路上也有不少早起的人,看见丁一走了进来不时的便会打招呼。他们的儿子、女儿或者亲戚家的小孩,大多数都在城中的学馆中上课。那可都是免费的,也有喜欢舞枪弄棒的就在城外的武馆,却也是免费的。是以他们对于丁一很是感激,丁一自然微笑着一一回礼。

“呵……呵……”学堂前,几个老师正领着三十几个小孩子在那绕着学馆跑步,这也是跟着丁一学起来的。不过自然是大有好处,不仅文人懦弱的身躯渐渐的得以强健,便是那些孩童经过了这一跑也是舒坦不少,对他们的成长极好。

“嘿嘿,院长好……”

“院长叔叔好……”这些小孩子可没有丁一武馆中的那些弟子那么规矩,跑到了一半看见了最和蔼的院长,立刻便笑嘻嘻叫开了。

丁一笑着让他们继续,又让程英等人去拿定好的早餐。

第三二四章 武馆的两三日(下)

“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学堂当个老师?”丁一对着身后跟着他跑了三圈后走进来的一个中年文人打扮的汉子说道。

这文士点点头道:“丁大侠果然是另辟蹊径之人,文才武功都是如此的卓绝。不过,文某人在这里教书的话,报酬可是不小。”

丁一呵呵一笑道:“哦,也是,龙图阁的大学士自然是要贵些的。”

这文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看着欢闹着的孩童,笑道:“这报酬自然是极高,我是看中了阁下所写的那些字卷、书画了,还有那昔日名人的字画。”

丁一笑了笑道:“你这是在称赞我吗,说起来我的字比起那些人可是当真遥不可及,不过你要的话便给你好了。”

文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这算起来可是好大一笔财富啊,阁下舍得?”

丁一道:“不舍得也没办法啊,你文大学士想要,我还能藏着捏着不成?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书院中的先生,和那些小鬼头。有几个可顽皮了,你可得有些耐心。”

文学士心中一动,嘴角上扬笑道:“好啊,进去瞧瞧。”

两人走了进去,这些孩子现在刚刚跑完步,正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嬉闹,而先生们则是去拿了书本准备上课了。

孩子们现在身体热乎乎的,秋天早起的那股子睡劲已经被跑热的身子驱散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正是最活泼的时候。看见了丁一走了进来,纷纷跑了上来。这个大块头院长对他们极好,时不时的给他们做些玩具让他们玩,也没有架子。有时候到武馆去,还能让院长的徒弟,那大熊背着到处玩,就像飞一般。

丁一笑嘻嘻的蹲下身子摸了摸这几个抱住自己腿的小家伙,随口对着文学士道:“怎么样,这几个就是最皮的,上课时候老是坐不住的,可不好教啊。”

文学士微微一笑,对于丁一的这激将法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逛了一圈,又找了几个孩子问了几句话。看着人群中还有不少女孩子在一边玩耍,心中一动道:“丁大侠,不仅仅是文才武功惊采绝艳,便是这收女弟子也是当了天下之大不违啊。自唐朝以后,甚少再有女学堂,丁大侠当真是让人敬佩。”

丁一道:“有教无类。”

文学士道:“这句话说的人很多,但真正做到的人却极少。丁大侠传武布道,开办学馆当真让人敬佩。”

丁一道:“你该不会是将那些没对着皇帝和那些个官员说的马屁来对着我说了吧。”

文学士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心中的不渝瞬间随着笑声而散,道:“药师兄果然说的不错,阁下便是一个奇人。好吧,这学馆的先生,我当了。不过若是来了大官考察,说你这别出心裁男女都有学上的学馆有辱斯文,取消了上考的资格可不管我啊。”

丁一呵呵一笑道:“若真是那般,我当好好的找那皇帝小子好好的商谈商谈。”

文学士席地而坐,看了看远处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这些小家伙道:“当今天下能够当真说得出还能做得到的,药师兄算一个,阁下却也是一个。不过,那官场不去也罢,去了说不得还要被那一汪污水给污了!”

丁一想了想叹了一声道:“到时候便随他们自己去选好了,我们不过是种下了种子。将来怎样长成参天大树,或是长歪了还是变了模样,那就看他们自己如何去抉择了。”

文学士道:“丁大侠倒是想得开。”

两人又聊了一会,里面有一位中年文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戒尺书本,这是要上课了。孩子们呼啦一下齐齐的跑进了学堂之中乖乖的坐好了,上课时间先生就是最大的,这些孩子心里面可是清楚得很。

丁一又带着他去了后堂一趟,将他介绍给了其他人。这些人也都是丁一请来的富有爱心又学识渊博之人,亦或是以前丁一教导出来的,对于丁一又找来一人自然是不会拒人千里之外。正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先生正在吃早点,看见了丁一带着文学士走了过来,便请他们一起坐下就餐。几人说说笑笑,直等到程英走上前来告知了早点都已经备妥,这才告辞而去。那文学士自然是留在了此处,和这些将来的同僚好好的交流一番。

程英手中提着硕大个布袋,看着丁一道:“师傅,文大学士答应在学馆教书了?”

丁一点点头,向后伸出了手。程英会意立刻拿出一张米饼递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丁一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个知心的徒弟了。

咬了几口,将一张米饼子吃掉了大半又道:“朝廷如此昏庸,便是众人力抗蒙古又能如何?他们在襄阳拼死拼活,而那些人却在临安醉生梦死,咳……”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程英喃喃自语道。

不过她声音虽低,又怎能瞒得过丁一,长长的叹了一声将米饼子塞进嘴里,咀嚼着道:“不去管那些了,做好自己便是。”

回到了武馆,众人三三两两的正在闲聊看见丁一走了进来立刻齐齐的行礼,然后排着队伍洗过手准备吃饭了。

之后自然是众人练武,丁一在边上看着,顺便教导几个新入门的弟子。

“师傅,这一句我有些不懂,拳出力足留三分,这口诀上明明说了出拳要力足,为什么还要留力呢,留力了不就是不足了吗?”一名东北口音的壮汉疑惑的走向了一旁在指导几个新人的丁一。

丁一道:“觉得力足留三分不对吗?”

这汉子憨厚的挠了挠脑袋点点头。

丁一笑了笑拉着他走到一旁的空处,道:“大牛啊,你说这山间是牛的力气大,还是大虫的力气大呢?”

这小名叫做大牛的汉子想了想道:“大虫我也曾抓到过,觉得那力气还比不上俺家红了眼的大牛,应该是牛的力气大吧。”

丁一笑了笑道:“你来看。”说着话,丁一对着身前的木桩一拳打出,这木桩震了一震便不再有什么异样。丁一又道:“这是牛的力气,大约五六百斤,一拳打出这桩子却还能吃的住力。大牛,你再来看,我现在一拳用两百斤的力。”说完,一拳瞬间便挥了出去,只听一声爆响,这根木桩居然猛的断了开来。

丁一比了比木桩说道:“大牛,这话有两层意思,你先听我说这第一层。”丁一也知道这汉子鲁钝更胜郭靖,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些没有心机质朴之人,是以却也不会觉得心烦。一遍一遍的跟他解释,手把手的演示给他看。

到了吃午饭前,大牛一拍脑门道:“啊,师傅,俺懂了。这就是说,这个口诀上的意思是让俺将力气瞬间的打出去,不然的话便是俺七八百斤的力气慢慢的上去,也不是打得一个点,那也没有用。就像大虫,俺感觉到它的力气不大,但是他却能够伤到俺,而俺家大牛力气是大的,但都是傻把子力气,这气力没有用到一处,都分散开了。还不及大虫的一爪子。师傅,这个出拳力足就是大虫的那一爪子吧,那个啥的,哦,对了,快准狠对吧。”

丁一笑着拍了拍他道:“不错,这力足可以这样解释。但是这力足留三分,还有一层意思,大牛,你打我一拳试试。”

大牛到了武馆也有一年多了,知道自己等人的加在一起也拍马不及丁一,而且更是知道丁一经常以身试法来指点他们。因为用丁一的话来讲,有些事情不是用脑子记住就可以了,还要用身体去记住。

这话好,如大牛这般的人就经常认为这话就是对他们说的,让身体能够记住才是最好的,说得多好。所以,他点点头。又想了想往后退了两步道:“那师傅,我来了啊。”

丁一点点头道:“来。”

大牛临到出拳脸上的憨厚的表情瞬间一敛,变得严肃了许多这在看上去倒有些威严的感觉了。大吼一声,猛的一步踏出力从地起便是一拳破空而去。

“嗵!”一声脆响,大牛的这一拳直直的将一根木桩打飞了出去,但是丁一却早已经到了旁边。

大牛道:“师傅你怎么闪开了啊。”

这话立刻引得边上几个女弟子咯咯娇笑不已,大牛听见了笑声也觉得自己说错了,于是又道:“那啥,师傅,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这一下,那些女弟子笑的更欢了。

丁一也是呵呵一笑道:“你刚才用了几分力?”

大牛想也不想道:“不是力足吗?我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倒是实在。丁一心中想到,“大牛,这力足留三分,便是说,你打出去气力要足,是气力而不是力气,留三分力便是为了变化。因为你的对手,就像老虎、豹子什么的,若是你一拳头过去被他闪开了怎办?它动作灵敏乘着你冲出去的时候反过来给你一爪子,你能够吃它几下?”

大牛似懂非懂的沉思,丁一也不去打扰他,有些事情自己想通远胜过他人指点。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一天丁一正在研读易经,周围的吵杂根本不会影响到他。这易经他看了已经不下千百遍,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因为他看的是易经中所包含的那些至理。结合着万流归宗和诸多武功,现在各种各样的功法无时无刻的不在他心头流窜,这既是练气又是练心,让苦无对手的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创出了一个个绝顶高手陪自己过招。

“师傅!”程英领着一名乞丐走了进来。

丁一放下了手中的易经道:“哦,是丐帮的弟兄,所来何事?来,喝一杯。”

这丐帮弟子虽然不曾来过,但是也曾在帮内听说过丁一的名头。丐帮毕竟人多又杂,可是有不少人都曾在这里学过一些拳脚,是以这弟子倒也好不含糊。谢过了之后接过了玉碗便一饮而尽,喝罢直叫唤:“好酒,好酒啊。”

丁一微微一笑,又给他添上一碗道:“看阁下应该是丐帮的长老,可有什么事请?”

“呵呵,在下是丐帮六袋弟子,张鸣动。受了帮主之命前来送贴,倒是不想本以为不过是趟跑腿的差事,却不想居然能够尝到如此美酒,这要是我回去一说定是羡煞旁人啊。”

丁一听他说话豪迈不羁,伸手接过了名帖问道:“张兄弟若是喜欢,不妨多喝几碗,一会走的时候我在送你一坛。”

张鸣动一愣,旋即心中对丁一更加的佩服了。那酒的味道,比一般的老酒可要美味许多,这等的酒水在酒楼之中怕要买到十几二十两,自己一个叫花子平日里是绝无可能喝到的。但是这人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肯送自己一坛,难怪帮中弟兄都如此敬佩他,这等豪迈果真少见。想来,以小见大,那些弟子如此优秀,这当师傅的的确不应该差到哪里去,这一趟我还真是来对了。

丁一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手打开了名帖扫了一眼,道:“武林大会?张兄弟可否跟我细说一番,怎会办起武林大会?”

张鸣动放下了酒碗,点点头说道:“丁大侠想来也知道蒙古大军前段时日刚刚派了大军攻城被我等打退的事情吧。”

丁一点点头,蒙古这些年一直野心不减,若不是襄阳据守南下要道,怕是南宋就要朝不保夕了。不过这些年蒙古攻的虽猛,但他从别的途径细细的推敲却是发现了一件怪事,这蒙古似乎还没有用出全力。而且如此的添油战术,乃是兵家大忌,蒙古称雄一方又怎会如此?难道武林大会还和这事有关不成?

“这几年来,也要多谢丁大侠培育出了如许英才,这些人身手高超,热心侠义,为守卫襄樊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个就不用说了,你可不是来拍我马屁的吧?说说武林大会的事情。”丁一说道。

张鸣动一愣,旋即呵呵一笑道:“这事情还要从前些日子项凡将军探回来的消息说起,这消息上说蒙古率攻襄阳不下。而守卫襄阳的却又多为武林人士,于是蒙古便派了高手前来,要用武林高手来对抗武林高手,瓦解襄阳军心。我出来的时候,正好抓住了一个想要行刺郭大侠和黄女侠的刺客,那人就是蒙古的高手。”说到这,原本无所谓的脸上也现出了愁容道:“说来惭愧,这刺客的武艺的确高超,最后还是郭大侠亲自动手才将他拿下,而审问的结果,这人说他不过是蒙古军中下三流的人物罢了。这话我等自然是不会信的,但是黄女侠唯恐万一,所以才招办武林大会,要集结天下好手来迎战对方高手。毕竟这是江湖上的争斗,自然不能弱了我中原武林的气势。”

丁一道:“这话是郭靖说的吧?黄蓉不会说这些话的。”

张鸣动听了后,苦笑摇头道:“丁大侠当真神算。”

丁一道:“不是神算,只是这等话只可能是那个顽固说的。”顿了顿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蒙古大军是不是有了异动?”

张鸣动神色一肃,看向了左右,这里是做凉亭,附近只有领着自己进来的那个少女在此。这才心中稍安,却还是看了看程英。

丁一知道他这是要让自己屏退左右,于是说道:“无妨,你但说便是。你一个六袋长老前来送信,信中所写更是简单非常。但如果是武林大会迎战对方的话,地点却又不应该设在襄阳,毕竟那里现在乃是军师重地,岂容敌方高手窥伺,是不是蒙古大军又有了集结的迹象?”

张鸣动眼中精光闪烁,抱拳道:“丁大侠果真不凡,不错。项凡将军不仅仅是探到了有高手前来,那蒙古大军这次也是空前的率领着三十万的大军。此时虽然还没有开拔,但是却已经是在征集粮草,那探子就是从这上面看出来的。”

丁一摸了摸耳垂道:“想要双管齐下吗?看来这次来的绝对是蒙古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不然绝不会下如此大的决心。”

张鸣动道:“不错,蒙古一师,二王,五虎将,七煞神等飞英堂的高手这次来了大半,而且应该已经先后潜入了宋境。那被抓住的那人就是七煞神中的小鬼阮立,原是太平府人士,却因为贪图富贵投靠了蒙古。擅长轻功、暗器和下毒!”

“有意思,一师,二王,五虎将,七煞神?这似乎都是中原的叫法吧,难不成他们以为起了个有名堂的外号,弄了个押韵的称呼便能够力压中原武林不成?”丁一笑了笑道:“这其他人可知道是谁?”

张鸣动道:“一师应当是蒙古国师,不过真名不知道却是极为神秘。二王之中只知道一人他在蒙古的成名外号叫做金轮法王,若不是那国师横空出世,那蒙古国师之位本是他所得。另一人不知道,五虎将中有一人应当是修炼了中原的一些功法的神射手,叫做什么哲别的,另外四人也不得而知,七煞神中知道五人,连同那阮立一起六个,还有一人不知。”

丁一点头道:“哲别?这应该是蒙古对于神射手的一种尊称吧。”说着话不由的回想起几年前在襄阳城外的那场大战,一名武艺不高但是箭术奇精之人不也是叫做哲别?似乎还是个辽人,因为蒙古话自己那时候还听不懂。所以这哲别应当是个封号,只属于神射手的封号。蒙古如此多人中,能够冠绝而出倒也不得不防,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张鸣动道:“哦,只是封号吗?这我倒是不知,回去跟弟兄们说一下才能确认。”

丁一将名帖收起道:“我知道了,倒是必定前去。英儿取坛美酒送与张兄弟,另外叫周明过来。”

程英点点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周明便走了过来。

丁一道:“阿明,你去找你师傅,让他赶去襄阳……额,不要去襄阳。如果这是计策的话,那便糟了。我想想,跟你师父说,带人去樊城潜藏起来,到还要有人去趟临安,那狗皇帝虽然看不顺眼,但却不能轻易的让他被人刺杀了,找谁好呢?”

周明心中一凛点头告退。那边程英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纤纤玉手托着一坛有她半个身子高的酒坛,直看得张鸣动喉结窜动,这等好酒居然送这么多给自己?这下可有的喝了!

第三二五章 路遇(上)

“走啊走,摇啊摇……”爽朗的声音唱着不着调的小曲,正是从无锡往襄阳走去的丁一一行人。

丁一心情倒是不错,随意的走着手上还提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这是他徒弟大熊在山林中戏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憨货倒也知道拍马屁,请了城中的好手制作好的酒葫芦献给了丁一,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丁一收藏的美酒!

喝一口唱几句,当真是逍遥快活。如果不看他身后跟着的这十几人,怕是都要认为众人一路走来都是这般的逍遥了。可是丁一会如此这般的随意而走?他们正是一生中实力提升最快的时候,哪里可能让他们轻松的骑马坐车,便是走路身上都背着他特制的负重,还有那些行礼。

这要是一般的路,到也最多是累些罢了。但是丁一挑的可是极为荆棘的一条路,只要你不被碰到一点走过。那明日自然就好受一些,你的东西可以还分出一些交给最后的那人。

身上的负重,肩上的行礼,让众人根本无法轻易的施展轻功避过。倒不是众人不适应负重练习,丁一精通医术自然会根据他们的身体弄出一套最佳的负重来,还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身体。

他们之所以会累成这般模样,那是因为丁一时不时的会甩出各种的东西来偷袭他们。因为丁一知道,此去襄阳遇到的人都是蒙古的高手,自己的这些弟子虽然都已经有些本事。但如果遇上了刺杀和突袭,却还是稍差一些,毕竟他们的实战本事并不高。是以,随时随地的,他就会出手弹出一律真气来试探他们,如此一来时时刻刻戒备非常之下,身上的重负立刻就如同翻了几倍一般,试问他们怎么可能不累。

众人看见了远处出现了村镇的影子,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到地头可以休息下了。强壮如大熊身上的负重也是最大,丁一为了他特意打造了一身负重,然后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封住了他一半的气力来达到锻炼他的目的。如此一来,等到东西去除之后,他能够爆发出来实力定然是现在的两倍以外。

“咦……”丁一忽然站住了,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丛林。哪里此时正有一阵阵兵器声传来,听上去人数倒是不多,但似乎是以多打少,心中想着蒙古的那些人不由的便往那边去了。

看着丁一走开,身后众人可不敢有异议,看着近在咫尺的村镇只能叹气的跟了上去,便是向来娇惯的郭芙也不敢说什么。面对着油盐不进的丁一,撒泼耍横那是自讨苦吃,在没有了助力之下吃了几番苦头的她已经渐渐的改掉了那副脾气。而等她改掉了那副大小姐脾气后,才发现武馆中众人那种和睦相处、互爱互助的关系是如此的让人如此的舒服。现在的她因为幼年郭靖的教诲,又有武馆中的培养,虽然十分疲累却还是坚持着跟了上去,她很想要当一个女侠,一个今后众人在说起她不会是说“看,这是郭大侠、黄女侠的女儿”亦或“这是丁大侠的徒弟”这种话来,他要是的是“看,是郭芙女侠。”抛开了被娇惯出来的外壳,她的内心朴实了许多。

“咦。”丁一看着场中对战的几人,似乎全都是中原人并没有什么蒙古的高手所在。看着那美貌的道姑以一敌四犹占上风,在边上还站着一人似乎是这道姑的徒弟身上也是一件道服肤色白润,双颊红晕正凝神关注着场中的战斗。

丁一的出声和身后众人的来临立刻惊动了这些人。那美貌的道姑转过身来,却是明眸皓齿、美艳动人,手中长剑一荡破开了对方的攻势凝神瞧了瞧丁一几人。见丁一和大熊身高体壮,但一个浑身不见半点的气息另一个汗如雨下也不似高手。人群中皆是如此,虽有两个极美的少女,却总算是安下了心来,喝道:“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权当不见兴许还能多活一会。”

这个时候程英也抬头看见了她,却是身子一颤就要摔倒,丁一心中一凛反手挥出一股斥力托住了她。这一手,却是让那美貌的道姑立刻瞧出了分明,长剑一挽道:“看不出阁下还是个高手。”

丁一不去理她,看着程英道:“怎么了?”

程英怔怔的看着场中道:“她便是那赤练仙子李莫愁。”

丁一心中一动,顿时知道为什么程英会如此了,毕竟她那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亲戚一家被灭门,当下看向了李莫愁,听她声音温柔清脆,容颜娇艳居然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想了想,暗自点头到:倒也不负那仙子之名!

李莫愁离得不远,程英的话她自然也听见了,见丁一的表情不似作伪,难道这人当真不是来找自己的。但这少女又为何识得自己?见她肤色白嫩、容颜秀丽,此时怯巍巍的瞧着自己,那双妙目中却又带着一丝坚毅和愤恨。心中一动,这少女肯定见过我,而且必定是看见过我动手所以再见我才会如此。看见她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扭头看向了那个跛足的白衣女子,忽然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

程英身子一颤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但她本就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此时那初见的慌乱渐渐的消去站定了身子凝视着李莫愁道:“当日为你所擒,所幸恩师救助才没有遭了你的毒手。”说话间脚步移动,却是展开身法已经到了白衣少女的身旁身子一侧护住了她。

这白衣跛足女子正是程英的表妹,名叫陆无双正是当年陆家的幸存之人。却被李莫愁收为了徒弟,但又不教她上乘武功,只是传了一些刀法与她。这要是遇上了一般人物,施展出来倒也不错。但遇上了高手自然是作茧自缚一般,这也算是李莫愁的一个报复吧。程英也曾想过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但心中总存了一丝希望,在武馆之中也曾托丐帮的朋友帮忙查探过,此时见着了她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陆无双此时显然也认出了程英,笑着道:“你是程英表姐?”

程英点点头不说话,全神贯注的盯着李莫愁,对方的厉害她心知肚明。这些年里,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名声可谓是极响,即使她现在已经有了一身本事,但面对这个给她的童年带来无尽鲜血的魔头,她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但是她实际上不用担心,如果她现在精神饱满自然丁一不会随意的出手。有一个高手来当做试炼之石这对丁一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现在的她可是累了一天了,一身的实力怕是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这样的情况下,丁一又怎会视若无睹?

李莫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丁一的身上。窥一斑而见全豹,丁一刚才虽然只是仿佛随意的一托,但在高手的眼中立刻便能瞧出其中的玄机。这个人的实力恐怕不在我之下,这是李莫愁心中此时想到的,而随同他来的一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因此她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她深知有的时候麻痹大意便是找死。

一步踏出已经到了场中,距离李莫愁也不过三丈,这个距离算是江湖上最基本的距离了。对于李莫愁,丁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老实说这些年来死在她手中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了,但其中倒也不乏一些恶贯满盈之辈,尤其更有淫贼是被她苦苦的折磨一番才得死去。她的赤练之名,有毒而迷人,致死之前让人痛苦万分!但偏偏丁一知道这一般的赤练蛇的毒性并不大,是以这个外号很是古怪啊,却也不知道是谁叫出来的,想必也是深知李莫愁这个人的性子吧。

融入这个世界的他却忘了,还有谁会比创造者更加的了解他笔下的人物呢?

“李莫愁,久仰大名了。”丁一拎着酒坛抱拳道。

李莫愁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

这个时候动手的一男三女分别靠了过来,他们久战李莫愁不下何况对方还有个洪凌波在旁,本以为难以幸免了,却不想忽然出现了救星。

“在下丁一,我也曾听说过你的事情……”正要好言相劝,却不妨他这话一说出来,李莫愁立刻便是脸色一变。艳若桃李的脸上瞬间被一层冰霜覆盖,手中的宝剑一声尖啸直直的便对着丁一的心口刺去。

那些靠近的人知道李莫愁的剑法高超,见她一剑刺来当即惊声高呼。那四人中的男子立刻就要上前相助,却忽然怔住了,看着丁一两根手指仿佛铁钳一般牢牢的夹住了那迅捷无比的一剑,任是李莫愁在怎般用力也刺不进、收不回。

几人缠斗许久以多打少尚被牢牢压制,现在却见一招之间李莫愁便已经落在了下风。很显然这个壮汉必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丁一?这江湖上有叫丁一的高手吗?似乎没有吧?

陆无双看了看微笑着的丁一,低声问道:“表姐,这人是谁啊?好生厉害,大魔头居然连一招都递不过去。”

程英将刚刚急着冲出之时扔在地上的包裹捡起,道:“他便是我师傅。”说完话,双目看去眼神中精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一有心除去这李莫愁,毕竟她虽然也杀了不少的坏人,但是滥杀无辜的却也不少。但是想到她的遭遇,或许不是有人背叛在先,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幸福的妇人吧。看着她双目中一片仇恨,显然是已经堕入了邪道,心中一动忽然脑海中浮现出往日的回忆,有心劝她向善。于是双指用力,只听“铛铛”几声响,一把宝剑居然就这样被断成了几节,除却丁一手中的一节剑尖还有李莫愁手中的剑把其余尽数化成了碎铁落在了地上。

李莫愁脸色变化,紧靠双指夹住之后的内力震荡就能够将自己的宝剑打断却又不伤自己当真是好深厚的内力。但这是怜悯我吗?看着丁一的目光,李莫愁由爱生恨的心灵闪过一丝悸动,但随即恨意冲头怒哼一声腰肢一扭恍若无骨柳枝一般已经到了丁一的身侧,反手便是一掌拍出,正是她自创的三无三不手。

一招“无所不为”,专打眼睛、咽喉、小腹、下阴等人身诸般柔软之处,阴狠毒辣。却是恼羞成怒恨丁一小觑自己,更恨他用如此眼光看自己。

丁一摇头一叹,这招数虽然阴毒。若是一个男子施展出来自然会被人所鄙夷,但是女子的话本就力弱,凭借身法和招数取敌要害却也说得过去。有心震慑于她,于是不闪不避除却下阴反手一点挡住,双眼、咽喉、小腹任她拍中,却又哪里能伤的了他。

眼皮一闭,其上的罡气直将李莫愁的双指震得一麻,只能顺势而下扣住丁一的咽喉但入手坚硬无比,任她如何用力也无法动弹半分,心中一恨只得再取小腹。一掌横切气海,这是要靠力透穴道破了丁一的护体硬功。在她心中所想,能够如此无所顾忌的让自己攻击,定是修炼了硬功是以掌力一变要由内而外的破了他的硬功,更要废了他的一身修为。

不过,她的想法是不错。内力果然逼入了气海,却只觉得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瞬间掌力一股一股不停地输入只是了无踪影。心中大惊,这是什么功法?却只觉得入手之处,忽然肌肉一动她的手掌不由的便被带出,被他反手一撩已经推了开去。

李莫愁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惊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脑海中瞬间将那些绝顶高手想了一遍,忽然一个身影渐渐的浮现,道:“你是无锡那武馆的馆主!”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我馆内尚缺个女教头,帮我处理一些女弟子的事务,我看李姑娘还不错,可否跟我走一趟?”

李莫愁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小小的一个武馆馆主居然也有这等本事,我听人说江湖上有一武馆更胜少林、丐帮,本以为不过是个笑话现在看来倒也不假。教头?哼,你是想要折辱于我吗?”说话间手中暗扣飞针,就要拼死一击,她是将丁一看成了贪图自己美色的登徒子了。

若是丁一知道自己的怜惜在她的眼中成了好色,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看着对方忽然冲自己一笑,抖手射出了数枚飞针。

丁一伸出手去仿佛是李莫愁将这些东西送过去一般如此轻易的一接便已经将这些飞针都纳入了手中。李莫愁见此冷冷一笑,这人武功虽高,但难道不知道这江湖上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用手去触碰的吗?

陆无双是李莫愁的徒弟,虽然因为身份的关系学不到高深的武功,但是对于自己师傅的绝学冰魄银针他还是清楚的。

这冰魄银针,针身镂刻花纹,打造精致。此针剧毒无比,一碰即中毒,皮肤全成黑色,若被碰破皮肤,顷刻便要丧命。李莫愁多次用此针取人性命,打伤强敌无数。当年银针激射,以黄药师之强也不敢直撄其锋,需要倒退避敌。

“前辈,这银针有剧毒,快快扔掉。”陆无双急急的开口道。

李莫愁冷笑一声道:“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说完就要攻上去,不让丁一有机会运功逼毒,却发现丁一微笑着将银针举到面前,那只大手上根本就不曾有一丝的变化,心中一凛,强行按耐住冲出的身形。

“打造的到挺漂亮,是件好东西。”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将银针抹过,这些剧毒的确厉害,但想要伤他却根本不可能。普天之下,或许只有一两种毒物可以逼得丁一不得不运功逼毒,其余的怕是一入体内就被他恐怖的内力瞬间给打散了。将银针递给了程英道:“这小东西还不错,挺适合女孩子的,给你们拿去玩吧。”

程英深信丁一,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过来。边上的陆无双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但是看见自己的表姐接过之后手上的白嫩肌肤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化这才放下了心。心中暗道:难道大魔头没有上毒不成?难不成因为五毒密传在我手中,所以她忘了怎么配置毒药了吗?

郭芙拿过一根看见细小的银针上面雕刻精美,女孩子本就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又见如此漂亮当即又拿了一根分给了身后的另一个女子。

李莫愁看的呆了,双目中闪过讶然,道:“你的功夫绝不在五绝之下,却想不到居然肯埋身一个武馆之中。”

丁一道:“传武布道本就是我的大愿,有何不对?倒是姑娘,可曾想好了?须知我若动手,你须臾间便会没了性命。如此花容月貌死了多可惜。”

李莫愁眼压紧咬,双目中几欲喷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自然听过更加露骨淫秽的话语,但是还是头一次遇到了丁一这般无可奈何的家伙。有心杀了他,但是全身本事施展出来根本伤不得他半分。当下冷哼一声,反身便走毫不犹豫。

不过她想要走便能走得了吗?若不是丁一深知她的本性不坏,而且也的确是因外事而变,现在的她早已死了。见其欲逃,脚下一步踩出之间便已经到了她的身侧,微笑着道:“姑娘的身手不错,性子改一改想来更好,还是留下来给我做个教头吧。”话音落下见李莫愁一脸惊讶就欲转身,立刻一指点出便已经将她制住。

李莫愁只道自己要遭受侮辱了,当即就要挣脱开来,却内力仿佛已经消失莫说默运内力冲破穴道了,便是能不能察觉到被封住的内力都还两说。她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却守身如玉,未免受辱见无法冲开穴道便想要自残,但是丁一遇上了许多的暗服毒药之人。是以这一指点出,虽然她尚能说话,但若是想要咬动东西或者吞服什么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她试了几下,牙齿刚刚碰到舌头便只觉得一阵酸麻无力。却不想丁一对于人体的通晓,那是古今结合,又岂是她可以撼动的。

见无法挣脱也无法自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不由的就想起了自己少女之时。愤愤道:“贼子有种杀了我。”

丁一顺手拂出将她扔给了郭芙道:“背着,还有谁让你放下包裹的,这便是惩罚。”

郭芙呻吟一声道:“师傅,你好偏心,程英师姐刚才都放下的。”虽然还是将包裹拿上了,又将李莫愁背起,只觉得脚下一软急忙深吸一口气才堪堪站住,却还是撒娇道。

丁一道:“她是为了救人,你是为了偷懒,不是一样的。”说完扭头看向边上愣住的另一个道姑,见她一会看看李莫愁一会看看自己。忽然咬着牙就拔剑冲了上来,当即一笑道:“不错,看样子你是她的徒弟吧,倒是收了个不错的弟子。”说话间反手一撩将她的宝剑一荡,只听“嗤”一声响,宝剑居然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自动的跃入了剑鞘之中,只骇的洪凌波吓得跌坐在地不敢动弹。

丁一一荡之间已经知晓了她的身手于是也不制住她,道:“你师父跟了我了,今后弃恶从善当我武馆的教头了,你也跟着吧。”说完呵呵一笑又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去镇上投宿。”

第三二六章 路遇(下)

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闪烁着寒光的短刀,丁一眼神中透出一股戾气道:“我不管你曾经怎样,但是在我面前不要想着偷袭杀人,便是这人是你的仇人也罢,她现在不过是我俘虏,将来武馆的女教头。”

陆无双挣扎着想要夺回双刀,看着近在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莫愁,有生以来第一次距离报仇如此相近,但为什么这个表姐的师傅要阻止自己呢?不过跟了李莫愁的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副性格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心狠手辣。看见丁一抓住了自己的双刀,而李莫愁便在前边,感觉到兵刃怎么也夺不回来。当即怒哼一声,所幸不要了,就往李莫愁身上扑去。

丁一皱了皱眉头,黄昏时到了镇上后。程英已经将陆无双的一切都跟他说了,何况程英的身世他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陆无双是谁。虽然同情她,但是看着暴戾的被仇恨吞噬的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两方都是可怜人,一个原本好好的陆家大小姐,被李莫愁灭了满门,父母皆亡,只剩她和她的表姐两人。然后还被李莫愁捉了回去,说是收她为徒,但实际上心里面却不过是将她当作了一件玩物罢了。

而李莫愁,丁一了解得更加清楚,这天下甚少有事情能够瞒得过他。只因,他身边有三大情报来源,一为藏于人中的空空门,一为丐帮弟子,一为项凡设下的铁军情报。

何况古墓派位于全真山脚,全真七子也都知道。说起李莫愁少女之时,也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她和那陆展元两人与钟南山下一见钟情,彼此两情相依。少女情怀、情窦初开,竟爱得如此之深,不惜为了爱情违抗师命,只希望能和所爱之人相守相依。

可惜等来的却是陆展元另娶她人,她找上门去又被赶了出来。世上最难受的事情怕就是如此这般的情伤,只因此伤在心、无药可治!

那陆展元以为她不过是一个从未下过山的少女,一切都会逆来顺受,伤心之后也无可奈何。却不知道魔佛本就一线之间,爱能改变一切,当她爱不成了,便化作了恨,仙子谪落凡尘化作了嗜血的女魔头!

若只是如此丁一也不会出手制住她想要劝她从善,他虽然好管闲事,但是李莫愁毕竟杀孽太多。只是那一次他从空空门的消息中知道了一件事情,让他明白这个女子已经魔化的心扉之中还有着一片柔软之地。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死老弱妇孺,却为了一个老者手中的三四岁大的女孩甘愿和一个山寨为敌。为此,她整整重伤了一年之久才渐渐恢复,这个女孩后来长大了,便是洪凌波她的真正的徒弟。

二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这世间又有谁能够如丁一这般无视时间。尤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有多少的年华可以挥霍?是以原本并不在意的丁一,在那次看见了空空门的情报后便决定劝她从善。但是那时候的一段时间他去了天竺,等他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直到黄药师带着程英前来,他知道了程英的身世后才想起了当年空空门的那情报。但是这几年他忙于教导弟子,倒也没有急于去找。因为他知道将来一定会遇上的,只因程英在此,却不想居然会在今日见到。

制下了她以后,他坦然的跟程英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一番话直说的入夜,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动,正是陆无双按耐不住了,等不到深夜便偷偷的溜出了房间要将李莫愁斩与刀下,这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表妹!师傅!”程英虽然比之丁一慢了一步,但吃过了晚饭修了一会已经恢复了不少的体力,此时已经赶了过来。看见了这样的情况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自己也很想杀掉李莫愁,但是听完了丁一的话后,她心中已经开始犹豫起来,毕竟她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更加能够体会到当初李莫愁被抛弃时的感受。

“还请师傅手下留情。”看见丁一随手便制住了陆无双,程英立刻跪下恳求道。

丁一将陆无双的内力封住,忽然轻咦一声道:“你的腿怎么回事?似乎不是刚刚受的伤,看上去也有七八年了吧。”

陆无双本来心中正自愤恨,恨丁一阻拦自己报仇。但是听到了他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腿,这么多年下来老是跛了一条腿,让一个美丽的女子何其悲愤。而且这条左腿便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时时的提醒着她要报仇!

“我的脚关你何事,用不着你来假惺惺!想不到我表姐居然会拜了你这种人为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美貌的道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陆无双怒道。

丁一道:“有些事情你清楚吗?一会你去问你表姐吧,另外你的腿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但是我有办法给你治好,你听完了你表姐给你说的后便来找我吧。”

一直盘膝打坐对于几人仿佛空气一般的李莫愁忽然冷笑一声道:“虽然我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自信能够治愈成年旧伤,但是你以为凭着给她治腿就能够让她听你的话放过我了吗?哈哈,告诉你,除非将我杀了,不然的话她看见我肯定还会如刚才一般。而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虽然丁一说过了要收李莫愁做个教头,也便是说不允许众人伤她。但是程英在武馆内人缘极好,她的性子让她根本不会去得罪谁,与人相处便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便是娇蛮的郭芙这些年以来也是将程英当做了大姐姐一般对待,知道了背上的女子是害的程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后,虽然碍于丁一的话不敢动手,但是冷嘲热讽却是少不了的。

而李莫愁自行走江湖一来何曾受过如此气,往日这般的话她自然是一掌拍下取了性命。但是现在莫说打人了,便是动弹一分都没有力气。而且郭芙有心为难她,将她摆成了打坐的姿势,让她明日脚酸腿麻不可自己。

丁一伸手一拂衣袖一阵一股气流扫出,将李莫愁卷起平稳的落在了床上,道:“我从没想过靠什么治腿来施恩图报,只是看她小小年纪就得了残疾,既然我能够治好自然是要给她治的。”说完,见其脸上眼角抽动,知道她腿酸脚麻此时被打开来后,必定极为难受,但是她却强自忍着不肯露出半点不同来。于是又道:“你倒是强硬,怎么样,我说的话你答应不?做我武馆的教头。”

李莫愁不去理他。丁一也不在意,看着躺在床上强忍着酸麻的她。心中不由的浮起往日的回忆,当年自己的师妹李秋水和无崖子因爱生变,李秋水也做过许多疯狂的事想要刺激无崖子,爱情果然会使人盲目。反手点出一点,指风瞬间在她的小腿上扫过为她疏通了筋脉。当初了解清楚李莫愁的原本后,他之所以会决定手下留情,最主要的便是因为她良心未泯,又有些让他回忆起了李秋水,因此才会出手。说收她为教头实际上也是想认她为妹,仅仅是因为她和李秋水、自己的师妹有那么万分之一的神似而已!

丁一笑了一声道:“你要想找我报仇,那可是件难事了。”说着话随手取过了酒葫芦,办了张凳子坐在了船边,正要想办法劝服她,却没想到他的这般做法却被李莫愁误会了。

但见她一双凤目冷冷的扫过丁一,冷哼一声道:“淫贼!你有种杀了我,不然等我恢复我一定取你性命。”

“啊?”丁一愣住了,随即看了看自己的动作,摇头苦笑一声将凳子一扫了回去道:“你倒是长得不错,但是和我夫人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你说我会看上你吗?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罢了,虽然做错了许多事情,但总还有一两件合我心意,所以我才会给了你这个机会,不然你以为你遇见了我还能活下去不成?”

李莫愁见丁一不在坐在自己旁边不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又听见了丁一话。心中暗恨,她这时虽已三十来岁,但因内功深湛,皮肤依旧雪白、粉嫩,脸上没一丝皱纹,望之仍如少女一般。此时听见了丁一如此鄙夷自己的美貌,不由的便觉得这人极没眼光。但是又听出他言语中对他夫人的深切情意,不由得痴了,如果当初他对自己如此那该有多好啊?心中想到嘴上却立刻便便说:“若是我能动手,定将你和你那丑八怪一般的贱人一同杀死,让你们去地下作对同命鸳鸯,哼!”

“额……”她话音刚落,只觉得一股沛然的气势压下,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吐出心中无比的震撼。虽说自己被制,但是仅仅依靠气势就能够弄伤自己,这人的修为难道还要高过五绝不成?当年便是那黄药师似乎也没有这等本事吧?刚刚那一瞬间,便仿佛是婴儿面对一只猛虎一般!想到这又是几声咳嗽,显然已经被气势压出了内伤。

“师傅……师傅……”感觉到气势瞬间发出又收敛了起来,众弟子哪里还顾得上休息齐齐的冲了过来。丁一此时也没了心情在劝她,对着郭芙道:“喂她丹药助她疗伤,然后就去休息吧。”

众人不敢说话,看着丁一离去,显然是感觉到了丁一的不同。直到丁一走出许久,周明才道:“师祖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没见过师祖如此生气!”

程英一直跟在丁一的身边伺候服侍他对于丁一是众人之中最为了解的,心中略微一想猜测道:“应该是她说了什么话惹师傅生气了。”

“那能是什么话呢?真没看见过师傅什么时候生气过。”又有一个弟子说道。

程英道:“应该是和师傅的朋友有关,或者是和师娘有关的吧。师傅的性子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他都不会介意的,但是他听不得别人说他的朋友。”

周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笛音中还带着些许惆怅。周明叹道:“看样子是这个该死的道姑说了师祖婆婆什么话了,不然的话师祖不会如此,若不是师祖不让我动手,我真恨不得将这道姑杀了喂狼。芙姐,你还真喂她丹药啊?”

郭芙冷哼一声道:“不然怎办?师傅吩咐还能不办吗,我也看不惯她,但很显然师傅不想她死。”强硬的板开李莫愁的嘴巴将丹药扔了进去,反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在不影响丁一的控制下已经助她化开了药力。感觉到丹药生效,道:“臭道姑,哼!我们走,我不想再留在这里看着这臭道姑了。”

众人点点头,瞬间走的只剩下了程英和陆无双。

程英死死的抓住了陆无双,看着闭着双目的李莫愁叹了一声道:“表妹,不要动手,好嘛?至少现在不要动手!”

陆无双挣扎了几下,终于叹了口气不再动弹。忽然看见了李莫愁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不仅耻笑道:“想不到师傅大人也会流泪,哈哈,难道是看见了郭芙姐姐救了你感动了吗?哈哈,魔头,你这个魔头也会流泪的吗?”

程英也看了过去,果然看见李莫愁脸色羞红,但确确实实两道泪痕显现,想起丁一说的话显然是她听了笛音想到了以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李莫愁无法擦拭眼泪,耳边听着陆无双的嘲笑气的脸色发红。但是那道道笛音缠绕心头,却又勾起了她的回忆。想起了少年时与爱侣陆展元共奏乐曲的情景,一个吹笛,一个吹笙,这曲笛音深情爱意。却眨眼已是二十年前之事,此刻音韵环绕,却已是“风月无情人暗换”,耳听得箫歌酬答,曲尽绸缪,暗地里伤痛难禁,忍不住纵声大哭。不仅喃喃道:“往事已矣,夫复何言?”

第三二七章 襄阳武林大会(一)

“请,请请……啊,赵老爷子,有请了。”襄阳城内那靠近武庙的一座大宅子此时热闹非凡,但是大门外并没有张灯结彩,只是粉饰一新罢了。门口处几个壮实的中年汉子正在门口迎宾,在边上还有不少的乞丐席地而坐将整个宅院包围住了正嘻嘻闹闹的看着这边。

这些丐帮弟子都是跟随长老而来,但因为宅子虽大却也容不下这么多丐帮弟子,是以他们都坐在了门外。三三两两的围成一群,正在说着话:“黑子,你说郭大侠、黄帮主这次召开武林大会能拿下蒙古的那些鞑子吗?”

边上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嚼着草根道:“混账,哪里不能够拿下,定要让那些家伙哪来的滚哪去,敢来中原撒野,好胆!”

“黑子,你这就错了,滚回去?哼,来了还能让他们走?照我说,全部杀了便是,反正他们几次三番的偷袭,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道义,等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等一拥而上,将他们给剐了才好。”一个脸上两道疤痕的凶悍中年汉子大大咧咧的说道,再看其身上居然有五只缝缝补补的麻袋,居然还是个五袋长老。

“钱舵主,您老的杀性还真是重啊。”边上一个席地而卧的戴着一顶破斗笠的老者笑嘻嘻的说道:“对了,老钱,你师傅呢?这然若武馆可是一大臂力,按说帖子也是老张亲自送过去的,现在也应该到了啊,会不会是已经遇上了那些蒙古高手?”

“会不会个球,你死了我师傅也不会出事,他老人家定是有事情耽搁了。”老钱哼哼道:“那些蒙古人若是找师傅麻烦,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惹得他老人家动手的话,那我等到可以落得轻松了。”

“老钱,你也不过就是过去学了三年武功,就这样尊崇了啊?”老者呵呵一笑打趣道。

老钱道:“当时黄帮主挑了人去武馆习武,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是想有哪个武馆还能教上什么好功夫不成,什么功夫比得过丐帮的绝学。却不想这一去还真是去对了,哈哈,老吴啊,那次你不去后悔了吧。”

老者吐了一口痰道:“老子的确后悔了,格老子的,三年啊。你去了三年就能够打过老子了,我后悔将那位置让了你,你看看,学了三年也不过是这等本事!要是我去了现在都是绝顶高手了。哼哼……”

两人说说笑笑,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周,提防着有人搞乱。

忽然正在戏言的老吴那斗笠下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低声道:“有高手来了,让弟兄们小心些!”

老钱点点头,看似疲懒实际上却已经肌肉绷紧,恰和老吴互为犄角。一双眼睛斜斜的直盯着街角。却看见一对少年侠侣走了过来,难得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女的美若天仙、冰清玉洁,当真是好一对玉人。在那男子的身后还牵着一匹瘦马,但老吴眼睛犀利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匹千里良驹。不过两人如此大方的走来,看样子似乎不是来闹事的。但是江湖中有这样的年轻高手吗?似乎除了那武馆之中,不曾听闻过有这等人物吧。对着门口打了个眼色,迎宾的陆冠英会意立刻迎了上去。却是走到近前看着那英俊不凡的年轻人,不由得轻咦一声,这人给他的感觉好生熟悉却又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见过。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个的事情,一抱拳道:“这位少侠,敢问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男子微笑着道:“不错。”

陆冠英道:“敢问尊姓大名、可有名帖?”

男子摇头道:“没有。只是在路上听说了,所以赶来。”

陆冠英微微一皱眉道:“那可有人引荐?”

男子道:“并无人引荐,只是听说了是郭大侠召开的武林大会,所以特意携妻前来相助。”

边上的女子听他所言,那雪白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层嫣红,煞是迷人,边上有路人纷纷道:“仙子啊……”

陆冠英道:“如此,请二位随我来吧,凡是前来相助都是我等臂膀,里面请。”走到门边,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他走在前面,身后的两人自然没有看见。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二人连姓名都不曾告知,是以陆冠英虽然将他们接了进来但还是要让人留意一下。给他们安排了座位后,告了声罪又走了出去,在门边迎客的时候扭头看似咳嗽实际上是低声问道:“这二人可知是谁?”

边上一名相貌堂堂的汉子,微笑着迎接客人,低声道:“不知,我铁军也无这二人消息,且等等。看看丐帮的兄弟有无消息再说。”

陆冠英点点头,又迎上了一位客人。

看见天色不早,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这之后就要商议应对蒙古之事了,怎的丁一等人还没有前来?陆冠英心中疑惑,在门边不停踱步。

那边的老钱此时也心中焦急,不会当真出什么事请了吧。看见了送贴的张鸣动走了出来,当即问道:“老张,我师傅到底说没说来。”

张鸣动此时也不去想他怀疑自己了,摊开双手道:“丁大侠说他定会按时赴约,这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啊。”

老钱听了更加的焦急,走了几步道:“不行,我出去看看,你在这边守着。”

张鸣动点头道:“行,你且去看看,说不得丁大侠等人就在来的路上了……”他话才说到一边忽然喜笑颜开道:“哈哈,当真是说到就到,你看,那不是丁大侠吗?”说话便迎了上去。

众人扭头看去,果然见一高壮的汉子边喝酒便走了过来,一身淡蓝长衫,不羁的长发随风而舞,却不是丁一又是谁?

老钱快走几步行礼道:“师傅,你可来了。”

丁一放下酒葫芦道:“恩,怎么?迟到了吗?不是下午才开始商议的吗?”

老钱道:“可是这中午是大家在一起聚餐,一会吃好了才开始商议,这不正等着师傅呢。”

丁一点头道:“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我们快走几步?”

老钱道:“行啊,师傅还是如此好说话啊,呵呵。”

边上陆冠英道:“丁前辈安好。”

丁一点点头,这陆冠英什么都好,就是太有礼貌了,难怪黄药师不待见他。指了指身后道:“冠英啊,你带他们去将东西放好了再来吧。”

陆冠英点点头道:“各位师伯、师叔,请随我来吧。”

众人急忙还礼,跟着他走了进去。

丁一自然是由老钱等人引了进去,在他身后还跟着李莫愁和她的徒弟。不过他不介绍,众人也不敢问什么。边上铁军的那人倒是认出了她的身份,但是想了想有丁一在也不怕她胡来。上前见礼道:“丁大侠可来了。”

丁一点点头道:“是你啊,传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没有在被人追在屁股后面打了吧?”

这人是项凡手下最好的探子,唤作穆飞,人称草上飞!上次因为深入草原想要探听蒙古虚实被人打伤给送到了丁一这边求治,治好了以后。丁一见他忠义便传给了他一套轻功身法,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穆飞笑呵呵的摸了摸脑袋,丁一说的这事还有个故事。那时候大病初愈,他便准备离开,并不想学习丁一的功夫。丁一便让最擅长轻功的李福好好的教训了他一番,各种暗器打上,直追的他是上天入地皆无可藏之处。若不是小李福内力不足的话,穆飞的屁股蛋子那可就遭大殃了。

在院子中的草地上也坐着许多的乞丐,看见了丁一进来,中间有不少都在武馆那边学过几手。这时齐齐站了起来高声叫道:“丁师傅来了,丁师傅安好。”

黄蓉统领丐帮,她聪慧机智看出丐帮高手衰落,除了三大长老再无入眼之人,便将主意打到了丁一的身上。她深知丁一对丐帮是很有好感的,而且极疼爱自己,应该不会拒绝指点或者传授武功与他们的。是以这些丐帮子弟才会多多少少无过武馆,而丐帮之中也得丁一之助,真真切切的不仅仅是人数众多了,高手也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毕竟丐帮人数众多,这么多人里面总有一两个天资卓绝之辈,遇上了诲人不倦的丁一,那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般。几年时间,丐帮声势大涨,便是少林也有所不及。而经由丁一教导的他们更是在江湖上带起了一股救国热血之风,在少有援兵的襄阳。硬是挡住了蒙古的数次进攻,让江湖中人不由的便对丐帮刮目相看!

而且,这些人中或许有的不认识丁一,没去过武馆。但是别人在丁一那边学的武功之时,便有丁一的一句话。那便是“我的武功,教会了你,你就可以自己做主传授与他人,不过那个人的品行要看好,不然的话将来在江湖上听闻了消息,我自然是找上你”!因他毫无敝帚自珍的说法,丐帮几乎极大多数的弟子都是学的丁一传下的功法。是以这一声“师傅”当真是诚心实意叫的!

丁一微笑着拱手示意,又往里走。里面听见了这般动静早有各门各派的高手走了出来,看见了丁一纷纷行礼问好。这些个门派之中也有不少是因为丁一而复兴,或者因丁一传武而得以建派,只要不是心存歹意,丁一自然是有求必应。这些人也渐渐的清楚了丁一的脾气,对于这样的前辈高人都是抱着敬仰之心的。

郭靖和黄蓉也走了出来迎接,整个大堂之中便只有三个人还坐在那边。一个一身破衣脏兮兮的双手拿着一只烧鸡啃得正香的老头不是旁人,正是五绝之一的洪七公。他虽然是丁一的徒弟,但窥破心境之后,对于丁一的尊敬都是放在了心中,这般时候自然不会上去阿谀奉承。

而另一桌之上,正是那对惹人注意的青年侠侣。那男的看着门口的热闹,喃喃自语道:“这便是那大名鼎鼎的丁一?一个武馆的馆主能有这等名气当真了得。”而在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只是静静的坐着,脸上除却时不时的看边上的男子一眼便再无别的动作,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那般,当真是如同玉石观音一般。

洪七公吃了几口,看见大厅之中除了自己便只有那对年轻人了,不由的十分好奇。指了指自己的身边道:“那小伙子来老叫花子我这边坐坐。”

男子看了洪七公一眼,见他面色红润因为吃鸡的关系脸上还有这一层油光,被烛火一照更加光亮。长长的寿眉弯下,一头雪白的长发随意的拿着一只破帽子盖住了,却尚有不少漏了出来,上面还有着不少的污垢,那指着自己的大手更是油乎乎的。不过那张脸上却透着一股正气,让恶人为之惊讶的时候,也让人不由的便对他心生好感。当下和身边的女子说了几句,两人还真的就走了过来道:“老人家,不出去瞧瞧吗?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啊。”虽然看似是说好话,但语气中却多有瞧不起的意思,仿佛这大人物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这般的说话让洪七公更加的好奇了,想到对方能够直视自己一身英气勃发想来也不是上面恶人。于是道:“这门外之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在他那武馆之中有着天下各种的神功秘籍,这天下人都想拍他的马屁,自然是要学一学那些武功。你这小伙子看上去功夫也不差,怎的不去瞧瞧?说不得,他见你少年英侠传你几招,自然是让你收益无穷了。”

“呵呵,他不过就是一个武馆的馆主罢了。别人是心有所图所以才会凑上去,我杨过又不图他什么,他在多的秘籍又岂能让我屈膝?”

洪七公哈哈笑了两声,取出酒葫芦给他倒满了一杯酒道:“好小子,老叫花子我有些喜欢你了,来,喝上一杯,这可不是一般的酒啊。”

杨过最是看不得别人瞧不起自己,闻言就将杯子端起一饮而尽,放下后刚要说话。却只觉得喉咙里犹如火烧一般,胃里面立刻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只觉得喉咙一酸就要吐出,却看见洪七公笑嘻嘻的脸庞,不由的强自忍住吞了下去。一张俊脸因此涨得血红一片,额上颗颗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道:“好烈的酒,入口干涩如火,但随后便是五味泛心,倒是不错。”

洪七公笑嘻嘻的给自己倒上喝了一口道:“我这酒可是不轻易给人喝的啊,这酒的名字呢,叫做百态。小伙子你现在还品不出其中味道,等你到了老头子我这般年纪便能够品出个中美味了。”又喝了一口道:“不过,你倒也不错,敢一口喝掉,哈哈。这没喝过这酒的人,敢如此这般还没有吐出,你算是第二个!”

杨过咳嗽了几声,好奇的问道:“哦?那第一个是谁?”

洪七公摸了摸胡子,骄傲的说道:“自然是老叫花子我自己了。”

杨过一愣,旋即哈哈一笑,“老人家有意思,我敬你一杯。”说着话,取了桌上的美酒为自己斟满举杯道。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怎么?不敢喝了?”

杨过最是受不得激,虽然他极为聪明但是一旦认同了他人便极想要被别人认同,洪七公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立刻将年少轻狂的他激起。只见他微微一笑,将杯中美酒一口喝掉,一把拿过了酒葫芦给自己倒满,又还给了洪七公道:“干!”

洪七公哈哈大笑,难得居然在武馆之外还能看见如此有意思的年轻人,当下也给自己斟满一口喝掉。

他们这里一桌的人此时已经回来了,看见两人大呼小叫的喝酒吃菜,骂骂咧咧了几句。又看见了杨过边上静静坐着的女子,这才安定了下来,一个个仿佛优雅的绅士一般吃菜喝酒。

丁一自然被引到了主桌,但是他目光锐利,又是被郭靖当先引了进去,一进来之后立刻便望见了洪七公。看着他对自己遥遥举杯点头行礼,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他,倒是将目光停留在了那一脸火红的俊美少年身上,这人好生眼熟!

郭靖发表了一通话,然后让众人就餐。这些人中大概只有极少的一些能够正面和那些蒙古高手对上。但是这些人将消息传到江湖上后,便是一支潜力极大的眼睛和耳朵,蒙古高手的任何一个动作便无法在逃出他们的注意。已经成熟的郭靖心中自然十分清楚,加上他自己的性子本就敦厚,是以一番话下来只引得在座众人纷纷叫好,恨不得蒙古高手不要去别的地方,直接找过来那便好了。

“桀桀桀,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你们这些南人当真是自不量力的很啊,难不成还以为可以敌过我等不成?”一个阴沉的声音在屋内忽然传了开来,众人立刻放下了手中杯、筷,左右四下查看,却根本不曾发现任何一人。

又有刚才心中希望那些蒙古人出现之辈,现在发现敌人是如此的强大诡异,心中就先自怕了,但众人在此又不好意思逃遁离开。只能怒喝道:“谁?谁在那转身装神弄鬼?”

“桀桀,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吗?”飘渺的声音任是让众人不知道这是谁在说话,人又在何处!

第三二八章 襄阳武林大会(二)

那藏于暗处的蒙古高手看见场中因自己的独门声波功而乱成了一团,不仅暗自鄙夷,就凭这些人能够和自己等人交手?却没有发现此地的主人脸上丝毫不见慌乱,酒桌上也有那么几人安心的坐在一旁。

“南人小狗,找不到爷爷吧?当真是蠢货一群,居然还敢妄自称大,想要和我等动手!哼!”这最后一声却是用上了内力,配合着他的功法立刻就有一些人承受不住,按住了双耳直喊疼痛,当下他更得意了。

却不妨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破开了叫骂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混蛋叫谁呢?”

这人内力不差!蒙古高手心中暗自想到,嘴上却立刻回答:“混蛋叫你!”

“哈哈,不错,正是你这个混蛋在叫我呢,叫我作甚啊?混蛋兄弟!”说话的正是满脸通红的杨过,本来他不会轻易出头的。但是连喝了几杯酒,现在酒劲上来了,他的性子本就张狂现在更是肆无忌惮了,听着他辱骂中原武者立刻出声。

“哈哈……”众人听的有趣,纷纷附和道:“小兄弟说的好哇,那家伙就是个混蛋啊,嗨,混蛋,你还在吗?哈哈。”

“小兔崽子找死!”伴随着怒喝三把飞刀成品字形直直的射向了杨过。

看到这般情况,洪七公冷哼一声,但并未出手。他从杨过的身形动作上看得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身本事还不错,想来应对这些还是可以的。果然,杨过翻手一个盘旋便将三把飞刀尽数接下,顺着感觉中的方向抖手便打了出去。他的接暗器的手法可谓一绝,但是这发射出飞刀却不过一般,他自己却也清楚,会这样做不过是将那个逼出来罢了。因为就从刚才他被自己言语所激就射出飞刀显然是个极容易被挑动心神之人,听不得他人说他。现在他的飞刀被自己这个不入他法眼的后辈接下打出,即使他能够从容地躲开,想他必定也不可能再次的躲藏。虽然喝了不少烈酒,却对他影响并不大,觉得热的发烫心脏,直将压抑了许久的张狂显露了出来。

丁一身边的郭靖、黄蓉看见了杨过都是眼睛一亮。丁一知道这二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问道:“郭靖,这小家伙是谁,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黄蓉欲言又止,心想算了已经如此还能如何,只看日后能不能化解开这段仇怨吧。在她心中,那杨康的死始终也有她一半的责任,若不是她巧言说出,也不会让他被欧阳锋毒杀。她自然不知道,杨康在那铁枪庙后被他父亲所救,然后几年的时间里也并不埋怨黄蓉,因为那是他觉得最开心的两年时光了。

“这应该是杨过了,想不到已经长大了,现在也有了这等本事。却还要多谢诸位道长啊。”郭靖并不知道杨过早早的就逃出了全真教,是以还以为杨过的功夫是几位全真道长所教。

不过丁一却是知道的,因为当年他可是想要从全真教接出杨过的。扭头看了看同桌的马钰和丘处机,见他们一脸的愧色不禁微微一笑,当日若不是吕仁因为听说自己提起杨过,为了自己而找上门去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马钰道了声:“无量天尊,惭愧惭愧啊。杨过并不是我等教的,咳,这事情说来也是我等的不是。若不是一心闭关,哪里会惹出这些事情来。”

郭靖一愣道:“马道长你说什么?”

马钰道:“杨过早已经不在全真门下了,他现在古墓派的弟子,这身本事应当是那古墓派的高人传授的,却和我等无关。”

“这是怎么回事?过儿怎么不是全真教门下了?”郭靖疑惑道。

丘处机叹了声,他虽然脾气暴躁,但却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实话实说:“全是贫道的错,我因为杨康的关系对他极为看重想要将他教导成人,却不想过分的关注反而引得门内弟子心生嫉妒。那时候我等正好闭关参悟武学,便让门徒赵志敬代为传武,谁知道他传口诀不穿功法,杨过就这样被人欺辱,后来被古墓派的人收做了门下。说起来,却是贫道的错,贫道教徒无妨,今后贫道是再也不会收一个徒弟了。”

听到这丁一道:“不错,你教还不如你师兄教,至少他的性子比你好的多,知道循循善诱和因人力导。”

丘处机叹了一声,看了看丁一。全真能够再次的复兴多亏了丁一的帮忙,想当初自己等人闭关研究武学不成,众人又看到江湖上各个门派因然若武馆而走上了兴旺之路。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众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恩师又曾是天下第一,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去求丁一施舍。最后还是在第一次华山论剑见过丁一一面的马钰,单身前往无锡求丁一指点。

马钰性子温和,丁一对他颇为欣赏。所幸留他一年,细心指点与他,此后又将马钰的全真教秘籍看了一遍,为他整理出一套循序渐进的功法,这样只要按部就班,将来人人都可以修炼王重阳的先天功。而等他离开之时,还传了他不少秘籍,都是道家法门,正适合全真教施展,如此这般这天下第一人的门派才没有在这重新建立起各处势力的门派大战中落马。

是以丁一的这话暗带讽刺,丘处机却也毫不生气。毕竟这位前辈说的很对,叹了口气看了看温和的师兄,心道:往日里自己只知道学了武功就与人动手,算得上是全真教的第一好手,但自己的眼光和性子当真是远远不及师兄。幸好当年自己没有接下师兄的传位,不然这全真教指不定就要毁在了自己的手中,那可是百死也无用了。

马钰道:“惭愧,远不及丁前辈。”

几人说话之时,那蒙古的高手果然现身了,只见他身材矮小,若是平地站着怕只到杨过的肩头。但是身形极快,脚尖在树梢上一踢借着些许反弹之力,双手如电直直的便对着杨过扑来。

丘处机对于当年一事一直心有愧疚,看见现在杨过的手法显然已得真传,那便是说他的确有这个资质。如果他还是全真派的传人,或许将来全真派因他大兴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却被自己的弟子给逼走了,叹了一口气之后心中已经想通了许多。看见那蒙古高手身法快绝,尤其是他久与人对战眼力狠辣看出了两手之间暗藏机关。担心杨过毕竟年轻不可能应对过来,于是大喝一声道:“我等中原之地,哪容得你这班跳梁小丑放肆!”话音落下,拍案而起挂在腰间的宝剑瞬间已经出鞘,

那蒙古高手听见喊声便知道有人出手,眼睛一斜已经看见了一道电光射来。当即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好快!.

丘处机本就是好武之人,从马钰口中得知了丁一的如海胸襟心中敬佩。对于学习由他修改的功法和那些秘籍已经不在计较。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刻苦,从无间断的修炼让他现在的武功仅仅差与被丁一指点的马钰,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虽然出剑之时已经提前出声警告,但是随着剑光一现,居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却是比声音也慢不了多少了。

这个时候,丘处机若想要杀他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不管怎样说法,这等击杀总有些偷袭之故。正自考虑,耳边却已经听见了杨过的声音,眼角余光看见他冲了上来。心中一动,宝剑一转在他双手上一带,抽剑便走。在旁人眼里便仿佛是看见了杨过冲了上来,不屑以多欺少,所以抽剑后退,但场中丁一几人却还能看出丘处机的心思,他这是要成全杨过。

那蒙古高手本已经准备拼死一击,却哪里会料到对方忽然抽剑而走,却又见眼前那可恶的臭小子冲了上来。心中一动道:难道是南人的那什么侠义?哈哈,如此也好,先杀了这小子然后再和那臭道士打上一仗,只要不偷袭还能耐我何?却根本就没留意手上的臂腕上的那一道裂缝。

杨过平日里虽然冷静多智,但是却也经常因为一些原因而暴躁不已。看着那丘处机牛鼻子老道冲了上来,心中暗恨。也迎了上去,心想决不能让他抢了自己的对手。却又因为酒的关系,判断有些稍迟了,刚到嘴边的骂声看见丘处机退了出去,才刚要开口的骂声只能憋了回去,空自吐出了一阵空气,却又心道:也好,你走了才是好的,正要看小爷如何拿下这人,也好让你瞧瞧全真教武功不过如此,姑姑教我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却因为视线被挡的关系,根本就没看见丘处机已经出了一剑,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修为定然可以看出不同。

一招分花拂柳,正是古墓派的绝学**中的招式。似左实右以指代剑,直取他的手心。这一下若是刺实了,虽说不是宝剑,但只要对方不是修炼的横练功夫立刻就能让他的手臂废掉,短时间内无法再次运功活动。

那蒙古高手冷冷一笑,猛的一扣手腕处立刻就是两根直刺射出,就要刺穿杨过的手掌。

杨过虽然对敌经验不多,而且此时因为酒水的关系有些冲动。但他应变极快,腰肢一扭仿佛绝世美女侧身怀抱琵琶一般,伸手一探弹向了他的下巴,正是美女拳法中昭君出塞!

蒙古高手大概没有料到杨过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这等修为,而且招式如此怪异。精巧的避过了直刺,这一弹之力只将他打得气管一阵闭塞,若不是杨过内力不足,而且又是仓促变招,此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杨过一击奏效,背后却是留下了不少冷汗。那直刺一击,若不是他应变极快便要中了他的暗算了。反手一探,取过了身旁一人的长剑道了声:“借剑一用。”

那人豪爽的道:“少侠拿去便是。”却是看见杨过力压蒙古高手,心中敬佩不由的便称他少侠了。

取剑在手,杨过剑指一束便是一招彩笔画眉,一剑横削而去。

那蒙古的矮个子高手此时也不敢在小觑杨过,脚下一点,脚腕一扭身子斜斜的弹了出去绕到了杨过的左后方,这里是最容易发起攻击的地方,作为一个杀手他心中很清楚。眼中精光暴起,毫不迟疑的双手的直刺弹射了出去直直的就要刺向杨过的左肋。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杨过的身手,他自忖自己全力施展的轻功已经足够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杀死他了。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杨过曾在他师傅的指点下,捕捉麻雀练就的天罗地网势,正是一门高深的掌法,而且也将杨过的各种感官锻炼了出来。仅仅只是一瞬间,杨过便已经做出了回应,脚下猛的一踩,身子一倒,反手长剑一撩。

“哼。”虽然没有一击必杀,但他依然不急,交手两合他已经看出这个少年虽然应变灵活、身手也是不错,但自己要杀死他却也不难。当下左臂一荡,用自己的护腕隔开了长剑,内力运及之下将他的长剑连同手臂打开露出了胸膛的空门。脚下一踩牢牢的跟进,就要顺势用自己护腕上的长刺将其杀死。

杨过心中一凛,他出道以来对上的高手最厉害的便是李莫愁。其他人根本无法用内力压着他打,便是李莫愁也因为他的诡计而不得不败退。是以缺少和高手对决的经验让他吃了大亏,边上的丁一等人立刻就要出手。却忽然又止住了身形,因为他们眼力非凡已经看见了那护腕上的裂缝渐渐的分裂开来,眨眼间便落在了地上,一下子刺了过去只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之中!

杨过吐出一口浊气,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短短的几合他居然已经悟透了一些武斗中的至理。脚下一旋,脱身而出,眼神中一片狂热和坚毅,乘着敌人一愣神的瞬间。剑发如电,已经在他的喉咙处划过,伴随着鲜血喷洒而出的声音,这平生第一次的杀人,让他不自禁的有些害怕又有些悸动和兴奋!他毕竟还年少,看着自己人前显威,自然会有些兴奋!

郭靖猛的站出,道了声:“好!”

宋蒙高手第一战,蒙古先锋探子,七煞神之一,夜叉石拓死!

第三二九章 襄阳武林大会(三)

“哦?石拓死了?还是被个名不见经传少年杀死的,呵呵,难道他在去的之前将那一身气力都花在了娘们身上了不成?当真是丢我等七煞神的脸面。”一名身材矮小仿佛侏儒一般的汉子阴着脸说道:“你去跟国师和法王他们说吧,就实话实说好了。”

“是。”这名藏于宋境的间谍不敢有任何的怨气,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够开罪的。一路疾跑到了不远处的凉亭,蒙古的三大高手,国师迦叶,五轮法王和阴阳法王此时正静静的坐在那边。

将到亭中,他只觉得一股气势压下,胸中一下子就觉得无比的窒闷,仿佛溺水一般让人无比的难受。就在他一口鲜血就要被逼出之时,这股气势忽然渐渐的收敛了,那一身笼罩在长袍之中的阴阳法王道:“你来此何事?”声音男男女女、飘渺虚无,便是这个时候还是白天,他都不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禀三位大人,据小人探得消息。那七煞神之中的夜叉大人已死,是被一个叫做杨过的少年在酒席上杀死的。”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三人面前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

那瘦高的五轮法王道:“杨过?中原武林有这号人物?能够杀死石拓,武艺必定不错,还是个少年。呵呵,这南朝武林当真是高手无数啊,本座倒是来了兴致。”

那阴阳法王娇笑了两声道:“参加了那什么武林大会的,可有什么大人物?”

“回禀法王,那守卫襄阳的郭靖和黄蓉都在,那铁军的首领项凡也在。全真教也有两个道士到场,还有那然若武馆的馆主也在……”林林总总将自己探得都说了出来。

阴阳法王道:“那然若武馆,奴家倒是极有兴趣呢,听说那里面有这天底下最多的神功秘籍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将这些东西弄回大漠,几十年后大漠的高手必定远胜中原!”

这时候远处一个容貌俊雅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坛美酒。到了亭子边先是行了一礼,然后道:“师傅,国师大人,法王大人,这是弟子在附近村庄地窖中找到的陈年美酒,还请各位大人品尝。”

阴阳法王呵呵娇笑,伸手一拂衣袖忽然间凭空变长了一般已经将男子捧着的酒坛带了过来。内力一运,封泥掉落立刻便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好,极是不错,当有五十年的窖藏。”声音忽然变得极为的豪迈,将酒坛往嘴边一送便见一股清流倾泻而出自动的滑入了他的口中。

边上的五轮法王正是男子的师傅,劈手一掌打在了酒坛之上,顿时一股酒箭射出稳稳的落入了他身前的大碗之内,却没有一滴的溢出。他一把端起一饮而尽,道:“不错,你有心了。”

居与正中的国师并没有喝酒,此时依然双目微闭,只是偶尔眼皮才微微一动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此时离入夜尚远,借着酒兴我等不如到那襄阳城中闹上一闹也好见识一番那些南朝高手到底是何模样?你可敢?”阴阳法王豪迈的说道。

“哼,你敢本座又有何不敢?”五轮法王冷哼一声,道:“取我兵器来,今日便叫那些南朝高手知晓本座的厉害。”

立刻就有亭子外边的一个壮硕的汉子从背上接下布袋,里面正是金、银、铜、铁、铝五只硕大的法轮,这五只法轮便是他的兵器。使将出连绵不绝,所以号“五轮法王”,但因为武功高强,与人对敌大多仅使一只金轮便能得胜所以又号“金轮法王”。他表面上看似中了阴阳法王的激将计,实际上却是贪功而有心进襄阳一闹,毕竟若不是那神秘的家伙突然出现,现在他才是国师!心有不忿,但也知道他实力略胜自己一筹,但他依然不服,此次进犯中原,便是为了立威!

那阴阳法王闻言一愣,想不到老奸巨猾的五轮法王怎么如此轻易便被自己激将了,但是他却也有心一闹,好光明正大的和他比上一比,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毕竟他的玩物就是被他的弟子所杀,若不是蒙古大汗插手,定要和他决个高下。现在也好,正好用襄阳的高手来比个高低,看谁杀的人多!

两人说完话便走出了亭子,其他人中也有人想要乘机闹上一闹,如果乘乱能够杀死那守城的郭靖便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即使杀不死他,弄得襄阳大乱也是好事。七煞神中有两人出来准备一起进去,五虎将中也有一人,如此便有五大高手,又有跟着前来的各人的随从弟子和那些排不上名号的高手也一同往襄阳走去。

他们本就在襄阳城偏东汉水边上的一个小村子,离襄阳城并不远。众人赶到城下粗略的商量了一番,却是各自为战。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哪里肯听他人命令。两位法王也不在意,反正死了不过是自己本事不到家,也不关他们什么事请。

此时城门口处依然是热闹非凡,不过藏于人群的几名乞丐和在路边摊头上吃东西的一些人看见了这些人分散的走了进来都是眼睛一亮。这些人不比那些番商,身上自有一股煞气,显然都是高手。立刻就有人飞速的往郭靖那边前去汇报,又有人不着痕迹的分散开来跟上了他们。

恐怕便是两位绝顶高手的法王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这入城的这一会功夫,已经被人严密监视住了吧。

“哼,当真是人多呢,便是这些老鼠也比大漠要多上许多。”那阴阳法王敏锐的察觉到了数道目光集中于他的身上,立刻知道自己的暴露了。

边上的五轮法王耻笑一声,他一副番僧打扮自然更是受到关注,不过他自忖身手高超却也不惧半分。眼睛一动,便跟着那些个施展身法在人群中游走想要回去汇报的人而走,他知道跟着这些人不用问路便能找到南朝武林大会的地方。

没有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宅院前。看着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中原武林人士,法王不由的冷冷一笑,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这些人中并无可以比肩自己的高手。他身后的弟子那俊雅的年轻人从背后取出了折扇走了上去道:“蒙古金轮大法王前来拜庄!”

“蓉儿,如此可以出去了吧?”郭靖原本就想着出去迎接,但是黄蓉有心下一下对方面子,何况他们又不是客人为何主动的上前迎接,是以众多高手才会没有现身屋前,此时听见了这声音,郭靖才说道。

黄蓉挺着点点头道:“金轮法王,便是那险些当上了蒙古国师之人,此人的武艺必定高深莫测,大家小心。”

众人点点头走了院中,郭靖听从黄蓉的话开口道:“有请!”内力鼓荡之下声音如洪钟大吕一般直震的周围的树枝簌簌作响,靠近宅院之人耳边尽是两个字在轰鸣。那些此时尚在城中想要探得襄阳虚实的蒙古高手,惊讶的扭头看向了这边,暗忖:好深厚的内力,中原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原本并不在意的五轮法王和阴阳法王此时听见了郭靖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凛,此人的内力不在我之下!当下再也没了小觑之心,两人彼此之间的内战暂且搁下,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难道便是那阻了我蒙古铁骑十数年之久的郭靖?

两位法王互视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进了门便能看见一位气势厚重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两人眼中精光闪烁,这人是郭靖!那个不曾受的一官半职,却挡了蒙古大军十数年之久的强者!如果这时候我二人同时攻上,能够杀死他吗?却看见郭靖的左右一个个气势尽显之人,眉宇间现出了一丝凝重,中原武林居然有如许多的高手!

五轮法王看着郭靖等人哼了一声,他身后的弟子立刻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挥舞着折扇走上前道:“郭大侠许久不见向来可好?”看着郭靖心中却还是有些畏惧,因为当年便是他一掌将自己赶回了大漠,这些年来他虽然自问勤学苦练但想到当日大发神威的郭靖还是有着畏惧之心。但是他狡猾阴险,眼珠子一转便已经有了计较,当下说道:“听闻中原有五大高手,号称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我师特来会会他们,敢问这几人可敢应战?”

他这一番话先将他师父提到了一个绝顶的高度,如此一来便能很好的打击中原武人的自信,让他们心生忌惮。然后又巧妙的贬低五绝,问他们可敢应战而不是前来邀战,却又因为他心中知晓郭靖的身份更是埋下了后招。说完了这番话后,见群侠果然心中思索当下微微一笑伸手引道:“这位便是在下的师傅,西藏圣僧,人人尊称为‘金轮法王’便是。”话音嘹亮,莫说整个大厅,便是外圈的人都能听得仔细,心中都是暗暗敬佩这人的内力。

郭靖踏出一步抱拳道:“在下郭靖,师承北丐洪七公师傅,我便接你阁下几招。”

男子微微一笑道:“阁下是北丐传人?当初霍某在全真教可是听得郭大侠说自己是全真门下啊,怎的冒充起洪七公的传人来了?”说到这也不等郭靖说话边自言自语道:“不过却也是,这江湖上拜上几个师傅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师想要领教的却是洪七公确确实实的武功,而不是各种武功合而为一的杂七杂八的功夫。”

郭靖被他说得一怔,言语交锋本就不是他擅长的。

这时这霍都身后一人低头向着他说了几句,霍都闻言一喜不待郭靖反应过来便道:“我听闻丐帮有一镇帮之宝叫做什么‘打狗棒’的,还有一套功夫叫做‘打狗棒法’,正是那洪七公最厉害的本事,小王不才到想用手中折扇会他一会。”见言语逼住了郭靖,他心中畏惧便去了几分,身后又有师傅和其余高手作为后台,于是便想人前显威一番。

黄蓉心中一动,这人居然如此清楚丐帮之事,他这是明知道靖哥哥不会打狗棒法啊?凝神看向了那个躲在人后进言之人,她初时见有人在那霍都耳边说话并未在意,但此时听他提到打狗棒法,只轻轻几句话,便将武功高强的郭靖撇在一边,却是谁人献此妙策?向那蒙古人瞧去,当即省悟,认出此人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一的彭长老,原来他已投靠蒙古,改穿了蒙古装束、留了蓬蓬松松的满鳃大胡子,帽子低垂,直遮至眼,若不留神细看,还真认不出,也只有他,才知打狗棒法非丐帮帮主不传,郭靖武功虽高,却是不会。霍都说这番话,明是指名向自己与鲁有脚挑战。但鲁有脚的棒法新学乍练,领会有限,使用不得,那是非自己出马不可了。但是自己这几个月来胎气方动、内息不调,万不能与人动武,当如何是好?

丁一放下了杯子凝神看了一眼霍都,单在这一瞬间,霍都便只觉得一阵寒风刮过,仿佛身无片缕一般至于寒风之中,冷不丁的便打了一个寒颤。但却并没有发现丁一,就连同他身后的两位法王也没有半点的感觉,对于凝神观气若是还能被人轻易察觉,丁一当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程英,你去会他一会,用药兄的功夫。”丁一心中估摸出了霍都的深浅,便也放心的让她出战。

“师傅,我去吧,让我去吧!”谁知话音刚落,不远处正在翘首观望的郭芙急急忙忙的说道。

丁一想了想,虽然郭芙上去定然会有一番苦战,但是或许也是她冲破瓶颈的一个契机。她的资质并不高,虽然在自己的监督下这些年也努力着修炼,但比之程英却还是稍逊一筹。但丁一却没有说过她,见她满脸的期望,便笑着道:“小芙儿这么想的话,那便你去吧,在天下群雄的面前,给你的爹娘看看你这些年来的努力。”

郭芙肯定的点点头,提着宝剑便走了出去,不顾众人看她的目光,挤出人群喝道:“我是东邪门人,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看见了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的女儿走进场中,却将黄蓉给吓了一跳。急道:“芙儿,莫胡闹快些回来。”

郭芙坚定的摇了摇头,扭头道:“娘,你放心,看我怎么收拾他。”

黄蓉心中大急,对方显然不是什么庸手,让她这个当娘的如何不担心?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女中诸葛的风范,无论如何看她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母罢了。刚要上前将她强行拉回来,忽然身子一震,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一切小心。”却是丁一传音与他,让她不要阻拦。她虽然相信丁一,但是面对此等情况还是心中担忧,但又真的不想伤了女儿的心,只能紧握竹棍全神贯注的略场,只待她一有不对就要动手救她,便是因此落人口舌,她也顾不得了!

丁一却是全然没有一点担心,他对于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把握的,只要郭芙稳下心来,绝不会落败。一旦撑过了前面的紧张,等到她的流光剑法展开,基本上便赢定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杨过通红的脸蛋道:“你叫杨过?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第三三零章 襄阳武林大会(四)

当今武林若是问起谁才是绝顶高手,那无疑会有很多的答案。但问起谁才是真正的大侠,值得众人景仰的当之无愧的大侠,那只有一人或许说是一对!

大侠郭靖武学修为已登峰造极,而且长期守护南宋襄樊前线边境更受万民景仰。其妻聪慧机智,人称女中诸葛,智计百出协助郭靖共同守卫襄阳。将攻无不克的蒙古大军硬生生的挡在城外十数年之久,这些年他们几乎从未离开过襄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守城之上。他们才是当今天下当之无愧的大侠,真正的大侠!

而他们的女儿郭芙,便在这样的父母的光环之下长大。生于这等家庭,对于郭芙或许也是一个考验,在她改掉了恶习之后。她无时无刻的不想用自己的方法来证实自己不是大侠之女、郭靖之女、黄蓉之女,而是郭芙,只是郭芙!

褪去铅华,娇蛮之下的郭芙那并不聪明的脑袋里想的是从父母的阴影中挣扎出去。所幸的是她有一个好师傅,一个教她武功循循善诱的好师傅。现在机会来了,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了,身上枷锁能不能打开,便要看自己了!

“郭芙,东邪之孙,你不是要见识我外公的武功吗?那便来吧!”淡漠的话语,从她的口中缓缓的道出,仿佛寒冰一般掷地有声。

丁一眉头一皱,却旋即又展了开来,原来她的心结在这里。难怪近些日子一直困在瓶颈之上不得冲破,这是她的心锁,看来让她出战倒真的是件好事了!想到这,却又想起了李莫愁,原本不过是从她身上看到了昔日师妹的模样,现在却是真的想要将她收做门下了,因为女弟子们心中有些事情毕竟不好和他说,有一个镇得住的女教头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这李莫愁的性子倒是要改改。想到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见那李莫愁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没有了那一身内力和武功,看上去她却平白多了几分柔弱和人性。

忽然心中一动,扭头道:“杨过,你刚刚说你是古墓派的?”

杨过点点头道:“不错,我是古墓派的弟子,我的武功都是我姑姑教的。”

之前的聊天中,丁一也知道了他的姑姑也就是他的师傅,便是他身边的这位一直坐着没有出声的雪莲一般的绝美女子。丁一倒是听出杨过话里有话,但是他可不在乎这些,是以并不去深究,又问道:“那边的李莫愁你们可认识?”

杨过抬头看去,这一看却是立刻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却见对方根本不看自己,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心中疑惑不解。却又暗恨自己喝多了,居然没有留心那对头就坐在厅中。

看见他这般情况,丁一知道这几人绝不是一道的,但还是问道:“关于李莫愁你们可知道些什么?”

杨过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高度的美酒好喝却也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判断力。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想了想道:“不太清楚,我姑姑应该知道些什么,我只知道她是古墓派的叛徒,一直想要回来偷取秘籍。”说到这故意岔开话题道:“咦,那是当年的那叫做霍都的家伙,他的武功不弱,与他对敌的又是何人?”

丁一笑了笑,对于他故意岔开问题也无所谓,端着酒杯扭头去看场中。

但见场中此时郭芙已经被霍都压到一旁,看上去似乎已经尽处下风眼见性命不保了。边上的黄蓉此时早已经紧张的将手中的打狗棍拿起放下、又拿起又放下了。不过丁一和洪七公却还不在意,郭芙虽然看上去凄惨无比,但实际上并没有被伤到。他虽然没有再看,但是仅凭其他的感官便能够清晰的知道场中发生的一切,现在正是她战胜自己的心魔突破瓶颈的最佳时机,是以他丝毫也不担心!

但见场中郭芙额上见汗紧咬嘴唇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之中,手上的长剑左挡右突却始终冲不出去。

再看那霍都脸上微笑盈盈,看似轻松无比的挥舞着折扇,会打开横削似刀斧、或合拢点出能打穴。眼见自己胜券在握,再瞧那奋力抵挡的郭芙,不禁心中一动升起了轻薄之意道:“这位姑娘,你已经别无胜算,不如早早投降算了,若不然这万一不小心伤了你的这容颜可是不得了了呢,如此的话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哈哈。”

郭芙外貌尽得母亲黄蓉所传,眉目如画,秀美之极。郭芙也遗传父亲郭靖的憨直,先天上拥有不灵动的脑袋。但她心地单纯混沌,性格直爽,自幼习惯了被母亲捧在掌心呵护,被周围的人吹捧,养成不知人情世故,不识天高地厚的后天性格。知道跟随了丁一之后,才渐渐的走回了正轨。

此时听见敌人的戏言心中一股怒火生出,渐渐的心中的在群雄面前初战的生涩和担忧抛到了脑后,心中除却对他的恼怒便只剩下数年来苦练的一幕幕了,她是不聪明,很多的秘籍她看了以后根本领悟不了。但是抛开了一切之后,她也有郭靖的那般坚毅,数年的努力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吗?眼角余光看着远处担心的母亲和父亲,见他们眼中尽是一片担忧,再看周围自己的师兄弟眼中除却担忧却还有一份鼓励,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啊。忽然心中升起一股明悟,停滞不前的内力忽然间仿佛找到了一个缺口,内心的阴影渐渐的被冲开,但只有一丝缝隙,接下来便能够不费力的打开全部了!

“呵!”一声娇叱,郭芙的眼中浮现出传自他父亲的坚毅,得自与她外公的落英神剑瞬间施展了出来,手中的长剑一稳再次的挡下了他的攻击,只觉得也不过如此,莫说大熊了,便是丁强他们也不差与他。脚下一步踩出,正是霍都大意之下的一处破绽,左手的剑鞘斜斜的一划,点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我打到他了!一击成功,冲出了困境心中那父母的光环阴影尽去,胸中只觉得一股热力上涌,只觉得全身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只恨不得长啸一声。她也是这么做的,因为丁一的做人的风格影响到了她,不虚伪、不做作。“啊……”仿佛一声凤鸣,周围的树枝瞬间簌簌作响,众人的耳边仿佛听见了百鸟齐鸣一般。

丁一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不错!终于冲破了!”

洪七公也是点点头,一声长啸雷音初鸣,根骨震荡、内劲已成,加上她苦练的内力此时的她已经丝毫不逊色与霍都了。甚至因为丁一的教导,洪七公深信,她只要施展的开,绝对可以将对方打败。

那一声长啸,让郭芙胸中热气消去,内力运及心中立刻知道了自己终于突破了瓶颈。微微一笑,竟是如此的惊艳。两年前看着和自己一起的师兄弟纷纷超过了自己,背负中郭靖、黄蓉之女的她又怎能不奋起直追,但是越发的刻苦,却引动了心魔,反而导致实力不升反降,若不是丁一温和的对她,朋友们的鼓励,或许她早已经垮掉了,就此安心做那个郭靖黄蓉之女!

但每个人的心中总是会有一个希望,她的希望很简单,仅仅是让别人能够认同她,说起她的时候会说:“看,是郭芙。”仅此而已!

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之中精光闪过道:“再来!”

霍都看着美艳如花的郭芙此时仿佛冷玉美人,又想到刚才的长啸心中知晓她必定是突破了现在的境界。但他却不相信她能够怎样,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难道还能战胜他不成?冷冷一笑,收敛了小觑之心道:“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啊,若是你那漂亮的小脸蛋不小心被我的扇子划伤了,你可不要哭啊。”说着话还拍了拍折扇,正是要用言语来打乱现在气势正足的郭芙的心。

“哼,看剑!”郭芙见他摆出架子也懒得多言,一个麻姑献寿便一剑直直的刺了出去,剑尖一阵晃动却不是因为郭芙没有使好而是这般就是一个虚招,能攻上中下!

霍都生性狡猾而且师出名门,眼中精光一闪便看出了这剑招的精妙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接下的,折扇瞬间展开仿佛铁片一般上下一扇只听“叮叮叮”三声响,刚要出声耻笑,却只觉得心中一凛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听“嗤啦”一声响,自己的衣襟下摆居然被削断了,若是慢上一步,自己的必定受伤不轻,想到这一阵冷汗便帽了出来。这女子的剑法好生精妙,为什么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居然会使如此精妙的剑法,自己师承圣僧金轮法王,却也不曾学得如此精妙的招式!

接连两招占得上风,郭芙更加不惧,纤腰一扭整个人仿佛一团火红的旋风斜斜的绕到了霍都的左侧,长剑似灵蛇吐信一般快如闪电般的射出。却是不仅仅是施展落英神剑了,还将黄药师修改的一套剑法施展了开来!

霍都一招失了先机,眼见着郭芙身法飘逸剑法如电,心中大惊脚下连踏使出了独门身法仿佛灵敏的野狼一般身子诡异的一缩一伸便退了出去,恰恰避过了刺来的一剑。实际上他的内力不仅不差,还胜过郭芙一筹,这本是他最大的法宝,却因为郭芙那精妙的招式胆气为之所夺,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发挥出自己的长处?

郭芙占得上风,心中阴影更是尽去此时胆气也因为两招的功成成功的建立起来,剑招为之展开仿佛泻地银河一般,剑花朵朵都是逼人的寒气。

黄蓉此时看见自己的女儿终于大占上风心中的紧张稍的缓解,眼睛看着这套剑法,惊道:“这是长河派的长歌飞虹剑法!”惊讶声中还带着一丝不信,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在如此年纪就领悟到这门剑法的精髓,毕竟那敢于杀上武馆抢夺秘籍的长河派不过是两年前才被吕仁灭掉的,仅仅两年时间自己的女儿就已经能够将这剑法发挥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心中一动,身子往后一退扭头看向了大厅中那和洪七公几人畅饮的丁一,是了,定是他改了剑法心诀,让芙儿能够修炼,他常说“一个师傅最应该做的就是按照徒弟的性子爱好、根骨悟性等等为他量身定做一套武功,让他能够少走弯路,这才是一个师傅应该做的。至于今后他能不能沿着这条路走出自己的大道来,还要看他自己。”想到这,黄蓉微微一笑,却又注意到了丁一身旁的那对男女。

毕竟想要不注意也不可能,亭中此时还坐着的就只有他们四人了,一个老叫花子,一个大块头自然没什么好看。但这一对男女,男的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女的恍若仙子、艳丽无双,这是……过儿?

正想要上前询问,却只听一声脆响,急扭头看向场中,却见霍都退无可退只能用自己的折扇扫向了咄咄逼来的长剑。却不想这一下子却是立刻被长剑削断了折扇,声响便是这是发出来的。

霍都心中大惊,体内内力一鼓,借着细微的反震之力,脚下接连在身后的墙上连踩几步,堪堪避过了当胸一剑,不及反攻双腿用力猛的扑了出去,恰好躲过了断腿之厄。落地之时心中尚有余悸接连和郭芙拉开了七八丈这才敢喘口粗气,低头看去却见手中镔铁打造的铁扇居然被整齐的切断了,自己这扇中的机关自然也全都没了用处。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人手中的宝剑必定不是凡物!

自然不是凡物,丁一身家之厚便是皇室也有不足,几把宝剑送给徒弟又哪会不舍?何况若是有上好材料,他自己动手打造的兵器却也是一等一的神兵,吕仁和大熊现在用的重兵器都是他用玄铁打造的,一个重一八六十斤,一个重九百二十一斤。其中都掺杂了玄铁,而且还是丁一亲自动手,这若是寻常铁匠,哪里可能打造出这般兵器来!

而且因为丁一虽然不将神兵利器放在眼中,但他也知道在江湖上一把好的兵器绝对可以将一个人的武艺提高一个档次。而只有最熟悉的兵器才是最好的工具!

在众人挑选了神兵之后,他亲自动手按照神兵的重量为众人打造相仿的兵器,却又不开封。让众人平日里便用这些兵器切磋,如此一来又不容易伤了自己人也不会养成只凭借宝剑锋利对敌,熟练之后也不会因为兵器入手的感觉而施展不出全力。为了这些个徒弟,丁一可是没少费心思,若不然也不可能短短数年之间从武馆之中走出的弟子便名动江湖了。正是因为他的负责,才将那些被埋没的天才挖掘了出来,锻炼成了一块块稀世宝玉!

郭芙也不追赶,走上两步看他大惊失色的看着手中的折扇又看向了自己,眼神中已经不再是戏谑了而是一片惊恐,耳边听着群雄惊讶的大声称赞,不由的颇为满足。嘴角上扬道:“飞虹剑,剑长三尺三寸,重七斤九两,为我恩师特为我所锻造。”

“吼,飞虹女侠,飞虹女侠……”群雄中也有不知道郭芙身份之人,看见郭芙剑法华美独特,剑招犀利快绝恰似道道长虹立刻便位这位打败了蒙古高手的美丽少女取了这样的一个外号。

马钰微笑着抚须道:“这剑法看来有些像长歌飞虹剑,不过形似而神不似,应当是丁前辈为了芙儿特意修改的吧。”他在武馆中学艺的时候,丁一也曾为他特意量身订做了他的武功。对于修为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的丁一,找人比武那必定无法尽兴,也只有在给人创造武功的时候,在脑海中疯狂的推演才能找到那种沉醉之间的满足感,虽然会很累,但他却乐此不疲。不过这一次他们却猜错了,这可是黄药师为她改得!

郭靖严肃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微笑,自己的女儿人前显威还有什么事情被这个更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高兴的?

“哼,依仗宝剑逞威,难道这便是你等南朝武人的本事吗?”霍都安稳了一下心态听着众人的嘲笑心中火起不由得便说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

群雄中立刻有人回骂道:“怎么?打不过个小女孩边说出这般的话来了吗?好不知羞耻的混蛋啊,啊对了,前面也有一个你们的蒙古人便叫做混蛋来着呢,原来蒙古人的混蛋还不只一个啊……”

霍都恨不得冲上前将说话之人拉出来碎尸万段,但是看着不远处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美丽女子心中一个咯噔。心中暗恨自己不该手下留情的,当时趁早杀了她不就不会有如此这般了?也是你逼得,那毒药本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现在便给你尝尝吧,只可惜这样的绝色女子不能为我所享用了。想到这,将手中的铁扇扔掉,向自己的同伴取了把短刀道:“再来!”

郭芙冷哼一声道:“怕你不成!”说完话便迎了上去,长剑一展忽然身子一顿脚尖踢出,正是长歌飞虹剑法之中的灵狐望月。

这一招出其不意,霍都只能匆忙的格挡,所幸郭芙的内力不足以震伤他被他挡了下来。但是长歌飞虹剑乃是一套很独特的剑法,施展出来之后招式连绵不绝恰似银河泄地一般,何况还经由黄药师悉心为她修改。一旦施展开来若无法破坏她的连续性,那必定会落到下风。

霍都挡了一招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察觉到了郭芙的内力不如自己正要强攻,但是对方的宝剑已经斜斜的挑来。他急忙低头避过,只觉得脸颊上一凉,几缕发丝掉落了下来,心中大惊内力喷发,短刀猛的一削狠狠的砍在了宝剑之上,却也留了一个心眼并不敢有手中普通的刀刃去砍,而是用的刀面去震。

但是匆忙的一招虽然将郭芙带的身形一晃,但是对方的应变能力让剑法并没有为之中断一招西子捧心斜斜的顺势跌坐在地一剑自肋下刺出,逼得霍都后跳闪开。

霍都心中暗恨,既然拿你不下当真就要用那般手段了。匆忙的闪开郭芙的宝剑,伸手往怀中一探道:“看暗器。”

郭芙心中一凛,一个侧旋横扫却并没有发现暗器的踪影,娇叱一声立刻追了上去。却没发现霍都嘴角的冷笑。

“嘭……”一声轻响,郭芙的宝剑削开了一件物事,只见满天的粉尘立刻落了下来。,心中知道自己中计了,急忙屏住了呼吸,宝剑往前一刺,要将那模糊的冲过来的人影逼退。

霍都心中暗自得意,踏出两步掌力横扫用掌风将粉尘尽数逼向了郭芙,却不妨粉尘之中长剑递来,左肩立刻被扎出一个血洞,当下不敢再靠前急急的一个纵掠跳了开去。

厅中的丁一手中酒杯瞬间被捏成了粉末,冷哼一声冲了出去,仿佛一道幻影一般瞬间已经出现在了场中,衣袖一展将粉尘尽数打落,冷冷得看了捂着肩膀的霍都一眼,将身旁的郭芙接过,伸手探出已经把住了她的脉门。

丁一的忽然出现,场中只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动静,却全都是心中一凛。那阴阳法王本来看见霍都洒出了那等东西不由的为之一笑,虽然惊讶于丁一的身法,但还是冷笑一声道:“奴家的千层浪可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呢,因为这可不是毒药啊,相对来说可是补药呢,不过就是其中带了一点点催情的效果罢了。”

“恩……哼……”随着他话音落下,郭芙的脸色渐渐的泛红起来,身子不停的扭动,若不是被丁一把住脉门此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了。

第三三一章 襄阳武林大会(五)

“哼,在我手中异物安敢作祟!”伴随着一声冷哼,只见郭芙的手腕处一道血线激射而出。血液逼出,瞬间又用回春的手法点了郭芙几个穴道,将她交给了已经赶上来的黄蓉和程英,道:“让她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阴阳法王冷冷的看着丁一,道:“你居然知道这东西溶于血中,而且还能够将这毒血逼到一处将其逼出,你是何人?东邪还是西毒?”

“看样子这东西是你给他的?”丁一不善的说道。

阴阳法王冷冷一笑道:“不错,那孩子不错挺讨奴家喜欢的,奴家便送了他一些好东西。”

丁一双眼微微眯起,如果吕仁在此必定知道他的师傅这是已经起了杀心了!他冲的极快,这迷药他手上也曾沾上了一些,刚刚研究了一番心中早已气急。伸手一探,仿佛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只大手那般,将远处的霍都一把抓到身前道:“说说,用这东西害过多少女子了?”

霍都心中畏惧非常,自己和他足足有三丈的距离,但是他仅仅是一个探手便将自己抓到了他的身边,这等身手便是自己的师傅也不曾有吧?

果然看见丁一露出如此一手,那阴阳法王立刻警戒非常,这一招比之刚才丁一现身更让他吃惊。

而边上的群雄认识丁一的不在少数此时纷纷叫嚷了起来,为丁一呐喊助威。

“然若武馆的馆主,你便是那丁一吗?”阴阳法王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如果拿下了这人自己功法的问题会不会在他的那些秘籍中找到补全的办法?

丁一道:“你又是谁?”

“奴家……本座蒙古大法王,度那!”诡异的声音让群雄汗毛倒竖。

丁一点头道:“好,有名字便好,死了的话墓碑也能刻上。”

“哼,莫以为你轻功了得便是天下无敌了,本座在此容不得你放肆!”阴阳法王从丁一的神态之中看出了他杀机已动,但到了他这般境界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退缩,默运心法将自创的阴阳虚雨雷动大法运遍全身,冷嚎一声道:“接招!”话音落下都是便是一掌递出,仿佛破开了时空一般带着霹雳之声便到了丁一的胸前。

要说刚才霍都出招狠辣快绝,郭芙更胜霍都一筹,若不是众人知晓这少女内力不足,一套剑法施展下来那霍都早就被杀死了。但是再看这法王,却更是不俗,仅仅只是一掌递出身形瞬间跟上,仿佛仅仅是一动念之间便到了丁一的身前,那只泛着蓝光的诡异手掌眼见着就要轰上了丁一的胸膛,听着那刺耳的破空之声、雷霆之音,这就是蒙古的高手啊,难道馆主便要被他一击落败了吗?

“砰!”

“丁大侠小心……”“丁前辈小心啊……”“馆主小心……”不同的呼喝声纷纷响起,但却已经太晚,那阴阳法王的一掌更胜众人的声音已经拍中了丁一。

不过丁一自然没有被他一掌打出,细细看去却见他的左手横在胸前正好挡在了心口之处接下了这无比快绝的一掌。虽然接下了这一掌,但丁一却是眉头一皱手上传来的感觉让他心中无比的讶异,这是电流?定然不错,那条巨蟒可不就是擅长这东西,但凡人之躯又怎可能练就出这等本事?这似乎是前世的魔法和异能了,难道武学能够发展到这等地步吗?

郭靖等人本来并不担心,但是见丁一许久不曾说话只是站立不动,似乎是被立毙当场一般不由的担心起来。正要上千,却见丁一身子一震将那霍都往郭靖身边一扔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几乎周围的人都瞧见了那两道自丁一眼中射出的神光,发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甚至有可能是比拟前世魔法和异能的功夫,他是何等的兴奋!

阴阳法王用他那怪异的声音说道:“果然不凡!能够如此轻松接下我招式的,你是第一个,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下来。”

丁一笑了笑道:“想杀我就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吧,让我瞧瞧你如何来的此般狂傲。”

阴阳法王冷哼一声道:“奴家倒也想瞧瞧你又是哪来的自信,当真以为本座奈何不了你吗?你既然要见识,那就让你见识!”话音落下,身子一震陡然间便是一股气势散开。

以势压人?丁一心中暗笑,这天下便是天道也难以压我,这厮居然想要用气势来压我?虽然毫不在意,但是看着他的气势疯涨隐隐的似乎有一种诡异的气息缠绕到了他的身上,丁一顿时知晓了原来不是为了用气势压我,而是为了蓄力。也罢,便让你蓄力,也好让我看看那门功法到底如何。

艺高人胆大,强如丁一自然不会畏惧阴阳法王蓄力发招。看着他脸色陡然间在红黑之间转换,红若焰火恰似女子含羞,黑若锅底犹如猛士生怒。双手平平举起,便是一声低喝,声音之中仿佛有着两个人说话一般。

丁一站在原地看他罡气凛冽对着自己扑来,待到近身之际这才堪堪打出一掌。却只觉得入手之中犹如触电、霹雳之威远胜刚才,不由得心中更是欣喜,这门功法果然有如此奇效!

阴阳法王看着自己全力的一掌居然还是毫无用处,对方反手一掌如此轻易的便挡了开来。而且自己因为走火入魔而获得霹雳之威更是无法伤他,须知道大漠之中便是如同国师和五轮法王遇上了他的这招也是忌讳莫名,毕竟这霹雳入体全身必定会有一丝一毫的麻痹之感。虽然这些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刹那间便能恢复,但是高手过招这细微的瞬间或许便是生死两重!是以原以为自己施展出这等奇功,对方必定会露出破绽,如此一来即使他轻功和内力骇人不已,但只要破绽一露那自己就能够在那一瞬间击杀他。

可是,为何无用?

他不知道丁一本身就具有远胜于他的雷霆之威,而且更得奇功驾驭九天雷动也不在话下,哪里会在意他后天修炼出来的这些许雷电之力?不过阴阳法王毕竟是大漠数一数二的高手人物,虽然身体奇特、性格诡异,但却绝不会轻易服输,脚下一斜身子仿佛陀螺一般便绕到了丁一的左侧反手如电直直的电向丁一的腋下,此处如果被自己的功法侵入,心脏必定会大受打击,我却不相信你当真能够无视这霹雳之威!

他心境微乱却没注意到丁一双目如电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要看出他的功法。虽然无法透视,但是随着他的招式和内力的透出,丁一相信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便能够摸索出他的大概运行法门来。是以,有心让他多加施展,侧身避过了一招不在硬接正是要让他以为自己还是有所畏惧的,让他能够尽情的施展招式。

如此一来,阴阳法王果然上当,招式随着丁一的牵引,一招附着一接连不断、快若奔雷,边上的群雄这才知道这阴阳法王的厉害。看着丁一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得纷纷为他担心起来。

但是边上的郭靖等人却是心知肚明,黄蓉微微一笑对着郭靖道:“丁大哥这是在戏耍此人呢。”

而对面的金轮法王身处局外自然也看出了丁一虽然一直被压着打,但实际上却是他牵引着阴阳法王,让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招招的攻势。这人完全是占尽上风,让阴阳法王身不由己啊!南朝竟然有这等高手,叫做丁一?是了,原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却原来藏传佛教喇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在南朝陨落竟然属实。这唯一的“圣者”也不敌此人,却要像个办法除去他。

要说起来,这金轮法王当真是为了蒙古甘愿做一个小人。以他的身手和名望,哪里去不得?

丁一全神贯注的查探着阴阳法王的运功法门,此时对方的心境已经乱了,无法挣脱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本是一方高手骄傲如他心中自然忿忿不平,但又能如何?见此,丁一也不再隐瞒,北冥真气霸道的探入他的体内,却立刻发现了两处异常。

一处应当是他的特殊的身体结构,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人,难怪声音和性格如此古怪。那另一处下丹田之中和上丹田的联系所造成的奇妙的对立的生物电能应当就是自己所追寻的了!

“啊……啊……”阴阳法王既然身为高手自然能够察觉到丁一的用意,心中无比的愤怒此人居然如此小觑自己,现在还想着探寻自己的神功奥妙。只可惜自己现在收功已经晚了,随着他的内力一转双眼之中爆出一股血光,脚下重重的一踏。一只脚居然直直的陷进了地下,想要稳住身形挣开丁一的牵引。

群雄齐齐惊叹,需知这里的地上可都是一块块的大青石啊。这人凭借着一脚之力居然仿佛踩入豆腐一般的陷了下去,单是这份内力群雄便自问自己还无法达到。对于能够和他缠斗许久的丁一,不仅也是高看了一眼。却甚少有人知道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被丁一逼得,不管是出招猛攻还是现在别无他法想要借此稳住身形都是因为丁一的牵引让他身不由己。

丁一微微一笑,眼角余光扫过地下,丝毫不去在意。左手一带斗转星移的功力灌住手臂,一弹一抖之间那阴阳法王的驻地之力居然就这样被化解了开去。随着看上去如同鹰击长空一般的飞扑,群雄自然是以为这又是那阴阳法王的杀招,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阴阳法王的心中已经是恐惧无比了。

自己如此这般尚无可能挣开,而且他的真气依然毫无顾忌的探寻自己的内力运行法门,不管是外还是内居然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这打斗之中还能如此,这人到底有多厉害?这种无力的感觉又有多少年没有尝到过了?当真是好恨啊,功运双臂就要拼死一击,却只觉得膝下一软已经被他一脚探入引动身体绕了过去。便是想要拼个两败俱伤都不可能吗?几次三番的拼尽全力,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了无消息,便是成名许久、名震一方的他不由的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毕竟他的奇特的身理造成了他奇特的性格,此时心中战意一泄女性的柔弱之感立刻便漫上了心头。

丁一和他缠在一块,他的气势一变体内的内力立刻就引动了变化,他心中一动看了看对方的模样已经知道了他被自己狠狠的打击到了。恐怕自己在他心中埋下的这心魔不破,此后不仅再无半分提高的可能,甚至还会逐步的退步。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的愧疚,但从知晓那迷药是他所制,丁一的心中便对他和那霍都存了杀意了。这等迷药之下,便是贞洁烈妇嗅到了也会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做出了这等迷药还用出来的这两人其意不想可知!

这人身具阴阳之体,不管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只看他体内气海之中的诡异两股对立的气息便知道他都不知道害了多少男男女女了。要知道修习了阴阳和合神功,又将其衍化成了嫁衣神功的他来说,这等他人的生命精华之气息便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一般,哪里可能逃出他的观察!

人体是最奇妙的,妄想用各种捷径的手段牟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东西都会在身体之中积攒下来,这便是将来上中下丹田勾连之后会引动心魔的根本。是以凡是休息这种阴损功夫的人最多大都不得善终,并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之中的这些异种的气息所致!

“记住杀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丁一见他再无斗志,体内的内力也渐渐的变化,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是以再无兴趣。说出了一句话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左手一震将其带过肩膀一靠只听一阵骨碎之声响起。

“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犹如被野牛群冲撞过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半空中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心中的求生意志让他本能的想要运起内力护住内俯却只觉得丹田中空空荡荡,仅仅一击之间重伤自己还废了自己!这人……却已经再无想法,随着“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双目圆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突然间的变化,让群雄讶然,但随即便是震天的喝彩声响起。本以为丁一一直处在下风岌岌可危,谁知道居然情况陡变,看对方飞出的模样想必受伤极重吧,这一句却还是我等赢了,看这些蒙古人还敢嚣张!

在中原群雄的喝彩声中,金轮法王冷冷的俯下身去查看阴阳法王的状态,这一看却是心中大惊。他看得出丁一只是用了一下肩靠,仅此一下并不比自己弱上多少的阴阳法王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就一命呜呼了,这人的强大已经远胜自己了。心中一动已经有了计较,今日的查探虽然损了己方的高手,但是却也好,来了这一趟总算是知道了有这等高手存在。这人只要还在此处,那自己等人就还有希望!

“阁下的身手果然厉害,本座今日得见阁下当真是三生有幸。此乃战书,希望三日之后,本座能够亲自领教一番阁下的高超身手!”五轮法王冷冷的说道,抖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镶着金边的名帖打向了郭靖,便是到了这时候他还想着用这些小手段来挑拨中原高手的不合。

郭靖不明所以,他的心思毕竟还想不到对方是借着自己来施展挑拨离间。毕竟现在场中最厉害的人不用说了,定是丁一。而对方也是对着丁一说话的,但发帖却是发给了郭靖,其用意自然是以为丁一这般的高手都是脾气极怪的,用这种手段来刺激郭靖和丁一,如果能够挑拨成功自然最好,不过不能也无妨。

郭靖不懂这些,他身边的女中诸葛却是心知肚明,冷哼一声就要说话。却不妨丁一忽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小子的尸体就还给你们吧。”话音落下一把抓过了地上的霍都,不管他的喊叫求救就将他扔给了金轮法王。

尸体?不是还好好的吗?心中疑惑却忽然看见直直的飞来的徒弟双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去,心中一凛抢上一步接住却入手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心中大怒,喝道:“阁下如此手段杀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之人,这便是南朝武林之风吗?”

丁一回过头看着他道:“此子居然敢用出那般东西来,在我心中早已是个死人了,你若不服尽可来找我。”

“哼!”金轮法王知道自己不是丁一的对手,冷哼一声道:“三日之后定当领教阁下高招。”伏下身体小心的将阴阳法王的尸体抱起,离开之时还不忘留下狠话,为的自然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会再来的,只要将这些高手拖在此处,便是自己的徒弟死了也无妨了,只要襄樊一破难不成这些人还能挡住我蒙古铁骑不成?

第三三二章 襄阳武林大会(六)

入夜时分,襄阳城仿佛不夜城一般,四周都点上了燃烧着松脂的火把,街道上更是不时的有队伍巡逻而过。这队伍可不是一般的士兵,其中不乏武林高手,正是为了提防今日吃了大亏的蒙古高手偷入城中搞破坏。虽说对方留贴说三日后决战,但焉知不是对方计策?

而郭府之中,一间小院内此时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可见其中似乎有人在争论亦或商量着什么。

“丁前辈,你当真如此想?如果对方只是前来讨阵,想要以力压垮中原武林,这样一来师傅他们离开了不就平白失了助力了吗?”郭靖看了眼地图,心中虽然也是猜测不断,但还是不敢肯定。但却还不在意,现在众人都在此处,自己既然想不通其中关键,那就提出自己的想法好了,集众家所长自然能够想出应对的办法来。

黄蓉点点头但并不同意道:“靖哥哥将对方想得太好了,很显然他们此来别别有所图,虽然蒙古的大军迟迟未动,但却不可不防!”想了想又道:“而且今日丁大哥击杀那人应当是那二王之一,如此高手死去对方却依然敢于留贴挑战,其中必有蹊跷!”

洪七公老神在在的喝了口酒道:“师傅今日的出战,一般人自然看不出其中差距,但那金轮法王既然是二王之一,定可以看出绝非师傅对手。而且从他的一举一动,便能看出此人还工于心计,即使如此还留贴邀战!除非他们的那国师能够胜过师傅,但是这点老叫花子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除了这个自然就是有别的意图。”

丁一点点头,道:“便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提前做了布置。但是现在我看还要加强一下!”

黄蓉道:“不错,今日来的虽然都是高手,但如此一来反而倒不用太过担心临安了。毕竟料想他们也不可能在三日之内赶去临安,他们所在现在更是为我们所知,不可能逃出我等监控。”

丁一点头看了看地图,道:“此处便是关键,此时襄阳城中高手众多,他们根本无法可图。所图的一是临安之人,二便是樊城重地!”

郭靖点头道:“襄樊二地不可失,以防万一还是要多加小心。”

洪七公叹了一声道:“咳,老叫花子就是个劳碌命啊,被你们一叫过来就知道不得清闲啊!”

黄蓉笑了笑道:“师傅,还是多多劳烦您老人家了,毕竟丁大哥如果离去必定会让对方有所提防,那样如果对方潜藏起来的话那便麻烦了。最多回来后蓉儿少几个好菜给您。”

洪七公将酒喝了一口,看了看天色道:“罢了罢了,老叫花子现在就动身吧。”

丁一点点头道:“小心些,这些家伙可能会用各种毒物,不仅仅是和你正面冲突。”

洪七公笑了笑道:“师傅放心,老叫花子也不是好相与的。”说完话,脚下一点身子便从窗口飞掠了出去,一路不停翻城而出绕了一个大圈才往樊城赶去。以他的身手原不用如此,但是生怕万一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看着洪七公如此离去,丁一又看了眼项凡道:“传信你家将军,让他率军去樊城吧,襄阳这边现在人多势众也不怕他们使什么诡计,倒是樊城不可失。”

项凡点点头道:“我这就去。”说着话看几人均无异议这才飞快地走了出去,悄悄的翻出了城来到了远处的丛林中,通过了暗哨,对这树下的一人恭敬的说道:“将军,丁大侠等人让您率军前往樊城以防万一。”

这人缓缓的抬起头,破碎的月光落下正打在他的脸上,却赫然正是项凡!怎会有两个项凡?只听这个项凡道:“你将他们的商量跟我详细说上一遍。”

另一个项凡点点头,将自己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来项凡等人早就提防着蒙古别有所图了,是以项凡用了金蝉脱壳,自己领着军队藏于城外。而用身形酷似自己的手下伪装自己待在城中迷惑对方,如此一来自己这数千人马立刻便在暗处了,却是能够灵活的应变了!

听完了他的汇报,项凡脑子中细细一想道:“丁大侠果然不凡,蓉儿无愧女中诸葛之赞,只可惜嫁给了一个木头。”叹了一声道:“强子,你领一千人马继续藏于此处,小心,谨慎提防对方是否有他计,其余人随我连夜赶往樊城。对了,樊城守将是谁?”

一名武将道:“当时襄阳城的那吕文德的同族子弟,唤作吕仁德的,不过都是酒囊饭袋。平日里若不是襄阳在前,挡住蒙古大军,这樊城早就破了。”

项凡点点头道:“如此一来,更要小心了,我们这就动身,到了樊城,派人和洪老帮主取得联系,他身手高超比之我等更适合待在城中作为耳目,而我等在城外当做奇兵。”

“遵命!”

便在这个时候,襄阳城外的一座村子外。金轮法王看着聚与身前的五虎将和七煞神道:“三日后与人对战,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来答应十战为之。”

一阵沉默之后,远远的靠墙站立的男子道:“那丁一如此强悍,如果他十战皆上,我等非但性命不保,而且却无可能起到拖延之计,却又如何是好?”

金轮法王道:“遍观襄阳,便是那丁一最强,此等强者必定不会在一开始就出场,而且事先约下规矩,一人一场自然就不可能让他横扫。如此一来那丁一再强,却也只需牺牲一人,为了大汉的霸业,蒙古帝国的千秋功绩,死上一人两人又如何?”他说话之时自有一股气势升起,在这股气势之下众人非但没有因为丁一的强大而心生畏惧,反而爆发出了一股更加骇人的狂暴来,这才是他想要的。不过因为阴阳法王的死,那个疯子就无人控制了,此又该如何是好?不如明日里乘药效还在让他进城大闹一番!也不知道他身上可有秘药,一会当要仔细的搜索一番才是。

看了看周围道:“虽然少了三人,但十位高手还是有的,这第一人便你上吧。接着一个个来,你等如果在场上能够占尽上风之时,尽量拖延,但切记不可露出破绽,不然施计不成反被看破,影响了大汗之事,本座当亲自送他上路。”

屋子中无人说话,沉闷的仿佛空气也已经停止了一般。众人虽然自认金轮法王是绝顶高手,但个人心中自有自己的骄傲!此时不去说话,心中却已经逼着一股子气!

这一夜注定无眠,不管是蒙古高手还是襄阳城中的武者,却都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将要到来的决战。很多人的心中都清楚,这次的决战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蒙宋的战局的走向!

“丁大哥还不曾睡啊?”

小亭月下独酌的丁一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不需要扭头看去便知道来者是谁了。却正好他也有话想要问。

“小蓉儿不也是没睡呢吗?”

“靖哥哥每日都会因为操心守城之事很晚才睡,今日得知了蒙古的高手已经到来,又怎可能睡得着呢。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早就累坏了,咳……”黄蓉拿着一个空盘子走了过来,显然她刚才是去前面给她的靖哥哥给了些吃食过去。

“难得啊,若是宋朝多几个郭靖这般的人,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丁一叹了一声道。

黄蓉走进凉亭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在襄阳的数年来,郭靖为了襄阳劳心劳力,他真的是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当真是不希望一直待在这啊。如果在桃花岛上的话便是战火连天也应当不会波及到吧,毕竟那是大海深处。只可惜,他的性子便是这般又能如何呢?

丁一见她不说话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去打扰,按下了心中的问题。

没有多久,郭靖似乎理清了思路这才走了出来。看发现自己的妻子还在等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温暖。走上前对着丁一拱手一礼道:“丁前辈还不去休息吗?”

丁一道:“睡不着。”说完放下杯子又道:“郭靖,那杨过你曾跟我说起过,可跟我详细的说一下吗?这小子,我很有兴趣啊。”

郭靖笑了笑道:“好啊。”说完将自己当年遇到杨过和穆念慈一事说了一遍,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娇妻身子微微颤动。

郭靖没有注意到,但是丁一却发现了。等到郭靖说完,丁一便问道:“小蓉儿在想什么?这杨过有什么不对吗?”

黄蓉知道要瞒过自己的靖哥哥容易,但想要瞒过丁大哥却极难,摇了摇头叹气道:“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这事情当真要说起来,却是十数年前的事了。若不是当日我故意那般,怕是杨过之父也不会死了。”

丁一疑惑道:“杨过之父?杨康吗?他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黄蓉和郭靖相视一眼,徐徐的将当日铁枪庙,自己因为靠的太近而被欧阳锋发现行踪逼了出来后。为了逃出生天,故意引着杨康露出了破绽,然后挑明了欧阳克之死与他有关,害得他被欧阳锋的毒蛇咬中,而她自己却乘着这机会溜走了。是以每每看见杨过便会想起这件事,在她心中一直认为杨康之死和她有关,现在看见了酷似乃父的杨过心中更是因此起了心魔,只以为他现在有了本事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常言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黄蓉便是太聪明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总喜欢将事情想的太细致了,因此反而容易钻牛角尖。至少今天和杨过聊了许久的丁一就没有觉得杨过是带着什么报仇的意思来的,说到底他们的出来三分是逃过那李莫愁的追杀,七分是游玩!

是以听完了黄蓉所言,丁一边喝酒边道:“小蓉儿你太聪明了,总喜欢把事情想的复杂,这要是战场之上自然是事情越细越好,但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却是最独特的,不是光凭着想象就能够猜测到的。那杨过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前来找你报仇什么的。不错,今日在他喝醉之时,倒是问出了他的一些事情,他此来也的确和杨康有关,但报仇一说却不过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这样吧,明日里我也有事情问他,那时候我在给你旁敲侧击一下,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会知道我想说什么。”

黄蓉点点头,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安。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她现在正是怀孕期间,心情极为容易被外来的事物影响。何况每日里照顾郭靖之余还要操心襄阳城的大小事务,会如此多想也是正常。

得了丁一的安慰,又有郭靖搀扶着一起回房休息去了。此处便只留下了丁一一人,对他来说一夜不睡根本不会有丝毫影响。而且此时毕竟已是敌人已至,他既然不用休息,那么索性给众人当个护院,保证他们的休息质量也好。

如此一夜无话,第二天小院中第一个走出的还是程英,她已经习惯每日的早起去端茶递水给丁一了。不过才到井边打水,就看见了丁一坐在凉亭中喝酒,不由得便说道:“师傅今日起的这么早?”

丁一笑呵呵的道:“恩,昨日便起了,是挺早的。”除了修炼的时候,平常时候他对于自己的徒弟、他人都是很和蔼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喜欢和他玩。与他相比,周伯通这个老顽童便当真是比不上丁一的好人缘了。上次周伯通到了无锡后,看着那些孩子不跟他玩就是缠着丁一后,气呼呼的走了,也不知道现在去了什么地方。不然有他在的话,有黄蓉和郭靖在此,倒也可以让他稍微正常一些能够当做一大助力!

程英道:“师傅一夜未睡吗?”

丁一点点头道:“睡不着,你要知道你师父我可是个挑剔的人呢,很是恋床啊,这不是自家的香扑扑的床,睡的不舒服啊,所以便起了喝几杯,却不想这一喝就天明了,呵呵。”

程英微笑着道:“师傅就是爱说笑。”说着话走到一旁打了井水,将毛巾浸水弄湿后递给了丁一道:“师傅擦把脸吧。”

丁一习惯性的接了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觉得一股子香味,不由的嗅了一下,道:“郭靖这小子还挺奢侈的啊,这留下的洗脸毛巾都是香喷喷的,难不成比我还有钱?”却没有注意到他说毛巾上香喷喷的时候程英羞红的脸庞。

她虽然是出来打水的,但挂在脸盆上的却是她自己的毛巾。而一会她弄好了拿给丁一用的自然是另外一条,现在看着自己带着的洗脸用的毛巾布被丁一在脸上擦拭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又怎会不脸红如火。

丁一擦了一把,感觉到井水的冰凉,精神为之一振将布匹交给了她却也看见了连脖子都成了红色的她,不由的很是奇怪。看着她飞也似的跑掉,不由的一愣,旋即也醒悟过来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怎会特意过来为自己送洗脸水来呢,那布很显然是她随身带的啊,难怪有股香味,女孩子就是喜欢带着这些东西上路。摇头苦笑一声,大清早的就弄得这么暧昧,却是怎么回事啊?

又过了一会对面的房门打开,杨过从里面走了出来。丁一遥遥的说道:“杨小兄弟,来来,过来喝一杯。”

杨过看见了丁一道:“丁前辈大清早就喝酒啊。”话虽这样说,但是他还是走上来接过了。却在这时,小龙女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丁一眉头一挑,这两个小家伙昨夜里不知道有没有……嘿嘿,嘴角一裂便笑了出来。

杨过坐在一旁自然瞧得清楚,心中疑惑又扭头看向了姑姑,再看看丁一的笑脸忽然心中明白了,急道:“姑姑是睡在绳上的,前辈可不要想歪啊。”

丁一自然看得出小龙女还是处子之身,是以不过是逗逗杨过罢了。将小龙女请来,便问了她一些李莫愁的事情,虽然她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但是凡是她知道的,倒也不会有所隐瞒,结合着自己知道的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个时候已经有仆人来唤他们前去用餐。

第三三三章 襄阳武林大会(七)

“李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丁一斜斜的跨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手上拎着一瓶酒大大咧咧的说着话,便如同山上的山大王一般。幸好他的弟子不在,不然的话铁定又要被说成没有一点为师的风范了,尤其是郭芙和程英这两个小丫头,现在出去穿什么都要说道一番。

天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披着这件衣服了,平日里自己也不会流汗什么,便是灰尘什么真气一鼓哪里还会留下。但是这些个女弟子却是老是逼着自己换衣服,咳,当真头疼啊,也不知道是谁管谁了。

李莫愁冷冷的看着手中的**不说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想要的这门师门的神功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了她的手中。她又怎知道她的师妹小龙女不想给她只是怕她拿去作恶而且还是师傅的遗命,现在听了丁一所说,她身边最重要的杨过也点头了,区区一本秘籍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许只要杨过开口,她只要能够做到的都会去做吧,看着着个静静的坐在一旁仿佛玉人一般不说话的师妹,李莫愁有些痴了。两人都能够为了彼此而死,如果当年他也是如此的话,自己还会变成今日的模样吗?

看着李莫愁陷入沉思,丁一也不逼她。扭头对着杨过和小龙女道:“杨兄弟、杨夫人,我问你们取了秘籍,自然是要还给你们一本,我昨日听杨兄弟说起过一些。这样吧,我传一套剑法与你们如何?”

杨过聪明无比听见丁一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这是在问自己要**的时候就已经打定的主意了。虽然以他的骄傲绝不会贪图丁一的武功,但是想了想如果不要总是削了丁一的脸皮,两人昨日聊得挺好,自己自姑姑和干爹以来甚少遇到这般对自己好的人,是以也不拒绝点头道:“什么剑法?”

丁一笑了笑先不说这个,反而道:“来来,我们比划比划,也让我知道一些你们的功夫,这样才好看看传些什么与你们。”他很早以前就想要收杨过为徒,现在见他少年英才并没有走上和他父亲一样的歪路心中更是欣喜,见他根骨不俗、悟性奇佳有心传他武艺,助他登上绝顶!

杨过心中一动,昨日看丁一迎战那蒙古高手,虽然醉眼朦胧记不得几分,但是心中却是知道丁一的实力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于是也不客气,他本就不是个拘泥于习俗的人,在院中折了两根树枝,给了一根丁一道:“丁前辈可看好了,这是姑姑传给我的**上的剑法,你可小心。”

丁一闻言一愣,道:“哦,你夫人代师传授吗,来吧,让我瞧瞧。”他虽然接过了杨过书写的**,但是却不曾翻过一页便交给了李莫愁。他虽然痴恋与武功,但是这点的道德如果都不能遵守的话,那便不是他了。

杨过道:“姑姑便是我的师傅,我的一切都是她交给我的。”

丁一怔住了,呆呆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她是你的师父,而你想要和你师父成亲?”说到这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不由得拍了拍脑袋暗自鄙夷自己老了,心态都是如此的跟不上了,这却也是他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而不再是一个过客了。笑着道:“有意思,不过这一点可不容易为人接受啊。”

杨过道:“我自做我的,那用他人理会得?”说着话的时候身上居然发出了一股气势,虽然异常的薄弱,但是丁一却是双眼一亮微微一笑,暗忖道:有性格的小伙子,比之郭靖,这人只要坚持下去走到绝顶之路虽然崎岖却比之郭靖还多了一份可能!当下更是有心传武,道:“不说那些了,凝神静气,让我瞧瞧这古墓派的剑法。”

丁一的话仿佛有着一种魔力一般,让原本心境浮动的杨过渐渐的静了下来,拂手一剑却是一招灵鹤献桃,这是一招起手式,也是对于丁一的行礼。

丁一左手微扬木棍之上瞬间裹上了一层银辉,杨过看得分明心中一凛暗道一声:这是罡气?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不过既然如此我倒也可以放心施展了,正好将那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和**融合出来的招式用来实验一番。

原本因为有所顾忌不愿施展出全部实力的杨过,看见了丁一罡劲雄浑,聪明如他立刻知道这定是丁一故意如此的。所为的便是让自己能够放心的施展,如此才能如他刚才所说的一般,将一身武功尽显!于是一步跨出,身似长弓,树枝如箭厚积薄发对着丁一便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是他自九阴真经中悟出的招式,本是一套鞭法但是现在经杨过随手施展出来化作了剑招,却是如蛇如龙飘忽不定、剑气四散似漫天花雨滚滚袭来。

丁一眯着眼睛看着寒光点点仿佛星空倾倒一般,又点头又摇头手中树枝斜斜的一撩便似破碎了空气一般,漫天的寒光瞬间不见。只听他说道:“虚招太多不免有些画蛇添足!”

杨过闻言一怔,但旋即明白了过来剑招一变反身一剑斜斜刺出,这一招去势极快又是出其不意。丁一见了也不由得暗暗点头,树枝一荡将他的剑招挡开,却见他招式不断居然一绕而上顺势要攻自己左半身。

这一招正是玉女剑法中的冷月窥人,这一招虽然是取得丁一的左侧上身,但实际上却暗含后招,只待对方格挡守护立刻就变撩为刺,直取敌人的小腹。

见招式精妙轻巧,丁一却是含笑点头,树枝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一击。看着他的树枝滑下,立刻左脚踢起将长衫下摆震起,真气鼓荡便让杨过的剑招为之一滞。便是这短短的瞬间,杨过便是心中一凛本能的便是一个侧身后翻堪堪避过了丁一树枝劈来。他这一招虽然是攻其不备,但是因为出招的关系,自身必定会露出破绽,而丁一便是乘着这一刹那反守为攻逼得杨过只能选择退避。

不过杨过并不气馁,身形看似因为冲的太快而跌倒,实际上正是九阴真经中的回风荡剑。丁一见其招式诡异莫测,将自己下半身笼罩其间,但显然尚有些窒碍,看样子这剑招还不曾修炼的融会贯通,仓促使出虽然效果奇佳,却平白少了几分韵味。反手树枝打旋,带着他的剑招到了一旁,顺势而下就要点他穴道。

见自己的剑招被引开,胸前空门大露,杨过大吃一惊,却虽惊不乱。双脚瞬间发力,身子平平的横飞而起,仿佛身剑合一避过了当胸的一击,带着盘旋之力一招雁行斜击,却又使出了全真剑法中的招式。

丁一见他招式之间转换尚显稚嫩,但灵活应变却弥补了这个破绽,非但如此他的招式转变之间隐隐的透出了一股融合的感觉来。心中一动有心看看他是不是能够达到那般境界,于是原本站立不动的他,身子一侧贴地而起却以同样的一招雁行斜击打了出去。

杨过的腾起的身形比之丁一要略高一些,毕竟他是被动的被挑起,而丁一却才是真正的贴地出剑。不过因为杨过的身形盘旋而出,等到了一剑递出却已经和丁一对上了,虽然惊讶于对方也会全真剑法,但却心中一动,毕竟玉女剑法克全真剑法他是知道的。是以见丁一如此施展,非但不慌反而心中甚喜,借着树枝的一绞之力,身子横的打飞出去,看似是被丁一震开,实际上却是为了攻出下面的招式!

树枝横劈过来,临到身前却忽然斜斜的一削。丁一心中一动,他依然使得是全真剑法,如此一接之下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这两套剑法看似相互克制,但似乎另有隐情,当下继续施展开全真剑法迎了上去。虽然处处落在下风,但是他出招迅速变招极快,毕竟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即使丁一没有施展全力,招式又被他所克,是以杨过想要乘势击败丁一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杨过见自己攻出二十来招,丁一瞬间接下了二十来招。偏偏施展的还都是全真剑法,看着丁一一招一式莫不是混元如意比之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更是深得剑理,自己的玉女剑法始终无法攻下他,不由的暗自敬佩。一套玉女剑法使完,心中不由的漫起一股心思,只觉得这剑法若是和自己的姑姑一起使出不知道会怎么样?心中刚这样一想,忽然间便仿佛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进入古墓派之后的听闻一一浮现心头,不仅微微一笑,在和丁一对上一剑的时候忽然撤步退了回来,又折下一根树枝递给了一旁的小龙女道:“姑姑,你使玉女剑法,我使全真剑法。”

丁一微微一愣,但立刻便点头暗自称赞:这杨过倒真的是好悟性,自己才刚刚想通一些,他便已经明了了。怕是比之小蓉儿的悟性也是相差无几了,这等人才若是好好指点一番,想来看他今后成长起来也是一个乐趣吧!想到这,往后一退,看着两人施展着剑法渐渐的合到了一处,眼神中精光闪烁:这古墓派的祖师当真了得,仅仅凭借着想象居然便能够创出这等天衣无缝的合纵剑法,这其中包含的爱恨之意,却让这剑法有了一股特有的气势,真想见见这位奇人啊。

心中虽然在想事情,但手上却丝毫不慢,身形似慢实快在两人的树枝之中窜行走动,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实际上所有的招式都被他一一挡下,脚下的踉跄也不过是因为他为了见识这套剑法的威力特意晚一些避过才会如此。

但是丁一如此做,却让边上的李莫愁惊住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师妹和杨过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现在再看两人联手居然将那一招便制住了自己的丁一给压住了。难道前些日子他们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吗?她毕竟心中最后一丝良心未泯,此时忽然见两人大发神威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感慨。

又斗了数十合,周围围观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丁一的厉害,群侠都已经知晓,但是眼见着两个后辈少年、少女居然能够和丁一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的纷纷出口称赞,都道:“好一对少年侠侣!”

