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妻 - xp1024.com
《珠光宝妻》


一把菜刀

六月天的大太阳晒得人恨不得钻进浴桶里泡着再也不要出来了,却有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丝毫没有感觉到炎热似的,站在一棵歪脖子树边上,已经整整两个多小时了。

太阳晒得她早已是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她的眼睛却毫不偏离的盯着树上的一个黑乎乎的苍蝇窝,然后不时的伸出手,试探着想用手里的棍子,去掏一下,可是每次当她手里的棍子快要接近时,就会有几只不那么友好的特大苍蝇朝着她飞去。

好讨厌!

女孩愤恨的瞪着老是在自己眼前飞来飞起的几只“苍蝇”。

然后玩起了它追,她就躲的游戏,等它们不追了,她又拿着棍子捅过去,再她第五次尝试的时候,突然发现,只要一点点轻轻的把棍子往那个巢穴里捅去,这些超大个的苍蝇就不会朝着她飞了。

于是她花了大约半个时辰,将棍子一点点的捅进去,再轻轻的拿出来,果然没有惊动那些大苍蝇,把棍子收回来放在嘴里一舔,小姑娘笑了,果然是甜丝丝的味道,她老远就闻到了。

她似乎没看到那棍子有多脏,伸出舌头愉快的把上头的甜味舔的干干净净,正在想要再来一次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有些崩溃的声音:“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快下来,那是马蜂窝啊!”

女孩听了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慌张,而是指了指马蜂窝对来人道:“那个,甜丝丝的,好好吃!”

来人是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给吓到了,这次还是被吓得脸色发白,她能不能玩点安全的?

马蜂窝可不是好玩的,让它给蛰一下可能就会死人的,只能哄着她:“宝珠啊!你还在这玩了,你爹刚刚派人来接你和你爷爷去城里,人在前面堂屋里,快去见见吧!”

“不去,我要吃那个。”女孩指了指那个马蜂窝,意犹未尽。

中年男人劝不了她,只好又哄道:“你爹还叫人给带了酒菜来,中午准有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女孩立刻扔了手里的棍子,一路往前头堂屋里跑去,她进去时,就见万老爷子正拿着一把菜刀把几个陌生面孔往外赶,一边赶一边怒吼着:“给我滚!回去告诉那个不孝子,我和宝珠都不会去城里的,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几个陌生面孔还想劝,其中一个道:“您和大小姐过去后,一定能享清福的。”

万老爷一激动竟不小心把菜刀扔了过去,众人连忙闪躲,菜刀险险的从其中一人的胯下穿过,最后落在两米外的地上,入地三分。

差一点点就成了太监的某个陌生面孔,吓得立刻上马和其他几个说客快速的逃走了。

宝珠听着他们逃跑的声音,咯咯的笑了起来,觉得有些好玩。

听到这特殊的笑声,万老爷子才发现他最宝贝的孙女万宝珠正站在一旁看着了,小脸早已被太阳晒得通红,有些心疼的走过去用衣袖给她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轻声道:“乖孙女没吓着吧!”

女孩宝珠摇了摇头,嘴里吐出四个字:“小李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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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娘

万老爷子听了哭笑不得:“傻孩子,我哪有那个本事,只不过吓唬吓唬他们,你爹那个混小子,逃难的时候就扔下咱们俩不管,现在来接我们,哼!不去了……”

万老爷子激扬愤慨的说完一大堆时,才发现宝珠早就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还真是个能吃能睡的小丫头,算命的说了别看她傻,她以后可有福气了,是大富大贵的命。

只是眼下他们祖孙俩的好日子只怕是要到头了,那个不孝子这么多年了突然想起派人来接他们俩去城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年纪已大,倒不怕什么。

只是宝珠还小,又从小痴痴傻傻的,怕是被人卖了还笑了。

两日后万富贵亲自带人来请,又是磕头又是长跪不起。

人心是肉长的,就在万富贵跪得全身难受,快要去和老祖宗问好时,万老爷子终于同意见他。

万富贵立刻殷勤的前后服侍起来,对老爷子和宝珠好的不得了,又过了半个月后,万老爷子才答应带着宝珠和万富贵一起去城里享清福去,他苦了大半辈子了,享享清福也是应该。

马车走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才到的城里府邸。

一下马车,就见几个满身珠宝的女人迎了出来,最大的没有四十,最小的比宝珠还小两岁,都穿的花花绿绿的各色旗袍,那颜色晃的人眼睛疼。

宝珠从左边到右边扫了一眼,又从右边往左边看过去,看来看去,眼睛都看花了,还是不知道哪个才是她娘,伸手扯了扯万富贵的手,很苦恼的问:“富贵爹,她们哪个是我娘?”

此话一出,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女人都尴尬了起来,万富贵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万富贵当年逃荒出来后,跟着几个同乡人一起筹钱做了起了小买卖,媳妇逃荒的时候走丢了,想着家乡闹饥荒老父亲和闺女可能早就饿死了,为着子嗣着想,在城里又娶了一房媳妇,一直想生个儿子,无奈竟连着生的两个都还是女儿,可把他气得半死。这几年生意做大了,又陆续添了几房姨太太。他模拟两可的说指着站在第一排的几个女人道:“这是二娘,这是你三娘,这是你四娘。你娘当年逃荒时一不小心走丢了,还没找到。爹一定会找到她的,你放心!”

等他说完了,宝珠也掰着手指头数完了,似乎有些失落的晃了晃自己的四个又粗又黑的大手指,对万富贵十分担忧的道:“有这么多娘啊!那咋家粮食够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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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宝珠

万富贵本来伤感着,听女儿这样一说,顿时乐了,别的他不敢说,这个他敢保证:“傻丫头,我们家的粮食,二十年都吃不完,你放心吧!”

说完又招呼着老爷子一同进府,因为快到中午了,先吃了饭再安排住处,大鱼大肉端上来时,宝珠闻着那香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那盘子鱼,看起来好鲜美的样子。

坐在她左边的是二太太的大女儿叫宝月,听说乡下的姐姐要来,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碎花旗袍,戴了满头珠宝前来炫耀,她要让这乡下的傻丫头明白,谁才是这万家的最受宠的千金小姐,一个乡野丫头顶着个大小姐的名头,也只能是个被冷落的份,此刻她故作亲热的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看似不经意的在她眼前抖动一下自己鸽子蛋那般大的红宝石戒指:“姐姐你多吃点,这些年受苦了吧!”

“吃饱了就不苦了。”宝珠看了一眼碗里的青菜叶子,再看看桌上的丰富菜色,生怕家里人多,一会就吃没了,果断的伸手抓过一样来,大口大口的低头吃起来。

宝月看到她这粗鲁的动作时,嘴角扯了扯,有些呆愣的看着她:“姐姐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二太太的小女儿宝珍可就没宝月那般会装了,对宝珠轻蔑的一笑:“姐姐怕是许多年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吧!不像我们天天吃,早就吃腻了,巴不得十天半个月不用吃了。”

“是吗?那给我好不好?”宝珠伸手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她不吃那她那份可不可以给自己?

“好,姐姐要什么都行。”宝珍一时没懂她的意思,只是急于想从她油腻腻刚才抓过食物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等她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竟然给了这个村姑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可是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收回,顿时小心翼翼的看向她:“那姐姐你想要什么?”

“肉,你那份,半个月都给我。”宝珠在乡下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肉,既然有人觉得吃肉是折磨,她很希望可以帮助他人一下。

宝珍还以为她要什么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家里不可能真的半个月不给她一口肉吃,点头答应了:“给你。”

宝珠听了觉得很开心,朝着万富贵笑了笑:“爹,这个妹妹真好,我以后每天可以吃双份了,嗷嗷嗷!”

万富贵看了看自己那两个长得有些丰满的女儿,又看看干瘦的宝珠,也觉得她该多吃点,而那两个女儿也不应该多吃了,想着宝珠可怜定是吃了很多苦,心下越发心疼这个许久未见的傻闺女。他点了下头,对三个女儿道:“那就照宝珠说的,宝珍今后半个月都素食吧!当是减肥。周妈你去吩咐厨房,上次送来的那些血燕,宝珍那份以后就都送宝珠那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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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河?

此话一出,宝珍很想哭,不是真的一口都不给吧!~~~~(>_

妹妹你真可耻

这可怎么是好,虽说是个不可人疼的乡下丫头,可万一事情闹到老爷那里,她势必要挨骂的。她赶紧伸手去拦她:“宝珠啊!别去找什么河了,这房间你不满意是吧!我立刻叫人重新弄,保你满意,千万别去你爹那告我,今晚就先委屈你和你宝月妹妹挤一挤了。”

“哦。”虽然她不喜欢这儿,可爷爷说过,人要随遇而安,那就只好和妹妹先挤一挤了。

看着宝珠一脸有些沮丧的点点头,二太太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以后谁跟我说这丫头是个傻子,我跟你急,哪里傻了,精明着呢!

暂时还是别克扣她的任何东西好了,原本买那些二手家具也花了一些钱,现在又要要重新置办,而且只能老老实实的置办全新的,又不能重新找账房再要开支,二太太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要是钱不够,她只能自己贴了。

不过走着瞧,万宝珠再聪明也不过是这个家里的过客,她二太太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再说勾着指头算算,万宝珠的好日子只怕就快要到头了……

晚上宝珠第一次用浴缸特别兴奋在里头泡了快一个小时还不肯出来,宝月在心里暗骂她没见过世面,坐在梳妆台前涂抹指甲油打发着今天仅剩下的一点时光。

过了一会佣人送来了两盅燕窝羹,这可是上好的血燕,都是小碗装着,金贵着了,她和宝珍以前每日就得这么一小盅,趁着宝珠在洗澡,她若不做些手脚,都对不起自己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宝月想着将两盅燕窝的盖子给掀开,将其中一碗吃去了大半,然后掺入一些桌上壶里的凉茶,想着觉得中午的事情让她有些窝火,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别人,赶紧低下头,一手举起盖子做遮挡,一手扶着盅子,往里头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正要盖上。

就见宝珠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宝月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愣住,心想你也来的太及时了吧!这么不早不晚的,吓了她一大跳。

低下头再想去调换手里的燕窝羹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宝珠的动作竟是那样的麻利,走过来拿起旁边的一盅燕窝坐到旁边新奇的打开盖子,看了看碗里的燕窝,这红呼呼的是什么东西?

又看看旁边的宝月举着勺子半天没往往嘴里送,抬头问她:“这是什么?”

“这可是极品血燕,你一定没尝过吧!多吃几口吧!以后你怕是也难吃到了。”宝月白她一眼。

宝珠尝了一口,有点像蛋清的味道,不怎么喜欢,但爷爷说过不能浪费食物,她还是吃完好了,一口一口慢慢的往嘴里送去。

宝月看在眼里,心想自己眼前这碗加了“料”的本是给她准备的,自己肯定是吃不下去的,反正事情她已经做了,就算生出变数来,难道就难得到她吗?

宝月把自己眼前的推过去给她,微笑着说:“宝珠,你若喜欢帮我把这份一起吃了吧!”

宝珠看了看她,有些不情愿道:“我吃饱了。”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你在乡下受过苦日子,知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宝珠点头,并且对此下了一个结论:“所以妹妹你真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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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吃人

宝月:“……”

被扣上可耻头衔的宝月干脆可耻到底,她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对宝珠笑着道:“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吃完!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宝珠皱着眉头答应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有一种说法,浪费粮食的小孩,半夜会尿床的,她不怕宝月尿床,可是想到晚上要挤一张床,宝珠不想闻到臭臭的味道,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宝月心想这下你不死定了。

宝珠愁眉苦脸的捧起那盅燕窝羹,刚要吃,突然想起她放在浴室里的衣服还没洗了,把燕窝羹又给放下,几步跑进浴室,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泡水,就被宝月一把抓住了手:“你不是要吃吗?怎么又放下了?难道怕我下毒不成。”

“我衣服还没洗,洗完了,饿了再吃。”她实在吃的很饱了。

宝月听她这样说,心想那我就等你洗完再逼你吃,其实家里是有洗衣工的,但她凭什么要告诉宝珠,她爱洗就洗吧!

宝月听完放开宝珠,叉着腰走回了房里,抬头一看桌上的两只盅子竟都不见了,想必是被佣人给收走了吧!气死她了!

哼!

走着瞧,今天算她好运。

夜已深了,但今夜有人难以入睡了,城南一家简陋的酒肆里,一个男人正喝的烂醉如泥。

此人是城里出了名的恶棍,偷鸡摸狗、打架伤人,无恶不作,是陆家商行陆老爷的小儿子,人称小霸王陆昆山。

此时的小霸王早已喝成了一个醉酒鬼,半个身子趴在酒桌上,头发乱糟糟的,三米外都能闻到他身上发出来的阵阵混合着汗臭味的酒气。

好在因为夜深店里已无其他客人,不会吓到其他客人。

可即是如此,店家也头疼啊!这厮喝醉了趴在桌上不肯走,他们又不敢撵人,怕他万一他发起酒疯来,伤了自己。

店里的小厮擦干净了店里最后一张桌子后,实在是困得很,忍不住问躲得远远的坐在角落里算账的掌柜:“掌柜的,他怎么还没走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在这里看这他,万一要砸铺子就让他砸,别拦着,回头找他爹要钱就行了,我去后头睡会。”掌柜的也支撑不住了,困得。本来就累了一整天了,结果还碰上这样一瘟神,打也不行,赶也不成,只能自认倒霉。

小厮见外头黑洞洞的,他长得瘦小,一个人在店里的话,会害怕,扯了扯掌柜的衣袖:“别啊!掌柜的,我害怕。”

“这有啥好怕的?他又不吃人!”

“确定?我怕他打我。”小厮快哭了,听说这个陆昆山,逮住谁都敢打,就是逮住一头牛拦了他的去路,都能把牛蹄子给割下来,这样的人,他实在害怕。

“有道理,我先去避一避,这里就辛苦你了。”掌柜的说完要进去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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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

突然听得一阵细碎轻慢的脚步往这边走来,声音渐渐的近了,掌柜的下意识一回头,见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淡蓝色的旗袍,梳着两条羊角小辫,头发又黑又亮,她进了来,看向趴在桌前似乎睡着了的陆昆山,先是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后,抬头看向那掌柜道:“可否有劳掌柜的给一床被子,夜里容易着凉,别凉着他了。”

掌柜点了下头,叫伙计去搬被子来,又对她道:“你是陆家的丫头?”

小姑娘点头:“算是,也不是。”

被子很快被拿来,小姑娘抱被子感激的对掌柜的道:“谢谢你们的被子。你们都去睡吧!我在这守着他就行了,要是以后少了什么你尽管到陆家,问我要就是了,我叫叶蓉青。”

掌柜和伙计的对看一眼,觉得这小姑娘不像是个骗子就应允了:“那就多谢姑娘了,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尽管大声叫喊,我们就出来了。”

掌柜的伙计离开后,名叫叶荣青的丫头轻轻的抖开那薄被,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披去。

他睡得很沉,可是几乎是被子一披下来,他就醒了,因为他闻到了她的气息,只要她靠近,哪怕是梦里,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陆昆山摸了摸发胀的额头,睁开眼来看向她,似乎微微有些惊讶:“蓉青,你怎么来了?”

那丫头微微一愣,然后瞬间退了几步道:“少爷,你今晚又不在家,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说万家的大小姐今天已经进城了,特意想叮嘱你,叫你这几日不要惹是生非了,你却不在家。我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出来找你,想着你曾经说过,喜欢来这喝酒就来碰碰运气。”

“她来了那又如何,我要干什么,跟她无关。跟你倒有点关系,蓉青你既然来寻我,说明你对我不是毫无感觉的,我不管她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这句话他憋在心里许久了,一直没机会说。

叶蓉青摇了摇头:“不,老爷会生气的。”

“我高兴就行了。你要是愿意,我马上和爹去说,我要娶你为妻,爹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私奔,绝不会叫你受委屈,你要是愿意,给我你的手。”陆昆山道,从小到大,除了娘,最关心他的莫过于蓉青了,他喜欢她,她应该知道的。这年来,他认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难道她还不懂他的心吗?

叶蓉青看向他伸出的手,有那么一秒,她真的想把手交给他,交给这个对她一直很好的少爷,可是不行,她有她的顾虑,在现实面前,她退缩了:“不,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你也和他们一样讨厌我吗?”他一脸受伤的看向她。

叶蓉青摇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讨厌你,可是……”

“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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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兮兮的小丫头

“可是大太太说,她觉得我乖巧伶俐,打算让大少爷要了我,等大少爷娶妻后,我可以做妾。”叶蓉青的声音轻细如蚊,但即使如此,那一个个伤人的字眼,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陆昆山突然想仰天大笑,多讽刺,他就那么不堪吗?

他气急了看向她,真的笑出声来:“好极了!你不愿意做我的妻,却愿意去给大哥做妾,难道做我妻子,还不如做大哥的妾?”

叶蓉青想要摇头,可她是无力的,他说的是真,的确在她眼里,做一个不受宠的二少爷的妻子,还不如做大少爷的妾,因为她虽然是丫鬟,但人人都说她聪明乖巧又漂亮。既然她这么好,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欺负,她并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家小姐差,为什么不能出人头地,在陆家只有靠山大少爷,才算出人头地。

她虽然心里对昆山有几分喜欢,但这份喜欢和荣华富贵比起来,真的太廉价了。

她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不配得到少爷您的爱。像你这样的人,尽管对我再好,也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些东西。您忘记我吧!”

“你走!”他不想再看见她,大妈!

又是大妈,为什么没吃他喜欢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是大哥的!小时候玩具是这样,继承权也是这样,现在连心上人都是这样,可不可以有一样是他的……

第二天一早万富贵让管家带宝月和老爷子去城里最好的裁缝店做几套衣服,既然已经回家了,决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寒酸了。

老爷子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么多丝绸,看着什么布料都觉得好看,却总是往宝珠身上比划,他年纪大了,穿什么不是穿,宝珠还小又没有娘疼,自然多几件体面衣服是好的,于是对管家道:“给宝珠买吧!我这老头子穿那么好也是糟蹋,都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了。”

管家善意的劝他:“老爷子,您别担心,大小姐要多少套都是够的,您也多挑几身吧!”

宝珠心疼爷爷,从柜台上千挑万选的拿起一匹布抱到爷爷面前:“爷爷买这个吧!你穿,好看。”

老爷子看那布料也觉得很漂亮,深红色的丝绸底子,上头绣着许多个福字,看着喜庆:“那爷爷就做一身这个。”

“恩。”宝珠笑着的点点头。

那边的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掌柜朝着这边一看,立刻走了过来,对宝珠和万老爷子道:“十分抱歉,这匹布有人定下了,你们换一匹吧!”

宝珠看着喜欢,没有放手,而是紧紧的抱在怀里,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位掌柜,也不说话,只是饱含泪水的望着他,好像在说不许抢我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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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换?

那掌柜的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本来这匹布是客人早就订好的,估计是哪个粗心的学徒弄错了,竟放到了柜台上,看宝珠那样珍爱的抱在怀里,他也不好上前抢,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万管家,万管家他认识啊!本城大户人家的管家,就知道这小姑娘肯定也是能得罪的人,可那位客人他更得罪不起。

万管家见掌柜的望着自己,指了指宝珠和万老爷子给他介绍:“掌柜的,这位是我家大小姐,这位是我家老太爷。”

“老太爷好,大小姐好。”掌柜的更为难了,两边都不是能得罪的人。

正犹豫着就见一位贵客临门,赶紧几步迎上去同那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打招呼:“陆大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头请。”

“我娘订的那匹布可到了?”陆夫人为了给丈夫过生日,他特意来此定了一匹最名贵的九彩锦云织锦,娘说今天应该到货了,让他办完事顺便来取,娘说要亲自用这布给爹做一身衣服。

掌柜的指了指宝珠手里抱着的布匹:“这是这匹,您来的正好,这位万小姐,正好也看上这匹布,您看这……”

谁人都知陆大少是最有绅士风度的,说不定会让给小姑娘也不一定。

宝珠听到这匹布与那个顾客有关,抬起头打量了他几眼,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长得眉目清秀,脸上带着温和又礼貌的笑容,明明穿的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格子衬衫,却穿出了一份与众不同的高贵来。

记忆中,这是宝珠第一次见到陆家大少陆淮宁。

宝珠没听过高贵这个词,她却是知道他的样子同戏文里说的美男子长得似乎是一样的,他活脱脱像是戏文里描述的那么许仙,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了。

宝珠第一眼就对他有了些许好感,眼神直溜溜的看着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布:“这个,给我。好不好?”

陆淮宁的目光洒在她刚刚抬起头的小脸上,她的肤色不是很白,五官却长得很精致,却又不似一般深闺淑女那般有种病态的温柔,她看起来那样有活力,眼神那样的明亮。他不由有些被感染了,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种明亮的眼神了,恍惚间似乎有种回到校园的感觉,只有在校园里才能见到如此明亮的眼睛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宝珠却是退了几步:“不许抢我的布。”

“你喜欢这匹布?”

宝珠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欢。”

“为什么?”

“爷爷穿着,好看。”宝珠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爷爷。

“那如果我非要这匹布了?”他看着她眼里有那样执着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逗逗她,看她能坚持多久。

“我拿点心跟你换好不好?”她昨晚抱着那个铁皮盒子的糖果宝贝的几乎一晚没睡。

“我要是不跟你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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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荣

宝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用很迷惑的眼神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跟你开玩笑的,这匹布,我让给你。”他喜欢她不屈不饶的眼神。

“太好了。”宝珠立刻就笑了,张嘴时露出很可爱的两颗小虎牙,陆淮宁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只类似于被小猫在心头轻轻一挠的感觉,软软的却又带着一丝异样,让他无法形容。

陆淮宁转身让掌柜的帮他另外选一匹布,正要走,宝珠突然走过去,轻轻的拉住他的手,然后手掌朝上,很仔细的将几颗糖果放在他的手心之中:“请你吃。”

“谢谢。”这是他有生之年收获到的最轻微的礼物,却是那样的真诚,不同于其他人送礼物时的奉承和讨好的眼神,她的眼里满满的写着真心感谢。

等掌柜的将他临到楼上时,陆淮宁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些精美布料,却情不自禁的问起了题外话:“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人。”

“听说是万家的大小姐。”

“万家,难道是……”陆淮宁欲言又止,难道是那个万家?难道是那位小姐?他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吧!如果真是她,那命运对她似乎残酷了一些……

这日家里大张旗鼓的要准备晚宴,说是有重要的客人要来。

午后,万富贵趁着还有点时间,把宝珠叫到自己的书房里,对正在啃苹果的宝珠说了一声:“坐吧!”

见宝珠专心的啃着苹果,原本紧张的情绪却没有丝毫改变,这件事本是他去接宝珠回来前就已经定下的,可现在看着能吃能睡又单纯可爱的宝珠,万富贵有些犹豫了,所以想了想还是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顿了顿,万富贵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的道:“这次接你回来,主要也是因为你年纪不小了。前段日子有户好人家的替儿子来我们家提亲,本想在你两个妹妹中选一个,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先替你答应了这门亲事。”

宝珠专心的啃着苹果,没有上心的“哦”了一声。

听到她这一声回答,万富贵以为她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原本他想了很多办法来逼宝珠答应,如今她答应的这般爽快,这般的听话,倒叫他这个做爹的感到有些惭愧。

她虽然痴傻,人却是可爱的,一时竟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这门亲事原本是对你大妹说的,但你二娘觉得她年纪太小,不适合。所以我才想到了你,现在想想好像有些不妥。今天陆家人会过来,你待会见见那个陆家的少爷,若是不愿意,再看看,爹不想委屈了你。”

宝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嫁人她懂,同村的阿花嫁给了邻村的猪肉荣,然后每餐都有肉吃,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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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

陆家在本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而拥有着豪华大宅的万家,在本城有钱人里排名到了十以外。本来还算不错,但和陆家一比,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所以陆家当初派人来说亲时,万富贵高兴的都有些受宠若惊,家里的两个女儿更是沉不住气的从屏风后头跑出来自我推销,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可是陆家啊!

可是陆家派来的媒婆把话一说完,两姐妹就开始互相推让了,陆家虽好,可如果成婚的对象是陆家的小儿子陆昆山,就不那么好了。陆家的大儿子做生意很有一套,而二儿子陆昆山则是做生意不会、读书不行、吃喝玩乐倒是很在行、打架斗殴也是家常便饭,典型的二世祖。

两个女儿不肯嫁,万老爷又不敢得罪陆家。二太太为了两个女儿的幸福,提起了宝珠,说也许乡下的大小姐没饿死也不一定,叫派人去看看,要是活着就嫁给陆昆山,既解了燃眉之急,又不损失什么,傻妞一个罢了。

万富贵不知道哪根筋抽到了,看到陆家派来的那位十分严肃的管家,就想点头。

这头一点,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老爷子和宝珠居然都还活着,这去接了回来,万富贵就开始后悔了,虽然傻了一点,可胜在傻的可爱啊!简直就是一开心果,模样也好,像她娘。

虽然没相处多久,但还是有些不舍了。

午后丫鬟们奉命帮宝珠打扮。

裁缝店新做的几身衣裳都已经送来了,伺候宝珠的丫鬟刚刚帮她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梳头,就见三太太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身后还叫人端着一只盘子,三太太人很美,性格也很温和,心机却也深沉,她想着自己膝下无子,老爷只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都是二太太生的,她要是想有个靠山,那巴结母亲不在身边的宝珠是最好不过了,想着晚上的宴会,宝珠刚从乡下来,别失了礼数,把老爷以前赏给自己的几件拿得出手的珠宝都带了来:“宝珠,我带了一些首饰来。你选选看喜欢什么,三娘就送你了。”

宝珠看了看那只托盘里的东西,都很漂亮的样子,不知道选什么好,又觉得三娘笑起来的样子好亲切,撒娇道:“三娘帮我选吧!”

三太太看她和自己还算稍微亲一些,笑着走过去,亲手选了一条项链给她戴上,再加上精致的妆容,顿时叫人眼前一亮。本来宝珠长得就好看,圆润的鹅蛋脸,眼睛很大,很有神,五官长得本就精致,只是以前没有这般打扮起来,所以看着似乎不如宝月的容貌,此时稍微一打扮,估计是十个宝月也比不上她一人。

这么好的美人,只是便宜了陆昆山那个二世祖。

三太太拉着她的手,一边往楼下走去,一边诚心的赞叹道:“宝珠你真漂亮,不愧是嫡亲长女,比那些野花野草长的就是好看。”

宝珠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心思都飞到待会的宴会上了,听说今天要吃外国大餐,有很多她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可以吃,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两人走到宴客厅时候,就见沙发上分两边坐着人,长沙发靠左边方向,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万富贵说着什么,那人一脸平静,万富贵却急的满头大汗的推辞着:“陆老爷这万万不可,小女天资愚钝,能嫁给您的二少爷已经是高攀了,怎能让二少爷屈尊降贵入赘我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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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宝珠?

“听说宝珠是万兄的嫡长女,万兄一定十分宝贝这个女儿吧!若让宝珠嫁到我陆家,你也一定很舍不得。所以想了到了入赘,这样一来宝珠还能在万兄身边尽孝,而且昆山年幼时虽然胡闹,但男孩子嘛!过几年就成熟顾家了,万兄若不嫌弃,倒是可以让昆山帮你打理一下家业。”陆老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陆老爷不知他是真的惶恐,还是假装糊涂心里聪明着,昆山虽然是个好吃懒做的败家子,但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总不能让他以后饿死,但败坏自己的家业总是不好的,所以就想干脆接着这门亲事让昆山入赘万家,从此以后一是眼不见心不烦,而是昆山也有别人的家业可以败,他这个做老爹的完全不会心疼。

当初选中万家,就是因为万富贵膝下无子继承家业,等万富贵百年后,万家的所有财产还不是昆山这个入赘女婿的,如此才选中了财力都不算出色的万家为昆山提亲。

万富贵表边上陪着笑,心里却气的想咬下他一块肉来,果然他猜得没错,说什么联姻那都是幌子借口,他万富贵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几年,不会连这么明显的yīn谋都看不懂,敢情是他陆老爷嫌弃自己生了个败家子,看着烦心,想扔给到他陆家来白吃白喝,还想掌权,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他万家家业虽然不大,但惹急了也是会撕破脸的,万富贵一抬头见宝珠已从楼上下来,亭亭玉立的站姿茶几边上,,心生一计对万老爷道:“现在不是新社会了吗?咋们两个老人家就算商量好了,年轻人不乐意总是不好的,既然年轻人都在,让他们自己聊聊再说。”

陆老爷心想真看不出,万富贵这个爆发户居然还有点脑子,

陆老爷本想说婚姻之事父母做主,万富贵的大女儿有点呆傻,他是听说过的,若不是为了万家的那点夹菜,谁愿意让儿子娶那样的女人,虽然是个傻子,可总是会分得清美丑吧!

他两个儿子坐在那相距不远,就是傻子也会选他的大儿子吧!

那要是傻姑娘看上他家的大儿子,他肯定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就算黄了,他万富贵也一点过错都没有,可以说是我家的大女儿没看上你家的小儿子,看上大的了,你家大儿子看不上我家女儿,我有什么办法?

太yīn了!

陆家在本城一向耀武扬威,何时受过这种气,正要一拍桌子闪人,可一抬头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丝毫没有惧场的站在那里,顿时满身的怒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那小姑娘不知已经在那儿站了多久,穿着一身粉色的修身连衣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身后的倒影勾画着她玲珑的曲线,那画面似乎如同电影中的当红女明星似的。

大约十四五岁,头发柔软的半挽起在脑后,漆黑如墨般的秀发半垂在肩头,五官很精致,身上只脖子上带了一串半透明的七彩琉璃项链,项链款式简单发着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的娇艳动人。

这样的美人,就是那位万家的傻姑娘?

陆老爷有些失神的问万富贵:“这是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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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神马

“是啊!这就是小女宝珠。”万富贵很享受别人对宝珠惊艳的眼神,点了点头,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宝珠她娘时,也是惊艳的有些失神,以前一直以为宝珠看着有些土气,今日这样细细打扮起来,倒是和她娘当年有几分相似,心中感慨之余,爱屋及乌的暗暗把自己对妻子的思念转化成了对孩子的喜爱,冲着宝珠招了招手:“宝珠过来,你站在那儿多久了?”

“一小会。”宝珠走过去,却不急着坐下,三娘带了她下来后,并没有帮她介绍这位客人,因为三娘是妾室又无生养,是没有资格为她介绍贵客的,刚好有下人叫她二太太说三缺一,让她去陪陆太太打牌,就走了,临走时交代宝珠别乱跑。

不能乱跑那就只能站着了,二娘说过坐着不容易消化,宝珠想那就站着待会好能多些东西。

绝对不是陆老爷心里想的,这孩子真乖,见客人们在谈话,也不打扰就那样端庄的站在那儿,果然是嫡长女气质就是不一样,陆老爷对这个准儿媳妇比以前预料的要满意的多,带出去就显得很有面子,心想着这姑娘也许陪自己的大儿子也不算寒颤于是对宝珠竟然很友好的道:“我是你陆伯伯。”

“陆伯伯好。”宝珠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站着。

陆老爷指了指坐在沙发左边的那个被宝月宝珍两姐妹正围着说话的年轻人和坐在沙发中间无人搭理的年轻人对宝珠道:“那是我的两个儿子,淮宁和昆山,你初来这里,一切还很陌生,有空可以让淮宁陪你出去走走。”

万富贵立刻会意,陆老爷子的意思是要临时改主意,有想把他家宝珠配给陆淮宁的意思,立刻热络起来,对宝珠道:“你去和淮宁他们聊聊,听说淮宁现在在做食品业,我想你们会很有话题。”

食品?

那不就是吃的吗?

宝珠立刻感兴趣起来,点了点头,往沙发那边走去,万富贵心里暗暗得意,他当然知道好吃是女儿的死穴,能把宝珠嫁给陆淮宁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但他显然高估了宝珠的智商。

宝珠往沙发那边走了几步停住脚,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谁是陆淮宁了?

那个被两个妹妹围攻的,还是那个单独坐在那儿打瞌睡的?犹豫了两秒钟,宝珠还是走向了陆淮宁,很明显啊!做生意的人不都是手不禁风的,眼前这个就是啊!

宝珠走近一些才发现是昨天见过的老熟人,惊喜的看着他:“是你啊!”

“很高兴再见到你,美丽的小姐,愿意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吗?”被宝月和宝珍缠得头都大了的陆淮宁一抬头,见到宝珠,顿时有一种救星来了的感觉,并不知道父亲陆老爷已经改了主意,想把宝珠和自己凑对。

“好啊!”宝珠欣然答应,运动神马的最能多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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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

看着两人走出去,万富贵和陆老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像在说真的有戏。

陆淮宁对宝珠只能说有点好感,跟她一起走进院子里,就后悔了。

太唐突了,自己对她没有任何其他心思,这样贸然的邀她到院子里走走,原本只是为了避开里头的两个花痴。可在大人们看来,似乎就不一样了,似乎就变成他中意万宝珠。爹向来心疼他,万一爹以为他看上了万宝珠而自作主张把万宝珠嫁给他,那可就不是什么美差了。这样想着陆淮宁不走了,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对宝珠道:“我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可以吗?”

“可以啊!”

“宝珠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捉野鸡、掏鸟蛋。”宝珠以前在村里最喜欢干的就这两件事,而且乐此不疲。为了捉野鸡,她可以在树林里从早上蹲到傍晚,只要野鸡路过,就会掉进她埋好的坑里。

“为什么?”

“好玩!”宝珠给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那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爱好?”她说的那些,在他的世界里都是无法想象的,他的爱好是读书看报,偶尔弹奏一下钢琴。

宝珠摇摇头,问他:“你喜欢爬树吗?”

陆淮宁摇头:“不会。”

“那你会翻墙吗?”宝珠再次皱起眉头来,爬树都不会,好笨!翻墙那么简单的事情总会了吧!

“也不会,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翻墙爬树的。”上流子弟谁会去做那些粗野的事情,会惹笑话的。

“哦。”宝珠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整个人的生活会不会很枯燥?爬树都不行,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正说着,突然下起了雨,陆淮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对她道:“我们去躲一躲吧!”

“呀!我衣服还没收。”宝珠说完也不顾自己穿的是一条文雅的高叉旗袍,几步跑到大树前双手抱住树干就开始攀爬。

陆淮宁刚想说危险,就见她已经爬到了五六米那么高,然后快速的从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小树干往她自己的住的房间的阳台方向爬去,枝繁叶茂的树干正好延伸到她房间的阳台上,宝珠爬树的动作极快,似乎是习惯动作,熟练的叫人拙舌。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只见宝珠已经爬进自己的阳台收起了挂在阳台上的几件衣服,从房间里拿了一把伞出来朝着他扔下去:“帮我拿着。”

陆淮宁:“……”

宝珠说完就原路返回的从树枝上往下爬去,不一会就着陆了,她下来的轻松,陆淮宁却看的心惊。不只是她那双美腿时不时的露出一小节在外头,有伤风败俗的嫌疑。还有那动作,和骨子里的野性,都让他不由皱眉。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友好的将雨伞递了过去:“给你。”

“谢谢。”宝珠甜甜一笑,把油纸伞撑开来,却有留出一半的位置,邀请他一起共用这把雨伞。

陆淮宁见她的浅色旗袍上,已经染上了不少泥土,有些惨不忍睹。因为是夏天,他也没有带外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身狼狈的同自己一起往宴客厅走去。

万老爷见他们回来,本想笑着说,要开饭了过来坐吧!

结果看见宝珠身上那一身的泥,立刻僵住了:“宝珠,你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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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那个能吃的

宝珠正要说话,陆淮宁怕她因此挨骂,她虽然野蛮任性,却也还小。心生不忍的帮着圆过去:“外头下起了雨,宝珠不小心蹭到了树上的泥土。”

万老爷听了,对陆淮宁也没那么满意了,宝珠身上都蹭到泥土了,而陆淮宁一身干干净净,这个护花使者不这么称职啊!第一次见面都这样,以后可想而知。

安排座位的时候,就没有特意把陆淮宁和宝珠凑在一起了。结果恰好坐下来时,宝珠左边是陆淮宁,右边是陆昆山。

这顿饭,众人皆是斯斯文文的吃饭,大户人家吃饭讲究不能发出声音,食不言寝不语。宝珠来了后,被教育过几顿饭,万富贵宠她,说有客人的时候,你要细嚼慢咽,没客人的时候,随便你怎么吃。

宝珠斯斯文文痛痛苦苦的小口小口吃着眼前的西餐。结果却有另一个人,很有胆识的大块大块大口大口的吃着他自己那份西餐。宝珠一抬头,发现声音是从她身边传来的,这么多人看着他吃,那人居然丝毫没惧场,那吃相那声音,十分的霸气。

接触到宝珠崇拜的目光,陆昆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故意吃出些声音来,心想让我入赘没门,让我娶这个媳妇也没门。媳妇我要以后自己选。不让我自己选,我还不能吓得人家姑娘不敢选我吗?

所以故意在如此高雅的环境里,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心想你们不喜欢什么,我就干什么。

宝珠喜欢他这霸气的吃相,看他把盘子里的那份已经快吃完了,关心的问:“能饱吗?要不要再给你一些?”

然后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触碰到那纯洁的眼神,那外漏无疑的关心时,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她的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骄傲,有的只是真诚的关心。他是陆家的庶子,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有人指指点点,因为他已经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大哥作参照了。可是这个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杂质,好似并不知道他的那些“英雄事迹”。

“不用了。”一向看起来很拽,不喜欢理人的陆昆山,情不自禁的回答道。

“哦。”宝珠对他甜甜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万富贵把宝珠叫到偏僻的角落里问她:“跟你一起逛花园的小子,你喜不喜欢?想不想嫁给他?”

宝珠摇头,嫁人好像是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意思吧!可是跟那个人?爬树也不会,翻墙也不会,想想宝珠就想打瞌睡。

万富贵没想到女儿眼光如此之高,连陆淮宁都看不上。就陆昆山那小子,都不用问了吧!不过陆家这门亲事,他也不稀罕,太不是省油的灯了。他叹了一口气,难得语重心长的道:“没关系,爹回头再给你找个好的,到时候爹再给你。”

“为什么?我想嫁给能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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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脚女婿

“嘭!”的一声,万富贵摔倒在地,有没有搞错?陆家的那个败家子?宝珠真要嫁给他?

“富贵爹,你怎么了?很激动是不是?高兴也要小心啊!”宝珠很体贴的走过去扶起万富贵,看到他脸上的泪水时,又微微一笑:“富贵爹,你怎么高兴的流眼泪了?”

万富贵此刻很想撞墙,他哪里是激动的眼泪啊?

那是伤心,还有愤慨。他就不明白,那小子哪里好,宝珠要嫁给他?

“你喜欢他什么?”

“他能吃。”

万富贵听完眼圈一黑差点昏过去。在宝珠的搀扶下,勉强的忍住了昏倒的**,不死心的对她道:“你难道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口?那小子天天跟人打架。”

宝珠却眼神为之一亮,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会,那爬树翻墙掏鸟窝对他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了。于是她很肯定的说:“打架哇?太好了,我也想玩。”

她说完回过头时,发现万富贵又倒下了,这次是吐血不止……

几日后,大红的花轿抬着昏昏欲睡的宝珠,进了长青街上的一间铺子。

为啥是铺子了?

因为万富贵不愿意让个败家子倒插门呗!想把他的家产都败光没门!最多送你一间带个小院子的铺子,以后随你自生自灭。女儿住不习惯了,可以回家住,回家吃

那个毛脚女婿,就免了!

陆老爷心想我好不容易下了大决心要把败家子扔出去,没道理还捡了个傻媳妇回家浪费粮食,铺子就铺子吧!

他给了陆昆山一笔钱,打发他以后就和新娘子一起住铺子得了。婚礼在酒楼摆,结婚后就让这小两口守着那铺子得了。

只要陆昆山不要经常回家,他就心满意足了,眼不见心不烦啊!

因为结的匆忙,双方的许多亲戚都没来得及赶上,竟有些许冷清。

婚宴吃到八点多就散了,陆昆山回到铺子门口的时候,却有许多不认识的街坊邻居守在门外,看热闹呗!

大户人家的婚礼中,这两位算是最寒酸的了。他们看见新郎官一脸疲惫的被人搀扶着回来,身边只有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小跟班。

大家都在笑了,有钱人家就一定办的豪华?

你们是没见过陆家的小儿子,那婚礼寒酸的,竟还不如街口那个杀猪的屠夫的婚礼来的热闹了。

起码人家是吹吹打打了一整天的,陆家这次娶媳妇,早上也吹打,这到了晚上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下都准能听见响声。

这不新郎官回来了,竟连一卷鞭炮也没放。

不过大家并不为里头枯等着的新娘子感到惋惜,听说是个傻子,傻子配二世祖,那真是门当户对。估计两家正在为清出了两个祸害而高兴了。

陆昆山直接无视这些看热闹的人,一边吩咐跟班把门给关了,一边晃晃悠悠的往里头走去,到现在他脚下还是虚浮的,似乎在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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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不怕我?

他没有想到那个丫头会看上自己,明明爹有意把她和大哥凑一块。当她和大哥一起去院子里走走的时候,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他就在心里想,估计没自己什么事了。

不管那丫头长得是天仙还是丑八怪,只要大哥有意思,十有**就是大哥的,跟他没关系了。

别人家的父亲一般会比较偏袒小儿子,而他父亲却很明显的偏袒正室生的大儿子。

他陆昆山不过是妾室生的庶子,从来没有资格和大哥争任何东西,不管是不是本就属于他的。

他没想到那小丫头居然看不上他大哥。更没想到那看不上他大哥的小丫头,居然看上他这个世人眼中的败家子。就在那一瞬间,她选择自己的那一瞬间,陆昆山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这段被安排的婚姻。因为他似乎不再是挑剩下的,而是胜出者,尽管他什么也没做。

但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打败大哥的这种感觉,真的有让他爽一把!

连带的对那个小丫头片子,也多了一丝好感,他想自己至少不会对她冷言冷语。

带着一身的酒气,陆昆山跌跌撞撞的抹黑往洞房那边走去。关好了门的跟班跟上来时,他已经快走到房门口了。跟班看他醉的这样厉害,有些担心的道:“少爷,要不要我去给你准备一碗解酒汤?”

“不用了,去睡吧!”陆昆山挥了挥手,自己扶着墙壁,往房门那走去。

房间的门半开着,他从门槛上跨过去,低着头没走两步,差点撞到前头的桌子。一抬头,见到的是没有顶着红盖头挺直腰板坐在床边的新娘。

如果他以为自己娶了一个名门淑女,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此刻的新娘子,正坐在桌子的对面,头上的盖头早就不翼而飞,满嘴是油的左手一只大饼

,右手一只馒头吃的正香。她抬头见相公就坐在她面前,很讲义气的递了一张饼给他:“你吃。”

“我不饿。”面对如此满嘴是油的粗神经媳妇,他有点无奈的摆摆手。

“哦。”宝珠听完,很愉快的低头继续吃。

看着眼前的新娘子,他很确定这个小姑娘肯嫁给他,绝对不是什么爱慕喜欢,绝对另有原因。因为她看起来,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陆昆山不喜欢心里憋着事,开门见山的问她:“你为什么嫁给我?”

“你很能吃。”

陆昆山内伤不止,这是什么破理由?

她这不是在找老公,是想养猪吧?

“能吃能喝的人,我爷爷说身体壮实。而且咱们可以一起吃,比谁能吃得多。”宝珠很开心的说道。

陆昆山一开始觉得这个理由很无厘头,但仔细想想也很对。她这副样子难道要和大哥那样的人比吟诗作对不成,那样她会哭鼻子的吧!

想想也就接受了,单纯总比一身心计的女人好。和满心心计和野心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多累啊!和她生活应该比较简单。

宝珠吃饱了后,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抬起头来和他说话:“你会爬墙吗?”

“会。”简直家常便饭。

“你会玩弹弓吗?”宝珠立刻用一种找到同类的眼神看着他。

陆昆山点头:“当然会,我还会打架,你会不会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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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

宝珠摇头,只觉得这样很好:“打架好啊!同村的赵小牛老是笑我没爹没娘。下次你跟我回村里,狠狠的揍他一顿,好不好?”

“好。”谁敢欺负他媳妇,绝对打的他满地找牙。

宝珠一听开心了,靠山啊!

呵呵的笑起来,以后谁打她,关门放相公,哼哼!

陆昆山全身放松下来。她似乎与众不同,竟然不怕他这个传说中的二世祖小混混。其他姑娘似乎谈他色变,好像他随时会打人似的。而她竟一点都不怕他,这个媳妇比他想的要让他喜欢的多。

两人喝了交杯酒后,陆昆山开始脱衣服。等他把外套脱好了,回头时,宝珠已经端着托盘里的碗筷出去了。过了一会又拿了抹布来把桌子擦干净,看着她那样辛苦,陆昆山有些心疼的道:“明天再弄吧!早点睡。”

“没事的相公,我爷爷说过,今日事今日毕。”天气太热了,那些菜不拿去放在水缸里用凉水镇着,明天就不能吃了。

富贵爹怕她在洞房里饿着,叫人给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她哪里吃得完,剩下的明天中午还可以继续吃了。

陆昆山爬起来刚要披件衣服去帮她,宝珠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进来后,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想把头上的发簪什么的全给弄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勾到了头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正要硬扯,陆昆山穿了鞋下床朝着她走过去,声音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凶悍,有点温柔的道:“我来。”

陆昆山将被她扯得有些乱糟糟的发髻解开,又拿梳子帮她把头发梳理顺了,才放下手里的梳子。

也许是他的唇离着她的耳朵太近了,他那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有点儿痒痒的,竟让她不知道为什么,小脸有些发烫起来,红彤彤的。

看在陆昆山眼里,很是可爱。但她还小,才十五岁,反正是自己的媳妇,以后多得是机会,要过一辈子的。陆昆山不想吓到她,见她脱了喜袍,对正要脱中衣的她说:“不用脱了,就这样睡吧!”

“哦!”宝珠走过去很乖的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来,虽然有点热,但还能忍受。

可是她太低估了陆昆山的好身体,他简直就是一个活的火炉。大热天的,穿这样的多,宝珠热的有些受不了,趁着他睡得死沉死沉的,伸手把自己的中衣也脱了,只留下一件薄薄的肚兜,也不爱盖毯子,就这样靠在枕头上。

可是很快新问题又来了,枕头太高,她睡不习惯,觉得脖子不舒服,在他身边动来动去的,一会翻一翻身子。

陆昆山的睡姿一直不是很好,以前一直是个单身男人,想怎么睡都行。他最喜欢像是写大字那样睡,大热天的,这样睡,最舒坦。

可床本来就不是很宽,他这样睡着,宝珠就被挤到床边边了,她也怕热,不敢靠近他,很可怜的缩在床边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结果陆昆山很不争气的以为是毛毯之类的东西搁在他身边,怕热的他一脚像往常那样给踹了下去。

可怜的宝珠本就摇摇欲坠,被他这一踹,直接给踹到床下去了。

听着那样“咚”的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陆昆山第一反应是房间里难道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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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像爷爷

立刻睁开了眼,因为天气太热,为了通风,所以房间里有一扇窗子是敞开着的。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陆昆山在朦胧的夜色中看着他可怜的小妻子,正穿着一件小布兜,一副很委屈的看着他。

陆昆山的心头顿时内疚的一片糊涂,赶紧下床将宝珠一把搂进怀里,抱的紧紧的,紧张的问她:“宝珠,摔疼了没?”

“相公,你坏。”

“好,我坏!你打我一下,踢我一脚也行,来!我抱你回床。”陆昆山小心翼翼的抱起怀里的小女人,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的将她抱回床上,这次很细心的让她睡里头,这样就不容易把她踹下去了。

宝珠没和他客气,伸手小腿,重重的瞪了他一脚:“哼!”

但这点程度,对陆昆山来说,和挠痒痒没区别,他陪着笑在她身边躺下来,见宝珠翻来翻去的,问她:“你还热吗?”

“枕头,高。”

“睡这。”这好办啊!陆昆山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给她睡。

宝珠靠过去,实在是很困了,没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陆昆山这次有很小心的在她身边躺好,心想自己如果再有下次把她踢下去的事情,以后睡觉前先让她把自己的手脚给绑上再睡,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丫头,要是让他一脚给踹出什么毛病来,他会终身悔恨的。

陆昆山第二天醒来时,宝珠已经起来了,没在房里。床边的凳子上搁着一盆干净的洗脸水,叫他为之心暖,谁说他媳妇傻来着,他媳妇心思细腻着了,一向有起床气的陆昆山破天荒的一大早就心情大好。

洗漱完毕走到院子里,就见自己的跟班正在晾晒昨晚上换洗的衣服,问他:“小冬,有没有看见我媳妇?”

“少奶奶在厨房擀面条了。”

“那你也不去看着点?”万一烫着那小丫头怎么办?家里就三个人,自己和小冬都是大男人不会做菜,这样下去不行啊!虽然自己不是爹喜欢的儿子,可怎么说也是陆家的少爷,怎么能这么寒酸让媳妇给做饭?

回房里拿了几个银元递给小冬:“我待会还有事,吃过饭后,你带少奶奶去东边集市看看,找个老妈子回来,让少奶奶选个她喜欢的。”

“是,可是少爷咱们没有多少钱,这请人会不会……”小冬欲言又止,老爷没给少爷多少钱。原本三人凑活着用,也就能用三四年。少爷又没有工作,没收入啊!如果家里再添一个人,恐怕就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少废话,那洗衣煮饭的活,是我媳妇该干的吗?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了。”陆昆山刚说完,就见宝珠走到厨房门口朝着他们喊:“来吃面。”

陆昆山见她手里端着两碗面条,赶紧走过去,接过其中一碗对她道:“我来就可以了,小心烫着你。”

一向觉得少爷看起来很冷漠的小冬,第一次发现原来少爷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了,而且这才新婚吧!要是不知道人肯定以为这两人都老夫老妻了,不过看到少爷这样疼惜少奶奶,他就放心了,少爷也不是外头人说的那么坏。

宝珠听了陆昆山的话,笑呵呵的看着他:“相公,你对我真好,你和爷爷一样好。”

“我可不想做你爷爷。”陆昆山说着端着面条在门槛外头蹲下来,夹起来吃了一口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没想到宝珠还有这手艺,好吃!

宝珠拿了一张矮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来,也低头吃起面条来,以前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些活她都会做,洗衣煮饭、劈柴烧水都难不倒她哦!

吃过早饭,陆昆山让小冬去收碗,自个回屋里取了一些钱递给她:“收好,待会让小冬带你去东边集市看看,找个老妈子回来,这些钱你收着,找个老妈子,剩下的买一些你喜欢的。”

“嗯,我记住了,相公。”

“为什么一直叫我相公?”现年月一般都管丈夫叫老爷有些叫先生,她这个叫法在家里叫叫无碍,出去叫会被人笑话。

“戏文里不都叫相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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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等等!

“那是戏文,你娘叫你爹什么?”

宝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我娘。爷爷说娘在我两岁的时候,逃荒,跑了。”

“那你奶奶叫你爷爷什么了?”

宝珠再次摇摇头:“我没见过奶奶。”

陆昆山既无奈又心疼她,叫老爷似乎太老了,叫先生,他实在不够文气,反正是新时代了:“叫名字吧!以后叫我昆山就行。”

宝珠点点头,她很用心的记住了:“嗯。”

“我还有些事,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你和小冬自己吃,不用等我。”

宝珠再次点了点头,很乖的站在门内,目送他开门出去。

其实门外早就聚集了一些人,都等着看热闹了,心想那么坏的没救的一个小子又娶了一个傻老婆,肯定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然而门被打开的时候,就见那样亭亭玉立的一个少妇,穿着浅绿色的短袖旗袍,笑着送丈夫出门,那清澈的眼神就像是夏日里的一弯清泉,叫人心里透着一丝清凉,哪里傻了,美着了。

而那陆昆山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穷凶极恶,一边温柔的叫她回屋去,一边满面春风的往外走。

他本就长得不丑,这一笑叫人如沐春风,多少个看热闹的妹子为之悔恨。这么帅的男人,她们以前干嘛轻信谣言有多远跑多远啊!否则此刻被他温柔看着的人一定是自己了。

男人们更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好的美人让这样个二世祖给糟蹋了,真是暴遣天物了。早知道他们就派人去万府提亲去,连陆昆山这样风评差的男人,都能娶到她,自己要是早些去提亲,恐怕娃娃都生出来了。

宝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陆昆山:“我脸上脏吗?”

“不脏,进去吧!”陆昆山也不知道这些人目瞪口呆什么,要只是一些女人就算了,居然还有一些男人盯着他媳妇。别的他不知道,但有一点,谁敢打他媳妇的主意,提头来见!他走了小半辈子的霉运,总算迎来了自己的桃花运,他容易么?

宝珠点了一下头,等陆昆山走远了,宝珠才要关门,却被一个邻居大嫂叫住:“姑娘,等等!认识一下吧!我住你隔壁,我姓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啊!”

另一个邻居也不甘示弱,能和这样天仙般的姑娘做邻居,太荣幸了。在她铺子对面开面馆的小张哥也道:“你要是想吃面,尽管来找我,我不收钱。”

宝珠笑着点点头,有些感动的看着他们,心想城里人真热情:“嗯嗯,谢谢。对了等我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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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哭该笑?

宝珠说着快步跑进去,问小冬:“喜糖还有吗?”

“有啊!少奶奶要吃?我立刻去拿。”小冬从房间里抱出昨天摆喜酒剩下的一些纸包糖,还有大半箱子了,都是西洋糖。少爷说要是吃不完,铺子开张时可以顺便搭在柜台上卖。

宝珠看到后欢喜的抱着箱子走到门口递给众人:“请你们吃糖。”

街坊邻居见小姑娘这样客气有礼数还大方都很喜欢她,这西洋糖果许多普通人家都米尝过,每人抓了一大把,心里对她的印象那是直线往上涨,原本他们对这户人家来此落户是有很大意见的,一个二世祖一个傻姑在自己周围生活,多影响心情,多叫人担心害怕啊!

原本他们还准备一起排挤他们,把他们从这条街赶出去了,现在一看宝珠这样客气大方,早就把这事情给忘了,高高兴兴的回家吃糖去了……

小冬在院子扫地,一抬头见宝珠抱着一只空箱子回来,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少奶奶,你不会是把整箱子的糖,都送给那些街坊邻居了吧!”

“没有。”

“那就好。”那些糖拿去全卖掉的话,赚的钱好像能买一石大米还有余,看来少奶奶也不是很笨嘛!

“我还留了三颗。”宝珠说完,递了一颗给他:“我很聪明吧!你一颗,我一颗,昆山一颗。”

小冬无语了:“……”

不知该哭该笑,该喜该悲!

喜的是少奶奶就剩下三颗,还给他留了一颗,这是对他好,这样的好主子哪里找。悲的是那样一大箱子都送人了,少爷原本说吃不完可以搭着货卖,少爷回头肯定会骂他没看住少***……

东边的集市,数年来都是运城里找劳动力的集中地,不只是远处贩卖来的一些外来劳动力,还有一些贫困到吃不上饭的本地人也会来这里找事做,从年轻的小伙子到年老的老妈子,一应俱全。有些人为了找事做,会在这附近找个便宜的旅店住下,方便找事做,这样的人多了,此地就热闹了。

宝珠来的时候,许多人正围着一个小姑娘瞧,宝珠挤过去瞧了瞧,只见一个细皮嫩肉的美人正哭得梨花带泪的,那一双小手,细腻的如同青嫩嫩的小葱一样,她不认识字,问小冬:“那写着什么?”

小冬也看不识字,摇摇头:“不知道。”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好心人,有些炫耀的告诉他们:“这个都不知道?那几个字我认识,卖身葬父。”

“多少钱?”

“两百块。”平心而论,那样一个小美人才卖七八头牛的价格,谁看着都觉得划算啊!

可他们都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几块钱,谁买的起啊!两百块说多不多,但也是他们两三年的工资,那点工资了够吃都不错了,谁还有剩下的钱来买人,除非来个大财主还差不多。

那哭着的姑娘见了宝珠这一身华丽的衣服,心想猎物上门了。对她可怜兮兮的道:“这位小姐,行行好,你买了我吧!只要两百块就好。”

宝珠打量了她几眼,摇摇头。走到旁边无人问津的一个同样跪在地上的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妇女身边,蹲下来问那个表情似乎已经有些麻木的妇人:“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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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赚,但会花!

那妇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姑娘不选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反而选她这个中年婆子,倒叫她有些意外,不确定的问她:“我丈夫以前生病欠下了不少债,我儿子跟着人出去当兵,至今没有回来,如今我丈夫过了,卖身还债。你要买我?”

宝珠点头,拿出陆昆山给她的那堆钱递过去,撅着小嘴问她:“你看够吗?我只有这些了。”

妇人感动的眼泪刷刷的落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激动的连连点头:“够了,超过了,我一共欠下了三百来块,今日小姐您为我还债,从今后我就跟着小姐您了,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我也不要工钱,只要给我一碗饱饭就行。”

“好说。”宝珠笑呵呵的把怀里的钱塞给她。

妇人一边感激的点头,一边问道:“小姐住在哪,我去把钱还了,就到您府上去,行吗?我不会跑的。”

宝珠没什么心机,她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小冬我们家住哪?”

小东气的已经快要吐血了,少奶奶什么眼神,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不选,花三百块买这样一个中年大妈,可是少爷说了务必要选一个少奶奶喜欢的,所以也只能随她去了,可这人要是走了,拿着那么多钱,还会回来吗?

他又不敢让少奶奶一个人回家,万一少奶奶半路走丢了,那绝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好在少爷臭名远扬,他对那妇人道:“我们住在长青街,三百一十七号,你要是找不到就报我们少爷的名字,准能找到。我家少爷叫陆昆山。你还了债早些过来,要是敢逃跑,看我家少爷怎么收拾你。”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那妇人听了用心记住,点点头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都没什么好话,都在说那陆家小少爷的媳妇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傻妞,两百块买小美人不肯,倒是舍得用三百块买一老妈子,简直是天下奇闻。

够他们这些人茶钱饭后的议论上好一阵子的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小冬一边心疼钱,一边在路上数落宝珠:“少奶奶,我说您也太大方了点!您把咱们往后两年的花销都给用了,往后还要开店,哪里有钱?再撑几个月,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宝珠却不甚在意,嫁人前富贵爹说了,钱是王八蛋花了爹再赚,让她不要太节省,花出钱,才是钱。

她不会赚钱,但她会花钱!

宝珠体力好,两人走着去,走着回,这样大热的天,宝珠没有像那些富太太们撑着小伞,她有点口渴,走的健步如飞,小冬这个常常干体力活的,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上,弄得他一身的大汗,反观宝珠走的轻轻松松,脸不红,气不喘,面带笑容。

那气度,说她是省长千金也会有人相信,太端庄了,到底还有些豪门嫡长女的气质,但她不能做事,一做什么事,就马上破功了。

两人刚到家门口,还来不及去喝口水,就被等候已久的陆家佣人给叫住了:“这位是少奶奶吧!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大太太、姨太太们还等着您和少爷一起去奉茶了,早上左等右等没见你们来,老爷很生气,五太太偷偷派了我来请两位过去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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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变身

宝珠一听也着急了:“昆山不在家,要晚上才回来。”

“啊!少爷出去了?要不少奶奶您跟我去一趟吧!”

小冬在这件事上没有犯糊涂,老爷和大太太向来不是很喜欢少爷,要是少奶奶一个人过去,老爷和太太们把火气全撒在少奶奶一个人身上,等少爷回来,肯定会剥了他的皮。他连忙上前拦住了:“不成,少奶奶不能跟你过去,你先回去禀告五太太,说少爷回来了,就和少奶奶一起过去,其余的都不要说。”

那人点点头,少爷再不济也是少爷,而且少爷浑的很,他也不敢得罪,只能照做,白跑一趟的回去了。

宝珠是什么事情,过一会就忘的人。她闲在家里无聊,中午和小冬两吃了昨日的一些剩菜。吃完饭宝珠刚要睡午觉,那位妇人来了,还叫人用箩筐挑来了一堆东西,有算盘、有成匹的布,做衣服的架子等等。

宝珠好奇的看着那么多东西,朝那妇人微笑:“你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给我带这么多礼物,这么多布我怎么穿的完?”

“穿不完可以卖,我丈夫原本是开布行的,后来他病了,就做不了生意了,

这些布就搁在家里,我听说您这前头是个铺子,又还没做生意,就拿来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摆上去拿来卖,听我丈夫说这里头有一些还是高档的西洋布,只是还没拿出来卖,他就病了,我想着兴许还能卖一些钱。做生意那套我都会,我以前就常常帮着我丈夫打理布行,您休息,我来卖就好。赚了钱,我分文不要。”那妇人说道,对于宝珠这个好心人,她真的很感激,这辈子早已打算好要为她当牛做马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宝珠本来也觉得那柜子上空着不好看,爽快的同意了:“好啊!谢谢你啊!”

“小姐,不!少奶奶,少奶奶您这是折煞我了,我这就把布都摆上。”那妇人说完把一些布放在柜台上。

宝珠也跟着过去帮忙:“大婶,我来帮你。”

妇人道:“少奶奶以后就叫我沈妈吧!这些东西,我自己来就更好了,怎么好意思让您动手。”

宝珠点了点头,叫小冬也过来一起帮忙整理东西,这东西全摆上后,就觉得铺子里没那么冷清了,好看了许多,她很满意的拍了拍手:“真好看,搞定!”

此刻在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挥舞着大刀练的满身是汗的陆昆山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慢慢的弱了光线,应该不早了,想着家中的娇妻,放下手中的双刀。

陆昆山习惯性的把自己日常用的那两把大刀擦拭干净,放进专用的木盒里,抱着走进致和堂后院一间专用的给徒弟们放兵器的屋子里,那屋子里四周墙是放兵器的架子和柜子。一等弟子的兵器放在东边墙边的楠木柜子里,二等弟子的兵器放在南边墙边的贴架子上,三等弟子的兵器就只能放在北边铺了茅草垫子的地上了,西边是不放东西的,江湖人觉得兵器放在西边不吉利,有归西的意思。

陆昆山作为运城分堂堂主沐老先生最欣赏的三弟子,兵器自然是放在东边的楠木柜子里,柜子有些陈旧了,陆昆山轻轻的把木盒子放进去,有些不舍的关上柜门。

从兵器房走出来时,迎面遇上了沐老先生:“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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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水缸里

“昆山啊!这就要回去了?”往日昆山有时候会留下来吃饭,但今日看他这么早把兵器收起来,看样子是要回去了,也对,娶了媳妇的人,还顾家一些的好。

陆昆山点头:“是。”

“这个拿去给你媳妇打一对耳坠或者吊个玉坠,就说是你给她买的。”致和堂有致和堂的规矩,由于吸收弟子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即使对家人也不得公开自己的弟子身份,沐老先生为了避嫌,连三徒弟陆昆山的婚礼都没有参加,但心里还是记得这个事情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荔枝大小的羊脂白玉原石递给他。

陆昆山却知道这是师父多年来的心头好:“师父,这太贵重了!”

“无碍,你长大成人。娶了媳妇,为师很是欣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是如此,父亲送给儿媳一个见面礼也是应该。

陆昆山还是觉得太贵重了:“不行。”

“我也算你半个父亲,父亲给儿媳一个见面礼,怎么不行了?收着吧!”沐老先生道,有空啊!以后找个机会远远的见一面吧!他听说昆山的媳妇是个傻子,但看昆山的表情,一点也不像,见昆山收下了,问:“你媳妇对你可好?”

“宝珠对我十分体贴,说出来不怕师父您笑话,我觉得我是捡到宝了。”他笑起来有些脸红,主要是做梦也没想到能娶到自己那么好的媳妇,漂亮不说,那性格他也喜欢,不像是那些有心计或者骄横刁蛮的富家小姐那样叫人厌烦讨厌。

“这就好。”对他来说他这几个直属弟子,都像是他的儿子一样亲切,原听说万家的大小姐是个傻子,他也暗暗为徒弟可惜,昆山是个好胚子,假以时日一定能成大器,娶个傻子有些委屈他了。但只要徒弟高兴,他这个做师傅的也高兴,傻子就傻子吧!

陆昆山告别了师傅,拿着那块沉甸甸的羊脂白玉回家去了,心想着以后有机会定要让师傅见见宝珠。

陆昆山回到家的时候简直没认出这是自己家,原本空荡荡的铺子里摆上了满当当的货物,一个中年妇人坐在柜台里守铺子,见他过来,以为是买布的客人,迎上去说:“这位先生,小店今日还没开业,不做生意。”

陆昆山听了一笑:“你是宝珠找来的新厨娘吧!”

沈妈点点头,低头去想,很快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道:“您是少爷吧!少奶奶宅心仁厚为我偿还了债务,我以后会跟随少奶奶左右,绝不辜负少爷和少奶奶对我的恩情。”

陆昆山觉得她看着老实本分,挺满意的,又问起宝珠:“宝珠是不是还在午睡?”

“少奶奶刚刚自个在房间里玩。”沈妈条理清晰的解释道。

陆昆山听完穿过铺子往房里走去,关于奉茶他倒是真忘了那一茬,原以为住在铺子里,家里人又没事先提醒,就不需要特意过去奉茶了,便去了师父那儿,现在才回,想来他那个急脾气的爹早就在家大发脾气了吧!

进了房间不见宝珠,昆山从房间里出来,一间间房子找过去,家里房间不多,很快在厨房找到了正趴在水缸边上把手泡在水缸里的宝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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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等于孩子?

“水里凉,宝珠热。”这天气闷热的叫人难受,行走着还不觉得,一停顿下来,就觉得好热,水里头凉快。

见她衣服都弄湿了,昆山只好拉着她回房间换衣服:“去换一件衣服,咱们待会去大宅,你要喜欢玩水,明天给你买一西洋浴缸,喜欢就天天泡在里头玩。”

“好!”宝珠听完很开心的回屋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

看她衣领子还是歪歪的,昆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想帮她整理,谁知宝珠突然转身回房间拿了两颗糖出来,给他一颗,自己一颗:“昆山,给你吃。”

“宝珠乖,自己吃。”昆山摇摇头,好气又好笑的帮她衣领,他这哪里是娶媳妇,明明是养了一孩子。

他不要,就全是她的了,宝珠开心的把糖纸张撕开,两颗一起塞进嘴里,笑得那叫一个满足。

陆家离着小铺也不是很远,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食盒小冬跟在后头拿,宝珠山野习惯了,走路很快,陆昆山习武的也不差,他们两走的很轻松,跟在后头的小冬回想起前两日合八字的大师看到少爷和少***八字时说的那句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走路都一样快,害他小冬累的,怎么都跟不上……

到了陆家,陆家人端了茶来,幸好昆山在路上交过她如何奉茶,宝珠奉起茶来,倒也是像模像样对跪着把茶递过去对陆老爷道:“公公喝茶。”

“好。”陆老爷子对这个小儿媳妇,挺满意的,后来回家问过大儿子,也知道大儿子并没有那个心思,心想幸好自己没把他们凑成一对,否则局面就难收拾了。像现在这样,小儿子和宝珠在一起也好,他们俩进来的时候,看着挺登对的,男的俊朗,女的漂亮,挺有夫妻相的,陆老爷伸手给了一个厚实的红包。

陆家姨太太多,除了大太太和昆山的亲娘五太太,另外还有几位太太。如今健在的还有大太太、四太太、六太太,八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十多年前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强盗,当场就都死了。七太太年轻美貌,前两年跟人私奔走了。如今陆家最得宠的还是刚过门没多久的八太太,还只有十七岁了,那模样娇艳。

宝珠按理先给大太太奉茶,大太太自己有儿子,仗着自己娘家实力雄厚,从未正眼瞧戏子生的陆昆山,何况陆昆山娶的又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豪门闺秀,至少在她眼里,万家的女儿嫁过来,觉得是高攀了。她嚣张惯了,自然不把宝珠放在眼里,有些敷衍的接过茶喝了一口,顺手给了一副金镯子:“乖了。”

“谢谢大娘。”

“你叫我什么?”大太太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进了陆家的们,怎么跟喊菜市场的中年妇女似的,叫她一声大娘,好像她有多老似的。

“不对吗?”宝珠郁闷的说完,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几位姨太太:“那位是四娘,那位是婆婆,那位是六娘和八娘,你当然是大娘了,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叫你大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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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笑了

她说话的语气天真无邪,却叫一干的女眷都不由的笑了,一向百无禁忌的八太太笑得背都在颤抖,大婆婆!亏她想的出来,一向只会偶尔在大太太那吃瘪的八太太顿时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可爱。

“你……”大太太气的不行,却又不好当众发作,毕竟今天是新媳妇第一次进门,即使老爷毕竟喜欢自己的儿子陆淮宁,但老爷就只有两个儿子,对陆昆山还是有些在乎的,她也不好太过,怕伤了夫妻情面。

昆山见她迟迟不叫宝珠起来,心疼的走过去,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直接将宝珠拉起来,反正他是没规矩惯了的。

不知佣人是不是疏漏了,竟像往常那样只给他留了一个位置,陆昆山自个站着,让宝珠坐下,她的小膝盖肯定跪疼了,等晚上给她揉揉。

这一幕陆老爷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小子会疼媳妇了,也算是成熟了一些,嘴角荡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并没有多加怪罪。

原本想看老爷因此呵斥昆山的大太太失望的收回眼神,心想这台阶只能自己下了,她绵里藏针的对宝珠道:“是了,你刚从乡下来,应该不懂我陆家的规矩吧!我们陆家虽世代经商,但也不是古板陈旧,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应该称呼我为大妈,而不是娘啊!娘啊娘的叫,有些过时了,不过你是初来,我今日也不跟你置气了。”

宝珠挠挠头,问题憋在心里难受,她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大娘和大妈不是一个意思吗?”

姨太太们觉得心里真是痛快,大妈和大娘都是形容年华老去的女人,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大太太心里肯定憋闷极了,活该!谁叫她平时占着自己是正室处处打压她们。

大太太气的的脸色都变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愤怒的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指我人老珠黄吗?”

“人老珠黄是什么?我只听说过黄花菜。”宝珠一脸探究的望过去。

陆昆山很后悔来之前没有教她待会不要乱说话,宝珠此话一出,气氛更僵了。

大太太气的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偏着头,用手扶着头,对陆老爷道:“老爷你看她,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八太太恃宠而骄,胆子也肥,大太太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第一个帮宝珠说话:“老爷,我觉得宝珠性子单纯,不至于有什么深层的意思,若说冲撞了大姐,也只怕是大姐自己想多了。而且我觉得叫娘也有叫娘的好处,听着多亲切啊!也无伤大雅。”

陆老爷也觉得无妨是大太太自己小题大作了,但如果就此饶过了宝珠,回头大太太又要吵闹不休,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了。他只好转头问其他几个姨太太的意见:“你们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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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气

几个姨太太都帮宝珠说话,四太太说:“我觉得宝珠天真可爱,并没有冒犯大姐的地方。”

五太太是宝珠的正宗婆婆,却没有更偏袒媳妇一些,后面几个姨太太陆续进门后,她就失宠了,整个人也因此变得内向自卑起来。他甚少发言,只淡淡的回应道:“我觉得宝珠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请老爷看在她是新嫁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六太太本想坐山观虎斗,哪一边输了都跟她无关,最好来个两败俱伤,一个新嫁进来的人,居然能获得如此多人的助手相助,她心里暗暗的决定以后要拉拢此人,也跟着说了帮着宝珠的话。

陆老爷听完喝了一口茶后对大太太道:“宝珠是个好孩子,刚刚过门,可能有些地方不周到,你身为大太太以后要多关心提点她,而不是指责。”

宝珠吃饭的时候,突然一低头咳嗽起来,陆昆山递过去半杯水,又拍了拍她的后背,过了几分钟,宝珠才好些,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八太太让人端了一杯茶给宝珠,啧啧道:“先润润嗓子吧!瞧着可怜的模样,定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着了。”

离开陆府回家时,宝珠傻傻的抱着怀里的玉如意,感觉跟做梦似的,她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吃饭噎了一下,公公就突然叫人给了她这柄玉如意,说是压惊,似乎她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为什么她自己会不记得了?

回到家,陆昆山冲了凉出来后,看着正在玩玉如意的宝珠,走过去,掀开她的裙子,抓过她的一只脚一边帮她按摩膝盖一边问:“还疼吗?”

宝珠摇摇头:“不疼。昆山,你说公公为什么给我这个啊?”

“也许他觉得这个好玩,送给你玩。”昆山不喜欢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随口忽悠道。

宝珠却信了,把如意拿在手上,左看右看说:“可是这个石头一点也不好玩,太大了。”

“我的傻媳妇。”陆昆山叹了一口气,心想他这个媳妇,真是傻人有傻福,那柄玉如意如果拿去卖了,都够再买半间这样的铺子了,宝珠竟然不稀罕。

说到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师父给的羊脂白玉原石递给她:“那你看,这个喜欢不?”

“喜欢。”宝珠以为是一颗煮熟的鸡蛋,拿过来就放进嘴里咬,结果是硬的,原石完好无损,连个牙印都没有,宝珠却差点把门牙给崩掉了。

看的昆山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哎呦!我的媳妇啊!那也是个石头,不是吃的。”

“石头?”宝珠傻眼,那颜色和形状都十分像是一颗煮熟的鸡蛋,看着就很有食欲,

“嗯。”昆山点头,顿了顿有道:“给你玩的,你看是想要雕成吊坠,还是耳环?”

宝珠摇摇头,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来,拿在手里玩,她就喜欢这圆润光滑的触感,还道:“我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吗?”

“可以啊!”

“假鸡蛋。”宝珠孩子气的笑了笑,用手指弹了弹那颗原石的外壳。

昆山:“……”

于是世界上最贵的一颗剥了皮的假鸡蛋诞生了。

N年后,上海滩因为这颗玉鸡蛋刮起了一股收藏热潮,当然这是后话。

这晚昆山抱着宝珠欣然入睡,宝珠抱着假鸡蛋欣然入睡,梦里梦到假鸡蛋变成了一颗真鸡蛋,一口咬下去又差点崩掉大牙,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牙齿,很快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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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

第二天一早,宝珠起来时,沈妈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一碗稀饭配大白馒头,直接给端进了房间里:“少奶奶,吃早餐。”

宝珠吃完了馒头,左右看看没发现昆山,这才想起要他来:“昆山了?”

“少爷出去了,说是中午就回来。”

“哦。”吃饱喝足了,宝珠闲着没事了,开始折腾沈妈,沈妈在前头铺子里做生意,宝珠也跟过去,美其名帮忙,实际上是添乱。

沈妈用算盘算出了这些布料大约值得多少钱,结果才一转身去倒杯茶,宝珠自以为帮忙的拿着算盘两摇,看着那些算盘珠子全都平平整整的归为了零。她觉得自己真聪明,沈妈走过来时见她一脸快表演我的表情,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就不敢再让她帮忙了,叫她去后院帮小冬去。

小冬负责打扫卫生和买菜,买菜叫她一个人去,是不太现实的,小冬把扫地的活交给她,而且再三嘱咐:“扫不好没关系,但别说出去,要是少爷知道我让你扫地,回头我就完蛋了。”

宝珠一副你放心的样子,点点头开始扫地,这个她以前做过,而且做的很好的,小冬怀着忐忑的心情出去了,回来见她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也就放心了。

不想等昆山回来时,宝珠因为太得意忘记了小冬的话,拉着他去看院子:“我打扫的,干净吧!”

“很干净。”昆山似笑非笑的看了旁边的小冬一眼,小冬立刻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宝珠笑嘻嘻的接受表扬,中午趁着宝珠午睡,昆山用力的在小冬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笑着说:“宝珠的地扫的不错,明天让她买菜吧!”

“少爷,我再也不敢了,是少奶奶自己争着要做的。”小冬被那yīn柔的眼神给吓得不轻,放老实的说道。

昆山转身搂着小娇妻回房午睡去了……

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宝珠有几日没见爹和爷爷了,欢欢喜喜的拉着昆山的手回了娘家。

刚刚坐下,宝月和宝珍就下来了,都穿的十分漂亮,她们知道今天是宝珠和姐夫三朝回门的日子,特意一大早起来打扮,想着待会给左右邻居分上门金猪的时候,她们往旁边一站,会得到很多爱慕的眼光,更是想看到宝珠嫁的不好,哭哭啼啼回门的样子,这样相互一对比,她们就能显得更美了。

结果她们看到的是,宝珠坐在餐桌前,自来熟的享受着家里美味的早餐,一脸的笑容,丝毫没有一丝被虐待和受委屈的表情。

她一边吃,姐夫还一边拍她的背,那神情简直柔情似水:“慢点吃,别又噎着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真不爽,宝月愤恨的瞪了宝珠一眼,埋头吃东西的宝珠没看见,但沈妈可看见了,等宝月走近一些时,她站在旁边伸出脚轻轻一勾,宝月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那巨大的声音,宝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正在爬起来的宝月,关心的问:“妹妹,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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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宝月正想发火,说你家的佣人欺负我。看见陆昆山冷冷的眼神甩过去,像是冰冷的尖刀抵在宝月脖子上似的,好像在说,我家佣人欺负你又怎么了?谁叫你欺负我老婆的?你要是敢告状,我叫你好看。

宝月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生着闷气的在离着宝珠远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心想这陆昆山还是个男人吗?明明看见她被人绊倒,不过来扶她就算了,居然还包庇下人。

宝珠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不小心摔倒了,还说:“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沈妈你帮我叫厨房中午给宝月炖一锅糖水红薯吧!摔掉的肉,一定能补回来。”

沈妈欣然答应,看似表面淡定的转过头,可是那肩膀抽的哦,那叫一个厉害,乐啊!她很不厚道的想,宝月小姐难道还不够胖吗?

宝月恨的咬牙切齿,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胖了,却不想宝珠还拿着个来开玩笑。

再胖,她还能嫁出去吗?

不吃!绝对不吃!

哼!我要报仇,宝月正打算算在坐下用力踩宝珠一脚的时候,偏偏这时候万富贵和几个姨太太还有万老爷子一起下来吃早餐,她满心的仇恨,只能暂时化为虚假的笑容:“爷爷,早!爹,早!各位早。”

“嗯。”万富贵看了她一眼后,走到宝珠身边坐下来,看了看他的宝贝女儿,看起来还好,没瘦什么:“宝珠啊!在那边过的还习惯吗?”

宝珠点头:“很好啊!沈妈每天都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万富贵不知道沈妈是谁,也没兴趣,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昆山对你好吗?”

宝珠点头,然后做幸福状的伸手将手里的包子撕开一半递给昆山:“昆山,我吃不完了,你帮我吃完好不好?”

“好,还有什么吃不完都给我。”昆山很享受她对自己的亲昵,接过来也不顾上头有她咬过的口水印,慢条斯理的吃进肚子里,表情既没有嫌弃也没有痛苦。

这让万富贵对这个女婿满意了一些,这才正眼看他:“昆山啊!有空常来坐坐,陪我下下棋。”

陆昆山点头,与那日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像是两个人:“是。”

厨房端了丰盛的早餐上来,大家边吃边聊,宝月不死心的想让宝珠出丑,假装关心的问她:“姐姐,你会不会有挑床的习惯,嫁过去那天还睡得好吗?”

宝珠皱眉的摇摇头:“不好。”

陆昆山的手指微微僵硬起来,要是宝珠如实招来说他那天一脚把她给踹地上了,他完全相信岳父大人可能待会就会拿着扫把将他赶出家门……

见陆昆山似乎有些紧张,宝月笑了起来:“姐夫,你好像有些紧张,难道那晚出了什么事吗?”

她这样一说,万富贵也停下筷子,问宝珠:“为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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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扫把大战

如果不是这样做太丢脸的话,陆昆山真想用手立刻挡住脸,就在他想着自己被赶出去后该怎么求得岳父原谅时,宝珠说:“因为床好硬,我屁股疼。”

那房子里的家具都是二太太挑的,万富贵一听,没有当场责难二太太,对二太太道:“听说西洋床睡着舒服,立刻让人去省城买,务必要最好的,十天之内给宝珠送过去。”

听到西洋大床,回家的时候,宝珠想起了昆山承诺要给自己买的西洋浴缸来:“对了,你说要给我买浴缸的。”

“等赚到钱就给你买,以后喜欢什么告诉我,别去找岳父,知道吗?”他以前嫌麻烦,不肯要现大洋,弄到的那些钱只留了金子埋在土里,已经有大半水缸了,那些金子上头都有印记,现在还不能动,身上没有什么现钱,只能靠下次了,下次他一定不会再嫌弃银元和票子又臭又占地方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丈夫,有什么需求你找我,找岳父,会让岳父觉得我没有能力满足你,懂吗?”

宝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放心,过半个月就给你买西洋浴缸。”大贪官袁世成转运巨额赃款的队伍,还有十来日就会经过运城附近的一条官道,他们已经准备好到时候要动手,得了钱,他立马给宝珠买一大浴缸。

回到家时,小冬正在扫地,宝珠一看有活可干,立刻过去抢扫把。

小冬哪里敢,菊花一紧,抓着扫把有多远跑多远,宝珠觉得他小气,扫地也不让,不过她可以抢!

第二天天没亮,宝珠就爬起来了,去院子里找扫把,扫地啊!

这天早上,小冬又被少爷那冷飕飕的眼神给收拾了,这天长了记性,晚上睡觉时,把扫把先藏起来。

第三天一早宝珠又起了一大早,没找到扫把,以为扫把失踪了,郁闷的早上只吃了两只馒头一碗稀饭加一只红薯。

吃过早饭后,小冬慢条斯理的从角落里拿出扫把开始扫地。

真好!今天没有被少爷眼神警告,他乐呵呵的扫呀扫,丝毫不知宝珠正用一脸饥渴的表情看着他手里的扫把,她也好想干活哦!每天这样玩,不用做事,她觉得好没趣。

结果第四天早上,宝珠也不起早了,等大家吃早饭的时候,她一溜烟跑进院子里各个角落的找扫把,最终让她在厨房的灶台下找到了可爱的扫把,然后扫啊扫,连早饭都忘了吃,一边扫地一边唱歌:“高高山上一骨嘟蒜,谁也嫑想把我俩搅散……”

听到扫地加那嚣张又走调的声音,小冬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少爷,一脸快哭了的表情:“少爷我……”

昆山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任务还很艰巨,小冬你要努力,我看好你。”

小冬:“……”

这个任务的确很艰巨,不过小冬仔细想了想少奶奶是纸老虎,不就是一把扫把吗?我藏在我床底下,看你怎么找?

(好消息是明天有两更,坏消息是今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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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邻居笑话?

第五天,小冬从床底拿出扫把去院子里扫地,宝珠可怜兮兮的蹲在一边,看着他扫地,蹲累了,又去前头铺子门前坐坐,隔壁的王大姐以为她不开心,问她为什么。

宝珠说:“小冬把扫把藏起来了,不给我!”

“我当什么事了?这个容易,去前头市场上买就行了,几角钱就能买一把。”

“那我这里有一元钱可以买多少?”宝珠从口袋里掏出自己身上面额最小的钱,就是一元的。

“叫老板便宜点,十把也差不多了,不过你买那么多做什么……”不等王大姐说完,宝珠一溜烟跑了,十分钟后,宝珠十分神气的拖着一大把扫把,高兴的走回了铺子,往后院围墙边上一放,随手抓起两把,左手一把右手一把,一边开扫,一边藐视的看着正在扫地的小冬:“哼!我也有了,比你多!”

小冬突然很有想倒地不起的冲动,天啦!谁来告诉他,家里买那么多扫把有什么用?

晚上昆山回来时,看到满院的扫把,也不由凌乱了,娶妻如此,他该喜还是该悲!

最后在小冬饱含泪水和煎熬的恳求下,沈妈答应让宝珠在铺子里做做事情,捣乱就捣乱吧!反正没生意,总比看着小冬的神经一天比一天衰弱好。

扫把事件由此算是完美解决了。

话说布店虽然没有打鞭炮办正式的仪式,但开门这么多天了,也算是开业了吧!

但就是一匹布都没卖出去,沈妈有些急,于是老是喝水,一喝水就想上厕所,一天跑几十次厕所,也就不无聊了,就当是运动了。

可宝珠这么好动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么枯燥的事情,她趴在桌子上,没有活干,让她昏昏欲睡的快要睡着了。

沈妈见她太过无聊,想起少爷有看报纸的习惯,从里头找出许多旧报纸,拿来放在桌上给宝珠玩:“你可以看看这些,不识字的话,看看图也行,或者撕着玩都随便。”

宝珠对新鲜事物是很好奇的,她看了看那些上面印着图画的纸张,觉得很有趣,她不识字就把每张报纸上的图画,都看的仔仔细细的,一张都不漏,那纸上的图大多是一些老头子,或者一些即将变成老头子的人,个个表情严肃或者悲伤,一点意思都没有。正无聊着,突然一张图画让她眼前一亮,那是一张某西方国家的大使,挽着其夫人的手出席某个活动的照片,照片里的的贵族夫人,穿着一件宫廷式的小礼服,半透明的蕾丝木耳边长袖,圆领,腰上系着一个深色的蝴蝶结,下摆蓬蓬的,看起来很可爱,长到踝骨的位置。

宝珠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蓬蓬的白色半透明的纱裙,这种材质她记得柜台里就有,站起身走到柜台边上,缠着沈妈给她做:“沈妈,我也要穿这个。”

沈妈看了一眼:“这是洋人穿的,你确定要吗?这上头的西洋布,家里正好有类似的,但这款式,你能穿吗?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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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了

“我要穿,你给我做吧!”

沈妈见她这样喜欢,就答应了,她做了十几年的衣服,这种从没见过的款式也难不倒她,不就是裙摆大一些吗?闲着也是闲着,沈妈拿出尺子给她量好了尺寸,把西洋布都拿出来,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宝珠指着一匹粉红色的蕾丝布道:“我要这个。”

“那就做这个,这天穿长袖太热,我给你做短袖吧!裙子太长了容易踩到,我给你缩短一点,摆也太大了,不实用,我给你做小一点儿。”沈妈说完开始裁剪布料,她动作快,一上午时间就做好了。

宝珠进屋去换上,大小刚刚好,沈妈帮她从背后把绳子系好后,看看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就从首饰盒子里帮她挑选了一条漂亮的玛瑙项链戴上,又照着报纸上的图画给她梳了一个微微盘起的发型,往镜子前一站,可爱的一发不可收拾,宝珠自己看着也很喜欢:“好漂亮。”

有了新衣服的宝珠老实了不少,下午跟着沈妈守铺子的时候,没有在闹,只是不停的站在镜子前看来看去,笑得合不拢嘴,就差问一句,镜子镜子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

隔壁的陈大婶睡过午觉后,闲着无聊上门来找沈妈聊天,见着宝珠这身新衣服,立即惊为天人的问沈妈:“这是什么布料啊!真漂亮。款式也好看,这小腰细的。”

“听说是蕾丝,西洋布。款式也是照着西洋的款式做的,”沈妈说完。

陈大婶就更觉得好看了,西洋布、西洋的款式啊!

本城一定是独一无二的,立刻喜欢上了,问了价格,虽然比普通的布料贵上一倍,但也觉得值:“给我家闺女也做一件吧!”

沈妈点点头,没想到宝珠会给她带来开业后的第一笔生意:“好啊!待会叫你闺女来量尺寸选颜色吧!”

陈大婶的闺女一听说是做西洋衣服,很感兴趣的叫上几几个同龄的女孩子,一起去来看个稀奇,她们进店时看到站在镜子前的宝珠身上的衣服时,都很喜欢,那款式将人衬的十分可爱,粉嫩的颜色配上宝珠那粉嫩的小脸,再加上她身材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还是翘的,腰又细,叫她们不禁觉得自己穿上那件衣服都能有那样的姿色,除了陈大婶家的女娃,其他女孩子立刻回家叫爹妈来给她们订做衣服,漂亮衣服谁都想要。

街坊邻居们见自家的丫头都喜欢,反正也不远,大家都来店里一看究竟,结果这一看一看,沈妈就多了十几笔订单,买的都是那西洋款式的连衣裙,大家怕自家做不好,都是让沈妈给订做。

料子钱加上手工费让沈妈算了一下,要是都做成了,加在一起就能净赚二十几块了,要知道这年月,一个报社员工的工资,一个月也才十几块,她一天竟然能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当然全都做出来,也需要三四天的功夫。

但这第一次开张,居然就是大单,还连着好几单,感觉跟做梦似的。

晚上昆山回来,见到宝珠的新衣服,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比较漂亮而已。

结果那蕾丝裙子的订单就因此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听说是因为有个女学生在同学的生日宴会上穿了宝珠店里的衣服,引得许多人争相购买,每天都有几笔订单。

让人烦恼的是大家都听说宝珠穿着好看,都纷纷要她示范,有时候穿上,在店里展示展示就是一整天,宝珠再好的体力几天下来腿都站麻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妈:“我累,我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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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好嫩

沈妈也知道她累,可是她不展示,店里的生意就差一些:“可是你穿着好看。”

“那让她们穿,也好看。”宝珠指了指门外路过的几名年轻的女孩子,那群女孩子个个水灵,穿起来应该也不差。

沈妈一听有道理啊!

赶紧得贴了一个招工启示,招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展示她做的衣服,顺便也可以招揽客人嘛!

这样一来,生意更好了,不只是女客,男客人也有。谁都喜欢漂亮姑娘不是,门口站着两漂亮姑娘的店,看着就赏心悦目,宝珠是漂亮可她名花有主啊!

谁不怕陆昆山那两拳头?

还没嫁人的小姑娘就不同了,虽然不敢在陆昆山的店里对他店的工人动手动脚,但看看还是可以的吧!

店这会是彻底红了,活多了沈妈一个人就做不完了,她在铺子楼上开了一个小工厂,又请了几个人手来,做衣服的做衣服,卖衣服的卖衣服,她负责管理账务和检查每一件衣服的质量问题,也不算累。

宝珠善良,看这些布都是她带来的,这些布卖了的钱,都给沈妈。

沈妈知恩图报,一分不要,只当是还债和报答少***隆恩了。

昆山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很高兴的许诺以后店里每个月的收入给她百分之五十,留着养老也行啊!

因为昆山基本上不用Cāo什么心,就出个门面,保护一下店面,别让某些不长眼的小兔崽子砸了店而已,累的还是沈妈。

至于宝珠不捣乱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来沈妈干劲更大了,生意更是做的有声有色的。

现在放眼看去,那些女学生啊!富家小姐啊!哪个不是穿的宝珠家的蕾丝裙子,你家的小姑娘要是还穿着小旗袍了,那在运城,就算落伍了。

一时穿宝珠家的裙子,成为了一种时尚和潮流,那钱啊!就滚滚而来。

先前笑话宝珠不选人家漂亮小姑娘,花三百块请了一个老妈子的人,都不由觉得她运气好,居然撞倒这样一个宝。沈妈现在的身价何止三百,三千都太少。而那日菜市场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后来被一个地主买去了,听说没几天那女的偷了地主好几样值钱的东西,偷偷的跑了,竟是个贼。

小冬听说后对宝珠崇拜不已,好奇的问:“少奶奶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姑娘不行的?”

宝珠答非所问:“她的手,好嫩。”

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的手太嫩了,要是干粗活多糟蹋人啊!宁愿选一个手上满是茧子的,干起活来没那么疼嘛!

小冬一听在理啊!

一个干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大了还是一双细嫩的小手。他心里暗暗对少奶奶佩服不已,谁说他们家少奶奶傻了,少奶奶精明着了。

这晚上,已经是午夜了,后院的矮墙下,宝珠蹲在角落里双手抱膝的打瞌睡,因为蚊子太多了,索性把蚊帐罩在身上,这样就蚊子就不会咬她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旁边的小门终于响起了她等待已久的喵叫声:“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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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了

“一定是昆山回来了。”宝珠立刻爬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还挂着蚊帐,脚步轻轻的走过去把小门打开。早上昆山出门前特意吩咐她,晚上等听到猫叫声,就来给他开门,而且谁也不能惊动,她怕自己睡迷糊听不见,索性睡在墙角边。

昆山的身后走出两个人来,他们把门外一辆板车上的一麻袋东西抬进了院子后,就迅速的离开了。

昆山关上门来,皱着眉头看向她那副有些吓人的造型,动手帮她取下来;“媳妇,你怎么把蚊帐挂身上,也不怕走路时摔着自己?”

“蚊子,多!”宝珠说的理所当然,她聪明吧!

这样蚊子就不会咬她了!看她一副快表扬我的模样,昆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困了吧!快回去睡吧!”

宝珠却只是走到那胖鼓鼓的麻袋面前,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那麻袋,里头的东西硬硬的。还凹凸不平,她好奇的问昆山:“那是什么?”

“钱。”昆山说完吃力的将那一只麻布袋往房间里拖去,有了这个,别说西洋浴缸,就是宝珠想买一大院子都没问题。

回了房间,宝珠看着昆山打开的麻布袋,惊讶的张大嘴:“这么多钱啊!”

那麻布袋里,什么都有,票子、银元、金子、银子、宝石项链、玉石古玩,应有尽有。宝珠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珠宝,这一袋子的东西,看着好沉重了,好像比一袋子西瓜还沉了。

“河里捡的,我看许多人下河摸鱼,也跟着去试,没想到鱼没抓到竟然摸到了这个,就叫阿虎、阿龙帮忙抬回来了。”昆山很放心的忽悠道。

“能捡到这么多啊!昆山,你走狗屎运了耶!”宝珠不疑有他,昆山不会骗她的,所以他说是捡到的一定就是捡到的,只是真的好运气哇!

“这些东西你收好,里头的票子你随便花,其他的东西暂时不能动,要藏好。”这些都是抢来的东西,他们趁夜抢了大贪官的运送贪污巨款的队伍,把其中一部分能动的东西叫人带回了堂里,准备救穷人,剩下的他们几个按照老规矩分了。这次得手的东西特别多,想着亏什么,不能亏待了媳妇,就给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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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嗯,我知道了。”这些钱能买好多好吃的了,藏好了以后可以买好吃的。

“这些东西就连沈妈和小冬他们也不能说,如果他们发现了,问你,你就说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事情千万要小心,一不小心,会害宝珠因此丢了性命。

“我知道了,交给我!”宝珠点头,藏东西嘛!这个容易,以前村里有段时间有贼,爷爷叫她把家里的唯一剩下的两个南瓜藏一下,至今还没找到了!至于放哪,她真的不记得了……

“浴缸我已经托人去买了,过几天就会送来。”宝珠的事情,他一直很上心。

“昆山,你真好。”宝珠听了,伸出手去抱他,一副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

“傻丫头,睡吧!”这丫头,谁给她东西,就是谁好,叫人又气又爱,气她太傻以后肯定要因此吃亏,爱她的单纯和直白。

“我还不困,你饿不饿,我有偷偷给你藏了一个馒头。”宝珠献宝似的,从枕头套子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来给他。

昆山确实饿了,可闻着那馒头上的一股头油味,有点吃不下:“放着吧!我明天再吃。”

宝珠看出他似乎不喜欢,拿着馒头一转身溜了出去。昆山以为她生气了,一边脱掉脏衣服,一边想着待会怎么哄她。

等他换好了衣服,洗完了脸,想着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去院子里寻时,在厨房外头就闻到了一股香气,走进去见宝珠正在往锅里的水煮红薯块里加沙糖,看着她这样无怨无悔的照顾着自己。昆山就觉很感动,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宝珠。”

“嗯?”宝珠忙着把锅里的沙糖搅融,没功夫理会他,随口应了一声。

“有你真好。”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让他感觉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家,有女人的房子不一定是个家,房子里有这样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女人,才能算是一个家吧!