斗了这许久,丁一心中已经对这套合击的剑术心中了然,敬佩的同时不由的也是暗皱眉头。心中思定,手上凭空快了几分,手上的树枝舞起阵阵光芒,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又似双头灵蛟居然一分为二分袭二人。

杨过和小龙女虽然心中相爱甚厚于此剑术正是相得益彰,但毕竟第一次如此配合,面对的又是丁一这般的绝顶高手。此时被一轮快剑逼迫,即使心中不愿却也只能被无匹的剑气分隔开来。

丁一一剑下去,分开两人手中的招式在变,脚下一点众人眼中仿佛凭空出现了两个丁一那般,但见两条身影纵来掠去分别缠上了杨过和小龙女。

群雄中自有眼光独到之辈,纷纷惊呼道:“这是古书上记载的那分光踪影一般的身法吗?丁大侠的内力和轻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如此又斗了数十招,丁一见两人已经额上见汗,气息有些紊乱显然已经耗费了不少心神。而且这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小龙女他心中尚无太好的决断,不过这杨过他却甚是喜爱,这人如果细加雕琢定是一块稀世美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到了他这般的境界,想要寻找一个能够畅快动手的对手当真是难如登天了。是以,他很是想要培养出一个高手来与自己过招,只因为他太寂寞了。

五绝虽强,但他们走的路子自己不方便从旁干扰,不然的话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会误了他们的修为。而面前的杨过,却是一个希望,融合众家所长形成自己独有的招数,这人小小年纪已经隐隐的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这等人正是最适合他培养出来,又绝不会仅仅只是模仿。

心中有了决断,剑法一收就要撤身忽然眉头一皱,抖手反身一剑掠去。只听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道:“大块头当真了不起,老顽童新进学会的这门藏身功夫都瞒不过你,嘻嘻。不过大块头与人过招怎的不叫上老顽童……”笑声中一个人影陡然自假山后掠出,便是场中数百武林高手居然除却丁一没有一人看出老顽童是怎样潜伏到了那边的。

看见了老顽童,丁一暗自叹气,却忽然心中一动,扭头看了看虽然额上见汗但是静下来以后只是走到杨过身边静静的站立一旁的小龙女。冰心玉洁、不见一丝污垢之心或许可以如此!

随手一掌劈出,老顽童笑嘻嘻的一掌对上,却脸色一变道:“大块头又变得厉害了,当真是无趣,你都已经站的这么高了,怎的不等等老顽童,不然每次找你打架都是我输,好生无趣。”

丁一内力一鼓想要制住他,因为只有将他制住才能好好的和他说话。但是却想不到老顽童这几年来修为居然再次提升,以他现在的实力,东邪、北丐等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看着他泛灰的头发,心中一动难道因为心无旁骛他已经到了那等境界了吗?极有可能,他比自己还要痴迷于武,只因武便是他的一生,能有如此修为却也绝非不可能。不像自己等人,总是会想些别的,比之一心的他总是差了一筹。

老顽童一抖手便逃开了丁一的手掌,笑嘻嘻的扭身来到了丁一的身侧便是一掌一拳捣出。掌力雄浑即快且狠,但一拳出去却空空荡荡仿若全无力气一般。两种迥然不同的招数在他一人身上同时使将了出来,只让边上隐隐一脚已经踏进了一流高手的群雄纷纷觉得胸中一闷、只欲吐血。

有意思!丁一心中畅快,有了杨过这般妙人,又有武痴老顽童,今后自己绝不可能太寂寞了。有心看看老顽童到了什么地步,于是一步抢出用肩头撞上了老顽童的手掌。

虽然老顽童心中一凛及时发力,但却已经晚了,蕴含的内力仅仅爆发出了五成左右,而且还被丁一的护身罡气震得酸麻不已。暗道失策,却毫不气馁身子仿佛突然间变矮了一般从丁一的肋下钻过,一拳斜斜的锤向丁一的左肋。

空明拳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吗?丁一心中暗喜,侧身出掌接下了这一拳便要施展顺势施展天山折梅手拿住他的手腕。却只觉得入手一震,他居然仿佛泥鳅一般的滑了出去。这是那女子的本事吧,他已经学会了吗?不过本就是参照动物而创出的功法,以老顽童的资质能够领悟也是自然。一招无功,头也不回的便是一指点出,直迫的老顽童不敢轻易对上斜斜的掠了出去……

第三三四章 襄阳武林大会(八)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日,襄阳城门早早洞开,沿途百姓都藏于屋中。因为他们知道蒙古的高手要来了,为了他们的安全,郭靖早就让士兵们告知他们屋外危险不要轻易出来了。

不多时,城墙之上的守兵便看见了一队人马走来,那三日前的金轮法王此时双目中精光闪烁的走在人群之前。这名守将也知道如果这时候他忽然下令放箭,定会出其不意的杀死不少人,但是如此一来便弱了己方士气,看上去就如同不敢应战一般。是以他虽然心中恨极了这些蒙古人,却还是恶狠狠的一挥手道:“去禀报郭大侠,这些人来了。”

看着一人骑马飞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拿紧了手中的兵器,让他们知道我等宋人也不是好惹的!”

“吼!”一声大吼让缓缓走进城中的金轮法王等人眉头微皱,看着双目如寒霜般盯着自己的这些士兵,看着他们握着兵器的手上已经是青筋暴露,不仅暗自赞叹果然都是精兵良将,能将我军拒之城外可不是光靠那些高手。却又暗暗一笑:便是有这等气势又如何,襄阳在郭靖等人的努力下的确已经不凡,但是襄樊之地,只要樊城一去,襄阳立刻便成了一座孤城,到那时候你襄阳再强还能如何?

看着城墙上的士兵没有动手的样子,蒙古的这一队人群中不少人都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毕竟刚刚如果万箭齐发的话,自己等人绝对不可能幸免,到那时候莫说为大汗出力了,便是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了。此时心中疑虑尽去,自身的心境便稳定了下来,那份属于高手的桀骜再次浮上脸庞。

郭靖等人在府中静静的等待,在他的身边是一众被选出来的高手。这些人或许有的今日会战死襄阳,但是他们却毫不畏惧。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心中一动纷纷睁开双目,心道:来了!

襄阳城中偏北一块正是校场,平日里城内守军大都是驻扎在此。不过此时此地却多是武林人士在附近游走,只因这里今日将会是宋蒙高手的比武地点!

“郭大侠别来无恙否!”金轮法王来到营前,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郭靖等人抱拳说道,声音经他内力说出仿佛整个襄阳此时都是他的声音一般。

郭靖虽然为人木讷,但不代表这么点事情他都看不透,这明摆着是要先声夺人。于是气沉丹田回道:“郭某久候多时了,请吧!”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于是不说宋蒙客套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话语之中的战意却将对方刻意营造的气势给冲破了。

这第一回合,两人不分上下!

金轮法王看着郭靖身旁的丁一,这人才是此行最忌惮的人物,于是道:“丁兄向来可好?”说着用手引向自己身边那位闭着双目静静的站在一旁的番僧道:“这位乃是我蒙古国师,他与三日之前听了本座说的,却是早就对阁下神往已久,却是说过今日定要和阁下好好切磋一番。”

丁一随意的看了他两眼,道:“好啊,随时奉陪。”

金轮法王盯着丁一的双目,心中暗自说道:只要此人在此,那国师那边便可放心了。一会只要我提出十战决高低,让他和这人最后出场,想来拖延个两日绝没问题,那时候大事想必已成,而我若是想走,这丁一他即使武艺高强又怎能拦得住我?何况,他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呢!

想到此,金轮法王走上两步故意不去看丁一对着郭靖道:“今日前来,本座是为了和中原武林切磋武技,点到即止便可。”

黄蓉此时不在这边,她毕竟身怀六甲,而且襄阳城中还需要有一人能够居中坐镇。是以这个时候自然是丁一来应对,郭靖对于这些言语的交锋自然是甘居二线。

“点到即止?大师在说笑吗?”丁一将酒葫芦提在手中边晃动边鄙夷的说道:“宋蒙高手之战,若是想要点到即止的话,那应该是三日前说的,现在说已经晚了。你知道吗?何况,大师你既然有了这等修为应当知道武者的点到即止从来只是切磋比试,而不是比武,武向来是要死人滴!”这说到最后的“会死人”的时候身上陡然一股杀意爆出,瞬间众人只觉得空气为之一寒!

蒙古一众高手心中具是一惊,这些人中有不少都不曾看见过丁一力战阴阳法王之事,虽然听说了,但却从内心不相信中原武林会有这等年轻的高手。但是现在感觉到那有如实质一般的杀意,那赤裸裸的毫无忌惮的对着自己的心灵袭来的杀意,让一些心境修为较低之人立刻晕迷了过去!

比起金轮法王一开始想要的先声夺人,丁一现在告诉他了,什么才叫做以势压人!冰冷的仿佛三九寒冬一般的声音淡淡的在众人耳边回响:“没有死得觉悟,你们本就不应该前来中原,现在回去告诉你们的大汗,让他永不在兴兵犯宋,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金轮法王额上见汗,猛的提起开声,身体之中陡然暴起一阵骨节脆响。在丁一的力压之下,他居然再有突破,一身精纯的龙象般若功的内力让丁一眼中精光闪烁。

紧随着金轮法王,周围之人立刻不约而同的发出呐喊。蒙古人生在残酷的草原之上,没有坚固的城堡房屋,不仅仅要与人斗,还要和整个自然抗争。能够从中脱颖而出的哪一个不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此时气势汇聚居然硬生生的将丁一的杀意压了回去。

丁一微微一笑,缓缓的收起杀意,看着这些蒙古的高手,心中未尝没有一丝的感叹。如果没有宋蒙之战,或许今日当真可以是仅仅切磋比试,但现在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过这些已经不管自己如何了,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做什么?扭头看了看群雄中那些从武馆中走出来的人,不仅心中笑道:我能做的就是传下火种,相信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带出一片新的天地来的!

感觉到丁一的杀意收回,金轮法王虽然惊喜与自己的突破。但还来不及收敛真气,心中却更加的忌惮了,一人之杀意居然需要自己等人一起才能抵挡,而且如此轻易的收回显然还不曾用出全力,这人莫非已经到了那般境界?

心中想着丁一的强大,看样子那招后手当真要使出来了。而且,经他如此插手,想要靠言语来拖却已经没有效果了,倒不如乘着这机会多杀几个南朝高手,等到行事之事也能多几分把握!于是强行按耐住躁动的真气道:“我等便以十战来决胜负如何?”

郭靖道:“好,怎么个比法?”

金轮法王道:“一人一局,输的不去说,胜的却不能再上了!”说话的时候他眼睛还特意看了看丁一,显然这话就是冲着他说的。

丁一随意的耸耸肩,郭靖沉思了一会道:“好,便如此。”郭靖想着现在中原武林大多好手都云集此处,难道还能怕你不成?又道:“如此,这第一战可是大师上?”如果金轮法王上阵,郭靖自然就要和他对上,他心中清楚这人的实力是对方之中数一数二的,那国师自然由丁一,那这人便只能自己对上。

金轮法王心中一动,本还想着怎么让你等顺着我之心意来,却是当真是瞌睡边送枕头来,由你问出好过我自己说出。于是道:“若不出意外,本作自然是倒数第二出场的。”

听了这话郭靖自然没有多想,拱拱手问道:“那好,这第一位是谁?”

金轮法王还没有接口,他身后的一名年轻武者便走了出来。那人将头上的毡帽扔下,露出了圆溜溜的大光头,双眼中透着一股凶恶走到场中道:“便是你爷爷我了。”

郭靖点点头,也不在意他的口气,扭头看向了自己这一方。虽然事先做过安排,但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一番比武。这首战看似一般,但却极为重要,若是输了那对于己方的士气会有极大的打击,是以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迟迟没有定下来。

而丁一此时却是在心中暗自寻思,这金轮法王点名了自己的出场次第。却让丁一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用得着如此坦然?心中一动扭头凝视起那蒙古国师,见对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心中已经了然。果然是备着后手,幸好早做了提防!

“我来!”杨过跟着丁一练了三日,更是听得丁一的教诲。现在又切身的感觉到了丁一的杀意和蒙古高手的气势,心中的热血迸发只求畅快一战。心中想到:丁前辈说的不错,那合击剑术虽然厉害,但过于的将这当做最后的手段反而不美,平白落了下成。武道之途本就是一路荆棘,自己又怎能因为合击剑术的强大就放下了心来了,我杨过又怎能如此!

郭靖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杨过毕竟是他的侄子,虽然见过他的身手也知道他跟着丁一学了三日。但仅仅三日,对方现在出场的可绝不会是庸手,自己又怎能看他上去冒险!

杨过看着郭靖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杨过了。有着姑姑的教导,自己已经不在是那个认人欺辱的小子了!走出人群,不顾郭靖的阻止,道:“在下杨过!”

丁一伸手阻止了正欲说话的郭靖,道:“李福,将你的宝剑借他一用。”

边上圆脸胖嘟嘟的李福点点头,双手将自己心爱的宝剑递给了杨过。杨过微笑接过道:“多谢!”说着一把拔出了宝剑,只觉一抹寒光乍现,不由的便道了声:“好剑!”

李福道:“这可是师傅为我锻造的宝剑,我好不容易才从大熊的手里抢过了一块玄铁,你使将出来可要留神啊。”清脆的声音、童真的话语再看那圆嘟嘟的脸蛋,让人只觉的这孩子当真可爱,却又有几人知道他的心思和武功绝对可以胜过在场的大多数人!

杨过点头道:“此等宝剑用来杀这等人倒真是有些浪费了。”

李福一愣,旋即笑了笑道:“我有些喜欢你了,加油!”

杨过一愣道:“加油?什么意思?”

李福闻言怔了下,随即笑了笑摸着脑袋道:“啊呀,我忘了,这是我发明的。我看见别人在榨油的时候,每每出油的时候都会喊道‘加油,加油,出油了’,觉得很有感觉啊,所以就随口说上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了,呵呵,你别在意。”

杨过握着宝剑,将剑鞘还给了他道:“加油!好,很有力量的两个字,且看我杨过加油杀敌!”

李福抱着剑鞘点点头又道了声:“加油。”然后跑了回去。

对面的那秃头汉子冷冷的看着杨过和李福的说话并未上前阻拦他们借剑,现在看着那个小孩子离开了,这才笑了两声道:“小子,可准备好了送死了?话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告诉爷爷听听,死了也能够让爷爷我帮你在墓碑上留下个名字。”

杨过笑道:“哦?叫谁爷爷呢?”

“叫你爷爷……”话才刚出口便觉得不对,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听见周围众人的嘲笑,怒道:“混蛋小子,找死!”

杨过宝剑一荡邪邪的笑道:“喂,爷爷问你,叫谁混蛋呢啊?”

“叫……混蛋叫你!”又是话出口才觉得不对,看着对面小子的邪笑还有周围众人的刺耳嘲笑声,心中一股怒火燃起狂吼一声道:“死来!”便冲了上去,手中这时候已经多出了大刀携着破空之威对着杨过当头便劈了下来,这是恨不得将他一刀砍成两段啊!

心乱了那便什么都完了!想起前天自己贪功冒进又因为父亲的事险些走火入魔之时,丁一救下了自己所说的话。看着对面这人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了这句话,冷冷的一笑,横移了一步,仅仅是这一步便已经避过了这无匹的一刀。

看着地上深深的沟壑,杨过却心如古井无波一般,一剑递出他握着大刀的左手瞬间便被齐根削断了下来,伴随着冲天的血泉和那惨嚎。群雄和蒙古高手根本就没有想到七煞神之一的贪狼居然一照面便缺了一只手,这个少年似乎三天前还没有这般厉害啊!

“啊……该死的小子,看爷爷揉碎你……”一只手被断,本就已经被热动怒火的他更是毫无理智的冲了上去。看那刀气纵横,将地上犁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群雄知道这人绝不是轻与之辈,却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挪到了丁一的身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从来想不到当真会有这般的奇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来这然若武馆的馆主丁一,已经到了这般的境界了吗?仅仅三天就能够将一个二流好手的少年提升到一流境界吗?

“师傅,杨大哥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昨天和我动手的时候也不过是比我差不多啊。”一旁的郭芙不满的说道。

丁一笑了笑道:“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和你差不多啊,就算是比起那人来说他都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但是这小子贼得很,居然两句话便弄得对方心境晃动,这般情况之下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那还不是自寻死路啊。没有一剑杀死他,已经是杨过小子心中还没有那股子杀意,不然的话他刚刚一刀砍下现在已经死了,哪里还能这般活络。”

郭芙点点头,看着场中追着杨过的那光头男子。不由的有些哀叹,果然修炼的时候心境很重要呢!

“唰……”看似避无可避被光头男子逼到了角落的杨过忽然身子斜斜的一倒让过了落下的大刀。那大刀深深的陷进了墙里,可见这人誓杀杨过的决心和气力,但是失去了冷静的他又怎是冷静的考虑到周围一切的杨过对手?大刀一顿,便觉得心口一痛,嘶吼了几声连大刀都没有拔出便已经挂在了刀把之上就这样死去了。

金轮法王冷冷的看着洒落血滴走回去的杨过,他心知肚明这杨过的身手未必胜过贪狼。但是这杨过机智冷静,更是将周围的一切都算计了进去,这才是这杨过最可怕的地方。现在的他还没有成长起来,若是将来遇到了,如果他有了自己这等实力对上的话又会怎样呢?中原怎会如此多奇才?可叹自己的大弟子夭折了,不然的话以他的聪慧悟性定然不会比这个少年差!

一拍手后面立刻走上来两个武者将贪狼的尸体抬了下去,这些都是蒙古的勇士,至少他用自己的生命打完了一场!

“中原果然多奇才,想不到这等年纪就有了这等心智,当真厉害!”金轮法王不说杨过的武功只说他的心智,正是知道大凡年轻武者心中总有着少年人的傲气,越是少年得志越是如此,是以想用此话挑起他的怒火。只要他应话,定要逼得他攻向自己,如此一来便能够乘势取了他的性命也不会落人口舌!

不过杨过理都没理他,经过前日的心魔骚动,知晓了一切之后,心魔尽去!现在的他的心境又岂是如此轻易的会被晃动的?扭头冷冷的一笑道:“大和尚莫急,等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他团聚的,毕竟都是光头哪能不让你们在一起?”比起斗嘴,杨过可是从来不怕的,简简单单一句话硬是让金轮法王被讥讽了一遍却又无话可说。

第三三五章 襄阳武林大会(九)

“第二场!”金轮法王冷冷的看着得意返回的杨过,此时已经输了一场言语上又无法立刻压倒杨过,再多言反而不好。于是沉声道:“茶摩尔。”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个瘦瘦的仿佛竹竿一般的男子抱着肩膀走到了场中,那张长长的马脸之上带着的是不屑,他虽然不是七煞神。但是他自问不管是七煞神还是五虎将中除了那神箭哲别,其余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是以看着杨过击杀了贪狼心中非但没有半点的同情,更是幸灾乐祸不已。他想着,只要自己这把赢得漂亮,大汗便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高手了!

丁一看了看这人的动作和身形便知道是个擅长身法的武者,却要让谁上场好呢?毕竟现在才第二场,若是高手都上去了,那后面几场又该如何应对?却在这时候,那借剑给杨过的李福走上一步道:“师傅,我去吧。”

丁一看了看他,沉思半晌方才点头道:“好。”这李福正是无锡李家的小少爷,但因为丁一的教导身上并没有那种纨绔气息,但凡他老爹送来的东西他都是分给众人的。是以在丁一的门下人缘极好,而且丁一见他活泼好动、身手敏捷正是个修炼轻功的好苗子。虽然他的内力不怎么样,但是有凌波微步防身,想来应对这个瘦高个应当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实力相差不是太大的情况下,丁一更是知道他心中始终有着芥蒂,虽然担心他,却也不想压抑他的求战之心,于是小声的说了声;“小心。”便让他上场。

那茶摩尔看着走出的小孩子,圆嘟嘟的脸上虽然此时一本正经严肃无比,但是挂在了他这张圆脸之上却非但没有半点严肃之感反而很是讨喜。只听他桀桀怪笑道:“中原无人了吗?派个小鬼来送死不成?”

李福莫看人小可爱,却不是被人欺负的主。听见了茶摩尔的冷嘲热讽,立刻反击道:“那是因为对付你这跟……说你什么好呢,比瘦麻杆还瘦麻杆的货色,有小爷出手绰绰有余了!”

“比瘦麻杆还瘦麻杆?”茶摩尔只是粗通汉语,又怎能听得懂如此绕口的话,但是看着周围众人纷纷嘲笑起来,心知这绝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大怒喝道:“小子,本还想饶你一条小命,现在本大爷绝不会在手下留情了,你接招吧!”

李福不屑的昂起脑袋招招手道:“小爷等你半天了,快些来。小爷解决了你,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找死!”茶摩尔冷哼一声脚下猛地一顿身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半,再出现之时已经到了李福的身边,单手如刀横削而下,瞬间将李福腰斩两段!

一招得逞,茶摩尔本想说出口的讥讽却硬是逼了下去。入手的感觉便知道不对,忽然心中一凛急急的一个侧翻闪避,只听“唰”一声响,他的几缕头发瞬间掉落了下来,原来不知何时李福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李福这小家伙可是鬼灵精的很,丁一当年说过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中,自然不会心生大意。嘴上说的不屑实则不过是想引得对方怒火中生失去了冷静罢了。看见对方一闪而来,立刻便施展出了凌波微步。只因两人速度都太快了,一个退去一个冲来,硬是留下了一个残影让茶摩尔一招看成了两段,让围观的众人惊叹不已。

虽然占得了上风但李福心中却并没有半点的喜悦,刚才若不是闪得快,凌波微步又是绝妙非常恐怕就要被伤到了。这个瘦高个,看似不怎么样,但这瞬间冲出居然如此迅捷。脚下斜斜的一步,反手便是一剑攻守兼备让茶摩尔根本找不到半点的破绽打断他的步履。

与刚才杨过一招断臂,紧接着击杀对方不同。这一次茶摩尔虽然被挑起怒火,但却并未完全失去冷静,一招无功心中便丝毫不将李福当作了孩童而是将其视作了旗鼓相当的敌人。左手之上的短剑仿佛藏于暗中的毒蛇一般,时时的在寻找着露出毒牙的那一刹那。

李福自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含而不发的杀意,虽然凌波微步的确神妙非凡。但久斗下去对自己却极为不妙。毕竟自己的凌波微步尚未达到上品,还做不到踩出之后内力自生的境界,久斗下去内力枯竭定然会被对方寻到破绽!不过小家伙并不慌乱,因为久受丁一指点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先慌了,那就完了,何况他的心性本就冷静自然不会犯错!是以依然如穿花蝴蝶一般的绕着茶摩尔飞速的行走,不时的递出一招试探着对方的弱点。

两人的这一斗,却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一个仿佛穿花蝴蝶潇洒自如,一个似灵猫转腾迅捷无比,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仅仅是这身法轻功间的比斗就让群雄心驰神往。

茶摩尔与之缠斗数十回合之后心中越来越惊讶,对方这个少年居然身法远胜自己。到了现在自己都不曾伤到对方分毫,反而处在了下风,若不是反应灵敏怕已经遭受重创了。这个小家伙到底是谁教出来的,这又是什么轻功?怎的从来不曾听说过,却又是如此的神奇,到得现在居然都看不透他下一步往哪里走动,却又该如何拿下他?正自寻思之时,陡然心中大惊本能的往前一冲,瞬间只觉得背脊一凉直到右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居然到了左侧!

一招中的,虽然仅仅是划破了衣衫,但是李福心中已经大安。这人直线上的速度更胜凌波微步自己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制住他,但是转腾之间却有迹可循。缓缓的退后几步,将宝剑归鞘道:“瘦麻杆当真是瘦麻杆,若不是这般瘦,换了那个被我杨大哥杀了的傻大个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咳,小爷我大发慈悲空手和你切磋吧,也让你知道我天朝上国非你等可以窥伺的!”

“好胆!”虽然那一剑让他汗毛倒竖冷汗直流,但是看着大大咧咧的仿佛嫌宝剑累赘插在了地上的李福。茶摩尔本来冷静的心瞬间被惹怒了,虎吼一声短剑似猛虎獠牙一般的对着李福冲了过去。

李福随意的侧身一旋闪过了这一击从怀里掏出个短棍道:“宝剑不用了,就拿小爷这北海火折子和你交交手,指点你一番。”

听了他这话,又看见了他的动作。丁一的这些徒弟立刻眉头一皱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这小家伙又要用那招诡异的自创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到的那般招式,都不嫌恶心难看吗?

丁一可真不知道这些,李福创的这个招式实际上和他疯狂修炼轻功有关,偶然的机会下发现的这个恶心人的招式,却怎敢在丁一的面前施展,这招式不过是他用来恶作剧的!是以丁一全然不知,看着自己的弟子们这般模样不由的好奇道:“怎么了?”

程英转身说道:“师傅您有所不知,李师弟的这一招……这一招,当真是……反正就是很恶心,很寒碜人。”程英毕竟是个女子那不雅之词自然话到口边说不出来,想了半天才找了恶心和寒碜来形容,却更让丁一等人心中疑惑好奇不已了,这小家伙到底准备使什么招式?

大熊却是低声道:“师傅,你一会可不要吸气啊,这招是很臭的!”他的低声却是根本没有半点的效果,莫说中原群雄了,便是蒙古那边都有不少人听得清楚,却更让人好奇了。

不过丁一虽然好奇,却也毫不担心。众人都以为李福放弃了削铁如泥的宝剑必定会落到下风,但是却甚少有人知道李福本来就不擅长剑法。他的武功都是为了轻功而打造的,一身拳掌指法、足以行走天下的腿法才是他所长!他的宝剑不过是死乞白赖的求着丁一为他打造的,理由居然是众人都有,他不能没有。而且这东西挂在身上很好看,也能够让对方不知道他的虚实!

丁一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给他锻造了一把宝剑,反正他的材料极多也不在乎用一些给他打造一把剑。他人视为珍宝的玄铁,丁一的宝库中却是多得是。毕竟当年五胡乱华,几乎整个天下的财富都集中到了一起,毕竟这是整个天下的财富!

现在果然如丁一和李福所想的一般,看着李福扔下兵器随意的拿出一根木棍攻来,茶摩尔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嚎叫着疯狂的追逐着李福,只恨不得将他撕的粉碎以泄心头之恨!

失了冷静了吗?看着疯狂之后那一丝丝的杀意,李福并没有立刻展开反攻。依然不时的逗弄着他,只有将他弄得更加的疯狂,自己的独门招式才可能成功。这可是全天下只有自己会的招式啊!

眼珠子一转,凌波微步此时已经运用到了极致,场中但见无数个人影晃动。说起丁一门下对于奇门术数的理解,首推程英其次便是他李福。结合了奇门术法的凌波微步更不是一般人能够推算出走位来的。

茶摩尔被李福牵着鼻子兜了个大圈迟迟的碰不到对方,往往一扑过去不过是一片幻影却连衣角都不曾碰到心中愤怒的同时也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却就在这时,那李福身子一颤应当是内力消耗太多了导致身形变慢,瞬间心中一喜但又恐是计,不敢全力的冲上。

而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李福双眼之中寒光闪烁,冷静的估算着两人的距离,忽然微微一笑,猛的往上冲起看似便如同是发觉了茶摩尔的攻势想要往天上闪避一般。

茶摩尔心中一喜,任你在地上怎般滑溜到了天上还能如何?当下双脚用力,立刻便追了上去,胸中一股真气孕满。他自己可以在空中变向两次,而这个对手估摸着也能变换一番,是以这一口真气便是他能不能抓住他的关键。

看着李福在空中接连变动,看着那换换落下的身形终于大喜,胸中真气狂喷而出足底涌泉穴立时生出一股新力,猛的追了上去。恰恰便在这时候,忽然间一股臭气冲来,耳边还有这“嘁”的一声响,心中大惊:难道着了道了?凝神看去,却见对方屁股抬高对着自己,手中的短棍此时猛地抽出瞬间便是一蓬大火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茶摩尔只来得及心中一凛,便被扑来的火龙锁住。即使以他的身法武功全然能够冲开出去,但此时猛然间见到了这等凭空生火的本事,却让他心惊胆颤一时之间只顾的用双手挥舞去扑灭火苗,却反而忘了自己的轻功独步天下完全可以轻松的脱出!

场边的人这时候已经惊住了,丁一拿着酒葫芦半张着嘴,半晌苦笑摇头道:“这……这便是他自创的功夫?每次都神气活现的在人前炫耀,却始终不肯施展给我看看的功夫?”

程英等人虽然离得不近根本不可能闻到那股臭味,但是却依然捏着鼻子,娥眉微耸道:“师傅,这便是李师弟的独门功夫了。”

群雄一愣之间,猛然便是暴起了一阵大笑。以屁的威力放出如此威能困住了一名高手,但却让众人心中不仅没有半点的尊崇,反而放声大笑。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招式?还有他的屁怎么能够喷出火来,难不成在那屁股后面还装了什么机关不成?

便是沉稳的郭靖,一旁的几位掌门都抚须低笑。马钰说道:“丁前辈,您这弟子当真是……当真是……呵呵。”

丁一笑了笑道:“还不错。”众人一愣,旋即又听他道:“至少他能够另辟蹊径,虽然这招式搞笑难看,而且并无什么太大的效果,但是这等心思是好的。武功本来就在于创新,毕竟每个人的习惯、性格都不一样,走出自己的道才是正确的。他虽然还没有找到那条道,但显然他也没有被前方无数的岔路给迷住了眼睛,所以不错!”

群雄心中一动,丁一这话里有话,场中有多高手却是听了之后立刻便是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此一想,再去看李福,对于他小小年纪,能够想出如此独特的招式不由的便有了一种佩服,虽然这其中还是带了一些笑意。

“混蛋,死来!”一阵挣扎,即使李福气沉丹田放出了一个大臭屁再配以火攻,但毕竟对于高手来说伤害并不太大,只是让他更加的难看罢了。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的茶摩尔再无一丝半点的心智了,脑海中所想的就是抓住他,抓住他然后将他活生生的撕碎!

李福双眼中精光闪烁,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奔走,他的内力已经不足一半,但是看见对方这般模样却毫不担心,这般就是他希望的。脚下轻轻一点,便带出了一个残影,身形猛然间一矮已经绕到了茶摩尔的身后,邪笑道:“瘦麻杆,接招!”话音落下,但见他双手猛的撑地双腿如鞭似幻,舞起道道旋风将茶摩尔卷入其中,只听得“砰砰”声响,还有那断断续续的惨呼,众人这才知道这李福最擅长的居然是腿法!

茶摩尔此时背心麻穴先被踢中,虽然仅仅一瞬间便恢复了过来,但便是这刹那之间他却再无还手之力。整个身体随着疯狂舞动的双腿,硬生生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钉在了空中。

“去吧!”李福话音落下双手用力身子猛的打起盘旋,那最后一脚仿佛旋风之眼一般将所有的力量聚于一点直直的点在了他的心口,便是这一脚茶摩尔再也坚持不住猛的一口鲜血吐出缓缓的倒飞了出去。

“打完收工!”李福站起身后缓缓一笑,从衣襟中取出一条丝质手帕细细的擦拭弄脏了的双手,一脸的邪笑此时却让众人再无看不出他的一点可爱。

茶摩尔挣扎着挪动了一下,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心脏遭受重创,此时若不是他一口真气吊住已经死了。看着这个又恢复了那副天真无邪模样的孩童,冷冷的说道:“原来,一开始……我便……中了你的……圈套……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工于心计……”

李福微微一笑道:“你想说什么?呵呵,是不是认为我会变成个大坏人?哈哈,那是不可能滴,你就放心的去吧!”心中却道:只要师父还在,只要还有这般视自己为兄弟又坚持的相信他的师兄弟们,自己就不会走上邪路,这是我心中最后的坚持!

李家家大业大,自有争权夺势之辈出现。他虽然师承丁一,但丁一自然不可能时时在他身边,面对着这些所谓的亲戚,他真的是觉得厌烦了。聪明如他,哪里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心思。他有的时候真的想设计将这些人害死,他有把握让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绽,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却在那时候,当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些人居然在路上遇上了一匹亡命之徒,就这样丧命了!当家中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到了他的身上之时,只因只有他才有这个武力,也因为他说起过在这半争权夺势莫怪他心狠手辣。而就在他渐渐的心中变得阴暗之时,丁一出现了,一句话:“我相信我的弟子不会做这种事!”还有他的师兄弟们的:“我们相信你,那里不痛快就住到武馆来,不用再去看他们的嘴脸。”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将最恨他人怀疑的李福从走入魔道的边缘拉了回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起他便变成了这个样子。对于他认同的人极好,但对于外人却是笑里藏刀毫不留情!

金轮法王眼神之中已经没了那股轻松,两战皆败自己这一方的气势已经不足。这个时候又要派谁上去?扭头看了看匆忙闪避过他的目光的高手们,终于落到了一个还有着无穷战意之人,叹了口气道:“达尔巴,你上去吧!”这人是他的弟子,天生神力或许还有一线胜利的可能。

达尔巴闻言一喜,此时的他早已经是想着上去好好的打上一场了,提着一根金杵便走到了场中。金杵往地上一落,便是一声闷响,地上的青石砖立刻便碎裂了开来。这东西到底有多重?原本因为连胜两场心中喜悦的中原群雄纷纷估量着这人的实力,现在看来先不说旁的,便是力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但是旁人不说,那大熊却是看见了达尔巴的力气,心中极为不服拿着自己的玄铁棍道:“师傅,我去吧。”

丁一点点头,对方的显然走的是大力路线,让大熊去也好。于是道:“自己小心。”

大熊点点头,提着黑糊糊的长棍走了上去,道:“小矮子,我大熊来和你比比力气!”以他原本坐着就比别人站着还要看高的他,现在提着粗重的铁棍走到场中,立刻就显得那壮汉达尔巴似乎突然间变成了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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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写了一下午,断断续续的是我在医院写的,整理了一下发了上来。

万幸啊,一路检查下来,又在医院待了两天总算没有什么大问题!没事就好,呵呵!抱歉了,诸位!

第三三六章 西毒之毒

“嗵……”沉闷的声响,让金轮法王心中一颤,三战皆败,虽然自己这方还没有派出最厉害的人物,但是对方的厉害却是远超与他的想法了。自己的徒弟虽然不甚聪明,但是天生神力,双臂有千斤巨力居然如此轻松的被对方两招压断了手臂经脉!这中原武林藏龙卧虎,不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奇人现身,自己想办法拖延的目的看样子无法实现了。

使了个眼色,他左手的一人立刻走上前去搀扶起了达尔巴。他看得清楚,对方的那巨汉先是简简单单的一招下劈将天生神力的达尔巴给震得浑身脱力,随后紧接着不等达尔巴缓过气来又是一招。两人的力气相差极大,对方根本不需要用别的招式,仅仅如此便轻松获胜了。看着大熊的模样,金轮法王心中想到了草原上的那个神力勇士,应当是他吧!除了他当真是再也想不到有哪个单凭力气就能胜过达尔巴的了。

三战三败,己方气势已衰。虽说要拖延他们,但是逼得他们大乱无力顾及其他不也是拖延时间的好方法?想到这便悄悄的移动了一下身形,将他身后的国师让了出来。这国师立刻走上前道:“中原果然能人无数,本座佩服!”

这个人的气势极怪,似有似无。而且还是来人之中武力最高的国师,丁一按下了想要请战的郭靖道:“怎么?按耐不住了吗?我丁一正想领教阁下高招。”看着对方缓缓走出,丁一心中更加的疑惑,这人的实力在刚刚的时候甚至还撑不过自己的气势,这也是让他猜测对方另有布置的原因。但是现在,一身诡异无比的气息,却又怎么回事?考虑到前后,是以他才会拦下了郭靖,由自己对上了这个诡异无比的国师!

金轮法王心中暗自点头,本想取那郭靖的性命。但是你自己跳出来了,却怪不得本座了!看着两人走到场中,他却不着痕迹的缓缓后退,在那宽大的僧袍之中的右手上早已经捏碎了一件物事,此时淡淡的味道已经飘散了出去。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蒙在一身长袍中一直不曾动弹的怪人忽然身子一颤,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金轮法王,眼神之中是无尽的暴戾。

而这时候场中丁一尚在和国师对话根本就么有注意到蒙古众人中那一个诡异的黑袍人!他此时靠近了这个国师,只觉得更加怪异了,这人离得远了还看不太出,但是此时一旦靠近立刻就觉得这人仿佛根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一般。双眼呆滞无神,身上的气息诡异无比,却是和被人控制了一般!

与自己的对话更是像是被人操纵了一般,却正在这时忽然心中一凛,气运全身侧身一掌推出,却惊道:“蛤蟆功!”惊讶的看着双目死死的看着自己的黑袍人,这人的面目被黑袍挡住,他也看不太清根本不知道这个施展出蛤蟆功的是不是那个西毒欧阳锋,但是对方的内力不俗,却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一掌对上,两人立刻就比拼起了内力来。这人的内力虽然刚猛无匹,但对上了丁一却不过是沧海一粟,若是原本他人如此这般必定会知道不妥转而撤掌再换其他招数。但是这人却仿佛死心眼一般,就是拼命的鼓荡内力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而来。

“哼!”丁一冷哼一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内力一催,就要将对方立毙掌下,却感觉到耳旁风声,知道那国师攻过来了。以一敌二,他却毫不惊慌。一掌抵住瞬间发力硬生生的将对方震开,却只觉的对方经脉极其怪异,虽说自己不过用了五成的内力,但是居然没有一掌杀死他,这人不管是不是那欧阳锋,但这心法倒是别有奇效。一步踏出,一掌递出临到身前化作了指法瞬间封住了对方的穴道,这时候他才反身一掌横削和国师对上,可见他的动作之快!

手上传回来的感觉,还有对方的动作让丁一想到了对方的眼神,心中暗忖:难道想要用死士来杀我吗?不过,仅凭此就能够杀了我吗?还不够啊!手上瞬间爆出一股真气,身形猛的一震。手掌在他肋下轰下,胸膛主动撞上了他拼死递来的手掌。

“轰!”毫无差异的两声,一个是黑袍人被震飞之后落地的声音,一个是国师被丁一立毙当场的声响。

周围围观的中原群雄本还想要不要出手相助,暗地里却又在鄙夷蒙古人的卑鄙,但尚未来得及冲到近前,就看见了两人被丁一打倒了。顿时按下了心来,便要高呼出声。有机灵的已经在寻思着也要让蒙古的这些人好看。却发现那些蒙古人居然已经在这一会退到了门边,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怕了,想要逃跑吗?

六识敏锐即使已经无敌的丁一也不曾有过半点的松懈,场中本就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蒙古人的异动。看着对方脸上的惊悚之情,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心中一凛,急急的吼道:“起开!”话音未落,猛然间爆出了一股气势将冲到附近的中原高手震飞了出去,却依然晚了一步。

地上原本已经应该死去的国师的尸体瞬间爆炸了开来,漫天的黑血依然有一些落在了被丁一震飞的群雄身上。只听“嗤……”几声轻响,这黑血居然是无比剧烈的猛毒!

“运功逼毒,不要分心!”心中总算知道了蒙古人的小动作,却不仅暗自焦急:襄阳这边明显不过是掩人耳目,却已经这般的恶毒,连这等毒人都弄了出来。那樊城或者临安又会怎样?

“喝!”一声暴喝,抖手接住了一支仿佛破开了空间直达面门的雕翎长箭,感觉到箭尾的颤动。心道:好一手箭术,这人应当就是那五虎将中有“神箭哲别”称号之人了。目光一凝看向了远处屋顶之上一个手持长弓的汉子。见其一身汉服,更不是自己见到的蒙古一行之中的人,很显然对方决战之余还想着刺杀,又见蒙古高手四下散开,心中已经知道对方的计策,这是要弄得襄阳大乱啊,让我等无心他顾啊。

眼光一凝手中的雕翎箭便被他甩了回去,一箭破开了对方的七星连射,去势不绝直直的钉在了他的心脏之上。这人也是一名高手,而且将内力用在了箭矢之上,箭速之快之利,若是猝不及防便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都可能会命丧于他的箭枝之下。但是便是如此,他依然无法逃开这一箭,在看到了丁一一箭后发先至将自己的连珠快射尽破,手中尚捏着的一支箭还不及射出便想要移动身形却已经不及了,身中利箭缓缓倒下之时,怕是他心中仍自不敢相信吧。一手之力居然破尽自己的连珠快箭更是让自己连逃都没办法逃,有这等人在,自己这“哲别”哪还敢妄称!

随手解决了一人,丁一对着郭靖道:“封锁全城,将这些来犯者拿下。幸好,已经让全城百姓都躲在屋内了!”看见那些中了毒血之人正自痛苦的逼毒却毫无作用,最多只是延缓罢了,这些人都是刚才想要上来施以援手的,他自然不能不顾。来到一人背后为他运功逼毒同时道:“拿解毒丹来,先给他们服下。然后你们跟着一起去。我怕对方还有各种毒物,对了,但凡是居民屋宅有所破损的必定是被强行闯入的。如果伤害了无辜百姓,给我尽数杀死!”

“遵命!”说完话立刻冲了出去,留下了程英和郭芙取出丹药喂与那被毒血伤到之人。

“砰!”一声闷响惊住了众人,扭头看去却见是须发皆张的欧阳锋一掌打在了丁一的颈部,他身上的黑袍此时已经破碎,而他的出招本是要打丁一的脑袋。却被闪过了,落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西毒欧阳锋,西域白驼山的主人。中原武林五绝之一,自创的蛤蟆功能够媲美降龙十八掌。单就威力而言还胜过丁一的师门绝技天山六阳掌。但就是这样的一位宗师级的高手,却因为贪图武功秘籍和心中的天下第一的名头,最终害了自己成了一个疯子。几年前在中原还偶有传闻,但最近却音讯全无,原来做了蒙古的打手了吗?

看见丁一被打了一掌,旁边的程英和郭芙先是一惊随后大怒,猛的使出双掌便攻了上去。

两女的武艺不错,但自然还不是欧阳锋的对手。丁一冷哼一声,随手点出一指,单掌撑地猛的身形跃起,手指依然点住了中毒之人的后心。双脚却使了个连环踢,其速之快让欧阳锋根本无暇顾及两女。

“啊……啊……我是天下第一,你打不过我的!”避过了一脚还有一脚,挡下了一招还有一招。虽然仅仅江湖上最普通不过的连环腿,但在丁一的脚下却让一代宗师的欧阳锋也不由的吃了大亏,一脚踢在腰间便是一阵痛呼。

“恩?还是疯子吗?”丁一疑惑的看了看不顾疼痛再次冲上来的欧阳锋,心中却想:先不说他怎么会听从蒙古人的调派,单说刚才那一掌即使没取了他的性命也不可能让他再次动弹,他怎会还有这等精力?

原来,欧阳锋疯疯癫癫,一日遇上了那真正的蒙古国师。两人大战许久,还是用计才将欧阳锋制住,本想杀死其人。但想到了屡攻大宋不下,襄阳城中武林高手众多。此人武艺超群,正是一件上好的杀人兵器!于是又让阴阳法王用他独门的手段来控制其,却不想想欧阳锋的确是疯了,但是他即使疯了但那“西毒”的名头还在。神智不清的他,又因为错练九阴的关系,根本无法长时间的制住他。那秘药更是对他不曾有一点用处,西毒之名说句不好听的,阴阳法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只是他遇上的都是一些绝顶高手,是以毒术才从来不曾显露人前。

后来阴阳法王能够控制他,却并不是阴阳法王毒术高过了他。而是因为他疯疯癫癫的,自己说出了改进秘药的方子。不过即使如此,一旦三日不服药物,立刻就会失去控制。这是他欧阳锋一身研究毒物练出来的,却不是一些毒药就可以完全控制的了他的。若不是他神志不清,莫说三日,便是三个时辰,想要控制“西毒”也绝无可能!

那假扮的国师正是阴阳法王用欧阳锋的特殊手段炼制出来的毒人,心智早就已经失去了。那日金轮法王之所以带走了阴阳法王的尸体,还是如此的重视。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他身上才有控制两人的东西。

那毒人就不用说了,不过是毒的厉害。但那欧阳锋,毕竟是一代宗师,虽然受制于人,但体内的一部分真气却因为逆练九阴的缘故和那秘药抗争。又因受了控制冲出来偷袭丁一,被丁一一掌拍飞,一指点住却正好让体内的伤势无法控制,真气在经脉中到处乱走。非但破解了秘药的控制,更是因为心法的特殊和压抑的真气汇聚丹田,只是一会的时间便已经将内伤治愈的七七八八了。更是因为逆练九阴的缘故,冲破了丁一的点穴功。看着离他不远的丁一,他虽然疯癫却还记着这张面孔,所以才会一可以动弹便冲了上去。

不过,丁一的实力远非他所能相比。当日三人联手,丁一还受了伤都无法占得上风,此时虽然因为丁一在给人驱毒一掌打中了他。却入手便觉得不对,肌肤如铁石一般挡住了他的掌力,又瞬间变成了极为的滑腻掌力一侧顺势消去,却是根本不曾伤的分毫。

“啊,义父?”杨过和小龙女本来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出去帮忙找那些蒙古高手,刚下了决定往外走去就看见了一个人影在面前掠过。那须发皆张的面容却正是小时候和他玩耍,认他做了义子给了他一点父爱的欧阳锋。急走出两步,看着欧阳锋落地后猛的吐出几口鲜血,身形颤抖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当即大惊,也顾不得其他的便走上去要为他疗伤。

不过欧阳锋却是误以为杨过也是敌人,反手一招擒拿抓住了杨过的衣衫就要一掌拍下。

杨过自然毫不招架闪避,只是担心的看着他叫道:“义父,是我啊,义父,我是过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粗糙的手掌颤抖着停在了杨过的天灵盖上仅仅一尺距离,杨过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只是道:“义父,是我啊,你的儿子,你的过儿,你不记得了吗?你还教过我功夫的,蛤蟆功啊!”

兴许是“儿子”和“蛤蟆功”在欧阳锋的心中实在太过重要了,是以疯癫如他此时眼中也显出了一丝的温暖,缓缓的放开了杨过。老手在他身上摸索着道:“过儿,儿子,我的儿子,是啊,你是我的儿子……啊……”

话未说完,却又是一口鲜血。丁一可没有手下留情,他此时五脏六腑几乎尽废,若不是他的独门心法和逆练九阴的关系,导致经脉的走向大异常人,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便是如此,却也不是可以安然无恙的。

杨过担心的扶着他,手掌贴上要为他疗伤。却惊讶于他的伤势之重,这天下有谁能够这般的重伤他?忽然心中浮起一个人的模样,扭头看去,却见丁一也正看来,碰上了他的目光道:“不错,他打我,我打他,如此而已。”

杨过是个聪明人,丁一的话中意思已经极为明显,是以他虽然不曾亲眼看见欧阳锋动手,但是看着周围众人冷冷的目光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手掌贴住了欧阳锋的背后,此时的欧阳锋因为没有及时运功疗伤又因为杨过的忽然出现而妄动内力,几乎只有喘息之力了。

杨过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义父这般情况,只有一人可以救他。但是看着周围众人冷冷的目光,从小因为没有父亲备受他人欺凌的他,心中极为的孤傲,当即就想要带着欧阳锋而走。

“咳……咳……”看着欧阳锋又吐出几口鲜血,杨过却始终漫不动步子,当年虽然是他强逼着自己认他为父,但是他对自己的确很好,还教自己功夫!想到这,深吸一口气,手掌不敢放开对着丁一遥遥一礼道:“丁前辈,还请救我义父一命!”

丁一为几人缓解了毒性,用回春诀助他们自行运功逼毒。这样一来对他们自身却是大有裨益,现在听见了杨过的话,走上两步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看见丁一走来,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欧阳锋忽然虎吼一声,猛的扑出挡在了杨过的身前,身子伏地便是蛤蟆功的招式,嘴上道:“孩儿快走,这贼人厉害,爹爹帮你挡住。”

杨过心中一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丁一就要跪下道:“不管他曾经是谁,他现在只是我的义父,我的……爹爹!”

“虎毒不食子,便是西毒也是如此吗?”丁一喃喃自语道,随手一拂虽然隔着杨过还有两丈距离就将他托了起来道:“人,我可以救,但他这一身功夫我不会留。要知道他已经疯了,今日对上了我还好。对上了别人,那又如何说?”

杨过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的义父便是疯了都一直念叨着九阴秘籍,要修炼绝世武功,成就天下第一。这废了他的武功,不外乎就等于取了他的性命。他心中自然是极为不愿的,但是想到了丁一的话也是极有道理,考虑再三后,看见欧阳锋趴在地上因为又动内力已经将要不行,叹了口气道:“当真没有二法了吗?”

丁一摇了摇头,疯癫而又重伤的欧阳锋护住了杨过的确很让人震撼,但是欧阳锋的心性太过恶毒。是以看在了杨过的面子上答应救他,却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一身功夫让他再次的有机会伤害到别人。

“咳……那请前辈施以妙手吧。”杨过叹了口气,最终无奈的说道。

从杨过的话语中,丁一知道想让杨过跟他回去练武是不太可能了,这个人可也是极为骄傲的。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改了注意,若不是杨过,今日欧阳锋必死!虎毒不食子,却食人!

第三三七章 樊城之战

这是小无相功?不对,似是而非,应当不是。洪七公师承丁一自然清楚小无相功的功法,看着对方的招式心中想到:这人的身手极高,但年纪不大,招式间虽说有神功辅助,但尚有一丝滞怠,应当是他人传功。不过,有了这另外一个家伙,我想要击杀他,却是有些麻烦。这人应当是小无相功了吧,却怎的这蒙古人会施展小无相功?

此时,距离襄阳不算太远的樊城之中。洪七公以一敌二抗住了蒙古真正的国师和一个驾驭着小无相功心法施展出各般招数的异人。边上的吕仁敌住了一名头陀,却还是处在了下风,这头陀施展的居然是正宗的少林武学,难不成少林也投了蒙古了吗?

城外项凡虽然已经得知了城中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冲进去帮忙。只因他得到了消息,有蒙古轻骑绕行而来,正欲偷城。为了襄樊一线,他不能进去帮忙,而是要想方法伏击这些人。这么多人潜入宋境,毕竟不会是孤军深入,其后必定还有大军跟随,若不能尽快的击溃他们打击对方的士气,让他们以为自己等人早有了防备,不如此的话等到大军一到那便晚了。

樊城不比襄阳,守城的士兵没有经历过多少征战,士气不高看见了浩浩荡荡的蒙古大军必定无法发挥出全力。想要守住樊城,那只有击溃这支骑兵以此来打击其后大军的士气,让他们知道行踪败露,最不济也能拖缓他们的行军速度!

此时城中尚有蒙古的高手,但都被吕仁的手下给围住了。丁一料敌机先,虽然黄药师那边还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但是樊城的布置却让城中的军民不会因为这些蒙古高手的忽然出现而惊悚不已乱作一团。

便是因为如此,吕仁的手下尚有不少围在一旁。此时吕仁一戟递出,喝道:“发什么呆,速去城边小心戒备对方偷城!”说话之时,动作一慢本就不占上风的他立刻就被压制住了。

洪七公眼见他左挡右支狼狈不堪,有心上前相助但是与他交手的两人都是高手,他一时之间也缓不出手来。他现在年纪渐老,已经渐渐的失去了争强好胜之心,此时被对方缠上,虽然是以一敌二却依然心中暗怒,撤步回身大吼一声便是一招神龙摆尾打出,这一掌他含怒而发,威力非同小可。

那施展小无相功的老者急急的踩出几步才堪堪避过,惊觉罡风凛冽刮得自己脸颊生疼,不由的暗暗心惊。这降龙十八掌,这北丐之名果然不可小觑!他退出了一步,那蒙古国师却立刻跟了上去,但是降龙十八掌之精妙和刚猛却不是他可以抵挡的。

洪七公见他来的甚快,当下不闪不避举手便是一招见龙在田迎了上去。但听“轰”一声闷响,洪七公踩着连环步退出了三四步,对方却是猛地往后飞了出去。落定之后身子一晃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身手是高超,但是内力转换之间毕竟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总有一些滞怠,便是这一丝在洪七公这等高手的眼中便是个破绽。刚猛无匹的掌力打出,对方全力应对,却因为内力的关系根本无法接下,所幸的是他并没有逞强硬抗,腾空后飞泄劲之后一口淤血吐出,已经好了大半。

得此空隙,洪七公大吼一声:“看掌!”话音落下,身随掌动已经到了那头陀的身侧,看见他迎了过来这才一掌打出。两掌相触,只觉得这人的招式精妙、内力雄浑。若不是一副番僧打扮,便是好一副少林高僧的模样。

少林武学称雄于世经久不衰,自然是有其可取之处。便是没有洪七公的呼喊,他也能够听声辩位做出格挡。此时得了提醒更是毫不退避,一掌大韦陀杵便和降龙十八掌对上了。

双掌一触即分,但那头陀却不敢小觑洪七公。此人的掌力刚猛更胜自己,而且内力深不可测。若是与之对敌,自己或许能保持不败,但想要取胜却是难上加难。心中一凛,甩腿如鞭正挡住了吕仁戟杆回扫,顺着他的力道掠了出去和洪七公拉开了距离。看见那蒙古的那两人再度攻上,心中思定,要尽快解决面前之人,共同对抗那北丐,不然的话有这等高手在此,迟则生变!

他本是一个善于隐忍之辈,在和吕仁对上的时候,并没有全心全意的辅助蒙古国师他们。也是心中存了自己的想法,此时看见了他们力斗洪七公,他这才使出了全力。有了击杀北丐之名,自己的门派定会名声大噪吧,说不定就能够超过少林寺!

吕仁这些年因为娇妻在侧,武学修为又到了瓶颈。对于练武已经不是那般的积极,这般情况之下却是武艺大减。本以他的身手,完全是和对方不相上下,可是现在却反而岌岌可危还要洪七公时不时的插手其中。骄傲如他,心中越打越怒,怒极之时吼声如雷挥舞着长戟舞成了旋风袭向了头陀。

头陀急忙变招应对,却不惊反喜,如此这般正说明他的心乱了。只要心一乱,招式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破绽,这便是机会,杀死他的机会!心中一动,使了个虚招诱使吕仁来攻。

这若是一般时候吕仁自然会轻易看破,但这时的他心中暗恨自己放松了修炼,心中一乱也没看出招式中暗藏玄机便是一戟递了过去。

来得好!头陀心中狂喜,反手一架他知道吕仁力大,伸手在他的戟杆之上一拂一股震力随着戟杆传递过去。到了吕仁的双手之处力道之大,却让吕仁险些都要拿捏不住。

一招失手,眼见着头陀一拳搞来正是少林因陀罗抓,掌似鹰爪锋利无比那五指之上更仿佛金刺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印出金属般的光芒。这一爪之间,头陀还暗暗用上了他最得意的金刚指法,正是要一击就灭了吕仁。

避无可避吕仁心境已乱脚步更杂,仓促之间只能错身用左肩接了他这一爪!只听“嗤啦……”一声响,吕仁的肩头衣衫立刻被撕碎,肩头之上更是被硬生生的捣出五个血洞,对着吕仁身形击退更是拉扯出五条血沟,若不是吕仁的内力深厚根骨健硕,单是这一下便能废了他这条手臂了,更甚还能要了他的性命。

一击之下,头陀眉头微皱,想不到这对手在这般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的决断。闪避不过,就干脆将不会影响太甚的地方送上来,在消弱自己的力道之时还能将伤处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此子不简单呐,不过现在一手受了重伤,你还能怎办?

“啊!”一声怒吼之中带着些怨怒和伤痛,吕仁不退反进反而在头陀惊异的眼神中单手甩出了长戟,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反攻!

头陀心中一凛,似乎感觉到了吕仁的些许不同。但是却并不担心,毕竟对方已经受了重伤,那一抓下去,这条手臂即使没有废去,现在怕也使不上了,这般缺了一条手臂使这般长兵器对上了自己还不是自寻死路?

谁知道,刚要揉身贴上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那铁戟居然神奇的止住了前刺之势顺势一斜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这才是吕仁当初在丁一的指点下学习的招数,传自与武悼天王冉闵的武功。一手铁戟长矛,使得大开大合之下却也让其无法近身!

这般武功本就是沙场之上使用,对于内力等要求实际上并不太高。最重要的不外乎就是一个心,勇者无惧的心!有了这颗心,才能将这套功法的强悍真正发挥出来,才能再现杀伐异族捍卫中原之绝世孤傲!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原来我已经渐渐的忘却了这股血和铁的感觉了吗?不过还好,至少还不算晚,现在让我想起了那种感觉,当真是美妙啊。哈哈,便如夕颜所说,我天生就应该存在于沙场之中,我的武功从来都是杀伐一道,却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无力了?

无力?力气变得再大,心中的气力发挥不出来也是无用。心的力量是无穷的,能让弱小者变强,能让力大者变弱。难怪师父常常叹苦无敌手,难怪师父他一直在幻想中和人对敌,难怪他师父情愿压制实力也要用招式和人切磋,却是因为他的心一直保持着那般武者的年轻!求胜、无畏,我怎么忘了呢?不怪受了这么重的伤!

心中沉思手上却不慢,一改刚才的弱势。受了重伤的吕仁居然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压住了头陀。沙场上的功夫招式简单利落,但只要气势一起便能力敌千军。这是武者和武将最大的区别,一个技大于心,一个心大于技。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强了许多?头陀仓促的闪过劈来的长戟,看着长戟仿佛一条长龙一般死死的咬向自己。他只能匆匆的展开身法以期躲开那锋利的戟头靠近吕仁的身旁,却始终无法如愿。

吕仁的变化,洪七公心知肚明。对招之时不由得微微一笑,却也自按下了心来,短时间内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长,他毕竟受了重伤,且要速战速决了!想到这洪七公不在去注意吕仁,全神贯注的应对起了身前的这两个敌人。那年轻人的招式和内力之间,对他而言破绽极多正是破敌的好机会。

身形往后一跃,将那施展小无相功的老者格挡开来。立刻便是一拳搞出,脚下紧跟着便是一步踏出,瞬间便已经到了那年轻人的身前。拳如巨锤,任是年轻人运尽全身内力抵挡却依然被直直的轰飞了出去。

这人正要故技重施卸掉拳劲,同时那老者也立刻追了上来。洪七公心中一动要的便是你来!窥准了来势,便是一招神龙摆尾,正打在了他腾起的左大腿上。只听一声“砰”响,老者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斜的飞了出去,降龙十八掌天下第一掌法,由洪七公打出来后,这老者若不是内力深厚轻功了得,怕已经被拍中丹田了。那时候便唯死而已,现在虽然内伤严重,左脚更似没了一般全无半点只觉,但总算还有口气在。

一个强敌即除,洪七公更是不惧那年轻人了。侧转身形猛地一手探出卸掉了对方的掌力随手使了个擒拿法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不等他发力挣脱便是五指齐张疾点了对方胸前五个大穴制住了他。

两招之内一击成功,也是对方配合不够默契,又以为缠斗已久,那洪七公不过这般实力。如此一来,洪七公瞬间抛开顾忌又岂是没有默契的二人能够轻易挡住的?若是二人一直谨慎非常,不求有功的但求无过,只待吕仁胸中气息渐消,那三人应战洪七公,必定有胜无败。可惜的是,两人过于贪功,总想着尽快的拿下他,却反而落的一朝被擒,失了大好的局面。

那头陀为人阴险谨慎不比这常不与人动手的二人,耳朵一动察觉到了身后的变动。他虽然被吕仁压倒了一旁,但并不是说他已经败了,只是他不想和气势正猛的吕仁交手罢了。而且他也知道,这等气势必不可久,等了一会之后他气势一衰,左手无用、失血过多那自然可以轻松的将其杀死。

不过,现在身后的动静让他心中一凛,回头一看立刻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旁的。侧身抬脚正是少林的如影随形腿,脚步一起仿佛幻影一般又似跗骨之蛆居然后发先至一贴一靠已经到了吕仁的大戟之旁,借助吕仁的一震之力立刻冲天而起。他本不过是冲着蒙古的面子和那些封赏才来,现在看见事无可能自然不会平白的坚持下去妄送自己性命。

洪七公脚步刚起,就看见了那头陀已经到了对面远处的房梁之上。不由的叹了口气,眉头微皱,这人果断非常,刚一见自己胜了两人立刻便走毫不拖泥带水。这种人若是日后与中原为敌,必定是一大患,而且他所擅长的都是少林武功,这事情就有些麻烦和蹊跷了,看来老叫花子事后要去少林一趟了!

那头陀跳上了房梁之后还扭头回来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两个同伴当真已经被拿下了,于是再无迟疑。脚下疾点腾空而起,踩着一块瓦片在吕仁和洪七公赶来之前,仿佛一阵清风一般的便从屋檐之上一路飞掠而去。

“少林绝学一苇渡江!此人到底和少林有何瓜葛?怎的施展的都是少林绝学?”看到了头陀离去之时的轻功手段,洪七公讶然的说道:“不对,还不是一苇渡江,一苇渡江的轻功身法的秘籍少林已经失传多年,这应当是大挪移功。”

看着对方渐渐的消失在天际,洪七公不再去想这些,走上前看着吕仁道:“没事吧?”

吕仁倔强的摇了摇头道:“没事,倒要感谢他,让我又想起了我从前是怎么战斗的。下次如果在遇到他,定让他好好领教我的本事。”

洪七公微微一笑,身手解下了酒葫芦,看了看周围畏畏缩缩的百姓和官兵,道:“不知道项凡他们怎样了,按说城里发生了这般大事,以他之能早就应该知晓了才是,怎的现在还不见有人进来相助?”

他话音才落下,忽然耳朵一动,惊道:“不好!”却是听见了很轻微的一声号角之声,这是蒙古冲锋时的号角。听着声音应当不远了,难道蒙古当真绕过了襄阳想要攻略樊城吗?

吕仁显然也听见了,脸上同样是一片惊异之色。匆匆忙忙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好在对方的内力深厚虽然伤的极重,但手上并没有用毒攻,不然的话现在恐怕毒入五脏了吧。疾走两步道:“师兄,城边有我的兄弟们在那,如果是蒙古大军攻城,定会有人回来传信。而且城中的动静也不对啊。”

洪七公点头道:“不错,若当真是蒙古大军攻城,这号角之声应该是接连不断,而且更为厚重。现在细细想来,到应当是在城外与人交战。难道是项凡?走,速去瞧瞧。”说着,一把将那地上的两人拎起扶住了吕仁展开轻功便走。

第三三八章 纷乱平息

“果然是少林的功夫,这其中大力金刚指的指劲力透根骨。”丁一说着话将吕仁的肿大非常的手臂猛的一扮,只等一声惨哼。丁一笑了两声道:“现在知道痛了?早干嘛去了,这几年来,你徒弟都比你努力。”

吕仁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那一阵剧痛之后丁一为他拔出了淤血正了根骨敷上了药物现在一阵清凉感袭来,瞬间便不觉得再疼了。心中却是又羞又愧,只待从今日开始发愤图强势要将过去那些年浪费的光阴练就回来。

丁一说了他几句看他眼中羞愧难当,便不再说了。知道不好意思便还有得救,于是转过话题道:“那老者用的真是小无相功?”

洪七公点点头道:“不错,师傅的小无相功我曾细细的品教过,是以绝不会看错。”

丁一点点头,说起小无相功他传与别人并不多,因为小无相功对于悟性的要求较高。难不成是李秋水传得,她在师傅那里就是学的小无相功。想了想道:“那人现在何处?”

洪七公道:“捆在了门外树上,还有那个年轻的国师一并在那。”顿了顿抚了抚颌下胡须道:“师傅,那年轻人的功夫有些类似小无相功,但我与他交手却又觉得似是而非,却不知道是什么功法。而且看他的内力和身手好像是他人传功,不然江湖上当真练出了他这般内力之人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受制于人。”

丁一寻思一番,类似小无相功?难不成是无相神功?不对啊,小无相功的确是脱胎于无相神功,但是根本已经不一样了,却又是什么功法?当下不再询问,细细的给吕仁和战场上受伤的众人疗伤。他医术精湛,些许刀兵之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意思,花费一些时间给他们好好的诊疗一番,却是他极为愿意做的,这些人都是值得敬佩的汉子。

“丁大侠,这两人怎么说?”一身浴血的项凡仿佛拎两只小鸡一般的将两人拎了进来。他的身子依然没有好,但是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内心的执著和坚持让他的身手即使比之郭靖等人也不差多少。

吕仁看见了他,心中暗自鄙夷自己,若是自己有他这般努力,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比郭靖他们差,绝顶高手之流也会有自己之名,看来这些年当真是有些舒服过头了。

“先将他们放到一旁,一会我有事问一下。对了,蒙古大军怎样了?”丁一随口说道。

项凡道:“已经探明了,他们的轻骑前锋被破,杀入城中斩将落锁的高手也尽数落网,想来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想要攻城了。不然的话一旦被拖住,襄阳从后面袭来,他立时便会处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地步,我想那蒙古大汗还没这么傻。”项凡将这两人扔到了一旁,接过了手下递来的湿巾随意的擦了擦脸庞。

丁一点点头,用回春为这名受伤的汉子补足元气,说道:“这次蒙古让高手乱军心,轻骑偷城失败了之后,想来当不至于立刻来攻,倒是有短时间可以休养生息了。”

项凡道:“或许吧,咳。”

丁一从他的语气中也听出了他对于这种战争的厌烦,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导,叹了口气道:“襄阳现在有不少好手在那,老顽童那家伙虽然任意妄为,但是有他的结义兄弟和小蓉儿在那,还是可以让他收敛一番的。你们便在樊城待上一段时间吧,我怕对方不会轻易的放弃,总要将这里也打造成一座坚城才是。”

项凡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洪七公忽然问道:“师傅你这是要走?”

丁一点点头道:“去少林看看,他们本就在北方,说不准这个人的出现也是被逼与无奈,我和少林有旧,总要去看看照拂一番也好。”

洪七公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少林佛门之地,其中更有无数高手,想来蒙古也不会轻易的得罪。就如同全真一般,但凡无法一举歼灭,这蒙古大军还是不敢轻易动弹这等武林门派的。看样子,师傅教出的那些弟子可是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武林高手。”喝了口酒脸上露出了微笑道:“想来这次蒙古派了大批高手入中原,就是因为看出了武林高手虽然难以左右战局,但是在有些时候却也极为重要,师傅的那武馆可要小心了。”

丁一笑道:“怎么?怕他们眼红我的功夫来偷取我的秘籍?我打开屋门让他们进去他们也进不去。”

众人对此倒是毫不怀疑,便是黄药师自问奇门术数也远不及丁一。那些蒙古高手,即使有武艺高超的,但只要不通这些奇门五行之术,便进不得丁一的行云山庄。而且,丁一还将从罗真人那般得来的道法加上他自己领悟的一些心得重新布置了一番,只要心存歹意那就有的他受的了。

“多谢丁大侠。”又是一名将士被丁一治疗了一番,现在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身子一阵舒爽,仿佛从来不曾有过什么伤病,不由的赞道:“丁大侠的医术,以小的看来当真是华佗在世也是远远不及啊。”

丁一笑了笑不理会他的称赞,又走到一旁给另外一人治伤。他修为深厚,又因为前世的关系更比现在的人深通人体的一些生理,对于治疗这些伤患自然是手到病除。反倒是一些疾病,他倒不一定有把握治愈。

如此过了大半日,丁一终于为受伤的士兵治疗了一遍。但此战还是有不少将士牺牲了,他们的袍泽将他们火化之后将他们的战甲和骨灰郑重的收藏了起来,只等有朝一日去到他的家乡交还给他的亲人,亦或已经没有了亲人的那便深埋土中,以后自有他们时不时的会前来祭拜。

喝了一口酒,丁一听见了一声呻吟,不由的望了过去呵呵一笑道:“却是差点忘了,这还有两个家伙。”随着他的声音,边上的洪七公劈手将两人甩了出去正落在了丁一的身前。

丁一伸手抵住了老者的手腕,内息一探便确认无疑,道:“果然是小无相功,说,你从何人那学来的?”

老者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但被点了穴道许久无法疗伤此时精气神极差,有气无力的看了丁一一眼道:“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有种放了我,等我疗伤过后再好好的比试一番。”

丁一笑着抵住了他的点丹田之处,精纯的内力瞬间冲入他的体内。老者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却非但不见衰弱反而惊声道:“怎么可能,你也会这石像神功?”

“石像神功?”丁一好奇的说道,内力在他体内运行,发现他的确是修炼的小无相功,但是运行的经脉路线却又有不同,虽然大同小异但显然并非自己等人所传。因为如此这般,虽可提高威力,但却损耗颇大。内力运及之下,立刻便能看出他身上除却新伤,还有不少的暗伤,仿佛是从哪里偷学的一般,不然的话若是自己等人传下必定不会如此。

老者感觉到丁一探查自己的体内,急急的想要运气真气抵抗。刚才丁一真气力透丹田助他逼出淤血、导匀气息,他正要借此机会脱身而出。却只觉得身子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般,心念一动之下内力根本不听他调动,但偏偏还有着一丝感觉让他知道他的内力依然存在只是仿佛被控制住了一般,就如同被大网网住的猎物那样无法自有的运行。这一下立刻大惊失色,又道:“怎么可能?”

丁一知道他为什么这般惊讶,因为他现在的内力已经在体内运行,寻常人自然是不可能制住他。但是丁一是看着小无相功创建的,他也是第一个修炼这功法的人,所有的一切早已了然于胸,莫说他的修为远逊丁一。单说即使他和丁一丝毫不差,丁一对于小无相功的了解那也要远胜他许多。仅仅只是刺激他的几个穴道便逼得他的内力自动运转,这本是师傅给徒弟筑基之时导入内力让徒弟感悟内力用的手段,却被丁一用来探查这老者的功法运行。

“奇怪,的的确确是小无相功无疑,你到底是从何学得的?”丁一问道。

老者惊恐的看着丁一,明明已经揭开了穴道,逼出了淤血,一身内伤好了三四分已经有了再战之力,却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让他怎能不惊恐万分。而且对方的内力仿佛才是根源一般,内力入体帮助自己逼出淤血之时那种感觉让他认定了对方的内力也是这种心法,当下喃喃的说道:“你难道不是在那洞穴之中领悟出的吗?”

丁一心中一动,这人刚才就在说什么“石像神功”现在又说“洞穴之中”当下问道:“原来如此,你是从那里领悟的,可惜的是你没有参悟透彻,每日子夜之际这两处总会莫名疼痛吧?”

老者当下在不怀疑,点头惊道:“你怎知道?”

丁一微微一笑,对方的暗伤又怎能逃出他的眼睛,而那洞穴他更是不清楚,只是诈他罢了。于是说道:“你学了多少?”

老者道:“除了最后一幅顶地立天未曾领悟,其他的都已经参悟出了一些,难道阁下是那壁画主人?不对,壁画主人的徒弟、后裔吗?”

丁一不去解释依然问道:“洞穴在何处?”

老者刚说出了地名,心中便自警觉了过来,道:“你不知道!”

丁一从他的心脏跳动和气血浮动得知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于是重新封住了他的穴道,摸着耳垂喃喃自语道:“看来应当是小飞传下的了,当年他的确也曾用出小无相功。应当是师傅他们见他伶俐可爱传给他的吧,然后他们两人归于山林,他便将小无相功画与了洞穴之内,那地方应当就是当年他们出来的地方,看来是不错了。”

丁一说的话,众人很是不解。却又哪里知道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了呢。丁一想了一会,道:“项凡,你给我查查这老小子有没有什么劣迹,没有的话就姑且饶他一命,让他去我那武馆,也算是看管他了。”

项凡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两人的武功方面肯定是有些渊源,是以对于丁一的话并不推脱,立刻便道:“好,我这就让藏于蒙古的兄弟探一探这人的虚实。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冷哼一声不去理会,项凡冷笑一声道:“是吗?不说,那也罢了,反正你是和这国师一起来的,总要好打听一些。”

丁一又把手探向了那年轻人,真气一入丹田,便是心中一凛,急急的抽回真气瞬间出手封住他周身奇经八脉,这才道:“无相神功!怎么可能?不过也只有无相神功会和小无相功发生如此变化!小无相功虽然脱胎于无相神功,但一为佛一为道,看似一体实则大相径庭,如此的排斥还有这种感觉也只有无法无相的无相神功了。少年,你的无相神功是谁传给你的,看样子你似乎才得了这内力不久,这真气还为尽数归于丹田之中,不然的话若不是内力游走于四肢百骸之中,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年轻人瞄了丁一一眼,他和老者的说话,他可一字不漏全都听见了,也知道丁一的厉害,但是骄傲如他看丁一年纪也不比自己大,不由的便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何人,在本座面前充什么前辈,本座乃堂堂蒙古国师,岂是尔可以妄言轻论的!”

他这话一出,丁一愣了边上的洪七公等人也愣住了。这小家伙难道还没发现自己现在身陷囹圄了吗?而且他知道丁一多大了吗?

额……洪七公看了看丁一缳首四顾,又想起了自己的模样,不由的叹了一声,还说得不错。这光看模样,师傅还真是年轻啊。不过,师傅本就已经到了那般境界。按照师傅这么多年的研究来看,只要冲破了那层境界想要长生不老或许有些困难,但活个两三百年、驻颜不衰却也不算什么难事。想到这,心中不由的涌出一股热烈,不知道那时候我自己能不能够领悟到武道的真谛!

审讯告一段落,那国师被废了武功交给了郭靖处置,那老者却被大熊等人带回了武馆,等日后丁一回来再做处置。而丁一几人轻装上路,却往少林去了。跟着他走的,只有程英、李福还有李莫愁等人,其他人要不就是被丁一赶回了武馆,要不就是在襄阳帮忙。

在丁一回到襄阳的时候,动乱早就被制止了。有了老顽童的加入,对方的顶尖高手被自己等人缠住,些许二流人物中原武林中人又哪里会怕他们?城中居民,难得居然没有一个在这场高手之战的风波中丧命。只有少数几人受了伤,却因为有丁一弟子的灵丹妙药在那,已经无碍了。

而杨过二人因为丁一放过了欧阳锋的关系,还有城中高手冷冷注视他的义父的眼神,让他直接离开了襄阳却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却让赶回来的丁一好生失望,这人原本会是自己将来的对手,却不知道他自己这般走下去的话,要到何时才能与自己一战。

第三三九章 情花之毒

有一种花,有果,或酸,或甜,或苦,或无味。花上有刺,刺上有毒,称为情花毒。夏秋开花,花冠漏斗状。美丽无比,却也剧毒无比。若是中了此花之毒,有爱的人才会痛,当你心中有爱,从内而生时,痛也会随之而来。无情的人,是偿不到的,爱与痛交织时的复杂滋味。所以此花又叫做“情花”!

丁一北上少林,知晓了那个头陀的来历。

那人本是少林寺寺下烧火的一名头陀,因为不堪掌管香积厨的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学武功。二十年后终至大成,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校击杀少林方丈苦乘等人逃下山去,而少林也因此元气大伤,是以才会有少林高僧前往武馆会武切磋,却也是想要重振声威!

隐忍二十年,此人的心性可见一般。不过换句话来说,这次无功而返,以他的性子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而且根据他离开少林之时所留下的话,他此次杀人越寺是要将少林武学另开门派传授下去,将少林比下去。如此一来,他会参与樊城一战和事后转身便走便也能说得通了,此人现在已经不足为虑,要等他门派初成必有数年时间。丁一不相信数年之后,自己等人现在就不畏惧他们,将来又怎会惧怕?

在少林盘桓了几日,和少林的高僧谈武论道。他们也都在一些礼摘笔记之中,看见过寺中前辈所写的一些关于丁一的事迹。是以这些个高僧对于丁一都是持的弟子礼,少林开创至今,已有数百年。经历过数次兴衰,也曾辅佐过唐王平乱,现在却因为出其不意的火工头陀,而元气大伤。

也是被中原武者给弄得怕了,蒙古大汗摄于少林百年声威不敢轻易动弹这群和尚。便和当年金朝一般都是封了虚职,晾在了一旁。或者在这些身居高位者的心中也未尝不是想借着这百年宝刹之名,来威慑天下武林中人。

不过少林僧众虽然修的是佛家慈悲,但却亦是胸存正气。蒙古杀伐无数,想要收少林为己用,却是难如登天。而少林之中的武学秘籍更是在火工头陀一役后尽数收藏了起来,也让那些潜伏与寺中的蒙古间谍无法探取到最为高深的武学。却也因此,蒙古大汗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将这根石头搬开、砸碎。

几日之后,丁一等人告辞少林僧众准备回襄阳看看。却在路途之上,接到了丐帮弟子的传信,说是那少年武者杨过身中剧毒已经危在旦夕了。

听闻了这话,丁一心中大惊。杨过的身手已经不错,一般的剧毒也不可能伤他如此,怎会有危在旦夕之说?于是雇了马匹,一路往襄阳急赶。

到了襄阳之后,果然发现杨过身染剧毒。当下立刻为他驱毒疗伤,看着因为内力被废渐渐的恢复了神智的欧阳锋紧张的看着自己和杨过,想到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欧阳锋跪下来求自己救杨过一命的事,心中暗自点头:看样子,自己没有放错他。

杨过中的毒十分奇怪,这些天来若不是聪明的黄蓉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让小龙女和他分开,并且不停的强迫他分心他用,怕是现在不等丁一到来便已经死了。但是这等仿佛融入了血液、心脏的剧毒,便是丁一也不曾见过。他暂时能做的也只是压制,要为他祛除毒性,必定要先知晓这情花毒到底是如何发作的。

这毒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情花毒!

有一种花,有果,或酸,或甜,或苦,或无味。花上有刺,刺上有毒,称为情花毒!

而杨过中的便是这种毒,于是一行人有杨过带路前往那绝情谷,至于那小龙女自然留在了襄阳。虽然如此一来两人相思之苦依然会触动情花毒,但是有丁一的压制却也不会太过厉害。相反若是两人待在一切,那般情意绵绵才是最致命的。

小龙女天真无邪,但是却极在意杨过。是以甘愿留下,让杨过和他分开一些时间。心中却在后悔当日怎的要跟着老顽童一起进入那个深谷,不然的话过儿也不会受此剧毒折磨,自己也不用和他分开了。

“丁前辈,可认识一个叫做独孤求败的前辈高人?”杨过强忍住心中思念之苦,分心他用想起了几人一路游玩,误入了一片丛林见到的雕蛇之斗,发现的剑魔埋剑之冢。

那个时候的欧阳锋神智几乎已经复原了,看见了那般留书,却也是极为敬佩,此人的剑法修为已经远胜自己。在发现了那大雕居然可以领着杨过修习,心中一动三人便在谷中住了下来。

若是这般倒也罢了,却不想欧阳锋发现了附近的蛇胆有挡住杨过增加内力、强身健体之效,立刻领着小龙女去杀蛇了。他虽然武功全失,但是那份眼力劲还在,那配药的手法还在,为了这个为他肯跪下放弃学习到绝顶武功的义子,他怎会让他错过这等机会。却在那找蛇的时候,遇到了从襄阳逃出来的老顽童,这才有了几人被老顽童领着去了绝情谷,才会有杨过为了采花中毒一幕。

欧阳锋人称“西毒”,对于毒药自然极有心的,这情花之毒他也曾听说过,却不想居然现在还未绝种,他若是内力还在自然可以为杨过控制,在寻他法为他医治。但现在,放眼天下除了他的两个老对头,便只有丁一一人能够救他。于是毫不在意襄阳众人的眼光,不顾杨过的阻拦回去了襄阳,请了洪七公让丐帮弟子寻找丁一。

骄傲如他能够为了杨过放下身段求洪七公这个老对头,便是洪七公也不由的对他另眼相看。是以自然不会推脱,他也知道丁一此行是去少林,所以立刻让人赶往少林寻找丁一。那老顽童自然知道自己又做错了,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临走前倒是不忘听从丁一的话将左右互搏传授给小龙女。这功夫当日在襄阳,他就已经传授了一些,现在正好交完,对他来说也算是报酬,毕竟自己害的他的夫君中毒了。

“独孤求败?剑魔吗?”丁一想了想说道。

杨过心中一动,此人自己的义父都不曾知晓,只有洪老前辈听说过一些,却也是在丁一这边听说的。是以他才会想起来问丁一,现在听他果然知道,这“剑魔”自己可未曾提起过的啊,当下又道:“是的,剑魔独孤求败,一个绝顶高手,用剑的行家。”

丁一点点头,道:“你怎知道他是用剑的行家?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杨过心道:难道丁前辈还见过这位独孤前辈?是了,丁前辈传授给我的剑法其中有一些却是和雕儿教我的极为相像,看似基础朴实无华,但是演化到了极致却也是无物不破。丁前辈也是用剑的行家,两人见过也是自然的,于是又问道:“独孤前辈应当已经作古,不过他的那头神雕尚在,小子侥幸遇上了它,才发现了这位奇人的剑冢。”

丁一道:“神雕?”

杨过道:“丁前辈不知道吗?”

丁一摇头道:“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两人边走边聊,丁一自然是知道独孤求败是谁的。当年他远走海外,回来的时候就听闻了“剑魔”之名。却正是他的徒弟,慕容复和阿碧之子,他找上来和自己比剑的时候,却已经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

那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不过他手上倒是有他留下的剑法!“独孤九剑”行走江湖创出的剑法,当真是天才啊,小小年纪已经到了技存于心的境界,现在又走到了另一个境界。等到了他融会贯通之后,必定可以到达剑道巅峰。

丁一本想着那时候定然能够和他一战,看他破碎而去,也算师徒一场的最后一站。却没想到一等经年,却再也不曾见到他。现在听来,那一战之后他就已经悟通了吗?

“到了。”杨过的声音将丁一惊醒,却看着面前流觞曲水,不由的赞道:“倒真是一个好地方。”

众人走了进去,但见那曲折隐秘的溪流、幽深的竹林、质朴无华的石头房舍,活生生便是一个世外桃源。但这其中那些娇艳无比的鲜花映带左右,进入之后偶有绿衣男子立刻警戒起来,却比之项凡的那处少了几分无争多了一些隐晦。

“那情花在哪?”丁一丝毫不去理会越来越多的这些谷内的守卫,自己等人又不是来开战的。他们和老顽童不和又关自己等人什么事,有空抓了老顽童拿来让这谷主出出气便是了。

杨过左右一看,便指着不远处娇艳无比的红花道:“那便是了。”看见了丁一上去要采急忙道:“丁前辈小心,这情花之上有倒刺,被刺中后便中毒了。”

丁一不在意的挥挥手便要取花,这等奇毒不亲自实验一番只靠摸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探出解决的方法来。

却在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人,敢擅闯我绝情谷!”但见随着声音,一个长须壮汉提着一根铁杖走了出来,在他左右站着不少绿衣的守卫,看样子应当是谷内有名头的人物。

丁一道:“莫急,采些情花作研究,稍后便走。”

“哼,我这绝情谷是你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谷主!”那长髯汉子和周围的绿衣人恭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却见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那面容凶悍骇人,身躯强健有力,一双猪眼中射出了两道寒光,却不是别人正是绝情谷的谷主,公孙止!

公孙止其先祖在唐代时世代为官,后其家族为避安史之乱隐居绝情谷。公孙止之妻裘千尺为前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之妹,世代都居于绝情谷之中。不过此时他出来了,那位铁掌莲花却不见动静,丁一等人自然无从知道这人已经被公孙止害了。

丁一抱拳道:“叨扰了,我这位兄弟误中了情花之毒,所以特来查探一番这上古流传下来的情花,好为他解毒,还请诸位见谅,行个方便。”

公孙止一眼瞧去,但见人群中男女皆有,都是威严俊朗亦或娇艳如花,当即心中一动,却又不想节外生枝。点点头道:“那取了情花,你们就快走吧,恕我绝情谷不接待外人。”

丁一点点头,道了声谢,采下一些情花手上。以他的修为这些根刺根本透不入他的皮肤,但是他只是随意的一刺情花上的刺就扎破了皮肤溢出了一丝鲜血来。

杨过瞧得分明,他可是见识过丁一的厉害,又有清醒过来的欧阳锋所形容的,却是立刻想起了剑冢中所写的草木化石皆可为剑。可是这般不过是罡气附着罢了,难道那般境界不过是如此吗?

见丁一中了情花之毒,公孙止冷笑一声,却不说话只是旁观,要看他是否当真能够化解这无解的情花之毒。需知他谷内遍种情花,但解药之法早已失传,留下来的解药也只有几颗了。他有心将这些情花祛除,但这毕竟是祖上留下来抵御外敌之用,有时候也能当做控制仆从之效,所以对于丁一的说话他虽然抱着怀疑却还是凝神观看。

情花之刺刺入了丁一的手中,他立刻闭上了眼睛盘膝而坐。虽然看似毫不在意,但是等到了当真要研究的时候却还是严谨细致方是正道。

众人不敢说话打扰都在一旁观看,时间缓缓的过去了。就在众人等的心焦的时候,忽然丁一接连吐出了两口鲜血,其色之艳落在了地上的绿草丛中却仿佛绿叶红花一般、相映生辉!

但众人却是大吃一惊,众人都知道丁一的实力,本以为以他的修为做足了准备应当不会在意这些剧毒。但是看着地上娇艳无比的刺目鲜血,这颜色实在是太过艳丽了,已经不是一般的血的颜色了,难道强悍如他也无法逼出这情花毒吗?这毒血显然和杨过一样,都已经身中了这情花之毒。

再看丁一脸如金纸,气息紊乱,众人不知道他中毒之后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会引发这等剧变,让这等高手都是如同身受重创一般。凭空的,众人对着情花便多了几分畏惧。毕竟在众人心中,这天下能够重伤丁一的人根本就没有,而各种剧毒在他眼中更是无聊之极,但现在却不同了。

杨过心中感激,见丁一为了自己遭受如此重创不由得说道:“丁前辈,您没事吧?”

“情花,情花!这情花之毒原来着这样的啊,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丁一挥手示意无妨,却是喃喃自语脸上现出一丝苦涩和兴奋,又道:“常言又说:‘天下最毒,不过人心!’这情花之毒,便似溶于人心一般,对于薄情寡义之人这东西自然不是什么毒药,最多就是中毒运功逼毒罢了,对那些人而言这东西非但不是毒药还是灵丹呢,能够时时的提醒他们不要因情乱了自己的方寸。哈哈……”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思绪说道:“不过,对于注重感情的人来说,这情花之毒远胜天下所有剧毒!”

运功三转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颜色更是怪异,居然已经变成了粉红之色。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丁一喃喃说道:“不过,这东西,我喜欢啊。它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还是个有感情有感觉的普通人!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

众人之中只有李莫愁心中一颤从丁一的话语中还有丁一的眼神脸色中瞧出了一些,其他人毕竟因为年纪的问题还不可能品出这般味道。她小心的挪动了脚步,拿住了情花,任凭情花之刺深入手掌,不一会心中便生出了一股剧痛,骄傲如她也不由一声冷哼,额上见汗,身躯颤抖不已。

丁一听见动静,叹了口气随手弹出两缕真气封住了她心脏附近的穴道,却一点即放,却也缓解了她的剧痛。看着她嫣红的脸庞道:“你觉得你已经没有爱了,只剩下恨了,但你却是错了,这情花直面本心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不好受吧。这本就是情之一字的奥妙所在,世人为之神往便但为了这一个‘情’字!这爱的相反从来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所以你中了情花之毒,你会痛不欲生,因为你还是爱着的。”

说完之后又将目光四处搜索,却是微微一笑:“这等奇毒当真有趣,不知谷主可否借上一两株于我?”

公孙止一愣,两支眼珠子一转反而问道:“阁下中了这毒居然还能如此淡然,某家佩服。难不成阁下心中已经有了这解毒之法了吗?”

丁一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便道:“情花之毒,断肠之草!”

公孙止不懂,疑惑的看着丁一,丁一却是笑了笑道:“看来阁下并不精通草药,难道不知道毒花毒草附近天生就带着各种解毒之物吗?”说着话,指了指一旁的仿佛杂草一般的断肠草道:“一般人,七天一服,七次之后便足矣。不过如我这位杨小兄弟,要么就是多吃些苦头,要么就是等我来给你动动吧。需知,这断肠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公孙止眼睛中精光闪过,丁一的话他自然是不会全信的。但是等这些人走了之后,找自己的几个仆从上去一试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可以化解这情花之毒。想到这,便道:“如此,多谢阁下相告。某家看诸位也是行色匆匆,就不挽留了。至于情花,阁下自取便是。”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要留下对方的,毕竟不管是出于情花之毒还是对方人群中的美貌女子,他都有理由将他们留下。但是对方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心性坚忍,却不会无故的就与人为敌。

丁一道了声谢,自取了一些花籽,便和众人告辞。这情花,当真了得!丁一心中暗自想到:不过不错啊,至少我还没有因为时间的久远就忘了他们,哈哈……

第三四零章 难得的平静

“师傅,师傅,快来快来啊……”清脆的童音,打破了这让人昏昏欲睡的沉闷又炎热午后时光。丁一瞧了过去,却见小郭襄正蹲在不远处细细的瞧着什么。

“什么东西?”丁一走了过去,时间晃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年,却是难得的平静的时日。郭靖和黄蓉现在已经不在时时的待在襄阳了,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桃花岛上吧。岛上四季如春,却是个躲过酷热炎夏的好地方。

而眼前的郭襄却是黄蓉在襄阳生下的第二个女儿,因为生在襄阳便叫做了郭襄。同她一胞生下的还有个男孩,却是叫做破虏,其意自然是郭靖想要破尽蒙古,保护南朝一片祥和。

“快看,快看,好胖的毛毛虫!”小郭襄身边蹲着迷迷糊糊不停擦拭眼睛的小破虏却见那草丛中一条肥胖的大青虫缓缓的爬过,便是看着这小东西,她似乎也是看的极为有趣。

丁一道:“普通的大青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小郭襄却道:“老顽童他说每一个动物都能够演化出一种功夫的啊,所以我在想这大虫子是不是也能创出功夫。”

丁一闻言一愣,脑海中不由的浮想起了自己在地上一拱一拱的模样,顿时就觉得这小丫头难怪被人叫做小东邪了,这才多大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些年来,蒙古仿佛因为数年前的那场高手之战,对于中原一直心存顾忌,根据项凡传回来的消息,蒙古的大汗现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时时刻刻都有高手跟随左右,却是害怕中原武者前去刺杀,而南征之事也因此搁置了下来。

所以郭靖和黄蓉才得空回岛,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儿被丁一教导的极好,现在江湖上谁人不知道郭芙那长虹女侠之名。是以在回桃花岛的时候特意绕路过来将小郭襄和小破虏交给了丁一,这两个小家伙一个酷似黄蓉精灵古怪,一个酷似郭靖质朴敦厚。

这一日,丁一看着暖风吹过,看着场中大家四下练拳。忽然小郭襄一路疾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他的一屁股小尾巴,那是丁一新收的徒子徒孙。这些小家伙,全都是小郭襄的崇拜者,她现在可是武馆内当之无愧的大姐大了,其中又以郭破虏最为听从郭襄的话。

看着这群小孩子跑了过来,正在练拳和边上的教头不由的纷纷裂开了大嘴。这些孩子中有的就是他们的孩子,或者朋友的孩子。武馆中便是因为有了他们,才会如此的充满了活泼生气。

“怎么了啊?”丁一随口问道。

郭襄道:“师傅快跟我来,快跟我来,那个胖胖死了!”

丁一一愣道:“胖胖?”

破虏道:“就是二姐养得那个大虫子,天天吃好多的叶子所以就胖乎乎的。”

“哦,是那个虫子啊,怎么了?”丁一倒是知道这个小郭襄兴致广泛,不仅养了虫子,上到天上飞的,下到水里游的她都养。她又不怕生,和谁都能交朋友。武馆中各路英雄每次路过都会给他带些小东西,现在她的院子里可谓是大杂院了,一进去那是小猫小狗小狐狸不知道有多少。

郭襄道:“胖胖死了,还把自己给埋起来了,师傅你快去看看。”

丁一无所谓的被她拉着走到了院中,看着围上来的小动物。比起郭襄,它们更喜欢丁一,因为丁一的身上有那种很奇特的味道,那是自然的味道。

来到郭襄的小屋子,这里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那般,反而古里古怪的,不过倒也不失一种古怪的风味。

走到近前,看见了一个大大的虫茧不由的笑了,摸了摸郭襄的脑袋跟他解释了一番,这不是死了,而是正在做另外一种进化罢了,那是一种全新的生命。

郭襄等人毕竟年纪尚幼,听不明白不过知道了这虫子没事后便高兴的又跑到一旁去玩了。

他们这个年纪并不适宜过于繁重的修炼,循序渐进才是正理。是以丁一每天早中晚三次看他们修炼好了便让他们随意的去玩了。

又过了十几天,郭襄急急的跑了过来又将丁一带到了小院中,自然是那只肥虫子有了动静。丁一微笑的看着,这正是给他们解释讲述道理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也耐心的一起守在一旁。

看着蛹的里面渐渐的动静越来越大,不时的又有了条条缝隙出现,丁一知道这是要破茧而出化蝶而飞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明悟。

仿佛一瞬又仿佛是许久,虫茧终于破掉了,一对漂亮的翅膀瞬间挣脱了出来。紧接着那只小了许多的虫子也钻了出来,费力的在虫茧之上动弹着。随后缓缓的抖动着翅膀,那一对漂亮的五彩翅膀随着它的抖动,渐渐的伸展了开来,变得好大、好绚丽,看的众小家伙兴高采烈,也看的丁一微笑着盘膝坐下。

郭襄年纪虽小,但是聪明机灵看见了丁一的动作,知道不能吵到师傅。于是领着自己的伙伴悄悄的离开,又将那些小动物领了出来,这才急急的去找程英师姐和李莫愁教头。

程英等人一来,看见了丁一的模样,立刻知道定然是丁一又有所领悟。当下就另安排了小家伙居住,而她们却静静的守候在了一旁!

明悟之中,茧破成蝶!

“唔……果然不俗!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了吗,看样子这个世界果真已经完善了吗?不过还不行,且让你再带上一段时日吧,这个世界的作用极大万不能出错,你且多待一些时日吧。最多日后我亲自给你陪罪!”虚空之中一声赞叹,却并没有一人听见。这个声音说完了这句,紧接着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粗气,丁一缓缓的睁开了双目,看着身前以自己为中心的一个圆圈春秋萧瑟、泾渭分明,不由的开怀大笑,居然因为一时的感悟创出了一门神功,这功法只要修炼到了极致,莫说长生,便是那些可以媲美自己前世魔法的威能也能展现出来,不过还不够完善。人体的潜能并没有全部发挥出来,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初步的开发,上丹田的脑域就能够具有了这等威力,如果自己修炼到九变又能够怎样呢?

“师傅,您醒了吗?”感觉到一丝气息,程英立刻开口询问道。

丁一站起扭了扭脖子,顿时发出了“嘎嘣”脆响,大呼一声舒服道:“我醒了,这次用了多久?”

程英道:“不多不少正好九日!”

丁一道:“九日吗?九为数之极,恰好我这功法也是推算出来九变,又是因为茧破化蝶而有了灵感,那便叫做‘天蚕九变’吧!”

程英一喜道:“师傅又创出了神功了吗?”她知道丁一修为深不可测,往日里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几乎能够随意的创出一两种功法出来。此时连坐九日,其中透着顿悟的光辉,显然是创出了一门绝世神功,她自然会为丁一感到欣喜。

边上的李莫愁冷冷的看了丁一一眼也不说什么便离开了,她虽然经过了数次开导,总算将那股恨意渐渐的化去,也答应了丁一当着个女教头。但是因为那次之伤让她痛不欲生,是以脸上几乎从不见笑容。但实际上现在的她依然是那个外表冷酷,内心温柔的女子,不过是畏惧所以用冰冷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那些小家伙呢?我将他们的院子霸占了,他们肯定急了吧。”丁一爽朗一笑。

程英道:“他们已经住到了震字院去了,那里和这里几乎差不多,倒是没什么好抱怨的。”

丁一摇头道:“这可难说,都是些小灵精啊。”说着话便往外走,他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捉摸一下自己这刚创出的功法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丁一天天在武馆中教授徒弟,以他十数年如一日的孜孜不倦,江湖中已经是无人不知有这样的一个可以随意学到各种功夫的地方,更是无人不知道他这个馆主的厉害。天下各种的武功无所不会,什么各门各派的绝学都会传授,只要你喜欢武功,只要你不是个坏人,那就可以学到平日里无论如何也学不到的绝世武功。

武馆中这般模样自然会引起他人的忌惮,但是又能怎样呢?秘籍在哪里,几乎都知道是在无锡城外太湖之滨的那座行云山庄之中。但是没有丁一的允许,又有几人能够进去?山林中现在可是有丁一放养的不少猛兽,得了阵法的滋养,多了一丝灵性,普通的武林人士根本无法在阵法中对付这些猛兽。

要说起这些小家伙来,全都是郭襄他们出外玩耍的时候找回来的。没办法,一群小家伙的威力太强大了,他们虽然没本事弄到这些东西。但是他们的师兄、师姐,他们的师侄等人可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平日里回来看望或者请教丁一的时候都会带些东西来讨好他们。这倒是好,却也不想想,他们这群小家伙长到了五六岁的,那些个猛兽可早就是一方霸主了,若不是被丁一开了灵性,早就打斗起来了。有这样的一群猛兽守护,这丛林岂是这等好进的,更何况其中还有奇门阵法、机关陷阱!

因此现在江湖中的门派已经不在想着潜入进去偷取秘籍了,毕竟丁一并没有门派之见。你实心实意的过去,他自然会指导与你。全真教因此再次大兴,和少林并称北地双雄,虽然身处蒙古,却让蒙古对其颇为忌惮。而全真的大兴又和丁一有关,这些小道消息,这些个门派也都听说过。

全真七子虽然都是好面子的人,但是却从不妄言,是以对于全真终于在他们的手中绽放出了无比的灿烂,却也对丁一是推崇备至。便如少林,也会有高僧不时的领着小沙弥前去请教。他们一是为了武功,其二自然是佛法,丁一佛道儒皆修,本身的境界更是远胜他们,而且和少林渊源深厚,少林弟子是持了弟子礼前去的。

便是当今的朝廷也知道无锡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也曾妄想前来手去些好处。因为武馆每日救济不停,这一日两日也不过如此罢了。但天长日久,有心人细细一算,便知道武馆之中定有如山财富,朝廷之中能者不少、但当权的却都是贪婪之辈,得了此消息后,只恨不得将武馆一口吞进肚内!

不过,他们将主意打到了武馆身上那可是自寻死路了。丁一尚未说话,也有武馆和学堂出去的将军、大儒立刻将消息传了回来。那可是一滴水掉入了一过热油中了,在吕仁这等毫不顾忌朝廷威严之人的带领下,险些让这个没有被蒙古推到的朝廷,却差点被一众武林高手给掀翻了。

便是丁一几人也不曾想到,武馆现在在江湖上居然有如此名望。若不是东邪北丐这两个看热闹的家伙大惊之下出手干预,便是以两人的身份武功也是费了许多力气才将暴怒的众人敢按压下来。

试问当今天下有哪个地方能够十年如一日的资助众人免费的习武读书?学堂中的先生都是丁一亲自请来的,学问自然不用说,便是为人也极好,教导出来的孩子少说也是一方秀才。而不好读书的便去武馆,只要肯吃苦几年之后练出一身基本,平日里干活什么的也比寻常人要强上数倍。

老百姓最重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后代。丁一在不知不觉中,在他认为只是再用那些银两做些自己认为值得做的事情,却已经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积攒了足以颠覆天下的声望。

那年在临安大闹之后,现在镇守边陲的大将,总有一些是有真本事的不是靠阿谀奉承上去的,在他们的手下却都有着不少的好汉在相助。那些人之中十有七八都是从武馆出来的,便是军师一类的也有一二是从学堂出来的。毕竟丁一的学堂也是因人而异,不会死板的只教你读书!朝堂之上因此而渐渐的隐现清明,宋朝这棵腐朽的大树居然在丁一毫不在意的潜移默化下已经重新萌发出了新的生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天下的变化有心人自然看的通透。那些忠义之辈欣喜之时,却也有一些人担心实权旁落,便是那皇帝在天天都有人拿着宋朝先祖的黄袍加身在说丁一的时候,祸根便在这个的时候已经悄悄的埋下了!

第三四一章 硝烟再起

“师傅。户部尚书游建达求见!”大熊粗厚的声音响起,他本就是天赋异禀,又经过丁一的调教现在已经是以一当千的高手了,对付起一般的士兵他的力量更是可以发挥到极致。上次朝廷派了人来,请求武馆出人协助剿匪,便几乎是大熊一个人的战斗,那些跟来的差兵就是看着他发威,现在他的名号在江南一带甚是有名,人唤“巨灵神”!

丁一听了点点头,他前世的也曾当过官,虽然不曾接触到那最高的层次,而且也不喜欢官场上的一些习气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近年来,官家的态度越来越暧昧,因为武馆的关系,现在宋朝非但再现中兴盛况,而且更有反攻蒙古之力。其中最为关键的枢纽便是丁一,官家自然心中明白,那些贪官也知晓,虽然心中不忿,但是就是没办法对付的了丁一。

派出的杀手死士哪里能靠的近武馆?现在武馆早就扩建了,说是一个村镇也毫不为过,不少武者都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此处。不仅仅学习丁一的武功,还学习丁一将武功传扬下去,现在这地方已经是武林之中的圣地。说是高手如云,那当真不是假的!因为丁一并不歧视邪派,他自己的性子本就是亦正亦邪的,是以黑白两道都对其无比的敬佩。这些杀手还没靠近无锡,就有风声泄露立刻就被找了出来杀死了!人头扔到了那些官员府邸,若是再犯自然是鸡犬不留!

而除了自己培养的死士,江湖上有名头的杀手门派哪个敢接丁一的单子?莫说丁一的,便是有名有姓的武馆之人,都不敢接。只因,丁一精力无穷对自己很是无谓,但是若是你惹了他的门人朋友,那当真是上天入地也要抓你出来!那些门派也曾派了人进武馆学习武功,自然知道武馆的强大,哪里会去为了一些银两招惹到这么个庞然巨物。

“游大人,请坐,敢问这次前来有何要事?”丁一将郭破虏的招式扭到一旁,又道:“莫要分心,静心控气!”

郭破虏极像郭靖,沉稳敦厚甚得丁一喜欢。而且比之郭靖,他总算好了一些,从小跟着鬼精灵的郭襄一起虽然看不出聪明,却总要比郭靖好些,看样子还是遗传了一些黄蓉的聪明。在丁一的眼中,这便是一棵上好的苗子,现在传了他龙象般若功和混元功,却不想两者功法居然让他在无意间融合了。

他的性子稳健极刚身子因为功法的反噬无比的痛苦他也不曾喊过一声疼痛,若不是丁一每日都会给他们指导练气眼见着他就要把自己给害了。这等情况之下,正是极为关键之时,并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干脆请了朝廷的人进来说话,他依然指引着郭破虏运导体内真气。

“丁大侠有礼了。”这位户部尚书也是知趣之人,更是知晓现在官家还是有很多地方都要仰仗武馆。毕竟宋朝偏安江南本就一直为人诟病,靖康之耻一直如同顶头三尺利剑一般的悬挂在众人的头上。即使官家不在意这些,但是朝中老臣却总是会时不时的提醒,尤其是现在反抗的势力一个个的都看在了丁一的面子上归附了,实力大增再无后顾之忧正是反攻蒙古的大好机会。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丁一的势大,虽然这些人或多或少也是看见了朝廷的变化才肯受了招安,但这其中若不是丁一哪里会有可能?

便是现在北地抗蒙豪杰,也有不少都是出自丁一的门下。官家即使心中不忿,恨不得将丁一和这武馆尽数灭去,却也不由的要考虑再三是不是能够做到和做到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明面上,官家对于丁一的武馆还是极为仰仗的,是以这户部尚书,二品大员来到了这也不敢摆什么谱!

丁一点点头算是回应,心思依然在查探着郭破虏的体内暴躁的真气,随口道:“这次来有何事便说。”

游建达也不在意丁一的口气,实际上这等快言快语虽然听上去不客气,但是丁一便有这个实力和他不客气,而且实话实话也好,毕竟这也是一件大事,能够阐明清晰才是正解。当下便拱手道:“圣上希望丁大侠就任禁军教头,传授文武艺,以期日后反攻蒙古,一雪靖康之耻,还我大好河山!”

丁一心中一震,当代的那皇帝有这等雄心吗?心中沉思久久不语,却察觉到郭破虏的真气一阵悸动,显然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从小被郭靖教导的他,深深的将岳帅的理想当做了自己的理想,此时听的话说更是再也无法保持心中冷静,气息立时浮动起来眼见就要走火入魔。丁一无奈,瞬间疾点他身上的要穴,本想让他自己探查出最适合他的真气运行法门,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内力一运逼着他的真气随着他的封点和控制在体内运行开来,将这分化出来的两股真气在体内重新的融合。

将他的真气重新纳入丹田之中,暂时封闭了他的六识让他盘膝一旁静静的打坐,扭头道:“这话是皇帝亲自对你说的?”

游建达闻言一愣,随即便知道丁一为什么这么问了,虽然惊讶于丁一的大胆和放肆却还是想到了皇帝叮嘱的必须问出丁一的话来。深吸了两口气道:“不错,是皇上和老臣在文德殿亲自说与的。”

“禁军教头啊?”丁一喃喃说道,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个人影来,随口道:“为什么让我去当教头?江湖上高手众多,能当教头的不在少数,为何来找我?你当知道我还要照顾武馆!”

游建达心知肚明他虽然算不上皇帝心腹,但是也是知道许多事情的。说到底,皇上请丁一坐镇皇城,看似是许以高位,但实际上却是将这个最不稳定的人物牢牢的拴在皇城之中,在慢慢的消弱他的影响力。甚至如果可行,皇帝自然是希望丁一能够给他培养些死士,不过如果成真这些死士将来会用来对付谁,那就不好说了!他本以为丁一会如前些年借调的猛将大熊那般,如他们这等的武人即使再聪明也不应当会了解官场上的一些门道,只要你受了官职,那很多时候就有许多的文章可做了,到时候说是身不由己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丁一几句话一说,他立刻知道对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当下不由的高看了丁一几眼。

不过虽然如此,他毕竟是忠于帝王之人的,当下心中略一思索便道:“丁大侠乃是当今武林第一人,要重现昔日八十万禁军之威自然非阁下莫属!”

丁一道:“没空,我武馆中事情比那什么禁军重要多了。你就让那皇帝另请高明吧。”

如此干脆的回绝?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游建达心中暗自寻思,怀里面他可是揣着两张圣旨。便是为了应对丁一而备下的,但是却绝没想到丁一如此干脆的拒绝。这天下便是在桀骜不驯的武林中人便是听见了圣上赏识也会暗自欣喜吧,莫不成他这不过是在作势?只是装出来的不屑不成?他难以从丁一平静的脸上看出端倪来,但是他却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当下说道:“丁大侠在江湖上声名远播,由您来当这新建的禁军教头才是众望所归。除了您,这天下还有谁配得上这一等一的禁军教头之称?”

丁一不接话,只是微笑着听他不停地吹嘘。心中却在暗想:这人乃是二品大员,如此的奉承自己,只为了劝自己去当那教头。看样子其中果然藏着猫腻,难道那皇帝终于要对我动手了吗?倒也真够隐忍的,那次大闹之后有七八年了吧,居然到这时候才动手吗?却是想到了对付我的办法了吗?你在武馆中的那些探子究竟给了你什么信息,让你敢于动我了吗?拿起身边木桩上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利芒,心道:你来动我,我最多杀了你派来人便是。你若是敢动我武馆和我的门人,呵呵,当年我一时头晕没有下手做的事情,这次却绝不会在犹豫了,这弑君之名,似乎很是好听啊!

“师尊,师尊,有大事,有大事!”一个慌乱的声音冲开了练武的人群扑了进来,却是丁一的一个门徒,擅长轻功身法和打探各种好奇的东西,平日里游走于各地,却是当今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无他,单他一人就为武馆带来了无数的财宝,这厮几乎天生的对于宝藏有着一种痴迷和敏感,又有丁一的悉心传授,各种机关更是难不住他,一双腿跑起来仿佛风一般不见踪影,人称落地凤凰,洛枫!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正是用来赞他眼光独到,又借助百鸟之名来赞他轻功了得!

丁一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洛枫看了眼游建达,见其一身官服想到门外的八抬大轿,知道定是朝廷的大员,心中思绪这事情不方便让朝廷知道吧。

丁一见他眼神晃动在游建达身上飘来飘去便知晓他想什么了,对于这个户部尚书,丁一根本不去在意,朝廷在他眼中不过如此,于是说道:“但说无妨。”

洛枫将目光移开,点头行礼道:“师尊,北地全真教已经被灭!”

“什么?”陡然听到这个消息,纵是丁一也不由的大吃一惊,武林中倒是经常有各种门派因为一些是是非非的问题大打出手,门派的盛衰转换极快,但是如全真教这等大门派却依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洛枫道:“蒙古的一众高手夜袭全真,马钰马道长力战断后战死,其余六位重伤逃遁!”

丁一皱眉道:“不可能啊,便是深夜偷袭,全真教也不可能败得这般凄惨,他们本就处在北地,而且和蒙古又有些渊源,蒙古根本不可能为了铲除他们而动用大军。仅仅依靠武林高手,却难以撼动。你给我说说,到底怎般回事?”

洛枫道:“全真教的确高手众多,但是却防不住家贼暗生。弟子细细的打听才得知全真教的三袋弟子之中以一名唤作赵志敬的道士为首的一批人暗中投靠了蒙古,便是他们下药之后里应外合才使得全真教如此惨败。”说到这神色一肃,又道:“不过,场中李师兄曾去探得,似乎这次蒙古还带着一种新的武器,正是这东西才使得全真教的七位道长重伤败退无力回天。”

丁一问道:“什么东西?”

洛枫自己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们去的时候全真教已经被攻下来了,他们只能悄悄的潜入,许多的痕迹也因为时日的关系消去了。是以,他犹豫的说道:“弟子也不敢肯定,不过应当是类似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弹之类的东西,不过却要大得多了。”

丁一点点头,暗自思索若是那霹雳弹有着许多的话群起而攻之倒也的确可以起到奇效。不过杭州李家不应当将这门绝技流传出去,却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又问:“李福呢?”

洛枫道:“李师兄已经和几位师兄去了那江南霹雳堂的李家打探了,毕竟如果这等东西在蒙古军中盛行的话,那一般的武林人士根本无法抵挡这等霹雳弹之威。”

丁一道:“襄阳那边怎样,可有敌情?”

洛枫道:“并无敌情,对方似乎攻下了全真之后再无动静。”

丁一道:“厚积薄发啊,这是!虽然不知道他们怎的会有这等东西,但是襄阳那边定要细细的加强城防。另外,全真教的其余弟子呢?”

洛枫道:“杨大哥和杨大嫂因为隐居全真山下,听到了动静出山,倒是救走了不少。剩下的不肯投靠蒙古的几乎尽数被杀了,咳!”

“北方全真一灭,我寻思着这不过是蒙古用武林高手来试验这等新的武器是否有效。现在看来,此后蒙古势必大举进攻,襄樊一带乃是南下关键。你速去找李福,让他问问那霹雳堂之人,如果对付起这等东西来,如何做好防守。让项凡他们详加小心,想不到才安稳了数年,居然又要有大动作了。”丁一摸着耳垂喃喃的说道。

洛枫点头应是,两人的谈话却是一字不漏被边上的游建达给听去了,却只听的他冷汗直冒。当朝天子乃是信道之人,是以对于道教全真知之甚祥,如此的门派被灭朝廷居然没有收到一点的消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新的恐怖武器被蒙古人研制了出来,下面必定就如丁一所说的那般,蒙古会携着这等兵器大举南攻。比起这个,招丁一为教头,却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现在想要守住宋朝百年基业,却不得不借助他们的力量,那靖康之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来一次的!

想到这,游建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虽然存了怀疑,但是这等消息根本没办法瞒得过去。虽然现在尚无消息,但是时日一久,全真教是否被灭了得消息立刻就能够得到证实。仅仅为了拒绝教头一职,这丁一根本不用这般做。当下,对着丁一拱手抱拳道:“丁大侠既然有要事相商,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待日后再登门拜访!”

丁一现在也没有心思和他这种朝廷的说客唠叨,点点头道:“走好,不送!”扭过头便道:“通知吕仁,让他们也赶去襄阳。”顿了顿又道:“我要去趟少林,比之全真,少林反而更有可能遭受到蒙古的攻击。现在全真被突袭,却不能在看着少林被破。让空空门和丐帮密切注意蒙古大军的动态,既然对方有了这等兵器,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争取步步为营将对方拖在南下的道路上。不然的话,便是蒙古不擅长攻坚,有了这等东西襄阳城墙还不知道能挡下多少。”

洛枫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更是有不少的师兄弟早就在蒙古大军南下的布下了道道陷阱,以期对方真的准备南下的时候也能起到阻拦的作用。

第三四二章 少林之危

“你们的伤不算太麻烦,只需好生休养两三个月便足矣了。”丁一赶到了襄阳看着被救回来的全真六子给他们治疗了一番如此说道:“全真的事情暂时不要想了。”

王处一叹了一声,猛捶自己的胸膛怒道:“都是我害了大师兄啊,都是我啊!”

铁脚仙王处一之名在江湖上名头不小,他为人严谨。却不想居然教出了一个叛徒,还害得全真十不存一,元气大伤更是连山门都不在了。如他这般是恨不得当日死得怎不是他,如此一来兴许也不用如此难过了。

丁一叹了口气,他并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人,想了想道:“等你伤好了亲自去解决了那厮便是。”

王处一狠狠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丁一听他语气凶狠哪里还有道家的清静平和,当下说道:“不要因他一人反而害了你自己,那岂不是仇者快亲者痛?好好的养伤,莫要多想凭的滋生出了心魔那便糟了!”

王处一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在丁一的安抚下冷静了下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了丁一的衣袖道:“丁大侠,听闻你要去少林,那些蒙古鞑子还要去少林吗?”

丁一道:“极有可能会去少林。我听闻蒙古这次突袭你全真一来是因为你们和少林虽然同为北地大门派,但是你们频繁的出现在战场之上击杀蒙古将领是以他们才会突然的袭击你派。其二便是有了内应又为了试验那新的武器才会拿你等开刀。”说到这叹了口气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些人已经将全真教的秘籍尽数收缴,怕是吃了甜头肯定会将目光放到少林之上,毕竟少林武学闻名于世,他蒙古想要入侵中原,那武者一道必定是一个关键,是以少林极有可能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王处一咬牙切齿的啐了声:“当真可恶!”却又对着丁一道:“丁大侠,你若是遇上了蒙古高手,切忌小心他们的一种暗器,那东西碰上就有雷霆之威,当真骇人之极。说来惭愧,我等当时便是被这东西给打懵了。现在细细想来,这东西倒有些像是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弹,但贫道也和霹雳堂的人有些交情,却觉得这东西更胜霹雳弹,只因他触者即爆,寻常人若是离得近了,兵器递出总在周身三尺之内,却都会被其伤到。丁大侠,切忌小心啊,另外……”说到这,王处一脸上露出了愤慨道:“那赵志敬这个逆徒,居然带着蒙古鞑子在山上布下了阵仗,那是一种贫道从未见过的投石机,却是极为厉害,大师兄便是受了那东西一击,便即受了重伤,若不然以大师兄的修为绝不会轻易……”说到这得时候,他忽然说不下去了,马钰为人温和谦逊,甚得师兄弟们的爱戴,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强如王处一也是极为的不愿去相信,因此不愿说出那两个字来!

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说什么。站起身看着从嘉兴赶来的郭靖道:“好好的照顾他们,我去少林看看。”

丘处机此时平缓了下内息,忽然道:“丁大侠此去若是当真遇到了蒙古鞑子,且小心一个使剑的瘦高个,尤其小心他的左手袖中剑,大师兄便是……便是不小心‘伤’在了他的手中!”

丁一点点头,他知道丘处机一生好强,能让他特意的说出这个人来,自然说明对方自有入他眼之处!

“师尊,要不我陪您一起去吧?”尚在喘息的洛枫站出来说道。跟随着丁一一路施展轻功赶往襄阳,便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高手,却也累得不轻了,这还是丁一时不时的提携着。若是他自己使用轻功赶路,怕要比丁一晚上个几天才能赶到襄阳。

丁一道:“不用,你在这里等等你阿仁,此时襄樊之地才是关键!除了阿福,此地便属你轻功最佳,襄樊之地的联络便交给你了!还有,留神天上可有苍鹰传讯!”

洛枫点点头,道:“那师尊,您一路小心!”

丁一笑了笑道:“这天下又能够伤我的人吗?”看着洛枫摇头,却又笑道:“若是当真能够遇到一个可以痛快一战的对手,那倒是我的运气了,不说了。我估摸着,蒙古若是想动少林此宜早不宜晚,毕竟少林弟子遍天下,等到了那些人汇聚少林,便是蒙古那边有着特殊的手段也不可能挡住少林高手如潮。好了,我走了,且小心襄阳,毕竟他们会不会去少林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攻伐襄樊,一路南下却是他们不变的主旨!”

郭靖在一旁听见了点点头道:“丁前辈放心,我等必定死守襄阳。”此时只有他一人,他内力深厚听闻了全真教的事情后一路赶来,却因为坐下宝马并不比丁一慢上多少,而黄蓉他们想要赶来却还有段时日。

告辞了众人,丁一也不需要马匹助力,以他的修为一路施展轻功非但不会有所消耗反而对于内力还有些好处!

一路疾赶,到了少林却也不过才过去了两日!但是等他到了少室山下才松了一口气,便发现了高手从后山攀越而上的踪迹,当即便是心中一凛,当日全真教便是因为有高手牢牢的控制住后山前后夹攻又有各种弓弩辅助才打的全真教首尾难顾,仓皇之中不知道往哪里逃遁。现在看见了这般情况,他心知少林弟子自有山门可走,哪里会从后山上下,便是有好吃食的弟子也不可能留下这许多痕迹,当下又加快了些速度,也不从正门走,却要从后面给他来个反包抄!

后山的路他很熟,当年跟着恩师逍遥子来到少林盘桓的时候,就经常在后山猎取些动物来满足口腹之欲。现在故地重游,却已经是百年之后,如今的他早已经到了传说中的那般餐风饮露的境界,对于吃食已经没有这般的需求了,却对于那段时光更加的怀念和珍惜!

“山门前怎么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仿佛是生怕被人听见那般,却还是被丁一听见了!

小心的移动身形仿佛一只灵猫一般攀上了大树,透过了枝叶却看见了三四个蒙古打扮的汉子站在一旁,在他们的对面还有两个身着僧衣的和尚。

对方显然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侦察过的这片丛林之中此时还有一个外人存在,而且这人就近在咫尺他们却还没有发现。

若说天下有谁能够在丛林之中发现丁一,那只有两位杀手之王才有可能。除了那两人,便是丁一的师傅在丛林的潜伏上都要略逊一筹。是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发觉到丁一的到来,依然在彼此说这话,却在不经意间已经让丁一知道了他们的布置。在听到了“动手”两个字的时候,丁一在不犹豫仿佛守候已久的猎豹一般猛地扑出,在地上仅仅一弹一转身之间,这几人便已经尽数被擒下了。一招得手,却毫不停顿,脚下一点人凭空升起,就冲着他们布置的地方掠去。

前门的如何,他此时根本无暇顾及,比起那里后山这边的手段才是真正的可怕。这些人怎的会想到这般手段,居然想要用炸药来一并解决被拖住的对方。

丁一的机关术师承逍遥子自然是当世无二,更不说对方刚才说到的几个地方已经让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态势来。当下到了地头,立刻着手将那些炸药一一找出,此时他已经可以听见前面演武大殿上的动静了。不知道这些蒙古人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整个少林寺的大半人都去了前面,这里却一个人影也不见,难道他们不知道全真的事情吗?

看着被扫出来的这些炸药,丁一心中更加的惊讶了。他和江南霹雳堂也有些渊源,自然看得出这些东西并非是他们的手笔。难道那些原本不善于制造这等东西的蒙古,也已经可以大批量的打造这些炸药了吗?有这些东西,襄阳城的城墙便有如无物了,大宋危矣!

“轰!”一声巨响直将丁一弄得一震,怎么会?难道他们前面也有布置?草草的将炸药收藏起来,却又听见一声巨响。心中大惊,一声也就罢了,此时接连不断前面果真也是埋了不少,这些人是抱着一网打尽而来的啊!想到这,将炸药处理好,脚下一点人似飞鹰直掠而去,他本就离得不远了,此时身法展开几乎只是瞬息之间便已经飞越了大殿来到了前面的广场。

入目下去却是一片狼藉,不少身着僧衣的和尚此时已经倒在了片片血泊之中,地上血流成河,残肢一地!这些都是少林中的中坚人物,丁一扫了一眼便能认出其中的几人。又扭头看向一旁,那些老和尚此时虽然侥幸未死,却也已经惊呆了,看他们站立的地方,若不是自己拔出了炸药,等到大殿一被炸倒任是他们武艺通天也必定重伤险死了!

身形猛然一折,抢在了几个被炸得重伤的和尚那边,出手如风、快似闪电给他们输入真气为他们调理身体。那些老和尚功力非浅,只要不被暗算到,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倒是这些和尚却是糟透了,一路过去恰似一阵轻风一般,那些冲上来的蒙古武士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上一痛便已经没了生机,到死却连杀死自己的人都没看清!

“吼,好胆!”就在丁一着手抢救伤者的时候,一声大吼震天响起,凭空的在那大殿之中仿佛金刚降世、罗汉再生一般,一具巨大的身形陡然立起,那巨人手中的长棍一震,如电的双目冷冰冰的扫过了蒙古的武者,却让人好不震惊!

绝顶!真正的绝顶高手,丁一看着这尚未现身的人的气势,心中无比的震惊,这人凝练的气势已经到了这等的境界,却是可堪与自己一战了,少林原来还藏着这号人物!

“什么东西?难道是神魔吗?少林寺的和尚和天上的神佛当真有关联吗?”一个心志不坚之人被对方的气势影响甚多,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此时居然已经现出了疯象,而跟随上来的一众士兵则更是不堪,其中不少早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却也不知道在求着哪方神灵庇佑!

“不好,少林居然还有这等高手!”听到了这声音,丁一扭头看去,却正是当年襄阳逃出了老顽童之手的金轮法王,但见他此时周身五只法轮齐舞,一人挡住了三名老僧果然是让老顽童也要敬佩不已的高手人物。

“千年宝刹总有些奇异之处。”冷冰冰的声音听上去便让人汗毛倒竖,那是藏于暗中盯着你的响尾蛇一般的声音,那是刀片划过玻璃之时的声音!

这说话之人,一身青袍,左手牢牢的捏着把长剑,他的长剑好生奇特居然远胜他人的剑。看上去几乎有一人多高了,说是长兵器也不算什么了。看见了这人,丁一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丘处机说的那名剑客!

“注意他的左手剑!”他不是用的右手吗?怎的叫我注意他的左手剑?

“阿弥陀佛,此乃紧那罗王之法相,难道是法王见我少林危机特意现身相助吗?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本正在和蒙古高手交手的几名老僧却是看见了凝结的气势心中一动却是看出了这法相的模样,当即顾不得附近的蒙古高手,便双手合十唱起佛号来了。

“唰!”见到了这几个老和尚居然这般愚昧,那青袍剑客陡然出剑,那长剑虽长按说必定会影响到他的出剑,但恰恰场中仅有数人能够清晰的看见他是如何出剑的,旁人但觉得一阵清风拂过,一条灵蛇跃出已经咬向了那少林寺的掌门!

“铛”一声闷响,青袍剑客眉头一皱抽剑急退几步,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注视着落在了老僧身前的长棍。

这是一根厨房里最普通不过的烧火棍了,看上去似乎用的有些年头了,这烧火棍上居然隐隐的有了一些光泽。不过在怎么看,这还是一根烧火棍,却怎的能让一名高手如此忌惮,递出去必杀的一剑都因此而收回了呢?

气势!还是气势!一股淡淡的气势围绕在这其貌不扬的长棍之上,伴随着那仿佛踩着人心的脚步声。“咄咄……”的走了过来,只让人心脏仿佛突然被人捏住了那样几欲吐血!

高大而又厚重的身影,缓缓的自烟雾中走来,一阵清风拂过渐渐的现出了这人的身影。但见他一身打了几个补丁的粗制僧衣,淡黄的僧衣也不知道洗了多少次,上面都已经有些褪色了。撩起的袖子露出了一双结实的手臂,配上一张方正的脸庞和破开烟雾而来的气势,又在此时此地现身,却是好一副英雄样!

却怎的在腰上系了一块围裙,上面还有些垢污,这再细细看去,却不过是少林寺一个烧火的大和尚罢了!不过这个想法仅仅是在那些一般的武林人士的脑海中浮起,在丁一等人的眼中看来,这名和尚已经到了武学的至境,混元厚重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但是,他却是何人?

第三四三章 紧那罗

紧那罗,又名“乐天”,意为“音乐天”、“歌神”,是佛教天神“天龙八部”之一。HweiHwei疯.狂f打此法王在佛教之中多为护教珈蓝,又为厨房之地的守护之神。

佛教之中,神仙佛怪,不知凡几,世人都不知其是真是假!但,凡是神仙之流,在当初的一开始却不过都是凡人所化,在普通人的眼里,只要能够做出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便有了神仙之能,再经由千古传唱,自然就会有各种神话中的仙魔诞生!便如同这护寺珈蓝,紧那罗王一般!

“本座还当是何人,却原来是个烧饭的大和尚。”金轮法王看见了走出来的人,不由的笑了两声道:“大和尚自来送死不成?”眼睛左右一看,心中却在疑惑为什么这些老和尚身后的大殿没有被炸毁。

那大和尚将地上的长棍拔起,目光如电冷冷的望向了蒙古一众,大声的说道:“大胆毛贼,居然敢扰我少林清净!”

声若洪钟只震得蒙古众人耳膜生疼,令人不敢在小觑这个伙夫打扮的和尚,却都知道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和尚才是现在场中的第一高手了。他们却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丁一的到来,毕竟大和尚的气势惊人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丁一的轻功又冠绝天下全力施为便如青烟随风根本难以窥其踪迹。

“你叫什么名字?”青袍剑客冷冷的盯着这伙头和尚问答,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剑气似灵蛇吐信一般忽涨忽消。

“我?”大和尚平日里矜矜业业寺中众人只知道他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伙头僧人了,毕竟在火工头陀之后,少林寺对于僧人的管理已经严格不少。但偏偏众僧任是不曾发现这个从藏经阁的扫地僧调过来的和尚居然会有这样一身骇人无比的实力,这等修为便是少林方丈那也是远远的不及。

“吾乃紧那罗王!”忽然大和尚一字一顿的道出了一个名字,每说出一字气势便厚重一份,等到了完那气势居然尽数溶于了他的体内。现在看上去,这和尚虽然貌不惊人,但一眼过去却仿佛是看见了罗汉显圣一般的威严肃穆!

金轮法王毕竟也是僧人自然知晓这紧那罗王是天龙八部之一,这个和尚居然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神灵当真可笑,难道他还真以为气势凝结就已经是神明了吗?难不成是练功练疯了?嗤笑一声道:“大和尚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吗?却是到了看山是水了吗?”名为赞誉,实际上却是暗中讥讽他借助神明之力来巩固气势,显然他的本事并没有众人所想的那般高绝。

青袍剑客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般是以再无顾忌一剑递出道:“大和尚且接我一剑,让老夫瞧瞧你这就紧那罗王到底有甚本事!”

伙头和尚也不答话,他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只有力战他们将他们赶走才能保住少林基业。ei回味书库当下,单脚一踢手中丈二烧火长棍仿佛蛟龙出海一般直直的点向了青袍剑客。

青袍剑客的长剑本是异于一般的剑但是比之伙头和尚手中的烧火棍却又要短了不少,眼见对方后发先至自己的剑气不及就要被点中胸口。当下只能变招,毕竟不知道对方内力如何就去硬挨一招绝非上策,招式仿佛晚霞映照一般瞬间耀出万般光芒。

他的招式一变,大和尚的棍法立刻如同盘蛇缠绕一般,几乎只是轻轻的一震便带的他的剑招一荡,若不是青袍剑客见机极快脚下一点腰身一扭堪堪躲过,那一棍便要打在他的胸口檀中穴了。

“好!好棍法!”丁一身兼传自白云的棍法,自然看得出这和尚的棍法之精妙远胜他人,仅仅只是一点一荡和一震,便将那绚丽的剑法破去。

闻听有人叫好,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衫大汉一边给地上的少林寺的僧众疗伤,一边看向这边。看的兴起更是眉飞色舞、赞誉不绝,却不是丁一又是谁?

丁一他虽然做不到老顽童那般的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但一边给人诊治一边观赏大战却也不会受到影响。

看清了丁一的模样,少林那边是一喜,蒙古那边的以金轮法王为首的见识过丁一厉害的他们却是惊住了,心中暗自忖道:怎的这人会来到了这里?原本炸药没有被引爆活下来了不少的少林和尚已经不妙,现在加上个厉害的能够力压青袍剑客的伙头和尚,再有丁一现身,那此次少林之事能否在成?

他人能够分心去看叫好的是谁,但交战的青袍剑客和伙头和尚却是没那个闲情逸致。

那和尚的棍法看似平淡无奇,却招招克敌,任是青袍剑客怎么变换招式都无法挣脱出去,眼见着在抵挡下去必定会被击中,心中一动左手的剑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倒了过来。

丁一那边此时已经被众人注意到了,他也不在意只是将受伤的和尚送到了一旁,怕一会动手会伤到他们。取了地上的长棍,却是心血来潮也想要耍一番棍法!

“看剑!”青袍剑客一声冷哼,右手长剑激射而出恰似霹雳闪电一般快绝,但已经被大和尚长棍裹住的他任何招式都无法脱出那长棍形成的圆圈。

此招虽又急又快,但却被大和尚长棍倒甩已经到了开去,剑气纵横落在了地上,将地上犁出一条深沟。威力虽大,可是打不中人却也没有一点的作用!

青袍剑客却丝毫不在意一招落空,脚步一歪左手的剑鞘瞬间弹出锋利的边缘,同时手上一按这剑鞘居然脱体飞出,这长长的剑鞘居然暗藏机关,如此近距离的发射,当真是难以闪避。HweiHwei

大和尚虽惊不乱,长棍在身前一绞仿佛旋风一般便已经将他的暗器打飞了出去。顺势一个进步前撩就要已己之长攻敌之短,直直的取他肩头,这一棍去势快绝,比之青袍剑客刚才的剑招更要快上几分,但是招出之后忽然心中一凛,右手一拂一弹长棍仿佛活了一般自动的绕到了他的身后,只听“锵”一声响,却挡住了那原本已经被扫飞出去的剑鞘。

原来这剑鞘居然那是一把连锁软剑,虽然被打飞了出去但是依然没有脱出他的控制此时被他机括收回已经擎在手中,顿时双手利剑盘旋飞舞居然在一时之间将大和尚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变化直将周围的众僧给惊住了,他们可是怕这自己寺中的高手突然就被对方给解决了。不过丁一却是看的清楚,知道这个大和尚不过是在适应对方的双剑打法,长棍因此有些放缓,但是一招一式莫不是混元如意。离得远远的看去,立刻就能清晰的看见大和尚身周的那长棍舞起形成的圆圈一直是牢牢的将两人罩在其间。

棍法之道,浑圆如意!

盘旋舞起似球体罩身才能算是领悟了棍法真谛,只因棍法便在于这与圆中取直、点、削、切、砸、震、荡、抛,皆是长棍游走不断,方能尽显棍法之威!想不到在少林现在还有人能够用心的钻研棍法,悟出了这棍法的奥义,能够抛开少林的各种绝学,倾心于棍法之法,单是这等心境便当真了得!可惜的是没有杀意,不然的话这剑客哪里能够抵挡。

剑似雪花翩翩飞舞,落在地上便激起阵阵尘烟,这些剑花却原来都是威力无穷的剑罡所凝结而成的气旋!周围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地上的坑坑洼洼心中立刻大吃一惊,既惊讶于这青袍剑客的剑法高超内力深厚,更惊讶于那少林的烧火的和尚居然还要更胜他一筹。

斗到了现在,周围的众人都已经可以轻松的看出两人的高低来。一个一招快过一招,招招夺命连环却根本不曾碰到对方半点。一个恰似闲庭信步,手中长棍在身前仿佛形成了一片光幕,不管他剑法在怎么精妙却总是无法破开这层气墙。

青袍剑客出剑越来越快,即使边上的少林高僧,远处的蒙古高手此时都已经无法看清他的出剑了。入目之处但见剑气四射,已经将他和大和尚给裹入了进去。众人自忖,若是自己上去,怕是死来都看不见被什么招式所杀吧!

和青袍剑客相比,大和尚一步一退间手中仅仅是盘旋起那黑糊糊毫不起眼的烧火棍来。看那架势和一身衣着更像是路边卖艺的,却又哪里有一点绝顶高手的风范!

“砰!”一声巨响只将附近之人震倒在地,却是青袍剑客出剑太快,数十上百剑的声音融到了一处,突然之间和大和尚的长棍对上却是立刻发出了如此巨响。其中更有劲气四溢,好在周围的众人都是武林好手,虽然两人的气劲惊人,却还能勉强的抵挡下来!

不过这一声过后,青袍剑客的剑招仿佛忽然一滞,却是因为接连攻出了千招,一招快过一招对他的内力和筋骨都是有着极大的损耗。剑招被打断,胸中的一股气立时就消去了,因心而动手上的剑招立刻就慢了下来。虽然在外人的眼中还是几不可见,但是大和尚和丁一这等高手的眼中,却已经窥到了破绽,仿佛听到了那反攻的号角之声一般!

“喝!”一声大喝,大和尚的一口真气自胸腔爆出,只震得众人心神颤动,但见随着一声爆吼,整个世界仿佛都因此而停滞了下来。便是这一瞬间,大和尚长棍瞬间点出,仿佛通宵他心意的灵蟒一般,猛的自他的手中盘旋射出,绕过了对方的长剑,闪过了那阴险的剑鞘,一口咬在了那青袍剑客的喉结之上!

“嗤!”一声轻响在这大战之中原本根本无人会去注意,但是众人此时都已经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两人的大战之上。这声音虽轻,但众人内力不俗都听到了这声响,却都是神色一变,顺着长棍看去却见青袍剑客面色狰狞的往后连退了数步,最终猛的坐倒在地。

那原本的喉结之处此时反而已经凹陷了进去,且还不仅仅如此,他的体内的生机已绝,仅仅一棍之力,一直处在了守势的大和尚就赢了,还赢得如此的干脆!

“额……咕咕……”青袍剑客此时双眼怒睁,左手不停的在捞取着什么,又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渐渐的没有了气力身子软软的摔了下去。

“嗵……叮……”两个声响同时响起,却是青袍剑客倒地的声音和他衣袖中的袖中剑掉落了出来。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左手剑,那把陡然将马钰刺伤了的左手剑!却不过因为两人的快战和大和尚的长棍防守之绝,让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射出这把袖中短剑,此时死了心中怕是犹自不敢相信吧!

一棍杀了一人,大和尚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惊悸,微微了摇了摇头单手立在胸前道了声:“阿弥陀佛。”却立刻抬起了头来怒视着的金轮法王,便是这人攻上了少林之后一直在发号施令,他的那个小帮工,那个胖胖的小沙弥形容的样子就是这人不错了!想起了那个总爱偷吃东西的小沙弥,那个被他捡了回来的被他当做了儿子养的小家伙,他双眼中已经不见那丝迟疑,一片坚定尽显喝道:“那人,给某死来!”

“啊……不好了,左大师都被杀了,我等哪里是对手……”叫喊声中,仿佛被大和尚夺了士气,这些蒙古的二三流人物立刻不管不顾的就往外冲去。场中还剩下的蒙古高手立刻便只有以那金轮法王为首的十六七人了!

不过尽管如此,金轮法王依然不曾露出了半点的畏惧,反而微微笑道:“不错,少林果然是武林泰斗,庙中居然还有这等高手藏着,却是本座没有想到的。”说到这,语气一顿挥了挥手道:“不过,区区人力岂能抵抗天威?且看我神雷霹雳弹,让尔等知道天神之怒!”说话间他身后的几名武者立刻抖手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了无数的圆球状暗器来。

“不好!”正在回味大和尚棍法的丁一听见看见了他们的这般动作立刻知道扔出来的是什么玩意了,当下猛地冲出抖手将自己的衣衫解下便是一招袈裟伏魔功打了出去,正覆盖在了最前面的一块,口中却还叫道:“用劈空掌远击!”

众僧都是高手,丁一虽然说的不明不白,但他们却也不是傻瓜,心中一思索便已经明了,这东西怕是不能占身!立刻就有受伤不重的高僧冲出用隔空掌力猛击出去,又有内力不足的便也学着丁一的模样将身上的衣衫一把拉扯下来当作了长索兵器挥舞了出去。

首当其冲的丁一和那大和尚受到的关注自然是最多的,这些东西的威力丁一虽然未曾亲见,但是想一想全真教如此这般,这东西可谓是建功无数,他自然不会小瞧。**着上身便舞起了长棍,棍法之中浑圆之意又有绵柔之诀,恰似江湖溪流无孔不入、无力可借便已经将那些暗器尽数给打了回去。

大和尚有样学样,本来已经想要击落这些东西的他,立刻招式一便如同绵软的布匹一般长棍舞起带出了一条匹练就将这些暗器给震到空中扫飞了出去。

“啊!不好!”看见对方如此应对,金轮法王等人心中大惊,立刻就要闪避却哪里来得及。也只有金轮法王立刻施展出了他的得意绝学,五轮齐舞挡在了身前。

只听见“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因为丁一出言提醒和众僧应对及时,总算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等到众僧看见了那些蒙古的高手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具残缺的死尸,不由的惊讶于这东西的威力,又感激的看了丁一一眼,若不是他出言提醒,这等东西以肉身去接又能够接下多少不死?

烟雾散去,对方之中还能够站立的便只有金轮法王一人了,但见他身前的两丈开远的地上五只轮子的碎片落在了那边便知道他驾驭这五只法轮挡下了这恐怖的一击,是以得以幸存了下来!

丁一走上几步,道:“又见面了,金轮法王!”

“哼!”金轮法王兵器尽去,周围助力已销对方反而人多势众现在已经生了逃遁之心,心中已经早已萌生了退却之意,不过却因为刚刚那霹雳雷弹他虽然使出了绝技挡住了一些,却因为仓促应对还是受了不轻的伤。现在正是抓紧时间调息,哪里得空去理会他。

“让某来!”大和尚忽然走上来说道。

丁一无所谓的耸耸肩,退后了开来。

“铛!”长棍驻地,大和尚说道:“尔等欺我少林,岂不知佛虽慈悲,却也有金刚伏魔,怒目罗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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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大军开至

“嗵……嗵……”厚重的鼓声传至山上,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蒙古行军特有的号角之声,能够传至山上却要多少的人同时吹奏才能够办到?

金轮法王脸上见汗,在和伙头和尚大战数十合就已经力所难支了,但是他就是想要走却总是脱不开身。此时听见了动静,心中一喜,这是援军到来了!

却原来,蒙古这次发兵却不仅仅是他们这些高手前来,紧随其后还有大军将至。正是要将那研制出来的攻城武器用在这帮和尚身上,然后携着连破少林、全真之威开赴襄樊,一举攻下两地,破去宋朝!

此次出征,蒙古不仅动用了三十万兵力,更是大汗亲至。金轮法王这些人不过是用来对付对方的武林人士加上收敛沿途教派武功之用,真正的攻城掠地,还是要靠那件法宝!

“哈哈,本座告辞,且看你等少林如何毁于一旦!”金轮法王乘着大和尚棍法一滞之时立刻施展身法脱了开去,临走时还得意的笑着。只因他知道那件武器的厉害,少林即使高手无数,但肉体凡胎有如何能够抵挡那般物事!

“往哪里去啊?这位金轮法王?”大和尚说到底毕竟还是和尚慈悲之心,说得出狠话,但却做不出狠事。是以看见了金轮法王逃遁却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去追赶,但是丁一却不一样,那次襄阳大战便有他在其中作梗,经后来杨过的义父那欧阳锋所说,这人也是蒙古的重要人物,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再次逃走,以后再出来兴风作浪了。脚下一动,后发先至带起一阵狂风却反而赶到了法王之前,冷笑着说道。

不好!金轮法王心中大惊,百忙中身在空中利用腰力强行扭转身形便是一掌打出,此掌是他为了求生而打出的一掌,却是他此来最厉害的一掌。掌风打出,立刻便见层层幻象,恰似飞龙、巨象齐奔而来,空气似乎都因此而颤抖了起来!

“哼!”丁一身在空中,以他的轻功想要避过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却不闪不避便也是一掌印出,巨大的手印破开了飞龙、巨象,硬生生的轰在了法王的胸口,只见他立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纸鸢斜斜的掉落了下去!

“哼。”大和尚看着落在自己身旁的金轮法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提着长棍冲出了庙门,入目望去却见长长的台阶之上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也不知道蒙古到底来了多少人,是不是将整个嵩山都给围起来了!

见到这般情况,众僧知道少林建寺以来最大的危机来到了!

丁一望着这些士兵,看着不远处油布遮盖的东西,虽然有把握轻松离开,但是想要护的少林周全却也没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但不管怎样,自己与少林也是故交了,自然不能看着这座古寺被人毁灭!

谁想他刚刚踏出一步,却被大和尚挡住了。从对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和尚是不想在自己等人还有余力的时候就借助外人的力量来保护寺庙,这是他们少林僧众的尊严!丁一看懂了,所以他退却了!

“喝!”一声暴喝,肉眼可见的那空气仿佛一阵涟漪一般,往冲来的蒙古士兵扩散而去。手中的长棍猛的驻地,陡然间全身的气势暴涨,那尊巨大无比的神邸再次现于人前!

以心御气,以气御势,以势压人!

“这是什么?”疯狂的喊叫此起彼伏,比之那些先前的蒙古高手,这些人更是不及。受到了大和尚气势的影响,入目望去但是幻象丛生,眼前一尊恐怖而又巨大的魔神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这对于这些普通的士兵来说哪里会知晓武道之途的奥妙,全都以为是什么魔神降世一般!

军队之中纵是那些自以为见多识广之人又哪里会知晓这等情况到底是因什么而起,感觉到那巨人恐怖的气势,那当真是犹如赤手空拳对上了蛮荒凶兽一般的感觉。这些将领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就收敛手下,乃至随着大和尚气势攀升到了极致,那个时候军中士气以败,往上冲的人纷纷惧怕的要往后退却,在后面的人虽然察觉到了不对,但是军令在前总是一命的往前,这一下立刻便将军队弄得杂乱不堪。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等已经不是凡人手段的物事对于他们的打击更远胜于一个无敌的高手。只因在他们的心中人就是人,但神魔却是高高在上的,非是自己等人可以匹敌的。

这种对于神魔的尊崇或者说是敬畏,导致了大和尚用毕生功力凝练的气势居然起到了奇效。需知这等虚空凝练不过是大和尚想要将所有的潜能都发挥出来,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寺庙罢了。却哪里会想到,他的气势何等惊人,那些士兵又如何能够经受得起?没有被气势逼疯,那已经是因为他们悍勇过人了。这若是寻常的百姓,现在要么就是被生生的震晕过去,要么就是臣服在气势之下短时间内失去了自我。

“何事如此慌乱,成何体统?”半山腰的一名统将看着由上面传来的纷乱不渝的喝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居然都是这般模样,便是对方还有少林的高手逃了出来,杀个几许人,那又如何?那便害怕成了这样了吗?

怒喝声中,前面已经退下来的士兵有的根本就是三人成虎一般,连事情的原委都不清就被疯狂冲下来的自己的同僚的吓得退了下来。现在听见了将军的询问,这才稍稍的稳住了心神,这下一寻思:是啊,自己是因为什么东西下来的啊?

武者的气势再强,也不可能从山上影响到山下。能够影响到他人,已经是一个绝顶高手了!那是数十年的习武生涯中慢慢的领悟出来的!

便如同当了许多年士兵的军人身上的气息,便是着了便衣,那也能一眼认出。便是自己顶头上司,那是一种让你会在内心中对他敬畏的一种感觉,那也是势!

各般的历练造就了各种气势,武者的气势融合了自己的内心,体悟到了天地之道,说是实影又似虚无的幻象,却能够影响到心志不坚之人!

不过那些不甚清楚的人在积威慎重的将军的喝骂下渐渐的安稳了下来,那些切身感受到了大和尚气势之人,亲眼看见了那恐怖的巨人的士兵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安抚的住的。

“哼!来人啊,将这些懦夫给我拿下,随本将军上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逃出国师等人之手,来蛊惑我之士兵!”这一身甲胄的将领当机立断将那些被吓得一时失了心智的人拿住,安稳住了军队立刻便带着自己的护卫往山上赶去,同一时间自然也有人往山下去汇报了。

这个时候实际上这位将军不知道的是山下的大汗蒙哥已经知道了山上有高手存在了,特调的的用来对付这些中原高手的东西也已经往山上走了。所幸的是嵩山前往少林寺的这条路并不算太难走,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想要搬上去却也是个难题!

“大汉,这些人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一名文官打扮模样的人恭敬的询问这身前的这位蒙古之主。

蒙哥笑了笑,随意的坐在了一张凳子上,摆弄着身前的地图道:“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些人,能用便好,不能用难不成我蒙古还只能靠他们了不成?”顿了顿,又道:“何况让他们离开,对日后我等在收敛各地高手却也是一个极好的引子!”

“大汉英明!”

“不过,这武林高手当真可以练到这般地步吗?本王刚才听了,还只当是笑话,但是料他们心志已失却还不至于一起来欺骗本王。若是这等人在多上一些的话,我蒙古又如何能够图谋这宋朝之地?”蒙哥重重的在地图上画了几笔,痕迹渗入这皮质地图可见他心中的疑虑。

说起来,他现在待得营帐根本就不是大汉的营帐,便是因为宋朝高手无数,这些年来刺杀蒙古将领不知凡几,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不去弄那些显眼的布置了。而这也正是他攻下了回**之后,研制出了那般武器,立刻就用在了中原武林的门派高手之上。却是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可以抵消掉这些高手的威慑,这才有全真一灭他便立刻发兵,却是早已经按耐不住南下灭宋开创新世的雄心了!

这名文士抚须想了下道:“据我所知,南朝便是有这等高手,怕也仅有数人,这些人在我蒙古大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有了回回炮,这些人只要一旦被拖住,那便唯死而已。”

蒙哥却依然皱着眉头,他的父亲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儿子拖雷,而拖雷有一个兄弟,正是威慑蒙古,让蒙古数十年不得入宋半步的郭靖!是以对于武者能够做到怎般地步,他比这个面前的谋士要清楚得多!毕竟这些年来,南朝的刺客最想要杀的人曾经是他的父亲,现在是他!

想了一会,又在地图上比划了起来。就算有了从中原夺来的《武经纲要》,从那里面研制出了霹雳雷弹和回回炮,已经有了开创前所未有的朝代之本,但不知怎么的,少林的不顺让他这次急匆匆的出征忽然有些心绪不宁了!但这也不能怪他,南征北战除却苟安南边的宋朝,别的地方无不是尽数攻下,现在得知了有了这等宝物能够攻伐南宋,他又怎能不心急?细细的在地图上规划着,心中却暗自想到:不管怎样,只要自己等人不轻易现身,远远的遥控军队,利用回回炮和霹雳雷弹,便是南朝高手众多,在这战场之上所能发挥的力量,却也根本不可能挡住自己的大军前进的步伐!此战,我必胜!想到这,手中的木笔在地图上重重的落了下去,地方正是那久攻不下的襄阳!

想到这说道:“山上出现了变故,国师他们不知道怎样了,对了,萨满大法师可曾上得山去了?”

文官答道:“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大法师就已经动身往山上去了,想来有他相助,少林自然不在话下了!”

蒙哥点点头,这萨满大法师算是蒙古自己培养出来的高手,擅长各种神奇的巫术,还有着常人根本无法看清的轻功。有他在,想来山上也应该可以拿下了。

就在山下的他们思考着战局的时候,山上还能动弹的少林僧众纷纷拿起了武器,要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自己的寺庙!丁一这个外人虽然是最强,却看着眼神中透出坚毅的他们,只能犹自叹气,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这么让人生气,让人生气的同时却又偏偏又让人不得不敬佩!

“小心一些!那些东西必定不凡!”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却时时刻刻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见了远处一架物事被停放在一块平地上,附近立刻有人开始撤去油布似乎要取用里面的东西了。他心知,这东西必定就是让全真的房屋十不存一,真正灭了他全真教的那不知名的恐怖武器了!

少林僧众立刻凝神提防,却见那东西缓缓的显出真面目来,赫然便是一架颇为简单的投石器。难不成要用这东西来对付我们?这东西攻城掠地威力非凡,但是想要对付武林人士,却还是差了一些了吧?

丁一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想到了全真教的凄惨,双目如电死死的盯着那远处的人,看着他们放上了圆石根本就是一个投石器,却是心中疑惑。以自己等人的修为只要小心一些,绝不可能被这些东西砸到,难不成他们还有东西没有使用出来?正疑惑间,忽然看见了圆石旋转的飞来之时一丝黑烟闪现,当即大惊失色,吼道:“不好!给我破!”

他毕竟不比这个世界的人,他懂得更多。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东西的原理,当即将手中的长棍吗,猛的掷了出去。其速之快,陡然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破空之音,重重的射中了那圆石。

众人抬头望去却只见空气仿佛忽然一顿,然后陡然间便是一阵巨响,那圆石猛的爆裂开来,碎裂的石块仿佛锋利的小刀片一般射向众人。因为未到半途就被丁一打下,这一发石弹,少林僧众并没有被伤到几人。倒是围攻上来的蒙古士兵死伤惨重,有的被削飞了半边脸,那红的、白的流淌下来;有的一只手不知不觉就没了,却还在挥舞但见那鲜血随着他的抖动从肩膀处喷涌而出;有的更是被大块的石子砸中腹部,立刻便是一个凹洞显现,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却并没有立死还在那挣扎着,那嘶嚎之声让众人无不毛骨悚然!

第三四五章 萨满法师

“回回炮”,又名西域炮,巨石炮,襄阳炮。是一种以机抛石,用于战争攻守的武器。

其制造人名叫:亦思马因,回回氏,西域旭烈人也!善造炮,至元八年与阿老瓦丁至京师。十年,从国兵攻襄阳未下,亦思马因相地势,置炮于城东南隅,重一百五十斤,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便是面对着霹雳弹,少林僧众也并没有如此的吃惊,毕竟江南霹雳堂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那一手暗器手法和那无坚不摧的霹雳弹,是以虽然蒙古人用的看起来威力更大但却也不会让他们过于吃惊,反而还在怀疑是不是李家出了叛逆亦或是这些蒙古人偷取了制作之法。但是现在这投石机一般的东西突然打出了一炮,威力当真可以说得上是不可匹敌,便是强悍如大和尚也不由的惊住了!

实际上也不仅仅是他们惊住了,便是丁一也愣住了。前世的他那个世界远比现在还要复杂得多,各种种族融合在一起,还有特有的科技。其中不乏远胜这回回炮的武器,但是在这个世界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等东西,忽然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句话:战争使人疯狂和灭亡,却也能使人进步!那渐渐失传的武学,会不会便是因为科技的发展,想那个时候的刀枪必定没有现在的锋利易制,所以修炼内力自然就更加的重要,而现在打造兵器渐渐的已经不是什么难事,自然有各种贪图便宜之人用上了上好的兵刃来对敌,平白就占了上风!

看来,师傅当年所说的武学的没落当真是和科技的兴衰不可分别。不过,只要我不死,总不会看着这武功没落。心中思定,眼神中陡然爆出一股神采,单手一抄便取了地上的一把断刀,手掌用力已经捏成了碎铁,顺手便打了出去。那发射而来的圆石弹,凡是中者,无不是立刻被击落半空,那渐渐多起来的十来架投石机一般的东西齐放却也无法透过丁一的铁片之威!

更有的,丁一运足了内力抖手打去,虽然两者之间隔的极远,但铁片到了近前依然能够轻易的射杀控制机关之人!

得了丁一的帮助少林僧众当下也不用再担心头上的这恐怖的圆石了,当下最重要的是立刻去摧毁掉这些东西,不然的话等他一一架设起来,那当真是难以抵挡了!毕竟,自己的护寺之责,总不能全靠他人出手!

这些蒙古士兵本来就被这落下的石弹给伤了不少,本身的本事又不是少林和尚的对手,此时阵型已破哪里能够挡的住护寺心切有如下山猛虎一般的少林高僧?

丁一瞧得清楚,手中发射的铁片力道一变贴住了石弹时候立刻就带着石弹到了一旁。却是在铁片之上附上了柔力,让对方的想要敌我同伤的计策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入目看却但见一名骁勇的武将挥舞着战刀冲了过来,口中呼喝道:“好胆!死来!”

这名将领悍勇无匹在整个蒙古军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但是他对上的却是丁一还有那个无名的自称是紧那罗的伙头和尚。军中磨练出来的杀意根本没有半点的作用,两人的气势早已经磨练的的混元自如自然不会被他的杀意影响。

大和尚看见他闯来,抬手便是一棍,也是这和尚看他这般呼喝又身着铠甲料他定是蒙古军中的大将,有心活捉他所以这一击打的是他的手关节处,若是再往前一送立时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这将领大概还从没有和这等绝顶高手动手的经验,手中战刀递出却只觉得眼前一花,陡然间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兵刃再也拿捏不住。待反应过来,却已经被人一把从背后扣住了,这时候却是连说话都已经是妄想了,莫说反抗了!

“停手!”一招点击震碎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便是一招擒拿法将他拿下,大和尚立刻提气高声的呼喊,只因他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山下还不知有多少人没有上来。而少林这边,除却身边的这些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经受了伤,更有不少已经死去了。若是久战下去,对于少林必定是件坏事情,是以他才会想要拿下这名将领以此来逼迫对方退兵保住少林。

“将军!”紧随其后的侍卫立刻冲了上去,但是看见了自己的将军被拿下了身处敌人手中,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的动手,恐他们害了将军的性命。当下其中一人道:“你们快些将我们将军放下,不然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另一人却是更加理智一些,看着这些和尚说道:“原来自誉为名门正派的少林也坐这等下作之事吗?”冷嘲热讽之后却又话锋一转道:“大和尚,若是你将我家将军放了,我等便让开一条路来,让你们可以安然离开,如何!”

他这番话果然比之用言语威胁来得更有效果,少林寺的这些年老的高僧本就一副慈悲心肠,对世人都是平等看待。若不是这些蒙古人喊打喊杀将少林弄成了这般模样,这些吃斋念佛已经数十年的老和尚怕还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激的动手。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由的便有些犹豫了,不过那抓住了对方之人的这伙头和尚,少林寺的高僧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劝说。原本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要胜过他许多,但是这和尚现在武功尽显,少林再怎么说也是武林门派,以武功来论,这些老和尚也不好意思开口。

一时之间,场面就怔在了那边!那伙头和尚原本有心说“用你们将军的性命来退兵”之类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毕竟对方已经将这些和少林千百年来的声誉挂到了一起,却由不得他不细细思量一番。

不过这些和尚待在寺中久了变得迂腐了,丁一却不会如此,正要走出逼他们退兵,忽然惊疑一声扭头看去道了声:“看掌。”抖手便是一掌印出,掌力呼啸而出却是瞬间便到了大和尚的身旁却正和一人对上。凭空一声闷响,来人被生生震飞了出去,连带他身上的一人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出,却是让众人好不惊讶。这忽然出现之人场中就只有丁一提前发现,除他之外更是没有一人在能够发现。但是这还是对方背上了一人的关系,如果没有背负着一人,那他的速度又能够达到何等神妙?

便是那伙头和尚却也不过是察觉到有人一直藏于附近,但是在何处却并不清楚。甚至这人出手偷袭自己,都是等到了心中一凛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已经被丁一接住了!

地上的那人落地之后便是几口鲜血吐出,却正是被丁一重伤的金轮法王。只因他重伤垂死,少林寺僧众又担心与蒙古的大军也无人去理会他,直到这时看见了才知道这金轮法王居然已经被人救了出来。不过原本内伤就重,现在又从空中摔落震荡内俯却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留心纷纷扭头看向了那在空中接连依靠旋转泄力卸去了丁一的掌力之人。比起将死的金轮法王,这个神出鬼没之人才真正值得注意!

但见他一身诡异的装束,头上的发冠还有着各种金银和各种羽毛装饰,身上的衣衫更是五彩缤纷。脸上也画上了各种线条,一眼看上去却极为诡异骇人,这人到底是谁?

“你便是那叫做丁一的吗?”不同于他的诡异装扮,他的声音听来却是如此的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旁人不觉得,丁一和大和尚却是心中一凛,这人说话间居然就带着一丝神圣一般的魅惑,这人看来不仅轻功卓绝,一身功力显然也非同小可。

丁一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几转,如此特立独行之人往往手上都有些罕见的招式。于是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丁一,敢问阁下又是何人?”

“你可以叫我萨满法师!”古怪男子淡淡的说道,言语中自有一股气势产生,仿佛自己便是真神一般,虽然没有大和尚那般骇人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萨满法师,有意思,倒是曾听说过北地草原多有巫医,其中最圣者当称为萨满。”

萨满法师眼神中精光闪烁点头赞誉道:“不错,阁下倒是颇为知晓草原上的事情。”顿了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丁一说道:“曾听闻阁下昔年也曾是辽国王庭的座上客,为何现在偏偏于我蒙古为敌?若是阁下愿意屈身蒙古,来日封疆列侯自然是指日可待。”

丁一笑了笑,他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许多事情,不由的便道:“在我看来,阁下才真的是不俗,这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阁下居然还了如指掌。看样子,对我丁一,早已经知之甚祥了,那你也当知道我是何种人!”

萨满法师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非也,套用一句你们南朝的话:‘良禽择木而袭’!想当年,宋朝岳武穆何等英雄,却因为南朝的那宋主嫉贤妒能,朝中更是奸臣当道,白白的害了这样一位大英雄。说起来,当真是为之可惜,在下更是知晓当年阁下更一度大闹京城,甚至差点杀了那昏君,不过后来似乎心中有所顾虑没有动手。这且不去说他,单是这等宋朝对于阁下而言,可有值得期盼的地方?”语气一转又道:“便说现在,那襄阳郭靖,铁军项凡,又几曾得到过朝廷的重视?在下敢放言一声,若不是这些不为朝廷重视之人死守襄樊之地,这苟安江南的宋朝早就为我等所灭了。如此的宋朝又哪值得阁下这等大英雄、大豪杰再为他效力?”

丁一道:“和宋朝无关,甚至和是否蒙人、汉人也无关。我自做我的事情,我挡你们,只因为我不想看见生灵涂炭。”

萨满法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讶然,微微一笑道:“阁下倒是敢说,这等话若是传到了那皇帝的耳中,那是立刻会有不少那拍马的臣子会去说阁下的不是,要拿你是问吧。”

丁一道:“我自做我的,说我的。若是他敢来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任他欺凌,皇帝而已。这个不行再换一个便是了,难不成这天下这许多人还找不出一个能够担当皇帝的人来吗?我当年想做却傻了没做的事情,现在却绝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是以你这话对我来说不过都是虚的。”

“这……这……”任是这萨满法师如何的机智,却怎能想得到丁一会是这般的想法。一时之间愣在了那边心中心思败转又道:“既如此,阁下也知道那皇帝人人做的,现今我蒙古大汗威临天下,阁下为何还要与我等作对?”

丁一摇头道:“因为你们攻入宋朝,宋朝百姓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萨满法师又道:“只要尽数臣服与我等,我蒙古大汗宅心仁厚又哪里会肆意对待自己的子民?而且,我大汗比之那宋朝的皇帝不知英明了多少,只要阁下甘当我大汗说客,说服各地,自然能够免除兵祸,也能够将那昏君拉下马来!”

“阁下倒是好口才,说的我倒是有些心动了呢。”丁一微微一笑,他虽然说得毫不在意,但是少林这边的人却是听得心寒。他们扪心自问,丁一的实力必定是当世无双,如果当真投靠蒙古,莫说少林了,便是天下各门各派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武馆的弟子众多,毕竟那武馆开在那边,随意便可去学,说是门徒遍天下那却绝不是妄言。

“丁大侠慎言!”少林达摩院首座,无悔禅师也是和丁一神交已久之辈,听见了丁一说出了这等话来立刻提醒。毕竟有的时候,即使你心里面不在意,但是这些话柄落在有心人的手中却也能弄出滔天波澜!

丁一笑了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又哪里需要去顾及他人眼光?我本就是我,他人说道与我何干?难不成我还还怕他们拿我的话来做什么文章?挑拨中原武林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丁大侠果然看的甚为透彻,老衲佩服。”无悔禅师心中暗自摇头,早听说这丁一和东邪相交甚厚,但是平日里听闻这人的一些事情还以为他为人颇为正常,却想不到原来也是个邪性之辈。不过总还算好,这丁一总算比东邪还多了几分正气!

萨满法师却不肯放弃,刚才他依靠萨满的特殊手段藏匿身形突然现身攻击,却还被丁一窥破出言提醒更是阻拦了下来,便知道这个丁一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是以如果可以不用敌对,他是不想和对方为敌的!当下又道:“少林大师的武功,我便是身处关外也深知少林乃武林泰斗,但是对于尔等的为人却不敢苟同。如丁大侠这般的盖世奇才,若是白白浪费隐居田园,却不妄有些浪费了。你们南朝有句话叫做:‘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说的便是,习得一身本事就是要得人赏识、一展所长才是。现在中原皇帝没有那般慧眼,不识英才,丁大侠自然应当另投门户!便如汉初三杰,那张良不也是后来才跟了刘邦?便如中原那汉末曹操、刘备等人的手下谋士武将甚多,却又有几个不是后来才拜入其门下赶出了一番事业来的?”

一席话直说的无悔禅师无话可说,他久在少林都已经十数年不曾出过寺门半步,是以论起口舌之争哪里会是这蒙古萨满法师的对手?少林本就不参与朝政,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很是超然,想法自然与众不同,此时被他牵引着脑海中居然也隐隐的觉得很对,但内心却极为的不舒服。他又怎知道,这萨满最擅长的便是这种潜移默化下让人改变的秘法,现在心绪稍一波动,他的修为又不及萨满法师,自然就被言语影响到了!

大和尚感觉到了无悔禅师的心绪波动,他功力深厚自有自己的气势心知肚明之下立刻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魅惑。

无悔禅师被哼声惊醒,却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这等非刀非剑的功法,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稍不留神便已经中了他的手段。唱了番佛号,说道:“老衲言语不是你的对手,但老衲却深信丁大侠绝不会跟从你等这般恶徒作恶。”

丁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和尚倒是知我,若是这蒙古当初帮助宋朝攻金之后没有做下那般事情,说不得我或许还真就帮你一番。现在,我怕啊,我怕赶走了蠢猪,引来了恶狼啊!你说我会不会帮你?怕是在你等眼中,宋人不过是一份功劳,一个奴隶吧?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被你等打下的城市之中的百姓之苦!”说到这语气一肃,走上一步道:“你蒙古族在各等人中名列第一等,是其中的‘国姓’。其后色目人继你等之后名列第二等,主要指西域吐蕃各国人,如钦察、唐兀、畏兀儿、回回等。汉人不过是为第三等,却还是指的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以及大理人,东北的高丽人。而我等这边的南宋,被你等称为南人,便为第四等,也叫蛮人!但凡下等人遇到上等人,自然是要礼敬有加。而上等人对下等人便是失手错杀却也不过是责罚一番!我说的,可对?”

“你,你……你怎知道?”萨满法师深知蒙古的一些政策,这些人中的分级正是准备称“元”的蒙古现在的制度,但对外众人只知三等,更是不会只晓得这般清楚,这人却又是从何得知?

丁一不屑的笑了笑道:“这天下有哪等地方是我去不得的?便是我们下弟子也有你等无法想象的功法,自然可以进你王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说到这,他看了看对方后面推上来的东西又道:“说了这么多,你便是为了让这些东西上来吧?”

萨满法师冷冷的看着,说道:“阁下果然非凡人。”那物事打开,却是极像那回回炮,不过便是更大了一些罢了,却这才是真正的回回炮,是用来攻城的。而之前的不过是用来对付他们这些武林高手的,两者的威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丁一心中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毕竟那小上一些的都有这般威力这更大的力量肯定更大,虽然脸上极为的不屑,但心中却不敢小觑,鄙夷的说道:“这便是你的最后手段吗?这东西更大了一些,威力想必非同凡响吧,不过装填起来想必也更加麻烦吧?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在这东西发威之前挡住我将其摧毁,你说,你可以不可以呢?萨满大法师!”

第三四六章 力敌

“南朝的绝顶高手当真如此厉害,便是这回回炮也无法力敌吗?”蒙哥呆在山下得知了山上发生的事情后,再看那兵败如山倒的自己的士兵。他当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隐忍数年造就的这些对付南朝的特殊武器难道也没有作用吗?

“大汗,要不我们用火箭齐射。那边山上有不少尚未被点燃的石弹,如果射中猝不及防之下我想便是那胜过了国师和萨满大法师的高手也不可能活得下来。”边上一名武将进言道。

蒙哥无意识的在地图上比划着,数年的心血一朝被废便是蒙古大汗也不由得不有些心神恍惚了。不过他毕竟是一方霸主,心中略一思索已经有了决断,猛的一挥手道:“将回回炮都拉上去,不用过于齐整,给我炮轰少林。本王倒要看看这丁一又能够如何守得住,让弓箭手准备,但见人影万箭齐发,一定要守到炮弹扬威!”

“尊令!”帐中那些千夫长、万夫长立刻恭敬的行礼告退。那脸上浮起一股煞气,对方是厉害,但难道自己等人就可以不战而退轻言放弃了吗?那般炮火之下,便是金刚也化成水了,且看你如何能敌。

而山下蒙古大军商议之时,山上的少林寺却也急匆匆的弄了一个防护的护栏。虽然这东西并无太大用处,但是有总好过没有。

此时,寺中尚能动弹的轻壮正在急急忙忙的搬运着自己的师兄弟的遗体。佛家讲究坐化、涅槃,却是可以一把火烧个干净,不过自然不会现在就去焚化。其中有的受伤的全都送到了后院,由专人看管。只等一会这些老和尚们在前面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从后山离开,只是不知道这蒙古大军是否将山头团团围住了。

而那些寺中的长老护法,此时全都静静的盘膝席地而坐。他们虽然内功精湛,蒙古军中无有可以对敌之人,但是久战力疲一会蒙古再次攻上山来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直看那挣扎着咬断舌根,不停地吞咽鲜血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的那名将军,便能知道这蒙古人能够战无不胜去也是有他自己的狠绝的。

而且,便从此看,对方亡少林之心当真极大,却不是抓一两个人可以让他们退却的。怕是只有那蒙古大汗方有可能吧,只是少林虽然是武林泰斗,但毕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武者门派,那蒙古大汗又哪里可能为此御驾亲征?

这等想法却不仅仅是寺中的高僧所想到的,便是丁一也从来没有想到那蒙古大汗会真的御驾亲征。虽然对方的根本目的不在少林而在襄阳,但现在这人的确就在山下。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抓到的将军更是极为的硬气。两方虽然是敌人,但对于这等硬汉还是心存敬佩的,因此此后也没有在动手擒拿过对方的武将,自然无从得知那大汗蒙哥就在山下。

实际上,有丁一和那伙头和尚。他们完全有把握利用地形挡住对方,让大家另寻他路逃下山去。但是这些和尚却不肯应允,只因他们久在少林,心中早就将少林当成了自己的家和那追寻佛道的一个港湾。若是让他们因为活命而离开此处,今后恐怕再也无言面对自己了。

丁一明白这种心情,见他们这般却也只能摇头叹息。这次蒙古来势汹汹更有那般攻城利器。现在因为那国师之死,还有那萨满下令的退兵。现在虽然暂得平静,但丁一却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对方恐怕要乘着这段时间将那些投石车一般的武器设置好,只怕鼓声再响起的时候,那便麻烦了!想到这,扭头看了看闭目休息的众僧,脚下轻轻一点人平地里就往外弹去,却没有惊醒到他人。

除却那大和尚!

丁一才入林中,一个声音便道:“丁大侠何往?”

丁一自然知道被人跟上了,不过也知道是谁。所以并没有在意,以对方的身手跟着自己前去,纵是身处千军万马之中,只要不恋战那依然可以从容离去。所以头也不回的说道:“大和尚说的好笑,难道你不知道我准备做何吗?”

“阿弥陀佛,丁大侠为了少林奔波劳碌,实在是让贫僧等汗颜羞愧。”大和尚说了一番,边说边走居然丝毫不落丁一半步,道:“丁大侠此去可是要将那些东西毁去?或者,便是杀人?”

丁一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大和尚以为我很喜欢杀人吗?”

“阿弥陀佛,贫僧看来,丁大侠当不是这种人。不过那一身杀意却让贫僧不得不问上一问,便是以丁大侠这等修为,怕也驾驭不得这等杀意吧?”显然刚才丁一和萨满对战时候的那四溢的有如实质一般的杀意,让他心中无比的惊讶。虽然到了他这般境界也知道,这些杀意的积累并不是都要靠杀人才能培养的,但他还是问了一下。只因,他佩服丁一如此时候还肯出手相助少林,不想见丁一被杀气蒙蔽心灵,走火入魔成为一代魔头。真要到了那时候,便是他怕也绝不敢说能够制得住丁一,是以才会有如此一问。

丁一笑了笑道:“大和尚说得好。不过这杀意是谁的?”顿了顿不待对方回答便自己说道:“这杀意也是我的,既然是我的那便要受我控制,如果无法为我所用,那废了便是。难不成,我自己的东西我还怕无法使用吗?这杀意便如同我的手脚一般,只能听我心意,若是他自作主张,那便不是我的东西了,那时候自然就不会要他。”

“阿弥陀佛,丁大侠好心境,贫僧佩服。有如此心境,这等杀意自然不会影响阁下分毫,贫僧却是白担心了。还望丁大侠见谅!”大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丁一行了一礼。

丁一道:“不用。我知道你是怕我被杀意控制。老实说以前我还没有看清自我的时候的确有一段时间会害怕这一身东西。但是后来我想通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磨练出来的,我为什么要去怕他?难不成一个人还会怕自己的手脚吗?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又如何去谈什么反噬、驾驭不成与否!”

两人虽然在说话,但是脚下却不曾有过半点的停顿。非但如此,其速之快更是远胜快马、利矢。仅仅几句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掠到了山腰,居高临下老远便能看见那些扛着巨大的回回炮上来的蒙兵,心中便以知晓:这便是了,只要毁了这些东西,又有山上的地形为依,难不成单打独斗亦或他们群起攻之,但凡有一丝转圜余地,我等还能怕他不成?

“嗖!”一声尖啸,一支冷箭忽然对着丁一这边射来。

便是丁一和大和尚都是当世绝顶高手,但却也不可能探知到远处的所有的地方。这是林中早就埋伏着的蒙古神射手,远远的瞧见了两条模糊的人影,立刻便是一箭射来,虽然连他们的衣衫都未碰到。却也将两人的行踪给显露了出来。

两人见此也不着慌,本来就不可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这些回回炮给毁去。身在空中,两人手中长棍舞出,带飞一阵箭雨。乘着对方还没有调集更多的弓箭手前来,立刻变换身形分袭左右,目标自然是那些回回炮。

“轰!”一棍下去,那便是千斤之力。这厚实的用木头搭建而成的投石车一般的东西又哪里堪两人这一棍之力。一带一甩,那破碎下来的物件立刻被打飞了出去,直将周围纷涌而来的士兵给击倒了。

若不是大和尚心中慈悲。丁一又不想过于的杀伤这群普通的士兵。毕竟战争之过非在他们,所以这些人中十有七八却还侥幸逃出了一条性命。

两人一顿即走,却是想要乘对方还没有合围之前就将这些机器砸碎。但见两人仿佛狂风一般的横扫而过,这些当世精锐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在两人的攻势之中却如同落叶一般被一阵阵罡风带起。

两条棍棒挥舞成风,一如蛟龙闹海,一似飞龙翻天。但见那漫天棍影霍霍,蒙古士兵的眼中哪里还能找得到两人的身影,入目望去尽是一片打来的棍影,一旦挨上了那立刻就会痛不欲生,乃至晕死了过去。但这却已经是两人手下留情了,如果当真使出力道,这些凡是被带到的人必定是重伤或者死亡。

不过蒙古大军就驻扎在山下,还有大汗御驾亲征士气正旺却不是两人可以打压住的。此时随着士兵越来越多,蒙古又善射,漫天的弓箭落下,两人已经无法在那么轻松的行进了。

“大和尚,在如此这般那就晚了!”丁一眼神中透出一股惊讶,这些蒙古士兵的战意居然如此的高昂,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人能够伤到自己二人却还是不曾失去信心。甚至还有人拿着霹雳雷弹就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这等人当真可怕,难怪此地开去,纵观南北,却只有宋朝还在坚挺了。他们能够战无不胜,便是靠的这股不畏死的气势吧。

“心即势,势虽心!心强,势则强!”丁一随口说道,伙头和尚心中一动立刻明白这是丁一在借着说这些士兵的时候指点与他,毕竟对方如此疯狂的气势,当只有用气势去与之对抗。这或许便是为什么军队之中甚少有人能够胜过武林高手,但是同样的上千人的冲阵却必定能够胜过武林人士,这便是一同操练一起上过战场培养出来的那股沙场的气势!

听了丁一的话,大和尚也收了那善心,现在可不是大发慈悲的时候。当即大吼一声,浑身的气势一展,堪堪抵挡住对方势若疯狂的那般,舞动手中长棍。嘶吼着冲杀了过去,手中的长棍当真可说势不可挡。

如果刚才还不过是蛟龙、旋风,现在却已经是恶龙出世、风暴降临,身随棍走,棍如龙蛇,嘶吼阵阵。当真是碰着便死,挨上就亡!

而他如此的这般才恰恰是沙场猛将的所谓。

那些沙场扬名的猛将或许身手比不上他,但如果身陷重围,那生存下去的可能却远胜刚才的大和尚。只因这般的杀伐,才能用那鲜血和杀气震慑围拢而来的士兵。这也是为什么武者在战场之上都是担当的刺客和探子的职责,只因他们无法做到这般的闲庭信步一般的杀伐!

丁一见他瞬间醒悟,当即哈哈大笑。身上的杀意随着他的走动仿佛化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恶龙一般,在他周身飞腾扑咬着靠近的士兵。那手中的长棍一棍砸下,那是地裂石碎;那一棍点出却似犹如神剑加持一般,但凡遇上莫不是被劲气生生削落;那一棍横扫却是风暴袭至,那挡在近前哪堪风暴摧残?尽数归了虚无!

两人陡然间的放开了束缚,蒙古士兵立刻只能叫苦不迭。本以为不过如此,但是现在看去但见那血肉横飞,只听得那一声声骨碎之音。不过军令在前,便是这两人是神仙降世,他们也绝不会退后半步!

到了这般田地。他们也不再顾忌什么,手中的霹雳雷弹纷纷甩出,不求伤敌,但求阻敌。却是连自己人也顾不上了,只希望能够凭借着等神兵来阻止他们毁去那些回回炮。

这般动作的确收到了效果,大和尚毕竟不可能如丁一那般肆无忌惮。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要想不被霹雳雷弹打中只有不停的变幻身形。但是入目都是人头,哪里有地方给他插脚?他又没有丁一那般独步天下的轻功,也做不到丁一那般踩着他们而出,脚下劲力震荡将那些想要抱住他腿脚的人纷纷震死。他自忖绝做不到这般狠绝,是以他虽然有力敌千军之力,却依然被逼到了一处。

便在这时,还不等大和尚发力冲出。只听一声巨响,蒙兵纷纷叫嚷起来。那围住了大和尚的士兵瞬间退了开去。大和尚心中一凛抬头看去却见那磨盘大小的巨石砸落了下来。当即大惊,立刻便要闪避开去,但是周围早有弓箭手估算好了位置,一阵箭雨逼来,将他的退路尽数封死。又有两个已经受了重伤的士兵猛地扑出抱住了大和尚的双腿。

见避无可避,对方又如此英雄。如果他用力挣脱的话,这两个不畏死的好汉立刻就会被震得全身筋骨尽断。他毕竟是少林和尚胸怀慈悲,猛的抬头盯向了巨石,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棍在腰间一绕便似一道匹练射出。他知道这巨石并不可怕,但其中的炸药才是真正的威胁,所以这一击却是用了一股阴力。

“砰!”一声闷响,巨石被震到了一旁,只炸的那些蒙古士兵死伤惨重。大和尚心中稍安,正要乘此机会想法脱身,却不放对方早就盯上了他,巨石一发接连一发的射来。腿上的两个蒙古士兵对着他的腿脚又抓又挠,甚至还用牙齿去咬!那远处还有一人被巨石的碎片刮破了肚皮,那鲜血肠子流了出来,他只是不顾。忍住了剧痛,嚎叫着仿佛疯了一般冲向了和尚,往腰里一掏那便是取出了自己的肠子一甩便要去套和尚的胳膊。

这蒙古汉子身在草原,这一手套马索的本事当真是出类拔萃。大和尚惊讶于他如此拼命一时竟怔住了,待到手中被绕上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再看那血淋淋的还有这一股温热的肠子,他毕竟不是沙场之人,从来不曾经历过如此恶劣的对阵,竟在这一时间想不起抵抗了!

“喝!发傻了吗,战场之上不择手段杀死敌人!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去发那狗屁的慈悲之心吗?你想想他们为了什么而来!”大喝一声,丁一后发先至,抬手一棍将两块巨石打飞,身子一动抬脚横扫而出将射来的箭矢踢出顺势将那缠着大和尚的三人射杀,又道:“莫犯傻,速速解决这些东西,不然的话莫说少林,便是你我都有可能殒命在此!”

大和尚不说话,但眼神之中却是一片坚定。仿佛忽然放下了什么一般,陡然间扑出,将腿上的两人震开。抖手便是一棍射出,罡气呼啸而出立时将半空之中的箭矢震成了粉末。

丁一眼中疑惑之色闪现,但是耳听那尖利的呼啸之声,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多少的这投石机前来。单为了一个少林,蒙古便用上了这等阵仗,那是不是说蒙古这些年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那襄阳还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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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了,咳,好多天停更啊。不过现在基本上好了,除了五七就没什么事了。这几天家里的装修都扔给施工队了,也不知道咋样了,现在写好了就过去看看了。

第三四七章 退兵

中华上下五千年,强者繁多如星。

其中有史记撰录的,如楚之项羽,便有赞誉“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亦有司马迁评价道:“大政皆由羽出,号称西楚霸王,权同皇帝。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

但历史长河之中,更多有无名无姓已经被世人遗忘之辈,亦或是早已被杜撰为神话。便如同少林紧那罗王!

在那少林寺中有位僧人,蓬头裸背跣足,手中常提着一根烧火棍,在厨房做杂务,尽职尽责,十分勤劳。由于地位平平,寺中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法号。乃至蒙军突然围攻少林寺,由于事发突然,寺中僧众皆不知所措,在这危急关头,这位干烧火杂务的行者手提烧火棍,冲出山门,身体忽然长高数十丈,站立山峰之上,大叫“吾乃紧那罗王也”,蒙军见此情状惊恐万分,到处逃窜,少林寺因此免遭大难,但这位行者也在随后圆寂。

至此,少林寺僧众才知道这位僧人就是紧那罗王的化身。为了纪念这位行者的护寺之功,少林寺僧众在寺院中为他塑了像,建立了紧那罗殿,请他担任寺院的护法伽蓝菩萨,并塑化形像供于厨上,供奉为“监斋使者”,以圆满寺院饮食之事。这种传说传出后,天下寺院都纷纷效法,普遍在寺中塑起了“监斋菩萨”像,年年祭祀,从而形成了佛寺在这天纪念监斋菩萨的传统。

有的时候,神话中的神仙佛魔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只是因为他的本事已经超出了常人能够想象的境界,是以常人便会用神魔来比喻。长久下去,自然就演变成了神人!

后辈不知当日情形,是以只见与传说的他们又哪里会知道是何等真相,更是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被尊为神佛!

人,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奇特的物种。天生以来,论武勇论机智甚至还不如飞禽走兽,但人类却可以学习所有的东西。

自野兽搏杀中学习他们的动作,创出了属于人类的武功来强化自身。自天地万物的规律中,学习各种可以利用的知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一山一海也能知晓其变化,小到一粟一花也能知其如何播种。

这便是人,看上去极为普通,却能够不是的创出各种的奇迹。超越自我的时候,那便是成就神话之际!

便如同这个肉体凡胎居然挡住了可以轻易摧毁院墙的巨石炮弹,那并不高大的身躯之中居然蕴藏着如许强大骇人的能量。莫说以一当百,便说他是万夫莫敌,那也不足为过!

元宪宗蒙哥在他临死之前留下了遗命:“若是有朝一日灭去宋国,当除尽武人,毁灭武卷,非此不足以安天下!”

这位蒙古大汗,从少年开始就跟随父辈南征北战从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哪里遇到过这般的抵抗,却又哪里见到过这般类似于神迹的强者!在这等力量之前,便是那威力无匹的回回炮,立时也逊色了许多。或许什么时候这回回炮发展到了发射快又能够轻松的移动,才能够真正的克制这般——堪称恐怖的武者吧!此乃这位蒙古大汗,元宪宗蒙哥死前心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但又是因何他会如此毙命?蒙古此时正是开创前所未有大帝国的时候,他本应该尽享富贵、声望和权利,却又怎会如此轻易如此年轻的就殒命?

只因他遇到了两个已经不可以用常人之状来言论的武者!

那是一个少林的伙头和尚和一个似乎在百年前就有过记载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却还是这般模样的汉子!

那日,少室山被战火覆盖。山林之中因为巨石弹和霹雳雷弹的关系,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在这等时候,说起来看似是人数更多的蒙古一方处在了弱势,但其实不然。他们总还有办法闪避,但是丁一和和尚,总不可能跳进火海里去战斗吧,两人虽然有罡气护身,短时间的进出也无甚事,但时间一长那都不需要等旁人来拿了,自己就先内力耗尽虚脱而死了。如此一来,闪避的地方凭空少了许多,相对来说自然是两人身处险境了!

蒙古军中自然有机智之辈,看见了两人也需避开火焰心中知晓这两人虽然无法匹敌却总还是有弱点的。当下所幸缓缓退兵,居然是想要一把火烧了整片树林将两人烧死在其中!

不过丁一二人又不是动物,会找不到出路被活活烧死在林中。一看见对方的动作,大和尚还以为他们怕了。丁一却是已经看出了他们退却之时,井然有序绝不是仓皇败退,定是有了别的计策,又看见了那些人拿了那黑黑的猛火油,心中一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当即道:“和尚,冲出去,这些人要放火烧林,我等速速将他们拿下。看见了那些黑水了吗,尽数荡开,不然的话这东西遇火就着,若是被弄得一身,那当真是危险了。”

大和尚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不过却相信丁一的话。手中长棍使出了一招如封似闭,长棍仿佛盘旋的火蛇带起一阵火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却将对方的那些罐子一下击碎,但见那火“砰”的一声猛然炸开,那附近但中者无不是哀嚎狂奔,却又无法将身上的火苗弄熄,居然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大和尚这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因为他亲眼看着他们有的跳入了一旁的小溪流之中,却非但不曾将火苗灭去反而将火势引到了水中。难不成这便是佛家所说的三昧真火吗?难道今日里,我少林真的就要被摧毁了吗?

不能,绝不能!和尚心中猛然吼道,眼神之中的最后一丝怜悯瞬间消去,这些人因我而死,还死得这般痛苦,我已经是罪无可赦了,但用这身皮囊最后在做些事情,却也要拼尽全力护住少林!

想到这,当下更不在犹豫。知道了这黑水的厉害,手中的长棍仿佛游龙一般就盯着这些东西了。因为他知道这东西一旦被抛入少林,那少林百年古寺必定会在这一天被大火烧毁。毕竟这东西居然不怕水,少林和尚不知若是用水去浇反而会引发更大的火势。却决不能让他们将这些东西尽情的用出!

比之这个从未出过寺门半步潜心待在少林苦修的僧侣来讲,让他忽然间面对着这些被自己害死的人当真是极大地打击。不过,丁一却不一样,他心志弥坚那般战场之上,自然是各凭本事。是以虽然心中惭愧,但却不会心慈手软。当杀的自然还会动手去杀,比之和尚他早就对着那些人攻了过去。以他的身法,这些人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如此一来那火油便不敢所以的乱扔,毕竟此处还是有他们的人在那。

却也只有丁一这般,身法独到招式早已经化繁为简又毫无顾忌之人才能够在这等乱战的沙场之上恰似如鱼得水一般。和尚的武功对于这些蒙古士兵来说,都是一般的厉害,都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但是因为和尚从未杀过人,心中虽然已经下了狠心,但总是会有一些犹豫,从一开始的被人压制抱住了腿脚便能看出,而这在战场之上便是自寻死路。若不是丁一策应,便是和尚当真已经到了那般境界,却无法动弹的话对方几炮过来,又有霹雳雷弹之威,那便是个铁人那也被砸的烂了,烧的成水了。

此时和尚窥破心境有了决断,当下不再留手,两人便从山腰一直杀到了山下。丁一一身内气充沛,一身罡气依然护住了全身,仿佛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在人群中漫步。那遍地的鲜血、垢污根本不曾有过一点溅到他身上的。

和尚却又差上了一些,他虽然修习的是少林神功。但根本不敢全力施为,只因对方还不知有多少人在那。若是运起功法,损耗了过多的内力,那一会便无法再做抵御了。是以他身上那一身土黄色的袈裟长袍此时早已经被染成了血色,血水凝结更是变成了一层附着物,牢牢的黏附在其上。那原本仁厚的面目,此时占了鲜血却也是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狰狞。那一招招狠下杀手却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说是恶魔现世也毫不为过。

不过如此一来,对方的气势也为之一滞。毕竟他们还是人,之人就会有各种情绪。便是精悍如许的蒙古精锐,在久战不下。这几这许多人居然都拿不下对方两人,还被对方杀的这般凄惨,心中的那股士气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也消退了下去。

“呜……呜……”便在这时,那蒙古士兵就要被两人的气势压垮的时候,忽然山脚下早已经注意到这里动静的驻军立刻吹响了号角。那是蒙古天下无双的铁骑冲锋的号角,那是蒙古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时的号角,那是他们心中的那份骄傲。听见了这声音,这些原本早已经被打得毫无脾气的士兵再度爆发出了个人的潜力,手中的刀兵有一次蓄满了力气对着两人挥了过去。

“真想不到,南朝还有这等人物,这两人如能为我所用,我蒙古必定会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可惜,可惜!”一处山坡上,那蒙古大汗蒙哥登高远眺看见两人仿佛神龙降世一般的跃入人群,非但不曾被杀死、擒下,反而打得自己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却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大汗,这两人应当是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如果这次死在这边对于我等攻伐南朝必定是大有裨益。”边上的文士恭敬的进言道。

“大汗,下令吧!”一名虬髯武将咬牙道:“下臣看不下去了,我的那些手下被对方砍瓜切菜一般的给杀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至少还有两名高手陪葬!”

蒙哥略一怔神,这两人的强悍的确是远超出他的想象了。当下微微一点头,却是叹了口气道:“本王对不起那些将士啊,居然要靠牺牲他们才能够应对这二人,咳!”

“大汗不必如此,能够为了大汗献出生命是他们的荣幸。”那文士说道。

蒙哥叹道:“没有人会甘愿牺牲的,不过这两人的确太过匪夷所思了。那全真教也是赫赫有名,但灭了全真却是如此的简单。这少林居然如此的藏龙卧虎,国师和大法师居然都未曾逃生。”又叹了一声,问道:“可知这二人姓名?”

边上众人纷纷摇头,蒙哥叹了口气道:“传令,开炮。但凡是被炮火击中的士兵,都是为国捐躯,本王日后会好好的对待他们的家人。”

“是!”这一个是让这名将领松了一口气,却也是莫名的觉得一阵愤怒和疲惫。苦练数年的精兵居然在这两人面前却是如此的无力!快走几步脸色阴郁的对着棋手下令道:“所有回回炮对准,准备发射!”

“尊令!”

那最大的回回炮的射程远在弓箭等物之外,是以便是丁一也不曾察觉到那恐怖的危机已经缠绕了过来。等他心中一凛察觉到一阵不妙的时候,对方的回回炮已经瞄准完毕。就等一声令下,便要将自己的同胞和那两人尽数用这巨石弹埋葬掉了。

大事不妙了,丁一腾空而起瞧见远处的阵仗,这是要将自己和这些士兵一起杀掉啊。这大军统帅倒也真是果决非常,好狠的心啊!

心中虽然在想这些,动作却是不慢。身在空中,脚下一股柔力使出踩着射来的箭矢变飞速的射向了远处。同时抖手一扫接过了数支箭矢瞬间打了出去。这几箭虽然射杀了数人,但对方早已经布置完善,这些人非但不可能阻止,而且反而让对方心生戒备立刻就要开启机括发射巨石弹。

“混蛋!”丁一见此猛然间身形再变,身在空中便带出无数的残影,却是已经将凭虚临风和分光掠影施展到了极致。仿佛只是一瞬间便到了阵前,抖手一棍横扫而出将左右的两台机器打成了废物,脚下却毫不停顿立刻就掠向了另外一边手中的长棍疾点。仿佛暴雨倾盆一般,那漫天的棍影瞬间将这两台绞成了碎片。但却已经为时已晚,不远处的十几台回回炮“吱呀”一声已经将那巨石弹弹射了出去。丁一怒吼一声,抬脚横扫将地上的碎物事发出,击飞了四枚,却依然有不少对着和尚那边去了。

和尚看见了丁一的动作心中已经猜到了对方又有了布置,不过他的轻功毕竟比不上丁一,还未冲出便听见了一声怒吼,紧接着那巨大的石弹便对着自己砸来。左右更有悍不畏死的士兵疯狂冲上来想要拖住他。

便在这时,感受过这巨石弹威力的他,立刻将内力鼓荡到了极致。但见一层金光闪现笼罩住了他的身躯,却正是少林的不传神功:金刚不坏神功!

只听一声大喝,他猛地拔地飞起手中长棍仿佛巨斧一般的横扫而去,但凡触者无不是被一刀两断。顿时间那天空之上便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巨响,便随着无数的石块落下,地上的蒙古士兵立时死伤不少,却已经是幸运了。若不是和尚冲上去接下了这些,他们此时早已经是死无全尸了。

“呔!尔等安敢犯我少林!”一声怒喝,震开了那阵阵闷响。远处的山坡上,那蒙哥惊讶的看着那金光闪烁的巨大人影,惊道:“这人到底是谁?他是人是神?那般情况下,他可是自己迎上去的,都可以坚持下来吗?我这回回炮还有何等作用,这等人物一日不除,南朝几时才能落入我手?”

“这……这……这个应当是少林的一个伙头和尚,听闻叫什么‘紧那罗’的!”边上的文官此时也已经吓的浑身颤抖了,那凭空而立仿佛远古战神一般的巨大身影,让他们只以为是不是惹怒了少林的神明。

“紧那罗?”蒙哥颤颤的说道,忽然一怔立刻挥手道:“撤……撤兵!有此等人物庇护少林,却是无可奈何啊。”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也立刻惊醒了过来,让人拔营撤退。这个时候因为这人的惊世一棍,军中士气早已经跌到了低谷,而且这等人物连回回炮都不怕,却又如何能够对付?

不过蒙古人看不出,丁一却看得明白。他虽然已经提前将巨石弹震开,但毕竟是自己主动的迎了上去,生生的受了那股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若不是他的金刚不坏神功,现在怕已经成了一堆粉尘了吧。不过现在的他还能够活下来吗?

耳边又有一阵金鸣之声传来,正是蒙古的收兵的声响。丁一扭头看去,却忽然被远处山坡上的几个人影给吸引住了。那边大都是着了文官服饰之人,在不远处还有许多的将领正在纷纷的传令下去,正中间的那人难道是?

“紧那罗,我王敬你,此后我王有生之年永不犯少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山坡上的一名将领的吼声。

丁一心中一动“我王!”难道那蒙古的大汗御驾亲征了?就为了少林?不对,单单为了少林不可能会耗费这般功夫,他们不可能早就预料到有自己和这和尚存在。如此说来,他御驾亲征,军中还有这许多投石机一般的东西,难道是想图谋襄樊之地?想到这,眯起眼睛盯着那正中的一人,喝道:“蒙古大汗吗?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也接我一招!”

话音落下,背身扎棍猛的抬手一震将手中长棍犹如箭矢一般的射出。但见棍似利矢,划破苍穹、破开空间直直的射向了那正中之人!

看见了这等不可思议的一招,众人纷纷大惊。有善射的立刻开工搭箭却是一触即飞根本无法阻拦半点。又有自持悍勇的武将窥准了来势猛的举刀相迎,却是刀碎人亡,长棍似毒龙一般射穿了他的身躯去势不绝、其速甚快便要扎中蒙哥!

这个时候,远处的一些武将还不及赶到。站在蒙哥身前的两名护卫已经被射杀了。在他的身边只有数名文官和一些士兵,这些文官之中却只有一人立刻抢过了一面盾牌冲了上去,却依然是盾破人亡,临死吼道:“人墙!”

士兵们听令立刻排成一条长龙挡在了蒙哥身前,却因为这一推搡,原本蒙哥还有办法自己逃脱。却现在反而被挤到了最后面,一时之间还不得脱身便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心中暗自忖道:这是不是木棍?隔了这数百步之远,力透数人、盾牌居然还能伤到我?却刚想到这,就已经昏死了过去。他虽然因为人墙的关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丁一的这一棍其力量之大却让这些人将那一棍力量传递下去传到了他的身前将他生生的震晕了,这一击的力量怕是绝不逊于大锤当胸的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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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少林紧那罗王是元末时期才出现的,不过这里就让他提早现身了!呵呵!

第三四八章 自作孽

少林一战之后,那无名的伙头和尚身受重伤看着蒙军退去之后便在院中佛像之前坐化圆寂了。丁一为了成就他的名声,对少林中人只说是他一人所为力退蒙古大军!

此后,丁一留在少林一段时日为少林救治伤病之人。时隔一月之后见蒙军当真不在前来,这才告辞离开。不过他虽然闭口不言当日之事,但是少林寺的和尚虽然有些迂腐,但却是实诚之辈,知道光凭一人是不可能退去蒙古大军的。何况那山林之中的大战,众僧虽然没有下得山去,却也是远远的瞧得是心惊胆颤。对于丁一他们当真是敬佩推崇之至,因此江湖上在丁一还留在山上的时候便有下山买东西的弟子将少林一战传了出去。

两人力敌千军,破尽蒙古大军,这是何等的豪迈之事。此后又有在蒙古的探子探得那蒙古大汗那个才刚刚接位八年的蒙哥也在此役丧生,便更是让天下群雄纷纷对丁一敬佩不已。这已经不仅仅是武功高低的问题了,那少林外的情况群雄也前去看到过,他们自忖便是有了一身功夫在这等恶劣的情况下还有没有胆气与敌交战还不可知。毕竟地上有不少没有被烧毁的蒙古士兵的尸体,那尸体的模样那当真是犹如疯子一般的动作却让群雄不得不佩服两人的胆气!

是以,在此之后。丁一的名望更上层楼,原本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的他,现在更是站到了巅峰!现在行走江湖,你若是说不知晓丁一是谁,那当真是无脸见人了!

江湖上的风波很快的就传到了朝廷之中,比之江湖上的大是不同。那宋朝的皇帝听见了这些说法又有各处证据,却是只吓的觉也睡不着了。只害怕那丁一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想要将自己踢下龙座,因此对于丁一却也更加的忌惮起来。

而在很多时候,帝王一念那便是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却要看这个帝王是什么样的了。不过貌似因为宋朝先祖的伟绩,这皇帝对于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丁一早就已经存了杀机了,比之蒙古他却是更担心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蒙古人不善水战,最多对方打来了,他往海上面一跑就是了,反正那些大船和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因此,对于他来说,比蒙古更可怕的正是现在的丁一!

而此时在他的御书房中,便有他最相信的几个官员正在商讨着事情。其中一人不是他人正是前往丁一武馆的那户部尚书游建达!另外的三人也都是当朝大员,一是左丞相楚文渊,一是枢密使杜林,一是太尉刘传!这几人都是朝中权倾一方的朝臣,此时群聚于此自然是因为皇帝的召见。

那游建达原本是没资格参加这等议事的,不过因为他此次前往游说丁一,又一直站在了皇帝这一边,是以这次皇帝也叫了他来。自然是要听听他是如何凭借那丁一的,此事对于皇帝来说却已经是到了不解决便难以安寝的地步了。

“皇上,那丁一不过是个村野匹夫,让太尉大人随意的派一支部队前去,那武馆还能抵抗不成吗?”左丞相行礼道。

“皇上,那丁一虽然目无法纪行事肆无忌惮,但总还算是有着一颗侠义之心。现在天下声望极重,贸然派兵清剿,怕会引来许多的是非。”游建达是四人之中唯一一个比较有些良心的人,思虑前后这才小心的说道。

皇帝默默的不说话只是坐在那边,心中或许也在思量是否真的要动丁一吧。不过那几年前的事情还清晰在目,却和当初先祖黄袍加身只是错了一个当权的人罢了。若是当真如此了,又该如何?这人从传回来的消息之上,虽然动他必定会损耗许多,但是一旦任他这般发展下去,我大宋江山便岌岌可危了。当下不渝的说道:“游卿家还是说一说那丁一到底如何,你此去可曾发现了什么弱点,对方可有我等拿捏之处?”

游建达忠于皇帝,此时说法被驳回也不着恼细细的一想道:“若是结合了这次少林之事,若是当真属实,微臣觉得这丁一还是不要去动为妙。倒是那蒙古的那新型的类似于投石车的东西却是一件大杀器,此次有那丁一出头,不然的话微臣想来这蒙古大军必定是要挥军南下……”

“好了,朕叫你说说那丁一,没叫你评定那战事。”皇帝脸色不渝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知道他一直忠于自己,此时但听他这等话涨了那丁一气势便要给他好看!

“这……回皇上,微臣觉得,这丁一……”说到这偷偷的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心中一阵思量,道:“或许那武馆便是他唯一的弱点了,微臣觉得这丁一很是注重自己身边之人,或许我等可以……可以……”说到这他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叫人去用那些人来威胁丁一,这等事情让深受孔孟之道教育的他还当真无法说出口来。

不过他不说,边上人精的枢密使却是接口道:“有道理,虽然那武馆之中也有不少高手。但是却总是有些孩子的,拿这些孩子在手自然有办法来胁迫对方。甚至,可以从此着手,拿住那些做吃食的人的亲人,来逼迫他们下毒。如此一来,我等不用花费一兵一卒就可以灭掉皇上的这心头忧患了。”

皇帝听了这话,这才脸色缓了下来,抚须道:“如此,倒是不错!爱卿可有值得信赖的人士去做这事啊,那武馆之中也有些人物,当要派的一些值得信赖的人前去行事才是。”

枢密使手上倒是有一批人,不过他掌握着天下的情报自然知道那然若武馆说是龙潭虎穴也毫不为过,自然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去送死。需知此事若是败了,那不过是遭受一顿责骂,若是成了却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反而有可能会被天下武林人士盯上。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做,眼珠子一转却是计上心头微微一笑道:“此事若是我等去办,当真是一成机会也或许算多了,但若是太尉大人的门下出手,那自然是十成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了。”

皇帝听了不由的点点头,看向了一直不曾说话的太尉,道:“刘爱卿觉得如何?”

刘传此时早就在心中将那杜林骂的狗血淋头了,这事情怎么做?怎么能够应下?不过看见了皇帝看了过来,却是不由的不低头行礼道:“这……此事老臣并无把握,老臣却是觉得杜大人手下那暗房使、六扇门的高手才是做此事的上佳人选。老臣若是说皇上说要派兵前去围剿,自然是当仁不让,不过若是这等暗中偷袭的手段,老臣的手下却是并无这等高来高去之人。这若是死了也就罢了,但因此害了皇上的大事却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还望皇上明鉴。”

枢密使一听,暗忖道:这老狐狸倒是狡猾,不动声色的就把这问题给我踢回来了。又低头看了看左右,他也知道那左丞相就是个拍马屁的高手,门上也就那几个招揽来的高手。而那游建达更是不堪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和刘传这老狐狸有能力动手。不过他却不敢轻易的应下,他虽然万分眼红那然若武馆的财力,但是这一旦动手那可当真是不死不绝,却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能赚到了银子,也可以不让那些人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过还容不得他多想,那厢皇帝已经拍板了,说道:“如此的话,那好,刘爱卿你便正面威迫。杜爱卿趁他们担惊受怕的时候立刻潜入进去,将那些小孩子给朕抓来,然后逼迫他们的父母给那丁一下毒!”

皇帝都说了,几人当下也只能应下了。不过那杜林却是灵机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却要改一改,当下又道:“皇上圣明,不过太尉大人正面佯攻的时候却不可操之过急,却又要让武馆不会轻易的怀疑。微臣请旨,望皇上能够将太尉大人的门下调与微臣来安排,如此一来当可里应外合轻松的完成任务,以期不负皇上期望。”

皇帝不过是要他们去做事,是以他没有多想,反正太尉的门下都是他自己养的兵,死了才好呢。于是挥手便道:“好,既如此,朕就给你这个权利,只要你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便是。”

杜林微微一笑,心道:如此一来却是再好不过了。扭头看了看那太尉刘传的哪一张老脸几乎的愁成什么样了不由的心中大喜山呼万岁等待皇帝书写圣旨了。

而这个时候丁一却并不知道一场阴谋已经围绕了过来,他此时刚刚回到了武馆。路上他却是绕路去了全真教一趟,将那些叛教之人给拿下。尤其是将那赵志敬给捉了回来要留给全真六子去处理。

等到了回来后立刻便接到了郭靖和黄蓉送来的请柬,却是难得的好事情。李福和郭芙成亲的大事,原来得知了蒙古大汗蒙哥已死。郭靖知道蒙古必定有一段时间会纷乱夺权,这便会没空再来攻伐襄阳,是以才得空为自己的女儿筹办婚礼。

举办的地方自然是武馆,李福在无锡也是大户人家,但是他却不高兴去理会家中的人。却将武馆当作了自己的家,只是请了自己的父母,除此之外那个家中再未请一人。

原本李福和郭芙是想随意一点就可以了,但是众人不同意啊。这乃是武馆难得的大喜事,那自然是要大办的。丁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众人嘻嘻闹闹的在办理各处细节了。等得到了丁一的允许,那自然是干劲更足了。

丁一对自己很是无所谓的,但是对于自己的朋友亲人却是极为善待。他又不缺钱,自然是要给李福置办一个漂漂亮亮的婚礼。他知道李福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是以他暗自让门中弟子尽数帮忙,越是热闹越好,总之决不能寒碜了!同时又广邀好友,请他们来参加自己徒弟的婚礼。

日子定在了两个月的十一月初一那天,日子是黄药师挑的。毕竟那是他的外孙女啊,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他都是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硬是数年没有想到结婚。现在终于定下来了,却是让他老怀安慰。冯蘅经由丁一的调理,连同黄药师自己修习的阴阳和合神功,虽然冯蘅依然不甚武功,但却是寿元甚厚,年事以高的她依然如同三十岁左右那般。这也是丁一苦苦钻研的长生之法的一些小诀窍,他实在是不想在看着自己的好友一个个先自己而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武馆之中也越发热闹。以丁一现在的名头虽然只是邀请了一些好友来给自己的徒弟状势,但是凡是听说了的却都纷纷的赶来了。好在这附近早已经变得如同一个村镇一般,众人到了这边与谈得来的比武论艺,当真是好不热闹。毕竟众人看在武馆的面子上,但凡有争吵之时总是会尽力的克制。而凡是争吵,但须一人克制立刻便如同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般,便也吵不起来了。是以此地虽然武者甚多,却偏偏甚是安详,这到当真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再过个几日便是大喜之日了,这一天郭襄正要去归云庄看看她的姐姐。毕竟现在郭芙已经住到了归云庄去了,不到大喜之日是不能随意相见的。本来是要桃花岛的,不过想到要让他一路背着回来,那还是归云庄吧。当然,黄药师是不在乎李福去桃花岛背着郭芙回来的。而且说是背,却也只需要出闺阁的这一段路脚不碰地就是了,到了门外自有花轿接送。

“那,那边的那个就是想要攀上我李家的那个江湖风尘女子的妹妹,看见了没,就是那个。”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郭襄的耳中。

郭襄扭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肥硕的汉子指着自己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看,她看过来了。长的倒是漂亮,娶了当个小妾倒是没什么。不过以为长得漂亮就能够攀上我李家?哼,不过是些风尘女子罢了,也不知道那李福是怎么想的,多少大户人家的闺女不娶,便是长得漂亮给她个二房也就是了……”

郭襄怒哼一声不去理他,不过早上起来的好心情却已经被他给破坏了。转身欲走,但她不想去招惹是非,却总有些人喜欢自以为是。见她转身便走,还以为郭襄她被说中了不好意思了,这些人又眼馋郭襄的美色,当下便靠了过来。

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

丁一虽然教导他们做人,但却也跟他们说过有些事情不需要忍耐。因为过度的忍耐反而会使自己更加的受伤,或者会害及旁人!有“小东邪”之称的郭襄,平日里不过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但是对于这几个如此看待她们姐妹、鄙夷她们的人,自然不会客气。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当下冷冷的说道:“你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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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去看了下房子,居然已经把我的阳光阳台给弄好了,哈哈,很漂亮哦!不过这一耽搁也就晚了一些!

第三四九章 风波起(上)

然若武馆此时已经是江湖上的一个武林圣地。甚至还有不少的武者干脆就在武馆附近定居了下来,短短数年时间,居然就在这无锡城外弄出了一个村镇来。

其中武馆之中声望最重的自然当属丁一,但若是论人喜欢,那却是毫无异议的“小东邪”郭襄!

她是郭靖黄蓉之次女,名字出于父母镇守襄阳、保卫大宋的信念,故名“襄”。她善良纯真、豪迈慷慨,风格破俗立新,不存门户阶级观念,喜欢结交江湖中人,人称“小东邪”。却是武馆之中最讨人喜欢的小妹妹、小姐姐!

此时无锡城中说是武者遍地那当真是毫不夸张,只因再过个六七日便是李福和郭芙的大喜之日,现在蒙古暂时没有了南侵的迹象。天下各路豪杰便纷纷前来拜会,是以现在无锡城内城外都多武林人士。

好在平日里武馆附近的武者经常出入无锡,是以无锡的百姓并不畏惧这些高来高去提着大刀长剑的江湖客。而过来拜会丁一的,自然又看在丁一的颜面上却也不会为难这些普通的百姓。

不过这等情况却在今日变了,武馆中出来买早点的人看见了郭襄被人围住。立刻就冲了上去,短短一会只带的周围的武者也围拢了过来。

“郭襄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粗犷的长身大汉说道,他是武馆的第四代弟子了,算起来当要叫郭襄为师伯了,不过丁一是无所谓的,让他们各叫各的,其中又以郭襄等人最是无所谓这些。

郭襄道:“无妨。”叹了口气,今日多少的心情就这样坏了,扭头看了被一群大汉围住发抖的这些人,不由的笑了笑自嘲道:我去和他们计较这些作甚?于是又道:“铁大哥是出来买早饭的吗?”

这姓铁的粗犷汉子憨厚的一笑道:“正是,因为俺老铁别的没有就这力气大些,所以就来帮忙搬运。实际上,武馆中他们也是做早饭的,不过俺们不好意思抢了他们吃的。师祖他老人家都是免费的让俺们学习各种武功了,还如此厚待俺们,俺们还有一身力气平日里在城里面搬运些东西也能赚到前买吃的。反正除去了吃的,俺们又不用花费什么,所以就自己出来买的吃了。”

郭襄笑了笑道:“那铁大哥要不要帮忙啊?”

“不用了,不用了,也没有多少。老铁俺拿的动的。”这汉子摇了摇头,却又指着那几人道:“郭襄小姐,这几人就这样放过吗?俺老铁可是看见了他们刚才想对你动手动脚的。俺学武功的时候,师傅跟俺说的,师祖说过的三件见之就要动手除之后快的事情中便有这一条的。”

郭襄挥挥手道:“不用了,他们不过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好了,咱们走吧,去理这些人作甚。”看了看缩在了一起的他们,郭襄也懒得去计较了。反正自己知道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便好了,难怪姐夫要离开这样的家,当真是无趣。

老铁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见他们吓得怕了,这才说道:“俺们走。”

一群人离开之后,那几个李家的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些武者群起的一股煞气却不是他们这些锦衣玉食从未遭受过磨难的人能够经受得起的。不过此时刚缓过气来,就有人说道:“哼,不过是一家武馆居然如此的戏弄小爷,小爷倒也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挣扎着往家中走去,却是要去告状,然后请他的父母出面,让官府去处置这些敢于伤害他的武林人士。

他不过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却又哪里会知道武馆所蕴藏的能量?何况李家分家之后,分家的家主对于武馆一直是忌讳甚深,轻易绝不会谈起。是以他才会如此的妄言,却不知如果当真对上了武馆,他那李家又会怎样。

“铁大哥,今日怎么拿了这么多,难怪你们要出来另买了。”郭襄看着他们拿着的吃食,不由得好奇问道,却是早就将那刚才的不快给忘却掉了。

老铁笑呵呵的道:“这不是师祖他老人家去太湖访友吗,那帮家伙还不闹腾起来,都围在了演武场正在比斗呢,哪里有人还记得去烧饭弄菜的全都在看好戏呢。”

郭襄听了不仅也笑道:“这就是师傅说的,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啊。不过他们这般闹腾,会不会有人受伤?”

老铁道:“不碍事的,来的基本上都是认识的,就算有不认识的也不会下重手。再说了,那边还有李教头在呢,谁敢闹事啊。她的拂尘可不是吃素的,老铁那次喝醉酒了闹事被打的生生的疼醒了呢。乖乖,疼得要命,偏偏还不着伤。”说到这,仿佛是心有余悸便转开了话题道:“不过那里倒是挺热闹的,郭小姐不是最喜欢吗,可要去瞧瞧,你的许多朋友也都在那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上去比划两下。”

郭襄听到这笑道:“那当真要去看看。”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武馆,这边本是城外,但此时却比之城内更加的热闹。因为丁一的缘故,无锡的百姓也有不少过来瞧着。武林中人虽然觉得被人看来看去很是难过,但是看着他们眼中的佩服之情,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

此时那巨大的演武场中,已经两人站在那边了。左手的人称锦豹子胡明,一身刺绣绚丽夺目,身手敏捷仿佛一只花豹一般,虽然不曾拜师丁一,但也曾得丁一指点于众人切磋过,却也算得上是武馆的门徒。

与他对战的那人膀大腰圆,外罩一件白衫,里面是蓝色的贴身汗衫,配上他那刀削般的脸庞却是显得精壮不已。这人唤作黄德孙,人送外号千手如来,那是赞他的掌法使出犹如有一千只手掌一般,却也是说他善于施展暗器,打出来后让你感觉如同是上千只手打出一般。这人师出少林,虽然并未习得千手如来掌,但是却因为悟性惊人,自创了一套掌法。又得丁一指点,更是在掌法之上融入了暗器的功夫,寻常等闲百人根本近不得他身。

两人似乎是刚开始,此时刚刚行过礼正是观察对方的时机却没有一人轻易的动弹。两人虽然未曾对上过,却也听说过对方,自然不会随意的出手,免得一击不成反而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而在他们热闹的比试的时候,丁一此时却是身处太湖之中,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只有一半身体的人!

一半的人,这世界上还有人是一半的吗?

当然有,这是一个没有了左手,没有了右脚,便是脸几乎都缺了一半的老者!

但见丁一举着酒杯说道:“老残,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你那几个孙子是不是又调皮了啊?哈哈……”

这人的名字早已经无人知晓了,便是丁一也只知道他似乎姓连。不过他的名号在数十年前却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百败老人、天残老者!他出生之时便是一个残缺之人,不过那时候他的脚尚是好的,只是缺了一条左手罢了。

不过因为没有左手,又生的奇丑无比,他的父母便遗弃了他。他是被一个孤苦无依的倒夜香的老人捡到的。若不是老人,他几乎就要被那些蛆虫咬死了。老人捡到他后,将他抚养长大。因为老人没有什么积蓄,供不起他去上课,更是请不起先生。只能自己每天白天去偷偷的学了一些字,然后回来教给他。

如此过了许多年后,他渐渐的长大了。因为长相的关系从小受尽了凌辱,是以性格极其古怪。那个时候正是宋金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候。他家地处边境,却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不用在接受那十数年的凌辱了,只因所有的人都被金兵的轻骑给杀了,也包括他的爷爷,那个倒夜香的老人。

于是他变得更加的孤僻了,整个村子活下来的不过两三人。在其他人还在想着弄些银两逃生的时候,他只是背着他的爷爷的尸体往丛林中走去。因为那里的边上就是老人捡到他的地方,他要将老人安葬在那里。

此后数十年后,金国之中忽然遇上了一个恐怖的杀手。这个杀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没有左手。但即使如此,金人之中依然无人能够挡得住他的杀戮。直到几年之后他的兄弟背叛了他,毁去了他的一条腿,毁去了他的半边脸,更废了他那一身傲人的武功。在世人都以为他就要一蹶不振的时候,一个百败老人出现了,性情更加的怪癖了。

一个几乎连正常的站立都无法做到的人,一个被自己最好的兄弟背叛的人,一个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的人他又是怎么做到了现在的这般。看他身边,娇妻美眷,在他左右,儿孙成群,在他住的地方,富丽堂皇、高贵无比,看他的吃喝,熊心豹胆,西域象拔、葡萄美酒!一个残废如斯之人,居然能够做到这般让所有人都会羡慕的境界,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老人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他自忖颜容极丑,但是却有娇妻陪伴。他自忖已经残废如斯,却依然能够生儿育女,做一个父亲、爷爷。但是他高兴吗?看他大笑着和丁一喝酒的时候,或许他很高兴吧。是啊,一个人能够做到这般还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呢?但是,每每他的好友离去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些哀愁,只因他想起了从前的事,他本就应该是一个孤独的人,这是他娇妻美眷、儿孙满堂也不可能带走的一份孤独!

不过不要去管这些,至少他现在还是开心的,听听他的笑声,那是真心的欢笑。一个人只要还能够笑出来,那总是好的。更何况他现在过的还不错!

“老夫我已经有五个孙子了,那叫做什么,叫做五子登科了啊,好兆头啊。你丁一,武功是厉害,老夫自问从不服人,但对你却是佩服。不过这方面,你却是比不上老夫的啊,哈哈,便是那黄老邪也是比不上老夫我的。”老人狂笑着说道,那张被毁了一半的丑脸此时笑了起来居然是如此的恐怖,但是众人偏偏不觉有什么丑得,只觉得他甚是豪迈。

丁一喝了口酒,将身后的一缸酒取过道:“来,尝尝我的酒,不会比你这从西域弄过来的葡萄酒差上多少,这可是我自己酿的。”

“哦,那当真要尝尝,上次老夫去你那,你说酒全被那混账洪七公给喝完了,想要喝最好的还要等着酿出来,老夫可是等了许久了呢。这次可要痛快的喝上一喝!”说话之时,那右手小指这么一弹,一缕指风盘旋着飞了过去将封泥扫出,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便从那酒缸之中喷了出来。老人大笑一声就手中的那半透明的夜光杯放到了一旁,道:“好酒,好酒啊,单这味道,便值得老夫等了这许久了。去个人,将我的琼宵玉碗拿来。”

边上一名仆人立刻恭敬的应声退了出去,不一会便端着两只硕大的海碗过来。细细的看去,这碗里面居然仿佛有着层层波涛在那起伏,入手滑腻温柔,却是一件上好的宝物。丁一不由的笑道:“说起这品酒来,你老残的确是当世一绝,我丁一比不上你,瞧瞧。”弹了弹那玉碗,啧啧说道:“这东西你又是从那边弄来的啊。”

老人笑着说道:“这本是西域进贡给蒙古的一件宝物,被我的孙儿半路截了,他知道老夫我爱喝酒,便送给了我。”给自己慢上喝了一口,不由得啧啧赞誉,眼神中却透出了一股思念,美酒本来勾人心。

半晌他忽然道:“对了,你今日来所为何事,该不是特意的来送老酒给我的吧,老夫可记得你是个很懒的人,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几乎都不出武馆半步的。”

丁一笑了笑道:“我徒弟大喜,正是特来请你老残前去赏脸喝上一杯喜酒的。”

老人愣了一下呵呵笑道:“为此?那是你儿子还是女儿啊,你丁一倒真是疼他们啊,却又怎想起老夫来了。”

丁一道:“这不是近嘛,我就来了。何况,你老的名头响亮,正好可以给我那徒弟撑撑门面啊。”

老人哈哈大笑,直惊的其他人纷纷大惊,他们甚少见老人会笑的如此的开心。只听他道:“有意思,你丁一居然也讲究这些了吗?”

丁一道:“我那徒弟有处心结,那李家,怎么说呢却也是老相识了,只是不明白怎么如此的善变。现在居然变得这般势利,我不想他丢了面子,要给他鼓足了气势,自然就只能拉下了老脸来请你这位大人物了啊。”

老人盯着丁一看了几眼说道:“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只有很少的一些人除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却立刻又笑道:“不过这话也就是你丁一说出来的,若是旁人,老夫自然是当他在奉承我,在拍老夫的马屁。”

丁一笑道:“我说的就不是奉承了吗?”

老人忽然神色一肃道:“是!”顿了顿忽然大笑道:“不过,你丁一的奉承话老夫爱听,哈哈!不过,我去了,是什么时候?”

丁一道:“再过个六天便是了。”

老人笑骂道:“还有六天了,你就不会早些来吗?你让老夫我上哪里给你找礼物去?”

丁一一摊手道:“本来早想来了,但是那酒没有酿好却是不敢来啊!”

老人摇头道:“好了好了,老夫知道了时日必定准时到场。却是哪个娶?哪个嫁啊?”

丁一道:“都是我的徒弟,一个叫做李福,江湖上现在叫他小旋风的便是,一个叫做郭芙,有个不错的外号叫做,飞虹女侠。”

老人想了想道:“那郭芙可是那郭靖黄蓉之女?便是黄老邪的外孙女吗?”

丁一点头,老人笑道:“黄老邪不来找我,你这个当师傅的到来了,你却是疼他们啊。好了,我知道了。除此之外,别无他事了吧?且来陪老夫下一局,上次连输给你三局,老夫当真是寝食难安啊。”

丁一笑道:“可我看来,却是不曾见你瘦了啊。”

到了晚上,丁一告辞而去。老人目送丁一离去,扭头问道:“去查查,丁老怪此来为的是哪般,尤其是那个李家,我要知道。”

“是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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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家的支持,基本上午去新房子看装修,下午回来就码字,有时候一天就呆在那的。写完了就发,书评也只是粗粗的浏览一下了,还要去网上看东西,好多东西都只能找到模样找人定做,比较忙,还请大家见谅,这段时间书评没有去好好的管理,抱歉了!

第三五零章 风波起(中)

“师傅,为什么今日不准我去姐姐那边?”郭襄昨日里看群雄比武,睡得很晚。但是练武之人,内息精纯便是几日不睡也不要紧。所以她早上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却是准备去他的姐姐那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却被人唤来了,原来是丁一今日不允许她出去。她只道是那李家前来告状了,师傅生气了所以才会如此。

丁一笑了笑道:“不急着出去,你不过就是去你姐那边玩耍罢了。再等上一等,午后有好东西与你,难不成因为你姐姐的事情你却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郭襄眼睛一亮道:“师傅……”

丁一呵呵一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就待在屋中吧,可不许出来,我等可是要好好的筹办一番的,你朋友众多,却是让我很是头疼呢。”

郭襄笑嘻嘻的点头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却原来自己的生日师傅他们从来不曾忘掉啊。今年自己十六岁了,也算是大姑娘了,不知道师傅他们要怎样来呢?她本就是个精灵的女孩,让她待在屋中却又知道众人在屋外忙碌,却是让她好不自在,好想出去一看。却又不想坏了大家的好意,强自忍住,在屋中抱着那只还没有长大的小白雕还有那乌龟爷爷、狐狸小姐在那说话。

“丁老怪,老夫来了!”沛然的声音震荡响起,整个武馆都听见了这个声音。众人心中知晓这人的内力之深厚恐怕在场也只有馆主可以胜过他了,却又是何人?难道是五绝来了?

丁一正在院中布置,听见了声音心中疑惑,走了出去道:“老残,你怎么今日就来了?”

百败老人笑道:“我知道今天是郭襄小姐的生日,这小丫头很是讨喜,老夫是特意来庆祝的。”实际上他在知晓了李福和李家的关系后,他便知道为什么丁一会亲自上门请他了,却也佩服丁一为了弟子肯如此做。既然如此,恰逢今日便是那小东邪的生日,他索性便提早个几天过来了,反正他在岛上也睡不着。按他说的,便是输了棋了睡不着啊。

“怎么?不欢迎吗?”老人忽然板起了脸来,却是好不唬人。

丁一笑道:“进来吧,你这老家伙来了,便是不欢迎也不能踢脚送走啊。何况我还是热烈欢迎着呢。”

老人笑了,几步走了进去。这时众人才发现这老人居然只有一条腿一只手!但是偏偏刚才众人楞是没有一人发现,直到他此时走动了起来才惊觉到。

“这老人是谁?好深厚的内力,似乎和馆主很是相熟啊。”一个外来的武者不解的问道身边的住在这边的一个朋友。

他的朋友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馆主他老人家的朋友吧。”

“哦,你听见了吗,这个高手好像是冲着郭襄姑娘的生日来的,真想不到郭襄姑娘居然还认识这等高手。”

“那是,你是不知道,郭襄小姐那是三教九流无所不识的。不管是正道邪派,她都能够和他们说上几句。在这圣地之中更是第一等的妙人,她上次甚至能够因为要请大家喝酒,却没了钱就去把馆主为她打造的那把神兵当了买酒,啧啧,这个郭襄小姐,你一会当真要见识见识!”

“哦?当真如此,那可要去见识见识这郭襄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不知道?”这人惊讶的说道:“东邪黄岛主,郭靖大侠、黄蓉女侠还有飞虹女侠你可知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很是敬佩郭靖大侠,却和这有何关系?”

“哈哈,老表,你听我说,这郭襄却是郭靖黄蓉夫妇的二女儿,却是飞虹女侠郭芙的妹妹,如此说来,你可知道她是谁了?”

“哦,原来如此,那这些人是看在了他父母的面子上来的啊,我说怎么有这许多高手前来为她庆贺生日。”

“你又错了,老表。郭襄小姐平易近人,从来没有什么阶级观念,且善良纯真、豪迈慷慨,风格破俗立新,又喜欢结交江湖中人,人称‘小东邪’。这许多人,不说旁的有许多的确一开始不认识她,但是在武馆中住上了一段时日都对这个郭襄小姐欣赏有加,却不是冲着她的父母等人才会来的。”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孤陋寡闻了,当真要去看看了,快走快走。”

不提这些人如何去关注一会的事情,丁一和老人却是一路相谈走了进去。对于郭襄,老人自然认识,毕竟她也曾跟丁一去过老人的无忧岛。老人也甚为喜欢这个精灵的女孩,那些珍奇异兽却有不少是老人找来送给小郭襄的。他喜欢这个精灵的女孩子,也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孙女,只因他生了六个儿子,六个儿子又生了七八个孙子,现在还有两个怀着在那,却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小公主。对于郭襄的疼爱,更是远胜对于自己的孙子。

到了郭襄的小院外,丁一正要喊他出来却听见她正在许愿。

“盼望爹爹妈妈率领人马,会同众位英雄好汉,杀退来犯的蒙古兵,襄阳城百姓得保太平。还有,盼望爹爹妈妈身子安泰,百年长寿,盼望爹娘事事如意称心。师傅要不要呢?娘跟我说过师傅都已经百多岁了,真是看不出来。”语言清脆,一入耳中,便只觉说不出的舒服好听,却不是郭襄又是谁。

丁一笑了笑,这个孩子就是如此的善良纯真。她有着黄蓉一般的精灵,却又有着郭靖一般的纯真善良,难怪武馆中那么多人喜欢她,这或许便是她独有的个人魅力吧。两大高手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在屋外等着半晌觉得她说的差不多了,丁一才发话道:“襄儿,出来吧,你那个很古怪的丑爷爷来了。”

“天残爷爷来了吗?襄儿这就出来。”听见了丁一的声音,正在自己院中一个人发呆的她立刻就跑了出来。

百败老人微笑的看着郭襄出来,说道:“襄儿有没有想我啊?”

郭襄笑着点头道:“恩,天残爷爷今日怎么想起来过来了呢?”

百败老人道:“今日是我的小郭襄十六岁的生日,你的天残爷爷又怎能不来呢?”

郭襄本就心中在猜测却又不敢肯定,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笑的双眼完成了两道月牙儿,道:“谢谢天残爷爷还记得襄儿的生日,襄儿好生高兴。”

天残笑了笑道:“我让那几个小子他们去取礼物了,一会就给你送来。”

郭襄道:“原来大哥哥他们不在是因为去买东西了吗?”说完却又摇摇头道:“不用什么礼物的,天残爷爷能够来看襄儿,襄儿就很高兴了。”

天残哈哈大笑道:“好了,送你礼物是我想到的,襄儿只要收着便好了。来来,让天残爷爷看看上次我教你的鬼手变练得怎样了。”

丁一自然知道郭襄学了这老家伙的独门武功,这本不过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擒拿法,但到了老者的手中却从败招中演化出了这套独特的功法。一但施展出来,单手便有如遮天,入目看去但见是无数的掌影翻飞,让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却似幻如梦一般,便是丁一也不由得不去佩服这老家伙的这手本事。不过却也从此可以知道他对于郭襄的疼爱,要知道便是他的子孙,他都只是传给了武艺最高的三人,别人想要习得却是根本没有可能。

看着场中郭襄随手出招,边上的老人出口指点。丁一便走了开去,那郭靖黄蓉却也不知道怎办回事,居然到了现在还不曾来到。虽说他们是想乘着这个时日退去那丐帮帮主的职位,挑选出新的帮主,但是也用不着三四天的不见人影吧。一个是二女儿和儿子的生日,一个是将要到来的大女儿的喜事,他们都顾不上了吗?

走到门边却迎面有一个弟子撞了上来,看见了丁一立刻行礼道:“师尊,弟子有事情要禀报。”

丁一点头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那人道:“那无锡的大家李家的那旁门的子嗣被尽数杀了,割去了人头。”

丁一眉头微皱道:“这事情!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只知道是几个青衫男子,出手狠辣,那李家之中的护院无一生还,那李家的两位旁门家主被拧断了四肢,据说是因为他们得罪了他们的小公主……这……这……”

丁一道:“说下去。”

“那些人现在便在门外,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这是一会送给郭二小姐的礼物,却是被师兄弟们给拦住了,现下似乎就要动起手来了。”这人说到这,却又想了想道:“不过有几位师兄似乎知道他们是谁,不过还没来得及上去,就被那些外来的武林人士给围住了。那些人这些日子有不少都受过李家的好处,虽然不得答应去当个护院什么的,却总是承了恩惠,所以现在都堵在了那边。”

“哦。”丁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昨日的事情他自然有所耳闻,那李家和他也算是故交了。却不想才传了三代居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可惜那老李如果死而复生看见了自己的那些亲戚是这番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分财产与他们。叹了口气,这个有意思的老李却也是他在无锡本地为数不多的故交了。

走到了武馆门口处,那里果然是里三层外三曾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就在丁一处理这事情的时候,那无锡城中的李家此时却已经闹翻了天。当代家主李顺,年纪要比同一辈的亲戚年轻了不少。因为他父亲直到五十多岁还一直无后,好在后来遇上了隐居无锡的丁一,这才有了他。

他也曾在丁一的学堂中上过课,对于丁一很是推崇。但是他父亲年事已高,家中的财产又极丰这便招来了旁系亲戚的垂涎,将老人家辛辛苦苦赚来的财产瓜分了过去。是以他虽然是李家的家主,但实际上手中并无大权。他执掌的只是无锡的这一块地方,更是从来不做黑心的生意,那身家更是远不及那些从他家得了好处去的那些人。

现在听闻了旁系的族叔家中今日为了福儿大喜而带来的子嗣尽数被杀,两个当家的人也被打断了四肢现在正在床上哀嚎呢。他便知道不妙了,倒不是担心动手的人,他深知这些是为了什么而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冲进来的。说他担心倒不如说他心中还是存了一份亲戚之情,担心自己的这些不明是非的亲戚去招惹上武馆。他亲自送了儿子去的武馆,更是知道武馆是何等的强大,担心武馆还不如担心这一帮不知道会不会做蠢事的亲戚呢,他可不想父亲的辛辛苦苦赚下的那些因为他们而毁于一旦!

不过有的时候事情若是当真如人意的话便也没有这许多的纷扰了,看着闯进屋中的这些族内叔伯,暂且叫一声叔伯吧。若不是父亲老来得子感觉到了亲情的快乐,对于钱财再也没有以前看的这么重要,这些人便是对上了年老的父亲却必定也无法挣得一分钱。不过现在他们居然还敢反客为主,这些人心中还有当日拿钱时候的那一丝的感激吗?

“李顺,为了你儿子的大喜,你二叔特意老远赶来,却落得这般下场,你总要给个交代,那些杀人的人都要给我交出来,那什么武馆,还有那叫什么郭襄的,也都一并的请官府拿下。”这老者说到这喘了一口气,又道:“你二叔这些年为了李家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将生意做到了北地,却是劳苦功高。却因为你儿子的大喜前来祝贺,却反而落的这般孙死、子残,你……你对得起你二叔吗?”

哼,二叔?当年他卷走的财产是最多的,而且以为我不知道吗?居然勾结官府,贩卖人口,若不是顾忌我等都是李家之人。我早就告诉丁先生,请他出手惩处你们了,现在居然还敢跟我说为了李家劳苦功高!好笑,当真好笑!

但是就在他想要说话劝阻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入了众人耳中“诸位,对于然若武馆,你等觉得怎样?在下觉得以诸位的力量对上了武馆无疑是以卵击石,却是极为的不智。不过看着那然若武馆如此霸道,将王法都不放在眼中,在下也是极为的看不过去。”

“谁?”众人本以为身处李家内室外面又有高手把守已经是很安全的地方了,谁知道这人居然到了近前还没有一点察觉,这人到底来此作何?

“不才在下,六扇门宋中!”随着声音一个声音忽然诡异的出现在了堂内,却将众人吓了一跳。却见此人一身雪白,双手修长有力,腰间配了一把细长的宝剑,头上随意的用布冠扎了一下。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那一对有神的双目却让人不敢直视。

这个“六扇门”唐朝便建有了,唐贞观年间,朝廷初建六部。为彻底解决隋末农民起义的残余势力和各地绿林豪强,刑部建立“六扇门”秘密训练基地,训练新锐少年,名为“鹰犬”!

这个机构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久为官府通缉的要犯,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犯案只要不上动天廷,都可以不了了之。而“六扇门”具有如此大的权力和能力,与统治者对“六扇门”的扶持和依赖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当今皇帝对于丁一的忌惮,让他更是热衷于这个秘密的机构,暗地里收拢各地的邪派高手,为的是什么,自然不问可知!

第三五一章 风波起(下)

“赔礼?负荆请罪吗?”丁一摸着耳垂喃喃自语道,却正是那李家非但丝毫不来争吵,反而备了厚礼上门来赔罪,说是自己管教无方。

一旁的吕仁鄙夷的说道:“这些人当真以为我等是傻子吗?这很明显的以退为进,怕是背后还不知道要作甚呢,师父你当要万加小心啊。”这几年,吕仁一改往日的懒散,孤身一人前往大漠修炼,几个月前才回来。这才回来就听见自己的师弟师妹要办喜事了,他作为除了洪七公外的大师兄自然要操心内外之事。是以昨日他并不在无锡却是去杭州那边采购喜事的事宜了,今日中午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见了这消息,却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丁一点头道:“老李家变了啊,当年老李不该如此轻易的将家产不闻不问就分给了这群赶来的亲戚的,却是养了怎样的一群人啊。”顿了顿道:“算了,只要他不来招惹那便算了,毕竟是李福的亲戚,但是如果他们胆敢闹事,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看!”

自昨日百败老人的子孙提着那日冒犯了郭襄的几个人头当做了礼物,丁一便猜测李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却也不会去害怕,郭襄的事情他也知道,本就是对方不对,虽然下手有些重了,但是一旦做了就不会去怕事!

想起昨天那老家伙的子孙大大咧咧的拎着人头当贺礼,当真是无可奈何了。不过这老家伙倒也做了件好事,居然潜入蒙古深处将那嗜杀汉人的几个大将给杀了,却也一并当作了贺礼送来。相比起李家之人,这件事才是响当当的好汉所为。

而晚上的时候却是丁一弄得篝火晚会,大家热热闹闹的闹腾了一阵。心中还在奇怪那李家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隐忍了,却不想今日早起便收到了前来赔罪的消息,当真让他有些疑惑了,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丁一向来如此。是以他在收到了这份礼单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暗中调查了,吕仁此时问到了,便又跟他说了一遍。

两人刚说完,门外就有弟子来说那李家之人就在门外了。

丁一道了声:“倒还真是守时,且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吕仁点点头收拾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丁大侠,抱歉抱歉。老夫等管教无方,害的领土遭受欺辱,老朽在此给您下跪了。”看见了丁一出来,这当先的李家的大伯立刻就要给丁一跪下。门边众多的武者看见了这般情况,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不知道情由的会觉得武馆有些盛气凌人了吧,毕竟让一个花甲之年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下请罪,这有些过了啊。

众人的变化丁一自然看见了,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敬老尊老的确是一种美德。便是丁一也很是推崇,但是如果这人不值得你去尊敬,那自然就另说了。毕竟若不是郭襄身负武功,其后又有他人相助,遇上了一个普通的弱质女流,还不知道会不会遭受他们的凌辱。因此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者,丁一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先起来吧,跟我说说怎么想起来赔罪的,这件事情本就难分对错。”

人群中立刻就有执着于人伦之道的人怒瞪着丁一,刚要说话却看见了丁一拿着椅子过来给丁一坐下的大熊还有其后的一种弟子,忽然变得不敢在开口说话。这种人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看见了事情就喜欢议论,但自己却又当真能做到何等?

丁一坐下后,边上不满的人更多了。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如此这般的跪在一个壮年身前,偏偏这壮年还是如此的不知轻重坐了下来。是人总是对弱者关注的更多一些,却有些人忘了,论年纪丁一不知道比这老者大了多少了。但是在这等情况下,老者哭泣悲痛的外形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可怜他,这幕后之人当真是知晓人心,居然使出了这等计策来离间武馆的影响力。

“老朽我自知管教无方,只是可怜我那几个孙儿啊,他们都还小不懂事啊……还有我那儿子,却又是造的什么孽啊,现如今都无法动弹一下……”他言语中非但没有一句说武馆不好的,反而一直再说自己的不是。但是话中有话却让众人一听反而更是认为这是武馆横行霸道所谓,昨日门外险些打起来的事情他们都有所耳闻,现在联合老者的这么一说,纷纷心中都勾勒出了一副当街少爷不知轻重言语轻薄,结果便遭了极重的报应,非但人尽数尸首两分,便是他们的父母此时都是被打得筋骨尽断起不了床了。如此一来,加上人群中的一些原本就受过李家恩惠之人立刻出言附和,武馆现在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丁一冷眼旁观非但不出声辩解,反而仿佛看戏一般的看着众人,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戏虐。对方的来意显然更清楚不过了,正是要让武馆离心离德,和武林中人分道扬镳。如此一来,这李家背后的人物那里可就能够想象得出了,不外乎就是两个,其一是官家,其二是蒙古,两个的可能性各占一半。若说是别的武林门派,似乎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从中根本获取不了什么好处,是以还不用去想。

低声的和身后的吕仁说了几句,让他留心那几个一直藏在阴影之中冷冷的看着场中事态变化并且不时的看向自己这边几眼的这几个人。这几人不出意料,当是朝廷的人马。看来果然如同黄老邪所想的那般,少林一战之后反而更加坚定了官家对自己除之后快的决心,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来的这般快。那郭襄的事情还有他们插手了?如此一来,那几人当真是死得有些冤枉了!

哭了半天,也闹了半天,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安慰他了,却总是不见丁一答话。那昨日晚上商量了一晚的满腹对答尽数无了用武之地。悄悄的抬眼去看丁一,却见他只是看戏般的看着自己这边,不由的心中暗怒,这人居然如此的不是东西。老夫我这般的跪倒哭泣认罪,你居然就坐在那边看戏吗?当下左右一看,又看见了昨日的那白衣人,不由得心中安定,悄悄的对着扶着自己的武者说了声什么,又不着痕迹的塞过去了一张银票。

顿时那武者身子一颤,先是双目中透出一丝怪异,但是等他悄悄的看过那银票却又浮现出一股震惊。当下狠狠的一捏拳头借着扶老人站起时对着丁一一抱拳说道:“丁大侠当真好生镇定,难道就不辩解两句吗?这事情,你就这般的当成是看戏,却也有些过于轻浮了吧,需知那可是四条人命,还有两人被重伤!”说完这番话,手伸到怀中摸着那张银票,心中却是暗道:我只说这几句,说完便走直接出关。这里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管我什么事,两万两白银,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够我吃喝用一辈子了。

他话音刚落,丁一还没有怎样,吕仁的眼中却透出了一股杀气。在将丁一当作了父亲一般的吕仁眼中,凡是胆敢对丁一无礼之人那便是他的敌人!

丁一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莫急,莫动气。你应该好好的练练养气功夫,怎得这般年纪还是如此的易怒?”

吕仁深吸了一口气将气息收敛了起来。

丁一点点头看了看那人道:“你要我怎么说?辩解?好笑,我有什么好去辩解的,是非自有公断,难不成也要我学他那般哭着闹着便是真的了?那世上的那些贪官恶霸是不是被抓住了只要哭着说自己怎般怎般不好就不用定罪了?”

“这……这……”那人一时之间不由的语塞,他本想着留下个话把给丁一让他自己掉入陷阱,然后他就能够功成身退了,却想不到他非但不曾中计反而倒将一军,直弄得他现在被众人盯着好不尴尬,这才知道那钱果然不是好赚的。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明白搞清楚的话,那你就不要贸然的出头,因为你不能确定你现在看到的听到的便是真实!”丁一淡淡的说道,言语中颇多教训之意。江湖上拔刀相助是好事情,这让江湖上多了许多的热血,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人不知道事情的根由就喜欢瞎搀和,事情很多时候就因为这种人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丁一原来不过是想要点醒他罢了,但是这人极为自负,看着众多豪杰盯着自己,而自己却又被丁一如同长辈训斥一般的说话当即就怒了!沉声喝道:“事情到此还不清楚吗?却也不见那什么杀人凶手出来,莫不成是你丁大馆主想包庇他们不成?”

丁一摇头道:“你既然这么说,那说明你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吧,那你来说说看呢,事情到底是如何的,这里当日见证的人也有不少。且都来听听你说的对与错!”

“这……”

“不知道怎么说吗?按照你的想法来说,应当从昨日那李家的公子不小心喝多了才会冒犯郭襄小姐开始说起,这样才是这老丈想要的吧?”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插了进来,正是洛枫,他知道了师兄师姐大婚,立刻出外要给他们寻一件宝物,这不,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见武馆的大门外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挤进来,就听见了他们的话,他站在后面,眼睛又毒自然看见了那银票的事,于是开口说道。

“你……你是那落地凤凰洛枫!”男子大怒回头却看见一个英挺男子邪笑着看着自己,那敞开的衣襟处能够看见里衣那淡蓝的衣衫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和然若两字,手中还不停的把玩着一枚铜钱,这人正是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但凡留神处,必是藏宝地!”

这两句话便是说的洛枫,只因他的别的本事江湖中人还不在意,但这份寻宝的本事当真是让众人望尘莫及,便是丁一也是远远的不及这个似乎天生就对宝物有着特殊感觉的小子!

洛枫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过,不去理会这些人径直来到了丁一的面前给丁一行礼道:“师尊,我回来了。”又对着吕仁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吕仁笑了笑指着他一身风尘道:“刚回来,怎么你这是去了哪里?”

洛枫笑了笑道了声:“没什么。”却又扭头对着李家之人道:“那汉子,敢问你可有姐妹亲戚?”

这人不解的问道:“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你这是想要故意岔开话题吗?却是不敢正面回答我的质问吗?”

洛枫笑道:“先听我说完,这事情我刚才也了解了一些。咱们总不能光听片面之词吧,且听我来讲。如果阁下的妹子在路上被几个公子哥围住了,言语之中颇多无礼,可怜你那个妹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是没有半点功夫防身,你知道了以后又会如何?”

“这……”这人听到这便知道这是对方借用这个法子巧妙的将众人的怒火转移了开去,却也将当日的事情剖析了开来。如此一来,当日之事当真是这般的话,若不是郭襄身负武功,又有他人相助,这几个人又会如何?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有个伶俐可爱的妹妹,自己遇上了这般情况会怎样?

练武之人多为血气旺盛,只因一股内气自丹田滋生自然比普通人容易多了几分冲动,也多了几分热血。所以江湖上才会厮杀不断,但是现在众人因为丁一的关系,根本不敢轻易的就下结论动手,因此反而有了一个时间能够好好的在脑海中去捋上一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被那些恶心的公子哥围住,便有汉子大喝道:“当真惹来,杀了了事!”

他这话一出,人群之中立刻就多了响应之声。恰才就光想着这老人的可怜了,却忘了一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他的孙子没有见色起意去调戏郭襄姑娘,却又哪里会惹来抱负?如果当时没有他人相助,这些人说不定便要动手!再如果郭襄姑娘没有武功在身,那必定就会……想到这,武馆之中认识郭襄的人立刻就觉得一股怒火燃起。

边上的一剑送终,宋中却是眉头微皱。丁一的冷静不去接话,只是坐在那里硬是让群雄摄于他的威风不敢轻动,虽然看似是过于草率。但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众人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事情的机会。现在机会来到了,根本就不需要他在说话,看看场中这些人,宋中却是暗忖道:这丁一果然难对付啊,这任务不好做啊!只希望那军队能够准时赶到,不然的话自己这些人恐怕有些吃力?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弹朝廷的确采购了不少,但是这人既然能够在蒙古大军之下存活下来,这些许霹雳弹能够制住他吗?那秘药传言厉害非常,但是当真就有如此厉害?无色无味能够让武林高手浑身无力?却不能轻易的动手了!

第三五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癸卯年,壬戌月,甲寅日。易开市、交易、纳财、开光、会亲友!忌嫁娶、出行!正是双霜降之后的第一天,早上便有着蒙蒙的水汽凝结。等到阳光一照,却又都化为了雨露。到了正午时分,却已经有些热了。倒不是天气异常,而是武馆门前无数人挤在一旁,如此这般的人挤人自然就不会再觉得冷了。

丁一众人看着面前由对方抬上来的礼单,心中知晓这一招厉害。冷嘲暗讽说你拿我侄子人头做礼物让我得知了,你家有人过生日。是以这便备上了礼物送来,你若是不收,这许多人在边上看着,凭空便弱了气势,今后恐怕会被江湖众人暗地里耻笑胆小。而且,不收的话却还会让人以为这是理亏不敢收一般!可是如果收下了,你却又不知道这礼物到底是什么,而且收了也是不好,仿佛对方诚心实意的来赔罪,你却拿对方的亲人人头当礼物,却是不美!

“在下知晓了昨日乃是郭小姐的生日,未曾过府拜访却是在下的不是了。这厢赠上一些土产,还望郭小姐笑纳,请郭小姐原谅前日他们的鲁莽行事。”这李家的大伯哭丧着脸还要强自摆出一副笑脸,当真怎么看怎么便扭,却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是作何想法,反正心甘情愿的前来拜寿是绝无可能的。

丁一听他再次提高声音说道,便微微一笑站起抱拳道:“不敢当了,阁下这份礼,我还真不敢收。”顿了顿,见对方脸露喜色正要说话之际忽然又道:“我怕收了你这礼,我良心过不去啊,那可是吃吃不香、睡睡不着,当真对我来说如同折磨一般,是以阁下这个礼,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收的。只因,阁下名下似乎并没有多少那种光明正大的钱财,便是劫道的伙计赚的钱都比你这黑心钱好了许多,你却让我如何敢收?如何能收?”

“你……你……”原本正要出口讥讽的他直被丁一的一番话说的是怒火中烧,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脸色越变越红。他身侧的那收了他好处的武者立刻看出了分明,伸手在他背上的穴位上一阵推拿,这才让他缓过了起来。半死不活的瘫坐在地上,道:“阁下为何如此诬赖李某,难道你等害了我的侄子还不够,却还妄想连老朽的性命也要一并拿去吗?”

丁一不去理会边上被这老头说动的众人,只是说道:“话只说到这,若不是有人一直暗中帮你照顾那些被你害了的人,现在你也是个死人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当清楚!”说到这,也不管他高声辩驳,提气喝道:“今日来的都是我武馆的朋友,若是想喝一杯水酒,闲聊一番。我丁某自然欢迎,若是想要打抱不平,那也是自然,只是你当先去自己弄清楚了事情再来,不然的话且莫以为我这武馆是可以容得你等放肆的地方!”说到最后两个字,一股杀气陡然放出,那一直喋喋不休的武者立刻被杀气笼罩,只觉得仿佛面对着一尊远古巨人一般,立刻便是汗流浃背,腿肚子都不停地在那打颤了。

这些年来武馆渐渐的平稳了下来,这些江湖之中的后起之辈却有不少只是听闻过武馆的事迹,却是未曾亲身见识过哪里会知道武馆的厉害?其中或许还有许多心中所想的怕是还想要踩着武馆这巨头踏上武林的巅峰呢,此时被丁一的杀气一激,这才知晓那普通人一般的壮汉居然是如此的厉害,这等杀气,却是杀了多少人才能够养成的?且不管他是对是错,自己却不应该如此的撩拨与他。

那些暗中观察的人,此时却是心头一震,自己的任务要面对这等高手。想要杀死这人,毁灭武馆,自己能够做到吗?看着只是站在那边就仿佛一尊战神一般的丁一,这些朝廷的“六扇门”也不由得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只因丁一的气由心生、势因气动,这些人受了杀意的影响,此时心生晃动立刻就露出了破绽,反而开始对自己产生起疑问来了。

不过六扇门中却也有个中高手,便如同那宋中,感觉到了丁一的气势本能的就运起了气势抵抗,但随即他便撤去了气势缓缓的隐入人群。他知道,这头先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这个丁一,这个然若武馆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论之。常人以为他好欺负的时候,他能够强硬起来,常人以为他嚣张的时候,偏偏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这等人平日里近乎只在说书中听过,却不想现实中还真有这等的奇人,却还不是一个两个。若是想要对付他们,便要看能不能毒倒他们了,这失传已久的西夏皇宫之中的迷药,当真有效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今日晚上却还要给那几个家伙上点颜色,让他们知道如果敢违抗自己命令的后果是什么。反正只要将这些人杀死之后,再将那批人推出去,其他的事情自有皇上去处置,我等杀人之后藏于暗中,平白的领了奖赏在看一场好戏。宋中缓缓的离开,心中暗自的思索着最为详细的布置。

正低头和吕仁说话的洛枫却是一个斜眼看到了低头沉思而去的宋中,心中一动。这人能够在师傅的气势下支撑下来,必定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但是非但不怒,反而冷静的走开,一则是这人冷静坚忍,二则是这人必定与这李家之人有所干系。

丁一现在的弟子之中如果单论轻功,除去了洪七公之外,便是吕仁、李福之辈在轻功的造诣上也要逊他一成。是以和吕仁说道了一声,他只是身子微微一晃已经仿佛游鱼一般融入了人群瞬间便跟了上去。

但是他这一去,却是到了晚上也不见回来。吕仁心中担心,却又逢丁一正向他问起洛枫怎的刚回来就不见人影了,这才跟丁一说起。

“唔,一个下午也不曾回来,此事当有异常,你在此看着师弟们,我去看看。”丁一想了一下,他知道洛枫心性严谨,即使当真被什么事请耽搁了,他也一定会想办法统治自己等人他现在还安全的消息。是以现在找不到他,或许……想到这,丁一按下了心中的担忧,脚下一动人影已经消失,再出现时却已经在门外。

此时已经是晚饭时分,武馆的吃晚饭的点原本就比常人要晚上一些,是以无锡城门此时已经关上了。不过这却难不住丁一,脚下轻轻一点人似飞龙升天一般的已经到了城门楼上。极目远眺,无锡的一草一木尽入眼帘。脑海中浮现出这几日来的一丝一缕的情报,窥准了一个方向身形一晃恰似离弦之箭一般高高的飞速而去。

身在空中却似雄鹰掠空一般,双目如电依然在看着脚下的一举一动。忽然间顿住了身形,瞳孔猛然一缩。落到地上仔细查看,心中已经生出了一股不妙之感。以洛枫的警觉和轻功,居然在这边就被发现乃至和人交上了手,对方必定不是一般人物。此处没有一丝的鲜血味道,应该未曾受伤。想到扭头四处一看,此处正是一处小院之中,前面的宅子此时灯火通明,还有语声传来。丁一记忆不错,这里的人家是无锡城的一户做大饼油条的,此事应当和他们无关。在小院中绕了两圈,便是他家养的一条狗也不曾发现丁一的动静。

又转了几圈,丁一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洛枫应当被人刻意的引到此处,地上这些许面粉痕迹又是为了掩藏什么?两人的战斗如果动作稍大必定会惊扰到他人,但是现在看来两人根本不曾被人发现,但这旁边的一地面粉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这户人家自己弄翻的?翻身上树,目光一凝便展开身法直往远处掠去。

一路上又发现了几个地方,甚至到了最后已经可以看见被仓促掩埋处理的鲜血痕迹。看到这丁一心中更急,若是对方受伤,这些痕迹洛枫当在事后再来处理。而现在这般显然是对方另有人手在处理,而这一路下来,露出的痕迹也的确证明有更多的人和洛枫对上了。这里面的人功法极杂,到底是何门派?便是他也无法全部认出。

身形在动却已经出了城,城墙之上的血迹和痕迹告诉丁一,到了这边洛枫已经受了重伤。对方之中居然有这等高手吗?让洛枫连报讯的把握也没有,被逼的直往这边逃遁。不应该啊,这些痕迹之中虽然看不出全部,但是窥一斑而见全豹,其中最多只有两三个好手,洛枫即使不敌也不应该受到如此重伤。而且城中也不是没有武林人士,洛枫便是连求救都无法了吗?

在城外转了一圈,痕迹已经渐渐的不见,却已经到了太湖之滨。看着夜色下仿佛柔顺的丝布一般的太湖。丁一心中却已经生出了一股怒气,只因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痕迹了。

杀了,被抛尸入湖?丁一心中虽然万般的不愿,但在事实面前却又能如何?

站在湖边不知多久了,吕仁等人尽数赶了过来。丁一虽然武艺超群,但无锡城中那么多人在那,总有人看见丁一高来高去的身影。是以他们追踪出来比之丁一追踪痕迹,却是简单了许多。

“师父,怎样了?”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丁一,吕仁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感触。难道洛枫这小子出事了?师父待我等便如同照顾自己的子女那般,多少年不曾看见师父如此生气了,能让他这般的也只有这件事情了。但是,狡猾如他、聪明如他,却怎会无缘无故的出事了?

“师傅,洛大哥怎样了?”郭襄感受到空气中的一丝窒闷,不由的便开口问道。

“呼……”深吸一口气,丁一道:“回去,通知武馆上下,这段时间在外小心一些,单人匹马少出去。”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道利芒,道:“阿仁。”

吕仁立刻上前恭敬的抱拳道:“师父,我在。”

“给我掌控无锡,我要知晓无锡城中任何一人的一举一动!”

吕仁心中一动,言语中透着一股子杀气道:“是。”

吕仁自回来以后,已经恢复了当日的那般。做事雷厉风行的很,跟随着闷闷不乐的丁一回到了武馆当晚便下了命令。那些跟他一路从波斯来到中原的武者和他们的儿子,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们,在他的号召下立刻集结了起来。却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让人知道武馆的恐怖,这些人都有着高强的实力,偏偏还是如此的齐心,难怪不管是宋朝还是蒙古都对其忌惮不已。

空空门当代的门主和洛枫是老朋友了,也曾受过丁一的指点,这次他也来到了无锡,听闻了这事情后,立刻就让自己的手下全力的协助。其后又有丐帮弟子将视线盯上了那些外来的武者,尤其是那些个有些名头的,平日里却不常在武馆这边看到的人纷纷落入了他们的眼中。

怕是连将洛枫逼入太湖的宋中也没有想到丁一居然会如此的大张旗鼓,而原因居然只是他这无数弟子中的一人。早知如此,他必定不会轻易的动手。但是他不动手又能如何?洛枫的轻功远胜于他,想要摆脱根本无从可能。而且为了将洛枫引出杀死更是动用了那一样秘密法宝,那本是西夏皇廷的一种奇药,却在无意间流入到了宋境。他为人机警,虽然知道了这东西的厉害,但是不亲自验证过是绝不会轻易相信的。

恰在此时出现了洛枫这样一个丝毫不下于他的高手,却正是他用来试验这秘药的最佳目标。但是一旦使用出来,他就绝不会在容得洛枫逃离。只因这东西如果透露出去,一旦武馆有了警觉之心,那能否成功就两说了。所以他才会发现这东西的厉害之后,看见洛枫拼死逃窜,唤来手下一同击杀他。

此时的他坐在屋中,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边只有他和另一个秃头老者坐下。这老者眼神中历光闪烁,搁在桌子上的一双大手粗厚有礼,显然绝非庸手。但是不知为何,他现在脸上却显出了一丝疑惑和焦虑,只听他道:“宋中,那洛枫当真不过是那丁一的普通弟子吗?你看看这动静,这绝对是亲传弟子了,一个外门弟子会让那丁一如此紧张吗?这下可好,城中如此这般,我等还如何行事?”

宋中为人谨慎,做事之前必定会细细的察访一番,将一切可以利用的都利用到。是以对上了洛枫,他深知这洛枫本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弟子之子,在丁一这边学了数年,不过是跟随当初的一群人一起拜的师,这种人在一般说来绝对是外门子弟。学不到最核心的功法,也进入不到最核心的层次,更是不会受到重视的人。是以他才会敢下手,若是换成了吕仁等人,他纵使有了十足的把握杀死他们,也绝不会在这个关头出手的。

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丁一的特殊的教学方式,什么亲传、关门、外门弟子不过都是虚衔,对于丁一来说,这些弟子都是他的孩子。虽然他的心性依然年轻,但是时间是最公平不过的了,数百年的风雨让他极为的重视这些看着他们成长的孩子们。长生不老的他,在那无边的孤寂中,对于感情看待的更是重要,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将俗世的一些想法放到了他的身上却无疑是惹火上身,原本懒得去理会这些跳梁小丑一般的他,此时便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只欲择人而噬!

短短几天时间,从郭襄和郭破虏的生日过后,距离李福和郭芙的大喜之日也不过只有几日了。但原本喜气洋洋的武馆,忽然间变得如同被惊醒的雄狮一般,对着赶来此地看热闹的武林人士露出了自己掩藏起来的那锋利的獠牙!

这些天里面,虽然武馆的人不曾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动手也不过只有两三次。但是整个无锡城的气愤却因为他们而变得阴郁了起来,甚至有些见多识广的武林中人还能看见那过几天便是新郎、新娘的李福和郭芙领着数人脸布阴云的从无锡城中窜行而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家酒肆之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看着武馆的弟子来去匆匆的模样,看着他们脸上那愤恨和不渝的表情,不由的便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第三五三章 鹰犬能耐我何

“唔,这里是哪里?头好痛啊……”虚弱的声音似乎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急匆匆睁开的双眼只感觉到一股刺痛,那是被透进来的阳光给刺激到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忽然间就变得如此的陌生?我的内力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内力了,我的双手和双脚怎的如此的无力,为什么我都无法坐起来?

“啊?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伴随着被挡住的阳光,躺在床上的他终于能够眯缝着眼睛打量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来了。他的心中此时有百般的疑问,正是需要向她询问一番。

进来的似乎是一个少女,修长而健美的身形,外加那一身淡黑色的水靠,洛枫知道这定是居住在湖边靠摸鱼为生的渔家姑娘。而看到了她之后,记忆似乎也渐渐的回到了他的脑中,原来自己掉入湖中之后被她救上来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渐渐清醒的洛枫不由的开口问道,只因对方所用的那迷药当真可怕,他自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寻宝各地也曾遇到各种奇毒,却还没有遇到过那般的情况。若不是师傅为了让我等感悟气势特意留在体内的那一丝真气,恐怕自己连跳入太湖的力气也没有了吧。这等奇物若是毫无戒备之下,怕是师兄弟们必定会中招,我一定要阻止这些混蛋!

想我洛枫若不是遇到了师傅,怕是这辈子也不过是为奴为仆的地步了,便和爹爹一般都不过是一个小门派的仆从罢了。若不是师傅,哪里来的落地凤凰?我绝不能让那些鹰犬去危害师傅。想到这,挣扎着就要坐起,却将里屋正在除下水靠的少女吓了一跳,看见了洛枫的动作当下顾不得衣衫不整了,急匆匆的走上来就要劝阻洛枫。

少女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久在湖边一人独居却也比这个年纪的一般少女懂得多了。看见了洛枫身上那数处刀伤,她便知道定是江湖中人,然后她虽然不识字但那武馆那凤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那天山云飞的标记却是知晓这是无锡那大善人武馆的标记,这才费劲了力气将他从湖心救了上来。

“你不要乱动,你身上都是伤,又泡了水,现在好不容易不出血了,你在乱动那便糟了。”少女的父母因病早亡,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十二岁。若不是武馆日日布施,更有弟子游走过来看见了出手相助,助她安葬了父母,且多番照拂,她兴许早就死去了或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是以她才会耗尽心力救下了这个应该是武馆的人来,要知道太湖虽然相对平静,但在湖心之中洛枫又受了重伤,一个少女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将他拖上岸边,那当真是一个不小心连她也会被淹死的。

洛枫挣扎着用头抵住墙边,喘着粗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顿了顿又道:“你救了我之后过了多久了?”

虽然洛枫用这般的语气和她说话,但是少女却毫不着恼,只是细细的观察他的伤口,又取了被褥让他抵住,这才回答:“当有三天了吧,你这三天一直晕迷不醒。”

洛枫一听惊住了,急道:“三天!”

少女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吼叫了出来。

洛枫吼道:“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容某日后再报。”说着就要下床,却哪里来的力气,刚才挣扎着起身便已经将他的气力耗去了大半。毕竟少女虽然能够为了处理一下外在的伤口,但是内伤和那迷药却又不懂,他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的力气能够支持。

少女急忙上去扶住他,却没有留意水靠之下的一身衣衫早已经牢牢的贴住了她的身躯,此时上去为了扶住洛枫更是整个贴了上去。

洛枫顿时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柔软,身上的剧痛仿佛也消下去了许多。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却见一抹雪白跃入眼帘,顿时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谁知道他不动还好,此时一咳嗽,少女只道他哪里的伤口又裂开了,急忙将他拉到怀中去检查他背上的创口。

“姑娘,姑娘……”洛枫尴尬的叫道:“能不能放开一下,你……你……我……”

“啊……”少女看见了他背上的伤口被没有再次的裂开,心中便放心了,此时感觉到胸口一阵暖气呵来,少女的敏感让她脑中立刻知晓了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当下一把将洛枫推开,往后一跳,身手倒是颇为利索,仿佛游鱼跃水一般,仅仅靠着腰腹间的弹力便已经跳了出去。

“呵呵。”被摔在床上的洛枫苦笑一声,想他也曾自命风流,却不想今日居然会落得这般尴尬的下场。一时之间,屋中寂静无比,少女俏脸羞红,而洛枫却满腹心事,整个气氛变得极其的古怪。

捂住了胸口的少女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摔倒在床上的洛枫,低声的说道:“对不起,你没摔疼吧?”