他很庆幸,他有家了。

“废话。”宝珠白他一眼,心想我当然好了,能吃能睡,身体强壮。

不解风情者,恐怕以此人为最。

昆山失笑的看着她:“你在做什么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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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

“红薯汤,厨房里只有这个了。”她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两只大红薯,她挑了一只最大的,切块煮了给他吃。

吃起来的时候,很甜,她放多了糖,不过这种腻腻的甜味,似乎会很霸气的从胃里蔓延开来,连心里都不由甜了起来,抬头见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昆山真心的点头:“好吃。”

宝珠立刻高兴起来:“喜欢就好,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做。”

“够了,真的够了。”她以为是在喂猪吗?这么一大碗,能吃饱了。

接下来的几天全城戒严,四处都是警察在搜东西和人。上头下了死命令,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把袁大人派人运输的东西找回来。就是挨家挨户的搜也要搜出来,他们就不相信那么多金银财宝全会凭空消失。

致和堂的小厅内,七八个参与了此次活动的重要成员,正在小聚开会,其中以沐老爷子为首,两边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他的三大弟子,以及几位本地分堂的核心成员。

正在说话是负责管财务的徐师爷:“这次我们得到的钱财,除去兄弟们分的,还剩下五千一百两黄金,一千二百两白银,金银珠宝若干,纸币两千多,纸币容易流通,等风声过去,可以找人去省里买了大米,以省十字会的名义捐给乡下的穷苦老百姓。但这些金子和银子都有记号,恐怕短时间里难以流通,再像往常一样,送去上海的钱庄换成钱再捐给省红十字会,恐怕也难以掩藏。上海总堂的坐堂大爷已经秘密叫人传了密函给堂主,叫我们凡事小心,山西总警署已经秘密派人前往上海守株待兔,只等我们下一次出现,依各位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送到西安去?”一人提议道。

“西安太近,会容易被发现,而且这条必经之路上,有很多关卡,并不容易。”沐老爷子道。

众人各抒己见,商量了好一会都没有结果,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接着商议起其他事情起来,大师兄道:“听说城里的那些警察蠢蠢欲动,最近连民宅都搜,我们有个兄弟的家里被搜了几块金子出来,那群警察越发变态了,他藏在房梁上,都被搜到了,还好他人挺机灵,已经跑了,你们大家都要小心些。”

众人点头。

正在此时突然有个弟子在外头叫起来:“陆师兄,不好了,警察正在搜查你们家那条街,挨家挨户的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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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哦!

昆山一听站起身来,对众人说了句抱歉,推门走了出来。他就怕宝珠万一没藏好,会因此送了性命,还是赶快回家看看吧!

顺便叫了两个跟班:“阿龙、阿虎陪我走一趟。”

那两人立刻跟上,这三人站在一起,看着像是三个小混混,并不惹人注意。走在街上,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这样的小角色会是抢劫大官钱财的恶匪,因为大家对他们熟啊!那个叫阿龙的三天两头小偷小摸。那个叫阿虎的嗜酒如命,到处赊账要酒喝。

还有那陆昆山,整一混世魔王,听说看谁不顺眼,就是一脚。

众人看着他们都是有多远跑多远的,只是心里为那混世魔王的媳妇可惜,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嫁给他,真是糟蹋了。

昆山一群人回到家时,那群警察正在他家里搜了,宝珠很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吃点心,左边是一口酥,右边是芝麻饼,好幸福哦!见了昆山,拉着他在旁边坐下来:“昆山,吃东西。”

见她如此淡定,昆山就放心了。他伸手拿起一块来吃,叫自己的几个跟班也坐下。这几个人常来,宝珠也认识,对他们很是友好,也招呼着叫他们吃东西,完全把满屋搜查的警察当成了空气。

一群警察看前前后后都搜过了,发现一间房是从里头关闭着的,立刻对那间房起了怀疑,问宝珠:“那里头是什么?”

“沈妈在洗澡。”

警察不相信,大白天的洗什么澡一定有猫腻,其中一个警察敲了敲门:“里头有人吗?快开门。”

“有,我在洗澡,你们稍等啊!”沈妈早上干活时出了一身的汗,就想洗洗澡,没想这一洗竟把警察洗来了。她顿时加快速度,洗好了好去开门啊!

警察们没耐心,其中一个道:“快点开门,否则我冲进去了!”

那人脾气火爆,又是急性子,正要一脚将门踢开。众警察在心里为那位可怜的老妈子晚节不保而暗暗默哀时,却有一个声音一边鼓掌一边来到那人面前道:“好哇好哇!我们家沈妈有相公了!”

“你瞎嚷嚷什么?”那个脾气火爆的警察,被她那副喜悦的表情给看的后背直冒冷汗,明明她是笑着的,可为毛他就是觉得没好事了。

“你就是沈妈的相公啊!你踢了门,看了她身子,你不娶她,谁娶她啊?”宝珠说完又对里头喊:“沈妈你赚了哦!你这个相公好年轻了。”

沈妈被吓得一屁股滑倒在浴盆里,传来好大一个声音,差点闪到了老腰。她叹息了一口气道:“哎呦!我的少奶奶,你别吓唬我老人家行么?不过,真的很年轻吗?”

那个倒霉的警察听完想缩回脚已经来不及了,那门被他踢的“啪!”的一声开了,却不敢往里头看,他可不想娶一妈妈级别的媳妇回家,会被老爹揍吧?赶紧转了身,连说了三四句对不起,转身就跑了。

也亏得宝珠那一吓,浴桶很高,此时跌坐在浴桶底下的沈妈就是想露也难,浴桶比坐着的她高多了,远远的看过去,那就是一桶子。

宝珠很有良心的走过去,手搭在门把上,问那些还傻愣着的警察,一副喜悦的模样说:“你们谁要进去?我们沈妈什么都好,牙好胃口也好,一口气能上五楼,就娶她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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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黑钱

那些警察一听,赶紧如同有老虎在后头追似的,有多远跑多远。

对此,宝珠评论道:“沈妈好棒哦!沈妈猛于虎,下次他们再来搜,我就关门放沈妈!”

沈妈一听差点又不小心的摔倒在浴桶里。

昆山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回房间,连带把两个跟班也叫了进去,关上房门,刚才那群警察翻箱倒柜的,真叫他有点胆战心惊,连盆栽都被人把树拔了出来,将花盆翻了个底朝天,竟什么也没找到,不由好奇的问她,想着要是好法子,回头告诉兄弟们,也那样干:“你藏在哪的?”

“茅坑。”看着那群人搜,她一着急就把装金子的那个木箱子,一整个扔进粪坑里了,再倒进去一水,用棍子将水搅和浑了,淹没过箱子,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把钱掉进了粪坑,很快就看不见了,她今天想着那把一整个箱子都扔进去,不是也看不到了吗?

昆山想着都觉得臭,那些金子谁还敢用啊!臭都臭死了,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绝佳的办法也只有宝珠想得出,妙啊!警察哪里都搜,唯独粪坑,是人都会有yīn影吧?

但是为了保命,粪坑也不算什么了,于是对阿龙道:“你去告诉师爷这个办法,让他教教兄弟们,只要警察上门,就把财宝都扔粪坑里,我就不相信他们有勇气把粪坑也给翻个底朝天。哈哈!我看他们搜!”

“是!嫂子太牛了。从古到金,能真正做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只有嫂子了。”阿龙趁机拍马屁,这境界、这智商,绝对不是他们一般人能达到的。带着崇拜他立刻出了门,回致和堂报信去了,这样一来,兄弟们都不用怕了,警察了不起啊!有种搜粪坑啊!

这件事解决了,但眼下还有一件事很难解决,带着侥幸,昆山问她:“宝珠,你觉得有什么法子能把金子换成钱,或者送人,而不被警察发现?”

“那把金子卖掉就好了。”宝珠给了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可是金子上有印记,流通出去,会被人发现的。”重点就在这里。

“那就把印记弄掉嘛!”快到吃饭的点了,宝珠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心想昆山好笨哦!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

昆山没有问她怎么弄掉,要是他连这个都想不到的话,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没想到?

洗黑钱嘛!报纸上提过的。

他们只要开一家金店,让自己的人去学习一下怎么炼金,把这些金子全部融了,再打造成金器拿来卖,赚到的钱再秘密捐赠贫困人民或者花在有利于人民的地方,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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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发呆

他想通后,立刻对阿虎说了自己的想法,让阿虎速去告诉沐老爷子这个办法。

沐老爷子觉得都很可行,并且有了一整套的计划,大家先从这里把金子都领走,各自包好了藏在茅坑里,挖个洞埋起来,再把粪便倒在土上,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等风声一过,就以沐老爷的名义开一家金店,表面上说是从省城弄了金子原材料来,实际上,把金子全融了打成首饰来卖,卖掉的钱,全拿去做善事,不就十全十美了?

老爷子心里对昆山做的这件事很是满意,还特意休书一封告诉总堂主他们的做法,总堂主看了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办法,于是让手下通知各个分堂这个极好的办法,于是全国上下个个省城、县城突然多了许多家金店,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后来更渐渐形成了致和堂在明里的门面,每个分堂都有自己的金店,互相联系就更加方便了,帮派也越做越大了,许多帮派成员也不用为没有表面的正常工作而被家里人嫌弃了,他们都可以去金店打工啊!他们这些表面上的无业游民一跃成为了工人,让政府很是欣慰,这小混混都去金店打工了,他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小打小闹的少了,他们也都获得上头领导的嘉奖了,一高兴政府愿意给这些连锁的金店开绿灯,他这些金店因为收纳社会闲散人员有功,税收可以比别的那些金店少交一点。那为了有竞争力,他们的金器也卖得便宜了一些,连带的让整个金器行业的整体金价都为之下滑,让普通老百姓稍微节省一些,都能买上金器了。

上海总堂的总堂主看到普通老百姓们都对自家金店赞不绝口,而且人人都能买的起黄金,这和他们利民的主旨是相符合的,心里十分高兴,高兴之余没有忘记沐老爷子这个功臣,将运城这样一个二级分堂,往上提了提,成为了整个山西除了太原以外的第一个一级分堂,从此致和堂在山西开创了一省两制的管理办法,山西一共十一个市级城市,往北的六个城市归太原分堂,称为北分堂,南边的五个市级城市归运城分堂,称为南分堂。

南分堂在原来基础上,允许扩大原规模三倍,一时平起平坐的诸多分堂都成了运城分堂的管辖地,沐老爷子入致和堂以来,从没有这样风光过。他当然不会忘记是昆山的好主意,这成为一级分堂后,就需要两个副堂主了,原本的副堂主为左堂主,昆山为右堂主。

昆山面对突来的升职,都有点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的感觉,要知道坐上副堂主的职位一般都是入堂十几年的资深者,他陆昆山入堂才短短两年多而已,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知道他成为副堂主后,那以后的分成就会比以前多一倍还不止,再加上现在是一级分堂了,加上各分堂的朝贡,每年能分到的油水,加一加那是相当可观的。

他心里十分感激宝珠的误打误撞,如果要他发表上任感言他定会说,感谢总堂主,感谢师傅、感谢老婆!

回到家后见宝珠正在对着刚刚被送来的西洋浴缸出神,走过去问她:“你喜欢吗?”

宝珠点头,她现在才知道这就是西洋浴缸,其实宝月房间里就有,她以前用过,很喜欢,但是眼前这个还要漂亮:“喜欢。”

“喜欢,为什么发呆皱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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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金如土

“不能游泳。”她道,要是能游泳多好,她有些怀恋当初村里的小河,可以在河里自由自在的游泳。在这里可不行,她上次想去河边洗澡,昆山说城里不许那样的,那她就想在家里游,但这浴缸显然是不行的。

他一高兴就豪气万丈的说:“那就给你建一个游泳池。”

“真的?”

“真的。”这院子有些太小了,他就把屋子后面那户人家的房子也买了,拆掉围墙,留了几间能住人的房间,其他都拆掉,叫人在中间叫人挖了一个大池塘,直接从河里引水到池塘里,专门给宝珠游泳玩。

他一掷千金先是买西洋浴缸后又是挖游泳池,那样疼爱媳妇,顿时成了城中好老公的典范。许多待字闺中的女人听说后,都在家里暗自叹息了好久,为毛她们没有抓住机会,早知道她们就叫人去提亲,嫁给陆昆山多好。人家虽然是混混,用的也是老婆店里赚来的钱,可他舍得花,而且花的霸气外露啊!

游泳池眉毛都不皱一下就给建了,这多好的男人啊!

大家都以为他是用的宝珠那布店里的钱修的游泳池,让原本以为自己被胜利冲昏头脑可能不小心露了富而后悔不已的昆山放心了下来,他宁愿别人说他是拿着老婆的钱,给老婆盖游泳池,只要安全,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看着宝珠那副享受的样子,他觉得很值。

宝月和宝珍听说她家有游泳池后,说是要看宝珠,结果见到宝珠就问:“听说你家有个游泳池,我们想瞧瞧。”

宝珠见她们一副只是想瞧瞧的模样点了下头,带着她们两进了后堂,又开了一扇小门,穿过小门里头就是游泳池了,这个院子现在没有人住,就给宝珠游泳用,宝月和宝珍看到那游泳池就想进去游一游对宝珠道:“天气也怪热的,咋们下去游一游吧!”

宝珠刚刚吃过午饭,正想睡午觉:“不要,我想睡觉了。”

“那你去睡觉,我们两游就是了,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花式游泳吧!待在这里也怪没趣的,去睡你的觉吧!”宝月和宝珍巴不得看不见她,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宝珠却一点也没发觉,以为是妹妹们体谅她怕热,很好说话的道:“那你们游吧!我去睡一会。”

沈妈在一旁帮宝珠撑着伞遮太阳,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这可是少爷专门给少奶奶修的池子,凭什么便宜了这两个坏小姐:“这天气太阳大,会晒伤皮肤的,两位小姐下次再来游吧!”

宝月兴趣来了,才不管那么多了,在水里应该也没事吧!

见宝珠已经离开了,很不屑的看了沈妈一眼;“哼!一个下人,也想指挥我们吗?滚!”

沈妈走了,同时很不小心的把小院子的门给锁了……

宝珠下午三点半才起来,打了个哈欠,问沈妈:“宝月她们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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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的勾引

“应该还在后院吧!”沈妈陪着宝珠过去,到了小门前,沈妈看见那把锁一拍手说:“哟!看我这老糊涂,怎么把门给锁了,这就打开。”

沈妈打开门后,就见那两位小姐已经晒得皮肤发红,愤恨的坐在只能遮挡住一半阳光的屋檐下,小院子里的那些屋子都是上了锁的,她们两进不去,游久了上来后,才发现门被从外头关了,她们两只能躲在屋檐下,却还是被炙热的太阳烘烤到了一大半身体。

见到宝珠时,她们两个一边走一边对着宝珠破口大骂:“大姐,你什么意思?你看看我们两晒成什么样子了!”

宝珠觉得还好啊!满脸通红的她们,很像可爱的两只小粉猪,而这关她什么事了?很无辜的看着她们两:“沈妈说是她不小心关了门,对不起!要不以后你们经常来,好不好?”

有了这次,她们两哪里还敢经常来,但是宝珍还真羡慕宝珠的好运气,听说姐夫对姐姐好极了,晚上吃饭时,宝珍见了姐夫,才发现自己以前错过了什么,谁说陆昆山不好了,长得英气逼人了,竟不比那陆淮宁差半分,陆淮宁俊秀,陆昆山帅气,这样想着,她有些后悔了。

这陆昆山本来一开始是爹要说给姐姐或者她的,她以前不识货罢了,现在识货了,她为什么要放弃属于她的东西,陆昆山本来该是她的。

宝珍心想万宝珠那个蠢货哪里比得上我,她偷偷的在桌下脱了鞋,伸出纤纤玉足脚,轻轻的摩擦昆山的小腿肚。

昆山正在吃饭,被这突如其来的勾引,吓得差点噎住,因为他知道自家媳妇绝不会这样的,那会是谁了?抬头时,就见宝珍趁着大家不注意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笑了一下。

要是放在平时这笑容也是极美的,但此刻她下午被晒红的地方,已经悄无声息的发黑,因为太阳光晒过去,随着时间和角度的不同,有些原本塞到的地方,渐渐会晒不到了,有些地方却被晒了一下午,所以现在的宝月和宝珍活脱脱的像是两只斑马,那皮肤的颜色渐变着了。

她这一笑,昆山顿时觉得恶寒不以,本来他就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这下更不可能有了,赶紧把脚偏开,他不喜欢这种卖弄风骚的女人,真恶心又无情,连姐夫都不放过。

宝珍见他低头吃饭,以为是害羞了,又伸出脚去轻轻的摩擦他的大腿,一摩擦一摩擦的,见他没有反抗,心里很是高兴,暗暗得意自己魅力了得。

这顿饭结束时,宝珠送她们两回去时,见宝珍站的好好的,似乎没哪儿不舒服,但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刚才你老用脚趾头踢我,是不是脚不舒服,管不住自己的脚?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

宝珍掩面快步跑了出去,~~~~(>_

一千块做警察?

“大妹子,今天起得真早了,你家昆山了?”隔壁的陈大婶见宝珠一大早坐在门前的大树下乘凉,走过去问道。

“他出去了。”

“他出去干嘛去了?”陈大婶见昆山整日不再家,心想着会不会是有事做了?

“偷鸡摸狗。”这是昆山的原话,宝珠有次闲着无聊问他,他是这样回答的。

“他说你也相信,我看啊!肯定又是和那些小混混打架斗殴去了,你也不管管他,虽然你能赚钱,可男人花女人的钱,心里总会不会舒服的。”陈大婶好心的说道,一个大男人,不务正业总是不好的。

再疼老婆,那也还是个小白脸,不好听!

“会吗?”她看昆山一天到晚挺开心的啊!而且建游泳池和买浴缸都是昆山捡来的钱,平日里昆山也没找她要过钱,应该不算花她的钱吧!

“他表面不说,是怕你担心,他心里哪能好过?小张昨天说要给她男人在警察署买个职务,你要不也一起去吧!虽然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可是有个工作总比没有好。”

“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小张估计还在家里我去叫她,你们两夜有个伴。”

“哦,谢谢大婶。”

过了一小会被陈大婶称为小张的张大姐就过来了,很热心的对宝珠道:“你也想给你们家昆山找个事情做啊?我们一起去,我在这里等你,你进去拿些钱出来,多拿点,不怕多,就怕小。我在这里等你。”

宝珠进屋翻了翻自己的小柜子,昆山说金银不能动,零散的票子,倒是还有许多,宝珠从柜子里找那些昆山先前帮她叠的整整齐齐,一摞一摞的纸币,从中抽出几张看着最顺眼的塞荷包里,匆匆忙忙的往门外走去,沈妈瞧见她出去,以为又是去邻居家串门并没有在意。

宝珠揣着钱和张大姐一起到了警察署门口,发现警察署门口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都在犹豫要不要给自己的男人或者给自己的儿子买个警察当,买警察职位不难,也不是很贵,可警察署之所以会公开买卖警察职位,听说是因为警察署半个月前派人剿匪时,有十几个警察都被土匪打死了,正缺人了,所以也就不搞慢慢考试竞争那套了,直接谁愿意,谁交钱,谁上吧!

有职位固然好,可要是把命丢了,就不好了。

见众人都在犹豫,宝珠心想太好了,都不用排队,直接拉着张大姐走到最前头交钱的台子。

宝珠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票子递过去给那警察:“我要给我男人买一个警察职位。”

那警察原本都快打瞌睡了,听见声音一抬头,再一见那只细嫩的小手递过来的一千块钱,顿时美的魂都要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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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侧漏

宝珠见他老瞪着自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问旁边的张姐:“是不是我给少了?我兜里还有。”

张姐赶紧低声在她耳边道:“我的大妹子哟!你是给太多了,听说交五十块就行了,不过现在估计拿不回来了。”

“啊!”宝珠没想到这么便宜,不过也没关系啦!交多了就花呗,宝珠对那个还在呆愣的警察道:“这钱,不只是买了我男人的,还替阿龙和阿虎一起买了,张大姐男人的我也买了。”

说完宝珠转头指了指那些还在犹豫的人道:“他们那份也算我付了。”

那警察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叫她把名字都些下来,一边转身去里头请领导,就是都买了,这钱还是多了。

宝珠不识字,但周围有人认识字,大家得了她的好处,很愿意帮忙,心想这位太太真是好心人,这下他们都不用愁了,钱都交了嘛!

其中一个老先生万分感激的走过来,对宝珠道:“陆太太,今日得您感慨相助,我们以后定不相忘,以后你丈夫在局里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会让我儿子帮忙的。”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爽快的道:“都会帮忙的,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从警署回来后,宝珠进门时,见沈妈很着急的在铺子里转悠转悠的:“沈妈,你怎么了?”

“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跑哪儿去了?半天不见个人,现在城里乱得很,人贩子特别多,好一会不见你人影,还以为你被拐卖了去,少爷刚刚回来后,听说你许久没回,和小冬去外头找去了,让我在铺子里看着,你回来了就好,估摸着他们一会就会回来的,跑哪里玩去了?”

“我和张大姐一起出去的,好渴啊!”宝珠说完往厨房走去,厨房里没有现成的冷开水,她用瓢在大缸里舀起了半瓢沉淀过的井水就喝,渴死她了。

昆山跑的气喘吁吁的,听沈妈说她回来了,立刻走了进来,见她趴在缸边喝水就放心多了,还是不免教训,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以后离开的久一些,就跟沈妈打个招呼,或者带上沈妈。再有下回,我可打你屁股了。”

“哦,昆山你渴吗?喝水。”宝珠说完把水瓢递上去,一脸讨好的笑容。

昆山立刻就心软了,他本来今天心里有些烦躁着急,上次堂里逃出去的那个兄弟被抓了,也许会被警署的人逼问然后交由那个贪官的手下,他们想救人,却没有一丝办法,听说有重兵看守,不是警署的人根本进不去,宝珠又闹不见,他当真是心烦极了,但此时看着她这样讨好自己,就气消了:“你今天跑哪玩去了?”

“好多人给自己的男人买警察职位,我给你和阿虎、阿龙也买了。”宝珠说完,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道:“你会不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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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

当然不会!

宝珠真是他的福星,简直要什么来什么!

高兴一把将宝珠抱在怀里,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当然不会,媳妇谢谢你,这次多亏你了!”

“明天就可以去报道了,你要记得去啊!”宝珠羞红了脸的看着他,好害羞哦!哦嚯嚯,昆山好开心了,要不下次再帮他买一个?

“一定记得。”

第二天带着两个跟班去任职的时候,昆山才发现不但来任职的所有年轻警察都对他特别友好,而且一进去才知道因为宝珠的大方,局里很高兴的给了他一个刑警中队副队长的职务。

虽然做副队长很累,什么都要管,可到底是个官,再加上他的两个手下又运气很好的都分到这个队,昆山一进队伍,他手下又有两个自己人,其他的人听过他远扬的恶名,所以并没有不服。

而分到巡逻队的几个新警受过宝珠的恩惠,昆山有次找着借口夜晚把那几个人叫到一旁聊天说话,致和堂的手下在昆山的安排下,从巡逻队的更衣室里,偷了几件衣服换上,堂而皇之进去把里头受苦的兄弟的衣服一换,帽子压低,很轻松的就混出去了。

这件事局里查起来虽然迁怒了巡逻队,可到底怎么弄丢的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大罚,毕竟刚刚进来的,又都是花钱进来的,领导们也不好第一次就惩罚,况且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就没有惩罚了……

陆老爷听说小儿子在警署当了个小官后,对这个儿子比以前重视多了,一听是宝珠的功劳,对宝珠这个儿媳妇更加满意了,好歹儿子现在也不是不务正业了,常叫宝珠和昆山过去吃饭。

五太太脸上觉得有光,心下这才真正的把这儿媳妇放在眼里,原本她心里是不喜欢的,嫌她傻,现在觉得傻也有傻的好,不傻哪里会选她儿子,经常叫宝珠去她房里陪她聊聊天,吃点下午茶什么的,昆山有了工作变得忙碌起来,宝珠却也不无聊,经常被几个婆婆和几个姨太太叫去打麻将。

陆家的姨太太们,打的不小,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们一般不跟外头的人打,就自个几个关在家里打,陆老爷也不喜欢太太们整天在别人家里打牌,要找个人都找不到,在家里打他是没意见的,毕竟她们确实挺闲的,与其在家没事找事,互相倾轧,还是随她们打麻将去吧!

宝珠很笨,一副麻将都认不全,却经常一不小心,就赢了一大堆钱,叫太太们哭笑不得。

久而久之太太们就不跟她打了,只是偶尔叫她来府上玩。

所以宝珠又无聊了,整天跟昆山给她的那颗假鸡蛋玩,她小时候在村里喜欢打弹珠,并不知这羊脂白玉的原石有多珍贵,好在是未经雕琢的原石,有一层外壳,她折腾起来也没关系。

沈妈每次看到少奶奶在玩一颗石头模样的东西,只觉得少奶奶是童心未泯,也随她去玩。

这天宝珠蹲在院子里玩假鸡蛋,玩着玩着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了,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就慌了。

昆山回来的时候,见她眼眶红红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欺负:“宝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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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打压

“假鸡蛋不见了。”宝珠的眼中含着泪水的抬起头,很悲伤的看着他。

“在哪不见的?”一听是那颗师父送的原石,昆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那。”宝珠指了指院子的角落。

昆山松了一口气,在家里就好,在家里的话,迟早都能找出来的,叫了沈妈他们一起帮忙找,最后在一个盆栽后头找到了,昆山把那颗原石交给宝珠,笑了笑:“以后别再弄丢了。”

“嗯,我要打一个笼子,把假鸡蛋放进去,以后想看了再拿出来,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那我就叫人给你打个金笼子。”鸡蛋大小的原石也用不得多大的笼子,她若喜欢,叫玉器店的老板给挑选几颗玉珠子,穿上绳子挂上金笼子放进假鸡蛋,给她当个把玩的挂件也没关系。

宝珠听后,觉得好极了:“好哇!”

“你怎么想到玩这个。”他能做的,也只有将她宠上天了。

“我无聊啊!”小冬不让她做事,沈妈也不需要她帮忙,无事可做的宝珠,只能跟假鸡蛋玩,宝珠将失而复得的假鸡蛋抱在怀里,像个宝贝似的捂着。

“看来我得给你找点事做,你不是爱听笑话吗?我找个先生来教你识字好不好?以后你就能自己看了。”也算给无聊她找点事情做。

第二日宝珠回娘家玩时,万富贵听说了后对昆山道;“不用那么麻烦,宝珠不识字是我这个爹没教好,让她和宝珍宝月一起去上学堂吧!学费我来出。”

昆山有点担心:“宝珠会跟不上进度,总不能让宝珠去上小学,会被人笑话她的,还是请个先生在家里教吧!”

他最近挺忙的,要不就亲自教了。

万富贵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但学费还是他来出,给女儿出点学费是应该的,谈完了这件事,万富贵向昆山问起宝珠的铺子:“铺子里还好吗?”

“生意挺好,沈妈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就好,那你的差事做的怎么样了?”万富贵问,如今看这姑爷,似乎也越来越满意了,相处久了,觉得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浮躁。

“还凑活。”的确是还凑活,上头的顶头上司,嫌弃他不是军校毕业,各种打压,也亏得他有毅力,硬是抗着压力撑下来了,再加上宝珠先前给许多人交了买职位的钱,再加上昆山聪明应酬那一套很快就上了手,喝酒吃饭来者不拒,三天两头就请客,上下关系都还不错,已经渐渐站稳了脚跟。

“那就好,你们两啥时候生个外孙给我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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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要!

昆山不着急,因为宝珠还小,还像个孩子似的,自己还照顾不了,但他不敢冲撞了岳父,只得说:“宝珠说什么时候想要,都行。”

自己的女儿,万富贵还不了解吗?

哎!他抱孙子的希望可要遥遥无期了……

陆昆山给宝珠请了一个女老师,教她识字就行,数学什么的就不用了,教了宝珠也学不会,不是他看不起宝珠,而是太了解她的喜欢了,不喜欢的东西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喜欢的可能很快就上手了。

女老师见到陆昆山的时候很腼腆的看着他,保证能把宝珠教会:“你就放心吧!万同学看起来很乖巧,我会好好教的。”

宝珠不喜欢女老师看昆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撒娇的抱住昆山的手臂,摇了摇:“我突然不想学了,好不好?”

“不好,宝珠别闹脾气,等我回来给你买话梅糖好不好?”陆昆山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好吧!”看在话梅糖的份上,她勉强答应。

“那张老师就麻烦你了。”昆山说完把自己的手臂从宝珠的手里轻轻的抽了出来,往门外走去,他快迟到了。

昆山一走,张老师对宝珠的笑容显得很敷衍,拿着小黑板进了屋,开始教拼音:“跟着我练,啊啊啊啊,分四个声调,你试试。”

“啊啊啊啊!”宝珠跟着阿了四声,像是在杀猪。

张老师差点滑倒在地,心想这第一堂课不能出错,咬了咬牙对她道:“跟着我念,啊啊啊啊!声音要轻要有起有落。”

“啊!啊!”宝珠试着喊了两句。

张老师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来,我们学造句,造句会吗?就是用一个字或者一个词,组成一句话。”

宝珠点头,然后:“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少奶奶你怎么了?我来保护你!”小冬早院子里听到宝珠的惨叫声立刻举着扫把冲了进来,那一扫把的灰尘直扑上了张老师那又白又亮的缎子旗袍。

“你进来干吗?瞎捣乱了你!老师我们继续吧!好好玩啊!”宝珠不领情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头又看向已经石化的张老师。

张老师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压着心里的鄙夷,对她笑得很是敷衍,一边端起茶来和喝,一边说:“你看看能不能造个别的句,然后加一些字把句子扩长。”

宝珠觉得很简单,信手拈来:“啊!老爷,不要!”

“噗!”张老师不幸喷了茶,实在是这句话的画面感太强烈了,张老师想了想这应该是个意外吧!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

刚要吞咽,就听见宝珠的扩句:“啊!老爷不要,轻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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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杀人

“噗!”张老师的脸,黑了,一口的茶再次不小心的喷到自己特意穿来的名贵旗袍上,毁了,全毁了!靠!她想杀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宝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真是伤风败俗。”

“我爹。”上次富贵爹帮最小的那位姨太太按摩小腿,她恰好听见了这一句,可是她不认为有什么伤风败俗啊!

她爹的话,是那个很有钱的土财主?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和小孩都很俗气!

宝珠皱着眉头对她大小声:“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爹,他心疼我三娘帮她按摩小腿肚,为什么不行?现在都什么时期了?张老师你真迂腐!”

张老师看了看四周,都没有其他人在场,她就不怕了,一脸嫉恨的看着她:“迂腐?你说我迂腐?你这个傻子,蠢东西这么大了连汉字都不认识,还敢说我迂腐?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破钱,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嫁那么优秀的男人?”

宝珠很淡定的皱着眉,摸着后脑勺想了想说:“所以我应该为你样样不如我,而感到抱歉吗?”

张老师气得扑过来一巴掌扇过去,宝珠平时贪玩,所以体力好,很灵敏躲开了,张老师一巴掌把茶几上的那只瓷器花瓶给打的碎了一地,顿时惊恐不已的看着宝珠,似图掩盖事实:“不是我打烂的。”

宝珠点了下头,没有做回答,的确不算是她打烂的,明明是拍烂的!

见宝珠没再说这件事,张老师就放心了,作为补偿,她很用心的教起功课来。

昆山回来时,看见花瓶的碎片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师可不想赔,那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她抱歉的说道:“我没有看清楚,可能是万同学不小心打碎的。”

就在她以为昆山会发脾气时,就见那个高大英俊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突然蹲下身,一把抓住宝珠的时双手,紧张的查看了一下说:“还好没伤到你的手。”

宝珠红着脸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昆山,刚才的事情全忘了,很开心的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里:“昆山,我好想你。”

“傻丫头,这才几个小时没见。”嘴上训斥着她,昆山心里却很享受,瞥了一眼还傻傻待在原地的张老师道:“时间不早了,小冬送张老师出门!”

然后抱着怀里的宝珠一起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进了房间昆山从怀里掏出那只专门为她订做的金笼子,宝珠爱不释手的把假鸡蛋放了进去,刚刚适合,太大了怕宝珠提不动,昆山给笼子做了会转动的半圆形卷轴门,拉开的时候,笼子会直接打开一半,什么都能放心去,关上时两边用固定的锁扣一扣就好,非常精巧,笼子的上头的玉珠子也是用的本城最好的玉石。

看完了小玩意,昆山检查了一下她今天学到了什么,简直惨不忍睹,一共才记住下了三个字,其中两个还写错了,只好趁着晚上有空,手把手的亲手教她,不知道为什么,昆山教她一教就会,张老师怎么教她就是不懂。

第二天张老师又来教课,说道激动处唾沫横飞的,一边写一边解释,她写了满满一黑板后,满意的回过头来时,就见宝珠趴在课桌上睡得很香。

张老师气的脸都白了,并不叫她,自己往旁边一坐,恶毒的想,上课不听讲,我要告状!

这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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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

下午陆昆山回来时,宝珠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张老师趁机进言,走到屋外对陆昆山道:“陆先生,这个学生我真的很难教,上午教课,她睡着了,下午又睡着了,您瞧瞧,可要好好说说她。”

陆昆山听完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见她还在睡,且身上没有遮挡屋,连忙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转头很严肃的对张老师道:“你怎么当老师的?看见她困,就让她去休息,上课睡着了,就给她披个披风什么的,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好?”

“……”张老师没有风也凌乱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昆山叹息了一声说:“你回去吧!今天的工资扣掉。”

张老师的眼泪啊!都快下来了,为毛那上课睡觉的家伙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她被那冷飕飕的小眼神瞪的有些心虚。

张老师离开后,昆山走到桌前坐下来,在她红彤彤的侧脸上,偷偷的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他的宝珠真可人疼。

还好不是晚上,否则这样睡着会被蚊子咬的,桌上也没个枕头,怎么能睡舒服?

第三天张老师一进书房就有逃跑的冲动,只见宝珠十分开心的躺在一张柔软的榻子上,身上盖着蚕丝薄被,一边听她讲课,一边打瞌睡,碍于昆山的交代,张老师也只能随她去,

第四天,宝珠闲着无聊,榻子旁边摆上了一只矮桌,桌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宝珠靠在榻子上,吃累了就听听课,睡醒了就写几个字,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

这次张老师长了一个心眼的对昆山汇报道:“万同学今天上课时候一会打瞌睡,一会吃零食,过的十分开心。”

昆山听了以后很满意的给了张老师一个我很欣慰的眼神:“张老师,辛苦你了,以后就这样教,她开心,我月底给你涨工资。”

第五天,宝珠顺便把蟋蟀也拿了进来玩,张老师有气无力的站在台上,然后近墨者黑的也学她开始打混,宝珠玩乐时,她就坐在一旁喝茶看小说,宝珠睡着后,她就拿出针线来绣花。

第六天,张老师已经很熟练的拿出一大堆临时坐在宝珠对面开始边吃边玩,两人互不打扰的各自玩着各自的,倒也平安无事。

直到昆山一日心血来潮想要检查宝珠的学习成果,才发现,她连第一天记住的三个字都给忘了,更别说其他了,无语的昆山在偷偷躲在暗处看了一上午她们两所谓的上课后,叹了口气,心想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张老师太要不得了,居然主动带着宝珠玩,怎么为人师表的?看样子该换一个了。

昆山想着自家老爹平日里就爱舞文弄墨,让他给给宝珠介绍一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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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血本

陆老爷一口答应,难得儿子有事找他帮忙,但教书先生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得慢慢留意,万一找个不检点的把他宝贝儿媳妇拐跑了怎么办?

张老师被辞退后,宝珠又开始四处闲晃,闲着没事就婆家娘家的两边跑,两边家里都很喜欢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叫她去,这样一来可累坏了两家的佣人,有时候跑到店里,才得知宝珠被另外一家叫去吃饭了,不是白跑吗?

昆山索性给她装了一电话,两边家里自然是有的,这样一来,宝珠多了一个乐趣,就是守在电话旁边,人家是守株待兔,她是守电话等吃的,一般上午十点多,估摸着宝珠应该睡醒了,有好吃的就该叫她去了,要是十一点没叫她,那中午自家的厨房才会准备她那一份中餐,晚餐是他小两口自己在家吃,但偶尔两边家里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也会给他们打电话,不会少了他们那一份。

这日宝珠九点半起来,才簌了口,一边啃包子,一边电话就来了,宝珠接起来:“喂?”

“二少奶奶,今天家里宴客,老爷特意派人从上海运了几只大龙虾回来,费了好大的功夫,老爷想着你贪新鲜,让厨房特意给你留了一只,你是过来吃,还是叫人拿过去?”

“大龙虾是很大很大的虾子吗?”宝珠一听就很感兴趣。

“是啊!海边才有的。”本来是要买螃蟹的,可老爷想着一屋子都是文人墨客可能会不好意思用手抓着螃蟹吃,所以特意花重金买了几只大龙虾回来。

“我自己去拿,我要留着给昆山看。”宝珠有好东西,总是不会忘记老公。

“那好,我帮您准备着。”管家很好说话,主要是这位少奶奶十分和气,家里的这些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除了大太太都很喜欢二少奶奶。

陆老爷最近花了一大笔钱,申请想要加入一个省城很有名的诗社,生意人也会想要附庸风雅一下,为了能成功加入,他这次可下了血本,把省城几位比较出名的文人都请到家里来了,打算包吃包住,让他们在这里好好的玩上半个月,一切费用他来承担。

文人们昨晚上就到了,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众人们在陆老爷家的后花园,望着那些美丽的植物,一边奉承陆老爷,一边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却有一个人,如同置身事外般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心底觉得他们都像是一群小丑,哗众取宠、无聊之极,在心里真为中国的未来感到担忧。

他本是不想来的,但奈何这几日家里的父母老是变着法的想给他说合亲事,那些深闺里养出来的女孩子,他觉得太呆板,留学回来的,又太热情奔放,左右是不喜欢。

心里头烦闷,所以他们劝说他一起过来玩玩,他便来凑个热闹,此刻心中有些后悔,这些见了酒肉就走不动的人,哪里有半分文人的样子,分明是被荣华富贵养坏了性子。

此刻众人正在讨论什么样的爱情诗句最感人,各说各有理,有人见他在发呆,轻轻推了他一下,笑问他的意见:“纪良兄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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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来吗?

男子张开就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

爱情的诗句里头,他最爱这句,到了情深之处,哪怕不能朝朝暮暮的相伴,也定不会相忘的。

说完他对众人道:“我有些头晕,你们继续,我回屋休息一会。”

众人放了他离去,离开后花园,男子就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正要回房去看书,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那女孩一边追着什么,一边喊:“别跑啊!喂!站住!你站住我把你就清蒸,不站住的话,我要把你切成一块块的红烧了吃。”

好暴力的女孩啊!

不是清蒸就是红烧,傻子才不跑吧?

男子情不自禁的探头去看,就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碎花旗袍的女孩一蹦一跳的在追一只爬的很快的大龙虾,这本来也与他无关,只是见那女孩似乎并不知道如何去抓龙虾,用手探过去直接抓龙虾的头,男子轻叫一声:“小心被它抓伤了。”

“啊!”宝珠笨笨的,一不小心还是被龙虾抓伤了手。

男子看她的手流血了,本想抓住她的手帮她包扎,可又怕唐突了佳人,正为难时,就见那姑娘走道墙边用指甲盖抠了一点墙壁上的老石灰下来,撒在伤口上血就不没有再流了。

男子见她穿的华美又小小年纪,以为是陆家的千金,正要上前自我介绍,就见那姑娘又蹲下身去捉那只大龙虾,这次她学乖了,捉尾巴!

被捉住尾巴的大闸蟹挥舞着它神气的大钳子,差点有伤到宝珠,男子在一旁看的惊险,等他刚想上前帮忙时,就见那姑娘把大龙虾放了下来,然后解下了脖子上围着的丝巾,再次朝大龙虾扑去,然后用丝巾把大龙虾给捆绑起来,很孩子气的扎了一个蝴蝶结。

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伤了手她非但没哭,反而再去尝试,一次有一次直到制服为止,第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那样的毅力硬是比他们这些文人的毅志更为坚定,男子见她把大龙虾抱在怀里,问:“如果你没有抓住它,你会怎么办?”

宝珠给了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然后说:“抓住它啊!”

“要是抓不住了?”

“让昆山抓。”

他知道宝珠口中的昆山是谁,道:“那要是昆山也抓不住了?”

“那就让大家一起抓,总会抓住的。”

“为什么一定要抓住?”

“因为好玩。”所以要抓住,宝珠从见过这么大的虾,搂在怀里跟抱着一个宝贝似的。

男子囧了,她难道不知道她拿来包大龙虾的丝巾是很名贵的吗?那条名贵的丝巾已经被大闸蟹的钳子戳出了几个小洞。

“那我先走了。”趁着他没说话,宝珠立刻跟他说再见,生怕他扑过来抢自己的大龙虾。

看着她往门外走去,男子不舍的问:“你不住在这里吗?”

宝珠点头:“嗯。”

男子依依不舍的道:“那你还会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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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大了!

“那就让大家一起抓,总会抓住的。”

“为什么一定要抓住?”

“因为好玩。”所以要抓住,宝珠从见过这么大的虾,搂在怀里跟抱着一个宝贝似的。

男子囧了,她难道不知道她拿来包大龙虾的丝巾是很名贵的吗?那条名贵的丝巾已经被大闸蟹的钳子戳出了几个小洞。

“那我先走了。”趁着他没说话,宝珠立刻跟他说再见,生怕他扑过来抢自己的大龙虾。

看着她往门外走去,男子不舍的问:“你不住在这里吗?”

宝珠点头:“嗯。”

男子依依不舍的道:“那你还会再来吗?”

“有好吃的,就来。”

“那你明天来,我在这里等你,我给你带好吃的。”不管她是谁家女孩,就算是小家碧玉,他也不会嫌弃的,这个女孩,好可爱。

“好哇!”宝珠说完,抱着大龙虾屁颠屁颠的回去了,回去后,宝珠看到昆山还没回来,怕大龙虾渴死,直接给扔进了自家的游泳池里。

沈妈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还是活的,一听是海边来的对宝珠道:“海水是咸的,你这样养不活的。”

“沈妈你把家里的盐拿来,都倒进去。”

“是。”沈妈跟着她胡闹管了,捧来一大罐子的盐倒进了水池子里。

太阳太大,龙虾又是初来乍到,自然游的不畅快,宝珠蹲在旁边看,觉得它游的太慢了,难道是盐不够?

沈妈在前头做生意正忙着,宝珠不好去叫她,拿了银票,从后院的小门溜了出去,找到一家盐铺对掌柜的道:“给我一担盐。”

“姑娘买这么多盐做什么?”

“养虾子。”

掌柜的不相信,什么虾子要这么多盐去养,但这可是大客户,收了钱后,立刻吩咐人挑了一担子盐跟着宝珠走,其他人见着了,认识宝珠的人想,这不是陆昆山那有福气的老婆吗?她再傻也不至于买这么多盐吧!难道是盐要涨价了?陆昆山有内幕?所以先让妻子都买些存着?

想着这盐可是缺不了的东西,宝珠前头一走,那些人后头就钻入了盐铺子,每人一拿就是好几袋,掌柜的一边傻眼,一边笑的嘴都裂开了花,今天是什么狗屎运?居然这么多人都来大量买盐,要不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存货还有很多,还会以为出什么事了!

宝珠让人把盐全倒进池子里,看着池子下头雪白雪白的一层,真好看,结果过了一会,她就忧愁了,昆山回来的时候,见她一脸忧愁的蹲在台阶上,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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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泡菜

“虾子淹死了。”

“虾子怎么可能淹死?”昆山觉得她肯定是刚才做了个梦。

“是真的。”宝珠很郁闷的抬起头,拉着他的手去池子边上看。

昆山低头去看,池子下头有一只已经不会动的大龙虾,身子被白色的细沙给掩埋住了一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死了就吃掉呗!只是那些沙子如此之细白,倒是很难得:“这沙子你从哪里弄来的,很像盐。”

“那就是盐。”

“嘭!”的一声,宝珠回头去看,就见昆山一头嗑在了泳池边缘上,他现在终于相信虾子是可以被淹死的了,正确的来说是盐给咸死的吧?

宝珠以为他是激动:“昆山,你干嘛这么激动?你也在为虾子难过对不对?”

昆山欲哭无泪,谁来告诉他这池子,他以后还能游泳吗?

第二天全城的严加似乎一夜之间涨了十倍,许多人听说盐吃紧,再贵都买几包放在家里,有些投机取巧想因此发财的人,甚至买了几十麻布袋,一时一包都难求,昆山望着后院那池子里一池子的盐水,想扒开塞子抽掉都舍不得了,这可是纯度很高的盐水,浪费了挺可惜的,可用又不知道怎么用。

干脆交给宝珠去折腾,临出门前交代宝珠不要浪费,要废物利用起来,反正宝珠做事他放心,她总有办法歪打正着。

沈妈看着那一大池子的盐水犯了难,问宝珠该怎么办。

宝珠想起在村里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做咸鱼泡菜什么的,她也可以啊!领着沈妈和小冬出了门,去菜市场买材料,菜市场的人认识宝珠,她偶尔会来买菜,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好说话的人,忽悠什么买什么,可小冬那小子精明着了,他们也不敢多要。

一个大叔走上前道;“陆太太,买菜了?你看我这辣椒可好?便宜点卖给你了,一分钱一斤了,你要是买的多,买十斤送你一斤。”

宝珠看着红彤彤的辣椒觉得肯定好吃,一抬手阔气道:“全买了,待会送我家里去。”

大叔以为她在开玩笑了,沈妈却已经站出来付了一半押金,大叔立刻扛起自己的辣椒往宝珠家走去,沈妈叫小冬回家开门,顺便看着过秤,坏的可不能让算了钱。

小冬明白,一边叹气这么多红彤彤朝天辣椒要怎么吃,一边跟着那大叔往外头走去。

其他人见宝珠今天这样大方纷纷围了过来,推荐自家的东西,有蘑菇啊、包菜啊、豆角啊、黄瓜啊、萝卜、生姜、蒜头、八角、五香、桂皮,宝珠来者不拒,看着有胃口的统统买了下来,还想再买点什么的时候,沈妈说:“拿不下了,还是算了吧!”

宝珠也只好作罢,回到家,见各种蔬菜都泡在她家的游泳池里晒日光浴,甚是喜庆,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参观,越看越有胃口。

昆山晚上回来看到一池子全是各种泡菜,额头的汗滚滚而下,都是被雷出来的,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不是真的,可又确确实实是真的。

但这么多泡菜,他要吃到那年那月才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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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热血

但是即使如此昆山还是没有说宝珠一句,他不在家的时候怕她会无聊,所以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还帮忙临时用竹竿打成一个架子,架在泳池上面,再铺上报纸,这样不容易进灰尘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吃面的时候,宝珠拿了个大勺子在池子里随意的挖了一勺子泡菜放进碗里,给大家尝,昆山第一个做实验品,他夹起一块萝卜,放到要嘴里一咬,发现竟然特别好吃,萝卜有点辣椒的辣味,又有点生姜的香味:“好吃。”

宝珠得到了表扬笑得像一朵花,惦记着前天那个男的说今天叫她过去给好吃的,带一点给公公他们尝尝好了,宝珠很霸气的让小冬抱了好大一摊坛子泡菜跟在后面。

宝珠到时,那日那男子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眼神有些小小的忐忑,他很害怕那个姑娘失约,万一她忘记了,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他

问过着府上的丫鬟,她们都说府上没有小姐,也没有十五六岁盘着头的丫鬟,那她会是谁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他堂堂山西第一才子沈纪良已经连续失眠了两个晚上,宝珠见到他时,都有些没认出来:“是你吗?”

“姑娘你来了?,这个给你。”沈纪良把手里碰的快要发热的铁盒子递上去,这是他打电话让家里快马加鞭送来的,里头是各种好吃的小饼干,都是原装的外国货,这里是吃不到的。

“谢谢。”宝珠打开盒子,拿了一小块饼干出来吃。

沈纪良看她吃的很开心,就放心了,先前还怕她万一不喜欢巧克力饼干:“姑娘觉得好吃吗?”

“好吃,虽然有点苦苦的。”但是并不难吃,宝珠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的说道。

沈纪良顿了顿,鼓足了勇气后,问她:“姑娘叫什么?是哪里人?”

“我叫宝珠,家就住在那边外头。”宝珠指了指墙外头的一个方向。

“我叫沈纪良,你可以叫我沈大哥。”

“哦!沈大哥你也看报纸啊?”宝珠发现椅子上的报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宝珠你也看报纸?”沈纪良很喜欢看报纸,难道她也有这个爱好。

“看,可是我看不懂。”她只看图画,字想看,可是看不懂,看懂了就能自己看笑话了。

沈纪良听了以后,没有取笑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接近她的好机会:“你为什么想要看报纸。”

“因为我想知道啊!”她想知道又出了什么新笑话故事没?昆山很忙,有时候没时间给她读报纸就出门了。

沈纪良却理解为,这丫头头一颗关心局势的爱过之心,满腔的热血更加激动和沸腾起来,对她道:“那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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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凉拔凉的小心肝

“你要做我的老师?”

“当然。”他很愿意手把手的教会她认字,以后婚后啥的,可以一起读读报纸,讨论一下局势,多好的。为了追求小美人,让他在这里多待几个月,也没问题!

宝珠并不不讨厌他,觉得这人蛮亲切的,对他微微一笑:“那你待会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吧!”

沈纪良没想到她这么主动的带自己回家,那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很开心的答应了,对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主人辞别一下,再去拿了行李就来。”

“嗯。”宝珠看在巧克力饼干的份上,变的很好说话。

沈纪良下楼时看着刚才宝珠身后那人抱来的大坛子正放在客厅中央,一堆文人墨客,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那正散发着特殊香味的泡菜,无不赞叹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沈纪良心想泡菜还不就那样,难道还能吃出黄金味,走过去一尝,呆住了!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泡菜,要是拿到配方,卖到省城去,肯定发大了,他不缺钱,却看得准商机,他父亲是个大商人,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也有些眼观,现在的高官大鱼大肉的吃多了,这些爽快的泡菜一包装,肯定能成为新宠。

想到是刚才宝珠带来的,配方也许她知道,同宝珠一起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问她:“那泡菜是你做的吗?”

“是啊!”

“可以告诉我秘方吗?我可以和你合作,把你的泡菜卖到省城去。”

“省城?我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哦!”

“没关系,能有多少,我全包了。”他心想一个女孩子家的能做多少。

宝珠为了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她可爱的泡菜,直接走的是后门,当沈纪良看到那一游泳池的泡菜时,还是被吓到了,太震撼了!太霸气了!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当真全给定了,说干就敢,他能等,这些泡菜不能等,他一封信写回去,然后联系了城里的镖局,护这一趟特别的镖,务必两天内送到,否则天气热,会坏掉的。

宝珠看着手里大把大把的钱,很淡定的递给了沈妈,说给我买虾子吧!

沈妈一向对她唯命是从,说明天一早就叫陆宅的管家去办,说少奶奶尽管放心。

沈纪良一腔的热血,在听到这句少奶奶时,差点腿一发软栽进池子里去,稳住后,激动的抓住宝珠的衣领,一脸快要哭的表情:“你结婚了?”

“嗯啊!”宝珠答的很干脆。

沈纪良的小心脏啊!拔凉拔凉的……

他很想拔腿就跑,却见宝珠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问:“沈大哥,你说海里除了虾子,还有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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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又粗俗

“还有螃蟹和鱼。”他好想哭!就是哭不出来,嗷嗷嗷!为毛她已经嫁人了?为毛要让自己遇上她?

“我还要螃蟹,沈妈你告诉管家,我还要螃蟹。”

沈纪良很想立刻就离开,可是一看到她姣好的容颜,他的双脚就不听使唤的黏在地上了,他走了的话,此去经年,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她?

小冬见他们都在这,走过来在门口道:“少爷回来了,少奶奶、沈先生先到饭堂吧!该吃饭了。”

沈纪良既痛恨自己的懦弱,又实在舍不得,小冬的话,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告诉自己,吃了饭我就走,我只是想看看她男人长啥样而已,只是想看一眼……

脚步情不自禁的就跟着宝珠过去了,结果宝珠不是去饭堂,而是回房,宝珠走进房里看见昆山刚刚倒好了水,宝珠走过去拿起架子上的脸帕在水里泡了泡后给昆山擦了擦脸。

昆山享受的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挂回到原处,一转头看到还在门口傻愣着的沈纪良,问宝珠:“他是?”

“我的老师啊!沈大哥,这是我男人。”宝珠介绍道。

陆昆山看到沈纪良那一副失神的样子,心想这傻小子真会上课?

会不会上课,他看不出来。想上他老婆,倒是真的,陆昆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好,我是沈纪良,以后会住在这里,请多指教。”沈纪良打心眼里也不喜欢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还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只说了一声,并没有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其实看到陆昆山,他的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起来,要是宝珠嫁的很好很幸福,也许他就真的只能离开了,可就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委屈了宝珠,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珠受苦。所以沈纪良再次决定留下来,这个陆昆山他听说过,为人很霸道又粗俗,万一他打宝珠怎么办?所以他要留下来保护宝珠。

“陆昆山。”昆山连你好二字都给省了,他说完没有看他,而是去问宝珠:“给安排好了住处吗?”

宝珠摇头。

昆山心下便有了主意,转头对沈妈道:“去游泳池那院子收拾个屋子给沈先生住。”

即将与泡菜为伍的悲催沈纪良:“……”

不过一想到自己保护宝珠的重任,他就没那么难接受了,咬牙切齿的扯出一个笑容:“谢谢,我喜欢那。”

陆昆山笑得也几乎咬碎牙齿,他在赶人,这家伙看不懂吗?

宝珠觉得很适合,沈大哥喜欢她家的泡菜,住在泡菜旁边,半夜饿了偷吃会很方便,昆山真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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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第二天一大早沈纪良就起来了,神清气爽的去吃早餐,结果发现这一大家子,除了扫院子的小冬外,都还没起来:“他们都还在睡吗?”

“沈老师你起早了,少奶奶没有十点是不下床的。少爷则是迟到惯了,他们领导去的一向很晚,铺子开门也开得晚。”说白了,这一家人,都很懒散。

沈纪良一向家训严格,从小就起的很早。对于这样的一家,觉得很不可思议,不但主子起的晚,佣人也能睡懒觉。

这一天,沈纪良带着不可思议教了宝珠一天,他的教学方式很生动,宝珠喜欢什么就从什么开始教,宝珠喜欢吃的,沈纪良首先教她的字,就是饭菜名字,宝珠开始有点记不住,但沈纪良有办法,比如教她写包子两个,写会了就奖励一个包子,各种包子的写法全会写就奖励各种包子各一个。

第二天,沈纪良明显起得比昨天晚,宝珠很开心的看着他:“老师你今天要不要教我怎么写菜字?我想吃所有的好菜。”

沈纪良也回笑一下,变得奸诈起来。开玩笑,他要又答应了,往后没学几天,好几样食材都过去了。沈纪良弄了一本关于吃食的菜单来,让她把菜单上的字认熟悉了,什么卤的、炒的样样都有,宝珠一连学了三四天才背下来会写了,沈纪良立刻让人弄了一大桌好吃的。

晚上昆山回来时,就见一嘴油的宝珠在屋子里高兴的跑来跑去,他今天值夜班,刚回来,见她如此兴奋,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今天吃到了烤全猪,我有给你留,快来尝尝。”宝珠献宝似的拉着他走到桌子边坐下来。

昆山看到那颗猪头就郁闷了:“为什么是猪头?”

“嘿嘿!沈大哥把猪肉分给左右邻居了,我发现的时候,只剩下猪头和猪屁股了。”

又是那个姓沈的,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还好他早有准备:“明天是中秋节,市里组织放一场电影,我带你去看。”

“电影?”宝珠在报纸上见过,很有趣的样子。

昆山点头:“嗯,明天晚上吃过饭,就去。”

宝珠喜欢新鲜事物,这下高兴的觉都不想睡了,跑到院子里跟众人宣布明天要去看电影。

沈纪良本来也想去,可这时候的电影票是一票难求的,昆山因为是警署的小官才勉强弄到两张票,哪里有他这个一百瓦的电灯泡的份。

宝珠第一次去看电影,沈妈说不能寒酸了,挑了一匹店里最好看的布,按照报纸上的图案,给宝珠做了一身最新款式的衣服。宝珠是个吃货,看电影也不忘记带吃的,很夸张的一带就是一大篮子。

昆山翻开看了看,还嫌少,里头没有宝珠最喜欢的蜜麻花,让沈妈去拿了一包来,放好后,昆山帮她提着,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挽着娇妻,往放电影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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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太太

这时候的运城可没有电影院,只是在一个比较大的,有围栏的院子里,凳子还是有的,因为来的都是当官的嘛!

进门时,几个站在不远处说话的富太太看了昆山手里的篮子,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这些当小官的,还真没见过世面,看电影拿什么篮子,真俗气。”

另一个道:“不过他老婆那套衣服倒是不错的。”

这些声音宝珠和昆山站的远都没听到,结果等电影演到一小半,众人看着那有些乏味的剧情昏昏欲睡时,就听得后排座位上,有个声音,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大包蜜麻花。

坐在昆山前头的是昆山的顶头上司,他见许多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觉得很丢脸,刚要对昆山说管好你老婆时,就见宝珠突然站了起来,拿着篮子从昆山身边挤了过去,从篮子里抓了一把饼干糖果对那一个正在盯着她的官太太递过去,满脸笑容的道:“请你吃。”

官太太的大黑脸立即转成了笑脸,觉得这小姑娘没想到挺上道的,拿起来尝了一颗,果然发现这样看电影比较有味道。

宝珠心想我果然猜对了,你们看着我吃东西肯定是饿了想吃,于是她满场飞啊飞,看见谁转头看向她,就给谁发零食,又怕有些人想吃不好意思开口,一排一排的发过去,一个都没有漏下。

她如此做法,有些人看了心里不免觉得这丫头阿谀奉承的太明显了,昆山的顶头老大见这些太太们都收下了那些漂亮的小吃食,心想这现在不好当场发作。

可这也太不像话了,哪里有半点纪律感?无奈他自己的老婆正美滋滋的撅着宝珠给的话梅糖,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昆山知道宝珠不是那种会拍马屁的人,估计有她自己的理由,随她去吧!

第二天一早市长太太叫人来请的时候,宝珠还在睡觉,沈妈去叫醒了她的时候,宝珠揉了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样子:“沈妈,这么早叫我干嘛?”

“市长太太,派人来叫你去她家打麻将。”

“不想去。”宝珠现在只想睡觉,她还没睡醒了,村里以前是有人打麻将,她看过几眼,不是很有兴趣,一块块的方块冰凉凉的摸来摸去的,有啥意思,又不是猪蹄还可以拿来啃。

沈妈知道她有起床气,可市长的太太可得罪不起,哄着她说:“市长家有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真的?”宝珠一听道吃的,立刻开始穿鞋。

沈妈笑着去选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刚要给她选一套亮丽的,宝珠惦念着好吃的,没有在意的随意抓起一套颜色有不太鲜亮的衣服就套上了,沈妈叹了口气道:“你这样显得太老气了,算了!也别叫人家难等,只是头发我要给你做的华丽点,别失了分寸。”

结果沈妈刚刚把简单的发型梳好,还来不及把头花什么的往她头上扣,宝珠已经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沈纪良知道她这性子急起来很急,缓慢起来是很缓慢的,就等在门口了,见她出来,把刚从外头买来的两只大包子递给她:“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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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喝水

“谢谢沈大哥。”宝珠抱着包子一边吃,一边上了早在外头等着的黄包车,这时候汽车还没普及,市长家也只有一部,市长今天自己叫人开出去了,哪有空车来接她?

市长太太近来手气特别差,老是输钱,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再和她打了。不是怕自己输钱,是怕又一不小心赢了她的钱,惹得市长太太不开心,这才弄得往日门庭若市的市长家里有几分冷清,只有两个素来和市长太太交好的太太,挪不开情面,只能硬着头皮来,要知道她们已经不小心赢了市长太太许多钱了,可市长太太又是不输光,绝不罢休的人,只好陪着打。

可还是三缺一啊!

警察署长的太太突然想起了昨日见到的宝珠,看她傻兮兮的,应该赢不了钱,这才叫的她来。

见宝珠朝着这边过来,署长太太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宝珠道:“太阳好大,去屋里好不好?”

市长太太立马不高兴了,她们一向晴天都是在院子里打麻将的,凭什么去。但看着她初来,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

署长太太心想,这还轮到你来选吗?但还是笑着说:“外头空气好。”

“可是我热。”她一路上晒着大太阳过来的,当真是热的不行,小脸都被晒红了。

市长太太看她是真的很热,怕她待会在院子里热的昏倒了不吉利,才不情不愿的让人把牌桌搬回屋子里头去,其实虽然才十月,但头顶还打着一把大洋伞能热到哪里去?

进了屋里,众人坐了下来,马上有丫鬟过来给每人上了一杯茶。

看宝珠摸牌的模样就知道是新手,署长太太在心里暗喜,亲切地对宝珠道:“听说你是陆昆山的老婆。他是我老公的手下,我就叫你一句宝珠吧!这位是市长太太,那位是教育局的局长太太。”

“哦。”要是明眼人肯定记住,待会好放水,宝珠却只是傻傻的点头,脑海里却想着早上吃的包子馅料好像做的不够地道,糖放的少了些……

宝珠不会打麻将,她丢和留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这个长得像门板的麻将坨,看着不顺眼,顺手给扔了,待会抓了一个圆,这圆和她平时喜欢吃的芝麻大饼长得差不多,于是大饼留着其他全扔了,只要是饼都留着,渐渐的凑成了一条全的大饼,接下来的那些牌,给什么她全丢,署长太太看着自己的牌,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就一个筒子都没!”

“什么是筒子?”宝珠问。

“就是圆。”

“我有啊!你要哪一个。”宝珠很好说话的,把自己手边的牌,一条推到过去。

署长太太很无语的看着她道:“宝珠这叫清一色,同是筒子一样一个就算糊了,这局你赢了。”

“这就是赢了啊!好简单哦!”刚刚赢了一个清一色的宝珠毫无心机的说道。

署长太太心想这才是第一局,她赢了也只是个偶然吧!

接下来第二局,宝珠凑够了后把自己面前的牌一推:“一堆油条,给钱!”

第三局,宝珠凑够了一堆字,已经能很淡定的一推:“给钱!”

第四局的时候署长太太的脸都黑了,在桌下轻轻踢了宝珠一下,再这样下去,不只是市长夫人,她们两个也要输光了,示意宝珠收敛点。

宝珠不知她为什么踢自己,皱着眉把脚缩回来继续打,第五局那位教育局长的太太开始猛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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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兽

一个上午下来,宝珠赢的钱,都快堆成小金山了,其他三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署长太太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叫她来了,现在弄得市长太太更不开心了。

市长太太不开心了,就不想留着她们吃饭了,说:“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改日再聚。”

宝珠心想沈妈骗人说有好吃的,都中午了,都不给饭吃。坐久了有点想上厕所,宝珠问了丫鬟厕所在哪后,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了。其他两位太太出了门,那位署长的太太心想这个万宝珠太不识相了,回头让直接老公整死那么陆昆山!

宝珠刚从厕所走出来,还没从屋子里走出去就听得外头花园里传来一声尖叫,坐在沙发上的市长太太害怕的皱起眉头,叫一个佣人去看:“去看看发什么什么事了?”

那人走了几步后,快速的跑了回来,脸色发白的对市长太太道:“不好了,院子里不知道怎么进了一只雕,可凶了,把池子里的红鲤鱼啄的伤了好多,还把一个丫鬟吓得直哭。”

“野兽?”市长太太一听心里不由害怕的直跳,那可不就离着她们以前一直用来打牌的地方只有咫尺距离?顿时很庆幸刚才没在院子里打牌,否则现在被咬的就是自己了,心里对宝珠先前的怨恨都消了去,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宝珠听说有野兽非但不害怕,反倒往院子里走去。以前乡下也经常有野兽出没,她最喜欢那些可爱的动物了。有些很好奇的,欢喜的往院子里跑去,就见院子里的草地上一只金黄色的雕浑身是血的扑着它的翅膀,模样很凶,像是在做垂死挣扎。

市长太太站在远处对人道:“用棍子打死那只畜生。”

“不要啊!”宝珠走过去蹲下身来,用双手抱住那只全身金黄的雕,这只雕好可怜,全身都是血,宝珠并不想吃它,她喜欢它的眼神,很骄傲,像是她小时候唯一的玩伴,那是一只高傲的大公鸡,后来被邻居家的大姐偷去杀了吃,宝珠当时哭了好几天,此时看着这只雕,她突然有一种那只大公鸡再次活过来的感觉,她伸手在那只雕的头上摸几下,神奇的是那只刚刚还很嚣张的雕,此刻却安静了下来,很享受的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

“你很喜欢它?”市长太太很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只刚刚还很嚣张,现在却变得很乖巧的雕,还有被那只受了伤的雕弄得衣服上全是血的宝珠,她似乎很喜欢那只雕,喜欢到身上的名贵衣服被弄脏了,都一点不在乎。

宝珠点头那表情简直要哭了:“喜欢,它受了伤,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药。”

市长太太想到她刚才叫人把麻将桌抬进来,让自己躲过了一劫,虽然很讨厌那只弄伤了自己不少鲤鱼的雕,也有些害怕那只雕会突然飞起来攻击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宝珠抱着那只雕,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和谐,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有自己珍爱的宠物,是一只小猫,可是市长对猫毛过敏,让丢去了乡下老家,听说没多久后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件难受事,市长太太点点头,让人把医药箱拿来给那只雕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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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

市长太太怕那只雕伤人,还好宝珠一直抱在手里,抱的稳稳的,一边抱着,一边和雕说话:“你别怕,待会跟我回家,我会给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把你养得壮壮的。”

市长太太看她那样爱护那只雕,睹物思猫,不由的觉得多少有些安慰,还留了宝珠吃饭,看她裙子上全是血,还送了一套衣服让她换上,派了人送她回去,心里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多了一分好感。

宝珠一路上抱着那只金色的大雕爱不释手,还给雕取了个名字叫小黄。

昆山晚上见了那雕觉得挺好看的,宝珠喜欢就养着吧!

吃饭时,听宝珠说赢了不少钱,而小黄又弄伤了市长家的许多鲤鱼,他觉得过意不去,说:“回头,我托人买几条鱼赔给市长家。”

昆山记得自己的师父喜欢养一些金丝鲤鱼,回头就让师父有空了帮忙挑几条,让人送去了市长家好了。

鲤鱼还没挑好,昆山先倒大霉了,局长说最近土匪挺闲的,昆山啊!你带人去打打吧!我看好你,打架那么行,打土匪应该没有问题的!

打架和打土匪能一样么?

昆山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捏圆搓扁,他笑着说:“打土匪是好事啊!可惜我向来不学无术,进警署以后,学的也不够精湛,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看局长您就另找一人带队吧!”

局长一收笑脸,心想你老婆赢了我媳妇那么多钱,放过你,我怎么跟我媳妇交代啊!

一拍桌子道:“你真不去?”

“我想去,可是我身体不好。”陆某人开始装虚弱,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局长道:“我给你找一医生,看看就好了,去吧!”

“就算身体好了,可是我媳妇跟个小孩似的,我怕我不在她到处乱跑和走丢,这样想着怎么有心思打土匪,别害了兄弟们。”

局长气呼呼的:“那我再叫几个兄弟去守着你媳妇别跑丢,行了吧!去打土匪吧!”

“可是我没枪没炮的,这不是去送命吗?我送命没关系,我爹要是找局长您麻烦,就不好了。”昆山狡猾的说道,他爹陆老爷那跺一跺脚,也能让整个运城抖三抖。

局长一想,坏了自己真没想到这一点,只想教训他一下,降职什么的,万一陆昆山真被土匪打死了,陆爷一气之下雇佣两个杀手来,他也别想活了。心想要枪就给枪吧!“枪,我给,让弹药房待会给你们每人发一把步枪,这种事行了吧!”

“那能不能再给一门袍,肯定特威风。”昆山得寸进尺道,要的就是局长的不满意,让他去打土匪?凭什么,山上的土匪许多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有几个还是他朋友了,让他去打自己的朋友,想都不要想,索性装傻。

“要不要再给你配二两牛肉一壶小酒啊?”局长气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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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装傻

“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二两吃不饱,得两斤一个人。”昆山看似傻乎乎的嘿嘿的笑起来,装疯卖傻得跟他媳『妇』学,要多像有多像。

“给老子滚蛋!”局长暴怒,眼睛一瞪说:“你当老子是开军工厂的?人家一个师才几门炮,我一个小小的警署哪来的炮,还牛肉!做梦了,我先前只听说你媳『妇』宝里宝气,倒不知道你也是个半斤八两,滚!”

“局长真要我滚?”他一脸局长绝对舍不得自己滚蛋的拽表情。

“确定。”局长气的就差踢他的屁股了。

“是。”昆山带着一脸不肯置信的委屈模样退了出去,让局长的心情尤为的好,出了一口大气,好好的教训了陆昆山。今天回家老婆肯定不会踢他去书房了,想着老婆那那丰满的身材,他的心情尤为的好啊!

昆山的心情也很好,他换了警服,去账务那汇报了自己刚刚被开除的事情,财务的办公室就在局长隔壁,刚才也连着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好几句局长让昆山滚的话,他现在可没胆子去问局长是不是真开除了,陆昆山这个小霸王他也是惹不起的,赶紧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给他,警服也不敢叫他立刻脱下来,好声好气道:“陆少爷,警服麻烦您回去后,叫人送来。”

“客气了,改天请你喝酒。”从警署出来,昆山心情尤为好的一路唱着小歌往家走去,辞了职以后他就有时间天天陪宝珠了,正好可以天天监督那个沈纪良,别让他离着自己媳『妇』太近。

反正他们致和堂安排在警署里的内应已经有好几个了,也不差他这一个,本来他也想找个机会离开了,天天管那些偷鸡『摸』狗的小事,管的他都快打瞌睡了,这下正好有个由头,爹知道后,也不会怪他。

昆山回到家的时候,宝珠已经学完了上午的课程,沈纪良知道她贪玩,一般只教半天,总是留着半天让她玩,更不会布置作业什么的叫她烦恼,反正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就行了,昨天她不小心上课睡觉,口水弄湿了他半本一位名家用梅花小楷手抄的红楼梦,沈纪良也只会把书晒干了,上面的口水印子当是宝珠给的特殊花纹好了,一句不对也没说过她,只说宝珠你的睡相越发漂亮了。

昆山进院门的时候,宝珠正在逗那只受伤的雕,她一边抓虫子给雕吃,一边听着沈纪良不厌其烦的在旁边说着:“这雕的品种是难得一见的金雕,产至……”

宝珠听了不过一笑就忘,他却能不厌其烦的说了大约半个小时关于金雕的知识,说的躲在旁边偷看的昆山都快要睡着了,心里不由佩服这人好口才,做什么文人可惜了,去医院专门给人治疗失眠症肯定早发财了。

可心里就更加觉得要提防,一个男人能不厌其烦的对着他老婆自言自语,一堆废话都能说上半个小时,你说他该不该担心?这还是废话,要是情话,指不定一天都说不完。

老实了

此时昆山更加确定自己把自己给炒了是对的,打了个哈欠,昆山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只金雕,的确很漂亮,看起来比昨天似乎精神要好一些了,转头对宝珠道:“媳『妇』,我回来了。”

宝珠要是往日早就扑进他的怀里了,今日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给小黄喂食。

昆山想,我不跟你计较,也更不能跟一只动物计较,它刚来你,心里新鲜所以忽略我,过几天不新鲜了,就会在意自己了,毕竟一只动物,能比的过他这个活生生的老公?

结果晚上睡觉时,昆山刚要搂着她,就见宝珠抱着怀里的金雕爬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嘴里念念有词;“小黄别怕,乖乖睡觉,姐姐和哥哥给你讲笑话……”

昆山的脸『色』啊!

怎一个精彩了得~

第二天早上,昆山模模糊糊的醒来时,感觉怀中一片温热,伸嘴想去亲一下宝珠的额头,结果吻到了一嘴的『毛』,顿时醒了,一睁眼,就见那只名为小黄的金雕正很恶寒的看着他,好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了一下似的,它虽然是一只雕,可是男男排斥的道理,它就算是只动物也是天生知道的,这个家伙居然啃他的『毛』,难道有啥子怪癖?不要啊!它是一只很身心健康的雕,还是一只有格调的雕,除了喜欢香香的女主人,谁都不喜欢,这个满身汗臭的家伙不许打它的主意。

昆山伸手想去抓一下快要掉下床的小黄,但小黄不让他碰,一个躲闪,自己掉在床底下了,疼的它直叫:“嗷嗷~”

宝珠听到声音走进来,见昆山的手放在床边,小黄掉下去了,小黄赶紧可怜兮兮的看向女主人,好像在说女主人给我做主啊!

宝珠抱起可怜兮兮的小黄瞪了昆山一眼:“它怎么掉下去了?开始还睡得好好的啊!”

“可能梦游了吧!”他怎么知道那只小家伙干嘛要往后滚,好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哎!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带小黄睡觉了,要是再掉下去几次,会砸成肉饼饼的。”宝珠给小黄包扎好后,出去叫小冬给小黄做一个不会掉出去的小床。

刚刚被包扎好的小黄狠狠的瞪了昆山一眼,啊啊的叫,好像在说我讨厌你,你才梦游了,雕屁股摔得好疼啊!

哼!等它伤好了,看它不啄烂他屁股!

昆山听它叫的心烦,还想多睡一会了,今天又不用去上班,很小肚鸡肠的也瞪了小黄一眼:“不许叫,乖乖睡觉,否则中午就吃红烧金雕。”

小黄虽然听不懂,但是那可怕的想要把它生吞了的赤『裸』*『裸』的眼神,它还是懂的,全身一抖,然后老实了……

小误会

宝珠吩咐完了小冬,走回房间来,见昆山和小黄一左一右的躺在床上,一个靠着墙,一个靠着床的边缘,小黄似乎又睡着了,她叹了口气,失望的道;“小黄,你怎么又睡了,我给你拿了葱油大饼。”

小黄不敢叫,闭着眼睛闻着大饼的香气,心里直恨,不是它不想吃饼,而是它不想被吃啊!

宝珠以为它真的睡觉了,对昆山道:“昆山咱们吃早餐去吧!小黄的怎么办?”

“你放在院子里的,它饿了自然会去吃。”昆山看了一眼假装睡着的小黄,心想这不过是个开始,得让它吃吃苦,要不然会爬到他这个男主人头上的。但考虑到小黄还在受伤,昆山没有剥夺它吃东西的权利,让宝珠放下食物后,把门一关,两人就出去了。

可怜的小黄扑哧着受伤的身体,慢慢朝着床下的食物靠近,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这回是掉在装大饼的盘子里,饼子够软,像个软床垫似的护着它,更好在那个铁盘子,要是瓷器的,它现在又该要挂了,小黄痛并快乐的吃着盘子里的大饼,心里美滋滋的想,还是女主人好。

小黄很聪明,聪明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在宝珠的精心照顾之下,恢复的挺快,第二天就可以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在院子里散步了,第三天又能飞到桌子上了,第四天自己会满院子满树的『乱』飞了,它喜欢在树上飞来飞去,但是宝珠一拿食物在它的眼前招招手,它很就会立刻飞过吃她放在桌上,或者拿在手上的食物。

这天晚上院子里的老鼠吵得宝珠无法安睡,宝珠翻了翻身,又翻了翻身,昆山看她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往外走去。

“你要打老鼠吗?”宝珠『揉』了『揉』眼睛问道。

“我去撒『尿』。”昆山说完,把帐子给放下来,去杂物间找了一只旧布袋,和一根扁担,把打上疙瘩,脚步轻轻的进了屋,却不急着上床,他蹲下身,耳朵很灵敏的听着房间里细碎的小动静,然后迅速的做出判断,用扁担往床底下一赶,没一会老鼠都被赶到旁边的布袋子里去了,昆山一收口袋绳,出了门。

等他回来后,掀开被子抱着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宝珠躺下,一脸的甘之如饴,为她做什么,似乎都是值得的。

想了想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当做是给自己抓老鼠的奖励好了。

宝珠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家里似乎没什么老鼠了,陆某人忽悠她:老鼠搬家了。“

宝珠正要相信,见小黄神气活现的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顿时有了答案:“一定是小黄赶跑了老鼠,小黄真乖!小冬,中午给小黄加菜。”

“我也要加菜。”昆山抗议道。

化悲愤为睡眠

“为什么?”宝珠不认为他每日吃的不好啊!不是已经够丰富了吗?

“我高兴。”他笑得很欠扁。

不过宝珠没意见,能吃是福。

无缘无故多了一只馒头吃的小黄兴奋的和它没出息的主人一样,满屋子的『乱』跑,结果到了晚上它就惨了,宝珠房里又进了老鼠,宝珠从隔壁房间的婴儿床上一把抱起小黄,扔到自己房间的床下,然后爬上床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房里死了一只老鼠,但宝珠觉得小黄不乖,因为昨晚还是有很多老鼠吵她睡觉,而且谁让它弄死老鼠的?

赶出去不就行了?

想着一定是小黄吃饱了,就偷懒了,便叫厨房,今天少给它一只馒头。

小黄其实并没有咬老鼠,昨天晚上宝珠一上床,它也在床下睡着了,一只很可怜的小老鼠正好从它身边路过,它睡梦中翻了一下身子,于是第二天床下就多了那只被睡得扁扁的死老鼠。

中午小黄无辜少了一只馒头吃,郁闷了一个下午,晚上,宝珠又让它待在床底下抓老鼠。

这夜郁闷了一天的小黄决定化悲愤为睡眠,一夜好眠,而且老鼠们看自己的小妹不幸被那个大家伙当成床垫给睡死了,也都不敢靠近了,于是第三天一早,肉肉又少了一块,接着第四天、第五天,再也没在房里发现死老鼠的宝珠反而淡定了,给小黄的食物,都按照第三天的标准给了。

第六天晚上,老鼠们商量着那个大家伙似乎并没有再压死它们老鼠家族的成员,说不定是一个能看不能用的纸老虎,于是胆子肥了起来,经过床底下时,也不绕远路了,有些大胆的,甚至从小黄的身上踩过去。

小黄睡得半梦半醒,觉得有东西在踩它,一睁眼,发现是一群很嚣张的小老鼠,小老鼠们见它睁开了眼并不害怕,挑衅的看了它一眼,然后在它身上蹦来蹦去。

小黄一个翅膀扫过去,地上躺下三四只受伤的小老鼠……

其余的拔腿就跑,小黄也懒得理会它们了。

结果第七天早上,小黄意外的得到了许多来自于宝珠的奖励,顿悟。

然后开始努力抓老鼠,它是雕,不是猫,抓老鼠不是本行,故意去抓,反而抓不到了,干脆睡大觉,结果它一睡,老鼠们就忍耐不住的朝着它走来,其中一只老鼠想着昨天晚上,一翅膀被它拍死的妹妹,气呼呼的走过去,抬起屁股,在小黄的头上拉了几颗老鼠屎,

刚要走,小黄微微睁开了眼,正要伸手去抓,发现更多老鼠朝着它走来,索『性』装睡,等它们靠近时,两只翅膀一拍,像是小型战斗机一样的朝着老鼠们又拍又打的飞过去,这晚战果十分可观,老鼠们有多远跑多远。

第二天宝珠让小冬给它做了更丰富的食物作为奖励。

可是好景不长,没几天,屋子里老鼠都被它拍走了,它想邀功也没途径了。

这日晚上,一只小老鼠实在饿的不行,闻着桌上的糕点香味,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溜了进来,小黄听到老鼠的脚步声,立刻醒了,眼睛一亮的看向老鼠。

怒了

小老鼠心想这下完蛋了,肯定也要被拍死了,却没想到小黄轻轻的瞪了它一眼,赶它出去,它赶紧跑了。

小黄不是突然仁慈了,它只是发现赶尽杀绝后,就彻底没奖励了,应该养肥,养多,等老鼠多了以后,慢慢拍,最好一天吓走一只,这样每天不是都有奖励了哇!

带着这样开心的情绪,小黄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鼠只要不进来偷吃的就行,去其他的地方它不管!

警署长这日清闲,去看各队的训练情况,土匪就是现在不打,以后也会要打的,得防范于未然啊!

结果走到巡警中队时,发现这里的警察们,三三两两居然都在打牌聊天,气的不行,逮住一个问:“你们怎么坐在这里玩?不用工作吗?”

大家本就对局长开除昆山多有不满,他问到的这个人正好是昆山最忠实的跟从者阿虎,阿虎除了昆山,谁也不怕,局长来了也一样,说:“我们领导不管事,我们没人管。”

局长一听来火了:“你们领导是谁?把他给我叫出来。”

“王队长今天还没来,听说又病了,这个月就来了两日,待了不到两个小时。”

病了?是又装病吧!局长本来想着是他的表弟,偶尔装装病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天天这样装病,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他以为表弟再糊涂也不过一个月玩十几天,竟然现在变成白拿工资的了,当他开银行,还是当他傻了,局长一生气就对身边的秘书道:“你去告诉王队长,他以后不用来了,生病就好好养着,这份工作不适合他,这个月的工资给他送过去。”

“是。”秘书点点头出去了,其实局里的大家都看不惯那个王队长,因为有局长撑腰整天拽的不得了,没把大家放在眼里,哼!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大家没有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竟没有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局长找完了自家人的麻烦,又想起昆山来,问阿虎:“那你们副队长了?也没来?”

“陆副队长不是被您开除了吗?都好几天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开除他了?”那个陆昆山再不济,再有少爷脾气,好歹也是陆家的二少爷,他一个小小的警署长,凭什么敢跟陆家过不去?没理由啊!

“是真的,您不是叫他滚了吗?”

“混蛋!我叫他滚,是让他滚回刑警中队,你给我把那兔崽子叫回来。”

“是。”阿虎喜滋滋的去叫。

进了门,就见昆山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落魄和苦闷,正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树下一边喝茶,一边盯着沈纪良教宝珠写字,跑的气喘吁吁的阿虎几步跑过去对他道:“恭喜山哥,局长说他从没叫你离职,你现在马上可以回去上班。”

沉甸甸

“不去。”呼之则来,呼之则去,当他是戏班里的猴子吗?昆山很傲娇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道:“跑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会。”

“山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啊?”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做警察还不如在家当小白脸,被我家宝珠养着,多悠闲自在。”这话要是他爹听了去,怕是又要打他屁股了,但也不会太意外,陆昆山不就是这样么?不学无术,做事又爱半途而废,这样的陆昆山才会叫有些人放心,这样的外衣,他披了许多年了,他想一直披下去……

阿虎还不了解他?

一定又是个借口,但昆山决定的事情,他们一般也改变不了,只好道:“山哥,你要想清楚啊!”

“我想的很清楚,我有漂亮的媳『妇』,还有漂亮的小院子,还要那些做什么,只要我媳『妇』不嫌弃我懒就行了。”昆山说完看了一眼宝珠:“媳『妇』,你嫌我懒不?要是嫌弃,我就去警署做事去。”

宝珠摇摇头,觉得他傻:“家里不缺钱,我懒你也懒,我干嘛要嫌弃你?”

昆山听了,心里暖暖的,要不是院子里人太多,真想,抱起她亲一口,他半眯着眼对阿虎道:“你听到了?回去告诉局长,我玩的不亦乐乎,就不去凑热闹了。”

局长听了后,觉得昆山可能是在赌气,反正队长的职位空着也是空着,便打发了给他,也算给他个台阶下。

陆老爷子听说后,打电话来,好好教训了昆山一顿,言语间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儿子的:“你休想再混日子,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乖乖的去上班。”

“我不去。”

“你敢!你要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昆山不受威胁,轻轻挑起好看的剑眉。

“那我就把宝珠叫回来住,让你独守空房!这句新鲜了吧!哄宝珠比你容易,好吃好喝足以,你要不要试试?”

“老狐狸!”昆山低声咒骂一声,算是答应了。

“好好干,你们现在住那小院子有点上不了台面,只要你好好干,你爹我给你买一大宅子,配一花园,如何?”威『逼』加利诱,双管齐下,不信他不老实。

“不要,这儿住这习惯。”

“那就给你一千块大洋,随你怎么花。”

“我不要!”

“由不得你!”

第二天陆老爷子一早叫人把一箱子大洋抬了过来,昆山叫人退了回去,陆老爷子趁着他不在时又送了来。

宝珠刚刚醒来看着院子里有个大箱子,问沈妈:“那是什么?”

沈妈也刚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

这时候正巧有人把鱼送过来,宝珠想着上次因为小黄的关系弄的市长太太好像有点不开心,就当赔礼好了,虽然不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可礼轻情意重啊!那礼重,诚意就更重吧!索『性』连鱼带箱子,喊人一起抬着,她亲自跟着他们一起往市长太太家走去。

结果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守门的人不是那日所见到的家丁,而是几个生面孔的士兵,其中一个在宝珠想要靠近时,用手中的枪示意她:“请勿靠近。”

自作多情

“为什么?我来给里头的人送东西,那你可以帮我转交吗?”

“这个可以有。”

“谢谢!”宝珠没有什么心机的嫣然一笑,让人把那几条金丝鲤鱼抬过来,还有那一箱子称重后的东西。

那人检查了一下,见是几条鲤鱼和一箱子银元,很高兴的叫人抬进去了,心想这人真够长袖善舞的,他们领导这次是低调前来,连市长都是刚刚知道的,这人居然就已经快速备上礼物送来了,将来肯定大大的有前途。

里头的某个访客看了东西,表现的很平静,心里却有些小得意:“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竟知我的行踪。”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还能追回来,要不要叫过来?”

“叫过来。”那访客说道,他要看看看是谁这么识时务,礼都送到这里来了,虽然有点少,但此举值得表扬,如果他沿路经过,其他人要是都这样给他送东西,那真是太好了。

宝珠原已经转头走了好几步,被人这样的叫回来,她今天心情还不错,也没生气,正好口渴了,一走进来,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去巴结高官,而是转头对正襟危坐的市长太太道:“唐大姐,有水吗?我口渴。”

市长太太面无表情的叫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心里却高兴她此刻来打了岔,那访客姓周,是跟着孔义祥在河南闹起义的一个师长,到她家里说是拜访,却三句话有两句话不离经费紧缺,市长和太太心里都不高兴,你一个河南省的跑到我山西境内来要钱,未免太黑了吧!可人家是师长,要是不给,万一发怒了,一枪毙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时宝珠来的可不是正巧吗?

见宝珠在等水,也不好就这样让她干站着,为她引荐那位周师长:“快行礼,这位是周师长。”

“周先生你好啊!我叫宝珠。”宝珠随意的对他一笑,完全不知道师长是啥子,只以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师长,

周师长心里纳闷了,就你那点小礼品,放平日我还没看起了,又是这样一个小辈,居然敢称呼他周先生,而不是一脸崇敬的低着头尊称他一声周师长,什么玩意,冷着脸看向她:“礼是你送的?”

“是啊!市长太太,你喜欢不?”

“我……”一听是送给自己的,市长太太痛心疾首,咋就这么凑巧了,晚来一刻就好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师长带走原本属于她的礼物了,心里对宝珠这份心思还是领了,那几鲤鱼长得特别好看,她家市长刚才看了一眼,爱不释手。

周师长不高兴了,什么居然不是给自己的?

打水漂

但他不管,他个把月前吃了败仗,眼前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这钱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也能让他和手下的几百个兄弟勉强多撑十几天,自从跟着孔义祥起义后,他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虽然孔义祥给了他一个师长职务,可一个师长手下才让带千多人,本来就很是寒酸,这一战又损失了几百兄弟,也就五六百人了,可恶的孔义祥看他打了败仗,不但没有给他补偿损失,居然连下半年的军饷也克扣了他的去,眼见着没饭吃了,这不他带着一小队兄弟到河南周围的这些小城市来转悠转悠,敲点钱用。

想到这里,他对市长道:“兄弟我,都快饿死了,这些钱既然她给你,你就当是借给我了!来人抬走。”

他只要钱,不要鱼,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手下赶紧过来把银元抬走,市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不过起码那几条很值钱的鲤鱼是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他琢磨着这点钱,有点少,看宝珠的样子傻乎乎的,穿的又很时髦,肯定有钱,要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就更好了,娶了她做姨太太,那嫁妆什么的,肯定不少,想到这里,他并没有急着走,一屁股坐下来对宝珠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年龄是小了点,但只要有钱就行,这样想着周师长对着宝珠一笑:“可否方便,我去你家坐坐?”

“不行。”宝珠不喜欢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她也算大洋似的。

周师长炸『毛』了,自己能看上她,是她的荣幸竟敢拒绝,要不是这是在别人家,他绝对会一拍桌子站起来,但此刻也算怒瞪着她:“为什么?实话告诉你,老子看上你了,想娶你做姨太太。”

“姨太太?大叔哇!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宝珠笑白他一眼,没有当真,然后拿起茶几上水果盘子里的一只苹果,开始啃,丝毫都不担心,昆山说过,不管出了什么事要淡定,交给他就好。

市长太太一听,完了!周师长肯定气坏了,别在她家大开杀戒啊!

赶紧对周师长道:“师长啊!宝珠不懂事,您别见怪,但她还真不能做您的姨太太,她有婆家的。”

“有婆家?”周师长微怔。

宝珠啃着苹果,又抓了一串葡萄,站了起来,对市长太太道:“谢谢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哈!”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完全不按牌礼出牌。

周师长想叫人逮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跑的贼快,转眼已经出了门,周师长吃人的嘴软,也不敢太为难市长,冷哼了一声说:“这小妞跑的真快,时间也不早了,兄弟我还赶着去下个地方,就不吃饭了,告辞。”

市长巴不得快点送走这个瘟神,留他才怪:“周师长客气了,我送您到门口。”

送走了周师长,市长笑得跟菊花似的脸一收,叫人关上门冷哼了一声:“谁稀罕你!可怜我那一千两大洋啊!哎!打了水漂喽!”

缴枪不杀

市长太太也讨厌刚才那个人:“这人拽过头了,肯定要倒霉的,陆家的二儿媳『妇』他都敢想,真没脑子。好在宝珠刚才出现,否则若不是这一千两大洋,我们还不知道要损失些什么”

市长也颇有这种感觉,对市长太太道:“陆昆山这份礼虽然被周师长劫走了,但我领他这个情,现在这么知情知趣的人不多。改明我给他搞个好职位,他这媳『妇』也不错,单纯,你闲着闷了,可以常常叫她来家里玩。”

市长太太记住了,点点头:“我也挺喜欢她的,那丫头有些福气。”

昆山回到家见宝珠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我们家宝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宝珠摇摇头头,她只是中午吃太饱而已。

昆山想起沈妈刚才说宝珠今天去过市长家,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是不是在市长家发生了什么?”

宝珠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有个人脑袋有『毛』病,让我给他做姨太太,不过我没『毛』病,所以我没理他。”

“姨太太?哪个王八蛋?”很少在宝珠面前骂脏话的昆山,听到这句,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打他家宝珠的主意,是当他这个老公是死人吗?

“名字叫周事长,可讨厌了,把我给市长太太的礼物都拿走了。”

“周事长?”昆山心里一想这附近好像没有一个叫周事长的人出名点人。莫不是河南跟着孔义祥的那个打了败仗后,到处找人借钱、勒索的周师长?想来肯定是他了,听说前几日那人就带着一群人在平陆县里赖上一个大户,硬白吃白住了两三天,临走时还把人家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河南的官,他本也管不着,既然到了他运城的地盘上来,又打他媳『妇』的主意,哼哼!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可别怪他太狠。

他运城分堂现在是一级分堂,人力物力都够,想拿下一个落魄的师长,还不小菜一碟,也好,虽然落魄,但枪支弹『药』总是不少的,弄点来给兄弟们换换口味也好。

说干就干,下午和沐老爷子他们一说,大家都同意,休息太久了,好久没干这么大的买卖了,立刻派人兵分两路,一路抄小路在前头埋伏,一路断他后路,两面夹攻。

周师长没有作战准备,没要到多少钱的他正沮丧的准备打道回府,突然杀出来七八百人拿着土枪土炮,将他那五六百兄弟给团团围住,更有几十个拿箭的站在山坡上,箭头上挂着点燃的茅草。

周师长当即吓懵了,还没打就投降了:“我投降,别打我!”

“缴枪不杀,把你搜刮的那些金银财宝,还有枪统统放在地上……”昆山站在远处的山头上,拿着喇叭喊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

周师长看他们人多,只好让手下统统放下东西,灰头灰脑的离开了,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此大仇,可这些人都蒙着面,天又黑,他实在看不清人,以后想报仇恐怕也难了。

致和堂的众多兄弟毫发无伤的得了这么些枪支弹『药』,要不是昆山说要低调,他们真想唱着歌回去,真是大获全胜啊!有了这些武器,以后他们就敢做更大的买卖了。

可怜的周师长特意租船到山西这边,本想大赚一笔,满载而归,结果是身无分文的到了黄河边上,一听他们被抢了身无分文,哪个船夫想载他们,有多远,就驾着船跑多远,结果他们就回不去了呗!

只能留在山西境内了。

周师长心里窝火,一想到孔义祥的无情,就不想再跟着他干了,干脆把军队闪了,大家各自找地方做工赚钱买船票自己回去吧!

他也找地方做工去,堂堂师长瞬间沦为长工,真叫人唏嘘不已,然而他的日子比其他人更难过,运城的市长想着他抢了自己的那一千块大洋,现在他落跑了,怎么可能这样放过他?说你之前借了我一千块大洋,现在给我写张欠条吧!限你三个月内还上,否则剁了你的手脚。

周师长想来想去,想到了宝珠,那姑娘傻傻的好骗,一打听她是陆家的二少『奶』『奶』,家里有个铺子很赚钱,又把泡菜卖到了省城,找她借一千块大洋应该不成问题。

哭穷谁都会,周师长特意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到了宝珠门前,他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看遍了世间冷暖,也没有以前那样坏的脾气了,他见铺子里有个中年女人,问她:“大嫂,请问宝珠在家吗?”

“谁是你大嫂?别『乱』叫。”看着他的年纪也不算小,怎么她就是大嫂了,沈妈冷哼一声,又道:“我们家太太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别叫的?”

“那二少『奶』『奶』在家吗?”