洛枫冲她一笑道:“无妨,对了,可以告诉我此处是在哪里吗?”说着话左右看了一下,透过窗户他能够看见远处的湖面还有飞翔的河鸥。

“这里是太湖之中的一个小岛,平日里只有鱼讯的时候才有人来,现在是淡季所以住的人不是很多。”少女取了一件斗篷披上随口回答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洛枫眉头一皱,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女,但见她肤色因为终日潜水的关系似乎有些黝黑,但是修长的身躯之中充满着活力和阳光,比之一般的女子多了一股健康的味道。两条弯弯的美貌挂在那美丽的大眼睛之上,可爱的鼻子随着她的说话一耸一动的甚是惹人怜爱。但是此时渐渐冷静下来的洛枫却忽然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那是师兄弟们多日不洗脚的味道、那是臭咸鱼干的味道,却又有些不同,而这味道似乎就是从对方的身上传来的。这本应该享受怜爱的少女,此时却显出了远超常人的成熟和机智,却让洛枫不由的将一丝希望挂在了她的身上。只因这乃是人的本能,在变的连一个幼儿都不及的时候,便是洛枫也不由得不去依靠他人了,只因这已经不是什么骄傲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他的师傅和师兄弟们的安危,为此自己还去管什么脸面。

“姑娘……”洛枫勉强靠着墙头将手虚虚的一抬便又没了气力,两条手臂摔在被褥上道:“在下是然若武馆的弟子,可否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少女很明显的看到了洛枫刚才鼻子耸动之后眉头微皱的模样,心中暗自神伤,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还在乎一个两个人的这般吗?当下道:“是帮你去武馆传讯吗?不过我的小船为了救你已经坏了,这两日还没有修好,划不到岸边的。”

洛枫听到这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子,心中想道,没有船便是抱块木头也要划到岸边找到武馆的人,不然的话恐怕突然遇上了那等物事就糟了。

少女看见了洛枫又有想要起身的意思,便问道:“当真十分着急吗?迟上一天两天也不行?我明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将船修好了,便能去岸边了。”

洛枫急道:“不行,按你所说我已经睡了三天,如果对方想要设计陷害我师傅和我的是兄弟们,只在明天我师兄师姐的大婚之上,那时候人都到了,乱哄哄的又是大喜之日必定会被对方混进去,那便糟了。”顿了顿猛的背部一用力撞上了墙头就要往床下冲去,道:“你的救命大恩,我洛枫但有命在,日后必当相报!”

少女急忙上去扶住他,叹了口气道:“你是武馆的人,有什么事请我一定会帮的。”顿了顿,将他靠在床头说道:“你要是信我,我就为你跑一趟,我久在湖边,对于划水还有有些心得的,借助那小船想来也可以到得岸边。”

洛枫想了想,此时只求有人能够提醒武馆中的人,当下便道:“如此,多谢姑娘了,你一路上不要报我的名字,径去武馆,到了门口便喊‘李教头’或是‘吕大师兄’便是,除却这两人,其他人来切勿不可轻信。这二人,那李教头一身道服装扮,手持拂尘,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若是她来,你当可一眼认出。我那吕师兄若是来了,你便只道‘二师兄’便是,且看他如何反应。以他的机智,必定会点头应是,将你引到我师傅那边。若是他面露疑惑,那必定是他人前来迎合,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顿了顿,喘了几口气又道:“这二人一般都在武馆,是以我请姑娘直接去找他们,只要见到了我师父,我师傅身高体壮国字脸,不怒自威好气势,他一般来说总是穿着一件蓝色长衫,腰间会携一支玉笛,玉笛上有一玉佩,上书‘行云’二字,见到了我师傅,还请姑娘告知‘秘药迷烟,中者无力’切记!”

少女见洛枫因为说了一通话面色通红气息粗重,却面色甚是严峻,知道这定是面前的男子探到了什么消息。难不成有什么人要加害那武馆吗?为什么好人都得不到好报呢?不由自主的,少女想到了早逝的父母。猛的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且安心休养,我到里屋去,将吃食放到边上,既然事情急切,我这就动身。好在岛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猛兽,想来你只要不乱动弄破伤口,应该无事的。”

洛枫休息了一会,露出了一律微笑,冲她点头道:“多谢姑娘了,此时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尽力帮忙。”

少女拿了水靠,扭头一笑道:“我阿鱼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因为爹爹说过,人一定要守信用。”

洛枫被少女的笑容弄得一愣,等到醒转过来却发现她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小屋中只剩下那还冒着热气的鱼肉稀粥,这少女心细如发便是鱼肉都已经煮的稀烂,能让重伤的洛枫也能够好好的喝下。

“当真是一个奇女子。”洛枫对着大门笑了笑,却没有去碰那稀粥,倒不是他不饿,实际上他此时三日滴米未尽哪里可能不饿,但是心中担忧却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吃东西,只是想着少女能不能提早将信息送去,但愿路上不要出什么事情。

“蹬蹬……”沉闷的马蹄声在路上飞驰而过,远远的赶着回城的百姓扭头看去,却见不远处一条长龙赶来,那硕大的“刘”字旌旗随风舞动,居然是一支铠甲鲜明的大军来到了无锡。

“律……”领头的黑甲将士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又看了看天色冷冷的一笑道:“停,今日就在此驻营,待明日收到信号,径直穿过城池去那叛贼之处。”

“得令!”

“哦?大军已经到了吗?当真是嚣张啊,也不怕被发现吗?主上这是要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刘太尉的身上去啊。却也好,这几日城中如此沉闷紧张,让我等根本无法自由动作,现在他们来了,这最后一日却可以去埋下一些好东西,只等明日给那丁一好好的喝上一壶了。”一间小屋中,宋中把盏微微笑道:“将目光都看过去吧,看过去吧。等我等功成身退,那活下来的仇恨就劳您刘太尉去烦心了啊,呵呵。”

“宋大人说的是,现在就过去下药吗?”边上的一名武者应承道。

宋中道:“不急,大军来到,武馆必定知晓这是要对他们动手了,等他们提心吊胆的时候,到了二更人最乏困的时候,你们再去,将这些东西都给我埋到各个角落中去。啧啧,当真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幸好还不可能虽是的发射,也是有着各种的限制,不然的话我等武者哪里还能如此的得到重视。”

“嘿嘿,这蒙古鞑子也真是开化了,居然研究出了这等妙物,属下倒是不相信了。这几炮下去,这些东西一起爆炸那丁一还能活下来不成。那少林之事,不过是些谣传罢了。”

“原来如此,倒是好主意啊,我在此等了这么久,今日才总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宋中宋大人,你也不用去准备了,我已经在这里了,哪里还需要准备,用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好了。”就在两人说道的时候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插入其中。

宋中把盏的手瞬间一抖心中陡然大震,扭头看去脸上一丝惊异闪现立刻恢复成了古井无波之状,左手却立刻暗地里往背后一探却是要去拿那厉害无比的迷药。而同屋之中的几人反应也不慢几乎同时就挥舞着兵刃对着发声的地方砍去,却都无法落下。凝神看去,只见一双竹筷不可思议的牢牢的夹住了诸般兵刃。

烛火映射下,一张方正威严的脸庞隐现,满头的黑发在屋中无风自动,一双眼睛透露出了缕缕杀意,却不是丁一又是谁?

“你……你……怎在此?”屋中七八个人,自忖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了,却偏偏没有一人发现丁一是何时进屋的,更是没有一人发现他是何时坐在自己的身边的。想到这,便是冷静如宋中额上的冷汗也滴落了下来。

“宋中,一剑送终,好名字啊,当真是好名字啊,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好耐心啊,真是好耐心啊,领了差事而来,居然还能如此隐忍。数天足不出户,你是知晓我等在如何也不会挨家挨户的去搜查,所以有恃无恐,好心机。不过,总算还是让我找到了,你能够如此沉着,但你派出去弄吃食的手下看见了街上往来的人,却不会如你这般一样不漏丝毫破绽,到了现在还能如此的冷静吗?可是在想着要用那暗算了洛枫的手段来谋算我?来,来啊,让我瞧瞧,我不相信洛枫会被你所害,倒要瞧瞧你用的什么手段,让他至今未归!”冰冷的声音让众人如堕冰窟,屋中一股凛然的杀意笼罩住众人,仿佛一只嗜血的猛虎在看着一群绵羊一般。

“我……我是朝廷的人,你……你想怎样?”终于有一人承受不住丁一的杀意崩溃了,居然吞吞吐吐的吼道。

丁一邪邪的一笑道:“朝廷鹰犬?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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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些,抱歉,早上去配电脑,下午去和装修公司扯皮,NND,又给我涨价了,我火了。什么东西都给我分得细细的,粗一看上去倒是不贵,但是晕了,一个螺丝都要算在里面,边上还有人工费,我真的晕了!从原先说好的六万直接涨到了八万,今天报价居然到了九万,我直接仍话,让他给我算得粗一些,给我开个人工费多少再来看看,然后买了什么材料在一样样的加上去,为了这事弄了半天还没有定下来。当真以为我是冤大头啊,咳~

第三五四章 红彤彤的喜事(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

“砰砰……”

“有人在吗?我找‘李教头’和‘大师兄’,开开门啊。”清脆的声音将武馆的众人唤了过来,大门缓缓的打开走出来的正是郭襄,但见他手中倒提着一把长剑,注视了面前的少女几眼,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不过因为和丐帮弟子相处的多了到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好奇的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请吗?”

敲门者不是别人,正是答应了洛枫,划船渡湖赶来的那少女。但见她此时气喘吁吁,一身水靠紧紧的贴住身躯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身子好生疲乏,毕竟她的小船才划出了一段就已经进水了,那大半的路程都是她踩水而来的,到了岸边不及休息便赶往无锡城外的这然若武馆,却又怎能不累。

“我……我找‘李教头’和‘吕大师兄’还请姑娘代为通传。”少女此时撑住双膝仰头打量起面前的少女,她的年纪应当和我差不多,不过我却没有她这般好看,而且我身上还有着这股味道。想至此,眼神中陡然流露出一丝嫉妒和伤悲,若不是这一身味道,或许我也拜入武馆了吧,爹娘当年受了武馆之恩,也曾想要自己进来的。但是我这一身臭味,又怎好意思进来。

郭襄看见了少女眼中的神色,心中疑惑,但是此时深夜时分,对方如此急切的跑来定是有什么大事,当下扭头便道:“牛大哥,你去唤一下李姐姐和吕师兄好吗?”

门后一个粗重的声音传来道:“哦,晓得咧。”

郭襄笑了笑道:“多谢牛大哥了。”说完,从门内取出张长凳让少女坐下休息,道:“你且等一下,他们一会便来。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番打扮?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少女摇摇头,见对方毫不嫌弃自己出汗后那更浓烈的臭味和自己同凳而坐,不由的心中一动,说道:“我是从太湖来的额,有事情要找那二位,还请姑娘不要再问了。”

郭襄点点头道:“恩,想必你也有自己的应承,那我就不问了。”顿了顿道:“太湖吗?我可是常去玩呢,都不曾看见过姐姐,看姐姐的这一身好似江湖中的侠女……”才说到这,一阵冷风吹来,少女身上的汗水和湖水被冷风一刮立即颤抖了起来。郭襄见了,将自己的外套除下为她披上道:“你来此定有要事,我就不问啦,不过我可不能看着你着凉了,不然师傅瞧到了定会说我的,嘻嘻。”

少女本想开口拒绝,但是听郭襄如此说道,虽然心中知晓对方不过是搪塞之话,但心中却感觉到一片温暖,武馆还是这般的好,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变过。只可惜我一身臭味,不然真想和他们一起习武做朋友啊。我来此报信果然不错,定是有什么大恶人要谋害武馆,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门内一个声音传来,“阿牛,什么人找我?”随着这有些尖利的声音,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只是着了一件坎肩的汉子,露在外面的双臂肌肉纠结,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册。

“吕师兄来了,那,这个姐姐找你有事。”郭襄站起说道。

吕仁看了过来,记忆中似乎从来不认得这个女子,找自己又为了何事?当下道:“我是吕仁,你找我何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少女还未来得及说话,在吕仁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一身淡黄色的道袍,艳若桃李的脸上一双美眸淡淡的望向了少女。

郭襄看见了她,笑嘻嘻的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道姑的手臂,道:“这便是我的李姐姐了,你要找的‘李教头’了。”

道姑无奈的苦笑一声道:“整个院中也只有你这般叫我,都是被你师傅惯出来的。”

郭襄笑道:“不会啊,李姐姐看上去便和我姐姐一般,我不叫你姐姐叫你教头的话,岂不是把你叫老了,那可不行呢。”

道姑微微摇头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许多年来仇恨渐渐被这无拘无束和睦的环境给化解了,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是那个生活在仇恨和爱意当中的苦人了。想到丁一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放不下也当放下,逝去的已经逝去,活着的应该更加珍惜。这世上除了仇恨和爱情,却还有许多的美好。当日只觉得听在耳中是如此的烦闷,现在想起却只觉得颇合心境。

艳若桃李是不错了,不过冷若冰霜?看着微笑着的道姑,少女不由得心道:是她吗?却又扭头去看吕仁,暗道:不要紧,只要两人中的一人是的,那便对了。于是对着吕仁说道:“二师兄!”

吕仁眉头一皱,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少女。算起来他的确是二师兄,但是武馆之中甚少有人知晓,实际上名满江湖的北丐才是他师父丁一当代的首徒,算下来他的确不过是二师兄。但是能够知道这个的,武馆之中莫不是那些和他交情非浅之人,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女能够知晓,那是?想到这,吕仁道:“阿牛,关上大门,让众人小心戒备,姑娘,请随我进来。恩师现今不在,还请客厅稍作休息。”顿了顿他也看见了少女身上的衣衫,他知道郭襄是个奇人什么人都能够攀交得上,于是又道:“郭襄,你来陪陪这位姑娘,等师父他回来再说。李教头,我去找一下师父,应当有洛枫师弟的消息了,还请李教头在馆内多加担待。”

李莫愁点点头道:“你自去便是。”

吕仁对着少女一礼,转身便走,却也是心急如焚,连外衣都不曾着腾空而起,飞跃到了墙头之上轻轻一点,便如同飞燕一般的径自掠了出去。

“燕子三抄水,吕仁已经练到了这般了吗,看样子他几年去塞外果然有些收获呢。”李莫愁看着吕仁的身法不由的赞了一声,轻功并不是吕仁的强项,他因为奇遇一身气力远胜常人,加之丁一传与他的功法走的本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却不想现在已经练到了刚柔之变了,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

扭头看向了少女,问道:“你可是知道洛枫的消息?”

少女摇摇头,却让李莫愁和郭襄愣住了,难道不是因为洛枫?却不想她说道:“我是救了个男子,不过我只是看见他的内坎之上绣着武馆和一直凤凰的标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们口中的洛枫。”因为吕仁的动作,少女心中本来就相信武馆之人,此时便不再隐瞒说了出来。

郭襄道:“可是一英挺男子,眉宇间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笑起来却又邪邪的,有些坏蛋样子的人?”

少女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救了他以后他一直昏迷不醒,我的船也坏了,没办法载着他来城中求医。他醒来之后愁眉不展,我便是得他所托,来找馆主的,他是有一件大事要告知馆主。”

李莫愁早年行走江湖比之郭襄更精于世故,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最好,不然反而容易让对方心生疑窦,毕竟她若是想说现在便能说出来了,未曾说出想来定是洛枫跟他交代过。当下岔开话题吩咐道:“弄些火来,再取衣裳让这位姑娘换上。”扭头又问:“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少女摇头道:“我姓谷,没有名字,爹爹叫我‘阿鱼’。”

郭襄笑嘻嘻的说道:“恩恩,你一身水靠当真很像师傅说过的美人鱼呢,姐姐的船坏了,难道是从太湖游过来的吗?”

阿鱼点点头道:“船在半路就不好用了,我就踩水过来了。”

郭襄道:“姐姐好厉害,以后一定要教教我。”

李莫愁在边上听到这,也不由自主的高看了这阿鱼几眼,能够在深夜游水过来,其地方绝对不会离得很近。毕竟离得近也不可能船坏还要踩水才能过来了,这个不会武功的少女非亲非故,却为了洛枫或是武馆能够如此这般,倒也值得佩服。

李莫愁暗自想到,却又让人备下一些吃食,好在武馆的众人有很多都是很晚才睡,自然有人会准备夜宵,此时听见了她要,立刻就有人送了过来。先是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去寒,之后各种热食也一并送了上来。

武馆众人在丁一的教导下都是亲如兄弟,此时又有心智机灵的已经猜到这女子定和失踪了几日的洛枫有关,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李教头如此在意。当下便有不少人上前询问,却让少女惊讶于武馆众人的友情之际,却又很是不好意思,此时的她汗迹渐渐干去,一身的味道更是浓烈,边上就有人问起身边的人是不是没澡、洗脚,让她好不尴尬。

郭襄冰雪聪明,看见了阿鱼将头都要垂到胸口了,当即大声说道:“不要吵啦,让阿鱼姐姐休息一下,等一会师傅回来了自有定断,阿鱼姐姐长途跋涉,涉水而来早就累得不行了,你们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作甚?”

郭襄平日里在武馆之中就是有名的小古怪,偏偏精灵可爱及讨人喜,人群中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少的都被说的脸色一红,纷纷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要郭襄来提点,这人既然来了一会等师父回来自然会说出来的,现在不说才必是洛枫所言,却更是证明这少女信守承诺值得敬佩。

“师父,您在里面吗?”吕仁一路疾赶,路上有巡街的师弟们看见了,纷纷觉得奇怪,当即便有人跟了上来,只道吕仁定有要事,当要出手相助。

到了一间大宅院内,吕仁翻墙而进,这里是弟兄们中午时分才发现的地方,若不是那人和自己的师弟撞上了,那一脸的紧张惹得众人生疑,怕还无法轻易找到这个地方。

“是阿仁吗?进来吧。”屋内丁一的声音传了出来,跟随吕仁而来的众师弟纷纷大惊,师傅他老人家怎的来了这边。

吕仁等人走了进去,一推门便看见了屋中丁一和一人相对而坐正在喝酒,其余的人纷纷顿在原地,应该是被点了穴道。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才进来一会忽然只觉得眼睛干涩欲流泪,全身的气力忽然消失了不少。

丁一也不曾回头,只是扔过来一个小瓶子道:“此乃西夏独门奇毒‘悲酥清风’,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是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顿了顿,又道:“给你们的是独门解药,利用一种异兽的腋下脓水来刺激人体自动调节除去这等奇毒。这毒本已经失传,却不想居然流落到了中原还被用来对付我,呵呵,当真是让我情何以堪。”

吕仁等人中毒不深,而且来的较晚,此时尚有些气力打开解药,只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却是连打两个喷嚏,却已经恢复了不少。纷纷暗自惊讶于这等奇毒的厉害,如此的无色无味,当真是防不胜防!

丁一并没有去看他们,只是把玩着另一个瓷瓶,喃喃自语道:“当年李秋水曾说要制一种奇药来保的长生不老,却不想居然弄出了这样东西来,现在还被用来对付我了,不知道你若是还在看见了会不会生气的将这些人断手断脚扔进海里去呢?”

对面的宋中此时也中了悲酥清风,他毕竟没有料到丁一无声无息的便进来了,事先并没有将解药藏于鼻孔。他想的倒是不错,屋外还有其他人,只待自己众人和丁一纷纷中毒,都再无力的时候再喊人进来定能够将他拿下,却也省了许多的功夫。他对于悲酥清风可是极为的相信,只因那洛枫便是一个极好的证明,若不是悲酥清风,自己等人根本无法将他打落太湖。可惜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逍遥子何等奇才,自创的北冥神功,本就可以化解一切外物侵体,更何况丁一还有神功在身,这悲酥清风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半点的作用,冲进来的众人纷纷被点在原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失败了,还是如此的惨败。

“师父,便是这人吗?”吕仁怒视宋中,见对方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却强自挣扎着坐在一旁,感受过悲酥清风厉害的吕仁不由的也高看了他一眼,但是想到了洛枫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却忽然想到此来不就是为了洛枫之事吗?当下又急道:“师父,还请您速回武馆,有一少女赶来,当是有了洛枫师弟的消息。”

“哦?”丁一回过神来听见了吕仁之言,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当真?”

“吕仁怎敢欺瞒师父。”吕仁抱拳道。

“哈哈,如此甚好。”丁一长笑起身,一步踏出便穿过了门口的众人,却已经到了半空之中,踩着屋檐飞掠而去。

众人纷纷惊讶于丁一的身手,自己将门口堵得如此这般,师傅居然还能够轻易的离开,却又不曾惊动我等,师傅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却也有人回过了神来问道:“大师兄,这些人怎么办?”

吕仁眼中历光一闪,冷哼道:“这几人尽数拿回去,尤其是这人,宋中!哼,等洛枫师弟回来后,让他自己来解决这人,其他人调查清楚之后,你们也当知道如何处置。”

“好咧,大师兄。这些人是要没犯事,自然让他们离去,若是犯了事的,自然不会容他们逃脱。不过他们毕竟对我们起了歹意,如果当真没有恶迹就这样放掉他们也太便宜了吧?”

吕仁道:“废掉功夫,再放其离开以作惩戒,我然若武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地方,敢犯者自然要付出代价。”

“是。”

洛枫的事情基本解决,能够让人回来传话那他自然还活着,那就好。如此一来,等明日又是李福和郭芙的好日子之后,到要去见见那皇帝了,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一路飞掠的丁一心中暗自想到,却已经看见了武馆就在面前了。

第三五五章 红彤彤的喜事(二)

“小弟,破虏!你到哪里去?回来,回来。”大清早的,众人就起来了,欢欢喜喜的装扮着屋子,只因今日里武馆有大喜之事,而且洛枫师兄也被师傅接回来了,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有师傅在那些伤又算什么?毕竟这些伤比之伤病,那当真要好治了许多。

“我不过去,师傅说的,你的剑不能和我的刀对上的,不然用足了力气容易都崩裂掉。”郭破虏捧着一把金刀站到一旁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二姐郭襄。

前几日他们过生日的时候,师傅送了他们一把宝剑一把宝刀,这是丁一用了一块玄铁为他们特别打造的,却不想因为同炉锻造,居然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这是丁一也解释不清的变化。两把兵器仿佛磁石一般,既能相辅相成,却偏偏又极为排斥,当真怪异无比。

郭襄拿了宝剑,为它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青虹”,不过有好事人起哄,拿曹操的宝剑来说道,又有人叫这把剑为“倚天”!

而郭破虏的金刀古朴淳厚,入眼便能觉得不一般,以郭破虏的性子自然是随便起了一个名字,便叫做“柴刀”!只因,他的刀法是丁一教他从砍柴中悟出来的。不过这名字自然不入众人的法耳,好事者拿着刀上的金线说道:“这线如此像龙,便叫做‘屠龙’好了,屠龙宝刀,加上你又会降龙十八掌,屠龙、降龙,岂不快哉!”于是这刀的名字,郭破虏是无所谓,别人却叫上了“屠龙宝刀”!

这日因为洛枫归来心中放心了,郭襄又想到了自己和弟弟的生日礼物,于是惦记着和他较量一番,便有了这一出。

“快过来,我又不打你。”

“不,我过去了,你肯定又要拿我的刀去玩了,师傅说了,我们的刀剑如果只是配合的话还好,如果一人控制反而容易出事,你不过就是看着好玩罢了。”郭破虏正色的面对着郭襄道。

边上的吕仁一身大红,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由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模样,对了,襄儿,你不是要去你姐姐那帮忙吗?怎么,是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郭襄一拍额头道:“啊呀,我都忘记了,昨夜和阿鱼姐姐说话都给忘了,那我这就过去了,吕师兄一会见。”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吐气的郭破虏道:“笨小弟,看姐姐回来怎么教训你,哼。”

郭破虏闻言大惊,正要回话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他心中对于两个姐姐都是甚为畏惧。只因他的性子本来沉稳,朋友没有郭芙和郭襄多,少年时也不是做主的人,十多年下来,也已经习惯了被姐姐们说教了。

吕仁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不要乱想了,过来帮忙,还有去把你这一身衣衫换了,你姐姐的大喜,怎的还是穿的如此随便。”

郭破虏看了看身上的练功服,道了声:“哦。”便走上来帮忙挂上红灯笼,这也就是众人都是武林高手,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爹爹好,外公好,陆伯伯好,陆大哥好。”岸边此时早有小艇备着,都是擅长驭船的好手,郭襄上去后不下片刻便已经到了归云庄,在大厅之中便看见了黄药师等人,他们都是男子自然不能进去郭芙的房间,只有冯蘅、黄蓉还有陆冠英的妻子和郭芙的一些姐妹在里面帮忙。

黄药师点点头,对于这个性格和自己有些相似,相貌酷似爱妻的外孙女很是疼爱,当下便道:“原来是襄儿来了,你进去吧,那边的人一会就要来了,你去帮忙,那些东西可不要有什么遗漏,还有可不要让那李福轻易的进去啊。”

郭襄一愣随即捏着小拳头道:“恩,外公放心,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定要让李师兄好看。”

黄药师也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有想到她们还真的准备了,当下笑道:“好,倒要襄儿准备了些什么题目。”

陆乘风陪笑道:“看来李福那孩子想要娶走郭小姐却没有那么简单了,有这‘小东邪’在此,想必出的题目必定会让我等好好的开心一番。”

几人坐在大厅喝酒,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下面有仆人上来禀报说是花船已经在这新姑爷和八抬大轿到了。

两位老人自然是不用下去接的,陆冠英和李福是多年好友,而且此时他又是郭芙的长辈哥哥,自然要去迎接。不过从他开始便相当于开始接新娘了,也是陆冠英醇厚敦良,没有郭襄她们那般的戏弄之心,自然没有准备什么题目,这第一关便让李福轻松的闯了过去。却让跟随李福过来闯关的人纷纷笑道,说他这个大表哥不顶用。

说说闹闹便到了大堂,黄药师虽然是外公长辈,但是他性格怪异此时被恰才郭襄的话点起了心中的戏弄之心,看着跪下磕头的李福道:“你要娶我的孙女,却也不能如此简单,且要过了我黄老邪这一关,你这一声外公我才能应下。”

娶妻之时别无大小,是以李福身后的众人纷纷说道:“来啊,来啊,我们不怕。”

黄药师也不在意这些小辈如此放肆,在他眼中少年人本该就有这等朝气,当下抚须道:“既如此,我出上联,你们对出下联和横批来。”

李福也知道此时决不能认怂,当下笑着点头道:“还请外公出题。”

黄药师点点头笑道:“看你们喜笑颜开,老夫倒越发的要想杀杀你们的威风,看你们一会还能笑出否。”说到这脱口而出:“便这句吧:客来时时皆笑语。”

被丁一治疗了一番作为了狗头军师被人抬着出现的洛枫,眼珠子一转接道:“亲至处处是欢声,欢声满室。”

黄药师微笑着抚须点头,算是过了,又道:“且喜种田添助手。”

他这一句话却是暗藏着我同意嫁外孙女了,但你过来却是来做个苦力的,需处处让着我外孙女。

洛枫为人机智,少年时便喜读书,算是武馆中能文能武的好手了,略一思索便有了应对,当下道:“更欣佐读得佳人,能文能武。”

黄药师看了洛枫两眼,道:“不错,不过这都是寻常把戏,还有着最后一句,老夫可不会让你们轻易过去。”

李福等人道:“还请外公(黄岛主)出题。”

黄药师点点头,抚须想了下道:“凤落梧桐梧落凤。”

这句对联一出,洛枫愣住了,这可是精妙无比的对联,不仅寓意极好,而且这上联正反都能读出,却要如何应对?

黄药师看了他们几眼笑道:“只需对出让我满意的便可。”

李福尴尬的扭头去看洛枫,洛枫却早已经低头沉思了起来,这黄药师何许人也,洛枫又怎会不清楚。原本见前两个对联不过一般,还以为对方不过如此,想不到这最后一联居然如此精妙,这我要如何作对,还要能够应景,这可难了啊。

李福看见洛枫这般模样,他也是文武双修之人,自然知道这道对联的精妙,当下诞着脸对这黄药师行礼道:“外公,您老的文才武功都不是我等能够比拟的,这等精妙的对联……”

黄药师呵呵一笑道:“怎么?想不出就想要蒙混过关吗?想不出那就日后再来吧。”

日后再来?这哪成?陪同而来的众人纷纷绞尽脑汁要想出一个对联,毕竟对方已经说了,只需让他满意便可,想来应当不难了。

这一耽搁,那闺房之中的众女却早有郭襄等人在外面暗自打探消息,此时知道新郎官被难住了,纷纷取笑郭芙今日嫁不出去了。尤其是郭襄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和她的姐姐斗嘴,此时更是嬉笑不已,弄得郭芙气的去挠她痒。

场中辈分最高的冯蘅也不阻止,只是坐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想,却已经多少年了,自己的外孙女都这般大了,当真是时光飞逝啊。看着两姐妹嬉闹中,郭芙那担心的神色,暗自笑道:果然俗话说得好啊,这还未出阁就胳膊肘向外拐了。她也是胸藏五经机智之辈,心中一想看见了两姐妹嬉闹弄到地上的挂珠,随即微微一笑,已经有了下联,当下将郭襄唤来,拿了一对珍珠与她。

郭襄冰雪聪明,一接过珍珠脑中立刻就想出了对联,随即微微一笑,扭头对着郭芙道:“姐,妹子已经想到了,要不要去给未来姐夫帮帮忙啊?咯咯……”

“你……”郭芙正在旁人的帮助下整理弄得乱得新衣,此时听见了她的话,立刻道:“你那把青虹剑里面的寒铁可是你姐夫从海里面弄来的,你居然都不报答一番吗?”

郭襄笑嘻嘻的道:“外婆,你看,姐姐急了,她急了,咯咯。”

冯蘅笑着摸了摸郭襄的头道:“好了,出去吧,将这东西给那李福,如果这还不能对出,那想要娶我的郭芙,那还是差了些了。”

边上刚为郭芙整理好的黄蓉接道:“不错,我的小芙儿可不能嫁给那等不通文墨之人。”

郭芙急道:“娘,外婆!”可怜兮兮的喊了两声,却又怒视郭襄道:“襄儿,哼。”

郭襄根本不怕她,笑嘻嘻的往外走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你说我要为未来姐夫要些什么才好呢?”说完,不待郭芙在发话,便一溜烟的窜了出去,只留下一片片银铃般的悦耳笑声。

郭芙低声道:“这个丫头。”却立刻靠着黄蓉道:“娘,你也不管管襄儿。”

黄蓉看着这即将出嫁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现在的她终于知道了她父母当年的心情了,为她整理着凤冠笑道:“襄儿从小就和你亲,你又是个这个脾气,两人从小斗到大了,你让为娘怎么去管束。”顿了顿又道:“何况,我看着也是蛮好啊,至少其乐融融的,好不欢欣。”

郭芙在黄蓉怀中撒娇道:“娘……”

“师傅。”陆乘风为黄药师斟满酒,随即笑嘻嘻的坐到一旁看着面前急的到处乱走的众人,看她们那番搔头摸耳的模样,看上去是只恨不得就要强闯了。

“外公,爹爹,陆伯伯好。”郭襄小跑着来到了大厅,先是对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走到李福面前道:“未来姐夫,襄儿有样好法宝能助你过此关,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啊?”

李福猛点头道:“好襄儿,当真是救命菩萨,快些将宝贝拿来,日后姐夫给你再去抓两只小白虎来。”

郭襄道:“啊,我就知道那只小白虎是被你们抓来的,还骗我说是捡来的。”

李福尴尬的摸了摸脸以掩饰,却岔开话题道:“好襄儿,咱们先不说这个,你的宝贝是什么?”

郭襄哼了一声道:“那就要看未来姐夫想不想要着宝贝了。”

李福虽然被黄药师难住了,但不过是因为心急才会如此,此时听了郭襄的话,立刻就笑着丛衣袖中取出两个硕大的红包,这的习俗,叫做讨喜。李福只当如此便能哄得郭襄将宝贝拿出,助他过了这关。却不想郭襄笑嘻嘻的接过后,却依然盯着他不动,显然是未曾打动她。

洛枫想了想,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道:“这是少林的无色禅师托我送给师妹的小玩意。”

郭襄好奇的上去接过,却见里面是一对分而站立的铁铸罗汉。

洛枫探宝回来路过少林,他也曾听闻了江湖上的传言,与少林之中也有不少的好友,于是便上去一瞧。言语中聊到了武馆,他不经意间说出了郭襄之名和不久便是她的生日。无色禅师想到了丁一的大恩,随即便将这对铁罗汉送给了郭襄,另外托洛枫带话,希望邀请丁一少林一叙,似乎是另有事情。

郭襄按照洛枫的指示将铁罗汉的机括选了一转,只听几声脆响,两个小人居然互相打斗了起来,一招一时间居然是正宗的少林罗汉拳。郭襄最喜欢这些好玩的小玩意,当下眼睛都开心的弯成了两道新月甚是可爱。

洛枫看见了,立刻道:“师妹,你洛枫师兄别的本事不多,就是还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在武馆之中便有我带回来要送给的好东西……”说到这,语气一顿又道:“是否可以将那宝贝拿出来了,不然错过了吉时可是不美。”

郭襄将铁罗汉装好,从腰间取出一对珍珠道:“给你,娘说:‘这般若是还过不去,未来姐夫就只能是李师兄了。’”

李福大惊,急忙去瞧洛枫手中的珍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待要回头询问郭襄,她却已经回了闺房,想来是去将那铁罗汉给众人一起把玩了。

洛枫不比李福是当事人因为焦急而失了心智,他略微一想,已经知道了,当下低声传音给了李福,李福本就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因为新郎官的干系反而变得最是失了方寸,此时得了提醒,微微一笑站前一步道:“外公,小子我已经想出来了。”

黄药师自然也是看到了郭襄拿出的东西,听他这般一说,却也是暗自点头:还算不错,虽然有了提示,但是这些时间就能够立刻想出,总算还是个机敏之辈。当下道:“说来听听。”

李福长身而起道:“凤落梧桐梧落凤,我对:珠联璧合璧联珠!”

黄药师抚须含笑道:“不错,不错,寓意极好,也算工整,算你过了,进去吧。”

大厅之中自然还有李福的岳父大人郭靖,不过李福虽然敬佩郭靖的大侠之风,却也知道他的性子是不会出什么题目的。果然上前行了一礼,郭靖只是让他好生的照顾好郭芙,两口子要恩爱、要做行侠仗义之事等等,便让他过去了。若不是黄药师,怕是这大厅,众人便能长驱直入了。

“姐姐,来了,来了。”郭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看着一群人哄哄闹闹的走了过来,开心的叫道。

边上有程英道:“你是不是也想要上去为难一番?”

郭襄笑着点点头道:“爹爹不行,娘亲都教他出题了,他都没有出,我做女儿的自然要为父分忧。”

屋中众女听了她的歪言纷纷笑答:“好你个‘小东邪’当真是邪的可以了。”

“那你准备怎么考?”程英好奇的问道。

郭襄拿了手中刚刚写好的诗词伸手一探已经探出了门外贴在了门上,道:“让他们看出其中意思才能进来,然后再细细的考校一番。”

程英笑着摇头,原来她刚才进来着急找红纸墨汁是为了这个啊。

不提群女的嬉闹,门外的众人已经到了,却看见房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副诗词: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第三五六章 红彤彤的喜事(三)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此词,当是才女李清照所作,寓意美好,却又带着她之后诗词中少有的活泼和清新,却是郭襄想的要让新郎官进来让她给新郎官化妆,倒时候给他画个大花脸。

李福和洛枫相视无语,看这清秀的字体便知道是郭襄的杰作,这是要他进去给人化妆,还是进去让别人在他脸上画?

扛着洛枫的老铁和阿牛却是看不懂这东西,直嚷嚷道:“进去了,进去了……”

身后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李福皱着眉头敲门道:“开开门……”

他话未说完,里面便有声音抢道:“你是谁,来做何啊?”

他们在这边热热闹闹的迎亲,丁一那边此时倒是空下来了,毕竟要等他们回来这里才会热闹起来。此时丁一坐在门口处的草坪上正和洪七公还有百败老人把酒言欢。他们本在大堂的,不过三人自己不觉得怎样,边上的那些晚辈可都不敢轻易坐下了,都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尤其是百败老人的儿孙和仆人最是恭敬。所以三人干脆便到外边来了,席地而坐把酒畅谈,却是好不得意。

“老乞丐,看上去你的功力似乎又有所精进了啊,什么时候要找你比试比试。”百败老人一边喝酒一便说道。

边上的洪七公依然是童颜鹤发,那一头白发居然隐隐的投出了一层光泽,老人是识货之人,知道他定是又有所突破了,而且肯定不久不然的话不会如此的显露与表。

洪七公打了个哈哈道:“老叫花可不及你,老叫花只求美酒美食便足矣,这功夫却不过是第二,哦,第三喜好罢了,你找老叫化动手可是找错人了啊。”

百败老人笑道:“老乞丐这些年的脾性改了不少了吗?往日里老夫找你动手,你是立刻就应下的,现在倒是好了不少。”

洪七公道:“还行吧,只是有了些新的感悟,上次看见了老毒物和杨过那小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对于这个老对头的变化忽然有了些触动,然后……呵呵,说来好笑,我的这一步居然是因为老毒物而引出的,当真是好笑了。”

丁一道:“你二人也真是老对头了,现在看见了他的变化,所以心生他感倒也正常。”他点的了点头又道:“不过那杨过倒是不错,居然能够走出这样的一条路来,不过他现在对于武功的追求不高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般境界。”

洪七公点头道:“杨过那小子当真不错,虽然为人有些狂傲,但是却也是悟性极高,居然将各般功法融会贯通创出了他自己的武功,倒是有些像师傅的万流归宗。”

丁一摇头道:“看上去有些像,本质上却差了许多,他现在还没有悟通,一招一式之间还能看出出自哪招哪式,却是还差了一些。”

几人聊着武功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许久,宾客们也越来越多,不过这自然不用他去迎接,全都有吕仁等人在那安排。

“师傅,师傅,李福他们就要回来了,您是不是去瞧瞧?”一名弟子跑了过来行礼说道。

丁一看了看天色道:“哦,知道了,居然弄得这么长时间,想来应该被作弄了一番吧。”

洪七公将面前的酒水喝尽站起道:“定是黄老邪在那边出题考校,老叫花子可还记得当年郭靖那傻小子闯三关的事情。”

丁一微微一笑倒也想起了当年的趣事,于是道:“走了,去瞧瞧。”

到了门外,只听见一阵吹打唱闹声,门口的众人更是在商谈言闹,却不见李福等人,丁一问道:“人呢?”

吕仁道:“回师父,李师弟背着郭师妹回来,却是落在了后面。”

丁一道:“以他的轻功背一个人便是从归云庄背到这来也不会落在后面啊。”

吕仁又道:“因为边上有黄岛主和襄师妹看着不让李福施展功法,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背回来,所以才会落在后面。”

洪七公闻言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大小东邪混到了一处,可怜那李福平白要受吃这些苦头了。”

丁一也是忍俊不住,转身回屋道:“我进去了,你在这里安排吧。”

吕仁回身行礼道:“师父还请进去少待,这里我自会安排。”

丁一点点头,自从他的弟子越来越多以后,众人觉得武馆之中虽然没大没小,但是对于丁一却一定要保持尊敬,这是最起码的为徒之道,是以上到吕仁下到新收的弟子对于丁一都是礼敬有加,只恨不得将丁一供奉起来一般。让他很是无语,晚辈们的孝敬是挺好的,但这样一来却让他老是觉得颇为难受。

他们几人走进了大厅占据了主座的几张座位,才坐下没多久,只听见一阵风响,紧接着便是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主桌之上,赫然便是东邪黄药师。

“你们倒是轻松快活的很啊。”刚一落座,黄药师便悻悻的说道,原本他也是轻松的几人中之一,但是他可是知道自己女婿的性格。如果很是简单的就让李福迎娶到了郭芙,总是让他这个当外公的有些不忿,于是才会自告奋勇的前去出题考验。现在心中颇为满意回来了之后,看见了丁一几人如此快活的喝酒畅聊,不仅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李福那孩子他也是经常见到的,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郭芙和他在一起也是美满,如此一想自己倒有些白忙活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出来。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黄老邪你这一去可是又出了三道考题?”

黄药师一听洪七公的话便知道他是借当年桃花岛三关来讽刺自己,不过以他的性子却不在乎这些,反而一点头道:“不错,还算满意。”

这一下洪七公打了个哈哈道:“也只有你黄老邪做得出了,当外公的人了,还去考校外孙女婿。”

黄药师笑道:“自然要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我的芙儿。”

洪七公不继续在这上面说了,都已经相交数十年,对于他的性子洪七公个自然知晓,他就是个护短性子,即使知道了李福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会考校一番,不如此倒不是他黄老邪了。于是话锋一转,道:“南帝似乎也快到了,靖儿赶来的时候曾在路上遇见,应当是和杨过那小子一起来的,他们同行一队可是声势浩大,南帝,神雕侠侣,老顽童,铁掌裘千仞,啧啧,也不知道师傅你是如何请到他们的。”

丁一微微一笑道:“一灯大师经常来和我谈论佛理,自然相熟。至于老顽童,我不让他来,你说他就会不来吗?”

黄药师闻言一笑道:“老顽童定是看你这武者甚多,拿你这当游乐场了,时不时的过来找人动上几招,却也解了他的馋瘾。”

丁一点点头,却是想到了老顽童上次出现时的模样道:“不过,如果当真说起来的话,老顽童的境界已经胜过了你们,他别无他心,依然如同少年一般的一心扑在了武学之上,我寻思着若是再给他一段时日,想必倒是可以和我动上几招了。”

黄药师一愣,老顽童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当下便道:“老顽童已经到了那般境界?”

丁一摇头道:“还未曾,不过快了,而且他居然拿了我的心法在那胡乱修炼,你们看到的时候便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黄药师不解,洪七公倒是记得清楚,闻言哈哈大笑,却让黄药师更加不解问道:“何事如此好笑?”

洪七公道:“药兄稍后见到了老顽童那厮便知晓了,哈哈,若不是杨过那小子在那,这老顽童铁定不敢现于如此众人之前。”

“哦?这是为何?”

洪七公笑着摇头不说话,丁一却是道:“只因他现在头发半边白,半边黑,我跟他说了这是他功入化境所致,他便害怕了,害怕有一天练到了极致变成了娃娃,现在把那半边黑的剃掉了,当真是好笑。”

黄药师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却也不禁摇头笑了出来。

几人在这边喝酒闲聊,外边自有其他人处理事情。武馆之中有子女者不在少数,只是因为李福和郭芙都是当日众人见证的磕头拜师的亲传弟子,所以才会如此的热闹。虽然丁一对他们一视同仁,众人心中知晓,感激之时却更是尊敬,是以对待这些年纪有可能只是同自己儿女一般大小的李福等人都是甚为照顾,有他们的照拂,这事又怎会劳动丁一去忙。

等到几人聊了半晌,李福和郭芙才姗姗来迟。丁一和黄药师高坐大堂,说起来也好笑,丁一算起来是父辈,黄药师却是外公辈,所幸两人根本毫不在意。在他们左下是李福的父母和郭靖黄蓉夫妇。

众人喜笑颜开,看着两人紧张的行礼之后被送入洞房。自然这新郎进去之后还要出来陪酒,等到宾客尽散,他才能回去。那个事情便又叫做闹洞房了,亦或听房,这和丁一却是没有关系,他们几个老怪物和双方父母霸占了主桌,旁人过来敬酒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开局的第一杯酒原本应该是双方父母或者新郎向大家敬酒的,不过主桌之上李福和郭芙却是请了丁一出来。丁一高举酒杯,谢过众人,一饮而尽之后忽然眉头一皱,微微扭头看了看墙角的对垒成小山的酒坛,不动声色的便弹出了一缕指风。

边上几人除却李福的父母,其他人都是高手,虽然未曾看见丁一的出手,但是还是察觉到了一些。黄药师皱着眉头用刚送上来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浅尝了一口便知道了不对。同时洪七公和百败老人也纷纷用眼神示意,那边的黄蓉虽然不曾品酒但也知道了其中定有问题,目光一凝就看向了那边游走端菜摆酒的人。心中暗道:看来芙儿的这个大婚没有这么简单呢!

赶出来一章,话说如果装修的话,网上招标靠谱不?有谁有经验吗?我这个装修公司一口咬定了九万,我晕了,难道我里面连一点想法都不能有了?到时候修修改改咋算?一个预算也弄得这样,怎么放心给他装哦。

第三五七章 红彤彤的喜事(四)

“林将军,有信号了,是时候杀过去了。”那曾经和宋中商量事情的秃头老者站在惠山脚下对着一身鲜亮铠甲的将军说道。

这名林将军看了看天色,如果快的话入夜前就能够全部解决了,倒也是为皇上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又有太尉大人引荐,今后平步青云想来绝非难事。当下一震长刀,道:“传令三军,按照计划,一队绕行锡城,一队直取武馆!”

“诺!”

秃头老者看着军队开始开拔心中的总是弥漫在心头的那丝不安此时也稍微平稳了许多,不知为何,那天他得知军队到来出来迎接的时候便只觉得心中一阵的不安。这种感觉是他面对极度危险时才有的感觉,但是自他武艺大成后已经鲜少遇上这种情况了。那天才从屋中出来便冒出了这种情况,甚至越来越甚,至今都未曾合过眼,实在是被那种恐怖的感觉给吓到了。

此时军队一动,他看着这八千精兵,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心中的不安让他不准备去武馆,他害怕,害怕去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但是他想要留下,那林将军可不会同意,他的上司刘太尉可是曾经隐晦的说起过,自己会来干这差事,都是这批人的上司弄出来的,现在还要受他的监察,好不容易熬到了动手的一刻,看见了他居然想要留下,心中自然不会答应。万一对方未曾中毒,我等少不得一场大战,你居然想要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吗?

不提这边军队开拔,此时无锡的城门已经关上,不过城外武馆的这条街上却格外的热闹。来人众多,便是武馆也容不下这许多人,好在丁一早有准备,大家便在街上吃吃喝喝,弄了一个篝火晚会,却也当真热闹。而且武馆的馆主丁一更是亲自出来敬酒,他的酒更是醇厚绵软,让众人闻之欲醉却是比那些锡城之中酒楼送来的就要好得多了,喝上了这酒,众人哪里还去想那淡如水的酒。此时此地、此时此刻便是要喝这些大老爷们的烈酒!

他们如此,边上的那些送酒来的伙计是无所谓,那从里门出来看见这番情况的武馆的一人却是愣住了。不过在看见那些已经被喝掉许多的酒坛,心中总还是安心了下来,反正我事情已经照做了,剩下的就不关我什么事了。想到这,却又恨得牙痒痒的,想不到一回踏青,他的夫人孩子就被人绑走,在他担心的就要求助丁一的时候,对方带着他老婆和孩子的身上的东西来给他看,同时给了他一包药。

身在武馆这些年,他哪里肯做这些事,当即便回绝了。但是等到老婆和孩子的一根手指送到,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冷血,最终他屈服了,对方答应他只做这一件事,而且这些毒也不是致命的,因为他服用过。他不想害死丁一等人,却没有想过对方如此设计哪里可能会只是图谋那些秘籍将人迷倒?不过到了他这般境界,心中即使猜想到了也会本能的不去想那个恐怖的后果,甚至他想的是如果当真出了事,他就送老婆孩子走掉,他就陪着这些兄弟一起去死。

“师父!”吕仁为人谨慎,毕竟当年曾惨遭追杀一直被迫到波斯,虽然有一段时日散漫了下来,但现在已经找回自我,这酒一入口便知道不对,但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声走过来借着敬酒向丁一询问,他知道自己都能够察觉出来,主桌上的几人更是不会不知。

丁一点点头将他拉到身旁,洪七公让了位给他自去和那些乞丐喝酒了,边上老顽童也跟着一起去了。没办法不跟着啊,一入主桌,那剃了半天的诡异造型头发就被冯蘅和黄蓉看着笑了半天。母女两都是性格精灵之人,对于亲近之人自然是任凭本心,何况还有黄药师和百败老人的笑声,听在他耳中只觉得甚是难过。这才觉得甚少说话的一灯大师当真是难得的好脾气了,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好在有杨过偶然间的际会,将他们三人的恩怨化解,这才有同来之况,不然的话老顽童对于一灯大师那当真是畏如毒蛇。

“不要去说,只需睁大了眼睛瞧好,看看馆内到底混进来了多少人。”丁一随口说道,但声音却诡异的只是传入了吕仁的耳中。

吕仁点点头,为丁一斟满酒道:“师傅,那师兄弟们……”

丁一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道:“那边的酒已经弄好,一会你带上些酒与我一同出去,将酒散与众人,便是喝过了这之前的酒也无碍了,我倒想要哪个敢在今日动手!”言语之中杀气十足,今日是他的徒弟大喜之日,他敢在大喜之日前将宋中等人拿回便是不想今日再出什么事情,想不到对方狡兔三窟居然还有人藏着,而且这酒几个月前就已经送到了庄内,要下毒只能是庄内人,到底是谁!

在人开心的时候,时间过得总的,便是用眨眼间来形容也丝毫不过。这不,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李福等人拱手抱拳欢送诸位客人,虽然锡城的城门此时已经关上,但是武馆附近可以居住的地方多的去了,便是武馆之内也能居住不少人。

“你小子究竟喝了多少,还行不行?”吕仁看了看醉的对着一棵树在作揖的李福不由的好笑着说道,却话音未落,耳中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且人数似乎不少,脚步整齐厚重,当是着了重甲的士兵。想到这原本还有些醉意的眼神之中忽然清醒了许多,乃至露出了一丝杀意,但是看了看身边直嚷着“我没醉,我没醉”的李福,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去禀报师父吧,今日师弟师妹大喜之日还是不要妄自动手了。

这队人来得及快,因为门口的吵杂和醉意让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看见一队铠甲鲜明的士兵冲入,有的挡在路上的立刻就被甩到一旁,疑惑有醉者发横便是刀枪齐出,但见鲜血直流立时便取了对方的性命,这些人绝不是来拜贺的,尚有些清醒的众人心中忽然一惊,如此横行无忌这些军队是想要?

“你们来此为何?”有武馆的人再送那些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立刻上前相拦,却不想他话音未落对方一枪已经捅来,而且几乎是同一时刻左边的三人手中长长的腰刀便砍了过来。

好在武馆之中丁一要求的便是实战,毕竟训练之时流点血有他在总能治好,总比对决的时候因为训练不足而死人要好得多了。是以这人虽然也有些醉,却本能的往后一弯腰,硬生生的一个铁板桥便避过上方的几刀,感觉到冷冽的长刀挂着鼻子而去,背后立刻便涌出了一身冷汗。抖手一番却是一惊,大喜之日他的兵器还在武馆之内,当下脚下一点腰身一扭闪过了背后的一枪,提气大喝一声:“给我开!”却是运足了劲气拿着胳膊“铛”的一声挡在了长刀之上,他的外门功夫并未修炼到登峰造极,这一档之下立刻便是鲜血溢出,骨断筋折,不过如此一挡却也让对方的合围露出了一丝破绽,他眼神中精光一闪便从这破绽之处跃了出去,落地之后也不顾疼痛喝道:“有敌来袭,大家伙小心啊!”

他话材出口便只觉得一阵心悸,猛然回头却见一支长戟便似游龙一般已经咬了上来,当下心道一声:我命休矣。到了这地步,在做闪避已经不急,当下猛的运出全身劲力要拉上一个两个一起下去,却在这时一道寒芒闪现,却是一把飞刀后发先至,将这大戟荡开数寸,大汉心中一凛,立刻抓住这个机会退到了来人这边。

“你是那外号千手如来的黄德孙?”马上一名银甲将军冷冷的问道,刚才便是他看出了大汉的闪避之处,在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想要结果他,却不想被人横插一手。这人单配三寸飞刀居然就能荡开自己的大戟却是非同小可,想不到这小小的武馆居然如许多的高手,不过他们不是应该中了剧毒无力动弹了吗?怎会还有气力?正字思索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发难,挨打不还手从来不是武馆的作风!

黄德孙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虽然是俗家,但是却如同正规的僧人一般,不食荤腥、不沾酒水。是以吕仁也拜托他送喝醉了得人回来,这才会现身于此救下了同门师弟。此时看见自己的师弟一只手鲜血淋漓,又想到大喜之日你等居然也敢来闹事,又听到远处的惨嚎,道了声:“看镖。”一抖肩便是三镖成品字形的射出,直取对方的胸口要害,对方坐在马上胸口之处几乎无法做出大的闪避,正是那最大的破绽。

“哼。”这银甲武将眼见飞镖临身,心中虽然惊讶于对方发射暗器的手法居然已经如此出神入化,刚才的那一刹那他几乎看见了这人肩头多出来了两只手,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他却也不是轻与之辈,左手一抽便是一块小巧的手盾横在胸前。

单听“铛铛”几声响,三支飞镖无一例外的掉落地上,黄德孙眉头一皱道:“铁戟银盾,铁应飞!”

“你到有些见识,黄德孙你也是将门之后,曾经拜入少林也当习得佛家至理,为何要助纣为虐?”铁应飞冷冷的看着他,虽然对方没有中毒让他有些疑惑,但此时大军以致,对方如此大醉不曾有丝毫准备,想来还是能够吃下的,毕竟外围的那仿制的投石机早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只等前面大帅绕路来援了!是以他看着这些武者纷纷相互掩护着往武馆退去也不阻拦,都已经布置妥当,正要你们自投罗网,好让我等一网打尽!

明天去看看建材,打听一下行情,再继续去砍价!NND,烦死了!我的阳光阳台都装好了,现在反而是里面的东西越来越烦了,咳……

可能晚上来不及回来码字了!这里提前说一声了!

第三五八章 红彤彤的喜事(五)

一月初一,赤月悬空,恐有灾劫降临!

各地有精通天象之人看着忽然变化的星空纷纷觉得一阵的心悸,天外星空虽然看似和己身无所关系,但实际上宇宙之玄妙又岂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够言明的。看着南边一颗流星破空,将那紫薇冲刷的黯淡无光,这些饱学之士直将目光放到了皇宫之中,难道天下还会有什么大变不成吗?

十一月初一,这本是个好日子,在这一天办喜事的不知繁多,不过却也只有无锡城外的然若武馆才会有这样一个“红彤彤”的喜事。

任是谁在自己的大喜之日遇到了这般情况都不会高兴,何况还是本来就比常人多了三分火气的习武中人。不过丁一并没有轻言动手,只因他还不想让自己徒弟的大喜之日变成那般模样,让吕仁将李福送进了洞房,丁一站到门前冷冷的看着这数千披甲之士,他真的没有想到官家还真的就要对自己动手了,也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挑选的今日,想来对方不仅仅是这一两拨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有那酒中毒药和这些士兵现身了。

“这位想必就是然若武馆的丁馆主吧,少见少见。”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一名黑甲将军冷冷的看了看丁一,此时合围之势已成,更是有投石机将武馆笼罩在内,即使对方没有中毒,对他而言也已经是稳操胜券了。是以到了这般地步,他到想要见识一下这个让皇上吃不安睡不稳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说长相他身后的少男少女不知比他好了多少,要说体格,不说那怪物一般的大熊,单说老铁等人也要比丁一健硕许多,那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一块块肌肉仿佛小山包一般的堆在上面。这人好生普通,到底有何神奇的魔力,据说还能够只身退蒙。

丁一看了看左右,自己的武馆已经被牢牢的包围住,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六识敏锐已经看见了远处那不加掩饰的投石机。若说军队他自然知晓,但是这些投石机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自己居然没有知晓,却连空空门的弟子、丐帮和铁军都不曾发现,这东西搬运起来极为麻烦,不可能没有留心到的啊,而且看样子显然是早就布置在了附近。想到这,叹了口气,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这显然是有熟悉武馆之人布置的,不然绝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发现。

实际上丁一想到也不错,不过还是有些差了。这些投石机倒不是武馆之中的内应弄下的,而是李福的那些所谓的亲戚弄过来的。在那日被百败老人杀了一些人后,宋中插入其中,将他们拉到了麾下,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只因宋中清楚他们的身份,若是以李福的亲戚之由,说是在周围布置花台、戏台什么的,定可以轻松的将这些分拆开来的投石机分批运送到他需要的位置上布置起来。

武馆附近之人毕竟不可能都知晓李福和他们的不合,对于这些李福的亲戚运送过来的木头车子和台柱什么的,非但不去检查,反而还去帮忙搭建。乃至平台搭好,送来的麻布遮掩的据说是喜庆当天才拿出来的好东西也没有在意,这才会有现在数十台投石机分部四周平台,虎视眈眈的情况出现。

丁一不知道这些,但是看了看那些投石机的模样心中一凛,这是模仿的蒙古的回回炮所制的,真不知道是要佩服宋人的聪明还是要去恨他们居然拿这东西来对付自己。担心周围有弟子不识其中利害,一会动手的时候不会小心防范,特意传音回去给了黄药师等人。

他们收到传音,分视四周眼神之中闪过了一道利芒。几大高手之中,除却一灯和郭靖几人,这几人都是过于良善之辈,即使知道了对方来者不善。但是看着对方整齐的军容便知道是官家的军队,一时之间还是有些踌躇。不过黄药师等人却毫无顾忌,说起来一个是因为弹劾秦桧被贬的家族,一个是被遗弃的孤儿,怎可能会去在意这些。不着痕迹的移动身形,却是已经在心中有了主意,这些东西比之士兵更加的可怕,当要第一时间毁去。

黑甲将军的边上的秃头老者缳首四顾却不曾看见宋中等人心中疑惑,尤其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半点中毒的样子。不过他并没有去想宋中已经被抓住了,只是以为对方藏了起来等待时机出手,当下默默的想了一番,悄悄的拿出了宋中给他的那悲酥清风。宋中为人谨慎,早在到达无锡的时候已经做好的整个布置,是以虽然他多日未曾出屋,现在还被抓了,却整个计划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在那运行。

丁一不比旁人,悲酥清风虽然无色无味,但毕竟是一种毒药,他只是嗅到一些眼神之中便闪出了一丝怒气。对着身后挥挥手,吕仁一愣随即点头退了出去,自然是去分发解药了。他虽然没有对应悲酥清风的解药,但是他手上多得是解毒灵丹。

那铁应飞看见了秃头老者的动作,当下便对着自己的大帅说了一下,黑甲将军点点头,对方都是高手能够用东西增加一些胜算,减少一些己方的伤亡总是好的。是以开口拖延道:“丁馆主,在下李乘风,此来何事,馆主可知晓?”

丁一抱了抱拳道:“无非是那昏龙出了个昏法子罢了,还能是什么事情。”顿了顿眼神一历道:“不过,今日是我徒弟的大好日子,我今日不与你为难,将那些伤了人的士兵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那皇帝我日后自会亲去找他聊聊。”

好胆!黑甲将军等人心中大怒,此人居然如此目无圣上,而且说的是什么话,还要去找皇上谈谈。这等人的确要越早除之为快,不然今后必定是一方反贼。他原本还准备活捉了他们,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为他们求情,到时候收了他们,总也能够将功赎罪更随他破去蒙古,好完成那齐天的功勋。但是此时听到丁一的话,心中却是不在做此想了,对方的言谈都已经是如此的肆无忌惮,而且还有这等身手,为了皇上的安全,此人非死不可。目光一凝扫了扫丁一身后的众人,这些死心塌地的跟随者也必须剿灭,其余之人倒是可以酌情查办,好歹他们为了襄樊之事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丁馆主,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难道就不怕皇上追究起来,判你一个抄家灭族之罪,到时候你还能在此教徒传艺吗?”黑甲将军虽然已经动了杀心,但是还是要等等,等到那毒药发挥作用再动手不迟。

丁一却是看出了他的拖延战术,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瞧你不是想要将我等除之后快吗?为何不动手还与我扯来扯去,这不是军队的风格吧,或者说你在等那毒发挥作用吗?”

听闻了这句话,秃头老者等人纷纷心中一凛,这人居然知晓,而且听他所言根本毫不担心,显然是有了对付悲酥清风的法子。

却在这时一阵呼喊传来“师傅,师傅……不要因为我被他们……”在洞房之中被郭芙猛灌醒酒药的李福,听说了门外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师兄弟受伤,但更是不想看见师傅、师兄弟们为了自己被他们凌辱是以想要出来应战。

丁一看到他来,对他行了一礼道:“抱歉了,咳,好好的大喜之事因为为师的关系变成了这般模样,对不住了。”

李福急忙跪下道:“师傅,你说什么呢,李福是你的徒弟没有你就没有我李福,莫说这些许小事,便是你拿了李福的命去,李福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只是恨这些人居然敢来闹事。”他边上的郭芙此时依然是一身红妆,但手中却提着两把宝剑,一把是李福的一把是她自己的,这个时候提剑出来为了什么,原因不问可知。

丁一抬头微笑,却是不想让这些弟子看见他有些泛红的眼睛,对于他来说人生已经变得只有这些感情和武功还有些意义,其他的在他眼中已经于云烟无异。看着李福和郭芙就要冲杀出去,心中感慨万分。

见到悲酥清风无用,而对方显然是要动手了,那黑甲将军回头瞪了秃头老者一眼,手中的大刀一震,既然已经无用那便战吧,此战也要打出太尉大人的威风来,也是自己今后平步青云的依仗。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持旗校尉立刻将手中“李”字大旗舞动,远处的平台之上立刻就有了动作,纷纷开始准备发射投石机。这些东西现在早已经校准好了,那石弹也已经装上,便是等的这摇旗传令。

挥手的动作有多快?用瞬间来形容可不可以?

但世界上却有一些人能在这挥手的瞬间做出一般人根本无法相信的事情来。这些投石机因为是纺织的,而且因为武馆都是高手,宋中给他们安排的位置距离武馆并不算太远。何况若是远了,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这么远的地方搭设台子,难道还能在这里弄出大戏吗?是以在黑甲将军刚刚挥起大刀还未落下的那一刹那,他身后的校尉才刚刚舞起旌旗,那些正准备发射投石机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拉住机括的时候,只听见“呼……嗖……”的几声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那是黄药师等人出手了。

对方虽然想的是一网打尽,但是又哪里会想到因为丁一广邀宾客的关系,天下的高手几乎都云集此处。那短短的一刹那,已经足够这些高手来去几合了。

“唰。”刀挥落了下来,但是却只听见几声“吱呀”声响,抬头去看,却见空中的石弹哪里有他心中所想的那般将武馆覆盖住了,一眼看去便能清晰的数出只有十来颗了,其他的呢?

丁一微微一笑往后伸过手去道:“拿飞刀来。”

黄德孙一愣神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一抖肩一晃手便是十来把飞刀入了丁一的手,按理说这么多的飞刀一只手肯定拿不下,但是丁一的手便仿佛有了吸力一般。这许多的飞刀在他的手中犹如被吸附住了一般乖乖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游动。

“暗器之道实际上也是光明正大的,也是武道一途,有力者。”说到这抖手一甩一把飞刀呼啸而出,凄厉的破空之声直直的撞向了那与它相比无比巨大的石弹,却匪夷所思的将石弹一切为二破空而去,直到一破裂的石弹一声巨响粉尘挡住了天空,众人眼中才失去了那飞刀的踪迹。却又听丁一说道:“又有巧。”又是一把射出,却是先打在了一颗石弹之上,带的巨大的石弹一顿,立刻就弹飞了出去主动的撞上了另外一颗,看上去便如同是被石弹接连丢来丢去一般的玩物,却是几声巨响一刀破去了七八发石弹。

丁一眼睛眯起防灰尘入眼又道:“与武道相同,力和巧分之如此却也能融合。”说完抖手便接连射出六把飞刀,却是诡异的贴住了石弹,居然带的石弹飞到了那些士兵的头上,在他们的惨嚎声中,这些石弹落了下来立刻便是惨绝人寰的一幕,各种残肢、断臂被炸得到处乱飞,人群中惨嚎阵阵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来此。

“又有飞刀之道达到一种极致,单取快绝,例如。”话音落下抖手将手中的飞刀尽数射出,便是在丁一身边的众人却也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些飞刀便已经没了踪影,却忽然只听见几声哀鸣,这原本在士兵的惨嚎中无法发现的细小声音,却因为众人注意力的集中这几声细小的声响居然也听到了,纷纷惊讶的扭头看去,却见那数十架投石车居然纷纷倒塌了下来。一把小小的飞刀之力居然能将这结实的投石车弄毁,众人心知这不仅仅需要强大的实力和犀利的眼力,还要对这些投石车十分了解才是,不然的话是不可能一刀之下就能够将投石机破坏掉的。

“这……这……”这些依靠着家门一步步登上了高峰的武将,他们有哪里知道江湖之中绝顶高手的恐怖。那黑甲将军等人此时已经愣住了,原本以为对方纵是高手,也不过就是和自己差不多,最多就是胜过自己一些罢了,自己有精兵五千还有利器相助,想来也能够轻松获胜了,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几息之间便峰回路转了,这些人哪里还不惊讶的愣在那边。

李福提剑笑道:“师傅,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和芙妹他们拜师的时候,师傅不是说过吗,红彤彤的正好喜庆,今日也当如此啊。”

丁一微笑不语,站在他身后的这些弟子让他心中一直恼怒的那些家贼之事烟消云散了,有了他们已经足矣。抬手道:“首恶留下,其他的士兵驱散掉吧。”

震惊于丁一这边的实力的士兵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士气,便是那些军中的高手面对着丁一却只觉得自己往来自忖高手当真是坐井观天,现在遇上了真正的高手,自己又当如何?随着众武者的气势放出,这首领被拿下,这些士兵看着这些飞来纵去的高手,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扔掉亦或拼命的往后靠去想要逃窜。

第三五九章 弑君、勤王

“丁兄,你当真要如此做?”黄药师问了一下,丁一的想法是在太过大胆,便是自忖东邪的他听了也有些心惊胆颤,他难道就不怕这天下因此大乱,而他成为千古罪人吗?

丁一摇摇手道:“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昏王罢了,了不起再换一个便是了,还能怎的?现在天下趋于太平,蒙古哦,元兵更不会现在攻来,老实说这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干脆换掉,这枯朽的老树说不定还能焕发第二次生机。”

边上的百败老人道:“不得不说,丁老怪你这个想法当真是胆大,这天下想要行刺皇帝的那个敢和你说的这般,你就不怕那些人把你写进史书,遗臭万年吗?”

丁一摸了摸耳垂道:“无所谓,他写就去写,唐朝以后有多少的史官还凭着心中正气去写的,大都是在皇帝的交代下去写的。”

“话不能这么说,天下多少人都还是相信的,师傅你如此一做必定称为天下的罪人,到时候那些书呆子都不知有多少会来烦死你。”洪七公想了想道。

一灯大师也道:“阿弥陀佛,丁施主还是在考虑一番,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万不能任性妄为啊。”

丁一道:“我是不想去找他的麻烦,奈何他看我不过,总不能老是被动的等人欺负上门吧,这可不是我的性格,他既然惹到了我,自然也要承受我的怒火。难道他当真以为帝皇就是神吗?可以决定一切?”

一灯叹了口气,他曾经也是皇帝,对于丁一的话却是不好接口。洪七公是个真真正正的侠义汉子,但是比之郭靖他心中想的更多。毕竟他小时候也是经历过苦难的,而且当上了丐帮的帮主见到的听到的更多。就像当年的岳飞之事,若不是那皇帝下令,单凭秦桧,他有什么本事能够连下十二道金牌。更是知道当年丁一大闹京城的事情,因为他曾见听见丁一坐在梅花树下喃喃的说起过,说很是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动手,是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相劝,最后叹了口气做到了一旁去喝酒了。

黄药师和百败老人对于换个皇帝是无所谓,不过若是因此弄得天下大乱,两人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他们站得高眼光看得远,自然无视那帝皇了。可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皇帝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天子,整个国家的主人掌握着无与伦比的权利之人,若是无缘无故的被人杀死,天下说不得便要大乱起来。当今天下可是不少野心家,那些才刚刚归附的各地义军也极有可能反叛出来,那样的话就糟了。所以不管是从道义,还是从朋友来讲,他们都要劝一劝丁一,他们可不想这个老友成为遗臭万年的人。

却在这时李福冲了进来,身后的吕仁和郭芙都拉他不住,后面还有支着拐杖的洛枫直嚷嚷,丁一疑惑的看着李福跪倒在自己身前,问道:“怎么了?”

李福只是低头磕头,边上吕仁等人叹了口气,他们连夜审问宋中等人,终于知道了整个布局。若不是洛枫的突然消失让武馆大为震惊,恐怕武馆之中不少人的确会被对方害到。而这一切居然是因为李家而起,李福又怎能不觉得惭愧,只恨不得跪死在这。

郭芙把事情和丁一一说,丁一叹了口气将李福拉起,他用了巧劲,李福欲要挣扎却只觉得身子一震已经站了起来。这时众人才看见这个整天笑嘻嘻的汉子眼角的泪痕,有一种东西叫做血浓于水,那些分家他虽然极为鄙夷,但还是他李家的人,他说是经常说恨不得毁去,但真正等到发现的时候却又是一阵的心慌。那些个李家做了多少的事情,若不是李福借助情报到处的补救,恐怕早就被人灭了,但现在这李家却是招惹到了武馆,他忽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丁一道:“他们不过是因为钱财蒙蔽了心灵才会如此,你爹就看得很是清楚,你爷爷更是清楚,当年他离世的时候就曾跟我说起过。你爷爷看人的眼光很厉害,早就留下了手段,你去找你爹去,拿着这东西去,将他们的钱财都收回来吧,留下让他们能够度日的便足矣,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不会在有什么本事惹出事端来了。”在怀里一摸,当年老李给他的半块钥匙现在取了出来交给了李福,这东西才是李家真正财富的所在,而且凭借里面的东西完全可以将被分走的财富取回来。

因为他们进来一吵,一灯倒是想起了昨日抓到的那些人,便开口询问:“丁施主,那些来犯之人,你准备如何对待。”

丁一想也不想便道:“查看清楚,若是昨日没有伤人的,那便查清过往,不算恶人便废了功夫放掉,如果动手的,自然杀了,难不成还留他们住下来吃饭聊天。”

一灯道了声“阿弥陀佛”就要劝说,丁一却又道:“那些士兵的话我会放掉,这些首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绕过的,那些高官我看是太闲了,不去研究如何治理国家、北伐蒙古,反而来对付我,这些人我也不会放过。”

一灯叹了口气,他虽然曾经为帝,也知晓帝王心思。但是毕竟和宋朝的皇帝不同,他的大理向来是比较和善的,除却两次被外戚篡政,其他时候基本上还是能够保证国泰民安。是以对于宋朝皇帝要灭除丁一,他理解却又长叹,这自毁长城的事情,似乎宋朝的皇帝做的还真不少。

洪七公坐在远处系那个了半天只是问出了这么一句:“师傅,你可想好这皇帝死后会怎样?”

丁一道:“想当皇帝的多了,而且便是他宋家也有的是人可以去当,便是弄一个傀儡也好过如此一个昏君。”

洪七公低下的脸上眼神一凛,沉沉的问道:“师傅,你想控制天下大势?”

丁一闻言一愣,洪七公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不过他脑子里一转便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不由的好笑道:“咳,傻徒弟,你以为我是想学那些权臣一般?呵呵,我只是不想再看见这个皇帝罢了,换上一个也能够让他知晓这世上并不是皇帝最大,却还有力量可以限制他。如此反而可以更好一些,他心中有了顾忌,做事之前就能好好的思量一番,毕竟他一发话,下面会有多少人因他一句话而到处奔走。这个皇帝也不难当,现在蒙古无力南攻,正适合大治天下,却是一个机会。宋朝能否再兴,不在你我,而在于那皇帝。”

洪七公认真的看着丁一,从他的目光中他看不出丝毫的野心,但是他还是害怕,害怕这个自己尊敬爱戴了数十年的师傅被那权贵迷了心神,道:“师傅准备怎么做?”

丁一想了想道:“我去见见那皇帝,给他三日时间为自己准备后事,再把那些官员杀了便是,这事也不难。”

洪七公愣了下道:“就如此吗?”

丁一道:“不然还如何?”

洪七公道:“师傅就没想过现在的皇帝死了,各地兵事再起,又有宋家之人争夺王位定会惹起滔天的纷乱。”

丁一摇头道:“不会的,我会给那皇帝三天时间,然后也会在城中留意一下,自然要让他们比较和平的渡过。”

黄药师沉思半晌道:“倒也有可能,只需得到丁兄的支持,这藩王争位是可以不用去想了,各地若是想要起事,必定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大局已定这些人非但无法取到什么好处,反而会暴露自己的野心,一般来说这些野心之辈不会如此的不明智,是以各地最担心的反而是各地的山贼。偏偏又因为武馆的关系,此时作恶的山贼已经不多,只需发出绿林令,到时候各路关注,倒是极有可能实现平稳过渡。”

洪七公对于黄药师还是很是敬佩的,现在听他细细的一解说,脑中仔细的分解了一遍这才点头道:“那师傅,要不要我随你一同去?”

丁一知道他还是有些担心,却也丝毫不在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洪七公的性格便是如此,当下点头道:“随你。”

事情商议到这已经有了结论,大宋的皇位居然在这几人的商议之中已经有了决断,若是宋朝的先祖赵匡胤知道自己的后代的上位居然是一群江湖中人推举出来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一个月后天下大惊,这一个月来江湖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先有军队夜袭然若武馆被击溃,再有名动一方的无锡李家凭借各处凭据夺回当日被分刮走的财产再次兴盛,最为重要的便是临安之中那皇帝居然被弄臣胁迫更是在被德王发现后害死了皇上。再将这些弄臣抄家灭族之后,百官推荐德王继承大宝,与两个月后登基。

这一纸告示很快的传遍了大江南北,有心人从这简单的告示中能够清晰的看出其中的一丝疑窦,但又能如何?此时北方元蒙想来正在争夺王位,宋朝之内正是一片安泰,便是想要做什么也思虑再三还是先不动手,观望再说。

有的时候人就是喜欢想的太复杂,几张圣旨、模糊的言论,反而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野心家心存疑虑,等到想要试探一番的时候却已经错失了良机。便如同武馆的老宋,在看见了事情变成了这般模样,在大军退去后第一时间就去向丁一领罪,然后看见了那威胁他的宋中,从宋中的口中更是得知他的妻子、女儿此时早就已经被杀了扔到了湖中去了。老宋心死若灰,自己如此做了结果还是没有救回他们,给丁一磕了几个头之后,便起身离去,隔日便有人发现他溺毙在太湖之中了。

宋中的坚忍和阴毒,让丁一等人很是吃惊,联想到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一手策划,便是他被抓了,计划还在逐步的实施,若不是自己等人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恐怕这次他的计策必定可以成功,只可惜这样的人居然看不透局势,如果将这些计谋用在了战场之上,用来对付那些蒙古士兵那该有多少?

不过事情过去了,武馆众人却是不管这些,倒是黄药师等人暗自摇头苦笑,丁一居然连他们事后如何对待都猜想到了。这新上任的皇帝居然在圣旨之上说了有各地仁侠进京勤王,保住了大宋江山,这说的是谁众人都清楚。但是勤王?呵呵,对于跟着丁一过去的洪七公和百败老人,他们可是看着那皇帝被丁一下了毒,三天之后暴毙而死的。这算哪门子的勤王?还有什么清君侧,便将那些死于非命的朝臣说了进去,让有心人都不方便去调查。不过不管怎样,总算还好,没事便是好事!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洛枫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且还因为受伤居然遇到了一位奇女子。那位叫阿鱼的少女现在已经被丁一收做了徒弟,至于她身上的奇臭又哪里会难得了丁一,用了针灸和药熏之法便祛除了。

逗留在锡城的武者怎么也没有想到,武馆这么快居然又办了一场婚礼。此后丁一又往少林去,洛枫自少林来的时候曾得少林方丈说道,邀请丁一过寺一叙。他只以为是少林想要像师傅道谢,是以也就没有在意,前段时日才想起来告诉了丁一。

官家方面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之后,丁一总算不用再去担忧那背后的冷箭了。李家的事情现在也已经完满的解决,百败老人觉得此事因自己而出,因此出面威慑那些李家的旁支。这些家族之中总有一些雇来的江湖人物,李福碍于情面不好动手,不过百败老人却并无这些顾忌,他本就不是世俗可以约束的人。

在这些武者嘲笑“半边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他们的性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等到真正看见了老人发威这才知道这“半边人”到底是何等的恐怖。但到了那时候,便是想要逃走却也不过是一种奢望了。少了这些人,李家的旁支面对着那些地契、凭书却只能不甘的拱手让出,却又看见了那李老早早就写下的一纸书信,这才觉得无比的惊讶。这原本众人以为随意可欺的老人,居然有这等眼力,信中所写的大概是:若是他们为善一方,财产便尽归他们,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珍惜。或者说突然得到了如此一大笔财富,很少有人还会稳住那一片心神,何况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

此后丁一又算了算最近也无甚大事,那新皇登基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矜矜业业,天下隐隐的冒出一股生机,这似乎是大宋枯木逢春的一个转机。于是便准备去少林瞧瞧,他这才定下了主意,边上的郭襄等人就已经猜到了,也要求丁一带他们去看看。因为他们可是听着丁一的故事长大的,倒也知道丁一当初和少林渊源匪浅,很是想去看看。

于是有黄德飞这个少林俗家弟子引路,丁一领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的一路游山玩水往嵩山去了。丁一知道少林不会因为想要跟自己道谢便请自己去的,很显然是有了别的事情,却又不好明说,才借着自己的徒弟来请自己,到底何事却还要去看看才知晓。

下笔有些难了,倚天不好写啊。毕竟元朝的话,基本上不可能出现,我倒要想个法子让元朝昙花一现,且容我想一想。也好,顺便出去逛逛!

实际上想写一下崖山之战的,还有我还依稀记得倚天屠龙记中写到过张三丰武功大成想要相助文天祥的,杀戮元兵的事情的。不过有丁一的话,根本不可能出现崖山之战,元朝的出现就有点麻烦了,麻烦啊,头疼!

我的大纲被我修改的太多,后面到是连起来了,这中间却突然断掉了,晕了~

第三六零章 九阳神功

“阿弥陀佛,丁施主真是守信。”少室山下此时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已经渐渐的看不到那般大战的余孽,青幽幽的草地仿佛为山林铺了一条羊绒毯子那般,踩在上面却是好不舒服。如郭襄几人现在便在那边休息着闲聊,身前还有这各种肉食在那烧烤,只因入了少林,丁一的面子虽然可以让少林不去理会女子入寺,但是这肉食却还是不能带进去的,毕竟少林敬他,他也要敬少林。

“无色禅师,想不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们才到山下你居然就来了,不过少林的知客僧呢,怎的让你这达摩院的首座来迎?”洛枫笑着走上去和无色调侃,这无色也是个有趣的人物。

无色禅师笑了笑道:“却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我那杨过小友下山弄些吃食看到了你们这才上山告知了我,我才知晓。一会他们夫妇便也要下来了。”

洛枫点头道:“杨过那小子现在倒是舒服,天南地北的到处跑,还娶了一个那么如花似玉、温柔可人的老婆,当真是羡煞旁人啊……”刚说到这就觉得背后一寒,扭头看去却见郭襄等人连同他的老婆阿鱼都在盯着他,他立马尴尬的笑了笑道:“说笑,说笑,哈哈,哈哈。”

无色禅师笑了笑,走上前对着丁一行礼道:“丁施主近日来安好,我寺上下对于丁施主来临当真是喜不胜喜。”

丁一回了一礼指了指边上道:“来,坐下说,不用那么多虚礼,你也不是什么外人。”

无色笑了笑,这倒是。想当初少林去往武馆的人中也有他,算起来他便是叫丁一一声师傅也是毫不为过,而且他的秉性和洛枫等人仿佛,都是含着热血的年轻人心态,所以才在武馆之中如此的相厚。

无色席地而坐,看到郭襄等人在草地上活跃的跳动,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数月前的那场浩劫,想到这便不由的摸了摸身下柔软的草地叹了口气。

丁一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想到了那日?”

无色道:“是啊,一是想不通世人为何如此追逐名利,甚至不惜因此开战造成一片涂炭。二是,我少林的确有些古板了,多少年来少林也经历过了无数风雨,但每一次最终出手相助的都是外人亦或是少林之中那些原本从来不曾注意到的僧人,便是百多年前都有记载少林突遭大难,幸得以为扫地僧出手。前些时日,我等无计可施,若不是丁施主,还有那位伙房的大师,我少林危矣。”

丁一道:“因此你想说什么?”

无色道:“这段时日来,我等思量寺中规矩,绝顶要做一改变,却不想因此又发现了一位本来丝毫不会注意到的高手,现在想来当真是我少林出了错啊。怎的高手都是如此的潜藏,而我等修练武功的却又没有这身本事来护寺。”

丁一笑了笑道:“觉得很自卑?不用,这种事情也是难得遇到,算起来也就是少林佛理兴旺、为人和善,换了他人哪里可能接触到上层的武学,更是不可能听得各般的交流,不如此只靠一个人默默的摸索,便是到了后面领悟到了绝世武功,却也不能算是绝顶高手。”说到这,他倒是想到了黄裳,当日初遇的时候他便是一身绝世武功,但经验不足、历练尚浅,还不能称为绝顶,或许在他写出九阴真经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吧。想到这却又好奇的问道:“对了,少林又发现了什么高手,你们少林也当真是厉害了,这些个高手都如此的淡泊名利潜心修佛,换了便是我,有了这一身功夫怕是也不会甘于平静的。”

无色微微一笑道:“是个大和尚,算起来,还是我的师侄一辈,但那一身内力却远胜于我,不过他自己却是不知,被我等点破惊讶不已。”

丁一道:“哦?还有这等人?这倒要去瞧瞧。”

无色点头应是,心中暗想:这次请你来,便是想让你参悟那本神功,你喜好武功江湖尽知,此次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少林有可能因此陨灭,这也算是少林对你的报答了,只希望你能够满意。想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在武馆也呆了一段时日知道这些事情若是直白地说出,那丁一今后绝不会再去看一眼那秘籍,想到名满天下的洪七公说道的话,九阴真经他因为答应了周伯通就再也没去看过。让一个好武之人如此这般可见他对于承诺的看重,自己等人自然不能够让他看了出来,不然会让他觉得有施恩图报的感觉,那样一来就不好了。

“丁大哥。”两人聊了一会便聊到了绿林去了,因为要动皇帝的关系,丁一对于绿林还是极为关注的。而无色出家之前也是响当当的绿林好汉,此时聊到了这方,却甚是投机。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声音以至,但来人却不见踪影,显然这人的内力非同小可,不过众人却毫不惊慌。

洛枫笑着道:“杨过那小子来了。”边上众人点头,他提气回道:“杨小哥速来,此有美酒佳肴等你前来享用。”

那声音带着笑声传来:“有酒怎能少了我杨过!”随着声音,众人但见两道身影飞也似的从山上掠下,一个是英武不凡的俊美男子,一个是气质如兰的绝美女子。却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雕侠侣,他们这才一动,远处的丛林中便传来一阵响动,众人看去,却不是那只大雕还是哪个?这大雕的肩膀之上还坐着一个孩子,此时正挥舞着树枝兴高采烈的一只手抓着雕翎防止掉下,口中却大生的呼喝:“爹,娘。”

“啊呀,是雕儿和小杨古。”郭襄叫了一声,便往那边跑去,这个小杨古和他的父亲一般聪明,却是来武馆的少有的可以配合郭襄一起捉弄人的好帮手。名字叫做杨古,自然是杨过想到自己和他的夫人小龙女的古墓缘分,才会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丁一对着他点点头将手中的酒葫芦掷了过去,杨过随手一探便将葫芦接住仰脖喝了几口道了声:“好酒。”却是已经到了丁一的身旁,将葫芦放下道:“丁大哥怎的来了少林?”

丁一道:“这些大和尚请我来不知道为了何事,想来最近也无甚要紧事,所以干脆就领着众人一起出来游玩一番。”

杨过听着却又对着黄药师行了一礼,他曾在江湖上遇到过黄药师,却是东邪遇到了狂侠,倒真的是谈到了一处去了,也算是平辈论交的。远处的郭靖此时也走了过来,看着杨过现在的模样他很是欣慰,只觉得有这样的孩子,他的义弟和穆念慈姑娘想来也很是欣慰吧。

杨过对于郭靖的为人还是极为尊敬的,对他行了一礼后,才坐在了丁一的身旁。扭头瞧着老顽童等人围住了大雕,不仅微微一笑,自己那个时候何曾想到会有现在这般的温暖场面现于自己眼前。

众人说笑了一番,问道为何在此休息的时候。丁一和杨过异口同声的说道:“山上规矩太多,难受啊。”随即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因为上少林的关系,那些女子虽然因为丁一的关系,总还是稍微装扮了一番,一个个打扮成了男子模样,虽然一眼就能辨出,总好歹给了少林面子。无色禅师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不去瞧便领着众人去了达摩堂。他原本是罗汉堂的首座,不过因为元兵攻山的关系,寺中的长老颇有所悟,觉得要改变少林现在的模样,是以退位让贤他便做上了达摩堂首座的位置,掌控着整个少林的武僧。

主持无相迎了出来,客气过后总算说出了事情始末,却原来是寺中忽然发现一本前人遗著,但是众僧却参悟不透,所以想请丁一过来帮忙堪悟一番。

丁一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众人又在山下一战欢闹,只等明日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宝典让众僧都没有参悟得透。

《九阳神功》绝世神功,练到最后大关,必须熬过全身燥热之苦,或得名师指点,打通全身所有几百个穴道,才真正练成“九阳神功”,否则只是积存九阳内力,施展内力不能淋漓尽致,战斗后容易泄气过度致死。

练成神功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防御力无可匹敌,自动护体功能反弹外力攻击,成金刚不坏之躯;习者轻功身法胜过世上所有轻功精妙高手;更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九阳神功融会贯通武学至理,练成后天下武学附拾皆可用。

这些少林寺的众人并不知晓,因为出于对丁一的尊敬,他们害怕自己先看了等到丁一来的时候再一起观看必定会让丁一瞧出破绽。是以众僧也不知晓,便是那修炼了九阳神功的觉远和尚也是不知,这神功练到最后居然会有如此神通。

而现在这本书,这本写在了迦楞经之上,丁一翻看的时候甚是麻烦,不过总算还能看下去。等到看了几页后,丁一的眼神中已经闪过了道道精光,等到看了一半之后却是不停的说道:“不错,不错。”等到看完,将经书盖上,却是赞道:“神功秘籍!九阳神功!”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这九阳神功洞彻阴阳,此后你少林除却易经洗髓,便有着第三本绝世心法了。”丁一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说,这九阳神功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这一种念头在他的心中浮起之后便再未消失,反而越来越烈。想到此,便问道:“敢问这功法何人所著?”

主持道:“阿弥陀佛,我等也曾询问过,但是却无从得知,想来是寺中前辈不愿留下姓名吧。”

丁一点点头,将经书再次打开,这次细细的看过,却是不再去管周围任何的事情,便是众人唤他,他也不去理会。直到两天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周围早已经无人,空荡荡的精舍,只他一人在这,却让他感到了无边的孤寂,只因他看出来了一些,九阳神功居然和八荒唯我独尊功有些类似,不过是一正一反,而且九阳神功更加的温和。想到了师傅逍遥子曾偶然提起过的少林宏武,这九阳神功应当是他所著的了。睹物思人,因此反而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的一幕幕,却当真是快啊,眨眼间已经百多年了……

喝了个大醉,睡到了现在,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夜观星象,发现看不见一颗星星很是无奈。打开电脑,看金老的书,忽然想到了一些。元朝是会有的,倚天的话虽然只是快进一般,但还是会提到的,因为从倚天开始便是后半段了,剧情的话虽然有可能有些做作,不过自己推想了一番还是可以的。

呵呵~

第三六一章 密谋(上)

“皇上,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名身着御林军服饰的官员在跪倒在皇帝的面前恭敬的汇报道。

此时距离皇帝登基已经过了数年,北方元蒙因为各路豪杰的大力支持,已经不成威胁。朝堂之上,文臣武将都很是看好现在的皇帝,因为那夺回汴京、重振宋朝声威之事眼见就要在这位皇帝的英明之下发生了。

这些官员中有不少都是和武馆有些关系的,虽然从无私心,一心为国,却不知道他们这般却早已经触怒了皇帝。那扶他上位的丁一更是早在当日看着他的前任死去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那个敢于逼死皇帝的丁一实际上早已经是他心中除之后快的人了。帝王高高在上,却被一个江湖之人如此胁迫,这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只是忌惮与武馆的实力,才会一直隐忍,静静的等待时机。

而现在时机似乎已经到了,皇帝心中暗自想到,却不动声色的传令道:“传完颜安靖。”

他话音落下立刻便有太监应下走到门边传旨,不一会便有司理太监高声唱若道:“武骑尉完颜将军觐见。”

“叩见皇上。”一名面容刚毅的着甲汉子大步走了进来,看见了皇帝正端坐在书台之后立刻跪下行礼。

“唔,爱卿平身。”皇帝说完这一声便不再说话,反而在看边上太监拿过来的一些情报,便是这些东西他才有把握牢牢的掌控住下方的这名将领。这名丛金国投奔过来的高手,他的计划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下方的将军微微抬头看去,却见皇帝正全神贯注的查看着什么,当下也只能等待,心中却在猜想这宋朝的皇帝唤他过来为了何事。这些日子可是苦了他了,为了安置自己手下的家眷,他不得已离开了生他养他的草原来到了相对稳定的且敢于面对元蒙的宋朝。放下了手中的大刀,却接过了安置手下的工作,只让他觉得好不难过,他本就是一个好武之人,往日在战场之上便是他归为主帅往往却依然是次一个冲杀出去的,他那杀神之名可不是白落下的,那可是杀的元蒙害怕了才会给他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号。可是现在的他在家中等了数月,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召见,还以为终于可以给他一个答复了,再不济也能够讨些银两,让弟兄们好好的吃喝一番,他们跟了自己可是苦了,南朝这边好是好,就是东西都太贵了。

皇帝在查看情报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去注意一番下方的将领,看着他那刚毅的脸庞,这人不是武馆的人却又能够带兵打仗,当要好好的观察一下。这几个月来,他倒也安分,看样子是时候给他点好处,让他为自己卖命了。等到将那丁一除去,在升他几品又如何?他本是金国之人,手下除却那五百将士,还能到哪里去征兵。虽说金国现在已经灭去,也有不少的金人跑到了中原来,但是说到底宋人还是会有人记得“靖康耻”之事,他的军队很难壮大,这便是个好处了。能打仗,却又不用担心他会因为权势过大脱出了自己的掌控,这等人当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随即他又想到了那日这完颜安靖来投,在校场展示武艺的时候那般恐怖的模样,自己苦苦寻找的不正是这样一个和武馆没有丝毫干系的高手吗。想到这,他放下了卷宗缓缓的说道:“完颜将军,这些日子在城中可待的惯否,有何需要可以向朕说与。”

完颜安靖听见了声音立刻将那心思拉了回来,却是心中一动这皇帝倒是不错,看样子自己那些小家伙们过冬的粮食可是着落下了。倒不是他傻笨听不出皇帝的话中有话,若是痴傻之人如何能够练出如此一身傲人武功,只是因为他周遭都是直言憨直之辈,是以他听了也不做他想,直接便道:“多谢皇上,在下……微臣,不过想要一些吃食被褥,若是……若是可以在有些银两那就更好了。”

皇帝大概也没有想到随意的一句话对方居然当真了,不过他却丝毫不恼,心中更是暗自忖道:如此的憨直之辈更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也不用担心他会生出别的心思。想到他这些时日跑来跑去安置那些人,倒也可以看出他的鲁钝来,当下笑着道:“仅是这些?朕允了,另外再赐你猪羊各两百头,让你们好好的过这个冬。”

完颜安靖大喜,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当下便给皇帝拱手行礼。

皇帝抚须一笑,毫不在意又道:“上次见爱卿武艺高强,不过我军中无甚高手,但也瞧不出什么。”沉思了一番,完颜安靖正在疑惑的时候他又道:“这大冬天的,直到过年也没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倒不如如此,朕设个擂台,让爱卿当这个擂主,让朕好好的瞧瞧爱卿的武艺,却也能够瞧瞧这天下的好手,看看能否召入宫中。朕见了爱卿那霸王之资,当真是喜爱非常啊。”

完颜安靖想了想道:“回皇上的话,这事情微臣可以办到。这比武切磋本是微臣的爱好,何况还能为皇上招揽人手,微臣义不容辞。”

皇帝笑了笑道:“好,好。”笑了两声却又道:“不过爱卿可不能让朕失望啊,爱卿是宫中出去的擂主,可要给朕好好的挣下脸面,让他们也瞧瞧爱卿的威武。”

完颜安靖点点头,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谁,到了他这般境界,自然有着无比强大的自信,“遵命,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很好,你先下去吧,一会自有封赏送到你那,这次擂台之事,还望爱卿好好的展现一番武勇,朕的手中便是缺了爱卿这般忠心的猛将。”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明显,便是用高官厚禄来拉拢这金人。

完颜安靖欣喜告退,实际上他对于高官厚禄看的根本就没有皇帝想的那般重,到了他这般境界,这些身外之物几乎不可能打动他。只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想到了得到了皇帝赏识之后,自己的那些手下的家眷有了地方安居,而自己升了官以后定然可以再去战场之上好好的畅快的打上几仗,再不济那擂台之上也能动上一会,中原不是一直都说高手无数的吗,这却是个切磋的好机会!

如果让皇帝知晓他是这般的心思,不知道会做如何想,不过现在的皇帝看着欣喜若狂的完颜安靖告退却只是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的许诺收服了,并不知道君臣二人根本就不曾想到一块去。

他们一个不过是因为元蒙不去攻略宋朝而将注意力放到了草原上的反抗力量的时候,他的族群因此出现了极大的伤亡,不停的迁徙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他想到了来宋朝,这个元蒙都要忌惮三分的朝度,而他甘愿卑躬屈膝,只是为了他的那帮兄弟的家眷,只此而已。若是换了别的理由,便是皇帝跪下来求他做事,他都懒得去理会。

而宋朝皇帝,却也太过相信请报上的言语了。完颜安靖来到宋朝这数月乖乖的待在屋中,并不是他是个傻大个,而是因为他忙着整理族群的资料,好汇报上去讨些过冬的物事。他虽然聪明,但是却不精通这些,偏偏军中鲜有看得懂宋朝文字的人。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野性十足,他是按照狼群的模样来训练自己的士兵的,是以为了不让他们惹事,严令他们不许轻易的出门半步,上千人就呆在了这硕大的军营内,因此才会数月也没有惹出事情,不曾出过门,只是为了能够妥善的安置那些家眷。

不过貌似现在这君臣二人还是很是觉得对方不错的,而时间也一天天的过去了。几个月后,城南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擂台,这原本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地方原来是在搭建一个擂台!上面的对联更是无比嚣张,其意大概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意思。

看见了这对联,天下的武林中人早就怒了,若不是碍着这是御林军搭建的擂台早就被人毁了。不过现在众人也不曾散去,聚集此处就要看看谁是这个擂台的擂主,到时候定要让他知晓轻重!“天下第一”这联头还真敢挂出来!

他们也不用等多久,这里的事情,完颜安靖早就知道了。毕竟有皇帝的圣旨送来,还有每日入城买东西的人打听到的,实际上这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莫说城中,便是附近各地都有着不少好手赶了过来,他要还想不知道,却是不可能。

“让开,让开……”正在不少早起的武林中人聚在一处谈论的时候,和往日不一样的是这一天的大清早突然便有着数队的御林军出现在了场内。原先他们也就是守在一旁,但是忽然那领队的将军一挥手,众士兵立刻将手中的长枪平拿,将前面的武者挤了出去,硬是弄出了一条空街。

人群中有人好奇的张头探望,却见一队身着铠甲的骑士缓缓的走了进来,靠的近的甚至能够感觉的道对方身上那股煞气,这一队骑兵显然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不然绝不会有这等气势。不过什么时候,中原有这样的骑兵了?论起骑兵来,不一向是辽、金和现在元蒙才是真正的强者吗?什么时候自己国内也有了如此强大的铁骑。

而在这对铁骑之中一匹黄色的大马之上傲然坐着一人,这人同这些骑士不一样,他身上只是着了一件单衣。现在虽然已经入春,但天气依然冷冽,这男子居然仅仅是着了一件单衣,那坚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表情,笔直的双眉之下一双眼睛微微的闭着。

完颜安靖!

人群之中也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见到了这中年男子不由的惊呼起来,边上立刻便有人询问:“你认识他?他是谁?难不成便是这‘天下第一’擂台的擂主,当真无知,这等人物也配称自己为第一?”这人的说话声音不小,显然是故意这样大声的,很显然他已经认出了这一队骑兵的身份,因为他们脸上和铠甲上特有的符文,那是金国的装饰,是金国最勇敢的猛士才能够在脸上涂抹这种东西的装饰。

此时金国虽然早已经被元蒙灭去,也有不少的金人逃进了宋地。宋人本就包容,金国之人若是不说自己是金人,一般性也根本瞧不出来。是以众人虽然知晓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连国家都受不住的丧家之犬罢了。但是现在看着这群金人耀武扬威的开来,居然还在这皇城之中、天子脚下摆下了一个擂台,还是什么“天下第一”,这当真是让众多武者心中暗自气愤不已。

完颜安靖耳朵微微一动,显然也听见了这汉子的话,但是却根本毫不在意的任由马匹前去,一双眼睛始终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他边上的一名黑甲的将领听到了声音却是立刻扭过头来,饱含杀气的眼神直直的射在了说话的汉子身上。

这汉子虽然也是江湖中人,但一身武艺并不高强,被这人杀意一逼立刻就额头见汗,浑身颤抖起来。这黑甲骑士这才冷哼一声,收去目光,心中暗自想到大帅的话,却是暗自摇头:看来我等果真还是被那南朝皇帝给利用了。可怜大帅一世英雄,居然为了我等的家小,丝毫无法反抗。哼,有朝一日定要取了那狗皇帝的人头来献给大帅,以解今日之耻。

他的目光收去,那说话肆无忌惮的武者立刻摔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起来,边上有感觉到一丝杀意的武者心中更加的好奇了,纷纷询问这人到底是谁,居然仅凭着一道眼神就能够让人不战而败。

“完颜安靖,金国后裔,据传他少年之时便带着三百骑兵冲击蒙古大军而全身而回,更有传言说他是新一代刀神!刀法早已经深不可测,是一个一身修为骇人无比的大高手!”一人缓缓的说道,心中暗自惊讶,这人一直在草原之上和元蒙周旋,却怎的忽然到了宋境,还摆下了这样的一个擂台。这事情我怎么觉得其中总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呢?

这个人是个行脚商人,本身也有点本事,却也去过草原,听说过完颜安靖的名头。现在心中想起,总觉得这擂台的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看着这队骑兵过去后,边上的御林军开始布置安排,心中忽然一凛,难道此事和皇上有关?却为何要摆下这样的一个擂台呢?

第三六二章 密谋(中)

“大师兄,你就让我们去吧,我们绝不会惹事的,我们保证。”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刚刚吃罢了午饭,在这阳光和煦的春日武馆忽然吵闹了起来。原本正在在和丁一一起指导新的弟子的吕仁,却不想被这些人拉了出来,居然是想要都城临安去打擂。

吕仁也不是不清楚临安最近出了一个擂台,毕竟武馆的情报都是他在管理的,他又怎可能不知晓。不过他在丁一的指导下,那脾气已经改了不少,加上他的年纪毕竟已经年近五旬,少了少年人的那般热血和冲动,是以自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没有想到,今日里这些武馆的师弟们忽然集体想要向自己请求离开,说是要去打擂。他一开始自然是不准,但是听着他们不听的恳求,不由的打趣道:“这擂台到底怎样了,让你等如此这般的想要上去,难不成是比武招亲吗?”

众人闻言一滞,苦笑道:“绝不是,我们只是去比较切磋的,只是如此,对吧,啊,啊。”说着话还不停的询问着自己的同伴。虽然他们根本不需要说一声就能随时离开,但是当武馆是家的他们,还是习惯汇报一声。不过他们自然不敢打扰丁一,于是就找上了吕仁,哪里想到居然没有通过,不过好像还有机会。

吕仁笑了笑道:“给我说说看,这擂台我记得已经摆下了一个多月了吧,怎的还在?而且你们的样子像是去比武吗?一个个杀气十足的,说是杀人去都好过是比武吧。”

众人尴尬的笑了笑,那领头的叫做刘柱的中年汉子道:“大师兄真是慧眼啊,不过我等真的是去比武,这比武难免要动刀动枪的,这边弟兄们一说上了,自然就有了那几分煞气,所以才会这样的。”

吕仁笑着看他,只把他看的不好意思的直挠头才道:“继续说啊,编啊。”

众人彼此互视,吕仁那动车心扉的眼神让他们根本没办法在编下去,其中那算起来是吕仁的师侄的老铁猛的站出道:“大师兄,你就让我们去吧,那个家伙实在太嚣张了,他说我们武馆根本就没有高手,还直说中原武林都没有值得他出手的人吗,你说气不气人?”

吕仁倒是不知道这些,于是指了指地上,席地而坐好奇的问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比武擂台吗?我听闻,这不过是那皇帝为了招揽禁军教头而设下的擂台,怎的到了你这里又变成了挑衅中原武林了?”

老铁生气的一挥拳道:“他奶奶的,那个金人,啊,不是说你。那个额完颜安靖,居然在擂台上挂上了‘天下第一’的名头,还扬言‘中原武林无人值得他出手’,还说我们然若武馆的人也不见的如何厉害,有外面的弟兄传言来上去想要挑战的他无不是被欺辱一番,大师兄,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吕仁想了想道:“这个完颜安靖是什么人,他便是擂主吗?”

“大师兄,这完颜安靖还是让我来说吧。”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一对男女从转弯处走来,却是周伯通的弟子耶律齐和他的夫人完颜萍,而出声的正是完颜萍。

两人因为性子稳妥,也是武馆内的少有的管理人才,真是不知道那般性子的周伯通怎会交出如此一个文武双全的才俊来,倒是便宜了武馆,白得了这样的人才。

两人行礼过后,众人回礼,耶律齐先是为了刚才偷听的事情而道歉,紧接着才道:“这事情还是内子比较清楚,便让她来说与吧。”

完颜萍道:“那完颜安靖实际上也是金国的贵族之后,他们世代将门,乃是当时金国数一数二的武勇世家,不过后来因为……”说到这她脸色一黯却在耶律齐的搀扶下摇头示意无妨,继续说道:“不过金国被元蒙灭掉之后,而我也被老臣他们带了出来,就甚少听见他们的消息了。直到到了师傅这里,才注意到那些请报上说的安靖,却原来他还活着,还在领着族人们和元蒙抗争……”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双目含泪,灭国之人此时再次谈起便如同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的被撕裂一般,总是会觉得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悲痛笼罩住了心头。

众人默默无语,看着这个外表温柔、内心却极为坚毅的女子,想到他孤身一人背负着灭国的重任,凭借着当初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处行刺害了自己金国的那些人。想到这,却又不由的不对她对多出几分敬佩。

在耶律齐的安慰下,完颜萍继续说道:“这完颜安靖幼年之时便是神力惊人,曾得昭宗皇帝的召见,我曾听说他三岁时便能力举一成人到处走动,现在想来应当更加厉害了吧。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归了宋朝,他那一家子都是极为桀骜的脾气,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草原和元蒙鏖战数十载了。”

三岁便能举着一个成年人?看样子这完颜安靖果然厉害,他敢于放出大话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力气大就行了吗?武功可不是光靠力气,众人想到这,觉得对于这完颜安靖也很是了解了。毕竟已经知道他是个力大之人,对上了自然就会小心应付。于是又转到了想要去打擂上来,分分求着吕仁让他们前去。

吕仁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宫中的那些从这边出去的大臣可是在朝上听得分明,这个擂台是皇帝为了招贤纳士开办的,甚至这句话还是皇帝误口才吐露出来的。怎的居然如此的嚣张跋扈,这样一来那皇帝能招收到多少的武者。哪一个被如此嚣张的人打败了,还会好意思上去应下差事?想了想,临安算起来也不是太远,何况请报上也说了,到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就一个人因为误伤而死,再无死者。所幸便让他们去瞧瞧也好,也算是见见市面,不过倒要防着他们闹事。看了看耶律齐夫妇,便道:“耶律兄要不,你陪着前去临安一趟?”

耶律齐想了想边点头道:“也好。”

吕仁笑了笑又将耶律齐拉到一旁,嘱咐他看牢了这些人,耶律齐是个性子稳妥之人,在武馆之中的名望也不差。是以这些人还是颇为尊重他的,这事情交给了他,吕仁也很是放心。又和众人约法三章,让他们带足了干粮,便不去管了,一个擂台而已,武馆之中几乎天天都有人在演武台上切磋,这不就是擂台?是以,吕仁并未多去关注。

而众人得知此事通过了之后自然是欣喜不已,虽然多了个耶律齐在管束他们,不过他们可不在意,只要自己可以上台好好的教训一番那些目中无人之辈便可以了。何况耶律齐为人很是和蔼,比之吕仁大师兄和除了对上郭襄再无好脸色给众人的李教头,当真是要好了不少。

众人出去的时候,恰逢郭破虏背着巨大的将他整个身子都几乎吞掉的柴禾走了过来。众人纷纷笑道:“破虏,你又去砍柴了啊?师傅不是说,你已经不用再砍了吗?”

郭破虏抬起头温和的笑了笑道:“可是砍了许久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也无甚事,大家都要加紧修炼,我便去做了这些事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众人笑了笑,这个温和而又有些鲁钝的少年有着常人难以匹及的固执,因为一套掌法他会苦练千遍、万遍,只为了体会到师傅说的其中的感觉。为了一套刀法,他甘愿一个人待在后院不停的挥动着柴刀来砍柴,没了之后又是一个人上的山去找柴禾回来继续,整整七年都不曾间断。这份坚毅,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其实都是极为的敬佩。

“破虏,既然遇上了,你索性跟我们一起去吧,也去瞧瞧热闹。”郭破虏心中疑惑,却还来不及发问就被这些人拉着走了,一旦子柴禾就这样放在了门口。

屋里面的丁一等人虽然没有出来却是知道,丁一一边指导着这些新的门徒,一边跟边上的吕仁道:“你去拿进去吧,让他出去瞧瞧也好,总比一直闭门造车要好。”

吕仁点点头走了出去,一会之后又回来了道:“师父,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

丁一道:“无妨,也许是有些过了吧,不过这些日子不是也没有出多大的事情,想来那皇帝还是心中有数的,应该会有所布置,不会弄得人心慌乱的。”

吕仁听了也便点点头,也是。若是当真毫不留情,这些日子来,擂台上早就应该是死了不少人了,也不会到现在才出现一个误杀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人群中一个小孩忽然插口惊叫道:“师傅,我把木桩子弄坏了。”

丁一闻言立刻扭头看去,却见一个俊朗的少年身前的木桩上七八道深深的沟壑显现其上,地上还有些木屑,显然是刚刚才被人破坏的。丁一看了看,又将他的双手拿起看着,内力一探,喜道:“不错,不错。你怎的用出了这一招?”虽然在说话,却还是不停的输入内力,这个小家伙显然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瞬间将体内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内息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所以才会造成这般破坏,如果不是他害怕不已现在恐怕已经因为锁好过多晕过去了。

这孩子只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已经开始修炼内力的他知道这定是师傅在他为调养,又得了丁一的称赞心中只觉得很是开心。想了想却又低下了头,道:“师傅,我刚才在练拳的时候想到了别的事情上了,然后看见那边的小鸟在扑食虫子,忽然间就觉得这鸟爪子好厉害,一爪子上去,树枝便出了几个钩钩,然后……然后我就觉得我也可以,就……就这样了……”

丁一笑了笑,这孩子的悟性显然不错,比之郭破虏七年才悟通,他却是在如此年纪已经悟出了一些,当下道:“你现在在打出来给我看看。”

“哦。”少年点点头,却是双拳收在腰间,猛然间忽然出手,只听“砰”的一声轻响,这木桩居然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微微晃动,不过却并无他事,倒是小家伙此时的双掌却是一阵的发麻。

丁一笑了笑伸出手去为他缓解这股冲力道:“不要急,仔细地想一想你刚才怎样用出来的,你不是说看见了鸟抓虫子吗?你现在再想想,那一瞬间是什么样子的,来。”

少年点点头,平息了体内波澜起伏的内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自己无意识间打出的一爪,鸟扑虫、鹰逮兽。盘旋许久,瞬间下冲,刹那制敌,取得便是这刹那之间。

在众人好奇的观望的时候,少年忽然睁开了双目同一时间双手闪电般的挥出,只听“嗤嗤”两声,这树桩上居然又被拉出了几条深深的沟壑。

少年见此,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觉得十分的疲惫,但是总算没有让师傅失望,自己真的可以打出来的。

丁一笑了,很开心的笑了,边上的教官也纷纷笑了,这又是一个有天赋的小子,武馆将来说不定就会有一个擅长鹰爪功的高手了。

吕仁看着丁一为少年缓解身躯,他小小的年纪这般的爆发并不好,是以决不能不去重视。为他缓解了一番,站起身道:“你们觉得惊奇吗?不用惊奇,这就是武功,你们将来也会这般。不过如果你们还像现在偷懒就难说了啊,尤其是你,小宋三。”

那远远的躲在人后的少年听到丁一提到他的名字猛然一惊,随即尴尬的笑了出来道:“小三可比不上殷大哥,他可是我们之中的第一名呢。”

丁一摇了摇头,这孩子资质是有的,就是疲懒的很,当要好好的调教。让少年休息一番,再继续练拳,但是却不要在施展那爪法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的他还不是施展这功夫的最佳时候。

在丁一走了之后,他要去好好的思考一番,等过段时日这些小家伙打熬好了身体之后,便要各自修炼了。这个叫做殷飞的少年却已经悟出了一些鹰爪功的门道,内息也有了一条路子,既然如此自己倒要好好的思索一番为他打造一门不差的功法。

武馆这边每日里热热闹闹的渡过了,而前去临安打擂的众人此时也已经到了城门外。领头的耶律齐看了看来往络绎的行人,又瞧了瞧天色便道:“走吧,进去找个地方住下,明日咋们再去看看那擂台。”

众人自然应允,不过其中一些闲不住的却是再找到客店后悄悄的溜了出来,自去找那擂台了,既然已经来了,总要先去瞧瞧那个大言不惭的人到底是哪般模样。

这两人走的极快,一路上却又听到了有人在那议论,说是今日上去的高手又被打落下台,这些金人怎的可恨来着。两人听到这,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问明了擂台所在,直奔前门大街这里来了。

两人到得台下,看见台上正有人在那比试,此时虽然已是黄昏,天色有些昏暗。但是边上早有无数火把点燃在那,将整个擂台弄得无比的明亮。

两人看着台上扑来纵去,又听身边一人道:“看样子这飞貉子也没办法过了第三关啊,这些金人不说别的,这份本事倒也真是不俗。”

又有一人道:“谁说不是呢,只是恨啊,咱中原武林高手无数,怎的就见不到他们上去削他们一顿,也好灭灭这群人的威风,你看看除了上次那个,居然到得现在还没有人闯到那第二个人那边,咳,中原武林这次当真是丢脸了啊。”

这些人的话听在两人的耳中,只气的他们心中怒火中烧,只恨不得上去将这些人好好的蹂躏一番。只是现在台上正有人在那动手,两人虽然很是生气,却也知道这时候并不是上去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观看。这一看,却也是心中一凛,这些金人果然有些手段,虽然出招简陋非常,但一招一式莫不是杀气凛然,这是战场上的招法啊。两人互视一眼,武馆之中能人无数,这战场之上的招法他们也曾见过,这等功夫用在了这擂台之上,若是打擂之人心境不高没有那敢于直面的胆量,被那杀气一激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难怪他们能够赢到现在。

台上的那人明显走的是轻巧的路线,这本在江湖上并不少见,但是对上了杀意凛然的精兵猛将,他这一身轻巧的功夫如果全部施展出来的话到还有一丝可能。不过现在显然已经被对方带入了他的气势之中,看着这人随着长枪而闪躲,两人便知道胜负已分,他已经迷失了自己的道,而被引领进了对方的道中。

果然,在一个错身之际,那黑衣的将领眼中精光一闪,一个背身横扫,长枪的尾端仿佛灵蛇一般的将那原本以为已经闪避开来的武者给打飞了出去。

“我去!”看着一人落下,两人之中的那高手汉子立刻一压身边这人的肩膀,一个灵巧的燕盘旋已经落在了擂台之上。这一首轻功之妙,立刻博得了众人的喝彩。便是那冷冷的坐在一旁的完颜安靖也不由的沉吟了一声。

那持枪的黑衣武将看了看面前的高瘦汉子,点点头道:“你倒是不错,未请教名姓。”

他话音刚落,边上的一名官员却走了过来对着高瘦汉子道:“你怎的这般无礼,这里需要登名才能上,下去、快下去。”

双手抱拳对着武将的高瘦汉子闻言一愣,话到嘴边吞了下去问道:“什么登名?打个擂台还要那些作甚?”

这名文官不渝道:“若是人人如你这般,那还有没有规矩?自然是登了名姓,签了生死状才能上来。”说话间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不屑,这些人明明知道打不赢,还一个个前来挨揍,果然这些江湖之辈都不过是粗鲁之徒,只可惜我一介大儒居然要落的给他们登名。

高瘦汉子愣了愣,怒道:“打个擂台哪里还来得这许多规矩。”但是看着周围众人看他的眼神,还有台下好心人的诉说,他也知道这就是这个擂台的规矩。当下又怒道:“爷爷叫刘柱,你去记吧,真是好不聒噪,来来来。”说完话扭过头,便要和对方动手。

“你……”这文官心中大怒,但是面对着这些个武林人士,他偏偏又不敢当面指责,害怕他们打了自己,当下挥袖而去,低声说道:“武蛮子!都是一群蛮人一般的家伙。”

对面的武将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帅,完颜安靖微微一点头,他便心中有数了,于是将长枪一抱行了个拱手礼道:“在下拓跋延,请。”

瘦高个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杀意随着话音渐渐攀升,不由的暗自点头称赞,却也行了个礼道:“在下刘柱,请了!”说着话,取了自己的腰刀在手凝神应敌。

第三六三章 密谋(下)

“刘柱和童钧呢?”耶律齐安排好了众人却发现这两个人却忽然不见了,询问起来后,众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他心中知晓这两个急性子必定是去打擂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擂台早就收了吧,估计着他们一会自己就回来了。于是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那,都已经到了这了,还如此心急作甚,丁馆主的话都忘了吗?如此的心浮气躁,便是上了台恐怕也要出丑,怎的在武馆中好好的,现在一出来就全忘了?”

众人不敢做声,毕竟他们有错在先,隐瞒两人去了擂台。不过听到了耶律齐的话,心中却是暗道:这些个人太嚣张了,我等哪里还可能保持冷静。

此事按下不表,这一大群人住下,因为没有客栈住宿,现在因为擂台的关系临安的所有客栈几乎都已经满了。好在武馆门徒遍天下,找了一家人凑活着住了下来,不过吃饭自然不好意思在白吃白喝,于是又有人准备乘着天色还未全暗下来准备去买些吃食回来。

耶律齐点点头,让他们去了。谁知道才一出去,这几人就又急匆匆的回来了,耶律齐还以为他们未带银两,正要取出给他们却只听一人道:“耶律大哥,快出来看看,刘柱受了重伤。”

耶律齐一愣,紧接着便身似旋风一般的刮了出去,之间外院之中,童钧满脸的怒气,正在一旁不停地走来走去,而刘柱被平放在一旁的拼凑出来的木板上。边上还有稍微懂些医术的武馆弟子在那查探,却发现这刘柱果然是受了重伤,此时鲜血从他的耳、鼻、嘴角中一缕缕的流淌而出。

耶律齐心中一凛,这绝对是内俯受了重创,当下走了上去出手疾点他身上的大穴,从怀中去了一瓶丹药,所幸这次前来吕仁让他带了不少的丹药。又把脉一听,道:“去请我夫人来。”

那被抢了位置的弟子听了立刻向另一间屋子走去,倒是怎把完颜姑娘给忘了,她可是受了师傅传授的医科圣手啊。

完颜萍正在收拾屋子,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喜欢玩闹的女弟子,此时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收拾,却只听见门外大喊:“完颜师姐还请出来一下。”

完颜萍一愣,随即走了出去,看了他道:“什么事情?”

这人急道:“刘柱师兄受了重伤,耶律师兄请你前去一看。”

完颜萍娥眉微皱,却也不说什么,回了屋中取了药箱就往外院走,这个时候屋中的其余人哪里还有心思收拾,都跟着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完颜萍给刘柱治疗的时候,说道:“齐哥,你给他吃了丹药?”看见耶律齐点头,她又道:“基本上没事了,师傅的丹药看似平常,但效力内敛,已经将他的内伤调治的七七八八了。而且看似伤的很重,实际上还不算重伤,服了丹药休养几日便能够痊愈了。”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按下心来。耶律齐又问童钧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去打擂,难道这是在擂台上被人打伤的?”

童钧此时知道了刘柱没事也终于放下了心来,将事情在脑海中理了一理,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道:“说起来,刘柱也的确是输在擂台上的,不过,他并没有用出全部本事,不然的话哪里可能会败给那家伙。”

耶律齐闻言一愣,道:“难道擂台之上还有什么花头?童师弟,你且将事情一一道来。”

童钧点点头道:“我们到了擂台,看见上面已经有人在打擂了,于是只能等待。后来那人……不是,是那个叫做拓跋延将打擂的武者给打落了下来,刘柱便跳了上去。经过了那人的烦扰后,就开始比武,然后刘柱赢了那拓跋延之后,又出来了一个太史令义,便是这人把刘柱给打伤的。”

耶律齐听到这见他不说话了,便道:“完了?”

童钧点点头。

耶律齐皱眉将他说的话细细的屡了一遍,道:“对了,你说刘柱上去后没有直接比武而被耽搁了,这是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还有比武的时候也跟我细细说说。”

童钧“哦”了一声道:“是那个文官说要打擂还要书写下姓名、籍贯,还有还要签生死状,若是前面没了人才能上台比试。”这事情也是他在刘柱上台后,问了周围的人才知晓的如此清楚,不然的话现在耶律齐问他,他都无法回答上来。

耶律齐点点头问道:“然后刘柱就登了名再上去比武吗?”

童钧道:“因为不知道要如此这般,留住上去了便想要比试,却被这文官拦了下来,后来他嫌烦,报了名字便不去理会了,就和那擂台上的持枪男子交上了手。那男子使得应当是披挂枪法,刘柱使得自然是他的冷月刀法,两人交手三十多合,刘柱一招月影栏疏破开了对方的枪招,赢了那人。然后他便直接就要挑战下一个对手,这下一个人使得也是刀,不过他的刀比之刘柱的更加宽大,类似鬼头刀,却又有些大了,到有些像是板门刀,他的刀法狠绝霸道,不过在我看上去他的实力应当和刘柱相差无几,却不知道刘柱怎的了,居然被压制着打,然后受了对方的一拍,就受了重伤,我急急忙忙抬着他回来……”说到这,童钧想了想道:“差不多便是如此了。”

耶律齐叹了口气道:“我来说上一说,你想想是不是如此。刘柱上台后被那文官说教,便失了心境,虽然赢了第一局但对他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心境已失反而更生小觑之心,所以才会在你说的第二场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这很明显是因为他错误的估计对方的实力。”

童钧大惊一想却还真是如此,便道:“不错,现在想来,应当是的。那文官走后,刘柱显然极为的不耐,赢了之后也很是骄傲。”

耶律齐点头道:“你们一心急着来临安打擂,心中便因此急切无比,到了地头便直直的找去,本想痛快一战,却不想因他人耽搁,原来说来以刘柱急躁的性子受到一些影响在战斗中也能渐渐的平复下来。但是因为心中的急切,胜了之后,反而助长了他内心的骄傲和不屑,非但未曾冷静下来,反而更生小觑之心,因此才会落败受伤,此当不能怪他人,而在他自身。”

众人虽然心中愤怒,恨不得马上找过去报仇,但是听了耶律齐的话却只觉得甚有道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他伤了自己的师兄弟,怎的还为对方说话。

耶律齐看了看众人的脸色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又道:“你们忘记了丁馆主怎么教的你们吗?怎么一出来便变得如此的目中无人,这就是你们心中一直向往想要达到的大侠?知错不改,却在心中暗自愤恨算什么?既然知道这错出在了哪里,那改了便是,对方擂台就在那,莫说报仇,便是你们这等现在的心境,怕是上去几个就要下来几个吧?”叹了口气,看了看众人低头认错的模样,又道:“吕兄为什么不放心你们来,便是知道你们心中胜负之念太重,你们当虏。”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郭破虏站在一旁,此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脸上一惊,看着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到了自己。

耶律齐道:“破虏比你们年纪小,但是却比你们沉稳的多。刘柱受伤之时,他无比的愤怒,但是现在却已经冷静了下来。破虏,你说说为什么,是不担心刘柱吗?”

郭破虏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本来也很生气的,只是见刘大哥无事所以就不那么生气了,比武切磋,伤本来就是难免的,在武馆中不就是几乎天天有人受伤的吗?我只是觉得,日后打擂的时候小心一些,赢了那人便是。”顿了顿,又道:“而且,耶律大哥这样一说,我倒相信,若是刘大哥醒来后,能够平静的去迎战,也不可能输给对方,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去生对方的气,那是擂台本来就是自愿上去的。”

有心中还想着去报仇的此时听了郭破虏一言,细细的想想,到也不错。擂台本来就是自愿上去,不管对方如何嚣张,你不上去自然不会受伤,而且不说是不是技不如人,因为自己的心境的问题没有把握住,而受了伤说起来还真不能单方面的去责怪他们。

“咳……想不到,破虏倒是比我还懂得多……”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赫然便是服了丹药被完颜萍活络通血已经醒了过来的刘柱听见了众人的谈论说的话。“破虏说的不错,都怪我自己,我当时若是稳扎稳打,也不可能会如此。而且……”说到这,他细细的一想道:“说来有些奇怪,虽然当时有些愤恨没有觉得,但现在想来这些金人出手虽然很辣,但是却极有分寸,为人也并不想传言中的那般嚣张,说起来那最后一下,我本来已经过于心急错了招式,他本来可以置我于死地,但他却没有。若不是打擂,而且对他们我不甚了解,说不准还能和他们攀交一番。”

耶律齐笑道:“不错,不错,难得受了一次伤,急性子刘柱居然也能够冷静的去分析了,还想着结实他们,呵呵,不打不相识啊,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了想又道:“传言之事本来就是三人成虎,有输了的自然不服气,邀朋聚友总要再上去比试一番,便如同你受了伤,兄弟们心中愤恨一般。这些你们的大师兄早就看透了,而同意你们出来,本不过是给你们一次历练的机会,现在冷静下来了?那明日,我们就去好好的切磋一番,也好见证一下那金国的功夫,都也不枉来一次。”

众人此时纷纷点头,再无不渝,都说道:“好。”

而在另一边,擂台边上的帐篷内,那今日胜过了刘柱的那持刀汉子正在说话:“大帅,难道这擂台就一直摆着吗?这都已经几个月了吧,到底要到何时?”

完颜安靖没有回答他,却是问起另一人道:“托耶势,你觉得今日的那叫做刘柱的怎样?”

托耶势很是奇怪为什么大帅现在要问起那个人,不过还是想了一想才道:“这人的武艺很是不错,说实话若是我对上了也并无胜利的把握,相信要副帅上才能稳操胜券,不过这人的有些操之过急了,招式虽然精妙、刚猛,但是心性却是不佳,若是不改,我对上的话当在三十合能取他性命,五十合能胜他!”

完颜安靖点点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擂台的真正意义已经出现了,只是不知道这宋朝的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些南人一个个玩起这些歌阴谋诡计来当真是让人难以分辨。”

边上一人忽道:“大帅是说今日输给托耶势的那个刘柱便是这个擂台的目标?却也太……”

“吉,你不懂,我说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所对应的那个势力,这个势力才是皇帝所想要对付的。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个势力对于宋朝来说明明是甚好,为何那皇帝会想要摆个擂台。你想想,刚才回来便有宫中的太监传下的口谕,显而易见,这便是要让我们对上这个势力,这宋朝难道真的是傻了吗?”

完颜吉很是不懂,道:“大哥,你说的那个势力是指什么?这擂台大哥为什么说是为了他们所设?”

完颜安靖叹了口气道:“这便是我最顾忌的,宋朝这边看似平静祥和,但内里的波澜却远胜草原上的那些个蒙古士兵。只因为和蒙古交战,在如何你总能当面对上,而这里却不一样,什么事情总喜欢暗地里来,当真是防不胜防。”

“大哥的意思是……”

完颜安靖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甚明白,但是现在看下来我也能猜出一二了,这个宋朝的皇帝想要对付这些人,而他又没有把握找到可以匹敌他们的人。这个时候我们找来了,所以才会立刻封赏下来。我曾去打探过,这宋朝武将升官可是极难的,何况我们还是外来的,这其中说是没有隐情却又怎可能。”

完颜吉道:“大哥,这宋朝皇帝既然如此可恶,那我们还不如趁早回去,总好过在这里受他指使,看他脸色做事。”

完颜安靖摇头道:“草原上元蒙已经下了决心绞杀一切敢于反抗他们的人,蒙古大军开至,我们不可能抵挡下来。托庇与宋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原本以为只是做一个闲职,却也能安置兄弟们了。不过现在想来,我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这个势力不简单啊,单单从今日的那人便能看出一二,何况往日里的那些打擂的人言语中也曾多次提及,我却不能不做准备。这样吧,拓跋延,太史,你们二人换了装束,偷偷出城将家眷秘密转移,如果在那里遇到了朝廷的人,小心一些不要露出马脚,将他们杀了,尸体一定要藏好,将族人们……恩,往南边去些,现在有了金银粮食,南方的天气也不会太过严寒,总能够找到去处暂时安歇下来。”

“是!”两人不说什么,大帅就是他们的天,有些事情他们根本不需要去问,只要去做便是了,事后大帅肯定会和他们解释的。

完颜吉却是暗自寻思,却是惊道:“大哥,你是说他们会对族人动手?”

完颜安靖摇头道:“不会,暂时还不会。只因我们,或者说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还不会,不过监视是肯定的,因为那皇帝知道只有控制了他们才能让我们甘心听他的命令,为他做事。”

“混蛋,大哥,要不我们……”

完颜安靖摇头道:“不行!”顿了顿又道:“好了,不要去乱想,蒙古大军的包围我们都走出来了,还在乎这些小小的计谋?去好好的休息,明日我想我也要出手了。”

完颜吉刚刚按下心中的愤怒,便听到了安靖的话,惊道:“有人值得大哥出手?”

完颜安靖道:“中原武林能人无数,你们切不可小看。今日那个势力的人既然已经出现了,明日定然会再来,那些人中定有高手,你们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心中讶然,却纷纷应是。只有完颜吉心中暗忖道:那些人又能值得大哥动手?哼,且要先过了我这关,我倒要看看那个势力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能让那宋朝的狗皇帝如此忌惮,还让大哥如此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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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打擂

擂台便是古时候武者比武的平台!

擂,意即打击,是武者早期一种公众化的竞赛形式,通常有两种!

一为由主办者即桩主或称擂主摆下得擂台,能武之士皆可上台与之较量,称为“打擂”。

一为由主办者设台,比武者按报名程序上台较量,取胜者留在台上,以决出武艺最高强者,这一种称为称为“擂台赛”,相传在唐时便已有了打擂比武,如今武者甚多更是屡见不鲜。又有人人称道的,海选禁军教头便是“擂台赛”这般的出身,也有“比武招亲”这种惹人遐想的。

打擂在现在早已经和武术融为了一体,有的时候,没有搭建台子,大家只是随意的比划一下地方,便能成为一个擂台。武者间比武切磋,相谈武艺、携手共进,早已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

而现在临安城中却有这样的一个擂台,等着众人上去挑战,这个擂台的擂主共有十人,但到了现在都无人见到那最后的擂主一面。便是那第九人,众人也就见他出手过几次。

中原武者人数众多,但擂台摆在这边这么长的时日,台下的众人早就瞧出了台上擂主的身手如何。那些个心中没有把握的自然不肯轻易上去,有些把握的又怕万一失手更是丢了颜面,是以擂台摆到今日,却反而空闲了下来。

这一大早的,有好事者早早的来到了擂台边上,想看看今日有没有高手上去打擂,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人,只有那几个擂主高高的坐在上面等待着来人挑战。众人心中很是不渝,只觉得自己这中原武林的高手都死绝了吗?居然让一群金人在这都城之中耀武扬威!

却在众人谈论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人清贵不俗,缓缓的走来。人群中有眼尖的立刻瞧见了众人衣服上绣着的那天山白云的标记,纷纷叫嚷道:“看,是然若武馆的人,哈哈,这下这些金人有的受了。”

台上完颜吉听见了喧闹扭头看去心中暗道:大哥说的这个势力便是这什么然若武馆吗?我倒要瞧瞧他们到底有多厉害!

此时那文官还不曾来,这几日早上根本就不见的人上去打擂,他都已经习惯了,所以此时才从家中走出。边上只有师爷在那,耶律齐上去道:“然若武馆前来打擂,上台这自会自报姓名,生死无怨。”说完这句话,又回过身对着跃跃欲试的众人道:“你们谁想上的?”以他的性子本不会如此的引人注目,但是众人来的路上就被人认了出来,此时在想要隐瞒已无可能,所幸那便放开来说。

人群中立刻就有一人飞身而出,脚尖在台子边一踢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了上面,正是那昨日没有出手的同样是急性子的童钧。边上众人笑骂,说他不说一声自先上了,不算不算。他们现在已经看开,这本就是一场比武而已,心中想得太多反而不好,是以很是轻松。

童钧也不理会他们,抬手抱拳道:“然若,童钧,请了!”

按照规矩,他自然是要从第十人开始挑战的,不过完颜安靖知道自己的手下只有几人能和这人过招,是以直接开口道:“燕撅,你去。”

听了这话,立刻便有人站出道:“是!”回身取了自己的铁鞭,对着童钧一礼道:“燕撅,请指教!”他的汉语说的并不流畅,不过这句话因为这些日子来一直说的,是以童钧倒也听清了,点点头又道了声:“请!”

两人这才拉开了架势,彼此考校了起来!

两人彼此观察了一番,都没有把握一击中的,却也不能如此光耗下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瞬间冲出,铁鞭和钢刀对在了一起,只听一声“铛”,两人瞬间分开,化去了冲力瞬间又扑了上去。

两人交手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台下只听得“铛铛铛、砰砰砰……”的响声,仿佛身处打铁铺一般,再看两人的身形,不算快,那当真是不快。但往往一转身一腾挪,便已经到了对方的弱侧,手中的兵刃立刻便落了下去。

武馆的众人此时纷纷高声喝彩,不过耶律齐却是看了一眼里面,那淡漠的中年男子给他一种压力,那是在他师傅身上才会有的那种感觉。这人难道是绝顶高手,什么时候金人之中也出了这等好手。本听了萍妹之言还以为对方是持力大伤人,现在看来绝不一般,单看这个金人的武艺便已经不错,而那完颜安靖,应当是他吧,却还沉稳的坐在一旁,仿佛睡着了似的,这人不可小觑!