“在的,不过你找她干什么?”可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让进的。

“我有事求她,你帮帮忙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好吧!就帮你这一回。”沈妈高高在上的看他一眼,让人进去叫了宝珠出来。

宝珠一见是他,就后退:“怎么是你啊?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做你的姨太太。”

“对不起,之前是我糊涂,我现在落魄了,再弄不到钱就要饿死了,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一千块大洋,让我能够回去?”他对着宝珠一跪,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都说男儿旗下有黄金,他希望这一跪能给自己带来大洋。

宝珠虽然对金钱没有太大概念,但也知道一千块很多,摇了摇头:“不行,给你我就饿死了。”

“求你了,你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宝珠想了想,并不觉得家里缺人,但是看他这会好像真的很可怜,从荷包里掏了掏,里头有百来块钱。宝珠全给他了:“这些行吗?”

周师长点头,要知道现在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她果然很大方,虽没有想的那么多,但也比没有好,心里笑话她真傻,喜滋滋的伸出手去接。

沈妈看不过眼:“少『奶』『奶』,他之前调戏过你,你干嘛给他钱?别给他,饿死了他才好。”

“可是饿死了就没命了。”宝珠抬起头有些为难看向沈妈。

沈妈道:“他死了才好,又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给了还是白给了,说不定他此刻还在心里骂你傻。”

宝珠摇摇头:“他会还的。”

沈妈却不相信:“他会还?这年月,军阀就等于流氓,何况还是一个落魄军阀。你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自己有时候还舍不得吃用了,何苦便宜了他?”

宝珠还是给了,她把钱递过去,问他:“你会还我吗?”

周师长点头,听了她和那个女佣人的谈话,他突然发现,原来她会给自己钱,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她善良,心里对她的态度暗暗的起了变化,从开始的轻蔑,到现在的尊重和赶紧,只用了一瞬间,他感激的说:“你今日借给了我钱,来日我要是东山再起,定千倍奉还。”

“说的倒是好听。”沈妈是完全不相信的。

宝珠无所谓,她还有许多个百来块,多到麻袋装都行,他有用,就拿去吧!

她虽然讨厌他,可还是没想看到他死啊!

“拿笔来。”周师长道,他愿意立下字句为证,他日辉煌腾达,必定千倍奉还。立下字据后,周师长带着感恩的心,怀揣着那百来块租了船带着几十个还愿意跟着他混的忠心手下,度过长江回到了老家去了。

所有人都觉得宝珠这笔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日子继续这样过着,昆山做着他的小队长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刑警队主要是管一些聚众斗殴、帮派活动、『性』质恶劣的抢杀案件,可本市不算大,大案基本上没有,可以说是清闲的差事。

昆山闲的慌,索『性』也经常旷工。

宝珠识字学了个大概,沈纪良在省城也算名人,家业又大,怎么可能长期留在这里?终是回去了,这日昆山特意旷工和宝珠一起送他,临走时,沈纪良很不舍的伸手去拉了拉宝珠的手,完全忽视掉宝珠身后那怒目而视的昆山,对她含情脉脉的道:“宝珠,等我爹过完寿辰,得了空我一定回来。”

“嗯,这个给你。”宝珠抽出手从沈妈手里接过泡菜坛子递给他,微微一笑:“这个拿着路上吃。”

捧着宝珠给的一坛子泡菜,沈纪良走的那叫一个眼泪汪汪,欲罢不能,嘴里一直说着:“我会再回来的,宝珠你一定要想我!”

“放心吧!”昆山一笑,在心里却是冷哼一声,嚣张的想,放心吧!有我在,她一定不会想你的。

沈纪良离开的第一天,宝珠的确有点想他,人都是有感情的,宝珠也一样。

生个宝宝?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见一大碗的红彤彤的李子,宝珠就啥都忘到脑后去了,和小黄你一颗,我一颗的分了吃,小黄现在和她已经很熟悉了,宝珠去哪它都跟着,它在宝珠的照顾下,也长了一些肉,宝珠抱它已经有些吃力了,却还是喜欢带在身边,只能苦了昆山,每次宝珠和昆山一起出门,宝珠轻轻松松,昆山怀里抱着小黄,不过时间久了,昆山也没那么讨厌小黄了,这也不过是个吃货,和宝珠臭味相投,爱屋及乌也就还能看得过眼了。

可是今天昆山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警署签了个到就旷工回来了,不过是想和宝珠一起吃红烧肉,结果回来的时候,正见宝珠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往小黄嘴里塞。

中午宝珠又要给小黄喂肉时,昆山说:“它已经很胖了,让它减肥吧!”

“减肥?”宝珠看了看小黄,果然有点胖胖的,点了下头:“好吧!小黄你要多吃蔬菜哦!肉肉就不给你喽!”

“既然你不用喂小黄,我勉为其难让你喂好不好?”昆山很无耻的说道。

“好吧!张嘴。”宝珠像是哄小黄一样哄着昆山吃饭。

虽然昆山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很无耻,但他必须得承认,他有爽到,那种被珍惜被在乎被宠爱的感觉,简直太好了,然后往后的几天,昆山一吃饭,宝珠准给他夹肉,或者喂饭。

陆老爷子有次恰好中午路过门口,就想进来蹭个饭,看见儿子这么大了还要媳『妇』喂饭,他这个做爹的顿时有一种对不起老祖宗的感觉,是他没教好昆山,要不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啊!

痛定思痛,站在门口的陆老爷子下了一个决定,得想个办法,让他儿子成熟起来,对了!昆山还年轻!让他丫的去省城上上学,接受一下高等知识,一定能成熟,进去吃过饭后,陆老爷子靠在椅子上,对昆山道:“昆山啊!你还年轻,历练还不够,我送你去省城上上学堂可好?”

“不去,我去了我媳『妇』怎么办?”在他老子面前,昆山习惯能有多混,就表现的多混,怎么无能怎么表现,此刻顿时表现出一幅舍不得媳『妇』的小男人模样,说完拉着宝珠的手握在手里,就再没放下。

“出息?总不可能让你媳『妇』跟你一起去吧!哪有媳『妇』陪着上学堂的道理,你有二十岁了,也该是时候懂懂道理了,家里不要你『Cāo』心什么,可也不能老是个孩子,这件事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现在是来不及了,明年开春就给我去。”陆老爷说完,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站起身就走了。

留下一脸不快的昆山:“靠!居然棒打鸳鸯,不过宝珠你放心,我是不会去的。”

昆山嘴上这样说,心里未免不担心,但是担心也没有用啊!

宝珠见他表面上不再提这件事,可心里也着急了起来,要是昆山去了省城,夜晚不枕在他胳膊上,宝珠压根睡不着啊!

第二天经常旷工的昆山被局长给逮住了,没能报道完就回家陪老婆,宝珠闲着没事去娘家蹭饭。

万富贵是一百个欢迎,再加上老爷子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每回宝珠来,胃口才会好一些,所以每次宝珠一来,就让厨房变着法的给做各种好吃的,宝珠怎么吃都不胖。

这让万富贵很高兴,能吃是福啊!

要是等以后怀上了,生下来肯定是个壮实的,

说道孩子,宝珠结婚也有几个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宝珠单纯也许还没放在心上,昆山又忙,不行他这个做爹的要早为女儿做打算,午安后,万富贵把宝珠叫进书房,一脸笑容的拿出一张小娃娃的图画来给宝珠看:“宝珠,你看可不可爱?”

“可爱。”

“那你想不想生个宝宝?”

“宝宝?我?怎么生?”宝珠从小身边没有娘照顾,爷爷又是大男人没教她,所以她一点也不懂,她虽然听说过宝宝是要生出来的,可是没人教过她要怎么生啊!

“咳咳……,这个……”万富贵犹豫了一下,这让他怎么启齿了,想了想,很为老不尊的说:“去问我女婿吧!你扒光了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他就会教你怎么生宝宝了。”

“这么容易啊!”宝珠心想这很容易嘛!屁股一抬站起来,高兴的回家坐等昆山回来,好询问生宝宝任务。

晚上昆山刚刚躺下,就见宝珠关上门,直接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的,昆山顿时傻眼,她好生生的把衣服脱了干嘛?虽然她的身材好的没话可说,可是还小啊!昆山一直告诉自己,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已经是秋天了,昆山怕她着凉,正要拿了被子下床去把她整个人捂严实了,宝珠很麻利的爬上了床,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点也不知道害羞:“昆山,教我生宝宝吧!”

她坐的不安稳,屁股在他腹部上动来动去,真要命!

昆山强忍着给她个宝宝的**,掀起被子将她和自己一块包住后,闭上眼睛,一边抱着她一边咬牙切齿的问她:“是谁让你怎么做的?”

“富贵爹!”说完突然抬起头,很渴望的望向昆山:“昆山,你教我生宝宝好不好?”

岳父的话,他还能说什么,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她,怕自己忍不住化身为禽兽,她还那么小,万一伤着她怎么办,只好骗她说:“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啊!”宝珠傻眼了,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办法,问富贵爹呗!嘿嘿!

昆山如果此时睁着眼一定会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可惜他不敢动,闭着眼。

万富贵第二天一大早给女儿打了电话,问其战况如何:“昨天你和昆山怎么样了啊?”

“昆山说他也不知道,富贵爹你告诉我吧!”

抱入怀中

“靠!”小狐狸崽子又骗他的宝贝女儿,真不知道那家伙在别扭什么,宝珠这么年轻漂亮,那家伙居然还装傻,不过小狐狸哪里斗得过他这个老狐狸,就算小狐狸再能把持,可是老狐狸的也不怕,万富贵道;“我待会让人给你送些好东西,你偷偷的看,别被昆山发现了,看完就知道怎么生宝宝了。”

“嗯。”宝珠点点头。

结果没一会万富贵让人就把一只大箱子抬了来,宝珠关上房门打开来看,一整箱的不是字画就是书,她原本看着都要打瞌睡了,结果随便展开一卷,便傻眼了,这图上怎么有那么多没穿衣服的男人和女人在搂着打架,好奇怪啊!

难道生宝宝就是脱光了,搂着打架?

宝珠暗暗记下,把那些东西丢回盒子里一放,然后抱着放进衣柜里,富贵爹说不能让昆山发现嘛!

但打架是一回事,可是宝珠十分不确定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的过昆山吗?而且她也不舍得啊!

啊!有了!

上次隔壁的张大姐不是说过,她男人喝醉了酒,那么牛高马大的人,竟被打得连他媳『妇』都认不出了。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给昆山也喝很多很多的酒啊!

宝珠心里没底,打电话给万富贵:“富贵爹,我怕!给他喝很多很多酒,好不好?”

万富贵觉得宝珠很聪明嘛!

谁说他女儿笨了,喜滋滋的道:“好主意!不过你酒量不行,灌不醉他,让我来,我让厨房多做几个菜,准备几坛子好酒,你们今天过来吃饭,我保证灌醉他,嘿嘿!”

宝珠点头。

结果晚饭他们俩是过去吃了,但醉的不是昆山,而是万富贵,女婿酒量好,他可糗大了,差点没当着众人的面跳脱衣舞。

家里的众太太奈何不了他,最后只得昆山出马,把岳父大人扶进房,然后让人拿了一小杯子陈醋来,捏着岳父的嘴给他灌了两口,万富贵没一会就吐了,酒也醒了一半,没那么闹腾了,羞红了老脸的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了,直到女婿出去,关上门,他才敢从被子里爬出来,内牛满面,~~~~(>_

煮生米

既然是在梦里,把她这只小生米煮熟了,又有什么关系?

“媳『妇』,让我亲一个……”或许是因为今天喝太多,他说话时带了醇厚的酒气,热热地喷在她耳后,说完他用嘴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宝珠很听话的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眼前的俊容离着她那般的近,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和他浑浊的呼吸。此刻的他,似乎和往日那副冰冷的模样有些不同,喝醉的他眼神里似乎有些奇怪,有点坏坏的感觉,但宝珠不讨厌。

“媳『妇』,给我……”昆山笑着看向他怀里软乎乎的新娘,然后捧起宝珠娇嫩的小脸,吻雨滴般的落下,温柔却也急切,这一刻他很流氓的盼望了很久了,却一直觉得宝珠太小了,怕伤了她。

“给什么?”宝珠不明白的看着他,刚要问个清楚,却再次被他的热吻给堵住了嘴。

“肉。”他说完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马上扑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肉?

可是肉不是在厨房吗?

宝珠皱起眉头来:“你是不是饿了?我去厨房给你煮面吃。”

“我是饿了,不过我想吃的是你。”说完他再次开始掠夺起来,炙热的吻从锁骨一直往下……

宝珠渐渐情不自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可她又点害怕,昆山要怎么吃她?她有什么好吃的?不会是切成一点一点煮了吃吧!

不过宝珠很快就放心下来,他是她男人,对她最好了,怎么可能真的吃了她嘛!

宝珠感觉到身上的一凉,才发现原来不知在何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全都脱掉了,此刻他的双手正在她的身上慢慢游走,让她娇小的身躯为之一颤,全身便如同着了火一般的难受,终于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他……

对了!

脱衣服打架!

既然衣服已经脱了,那她也该干活了,本想挥手给他一拳,无奈身子为『毛』突然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挥舞的小拳头,也像是打在棉花上,像是在给他按摩。

昆山亲着亲着,翻身趴在了她身上,然后低下头再次沉入**的海洋之中……

“喂!不要亲我那儿!”

不管!昆山照亲不误!

“喂!不要拿棍子戳我!”宝珠疼的小声叫起来。

不管,继续戳!

“好痛……”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宝珠疼的叫出声,撕裂般的痛楚贯穿了全身。

趴在她身上的昆山停住了一下,有些困『惑』,明明是在做梦,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了?

下一秒宝珠一个拳头挥过去,陆昆山的眼圈啊!

左边那只变成熊猫眼了。这一疼,他清醒了许多,理智啊!良知啊!

都回来了,敢情他不是在做梦?

糟了,他的宝贝媳『妇』!

昆山顾不得眼睛上的疼痛,将宝贝媳『妇』抱在怀里:“乖,别『乱』动,一会就不疼了。”

宝珠还是觉得疼,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和落豆子似的:“呜呜~你欺负我,拿棍子戳我!”

“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宝贝快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明天让厨房给你做满汉全席好不好?别哭了!”哭的他的心都快碎了,作孽哦!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发热,再愚钝,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人下『药』了,睡了宝珠,下『药』的人,不作他想,肯定是他那糊涂老爹,哼!明天再跟老爹算账!眼下安慰媳『妇』要紧,尽管他此时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可也得咬牙忍着不是?

“满汉全席?”

“对,几百个菜摆在你面前,想吃哪个就吃哪个。”

“不行!吃完就没了,可不可以一天做一个,可以吃一年了。”宝珠立刻就被美食勾引住了。

“可以,你高兴就行。”

“那还要跟我打架!”宝珠得寸进尺。

“打架?为什么?”

“图上说,不穿衣服打架就会有小宝宝了。”宝珠一脸天真的说道。

“什么图?”

宝珠指了指掉在床下,正翻开着的一本春宫图。

昆山强忍着发胀的**,继续和宝珠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疼了,心想让他知道是谁给宝珠那些东西,他一定要剥了那人的皮:“谁给你的?”

“富贵爹。”

“岳父?”昆山颓败下来,剥岳父的皮?剥自己的比较靠谱。立刻没了怒气,岳父大人辛辛苦苦养育宝珠长大,然后把这如珠如宝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又处心积虑的送到他床上来,容易么?

“嗯。”

昆山一边用唇贴着她的耳朵边上,一边伸手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说:“睡吧!”

他尝试着想要从宝珠身体里退出来,结果他一动,宝珠就疼得眼泪水又快掉下来了:“疼!”

昆山进退两难,又不敢老压在她身上,抱着她侧着睡。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他的额头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汗在冒,嘴角也是紧抿的,好像很痛的样子。

宝珠伸手给他擦汗:“你很热吗?”

“我没事。”昆山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口吻出奇的温柔,他说了很多话,宝珠先前是觉得挺疼的,可是听着听着就不那么疼了,后来竟慢慢睡着了。

可怜昆山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只要宝珠一动,他就醒了。

其实宝珠也没睡好,身体里多了一个热乎乎的硬邦邦的东西,叫她如何安睡?

宝珠睡不着,就睁开眼看着他,看着他装睡时闭着的眼睛,和那正在轻微颤抖着的眼睫『毛』。

昆山本来就长得好看,加上他们没有关灯,他的五官在灯光的倒影下,显得更加挺立了,宝珠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昆山立刻睁开了眼:“还疼吗?”

“不疼了。”宝珠摇摇头。

“那先让我出来。”他动了动身子,刚要出去,宝珠感觉到腹部以下有点怪怪是感觉,动了一下……

慌了

昆山本来已经说服自己来日方长,结果她这一动,他这一晚上的自制力都白搭了了。

忍了一晚上,他实在忍不住了,将她快速搂进怀里,两个都没穿衣服的人,搂在一起,顿时都觉得更热了,宝珠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昆山把被子往上一扯,拉着宝珠往里头钻去……

第二天早上,宝珠醒来时,全身都是酸软的,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脱光了打架!

虽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可是那种感觉好舒服,但是一抬头看到自己昨天给昆山的那一拳,导致他一只眼睛红肿的像熊猫,她可不可以假装不是她干的?

已经醒了的昆山,睁开眼看到宝珠捂着脸的表情,以为她后悔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后悔跟我……”

不等他说完,宝珠主动坦白:“你的眼睛可不可以假装不是我干的?”

昆山一听笑了,将她的手拿下来,笑着说:“当然可以,我是你男人,理应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以后你干了什么坏事,大可往我身上推。这件事我会跟爹说,是我喝醉了不小心撞在柜子角上了。”

“昆山,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此打架非彼打架。

看到她小媳『妇』的样子,昆山哪里还有半点气,『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得去上班了,你多睡一会,我会跟管家说,给你留早餐的。”

“恩啊!”宝珠还真有点困,昆山出去后,宝珠窝在被子里又很快睡着了。

昆山下楼时,陆老爷听到声音,立刻放下报纸抬起来,见儿子满脸春风本来很高兴,可以看到他那半边脸转过来时的样子,又不淡定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昨天喝醉了,不小心撞到了柜子。”昆山淡定的说着谎,一边往下走,一边对楼下的管家吩咐:“宝珠还在睡,不用叫她起来,但要给她留早饭,午饭丰富些。”

管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陆老爷子并不相信昆山是撞到的,那伤分明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但他并不怪罪宝珠:“是宝珠打的吧!别不好意思承认,你媳『妇』打你一两拳也正常,我不会和宝珠生气,那丫头『性』子好,肯定是你惹她了。”

昆山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家一向顽固不化的老爹竟然也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红着脸点了一下头,说:“我先去上班了。”

“等会。晚上在家里吃,还是在那边吃?我叫人炖了东西好知道往哪里送。”

“问宝珠吧!”他哪里都行,昆山发现,自从他结婚以后,父亲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他了,他也没有那么讨厌父亲了,原来人真的是可以改变的,父亲现在也越来越疼宝珠,连带的对他这个儿子,脸『色』也好了,也关心了。

“行,把早餐带在路上吃。”陆老爷子道,年年轻轻不吃早餐怎么行?

昆山在餐桌上挑了两个包子,一手一个拿了就走,要是往日,陆老爷肯定说他不懂规矩,但现在想着他昨晚“辛苦”了一晚上,要补充体力,规矩不规矩就随他去吧!反正是在自己家。

宝珠醒来后,穿上衣服推开门,一个守在门外的老妈子笑着进去收拾房间。

宝珠往楼下走去,几个姨太太正做在沙发上聊天,见她一副水嫩嫩的样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叫她过来,又叫厨房送来早餐。

宝珠一边吃早餐,一边应付着她们的各种调戏,八太太轻轻『摸』了『摸』她光滑红蛋的脸,啧啧说:“一晚上不见,宝珠越发漂亮了,这小脸红蛋的。”

五太太作为宝珠的正宗婆婆,看着眼前的儿媳『妇』,越看越喜欢,不但家世好,而且人也单纯可爱,还很孝顺,她有什么。就孝敬什么,前阵子她的泡菜火了,就给她们上送了一大缸子,流行做衣服时,也是每位姨太太都做了一套,对她这个正经婆婆更是没的说。

五太太从耳上取下一对耳环给宝珠戴上:“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你拿去戴。”

“谢谢婆婆,好漂亮。”宝珠对她展颜一笑。

很快秋去东来,眼见再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家里忙上忙下的,不只是过年,还有准备过完年把昆山送到省城去念书的事情。

这日宝珠闲来无事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陆家那边突然打来电话,沈妈去接了来听,那头的管家说是今年闹饥荒,城外已经饿死了不少人,周围几个地方的人,都在往咋们这边拥,其中不乏兵痞、流氓,路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这些人混杂在难民中,实难发现,眼下这些人眼见还有两三日就要到城了,城里的人,也都是惶惶不安,有些人已经往外逃了,陆老爷怕宝珠和昆山在这小院子里住的不安生,所以特意打电话来,叫他们马上做准备,搬去大宅,大宅那边围墙高、家丁也多,总归是好一些的。

沈妈跟宝珠一说,宝珠懒洋洋的不想动:“不要,我就想住在这。”

昆山回来后,本想劝宝珠去那边住,但看她实在舍不得这里,就作罢了,心想自己身为刑警中队的队长,谁敢闯到他家里来,真就是不要命了,所以也没在意。

结果第二天去了警署,局长不在说是病了,过了一日还没来,才知道他是带着全家老婆孩子,一起逃了出去,钱他有,灾荒饿不死他,可是那些灾民里有许多鱼龙混杂的人,听说隔壁的一个县城被夹杂在其中的那些流匪、兵痞给打砸抢烧了,简直是想要趁『乱』发财,他此时不走,到时候运城一团大『乱』,阎锡山怪罪下来,他也别想活了。

他一走,市长就慌了,周围没有什么军队啊!阎锡山的一个团原本是在附近一个县长期驻扎的,最近有任务调走了,现在整个市只留下百来警力和百来老弱病残的遗留老兵,怎么撑得起台面?

被绑架?

然后市长也跑了,几乎城里的大官听到风声能跑的都跑了,能躲的也都躲了,一时难民还没拥进来,运城就『乱』了。

警察署也不用去了,警察们看当官的都走了,也三三两两的散了,不上班了,哪里能躲就往哪里躲去了。

昆山看到城里『乱』成一锅粥,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留了个心眼,弹『药』房的位置叫了两个致和堂的小弟暗中给他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和挪用半分,谁要是敢去偷去抢里头的东西,就抓谁。

外头的人的还没冲进来,城里的一些流氓地痞就开始抢东西了,第一个被抢的是茶叶铺的李老板,半夜他还在睡,突然冲进来一伙人,门是被斧头给劈开的,几乎把他家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走了,连他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没放过。那伙贼人走的倒也快,这样兵荒马『乱』的去哪里抓?

可开了这样一个恶头,肯定是接下来还要有许多人家被光顾的。

昆山一想这样下去不行,他身为致和堂的运城分堂的副堂主,怎么能坐视不理?

让人出去放风声,就说他家有一千两黄金,就不信那些歹徒,不心动!

但想着怕那些恶人吓着宝珠,让小冬和沈妈带宝珠先去陆家主宅住一段时间,结果在路上宝珠就被人打晕带走了……

“我这是在哪?”睁开眼来,宝珠看了看周围,自己躺在一张很简陋的床上,床很硬垫子又很薄,她有点屁股疼,手脚都被捆绑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玩。

站在窗台边的一个男子回过头来,看向这位一点也不慌张的肉票:“你被绑架了,只要你老公交出一千两黄金来赎你,我考虑放了你。”

“一千两黄金?我们家没有啊!”宝珠傻眼,她值一千两黄金吗?为什么她不知道,而且她们家的金子被昆山给融了,哪有一千两的?只有五百块金砖。

“没有?”难道陆昆山是吹牛的?

宝珠果断点头,一千两黄金没有,只有五百块,五斤一块的金砖,昆山的多年积蓄,不知道值不值一千两,不过她还是不要问这个人好了,这个人看起来笨笨的,说不定也不知道。

“不可能,他自己说的。”绑匪慌了,没有那他还绑个屁啊!

“昆山说给我满汉全席吃,可是我现在还没见到。”想到这个她就眼泪汪汪,骗子!

“那你们家还有什么?”

“有一麻木袋银元,一麻布袋纸币。”宝珠回忆道,原是两袋纸币,寄了一袋给沈大哥,让他帮自己拿去换成上次给她吃的那种西洋的点心糖果。

“什么?放在哪?”银元和纸币也是好东西啊!这陆昆山果然有钱,绑匪两眼放光。

“我不告诉你。”宝珠果断抬起头,骄傲的看着他,哼!敢给她睡硬硬的床,气死你!

“那我要是给你买满汉全席了?”绑匪忽悠道,心想这个傻妞一定很好骗。

“我考虑一下。”满汉全席哇!

绑匪立刻走出去,对守在外间的两个喽啰道:“去买几盘子好菜来!”

好饭好菜端上桌,绑匪看她笨笨的,相信也不会逃跑,就给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吃吧!”

宝珠一看就知道不是满汉全席,一蹬脚,气呼呼的道:“骗子!我不告诉你了!”

“我的小祖『奶』『奶』,你先将就着吃行吗?我再叫人去买。”为了那些金银财宝,他拼了,从身上掏出前几天从李老板家里翻出来的两根金条,舍不得递给小喽啰,怕他们贪污,干脆直接亲自去买,留着两个小喽啰在这里看着宝珠。

宝珠的嘴越发刁钻了,不肯吃,但两个小喽啰想吃啊!

又怕老大生气,还得先问宝珠的意思:“这些菜,可以给我们吃吗?”

“可以啊!”宝珠也有些饿了,抓起桌上的一只烧鸭开始啃,对他们说:“你们自便。”

两喽啰看着桌上那一碟青菜和一大碗蛋花汤,顿时没啥胃口了,愤恨的看着她,还说不满意,居然还把桌上最好的东西一个人吃掉了,她要是满意,该不会连桌子都啃了吧!

十分钟后,宝珠把啃完的烧鸭骨头当积木一样的放在碟子里,很无聊的摆好,两个小喽啰看着一盘子的鸭骨头,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原想着她要是吃不完还能给自己留点,一个女人能吃多少,半只差不多了吧!

结果宝珠把整只鸭啃得连一块皮都不剩,两个小喽啰看她这个样子,顿时连这辈子不娶媳『妇』的想法都有了,为啥啊?

你要是娶一个这样能吃的女人,她吃肉,你就只有啃骨头的份了。

绑匪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大桌子的菜,让三个店小二给摆提到了家门口,他再叫自己人给提进去,千万不可让别人看到了宝珠。

宝珠看到眼前的满汉全席时,还是蛮高兴的,虽然和书上写的还有些出入,但已经比刚才的那些菜丰富漂亮多了,宝珠提起筷子先尝了一下冬笋炖火腿,皱眉:“火腿炖的太烂了。”

再尝了一下栗子糕,又皱眉:“太甜了。”

“那你再吃吃别的,这可是城里最好的馆子做的了。”那绑匪气急了的说道,又指了指桌上的燕窝:“这可是上等的水果捞燕。”

宝珠尝了一块道:“你被骗了,这不是燕子的口水,是绿豆粉条,苹果炖粉条?好难吃啊!”

“不可能!”他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你自己吃。”宝珠不骗人,的确是绿豆粉条,两『毛』钱一大把的那种。

绑匪头子自己尝了一口,果仔细吃,果然有点儿绿豆味,她不说他还真没吃出来。

“靠!”那酒家竟敢yīn他,问题是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他有时候弄到了钱,经常去那家吃饭的,敢情已经被骗很多次了?

宝珠对自己的舌头还是很有信心滴!

她又尝了一下传说的砂锅煨鹿筋,眉头皱的更厉害:“这不是猪肘子上的吗?别以为和鹿肉煮一起我就不知道。”

碎了一地

“靠!兄弟们,『Cāo』家伙!咋们现在去把那破酒楼砸了!”绑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她怎么办?”小喽啰问老大。

“无碍,让她在这吃,咋们把门窗都关了,她跑不出的!”绑匪说完带上几个兄弟就走往外走,把门一反锁,把宝珠锁在了里头。

宝珠吃着吃着,发现有几样还是不错的,是几碟子小点心,宝珠一样吃了一个,然后去柜子里翻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出来,把糕点包上,塞在怀里,等饿了的时候可以吃。

剩下的东西,清蒸鲈鱼藏在床底下,晚上饿了可以吃,片皮『rǔ』猪藏在沙发下头,腊肉拼盘这个冷天可以放很久,果断扔进衣柜。

水果拼盘直接吃掉好了,宝珠干掉了水果拼盘后,去柜子里翻出了几床被子毯子全放床上,然后自己躺进去,舒服的睡了一个午觉,因为她十分确定,昆山会来救她的。

可怜的绑匪们,拿着刀去找酒楼的麻烦,最高档的酒楼自然养了一些打手,其中几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他们打趴下了,他们不敢让人把自己送回来,怕宝珠在这被人发现,自己慢慢的走回家时,天都快黑了,一打开门,听见打呼声,开了灯,见宝珠窝在里头的小床睡得正舒服。

一肚子火的绑匪走过去,将宝珠叫醒:“起来!我说你吃也吃了,是该告诉我你家的钱藏在哪了吧!”

“别吵!再吵我吃掉你!”宝珠说完,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绑匪怒了走过去用力的在宝珠身边一拍,以为会吓到她,结果不知为『毛』宝珠睡觉竟然还抱着一只盘子,他又很凑巧的一巴掌拍在盘子上,于是盘子碎了,他的手也流血了,而床上的宝珠只是转了个身抱住被子继续睡。

绑匪疼的去找东西包扎,两个手下一个去拿医『药』箱,一个扶着他坐下,等包扎完了,他们再次走到床边,见宝珠睡得很香,想吵她,又怕她一个不高兴不告诉他们钱在哪了。

想来还是明天再问吧!

床被她霸占了,被子也都被她霸占了,倒霉的绑匪们只能挤着睡沙发的睡沙发,没沙发睡的,去柜子里随便抱几件衣服出来盖在身上,往地上一躺也能睡了。

结果睡到半夜,他们发现不对劲了。

先是睡在地上的那两位,睡着睡着,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跳来跳去,一睁眼——老鼠!

好几只老鼠正在往他们身上盖的那些衣服的口袋里钻啊钻,好惊悚的画面,立刻吓得爬了起来,把衣服口袋一抖,好多块腊肉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这一夜他们不敢再盖衣服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就那样冻硬的,第二天起来全感冒了。

然后他们还不是最倒霉的,他们的老大,那位绑匪头头,平日睡惯了宽敞的床,现在床被宝珠占去了,本就够可怜了,结果一早上醒来,发现沙发底下全是蟑螂,有些还爬到了他身上,惊吓有木有?

他平日里虽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但也不爱脏啊!见几只蟑螂在自己身上爬呀爬,地上还满是的,顿时觉得全身都痒,想抖一下,结果一不小心抖地上了,昨天那一身的伤立刻更厉害了,直接躺在了地上,一身的疼,起来都很困难。

几乎是趴着来到宝珠睡的房间,要死不断气的敲门:“开门,再不告诉我你家钱藏在那,我就杀了你!”

宝珠睡饱了,爬起来,精神饱满的一拉门,那摇摇欲坠的绑匪又跌倒在地。

宝珠呀了一声:“还没过年了,你太客气了,来吃块五花肉。”

宝珠以为他是拜年,眼下她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在旁边的茶几上的盘子里抓起一块昨天晚上不想吃的南瓜饼塞进他嘴里,绑匪顿时有口难言,气的眼泪直飙,双手锤地,他不要饼,他要钱啊!

宝珠见他痛苦流涕,以为他是感动落泪,说:“别急,别急,我还藏了一碟杏仁酥,看你这么饿,分你一半好了。”

宝珠看他那样饿,好像快要饿死了的虚弱样子,情急之下为了快速拿到杏仁饼直接从他身上踩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去翻杏仁酥,结果拿着杏仁酥往他这边的走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桌子,花瓶从绑匪的头顶砸下来,他往左边一偏,花瓶惊险的从他身边砸下去,碎了一地,刚把嘴里被塞进去的南瓜饼拿出来,宝珠的杏仁饼就递了过来放在他身边:“你吃吧!”

绑匪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心想不如演一出苦肉计骗这个笨蛋,就不相信她不说:“你告诉我你家的钱放在哪,我就吃,否则我绝食。”

“放在墙角里。”就像是垃圾一样的堆在墙角里,一袋一袋的,昆山说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在她眼里也真的没多了不起的,昆山说那些银元和纸币只要经济一膨胀,就都是垃圾,想用就尽管用,不用为他节省,只有金条才算钱,只要藏好了金条,其余可以『乱』扔『乱』用,所以这些人要就拿去吧!

只是昆山什么时候来救她?

她有点想他了。

这么轻易得来的答案,他反而不相信了:“我不相信,骗我了!一定藏在某个机密的地方。”

“真在墙角里。”

“哼!我不相信你,墙角的我不要!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哪儿?”

“也许粪坑里或许灶台里还有一点儿。”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不对!上次昆山开金店,茅坑里的全给挖走了,打了大金戒指卖给那些喜欢带戒指的大贪官了,摇了摇头:“不对,茅坑里没有了。”

绑匪眼前一脸,看她紧张的表情,一定在茅坑和灶台里,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对两喽啰说:“去告诉兄弟们,今晚去陆昆山家刨茅坑和灶台!里头有钱!”

“那我了?”宝珠指了指自己。

昆山怒了

“给我饭吃!”她只吃点心哪里能饱肚子啊!

“不干!”宝珠果断不干了。

“你不干就不干,难道你还能跑了不成?哼!”

绑匪说完出去同自己的同伙商量晚上如何去动手,完全把拿宝珠换金子的事情给忘记了,可怜昆山接到绑匪的条子后,一边准备好了千两黄金作为交易,一边拍致和堂的兄弟满城的搜索,宝珠的下落,城门已经封了许久了,宝珠一定在城里,又叫了以前的警察兄弟们暗地里盯着他家,一旦有可疑人员出现,立刻抓了!

能动用的关系和人脉他都试了,陆家和万家都很担心宝珠的下落,只要谁能提供有力的线索,找到宝珠后,定重金酬谢!

昆山一夜没睡,全城的找啊找!

心里是一万个担心自己的媳『妇』会不会被那些流氓地痞给欺负了?会不会吃不好穿不暖?天这么冷,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好?那些人粗鲁又野蛮,会不会吓到她?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万家那边万富贵也是一筹莫展,已经一天一夜了,宝贝女儿还没回来,会不会被人撕票了?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女儿,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给宝珠找一个营那么多的人保护宝珠,哼!看谁再敢欺负他宝贝女儿,一人一刀就能把绑匪剁成肉酱!

这事瞒着万老爷子都不敢说,怕老人家吓晕过去。

陆家也好不到哪去,除了陆家大太太,其他几个姨太太都是一脸愁容,她们想念宝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平日见着的不觉得,现在突然不见了,都挂心的很,没了宝珠,谁给她们说笑话,谁陪她们聊天打发时间,五太太特别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本来她儿子是庶出得这样一个体面的儿媳『妇』不容易啊!若是宝珠出了什么事,以后再进门的,只怕都是小户人家的了,她也不喜欢,就是怎么看宝珠怎么满意。

陆老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晚饭时看大家都一副吃不下的样子,觉得很倒胃口,皱着眉道:“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

几个太太们面面相觑都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吃菜。

吃相依旧斯斯文文的大太太优雅的拨着虾壳,心想叫你们假惺惺,看现下最得宠的八太太吃瘪,她心里特别爽,给陆老爷夹了一筷子鱼:“老爷你吃。”

不料陆老爷看着拿筷子鱼说:“这鱼原是宝珠最爱吃的,她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却吃的这样欢畅,你的心是有多无情?”

“老爷,我……”大太太被这突来的呵斥吓得慌了神,有些犹豫的站了起来,想辩解却发现陆老爷的眼神没再看着她,而是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四太太,心下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如此无情,这个家是时候换个人来当了。婉如是女学生出生,当家的事情应该也难不倒她,以后这个家就由婉如来当,老五和老六、老八你们几个从旁协助。”陆老爷说道,大太太在家里横行霸道管了,这些年越发嚣张了,也是时候该打压她一下了,否则等他百年之后,家里这些小妾可如何生活。

此话一出,四太太的表情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似的,大太太就一脸苍白了,她当了二十好几年的家,突然就被这样剥夺了她应有的权利,心里既感到愤慨又多了一分凄凉,二十几年的夫妻啊!说夺权,就夺权,这叫她以后如何见人。

不理会她苍白的脸『色』,陆老爷叫人去厨房再弄几个爽口的菜来,无论如何这一大家子的人总不能都不吃饭……

吃完了饭,想着儿子,怕儿子吃不下,又让人送了一份人参鸡汤过去了,吩咐下人务必看着昆山喝完了再回来。

昆山哪里吃的下,他老婆还没找到,山珍海味看着都是浮云,竟也不觉得饿,

他只知道只要他尚有一丝力气在,就要找到宝珠,其余的管不了了。

站起来正要出去继续找宝珠,以前和昆山交好的一个警察冲了进来对他道:“运城可能要失手守了,那些难民已经拥到了城门下,被煽风点火的正在抬着木头攻城门,守门的士兵说可能也守不住多久了,你先躲躲吧!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再找你媳『妇』。”

“不行!”这样一来,要是那些绑匪趁城门大开,把宝珠弄出去了,他再想找宝珠就很难了。

“可是城门已经守不住了!”

“那就守住它!”昆山平静的说道,为了找到宝珠,什么他都可以去做,谁敢让运城混『乱』,他就要了谁的小命。

“啥?”那警察突然听到他这样霸气的一个回答,以为是自己幻听,别人不知道昆山的底细,他清楚啊!就昆山这样一个刑警中队长,还是靠钱和运气当上的,平时只会打架斗殴『乱』花钱的人,居然说要守住这个偌大的运城,怎么可能?

“我说,守住运城。”

“你疯了,城外有上万难民,你如何守得住?我们警察局的也不过几百人,你如何抵抗那几万人?”

“那也要试一试,在找到我媳『妇』以前,运城不能『乱』。”昆山说完走到院子里,对阿虎道:“你去告诉保商会的会长,让他派人守住城门,只要他们的人,把城门给我守住了,运城好,才有保商会,我待会会叫人去警署里的弹『药』库,让人把枪弹都取出来,送到城门上去,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

“是。”阿虎点头离去,所谓保商会,那是表面上的名字,做给『政府』看的,许多商户怕自己的东西被土匪抢走,所以宁愿花钱成立保商会,请一些有功夫底子的人帮他们运送货物,这些人一般都来之保商会,商户们每年交运送货物的百分之十的金额给保商会,保商会会派人在沿路保护。

有风格

说白了就是地下税收,『政府』收的是表面的税,却不管商户的死活,被土匪抢了劫了,一律不管,除非有大官的东西被土匪抢了,他们才会管。

而保商会,说白了就是致和堂的化名,只不过保商会听起来更安全,『政府』也同意默许保商会的存在,毕竟现在是『乱』世之中,保商会这样的民间组织能自发保护人民是一件好事,他们不会管。

昆山是致和堂在运城分堂的副堂主,他要办起这件事来,自然是不难的,而且这件事办好了,不只是容易找到宝珠,而且还能让运城稳定平安,师父不会拒绝的,还会感到欣慰。

城门布置好了,接下来就是城内的安抚了,昆山交给了阿龙:“你去把所有的警察兄弟都召集起来,管理城里的治安,谁敢闹事,立刻给我抓起来,二十四小时派人巡逻,『政府』要是不发工资,我发!”

“是!”阿龙听完拉着那个还在发呆的警察往外走去。

那警察一边走,还一边回望昆山,他一直觉得昆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突然见他这样正经又霸气的指挥大家守护运城,而且还十分淡定的表情,真有点被吓着了。

吩咐完了这两位,昆山对小冬到:“你让我爹和我岳父把能动的米粮都借给我,运到城门上给外头的那些人看,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不闹事,我就派人去城外搭粥棚施粥救人,分文不取。”

“是。”小冬听完立刻去行动了。

昆山吩咐完,又出去找宝珠去了,其他的他管不了了,只要宝珠没事,运城没事,他可以豁出去了,就是让他把家里的黄金全用光了,他也认了。

昆山到处找宝珠,能找的地方又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到家时,问沈妈,沈妈说宝珠没回来,让他大半夜的别出去了,在家里休息吧!半夜也找不到人。

外头天寒地冻的,很冷不说,街上冷冷清清的,也更无从查找,再说他本就一夜没吃没睡,很累了,也需要短时间的休息,点了下头:“我进去躺一会,你叫小冬别睡死了,要是宝珠回来了,立刻叫我起来。”

沈妈点头。

昆山躺下后,半梦半醒的睡得不怎么踏实,想着宝珠还下落不明,怎么都不放心,又坐了起来,披了件大衣,敢要出去走走,还没推开房门,耳朵灵敏的他听到了茅厕和厨房那边都有动静,原以为是沈妈和小冬,可一想不对啊!这大半夜的,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带了把枪在身上,脚步轻轻的走到茅厕边上,躲了起来,就见两个从没见过的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正蹲在他家茅厕边上,撅着屁股刨茅坑,两人身上都有伤痕,已被包扎过的样子。

胖子刨了一会,没什么耐心了,把锄头丢开一边说:“怎么没见到金子,陆昆山那媳『妇』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她傻里傻气的!”

“不会吧!她说钱在房间的墙角边上,谁相信她,你信不信,我是不信,茅坑还有点可能,不过真够臭的,不过我们老大也够狠,把她关上那幢屋子里应该有快一整天了吧!没吃没喝,饿死她!”

昆山听到这里,确认了这两人大概的身份后,从暗处闪了出来,走过去直接一枪指着那个说话的瘦子,恶狠狠的问:“你们把宝珠藏在哪里?说,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瘦子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不能言语,谁也没想到陆昆山会突然跑出来,一枪抵着他啊!

胖子见势想逃跑,盛怒中的昆山脚法特别准,一脚踢他进茅坑,脑袋先落地,一头就栽了进去,顿时眼前一片模糊,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昆山道:“你们两谁先说,另一个就是死。”

瘦子赶紧报了地址,昆山拿了一根绳子甩过去:“你把那胖子绑住,再把你自个也给绑了,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瘦子立刻照办,虽然此刻的胖子已经很脏了,但是没办法,为了小命,也只能和胖子绑在一起了。

昆山大叫一身:“小冬,过来。”

这一声不只叫醒了小冬,还惊动了正在灶台里找来找去,扒的满身是灰的绑匪头子,他下意识的就往外头跑去,他『奶』『奶』的!钱没找到,倒是把陆昆山家的灶台给清理干净了,里头的灰尘都被他扒出来了。

昆山分不开身,就叫小黄:“小黄,给我咬死他!”

小黄没了女主人,也是无精打采的,这两天都不在房里睡了,改睡在树上了,这样女主人一回来,它就能第一个看到,此刻听了男主人的命令,它从树枝上迅速飞下来,朝着想要逃跑的那个绑匪,两爪子过去,抓的那人满脸是血,根本看不清前路,想去抓小黄,挣扎了半天才抓到小黄的一只腿正在得意,小黄一口啄在他早上摔下来的疼手上,疼的他立刻放了手,小黄再翅膀用力一拍,那个饱受摧残的绑匪头目到底了。

小黄战胜了,高兴了,在那人身上坐了下来,淡定的赏了一泡鸟屎在那人身上,然后展翅一飞,飞到昆山的肩膀上站着了。

昆山见小冬出来了,把手里的枪递给小冬:“这几个交给你了,他们谁敢跑,打死再说。我先去找宝珠!”

昆山说完,进屋又找了一把枪,带着小黄出去找宝珠,他熟悉周围环境,而小黄熟悉宝珠身上的气味,就更容易找到些。

几十分后,昆山赶到了那个绑匪说的房子,一脚把门给踹开后,整个房屋都找遍了,竟没有宝珠的踪影,倒是发现了许多吃食的残骸,从残渣上看,吃东西的人,风格颇为像是宝珠,她应该来过这里,可是现在又在哪里?

转头时看到一个很明显被菜刀砍坏的窗子,昆山立刻明白了,看来宝珠已经逃了,结果他回到家时,宝珠还没回来,她一个人流落街头,时局又『乱』,昆山很担心,连夜把两家的家丁都动员去找,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后是被小黄给找到了,天『色』漆黑,宝珠分不清路,小黄知道啊!

干傻事

小黄拍着翅膀在前面慢慢飞,宝珠在后面慢慢跟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附近,陆家的正在寻找她的家丁发现了宝珠和小黄,立刻送了他们回家,宝珠回到家,刚刚做了一会,才喝了两口水,昆山就回来了。

见她好生生的坐在椅子上喝水,顿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之前的所有煎熬和等待都有了归路,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媳『妇』!”

“昆山。”宝珠傻傻一笑,靠在他肩膀上,好开心。

昆山抱了她一会后,退开了一点,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道:“你这两天有没有挨饿,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床很硬,今天没吃到肉,不过这个花生酥糖挺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宝珠可怜兮兮的从怀里掏出几包点心给他看,绑匪没给她吃的,她今天只吃到了这些,但花生酥糖不错,她有留几块给昆山。

昆山看着她放在他手里那几块被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碎掉的花生酥糖,鼻头一酸,突然很想哭,宝珠在最危难的时候,还是想着他,他的傻媳『妇』啊!

总是这样叫他感动,昆山看着那颗花生酥糖暗暗发誓,如果自己将来做了什么对不起宝珠的事情,不用宝珠说话,他自己一枪解决了自己,他的声音哏咽着对宝珠道:“傻媳『妇』,我立刻叫人给你做肉吃,沈妈去把我爹送来的人参鸡汤热一下,端来给宝珠喝,小冬你把那几个混蛋给我往死里打!叫他们虐待我媳『妇』,我不杀他们,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说完,昆山靠在她身边坐下来,抓着她冰凉的小手『揉』了『揉』:“还冷吗?”

“不冷了。”昆山在身边就不冷了,不过宝珠好奇:“绑匪了?他说要来挖我家茅坑。”

“已经抓住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昆山搂了她靠在自己怀里,觉得安心多了。

宝珠看着他也安心了,从怀里掏出两把菜刀来,递给昆山:“这个我在绑匪家拿的,帮我还给他们。”

昆山一脸黑线,那么危险的东西,她竟然揣在怀里:“……”

沈妈看宝珠回来了,又想着昆山有两天没吃饭了,做的特别丰盛,都能赶上正式宴席了,原本就靠近年关,家里的菜也丰富,参汤端上来,两人先喝了一碗润肠胃,接着上来的玉米糊糊就着大馒头喝,特叫人舒坦。

吃饱了,昆山让人收拾了饭菜,搂着她终于安心的睡了一个觉,那种安心的感觉,是金钱和任何事情都无法换取的,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安心入睡,宝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昆山一直都知道,他会好好保护她,就算她再笨再爱闯祸都没关系,他会像爱自己一样,去爱她……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神清气爽的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阿虎来报:“城外的难民已经不闹了,却有几个流氓地痞不安生,老想着进城,对那些难民煽风点火,站在城门下,斯以辱骂城墙上的兄弟们,致和堂的兄弟们又不敢贸然出手,怕惹怒难民,你看该怎么办?”

昆山很有自信的一笑,只要宝珠在他身边,任何事都不算大事:“我现在就去处理。”

宝珠抓了桌上的油条和包子几步追了过去:“你去哪?我也要去。”

那些难民里夹杂的兵痞和流氓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有枪,昆山不同意:“不行,太危险了,我去城墙上处理事情,外头有很多坏人,安全为重你乖乖待在家里,待会我会叫一队兄弟亲自护送你先去大宅住几天。”

“带上我吧!我有小黄保护啊!你放心把!”宝珠说着将正在一边吃东西的小黄抱了起来。

小黄有些不满的看着宝珠,为『毛』打扰它吃东西。

宝珠拿起一个包子喂它,小黄立刻就乖了,很乖顺的任她抱着,像一只听话温顺的动物。

昆山见她这样坚持,只好带上她,说实话正是因为小黄保护她,昆山才不放心,不过城墙上全是他派去的人,他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一行人上了城楼站在城墙上,看着下头数以万计的难民,昆山皱起眉来:“不是让送大米过去吗?”

“不敢开城门,怕他们全都拥进来,大米和施粥的大锅已经准备好了,厨师也已经就位。”一个守城门的人回答道。

昆山听了这好办,拿了个喇叭对着楼下喊:“我现在派人在城外开设粥棚,但是你们必须退离城门三百米远,城门打开的时候不许拥入城内,否则我全当流匪就地处决。”

外头的众人听了这话,普通老百姓都往后退,却有几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个对着他吼:“凭什么不许我们进城,你是看不起小爷我吗?乡亲们,我们不要这样的侮辱,我们要团结起来,努力冲开城门,喝什么粥,他肯给粥,里头一定有更好的食物!”

他一吼有一些贪心一些的难民就往前拥了拥,想进城弄好吃好喝的。

昆山怒了,却又不能一枪打死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怕造成民众惶恐,可不开城门如何让施粥的人员过去?既要施粥就必须要有人维持秩序,得派一队带枪的人马一起出城护送维持秩序才行,城门就得打开好一会了,到那时候有人想趁『乱』攻进来,也不是不可能,该如何是好?

这城门就不是那么好开了,昆山一心烦,『摸』了『摸』后脑勺拿起喇叭朝着底下吼,流氓本『色』就出来了:“我叫人给你们送粥粮,是不想你们挨饿,那些米都是我借来的,又不是『政府』给的,不要就算了,你以为我怕你们攻城啊?来一个老子打一双!”

这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太冲动了,太不得民心了!

肯定会天怒人怨了,典型的干好事还要被骂,他不怕被骂,就怕那些人有反动情绪,强行攻城,城里的兵力什么都太弱了,简直是一攻就会破的,该怎么办了?

一网打尽

底下的人听了叫骂的更厉害了,那个为首的道:“不就一点破粥吗?有什么了不起。”

宝珠别的听了都是如耳边风,唯独对食物是情有独钟,听他说是破粥,立刻来气了,侮辱什么不能侮辱食物!

原本抱着出来走动走动心情来的宝珠,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向那人伸出了手:“破粥?那你给我一碗破粥吧!”

那个刚才叫嚣的人,顿时说不出话了,他身无分文,连钱都没有,哪里来的粥?

宝珠说完看向昆山:“你能给他们多少碗粥啊?”

昆山大概估计了一下:“差不多二十万碗。”

外头的难民合起来也就万人,一人算起来平均能得到二十碗粥,在这粮荒的时候,可比什么都珍贵,原本附和那个人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退了开来,等着城门打开,获得食物。

只留下几个流氓地痞站在原地不肯就这样退回去,那个人怒了努嘴刚想说什么,宝珠又说话了,她憨厚一笑:“那你能给我二十万碗破粥吗?没关系我不嫌弃的,尽管拿粥来砸我好了!最好一天砸三碗,我可以吃上好几辈子了。”

那个为首的人,气的脸都紫了,这是他的硬伤,他的确拿不出来,想着;陆昆山一不敢拿枪打他,自己的营谋都毁在了宝珠手里,顿时破口大骂:“我是没钱怎么的,但我有一颗为人民的心,你个小婊子也敢校训我,爷我出生的时候,你还在喝『奶』了,小丫头片子,给我滚!”

好生生的怎么骂起人来了,宝珠眉头一皱,就要往下冲,昆山立刻拉住了她:“别冲动,你不能出城。”

说完昆山又对着那个人道:“敢骂我媳『妇』,老子废了你的腿!”

说完就要朝着那人的腿开枪,他媳『妇』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结果宝珠比他更快,小手掌拿着一只包子朝着那人扔过去,她给小黄扔球扔多了,手法很好,很准确的。

那人捡起来,一看是包子,正要吃,失了食物的小黄看着刚刚明明准备给自己的包子,打了那人,很不高兴的展翅朝着那人飞去,一个翅膀拍过去,拍的那人晕头转向,差点跌倒。

小黄却是抢了包子就走要走,那人不肯,舍不得,而且输给一只鸟多丢脸,伸手去抓鸟腿,并且口出狂言:“我要把你清蒸了!嘎嘎!”

那个人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了它,敢吃它?很好!

小黄是一只很聪明的金雕,和宝珠生活久了,懂得察言观『色』,从人的表情知安危,看他那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小黄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爪子用力挣扎,一不小心把那人的裤带子给松了,整条裤子掉在了地上,那人不甘心的抓着小黄的鸟腿,又想去提自己的裤子,结果一不小心让鸟腿离着自己的大腿太近,小黄一爪子过去,那人的大腿出现了很长的一条疤痕,疼的他终于放了手。

得到了包子的小黄,骄傲的在他身上拉了一泡鸟屎后,一脸鄙视的叼着包子回到宝珠手臂上。

宝珠『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一个包子你都要抢回来,看来是没吃饱,中午给你一大堆包子好了。”

昆山对小黄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够忠心为主,心想晚上再奖励小黄一碟桂花糕好了。

于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捡了一个包子回来的小黄意外得到了一大堆额外奖励,开心的不得了,当然这是后话。

昆山见事情解决了,让人开城门给门外的难民送去了米粥,事情解决完了后,又快中午了,正犹豫该去哪里吃饭,陆家的家丁上了城楼,对他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老爷听说少『奶』『奶』找到了,十分高兴,让两位中午回去吃饭,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都是少『奶』『奶』爱吃的。”

两人刚到城楼下,万家的佣人也来了:“老爷听说小姐找到了,很开心,让小姐和姑爷中午去吃饭。”

“你跟富贵爹说,让他给我留着,我晚上过去吃。”宝珠有好吃的一向是一网打尽的,

佣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这种两边吃饭的生活让宝珠和昆山都觉得十分惬意。

多好啊!

想吃什么都有选择。

以前人人都说他们两肯定都说两家不想要的孩子,一个傻一个没用,如今看来都翻身为宝了咧!

到了陆家,陆老爷子看着宝珠好生生的,就放心了,席间不断给宝珠夹菜,看着这个儿媳『妇』那叫一个满意啊!

现在外头不安全对昆山道:“待会就搬回来吧!你和宝珠一起搬回来先住一段日子,外头不安全,店铺找个人打理就行了。”

昆山觉得不方便:“我就算了吧!我整天早出晚归的,怕吵着你们,而且小黄在这家里也没处住,宝珠野惯了,也不习惯住家里,你要真心疼我们给我找一个会做满汉全席的厨子吧!宝珠想吃。”

“得寸进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陆老爷还是找人物『色』去了。

找来找去没合适的,这满汉全席不是谁都会做的,看宝珠闲,干脆给宝珠找了一本满汉全席的书,让她自己打发时间去。

宝珠把这书给了沈妈,沈妈高兴的时候就给她做一两个可好吃了。

城外施粥的第二天阎锡山听到了消息,听说陆昆山这样一个小警察,居然有这样的善心又是保护运城,又是给城外的难民免费送吃的,而且把城里城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

真不错,有热情有魄力。

运城的市长跑了,警察局的局长也跑了,群龙无首长时间可不行,想着运城的人现在一定很感激陆昆山,干脆趁热打铁,把权利暂时交给陆昆山,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表彰,一纸调令下来,昆山摇身一变,成了代市长。

他手上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抄家,原市长和警察局长临阵脱逃,现革去职务,抄家法办。

难得一见

所有财物一律充公,原市长的房产,除主屋归下一任市长所有,其余一律拿出来拍卖,警察局长由省里选人来担任,未有人上任前,由陆昆山先兼任着,其他那些已经逃跑的官员的位置,由陆昆山自己选人顶上就行了。

陆昆山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抄家,带着宝珠、小黄,还有阿龙、阿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原市长家,带的警察是原先宝珠帮帮着交了钱的那些警察们,现在那些人都是昆山的心腹了,也跟着来了,抄家嘛!人要多一点才有气势。

进去的时候,昆山没有让人翻箱倒柜,毕竟这华丽的别墅,他和宝珠接下来还可以免费住一段时间了。

左右看了看,让手下的警察们分头搜查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

守院子的中年仆人瑟瑟发抖的站在旁边,宝珠看他很可怜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他:“给你吃,你坐吧!”

中年仆人是见过她的,这姑娘来过这几次,很好的姑娘,这才放心了些看其他人也没反对,就在远处坐了下来,看着他们搜。

原市长想着也许不能再回来的,好东西搬的很干净,只留下了一些不太值钱的家具和摆设,保险箱里空空如也,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警察们几乎一无所获,又去搜查其他几套原市长的房子,其中一套里,留了一个大件的屏风,听说是清朝末期某个大官用过的,算是文物级古董,是很好的木材,上面绷着的娟面上,绣着的花草也很细腻,提款也是名家手笔。

昆山让人把这东西偷偷扣了下来,暗地里亲自给阎锡山汇报了一下,阎锡山喜欢好质量的古董家具是大家都知道的,说:“既然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物,放在运城,无人知晓可惜了,你让人送到太原来,路上容易遭贼所以一定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昆山说:“阎省长言之有理,为了文物的安全考虑,属下斗胆提议,直接先运送到您家,先放一段时间。”

此主意正中阎锡山的下怀,他叹息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这都是为了文物的安全考虑。”

“阎省长辛苦。”昆山说完点头哈腰的把电话一挂,往椅子上靠坐去,总算忽悠过了阎锡山。

接下来又把那些房子都拍卖了充公,局长家里的东西也搬的干干净净,拍卖也没卖几个钱。

但这干干净净的和账单报上去阎锡山也没有不相信,官员私逃,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好东西,有几处宅子就不错了,况且他刚刚得了一上好的屏风,正乐着,也就没有责怪了。

这日宝珠好昆山随便整理了一下东西,搬入了市长大宅中,这屋里什么都有,家具装饰都不缺,宝珠和昆山只带了日常用品和自己用习惯了的床上用品和昆山一起睡这楼上最好的房间,让沈妈和小冬自己选房间。

刚把东西放好,沈妈就跑上来说:“少『奶』『奶』,有人要见您。”

“谁哇?”

“说是这屋以前的老佣人,见过你的。”

“哦。”宝珠好奇是谁,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往下走,居然没摔倒,昆山在楼上听着那个声音都觉得胆战心惊。

宝珠下了楼,见到了那个要见她的人,是那个中年男人,对她一笑:“我们见过,是你啊!”

“陆太太,我想求您一件事,我儿子犯了事,在牢里关着,可我乡下的老婆突然病重了,让人托信来,想在最后一段日子里,让儿子能陪着她两三个月,牢里肯定是不肯的,我只能来求您和市长,您要是答应这件事,我必有重谢。”

其他的事情她不懂,但孝顺父母肯定是好的,宝珠说了声“等我”后,踩着高跟鞋快速上楼,找昆山,说的不清不楚的拉着昆山下楼。

昆山听那人说完事情的经过后,皱起眉来:“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会惹来非议,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儿子不是一去不复返?就算我派两个警察跟着,他万一跑了,我如何交差?”

那人想了想道,见客厅里只有昆山和宝珠两人,走过去在昆山耳边低声道:“我知道原市长的一个秘密,你只要帮了我,我保证我儿子几个月后会回牢里。”

“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事情属实,他倒还是想帮帮这个可怜的男人,毕竟把罪犯从牢里弄出来,对他现在的职务来说,小菜一碟,只是原市长的那些秘密他没兴趣,他不是一个喜欢探听别人**的人。

“那如果是钱呢?我知道原市长逃走前,有许多好东西一时带不走,他藏东西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我知道在哪。”

昆山一听笑了:“那你说说。”

那人带他走到院子后面的一口废井前,把压在井口的大石头给挪开后,对昆山道:“你别看里头有水,不深,就半米深,旁边有道铁窗,周围用水泥给扣了,但是只要拿东西给砸开,就会发现一个洞,刚好在水位之上,一个瘦点的人,就能爬进去,我没进去过,但是知道里头的金银珠宝肯定不少,以前的那位市长,每到深夜就让人整箱整箱的往里头送,你要不信可以夜晚叫人挖了以后,再把我儿子弄出来。”

昆山看他的表情,就信了,但还是谨慎的叫阿虎去牢里把他儿子偷偷的弄出来,送到城门口的一个地方关起来藏着,等天一黑,昆山让致和堂的兄弟拿把斧头下去把铁窗给砸了,爬进去一看果然是金银财宝堆满仓,昆山立刻就让一个警察陪同那中年男人的儿子回他家乡去,务必看住不能让他跑了和再犯法就好。

至于废井里是东西,半夜就全被挖了出来,摊在井口边上,都是些比较大件的东西,偶尔也有一两箱女人用的金银首饰。

千杯不醉?

看这些东西,大多是各方官员赠送和贪污的,银子都挖出两三箱来,玉器古玩也都有。

老规矩,昆山自己几件,大家各选几样,其余的统统送到省城换成钱,造福老百姓。

反正阎锡山也不会知道,自己私吞了也没什么,凭什么任何东西都便宜了阎锡山?

众人想到是昆山先发现的,客气说:“你先选吧!”

昆山看着那一堆堆的东西,有些眼花缭『乱』,摆摆手让宝珠挑:“宝珠你来。”

宝珠也看花了眼,只觉得那些碟碟碗碗很是好看,装菜一定特好吃,对昆山道:“我要那些碗。”

昆山顿时有昏倒的想法,那么多金银珠宝不要,就要几箱破碗,他的媳『妇』还真是特别,不过开心就好:“行,咱们就要那些碗,我叫人给你搬楼上去。”

“放楼上干嘛?昆山你好笨哦!碗当然是拖厨房去啊!”宝珠说完,昆山的手下就已经行动起来,拖着一堆看似像古董的东西往厨房走去……

陆昆山一下就成了大官,家里热闹了起来,门庭若市有木有?

教育局的副局长太太首先来找宝珠打麻将,一打一个输,输了不给钱说:“我没有现金了,不过我带了一个花瓶,抵我欠下的五块钱是够得,你看看这个花瓶喜欢吗?乾隆时期的,粉彩盘龙花纹,稀世珍宝。”

宝珠心里觉得这位教育局长的太太好抠门,五块钱都能买十斤猪肉了,居然拿个破瓶子来换,不过想公公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就收下了:“好的呀!”

副局长太太见她收下就安心了,收下了她这份大礼,那她老公提正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吧!待会吃饭时提一提自己老公想升官的小愿望,准能成事。

结果中午吃饭时,副局长太太张口道:“陆太太,我家男人这些天老是在家唉声叹气的,说他干教育不敢说名气一定比别人大,可资格还是在那的,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副的,您看……”

升职加薪还没说出口,副局长太太突然噎住了,那话掐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主要是刚才那积累起来的雄纠纠气昂昂的底气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突然没气了,为啥啊?

就只因为沈妈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那一道用来蘸酱的酱油小碟居然是宋朝官窑的刻花双鱼叠,价值绝不比她刚才送的那个花瓶便宜,居然用来装豆瓣酱!再一看,那装三鲜汤的不是唐朝的彩云追月碗吗?那个装大饼的,好像是汉朝的荷花象形盘?

天啦,这么多好古董居然全用来日常装菜,财大气粗可见一斑,她刚到嘴边的话,幸好噎住了,否则就要丢脸了,市长太太肯定会说她送这么点小东西还想要官做,还要没说,看来改日还得寻更好的东西来孝敬才行。

不过她心里也会想,这会不会是市长太太打起脸充胖子,故意把家里的好瓷器都摆上桌,做样子给她看的,就问:“陆太太,你这个盘子挺好看的,就这一个?可惜了,要是有一对就好看了。”

“不知道,厨房还有几箱子,也许还有。”宝珠很平淡的回答道,她叫人拖回后丢给沈妈后就没管了,只觉得这些碟碗挺好看的,和她想的一样,把那些平日吃的菜衬托的更加好看了。

副局长太太见她如此淡定,以为她是强装淡定,如此古董都是稀世珍品,怎么可能有几箱,于是说:“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宝珠点了下头:“可以啊!”

副局长太太去厨房观摩了一下后,回家对自己老公说,市长家里不差钱,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官算了,她家连唐朝的古董碟子,价值连城的那种,都拿来日常装汤,你还能送得出什么更贵重的了?

此话一出副局长立刻老实了,不再想着走歪门邪道了,这个后门你走不起,人家什么都有,他那花瓶送给阎锡山都够了,送到陆家却什么都不算,这叫他还怎么敢送礼,从此乖巧老实,踏踏实实的做人了。

没想到居然因此得到了昆山的重用,心里十分感激又开心,逢人就说,送啥都没用,陆市长不差钱,只有好好做人才能得到重用。

这下原本打算送钱的各位都好好做人了,脚踏实地的干活去了,那叫一个努力,现在时局混『乱』,谁不想趁『乱』升官发财,高一个级别,那捞到的油水就会更多,一个个脚踏实地了,昆山见他们都脚踏实地就放心了。

那些不脚踏实地人,想着不能送钱,那就送别的,比如美女。

这日一个官员请昆山吃饭,席间一位小美女殷勤的给昆山倒酒,声音娇滴滴的:“陆市长多吃点。”

“谢谢,我不胜酒力。”陆昆山推脱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做叫宝珠不开心的事情。

“陆市长谦虚了,早听说陆市长是千杯不醉,来我敬你。”小美女说着用大xiōng去蹭昆山的手臂,似乎不是故意的样子。

见他没有拒绝,小美女又来了第二下,这下昆山皱起眉头了,他原以为她只是不小心,既是故意的,就不能姑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偏了偏,对她道:“你去敬赵部长吧!”

赵部长笑呵呵的道:“让她服侍您是她的荣幸,我这个侄女可乖巧懂事了,陆市长要是喜欢,可以收房。要是怕家里的母夜叉发现,养在外面也没关系,她很善解人意的。”

他听说陆昆山虽然喜欢老婆,但他老婆是个母夜叉,听说有次把陆昆山的眼睛都打黑了一圈,这样的女人要不是还有些家世,谁会喜欢,所以他斗胆把自家漂亮侄女打扮一下,送过来,能嫁给市长做妾,小美女是愿意的,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谁不喜欢啊!

可惜他估计错了,昆山就不喜欢,他有了宝珠不敢再有其他念头,好女人一个足矣,多了就是画蛇添足了。

杀一儆百

昆山听完对赵部长道:“听说这里的烤鸭做的可以和北京相比是吗?”

“是啊!可好吃了,您尝尝。”

昆山没有看桌上的烤鸭,却对跟在身边的秘书道:“你去叫我太太过来吃饭,去的时候再点几个菜叫待会我太太来了再上。”

反正这里离市长府也不远,一来一回也就十几分钟,秘书点点头出去了。

昆山见气氛有些尴尬,微微一笑,对赵部长道:“我媳『妇』也喜欢吃烤鸭,我请了个会做满汉全席的,每天在家里换着给她做,这里的烤鸭也许做法不一样,我让她也过来尝尝,你不介意吧?”

他都已经叫人去请了,赵部长还能怎么说?

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说:“我不介意的。”

刚才那小美女一听他老婆要来,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昆山看了她一眼,客气的道:“你也坐吧!”

一会宝珠就来了,进来既不打招呼,也没看任何人,直接在昆山身边坐下来,对着刚刚端出来的烤鸭,一顿海吃,几次差点噎着,昆山心疼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拍着她的背说:“慢一点,别噎着了。”

“我就喜欢吃这种味。”慢了就没那种味了。

她永远有各种歪理,昆山宠溺的拿起饼,慢条斯理的给她往饼上放上黄瓜丝和鸭肉还有酱汁一卷,递到她手上:“悠着点,还有几个菜了。”

宝珠吃东西时,那个速度和质量绝对专业的叫人望尘莫及,不只是速度飞快,吃东西的姿势被昆山带的也颇为讲究,比如吃烤鸭,先卷什么,后卷什么,那顺序绝对不会『乱』,吃过一次永远记得,有条有理的。

第一次观摩她吃饭的赵部长和那位小姐都被她的吃相给惊呆了。

宝珠吃饱了后,他们才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残渣面面相觑,天啦!这个女人是猪投胎吗?也太能吃了,而且居然还不胖!天理何在啊!

小美人见了,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她可是喝水都胖的,每餐只敢吃半碗米饭,几片无油的蔬菜叶子,看上去很漂亮,其实饿的半死。心想等我过了门,凭我的美貌和手段,你是大房又怎样,我照样能抢你宠爱,要你哭都没地方哭,饭桶!

宝珠吃饱了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包,对身后的市长秘书道:“我要打包!再给我三只鸭,打包。”

赵部长一听,刚刚合拢的嘴,又张开了,这也太能吃了吧!

昆山心里明白,宝珠有好吃的从来不会忘记自己人,肯定是沈妈一只、小冬一只、小黄一只,但不拆穿,就由着他们误会好了,他老婆看上去有点儿缺点也好,省的太优秀了,老是被人惦记啊!

宝珠喝了口茶,擦了擦嘴,这才看上昆山:“你也吃完了吗?”

昆山点头:“吃的这么急,早上又没吃早餐?”

宝珠吐了吐舌头:“我刚起床。”

昆山猜到了,肯定还是饿醒的,沈妈在铺子里照顾生意,有时候没管住她。

小冬是管不了她,所以只能由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过多睡会也无妨,毕竟昨夜让她睡得很晚……

宝珠吃饱了就爱东张西望,看了看宴席上的另外两人,问昆山:“他们是谁?”

“那位是赵部长,那是赵部长的侄女。宝珠啊!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要送给我一个小妾,你会怎么办?”

“那就收呗!”宝珠给了他一个你好笨的眼神,

昆山顿时哭笑不得,他该感谢宝珠大方,还是该大吼一声你还可以更笨一点吗?

只好给她举例子:“如果我收了小妾,以后可能不会天天去你房你过夜,几天也不见你了,吃饭也不给你夹菜了。家里会多了一个女人花我的钱,跟你抢饭吃,这样也可以吗?”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宝珠这一点还是知道的,她害怕的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也不管这里是否有外人:“你是我的。”

“那要是别人硬塞给我了?”

“送给小冬啊!”

“那要是小冬不要了?”昆山慢慢的引导她去思考这个问题。

宝珠想了想说:“跟我抢肉?叫她自己去养猪,不许抢我的。“

这个建议昆山觉得不错,对那已经『色』变的赵部长道:“赵部长要是希望你的侄女去养猪,我会大方的收下,不过只怕令侄女不太懂如何养猪吧!”

赵部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点头,他这下是明白了,这送礼果然不能『乱』送的,这不把刚上任的市长给得罪了,立刻叫侄女先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昆山就找了个理由给他降职了,杀一儆百嘛!

看谁以后还敢给他送美女,想走后门?不是没门,而是首先要经过市长太太那一关。

可惜市长太太视什么都为浮云,真不知道送什么好。

那位教育局的副局长太太,现在是局长太太了,在家里苦思冥想,想着老公怎么说还是升职了,还是送点什么礼物去好。

可陆太太什么都不缺啊!

珍贵的古玩玉器肯定都有,想来想去,记得宝珠喜欢养鸟,听说陆太太养了一只金雕,很是凶悍。

那她就送个温柔的小鸟过去,要有趣漂亮的,女人都喜欢的那种,想来想去,鹦鹉最合适,让人在大城市给买了一只外国来的会说话的漂亮鹦鹉,说是品种是什么稀奇的红葵花,长得倒是很讨喜,花了两千多元才买到的。

在这山西的境内绝对算是稀罕物。

送到宝珠府上,宝珠看见那只长得蛮奇怪的小鸟,不以为然,但也还是收下了:“谢谢你啊!”

“陆太太,这鸟可聪明了,叫红葵花鹦鹉,是稀有品种,会说话。给它吃的就说话。”局长太太说完,拿了一块食饵给它吃,对她道:“快叫陆太太你好。”

鹦鹉看了一眼食物,扭头,很有个『性』的没有说话。

可爱的小间谍

局长太太急了道:“它原本说话的,我来的路上它还说话了的,怎么现在就不说话了?”

宝珠叫人拿了一只馒头过来,放到它身边:“吃吧!”

鹦鹉闻了闻又走开了,它是高级品种,平时吃的可高级了,馒头?它不干!

结果晚上昆山回来的时候,宝珠冲着昆山叫了一声:“昆山,我好想你。”

那只鹦鹉突然开口说话,学着宝珠的声音道:“昆山,我好想你。”

宝珠石化:“……”

昆山无语了:“……”

沈妈听见了,大为惊奇,走过去对那鹦鹉道:“你还会说什么?会叫我的名字吗?我叫沈妈。”

谁知那鹦鹉突然张口即来,学着宝珠的声音道:“沈妈,再给我一块蛋糕,我不告诉昆山。”

宝珠囧了,嗷嗷嗷!

为『毛』她下午干的事情,自己都快记不得了,这只鹦鹉却记得很清楚?

昆山听了一笑,对宝珠道:“我不是反对你吃甜食,要适量,否则你的牙还要不要了?”

宝珠心虚的低下头:“我只吃了两块,就两块。”

“沈妈,吃完这第四块,我就不吃了。”那只鹦鹉好像天生要和她作对,又开始重复它先前听到的话了。

宝珠顿时想掐死它的心都有了,~~~~(>_

沈妈很给力

酒足饭饱的时候,昆山学宝珠每次肚子饿的时候的那个委屈可怜的模样对他老爹道:“爹,我把钱花完了,没饭吃了,你能借给我们一点吗?”

陆老爹一听,这还有什么好借的,直接让管家拿了一百块大洋给他:“你们省着点花,说什么借,都是一家人,不够再回来拿。”

“谢谢爹。”昆山吃晚饭拖着钱,高高兴兴的和老婆回去了。

这个月的吃喝终于有找落了!真好!

更好的还在后面,陆老爷想到儿子没吃没喝,在外头开销大,有时候叫他们回家吃,有时候直接叫人把饭菜送到府上去。

万家听说了后,觉得亏什么不能亏女儿,钱能花光,东西吃光就算她本事了,直接送了三百斤大米、一百斤面粉、两担子白菜过去,心想你总不能把这些给卖了吧!

宝珠一下子有吃有喝又有了钱,又不怕了,再次高兴了起来。

昆山本来还有些担心如此下去,怕自己的薪水不够她发,结果沈妈很给力,月底结账时,拖来了一大箱子银元,说是这个季度赚的钱。

昆山的工资也发了下来,还过的去,也丢去给宝珠花。

宝珠一下子就有钱了,这时候沈纪良打了电话过来说:“机器和技术师傅已经在路上了,你的厂子建好,或者找好没?”

宝珠一听,坏了,她把这事给忘记了,立刻一个电话打到市长办公室,给昆山说了这件事。

昆山一听,大好事啊!

他正愁城外那么多难民该如何安置了,有了饼干厂至少能先安置一些人,工厂好办,叫他们自己建,发砖块和水泥给他们谁出的力多,做的活好,到时候就聘用谁,昆山让人在城郊找了一块地,特别平整,就在那儿修建,盖工厂的事情,他跟阎锡山一汇报,阎锡山说,这笔钱由『政府』出,工厂盖好后,再承包给个人。

昆山暗暗的把宝珠花进去的本钱给弄了回来,算在『政府』的头上,当然机器和也『政府』了,他们家里就没负担了。

但承包的时候万富贵站了出来,他知道宝珠喜欢吃,要给宝珠买。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本好万富贵竞争的那些竞争者,那一天都不知为何,一起闹起身体不舒服,万富贵一个人竞争,以底价承包了一年的工厂。

后来细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人是被人忽悠了,小道消息说谁承包了这个厂子都会亏,建厂要段时间吧!这不看着钱往水漂里钻吗?多耽误一天,就损失多少钱啊!还有那些都是难民,哪里看得饼干,肯定会偷,这你也偷也我偷,那饼干厂还能好啊?

所以大家自以为很聪明的突然变卦,统统装病不去。

便宜了万富贵。

阎锡山眼下忙得很,也没工夫理会这等小事,便宜了万富贵和陆老爷,风声是陆老爷放出去的,两亲家狼狈为『奸』,把工厂弄的是有声有『色』的。

可很快事情又来了,工厂就那么点大,工人太多,大家为了能工作上简直打破了头颅都要上。

昆山请示了阎锡山,问要不要再加几个工厂。

阎锡山同意建工厂,不过是为了安抚百姓罢了,真没想过要从这上头发财,建了工厂都给去做活的话,那得建多少工厂花多少钱才够啊!

昆山想了一招,让各地方的『政府』、企业都拿出一些招工名额,这样一来许多人都有事情做了,就不会老是在外头晃悠了。

这个方法,阎锡山也觉得好,大手一挥,各大企业全给我去招工,只要让那些人有口饱饭吃就行了。

可城里的企业不干啊!

他们本就人数够,昆山身为市长理应带个好头,这时候恰逢沈纪良来,沈纪良在国外待过,一听昆山要解决难民的吃住问题,这是好事啊!主动过来给他出主意。

沈纪良说:“他们不要,那你就全收呗!开个大厂,把人员全收了。”

昆山在外人面前哭穷管了说叹了口气道:“我最近手头不宽裕。”

沈纪良倒是相信的,宝珠一麻袋一麻袋的给他运钱,败光也是情理之中的,随机给他支了个招:“你没有乡绅们、地主们、那些大老板们,有啊!集资,你开厂叫他们投资,各自拿一点股份不就行了。”

昆山一听,开窍了,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他有挠了挠头;“可我不会『Cāo』作。”

“我会,我来帮你打理,只要给我点股份就行了。”他在省城待烦了,早想出来自己单干了,靠着家里算什么人物,这运城山高皇帝远,他老爹想管也管不住,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宝珠啊!他只要能常常看见宝珠,叫他去茅厕也无所谓的。

“成交,那开点什么厂?酒厂如何?”山西人嘛!很多人都喜欢喝酒的。

沈纪良是文人,不怎么爱喝酒:“做醋吧!酿醋,酿好了,我可以想点办法卖到国外去,现在国外的陈醋都是小日本做的,以为中国人不会做醋了!”

“酒也不差!”昆山坚持要卖酒。

宝珠咬着香脆的小饼干恰好路过,听见了后随口说了句:“都要!”

于是主意定下了,做酒、也做醋、关于起什么名字,两个大男人又争论了起来,昆山说:“叫昆宝吧!多好记啊!”

沈纪良不干,跟他唱对台戏:“叫良宝也很好听了!”

宝珠善于周旋在他们两中间,张口就道:“叫良山多好听!”

昆山听了一阵恶寒,他为『毛』要和沈纪良的名字绑在一起啊?

沈纪良听完后抓狂!他干嘛要和情敌的名字放在一起?很惊悚好不好?

可是无论他们两怎么改,那些名字,宝珠就是不喜欢,良山多大气啊!吼吼!

沈纪良想了一个委婉的办法,对宝珠道:“宝珠啊!这么好的名字,留着以后再用好不好?别糟蹋了!”

昆山难得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你取得,一般的厂子哪能用啊!不配!”

所谓贱嫁

宝珠听了,越发觉得自己起的好,说:“没关系,就让偶取的名字贱嫁一次吧!”

昆山扶额,她要不要一副真的好好的名字给糟蹋了的表情?

沈纪良听了,更是有想要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想法,他可不要可以假装宝珠的语文不是他教的?贱嫁两个字,不是这么用的好不好?

沈纪良这招不行,昆山采取了更厉害的招数,下午昆山很无耻的把宝珠所有的饼干零食都藏了起来,对她说:“企业的名字换一个,否则不给你零食。”

宝珠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昆山,你要吃就拿去吧!我还有很多的。”

说完她随手从沙发底下抓出一盒子糖果,掀开盖子,巴嘎巴嘎的吃起来,还递了一颗给他:“你要不要?”

昆山:“……”

昆山咬了咬牙,心想只能出绝招了!

晚上昆山和宝珠正在床上玩妖精打架,打得正火热的时候,昆山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了,宝珠正在最舒服的时候,见他如此突然傻住了。

昆山一脸无辜摊了摊手,说:“我没力气了,一想到我的名字要和沈纪良放在一起,我就没感觉了,你说咋办?”

宝珠:“……”

昆山翻身在她身边躺下,伸手给她做枕头说:“睡吧!”

宝珠不干了,她觉得全身都热热的,想要个宣泄口,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可怜巴巴的去求昆山:“昆山,我睡不着,我们继续打架好不好?”

昆山说:“可是那个名字我实在不喜欢,没感觉了。”

宝珠想了想只能只能妥协,说:“那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昆山一乐,重新翻身趴在她身上……

第二天一早,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昆山和脸『色』发红的宝珠,沈纪良觉得,还不如叫良山了。

昆山昨夜只顾着嘿咻,今天早上才想起要取名,随口给企业取了好运公司的名字,沈纪良垂头丧气的点头,宝珠是不敢『乱』说话了,于是企业就叫好运公司了,昆山是公司的董事,沈纪良是公司的总裁。

这名字取好了就该去要钱了,这是一个难题啊!

昆山带了沈纪良,第一天去找合作者,没人愿意。

开玩笑,谁都知道是拿钱去打水漂,他们才不愿意,纷纷都借口说自己没钱。

沈纪良说:“这里要不到,是因为这里真正有钱,敢冒险的人太少了,去太原吧!那里的有钱人多,去挖几个有背景的来就搞定了。”

这话说的昆山有点心动,但他公务繁忙抽不出空啊!

这本来也没啥,有沈纪良嘛!

可是宝珠说从没去过省城,要去玩。

昆山不放心她跟着沈纪良走,万一被拐卖咋办。

只好让沈妈跟着,铺子叫小冬暂为打理几天。

可又怕她们两不安全,让小黄也去,小黄凶猛起来,几个大男人都打不过。

宝珠要去省城,万家和陆家两家的姨太太们给下了一个很长的购物清单,让宝珠务必帮她们买。

宝珠到了省城,沈纪良本来的意思是让她住自己家,家里有客房。

但宝珠长这么大还没住过酒店坚持要住饭店,沈纪良也没办法。

沈妈当然乐意住饭店了,她也从来没有住过饭店了。

沈妈要了一间房,两间多贵啊!

房里有两张床,宝珠一张,沈妈一张,可怜的小黄睡沙发。

新鲜了一晚上后,宝珠第二天一早起的特别早,沈纪良派人来接时,宝珠已经吃完早餐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面包,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面包里的那个叫热狗的东西。

只是可怜了小黄,宝珠吃热狗时,会把面包扒下来丢给它吃,搞得它闻得到肉味,却吃着满嘴的面包,好伤心,好浪费有木有?所以只要给它一个机会,它一定吃会本。

沈纪良十分重视宝珠,竟然还说动他老爹把家里唯一的汽车给借给了他,让司机开着车来接她,宝珠和沈妈上了车,同上车的还有宝珠怀里的小黄,昆山说的,小黄是她的保护使者,所以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要带上小黄。

司机看到小黄的时候嘴角一抽,本想告诉她不能带着宠物的,可是一想少爷说什么都随便她,就不好说什么了。

她们到的时候,沈纪良已经在外头等着了,里面正在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太原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参加,当然除了繁忙的阎锡山,那样的人物,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沈纪良让沈妈和司机在外头等着,还好宝珠今天穿的是一身旗袍,也还算得体,沈纪良匆匆忙忙都完了给她找衣服的事,就这样让她来了,主要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太原城的三大巨商之中的两大都来了,没来的那个是他爹,沈纪良可不想让人说他做生意是凭的他的家人。

沈纪良挽着青春靓丽的宝珠进入宴会厅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默默的想要拆开这对看起来男才女貌的俊男美女,他们看起来挺般配的,当然要是那个女孩的怀里不抱着一只巨大的鸟可能就显得更和谐了。

那只鸟长得像鹰,全身是暗金『色』的,羽『毛』十分漂亮,明明是一只很凶的鸟,可是那个抱着它的女孩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满脸都是笑容,好奇怪的组合啊!

许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窦亦繁一一为宝珠介绍:“这是张老板,这是王太太,这位是张小姐,这是宝珠,运城陆市长的太太,我公司的合伙人。”

运城那么远,所以对宝珠感兴趣的人不多,又是别人的妻子,原本对她有些感兴趣的男人,也都望而怯步,她很美,可是看起来那么清纯,绝不是玩得起感情游戏的,所以都避而远之。

这里的女人们都非富即贵,对一个小地方来的市长太太,不是很看的起,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

比飞机

沈纪良在的时候还好些,沈纪良找人拉资金去了,叫宝珠坐在沙发上,慢慢吃,等着他。

那些原本热络的太太小姐们,在沈纪良离开后就换了一副嘴脸,带着些嘲讽,其中一个看着宝珠吃牛排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说:“陆太太很少吃牛排吧!”

宝珠没有听出她言语里的讽刺,有感而发的点点头:“是不常吃,最近在吃满汉全席。”

那个太太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一个小城市的官太太,哪里能吃的起满汉全席,还是经常,吹牛的吧!

看着宝珠切牛排的手势又笑了起来:“刀叉都用的不怎么熟练,要不要我教你啊?”

宝珠摇头:“是不习惯,平时都是别人给我切好的。”

那位太太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中带着诧异,却也不敢再小视她,又问起:“那你有什么产业?”

“不知道。”宝珠摇头,她没有管那些,她的小店是沈妈在打理,股份的那些资料啥的她还没看过,丢在家里,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

“你不会没有自己的产业吧!”

宝珠想了想很认真的问她:“我有好时的股份,这个算吗?”

“哪个好时?”

“听说是啥美丽国的。”宝珠也不太清楚。

“你有多少股?”那太太一惊,美国的好时公司上个月把店听说开到上海了,响掀起了上流社会里的一批抢购热『潮』了,那家公司的市值肯定翻了好几番了。

“沈大哥说是啥十。”

“百分之十?”

宝珠点头:“嗯,就是这个。”

太太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看她不像是在撒谎,都觉得既不可思议又各种羡慕嫉妒。

说到这个,宝珠想起自己的小包里还有几颗好时的糖果,拿出来分给她们吃:“你们要吗?”

太太们看着她手里的那几颗糖果,分明好时的品牌店里好像没有卖她拿的这啊!

其中一个太太道:“这些糖果你哪里来的?”

“好时给的,说是试吃。”好时的人送来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让她试试好不好吃,好吃了,做个评价,经常每样送一点来。

太太们这才相信这个小姑娘身份地位其实也不算差,对她才热络一点。

宝珠见她们不问了,赶紧低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爷爷说,别人问话要回答,可是吃饭也很重要,还好她们都问完了。

宝珠一边吃,一边喂站在沙发上的小黄吃东西,小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很大,平均宝珠吃一块肉,小黄就吃了两块,有这样的伴,宝珠看着也食欲好,所以有好吃的时,一般不会忘记小黄。

吃东西,新宠小红完全不是小黄的对手,所以宝珠依旧带小黄十分的好,特别是吃饭的时候。

女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太太们也一样,陈老板的太太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很喜欢那些有趣的动物,看到小黄十分喜欢,走过来问宝珠:“我可以『摸』『摸』它的头吗?”

“可以。”宝珠点头,小黄喜欢女的,尤其是美女。

陈太太虽然又漂亮又有钱,但朋友很少,这里的人都觉得她穿着太开放了,谈吐太大胆了,所以见到这个带着大鸟来参加宴会的陌生面孔,她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只有大胆真『性』情的人,才敢带着如此特别的宠物来宴会吧!

陈太太『摸』了『摸』小黄的头,小黄很乖巧的任她抚『摸』,小黄喜欢她的眼睛,蓝蓝『色』的,很温柔。

陈太太对宝珠更加感兴趣:“你从哪里来?”

“运城。”

“我没有去过,好玩吗?”

“好玩。”至少宝珠觉得好玩。

陈太太看了眼远处不停向他们看过来的沈纪良,问宝珠:“他是你丈夫吗?好帅啊!”

宝珠摇头:“那是沈大哥,我男人在运城。”

“他为什么不陪你来?”

“他忙。”

陈太太叹了一口气,觉得宝珠挺可怜的,这么年年轻轻老公就不陪在身边,像她一样,陈太太的丈夫生意做的十分大,是本省的三大巨富之一,陈太太是丈夫娶的填房,陈先生十八岁就去法国闯『荡』,回来时家中的娇妻已经因为劳累过度去世,后来为了生意,他娶了对他死心塌地的法国贵族小姐,就是陈太太。

两人的感情却并不好,文化的差异让陈太太与他的家人格格不入,陈太太触景伤情问:“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昆山说让我来这里搞钱。”

陈太太觉得她很直白,不做作,就喜欢她这样的,好奇的问:“你搞钱做什么?缺钱花?”

“开厂。”

陈太太对在小城市办厂不是很有兴趣,却喜欢跟宝珠聊天,临别时,约了宝珠明天一起出去玩。

宝珠随口答应了一声,沈纪良同她一起离开时,在车上很沮丧的说:“一说要钱,谁都找借口,哎!”

第二天一早陈太太派车来接,沈妈有点水土不服,宝珠抱着小黄就出发了。

到了才发现好大的一片平地旁边站着许多外国人许多中国人,宝珠不认识他们只认识陈太太,见那些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宝珠走过去问陈太太:“陈大姐,他们怎么了?”

“一个叫温斯的商人从国外弄了一家私人飞机过来,说是世上目前最快做好的。嚷嚷着要找人比赛,我先生本来买了一架飞机,想拿来炫耀一下,所以就接受了他的挑战,可是临时那架飞机出了一点事故,可能来不了了,温斯不依不饶的说中国人无能。”陈太太说道,她现在是急坏了,眼下看着是要丢脸了。

宝珠没见过飞机,问陈太太:“什么是飞机?”

陈太太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那一架小型飞机:“那个叫飞机,可以在天空上飞。”

宝珠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飞吗?

对陈太太道:“那就让他飞吧!我跟他比!”

误打误撞

“你要跟他比飞机?”陈太太不肯相信,这个第一次看见飞机的女孩确定有飞机?

宝珠很认真的点头,不就是飞机嘛!会飞的东西,她也有。

陈太太一天,心里很高兴的想如果是真的,不管宝珠输赢,媒体的视线都不会再放在她陈家这,最起码她陈家的荣辱保住了。

陈太太再三确认后,对温斯转达了宝珠的意思,温斯听完看向那个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小女孩,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同意了,在中国要找个能跟他比飞机的人真的很难,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女孩,一定会输的!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纷纷表示关注此事,目光一下子全围着宝珠转了,甚至有专程前来的外国报社记者,很感兴趣的给宝珠拍了一张照片,标题他都想好了,《愚蠢的中国女孩输得一塌糊涂!》。

温斯很激动的让陈太太问宝珠何时开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取得胜利了。

陈太太也觉得宝珠的飞机还不知道在哪了,是需要准备一下,走过去问宝珠:“你的飞机在哪?何时可以开始比赛?”

宝珠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现在吧!比完就要吃中饭了。”

“你确定?”

宝珠点头。

陈太太给温斯翻译了一下宝珠的意思,温斯说既然这个中国女孩这么有底气,那就开始吧!

既然宝珠要赶着吃中饭,就不比远了,比短距离的飞行,地点让宝珠定,宝珠说,那就飞运城吧!

温斯没有意见,温斯得意的说:“我的飞机去运城来回只要三个小时,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飞机,三个小时后,我的飞机将会为大家待会运城的特产。”

宝珠听着陈太太翻译的话,说:“这天好热,我要让我的飞机给我拿套裙子来,还有我们家小红。”

宝珠说完拍了拍小黄的背,温斯的飞机起飞的时,就见一只暗金『色』的大鸟腾空而飞,身上绑了个风筝,风筝上写这个两个大字——飞机。

众人皆囧,这就是传说中的陆太太的飞机吗?未免太儿戏了吧!

陈太太见了,也觉得好丢脸啊!

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宝珠这个二货,肠子都悔青了,那只鸟再飞得快也是只鸟啊!难道能飞的过飞机吗?

温斯看了以后,嘲弄的对宝珠道:“丫头,回去念幼稚园吧!”

结果两个小时后的,小黄满载而归的回到宝珠身边,背上还站着一只很漂亮的红葵花鹦鹉,宝珠拍了拍它的小翅膀,把它身上捆绑的东西卸下来,有宝珠想要的零食,有她想要的衣服,甚至还有一些自家的饼干。

宝珠拿了分给大家吃,除了陈太太,其余人都谢绝了,这大热的天吃什么饼干。

陈太太也是放在包里,没打算现在吃,大家的兴趣都放在今天这场比赛上。

等宝珠吃饱喝足后,温斯的飞机终于回来了,众人说按照时间来说,是宝珠胜利。

温斯那样傲慢的人十分不服宝珠,说:“她的明明是只鸟,不能算飞机!”

陈太太道:“可是你的飞机输给了一只鸟,这样的飞机,你还说它是世界上最强的,别闹笑话了!”

“我的飞机能载人,她的能吗?”

陈太太把这话传达给宝珠,宝珠一句话秒杀全场:“我那个是无人的驾驶的飞机,不行啊!”

陈太太翻译的时候,故意把中间那个“的”字给省略了,于是世界飞机界,多了一位贵客,叫做无人驾驶机,飞机的最高级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自动嘛!

不用人开多好!

陈太太曾经在法国的一份报纸上看到过一位非常出名的飞机设计师的文章,是关于无人飞行的,那是整个飞机界的梦想啊!

而现在宝珠实现了这个梦想,用最简单的办法,击败了一流的私人飞机。

温斯听完点头认栽心服口服啊!

陈太太很高兴,觉得宝珠挽回了她陈家的颜面,既然宝珠来搞钱的,那她就象征『性』的送上一点来自于朋友的礼物吧!

陈太太说,你住什么旅馆,来我家住吧!钱的问题我能帮你解决,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宝珠本来也住酒店新鲜劲也过了,就跟着陈太太去了陈家。

作为上宾被安排了一个豪华房间,沈妈和小黄。小红也得到了很好的安排,陈太太吩咐了,想吃什么尽量吃,包吃包住,下午还带她去逛太原的那些景点。

陈太太安排好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老公,说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陈先生本来心情很不好,觉得很丢面子,所以今天他本来开始是到了场的,一听飞机来不了,心情很郁闷的悄悄离开了,不想丢脸呗!

此时陈太太把这件事,跟他一汇报,陈先生立刻心情变好了,陈太太把宝珠家乡要办企业的事情跟老公一说,陈先生很好说话的说,让那沈纪良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和他谈谈。

沈纪良接到消息时,高兴的都以为是在做梦,居然被陈先生亲自接见了,还是谈合作,结果一番谈论后,陈先生居然同意了投资,他对免费的工人比较有兴趣,觉得大有赚头,说去实地考察后,就会投资,至少五百万,而是销路他也负责一半,好好做,只要东西好,他负责把东西卖到法国去,他有门路,他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酒厂和醋厂,让喝惯了葡萄酒的法国人,尝尝中国的烈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纪良一路都是飘着回去的,回到家,给昆山打了个电话说:“事情成了!太原那边同意投资了!说考察完就投资,至少五百万。”

昆山听完,激动了!

钱啊!

陈太太留着宝珠在太原玩了几天,城里的有钱人都知道了,上流社会现在多了一个小姑娘,可有手腕了,一来就和陈太太成了闺蜜,还搞到了投资。

倒霉的小贼

从陈老板的饭碗里扒钱,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那个人太厉害了吧!!