不过他到没有惊讶于对方的年纪便有这等实力,武者最珍贵的时间段便是二十到四十之间,有道是成名要趁早,说得好像很是粗俗。但实际上却也是武者的一个根本,如同五绝、丁一等人,哪一个不是二十岁左右成名的?再在之后的岁月中慢慢的沉淀,终成为一方高手,是以对于中年男子居然让自己有了一种面对师傅的感觉,他也不曾有过半点的诧异。

仿佛感受到了耶律齐的目光,完颜安靖猛然睁开双目,直直逼视而来,那两道精光直将耶律齐震得一震,只因他心境稳固,修为又不低,全盘接下居然还能冲他微微一笑。

完颜安靖看了看耶律齐居然能够承受住自己的气势,不由的也笑了起来,这个人倒是还不错,是个可以交手的人,这个然若武馆果然不俗!

台上的两人打到兴起、斗到酣处,阵阵嘶吼自喉咙中喷出,手中的兵刃一下快过一下,那剧烈的兵器相交之声震耳欲聋,四周有不过是看热闹的普通人立刻捂住了耳朵不住的后退,只觉得心跳好快。

“砰!”正在众人看的心中火热之际,猛然间一声巨响,离得擂台较近的修为不高的武者被这股声浪逼得身子一震,再去看时。却见台上的两人分坐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胸膛仿佛打铁铺的鼓风一般疯狂的起伏着。

两个大汉互相瞪了一会,忽然同时哈哈大笑,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能够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敌人好好的搭上这一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妙事,他们又怎能不开心!

两人分别被自己的同伴搀扶下来,台上此时又空了出来。完颜安靖正要点人去站擂,他身边的完颜吉却先他一步走了出来,提着大刀走到了台中,显然是要做擂主。

台下刘柱和还在喘息的童钧一看,低声道:“这人就是那擂主前最后的一人,听说摆擂以来从来不曾败过,是以也没有人逼出过那擂主,大家小心!”

武馆的众人听他一说,不由得暗自心惊,能够在临安摆下擂台到了现今还没有败过,这本来就说明这人的身手高超非同一般了。众人暗暗心想,要不要上去呢?万一输了岂不是丢了武馆和师傅的脸面?

正在那边想着,那些女弟子却是簇拥了起来,原来他们并没有男人那般的争强好胜,来了这里不过是为了历练和游玩罢了。她们看见了郭破虏傻傻的呆在一旁,这些女弟子平日里就喜欢跟在郭襄的后面,对于质朴的郭破虏很是熟悉,此时见众人没有人上台,便纷纷起哄让他上去。

众人之中也只有耶律齐心中暗自点头,其他人却是甚少见郭破虏动手,是以对他的身手并不清楚。不过看着郭破虏红着脸被一群女弟子捉弄,不由的想到:虽然破虏甚少出手,但是也曾听说根基极为扎实,武功很是不错,应该不会太过于逊色吧,让他上去也能瞧瞧对方使得是哪般功夫,到时候也有了对策,反正只要稍露破绽,自己就认输好了。想到这,众人便也推着他往台上去,众女子的调笑,周围人群的指指点点,却是将质朴的郭破虏弄的好不尴尬。

推推嚷嚷到了台上,郭破虏看着不远处的完颜吉不由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被对方冷哼了一声打了回来。不过这短短的一会时间,郭破虏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的性格本就是酷似郭靖,而且因为是男子,郭靖对他要求极为严格,他倒也是争气,从来不曾叫过苦,在武馆之中几乎是天天都在修炼,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武馆最努力的几人之一了。

原本在台下还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他,此时一站到了台上,知道了必定要经过一战,经过丁一多次调教的他心境立刻便安稳了下来。随之气势也渐渐散开,一股沉稳之风让众人只觉得眼前忽然一变这个少年居然诡异的从刚才害羞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俊朗的武者!

这突然的变化让台下本来并不看好郭破虏的众人为之一惊,就连对面有些小觑之心的完颜吉也不由的收起了小觑之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郭破虏解下了背上的金刀,答道:“在下郭破虏,还请前辈指教!”

完颜吉点点头,对于这个气势沉稳的少年他还是颇为认可的,自己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肯定没有他这般风度和实力。当下道:“我叫完颜吉,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些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郭破虏点点头道:“我的刀法是砍柴中练出来的,我叫他十八路柴刀刀法,请前辈赐教!”说完话,也不等完颜吉答话,手中的金刀一震便是一股凌厉的刀气瞬间劈出!那是山在前也要将其一刀两断的气势!

完颜吉心中一凛,暗道一声:幸好自己收了小瞧他的心思,不然的话这当头一刀,自己不注意的话便要着了他的道了。大哥说的没错,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够滋生骄傲自满和小觑之心。心中寻思,手上却是不慢,脚下一动已经偏出了一个身形,手中的大刀在地上斜斜的掠起,一道匹练斜斜的击出,顿时和郭破虏的刀气撞上,单听“嗤”的一声响,两道刀气瞬间消散,而两人也立刻施展身法动了起来。

砍柴练出的刀法?十八路柴刀道法?什么玩意?从来没听说过砍柴也能练出什么刀法,若当真如此那每个酒楼的苦力且不都成了高手了?台下的众人心中暗自鄙夷,却忽然间那少年居然施展出了媲美这完颜吉的实力来,当下心中无比的震惊,难道砍柴真的能够练出什么绝世刀法吗?

便是武馆这边的众人也惊讶了,纷纷询问为什么郭破虏有如此实力。耶律齐是知道的,见众人询问心中一动道:“破虏他砍柴看了七年你们可知道?”

众人点头,这事情众人都知道。一开始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师傅罚他,后来才听说这是他为了修炼刀法,本来还不以为意,哪里有砍柴就能修炼刀法的,现在看来这刀法当真是厉害啊!

耶律齐又道:“破虏为人沉稳,七年之中在不停的劈砍之中悟出了刀法的至理,融合了降龙十八掌,创出了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刀法。不过也正因为他的性子沉稳,不喜欢炫耀,是以便是创出了这等奇功,他依然在每日的砍柴,静下心去领悟、去体悟。比起这个来,比起这个来你们还觉得数十年如一日的破虏有如此实力觉得震惊?觉得奇怪吗?”

众人心中暗自想到,郭破虏的努力,又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郭破虏不正是捡了柴禾刚回来吗?是啊,自己认为自己努力了,尽力了,但是想想自己在休息的时候,几曾看见过郭破虏休息的?他几乎是累的马上就要睡着了,几乎无法动弹了才稍微休息一下,虽然有师傅照顾。但是自己等人哪一个不是受过师傅的照料,原先还以为师傅偏心,现在想来,是自己当时根本就用不着师傅出手,自己还没有累到那般境界。呵呵,看样子,自己还是疲懒了。想到这,众人纷纷敬佩起郭破虏来,一日的努力不算什么,难得是他数十年如一日,而且领悟了这等刀法后还是一如既往,这便不能不让人去佩服他了!

“唰!”一刀横削,完颜吉心中一凛赶紧一个转身侧滑,避过了这一刀,感觉到刀锋的寒意心中惊讶:自己在面对这少年的刀法的时候居然隐隐有了一种对上了大哥的感觉,虽然这少年的杀意不强,和大哥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是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难道他已经悟到了刀法的至理?

心中一动,完颜安靖传授与他的皓日黄沙诀出手,但见周身气势猛然一变,萧索中带着无边的孤寂,孤寂之中却暗藏着令人胆寒的杀机。这便是酷日之下的沙漠!

这是完颜安靖当年孤身行刺蒙古大汗,被追杀掉入了一片流沙之中。因为那时候的他还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勉强调用全身的内息才能减缓一些陷落的速度,在流沙中被困了七天七夜,没有一刻可以合眼。只因他只要稍有松懈,内息一顿立刻就会陷落下去,虽然他的内力早已经干涸,但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拼命的抽调。而且沙漠之中,夜似寒冬、日如酷暑,他没水没粮,备受煎熬,却在第八天的时候突然顿悟,冲出了流沙,那个时候他几乎已经瘦得像一具骷髅了!若不是路过的商队救了他,现在也就没有他了!

而这皓日黄沙诀,便是完颜安靖毕生心血,施展出来气势融入刀意、连绵不绝便如同那无边的沙漠,让你走不出去,又如同那酷日的暴晒让你无比的干咳,却忽然间变得阴寒无比如同夜幕下冰冷的沙漠,却又恰似那片流沙,能将你无声无息的吞没!

台下有耶律齐这些识货之人纷纷惊呼,而就在众人为郭破虏担心的时候,郭破虏却是丝毫不慌。一旦对上了,就不会再做他想,论起对敌时的沉稳来,武馆之中他算是做的极好的。此时虽然感觉到一股劲气卷来,让他无比的难受,却强自忍耐了下来,刀锋一转猛地一声虎吼,一招“分削横断”便直直的劈了下去。

“砰……轰!”一声巨响,台上的旌旗全部被两人刀锋相撞形成的罡气给直直的刮飞,台下有武力稍弱的更是被逼退了数步,只觉得无比的震惊。

全力而为,毫无顾忌这一刀本就是两人最强的攻击,即使两人并不是绝顶之流,但是招式对上所形成的罡气却让一般人根本无法轻易的承受。

不过众人缓过了之后,便是高声叫好,这擂台直到今日才有些看头,这可是实打实的比斗,而且还是如此的高手切磋,今日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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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又守了一晚上!不过倒是不用时时的看着,只要香火不断就可以了。几个人在外面聊天偶然间我说起了在写书,便聊到了射雕,说起了郭靖,我就又说郭破虏,然后昨天晚上回来后每每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两三点的,起来就写,本来这章想写耶律齐的,既然这样,这章就写郭破虏了!嘿嘿!

第三六五章 惊变(一)

“好!南朝有一句话,原本我并不怎么相信,这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现在我却信了。”完颜安靖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骄傲的站立在台上的郭破虏和一旁摔倒在地的自己的弟弟不由的脱口赞道。

两人的武艺说起来并无高低之分,但是沉稳和精神上面的坚毅来说,这个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少年居然还要胜过完颜吉。要知道一个人的武功高没有好奇怪的,只要努力了总有一天也能够被人称为高手。但是坚强的意志才是成为真正的绝顶高手的台基,只有坚强不屈才能走完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完颜吉在他的手下虽然也出生入死,但有自己的照拂修炼出了这一身本事,却是有些过于自傲了,在性格上便差了几分,这便是他最后输了得原因,不是输在了武功之上,而是输在了意志,坚强的意志之上!

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在最疲累的时候不要想着休息、想着自己不行了,而是继续去调用内力来抚平这份疲劳。这是从小,丁一就教给他们的,而他也是小时候唯一一个被丁一喊停才会停下修炼内力的孩子。他的资质并不是绝顶,但是那份意志和沉稳却让他坚定不移的走到了这一步。

完颜安靖看出了郭破虏的动作,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这少年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在努力的调用内力来平复身躯的疲劳,这等人如果跟随自己出战,只要在战场上走上几遭,将来必定是一方高手。这然若武馆果然不俗,这般的少年都能有这等令人敬佩的意志和坚毅!

他也不出声打扰,转过身去将完颜吉扶起,看见他眼神之中七分惊异,三分羞愧,却并无一丝的愤恨,不由的暗自点头。赞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弟弟,这次输了不怕,人总有跌倒的时候,只要有勇气再次的站起来勇敢的走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勇士,你……长大了!”

完颜吉低下头去,苦笑一声:“却还是不及他,我原本以为我在支持几下他便倒了,谁想到到了最后反而是我倒下了,大哥,我给你丢脸了。”偌大的汉子言语之中居然已经带着哭音了,虽然他也曾嫉妒郭破虏,但是看着这少年此时还在努力的回复,他不相信对方不累,是以不由的便放下了这份嫉妒之心,这是他自己支持下来的,而自己不过是败给了自己的意志罢了。

完颜安靖笑了笑道:“扶吉去休息。”

立刻便有两人上来,搀扶着她走了下去。经过郭破虏的时候,完颜吉深深的看了这少年几眼,一个少年人居然比自己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还要有意志,从对方的招式中,他可以看出这个叫做郭破虏的少年并没有杀过人,而便是如此他还能够在自己的杀意侵染下坚持下来,这份坚毅当真难能可贵!

因为郭破虏还站在那,是以他是胜者,武馆的众人虽然担心,却并不好上去将他扶下,只能焦急的看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众人等的心急的时候,郭破虏长长的吐出一口白眼,双眼一睁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而且只觉得已经许久未曾动弹的内力居然再次的增长了起来。不由得暗暗欣喜,扭头四顾却见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那个高手已经不见。正疑惑间,对面的一个高大汉子问道:“你还要继续比斗下去吗?”

郭破虏看向了他,这人就是擂主吧,这一身气势好凝实!他并不是好勇斗狠之辈,虽然喜好武功,但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有了再战之力但是若是盲目的去挑战却非勇士而是蠢材。当下摇了摇头道:“我内力不足,而且就算我完好对战,也不是你的对手!”

完颜安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赞许,能够在这万人瞩目的情况下,在好不容易才获胜的局面下,尚自能够把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而且更是分辨清楚敌我实力不妄自出手,这少年非但没有一般少年那样的赢了之后的跋扈之情,反而依然如此的沉稳,刚才我还是低估了一些,这少年将来必定有大成就!

郭破虏说完话后,对着完颜安靖一礼,然后便转身走了下来。人群之中的叫嚷根本影响不到他分毫,武馆的众人倒是高兴,毕竟刚才一场大战,虽然郭破虏赢了,但赢得惊险,而这个擂主显然不凡,往那一站便是一股宗师风度。能够不与他对敌还是好的,众人可不想看见郭破虏受伤。

不过如此一来,台上站着的是这摆擂以来就没有出过手的擂主,台下的武者很想上去挑战,但是却又没有把握。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武馆那边,只盼他们能够上去挑战,也好让众人见识一下这个擂主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而台上的完颜安靖也是将目光放在了武馆众人身上,或者说放在了耶律齐的身上,台下这许多人中,在他眼中也只有耶律齐能够和他交手,其他人还不配。

耶律齐明显的感觉到了完颜安靖的目光和那股战意,他目光一扫,这次武馆来的人中还真没有人能够和这人对上。他到也不是怕事之人,和自己的夫人说了一声,便大大方方的走了上去。丁一待他不薄,现在众人都看着武馆,而且那擂主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了台上接受挑战,他却不能不战。

缓缓的走上台,并没有选择轻功上去,旁人觉得疑惑,但完颜安靖却是从这小小的细节中便能知道这汉子是个性子沉稳之人。

“在下然若,耶律齐,请!”耶律齐拱手抱拳说道。

完颜安靖点点头同样抱拳道:“完颜安靖,请了!”

两个人说完话,便这样站在那边。诡异的气氛在两人身前的空间中弥漫开来,台下的众人却在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意思,但时间一久,他们又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自然觉得无聊,一旦无聊立刻便有好事者起哄了起来。

但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不知为何,渐渐的起哄的声音渐渐的变弱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众人喊累了或者看出了什么名堂,而是空气中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在如此的高声呼喝。

便在这一瞬间,两人瞬间射出,原地上甚至留下了两人的虚影。两人都没有动兵刃,但是这四只手便如同精钢一般,凡是对上必定会发出钢铁相交之声。那已经离得远的普通百姓,此时哪里还看得清台上的动静,在他们眼中只能看见两条模糊的影子在扑来纵去。

耶律齐儿时的时候便被老顽童传授了道家真宗的内功,他勤学苦练,少年之时便已经是有名的少年高手。不过因为人长大了,性子也随着他的父亲一般变得沉稳,但是这样的沉稳却在老顽童的眼力当真是不好玩了。于是便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找丁一。

丁一自然不会埋没这等人才,他的武馆正缺少有担当的人,耶律齐恰逢其会。却也接触到了更高更广的武学层次,自那日起在丁一的指点下武艺突飞猛进,只是他平日里甚少出手,所以众人不甚清楚。

此时动起了手来,众人才知道这个管家一般的耶律齐原来有这这等高超的身手。那声声震耳欲聋的拳掌劲气,只让众人心惊胆颤之余纷纷又联想到了吕仁等人,几乎看不见他们出手的众人暗自想到,这些人又会有着怎样惊人的身手呢?

说时迟,那时快。

众人正为两大高手的交手而看的目眩神迷的时候,忽然只听见接连几声急促的“波”的声响,两人陡然射出,依然是分站于左右,气势如旧、衣衫灰尘不占,气息平稳有力,便仿佛未曾动过手一般,难道刚才一切都是虚幻不成?

“好掌法!”完颜安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便是到了此时也能察觉到那一丝丝的颤动,这套掌法刚猛迅捷、威力无匹,远胜自己所会和见到过的掌法,到底是什么掌法,居然有如许威力。

耶律齐道:“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自然是上好的掌法!”

“降龙十八掌?”完颜安靖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郭破虏,道:“敢问小兄弟,你的柴刀刀法可是脱胎于次掌法?”

郭破虏倒是实诚,点头便道:“不错。”

完颜安靖更加疑惑了,喃喃道:“有意思,虽然脱于掌法,却偏偏一眼看上去绝想不到,甚至我也只能靠着猜测才能估算出来。有意思,小兄弟的悟性当真令人敬佩,居然能够创出如此独一无二的刀法!”

郭破虏脸色一红道:“不是……不是,是我师傅为我创造的,说起来我不过是领悟了其中的刀理罢了。”

完颜安靖眼睛微微眯起,道:“你师傅?呵,便是那武馆的馆主吗?”看见郭破虏点头,他喃喃道:“真想和他交手看看啊。”说到这话音一断,看向了耶律齐道:“对手难寻,今日遇上了倒是我的运气。来,再来,且让我看看你还有些什么妙招。”

耶律齐挥手阻止道:“阁下武艺非凡,在下不是对手,认输了便是!”

这番话一出非但是完颜安靖一脸的惊讶,便是台下的众人包括武馆的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不明白为什么势均力敌的耶律齐突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完颜安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只以为对方是在糊弄自己,不渝的说道:“为何?”言语之中却已经到了一股怒气。

耶律齐抱拳道:“在下练得是道家法门,中正平和随心所欲,而阁下却是杀伐一道,于我切磋比武却是在下平白占了大便宜,便是如此我绝招尽出也未能胜过一招半式,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

完颜安靖盯着耶律齐道:“哦,你就这么肯定我没有用全力?”

耶律齐笑了笑道:“阁下刚才出手隐隐的有着一种架势,那是千军万马挡在前也要冲杀过去的气势,但是交手之后,阁下的招式反而变了不少。这自然不能不让在下有些疑惑了,在下也曾与师门长辈切磋过,自然能够辨出这其中是阁下强自压制所为。”

完颜安靖笑了笑道:“有意思,你然若武馆此次可还来了什么人?”

他此言一出耶律齐知道他是想要挑战自己口中的师门长辈,当下摇头道:“只是出来历练一番,长辈自然不可能一直跟着。”

完颜安靖叹了口气道:“不知阁下能否通知一番!”

耶律齐看着完颜安靖道:“阁下倒是个武痴,既然如此,在下必定做那通信之人。”对于完颜安靖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有了这等身手他也是很敬佩的,又见对方的作风很是豪爽,当下便应了下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好。

完颜安靖也没有想到耶律齐会答应,尚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耶律齐却为他解惑了说道:“武馆之中武痴不少,虽然有不少没有阁下这般好身手,但是却也是好武之人,几乎天天都有比试,是以阁下的要求我代为回报也是自然。”有一句话他不曾说,便是他的师傅就是武馆第一的武痴!

完颜安靖点头道:“在关外便听说过然若武馆之奇妙,若非脱不开身,当真要去瞧瞧这等武学圣地。”

耶律齐道:“阁下若来,我等自然是倒履相迎。”

一席话将场上争斗的气氛变成了祥和的气氛,那刚刚才赶来的文官看到这般情况心中一凛,暗自想到了皇上给他的真正差事。当下不敢再逗留,将登录的任务交给了那师爷,自己便往宫中去了。

不一时,到了皇宫,此时早朝已散,皇帝正在御花园赏景,却听闻他来了,便道:“领应大人上书房觐见。”

立刻便有太监领旨去了,而他却慢慢的往文德殿走去。

“什么?你说那完颜安靖和然若武馆谈天说地很是友好?”皇帝听到了这文官的汇报,心中很是诧异,他已经造足了声势,本想着然若武馆人来定会和他们好好的大打一场,怎会变成了友好相处?不是说武者为了一句话动刀动枪拼个你死我活很正常的吗?朕都已经如此污蔑武馆,怎的他们还如此的好说话?

这皇帝自然没有想到这次前来的人中有耶律齐这等沉稳之辈,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还真就如同皇帝所料想的那般大打出手了,到时候伤了性命自然就无休无止了。

现在这般让皇帝心中很是烦恼,恨得将桌上的东西纷纷扫飞了出去,下方的文官害怕的立刻跪了下来,便是被东西打到了也不敢闪躲一下,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万一将怒气转到了他的身上那可不是好玩的。

正在这时候,门外太监又传话来到:“启禀皇上……”那太监看见了里面成了这般模样也是一愣,但见机极快立刻又道:“皇上,边关有要事禀报!”

皇帝怒气冲冲的道:“又有什么事情?难不成蒙古打来了吗?传!”

“传,谷将军进宫面圣……”

不一会一位器宇轩昂的武将走了进来,看见了殿内几个太监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一愣,但随即便知道这不管自己什么事。一抱拳行礼道:“皇上,元蒙来了使臣,想要议和,章将军不敢自作主张,特遣小人进京面圣,聆听圣裁。”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元蒙之所以一改常态主动求和,这其中最大的关键便是从武馆出来的人当真太厉害了。现在那边关的武将都是武馆出来的人,他手下在那边藏了眼睛,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厉害。能够将战无不胜的元蒙打得主动求和,他心中非但没有半点的快意,反而更觉得一座高山压在了胸口。

接过了太监递上来的求和书,立刻又有太监递上了地图,他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才在太监的帮助下找到了议和的地点。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是计谋!第二个念头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丁一,兴许这是一个机会!

这皇帝虽然不会打仗,但为人很是机灵又善于隐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丁一看中让他做了皇帝。但此时帝位坐稳了,他却不想留着丁一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时时刻刻的威胁着自己,总想着要将他除掉。但是他很聪明,知道武馆的实力,他的前任便是因为不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动手。

不过此时看到了议和的地点,那一块被太监指出来的那片地方,还有边上那武将的出声提醒。他敏感的觉得这是元蒙想要耍什么计策,甚至这个议和还要求他亲自去,这本来就很奇怪,让一直脑中紧绷的他立刻察觉到了。但他先是一怒,随后便觉得一丝暗喜,这是个机会!

第三六六章 惊变(二)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那日然若武馆打擂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内,又有不少各路豪杰上去打擂,却始终无人能够战胜到擂主完颜安靖那边。完颜吉经那日和郭破虏一战,休养了几日再出现时,根本无人能在他手下坚持过五十合,这一下有了对比,众人才真正的知晓然若武馆等人的厉害。

不过这时候武馆的众人早就回到了武馆,见识过耶律齐和郭破虏的厉害后,这些人一回到武馆什么也不说便是闷头苦练,到让吕仁很是疑惑。后来问了耶律齐,才猜测出来这些人是受了刺激了,倒也不去说他们,毕竟只要不过度这些苦练都是好的。

耶律齐本想找他的师傅老顽童去那边,不过他回来的不巧,他走的时候老顽童正在和丁一比武,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老顽童早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到了玩去了。是以,他便将应下来的事情跟丁一说了。

丁一想了想倒是觉得这个完颜安靖很是有意思,能够让耶律齐看上眼的自然不会是什么俗人,倒真是值得过去瞧瞧,见一见对方那强悍的刀法。不过他现在可是没空,新收的这批弟子正是筑基的关键时期,虽然除了他程英、李莫愁等人都能很好的处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让他这时候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在耶律齐他们回到武馆没多久,朝廷忽然来了人了,一队鲜亮的人马破城而过!

为什么是破城呢?只因这队人马之中有几名身着金光闪闪铠甲的勇士,其后更有乐师吹奏,边上还有侍卫开道,最后面车辆满载,看那车轴痕迹甚深不知上面装了多少的重物。

这一队人马,还未到得无锡,便有府尹迎了上去。这些人自然是睁眼也不瞧他们一下,到了城门边。却发现这持节有些高了,这东西本就高,现在又放在了那代表着皇权赏赐的车辆之上,则更是高了。要想要进门,那只能弯下来进去了,但这东西又称作符节,以旄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节,将命持之以为信。

这东西是不能够弯的,因为他代表着皇帝给予的权势。府尹也是知道,立刻便着人动手要拆城门让符节过去。这里动静闹的这般大了,武馆那里还会不知道。这城门一动,附近的百姓的房屋必定受到牵连,而且等符节过了再次的修建又是百姓的税收。

洛枫正在城中听了消息立刻便赶了过来,挥手便阻止了府尹的动作。这府尹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可是这符节不弯也是礼节,别的地方都是如此做的,他又能如何?

洛枫也不看他,径去问那站在车上的太监道:“你这节是皇帝送与谁的?”洛枫很是聪明,知道皇帝要赏赐,在无锡这边只有自己的师傅有这个资格获取这东西。所以他此时站出来,倒也不用担心别的,而且他相信他的师傅不会因此事而责怪他。

那太监居高临下轻蔑的看了看洛枫两眼根本不去理他,用那独有的尖利嗓音呼喝着让那府尹赶快拆城墙。

洛枫上前一步抬手一挥一股真气扫出,那边监督着的衙役立刻被扫飞了出去,这些衙役起身之后愤怒的去找到底是谁敢如此对他们。但是看见了冷冷的站在一旁的洛枫,这些衙役都是人精,然若武馆的名人,他们又怎会不认识?当下诞着脸,不敢在说什么,但是又瞧了瞧那仪仗队伍,自己又该如何?这两面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啊,本还以为这是个好差事能谋些银钱,想不到反而是个极坏的差事,咳。

“你是何人,居然胆敢阻拦圣驾!”这太监看见了洛枫动手立刻愤怒的吼道,这一路上过来他也的确是威风惯了,更是收了不少的好处。本想着马上就要到地头了,这最后一笔能收多少呢?却想不到,这钱还没到手,居然就有不长眼的蛮子跳了出来。

洛枫道:“我叫洛枫。”说着话已经到了那宝座前,看着宝座旁边高高的符节,和宝座上的一个锦盒问道:“你这是给谁送去的?”

这太监见洛枫如此无礼当即大怒,立刻就嚷着让侍卫上去捉拿他,他也看出来了那些无锡本地的衙役很是畏惧此人,但是他这次来皇帝为了慎重可是差了三千军队来护送的。军队此时一条龙的在后面,不过那几个将领可都在圣驾旁边,得到了命令,这其中一人立刻将手中的长枪挑出,锋利的枪头呼啸着冲着洛枫的心口钻去。

“哼!”洛枫见这人出手便是杀招当下便心中不渝,脚下一点人平地一旋便已经站在了他的枪上。在这武将惊讶之际,快走几步抬腿一脚重重的踢在了他的下巴上,直将这身着铠甲的武将提的飞了起来。

洛枫一动之后便不再停留,身形在空中一顿双手双脚虚空一震,便仿佛鸟儿一般的平移到了那车辆之上,一伸手便将那锦盒取了过来。

他也是擅长机关的人物,手一搭便知道这里面基本没什么东西,同时手指灵巧的一动便打了开来,不理会身后鬼叫的太监,将那圣旨取出一看,可不是给他的师傅的。一个侧身躲过了背后的一箭,翻身落到地上,将圣旨一举道:“圣旨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几个武将面面相觑,那太监怒视洛枫,但其中却是无比的惊恐,一路上过来哪里遇到过这般的情况,现在圣旨被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翘了个兰花指对着洛枫指指点点。

虽然宋朝以来,这符节不弯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洛枫知晓,若是让师傅知道为了那皇帝的赏赐而让百姓无故受损,定然不会高兴。此时见了圣旨,知道这东西果然是皇帝送给师傅的,当下再无顾忌,直接出言阻拦。

洛枫邪邪一笑道:“这圣旨既然是给家师的,那这城门也不用拆了,因为我师尊可不喜欢因为这些小东西让劳民伤财!”

“公公,这人好似是那丁馆主的弟子,这可如何是好?”那射箭的武将听到了洛枫的话心中一阵惊异,当下便向那太监询问。反正有事都让这个死太监去担好了,我等不过是护卫罢了。

这太监也回过了神来,低声道:“这人便是皇上要赏赐的那丁大家的徒儿?”看见了那将军点头,却又恶狠狠的道:“尽管如此,这符节不弯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岂是一个弟子能够阻拦的,来啊,给我轰开他。”

他的命令虽然下了,但是这些士兵却并没有立即冲上去,只因刚才虽然洛枫仅仅只是现了一手,但便是这一手,众士兵心中清楚自己和这人不是一个档次的,贸然冲上去只能是自寻死路,而且现在对方拿着圣旨还是这圣旨上所要赏赐的那人的弟子。自己若是上去的话,万一对方日后追究起来,我等的前途可就遭了!

这一耽搁,上面的太监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暗想,奴家这次回去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的参上尔等一本,便说你们玩忽职守!

“阁下当真是丁大家的弟子?”这银铠将军策马上前问道。

洛枫点头道:“不错,所以这城门还是不要拆的好。”

“可这是太祖传下来的规矩,这符节代表着勇气和不屈,怎能弯曲而过?”

“为了一种象征便要害的百姓拆屋受损,这又算是哪般?”

“这符节是圣上的赏赐,如今天下也只有令师能有此殊荣,这正是代表了令师的尊贵,为此更是不能屈节!”银铠将军侃侃而谈。

洛枫道:“我师尊不会答应的!”

“哦?此乃令师的殊荣,你能知晓?这天下多少人想要此等殊荣,却是不曾得!”

洛枫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我自然不会答应,为了这劳什子的符节,便要劳民伤财,我看还不如让他屈节一番。为了百姓而屈节,在下很是愿意!”

洛枫听了这话,脸上现出了喜色。无锡城中武馆之中随处可见,这里这般的大动静,自然早有人去告知了丁一。

“师傅,弟子妄作主张,还请师傅责罚!”洛枫说着就要跪下,虽然丁一没来的时候他看见这些人想要拆百姓的屋子站了出来,也知道丁一事后不会说的。但是经过那银铠将军的一席话,他也曾听说过,当年岳元帅便得过这样的赏赐,也是要拆城墙而过的,虽然岳帅很是不愿,但皇命难违更有祖宗遗法,所以才没有说。而现在他自己却是越俎代庖,虽然是为了百姓,但却是削了师傅的颜面,是以才会跪下请罪!

丁一笑了笑,随手挥出一股真气将他托住道:“若是你不如此做才是妄为我对你的教导,你做得很好。为了百姓,这符节便是屈节又如何!”说话间伸手在胸前这么一划,众人心中一愣,但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惊呼。齐齐的去看,但见那高高的符节居然摔落了下来,有眼尖的看得清楚,那是下面的竹竿被削断了!

“大熊!”丁一叫了一声。

“唰……”一道黑风闪过,定睛再看,却见一丈二长人随手握住了这几丈高的符节,高大的吓人的身躯,配合着那黝黑的仿佛地狱恶鬼一般的模样,有胆小的百姓立刻被吓住了。不过随即醒悟过来,这不是武馆的那大熊吗!那个比熊还要强壮的大个子!

大熊这几年因为瓶颈的问题,被丁一用特殊的手段好好的打熬了一番,那段日子,几乎日日都被太阳暴晒,所以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此时的他笑呵呵的张着大嘴,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道:“师傅,这东西也不重,他们居然还用马车拉着。”

丁一道:“将这东西拿回去吧,便插在演武台边上好了。”

大熊道了声:“哦。”便自顾自的走了。

洛枫将圣旨恭敬的递上,丁一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皇帝野心倒是大,居然也敢做。和谈的时候,想要将对方一网打尽,倒是真敢想。将圣旨放下,又道:“地图呢?”

那太监原本还想询问丁一的身份,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但是见丁一如此的无视他,心中很是不忿。可是丁一随口的一问,他居然立刻便取了出来,事后才惊觉自己居然有一种面对圣上的感觉,这种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感觉,真是好不熟悉!

丁一接过了地图,便在城门口看了起来,这地图极大,他一人展开不便。边上立刻就有两名弟子站出为他拉开。这番细细的一看,这地形果然险峻,难怪皇帝会怀疑对方的用意,而且设下奇兵,想要反将一军,却又没有把握所以来请我。

想到这抬头道:“你回去告诉皇帝,便说过几日我会上京和他详谈一番,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

那太监此时正在惊讶当中,是以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斥责丁一,倒也脱了一顿羞辱。不然的话他斥责出口,纵是丁一不去理会,他的弟子定会上前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那银铠将军很是想说自己这些人就是来接他的,但是想到了皇上的密旨,于是只能抱拳道:“好,在下回去复命,便如此说道。”

丁一点点头,看着这铠甲鲜明的精兵,心中倒是有些感慨,这皇帝做的倒是不错,这训练新兵倒也还真练出了一点模样,可惜的是魂不在。这上了战场打顺风顺水的还好,这要是鏖战的话,那必定会溃败。虽然想到了,但是却没有对着这将领明说,对他说还不如过几日去跟那皇帝说。

符节一事到此便告一段落,江湖上也因此事而频起波澜,为何?

只因丁一乃是当世第一人,一个江湖中人,居然能够得到皇帝赐封符节,更是要代帝出使元蒙详谈和议之事,这是多大的名望!

江湖中因此事又有不少人纷纷赶来武馆观看,只因那符节便高高的被大熊树立在了那演武台旁!

第三六七章 惊变(三)

草原深处那一座戒备森严的帐篷内,元朝的新任大汗略微疑惑的问道:“哦?那皇帝请了丁一出山?”

那下方的一名很显然是中原男子,此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这大汗的问话。

“这其中本王觉得总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贾先生能否为我解惑一番?”大汗转过身来面对着男子徐徐说道,这年轻的大汗言语之中仿佛是智珠在握,却还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辩驳的威严。

男子低下头来道:“这,小的也不很是清楚,不过小的来的时候,家主曾让小的带了一封密信给大王。”

“哦?信在何处?”

这男子听了便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脱下翻转过来,在那最里面的一件内坎之中有一个补丁的地方,将这补丁拆了,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小口袋。他从其中掏出了折的整整齐齐的书信,递给了身边的武将道:“这便是了。”

“皇上!”这名武将恭敬的双手递了过去,却是对着男子冷冷的瞧了一眼,想不到这个胆小怕死的家伙居然还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下了这等书信,这让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唔。”大汗接过了书信,看了看上面的火漆,这才打开来细细的阅览,整个帐篷中因此再无别的声响,除了火苗窜动的声音,此时却是寂静的可怕!

这大汗叫做孛儿只斤·忽必烈,是那名动天下的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之孙,监国孛儿只斤·拖雷第四子,孛儿只斤·蒙哥弟。汗号“薛禅可汗”,虽然此时因为,蒙哥的暴毙而未获普遍承认,但因为其聪慧机智手下能人武将无数,远胜那个在别的地方称帝的阿里不哥。是以蒙古境内,虽然阿里不哥已经自尊为王,但是却依然有不少人聚拢在他的身边。而他的实力实际上比之阿里不哥更加强悍,不过因为蒙哥的死,还有蒙古境内的动乱,他有心要一并解决,这才想到和宋朝的元帅贾似道议和。

他深知宋朝人的狡诈机敏,是以特意选了一处险地作为了和议之处,一是他知晓对方看见了这等地形未必敢来也能让他好好的削一削宋朝的颜面。二是,如果对方当真敢来,来的也是一方大将,如果有可能他自然是想要将对方一网成擒。三是,因为草原上的动乱,他的大军不能有过多的损失,是以还要提防宋朝设伏,所以选了一处险地,也是为了能够从容离去之用。

不过看了这密信之后,他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别的想法,既然那宋朝的皇帝想要将那人设计杀死,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呢?那人死了,对于我自然是利远大于弊。

当年蒙哥的惨败,他虽然未曾亲眼看见,但是看着那些几乎疯了的士兵和回来的人数,想到这不过是两人所为,当真是让他不敢相信。这也是他为什么先将草原之上清理了一遍,而不急着去攻打宋朝的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士兵,能不能够挡住那般的高手!

不过这皇帝居然要做如此这般自毁长城的事情,这绝对是个机会!忽必烈心中虽然有些怀疑此事的真假,毕竟可以被金钱收买的人向来是靠不住的。但是这个机会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除去丁一对他来说便是出去了压在了心头的一块巨石,他的南征便能够展开了!

心中思索一番道:“送这位贾先生去休息。”

送走他后立刻便叫来了自己的谋士商量这事情到底如何安排才能让宋朝之人丝毫没有发觉,却又能够将那丁一留在此处,又可以将事情都拖到宋朝皇帝的身上。

以忽必烈对宋朝和丁一的了解,他知道现在边关那些武将有不少都和然若武馆有着各种各样的干系,丁一若是被宋朝皇帝害死,宋朝必定大乱。那时候便是他挥军南下的最佳时机,能否一举攻下便要看此事能否成功!

有句古话叫做最了解你的人必定是那个最恨你的仇人!

忽必烈雄心壮志,却始终被挡在襄樊之外无力南侵,虽然那时候他尚不是蒙古大汗,但是蒙哥的惨败让他知晓中原有一些人是如此的可怕。单单一人便能有力敌千军的能力,这种人蒙古没有,所以他很是不甘!因此他特意的去了解丁一,他要知道这个强大到恐怖人到底有何缺点,他不相信一个人是没有缺点的。

现在他发现了丁一的缺点,又拜宋朝所赐,如此天大的好机会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阴谋已经在这帐篷之中,几人的口中渐渐的形成!

而远在临安,那宋朝的第一人,皇帝也正在和自己的亲信密谋着,甚至为了以防消息泄露,皇帝都不敢在皇宫之中招人前来商议。而已简单的装扮了一下,到了一处小小的房屋之中密谋事情。

元蒙和宋朝的第一人彼此互不相识,但是却在这同一片天下,这两个权势无边之人,居然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居然布下了如此一个巨大的阴谋,只为了将那人拉进去,要让他落得个万劫不复!

也不知道若是丁一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是不是会觉得又是荣幸,这天下两位皇帝居然为了他一人处心积虑的布下了阵势来等他上当。

不过对于这些,丁一毕竟不可能知道。而且此时的他正在武馆之中为那些弟子讲解内功心法。他传的内功心法是所有功夫的根基,是他从浩然诀中悟出来的。

在他刚刚讲解完后,回答了几个疑问,边上吕仁便走了过来道:“师父,您当真要去临安,然后再代表那皇帝元蒙和议?”

丁一点头道:“这事情是好事,两国停战,百姓便能够免于生灵涂炭。”

吕仁想了想咬牙道:“师父,那皇帝会不会是利用你?而且去了元蒙那边,万一有什么变化那该如何是好?”

丁一笑道:“放心,想来也不会有甚大事。”说到这语气一顿道:“我也看了情报,元蒙此时正是内乱时分,而且边关战绩很好。若是我去的话,倒是要好好的商谈一番,看看能否将那原本宋朝之地要回来,想来以现在宋朝的实力,元蒙若是聪明必定会选择放手。那片地方义军不少,对于他们不过是鸡肋一般的地盘,而且就战力来说,他们现在并不是站在了高处,我便有了谈判之根。”

吕仁点点头道:“师父,要不这次我同您一起去吧?”

丁一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而且估摸着元蒙也不会轻易地就范,到时候有可能会拖延一段时日。这样的话,那元蒙的两个大汗便是一个机会,能不能要回那些城池,正是我这次去临安要和那皇帝好好商谈的。他的想法太过于激进,若是当真在那边埋伏成功,却有可能还会让草原上平白少了争斗。而我要的是那两股势力继续争斗不息,只有如此才能更有把握要回那些地方。这个就需要皇帝的配合了,到时候如果再有消息需要你们,我会让人传信给你的。”

吕仁点头应是,又道:“那这次师父一个人都不准备带去吗?”

丁一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前去临安商量,然后径去那地方和议还能快上不少。”

吕仁不在说什么,他深信以丁一的身手,便是元蒙有什么诡计也不可能伤的丁一分毫。而丁一留他在无锡,自然是为了那些新弟子,而且武馆也必须要有人坐镇。是以他不再强求,几个人去到里屋,将那些情报都细细的分析了一遍。只有将元蒙的一些消息牢牢的把握在手中,那和议之时才能更有说话权。

在研究了几日后,丁一便要动身离开,临走前自然交代了武馆众人让他们好好的教导这批弟子。至于功法,丁一倒是只留下了一套鹰爪功,便是传给了那姓殷的孩子的。倒不是丁一偏心,而是别的孩子现在尚在筑基,贸贸然的过早接触各般武技反而不好。而且,此去便是再晚,最多也只需半年便能回来,那时候这些弟子估摸着也已经掌握了内力,各自开辟出了修炼的法门,那个时候再为他们量身定做武技才是最好的时机。

如此交代之后,丁一便展开身法而去,其速之快反而比在路上慢慢赶回临安的那些士兵还要快。等到到了临安的时候,这些来无锡传旨的士兵们也才刚刚到的。那太监原本还想告丁一一本,但是谁想到几人进宫面圣交差的时候,却发现丁一已经在皇宫里了,正坐在一旁和皇帝说道着。

这人怎得来的这般快?两人惊讶的看着坐在那里不停说话的丁一,只是听了一会便更是觉得无比的震惊,只因两人虽在商谈,却是丁一在说,皇帝不过是在边上听取罢了,还不时的点头应是,这似乎反了吧?

不过看见皇帝的模样,两人纵使心中百般的疑惑,却不敢出言打扰。那太监也就罢了,见到了皇帝这般模样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没有可能。但那武将却是听出了大概,而且他本就是皇帝的心腹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派了他去无锡。此时听着两人的商谈,知晓这商论的那和议之事,似乎是已经到了尾声。倒也正常,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他们进来了。

丁一和皇帝将议和的最后一些琐事敲定,剩下的自然是在回去想想,若是有什么遗漏也能在出发前全部补足。对于能够让宋元和平相处,丁一自然是当仁不让。

那皇帝一开始见丁一突然现身皇宫,还以为自己心中的计策被他看穿了,正吓的要命的时候,却听见太监禀报说是丁一在宫外等候召见。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心中慌乱,但还是保持着一丝清明,心中一想便知道这计谋的败露根本没有可能,这事情自己也只是囫囵的和自己的亲信说起过,丁一又怎可能知道?而且他这次来,还是到了宫殿外没有直接进来,这若是知道了自己要害他,以他的脾气哪里还会如此客气?想到这,便觉得心中一宽,这心放下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一身龙袍居然在这瞬间已经湿了。

随后丁一和他商谈的和议之事,皇帝实际上并没有多么用心去听,但是为了不漏声色,还是装作关心,几次三番的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耳边听着丁一的谋划,心中却是暗自忖道:若是你不是如此强势,那徽钦二帝现在也已经死了,退元还都之事还真是要多方凭借与你。但是你既然敢如此妄为,连皇帝都敢杀,这天下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朕有怎敢用你?难道先祖的黄袍加身,还要在朕的面前再现一次不成吗?哼,丁一,要怪就怪你如此的出色,如此的卓越,若不是你名声、武艺如此拔萃,你我本不用如此交恶!

目送着丁一离去,皇帝感觉到龙袍贴在身上好生难过,又看见自己的手下和传旨的太监正乖乖的站在殿下便道:“有何事启奏?”

那太监愣了下,此时他的心中还在想那丁一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离宫的时候,皇帝都要出去送行,自己居然还想再皇帝面前告他一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正在寻思间,皇帝的话已经问下来了,他一愣神的时候,所幸边上的将军却没有如他这般,立刻便行礼回道:“莫将金仁惠,领命护送符节前往然若武馆,现今回来复命。”

这将领说话的时候,太监已经回过了神,当下也急急忙忙的行礼说道,却不敢在说丁一的不是。

皇帝点点头,此时的他因为丁一的一吓觉得有些疲乏,正想好好的休息一番,见没有别的事了,便挥手让他们告退。不过刚往回走了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又将金仁惠唤了回来,细细的询问了一番无锡之事。在知道了丁一的弟子阻止符节过城,而丁一事后称赞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道利芒,吩咐了他一番,定下了何日宫外再见,却径自去沐浴了。心中却更是下了杀心,连这般的奉承,你都能如此的不在乎,看见你心中所图不小!这天下符节都不入眼,那还有什么能入你眼?龙座吗?果真!留你不得!

嘿嘿,布局,新的布局,嘿嘿!

第三六八章 惊变(四)

此时已经是六月份了,南边自然已经有了几分暑意。

这一天,天清气朗、惠风和煦,正是梅雨季节中难得的好天气,吕仁起了个大早,疑惑的看了看北方,不知为何这几天他的心神总是有些波动,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大师兄早啊,你在看什么呢?”一名弟子看见了吕仁,便开口问好。

吕仁道:“你也早啊,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师傅走了有两个月了,那元蒙还当真能够扯皮,居然还没有定下和议。他们又不占优势,只是苦了师傅一人在那和对方谈判。”

“是啊,咱们这里是暖和了起来,师傅那边应当还是很冷的。”这名弟子点点头,又和吕仁说了几句便走了出去,起个大早然后活动开身体已经是武馆的优良传统了。

而就在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那说话正要出去的汉子被迎面而来的奔马给吓了一跳,所幸身手高超反应敏捷,手掌在墙上一撑身子立刻平的飞起,恰恰夺过了被奔马冲撞而过的后果。落地之后便骂出了声道:“哪个大清早的这般纵马,没长眼睛啊?”

扭头望去,却见那骑士已经从马上飞落了下来,吕仁就在门边看得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飞落下来,而是摔了下来。心中疑惑的他立刻走上前挥手一震将他托住,边上又有一人见吕仁出手了,立刻一个纵身上了马匹将马匹制住,却惊讶的道:“这马儿长途跋涉已经快死了!”

江湖中人对于马匹都是恨精通的,江湖有三宝,秘籍,宝剑和宝马。是以这人仅仅只是操纵了一会变察觉的坐骑的不对,落到地上却看那马口已经喷吐着泡沫,显然是已经快不行了,当下叹了一声,好一批忠贞的马儿,手臂一探点在了它的脖子上,便已经在瞬间将这马儿杀了,他实在不忍心再看这马儿垂死的痛苦挣扎。

吕仁听在耳中,只觉得心跳无比的快速,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了心头,低头去看地上那人,却见这人挣扎的说道:“丁一……丁……武馆……退……”

边上的原本正斜靠在一旁的洛枫一个跳跃过来,目光一凝道:“这人是金人!”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洛枫的手中那汉子的胸口处有一处诡异的纹身,便和辽国的狼头纹身一般,金人之中的勇者也喜欢各种的纹身。而这种纹身,是金人独有的一种叫做“印”的纹身!

吕仁心中急切,内力一股一股的往那男子体内输送,口中喝问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些!”

在吕仁磅礴的内力刺激下,这汉子呼吸了几口气道:“丁大侠被伏杀,武馆之人速隐……隐……”说到这却终于猛的一阵颤动,咽下了这最后一个口气。

“你说什么!”吕仁催动内力拼命的往男子的体内运送,却只觉得他的身体之中那股生命力在已经远去,这才发现他的心口处的那处在那纹身之下的伤口。

好快的一剑!而且……这是火药的炸伤?边上的洛枫心中一动,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师傅会真的死了,但是看见了这一剑和这烧伤的创口上的味道,他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凛,难道?

心中一动,他一个转身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急匆匆的冲进了后院,也不管他人如何看他,将那些卷宗飞也似的打开,找到了最近那遮龙谷处的情报。双眼疯狂在上面扫过,一字一句都牢牢的刻到了他的脑中。

就在这时候,吕仁等人也破门而入,看见了洛枫知道他已经在寻找了,当下便有程英问道:“如何?”

洛枫道:“现在看起来,这应当是个针对师傅的陷阱,但是到底如何,还要我等前去一看!”

吕仁当即就道:“好,我这就北上。”

此时众人都已经失了心智,眼见着就要吵吵闹闹的便要往北地赶,闻讯赶来的李莫愁问明了事端,当即便道:“不行!”

吕仁等人怒视李莫愁道:“你说什么?”

李莫愁丝毫不惧众人的虎视眈眈,说道:“丁一既然请人将这话传回,必然是他担心门内弟子!而门内弟子有我等在此,又为何担心,必定是此事非同小可!”说到这语气之中透出一股担忧,她虽然看似冷漠无情,但又怎会当真是个冰人?十数年的情谊在武馆之中,便是她又怎可能不去担忧,仔细的想了一遍道:“此事应当有那狗皇帝插手,不然丁一绝不会让我等迁移,如此说来那名骑士急匆匆的赶来也说得通了。我等必须在朝廷的人马还没有赶到之前,将这些孩子转走,不然的话……”下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此时被她的话引到心中的众人,却已经猜想得到那样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了。

众人纷纷看向了吕仁,毕竟他是武馆的大师兄!

吕仁所幸也曾做过圣王,是个果决之人,此时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狠狠的说道:“李教头说的很对,我等可以北上,但是这些少年却没有自保之力。”顿了顿道:“让郭芙他们护送这些孩子去天山避难。”说到这已经是咬牙切齿了:“但凡有我武馆一人,便是我等都不幸殒命,也必定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杀掉!哼!”

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沉重而迅捷,众人扭头看去。透过破碎的房门,只看见大熊仿佛疯了一般的跑来。他虽然是被丁一强收为徒弟的,心中也不过是根据丛林法则,强者为尊才如此服气丁一。但是丁一对他,还有众人对他,让他得到了从来没有的亲情的温暖,在这个憨厚的大汉子的心中早已经将丁一放在了心头最重要的位置。原本还在给百姓帮忙的他忽然听到了武馆传来的消息,当即就楞住了,然后猛地虎吼一声便往武馆跑去。

吕仁不待他说话便道:“大熊,听我说,我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是师傅吩咐下来的,也需要你的帮忙!”

大熊怒睁双目,粗重的气息自他的鼻孔中喷出,半晌方道:“说!”、

吕仁道:“护送这些孩子去天山!”

大熊虽然鲁钝,但是并不傻,闻听此言,立刻吼道:“师傅呢?师傅呢?”

吕仁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说道:“我会去找师傅的,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大熊半晌不说话,只是盯着吕仁。

吕仁叹了口气又道:“不管如何,师傅已经托人带话回来,我等就一定要办到、办好!”说着话也毫不退缩直视着大熊,大熊并不擅长轻身功夫,而且他的身形也没有马匹可供他骑乘,若是跟随自己等人北上,倒还不如护送着这些人去天山。

“师傅……他到底怎样了?”大熊嘶吼着喝问道,根本就没有理会吕仁的话。

吕仁摇头道:“不知!”

“不知?什么不知?不是有人来了吗?不是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吗?”

吕仁道:“不管如何,那人既然受了师傅的嘱咐赶来,则必定说明师傅那个时候还无事,未曾自己回来必定是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大熊,这事情我拜托你,师傅那边我等现在就要赶去,这里我不放心。师傅想必也猜到了,所以才会请人传话,你……能够做到吗?护送这些武馆的未来去天山,那里你去过,师傅曾带你过去炼骨过。”

大熊点头道:“我是去过,但是……”他本想说他也要去找师傅,但是想到自己的体型,不由的知道了为什么吕仁会将这事情托付于他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愤恨自己的身形,若不是这身形,自己纵是不擅长轻功,也能用快马赶路!忽然间的灵光一闪让他想明白的事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往门外走去吼道:“让那些小家伙孙迅速收拾好,我们这就离开。有不愿走的,都自己照顾好自己,其他人立刻、马上,给我准备好了就要上路了!”

吕仁叹了口气,这个莽撞的大熊现在也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了,师傅,您若是看到的话会不会觉得很是开心!想到这,心中又生出了一股怒意,道:“回去速速收拾,立刻北上。”

洛枫点头,却又道:“那些秘籍怎办?”

武馆之中也有不少手抄的秘籍,虽然正本大多在山庄之内,但这里却也有不少。自己等人走后,这些东西又该怎办?

李莫愁道:“我来收拾,你们立刻动身去找你们的师傅,我不相信以他的功夫还能够当真死掉,更不相信这天下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他。”

吕仁行礼道:“多谢了。”再不多言,转身便往自己的屋中走,短短一会便拿了些银两,交代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取了兵刃到了马厩旁却发现已经有数十人都在那等候了。有洛枫、李福,也有程英和郭芙郭襄等人。

吕仁眉头一皱道:“你们女的留在武馆帮助大熊和李教头转移孩子和秘籍。”

郭芙刚要说话,却被吕仁打断道:“速去!”

边上的李福也道:“馆中快马只有这些,你们便留在这,做其他事情。”

众女心中很想说自己也能够北上,但是吕仁丝毫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一声令下,十数匹快马飞驰而出。

此去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供你等休息,相比起来,在生理上男子的确要比女子来的方便许多,而且武馆之中每人两匹快马,如此算来他们再加上她们的话已然不够。而且女子心细,在众人现在无比惊愤之下,武馆之中的事情还真是她们来动手才好一些,这其中却又没有半点的小瞧之意。

众女目送吕仁等人离去,终于长叹一声,却毫不迟疑既然已经无法北上,那便着手布置武馆的事物。

又有大熊看着吕仁离去,心中急切看着有些孩子依依不舍的模样不仅怒吼道:“还不快些,寻死不成?”

正走回来的程英看见了,立刻便上去劝解,总算稳住了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大熊,将整个事情弄得井井有条。

而他们这边刚走,临安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虽然那金兵拼死脱围,但是比起就在外围的那些士卒,相对来说,他虽然跑得快却依然是两人差不多同时到了地头。

不过临安到无锡却还有段时间,那皇帝刚收到了汇报心中一阵茫然,却立刻惊喜交加,虽然付出的伤亡让他吃惊,而且元蒙的布置更让他心中疑惑又惊恐。但是,丁一除掉了,这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家伙除掉了!想到这,他不由的便高兴万分。当下便挥退了这手下,等到他反应过来丁一的那武馆的事情后,再着手发兵却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不过这皇帝对外并未体现出多么聪慧来,对丁一倒是一路布置丝毫不乱,早就有了精兵猛将在无锡郊外。此时深夜传召,八百里加急,只需虎符、密旨一到,立刻就能够发兵武馆,为他除去这最后的心头巨石。

他这边有了动静,那离陷阱最近的元蒙自然更是早早的知道了情况,知晓自己的布置已然成功,便是城府深厚的忽必烈也不由得喜形于色了。而且,相比来说他的兵力损伤虽然极大,但是毕竟他心中早就有了预测,是以当机立断他便下令大军一分为三,一路直取襄樊,一路由征服的西夏那边发兵,最后一路镇守草原地以防自己的那哥哥反攻。

他这一去更是下令了军队不用急于攻城,反而让军中懂得汉字之人书写了无数封的信件,写明了宋朝皇帝因为嫉妒丁一设计谋害丁一的事情。此事本就属实,他又是参与之人更是知之甚祥,此事经由文官说道写将出来加以润色,更是能让人看了便觉得无比的气愤。

只因忽必烈知晓襄樊一地多有豪杰,若是贸贸然攻城的话便是攻下来也对自己的损伤太大,对于今后的战局不利,所以才想出如此的毒计。而且边关之内,多有和武馆大有干系之人,只要看了这书信,便是当时不信,事后也会因此在心中留下一个阴影,直等到事情败露,那便是不会投靠自己也必定会无心在驻守边关,到那时候他在要攻取襄樊便容易许多了。

何况,襄樊一地之中,他更是早有决断。那襄阳他暂时还没有办法,但是那樊城的太守吕文德和前来督促议和的丞相贾似道,一个贪生畏死、不敢上阵,一个好谋无断、贪财好权,他早已经布置好了,到时候大军一到夜开城门。取了樊城,那襄阳也就成了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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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九章 震动(上)

“皇帝因为嫉妒而阴谋谋害丁一,这等皇帝算什么?尔等还值得为他如此效忠?那何谈什么忠义?”赤裸裸的言语让襄阳城中的将士乃至捡到了书信的百信心中无比的惊讶,这事情是真的吗?

襄阳城的守将是武馆出身的龙宽怀,此时的他拿着这张书信,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边上有朝廷派下的督军,却还在一旁直嚷嚷,说这是元蒙的离间计,这是对方的阴谋!

可是若真的是阴谋?这也未免太详尽了吧?丁一北上议和,他身为边关大将自然知晓,而且他也不傻,这信中的一切,细细看来完全就是一场完美的布局。甚至有的地方,还特意写出了丁一如何动作,如果这是假的,那对方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过丰富了吧。

如果现在丁一在的话就好了,对方的计策就仿佛是一纸笑言罢了,但现在丁一在何处呢?

当日!

丁一和皇帝商谈了几日之后,大致敲定了和议的范畴,这时候使节团也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丁一这个领头的就要动身了。

那一日临安城好生的热闹,皇帝亲临城门,送丁一北上议和。人群中有知道一些消息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众人都知晓了这次皇帝请了丁一北上议和,便是为了北国故地,而丁一要做的便是不战而屈人兵,要回那片本属于宋朝的领土。

知道了这些后,百姓对于丁一和皇帝的赞美直将城中弄得沸沸扬扬,更有不少人家将丁一的模样和姓名刻了长生牌位在家中供奉。

皇帝看着这等场面,脸上是一片笑容,心中却更是阴郁!自古便有“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说,而现在这丁一在百姓中的声望居然已经到了这般的地步,这等人怎能留他!

丁一满载赞美之声而去,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皇帝眼神中闪过的道道冷光,现在的他心中还在思虑着到了地头如何的先声夺人,抢占谈判的优势,却是不知道这场谈判本就是假的,藏在这虚假背后的是一个由两方人皇联手布下的一个陷阱。他不知道,所以他现在还是踌躇满志。

走了半个月,穿了数座城,其中自然有被元蒙侵占的城池,但是看见了这一队使节,那些被欺压的三等人民还是自发的站了出来为使节接风洗尘。尤其在听到了一些片面的消息后,知道了丁一此行是为了让他们再次回归宋朝而来,不由得激动的哭了!

又有谁不想着重归故国?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元蒙手下,当那第三等的百姓?此时希望到来,原来自己的皇帝还没有忘记过自己,这一线希望哪怕是对于身处黑暗的他们来说只是一米阳光,却也够让他们好好的奢望一回、痛哭一番了!

这些城池之中有那些元蒙留守的武将还有投降元蒙的官员,看见了丁一等人,自然是想要上去迎接的。可是丁一却懒得理会他们,也不顾身后那些官员的说道,就领着一队使节,住到了那些三等人民的破屋子之中。

那些使节队伍中的官员对于丁一只敢背后说说,却也只能忍受了这等环境,毕竟这队人马权利最高的便是丁一,这是皇帝说的,他们纵使心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而那些元蒙的官员,更是不敢说什么了。他们消息灵通,可是知道这领队的丁一是何许人也,但凡是投降的官员大多都是贪生怕死的,对上了这样的一个凶星,那自然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至于那些元蒙的将领,看见了丁一虽然大都是一副恨不得食其肉的模样,但是在看着那几个凌辱百姓的士兵被丁一随手杀死之后,他们又能够怎样?连他们的大汗也不敢轻易的面对丁一,这些将领和士兵又如何对付的了丁一?

何况,丁一做事绝不留后患,找到了作威作福的欺凌这些可怜百姓的官员,那基本上都是将主谋杀死,其余的人一并带上,这些人他也不去为难,只是找人看着。这到时候到了那议和地点,便当做礼物送给那蒙古大汗,倒要看看他对于自己的子民被人当做礼物又是何等的感觉。

也因为如此,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地头。那忽必烈虽然深有城府,但是却还是很想当面见一见这丁一到底长什么模样。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作了一番伪装便和其他人一起动身去迎接。他们此时已经深处草原,大的城池几乎没有了,便是他们住的也不过是精美的帐篷,而且为了计划的实施,便是有城池,他也必定会选择在野外。城中再怎么布置,毕竟那么多人在,只有野外相反反而容易布置。

“这位便是名动天下的丁一,丁大侠吧,久仰大名!”一名身体健硕的五旬老者对着迎面走来的丁一抱拳问候道。

丁一还了一礼,看了看左右微微一笑,议和的地点不放在城中而在这边,看来不仅仅是为了设计,也是为了万一有事情可以方便撤退,倒是有心了。当下说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顿了顿笑道:“便如同我这一路走来看见了事情管上一管一样,这已经是在下的臭脾气了,改不了啦。说到这,我倒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贵国的皇帝。”

老者面带微笑的脸庞此时已经僵住了,看着那使节队伍后面一长串的人群!丁一的所作所为,他们又怎可能不知道。本以为他不过是说笑罢了,这些人教训一番到了地头也就放掉了,却不想他还真的就带过来了,这个面子真是被他削的不轻啊。下意识的他低头看了看左侧的忽必烈,见他也是一脸的诧异和惊怒,心中猜测这丁一如此做难道便是为了激怒我等?这若是我等因此动了杀心,在这草原之上,你这些人又如何能够逃脱?

不过丁一并不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便说道:“很愤怒吧?说来我这一路上对他们也算不错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他们看做什么下等人,我等吃什么,他们也吃什么。如此相比起来,有不少的我朝子弟在这边却连奴仆都不及,你说我又该不该愤怒呢?”

“大胆!”老者怒喝一声,随着他的声音立刻便有一队精锐士兵持枪冲了上来,将使节团队团团围住。

这一下变故极其迅速,只让队伍中的那些文官吓得叫嚷了起来,不过那些侍卫却是毫不畏惧,此行北上他们接受了密令,也知道此行和议甚有可能命丧此地,是以反而应变极快,纷纷抽出的长刀与蒙兵对峙了起来。

丁一冷笑一声,双手衣袖一震两股斥力挥出,那围住他的八名士兵立刻被震飞了出去,此行他旨在立威,只有让他们知晓自己等人不是好欺负的,日后谈判才能站到同一高度,或者比他们更有说话权。

对方原本还想看一看丁一等人惊恐的模样,却想不到除却了那些文官被吓了个半死,那些侍卫连同丁一却是半点畏惧也瞧不出来。正思量之间,丁一的突然出手着实吓了他们一跳,他们看不出什么,只是看见丁一挥了挥衣袖,这八名精壮的士兵就飞落了出去,到了此时还未曾站起,直在那哼哼。这一下倒是反而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了,尤其是他们更是知道自己身旁可是大汗啊,万一对方胡乱出手波及到了大汗,那便糟了。如此一来,反而更加的被动,一时之间虽然还是使节一方被围住,却反而是元蒙这边气氛变得极其的古怪。

因为丁一的强势,老者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挥挥手将士兵们叫了回来,却又有人去搀扶那八名倒地的士兵,却发现他们口吐白沫已经快要死了,这一下众人无不怒视丁一。

丁一却毫不在意,走上前在他们的身上点了几下,边上有人想要阻止,却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几乎只是丁一收手之后的一瞬间,这原本看上去都要死了的人,却忽然猛的几声咳嗽,居然又好了。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是生是死,皆在我一念之中!

元蒙这边这才知晓这个大名鼎鼎的丁一的厉害,当下不敢在做什么试探,只是叫了人来将丁一带着的这些人收敛下来,此番会面却是平白落了下风!不过看见了自己的同胞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精气神也是不错,众人知道丁一说的一般对待果然不虚。却又暗自想到对方借由此来讽刺自己的等级制度,这又该如何去说?算了,不去说也罢,反正这事情无关和议!

不过他们不想说,丁一却要逼着他们说,“如果你们的亲戚朋友、同胞兄弟在外面被人如此的对待,或者笔者版还要不如受人奴役,要看人脸色过活,你等又会作何想法?”顿了顿面向老者身边的一名侍卫道:“你说若是遇到了这办事情,你会做如何感想?”

忽必烈接触到丁一促狭的目光,顿时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心中一动,虽然忌惮丁一的厉害,自己招募的高手恐怕没有一人能够挡的住他的。但是他毕竟是一方霸主,是以干脆站了出来,道:“阁下果然厉害,倒是不知道本王哪里露出了破绽?”

丁一道:“此人首当其冲迎接我等,自然是位高权重之人,但是每遇到一些事情,他反而会看你一眼,你说我会不生疑吗?”顿了顿又道:“原本不过是猜想,并不能肯定阁下的身份,不过你既然自己说出来了,那倒也让我明白了。皇帝便在身边,他自然有事情就会去请教与你,又哪里敢擅自做主?”

忽必烈微微一笑,道:“阁下非但武艺非凡,这份心智也远胜常人,本王佩服!”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若是阁下肯屈就本王,本王必定以国师之礼对阁下,世代尊崇,立碑建庙!”

丁一暗自点头,这蒙古大汗气度不凡,被识破丝毫不慌,而且还能够当面邀请自己,不管诚心与否还是离间之计,这一来自己营造的手段却在他这一手拉拢之下被化解了。想到这便道:“多谢大王厚爱了,我不过是村野小民,追求的是自在的日子,受不得拘束啊。便是此番前来,也是为了那些被你等化为了第三等的百姓,这些百姓于我,我于他们都是兄弟姐妹,在下既然有了这一分力,便要出这一分力,好歹要将他们救出苦海。”

忽必烈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自己这一手拉拢一般来说还是很有成效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高手投靠自己。但是对上了丁一,却仿佛真的是没有半点的吸引力了。而且,他这说法,难道他此次前来不是被那宋朝皇帝忌惮,而是领了命令前来,居然要谋那些百姓!想到这,心中一凛,若是当真如此,自己的计策便不能够实施了,因为一旦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丁一的厉害,他可是深深知晓的。

“阁下宅心仁厚,不过今日我等前来迎接,还是容接风洗尘之后,再做详谈。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自然不能随意对待,阁下认为如何?”忽必烈随口说道,仿佛那些丁一看重的百姓当真是一些不值得他在意的存在罢了。

丁一微微一笑道:“也好,酒足饭饱之后,却也有了气力能够争吵辩谈!”

忽必烈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爽快,请!”

忽必烈转身的时候却暗使眼色,可是他虽然背对着丁一,但那些小动作自然逃不出丁一的眼神,看见对方人群中一人悄悄的离去,却也不去理会。来此地之前,他就已经施展绝世轻功赶过来瞧过了,此地虽然布置了兵力,但是并没有多少陷阱,说是要对付他们倒不如说是怕宋朝出兵而布下的。

忽必烈为人机警,虽然得到了内奸的情报,但是深深研究过丁一的他,自然不会立刻就布置陷阱等他自动跳进去。是以才会让丁一如此的放心,这一步他算是没有走错,不然的话若是当真他在此地布满了陷阱,恐怕此时反而是他要落到了丁一的手中了。

丁一领着众人深处敌境,哪里可能如此大意?自然是早早的将周围探查了一番!不过忽必烈并不甘心,丁一深入自己的地盘,却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他命令那人下去,自然是要迅速的去宋朝求证,只有知晓了宋朝的动静,他这边才能真正的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除掉丁一。

明后两天估摸着又要去忙了~咳~

第三七零章 震动(中)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了就会有些自以为是,而一个人若是太过小心了有时候反而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这说的便是两国帝王和丁一自己,这三个人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那就是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对手!而再好的计谋,再好的陷阱,若是缺少了配合的人,这陷阱能够发挥出来的功效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好在,两人虽然说到底还是低估了丁一的实力,但是元蒙的那一手玩的当真漂亮。元蒙历来就有将宋朝原来的百姓当做奴役用来做攻城之时的第一波敢死队的习惯,是以此时忽必烈的军中也有着数千宋朝的普通百姓。

而丁一败就是败在了这些百姓身上,那个时候或许一个犹豫,那瞬间炮火之下,这些百姓必定百不存一,那样的话丁一也能够下定决心从这包围中冲出去了,但是他太相信自己的本事了,以至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冲了下去,而因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自信是好事,但是自傲就是坏事了。

然而这实际上却不能说是丁一的错,丁一并不是骄傲自满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元蒙和宋朝会联手对付他一人,为此甚至情愿牺牲这些无辜的人还有无数的精兵猛将、高手武士来给他陪葬。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元蒙在得到了武经纲要之后,在忽必烈的插手中对于投石机的开发已经到了一个日新月异的地步,那一门门古老的喷吐着火舌的土炮,便是他也无法力敌,何况还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下!

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忽必烈看着下面已经被炸成了一个盆地的地方喃喃说道:“如此奇才,若是能为我所用那我元朝必定能够胜过汉唐,那万邦来朝也绝不是空想了。”叹了口气没有理会边上的臣子们,又道:“只可惜如此奇才反而遭到帝妒,当真是可惜了,这宋朝别的事情没干好,这谋害自己国内的能人奇士的事情倒是干了不少。不过,也好,这人死了,我元朝便能够长驱直入,到时候抓了那宋朝的皇帝,且要看看他的脸色如何,会不会有半点的后悔!”

远远的山脚下,炮声阵阵、火光冲天似天怒地怨一般,整个大地都仿佛在不停的颤抖。而那火光之中,还能依稀的看见一队人马在其中到处奔走。

这一队人马正是后来赶来的完颜安靖和他的手下,他们受了皇帝的命令前来接应丁一,却哪里想到那密旨之上居然是要他们除去丁一!

完颜安靖乃是一代人杰,在临安的时候听闻了丁一来到皇宫,曾经特意的去找丁一比武。以他的武功自然不是丁一的对手,但是他天赋异禀、悍勇无双,在被丁一的压制下,居然缕缕突破,愈战愈强说的便是他这种人。

而对于武艺超群还有如此待人温和、毫无偏见的丁一,完颜安靖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感谢丁一的指教,是以弟子礼见之的。不过因为两人的比斗是秘密的在城外出手的,是以皇帝根本不知!

完颜安靖看见了密旨,心中大怒当即便将圣旨撕成了碎布,在边上禁军统领诧异的目光中,领着自己的手下就冲进了包围之中,要将丁一救出去。

他想的太轻松了,那身后的那支纵横草原的铁骑,在炮火的凌辱下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而对方更是无耻,居然将无数的百姓派了出来,赶着他们如同赶羊群一般将他们赶到了陷阱之中,其后更有高手阻击!

元蒙和宋朝虽然未曾商量过此事,但出人意料的居然能够配合的如此默契,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吧。宋朝离此地毕竟遥远,那皇帝即使已经算准了丁一的动作,派出了自己训练的禁军,却还是给了丁一一丝破绽。

那就是丁一不会傻傻的呆在那边等死,但是这原本最大的破绽却因为忽必烈的这一手驱百姓而化解了。若是丁一再慢上一分的话,这些百姓必定会死在炮火、炸药之下。那时候丁一也就没有必要在回去救他们了,不过他在看见了元蒙的动作便立即着手施救,恰恰因为如此,反而将自己推到了险境!

那个时候在这一块地方,他不仅要应对漫天的炮火,还要对付远处抛射而来的利箭,更有无数的元蒙的、宋朝的高手牵制左右,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分心去照应那些百姓。

却在这个时候,完颜安靖的人马到了,他们原本是皇帝派来是给丁一最后致命一击的精兵部队,但是英雄惜英雄,领着自己的麾下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陷阱之中,找到了以一己之力挡住了炮火和敌人的丁一。

这一次布置,不管是元蒙还是宋朝都是下了大力气的,只要杀了丁一的人立刻就能够得到天大的富贵。功成名就的机会就放在了眼前,这些人又怎能不心动?心中虽然有些愤恨炮火之下不分敌我,但是为了那许下的好处,他们还是毅然的迎向了丁一。在他们想来,这炮火虽然厉害,但是现在丁一大部分的招式都是冲着这些炮火去的,相对来说他们就不用再去顾忌什么了,只要能够伤到他……亦或杀死他,那便是大功一件,他日封王封侯也不在话下。

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

有了这样一群被权贵利益蒙蔽了心头的人拼上了老命来对战,这股凝结而成的力量又是何等的恐怖!

完颜安靖冲了进来后,看见了这般模样心中怒起,大吼一声便举起自己的大刀砍杀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五百将士,仿佛一把尖刀直直的破开了百姓和士兵的合围,逼到了丁一的身旁。

武者们或许还会因为一些自己的原因或多或少的会有些顾忌,不想自己的大好人生就这样毁了。但是元蒙训练出来的士兵,还有和完颜安靖一同来的皇帝亲自训练的禁军,这些士兵早已经知晓此事的严重,若是今日那丁一不死,死得便会是他们和他们的亲人,这个时候他们在无一丝可退之际,即使远远的触碰不到丁一,也要拼死的将手中的那霹雳弹对准了扔了过去。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句话说得好听,但真正做大的能有几人?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如此的狠心和决断?只可惜丁一遇上了,还遇上了两个!两个位高权重的帝王,为了他不惜训练出了这样的敢死队,仿照昔日越国死士那般只是为了拖延和伤到丁一,为防他们不尽死命,更是在他们出征的时候告知了他们的家眷尽在我手,是死是活全看你等如何表现!

对于两国帝王来说,死上千把、上万人根本不算什么,以这些人的死来换取更大的对自己大有用处的利益,这些人的死绝对值得!

而最为被两国帝王共同忌惮的人物,他却偏偏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附近的布置他早就查看了一遍,却哪里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暗着来。他们知道要对付丁一这等人物,不管是暗着还是明着,说到底最后还是要靠人数来填,是以议和的那片地方很是干净,但真正的布置却在丁一说了数日好不容易谈下了条件,拿回了宋朝国土正自得意之时,来了,冲了出来了!

一群衣衫褴褛、瘦弱不堪的人冲了过来,这些人口中说的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原话,便是丁一和议和的众人都愣住了,一瞬间的戒备因为发现了是这样的一群人而又放松了下来,有的只是无比的愤怒!

丁一怒拍桌子道:“这些百姓如何这般模样?我要将他们带走!”

对面的大臣此时也正惊讶无比,他虽然不知道忽必烈的计谋,但是这些人是什么人他却是知道的。这不就是每每攻城之时赶至宋朝的城门用以分解对方的抵抗之心和破取城门的那些俘虏吗?怎的跑了出来?

却就在丁一义愤填膺之时呼喊着让使节队伍上去接他们过来的时候,异变发生了,还是如此的剧烈!人群中不少的元蒙之人伪装的高手纷纷掷出了特制的霹雳雷弹,这一下出其不意,议和的那片地方也只有丁一立刻纵身闪避,其余的人不管是元蒙的还是宋朝的纷纷被霹雳雷弹的威力炸的是尸骨无存!

这一下的突然变化,让纵身跳在空中的丁一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若是对方有心暗算,却怎的连他们那边的人也杀了?正疑惑间,陡然便是十余道杀气袭至,这半空之中仿佛幻影一般的浮现出了十来个人影,齐齐的对着丁一扑了过去!几乎同一时间,远处忽然几声巨响,空中立刻便有无数的破空之声传来,无数的利箭带着火花,还有那拖着长长火焰的石弹纷纷落了下来!

这些人的目标是我!到了这般时候,丁一又怎的还不清楚?心中闪过这些日子来的一切,对方每次借故拖延议和,原来是为了这番布置吗?呵,我当真是大意了啊,仅仅只是在刚来的时候查看了一遍周围,这之后和对方辩论谈判却是忘了去关注周遭的变化了啊!

瞬间的明悟,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到了这时候,他也只是以为这是元蒙那边的计策,却是没有想到宋朝这边也有着几乎同样的布置。不过因为元蒙的突然动作而被弄得愣在那边没有及时发动罢了!

侍卫之中有人看着丁一大肆的杀戮对方的高手心中一寒,但随即想到了家人的性命,皇帝的嘱托!眼神之中又闪过了一丝坚毅,咬咬牙便从怀里取出了霹雳弹,这些东西都是江南霹雳堂生产的,被朝廷大举的收购,原本霹雳堂还以为这些东西会用在元蒙的身上,却不想最后却是用到了他们的恩人的身上!

背后的突然袭击是丁一绝没有想到的,在他震惊愤怒的时候,宋朝那边的援军却已经赶到,那些被粗粗拼接起来的投石机立刻嘶嚎着对着丁一发射了起来。

而在这些炮火声中,一声怒吼传来:“丁前辈,我来助你!”

丁一此时说是有些狼狈也毫不为过,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这等陷阱之中还能毫发无伤仅仅是有些狼狈。

来不及说感谢的话,丁一此时心中无比的悸动,宋朝的军队也来了,这次看样子是两国铁了心的要取我性命了,为此不惜暗地里结盟了!想到这,他便要纵身离开。不说别的,以他的身手当真要走,便是现在这边情况下也定然能够全身而退!他也是这般想的,冲出去之后日后再好好的找这些人算账,他可不是受了欺负不还手的那种人!

不过就在这时候,几个细小的声音却打断了丁一冲出去的想法,低头惊讶的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看着他们拼死的用自己的身躯去抵挡士兵手中的兵刃,口中喊着:“丁大侠是好人,万不能死去啊,我等小民死了也就死了,只望丁大侠日后为我等报仇……”

这些被俘虏的人中,有不少都曾听说过丁一的名号,更是偶然听说起这次丁一北上议和是为了夺回故土!正自开心的时候,却被放了出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攻城就放他们出来了,但等到了低头才发现原来是元蒙的高手想要接着他们掩藏行踪来行刺丁一。他们随时升斗小民,但却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不然的话投降了元蒙,再不济做个三等百姓总好过做俘虏来。一想到因为自己多是害了这等好人的性命,那自己的后代难道都要被元蒙俘虏欺凌吗?想到这,便有人冲上去撕扯元蒙的士兵,一个上去了,立刻便是两个、三个……

仿佛只是一瞬间,丁一眼神一变,包含的利芒消去了许多,看着这些百姓不由得有些感动。脚下一动,在空中接连几个变相,身形一幻凭空仿佛出现了三个丁一一般,三人同时出手,五指连弹空中的利矢、弩箭、炮弹和巨石立刻被清扫了不少。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喝道:“完颜,还请帮我一个忙!”

完颜安靖目光一凛,这个时候丁一如此相求他必定会应下,但是敏感的他只觉得丁一似乎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一二来。

“帮我护送这些百姓去宋地,拜托了!”说完话,猛地抬头看着漫天的炮火,道:“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跟我武馆的弟子们说一声,让他们迅速离开!”说到这又是一声大吼,三人六手猛然挥出,喝道:“我断后!”

万箭诀!

白云传给丁一的乾坤指法之中的移门指法,名为万箭,便是说一但施展出来便如同万箭齐发一般!

再看那丁一的模样,三人身形晃动屹立半空,双手连弹,便仿佛虚空之中有着一架琴那般,而他便是如同着魔一般疯狂的弹奏着!凭借着绝世的身法,虽说只有一人但是两个虚影却依然也做出了同样的攻击,在漫天的火光,无数的箭矢遮挡住了那一丝丝闪烁着光辉的真气,却无法挡住那真气中恐怖的威力!

这白云自古琴和弓箭乱射中悟出的招数,将真气聚与掌心,凭借指力弹射而出,射程远胜掌力拳劲,而且因为五指连弹,更是范围极广,唯一的缺点便是极耗内力。但是此时丁一已经顾忌不了这许多了,那些百姓面黄肌瘦,身为俘虏自然不可能饱食,而完颜安靖虽然可算高手,却还无法对上这等恐怖的布局,要想让他护送这些百姓安然离去,他只有全力以赴来抵挡对方的潮水般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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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应酬了,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来,头疼得要命,不过还是写完了,呵呵,凌晨了,先去眯一会,一会约了人去看材料。

感觉有些不对头,这章,我本来想用倒叙的,现在好像出错了,抱歉了!

第三七一章 震动(下)

“名士当如是,豪杰便如其!”完颜安靖喃喃自语,猛的一挥大刀将一名宋朝的高手斩成两段,不屑的说道:“自毁基石!哼,走,送这些人走!”

完颜安靖的手下五百铁骑是草原上狼一般的汉子,面对着人数远胜自己多少倍的元蒙,却从来没有未战先退过。但是此时因为丁一的拜托,完颜安靖哪里还顾得这许多。

不过这五百骑兵打仗那是一顶十的厉害,此时叫他们护送这些几乎没有多少力气的百姓,却哪里能做的那般好。众人便是将马匹尽数放出给他们骑乘却总还是有一些无法坐上的!

比起保护,他们更擅长杀人!

仅仅是护送这些百姓到得安全的地方,五百骑兵几乎是十不存一,这让元蒙忌惮不已的铁骑精锐,居然不是在战场上被打成了这样,而是因为答应了嘱托誓死护送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完颜安靖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长长地叹了一声,猛的喝道:“小的们,我们答应了的事已经做到了!我们遵守了承诺,现在我要去救一位大英雄、大豪杰,此去九死一生,可有敢与我同去的?”

活下来的七十二名骑士个个身上带伤,听闻了这话猛的吼道:“同去!”

虽然仅仅只有七十二人,但这等声势却仿佛千人、万人那般!

“好,好,好,不愧是我完颜安靖的好兄弟!随我……杀!”

“杀!”

七十三匹快马飞驰而去,裹起的烟尘仿佛一条神龙一般!

被救下来的百姓之中有一人懂得金语,此时目送着他们离去喃喃自语道:“每个民族都是如此独一无二都是如此的相似,重承诺、守信义!哪里还看得到当日金人的残暴?咳……只可惜那些上位者们,往往从来不去关注这些!我们本可以一起,咳……”

“丁一,你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但是你认为你还能跑得出去吗?”

“哈哈,他大概是从没有想到会被两国皇帝给设计了吧,还真是厉害啊,史上第一人啊!两国敌对的皇帝为了你一人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等着你上钩!哈哈……”

众人虽在说话,但动作上却是丝毫不慢。众人心中经过这段时间的拼斗,也都知道丁一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若不是他顾忌那些百姓,接下了众多的箭矢炮火,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吧。不过心中虽然忌惮归忌惮,但是看见了久战之后有些力疲的丁一,想到了杀了他之后的荣华富贵,当真要放弃却又不甘心!

丁一不去说话,他此时虽然还未受伤,但是他深知如此下去必定对方的车轮战给拖死在这。要说这些人他自然不怕,不过周遭的火炮和霹雳弹,这些东西怎的变得这般厉害?刚才若不是一时不查,现在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了!

感觉到体内翻腾的内息,丁一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元蒙的火炮再次的改善已经不是轻易就可以抵挡住的了。比起被两国皇帝暗算,他心中最担心的却是如此下去,武功会不会因此而被渐渐的淘汰?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按照书上所说原本魔法、斗气、武技强盛无比,但是等到了魔法科技兴盛起来之后武技魔法和武技便渐渐的蜕化了,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当年的连长跟自己说的话,不正是感慨现在武技的退化!

一瞬间的感慨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周围有武者看见丁一有些出神立刻就要出手,却哪里会想到丁一的战斗本能何等强大,反手一架顺势一旋用出了斗转星移功,便将那人当作了暗器扔向了身后的霹雳雷弹,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半空之中一蓬血雨落下,众人一惊,原以为丁一已经是强弩之末却想不到到了现在他还有这这等本事,这天下第一人果然不俗!

不过众人又看了看左右,里三层外三层的早已经丁一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远处的火炮此时已经停止了鸣响,毕竟此时丁一被团团围困,周围都是自己人炮火已经不及霹雳雷弹和火箭来的有用了。但是忽必烈为防万一,炮火却早已经矫正完毕,若是丁一冲了出去,只要人群稍有异动立刻就会有漫天炮火砸下。花费了这许多,他今日便是要让丁一饮恨在此,至于那些宋朝的士兵,看着外面的元蒙精兵也惊住了,他们可也是被炮火杀死了不少人,现在人数人远远不及元蒙。不过对于他们,忽必烈早就有了打算,他正缺人手将宋朝皇帝阴谋害死丁一的事情传扬出去呢,这些人中有不少便是可以作为他的口舌之人。

不远处一匹快马驰来,却是带着忽必烈的旨意要做最后一次的劝说。越是到了这时候他越是觉得丁一的珍贵,这等人物他真的很想收为己用,即使如此做很是危险,但是对于抱负极大的他来说,有丁一帮他的话成事必定要简单许多!

想当初他还不是大汗就曾经派了手下去宋地学习,他知道宋朝有很多远胜蒙古的东西,便如同他们拿到的那般武经纲要,便是从宋朝那边流传过来的,若不是那读书人怕死如此,他们还不可能注意到这本东西。若是那家伙在硬气一点,若是他有那些个农夫一般的骨气,或许现在也不会有这等威力无穷的火炮了!

在宋朝的时候,那天下闻名的然若武馆和无锡学堂,他的手下又怎会不去关注,但是等到了那边才知晓这里是如何的一个地方。武能教你天下各般武学,甚至为你量身打造也不足为奇。文更是兵韬武略、农业精要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学堂内什么都教,从来不是只教学生那些诗词歌赋,更多得是引导着学生开发出自己的爱好,循循善诱!

在得知了武馆和学堂背后的主人叫做丁一之后,忽必烈当即便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在害怕,若是如此这般的运作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宋朝就发展成为了一个他们根本无法匹及的国度。而且宋朝多有传言,那丁一已经是长生不老之人,朝堂之上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只看宋朝这些年来的变化,一改往日龟缩,居然已经能够出的坚城和自己的军队野战了,虽然在野战上面抛开那几支军队,宋朝还是败多胜少,但是他却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这种变化极其的快速而且恐怖,文人不在是一面的空谈,武将不再贪生怕死!

自古便有一句俗话,叫做“文敢死谏,武敢死战!”胆敢如此,只要那皇帝不是太过昏庸,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而现在的宋朝便如同涅槃重生一般,带给了他这种感觉!

在那个时候,他就很想见识一下丁一,很想要看看这一个人到底有多么的不同!听说宋朝的江湖本来是极其黑暗、混乱的,现在居然也变的如此的热血和侠义,也正是这样,他才能够收拢到那些被赶出来的邪派高手。不过,仅仅一人,这一人之力居然能做到这般?

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是一方统帅,哪里会有机会轻装入得宋境?本以为这事情就此搁下了,正要一门心思的配合着大汗攻打宋朝,却忽闻噩耗!大汗蒙哥居然被两个武者给击退了大军,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只说了两个字,还是用的中原话说的:“荒唐!”但是事后一想,这传令兵,绝不可能来欺骗他,这才真正的重视起来,也顾不得发兵了,领着亲兵便往蒙哥那边赶去。

到了那里,却也只是见到了蒙哥的最后一面,听到了他口中说的那番话,知道了宋朝武者的恐怖!

那少林的和尚他根本没有去理会,但是另外一个从蒙哥嘴里吐出来的名字“丁一”,却让他心中一凛,这人非但有治国之本事,居然还有这等惊人的武艺!

那投石机“回回炮”虽然是蒙哥一手主持的,但是他作为蒙哥的弟弟,自然也插手其中一起督造,当然知晓这东西的威力如何!听到了蒙哥惊恐的形容丁一随手破去巨石弹,他心中很是难以相信,人那小小的身躯居然能爆发出这等恐怖的力量!

即使是蒙哥的弥留之话,忽必烈听了心中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等情况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一方统帅的确是无法相信有人能够凭借一击之力来挡下万千雄兵!即使有那般地形的优势,却也是不可能的。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因为这对于统兵一方的他来说,若是当真如此,这打击就有些大了!辛辛苦苦训练的精兵良将,却不是对方一人的对手!

随后,因为蒙哥的暴毙!草原上他的兄弟开始和他争夺起了蒙古大汗的位置,这让他只能暂时放下了对于丁一的好奇,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草原之上。等到了兵力已经完全占优的时候,他却忽然收到了那樊城的太守手下一人的书信!

那个人他记得!那时候他夜袭樊城,将对方抓住了以后甚至都没有引起樊城的变动,正想着押着他骗开襄阳城门的时候连同蒙哥的大兵一起破襄阳的时候,便收到了蒙哥手下的传信,知晓了少林的事情!

书信中说的很是简单,这个当时被他好好的调教了一番,又放了回去的守将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无用的棋子罢了,谁知道居然在这时候带给他一封令他也要愁眉疑惑的事情!

宋朝的皇帝中了他的缓兵之计同意议和!而且地点更是答应了下来,放到了关外、他们的地盘之上,这让他不得不有些疑惑!直到知晓了那守将送来的密信,才稍微有些领悟!

那皇帝当真是厉害,果真是厉害!对付外敌怎得就瞧不出他的心机来?对付自己人倒是一计连着一计,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忽必烈也是甚有决断之人,虽然草原之上内乱未平,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向宋朝提出和议的要求来。不过现在正好,对于丁一这样的人,他真的不敢放任他不管。取了地图当即便选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有一处山洞,能藏兵数万,却终年被山藤老树挡住无人知晓!这便是他的机会,他要将丁一杀死,而且他还要将事情引到宋朝去!

现在事情便如同他所设想的一般发生了,宋朝那边虽然让他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些精兵居然有如此实力,不过现在身处重围之中已然无用,这些人中只有少许可以生还,还将变成他的口舌用来瓦解、分化宋朝的天下。其他的人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活着回去,这些人铠甲兵器都是好东西,战力也不差,留着他们对于日后攻宋绝不是好事!只是没有想到那皇帝居然舍得下如此本钱,让这些精兵来伏杀丁一,他难道就不怕我元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实际上,宋朝的皇帝也是无可奈何。朝堂之上和军队之中,有不少人都和丁一有些干系,他不放心!这些士兵是他耗费了许多时日,按照了当日从武馆偷回来的兵书秘密练就的,这次伏杀丁一,更是不放心其他军队,便只有派了他们前来!对于他来说,除去了丁一便万事大吉,之后怎样对于他来讲似乎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将这个心头大患除去,难不成天下还未因一人而发生变动不成?再不济,日后将过错推到他人身上或者元蒙的身上,发一份罪己诏,还有可能全国同仇敌忾,夺回那片失去的领土!史书上面定然会有他灿烂的一章!

第三七二章 殇(上)

“哈哈,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这说话之人是如何的高兴。他能够不高兴吗?一个一直压在他心头多年的人物终于死了,试问他又怎可能不开心?

临安城中此时有一些消息灵通者,如丐帮和空空门这些弟子在收到了北方传来的讯息之时,那当真是无法相信。拼命的揉眼睛,想要看清楚这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但事情却还是发生了,他们在怎么不愿去相信也没有办法。

“你们说这是真的吗?”临安城中的一间青楼之内,流觞曲水之后,几个人正在一间雅致的小屋中商量着事情,而放在他们面前的一张情报,却让这几人打死也不肯相信。

若是没有见识过丁一的厉害,或许他们这种会有人觉得这事情铁定是真的了,但是他们可是看见过丁一出手的。那次是一个东瀛扶桑的浪人,带着自己的一批手下东渡过来,说是要挑战中原武林的高手来切磋武艺,但背地里却是霸占了沿海的村镇做起了土霸王,而且还时不时的骚扰周边的村镇。

这事情被他们传出去以后,江湖上立刻便有热血侠士想要去驱赶他们,却没有想到对方也的确有些本事,去了那么多人也只有寥寥数人侥幸活了下来。他们没有办法,想到祖上流传下来的卷宗纸上的记载还有以前曾经在武馆之中的日子,便想着让武馆出手,多叫些人总能够除去他们的。

不过那段时日正是丁一门下弟子修炼的关键时期,他们虽然听了这事情之后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去到福建将那些东瀛人杀死,以报那些村庄被洗劫一空更有那女子被凌辱之仇。但是丁一有令,又有吕仁等人在那看管,却哪里能够离开。

本来这事情最多便是吕仁等人出手,不过这时候有事外出刚好回来的丁一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问明了缘由便让这几个空空门的弟子带路,前往福建。

这些弟子虽然也在武馆学习过一段时日,但毕竟不曾见过丁一出手,而且光从年纪来看,丁一甚至还比吕仁要看轻一些,众人想到了那些被杀害的武林同道,便建议让丁一多带些人去。

丁一当时只是笑笑,一路上众人几次三番的提醒却因为丁一的话题旁引而没有结果,等到了地头众人心中只是暗自下了决定,一会一旦丁一有了危险,他们算起来也是丁一的门人,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将丁一救出来。

而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去附近乡镇横扫了一番,兴高采烈回来的狼人武士们。看见他们牵着一条条牛羊,每个人手上都还拎着几只大公鸡,更有甚者肩上还扛着一个少女姑娘,那姑娘拼命的挣扎却哪里挣得开去,反而更是惹得那浪人桀桀怪笑!

看到了这般情况,这几个年轻的汉子哪里还热耐得住,一时之间早忘了自己的身手如何,拿出了兵刃嘶吼着便冲了上去!而身后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寒光的丁一,看着这些冲上去的汉子,不由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些浪人身上的杀气瞒不过他,他们现在在丁一的眼中早已经被划为了必死之人,既然是必死之人那到不如将他们用来提升一下这几个一直闭门造车的孩子!

而那些浪人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将要到家了忽然冒出来五个人迎面就对着他们扑了过来!不过他们毕竟也是高手,仅仅是一个愣神的时候便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扔掉了手上的东西,拔出了随身的刀刃,怪叫一声便迎了上去!

“唰!”这些浪人冲上去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仿佛得了病一般,往往绝佳的下手机会,却怎的会被自己白白的浪费掉了呢?心中那是无比的疑惑,却不知道他们的对手心中更是奇怪,不过他们毕竟想得多,交锋之时偷偷的扭头去看丁一,却见丁一好整以闲的坐在一旁,手中折了一根纸条,这是出来踏青吗?

不过他们本就是管理着空空门的各处情报,自然都是心细之辈,交手到了现在他们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绝不是这些浪人的对手,但是偏偏达到了现在自己居然毫发无伤。若说这是浪人们手下留情的话,那对方未免也太会演戏了吧。心细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丝不同,每每自己就要中招之时,对方的招式总会不由自主的发生变化,而同一时间那丁一手中的枝叶也必定会少上一些,这是几人这许久时间才注意到的。

心中如此猜想,自然就更加啊的去留心那枝叶,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丁一随手的捏下一片叶子,好似随手这么一弹,立刻扑向自己的浪人便仿佛身不由己一般凭空转了个向。

这是……摘花飞叶伤人无形的神功!却原来这丁馆主果然是个高手,本还以为他年纪轻轻不过是见识异于常人罢了,现在想来这应当是因为他修为深厚驻颜有术才会如此吧!

知道了这般情况之后,几人更加无所顾忌,索性便将这些浪人拿来练手!往日里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扑在那些情报之上,来分门别类,却是甚少会有如此机会让他们出手。此时知道机会难得,一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之苦了这些个浪人,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开!

便是后来那浪人之中最厉害的叫做柳生的家伙,也逃不开被丁一几片树叶戏弄的下场。试问如此的高手,又怎可能会轻易的殒命?

一红衣男子愤愤的说道:“不管如何,这事情,我张翼第一个不信,丁师傅如此高绝的武功,莫说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真懒得理会他若是想走,那些酒囊饭袋又如何能够留得下他,这事情定是假的,反正我不信!”

边上的几人心中大多也都是如此想的,但是这事情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更有宫中更有消息传来,那皇帝曾在听闻了这消息之后大笑出声,显得兴奋异常。而且丐帮的打探到的消息也几乎便如同这纸上所写的一般,加上武馆的异动,种种情况尽显眼前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就在这些消息灵通之人正在商议事情的时候,宫中的太监却在一次打赌的时候误将皇帝开心的喝醉了吐出的话说了出来,这一下却是遭了!这太监刚一说出来,就知道遭了,再看那几个和自己赌博的太监、侍卫,要想指望他们保守秘密,那还不如趁早离开,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这太监也是运气好,皇帝宿醉未醒,而那些听见了这些话的侍卫太监们却又哪里会想得到将这拦下。他们心中几分不信、几分怀疑,却哪里有心思去关心一个太监的出逃。等那些得知消息赶来的官员寻来,才发现这消息在皇宫之中已经被传扬开了!

“皇帝密旨伏杀丁一,为此不惜勾结元蒙,让出国土!”

那些侍卫们原本不过是随意的和自己的亲近之人说道起这件事情,事后还记得吩咐他们不要说出去,却是也知道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会如何。但这事情一个人说,立刻便会变成两个人知、三个人知,到皇帝被自己的亲信唤醒的时候,已经晚了!消息早就被传到了宫外,而之所以传得这般快,却还是因为那服侍皇帝的太监起了个心眼将这消息高价卖给了空空门的一个情报所,换取了五千两的纹银,连同这些年他自己收的银钱,倒也足够他奢华的享用一辈子了!

在那个时候,空空门的几个首脑却聚于一处正在商议,却让前面的人少了一个可以汇报的人,是以他们便按照以往的规矩,有人来问便出价钱让他来买,所以这消息才会穿得这般的快!

等到皇帝控制起来皇宫中的这些无聊的乱嚼舌根的人之后,临安却已经变得人心惶惶了!

若是丁一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名头极大的江湖人物也就罢了!但是他为人和善,武馆和学馆开办至今分文不取,更是赠衣施粥从无停顿!这等的坚持,让百姓都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大善人!而这一次这个大善人,正是要去为了宋朝谋回那片本就属于宋朝的领土,将那些他们的兄弟姐妹从敌人的手中救回来!

靖康之耻,迁都之恨!

只要是个宋人便绝不会忘记,但是眼下如此的大好机会,却因为皇帝的嫉妒和猜疑,不仅白白浪费了如此的时机,还勾结元蒙杀害了如此的一个好人!百姓虽然不会因此造反,但心中却自然会有不满,当这些不满因为交谈越聚越多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爆发了出来!

百姓乱了,朝堂之上便更乱了!

汇集了天下英才的朝堂之上,一大早便聚集与大殿之外,他们要询问一番,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其中有不少都和武馆有着或多或少的干系,此时只觉得心头犯堵,皇帝如此这般当真是令他们心寒不已!

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

但现在这北方还没有打回来,便如此这般的做法却让那些和武馆无甚关系的人也是心中长叹,这一次皇帝做得不对啊!

他么本想着皇帝出来解释一番,最不济将过错推到了元蒙那边也算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法了,但是此时皇帝宿醉刚醒,正在怒斥那些嚼舌根的家伙,却哪里有心思来上朝!

而皇帝这般的做法在大臣们的眼中便成了畏罪不出一般,当下便是那以文天祥为首的几名忠于皇帝的官员,也齐齐的长叹了一声!

而和武馆关系不浅的人更是怒哼一声,有性子比较急的当下便扔掉了官帽,除尽了官服,穿着一身内坎便走了出去,任是文天祥他们怎办阻拦也没有半点的用处!

但是令真正令这些大臣们担心的却不是在朝堂之上一走了之的官员,而是那些镇守边关的大将!若是这消息传到了他们那边又会如何?当真一走了之已经算是好的了,往大的说领兵起义也不是不可能,更有甚者若是因此投去了元蒙那就真的危险了!

天下,因两人的设局,一人的生死而变得大乱,原本已经能够有这大治之相的宋朝居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损失了无数的人心和那些得力的官员!

若不是丁一的教诲让他们心中还有着一股正气,怕是那些脾气暴躁的人当下便要投了元蒙去了!只是即使不投元蒙,边关忽然失去了这许多的守将,却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若是这个时候元蒙来攻又该如何是好?

所幸的是,听说元蒙之中两位皇子正为了争夺大汗之位而打得不可开交,而议和也正是因为他们无法分心他顾才会如此的,这却是大宋的幸事啊!

不过?当真如此吗?

忽必烈损失了那么多请来的高手,培养的死士,损失了那许多的物事,仅仅是为了杀一个丁一吗?

当然不会如此的简单!

边关告急文书,仿佛雪片一般的飞飞扬扬的到了朝议大夫的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朕预料的大相径庭?皇帝颤抖着拿着告急文书,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应该如此啊,朕都已经谋算的如此得当,怎的会变成这般模样?

第三七三章 殇(下)

“砰!”一声巨响,这是奏折猛的摔在了地上的声音,那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的男子此时那里还有半点人皇之风,满脸的怒气和不可置信的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襄樊之地会失守?那里不是屡战屡胜的吗?有谁能够告诉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这……”站在堂下的朝议大夫尴尬的看了看左右,却发现自己的这些同僚纷纷闭目沉思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只是低着头安静的站着,不由的暗自唾骂一声。也是自己的职位不好,早知道再多上花些,在往上一步总好过这个该死的位置,咳,现在可好,还没捞到多少,怎的就撞上了这般事情呢?

“说啊,这什么这?”一大早的就遇上了这种边关告急的事情,这让皇帝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的愤怒了,原本以为除去了丁一这天下才是真正的他的天下了。至于那些自己离开的官员,他更是开心,这些人走了也好都是丁一那一派的,自动走了总好过他一个个查出来再调走!

不过因此而来的官位空虚,却让许多看见了空子的人花了手段纷纷爬了上来,一时之间朝廷上下少了许多刚直敢言之辈,却多了不少阿谀奉承的无能之徒。这些人遇到了这般情况又哪里能够为君分忧?

好在朝中还有一两个忠臣,其中一人叫做张世杰,此时站出朝班道:“皇上,襄樊二地当真已被尽数攻破?”

皇帝怒哼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道:“你自己看看!”

张世杰也不在意,当真捡了起来,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襄樊之地是南下的最后的卡口,若是被破那么临安便岌岌可危!原本他还以为是被围城了,至于攻破?襄樊之地多豪杰义士,又有坚城据守哪里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攻破?谁料到此时一看,襄樊之地已经被破,元蒙的大军占据樊城,以此为依正举兵南下!

按照奏折上所说,这次元军来势凶猛,兵分两路,但除却襄阳和西面钓鱼城曾有些许抵抗,别的城池无不是望风而降,是以元军才会如此势如破竹迅速南下,若不是长江天险之上,那些沿河百姓宁死不从,烧船投河也不肯出让,恐怕对方就要一路打到杭州来了!

张世杰直看得身躯颤抖,这等危险几乎都要赶当年金兵南驱而下,宋朝渡海而走的情况了。理他的位置不远处的淮东参议陆秀夫很是知晓张世杰的人品作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他如此的惊恐失了往日的常态。

“嗵!”看完奏折,刚将心中的惊恐排出心头便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恳请皇上立刻发兵江州一地,一定要赶在那些蒙古人凑齐船只之前布下拦江铁索,设下火船防备,不然……”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会不知?朕是在问,这襄樊到底怎样丢的?却要你教朕用兵吗?”

“微臣不敢,只是此时已经是千钧一发……”

“哼!”

陆秀夫站了出来,对着皇上行了一礼,拿过了放在地上的奏折当下就看了起来,能够让张世杰如此这般必定是有天大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逾越了。谁知道这一看,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他当年在刘廷芝手下也曾领兵过,当下心思一转,却已经知晓张世杰的想法。却又在脑海中一思索,比起江州,鄂州那边才是阻拦元军的好地方,不过按照路上的行程和元军的攻势来看,张世杰这是帕鄂州已失不好防守吧,所以才会选了江州,这里距离临安毕竟要近上一些,只要城内禁军尽出,坚持了几日各地的军队赶来便能够不畏惧对方了。

想到这陆秀夫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自己想的的确更好,但是张世杰的却更加稳妥,此时不求别的就求稳妥,只要挡住了元军,别的将来总能够缓缓图之!当下也跪了下来道:“还请皇上发兵援救,将城中禁军派往江州,沿岸坚壁清野,布置妥当,阻拦元军南下,同时出缴各地,允许诏令义军,定能够阻挡元军。”

皇帝一开始听了张世杰的话已经是心中大怒,怎的不回答朕的话,还反而说教起来了?禁军?现在城中也才多少?除去没有回来的三万,更有两万去了无锡,那剩下的五万难道尽数派出?那万一有那武馆的恶徒趁机在城中闹事,朕的临安怎办?何况,到底哪个是君?哪个是臣?朕都没有发问,你们倒是一个个急着逼迫上来了,哼,我宋家的朝堂几时如此了?朕身为天子,难道就要尽数听从你们的吗?

想到这皇帝心中万般的愤怒,吼道:“朕还是不是皇帝,这天下的事情难不成便让你们决断吗?”

“微臣不敢!”两人急忙跪下,但心中实在担心宋境安危,眼见着对方就要渡河而来,一旦过了河自己这边就在无险可守,那就危险了啊。当年的靖康之耻,自己等人难道还要在经历一回不成?

那张世杰本就是武将提升,自然有着过人的胆气,而且此时已经是国危之时,当下便道:“回皇上,微臣鲁莽了,只是那元蒙来势汹汹却不可不防。不过城中禁军乃是三军翘楚,想要抵挡住元蒙的攻势,却只有那禁军才能够做到。”

这话虽然是称赞的禁军,但是谁都知道禁军是皇帝亲自训练的,这话无疑就是在拍皇帝的马屁,不过张世杰说的也不错。这次的禁军皇帝本就是训练极其严格,又按照了武馆中丁一所书写的练兵手册来练就的,战力自然非一般,虽然现在仅有五万人了,但想来若是真拉到江州,必定可以抵挡一段时日。

果然这样的一说,皇帝心中果然有些自得,尤其是用了丁一的东西来埋葬了丁一,顺便还练就出了一支训练有素只听自己命令的军队,当真是不错。这样一想,心里便痛快了,这才将所有的事情细细的捋上了一捋,也知道现在当真是危险之极,于是拉下脸道:“禁军现在仅有三万人马,如何抵挡元蒙百万大军?”

不怕你说难,就怕你推脱。张世杰一听此言心中便知道皇帝这是答应要出兵了,不过怎的只有三万?随即却又想到了那些谣言,暗自叹息一声,看来无风不起浪,这事情难道皇上真的插手其中了?当真是自毁长城啊!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再去想别的,心中一阵思量,江州那边别无大城,而且有数条道路可以绕行,所以想要据城而守那是不可能了。不过对方若是渡河而来,想要快速的南下必定要经过江州,自己这些人在野战方面因为人数的关系或许别无建树,但是在水站上面,应当还是可以抵挡一阵的!

张世杰不知道的是忽必烈出兵两路,一路由他亲自督军走的是襄樊之路,也如同张世杰所想的那般,正准备顺水而下直逼临安。但另一路走的是钓鱼城那边来的,准备从西北方直下去拦截南宋的军队,将宋朝一分为二,难以互救!

可惜的是因为各路官员的离去,朝廷的情报来源已经极其的退化,所以另一路到得现在却也只知道钓鱼城大战,根本不知道钓鱼城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张世杰等人也因为心急的关系,只是注重于先做了防守,根本没有注意到走着上所写的钓鱼城大战。毕竟奏折上写了大战,就一定还在战斗中,不然的话就写沦陷不就得了?是以他们并不知道蒙古的另一路大军已经从西北方开来了,纵使他们真的在江州挡住了忽必烈,临安那边也甚是危险!这却不能责怪张世杰,他仅仅依靠着这片面的情报便已经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如果能够从空空门等处在收到详细的战报,必定能够统筹安排好。

皇帝想了想便道:“若是前往江州,朕又当许何人为帅?”

张世杰听到这不由得一愣,旋即看了看四下,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能够统兵为帅,但是领着三万人马前去抵挡蒙古势如破竹的百万雄兵。这可是件天大的难事,弄不好小命就交代了,而且站在朝堂上的这些人哪个不是狡猾机灵之辈,此时一听见皇帝问话立刻深深的低下了头,心中还暗自祈祷不要挑上自己。

张世杰看了一圈心中一叹,现在的朝堂上便是像样一点的统帅都找不出一个来了。心中长叹的时候,他却有心自荐,但是想到皇帝的脾气,这无疑是更加让皇帝见疑自己。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万一因此事而弄得军心不稳,那上了战场便糟了。又看了看身边的陆秀夫,此人倒是可以,不过他会不会是赵括之流?咳,若是履善在此便好了,他正气凛然,文武双全倒是个大帅之才。

他虽然和陆秀夫认识,但毕竟不熟,知晓对方有胆气、善谋略,但这次可是要打硬战的!是以张世杰才没有去推荐陆秀夫,在他心中文臣领兵,自开国以来只有两人能有这般本事带得出好兵,打得出水平。其一便是那岳武穆之后带兵出战的丞相,虞允文,其二便是那字履善的文天祥了!

皇帝等了半晌,心中的不渝浮现于表,暗自忖道:难不成我满朝文武,你居然一个都挑不出来吗?

却在这时,陆秀夫忽然说道:“启禀皇上,若是要统兵应敌,微臣以为非张世杰大人莫属!”

张世杰一愣,随即叹了一声,他倒是无所谓自己能不能领兵出战,只是不忍国土、百姓惨遭凌辱,但是顾忌到宋朝皇帝的忌讳,是以始终没有自荐,却哪里会想到陆秀夫却忽然起来推荐了他。

皇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心中踌躇不定,张世杰的能力他自然清楚,而且还不是武馆那一方面的人,但是要将自己训练出来的精兵教给他却又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三万一去,城中便只有两万禁军了,万一对方起了什么心思怎办?

却在这时,堂外有司理太监乘着这时候朝中无人说话高声唱诺道:“边关急报……”

众人闻言一愣,又有急报?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皇帝心中一凛急道:“速速呈上!”

那司理太监立刻传话,让侯在殿门外的探马快步的入内,又有皇帝身旁的太监上去接过了递折,双手交给了皇帝。

皇帝边看边问:“战事如何,与朕详细道来。”

“回皇上,蒙军虽然攻势猛烈,不过现在却被堵截在长江沿岸。又各地义军纷纷袭扰,他们搜集到的船只根本无法渡河,又怕在渡河只是被半渡劫之,是以现在蒙军被困在了淮南西路,鄂州一带。”

皇帝看罢了奏折心中大喜,这可是听闻了对方连破襄樊长驱直入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当下不由得便问道:“义军由何人领头?朕要好好的封赏与他!”

“回皇上,是文天祥文大人组织的各路义军,又连同了那外号‘铁军’的义军才将元蒙的攻势挡住。”

皇帝一愣,双眼微微的眯起,文天祥!铁军!这两方他都调查的很是清楚,一个祖父的时候就曾在丁一的学堂当过先生,后来那文天祥的父亲文仪在他十岁的时候也曾带他去了无锡,这样的人他又怎敢放心的施用?何况那铁军更是和丁一联系甚多,这两方都是丁一的那一派,难道是想告诉朕,这天下没了他武馆的帮助,朕就无法抵挡蒙军了吗?

可恶!暗自唾骂一声,不再去想这书信上的请求援兵一事,反而道:“既如此,你先退下吧!”

那探马心中急切,他可是记得文大人跟自己说过,一定要求的援军的,毕竟此时元蒙势大,虽然靠着地势勉强的阻拦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但毕竟不是长久之法!却哪里想到这话还未曾说出口,皇帝就要赶他走了,这刚才不是还和颜悦色的吗?怎的忽然就变了?难怪老人常言,伴君如伴虎,当真是说变就变啊,可是文大人的嘱托我又如何办呢?

“皇上,臣虽然不才,但此时国难当头,却也当尽全力为国家、为天下、为皇上分忧,微臣推荐一员大将前去援助义军抵挡元蒙。”左手的一名文臣忽然站了出来,却是叫做陈宜中的刑部侍郎!

皇帝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动,道:“荐何人?”

陈宜中道:“属下知晓一人曾任武学尉,文武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唤作‘孙虎臣’!”

孙虎臣?没听过,皇帝心中暗想,自己的手下精兵不缺,缺的就是一个统帅,只要这人当真有本事,那便交给了他也好过交给了张世杰这些人。若是当真得胜归来,日后朕许以好处,自然又得一助力!此时心中猜想了一番,边关之危似乎已解,是以他不仅又有些想当然了。

第三七四章 国殇

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这是每一个心有抱负的能人志士都想要做到的一件事情,但天下又有多少人当真能够视死如归呢?

咸淳年间,元蒙大举攻宋,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犹如无人之境一般,那坚城襄樊两地,更早就有内应骗开城门。两淮地区情况更加紧急,此时的南宋局势更是无比恶化。

那时,元军在宋朝叛将吕文焕的引导下顺江而下。沿江诸将多吕氏部曲,随即望风降附。如江州知州钱真孙,安庆知府范文虎纷纷以城投降。一直不敢出征的贾似道更是仓皇逃回了临安,那鄂州的守将心中暗恨却又有些惧怕,但迫于形势却不得不率兵出征。所幸的是那些因为皇帝的一些做法而离开朝堂的人士听闻了此事,纷纷放下了心中的成见,组建了义军赶来。

其中又以文天祥和铁军最为势大,众人凭借着团结一心、悍不畏死,堪堪将元军困在了鄂州一地,令他进退两难。若是这时候再有大军援助,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定能够将元军赶回草原。

只可惜,皇帝再次下了一步臭棋,那奸臣贾似道再次取了兵权,亲自率后军安营芜湖西南的鲁港。可是双方一交战,那陈宜中等人推荐的孙虎臣由于资历较浅,威望不足以服众,所以对元军的攻击根本没有还击之力,不久就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贾似道见此当即惊惶失措,他本以为有了义军在此,他此来不过是赚取一些功劳的,是以才会努力的争取到了这个位置,却哪里想到他的军队居然如此无能,一战之间就变得这样。他又哪里知道那些禁军虽然被皇帝训练的极好,但就是因为皇帝亲自训练,心中极为的骄傲,若是换了名将来指挥倒还可以,但是那孙虎臣,在领军之前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他们哪里会服他?而丁一所书写的练兵手册之中,那最重要的“军令如山”,可是在皇帝训练的时候又根本就没有着重的去注意过,如此兵不知命,将令不达,又怎会不败?

宋军首尾难顾,元军立刻乘胜追击,宋军被杀死、溺死者不可胜计,水都被鲜血染红,一应军资器械,尽为元军所获。丁家州、鲁港之战的惨败,使宋军主力丧失殆尽。连带着义军也因此损失良多,眼见着鄂州将要失守,闻讯从桃花岛赶来的郭靖一家立刻召集江湖好汉奋力抵抗。

郭靖黄蓉在襄阳力据蒙古数十年,威名显赫,纵是禁军之中也有不少人知晓。在他的号令下,原本兵败如山的军队,居然渐渐的收拢了起来,团结在了一起勉强退去。

这时候那和元蒙暗中有消息来往的贾似道还幻想求和,求和不成,只得侥幸一战。这一次,郭靖为主帅,文天祥和项凡为大将,虽然仅有五万余人,却个个勇猛如虎、悍不畏死,居然仿佛利剑一般直插元蒙背后,将正要趁夜渡河的元军杀了个血漫长江!

至此,元蒙主帅忽必烈不敢再有异动,两军僵持在那。不过元蒙有了襄樊为依,进可攻、退可守。而义军方面却宿在野外,更是粮草全无!那孙虎臣派的运粮队伍早就被元蒙探得虚实给劫去了!

所幸那畏战逃回临安的夏贵带着战船一千多艘横列江面,在那次大战之后,朝廷调来的两千五百艘战船已经尽数被灭,此时的战船大都是各地义军敢造出来的,其中或许箭矢都不足,但是只要不主动攻击,拦在江上也是一种威慑,让元蒙不敢轻易的动作。

就在这时,咸淳十五年七月,度宗皇帝忽然病死,外界传言是被人刺杀了,但毕竟无有证据也无从寻找。

贾似道跑回临安抑长立幼,扶4岁的赵显即位,是为宋恭帝。

十月底,另一路元军二十万人由元丞相伯颜统领进攻南宋。已经被贾似道升调的淮西制置使夏贵不战而逃。

粮草无多,无处可依,在这般情况下面对着两面夹攻,便是义军之中有猛将、谋士却也无能为力了。

十二月,鄂州失守,都统程鹏飞投降。连带着义军的行踪也被程鹏飞出卖,暴露在了元军的眼下,历经三日苦战损失惨重,已经聚集了八万的义军逃出生天的只有两万不到!

而后,各地宋军将官在大兵压境时纷纷叛变,黄州、蕲州、江州、德安、六安等地相继失陷,南宋王朝兵败如山倒。

宋恭帝即位后,元军陷鄂州,京师震动,理宗的妻子,皇太后谢道清下了一道《哀痛诏》,述说继君年幼,自己年迈,民生疾苦,国家艰危,希望各地文臣武将、豪杰义士,急王室之所急,同仇敌忾,共赴国难,朝廷将不吝赏功赐爵。这些东西实际上是为了什么而颁布的,不知道内里的自然不甚清楚,但是太后知晓有心人必定能看出其中的意思。但宋朝的丧钟已经敲响,各地将官大都观望不前,武馆不少的弟子早就迁徙到了天山,等到接到了消息,赶了出来天下只有寥寥数支义军还在苦苦的挣扎了!

元朝兵马合二为一大举进攻南宋,那朝堂之上全由贾似道的党羽王熵、陈宜中等所把持。陆秀夫虽多次上书,慷慨陈词,请求到前方去组织抗元,但都被拒绝。可叹陆秀夫空有一腔报国志,却受奸人阻挠,无法施展。

又一年三月,元蒙大将伯颜率元军直入建康,威逼临安。当他听说陆秀夫等忠义之士的其人其事时,不由赞叹道:“宋朝有这样的忠臣,却不知重用,如果重用的话,我还会在此吗?”

武馆的人出来后,看见了这般情况,心中惊讶万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宋朝天下短短几年居然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好不容易见到了郭靖等人,听到了项凡所言,有洛枫出手,将那贾似道刺杀于福建漳州的木绵庵,同时力挺陆秀夫等人主持朝廷!但是,南宋王朝灭亡的命运此时已经无可挽回了。

在元军逼近临安时,南宋朝廷立即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胆小如鼠的文臣武将,惶惶不可终日,风声鹤唳,谈虎色变。贪生怕死的左丞相留梦炎,率先弃官外逃;六部(吏、户、礼、兵、刑、工诸部的总称)官员竞相效仿,接踵远走他乡。掌管军机、边防事务的枢密院官员文及翁、倪普之流,惧怕落下临阵脱逃的骂名,竟去串通监察机关,乞请御史借故上疏弹劫,以求罢官.但又恐朝廷开恩挽留,往往未等奏章批复,就已逃出京师.短短几天之内,就刮起了远胜几年前的来势更凶猛的“挂冠”之风,闹得赵家王朝顿时“门前冷落鞍马稀”。甚至皇帝召见群臣宜旨吴坚接任左丞相的时候,到场的文官仅仅只有六人。

内外交困的太皇太后,慑于元军泰山压顶般的武力威胁,最后与右丞相陈宜中商定:走议和乞降的路!

她先派柳岳等三人前往伯颜营中,主动提出称侄或侄孙并纳币的屈辱条件,请求元朝罢兵议和。当即遭到忽必烈拒绝,继而又派监察御史刘观杰再去伯颜营中“奉表称臣”,许诺每年进贡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幻想用此沉重代价换取南宋朝廷残存一隅。

忽必烈原本不准备答应,但是心中一动,便提出了若要议和,必须要南宋丞相亲自出面请降。消息传回临安,陈宜中唯恐被元军拘留北送大都,连夜逃往温州,遂使南宋违约。

督将伯颜大怒,命令元军进驻临安城郊三十里处皋亭山,以示警告。太皇太后任命文天祥为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人马,与伯颜议和。

忽必烈深知文天祥的才学,反将文天祥扣留,更是传话因宋朝无信,必须再让两人前来,方能议和,而这二人正是领导义军的郭靖和项凡!

太皇太后无奈,她用小皇帝赵显的名义向元“百拜奉表”,自动削去帝号,改称“国主”,派监察御史杨应奎带着宋朝传国玉玺三去伯颜营中,拱手送上尚存的全部河山。同时亲至军营恳求郭靖和项凡,在她心中只要能够偏安一地日后总有机会东山再起,但对方会如此如她愿吗?

忽必烈是拖雷之子,自然深知郭靖的厉害,而且按照习俗他还要称呼一声郭靖叔伯呢。不过他可不会去自降辈分。而那项凡,“铁军”之名,哪个蒙古人不知?那是野战之上也是胜多败少得军队!是以两人一到立刻就被押入了大牢严加看管,随后忽必烈便再无后顾之忧,开始布置兵力准备将宋家的那些人尽数剿灭不留后患!

那郭靖和项凡乃是整个义军的统帅,加上文天祥,此时三人一去再无音迹,义军失去了统帅,在元蒙的威逼下节节败退。临安眼见着就朝不保夕了!

群臣被迫护着两个小皇子逃往海上,一路逃到了崖山,但在这海上漂泊的一段时间内,又有不少的臣子受不了离去,人数越来越少。等到了崖山那边,张世杰领着十余万官兵,和三十余万的义军赶来,恰逢武馆的人纷纷从天山上下来,于是众人且战且退,死守崖山!

其间吕仁本不想来,看着被完颜安靖护送回来后就一直没有醒来的丁一,要说他不恨宋朝皇室那是不可能的。清楚了事情的因由,他恨不得将宋朝皇帝的人头给扭下来。但是武馆中不少的弟子接到了消息后纷纷下山,他知道若是丁一醒来了,看见这些弟子尽数不在定会担心,于是为了他们,他才领着人赶了过来。

到了那边得知了元蒙那边正要将文天祥、郭靖和项凡斩首示众,以泄小朝廷和义军之气势!吕仁当即安排了众人夜袭蒙古军营,即使知道了那是个陷阱却又无可奈何!

争夺直接引燃了这宋朝最后一次的大战,崖山战役!

祥兴二年,元将张弘范大举进攻赵昺朝廷。后来在不久以前攻占广州的西夏后裔李恒也带领援军也加入战事。宋军兵力号称二十多万,实际其中十数万为文官、宫女、太监和其他非战斗人员,各类船只两千余艘;元军张弘范和李恒也有三十万人,战船数百艘。这时宋军中有建议认为应该先占领海湾出口,保护向西方的撤退路线。

张世杰为防止士兵逃亡,否决建议,并下令尽焚陆地上的宫殿、房屋、据点;又将下令两千多艘宋军船只以“连环船”的办法用大绳索一字形连贯在海湾内,并且安排赵昺的“龙舟”放在军队中间。

元军以小船载茅草和膏脂,乘风纵火冲向宋船。但宋朝之中早在吕仁的指点下船只皆涂泥,并在每条船上横放一根长木,以抵御元军的火攻。元朝水师火攻不成,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绝宋军汲水及砍柴的道路。宋军吃干粮十余日,饮海水之士兵呕泄。张世杰率苏刘义和方兴日大战元军,张弘范擒张世杰甥韩某,以其向张世杰三次招降不果。

其后张弘范预备猛攻,元军中有建议先用火炮,弘范认为火炮打乱宋军的一字阵型,令其容易撤退。只是派兵围攻,却不防吕仁领着高手一阵冲杀,反倒损失不少,若不是重重围困,早就被小朝廷逃了出去。

忽必烈在后方闻听战报大怒,对付这些南朝的高手,他都只能靠火炮袭之,这张弘居然如此的大胆,当即下令火炮齐鸣。

吕仁首当其冲,重伤倒地被他的徒弟和夫人抢回,又有洛枫好不容易救出了文天祥等人,三人早已经是数日颗米未进,但是看到了这般情况,立刻抢了战马就冲了上去。

义军看见了郭靖和项凡脱出,勇猛无匹力敌蒙军的模样当即高呼起来,士气大振居然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不过两人毕竟身虚体弱,又不肯休息,被忽必烈看出破绽派了高手团团围困,用车轮战消耗两人仅有的体力。

项凡不比郭靖,他更加清楚此时的情况之危急,当下奋力破开合围反手将郭靖打晕,自己和郭靖必须有一人活着,如此将来才能统领义军再图后事!黄药师和黄蓉等人接了郭靖,闪开了对方的火炮轰杀,黄药师将郭靖交给了黄蓉,反身要去救项凡,却反遭暗算,被人用霹雳雷弹炸到了左臂,重伤落地被吕仁的徒弟见着给救走了!

此时战场之中明显的两个圈子,一处是外围的义军和官兵,此时的他们因为火炮的关系已经渐渐被打得落花流水,若不是有人还看得见里面那项凡以一当百的在那边奋战,恐怕就要溃逃了!

义军之中还有铁军的人马,虽然损失惨重,但依然在拼死战斗,想要冲进内圈将他们的将军救出来,但却被蒙古的铁枪阵给阻拦的死死地,那外围的刀盾手更是让他们自顾不暇。

项凡此时的情况绝对说不上好,数日的滴米未进,刚刚被人救出却经历了一场苦战,此时的他早已经是身疲力竭了,若不是有坚强的意志在死死的坚持,他现在恐怕已经倒下了!

重围之中的他,狂吼出声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他当年第一次练成了这套戟法的时候在山上演武那一种奇特的感觉!

记得那时候,暖风和煦,山上的桃花开的好生的灿烂,边上似乎还有个人在观看,是阿爹吗?不对,难道是阿弟?似乎也不是啊?是谁呢?为什么我不能看请呢?

“唰!”一声轻响,肋间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扭头看去却见一矮胖老者抽剑便走,顿时眯起了眼睛心道:好快的一剑!

反手一架手中抢来的铁枪瞬间架住了两般兵刃,不待对方收回手上发力一旋,便是两颗人头落地,紧接着一个侧身,丝毫不去理会腰肋的剧痛便是一招龙翔九天将远处的一名使用铁索的武者给刺了个透心凉,反身卖了个破绽,左臂一横运上了所有的气劲,硬接了那矮胖老者的快绝一剑,瞬间探出一把扣住了对方的咽喉,用力一捏便将这个一直游走的毒蛇般的人物给杀死了。想必对方也没有想到,到了这般地步项凡还有这种的决断和实力吧!

杀了多少人了?项凡迷迷糊糊的想到,身体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了,不过是由本能在那支配,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啊,真的好想睡去,但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当年那个站在一旁看我练武的人来了呢?我总觉得这个人好重要啊,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又中了一箭,蒙古多神射手,纵是项凡的本能已经远超出他们的想象,那么多的人中总有一两人能够命中他。

一瞬间的刺痛,忽然让他脑中一凛,是她!

哈哈,原来是那个小妮子,我怎的把她忘了?咳,是我的不是了,看样子没办法再回去找你了,当年应下的娶你为妻,不知道这些年你怎么样了?是不是长得更漂亮了,不会还是拖着两条鼻涕跟着别人后面跑吧。

“将军!”铁军之中一人扭头正看见一支利箭直直的射进了项凡的心脏,怒吼的瞬间,一名蒙古士兵一刀划开了他的肚子,他也不管不顾,丝毫不去理会那流淌出来的肠子等物,就要冲将过去,他说起来也是宋朝皇族之后,但是更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身份,而是项凡的兄弟义气!

崖山之战!最终以宋军全军覆没而结束!

赵昺的船在军队中间十三岁的陆秀夫见无法突围,便背着八岁的赵昺跳海自杀。随行十多万军民亦相继跳海自杀。不久张世杰和文天祥在大风雨下投死于平章山下,数日后,十余万具尸体浮与海上。

崖山之战是宋对蒙古侵略最后一次有组织的抵抗。此战之后,中国在历史上第一次完全沦陷于外族!

崖山海战,我特意把时间延后了许多,就是为了后续!之后元朝的话,是没有多少戏份的,各位看下去便是了。而且,这离开时也已经是收尾阶段了,估摸着最多百十章,就要全本了,HOHO。

明天继续去看房子弄得怎么样了,现在真忙,NND!

第三七五章 元兴元灭弹指间(一)

元朝!

金章宗泰和六年,蒙古贵族在斡难河源奉铁木真为大汗,尊号成吉思汗,蒙古汗国建立。

其后在那年蒙哥汗意外去世后分裂为大汗之国和四大汗国大汗国名义上服从蒙古大汗宗主权,实际上各自为政。崖山之战之后,宋朝官方的反抗势力几乎尽数灭绝,元世祖忽必烈便定下国号为大元,取《易经》中“大哉乾元”之意!

在成吉思汗时,蒙古并没有固定的首都。直到窝阔台汗建都哈尔和林,其后元世祖忽必烈又定都上都,灭宋之后年又定都燕京,称为大都,而这自然是为更加容易统治刚刚到手的宋朝的地盘。

说起来元朝的疆域空前广阔,今天的新疆、西藏、外蒙古、云南、东北、澎湖及南海诸岛,都在大元统治范围之内,还包括西伯利亚大部分,东到白令海、锡金、不丹、克什米尔东半部、缅甸北部、泰国北部、老挝、朝鲜东北部。

也有记载,如“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东,南越海表”,“东、南所至不下汉、唐,而西北则过之”!

元朝始兴,虽然比起历史上要晚了许久,但崖山那一战却几乎灭去了宋朝所有的反抗力量,以至于各地反抗呼声不在高亢,在各种铁血手段之下,始现太平之势!

忽必烈又根据汉法,立中书省,其职责为上承天子,下总百司,领六部,为最高行政机关,行使宰相职权。又有中书省下有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尚书省,主要负责财政事务,不过时置时废。枢密院:中央最高军事管理机关。御史台:最高监察机关。宣政院:统领宗教事务和管辖西藏地区。

因为四大汗国的关系,名义上虽然是听从他的命令,但实际上却是分割而据,只因忽必烈的一些政策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在刚刚才将宋朝吃下的忽必烈,此时对于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暂时放任一旁。又特立军队的职责宿卫军队,由皇帝或亲信大臣直接节制。担任京城(大都和上都)防卫的军队是侍卫亲军。有三十余卫,卫设都指挥使或率使,隶属于枢密院。镇戍军,负责镇守全国各地。军队包括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新附军等。

在那时候,贵族始终是处于最高统治地位的,当蒙古族侵占其他国家建立政权后,就出现了包括蒙古族贵族在内的多个民族贵族并立的情况,这产生了全国该由谁统治的问题。忽必烈有心除去,但却难如登天,除非他狠心将整个过渡在捋上一捋,但他又怎可能这样做,何况有些政策还是他的祖父,成吉思汗铁木真所颁下得!

而贵族在全国的专制统治权,依然是采用“民分四等”的政策,把全国人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汉人等南人。

其中蒙古族自然在各等人中名列第一等。

色目人继蒙古人之后名列第二等,主要指西域人,是最早被蒙古征服的,如钦察、唐兀、畏兀儿、回回等,另外,蒙古高原周边的一些较早归附的部族,也属于色目人,如汪古部等。

又有汉人为第三等,指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以及较晚被蒙古征服的、四川、大理人,东北的高丽人也是汉人。

最后南人为第四等,特指最后被元朝征服的原南宋境内各族。

虽然忽必烈为了缓和种族间的独立,颁布了汉法,然而,其“汉法”施行得并不彻底。而且,大元存在等级歧视制度。

身为汉人在元朝的统治下根本就是不许结社、集会、集体拜神,更由于惧怕汉人的武林高手横行,在禁武令发布后,又禁止普通的汉人私藏兵器那时候甚至数家才可共用一把菜刀!

又有蒙古人有一种特权,即为被汉人打死需要偿命,而蒙古人因争或乘醉打死汉人只需“断罚出征,并全征烧埋银”。汉人如当兵则不许充宿卫,如当官也往往只能做副贰。这些法律规范对于汉族人均不平等,但因为那时候元朝大军威猛无双,各地之中即使有不满者,却也只能暗自唾骂,根本不敢起身反抗,那崖山海边十来万的浮尸,可是让他们知道反抗元朝的后果是什么!