于是宝珠红了,在太原城红了,没几天后,那份报道宝珠用一只雕打败法国飞机的报纸一发行,立刻在国外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甚至有一些买不起飞机的国家,偷偷的开始训练自家的老鹰、大鸟什么的,希望有朝一日,也能训练成那神奇『摸』样。

甚至有国外的媒体专程赶到太原来报道宝珠,却被陈家的下人告知,宝珠已经了回运城,媒体们立刻赶往运城,心想我都来了中国了,一定要见见那位有趣的女士。

结果他们赶到的时候,不只看到了那位美丽又聪明的女士,还看到了,城外的难民很有秩序的在建造厂房,竟没有一个偷懒的,中国人果然十分勤劳!他哪里知道谁建设厂房卖力,谁以后才可以来上班!

陈老板已经叫人来看过了,觉得很不错,包装设备直接大手笔的从法国运过来,法国人喜欢有美感的东西,不管是醋还是酒,务必要包装漂亮。那些机器运送来的时候,厂房还没建设好,直接存在了陆家的仓库里,昆山很坏的让那些设备,用车拖着以蜗牛的速度拖进了仓库,他要让人看看,他建设的企业,有多好!设备有多先进。

那些先前不愿意投资的老板们纷纷站出来想分一杯羹,可时间晚了,昆山看利益好,把自家爹拉了进去,占有了一大份股,其他人进来也只是小股东了,但是由于资金的充盈,于是这两个厂一下就壮大了,规模了。

陈老板很有手腕,法国人喜欢什么他就弄什么,比如苹果醋,成本还要比法国那边低很多,价格稍微比法国那边市场价便宜一点,非常好卖。

昆山站在『政府』的位置上,多给企业扶持一下,温柔政策啥的,阎锡山觉得他解决了灾民的问题,一高兴给这个刚刚起步的企业,免税三年。

主要也是看在陈老板的面子上,于是基本上没做什么的昆山,一下子凭着他拥有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了有钱人。

人一有钱,就有贼惦记。

这天晚上,一个小偷首先光顾了宝珠家,他首先从围墙爬进去,爬了进去后,发现大门紧闭,一楼没地方能让他进去啊!

他没学开锁,那就只能爬窗子了,他爬呀爬,爬了好久,终于双手攀住了阳台的边缘,刚要把脚往里放,突然有一只沉重、锋利又冰凉的大手放在有了他的肩膀上。

大半夜啊!

半空中突来的大手啊!

夜很黑,他看不清也不敢回头看,直接就吓得双手一滑,从阳台边缘掉了下去,摔断了一只腿,就被人发现了,后来他逢人就说,陆市长很邪门的,半夜有啥啥啥。

弄的人心惶惶,小偷们都不敢去光顾了。

其实只要他一回头就会发现,一只金雕正站在他的肩膀上,用崇拜又好奇的眼光在他看着他。

小黄其实没有要吓唬他的意思,小黄这天嫌弃里头太热,就睡在了树上,突然听到了一点什么,就睁开了眼,看到有个人好有技巧的爬上了阳台,它觉得蛮厉害的,想过去围观一下,结果它一碰,那个人就掉下去了,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假装不是它干的?

否则主人会打它屁股的,于是无耻小黄,很不负责任的飞走了,不过飞走之前,它有小小的善良一把,那就是对着里头大叫几声,帮那个人呼救啊!看他伤的不轻。

可怜那小偷,刚要想办法站起来,逃跑,屋里的灯就亮了,被抓了个正着。

昆山很有良心的把他先送进了医院,说等他伤好了,要再把他的腿打断一次,然后就这样没再理会他了,觉得他穿的破破烂烂也有点可怜。

这话昆山说完就忘记了,小偷却记忆犹新,整天惦记着自己的双脚,可别再被打断了,惊吓过度的度过了两三个月,瘦了几十斤,从此谈陆昆山和陆家『色』变……

两个月后,居然有个胆子特大,技术特好的小偷,想着要偷到一笔大钱,以后在同道面前可以好好炫耀一番。

他同样先是翻墙进去的,步骤和前一位一样,但是没有爬阳台,他的技术比较好,直接撬门进去,一进去,就见一个水果盘,貌似宋代官窑,怎么可能?虽然很像是真的,但是真的东西怎么会摆在这里?

骗他了?

一个小小市长,怎么可能有钱到那个地步,果断忽视。

结果上楼梯,上到一半,就听见一个恐怖的声音,在半空中飘来飘去,一会在东一边在西,那声音时男时女,男时说:“我要杀死你!”女时,凄凉哀婉的说:“你三两年前就已经杀死我了,现在你如何还能杀死我?我要你血债血偿,挖出你的心脏来吃才好!”

这位小偷一听,吓得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楼上的各位也听见了,但依旧睡得很淡定,为啥了?

自从三天前,看恐怖电影时,带了一次小红,它每到夜晚都这样重复来重复去,大家从最开始的不安,已经演变成现在的心安理得了,它要是不叫,大家还睡的不踏实了。

可怜那个小偷,被摔的好惨,从今以后,代市长家有鬼的消息,开始风传,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来的少了,大家倒也乐得清闲,倒也懒得解释了……

昆山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阎锡山见灾民得到安置了,想了想陆昆山不算是他能信得过的人,调了一个心腹过来当市长,陆昆山这个代市长一下变成了副市长,要不是说他家里闹鬼,可能现在住的房子也会变成新市长的。

昆山没什么不服气的,副市长就副市长吧!

而他这个副市长的职务,居然是去管卫生,那时候运城没有卫生局,叫卫生处,摆明了要架空他的权利。

傲娇了?

于是昆山顶着副市长的帽子,天天去卫生处上班,工作很轻松,看看哪里没有扫干净是副处长的职务,昆山高兴了去报到一个,不高兴了,就窝在家里,反正手下就七八十个负责搞卫生的大妈,副处长管着足够了。

不过自从昆山管了卫生后,没人再敢欺负搞卫生的大妈们了,谁敢欺负他们,就是在欺负陆昆山,谁欺负陆昆山,就是跟广大群众过不去。

要知道陆副市长对百姓可是很好的,百姓都爱戴他。

于是闲着在家的昆山又开始各种活动了,时间一多,他就天天往致和堂跑,致和堂看着他无聊,就叫他去调查,最近有什么大官要路过啥的,昆山一打听到,就跟着帮里的人去抢,城里有哪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被他们知道了,也是一顿抢。

一时闹得城里城外,有钱的坏人,都不敢『乱』走动了,城里这么『乱』,他们就去找新市长,塞钱啥的,一定要帮我们抓到那帮恶徒,新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乐呵呵的收钱答应了,派人去查,可他派去的人,不就是警察局的?警察局里的人,十个有七个是陆昆山的人,通风报信还差不多。

结果花了一个月,和大量警力,就是抓不到啊!

新市长的威信啊!

一落千丈啊!

那些有钱的坏人继续倒霉,一气之下,不巴结他了!

百姓们也不喜欢这个新市长,从来不出来体察民情,总是前呼后拥的出行或者回去办公,从不吃路边摊,非大酒楼不去。

其实他们误会鸟,新市长前呼后拥,是怕自己有天也被抢呗!

不去吃路边摊,是因为有天他心情很好的去找路边摊吃,结果吃出了一只虫子,他是无辜啊!

但流言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去吃路边摊,也不敢不带人出行,开玩笑,人只有一条命,不好好保护,会挂的很快的!

但流言这样下去,对他很不利啊!有没有?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拿昆山开刀,你要是半个月内查不出此案,我就开除你,『政府』不需要吃闲饭的。

昆山一听,查案?

查自己?

他直接辞职,对新市长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人也比较笨,这事我干不来,您另找他人吧!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向您告辞,我的辞职信,明天会交上来。”

新市长顿时有一种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感觉,百姓本就对他反感,要是再来这么一下,百姓会对他更反感的,新市长一来,先是『逼』得代市长去管卫生处,现在更是叫人家去查案,人家又不是探长,这不是找茬吗?

刚想收回自己的话,昆山已经举步离开了。

昆山一旦决定一件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为了防止被新市长派人找到和周旋,昆山直接带着宝珠直接去了岳父家躲,沈妈他们则躲去了陆家。

万富贵见到女儿和女婿回来小住,很开心,让多加了几个菜,席间对昆山道:“好样的,不干就不干!咋们不稀罕,咋们家有的是钱,没必要受,只要你们两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没必要寄人篱下,受欺负!在我的心里,我女婿永远都是市长,比那个姓孙的强上百倍。”

“谢谢岳父。”昆山和万富贵接触久了,才发现岳父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你们就安心住这,就住宝珠那屋子,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好好弄一下,爱住多久都行,只要你爹别找我麻烦就行了。”

万老爷子也高兴,孙女和孙女婿,都住在家里了,以后能天天看见,多好啊!

这一顿饭,吃的颇为温馨。

陆老爷很快就知道了,打电话给昆山,劈头一顿骂:“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跑到你岳父家躲着做什么?你瞒着我就算了,怎么连你母亲也不知道,你还当我是你爹吗?要不是打电话到你岳父这里,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混小子在哪。孙市长亲自来请,你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孙市长还在我们家了,你给我回来!”

“我病了!”

“你早上还好好的!”陆老爷不相信他,怎么还是希望儿子能够有出息一些,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也比无业游民好。

“可是我现在就病了。”装病嘛!他自然是会的,从小逃课的时候,学会的。

“强词夺理!明天给我去上班!”

“不去。”

“为何?”

“不想去!”昆山很拽。

“我打死你这兔崽子,你给我等着!”陆老爷说完,挂了电话,往楼下冲,带着几个家丁去抓他,孙市长见了,心里大约是放心了,就离开了。

结果昆山比猴还精,他老爹还没来,他就跟岳父说了一声,带着媳『妇』去住旅社去了,还得陆老爷只扑了个空,万富贵就劝他:“是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儿子。”

“那你为『毛』『逼』他嘛!”万富贵很想得开的,叫人给亲家上了一杯去火的茶后

关上门,对陆老爷道。

陆老爷道:“不是我想『逼』他,是他老这样游『荡』不是个事情啊!职务总是干到一半就跑了,我担心啊!”

“你不用担心,我想过了,我膝下无子,昆山虽然有点混,但对宝珠好,宝珠是我的嫡女,等昆山和宝珠有了孩子,跟着我家姓万,能继承我家的香火就行了,我的这些家业,都给他们的孩子,你还愁昆山无依无靠?”

陆老爷没想到他有这种打算,不过听他这么说,就放心多了,儿子是找了一个好丈人,他原本就是希望昆山入赘的,所以这点事,也就无所谓了:“那好吧!我也就不『逼』他了,真希望能快点抱孙子。”

万富贵道:“我也是啊!不知道宝珠什么时候能怀上。”

陆昆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得回家啊!

结果第二天一早回家时,被逮住了,陆老爷这次没有再坚持要他去上班,却说:“昆山啊!你们也老大不小了,给我生个孙子吧!只要你们给我生个孙子,你爱咋样,我都不管你了。”

报恩的来了

昆山觉得宝珠还小,还想等几年:“再等等吧!”

他不着急,陆老爷着急啊!

做不通儿子的工作,转而去找媳『妇』,昆山不在家时,他给宝珠打电话;“宝珠啊!你看你也该生个孩子了,你要是给昆山生个孩子,满汉全席算什么,我送你两家餐厅,一家中式,一家西式。想吃哪种,你就吃哪种,不但吃饭不用掏钱,还可以赚钱,你说好不好啊!”

宝珠很快被美食勾引了,但是她有更快的办法:“我马上让昆山给偶开。”

陆老爷:“……”

陆昆山没能给宝珠开成餐馆,因为他不肯再去上班,孙市长以他拿乔傲慢为由,一气之下,真抹掉了他的副市长位置,由他的心腹代替上。

致和堂总堂觉得陆昆山这个人是个可用之才,留在运城那个周围没有太多油水捞的地方可惜了,直接发了一封秘密通知,叫他去广州一级分堂,还是任副堂主,而且广州那边因为前些年出了一件大事,所以只保留一个副堂主,所以昆山这个原右堂主,一跃成为了唯一的副堂主。

广州那可是地方大又十分富裕的,而且水深啊!钱多啊!

陆昆山想着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就答应了,打算带着宝珠一起去,再叫上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小冬、沈妈、阿龙、阿虎,都是必须带上的。

昆山回家跟老爹说:“爹啊!儿子自知无能,想出去闯一闯,我想去广东学做生意。”

陆老爷虽然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有点感动,但他不务正业的儿子,他还不了解?

直接回绝了:“不行!”

“爹啊!这次我一定改!”

“免谈!那么远!”

“爹啊!你让我去,来年我就让你抱孙子。”陆昆山来杀手锏了。

陆老爷立刻屈服了;“好吧!说道你要给我做到!”

昆山很确定的点头;“你就相信你儿子我吧!”

陆老爷将信将疑的同意了他去广州,家里的房子铺子都要处理,一时还没那么容易走掉,工厂可以交给沈纪良去管,他放心。

前市长的房子不属于他,他就不用管了,但家具得搬走,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铺子但还是要留着,万一以后还回来,但家具什么的,就都给送到两边的宅子去,喜欢的物件都要带走,让人崩溃的是宝珠,她竟连那些盘子啥的都要带,但她喜欢,昆山还能说什么,那就带吧!

于是宝珠带着一大堆碟碗瓢盆,再加上两只宠物,准备一起带走。

昆山的实力关键时刻显现出来了,他找致和堂里的一个小弟,据说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借了一辆汽车,连同司机一起借了,这样坐车去方便。

走的前一天,沈纪良来了家里,看到宝珠把行李都放到前厅来了,觉得特别的不舍,又伤感,简直要哭了:“你要走了?”

宝珠点头,笑呵呵的:“嗯,昆山说我们要去广州了,你有空也来玩啊!”

沈纪良觉得难,这也太远了:“哎!你们就不能不走吗?我舍不得你,你走了,我待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了?不过等你安顿好了,一定要给我写信,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昆山在一旁听着,心想我绝对不会让宝珠给你写信的,他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个情敌了!

沈纪良吃过饭后,昆山赶他走,沈纪良说啥都不走,他想再看看宝珠。

可昆山还想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好启程了,对沈纪良道:“宝珠宵夜想吃点汤圆,你可知道哪一家的最好吃?”

同为吃货的沈纪良自然是知道的:“拐弯第三家。”

“我找不到,你去买!”昆山说完,就开始准备关门。

结果沈纪良没走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刚转身,昆山已经抓着宝珠的手往卧室里走去了,并且快速的把房门一关!

沈纪良不依了,干脆蹲在墙角大声的继续对宝珠说话,关了门,他也要和宝珠说话:“宝珠啊!你这一去,要记得想我,广州蚊子多,你要小心……”

昆山听着烦,拿了几颗食抛给关在笼子里的小红道:“乖,唱歌!”

昆山唱了个开头,小红就开始学着宝珠的声音,开始唱起了山西民歌来,可怜的沈纪良那小嗓门,很快就被小红的歌声给盖住了。

昆山暗喜,将宝珠按在床上,把帘子一拉:“睡吧!”

“可是沈大哥他……”

“不用管他,他在和小红玩了。”昆山忽悠完了,很不负责任的把抱着宝珠闭上眼睛就睡。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好不容易打发了沈纪良,又迎来了一位来送行的情敌——周师长。

周师长听说他们要走,特意赶紧的快马加鞭赶了过来,给宝珠送行,那次他落魄的他回去后,本是万念俱灰的,老婆看他落魄了,就跟别人跑了,孩子年幼,突然失去了母亲就病了,还好宝珠给了他一些钱,他拿那些钱,给孩子治好病,又把剩下的钱,买了一个小官做,在一位军长身边当差,结果给他运气很好的,遇到了一伙山贼,周师长在危难之时,帮军长挡了一刀,立刻开始走运,从小跟班一跃成为心腹,恢复了师长的职务,把手下一个外乡人的师,想办法拨给了他,后来打了几战,恰好走运都赢了,就迅速成了旅长,他这回是来报恩的。

要不是宝珠给了他那些钱,他现在可能孩子已经病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儿难过了。

最困难的日子里,那些昔日对他奉迎拍马的属下,统统一听他来拜访就闭门不见,亲戚朋友们也是怕他要借钱,统统找各种理由躲着他。

他父母早年双亡,可以说他现在是无依无靠的,要不是还有孩子,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是宝珠给的那份钱,让他坚持了下来,从此扬长避短,把以前不好的那些恶习,统统给改掉了,什么傲慢自大都没了,变得好相处起来,朋友也渐渐多了,老部下有些也回到他身边了。

发小财了

本想着以后更发达了,再来感谢她,但一听说她要走,就立刻来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要报恩,结果他带着大批人马,在城外等到了昆山和宝珠的车时,差点没把宝珠和昆山吓到。

那上百号穿着军装的军人,手里还拿着枪,为首的堵住了宝珠他们的去路,其余的从四面包抄过来,把他们给围在了中间,叫人怎么不害怕?

昆山心里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抢贪官的事情,被暴『露』了?

所以这些人来抓他了?

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枪来,结果外头围着他们的那群军人,突然把枪口朝下,没有再朝着他们两,然后分开两边站着,就见不远处有个人,朝着他们的左边车门旁边走来,也是穿着一身军装的样子,那人走过来,笑着对宝珠道:“陆太太,我们又见面了,我是来专门感谢你的,请你下车一叙,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份小礼物,路上吃,抬上来!”

周旅长刚说完,就见两个士兵抬了一只烤全羊过来,往车门前一放。

宝珠顿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隔着车门她都闻到香味了,她看了一眼昆山,见昆山点头,立刻下了车,眼神就没再从那只烤全羊身上离开过。

周旅长让人递过来一把小刀,把刀递给宝珠;“这个是你的了,我还给你准备了,别的东西。”

周旅长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汽车:“我还准备了,酒和饼子,都在车上,你们这么多人坐一辆车太挤,让我的车送你们去广州。”

昆山可不想坐情敌的车,推辞说:“我们挤挤能坐了,不用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陆太太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报答陆太太对我的救命之恩罢了!你不用害怕。再说,我又不是送你的。”

他这么一说,昆山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让宝珠收下了。

周旅长见宝珠收下了,说:“我欠你的钱,我今日就百倍奉还,车上有一万块现金,请你务必要收下。”

宝珠当然收下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对钱概念不大,只知道这笔钱,估计可以又盖一个房子了,喜滋滋的收下。心想以后谁找我借钱,我都借,这利息比银行高好多啊!

周旅长说完,看向昆山,说:“其实你不用走的,你要不要到我军中来,我不会亏待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还是算了。”昆山摇头,暂且不说,他是很想去广州的,就算不想去,他也不会接受情敌提供的工作,丢脸呗!

周旅长也不勉强,把成功在一个失败者面前摆放着,本来就是一种炫耀,他不打算那样,所以并不强求:“那,祝愿你们一路顺风,宝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们都可以找我。”

“哦!”宝珠抱着香喷喷的烤全羊上了车,切了递给昆山一片,然后递给小黄一只羊腿,小黄现在在长个,吃的特别多。

昆山一边吃着烤羊肉,一边掏出酒来喝,感觉十分畅意,不像是去上任,倒像是去旅游的。

等他们到广州,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昆山原本打算买个房子安顿好后才去报道,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就先去找一个饭店,睡一晚明天再说。

结果他们刚刚在致和堂地盘里的一家饭店住下,还没睡下,一个服务员拿着热水壶来敲门:“请问客人休息了吗?给您送开水来了。”

“还没。”昆山想着宝珠半夜万一口渴,开了门让进来。

那位服务员把水壶放下来,然后以宝珠看不到的角度,给昆山打了个致和堂成员的内行手势。

昆山立刻就知道对方认出他是自己人了,也回了他一个接头的手势。

对方眼前一亮,对他道:“先生,我们有高级香烟,你要不要看看。”

“看看。”

“楼下请。”

昆山点了下头,对宝珠道:“你先睡,我待会就来。”

“知道了。”宝珠说完继续低着头逗小红,小红坐车坐的有点晕晕的,晚上没吃什么,宝珠倒了一点开水,泡了小米,正在逗它吃。

昆山关上门,跟着那人进了一间房,那人对他行了个礼:“欢迎副堂主来广州上任。”

“免礼,你太客气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您的大名,小弟自然听过,堂主早就发下话来,如若这几天有生人带着一家老小来这安家,多半就是您了。”总堂主亲自弄过来的人,他们自然不能大意,听说陆昆山在山西干过好几笔大买卖,官甚至做到了代市长,而且很受百姓拥戴,所以他们对这个人,也是仰慕以久。

“客气了,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今天才到。帮我向堂主问好,我明天找套房子,安顿好后,就去堂里报道。”

“找房子?不必了,堂主已经为副堂主准备好了房子,东区十三街三十七号,漂亮的小别墅,您和夫人去住就行了。”

“这这么好意思。”

“没事,房子是堂里共有的财务,您放心住着就是,东区十三街,那一条路上的小别墅,基本上都是咋们致和堂的人,那些房子,都是从一个日本商人那儿弄来的,一分钱不花!”对待那些可恶的日本人,就要用非常手段,他们压榨百姓,致和堂就压榨他们,然后再把钱分给穷人,多余的自个花。

“高明。”这样他就住的安稳了,本来在广州买房子也是很冒险的一件事,要知道全国的局势现在很『乱』,今天买了房子,明天要是打起战来,可能就成了一堆废墟,分文不值。

但要是长期扎根在这里,租住别人的房子,是不适合的,特别是他这样的一大家子人,得有个宽敞不要每个月收费的地方,才能住的安心。

“那您明天一早去堂内一趟吧!拿了钥匙就可以马上入住了。”

“多谢。”

见昆山没有架子,那人也就多和他说了几句。

好厉害

这里不是山西,人口更密集,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更频繁,堂内的大爷和堂主一般都有别的身份,外表上看来,都是各中的翘楚,这是他们的伪装,利用这些身份作掩护,他们更能出『色』的完成自己的行动,和更好的保护自己。

那人还说,堂主自己看上去是一个很有文化很德高望重的书院院长,没人会想到他会和帮派有关。

这里的职务分的比运城要细的多,堂内一般按照官职来排座位。

堂主为主人,负责重大任务的决断,然后是作为参谋和接班人存在的副堂主。

然后再是坐堂大爷,管财务、粮饷。陪堂大爷,负责通知各处,打理堂内琐碎事事务。管堂大爷,负责人事升降赏罚。执堂大爷,负责人员组训工作。礼堂大爷,负责教育礼仪。刑堂大爷,执掌刑法。

还有众弟子,共有弟子八千多人,能出入前堂的只有一百来人,都是各二级管事,人多容易被发现,能出入主堂参与重要活动策划的,有三十多人,都是各级一级管事,以及堂主的随身护卫。

这样说来,明里昆山平级调任,暗里是升了职务,而且是连升三级的那种。昨天见到那位小弟,其实是那个饭店的老板,一名三级管事,但因为在帮派的区域内,所以也能经常进出堂里。

第一次进堂,必须要早,要在早上天未亮之前,就到后门口等着,然后等到开门的时候,再进去,即可。

一般致和堂的人会有个习惯,先开后门再开前门,因为他们的差事都是不能见光的,若有帮派成员前来,也能早点发现,他们一般是鸡叫的时候,就开后门,天亮后再开前门,如有大人物前来,或者出了大事,大门口会放几块砖头作为表示,砖头累的越高,代表地位越高,最低一块砖,代表出远门的高等弟子平安归来和有其他地方的管事人前来求助,一般不必理会。两块砖,一般是有了大买卖,看到这个,夜晚要来开会。三块砖代表总堂临时下了什么紧急命令,各二级管事和各位大爷,当派人来取消息,中午要来开会。四块砖代表有贵客迎门,大家上午要到齐,中午准备宴请宾客。

开门的弟子,见门外站了一人,是个陌生面孔,便问:“来者何人?”

“前来上任的副堂主陆昆山,劳烦小哥给通传一声。”昆山道。

那人听了,给他行了一个礼后道:“副堂主快里头请。”

那人请了昆山入内,关上门,引着他进了大厅,又对负责打扫的一个弟子道:“你快去堂主说有贵客迎门。”

那弟子看了一眼昆山,赶紧小跑了出去。

那人又亲自给他倒了茶:“副堂主请喝茶,兄弟我是在这的陪堂。”

“陪堂大哥客气了,你我以后都是一家人。”昆山举止得当的说道。

没一会,堂主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胡子花白花白的,剃着光头,带着老花眼镜,的确有有教书先生的感觉,听说在这一带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身体还十分的硬朗,简直健步如飞。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瘦弱,实际上却是两脚生风,练的一生高功夫的高个子男人。

昆山对着堂主行了礼:“堂主,再下陆昆山,见过堂主。”

“客气了,副堂主请起,坐。”堂主笑脸迎人的说,总堂主说他这些年年纪大了,越发仁慈,显得有些柔弱了,得找个刚强的狠角『色』来互补一下,他瞧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原本担心他那样年纪,不免浮躁,今天一见就放心了,是个城府极深且耐得住『性』子,又聪明,表现的不卑不亢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太少了。

“堂主请。”昆山再次坐下来。

陪堂大爷也跟着坐下来,堂主问昆山:“你想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落户?我帮你安排。我们现在的首要敌人是外国人,他们想压榨我们的人民,我们就要想办法压榨他们,叫他们不敢再踏入中国的领土。所以你的身份至关重要,你会一点什么?”

“我只会点拳脚功夫,但这里武馆应该已有不少。”昆山道。

“那就做生意吧!你想做点什么生意?没关系,只要你想的出,大家都会帮你的。”致和堂的人都很讲义气的,昆山想做哪一行都没有关系。

“这边的行情,我不太懂,我媳『妇』以前开过裁缝店,另外我在山西有一家酒厂、一家醋厂的股份,您看我做什么好?”其他昆山不懂。

堂主想了想道:“酒厂这边也太多了,醋在这边远不如国外来的畅销。你再想想还有什么?”

昆山摇头:“我们的酒大多是果酒,专门给女『性』客户准备的。醋也是果醋,女『性』客户拿来擦脸什么的比较多。”

堂主听了,觉得挺新鲜;“这个可以有,弄一些过来,开两个店,先卖卖看,你有货源,好了再多卖,不好就改行,布店这边太多了,你竞争不来。”

昆山觉得行,自家的东西,拿出来卖,一点都不费事,也不需要找门路,绝对拿货价最低,想着家里岳父不是还开了个饼干厂吗?回头也哪拿一点来卖好了。

接下来是规规矩矩的流程,昆山按着流程走完,见了这里的诸位大爷和二级管事,吃过饭后,昆山从小门原着回来的路,回到饭店。

打开房门时,宝珠正在睡午觉,中午昆山给她订的那些菜很好吃,早上昆山留给她的纸条说要出去看看老朋友,宝珠丝毫没有怀疑,好吃好睡,逗弄一下小黄、小红,就过去了。

昆山叫醒她,告诉她:“宝珠,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待会你跟我去看看,然后我们去买家具。”

宝珠一听,觉得昆山好厉害哦!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住处。

宝珠跟着他去看过后,很喜欢那个游泳池,和以前老家的有点像,宝珠的思维跟别人不一样,她说:“有了这个池子,我们又可以卖咸菜了!”

帮倒忙?

她不说,他都要忘了她做的咸菜在山西卖的很好,可是如果还卖咸菜会不会太麻烦:“我已经决定要开铺子卖酒和醋,要是再加一个卖咸菜的铺子,刚开始会不会太多?”

“就卖酒和醋啊?那我的饼干还有沈妈做的衣服。还有我的好时巧克力!”她巴不得把自己拥有的都拿出来展示在大家面前,让人家知道她有多少好东西。

“这些要是都拿出来卖的话,我们不是要开五六家店,恐怕资金不够。”

“那就只开一家,不行吗?都放在一起卖!”

“这样不行吧?”哪有什么混合卖的,昆山想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向来都是五金店只卖五金的,食品店只卖食品,卖酒的只卖酒,你这样弄很混『乱』。”

“可是很好玩啊!你不觉得吗?这样我买醋的时候,看到有酒顺便打点儿,看到有咸菜,就可以买一点下酒。买了咸菜看到饼干,可以买一点当零食啊!要是怕胖了不能穿衣服了,就顺便做一身衣服再回去嘛!”宝珠皱着眉头看向他,不是很有趣吗?至少宝珠自己这么觉得。

她这么一说,好像也不差了,这样一个什么都有店,也许会吃香吧!毕竟特别嘛!

她说的昆山有些心动了,说:“那就听你的,我待会就叫打电话回去,把货物都定来,先开一家店试试。”

宝珠很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耶!”

昆山又带她进去仔细看了一下屋子,看需要些什么。

大概看好后,昆山很果断的带着宝珠杀到,卖家具的地方,指着那一大片的家具店道:“喜欢什么,你就用手指一下,就是我们的了。”

这么好玩?

宝珠首先走进一家点,看来看去没什么喜欢的大件,只买了一掌台灯一个小花瓶,结果一路看过去,都没有什么喜欢的。

昆山觉得她太挑剔了,正想说随便买一些将就着先用吧!天都快黑了。

就见宝珠蹦蹦跳跳的走向一个坐在树墩前流泪的中年男人面前,在他面前蹲下来,好奇的问他:“大叔,你为什么哭啊?羞羞脸哦!”

“小丫头片子一边去!”他心里难过,昨夜台风路过广州,把他买家具的棚子给挂倒了,心里正难过了。

“我不是小丫头,我好心好意的问你,你告诉我不行?凶什么凶?我不帮你了!”宝珠有点生气的要走开。

那人道;“就你?帮的了我?我有一批意大利进口的家具,前两天刚到货,结果昨天一场大风把棚子挂倒了,这晚上听说要下雨,一下雨我那些进口家具全泡汤了,还能卖给谁啊!这天都快黑了!”

“卖给我啊!”宝珠正好却家具。

“你?小丫头片子,你能买多少?”

“你有多少?”

“大概三十几件,都是大件。”

“那我都要了。”这样,这个看起来好可怜的大叔就不用哭了啊!

“你?都要!就你?你要是都要,我按两折给你!”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全买?说什么大话了?知道有多贵吗?他随便一件家具都是普通人一两年的薪水了。

宝珠不知道两折是多少,转过头去问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昆山:“昆山!昆山!两折的多少啊!”

“大约是一半的一半吧!”说的太复杂,宝珠会不懂。

宝珠一听觉得不错,对那大叔道:“快带我去!我全包!”

结果宝珠真的把钱掏出来时,那位大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宝珠以为他是感动说:“没关系的,不要太感动,你要是过意不去,送我点什么吧!阿!那个长桌子我喜欢!”

大叔要吐血了,所谓白菜价都弱爆了,这是跳楼价还差不多,他好想哭,这丫头居然还想要他送东西,呜呜~

气死他了,没好气道:“不送不送!你有钱的人,喜欢什么就买,何苦要来压榨我们小老百姓的血汗钱。”

昆山本来想给高一点,平心而论,以现在宝珠出的价格拿到这匹高档家具,实在是赚到了,老板亏大了,但听他这么一说,昆山觉得这老板是活该,也就不提价了,对宝珠到:“那桌子不好看,别要了。”

“哦,可是我想拿来给小黄当床,小黄越来越大了,不能再睡摇篮了。”

“那我就给小黄买一大床,你不就可以安心了,”

心宝珠的确满意了:“嗯,那给小红也买一个,它不爱睡在笼子里。”

“行。”昆山请人拖了家具,牵着宝珠的手,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安顿下来后,昆山提议想请周围邻居来吃顿饭,宝珠最喜欢人多一起吃饭,这片区的人有个习俗,喜欢新来的住户给周围邻居,每人送一点小礼物,顺便再通知请客好了。

可就这么个问题又难到了陆昆山,送什么好了?

各位基本上都是堂里的大爷,还有周围的一些大商人,像平常人那样,送几斤猪肉去显然不行,送钱又太过了,而且那些人不缺钱。

昆山问宝珠:“你说咋们该送什么给邻居?”

“有什么给什么呗!”宝珠给了他一个你真笨的眼神,进屋玩去了。

昆山没在意,结果下午租好了店,回来时,宝珠还没回来,阿虎说少『奶』『奶』给邻居送礼物去了,昆山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了句:“送的什么?不会是金砖吧!”

他们家,别的不多,就金条多,已经叫运过来了,堂主的意思叫他把钱存在瑞士银行,保险些!他们可以帮忙。但昆山婉拒了,宝珠喜欢花钱,反正他现在差不多有八百块金砖了,只要宝珠不全部花光就行。

阿虎说:“上次让带来的那些碟碗瓢盆,少『奶』『奶』说了,每家一个。”

昆山顿时很有吐血的冲动,这算什么礼物啊!锅碗瓢盆?!

他已经可以想象各家收到礼物时那种类似于便秘的表情了,心想着,回头还得跟各位大爷解释一下,说自己的媳『妇』还有点孩子气。这不是帮倒忙吗?

躺在钱堆里哭穷

想着等宝珠回来,要打她的小屁股。

结果宝珠回来的时候,见了他这么早回来坐在客厅里,走过去一个熊抱:“昆山,你回来了啊!”

他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嗯,听说你给大家送了礼物,一定走累了吧!吃饭吧!”“嗯。”宝珠拉着他去餐厅。

第二天昆山晚上去到致和堂的时候,以为会看到各位大爷的黑脸,结果那些人都对他笑脸相迎,都是说他太客气了,其中一个道:“副堂主,你太太送的礼物,我太太非常喜欢,我也很喜欢,您真是太客气了。”

“一份薄礼而已。”昆山自以为说的是大实话。

大家却觉得他太谦虚了,其中一个道:“你送我的那个乾隆时期的四方小碗,我十分喜欢。”

“不用客气,喜欢就好!”昆山这才醒悟,原来那些瓶瓶罐罐都是古董,宝珠肯定是不知道的,可是沈纪良和他老爹为什么也没认出来。拜拜便宜了这些人,但他想了想,人家喜欢就好,也许那些送出去的古董生来和他无缘吧!

不过这和他后来得到的相比,就只是九牛一『毛』了,他后来不知的有多庆幸自己用这些古董拉拢了这些人,他送了那些古董,不只是值钱,还有情谊啊!古董最能表达情谊了,一个人只有真心尊敬你,才会送你贵重的礼物。

他们得了礼物,晚上大家一起去昆山家吃饭时,也各自带了一件见面礼,也都不必宝珠给的差。

这些人看到宝珠时,都觉得昆山艳福不浅,这小媳『妇』那叫一个水灵啊!

又见她单纯可爱,直来直往,很是有趣,对昆山也多了一份羡慕,娶这么个媳『妇』多欢乐啊!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尽兴,他们在广州待久了,吃东西很精细,不像是今天这样,簸箕大的葱花大饼一上来就是好几个,几十斤面条用一只大盆盛了白丝丝的端上来,用各桌上的各种酱料沾着吃,既壮观又很有食欲。

酒是自个厂里的酒,不是名牌,却很好喝,他们给女士上的果酒,普遍获得女士们的好评。

几天后,历史上第一家不只是五金的杂货铺开业了,名字宝珠取得的就叫超级店。

超级店开业第一天,左右邻居都送来了花篮,堆的到处都是,剪彩仪式上,还请了一个当红的女明星前来剪彩。

所以人都不知道超级店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是噱头,结果一进去,他们就喜欢这儿了,什么都有了,有醋、有酒、有菜、有饼干糖果,甚至还有成衣。

刚开始大家只是凑热闹,随便买了一点东西回去,也没举得什么,后来平日里的顾客渐渐多了。比如又想买醋又想买酒菜的人,懒得跑,想起这里可以一家解决就来了。

而些人是比如来买衣服的时候,问道泡菜,就想买一点回去吃。

生意越来越好。

昆山原以为他们的新鲜期一过就不会来了,没想到过了新鲜期以后,一传十十传百,来买东西的人更多了。

昆山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赶紧让扩大规模,一个店面太小了,改成三个。

沈纪良就像是昆山的军师,昆山给沈纪良打了个电话,问他店太大了,是不是把货物要加量,沈纪良说:“加量不如增加品种,不妨做成一个大型的市场,但老板只有你一个,这样顾客就不用每样东西都付钱一次,直接把东西一堆抱过去,一起结账,不是更方便。”

昆山听了觉得有理问;“可是我要去哪里找那么多品种来?”

“招商,『政府』会,你不会吗?『政府』有大工程不是都会让各大公司去竞争吗?你也可以这样,公开办一个招商会,价低物美者得,每样商品选一两样代表就好了。”

昆山听了觉得很可行:“好方法!”

“这样别人要也想开,你可以让他们去开分店,给你前就钱了,这要是干得好,会风靡全世界的。”

昆山听后觉得很有道理,晚上和各位堂内做买卖的大爷一商量,他们果断把自己的货物都直接散卖一些给昆山,这样货物一下就多起来了,再加上公开招商的那些所得的合作方,昆山的超级店越做越大,直接做到了五六个门面那么大,把那一片连着的几家店铺都高价给租了,二楼直接打成一片,一楼卖食品,二楼卖家用。

店里除了篮子什么都卖,大家怕提不动,可以自带篮子进去选东西,这样一来生意就更好了,许多人找上门,想投资的昆山不需要,怕人家股份多了吞了自己的店。

开分店的,他有要求,他不投资,不拿分成,他只认现钱,一次『性』给他一笔钱,他就承认了那个分店,可以给他的供货渠道,一起享用,这年头,投资什么的,太靠谱了,万一打起战来,瞬间成了废墟,去哪里找人找钱,所以到手的钱,才是钱。

钱滚滚而来,各方的朋友有多了,商场上的,那些人三天两头的给昆山和宝珠下请帖,不是开业典礼,就是儿子结婚,媳『妇』生孩子,一直这样下去不行啊!送小了不成样,送多了,一天十几个很崩溃的。昆山知道这些人看他有钱,就想弄点自己花,什么不认识的人,都给他发请帖。

这样下去不行啊!

还有无数想要赊账和借钱的人,每天只是想打发他们的理由,都想到昆山头疼。

昆山随口问宝珠:“媳『妇』,如果别人惦记你钱多,你怎么办?”

“花呗!”

“花不完了!”

“花完!”宝珠很执着。

昆山很无语,媳『妇』很败家啊!可是怎么败的完?

他很苦恼:“那要是真花不完了?”

“那就假装花完了呗!”

宝珠随口一句话,却叫昆山眼前一亮,对哭穷!假装花完,谁请他去,他就去跟谁借钱!灭哈哈!

昆山很能举一反三,要哭穷首先要说钱花光了,这真要花一笔钱,那就花,买房子、买工厂、买店铺。

如得大赦

当然还得买在安全的地方,他不想去国外,国内却几乎没有安全的地方,昆山的运气不行,宝珠向来运气好,昆山拿了一张地图给她:“你看看这些地方,想去哪?也许我们很久以后会长期住在那。”

宝珠看了看地图说;“要有海,我想吃鱼。”

于是内陆地区都被淘汰了,宝珠又说:“不要冷。”

于是大连那边也都不适合,宝珠又道:“不要远,懒得走。”

于是只能在广东省内的沿海地区了,昆山也有自己的看法:“不要太繁华,买不起,也没有升值空间。”

宝珠顺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小村庄:“这个名字好好听。”

昆山低头一看,就它了——香港!

于是昆山就因为宝珠的随手一点,在香港买地、建仓库、修别墅,为了获得当地人的认可和喜爱,还捐了一笔钱做慈善,成立了一家小型医院。

所有人几乎都以为昆山疯了,那是英军殖民地的地方,那儿鱼龙混杂,虽然是殖民地,但还是个挺落后,不热闹的地方。

那儿的地,买来做什么?

别人问了,昆山的理由都是一样,说夜里做梦,梦见那个地方以后会很繁华,他总不能说,去那的理由是因为宝珠想在海边,有鱼吃吧!

于是陆昆山成了不靠谱的代名词,别人都觉得他有点傻,这世上那么多地方可以开发,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个小渔村。

赚钱赚傻了吧!

连家里的老头都打电话过来骂他:“你说你小子在一个小渔村买了许多田地,你疯了?”

“爹,钱是用来花的,只要花的开心就好!”

“败家子!宝珠也不管管你!”

“宝珠昨天买了一辆汽车。”要是说花钱,他和宝珠真的都不差,宝珠昨天去参加宴会,听一个英国人在吹他们的汽车多好多好,就说那你给我弄一辆来吧!我给钱!于是英国商人收了她一半订金,就屁颠屁颠的帮她弄去了。

陆老爷一听,顿时有点后悔,怎么给昆山找了个比他还败家的?

但也没办法,宝珠已经嫁了,而且这个儿媳『妇』除了败家点,其他还是很好的!

公事上的事情渐渐多了,昆山有时候回家会的很晚,他以及开始着手参与一些大的计划,比如如何从在毒品被运送至法国租界的路上拦截和毁掉。比如如何从骗取中国人资金的英国人商人手里把钱再骗回来。

他来这里可不是摆设。

事情忙起来时,他有时候两三天都不回家,怕宝珠无聊,接了自己的母亲五太太前来,一是现在条件好了,想照顾一下母亲,母亲在家中不得宠,留在那儿也没好日子过,父亲又不需要母亲,干脆接过来,一起过好日子,又请了三四个佣人,在家里伺候,这样一来,真是享清福来了。

五太太自然是愿意来的,待在老家,天天不是打麻将就是听戏,老爷又不喜欢她,也挺无聊的。

开始怕给孩子们添麻烦,但昆山和宝珠都劝她来,到了这里后,顿时觉得来对了,第一次进到院子里时,还以为是到了哪的小公园里,看到宝珠坐在秋千上逗弄小红,才知道是到家了,真气派啊!

宝珠见到婆婆,很亲热的放下小红,走过去一把抱住她,撒娇道:“婆婆,你来了!我好想你哦!”

“这孩子!”五太太腼腆的笑了笑,轻轻的放开她,打量了一下说:“几个月不见,宝珠似乎丰满了一些,丰满好,有福气。”

昆山把母亲的行李交给阿虎提进去,挽着母亲的手往里头走:“外头热,进去说话。”

晚上五太太兴致勃勃的和儿子说起家里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说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有要去睡的意思,宝珠在旁边听得快睡着了,昆山看她一副想睡不敢睡的模样,体贴的赶她去睡觉:“你先去睡吧!”

“可是你和婆婆还没睡。”宝珠小声的对昆山说。

“我们谈我们的,你去睡你的,妈,宝珠昨天可能没睡好,让她先去睡吧!”昆山宠溺有加的说。

五太太看她是真的困了,也不强求,正好和昆山说几句贴心话:“去吧!”

“婆婆,我爱你!”宝珠如得大赦,撒开脚丫子,往楼上一路小跑上去……

看着宝珠离去的背影,五太太话题一转说:“你也年纪不小了,如今有了事业,宝珠却还小,你要是舍不得她现在生孩子,就纳个妾吧!纳个和你年纪相相仿,成熟稳重一些的,宝珠『性』子太闹腾了,不够端庄,虽然活泼可爱,但也尝尝闹笑话,上不的大台面。我听说这边有许多有文化的女学生,你纳一个有文化的,以后也能帮衬着你和宝珠打理家务。”

昆山脸『色』一转,刚才的轻松和笑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道:“妈,您的提议我不接受,我爱宝珠,我就不能伤害她,我怎么能再弄个女人回来,叫她不开心,爸娶的多,家里鸡犬不宁的闹腾,您看着就不觉得吵吗?当初那么多人放弃我,讨厌我!只有宝珠在我和大哥里,选择了并不出『色』的我,做人要学会感恩,我不会做任何让宝珠不开心的事情。孩子以后会有的,不瞒您说,是我不想要孩子,宝珠很想要,她太小了,我不忍心她现在吃那个苦头。”

“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你现在有了事业,宝珠不太懂事,找个懂事的,能帮衬你。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你好!”

“不必,宝珠『性』子单纯,不会是那些女人的对手,她以后要是被忽悠着离家出走,或者出了什么事情,谁能赔我一个宝珠。我只要她。女人不在多,交心的一个足矣。”这件事上,他惊人的坚持,他不会让宝珠再受到任何委屈。

五太太还是要劝:“你现在这样有成就,当初也不是入赘进去的,现在也不用靠在她万家吃软饭,为何还要这般忍气吞声。”

有了?

“我没有忍气吞声,宝珠从没给过我气受,她一有好吃的都会想到我,她很心疼我,你也心疼一下宝珠吧!她跟着我过日子,不容易。”

“那如果你父亲执意要你纳妾了?”

“纳!我会公开宣布,绝不会善待妾室,如果谁还要嫁进来,那就请便。谁毁了我媳『妇』的幸福,我就毁了她的人生,你娶几个,我就送走几个,一个也不会留,谁要是敢留下来,我就关她一辈子,要她一辈子,踏不出房门。如果你们要『逼』我和她圆房,我就去抢银行,让自己坐牢,我一定不会背叛宝珠,除非我死。”昆山说道,他在威胁他的父母,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这样的。

“昆山,你何苦要把事情说的这么绝?”

“我说到就能做到,要不要试试,你们随便!麻烦您把这话,转告给我爹,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晚安。”昆山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他厌倦大宅门里那种正室小妾们的争斗,他这辈子,只打算娶一个老婆。就是宝珠!

得知他幸,失之他命。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宝珠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靠在他胳膊上;“婆婆睡了?”

“还没,我吵醒你了?”

“不是,就是没你,我睡不踏实。”宝珠很诚实的说道,她已经习惯有昆山陪着她入睡了。

“快睡吧!不过你最近,怎么老是困困的?不会是病了吧!”昆山担心的问道昆山精神尚且还好,宝珠以前比他还能闹腾,喜欢吃夜宵,没有一点是不会睡的,最近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宝珠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会不会是有了?”

“有什么了?”宝珠很粗神经的问。

“宝宝。”昆山一笑,说不定,他的宝珠已经怀上了他的宝宝。

“宝宝?真的吗?”宝珠猛然睁开眼睛。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希望你是怀上了,这样十个月后,我们的宝宝,就会出来跟我们玩。”昆山笑笑,小心翼翼的把手掌放在她的一点都没有显现的肚子上,动作很轻柔。

“那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子?”宝珠有些兴奋的看着他。

昆山摇摇头,他现在怎么会知道,有没有还不一定了,不过;“我希望是个丫头。”

“为什么?”

“丫头像你会很可爱。”

“你不喜欢男孩?”

“我都喜欢,但你还年轻,我们慢慢来,我想先要个女儿,又乖巧,又贴心。”

“额,可我也喜欢小男孩。”宝珠很喜欢小宝宝,男的女的都喜欢。

“睡吧!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找个大夫检查一下。”昆山道,找个中医给看看,他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沈妈来敲他们的房门:“少爷、少『奶』『奶』,该起床了,五太太已经起了,亲自做了早餐,让你们下来吃吃。“

“知道了。”昆山爬起身来穿了衣服,看宝珠睡的舒服,就没叫她,若真是怀上了,多睡睡好。

宝珠听见他穿衣服的声音,也只是翻了个身,便又睡的香香的。

昆山给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开门下楼吃早餐去了。

楼下的饭厅里,已经摆好了三碗面条,五太太亲自下厨给他们做的刀切面,上面还浇盖了红烧肉,配上一小碟子酱菜。

五太太端着水煮鸡蛋从厨房出来时,见他独自下来,问了句宝珠:“宝珠了?”

“还在睡。”

“你也不管管她,怎么现在还在睡?你说了我亲自下厨了吗?她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我做的面吗?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跟她说什么,她生我气了?”五太太狐疑。

“我什么都没说,你放心。那件事我就假装没有听到过。”

“那就好,我去叫她起来,早餐一定要吃,按说都该她给你做。”五太太道,女孩子应该要勤快些,这个宝珠,昆山都下楼了,她没做早餐就算了,居然还在睡觉!

“妈,别去。我没叫她。”昆山说着把放在宝珠以前坐的那儿位置前的那一碗面条拿到自己眼前来:“我帮她吃,你待会再帮她做吧!”

“不行,不能撑着你,也不能宠坏了她,我去把她叫下来!”五太太说完站起身来。

“妈您坐下吧!宝珠好像怀上了,你就让她睡一会。”昆山说道,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得意,他简直是欣喜若狂,但还有一点忐忑,因为还不知道真假。

“好像?那赶快把大夫叫到家里来,给宝珠瞧瞧,若是真的,那你爹一定十分高兴。”五太太笑了笑。

昆山让小冬去请大夫过来,他今天也不去上班了,反正他一天不去,店也倒不了。

小冬去请大夫,昆山不想待会让大夫待会久等,放下碗筷,对五太太道;“妈,我上去看看宝珠起来了没有。”

“去吧!”

推开门,宝珠还在睡,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昆山给她找了一条保守的裙子,走过去,轻轻的叫她:“起来吧!小冬去叫大夫了,看完了大夫,吃个早餐你再睡。衣服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宝珠真的很懒,抬了抬手臂,真要昆山给她穿,反正不是第一回了:“你来。”

昆山给她穿好了衣服后,拉着她去浴室梳洗,一边拿帕子给她洗脸,一边叹气:“你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如此的懒,可怎么是好!”

等她洗漱好后,昆山已经出去把被子都给叠好了,他这个老公做的十分辛苦,又要当男人,又要当爹妈,不过小媳『妇』可爱,他愿意为了宝珠这样『Cāo』劳。

昆山挽着宝珠下楼时,大夫还没来。

五太太看她下来,说:“大夫还没来,先吃早餐吧!过来吃油条!”

宝珠刚刚睡醒了并不觉得饿,但是刚刚坐下来,一闻到油条的油油腻味,她觉得胃里酸水不知怎么的直往上冒,想吐又吐不出来,只是干呕:“恶……”

花花更健康

昆山那被她蜡黄蜡黄的脸『色』给吓到了,赶紧过去扶住她:“宝珠,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吃不下了。”宝珠也很委屈,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油条,此时竟然一看见就没胃口了。

五太太却没有再嫌弃她挑食,说:“这就是害喜的症状,八成是真的了,不想油条,就别吃了,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汤圆!芝麻馅的。”宝珠突然就想吃那个,还好这里是广州,早餐丰富又精致,芝麻汤圆轻而易举的就能找出来,沈妈自告奋勇的去买汤圆去了。

她才出去,就在门口碰到了小冬带着大夫进来。

老中医大夫给宝珠把了脉,脉搏显示她的胎象很稳:“恭喜这位太太,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孩子很健康。”

宝珠怔了怔,『摸』了『摸』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扬,她看向昆山,很孩子气的对他笑:“我们有宝宝了!”

“宝珠,谢谢你!”昆山高兴的不顾有别人在场,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让抱进怀里,谢过大夫后给家里的父亲和岳父和打电话,

说实话,他此刻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想到她的平坦的腹部再再过十个月就会生出一个活泼『乱』跳的小宝宝,就很十分的激动。

他首先拨通了陆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八太太:“喂?”

“八娘,是我。宝珠怀上了,我爹在家吗?叫他接电话。”

“啊呀!真是太好了。等会,我去叫。”八太太说完放下电话,去楼上叫了陆老爷下来,陆老爷听到这件事,别提多高兴了。

陆老爷接电话时说:“怀上了?大好事,叫宝珠好好养着,人参燕窝随便吃。我上次的提议,你要是不愿意,暂时先搁置吧!”

“谢谢爹,我这辈子是不会纳妾的。”

挂掉后,又给岳父也打了个电话去,万富贵听了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太好了!终于怀上了!”

挂掉了电话后,昆山还是很激动,他陆家有后了,虽然岳父说孩子要姓万,但谁敢说这不是他陆家的孩子了?

万家无后,他理解岳父的心思,所以并不在意这个,只要全家人开心就好,反正宝珠第二胎就姓陆了。

宝珠一怀孕,昆山有时候连班都不想去上了,就想整天在家里陪着她和宝宝,等着宝宝出生。

五太太对自己儿子十分无语,这还是刚开始了,儿子就如此紧张的神经质。

不止如此,一向不喜欢看书的昆山最近抱着一本书,简直不肯撒手,是何名著?《妈妈手册》!

昆山真的去用心学的话,效果还是不错的,一闲下来就翻,翻了就照着上面写的给宝珠说,什么咖啡啥的不许喝!重东西不许不许搬重东西,上厕所也给买了个外国马桶坐在上,以免她弯腰伤了孩子。

最让宝珠崩溃的是,她一向很爱吃的甜点,现在居然闻着就想吐,看着酸菜却很有胃口,酸菜够啊!家里的游泳池里泡着的不就是打着宝家私房菜名号存在,最近卖的非常好的宝家爽口菜吗?

这个可以有!

昆山特意问过大夫吃多了泡菜孕『妇』没关心,大夫说现泡的就没事,而宝珠今天喜欢泡木耳,可能明天就爱上了泡海带,她不喜欢吃重复的,弄得家里咸菜坛子堆得到处都是,好在五太太心疼她怀着孩子,都随着她去了,宝珠有了身孕,那纳妾的事情,她暂时先不打算提了,要是动了胎气,那可就罪过了。

尽管如此,宝珠时常还是会觉得很无聊,这天给昆山打电话:“我好无聊!”

“去逛街买东西打发时间吧!反正家里有车,你想买什么都行。”他想着自己最近坑了一个美国商人,赚了一大笔,她想买啥都行,就是买飞机都够了。

“好吧!”宝珠挂上电话后,刚好有一位姓钱的太太打来电话:“宝珠啊!今天这里有宴会,你也过来玩玩吧!我的朋友们想看看你那辆最豪华的英国汽车,我说他们还不信,今天这里有上好的美国葡萄。”

宝珠吃泡菜也快腻了,很爽快的答应了:“我马上来!”

宝珠本来想叫婆婆一起去,五太太嫌弃外面太热:“你自己去吧!沈妈还有小冬你们跟着她。”

宝珠几人上了车,宴会设在某位高官家里的花园。

宝珠一下车,早已站在花园里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围过来,打量着她那辆英国最新款的高级小车,都觉得漂亮,这个陆先生出手真阔绰啊!竟然给太太买这么贵的东西,这可比那些金银珠宝更贵重不知道多送倍了。

有人道:“这车很贵吧!”

有人说:“你先生对你真好。”

只有一个女孩子站在旁边说风凉话,就是送葡萄来的那位,那位女孩,给宝珠递上一串葡萄说:“陆太太是吗?尝尝这个,我姨夫刚刚叫飞机从美国特意运过来的。”

宝珠很不客气的接过来尝,然后笑了起来:“很好吃。”

“是吧!这可是飞机运来的,你就算有好车,也做不到,美国很远,飞机都要一两天了。”那女孩炫耀的说道,暗指她的汽车无用,这种葡萄就吃不到了。

宝珠一听,并没有生气,她神经有时候很粗:“这葡萄我喜欢,飞机我也要买。”

众人自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结果宝珠一回家就给上次那位英国商人打电话说:“阿诺德先生,你能帮我买飞机吗?”

“啥?”那位英国大商人觉得自己听错了吧!飞机?汽车就很离谱了。

“飞机,我要吃美国葡萄。”

“所以你要买飞机?”阿诺德傻眼,为了吃葡萄去买飞机的人,估计全世界就宝珠一个吧!他之所以上次会帮她,主要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孩很直接很有意思,很可爱。所以心甘情愿垫钱帮她买车,办理复杂的手续,可是买飞机手续更多。

有车有房有飞机

“嗯啊!”昆山说家里的钱随便她花的。

“只是要吃葡萄可以买小一点的,但是小飞机可能飞不了那么远,大一点的,就很贵了。飞机要买美国的,我可以给你介绍我一个美国朋友。”

没关系,她有金砖,拿去和美国人换飞机,嘎嘎!

宝珠很霸气:“我不要小的,我要大的。”

大的就更贵了,阿诺德觉得宝珠得和他的朋友见一面,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说;“我跟我朋友,说一下,看看他能不能见你。”

“哦,我等你。”

宝珠挂掉电话没多久,阿诺德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表示那位先生愿意见她,并且请她和她的丈夫吃法式大餐,地点定在广州最有名的一家法国餐厅,时间是明天晚上。

第二天宝珠缠着昆山陪自己去,昆山以为只是见几个一般的新朋友,没在意,宝珠要他去,就去吧!

路上宝珠一句话,叫他差点晕了过去,宝珠说:“一百个金砖不知道够不够?”

“你买什么?”

“飞机。”

昆山很无语,顿了顿又问:“你买飞机做什么?”

“美国葡萄好吃。”

言下之意,买飞机是为了吃美国葡萄,昆山:“……”

他们到了店里后,结果那位商人对昆山的事业比较感兴趣,他听过这个中国人的名字,简直是商界奇葩!一入行就赚了大价钱的奇葩。

他想要在中国赚钱,需要一个中国的伙伴,有资金有好的名声的一个中国人。

他挑上了昆山。

昆山和宝珠进到包厢时,那位美国人身边坐的是一个黑人,宝珠以为自己带老公来,人家也会带太太来,张口一句:“这位是你太太啊?”

美国人僵住:“……”

黑人听不懂她说什么,让美国人翻译,美国人翻译给黑人:“她说你是我的合作伙伴。”

黑人听了连连说:“yes!yes!”

美国人惊呆了,宝珠看他们的眼神,暧昧了,哇塞!

不但让她遇到跨越种族的恋爱,居然还跨越『性』别,不过她人很好,不会『乱』讲的啦!最多告诉沈妈,然后沈妈可能告诉一下左右邻居啥的。

宝珠拍了一下美国人的肩膀说:“你媳『妇』好健壮哦!要是谁打你,关门放媳『妇』!”

美国人顿时有吐血的冲动:“他不是我……”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宝珠不见了,只留陆昆山坐在那,这不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美国人问昆山:“你太太了?”

“她去厕所了。”原本昆山还对宝珠见两个外国男人,有些不爽,还好自己来了,不然会咋样?但是看到这两人吃瘪的样子,他承认他有爽到。好吧!他承认他听懂了美国人给黑人的翻译,不过他很坏,不打算告诉宝珠实情,有时候误会是美好的。

美国人自我介绍,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杰姆,是一个美国商人,他是我的非洲朋友奥克,同时也是我以前的职员。我们和你见面,是有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想跟你做。”

“什么生意?”

“钻石。他有钻石开采权,而我有足够资金和国外人脉,你有资金和市场。我们一起合作怎么样?”他喜欢中国国这个市场,但是钻石这种东西,他一个人卖,太冒险了,成本高,容易被人哄抢和偷盗不说。大部分中国人不相信外国人,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因为钻石是极贵的东西,没有人会把大价钱花在不相信的人身上,他们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国家的商人,特别是有诚信的,有大企业的。

可是太有实力的大企业,只会想要独吞,而不是合作,昆山这种刚出来混,又有点小实力的,比较好忽悠。

昆山听了有点感兴趣:“这么好的生意,怎么会找上我?我来广州可没几个月。”

“觉得你人好。”其实是觉得他没什么经验,自己能多捞一点。

昆山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也不揭穿,这年头利益才是真:“你打算怎么合作?”

“很简单,非洲那边,由他负责采取提供钻石原石进行精加工。他提供钻石场地,我开设加工厂,你负责销售。投资的费用,我们连分摊,他负责免费为我们提供钻石原石。所得利润,我们一起分。”

“怎么分?”

“他四,我四,你只是负责销售,二。”

昆山笑了,笑容冷冷的,很不客气的说:“你把我当白痴?我们每人三点三,多余的那一点拿去扩工厂,如果他能保证抓钻石的量稳定而且长久的话。”

杰姆听他这么说,顿时知道遇到个笑面虎了,这人绝不如外表看着的那样好对付:“你三,我和他三点五,否则免谈。”

“我改变主意了。你三,他也三,我四,否则少一分我也不会干。但我可以在中国境内提供保护,我保证我的店绝对安全,要是有人偷了抢了算我的。”昆山道,钻石是个好东西啊!比黄金还贵了,看来他要改存钻石了,一箱子钻石比他十箱黄金可能还值钱,更容易带走。

“当真?”这样的话,风险会小很多,美国人有点动心了。

“当真,我们可以签个协议。”昆山是认真的,致和堂这点实力还是有的,他开在自家地盘里头,或者说,把这些钻石放入帮派的连锁金店里去卖,他看谁敢动手脚!

“让我考虑一下。”

昆山道了声:“请便!”

这时候宝珠进来,坐下来后,问起了飞机:“你能帮我买飞机吗?”

杰姆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陆昆山:“你还需要飞机吗?如果不是商业用途我劝你不要买了,一架飞机的价格足够买下一座葡萄园。”

昆山点头:“买。”

“你不怕因此周转不灵吗?”

“大不了破产,我原就是一无所有的,我的一切都是我太太给的。有了飞机,她能吃上各地的新鲜水果,北京的桃子、新疆的葡萄。也许还有国外的点心。”他的媳『妇』怀着宝宝,吃的丰富一些自然好。

陆老爷暴走

听到这段话,杰姆没有反感,而是觉得他有情有义,对老婆好,不像是表面一般商人那种对商场上的朋友死要面子,对家里人很小气又冷漠,他恰恰相反,很真『性』情。

美国人喜欢爽快又大气的合作伙伴,杰姆自然也是,席间他表示会试着帮宝珠买飞机,具体的得到美国方面的回复再详谈,并且他不从中抽取佣金,当做是给新朋友的见面礼。

昆山回去后,又过了三天,久到他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杰姆打来电话,表示愿意合作,作为见面礼,他再次来到宝珠家详谈的时候,给了宝珠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作为礼物。

宝珠想起厨房里有蒸馒头,只收不送,非礼也,宝珠自以为很大方的,让厨房把馒头打包了许多,然后自以为很大方的让佣人递给他,佣人觉得馒头寒酸,自作主张的包了一把酸豆角进去,佣人三两步追过去说:“杰姆先生,你还没吃中饭吧!少『奶』『奶』让我把这个给你,饿了直接可以吃。”

杰姆看着这个给他递上午餐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也许是因为她的微笑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灿烂耀眼,也许是因为什么莫名的情愫,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人很好:“谢谢。”

杰姆接过布包上了自己的汽车,打开来看,有酸菜、有馒头,馒头还是热的,顿时觉得宝珠这个朋友还是不错的,有礼数哈!虽然她送的东西,不值钱,但是温暖啊!

杰姆和昆山合作,开采钻石,用飞机运送可能比较安全还能节约飞机,他自己暂时没有要买飞机的打算,但宝珠的飞机是买来弄吃食的,借拿来运送钻石似乎显得他小气,杰姆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租!

找宝珠租飞机,以公司的名义租用,需要了,就租几天,一个月也就用几天,平时随便宝珠自己怎么弄。

于是宝珠订的飞机,还没到家就先接到了租单。

想要回本,昆山觉得一定不难,他已经跟致和堂的总部报备过了,除了他自己开店卖钻石,致和堂的各地分店也会拿一些货来卖,利润高啊!

昆山本就负责销售,这下,销路有了,他就安心多了。

昆山买了飞机后,哭穷哭的更厉害,谁找他借钱,他就会说起他有次喝醉了酒,脑袋一热,全部积蓄都拿去买了飞机,找他借钱?你还是自己赚钱来吧!

听说他负债了,来府上找他和宝珠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

他们两乐得清闲,不过偶尔有会有一两个搞笑的人找上门,表示愿意以低价购买他订的飞机。

当他傻子?

拿着几万块银元居然想买他还没见到面的飞机,做梦了?

他可是花了一百块金砖啊!五斤一块的,都花了一百块,上次在香港买地盖房子,也用了一百来块,看到他要努力赚钱了,不过要是卖钻石的话,而且几乎是垄断式的卖,很快会盘本吧!

这一次昆山很厚道,反正老爹从别人口中知道事情的话,会更生他的气,所以不等别人说,他自己先招了,特意打了个电话回去说:“我买了架飞机,过几天就到家了,到时候派去接您到这来玩玩吧!”

“什么?买飞机?你居然敢买飞机。你还有多少钱?”陆老爷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个败家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买那折腾钱的玩意做什么?

“花光了。”老爹不是宝珠好忽悠,他自然不会告诉老爹他有多少资产,以免老爹起疑心,那么多钱,正常途径,这么快不可能赚到这么多的。也没有告诉老爹,这是宝珠的主意,老爹已经对宝珠有意见了,所以他干脆全揽到自己身上来。

“糊涂!”陆老爹一听差点心脏病发作,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可能还欠一点债,不过没关系,我弄到了钻石生意,飞机可以拿来运钻石。”

陆老爷还没难过完,突然被这天大的喜讯弄得无声了,他知道钻石是什么,他曾经花了一千块大洋就给大太太买过一个小珍珠那么大的钻石,就那么一点点都快能买上一套房子了,那东西可真贵。

一定很赚钱!

但听说风险很大,怕进到假货,所以即使有人想打钻石的主意,却都迟迟没有出手,想到这他赶紧问:“你确定不是骗子?这年头骗子多,会不会是卖假的给你?”

“应该不会,我的合作方,属于自己开采,我已经派人过去考察,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陆老爷听了,顿时放心多了。

这混小子,似乎成熟懂事多了。

心里一是喜,一是怨,怨儿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自己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可又一想,儿子大了,要是老听老子的儿子们怎么长得大?

想着自己也该放手让大儿子锻炼一下了,对昆山道:“过几天,你派飞机来接我,我去玩几天,让你大哥好好练练手。”

他年纪大了,也该试着放手让年轻人自己去闯了,昆山不就闯的挺好的,淮宁一定也可以。

困上说飞机上可以坐好多人,他已经打过电话,岳父在忙暂时不过来,爹一次可以带许多人来,陆老爷想着一家老小许久没有出去玩了,带上所有的太太们,出发!

牛哄哄的上了飞机,在许多相亲邻居的羡慕的眼光下,满脸得意的上了飞机,这个小子啊!

越来越有出息了,不错!

哎!

要不是已经说了把家以后交给大儿子的话,他此刻都想让昆山来继承他的家业了。

太长脸了!

以往那些朋友总是说,谁家的儿子把老爹请到省城去玩了,谁家儿子发达了开车来接,现在昆山叫人开着飞机来接,那些什么汽车啊!马车啊!都弱爆了。

到了目的地后,陆老爹差点又生气了,这不是广州!

骗子!

臭小子,竟敢骗他!

生命在于折腾

飞机在一个沙滩上停下来,他来过广州,这里根本不是,周围除了有一座超级大别墅之外,都是远处的小矮屋。

昆山见老爹脸『色』不好,问道“爹,您怎么了?”

“你骗我!这里不是广州!”

“这里的确不是广州,这里是香港,我看一大家子的,广州那边的环境太吵了,所以直接让飞机给开到了家门口,这边安静,适合度假。这里是我们香港的家,这片海滩是我们家的,”昆山解释道。

宝珠站在一旁捧着洗好的葡萄给各位姨太太吃:“吃葡萄!”

陆老头听到这里,没再生气了,是自己家的就不一样了,怎么看怎么顺眼,有个海滩也不错,尤其在山西以及周边省市连续闹旱灾的现在,能天天看到这么多的水是如何的亲切,虽然这些水不能吃,但看着就是爽。

陆老头看完了地方,去看宝珠的肚子,微微的有些小『露』了:“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昆山回答道,然后让小冬引路,大家一起往屋里走去。

屋里堆着两大箩筐的美国葡萄,其实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一些,飞机去接老爹的时候,让人顺道给岳父家送去了,然后广州的几家店里,也都送了些去卖,这次运来的美国葡萄真的有点太多了。

陆老爷和太太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后,不肯回去了,家里在闹干旱,又闷又热,不及香港的天气来的舒坦,他年纪也大了,怕热,干脆带着太太们在这里长住,美其名曰,照顾宝珠。

说是到了秋天才回去,昆山没有揭穿他的躲懒行为,老爹想干嘛就干嘛吧!能伺候老爹,是他的福气。

于是老爹和太太们欢欢喜喜的住下来,打算长期避暑,昆山公事在身,不能长期在香港和广州两头跑,带着宝珠回了广州,只偶尔有空才带宝珠去沙滩别墅小住。

宝珠的身体一天一天的的笨重了起来,胃口比前一段时间好了一些,看见

什么都想吃,但还是一会一个主意,泡菜是吃腻了,不肯吃了,她要吃新鲜的东西。宝珠在看水果书籍,翻到哪一页,看到什么就要吃什么,这日看到榴莲要吃,昆山被她吵得没办法,硬着头皮,联系一个泰国的朋友,让帮忙给弄点,泰国朋友说了地点叫他自己开飞机去装,昆山看宝珠也是闲着没事干,带上她亲自去装榴莲,结果飞机飞过一个地方时有两帮人正在火拼,其中一伙人很没有礼貌的,可能见飞机经过觉得是对方派来增援的,举起机枪朝着飞机一阵扫『射』。

昆山怒了!

我没惹你,你竟敢对我和我老婆开枪,打我就算了!还打我老婆!

好在自家飞机高级,飞的又高,还好宝珠正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要不吓着了老婆和她肚里的宝宝,怎么办?

他气的叫飞行员把飞机降低高度,然后推开舱门,迅速对着那还在举着机枪的家伙,一枪爆头!

叫你吓我老婆儿子!

然后淡定的把门一关,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这是在泰国境内,他这个傻帽,一激动居然开枪了。

昆山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果然他们才飞到买榴莲的地方,装了一飞机的榴莲,还没来的及付款,一辆军车和几辆装着士兵的货车开到了他面前,下来七八十个人,将他和宝珠团团围住,昆山顿时有一种这次要完蛋了的感觉,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吧?

没想到那些人中为首的那人,走了过来,用友好且感激的眼神望向他们两人,用泰语向他们问好。

宝珠一向是自来熟,她听不懂,就用中文跟他们问好:“你们好。”

听宝珠说中文,其中一个懂中文的站出来对昆山道:“刚才十分感谢您帮我们『政府』军除去了大毒枭塔鹏,否则刚刚我们肯定全军覆没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将军说可以满足您的一个愿望。”

昆山把这个提愿望的机会给了宝珠,因为经验告诉他,宝珠每次不管说什么,都绝对沾光而不是吃亏,在陌生的地方,他还是听老婆的好了:“宝珠,你想要什么?”

宝珠指了指飞机上的榴莲说:“那个,我可不可以不给钱。”

泰国人甲很亲切的微笑:“可以。”

宝珠高兴了,霍霍!吃东西居然不用不给钱!

说了声谢谢后,拉着昆山就往飞机上爬去,留下一干人等石化……

明明可以狮子大开口的,这个女人居然不上当,呜呜!

他们白来一趟了!

昆山上了飞机后,并没有不高兴,有时候太贪心了会倒霉的,所以宝珠不管要什么,他都没意见,因为他知道宝珠xiōng无大志,也并不是真的贪心,她虽然经常接受各种小礼物,但大的一般都有主动付款。

后来回去后,昆山听到他那个泰国朋友说起当时那群人的动机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那些人是希望他狮子大开口,要多一些东西,然后那些人就会开口找他借飞机,他也不能不借了,否则就是不给面子,借了还有还吗?

可是宝珠无厘头,只要了一些榴莲,又溜的快,还好为首那个人觉得贸然开口不好意思,也没机会开口了,昆山听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听老婆的话,又逃过了一劫!

昆山每次给老婆买东买西,开着飞机,所有人都觉得人他败家,其实并没有用多少钱,他每次给宝珠弄好吃的,同时也往自己的店里送了去卖高价,宝珠吃的只是九牛一『毛』,那些东西卖出去至少把飞机往返的油钱赚回来了。

榴莲什么的还好说,可有些水果这个季节是没有,昆山给她吃果干,宝珠就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会变得越来越大,前一秒还和你嬉皮笑脸的,后一秒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还好昆山有耐心,随便她怎么闹,都哄着。

小黄风靡广州

家里人也多,昆山不在家时,她可以折腾小冬、沈妈他们,但有个人她不敢惹,婆婆大人。有次不小心把一瓢水洒在婆婆身上,婆婆也不骂她,却生了一整天的气不肯吃饭,最后是宝珠一直道歉,才肯出来。

可是她好无聊!

肚子大了,就被限制这里不能去,哪儿也不可以去,她不折腾人,还能干什么?

书是不能随便给她看的,看到什么要什么,比如书上写着兰花美丽,宝珠就立刻叫人买回来。

各种东西一看见好的描述,就要。

再多的钱,也经不起她这样折腾,干脆禁止她看书。

宝珠有时候有点腰疼,半夜有时候睡不好,就折腾身边的人,这天半夜,宝珠睡着睡着,就醒了。她一醒就开始折腾,推了推他的胳膊:“昆山,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昆山已经习以为常了。

“蜜豆包子。”

昆山『揉』了『揉』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她:“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晚上想吃玫瑰豆豆沙饼吗?我已经早就准备好了。”

“我不想吃饼了,我要吃包子!”

虽然他已经习惯经常半夜起来,去给她找吃的,厨房每到夜里也是留一个人通宵上班,好给她做吃的,可包子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弄好的:“吃别的行吗?否则等做好,你又睡着了。”

“不干!”

“馒头好不好?应该也有现成的。”他们一家都喜欢吃喜欢吃面食,厨房所以常准备些馒头,直接蒸熟就行了。

“不干!要蜜豆馅的。”

“这大半夜去哪里找蜜豆,等我熬好豆子,估计天都亮了,我的小姑『奶』『奶』。”昆山硬着头皮抗议,希望她可以稍微体谅一下下人们的辛苦,其实她没怀孕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现在脾气燥又任『性』。

宝珠想了想,为了吃饱,妥协了:“我要吃吃面!”

“这个可以有,谢谢老婆理解。”昆山亲了她一口认命的爬起来,去厨房叫人做了。

端上来时她又靠在床边睡着了,昆山看着她可爱的容颜,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认命的帮她把那碗面吃掉,只要她高兴,其实什么都是值得的。

宝珠不吃东西昆山必须吃掉,不能浪费。

这几乎已经成了家规,昆山每次都执行的很好,五太太一向心疼儿子,这件事上倒是破天荒的没说什么,她觉得儿子有点瘦,多吃一点好,结实。

陆老爷现在住在这里不肯走了,几乎就赖在香港了,他喜欢这里的天气,太太们也喜欢,只偶尔来广州走走,小住一两天,偶尔心血来『潮』,陆老爷也跟着昆山去一些宴会上走走。

但即使如此,五太太也没有去凑热闹,安心的留在广州陪着昆山和宝珠,美其名曰照顾宝珠。

其实宝珠的生活大有人照顾,这只是个借口,实在是厌倦了妻妾中的那些明争暗斗,陆老爷最讨厌妻妾互相争斗,所以都是暗着来,表面上是一团和气,背地里各自算计,累的很。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得亏待了儿子,因为她这个娘没用,昆山只是个庶出的孩子,在家里多年来受到大太太的那给的无数打压,却不能做声。长大了娶媳『妇』,也是家里说了算,都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就要他去入赘。

所以现在儿子辉煌腾达了,她也有脸面了,就想着做主帮昆山再寻一门他真正得以的妾室,却被儿子那样披头盖脸不识好的说了一顿,所以现在对宝珠也好了不少,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怨言。

对她肚子里的那个,十分关心。

补品什么的,都是她亲自做了每天叫人端给宝珠喝。

偶尔天气好,还会带宝珠出去逛逛街买点小东西,『奶』瓶、『奶』嘴、摇篮之类的,婆媳关系也算融洽。

小衣服和玩具那些,陆家的太太们有时候会送来一些,老家那边万老爷惦念着宝珠和孩子,也经常让昆山的飞机,每次去进货时,带一些吃的玩的给宝珠,家里吃得玩的都险些堆不下去了。

给孕『妇』穿的衣服,满满装了三四柜子。

宝珠的肚子六个月的时候就挺大了,整天坐在椅子上逗小红,小红现在会说很多话了,逗起来很有意思。小黄俨然已经像是一个真正的保护者了,宝珠去哪他都跟着,在家里,宝珠只要出了房门走一步它就跟一步,出门时有时候车里坐不下,就把车顶放一块点吃的,小黄跟着吃的跑,绝对走不丢。

有时候车上放了吃的,回到家时忘记把车顶的食物取下来了,昆山开着车出去的时候,小黄以为宝珠在车里就跟着车出去了,久而久之,发现小黄似乎熟悉了去昆山办公室的那条路,有时候昆山不在办公室,只要在那周围,小黄都能顺利找到他。

如此一来,有些地方没有电话,宝珠相联系昆山也轻而易举了,她现在连字都懒的写了,小黄不会说话,但小红会,宝珠每次跟小红说了,然后把小红往小黄背上一认,拉一下小黄的翅膀,小黄就载着小红往天上飞去,找昆山去。

于是常常昆山正在店附近谈生意或者和朋友喝茶,突然就见那样一只庞然大物背着一只小鹦鹉,飞到他面前停下,小鹦鹉就会学者宝珠的口气传达宝珠想说的话。

这在当时那简直是一道华丽丽的风景线。

大家觉得十分有趣,然后广州那些闲着无聊的富太太,都开始学着宝珠这样,养鸟管老公,一只能飞,一只能说话,看老公们还敢不敢花天酒地,上天入地都要把他找出来,嘿嘿!

但鸟不是那么好养的,不是每一只都像是宝珠的那么听话,有些『乱』拉屎,弄得家里臭烘烘的,有些跑了就不会再回来。

于是有人选择了养一只嗅觉灵敏的狗来追踪老公们的行踪,要是狗回不来,一定就是老公为了掩盖包养小三啥的事情,给杀了。

肚子疼

于是偌大的广州城啊!一时间多出了好多条狗,有木有?

听说有位太太特别夸张,弄了一百只狗,给闻了老公的衣服,然后一不见人,就让狗狗们全城搜索,弄得广州城鸡犬不宁,整天都是狗叫声。

这些可怜的老公们也受不了长时间这样的摧残,集体抗议,请有关部门喝喝茶啥的,这狗到处『乱』跑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有关部门下令街道上不能出现狗,一旦出现,充公!

广州城终于又安静了,但宝珠家的小黄带着小红照旧每天风雨无阻的去找昆山。

太太们看的眼红,其中一位姓李的太太看不过眼,正好她老公跟昆山有过节,也支持她杀小黄。

于是在某一次小黄经过去昆山的店的路上时,一只冷箭突然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射』了过来。

小黄连黄蜂群飞过都能安全躲过去,这算什么,身子微微一偏,躲了过去。

顺便一回头,把那个刚才拿箭『射』它的家伙,一爪子给从树上弄了下去,然后驮着小红继续往前飞,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第二天,小黄在一个必经之路的房顶上看到了一只小虫,在屋檐下许多人等着了,他们希望小黄在吃虫的时候,能专心一点,这样,他们一铳就能把它给打下来。

结果小黄看都没看,飞走了,家里的好酒好肉都吃腻了的小黄,真看不上那只的小虫。

第三天,他们以为死的虫子小黄不吃,特意弄了一活的给用绳子,挂在树上对着飞过来的它晃悠,就等小黄吞下去的时候,用网子去罩住不就行了?

小黄还是飞过去,然后眼神毫无停留的同那小虫擦肩而过。

第四天弄了一条蛇,看着很美味的待在一片空地上,周围早已埋伏好了人,只等它去吃的时,举起棍子蜂拥而上,『乱』棍打死。

小黄看那只蛇大热天的暴晒在那挺可怜的,回家叼来一块燕窝糕从高空丢下去,又飞走了。

众人石化……

它居然连燕窝糕都随手送给了一条蛇,长期吃不起大龙虾的诸位仆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这只金雕他们要定了,打死它!

当第五天时,所有人各想其招,用网的用网,用棒子的用棒子,用铳的用铳,守在小黄的必经之路,结果他们等了一阵天,小黄没来,宝珠带它看戏去了。

第六天,小黄又没来,宝珠带它去香港小住去了。

第七天、第八天没有人再等……

半个月后,但他们已经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小黄再次欢快的从那条街的上空飞过,嘴里叼着一篮子宝珠亲手做的小点心,宝珠让她送去给昆山。

从此以后,小黄多了一个光荣的任务,给昆山送东西,各种各样的,有时候是雨伞,有时候是外套,有时候是打火机,有时候是饭菜。

速度非常之快,一天能送十几趟,有个洋人第一次见到,问他这是什么情况,昆山『摸』了『摸』后脑勺,说:“这叫快速投递。”

洋人记不住这么多字,只记住了快字和投字,和这快速准确的投递方式,传说后来很多年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名词,叫做快递。

后来第二天洋人又来访,看到小黄驮着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对昆山说话,昆山说了两句让鹦鹉回去转告。

洋人又问:“这又是什么?”

昆山一笑:“语音短信。”

洋人觉得好先进,好有趣哦!

暗暗记下了这个有趣的名词……

宝珠很能折腾,一直折腾到了十个月就差几天了,才有要生的预兆。

这天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站起身来时,突然觉得一阵疼痛,赶紧坐下来,对着小红指了指屋里:“去告诉沈妈,我肚子疼!”

小红被她养的十分聪明,展翅就往屋里飞,一边往屋里钻一边重复宝珠的话:“去告诉沈妈,我肚子疼!”

屋里的一大群人听见了立刻往外冲,昆山在楼上办公,却到的最快,不是因为听到了小红的呼救,而是因为小黄觉得事情不对劲,直接从书房的阳台飞进去,一爪子推开阳台门两抓子抓住昆山的肩膀,就往飞,它如今已经一米多长,但还带不起昆山,昆山朝着外头一看,直接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平时藏着的好功夫底子也不管是不是会暴『露』了,一落地,迅速的爬起来往宝珠身边跑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媳『妇』你怎么了?”

“我可能要生了!”宝珠疼的满脸是汗。

等众人跑出来时,昆山已经抱着宝珠往屋里走了,一边走,一边正在对他们吼道:“快去把医生护士接生婆都给我叫来,开我的车去,谁有过接生经验先到楼上来照顾宝珠。”

沈妈见过人接生,自己也生过孩子,赶紧站出来指挥:“我会,小冬你跟司机去请医生和护士还有接生婆,都请来保险一些,谁住的比较近就去哪。小桃你们几个干净准备接生用的热水还有剪刀,干净的布条。”

等她吩咐完了,赶上楼时,昆山已经把宝珠放在床上了,沈妈让昆山出去,把门窗关好了,连一丝空气都不让留,然后褪下宝珠的裤子,看了看产道,还没有全开,估计还要痛上好一会。

沈妈给她盖上被子,打开门叫昆山先进来陪她一会:“少爷,你先进去陪陪少『奶』『奶』,我去厨房给她端一点参汤来,喝了好有力气生。”

“嗯。”昆山点了下头进去。

昆山进屋后,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宝珠我在这里,是不是很疼?很疼你咬我。”

宝珠哪里舍得咬他,疼的全身是汗也只是抓着他的手,望着他说:“昆山,我好疼!”

“过会儿宝宝出来就好了。”昆山说完,不停的跟她说话。

宝珠也知道,可还是疼,疼累了,她就觉得饿:“我饿了。”

第一次

“沈妈已经去端参汤了,小兰你去叫厨房多端一盘子馒头或者什么上来。”

女佣听了往楼下跑去,沈妈先上来,给宝珠端来了参汤,昆山喂了宝珠几口。

很快接生婆比医生护士先一步到了,把昆山赶了出去,昆山只能站着外头干着急,来回的走来走去。

阿虎想起问:“是不是要通知一声两边的老爷。”

昆山觉得也是,但他此刻没心情打电话,也怕两边的老头担心,道:“等生了再说。”

又过了一会医生和护士也来了,昆山让他们也进去帮忙去,耗了个多小时后,里头终于开始想起,杀猪般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昆山被她的凄厉的叫声喊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也不忘站在外头帮她加油鼓劲:“媳『妇』,加油!”

里头的尖叫声,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转变成了孩子的啼哭声,听到那个哭声,他却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宝珠的肚子很大,当初也有人说过可能会难产,赶紧朝着里头喊:“我媳『妇』怎么样?”

沈妈在里头接道:“少『奶』『奶』累的昏了过去,只是睡着了,没关心的,产婆说母子平安,虽然有点难产,但总算是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小家伙长得挺壮实的,医生和护士正在给小小姐和少『奶』『奶』做消毒工作。”

昆山这才放心下来,是男是女他都喜欢:“这就好。”

很快孩子被抱了出来,护士笑着摘下口罩,走过去对他道:“你看,这是你女儿,宝宝很健康,恭喜了!”

昆山颤抖着手去抱,他怕自己抱不好,会弄疼宝宝,所以小心翼翼的去抱着,因为它是那么柔软一不小心,就会伤了它。

这是他和宝珠的孩子,宝珠辛辛苦苦的生下来的孩子,他以后必定会用毕生心力去爱护这个孩子。

他抱着孩子,觉得无比的困难,抱的紧了怕伤到她,抱的松了怕摔了她,这个看起来皮肤红红的,皱巴巴的小婴儿,给了他初为人父的喜悦。

结果,他刚松了口气,想要进去看宝珠,里头的产婆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护士快进来,产『妇』肚子里还有一个。”

昆山一听,差点把亲生女儿给扔了出去,吓得啊!

但一松手,吓得他赶紧去抱,还好他有功夫底子,眼疾手快才没有摔倒宝贝女儿,他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怀里的小家伙却丝毫不知情的嘴角微微上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的她居然知道笑,那傻笑的模样和宝珠居然一模一样,看着就可爱,女儿五官长得比较像他,笑起来像宝珠。

随后生出来的宝宝是个儿子,长得比较像宝珠,可是那表情却实打实的像极了他,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昆山把一双儿女让沈妈和小冬抱着,赶紧去房里看他辛苦的妻子,看她满身是汗,用热水弄了帕子,给她擦了身子,换了赶紧的睡衣,又叫人进来换了床单,才伺候她好好躺下,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这原本是很美好的时光,大家都不想打扰,可沈妈不得不打扰的走进来问昆山:“少爷,我们原本准备的东西都是,单分的,现在该怎么办?”

“先找个干净的布把另一个给包起来,马上派人开车去买,我妈回来了吗?”

“五太太今天恰好出去和隔壁的马太太出去逛街了,还没回来,两边的老人家已经通知了,少『奶』『奶』的父亲激动的不得了,说马上要过来,让您派飞机给接过来,老爷也是,也吵着要马上过来,您看该怎么办?”

昆山想着老爹比较近,来回要不了多久:“先去接我爹他们,再去接我岳父。”

“是。”沈妈点头下去吩咐。

宝珠晚上半夜才醒来的,她太累了,睡得有点久,一睁眼,见昆山守在自己身边,却不见孩子,差点哇哇大哭起来,还好她还没开始哭,只是吸了吸鼻子,昆山就醒了,看她一副要哭的样子问:“怎么哭了?”

“宝宝了?”

“他们哭起来太大声,我怕吵到你,就让放在隔壁了,我去叫人抱来给你看。”昆山说完对门外隔壁间里带着孩子的两个『奶』娘叫了一声:“把孩子抱过来。”

两个『奶』娘应声把两个小家伙抱了过来,宝珠看着那两张小脸傻了:“两个?”

“嗯,可不是两个吗?我媳『妇』真有能耐,一次『性』给我生了两个宝宝,你爹我爹都高兴,两家都后继有人了,这样也好,你以后也不用再辛苦一次了。”他以前想要宝珠多生几个,现在看宝珠生孩子那么痛苦,也不敢多要了,有这两个小宝贝,就很好了。

两个『奶』娘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瞧:“少『奶』『奶』你好福气,一次『性』生了两个娃!龙凤胎,都很健康。先出来的是姐姐,后出来的是弟弟,姐姐七斤多,弟弟六斤多。”

宝珠看着孩子皱起了眉头:“宝宝怎么好丑?像小猴子。”

一个『奶』娘笑了笑说:“少『奶』『奶』第一次生孩子,还不知道吧!小孩子生出来都长这样,慢慢的长开了就好了。”

昆山道:“宝珠,给孩子取小名吧!你爹和我爹都来了,孩子的大名他们去想,小名我们想。”

宝珠喜欢吃,喜欢女儿以后很爱笑,就说:“女宝宝叫笑笑,男宝宝叫什么好了?”

昆山想了想道:“乔乔吧!”

聊了一会,昆山示意两个『奶』娘把孩子抱回去休息,又道:“你肯定饿了,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灌汤小笼包,在灶上热着,我去配上一碗清汤给你端来。”

宝珠点头,等他端上来两人凑在一起吃了一些,昆山收拾了一下碗筷,搂着她终于可以入睡了……

宝珠产后胃口很好,简直来者不拒,给什么吃什么,有时候宝宝是『奶』妈喂,有时候宝珠自己喂,因此这样吃竟也没胖起来。

她生了宝宝这段期间,许多人都来看她和宝宝。

铤而走险

昆山生意上的伙伴简直把家里的门槛都给踩烂了,两个宝宝的名字也定了下俩,女宝宝叫万金银,万富贵给取得,虽然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选第二个跟自己姓,这样万家就有男孩了嘛!不过也许他命中无子,也怨不得谁,女娃娃也很好,像宝珠一样的可爱。

说是把家产给女娃娃,可是娃娃还那么小,他已经那么老了,总不能等到娃娃长大亲自给她了,找了个律师作证提前立下了遗嘱,每个姨太太和女儿都能分到他财产的百分之一,够他们吃住下半辈子了,剩下的全给万金银,由宝珠代为保管,陆昆山代为打理,待其成年后交给宝宝。

现在家中那边闹干旱、闹饥荒非常严重,他索『性』在稍有好转的时候,把家里的铺子和田地还有宅子全给卖了,换成现钱然后学昆山那样,在香港置了一栋相邻昆山地盘的大别墅养老,然后在广州城里租了一个两层楼的房子,楼下是店面,楼上住人,妻妾愿意在香港住着,就在香港住,愿意跟着他在广州做点小生意的,就跟着他住那二楼,那小店离着昆山住的地方很近,他去串门也方便,但总不能一家老小都和女婿住在一起,所以隔着墙倒也没什么关系,有什么事站在楼上大喊一声,宝珠也能听到。

他年纪大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想着钱了,开个小店也是玩票,大部分的现金已经给宝珠了,宝珠拿着老爹的钱,舍不得花,觉得辛苦赚来的,问昆山,昆山让人给换成了一大桶子钻石存进了瑞士银行,这个保值,每年的利息都等过年当做红包打给岳父,够他吃喝一整年的了,万富贵宁愿这样给了儿女大钱,再燃儿女给他小钱花,花的他心里高兴啊!儿女给的啊!孝顺!自己挣的钱,再多也没劲!

他年纪大了,这辈子什么店都开过了,贵的便宜的,现下唯一这家店,他决定卖刀削面和羊杂,想当初他遇见他第一个媳『妇』时,就是挑着担子到处吆喝卖这些的。

家里的妻妾有些受不了过这样的生活,觉得他大脑短路了,做这么没钱途的事情,有些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就跑了。

身边只剩下两个姨太太和女儿陪着。

再说那第二个宝宝,对宝珠和昆山来说,这是好事啊!高兴啊!

陆老爷也高兴啊!陆家有后啦!

可再一想,他家大儿子不争气啊!咋现在还没媳『妇』了,没媳『妇』哪来的孩子啊!于是陆淮宁躺着也中枪的开始倒霉了。

陆老爷先是打电话回去,跟他说:“淮宁啊!你弟媳『妇』生了龙凤胎,你啥时候娶个老婆给我看看?”

陆淮宁这段时间没心思娶老婆啊!为啥?昆山在广州做的太成功了,害的他老是被街坊邻居和朋友们拿来和弟弟做比较说他承受的希望最多,却不如一直被家人不怎么看重的弟弟,人人都说你弟弟买车了,你弟弟买了一大片土地修房子修仓库,你弟弟买飞机了,你买了啥啊?

所以他在艰苦奋斗啊!

哪有心思娶老婆,得想办法先想办法先比过弟弟,可不论他怎么做都比不上弟弟。

昆山开店,他也开店,昆山也开店,可他也不想想,这运城最发财的金店已经叫致和堂的人几乎给垄断了,他做的也是一般买卖,昆山卖混搭的东西,他在家乡也学着了,混着卖,可昆山卖的东西基本上都很高档。他开始开了一个随便卖点东西,生意还行,但完全比不上昆山卖东西的卖得高档,赚的钱比不上昆山赚的九牛一『毛』,所以他也卖高档的行不!

可是卖了买的人少,这里的富人有限,又年年闹灾荒,生意很难做,哪比得上广州大城市,富人也多。

正愁着了,手下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买矿山吧!

这个赚钱啊!拉一车子就有几十块钱,于是一咬牙,瞒着陆老爷买了一矿山,矿山这一行,陆老爷是不许家里人碰的,为啥?虽然赚钱,可是挖矿危险啊!有时候甚至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冒险,塌方啥的,万一弄不好,会害人『性』命啊!这样损yīn德的事情,他陆家不干!

可陆淮宁被『逼』得不是着急了么?

铤而走险啊!

结果他刚刚签了买卖合约,就听说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昆山那小子居然那么败家连飞机都敢买,听说还负债了,哈哈!

坏消息是,那家伙买飞机居然是为了卖钻石,~~~~(>_

大恶霸?

有房子的都低价卖,开始是白菜价!然后白菜价的多了,就吐血价!吐血价的多了,跳楼价出来了。

『逼』的买了最多房子的陆淮宁真的快要跳楼了,世界如此疯狂,叫他如何是好?

那么多钱,都等于打水漂了?

他现在都快疯了,真没心思娶媳『妇』,回老爹道:“爹,我现在生意做的还行,过段时间再说。”

“生意有婚姻大事重要吗?”

“可是我真没时间。”也没钱,他的私人财产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矿山了,娶媳『妇』花钱啊!

“是事业太忙了?”

陆淮宁点头:“是!”

陆老头想生意重要,儿子的终身大事也重要啊!跟他说:“这样吧!你把我们家的产业找个好时机也全给我卖了,反正我现在住在这里习惯了,也不想回去了,正好和亲家做个伴,也在这里随便开个铺子算了。家产以后自然还是你的,但先给我寄过来,我让昆山找门路给我存在瑞士银行去,吃利息就能养活咋们一家人了。”

“爹,可是我的生意……”

“你不是自己在外头做生意吗?现在的外国人都说要孩子自力更生,我瞧着昆山出来时没拿我一分钱,照样现在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你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比他要更强,我看好你!好好加油!”

“爹……”陆淮宁好想哭,这不是变相夺权吗?可爹说了这些钱是要留给他的,他还有什么好说了?

对了,他想了一个主意:“爹,现在房子不好卖,我卖不掉啊!等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不行!”

“那要不让昆山试试?我是没辙了。”他就想啊!昆山要是干的不好,爹肯定会给昆山好看的,嘿嘿!现在房价这么低,看昆山要怎么办!

陆老爷一听这个主意好,宝珠也出月子了,昆山去哪里肯定是要带着宝珠的,孩子他和亲家一人带一个就好:“那就让你弟弟去。”

陆老爷跟陆昆山一说,陆昆山满口答应:“我立刻开始办这件事,我先派人回去打听一下家里那边的情况,找好时机就动身,争取速战速决。”

陆老爷现在很喜欢小儿子现在的样子,有魄力果断,反而显得深思熟虑的大儿子有些文弱了:“好!去吧!爹把这件事全交给你处理,房契、地契我现在找给你,房子的钥匙在你哥哥身上,找他要就是。”

昆山办事效率很高,打电话给运城那边分堂的沐老爷子,问了几声师傅的身体状况:“师父,你身体现在还好吗?”

“还可以,你上次叫人送来的野山参,很管用,已经好些了。”昆山这孩子很有心啊!即使远在广州,都没有忘记他这个师父,时常打电话来嘘寒问暖,有什么好东西,经常会叫人送来,有时候是千金难求飞的各种食物补品,有时候是各种值钱的古董字画,绝对投其所好,哄得他十分高兴,逢人就说陆昆山有情有义啊!到了大城市还没忘记我这个师父,很好的人啊!

“那就好,我新得了一对文玩核桃,模样不错,下次给师父带回来。我过几天可能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找师父喝酒。”

“你要回来?何事?”

“我爹让我把家里的地产都给卖了,他想在这边常住……”昆山一五一十的把老爹让他回去帮忙把房子卖了的事情给说了。

沐老爷子听完,直皱眉说:“这边连续着干旱,房子的行情十分的差,恐怕很难卖掉,差到你想都不能想,还是再等等吧!”

“无妨,我把价格炒上去就是了,找个冤大头,赚一笔,能给我父亲养老就行。”昆山道,找个贪心的人宰了就好。

“你要找谁做冤大头?切不可做缺德的事情。”这是他们的准则。

昆山道:“那我找个丧尽天良的人即可,山西那边可有什么大恶棍大恶霸?”

沐老爷子想了想,这山西真正有钱到可以随手买下一批产业的恶霸,只有两人了,都是做矿山的:“一个是阎锡山的小舅子,为人很是嚣张。经常拖欠工钱,还打人,但他的所在地,属太原管,咋们不好把手生的太长了。”

是这个道理,昆山问;“那还有一个了?”

“日本的一个什么将军的弟弟叫,佐藤次郎。是我的管辖范围内,在山西开了好几个矿厂了,老是出事故,都是草草了事,偷偷掩埋了尸体,一分钱也不会给遇难者的家属,没死的,直接给丢出矿厂,死活皆不管,也拖欠工人门的工资,给的十分的低,还常常叫手下打人,做那样辛苦的劳动,却给工人吃的是餐馆倒出来的潲水,许多人敢到中途想辞职,有些人跑了,有些人就神秘失踪了。我派人混进去调查过,失踪的基本上都被杀了。可一般人不敢处理他,许多二级分堂的堂主都跟我反映了这件事,我见时机没成熟都给压了下来,毕竟是日本人,做起来也比较麻烦。要智取不能硬来,最好能连根拔起将他赶出山西,是最好的。”若是昆山能帮他把这个头疼的问题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了。

昆山还真敢,他来了广州以后,胆子被练得更肥了,什么不敢干,这么恶贯满盈的人,宰的就是他:“就这人,就他了!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连根拔起,虽然不是一朝一夕,但是只要有严格的计划,按照步骤来,一点一点动摇他,还是很有可能的,而起要快刀斩『乱』麻,用连环计,杀他个措手不及,最多三个月之内,要解决掉。”

沐老爷子觉得很有道理:“这就算大方向了,具体的我待会着急一些人,你再请教一下广州那边的高人,看看有具体的办法。要是能外援,得到的钱,你卖房子的钱,归你。其他的两边对半分。”

昆山点头,挂上电话给广州这边的堂主打了电话,看能不能寻求帮助,两边一起合作,一起弄掉那个恶人。

很意外

昆山一打过去,堂主就夸他了;“你上次那个任务做的大快人心,十分的好。总坛主十分欣慰说没看错人。”

“哪里,是大家的功劳。眼下属下有件事想同堂主商量,是个大买卖。”

“哦,什么买卖?”

“是这样的……”昆山把这件事同他一说,说得到的钱,两边对半分,他们金矿都搞过,煤矿小菜一碟,利润没看在眼里,鉴于那人太可恶,他借几个厉害角『色』给运城分堂就好,就短期借给几个月,利润无所谓,天下致和堂的兄弟,都是一家人。

“其实我觉得不用几个月,就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互相出出主意就行,我尽量半个月内把我那部分完成,就回来,可能得向您请半个月假。”

“行!晚上聚集一起开个会,和运城那边开个电话会议,把该定的都先定下来。”

昆山说好后挂了电话,从阳台的方向望着下去,阳春三月的细碎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上,光线透过枝叶渗透下去,宝珠坐在树下一边吃着点心,边看着书傻笑着念笑话给两个躺在摇篮里的宝宝听。

看着这美丽的画面,真的有点不忍心打扰,可惜很快宝珠就要跟着他过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所以越发觉得现在的时间珍贵,站在阳台上对她喊:“阳光不错,咋们待会去看电影吧!”

“好啊!”宝珠早就憋坏了,换了衣服,兴高采烈的跟着他往外跑,宝宝她抱一个,昆山抱一个,自从有了宝宝,小红基本上没了跟宝珠出门的几率,宝珠要照看宝宝,哪里还有功夫分行照顾小红,还是小黄有本事,可以自力更生,它以前跟着汽车飞,现在有时候懒了就躺在车顶上,车开着走,它在车顶上躺着睡觉,懒得飞……

晚上,昆山和两边堂里的几位大爷商量了一下,定出了一系列的计划,第一步是由山西那边出马。制造假消息,放消息说,阎锡山可能要零价钱收购矿山了,能卖的人,赶紧卖吧!舍不得卖的,赶紧做点别的生意吧!

当然这事情不是谁都说,会引起恐慌,找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帮派人物,在那个日本人眼前晃悠一下,做出恐慌的样子,再让他们隐藏在阎锡山身边的某位人员在找个机会就正好在那日本人出息的某个活动上,找人灌酒,等日本人『尿』急冲进厕所的时候,就可以听到那位人员和另一个人员的对话,自然是说阎锡山要零价钱收购矿山,到时候万一对峙,日本人没有证据,他们的人大可以不认账嘛!

到时候日本人一慌张,就该昆山出马了。

那边的计划刚开始实施的时候,昆山这边也悄然开始实施准备工作,带着宝珠和小冬他们还有几个手下回到家里。

家里的店还是老模样,因为陆家大宅那边时常有人过来打扫,倒也还是不脏,沈妈烧水,小冬打扫,坐飞机做累了的宝珠,找出被子往床上一放,睡个午觉先!

下午昆山独自去大宅想转悠一下,结果发现家里也就只有一个人是熟面孔,其余还有两个生面孔,很纳闷的道;“人了,其他人了?”

“大少爷说老爷太太们已经许久没回来住了,把剩下的奴仆都给遣散了,就留我一个看门,那两个是大少爷听说您要回来,临时请回来帮忙打扫帮忙的。”

昆山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家里那么多做了十几年的老佣人说遣了,就遣了,年纪不大的还能自力更生,年纪大的可怎么生活:“那给了多少遣散费?”

“一人五个银元。”

“才这么点!哪里够,太少了,我爹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大少爷应该有向老爷汇报吧!”他也不是很清楚。

昆山进屋抓起电话给陆老爷打了个电话,陆老爷一听生气了:“这小子翅膀硬了,怎么能这样打发了他们,太轻率了,居然都没告诉我,你立刻派人去把他们都找回来,还愿意做事的就带过来,年纪大了的,给一笔钱养老,算在我账上。”

昆山连连点头:“是!我知道了,会处理好的。”

“你哥哥太不像话了,幸好金库的钥匙我没给他,你去我书房找,第三幅字画后面有机关,往左边扭动三下机关,往右边一下半,有一面墙就开了,里头直通地下室,里头全是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和我毕生的继续,你先派飞机给全给装到香港来。”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先把金银珠宝都运来再说,本想交给大儿子的金库钥匙,从此以后都很难给大儿子了,生气生的!那兔小子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不可爱!这么狠毒!对待下人这一点,就太狠了。

挂上电话,昆山叫了自己人来帮忙运送后,问刚才那位老仆人:“那我的房子是谁在打扫?”

“听说宋先生看您的院子里挺荒凉的,就花钱请隔壁的邻居有时间的时候,帮忙给照看一下。”

昆山听了,在心里给陆淮宁找借口,也许是哥哥太忙了,顾不上这些小事吧!

又问:“我大哥平日不住在这里吗?怎么看起来有些冷清。”

“大少爷一般住在矿厂那边。”

“你说哪儿?”昆山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爹什么时候准他们碰那一行了,虽然赚钱,可当的风险也大,万一矿厂出了事情,赔钱是小,丢了人家的『性』命他陆家良心难安。

“矿厂里,怎么?二少爷也不清楚吗?难道大少爷也没向老爷汇报?”那人一听,顿时觉得大少爷要倒霉了。

昆山觉得爹肯定是不知道的,大哥以前挺靠谱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么糊涂了?

这件事要是告诉爹,肯定爹会发火,心想先看看再说吧!

问了矿厂的地址,打电话回家跟沈妈说了一声让宝珠别等他吃饭后,雇了辆马车往大哥开的矿厂奔去。

某人很受伤

矿厂离着家很远,坐马车都要三四个小时,昆山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太阳快要落山了,矿山周围没什么其他工厂,就是一比较荒无人烟的地方,弄了一个木门,用木桩围了一圈,却有十几人来回巡视看守,不像是矿厂倒像是监狱,那些看守的人,一个个很是神气的样子,手里有些拿着棍子有些拿着鞭子。

昆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还没进门,隔着大门五六米远的样子,昆山下了车,给了车夫付钱,让他等自己一会,车夫看他形单影只又穿的西装笔挺的,怕他遭罪受,小声道:“您小心些,这地方俗称小地狱,我劝您能不去,还是不去。”

“小地狱?何解?”

“您是外乡人吧!”看他皮肤白皙,举止又优雅,说话的声音虽然带些山西口音,却偶尔会蹦出一两句外地话来。

昆山摇头,他在广州那边出门一般坐车,的确白了不少,举止谈吐跟着堂主:“我本地人,只是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难怪,你不知道吧!咋们这附近有两大地狱一个日本人手里的的矿厂是大地狱,规模更大。这里是小地狱,规模中等,但管事的人对那些矿工动不动就打骂跟日本人一样恶毒。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居然还是个中国人。”

昆山听了直皱眉,大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昆山说了声“无妨,我快去快来。”后,往大门走去,守门的两人,看见他的挺文雅,还稍微客气点:“先生,你找谁啊?”

“我找陆淮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有点难看了。

“你是?”

“陆昆山。”

“您是他弟弟?”不是说陆家二少爷又没气质整天像个地痞无赖一样,模样又黑嘛?这人怎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又白净有礼,像个读书人。

“怎么不像?要不试试我的拳头看看?”他是笑着说的,那人却信了。

“不用!你稍等!我进去帮你通报!”其中一人,开了门进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出来,道:“老板请你进去。”

昆山说了声谢,冷着脸进去了,通往大哥办公室的路有点长,大哥的办公室和住宿是一体的,沿着一条小路进去,远远能看到一栋小洋房,就是陆淮宁的住处了,而这一路上,他能见到的正在背着篓子运输,或者正在拖车的旷工无不是骨瘦如柴的,吃不饱穿不暖的那种,衣服破旧,眼神空洞,有些身上还有伤口。

到了里头,就见陆淮宁端坐在他的豪华办公室的沙发上,见了他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尝尝看,我这个茶,虽不是今年的新茶,却是年头非常好的的普洱。”

他想在昆山面前炫耀一下,昆山现在再有钱,这么好的茶叶还是很少见的,昆山却一口都没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亏得你也喝得下!”

“我如何喝不下?你是说这天气?想要收获,就必须要有付出。”陆淮宁不觉得有什么,是说这儿的空气不好,到处都是灰尘吗?虽然他也很讨厌,但是身在矿厂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他从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习惯也适应了有小半年。

“为了付出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你看看那外面的工人都成什么样了?一个个骨瘦如柴,遍体鳞伤!你在这种环境下,如何好吃好睡?你真还吃的下睡得下去?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样的麻木不仁,跟日本人有什么区别,其实他今天来,是想听大哥解释的,他很想听大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说他是被迫无奈才如此作为,可是眼见为实。他并没有被人胁迫,他过的好好的,甚至还能微笑着喝茶。

这种话,陆淮宁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已经能习以为常,平静面对,说:“昆山,你把这件事说的太严重了,你能找来,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外头怎么说我,我很清楚。但你也不要太危言耸听了,他们是自愿为我工作,我有付给他们薪水,做事不用心、不努力挨一点鞭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本人那边的矿厂可比我做的绝多了,他杀人,我没杀。”

“你跟什么人比不好?去跟日本人比?大哥,你是中国人啊!你还记得吗?你怎么能残害自己的同胞?你说我说的太严重,难道在你眼里这还是小事?你要还是我大哥,就把这个厂子关了,赔偿工人们的精神伤害和身体伤害。”昆山十分生气。

“赚钱嘛!手段不狠一点,怎么能赚到钱?”

“可是你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要是爹知道了,后果如何你想过没有?”

“弟弟,你一向重义气,看在你小时候,我挺照顾过你的面子上,这件事别告诉爹!否则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他现在就矿厂能赚钱了,家里的店虽说是他在打理,可如今到处闹灾荒,他赚到的并不多,不做大买卖,如何能一本万利?对于昆山他很清楚,人人都说这个弟弟混账,他却还是了解的,这家伙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情有义,能为兄弟两面『插』刀,昆山这样来找他,肯定是还没有告诉过爹。

“大哥,你何必要这样!”昆山抬头,怒目而视。

陆淮宁幽幽的道:“你以为我想,要不是因为你在广州,做的太好,太成功,又是汽车,又是飞机,我何必如此拼命?”

昆山觉得好笑:“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我从没有要和你攀比的意思,更没有要打压你的意思,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哥哥,否则我何必把自己弄得堕落的像个二世祖?我不过是不希望有动摇你地位的可能。如今我在远处,以为如此便能做回自己,我不偷不抢,没有和你挣抢。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半分,你再怨我,只能说明,你心xiōng狭窄!我没有要和你比,你却要和我比,那我也没有办法,还以此作为你残害百姓的理由,我想我是忍无可忍了!你当真不关闭矿厂?”

物质安慰

“不关!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你说关就关我的面子哪里搁?你成功?你成功,就显得是我失败了,你说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原本爹觉得我挺能干的,现在有了你做参照物,爹肯定觉得差些了。爹非但不回来,还要卖掉所有财产,搬去广州香港,等于暗中架空了我的权利,我这个大少爷成了空壳子,要不是你在广州香港,爹为何要去?”他绝不要当人笑柄,没了家业可管,他至少还有自己的矿厂,这里还是赚钱的。

昆山觉得他变了,变得自卑又自私,把错误都往他身上推,可是大哥有没有想过,这些的都是他自以为:“爹从来没说过你不好,爹告诉我,你还是他心里的继承人。无论如何爹从来都没骂过你,那些只是你以为。你现在回头,还来得,我可以不告诉爹,但你一定要关掉矿厂!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向爹告发你,到那个时候爹才真的对你失望透顶,你这个继承人的身份绝对保不住。”

“我不会关的!你死了这条心,无论如何,就是爹亲自来劝我也没用。”陆淮宁铁了心,要继续开下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确定不关?”

“不关!”

昆山站起身来;“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天后要是打算关掉,给我打电话吧!另外家里各大铺子和房子的钥匙给我。”

陆淮宁去抽屉里找了个账本和钥匙一并给他,反正房契在爹手里,他拿着也无用:“具体的一些东西都在上头写了,这是钥匙。”

昆山接过来,连谢字都没说,只道:“你好自为之吧!我先回去了。”

陆淮宁也没打算留他在这吃饭:“慢走,我就不送了。”

从矿厂走出来,昆山暗暗发誓,要端掉这个地方!

不惜一切代价,如果大哥不吃软的,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一天后,陆淮宁没有来电话,昆山想了想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喂?”

“喂,谁?”

“是我。”昆山叹了口气道。

“有什么事吗?要是问我的矿厂,我的回答还和昨天一样,你休想我改变主意。”陆淮宁道。

“果真不打算回头了?”昆山觉得惋惜,他和大哥竟真的要走到对立这一步……

“不可能,要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等等,家里明天办宴会,邀请运城和附近城市的达官贵人前来吃饭,看看谁有兴趣买咋们家的房产、地产,大哥你要不要回来?”昆山道,其实他暗中已经请了一位有权势的人来做套子,明天不过是过个场子,以免叫人起疑心。

这种能巴结达官贵人的机会,他向来不会错过,可是昆山的成功衬托着他的失败,所以他不想去了:“不了,你们尽兴。”

第二天的宴会上,昆山花了一些心思,摆的酒菜许多都是空运来的,海鲜洋酒都是很高档的,宾客尽欢,大家都觉的陆昆山这次回来大有变化,不禁变得斯文多了,打扮的也很讲究,而且说话很和气,原本还担心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的众人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来参加宴会的女孩子,一个个贴上去,宝珠本来坐在角落里和沈纪良说着话儿,谈论到美食,正说到兴头上,一低头盘子里的食物几乎快见底了,她站起身来,刚要去找好吃的,一抬头看见一个女的正在和昆山说话,都快抱到一起了,当然是女的抱昆山,昆山在推脱闪躲。

要是别人肯定上去就扯头发,大骂狐狸精。

宝珠的思维有点不正常啊!

走过去一把推开昆山,叫了小黄过来,对那女人道:“昆山是我的,你要抱,小黄我可以借给你抱一下。”

女人看了一下,站在宝珠身边,闪动着翅膀的巨大猛兽,顿时“啊!有怪兽!”的大叫一声,很受刺激的跑了出去。

小黄很无辜的看了宝珠一眼,委委屈屈的,怪兽?他怪吗?鸟中之王才差不多!

宝珠看它可怜,伸手从桌上抓起一只烤鸡扔给它,安慰它受伤的心灵。

从此以后,这招昆山百用百灵,哪个女的要找他谈论风花雪夜和投怀送抱,直接把小黄叫到身边来,小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瞪着那些女人就行了,犀利的眼神很好用,再厚脸皮的女人,都坚持不了三分钟。

小黄每次赶走了女人,昆山就会奖励它一顿大餐,后来也不用人喊了,小黄只要一看见昆山身边有除了宝珠以外的女人都去赶。

知道的人都说昆山爱老婆,是个好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鸟奇恋了!

小黄很受伤,它的喜好很正常好不好,它喜欢母金雕,可是金雕长成小黄这么大,本就少见,去哪里给它找个老婆来了?这很麻烦,昆山是想过,但还没去实践,等以后有空了派人去找找,要是能找到一只母的,再说吧!

它一受伤就泪眼汪汪的看着昆山或者宝珠,求物质安慰——大餐!

昆山的计划第一步目前做的还可以,宴会第二天,昆山高调和一位当地的实业家刘老板宣布今晚要共同在豪来酒楼签约宴客,他准备把房子和手里的一些地一起卖给那位,价格虽然比起以前稍微偏低,但已经比现在市面上的价格高了一些。

众人都觉得挺合理的,无论是价格,还是购买的人,刘老板早一些时候就曾经说过想扩大家里经营的规模,无奈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地段。

而陆家的家产那么多,肯定也不会像普通零散的那些卖家一样,卖的那么便宜。

夜晚,豪来酒楼的大厅里响起了优雅的交响乐,如云的宾客们愉快的交谈着什么,这一场宴会虽比起昨日那一场稍微逊『色』,毕竟匆忙,但也十分热闹,两家在商场上的老朋友都来了,陆淮宁却还是没来,觉得丢脸,到时候大家议论起来会说,他陆淮宁没本事,明明人就在运城,结果还要弟弟大老远的回来搞定。

有金子?

昆山现在交际的手段在广州那边已经锻炼的十分圆滑了,举着酒杯,主动找刘老板碰杯,谈话间嘴边含着微笑:“刘老板今天好精神。”

“陆二少今天好气『色』!”刘老板和他互相恭维起来,碰杯畅谈。

司仪看时间差不多了,请两人上台,签约仪式,马上要开始了。

昆山和刘老板上了台,分别站在舞台的两边,周围的灯光在司仪的示意下,顿时都被熄了,黑暗中只有台上突然出现了一束光亮,司仪站在旁边用麦克风说了句:“签约仪式正式开始,下面我们掌声有请此次签约仪式的两位主角,陆二少和刘老板登场。”

大家簇到台下,看着台上那一束光芒下站着的两人,两个漂亮的礼仪小姐捧着金闪闪的合约上台,给两人展示了一下后,捧到两人面前让他们两签字,两人在各自的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刚要交换合约的时候……

“少爷!等等!”小冬大声喊着走进来。

“怎么这么大喊大叫的?没规矩!”昆山似乎有些生气。

小冬跑到他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昆山的脸『色』顿时为止一变,似乎是喜悦又似乎是惊讶,然后很快压下来用苦恼的表情对刘老板说:“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我先走一趟。”

“不是!有事情你也等会,等签了约再走啊!”刘老板一时间似乎有些下不了台。

“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昆山说完却不忘记把自己签了大名的合同一同带走。

刘老板气的在后面大喊:“你有急事,干嘛把合约也带走。”

昆山似乎没听见,拉起坐在角落里的宝珠就走,很快就没了人影。

人群中大有精明之人,一见他如此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觉得肯定那个仆人告诉了他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肯定是大事,但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他的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微笑,虽然他似乎极力忍着,但并没有隐藏住,有人发现了他似乎很高兴,却在假装不高兴,如此一来,大家难免捕风捉影起来。

他一走,大家纷纷表示告辞,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第二天各种风声都传了出来,有人说是昆山在广州有个姨太太生了孩子,他高兴。也有人说是这样那样的的理由,五花八门的,昆山也不解释,就假装不知道。

刘老板登门拜访时候。他只见了一次,去临时改了要求,狮子大开口的说,原本的价格太低,现在要在原基础上,再加一倍的钱,才肯卖,也不说原因,只说绝对不会让他亏本,很拽的口气。

刘老板气的脸都绿了,回去后贱人就说陆昆山想钱想疯了。

搞得流言更加纷飞,可留言各种,都得不到证实,也只是流言。

到了第三天一早,突然传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陆家有一块盖了几处工厂,盖了一半还没竣工的地,原来地底下有金矿,但是陆昆山表面上有钱实际上太能花钱,早就欠债累累,急需资金周转,所以并不想很麻烦的去自己开发,只想早日卖了地回广州去。

此消息一传出,全城都炸锅了,金矿啊!

真的假的?

运城居然有金矿?

特别是那些先前做煤矿的老板,一听就觉得是块肥肉,他们这些人做矿山都能发财,金矿那不是更加吗?要是能挖到一铲子金子,够他们挖几十车的煤了。

然后有人站出来,说这消息绝对可靠啊!

是陆家的那个叫小冬的下人说的!陆昆山身边的人,就是那天咋咋呼呼搅宴会的那个下人喝醉了,被套出来的话,还有假?

又说他亲眼看见陆昆山恼羞成怒的找人把那个下人带回陆家了,估计凶多吉少。

后又有几个小贼特意去那传说有金子的地方看了一下,结果拿铲子『乱』挖了几铲子真的有找到芝麻那么小颗的金沙子,虽然挖了十几铲子就一小颗,可那也是金子啊!

结果大家一听都背着东西想去挖的时候,那地方被看起来了,许多流氓地痞临时被昆山聘去看着那片地方,不许别人再进去了。

这样一来,能看到却不能碰到的金矿就更吸引人了,而且是还不算真正被采伐过的地方,要有的话,一定还有很多吧!

可这生意就是你有钱,也不是那么好去谈的,人家刘老板放出话来了,谁要是敢去找陆昆山谈这笔生意,就是不给他面子,以后就是敌人。

那谁敢?

本地人自然不敢了。

但有一个人敢!

日本人佐藤次郎,他是来搞钱的,搞到就回国的了。

才不管你什么刘先生生不生气了。

他第一次来拜访,昆山拒见,委婉表达了一下,自己是中国人,虽然没人肯卖,但还是不想和日本人做生意。

佐藤次郎回去后很生气了,致和堂的一个弟子就找了个机会接近他,开导他说:“他不开窍,你可以用强的啊!找个厉害的塞给一笔钱,帮忙施压,他不想卖也得卖。”

“找谁?”

那人当然不会说致和堂,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南虎帮,我认识南虎帮的老大,请他帮忙,绝对行。”

于是这个佐藤次郎就跟着那人去约见了所谓的南虎帮老大,其实就是随手找了一个帮派里的人假扮的而已,其他什么小弟也都是客串。

佐藤次郎被他们的样子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给了一大笔钱,那人答应要帮他搞定昆山。

派了两三百人去把昆山的房子为主,然后所谓的书房谈判,众人都觉得昆山肯定会在里头受威胁的,其实关上房门是这样的,那位假扮的老大对着昆山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昆山一派悠闲的请他喝茶:“不用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弄到了多少?”

那人说了个数,昆山听了一笑:“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金子也玩失踪

两人相谈甚欢,出来时已经快晚上了,昆山一出房门换了一副很生气很难过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慢走不送!”

然后第二天佐藤次郎来找他,昆山表示很无奈的答应了,但价格不会低于他上次定的数,但这次不是卖房子和店铺了,只卖传说有金子的那个地方,就要这个价。

佐藤次郎回去后,考虑了一下,又想到先前听说阎锡山准备零价格收购矿产的事情,一咬牙决定卖了手里的大部分矿厂,买昆山的地。

昆山只要银子和金子或者钻石,对其他的一概不要,怕贬值,而且要一边付款,他一边才签。

佐藤次郎只好拿着钱去致和堂开的金行换金子,可是金子这半个月来不知道为何价格一涨再涨居然涨出了十倍之高,他拿去的那么一堆打钱,居然很吐血的,而只买到了一箱子金子,不是他没想过别家,可去别家哪里一下凑得到这么多,而且致和堂开的金店,基本上是可以称得上是行业内的霸主,他说涨价谁不想涨,被他家的低价金冲得透不得不卖便宜些的,各家快要垮掉的金行,赶紧涨价啊!千载难逢的机会。

佐藤次郎拖着那箱金子去找昆山,底气很不足啊!

才一箱金子,要买一座未来的金矿啊!

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小气。

晚上的签约仪式上,当他叫人把金子抬上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瞥向旁边的窗子。

好在昆山虽然一副我是被『逼』的模样,但终是没有嫌弃,叫人验过是真金后,叫人给抬走了。

佐藤次郎顿时觉得陆昆山这个人,其实还不能算『奸』商了,见好就收。

在他眼里,这是一次公平的合作,

但别人眼里却是,这个佐藤次郎太可恶了,居然拿那么点金子忽悠人家的金子地,日本人的确可恶!可恶至极!

那个陆家二少好可怜哦!

一签约,昆山就走了,人家都看着陆昆山是那样伤神的离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等着回家把金子送回致和堂,然后那个日本人买金子花的十倍的那些钱,致和堂会给他,然后昆山再把这些钱,运送到广州那边,换成真正等价的金子,送去瑞士银行,存着给爹养老。

因为说好了,这笔钱是给他爹养老的,他家卖房子和地的钱,都归他老爹,剩下转到的钱再对半分。

昆山现在基本安心了,他不怕那家伙挖不到金子来找他算账,他到时候大不了就把这箱子金子还给他就是了,反正他也只收了一箱金子,可到时候佐藤次郎要是想用这一箱金子换回自己的钱,很抱歉,金子掉价了,回原价了……

也就是说佐藤次郎卖掉了好几个矿厂的钱,可能到时候连半个矿厂也买不回了,嘎嘎!

昆山哪也没去,就待在家里等着他来找麻烦。

佐藤次郎把那片地方,房子全拆了,挖地三尺,结果只见到一块金子,还是芝麻那么点大就一个,但有也是好事啊!

他并没有沮丧,看来果然有金子,一定越深金子越多,再挖下去三米,傻眼了,笑容渐渐僵住了,土里干干净净的如同被洗淘过一样——啥都没有。

负责挖矿的人,挖的有些疲倦了说:“老板,我看那小子会不会骗我们,这里没有金子啊!”

“不会吧!继续挖,三十米也有要给我挖!”佐藤次郎。

“三十米需要重型机械才好挖吧!”

“那就买!算了,你们先挖着,我给我哥打个电话。”佐藤次郎气哼哼的道,说完去给远在日本的老哥打了个电话,佐藤大郎听他说了经过之后,心下大骂了一声蠢材:“蠢东西,你肯定被骗了!”

但想了想,毕竟是金矿,谁都会心动,佐藤大郎心里也存了一丝侥幸,对他道:“你把卖地给你的人,看住了!别让他跑了,麻烦派专家过去帮你鉴定,律师一帮你请了,这世上能讹诈我佐藤家的人还没出生了。”

佐藤次郎立刻叫人去包围陆府,派去做侦探工作的人汇报,陆昆山除了每天足不出户的待在家里。经常唉声叹气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啥都没做,似乎丝毫不担心似的。

难道他想错了,结果专家被请过来一看,说那片土地里根本不可能有金子,根本不是金矿。

佐藤次郎大怒,带着一群人冲到昆山家讨要说法,他原以为这家的人会阻抗他,结果小冬一看是他,很沮丧的说:“您又来干什么,我们家二少爷已经把那地方卖给你了。”

“你家少爷了?叫他出来!”

“少爷和少『奶』『奶』在房里,你稍等,我马上去通报。”

佐藤次郎怕陆昆山听到他要来,带着老婆从后门逃跑,叫了人去堵。

结果小冬很快来开门,脸『色』不太好的叫他进去:“你们进来吧!少爷在里头,自从把那地方,卖给了你,我们家少爷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吃不好是睡不好,刚睡下,又被你们吵醒了,正好要用中饭,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佐藤次郎走进去时就见宝珠和昆山坐在院子里,吃饭。

饭是一碗白米稀饭,那饭稀的往地上一倒绝对狗都追不到,这玩意能吃饱?

佐藤次郎皱着眉头看向那躺在椅子上,让媳『妇』给喂饭的昆山,看起来怎么奄奄一息的感觉,问旁边的小冬:“在是怎么回事?”

“卖给你的那片地不是我们家少爷的,是我家老爷的,老爷听说少爷便宜卖给了你,十分生气,『逼』得少爷难受,少爷就把自己的积蓄都填上了,老爷是高兴了,可少爷和少『奶』『奶』都快揭不开锅了。”

佐藤一听,也知道当初给的金子有点少,但是他想中国人都很狡猾,并不完全相信,不等他兴师问罪,昆山先发制人:“听说你到了金子?”

佐藤点头,却又气哼哼的道:“只有芝麻那么大一颗,就一颗!”

身无分文

“一颗也是金子。”昆山叹了一口气说道,似乎还在惋惜着什么。

“可我拿了一箱子,就换了一颗芝麻的大小,陆昆山你还有脸提啊!你这个骗子。”他好想哭!可是好丢脸,要是哭起来,更丢脸,专家离开前已经给他哥哥打了点电话,他哥哥差点叫他直接滚回日本去!太丢脸,太没用了!

“我骗你?那儿有金矿,是我说的?”昆山喝了一口薄粥一脸愤恨的看着他,似乎他陆昆山才是苦主。

“不是,可大家都说那是金矿。”

“可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要买的,我根本没想卖给你,因为我自己还没弄清楚那儿有没有了,我没想卖,是你『逼』着我卖的,是不是?”昆山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一共找人去那地方埋下了两颗金子,都是芝麻大小,大了他亏啊!

一颗做诱饵,一颗堵住他的嘴,他要是说那没有金子,昆山大可反驳,有啊!

咋没有啊!

只不过小个了点。

“这……”

“我以及被你害的只能喝稀饭了,你还能怎么样?”

“既然你这么惨,你把的金子还给我,我把地还给你。”这样不就行了吗?

昆山觉得他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你挖都挖了,听说把地上那些修建了一半的厂房全部都拆了,还把地上挖的『乱』七八糟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还会全额退款给你,而且钱现在在我爹手里,我肯,我爹也不会肯。”

“那就退八成,否则我找律师告你!你等着吃官司吧!”佐藤次郎道,他怒气冲冲。

昆山却是微笑着的,很淡定的说:“最多两成,爱要不要。不要就你要去告我就去告我吧!我无所谓的,不过我想你没有任何证据吧!”

佐藤次郎气哼哼的走了,真就去告昆山去了。

结果他毫无证据,这到底是在中国人的土地上,佐藤次郎再牛也不过是个日本商人,还是个穷光蛋,想贿赂都没门,于是就没成功被。

地是他的,钱还是昆山的,他拿不着。

致和堂是要弄连环计的,这第一步成功了。

第二步就要开始了,只有彻底把佐藤次郎赶出中国他们才安心。

昆山的手下和致和堂运城分堂的兄弟们各自都收集到了一些佐藤利用矿山敛财时对中国人犯下的罪,那些杀人、拖欠工资、鞭打旷工的事情,都被抓到了证据。

就在他们提出要把证据弄去给阎锡山看的时候,昆山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两份东西,给大家看:“这一份是我大哥犯罪的证据。第二份是黑矿关闭和『政府』零价格收购的建议书,帮我一起送过去。”

“昆山,你……”其实他们一直都知道昆山的大哥现在在作者和佐藤次郎差不多可恶,可因为那是昆山的大哥,而且还有更坏的佐藤次郎存在,所以陆淮宁暂时还没被他们视为要惩罚的对象。

“他是我大哥,我就更不能徇私枉法,不能坏了堂里的规矩,该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一边佩服,一边同意了他的做法。

那份东西被发到阎锡山那,阎锡山很生气,也很震惊,在他的地盘上,居然出现了这么可恶的事情,查!严查!彻查!

这一查牵连升广,不只是那几个开矿厂的有问题,他们的手下被抓进警察局严刑拷打一番后,吐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官商勾结,佐藤次郎一个日本人,为了在山西能站稳脚跟,居然时常给当地『政府』的官员朝贡,有好几个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生气很生气!

他一生气,差点把几个亲手提拔起来的人都给罢免了。

佐藤次郎是日本人,他不好把人家杀头或者咋样,但是家产是留不住的,全部充公,从昆山拿弄来的那块地差点要充公。

还好昆山特意给阎锡山打了个电话,说他听佐藤次郎大部分搜刮的钱财没有送去日本,而是放在了某个小妾的户头上,好好存着了。顺便提了一下自己被佐藤次郎强买强卖弄去土地。

敢向阎锡山要东西,他陆昆山不是头一个,却也是胆子很肥的一个了,这小子有点本事,听说在广州竟然闯出了名堂。

不过就是一块郊区比较偏僻的地,他要,阎锡山想着以前打压他的事情,就给他了,算是补偿。

昆山分文未花拿回了地,这回不急着卖了,反正老爹有钱养老就行了。

这个电话对阎锡山来说,非常的有用,阎锡山派人去查了一下,属实。

这下还觉得能带着小妾等这件事情调查结束就逃回日本去的佐藤次郎,差点米晕过去,彻底的难以翻身了,身无分文了!落魄了!

打电话他的将军哥哥,他哥哥气的都不想认他这个弟弟了,叫人给了他一把匕首,和几个银元,是『自杀』,还是流落街头做乞丐你自己选,反正以后我没你这个弟弟,除非你再东山再起,否则你就不要回家了!

佐藤次郎眼泪汪汪的看着匕首和银元,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样!

去流浪!

不是他怕死,是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结果他还没走出运城境内,被一群曾经被他欺压伤害过的矿工和还有那些死难者的他们家属们一顿『乱』揍。

没被揍死,去被吓疯了,疯疯癫癫的拖着一身的伤,离开了运城……

陆淮宁比他的结果好不了多少,他的矿厂被封了,被充公了,人也被抓了。

运城市长正愁好久没有事情可以让他立威了,决定拿陆淮宁开刀,没说要杀,但是七十年徒刑够他受的。

陆淮宁一听,这才慌了,要是进去他就完了。

等陆昆山去看他时,似乎哭着喊着道:“弟弟,你救我!我不想死!”

昆山看似为难的摆摆手:“我曾经想救你,你不同意,现在估计也难了。”

换粮食

“那就告诉爹!爹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陆淮宁咬牙切齿道,就算爹把他打成残废,也比坐牢七十年好。

昆山面为其难的说:“好吧!虽然我不想爹生气,但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

昆山给陆老爷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陆老爷听了差点没气晕过去,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回来吧!那个畜生让他自生自灭吧!”

昆山还想说什么,陆老爷把电话给挂了。

昆山挂上电话后,心里憋的有些难受,到底陆淮宁是小时对他照顾过一阵子的大哥,虽然大哥后来变得假惺惺的,在人前对他照顾,在人后对他刻薄,可也还是他亲大哥。

犹豫着想过两天再回去,反正堂里这几天还有重要的收尾工作要做,他还可以再待几天。

所谓的收尾工作,其实就是这次能不能搞到钱的最大动作了,成败在此一搏。

佐藤次郎和陆淮宁两人的钱财加起来还是很多的,在这笔巨款运太原的路上,尽管派了一个营押送,但致和堂出动了两百多人在路上埋伏,还是轻松弄到手了,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下了点蒙汗『药』,一个人都没杀,就轻松搞定,抢了许多金银珠宝,这笔钱两边分堂分摊,运城占大头,广州那边出力相对少一点,占小头。但即使是小头也很客观了。

昆山这一次主动没有要他那一份钱,总觉得自己这次不应该拿。

昆山临走前,想去监狱再看看大哥,给他送点东西,临行前接到电话,是大太太打来的。原来陆老爷刚刚才告诉她陆淮宁的事,她这个做娘的愿意拿出她所有的私房钱,去救陆淮宁,想借昆山的飞机一用,打电话来问昆山可以吗?

昆山二话没说让飞机去接大太太,但他本人不愿意掺和这件事,陆淮宁罪有应得,他不施救,也不去牢房了,大太太的能力了得,定是有办法让陆淮宁快速从牢里出来的。

他不用去牢里看大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广州看到大哥了。

大太太的飞机一到,昆山等她一下飞机,就带着宝珠和沈妈一行人上了飞机,回广州去,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宝珠也许久没见到宝宝了,有些想两个宝宝。

昆山回去后,先去见了陆老爷,陆老爷这几天没心情待在香港度假虽然说生陆淮宁的气,不愿意去把他弄出来,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一直寄以厚望的儿子,陆老爷怎能不伤心难过。

整天把自己关在昆山的书房里,谁都不见,却又派人留意着运城事件的发展和动向。

一是不希望大儿子死,二是不希望这件事连累了小儿子。

他希望小儿子不要让他再失望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跟昆山说。昆山这孩子重感情,看似冷血其实很重感情,而陆淮宁那孩子恰好相反,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现在狠透了,他在运城的老伙计告诉他陆淮宁干的那些事情时,他简直不肯相信。

跟不肯相信的是,陆昆山早几天就知道了陆淮宁在干什么,居然不打电话告诉他这个老爹。

这点让他有些恼小儿子,做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他重兄弟情义替大哥瞒着,结果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后来听说昆山没有为陆淮宁去周旋,他没有举得昆山不仁不义,反而觉得昆山还是懂得什么是最重要的,对小儿子终于是放心了。

昆山回来后听说他爹已经好几天吃喝茶不吃饭,很是担心,让家里的佣人去做一些爹和宝珠喜欢的饭菜,正好他和宝珠也还没吃饭。

提醒了沈妈待会饭菜好了,叫他们父子下来吃饭后,昆山去敲了书房的房门:“爹,是我陆昆山。”

听到小儿子的声音,陆老爷起身去开门,但并不意外,算算时间,媳『妇』过去了,昆山也就该回来了,他应该能知道分寸的:“回来了?”

“嗯。”昆山不提大哥的事情,怕爹难过,从怀里掏出地契来还给陆老爷:“爹,地契我给要回来了,分文未发,佐藤次郎那拿到的钱,您尽管花。”

陆老爷却说:“他虽可恶,但是这些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拿着良心不安,你全取出来,全部换成粮食,再回一趟运城,运城现在干旱缺粮,你就把这些全换成粮食接济百姓吧!”

致和堂的人其实已经这样做了,他们抢到的金银财宝分了给弟兄们留的那份后,都拿去换了粮食,在整个山西开展赠粮施粥活动。

昆山道:“现在已经有人在做赠粮活动了,我也觉得还是远远不够的,我看老家的医疗条件还不太好,我们出资捐建立一家医院,免费替人看病,再建一所学堂,免费让穷人的孩子上学,剩下的钱我们买了粮食发给吃不饱饭的父老乡亲,您看怎么样?”

陆老爷一听,觉得甚好,儿子比他想的更远,更好:“甚好。”

他说好,昆山就去帮,找了一群手下,马不停蹄的去买米,也不管质量,哪里的便宜,只要没坏就行了,能买到越多自然越好,目前吃的饱比吃的好要重要。

三天后陆淮宁回来了,大太太用所有的私房钱换回了儿子的自由,一无所有的陆淮宁跟着大太太灰溜溜的到了广州。

大太太领着有些胡子拉碴的陆淮宁来到陆昆山的别墅时,陆老爷正在楼上逗弄可爱的双胞胎,佣人去报说大太太和大少爷来了,要求见陆老爷。

陆老爷每天一皱:“不见,叫那个畜生滚出去,别脏了昆山的宅子,至于大太太她要是愿意就回香港去,要是不愿意,就陪她的儿子去吧!”

大太太听了佣人的转告,吓得眼睛瞪得老大的:“老爷是要赶我儿子走吗?是打算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昨天刚刚被接来陪着陆老爷的八太太,被陆老爷叫下来打发他们两人,微笑着说:“姐姐你多想了,老爷的意思不过是让大少爷自己在外头先住一段日子,等老爷消气了,应该就没关系了,您宽心。”

被骗了

“可是外头我没有宅子啊!老爷可给你什么宅子的钥匙让你转交给我?”

八太太摇头:“你们可以租啊!不对,不是你们,是大少爷,老爷的意思,大太太您不用出去住,您可以回香港那边住。”

大太太心疼儿子,可惜她身上的钱财都用尽了:“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淮宁出的事,你也知道的,你借点钱给我们吧!”

八太太平时受了她多少气,这回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巧了,我正好手头没有,慢走不送。”

宝珠正好听见了,想着是一家人,八太太没有,她有啊!怎么不来问她?

她咋咋呼呼的跑过去:“我有!我有!”

“宝珠你……”大太太欲言,惊讶又带了几分惭愧,昔日她没少刁难宝珠,到这时候,真没想到雪中送炭的人会是她。

宝珠快速的取下手上戴着的一副金镶玉的镯子递给大太太:“拿着这个,要是不够,我楼上还有钱,我去拿。”

“不用,够了!够了!宝珠谢谢你!”大太太想着自己昔日在她过门后敬茶时,也只是给了她一副窄面金镯子,如今宝珠给的这一副沉甸甸的,看玉质也是上乘的,应该挺值钱的,

宝珠笑了一下:“那就好!”

说完她听见了宝宝的哭声,慌『乱』的往楼上跑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淮宁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看不上她,其实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昆山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去看过两个孩子后,靠着宝珠躺下来,宝珠感觉到他的存在,拉过他的手臂,给自己垫着当枕头睡。

昆山将她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最近太忙了,等得了空我们出国去玩玩。”

宝珠撅起小嘴:“你上次也这么说。”

昆山道:“最近实在太忙了,过五六天要回运城,头一批粮食到时候会到运城,而且运城『政府』很给面子,听说他要建设免费的医院和学校,给批下来一片地,分文不取。回去顺便参加动工仪式。”

“动工仪式?”宝珠没听过。

昆山道:“顺便带你一起回去,处理完了就回来,家里的店面和房子这次真的都要处理了,爸爸有意以后留在这边,他觉得出了大哥的事情后,没脸回去。”

宝珠一直以来都是昆山在哪她就在哪:“好哇!”

比起灰溜溜走掉的陆淮宁,陆昆山事隔十多天,带着宝珠回到这里,简直是再一会荣归故里,发粮食的时候,昆山带着宝珠远远的站在一处用望远镜看着,见去领取粮食的人们,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们也很开心。

医院和学校那边,昆山带着宝珠去参加动工典礼的时候,市长都来参加了,听说是因为阎锡山听完陆昆山最近的动作后,大为赞赏这个曾经在他看来难成大器的年轻人。

才短短一年多,这个陆昆山出去闯路,居然以极快的速度发家,然后居然还没有忘记家乡,虽然是打着陆老爷的名字回来做慈善的,但还是让阎锡山注意起来这个最近风头很盛的年轻人,不只是阎锡山,太原某个阎某人的挚交在报纸上看到陆昆山和宝珠的消息时,突然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每次一提到陆昆山,就满脸忧伤了,情敌如此,只能怪他的儿子倒霉吧?

省慈善总会也派了人来,让昆山给陆老爷带一副他们会长亲自书写的字回去,上头只有一个字:“善。”

被人喊了一辈子『奸』商的陆老爷没想到在老年时居然得到了一个“善”字,对于一向喜欢附庸风雅的陆老爷来说,这是一个多好的字,从今以后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慈善家,有些人不再叫他陆老板,叫他陆大善人。

而昆山沾了老子的光,也到处被人称慈善家。

慈善家是有很多好处的,当然他也是在几个月以后才发现……

昆山解决了事情,顺便公开表示家里的铺子可以单卖,出的起价的可以找在他的秘书联系,他的秘书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而他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带着宝珠刚要走,接到了太原有人打来电话,是一位张先生也是搞慈善的,听说了昆山做慈善,说是要请他去太原吃一顿饭。

昆山本想犹豫一下,调查清楚那人底细再说,结果宝珠有点饿了的,又是她的接的电话,宝珠蒙蒙憧憧的就点头说:“好啊!我们饿了,谢谢啊!”

昆山不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结果一到约好的餐厅里,他傻眼了,那位自称搞慈善的张先生将他们带进一包厢,包厢里坐着两个人,一位坐在那显得平和从容的中年男人和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中年男子手上戴着玉扳指,口袋里踹着怀表,却只穿着一件深『色』的普通棉质长褂,显得高深莫测贵『妇』穿着一件描金的暗紫『色』旗袍显得端庄得体,皆是很贵气的打扮。

张先生见他们有些意外,解释道:“这两位是我的舅舅和舅妈,其实我舅舅想见见你们,我还有事,先告辞。”

张先生说完便离开了,昆山心里不爽,不等那坐着的两人开口,拉着宝珠便要转身走,拉开门却被门外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名家丁模样的男子给拦住。

昆山伸手就准备是一拳,却听那中年男人一句话让昆山转了头:“我是沈纪良的父亲。”

“沈老爷子,你我们有什么事情?”

“请坐,先用餐吧!我没有恶意。”男人道。

昆山想现在贸然离开,以后怕是见面时会尴尬,他也许将来有一日还会回到山西,何必得罪了眼前的这人,将来受苦的可能是自己,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越是低调平和的人,可能越是不能得罪是大神。

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席间中年男人问起了沈纪良的近况,昆山微微惊讶:“您不知他的近况?”

大势已去

那贵『妇』叹了口气道:“说来不怕你笑话,我那儿子和他父亲闹翻后,每次找人去调查他的近况,总是知道的不太清楚。听说你们夫妻与他走得近,可知道他的近况?”

宝珠不知道这是试探,特诚恳的说:“昨天和沈大哥吃饭,他吃了三大碗,比我还多。”

宝珠这样一说,昆山心里觉得坏了,人家可能是想试探虚实,结果宝珠不打自招,心想人家知道自己的儿子和我老婆关系非常好,会怎么想?怕是要想歪,要是说几句难听话,宝珠怎么受得了?

沈老爷一听,脸『色』顿时晴转多云,那个不孝子!看来果真对人家媳『妇』有意思,上次他问还不肯承认,想给他订门婚事居然敢闹离家出走。看来他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的。

这世上那么多的姑娘,他那不开窍的儿子,怎么偏偏就看上个有丈夫的?

叫他老脸往哪里搁?

外头的闲言闲语早就传开了,传的十分难听,说他那儿子好人家的姑娘不找,偏偏缠着人家有『妇』之夫,还跟着人家跑运城去,结果人家从运城搬走了搬到广州去了,他又屁颠屁颠三天两头的往广州跑,顿时放下筷子,对宝珠道:“小姑娘,你下次再见到他,就说他爹以后不『逼』着他马上结婚,叫他回家。”

宝珠应了一声:“哦。”

中年男人说完看向昆山道:“我那儿子不比你是有家室的人,有时候没有分寸,打扰了你太太,以后不用给他面子,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

昆山却当时没听懂似的装糊涂,心想你儿子缠着我媳『妇』,我能说的我都说过了,再说那是我朋友,我也不好太驳他面子,挺无奈的道:“沈兄对我和内子以诚相待,是知己好友,也是合作伙伴,怕是不容易。”

中年男人觉得他在敷衍知己,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容易?

不给他面子是吧?哼!

不管陆昆山如何厉害,信不信他一句话就能叫他完蛋,中年男人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了,陪在中年男人身边的女子,是他的大太太,自从中年男人纳了名门之后的二房,就甚少带他到普通场合来应酬了,今日恰好是二太太不在家,才叫了她跟着出来,她跟在中年男人身边那么久,还是会察言观『色』的,夹起一筷子菜给他:“老爷尝尝这个,这是您最喜欢的菜。”

中年男人没有动筷子,他这会正在生气,得想个法子叫自己的儿子死心才行!

宝珠却突然叫了起来,好像刚刚发现似的看向那男人的太太:“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宝珠……”昆山想要叫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他习惯了宝珠的语出惊人,平时就算了,可这现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容易得罪人,这里是太原不是运城,这里太多谜一样是大人物,有些话不能『乱』说。

那位太太闻言,微微抬了一下头:“在哪儿?”

“梦里,你长得像我娘。”

昆山顿时好想去挠墙角,宝珠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吧?

那指不准是哪个大人物的太太了?

哪知道那位夫人听了这话却有几分高兴,打心里喜欢这个没心眼的女孩,她膝下无女只有沈纪良一个儿子,家里的小妾生了三个也都是儿子,虽然都是孩子,可儿子和闺女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儿子没有闺女来的贴心,脸上带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那位男人许久没看见太太这么开心了,想来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自己终究是亏待了她,娶了妾室后,对她还是冷淡了些,既然她开心这好办,金口一开问宝珠:“你可愿意给我们做干女儿?”

昆山惊住了,他来不及反应时,宝珠一听就回答了:“愿意啊!”

中年男人觉得面子找回来了,这样以后这小丫头和纪良就是名义上的兄妹了,那小子总不能『乱』伦吧!这次定能断了他的心思!不错不错!

而且都是一家人,许多事情以后就好说了嘛!比如帮他把那臭小子抓回来。

连忙说了声好:“好!那我今天就认了你这个女儿。”

昆山见大势已去,只好拉着宝珠一起跪下,中年男人的太太也乐意有个干女儿,取了条价值连城的项链递给宝珠:“快快起来,这个拿着,就当见面礼物吧!”

宝珠别的不懂礼数还是懂的,从兜里掏出昆山拿来给她玩的小玩意递给沈夫人,那玩意一看就是好东西,东西是做成镂空的金丝小球,小球中间放了一颗弹珠大小的红宝石、一颗比红宝石要稍微小一点的钻石原石、还有一颗翡翠豆子,这是宝珠的玩具,平时有了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不高兴的时候,拿起来摇一摇。

可到了那位夫人这里,她本就是个识货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名贵的,知道这个干女儿是把她放在心里,高高兴兴的收了。

中年男人心里也觉得这个干女儿还可以,不是个小家子气的姑娘。

可怜陆昆山本来想今天就带着宝珠走的,结果中年男人说,我干女儿到了家门口,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回家!

昆山看了眼,还咧着嘴傻笑的媳『妇』,顿时都想哭了,完了完了,这一进去,想出来就难了。

可不是么?

结果车开到府门口,昆山再次傻眼,望着那镶嵌着金字的巨大匾额上的沈府二字这才察觉,此沈府非一般的人家,而是山西首富的沈家。

那宝珠刚刚认的干爹,就是现在的山西首富沈之齐?

昆山一边镇定下来,一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会痛,看来不是在做梦……

若说他陆昆山有钱,在此人面前,他那些财富简直不值一提。

他陆昆山的钱赚得多花的也多,基本上没什么大额积蓄。而沈家却是花得多赚的更多,加上祖上多年累积,财力大的惊人,如果说陆昆山买飞机,让有些人吓到了,那这个沈之齐买下整个飞机场。

偷溜?

一进去,大太太就叫人去准备客房,要好好布置。

晚上沈之齐有事要出门,本来是想带二太太去的,想着是官场上的应酬,而他这个干女婿又鲜少在太原『露』面把他一块扯去。

晚上的宴会是太原的某高官为摆寿宴,此人和沈之齐是过命的兄弟,沈之齐每次和他聚在一起,都会被灌酒。

今天昆山跟着来了嘛!

就,嘿嘿!

众人本都以为沈之齐会带漂亮的二太太前来,结果见到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陪着来,不由一愣,有木有人想歪了?不知道啊!

不过有女人因为看昆山看的太入神,一不小心,摔倒了,是有的。

这个站在沈之齐身边的帅哥是谁?

难道是私生子?

有人这样想,可私生子的话,这个私生子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还是那位高官敢说,端着酒杯就过来了,直接就问:“这小伙子是?”

“陆昆山,我干女婿。”沈之齐淡淡道,却惊住了一干人。

陆昆山!干女婿?

这个最近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居然是沈爷的干女婿!

怪不得之前传言沈纪良和陆昆山夫妻走得近,原来沈纪良和陆昆山的媳『妇』,只是兄妹关系,想来谣言只是误传罢了。

但是众人赶紧暗暗记住陆昆山这人,回头好巴结啊!

席间陆昆山免不了替沈之齐挡了不少酒,沈之齐回去的时候越发觉得有干女婿好啊!

可以帮他挡酒,这个干女婿身份地位也不差,带出去很有面子啊!

其实他原本是有个女儿的,大太太当年怀着女儿的时候因为家中的一场变故而不得不『Cāo』心商场上的事情,累得过头了最终孩子没保住。

否则他的女儿大概也有宝珠这般大了,所以以前看见人家的女儿,他总是十分羡慕,纳了妾后原也想再生一个女儿,却始终缘分不够,家中一共有四个小子了,却还没有一个女儿,现在好了,不用嫉妒别人了,一下就多出一个女儿,还多了一个女婿,虽然是认的,但总比没有好。

沈之齐回到家中,各种高兴激动。

昆山回到房间后,各种沮丧呕吐……

宝珠看着昆山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有蹲在角落里咬指甲的冲动,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做错了?

宝珠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又是递『毛』巾又是给他拍拍背说:“你没事吧!”

昆山知道她是无心,并不怪罪,说:“没事,我吐吐更健康。”

结果他的健康只维持了一晚上,第二天沈之齐又带他去应酬,平时这种一般人家带女儿去的应酬他是懒是得去,没女儿,没得炫耀啊!

现在可以炫耀干女儿和干女婿了,去!

于是昆山这天晚上回来照吐不误,眼泪汪汪的想回家啊!

可是咋说好了?

说我得回家了,家里还忙,理由很真,但干岳父会生气!

不行!

说宝珠想孩子了?

不行!

干岳父会让人把孩子弄过来,他看的出,沈之齐有些欣赏他,希望他能留在太原发展,多一个心腹总是好的,可昆山现在真不想混在太原了,太复杂了,还是做在广州自己已经比较稳定的小圈子里打滚比较靠谱,人不能太担心。

那说啥子好了?

正在他挠头苦想的时候,宝珠过来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这几天老是吐,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好理由!昆山喜欢,嗯!明天就这样说,今晚先装病好了,明天就能回家了。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说病了?

这好办,叫医生来,打针!吃『药』!

昆山顿时比啥都好的快,又活泼『乱』跳起来。

不过因祸得福,这样一闹,沈之齐不带他去应酬了,觉得酒喝多了伤身,谈正事吧!

这天回来后,把他叫到书法里说:“昆山啊!你一直这样闲着也不是件事。”

昆山觉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点头:“我家里那边也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也觉得要告辞了,那我和宝珠吃完饭就走。”

沈之齐却是突然慈祥的一笑说:“我也觉得这样不方便,要不你举家搬过来,看看是要从商从政,岳父我都支持你。”

昆山强忍着想哭的念头说:“岳父,此事让我想几天吧!”

沈之齐觉得这样突然提出来,也是要给昆山一点接受的时间,点了下头说:“好吧!”

昆山本来就想溜,这下跟想溜了,无奈不管他和宝珠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保护着,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叫他们两跑不掉嘛!

中午昆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是在坐不住想回广州了,那么一大家子搬来有太原多麻烦,他也不想,他现在一家人在广州好不容易住习惯了,什么都习惯了,好不容易举家搬过去,搬来搬去累啊!

而且他也对从政毫无兴趣,从商失败了,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最多没钱,重新再来就好。而从政要是失败了,丢的就是小命了,小命丢了,是无法从来的。

就算退一万步说,沈之齐让他自己选择,他可以从商,但从此以后,他的家族在外人眼里就和沈之齐家族绑在了一起,荣辱一体,他陆昆山不可能能左右沈之齐的决定,那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而他不想被牵着鼻子走,想来想去,觉得宝珠平时虽然经常各种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很能帮他排忧解难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她:“宝珠,你想不想回家?”

“想。昆山,我想宝宝!想爹!想爷爷!”

“我也想,可是干爹不让咋们回去,怎么办?”

“我们偷溜啊!”宝珠理所当然的说。

偷溜?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怕跑不掉,这宅子四处有许多家丁守着,别说人,连一只苍蝇都跑不出,不过他还好,他会功夫,能爬墙,宝珠就难说了:“我能跑,可是你怎么办?你怕是跑不出去。”

宝珠一听以为什么事了,说:“让小黄带我飞,不就行了!”

太奸诈

“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让小黄来,小黄能把宝珠从阳台背出去,而且应该不会惊动任何人,直接飞走了嘛!

他自己就好办了,跳跳楼、翻翻墙,就过去了。

赶紧打电话把小黄弄来,第二天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让小黄背宝珠出去,外面已叫人接应,他自己翻墙。

等他翻出去时,宝珠坐在马车里抱着小黄都睡着了。

没义气的家伙!

不过昆山顾不得那么多,她累了就好好睡吧!

让人赶紧把马车赶到机场去,终于可以回家了,灭哈哈!

昆山上了飞机后就放心了,安全了!

等回到家里的被窝后,昆山才真正安心,抱着疲倦的宝珠睡去……

第二天早上家里的佣人发现他们两不见后,差点急哭,正要去禀告太太,昆山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和宝珠无聊翻墙玩,结果顺便回家去了。

这样一猜就穿的谎言,沈之齐听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昆山有法宝。

干岳父电话一打过来,他立刻改口,说各种不习惯啊!

以后还回来啊!

先回家小住啊!

把沈之齐一肚子的火,安慰下去一大半,但他心里也明白,这两夫妻,跑了可能就很难再回来了。

气得中饭都不想吃了,最后是两位太太轮番安慰,说了许多好话,沈之齐才没有叫人把他们两从广州给逮回来。

但干女儿、干女婿还是承认的。

昆山回去后,怕他来抓自己,古董字画送了几样过去说是孝敬,实际上是花钱消灾。

好在沈之齐最近忙碌,也没闲心真派人去抓他们两回来,过段时间再说吧!

不过宝珠还是时常和干娘沈夫人通电话,她从小没妈妈,沈夫人待她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日子还这样过着,但是昆山的人缘似乎更好了,慈善会的、想借由他巴结沈之齐的,看他有钱,想来搞钱的。

慈善会的,需要什么他尽力帮忙。

借由他巴结沈之齐的,抱歉他无能无力,他从未想过把沈之齐当靠山,自然也不敢给沈之齐添任何麻烦,想找门路的请绕道,他不会受礼,万一席间被发现对方请客有这层意思,立刻闪人,绝不给人留面子,他这样做是为了杀一儆百啊!来搞钱的,他委婉拒绝,拒绝方法——哭穷!

借钱?

我自己还穷了,我儿子的『奶』粉钱都是找我爹借的,我知道有家高利贷不错,我帮您介绍一下?

啥,共同合作在全国范围内开银行,我出钱,您出力?

得,我小门小户的,家里那叫一个穷啊!家里的大雕都给饿的瘦的像个鹦鹉,鹦鹉瘦的像个长不大的麻雀,你确定还要找我合作?

各种不靠谱的来,各种失望而归。

拿他当傻子了?

没门!

走不通他这条路,有人就想着走宝珠的路,这陆家太有钱了,不骗他的,骗谁的啊!

人家是沈之齐的干女婿,人家是大慈善家的儿子,人家老婆手里一把一把的各大外国厂家的股份,自己也是卖钻石的。

你哭你的穷,他们不相信!

这日,一位姓贾的太太请宝珠去打麻将,一边打一边忽悠她:“宝珠啊!你要不要吃鲸鱼?可好吃了,我老公手里有渔船,便宜卖给你,五千一条便宜卖给你好不好?你买一百条,我给你打九折。”

宝珠听到吃的确眼前一亮,但听到鲸鱼没兴趣了,那么大的鱼,肯定皮糙肉厚不好吃,摇了摇头:“不要!”

“那两千,两千一条!”这到手的鸭子,飞了可划不来啊!

“不要。”她不吃鲨鱼。

“那一千?”贾太太一咬牙问。

“不要!”

“我的船很好的,鲸鱼真的很好吃!而且你有车、有飞机,也该有船啊!海陆空懂不懂,海陆空都有了,你才能算是有钱人。”贾太太继续忽悠。

宝珠相信了,最后那句,海陆空要都有才算有钱人。

点了下头:“有道理。”

贾太太顿时高兴的不得了:“那你是答应了?”

“借你的电话我用用。”

“打吧!”

宝珠打给了帮她买过飞机的那位美国商人,同时也是她老公的合伙人杰姆,开门见山的说:“我要买船!”

“什么床?木床?真皮?”美国的床质量应该还可以。

“有真皮的轮船?”

杰姆怔了怔,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你要买轮船?”

宝珠点头:“恩啊!”

“为什么?”别告诉她又是为了弄什么吃的。

“我有车、有飞机,还要有船,就是海陆空!”宝珠说的理所当然。

杰姆:“……”

“行吗?”

“行!不过轮船好像还是西班牙的好,我们美国人的不好,我帮你介绍一个西班牙船商。”杰姆看她一向豪气,心想要买肯定是要买最好的,豪华的、大的。

宝珠同意了,挂上电话后,宝珠微笑着同那位贾太太道;“谢谢你的建议,我决定买西班牙轮船。”

贾太太很悲剧的看着她,说了半天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宝珠回家后,杰姆打了电话过来说,那位西班牙商人一口答应了,但想见见她,比如佣金这些,都需要谈判。

宝珠答应了,挂上电话后,又觉得自己不懂洋文,昆山的洋文也是半桶水。

就想到了出国留学过的沈纪良,一个电话打过去,沈纪良拍着xiōng口保证:“放心,你派飞机来!我立刻来广州帮你搞定。”

他从商这两年谈判是很在行的,洋文还没忘记,绝对帮宝珠压倒最低价。

宝珠小手一挥,飞机走了,傍晚的时候载着昆山的情敌从运城飞来了。

沈纪良见到宝珠虽然亲热,却也还是郁闷的不行,怎么一夜之间他的心上人就变成妹妹了?

他已经听宝珠的话,回家去了一趟,在家待了几天,又回运城待了几天,却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只觉得他爹实在太『奸』诈了。

海陆空全包!

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他爹就给彻底搅黄了,连个念想都不留。

爹啊!

你确定,我是你亲生的么?

昆山一回来,就忙个不停,致和堂那边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堂主上了年纪,最近病了,大多事情都要他拿主意,回的晚也是常事,致和堂的人,有什么事一般都是晚上相商,有时候几件事加在一起商量,所以晚上两三点回家也是有的。

回家后,看似一切正常,宝珠也睡了,就什么都没管了。

早上有事早早的起来去上班了,压根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

沈纪良见到宝珠兴奋的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早上照样起来的时候,精神抖擞,跟吃了兴奋『药』似的。

宝珠见了他甜甜一笑:“沈大哥早,过来吃早餐。”

沈纪良屁颠屁颠走过去和宝珠有说有笑的吃早餐去了,碰巧陆老爷这几天恰好和八太太一块回香港了,否则肯定会把沈纪良打得满地找牙。

沈纪良之心路人皆知,偏偏宝珠丝毫没有发觉,还一口一个沈大哥,跟亲大哥似的,虽然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大哥了。但还是,哄得沈纪良后脑勺都快找不到了。

谈买船的时候特别成功,一谈就成,价格交给沈纪良,他从来不会亏待宝珠,定是压多低就多低。

大型的轮船一时不好马上到手,沈纪良办她买了一中型轮船,也已经花了昆山不少钱,反正宝珠只是想意思一下而已,没必要为了个轮船把自己搞的倾家『荡』产。

虽然他们四人谈话时,很低调,但宝珠和杰姆还有那位著名的船商这样的组合,只要是商人哪个一看不明白,这个买了美国飞机的女人,一定是要买轮船了。

完了!

在她买完飞机卖钻石后,国内钻石的价格普降啊!简直连老百姓都可以买的起了,弄得他们这些原本因为物以稀为贵卖超高价的『奸』商们,差点无法生存。

西方最贵最好的是什么?

汽车!

于是卖汽车的各位同志因为害怕宝珠家待会会开始卖汽车,开始低价甩卖,就怕等宝珠家的汽车一上市,大家的汽车都得买白茶价。

宝珠一听便宜,买了四辆,昆山一辆、两位爹,一人一辆、送给沈纪良一辆,她用旧的,宝珠自我感觉还是很节约的,因为她还没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一辆了,不过那个时候貌似还没有儿童汽车,大的她孩子还开不了啊!

昆山知道这件事,是从堂里的一位大爷那知道的,那位本是想要祝贺他,对他道:“副堂主,听说你最近又是买轮船,还买了四台车,当真是发财了。”

结果昆山傻眼了:“轮船?听谁说的?”

“你不知道?”

昆山点头:“没啊!你说还有车?”

大家这才确定,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那位大爷说:“全城都传遍了,你们家买了西班牙的轮船,又买四辆汽车,人人都在猜你是要发财了,还是要破产了。甚至地下赌场都设了赌桌,赌你这次买轮船是为了做什么生意,有说卖车,有说运送枪支弹『药』的,我闲着无聊压了一百块,赌你是要卖汽车。”

昆山一听,笑了:“您还是再下一百块钱,赌我什么都没干吧!好回本。实话跟你说,绝对是我媳『妇』被人给忽悠了,瞎闹腾。”

昆山回家后,刚想找宝珠问问,结果见到沈纪良一副大爷模样的坐在自家沙发上,皱起眉来:“你怎么在这?”

“宝珠请我来帮她买轮船。”

“真买了?多少钱?”

“不贵,八十万。”

“葡萄牙轮船?”昆山有点不可置信。

沈纪良觉得自家很厉害:“八十万两艘,一搜大的,小的是送的,宝珠说我买了一大的,你给我送个小的吧!否则没诚意。”

昆山很无语,宝珠当这是去菜市场买菜了?

但更神奇的是人家真送了,沈纪良说是一搜小货船。

昆山很高兴啊!

免费得了一只小船,又想起飞机和车的事情:“宝珠还买了车?”

“车也是买一送一,买汽车送单车。”

昆山一听乐了,他媳『妇』会当家:“不错,不错!”

可是买了轮船买来作什么?

昆山一时间还不需要这么多东西。

结果一买回来就有用了,宝珠跟干妈随便提了一下自己买了轮船的事情,昆山说暂时只能给宝珠当玩具,沈夫人说你要有用还不简单,去装翡翠去,那个值钱啊!她有个闺蜜就是在山西卖这个的,让给宝珠卖个人情,告诉她去哪里进货就行,人家说在缅甸。

开轮船去转呗!

而且一些上架听说昆山买了轮船,表示愿意合伙租用。

于是轮船很忙!

一边要装玉石,一边要顺便帮运送路过的货。

宝珠要吃各地美食,还要顺便回航的时候运一点各地水果、美食,专供宝珠享用,还有他家的店,宝珠说不亏本就行,可哪里不亏本?绝对亏本好不好?

沈纪良借用了几次,虽然不说回本却得到了实际的好处,沈纪良借着宝珠的船,把运城的工厂通过黄河搬到香港去了,他觉得这样能离着宝珠近一些。

宝珠能得到的好处是,她能吃到更新鲜的饼干了,沈纪良能更就近的教她花钱了。

话说沈纪良虽然喜欢宝珠,但从不轻薄,也不示爱,反正宝珠只拿他当哥哥。

昆山也就由着他去,宝珠花钱做事厉害,沈纪良拿了什么好吃的给她,她就要买人家股份,这样以后吃都不用花钱。

沈纪良比宝珠多个心眼,她要买,就帮她挑好的,不容易倒的买,这些钱,花出去以后,都能连本带利的要回来的。

但陆老爹没昆山那么放心,觉得沈纪良这小白脸长得好啊!又会哄女孩子,怕宝珠动心,其实沈纪良也算不错的小伙子。只恨自家没闺女可以嫁给她,但他没有,万家有啊!

娶不到老婆?

闲着没事,陆老爷就去找亲家,喝酒喝到兴头上,跟万富贵说:“沈纪良那小伙子不错,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你却有三个女儿,还有两个没出嫁。要不要考虑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万富贵一听不错:“宝月也该找人家了!我琢磨一下。话说你们家大儿子早该找人家了吧!虽然不孝顺,但也是你儿子,你找个人给他漏『露』一下,说他成家生个儿子你就原谅他,这样你的大儿子也给你生孙子了,两个孙子不是很好吗?儿子不好,还有孙子啊!”

陆老爷一听有道理:“这主意不错!”

万富贵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陆老爷有了别的孙子,那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多霸占外孙的时间啦!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我会害你吗?”的表情。

陆老爷这样的老狐狸一不小心就上当了。

回去后就把大太太叫了来,大太太战战兢兢又欢欢喜喜的从香港赶来,一是怕陆老爷再责骂她的儿子,二又高兴老爷好久没理她了,这次居然亲自叫她来,打扮的十分漂亮的来了,一进门就找陆老爷,佣人说在花园,她走过去就见陆老爷坐在花园里喝茶看书了,好不自在。

心情似乎还不错,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叫了一声:“老爷。”

陆老爷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媳『妇』啊!那个兔崽子,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大太太怕他还在气头上,说:“没有。”

陆老爷假意叹了一口气道:“那就算了,我等打算……”

他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大太太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缓和的意思,立刻抓住机会道:“我想起来了,联系过,我知道他在哪?老爷有事找他?”

“我想着他年纪不小了,叫他找个媳『妇』吧!要是没钱娶媳『妇』,我来出。”

大太太一听,这是好事啊!

老爷要帮她儿子娶媳『妇』,那就有松动的意思连忙答应着:“那我立刻去同他说,他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做文员,生活也还过的去。”

大少爷以前也是上过好学堂的,曾经也是文绉绉的,文员还是能做的,虽然大材小用,但也还能自力更生,宝珠那对镯子给卖了大价钱,他现在自己买了一套房子,小日子也能过了。

听到在做文员,陆老爷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你告诉他,好好的给我改过自新,我也许还认他这个儿子。”

“是!”大太太得了令就出去了,找儿子去。

陆淮宁现在工作的地方虽然有电话,但一半不许他们用,他没吃给大太太打电话都是偷偷的,大太太要找他,得发电报,今天得了这么个好消息,她立刻去告诉陆淮宁。

大太太找到陆淮宁时,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大热的天,老板小气没给装风扇,陆淮宁热的满头是汗,已经接近中午了,大太太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等了一小会,等他下班了,才走过去叫他:“淮宁。”

“妈,你怎么来了?”陆淮宁抬起头,见到大太太有些诧异。

大太太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这么忙啊!跟我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妈请客。”

“妈稍等我还有一点就忙完了,经理下午等着要要的,您先坐回。”陆淮宁还一边工作一边道。

“好,我不急。你忙吧!”大太太一边心疼他工作辛苦,一边等待,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的工作才算完成。

大太太领着他出去吃饭,刚要进饭店,被他扯住了:“那贵,去小吃小炒店吧!”

“好。”大太太点点头,两人在小炒店里随意叫了几个菜。

这几个月的磨练叫陆淮宁的脾气已经有所收敛,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比前段时间好许多了,一边吃饭他一边问:“妈,你怎么来了?不怕爹生气吗?”

“你爹让我来的,你爹还是想着你的,说你年纪不小了,让我来催你结婚。你结婚的费用不用担心,你爹出。”大太太道,她也觉得好,早就想抱孙子了。

陆淮宁却不是很热衷,他一心还是想着把昆山比下去,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现在的他更努力,白天上班,晚上去舞厅做门童赚外快,若休息时有点空就多看书,他现在已经不害怕丢脸了,反正自从他来到广州后,什么脸没丢过,当门童被人嘲笑的痛苦他都已经受过了,他还怕什么:“等我重新辉煌腾达再说吧!你且看着,终有一天,我会超过陆昆山的,我一定会再站起来的。勾践卧薪尝胆,我为什么不可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傻儿子!你要想比过他,现在只能靠你爹,你爹现在还没有表态要把家产交给昆山打理,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他还是看中你的。否则以你自己的力量你如何和昆山抗衡?宝珠最近认了一个干爹,是沈之齐。有这棵大树遮yīn,你就是再努力一百年也不是他对手。听妈妈的,赶快找个媳『妇』,生个儿子,让你爹高兴了,他准会让你回去,倒时候你还是陆家的继承人。他陆昆山再厉害,也是庶子。”大太太道。

陆淮宁这一听动心了:“那你帮我张罗吧!我结婚!”

“嗯,媳『妇』你可有喜欢的人选?”

陆淮宁摇头,他身边虽然也有女同事向他示好,但那些一般条件的女孩子他看不上,他晚上去舞厅做门童时,见到的那些穿红戴绿的女人,他就更看不上了,爹也不会看的上的。想要爹高兴,必须要有头有脸人家的千金比较好,他道:“娘,你去帮我张罗吧!务必要家世背景好的,这样我爹才会高兴。”

结果大太太很是兴奋的回家后,把所有闺蜜的电话打了个遍,以前她那些闺蜜里有许多人表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本以为胜算满满,结果树倒猢狲散,往日那些巴结奉承她的闺蜜,竟无一人愿意把女儿嫁给陆淮宁了。

宝珠饿了

不只是觉得他当初在运城赚黑心钱没良心,更是因为他现在倒台了,谁愿意跟着他。

大太太找不到好人选,从身边的人打起了算盘,一想这万家不是还有两个女儿没嫁吗?跟陆老爷一商量,陆老爷觉得行,去跟万老爷商量,万富贵虽然不太喜欢陆淮宁那个小子,但只要孩子喜欢就行,他已有把宝月嫁给沈纪良的打算。

这还是陆老爷牵线搭桥,陆老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好意思把黑的说成白的,人选只能是万家最小的女儿万宝珍了。

万富贵让人去跟还在上学的宝珍一说,宝珍想起陆淮宁的英俊,虽然现在倒台了,但以前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对象难找,她又是庶出,能嫁给陆家嫡子,也算过的去,就勉强答应了。

大太太听了,刚要松一口气,觉得此事可以成了。

结果跟儿子一商量,陆淮宁不同意,要他娶一个庶出的女人,那就是对他的侮辱,不干!

大太太怎么都说服不了儿子,只好去跟陆老爷坦白,气的陆老爷一甩手,让大太太自己去跟万家解释赔罪,然后陆淮宁的婚事他不过问了,爱娶谁娶谁吧!到时候通知他去观礼就行了。

大太太心里想着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暂时也没有去道歉,但也没有『逼』着儿子娶万宝珍。而是去找了广州当地的媒婆,给打着昆山大哥的名号去给她儿子找媳『妇』。

找来找去,真找到一户不知道陆淮宁底细的,以为弟弟都那么厉害了,哥哥应该也不差,又看陆淮宁长得斯文俊秀,觉得应该是个温柔的好女婿,就同意了,女方是广州某区教育局副局长的独生女,家世也算过的去。

大太太让陆淮宁自己做决定。

是要那位独生女还是要万宝珍,陆淮宁心里还是比较中意那位副局长的千金,家世还算过的去,容貌也还可以。

无独有偶,此时有位舞厅的红牌舞小姐听说做门童的陆淮宁原是大家之后,本就觉得他长得不错,这下更是满意,暗示愿意嫁他为妻,但只能为妻,不能为妾,她有自己的原则。

这一下给了三个选择,陆淮宁反倒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想到人人都说宝珠好运,想要不沾沾她的运气,打电话请她来舞厅,帮忙瞧瞧,那位红牌舞小姐肯定是在这唱歌跳舞的,万宝珍就不用给宝珠介绍了,那位小姐他特意请了来。

宝珠从没去过舞厅,就想去瞧瞧,这事没知会昆山,是陆淮宁突然决定的,叫了她便走。

家里往日有两个贴身保镖负责保护宝珠左右,不管去哪基本上都会跟着,是致和堂里选出来的,今天却碰巧一个拉肚子,一个外出,所以一个也没带。

陆淮宁带了宝珠去大舞厅。

宝珠一坐下来就看表演,台上唱歌、跳舞、『露』大腿的女人们让她看的津津有味,以至于连最可能成为她大嫂的那位千金小姐都被给忽略了,直到一曲罢,宝珠才会过神来,那位千金小姐似乎对她已经有些不满,觉得她太拽,不久是陆淮宁的弟妹吗?

以后还要叫她一声大嫂了,所以说话时也摆起了大嫂的架子;“你就是宝珠吧!你可以叫我大嫂,或者温小姐。”

“温小姐。”宝珠下意识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的眼神,好像看宝珠是在看阿猫阿狗似的。

随意交谈了几句后,温小姐去厕所了,陆淮宁趁机问她:“弟妹,你觉得她当你大嫂如何?”

宝珠摇头,实话实说:“不喜欢。”

“为什么?”

“就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你妹妹?”

宝珠点头又摇头,她喜欢她的妹妹们,可是不喜欢她妹妹给他做老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适合,小手一指台上那刚才在跳舞的女人:“她很好啊!”

“她?”很巧合的,就是说喜欢他的那个舞小姐,要不是了解宝珠,他都要以为是宝珠事先调查过了。

宝珠点头:“恩啊!”

“为什么?”

“她好漂亮。”

“温小姐也很漂亮啊!”

宝珠摇头:“她的笑容也很漂亮。”

“你妹妹的笑容也漂亮。”

宝珠再摇头:“她的心灵也很漂亮。”

陆淮宁觉得她强词夺理,只一面之缘哪里能看出心灵是否美丽,他觉得宝珠纯属胡说,他还是依照他自己的想法好了,娶那位温小姐。

正说着那位聊聊的舞小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对陆淮宁温柔一笑:“陆少,今天怎么有空来?”

“过来坐坐,她是我弟妹。”陆淮宁三言两语便算是介绍了。

“二少『奶』『奶』你好,我叫夏若兰,你叫我若兰就好。”那位舞小姐对宝珠友好的展颜一笑,她刚才就注意到她是和陆淮宁一起来的,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

她以前见过陆二少,是个沉稳的男人,没想到陆家二少爷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宝珠对她热情的打招呼:“你好,你刚才唱的什么?好好听。”

“是《夜玫瑰》,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看。”

温小姐正好这时候,从厕所出来,见宝珠拉着一个舞小姐,颇为劝解的对宝珠道:“宝珠,你怎么和什么人都说话了,你是平易近人,人家说不定会以为你可以当做踏脚石,被利用就不好了。”

宝珠不喜欢温小姐的态度,却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脸受伤的抬头问她:“所以你把我当踏脚石?”

“这……,怎么可能了。宝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时间不早了,要不让人先送你回去吧?免得陆少担心你。我想再和淮宁坐一会。”温小姐顿时有些尴尬,没想到她说话那样直白,是了,一个傻子能有多委婉,真不知道陆二少爷看上她什么。

“我饿了。”宝珠闻言,并没有马上离开,现在是夜晚了,回家也赶不上晚饭了,当她傻啊?

美女厨娘

“你不是刚刚吃了一碟绿豆糕?”温小姐道。

宝珠点头,理直气壮的道:“可我又饿了。”

“二少『奶』『奶』要是不嫌弃,我请你吃夜宵,我手艺还可以,我家住的也不远。”夏若兰见她似乎真是饿了开口道,面对这样率真可爱的女孩子,她似乎下意识就忍不住的想对她好一点。

“好哇!好哇!”宝珠说完,站起来要跟着夏若兰出去。

“你等我一下下,我去后台换一件衣服。”夏若兰道,她现在穿的这样袒xiōng『露』背的,出去有伤风化,要是连累陆家二少『奶』『奶』一起挨骂,就不好了。

“我也要去。”宝珠有点人来疯,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你暗中保护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出了事,她要是少一根头发,老爷子发起火来,可不是你能承担的。”陆淮宁既不好抛下温小姐,又不敢怠慢宝珠,只好叫了个人赶紧跟上保护好宝珠,从始至终,却没有正眼敲过夏如兰一眼,想来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夏若兰换衣服很快,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夏若兰的家,不大的一间房子,却布置的很温馨,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宝珠随意的往沙发靠去,沙发很软,舒服的让她几乎随时可以睡着。

“你稍等一下。”夏若兰走进厨房,一阵捣鼓,出来时宝珠已经睡着了,怕她家人担心,她轻轻摇醒了她:“来吃夜宵,吃完我叫个黄包车送你回去。”

宝珠『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睁开眼来:“天亮了?”

夏若兰笑了笑:“还早了,你尝尝这个红枣糕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宝珠一尝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好吃。”

“喜欢的话,我包一些,给你带回去吃吧!”难得遇到这么平易近人的富家太太,透着一股亲切感。

宝珠点头如捣蒜:“若兰你人真好,做的东西也好吃。”

“我父亲以前在京城做厨师,后来京城出了事,就带着我们逃到了广州,却不想抽上了大烟,后来就这样了。你要是喜欢可以常来。”为了供养在读书的弟弟,她去做了舞女,弟弟在远方上学,平时她一个人住。

“若兰,你给我做厨子好不好?”这么好吃的面,能吃一辈子多好。

“我怎么行,你别取笑我了。”说了一会话,夏若兰送她出去,亲自送她上了黄包车,给了车钱才同宝珠告别:“我没什么朋友,你若不嫌弃,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宝珠狂点头:“嗯嗯!”

宝珠进门时,远远听见陆淮宁正在挨骂。

陆老爷:“找不到宝珠,我扒了你的皮!舞厅什么地方,你让个舞女把她带走,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

“父亲,我……”还不等他解释。

陆老爷又道:“还敢找借口?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父亲,我知错了。”

“哎,宝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贪玩『乱』跑,老爷等她回来你一定要说说她。”大太太在一旁看不过去,心想是你的宝贝儿媳『妇』自己要跟着舞女跑的能赖我儿子吗?看陆老爷这么生气,她心想宝珠这次可能要倒霉了,大太太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会对宝珠的感激早就一丝也不剩了,心里恶毒的想,老爷这样发火等宝珠回来,肯定也是一顿好骂。

陆老爷跌着脸没作甚,心里却也有点小埋怨宝珠不懂事。

陆淮宁一脸苦相,突然一眼瞄到了正站在门边看热闹的宝珠:“弟妹,你回来了?”

陆老爷见了似乎松了一口气,对宝珠招招手:“快过来,你跑到哪儿去了?没有受伤吧?”

宝珠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红枣糕递给陆老爷一脸期待:“这个好吃。”

陆老爷一脸欣慰,这样的好媳『妇』哪里找啊!顿时把心里刚才对宝珠的那一丝埋怨给抛到脑后了,宠她还来不及了:“你回来就好,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夜宵,昆山出去找你了,淮宁你开车去把你弟弟叫回来。”

可怜的陆淮宁刚挨了一顿骂,又被派出去找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想:宝珠是你亲生的吧?我是你捡来的吧?~~~~(>_

打谁屁股

昆山觉得长此以往,他的地位恐怕不保,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好计策,找个机会给夏若兰找个好婆家,以后她就没那么多时间陪宝珠了。

结果不等他让人给夏若兰找婆家,沈家打来电话,说沈夫人这半个月来似乎病了,想见见宝珠,昆山这几日恰巧有事情走不开。

一听,为难了,这去吧!

怕媳『妇』有去无回,不去吧!

又说不过去,到底是宝珠的干娘,问宝珠:“媳『妇』,你干娘病了,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她?”

宝珠点头:“要,干娘最疼我了。”

“可是我怕你干爹不让你回来。”他为难道。

“偷溜?”一回生而回熟。

“可是这次我不在你身边,你还能逃得掉吗?”想来这次回去,不会再让他们轻易开溜了吧!

宝珠白了他一眼,用你很笨的眼神说:“有小黄。”

昆山一拍手:“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宝宝了?”宝珠指了指摇篮里的两个可爱的孩子,她好舍不得宝宝。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快点回来,我和宝宝们都会想你,要是干爹不让你回来,我一办完了事情就去找你。”他多有不舍,却也没办法,又让沈妈陪同前往照顾宝珠。

要是宝珠跑了,沈之齐应该也不会为难沈妈,自然会放她回来。

宝珠登机去太原前,昆山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要很久才能再见到宝珠的感觉,但他又不好凭着直觉做事,中途反悔,拉着她反复吩咐道:“天冷了记得加衣服,谁欺负你告诉干妈,想宝宝了就往家里打电话,想吃什么穿什么,我让飞机随时给你送过去,干妈的病一好,你赶紧回来。”

宝珠点点头,特真诚的说:“我会很想你的,会像想广州小吃那么想你。”

昆山:“……”

能在她心里和吃的排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沈妈见他们两还没说清楚,有点着急的在远处喊:“宝珠,飞机快开了,大家都在等你。”

“来了。”宝珠说完,迅速的在昆山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快速跑上飞机。

徒留一脸不舍的昆山,恋恋不舍的望着天空,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

可别让他等成了望妻石……

宝珠一干人大包小包的下了飞机,立刻有人前来迎接前后开了好几辆车来,这可是沈家千金,不能怠慢。

宝珠一到沈家,沈夫人身边的周妈立刻迎了上来:“小姐,您终于来了,太太刚才还在念叨着您了。”

“我去看干娘!”宝珠兴冲冲的拿着一件自己一路上老放在身边的小箱子,飞快的跑上了楼去。

上了楼,宝珠小跑着冲到干娘的房门口,大大咧咧的扭开门把,小跑了进去,沈夫人躺在床上正休息,听到声音一转头见了活泼『乱』跳的宝珠,顿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宝珠,快过来。”

“干娘。”宝珠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宝珠从小没有娘,可能是有缘,看见沈夫人特别亲切。

沈夫人松开宝珠叫人上茶:“周妈赶快叫小菊上茶,泡表少爷送来德国花果茶,有花香有果粒,宝珠一定喜欢,再去拿一些宝珠喜欢的点心来。”

“是,”周妈正要叫人去帮,宝珠道:“茶就可以了,点心我带了。”

宝珠说完打开自己提上来的箱子,里头满满的都是糕点零食,宝珠一样样是拿出来给她瞧:“这是老婆饼、这是杏仁饼、这个是绿豆糕、芝麻糖、我还给你带了驴打滚……,你吃了这些,病一定就好了,我病了的时候,只要给我好吃的,我好的特别快。”

沈夫人这次病来如山倒,是被气的,二房气的。家里的二房不是个省油的灯,巴不得她倒下去,好被扶正,故意让老爷误会她,她和老爷大吵一架后就病了。

家里的佣人大多势力,见她娘家本不如二房那样有根基,又病了,便更巴结二房,对她这个大太太阳奉yīn违,那些嘘寒问暖的,许多都透着利益关系,感觉很假。

如今宝珠这样翻箱倒柜的给她送吃的,沈夫人觉得这才是真心关心她的人,心中对宝珠更是疼爱,虽然她素来不太爱吃甜食,这几日病了,连饭都没有吃什么,一天只勉强喝几口粥便不肯在吃,此时宝珠拿着一块驴打滚递到她面前,或许是秀『色』可餐,沈夫人破例吃了一口,竟发现特别的爽口开胃:“好吃。”

“干娘你喜欢啊!再尝尝这个,这个龙须酥很有意思的。”宝珠看她只是看着,示范了一个给她看,一口咬下去,动作过猛酥糖碎了跑的满脸都是,宝珠用舌头一卷,吃的津津有味。

沈夫人看着她吃东西,也跟着觉得食欲好了些,也拿了一块龙须糖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却突然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哎……”

“干娘,你怎么了?”

“我说了,你也不懂。”『色』衰而爱弛,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

“宝珠不懂,可以听。”这是昆山说的,她也许很多事情不懂,却因此可以是很好的倾听者。

也是,反正在心里憋着也难受,沈夫人道:“如果昆山,嫌你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宝珠甜甜一笑,对昆山很信任。

“如果了?”

“不给他吃饭!把他饿成丑八怪!”然后两个丑八怪,就能一起到老了!

果然不现实,但问问也就只是问问,她闲来无事,又问:“那如果有人抢了你心爱的昆山,你怎么办?”

“抢回来。”

“那如果人家不给了?”

“打她屁股!”宝珠毫不犹豫的说,昆山是她的,谁动她昆山,她打谁屁股。

“那要是昆山喜欢她,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让他喜欢我。”宝珠的想法直接又简单。

不甘心

“他要是不给你机会喜欢你了?甚至不见你了?”

“不给他饭吃。”想不出如果昆山离开她,她要怎么办?她离不开昆山,所以也不许昆山离开。

宝珠果然彪悍,沈夫人望尘莫及,她哪里敢饿着自家老爷,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却喜欢和宝珠聊天,和宝珠聊一聊,她觉得日子似乎好打发多了。

下午太阳很好,宝珠陪着沈夫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宝珠喜欢热闹,摆了许多点心一边喝茶,一边吃着东西,给沈夫人念报纸上的笑话:“一个孩子小时候长得小,有个小名叫豆豆,身体不好,为了好养活,妈妈就养了两头名字是豆豆的狗,可是我还是老生病,于是乎妈妈就挨家挨户的串了一次门,直接导致全村半数以上狗都叫豆豆。后来呢只要哪家一叫豆豆,你就会看到一个一脸茫然的女娃和一片的狗都在四处张望。”

沈夫人听了,可能画面感太强,忍不住一笑。

“果然是乡下人,讲的故事也很俗气。”不远处一个穿着花团簇拥的百花旗袍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她并非俗气的满头珠翠,只着了一件夺人眼球的衣服,再配上一只翠玉发簪,已是倾国倾城,她的手上抱着一条『毛』『色』纯白的短『毛』小狗,是外国品种,长得像是只小狐狸死的,尖嘴猴腮。

宝珠认识她,响亮的喊了一声:“二姨。”

听见这个称呼,女人差点崴了脚,她哪里二了?

宝珠说你不是我干娘,那我叫你阿姨没错,可是你又排行老二,所以你是二姨啊!偏偏大太太和老爷宠着她,觉得没什么,上次来时就随她这样喊了,现在要改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宝珠不知道的是,二太太这辈子最恨的一个字,就是二,不是第一,所以无论如何得宠,家室如何显赫。在外人看来她的身份还是不如大太太的,有些重要场合,第一个说话的,还是大太太。

此时听到这声久违的二姨,二太太心里气的像是燃气了一团火,表面却不好马上发作,这毕竟是老爷的干女儿,说穿了是个外人,是老爷的客人。

老爷好客,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只是在这无人的时候,从言语上讨些便宜罢了,想到这,她用手指着宝珠,很不屑的道:“乡下丫头,我警告你,你最好理我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时候是故意,二太太将怀中都是小狗往桌子上一扔,宝珠怕小狗受伤,伸手去抱住小狗:“好可爱哦!”

那只小狗似乎不领情,张嘴冲她大叫,大有鄙视之意。

宝珠却以为它是饿了:“你饿了对不对?我请你吃点心?”

小狗脖子一扬,在一只装着点心的盘子里抬起一只脚开始拉屎,拉完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很是小人得志的叫了两声。

可能是狗脸长得太萌,见它抬起头冲着自己叫,以为它是要东西吃,小黄每次饿了就会抬起头冲她叫。

可是不吃点心,那吃什么?

对了,狗不是喜欢吃大便嘛?

宝珠衣服我明白的表情,一把抓起它三两下走到厕所里,把小狗往粪坑里一扔,一副不用感激我的表情,对陷在粪坑里不能自拔,快要被臭晕了的小狗挥了挥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小狗快哭了:“……”

宝珠身后,石化的二太太,看着她金贵的小白狗,满身是粪正在奋力挣扎,想靠近却有怕臭,正要离开,小狗一不小心一爪子的粪甩在二太太身上,于是大老远都可以听到一向说话很温柔的二太太用抓狂到崩溃的声音对着宝珠大吼:“我要杀了你!”

大太太见了这幕心中好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就是说到老爷那去,也是没理,对宝珠笑着招手:“扶我回房去,晚上喝点什么酒,庆祝?”

宝珠一脸『迷』茫:“庆祝什么?”

“没什么。”大太太心情很好的由宝珠扶着往回走,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什么才怪了了。哼!老二,看你衡,这就是你的报应!

可是很快麻烦来了,某人和那只小狗都不心甘!

小狗刚刚被洗干净,二太太气愤的叫人趁着宝珠不在房间的时候抱进去,心想咬死你,老爷知道了,我可以推脱说是小狗自己进去的,与我无关,看你还敢与我作对。

小狗欢快的跑进房间东奔西跑,看没有人,三两下爬上床,开始咬床单和被子,咬阿咬啊!咬的正欢快,突然一步没退好,从床上摔了下去,这一摔不要紧,屁股不会骨折滴!

但是吵醒了正在床下睡午觉的小黄,那就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但是有种情况更危险那就是小黄睡着的时候。

它有时候,会梦游……

此刻丝毫不知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的小狗,从地上爬起来,想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没抓稳床单却一爪子挥到枕头,眼见枕头摇摇欲坠,正要砸下来,它很有安全意识的往床底下一躲,往后退的时候,一爪子踩到了小黄的尾巴。

小黄感觉到尾巴有点不舒服,一爪子拍过去,正是小狗的屁股,如果放到现在用一个词形容一定很贴切:暴菊……

被爆菊的小狗疼的浑身打滚,滚来滚去,本来滚到床边上,快要远离危险区了,突然它脑子一抽,想回头看看敌人是谁,竟敢在它的地盘打它的屁股,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它脚都要抽筋了,谁来告诉它,这床下面怎么还躺着那样一个庞然大物?

但看那只大鸟两眼紧闭,莫非是睡着了?或者受伤了。

它不敢走近,远远的对着小黄嗷嗷叫了两声:“汪汪!”

声音很轻,小黄以为是蚊子叫没有在意,翻个身继续睡。

见它不理会自己,难道刚才只是个意外?

小狗顿时把安危意识放一边,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小黄的耳边,对着它的耳朵用力的大吼一声:“汪!”

巧遇

小黄没理它,以为自己睡觉还幻听,其实当摇篮曲也不错,宝珠有时候胡闹,会把睡觉的小黄放在巨大的留声机上,留声机唱留声机的,它睡它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移动的音乐摇篮有木有?

所以这点噪音对小黄来说,就跟蚊子叫似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狗各种大叫,叫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叫嗓音沙哑,自己都没力气了,心想这只大鸟一定是被它的大嗓门给吓到了,装死了?

否则怎么还不醒?

小狗一双蹄子往小黄的脸上踩去,正准备抬起一只脚给小黄来一泡童子『尿』……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莫装『逼』遭雷劈?

人是这样,狗也是这样,它没一遭雷劈,却如同被芭蕉扇突然扇了一扇子似的,突然被一阵大风刮起,落地时已是七八米远的床外的某墙角边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突然眼前一片飞沙走石,然后走就飞了出去。

再然后,它就跌坐在墙角了。

小狗吓得拔腿就跑,跑了几步,见屋里没有什么追它,低头去看床下。

小黄此刻,正沉沉的睡着,一动不动,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它无关,它只是很乖的在睡觉。

不是它,这房间没有别的动物啊!