而且蒙古大汗可以随时把汉人视如生命的农田,连同农田上的汉人,赏赐给皇亲国戚或亲王公主或功臣之类。宋朝灭亡后所举行的一次赏赐中,少者赏赐数十户数百户,多者竟赏赐十万户。每户以五口计,一次就得到五十万个农奴。汉人忽然间失去他祖宗传留下来的农田,而自己也忽然间从自由农民沦为农奴,没有地方可以申诉。蒙古人,都可以随意侵占农田,他们经常突然间把汉人从肥沃的农田上逐走,任凭农田荒芜,生出野草,以便畜牧。

这项政策,实际上是有第一任大汗铁木真即曾规定,杀蒙古人的偿命,杀色目人的罚黄金四十巴里失(一巴里失大概折合二两银),而杀死一个汉人,只要缴一头毛驴的价钱就可以了。遇到征伐战争,差别待遇较平时更甚。

为了更方便的统治中原,更有一种新盛的政策,便为每二十家编为一“甲”,首长称“甲主”,由官家委派蒙古人充当。这蒙古人就是这二十家的总管,这二十家就是这蒙古总管的奴隶,衣服饮食,他可以随心索取,女子和财产,他更可以随心所欲。

禁武令发布后,因为中原武者的恐怖,忽必烈严禁汉人打猎,禁止汉人学习拳击武术,禁止汉人持有兵器,禁止汉人集会拜神,禁止汉人赶集赶场作买卖,禁止汉人夜间走路。在他所想,一般人的话只需在家老老实实的便可,凡是做出这些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他们再一交流,那指不定会不会出现各种高手来危及自己的统治。

那一段时期对于汉人来说比之五胡乱华也只是稍差一些,所幸元朝初定,忽必烈也不敢过于逼迫,他也是个明主自然知道松弛有道方为正理,倒也给汉人留了一条活路。

不过虽然如此,各地总有汉人被无辜打杀,有人不服!在无权无势的时候,能够奋起反抗的只能是死打死拼,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尊严。是以,莫看表面上一片平静,但各地经常会有高手现身杀死官员之后逃窜开去,而这却也更让忽必烈对于禁武令的颁布了。更是为此大肆的收集武学秘籍,将他们收于官府,民间的一经发现一律烧毁,私藏者入狱三年,永为奴仆!

“如有收藏武功秘籍,一经发现立即入狱,冲入军籍!自动上交者赏饲食、猪羊!”在那白云飘渺的高山之上,有一座雄伟的宫殿,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正愤愤的看着这山下收到的朝廷的文书,不由的冷哼一声。

“尊主,听说山下有人秘密告诉那元朝,现在正有军队集结,正准备攻上山来。”一名中年美妇恭敬的说道。

“哦?呵呵,当真有趣。”少年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又道:“对了,其他的门派呢?难道就任凭取拿?”

“回尊主,各门各派虽然多有抵抗,但是因此而被灭门者不知凡几,倒是有不少只能无奈的交出了秘籍才能保全下了门派。”

“哦?少林呢?”少年随口问道。

“少林和我派大尊主相熟,是以我等很是关注多方打探之后,倒是探得他们早就将秘籍藏了起来,有的甚至散与佛经之中,是以并没有被搜出多少,而且,似乎元军对于少林还颇有忌惮,只是让少林允下了‘不得擅出少林’之约,更是留下了大鼎一只,若是想要出寺,必须举鼎纹身才得出,如此一来他们才肯罢休。”

少年人冷哼一声道:“那大鼎重有两百多斤,寻常两三人都难以搬动,何况里面燃了香烛,一旦抱住必定是剧痛无比,这是元朝为了约束少林,让他们无法下山所设下的一个阳谋罢了。不过,少林用此换来了安静的发展,对于他们来说到也不差!”

“尊主,现在山下眼见着有元兵上山,我等要如何应对?”美妇心道:此时哪里还有空去想别的,那元朝的军队可是就要冲着自己来了啊,听闻他们的军队极强,却要如何应对呢?

少年眼睛眯起道:“元军的战力是不错,不过若是不靠火炮之物又如何能够敌得过我等。”顿了顿又道:“若是还在无锡的话倒也罢了,我等职能避其锋芒,但是此地有太师祖和师祖的精心布置,哼,他不来也罢,若是来了,他上来多少我便叫他们死上多少!”

“尊主,若是如此岂不是违了……吕尊主的话?”

少年看了他一眼道:“不要用我父亲来压我,他说的只是休养生息不要恣意惹事,但现在却是对方侵来,难道就放着不管?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天山派也不是好惹的!当年,陷害师祖的便有这些蒙古人,哼,我倒要瞧瞧他们有哪些本事!”

美妇不在说什么,倒是原先站在少年身边的一女子站出道:“尊主,若是对方来势众多,万一伤到了大尊主怎办?”

少年道:“不会,师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还未醒来,但是气息稳定,龙虎护身,显然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而且有阵法守护,只要对方不是炮轰灵鹫宫就不会影响到分毫。”说到这语气一冷道:“何况,不过是一些蒙古番子,哪里可能让他们攻上天山?天山的路本就决定了他们无法大军入山,便是那些火炮也不可能有多少被运上来,也打不到灵鹫宫。山下更有师祖当年布下的各种机关陷阱,还有奇门阵法,哼,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右手边的一名老妪此时方才说话道:“如此作为倒也有可能,大尊主布下的阵势一旦运转起来极其的恐怖,那些蒙古番子又不通阵理,进入之后必定自乱阵脚,便是人数众多,却反而更加容易被阵法引得自相残杀,最后说不得我等还无需现身,便能够尽除对方。”

少年来了兴致道:“吴婆婆,你见过那阵法的厉害?”少年是吕仁的二子,叫做吕明。吕仁生有二子,大子吕辉在当初为了救他被蒙古的炮火炸死了。甚至吕仁自己都重伤未愈,一身本事尽去,只能如普通人一般的活了下来,唯一让他开心的是,他总算走在了他师父的前面,至少在他走的时候,他的师父丁一还能够盘膝坐在一旁,虽然被那完颜安靖送来之后就再未醒来,但这好歹还活着,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武馆当年下山勤王,损失极重,几乎全军覆没能够回来的寥寥无几。吕明十三岁便挑起了重担,当上了灵鹫宫的尊主,处理一切大小事物。他的性子倒是随吕仁,心细果敢,对于自己人极好,对于外人那当真可以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他甚至让人用秘法控制了蒙古的一些人当做死士,前去刺杀那些蒙古的大汗,只因他知道了他师祖丁一,那个当年抱着他的爷爷,现在之所以会这般模样全是被他们所害,宋朝已经无法去报复了,自然就将所有的仇恨放到了元朝上了。

他对于元朝的人的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对于自己人却是极好,尤其是灵鹫宫的那些老人,他都是持的弟子礼,他深知自己毕竟年纪小,不可能事事顾全,他需要有大家的帮助,他知道团结才会聚集起力量!只是奇怪的是他现在说起来也三十多岁了,怎的还是少年模样?

那姓吴的老妪现年已经百多岁了,她还清晰的记得当年灵鹫宫大难,大尊主孤身一人败尽敌人的英姿。不过因为服用了驻颜丹,她虽然已经百十开外,但模样却不过是五十岁左右的慈祥妇人。此时听了吕明的问话,便道:“当年曾有宵小来犯,我等不屑理会,便开了阵势,谁知道几日后再去看,却见他们死得极惨,面目惊恐万分,仿佛看见了平生最怕的东西一般,那地上的痕迹更是让我等知晓他们居然死于内讧。便是那时候,我等才知晓,大尊主布置的这些阵势的厉害,难怪当年大尊主会说‘非到不得已,慎用之’,这是怕我等过于依赖,或者因此心生骄纵吧!”

吕明说起来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听到了这里眼睛中精光闪烁很是好奇道:“真的这么厉害?那我要去看看!”

众人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吴老妪急道:“不可啊,尊主,那阵法我等虽然知晓如何开关,但是其中必定是凶险万分,怎能让尊主前去涉险,反正那些蒙古番子若是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尊主自然就能够看见其中厉害了!”

吕明扫兴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情报,吩咐了一些事情,按照惯例的来到了后院,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小心的推开了一些,却见里面紫气环绕,居中盘膝坐着一人,身上居然有一条玉龙盘旋飞舞,脚边一只白虎伏在一旁!

看见了门被打开,白虎微微睁眼瞧了吕明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那玉龙却是根本没有理会。

这玉龙自然是小玉,白虎却是丁一偶然遇到的抓了回来给郭襄当礼物的小家伙,这小家伙也深通人性,不过除了聪明点倒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同。谁知道,在丁一重伤被送回来后,它似乎被小玉的气息给刺激到了,居然也发出了类似的紫气帮助丁一养伤。

吕明看了一眼闭目静坐的丁一,只是这般的看着,许久才安静的走了出去,将门小心的关上,这才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师祖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这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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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元兴元灭弹指间(二)

“皇上,天山那边有急报传来。”一名侍卫站在殿门旁恭敬的说道。

殿中正在批阅奏折的元朝皇帝不置可否的道:“呈上来。”

立刻那侍卫从身后的那名将领手中接过了递折拿了进去,皇帝随手翻开看了一眼,手中却还在书写着奏折的意见,但随即他身子一震,陡然站起喝道:“什么?”

皇帝震怒,殿门殿内的的宫女侍卫全都跪伏一地,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如此!

“砰!”一声巨响,皇帝猛地一脚踹翻了书桌,怒道:“传令,三省六部,枢密院速来!”说完话看着侍卫飞奔着离去,依然有些忿忿不平,扭头看了眼那些宫女怒道:“还不快些收拾!”

说完话依然不解气,实在是太担忧了,天山灵鹫宫,发兵三次,头一次三千,第二次五千,第三次精兵两万,带着火炮居然尽数被灭,只有寥寥百人逃了回来,回来也只是疯狂的嘶叫“怪物,怪物……”却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当然不知道相由心生,他们心中畏惧那些从来没见过的怪物,阵法自动的模拟了出来,自然便是他们最为害怕的东西。所以说他们最终是败给了自己,而且他们会死上如此惨重,却都是因为彼此的疯狂砍杀,被阵法迷住,错将自己的同伴当作了怪物,却又怎能不大败?

但是最让皇帝担心的不是那个天山,而是所有的情报所指向的那个元朝最忌讳的那个人物!他似乎就是在天山的吧?是在哪里看到的呢?皇帝心中一动,立刻就要前往御书房查找,却又想到了自己唤来了人,当下只能急切的原地踱步,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那个人难道还没有死吗?除了他,又有谁能够灭掉带着火炮的两万精兵?

他深刻的记得自己的父亲,忽必烈说过的话,那番话忽必烈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甚至也是在将死之前才将他唤到了身旁,只是告诉了他一人,而他也从来不敢讲这事情说出去。

当年崖山海战之前,实际上有一场战斗更加的惊心动魄!

那是数万人对付一人,更有无数的火炮和霹雳雷弹来帮助,但最终的结果如何?世人都以为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有个番人马可波罗为手下的忽必烈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千里镜,他恰巧看见了完颜安靖吐血带着丁一冲了出去,只是那时候烟雾缭绕无人发现罢了。

丁一到底死了没有,始终是忽必烈心头的一个结,不过如他这般的枭雄,却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看当时丁一的模样,便是能够活下来怕也是一个废人了。当机立断之下,他立即便着手攻宋。

那个时候宋朝尚有许多的高手,这些人神出鬼没,火炮根本难以击杀。但是蒙古大军却丝毫不惧,这是为何?自然是因为忽必烈说的,连天下第一高手,都已经死在了我元蒙手中,这些人又何须畏惧?有的时候,军队的军心一起,即使损失惨重,也绝不会败退,在这般的情况下,便是五绝挡在前面,却也仿佛螳臂当车一般。

丁一的恐怖早早的就埋在了蒙古士兵的心中,那个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的人,居然能够在数万精兵、炮火漫天之下还能够大杀四方。相比起这个人来说,便是五绝,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了,何况这些蒙古精兵,又哪里知道五绝的名号?心中没有了顾忌,在士气高涨至下发挥出来的战力却直直的将军队一直推到了崖山!

那时候丁一的恐怖,却不仅仅刻在了那些精兵猛将的心中,便是跟随忽必烈出战的他的心中!他对于那个天神一般的丁一也是极为的忌惮,是以对于忽必烈的禁武令,他登基之后依然是大力的推行。

但是天山的事情,却让他心中忽然间再次的冒出了那让他畏惧的身影,不安和焦躁布满了心头。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当年他的父亲忽必烈为了除掉丁一,深深的研究过丁一,知道了他的出身,更知道了他那恐怖的年纪!

天山!

一座宏伟美丽的山峰!

这座山峰便是那个人的师门,现在这奏折中的天山,是不是那个天山呢?不会是同样的吧?大概只是同处天山的门派吧?但万一是一样的呢?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死?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再加上那次的伏击,应该已经死了吧!

可是……万一他还没死呢?除了他,哪个门派能够击溃朕的精兵?他还活着吗?那个不像人的家伙,万一活着,朕又该如何是好?

正思量间,那些元朝的大臣、将军已经纷纷赶来了。

“皇上,如此急招微臣前来有何要事?”那枢密院的大臣看了看左右,这该到的已经全都在了,此时已近午时,听闻了那传令的侍卫说,皇帝龙颜大怒,难道又是哪家贵族不长眼触怒了龙颜?不过便是为此,也不用如此愤怒吧。

皇帝此时心中已经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左右道了声:“你们出去!”

边上的侍卫、宫女等,立刻告退而出,同时关上了殿门。

见到这般情况,众位大臣心中必定有什么大事了,但思来想去,似乎最近天下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那天山的急件,也才刚送到了皇帝这边,他们又怎可能听闻?

“都看看吧!”看见无关人等全都出去了,皇帝叹了口气将急件奏折放到了桌边。

那枢密院大臣恭敬的磕了个头,这才上前双手接过打开来看,却是一看便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忖:天山剿匪?那些个门派居然胆敢反抗,难怪皇上如此盛怒了。不对啊,若是仅仅只是反抗,按照皇上的性子,却不会急招我等前来,只是派了大军前去便是了,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当下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却忽然心中一凛,携带火炮,两万蒙古精兵无一生还?这怎么可能?便是那第一门派少林也不可能做到啊,若不是先皇仁德,那少林怕早就烟消云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奏折递给了身边一人,心中默默的思索了起来,能让皇帝如此盛怒,难道仅仅是因为那门派敢于反抗吗?他毕竟未曾参与过那次伏杀,自然不知道那个人的恐怖,更是不知晓天山代表了什么。

右手边的统帅,古烈,大大咧咧的接了过来,看了一遍便道:“哼,又有胆敢反抗的人了吗?陛下,让本将为您分忧,将这些人尽数杀死便是了,何必为了这些歌蠢货如此生气。”

皇帝怒哼一声道:“你在与朕仔细瞧瞧,哼,你也是一方将帅,怎的连份急报也不会看吗?”

古烈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突然对自己发怒,不过他到也不敢说什么,虽然很得帝宠,但是对他也极为的尊敬。是以当下不敢反驳,细细的低下头的瞧那急报,心中暗自思索,却道:“陛下,难道有绝顶高手?”

他当年也曾随忽必烈参加过围剿,是少数在那次鏖战中存活下来的精兵,那日一战之后,他立刻便有了飞速的成长,直到今日成为一方统帅,深得皇帝信任宠爱。是以,他对于丁一又怎可能会忘记?每每午夜梦回,总是在一身的冷汗中被惊醒,那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皇帝不置可否,只是让他们相互传阅,而自己却坐了下来,脑中慢慢的思索起了应对之策。那样的情况下真的有人能够活下来吗?会不会使他们设下了埋伏了呢?朕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天山的地形本就险要,若是对方早早布置下陷阱,而那些士兵又大意的话,却也有可能被打得这般模样。而且若是那人未死的话,怎可能这些年也不曾听得一点动静?便是其他的那些武林高手,好歹都会有些讯息,支出却了那一人半点音讯没有,应当是死了吧!那样的情况下,便是铁人也死了!

想到这又道:“古烈,将你麾下武院集英殿之人给朕唤来。”

古烈点点头,也不问为何,转身便走了出去。此时那些侍卫宫女等人都在殿外,要传话的话,只有他先出去传了话才能让那些侍卫去叫人。

“于朕说说近日天下可有什么变化!”

皇帝的话让诸位大臣纷纷一愣,变化?有什么变化?不过联系到了那份急报,这些老奸巨猾之辈心中知晓,这是皇帝在担心各地汉人生变。当下有一名大臣站出一步行礼道:“回皇上,最近天下甚为祥和,想来是因为皇上仁德无双,除却那刁民滋生的天山,其余地方却无事情发生!”

皇帝扫了一眼,见下方的大臣脸上都是这般,心中这才有些安心,微微一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到这,去殿外传话的古烈也走了回来,皇帝又道:“诸位如何看待此天山之事?”

依古烈的性子,这事情他肯定是第一个发话的,而且极为简单,不外乎就是发兵灭了他们便是。但是此时心中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却始终没有说话。倒是他左手边的文部大臣道:“陛下,不如发兵天山如何?”

皇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天山地势不同于平原,蒙古精兵到了那边难以发挥出全部战力。而用中原的话便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彼而不知己,每战必怠!”现在对方到底是如何破去了自己的两万精兵都未曾可知,这礼部的要臣居然就开口要讨伐了,难道我蒙古士兵的性命就如此儿戏吗?

又有一大臣道:“皇上,对方既然有这等本事,何不如仿照那宋朝,招安了他们。然后在逐渐的分化,将他们一个个杀死便是。”

“哦?且说来听听。”皇帝很是心动,这主意似乎不错。

在元朝这边商量着的时候,天山那边却迎来了一位客人,此人身着道袍,身材高大魁梧,走动间隐隐有龟蛇之相,显然是已经到了那般境界。但观此人年纪,却不过二三十岁,这等年纪便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便是比起逍遥子、丁一等人也毫不逊色了,甚至比之五绝还犹有过之!

这道士到了山脚下,听着村镇上的闲谈,心中惊讶。他本来去瞻仰宋末三杰的祠堂,但是突然听闻有人说起元军大举进攻天山。他不比别人,对于天山他远比这些人知道的更加详细。思索间擦拭着手中沾血的宝剑,这是他将那些想要拆毁祠堂的元兵杀死之时留下的血迹,默默地看了看四周,立即展开了身法往天山赶去。

纵使到了他这边境界,一路赶来却也是累得够呛,此时稍一歇息便听见了元军大败,几乎无一人逃下山的情况,心中当即一喜。在他心中,能够做到这般的只有一人,却是没有去想是不是依靠了别的办法。

于是吃了些东西,不顾他人的阻拦,问明了道路,一走出人群便展开了轻功往山上赶去!

却是才到半山腰,便觉得心中一凛,当即停下了脚步,仔细察看了左右,一惊:这是阵法?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他人的阵法之中,居然事先没有一丝的察觉,这布置阵法之人的修为当真可怕!

他师出名门,又得奇人传授,自然也深明阵法之道,感觉到此阵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机,半空之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浓浓的煞气,心中便已经猜测到了:定是这阵法将那些元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好!心中说好,脚下却不敢乱动,这阵法天发杀机,他并没有把握轻易的破去阵法,而且他此来又不是为敌,乃是前来助阵的。是以,感觉到阵法杀机暗伏,却反而盘膝坐了下来。

他这诡异的变化果然引得主持阵法的人一阵疑惑,因为元军高手的骚扰,此阵法几乎随时开着,每四个时辰便会换上另外两个人来监管。

“师姐,这道士坐了下来,应当不是那些番子的手下。”一名清秀的蓝衣女子说道。

边上立刻就有一名中年美妇走了过来,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道:“且先看看,等一会秋师妹她们到了,再去禀报。”

道士这一坐,只觉得阵中的血腥之气直往自己扑来,他心中一凛知晓这是那数万军人死在这里所致,却毫不畏惧,他修炼的乃是至阳至刚的功法,心境又是刚直不阿,此时一运转起来,整个阵法之中仿佛凭空一亮。

那美妇一惊,想了一想道:“速去山上,此人非同小可,希望是友非敌!”

没一会,山上就有数十个男女飞掠而下,首当其中的正是尊主吕明,他操控着阵法加以变化随即将自己的声音传了进去道:“那道士此来何意,未请教名姓!”

道士双眼猛的睁开,惊讶的看着阵法的异变,刚才自己还是有些小觑了这阵法了,果然那人的境界还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一愣之后,随即说道:“在下张三丰,前来拜会天山灵鹫宫尊主。”

“张三丰?恕某不敬,未请教阁下师门?”

张三丰道:“年幼之时出自少林,艺成下山之后偶然听说了元军想要攻山,贫道与然若武馆丁师傅有些渊源,所练武功乃是丁前辈注解。”

吕明心中一动:自己人?不行,且试一下,当下又道:“未请教令师名讳,何处知晓丁师祖?”

张三丰毫不犹豫的回道:“少林藏经阁中跟随我师觉远曾听丁师傅讲解功法,丁前辈、东邪黄前辈,神雕大侠等曾一起来少林,贫道当时虽年小,但因为我师清扫藏经阁,是以得以一见!”

吕明点点头,这件事情他倒是有所耳闻,当下扭头又道:“去请杨大哥来!”他知道杨古大哥当年就在少林寺的,如果这道士当真是少林当年之人,杨古一来问他一些当年无人知道的事情,必定可以看出真假。

第三七七章 元兴元灭弹指间(三)

天山之顶,风云聚拢,一阵阵罡风袭过,刮得宫殿烁烁作响,这若是个普通人的话,哪里敢在这般久待?

但这等地方,又是哪个人居然能在这等地方修建了如此宏伟的一座宫殿,在下面望去,更是诡异的不见分毫,只等到了近处才忽然发现这宏伟的宫殿,那种震撼却更让人心中惊颤!

不过就在这等罡风凛冽嘶吼着仿佛要将这天山推毁一般之际,居然还有不少人傲然站立在悬崖边上,视那分金裂石的罡风如无物一般。

那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名俊朗的长发男子,他此时背对着众人,手持一柄巨剑在罡风之中缓缓的舞动着,脚下随着风而动,仿佛融入了风中一般,却又仿佛他才是这一片狂风的真正主人?

却在这时,穿过宫殿,一个中年美妇冲了出来,她可不敢站的太近,不然的话万一被罡风刮到悬崖下那可是尸骨无存了,这里也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如此无畏的站在这,相比来说,她毕竟还不如这些灵鹫宫真正的高手们。不过她也不在意,恭敬的说道:“杨护法,尊主请您下山一趟。”

舞剑的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儿停下动作,不过那站在边上的一名女子却道:“紫妹,是何事情,难道那些元军还没有放弃吗?”

“兰姐,不是的。山下的阵法之中拦下了一名高手,尊主上前问话,似乎是当年大尊主前往少林之时相识的故人,但是我等都不识。尊主知晓杨护法那年也在少林盘桓,是以才会让弟子前来请杨护法前去一看。”美妇恭敬的将话一一说道。

“喝!”一声暴喝之下,周围的罡风仿佛突然为之一顿,在漫天的罡风仿佛开辟出一条通道来的情况下,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却是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却正是杨过之子,杨古!

“那人叫什么?”杨古接过了身边女子递上来绢布擦了擦手,伸手一震,周围的罡风仿佛脱开了束缚、又仿佛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又回到了那般狂暴,嘶吼着旋转了起来。

“回杨护法的话,那人自称张三丰。”

“张三丰?”杨古细细的想了下,道:“似乎不曾见过,不过倒是听闻过。”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江湖在元朝的压制下高手难得,这张三丰却是难得的一员了,说起来江湖上也有他的传闻,记得他初次成名便是因为在崖山凭吊文天祥等人之时,遇到了一队元军,在那边嬉闹,一怒之下将他们杀了祭于三杰碑前,倒也算得上是一条好汉。说起来也似乎的确是少林出身,不过是不是旧识,到真要去瞧上一瞧才能知晓。吕明说的倒是不差,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说到这,他已经洗脸洗手完毕,又在身边众女之下换了一身白衣,这才施施然的往下走去,最后的一女却是运气与手便提起了杨古的巨剑!

美妇看了心中也是暗暗惊讶,她们和自己差不多同时入得灵鹫宫,不过自己的资质不行,不然的话想来现在也能够修炼到这般地步了吧。不过郭护法他们说的对,只要努力,总有一日会慢慢的赶上的。

那把巨剑是杨古的父亲神雕大侠杨过的玄铁巨剑,杨过有感于丁一的遭遇,心中对于江湖和天下生了厌倦之心,和他的夫人小龙女归隐了,却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他的儿子。

而这玄铁剑,当年丁一有感而发,想起了独孤,却是给重铸了一番,现在但这一把剑,便有一百六十斤之重,几乎是以前的玄铁剑的两倍之重,绝非一般人可以施展的出。却也是当年丁一为了更快的让杨过领悟到之高境界,和他好好的交手才会可以的去铸造这把剑!但那女子却仅仅只是一提便轻松的将其拿了起来,却仿佛这根本不过是轻巧无比的东西一般,由此可见这些女子胆敢站于这罡风凛冽之地,一身修为果然自有过人之处!

路过灵鹫宫的时候,杨古并未停下,只是随口道:“穆紫,明日你当可随她们前来挑选新的功法!”说完这一句话却也不管她的惊讶,走了几步又道:“你们在宫中稍候!”说完话,一步踏出身形却诡异的已经出了殿门,居然已经将丁一传下的咫尺天涯这等神奇的轻功身法给修炼成了。

“紫妹,恭喜啊,你终于也能够得到护法的认同了,以后可要好好的修炼啊,不要辜负尊主、护法他们的期望。”一名女子笑嘻嘻的上去扶住了惊讶当中的美妇,道:“你这些年的苦练尊主他们可都看在眼里了呢,不过因为大尊主大人传下的功法都是当世神功秘籍,怕你因为根基不稳,容易误了自己,这才一直没有让你进来,反而让你去处理那些繁琐之事,便是要磨练你的意志,而你从来不曾放缓修炼,今日终于得到了认可了,明日你就随大姐去挑选一本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吧。”

穆紫激动的点点头,她本以为因为自己的资质悟性均不高,所以不待人见,只能去做那些苦差事,若不是那独臂的郭护法的劝导,自己或许就自暴自弃了吧。是了,只要坚持,这荆棘道路又算什么?想到这,心中心境更是坚固。

“咦,这是……你……出关了吗?”杨古正行走间,忽然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扭头去看远处一片雪花飞溅的地方,那里正是郭破虏闭死关的地方!此时那边雪花乱飞,更有一阵长啸传出,他立刻便往那边走去。

离得近了,却能感觉到这啸声如龙吟虎啸,却偏偏有绵软质厚,在这雪峰之顶,除却他出关震开的雪水,却再无雪花被他的笑声震落,但这份内力的控制便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郭大哥,恭喜你出关!”杨古站在一旁含笑而道。

“是杨古吧,呵呵,却没有想到一时有感,居然闭了死关,现在过去多久了?”质朴的声音缓缓道来,一个身影也渐渐的透过了雪幕走了过来。剑眉星目,刚硬的脸庞,健硕的身躯,在这寒风凛冽的山峰之巅,他居然仅仅着了一件单衣。此时单衣随风震动,一只衣袖仿佛舞的欢了,在那翩翩起舞一般,他的右手呢?

“自郭大哥闭关那日算起,也有八个多月了。”杨古看了看对方,见其虽然面色有些差,想来是闭死关的关系,但是精气神却是极足,联想到出关时的长啸,似乎是大有收获。

烟气渐渐散去,来人已经到了杨古的身前,赫然便是郭破虏!不过此时的他自然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腼腆的少年郎了,此时的他一身醇厚的气息,身上还带着刚刚破关而出的那股威势,便是天赋惊人的杨古在他面前也不由的有些暗暗吃惊。原以为,因为反元而被对方高手围攻,被斩了右手的他会从此消沉下去,却没有想到,他不仅堪破了这些,反而更上层楼,此时的他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郭破虏伸手摸了摸胡渣,八个多月,仅仅只靠吃一些干粮,虽然武者闭关之时全身气血犹如动物冬眠一般损耗不大,但是他刚刚突破,身上自有一股被排除的毒素的臭味,而且面容八个多月未整理自然是糟透了。刚刚冲破关卡而出他还没有觉得什么,此时站在了玉树临风翩翩美男子杨古面前,却立刻察觉到了,低头看了看一身黏在身上的粗布衣衫,头上的发丝随着他的低头也垂落了下来,将他的眼前尽数遮挡住了。他心中苦笑一声,却又想起了十来年不曾醒来的师傅,他似乎是一点变化都不曾有,自己和师傅还是相差远的去了啊,要不然也不会被区区十来个人就废去了一条手臂!

扭头看了看左右,远处已经有人应飞快的冲了过来,显然是郭破虏破关而出的动静让他们知道了过来查看究竟。正看着他们下来,忽然心中一动,看了看杨古道:“你知道我要出关?”

杨古笑了笑道:“自然不知道,我是下山去见一个人,有可能是故人,自然也有可能是敌人,路过的时候听见了动静,才发现是郭大哥破关而出。”

郭破虏点点头道:“最近宫内没有什么事情吧?”顿了顿不仅有些自责道:“若不是我妄自尊大,被人围攻也不会让那些元军发现了天上之处,这些日子来,可有元兵上山侵扰?”

杨古道:“郭大哥的刀法已经到了刚柔并济、随心所欲的境界,若不是他们设计伏杀,你又哪里会落败?”见郭破虏脸上黯淡之色隐现,他也不再去说起这些,又道:“那些元军倒也曾来过,不过有师傅的阵法机关在那,这天山哪里能容得他们放肆?自然是来多少,我等就灭多少!”说话间,一股杀意陡然冒出。他虽然未曾拜师丁一,但是杨过因为宋朝落败行走江湖和元朝的高手周旋的时候,自然是将他留在了山上,他天子卓绝、聪明绝顶,居然自己看书悟通了武功,走上了一条类似于杨过却又有些不同的剑道之路。是以对于这些秘笈的注解人丁一,他自然是心中无比的敬佩,持的是弟子礼。

郭破虏叹了口气又道:“杨古,可知道我二姐行踪?”

杨古闻言一愣,半晌不说话,在郭破虏的直视下方叹气道:“郭襄女侠,身兼数家之长,又是郭家之后,武馆门徒,元朝对她自然是恨不得找出来杀死。所幸郭襄女侠朋友众多,才逃出了包围,不过她却未曾回来,这最后也只是知道他曾经去过少林,似乎是想要联络各地义士反元,这之后,却不曾知晓她的行踪了。”

郭破虏想了想道:“算了,我相信二姐她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山上的众人也已经到了这边,看见了野人一般的郭破虏先是一惊,然后纷纷大喜,又有女子立刻返回要去为郭破虏准备行头。

郭破虏倒是无所谓这些,要过了一把短刀随手在头上、脸庞削了几下,便已经将这几个月中长出来的头发和胡须去除掉了。

人群中有几人看见了郭破虏随心所欲的这几刀,纷纷眼中一亮,却不曾说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自己的亲人,只要没事就好。他们原本还以为郭破虏会大受打击,现在能够再次的站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了看手中的短刀,郭破虏叹了一声,自己师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把金刀也在这次的意外中失去了,自己当真是学艺不精啊,若是师傅醒来定会责怪自己丢了他老人家的颜面了吧。将短刀送还,深吸一口气却已经好了许多,他本就是沉稳的性子,此时大起大落,再次的站起,心境早已经坚如磐石,说道:“杨古,走,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人。”

杨古微一点头,便走了出去。口中却随意的问道:“郭大哥,此次出关准备作何?”

郭破虏沉吟一番道:“布武天下!”

杨古心中一震,郭破虏说得简单,但是他却想到了这其中的含义。现在元朝禁武令颁布,如此的做法第一是和元朝作对,第二便是武馆常说的,自强不息,用武功唤醒世人。而且,这不正是丁一的宏愿吗?想到这,心头一热道:“当真?”

郭破虏随意的笑了笑,看了看天边变化多端的云彩也不去解释。

杨古看着郭破虏,忽然道:“你想当皇帝吗?”

郭破虏笑了一声道:“皇帝?哪个想当就当去,我只是要为师傅报仇,然后将江湖还成原本的那般,以江湖来制约天下,什么贪官污吏,查之便除之,什么邪魔歪道,在那热血江湖上如何能施展。布武天下,以武卫国,便是皇帝也不敢在乱来了吧?”

杨古道:“便是如当初师傅那般,幕后威慑?”

郭破虏答道:“不仅如此!”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只因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山腰,看着众人望了过来,杨古开口道:“那人在何处?”

吕明道:“杨大哥来此一看便知。”又看了看郭破虏道:“郭大哥已经出关了吗?恭喜,恭喜。”

郭破虏笑了笑,见吕明少年一般的模样便道:“你修炼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吕明笑着点点头道:“却是有些过于心急了,不过还好,师傅都有注解,所幸没有走错经脉。”

郭破虏道:“这门功法很是霸道,你修炼起来当倍加小心。”说完又去看杨古那边,却见他正在询问着什么,不过因为阵法的缘故,却是根本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即使只是近在咫尺。

却在这时,忽然间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变色,如此的异变让众人心中无比的惊讶,郭破虏他们心中忽然一动,纷纷想到了什么。

这等异变便是阵法之中也感觉的到了,杨古冲出阵法惊讶的看着天空,道:“君宝兄弟,且先随我上山。”他虽然却仍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对方来者用意为何却因为这异变不得而知,不过山上高手众多,即使这当年的少室山上藏经阁中的小伙伴已经是绝顶高手,却也不会畏惧他。心中更加担心的是这等异变,难道是……

第三七八章 元兴元灭弹指间(四)

天山之上,常年白云缭绕,又经由逍遥子和丁一两位奇人先后布置了阵法与其中,四季如春,谷内一片翠绿,恍如仙境。三五中文网

但便是这仙境之上,殿内最重要的一间宫殿之上,忽然诡异的浮现出了一片黑色的旋转状的黑色气流,这气流刚一出现便带给了众人一股无比心悸的压力,便仿佛是遇上了平生最害怕的事物一般,而自己偏偏又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便在这时,宫殿内十几人忽然如闪现一般的出现在了这座宫殿之外,双眼之中尽是无比的兴奋和期待,却又带着一丝疑惑和惊恐。

而随着他们的出现,郭破虏几人也仿佛破开了空间一般,直直的落在了众人之中,他们看似冲的极快,不过在这等恐怖的气势之下要想靠近也只有用起全身本事狂冲才能够靠近。但是此时一靠近这边,几人不约而同的忽然放轻了动作,仿佛生怕惊醒了里面的人一般。

扭头看去,几乎老一辈的武馆之人,现在灵鹫宫真正的核心力量几乎全在这边了。而跟随杨古前来的张三丰看见了这些人,心中一动。便是号称武林泰斗的少林,也绝没有如许多的高手,这些人无论哪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豪杰高手,偏偏他们此时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盯着宫殿。或者说是盯着宫殿的大门!

“吱呀……”轻微的甚至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比不上的开门声却让这些高手纷纷屏住了呼吸,此时头顶上那已经快要掉下来的黑色天空根本就无法影响他们分毫,他们心里只有门里面的那个人。即使宫殿中那些修为稍低的,此时都纷纷趴在了那边,有好一些的勉强可以盘膝运气来抵挡这恐怖的气势。

“轰!”一声巨响,众人只觉的眼前一亮,一道闪电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直将众人弄得心中一惊。看着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店门前的黑坑,众人心头大怒。

那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洛枫虎吼一声,也不见他怎么动弹身形却已经飞到了半空,双手一合数道指力疯狂的扑向了那黑黑的仿佛要掉下来的天空。

几乎同时,十来个人中有半数齐齐的冲上了天空,各施绝技将这笼罩了整片天空的黑云瞬间击散了一半。

不过那黑云仿佛有生命一般,感觉到了众人的动作仿佛大怒了起来,云朵滚滚的波动,一道道诡异的气息猛然落了下来,伴随着游蛇一般的霹雳。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的众人被这股霹雳之力,电的浑身酸麻纷纷落了下来,这也就是他们!换了一个人被这霹雳碰上,此时怕早就成了一堆黑灰了。不过因为丁一传下的浩然诀,众人的身体强度远胜常人,落到地上虽然受伤了,却并无大碍。

看见了这般情况,郭破虏冷哼一声,伸手一探折了一根树枝,身形一动便已经到了半空,仅剩下的左臂忽然似慢实快的挥了出去,手中的树枝仿佛忽然间便做了一把劈天的神刀,那尚未聚拢的黑云立刻就被一分为二,随后仿佛蒸发了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那皓日当空,和一只诡异的眼睛!

是的,眼睛!

一直诡异的由白云构成的眼睛!

看着这只眼睛郭破虏心中一阵悸动,他心知这只眼睛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三五中文网就在他运气与臂正要主动出击的时候,殿门忽然猛然从里面被撞了开来。两条身影瞬间扑飞了出来,转眼间已经到了郭破虏的身旁,赫然便是小玉和那只白虎!

两个家伙也不理会郭破虏,瞬间冲向了那只眼睛,仿佛要将他撕得粉碎一般,他们虽然是兽类,但是对于这些东西他们却远比人类来的更加的敏感!

便在这时,一朵白云飘来,仿佛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两个小东西,边上的郭破虏心中一惊,再次的要冲天而起,却只觉得身上一重,全力运转内力却也依然无法挣开这种感觉。

那只眼睛扫了扫众人,又看了看宫殿。随即隐去了,那玉龙和白虎也被白云放开,落了下来。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一个声音忽然传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众人张大了嘴巴惊喜的扭头看去,却见一健硕的男子,站在了门旁,淡蓝色的长衫,将他承托的如此的随和。随风而动的长发又是如此的飘逸,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师傅!”众人满含热泪齐齐跪下。

丁一摸了摸脑袋笑了笑伸手一拖,不容他们反抗便已经将他们托起道:“这是作甚?”说完看了看四周,摸着那殿门叹了口气道:“这里是天山?”

郭破虏他们此时早已经将刚才的天地异变扔到了脑后,激动的看着丁一,说道:“师傅,您没事了吗?”

丁一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沧桑,现在的他身在天山,那必然是无锡那边还是遭到了打击。看了看面前的众人,有的如此的熟悉,有的却有些陌生,其中却还少了不少人。于是又道:“吕仁他们呢?”

郭破虏心中一顿,面色一变,边上的洛枫却是急忙道:“师傅刚刚醒来,还是先休息一下,万不可在操劳了。”

丁一皱眉道:“不用了,我都已经休息了这许久了。他们人呢?”

洛枫叹了口气,郭破虏站出来道:“师傅,吕师兄已经仙逝了。”

丁一身子一颤,又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刚说到这,眼神之中精光一闪,喝道:“你的胳膊!”

陡然爆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众人齐齐的后退了一步,整个宫殿这边的空间仿佛被一阵狂风忽然吹过那般,呼啸而凄厉的声响久久不息。

仿佛感觉到了不对,丁一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收回了骇人的气势,道:“到底怎么回事?”

洛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其中却还带着七分的欢喜,激动的说道:“师傅,您又进了一步?”

丁一不去理会他的恭喜,只是问道:“给我说说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当日我曾托了金国的好汉赶回无锡传话的。”顿了顿道:“难道晚了?”

郭破虏叹了口气,看了眼洛枫,后者会意点头道:“师傅,请到殿内稍作,容弟子一一禀报。”

丁一不置可否便往回走,那小玉龙此时又盘踞到了他的头上,而那硕大的白虎却紧紧的跟随着。见到了他们,丁一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感激,若不是他们自己恐怕也不可能触到那般的境界吧,自古便有龙虎交汇的说法,居然想不到是真的。不过,白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合道?让我舍弃这条路?但我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却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啊?不过,他总算也是为我好,不管如何,依靠外力总不是最好的。

想到这,却已经到了殿内,他随意的盘膝坐下,几人纷纷行礼之后,这才远远的坐在一旁。

洛枫缓缓的说出了丁一沉睡之后的事情,从到了天山和重伤垂死的完颜安靖将丁一护送到了无锡,大熊和李莫愁等人力敌宋军将丁一救回了天山等等细细的说了一遍。

其间丁一只是皱着眉头没有一句发问,整个大殿中便只有洛枫厚重的声音在那边回荡。

许久,声音停顿了下来,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好在众人都是高手自然不在乎这些小小的压力。

“又过了这么多年了吗?咳,都是因为我啊。”徐徐的声音,听不出是悲是怒。

丁一说完话后旋即沉默不语,但心中却已经询问了起来,不过白云自然不想看这么好的弟子融入自己随手创建的这个世界之中。毕竟这个世界介乎于虚实之间,又因为他的随意,天道不全!若是合道虽然对于现在的丁一来说帮助极大,却再难有存进,这不可是他要的。

不过,因为丁一的触动天道,将他从一处危机中唤醒,是以他便答应了他,将来会满足他这个要求。毕竟这个世界,他还有这极为重要的作用,复活那些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但是时间却不是现在,先不说现在的他能不能从山河社稷图中脱身而出,便是出来了他要面对的魔族也远要大过帮助丁一复活他们,是以他只能拖后。

知道了一些原本他现在不应该知晓的讯息后,丁一沉思了一会便不再过分的追逐。龙虎之力虽然让他修为更上层楼,但这些年里面也或多或少的带给了他一些傲气和霸绝,即使他知道他称呼白云完全可以叫一声师傅,但是心中的骄傲却让他不会轻易的去开口。这让他即使是面对白云,也不肯轻易的相求,若不是这次死得是身边的人,怕是也不会有可能让他开口去求白云了。

睁开双目,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在哪边?”

众人一愣,洛枫却旋即反应了过来道:“都安葬在了左边山峰之上。”

丁一点点头,便起身往外走,众人急忙跟上。

到了墓地,这边自然有人看守,而且便是遇到了大事也轻易不会离开。看见了众人前来,领头的却不是他们认识的人,刚要喝问,却发现后面的一群人中自己的尊主挥手示意,这两人心中一动,旋即想到了一人,当即跪下道:“恭迎大尊主!”

简单的称呼,却让丁一微微的失神,还记得这是当年巫行云让弟子们如此称呼他的,当真是好熟悉的称呼啊。摇了摇头,径自往里面走去,这里有着数十处精美的仿佛小楼阁的一般的碑墓,上面刻着葬于此处的人的名姓,背后还记载着他的一些事迹。

丁一坐了下来,伸手便要拿酒壶,却发现这当年大熊送与自己的酒葫芦早已经不知道了哪里去了。

后面的吕明立刻一挥手,立即便有几名弟子端着酒菜恭敬的放到了丁一的身旁。

丁一也不回头瞧,只是说了声:“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坐坐。”

众人想要说什么,洛枫和吕明却是止住了众人,缓缓的退了出来。不管如何,师傅他醒来了便好!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呵呵,这一章主要是和我后面的一本书有所连接的。

写到这边,估摸着也是开始要写完了,后面的基比较乱的。呵呵,算是乱入吧!这一章节,主要是和我的下一本书连接起来的,或者是下下一本。这段时间比较忙,HOHO,追了个女朋友,所以比较忙!这个大家懂得

我承认这本书写的很不满意,实际上我一开始定义的主角的性格便是杀伐果断的,但是第一次写书,不由自主的有些幻想,反而坏了一个主角,后面尽量的补救反而弄得像个四不像了。我想下次就不会了一开始就定义好了,就不轻易改变。

估摸着还有段章节,稍微的带一带倚天,然后便是比较乱得乱入了,也是为了写一本书做个准备,剧情的话到这里已经是我的大纲的后面了。后面的写起来就是比较随性的了,想来有的人能看看,有的人会骂的。自然不会太乱的!呵呵!

第三七九章 元兴元灭弹指间(五)

“恭迎大尊主出关!”

在墓地旁喝了一夜的酒,说了一夜的话,早上清冷的寒风将他唤醒,长长的叹了一声,丁一转身离开了这片墓地。www.65txt.com才刚走出来,不远处的一群人立刻走上前来齐声恭迎。

“不用多礼了,都起来吧。”

众人恭声应是,又有洛枫走上前道:“师傅,你的身体……还好吧?”众人对于丁一的身体还是极为担心的,毕竟他这一坐便是二十年,这如何不让众人担心。要知道便是传说中的达摩也不过闭关八年而已!

丁一道:“无妨,还不错。回去再说吧。”

众人自然不敢不应,纷纷迎着他回到了灵鹫宫,沿路走去丁一举目四眺看着熟悉却又些陌生的灵鹫宫,不由的叹了一声,开口问道:“现在天下局势如何?宋朝又如何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洛枫回答道:“师傅,宋朝现在已经没有了,当今天下是那蒙古人的元朝。”

丁一闻言一愣,久久不语,他原本还想好好的报复一番,却哪里想到宋朝已经不在,半晌方道:“元朝?这元朝如何灭的宋朝,便是蒙古人骁勇善战,宋朝这边有坚城可守,怎的会败的如此之快?”

洛枫道:“这事情说来话长,简单的说起却还要从师父被两国设计来讲。”说到这,忽然有一弟子跃入道:“启禀大尊主,山下有元朝高手攻来,现已经被困入阵中,但弟子等发觉这些人实力高超,阵势恐无法轻易困住其,还请大尊主主持阵法。”

丁一皱了皱眉道:“元朝的高手?”

洛枫知晓丁一毕竟刚刚醒来,许多事情根本不知道,于是解释道:“师傅,这元朝颁布了禁武令,天下各门各派都为其打压。前些日子更是找上了我天山,我等利用师傅和师祖留下的阵法破去了对方的大军,现在想来是元朝的那皇帝知晓我等得厉害,不敢再派普通人前来送死而是调了这些高手来了。”

丁一点头道:“有几人?”

那女弟子回道:“共有三十七人,其中有十七人具是一流高手。”

丁一道:“去瞧瞧。”说着话已经走了下来,经过洛枫身边的时候道:“将这些年的事情给我大致的说上一说。”

洛枫自然不无不应,跟着丁一往山下走去的时候将事情与丁一说了一说。自从当年丁一遇伏,虽然凭借着深厚的功力侥幸活了下来,被完颜安靖护送到了武馆。但是忽必烈的大军却丝毫没有停顿,伏杀之后立刻便挥动大军南下。

一路上不仅将丁一被伏杀的事情尽数脱出,而且还全都归于了宋朝皇帝,甚至还说他们与宋朝皇帝早有合谋,便是要除去丁一,以此来动摇军心,混淆视听。三五中文网而另一方面,却联络了那些贪生怕死、贪慕权贵之人打开了城门,一路长驱而下。等到宋朝和各地义士警觉的时候,元蒙的大军已经到了长江边上!一场鏖战不可避免的展开,但那时候坚城已失,无险可守,对方又擅长野战,何况还有昏庸无能之辈统帅大军,战局几乎是一面倒。

说到这的时候洛枫不由的脸色一黯,自己武馆之中有多少人便是在那次战斗中死去的,有不少甚至都没有留下尸体。莫看那边的墓地,其中却有不少不过是衣冠冢。毕竟在那等炮火、围攻之下,没有丁一、五绝那般的实力的他们,便是想要留下个全尸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丁一听见洛枫忽然不说话了,心中疑惑扭头一看,却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当初的自己要是没有如此大意,哪里会落得这般?咳,当年行云说的没错,对于这些人我总是有些过于心软了,若是按照对付那些淫贼、贪官的做法,恐怕我绝不会如此的吧。想到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在见识过了元朝的那新型的火炮之后,他心中便有了一个念头,便如同当年开办武馆时候的念头一般,不过现在却更加的清晰了!

武道会因为火器而没落吗?自己前世的魔武因为炼金术的兴起而没落,难道自己到了这样的一个世界,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武功因为火器的发展而渐渐的落寞吗?

“大尊主安好!”看见了丁一前来,看守阵法的数名弟子立刻上前行礼,虽然他们有的不认识丁一,有的更是从没见过。但是宫中早就传话下来了,闭关二十年之久的大尊主昨日已经出关了,在大尊主面前,什么尊主、护法是一概不用再去请安,只需要尊敬大尊主便是了。

丁一点点头,龙虎交汇的孤傲让他不自禁的生出了正应该如此的念头,陡然间心中一震,暗自思量却知道这些年自己虽然未曾动弹,但身体还是在外来的影响下有了些变化的。或许应当说实力再次的提升,让他有了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阵法,丁一微微的笑了,当年灵鹫宫险些被人灭掉,他心中担心将师傅逍遥子布下的迷踪阵改良之后变成了攻防一体的机关阵法。当真要有敌人前来,这阵法便能够让他们好好的喝上一壶。

往前一步踏出根本不需要到特别的方位便已经身融阵法之中,感觉到阵法里面一股腥味、怨气和杀意扑面而来,便是丁一也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他心中已经猜测到了,恐怕洛枫说的简单,元朝的军队攻上来被阵法挡住了。但事实怕是这些人都死在了这里面了吧,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等煞气。

阵法之中自成天地,这些煞气凝聚不散,久而久之反而成为了阵法的一种助力,只看那些高手此时严肃的模样便知道他们纷纷遇到了自己想象中的最强大的敌人。

伸手一震将煞气逼除,虽然有这些煞气存在对于阵法的杀伤性大有裨益,但是却容易滋养出一个不受控制的杀阵来,到时候便是这个阵法就反而不能为灵鹫宫的弟子所操控了。他自然不想自己的阵法变成这样,抖手将煞气震开,手指连弹,接连点中几处阵脚,便已经将阵法暂时的打开了。

这一瞬间,那些蒙古的高手纷纷一愣,有的甚至因为收招不及反伤了自身或者同伴。这些人中有一裘袍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看丁一道:“阁下便是这天山派的掌门吗?”

对方说话的时候,因为阵法的打开,洛枫等人也立刻走了上来,虽然不明白丁一为什么要放开这些人,但是作为弟子他们却根本没有去发问,而是对着这些敌人虎视眈眈。其中那张三丰看着这人却是眉头一皱,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三丰踏前一步先是给丁一行了一礼,然后面对着裘袍男子说道:“师兄,你为何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愣住了,他们本来都已经将张三丰看作了自己人了,却想不打这忽然就来了一个元朝的高手,还是张三丰的师兄,这让他们如何不吃惊?

那裘袍汉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天山之上遇到自己的师弟,看了看他又瞧了瞧他的身后,冷哼一声,却用内力凝聚成线道:“君宝,你怎么在这里,你快些离开这里,不然不要怪做哥哥的无情!以后不要再和朝廷作对!”

他的传音功法虽然不错,但是丁一却远胜于他又有逍遥派的绝学在身,却是听了个清楚。看了看两人,不置可否的说道:“诸位,此来我天山有何事?”

裘袍汉子收回了在张三丰身上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了丁一,这人给他的感觉极其的古怪就像一个普通人那般,但似乎隐隐有一些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为人谨慎,发觉丁一的奇怪之处便在心中细细的思索,却就在他心中思考的时候,他左手边的一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丁一道:“想来能够阻挡我元朝大军上山,便是刚才那劳什子的阵法吧?不过,你以为那阵法能够护的你们一辈子?需知和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若是识趣的话,便跟我等回去,兴许能免你一死留听后用!”

因为丁一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众人也不说话,但是众人那不屑的眼神却将这说话的瘦高个给激怒了。这人叫做李云鹰,擅长鹰爪功,人称铁爪鹰王!更兼练了一身强硬的横练功夫,寻常兵器被他双手一绞立时便成了废铜烂铁。

有了这样的一身功夫的他,自然不甘心就此平淡下去,那时候元朝刚刚稳定,禁武令也才刚出台。他也是个聪明人,心中一阵寻思,便知道自己一个人干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人逮着杀了,于是便投靠了元朝。这些年下来,却也混了一个兵事长检的职位,官位虽然是虚的,但是权利和金银财宝那可是实打实的,而且忽必烈弄出来的聚英殿之中他更是响当当的一名殿主。平日里出去,便是那些个一二品的大员都要对他客气一番。是以,如此的他哪里能够忍受众人那鄙夷的眼神?即使臣服颇深的他感觉到这些人的不弱,但是他可不是只有这些人上来的,估摸着现在后面的那大批人马也应该到了吧。

想到这他底气更足了,踏前一步指着丁一道:“瞧着你门内女子不少,若是让本座满意的话,本座当在皇上面前为你好好的美言几句。”话虽然是如此说,但实际上暗地里却已经功运左手,原来如此的说话居然不过是为了激怒丁一等人,这样一来他便能够将被愤怒迷住了双眼的众人一击必杀!换句话说,他就是要偷袭,毕竟他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研究过了天山众人,知晓这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他们太过于注重友情了,只要想办法拿住一人,其他人立刻便会投鼠忌器。所以他才会在说话中往丁一靠过去,只因为这许多人之中只有丁一看上去似乎是最容易生擒的,而且离他也近,身份似乎也有些特殊。

“嗤!”一声轻微的响动却让众人一惊,元朝那边的高手是当真惊讶了。而灵鹫宫这边的人却是吃惊居然有人敢偷袭自己的师傅,一想到这众人便怒从心底起,只恨不得将这些人生生的撕碎。

“你……”李云鹰惊恐地发现自己最得意的铁爪功居然被一根手指给牢牢的顿住了,甚至全身的内力都仿佛被制住了一般,这让他又如何不又惊又恐?

“有酒吗?”丁一按住了众人徐徐说道。

知晓丁一性格的洛枫立刻从身后取出了一个大葫芦,这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葫芦是洛枫早就弄到的宝贝,便是为了丁一有朝一日能够醒来,他可以将其献给丁一。

丁一看见了大葫芦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道了声好酒,忽然葫芦口朝下倒出了一些来,那碧绿色的酒水瞬间滑落了下来,却被丁一随手一弹正中面前男子的胸口檀中穴。

生死符!

当年丁一不忍见之的武功,现在终于用上了,他要用这些元朝收拢的高手,反去攻击元朝,甚至还要让他们负责维护各地。以此来保证元朝被灭之后,天下不会变成乱世!

想要做到这般,必须要有庞大的武力。即使已经占到了顶端的丁一也不行,毕竟他不可能同时身处几地,但是这些自己送上门来的元朝高手,却为他解决了这个难题。将他们控制住,然后提升他们的修为,让他们掌控天下,避免天下大乱!仿照前世那般,用高端的武力来威慑天下,来达成自己的愿望!

这,便是他现在的想法!

NND,咋发现凌晨我的思路反而越加的清晰呢,后面的话基本上已经想清楚了。嘿嘿,小小的乱入!为了下一本书做准备,但时间差上面会把握好的,不是那个年代的是不会去写的!

第三八零章 十国

一招制敌,那对方又是何等的厉害?

裘袍男子心中一凛冷冷的看着丁一,心中忽然浮现了对方为何如此熟悉!当年他还小的时候,不过是一少林和尚的徒弟,平日里也就是扫扫地洗洗衣服,甚至因为他们师傅的迂腐,都不曾学武。www.65txt.com

这个男子不正是当年和方丈他们,还有师傅在藏经阁中闲谈的那个男子吗?看上去如此的熟悉,却偏偏没有想起来!是了,又怎会想到一别经年,这人还是这般的模样没有一丝的变化,这反而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是当年少林寺的那位前辈!”董天宝惊恐的说道,由不得他不吃惊。当年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自己的师傅居然是少林寺难得的高手了,身上更有神功秘法,这让从小便不甘平凡的他又如何不开心?不过他的师傅却是个向往平和的人,误打误撞学了一身本事,却根本就没有想到将功法传下,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喜。

当年丁一研究完九阳神功的时候,曾找来方丈和他们的师傅在藏经阁辩经。当时的他们虽然是小沙弥,但是因为他们师傅经常带他们出入藏经阁一层去清扫卫生,何况当日他们还负责端茶递水,是以门口便的两名中年僧人并没有阻拦他们入内。

董天宝一开始听得几句还不在意,但是等到了方丈称赞绝世武功的时候,脑中忽然一惊,他明白了,这是这些高手在这里谈论武功。而且很有可能是师傅不肯传授给自己的绝世武功!想到这,他心中不由的冒起一股热气,当下也没有心思打扫整理了,端着茶水就站在门边偷听。

不过他虽然聪慧机智,毕竟年纪尚小,也没有武功根底。一开始的一些还能记住,但往后词语逐渐深奥、晦涩,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少年能够立刻死记硬背下来的?想到这,便把他的师弟,君宝唤来,让他陪自己一同记忆。

这也就是他们是少林弟子而且又是孩子,要不然又怎可能瞒得过丁一?发现了他们之后,丁一也不去理会,只是和方丈还有他们的师傅谈论这九阳神功。

这九阳神功不愧是绝顶武功,两人仅仅凭借着死记硬背和勉强搭凑,居然在今后的十年中练出了一身好本事。而且真气孕满全身,将他们的根基打得极为的牢靠,比之少林苦苦打熬的弟子丝毫不弱,反而还要更胜一筹。

其后君宝是平和之心,没有争胜之年,自小又在少林长大是以便是知晓了自己武功不错了却也依然如故。但天宝便不同了,数次的比武,让他知晓自己的武功便是入达摩院也绰绰有余了,而那个时候正直元朝屡次来犯少林。

那时候的他英勇护卫少林的身姿被元朝的将领看中,为了分而化之,减少自己的损失,便派人暗中接触天宝。高官厚禄之下,正合了天宝此时不羁的心,两下一拍即合,便做了元朝的供奉,也就是元朝武院集英殿的一名高手。

少林寺的清俗平淡,又哪里敌得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因为天宝少林弟子的身份,殿中不少的高手也不敢小觑他,纷纷与之交好,带着他逛遍了大都。而在那一片酒色财气之中,天宝也彻底的迷失了自我,沦为了元朝的一把尖刀!甚至连前来劝他的师弟君宝都险些被他无意间害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因为丁一的关系,少林一改往前,那迂腐的制度一变在变。天宝又有神功在身,学少林各般武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以短短数年时间,他便稳稳的坐上了殿主的位置。其后又应下了皇帝的要求,亲自训练高手。

而这一次,三大殿主齐至天山,更有精兵猛将跟随,这几乎是集英殿设立以来第一次有了如此大的动作。三人便是骄傲惯了,也知道这次的任务绝对不简单。是以三人之中的竹叶青叶影早早的布置了一番,并没有全部的一起上山,而是分成了两拨。

他从溃逃回来的那些逃兵的口中知晓山上的一些情况,知道这定是布置了机关或者那神秘的阵法。所以这第一波由两大殿主带领,为的是攻破阵势。而第二波数千人便是他带着,紧随其后只等阵势破去立刻就冲杀上去。而后更有信号在手,准备随时的调动火炮和大军相助!

但任是竹叶青再怎么算计也没有想到这阵法不是被强力的破去,而是对方自己解开的。等到他领着这训练出来的三千有着军队般纪律的高手冲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如此古怪的一幕。

如何古怪?

原以为会是拼杀一片的景象,最不济若是拖延时间的话也应该是在扯皮什么的。但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这一方高手怎的一个个仿佛奴仆一般的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唯一还能够站在对方对面的便只有那叫做董天宝的殿主了,在他的脸上看见的却不是惊慌失措,反而是理所当然?而对方又是怎么回事?这山腰之上,哪里来的桌椅?茶水?那微笑着举杯看着自己的人又是谁?

“师傅,这人叫做叶影,擅长蛇形柔术,一身内力更是诡异无比,而且使得好双刀。弟子曾在江州与他对峙过,有个外号叫做竹叶青,说的一是他的功夫,二便是他的阴毒。”看见了竹叶青,丁一身后一名气虚轩昂的汉子走上前来恭敬的对着丁一说道。

丁一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依稀间还能看出对方少儿时的模样,却想不到现在已经是个威风凛凛的好汉了。微微一笑道:“竹叶青?肃义,既然是条蛇,那你这只鹰就上去拿下他吧。”

这说话的汉子,便是当年少年之时便偶然间悟到了爪法的姓殷的少年,不过此时的他身子高大挺拔,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怒自威,长眉入鬃两条淡白色的长鬓无风自动。听见了丁一的话,心中一动,即使自己刚才一路过来未曾说话,师傅还是认出了自己。欢喜之中,脸上却依然如故,一步踏出移动中仿佛一只猛禽骄傲的落地一般已经到了竹叶青叶影的身前,那清冷的语音淡淡的说道:“当年江州之事,今日正好了结!”

要说叶影平日里最忌惮的是什么?倒不是殿中武艺高强内力深厚的董天宝,他的功法虽然厉害,但是自己想要脱身却也不是难事。说起来他最忌惮的一是当年集英殿刚刚设立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自称是夜郎国的汉子,对方给他的感觉,仿佛他才是被蛇盯住的猎物一般。不过这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是以就再也没有想起过。

但是除了那人,他还忌惮一人。这个人是当年他刚刚投靠集英殿,和十名高手一起来伏杀的那个人。这个人使得是分金断玉的鹰爪功,为人更是威武不凡,和十名高手一战,愈战愈强屡屡突破,最终斩杀八人,只有他和另一名高手侥幸逃脱。这个人的功法正是他的克星,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夫落到了对方的手中,怕是五成实力也发挥不出来了。而这人,便是面前的殷肃义!

每每想起这人,叶影总是觉得这天下便是少林的龙爪手还是大力金刚指,统统比不上这人的一对鹰爪。论起天下爪法,这人是当之无愧的一绝,那和自己同处一殿的殿主的那鹰爪功,哪里能够和他相比?还自称铁爪鹰王?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天山之行,居然再次的遇到了对方,而且看来对方的气势更加的浑然一体,想来又做出了什么突破。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殷肃义看着对方似乎正在寻思着什么,当即冷哼一声道:“还不出手?”

叶影瞬间惊醒,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殷肃义哪里能让他逃脱,一个箭步已经到了他的身侧,反手一架左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肩膀。

不过叶影擅长柔术身子一抖,胳膊上仿佛涂了一层油一般就要滑开。殷肃义冷哼一声,五指用力仿佛铁爪一般的就要将这条手臂生生的咬断。

却在这时,忽然心中一凛,眼角余光中数颗黑糊糊的东西猛的对着自己飞来。他和元朝也有过多次交手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百忙中,一个侧身旋飞,仿佛盘旋而起的雄鹰一般,避过了这数枚霹雳弹的同时,右手直直的往下一按,只听“嗤啦”一声,叶影的胳膊被抓出了四条血痕,鲜血立刻便涌了出来。

不说叶影自己,便是那边已经被生死符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得不服软的集英殿的高手们也不由的一惊,原本还有所期望的他们,看见了这最擅长身法而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滑不溜秋的叶影居然一招就被伤成了这般模样险些废了一条胳膊,这便是两位殿主同时出手猛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这天山随便出来一人便有这等实力吗?

实际上,算起来殷肃义比之董天宝还是稍有不及的。不过他的功法恰恰是叶影的克星,经由丁一为他谱写的功法修炼出来的鹰爪功,远胜一般的擒拿法。此时内力催动之下,那管你是柔是刚,鹰爪之下绝无幸免!

而且若是叶影心志刚硬,到还不会出现一招被伤的情况。但现在他心志已失,气势便衰,自然比之气势如虹想要在丁一面前显露自己现在本事的殷肃义要差得远了。

一招之后董天宝也不再去看了,面前的丁一仅仅只是屈指连弹,自己这方除却了自己就尽数被制住了。而且还中了一种毒?可是这明明是酒水,而且还是看着对方喝了几口才打出的,便是凝水为冰,却又哪里来的毒性?居然能够让这些同僚如此惨呼,还是这一开始最轻的症状,日后日复一日痛楚加倍?

什么时候?这当年武馆的人变得这般心狠了?董天宝出自少林,又因为师傅的关系倒是知晓武馆的许多事情,那里也曾经是他心中的圣地。但是风闻,武馆出手除却那些淫人妇女者,大多数都不会如此下狠手的。便是杀人,也不会如此的折磨。忽的,他又想到了元朝精兵死伤惨重却没有几人能够逃下山去,原还以为是被尽数俘虏了,但是现在想来难道都死了?

“你……阁下到底准备做什么?”董天宝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来,便是他是不是想要报复元朝,疑惑……杀了皇帝!这句话他不敢问,纵使胆大如他,毕竟还是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对于皇帝,天子,他心中总是有些忌讳的。

丁一瞧了瞧殷肃义,现在的他已经大占上风,即使对方又叫了几个帮手,却哪里是他的对手。看了看那一群人,现在的他倒是需要这些人,于是说道:“将他们尽数制住,用生死符的方法!”

众人之中,只有吕明因为转而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曾修炼过生死符,别的却是都为曾修炼果。虽然差不多都知晓自己的师门有这样一件天下第一的暗器,而且他们也都接触过解除生死符的掌法,但是要他们施展出来却有些难为他们了。

吕明道:“师祖,这,我等都不擅长生死符的种法。”

丁一哦了一声道:“拿下于我!”

众人点头,虽然不清楚丁一现在为何如此施展生死符了,想当初在武馆的时候,他对于生死符还是有些忌讳的。曾经说过这门功法,非是心地纯洁、侠肝义胆之辈决不能传与!便是当初的五绝之意的洪七公,也不敢轻易用之,因为他们怕,怕一个不好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了太多的武人,起了歹意!

董天宝不敢擅动,先不说自己的师弟就不差于自己,而且当年之事他对于他的师弟君宝总是有些愧意。单说被丁一的气势死死的束缚住的那种无力的感觉就让他不敢乱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丁一比了比身前的桌子,这是那些弟子刚刚搬过来的。虽然说让他也有些吃惊,不过徒子徒孙们的孝敬虽然让他有些好笑,但还是欢喜的笑纳了。看着董天宝僵硬的坐下,丁一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三丰道:“天宝,君宝?你们是当年那觉远的徒弟?”

两人点点头,丁一笑了笑道:“想不到啊,一闭眼,一睁眼却已经如许年华散去。时间才是永远最公平的啊!”这句话是他心中有感而发,虽然众人无法理解,但是丁一却说得是实话。

时间是最公平的,便是丁一能够长生不老,但是心也能够不老长春吗?这么多年下来,便是丁一他,也会渐渐有一种老去的感觉,那是自己的心老了,失去了少年时的活力了。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那般中伏了,所以说时间是最公平的。

不过这次龙虎之气,却让丁一的心再次的蜕变,那种久违的活力让他有一种想要长嚎一声的冲动。喝了杯酒,徐徐的说道:“我这次醒来有个计划,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十国’!,二位可有兴趣听我说说?”

咳,大清早的起来了,才发现居然很有感觉,难道我以后都要和懒觉绝缘了吗?

第三八一章 九国治世

“九为数之极,十为大圆满!”丁一坐在天山的山腰上,面前是自己的弟子在那边擒拿元朝攻上山来的高手,而他却怡然自得的侃侃而谈:“我欲立九国分管各地,互通有无、替代元朝,又设一无国度之国,为十国,监管天下!”

董天宝惊讶的看着丁一,不仅仅是他,便是他的师弟,那位道心如明镜的张三丰此时也惊讶的看着丁一,便是丁一身后那没有出手的几人此时也仿佛见鬼了一般的看着丁一。www.65txt.com不过和两人不同的是,他们虽然吃惊,但惊讶过后却恢复了原样,对于他们而言跟从丁一便是了,丁一又不会害了自己。

张三丰除了少林之后遭遇了许多他从前难以想象的事情,心境修为远胜与董天宝,此时虽然依然无比的惊讶,却已经反应了过来,喃喃问道:“前辈这是要……要……”饶是曾在山下祭奠宋末三杰的时候,被元军打扰怒火中烧大打出手威风八面的他,突然听见了丁一的这番话依然是无比的震惊,震惊的连那“灭元”一句话都不曾说了出来!

丁一喝了口酒喃喃说道:“这世上多以神人鬼怪来说那些自己无法相信的事情。我便以武林高手来做这一‘神’,制定我的规则,监管天下。天下多豪杰义士,能人无数,难不成还找不出几个可以管理一地的人才出来?如此一来,便是天下因元灭,也不会生乱,九国治世,我从旁监察,让他们心中总是有些忌惮,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这样一来对于百姓自然是好事,而对于那些有能力的也不是坏事,有我监管,也不至于让他们被权势迷了心智!”

张三丰在心中一阵思量,也不仅被丁一的说法给吓住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就不说话了。他道心通明,比他的师兄看的更远更深,虽然丁一说的简单,可是这其中蕴含的恐怖,却也绝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掩盖的。再怎样,元朝毕竟势大,纵使丁一杀了皇帝,那些贵族必定会发生动乱,受难的还是百姓。想到这,他立刻说道:“前辈,我想听听你到底如何做法。”

丁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倒是赞了一声道:“你已经到了那般境界?”

张三丰心中一凛,但还是微微一点头。他身边的董天宝却是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那个一直输给自己的师弟居然走到了自己的前面。骄傲如他立刻便道:“怎么可能?”

丁一道:“刚才你那一瞬间的惊异将你的气息暴露出来了,到没有想到你这般年纪居然已经悟到了那般境界。这是当年杨过那小子也没有做到的,呵呵,倒是不错。”

张三丰脸色微微一变略向羞涩喃喃道:“我怎比得过杨大侠。”

他话没说完,董天宝却是说严肃的说道:“君宝!”看着张三丰望来,他站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来!”说话间手势一比却是罗汉拳的招式。

张三丰看见了这般模样,心中一动。35zww.com当年他们第一次修练武功的时候,便是练的这最基本的罗汉拳,两个少年修炼完后都会在后院悄悄的比武,来决定哪个是师兄,哪个是师弟。熟悉的起手式,熟悉的声音,少年时的一幕幕再次的浮现在他的脑中,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意向已经变得不同。虽然都是如此的好武,但追求的方向却让他们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为什么?”张三丰疑惑的问道,他不明白骄傲如董天宝看着他这个从来未曾赢过的对手,却偏偏得到了当时第一人的称赞,还是武学之道上的,这让骄傲的他心中万分的不愿,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不如他。

“出招!”自丁一出手之后,他便知道这次天山之行已经完全失败了,面对着仿佛高山一般的丁一,他甚至连逃脱的把握也没有。或许只要能够战胜这个对上了自己就从没赢过的师弟,证明了丁一的话是错的,便能够……能够和这个眼力差劲的第一高手一战了吧!

张三丰出了少林之后的遭遇比之董天宝要丰富多了,游走于社会最底层的他,甚至都有差点饿死过的时候。又有过一段奇妙的感情,所经历的远比被人一呼百应的董天宝多得多了,便是在那段时日,他悟出了武道的至理。

大道至简!刚既是柔!

董天宝攻势迅猛的一拳,拳劲破空袭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撕破了一般发出了恐怖的嚎叫声。但是张三丰却是伸手挡在了胸前,脚步往后一退身子一斜已经将他的劲力卸去了大半,剩下的却也伤不到他了。

虽然董天宝得势不饶人,招数仿佛开天辟地一般接连不断的往他冲去,但是张三丰心中还是颇为尊重自己的这位师兄的。也不做还手,尽数的抵挡,手中的宝剑仿佛游蛇一般在身体四周盘算飞舞将对方的气劲尽数即散,单手如扇挥舞成风,将近身的内力巧妙的一一化去,看上去虽是落到了下风,但却是潇洒自如丝毫不乱。

丁一看的眼神一动,随即又微微摇头,这个张三丰倒是好悟性,不过还是差了一些。看他现在的出手,倒是极像斗转星移功,不过却比之更加的巧妙灵活,却多了几分滞怠,少了几分自如。若不是董天宝失了心志,只要稳扎稳打必定能够找到破绽,此时的他倒反而是为张三丰做了嫁衣,平白送上去与他练手了。

“师傅。”郭破虏几人看见了董天宝动手,虽然不是冲着丁一去的,但是想到他们是师兄弟,一个又是元朝手下的高手,自然不会放心。此时抛开了那些元兵伫立在了丁一身前,但凡两人有何异动,第一个便要面对几人的杀招。

少了几人,那些元朝训练出来的高手却依然兵败如山倒,灵鹫宫的武功由浅到深,又有丁一传下的浩然诀练体、养气,各种注解从旁协助,他们的修为又哪里是这些仓促练了一年不到的人可以抵挡的?若不是郭破虏等人的离去,而且灵鹫宫的人数不多,战斗恐怕早就结束了。

“不要紧,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说到这看了看远处的那些被收服的高手,嘴角微微一列道:“刚才我想到了一个计划,你们来听听。”说着将自己的设想仔细地说了一遍,丝毫不去在意是不是隔墙有耳,对于他来说这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自然就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在偷听了!

众人一开始听的时候都是同样的吃惊,但是听完了丁一所有的计划,众人不说话了。这事情太大,而且涉及的太多,光有了这个初步的计划,他们又哪里敢轻易得下结论,自然要细细的思考一番。

丁一并没有去打扰他们,看了看手中的葫芦,这时候居然已经没有多少了。虽然用酒水做生死符更为有效,但是看着山下被制住的这数千人,他摇晃着酒葫芦心中有些不舍了。叹了口气,反手一探,这里虽然是半山腰,但还是有积雪覆盖,抓了一大块的雪花,抖手融化然后祛除里面的赃物,再次的凝结成冰,道了声:“散开!”

一众弟子听到了话立刻转身撤开,几乎便是这一瞬间,还有不少未被制住的元兵立刻就要逃遁离开,却只觉得背后一痒。不过他们此时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拼命地要往山下跑去,却反因为拼命调动内力而刺激了生死符,当下便有几人身在半空便身子猛地一顿摔落了下来,立刻惨嚎出声,紧接着那些被点了穴道制住的士兵也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上的麻痒。

数千人的惨嚎,那当真是非同凡响。瞬间将众人惊醒,但丁一却是冷冷的观看,些许折磨让这些人今后做一个好人,这还是值得的。

郭破虏等人被这些人的惨嚎惊醒,心中终归有些不忍,纷纷开口请求。又有洛枫冷静的说道:“他们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来我天山,哪里会受这等痛苦?若是我天山的实力稍差一些,现在我等已经或死或被擒了,那时候又有哪个会来同情?”

洛枫这样一说,众人都不在劝说了,如此一想倒也是。便是最近的郭破虏被人围攻不就是如此?众人毕竟也是一路走下来的强者,刚才只是因为数千人同时的惨嚎才会影响到他们,现在听了洛枫的话立刻稳住了心境。可不是吗?当初围攻郭破虏的时候,还有当年武馆,再往前伏杀丁一的时候他们可曾手下留情过?

想到这,众人不再去理会,他们相信丁一自然会去处理,当下最重要的是将刚才听到的事情理上一理!

丁一倒也没有让那些人痛苦多少,比之刚才的那些高手,这些人的意志力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比,在生死符的作用下,早已经恨不得早死了。在听到了丁一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犹豫,便立刻投诚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师傅,若是如此,日久天长,今后各国的百姓必定会生出隔阂,那又该如何?”洛枫是知道丁一的心思的,在他的眼中是没有什么种族之分的,是以会如此做难道丁一没有想到吗?

丁一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若是一般来说如此做法便如同昔日战国,便有一些交流,日久天长也会生出隔阂。”顿了顿,见众人都围了过来,那些刚刚被解开了生死符的人瞧见了这般,有的已经在悄悄的溜走了,他也不去阻拦。

这些士兵虽然也修炼了内力、武功,但毕竟比不上那些高手,发觉不到体内的奇异之处,还以为已经没事了趁着丁一正在说话无人看管立刻便溜走了,却不知道将来生死符再次发作的时候,他们还有没有力气再回来求解?

“九鼎之说,可知晓?”丁一先不解释,反而问道。

“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洛枫毕竟外号落地凤凰,胸中对于这些传说自然是了然于胸,毕竟他擅长寻宝。各种宝物大都和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以他才会如此了解。

丁一点点头道了声:“不错。《左传》中曾谈到九鼎铸造的情况:说是夏朝初年,大禹划天下为九州,州设州牧。后夏启令九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事先派人把全国各州的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画成图册,然后派精选出来的著名工匠,将这些画仿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所刻图形亦反映该州山川名胜之状。九鼎便象征九州,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我设九国便如同九鼎一般,分而化之,我为圣地,令各国平和相处,各国又如同现在的省一般。各国的国主自然有相应权利,但如果无法做出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当再择贤人!而你们所担心的便是这圣地吧?呵,若是一般来说,我自然不敢如此妄为。但是,我即长生,何不放手去做?但凡我心不为外物所动,这天下便不会乱!”

众人久久不语,丁一的说法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颇为新颖的,这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何况,若是那些国主欺上瞒下,又怎能知晓百姓是否过得好?刚想到这,洛枫忽然明白了,看了看那些被生死符制住的高手,只要在头上还有他们无法掌控的绝对武力,那么自然便能够让他们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也能够随时随地的监察天下。但这些的基底,却全都建设在,丁一长生之上,因为只有他才能保证这个“圣地”不会因为日久天长而腐朽!洛枫也相信丁一,相信他的师傅,绝对可以把持本心,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书写到这,也是快要结束了,后面相对来说是明朝的年代,不过现在自然不再是了。等这本书写完了,定定心心把房子弄好,然后开始写下一本,HOHO!下一本准备写游戏的,有两个大纲,一个是这个世界为蓝本的武侠类游戏,一个和这本书不搭噶的另一本网游,先写哪个好呢?

第三八二章 圣地传说

“咳,哥们,去哪呢?”城门口,一名抱着宝剑的男子正默默的查看着城门边的告示牌,想要看看附近有没有山贼之类的好让他磨练一番剑技。35zww.com却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他扭头看去,这人正是他少年时候的玩伴,说起来论起辈分的话他还应当唤那人一声叔叔。

不过那人却是不在意这些,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喜色,毕竟他乡遇故交总是一件喜事!“听说这次长安有比武大会,这不,我在买马正准备往那边赶呢!你怎的出来了,你爹终于舍得让你出来闯闯了吗,也真是的,闭门造车又能做到哪般,你早该出来的。”瘦削的男子边走边说。这里的马市在城外,是以他是往外边走的,便走便和那抱剑男子说话。

抱剑男子听到了他的话疑惑的问道:“比武大会?什么比武大会?”

瘦削男子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也是,你是新出江湖的,之前都在师门中苦练,自然不知晓了。”

“恩?”抱剑男子心中的好奇已经被勾了起来,不由得好奇道。

瘦高个笑了笑道:“老弟,早跟你说了早些出来走走,这走的路多了,阅历也便增长了。你看看,你非要学成了剑法才肯出来。哦,对了,说到这,你那剑法可是大成了?那这次比武大会,你可得去瞧瞧,那可是天大的机遇啊。”

“什么机遇?”

瘦高个道:“你这金家剑法也是江湖一绝,说不准这次比武大会还能落得个好名次。你可知道这次齐国的比武大会是为了哪般?”

抱剑男子正是梁国金家的传人,叫做金麟,金家的人都称他为金家的麒麟子!醉心于剑道,却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并不熟悉。这比武大会,却还是他头一次听见,似乎很是有趣啊,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奇道:“为的哪般?难不成这比武大会的得胜者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奖品不成?”

瘦高个笑道:“这你便不知道了吧,说起来这比武大会也是当今的盛事了,三年一次,但凡优胜者。”说到这,他解释道:“我说的这个胜者,可不单单是武艺啊,这其中包含极多。有人品,有德行,有悟性,有才气无一不包括其中,虽然武艺还是首要,但凡只要有一样能够入得那人的法眼,便能够获得天大的机遇。”

说完,不待对方发问,又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圣地?”

这事情,便是抱剑男子平日里甚少关注江湖之事,却也是知晓的,当下便道:“便是那九国之外的第十国,天下人心中的‘圣地’!”

瘦高个道了声:“不错。便是那圣地!”

一说到圣地,便是脸上表请一直颇为自傲的抱剑男子也不由得放下了倨傲,略带恭谦的说道:“这圣地却是……却是……不简单呐。”说了半天,却最终只说了一个不简单。不过瘦高个却反而看了他一眼,在他心中自己这个小弟性子很是倨傲的,当年少年之时若不是自己年长胜了他一招,换了现在却是根本不可能让他如此对自己。却想不到,数年未见,居然能再次看到了他这番谦虚的模样!

不过,他说的也对啊。***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不简单吗?何止不简单!这江湖上哪一个人不想进入圣地的?先不说其中的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便说监管天下,为百姓谋福利,倡导真正的武道大义,这正是他们这一辈胸中热血还没有冷却掉的汉子最希望加入其中的啊。

不过圣地选人极为严酷,除却了那些高手收的弟子外,想要进入那便只有那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才有机会。听说,每一次的比武大会,都有圣地之中的高手暗中观察,挑选了人品武功资质俱佳的加入圣地。而且每一次进入圣地的,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一旦复出必定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好汉!或许仅凭着这一点,便能够让天下武者甘之如饴了。

瘦高个在心中想了一番,若不是知晓圣地的厉害,自己又怎会急急忙忙的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赶往长安呢?想到这,又说道:“这次比武大会,按照以往的习惯,必定会有人被选入圣地,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机遇?”

抱剑男子神色严肃的点头道:“不错,却是好机会!”顿了顿眼神中精光闪烁,他出了家门之后各处挑战高手磨练剑技,这比武大会来的却是时候。先不说圣地之事,但是在会上与天下高手切磋便值得一去了。想到这,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去崖山那边观海曾听人说起过要赶往长安,却原来是为了比武大会!

两人边说边走,便是性子冷淡的抱剑男子也架不住瘦高个的扩谈,渐渐的话也多了起来,说了自己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也说了自己准备前往比武大会的意思。自然对于他来说,直言便说要去挑战天下高手,或许有机会还要挑战一下那些圣地的高手,来磨练自己的剑法!

他这话说的极为严肃,便是瘦高个也感觉到了自己这发小的心思,知晓了他的抱负却并没有说什么。对方的资质悟性远胜自己,而且刻苦更胜自己多筹,想来数年未见,现在的他应当更加厉害了,比武大会虽然是动手比试,但有圣地的人藏于暗处,基本上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是以他倒也愿意看着这位小友在天下人的面前露脸,跟着被圣地挑中。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马场,瘦高个是个惯走江湖的老人了,细细的查看了所有的马匹,这才挑了两匹。正要付钱的时候,身旁却伸过了一只手,手上两只大元宝。

瘦高个也不矫情,他知道自己这位小友的家世,这点钱在他眼中不过是小钱。因为圣地的关系,九国看似分,实则合。更是前所未有的广阔,现在便是在中原地带想要买上上好的马匹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乎每隔数月都有草原上的蛮国的汉子赶着马匹前来交易,这些精壮的草原汉子从前亦或是蒙古人、亦或是金人、辽人或者别的种族。在元朝刚灭的时候也曾想过反抗或者退隐草原,但是丁一领了弟子深入草原,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了他们,帮助他们建立城池,自号南国!

这些汉子实际上都是些好汉子,现在有了正常的贸易关系,各族的关系为之融和,中原的人了解了他们,他们也了解了中原的人。知道了贸易的关系,根本就远胜他们的劫掠,是以哪里还会舍近求远的再拾旧业去做边关的劫掠者。有了丁一的保证和圣地的监管,贸易的这里想要耍小聪明反而会亏大了,草原的汉子只是不甚了解做生意的这些歪门道道。几次之后,便是没有了圣地的护送,也知晓了压价抬价,努力的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时候哪里还像是对立的两个种族?

路上飞驰的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也有许多听闻了消息从各地赶往长安的人,比武大会看似只是比武,但实际上内里的东西却极多极杂,便是你是一个不通武功的秀才,只要你有过人的一面,想要进入圣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瘦高个两人才走出几里路便遇上了数人,互相打了招呼一起共进。

圣地传出来的基础内功心法现在早已经普及了江湖,这丁一借由浩然诀、万流归宗和文天祥的正气歌所悟出来的最为最基础的内功修炼法门,当真可以算得上是一门奇功了。

这功法算得上是天下所有功法的根基,且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效果。

那便是浩然诀独有的特效,心胸开阔者习之有事半功倍之效,心胸狭隘者、阴损者习之自然是事倍功半,若是不调整自己,假以时日自然会被远远的抛开。到那时候,这些人当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实力去作恶了。

虽然说起来并不一定所有的心胸开阔者都是好人,心胸不开阔者就是坏人。但是经由丁一修改的这门功法,融合白云的理念,天地间的正气,但凡心中有正气,那便会影响自身,功力犹如顺风顺水!反之,自然是犹如逆水行舟!如此一来,整个天下自然就相对来说要和谐了许多。

往日里若是当真知晓了这等好事,不说擂台上的阴险手段,便是路上也必定会出现各种的打压自己的对手的事情发生。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却几乎难以一见,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让他的心胸开阔,向往正义,这是丁一最乐于见到的。

“吕明,师傅呢?”杨古经由丁一的指点,剑法一道更上层楼,而且玄铁重剑不在托与他人,几乎时时刻刻背负在身上,这也是一种修炼!

头发白如雪的吕明端着一杯鲜红如血的美酒微微一笑道:“这个时候不在宫中,你说师祖会去了哪里了?”

杨古一愣,旋即便想到了,也是啊,都是这个时候了啊,自己过于注重修炼,却是忘了每当这个时候师傅都会亲自下去看看的。想到这,许久未曾波动的心境忽然微微一动,他好笑的自嘲了一声,看来自己也按捺不住了啊,也好,下山瞧瞧吧,听新入门的那些弟子们说起这新的天下何等的美好,自己却是许久还没下去过呢。想到这,从吕明的身旁抢了一葫芦酒,在他的大呼小叫中施施然的便往门外走去。

“尊主!这是杨护法让弟子交给尊主的葫芦,另外……”一名弟子恭敬的行礼说道:“杨护法还说了,他下山去了。”

吕明瞧着那空荡荡的酒葫芦,可怜啊,那波斯国进贡过来的美酒就这样被他全部糟蹋了,自己这边可没有多少了啊,怎的宫中全是酒鬼呢?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去安排下吧,也是时候下山了,这一次便让九天九部中的玄天部和鸾天部去组织下山去吧,他们三年前没有收到如意的女弟子,这几年来在我耳边可是吵得要命,估摸着在不让他们下去,又要来烦我了,本尊主可是敌不过他们。”

因为丁一的关系,灵鹫宫的氛围极好,彼此之间虽然有职位有高低之分,但相互的感情却是兄弟姐妹一般的。这两部是丁一重组了九天九部之后的只收女弟子的两部,三年前也曾跟随钧天部他们下山去了,不过并没有收到中意的女弟子,看着别的部都有了传人,她们自然不开心了。她们不开心,自然就要来烦吕明这个尊主,毕竟丁一虽然对他们极好,她们却是将丁一当作了长辈一般的,偶尔撒撒娇还行,平日里孝敬还来不及呢,现在这种小事自然不敢去烦丁一,却是苦了吕明了。这两部之中,那鸾天部的宫主便是他的妹妹,你让吕明怎的去摆架子凶他们。

“弟子遵命。”那女弟子偷偷的笑了笑,恭敬的退了出去,心想着怎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姐妹,正思量间却发现自己的宫主吕芸篱走了过来,心道一声:不会吧,难道还真被尊主说中了?

她当即便迎了上去道:“宫主好。”

吕芸篱笑道:“今日是小芸儿守宫门吗?”这个女弟子叫做李芸,和她的名字极像,也是她的好姐妹,看见了她吕芸篱当即便笑了出来。

李芸道:“宫主这是来找尊主的吗?”

吕芸篱点头道:“可不是,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不成宫中都是些臭男人就好了吗?一个个整天的不是喝酒吵闹就是打架比武,哪里有什么意思。”说着话的时候,钧天部的两名弟子正的勾肩搭背领着酒壶往外走,却是听见了她这话,当即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说来也是,丁一只抓他们的品德,其他的管理自然不严。吕明以前倒是极为严肃,现在丁一好了起来,觉得有了底子了,不由得也懒的去多管了。说起来,他的妹妹倒反而比他更像是尊主,将宫殿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这让吕明每次见到了她,总是觉得自己才是弟弟,而她是姐姐,这才特别的忌讳。

那两个男弟子自然不敢反驳,放轻了脚步瞧瞧的溜走了。吕芸篱哼了一声道:“走,随我去见尊主,这次我要带队下山,找些好弟子上来,让他们瞧瞧什么才是灵鹫宫的弟子。”

李芸笑了笑道:“是,是,我的宫主。”顿了顿也不走反道:“不过,这事情就不用去问了,本大人准了,你可以带队下山了。”

吕芸篱只当是好友间的嬉闹,当即就笑着扑了过去道:“啊呀,给我装起了大人来了啊,哼,瞧我的厉害!”

两人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过因为丁一等人的关系,灵鹫宫内很是安详,又有驻颜丹等物。此时的她们看上去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这厢一嬉闹,更让人觉得仿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一般的可爱。

吕明虽然身处大殿之中,但是他修为惊人两人在宫殿外嬉闹的声音自然瞒不过他,微微的笑了笑,转身便走丝毫不给对方一会来纠缠自己的机会。

而嬉闹了一番之后发现了殿中无人的吕芸篱奇怪的问起了门卫李芸,李芸自然将事情跟她细细的说了。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了吕明的意思,不就是我已经都答应了,所以不要来烦我了。想到这,她微微一笑,似一抹春风化开了空气中的冰冷,转身道:“走吧,他都不在这了,你也就不用守着了,干脆和我一起下山吧。”

第三八三章 武林大会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35zww.com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磋余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

鼎镬甘如馅,求之不可得。

阴房冥鬼火,春院閟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谬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配合着庞然大气、正气凛然的诗句,一眼看去只觉得天灵一醒,那种感觉便如同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一般,当真是让灵魂都会为之叫绝的那种快感!

这等《正义歌》之下,即使来人心中有些阴暗的地方,此时也被这诗词所影响,忽然间只觉得心中的那些烦躁和冤仇,当真是不值一提,人生在世,若不能做到这般,反而去计较那些,好生无趣!

文天祥的正气歌,慷慨激昂读之便有热血沸腾之感,这武林大会之上,一进入其中便能看见一块影壁,其上便是这首诗词。***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也是丁一用心书写,为的便是震撼他人,洗涤众人的心扉。

很显然,来此的人心中都是有着各样的向往的,因此由他书写的这首诗词的确起到了极大的用处。而这也是丁一将心神沁入其中耗费精力书写出这正气歌的用意,他正是希望借助这慷慨激昂的正气歌在众人心中种下一股热血正气!

此时影壁前还站着几人,这几人目光涣散的盯着龙飞凤舞的字句,心中却仿佛惊涛拍岸一般。他们都是武者,此时受这影壁的影响更大,心神置身其中却是如同到了一片大海之中周除却了那中心高高的山崖再无一片陆地,而在那山崖之上,一器宇轩昂的男子正高声唱道着着正气歌。声如洪钟,字字珠玑,发人深省,扪心自责!

“这一趟,便是看了这便算某没有白来!”金麟喃喃自语道,那右手始终牢牢握着宝剑的手居然也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想当初他练剑的时候,便是在怎么疲惫,他那握着宝剑的手都是纹丝不动的,但现在居然出现了这样的颤抖,由此可见他心中的震撼。

“怎么了?”边上的瘦高个境界毕竟比他差了一筹,虽然感觉到心灵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好舒服,心中的疑难也瞬间消散了,但却并没有感觉到丁一书写其中的那武道的痕迹!

金麟得他询问,手上用力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的宝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没什么,走吧,去看看比武。”

瘦高个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心中总觉得似乎他有些不同了,但哪里发生了变化却又说不清楚。微微摇头,自嘲一声也往前边走去了。

两人又往前走,却是只听见一阵喧闹声传来,却是到了一处广场。两人来的不算早,此时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不远处高高的石台之上,正有两人在那比武切磋。两人纵是想要靠近观看,却也无可奈何。

瘦高个到处看了看,拉着金麟分开了人群来到了一旁,问道:“老表,这擂台比武可是和以前一般,都要登陆名姓才能上去?”

听见有人问话,那个金刚似的好汉回过了头来,看见了是瘦高个当下咧嘴一笑道:“我道是哪个,原来是老魏来了,可不是吗,依然还要登陆名姓。不过上台倒是自愿,不过想要乘人之危的估摸着便是到了后面能够胜出也不会入了不知道在何处的‘圣地’之人的法眼。”

老魏听了奇怪的说道:“哦?难不成是变了规矩?”

壮汉摇头道:“也不算变了,依然是擂主和打擂一般的那种方法。看见没……”说着话,壮汉指了指台上一角的一名老者道:“这人是‘圣地’的,便是十年前的秃笔翁,方天信,方老爷子。今年是他下得山来组办了这一场比试。却是把规矩改了一些,似乎是因为这次要收些女弟子,以前胜五场晋级的现在只需三场便能够晋级了。”

老魏点点头道:“三年前只有一名女子入了‘圣地’想来听闻圣地之中也有不少武艺出神入化的女子,想来是她们想要收些弟子吧。”

壮汉道:“可不是吗,方老爷子也是我师傅的熟人了,我师傅领着我上去拜会,便听说了这次山上下来的应当是些女子。不过不管怎样,三场之后便能够晋级,而且每一场都能够获得休息一会的时间,边上又有人记录有人为你疗伤,自然是做不得假的。”

老魏道:“你可上去了?”

壮汉道:“我老子让我听师傅的话,师傅他说晚些上去,所以我现在还在这,不过我却是早已经登了名字的了。”说到这,他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老魏,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要跟旁人说啊,这次的比武虽然进入‘圣地’的人选是是由‘圣地’的人来挑选,但是这次前三的奖品可是好东西啊。这第一名的我不知道,这第二和第三的分别是十颗无极丹加一门功法还有第三的龙骨丹和一门功法任选其一。”

老魏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喃喃道:“这无极丹却是好东西,莫说受了重伤,便是遇到了瓶颈,这丹药也能够提供少许帮助。说起来,这等神奇的丹药也只有‘圣地’才能拿出来了。而那龙骨丹,我倒是听说过似乎是锤炼根骨的一种丹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龙骨丹便是最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外在,锻炼自己的躯体,也是了不得的丹药啊,却是正适合你用。”说到这眼神中闪过一片炙热道:“最重要的是那些功法啊,听闻‘圣地’神功秘籍多如繁星,随便拿出一本尽信参悟假以时日必成高手,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壮汉点头,又道:“这才只是后面的奖品,这第一名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方老爷子的口气之中还是透露出一点得,这第一名似乎可以得到‘圣地’之主的接见,获得他老人家亲子的指点,甚至有可能还能够为他创出最适合自己的功法来,这才是天大的机遇啊。”

老魏一听却再也控制不住了,这些年来经由“圣地”的人出来的越来越多,武林中人都知道“圣地”的厉害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地之主”,传说中早已经长生不老的神仙,这等人物为你量身创造一门功法,这是多大的机遇?武者修炼到的后面,往往都要走出自己的道来,但是能够参悟出自己的武道的,百不存一。是以能够得他亲自创造一门功法,必定能够在其中悟出自己的道来,将来立于巅峰也绝不是什么幻想!

想到这,老魏便是人过中年了,心中的热血也再次的被点燃,试问学武之人有那个不想学成神功,不想站于巅峰,不想体会一番那真正的武道至境?大叫一声,道:“我也要去登名。”

他这一声大叫在人山人海之中并不算什么,但是离得近的壮汉和金麟却是被他吓了一跳,紧接着听见了他的话一愣,旋即开口笑了,心中只觉得,这样的江湖,这样的人,才真正的有意思的。回想起长辈说起的他们那个时候的江湖,自己这时候的江湖才叫真正的侠义江湖啊。

一向很少说话的金麟也道:“加上我!”

边上一名瘦削的矮个子离他们很近,此时似乎也被打动了,叫道:“还有我,还有我。”尖细的声音,倒反而让壮汉一愣,他记得自己可是很小声的说话的啊,怎的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却是不明白他的小声,对于他人来说已经是大声了。也就是场地之内实在太吵,不然的话他的声音还要传出去更远!

老魏看了看说话的那人,模样他也看不清,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将他的模样遮盖了七分,一身朴素的长身袍子却已经八分旧了站在人群之中仿佛丐帮弟子一般,腰间还悬挂着两把短剑,看样子是个使双剑的人。不过精明如他,倒是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这是个女子!女扮男装来了这里,看样子似乎也是要上去打擂的。

老魏也不在意,壮汉虽然嘟囔了几声,但转头便忘了,叫嚷着要带老魏他们去登名姓。他现在也算是半个熟人,他的师傅虽然武艺不怎样,但是人面极广,是以一路领着几人挤开了人群一路说着话打着招呼,没花多久便到了右侧的一处长台前。

这里正有不少人在登记自己的名姓和家世,毕竟这比武大会乃是天下的盛事,一旦台上出彩,也能让天下人都知晓他是哪个人。对于少年轻狂的他们来说,只恨不得登陆的更详细一些,上台之前的司仪报名也能全部报出来才是好事。

壮汉到了这边也不再依靠自己的块头去插队,倒是领着几人老老实实的排队,一边又说道:“一会你们登了名,我们就上去吧,在下面看着他们打来打去我可是早就忍不住了。”

几人正说话间,不远处又有一拨人挤了过来,那领头的汉子看了看这里的热闹模样,皱着眉头跟身边的一名公子哥说了几句。那人看了看四周,径直的来到台前道:“芜湖邱家,邱胜,记着吧。”

登记的人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去理他,转过头去问那正好排到的人道:“姓名?”

那人倒是有些害怕,毕竟芜湖邱家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林望族,他一个单身匹马走江湖的自然不敢招惹这等大世家。当今天下那些冥顽不灵的世家大多被丁一清洗了一遍,但还是还许多的世家适应了这新的规则,更加的茁壮发展了起来,这芜湖邱家便是其中之一。

中年儒生看了看那人,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问道:“你的姓名!”

他话才落下,边上的那邱家的子弟冷哼一声道:“邱胜,快记下,小爷还要上台做擂主呢,不要耽误了小爷的时间!”他这话才一出口,他身后的那名青衣汉子便眉头大皱,心道一声“不好!”这位小爷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怎得还是这幅脾气,家中怎的就派了他来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

心中虽然疑惑,但动作却是不慢,脚下一点一斜已经到了邱胜的身边对着中年儒生行礼道:“多有得罪了,我家公子近日来火气有些重,语气之间有些冒犯了。”顿了顿又道:“还请先生代为记下,邱家,邱胜公子前来打擂。”

中年儒生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这等骄纵的公子哥一般的人他久在此地又不是没遇上过,要是个个都要生气一番的话,早就被气坏了。却是根本就懒得和这种公子哥一般目中无人的子弟去见识,只是面前的汉子显然是忌讳对方,迟迟没有报出名姓,他心中不渝,这等人心性如此将来在武学之道上恐怕也难有长进,正要再次开口询问,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那汉子,后面排队去,真是的,现在的世家子弟都是这般的没教养吗?真是好没规矩,难不成将这里当成了你自己家了吗?”说话的正是跟着壮汉挤过来的瘦小汉子,他身体不健壮,人挤人的时候根本无法轻易的挤进来,何况让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不好意思。好不容易跟了个傻大个进来了,自己还在排队,居然有别人想插队,他当即便怒了。

却在这时,他们对面,也就是众人登记处的后方又有一群人走来,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看守擂台的方天信,方老爷子。在他身后是一群披着淡绿色斗篷的人。不过看其身姿动作,这些人似乎都是女子,再看方老爷子那热切的模样,来人不简单啊,难道是“圣地”的什么人?

第三八四章 擂台

“好漂亮的女子!”那邱胜惊讶的瞪着摘下了兜帽的两名女子喃喃自语道,他就在家中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虽然家世兴旺,也曾识得地方上的佳丽,但那些女子遇上了面前的女子当真是什么都不算了,说是庸脂俗粉都是夸赞了!空灵的气质,如兰一般的韵味直让这个甚少行走江湖的公子哥看楞了眼。***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他的这般模样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走在老爷子身后的两名女子左右看了看道:“这次的人似乎更多了啊。”

方天信笑着回头道:“老朽这次出来却是找了一些老朋友,说道了一番,他们自然是羡慕老朽不已,知道了这次的比武大会的召开,急切切的就领了弟子前来,不外乎便是也想沾沾这好处哟。”

为首的女子正是吕明的妹妹,吕芸篱!此时的她巧笑嫣然,不外乎便是再来的路上便遇到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女弟子,将她们收为了门下,便是这次比武大会在没有发现新的弟子,此次出来的成果也已经不差了。听了方天信的话,随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不由得笑道:“方爷爷还是如此的风趣。”

方天信虽然是带艺拜师,但是丁一和灵鹫宫的人并没有排斥他。而老人家的性子本就是豪迈不羁、风趣幽默的性子,却是和这些在他眼中孙子、孙女一辈的人相处的极好。若不然也不会干巴巴的下得山来到处访友,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不过两人的说话却将一旁的人给弄得惊住了,方天信的大名,他们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自然知晓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却在这个少女面前如此的和颜悦色,那这个少女又是何许人也?

有心思灵动的当下便要上前拜见方天信老爷子,而至于为何会在这时候来拜见他,其用意自然不问可知,不外乎就是借着方天信来和这一看便是从“圣地”出来的绝色女子搭上话,只要得了对方赏识,想来进“圣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却没有想到他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心气便弱了几分,哪里还能够入得了方天信亦或吕芸篱等人的慧眼。

那厢刚有一名门派的长老想要过来讨个颜面结交一下,在他身后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俊美男子,这人也是在擂台上连胜了三场的高手。但是此时却是双手都不知道放到了那边,只能紧张的紧紧的握着宝刀,双目一闪一闪的偷偷的看着吕芸篱。

方天信看了他一眼,在他话开口之前便道:“老表,有些事情,你应该知晓是没有颜面好讲的,一切自凭本事。如若不然,这‘圣地’又哪里还能称得上‘圣地’?”他这话之用内力说出来的,仿佛雷霆一般的轰隆隆直入人心,正是要点醒这些后辈弟子,只有自强不息方才有用,别的什么都是虚的,也是不想让这些人说出过分的话招惹上麻烦。

这话说得光明磊落,配合他浑厚的声音更是让人心中猛地一惊,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醒觉过来。实际上这也不能怪他们,吕芸篱和吕明两人都是要强的人,才开始修练武功的时候自然是循序渐进,但是后来丁一生死未卜,武馆被人摧毁,他们只能退避天山。

那时候兄妹两人便开始追求高深的武功,因为他们想要自强自立起来,只有强大了,才能够将武馆护持下去!是以吕明转而修习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而且走得还是巫行云的路子,只因这条路子的真气刚猛霸绝,更显威力。而吕芸篱却修炼了阴阳和合神功和嫁衣神功,她的原意是修炼到传说中百花宫主那般的强大,却没有想到功力是上来了,但因为过于激进,配合她的绝色,一言一动莫不是魅惑天成,若不是丁一醒来后发觉了他们两人的不对,及时为他们纠正,现在怕她还只能蒙着脸在山上苦熬呢。***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哪里能够轻松的下得山来,只是此时心中欢喜身上自然有着一种无比的魅力,便是这一下却让心志不坚的人失了心神。

这些事情方天信也是知道,所以看见众人那赤裸裸的眼神也并没有过多的斥责,只是用内力喝醒了他们。但又有一人平日里骄横惯了,居然在此时还不屑的说道:“好烦吵得声音,刘达,去问问那小娘子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姑娘,本公子这就回去让爹娘下聘去。”

说话的声音是从方天信身后传来的,老爷子心中一怒扭头看去,却见一大汉惊恐的要去遮拦,但那年轻公子哥一般的人却正挣扎着喝道:“刘达,你干什么?一个仆从难道还敢反了不成?信不信本公子让你满门死绝!”

刘达当年祖上受了邱家的大恩,是以几辈子都是为奴为仆为邱家当牛做马。邱家对他也甚是不错,却没有想到今日里却被自家的少主用自己的家人来威胁自己。若是自己做错了那也就罢了,但是……色令智昏!刘达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词,却又长叹一声,也是老主人老来得子对这邱胜过于疼爱了,不然哪里会娇惯出这等的脾气来。

虽然被他羞辱,但是心中甚是知晓方天信是何人,那一队女子又是何方人士更让他不敢不顾。他怕自己一个放手,少爷便会开罪了这两拨人,那当真是死了,也无可奈何了!

方天信看了这群人一眼,随即知道了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轻浮少年罢了,到也懒得理会,扭头道:“宫主,可要去擂台上一观?”

吕芸篱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当年刚刚开始修炼阴阳和合神功之时,便是宫中的男子也或多或少会有失神的时候,是以她也不在意别人如此看她。将衣襟上的面巾挂起遮住脸庞道:“好啊,还请方爷爷领路了。”

他们这一去,众人不敢阻拦,那刘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一顿下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看了看左右,强行将邱胜拉到了一旁,他对于邱家极为的忠心,即使邱胜如此对他,他依然为他着想,将自己的推测和方天信在江湖上的威信一一的说了出来。

那邱胜虽然纨绔,虽然骄纵,但并不是傻子,只是为人好色贪杯,才会被身负神功的吕芸篱如此吸引。此时的他虽然心中十分不愿去听这些,只恨不得快些认识那神女,好同她共赴巫山,却不经意间还是听进去了几句。喃喃道:“这么说,她有可能是‘圣地’之中的公主?是那‘圣地’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刘达点点头,两人都听见了方天信的“宫主”一称,却是把它错听成了“公主”不过却算是也没有猜错,她的确是灵鹫宫的重要人物。只因在丁一的眼中,这些弟子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别无两样!

邱胜在原地踱步,远处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但是他恍若未觉忽然说道:“若是我娶了这姑娘,那‘圣地’岂不就是我家的了?那些神功秘籍岂不是任我淘选?”

刘达愣是没有想到邱胜想了半天是在想这些,不过细细的一想,若是当真结成百年之好,那“圣地”的确是如同家一般了。不过,难不成你想要做那个人?刘达心中暗自说道:如何看,你也不像是能够赢取芳心的那种人。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是微微的一点头。

邱胜哈哈一笑,转身便走,只是走出几步后道:“去,帮本公子报名,本公子立刻就要上去打擂。”口中虽然说着话,目光却穿过了人群直直的看向了擂台边上的那高台之上的那蒙面女子,看见被轻风吹拂而飘起的面巾下那洁白的脸庞,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阵火热!

不说他们在这边的自以为是的商量,那厢报名的人一个个的登记上了名姓然后一一散去,轮到了老魏他们那,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好在他们刚刚登了名姓正是最兴奋的时候,当下也不在意,说说笑笑便匆匆的挤开人群往擂台冲去。

此时台上正有一人认败,擂主却是一身材高瘦使双拐的汉子,那大汉早已经按耐不住,回头抱了抱拳,分开人群道了声:“我来也!”一个轻巧的纵跃便已经上了那两丈多高的台子。

众人观他身形健硕,长的孔武有力,偏偏还有这一手上佳的轻功不由的纷纷叫好。

他上得台去,也不矫情,抱拳面对四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对着那瘦高个道:“在下洛阳罗霸,请了!”

对方点点头,反握双棍同样抱拳道:“金沙派,刘志成有礼了!”

通名过后,两人也不是立刻过招,自有台上的司仪再次的报名,说定规则,尽量使出全力厮杀!

为什么是厮杀?只因丁一传下的,武道之途便就是厮杀中才能精进。当然偶有例外,如黄裳,但天下这等奇才又有几人?

何况丁一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台上武馆的高手都严阵以待,只要是到了关键时刻,必定会出手阻止,然后点明其中因由,道出谁胜谁败!偶有误伤,也有灵丹妙药,是以比武到了现今,居然一人也不曾死过,这当真是件难得的事情了。

百样米养百样人,人群之中自然深仇大恨者,若是寻了空隙想要上次生死相搏,只要那般戾气一现立刻就会被武馆的人阻拦住。而只要身在此处,但凡想要在这里生事的,那到处游走的藏于人群之中的武馆高手也不是吃素的,不然的话也不能在这等的天下打出“圣地”之名了!

“二位可以动手了,请!”司仪是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仪表非凡但说话间自有一股威仪。此时话音落下,两人不由的向他行了一礼,这才虎吼一声,将继积蓄一会的气势猛的宣泄而出,正是要尽全力尽快的击败对手!

一声虎吼仿佛是要将对手生生震晕过去一般,但是两人都深知如果如此简单的话,这武林大会也未免太过儿戏了。纵使现在江湖上比起老一辈所说的江湖要好上了许多,但那种没有脑子会胡乱便上去打擂的人自然永远都是极少的。

“铛!”一声闷响,原来是壮汉罗霸的铁拳轰在了瘦高个的拐棍之上,忒一交手发出的声响便仿佛是两把凹了的铜锣一般,只让人有一种不吐不快的窒闷感。单是这一下,台下的人便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庸手,而那瘦高个刚才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瘦高个眼神之中精光闪烁,若不是他见对手身材魁梧却又身法轻巧,怕还会生了小觑之心,幸好用上了八分力,不然的话这一下我定然无法如此轻松接下,却不知他又用了多少力?瘦高个心中思想,手上却是不慢,一个转身身形已经到了罗霸的左侧,他的轻功可也是不弱!

罗霸哈哈一笑,苦苦熬了半天只能看着别人出手,自己却只能在下面观看,对于他这等武痴来说当真是痛苦不堪!看见对方拐棍一旋已经点向了自己的肋下,他只当没瞧见,不管不顾便是一肘子砸下!

瘦高个好奇的想到,这人居然一上来便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不要命了吗?他难道不知道这等的打法根本入不了“圣地”宗师的法眼!心中刚刚想到这,却忽然警兆顿生,暗道一声对方绝不至于连自己的这一招也避不过去。当下腰肢一旋,左手的的拐棍已经转了个方向正搁在了手背之上,却只觉得右手一震,他心道不好,脚下一滑使了个身法正好从罗霸的腋下钻过,同时左手的拐棍已经做盾牌一般的荡了开去,虽然模样丑了点,但毕竟没有受伤!

“横练功夫?”瘦高个刘志成双目微微眯起呢喃说道。

罗霸笑了一声道:“最粗俗的功夫,‘铁布衫’!”话里面虽然说的很是鄙夷,但那口气却是极为的骄傲,只因他终于悟出了师傅的话,将那江湖之中三流的功法练到了这般境界,光是这点便足以自傲了。

刘志成吃了一惊道:“铁布衫?”不只是他,台上的众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铁布衫只什么功夫,这门粗浅的外面功夫,原本不过是跑江湖卖艺的人才去学的。在以前的时候,有的护院或者走镖的也会学上一些。但是自从丁一布武天下之后,江湖之中早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功法,一时之间武艺大兴,远胜前朝,便是那新兴的“红衣大炮”却也仿佛成了这武艺的陪衬一般!毕竟丁一传下的武艺之中可不仅仅是传统性质的武艺,还有他经历生死,彻悟之后悟出的一些开发人体潜能,增强人体的特殊的功法。这些功法,他在天山或者游走天下的时候传授,却又不禁止他们再次的传授,是以到了今时今日,这“铁布衫”早就成了没人会去修炼的功夫了,这也是刘志成一开始不曾想到的缘故。

“阁下好毅力,好悟性,我刘志成佩服你!”说着话,手中的拐棍在手上一旋道:“这次我不会再留力了,只因你值得我全力以赴!”

罗霸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要的便是这般!”

刘志成闻言微微一笑,双膝一弯道了声:“看招!”话音未落,人却似离弦之箭一般的从地上凭空射出,肉眼看去但见那片地上凭空浮起一阵尘烟,可见这一蹬之力何其之大,难怪这速度如此的惊人!

罗霸双眼眯起,道了声:“来得好!”身形一侧,猛的挥起自己的铁拳往身侧砸去。

“轰!”一声巨响,两条人影瞬间分开,罗霸“噔噔噔”接连退出了三步,这才拿桩站稳,吐气开声道:“好功法,好本事!”

再看那刘志成却是来得快去的也不慢,身形一落地,立刻就往后翻,这是他的冲力被罗霸硬生生砸回来的力道。不过他毕竟精于身法,身形一动立刻连续的几个后翻,仿佛灵猴一般的不仅和罗霸拉开了距离,却也借助这般的翻腾卸去了那可怕的冲力,稳稳地站定后道:“好,好一个‘铁布衫’!能将这功法练到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算你厉害!”说到这吐出一口浊气道:“不过我也不差!”话音落下,脚下一点,人瞬间已经到了罗霸的身前,双棍如双龙出海直直的捣向了罗霸的咽喉和心脏!

第三八五章 谋

“好……好啊!”叫好声此起彼伏,尽是献给了台上打得火热的两人。www.65txt.com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但自有高下之分,瞧着台上的两人年岁也不算大,偏偏便已经有了这等的身手,众人心中惊讶的同时,不由的也为自己能够看到两个少年英才彼此酣斗而感到高兴。便是台上不远处的管理者,“圣地”之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以他们的眼光看待,依然觉得这两人都是不错。

不过在这等情况之下,广场上的一角有两个人偶尔看看台上,目光却是越过了打得火热的两人,直直的看向了吕芸篱等人,但那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的爱慕之意,反而带种一丝热烈和恨意!

这人是谁?

却听他身边的那人嘴唇蠕动的说道:“成昆兄弟,你说的那明教当真如此势大,便是那少林高僧渡厄也不敌那明教教主吗?”

长长的墨色斗篷下,那叫做成昆的男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不错,那明教很是厉害,若是国主当真想要和这‘圣地’争锋,谋取附近诸国,这明教便是第一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站在树下的那人微微的点头,对于心怀天下的他自然知晓很多的势力,这明教倒也听说过,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明教居然有如许实力。左右护法,白金青三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难怪有话说昆仑那边的梁国的国主并不是真正的当家之人。原还以为不过是谣传,现在想来便是因为国内那明教势力所致吧。

不过若是那势力当真强大到如此的话,那“圣地”又怎会坐视其如此的壮大?若是“圣地”有所动作,我身为国主必定会收到一些消息,倒也不用再借助这人之手才知晓了。想到这,这人再次问道:“成昆兄弟,这明教难道还和那‘圣地’有什么关系不成吗?”

成昆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对方的话虽然看似只是简单的询问,但是他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这很显然便是在打听这明教和圣地的关系,想来也是,这天下有的是有野心的国主或者他人,但是在“圣地”的监管之下又有几个敢动手的?那些个妄动刀兵的人,现在怕早就成了一堆尸骨了吧?那“圣地之主”哪里会容许天下在遭破坏,他低下了头,并没有让对方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明教之中的那白眉鹰王便是‘圣地’所出!”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说完了之后便不再说话。但单是这一句话却让对方立刻明白了,心中暗忖道:难怪明教发展壮大影响到了梁国,也不曾见“圣地”出手,这根由原来在此。那若是我借他之手,来吞并了唐汉两国,“圣地”会否出兵?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便是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成昆见他并没有再问,也不说什么,扭头去看台上的比武。两人身在人群之中,又用的传音入密的手段,是以这吵闹的人群反而成了两人最好的密室。

远远的看着方天信和吕芸篱等人,成昆心中暗道:这江湖迟早会有我的一份!“圣地”,“明教”,“阳顶天”,我成昆早晚会成为人上人,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三五中文网权势,女人!总之我想要的,一定要弄到手!

因一个女子,他的师妹!他恨上了当年年轻有为,有权有势的明教教主阳顶天!他自知阳顶天修炼的明教的神功,他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借助他的师妹,他得到了许多的秘籍,一身功夫早已经跻身江湖高手之流,但是他从不轻易出手,反而是藏于幕后,他要布一个局,借此除掉那阳顶天,还有和阳顶天有关系的明教!而又和明教有些关系同时掌管着天下的圣地自然也被他嫉恨上了。或许这份嫉恨之中也未尝没有几分羡慕吧,羡慕圣地那一呼百应,权倾天下的权势!

或许比起身为武人对于武功的执着,看着当年阳顶天上门求亲的那威风,让他心中对于权势的追求变得远胜于对于武功的追求了吧。不然的话以他的资质,纵使因为心胸的关系无法将浩然诀修炼上去,但拿到的那些秘籍也足够让他成为名动一方的人物了,毕竟他武功大成之后的第一个徒弟不就是那明教的法王之一吗!

“成昆兄弟,这里不方便,我们是否到别的地方在详细的商议一番?”他话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面却是想着拿下成昆。他知道成昆的师门,也打听过成昆的本事,想来加上了自己的那些手下,定能够生擒下对方。到时候用药制住对方,这人心思极为细腻,又阴险狡猾,若是为敌自然要第一时间除去,但是只要控制得当却是个不错的谋士!

成昆低着头,斗篷之下的他并没有让对方看到他现在的想法,狡猾如狐的他仅仅根据对方说话间的一丝颤音便判断出了一丝不妙。正思量间,忽然有了主意,当即说道:“且先不忙,这擂台比武挑选天下英才,却也是一份机缘。若是掌握了这些人,对尊下的霸业自然是有事半功倍之效!”

那人眼神一亮,但随即想到了“圣地”的恐怖,他前来比武大会并不是为了进入圣地,一开始心中所想的也是想要为自己谋取一些人才。但是现在九国治世,天下太平。便是他有招贤纳士之心,对方却也不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看了成昆一眼故意叹气道:“只是上头有监管所在,又如何能够随意行事?”

成昆呵呵一笑,比了比左前方不再说话。那人却是心中一动,世家?对了,世家!比起那些个门派,这些世家才是为“圣地”所监管的,若是让他们弄出点事端来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本王暗中下手定然可以收到一批手下。只要服下了那药物,这天下又有谁不惜命?自然就不用害怕他们说出去了。

想到这他又将眼光落在了成昆的身上,这人当真不简单,年纪不大却有如此远见,武功也是不错,必要让他为我所用。刚想说话,却听成昆忽道:“在下在那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去去便来,还请尊下见谅!”

说完不待他有所反应,脚步展开已经走了出去口中说道:“展兄,许久不见,向来可好!”他是料定了在这里便是将后背让给了对方,对方也不敢轻易动手。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暗中积蓄了内力,直到走出了一段这才放松了下来。忽然发现,背后已经是冷汗淋漓,毕竟他才刚刚闭关出来不久,教导了谢逊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天下。虽然一身武艺已经到了高手级别,但想起心中的那谋划,这让他在和一国之主讨论起这谋夺天下的事情,便是他也不由的会如此这般不堪了。

不过此时的他以退为进,反而占据了主动,更是让对方摸不透他的底细,丝毫不知道这个成昆是不是还有这不为他所知的实力。又因为此时此地,他也当真不敢随意的动手,因此看着成昆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便也只能叹了一声,但双眼之中看着台上的“圣地”之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幻想起了,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做到这般,那真的是比前朝的皇帝还有有权有势的多了!

似乎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坐在正中的方天信疑惑的看了过来。修为到了他这般的地步,一些带着异样的目光牢牢的注视,定然会被他所察觉。何况他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现在他的身边就坐着一群美艳无双的女子,是以对方如此炽热的目光反而让他心中生疑。

目光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方天信疑惑的看了看左右,边上同样出自天山的另一名武者好奇地问道:“方老,在看啥呢?”

方天信这才收回目光笑道:“无事。”说完又看了看场上,似乎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也是,如果当真有事,此处暗藏于人群之中的大家不可能没有发现,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方老,你看这两人如何?”那人扭过头去看向了台上的两人,有些兴奋的说道。

方天信看了他一眼,他可是知晓他为何如此兴奋的,毕竟这两人若是能过了众人的法眼,自然就可以入得天山深造。而其中那瘦高个刘志成使得双拐,还有那身法路子正是他的路数,若是此人能够入天山,那这个刘志成便有可能成为他的弟子。抚须笑了笑道:“此子还不错,心地仁厚、身法矫健、心性灵活是个可造之材。”

边上的吕芸篱也不由的点头道:“这两人都不错,这刘志成虽然使得是双拐和李伯伯的路数不同,但是同为双短棍,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何况其人的身形动作上,却是颇合李伯伯的路数。等到一会他们传来了讯息,若是能够入了天山,我自然会向尊主请示,让这刘志成拜李伯伯为师!”

胖乎乎的李老听了吕芸篱的话当即笑了出来,仿佛一弥勒佛一般的可爱。又有谁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胖乎乎的老者也是一名绝顶之流,放眼场下。能够接下他十招的便能够算是不错了。只因他不动手还好,一旦动起手来,当真是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状若疯狂、形似狂狮。是以又有外号叫做,半狂半佛李莫题!算起来,吕芸篱称呼他一声伯伯绝对没错,因为他可是丁一游走天下的时候在塞外偶然收下的徒弟。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跑单的马贼,一日打劫的时候,见着了狼群奔袭部落。因为一个孩子的啼哭起了怜悯之心,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来挡住狼群。

所幸的是丁一那日正好领着门人前来大漠拜会各族,准备联合各部族加入自己的大治天下的计划,因此顺手救下了几乎死去的李老。那个时候的他本是一个壮汉,但力敌狼群精疲力尽之后也只能勉强护住自己和那个好不容易救回的孩子,背上和胳膊附近的肉几乎都被撕咬抓烂了,若是丁一晚到一会,这两人必定死于非命!

那日之后,李老感丁一大恩,又对丁一的胸怀、武功心服口服,是以拜其为师。又改了名字,叫做莫题,意思便是莫题当日不知轻重的马贼之事!他带艺投师,丁一却丝毫不去计较,依然传授他武功。到了现在,他的身手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天山灵鹫宫也是数得上号的。

又因为当年被狼群几乎活生生的凌迟吃掉,是以恨极了狼,每每遇到便是追踪也要抓到然后燃火吃掉以解心头之恨!这才会变成了如今这般胖乎乎的模样,却哪里还有当年跑单帮,叱咤大漠的马贼李飞的凶狠跋扈模样?或许也只有他发怒动手的时候,被人称为“狂”的时候才会让人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在北方大漠横行无端的马贼吧!

“那要多谢谢宫主了。”吕明和吕芸篱和丁一是什么关系,李莫题心中自然清楚,说起来这两人几乎算得上是丁一的孙子、孙女。虽然丁一从未偏袒,但是了解了一些情况的他却也从来不去得罪他们,甚至情愿放下一些身段来。他能够在大漠跑单帮,一个是他本是高强,一个便是他有识人之明,知道自己该将自己放到哪个位置。

吕芸篱笑道:“他能够入得李伯伯的门下也是他的运气,这怎能来谢我?”

李老笑了笑不去说话,心甘情愿的留下,或许便是因为天山之中有他一直奢望却得不到的亲情和友情吧。他们各个武艺非凡,却又是如此的和睦相处,这放到别的地方当真是难以想象。师傅,怕也只有您,才能经营出这等的圣地吧?

准备买车了,买辆SUV开开,嘿嘿!这两天疯狂练车中。HOHO,刚刚陪我哥去了阳山一趟回来!咳,开车的时候好讨厌电瓶车啊,就算电瓶车撞上来,在天朝,汽车还要负责任的,但是电瓶车就不痛了?那些人真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啊,我自己开电瓶车都不敢闯红灯的,因为我怕出事情,怕出了事情,我爸妈会伤心。真不知道那些肆无忌惮的电瓶车心里面咋想的!

开了一圈,手还是有点生,好几年没摸车了,然后继续码字。

稍微看了下书评,恩,这本书写的是不咋样,这点我承认,话说一开始我就承认了。不过本来就是练笔之作,也从来不奢求什么,只是写下去罢了!

看也罢,不看也罢,何必求人?我几时又求过票什么来着?

虽然已经和自己心中想的那个江湖不同,但毕竟是我的第一本书,写完是必须的,便是只有我一个人看,也会好好的写完,这毕竟是我的一个梦想!

第三八六章 至尊屠龙

“李老,宣布结果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吕芸篱看了看场上的两人说道。

虽然此时胜负未分,但刘志成此时已经力弱,相比起依然神采奕奕的罗霸,显然是颓势已显。这也对,毕竟能够如罗霸一般将已经沦为江湖末流的“铁布衫”修炼到了这般境界,单是这份毅力还有那潜藏的悟性就证明了他绝对是一个天才。何况,刘志成虽然武功不俗,但宅心仁厚,几次杀招估摸着万一对方没有挡住反而会伤了他的性命,是以迟迟的没有下手,等到了后面知道了对方硬功的可怕在想要下手却已经晚了!

罗霸莫看他狂吼声声,好似要将刘志成轰成肉末,但心底里面却是对他极为佩服。先不说他最自豪的便是从小便堪称恐怖的体力,对方越是打持久战,他越是能够应对自如。何况他的硬功,也不怕寻常的兵刃。不过两人交手之中,他也看出了对方的变招,那一次眼见着要点在自己太阳穴上了,自己都准备硬抗了,他居然忽然变招了。光是这一点,罗霸便很是受用,心中对他又是敬佩又是鄙夷,这等对战怎能如此分心。

手上一招黑虎掏心,平凡的招式自他的手中使出仿佛总是变了一个模样。磅礴的气势刮过了场地,只卷起一阵风沙,那是两人刚才憨斗的时候震碎的碎屑!

刘志成深吸一口气不闪不避,猛的吐气开声,双棍在双手一绕,一道白光闪过,但见两条白烟如蛇诡异的扑向了对方的拳劲!

“砰!”一声闷响,刘志成冷哼一声,脚下一旋卸去了冲力,身形不停已经绕到了罗霸的身侧,左手的拐棍此时仿佛活了一般在罗霸的手上接连几点,发出了“砰砰……”的金铁相交之声!

这一次的打击不同,便是已经将铁布衫练到了出神入化一般的罗霸也感觉到一丝丝的劲气在侵袭自己的体内。这是?对方的气劲?怎的能够攻入自己的体内?自己的这铁布衫早已经趋于完美,寻常的劲气经过皮骨的震荡,哪里还能够有这等威力,难道他刚才一直在藏拙?铜铃般的双目猛的射向了刘志成,却发现对方紧咬着牙关,额上密密麻麻的汉水,游走的身躯似乎也有着一丝细微的颤抖,只是因为他尚在游动中是以才没有察觉出来。

“喝!”一声暴喝,罗霸双臂一振硬接了他疾风似的几点,感觉到真气入体狂暴如火,当即再次的吐气开声,胸腹间陡然形成了一股力量!

要练硬功,必须先练内俯!不然的话,一旦遇到了内家高手,必定会被对方轻易的伤到内俯。

精通铁布衫的罗霸又哪里会不保护至关重要的内俯,内力滚荡之间已经将刘志成的真气尽数逼出。猛地一个回旋踢,正扫中了闪避不及的刘志成。

但是脚一踢出便发觉不对,心中一凛猛的收回几分力道。这也就是修炼了硬功的他,不然的话如此的强势收回一击必然损害不小。左脚猛的顿地,将力量卸到了地上,这在去看刘志成,却见他仿佛去刚从水里面捞上来一般,衣襟都已经湿透了,不过脸上坚毅的表情和紧握的双拐无不表现出他尚有再战之心!

“唰!”一个肥胖的身影仿佛清风一般的落在了场中,出手如电疾点刘志成身前几个大穴,喝道:“破血击,你哪里学来的?”

刘志成知道冲出来的袍老者是“圣地”的人,虽然疑惑他为什么如此询问,但还是深深相信圣地的,于是不假思索的道:“我在一山林中修炼的时候偶然间从一山洞中寻得的,不过却只有半本!”

李莫题刚才出手之中便已经用心去察觉到了他的真气的波动,又冷冷的逼视着刘志成的双眸,知道他所言非虚。35zww.com当下道:“这门功法虽然神异,但未大成之时却不宜动用。非则,轻者气血逆行武功尽废,重者七孔流血,立毙当场!所幸你心地不错,没有使出十分力来,不然我也救不下你!”顿了顿,看了他几眼道:“当年逞凶漠北的魔头,血煞老祖,便凭借此功成名,但因为误入邪徒,嗜杀成性,又吸人血、食人心。为我师尊所杀,这半本秘籍想来是当年那门内侥幸逃脱的弟子留下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反而落到了山洞之中为你学去。只希望,你今后莫要凭借此功危害天下!”他有一句话没说,这门破血击,若是练功之时用人血、煞气辅助,能有事半功倍之效。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是不想造成动乱。而且,从一开始的观察来看,这个无门无派的李志成心境不错,心地甚好,这门功法或许在他手中也能够发挥出另一片光辉来!毕竟,但就功法来说,又何分正邪、善恶?那些不过是因为施展功法的人的态度,根本不能将其施加在功法之上!

方天信此时踱步到了场中道:“此战,罗霸胜出,你现在可以接受他人的挑战了!”

李莫题见方天信走了出来,知道自己也不能影响了场中的比赛,于是随后在身上一摸拿出块令牌一般的玉牌传音道:“比武之后来寻我!”这是他起了收徒的意思,却也是想要引他走上正途,万不能步了血煞老祖的后程!不过要将破血击修改完善,却还要去请教他的师尊,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允下诺言的原因。

等到了李莫题离开之后,罗霸这才走上去道:“刘兄!”话不用多,一句便够。

刘志成看了看罗霸清澈的双眼,微微一笑道:“无妨,我现在比你有更好的机会。”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顶上似乎还有一座宫殿,旁边白云朵朵甚是玄幻。

罗霸呵呵一笑道:“日后定要和你再打一场!”

刘志成笑了笑道:“好!”转身离开之后忽又扭头道:“下次的时候我可不会在留手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你这身皮是多么的厚了。”

罗霸毫不在意哈哈一笑。

“哼,输了都能这般开心,果然不过是个傻子。”一个调侃的声音忽然落入了两人的耳中,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嚣张的邱胜已经到了台上,手中拿着一把兵刃。不过此时这东西被布包裹着,还不知道是什么兵器,只是看形状似乎似刀又似剑!

罗霸怒哼一声,刘志成的实力已经赢得了他的尊重,他不容许有人侮辱他的对手。

不过邱胜却丝毫没有在意,看了罗霸几眼道:“学了‘铁布衫’而已,便当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了吗?小爷的宝刀若是亮出,怕是你的‘铁布衫’立刻便能成了‘破衣服’!不过小爷大度,给你个机会乘早投降,免得误了性命。需知上天有好生之德!”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丝毫不在罗霸的身上,反而直直的盯着坐在一旁的吕芸篱,仿佛是冲着吕芸篱在说话一般。

吕芸篱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吕明担心她出去会受人欺负,早就将江湖上阴暗的一面尽数说给了她听。是以现在的她虽然不怎么下山,但是对于江湖上的歪门道道,还有他人这种热烈的眼神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人比起山中的那些人还远远不及,又哪里能够入她的法眼!

但是对于从小被人宠坏了的邱胜来说,吕芸篱如此的不理不睬反而更加让他来了兴致。嚣张惯了的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反而这种无法轻易得到的更加刺激了他那颗热烈的心。哈哈笑了两声道:“机会已经给你了,再不下台一会伤了可不要怨我!”说话时依然没有正眼去看罗霸一眼。

罗霸恶狠狠的盯着邱胜,若不是司仪还没有宣布开始,他都想要冲上去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了。不过不动手不代表他能够好脾气的忍受对方的无视,怒吼一声道:“图那小子,你这是打擂还是怎的,不想打得回你家里去抱着你娘咗奶去吧!”

邱胜这才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看在姑娘的面上,我今日饶你一命!”说完又看向了吕芸篱道:“在下燕国芜湖邱家,邱胜,未请教姑娘芳名!”