难道是鬼?

小狗吓得拔腿就跑,却悲剧的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

二太太坐在房里等宝珠被狗咬,兴奋的满屋子转悠,她转了十几圈,却还是没有得到宝珠被狗咬的消息,对身边的老妈子道:“去问问那个小丫头在不在房里。”

老妈子去问了回来禀告:“小姐,丫鬟们说,小姐一下午都在大太太房里,接近黄昏的时候,老爷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大太太便带着小姐出门吃饭去了,刚走没多久。”

二太太坐不住了,她当然知道老爷今晚不回来吃饭,现在家里她最大。

她闲着没事,就想反正家里也没别人,先把去宝珠房间看看再说,一定很凌『乱』!

对老妈子道:“走,我们去看看。”

天渐渐的黑了,小黄一觉睡醒,发现房间里黑漆漆的,宝珠不在房里,但它饿了,习惯『性』的一翅膀拍开窗子,飞到窗外去觅食去了。

可怜的小狗一直把小黄当劲敌,见它爬起来时吓得瑟瑟发抖,结果小黄都没发现房间还有这个家伙,也许它的眼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家伙,无视它的飞出去了。

看着它飞出去,小狗各种羡慕嫉妒恨啊!那是自由啊!那是吃的啊!

可是它也知道自己没有长翅膀,要是学小黄往窗外跳,怕是会直接摔下去变成肉饼饼,明天拿去喂小黄。

屋子里黑黑的,小黄也跑了,小狗跟害怕了,瑟瑟的缩在角落里。

二太太好奇叫人刚把门打开。

小狗各种恐惧有木有?

以为是宝珠回来了,有木有?

见到光亮立刻从门缝里对着外头看不清的某人影,又是害怕又是愤恨的一口咬下去,然后很快整个院子都很快听到了,二太太的再次大叫:“啊!好痛!死狗快走开,救命啊!”

气氛优雅的餐厅里,宝珠和大太太正在就餐,吃的是正宗的宫廷大餐,宝珠刚来,作为接风,这一顿大太太自然是要点最好的请。

原本是打算在家里请的,可是老爷不在家,那狐狸精在家里闹腾,她们吃的也不会顺心,便出来了,这家店大太太以前常来,所以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角落里有屏风隔着的位置。

“来,再多吃点,这个菜外面是吃不到的。”大太太慈爱的给宝珠夹了一筷子菜。

宝珠低头猛吃,左手拿着山西大饼,右手夹着宫廷名菜,一个劲的点头:“真好吃,干娘你也吃。”

大太太随意的吃了几筷子,说起沈纪良来:“这几日我病了,纪良说要回来看我,想着他现在事业刚刚起步,我骗他说只是小病,让他安心出差。你在广州的时候,看着他可还好?”

“挺好的,又白又胖。”这是实话,沈纪良三天头去宝珠家蹭饭,可喜欢吃若兰做的菜了,已经胖了一轮,双下巴都出来了,宝珠看着觉得很亲切,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孩子以前怎么吃都不胖,看来是心情好!”胖了是好事!比瘦了好!

和心情有关吗?

宝珠只觉得和若兰有关:“是若兰做的好。”

“若兰是谁?”难道她那不开窍的儿子,终于交女朋友了?

沈妈在一旁道:“是家里的厨娘。”

大太太觉得一阵失望,厨娘的话不太可能做她儿媳『妇』吧?她记忆中的厨娘都是那种三四十岁,吃的壮壮的,哪里会想到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几人从屏风后出来,正要离开,恰巧遇到了沈之齐,大太太心里有气,不想见他,想假装没看见就离开,偏偏宝珠并不知道,远远的见着沈之齐甜甜是叫了一声:“干爹!”

沈之齐抬头见是她们三人,才想起宝珠来太原的事情。

他讨厌大太太,但这和干女儿无关,总不好当着干女儿和老婆在这外头吵,息事宁人的对宝珠道:“你们来吃饭?是要走了吧!做我的车,一道回去吧!”

大太太本想说,我叫了司机在外头等着,没必要做你的车。

但宝珠一把拖了大太太就往沈之齐的车里钻,沈妈直觉的往来时的车里转去。

沈之齐坐在副驾驶座上,却不同大太太说话,大太太也不同他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宝珠想了想,决定牺牲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麻花一边开始啃一边问沈之齐:“干爹,你吃吗?”

沈之齐摇头,随意和宝珠聊了几句。

司机不知道是听他们说话去了,分了神,还是怎么的,竟没看到前头不远处马路中间一正在玩耍的小孩,差点就撞上了,还好情急之下踩了刹车,车子猛地随着惯『性』往前移了移。

独胸?

大太太一不小心头撞在前头的椅背上,宝珠自己也撞了一下,有点头,但她皮厚,没有大碍的,抬起头来问大太太:“干妈,疼不疼?”

沈之齐听到宝珠的声音,才知道大太太被撞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关心她:“惠娟,你没事吧?”

“老爷,我没事。”大太太口气平淡,却总比不回答好。老爷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叫她的名字了,原来还没有忘记,以前她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家遇到了危机,正是落魄的时候,他弟弟妹妹又小,父母又过的早,家中的只有个太『奶』『奶』,太『奶』『奶』说家里不能没有女主人管事,便让媒婆给访个媳『妇』。

媒婆找到了她,她父亲是个县衙的捕头,嫁过去因为娘家身份低,经常受到歧视,那时候,老爷总是拉着她的手说:“惠娟,没事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就是我沈之齐的媳『妇』。”

见她没有大碍,沈之齐便放心了,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失态,看宝珠丝毫不受影响的在吃东西,很欣赏,这丫头够镇定,不愧是他的干女儿:“宝珠,明天让人陪你到城里好好转转,喜欢什么,干爹都给你买,你想要什么也可以跟干爹说。”

“什么都可以吗?”

“对。”

“我想吃棉花糖。”

“好!”沈之齐听了,哈哈大笑。这丫头,不贪心!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越想越觉得这个干女儿不错,喜欢她的单纯和知足。这句话他跟别人也说过,要么是清高的,什么都不要,一副不要施舍我的样子。要么来者不惧,越多越好,甚至狮子大开口。

见她如此应对,心里便开始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回到家里时,那边早已是『乱』的像一锅粥。

老爷最心疼的二太太被狗咬了,这在狂犬育苗还未能在中国被推广的时候,可是一件大事,沈之齐几人回到家时,大夫已经来了,中医西医都请了在楼上。

家里的佣人们知道二太太被狗咬了,担心的担心,凑热闹的凑热闹,大多守在二楼,二太太房门口看热闹。

沈之齐见客厅里没人,吼了一嗓子,跑出来一个老妈子,一问之下才知道,快步跑上楼去,远远的就听到二太太在骂人:“你们看什么热闹,都出去!伤口我自己的丫鬟会清理,留下『药』就行了。”

老中医很为难:“这不看清楚患处,老朽如何知道您被咬的严不严重?”

西医也道:“伤口我怕你自己处理的不好,让护士给你清理吧!另外您的情况,需要注『射』狂犬育苗,我立刻叫人从德国把育苗带过来,可能也赶不及了,一切可能只能看您的造化了。”

二太太很烦躁:“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沈之齐知道二太太这会心里烦躁,却隐约觉得她的口气有点太过了,沈家以仁慈和蔼的家风闻名于太原,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诸多怪罪,走进去往床边一坐,握着二太太的手道:“被咬到哪了?让医生看看,听话。”

二太太不语,只是脸上突然红了一大片,丢死人了!

“哪儿?说话。”

“xiōng。”二太太小声的在沈之齐耳边说了一个字,然后往被窝里爬去,见脸一蒙,都是那条臭狗,什么地方不咬,居然咬xiōng,还她以后如何见人。

她以前只听说过独眼龙,结果西医说,如果不立刻服『药』驱散毒『性』,可能拖下去,只能把被咬的那个xiōng部割掉,她要是闹不好,会变成独xiōng,独xiōng啊!

嗷嗷嗷!

二太太敷了『药』,却不见好。

西医说再不见好,便要割肉。

二太太吓得脸『色』都白了,宝珠突然冒出个头来:“我有办法。”

“你会有什么办法?”

“把咬人你的那只狗狗的的『毛』剪下一点,用火烧成粉末,涂在伤口处。”她以前在乡下好像有听人说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文中『药』方啥的,请勿当真,有些是虚构,有些无从考证。)

“真的假的?”二太太半信半疑。

宝珠耸肩,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比起割肉,二太太愿意一试:“好吧!”

小狗不配合,因为咬伤了二太太,大家都有点怕去抓它,宝珠抛了几颗炒豆子给小黄,小黄飞起来,两三下将狗『毛』啄下几根,众人赶紧把狗『毛』烧成粉末,拿去给二太太敷上。

第二天医生过来,问及二太太情况,说是已经不怎么疼了,伤口也消了肿。

可这个仇,二太太是记下了,对身边的老妈子道:“我要报仇。”

“您想怎么做?”

“那个土包子,我要她当场出丑,听说沐老将军已经告老还乡,已经回到太原,两天后会在沐府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到时候老将军的儿子,现在最红火的那个沐师长也会出席这次的宴会。到时候让老爷带她去,如果那个土包子当众出丑,我想老爷也保不了她!”她自有妙计!

“是。”老妈子笑得很像容嬷嬷。

“宝珠啊!这次多亏你,我的病才得以好转,我现在有伤不适合出门,有个宴会,你代我陪老爷去吧!”二太太笑里藏刀的说。

宝珠没兴趣:“不去。”

“有很多上流人士的,你不想认识吗?”

宝珠一边摇头,一边自己跟自己玩着五子棋。

“有很多吃的,你也不愿意去吗?”

“吃的?有什么吃的?”宝珠眼前一亮。

“将军府的特『色』菜是少不了的,总之你一定没见过没吃过就是了。”二太太不负责任的忽悠道。

“那我要去,我要和小黄一起去。”有好吃的,宝珠不会忘记小黄。

“行,不过,去宴会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你啊!要给主人家带一份礼物,不过你知道的,礼物嘛!别人知道就没有新意了,所以礼物你要自己准备,谁都别告诉,包括大太太和你身边的佣人。”她巴不得宝珠出丑,宝珠就是要带一头大象去也没问题,相信老爷那么宠着宝珠,加上她在一旁煽风点火,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杀出一个高富帅?

“这个好办。”送礼而已嘛!以前跟爷爷住在家乡的时候,每到逢年过节,都会和左右邻居互相送礼,用纸包上几个大饼啥的。宝珠拍着xiōng脯保证一定办到。

“那就好。”二太太就等着她出糗了。

大太太听说宝珠也会去,想着宝珠来的匆忙,行头可能准备的不齐全,让宝珠去街上自己挑一些喜欢的行头。

宝珠带着小黄去逛街,一路被人围观。

那个看起来挺可爱的小姑娘,头顶跟着一只巨大的雕,那雕飞的很慢,有太阳的地方,雕的翅膀张开在女孩头顶慢慢的飞着像一把会自己移动的大伞,伞下yīn凉又透气。

宝珠一路逛过去,丝毫不觉得热,到了一家商店门口,宝珠要进去,小黄落在地上,跟着往里走,店员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那么漂亮的雕,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小黄不咬人的。”宝珠一笑,伸手将小黄抱在怀里,往里头走去。

沈妈跟着进去,看到一排排的衣服,指着其中一件让宝珠试:“少『奶』『奶』,你试试这个。”

宝珠放下小黄,刚要拿起来试,一个女子从外头走进来,她是周家的千金,叫周欣如,周欣如伸手指着宝珠手里的衣服对店员道:“这件我要了,给我包起来。”

宝珠抬头看向那个胖胖的姐姐,心想这么胖的姐姐,能穿的下吗?

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个,你穿不下的。”

“穿不上怎么了?我穿不上也轮不到你,乡下丫头还是滚回你的乡下吧!”周欣如的脸『色』顿时一跌,当着宝珠的面,将那件衣服抢过来,扯烂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一脸傲气。越是胖的人,越是忌讳别人说她胖,她就是这样,虽然别人都知道,可是敢说出来的人,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她的姨娘可是首富沈之齐最疼爱的二太太,谁敢欺负她,她找姨夫做主去。

宝珠原本也无所的,但是她太过分了,宝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太过分了!小黄打她!”

宝珠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松子来和沈妈分着吃,一边看小黄和周欣如打架,其实应该说是周欣如单方面挨打,宝珠一边看一边兴奋的喊:“小黄加油!打赢了,有赏哦!”

围观众人……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们好像知道了。

小黄很暴力,几翅膀朝着周欣如挥舞过去,还没碰到她,周欣如吓得一跤摔倒在地。

宝珠吹了一声口哨,小黄立刻停战的走到宝珠身边,宝珠拍了拍小黄的头:“小黄威武!我请你吃地瓜,你两个,我一个,沈妈一个好了。”

小黄很受用的往宝珠身上蹭了蹭。

周欣如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小黄就是一脚过去:“我要炖了你!”

“小黄!”宝珠想要去挡似乎来得及了,急的眼眶都红了。

突然有人迅速走进来,伸手将周欣如一把拉开,看向宝珠,刚才路过附近,听说有人带着一只金雕逛街,他好奇来看看,却意外见到了这样一幕,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他,潜意识的想要保护那个蹲着身子伸手抚『摸』金雕的女孩,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他觉得很是熟悉,明明没有见过。

看小黄没有受伤,宝珠一边把小黄抱进怀里,一边抬起头,看向那个刚刚救了小黄的大好人,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他:“你是好人,我请你吃糖。”

男人接过她递过来的糖果,微微点头:“谢谢。”

被他拉开的周欣如刚要大发雷霆,接过一看到男人的那张脸,顿时要说的话,瞬间被卡在了喉咙里,他长得好有男人味哦!

那是一张很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高、阔口,很典型的山西大汉的长相,但贵在气质出众,显得英姿飒爽,气势慑人。

可惜那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见宝珠离开后,转身就走,很酷!

宝珠回到沈家时,愉快的一边走,一边唱歌,刚才的事情,再在吃完两个红薯后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女声带着哭腔的对沈之齐道:“姨夫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有个乡下女人,她欺负我!~~~~(>_

一脸期待

二太太等侄女回到家,给她打了个电话交代了点事情。

周欣如立刻来了精神:“姨娘,你就看好了,我们里外配合,定叫她在太原混不下去!”

宴会那日大太太和二太太分别叫人给宝珠送去了衣服,都吩咐了让她穿上去赴宴,二太太还特拉着宝珠的手,笑呵呵的道:“宝珠啊!以前了,是我做的不对,这件衣服是我精挑细选的,你穿上后一定好看,当是我给你的谢罪礼,你要是原谅我,穿上它去赴宴,以后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满手油腻的宝珠从饼干盒子里抬起头来,特认真的问:“二姨,我们有仇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了?

二太太下巴微僵,心想你装什么蒜,我们的粱子早就结大了,表面上却笑呵呵的点头:“我们哪有什么仇,是我说错了,总之你一定要穿,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这件可是全太原最高级最好的绸缎,你瞧着颜『色』,像什么?”

宝珠看着那一坨屎黄『色』,实话实说:“大便。”

“这可是金黄『色』,高贵的金黄『色』!”二太太嘴角一抽,心想这可是我花了百来块买的高级布料,你一个乡下丫头,你懂个屁!要不是怕老爷说她苛待宝珠,她何必浪费这么贵重的料子在乡下丫头身上?

“黄金大便。”黄金大便也还是大便,但是看在二太太那么诚恳的份上,宝珠一边嫌弃,一边勉为其难的答应穿那个去宴会。

“这料子可值一百多块了。”

“这么贵?”为什么看起来和沈妈在家里拿来擦桌子那块没什么区别?

宴会设在晚上,下午太阳还没下山时,沈妈帮宝珠打扮妥当,宝珠也帮小黄打扮妥当,因为是宴会,宝珠给小黄绊上了一个蝴蝶结领带,戴了个『迷』你的小礼帽,看起来诙谐可爱。

可是小黄一点都不觉得可爱,第128章,沐家不会在意的,宝珠喜欢带就带吧!

有一个能驯化野兽的干女儿,让他觉得很有面子。

到了沐府,本来动物是不被允许入内的,可是当摇头摆尾一脸滑稽相逗得来往的宾客们个个满脸笑容的小黄出现,可能是小黄的姿势太萌,也可能是碍于沈某人的面子,二话没说就给放行了。

沈之齐刚到沐家的主人,把一身便装穿的很是笔挺的沐老将军迎了上来和沈老爷子说话:“老沈,你来了,这位是你千金?长得真可爱。”

沈之齐眼睛都笑弯了:“是我干女儿,宝珠叫人,这是你沐伯伯。”

“沐伯伯。”宝珠叫了一声,从蓝『色』花布包里掏出一份油纸包着的礼物递上去:“对了,这个给你。”

“给我的?”沐老将军微愣,这个宴会是他太太坚持要办的,他本人并不喜欢上流社会请客吃饭收礼物的那一套,前几天特意说了,让大家都别送礼,否则就是不把他当真心朋友。

沈之齐和沈夫人也是为之一愣,他们之前并没有听说宝珠要送礼啊!

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得罪沐老将军了,人家说了不收礼,你送个什么人家可能都会不高兴的,沈夫人顿时有点着急。

宝珠却只是看着沐老将军没有发现沈夫人的担心,和沈之齐微微错愕的表情,爷爷说过,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够礼貌,沐老将军比较高,宝珠看他要仰起头,她仰起头看着沐老将军,面对他的询问,淡定自如的道:“对。”

这时候似乎是掌握好了时机,周欣如微笑着朝着这边走过来,对沐老将军一脸好奇的吐了吐舌头,装调皮道:“沐伯伯,这个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可不可以打开让大家看看吗?”

“这……”沐老将军怕当众打开会让宝珠难为情,刚要拒绝,宝珠却也是一脸期待的说:“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吧!”从军区退下来后,沐老将军现在显得平和从容了不少,便随了小辈们的心愿。

打开来,里头是一只罐子,拿着挺重,沐老将军打开罐子来,里头是酱制的花椒芽。

土包子!果然送的也土,周欣如在心中鄙夷,却不想刚才还说一脸平静的沐老将军,突然表现出了一脸的惊喜,他有多少年,没有尝到正宗的家乡的土特产了,迫不及待的叫人拿了筷子来,夹起来一尝,顿时眉开眼笑:“嗯,很正宗!又麻又辣比我在外头面吃到的都要正宗,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是你自己做的?”

“嗯。”宝珠点头,以前在乡下时,爷爷教过她做花椒芽,过年的时候别的东西送不起,就给邻居一人一小包,走亲访友都缺少不了的。

嗨,小黑!

“你怎么想到要做这个送我?”

“好吃。”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宝珠一直觉得好吃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是很好吃,沐老将军爱不释手的对沈老爷笑着道:“你这个干女儿不错,人很实际又可爱,最重要做的东西很好吃,许人家没有?我家那小子今年二十几,也该娶媳『妇』了,我看宝珠不错。”

沈之齐瀑布汗⊙﹏⊙b

还好是老交情,否则他还真不好说出口,也同样是开玩笑的口气道:“宝珠这丫头没那福气,嫁人嫁的早,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可惜了!”沐老将军看了一眼宝珠,连连叹息两声,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躺着也中枪的昆山,远在广州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谁在骂他?

宝珠不明白:“可惜什么?”

“可惜我那臭小子没机会了,否则我一定要你当我的儿媳『妇』,我就能天天吃你做的菜了。”

宝珠是瞎弄,她就偶尔心血来『潮』做一两次罢了,也是看运气,有时候这次好吃,下次又咽不下。她的手艺傲娇着了。宝珠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你不知道,若兰做的菜才好吃了!下回伯伯你到广州,我请你吃!”

“真的?”

宝珠努努嘴:“谁骗人,谁是小狗!”

“好。”老小老小,到了这个年纪,沐老将军的童心似乎一天天的回来了。心想这个宝珠是没机会了,不知道那个若兰他儿子还有没有机会,他这辈子就想给儿子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实的姑娘,门当户对啥的,倒还是次要:“那个叫若兰的,也是个小姑娘?”

宝珠点头。

“可许了人家?”

宝珠摇头:“没有。”

“下次再回太原,把那小姑娘带到我家来玩。”

宝珠微笑:“没问题。”

沐老将军见宝珠身边,跟着一只看起来有些滑稽的金雕,不可思议的问:“这是你的宠物?”

“嗯。”宝珠蹲下身『摸』了『摸』小黄的头,见它老是摇头晃脑的,警告道:“小黄,你再不乖,我吃香蕉,你吃皮。”

小黄立刻老实了,像是模特一样的长得笔直,然后眼泪汪汪的望着宝珠,好像在说,我不要吃香蕉皮。

能把金雕训练成这样,这个小姑娘有气魄!

沐老将军大为意外,难道这就是个吃货?有吃的就会跟着走?

沐老将军拿了吃的试它:“小黄,跟我走吧!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小黄白他一眼,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它小黄是一只有骨气的雕,只接受宝珠和昆山的勾引,其他人,想都不用想。

沐老将军觉得很有意思,这只雕居然这样通人『性』,还有情有义,非但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这小畜生,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沐老将军的笑声引来了不少人,见沐老将军和沈老爷都围着一个小姑娘和一只雕,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人这么多自然有几个是知道宝珠的,其中一个小声跟同伴道:“我想起来了,有次就是这个女孩,她用这只雕,赢了温斯先生的飞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

那口气十分崇拜,简直跟见到偶像似的,在有些人的心中,那个能用一只雕打败洋人的飞机的女孩,就是他们心中的传奇。

这事情,许多太原人都听说过,沈老爷以前也听说过,不过付之一笑,没想竟是自己的干女儿,顿时有一种我女儿很聪明的光荣感盈满了他的心房……

整场宴会谈论的焦点,几乎都集中在了宝珠身上,那位上流社会的新贵,又是沈之齐的干女儿,又得沐老将军的欢心,如果不是已经嫁人,想来是极有可能嫁入沐家,成为沐师长的太太。

这是她的不幸,却是很多人女人的幸运,她们摩拳擦掌,各种等待守候,妆容是整理了再整理,无奈沐师长公务繁忙,从宴会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楼与众人相见。

此时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想来可能不会下来了。

想到这里周欣如迅速转移目标,把重心放在恶整宝珠身上,伸手掏出一张十元的小费递给一位服务员:“你找个机会,你把那个女孩,叫到后院去,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是给你的。”

服务员拿了小费点了点头,等宝珠独自从厕所出来时,对她道:“小姐,有人让我请您去后院,您往这边走就可以了。”

“哦。”宝珠吃的太饱,正想运动一下,伸了伸懒腰,从小门走了出去。

后院有一方池塘,宝珠在池塘边上坐下来,低头时,看到了一只小动物,伸手抓住了它的尾巴:“你不要跑,宝珠好无聊,陪我一会吧!”

周欣如看了看周围,见后院里没有别人,『露』出得意的一笑后,脱下鞋,轻着脚步靠近宝珠,然后从她背后伸手正要将宝珠推入池塘中,宝珠突然回过头来,见是她,嘟起了嘴:“你干嘛看着我?”

“你待会就知道了。”周欣如伸手靠近宝珠的背,狠了狠心,正要把她一把推进水里。

“小黑,我们走,这个姐姐很坏,我们不跟她玩!”宝珠突然背对着她站起身来,似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过身来。

“你去死吧!”周欣如刚要用力一推,结果因为宝珠突然转过身来,什么都没推到,差点因为惯『性』定律而摔倒,但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正要松一口气时,陡然看见了宝珠手中被提着尾巴的小动物,吓得一声大叫:“啊!老鼠!”

宝珠似乎不怕,见她尖叫,一边好心的安抚一边把老鼠放到她眼前给她瞧:“你看,小黑不咬人的,你别怕。”

似乎为了配合宝珠的话,小老鼠张开了它可爱的樱桃小嘴,很萌的望着周欣如,一副宝珠说得对的模样。

周欣如看到的却和宝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看到是一只长着血盆大口,一脸我要吃肉的表情的老鼠,恶狠狠的看着她,似乎随时都在准备拿她下口,吓得左扭又扭扭的自己像坨麻花,还是怕的要死。

又见面了

宝珠想的却是:“小黑,她看见你好兴奋了,好像在跳舞。”

“你才在跳舞,你全家才在跳舞!”周欣如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她身上的那些肥肉肉一颤一颤的,宝珠看的一愣一愣的,觉得她的表演好精彩哦!就差伸手鼓掌了。

宝珠想赞美她一下,破天荒的竟然想出了两个成语:“你的肉,一波三折,叫我叹为观止。”

周欣如突然好想死,然后她差点就如愿了……

因为她很不幸的踩刷了一步,掉进了池塘。

“小黑她是不是太兴奋了?”否则干嘛突然跳下去游泳?弄脏了衣服很难洗的,这个女人好任『性』哦!

“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周欣如顿时慌了,虽然她对沐府很向往,可是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沐府的池塘里,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了!

“小黑你玩,我去救她。”宝珠会游泳,她很善良的不想拖小黑下水,温柔的把小老鼠放到池塘边上的草地上,小老鼠一着地立刻撒开脚丫子溜掉了,天空太危险,还是地上比较好玩。

宝珠一头栽进池塘里几步朝着周欣如游过去,想将她往岸上拖,无奈周欣如,实在好重,宝珠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她往旁边拖,还好池塘旁边其实并不是很深,拖着拖着只要周欣如还能站着,就不会再呛到水了。

周欣如感觉到自己安全了,伸手推了宝珠一把:“谁要你假好心!滚!”

“你好无耻。”宝珠说完无奈的从池塘里爬到岸上。

周欣如往池塘边走了几步,正打算上岸后好好教训宝珠一番,就听宝珠突然惊喜的叫道:“咦!小黑,你怎么也在水里游泳?”

“老鼠在哪?”周欣如吓得再次一屁股跌坐在池塘水浅的地方。

“我好像眼花了。”宝珠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的说道。

周欣如从池塘里爬出来的时候简直筋疲力尽,宝珠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都湿透了。

周欣如似乎不怕丢脸,抓着宝珠往宴会厅里走:“跟我走?”

“干嘛?”

“你跟我走!”周欣如愤怒的拖着她,往宴会厅里拽。

“你好凶,我不要跟你走!”

“由不得你。”周欣如把宝珠强拉进宴会厅,看起来湿漉漉、很狼狈的两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主意,沈之齐一见她们两这幅模样,皱起眉来,问周欣如:“你们两,这是怎么了?”

周欣如委委屈屈的说:“姨夫,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刚才在后院赏花,突然就被她推进了池塘,要不是我命大,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姨夫你要为我做主!”

她此话一说,许多人都聚拢过来,似乎觉得有好戏看了。

有些人觉得这周欣如真蠢,这样的场合有什么私人恩怨,识大体的话,都该放在一边,回家解决,而不是既让外人看了笑话和抢了人家主人家的风头。无论这件事情最后如何解决,周欣如可能都会因此沦为人们的谈资和笑柄。

听她这样说。沈之齐也跌下脸来,觉得周欣如不够懂事:“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吧!”

周欣如怕回去后事情就大事化小了:“姨夫,我想在这里说清楚,请大家做个见证,姨夫你要为我做主。”

见她这幅模样,沈之齐只好就地解决,见宝珠也是浑身湿透的模样,便觉得此事可能不如周欣如说的那般简单,不等沈之齐开口,大太太道:“你说宝珠推你下水,那为何宝珠自己也是浑身湿透。”

“她自己不小心也掉下去了。”

“那宝珠为什么要推你?”大太太心疼的看着宝珠,掏出帕子给宝珠擦了擦脸,一脸的水。

“我和她在服装店有过节,她趁机报复我!”周欣如答的很快。

大太太当然不会听她一面只词,问宝珠:“你说。”

“她在跳舞,然后掉下去了,我有救她,她好重,该减肥了。”宝珠一副我很乖的样子看向大太太,如果昆山在,应该会奖励她一颗糖果吧?比之周欣如的振振有词,宝珠显得镇定自若,一脸坦『荡』,完全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

两人各执一词,一时间大家都不好做判断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沈之齐不是官,沈之齐觉得头疼,他既想相信宝珠,又觉得周欣如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就在僵持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的楼梯口传来:“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众人抬头望去,一个手中拿着『毛』毯的年轻男子从楼上快步走下来,他穿着一身便装,却依旧笔挺如军人一般,五官看起来很立体,称得上是相貌堂堂正是沐老将军的师长儿子沐常宽,他一路往前,围观的人群不知为何,见他来,就想往后退几步,很快让出一条道来。

沐常宽拿着毯子直接朝宝珠走过去,递给她:“披上。”

然后转过身对周欣如淡淡的道:“刚才的一切,我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你想从背后推她如水,却不想一不小心自己掉进了池塘,我正要叫人去救你,就见她跳下去救你,把你拖到浅水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口气明明一点也不强烈,却给人一种戳戳『逼』人的感觉。

如同锋利的刀剑在无形中砍向脸『色』惨白的周欣如,周欣如知道自己如果承认,以后在上流社会,恐怕会永远抬不起头来,强忍着想要崩溃和满盘皆招的想法,破釜沉舟道:“在服装店那天,我也见过你,你和她是一伙的吧?”

“那你还记得,我那天为什么出现吗?”

不敢相信

周欣如无言以对:“……”

“因为你想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和这只可爱的小动物。”沐常宽说完『摸』了『摸』小黄的头。

小黄童鞋却心虚的低下了头,如果它算小动物的话,那什么才算野兽?

周欣如面『色』很难看:“你当然帮着她了!”

“我帮理不帮亲,向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沐家以后不欢迎你来。”做人他向来严格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刚正不阿,否则何以治军。

“不来就不来!”周欣如狼狈的站起来,看向沈之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姨父!”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有一点,以后不要再靠近宝珠。”他不会再管周欣如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沐常宽,恐怕他会被周欣如蒙蔽伤害了宝珠。

“姨夫连你都帮她!”周欣如气愤的一把掀掉宝珠身上披着的毯子,然后奋力去撕宝珠身上的礼服,二太太说过,这个礼服她找人“加工”过,一撕就烂。

周欣如力气不小,猛地一扯宝珠的袖子。很快随着丝绸被撕裂的声音,她的手中多了一大块断裂的衣服料子,周欣如心想这下你还不出丑?肯定是衣不蔽体了,结果抬头一看愣住了。

宝珠的破烂的礼服里,似乎还穿着另一件礼服,周欣如惊的话都说不好了:“你怎么会……”

“干妈叫我穿着,可是二姨让我穿那个。”宝珠见她瞧着自己,伸手将身上的烂衣服三两下撕开往地上一扔,一件大方端庄且完整的杏『色』小礼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不好拒绝干妈,又觉得拒绝二姨也好,所以都穿上了。

大太太见了很高兴:“我们家宝珠果然是大家闺秀,很得体。”

什么叫大家闺秀?

这就是!

即使被人冤枉,却一句争吵也没有,淡定自如的解释。

衣服被人撕烂了也不怕,里面还有备用的。

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泰然处之,端庄大方,这才叫名媛!

周欣如还愣在那儿,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宝珠会有这手准备,沈之齐有些看不下去她那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丢尽脸了,要不是有宝珠,今日他沈家怕是也要被拖下水,落个识人不清的话柄,冷着脸对周欣如道:“还不回去?”

周欣如也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灰溜溜的转身跑着离开了宴会厅。

沈之齐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对不住各位了。”

沐老将军见事情平息了,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宴会继续。”

说完,沐老将军对他的太太道:“你让人拿套衣服给宝珠换上,别着了凉。”

“宝珠,跟我来。”沐太太称是,颇为重视的微笑着对宝珠招招手,亲自带她上去换衣服。

“哦。”宝珠跟着沐太太上了楼,沐太太拿了一件自己女儿的衣服给她穿:“柜子里这些衣服都是我为我女儿准备的,她在外地,还没回来,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我瞧着这件粉『色』的,你穿合适,去试试。”

宝珠试了出来,挺合身的,就跟量身定做似的,沐太太称赞她:“好看,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事情毕竟发生在我沐家,这件衣服就当是给你押惊的赔礼了。”

惊?

哪儿有惊?

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不过昆山说过了,拿了别人的礼物,一定要说谢谢,宝珠点头道谢:“谢谢您。”

这小姑娘挺有规矩的,她觉得挺喜欢:“后日我请了你干娘来府上打麻将,你也一起过来吧!”

“好啊!”好久没有打麻将了的宝珠,觉得有点手痒了。

“走吧!”沐太太推开门同宝珠往外走了几步,见沐长宽站在门外不远处,沐太太问儿子:“你怎么上来了?不多在楼下陪陪客人?”

沐长宽低头解释了一声:“妈,我有事情要问她,就上来了。”

说完沐长宽突然走到宝珠的面前,一脸急切的问:“他们说你叫宝珠?”

宝珠点头:“是啊!”

“你是不是姓万,家里还有个爷爷,以前住在运城乡下?”他一字一顿,语速很慢。怕吓坏了她,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隔了这么多年,真的愣在遇见她吗?

“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命?”宝珠星星眼的望向他。

“傻瓜,我是木头,我是你的木头哥哥,你忘记了?”沐常宽付之一哂,然后突然将她拥入怀中,隔了这么多年,隔了千山万水,能再和她重逢,真好!

幼年因为仇家的陷害,父亲曾经一度失权、被追杀,为了保他一命,父亲让管家抱着他出去避难,管家带着他从黑龙江回到了管家的家乡运城的乡下。

因为逃难,他和管家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就在他们快要饿死的时候,在那大灾荒的年月,有一个穿着破旧的花布棉袄的小丫头,给了他一只热腾腾的红薯。

他和管家平分了那只红薯,就是靠着那只红薯,让他们多硬撑了几日,终于迎来了降雨天气,干旱得到了缓解,很快一些树上结出了果实,靠着吃野果,他们得以生存下来,如果不是宝珠给的那只红薯,可能他们已经饿死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只红薯是宝珠一天的粮食。

那年他八岁,她三岁。

她饿着肚子,把吃的给了他,那样的一饭之恩,他终身难忘,早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

尔后,他和管家在那个小村子里一住就是七年,与宝珠朝夕相伴,再后来,父亲写信来说已经干掉了仇家,让他们速速回家。七年的时间,让曾经懵懂的小儿变成了懂事的少年,在村头与扎着小辫子的宝珠告别时,心下便暗暗下定决心,等终有一日,他成为一方霸主,权势稳如泰山之后,定要回去接她。

却不想,后来他发达了,再回去找宝珠,却听说她已经跟着爷爷搬离了小山村,从此便没有了音信。

却不想今日竟偶然的,这一刻他很是激动。

柔软的一塌糊涂

沐常宽紧紧的将宝珠搂在怀里,低着头,反反复复的重复道:“宝珠,我是你的木头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沐常宽,你还记得吗?你三岁的时候,送给我一只红薯。你五岁的时候,我带你上山玩,差点把你弄丢了。你八岁的时候,我给你做过一把椅子。几年前你在村头送我走……”

说道最后他已经有些哽咽,那些画面似乎并没有远去,历历在目。

记忆里,那个梳着小辫子的小丫头,和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漂亮姑娘重叠在了一起,让他觉得好虚幻!

宝珠接了下去,眼睛亮晶晶的:“那天你要走,我送了你五个大馒头。”

“对,你还记得我。”沐常宽微笑着放开她,心想着找着她就好了,改天去看看她爷爷,然后提个亲。

宝珠也是笑,想的却是别的事情:“你说回来会给我带风车和冰糖葫芦。风车了?”

沐常宽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不见,你竟只想着风车和冰糖葫芦,你就不想我?”

宝珠眨巴了下大眼睛,很萌的说:“想啊!”

沐常宽刚要心情变好,就听得宝珠又接下去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带风车和冰糖葫芦回来。”

“你这个小丫头,这么多年来倒是一点也没变。改天我全给你补上。”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沐常宽伸手『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头发,心里也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我请你吃饭!”礼尚往来,宝珠道。

沐常宽道:“该我请你,今天的不算,太仓促了。改日我好好请你吃一顿。对了你爷爷现在还好吗?”

宝珠点头:“爷爷很好,一顿能吃三碗饭。”

“那就好,我改天去看他。对了你怎么会和沈家的人一起来?”莫不是她嫁给了沈家的少爷?可似乎听说沈家的少爷没成亲啊!

“干爹带我和干娘来吃饭。”

沐常宽还想说点什么,被终于忍不住的沐夫人打断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她那个很少微笑的儿子,竟然有这种频频微笑的时候,他们两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默契,叫旁人很难『插』话进去。

若是沈家的亲闺女做她的儿媳『妇』,还是门当户对的,可干闺女就不一样了,听儿子的口气,这女孩似乎是乡下出生,心里便顿时生出几分疏离来,对沐常宽道:“这么说来,你和宝珠认识?”

“妈,她就是我常说的那个对我有一饭之恩的女孩,是她用一个红薯救了我和徐叔。”沐常宽热情的给母亲介绍起宝珠。

沐夫人对宝珠一笑:“宝珠,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改日再叙旧吧!楼下估计许多宾客正在等着我们去谢客,宝珠的干爹干娘也该等着急了。”

沐常宽只顾着看宝珠,没有注意到母亲口气里的变化。

宝珠就更加不会了,宝珠有点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随着沐夫人往楼下走去,她好想睡觉!

回程的路上,宝珠坐在车里就睡着了,靠在大太太的肩膀上。

沈之齐怕她着凉,脱了外套递给大太太:“给宝珠披上,别着了凉。”

“这孩子,睡的香。”大太太微笑着,温柔的给宝珠披上沈之齐的外套。

沈之齐道:“这孩子,可人疼。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闹,很有大家闺范。”

大太太点点头,然后过了一小会抬起头问沈之山:“老爷打算如何处理欣如的事情?”

“从此以后,不许她再靠近宝珠十步以内。这孩子也是被我和她姨娘给宠坏了,越发的不像话了。好在今天沐家没有深究,否则在沐家的院子里敢杀人的勾当,那不是打沐兄的脸吗?简直是不给沐家面子,要是严惩起来,是可以送去法办的。但沐兄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了她。但她得罪了沐常宽,怕是太原的上流社会,以后就容不下她这个人了,以后再有上流社会的聚会,估计都不会再邀请她出席。”其实这次也不是特意邀请的周欣如,她哪有那个面子,不过是邀请了她父亲,她代为参加罢了。却不想捅出来这样的篓子。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也得给沐家几分面子,想了想,沈之齐道:“一个月之内不许她姨娘再和她见面,是为避嫌。我想她周家自会有应对之法,闭门思过估计是少不了的。”

果然他们刚到家,佣人就说周家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问沈之齐回来没有,口气很是着急。

沈之齐回了个电话过去,安慰了周老爷几句,就听周老爷道:“欣如简直太胡闹了,改天我订个宴,请你全家吃个饭,全当是给宝珠压压惊。”

“宝珠倒是其次,沐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送上礼物,登门致歉。象征『性』的关那丫头一个月,让她不许出门。”出门怕是会被人扔臭鸡蛋,不出门可能还是一种保护。

沈之齐听了道:“你这样做比较妥当,我想不会连累到你周家。他沐家也是讲道理,明是非的人家,应该不会和你在这小事上计较。”

周老爷叹了口气:“但愿吧!等事情平息后,我就找个远地方是人家,把她给嫁了,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的。”

挂了电话,沈之齐去了大太太房里,见她还没睡,洗过了澡穿着睡袍正坐在镜子前涂抹香粉,便问:“宝珠睡下了?”

“喝了些姜糖水,就睡下了。”她有些惊讶老爷今天怎么会到她房里来,却聪明的没有问出来,问出来就显得生疏了。

沈老爷许久没有宿在大太太房里,偶然见她这样穿着有些『性』感的睡袍,长发披肩的模样,突然觉得她现在的模样虽然不若娇美的二房那么明艳动人,却自有一番风韵,那种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的成熟女『性』的魅力,是二房所没有的。

和宝珠同速

突然有了想留宿一晚的冲动,将领带一脱,对大太太道:“今晚我宿在你这。”

大太太欣喜若狂,殷切的走过去对他道:“老爷,那我马上给你放洗澡水?”

“去吧!”沈老爷拍了拍她的手,她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喜悦,很大程度的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原来他的大太太不只是端庄,也可以柔情似水……

深夜,本该是万籁无声的,却有一家院子深处的堂屋此刻正传来阵阵交谈声,这里是致和堂广州一级分堂的会议室,室外有专人离着三米远看守,务必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屋内满室明亮,此刻昆山正坐在堂主左边的位子上,其他人依次坐着。

此刻堂主正在说话:“这次的任务,大家完成的很漂亮,眼下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了,昆山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自当为堂主效力。”昆山表现的很谦虚,为了这次的任务他已经三四天没合过眼了,甚至没时间给宝珠打电话,也不知道宝珠在山西那边,是否安好。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点想老婆了。

“自家兄弟,你客气了。对了,前日总堂的执堂大爷说要每个一级分堂,选一个代表去总堂学习新式的美国手枪。你们觉得谁合适?”

坐堂大爷道;“我这个年纪不适合学那西洋玩意,昆山和阿缺都还年轻,让年轻人去吧!”

陪堂大爷道:“我推荐阿缺,轮资历,阿缺是我们广州分堂资历最老的年轻弟子,五岁就入堂。”

管堂大爷道:“我推荐昆山,昆山对堂内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

礼堂大爷道:“我推荐阿缺,阿缺很聪明,学武器应该会很快上手,可以在总堂那给我们长脸。”

堂主投昆山,他说:“昆山比阿缺小,理应让小的去。”

几位核心人物各有各的支持。阿缺两票,昆山两票,这下可就为难了,堂主正在发愁的时候,昆山道:“阿缺是执堂大爷,负责人员组训。由他学了,再回来教我们,再适合不过。”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缺抬起头看了一眼昆山,脸上依旧淡漠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性』子在堂里是出了名的孤僻,但确实很有才华十八般武艺几乎样样精通,做事情既果断又讲道理,所以年年轻轻就坐上了执堂大爷的位置。

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来了,堂主宣布:“那就由阿缺去。”

散会后,管堂大爷把昆山拉到一个偏僻处,跟他说:“你小子傻啊!堂主年事已高,看情况就快退下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争取进总堂学习,在总堂主面前混个眼熟,将来你的堂主之位估计就稳妥的多。”

“不一定会是我。”前任堂主退下一般会由副堂主顶上,但有时候,也会从总堂直接调派人手过来。

“怎么就不是你?这些时间来,我是看在眼里的,堂里年轻一辈中,属你的功劳最大,脑子最好用。堂主也似乎属意你做接班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昆山这个人,做事情肯吃苦,做人又肯吃亏,算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他心里对这位后生很是佩服。

“是与不是,不是你我说了算。走,我请你喝酒去。”昆山无所谓,是他的他就要,不是他的,他也不会太失望,毕竟他的年纪摆在那儿,和其他人一比,似乎有点太年轻了。

“你这个小子,怎么就不上心了!”管堂大爷叹了口气,但酒还是要喝的。

昆山笑笑;“有酒和就行了,我前些日子弄了一坛好酒,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宝珠第二天早上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沈妈叫醒的:“少『奶』『奶』,快起来。”

“不要,我还要睡觉。”宝珠抱着被子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还睡了!家里来客人了,在楼下等着要见你,沈老爷亲自让我来叫你下去。”

“昆山来了?”宝珠惊喜的爬起来,还没穿好衣服就听到沈妈说:“不是少爷,是昨天那位沐家的少爷,沐常宽。说是少『奶』『奶』你曾经对他有过一饭之恩,他欠你一个风车和冰糖葫芦,今天特意送了过来。”

“冰糖葫芦!”一听到好吃的,宝珠立刻有流口水的冲动,动作极快的穿好衣服,开了门边往外走去。同样身为吃货,一听见吃的,小黄立刻从宝珠的床底钻出来快步追上宝珠,要同她一起去。

“哎呦,我的少『奶』『奶』,扣子!扣子扣错了。”沈妈几步追上去,帮宝珠把衣服整理妥当后才放她下去。

片刻后,沈长宽看着宝珠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似乎这才觉得自己没有在做梦,对宝珠温柔的招了招手:“宝珠过来,我给你买了风车和冰糖葫芦。”

“木头,你好早。”宝珠打了个哈欠后,对他甜甜一笑,伸手去拿风车和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很好吃,只是有点硬,宝珠一口咬下去,差点崩掉两颗大牙。

宝珠『摸』了『摸』差点被崩掉的牙,丝毫没有生气的坐下来吃早餐,早餐有她喜欢的油条和豆浆,宝珠伸手递了一根给沐常宽:“给你,很脆。”

“真的很脆。”还很甜,看着宝珠的笑容,觉得手里的油条都变甜了。

宝珠吃完早饭心情变得很好,大太太今天心情也很好,看起来春风满面的。

沈老爷自然也是,多年的老夫妻了,没想到昨晚竟然让他找到了当初新婚时入洞房的感觉,那叫一个幸福。

可怜二太太因为受伤怕被客人看见,只敢躲在房里,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郁闷的吃早饭,虽然她没有因为周欣如的事情被连累,可以后周欣如那个小喽啰,她怕是再也利用不上了。

宝珠吃的很快,所以她很快吃完了早饭。

小黄跟宝珠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吃东西也很快,几乎和宝珠同速。

大富大贵

见宝珠吃完了,沈长宽道:“玉满园的名角,最近正好在太原演出,正好给了家父两张靠前位置的戏票,家父给了我,你要是愿意,晚上我来接你去看戏。”

“好啊!”好久没有和木头一起玩儿的宝珠满口答应。

沐长宽见她答应了,满脸笑容的离开了。

宝珠吃饱了就去院子里给小黄洗澡。

宝珠糊涂,沈老爷可不糊涂,他还是挺欣赏昆山那个干女婿的,给他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昆山啊!昨天我带去参加宴会,碰到了沐家的儿子,人家好像看上宝珠了,看样子是青梅竹马。”

“不太可能吧?”想骗他回太原?

“晚上沈家的儿子请宝珠看戏,宝珠已经答应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沈老爷说完挂掉了电话,看你来不来,看你着不着急,嘿嘿!

昆山哪能不着急,但他还想一探真假,马上给香港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万老爷子接电话,问他:“爷爷,宝珠是不是有个什么青梅竹马?”

万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却对沐常宽印象很深:“是有一个,姓沐!”

“是什么样的人?”看来还真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宝珠没嫁给你之前,在乡下,我尝尝为了她的亲事担心。不是因为宝珠傻傻的,宝珠别的不行,小模样还是漂亮的,可惜再漂亮都没用。”

“为什么?”

“算命的说她旺夫又克夫!”

“不可能。”昆山不相信,她觉得宝珠嫁给了他以后,他挺旺的。

“是真的,宝珠还娘胎里的时候,宝珠她娘和邻居家一孕『妇』的爹妈,就为宝珠和那个孕『妇』的小孩指腹为婚。

宝珠她娘快临盆的时候,有天晚上肚子饿,下床找吃的,天黑没点灯,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提前生下了宝珠。说来奇怪,别的小孩生下来就使劲哭,她却只会咧开嘴没心没肺的傻笑,估计是那一跤摔傻了。

可那指腹为婚的小孩生下来居然是个女孩,算命的都很纳闷,明明算准了那家生下来的必定是个男孩,怎么成了女孩,指腹为婚都泡汤了,大家也没在意,只觉得是意外。

后来宝珠长到三岁时,跟隔壁家的小男孩玩过家家,小男孩装新郎,宝珠装新娘,结果新郎还没碰到宝珠的肩膀,突然一群小鸟从天上飞过,在他头上拉了好几坨臭臭,只好回家洗澡去,结果在浴桶里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差点因此淹死。

孩子的家长哭着闹着说是宝珠的不是,说她是个扫把星,谁惹了谁倒霉。

本来就个意外,大家也没在意,结果宝珠五岁时,遇上隔壁村的流氓调戏她,伸手想『摸』她的小脸,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脚下窜出一条毒舌,张嘴咬了他一口,这一口叫他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了。

一连串的事故发生,再说是意外就没那么多人相信了,村里的人都说,这丫头是不是扫把星啊!

这一传十,十传百,那就厉害了,一时间小朋友都不肯跟她玩了,就怕一不小心挨着她倒霉。

我觉得这事情不能含糊,拿着为数不多的钱去找县城里最出名的算命先生,给看八字算算,是不是真的是个扫把星。

那个算命先生,听完我说的,好奇的打量了宝珠一会,叹了口气说:难怪!难怪啊!

我就问他难怪什么。

算命的说她有一个矛盾的命格,有次命格者实属罕见,万人里也难找出一个来。

既好,也不好。宝珠天生愚钝痴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给了她缺点,也会给她优点。

说她有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能嫁个人中之龙,飞黄腾达。所以既旺夫也克夫。克一切平凡之夫,旺命中注定之人。所以一般的男子,只要不是她命中注定之人,谁有要和她想好的心思,谁倒霉。那份福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要等她嫁了人以后,才不会再克任何追求者了。

如此一来,左右邻居也就不怕宝珠了,小孩们也敢跟宝珠玩了。

村里这么多小孩,后来也只有木头,就是姓沐那小子,一人跟宝珠表白过,喜欢她这丫头。

众人因此都担心说大话的木头要倒霉了,可好几天过去了,木头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大家都说这个沐常宽将来会是人中之龙的,以后会娶宝珠做大官太太的。

连我都觉得,暗暗默许他们来往,木头很照顾宝珠,有什么好吃好合好喝的,好玩的,都会拿去给宝珠分享。

可是后来木头走了,去大城市了。

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好的媳『妇』,木头不要,其他人可想要了。

既然那个算命的说宝珠命好,将来是大富大贵,会嫁给人中之龙。

那换而言之,那娶她的人,不就是人中之龙嘛!

谁娶了她可以当的上人中之龙,傻子才不干了,纵然她有些愚钝痴傻,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干的,年少时不愉快的事情,许多人都早就忘记了,有些人觉得没那么邪门吧!也许以前是误传。

于是登门去求亲啊!

第一个上门的是个员外的儿子,万老爷子觉得不错,刚要答应,那员外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往前走时,不小心绊倒桌角,摔了个狗吃屎,这要放在平时也没啥,偏偏居然腿都摔断了。

员外家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扶着那小子,带着一堆聘礼,跑了。

但即使如此,开了个头,那媒婆都还是开始扎堆的往宝珠家跑。

连县城里颇为有名的张媒婆和李媒婆都来凑热闹,在一大堆的对象里,万老爷子看中了县长的儿子,以后能吃香喝辣呀!

结果一答应,又邪门了!

县长的儿子开的那家小店突然被人一把火给烧的精光!

第一次是巧合还说得过去,这第二次,就没那么巧了吧?大家瞧着这事挺邪门的。

芳心破碎

县长大人也觉得这事蹊跷,为了荣华富贵,万一送了自家的儿子的『性』命就不好了,赶紧的退婚。

但还是有些人抱着我万一是人中之龙的侥幸前去求亲,居然还成千上万,这就跟**彩似的,明明一个宝,得到的几率虽然很低很低,但还是有人愿意去试的。

可无例外,万老爷子答应一个倒霉一个,后来累了,干脆无论谁来求亲,全都答应,谁没倒霉就数他家宝珠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然后一群一群的男人全都一求亲就倒霉,这些人多来了几批后,县城里的医院和乡间中医大夫的诊堂都人满为患了,大夫和医生们简直谈宝珠『色』变。

如此一来,谁也不敢再去求亲了。

媒婆们都不敢上门了,宝珠坐在家里啥都没干,居然成名了!

远近的乡村只要说得出名字的乡村,没有不知道宝珠的,那你要是没追过她,没被她克过,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乡下人。

直到后来,我儿子说要给她指一门亲事。

我抱着试试的想法就答应了,没想到你娶了宝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万老爷子道,他现在还在纳闷了,这世上难道有两个人中之龙不成?也许不止两个,但昆山和沐家小子可能都算。

听万老爷子这样一说,昆山心里的担心在无形间上升了千万倍,看来这个情敌不一般啊!

自己得赶紧到宝珠身边才行。

挂掉电话后,昆山一边叫人去准备飞机,下午五点半起航,一边穿好衣服出门,准备速战速决把收尾工作弄完。

听说他要回山西,万老爷子道:“回来的时候的顺便回趟老家,给我带点老家的特产回来。”

昆山点点头:“是。”

晚上的戏很精彩,可惜宝珠不太看得懂,众人看戏的时候,宝珠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还好是在单独的小包厢里,也没吵到别人。

否则这位在太原上流社会,一夜成名的小名媛,可能要让很多人跌破眼镜了。

见她睡着了,沐常宽只是微微一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也不看戏了,就静静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宝珠,看着的她平静的小脸,他的心里出奇的平和,就这样看着她,要是能看一辈子多好!

等宝珠醒来时,戏已经开始散场了,宝珠『揉』了『揉』眼,看到楼下快走空了,问沐常宽:“很晚了吗?”

“还好,是不是很无聊?本来我想带你去骑马,又怕吓到你。”他没有追求过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追求比较好。

宝珠点头:“我看不懂。”

“那我们下次去骑马,看不懂没关系,我也没太仔细看,起来,我送你回去。”

“骑马?可以带上小黄吗?”

“可以。”

沐常宽开车送宝珠到了沈家大宅前,宝珠刚要往里走,被他叫住:“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什么?”

“我,我……”他想说,我想娶你,口袋里的礼物盒子都掏出来一半了,却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站在沈家门口在喊宝珠:“宝珠。”

“昆山!昆山你怎么来了?”宝珠惊喜万分的朝着昆山飞奔而已,然后用力一跳,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双腿挂在他身上,很是孩子气。

昆山享受的将她抱紧,笑着说:“怕你想我,所以我来了。”

沐常宽一边默默的把礼物盒放回口袋,一边不动声『色』的问宝珠:“这位是?”

不等宝珠介绍,昆山轻轻放开宝珠,改为单手握住宝珠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去同沐常宽握手,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更优秀,果然不能不防。不是他不相信宝珠,而是他太在乎宝珠:“你好,我是陆昆山,宝珠的丈夫。”

“你,结婚了?”纵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沐常宽,到了这时候,也难免显得有些失控。他等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结婚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宝珠点头:“木头,我男人是不是好好看。”

沐常宽顿时有想吐血的冲动。

昆山觉得打击敌人,最好直捣黄龙,半点都不要松懈,他对宝珠一笑:“知道你还会想念广州美食,我一起给带来了。”

“我还想宝宝。”

“也带来了,干爹干妈正在里头帮我们带宝宝。沐先生要是有兴趣,进去坐坐吧!想来你还没看过我和宝珠的宝宝,是一对很可爱的龙凤胎。”

沐常宽有点不相信,这打击一个接着一个,他的小心肝,都拔凉拔凉的了,但有些事情除非亲眼所见,否则他难以相信。

入了内,就见沈家的客厅里除了摆放了整桌的广州美食,大太太和沈之齐的手上此时各抱着一个小娃娃在逗弄。

小娃娃们长得十分可爱,沐常宽却想哭,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宝珠:“这都是你的孩子?”

宝珠点头:“木头你看,我们家笑笑好可爱,乔乔像昆山长得好漂亮。”

沐常宽:“……”

昆山乐了,吃夜宵的时候,一个劲的给宝珠夹吃的。

宝珠吃着吃着,见沐常宽没动筷子,伸手给他夹了一块点心:“木头,你吃。”

见宝珠关心自己,沐常宽还是高兴的,张嘴吃了一口。

沐常宽要回去的时候,宝珠和昆山送他出去,走了几步,沐常宽对昆山道:“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宝珠说。”

手下败将,昆山不想落井下石,似乎没那个必要点点头,对宝珠道:“我去看看宝宝,睡了没。”

支走了陆昆山,沐常宽把宝珠拉到一边问她:“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嫁给他?是不是你家里人『逼』你?”

宝珠摇头。

“那是他们家『逼』你?”如果她不是自愿,沐常宽愿意带她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愿意抚养她和陆昆山的两个孩子,只要她不是自愿的,他就愿意为她去做一切。

宝珠再度摇头。

儿子回来过

“那你为什么嫁给他?他比我好看?”

“你很好看。”

“那是为什么?”

“他很能吃。”宝珠微微一笑,回想起当初和昆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昆山真的好能吃,爷爷说过,能吃是福。

沐常宽更郁闷了,顿了好一会才问:“那你喜欢他吗?”

宝珠回答的很快:“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我知道了,你不用送,我自己出去就好。”沐常宽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宝珠哦了一声往回走,回到房间时还是想不通,问昆山:“木头好像生气了,他为什么要生气了?”

“他也许不是生气,只是难过。”

“难过什么?”

“我也不知道。”昆山很放心的忽悠道,说完『摸』了『摸』宝珠柔软的头发,说了声睡吧!将宝珠抱进怀里,习惯『性』的腾出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没有宝珠在身边的日子,他没有怎么睡好,老是经常半夜醒来,『摸』索着身边没有宝珠的身影,便睡不着了,今天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早大太太带着宝珠去沐府打牌,意外得知沐常宽今天一大早就突然提着箱子回黑龙江去了,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沐夫人见儿子走了,又听说宝珠是夫家的,就放心多了,对宝珠的态度又亲切了起来,就算宝珠一上午下来,赢了她不少钱,沐夫人始终还是带着微笑的。

沐夫人闲来无事,留着她们中午吃了个午饭,下午在院子里赏赏花吃吃点心,一天的日子很快被打发过去。

晚上宝珠回到沈家时,昆山正在和沈之齐下棋,沈之齐是个中高手,完了一下午昆山至今没赢过。沈之齐赢了一下午很是高兴,但表面还是挺谦虚的:“昆山你不必老是相让,这样我胜之不武。”

“我哪里有想让,是干爹技艺超群。”天知道他陪着沈之齐下了一下午的棋有多无聊,多想赢上一局!可他真不太懂这个。

听说昆山要带宝珠回去,沈之齐本来是不同意的,说要留着他们多玩一会。

昆山说家里那边大哥快结婚了,总得赶回去参加大哥的婚礼吧?

这倒也是,沈之齐想放行,却又有点不甘心,就说:“我们来下棋,赢我一盘,宝珠你带走。”

宝珠回来的时候,昆山眼睛都快下花了见她回来,一边同宝珠说话一边继续下棋:“今天好玩吗?”

“好玩。昆山你看,这是我赚的。”宝珠扯开至今随身带着的包给他看,简直就是一小富婆,里头满满都是钱,看她一脸夸我吧的表情。

昆山心情一好就夸她:“我家宝珠很能干。”

“那我明天更能干!”

打牌赚钱这种事,只是平常娱乐娱乐一下罢了,昆山可不希望宝珠以此作为职业:“我家宝珠现在已经很聪明了,不要太辛苦,否则我会心疼的,你玩了一天也该累了,上去洗个澡,我待会去帮你擦头。”

“哦。”看着宝珠跑上楼去,沈之齐这盘有放水,做男人能做到昆山这地步不容易,今天就先放他一马算了,反正来日方长,他有预感终有一天昆山会再举家回到山西,到时候还有机会相处。

得到干爹放水,昆山这一句下的格外用心,最后终于是赢了这一局,沈之齐道:“别高兴的太早,我有件事托你去办。”

“干爹请说。”

“纪良也老大不小了,你和宝珠有空的时候帮他物『色』一下看谁家有好姑娘,适合他的,给做个介绍。”他想早点看到儿子成家立业。

“眼前有一个。”他前段日子就想着要把夏若兰嫁出去,沈纪良是个好对象,但就怕沈家不同意。

“人品如何?”

“挺好的,就是家境不太好。”

“家境是次要,人好,对纪良好就行。”沈之齐这辈子什么荣华富贵没想过,现在想来那都是浮云,对儿子好,儿子喜欢才最重要。

昆山微笑:“我会帮忙留意的,请干爹放心。”

给情敌段后路这种事,他自然乐意,可惜宝珠身边只有一个夏若兰,要是有两个多好,一个给沐常宽,一个给沈纪良,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乔乔和笑笑一起回了趟运城老家。

不单单是去给陆老爷买特产,昆山想着宝珠和两个宝宝师傅都没见过。

师傅一把年纪了,现在不见,将来也不知道还有不有机会,反正他师傅除了暗地里的身份,明面上是保商会的会长,一个商人带着老婆孩子光明正大的和保商会的会长吃顿饭,应该不会惹人怀疑。

昆山和宝珠以前住的小铺子还没卖,昆山舍不得卖,想留着做个纪念。

陆家大宅也还没卖,那宅子很大,要价高,在这闹灾荒的年月,不是那么好卖的,昆山问宝珠:“住大宅?还是住我们以前的房子?反正都是定期有人打扫的。”

“以前的。”她有点想以前的铺子了。

“那就住以前的。”因为有人经常去打扫,以前住的那件铺子很干净,昆山把宝珠和孩子们安顿好后,在房里写给师傅的拜帖,家里的电话早就不能用了。

两个宝宝一沾床就睡着了,宝珠闲的无事由沈妈陪着去找邻居玩,沈妈拿了一些从太原带来的点心,分给邻居们。

邻居们见她们回来,很是热情又有些意外,一位大婶道:“宝珠,你和你家那口子搬回来了?”

宝珠摇头:“昆山说只待一天。”

“那你们在广州那边还好吗?”

“很好啊!有吃有喝,蛮好的。”宝珠对于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

“这就好,对了!沈妈,前些天有人来找你说是她儿子,我们不知道你们搬到哪儿去了,就没告诉他,他挺失望的,你给留个地址,那小伙要是以后再来,我让他去找你们。”邻居大婶热心道。

“好啊!多谢你!”沈妈赶紧留下了地址,希望能早日和儿子团聚。现在生活好了,别的不想,只盼着母子两能早日团聚。

里面有老虎?

“沈妈,你也别太担心,我看你儿子穿着军服,应该过得还可以。”邻居道。

“那就好。”沈妈笑了笑,心里挺开心的,总算是有了消息。

昆山在这没有车,本来他和宝珠也不是娇贵的人,可两个宝宝实在娇嫩,现在已经是四月末,天气热着了,怕热坏了两个小宝宝。

昆山特意雇了一辆马车,马车走的快很快便到了约定好的餐馆。

昆山带着家眷直接上了二楼包厢,推开门时,沐老爷子已经来了,他是一接到邀请函就立刻出发到酒楼,许久不见昆山,让他有些想念这个徒弟,他的徒弟一个九人,现在就数昆山最有出息。

现在昆山突然回来,邀他见面,他怎能不来?

沐老爷子看了眼昆山刚要寒暄,看到昆山怀里抱着的小孩,一阵惊喜问:“这是你电话里说起的乔乔吧?”

昆山点头:“带来给您看看,这是乔乔,宝珠怀里抱着的是笑笑。”

沐老爷子这才注意到昆山身后怀里抱着宝宝的年轻女子,长得挺漂亮的,笑起来挺可开的,孩子也都很漂亮。见昆山体贴的替宝珠拉开椅子,宝珠体贴的问昆山热不热。

沐老爷子觉得自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昆山好福气,媳『妇』和孩子不仅都有了,这媳『妇』怎么看,是怎么贤惠,真不像是传言中说的那般痴傻。

宝珠见他看着自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老伯,你好,我是宝珠。”

“不必客气。”沐老爷子这顿饭吃的很是舒坦,临走时无意间看到宝珠身上挂着的那颗当年他让昆山送给宝珠的羊脂白玉原石就更舒坦了,和蔼的对宝珠道:“欢迎你以后经常回运城来玩,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这个老头。”

“谢谢伯伯,伯伯有空到广州来玩。”这个伯伯好亲切哦!

“好啊!”但是他心里清楚,估计是没机会了,此后一别可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晚上昆山和宝珠吃过饭在院子里玩时,沐老爷让人送过来两只金锁,笑笑一只,乔乔一只。

昆山珍惜的给两个宝宝带上,笑笑的金锁上面刻着凤,乔乔的是龙。

第137章最多的赌场,赌客随处可见,输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或者被剁手剁脚扔出来的人比比皆是,地面上依稀可见几抹模糊的血迹。

赌场旁边就是窑子,水灵灵的窑姐大白天都敢站在街道两边招揽客人,穿的那叫一个少,长得那叫一个美,手劲那叫一个大,看谁拉谁!拖进去每个九十一百你别想出来!

算你狠

抽大烟的馆子也是随处可见,那角落里三三两两躺在地上的人,十有**是毒瘾发作而没有毒资的吸毒人员,来往经过的人你要是身体差一点,可能就会被他们其中一个突然扑过去死死缠住,直到同伴们将你身上的钱搜刮干净。

即使是阿龙和阿虎这样的大汉到了这地方,都觉得很害怕。

可惜宝珠浑然不知,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一路遇到的人匆忙好奇。

从宝珠踏进大方巷的第一秒,蹲在宝珠前方十米一个角落里的一个瘾君子便瞄上了她,虽然她身边带着两个男的,可一看这小姑娘就是个柔弱的富家太太,抢了她,肯定能够他和几个朋友抽上好几天的大烟了,他对不远处同样或趴着或睡在地上或靠在墙角的同道中人做了目标出现的手势。

宝珠一步步的走进,他们伺机而动,像是准备攻击猎物的鳄鱼一样,微微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做好随时准备扑击的准备。

其中离着宝珠最近,只有两米远的毒贩,突然伸出手去刚要去抱住宝珠的大腿。

突然一个东西从宝珠的身上掉了下来,那人看了眼那个掉出来的东西,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如果他没看错,那是一柄手枪!

手枪短小精美,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绝对是个真家伙!

宝珠听见声音低头见一个看起来很瘦的男人正在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的东西,宝珠以为他喜欢,捡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也喜欢吗?很可爱对不对?”

瘾君子顺从的点点头,赔笑道:“是啊!是啊!很可爱了!”

手枪怎么会可爱?

是很可怕好不好?

他见宝珠把那一柄手枪捡起来像是玩具似的很随意的往口袋里一扔,顿时觉得更可怕了,一个能事手枪为玩物的人,那是什么境界?应该是个中高手吧!万一是个女杀手,或者神枪手……

瘾君子不敢往下想,他很庆幸自己没有伸手去抱宝珠的腿,虽然她看起来满脸笑容,可因为刚刚的『插』曲,他越觉得宝珠是深藏不『露』,怕她万一一个不高兴就蹦了自己,瘾君子吓得拔腿就跑。

等他跑远了,宝珠还在纳闷的问阿龙:“他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有枪。”

“你说这个铁块?”宝珠把那把枪在阿龙面前晃了晃。

阿龙很是无语,敢情少『奶』『奶』真不知道是枪:“是啊!少『奶』『奶』大白天的,你还是先把枪收起来吧!万一让警察看见,会没收的。”

“哦。”

“对了少『奶』『奶』,你怎么会有枪?”

“这是木头的,我看着好玩,木头就送我了。”宝珠喜欢那玩意的分量,重的很霸气!

阿龙再次无语:“……”

结果他们没走几步,又碰到了窑姐儿,上来便要拽着阿龙和阿虎,去里头。两人不肯走,对窑姐道:“我们今天有任务在身,改日吧!”

“我们姐妹可不管,反正进了大方巷就是我的人!”窑姐儿不干,一人一个拖着阿龙和阿虎往窑子里拽去。

宝珠只说了一句话,那两个窑姐立刻放开了阿龙和阿虎,宝珠说:“你们刚才不是说忘记带钱袋了吗?”

“没带钱玩个屁!”两个窑姐儿将阿龙阿虎两个人用力一推,走开了。

“好险,多谢少『奶』『奶』相救。”两人松了一口气看向宝珠,十分庆幸自己今天临时被宝珠拖着出来,连钱袋都忘了带。

宝珠摆摆手,指着一间赌坊道:“你们说的那个坏蛋是在里?”

阿龙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可是少『奶』『奶』你真的要进去吗?要是被少爷知道,我们三个都要完蛋。”

“来都来了。”宝珠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阿龙进去后,指着一个正在赌博的男人对她道:“是他。”

那人姓瞿,二十七八岁,穿的很富贵,嗓门很大。一般人叫他瞿少,此刻那位瞿少爷正赌的天昏地暗,指着桌上的筛子道:“小!小!小爷这次压小!开,快开!”

宝珠看了一眼赌桌,又看了一眼瞿少,突然冲过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丫头,干嘛了?一边玩去。”

“还地,你把陆家的地还给我!我就走。”宝珠倔强的看向他。阿龙阿虎想要冲上去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走道宝珠身后,尽量保护她周全。

瞿少闻言嗤笑:“就你?你是陆家什么人?敢跟我要地?燕过爷都能要拔下三根『毛』来,你个小丫头片子,有多远就滚多远。”

宝珠丝毫不想然的站在他面前:“还我地,我就走。”

“想得美不可能,爷今天心情好,没功夫跟你耗,一边待着去,等爷发财了,或许能搭理你一下!”他今天手气超级不顺的,才一小会已经输了一堆。

他说等,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忽悠的话。

宝珠却当真,就在一旁等着,等着无聊就看他赌,看了一小会就看会了,然后又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耐烦的道:“你什么时候发财?我都等饿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你来试试,你要是能连赢庄家三次,我立刻把地还你!”瞿少随口骂道。

却不想宝珠从包里掏出一张票子往桌上一压,想了想随意的开口:“我要小好了。”

“开!二三四,小!”

瞿少惊讶之余觉得只是巧合而已,依旧没放在心上挑衅的对宝珠道:“有本事你下一把继续赢!”

第二把宝珠随口说了个:“大。”

“开!四五六,大!姑娘您的钱拿好。”

宝珠很淡定的在瞿少十分不淡定的目光下,随意压了个:“就大好了。”

“六六六!大!”别说瞿少,就是那庄家也惊了一把,这小姑娘的手气也太好了吧!

瞿少虽然败了,却很不甘心,败给这样一个小姑娘,叫他情何以堪,可是如果说话不算数,他瞿少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下去,一咬牙道:“小姑娘算你狠,陆家的地老子不要了。”

瞬间没了

“哦。”宝珠点了下头,高兴的往外走去,总算可以回家吃饭了。

瞿少觉得惊讶,喊住她:“你不让我立个字据?你不怕我耍赖?”

“你会吗?”宝珠转过头来,很认真的问。

那么单纯的一张小脸,会有让人不忍心去伤害的感觉,可惜他是个恶霸,开玩笑道:“会。”

“那我也耍赖。”宝珠学着他的样子说道。

瞿少乐了:“房子我已经开始修了,你要怎么耍赖?”

“拆掉不就行了?”宝珠给了他一个你真笨的表情,别人也许不敢,但是换了宝珠。阿龙和阿虎完全相信少『奶』『奶』干得出来。

但瞿少不信:“就你?你要是真敢拆,我就还你,我还登报致谢,但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我看谁敢帮你拆房子,谁帮你,我就要他明天立刻滚出广州。”

在广州还没有人敢挑衅他。

“你说的哦。”宝珠说完没有继续纠缠,带着阿龙阿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方巷。

阿龙和阿虎有点『迷』茫,觉得这事情不靠谱。拆房子哪里是一天就能干完的事情。

而且万一真拆了,得罪了不得能得罪的人就不好。

宝珠走在前面,两人走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商量起来,等他们刚刚商量好,一抬头,宝珠不见了?

顿时着急起来:“少『奶』『奶』!我的小祖宗,你跑哪儿去了?”

两人急忙一阵找,找了几十分钟都没找到。

而城南,刚刚从香港回来,疲惫不堪的沈纪良,提着箱子正无精打采的往家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发现自己家门口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宝珠,万分惊喜的问:“宝珠,你怎么会来?快请进。”

“沈大哥,我问你一个事情。”她想了一整天,还是没想出来,如何能在一天之内把房子给拆掉。

“你说。”沈纪良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一脸热情的说道,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为宝珠去做。

“如何才能在一天之内把房子拆掉?”

“这个简单,不用一天,弄个手榴弹就搞定了。上次厂里拆一个旧厂房的时候,就用过。把环轻轻一拉,朝着目标一扔,目标立刻粉碎。”沈纪良轻松的回答道。

“这么神奇?”

“说起来,家里正好还有几个上次剩下的,我去拿给你看看。”沈纪良以为宝珠只是贪新鲜看看而已,去后花园的仓库里拿了几只用剩下的给宝珠看:“你看就是这个东西。”

说着说着沈纪良突然想起自己这次有给宝珠带回一样礼物,对她道:“你稍等一会,我去拿礼物。”

结果等沈纪良拿了礼物回来,房间里哪里还有宝珠的身影?

同样不见的,还有桌上那几枚剩下的手榴弹……

沈纪良瞬间抓狂起来一边往外追,一边大叫:“宝珠啊!手榴弹可不是好玩的啊!”

可是那外头哪里还有宝珠的身影?

瞿少心情很好的往家里走,走着走着,看到今天在大方巷见到的那个小丫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诉你,我做到了。”她跳上一辆黄包车说要去瞿家,黄包车就把她拉到这里来了,果然是这里了!

“做到什么?”瞿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上午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房子啊!你说拆掉就还给陆家,我已经拆好了!”宝珠特意来告诉这件事,说完她就可以回家吃饭去了,她帮昆山办成了这件事,昆山一定会很开心。

“谁帮你拆的?我要他好看!”他觉得凭她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难道这广州城里还有谁敢跟他作对。

“它帮我拆的。”宝珠从兜里很随意的掏出一个手榴弹给他看,这个东西真好玩,她轻轻一拉往房子里一扔,房子就瞬间倾塌,好有趣哦!

瞿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差点吓得摔倒在地。

那,居然是个手榴弹!

“你把我房子给炸了?”

“对啊!我轻轻一拉,房子就变成灰烬了,是不是很好玩。”宝珠说完见他一直怔怔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玩意,以为他喜欢。宝珠很大方把手上的那只塞进他的手里:“你喜欢?这个送你好了,那我走了!”

宝珠说完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愉快的离开了。

徒留石化的瞿少,在风中抓狂的大吼:“我的房子啊!”

原本都修了一大半了,宝珠这一出手,他的房子瞬间就没了……

有时候祸不是单行的,瞿少失魂落魄的握着手里的手榴弹,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些东西大庭广众之下是不能拿出来的。比如手榴弹。

广州城里发生爆炸!

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市长很快就听说了,一怒之下让警察局长集合全城的警力马上给我搜城,看谁可疑就马上抓回来,一定要抓到投放炸弹的家伙!这家伙一定是对党对人民不满的极端分子,抓到了一定要他好看。

然后就那么正好的在瞿少还没走进家门口的时候,被一伙奉命搜查的警察给逮了正着:“前面那个人!对就他!兄弟们给我抓起来。”

“抓我?你们抓我干嘛?”备受打击的瞿少爷一脸震惊,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平复出来。

“我们现在怀疑你在广州城里投炸弹,企图制造城内混『乱』,带走!”一伙警察很果断的将瞿少带回了警局,一番审问下来。瞿少当然矢口否认,但证据确凿,谁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但毕竟那是瞿少,上头为了表示重视,立刻把事情上报了瞿少的舅舅李市长,李市长一听是自己的外甥干的,很是生气!

李市长亲自跑道警局里,一脸着急的瞿少见到李市长时,差点两眼泪汪汪:“舅舅,你一定要救我!这次我是冤枉的!”

“住嘴!以往那些混账事,我都帮你兜着了,你不思悔改就算了。竟然还给我变本加厉。”李市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噌的一下红了

“舅舅这次我真是冤枉的。我烧自己的房子干嘛?那房子是我自己的!”烧自己的房子,有点说不过去吧?瞿少觉得很冤,以前他是干过一些坏事,但这次真不是他干的。

“是你自己的?那还好点。”李市长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话锋一转说:“我怎么知道你烧自己的房子干什么。终之你这次太过分了。我要是不处罚你,我如何对得起你娘?她生前一直让我要对你严加管教。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坐牢,要么我送你去美国上学,避避风头。”

“我不要坐牢,也不要去美国。这次真的不是我!舅舅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了?”瞿少很烦躁的挠挠头,低声吼道。

“那房子是不是被手榴弹炸的?”

“是。”

“那你被抓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着手榴弹?”

“是,不过……”不等瞿少说完,李市长下了定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那个手榴弹不是我的!是个女孩给我的!对了,是陆家的少『奶』『奶』,她砸了房子,然后给了我手榴弹。”

“在广州还有人敢惹你这个小霸王?”李市长不相信,觉得他编造的有些离谱,更何况:“怎么会有凶手亲自把物证交给被害人?不怕被打吗?编故事,你也要用心点。这次实在太离谱了,你不选,我就帮你选。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闲着也不是事情。后天就给我出国去念书。学不好,就别给我回来丢人现眼。”

瞿少的眼泪啊!

哗啦一下就留下来了,他不要去国外啊!

那个女孩好卑鄙,居然用这种手段来陷害他,害他被人误会,被生气的舅舅扔到国外去!

简直比他还无耻!

别让他这辈子再看到她,否则,他有多远躲多远,实在是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话说宝珠见了瞿少后,欢欢喜喜的回到家,一进门就见昆山正在屋子里渡来渡去,一副很忧愁的样子。

宝珠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他已经叫人找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下落,真让人好担心!

“昆山,你干嘛了?”

“宝珠!你终于回来了!”昆山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随即脾气就上来了。这丫头太叫人『Cāo』心了!

一把抱起她上楼,回房。

回到房里,把门一关,脸一板,把宝珠往床上一放,自己在床边坐下,有些严厉的问她:“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宝珠觉得委屈:“我想帮你的忙!”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大方街那种地方真不是你能去的,阿龙阿虎已经回来了。你胡闹就算了,他们两还跟着瞎胡闹,我已经罚他们去打扫后院的茅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他带着人赶到大方街的时候,心都快急出病了。却被告知她早已离开,回到家时,阿龙阿虎回来了,却说把宝珠弄丢了,他这一天都快急疯了。

“昆山,我知道错了。那罚我不吃饭好不好?”宝珠伸手从背后缠上他的腰,小脑袋垂的低低的趴在他的肩头,软言细语道。

昆山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算了,原谅你,不许有下次。”

“那我是不是可以吃饭了?”宝珠笑着抬起头问他。

“你刚才不是说不吃的吗?就罚你不吃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这么任『性』!惹急了姓瞿的,可不是好玩的。

“那可不可以吃点心?”她好像还有几盒饼干来着。

“不可以,因为晚上我们吃面。”是不许她吃饭,没说不给吃面。生气是笑,饿着媳『妇』是大,他不过吓唬她一下罢了。

“昆山,你真好。”宝珠扑过去在昆山脸上吻了一下。

“我还有更好的,你要不要看看?”昆山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灵活的钻入她的衣领,担心受怕了一天,他想要点安慰,不过分吧?

宝珠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昆山欢喜的想去脱去她身上碍事的一份,却感觉她的衣服口袋怎么好重?往左边口袋一『摸』,是把枪:“宝珠,你怎么会有枪?”

“木头给的。”

“充公。”昆山把枪往地上随手一扔,情敌的东西,他当然要没收,难道留给宝珠作纪念,睹物思人吗?

亲了亲宝珠的小嘴,正要脱她的裤子,突然『摸』到她裤子口袋里好像也有很沉重的东西,难道又是一把枪?

昆山伸手一掏,本是随意的喵了一眼,却吓得手一滑,差点没抓稳,好不容易稳住后,昆山伸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老实交代,你哪来的手榴弹?也是沐常宽给的?”

“沈大哥的,这个可好玩了!我轻轻一拉,房子马上就没了。”

昆山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用过了?”

宝珠点头:“恩啊!”

“炸了哪?”

“你爹的那块地上的房子,我是不是很威风啊!”

昆山心想完蛋了,瞿少那样的恶霸,炸了他的房子,看来得小心自家的祖坟了,但宝珠不懂事,昆山也怕吓坏她,违着心哄她:“对,我们家宝珠最威风了!”

说完,昆山把手榴弹给妥当的收了起来。

要说刚才还有什么邪念,这下是一点也没有了,垂头丧气的给宝珠和自己穿戴整齐,想着她中午应该没吃饭,早该饿了,自己也没吃。气消了也觉得饿,拉着宝珠下楼,对沈妈道:“你让厨房做点可口的粗粮大饼来,我和宝珠都有点饿了,记得让配上宝珠最喜欢的泡白菜。”

“是。”原本看昆山一脸怒气的拉着宝珠上楼,沈妈还有几分担心,想着见他们两似乎已经没事了,便放下心来,点点头去厨房吩咐。

两人刚坐下,沈纪良就来了,见了宝珠好生生的便问:“我的手榴弹了?”

心里特别甜

宝珠道:“用了一个,昆山拿了一个。”

“那还有一个了?”

“给姓瞿的了。”

昆山闻言更为着急,他原想着也许运气好,宝珠炸房子时没人看见,姓瞿的不知道,这事情他就装不知道,过去就算了。

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你炸了他的房子,还亲手把证据给他了?”

宝珠点头。

昆山和沈纪良同时对宝珠无语了,这个二货!

这次可能闯大祸了!

沈纪良说:“昆山要不趁着警察还没来,你们逃吧!”

昆山摇头:“我这一大家子,我躲了家里人怎么办?况且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宝珠。姓瞿的欺人太甚,实在不行就打官司,以卵击石也要打!我不会走,也不会看着宝珠坐牢。”

听了这话,大家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战战兢兢了好几天,连夜里都睡不好,就怕有人来抓宝珠。

结果非但一直没有人来抓宝珠。第141章节败退,可能很快他们的钻石矿区也要变成反『政府』组织的范围内,估计短时间内,无法正常开矿甚至做生意了。

矿区估计会被反『政府』组织占领和掌控,他们的钻石生意可能会被迫暂停。

昆山听了后,果断做出决定,让他放出风去,就说那儿的钻石已经挖完,然后找人把矿区有钻石的地方,运几车土给埋了,等风头过去再说。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昆山和洋人的生意被迫终止,致和堂的金店里,一下断了钻石货源,国内的钻石开始猛涨,一个月内长了几十倍。

昆山看着报纸却也只能干着急,因为他总不能去干涉别国的内政吧!

钻石货源没了,致和堂表面没说什么,这不是昆山的错,可有个别人对他还是不如以前那般热情了。

昆山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纵然有些郁闷却也无计可施,正好这段时间堂里没什么任务,昆山干脆请了假,打算带宝珠出国去玩玩。

昆山的美国合作伙伴杰姆打来电话邀请他去美国走走,昆山的另一位朋友叫他去法国看看。

宝珠不懂那些,去问沈纪良,沈纪良想了想说:“去美国吧!我以前帮你买过一个叫好时的巧克力公司的股票,你是大股东,我帮你和那边说说,你们过去应该可以白吃白住。”

宝珠很没出息的被白吃白住四个字深深吸引住了,挂上电话对昆山道:“我们去美国。”

“可以,为什么突然想去美国?”

“沈大哥说,可以去好时白吃白住。”

“好主意!”昆山听了,觉得自家媳『妇』原来也有会持家的时候,便同意了,可惜两个孩子还太小,美国又太远,否则可以一起带过去。

昆山带着宝珠去美国的时候,顺便把夏若兰给带上了,怕宝珠吃不惯美国菜。阿龙阿虎是必然得带上的,阿龙跟在昆山身边,阿虎暂时负责保护宝珠的安全。

沈妈本来也要去的,但出发前一天突然有点感冒,再加上小黄也需要人照顾,就没去了。

一行人上了昆山的飞机,随着轰轰作响的声音,驶向了高空……

到了美国那边,一下飞机,宝珠看着面前全都是外国人显得有点兴奋:“昆山,你看!好多洋人哦!”

昆山微笑:“待会你会看见更多。”

杰姆知道他们今天会到,为了表示友好和重视,早已叫了人过来接机,来接机的是位黑人司机,见一行人出现,立刻迎了上来,说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国话:“你们好,是陆先生及全家吗?”

冤家路窄

昆山点头:“是的。”

“我们老板已经为您们订好了酒店,请上车吧!”黑人司机说完请他们上了前后两辆车。

在路上宝珠第一次看到了一种比电车还要霸道,比电车还要大的车,对昆山道:“昆山,那个好牛!”

“是大型货车。”

“昆山给我买吧!”宝珠一看就心动了。

“你要那个做什么?”没了钻石生意,昆山的收入一下减少了一般,但维持家庭日常开支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没有太多的流动积蓄,他的大量积蓄都早已变成了钻石和金子存在瑞士银行。马上要给她买辆大货车,可能日常就得省着花了。但老婆如果一定要买,他不会反对,宝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想在里面打麻将。”

“好,买了。”昆山想了想,觉得不错,除了给她打麻将用,还可以铺上一张床,放上一只马桶,这样就随处都是家。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以后他出差可以把宝珠一块带上,不怕她无聊了。

于是世界上第一辆房车诞生了,听说昆山要买大卡车的时候,杰姆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动作,内心不由对昆山很是佩服,这个中国人在挫折中丝毫没有被打击,反而越挫越勇,从新出发,这么快就决定买卡车做别的生意了!

是他学习的榜样啊!

于是热心道:“我帮你买吧!我有熟人,你这次打算做什么好生意?我可以参加吗?”

宝珠皱眉:“打麻将也算生意吗?”

“麻将是什么?”杰姆不知,他虽然偶尔会去中国,但都是住在洋人街,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

宝珠鄙视:“连麻将都不知道,我教你!”

然后宝珠一教就是一下午,杰姆学的津津有味,中国的文化简直太有意思了!宝珠教麻将,昆山就坐在旁边当陪练,玩了一下午,眼睛都快玩花了。

临别时,杰姆说:“陆夫人,麻将实在太有意思了!我们明天继续玩麻将吧!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太太。”

第二天,杰姆带着太太来找宝珠打麻将,昆山以为他只是一时狂热罢了。没怎么在意。

第三天,杰姆的太太和宝珠还有阿龙阿虎在客厅搓麻将,杰姆把昆山叫到一边,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昆山耸肩,这是他第一次来美国,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简直看花了眼,他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或者纯当来散散心罢了。

“你有市场,我有美国这边的货源,我们不做点什么,我觉得不甘心。”这是杰姆的想法,中国市场就像是一块大肥羊,而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下口,感觉十分着急。

昆山也考虑过继续合作,可眼下,他无从下手:“你们的汽车很不错,但是广州已经有人在做,我不好抢了别人的饭碗。”

杰姆也不知道可以做点什么:“那大型机械了?”

昆山很有自知之明:“我的轮船做不了那个,如果运送机械,需要大型的轮船,而租船加上买机械的投入,实在很高,风险也很高,万一轮船沉没,或者在广州打不开市场,我可能会因此破产。我想要的是投资低,回报高。最好体积也小,用宝珠的飞机就可以晚来运输的东西。”

杰姆想了想,这下真想不出了,只好说:“那就多留几天,再看看吧!我始终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做成一笔可以长久下去的大生意,我的预感是很灵的。”

“希望吧!”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是他的,他会努力去抓住。

两人下楼时,宝珠已经赢的麻木了,无聊的靠在椅背上,见昆山下来,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昆山,我好无聊!”

“我带你去看电影。”昆山拉了她起来,也觉得无聊,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英语差强人意,宝珠更是一窍不通,两人跟别人交流起来很有障碍。他有点后悔带着宝珠来美国了。

话说被舅舅强『逼』着送到美国来的瞿少最近觉得十分窝火,他在广州的时候,是他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到了这边混在一堆洋人和黑人同学里,他那原本高大的身材,突然就显得渺小了,各种被欺负,被嘲笑,被打击,各种谁想欺负他,就欺负他。

郁闷的不能再郁闷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后他真的这样去做了,他悲观的往马路中间一站,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有不长眼的汽车从他身上碾过去,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居然还没有被撞。一辆辆小车跟演特技似的从他身边嗖嗖嗖的开了过去。

他泄气的叹了一口气,走道路边的电线杆前,闭上眼睛,准备一头撞上去的时候,有一双小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见昆山了吗?”

瞿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在意,这可是美国。

哪里有他认识的人,以为只是个普通寻人的,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滚开!小爷我不知道。”

“哦。”那个声音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

这个声音好像是说的中国话,不是他听不太懂的洋文!

难道遇到老乡了?

有句话叫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难道上天看他可怜,特意安排了一个同病相怜的老乡来拯救他忧伤的灵魂?

瞿少睁开眼来,满脸希望的看向那个声音离去的背影,顿时眼前一亮,看样子还是个女的,他吐了泡口水在手掌心,搓了搓左手,搓了搓右手,然后就着口水用手指做梳,快速梳理了一下他那早已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头发,摆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帅的姿势,饱含柔情的喊了前面的女孩一声:“姑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宝珠闻言转过身,见到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倒觉得有一种见到老熟人的亲切感:“姓瞿的,你看见昆山了吗?”

比痛苦更痛苦

“是你!”瞿少一见宝珠,简直是拔腿就想跑。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宝珠一看见他,就跟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似的,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的揪住。

“你跑什么?是我啊!”宝珠其实对他的感觉还是可以的,觉得他守信!因为地已经还给陆家了不是吗?

“我知道是你。”瞿少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就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想跑啊!他都被舅舅扔到千里之外了,这个丫头怎么yīn魂不散啊!他都跑到美国来了,居然又被她逮住了!苍天啊!郁闷。

“你记得我?你帮我找昆山吧!他不见了。”刚才看完电影出来,昆山突然说『尿』急,让她在电影院门口等他,可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昆山出来,然后她到处都找不到人,还被人流推啊推啊,推到了路上,然后她又不知道方向,左边和右边的房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一心慌就左走走,右走走,走啊!走啊!就走到这里来了。

“昆山是谁?”

“我相公。”

“我想起来了,你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家的大儿子好像叫陆淮宁,陆家还有个小儿子叫陆昆山?等等!那个又买飞机,又买轮船的陆昆山,是你老公?”

宝珠摇头,心说,你搞错了,飞机是我买的,轮船也是我买的!

瞿少却以为宝珠说那个又买轮船又买飞机的陆昆山不是她的老公。

真是好可惜,如果她老公真是那个大老板陆昆山,那他可就要发财了。一想到眼前的小女子害的他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就想杀人。虽然她可怕,可没有钱的日子更可怕!更何况这里是美国,虽然他不太熟,但这丫头和她那不出名的老公会更不熟吧!

他舅舅这次心可狠了,除了学费和伙食费,连一个子的零花钱都没给他。他开销大,那点伙食费哪够他塞牙缝,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要是她真是那个有钱人的老婆,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绑架,发个横财先!

但既然不是嘛!

他又不知道她老公在哪?

怎么找?

再说他干嘛帮她找老公?

有了!

把她卖掉!卖掉她一泄心头之恨!

瞿少首先想到的是把她卖到『妓』女库去,他对宝珠道:“我想你的昆山可能会在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啊!”

“好啊!”

瞿少大摇大摆的带着宝珠来到了,纽约城郊一家陋的卖『yín』窝点,对老板指着宝珠用生硬的英语道:“老板,这是我表妹,从广州来这边找事情做,你这里缺人吗?她什么都可以做的,你要是缺,我就把她卖给你了。”

老板打量了一下宝珠,瘦瘦小小的东方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觉得还不错对瞿少道:“我给你五百美元。”

“一千!”瞿少想趁机海捞一笔。

老板想了想,觉得宝珠还不错,讨价还价道:“八百!”

“成交!”空手套白狼,他不卖是傻子。

见老板数钱给瞿少,宝珠问他:“洋人为什么给你钱?”

瞿少不负责任的忽悠道:“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会,托老板照顾你,我怕他照顾的不好,他说可以给我押金,要是他没照顾好你,这押金就不用退了。但你放心,我人穷志不穷,我一定会很快回来接你的!”

“这么好!”宝珠一听,又看他穿的似的穷酸了不少,怜悯心一起,觉得他真不容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受苦了,我要好好报答你!”

宝珠说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拔腿就跑,她从小在那种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跑的地方长大,跑的贼快。

等瞿少回过神来,宝珠已经拿着钱跑的不知所踪了。

瞿少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刚要学宝珠溜之大吉,被强壮的黑人老板一脚踢倒在地:“老子的钱,你们也敢诈!来人给我打!狠狠的给我打!”

他一说完,几个强壮无比的黑人男子从楼上冲下来,对着瞿少一顿海扁。

揍的只剩下半条命时,瞿少突然想起他的口袋里还有一支一直没舍得败掉的名牌怀表,立刻取出来,举起手给老板看:“别打了!我用这个抵债。”

老板看了看,发现是个好东西,恶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脚后说:“算你小子命大,今天就先饶你一命,下次再敢骗你老子我,老子让男人轮了你!”

瞿少连连点头,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卖『yín』窝点外的大路慢慢是走去,不是他够淡定,而是他实在疼的没什么力气了。

一只从他身边经过的小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大步的跑开了,

瞿少突然想起一句话,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绝望。

他绝望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刀,认命的闭上眼睛,正打算了此残生,突然某个令他十分恐惧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宝珠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姓瞿的,你在干吗?”

“切肉。”他自己就是那块倒霉的肉。

“人肉不好吃的,吃这个吧!”宝珠伸手递上一只大大的吐司,和一枚阳光灿烂的笑容。

瞿少放下手中的小刀,不解的看向她:“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还回来干嘛?”

“给你买面包啊!”宝珠看他很穷的样子,所以很好心的去给他买吃的,正好他手上有钱,顺手就拿去用了一点,宝珠说完,把手上剩余的钱递给他:“给你。”

瞿少接过钱,见她一副要往刚才的卖『yín』窝点走去的样子,心想老子都被揍了一顿了,那钱就当医『药』费扯平了。要是再让宝珠回去,他不是亏了吗?

他小爷不做亏本的生意,对宝珠喊了一声:“回来!”

“你不是有事要忙吗?”

“我突然不忙了不行啊?跟我走吧!”瞿少叹了口气,一把拖了宝珠往大马路上走去。

宝珠走了几步,指了指他的脸问:“你打架了?”

谁输了?

“你才打架了!”挨揍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不会承认的,于是没好气的吼道。

“你切肉切的?”

“你有意见?”

宝珠观察了一下说:“你切的好不规则!”

一块青一块紫的,一点都不均匀!

瞿少很有吐血的冲动,这一切还不是拜她所赐!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敢给他幸灾乐祸!

不行!

就这么算了他不会甘心,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个意外,下次他一定要将宝珠卖掉!卖个好价钱!

走着走着,瞿少数了数宝珠递给他的钱,问她:“还有一百美元了?”

“给你买面包了。”

瞿少跳脚:“什么面包要一百美元!你被宰了!在哪,带我去!我去要回来……”

瞿少下午第二次想卖掉她的时候,带她来到了一家餐馆,和老板谈好后,对宝珠道:“我那地方小,你可能住不下,你住在这里吧!有空帮老板洗洗碗擦擦地,我会帮你找昆山的。”

宝珠点点头,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我知道了。”

“这次你不要再突然跑出去帮我买面包了!”

宝珠点头,瞿少放心的伸手找老板要钱,老板刚把钱递过去。

就见宝珠走进厨房抬手把一桶潲水油倒进了水沟,见老板看向自己,宝珠回向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好像在说我很能干吧!

瞿少顿时头皮发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敢再逃跑了,老老实实的把钱还给老板对他说:“这个祸害,我还是带走算了。”

老板却伸手找他要钱:“倒了我一桶油,就想走!没那么容易的事,做工抵债,还是给钱,你自己决定!”