罗霸不怒反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便是你这种人!罗某当真傻了,怎能与你这般人较真。”吕芸篱的美丽自然也让他有些失神,但是他自问自己绝对配上那天仙般的女子,是以反而更容易脱出来。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却又很是对邱胜无语,这等仙子岂是这等俗气人物可以攀得上的,这等仙子般的人物,放眼江湖有几人能够配得上?或许只有当年自己苦练铁布衫时候遇到的那个汉子才配得上吧?是以,他立刻出言讽刺!

邱胜正望眼欲穿的希望吕芸篱能够回答他,但是他太想当然了。那些**的,有几个是真正的迷上了他而不是看中的他背后的权贵?自以为帅气的动作和举止在他人的眼中或许当真和癞蛤蟆一般吧!

“哼!”扭头看了一眼罗霸,还有边上开始报名的司仪,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他们的存在才会让对方不理会自己。

有的时候有的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自以为这个天下所有的事情都要,都必须按照他所想的那般去运转。在这等自以为是的背后,或许藏着的是一张小丑般的可悲可叹的脸庞!

“你既然自寻死路,那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邱胜喃喃的说道,心中却暗自忖道:若是能够轻松的战胜对手,自己会不会得到那姑娘的青睐?应该可以吧,还记得那时候听的说书中说的都是少年英雄汉迎娶美丽女子的故事,那今日便让我邱胜来做个少年英雄!

罗霸鄙夷的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这样的世家子弟能够有什么本事。当下也懒得在说什么,冲他招了招手抱拳道:“请!”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邱胜却是随意的一摆手道:“自寻死路!”话音落下一步踏出使了个七星斗转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侧首一掌掌风如电猛的削向了罗霸。

这人语气嚣张,不过手上到还有些本事。罗霸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慌不忙手臂一横不退反进逼了过去,挡住了他的掌刀的同时,一拳如锤猛的砸了过去!

恩?邱胜心中一凛,刚才他在台下并没有留意台上的比斗,心思全都放在了身后的宝刀之上还有台上的吕芸篱那边,哪里会料到这个莽汉似的家伙居然有如许实力。以掌化刀的一招,在芜湖无往不利,但是落在了对方的胳膊上怎么觉得如落在了钢铁上一般,直撞的自己的手掌生疼。感觉到对方拳劲如罡汹涌扑来,心中一惊猛的往后一步退去,好在他邱家的功法的确不俗,一个错身之间勉强闪过了对方的拳劲。

在丁一布武天下的现在,武功早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有丁一为源头,天下又不缺少天才奇士,各种的秘籍层出不穷,发展到什么模样却早已经脱出了丁一当初的预想。

这邱家便是在这股大浪潮之下抓住了那一丝机遇,祖上悟性极高偶然间在一次苏州的丁一随性布武中悟出了一套武学,传了下来后才短短三十多年便已经将邱家发扬壮大到了声名显赫的地步。

这套七星涟漪步正是邱家的不传之秘,此时一经施展不仅躲过了招式,步法的精妙更是让他走到了罗霸的身后。

邱胜心中一动,心中暗恨对方险些让自己出丑,扭头去看吕芸篱发现她正看了过来,眉宇间似乎颇有些鄙夷之色。当即更加怒从心起,怒喝一声反手抄起了背上被牢牢捆缚的兵刃顺势一刀劈下。

邱胜为人娇纵嚣张惯了,但罗霸可不会如此。一拳被闪过,而且眼前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心中立即一惊。但随即察觉到了一丝动静,不急转身便是一个侧旋搬拦锤,但招式刚一出手忽然间只觉得心中一阵悸动。这丝莫名的心悸,让他心中大惊,立刻运气全身,挥出的胳膊仿佛铸铁一般裹上了一层油亮之色。

“嗤!”一声轻响,罗霸双眼之中透出了一股惊讶,而邱胜眼中居然也是不可思议一般的神情。

“喝!”罗霸吐气开声,乘着邱胜反应不及猛的抽身后退,那左手的手臂之上此时早已经是鲜血淋漓。他心中万分的惊讶,要知道在得到了那人的指点之后,他师傅的那般“从三流武学之中悟出上乘武功”的想法才最终得以实现。而他的“铁布衫”更是练得出神入化,自问便是比之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也是丝毫不弱。但此时的他心中没有半点的小觑之心,而且气运全身,整条手臂寻常的刀剑砍来非但伤不到分毫反而会被劲气所伤卷了刃口!但现在却一招之下,硬功被破,手臂险些被断,想来若不是对方出声提醒,而且那兵刃上裹着布匹,现在自己的胳膊恐怕已经没了吧。

他听到刚才邱胜的喝声,只以为这是对方有意的提醒,现在又察觉到对方的神兵厉害,心中不由得去了几分鄙夷之心,暗想这人还算不错,若是一开始便动用的话,自己提防不及怕是当真要身死当场了。不过他却不会轻易认输,疾点几下止住了鲜血道:“好,好兵刃,我罗某自‘铁布衫’大成后还是第一次伤在了同龄人的兵刃之下!”他虽然练成了铁布衫,但并没有妄自尊大,不过同龄一辈中,倒的确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易的被人伤到。

邱胜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心中虽然惊讶对方居然没有被自己一刀砍断手臂,但还是鄙夷的说道:“本公子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这至尊宝刀之下,莫说是你肉体凡胎,便是精钢铁铸那又如何?我宝刀之下,尽数不过是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的下场!”

“至尊宝刀?”罗霸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道:“难道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算你有些眼力,不错,这正是江湖上至尊——屠龙宝刀!”邱胜亮出了金光闪闪的宝刀,骄傲的说道。这把刀来历虽然有些奇特,但是等到了打听之后才知晓这刀之中居然还有着一个大秘密,而且不说那秘密,便是这把宝刀削铁如泥、分金断玉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了。此次出来,以他的身份也是不可能拿着此刀出来的,但是那幕后之人又哪里会让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自然想尽了一切办法,设计了一切巧合,让他将宝刀带了出来,现在现于人前,正是随了那人的心愿!

第三八七章 乱?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上便流传起了这样的一句口号。35zww.com传闻这把屠龙宝刀之中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正是当年宋太祖埋下的宝藏和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秘籍所在,是以只要能够得到这把宝刀的人,便能够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江湖上传出了这等的消息,作为监察天下的天山又怎会不去注意?但是便是丁一亲自下山也不曾查找到到底是谁散布的这个消息,不过他倒是打探出了那所谓的屠龙宝刀是何物了。说来也好笑,这人人恨不得得之后快的屠龙宝刀居然是当年他送给郭破虏的生日礼物,曾记得那时候也的确有人戏称那把刀为“屠龙”!

如此说来,这传出消息的人或多或少必定是知晓当年一些事情的人,不管他的用意如何,丁一却都已经留神上了。这等消息的传出,恐怕那幕后之人图谋不小啊!

因此此时屠龙宝刀现出,隐在人群之后潇洒喝酒的丁一眼神之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他虽然离得甚远,但是那把刀的的确确便是当年他送与郭破虏的那把。曾记得醒来后,郭破虏说起这刀在受到元朝高手围攻的时候因为断臂而遗落了,事后天山众人也曾多次寻找却始终没有一丝的消息。

而时隔不久之后江湖上便有了“至尊屠龙”的说法,但那个时候便是众人知道了郭破虏的刀已经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中,却依然没有发现刀到底在何处。想不到一隔经年,居然在这次的比武大会上出现了。是因为已经准备妥当了,要发难了吗?

同一时间,不仅仅是丁一目光横扫全场,台上的天山众人还有台下的,纷纷开始关注了起来,想要瞧瞧是否有人藏于人群之中想要借此机会出手搞乱!

不过倒是出乎了丁一等人的意料之外,人群的确因为屠龙刀的出现而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是却并没有人立刻就想着要冲上台抢夺的。在丁一苦心经营了这些年之后的江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现在众人的品德早就已经远远的胜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的江湖了。毕竟别的时代,不可能有一个长生不老的绝顶武力来把持着公正!

而因为丁一的公正,让众人心服口服的同时相互间的猜忌立刻便少了许多。江湖上很多时候的纷争往往都是因为一件小事而引起的,现在众人多了几分胸襟看待事物的眼光便也不同了,自然纷争就少了。纷争少了,反而将江湖营造的更加的美好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相互的关系,便是江湖中依然纷争不断,但比起混乱黑暗的那个年代却不知道要好了多少。至少他们知道克制,不会意气用事,所以屠龙宝刀的现身,只是引来的一片哗然,却并没有在生起别的事端。或许其中也有因为估计“圣地”的关系,但只要圣地永远长存,丁一长生不老,保持着长久的公正和强大,久而久之这份被迫一般的“德”会不会演变成一种发自内心的“品德”呢?

邱胜自得的享受着众人的欢呼,却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丁一等人的关系,他这把“至尊屠龙宝刀”一现,这里现在怕已经成了一片尸海了!而作为手持宝刀的他肯定会死的极惨,但现在的众人却冷静的多了,虽然彼此议论纷纷,但却能够用冷静的目光去看待他。35zww.com

李莫题是丁一在大漠收的徒弟,自然知道许多事情。当年丁一前往大漠,最重要的自然是连纵大漠的各个部落,但未必没有想要在大漠查找一下“至尊屠龙”这个谣言是不是出于此处的。不过现在丁一虽然在场中,但以他的修为还无法找出丁一来,扭头看了看方天信和吕芸篱等人传音道:“诸位,这刀应当是郭师兄的爱刀,而且和那谣言有关,我等该如何是好?”

方天信抚须道:“且先看看。”

吕芸篱也是点头道:“师祖爷爷必定在左近,而且场中暗伏了许多人。若是对方真的想要弄什么小动作。那倒反而好了,省的我等再去找他。”

李莫题点点头,摸着自己厚厚的下巴,以他的性子直接出手制住了在一一逼问才是他的本色,不过比武大会是他师傅丁一主持操办出来的。他可不想因此坏了他师傅的名声,是以也不动声色,只是注意力已经大大的提高,周遭的动静此时已经尽入他心!他要保证万一出事,立刻就能够下狠手镇压住他们,如此才不会堕了他师傅的名头!

不过方天信说的随意,却还是暗自比划了一个手势,他身后一名老者会意立刻退了下去,显然是将消息传往藏于人群之中的天山众人。

“现在认输还不晚,不然的话本公子用些气力下去,怕是你会被我削成了人棍。这未免有失风雅,尤其是在仙子面前。”顿了顿邱胜高傲的说道:“你见到了这等神兵已经是你的荣幸了,快快认输,莫耽搁了本公子的时间。”

罗霸不怒反笑道:“你的刀的确厉害,罗某也见识过一些神兵利器,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破去我‘铁布衫’的,你……或者说你这把刀算是第一个!”言下之意若是没有宝刀,你根本不在我的眼中。

邱胜不傻,罗霸的暗讽自然也听懂了,当即冷哼一声道:“自寻死路不成!”话音落下一步踏出,正是邱家的七星涟漪步,一步踏出身形晃动刀势随他而动简简单单的一削,一道匹练直往罗霸的腰间卷来。这要是被砍中了,罗霸必定是一刀两断的下场!

知晓了这把宝刀的锋利远胜一般的兵刃,罗霸又不傻还会凭借着“铁布衫”去硬抗,脚步往左边一步跨出,使了个旱地拔葱,间不容发的避过了一刀,双手一带腰腹用力在邱胜还没有收到砍来的时候大喝一声便将他往台下甩了出去。

这擂台之上除了比武定胜负之说,还有一个能够决定胜负,那便是掉落台下便为负!罗霸知道宝刀锋利,若是久斗下去。对方只需小心一些凭借宝刀之威自然无事。而他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有生命之危,是以看见了他招式用老才猛的使出了这招相扑之中的擒龙手!

他的师傅总的来说本事现在都远远不及罗霸了,但是他师父却是当年水伯梁山一百单八好汉之中的地恶星,没面目焦挺的子孙。那焦挺一手祖传的相扑功夫,曾被宋朝纳入了神扑一门,也曾开馆收徒风光一时。

当年在梁山之上,若是单论这摔跤的本事,不过是辽国、金国还是蒙古的好汉都不是焦挺的对手!果然,这一手三十六路擒龙手一经施展,邱胜哪里会料到罗霸会使这般倒地相扑的功夫,一个大意之下已经被一股巨力甩将了出去。

身在半空之中邱胜这才开始惊慌了起来,看着台下的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心中一动,努力的扭转身形,单脚往后一踢正踢在一人的头上。

那人原本看着邱胜落下还准备让个位置给他,不过此时人挤人的哪里容他空出一个空地来?稍微慢了一瞬,那邱胜出其不意的一脚正踢在了他的额头上。他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当即便惨嚎出声。罗霸的全力一掷加上邱胜自己的重量,想要凭借着一脚稳住身形,这股冲力又何止百斤?也是这人武艺不俗,不然的话出其不意之下怕已经被踢碎了天灵盖死于非命了。

不过邱胜的做法却让众人大怒,纷纷喝骂了起来。有的甚至出手就要将他拉下来,这等时候邱胜又怎能容忍自己败在了这个地方。现在冲力已经泄给了那人,身形在半空中一旋,看着一只手横突突的抓来,心中恼怒手中的宝刀往下一搁,单听“砰”一声响,却是边上有人出手用了自己的兵刃挡了这一下,解了那贸然出手之人险些被断手之厄。

那个出手之人正是隐藏与人群中的天山之人,看见邱胜如此心狠心中不渝,这才出手。不过他的兵刃毕竟不如屠龙,却也比寻常的兵器要好了许多,一撞之下剑鞘碎裂,露出了寒光闪闪的剑刃。这人心中一疼,这可是自己下山时候师傅送的兵器啊,这还没怎么用过居然就险些被毁去了,当即就要再次出手,却发现邱胜已经到了左侧。

他那一击虽然旨在救人,但是邱胜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一碰之下他的身形随力而动已经到了另一边了。这人只能暗自嫉恨,愤怒的瞪了邱胜几眼,这才小心的将地上的剑鞘收拾了一下。边上那被他救下的那人忙不迭的感谢,也一同帮忙收拾。

方天信和李莫题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此子难成大器!”说完见对方和自己说的一样,不由的微微一笑。或许屠龙宝刀正是因为在这等人的手中才没有引起什么事端吧!只是可惜了这把刀啊,明珠蒙尘不复昔日光彩!想当初郭破虏兄弟持此刀,力敌元朝高手的模样何等豪迈,现在居然落在了这样的一个人的手中,咳……

借助了众人的力量,虽然大家不想借力给他,但是此时摩肩接踵的,又哪里有地方给他们闪避,而且仓促间攻出的招式递出的兵刃又哪里能够拦得住手持屠龙刀的邱胜?接连几个腾跃,他已经返回了台上。

罗霸眼睁睁的看着他上台,却并没有阻拦,而是微微皱眉,心道:老子就是瞧不起这些个世家子弟,功夫没练到什么,受伤的东西倒是挺多。格老子的,要是没有这刀的话,这小白脸算什么。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一个后跃腾空翻,抖手便是两道掌力挥出。

却听“嗤”一声响,磅礴的掌力被宝刀仿佛划豆腐一般的破开了。邱胜恨他刚才险些让自己出丑,得势不饶人脚下一挪移踩着七星步刀法展开便往罗霸罩去!

入目望去尽是一片刀芒,罗霸心知这邱胜绝不可能练到了如此境界,这些刀芒不过是神兵的戾气。不过便是这些刀芒却也不是好抵挡的,所幸为了弥补硬功的弱点他还曾钻研过身法,是以虽然被卷入了一片刀芒之中在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事。

这就是屠龙刀吗?连这等硬功都不敢接一下,却可以让一个二流人物一跃成为了一流人物!这屠龙果然不俗,如此说来其中还有秘辛之事倒也有可能!远处已经走到了人群边上的男子心中惊疑的说道:若是本王得到了这把宝刀,发掘出了其中的秘辛!不管是宝藏还是武学,这些东西定让能够能让本王如虎添翼吧。那成昆说的“世家”莫不是指的便是这邱家?看样子,本王当要去邱家看看。光凭这败家子一般的邱胜是不可能取到屠龙宝刀的,更不可能直到现在才现于人前,那邱家便有些可疑了!

“唰!”就在这人心中沉思的时候,远处一条人影破空而来,为首的一人身着紫青色的长袍,一对鹰眉长长的倒立两鬓,鹰钩鼻下是一张令人心寒的紫色嘴唇。这人也是见多识广之辈,毕竟他的身份可是一国之主,不过在看见了这人之后还是心中大惊,这人怎么会来此?不是传说他已经死了吗?

这个大漠中的王者,恐怖又残忍的家伙来此又为了什么?这是不是代表了天下将要乱起?那本王的机会……

这两天练了下车,然后买了辆SUV,当然,不是小日本的,不过也不是四驱的!

明天去上牌,嘿嘿,最好能够抽个好一点的数字!

第三八八章 大漠逍遥侯

沙漠之中渺无人烟,寻常人一进去便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www.65txt.com那是一片禁地,便如同海洋的最深处一般,是人类的禁地。而能够在沙漠之中称王称霸的,那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那般堪称恐怖的地方存活下来了。

沙漠的厉害,在这里求索的武者更是深知,毕竟那片地方的严酷也是一个锻炼自己的好地方,对于想要追求更高境界的武者来说,沙漠也是他们要去或者曾经想去的地方。因为那片荒凉的地方,也有着其独特的吸引力,吸引着无数的人明知他的恐怖还要走向他。

当年丁一刚刚彻悟的时候便一个人行走于沙漠之中,若不是他武艺已经到了那般的境界,更是在行走间达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或许他也不会如此轻松的自沙漠中走出来了。至少比起这个世界的人,他懂得更多,更是知道怎么在沙漠中找水源,怎么在沙漠中找吃的,所以他成为了沙漠的朋友。多少年后,在中原忽然看见了一个同样带着一身沙漠气息的人,丁一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己孤身一人从辽国直直的走进了沙漠那段时光,那似乎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大漠之王落地之后跟随他的八名汉子纷纷走到了他的身后,八人各据一角,将擂台围住。众人心中疑惑,但是见“圣地”的众人似乎并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也不明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于是小声的议论着,有知道来人恐怖的不由的便说了出来。

“给我出来!”大漠之王冷冷的说道,声音看似不大但却响彻了众人的耳朵,让人只觉得如同一面大鼓在耳旁敲动一般,这人好深厚的内力!

李莫题沉着脸走上前道:“老鬼,这里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你此来何意?”李莫题当年也是在漠北和戈壁滩讨生活的,自然和大漠之王打过交道。不过,大漠之王自有他自己的准则,李莫题和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情,只是久在大漠自然知道对方的厉害,见他现身此处心中也是惊讶无比。这人很少会离开沙漠,一旦离开必定是有大事!

大漠之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当年李莫题在他面前杀那个淫人妻女的马贼的时候他曾开口说道:“你不错,是个汉子。”因此两人也算是点头之交,虽然后来李莫题因为这些个原因融入不了马贼团体只能自己单干,但是反而被他闯出了一片名声。所以大漠之王对他倒还有些印象,即使他的模样大变,但还是认了出来缓缓的说道:“你……是你?你怎在此?”语气极慢,但言语之中自有一股让人畏惧臣服的气势。

李莫题自然不惧这些气势,不过却也是暗暗的心惊,这人好生厉害,但是这份外漏的气势似乎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筹,果然不愧是闻名大漠许久的王者。心中寻思着对方的来意,手上一抱拳道:“在下添为这里的看管主持,现在大王却是让我难堪了,你等站立台上让我的比赛如何继续下去?”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我的性子你也应该了解!”大漠之王并没有因为认识李莫题便给他面子,只是等他说完后自顾自的说道:“我只找一个人,我怀疑她来了此处,所以来找她,你不妨碍我的话,等我找到了以后立刻离开。”

对于大漠之王而言,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很给李莫题的面子了,毕竟他在大漠之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但这番话听在了别人耳中只觉得甚是刺耳,似乎是你们搞乱了这比武大会吧,怎的反而像是我等打扰了你们找人了呢?

不过人群之中却有几个别有用心之人看见了大漠之王的不凡,心中很是希望他能搞出点事情来。不用多,只需要将这“圣地”的威望消去一些,他们便能够做出许多的事情了。

李莫题叹了口气,往前一步抱拳道:“既然如此,那便手上见高下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他了解大漠之王的性子,知道他是个孤傲之人,说到一定做到。想要让他退去,除非那个他们要找的人现在出现,不然的话是万万不可能直接离开的。而一旦他们如此放肆,比武大会“圣地”的颜面自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毕竟“圣地”在众人心中就是神圣的,独一无二不可侵犯的,如果此时服软了,那天下武者今后势必不会在如此的敬畏“圣地”,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站了出来,比了个手势,天山的人立刻分散开来,若是比人多势众,这比武大会便是天山主办的,自然不会怕了你。

“哦,你想和我动手?”大漠之王微微的笑了笑,自从现于人前就没有一点笑容的他此时似乎很是开心。这让众人十分的不解,却不知道老人的性子便是这样,最敬佩那些敢于站出来承担责任的人,在他的心中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若不是因为他最心疼的孙女逃了出去,或许他便要和李莫题好好的喝上一顿。

李莫题比了个招式道:“在下也不想,但……请了!”

大漠之王笑得更大声了,半晌才收声,只让人惊讶他这一口气怎的能笑这么长久,而又是因为什么会让他如此高兴,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老人本就是个好武之人。平生最大的兴趣就是演武,不过在十几年前进入中原找害了他儿子、媳妇的那些人复仇的时候,因为手段残忍招惹上了丁一。不过丁一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全怪他,是以只是击退了他。

老人向来心高气傲,丧子之疼还在眼前自己就被人轻易的击败,回到了大漠立刻便开始闭关。前段时日,他再次有所体悟,闭关参悟。谁知道出关之后,他最心疼的寻女突然不见了,他大发雷霆,立刻四下寻找,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消息知道了她往中原来了。等到了中原,正打探了比武大会的召开,寻思着自己的孙女会不会来凑这个热闹,这才一路兼程赶了过来。若不是因为他的孙女,骄傲如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在轻易的进入中原了,除非他能够战胜心中的那个丁一,才会再次的前来中原找丁一比武。

“你且接我一掌!”大漠之王淡淡的说道,随手一掌扫出,仿佛轻拂衣袖一般,拂掸灰尘那样的轻松写意。

但李莫题却是面色严肃,暗道一声:这老家伙果然不简单。这一招之中内力含而不露,劲气孕而不发,唯有那淡淡的沙漠一般的气息,却更是让人心惊。不过他也毫不退避,脚下一分,便是一拳直直的捣出。

比之大漠之王轻松写意的一掌,李莫题的一拳威势级猛,带着呼啸的风声,手臂之上仿佛裹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那拳头之上似乎有着一匹青色的狼头咆哮而出。

“嗵!”一声闷响,台下有内力稍逊的立刻被震倒在地,急急忙忙的爬起心中却是大惊,这就是绝顶高手的恐怖吗?如此简简单单的拳掌对交,居然便有如许威力,这若是挡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可不成了一堆碎肉了吗?

四散的劲气刮过了两人的衣襟,大漠之王眼神之中忽然多了几分好奇和热烈道:“你,不错!”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简单了于是又道:“当年的你还没有如此之强,想不到现在居然已经有了这等实力,很是不错!”

李莫题笑了笑松了松五指道:“大王才是厉害,这一招化繁为简,显然已经悟到了武道三昧,在下佩服。不过若是大王还是不肯退下,让在下举办完这次的盛会,说不得我等还要真正的交手才是,在下便是武艺不高,便是赔了一条性命,想来也是能够阻住大王的。”

大漠之王呵呵笑了笑道:“当年后来曾听说你这小子为了一个女娃单身匹马的去抵抗狼群,我就觉得你小子不错,原本还想找你来瞧瞧,却听闻你拜了师进了中原。你这身功夫便是你那个师傅教你的吗?”

李莫题抱了抱拳道:“不错,在下的师傅德才兼备,见我良心未泯,在我苦苦哀求之下终于答应了收下了我这个劣徒。不过因为我的顽劣,却不曾学的师傅的精髓,不然到可以和大王好好的斗上一番。”说到了丁一,李莫题立刻肃然起敬,不在以在下称自己,但话音落下却又指明了自己不如大漠之王,心胸坦荡让众人极为佩服。要知道敢当这天下人的颜面说出了自己不如别人,这需要极大的勇气。而且他话锋不弱,点明了自己的不厉害之后又说了自己不过是学了师傅的一点皮毛,言下之意若是他的师兄们出手,这大漠之王也不够看的。

大漠之王倒是不在意李莫题的话中含义,不过还是对他的师傅起了一份好奇,不由得点头道:“看得出来你的师父很厉害,你的根骨悟性不过一般,能在短短十余年间成就这番本事,抛开你的努力,你那师傅倒是不俗。我倒想要见见了!”

李莫题心中一动,能不能借着师傅的名头暂且安抚下他,至少不能让比武大会节外生枝。正要说话的时候,台下忽然有一人出口道:“番外蛮子,居然敢无视天下武人,要知道此处乃是‘圣地’举办,你再强还能够强过‘圣地’不成?还不快快下去,莫耽搁众人观武时间。”说话之人说话之后立刻隐藏了身迹,众人寻他不到,但心里面一想也是,这里还有方天信老爷子和许多的“圣地”之人,哪里需要怕了这个嚣张的老者!

大漠之王冷哼一声,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之上,毕竟这擂台之上高手如云给他的压力也颇大,谁知道因此反而没有办法找到那说话之人了,此时再听见众人熙攘心中不渝正要发作,却听一个声音道:“说这些话的人是别有用心,莫老莫要在意。这天下本是一家,何分这边那边?”这人的声音不大,但却在这众人熙熙扰扰的时候还能清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单是这份本事便让大漠之王心中一凛,随后又听到了这人对自己的称呼,当即怒道:“又是你!”

李莫题等人听见了这声音都是心中激动,但发觉了大漠之王的神色变化都是纷纷奇怪,他们又哪里知道当年的事情。自以为高手的大漠之王,杀了仇家之后,杀意临头,被有心人挑动险些就要屠戮了那一片地方,正是丁一路过出手,约定之下一招制敌拿下了他,让他何等的不渝。现在这人又出现了,大漠之王心中更是暗恨,难道自己出来找孙女都要被这个家伙阻拦吗?

“嗵!”一声闷响,一个人被扔到了台上,众人看了看都不认识,但见丁一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大漠之王还有那些武林高手前辈看到了丁一的模样纷纷心中大惊!

那丁一初时还只有声音不见人影,但是渐渐的众人便恍惚间能够察觉到他在人群之中正在走来,紧接着便看到了人群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人,心中正在疑惑怎的去注意了这个普通人。心中才一动,忽的发现这人不正是那天山之主,“圣地”之王吗?一想到这,众人再去看,这一下轻易的便能找到了他,却发现人群和他又仿佛变了,他自人群之中走来,仿佛溶于了人群却又凸显与人群,一眼过去当真是卓然不群,看到了这心中忽然又想:刚才怎的就没有发现如此凸显的他呢?

“他是我的徒弟,我是他的师傅,这里又是我举办的比武大会,你如此而来,阻拦了盛会,我自然只能出来和你说道说道。”说话间,丁一脚下仿佛凭空生出了一条梯子一般,让他一步一动间居然凭空虚浮,缓缓的走到了台上,指了指李莫题道。

大漠之王盯着丁一半晌不语,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他这是蓄势待发,却不知道他已经在和丁一比拼了起来。气势、精神和心志,两人的比斗虽然无声无招,但更见本心,心若是弱了,自然斗不过对方!

“波。”一声轻响,大漠之王闷哼一声退了半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喃喃道:“整个沙漠的力量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丁一笑了笑,道:“恩,我是人!”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道:“一个稍微有些特别,比别人活的长久的,人!”

大漠之王听见丁一的话,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之中一口鲜血猛然吐出,他的手下立刻大惊。刚才两人并没有动手,怎的忽然间自己的主人就吐血受伤了呢?心中虽然好奇,但身形却立刻展开已经将大漠之王团团围住,对着丁一等人虎视眈眈。

同一时间,台下一声惊呼,一个身影忽然跳跃了上来,猛的扑向了大漠之王。但是那些手下此时正是紧张的时刻,看见来人是个小伙子也不认识,当下就要出手击杀。掌力挥出,却只觉得身形一滞,耳边一个声音道:“慢着!”却是丁一忽然出手,挥出了一掌将他们的掌力扫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当年和张三丰畅谈了一番,悲虚过往,却又远眺将来。其中张三丰以柔克刚的那尚未大成的功法让丁一眼神一亮,随后他又将自己的斗转星移和平身所学一一说出,两人都是好武之人,如此一说当真是如堕梦幻,便是吃饭睡觉也都尽数忘记了。等到了商量的兴尽而出,却已经过去了许多日子,好在两人都是修为不凡的人,一段时日的不食也不要紧。

三人行必有我师!张三丰对于丁一来说,不过是武学后进,和他比起武功的高低来更是有云泥之别,但是对方在武道之上的那种了悟却又让丁一有了一种触类旁通的感觉。此时发觉了不对,看到那忽然跳出的年轻人显然并无恶意,信手挥出的一掌已经到了柔的极致,极柔生刚,却是将他们的掌力一带,丝毫不落在了那年轻人的身上,尽数扫到了一旁空气之中,陡然发出了一声“轰”的闷响。

几乎同时,大漠之王眼睛一亮,惊道:“凤儿!”旋即明白过来喝道:“都与我闪开!”身形陡然跃出,一把按住了来人的肩头,道:“好凤儿,终于找到你了,可担心死爷爷了,怎的出去也不跟爷爷说上一声!这要是伤了、碰着了又怎么办?”话音落下,又看向了那出手的几人,心中很是愤怒他们对自己的孙女出手,却也明白他们是担心自己,正要开口,却听丁一插话道:“这姑娘便是莫老要找的人吧,倒真是个伶俐的小丫头。”

如此一打岔,大漠之王也不好再去说处罚之事,走出一步对着丁一抱拳道:“多谢!”他知道以自己孙女的本事,若是当真被自己的手下打中,那必定是重伤的下场,得到了丁一出手,他即使心中不渝,但还是给丁一行礼道谢。

丁一笑了笑比了比擂台旁的位置道:“莫老此来倒好,我这比武大会更显得热闹一些,不如坐下一同评议如何?”

大漠之王尴尬的看了看左右,怎么说自己都是来闹事的,不过感觉到孙女拉着自己的衣袖,知道她想要留在这里,当即叹了一声道:“也罢,我……本王承了你这个情!”说出了身份,自然是为了给丁一的比武大会添上一点威望,虽然现在看来用不着,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丁一会意,点头抱拳道:“如此多谢了。”话音落下郑重的引了位置道:“请逍遥侯上座!”

逍遥侯?原来是他!皇帝管不着,天地任逍遥!大漠之中我做主,进入其中听我令!大漠之王原来便是那个被以前皇帝次封赐的逍遥侯,现今游离在了九国之外的另一个强大的势力!

咳,买得起车,加不起油。几天开掉了五百块油,咳,郁闷啊……今天不出去兜风了,乖乖的坐在家里码字,咳!

第三八九章 天下的异动

逍遥侯,那人居然是逍遥侯?或许现在的武林中人甚少知道这个名字了,但是几十年前甚至十几年前这个名字都是路人皆知的一个名字!

几十年前,那个时候宋朝刚刚灭亡,那元朝的皇帝,雄才大略的忽必烈便允诺了逍遥侯!这个能让征伐天下的忽必烈都要礼让三分的人,那片连最勇猛的勇士都不一定能够征服的象征着死亡的地方!

沙漠!

唯有沙漠,才能让忽必烈也只能望之兴叹,而逍遥侯身在沙漠便如同如水之鱼一般,随心所欲,他甚至都能够清楚的记得什么时候有沙尘暴,哪片地方有流沙,哪片地方比较危险。***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大到沙漠的沙山移动,小到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心,只因他生于此,长于此,悟道于此!

天下间若说谁人是最懂沙漠的,最了解沙漠的,那个人必定是他!便是丁一也不一定能够在沙漠之中轻易的胜之,只因一入沙漠,他便似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那般!

而且他的性子不坏,丁一了解了他之后,知道实际上他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了。父母渴死在沙漠之中,他母亲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他,那个时候他还小,只是本能的会去吮吸那缕缕的鲜血来解去自己的干渴。

如果不是一个商队偶然经过,或许他也死了。他若是死了,对于很多的人来说必定是一个遗憾。因为他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嘴唇边沾着鲜血的婴儿,被人当做了诅咒之中的孩童一般养大,却诡异的保持了那颗心,那颗沙漠的心!

十几年前,他的儿子和媳妇因为一件事情被牵扯进了一团迷雾之中,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查找到真相。恼怒的他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暴怒发狂,将那个杀害了他儿子的世家屠戮一空!杀的是血流成河也没有停手,杀意一起就要将外面镇子上的人也尽数杀光为他的儿子陪葬。

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这一辈子他唯一佩服的人,丁一!

丁一那时也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动,下山追查,一路找到此地,正好阻止了逍遥侯的屠村之举。了解了他的事情过后,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责怪与他,但那时的逍遥侯早就被怒火迷失了心智,哪里会听他的话。但是丁一知道但凡这种人,必定是极重承诺,于是和他约定,一招分胜负,输了就离开!

看着身侧的丁一,逍遥侯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自己一招落败的情形,原本以为自己苦练之后理应能够和他一较长短了。但刚才读战之后才发现自己和他依然是差距极大,对方不知道如何修炼的,一眼看过去仿佛没有尽头的汪洋大海一般。

叹了口气,他平生极为自负,但是接连两次败得如此干脆却让他很是不甘,斜眼瞧了瞧擂台上的两人,似乎中原的武功并没有如何出奇啊,那这人怎的这般年纪就这么厉害了?不对!年纪,当年自己看他不也是这般模样吗?便是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十数年不变分毫!

丁一笑着看了看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便道:“莫老如此看我,难不成我丁一变了模样?还是脸上长了花不成?”

逍遥侯大漠之王道:“比长花更加令我好奇!”

丁一一愣,笑道:“为何?难不成我这张脸还有我不知道的什么隐情吗?”

逍遥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的容颜和十几年前一般无二此其一,你到底几岁?”

丁一看了看逍遥侯见他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一想便明白了,于是说道:“想来估摸着也有个几百岁了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话一出,天山这边的人只是略显惊讶,但逍遥侯那边的人却是满脸的不信,逍遥侯自己却是双眼之中精光闪烁,忽道:“可得长生?”见丁一发愣,急切的又道:“武道之途可得长生?”

丁一想了想道:“长生的话或许还有些不可能,不过延年益寿,活个百多岁想来绝不是什么问题。若是有人当真能够悟透武道奥义,添寿百年想来也是可能的。”

“当真?”

丁一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微微一笑点头道:“亲眼所见!”

这话一说出来,便是强如逍遥侯也不由得万分激动起来,人老了总是会想活得更长久一些,何况他还想看着自己的孙女开枝散叶出去。何况自古以来,世人都做着长生的梦想,现在突然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又怎能不激动?不过逍遥侯毕竟是逍遥侯,能够让忽必烈也忌惮的人物果然不凡,激动过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沉吟一会说道:“不知……一会可否切……磋……指点一番!”

丁一笑了笑道:“我对莫老的那自沙漠之中悟出的武道也甚有兴趣,不妨一会好好的说道说道?”

逍遥侯闻言一笑,这一次来中原似乎来对了!想到这不由的去看自己的孙女,这次若不是因为她离家出逃,自己也不会前来中原了吧。看到了她不由的慈爱的说道:“凤儿,你在想什么?”

那年轻人正是跟随罗霸等人一起去登名的瘦小汉子,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逍遥侯的孙女。此时她正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罗霸虽然不凡,但毕竟对方的屠龙宝刀锋利无匹,罗霸久守必失,现在已经处在了下风。她也是一路跟着罗霸轻松的去登名的,对这个傻大个很有好感,此时见他处在下风岌岌可危不由的为他担心了起来,甚至连她爷爷的问话都不曾听见。

“恩哼。”罗霸全身劲气散去,凭借一瞬间的蓄力硬挡了他这一刀,双臂已经骨折了,不过硬挡下了这一刀,虽然重伤,却让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念头,对于“铁布衫”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想来,再接再厉,日后定然能够更上层楼,凭借着自身也可以在这等神兵之下应对自如了。但是,现在,他还是败了!

胜负!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胜利固然不容易,但是要让一个人吐出“我输了”有的时候更是不容易!

“咳,我败了!”虽然很想说对方靠了兵器太多,但是罗霸的骄傲却让他不屑去说这些,他相信自己刚刚悟到的一些日后加以细细琢磨,定然能够在有朝一日凭借着肉身就能够挡下这等神兵!毕竟,现在不就已经挡下了吗?虽然双臂几乎废了,但毕竟还是挡下了,不是吗?

“铛!”一声响,却是丁一陡然出手,一缕指风后发先至弹射在想要一刀劈下的屠龙刀上。丁一虽然不喜此人,但却不会因此暗下杀手,指风弹出只是为了救人,一击之下,邱胜翻了一个跟头虽然难堪,却并没有受伤。

“莫题,去给他治治。”丁一随口说道。

李莫题立刻点头,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了丁一炼制的金疮药为他先拔除淤血,然后又喂他一颗保心丹,这才给他上药。

罗霸只觉得几乎溃散的内力居然在丹药入口之后渐渐的平复了起来,丹田之中不再是刚才那一片死寂,又恢复了生机。同一时间胳膊上一阵冰凉,紧接着一阵刺痛传来,便是他也觉得难以忍受猛的叫了出来。

丁一炼制的这金疮药,药效极好,但却因为药效猛烈,一般人根本难以忍受。若是寻常人,顶多是点了穴道在为他敷上,但有了丁一的话,李莫题自然是细细的为他正骨,运气,又给他一颗天山保心丹,这才下手。双管齐下,罗霸吼叫之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口居然已经在慢慢的愈合了,这……这,丹药也太神奇了吧?果然不愧是“圣地”!

“哼。”邱胜好不容易可以将这个自己一开始没有瞧上眼的罗霸杀死,却不想忽然被人制止住了。丁一的出手又岂是他能够发觉的,是以他只以为是面前的这个大胖子出的手。这人他还记得刚才力撼那大漠之王,而且还是“圣地”的高手,是以不敢多说什么,他离得近瞧见了丹药的神奇只是大声的问道:“如此废物何必救治,哼,上好的丹药给了他这种下贱之人岂不是糟蹋。”

罗霸心中怒火丛生,只恨不得再上去和他大战三百回合,这一次便是死他也绝不会在退后半步。不过李莫题只是一只手点在了他的胸前,他纵使有千斤的力气此时也没办法挣扎起来,只能在那边怒吼。

“哼,依靠神兵利器赢了居然还如此说他人,当真不害臊。”大漠之王正想要去问问自己的孙女怎么不理自己了,难不成生自己气了?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她居然一个轻巧的燕翻身已经站在了邱胜的面前,擎出了自己的双剑道:“且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你!”大漠之王爱女心切,当下就要冲上去将她抓回来,却被丁一拉住道:“不忙,且先看看,雏鹰若是老是依附在母鹰翅膀之下那是无论如何也长不大飞不高的。”

大漠之王看了看丁一,这才坐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喃喃说道:“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只是我膝下便只有此一个孙女了啊。”

丁一也是知道大漠之王的经历的,听他如此说,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不再生一个?”话一出口忽然便明白了,又自己解释道:“可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

逍遥侯也懒得去问丁一为何知晓,只是默默的点头,双目直直的看着场中的孙女,若是有半个不对,他立刻就要出手制止。

丁一道:“呵呵,练气敛精,这是因为你的武功到了一个境界才会如此。放心,只要你还有那个心思,我给你开上一副药,为你点明一番,你回去自己调试一番,自然可以铁树开花!”

逍遥侯一愣神,猛的回头道:“当真?”

丁一笑了笑,当年黄药师也曾经问过这个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甚清楚,还是和黄药师一起,两个岐黄高手研究过后才得出的结论。此时想起当日两个大男人在研究女人不能生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的有意思,只是可惜,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啊?心神飘到了远处,嘴上却是喃喃说道:“你一试便知。”

逍遥侯看着丁一,半晌方道:“好,便是你给我七步断肠散,我也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了,只要还有一份希望!”毕竟孙女今后嫁出去孩子也是别人家的,他只能挂上一个曾外公,现在能有希望再次的生育,去而那个这个近百岁的老人忽然变得红光满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羞涩的事情一般,却哪里还有半分大漠之王的风采?

丁一瞧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好笑,这便是因爱生怕吧。若是不担心自己的孙女,以他的眼光又怎能察觉不到两人的差别。想到这,丁一也扭头去看那女子,心中很是好奇,这女子使的居然是他门下的功夫,虽然变了许多,但应当是月影剑法,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而且其间和加入了另外的变化,招式去繁为简,精妙绝伦,似乎是极为高深的剑法!

又看了十来招,这少女手中的双剑也不是凡品,和屠龙硬撼也未曾吃亏多少。显然是大漠之王特意为他寻来的,难不成她学的月影剑法是大漠之王传授的?但这另外的剑法又是何般招式?居然如此精妙,而且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又看了一会,丁一陡然道:“越女剑法,这是那套真正出自于袁公击剑的越女剑法!”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台上都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自然将丁一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漠之王心中好奇,她也很是好奇自己的孙女怎的练就了这般功夫。若说那月影剑法他还识得。当年武馆落寞,虽然许多的秘籍提早运去了天山,但还有不少的副本遗留江湖,不然的话纵使丁一如此布武天下,江湖也不可能会再怎么短的时间内兴盛到了这个地步。而当年大漠之王的媳妇正是得到了半本秘籍,上面记载了一门极高明的双剑剑法,正是后来他传授与孙女的月影剑法,但现在这剑法之中似乎被加上了一些别的事物。以他对于自己孙女的认识,显然自己的孙女虽然聪明伶俐却还不可能自己改善这一本已经趋于完善的剑法,那她离家出走来到中原的这短短的大半年的时间之中,她难得还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

不提丁一等人心中的惊讶,擂台之上的邱胜却是有苦自知,原本以为凭借神兵之威,绝对可以轻松的拿下对面的小子,却不想对方的兵刃显然也不是凡兵,居然能够正面硬撼屠龙宝刀,而且那一身剑法更是神妙无比。短短时间内,他的两条胳膊上已经多出了三四条口子,直疼的他倒吸了几口冷气。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这大漠之王的孙女还没有完全的融合两种剑法,或许他现在就不是简简单单几条剑伤了。两般武功当真融入一处施展出来的话,错身一招之间,他必败无疑,绝无半点抵挡可能!

“这邱家也不过如此,现在败绩已现,倒是这个少年……咦,原来是个雌的。这女子的剑法倒是极为神妙,当真是平生所未见。”一处窝棚下,一个青衣男子远远的看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笼罩在帽檐之下的双目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喃喃自语道:“当真让本王始料未及,那元朝居然早已破去,而这新建立的九国看似处处破绽,但有了那‘圣地’压制,却是不好动啊。那十几年前,他们再入中原居然发现了九国治世,急急忙忙布置了一番,却都险些被察觉出来,这‘圣地’果然非同凡响啊!只可惜,我夜郎国国小势微,若是无法分解这形势,想要入主中原却是难矣……‘天山’吗?还记得父王曾提起过,冷护卫也曾说起过他们家族中的的隐秘记载,这‘天山’本王这次前来倒真的要去瞧瞧!不过当前似乎应该挑起些乱子,若是这擂台之上突然间无缘无故的死了个世家子弟,会怎样呢?本王真想看看啊!”不过他也不敢亲自动手,刚才丁一的忽然现身抓出了那个人,直到现在那人还无法动弹被放在一旁无人理会。这一手让他心中对于丁一甚为忌惮,是以他并没有想要自己出手,控制人的方法可是有不少的!

基本上要恢复正常列.

SUV开了觉得好贵啊,跑了几天几百大洋的油费花下去了,咳~

第三九零章 越女剑法

“恩?”丁一虽然惊讶于大漠之王孙女的机缘,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了警惕。35zww.com那夜郎国当代国主刚刚有了一丝恶意,丁一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虽然无法感受到到底是何人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亦或是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恶意,但能够让他有所警觉的,这人的修为恐怕不弱,那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脸上不动声色,却暗自传音下去,让台下的弟子和擂台之后的高手时刻警戒。

丁一发话,原本就时刻戒备的众人立刻越发的小心了起来。其中那洛枫的徒弟,继承了洛枫那锋利的眼神,猛然间身形一动,仿佛游鱼一般的窜过了层层人墙,已经到了一人的身边。

那人只是木愣愣的往前面走去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这名叫张一飞的弟子也毫不含糊,虽然刚才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他已经看见了一个青袍男子将一件东西塞到了这人的手中,而那样东西他甚是熟悉,却不是那武者最大的克星,改良了之后威力更大更方便的霹雳弹还是什么?

那青袍男子身法极为诡异,纵使是他也没办法轻易的跟上,两厢一抉择他立刻舍却了那青袍男子,反手一掌扣出正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一招中的也不待周围的人察觉到什么,立刻反手点了穴道,随即笑道:“老表,你怎走的这般快……”说着话便带着他往前边挤去,他现在已经确认这人的不妥了,被自己制住后居然没有一点的反应,这应当是被人控制了。只是不知道是功法还是药物,或者说是更神秘的蛊!

张一飞一动,离他最近的高岳也察觉到了,他也是洛枫的徒弟,正是张一飞的师弟,他们几人都被洛枫训练出了毒辣的眼光,正是暗中照顾人群的最佳人选。此时他微微靠了过去,不着痕迹的问道:“如何?”

张一飞随口道:“你且留下,我带着老表一同去报名。”

高岳知道这人已经制住了,不过显然还有些麻烦正要带过去请门内的护法来解决,而不让他跟着便说明人群之中显然还有可能有这等人存在。正要离去,却又听张一飞轻声道:“秘法控制,霹雳雷弹,小心!”

简简单单十个字,高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微微点头,转身便走。目光扫过了人群,注意力早就运转到了极致!

“洛枫的弟子倒是调教的不错,莫题,你去看看!”下面张一飞的动作虽然瞒过了不少人,但却逃不过丁一的耳目,瞧见了他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来便对着李莫题说道。

李莫题立刻便下去了,那边大漠之王却是不管这些,在他眼中只要自己的孙女没事就不要紧了。而现在他的孙女大占上风,又有他在边上看着还能出什么事请?是以他反而对丁一所说的袁公击剑和越女剑法来了兴致,很想知晓这剑法到底有何等神奇。***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丁一到也不瞒他,徐徐说道:“这越女剑法说来也不足为奇,当年范蠡谐美隐居太湖之后,沿湖多有越女剑法传出,但真正得其精髓的却是百不存一。”说到这他心中想了想又道:“若是论起来的话,这越女剑法传闻于世能将其现于人前的唯有两人,其一是当年越国的一名女子,另一人却是唐朝的复姓公孙的女子!”

大漠之王对于中原那时候的历史并不精通,听见了丁一的话依然是一头雾水,两个女子和这剑法有什么关系?想了想,是了,一开始便说了这是“越女剑法”想来便是由女子所创的了。

正要开口询问,却听丁一继续说道:“《吴越春秋》中有这样的记载:‘其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人谋事,莫不谬者乎?’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人,莫不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闻越有处女,出于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于处女曰: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多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剑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于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王欲试之,其验即见。’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堕高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这是什么?”大漠之王听丁一出口成章,说的似乎是和这剑法有关,但其中许多的中原那时候的古词,他根本听得不甚了解,于是开口问道。

丁一道:“这是当年记载的一则越女和袁公的故事,大致的意思便是:越女剑法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位越国叫做青青的姑娘从白猿身上领悟的一套剑法,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要灭掉吴国为了训练士兵就在民间广征高手。有个女子来到军中传了士兵一套剑法传了以后却不肯留下姓名。后来人们就以越女剑法来称呼这套剑法!”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野史之中也曾有记载,那越女阿青入王宫之时,那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的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挡不了阿青。阿青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将对手的武器一一击落但是武器落地的声音居然可以连成一片无法分辨实在令人感觉匪夷所思。是如此形容那一战,便有有一种说法唤作‘三千越甲不可敌’!”

大漠之王听到这不由的唏嘘出声,半晌方道:“这越女当真是世上第一奇女子,其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这越女剑法便是她传下来的吗?”

丁一点点头,又道:“是也不是。要说这越女剑法,还要说起那袁公。且不管传闻之中说的是越女和袁公比剑也好,还是白猿传授也罢,这门剑法却是早已失传了的。在江湖上流传的大多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便是这些皮毛,却又要说到那唐朝的公孙大娘。”

大漠之王插嘴道:“即以失传又如何我孙女会习得?”不过见丁一徐徐说话,也不去追问,凝神细听却是对这越女剑法当真来了极大的兴趣。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丁一喃喃吟道。

“这是当年大诗人杜甫写的一首《剑器行》,以诗为文描写了当年那公孙大娘的剑舞风采。莫老感觉如何?”

大漠之王闭目慢慢的沉浸在了这首诗文之中,脑海中仿佛有一戎装女子持剑舞动,只看得他心惊胆颤,却又热血沸腾,半晌才长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已经出汗了,不由的暗自惊叹:只是凤儿的些许残招为辅,借助了诗文的描绘,居然便有了这等威势,若是当真那越女出手又会是何等的模样?难怪‘三千越甲不可敌’!

“可怕……却也美丽无比!”想了想大漠之王喃喃说出了这两个词来形容那越女剑法。

丁一点点头又道:“说美丽那是正常的,但可怕却是少有人能够看到。这剑法极为神妙,似乎是天下剑法之基,是以令孙女不知从何处学来,居然能够立刻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之中,这才是可怕的地方。当今世上,能够做到这般的武功秘籍屈指可数。”

大漠之王点点头道:“那凤儿她却又是从何处习得的呢?你不是说这剑法早已经失传了吗?”

丁一道:“在人类之中或许早已失传,但天地间灵物无数,难道便只有人类可以学习各般招法吗?天地间自然也有数之不尽的动物能够学会。”顿了顿沉吟道:“亦或领孙女当真是好机缘,传闻当年范蠡归隐太湖,号陶朱公,逃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野史又曾记载那越女阿青似乎和范蠡有些关系,或许在这浩淼太湖之中,便有一处是那范蠡隐居之所,上面或许有着那越女阿青留下的图谱吧。想来若是以当年越女阿青的实力,自然可以将剑道溶于一笔一划之中,令孙女机缘巧合之下或许便是遇上了那等机缘。亦或当真另有白猿传授剑法!”

大漠之王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前一个说法最为可信。毕竟如果是他人传授的话,有人指点,自己的孙女必定不可能剑法如此生疏,这自然是刚刚习得的缘故。似乎也只有奇遇才能说明这一点。

而事实也的确如同丁一的猜想一般,大漠之王的孙女,莫凤也真的是运气极好。泛舟太湖的时候上了一座湖中小岛,在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刻画在洞壁上的剑招。家学渊源的她,又修炼的是丁一师门的剑法,一看便知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剑法,当下便起了学习之心。却不想因此在岛上一呆便是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外露,这才会惹得大漠之王千里迢迢的南下而来。这也是为什么她身上穿的如此破烂了,精神沁入洞壁之上的剑法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手上不时的舞动,哪里还会留神自己的衣物。

想当年,丁一身处无锡,太湖之中也有隐居不出的高手,却都没有发现那处地方,反而被莫凤无缘无故的找到了,这不能不说是机缘了。

而她也没有辜负这绝世的剑招,邱胜的拼死抵挡,反而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融合剑法,越女剑法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此。它本就是天下剑法之基,只是碍于莫凤的修为见识不够,若是换成了丁一或者他爷爷,怕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不过丁一的圆舞月轮剑本就是一等一的绝学,这是当年丁一的师傅,学究天人的逍遥子特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所创的。其根据的便是杜甫描绘的公孙剑舞,凭借着超人的武学经验,创出了一门绝世剑法。虽然和真正的越女剑法大相径庭,但却亦有共通之处,此时随着莫凤施展的时间越长,招式渐渐的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融合到了一处,往往随手一剑便能逼得邱胜连退数步仓促应对。

胜负已定,渐渐醒转过来的莫凤还不知道刚刚的一瞬间她做到了一件天下武者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在战斗之中顿悟,这是何等运气的事情!

一朝顿悟,十年面壁!

经过了这次的战斗,想来日后在大漠之王的指点之下,有朝一日必定能够称为一代宗师!

第三九一章 未来的宗师

“哼!”输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乞丐手中,自视甚高的邱胜心中哪里能够忍下这口气。三五中文网此时见对方面露疑惑,虽然心中不解,但却心中一动,翻手摸出一把飞刀,道了声“看镖!”话音未落,飞刀瞬间已经射出!

电芒一闪而过,仿佛一条银蛇破开了两人之间的空间,瞬间便到了莫凤的咽喉之前。这一下极为突然,莫凤虽然有些恨这个不学无术只会依靠神兵的人,但是却不曾想要取他性命。只是偶然间心神沉浸在招式之中,等她醒转过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是伤痕累累,正暗暗自责,却只听见一声响,抬头去看却见一道寒芒已经到了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根本不及反应,眼见就要被一刀封喉。

但听见一声怒吼“尔敢!”和一道破空风声,出手的正是大漠之王,而另一人却不是丁一,而是正留在台上刚刚治疗好的罗霸。他看两人打得火热,一时之间便忘了下去,所幸周围众人也没有在意,只因他一直盯着两人,见到了邱胜暗示偷袭立刻从身上掏出了丹药猛的掷了过去。他倒也真是舍得,李莫题见他是条汉子,是以为他疗伤过后并没有取回丹药,意思便是送给了他,却不想他这时双腿无力,随手一摸便将这丹药当作了暗器扔了出去。

“嗤!”一声轻响,大漠之王的攻势和那个丹药瓶子都落在了空处,却是丁一随手一道剑气打出,制止了邱胜的这一刀。同时,剑气和屠龙的相撞产生的震荡也将几人分隔开来。

旁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但大漠之王却是心中一凛,窥一斑可见全豹,能在让指风迅捷无比却又操纵自如不伤人的目的。这对于他来说,自认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指风之上的一股巨力将那个混账震飞,却又没有伤到他,同时和兵器相触产生的震荡却又能够将力量立刻尽数转化开来将自己二人震开,却又力道不同,不曾伤到任何一人,其间还能够做到不影响自己的孙女一丝一毫,单是这份手法比已经足以笑傲天下了,他自问绝对做出不来。

出手之后,丁一随即也走了下来,到了邱胜的身前,反手一拿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刀,便仿佛是邱胜主动交给了丁一那般。

抚摸着宝刀上面的痕迹,丁一喃喃说道:“这把刀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邱胜此时木愣愣的看着丁一,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他不蠢,虽有有些跋扈,但却不是个傻子。高坐在台上的“圣地”之人出手了,显然他想要获胜,想要进入“圣地”的机会已经渺茫!不过看着丁一那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却能够如此面对自己,还夺去了自己的宝刀,不由的怒道:“难道‘圣地’之人便能够随心所欲的吗?这擂台之上也不曾说过不允许使用暗器,她自己不曾留神,难不成还怪我不曾提醒吗?现在还想要谋夺我的宝刀,当真好个‘圣地’!”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胜了吗?我怎的没有看见?”顿了顿又道:“如果练武不修德,那还不如不要去练,免得祸害世人。看你的手段,我倒是对你有了几分兴趣。”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一名弟子恭敬的走了上来,众人看得分明,那一身衣袍不是旁的,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地”集结了天下群雄,组成的一支队伍,队伍的口号便是“赏善罚恶”!

这白衣汉子对着丁一行了一礼,将手中的卷宗取出翻到了一页递给了丁一。丁一接过之后细细的瞧了一遍,眉头微皱道:“总算还不能算是个完全的恶人,废了武功,将罪责公布,便放他去了吧。”

“你……你说什么?你想怎样?难道‘圣地’便可以胡做妄为吗?”邱胜不傻,两人的话又没有丝毫的掩饰,他自然也听见了,心中震惊的同时却又害怕对方真的废了他的武功。但是却更加惊讶于那个白衣男子的举动。

“赏善罚恶”使!

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却甚少有人见过,不过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经过细细调查的,上面还有丁一等人会监管,所汇报上的情报绝大多数都是正确的。一般来说,遇到了他们,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寻常人一般根本就见不到这些人,只知道他们个个武艺非凡,是江湖上维护着正义的一群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丁一道:“将他带下去吧,再让洛枫去找找空空门的人,下手需谨慎!”

“弟子知道。”白衣男子点点头恭敬的退下,反手一带一道掌风已经将邱胜拿到了身前,瞬间运指如飞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提了下去。

台下还有不少人却刚刚从邱胜落败偷袭不成醒转过来,却发现了他已经被人带了下去,心中很是疑惑。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用暗器,却也不见的“圣地”如此大动作啊,这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却不知道,登名可不仅仅是为了记录名姓,还是为了和他们调查的事情一一对比,若是在这里就能发现了自己想要“赏善罚恶”的对象,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也省得自己到处跑了。之前台上的人虽然用的暗器,但却是光明正大,哪里有邱胜这般的下作?这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何况他用的还是郭护法的兵刃,自然立刻就对上了资料,不过若不是丁一上前,他们只会在事后才会将他拿下,却不会在这天下人的面前动手。

“哦,对了,这刀还是还给他原先的主人了,你邱家若是在意的话,便来找我吧,我叫做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最近应当都在这边。”丁一随口说道,声音却飘散到了人群之中。刚才他手拿宝刀,自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不少的目光纷纷落到了他的身上,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定是那不知是谁弄出的“宝刀屠龙,武林至尊”才会让众人如此,是以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真气,正是他用浩然诀发出的。

声音传过众人耳旁,那声音实际上并不响亮。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仿佛有人在耳边敲响了铜钟大吕一般,只震得胸闷心慌,一阵不舒服过后却又觉得一阵的舒爽。忽然间醒悟过来,这是台上的那个壮汉用内力来提醒自己!这是让自己等人不要去争夺吗?这等内力,平平常常的说话间居然变有这等威力,这“圣地”果然是能人辈出!想想也对啊,这等“武林至尊”的宝物,本来就应当是“圣地”出来的,想来这宝刀有可能是那神秘的“圣地之主”的吧,自己若是得了这刀,对方找上门来,那可糟了。

因为丁一的声吼功,众人按下了心头的贪欲。比武大会得以继续下去。他身在台上,虽然看见了有人往这边来,看模样和口中喊出的话应当是邱家之人。不过他并不在意,那莫凤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此时已经好了许多,在丁一的询问下,她爷爷的担心下,毅然点头证明自己还能够再战。

丁一笑了笑道了声好:“这次比武过后,你来我这一次,你的圆舞月轮剑还有些地方不足。”话音落下却又提声道:“可有人上台继续挑战?”

丁一的话音落下,台下瞬间一片寂静。众人可是看得分明,这瘦小子的剑法极为神妙,身法有灵巧多变,正和剑法配合的天衣无缝,自己上去铁定要一番苦战,对于后面却是极为不利。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踌躇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男子缓缓的从石台边上走了上来。却不是别人,正是金家的麒麟子,金麟!看见了精妙无双的双剑剑法,极爱剑的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丁一见他缓缓的从台阶上走上来,一步一动间气势已经孕满全身,若是闭目凭感觉去看,站于台上的他便仿佛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难得,居然再次看见了如此钟情于剑的人,这人不知道又能走到何等地步。

有人上来了,丁一自然退了开去。那大漠之王也感觉到了金麟的不凡,心中担心自己的孙女,不由的说道:“凤儿,不如……不如……”

“爷爷,凤儿始终要长大的,您就相信我一次吧,今后凤儿还要开创自己的门派,凤儿不能一直依附在爷爷的关怀下!”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大漠之王微微一愣,许久吐出一口浊气,道:“你,长大了。”到了一声,转身要往回走,却又对着金麟道了声:“抱歉。”

金麟微微摇头道:“无妨。”

为何要道歉?只因金麟凭借着走上来的时候已经将气势攀升到了巅峰,那个时候的他的一击是何等的恐怖?便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大漠之王才会担心他的孙女。但是显然他的孙女也有自己的想法,雏鹰始终是要自己展翅翱翔的,一味的关怀保护,有的时候反而会害了他。他想通了,所以退下了,却又觉得耽误了金麟,毕竟因为自己,对方才迟迟没有动手,所以才会道歉,这本就是他的本色,沙漠的严酷和公正!

莫凤深吸一口气,已经有人在边上报名完毕了。感觉到对面的对手远不是刚才的邱胜可以比的,她也不由的有些欣喜,只觉得自己刚才遇上了邱胜还真是不错。若是一开始便遇上了这人,自己的剑法或许奈何不了他吧?却又有些紧张,这等的人物,自己能够打得过吗?

“我可以再等一会!”突然间一个声音传入了莫凤的耳中,在她惊异的目光中,金麟抱剑在胸徐徐说道:“你的心乱了,若是我出手,你没有机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莫凤心中一凛,台上的丁一却是微微一笑,不错!这个金麟有可能会成为江湖之中那一把绝世宝剑!

莫凤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尽去杂念,目光之中是一片坚毅,回道:“多谢了,请!”

金麟不做动作,也到了声:“请!”

莫凤见金麟没有动作当下道了声:“看招!”身剑合一,双剑仿佛两条白龙一般斜斜的扑向了金麟。

金麟目光之中精光闪烁,胸前的宝剑陡然出手,瞬间众人眼睛之中只能看见一道寒光呼啸而过,瞬间绞碎了那两条白龙,去势不绝直直的射向莫凤的心脏!

那大漠之王紧张的便要站起来扑上去了,却被丁一拍了拍肩膀道:“无妨,且再看看!”关心则乱,若莫凤不是他的孙女,他自然可以看的更加透彻些,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担心自己孙女的爷爷罢了,关心杂乱啊。

“哼!”莫凤虽然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剑势如此的凌厉,但是想到自己的愿望,却绝不甘心就此失败,身形一转踩着幻影步,带着一股旋风,两把短剑恰恰挡住了金麟的宝剑。

金麟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赞许,手腕一震宝剑仿佛灵蛇一般就要从她的双剑之下跳出。陡然的变故让莫凤心中一惊立刻展开了自己的剑法,一招水云袖左手的短剑挥舞成风直取金麟握剑的手臂,右手之上却使出了柔力,要吸附住对方的长剑。

好剑法!身形之中剑法妙曼,金麟却丝毫不惊,反而更加兴奋,脚下一步踩出,内力运及抖手便是一招连云三击,却是借助莫凤的吸引力将剑身当盾挡下了她左手接连的杀招,紧接着猛然一送,逼得对方不敢在过分的抓牢,随手又是一招银蛇乱舞,无数的剑花瞬间包裹住了莫凤。

不过此时的莫凤却丝毫不慌,手中两把短剑随着她的心意在身边游走,仿佛两条玉龙一般的绕着她翩翩起舞。任是剑花如雨,却也不曾伤到她分毫。

而台下的众人却是听见了“叮叮当当”一阵响,有的人心中暗自道:幸好刚才未曾上去,这两人居然如此的厉害。却不知道这般的想法一现,这辈子想要进入高手之流,却已经极难了。武者,本就是要学会挑战的人,若是因为畏惧而退缩了,那便逊了一筹!

“幻影流云诀,圆舞月轮剑,想不到还能看见有人施展出来啊。”在金麟的步步紧逼下,莫凤只能展开身法与之游斗,却正是幻影步和流云诀,整个人仿佛带着偏偏残影,却又似云似烟让人捉摸不定!

大漠之王自然知道这是他孙女剑法的名称,毕竟这可是他儿子用命换来的。此时听丁一说的奇怪,猛的想起了是不是能从丁一这边问出些什么,好找出当年害死自己儿子的那幕后之人,于是不由得便问道:“你见识过这剑法?”

丁一道:“自然!”话音落下不由得回忆了起来,犹记得当年几人轻舟泛湖,行云和李秋水两姊妹在笛声之中共舞,行云不正是踩得流云诀吗?嘴角微微露出了微笑,又道:“这剑法是恩师所创,莫老你说我会不认识吗?”

大漠之王一愣,立刻问道:“你说这剑法是你师门之物?那……那……当年难道是你……?”想了想又自顾自的摇头道:“不对,不对,当年你亲自来阻我,何况以你的身手也无需做这些……”

丁一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后便知道了,不由说道:“你说的便是将秘籍传出想要挑起是非的那幕后之人?那人的话,我也正在寻找之中!”

大漠之王点点头,叹了口气又道:“这剑法既然是你师门之物,你想怎样?”

丁一知道他的意思,这等神功要么就是师徒相传,若是被外人知晓了,定然会追究下去,轻则收他为弟子,重则自然是废了一身功夫。看大漠之王担心的模样,显然是怕丁一出手伤害他的孙女。“莫老放心,对我而言,若是各种武功都能找到各自的传人那才是好事。”

大漠之王瞧着丁一也不像是说谎,却还是道:“当真?”

丁一笑道:“这是自然,我平生大愿便是布武天下,只要令孙女不拿这武功作恶,我非但不会追究,还要指点她这套剑法的一些小窍门。”

大漠之王当年拿到了这份秘籍之后和他的功法大相径庭,他自然不可能废了自己的修为去修炼秘籍上的剑法。但又舍不得这门神功失传,觉得这门功法没有什么不妥,又极为精妙,这才传授与他的孙女。不过他传授的过程中也发觉这剑法之中总是有些地方,似乎有那么一些的滞怠,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己没有切身的修炼,而孙女又没有融会贯通所致,现在想来应当是这家伙师门之中的一些运用法门的不同吧。

“如此……多谢了!”大漠之王对着丁一抱拳说道。

丁一笑了笑又道:“莫老的孙女资质不凡,而且也有机缘。何况便是没有我,在越女剑法之下,多则十来年,少则三四年,总也会悟出自己的剑道。而我不过是提前指点一下她罢了,这又有什么值得谢的呢。江湖上若是多一些令孙女这般的后进武者,这才是让我开心的事情呢。”

大漠之王自问识人无数,却有些看不懂丁一了。要知道便是他生性豪爽,有的时候也是很舍不得将自己苦心钻研的绝学传授给自己的那些弟子的。而丁一能够做到这般,他自问远远不及。

两人说话间,莫凤和金麟已经斗了几十回合。金麟本已经大占上风,但是斗到后面,发现对方的剑法反而出现了破绽,他想到了刚才对方和邱胜打斗时候的情况,不由的便放缓了攻势,仿佛喂招一般的想要看看这套剑法究竟能够变成什么模样!

这一次莫凤并没有走神进入到玄之又玄的顿悟境界,是以金麟的意思,冰雪聪明的她立刻察觉到了。心中暗自将金麟和邱胜比较,只觉得这样的男子才能称得上是堂堂好汉,却也不拒绝对方的好意。因为已经是一个武者的她心中明白,若是能够将剑法融合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攻击他,或许这才是对于这个对手最大的敬意吧!

不过金麟的剑法修为虽然高超,比之莫凤不止高了一筹,刻在莫凤渐渐发挥出两套神功剑法的威力之后,百招之后他已经有些难以支持了。不过爱剑如他看见了这般的剑法,双眼之中仿佛冒出了两朵火花一般,死死的盯着莫凤的剑法,只恨不得融入到那剑法的世界之中去。

却在这时,丁一反手夺了身后一名弟子的长剑,呼啸一声冲入了场内。这两人都是不错,都是对于剑法有着独特的悟性。而且从招式中便能见其风骨,倒也合他的胃口,想到了刚才说的要指点莫凤,索性便出手,一次点悟这两人好了!

而丁一的这一次出手,却不想造就了两位宗师,而且还是两位未来的创派掌门!更是隐隐的契合了历史的走向,虽然现在的历史早已经不同!却万变不离其中,所有的变化,似乎都找到了另一种道路!

咳,本以为空下来了,谁知道快过年了,反而更加忙了,郁闷啊!

第三九二章 明教崩分

明教,又称作牟尼教或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萨珊王朝。***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在中原摩尼教被意译为“明教”,教义被简明地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其教众中有农民、秀才、吏员、兵卒、绿林好汉、江洋大盗、武林俊彦等。教徒白衣乌帽,秘密结社,共同尊奉明使为教内尊神!

这个教派如今在天下也算是一等一的大派,除却少林在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和明教相比。遍观武林,除却“圣地”之后,或许只有那个已经隐隐触摸到“武道”的张三丰创办的武当才有可能在将来媲美明教。

明教之中颇多豪杰义士,丁一的“赏善罚恶”队伍中便有不少明教的人。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便是这样的一个大教,居然会忽然间分崩离析,教主神秘失踪。四法王远离总坛,光明左右使各有心事。

更兼这教中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谢逊,突然在江湖上造出了无数的杀戮,但“赏善罚恶”却根本没有找到他。因此江湖中人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放到了明教身上,对于他们来说“圣地”是绝不会出错的,而谢逊能够如此逍遥法外,必定是队伍之中的明教中人通风报信所致。

而且因谢逊而起的杀戮非但没有平息下来,相反反而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在这等情况下,众人纷纷开始职责起了明教。武林之中有不少人那个时候并不了解明教的教义,只是觉得他们教中护教法王如此肆意妄为,这个教派显然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因此,“魔教”这个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落到了明教的头上!

而江湖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作为江湖的总管,挂着“圣地”名号的天山灵鹫宫自然也将目光放到了这件事情之上。只是便是他们也只能模糊的分析出谢逊的下落,还有那些人的死因。但最终却因为并没有抓到那行凶之人,虽然可以说明这些人中有不少不是谢逊所杀,但也有一些却的确是他杀的。是以他们也没有立即就辟谣,毕竟这件事情之中,总让人有一种如堕圈套的感觉。这才是天山迟迟没有动作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想要调查清楚,找出这藏在后面的那个人,不找到那个人莫说谢逊和明教,整个江湖都有可能会有危险。毕竟对方能够如此的动作,而甚少有痕迹留下,这个人心机和所图必然不小!

不过,天山也不是全然没有动作。

“师傅,还要多久才到啊?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一声娇叱打断了欣赏路边美景的丁一的心情,看着自己的这个新徒弟,大漠之王的孙女,叫做莫凤的少女,不由得微微笑了。又扭头去看,那个老是被他欺负的被当成了苦力的罗霸,还有不远处抱剑不曾出声的金麟,暗道一声:这次出来收了这三个徒弟当真不错啊。

此时距离当日的比武大会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丁一感觉到他们闭门苦修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恰逢天鹰教传来消息,这才领着三人下山游历。不过,按照以往的路数,一路上几人自然是大多数时候餐风露宿的以此来磨练他们的心志。

丁一瞧了瞧天色,又看了看附近一路走来倒是已经黄昏时分了,于是微微点头道:“也好,便找个地方休息下。”

莫凤那原本似乎已经没有半分气力的模样在听见了丁一的话后立刻雀跃起来,欢呼道:“好耶!”他们虽然有向武之心,但一路走来全凭双脚去感悟天地自然的韵律,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十分枯燥的,所以活泼的莫凤才会如此的没精打采。www.65txt.com

微微地笑了笑,丁一道:“现在也当是到了天鹰教的境内了,便是我等走的小路,对方果然察觉了。毕竟因为我等大路不走偏走这等路,再没有反应的话这天鹰教也可以解散了。”

“谁人说我天鹰教不是?”一个清历的声音陡然响起,却让刚刚坐下的金麟三人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凝神戒备,却见树丛中一阵晃动一个人影猛的扑了出来,正站在三人的对面。

三人看去,但见来人身形高大,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双目凝神望来,当真是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

好一个人物!三人心中暗自称赞一声,却又不仅心中提高了警惕,只因这人的出现,三人根本没有一丝的察觉,单是这份轻功便已经足以证明对方的厉害了。

“是你说我天鹰教的不是吗?”来人目光扫过三人,但见仿若普通人一般的丁一站在对面,比之如临大敌的三人,这个人似乎有些过于悠闲了吧。他心中一动,这人或许是深藏不漏高手,只是我修为不够无法堪破罢了。他为人极为刚直果断,便是已经猜测到丁一的厉害,却还是道:“便是你吗?在背后说我天鹰教的不是,可敢报上名来于我一战,定要让你瞧瞧我天鹰教的厉害!”

丁一笑了笑道:“哦?不过再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自己先报一下名字?”

来人眼神中精光闪动,这份气度便是他的父亲也有所不及,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我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而且抛开这人,这其余三人的身手也尽数不差,所幸是自己在左近听到了动静前来,若是换了其他人便糟了。心中寻思脸上不动声色的道:“在下天鹰教殷天正,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此地已经是我天鹰教境内,阁下不走大道走小路,还个个身手不凡,不知前来何事?”

丁一点点头却不自报姓名,只是喃喃道出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话音落下,殷天正陡然一震瞬间身上的气势聚起,喝道:“好一个来者不善,在下倒要讨教一番尔等是哪一方不善!”虽然明知对方深不可测,而且话音之中似乎别有深意,但对方显然已经打上门来了,退避可不是他天鹰教的本色。道了声“请”之后,脚下一动,陡然间衣袖一震,却已经到了丁一的面前,一招如封似闭双掌如爪,要扣丁一的双肩穴道。

这一招是虚招,正是他用来试探丁一的深浅,如果丁一身手不高自然虚变实一招制住,若是对方身手高超,这虚招之后自然也多了几分应变之力。

丁一目露赞许,肃义倒是把自己的儿子教导的不错,心中想到手上却是不慢,反手一架不退反进居然要和殷天正互换一招!

这一招却是大出殷天正的意料之外,对方若是强自然直接可以破了自己的攻势,若是弱,自然会想办法闪避。但他哪里会想到这般不顾生死的两败俱伤的打法?一时之间却是微微一愣,但其应变极快,或许脑中还在思考,身体却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应,一招背转腾挪,反手便是一招家传的鹰爪功,直直攻向了丁一的下三路。

不错的应变,丁一微微点头,左脚猛的踢起。这一下殷天正不在闪避,手上留了三分力道,却是要看看丁一到底有多厉害。

“砰”一声闷响,丁一自然是原地不动,不过殷天正却是被一股劲气给震飞了出去,他心中震惊,对方的内力博如渊海,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心中一动,抖手放出了信号,身在半空双脚在树干上连蹬几下,却是凭借此已经将冲力卸去,也不逃窜反借助树干的弹力猛的冲了出去。

对方太过厉害,若自己不拖出此人,万一再被他遇上了他人,那便糟了。何况如果此时不缠住他,对方若是杀进了教内,必定损失惨重!是以,他不在多想,内力运及双掌,鹰爪功已经全力施为,信号已经打出,这是最危险的信号,想来如此一来城内必会有所准备!

丁一见他出手在不留余地,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去招架,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他发射的信号,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孩子倒是果敢勇决。当下也不在急着攻他,反而有意的引导殷天正将鹰爪功尽数发挥了出来。这本就是他当年所创,又经过了殷肃义多年的修炼总结,早已经是江湖上绝顶的爪功了。

此时殷天正下了决心,一招快过一招,当真是犹如下山猛虎,霸天苍鹰一般,百招一过更是已经将招式的精妙尽数发挥了出来,一举一动间莫不是一股气势陡然升起!

丁一暗暗点头,倒是没有想到这殷天正的性子本就极刚,此时被自己的逼迫之下居然屡屡作出了突破,愈战愈强。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有其他人到来了,却并没有一点的担心,对方的气势虽然深沉,但他却是极为熟悉。看样子,这小家伙的老子也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而边上的金麟等人此时也全神贯注的看着丁一和殷天正的交手,跟着丁一在山林中数月,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何等的强大。是以对方一开始找上了丁一,他们并没有担心,不过随即便见对方居然能够和自己的师傅交手百招,却不能不让他们觉得好奇了。但凝神观看之下,不由的明白了这是师父顺手再指点对方呢。不过便是如此,这个白眉汉子也果然不俗,那鹰爪功的手段,怕是少林的龙爪手也有所不及吧?怎的江湖上却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号呢?金麟和莫凤也知道自己见识不广,于是纷纷将目光放到了罗霸身上。

罗霸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拼命地吸收着两人招式间的知识,却还是回答道:“如果没错的话,这个人应当是那明教的四大法王之首,白眉鹰王,殷天正是了!”

两人随即一愣,不是说明教早已经分崩离析了吗?怎的会在这里遇到了明教之人?正疑惑间,却见那殷天正声声怒吼,招式居然又快了几分,双手已经透出了一股金属般的光辉。众人惊讶的张口,这人居然还能再做突破!

不过丁一却是眉头一皱,这次的突破不在丁一的计划之下,似乎是他过多的用了自己的潜力。当下也不在留手,反身一架侧步堪堪让过了他的一爪,一脚已经插进了他的内怀,在应天正惊异的目光下,瞬间肩膀用力一股劲气震出将他的右手震开,左手瞬间如电一般的点出,在他胸前接连几点,已经制住了他。却犹不收手,对方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勉力抵抗,屡做突破,虽然身手长了不少,但却已经是筋疲力尽,如果不加调养,必定会大病一场,对于他今后的武道之途绝没有好处。这一指上去却是用出了回春诀,并着嫁衣神功为他调养已经有些肿胀、破裂的经脉。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林中陡然窜出了几个汉子,其中一个持刀汉子怒指丁一喝道。

同一时间,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白鹰,回来。”声音严厉非常,便是尚未见到出声之人,众人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印象,这人必定是极为严肃之人!

但见一名白发老者缓缓的走出,其面貌和殷天正有七分酷似,金麟几人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当下纷纷拿出了兵刃站在了丁一的身旁。

那白发老者却是不管不顾,径自走到了丁一身前,在几人紧张之中却是行礼道:“师傅,有劳了!”

师……?师傅?众人闻言一愣,天鹰教的众人从来没有想到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天鹰教的教主,殷肃义居然称呼这个中年男子为师傅!

而金麟几人却也是一惊,刚才这老者走过来的时候,几人就要动手,却被一股气势压住,等他们挣开的时候,却又听见了这一句话。心中大惊,这人很是厉害,居然也是师傅的徒弟吗?这……这不就是说,他是我们的师兄?

丁一笑了笑道:“你倒是不错,居然教的这般好儿子,不错,不错!”

殷肃义严肃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微笑,能够让师傅称赞自己的儿子,这比称赞他更让他高兴,不由的说道:“还是师傅当年教我教的好。”

丁一道:“当年我可没教你什么,最多不过是助你筑基,传了你一套功夫罢了,你有如今的成就全是你自己努力才能做到的,这点我却不能贪功!”

殷肃义微微一笑,看了看尚有些发愣的儿子,不渝道:“天正,还不给师公请安?”

殷天正一愣,旋即想到了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跟随爹爹去了一座高山,被人泡在了药水里,过了半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似乎,似乎这眼前之人不正是当年出手给自己筑基的那个人吗?当年的他毕竟年幼,又遭逢了那般易经洗髓的痛苦,哪里可能一直记得丁一,所以只是觉得丁一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此时得了他父亲的提示,这才想起,心中忽然就明白了,难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却一直不曾出杀招,只是力压自己。原还以为是对方身体不适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现在看来却是师公手下留情再指点自己。当下,一整衣袍就要给丁一跪下。

丁一却是不吃这套,随手将他拉起道:“好了,莫来这些,肃义,你当知我,我最讨厌这些俗礼!”顿了顿看了看聚拢过来的天鹰教的高手,不由的微微点头,暗自想到,发展的倒是不错,却又说道:“走吧。既然你们已经找来了,那就上你们城里面去吧。咳,本来还想让这几个小家伙再吃一晚的苦头呢。”

金麟三人听见丁一的话,不由的暗自苦笑。想到了这些日子一路走来的苦行僧一般的情形,还有晚上丁一锻炼几人的反应能力,半夜里突袭他们的情况,不由的暗呼一声:幸好这白眉鹰王殷天正来了,不然今晚又要吃次苦头了!

殷肃义走在了丁一的身后,他的八名手下,虽然心中好奇,但是毕竟也曾看见了丁一力压他们少主的身手。是以并没有觉得怎样,只是这师徒两人的年纪总让人觉得有些……暗暗摇头,几人不在乱想,跟随着殷肃义等人就往山上走去,同时打出了信号,证明已经无事了,可以恢复成一般的警戒了。

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祝大家,元旦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三九三章 明教事端

“嗵嗵……”

“吱呀……”

“砰砰……”

天色昏暗的这个傍晚,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但在江州的一处县衙前,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那领先的几人拼命的敲响了冤鼓,虽然他们知道衙门内没有什么高手。但是官方的势力却总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吧,或许自己就能够逃过一劫!

但那紧随而来的一条黑影却是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出手毫不留情,瞬间便用掌力接连杀死了两人。其中一个正被轰在了门上,便是那朱红封铜的大门也被这人的尸体给撞的裂开了一条缝。

那手拿鼓槌的那人,惊恐的叫道:“你到底是谁,我河王门与你有什么仇怨,你居然要灭我等满门?”

“哼!”那黑衣人影并不说话,正要抖手给他一掌,却忽然心中一凛,猛的回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房檐上两个人影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来得好快!黑衣人心中暗道,脚步一抬立刻便走,那人更松了一口气却只觉得脑后一疼,一股巨力袭来便立刻不省人事了。

“混蛋!”两人正是“赏善罚恶”使,他们一路追踪下来,便是要找出这杀人凶手,却哪里想到却还是慢了一步。这人当真狡猾的紧,稍有风声便立刻远遁,一待目光他移却又立刻出来行凶,当真可恶!

“咳,已经走了,先去看看吧。这次总算看见了一个身影,下次总能够抓到他的,将他绳之于法!”一个高个子远眺那远去的黑衣人,叹气道。

“哼,莫让我遇到他,不然定让他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略微矮一些却又壮实一些的汉子怒骂了两声,便去查看有无幸存者。却在这时,忽然心中一动,猛一回头正看见了门缝之中的一个惊怕的黑眼睛一闪而过。

“师兄!”他急道一声,后者立刻会意,踏上一步已经动了门边,双掌一分便强行打开了木门,却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惊恐的坐在了地上,看见了他们进来,只喊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两人互视一眼,心中暗道:那个人手段残忍,更是深思熟虑基本上从来不会留下活口来指证他,这次居然有人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件幸运的事情了。两人立刻拿出了名牌,此时又有不少衙役纷纷跑了出来,看见了那般情况纷纷大惊,又见赏善罚恶使问话,当下你一言我一句说开了。

两人也不阻止,因为这些人的插入,显然已经让那个人安静了许多,只要他的心智恢复了,那自然就可以问话了!

不过对方的狡猾远超两人的想象,虽然大致又了解了一些,却始终无法确认这人到底是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那谢逊标志性的一头金发,却因为那人将头全部包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而在这时候,那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江湖搅得风风雨雨的金毛狮王谢逊却面临着生死危机!一群武功高强的紫衣人已经追杀了他好多天了,对方配合精妙,出手便是杀招,有的时候更是情愿用一条手臂来换谢逊的一条不致命的伤口!

一开始谢逊并没有在意,大杀四方之后带着两条伤口离去。却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到自己昔日的师傅、现在的仇人报仇,便又被对方缠上了。此后对方便在也没有中断过,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居然死了一个又来一个,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便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也不由得有一丝怕是今次要死在这般家伙的手中的感觉了!

“你们究竟是谁?有你们这等身手,还如此悍不畏死,便是‘圣地’也要逊你们一筹,你们究竟是谁!”一处密林旁,谢逊再次被拦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不负当日护教法王之威,看上去便如同一个落魄的浪人一般。

在他的四周站着十二个紫衣男子,其中有三人已经没了手臂,又有两人身上也有不少的伤了,但是这些人看上去仿佛根本就是铁打的一般,只是默默的将谢逊围在了正中,而对于谢逊的问话,却是根本不去理会。

谢逊也知道对方不会理自己,毕竟一路上过来,自从那次被他们拦住对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认这些人到底是何门何派,又是哪里人士。对方似乎精通百家拳,各门各派的武功尽数都能施展的出。看这般模样似乎应当是那“圣地”!但是明教因为以往教主的留信还有天鹰教的关系和天山还是有联系的,而贵为护教法王的他,又是殷天正的兄弟,自然知道不少“圣地”的事情,这些人虽然精通百家拳,但基本上不会是“圣地”之人!

沉默半晌,场中也无一人说话。紫衣人不攻过来,谢逊自然抓紧了时间恢复。这些人的现身,隐隐的将他逼向了偏远之地,精明如他早就猜到了这些人恐怕另有深意。只是自第一次被自己强闯出去之后,对方的人数和配合更加的精妙了,便是自誉为教中数一数二的妙才,却也无法轻易的脱出,不然的话也不会落的这般境界了。想到昔日和好友们的把酒豪言,昔日的师徒情分,夫妻的恩爱……种种浮现过了心头,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成昆的狠辣,不由的怒从心起,双眼陡然间变得血红一片,若不是成昆,自己哪里又会如此?若是无法冲出去,难不成还要让那成昆逍遥不成?

谢逊的变化立刻引起了紫衣人的注意,察觉到一丝的不对,众人立刻出手,却是丝毫不乱数把宝剑直将谢逊围在正中。但细细看去,这些剑气所指,却是能重伤谢逊而不会杀死他,这些人一路苦苦追踪,又损耗多少人手,难道只是为了活捉谢逊?

“恩?”却在两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细微的轻吟打断了这死一般的沉寂。两方都是一愣,此地虽然在林边,但众人都是高手,更是早早的将警戒提到了最高,却还是没有发现这出声之人,由此可见此人身手之强绝不在众人之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人影迎着夕阳缓缓的从林中走了出来,正是和丁一几人分开的金麟!他为了回家然后再赶往天山,一路急走,却是在这片丛林之中迷了路。若不是几人刚才杀气弥漫,让丛林之中的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或许此时他还在找路呢。

金麟走了出去,看见了泾渭分明的两帮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江湖之中虽然在丁一的控制下已经好了许多,但总还是有些阴暗的地方的。这些,他在出家门的时候就被家人告知了,跟了丁一之后也被提点了一番。若是当真不问缘由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说不定反而成了恶人。何况以金麟的性子,只要没有惹到他的,他也懒得去管。

不过他这样想,别人可不是这样想。这样的丛林之中,还是在眼见着就要成功拿下目标的时候,一个高手忽然出现,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无法忽视的事情!何况现在的他们,还不适宜暴露在中原武林的眼皮下。

那靠近金麟的两人暗中使了个眼色,主上的事情绝不允许失败,这个人如果情报没有出错,当是那比武大会上大展风头的金麟,后来被收入了“圣地”,此人若是认出了谢逊,对于主上的大计必有影响,此人当除!

金麟缓缓的走动,但空着的右手却已经微微成握抓状,左手的宝剑也已经缓缓的再往右侧靠去。他行走江湖的时间的确不长,但是一路上得人提携却也不是什么雏。对方的动作虽小,杀气更是未曾落到他的身上,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对方是久经训练的杀手,金麟的动作更是瞒不过他们。那厢的两人眼色一绞,立刻闪电般的扑出,既然已经被看破了,那便立即出手绝不犹豫!

好快!金麟心中暗道一声,左手的宝剑瞬间架在了空中,挡住两把飞刀后,宝剑已经擎在手中。一个侧转身,不退反进一个弓步踏出便是一招流星赶月,剑似流光飞舞一般的带着一道匹练直直的刺向了对方。

紫衣人虽然已经将金麟当成了劲敌,但是却没想到金麟一剑挥出居然是如此的果决狠辣,这一剑之下两人若是想要硬上,非但要先死一人还可能会让另一人落得下风。还好这两人早就配合默契,一个身形一动短剑交在胸前将剑气往边上一引,将金麟的剑势尽数接下,另一人却是乘虚而入,立刻双脚连踩绕到了金麟的身后。

金麟心中一凛,他能够感觉到接下他这一剑对方已经受了伤,但是却丝毫不曾退却,反而剑招连贯将他的剑势尽数的引入其中。而同时另一人显然便是要乘此机会将自己一举击杀,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毕竟出生名流世家,家中自然也养了各种的死士,虽然武功比不上这些人,但这份果决却绝对是死士一般的做法,但能够使唤的动如此厉害的一群死士,这幕后又会是哪般人物?仅仅几招之间,金麟便察觉到这些紫衣人的武功很是厉害,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顶尖的人物,这绝不是一般的世家、国度可以培养出来的!

心中在寻思着,手上却是不慢,察觉到对方的意图立刻将剑法展开。一旦拔剑,沉默的他便如同换了一个人那般,双眼的炙热随着手中跃动的宝剑,仿佛迎合着心脏的跳动,“砰砰”声中,尽是对于剑法的痴迷!

却在金麟和紫衣人动手的一刹那间,被困在人群之中的谢逊也猛然大喝一声,声如狮吼虎啸,直震的树林簌簌作响,便是金麟等人也有了那么一丝的窒碍。虽然一闪即没,但这份狮吼功的本事,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的出来的。

金麟跳出圈子,随手一招比翼双飞逼开两人,目光一转落在了谢逊那一头因为多日未曾梳洗而乱糟糟的仿佛鸡窝一般的枯黄色的头发上,心中陡然一动,道了声:“金毛狮王,谢逊!”

这一声呼喝出来,谢逊神色不动,那些紫衣人却是神色微微一变,怕的便是谢逊被人认出而耽误了主上的大事!那领头的猛攻谢逊的紫衣人,眼神一动,比了个手势立刻又多了三人围上了金麟!

金麟的情形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的剑法虽然已经到了一个境界,比起对方来说自然是要胜过不少。但是以一敌二尚还能应对自如,以一敌三便已经有些吃力,对方的配合让金麟根本无法破开阵势有效的杀伤敌人!五人齐上,布了个五行阵势,虽没有金木水火土,却因为彼此配合无间舍生忘死,却大占上风,短短数十合,便已经将金麟逼得攻少守多,疲于应付了!

也是金麟急于绕路,罗霸、金麟和莫凤三人都被丁一收为了徒弟!但三人之中,莫凤的爷爷大漠之王便在天山,罗霸的师傅此时也已经被请去了天山。说起来,当年丁一偶然间遇到了罗霸,知晓了他的所学,倒是和他师傅神交已久,传授了他一门心法之后却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再回来却没有找到两人。不过现在对方却是已经被迎上了天山,如此罗霸自然也要去天山的。

于是在丁一从天鹰教往天山去之后,知晓了这上天山或许便要数年无法下山,金麟这才向丁一请罪,单身一人准备回家先说上一声,再赶往天山,这也是他为什么急急忙忙的穿林而过。却不想走了近路的他,非但没有赶多少路,反而被卷入了明教和一个莫名势力的纷争之中!

为啥越到过年越忙呢?

我郁闷啊,新买的车子居然已经撞过了~我开始对自己的倒车水平无语了!

第三九四章 颠仙还是颠子

“有意思,想不到在这等荒郊野外还能够欣赏到如此的剑技,这便是那‘圣地之主’教给你的吧,比起比武大会上,不管是你的剑意还是剑法都已经进了一步。www.65txt.com除却了他,本王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哪个能够令你有如此神速的进展,虽然你的资质也算不错,但习剑一途别无捷径,抛开你自身的努力,也只有他能够做到这般的指点让你在短时间内有这般飞跃。”一个清徐的声音缓缓的飘入了场中众人的耳中,伴随着这道声音,紫衣人纷纷收手立于一旁,不再急于攻击,只是将谢逊和金麟给围住了。

谢逊不管这些,来人到底是谁他此刻已经顾不着了,一路上的被追杀让他被仇恨笼罩的心头渐渐的散开了,拨开迷雾后,精明如他自然已经猜到了这是有人故意对他设下的一个局。是为了他谢逊吗?恐怕不是,他虽然自负,却也是聪明绝顶之辈,心思只是一转便知道对方怕是想要图谋明教,亦或个天下!

便在那声音出现的一刹那,紫衣人收招的瞬间,谢逊毫不犹豫立刻便要往外冲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那个声音是谁他不知道,但是那个声音的出现却让这些紫衣人如此这般,单是这份奴仆一般的恭敬便让他不敢在拼下去。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了还要被对方利用,利用自己害了明教,那他当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谢逊身在空中,双手却是蓄力待发,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些紫衣人并没有再出手,一个个只是盯着他看,心中疑惑忽然一阵悸动,猛的扭转腰身回了一掌!

“砰”一声响,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谢逊的身旁,若不是谢逊早就提高了警惕,恐怕就要被他偷袭到了。

在下方的金麟不知道,但身在空中的谢逊却是心中清楚,来人的掌力雄浑、内力刚猛,绝对是个劲敌!若是自己全胜之时自然尚有可敌之力,但此时的他又如何能够胜过这人?难道这便是那说话的人吗?

一掌相交,两人都未曾受伤,不过谢逊却已经被逼了回来。几乎同一时间,正在观望的金麟心中陡然生出了一阵警兆,想也不想便是一个苏秦背剑,单听一记声响,他猛然往前冲出一步,不及回身便是一个剑荡八方。却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施施然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双手并未拿着什么兵刃,只是那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

仅仅一把飞刀之力居然能够将金麟震出了一步,这人好强的内力,好厉害的暗器手法!谢逊虽然不认识金麟,但是见金麟和紫衣人交手,却也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此时见他背剑防御,还被震开一步,嘴角更是隐现血丝,不由的好奇了起来,这等高手平日里也难得见上一个,怎的忽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难不成江湖——要变了?

“这位便是那明教护教法王之意的金毛狮王吧,果然不俗。你可知道你一路上屡破重围,杀了我一十七个紫衣。”一个身影自高高的树梢上缓缓的落下,仿佛半空之中有着台阶供他走下一般。

谢逊和金麟看见了这般情况具是心头一紧,这人好深厚的内力,好神妙的轻功!却见这说话的中年男子眼见着就要走到地上之时,丛林之中一阵骚动,瞬间又有八人抢了出来,其中领头的四人飞扑而出猛的劈出两刀,却不是对着谁去的,而是将个犁了一遍。又有四人瞬间从背上解下了包裹,用力一震,便见一块硕大的红布平坦的扑在了被刀气梨成了平地的地上。紧接着又是十六个美貌女子纷纷走出,看似走的甚慢,但谢逊和金麟却是看出了这是一种极为独特的身法,心中都是一惊,这人好大的势力!

却又看这十六个女子之后,又有两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走来,将背上的桌椅放下,立刻便有两名女子抢出布置妥当,而这时那一身华贵的中年男子才缓缓的站到了红地毯上,顺势一倒,正好坐在了一把名贵的紫檀木椅子上。边上立刻就有一名女子递上了湿巾,又有女子已经开始生火烹茶!

这人到底是谁?当真是好大的势力,手下居然无一不是高手!当真是好大的排场,遍观天下,便是圣地也没有他这般的讲究!

“呼……”喝了一口热茶,中年男子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瞧了瞧谢逊和金麟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比了比身前道:“请二位贵客坐下!”

他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两个壮汉自背后又取出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前,也不知道他们出来背着这些东西累不累。35zww.com不过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又有侍女已经走上前为两人斟满的茶水,又有一名七十多岁的精神奕奕老者道:“二位请坐!”

谢逊随意的擦了擦额角的鲜血,丝毫没有一丝的放松,终于知道了追杀自己的紫衣人出自于哪里,要说他不好奇那是假的。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他想的更多的是便是哪怕自己死了,也决不能让他们去祸害了明教!不过,总还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不坐吗?”男子笑了笑也不为难,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本不过以为谢狮王洒脱不羁,也是个豪迈之人,现在看来却是不错,所以本王亲自来了!”顿了顿又看了眼金麟道:“更让本王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出来不仅仅可以见到狮王,却还能遇到一位少年英才,当真是可惜可贺。此等绝妙时机,又岂是这等茶水可以相配的?”说完将手中的茶杯倒转,将其中散发着幽香的茶水尽数倒出,随后随意的放在了桌上,边上立刻有侍女换下了茶具摆上了酒坛和酒杯。

“请!”说完也不管两人自顾自的饮下了一杯,随即笑了笑道:“想不到今日倒是个好日子,除却二位,居然还有客人前来,当真让本王甚是快慰!”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咦,真好多人,挤在这边作甚?”

谢逊闻言一愣,扭头去看急道:“怎的是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却还不快走!”他虽然因为成昆的事情,变得有些走火入魔、冷血嗜杀,但心底里却还有着这些年在明教的情义在。此时看见缓缓走来的披头散发的汉子,不由的大声喝道。

“恩?”来人一愣,先是警戒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心中也的确想过这里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但是他的性子本就是豪爽仗义,正是因为赶回分舵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不同才会过来一瞧,想要不是有江湖上的朋友需要帮忙。此时的他听见了声音,双目立刻放到了出声之人身上,瞧见了那头标志性的金发,不由的道:“狮王?”

男子看了看这人,他身边的老者将来人的身份告诉了他,男子点点头道:“原来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颠,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居然有幸邀请到三位人杰与本王在此共饮,为此,当浮一大白!”

“狮王,这人是?”周颠虽然人如其名平时有些疯癫为人很是不正经,但教中之人都知道他极为的讲义气,武功也是不错,性格更是豪爽。所以谢逊才会后悔在此见到了他,在他心中显然认为这周颠便是毫发无伤怕也难以逃出生天了。因为自己而害了兄弟,他的说话声音不由的有些低沉:“周颠,你不应该来。”又压低声音道:“一会得了空隙立刻便走,告诉教中兄弟,这些人恐怕对我教有不轨图谋。”

谢逊为人精明聪慧,他深知周颠的秉性,知晓自己若是让他丢下教众逃走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所以特意加重了语气又用明教来点他,正是希望他以大局为重,一会得了机会立刻逃走。这样的话,纵是他身死此处,有了五散人回去禀报,想来明教也能够有所提防了。

但是周颠虽然从疯癫,只知道姓周,所以得了这样的名字,却不代表他傻!是以谢逊的话一说完,他便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了。看着身上有着伤口的谢逊和金麟,陡然间一声呼喝居然在众人都未曾料到的时候突然出手了,其目标正是端坐在那喝酒的中年男子!

他为人疯癫,行事更颠,但对于武功或者说对于和武功有关的一切却有着无与伦比的一种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场中最厉害的人物,想要脱身而出,只有拿下他了。而对付这等高手,只有出其不意之间才能够突袭得手,而且这正好是他举杯喝酒的一刹那,视线被自己的手和酒杯挡住正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不过周颠不屑暗施偷袭,所以大喝提醒,只是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武功又不错,是以仿佛是喝声刚起人便已经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一只大手眼见着就要扣住男子仰起的咽喉了!

但就在这将要成功之际,一只手,一只如玉的手!挡在了周颠将要扣拢的手掌间!

谢逊和金麟,甚至包括中年人等人都不曾料到周颠会突然出手,但是他的必杀一击却还是被挡下来了。或许如果他不吼那一声会成功吧,但就因为那一声吼,在旁人眼中似乎没有用,但对于绝顶高手来说,身体的本能已经在那风声临近的一刹那全部的激活了!

中年男子本能的一招正搁在了自己的咽喉和周颠的大手之间,但是这一下还是将中年男子吓了一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的暗自恼怒。自从成为了国主,自己几时有过这般难看的地步?这人险些杀了自己啊!

“大胆!”几乎是男子出手挡住了这一招的同时,老者一声怒吼,单掌如刀狠狠的削向了周颠。

周颠眼睛之中精光闪烁,既然微侧身形用肩头接了他这一掌,猛的一口鲜血吐出,顺势又是一拳捣出居然还是冲着中年男子去的。

中年男子大怒出手原本要取了周颠的性命,但是眼见对方一口鲜血喷来,骄傲如他怎能在容许自己失态人前?匆忙间,手掌用力,手中的酒杯早就被捏成了粉末,顺势一展仿佛在身前竖起了一道模糊的屏风一般挡住了这一口污血,怒道:“好,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本王了,本还想留你后用,却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但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谢逊却已经扑了过来,一招七伤拳直直的对着中年人的肋骨轰去,这要是真给打中了除非这中年人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不然的话必定重伤!

中年男子显然也不敢觑了谢逊全力的这一招七伤拳,当下一个侧身反手一引将谢逊的劲力尽数引到一旁。那边隔了不远正有一棵大树,但谢逊的拳劲落入其中却只听“嘁”的一声响,再无半点的痕迹,仿佛这凶猛无匹的拳劲只是一阵清风拂过一般。

但越是这样,中年男子反而越是严肃,他人不明白,但是编读中原各般武学的他自然知道这谢逊已然将七伤拳练到了一个境界,不消数日再来看这树,必定是由内而外尽数成为粉末!

不过他却也不惧,右手的折扇已经点出,谢逊收招不及正被点在手腕处,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让人知晓这一击已经将谢逊的狮爪毁去了一只!

这中年男子出手了,边上的老者却也找上了周颠,又有另一使剑的男子缠上了金麟,周围更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要出手那般!

三人之中周颠的武功算是最差的,何况对阵的还是对方第二大高手,没出五十合便已经大汗淋漓,仓促应对了。谢逊和金麟虽然想要上千帮忙,却又哪里能拖的开身?只能眼睁睁的老者欺近身前一掌印在了周颠的印堂之上!

周颠受此重击,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不一会七窍皆有鲜血缓缓的溢出,身躯虽然尚能站立,却早已经是踉踉跄跄,眼见着就要跌到了。

老者极为自负,认为这一掌下去周颠不死也无再战之力了,于是冷哼一声收手而立,目光落到了他的主子那边,又见那边和金麟对战的男子似乎光凭剑术还拿不下对方不由的怒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就要亲自动手将这金麟拿下。却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整个场中仿佛陡然被一阵狂风刮过,众人纷纷停手去看,却见披头散发的周颠傻愣愣的看着众人道:“这是在哪?我又是谁?你们在做什?”

这人疯了?因为那一掌吗?

但是中年男子和老者却不这样认为,两人互看一眼,显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老者知道自己没有留手,那一掌打在印堂上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怎的现在仿佛只是精神错乱,浑然没有一点将要死的感觉,还有那一声气势磅礴无比的暴喝又是怎么回事?

“嘻嘻,不管了,你们在玩啊,那也算我一个!”周颠傻傻的一步踏出,左手如勾,右手探掌,一快一慢居然齐齐的往老者攻去!

老者大惊,立刻出招相挡,却只觉得对方的内力如海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便是老主人似乎也有所不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不查,这忽快忽慢,双手不同的招式瞬间印在了他的胸膛,他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身躯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飞而去,陡然间想起了一种绝学,惊道:“这是当年那大侠郭靖的左右互搏神功!”

“左右互搏?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是左右互搏?嘿嘿,好有意思,可以自己跟自己玩了!”周颠傻傻的比划着,居然真的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左右手相互比划,居然越打越快,边上的一些修为稍差的越到后面越是看不清了。

中年男子肃立一旁冷冷的道:“本王看走了眼,不想阁下居然深藏不露,未请教!”

“请教?我?我是周……周……啊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头好痛啊,好多的火啊……”周颠突然抱着脑袋大叫了起来,正在众人不解的时候但见他又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含泪道:“老叫化,老叫化,你凭什么把我扔开……”忽的又道:“老叫化是谁?老叫化,好熟啊,不过我是谁?啊……我的头……”

中年男子看着周颠半晌不语,原本以为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因为这个忽然出现的周颠,现在局势反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这个人武功如此厉害,却故意不显露出来藏身明教之中,难不成也是别有图谋?

呵呵,这个周颠,是不是觉得我把他写的有点像某个人了?

先不要去看倚天,只是找找周颠这个人,在明朝的历史中,他可是可以媲美张三丰的人物,仙人之流啊!

我就是把那些融合到了一起,再将两个角色融合的,疯疯癫癫,亦痴亦傻,却又深明道家、佛家之理,正好和他有些像啊。

联想到道的他的头发渐渐的变黑,说的那句会不会练下去变成了孩,我便有了这个大胆的融合,哈哈!

咳,过年时候忙啊!恨不得会分身术的!

不过还好,忙得开心,一天顶的上一个月的这一个月赚的钱还算不错!HOHO

回来了,基本上天天一更还是可以的了,反正房子那边只是偶尔去看看装修的什么样子,有空的话会来个爆发。

虽然比较晚了,但好在还是正月里,给大家拜个晚年了!恭喜发财,合家欢乐啊!

第三九五章 神秘势力

“啊,你是谁,为什么想要打我……”疯癫的周颠在几乎无可能的时候忽然胸部猛然间的一,恰到好处的避过了老者的一掌,任是那掌风凌厉刮起阵阵罡风却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这周颠周身的肌肉仿佛鱼鳞一般的湿滑,根本没有可着力之处。www.65txt.com不过周颠却不觉得,愣愣的看着老者忽的道:“好玩,好玩,再来……”

说话间身形一动便是一拳捣出,老者的动手似乎激起了他身体之中本能的反应,他的意识之中总觉得这样的打斗似乎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老者一掌未中,眼神中透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他自忖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好手,如此的一掌居然被对方轻松的闪过,这个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装?不过不管如何,当务之急却是想办法制住此人。心中想至此,周颠的一拳已经到了身前,他不慌不忙,双手在胸前一架,顺势绕到了他的胳膊处反手一绞就想要废了他的右手。

“嗵!”让老者未曾想到的是,原本已经抓住的右手,居然诡异的仿佛游蛇一般脱了出去,而且这条手臂似乎在突然间变长了几分,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虽然本能的避过了要害,而且对方的内力似乎有些怪异,不然的话猝不及防之下,自己恐怕就要重伤了吧。

不过周颠一招中的却是哈哈一笑道:“有意思,好玩。”随着话音左手并掌如刀削向老者的肩膀。

中年男子却是眉头微皱,比了比手势,这个周颠的武功有些匪夷所思,那左右互搏看似平平无奇,但的确算得上是一门神功奇术。不过在元灭宋之后,早就已经失传了,但现在居然出现在了一个明教的教众身上,而且这人使将出来似乎已经是随心所欲一般,这绝对是件怪事!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左右立刻有两条人影冲了出去,却正是刚才阻拦下金麟和谢逊的两人。这两人也不说话,一人抖手便是三把飞刀成品字形的射出,一人双掌如双龙出海,刚猛的劲气直到逼近了周颠才陡然爆发了出来!

谢逊虽然觉得此时的周颠似乎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周颠的,却还是惊呼道:“心!”

周颠回头一看却见三把飞刀已经近在眼前,左侧还有磅礴的掌力袭来,却是腰肢仿佛突然间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诡异的往下缩了许多,脚步一动更是如同泥鳅一般的滑了开去,恰到好处的避过了飞刀和掌力。www.65txt.com

中年男子道了声:“好身法。”又拍了拍手,瞬间又是两人冲出,加上老者便有了五人围攻起来周颠。

谢逊怒吼声声,却被人缠住哪里能够赶去支援,一旁的金麟也是自顾不暇。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周颠身陷重围反而越打越是来劲,随着时间的流逝,周身的气劲渐渐的散开,嬉笑声中仿佛直将这当作了一件好玩的游戏。

中年男子的脸色已经阴郁的可怕,这个周颠的实力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推测,便是他自己在这五人的围攻之下也绝无可能无法做到这般的自如,但这周颠却仿佛犹有余力,而且似乎越打下去实力越高,到了现在双手施展出的武功已经让几人攻少守多了。

什么时候中原除了那人之外还有了这等不曾显露名声的高手人物了?此人藏身明教,托名周颠,到底为了什么?此人会否影响到我等的计划?心中想到这,又挥了下手,这一次却是接连上去了四人,连同和周颠打得不可开交的五人正好组成了一个奇门九阵!

不过让中年男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颠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还被打中了几招,但对方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伤,而且随着阵法的运转,此人居然隐隐的有了一种契合阵道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他的祖父身上看见过,便是连他的父亲都不曾达到过这般的境界,这人到底是谁?

又看了看谢逊和金麟,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走!”事已至此,这个周颠的强大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吃吃没有下杀手,但是让他留在这等危险的地方却不是他想要的。此人的厉害恐怕只有老祖宗出手了,想不到自己初入中原居然就遇到了这般的高手。

“咦?别走啊,不是玩的蛮好?”周颠察觉到压力锐减,看着中年男子飞速的离开,心中很是好奇,他只觉得这般的打斗让他好不舒服,只觉得似乎只有沉浸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是最舒服的。却想不到,对方忽然就不打了,一停下手来,他的脑袋便又隐隐的作痛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只道这个周颠果然是想要戏耍自己。当下从怀中取出两枚银弹,猛的弹射了出去,顿时半空中瞬间起了一阵白烟,人入其一片灰白丝毫看不见别的东西。

而且此烟极怪似乎别有蹊跷,等到了周颠用掌风将白烟逼开,早就不见中年男子的身影了。也只有地上那地毯桌椅,还有那散发着酒香的美酒才证明了对方刚刚的确是在这边并不是虚假的!

“周兄……周颠兄弟,你的武功……”谢逊长出了几口气捋平了体内翻滚的真气,看着迷茫的望着前方的周颠不由的开口说道,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周颠”说话了。

“主上,为何不发动全力将那人击杀?这等高手留着,还被其看见了我等,恐怕会因此耽误了主上的大计。”老者一边奔走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丹药倒出了两颗黄橙橙的丹药往嘴里一送。

中年男子沉声道:“此人的武艺非同可,他所施展的功夫本王已经心中有数,想来也的确只有那等奇人才能教出这等的弟子来了。只是不曾想到,原本以为早已经命丧元宋战场之上的这人居然还有传人留下。”

老者沉思了一番,体内的伤势在弹药的辅助下已经平缓了下来,只需一会再找个地方稍作调理便能无事了。所以他也不去理会,说道:“说到武艺如此的,还精通左右互搏这等神功的,除却那郭靖大侠,便只有一人了。”

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便是那五绝之首,中神通的师弟,外号老顽童的周伯通。他的实力历来记载之中颇多不详,但是他绝对有着那五绝一般的实力。现在看来,他的这个徒弟也是得了他的真传。”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这个周颠才是本王最应该拉拢的人,若是有了他,便是那谢逊也要逊色许多了。”

老者点点头,和周颠交手的他自然知道周颠的厉害,不过却还是说道:“不过那谢逊也有可取之处,这一路上的情况,说明了此人果真是文武全才,博冠古今。这样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何况还能够借助他分化中原武林,主上的想法自然是没错的。”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那周颠先不去说他,此人藏身明教,或许也是别有用意,若是他杀了谢逊和那金麟的话,对于我等倒不会有什么麻烦了。最担心的便是被那金麟逃了出去,要知道比武大会之后他已经被那‘圣地之主’收做了徒弟,此人比起那周颠却更是为我忌惮。”

“圣地!”老者喃喃道:“咳,那果然是个奇特的地方。主上培养的死士去了那里居然也会有所变化,回来之后会说出‘那是个好地方’这等话来,可见这‘圣地’果然不凡,主上的确需要心才是!”

中年男子道:“回去之后将此事告与父王和祖父,此人藏身明教必有所图,以他的武功和这份隐忍必定会有所作为。若是中原因此大乱,那便是我等的机会!”

老者点点头应声道:“遵命。”

而同时,另一边的谢逊和金麟却又头疼了,周颠疯狂的大吼大叫,舞足蹈,随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直直的栽倒不省人事了。两人都是看着周颠大杀四方的,很是不解怎的他会变成这般模样。最终查看无果之后,也只能归结为这是周颠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提升了修为,所以才会疯疯癫癫乃至体力耗尽昏厥了过去。

不过谢逊在得知了金麟的身份之后,想起江湖上现在对于自己的杀人狂魔的称谓。这称谓他是无所谓,但是此时经历过种种事情之后,看待事物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冲动,他知道这其中必有根由。

而金麟也知道那忽然出现的不知道是哪方人马的神秘势力的实力堪称恐怖,而回家一说与之相比却是根本无法提及。当务之急,便是赶往天上,将谢逊带去,然后将今日之事尽数托出。他毕竟是世家子弟,比之谢逊对于这些阴损知道的更多一些,这个势力的不凡和谢逊的深陷其中,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情人节快乐哦,大家!嘿嘿就是不知道诸位是不是现在在某个旅馆之中嗨皮哦哈哈

第三九六章 夜郎国国主

白云飘渺,罡风如刀。35zww.com

在这天山绝顶之上,丁一正静静的端坐在一片罡风之中,仿佛这能够分金断玉的狂风只是一股股微风而已。

却在这时,下方一个人跑了上来,跟着丁一修炼心境的吕明眉头微皱道:“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立即停下了脚步行礼道:“禀尊主,山下大尊主的弟子金麟上的山来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那金毛狮王谢逊。”顿了顿又道:“另,这几人上山之后,山下又来了几人,具是武功绝顶之流,问明了我等是否天山之处,在一老者的带领下已经冲到了山腰。大尊主的徒弟金麟率领众人已经上去应敌,我等正要请示是否开启大阵。”

吕明闻言一愣,自丁一出关之后以大魄力控制了邪派高手,将元朝击败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冲上天山如此嚣张了,现在此处更是人才济济,被世人称道“圣地”。半晌,他方道:“待我前去一瞧,莫惊扰大尊主!”

“是!”这名弟子才刚刚应下,丁一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用了,对方不是你可以应对的。”说着话几人只看见丁一缓慢无比的平平的飞起,直到他的双脚站在了地上,这种缓慢的感觉才渐渐散去。那弟子只道是大尊主神功无敌,但吕明知晓定是丁一又领悟出了一些道理。

“有意思,想不到当今世上自那杨过子隐世之后还有人能够有这等实力,居然能够遥控天象向我挑衅,我又怎能不去会会这等妙人!”丁一徐徐说着,声音平淡无波但诡异的是那身形却仿佛是虚幻的一般随着他的移动,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支离破碎、模模糊糊一般了。

吕明惊道:“师祖,您这是?”

丁一道:“恩,又有了些感悟,还没有很好的掌握。看样子他说的果然不错,或许那次的机会能够让我站到一个极高的点,但又哪里可以入现在这般感觉到进步的爽快感觉。人,本来就是有着无限可能的、无限潜力的么有何必去拘泥于那些。”

吕明听不懂丁一的话,不过却没有去问,丁一的实力越高他越高兴,如此一来不说天山不会有事,天下在丁一的掌控中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

“父王,此人便是那‘圣地之主’新收的徒弟,叫做金麟,是个武学世家,在比武大会上凭借一手剑术获得‘圣地’的注意,被那个中年男子,应当就是‘圣地之主’了收为了门下!”那曾经领着人马追杀谢逊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对着身边那模样同他有几分相似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35zww.com

这人点点头道:“却是没有想到你爷爷当真料事如神,他算到你这次中原之行或许会有危险。”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很不错,自己在他的这般年纪都不曾有这样的修为,只是没有想到第一次入中原居然就被人险些杀死,只希望此事不会影响到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影道:“那人便是周颠?”

“不错,只是此人当真狡猾,父王莫看他这般模样,这等憨直模样不过是他的伪装。”中年男子对于周颠爆发出来的强大还是心有余悸,却又担心万一自己的父王被对方的模样给迷惑了,到时候一不心遭了他的毒手,所以他特意加重了一些语气。

“能将冷老重伤,还同时应对绿衣,此人的确不俗,便是我对上了或许也有所不及。”他并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如周颠一般的大杀四方。若是他的孩儿说的不错,此人的实力和他不过伯仲之间,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胜过此人。这次直直的逼上天山,只是他的父亲终于出关了,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见识一下中原的顶尖实力,以此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入主中原!

这几人来到了阵法前,那中年男子忽然惊疑一声,道:“这?这是阵法!”

“不错,而且极为厉害。”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出现在金麟身旁的男子,这个仿佛一直就在那边只是自己不曾看见的男子让他心中一震,他知道此人的实力绝对非同可,这天山果然不愧“圣地”之名,一路走来,少年英才,成名高手数之不尽,若是这些人能够尽为我等所用,这天下何愁不入我手?“未请教阁下是?”

那人帮金麟等人止血之后缓缓的走上前来,道:“在下郭破虏,敢问阁下打上山来所为何?”

这半百老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郭破虏,见他身形挺拔往那一站便有一种雄山之资,不由的暗道一声:却还他了,此人绝不在我之下!却忽然目光一凛,看了看郭破虏那空荡荡的右边的衣袖,道:“原来是独臂刀神郭大侠,在下夜郎国上代国主,夜成风见过郭大侠!”有比了比身边的中年男子道:“此乃我子,夜郎国国主,夜凌风!”

夜凌风抱拳对着郭破虏行了一礼道:“见过郭大侠!”心中却是暗惊,者面前的忠厚老者原来竟是数十年前杀的元蒙心惊胆寒的刀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元朝被灭之后还以为此人早已经不在世间,想不到居然能再此处见到,这“圣地”倒也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够招揽到这等高手!

郭破虏微微点头,不怒不喜问道:“敢问国主上山为了何事,又为何伤我门内弟子?”

夜成风眼睛微微的眯起,那一刹那他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独臂男子的杀意,那丝杀意仿佛一座刀山一般,此人好生厉害,气势居然已经凝练到了这等地步。便是我,也是在父亲的帮助下才能够有今日成就,却不知道这人又是如何修炼的。忽然一顿,暗道:对了,听闻此人是当年那大侠郭靖之子,那倒是不错了,那郭靖和五绝关系甚厚,又和那然若武馆有不少的联系,得了众多高手指点,倒也应当有这等实力了。微微抱拳道:“此次前来只为了一事,在下等在游览中原胜景的路上听闻了杀人狂魔‘谢逊’的事情,遇到便想要除去这等魔头,却不想此魔头甚是狡猾,唤来了帮手,正是潜伏在那明教的五散人的周颠,此人平日里装的疯疯癫癫,但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那一日,见同伙谢逊眼见要被我等擒拿,当下暗施偷袭,伤了我子逃了开去。我等生恐这等魔头再次危害世人一路追寻前来想要将其拿下,却不想却是到了这天山‘圣地’发现这两个魔头居然托庇与此,这便让在下很是费解了,难不成‘圣地’,咳……”

郭破虏闻言眉头微皱,他只是鲁钝但并不傻,对方的言下之意他很是明白。对方先把和圣地有关的金麟抛到一旁不说,反而抓住了谢逊杀人无数来说,将自己树立到了正义一方,而后又把矛头直对圣地,显然这要是一个回答不好,对方必定会说出更加麻烦的话来。他毕竟不善于辩驳,虽然知道对方心中别有所图,却又不能直接动手,场面随着他的沉默便僵在了那边。

看见郭破虏这般模样,夜成风微微一笑正要再加把力,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倒要国主代劳,却让我等好生汗颜。”说着话音,一个身影从远处飞速的弹射过来,话音刚起,众人还只能看见个残影,话音落下来人却已经到了众人眼前,细细瞧去只见此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英气逼人,背后一把古朴巨剑,长发随风而动,好不潇洒俊俏。

“阁下又是何人?”夜成风心中一凛,这个中年男子也是高手,想不到这“圣地”果真不俗,我夜郎国想要图谋中原,这“圣地”可是一个坎!

“杨某不过一区区无名之辈,难入国主法耳,不提也罢。”抱拳又道:“倒是在下很是敬佩国主的侠义,为了天下人甘愿只身追杀这等魔头,佩服佩服!”杨古脸带微笑,不去看郭破虏诧异的眼光,堪堪而道:“所幸好了,这两个魔头被国主逼得走投无路,自己进来这边,倒是省却了我等许多的麻烦,为此若是国主不计较,一会区区当敬国主一杯。这两人其一乃是天下共愤,但甚多疑点,我等虽要匡扶正义,却也不能无辜冤枉。这另一个,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往日里倒也有侠名传出,乃是一豪爽之辈,此人若当真如国主所言,其必定所图非,却还要多谢国主了,将他逼到了这边。到了天山,便是他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到时候自有公断,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一经论断,自然要在天下人面前处置!”

此人不简单,连消带打,反而将我排挤了出去不让我插手。当下又要说话,却陡然发现身前站了一人,当下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时候,这人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还没有半点的发觉,若是这人想要杀我,岂不是一如反掌?当下凝神戒备正要退去,却瞥见了这人腰间的玉佩,陡然心中安定了下来。

“‘圣地’果然不凡,丁老怪,这些人都是你的弟子?”现身夜成风身前的老者缓缓的说道,但声音却似洪钟大吕一般直将对面的郭破虏几人震得心头一凛,这老者好深厚的内力!

“哦?阁下认识我丁一?”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丁一就这样直直的现身与众人面前场中或许只有两三人才能看见一丝丁一出现的状况,其他人却只觉得丁一好像就是从地里钻出来的那样。

“好轻功,好身法!”老者赞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作为夜郎国的国主的他对于中原武林无时无刻不关心,而中原之内最出彩的便是自己面前的这位。看着对方三十多岁的模样,他不由的升起了一个希望,或许自己的武道还有那长生之道可以从他的身上取得。

对于一个热爱武艺的老人家来说,武道至境和长生之道现在已经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追求了,而这两样他对面的丁一似乎都走在了他的前面。这使得他不由的有些心灰意冷,但却立刻又有了新的希望,这丁一活到了现在便是个最好的证据,如果自己能够活这么长久,自己定能够参悟透武道的至境!

“你……你几岁了?阁下今年贵庚?可是那逍遥派始祖的徒弟?”虽然他知道能够施展出这等神妙的连他都只能看见一些的轻功必定应该是那个人了,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丁一微皱眉头,逍遥派师祖,说的便是自己的师傅逍遥子吧。时至今日,这天下便是灵鹫宫中也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了,而面前这人居然知道那般古事,这倒是让他他有些好奇了。

“不错,逍遥派始祖逍遥子便是我的恩师,至于年纪的话,我早已经忘了,或许两百岁,或许三百岁吧。”顿了顿很是感慨自己居然已经如此年纪了,目光一凝问道:“你又是何人?知道我恩师和逍遥派的事情,当真让我很是好奇呢。”

“在下夜郎国,第七代国主,夜清!夜郎国第二代国主曾与阁下恩师有过一些交情,在下国有中原迁徙过来的武者,对于当年神秘莫测,却连少林也有所不及的逍遥派多有提及,在下观古史而得知,才会有此冒昧一问!”夜清郑重的行了一礼,若是对方不是丁那他此来自然是要上到这“圣地”找一找有没有能够让他突破的功法,但现在确认了眼前之人便是那人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变了。长生!世人皆苦苦寻之而不得,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为此。只为此,如果当真可以,他甘愿为了长生和武道放弃掉一切!

第三九七章 闻道之心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一个武者若是没有追求武道之心,那是无论如何也走到不到那般的境界的。三五中文网只有心中无比热烈的追求着武道的至境,才会一步一步的迈过重重艰难险阻,只为了能够探寻到一丝一毫的道!

如那第七代的夜郎国主夜清,若是没有向道之心,便是他资质绝顶也不可能修炼到这般地步。一个人的实力固然可以因外力而改变,但是如果心中没有那份坚持和热烈,那永远不可能领悟到武道的真谛!

夜清悟到过,也知晓!在这追寻武道的路上,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陡然间遇上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似乎自己苦苦追求的尽头不再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面前的这人便是一个希望,何况还有长生!

长生!

古来多少名人志士,便是秦皇汉武唐太宗也苦苦求之而不得的那最终的追寻!或许自有人类以来,除去了飞翔,这长生便是人最为期望的了吧!

武道之路上的同伴或者说是前辈,还有着那已经活了不少年的便不是长生也已经是难得的寿命了。这两样东西突然显现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强如夜清也不由得不有些激动和战栗了。

为了武道而激动,这是个武道之路上的同伴却也是个好对手!从此在追寻武道至境的大路上,我不再是一个孤单一人!

为了长生而战栗,古往今来遍寻长生而不可得,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这等事情,长生一事,又如何不让他为之战栗。若是得了长生,那漫长的岁月之中,又能够将自己的武道演化到何种地步?

若得长生,神魔不是梦!想想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这是兴奋也是那一丝丝对于长生的畏惧!

这些,站在了夜清对面的丁一并不知晓,他只是发现这个夜郎国曾经的国主双目热切的望着自己,那份热切仿佛是好财者看见了金山银山,好权者看见了王位在前一般!

“尊下,可否告知长生之法?”夜清语气之中依然带着一些颤抖,到了他这等境界,有的时候何时会死已经可以察觉到了。再渐渐感觉到体力渐不如前,他本已经不再去想这些,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完成大计,让夜郎国入主中原,却不想却在这次天山之行之中无意中见着了那传说之中的人物,当对方真真实实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不由的再次燃起了希望,毕竟没有谁愿意死得,尤其是他这等人,是以连对待丁一的称呼都变了,不是一味的恭谦,只是对于这个走在了世人前面的前辈一个足够的尊重!

听到了夜清的话,丁一忽然笑了,扭头一看,却见那大漠之王,莫等闲走了过来,便说道:“此人和你一般,具是被我丁一的长生之法给迷惑住了哦。”说完笑了笑又看向了夜清,见这位国主此时哪里还有半点高手、国主的威风,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孩童面见先生一般唯恐自己说出一个“不”字,不由的笑道:“夜兄,可否如此称呼?”

夜清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丁一又接着说道:“长生之法我倒是没有。”话音一出,夜清的眼神之中显然闪过了一丝失望,他却又道:“不过长生之法没有,长寿之法到有一些。当然如我这般,青春不老却是有些不可能了,但想来以夜兄的资质,参悟出来之后在添寿百年也绝非难事!”

失望之下又见希望,虽然已经不是长生之法,但是坦然而言的百年寿命,却更让他心里面深信不疑,虽然不知道丁一为何会说起自己的不同,在这等关头他也无暇多去理会,当后一步对着丁一一鞠躬道:“还请尊下不吝赐教!”

丁一伸手在身前一托,仿佛虚空之中一只大手探出,已经稳稳的托住了夜清下拜的动作说道:“武者间的彼此验证而已,需知三人行必有我师,或许夜兄也能够令我有所领悟,只是彼此验证,又何须如此大礼?”

夜清感觉到丁一的真气,武者的本能让他立刻散出了自己的真气,但却诡异的发现丁一的真气厚重却又不失灵巧,居然在自己的五分力之下依然稳稳的托住了自己。***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要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可是隔了三丈有余,虽然动起手来这些距离对于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但能够如此随意的一托便有这等实力,这丁一的修为已经不是他能够评测的了,难怪老祖的记载之中对于那逍遥派都是如此的忌惮,这人有这等本事果然值得我等敬畏!

“如此,多谢了!”夜清试了一番,察觉到便是自己用了八分力也察觉到丁一这股真气的底限,不由的心生佩服,对着丁一拱手一礼又比了比身后的人道:“不才犬子和顽孙之事让尊下见笑了,还不快些来拜见这位大人。”

再好的计谋放在了绝对的武力面前总是虚的,何况这天山也不是没有巧舌如簧的人,想要像一开始那般逼迫金麟或者那郭破虏却是不可能了。而且自己的依仗已经如此发话了,两人都是机灵之辈,更是知道自己的这依仗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想到了漫长的生命,似乎这争霸中原也有些不在眼里了,当下两人一震衣衫用了夜郎国的大礼对着丁一拜了下来!

丁一对于这两人的行礼倒是没有在扶起,等他们站起之后这才道:“既然受了你们这一礼,那有些事情在这里我便不再追究了,只希望日后不再坐下这等事便足矣了。”

这句话一说,夜成风、夜凌风父子两具是心中一寒,他们自问培养的死士已经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中原武林之中除却那日的异变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怎的面前这人却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或者他不过是再用言语试探我等?

丁一看了看远处道:“我那朋友也来了,便是他在山下逍遥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贵国的手下,只因他心中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哪方势力能够培养出那等实力的死士,这才一路暗中跟随,是以才知晓了国主的一些精心布置。”

随着丁一的话音渐渐落下,一个身影从远方飞掠而来,他此时离众人尚远,却因为一身青衣在雪地上甚是显眼所以众人到能瞧得清楚。但让人惊讶的是,这人在这刚刚下过雪的雪地之中奔走如飞,居然没有一丝的痕迹落下,身后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脚印所形成的一条线,身边更是不曾有雪花被罡风刮起,仿佛此人奔跑间根本就不带一丝的劲风那般。

又是个高手!夜郎国几人心中一凛,这天山当真可怕,这才上得山来见到的绝顶高手已经有了这许多,难怪能够在中原之地被尊为“圣地”!

“此人又是何人,这般的轻功江湖上居然不曾听闻过这人的名号!”夜成风身为上代国主,退位于他儿子之后藏身幕后便的中原的情报,但是见对方风驰电掣般的飞掠而来,所施展的轻功自己竟然不识,那衣着打扮和模样更是从来未见,这等高手自己居然都不知晓!

丁一道:“他的名字倒的确鲜有人知,知晓的人除却了认识他的,要么便是少林寺中的高僧了。”

夜成风道:“他是少林弟子?”

丁一道:“自然不是,他可比少林和尚有意思多了。不过我若说他的名字,你或许不知道,说他的那个外号以国主之能或许应当听说过其人。”

“哦?”

丁一道:“国主可曾听说过昆仑三圣何足道?”

夜成风将这个名字反复说道了两遍突然眼神一凛道:“原来是昆仑派的创派祖师,听闻其人武功绝顶,又兼擅长琴艺和棋艺,是为三绝号三圣!”

丁一点点头道:“国主果然不俗,于天下细末尽藏胸中,佩服佩服。”

夜成风刚要说话,却听丁一的话音落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正是那一路赶来的何足道到了近前听见了两人的问答插话道:“罢了,有丁兄在此,区区又安敢称三圣?当真是号如其名,何足道哉!”

夜成风扭头去看说话之人,但见起白发如雪随风飘荡,剑眉入鬓、眼眶深陷,那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仿佛星空之中最耀眼的星星那般,身子不甚壮实,略显消瘦。一身青色长衫,背后背负着一个硕大的包裹,看其模样应当是他的随身宝琴了。

见到了这等创派祖师,夜成风也不失礼双手在胸前一抱道:“见过何掌门!”

何足道回了一礼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夜清身上一阵停留随即放到了夜凌风的身上,抚须道:“贵国果真不俗,祖孙三代皆豪雄,何某佩服。”他这话说的当真是心有感慨,只因他的弟子虽然接下了昆仑派,但一身本事却连他的一般都不及,好在前些日子在丁一这边又收了个弟子,却是甚为聪慧,不仅仅学他的武功,还学他的琴艺和棋艺,让他好不开心。而他下山,自然是去找当年入中原之时偶然发现的那株千年何首乌,他要将那东西挖出,让丁一为他的弟子筑基,这才会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夜郎国的事情。

夜凌风虽然是这片范围之中辈分最,修为最差的,但是其本身的确算得上是个奇才,面对着何足道丝毫不惧侃侃而谈道:“未曾让祖上蒙羞便是在下最大的满足了,在下这等修为又哪里能入诸位的法眼。”顿了顿在几人的目光下面向丁一又道:“可一心想要让夜郎国入住中原,为此谋划良多,却终于人算不如天算,想来若是没有那周颠之事,也不会让我成功。不得不说中原武者果真是高手如云。”

面对着丁一等人还能如此应答自如,虽然几人都没有外泄气势,但能够做到这般的的确不俗。丁一点点头道:“你不错,将来的成就或许还能在你父亲之上。”

夜凌风心中一喜,便是冷静如他面对着当世第一人那传说中的人的称赞还是露出了喜色,但正因如此,丁一反而更加肯定了。若当真喜怒不形于色,那这心思就太深了。虽然为君者心思深些总是好的,但是若是这等心思放在了武功之上,那反而是一种障碍!

如他的父亲夜成风,便是因为心细如发,却又过于分心他用,虽然资质绝佳,现在一身功夫已经不错,更是远胜夜凌风。但是他可以看出夜凌风根基深厚,现在正是厚积薄发的时段,若是再给他几年,定能够超越过夜成风,若是抛开了一切一心向道,或许不用多少年便能步入那夜清,他祖父的境界!

夜凌风只不过觉得是丁一随口的称赞,虽然欣喜却不会想到别的。但夜成风却不一样了,从他父亲夜清的口中知道了丁一究竟是何人之后,心中对于丁一的记载一一浮现在眼前,当下便拉着夜凌风往前一步道:“还请尊下收儿为徒,指点他一二。”

夜凌风一愣,他又哪里知道最近才渐渐的抛开一切开始一心想无的夜成风是如何想的。但父亲一手下压,他不敢反抗,只能顺着力道跪了下来,却只觉得膝盖下面仿佛垫着一层软垫。

看见自己的儿子跪不下去,夜成风知道这是丁一出手了,眼睛一转道:“尊下,追杀狮王和下令出去爱徒之事皆为我所下令,只希望尊下能够不吝指点我父收下我儿,我立刻自刎谢罪!”深知自己父亲是何等厉害的他,在看见了父亲如此忌惮面前这人而且还想要求对方的情况来看,他知道丁一已经不是他可以设想的了。为人子,为人父,他自然要为他们去争取,反正自己最佳的习武年纪已经过去,只要父亲和儿子能够在这个丁一的指点下有长生的希望能够走向更远的武道之路,他死而无憾!

何足道微微摇头看了丁一一眼道:“丁兄,你果然是大魅力啊,怕是神佛都比不上你了。若是我在其位,或许也不能如他一般,此人我何足道倒是有些敬佩了,这夜郎国倒也不全是幕后之徒,阴影之辈。”

丁一同样摇头笑道:“夜国主想来应该知晓我了吧,以国主的心志和贵国的厉害,应当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吧?”

夜成风点点头,只见丁一道:“收下你儿子倒是不难,只是却有个问题,他舍得一国之主这个位置吗?”顿了顿面色严肃道:“能够舍却现在的一切吗?要知道跟了我之后,你面对的将是远超一般的折磨,甚至有可能因此死掉,更是不会再有国主般的奢侈,餐风露宿更是常事,如此还舍得吗?”

夜成风和夜凌风不说话了,夜清却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他一直害怕自己死了,国内没有绝顶高手坐镇,是以强迫他跟随自己修炼,但见其心思并不全放在其上还怒其不争,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自己还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叹了口气,他喃喃说道:“想要获得非人之本事,自然要承受非人之磨练!”他的语气极为平稳,但内心却是极为波动,虽然向往长生,更想看一下更远的武道之路,但是他毕竟是夜成风的父亲,为人父者又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正要开口拒绝,却又听丁一道:“夜兄自然知道逍遥派和我师,夜国主也当知晓我丁一的为人,怎的还如此?”

边上的大漠之王莫等闲咧嘴一笑道:“只因他们心中有了期望,所以才不能够相信那些。不过也对,便是我,当初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丁一会如此的大方。”

丁一笑了笑:“只要不去作恶,来多少高手,我便心甘情愿,兴高采烈的希望和他们交流切磋,武道之途从来不是闭门造车便能够走出一条大道来的!”说完看向了夜清道:“不知道夜兄可否割爱,我可是对你们夜郎国的那些秘法很是羡慕、眼红呢!”

第三九八章 风波不起

“圣地”!

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或者不仅仅江湖中,在天下人的心中,这“圣地”都是一个极为神圣而又无比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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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代相传的古老的记载,让人们心中知晓现在这个太平盛世得来不易,在珍惜的同时,却又无时不刻不去感谢造就了这一切的“圣地”和“圣主”!

古语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虽然圣地并不需要做一个帝王,但是这份民心却不是这么好推脱的。圣地的弟子下山,若是被人知晓了,那些百姓待之那是万分的殷勤,只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这些保护了他们的人。

丁一的想法很独特,将天下分而治之,同时广开学堂,教导民众,让他们知道一些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百姓总是最实在的,获得了以前从来不敢想的切身的利益,在他们心中若是有青天,那便是“圣地”!若是有圣君,那便是“圣地”!

圣地这般大的名声,天下自然有游手好闲的无赖之辈想要凭此不劳而获!但是丁一对于门下弟子教导极严,尤其是各门各派拍出的监察队更是严格。不说这些弟子受了教育之后不会巧取豪夺,而一旦发现了这些无赖,更是立刻予以打压不容他们坏了天山的名声。如此之下,此消彼长“圣地”的名声在百姓之中自然更显其忧。

但除去了想要凭借着圣地名声不劳而获、巧取豪夺之辈,却还有那些心思阴沉,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势利益之辈。这些人便不是那些无赖一般的混混动作了,其心思手段往往都让人防不胜防。

丁一以九鼎定中原之势连纵东西南北,设九国治世!这九国国主十年一任,权势极大,不过在上面自然还有丁一的天山予以掌控。

九国的国主都是丁一走遍大江南北发掘出来的一等一的治世人才,这等人若是真心施展,其治下必定是安居乐业,不说夜不闭户却也是路不拾遗。但往往这些人,却因为聪明了又坐在了这等高位之上又会衍生出了别的想法。

十年一任!十年一过,做得好的或许还能够连任下去,这在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过。想那唐国的国主已经在位三十多年了吧,励精图治甚至几次都得了那“圣地之主”的亲自召见!

但有的人在十年任期将满之时,心中不是寻思的再接再厉好让人看见成效连任下去。手上掌握了大权的他们,心中更希望的是一直牢牢的掌握住这股权势,甚至有的也未尝没有想过吞并其余八国,开创新的帝国!

这等有野心的人绝对不少!至少在丁一考察的那些有本事治国的人之中,十有五六都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想法!其中又有二三在和丁一长谈之中明白了丁一的心思,也知道了这新出来的政策的效果,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野心。35zww.com但还是会有一二不过是暂时的将野心按下,在这十年任期将满的时候,感觉到了这手中巨大的权利眼见就要离自己远去,当下便起了各种的心思!更有的,甚至还想要据“圣地”而号令天下,成就一代圣主明君!

这其中又以卫国的国主,卫英原最为野心博大,见识到了“圣地”的影响力,总想着自己能够取代“圣地”而号令天下,为此暗中布置了许多手段,联络了各处豪杰,合纵了秋华国和燕国,用军屯之法屯兵百万,暗中一直在默默的积蓄着力量!或许只等那一个信号,或者那个人出现,他便要动手了。

如他这般的野心家,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下是绝不肯轻易的出手的。而他出手的契机便是那势力深不可测的夜郎国和那个已经隐隐四分五裂的明教和其余的几个教派。这些人他并没有寄予多大的期望,他只是希望这些人能够将江湖弄得仿佛一团浑水,而他这个渔夫便能够浑水摸鱼!

到那个时候,便是无法一举击败“圣地”想来攻占几国壮大自己的实力还是轻而易举的,之后只需稳步发展,远交近攻之后,天下之主却也不是有生之年无法完成的梦想!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以为正是挑拨离间最佳手段的光明左右使和白眉鹰王之间却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白眉鹰王年纪不大,背后的天鹰教却连他手下的死士也无法渗透,非但没有引动两方的怒气,反而使得天鹰教警惕非常。原本有了这个结果,他也不在意了,毕竟明教分裂已成事实,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弃子了,只需要那成昆的手段高明,连同西域的几个门派一同下手,这明教以后便能化成了他的马前卒。

在他心中最重视的始终是那个神秘莫测实力却又无比高深的夜郎国!想到那个冷护卫他的心便不由的一阵发寒,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杀气逼人的剑!那个性冷的子完全就是为了剑而生,而且还不是一把普通的剑,那是剑客的剑,或者说是生而便为刺客,属于古时候那种刺客、杀手一般的剑!

而夜郎国的神秘和强大自然让他想要好好的利用其一把,如他这般的枭雄,夜郎国的神秘和强大再让他有了合作的心思下却也深深的提防着。设下的种种谋划,却正是要让夜郎国和“圣地”杀到一起,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夜郎国的确强大,甚至如果丁一不出现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和“圣地”拼个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圣地便算最终将夜郎国除去了,也会大损实力,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圣地有所损伤必定会影响其在天下人心中那不败无敌的印象,而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的是让他想做梦也不可能想得到的是,那夜郎国的国主为了珍贵的秘籍和一些隐秘传说居然亲自杀上了天山,而且还因为丁一的那深不可测居然直言而出。这发生在天山的事情,卫国的国主卫英原自然还不知晓他自己的最强大和神秘的一股助力已经倒向了他的对手那边,而交换的条件却是对于他这种枭雄来说没有半点作用的武道至境上的指点和长生长寿之法传授!

而已夜清的修为在天山住下后,在和丁一的深谈之中,知晓丁一说的一些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启发作用,而那刺激人体,激发潜能,活跃细胞,增加寿命虽然闻所未闻,却又有大漠之王和郭破虏等人这等切身的例子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丁一坦诚传授之下,他在无保留,知道自己的一切在丁一这位传说面前没有半点可以放上桌面的。思来想去,便将卫国的图谋说了出来,在如何,也是想要让丁一等人心中有份警惕之心,虽然明知道这些远远比不上丁一给他的,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甚至如果不是正直关键时刻,他甚至想要下山解决掉卫国的这些家伙。他知晓丁一的夙愿,知晓他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偏偏自己等人还一直图谋着中原。

在这等的情况下,卫国的起事还有可能成功吗?丁一对于想要破坏天下太平之人,自然是用雷霆手段来制止的。天山九部,共下山七部,三千多人。看上去似乎远远比不上卫英原秘密训练的士兵,但是众人的实力却是卫英原无法比拟的。

丁一虽然没有等级之分,但是却也知道有的时候一些阶级观念的形成却是一个良好的发展所必须的。在天山,那九天九部便是天山精英之所,想要进入其中必定要人品武功尽是一等一才有资格能够尽入审核,审核之后才会有机会进入其中。

几乎可以说,如果“圣地”是天下人所向往的地方,那“九天九部”便是天山众人所向往的地方。在丁一和诸位宫主的控制下,良性的竞争让天山始终保持着一股热血般的感觉。

这些弟子年龄不定,甚至有的武功根本不高亦或不会武功,但能入其中的都是当世一流的人物。如一些智者在宫主下达了任务后,立刻策划出了一系列的布置,联合了众智者的智慧,还有着天下无力最强的一群人,在卫英原才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时候,他的权势已经被完全的掌控住了。除却了他的贴身死士和侍卫,整个卫国早已经尽在天山的控制之中。

那不远处的酒楼上,两名长衫文人坐在床边侃侃而谈:“这卫英原也算是有点本事了,如若不曾提前知晓,在他动手之后再出手打压到的确会有一些麻烦。”

听到了他的话,他对桌的人举杯笑道:“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大尊主!”

“呵呵,不错。”这人潇洒的举杯相碰道:“大尊主的理想又岂是这些人可以度侧的,说句不中听的话,我魏某不说才高八斗、能比张良,却总还有一些远见。这上下几千年,又有哪个能和大尊主一般是切切实实的从根本出发为了百姓谋福利的。”说到这,这人叹了口气道:“想当初年少气盛还想和大尊主辩驳,毕竟初识九国治世,这其中还有这许多的弊端,咳……当年无知惹人笑啊。”

“哦?魏兄当年也曾和大尊主辩驳过?”疑惑的问了一下,目光又落到了不远处的皇宫,看着背着巨剑的杨古缓缓的走了出来,他便知道那卫英原已经被制住了。心中微微一叹息,自从知晓了卫国的起事之心,众人就开始密切的关注,所以对于这个卫英原他还是深深了解的,如果不是遇上了丁一的天山,或许这天下的确会被这人搞得天翻地覆吧,只可惜他遇上了千古一人的丁即使事先不知晓,以丁一的实力和顶端的力量,也完全能够用暴力解决这一件事情,不过到那时候总是会多损伤一些无辜之人,这或许才是丁一让自己等人出手的原因吧。如此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若是在乱世之中必定是一方霸主,日后问鼎人皇也未尝不可,但现在在丁一的治下,他却是根本闹不出什么事端来。十年一任,当年还有些不甚明了,现在想想却也正确!是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十年一任,却正好有了一个缓冲,即让他们能够尽展才能,也能够防止他们在位许久心生他念,大尊主果然不俗。

想到这,又看见了远处的杨古走了过来,事情显然已经得到了解决,他们这两个跟随而来的谋士便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刚站起身,一扭头便发现了自己下山之时偶然在青田乡收下的徒弟,笑着便问道:“基儿,你觉得那卫王是死是活?”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倒不如考校考校自己的这个徒弟,他也算是知晓了一些情况,如此让他推测一番也能够知道他的资质如何。

家伙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正站在不远处守候着,此时听到了师傅的问话,立刻走了过来行礼,脑中一转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用快刀斩乱麻之法却正好克制住了这卫王。想这卫王城府极深,为人谨慎,必定要等到一个绝佳时机才会起事,而这段时间却正是他最薄弱也易出手的时间。师叔等武艺高超,远在卫王的想象之外,飞速的控制了三军,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了皇宫,而皇宫之中以卫王的城府见到了师叔等人,必定心存疑惑,定会猜测是否走漏了风声。若是一般之人,必定会被逼的起事,但以这卫王,弟子不敢说他雄才大略,但的确心思细腻,何况师傅也说了师祖很是赏识这卫王的才干。加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弟子大胆推测这卫王必定还活着。甚至他应当还是那个卫王,不过现在的他,野心应该隐去了,在面对无法抵挡的势力下,对于这等聪明人,只需挑明了他的价值,他自然会做出抉择。师祖既然赏识其才,而又有如许能力能够轻松的控制住卫王,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人才,这等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只需让他明白了绝无可能,他的城府、心思便会收敛,他自然会知道只有存活下去才能施展抱负,即使已经无可能在做帝皇,却还是能统治一方,是以,这卫王应该活着。”

“呵呵,那你说说今后这卫王会好好的治理麾下吗?”

少年沉思半晌这才道:“弟子认为已经不能,这等人必定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这等的失败兴许会让他萌生一种怀疑,对自身的怀疑,对身边人的怀疑。如此的疑心,他今后已经再难有当日的卫王之风了。”

“哦?刘基你是这样想的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赫然是从皇宫归来的杨古,他武艺超群,几人虽在楼上谈论,但他刚一进入酒楼还未曾上的楼梯便已经听到了谈话,觉得这家伙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由的便插口道。

被楼上孩的啼哭声吵醒,模模糊糊中好似是家伙突然生病了,大人急急忙忙的到处找药,哭声、闹声此起彼伏,然后是摔门径直去了医院,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现在还在下雨。咳,希望家伙长大后会知道父母的疼爱,会孝顺哦!

模模糊糊中把码了一半的这一章给写完,也懒得脱衣服了,直接往床上一倒的来了,也不知道早上闹钟能不能把我叫起来!

第三九九章 下山

卫国带出的风波未曾展开便被灭去,除却卫王,尚有两国之王因此掉落王座,空出来的王位,天下能人无数自然有德者、有才者居之。***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三王之乱,其中两王被贬,唯独卫王,丁一怜其才想要让他继续继任,却没有想到事情当真如刘基所预测的那般,这卫英原经此一役,已经失去了自信而且变得极为的多疑,原本的治国奇才,最终只能沦为一方普通官员,最后更是成为了默默无闻的平凡之辈,其境遇比之其余两王还有所不及,这未尝不让人觉得世事难料了!

而在天山上的丁一根本不知道他那想要敲打敲打继续让他继任的卫英原已经没有了那般自信,他此时正在和诸位高手研究人体的潜能的激发和因此而导出的和武功有些不同的那些能力,这似乎便是异能吧。

开发人体,激发脑域,用武功来激活自身的特别机能,用武功来增加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寿命,这正是丁一苦苦研究的,现在得了夜郎国之助,更是如虎添翼,几大高手彼此讨论进展极快。在杨古等人回山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也因此和杨古错过了,不然的话以丁一的心智和对卫英原的了解,一旦他从杨古口中知晓了卫英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定会推断出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和骄傲,若是他知道了下山找去,或许还有可能激励一番与他,不过却因为研究武学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反而错过了,等他出关之后却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卫英原早已经堕落的连个普通人也不及了,这或许也是卫英原受到的报应吧。

而杨古回来之后得知了丁一等人还在闭关之中也没有打扰,只是找了吕明记录下了情形便也去修行了。他虽然听了丁一的话去劝说那卫英原,但以他的骄傲根本就不会温和的去和叛徒一般的卫英原好好说话。等到丁一出来后查看了一番闭关之间的事情,不由得对卫国的变化产生了好奇,把杨古叫来一问,得知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去说反而适得其反,似卫英原这般的枭雄,连起事都未曾做到便被人杀到了门上,这对于他的打击何等巨大,若是杨古用丁一的话好好劝说,从旁开解,卫英原到还有可能再次的站起,并且会因此放弃那丝野心好好的做一个国主,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做些什么。

杨古错了吗?自然没错,他和丁一一样,恨不得将这些想要挑起战乱的家伙杀死,只是碍于丁一的话才没有动手。前去卫国,看着依然不肯服输的卫英原,骄傲如他自然不屑好好劝解,将丁一的话说完后,便自顾自地走了,面对着对他而言叛徒一般的卫英原,他根本懒得理会。他的一去,那些天山众人个个恶言相向,虽不曾动手,却也将卫英原好好的羞辱了一顿。身处天山,自然深受丁一的影响,对于卫英原这等人他们自然没有好脸色相与。

丁一知道了一切后只是叹了口气,卫英原是他找来了,他自然明白卫英原的才气,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现在恐怕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敢相信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一个人失去了相信他人的勇气,那再有才华也没有半点的作用了,为此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杨古和其他弟子并没有做错,卫英原的目的的确不善,如果真的被他起事成功,到时候天下大乱或许还不可能,但肯定会因此死去不少人,他们会那般愤怒而恶言相向,却还强自忍住没有出手已经是很难得了。

看了看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杨古,丁一道:“算了,不用再去想了,既然卫国变成了这样,这九国之中最强盛的国度之一可不能让他破败下去。不用再去想了,你没错,做得很好,你们会如此便是因为你们懂了,知道百姓的可贵,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怕,如此我怎会生气。”顿了顿又朝着吕明问道:“山上可有治国之士?”

吕明虽然说是尊主,可是却是个甩手掌柜,听见了丁一的问话急急忙忙找来他妹妹吕芸篱细细的查看了名薄道:“若是一般的国度到有两三人可以任之,但卫国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国,周围又有诸国拱绕,若不是能人任之,怕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丁一点点头,看见了杨古惭愧的面色,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如此,我下山走一趟,天下多豪杰,山上没有的,山下却不一定没有,好了,反正闭关数月,我也好久没下山了,带上他们几个一起下去,也算是带着他们走江湖磨练了。”

吕明等人自然知道丁一说的是那金麟几人,当即点头让人去将他们唤来,杨古自思己过道:“师傅,要不,我陪你一起下山吧?”

丁一看了看他略微一想笑道:“也好,那这次便以你为主,可要找寻一个妙人来啊。”

杨古一愣,看着丁一面带微笑的脸庞,不由得笑了,点点头,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有的时候,原谅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行动很多时候比嘴上说说更容易让人释怀和再次树立起信心!

几人来到了大殿,金麟三人已经在了,除了他们外夜郎国的夜凌风也在一旁。丁一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下山了,在门口处早有吕明提着硕大的酒葫芦在一旁等候了。

在一群弟子的相送中,丁一无奈的摇着头,却又不由的低笑连连,似乎有着一群可爱的徒子徒孙还真是不错。喝了口酒,丁一看了看天色,似乎那天山的特有的罡风就要来了,当下有了主意,说道:“我在山下镇等你们,如果半个时辰未到的话就不用跟来了,自己回山上吧。”

金麟几人毕竟到了天山也没有多久自然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几人默默在心中估算着距离,似乎这半个时辰下到镇不是什么难事啊。正疑惑间,杨古笑了笑道:“自己心一些,一会的罡风可不简单,这是阵法夺天之势天山之后,天地因阵法而变化所衍生出来的一股罡风,虽然没有崖角那的厉害,但若是一不心没有稳住身形的话被这大风一带那便是数里距离,而且还容易迷失了方向,你们可不要以为这很简单。”

几人听了杨古的话这才有些惊讶,但是此时四周一片寂静,眺目远望更是祥和无比,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大风来临的迹象。正当罗霸心中好奇摸着脑袋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丁一的话音传了过来:“呵呵,来了,到是准时。算起来,这应当是天地之间的一种变相的妥协和威慑吧,我用阵法改变了地势和节气,自然也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这些问题在天地间渐渐的融合变大变成了这罡风凛冽,倒是不错,我辈岂能畏惧这等罡风,这天与地正是我辈应当不停挑战的对象。”

不同于丁一的轻松,杨古看着远处那一条仿佛连着天得黑线,眉头已经微微皱起,看着身边的四人,自己等人却是疏忽了,忘了告诫他们,不过好在他们根基深厚,想来应对起来不会太难吧。想到这杨古大声喝道:“稳住下盘,同心协力才是你们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山下的唯一途径,记住,除非你认为自己能够跑得比风还快,不然的话不要妄自施展轻功,因为一旦施展轻功,我怕过会要到百多里开外去找你们的尸体!”说到这他的双脚已经在开始蓄力,虽然灵鹫宫悬崖边的罡风更加的凛冽,稍一不慎就会被吹落到了悬崖下面,或者要是修为不够更是可能被那如刀的罡风撕成肉末。按照道理来说能够在那等地方修炼的他自然不会怕了这风力更弱一些的罡风,但是悬崖那边毕竟占了地利,而在这里罡风接天连地,虽然没有悬崖边的那边厉害,却借助了天地之势,一旦被卷入其中在想要轻易的脱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还要照看着这几个师弟,是以看着那条黑线缓缓的逼近,他也做好了准备。

扭过头却见四人还是那般模样,当即怒了,便是自己面对着这等天地之威也不敢大意,这几个家伙倒好,浑然不知道怕为何物。看看罡风临近,怒吼一声道:“运气全身,功运涌泉,脚踏七星,一人接着一人不要随意的移动,踩着前面之人脚印前进,快!”

随着他话音落下,远处的罡风的声势已经逼了过来,刚才众人离得远了还没有留神,此时才发现这接天连地的一条黑龙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当真是让人胸口窒闷的仿佛心脏就要停止了跳动一般。那狂暴的怒吼声,仿佛在控诉丁一胡乱的改造地势,天边声声闷响,又仿佛是这条黑龙的头颅在云层之中的怒吼。

“走!”杨古当先踩着七星步便走,简单偏偏又大巧若拙的七星步仿佛融入了罡风一般,地上陡自留下了十来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夜凌风毕竟是一国之主人之中也属他最为年长修为也最深厚,是以他反应最快,惊讶过后道了声:“走!”踩着杨古的脚印便往前走出。紧随其后的是金麟、莫凤和罗霸。

几人一进入罡风之中,便发觉视线变得模糊不已,而且想要如杨古一般的踩出深深的脚印根本是件极难的事情。罡风凛冽刮动着他们的身形,想要凭借着一步一个脚印,几人之中也只有内力和基础最为深厚的夜凌风和罗霸勉强能够做到。

这几人之中,杨古走在了第一个为几人挡去了最大的阻力,罗霸在最后一个,中间的几人便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但是等到几人渐渐深入,无数的砂子、碎木仿佛刀剑一般的被罡风控制着往几人卷来。

杨古眼神之中精光一闪,就要出手将这些东西打落,却突然身子一震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去,甚至行走的速度似乎都有了不的提高。

而他这样的动作,在他身后的夜凌风却是立刻遇到了麻烦,如神兵利器一般的碎石子和碎木片盘旋着朝他飞射而来。

“唰!”一直仿佛挂饰模样吊在腰间的古朴宝剑仿佛灵蛇一般的自夜凌风的腰间窜出,瞬间化为了一片剑影,伴随着道道紫光将袭来的碎片尽数击碎,但狂风之中这般的动作显然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步伐,一步踩错,离开了被杨古撑开的那一条路,立刻便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往自己压来,这种感觉仿佛是被两块巨石给压挤一般的难受!

却在这一瞬间,夜凌风身后的金麟闪电般的扑出,手中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正直直的对着夜凌风那不设防的手心处,难道他是要乘此机会报当日被围之仇?

“砰”一声轻响,夜凌风背后的一块扁扁的石片瞬间被剑气削成粉末,随着狂风舞动瞬间消失不见了。不过因为往前一步出剑,却导致他的身形和夜凌风一般都脱出了杨古带出的路。

他们这一变化留下的脚印自然就不对了,两人身后的莫凤,修为是四人之中最弱的,而且此时正巧被风沙迷住了眼睛,等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却见一片亮闪闪的薄片朝自己飞速的射来,这时候她在想要学两人将其击碎已经不及,仓促间只能弯腰闪躲,却不防这风中无数的碎片仿佛都其中在了这一刻朝着几人飞来,她这一弯腰却是将后背暴露给了狂风。

“哼!”一声闷哼从莫凤的背后传来,这自然是走在了最后面的罗霸发出的。只见他双手并举,已经闪现出一股黄铜之色,那些碎片打在其上顿时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莫凤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感激,毫不犹豫的猛然弹起,腹的力量让她整个人平平的飞在了半空之中,却正好在罗霸的双手之间,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被罡风吹离出去了,手中的双剑已经闪电般的跃出,仿佛两道灵光瞬间在四周环射而过。

“呵呵,紫电吗?呵呵,有意思!”四人惊讶的看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样子似乎正是师傅丁一。

四人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师傅虽然借助了罡风来考验自己,但还是担心自己等人的,所以才会出现在旁边准备随时出手。想到这人心中一片热切,又见那模糊的身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轻松自如的在狂风之中穿行而过,不仅暗自感慨,自己何时才能做到这般?

第四零零章 朱重八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三五中文网。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惬意的靠在船舱边,丁一望着火红色的夕阳为湖水染上了一层绚丽的火红色不由的开口吟道。

几人现在已经到了南边,南方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日。毕竟就算是下山去找一国之主,但即使是丁一也不可能知道去哪里找那一国之主,所以他带着几人往无锡来了,行云山庄也有几年未回来了,总要来看看才是。

当年宋朝皇帝因为担心丁一的徒弟死灰复燃,竟然派了大军想要将武馆连同丁一的弟子尽数毁去。不过丁一早在中计的时候便已经清楚了皇帝的打算,请了金国的好汉传话回来,这才让不少的弟子逃过了那次劫难。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幸存下来的。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之中的重要程度,为了将他或者说将武功的恐怖之处尽数消灭,军队所过之处,太湖沿岸尽是一片废墟。随后元朝建立之后,忽必烈更是清楚丁一的可怕,派了不少的高手在太湖沿岸搜寻,他比之那皇帝更聪明,知道有的时候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也是一种最佳的法宝。他的目的,杀高手为辅,夺取武功秘籍才是真!

而在当日军队没有现的那被阵法遮盖的行云山庄,却也没有逃过这些高手的耳目,不过这些人也无法破开阵势进入到其中。甚至因此触动了杀阵,枉死了不少高手。明知宝库在前却不得而入,这些高手当即怒了,其后果自然是沿湖的百姓再次的遭受了一次莫大的伤害。

沿着河水,舟缓缓的驶入了无锡城,望着已经大变了模样的无锡城。虽然还是如此的热闹非凡,当得上那鱼米之乡、水乡无锡的赞美,却已经和丁一心中的那个无锡有些许不同了。看着那高高的城门,丁一记得自己那时候这里根本不是河流,而是一条大道,曾记得当年那皇帝令人送过来的符节似乎便是从这里过的吧,还记得洛枫那个傻子为了不让他们拆城墙民房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师傅!”杨古当年和他父母也在这边盘桓过,自然知道定是师傅触景生情了,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有心将丁一的忧愁挥散便开口道:“师傅,这一路走来,也曾看见几个出色的能人,关于那一国之主,师傅心中可有了把握?”

仿佛是杨古的话将丁一唤醒了一般,丁一的身子一颤,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最普通不过的烧酒一口气喝光徐徐说道:“或可为一城之主,却不是这一片地方之王!”

杨古不解,一路走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人的确不错,当下便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丁一喝了口酒道:“心胸不广,难成大器!”

杨古一愣,细细的将路上遇到的几人想了一番,却不得不承认丁一的一双慧眼,这几人虽然有治国之能,但从些许动作却可以看出这几人的确有些稍嫌器了。。虽然这份器看上去微不足道,但那是天下最大的一片国土,正因为如此,丁一才更要谨慎。***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一处酒楼旁,丁一看了看那络绎不绝的店门,闻着空气中散着一股菜香不由的说道:“且住了,我们上去吃些东西再走。”

罗霸应声停舟,要来一旁台阶上厮的缆绳,麻利的绑住了舟乐呵呵的跟着众人下了船。若是丁一不说,他都准备说了,这股子香碰碰的肉香为让他可是口水直流了。

“砰”罗霸心急上岸一个没留神却忘了身上的负重,所幸这岸边的石块都是能够饱经风雨花岗石,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特意打造的。不过此时这花岗石也已经碎裂了开来,在船上还有水的浮力支撑,到了岸上,罗霸心急之下一跳过去踩在了地上这才想起一身恐怖的负重,急急忙忙的想要收力却已经不急。

丁一走在最前面,虽然未曾回头却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随口道:“吃好了饭,再戴上二十斤。”

罗霸听见了之后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上此时却已经耷拉了下来,浑然不去理会往来行人去嘀咕那石块,叹了口气鼓起内力跟了上去。

莫看了这二十斤的负重,罗霸修炼的本是硬功,而且根基甚厚,丁一查看了之后也知道了这子正是当年自己无意之间注意的那个刻苦孩。想到了他们师徒二人居然仅仅凭借着当年自己留下的最基本的一门心法就将铁布衫练成了这般模样,有心磨练他一番,看看他能不能走出另外的一条路来,这才特意从行云山庄之中取出了当年为大熊准备的负重让他背着,虽然另外三人身上也有,但三人不是走的这条路子,丁一让他们背着负重只是自身体重的一半,而罗霸却背负着三百斤的负重,此时再加上二十斤已经是三百二十斤。。如果他不是时时刻刻留神用内力护持的话,走路都可能会成麻烦。想当日他刚刚戴上的时候,那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举重若轻,什么时候你能够随时随地做到这般的话,你的铁布衫就能够真正的大成了。”丁一坐在席间对着一脸郁闷的罗霸说道:“你们几个也不要放松,虽然你们的路子不同,但这负重修炼却对你们也有好处。”

金麟和夜凌风自然明白丁一的话,他们一路走来不停的运转内力来减轻身体对于船身或者道路的压力,来做到普通的样子。看似简单,但这一路下来,不说内力的运转更加收由心,单是许久不见增长的内力居然又增长了一番,这就不能不让他们注重了。

不过这只是他们甚少背负着如此负重一路运转内力赶路罢了,等适应了之后,内力的增长自然就不会如此的明显了。不过,一旦脱去了负重之后,单那分轻盈和自在却也足够他们喜笑颜开了。

而四人之中唯一对着负重修炼没什么兴趣的便是莫凤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让她背着一身的负重,虽然都在衣服里面但总还是会觉得很是难受,尤其是丁一还不允许他们随便的脱下。意思便是,就是洗澡,也得穿着,这让她好不难受。

毕竟对于丁一来说,穿着这东西洗澡、游水,正是一个绝佳的修炼机会,他又怎能错过,是以才会不允许几人脱下。好在莫凤比较听话,而且自从吃了灵鹫宫的驻容丹之后,身上的污垢、汗迹一冲洗便没了,只是她作为女子始终不习惯罢了。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丁一几人也是运气好才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自然有二上来招呼,擦桌子,码椅子,一边干活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几位爷,要吃些什么?”

因为丁一除了传授武艺和考校功夫的时候会比较严肃,其他时候还是很和蔼的,是以罗霸心翼翼的坐下后立刻张大了嘴巴道:“那个,我们来时闻到的肉香扑鼻的那个是啥好菜,给我来一个,不,来两个。”

二笑呵呵的点头道:“瞧这位爷的威风劲,怕一个两个的还真不够滴。”说着又解释道:“这是我家老板娘研制出来的一道菜,外面用了特殊调制的面粉充分拌和后,加工成粘性强的面团包裹,那面团也就是那油面筋里面是中空的,我家老板娘又将那香浓的汤汁和鲜嫩的肉馅牢牢锁在其中,寒冷的冬天在温暖的房间里吃起来香浓适口,韵味十足,当然现今开春时分,也是一样的好吃。”

丁一笑了笑道:“哦?那就多来几个,也好让我们尝尝你这酒楼老板娘特制的好菜。”

二点点头又道:“除却了这几位爷可还要点什么?我们这还有炖了一早上的老母鸡汤,现在享用正是滋味醇厚的时候,几位爷可要来上一份?”

罗霸道:“来来,只要是好吃的,都来,顺便在来个两坛好酒,对了,你这有啥子好酒?”

二笑吟吟的说道:“这酒的话就不得不说说我家老板秘制的惠山黄了,不过这酒味道很是不错,就是喝多了过后有些上头,要不几位爷,的先给几位来上一壶?”

罗霸笑哈哈的说道:“无妨,先来个两坛,不过可先说好了,这不好喝的话我们可就不要的啊。”

二点点头又瞧了瞧丁一几人,见几人在没有别的意见,这才告退了下去。没一会就抱着一坛子酒上来了,放下之舟又急匆匆的取了几样菜,这才拍开了封泥给几人斟上道:“这酒是我家老板自酿的,几位爷尝尝。”

丁一看了眼碗中酒,见其色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洁可爱,使人赏心悦目,同时随着封泥拍开之后一股诱人的馥郁芳香便围绕左右。他也不话,抿了一口,之后又喝了一大口,闭目静待,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丁一成名之后什么好酒没有喝过,现在身为天下之主,每年徒子徒孙的供奉就能够让他醉生梦死了,却不想在这新兴的无锡城之中居然喝道了有着如此独特味道的黄酒,这趟回来当真是不错。

“酒初入口,绵滑甜软,其中却又有些酸味,却不减其风味反而更显独特,能使此酒甘冽醇厚,细细品之其中还有一些苦味,却反而让人觉得清爽不已,另有些辛辣、鲜涩,当真让人回味无穷,不错,不错。”丁一将一碗喝尽,闭目赞道。

“哈哈,这位兄弟倒是同道中人,不过某家却不及阁下了,我只是觉得这酒好是绵软好喝,却不像阁下居然能够品出六种味道来,似乎还恰恰对应人生六味,某家佩服,佩服。”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旁边一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麻子脸汉子出口合道。

这人话音还未落下,二却是高兴的道:“想不到大爷还真是酒中常客,的这可要去汇报我家老板了,我家老板常道喝酒难逢知己,却不想阁下今日一尝之下便能有如此说道,这要是我家老板知晓了,必定将大爷引为酒中知己。”说着话,笑着便跑掉了,显然去找他口中老板了。

罗霸也喝了一口,却尝不出丁一说的六种味道,也只是觉得好喝,不过对他而言好喝就够了,看着二拔腿飞跑,笑呵呵的道:“这二倒也有趣。”

丁一自斟自饮道:“有如此有趣的二,可见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说着话又对着麻子脸举杯道:“只是闲来无事喜爱喝酒,喝得多了才会如此敏感,到叫阁下见笑了。”

麻子脸年纪不大,但甚是豪迈,哈哈一笑也为自己斟满了酒道:“不管怎么说,阁下那一番话却让我对这酒有了一些别的体悟,为此,当、当……干了!”他本想拽文,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脸色一红将酒往嘴里一送道:“在下朱重八,喜爱交友,却是不通文墨,让阁下见笑了,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道:“这位自斟自饮岂不无趣,如不嫌弃,同桌共饮如何?”

这朱重八只是想了一下,便道:“好。”随即提了包裹,拿了椅子就凑了过来。

丁一看他这般不由微微一笑,那罗霸见他正是来自己身边,他对于豪迈之人也甚有好感,于是往边上让了让,又为他斟满了酒道:“兄弟豪气,来,再干一碗。”

“哪个?哪个?你子,怎得能把如此尊贵的客人扔到一旁,快些,快些,那品出酒中六味的贵客在哪?”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喘息声,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从一旁冲了出来,此人身段样貌长的都甚有福气,他人一眼看去立刻就会猜测此人不是那家财主就是哪个世家的老爷。不过,现在这人身上却还披着一件斟满了油渍的围裙,手上还拎着一把大勺,如此的打扮却让众人忍俊不禁。

朱重八端着酒碗正要说话,便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当即笑呵呵的说道:“这雁宾楼的掌柜很是好客,又烧得一手好菜,却不想因为阁下一语,将其惊来了。”

第四零一章 品酒论事

“是哪位贵客能够品出包某的酒中三昧,当真是让言某好生感慨。”随着声音,一个圆滚滚的肥壮汉子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那个有趣的小二。

这身形如肥猪的壮汉居然还走的一手好步法,丁一瞧了一眼轻咦出声,边上的杨古疑惑的说道:“师傅,这似乎是当年水伯梁山那燕青的身法路数。”

丁一点点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男子的确使得是燕青拳。等到那小二指向了自己这边,这肥硕的男子激动的跑了过来道:“好一个酒中知己,我言某酿酒数十载,除却了师傅,你还是第一个能够平从这酒中品出其中三昧的人,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起身回了一礼道:“在下丁云,不想因品评美酒反而招来了阁下。”

男子哈哈大笑,道:“在下姓言,单名一个跃字。平生没什么大的爱好,以前的且不去说它,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酿酿酒,烧烧菜,只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丁一听他说的有趣,却又在理,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难言之隐,倒也来了兴趣,比了比身边道:“那冒昧唤一声,言兄了。”瞧见言跃不反对,又道:“言兄,可是认为在下说错了什么了吗?”

言跃挥手道:“说错?哪有,说的恰到好处,我师傅曾经说过酿酒当用心,我以前酿的酒总是被师傅说,直到后来遇上了一些事情,才真正的将自己的心意融进了这酿酒之中,而这之后,却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品出这其中的三昧来了。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丁兄!哈哈,当真可谓,我人生之一大快事啊!”

丁一微微一笑,如此寄情与酒之人当真是世所罕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举杯道:“既如此,当和阁下好好的喝上几杯,也好谢阁下酿出如此美酒,让我这个好酒之人又能够品尝到新的美味。”

言跃哈哈大笑,随着笑声,脸上的肥肉不时的颤动,一对小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两条细缝,不细看几乎都找不着他的眼睛跑哪去了。却在这时候,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死胖子,去哪偷懒了,还不敢老娘死回来烧菜,客人的菜不要上了?”

正拿着酒杯才喝了一口的言跃闻声立刻脖子一缩,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挠了挠头干笑道:“言某,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话音未落却是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了回去,一边跑还一边说:“小甘,那桌酒免了……”

杨古瞧着言跃微微一笑,对着丁一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酒肆之中居然还有这等好手。真是想不到这人的身材又是怎样练出那般的轻功身法来的。”

丁一边喝酒边道:“虽然是燕青拳不错,但其中还包含着别的招数,倒也是梁山的路数。不过此人曾受过重创,至今都未曾康复。”

杨古闻言一愣,问道:“这倒未曾看出,师傅,你是如何瞧出的。”

丁一道:“他行动间,左右手的摆动之间你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杨古闻言略微一想,便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此人受过极严重的刀伤,所以影响了上半身的动作,我本还在想他的身法怎的透着一股怪异,原还当他身材所致,现在想来却是这伤口影响了他的发挥。”

丁一又喝了口酒喃喃道:“当年梁山散伙之后,又有李俊等人远渡重洋去了海外,这人的燕青拳之中也透着一股混江龙的路数,想来便是他们的传人了。”

杨古点点头,听丁一说到出海他倒想起了一件事,正踌躇的要不要说,那小二已经走了过来,却又抱着一坛酒,放在桌边道:“这是我家老板让小的给各位贵客拿来的,这可是我家老板从老家带过来的,窖藏了十多年的美酒,平日里我家老板都舍不得喝上一口……”

随着丁一拍开封泥,杨古闻到酒香不由的点头称赞天山之上此时早已经是天下的圣地,哪一种美酒没有?何况丁一自己也是酿酒的高手,因此能得他称赞的美酒自然是一等一的了。

边上的朱重八贪婪的呼吸着冲出酒坛的那浓烈甘韵的香味,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嘴边都已经留下了唾液。好半晌回过神来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众人都没注意到他,他自己又是不在乎这些小节之人,急急忙忙的擦着嘴巴道:“当真是好酒啊,好酒,娘咧,这老板不够意思啊,我也算是这厢的常客了,却从来不曾喝到过这等窖藏的美酒,啧啧……这酒香……”

丁一微微晃了晃酒坛,酒香更加浓郁,感觉到酒坛内的动静,不由得暗自点头,这窖藏之法也不是一般的方法,这其中有些酒水已经渐渐凝结,若是再放个几十年变成了酒膏,那当真是千金难易了。给自己斟满一碗,也不去看众人艳羡的目光,咕咚咕咚的就喝干了,许久才喷出一条笔直的白线,大声喝道:“好!好酒!”

不过丁一随即又喃喃自语道:“不过,这酒虽好,却不是刚才的那股味道了,这其中的味道,往前面推个十几年,怕……这酒或许不是他酿的,兴许是他口中的那个师傅酿的吧,却是真正的好酒。”

他这个话几人都听见了,不过却不以为意,又有杨古拿了酒坛为自己倒上喝了起来,罗霸几人也不客气,不过罗霸看似粗俗,却常年和师傅生活在最底层,是以还为朱重八斟满,又翻开一只碗,给小二倒了一些,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之中哈哈笑道:“也得亏小二哥你去报信,不然我们也喝不到这样的好酒,能得我师傅称赞的那可是世间少有,所以你当得这一杯,来来来。”

丁一笑了笑,不去理会几人,细细的品味着这酒中滋味,这酒定是一个人生历练极为丰富之人酿造的,其中蕴含的对于人生的那种态度和感情都沁入其中,给了他们喝未免有些糟蹋了,他们毕竟还没有领悟到人生的百态,见识还没有达到能够充分理解这酒的意味。

因为老板的吩咐和丁一等人对待小二的态度,小二时不时的就端上来一个菜,虽然其中总是带着一两声老板娘的怒吼,不过丁一却是微微一笑。至少这个老板娘比老板懂得怎么营生,而且虽然骂的凶,但就瞧那两个跑堂的小二的吐舌头、做鬼脸的模样,便知道这老板娘平日里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到店里的时候正是午时,因为老板和小二的挽留,却是坐到了末时三刻,这时候酒楼才空闲了下来。那胖乎乎的老板言跃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走来,到了近前还未等丁一说话道谢,他倒是先给丁一行了一礼,弄得丁一几人俱是一愣。

丁一不解问道:“言兄,这是何意?”

言跃直起身,面带追忆之色喃喃道:“不瞒丁兄,这窖藏的美酒的确非我所酿,在二十年前,我言某的酿酒的本事怕是差之有如云泥之别。”

丁一笑了笑比了比身边请他坐下道:“言兄倒是坦诚。”

言跃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就近打量着丁一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这小家伙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言某人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阁下能够品出酒中三昧,并且猜出这两种酒的不同来。”

丁一笑了笑,杨古几人正要说话,却又听言跃道:“我师傅曾言,这酿酒一道,最终技止于心、又盛与心,当时的我不懂,他只是笑笑不与我解释。说道,若是我年过半百之后,或许便能够品出其中的味道来了……”似乎是这些话让言跃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声音极为的低沉似乎在追忆着哪一段往事,“我在江湖中漂泊数十年,现如今终于有些能够品出这酒中的味道来了,是以我酿的酒也有了那几分味道,只是还远远不及师傅……”

丁一微微一笑,倒是对他的那个师傅有了几分好奇,于是开口道:“未请教令师是?”

言跃苦笑一声,摇头道:“说起来,我也算是给师父丢脸了,当年……咳……”

“当年的事并不全是你的错,若不是那些该死的倭寇,你又哪里会……”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跃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个一身大红的身材高大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解开围在身上的围裙,看见了言跃的脸色收口不再去说旧事,到了桌前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品出了这酒中三昧的豪客了吧,我是这死汉子的婆娘,娘家姓李,不过你既然能够品出这其中味道,你倒是可以叫我一声,言三姐!”

第四零二章 东瀛倭寇

东瀛!《汉书》和《后汉书》中有记载,古时称为“倭”或“倭国”。隋唐时期,东瀛统一后,国名定为“大和”。只因大和在倭国代表着太阳,又是天神天照的子孙,崇尚太阳神的倭人,将太阳视为本国的图腾,所以称作“大和”。

相传当年那圣德太子在致隋炀帝的国书中写道:“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这就是倭国“大和”国名的雏形。到唐朝时期,倭国遣唐史将其国名改为“日本”,意为“太阳升起的地方”,其后沿用,成为日本的正式国名。

又有《新唐书?日本传》中有记载:咸亨元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

东瀛日本居于海中,四面环海,一直以来都是中国的附属国,却不想与近代窃取了唐宋的技术,渐渐的快速发展了起来,却不思图报,反而成为了沿海地带的灾祸!

倭国虽然在宋朝开始便有了日本之称,但百姓却都甚少知晓,依然以倭国称之。而从岛上来到国内的却甚少有带着和平来的!有强者,却是多来中原比武挑战,有贪者垂涎于中原的繁华,却做起了海盗和贼够的勾当,在大陆之上,那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又称之为“倭寇!”

这个时候正是初夏时分,海边正有鱼讯,而且气候适宜,可这原本是才子佳人游玩的地方,现在却了无人烟,一眼望去,只见那赤茫茫的一片沙滩,还有远处时不时汹涌奔腾而来的白线一般的浪潮。

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一处礁石旁,这身影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从那礁石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却不过是一个瘦小的十三四岁的孩子!

却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才海中上来,怀中抱着一个鱼篓,里面有着几尾鱼,似乎还有着几个鲍,原来是下海打渔的小男子汉!不过为什么下海打渔还要如此的谨慎?

这孩子光着双脚,飞快的跑过了沙滩,在上面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浪潮涌上,瞬间给他的脚印住满了潮水。夕阳照下,又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似乎想要挽留住他。

“又是那小鬼,又偷偷的来打渔了,这次到要给他个好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只见两个人影忽然从一旁的巨石下走了出来。

另一人却是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同伴道:“算了,也就是几尾鱼,这大海之中不知凡几,我也打听过了,这小家伙的娘生病了,父亲又在帮中做事,这小家伙也是一片孝心,想抓几尾鱼给他娘熬鱼汤补身子用,就算了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却忽然挣开了手腕道:“不行,这小家伙几次三番的偷鱼被我撞见,再不加约束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下次还有谁会遵循帮主的命令?”

“这?可是,帮主也不会和一个小家伙计较吧……”他话未说完,只见那同伴已经展开轻功冲了出去。

这两人是海鲨帮的成员,奉命看守海滩,只因他们的帮主下了一个命令,禁止他人捕鱼!又将那些本事不错的渔夫强拉到帮中为他做事,他这是想要借着鱼讯好好的赚上一笔!

但这种做法却让靠海为生的村落瞬间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了,又有人想要去官府状告海鲨帮,却哪里知道官府虽然受理了案件,却给出了一个让众人根本无法接受的回复来!

“怕捕鱼太多影响了鱼群的繁衍!”似乎海鲨帮非但无错,反而有功了!

狂奔中的孩子显然不曾留意到一个身影从他的后面飞速的追了上来,此时的他正兴奋的迈开有些乏力的双腿往家中跑去。今天下海摸鱼,他不仅抓到了鱼,还摸到了几个鲍,这要是卖了,足够自己家里好好的过上段时日了,这让他怎能不开心!

“唰!”一声轻响,那海鲨帮的男子已经临空飞跃到了孩子的面前,看着惊讶无比的孩子,狰狞的笑道:“小鬼,又是你,又来偷鱼了,你老子上次为了你答应给帮主摸鲍才放过了你,这次看还有谁帮你开罪!”

“噗通”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他早已经跑过了沙滩,屁股下面是硬硬的土地,上面还有碎石,但是他全然没有知觉,只是怕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恐惧的目光,不由的昂起头道:“小鬼,说说看,你屡次偷鱼,想要让我怎么罚你?”

“达曼,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一开始求情之人迅速的赶到,看着被吓着的孩子不由的开口说道。老实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贤明仁义的帮主居然仿佛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下了禁海令。可是他是海鲨帮的一份子,当年帮主对他有再生之恩,他却不能不报!不过良心上,却始终过意不去,所以在他守卫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放过那些为了生计偷偷下海打渔的渔夫们。

“哼,周竺,不要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以前的你,帮主还比较重视,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你了,要不然也不会放你到这边没有油水的地方来。哼,老子也是走了霉运,不然的话哪里会来这边!”说完一脚就想要将男孩抱在怀中的鱼篓踢飞,却不想男孩虽然惊恐却死命的抱着,男子大意之下居然只是将他踢得往后移了几步。

“哼,小鬼找死啊!”得罪了长老的儿子被罚到海边看守本来就已经很是不爽了,前几日心情实在不佳,所以他甚少关注这些偷偷打渔的人。都是这周竺在看守,这周竺好心,看见了她们,总是会放她们一马。而今,这叫做达曼的汉子,却是突然认真了起来,正是要将这些偷鱼的汉子弄出去与他做做功劳。

但是今天一天了,都没有抓到一人,临要走的时候又见到了这个小鬼,本只是想要教训这孩子一番撒撒威风、解解郁气,却又因为周竺的阻拦,让他暗自以为这周竺如此说话,分明是瞧不起自己,想到自己被贬还被他奚落,当下怒从心起,也顾不得什么任务了,哪管这孩子能不能经受得起,猛然踢出的一脚已经用了七分力了。

以他的功力,莫说一个孩子,便是三个五个若是当真被踢到,那也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住手!”周竺没有想到这邱达曼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步抢出就要阻止,却已经晚了一步。

眼见着孩子就要毙命于脚下,一道凄厉的尖啸忽然刺穿了两人的耳膜,但见一道剑气瞬间袭至,将邱达曼踢出的那脚射穿,犹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好强的实力!周竺顾不上邱达曼的惨嚎和那孩子有无事,猛的拔刀在手,回头警戒。却发现几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岸边的林中缓缓的走了过来,那当先一人离的最近,却也有十丈距离,这世间难不成还有人能够在如此距离之外发出如此犀利的剑气?还是自己刚才看错了?可是达曼的惨嚎就在耳边,这显然不可能出错!

“你……你是何人?”周竺看着面前那背着巨剑之人,这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似乎只有帮主还有前些日子面对那人的时候才感觉到的那种恐怖的压力,难不成这人是可以匹敌帮主的大高手?这样的人物又为何来此?

背着巨剑的正是杨古,从林中缓缓的走出的不是他人正是丁一一行人。

那日无锡酒楼的一叙,那言跃却是说出了一些事情。却是让丁一也大吃一惊,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这接连两任那边的国主都是被人控制的了,大多数的官员也早已经被制住,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国中之国!甚至从言跃不经意间透出的话中,丁一知道那里的人武功绝对不低,不然师从那水伯梁山后人的言跃也不可能被迫背井离乡!

而且对方的实力非但不弱,甚至可能很高,还懂得不止一种的控制人的手段。不然的话,不可能长久也没有人发现那里的异常!

东瀛人!这些倭国人,到底想要作甚?丁一脑中细细的思索,却始终不得要领。又在附近留下记号,唤来了“赏善罚恶”使,细细的一查,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样子那些人不仅仅是渗透了沿海的那一带,便是“赏善罚恶”使之中也有可能有他们的人在,而天山之上更加可能有他们的人了!自己实在是大意了,便是“浩然诀”威力无穷,有能够改变他人心境的奇效,却也并非是人人练之,而且总有人会被贪欲、野心所控制,这是什么功法也没有办法影响到的,自己实在是大意了。

于是在告辞了言跃之后,丁一等人直接便往这边来了,听闻到村中今日居然无人下海捕鱼是因为那海鲨帮的缘故,便往海边来看看,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只因几人之中,丁一和杨古都是对海鲨帮极为熟悉,印象之中,这海鲨帮绝不是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帮派。

这海鲨帮兴与丁一布武、划分天下的时候,原本不过是晒盐出身,不过那时候元朝不允许贩卖私盐,而且对于有武艺在身的人更是严加防范。所以这海鲨帮在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帮派,到了丁一九鼎天下的时候,那一代的帮主拜师丁一,得传了一身好武艺,还有最新的晒盐之法。

之后,凭借着一身本事和那豪爽不羁的性格,硬是在沿海一带打出了自己的名声。而这帮主也不贪心,所晒之盐极其便宜,但即使如此却也迅速的发展了起来,现在已经是沿海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了。便是山上也有海鲨帮每年送来的海盐,是以在村中听闻了此事之后,丁一和杨古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村子里,难见一个成年男子!他们只能来到海边,想要看看这些男子是不是去打渔未归,却不想反而因此救下了那孩子。

“你们是谁,哪里的帮派?”杨古没有理会周竺的问话,反而反问道。

“混蛋小子居然敢暗算于我,待我回去禀报帮主、长老,定要狠狠的教训你,还有你们!”邱达曼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古已经到了身前,是以他只当是杨古出其不意的偷袭,并没有看到杨古是在十丈之外发出的剑气,看着杨古恶狠狠的道:“我海鲨帮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四零三章 海鲨

海鲨帮?那个以仁义闻名,在沿海大名鼎鼎的帮派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藏污纳垢的帮派?丁一自然看见了那邱达曼的动作,对于一个孩子尚且如此狠毒,而且言语之中还透出了一股狠辣,显然绝非是一时的变化,如没有长时间的熏陶,此人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张扬,这海鲨帮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海鲨帮现任帮主是谁?”杨古缓缓的散开了自己的气势,将还要嚣张的邱达曼压倒在地问道。

邱达曼只感觉身上仿佛突然背负起了一座山峰那般的沉重,便是想要喘气,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这人仅仅凭借着气势居然就有这等实力,这……这,似乎帮主也没有这么厉害吧?“我……我们帮主……是……是,林豹,人称环眼豹小张飞便是他了。”

这话一出,周竺狠狠的刮了他两眼,他看出来了这几人似乎都身手不弱,但神情之中对海鲨帮似乎有着一种偏见,他受帮主大恩,得知这些人有意思找海鲨帮的麻烦,自然不希望邱达曼说出什么来,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邱达曼就已经吐露出了帮主的名讳,他当激怒了喝道:“邱达曼,你这个无胆鼠辈!”骂了一句,持刀对着杨古道:“阁下武艺高强,我自问不如,但想要找我海鲨帮的麻烦,却还要过我这一关!”

杨古看了他一眼,虽然刚才周竺没有来得及挡下那一脚,但他的动作却瞒不过杨古,是以对于这个有心出手阻止并且看上去比起那个什么达曼要有骨气多的家伙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要做的事情总要做,如此看来海鲨帮的确有问题,对于周竺提刀望向自己根本不去理会只是问道:“此时乃是鱼讯季节,这个时候要么是渔夫归来,要么是晚上出去布网,为何这边如此空荡荡的,这位朋友可否告知?”他这话已经极为客气了,若不是海鲨帮的帮主和他相熟乃是他至交好友,他绝不会如此客气的询问,来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过周竺显然没有领会到杨古的好意,心中坚定的认为这杨古定是前来找海鲨帮的麻烦的。虽然这几年帮内的变化让他极为心寒,但他心中始终认定了林豹的救命、再生之恩。在杨古的注视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猛的喝道:“附近村民竭泽而渔,我帮主目光深远,正是为了阻止这杀鸡取卵之事,乃是一等一的好事,只是寻常村民不识其中厉害干系罢了!”顿了顿又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几位可否报上名姓,寻我海鲨帮到底所为何事?是寻仇还是路过,还请划下道来!”他也知道邱达曼是个小人,既然对方已经伤了邱达曼,以他的性子回去之后必定会妄加说与,而现在的帮内,咳……一片乌烟瘴气,帮主尚未来得及清理帮务,若是现在招惹上了这等高手,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丁一摇头笑了一声:“好笑,虽然过度的捕捞的确是竭泽而渔的一件事情,但当地官府每年都会放许多的鱼苗入海,而且当地百姓早已普及这等知识,当知道过度捕捞的后果。”看见周竺的面色一变,又道:“海鲨帮到底想干什么?林豹他现在人在何处?”

周竺喝道:“帮主的名讳不是尔等可以妄言的,我帮想要做何事也不是阁下可以打听的!”

杨古皱眉道:“最近的分舵在哪边?”他这句话却是并没有朝着周竺去说,他已经看出来这周竺是个一条筋的人物,心中对海鲨帮极为的忠义,是以如果不是真正的证实海鲨帮的胡作非为,他并不想为难这个周竺,但那邱达曼却不一样了。

“是……是……那……分舵在……”邱达曼哪里能够承受得住杨古那气势,没有被气势震晕已经说明他的功夫已经不错了!

“住口!看刀!”来者不善,这几个人实力如此高超,言语之中对海鲨帮更没有半点的敬意,出口便是禁海之事,应当便是为了此事来的。毕竟因为他的正直不被帮里所待见,已经被派到此地许久了,或多或少也和一帮子想要行侠仗义的人交过手。以他的性子,大多数他都是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们,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帮派做的不是很对,只是心中一厢情愿被林豹的恩德束缚住了,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做了一个打手!

而杨古气势如山,这等身手江湖罕见,会不会是“圣地”之人前来调查?不管如何,自己也要拦下他们,再不济也要给帮内争取到一些时间!若是上门寻仇还好,若真是“圣地”的,那只希望帮主能够抓紧时间做好准备了!

心中思念百转,手上却无比的迅捷,钢刀猛的递出便带着一股腥风。却是待在海边时间长了又没有日日打理,这刀上带着一股海的味道。一刀下来,却也是凶悍异常,仿佛要将杨古和丁一两人一起拦腰生斩一般!

杨古双目精光一闪,道了声:“好胆!”他倒是真没想到这汉子敢对他动刀,毕竟自己的气势虽然并没有对他施放,但他就在旁边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但这人却仿佛丝毫未觉,可见此人乃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但就是这种人怎的好好问话的突然就动起了手来?

杨古却是不知道,他自以为的好好说话。但因为在酒店听闻了消息,得知倭寇肆虐沿海,心中便存了一口气,而因此引动了情绪。到了这边又在乡镇上听说了海鲨帮的行径,正是怒其不争的时候,遇上了周竺他们要出手对付一个瘦弱小孩,气势之中自然带着一股怒意,口气自然也不会怎么好,那气势之下又岂是周竺可以分辨的清是杀气还是怒意的?因此惹得他生疑动手倒也实属正常了!

不过周竺出招虽然迅捷狠辣,而且又是出其不意,但杨古何等的修为。跟随父母自小修炼九阴真经,后来又师从丁一,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现如今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天山绝顶,他也是其中的巅峰人物。是以,这刀势来的虽快,可他的动作却更快,单手一拍一拂,内力裹杂之下已经将刀劲化去,更是引动周竺的身形,便是一招顺水推舟,瞬间点住了他的穴道。

“你,走!”穴道被制,但总有那一瞬间因为体内的真气在四肢百骸之中流窜,他倒还能吐出两个字做出一些动作,随即便怔怔的顿在了那边,不一会因为姿势的关系“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中那刚刚才摸出来的响炮却是连甩放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虽然摔在了地上,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努力的拿一双眼睛去瞪那蹲着的同伴,邱达曼,只希望他能够立刻放出信号,不要像他这边连取响炮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那邱达曼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虽然因为周竺的动手引乱了气场,让他得以脱出,却依然是全身酸软无力。平日里偷奸耍滑、阿谀奉承的他若不是小时候在林豹等人的监督下练出一身不错的基础,恐怕现在连蹲坐在那的力气也没有了。

“嗤……砰!”一声响,那响炮居然发射了出去,却到底是谁?

杨古扭头去看,见丁一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信号,旁边是那几个师弟师妹疑惑的目光,心中已经知道了这响炮必定是丁一放的。想来这里除了他也没有谁能够瞒过自己了。

杨古也是极为聪慧之人,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疑惑,便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守株待兔啊,用信号引海鲨帮的人寻来,倒也省的自己等人到处去找了。而且,在他心中却还是存了一线希望,只希望,一会抓到了俘虏带路去海鲨帮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林豹能够做一个准备,给他一个交代!

“那孩子,来,过来。”丁一收回了望向天际的目光,又看向了被吓呆了的少年,不由得微笑着说道:“你年纪这么大就已经能下海摸鱼了啊,真是了不起。”

笑吟吟、方正正的脸庞透着一股让人不自禁就心安的神奇,这却是丁一功力已经到了一个神奇的境界的缘故了。俗话说,相由心生,他向来宽以待人,又心怀正气,自然便有了这份神态。

孩子本就是纯洁心灵,看待事物自有他们的一套准则,再愣愣的看了丁一几眼后,居然渐渐的去了畏惧、惊恐之心,缓缓的靠了过来,手中居然还拿着两只大鲍鱼。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生病需要去找大夫,这两只鲍鱼便是希望,所以即使被丁一影响到了,却依然没有忘记要拿着这两个东西。

丁一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哪里在乎他身上那一股子鱼腥味,只是拿衣袖去擦那泪迹方干脏兮兮的脸庞,道:“好不了起,几岁了,居然能摸到这两个大家伙。”

那小孩抬起脸庞,依稀的还能看见眼眶中那还未流下的眼泪,或许是因为丁一的大手让他想起了父亲,他抽了抽鼻子,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道:“我十岁了,村子里就属我的水性最好了!”骄傲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的疲惫、一股子的神往和一股子的坚强!

“哦?你是前面庞家村的吗?”丁一笑嘻嘻的盘腿坐下,就让小家伙坐在他怀里,一边为他梳理那黏在一起的头发,一边用真气为他祛除寒气。毕竟他的年纪还太小,又是傍晚时分下海,上来的时候又被一吓,若是不用真气除去寒性,回家之后不久必定会大病一场!

小家伙舒服的靠在丁一的怀中,小脸上带着一股神往和回忆,有多久了,自从爹爹离开了家之后,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的靠在他的怀中了。丁一身上的那股子气息让他很是舒服,不自禁的他就将丁一当做乐儿父亲那般的人。听见了问话,立刻点头答道:“恩,我叫,庞小三子,叔叔可以叫我庞小三或者小三的。”

丁一又说了几句,问了一些,没多久,这小家伙居然渐渐的合上了双眼。一惊一吓,又下海摸鱼早就很累了,现在得丁一真气滋养,又感觉到丁一带给他的那般父亲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便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丁一见他睡着了也不停下手,却是扭头看了看远处道了声:“来得到快!”

杨古点点头道:“师傅,要不?”

丁一道:“你来处置吧,林豹和你我皆渊源不浅,而且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透着一股古怪,以林豹的为人的确不像这传言当中的那般。所以先不忙动手,询问清楚再说。”

杨古点点头,便准备等他们过来,却看见了金麟几人,不由的微微一笑道:“一会,你们去接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反正第一个问出分舵地址的身上的负重就减少二十斤!”

他这话音才落下,那边早已经累得不行的几人立刻冲上前来,虽然以他们的实力还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武力威胁来得更有用的?几个人,连同莫凤都是如此想的,上去就先打趴下了,然后一个个问,总能够问出来的。对方前来助阵总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吧,杨古师兄抓了两人不就是差一点就问出来了,自己这样做定然能够成功的。

杨古自然没有想到这群师弟居然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没有先过要好好的商谈,反而想着一会直接动手,打服了在问话,还直接挂在了他的名头下。这若是知道了他们将自己想成了这般屈打成招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一怒将这几个家伙狠狠的教训一顿!

这边已是海边,虽然有片树林,但对方却不是从这里面来的。而是从另一处的沙滩飞奔而来,是以这说话间,金麟几人也已经看见了对方的踪影,当下互视一眼,猛的冲了出去。却是将杨古弄的一愣,又哪里知道他们虽然存了用武力来问话的念头,但怎么出手,怎么问,却不可能一起动手,自然是各凭手段。所以这一冲出去,已经存了抓上几个人到一旁去偷偷的问出来然后再回来领功了。

这样的动作莫说杨古一愣,便是丁一和海鲨帮的众人都是一愣,那海鲨帮之中一人瞧见金麟几人擎出了兵器,立刻提气喝道:“当真好胆,敢在我海鲨帮的地头闹事,可敢报上师门、名姓!”

“去看着些,这几个人有点不对!”随着两方人马的靠近,丁一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对方的人群之中有两三人的身形似乎连他都没办法看出出自哪里,更不是海鲨帮的路数。何况金麟几人虽都是少年高手,加上夜凌风,已经足以抵挡一面了,但毕竟一路负重而来,体力将尽,此时奋力冲出自然还不觉得,若是一旦陷入重围,久战不下必定会露出极大的破绽,所以丁一才会有如此一说。

第四零四章 忍术?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嚣张惯了的人,遇上了事情总喜欢先说上几句,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出他那高贵的身份似的。但是当狐假虎威的遇上了更不讲理,上来便动手的人,或许他才会大吃一惊,原来狐狸始终都是狐狸,并不是装老虎就能有老虎那般厉害的!

四人冲上前来,根本不去理会那乱七八糟的江湖切口,直接便动上了手。他们心中可还记着杨古说的“第一个问出可以减轻负重”的承诺!是以哪里会多话,万一话多了,落在了他人后面那可怎办,这可是难得的减轻负重的机会啊。

有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的负重随着他们的修为的增长也在丁一的估摸下日渐增长,时时保持着临界线点,让他们始终无法得到充足的休息,有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负重行走,甚至会觉得浑身酸疼无比,更是整个人都仿佛飘了起来那般,虽然不知道第二天怎的就好了许多,但好不容易得了减轻这该死的负重的机会,却哪里能够容他如此轻松的脱手而去!

在这股拼劲之下,似乎身上的负重也全都消失了一般,有如虎入狼群一样直杀得海鲨帮众人鬼哭狼嚎,瞬间便打破了他们的阵势,让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守阵型。单是这一手,便让跟上来的杨古微微点头,这几个家伙虽然不曾练过配合,但似乎是那下山之后走过了罡风无形之中便有了一种默契。一路上走来,在丁一和杨古的暗中策划下,又接连遇上了数次战斗,几人因为背负重物,实力难以全部发挥出来,相互之间在战斗之中却因此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友情,配合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因此四人同时抢出,只数招之间,就将海鲨帮众人分割成了四个小团体。这些海鲨帮之众,已经在附近地头嚣张跋扈许久,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金麟几人居然连场面话都不说就会打上来,即使海鲨帮众人都不是江湖新雏,但大意之下还是被四人分割了开来!

金麟几人得势不饶人,他们不笨,相反他们很聪明!当然知道自己只是占了先机才把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对方反应过来,自己等人又是疲军之师自然难以久战。当务之急,便是要乘他们还没有组成阵势,先发制人,以雷霆之势迅速制服一些人然后离开拷问。剩下的事情,他们相信自己的师傅和杨古师兄定会出手相助的!

杨古自然就站在一旁,传自与丁一的浩然诀早已经布满全身,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居然仿佛无人能够看见他一般。他时不时的让过零散的暗器、劲力,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却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心中暗想难道是师傅感觉出了错?但是随即想到了丁一的不凡,却又不敢放松警惕,体内九阴真经的真气早已经布满双掌,九阴神爪却是含而不发,只待出现危机能够立刻出手!

丁一对于教徒的看法一向是危险可以有,不经历风雨又怎能成长?但是当师傅却总要付起师傅的责任,危险之下让他们能够得到历练和正常,却也要保证他们的性命。想当初,无崖子等人便是在他的这等方式下成才,之后的多少徒弟其中成才者不知凡几,大都是如此带出来的。毕竟他不是在训练杀手,不是在养蛊,需要经历风雨和鲜血的磨练,却也无需为此付出生命,那经历之后的些许的弯路自然有他这个师傅从旁再次的指点开导。

现在的他也是这样做的,对方的海鲨帮的众人之中,他很明显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所以立刻便让杨古跟上去了,甚至他自己也已经到了十丈之外。这个距离,便是有事情发生,他也有把握能够救下自己的这几个弟子,这是他数百年来从不懈怠追求更高境界的那份高手的自信!

海鲨帮当真是许久没有遇到过这般的强敌了,金麟四人年纪不大但各个身手高超,其中三人剑术精妙,挥舞间剑气纵横难以匹敌,另一人铜皮铁骨,莫说刀枪剑戟伤他不得,便是对付横练功夫的铜锤铁棍,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海鲨帮这些年因为一些关系,招收的弟子良莠不齐,彼此之间更是甚少练过合击之术,此时被分割开来居然渐渐的又衍化成了五个圆。其中每五六人都围着一人在那进攻,在最外围又有五六人围上了杨古,却还有两人不时的徘徊并没有第一时间加入到各个圈子中去,并且两人的目光还时不时的在杨古和丁一的脸上驻留,显然对于两人的身份已经有了怀疑!

这两人的奇异状态,立刻引起了丁一和杨古的注意。杨古虽然修为深厚,但一双眼睛毕竟还是差了一些,并没有瞧出这两人的底细来,只是觉得这两人的身手应当不错,此时没有出手估计是在忌惮或者观察着自己等人的弱点。

但丁一却不一样了,百年的人生,奇特的经历让他有着一双能够洞彻一切的眼睛。那两人虽然小心谨慎,行动间用的都是中原的功夫,可是在丁一的眼中却看出了一丝滞怠来,这两人不是中原人!至少这一身功夫,不是他们的本门功夫!而且这两人给他的感觉极其的怪异,要知道便是他到了现在依然有些估摸不定这两人的实力。

这只有三个可能,一个是他们不过是普通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另一个便是他们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境界,便是丁一也看不透了,不过这天下即使有这样的人,却也不会是面前的这两个身材矮小的人!

而第三个,却是这两人修习的功法必定是一种极为善于隐匿气息的功法,这种功法,在中原大都是杀手组织培养杀手才会教授的功法。可是这两人外泄的气息之中虽然透着一丝的古怪,但又和那些杀手有着一丝不同!要知道,丁一的其中一个师傅,便是当年的杀手之中的王者,对于杀手的气息,他自然是极为敏感的。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两人擅长隐匿和暗杀,但绝不是中原那般的杀手刺客,这股子仿佛鬼魅一般的气息,到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东海白衣人!

当年自己从天牢之中走出,那唯一一个能够伤到自己的扶桑浪人!

是了!难怪自己不认识这两人,却总是觉得他们的气息之中有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觉,这两人有可能是扶桑人。想到这,却又想起了言跃所说的倭寇之事,心中不由的一怒,难道林豹这个混账当真和东瀛扶桑人联合起来了?为此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同胞?是了,如果不是林豹,这个自己的徒弟出手,“赏善罚恶使”又怎可能发现不了异状!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丁一思考事情的时候,那夜凌风已经得手。他在四人之中实力最高,手中更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此刻一剑逼迫而下,将对方的朴刀削成两段,反手扑出便是一招擒拿,五指如钩瞬间封闭了他的穴道,已经当先擒下了一人。

“哼!”一声冷哼,那始终游走于人群之中却不曾出手的两个矮小的汉子此时终于忍耐不住了,一声冷哼手中数枚飞镖瞬间对着夜凌风飞射而去,同一时间脚下一点,人似豹子一般的伏低了身形矮身疾跑而出,动作不雅却甚为迅速,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夜凌风的身前,而此时那数枚飞镖也才刚刚被夜凌风打散开来,正是他空门大露的时候。

不过,丁一和杨古早就关注着了,虽然对方的身法极其的诡异迅捷,但还脱不出两人的掌控!杨古反手一削,将两把兵刃用衣袖卷了荡到了一旁,古墓派的飘带、拂尘等软兵器的功法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加上丁一传授的逍遥派的寒袖拂穴功,仅仅是这一荡之间,那攻向杨古的几人便吃不住杨古那雄浑的内力,兵刃仿佛被巨蟒绞碎一般节节断裂,几人更是一口鲜血喷出斜斜的倒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杨古右手屈指一弹,凝而不发的九阴神爪瞬间变幻,那长长的指甲仿佛宝弓一般将他的真气射了出去,破空之音仿佛洞箫长鸣却又凄厉尖刺不绝于耳,却正是当年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自创的得意功法——弹指神功!

“砰!”那两人之中一人攻向了莫凤,一人攻向了夜凌风,但此时听见了破空风声,来不及扭头去看,听声辩位都是便是两把长长的仿佛短匕一般的飞刀从袖中射出。

两人虽然分在左右,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左一右一把飞刀迎向了弹指神功,一把飞刀直直的射向了杨古。比起金麟四人来,这两人的配合却又更强了一筹,显然曾经为此磨合锻炼过。

杨古冷哼一声,往前一步踏出不去理会左侧递来的长剑,左手在胸前一翻,便将短刀打入地下,手掌再翻便是一掌拍出,陡然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居然带出了一道匹练直直的朝着那矮个子之中的一人拍去。

而同一时间,他的弹指神功却和短匕相碰,出乎矮个子的预料,短匕在半空之中仿佛突然被巨锤砸中了一般瞬间成了一堆碎片,而那道凄厉呼啸的真气依然直直的对着自己射来,眼见着就要命中了,他心中一凛,知道这个背着巨剑的中年男子是个高手,脚步一顿身形一探居然不闪不避任由弹指神功的真气射中,瞬间便在胸口开了个洞出来!

杨古眉头一皱,却听一声轻响,那中了弹指神功的矮个子居然诡异的化成了一团白烟,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心中一凛,一个侧身立掌正和那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矮个子对了一招。

肉掌对短匕,杨古自然吃了亏。不过在丁一的教导之下,整个天下的武功都已经大为增进,他身为丁一的徒弟,自然更加不可能落后,那繁杂,闭闷的打熬身体的功法他却也一直修炼着。所以虽然肉掌对短匕,却也不过是掌心中被短匕捅了深深的凹痕,虽然刺痛,却不过是破了点皮,最多渗出一两滴的血来!

不过经此一击,杨古倒也不敢有所小觑了,这两人正面交锋,从刚才手上传来的劲道他能够肯定自己定能够在十招之内杀死这两人甚至有可能生擒下对方。但是对方的身法,或者说术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刚才明明射中了他,却怎的化作了一团烟雾?便是师傅的绝学,分光捉影和大周天天仙功也没有这等诡异吧。

“你们是东瀛人?”丁一抱着那孩子缓缓的走了上来,目光冷冷的扫过了两人道:“忍术?”看样子,言跃所言非虚,这些东瀛人果然创出了别具一格的功法来了,难怪连水伯梁山的后裔都会被打得如此凄惨,这如果不熟悉这功法,自然极容易着了道。

第四零五章 忍者

“阁下,厉害的,竟然识得,我,的国的,忍术,哟西敢问,大名的高姓”那脸色偏白的矮个子也不否认丁一的话,倒反而对于丁一竟然能够一语道破“忍术”感到十分的惊讶,虽然在丁一的身上他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实力,但有杨古在,却也不敢小觑了半分

丁一悄然眯缝起了眼睛,喃喃道:“我记得唐朝的时候,东瀛便自立了,不在称从属,这也就罢了不过唐灭之后,你东瀛利用那自我唐朝学去的东西强盛了起来,却不思图报,竟然在我沿海滋事,倭国倭寇这寇之词,敢问你等可知道?”

这两人互视了一眼,小眼睛眯起道:“你是什么的,干活?”

丁一厉声喝问:“海鲨帮为何会和倭寇走在了一起?”

而因为两个倭寇的出手加上丁一的说话,海鲨帮和金麟等人已经停下了手来,此时金麟四人只有夜凌风和罗霸已经生擒了一人夜凌风是武艺最高,而罗霸则是乘着众人分心他顾,凭仗着一身不惧刀剑的横练功夫硬生生的挨了几下打晕了一个对手此时两人押着他们走到了丁一的身后,对面便是虎视眈眈的海鲨帮众人和那两个身手诡异的倭寇

杨古跟随丁一已久,而且也从其父亲和天山的众人口中知晓了丁一的性格,此时听见丁一的语气便知道,因为这两个倭寇的现身,他已经动了真怒算得上是丁一嫡传弟子的林豹将海鲨帮发展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竟然还勾结上了倭寇

倭寇利用从中原偷取过去的东西和秘籍,炼制出了兵刃、修炼出了武功,竟然不思图报,反而将其用在了中原百姓的身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便是当年破关而入的蒙古人,也没有倭寇做的这般绝当年,丁一游走天下的时候,在沿海感悟的时候,不知杀了不少扮成了海盗的倭人,那借着切磋之名前来中原的白衣人是托庇与秦桧,也不知暗地里用那诡异的忍术为那秦桧做了多少恶事而从言跃的回忆中,那收集的情报之中,这浙江沿海一地似乎已经被倭寇渗透了,以至有可能自己的天山也有倭寇的存在,不然的话这些人绝不可能三番四次的逃过“赏善罚恶使”的调查,即便他们背后有林豹的全力支持

海鲨帮的众人和那两个倭寇明显不会去回答丁一的话,而且那眼神之中看丁一便好像是看死人一般了和东瀛的合作是他们秘密进行的,为此还将一片地方划给了他们自治而能够看出倭寇身份,怀疑到了海鲨帮身上的丁一几人明显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对付必死之人,他们自然无需多话,现在还不动手,只是因为杨古的实力高,那两个倭寇早就偷偷的放了信号,又施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烟,却是要将丁一众人一网成擒,大概他们还想要逼问一番,是不是还有别人知道这事情

所幸因为这片地方虽然沿海,却和他们刚刚上岸的一批同伙相距不远,那独特的信号在无声之中已经发散了出去,这倭寇自誉为忍术的独特功夫倒也有其独到之处便是强如丁一,也因为不熟悉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那信号的发出,只是察觉到了迷烟,是将那放出信号的一些异动误以为是对方施放迷烟而引起的

不过以他的实力虽然没有注意到信号的关系,但说话间却已经留神到了有人暗中靠近此时那暗中之人,虽藏匿了身形前来,但那目光曾多次落在了自己等人身上,来的方向也是冲着自己这边,这自然不会是他们的援军何况,这种感觉,明显是对方那倭寇所施展的所谓的忍术

感觉到了倭寇的靠近,丁一眉头微皱如果刚才他还只是质问的话,现在却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这海鲨帮明显不是第一次和这些倭寇合作了,不然对方不可能会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及时冷哼一声,看了看人群之中的那两个倭寇和持刀的应当有些身份的壮汉,喝道:“解开负重,与我尽数拿下,押去海鲨帮,我倒要瞧瞧林豹到底在做些什么”

丁一虽然不熟悉对方的功法,但是还是能够察觉到对方赶来的人数的何况这些倭寇的实力虽然高低不匀,但一身功夫都是诡异莫常,他自然要让几个徒弟解开束缚去迎战

而杨古听见了丁一的话后,心中那怒其不争的怒火早已盈满胸腔正恨不得出手拿下他们再去逼问那昔日的好友,为何如今变了这般容貌随着丁一话音落下,他立刻冷哼一声,左脚一步踏出,双拳如锤直直的捣向的那两个倭寇场中这两个倭寇的武艺虽然不一定算是最厉害的,但却是最诡异的,是以他将这两人拦下,却将其他的人交给了金麟四人一路上走来,对于这几个师弟、师妹,他也知道几人的实力,即便现在走了一天很是疲惫了,但除下负重的那一霎时的情绪和身体的双向迸发,便是人群之中还有高手,也不一定能够挡住如下山猛虎一般的他们

杨古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双拳捣出,浑身的气势已经随着攻势的展开尽数迸发了出来,背后的巨剑以至发出了阵阵蝉鸣但杨古却是一拳逼退两人,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下悄然笑道:“些许倭寇,还无需你出来,免得污了”这话音落下,那巨剑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这又是丁一这些年捉摸出来的一种的武道,一种他数百年来慢慢悟出的,全方面的发开自身的潜力的功法杨古正是走的其中一条剑修之路那剑鸣,他人根本就听不见,场中也只有丁一、杨古能够清晰的听见,大概还有金麟和莫凤勉强能够听见一些只因这东西本就过于玄奥,以至带着一些自我的催眠和幻术

爱剑,及剑乃至于心剑合一这本就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明的境地,他的父亲杨过虽然剑法独到,却另辟蹊径,走的是混沌大道却是和丁逐个般的路子,和他又是不同了

百年来的境遇和自身的变化,让丁一明白,心灵的力量和人类自身的潜力是极为强大的有的人明明很是弱小,但为了亲人、爱人往往能在某一种环境下,某一种时间下迸发出让他也会讶异的力量来,而这股能量就是他现在阻苦苦钻研的

这研究之中的剑修,就是建立在心灵力量之上的,心和剑的沟通,来达到一种全的境地或者说是自己开发出自己的潜力和“异能”来凭仗着自身的剑技,每日里用心灵去呼唤,或者说是一种另类的自我催眠,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修为的日渐高深,人体深处的潜能和大脑之中那一片禁地被开发了出来,乃至衍生出了,连丁一这个研究者,以至杨古这个修炼者都无法注释的一种功法,心剑合一那只流传于传说之中的剑法,竟然真的能够做到,人的潜能当真是让人惊讶的庞大大概有朝一日,人对自己全部开发完毕,脑中的禁地尽数挖掘,大概真的能够成神成仙,古来的仙神是不是就是因为彻悟自身而成就的呢?

不过这终究是外话,且在说杨古安慰了巨剑,面色一肃对于倭寇,他自然也甚是清楚,曾记得当年初识林豹的时候,不就是两人在海上截杀那做海盗的东瀛人才遇上的吗?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如今,你竟然已经堕落到了要和当**恨不得食其肉的倭寇同流合污了吗?林豹啊,昔日的故友啊,不知我若是提着这两个倭寇的头颅去见你,你为说什么于我听?

杨古的气势展开杀气四溢,那两个倭寇当下知道面前这人是何等的恐怖,竟然仅仅凭仗着气势就让人心中兴起了一股不敢抵抗的感觉来,这似乎只有神忍大人和柳生大人才做得到难道这中原人是中原的第一高手?真是麻烦了,本来准备从此处回海上去驱逐颜部大人的,现在却被耽搁了,这下糟了

他们是东瀛的忍者,比之丁一和杨古知道的浪人愈加的诡异,但是却也愈加的执着那是对于任务和主人的一种近乎**的执着,让他们能够在东瀛那一片海岛之上,从剑客和浪人的包围中闯出了属于忍者的一片天地面对着几乎无法力敌的杨古,他们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会不会死,竟然是这次的任务要失败了

可敬的执着可怕的执着

随着杨古气势的攀升,这两名忍者在清楚的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后,双眼之中竟然爆出了一股精光,却是准备以命相搏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两人便不再犹豫,从小遭到的非人锻炼,让他们第一时间便攻出了招式,两把直直的短刀分左右攻向杨古,却丝毫不闪不避全身肌肉早已经在这一霎时绷紧,如果杨古攻来也要用身体来抵挡住一瞬,那刹那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将淬毒的短刀在杨古的身上划出两道口子了

不过两人虽然已经将杨古的实力想象的极高,却一直估错了若是换上了其他人,兴许只是比杨古稍差一分大概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了但是杨古走的是剑修,抬手间,双指连弹便是两道剑气呼啸而出

“叮叮”两声急响,两名忍者凭仗着优良的功底在剑气及身前挡了下来,却依然被剑气震退了数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能够看出惊恐,那是一种即便有了豁出命去的决心也无能为力一种恐惧

两人并没有放弃,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后退之中相互互拍一掌借力一顿立刻转换身形,左手一探已经擎出了数枚飞镖接连射向了杨古同一时间,整个人诡异的一分为二化作了四人人又化作了八人,配合着漫天的飞镖八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这便是忍者独有的功法吗?虽不过是配合着一些迷烟和小物事,不过能够在短短的一霎时做出这等幻象来,倒也不失为一门好戏法,闲暇之时或可取乐一笑丁一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这分身的真假,在中原能人无数,那些被人尊为仙师、巫师和法师的大都能在人前表演出这等戏法,虽然没有这般对敌之中的震撼效果,却也难入丁一的法眼,终究他的分光捉影、大周天天仙功和飞仙诀都能做出这般幻象,以至远胜于他们的这般只能唬人的假象倒是两人借着这短短的视觉错误真身藏于他处寻机偷袭,这门功法倒是不错,似乎颇合五行之法但他却也没有点破,他想要看看杨古为如何应敌,也想要看看这两个倭寇还没有别的特别功法

最近正在忙一个工程,低洼地区老城区的改造现在已经算好的了,还只是动迁前的调查同意与否和有什么意见,等到真的拆的时候那就愈加忙了,也不知道这次又有会哪些补助提供给那些住户,咳……

第四零六章 五行正宗

忍术最初起源于中国,最初源于《孙子兵法》,是一种伏击战术,其中包括了战斗、制造混乱和收集情报。忍术的训练包括伪装、逃跑、隐藏、格斗、地理、医学和爆破。忍术起源于日本本土,其发源地之一为伊贺地区。将中土的一些功法吸收,流传至今又衍化出各种流派,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伏击战术了,暗杀早已经成为了现在忍者的主要任务之一!

就如同训练忍者的那人说的:忍者是天生藏匿于阴暗之中的野兽,只在那转瞬即逝的最佳时机跃出制服猎物,这就是忍者!

丁一和杨古等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忍者更善于暗杀,不过杨古深受丁一的影响,即使这两名倭寇远不如他,他也没有一丝的松懈。双目之中精光闪烁,虽然还没有达到丁一那般的火眼金睛,却也看出来一丝不对。

那飞速射来的飞镖,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假的,那这些人呢?杨古心中暗想,却陡然一阵警兆突现,猛的一步侧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把短刀从地下窜出!若是杨古在慢上半分,这短刀势必会刺入杨古的脚心。

好奇异的功法!这人居然能在地底攻击,到颇有些类似于川南那边的土桑公的地遁术了。杨古心中暗道一声。一步让出却不再停留,反手便是一掌轰出,那左侧仿佛隐形人一般的忍者立刻被掌力拍中,双目之中带着一丝惊疑却是如同被巨象撞上了一般往后倒飞了出去,直到三丈开外才落到地上,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不知如何藏于地下的那人杨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是因为他遇到的擅长钻地的高手也没有办法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来到他的脚下。而另一人却仅仅凭借着一身涂料和烟粉来融入周遭的环境,这若是对上了他人还行,对于剑心通明的杨古来说,以他的修为,六识早已经修炼的无比的敏锐,这等的借助外物来迷惑眼睛的躲藏方式却是根本没有半点的用处。

“八嘎!”那从地下窜出的忍者看见了同伴的惨样,猛的一声怒吼,叫喊声中身形便到了杨古的左侧,手中的短刀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对着杨古的脖颈落了过去。

短刀来的虽快,但杨古却不慌不忙双眼一瞟看了看金麟那边,脚下往后一靠右手出掌如电,让过了刀锋掌风已经拍中了这忍者的胸膛。不过掌风及体,杨古便察觉到不对,左手瞬间并指如戟,恰恰让过了刺来的刀尖和刀锋,在那刀身之上用力一弹。

短刀立刻被杨古指力荡开,那忍者显然抵受不住这股巨力,身形往后暴退的同时翻手便拿出了两枚圆溜溜的弹丸,猛的往身前一掷。

杨古目光锐利自然看见了那忍者手上的东西,心中暗怒!这是霹雳雷弹!这东西在中原虽然有好几户人家生产,但在丁一的控制之下却也是稀罕之物。这是因为丁一不想让人们走上他那个世界的老路,人体的潜能如此的巨大,为何要舍本求末去追求外物呢?

所以杨古看见了对方拿出了霹雳雷弹,当即便怀疑到了林豹的身上。杭州霹雳堂经历数百年的发展,早已经将霹雳弹发展到了一个极致。海鲨帮靠海吃饭,每年都需求极多的霹雳弹用来炸鱼。杨古会怀疑起林豹,但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不过这霹雳雷弹一出,便是杨古也要小心一些了!丁一虽然控制其发展,但心中却并没有偏见,相反霹雳堂的人来求教的时候,都是会说出自己的一些建议来完善霹雳弹。或许在他的心中,是想要科技和武功同时的发展吧。

所以若不是修炼硬功到了一个极致之人,对上了霹雳弹都要小心谨慎,这玩意实在太过厉害了。好在,那些最厉害的子母连环、十三太子等霹雳雷弹都在丁一的要求下没有对江湖出售,不然的话江湖或许还要因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身体修炼到极致,在脊柱和内气的作用下,肌肉和骨骼同时发力一般的刀剑兵刃和劲气内力根本无法伤到其分毫。但杨古虽然到了一个境界,内力由内而外滋润着身体,提高着身体的抗性,却还无法硬撼霹雳弹所产生的冲击波和那一道道的震荡力。

是以瞧见了对方将霹雳弹翻手掷来,杨古冷哼一声,双掌一合一分,却是用上了柔劲,那两枚霹雳弹虽然到了身前,撞上了真气却仿佛掉入了泥潭一般,随着杨古双手的摆动,已然飞到了远处去了。

“轰,轰!”

两声巨响在杨古的身后乍起,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那尘土飞扬不由的心中暗自惊疑。而杨古却根本没有回头去看,将霹雳弹引开的同时,脚下一步踩出,一招夸父逐日右手剑指对方,手指之上剑气缠绕,左手隐于其后已然聚起了磅礴的内力。这霹雳弹,杨古虽然无法硬抗,但却还不放在眼里,但如果这人将霹雳弹猛的打向金麟几人,以他们的身手仓促间根本无法及时的闪开,是以他已经不打算在让对方任意妄为了。

那忍者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杀手锏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破去,看见了掌风逼近,正要故技重施借助忍术逃遁,却哪里还来得及。杨古的左掌拍上,雄浑的掌力直将四周的空气迫开,右手的剑气紧随其后在一瞬间暴涨开来,直直的射向那胸口的檀中大穴!

一招中的,忍者便是想要拼个两败俱伤也没有半点的可能了,犀利的剑气疯狂的透体而入,破坏了他的丹田和四肢百骸的经脉,若不是杨古还想着将这人抓去和林豹对峙的话。那剑气只需再涨一分,他便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八嘎!”又是一声怒喝,杨古心中一凛,左掌猛的拍出,却是又忽然收掌在侧,却是丁一出手了挡下了对方的飞刀。

“你们滴,什么的干活!居然敢杀死我东瀛武士!”随着说话声音的临近,这发射飞刀的人已经让人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面目了。但见其一身淡枣色的长袍,腰间配着两把长刀,右手正牢牢的握着其中一把了的刀柄,左手却伸到了怀中由另一侧的肋下探出。一头极为爽利的碎发,头上还绑着数个小辫子一般的东西,双目如刀扫过了众人,立刻就会让人生出一种被猛虎、毒蛇窥伺的感觉。笔直的鼻梁之下却是干瘪的嘴唇,脸上颇有风霜之色,身材虽然不高,但往那里一站,居然可以和气势雄浑的杨古分庭抗礼,联想到他刚才飞刀破空而来,直有上百步之远且劲力还丝毫不弱,却也让人不敢小觑分毫。

丁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人的实力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天山之上也能够有一席之地了,这等的东瀛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中原所为何事?瞧他的气质和谈吐,能让他如此急赶而来,此事绝对非同小可!林豹,难道你在计划着什么吗?或者不是你,而是他们!

“你远渡重洋而来,到了中原所为何事?”丁一抱着沉睡的少年往前走了一步,虽只有一步却让这人立刻将放在杨古身上的目光收敛了过来,惊疑的看了看丁一方道:“你……你……难道是,天人合一?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一股子异国味道的官话,让丁一听得眉头皱起,不渝道:“东瀛对我中土到底有何图谋,还有那霍乱海疆的倭寇,我的感觉告诉我,似乎阁下可以给我一个答复。”

“你!”这枣衣武士目光微移扫过了海鲨帮众人,又在金麟几人的身上略一停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个不知名的绝顶高手,显然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等人身上,为了那件大事,此人必须除掉!当下目光一凝,道:“我,不懂阁下在说什么,不过你的人杀了我的仆从,按照我东瀛的规矩,要么你的人充作我的仆从,要么就是……死!”说到最后一个死字,他腰间的长刀猛然间挥了出去,目光所见只能看见一道雪白的匹练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疯狂的扑向了丁一。

“师傅!”金麟几人已经渐渐的靠拢在杨古身侧,此时看见了这枣衣武士突然出手,而且刀气如此凌厉,不由得担心的叫道。那罗霸已经想着扑过去,用自己的钢筋铁骨为丁一来挡下这必杀一刀了,却身形才动,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扭头看去却是杨古微微摇头道:“莫急,且留神看着。此人的刀法已经登堂入室,虽然比之郭大哥差了不止一筹,但也算得上是难得的高手了,却不知道这人能够让师傅用出几分力来。”

几人都不是傻子,看见杨古自信的脸庞,再听见他的话,显然杨古师兄是认为这人即使忽然偷袭出手,却还是伤不到丁一的。甚至丁一要解决他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只是随便的出出力而已。如此一来,几人按下了紧张的心情,凝神观看。师傅出手,非同凡响,在山上,除了指导极少能够看见师傅出手,这正是一个观摩学习的好机会!却是将身侧那虎视眈眈的海鲨帮众人都给忘了,好在有杨古在,他们倒也不敢乱来。

刀气纵横,在地上犁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但刀气尽头的那人却是单手立在身前,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凝神细观,似乎只有那竖着的手心之处有着淡淡的一条痕迹,就像是被什么薄片在掌上压出的痕迹一般。

自誉为东瀛数一数二的高手,那拔刀必斩更是无人能挡,想不到刚刚收到了邀请要来中原做一件大事,却因接自己的人还没来,自己一路走来,又在附近循声而来。谁想到,到了这海边想要救下自己的人,可自己的绝招拔刀术却被人轻轻松松的用一只手给挡了下来,这人到底是谁?中原居然有这等高手!

一击不中,虽然惊讶于丁一的实力,但身为高手却也不会就此丧失了自信,脚下猛地一踩,身形如电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的对着丁一射去,手中的长刀正是箭矢那锋利的箭尖!

两人本就相距不远,枣衣武士身法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丁一的面前,却诡异的一矮身,从丁一的左侧绕过!错了,是从右侧绕过!咦?却什么时候,这人居然变成了两个?那两柄闪着慑人寒光的长刀已经从两肋对着丁一刺去,这若是被刺中了,必定非死即伤!

不过丁一依然仿佛没有瞧见一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随着他话音落下,不曾做出闪避的他自然毫无花巧的被两把长刀透胸而过!

杨古心中一动,按耐住骚动不已的四人,道:“凝神看着,这是师傅难得施展出来的五行秘法!”说完,微微一笑道:“我中原武学博大精深,那五行遁法虽然算作法和术一类,不为武者所喜,但如果得其精髓,却往往能够让人惊讶不已。师傅深通此道,却甚少在人前显露,只因这五行秘法对于悟性和心性的要求太高,而且如果所传非人,比传了高深武功还要麻烦,所以你们不曾见过,且不要大惊小怪!”

一旁的杨古给四人做着解释,那将丁一一刀砍成了两截的枣衣武士先是心中一喜随后便察觉到了刀上传回来的感觉根本不是刀刃入体的感觉!他自然是杀过人的,而且杀过不少,这刀刃入体是什么感觉,自然不会判断错误!而且身为东瀛人,自然会和精通忍术的武士交战,所以立刻反应了过来,虽然心中暗自惊讶对方怎的也懂得忍术,却也安心了许多。只因刚才丁一只手挡下了他的拔刀术,让他心中极为的惊异,此时知晓了对方也是擅长忍术之辈,但反而释怀了,只以为对方用了什么忍法躲了过去。因此虽然一击不中,身上的煞气却不降反升,两个身影分左右各出一刀,却听“叮!”一声脆响,却是同时出现了两个丁一挡下了他的长刀。

“且让你等看看什么才是五行正宗!”那已经被砍成了两截的丁一,居然依然在说着话,那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枣衣武士心中大惊,猛的回身躲避,但见那被砍成了两截的丁一居然又化作了两个人,单手如刀横削而来!

这怎么可能?枣衣武士是东瀛有名的高手,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人邀请而来。但是以他多年的修为,却看不透丁一到底施展的什么忍法。这若是分身术的话,自己不可能识不破,而且对方也没有机会使出分身术。另外,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秘法可以使人一分为几,但身外之物却是无法分离,而且也根本无法做到他这般的如此真实!

他自忖武艺高超,分身术也是修炼到了极致的人,倒也仅能分出两个近乎真实的身影来迷惑对方。再多的话,分身便没有一丝的攻击力了,只能算作乱人耳目之用了。但这人手刀凌冽恍若真剑,根本不像是假的啊!想到了刚才罡风袭过的感觉,枣衣武士背上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一分为四,还是不借助外物,能将分身术修炼到这等地步的,似乎只有那人了,难道这面前的敌手,居然是那个境界的?

不管他如何想,战斗都不会因为他的乱想而停下,丁一如影随形一般的跟上,空着的右手一招力劈华山直直的落下,尚未砍下便已经罡气逼人,直将他的短发和衣襟迫的振振作响!

好快!好绝!枣衣武士心中暗想,他当然知道刚才自己一退之间已经先机尽失,不然的话对方也不至于用出如此大胆的招式来迫。不过纵使心中再怎么想,这刀气落下,他只能举刀去挡,同时还要提防左侧又是一个丁一的力劈华山而来,而他的分身此时早已经被打成粉末,眼见着就要落入重围,他心中一凛,索性挡下当头一刀的同时,已经主动的迎上了左侧的刀气。

“嗤!”刀气破体而过,却只是破碎了一件枣色衣袍,真身却已经失去了踪影!

丁一冷笑一声,四个身影居然同时露出了一般的笑容,脚下微微一动,其中两个身影居然就这样诡异的没入了泥土之中!我中土,五行正宗!又岂会比不上你这偷学而得去的旁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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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累啊,四点半起来了,约好了人谈判哦,哈哈,也就是和他说说这次的政策。不过总算搞定了!

第四零七章 摧枯拉朽

“轰”一声巨响,仿佛是地下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一般,又仿佛铁牛翻身,以至众人都能够感觉得到脚底下那一股颤动

泥沙因爆炸之力冲天而起,直有三丈高才慢慢落下随着泥沙的落下,一个身影忽然自泥沙之中闪现众人凝神望去,却见这人飞快的掠向一旁,手中两把长刀在身前交相挥舞,却不是那枣衣武士又是谁?

不过比起一开始的那股高手的气度,现在的他身上泥沙遍布,衣衫上有几处残缺,隐隐的显露里面的肌肤,有鲜血渗出那一头极为精神的碎发,此时早已经被泥沙染成了枯黄,腰间的两把长刀此时已尽数出鞘立在胸前,双目如电胸腹急剧的崎岖冷冷的盯着前方

“中原人你很厉害”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立刻的迫来,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多想,正要乘着现在尽快的回复一下刚才在地下的拼杀,自己的土遁在对方面前竟然仿佛是幼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你也不差,比当年我遇到的那个白衣人好了许多,至少他只懂刀法,不会这些”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漫天的沙尘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出漫天的尘沙到了他的身前仿佛遇上了一层流水一般,竟然顺势就往下滑去,根本没有一丝半点粘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依然是那般的容貌,以至他怀中的少年依然睡得香甜,这哪里像是在与人对战,根本就是闲庭信步一般

深吸了一口气,枣衣武士慢慢说道:“中原人,你很厉害如你这般的高手,我在之前只遇到过两人”顿了顿,他慢慢的舞动双刀,道:“中原人,报上名来,除了那两个人以外,你是第三个值得我使用奥义的人我,颜部直次……”说到这浑身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肉眼看去这颜部直次周身仿佛好像火炉一般,竟将空气都弄的扭曲了起来

这份气势几乎和刚才杨古的气势不相上下了,金麟几人登时一惊,便是杨古自己也不由的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这忽然出现的东瀛人竟然还是个高手不过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担心,自己的师傅又怎是这样的实力就能够要挟到的?

丁一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那慑人的气势,只是淡淡的说道:“颜部直次?没听过我叫做,丁一放心,你的命对我还有些用处,在我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前,我还不会取你性命”

“哼”对于丁一的狂妄,颜部直次只是报以一声冷哼,随即说道:“丁一好我颜部直次的真名甚少有人知晓,出于对于丁一先生的尊敬,自然要报上我的真名但我却还有一个名字……”他一边说,手上的双刀也慢慢的舞动,“我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颜部风雷’,这风雷二字便是指的我这两把‘妖刀’也是我的封号今日便让丁一先生,你这位中原的高手,好好的领教一番我东瀛武术双刀流,虎咆”

“呼……嗷……”刀起风致,随着颜部直次的扑出,双刀之上诡异的裹上了一层旋转的风团,离得远的以至看见了无数只猛虎随着颜部直次一起扑出,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虎啸之音,就连远处的丛林都仿佛因为这虎啸之声而发出了阵阵的颤抖

丁一双眼微眯,左脚一移身形一偏,那声势浩大的“虎咆”就这样从身边窜过,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分毫不过比起海鲨帮众人的沮丧之色,丁一的脸上却是透出了一丝疑惑

“双刀流,鬼斩”仿佛是突然从扑过头的颜部直次的身体之中幻化出了一人那般,竟然诡异的在那“虎咆”还在往前横冲直撞的时候,他却已经拖着双刀跃向了丁一

这一下出其不意其极快,便是杨古也是眉头皱起,金麟几人是担心不已不过丁一却是背对着刺来的双刀,仿佛背后生了一双眼睛,空着的右手往后一扫,掌力一拍,衣袖一震,在一扫之间已经用出了了天山六阳掌和流云飞袖,这双刀虽快虽鬼,却依然动不了他

两招被破,颜部直次仿佛倍受打击一般,浑身的气势竟然尽数的散去,但丁一却反而愈加的警惕和疑惑了,便是边上的杨古也不由的显露了一丝迷茫

而颜部直次被掌力震开之后,却不顾胸腹间真气的震荡勉力喝道:“双刀流奥义,风雷双绞闪”

话音落下,丁一身子陡然一震,旋即一股滔天的杀意自他的体内爆出,颜部直次首当其冲,双刀横削却只来得及削下了丁一的几缕长发便被这股无法抵挡的杀意给震退了开去远处的海鲨帮众人是不堪,十有七八都是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晕倒在地,剩下的也不好受,急急忙忙的运转功法来压制奔腾不已的血液和内气也只有杨古那边,有杨古挡在前面,金麟四人只是略受冲击,却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久久不能言语

“啊噗……”颜部直次被杀意震退,本已经受伤的他伤上加伤,勉强用力缓解了一些冲势,却依然被摔出了一口鲜血不过他不及疗伤,便双眼惊恐的盯着丁一道:“魔鬼?魔鬼千人斩?”

“哼”丁一怒哼一声,仿佛重锤一般直击在颜部直次的胸口,直迫的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风为音,雷为相,诱人情感,乱人知觉,夺人心智”丁一冷冷的说道:“你不该”不该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在“虎咆”和“鬼斩”的辅助蓄势下出来的“风雷双绞闪”已经出了一般的招式范畴那一霎时的幻化,直探人内心,但是颜部直次千不该、万不该利用环境形成的两个女子来激怒、要挟丁一

杨古听见丁一的话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但见丁一没有说下去,倒也没有上前追问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有些是仅属于个人的、秘密的看见丁一将熟睡的少年放在脚边,自腰间解下了玉笛,杨古心中一凛,又见丁一看了过来,当下一点头立刻喝道:“你们几个立刻坐下运功,练气归元、凝神静心还有将这些布条塞在耳朵里”仓促之下,他又哪里去准备这些,那些布条是他随手扯开了地上那已经被震晕过去的海鲨帮帮众衣衫才弄到的,却不及注释就分发了过去

四人疑惑疑惑,不过看见杨古严肃的神情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的,当下也不敢多问,盘膝坐下将布条塞入耳朵,却并没有立即运功刚才颜部直次的“风雷双绞闪”自然也影响到了他们,以他们的见识,倒也勉强能够才得出一些,这是音杀和幻象相结合的绝招,虽然极为少见,但也不用如此谨慎对待,何况他不是已经被师傅打得吐血了?

清扬的笛音慢慢的飘入众人跟的耳膜,如此悠扬美丽的笛音,即便耳中堵着布条却依然阻止不了它们的光临便是罗霸这个不同音律的大家伙,也感觉到身心仿佛在这一霎时变得好生的舒服但随即,笛音一变,仿佛刚才不过是平静的大海,让人不自禁的沉醉其间,但现在大海却已经发怒了,天上电闪雷鸣、乌云盖顶,海面上是怒浪滔天,那要将所有一切尽数卷入其中摧毁的感觉,直让人不由得心胸发闷,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杨古感觉到罗霸的变化,便已经暗道一声不妙,虽然不知道一向和颜悦色的师傅怎的突然间生起如此的怒意,但这首传自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听的,这还是师傅没有在其间加入别的东西,只是展示了一下怒意,不然的话怕是我也得运功抵抗心中如此想着,动作却是不慢,将四人环成一圈,手掌相对,他抵住罗霸的后心,精纯的内力滚滚的涌入四人体内,安抚下骚动的真气和逆流的血液,又有传音入密之法喝道:“凝神静心,敛气归元,不为外物所动”

多少年了?本以为我已经释怀了,忘记了,却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难怪会有人说我腐朽,老顽固,食古不化了我的心中被她们充满了,又怎能容得下其他人来?这对我,对她都是极为不公平的我还记得,他曾经的许诺,我曾经看到的那“道”,是不是有朝一日,我走到了尽头,便能够再次见到你们?

惊涛拍岸颜部直次本已经受伤,虽然底蕴深厚,却又怎能抵挡丁一此时含着感情吹奏的笛音?挡住了一个浪头,却又是一个浪头,那滔天的巨浪涌来,便是大地也要为其震撼,区区**又怎能抵挡得了那般恐怖的威能?

“啊……”颜部直次再也抵受不住,双手抱住双耳惨嚎出声,鲜血自眼耳口鼻之中喷涌而出,以至他的衣衫之下都能够隐现血迹,这是皮肤之下的血管都已经被震裂了

“哼”丁一收了笛子冷哼一声,原本他的想法不过是制住此人来问出海鲨帮和倭寇的图谋不过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想要逼问对方的话,明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本他是准备擒下之后用生死符来控制逼问,但现在对方明显接连遭受了打击,被音杀之功毁了心智,倒不用他费心了,如此一来仅仅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便能够问出话来了看着倒在血泊中,身子陡自颤抖不已的颜部直次,丁一丝毫不去理会,自己的笛音大部分都是他受了去的,他的修为算是废了,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何况他的所有的得意手段都被打压的厉害,因而失了神智倒也正常,这也算是人体天性的自我意识的保护,承受不住了就晕倒

来到了颜部直次身旁,随手一拍,那两把长刀已经跃入了他的手中随手一挥便是一道刀气劈出,将地上砍出一条深痕仿佛遭到了丁一的真气影响,竟然犹自由那鸣动不已,竟似有了灵性一般

杨古走的剑修之路,看见了这等情况自然十分好奇,不由得便走上前来问道:“师傅,这两把难道是什么神兵不成?”

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神兵的话倒也勉强算得上,但却不是你想的那种”看见杨古疑惑的目光,丁一注释道:“这两把刀用的是上好的百炼钢,其中还添加了一些旁的东西,而且在锻造的时候用了特殊的手段一般情况下不过是一把锋利非常的刀,但在接触到了真气或者强风的时候,这刀身上那无数肉眼难见的孔洞就会发出诡异的声音当然,这声音,你我是听不到的,不过却能够感觉得到所以这刀又叫做‘魔刀’,因为肉眼看不到,耳朵听不见,所以被其影响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幻觉,世人便将其加载其上,称为夺魄之‘魔刀’”

杨古伸手接过,运气与刀细心地感觉之下,果然察觉到了异常,不由得出生赞道:“这东瀛倒也不凡,竟然能够锻造出这等宝刀想来,刚才他的所谓的奥义,却是多凭仗着这刀的不凡”

丁一点点头道:“基本上是的,虽然其本身也擅长一些五行变化,不过如果没有这两把刀,他也不可能施展出那般的招式来”看了看海鲨帮那犹在**的帮众,又瞧了瞧闭目凝神的四人和因为他走开了倒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少年,对着杨古说道:“不过,你却说错了,这锻刀之法,在秦汉时期便已有之,到了唐朝是发展出了数个门派,只是后来纷乱不止流离失所之下,再加上授徒之严格、进修之困难和门户之见,所以慢慢的失传了,便是我也只是在一些古书上见过记载却不想,这门技术一样被他们偷了去,呵呵,说来可笑堂堂中华秘法竟然失传与内、衍与外,可笑,可笑”

杨古也知道若不是在丁一的提倡之下,整个江湖一改作风不在闭门造车,怕是这等失传的事情还会出现不少又看了看长刀心中一动问道:“那师傅,你可有把握锻造?”

丁一将长刀插入地上道:“若是没有见过,只凭仗着书上记载,怕只有一两分把握,但现在却有了七分把握”

杨古悄然一笑道:“那等师傅再现古艺,想来若是李老他们知道了定会高兴非常”

丁一长出了一口浊气,显露了浅笑,想到了山上那群钻研与锻造的人,还有同样在各个领域杰出之才,不由的心生感慨:虽然在之前有许多的原因让一些珍贵的东西失传了,但在我之后,我只希望能够将这些珍贵的东西保存下来,想到这心情豁然开朗,仿佛看见天边忽有两道身影相携着浅笑而去,却是笑道:“等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将他们找来一起研究,日后也能将其发扬光大,终究这锻造之法又能够演化出无数的功法来”

咳~加班啊,还没有加班费啊,痛苦啊……

第四零八章 海鲨

鲨鱼又称为鲛,是海中之狼,大海之中数一数二的霸主,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而以海鲨为名的帮派在以前却是一个极为友善的帮派,他们的帮主林豹曾经说过:“如果最朴实的老百姓都无法接纳你的话,那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结果都只有毁灭一途。

”所以海鲨帮虽然名字霸气十足,却在沿海地带享有极高的名望,甚至百姓们看见海鲨帮的帮众都会和善的打招呼,而海鲨帮帮众自然也极为善意的回应。

不过这些却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这条曾经无比和善的海鲨,却也已经变得嗜血和残忍,从前村民和帮众和睦共处早已一去不返,现在的海鲨帮当真是人如其名,便如同鲨鱼一般的霸道!

面对与突然大变模样的海鲨帮,在暗中走访了数个村镇之后,丁一终于打探到了海鲨帮的总舵在哪了,极为幸运却又有些令人烦闷的是,海鲨帮的帮主林豹正在总舵之中处理事务!作为林豹的师傅和朋友,丁一和杨古自然心中十分的不快。

因为丁一和杨古的沉默,路途变得十分的压抑。金麟几人察觉到了异常,却无人敢说什么,稍微从杨古那边知道了一些情况的他们,自然清楚丁一和杨古现在心中的感想。想想也是,曾经的好友忽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而自己却要去找他来质问或者清理他,心中不快也是自然的了。

莫凤性格开朗,最是受不得这等压抑的气氛,不过她瞧见了阴沉着脸的丁一和杨古,面对着自己的师傅和师兄,便是一想骄横惯了的她也不敢轻易的打扰两人的沉思。不过她却有别的办法,对着罗霸使了个眼色,后者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奈微微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道:“师傅,有一事徒儿想向您请教。”

随着罗霸的话音落下,气氛突然间变得更加的压抑了,这一下的变化突如其来,那已经成为了废人的颜部直次和海鲨帮的堂主赵毅立刻一口气被压在了喉咙口,一阵气闷的感觉传来,随即便斜斜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

罗霸闻言一愣,立刻重复道:“师傅,弟子想向您请教一件事。”

气势缓缓的被收起,虽然不复之前丁一带给他们的那和睦的仿佛如沐春风的感觉,却已经让人不会再觉得压抑了。罗霸看着丁一回过头来,倒也实诚,虽然是莫凤让他说话来打破这种氛围,但他心中的确有着想法,此时正好问出来:“师傅,弟子想请教一下,若是弟子遇上了那等精于音杀和幻术的高手,又该做何应对?”

丁一想了一下,看向了杨古问道:“若是你当作何?”

杨古略微想了一番便道:“收敛心神,静待时机!”

丁一微一点头道:“虽可行,但却不适合你。”顿了顿瞧见杨古和众人疑惑的目光便解释道:“根基深厚,气息悠长如杨古,自然无需过多在意,守住本心,以人为弓、以剑为矢、不管不顾、一剑刺去自然能够破去对方的音杀和幻术。需知,大巧若拙、大音若希,蓄势一剑厚积薄发,震开空气发出的颤动又岂是对方的音杀、幻术能够抵挡的?又何必去选择更加麻烦的应对之法。”

杨古闻言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大巧若拙他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他的父亲杨过便已经到达了那般境界,举手投足剑、随随便便的招式便是高深之极。

罗霸的境界自然还没有到达杨古这般,所以他虽然听见了,却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启发,于是又问道:“那师傅,若是我等遇到呢?”

丁一道:“聚气凝神、招似狂风、以风破音!若是对方如那颜部之流,自然要如此应对,稳住根本寻找时机……”

“防守反攻吗?”罗霸插嘴道。

丁一呵呵一声道:“寻找时机,立刻逃遁!”

罗霸闻言便如同泄了气的皮囊一般,沮丧道:“只能跑吗?”

丁一道:“想这等精于音波和幻术攻击之辈,若是内力已达化境,跑便为上策。不过,若是你想要硬来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招如狂风裹挟己身,和他耗着。一般来说,音杀极耗内力,若是你能够支撑下去,倒也还有一份转换的余地。”

罗霸喃喃道:“那岂不是学乌龟?”

丁一微微一笑道:“既然不如敌手,那便暂时做一做乌龟又有何觉得羞耻?贸然冲上去,那才是莽夫一般。”

罗霸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在说什么,丁一瞧了他一眼,又道:“有的时候,败北非但不是耻辱,而是踏上巅峰那成功之路必须经受的一种考验,或者说是必经之路!”说完之后喝道:“给我起来,想要装死脱身?难不成你们想要试一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被气势震晕的颜部直次和赵毅实际上早已经醒来,毕竟虽然修为不在,曾经的他们毕竟也算是一方高手,却也不会就此就昏迷不醒。一直不动,不过是暗自在寻找着脱身之计,谁料到却被丁一一口道破。对方说的生不如死的滋味是怎样的,他们自然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样的高手,手上没有一两种折磨人的手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修为全失的两人虽然极为不情愿,但还是只能乖乖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往前走去,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海鲨帮总舵,自己这条性命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又走了一个时辰,因为沿途的情况,这次丁一并没有让四人在背负着重物而是买了几匹驽马代步,毕竟一会说不准便要动手。

“师傅,前面就是了。”远远的瞧见远处靠海的硕大庄园和边上仿佛连着天际的船坞,杨古知道这海鲨帮的总舵终于到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林豹又怎会联合倭寇做出那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是时候向他本人问个清楚了。

“什么人!”海鲨帮即使性质变了,但沿海第一大帮却也不是说说而已的,距离宅院尚远便已经有人冲到近前问询了,但是来人话音刚落便瞧到了自家的堂主,看着赵毅的眼神两人当即心中一凛,来者不善!随手已经放出了信号,腰间的分水叉也已经擎到手中喝问道:“诸位好胆,居然敢来我海鲨帮闹事,可敢报上名姓!”

丁一扫了扫赵毅,冷冷一笑,道:“当年故人来,当让林豹迎!”

两人一愣,这不是帮里面的切口啊,随即反应了过来喝道:“贼子好胆,居然敢直呼我家帮主名讳,找死不成!”两名守卫大声呼喊,却并没有傻傻的便冲上去迎敌,他们可是知晓赵毅的实力,而且跟随赵毅一起出去迎接那位大人的可是有数十人,现在这些人尽数不见显然有极大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他们可不傻,只是大声的叫喊,吸引其他守卫的注意,同时小心警戒提防对方突然发难。

既然已经找到了地方倒也不在乎看他们如何处事了,这也是分析对方到底如何的一个机会。看见宅院之中,分奔出黑压压的一群人,首当其冲的丁一却也认识,正是海鲨帮的二长老,公孙普语。

“你……住手!”公孙普语来到近前,本想说些场面话,但是看见被团团围在正中的那一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仿佛对于自己帮众视若无睹一般的自信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装的出来的。凝神一看,当即心中大惊,暗道一声:这人终于找上门来了,不是说天山那边已经布置好人手了吗,怎的还被他找了过来?

金麟四人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对方,这海鲨帮总舵果然不是一般地方,赶过来的人实力都非同凡响,团团围困给他们的压力极大。众人之中或许只有丁一和杨古没有丝毫的在意。

听闻公孙普语的声音,杨古循声看去,这海鲨帮二长老他又怎会不识?见丁一并没有想要上前询问的样子,似乎还在等林豹的前来,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凝视着公孙普语道:“公孙长老,少见少见,可还记得我这个闲人?”

公孙普语一愣,刚才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丁一的身上,对于丁一的来临心中早已经是忐忑不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杨古。此时看见他走了出来,不由的暗叹一声,怎么他也来了?却是摇了摇头道:“原来是杨兄,都撤了,这是帮主的好友,都给我滚回去。”说完拱手对着丁一、杨古抱拳道:“只因近来事多,乃至引起了些许误会。还望丁大侠、杨兄弟海涵,里面请,里面请……”

说着话也不理会身后其他人的疑问,只是在前面为丁一几人引路,一直将众人迎进了大堂,又让侍女端上茶水,这才告退道:“丁大侠、杨兄弟,请先稍带,我这就去请帮主出来。”说完话,见丁一和杨古微微皱眉,便又叹气道:“咳,最近帮中事务繁忙,那东营倭寇更是经常骚扰沿海百姓,帮主正在和诸位堂主召开会议,商谈如何驱逐这些该死的倭寇,因此才没有出来迎接。也就是老家伙我已经年纪大了,跑不动道了,帮助怜我年老,并未让老朽去操心那些繁琐之事,所以听见了动静才走出来瞧瞧,却不想竟然是丁大侠和杨兄弟来了。咳,这若是让帮主知晓了,这帮小家伙们定会被好生责难。”说着话又是拱手行礼,缓缓的退了开去。

公孙普语不知道颜部直次的事情?这自然是假的,看见了杨古之后,他眼光扫过便已经发现了颜部直次,但是城府极深的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因为跟随林豹白手起家,创下了这赫赫威名的海鲨帮的他,自然清楚丁一的厉害,还有那杨古的不凡,所以他并没有轻易的动手。甚至,在发现了丁一二人心中已经生疑了,随即故意的如此说道,不外乎就是扰乱丁一二人的想法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另外却也是故意用倭寇来刺激或者说安抚丁一。用倭寇来说道,这中间便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味道了,莫小看了这小的不能再小的暗示,却正是公孙普语的老谋深算。

看着公孙普语走了进去,堂中仅余八名仆人在这伺候,杨古瞧了瞧这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海鲨帮大堂,不由的对颜部直次的话产生了一丝疑问。毕竟在怎么说,林豹都是他的兄弟,他自然知道林豹是什么性格的汉子,公孙普语的话虽少却让杨古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倭寇和海鲨帮对上了,所以即使失手被擒也要诬陷海鲨帮,好借我等之手除去他们的心头大患。这个念头原本不过只是略微的想上一想,但随即却萦绕心头怎么也无法抛开了,毕竟相对于倭寇的话,虽然是受了逼供,但较之似乎还是更应该相信自己的兄弟。

“不用急,且等林豹出来再说。”丁一看见杨古疑惑的眼光望来,立刻便知道他怎么想的了。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那倭寇的话,但是除了那倭寇,难道沿海的村庄的百姓都说了假话不成?海鲨帮和倭寇对决,难不成就可以威逼百姓?事情到底如何,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只等林豹出来说个清楚。想到这,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察觉到茶中并无异常,却也多了一丝怀疑,不过好在林豹一会就要出来了。

似乎是丁一的到来惊动了公孙普语口中的议会,只一会便能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沉稳有力、却又步履轻盈却是直直的朝着这里来了,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围攻埋伏出现。杨古心中又对林豹多了一份相信,目光一挪已经落在了那倒在一旁的颜部直次身上。

“哈哈,师傅,杨兄,怎的前来也不知会一声,这不是让林某失礼非常啊。”略带嘶哑的豪迈笑声,让人一听便觉得这是一个豪迈不羁之士。

杨古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多年不见这位故友,此时听见了他的声音,不由的有些激动,瞧着风风火火走来的壮硕汉子,那露在外面的黝黑的肌肤似乎又比以前黑了不少,脸庞之上岁月不显,钢针般的胡须依然直直的倒立在脸颊之上,配上那钢铸一般的肌肉,却更显得其健硕,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三分欣喜、三分激动、三分羞愧迎面走了上来。

“师傅,弟子林豹前来领罪!”走到近前,先是对着杨古拱手一礼,随即便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丁一身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便跪了下来。

丁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起来再说,总要将事情于我说个清楚!”顿了顿瞧着他羞愧的双眸,不由的想到了当年传他武艺的时候,于是又道:“你也是一方帮主了,以后这人前下跪就不要了,何况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有错便改之,你是我教出来的,事情说清楚之后,我自然要同你一起去给那些百姓赔罪!”

“师傅……”林豹语音梗塞,羞愧的似乎连眼泪也流了下来。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两只大手抱住了丁一的大腿嚎道:“师傅,弟子,弟子,错了啊……”

杨古站在一旁,瞧着林豹的动作不由的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发现那些跟随林豹前来的海鲨帮众人已经乘着他们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暗暗的在衣袖之中捏碎了一些药丸。

好忙啊,拆迁这活当真繁琐啊,有的人满足了条件,开心地走了。有的人却漫天要价,咳,若是可以,倒也想给他们那么多钱,偏偏只是小卒一个,哪里有那么大的决定权。结果,那当真是烦啊……

第四零 九章 发难

{}天山之上,有一座庞大的宫殿,这宫殿依山而建,白云为衬、清风为衣,堂皇高贵而又古朴典雅,简直仿佛是传说之中的仙境一般!

这自然是一代奇人逍遥子建造的灵鹫宫了!

此时,灵鹫宫前,无数的弟子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都往不远处的大厅走去(én来!当真要让他们好瞧,但其中又有不通武艺却聪明绝顶的文士们,闻言纷纷眉头一皱,瞧了瞧走到了尊主吕明身边的柳问华,不由的暗想问华他也是身在堂中,又怎会知晓有人攻山呢?这其中……在他们还未想明白的时候,却又听见柳问华呵呵笑道“尊主啊,尊主,吕明啊,吕明,你始终还是稚嫩了一些,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sè啊,若是你不漏半分的破绽,兴许我还不敢贸然的动手,不过现在却……”

众人只看见吕明满头大汗的坐在椅上,而他身边的洛枫的徒弟更是被柳问华踢到了一边,看他的模样似乎连一丝的反抗之力都没有了再看柳问华现在的更是大咧咧的坐在了吕明的身边,脸带微笑的看着吕明随后仿佛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回头微微笑道“对了,还要感谢一下圣主大人,哦,不,丁一他老人家的离开呢,不然我还不敢如此轻易发难呢!不过想来,他现在应该也遇上麻烦了吧,呵呵……”

另一边,沿海的海鲨帮的总舵之中此时也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模样,不过这些人却不敢过分的靠近大堂,因为他们知道里面有一个大高手,这个大高手完全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埋伏所以在帮主和长老他们动手之前,他们只能在远处静静的等待那约定的暗号

而那大堂之中,此时众人早已经随着一声轻微“噗”的声响而顿住了,那如击败革一般的声音,却让杨古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的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林豹,看着他的双手已经深深的chā进了丁一的腹内,似乎已经傻了

“不错的掌法啊,林豹,或许不能在叫你林豹了3∴35686688事到如今我总算清楚了,以林豹的xing子又怎会做出那般的事情来,原来从一开始林豹便已经换成了他人”丁一喃喃的说道,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的伤感,对方的突然攻击和那丝诡异的气劲让他心中突然间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样子自己的徒弟,真正的林豹或许已经……

“不愧是丁一先生,受了在下的奥义一掌居然还能够撑到现在,佩服佩服!”随着他的说话,杨古大喝一声就要出手,但几乎是扑出的瞬间却是身子一晃,勉强稳住身形,脖颈间早已经架上了各般兵刃,就连金麟四人也是如此

公孙普语抚须道“不错,那冷小子说的倒也不假,这药xing果然厉害,就连丁一、杨古之流居然都没有半分的反抗之力就被拿下了哈哈,这若是传言出去,也不知道这‘圣地’的名望会不会大跌”

林豹闻言微微一笑,易容成林豹的模样,原本不过是看中了海鲨帮的特殊xing和其丁一弟子的身份谁料到这个身份居然在今天给了自己一个惊喜,自己居然杀了这个传说当中的中原第一人!感觉到生生受了自己绝学修罗五毒掌的丁一,此时自己的双掌早已经如刀一般的刺入了他的体内,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了他内脏的流动邪邪的一笑,就要反手抽出手掌,却是一动之下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应,仿佛手掌因为刺得太深被他的腑脏给夹住了一般,他心中一凛,急低头去看却见那“伤口”处哪里有鲜血流下,见此当即大惊道“你没有事?”

丁一没有理他,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了挟持了杨古几人的海鲨帮的长老和堂主,冷冷的问道“林豹呢?”

这假林豹此时早已经被吓住了,先不说对方的肚腹之中的那股诡异的吸力,单说自己刚才假装哭泣的眼泪和那秘药魂合涂抹在丁一的手上居然对他没有半分的用处,难道是秘药失灵了?但是扭头看了看被制住的杨古几人虚弱的模样,他立刻明白了,并不是毒药失效,而是对方太过厉害,这毒药根本无法对其起什么作用一想到这,心中便先怕了,哪里还有半分杀死天下第一高手的欣喜,用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脱身后退

“砰!”一声大响,这自然是假林豹用力过猛却突然之间被丁一放了开来,猛的甩了出去撞到了一旁装饰的花盆发出的响声而随着这声响动,远处埋伏的刀手立刻蜂拥而入,一时之间直将这大厅占据的满满的

假林豹摔在地上疼痛不已,看见自己的手下进来了就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了,这才大吃一惊急忙运气查探,一探之下更是惊恐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数十年的内力居然尽数化为了乌有,丹田更是仿佛遭受了重击,全身的经脉更早已经破碎不堪

“留你一条狗命,稍后再来问话!”丁一瞧了瞧假林豹一眼,便将目光放到了远处几名缓缓走来的汉子身上,这几人估计才是海鲨帮最后的杀手锏吧不过,他目光一凝,仿佛有两道神光射出一般,那正和其对视的挟持着杨古几人的海鲨帮的人只觉得心中一虚,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升起便在这一瞬间,丁一动了,却仿佛只是走上一步从他们手中接过了杨古几人而已,当真是无比的自然,便是他们自己和边上虎视眈眈的刀手们,也在这一刹那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但是旋即,修为不弱的长老和堂主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就要扑出,却还哪里来得及

丁一虽然不曾修炼过九yin真经,但是他却和周伯通犯了差不多一样的错误他的门下如杨古之流都曾修炼了九yin真经,其中的不解自然会找他来询问时间一长,以他的资质,却是和周伯通一般都已经将九yin真经烂熟与胸了这,配合着阴阳和合神功一经施展,对方反应不及立刻中招,手上的人质已去,丁一哪里还有顾忌?林豹和大长老到现在还未见到,显然已经遇到了不测,那现在这乌烟瘴气的海鲨帮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心平气和静静好生询问的地方?

看见了四名堂主兵刃递来,两把长剑,一支判官笔,一对分水刺来到近前,他也不闪不避,猛地一声冷哼,身体之中仿佛走出了另一个丁一,间不容发的一掌横扫将那来的最快的判官笔击飞,同时右掌迅捷如电上下翻飞,剩下的三把兵刃尽数被其雄浑的掌力拍的粉碎,递出招式的四人更是好不到哪去,掌力及身容不得他们卸去劲气,那霸道的内力便长驱直入,凶狠的撞在了他们的丹田之处

“噗!”同时四口鲜血,同时四人摔出,那道丁一的虚影才渐渐的消散

“精彩,精彩,中原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铿锵有力仿佛金属般的声音破开了海鲨帮众的杂吵声落入了丁一的耳中

丁一并没有抬头去看,将杨古等人环成一个圈,双掌抵住为几人驱毒若不是林豹的突然发难,他根本就不知道杨古几人已经中毒了毕竟林豹的痛苦还是乱了他的心境,若不是他的身躯早已经修炼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境界,或许假林豹的偷袭也没有那么容易接下了要知道,那一瞬间便是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全都是他的身体的本能做出的反应,肌肉的弹xing和内腑的变位将对方的毒掌威力一一化去,更是将其双手利用肌肉之力牢牢的吸附住了,这才会有了假林豹怎么也挣不开却又突然被震碎丹田的一幕

“动手!”原本还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的几位高手瞧见了丁一不理不顾的模样,心知定然是丁一为杨古等人驱动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的,不然的话在那之后就要面对一个强悍的可怕的天下第一人和一个绝顶高手的愤怒巨剑了

赶来的共有五人,其中一人是一副东瀛人的打扮,一身的气势比之那颜部直次都丝毫不弱,而其他几人也是不差若是他们报上名姓,定然可以认出这些人都是隐匿了十数年之久的江湖之中邪派的魁首人物,却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集合到了一处,为海鲨帮做事了

丁一虽然在为几人运功驱动,但并不是对外界就失去了感觉,非但如此此时认真起来的他对于来自各方的讯息更是敏感五人才冲进来,他收了右手抬手便是接连几道指力弹出

这毒极为的奇怪,居然能够瞒过他将杨古也药倒,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时下的毒!分心二用,默默的分析着这毒,察觉到内力入体仿佛并不能拔除此毒,虽然心中又起了好奇之心,但此时正是危急时刻,却又容不得他细细的钻研,当下右手剑气挡住几人,左手却已经施展出了北冥神功,却是要将几人的毒xing尽数吸入体内因为几人的内力他极为了解,又对他极为信任,而且这毒更是压制住了内力,所以这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正是此时最佳的妙招了!

“八嘎!”那冲的最快的东瀛人退回来也是最快,若不是见机得快手中的长刀舞的仿佛盾牌一般,或许现在的他便如同地上那个深深的孔洞一般了

另外几人也都是惊讶万分,原本已经将丁一想的很厉害了,却没有想到对方当真不是自己等人可以预测的分身驱毒的时候居然还能够轻松的逼退自己等人,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果然不是吹嘘得来的!却不想这已经是丁一分心他顾,要分析这奇毒药xing了,要不然纵使这几人也是当世的一流高手,却哪里能够如此轻易的避过剑气袭身?

不过既然已经选择站在了这天下第一人的对立面,此时的他们已然是骑虎难下了,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的一声大喝,纷纷用出拿手的绝招,而另一边海鲨帮的公孙普语和几位长老、堂主也及时发难,一时之间,厅内刀光剑影飞掠,掌力气劲四散,其目标正是居于正中的丁一!

凌晨三点,哥们我终于回来了!码完直接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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