瞿少可怜巴巴的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挨打得到的那一小碟美元,心疼的抽了一张递给老板。

这位老板很贪心的从他手里多抽了一张才恶狠狠的对两人道:“还不快滚!”

瞿少爷很郁闷的夹着菊花离开了那家餐厅,更郁闷的是宝珠这个小尾巴此刻正很轻松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愉快的唱着小曲。

瞿少问;“你干嘛倒人家的油?”

“那是潲水,我看这里没有猪,就倒了啊!难道你要喝?”早知道她就给他留一点好了。

瞿少很受伤,不过一想她原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见到脏东西就扔好像也很正常。

可是他却很倒霉的再次被连累了,他不希望第三次依旧失败,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此刻的美国还没拉斯维加斯,但是有安撕拉大街,那儿有整个纽约最豪华的赌场,这里的赌场有点特别,因为有些人没钱又想赌,所以你什么都可以拿来做赌注,只要有人想要,就可以赌。

他决定把宝珠当筹码,来一次豪赌!输了,宝珠被人带走,他没有损失,赢了他赢了钱,当然独吞了!

这次既不要她干活,也不要她做『妓』女,应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为了能赌的大一点,瞿少还特意花了两百块让人给宝珠做了个漂亮点的造型。

于是当晚在一间十分豪华的大赌场里,你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华美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的有些破旧浑身是伤的男人一起走进了赌场的大门。然而刚进去,瞿少就被人拦住了,赌场的保镖亲切的对宝珠说:“小姐,您的仆人不能入内。”

宝珠听不懂看向瞿少让他解释,瞿少一脸便秘的对宝珠说:“他们说你长得太丑,不能入内。”

“那你了?”

瞿少说:“被你连累了!我也不能进去。”

宝珠非但没有难过,反而叹了口气说:“不让我进去是对的,他们眼光真好,这样都能看得出我只赢不输,你是个只输不赢的。””你才只输不赢了!”瞿少冲她暴跳如雷的大吼道,说完瞿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消费递给其中一名拦着他的保安,趾高气扬道:“什么眼神!这是大爷赏你的,她不过是我家的洗脚婢罢了,去帮我取个蝴蝶结来。”

那人一边觉得诧异,一边去取了一个蝴蝶结来。在这里,蝴蝶结代表的是筹码,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在这里被贴上了蝴蝶结,那它就只是个筹码而已。

瞿少接过蝴蝶结,毫不犹豫的往宝珠的肩膀上一贴,拉着她走到一个赌桌前,刚开始他口袋里还有一两百块,他想试试手气,让荷官帮他把钱换成了筹码,第一盘就输了,第二盘还是。

他在玩,宝珠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看到自己肩膀上贴着的蝴蝶结,她觉得这蝴蝶结粉粉的挺好看的,刚才瞿少贴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够义气抢了他的好东西,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好东西一个人独吞是不对的。

她决定美德一次,于是她干脆利落的报答了一下瞿少对她的仗义,把肩膀上的蝴蝶结扯下来,随手往瞿少的后背上一拍,继续在一旁观战。

瞿少正赌得天昏地暗,压根没注意到宝珠的动作,还以为是谁撞了一下他的背而已,玩了一小会,他这盘又输了,筹码用完了。

输了不怕他有赌注,瞿少没有看他身后的宝珠,只是看了看前面对手的位置问在场的人:“谁要跟我赌,我这次的筹码可是个活生生的人,赢了,那就是你的。”

让他很意外的是来跟他赌的不是猥琐大叔啥的,居然是个中年富婆,富婆很富,不只是身家,她长得也很富,确切的说是很稳重,又稳又重的像一个巨大的门板往瞿少对面的位置一坐,颇为挑逗的看向他:“小帅哥,我跟你赌!”

富婆一个媚眼抛过来,瞿少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见过肉麻和恶心的,没见过这么肉麻和恶心的,富婆那一脸画着浓妆的肉像是包子的褶皱,随着她说话的表情,一抖一抖的,很是生动。

不过输了吃亏的是宝珠,他怕什么,照赌不误,结果照样输了。

敢不敢?

富婆很开心的对瞿少勾勾手指头:“小帅哥,跟姐姐走吧!”

瞿少很郁闷的指着宝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的筹码是她。”

“她的身上没有蝴蝶结,你想赖账?”要不是看这小子年轻,虽然一脸的伤,但长得还不错,她才不和他赌了。

瞿少也有点纳闷,问宝珠:“我给你贴上的蝴蝶结了?”

宝珠微笑着指了指他的背:“我有贴在你背上哦!”

瞿少的眼泪啊!

飞流直下三千尺……

富婆一把抓了他:“跟我走!”

“不,等一下!我跟她说几句话,就几句话。”他知道这一走可能这辈子就得沦为小白脸了,宝珠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想着她似乎赌钱手气不错,瞿少对那个富婆道:“你就这样把我带走,我不甘心,她是我妹妹,你要是把我妹妹一起赢了,我就跟你走。你敢不敢跟她赌?赢了我们一起跟你走,输了放我自由。”

“就她!老娘纵横赌坛十几年,怕她一个『rǔ』臭未干的小丫头?赌就赌,我赢了,她捶背,你暖床。”

瞿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对宝珠问宝珠:“我对你好不好?”

宝珠想了想,给出很中肯的回答:“马马虎虎。”

“我没虐待你吧?没骂你吧?我给你买饭吃,买衣服!”

宝珠想了想,好像是的,点了点头:“嗯。”

“所以我现在有难,你一定要救我,只要你赢了那个女人,就是救我一命!”

“可是我现在有点饿,没心情赌钱。”

“你赢了,我给你买饭!”

“我要吃粤菜!”宝珠啃了几顿吐司,十分想念广州的美食。

“行!你要吃什么都行,只要你赢了她!”

宝珠闻言拿起了筹码,却又很快放下,急出了一脸大汗的瞿少抓狂的问她:“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我肩膀好酸。”

“我帮你『揉』。”瞿少立刻狗腿起来,以往都是别人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别人的时候?

他『揉』的宝珠很舒服,简直昏昏欲睡,然后宝珠就这样半睡半醒间,开始和富婆赌钱,富婆见她这样不上心,压根没放在眼里,第一局把瞿少输给了宝珠。

瞿少顿时松懈了,心想你小样,我现在不怕你了,对宝珠道:“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去!”

宝珠自然肯。

富婆却不干了,赢了就想走?耍赖谁不会,富婆道:“三盘两胜,我们继续,否则你休想走出这里,这个赌场是我朋友的父亲开的。”

瞿少见宝珠第一盘赢的轻松,便不再当回事,找了张椅子在宝珠身边坐下来看他们赌,对宝珠也没有刚才殷勤了。

虽知道宝珠走了一辈子的好赌运,居然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一局,有点小饿的宝珠脑袋里老是想着各种饭菜,哪有心思赌,然后轻易的就输了一局。

一比一平,现在最后一局,最重要,瞿少急了,宝珠却是哈欠连天,十分淡定的赌着最后一局,可能是赌多了,她有些无聊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提不起多少兴趣,

开局的时候,宝珠还在半眯着眼打哈欠,赌姿十分淡定优雅。

但瞿少实在没有心思欣赏她的优雅,他只知道自己的终身幸福就在此一举,宝珠下注前,瞿少灵机一动,对宝珠道:“你想要什么?”

宝珠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

听到这话,瞿少顿时低下了头,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势力没势力,要钱没钱,也就只剩下自己的人了。他看了看宝珠又看了看那位富婆,然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要是赢了她,我就是你的了!”

宝珠想不通:“我要你干嘛?”

“我可以给你捶背!”

宝珠一想,好像有点划算,伸了伸懒腰,这局轻松的赢了。

富婆气的拂袖而去,瞿少爷彻底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他短时间内不会再上赌桌了,风险实在太大了,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两人正要走,一个美国男人拦住了他们两的去路,对宝珠道:“小姐,我想跟你赌一局!”

瞿少想走,对方的几个黑人保镖朝着他们围了过来,一副不赌就打你的样子。瞿少只好战战兢兢的跟宝珠说:“他要跟你赌。”

宝珠累了:“我不干了!”

瞿少小心翼翼的把宝珠的话翻译给那个美国男人,男人打量了一下宝珠,其实刚才他在楼上往楼下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在一堆美国人中,那个娇小的东方女孩,宠辱不惊甚至慵懒的下着赌注的姿势甚为优美。

他有一种预感!

这是一个高手,是他在赌场混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一个高手!

那副没把赌钱当回事的淡定神情深深地吸引了他,他抛出筹码:“跟我赌,赌注是一百万美元,我输了钱归你,你输了我不要筹码。”

天下竟然有这般好事,瞿少翻译给宝珠听,顺便给宝珠形容道:“一百万美元可以让世界各地高级的餐厅给你每天送饭,送上好几年的了。而且输了咋们不用赔,赢了,我们都是你的!”

宝珠听到好吃的,勉强坐下来陪着赌了一局,她只会很简单的赌大小,那位美国男人竟然也耐着『性』子陪她赌大小,他是资深赌徒,赌大小难不倒他。

一局下来,宝珠赢了那一百万美元,却在众多赌徒的惊叹和羡慕声中把钱还给了那位美国男人,说:“我不要钱,我要昆山,可以吗?”

瞿少一边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一边给那位美国人翻译,美国人听完大为意外问瞿少:“昆山是什么?”

“她丈夫,她来美国后和他丈夫走散了。”瞿少解释道,如果他这辈子注定落在宝珠手里,配合一点,可能将来能让他少吃点苦。

“她丈夫,在那个城市?”

“这里,叫陆昆山。”

洗袜子的大少爷

“这好办!我立刻让报纸登出寻人启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美国男人听完,让他们跟他上楼,他是这的老顾客,楼上有他固定的套房,里头有电话。

到了房间,美国男人一个电话打到报社,报出了陆昆山的名字,那头道;“不用登报了,刚才有个中国男人托我们登报寻找他走丢的妻子,那个男人就叫陆昆山,我把他的地址给您。”

“谢谢。”美国男人掏出钢笔,默默的写下地址后,挂断电话,对宝珠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丈夫在哪了,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宝珠一听瞿少的翻译,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谢谢,你是个好人。”

瞿少帮忙翻译后,美国人微微一笑,好人?

他好多年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形容他了,如果他也算好人,这个美国恐怕就没有坏人了,这样有趣的小姐,他想和她成为朋友,想了想说:“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好啊!我要做中国大餐感谢你!”

美国男人很快叫人安排好了车,送宝珠和瞿少去昆山目前住的酒店。

男人护送宝珠到了房门前,宝珠兴奋的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门内那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男人,在见到宝珠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心害怕似乎都有了归途,伸手将她一把抱紧怀里,紧张的简直像是想要把她永远镶嵌在他的怀抱里似的:“宝珠,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快疯了。”

人生地不熟的,他很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

他上完了厕所后,在电影院的等了许久不见她的人影,后来才知道那个电影院有两个门,她估计是在另外一个门等她,然后就走丢了,这次是他太大意了。

宝珠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昆山乖,宝珠也很乖!”

“我的傻丫头,回来就好,饿了没,外面是不是很热?”他低着头问了一大堆。

站在门外的瞿某人和美国男人对于自己被无视,很是无语,直到美国男人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一声,昆山才注意到他们,瞿少他是认识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赌钱,输了。抵给你老婆做侍从了。”瞿少说完脸皮很厚的往沙发上一坐,对他来说做侍从也比待在美国要好。希望他的市长舅舅不要因此气的吐血,他真的是被『逼』的!

陆昆山很无语:“你是认真的?”

“对。”

昆山见有外人在场,暂时不好说什么,对站在门外的美国男人道:“你好,你是?”

“昆山,他是个大好人!是他送我回来的!”坐在茶几前大啃苹果的宝珠闻言走过去,拉着昆山的手对他友好的介绍那位美国男人。

昆山闻言友好的同他致谢:“谢谢你,真的很感谢!进来坐。”

“不必谢,我想任何人看到这么有趣的女孩都会帮忙送回来的。”美国男人挑眉道。

他和宝珠身边的人都出去找宝珠去了,昆山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总之多谢你了,还没有请教贵姓。”

“我叫柏莱。”他没有名片。

“我叫陆昆山,是一个中国商人。”昆山没有拿出自己的名片,他的中文名片递给外国人,可能是对对方的一种不尊敬。

宝珠啃完了苹果,肚子没有先前那么饿了,抬起头来对昆山说:“你告诉他,我想请他吃中国大餐。”

昆山翻译完,问宝珠:“什么时候?”

“明天。”她今天有点太累了。

昆山转告后,那位柏莱先生一口答应,说明天一定会前来赴宴。

送走了柏莱先生,昆山冷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模样的瞿少,不是很待见。

“宝珠的侍从就是我的侍从,去帮我把昨天的袜子洗了。”简单的陪着宝珠吃了一点东西后,昆山挑了挑眉,痞气外『露』的对瞿少道。叫他欺负陆家,没想到他竟有这一天。

“你这是趁火打劫!”瞿少不干。

偏偏宝珠听了躲懒说:“顺便帮我把碗也洗了,谢谢!”

瞿少炸『毛』:“老子不是菲佣!打架斗殴、吃喝玩乐是老子的本行,其他免谈!”

陆昆山此刻才不受他威胁,反正宝珠又不是他找回来的,昆山觉得自己不欠他什么:“那你就走呗!慢走不送,宝珠你说了?”

“浪费粮食的,不要!”

瞿少更郁闷了,因为他居然被嫌弃了,一生气他就想,我走了算了,此刻他们让他走,不算他违背自己的话。

走了他就不会来了,结果没走几步,他就很没有原则的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推门而进,而且是个相当美的美人——夏若兰!

瞿少一看到她简直眼睛都直了,那亭亭玉立的美人,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朝着他款款而来,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急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脸瞬间就红的像猴子屁股。

然后美人并没有为他做任何停留,就在十分接近他的时候,突然擦肩而过,快步跑到宝珠身边,一阵嘘寒问暖:“宝珠,你回来就好!少爷可担心极了,我们也很担心你。”

“夏姐姐,我也想你。”宝珠很萌的对着夏若兰一笑。

美人顿时表情更为温柔,如果宝珠没有嫁人,瞿少觉得自己会以为她们两是拉拉。

见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夏若兰看了一眼瞿少,问宝珠:“那是谁啊?”

宝珠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看向昆山,昆山淡淡道:“路过的,那谁出去的时候,帮忙把门带一下。”

“你才路过的!你全家都是路过的!她是谁?”瞿少指了指美人,问昆山。

“我们家的厨娘。”

“老子突然不想不走了。”有这么漂亮的厨娘可以每天欣赏,他还走个屁?最好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能娶回家当媳『妇』,啧啧!

换老大?

“可是我们不缺吃闲饭的。”昆山耸肩,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看来他们家除了舞厅的红牌舞小姐厨娘,还要多一位大少爷侍从了。

果然就见瞿少叹了口气,一脸便秘的问昆山:“袜子在哪?小爷去洗,行了吧?”

昆山点头,给指了个地方。

瞿少慢吞吞的往放袜子的地方走去,一边走,那嘴角一边还在微微上扬,好像找到宝似的,心里在说:美人,我来了!

第二天宝珠宴请了柏莱先生吃饭,吃的都是地道的中国菜。

夏若兰细心怕美国人用不管筷子,给配上了倒茶,柏莱觉得很贴心,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完了饭,柏莱问她还要停留多久。

宝珠说明天去好时白吃白喝去。

柏莱道:“那真是遗憾,以后你再来美国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饭,要找我去,去找那家赌场的老板,他会告诉你我在哪。”

宝珠点点表示记住了,下次一定蹭饭。

问了他们明天何时走,从哪里出发后,柏莱先生起身告辞,却没有说明天要去送机的话。

宝珠打包了一份中国点心给他做夜宵:“这个你拿去吃。”

“谢谢,我的中国朋友。”他喜欢宝珠的单纯,这样的朋友是他所需要的,和她在一起可以放轻松,不用担心会被暗算。

柏莱先生走后,杰姆和妻子提前来为昆山和宝珠送行,交谈间,昆山提起刚才离去的柏莱先生:“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柏莱的人吗?”

杰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可是昆山依旧觉得那个叫柏莱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觉得以后似乎还会遇上。

第二天,就在宝珠一行人正准备登机的时候,几个黑衣男人突然将两个大箱子抬到了他们面前,用蹩脚的中文对宝珠道:“柏莱先生让我们给您和您的丈夫送上一份饯别的礼物,我帮您抬上飞机吧!”

宝珠点头:“好啊!柏莱大哥好客气哦!”

东西被迅速的抬上了飞机,然后那几位黑衣人迅速的离开了,动作麻利的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

昆山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暗暗留意了一下,一上飞机,等大家被安顿好后,昆山好奇的拉着宝珠去机尾观看宝珠受到的礼物,很沉重的两个大箱子,昆山掀开其中一个大箱子的盖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箱的各种美国零食,包括宝珠很喜欢的葡萄干和各种坚果。

宝珠很高兴:“好多好吃的哦!”

昆山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总有点不太如意的感觉,可能是他对柏莱先生的期待太高了……

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顺利的来到了宾西法尼亚州的好时工厂。

好时的创始人热情接待了他们,并且为宝珠介绍了工厂的环境,因为巧克力的销量很好,现在以好时工厂为核心的赫尔希镇已经建立,好时工厂是这个镇上的骄傲。

好时这样红火,宝珠手中持有的股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但也已经能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在好时住了几晚后,宝珠和昆山决定回国。

好时的高层送给了宝珠许多的巧克力作为回礼,宝珠把那些巧克力放在了柏莱先生送的两大箱的零食里,一起带回了国。

回到广州时,昆山临时租用了一辆货车,才将那两只大箱子送到了家里。

到了家,那么巨大的两口箱子,放哪里是个问题,沈妈看着那两口装零食大箱子请示昆山:“少爷,这些该放在哪里?”

昆山想着宝珠的零食已经多到了房间都到处塞满的程度,现在看来还有继续多下去的可能,反正楼上还有空房间,一挥手:“抬到我和宝珠隔壁的房间,以后那就是宝珠的零食仓库,叫个人来在那间房和我的卧室之间的连接墙壁上开一道门,以后宝珠偷吃也方便。”

宝珠听了也觉得好,连连点头:“我喜欢。”

事情就算定下了了,昆山让家丁帮忙把两只大箱子抬到房间里,便不再去管这件事,他刚刚回来,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宝珠也忙,忙着去看两个小宝宝,她有好几天没见到儿女了,很是想念,打开房间,两个小宝宝正躺在婴儿床上乖乖的午睡,或许是宝珠开门的声音吵到了他们,两个小娃儿一醒来看见妈妈,满脸笑容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求拥抱。

宝珠伸手,一边一个的将两个宝宝抱在手上,一边亲了一口,几天不见,两个宝宝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昆山一回来还没有把椅子坐热,小冬走上来对昆山道:“少爷,前几天隔壁家王先生家送来了一只锦盒,说一定要等您回来,再让我亲自拿给你,说是件了不得的古董,一定要让你帮他鉴赏鉴赏。”

“拿来吧!”那位王先生,正是堂里的管堂大爷,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应该不会这样急着联系他。

锦盒被抬了上来,昆山让下人都退出去后,打开箱子,里面放了一套再普通不过紫砂茶具,昆山打开茶壶,里头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要变天了,打雷又下雨,”

上面写的都是致和堂的暗话,变天的意思是有变化,打雷的意思是出了不好的大事如同晴天霹雳,下雨也是有不好的事情的意思,打雷加下雨,看来这件事情很严重了!

昆山立刻写了纸条,约他见面后,让人把锦盒退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在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上,昆山见到了管堂大爷,见对方微微皱眉,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堂主前几日突然一病不起,卸下了职务。我们都属意你做我们的堂主,但是上海的总堂主听说后,却突然宣布从上海调个人过来,担任我们的新堂主。”所以他心里为昆山觉得愤愤不平,不只是他,堂里其他人也有这个感觉。

拒绝赔偿

昆山闻言虽然意外,但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老堂主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已经稳住了,但医生说不能『Cāo』劳。”

昆山点头:“那我明天找个机会去探望他。”

“这是自然,可是堂主的位置本该是你的,现在却突然被人给替换,你心不心寒?”

“也许新堂主,比我有能力。”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又能如何?

“有能力?虽说您现在没了钻石货源,可是您还依旧给堂里的金店提供着翡翠,也算是堂里的一大工程。而这个新来的堂主,除了会逢迎拍马,所作的成绩也不过是搞到了一个水晶货源?暂不说您以前提供的钻石货源,就是那翡翠货源,为堂里创造的利益,比起水晶货源来说,不知道利益高出了多少倍!眼前那些个总堂的高层,却都看着那家伙搞到了水晶货源,却忘了您在堂内的功劳!”别说昆山,他这个做管堂的都为昆山不值。

昆山听了,耸耸肩表示无奈:“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虽然有点心寒,但也早有心理准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以后我恪守本分就是了,您和堂内的诸位兄弟,切莫为了我和新堂主伤了和气,毕竟他是堂主,我们都是属下。”

“你这小老弟,真是看得开,诸位兄弟自然是知道厉害关系的,但有些事情不能不防。你是原本的堂主人选,现在被他代替,我想新来的堂主多少会对你有点表示,或安抚,或嘲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昆山点头:“我知道,谢谢您。”

“我们都是兄弟,还说什么谢。现在老堂主退了,新堂主还没到,现在堂内您最大,有几件事情还等您拿主意。”

昆山道:“我待会让人去通知大家晚上去堂里开个会,大家一起拿主意。”

“我去通知就行了。”聊完了公事,便闲聊起来:“新堂主还在上任途中,估计再过两日就会协同一家老小前来上任,你回来就好。否则到时候欢迎新堂主上任时,你若不在场,恐怕会被治个怠慢之罪。”

昆山点头,心有戚戚焉:“还好赶得及,第148章一伙流氓,打伤围观群众十几人,并且拒绝赔偿和道歉,态度极为嚣张。”

“我觉得孙老板比较适合,其他人有什么看法?”仇堂主一听,就觉得是个惹不起的主,第一笔生意他不只要钱多,还要容易得手,一来就惹日本人,万一没办好,他不好向提拔他的总堂那边交代。

坐堂大爷大爷继续保持他的中庸之道,不发表意见。

意外的是陪堂大爷突然发表了意见,他说:“这里堂主最大,我听堂主的。”

昆山还是不同意的,他劝道:“堂主有些事情不能『Cāo』之过急,要不您在了解了解再动手?”

仇堂主怒了,话里带刺的说:“听说你以前给堂里搞过钻石货源,牛!很牛!不过那都是过去。现在我是一堂之主。”

无法预计

“那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出现问题不是不可能的,以前就发生过几次,每一次都付出了代价。然而出事的代价常常是血的代价甚至是生命。如果不能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我是一堂之主,你胆小我来扛。”仇堂主逞能道。

因为他一意孤行,目标被强行定了下来,这次行动需要详细的计划,大家开了个会吼,确定了具体方案。

因为是一次大行动,所以整个分堂一起参与,而不是分派给某一个人,然而最危险的部分,不知道是公报私仇还是为何,仇堂主派给了昆山:“你负责拦截货物,你带着你的两个手下去,到时候货运送到半路上,你去把货物给我弄回来。”

“三个人怎么够?”昆山有点忍无可忍。

“嫌少?那是你能力不够。”仇堂主说完,指着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一个男人道:“这是小张,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以一敌十,小张你去把货物给我弄回来,你一个人行吗?”

“属下,义不容辞。”小张是在上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来不只是个随从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昆山这个位置,一旦这个陆昆山犯错下台,而他的功劳越来越大,凭着堂主对他的信任,他是极有可能代替陆昆山的,这个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想要。

昆山觉得不妥:“一个人怎么行,小张兄弟,我借几个人陪你去吧!”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他凭什么让陆昆山的手下去抢他的功劳?

昆山见他十分坚决,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昆山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伸手去『摸』了『摸』睡在身边的宝珠,结果没『摸』到宝珠,却『摸』到了一把沉重的东西,昆山一睁眼,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因为躺在床边的东西,竟然是一把机关枪。

把机关枪放在床上,除了宝珠,昆山想不出还有谁。

他有点烦躁的朝着厕所的方向喊:“宝珠!”

“在。”宝珠一边漱口,一边几步跑道昆山面前,问他:“什么事?”

“这个又是沈纪良给你的?”

宝珠摇头:“在零食堆里拿的,很有趣对不对?里头还有很多。”

“什么!”昆山不信,爬起来进了一墙之隔的零食室,打开其中一只箱子,里头的零食早已被宝珠拨的『乱』七八糟,那『乱』七八糟的零食中,居然真让他看到了几把枪。

昆山把零食往外清理了些,然后他不淡定了,因为那箱子里面,原来除了表面上盖着的那点零食,居然下面装的都是美**火,手枪、炸『药』、手榴弹、机关枪、步枪、应有尽有。一堆军火中,有一张颇为突出的卡片,昆山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听说中国很『乱』,作为一个军火商,我想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礼物了,送给你我的中国朋友。

没有落款,昆山没想到那位柏莱的来头如此之大,居然是个军火商!

昆山让宝珠把阿龙阿虎叫了过来,然后支开宝珠,让她下楼吃早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阿龙阿虎两人看着那两大箱的军火也愣了好一会,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好一会,他们两才问昆山:“山哥,现在该怎么办?”

昆山道:“这么大一批军火,如果送回堂里,恐怕会被堂主以为这是我的一种威胁手段。况且这是柏莱送给宝珠的礼物,和堂里没关系,我打算暂时先放置在这里,你们每人挑个喜欢的拿去用,别太招摇。”

两人各自挑了一把手枪后,阿龙道:“堂主现在那么嚣张,山哥有了这些我们还怕他?你可以利用这条线和美国那边的军火商联系上,没有钻石,我们可以做军火,一样是大买卖。”

昆山却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军火和钻石不同。军火要是利用不当,可能会制造杀孽。能保护人,也能害人,我暂时不打算卖军火。这些东西我们拿来防身即可。我不赚人命钱。虽然对仇堂主,我有点不满,但是草率的去压过他,我觉得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受教,是他们两想到太简单了,阿龙道:“全听山哥安排。”

“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想除了知情的几人,别人是不会知道。阿龙阿虎跟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人点头,他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陆家的零食库其实也是一座小型军火仓库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后果可能无法预计。

宝珠最近出名了,是拜瞿少所赐。

话说瞿少回来后,他舅舅很快就知道了,找瞿少谈话,说你一个少爷,不好好在美国读书,干嘛跑到陆家做下人?真是丢我的脸。

瞿少说:没办法,我和别人赌钱,输了,人家要拿我抵债,要抵债我宁愿抵给中国人,她赢了别人,我是男人要重诺言,只好跟着她回来了。

市长先生虽然生气,但仔细一想,这个小子至少还有几分信义,男人应该要讲重信义,就随他去了。

这话恰好又被人听了去,路人甲对路人乙道:我跟你说,瞿家那个小霸王,和别人赌钱赌输了,那个陆家的少『奶』『奶』够牛,居然赢了赢小霸王的人,现在小霸王在她家做下人了。

路人乙听了告诉路人丙:听说了没?陆家少『奶』『奶』以一敌百,大名鼎鼎的瞿少赌的连人都输了,在陆家做下人了!

丙告诉丁:陆家少『奶』『奶』,在赌场上以一敌千,那叫一个威武!瞿少输的倾家『荡』产,在陆家做下人抵债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宝珠被妖魔化了,搞得许多人都以为她是广州的小赌神,一些赌徒慕名而来,宝珠对赌钱现在没什么兴趣,旁人有家丁拦着,但有些相熟的太太小姐们来同她说话聊天时,经常会扯到赌钱的事情上去。

刚才好险

宝珠烦,昆山看着也烦,索『性』声称宝珠病了,闭门谢客,这才的得到了短暂的清净。

但是既然要装病,得拿出诚意不是?

昆山说:“你要出门可以,但一定要乔装打扮,否则被一些争强好胜的赌徒发现你,可能会有麻烦。”

宝珠点头,表示记下。

于是偶尔你会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带着一个看起来很落魄的跟班在街上游『荡』。有时候会是两位乞丐,终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没错!

那就是宝珠和她的小跟班瞿少,但陆家的人一般不叫他瞿少,昆山他们叫他小瞿,宝珠直接叫小瞿子。

有点像是太后在叫小太监,听多了宝珠这种**的教法,不知为何,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好像是她养得太监,但是每次见到那美貌如花的厨娘时,他又会深刻的记得,他是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还没有娶老婆的男人!

宝珠贪玩,瞿少更加,他每次想去哪里玩,只要忽悠一下宝珠,美其名陪少『奶』『奶』逛街,就能上街去往,而且还可以公费报销,花着别人的钱吃喝玩乐,对他来说只有赚没有亏。

这天早上刚吃完早饭,瞿少拍着桌子叫无聊:“好无聊啊!少『奶』『奶』你闷不闷?”

“还好啊!”

“可是我怕你会闷坏,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吧!”其实是他自己快要闷坏了。

“斗蟋蟀不好玩。”

“咋们今天不去斗蟋蟀了,我陪您去古玩街走走?少爷不是快生日了吗?给他买个生日礼物吧!古玩街可有意思了。”瞿少忽悠道。

宝珠想了想说:“昆山不是上个月才过完生日吗?”

“哦,我记错了,是老爷。”撒谎撒的这样真,他这道行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哦,那走吧!”

“少『奶』『奶』,我们这次扮什么造型啊?”扮装是可以很有爱,也可以让他的好男人形象瞬间倾塌,上次少『奶』『奶』让他扮乞丐,害他在夏若兰面前出糗。这次可不可以不要太雷?

“外面风好大,我要带面纱。”宝珠说完从她的便装柜里掏出一套将脸能遮的严严实实的尼泊尔『妇』女的装扮,然后从首饰盒里掏出好几个戒指往手上一套,说她是石油大亨的妻子,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不是吧!”作为跟班的他是不是要贴个络腮胡子,

“那你也要带面纱吗?”

为了不带面纱,好吧!

他还是贴个大胡子好了,于是两个打扮的很像是阿拉伯人的人从陆家的后门出去,绕了个弯后,大摇大摆的叫了两辆黄包车往瞿少说的古玩街走去。

刚到古玩街,宝珠立刻被眼前许多小摊上的各式各样的古玩给吸引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琳琅满目。

说他们是小贩,其实小贩中不乏一些以买古董为名行骗的职业骗子。

价值几块钱的仿品能被他们吹嘘成价值连城的宝贝,从而忽悠顾客上当。

当小贩们看到穿的很是富贵,又像是不懂行情的洋人的两人,顿时有上前推销一把的冲动,

其中一个人小贩立刻上前热情的推销起来:“这位夫人,一看你就是个热爱收藏的人,我这里有一枚家传的宝玉,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多少?”宝珠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只其貌不扬的玉坠,看着小贩穿的比较邋遢,看起来比较穷,宝珠想他站在这多热,买一块以后拿去送人也可以。

那人伸出了五更手指。

“好说。”宝珠掏出五分钱扔给他,拿了玉坠就走。

小贩一怔,等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大声呵斥宝珠:“这位太太你跟我开玩笑了?我这可是价值五百的宝玉,要不是我老婆生病急需用钱,我才不卖给你了!”

“是吗?”可是她怎么看就是一块小破玉啊!宝珠看向瞿少:“小瞿子,你说了?”

瞿少很不客气的给出两个字:“破玉,少『奶』『奶』这人拿你当傻子了。”

宝珠闻言伸手找那人要钱:“还钱。”

小贩把五『毛』钱扔还给宝珠,伸手找宝珠要玉,宝珠给了玉就往前走,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摸』了我的玉,就要给钱,没有五百块,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摸』了就要给钱?”宝珠忽闪着大眼睛问,这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

“对。”

宝珠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往他那人手里放了放,然后迅速拿回来,伸出手来多那小贩道:“给钱!五千!”

“凭什么?”小贩炸『毛』。

“你『摸』了我的玉。”

小贩怒吼:“我又没叫你给我『摸』!不算!”

“那我也没叫你给我『摸』啊!给钱!”宝珠理直气壮道。

小贩拔出小刀来恐吓宝珠:“你怕不怕,再不滚,我要你好看!”

宝珠很淡定的看了看那把刀说:“破刀。”

她说的是实话,那把刀真的有点破。

小贩举起刀想吓唬宝珠,拿着刀朝她飞舞,就不信她还能继续淡定下去。

结果他真的嘀咕了宝珠,他比划他的,宝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花生,一边分给瞿少一点,一边问瞿少:“他是在耍杂技吗?”

瞿少却没有宝珠淡定,人家发怒了好不好,拉着宝珠就跑,跑了一小段,快到古玩街的另一个出口时瞿少放开了宝珠:“刚才好险,我们喝点茶吧!”

广州的凉茶是很出名的,买凉茶的小摊到处都是,瞿少和宝珠走到一个凉茶摊前,瞿少让她坐着,起身去挑配凉茶的小点心,等他刚把小点心端上来,一看左右哪里还有宝珠的身影,顿时着急起来:“少『奶』『奶』!少『奶』『奶』你在哪?”

他顿时顾不得其他,一把撕了假胡子,满街到处找宝珠,哪里还有宝珠的身影,瞿少找啊找,等他找的不耐烦的,灰心的想要放弃寻找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大碗,碗里放着一只怀表的的宝珠,从一个小巷里走出来,瞿少见着了她才松了口气:“少『奶』『奶』,你去哪儿了?”

挨了一刀

“有人叫我买古董,我看着喜欢就买了两样,怀表给爹,大碗给小黄装饭吃。”

“怀表多少钱?”看宝珠一脸单纯,瞿少怕她被人给骗了。

“五快。”

“还好!”不是很贵。

晚上昆山一回家,宝珠对昆山伸手:“昆山,给我点钱花。”

“你的钱了?”他记得前几天才给你她一万零花钱。

“买碗了。”

“什么碗值一万?”

“小黄的饭碗,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昆山看了一眼那只正装着半碗冷饭,满是油光的大碗,突然有吐血的冲动,靠!

哪个混蛋敢骗他老婆!

昆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自然是舍不得对宝珠大小声的,只是忍疼符合道:“很漂亮,很大气,很适合小黄,我老婆眼光再换了号。”

宝珠满意的点点头:“真是很好看了,小黄也很喜欢,你看它吃的多香。”

小黄一边趴在碗边吃饭,一边在想我才不稀罕这个破碗了,我喜欢的是今天的菜。

昆山微笑着转过身,然后冷冷的看了瞿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是你陪宝珠去买的吧?干得不错。”

瞿少明明没做亏心事,被他那眼神一扫,都觉得心虚起来;“少爷,这事跟我无关,我冤枉。”

昆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宝珠要是再被骗,我要你好看!”

瞿少默默的低下头流下了宽带面,心想这次我真是冤枉的……

这天下午陆宅的电话突然想起,宝珠和昆山都不在家,正好路过客厅的夏若兰接起电话:“喂!”

“宝珠,是我。我受伤了,你有没有地方让我可以躲一下?我得罪了人,在这里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他很害怕,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沈先生?”

“你是?”

“我是厨娘,你以前夸我做的菜好吃,你忘记了?”夏若兰道,她记得那是一位心地很善良,文质彬彬的男人,对他的印象挺好的。

“想起来了,宝珠了?宝珠在家吗?”

“宝珠不在家,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去接你。”夏若兰道。

“你?你不怕被我连累吗?”他微微一怔,弄不好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怕,宝珠常常说你是个好人,你是他的干哥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宝珠一定会伤心的。宝珠对我有恩,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接你。”

“谢谢。”眼前只能试一试了,希望她能信得过,沈纪良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说出了自己的地址:“我躲在城郊一个工厂的办公室里,地址是……”

夏若兰丝毫没有犹豫的一挂上电话,立刻拿了钱包往外走,出了门刚要拦了黄包车,碰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宝珠,宝珠见了她说:“夏姐姐,我买了你很喜欢的腰果,你要不要吃。”

因为时间紧急,夏若兰顾不得周围有人,俯身在宝珠耳边说了刚才的事情,宝珠一听沈大哥有危险,这还了得,伸手招来了阿龙、阿虎:“跟我走!谁欺负我沈大哥,我打谁!”

阿龙、阿虎一听要打架,立刻兴奋的跳上车,好久没有打架了的他们两有点手痒了。

加上司机,五个人挤一挤还是坐得下的。

司机开的比较快,不一会就到了,沈纪良在城郊的工厂,司机在外头等,宝珠和其他三人大步往里走,今天是周末,沈纪良做法洋派,一到周末就会给员工放假,此刻工厂里安静极了。

几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夏若兰敲了敲门:“沈先生,你在里头吗?我和宝珠来了。”

“快进来。”沈纪良虚脱的站起身来去开门,开了门,他虚弱的往沙发上一靠。

宝珠见他手上都是血,顿时慌了:“沈大哥,你怎么了?”

“我中了一刀。”

宝珠看的眼眶红红,伸手去扶住他,眼中闪烁着坚毅:“沈大哥不要怕,宝珠会保护你。”

沈纪良虚弱一笑,微微的点头,其实只要看到她的笑容,感觉到她的存在,便可以适应任何环境,即使面对追杀,他也能努力的挺下去,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是他唯一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少『奶』『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得赶紧送沈先生去医院。”阿虎道。

沈纪良摇头:“对方知道我挨了一刀,一定会去医院埋伏,我出现会中了埋伏。我不能去医院。”

“沈大哥,你跟我回家。”宝珠道。

沈纪良摇头:“那弄不好会害了你和昆山,你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让我躲躲?”

宝珠想了想,摇摇头。

夏若兰却突然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哪里?”

“法租界,我有个朋友在法租界,我送你过去躲一躲,你的敌人应该不会想到你在法租界。”夏若兰道,外国人的地盘可能反倒安全些。因为一般人是不敢『乱』去搜的。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我受了伤,不妥。”

宝珠突然想出一个地方,她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大方街,沈大哥你躲在大方街吧!”

夏若兰不同意:“那儿太『乱』了!”

沈纪良一想,对啊!

大方街合适!

简直歪打正着:“宝珠,这次我有救了!我去大方街!反正对方没看清我的脸,只知道我受了伤,等我伤好后,就不用怕了。”

那儿随处可见被赌场打得断手断脚的人,每天都可能发生一两起暴力冲突,反正对方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在大方街找个地方住几天,大烟馆或者『妓』院,他花钱单独开个包厢,应该能够蒙混过去。

几人扶着他上车,然后到了街上,让人去买了一些治疗刀伤的『药』给他,又叫了一辆黄包车把他送到大方街去,阿虎在暗中陪着沈纪良过去,以免他在路上遇到埋伏,见他安全的走进了大烟馆,阿虎才转头离开。

宝珠回到家,把这件事同昆山一说,昆山听了不由为沈纪良捏了一把冷汗:“宝珠,你这件事做的对,沈纪良对你很好,我们不能忘恩负义,我待会乔装去大烟馆看看他,我怕他急急忙忙身上没带什么钱。这件事,你暂且不要跟你干爹干娘说,我怕他们受不了。”

好臭哦

解决这些人,才能求生,可是他如何能凭借一人力量对方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慌了,对方却似乎很冷静,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所以十分冷静,其中一人伸手很冷静的对着小张的腿开了一枪,对同伴说:“抓活的!”

关键时刻,昆山看货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应该车上没有别人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迅速扒开手榴弹的塞子,朝着那辆货车甩过去,然后趁着爆炸带来的短暂的令人发怔的震撼感时,拉着小张就往马路旁的草丛中躲去,现在快到夏天了,路两边的野草长得很高,只要蹲下,是几乎看不到人的。

等对方的人反应过来,那四周除了随风飘扬的野草,哪里还有一丝人影?

昆山将小张搀扶到自己的车上时,小张的腿还在流血,顺着血迹想来那些人应该很快能找过来。

昆山迅速关上门,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你怎么样?”

“还没死。”这点伤,他还挺得住,只是他没有想到昆山说的居然都是真话:“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都是兄弟。”天下致和堂的兄弟都是他陆昆山的兄弟,进堂的时候,他就发过誓的,他发过的誓,就一定会算数。

很简单的一句话,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小张侧着脸看向他,眼里有着打量:“你不怕死?”

“怕,但你的命也很重要。”他当然怕,有家有妻儿的人,怎么会不怕。他若死了,宝珠和父母要怎么办?可是如果他不来,小张可能必死无疑,所以他来了,每一条『性』命都是宝贵和独一无二的。

“你以为你自己是圣人?可我未必感激。”小张嗤笑一声。

“敢不感激是你的事情,救不救人是我的事情。”昆山说话间,已经抄小路将他送到了堂内兄弟每次受伤都会秘密前往的一家医馆,医馆里的大夫是自己人。

老规矩走后门,他们没有钥匙,每次就诊时,就在墙角捡起一个石头,或者半块碎瓦片往里头扔,里头的人听到了声音自然会来开门,

昆山扔了石头后,扶着小张下车,不就后,就见一名五十来岁,头发半白穿着中山装的大夫一边扣扣子,一边来开门,见了腿受伤的小张一边叫他们进去,一边看了看左右后关上门,对昆山道:“快扶他进去,伤的怎么样?”

“中了一颗子弹。”把小张扶进去后,昆山帮大夫搭把手,两人合力帮他除了子弹。

大夫说:“这小子今晚就留在我这了,副堂主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照看就行。”

昆山点头,对小张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让堂里的人接你回去?”

小张觉得丢人:“我自己回去。”

昆山点了下头:“那你休息吧!”

等昆山清理好车上的血迹回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宝珠醒来时,昆山已经睡在了她的旁边,看他很累的样子,宝珠没有吵他。

很乖的穿上衣服下楼吃饭,吃饱喝足后,不忘让厨房给昆山留了一份早餐,然后高高兴兴的给小黄洗澡去了。

等昆山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他一出房门,小冬便走了上来,小声的道:“山哥,堂主说今晚叫你去开会,好像出了大事。”

昆山心里有数,吃过饭,见宝珠实在无聊,对她招了招手:“陪我去店里看看不?店里新进了一些布,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让人给你做几套。”

宝珠对穿不是很在意,对吃比较在意:“有好吃的吗?”

“每次一有什么好吃的我都让人立刻送到家里来了,不过去店里看看吧!看什么好吃就拿回来。”反正是自家的店,她看中了直接拿就是。

“嗯嗯。”听见有吃的可以挑,宝珠愉快的『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姐姐带你出门找好吃的去。”

宝珠跟着昆山到了店里,店里的经理一见老板娘来了,立刻殷勤起来:“老板娘,你想来点什么?”

宝珠左看看,又看看,几乎这里的零食,她家里都有,宝珠看向小黄:“你想吃什么?”

前几天家里送榴莲来,正巧小黄那天不在家,没有吃到可口的榴莲,只闻到了空气里的榴莲味,一直记挂着,此时它好不容易到了店里,闻到了榴莲味,立刻飞上了卖榴莲的架子。

宝珠见他想吃榴莲,对经理到:“拿刀来。”

“老板娘,榴莲臭臭的,有什么好吃的,您尝尝别的吧?哈密瓜不错。”

“我要哈密瓜。”

经理刚想松口气,就听到宝珠说:“拿来和榴莲一起切了,我要掺着吃。”

“是。”经理只好硬着头皮去拿,希望宝珠够笨,让他蒙混过关。

经理叫人把榴莲拿了一个去后面的办公室,然后使眼『色』让自己的属下马上去找个榴莲来,对宝珠忽悠道:“我去后面给你切榴莲,老板娘您稍等。”

十分钟后,宝珠一边等一边吃着其他的东西看报纸早已将榴莲忘到九霄云外了。

但小黄记得啊!

他沿着榴莲的气味,一步一步的往店后头的办公室走去,此刻经理刚刚叫人把新买回来的榴莲切好摆好,正准备端出去给宝珠尝,小黄看见切好的榴莲,拍着翅膀往前一飞,一张嘴就是好几块,然后很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哈密瓜都吃光了。

经理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想要立刻叫人再去买一个来,已经来不及了。

宝珠玩的无聊了想起小黄,进来找小黄,这才想起榴莲和哈密瓜来,她看了看空空的盘子,又眼尖的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某只榴莲,心想这个人的动作好慢哦!

她干脆自己动手,三两下拨开了榴莲的外壳,然后她被一阵奇怪的味道差点熏晕过去:“好臭哦!”

“老板娘,榴莲本来就是臭的。”

倒打一耙

“可是今天特别臭。”

“是您的心理作用,您尝尝看,吃几块就不臭了。真的特别好吃的,我昨天吃也是这个味道,可好吃了。”经理放心的忽悠到,心想你个傻子,我不骗你偏谁。

可是真的太臭了,宝珠闻了闻,吃不下,看向一脸希翼的经理,以为他想吃,很大方的递过去:“这样啊!那给你吃。”

经理一闻到那只臭臭的榴莲,也差点被熏晕了过去,他强忍着恶心,刚要说我待会吃,就见宝珠已经把榴莲肉塞在了他的手上,他是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宝珠见他没吃,以为他是嫌少:“你嫌少啊?不用省着慢慢吃,我都给你开几个,保证你能吃到饱。”

“不用了!我现在就吃。”再来几个,他可能就要晕过去了,于是经理印着头皮很彪悍的一个人吃掉了一只很臭的榴莲。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但是好景不长,没过五分钟,他突然觉得肚子疼,然后开始拼命跑厕所,一个上午跑了个几十趟,他跑的不累,宝珠和小黄都看累了。

昆山忙完了公务出来时,见宝珠和小黄都是一脸恐惧的望着卖榴莲的货架,就问:“怎么了?”

宝珠抬起头来,很认真的对他道:“昆山,我以后再也不吃榴莲了。”

“为什么?”昆山不解。

宝珠指了指那个正好路过过道的经理:“他好可怜,拉了一上午了,他会不会拉死?”

“他吃了榴莲?”昆山挑眉,他们家的榴莲什么时候有泻『药』的功效了?没理由啊!

宝珠点头。

“我们家的?”

宝珠继续点头。

“不可能,货是前几天到的。除非……”除非那人吃的不是前几天到的货,想到这,昆山走到榴莲的柜台前,伸手掰开一个,里头已经臭了,不是榴莲本身的臭味,是一股有点像潲水的味道,真奇怪,这样的东西那个经理怎么吃的下,除非他心里有鬼。

昆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昆山叫了一个店员:“你去把经理叫到我办公室来。”

经理进去时,昆山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看这个月的销售报告,经理战战兢兢的走进去,低头哈腰道:“老板,你找我?”

昆山只问了一句话,他就不打自招了:“榴莲好吃吗?要是不说实话,架子上那些我要你全吃光!”

“我错了!老板饶命,我招我全都招。”拉肚子拉的毫无力气的经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恐怕要被辞退了,但他真的不想再吃榴莲了!这辈子都不想了:“我用过期的本该倒掉的坏榴莲替换了,店里新鲜的榴莲。是刘记的刘老板让我这么干的,这一个月来,每次有很贵的水果上世,刘老板就让我换了,把新鲜的运往他那儿,然后把他那卖不掉的,或者进来很差的东西只要表面上看上去差不多,就拿来换上,换水果得来的收益,我们平分。”

“混蛋!”昆山听完气的一杯子往地上砸去,水果被换,砸的是他店里的招牌,长此以往,谁还敢再来光顾。

“老板,我知道错了,你开除我吧!”看昆山这么凶,虽然知道昆山是正经商人,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有些害怕。

“开除你?等事情过去后你给我滚蛋,但是在这之前,你要是不把事情给我处理的漂漂亮亮,我要你好看。”

“老板,你要我怎么做。”

“第125章严重与否来处理。”

仇堂主冷笑:“我说的是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小张没准现在已经得手了,你不是不愿意去吗?干嘛突然跑过去添『乱』,你打『乱』了小张的计划,让我们多日的辛苦白费了,你知不知道。居然还跟我提小张,小张有什么错?因为你,小张中了一弹。”

有苦衷

堂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大爷们也纷纷发表看法,陪堂大爷道:“昆山,你这次做的过分了。你是堂里的老人了,这次怎么这么没分寸。”

管堂大爷向来是挺昆山的:“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另有内情,听听昆山怎么说。”

昆山听完,一点也没有惊讶,淡淡的回应道:“堂主,小张是这么跟您说的?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孙老板可能跟青帮有关。他拦车时,车上下来好几个拿着武器的人,我猜是青帮的人。”

潜台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青帮的人?

昆山不提救命之恩,他不想让小张难堪,但有些事情,不得不说,因为他不喜欢被冤枉的感觉。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除了仇堂主。

仇堂主看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是故意倒打一耙,想把屎盆子扣在昆山的头上,让昆山给他顶罪,好让他自己免受上头的责罚,最好借此机会压住昆山,用此罪名将他踢到某个三级分堂去,就大功告急了。

却没想到陆昆山丝毫没有怯场,非但没有被他呵斥住,反而有理有据说的头头是道,叫他脸『色』为止一黑,只好假装不知,好下台,说:“是吗?小张受了伤,没说清楚也是有可能的,看来这件事我是误会你了,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比如钟老板和青帮有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逃避责任在胡诌。”

简单的误会两字,就想摆平?

当他陆昆山是纸糊的么?

昆山不希望这种事情下次再发生,乘胜追击道:“我的一位朋友偶然听到了一段谈话,我昨晚听说后,带着手榴弹就去了。虽然对方人多武器好,幸好我朋友那有个手榴弹,否则我和小张恐怕都不在了。”

他还是没有提救命之恩,但大家一听,似乎都明白了,是他临时用手榴弹救了小张。这好像在说,你仇堂主无能,差点牺牲了手下,是人家陆昆山拼命保住了你的手下,你却在倒打一耙。

你说你这人多坏了!

仇堂主不甘心:“你的什么朋友?居然有手榴弹这么厉害。”

“您查户口?”昆山是笑着说的,他笑起来有些雅痞,但笑容有点小冷。

仇堂主自觉无趣,这才住了嘴,却也没有夸奖昆山一句,只是把责任推给大家:“看来这次的任务是我们没有做好准备,想来总堂贵人事忙,应该也不会问起。这件事大家以后就别再提了,我们从新订立一个目标吧!”

青帮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动的。

昆山也不一直纠结他下去,觉得没意思,也不想看到狗急跳墙的状况。这件事上他有一个建议:“堂主,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尽量低调,别在和青帮发生正面冲突。对两方可能都没有好处。”

这句话,仇堂主是认同的,他只想升官发财,没想过要去招惹青帮:“兄弟们以后出门在外,小心些,现在是非常时候。”

众人点点头后,仇堂主说:“散会吧!”

昆山站起来转头就走,仇堂主叫住了他:“你小子给我站住!”

昆山回过头来,毕恭毕敬的让他挑不出一丝『毛』病:“您还有何吩咐?”

仇堂主突然就觉得厌烦他这张脸,嫌弃的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

“是。”昆山转身就走,回家抱媳『妇』去……

昆山第二天晚上去看沈纪良,沈纪良见是他进来,这才把『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他的口袋里是昆山给的枪。

沈纪良打量了他一下,突然不冷不热的皱着眉头问他:“陆昆山,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这样问?”昆山同他打哈哈。

“听说城郊有一辆车被炸了,是孙老板的。是你干的吧?”这不像是普通商人干的事情,他开始发现,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陆昆山。这个熟悉的朋友,他突然觉得很陌生。

昆山点头,反正瞒不住他的:“是。”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替我出口气。”

“不是。”昆山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就是疯了!你明知道那可能是青帮的车。”和青帮作对,在他这种普通人眼里简直是死路一条。

昆山很冷静的在他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我有我的苦衷。”

“你果然不一般,你到底是什么人?宝珠知道吗?”

昆山摇头:“宝珠不知道,我有我的苦衷,我没有告诉宝珠,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伤天害理的人。”

“希望如此,如果有一天被我发现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沈纪良不管你身后有多大的靠山,也都不会放过你。”

昆山很坦『荡』:“你可以随意,因为那种事情不会发生。”

见他很坚定,沈纪良微微松了口气:“希望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过好我的日子,你的伤好些了吗?”

沈纪良点头:“已经好一些了,不会再淌血了。”

“那就好,你是打算留下来,还是先回太原避避风头?”他随时可以提沈纪良安排。

沈纪良想了想说:“我觉的没必要回去,我想继续待在广州,再等一两天风声过去,我就回家。”

“随你,时间不早了,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沈纪良点头:“告诉宝珠我很好。”

“知道。”有些话,他不说,昆山也知道该怎么说。朋友这么久了,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

昆山在致和堂的权利渐渐被架空,一些大事,仇堂主虽然让他来开会,但从不采纳他的意见,也不用他做什么事。昆山名为副堂主,实际上闲的什么都用干。

他不着急,旁人看着都为他抱不平和着急。

尤其是跟着他的阿龙阿虎,阿龙为昆山叫屈:“山哥,堂主这么做,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想怎么做?只要你一声令下,就算是扭下他的脑袋,我也义不容辞。”

叫板?

昆山闻言一笑:“哪有那么严重,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不用『Cāo』什么心,陪陪老婆,带带孩子,做点生意也不错。闲着也是一种幸福。”

阿龙不认同:“可是别人已经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忍了?”

昆山最近在看书,书看多了心境也宽了许多,他道:“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我当如何处之?拾得曰:只是忍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阿龙听得不是太懂,但隐约明白了一点:“所以你要忍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他可能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

昆山摇头,很有自信:“他不会,你且看着。正则成大事者,需有大xiōng怀,需有远见,需深藏不『露』,需光明磊落,”

“可他不是正者。”正邪他阿龙还是分的清的。

“但致和堂是正者。”正者的世界能由得一个邪者多久?他陆昆山就要看看仇堂主过几年是否还能风光依旧。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对付刘老板?”昆山已经让报纸采访了经理,也叫人送经理去警察局录过口供了,事情闹得很大。

昆山道:“刘老板不同,刘老板老『奸』巨猾,比堂主要难对付的多,堂主我忍他,是因为他是堂里的兄弟,我是属下又是兄弟,不好对他下手,所以我选择等,但刘老板不同,且他不在正的世界里,也不是我兄弟,无须顾忌。拿正的那一套来对他,可能会浪费我的时间。”

阿龙听了后,觉得昆山有见解:“山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

昆山刚说完,终于坐不住的刘老板打了电话过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陆昆山我们见个面。”

昆山点头,心情不错:“可以,你到我店里来,我在待会会去城南那家,地址我想你很熟悉吧?”

“你到我公司来吧!”他懒得走,心想你陆昆山连个公司大楼都没有,还想跟我斗?乖乖上门来吧?

昆山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不客气的道:“现在着急的好像不是我,想要见我,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你!陆昆山你别欺人太甚!”刘老板怒了。

昆山依旧保持好心情:“来不来随便,我十一点到店里,十一点半离开,过时不候。”

说完昆山很果断的挂上了电话,对于有些人,可能还是狠点好。

昆山挂上电话后,乘车去了店里,十一点二十的时候,秘书敲了敲他的门:“老板,刘老板来了。”

“请他进来吧!”昆山说完,继续埋头工作。

等听见推门声才抬起头有来,对刘老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让秘书去倒茶。

对他冷淡的接待,刘老板黑着脸坐下来,对他印象是这个年轻人很傲慢,就这个办公室,给他手下的经理用,他都觉得寒酸,这个年轻人用这么寒酸的办公室,还敢跟他叫板?

要不是他懒得搞飞机去运输水果,何必动他的水果?

秘书倒了茶后关上门离开了,昆山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刘老板:“刘老板,有话请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昆山你什么意思?”他从包里掏出一份法院的传票甩过去,他原以为事情过段时间会平息,或者陆昆山会气急败坏的找上门来,但是没有,他便开始放心,没想到今天一早居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字面上的意思。”昆山目光冷冷的,他还不够直白吗?

“就凭你也敢告我?你是不是不想在广州混了?”他刘老板在广州也算的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陆昆山不但找人登报,还让法院给他传票,这对他来说,太过分了,他不就是换了一点水果而已?

“不想在广州混下去的是你,你偷了东西还能振振有词,我陆某人佩服。如果你能想到的办法,是威胁我。那我只能告诉你,你错了。你去打听打听,我陆昆山是怎么混到今天的,要是怕威胁,我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你威胁我,还不如回家做白日梦来的可靠。”陆昆山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别人打他的脸,难道他要任他打?

“那你就试试,你以为一张传票就能吓到我,陆昆山你就太幼稚了!我矗立在广州已经十几年了,你一个新来的,跟我斗?你几斤几两?”

昆山耸了耸肩说:“我陆昆山一百五十二斤三两,前天刚称过。你就是千金大树惹极了,我也要连根拔起。我也许没有你有根基,但我有胆识,你有根,我有刀,你的根多,我就一刀一刀慢慢全割掉。”

陆昆山还是说笑的样子,但刘老板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这个年轻人身上有杀气,有义无反顾的杀气,这份杀气是他没有的,他惧怕了,似乎这次真的惹到了一个令他头疼的人物,但他有靠山:“我的靠山说出来,怕吓着你。”

昆山面『色』如常道:“是耿兆文,对吧?”

“你怎么知道?”刘老板大为吃惊。

致和堂有它独有的收集情报的手段和模式,昆山想要知道,一如反掌,但他不想太高调只说:“偶然见着你和他说话了,但是你觉得他不会抛弃你这颗棋子吗?比如我前去投奔,以你现在的名声,你觉得他会选我还是选你?我做超级店,你也做,我是鼻祖,你是山寨。”

报纸登出来后,刘老板的生意很快一落千丈,昆山店里的生意却开始爆棚,人人都说陆昆山会做生意,讲诚信。如果他不说,恐怕别人都不会知道水果出过问题,与之一比,刘老板的作风显得卑鄙了,再加上他家的高档水果比昆山家卖的贵,就更显得狡猾了,报纸评论他都用了『奸』商二字,甚至有昆山店里的粉丝拿着烂水果去扔刘老板的店。

浪得虚名

刘老板的生意不如以前了,名声也臭了,纵然他现在买通了一家报纸,写文章黑昆山的店,但是昆山压得快,文章一登出来,昆山立刻让人写文反驳,并立刻邀请民众参与店里货物到货后的,全部流程,让他们看看陆家的东西有多新鲜,他不怕被查被推敲。

如此一来生意更好。

刘老板闻言肩膀渐渐垮了下来,脸『色』很难看的问昆山:“你要如何才能撤诉?”

“我要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你得有点诚意,我才好下台。”否则他搞出这么多名堂,是白搞的吗?至少给点辛苦费吧!

“你说吧!”刘老板等他狮子大开口。

“赔偿我所有的损失,并且登报道歉。”

“就这样?”刘老板有些不相信,他为何不死死的狠咬一口?

昆山点头,他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个教训就好,他要的是面子:“对,但下次你再敢暗算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昆山点点头,让秘书送客。

解决了这件事,昆山打了个哈欠拿起车钥匙,准备回家吃饭去……

最近找宝珠的人少了,宝珠又敢不乔装就去逛街了。

但就这样老逛街也没意思,然后宝珠开始无聊,昆山看她无聊,正好这天有个慈善晚宴,就带宝珠一块去。

他以前很少应酬,但为了稳固根基,他最近开始应酬了,致和堂那边不需要他,他也寂寞啊!

满身的热情没地方发挥,就放到商场上来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许多朋友,多许多条路。

当晚,昆山带着收拾的很漂亮的宝珠一起出席了宴会,瞿少闲着无聊,也跟了去,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别人鄙视的眼神,你们爱鄙视就鄙视吧!他跟着少『奶』『奶』有吃有喝,日子不知道多潇洒。

到了宴会厅,昆山带着宝珠同宴会的主角打了个招呼后,将宝珠带到一旁的沙发上,低着头对她道:“我去找个朋友,听说他来了,我去去就来,想吃什么,让小瞿给你拿。”

宝珠点头,看着四处桌上放着的美食,她早已开始流口水了,挥了挥手:“去吧!”

瞿少问了宝珠想吃什么后,很习惯的去食台那边给她挑菜去了。

昆山和瞿少刚离开,几个好事的太太小姐们就往这边来了,她们刚才远远的打量了一下,这位陆太太很少『露』面,看起来挺时髦的,不过听说是小地方来的人,上不得台面,看她跟瞿少那样的人厮混在一起,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了。

几位穿金戴银的太太小姐们走到宝珠面前,在她旁边坐下来,其中一个半眯着眼看向她:“陆太太,你看在看什么?”

宝珠看了看不远处,微微疑『惑』的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小强了,怎么不见了?”

那太太不知道她说的小强是什么,以为她是在看某个人,不怎么在意,说:“陆太太你丈夫这么能干,相比陆太太也很能干,不知道陆太太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没上过学。”宝珠微低着头的说,她一点也不以为耻,爷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惜后来她有点缺德了,想到这里,她觉得有点对不起爷爷,爷爷很抱歉,我没能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美德到底。

几个太太见她低着头,以为她是自卑,心里更高兴了,那优越感噌噌噌的往上涨,她们虽然不一定都是大学生,但初中。高中一般都上过的,和这小门小户的女人一比,就显得有文化多了。

另一位太太坏心的忽悠她:“没上过学也不要紧,学过什么才艺没?”

宝珠摇头,老爹以前教训宝月说说会打牌算啥,那不叫才艺,只是门败家的技术,以后相亲千万别提这个,小心人家看不起你。

宝珠记的很清楚,那是技术不是才艺,不要提。

太太们笑得嘴角的幅度弯的更大了,这个沈之齐的干女儿,简直浪得虚名,还不如她们了。

一位和太太们混在一起的小姐问她:“那你平时有什么活动或者爱好?”

宝珠回答的很快;“吃饭、睡觉、打小黄。”

“小黄是什么?”

宝珠『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半天,然后鄙视的看她一眼:“你好笨哦!小黄就是小黄啊!”

众太太顿时笑的乐不可支,她们有听说陆家的这位少『奶』『奶』有点特别,说好听点是纯真,说难听点是个傻子,原以为是传言,看来真有够傻的。

太太们乐够了,继续打趣她,其中一个道:“听说瞿少给你当跟班,我刚才也看见他了,宴会还跟着,难道要给你喂饭?”

宝珠没回答,因为她看到瞿少正端着一盘子香喷喷的饭菜朝着她走来,瞿少走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群太太们,觉得她们没安好心。

然后这个上一秒还冷着脸的男人,下一秒很狗腿的,替宝珠端上饭菜,摆好餐具对她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奶』『奶』请享用。”

宝珠很不客气的用叉子捣鼓了一叉子胡萝卜说:“胡萝卜老了。”

“您尝尝,那您尝尝白萝卜。”此刻广州城有名的暴躁小霸王,变得十分好说话。

宝珠尝了一口汤,微微皱眉:“好烫。”

“我帮您搅和搅和就凉了。”瞿少说着用勺子替她轻轻的把汤搅凉,那动作十分专业。

让本来想看笑话的一堆太太们,瞬间变得各种羡慕嫉妒恨。

好有面子有木有?

宴会场这么大,却只有她一个人带了跟班,不是她们不想带,而是一般宴会都有规定,不许带跟班入内。

但瞿少不同,人家是市长大人的外甥,身份摆在那,他想入内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他虽然人品不咋地,但长得还是不错的,小嫩小嫩的。

如此美男,还是一个如此有身份的美男,居然对一个女人鞍前马后,伺候周全,简直太有面子了!

昆山的报复

宝珠吃到一半指挥瞿少:“小瞿子,我想喝果汁。”

“小的这就去拿。”

瞿少一走,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她们刚才有没有听错?

这个女人居然叫瞿少小瞿子,那叫法就像是太后在叫身边的小太监,太威风了!太有气势了,她们也好想要哦!

宝珠见她们盯着自己,以为她们是饿了,微微把手里的盘子往旁边移了移:“我的有口水,要吃自己拿。”

众位太太这才想起,这是个傻子嘛!

耍耍她好了!

既然是慈善晚宴,拍卖是少不了的,几位太太中,恰巧有一位是带了字画的,那位太太道:“陆太太,我不和你抢吃的,待会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不和她抢她盘子里的食物,宝珠还是挺好说话的。

“我有一副字画,待会要拿出来拍卖,想请一位气质出众的小姐待会帮我展示那副字画,我觉得你很合适,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这个忙?”那位太太显得很诚恳。

帮忙,宝珠是很乐意的,沈妈她们老是说她帮倒忙,在家里一般不让她帮忙,她闲得很,都有些手痒了,能帮别人的忙,她很开心的:“好啊!”

“那我待会叫你的时候,你就上台。”有好戏看了!

宝珠点头:“好啊!”

昆山跟朋友说了几句话后,回到宝珠身边,看她吃的差不多了,盘子里只剩下几片胡萝卜,知道估计是她不爱吃的。他不喜欢浪费,也不喜欢宝珠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她不吃的,昆山觉得自己必须吃掉,他接过她手里的叉子,三两下帮她解决掉盘子里的胡萝卜。

宝珠靠在昆山的肩膀上:“我有点困。”

“那我们回家?”

“不行。”她答应过那个太太的。

“那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会。”昆山没有问她原因,估计她有她自己留下来的原因。

过了一会,慈善拍卖会开始,拍到第二件商品时,刚才和宝珠说好了的那位太太。对宝珠招招手,宝珠站起身来,不等昆山反应过来,已经几步走上了台。

那位太太对众人一笑,将一副字画交给了宝珠,对众人道:“我特意邀请陆太太来为我们展示这副李大师的字画,下面就请陆太太来为我展示吧!”

宝珠将字画展开,沿着舞台走了一圈后,回到舞台中心,她记得以前干娘带她去参加慈善宴会的时候,好像别人是这样展示的。展示完了,宝珠正准备把字画收起来,那位太太突然道:“就这样结束,似乎有点遗憾,陆太太能不能请一位大家,讲解一下这副字画?”

宝珠看了一眼那张字画,学着老爹的模样依葫芦画瓢的指了指字画说:“这件书作品不错!好字啊!”

“哪里好?”

宝珠:“哪里都好。”

那位太太道:“那你给我们念几句?”

“烟波江面枫山近,烟锁重楼画意深。”宝珠看了看字后,照着念了一句,只有两句,因为第儿句有个字,她不认识。

那位太太心里得意,问她:“后面两句了?”

“大雁北去忆往昔,他日春暖绿x城。”

那位太太听到x字,心里得意起来,故意问宝珠:“你刚才说是什么城?我没太听清楚。”

“哪个字?

“就是这个,你知道读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宝珠很老实的摇头。

那位太太得意洋洋的是说:“读鬭,鬭城是个地名。”

宝珠觉得她很无聊,嘟着小嘴说:“你知道还问我,你好无聊哦!”

宝珠说完嘟着小嘴下了台,周围议论和嘲笑的声音顿时如雨后春笋般的多了起来。

昆山快步朝她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没事,不就是不认识一个字吗?”

宝珠眼眶红红的,看着左右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给昆山丢人了,有点小心翼翼的问他:“我是不是让你丢人了?”

昆山摇头,大方的说:“那字我也不认识,要丢人,我们一块丢。”

“昆山,你真好。”

“走我们吃东西去,我刚才看到了你很爱的一样小点心,我们去找找。”昆山目光坦『荡』『荡』的扫过众人或嘲笑或者讽刺的眼神,有些字不认识怎么了?他又不是大学教授,那些比划多的字,不认识也很正常吧?这里的人就个个认识?

昆山有点生气安抚好宝珠后,昆山对霍少勾勾手:“过来,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说。”

“回家把二楼书房里的百家姓给我拿过来!”敢欺负他老婆,就别怪他陆昆山为难女人!

瞿少和昆山越来越有默契了,他道:“我让人去我家拿三字经,古代名人手抄本,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会慈善好了,居然贵的要死。少爷,你一定要给我加工资!”

昆山听了,觉得很满意,这小子这次够机灵的,松了口:“月薪给你涨一个银元。”

“谢谢少爷。”他那个喜啊!

乐完了,他又郁闷了,他为什么要拿一本价值几百银元的古董三字经,去换每个月多一个银元的月薪,想来想去,好像有点亏。

但谁叫有人敢欺负他家少『奶』『奶』了?

欺负他家少『奶』『奶』,简直就是跟他过不去!

做善事,昆山义不容辞,他老爹也是,听说他要带宝珠参加慈善晚宴,陆老爷很大方的拿了一件他自己认为还不错的古董让陆昆山拿去拍卖,拍到昆山拿去拍品时,台下还有人在议论宝珠不识字。

等瞿少的拍品拿上去的时候,众人觉得好笑,三字经都拿上来了,那个小儿科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现。果然是现在做下人了,连好东西都没有,笑死人了。

结果专家一鉴定,是说xx朝代,xx政治家、文学家的手抄本,底下立刻安静了,那东西立刻身价百倍,有木有?

底下有头有脸的人,看着那本三字经,似乎也有点兴趣了,正要开拍,瞿少做了个等一下的姿势。

拉住

对着刚才让宝珠出糗的那位太太道:“马太太,不知道我有不有这个荣幸请你来我们展示一下这本xx大师抄写的《三字经》。”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可她不能不接受挑战,要是连《三字经》都不会,她还有脸在这混吗?

瞿少明摆着是给她难堪,不怀好意,但以免被人说三道四,马太太不情不愿的走上了舞台,揶揄的问瞿少:“需要我帮您念诵三字经吗?”

“不用那么麻烦。”瞿少翻了翻后,说:“麻烦马太太帮忙念诵一下最后两句。”

马太太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背,张口即来:“人遗子,金满……,满……”

然后就卡在那了,后面那个字,可能是太多年了,她忘记是什么字了,着急的想了好一会,没想起来,最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记不清了。”

“是籯字。”瞿少说完,顿了顿对她很不客气的道:“三字经都认不全,啧啧!我要是你,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马太太掩面而去,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可能是因为如此喜剧的一幕,那本《三字经》居然被拍到极高,最后昆山以接近千元的价格拍得,昆山拿到《三字经》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回家给我儿子看去,否则长大要是认不全,岂不是丢老子的脸。”

马太太第二天听人转达了昆山的话后,气的脸都青了。

丢人啊!

她原本是想宝珠丢人的,结果一不小心她自己更丢人,听说还上了报纸。

宝珠那点丢人,同她一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宝珠没上过学,念错情有可原,但她是某知名中学毕业,连个《三字经》都不会真的很丢人!

一份报纸,马太太红了,她盖住了宝珠的风头,宝珠犯的错,早已被人遗忘到脑后。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三字经》,看着容易,其实也能为难死你!

马太太不甘心,她想搬回一局,现在她的脸上有污点,要是能给宝珠制造一个更大的污点,她就能脱身了!

马太太和几位闺蜜一说,其中一位道:“马太太,正好我有位表哥是个天才,我表哥过几日来广州开一个展示会,会带几样东西回来,要聪明人能猜出来或者能做到的,可以送礼物或者给奖金,我们让他设置个看似最简单连小朋友都能做到的事情,那实际上又是最难的东西,让她去做,她肯定做不出来!”

“这个主意好,这次我要她出糗!”

宝珠接到请帖的时候,本来没想去,她对宴会没什么兴趣的,但瞿少坚持要去,他对新科技展比较感兴趣,他喜欢新鲜事物。

昆山工作忙,她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块去了,顺便带上了小红。

经常带着小黄出门,没带小红,小红有点生气了,宝珠这次特意带上它,小红显的很高兴,很神气的站在宝珠肩膀上,一个劲的叫:“宝珠好!宝珠妙!宝珠呱呱叫!”

进入展览大厅的时候,宝珠被拦了下来,工作人员说:“这位太太对不起,这里不能带宠物入内。”

“小瞿子你自己玩,我带小红去河边玩去了。”她所谓的。

马太太远远的见着了宝珠,哪里许她走,伸手去拉住她:“陆太太别急着走啊!谁说不能带宠物进去的?我说行就行。”

宝珠哦了一声,被她强拉了进去。

展览即开始的时候,马太太把她叫道一边,指着侧边舞台上摆着的几个小玩意对她道:“那个是魔方,很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玩玩?”

宝珠看着台上有几个小朋友在玩,有点点心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而且赢的有奖品,听说是外国点心。”

宝珠一听有吃的,立刻上了台。

马太太对台上的某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立刻拿了一个被打的非常凌『乱』的魔方给宝珠,工作人员给她解释清楚怎么玩以后,对她道:“参赛者第一个解开获得一等奖,是外国点心。其他的参赛者有安慰奖,是水晶糕。但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没有解开,没有任何奖励。”

宝珠一听,水晶糕她经常吃到,她对外国点心比较感兴趣,三转两转给解决了,往桌上一抛,问工作人员要礼物,工作人员一边惊讶一边捧出一盒好时巧克力给她,宝珠一看是自家品牌,什没什么兴趣,直接分给了旁边的各位小朋友:“送你们吃。”

宝珠说完拍拍手下台,原本已经在议论她一个大人居然在和一群小孩解魔方的众人见她把糖果分给了小孩,顿时觉得这个姑娘好善良哦!为了让小朋友们都有糖果,居然亲自上台去玩小孩的玩意。

马太太很无语,但她不死心,她精心安排的一出好戏,就这样落幕她太不甘心了,但却是已经落幕了。

宝珠下了台没看马太太,四处张望找瞿少,终于在中间的舞台上找到了瞿少,上头有许多人,男男女女的正在解开今天在场最难的益智玩具,一共是四样,要全部解出才行。

宝珠拍了他一下的肩膀:“你在玩这个啊?”

“少『奶』『奶』,我一样都解不开,要不你来试试?我喜欢冠军的礼物。”他一个大男人,拿宝珠当依靠,已经习惯了,在有些方面,少『奶』『奶』的能力非常突出。

“这个很简单啊!”宝珠走到空的座位上,开始玩起来,她一边玩,工作人员一边在旁边给她讲解各个游戏的规则和玩发,还不等他讲完,宝珠已经四样全部完成,往旁边一摆,对工作人员道:“我搞定了。”

工作人员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可置信的望向她:“你等等,我去叫南先生。”

工作人员很快叫来了那位天才表哥,某表哥同样不可置信的望向宝珠:“你在几分钟内完成了四样?”

宝珠点头:“嗯啊!”

找死?

某表哥不太相信,对她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完成的?”

宝珠摇头;“我也不清楚。”

“那你可以再试一次吗?我想看看。”

“可以啊!但是礼物要双倍!”宝珠趁机敲诈,小瞿子喜欢的礼物,她也想要一份。

“可以。”对方大方答应。

宝珠找了一个空座位,先拿起桌上的鲁班木快速开始组装,像是电影快进似的,迅速的完成了。然后是七巧板,这个更简单,三下五除二。接着是华容道,和九连环,她丝毫不吃力的给完成了比赛,往桌上一放,笑呵呵的朝那位天才表哥要礼物:“给我吧!”

“这里是一份,我还欠你一份,留个地址改天我让人寄给你。”男人叫人拿过那份大奖递给宝珠,宝珠递给瞿少,瞿少开心的打开来,是他很想要的那款打火机,打火机很精致,上面镶嵌着很拉风的各『色』宝石和钻,很高级的感觉。

宝珠见了也喜欢点点头,让瞿少把地址留给天才表哥,带着小红要离开。

那位表哥却突然来了个自我介绍:“这位太太请留步,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放。可否有荣幸请您吃个便饭,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天才是寂寞的,他是一个物理天才,他生来智商很高,没什么什么敌手,所以感觉很寂寞,今天遇到了宝珠,突然有种遇见同类的感觉,他有很多高深的学术题目想要请教一下宝珠。

宝珠听到吃饭,停下了脚步,一看时间快中午了,对他招招手:“可以啊在哪吃?”

然后一顿饭下来何放心中的偶像就这样破灭了,宝珠除了吃简直啥都不会,别说物理题,就是物理,她都不知道是什么,问何放:“物理是什么?能吃吗?”

何某人很受伤:“……”

更受伤的是倍受打击的马太太,她白白安排了一场,幸好现场没有记者,否则宝珠又要出名了。

虽然宝珠没能成为何放心里长久的偶像,但成为了他的朋友,天才是寂寞的,宝珠一顿饭下来和他聊了几句,居然建立起了友谊。

宝珠是这样和他聊得:“物理是什么?”

“可以让一些不太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比如让乒乓球飘在空中。”

“那能飘苹果吗?”宝珠想象了一下许多苹果和糖果飘在空中的感觉,好像满美好的。

“可以试试,我正在组建物理实验室,研究电离原子,通过正负排斥使可以使更多的东西动起来,等我的实验室有了一些起『色』,我带你去参观。”

宝珠问:“什么时候有起『色』了?”

“我现在还在到处拉赞助,等赞助有了就可以做一些大型的实验,比如水利工程的发展和推广。”

他说的宝珠不懂。但是赞助宝珠懂,就是要钱呗!

她记得家里还有许多来得,一想到能让苹果飘起来,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随口说:“我赞助你吧!”

“你肯赞助我?”许多人都不相信他,觉得他搞实验室是异想天开,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愿意资助他,就算她拿不了多少钱出来,他也还是会很开心的,被肯定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宝珠点头:“你需要多少?”

何放伸出两个手指,他想的是一个女孩子又是有婆家的,被婆家管着,可能拿不出多少钱来,他想自己虽然缺钱但不能贪心要两千银元好了,这在当时也算是比较大的一笔钱了。

宝珠不知道他说的二是什么,把他领到家里,让人从楼上拖着一袋子钞票和银元来到他的跟前:“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弄。”

何放打开袋子一看,怎么会不够,简直太够了,他伸手同宝珠握手:“陆太太,你真是我的知音和知己,东西研究出来后,我一定马上派人给你送过来,你投资我的这些钱,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回本和大赚,我相信我有翻身的机会。”

宝珠点点头;“我很期待。”

等昆山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一麻布袋钞票已经飞到了别人的口袋里。

不过钱就是花的,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怪媳『妇』太能花钱?

媳『妇』有本事花,他要有本事赚钱才行!

好吧!他要努力赚钱,努力工作,才能养得起他的小媳『妇』!

最近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的昆山很少管堂里的事情,他和仇堂主不是一路人,而且仇堂主已经对他起了戒心,他不想加深堂内矛盾,只有远离。

然而他都退让了,仇堂主居然有主动招惹他,这天仇堂主让人把他叫到堂里,对他道:“昆山啊!最近有个好差事,我觉得你适合,你来接吧!”

“什么差事?”

“我们得到线报,虎派的二当家和唐老板明天晚上在富贵码头有一笔大烟交易,数量巨大,这两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我想找个人替我料理一下他们。虎帮是后起之秀,又是恶势力,能赶在他们还没有做发达前消灭他们是最好的。你要是能在他们交易的时候,趁机毁了那批大烟,把钱抢回来,我想他们会都会元气大伤,对我们很有好处。”说白了就是找个人去送死,看能不能运气很好的,万一把事情给办成了。

本来他也不想的,实在是他上任之后,业绩不理想,总堂那边已经发下话来,说要是再没有大额进账就要罢免他这个堂主的位置。

所以他为了自保才想到了这个馊主意,既然是馊主意越少人牺牲越好,那就让一个人去办吧!

既然要一个人去办,就让他的眼中钉去办吧!死了,他也不心疼!

昆山又不傻,他单枪匹马去跟两大势力作对,他想找死啊?

虎帮虽然是近年新起的小帮派,但人家的总堂就在广州,而且撅起的挺快,他毁掉了人家的生意还抢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样好吗?

万一以后致和堂和虎帮有了合作,他不是死的更惨?

昆山不干;“我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心急。”

仇堂主却巴不得马上定下来:“昆山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魄力了,事情早点定下来,早点完成不是很好吗?”

昆山道:“可是人命关天,我觉得不可马虎。”

“你怕死?”

昆山反问:“堂主不怕,既然堂主这么英勇可以自己去试试。我陆昆山不成气候干不成大事,所以甘愿袖手旁观。”

“陆昆山你这是推卸责任!”

平时架空他的权利,关键时刻想要他去送死,哪有怎么容易,昆山道:“我休息了一段时间,身手早已不如从前,若是强行前去,可能是白白送了一条小命。我送了小命不要紧,就怕还会因此打草惊蛇,使两帮结怨。”

“那你想如何?”

昆山道:“智取。”

“你打算如何智取?”

“我想不出来。”他下一秒一改自信满满的模样,底下头去,翻脸如翻书。

“你要怎么才能想出来?”

“我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对人,我胆怯,除非我能有点底气。”这个底气,就要看仇堂主的诚意了。

仇堂主一边在心里骂他是个狐狸,一边不情不愿的开口:“你要是有把握在不伤任何一位兄弟的情况下把事情给办下来,堂里的兄弟在这段期间内可以任你支配。”

昆山道:“我好像想出一点了,容我多想一下,明天晚上我来交方案。”

仇堂主听说这人固执起来,简直滴水不进,只能随他去。其实说去来他现在在堂里,有时候有点危机感,他一旦想做什么决定,各位大爷除了捧他的那位其他全都不是太配合,比如你给个任务,这个请假,那个说做不到,他想要问问他们的意见,一个个表现的没有任何意见,也不给她出出主意。

他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是陆昆山表面放权,背后却在『Cāo』纵者什么,可是他找人跟踪陆昆山好几天,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和行为有问题,他就像是个普通的商人,早出晚归,不是在店里,就是应酬和回家陪老婆。

叫他不由的想,是不是自己的怀疑有误?

就在刚才,他觉得自己不管怀疑的是否有误,陆昆山都是个不容小视的敌人,他要小心对付才是。

昆山不想跟他为敌,可是眼见堂里都快没什么收入,兄弟们都快喝西北风了,他觉得自己该行动了。

昆山回到家把自己关书房里,冥思苦想了大半夜,终于让他写出了大概的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昆山似乎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吃过晚饭,还要出门,深夜才回来。

宝珠问起,他只说外面有应酬。

宝珠不是多疑的人,也不问他,只是有时候有点想他,觉得他留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

宝珠没在意,瞿少留意了,他担心啊!

要是少爷出轨,少『奶』『奶』可怎么办?

这天下午瞿少趁着昆山还没回来,给宝珠灌输狐狸精可怕的观点:“少『奶』『奶』,你看这报纸,xx大亨因小三和老婆离婚,你可要小心少爷,他要是有了小三你可怎么办?”

宝珠憨厚的摇摇头,她很相信昆山:“昆山不会的。”

“怎么不会?男人要变起心来,那是一瞬间的事情,您还是千万要小心些。我瞧着少爷这些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精神奕奕的出去,疲倦不堪的回来,你不担心?”

宝珠听他这么说,微微有点小担心:“不会吧?”

“少爷又英俊,又有钱,那女人还不巴巴的往上贴!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天晚上等少爷出门后,我陪你去跟踪他,看看他到底这些天跟谁在一起。”瞿少道。

宝珠不太情愿:“这样好吗?”

沈妈在一旁听见了,走进门来,把手里的桂圆茶往宝珠面前一放说:“我觉得小瞿这次说的有道理,少『奶』『奶』你不妨去看看,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你最爱的紫薯汤圆。”

“我不想去。”

“你不去,我就让老师来教你学英语。”

一听英语二字,宝珠觉得自己头都大了,马上说:“我去!”

结果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刚吃完饭瞿少就闹肚子了,蹲了一会厕所后,出来碰到沈妈:“少『奶』『奶』了?”

“你还在家?少爷一走,少『奶』『奶』好像马上就跟着出去了。”

“糟了!这么晚,少『奶』『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瞿少不由担心起来,都怪他这不争气的肚子!

沈妈很不客气的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都怪你小子,要是少『奶』『奶』出了什么事,我为你是问!”

深夜,致和堂的会议室里依旧灯光明亮。

昆山等大家都到齐后,一边落座,一边谦虚对众人道:“多谢各位兄弟的配合,这次的任务鄙人侥幸完成。阿龙把箱子呈上来交给坐堂大爷。”

坐堂大爷是管财务的,他结果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打开,除了可以拿去做好事的部分,分到每个人手里的钱,还是比较客观的。

仇堂主拿到钱的时候,『摸』了『摸』手里的钱,一边觉得陆昆山有些手段,一边想着如何把他压下去,反正有了这笔钱,他们堂里短时间内没有大的收益也没关系了。想着便对昆山道:“我瞧着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只有阿龙、阿虎帮你,我怕你会力不从心。小张年纪轻,还需要历练,这样,我就把他暂时调配给你,让他跟着你好好学习。”

昆山心知,仇堂主这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比如让小张名为学习,实为监视。又比如让小张快速学会他陆昆山的那些本领,将来好取而代之。

他怎么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要是被代替,他陆昆山将来在坛里可能就更加无权无势了,昆山道:“多谢堂主美意。我身边事不多,小张兄弟是您的左膀右臂,昆山岂敢夺人之美。昆山有阿龙、阿虎就已经很知足了。”

杀气腾腾

“昆山,你客气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小张你以后多跟着副堂主学习。”

“是。”小张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堂主这真不必了,我陆某人真的能力有限,没什么特殊的才能,别因为我耽误了小张兄弟的前途,此事还是罢了吧!堂里有您就够了,我陆某人也不常来,以后堂里也还是要靠您支撑。”昆山坚决不要,干了这一票后,他打算继续好好休息,他不希望仇堂主因此对他更加有戒心,所以要韬光养晦。

“堂里还是需要你多帮忙的,小张跟着你多学点,没什么坏处。”仇堂主不太能确定他是真的休养生息,还是养精蓄锐去了,所以还是想让小张跟着昆山,这样他了解起情况来,也更方便些。

“既然堂主这么说了,那好吧!”仇堂主硬要这样,昆山只好收下,收下不代表可以待在昆山身边,硬塞给他的话,昆山打算小张他调远一点,比如让小张去打扫院子。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先到这里,散会!”

结果昆山刚和几位大爷从后门走出来,就见被蚊子咬的满身小疙瘩的宝珠见了他,一蹦一跳的朝着他走过来:“昆山!”

昆山心中一惊,语气也不由紧张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小瞿子让我跟踪你,怕你养狐狸精。”宝珠『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说道。

“臭小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别听他瞎说,我有正经事。”昆山把宝珠搂在怀里,跟几位大爷点头告别后,搂着宝珠慢慢的往回走,希望能继续瞒着宝珠,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宝珠很好骗的,昆山说她就相信,而且深信不疑:“哦,昆山你工作好辛苦哦!以后我每天等你回来,给你做夜宵。”

这么好的媳『妇』那里找?

昆山拉着她的小手慢慢往回走:“宵夜就算了,我希望你能早点睡,不用等我。我也快忙完了,以后可以常常陪你早睡了。但是今天找到我的地点不要告诉别人,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

宝珠欣然点头:“好啊!我有秘密了!”

“傻媳『妇』!”两人回到家,宝珠见到沈妈就说:“沈妈,昆山没有养小狐狸精!”

沈妈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向昆山问:“少爷,我们也是为少『奶』『奶』好,您别生少『奶』『奶』的气,要生生老婆子我的气吧!”

“无妨,我不生气,您老去休息吧!小瞿了?”昆山一点都没有生宝珠的气,反而很珍爱她这份心意,老公半夜不回家,是挺让人怀疑的,她要是不紧张,他才生气了。但是姓瞿的在宝珠面前煽风点火挑拨他们夫妻感情,实在可恶。

“小瞿怕少『奶』『奶』在街上走丢,出去找人去了,还没回来。”

“算他还有点良心,等他回来你告诉他,这个月的工资扣掉三分之一。”那么那小子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昆山没觉得这是大事,但有人却拿这个大做文章,第二天仇堂主把昆山叫过去,语重心长的说:“昆山啊!堂里有堂里的规矩,你老婆闯到我们堂里来了,万一她说出什么,对大家都不好。”

“堂主,我媳『妇』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乱』说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你什么意思?”昆山问的很冷静,桌下的一只手已下意识的『摸』到了口袋里的枪,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宝珠。

“字面上的意思,她找到了这里是你的失职,也是她命不好,看在你以往的功劳上,我不要她的命,我要她一双眼睛。还有我要罚你在院子里跪上三天三夜,不许吃饭喝水。”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把柄,仇堂主打算好好利用,他已经基本『摸』清楚这个陆昆山的脾气了,人人都说他好脾气好说话,能忍。他倒要看看陆昆山有多能忍!最好他能忍上一辈子,他要是能做到一辈子忍气吞声,仇堂主觉得自己可以留他一命。

“我是不是要谢主隆恩?”昆山猛然抬头,动作很快的把一把枪顶在仇堂主的脑门上,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肩膀道:“你还想要我媳『妇』的眼睛?”

“你!陆昆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枪指着我!你这是严重犯堂规,你信不信我逐你出堂!快把枪放下。”仇堂主一边害怕,一边虚张声势,他不信陆昆山为了个女人,真敢对他开枪。

“除非你收回成命。否则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昆山说完用枪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敲了两下道:“什么我都可以忍。你要怎么罚我,你是堂主都没关系,我可以忍。但是谁动我媳『妇』,我要谁好看,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那你开枪试试!院子里四处都是致和堂的兄弟,你跑不出去的!”

昆山闻言放下枪,仇堂主以为他是服软了,却听昆山道:“你要是敢动我老婆,我现在不杀你,我有的是机会杀你,你身边指不定有我的人,我在暗你在明,你要不要试试?你看我能不能跑掉。就算跑不掉,大不了小命一条,我和你同归于尽。”

宝珠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因为是兄弟,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点是不可能的。

若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只有这一件衣服,谁动他衣服,休怪他断谁手足!

仇堂主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杀气,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态度有些软化,毕竟小命要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刚才,刚才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别放在心里。”

“是玩笑最好,否则谁都别想好过。”昆山说完收枪走人,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似乎从这天起,昆山很少再管堂里的事情,他很少再去堂里,他想尽可能的避开仇堂主。

直到有一天小张走到他的跟前,昆山不明白他的来意,以为他只是路过,昆山刚要走,小张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道:“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卖军火?

“你说。”昆山对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印象实在不好,自从小张被调到他身边后,昆山只让他在后院打杂,不许他接近大宅,怕出什么事情。

“堂主对你已经起了杀心,你最近自己小心点,堂主让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一有下手的机会,就马上向他报告。”

“为什么要告诉我?”昆山不解。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喜欢欠人情,从今以后,我们两清。”

昆山点头:“可以。”

这天宝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沐常宽打来的,沐长宽说:“宝珠,我来广州开军官会议,你有没有空,我想见见你。”

“有啊!”宝珠最多的就是时间了,木头人可好了,她有段时间没见木头有点想他了。

“快到中午了,你选一家餐饮,我们餐厅见。”他不太想去宝珠家,尤其不想看到宝珠和陆昆山之间的亲密画面。

宝珠对于吃很在行,很快给选好一家,挂上电话后,宝珠屁颠屁颠的去楼上给木头选了一份礼物,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司机把她送到餐厅时,一身戎装的沐常宽已经站在餐厅二楼的包厢窗前朝她喊:“宝珠,上来。”

宝珠抱着礼物上了楼,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用麻布袋装着的东西递给他。

沐常宽接了过来,感觉挺重的,惦了惦重量,好奇的问她:“这是什么?”

“给你回礼,你上次给我很喜欢。”她很喜欢那把枪,思来想去决定给他送一份回礼。

沐常宽打开一看,纵然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老手,也不由当场一愣,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袋子里的手雷、机关枪、以及一大堆当下最好的先进武器,怔怔的问她:“你怎么会有这些?”

“家里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多给你一些。”宝珠用一副你尽管拿去的大方模样说道。

沐常宽又是一怔,这些武器对他来说都可以算是稀有,她怎么随手就是一小袋,还说有很多,他不禁问:“你还有多少?”

“两只大箱子。”

沐常宽被吓得深吸一口气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普通的人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军火?难道那个陆昆山另有来抬头?不由问宝珠:“这些,是陆昆山的?”

“是朋友送我的。”

“什么朋友?”

“美国朋友。”宝珠对答如流。

“算了,先不管是谁给你的了,带我去看看。”他眼前正着需一批军火,如果数量庞大,要是能弄到手,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应该能作为一颗定心丸,使士气大增!

“你说了要请我吃饭的!不许黄牛,否则我打你屁股!”宝珠嘟起嘴来。

“好,我们先吃饭!”沐常宽情不自禁的『露』出宠溺的表情,『摸』了『摸』宝珠的头。面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他想任何人都会有想要保护的**吧!

一顿饭下来,沐常宽是军人,常常很忙,所以吃的飞快,他没想到在速度上,宝珠一点也没落后,几乎是同时把桌上的饭菜统统一扫而空,这种感觉好极了!

宝珠拍着圆鼓鼓的肚子,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好饱哦!”

两人坐了一小会,宝珠带沐常宽回家。

这是沐常宽第一次到宝珠家,这个家看起来似乎和一般的普通大一点的商人的家没什么区别,不是很大,但已经比较体面,不是特别豪华,但也不会太单调,有一种中庸的感觉。

到了二楼宝珠和昆山的卧房,又叫他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暖『色』调的窗帘,柔软的白『色』地毯,丢的到处都是的小零食和宝宝们的小玩具,那个桌上被拿来『插』画的瓶子好像是乾隆年间御用的珍品,用来装水果的小碗,好像也是名贵的古董,却丝毫不张扬的各自待在角落里,融于这个黄金。

对于奢侈,他突然有了新的定义,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房,他觉得这个陆昆山懂得藏而不『露』,一定不是普通人物!他会是什么人了?

宝珠拉着他走进零食仓库,一间和卧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间里,四处摆放着各种零食,房间的中央是两个大箱子。

宝珠打开其中一只,将面上的零食扒开,里头的各种先进武器『露』了出来。

沐常宽看着那些武器,突然有种类似于找到宝藏的狂喜涌入心头:“太好了!宝珠,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卖给我?”

“不可以。”陆昆山回到家,一听说宝珠带着个穿军装的男人到卧室去了,他心知这些武器可能已经被宝珠无意间给暴『露』了。哎!真是成也宝珠,败也宝珠。只希望他现在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顺利堵住沐常宽的嘴,让他别到处『乱』说。

“为什么?”牧沐常宽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向昆山。

“我不想卖武器,这个天下已经够『乱』的了。”而他不愿意给天下添『乱』,钱没有良心重要,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不会做的。

“可是你不卖别人也会卖,比如美国人和德国人。我的师部急需一批武器,军饷在我这,你不卖,我就只能找美国人或者德国人。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有多么的会漫天要价,他们对我们的军队有戒心,不会卖给我先进武器,只会把落后的卖给我。而你有先进的,你为何不肯卖给我?你也是中国人,中国人应该互相帮助,你要是个中国人,你就卖给我!”沐常宽有些想不通。

“正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我才不想卖给你,我不想看到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惨剧,我卖枪给你,让你去打同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良心和安?”所以他不打算卖军火。

“你不卖给我,日本人有先进武器、美国人有先进武器!我们要是没有先进武器,打起仗来,中国人是要吃亏的,到时候死的人更多。武器可以制造杀孽,也可以保卫祖国。”沐常宽有些激动的道。

奸夫?

沐常宽顿了顿道:“你有些偏激了,用在正途上,不是很好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沐常宽的手上,从没有沾过任何同胞的血,以后也尽量不会。”

他想保卫国家,保卫山河,他不是杀人狂,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靠武力去解决的话,他愿意拿起刀枪,为了人民而战斗。他没有想要靠着武器去掠夺什么,他只想守护。

昆山听了他的话,久久的沉默了一会对沐常宽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房间里坐着说吧!”

到了房间里,宝珠坐在一旁听着,她似懂非懂,却不愿离开,她想听下去。乖乖的没有吵他们,只是安静的拉着昆山的手,坐在一旁听。

沐常宽说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喝了口水后,不确定的问昆山:“你卖不卖?”

“不卖。”昆山很坚定的回答道。

宝珠听了,她不懂政治,但隐约觉得木头做得对,摇了摇昆山的胳膊:“昆山你卖给他吧!”

昆山摇头,然后突然如释重负的说:“我不卖,但我可以送给你。”

沐常宽心头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变这么大:“谢谢,我提将士们谢谢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

“你的话,我想通了,如醍醐灌顶一样。况且这些军火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我一辈子也用不完,放着也是浪费。而且搞不好还会变成安全隐患,你想要,就拿去吧!”为人民,他愿意出一份力,钱就算了,反正家里的军火也不多,只有这两箱子而已。

“陆昆山,我很高兴认识你!”沐常宽伸出手去同他握手。

“幸会。”昆山同他友好的握了握手后,让宝珠去看宝宝。他把沐常宽叫到书房去商量运送的细节了,这件事必须隐秘,否则弄不好可能会出大麻烦的。

第二天不知道哪位厉害的记者恰巧拍到了沐常宽和宝珠在餐厅见面的画面。那家报社正好是马太太的老公开的,马先生跟马太太一说,马太太很果断的让报社把消息登出去,题目越惊悚越好,她不怕被人找麻烦,要是这次万宝珠还不出事,她的名字倒着写。

宝珠是本地的小名人沐常宽虽然是外地军官,但他那帅气的军服,一看就是个高级将领,陆家少『奶』『奶』私下会神秘外省师长,疑出轨!

这个标题够惊悚了吧?

此标题一出,全城一片哗然,丑闻有不有。

宝珠家的老爹看见了,很生气一个电话打到陆家,正好是昆山接到的,昆山对此显得很镇定;“那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宝珠的朋友,我都不怀疑宝珠,爹您就放心吧!”

女婿这么说,他还能怎么说,说了句过两天来家里吃饭后,便电话一挂,打麻将去了。

昆山也没放在心里,觉得是捕风捉影。

快要到中午时候,宝珠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宝珠接起来,是好久不见的周旅长,周旅长想起宝珠在这,反正有空,就和她见见面,出发前他顺路给她带了许多当地的特产,他知道这丫头好吃,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谢多少次,都不为过:“陆太太,有没有空?在下做东请你这位救命恩人吃个午饭。”

“好啊!”宝珠依葫芦画瓢,带礼物前去。

周旅长见到宝珠很高兴,现在的他对宝珠很尊重,完全没有任何坏心思,只是很单纯的像是关心老朋友一样的,想来关心她一下,落座后,周旅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宝珠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给我的?”

“这是我太太让我帮忙转交的,她很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前几个月再婚,娶了我们司令的女儿,她对我很好,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她说没有你,就没有我和我她现在的未来,所以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要不是我这次是出来公干,她也想陪我来见见你。”周旅长现在过得不错,不但深受器重,在军中的脚跟也算是站稳了,现在有了岳父做靠山,他心里也渐渐踏实下来。

宝珠刚收下,突然有个女人三两步走过来对宝珠笑得yīn阳怪气的说:“宝珠啊?手里拿的什么,我看看。”

女人说完迅速从宝珠的手里将那装着项链的盒子抢了过去,人人都说陆昆山比她老公强,说万宝珠这个蠢女人,比她温蒂强。她早已视万宝珠为眼中钉,没想到今天竟意外遇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吃饭,早上便看到报纸说宝珠和一位师长吃饭,心里就笑话她不知羞耻,现下见了她和眼前这位比报纸上略老一些的男人吃饭,心里对她的鄙视,就更浓了些,没想到她连这么老的男人都下得了口?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头那条钻石项链有够大的,眼前这个穿着中山装、黑布鞋的男人,看不出还有点钱吗?

怪不得宝珠能看上这样的老头子!

宝珠不喜欢这个大嫂,嘟着嘴去抢:“大嫂,还给我!”

“怎么恼羞成怒了,你能在这和『奸』夫有说有笑,还怕我抓到证据吗?”此女人正是陆淮宁的新婚妻子温小姐,她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才是『奸』夫了!你全家都是『奸』夫!”宝珠很生气的伸手去抢。

温小姐不给,把手举得高高的,很是得意的说:“随你怎么说,有本事你去告诉公公,让公公来给你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公公会放过你和这个『奸』夫。”

一口一个『奸』夫,纵然周师长现在脾气好多了,心里也来气,这话传出去他要怎么做人,宝珠要怎么做人?

他不是秀才,他难得和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往桌上一扔,很平静的说;“再胡说,你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温小姐吓得连连后退:“我,我不敢了……”

炸车?

宝珠伸手把项链抢了回来,气鼓鼓的对温小姐喊:“大嫂,你好坏!我要告诉昆山你欺负我!”

温小姐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出了餐厅后,立刻去找陆淮宁,哭着夸大了一下事实,说宝珠如何如何外遇,如何如何连同『奸』夫来欺负她,让陆淮宁去为她报仇。

陆淮宁虽然不喜欢她,但自己的老婆被欺负了,他觉得没面子。再说如果宝珠失去父亲的疼爱,可能父亲也会连带讨厌昆山,对他非常有利。

这样一想,陆淮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现在先派几个人把餐厅堵死了,让他们想跑也跑不掉,我认识警察局的人,我可以让警察局的人以通『奸』罪名将他们逮捕,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温小姐听了,觉得是个好办法,然后就这样去办了。

然后宝珠和周旅长想要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被外面的人团团围住,一伙陆淮宁的手下见了他们两,对宝珠说:“大少『奶』『奶』,请你和这位先生稍等,现在你们不能出去。”

“为什么?”

“大少爷怀疑你和他通『奸』,有什么话,到警察局去说吧!”来人很酷。

周旅长本来想要硬闯出去,听到警察局三个字,突然有种看戏的冲动,对宝珠道:“你想不想看戏?”

“看什么戏?有《天仙配》吗?”

“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咋们到里头吃点点心聊聊天,应该很快就会上演。”正好趁此机会忙里偷闲,本来他下午还有个不是很重要的宴会要参加,被围在这里,正好可以找借口推掉,他一个大老粗,让他自夸自雷或者夸夸其谈,他不喜欢,

两人闲聊着,没一会警察局的人同温小姐一起来了,一共来了许多人,在温小姐的指认下,大家冲进餐厅,直接走到宝珠面前。

为首的是广州某警察分居的副局长,陆淮宁平时为了生意没少给他好处,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陆淮宁有需要,他就带着人来了,见了周旅长,没有好口气的说:“你就是『奸』夫吧?来人给我带走。”

周旅长闻言,气定神闲喝了口茶,淡淡的道:“你试试看,我有点好奇,你的乌纱帽会在多久之内被摘掉。”

“你吓唬我?我不是被下大的,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带走!”副局长做了个带走的手势。

“你尽管放马过来,陆太太你切看着我如何给你演一出武松打虎。”周旅长还是丝毫不惊慌的,动了动胳膊对宝珠道。

“哦。”宝珠闻言,以为他是要唱戏,一点也不紧张的,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着周旅长迅速出手将眼前一干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边看,宝珠一边叫好:“哇!你的功夫真好,好『逼』真哦!”

周旅长几分钟内干趴下一群后,看了一眼躲在门边瑟瑟发抖的温小姐,很满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宝珠道:“废物解决了,我送你回家。”

“谢谢,这个帮我给你媳『妇』。”宝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因为嫌重,这次宝珠学聪明了,只拿了一把小小的精美的手枪,礼尚往来,人家太太给她礼物,她也当做回礼好了。

周旅长以为是胭脂水粉一类,没有细看,接过往口袋里一放。

两人并排出去,还没走几步,突然一辆汽车在餐厅门口停下来,下来一车的士兵为首的人对周旅长行了个礼:“旅长,军官宴会已经开始,司令听说您中午在这吃饭,让我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没什么,你替我送陆太太回家,我马上去参加宴会。至于意外,一群警察说我是陆太太的『奸』夫,我还真挺意外的,帮我给他们的头带个话,问他是不是看我周某人不顺眼。“周旅长说完和宝珠道别后,上了车离开。

然后宝珠也被护送上了黄包车被送走。

再然后,餐馆里那群不小心惹到高官的警察,集体挨了板子。

温小姐虽然没有挨打,可她和陆淮宁却因此得罪了,融北军区总司令的女婿,本来陆淮宁最近一直在搞关系,想得到供应军需的美差,温小姐这么一闹,陆淮宁之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了。

远在香港的陆老爷听闻这件事后,觉得大儿媳『妇』很胡闹,一个电话打到陆淮宁那就是一通骂。

陆淮宁很郁闷,一郁闷就是一个礼拜没回家。

温小姐更郁闷了,空虚寂寞有木有?

然后就去舞厅跳跳舞,然后不小心在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时候,被陆淮宁看见了,陆淮宁一气之下开始漠视她,当她不存在一般,回家和出门完全看他的心情。

温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

这天晚上昆山要出门,刚上车,宝珠站在窗外冲他喊:“昆山,我想看电影。”

“可是我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你去吧!”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会要去见一位合作伙伴。

“可是我就想现在去看电影。”宝珠嘟着嘴道,昆山最近好忙,她想和昆山一起去看电影。

“那你让沈妈和小瞿陪你去,我今天实在走不开。过几天得了空我带你回香港去小住几天好不好?”昆山耐心解释道。

“不好!”宝珠气呼呼的转头就往家里跑。

昆山一边奇怪宝珠平时挺好说话的,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想着老婆比生意重要,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见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朝着他的车扔了过来,昆山下意识的拔腿就跑,他跑了三四米远的地方时,突然一声巨响,将昆山的座驾炸了个粉碎。

昆山也不由被爆炸的巨大冲击力扑到了地上,等他转过身来时,那辆汽车已被炸的四分五裂,滚滚的浓烟带着丝丝的火星从空中飘然落下,四处都是汽车的碎片和残渣。

昆山感觉到耳边似乎还有脚步声,他索『性』躺在地上装死,等脚步声远去后才爬起来。

坐以待毙?

宝珠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他被轻微擦伤的脸,眼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哗哗的往下流:“昆山,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只是一点轻伤。”昆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多亏了媳『妇』你,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宝珠你又救了我一次。”

宝珠趴在他怀里,抱他抱的紧紧的:“昆山,我以后会乖,我再也不去看电影了!”

“傻瓜,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电影。”他想经过这一出,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了。昆山爬起来伸手牵住她的手,对闻声跑出来的众人道:“备车,让阿龙阿虎过来随车保护。再去打个电话给刘经理,让他替我去见客户。”

众人一边为他们两担心,一边迅速准备好一切,阿龙为了方便保护昆山,是考过驾照的,只是一般不常开。

今天情况特殊,阿龙开车,阿虎拿着枪坐在副驾驶座上。

昆山已经从刚才的爆炸中恢复过来,此刻虽然心有余悸,但已经踏实了不少,他不傻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不过不管任何事,都要他陪宝珠看完电影再说。

昆山把宝珠护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她,宝珠似乎被吓到了,减半一抽一抽的,还是挺害怕的小模样,昆山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心疼老婆。

哪个混蛋,暗杀他就算了。竟然还吓坏了他老婆!

让他查清楚,这次绝对不会这么算了,昆山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厌其烦的对她说:“不怕不怕,不会再有事的,我们家宝珠是小福星。”

宝珠红着眼眶抬头看向昆山小声嘀咕了一句:“昆山,我不要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我向你保证。”昆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笑容魅『惑』而自信,以后他会尽力保护好自己,就算是为了宝珠。

幸好晚上的电影很好笑,宝珠笑着笑着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她向来是一个容易健忘的人,电影散场时,宝珠有说有笑的拉着昆山讨论剧情:“那个小孩好笨哦!”

“为什么?”

“人家给他糖,他只拿一颗。”

“那要是你了?”

宝珠想了想说:“你一颗、我一颗、小瞿一颗、沈妈一颗、小黄一颗、阿龙一颗、阿虎一颗、爹一颗、娘一颗、富贵爹一颗。昆山你说我要几颗?”

“要十颗,可是人家未必给你,给了你人家吃什么?”

“我拿巧克力和他换。”

“傻丫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吃,也不会忘记大家。巧克力比电影上的那种糖可贵得多,偏偏她还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逗得昆山也不由的弯起了嘴角。

回到家,哄着宝珠睡着后,昆山脸『色』一跌,冷着脸走出房门,往后院走去。小张身份特殊,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昆山单独给了他一个房间,比较偏,在花房旁边。

昆山心里有许多怀疑,等不到天亮再问了,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小张,我有事问你。”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再敲重一点,门自己开了。

昆山开了灯,屋里没人,床上的被子跌的整整齐齐,屋里的东西都是干净整齐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桌上多了一份信,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昆山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上只写着两个字——是他。

便再无其他,落款自然是没有的。

昆山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轻轻划出一丝火苗,然后将那封信点燃,他不想给小张带来麻烦。

看着信一点点的被燃烧干净,他眼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仇堂主你既然真要我『性』命,我就不能坐以待毙,别的他都可以忍,但是这也太过分了。

他向来不是善主,这个仇,他必报。

从小张住处回到楼上,在楼梯间遇到了一脸愤怒的阿虎和阿龙,阿虎道:“山哥,是不是姓仇的干的?”

“去书房里说。”昆山说完同两人去了书房,把门一关,昆山往座椅上一靠,点着头道:“是他没错。”

“真是他!仇堂主非但没把你放在眼里,还想之你于死地,我们不能就这样饶了他,你步步退让,他步步『逼』近。再退让,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山哥不要再『妇』人之仁了!”阿龙深有感触道,他们已经够退让的了,忍无可忍就只能反抗了,他不想坐以待毙。

昆山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山哥,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两兄弟,立刻提枪去干掉他!”阿虎道,暗杀山哥就跟杀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们三人是最好的兄弟。

“别冲动,我们要从长计议。毕竟是一个堂里的兄弟,他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至少不能要他的生命。而且他知道我没死一定会加强守卫,你们可能还没动手就被抓了。暗杀堂主是死罪,虽然他暗杀我也是大罪,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昆山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想把仇堂主从堂主位置上拉下来,但要想办法,不能『乱』来。

“我们就是人证!”

“你们是我的人,上头怎么会相信你们两的片面之言?为今之计,我想把仇堂主拉下来,让他继续待在那位置,我们可能早晚遭殃。”他等不了几年以后了,他现在就想要结果。

“这个主意好,可是我们改怎样才能拉他下来?我们在总堂没有人,不能帮我们进言。”阿虎道。

“正因为这样,我们要让他的成绩不行,让他因为表现差而被代替。”

“要不我们联手堂里几位看不惯他的大爷们拉他下手,堂里的人对他早已是敢怒不敢言。有几位大爷更是他无法指挥的,大家更相信你的能力。要不你出面说服大家都不听他的,架空他的权利。”阿龙道。

“但是这样做弄不好会打草惊蛇。”昆山也考虑过,觉得不妥当,似乎有点太损了,怕会拖累其他人,也怕会让堂内变得一片混『乱』。

大气的人

“是他先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昆山还是觉得欠妥当:“错,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和他不多,要是我和他一样,那和他有什么区别。容我再考虑考虑!”

“山哥,你就是太仁慈了!才会让人欺负到你头上来!”昆山有时候很狠,那是对外人。对堂里的兄弟他太过仁慈,有时候可能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此事在意,大家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昆山有些累了。

其实这么晚大家都有些累了,见昆山还有些下不定主意,阿虎拖走了欲言又止的阿龙,三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个电话是沐常宽打来的,沐常宽说:“陆先生,我们最近准备跟日本和德国人来一场枪炮比试,他们看不起我们的武器装备,其他师部都觉得你提供给我的武器不错,愿意花大价钱购买,你还能不能再弄一批,价钱不是问题。”

跟日本人比,那是为国争光的事情,昆山想了想说:“我尽力吧!”

也许这不失为一条好路,如果他成了军火商,一步步做大做强的话,想来等他稍有起『色』,仇堂主便不敢再小视他。

想要保护宝珠,没有一定的本事,想来是不行的。

如果他做成了这笔生意,甚至以后很多笔军火生意,军火就是他的靠山。

当然他以此来保护自己,保护其他人,至于汉『奸』和对付自己人的人,他不会卖给他们一颗子弹,他的枪炮只有一个途径,用来保护国家。

决定好后,昆山跟两个兄弟一说,两人都很赞成,觉得昆山早就该这样了,他要是早一点做军火生意,还会有人来欺负他吗?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决定下来后,昆山想了想说:“你们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去美国,我想找那位军火商见一面,当面和他谈谈,宝珠也去。”

“是。”两人点点头各自去做准备。

昆山拿出抽屉里的英语书,开始自行学习英语,他的英语还不太好,得加油学。有些事情靠翻译帮忙,感觉不太安全,自己来可能比较好。

昆山带着宝珠一行人去了美国,表面说是去玩。

到了美国,昆山带着宝珠一出现在赌场,立刻引来许多人瞩目,那位漂亮的赌钱很厉害的中国女孩又来了!

不等宝珠叫来赌场老板,那位老板见她出现,一个电话打给柏莱先生。

柏莱先生自从和宝珠赌过后,和别人赌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他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向来只赢不输,只有遇到宝珠的时候才会输,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赌桌上是个天才,直到遇到宝珠。

宝珠回中国去以后,他非常后悔当初没和宝珠多玩几把,最近他经常来赌场等她,却不见她再出现,好不容易她出现了,柏莱先生一接到电话,立刻激动的飞奔过来。

宝珠对赌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当一个人赢钱赢到手抽筋,只赢不输或者输赢凭心情而定时,赌钱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本来宝珠也不太贪。

让昆山玩,昆山对赌博也没什么兴趣,可是是小时叛逆的时候玩多了,索『性』要了一张台,昆山跟宝珠赌:“我要是输了,晚上我给你按摩。”

宝珠道:“那要是我输了?”

“后果很严重,你给我按摩。”

“来吧!”宝珠来了劲,她想输钱,因为她好久没给昆山按摩了,通常都是昆山给她按摩,昆山总说她是女人享受是应该的。

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昆山这是最新的泡妞方式,知道的阿龙、阿虎在旁边看着,心里直呼这两夫妻够无聊的!

两人玩的筹码很低,但由于两人都长得挺出『色』,居然有不少人围观。

柏莱到的时候,宝珠刚好输了一盘,很高兴的去抱住昆山的手臂:“我输了,欧也!”

输钱能输得这么高兴的,她应该也是第一个吧!

果然与众不同!

柏莱走到宝珠身边,对她友善的道:“宝珠,欢迎你再次来美国,再跟我赌一场怎么样?”

昆山翻译给宝珠听,宝珠听完摇摇头:“不好玩!”

柏莱最近有在学一点中国话,这句他听懂了说:“我拿十万块来跟你玩,赢了是你的,输了也是你的如何?上次输给你我不甘心!”

昆山听到这里心想机会来了,对他道:“这里人多,我定了个包厢,到楼上一边聊一边玩吧!”

柏莱看了一眼昆山,他上次只是觉得这个中国人很疼老婆,现在再此这样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年轻的中国人,可能并不简单。能在大概猜到他的身份时,还能直视他眼睛的人,很少,而他竟然敢。

毫无退缩,对他的态度无增无减,既没有阿谀奉承和讨好,也没有不屑和害怕。

他心中对昆山的感觉悄悄发生改变,变得有几分欣赏,如了他的愿:“好吧!那就楼上说。”

楼上在昆山订的豪华包厢里,昆山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等他喝了一口后,刚想开口。

柏莱先开口:“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昆山面『色』不变的说:“我想和你合作,把你上次送给宝珠的礼物销往中国,我有客源。”

“你想走私军火?不怕被发现吗?”柏莱原以为他是想来美国发展,找他求指点或者求帮助,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很有胆识,连军火都敢接触。

昆山摇头:“怕,我就不会来了。我有自己的飞机,飞机可以停在我香港大宅的院子里,无需经过机场。运输起来更方便,你只需提供货源和美国这边的保护,让货可以安全离开美国即可,如果在路上出了事情,算我的。”

“够大气!我喜欢你这样的合作方,我可以和你合作,你找对人了,我不但卖武器,我还是武器的制造者,美国三分之一的武器出自我的工厂,我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制造技术。但你必须遵守我的规矩。”他就喜欢和大气的人合作。

一针见血

“你说。”

“第168章,说是你想要登位所以故意让老堂主装病退下,好让你上位。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仇堂主,你怀恨在心,对他痛下杀手。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做的?”

够荒唐

小黄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闯祸了,它不怕宝珠,但很怕昆山,昆山是坏人!

为了不被坏人揍,它很无良的拍了拍翅膀往屋外飞去。

可怜的调查员晕乎乎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告状,就见昆山抱着肥肥的一副乖宝宝模样的小黄从楼上走下来。

小黄这家伙让他好找,好在小黄很聪明,昆山吹了一声口哨,小黄就飞到窗边任他抱了。

昆山把小黄抱着往沙发上一放,对调查员道:“这是我们家小黄,你不用怕,它不咬人。”

这乖宝宝的模样和刚才的凶神恶煞真的是同一只动物吗?

调查员果断离小黄远一点,他现在要是说刚才被推翻的茶具是小黄害他推翻的,陆昆山可能也不会相信,索『性』黑锅自己背:“我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茶具。”

“没事,一套茶具而已。”昆山说完,突然发现地上有把枪,捡起来看了看。

调查员刚要说这不是我的,会不会是你的,然后好说这东西是罪证,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因为惊吓,他随身一扔,他手里的那把枪不可能会扔到五米之外的地板上。

突然就见昆山摇了摇头对一旁路过的沈妈说:“你待会告诉宝珠,这个不要『乱』扔,扔的满屋子都是绊倒她自己怎么办?”

沈妈也很无奈:“扫地的说昨天晚上打扫过一次了,早上扫地的时候已经捡到三只手枪一只手榴弹,我待会再叫人检查一下,少『奶』『奶』这个『乱』丢『乱』扔的习惯是不太好,昨天小瞿上厕所,在茅坑里捡到一把机关枪。草地上捡到一个地雷。”

他们觉得很平常的事情,调查员听得心惊肉跳。

他家难道经常会有很多枪吗?

调查员试探了一下说;“我看这把枪和枪杀仇堂主的那把凶器是一个型号,会不会……”

“你说这个是凶器?要是怀疑可以带回去差,这东西我家还有一大箱子,喜欢都可以拿去差。”昆山道,这个他爱查就查好了。

没想到他虽然有枪,却是个软柿子,调查员很得意的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后一整箱待会去了。

晚上调查员得意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给大家看他在昆山家里搜到的一大堆罪证。

一大堆的那个型号的枪被倒在桌子上,大家你看看我看看,都是一副有点被惊吓道的样子,调查员看他们都很惊讶,得意洋洋还得表示遗憾的说:“我已经比对过了,这些枪和你们堂主中的子弹所使用的枪械应该是一样的。我现在已经确定陆昆山和暗杀事件一定脱不了干系,陆副堂主,明天跟我回上海接受处罚和审问吧!”

仇堂主听完很满意的说:“副堂主的位置不宜空置太久,我打算升我的部下小张为副堂主,明天一大早我会上报总堂。”

小张很激动的趁早发表了上任感言:“谢谢堂主的栽培,我一定会好好干!”

昆山一边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一边欣赏着这一出闹剧,真是有够荒唐的。

正在他猜测什么时候闹剧才会结束时,很少说话的执堂大爷阿缺突然语出惊人:“等一下,这把枪是假的,这一堆可能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混了这么多年,会连真枪假枪都分不出?

阿缺很确定的点头:“的确都是假的,虽然也有重量,但是这些其实都是玩具枪。调查员我对你的调查存在怀疑,不只是因为你真枪假枪不分,而且你压根就没有仔细检查过。”

阿缺说完打开其中一把的弹匣,里面没有子弹,有的是一颗颗的花生米。

另外几个大爷分别扣开几把枪的弹匣,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有黄豆、有玉米、有开心果、还有水果糖。

调查员一脸惊讶的看向昆山:“这是什么?你耍我?”

昆山强忍住笑,无辜的耸了耸肩:“您怀疑这些是凶器,要带回来,我也不好说什么。拦着您,显得我不厚道。这些确实都是玩具,我们家养了一只雕,这些装着花生、豆子啥的的玩具枪是我媳『妇』拿来喂雕用的,她有时候闲着无聊就对着远处开几枪,看我家小黄在空中接食为乐。”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我媳『妇』健忘总是『乱』扔『乱』丢,索『性』买多一点,随她慢慢扔去。”宝珠回国前看着市面上的仿真玩具枪有趣要买,昆山想着自己做军火生意很危险,要是买一批假期枪回来在店里搭着卖和给宝珠玩,可能会转移别人的视线,也可以起到掩盖真相的目的,万一人家发现他家里有枪,估计也会以为是玩具枪了。

所以他一次买了很多,没想到宝珠拿来给小黄喂食,每天都要弄丢两三把,他已经习惯了。

听了昆山这番话,调查员基本已经猜到,他掉的那把指不定此刻正躺在昆山家的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但是可以找不是吗?

他提出:“那谁知道你家有不有真的?陆昆山除非你让我搜。”

昆山不干了:“你这样会打扰到我家人休息,也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人发现我们不是普通良民。”

“那该怎么办?”反正他是要去再搜一搜的。

昆山想了想说:“现在我家里人估计也睡了,你可以现在去,但是不能吵到我的家人,不能搜我家里人的房间,那儿有个人的**。”

“可以,我觉得你的客厅有问题。”那把枪一定掉在客厅里。

“那就去吧!那位愿意监督可以一起前往。”

仇堂主虽然很想去,但是他的腿脚不方便,让小张代他去,除了小张,陪堂大爷和管堂大爷也愿意一去去给做个见证,叫人意外的是一向不爱凑热闹的执堂大爷阿缺突然道:“我也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昆山家,只有沈妈还没睡,昆山见了叫她回房睡觉,说自己来了几个朋友,可能会打麻将打通宵。

有仇?

沈妈点头离开后,几人为了避人耳目就开始在桌前漫不经心的打起麻将来,昆山、小张、陪堂和管堂四人打,阿缺是堂里的异类,简直是个正派人物的代表,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赌不嫖,每天忙完事情,回家倒头就睡,若说真有什么爱好,那就是他的武器,他喜欢经常擦拭自己的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匕首,擦的亮晶晶的,曾经有人开玩笑说,那把匕首就是他的媳『妇』。

他们打麻将那位苦命的调查员就趴在地上开始找啊找,他的枪去哪里了了?

他找了一小圈没找到枪,却见到一个穿着保守睡裙,睡眼朦胧头发有点小『乱』的美人从楼上走下来,正是宝珠。

昆山听见脚步声,抬了一下头,问她:“媳『妇』,你怎么起来了?”

“我饿了,要吃夜宵。”宝珠说完指了指正趴在地上找东西的调查员:“他是谁?是在擦地吗?”

“他今天白天打坏了咋们家的茶具正在检查地板上有没有灰尘,做工抵债。”昆山心里小爽的说道,叫你白天狗眼看人低!哼!

“哦,那正好我饿了,你去给我煮汤圆吧!”宝珠往沙发上一坐说道。

调查员刚要反抗,却听昆山意有所指的对着宝珠道:“宝珠我听说,有些有特殊身份的人,他的身份是不能随意曝光的,忍耐便成了唯一可以走的路。宝珠,你说这个人惨不惨?”

“很惨了。”宝珠说完看了一眼正在挣扎的调查员说:“你快点做,我好饿。”

调查员看了一下正在打麻将的那群人,见他们都是一副我们没有办法的样子,只好认命的去煮汤圆,还好汤圆是现成的。

可是生火是一件麻烦事,等他好不容易生了火,煮了一锅汤圆出来,他那张脸也已经黑乎乎的了,身体也挺疲倦的,把汤团端上来时,不小心撒了许多汤在地板上。

宝珠一边吃汤圆,一边指挥他:“你去把地上的糖水拖一下。”

“好!”调查员强忍着怒气,一边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让身份曝光,一边气的想要吐血。

等他好不容易拖好了地,宝珠又道:“你把碗筷收一下吧!”

“好!”调查员累了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强忍着疲倦去洗了碗出来。

宝珠说:“你趴在地上找灰尘,还不如用扫把!”

“遵命!”调查员已经累的没有任何脾气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都被指挥的忘记反抗,也没有力气生气了。

扫地快要扫完的时候,宝珠道:“别忘记倒垃圾。”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一起提了吧!”他累的两眼冒金星。

“没有了,好困哦!我睡觉去!”宝珠说完打了个哈欠,上楼睡觉觉去了。

可怜的调查员,被宝珠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松了口气。

他本想把扫把扔到一边,但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想着还有一点就要扫完了,就坚持着去扫剩下的最后一个没有扫到的角落。

然后一把枪被扫了出来,调查员拿起来一看,顿时笑得像个得到糖果吃的孩子,是这把没有错了!

他随手把扫把一扔,带着一种**丝逆袭后的意气风发来到昆山面前,把枪往麻将桌上一扔说:“你们看,这是什么?我找到凶器了!”

昆山看了看,然后紧张起来,这把的确是一把真枪,但他记得自己没有买这个型号的枪,那是哪来的?

是栽赃吗?

昆山道:“这把枪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栽赃。”

“不可能,谁会栽赃你?跟我回堂里!”他辛苦了一夜,终于要有收获了。

“等一下。”正在他带着高富帅般的傲人气势的看着昆山时,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的阿缺突然站起来看了一眼那把枪后,只用了一句话就将调查员打回了原形,他说:“不是这把枪,仇堂主中枪的子弹我看过,子弹上有一条很深的摩擦凹痕,显然是一把枪口内有凸痕的枪所为,而这只枪口里很平滑,不可能是这把所为。”

于是调查员这半夜的活是白干了……

昆山送众人离开,见他们离开后,昆山关上门,刚走到楼梯口,门边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哪位?”

“阿缺。”

昆山开了门:“进来说话,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阿缺去而复方,他是看大家各自散了以后偷偷从小路溜回来的,他是个无事不等三宝店的人,阿缺道:“我想你一直在猜是谁暗杀仇堂主,所以我来了。”

“你知道?”

阿缺点头,平静的说:“你不用再猜了,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昆山自认为自己和他无冤无仇。

阿缺摇头:“我不是冲你去的,那只是个巧合。那一枪是我开的,我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会连累你,抱歉!”

“你和他有仇?”昆山觉得阿缺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也不是名利心重的人,他怎么会和仇堂主结仇?

阿缺点头:“你应该知道,我的命是老堂主救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十三年前,我全家惨遭仇家灭门,是老堂主发善心,在尸骨堆里救出了尚有一丝气息的我。教我一身本领,还培养我成为了执堂大爷。他还收养了一个义女叫小英,

你去探望他的时候,应该见过的。我和小英从小一起长大,小英天生不会说话,但小英很照顾我,我喜欢她,我想娶她过门。但是仇堂主因为小英不会说话,不但看不起她是残疾人,觉得她好欺负,有次他在老堂主家调戏小英,被我意外撞见。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教训!他要是再敢碰小英,下次就是他的手。”

昆山听完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体谅的苦衷,我原谅你。”

“我来不只是跟你道歉,师傅说,如果我想报仇,就要找一个坚强的靠山,师傅说那个人是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靠山,只要你帮我报仇,我以后会势死效忠于你。”血海深仇岂能忘记,但是他一个人实在能力有限。

很棘手

“那个人是谁?”昆山有点好奇。

“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我只记得他的脖子上有一块朱红『色』的胎记,形状像一根豆芽。但应该不是泛泛之辈,他当时灭我一家时,带了三四十个门面杀手,连夜而来,训练有素。但是我记得那块胎记,如果再遇到他,我一定可以认出他来不!”

昆山顿时觉得很棘手,摊了摊手道:“那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又如何下手?我想,我可能帮不了你。”

“现在也许不行,但是来日方长。”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再次遇见那个人,那个时候他可能需要昆山的帮助,所以特来投靠。

昆山想了想说:“来日如果遇到那个人,他要真是大『奸』大恶之人,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帮助你报仇,为民除害。你不用维持特意来投靠我,所有不平之事,我能帮的,我会帮忙。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就算了肯帮我,我还是想投奔你。不只是为了报仇,还为了我和小英。我怕仇堂主过不了多久会查出是我干的,我需要你的庇护。仇堂主忌惮于你,应该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这个好办,我可以替你把老堂主和小英先送到隐蔽的地方去生活一段时间。我想仇堂主应该在广州待不长的。”

“那你是同意让我投靠你了?”

昆山点头,他现在事业正在慢慢上升中,很需要人才而阿缺是他急需的人才,阿缺懂枪械,为人够老实忠臣,不滑头。

他觉得这个人能信得过:“投靠说不上,本来就是自家兄弟,我们以后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若是愿意,眼下我有个工作想派给你。”

“什么工作?”

“检查工作。”昆山说完,想到宝珠在楼上房间睡觉,不好现在叫他上去,说:“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来我家,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你要是愿意,可以搬过来住,也可以住在原处。”

“我喜欢安静。”他不喜欢和太多人住在一起。

“后院花房边有间房子,那儿比较安静,我叫人给你打扫一下,有时候工作晚了,不想回去了,你可以睡在那。”昆山对他没有太多要求,自闭和内向的人,可能更需要个人空间。

“谢谢。”阿缺回去后,昆山打了个哈欠上楼睡觉去,没想到因祸得福的了一员猛将。

第二天昆山带他去参观楼上零食仓库里摆放着的各种武器时,阿缺才明白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你要我帮你坚定这些武器?”

“我想知道每一批武器是否合格,我不想卖劣质产品给客人,我不太懂这个,以后由你来替我给每一批货把关。有劣质的就给我挑出来。”不是他不相信柏莱,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阿缺原本还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陆昆山不相信他不重视他,看到这些东西,他的虚荣心瞬间的道膨胀。什么是相信?

口说无凭,把自己不能见光的东西拿给你,那就是相信!

什么是重视,一来就给他一个很重要的工作,这就是重视!

如果说他之前对昆山的能力还持有一些怀疑,现在已经毫无疑虑了。

他以后会死心塌地跟定陆昆山,没想到陆昆山表面看上去很普通很谦和,居然是个走私军火的军火商!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跟着他一定有前途!

调查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回去后被总堂的高官一顿骂:“胡闹!谁让你闯到人家家里去的?还什么都没搜到,简直丢你师傅我的脸。我罚你洗厕所三天,快去!”

调查员灰溜溜的去洗厕所了,高官一想这件事情如果不调查清楚,将来可能是个大隐患,可是没有任何头绪要他如何调查,仇堂主和陆副堂主是各执一词,各不想让,也只能让调查陷入僵局。

总堂主问起时,见他回答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心烦说:“小仇在广州没做出什么成绩来,他的能力是有点问题的。把小仇调回来吧!”

“那让陆昆山接任堂主的位子?”高官小心翼翼的问。

“陆昆山刚调过去的几个月的时候,好像成绩就挺好的,最近这几个月也不太给力啊!小仇在广州发展不顺,估计和他脱不了关系。这次的事他估计也有错,我若重用他,大家可能会觉得不公,另外选吧!”陆昆山太年轻了,如果他还有钻石的话,是可以被考虑的,可是没有一点事业,怎么能坐那个位子?

“那我们再找一个过去上任?”

“广州那边已经有几个月成绩不佳了,再调新人过去,可能新人一时半会也难以快速熟悉业务,就选个当地的吧!按资历和成就,谁最合适?”

“广州分堂的刑堂大爷好像挺稳重的。”

“在想出新人选前就他吧!陆昆山也不能不罚,让他有个准备,我打算在香港开个新的三级堂口,让他有个准备,等广州这边业绩稳定后,就调他去香港筹办三级堂口。”

“堂主,这会不会太重了?让他一个一级堂口的副堂主去守着一个小渔村,还要从头开始,我怕他会有意见。”弄不好,这陆昆山可能会遭人耻笑吧?说白了,堂主还是更偏袒小仇一些,哎!谁叫人家小仇为堂内搞到了水晶货源,那陆昆山却弄丢了钻石货源。

“年轻人需要磨练磨练才能成大器,他要是倒下了,那就是我高看他了。”总堂主不怎么在乎的说道。

昆山接到认命通知后,说给三位兄弟听:“你们有什么看法。”

阿龙为昆山寒心:“您为堂内尽心尽力,不升反降,简直是在打你的脸。反倒是仇堂主只是调回总部而已,这不公平。”

阿虎也道:“这还不如直接免去你的职位了,三级分堂的堂主,这不是否认您多年的辛苦吗?您以前就是太原二级分堂的副堂主,这太说不过去了!”

有人闹事

昆山想听听阿缺的想法:“你怎么看?”

阿缺只说了五个字,却叫昆山眼前一亮,阿缺说:“天高皇帝远。”

是了,尽管只是三级分堂他也有些烦心,但到了那儿,任何事情,他可以自己做主,而且他的房子本来就在那,只是广州这边的生意照顾起来可能有些麻烦,更何况三级分堂虽然允许招收的人少,但是要上交的钱,也少,弄多的可以自己分配,也是有好处的。

昆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说:“三级分堂就三级分堂吧!至少那以后是我的地盘了。阿虎你过几天就去一趟香港,开个武馆,低调点,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都找出来,愿意和适合训练的训练,不愿意、不适合的,我出资盖一所孤儿院,让他们先有地方住,有饭吃。”

“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来,分堂的位置我要想想。大家的职位,我也要想想再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在还有时间可以让他慢慢来。

让昆山意外的是阿缺竟然肯放弃在广州分堂的职位,跟他去香港,阿缺说:“广州这边人才很多,我不做,还有别人,现在是你需要用人的时候,我愿意帮你去香港培养人才。”

昆山很感动,暗暗决定把副堂主的位子留给他,但因为阿龙阿虎跟着昆山很久了,怕他们两心里不平衡,昆山打算找个时间再说。

昆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我们是兄弟。”

因为广州分堂这边还有工作,香港那边又要开始筹备,昆山变得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好在宝珠虽然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但她从来不吵不闹,昆山忙的时候,她可以自己没事找事让自己也忙起来。

比如小黄去街上溜溜,跟着小瞿子去一些好玩的地方玩一玩。五太太近来怕热,瞧家里伺候昆山和宝珠的人多,她也就放心了,躲在香港的别墅里避暑去了。反正现在她的儿子争气,其他的太太们也不敢再给她脸『色』瞧了。

陆老爷不常去她房里,她反而落得个清净,没事就绣绣花,养养草,日子过的听舒坦的。

这天宝珠在家里闲的快要发霉了,一个心急火燎的电话打了个过来:“请问是陆懂事吗?”

“我是他媳『妇』。”

“万女士,你先生在不在?我是好运公司名下,醋厂的厂长,公司里出了大事,一些工人想要我们涨工资,说不涨工资就罢工,正在闹。但我联系不上沈老板,你们陆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你先生了。”

“昆山在忙,我去!”宝珠正好够闲,自告奋勇道。

“您能行吗?”那边有些质疑的问了声,想起实在没人可找,又补了一句:“那您赶快来吧!多带些人。”

挂上电话,宝珠叫上瞿少,抱着小黄,坐上汽车就出发了。

醋厂门口,坐着几百名闹事的工人,把工厂堵了个水泄不通,让想进的人进不去,想出的人出不来。

连周围的马路都给堵了,堵得一塌糊涂,场面甚为壮观,连巡逻的民警,见了这些人都觉得头疼,夺得远远的。

醋厂的厂长此刻被困在醋厂里,在写字楼上拿着大喇叭对他们喊话,叫他们别再闹下去,可这些人哪里听,周围的一些门面都被一些趁机混在里头的不法分子给抢砸了一通。

其中一个为头的人正在带头呐喊:“我们要公平!”

他每喊一句,一群人帮着喊:“我们要公平!”

“不涨工资,绝不复工!”

其他人也跟着呐喊:“不涨工资,绝不复工。”

宝珠的车开到街头时,已经开不进去了,司机看着外头的情形有点的害怕的问宝珠:“少『奶』『奶』,车开不进去了,是等一等,还是走路过去?”

宝珠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小黄下了车。瞿少紧随其后。

工人们或许不认识宝珠,但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人的太太。见她怀里抱着什么以为是个小孩。

这不能怪他们看错,只因为宝珠一时无聊给小黄披了一件斗篷,带了个小圆帽,此时小黄的头朝着宝珠,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去,像是抱的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所以并不警惕,再瞧着宝珠身后跟着瞿少,瞿少虽然不长进,但他长得并不流里流气像个流氓,反倒英气『逼』人,显得像个富家公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了,其实他们误大了!

对于宝珠,打死瞿少,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一遇宝珠终身误,他原本当他的恶少当得挺好的,遇到宝珠后,被『逼』出国,然后洗白做了她的贴身保镖,对于这样一个令他闻之『色』变的人物,他怎么敢有非分之想?他对宝珠,就像是小太监对太后,哪敢有半点不敬的想法。

陆昆山吃醋起来很要命有木有?

见他一副畏惧的看着宝珠,众人觉得这男人是个懦弱的男人,连个娇滴滴的小媳『妇』都怕,这种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有个混在工人里的小流氓,见了宝珠,立刻觉得自己的桃花运和财运同时来了,他走到宝珠面前,笑得极为殷勤:“这位太太,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我想进去。”宝珠指了指围墙里的厂区。

“那我帮你吧!只要你给我一些辛苦费,给我一个小时,我一定能把这路给您疏通了。”他吹了吹牛后,伸手找宝珠要钱,宝珠却把小黄往他怀里一塞:“帮我抱一下就好。”

宝珠却当了真,但她觉得不需要那么麻烦啊!

宝珠说完双手攀住墙边的一棵树,然后轻轻松松三两下的爬到了树上,然后从树上爬到了围墙上,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

那个抱着小黄的小流氓突然变了脸,一边往人群中退去,一边对宝珠道:“你要是还想要孩子,给我一千块,否则我就把这个孩子卖掉!”

白给你钱?

宝珠一听怒了,冲着小黄吹了一声口哨。

小黄听见宝珠的召唤,立刻一改懒洋洋没睡饱的状态,翅膀一拍,准备往宝珠的方向飞去,他身上的红『色』披肩被抖开之余,脑袋上的那顶小帽子也随之掉落,金『色』的羽『毛』在展翅飞翔的瞬间差点闪到了那个小流氓的眼睛。

他抱的居然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只大雕,这么大的雕应该很值钱吧!

“发财了!”小流氓伸手去抓小黄的小脚。

小黄以为流氓要跟自己玩,可惜它现在实在没时间和他玩,爪子一抖弹开了那人的手,霸气的往墙上飞去,然后问问的停在宝珠身边。

宝珠『摸』了『摸』小黄的头:“我们进去吧!”

小黄很有灵『性』的张开翅膀,宝珠往它背上一趴,小黄就驮着宝珠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然后跃入围墙内,在一片草地上稳稳的停下来,安全着陆。

可怜瞿少站在围墙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去,欲哭无泪的冲着里头喊:“少『奶』『奶』,我爬不上去,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家给您请救兵去!”

宝珠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去吧!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几个馒头,我饿了。”

宝珠说完同小黄一起往写字楼走去,写子楼里此时很安静,因为外面闹得得人心惶惶,大家各自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去。

厂长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孩和一只大鸟,知道是陆太太来了,他以前在运城时有幸见过陆太太一面,想不到时隔这么久了,陆太太还跟那只大鸟在一起。

立刻下楼来迎:“陆太太,您可来了,外面的工人还在闹,我陪您隔着铁门去瞧瞧吧!”

“好啊!”早点解决,不能耽误吃中饭。

厂长把她带到铁门前,离着十来米的距离,厂长对外头的人道:“这是我们陆懂事的太太,你们有什么话跟她说吧!”

闹事的工人中为首的那人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单纯的宝珠,不是很相信:“就你?你能做主?”

“嗯啊!”宝珠点头,昆山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能做主的,你就可以做主,既然找昆山的,所以她能做主的。

“那我们要求涨工资!你能不能做主?”

“能啊!”宝珠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就涨吧!”那人谁随口一说。

没想到宝珠还是点头:“好啊!”

那群人乐了,这个女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一旁的厂长却听得心急如焚,在旁边为宝珠解释道:“陆太太,不能涨啊!沈老板是个好人,给大家的工资都不低,我们厂的工资已经比其同类的厂要高一些了,但是这些人不满足,隔一两个月就叫涨工资。沈老板在的时候,劝一劝还把事情压下去,沈老板不在他们就这样闹腾,简直是没事找事。再涨下去工厂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宝珠听完问那个带头的人:“为什么要涨?”

“家里有老婆、有儿子、有爹,不涨怎么养得起他们?”他老子爱赌,老婆爱打扮,儿子爱花钱,如果不涨工资哪里够花?

“那他们做工吗?”

男人摇摇头,宝珠道:“那是你的不对了,你做一份事,就拿一份工钱。”

“可是这点钱,我养活不了他们,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吧?”

“你老婆可以做工啊!这样不就有两份钱了吗?”就像是家里的常伯和常嫂,一人一份工,养一家人。

“我老婆不想做。”

“不做事,没有钱。”宝珠坚定道,这话是富贵爹说的,人要勤劳,不做事没有钱,做了事才有钱。

厂长听着点点头,在一旁加深宝珠的话:“不做事,白给你钱?你当我厂里开善堂的?有付出才有收获。”

为头的人说:“可是我养不活我一家人,我做你这个事还有什么意思?”

宝珠想的很简单:“那就养活,我开个粥棚,吃不饱的,可以去喝粥,不收钱。”

有粥喝,应该就不会饿死了吧?

可是他带头闹事,怎么会只为了一碗粥,他是有目的的:“就喝粥也吃不饱,反正不涨工资,不让我当厂长,休想复工。”

宝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大汗的厂长,想了想做了个选择,她指了指厂长说:“大叔,我选你。”

“什么?”厂长不太懂她的意思。

宝珠说:“他们不做,别人也不做吗?他们不做就不做吧!我们找做的好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厂长一听,顿时松了口大气,顿了顿对铁门外的众人道:“家里人吃不饱的,陆太太免费发粥,但是不想做的,我们不勉强,你们不做,多得是人愿意做。今天之内不复工的,全部做免职处理,如今日内复工,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厂长说完,顿时有不少人开始动摇,这工作其实工资算好的了,但是领头的说,他可以帮忙要更多,所以他们才跟着闹的,要是闹到最后把工作丢了,可就亏大了。

很快有一个工人站出来举手:“我愿意复工。”

厂长让人开了小门,对他招手:“愿意的,都自己进来,去里头工作。不愿意的,我们不勉强。”

等瞿少把馒头拿来,先前还拥挤不堪的马路,现在已经是畅通无阻,除了少数滞留在工厂外既不肯复工又不肯离开的工人之外,工人们绝大部分已经回到了工厂工作,工厂已经恢复了运作。

瞿少巴巴的去家里搬了不少救兵来,却发现宝珠正悠闲自在的坐在工厂门口的一把椅子上给小黄梳『毛』,惊讶之余不禁问:“少『奶』『奶』,那些人了?”

“做工去了。”宝珠接过他手里的馒头袋子,拿出一只,自己吃一口,撕一块给小黄吃,动作优雅,速度极快。

宝珠和小黄分馒头吃,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恰巧被去采访罢工事件的记者给拍到了。

陆先生的新欢?

记者觉得很感动,如此的富家太太,一边准备花钱施粥,一边节省的自己和宠物分一直馒头,简直见者伤心,闻着流泪,谁说商人都是黑心眼,他看这个女人就非常善良。

然后报纸一登,有些工人若先前对宝珠还有些不满,看了报纸后,纷纷感动万分,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着人家闹罢工了,这是多好的老板娘啊!

还有一些人看了报纸后,前来工厂应聘,没复工的那些员工的职位,很快被填满。

危机很漂亮的被解决掉了。

沈纪良,心急火燎的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宝珠帮他解决了问题,高兴的拉着宝珠笑呵呵的说:“宝珠,你真是我的福星,搭建粥棚的事情,花费全算我的!”

昆山不肯:“宝珠已经开口了,钱是要出的,你不用替我们心疼钱,我觉得这钱花的值。但粥棚我觉得一个是不够的,我们共同出资,在广州城内建两个,喝粥可以不收钱,但有钱的人愿意给钱喝粥,也收,我想不是走投无路,没人会去喝那碗免费的粥。”

沈纪良听了觉得很好:“这样更利于长期发展。”

瞿少在一旁听了:“走投无路的人有了你们的这碗粥,也许就不至于去杀人放火了,这样有利于民的事情,我舅舅一定乐意参与,场地可以交给我,我让我舅舅给你们划两块好地方,”

瞿少一个电话打给舅舅,李市长接到电话后,觉得这是件好事,做好了也是他的政绩,欣然的答应帮忙并且提议:“办个晚会,筹集一些善款,要做就做大点做好点。”

广州有的是有钱没地方花的有钱人,做公益,他们表面上还说挺愿意参加的,觉得是上流社会的活动有面子。

李市长和沈纪良商量了一下后,把事情定了下来。

因为举办方是商界的两大后起之秀,陆昆山和沈纪良一起举办,又加上市长大人的鼓励和参与,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许多有钱人都表示会参加。

沐常宽在电话里听说后,让人送来一件古董马鞍,作为慈善拍品,为宝珠捧场。沈之齐在太原听说后,想着儿子和宝珠都是难得举办宴会的人,派了沈太太亲自过来捧场。

宴会那天,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自然少不了一些富家小姐和名媛。

宝珠喜欢热闹,把夏若兰也拉了去。

宴会很热闹,穿的花枝招展的交际花们,做慈善是次要,借此机会泡有头有脸或门当户对的帅哥那才她们的首要目的。

陆昆山长得俊,一进门,就被几个女人给纠缠上了,一个个往他身边凑,问东问西的,还嫌不够近似的,巴不得贴他身上切。

昆山要保持风度,只好退开几步对她们道:“各位请随意,我失陪一下。”

昆山刚要走又被其中一个叫住:“陆先生,听说你对开店挺有心得,我最近也要开一家店,能不能向您请教一番?”

昆山谦虚道:“我那都是瞎弄而已,上不得台面,请教不敢当。”

昆山说完看了一眼沈纪良,他刚想把这些女人往沈纪良身上引去,就见沈纪良已经把纠缠他的一群女人往昆山这边赶了。

昆山看着远远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另一群女人,觉得头大,宝珠怎么还不出现?按道理也快到了吧?

正想着,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

昆山看了眼身边的一个女人,见那女人看着门口,他抬头往门边看去。只见一穿着粉『色』旗袍,烫着时髦卷发的女子正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的朝他走来,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美在于容貌,跟在于出众的气质,她走来,像一朵在风中轻轻摇摆的兰花,清新脱俗,却不失韵味。不胖不瘦,看起来风姿卓越,笑容也是点到为止的模样,

在场的诸位男士和女人们大多会情不自禁的看上几眼,甚至有些男人看的呆若木鸡、目不转睛。

这么美丽的女人是谁?

有好事者八卦的猜测道:“会不会是陆先生的偏房?”

也有人道:“这姑娘真漂亮,难道是陆先生的新欢?”

然后真相瞬间打击了不少未婚的姑娘,那女子走到昆山面前,略微谦卑的低下头说:“少爷,少『奶』『奶』的耳环不见了,在楼下车里找耳环,沈妈怕少爷久等,让我先上来通知一声。”

昆山点了下头:“知道了,你随意。”

男人们见她不是昆山的女人,其中几个胆子肥的立刻围了上来,那些交际花意外之余,也好奇的问:“那姑娘是陆先生的下人?”

昆山避重就轻的道:“宝珠的厨娘。”

看他神『色』坦『荡』,毫无暧昧,围着他的女人们顿时识相的退散开,为什么?

你想啊!那么漂亮的女人陆昆山都看不上,何况是她们了,简直白下功夫,还是去找别人比较有可能。

男人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一个道:“陆少,你要是肯把这个厨娘让给我,我夏河区的送给你。”

另一个道:“我拿三个门面跟你换,怎么样?”

昆山摇头:“不行。”

“为什么?”难道他想私吞美人?

昆山微笑:“因为我媳『妇』喜欢她做的菜,吃不到会睡不好的。”

众男人不信,觉得他这是借口。

虽然都听说陆昆山疼老婆疼的很厉害,但大多都是听说,没有眼见为实。心想你再疼老婆,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真能忍得住不下手?

谁知昆山非但不下手,还给拉红线,他见到沈夫人时,走过去对她指了指夏若兰:“那位就是我先前提过的若兰,她帮助过纪良。”

沈太太原本就觉得那姑娘长得挺狐媚,会不会抢她干女儿的老公,但一听是帮助过自己儿子的立刻眼镜放光起来:“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

“做的一手好菜,宝珠很爱吃。『性』格也好,就是不知道纪良同不同意。”他第一次给人做媒,还是情敌,表现的有点别扭。

疯了?

沈太太是日夜盼,夜也盼,好不容易盼到了未来儿媳『妇』的影,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是好的,身段看着好,模样也好,气质也不错,她是挺满意的:“改天我问问纪良的意思。”

昆山说话时,时不时的往门口看几眼,等了好一会,见宝珠还没进来,终于忍不住了,下楼去接人,看到了还在找车边找耳环的宝珠,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道:“还没有找到吗?”

宝珠点头:“是啊!不过我找到了这些。”

宝珠摊开双手,里面除了她掉落在车上的几块巧克力和几片花生壳,还有一样叫他有些意外的东西,是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他摊开来看,上头写着打到国民党,国民党必败等可能连累他被杀头的东西,不由紧张起来:“宝珠,这个哪里来的?”

“那儿!”宝珠指了指座位下一个隐蔽的地方,耳环没有找到,但是意外的找到了这张信纸。

“就这一张吗?”昆山一边用打火机点燃销毁,一边问道,这东西随便一张被人发现就能要他们的命,他没有做过,那就是有人诬陷了,会是谁了?

宝珠摇头:“还有好多,我给小冬了。”

昆山一听坏了,刚要追,突然从远处来了一队警察,为头的警察局的副局长,一一边叫人进去搜,一边让人拿枪对昆山道:“我怀疑今天这里有反党分子,我现在要搜查你的车和里头的所有的人。”

昆山心想坏了,小冬手上的要是被搜查出来,满门抄斩也有可能,情绪有点低落,但气势不能输,昆山忽悠他道:“你要搜可以!但要是搜不出来,破坏了里面的宴会,损失你能承担吗?”

“可以。”无非就是一场宴会,事成之后陆淮宁给他二十万好处费,比起那二十万,一个小小的宴会算什么,而且他坚信他可以搜出来,陆淮宁亲自放了许多证据,他不信搜不出来。

“那你搜吧!”昆山提心吊胆的拉着宝珠往宴会的地方走去,他已经冷静的想过了,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将他下狱,但是有致和堂的兄弟在,他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他们到宴会厅时,里头的许多宾客已经很生气了,大家站到一旁让人搜地方,搜身是不太可能是,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谁都可以搜身的。

李市长的脸『色』很差,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觉得很丢脸,但是这位副局长的后台挺厉害,他也要给这位副局长一个面子。

那人搜阿搜,到处都搜遍了,结果任何证据都没搜到,李市长很生气:“胡闹,明天让你上司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那位副局长灰溜溜刚要走,就见一个小青年手上抱着一大叠纸张,立刻来了希望,上前询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昆山一看是小冬,心想这会要完蛋了。

小冬道:“厕纸。”

副局长不好忽悠,他伸手扯过一张,然后瞬间得意起来,罪证啊!

立刻趾高气扬的询问小冬:“这些就是反党的证据!来人把她给我拿下,带回去审问。”

小冬一愣,然后『摸』着后脑勺道:“不是厕纸吗?俺不识字,俺是冤枉的!”

“带走!”今天不带走一两个人,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等一下。”昆山站出来制止了那位副局长,然后拿起其中一张信纸看了一眼说:“小冬无罪,你没有他反党的证据。”

“这些东西不都是证据吗?”副局长对着昆山扬了扬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昆山xiōng有成竹的道:“这些反动的东西,非但不是他反党的证据,还是他亲党的证据。把污蔑国民党的信件当成厕纸来用,这是对造谣者的一种轻视,表示他并没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里,而是当厕纸一样用掉。这不是忠心是什么?大家觉得了?”

大家因为今天搜查的事情,早对那位副局长不满,陆昆山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大家纷纷表示支持昆山的观点,那位副局长白跑一趟,几乎是被人给赶出去的。

赶了他出去,宴会继续,一阵吃喝后,慈善拍卖正式开始。

宝珠对拍卖兴趣不大,昆山让她准备,她出门前随便在厨房里翻了一只碗,拿上去叫人拍时,昆山一眼认出,那不是前几天放桌上装咸菜的小碗吗?

自家媳『妇』虽然不识货,但她一向运气好,昆山已经习惯宝珠的出人意料,和结果的令人满意了,宝珠的那只碗拿上去,人家一看是陆太太拿上来拍的东西,争相抢拍,陆少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位商人,想必他太太拿上去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吧?

价格一高再高,最后竟然拍到了两千元的价位,小冬看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问宝珠:“这不是上个月,沈妈叫我去买的那批碗吗?我记得一套十二只是十块钱,他们是不是疯了?”

宝珠闻言有些感动的对昆山道:“他们好慷慨哦!”

昆山听了,『摸』了『摸』她的头:“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助那些吃不饱的穷人,一个碗换好几万碗粥,这太值得了,下次再有拍卖,你不喜欢的锅碗瓢盆都可以拿去试试。”

“好啊!”

粥棚就这样开了起来,一共两个,但是规模不小,愿意去喝粥的,都可以免费却又喝,除了粥,还会免费提供一些佐餐的小菜,比如宝珠的招牌泡菜,偶尔会做一些可口的凉拌菜和一些时令的青菜。天气热的时候,免费发凉茶,去喝粥的,不只是贫困的老百姓,一些想要试试清茶淡饭的大老板也会带着妻儿子女去吃,但他们一般会给钱,少则几块,多则上百,也有人一担一担的把青菜和大米往粥棚送。

自从有了粥棚后,广州的抢夺和偷盗事件似乎少了许多,李市长很高兴,给沈纪良和陆昆山一人发了一个好市民的证书,陆老爷和沈之齐听说后,各自为自己的儿子而自豪。

顿时傻眼

陆老爷先前病了一段日子,不知是因为昆山做好事积了福德,还是因为心情好,病居然很快就好了,心情就更好了,赶上两个孩子快满百天了,同一家妻小到了广州来看宝珠和宝宝们。

满百天那日,昆山在地摊上摆了许多东西,让两个小宝宝抓周。

『毛』笔、算盘、银元、『毛』线团、篮球、车钥匙、笛子、筷子、鞋子等等,各式各样的东西摆了一大堆,笑笑左看右看,咦!妈妈身上那个发光的东西好漂亮啊!

笑笑爬呀爬,爬到妈妈的身边,伸手去抓妈妈手上的金镯子,抓住不松手了。

宝珠见她喜欢取下来递给笑笑,笑笑抓着金镯子笑得像个小财『迷』。

“这娃娃!以后从商的!”万老爷乐了,他万家的传人真不耐,喜欢金子好,想当初让宝珠抓周,当初家徒四壁啊!那么穷的一个家,宝珠竟然爬呀爬爬到床底下,小手抓呀抓,抓出一枚铜钱来,当时他就觉得这孩子将来肯定是赚钱的料,没想到这么有福气!嫁给了昆山这么好的丈夫,吃穿肯定是一身不缺了。

轮到乔乔的时候,乔乔见姐姐抓了一个亮蹭蹭的东西,他也想要,爬呀爬呀,爬到桌子身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可惜小手不够长,抓不住。

昆山见了,从身上掏出一柄小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儿子以后会随他习武的感觉:“乔乔想不想要?”

乔乔看了看水果刀,又看了看小手枪,似乎想了想,接着朝着昆山爬过去……

陆老爷很高兴:“我们家乔乔,以后一定是个当兵的,要不像他爹做个警察也不错。”

两家各有各的指望,都是希望两个孩子能有个好未来。

这天沈纪良急匆匆的来到陆家,昆山见到他招呼道,正好厨房做了一些莲子糕,宝珠说要让人给你送去,吃完饭,你顺便带回去吧!

沈纪良摇摇头,突然一把抓住昆山的衣袖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去你书房。”

昆山同他上楼,在楼梯口碰到正要下来吃饭的宝珠,拍了拍宝珠的肩膀:“媳『妇』你先吃,不用等我们,我们谈点事情就下来。”

“哦!”宝珠对两人微笑了下,一边逗小红,一边往楼下走去。

到了书房里,昆山往椅子里一靠,很随意的说:“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想要一些枪。”沈纪良开门见山道。

昆山却是微微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枪,这可是秘密,连小冬和沈妈都不知道。

见他约有惊愕的表情,沈纪良以为他是吓着了,解释道:“我知道你只有一两把枪用来防身,我不是要借那个,你不是卖仿真的玩具枪吗?能不能帮我进一批稍微真一点的,我有急用。”

“你要那些干什么?”昆山瞬间警惕起来。

“我有几个朋友合伙开报社,前几天他们参与了一项游行抗日的活动,并且写了一些报道日本罪行的文章。在日方的施压下,『政府』已经扣押了我的那几名朋友,虽然迫于民众压力,过几天就会释放他们,但日方已经放出风声,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我有一个没有被抓的朋友曾经死于日本人的暗杀。所以我想要几把仿真一些的枪,哪怕是假的,能给他们防身,吓吓日本人,也比没有好!”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这个馊主意,他怕日本人会再次肆无忌惮的暗杀他的朋友。

昆山听完后问:“只是用来防身吗?”

沈纪良点头:“几个文人,难道还要杀人不成?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你要是怕死,我不会连累你,也不会怪你,因为这件事牵涉重大,弄不好可能连你也会被卷进去。”

昆山说:“帮,不过……”

“不过什么?”

“你跟我来。”昆山把他带到卧房的小门内,里头四周放着许多零食,中间是四口大箱子,昆山把其中一口打开来也是零食。

沈纪良不懂昆山把他带到这里的意思:“来这里干嘛?”

昆山把里头的零食扒开,里头的枪支『露』了出来,沈纪良随便挑出一把,顿时眼前一亮:“仿的真像,这是宝珠的玩具枪吧?”

沈纪良说完对着墙壁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飞到墙上发出呯的一声,入墙半寸,沈纪良顿时傻眼了:“这是……”

昆山叹了口气,想喊他别开枪已经晚了,对着他肯定的点点头:“你懂的。”

“这些枪都是真的?你哪来这么多枪?你走私军火?”沈纪良大跌眼镜,他有想过现在的昆山不是一般人物,他原想着最多可能是某个帮派的高层人物,没想到竟然会是军火商!他胆子也太肥了吧!

“其他你不用管,这箱都是短枪,你需要几把就几把,算我送你的。”难得他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平时总是沈纪良各种帮助宝珠,给宝珠送东西,他早该回报了。

“宝珠知道吗?”

昆山点头:“她不在意这些,你放心我会保护我自己和宝珠的安危。因为是你,我相信你,所以让你知道。”

沈纪良感动之余,还是有些担心:“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这一行有多危险,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现在已经够有钱了,要是为了钱,我觉得没必要。”

“如果我说是为了活着了?”

沈纪良不相信:“怎么可能?”

“我看起来风光,但是再风光的人也有对手,为了活下去,不被对手打倒,我就只能让自己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之前的汽车爆炸案和前几天反党事件,你以为都是巧合吗?”为了保护自己和宝珠,昆山觉得自己是没有退路的,就算他萌生退意,恐怕对手也不会因此放过他。爬的高,并不可怕,有野心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了良心,他只要保持善良,不伤害他人,昆山觉得自己就算有错,也不是很离谱。

如隔三秋

沈纪良听了,沉默良久后,抬起头来看着昆山叹了口气道:“做兄弟只能祝你好运了,希望你一辈子都走运别出事,你要是出了事,宝珠和孩子们要怎么办?”

昆山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道:“以后只要是有利于人命的事情,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要钱要枪都可以跟我说。”

“多谢。”钱他现在还够用。

两人从楼上下来时,宝珠一边给宝宝喂饭,一边等着他们两,她喜欢人多吃饭,一个人吃饭会无聊,听见脚步声,宝珠抬起头对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对昆山道:“笑笑今天吃了好多。”

昆山从她手里接过看起来萌萌的,很可爱的女儿,掂量了一下道:“笑笑又重了。”

沈妈让人去厨房把在锅里热着的菜端过来,微笑着同沈纪良道:“听说你来了,若兰做了一道你爱吃的菜,这丫头很是贴心。”

沈纪良尝了一筷子,果然是夏若兰的手笔,味道很好:“好吃。”

“东西好吃,人也好。我和你父亲提过,你父亲母亲都挺满意的,你意下如何?”这话昆山早想说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沈纪良装傻:“提什么?”

昆山是聪明人,便想说没什么,谁知道一直在低头吃饭的宝珠突然来了句:“沈大哥你好傻哦!当然是婚事啊!夏姐姐嫁给你好不好?”

这话要是别人说,他可能会一口拒绝,但宝珠说了,他不好太下宝珠的面子,只说:“我现在还年轻,还没想那些事情,成家的事情,我想过几年再说。夏小姐是个好姑娘,别让我耽误了她的青春。”

正说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摔碗的声音,众人回头去看,就见夏若兰低着头弯腰捡起地上摔碎的陶瓷碎片。

宝珠放下筷子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来:“夏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小心打了杯子,少『奶』『奶』你吃饭吧!我去把碎片清扫一下。”

“我来帮你!”宝珠用手抓起几片碎瓷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昆山看了沈纪良一眼,沈纪良苦笑,好像在说,我喜欢的是谁你不是不知道。

他喜欢宝珠,但因为没有可能在一起,所以选择了守护,像是哥哥守护妹妹那样,但是经常见着宝珠,他如何能忘记。

他也曾经想让自己不再见宝珠,或者少见他,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对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即使不可能在一起,哪怕是守护,他也想看着她。

昆山怎么会不知,但他想让沈纪良放下对宝珠的感情,否则沈纪良就是画地为牢把自己独自关了一起,毫无意义。

很快广州这边的业绩起来了,昆山也调任到香港去了,但是广州这边有昆山的生意,香港那边一切都刚刚起步,虽然有许多的事情,但没什么任务要执行,刚好事情都有手下们在打理,昆山还是比较闲的。

索『性』广州和香港两边住,有空的时候在广州待着,堂里有事再回去几天。

宝珠跟着他两头跑,觉得很充实,昆山去香港的时候,往往带着宝珠,宝珠喜欢吃,于是经常可以看到宝珠端着一锅热腾腾的汤上了飞机,到了香港汤还是热的,还能拿去和沈家的各位太太们分享。

发展到后来,甚至变成有时候宝珠突然想吃香港那边的餐厅里的饭菜,飞机飞过去买一份外卖送到广州给宝珠享用,有人问宝珠这叫什么,宝珠想了想说:“卖给外面,叫外卖好了。”

航空外卖有木有?

好高级的感觉!

因为往返两地的比较勤快,有些熟悉人图方便,就开始经常在宝珠家的飞机快起飞的时候,去蹭飞机。也有些人拿货物去蹭。

蹭多了,大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且人也挺多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沈纪良的意见,沈纪良说国外不是有民用飞机吗?

要不你也收费吧!让小瞿去帮你搞定相关的各种手续,我想他能搞定市长,市长能搞定广州相关部门。

比如两天一趟,买票上机。

昆山觉得有道理,可是他的飞机又是有用途的,那要时不时的拿去运运军火和水果零食的。

昆山问宝珠:“我们的飞机要给你运吃的,还要运军火。但是朋友们经常要用我们的飞机,怎么办?”

宝珠白了他一眼:“昆山你好笨,再买!”

“可是我算过了,我们的现金不够。”他赚的多,花的也多,除了每个月定期换成金条,存入瑞士银行的那笔存款,剩下的日常零用和参加各类慈善活动,已经花的不剩什么了。而他们在瑞士银行存大额的刚好是定期,要一年后才能本金。“那就借。”

“银行的利息现在很高。”贷款不是不可能,有小瞿在,这件事应该会很快办下来,但是贷款是要还的,利息很高,他觉得不划算。

“那就借不要利息的。”昆山想了想,广州这边不太可能,香港那边,他抱着一线希望,去问了当地的某英国银行的总裁。

英国银行听说他要在香港搞民营航空很激动,觉得这是一个很赚钱的项目,其实他早就想能坐着飞机美美的飞往各处了,把这个项目对上头一报,香港『政府』高层听说后,觉得香港正在飞速发展,以后可能会需要民营航空,有人愿意冒险投资的话,他们当然愿意支持,在调查到陆昆山有还钱的能力后,让银行给他开了个特例,免除所有利息贷给他,并且为了表示支持,一切手续,可以从简从快办理。

昆山喜出望外,既然要做,他就想做大点,他打算订一架大一点的,最好是能飞各地往返,但是地方『政府』都反对他把民营航空搞进各大城市,这是肥缺,他们想把机会留给以后,留到以后能有大好处的时候,再搞。

豆腐工程

李市长想挺昆山一把,把此事报到南京去,南京的高官那天心情正好不怎么样,张嘴道:“这不是胡闹吗?搞航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出了事谁负责?”

“这些您放心,陆昆山可以全权负责,他有钱。搞航空能推动经济。”

“把人都载到英国人的地盘去了,这是吃里扒外,不批!”

于是此事被高官们给搁置了,李市长为难的给昆山说了此事,昆山听完一时也有点灰心,但他没有灰心很久,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英国!

现在的香港有很多英国人,但是因为没有民用机场,很多英国人不得不乘飞机到附近的国家,再坐船来香港,很不方便。

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香港投资银行的银行长给他介绍了一个英国航空公司,如果不是因为英国的经济近几年严重缩水,其实英国那边早打算来香港投资香港市场的,但因为经济危机的关系,他们缩减了每天的飞行量,有好几架大客机正在闲置中,昆山愿意租用他们的飞机的话,他们不但愿意与昆山合作,还可以让他的飞行团队停在英国机场。

昆山很满意,这是出乎他意料的惊喜,这样一来他的预算就可以节约很多了,原本决定买一架飞机的昆山,决定暂时租用一架客机,他没有把握自己会亏会赚,所以只能步步小心。

英国航空公司喜欢有诚意的客户,邀昆山去英国见面会谈。

昆山毫不例外的把宝珠也带了去,宝珠是他的定心丸,带着宝珠去哪里他都不心慌了,哪怕是面对美国总统,他也会有底气。

宝珠不会英语,带了半桶水的瞿少给她做翻译。

虽然是客户,但陆昆山充其量只能算是他们的一个小客户,因为租用他们客机的公司和国家不是一两个,有各类巨富,和各个国家航空企业的巨头,基本上都是合作资金上亿的大案子。

对于昆山这个小客户,他们只是派了一个小经理去接。

小经理叫布鲁特,布鲁特在昆山他们来之前,很恶劣的想:“一个东亚病夫,我一定能搞的你服服帖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当超豪华的美国高端私人飞机降落在他的眼前时,他不禁改了改想法,觉得里头的应该是个暴发户。

面对那些穿金戴银的没有什么远见的暴发户,忽悠可能会给他带来巨大利益,所以当昆山和宝珠往下走的时候,他看似温和的迎上去,对两人道:“陆先生。陆太太欢迎你们来到英国,请看那边,那就是我们公司要租给您的飞机。”

昆山朝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那是停在角落里的一架看起来有些生锈的飞机,不过昆山并不恼,他淡淡的道:“这就是你们公司精心为我准备的客机?真是特别别致。”

布鲁特知道面前的飞机看起来有些陈旧,他道:“现在全新的飞机很难找,您要的价位有这样的,已经很难得了,您要是还满意,我陪两位过去看看?”

昆山点头,口气不冷不热:“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呀!我差点把小黄忘记了。”宝珠说完对着打开的舱门吹了一声口哨。

小黄听到了宝珠的呼唤,丝毫不惊慌的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然后翅膀一拍,帅气的飞出机舱,那巨大的翅膀就像是一片金『色』的云彩,迅速的向布鲁特靠近。

布鲁特吓得连退几步嘴里用因为喊着:“不要过来!救命啊!”

然而片刻之后,却没有任何疼痛感,当他睁开眼时,只见那对中国夫『妇』以及他们的随从人员正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各做各的,聊天的聊天,看天空的看天空,也有嘲笑他胆小的,却没有任何人是惧怕小黄的。

尤其是那个漂亮年轻的中国太太,此刻她正微笑着抱着怀中巨大的金『色』大雕,眼中有着宠溺,嘴里念念有词:“小黄乖,看完飞机,我请你吃英国大餐。”

布鲁特觉得自己丢脸了,还是在他看不起的黄众人面前,他决定找回面子,他带着大家到了他要推销给昆山的那架飞机面前,指着飞机很自豪的道:“我们的飞机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飞机,你看那漂亮的机翼,它的线条有多么有优美。”

他刚说完,突然意外就发生了,宝珠听瞿少翻译了翅膀两个字,她喜欢大的的翅膀,为了表示对飞机翅膀的喜欢,她随手打开一包饼干,往飞机的翅膀上抛去。

饼干是小黄的最爱之一,小黄贪吃的迅速往机翼上一飞一落,将机翼上的小饼干吃进嘴里,然后慢悠悠的往宝珠肩膀上飞去,就在它离开机翼的一瞬间,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坠落声,众人寻声望去,是一枚螺丝。

而且这不是一枚普通的螺丝,经专人检查,那是飞机翅膀上掉下来的。

刚才说他们的飞机安全的布鲁特顿时有种自打嘴巴的感觉,但好在他的脸皮够厚,他强词夺理的的解释道:“这是个意外,决定是万一分之一的巧合,我让人把螺丝钉复位后,这会是一架很安全的飞机。”

他刚让人装上,宝珠觉得好玩,她有点喜欢那个螺丝掉落的声音,又一片饼干扔上飞机的机翼,然后那只刚才掉过螺丝的机翼,不负众望的再次掉下了一颗螺丝,而且是同一颗。

布鲁特开始擦汗,但他不气馁,觉得也是巧合,因为这种事以前真的没有发生过。他解释道:“这也是意外,今天真的是太意外了,您相信我,上好螺丝后,你可以让你太太的宠物再去试一试,这回绝对安全,不会再掉螺丝了。”

昆山从宝珠那拿了一块饼干往机翼上再次扔去,然后……

这次真的没有再掉螺丝了,小黄顺利的吃到了饼干,一边在心里感叹男主人今天怎么和女主人一样幼稚,一边往宝珠怀里飞去。

一个任务

布鲁特正要得意,突然听到一个很清纯的声音想起,然后整个机翼突然就断裂来来,像是被拦腰折断的树枝那样决绝的果断的断落开来,碎片高高的坠下掉落在水泥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布鲁特一看,完了!

这不止是丢脸的问题了,这是技术明显不过硬的问题了!

但他一想责任重大,不如把责任全推到昆山身上,于是说:“陆先生,你的宠物弄坏了我的飞机,维修费大概需要一万,等您付了租金后,顺便也付一下维修费。”

昆山是好欺负的吗?

他现在看起来虽然比以前要和善斯文很多。但骨子里,你懂得!

昆山闻言淡淡道:“好啊!听说你们这边的新闻头条稿费很高,我想应该够维修费了。”

“您什么意思?”

“标题就写《英国航空铁壳飞机不敌中国大雕》,你觉得如何?”恐吓啥的,他用的很熟练。

布鲁特一听,觉得事情搞不好要大发了,连忙一边请他们到贵宾室稍后,一边马上去请示高层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一只大雕弄坏了他们的飞机翅膀,这事情虽然姓陆的理亏,可是说出去舆论可能会偏向姓陆的那边,一个是钢铁,一个是肉身,

新闻一发,估计从今以后基本上就没人再敢坐他们的飞机了。

高层一听,很是震惊,对布鲁特道:“这件事要谨慎处理,带我去见他。”

这位高层见到陆昆山时,一阵寒暄后道:“陆先生,这件事搞大了可能我们都得不到好处,这样我们一人退一半,修理费我们各出一半吧?”

昆山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剥着瓜子仁。

高层顺着他的手看去,他眼前的小碟里已经堆积了一小堆瓜子仁了,这个时候这个中国的年轻人居然一点都不慌张,还不理他,难道这个陆昆山的靠山很牛?

高层吃不准,试探了一下说:“你就是想发,也未必能在报纸上刊登,何必鱼死网破?”

昆山这才开口:“会不会一试就知,你也许不希望报纸被刊登,你的对手一定很有兴趣,我想他们会愿意替我刊登那条新闻和给我修理费。”

“你……”

昆山没看他,转头把装着瓜子仁的小碟子递给宝珠:“媳『妇』这瓜子不错,我觉得英国报社那应该也有好吃的招待我们。”

“那走吧!”宝珠是个吃货,有吃的自然不会放过。

“等一等!”高层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妥协:“好吧!修理费我们会自理。”

“这个自然,我还有个要求,希望你能拿出你们的诚意。我要租的是飞机,不是废铁。”

高层听了,心里虽然不是很好受,但还是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好的,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飞机。”

高层把他们带到另一处停放飞机的地方,这些飞机看起来很新,其实只是最近重新在外观刷了一层漆而已,这会这个中国男人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为了表示诚意,他说:“这里的飞机随你挑。”

昆山把这个任务交给宝珠:“媳『妇』,你来挑。”

宝珠不懂飞机,这些大家伙长得差不多,她一边走,一边在经过的每一架飞机的翅膀上扔几片饼干,她喜欢看小黄从高处叼饼干的样子,这里有这么多的大翅膀,看起来一定很过瘾。

她一片片的撒过去,小黄一架架的吃过去,在旁边陪着的布鲁特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只雕太厉害了,他不用看就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可是他失算了,就算闭上眼睛,他还有耳朵,飞机翅膀断落和零件洒落一地的声音,像是狂暴雨落下的雨点声似的,一片嘈杂,

嘈杂过后,除了小黄啃饼干的声音只剩下一片寂静。

面对洒落一地的零件,高层和布鲁特大眼瞪小眼,两样泪汪汪~

那些飞机虽然不贵重,但都是飞机啊!

飞机是一个寸铁寸金的东西,而那只雕几下扑腾,地上已是惨不忍睹的落了厚厚的一层各种零件和飞机碎片。

瞿少觉得有趣,随手拿起照相机,对着那壮观的场面咔嚓就是几张。

布鲁特想伸手去抢的时候,瞿少已经把照相机扔给昆山,布鲁特走到昆山面前,找他要:“把相机给我!”

昆山随手抛向高空扔向小黄:“拿好了!”

小黄很灵巧的飞过去一嘴叼起照相机。这些人也许不怕昆山,他们是强龙又是地头蛇,可他们怕小黄,那锋利的爪子和气腾腾的眼睛,哪怕是远远的看着,都让他们觉得很害怕。

“你要怎么样,才肯把相机给我们?”高层急的满头大汗,照片要是流传出去,对公司简直是致命打击。

“我不会给你,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些照片不会流动出去,只要你别再拿这些破铜烂铁忽悠我。”昆山可以好说话,也可以难说话,这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高层见他如此,想想其实也不是不能租给他好的,公司还是有很多好飞机的,他原以为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好欺负,卖给他烂的,他不懂内行也不会知道,没想到这个陆昆山居然如此狡猾,带了一只猛兽来试他的飞机。

看来只能卖好的给他了,高层黑着脸把他们带到一架飞机面前;“这架如何?”

“宝珠扔几片饼干去试试!”

不等宝珠扔饼干,那位高层不知是底气不足,还是什么原因,突然又给换了一架,昆山很满意,这架比刚才那架更好看,做工看起来更精致,特别是小黄在上面蹦跶了几下,飞机毫发无损时,他就更满意了:“就这架吧!”

“租金是每年一百万。”

“太贵了,六十万我就租。”

“不行,九十万!”

“六十万。”昆山坚持道。

“八十万,不能再少了!”高层和昆山争的面红耳赤。

“六十万,不卖我走人。”

被吓到?

“你走就走。”高层怒了!

“我走了就马上发照片。”

“再谈谈吧!”高层不得已拖住了他。

昆山谈累了,换宝珠上:“让我太太跟你谈吧!”

高层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玩手链的小丫头,这丫头看起来傻乎乎的,似乎很好骗,高层道:“我们的飞机很好!所以价格就稍微贵一点,但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好做,所以我便宜租给你,我吃点亏,八十万租给你吧!”

宝珠听他说吃亏,心想我怎么能让你吃亏了,摇了摇头:“不要!”

瞿少以为宝珠显贵,翻译过去:“太太说不要!”

高层过了一会想了想说:“那七十五万吧!五万当我送你的。”

宝珠一听,人家不是更亏了吗?

爷爷说过,不能欺负别人的,宝珠摇摇头,坚定脸:“坚决不要!”

高层一听开始发愁,这么便宜都不要,那要不这样:“你们租用期间,我可以让你们的飞机免费在我们的机场降落。这样够优惠了吗?”

宝珠一听,郁闷了,停个飞机还要钱?当她是傻瓜?她以前把飞机停在自家门口从来不要钱啊!宝珠不觉得是优惠,又摇了摇头。

高层想了一会,又给最高领导打了个电话,最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按昆山说的价:“六十万就六十万吧!”

宝珠听了,本来还想摇头,可是又一想这人价格越出越低,她再摇头,可能会更低,就勉强点了下头。

这个点头的动作,简直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昆山很满意这个价格,高层觉得自己是虎口脱险,这位太太太比她丈夫更难对付。

宝珠觉得人家卖的低,决定送他一件礼物作为补偿。

高层一听有礼物,觉得这个中国女人还挺有礼貌的,他怀抱着期待的心,等待了片刻后,一盘用油纸包着的芝麻酥糖被端到了他的眼前。

高层很气愤,这么轻的礼物,简直是对他的侮辱,高层说:“陆太太你太客气了,以后千万不要送我礼物了!我受不起!”

“好吧!”宝珠听了点点头,其实她原本想把装芝麻酥糖的盘子一起送他的,但既然他受不起那就算了。宝珠把酥糖递给他,抽走了底下的盘子。

高层本是随意一眼,却很快被那只盘子吸引住了眼球,因为喜欢中国古董,他对瓷器略有些研究,那是一只清同治年的三彩锦云牡丹纹果盘,很贵重的!

他动了心,想让宝珠卖给他,又怕宝珠狮子大开口,于是对宝珠道:“陆太太,我喜欢那只盘子,我拿东西和你换好不好?”

宝珠刚要递过去,昆山对高层道:“那只盘子不值钱的,怎么好意思拿来和你换?”

昆山说的是真话,他家里的盘子和碗啥的从运城带来的那批自从知道是古董很值钱后,他就让人把剩下的收起来了,但又怕宝珠不开心,所以叫人做了一套高仿的放在家里给宝珠装吃的,这只便是其中的高仿之一。

高层以为昆山是不舍,是小气,理由是不舍和小气的借口,他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只要你给我这只盘子,我就送你一套华丽无比的全银手工錾花的餐具。”

“你确定?那只是一直高仿的假盘子。”

“假的我也愿意!”傻子才以为是假的了!昆山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那是真是。

昆山觉得不亏,既然对方愿意用一套全银的跟他换,昆山是愿意的,让宝珠递给了他:“那好吧!”

高层拿到盘子后各种高兴,到处向人炫耀,好在他炫耀的对象都不太懂中国古董。大家都觉得好,高层目送昆山一行人离开时,对宝珠很亲切道:“陆太太,下次有什么好古董别忘记我!”

宝珠听不太懂,但听到自己的名字,胡『乱』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让人抬着满箱的纯银餐具上了飞机。

银器是凉的,宝珠让人要用前把餐具泡在水缸里,拿出来的时候冰凉冰凉的,配上几盘清爽的凉拌菜或者咸菜,感觉很解暑,昆山吃了都赞不绝口。

话说昆山这次回到家的时候,有点提心吊胆,因为他前几次出门时,致和堂那不是都出事了吗?还都是和他有关的,这次他警惕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致和堂里一切正常如旧。

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政府』那边,经过李市长的努力,昆山的飞机已经被允许成为载客飞机,但因为是前期试验阶段,只需飞香港一个地方,一次『性』只需限载二十名客人。

昆山的新飞机大,载二十人太容易有点大才小用了,所以一般老飞机有空就用老飞机,但即使是老飞机,里头布置的也是挺不错的,能给人一种家的温馨感,随处可见触手可及的零食和报纸、小说,椅子背后配备了扇子和『毛』巾,客人可以自取。

一切的设计,都是以宝珠的喜好为准,宝珠别的不会,享受是很在行的。

客人们登机后,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远在上海的一间宽大澡堂子里,一个看起来中年发福的男人正悠闲的靠在池子里享受午后的一丝惬意。

突然有人在远处的门外敲了敲门:“黄爷,小的有事禀告。”

“说。”他闭着眼睛,却皱起了眉『毛』,连泡个澡堂子,都没得安生。他的手下是了解他这个人的,他最不喜欢在泡澡的时候被人打扰,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轻饶。

“您曾暗中派人支持刘师长了一批军火,不曾想刘师长这个笨蛋,喝醉了酒在沐师长的地盘闹市,居然仗着自己有先进的军火,把枪对准了沐师长。结果,被生擒。”

“就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你知道该怎么办的。”坏了他的雅兴,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听说,沐师长没有费什么力气,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刘师长就自己吓得手里的武器掉到了地上。”

谁是傻子?

“什么武器这么牛叉?”黄某人左边眉端微微一抖,似乎来了点兴趣。那批军火是他从泰国人那弄来的,泰国的那批军火是军火商高仿了美**火,应该是很先进的,难道那个姓沐的还有更先进的?

那人摇摇头:“不清楚,只听刘师长,那东西简直有三头六臂,看上去很威武很牛叉。”

“你是怀疑有人把我们都不知道的先进武器卖给了他?”应该不会是军队提供的装备,军队里装备的什么,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清二楚的很。那难道是他私人买的?

那人点头。

“没事,一把奇怪的武器而已,我们有那么多枪炮还怕一件奇怪的武器?”黄某人很有自信的说道。

其实他说对了,那其实就是一把很奇怪武器,或者说是一个看起来很威武,其实挺失败的作品。

那个东西,其实出自宝珠手笔。

宝珠不懂军火却懂得拆积木和组装鲁班木,在宝珠的眼里,军火其实就是很沉重的鲁班木,玩法也和鲁班木一样,组合在一起不就行了?

组好了一双儿女的无数各种鲁班木后,无聊的宝珠把贼手伸向了自家零食库,同时也是昆山的军火库。

鲁班木玩多了,拿在手里,宝珠觉得很轻巧,没什么意思。

她想玩玩铁的东西,那种重重的感觉好极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昆山不在家的夜晚宝珠不爱零食爱武装,一头钻进装着各『色』武器的箱子里,将里头的武器故意统统拆开,然后重组,然后她把枪装回去;虽然有些枪支看起来松松垮垮的,但至少她是组好了的。

正自豪,突然一低头发现箱子里还有许多各种武器的零件。

糟了!

要是昆山知道她闯了祸,会不会生气的打她的屁股。

为了屁股不挨揍,宝珠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要把那些剩下的零件全装回去,但她又懒得一件一件的拆开再组装,索『性』随意挑几个看着顺眼的零件就往箱子里的其中一两样武器上拼合,拼不上没事!她有胶水。

把装不上的地方,用胶水涂一圈,然后把各『色』零件往上贴就是了,不一会她美滋滋子的欣赏着她的几件创意作品,真陶醉着,突然听见一阵开门声。

完了!

是昆山回来了!

宝珠赶紧从箱子里爬出来,假装在看周围架子上摆着的各种零食。

昆山以为她只是来找吃的,没有在意随把那只箱子里的零食挑出来,盖子一盖,让阿龙阿虎搬走:“这一箱,你们先抬到车上去,天黑后,到青澜山的山脚下交货。”

于是这箱子东西被送到了沐常青手里,刘师长找他麻烦时,他正刚刚收到货,听见有人闹事,随意的拿了一把就出去了,然后当他看清楚那玩意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定是宝珠捣蛋,想着刘师长会不会因此更加藐视他时,刘师长居然意外的被吓到然后离开了。

沐常青回到房里头疼的发现,那一堆军火居然都有问题,少螺丝的少螺丝,多零件的多零件。这些东西,他要是退给陆昆山,可能宝珠会因此挨骂,那是他不愿意看到了,心想我忍一忍算了,这匹军火我就当报废了,我自己出钱买下来,让陆昆山发新货来。

因为打算报废,也就没怎么叫人看着了。结果居然失手了,那批有问题的武器被人偷走了。

沐常青觉得即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有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笑得是不知道盗贼处心积虑的盗走了一批报废武器,会作何反应?

同一时间,城外早已久等的刘师长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那些看起来很威武的武器,他打开一看,许多看起来都很牛叉,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是个粗人,不太懂武器,但是牛叉的东西谁不喜欢?

刘师长美滋滋的叫人把这批军火抬了回去,让自己的心腹们都配备上,但不许他们轻易使用,好的东西那么少,一下用完了以后怎么办?所以他打算慢慢用。

他高高兴兴的回家等自己哪天喝醉发酒疯去找沐常宽的麻烦,沐常宽现在没了那批军火,应该横不起来了。

可是越希望自己喝醉,越是喝不醉,他越等越心急。

他装备好了,有信心!

但是清新的时候去闹,万一被抓住把柄,他不好脱罪,于是他很聪明的用五坛子酒把自己给灌醉了。

带着一堆新装备找上门去挑衅。

沐常宽本来想着新武器还没来,对方上门挑衅,他有点担心,但看到那眼熟的“武器”时,瞬间放松了下来,他此刻突然很感谢宝珠,如果被偷走的武器是正常的,估计这些枪顶过来,不需要半分钟,就能把他打成筛子。

刘师长立刻带着一群人冲过来,当刘师长和他的手下拔枪相向时,一开枪,里面飞出一样东西,飞快的飞出然后直直的掉落在地,刘师长看了一眼,差点吐血,里头掉出来的是一颗螺丝。

沐常宽随手拔出一把小手枪,指着刘师长的额头:“好玩吗?”

沐常宽一挥手,把人给扣了,第二天刘师长酒醒后,听了手下说的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沐常宽把他们关在最热的一个房间里,挨个绑了,在房间中间生了一盆大火。因为正值盛夏,这样一盆大火,简直是火上浇油,热的他们个个汗流浃背,却叫破了嗓子也没人出现。

直到中午才有人端茶水过来,却放在他们够不着的桌上,他们只能干看着,又过了半个小时,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快被热死和干死的时候,沐常宽来了。

刘师长气呼呼的冲他吼:“你什么意思?”

“怕你们昨晚受了寒,我特意叫人给升了一炉火,我一片好意而已。”

“好意?那你就把我们放了,我才相信你是好意!”当他们是傻子了?

和小黄比武

沐常宽点头:“放你们容易,但是你偷了我的武器装备这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

沐常宽道:“要你的命你肯定不会给,但你三番四次来挑衅,不拿出点诚意,我以后在军营里还要怎么混?虽然碍于上头,我一定会放了你,但是关多久,怎么关,这个有无限可能。”

“你放了我,我让人给你送三千块。”

“这个可以有,但是我觉得还不够。”现在是他狮子大开口的时间。

“那批装备,你得承认是你偷了去,我就放了你。”他说到做到,这个都是跟陆昆山学的,他知道自己被带坏了。

但前几天上头批评他弄丢了军火,拿他通报批评了一顿,现在是他洗清冤屈的时候。

“我要是不答应了?”

“那我再给你们加几个火炉子?其实你要是怕热我可以打几缸水来,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我给你加几个火炉子烤烤,”沐常宽吓唬他们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他们认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因为大热天的给烤了一天的火,其实挺为难人的。

刘师长本来想坚持一下,无奈他的手下们,纷纷劝他答应,因为他们实在热得快要昏过去了。

刘师长自己也在硬撑,他想自己也撑不住多久了,兄弟们说的有道理,既然要答应的,何苦为难自己,便咬牙切齿的答应了。

沐常宽一边叫人给把火炉子移出去,一边叫人给他们松了绑:“不要食言,你被我抓的事情,人尽皆知,你如果还想要脸面的话,最好照你答应的去做。”

刘师长回去后,碍于面子,最终还是照办了。

被上头给狠狠批了一顿,太胡闹了!还有没有军纪了?

本来刘师长的表现他们一直还是比较满意的,上头有意在刘师长和沐师长之间提拔一位,两人能力差不多,但刘师长的靠山很强大,他们原本更中意刘师长,但是这件事一闹出来,现在已经成了众多师部之间茶余饭后的笑料,影响很大,而且恶劣。

就算他的靠山再强大,不罚他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升职?

不可能了!

于是一纸调令下来,沐师长成了沐旅长,刘师长虽然还是刘师长,沐常宽一跃成为他的顶头上司,他心想自己一定没有好日子过了,于是跟他的靠山一商量,被调到别的军区去了。

他离开的那天,沐常宽去送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你想多了,我不会虐待手下的,到了那边好好干吧!”

刘师长半信半疑的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了。

沐常宽很感谢宝珠,所以那批废掉的军火就被放在他的仓库里做个纪念,并且另外花自己的钱从昆山那重新购进新的武器。

昆山因此又多了一笔进账。

但他没有忘记做慈善,他始终觉得买军火不是件好事,所以一边卖军火,一边做善事去弥补自己的罪过,比如吃素和放生。

宝珠很支持昆山,经常陪着昆山去把动物放归森林和河流中。

昆山吃素时,宝珠也会跟着吃素。

陆老爷看他们两这样恩爱,很放心,相反的。以前让他很放心的陆淮宁,最近却让他挺担心的,陆淮宁这孩子似乎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善良了,有时候为了一些事情,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反观昆山,却似乎越来越成熟内敛,稳重善良了。

昆山有时候会带宝珠去香港小住几日,这日昆山刚带着宝珠到阿虎新开的武馆。

昆山同阿虎去后堂谈事情去了,小黄在葡萄架上偷葡萄吃,宝珠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摘葡萄吃,葡萄接的很多,都不用起身,宝珠想吃了伸手摘下一串,往衣服上擦一擦,就扔进嘴里。她以前在乡下野惯了,就是这么吃葡萄的。

宝珠摘阿摘,吃阿吃,吃的正高兴,突然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着一群人走到院子里来,发现四周无人,只有在葡萄架下吃东西的宝珠,带着一群人朝她走了过来,还不等宝珠说话,那人指着她的鼻子道:“陈阿虎了?叫他出来,老子要跟他再比!”

“比什么?”宝珠不慌不忙的从手中的葡萄串上,摘下一颗葡萄,往衣服上蹭了蹭后,往嘴里一扔,吃东西很重要的,先吃了再说。

“当然是比武了!怎么他不敢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抓走!我看他出不出来!”那人说完粗鲁的一把抢过宝珠手中的葡萄串,重重的扔在地上,可怜的葡萄散落一地,那人却还不放过,抬起脚去碾压踩碎那串葡萄,直到踩得稀巴烂为止。他的带来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摘下葡萄往地上扔了又踩。

宝珠生气了:“你们浪费食物!”

“我浪费又怎么了?你个小丫头敢拿我怎么样?再不叫陈阿虎出来跟我比武,我就把这个院子一把火烧了!”

宝珠气呼呼的皱着眉头,然后用手指吹了个口哨:“小黄,上!”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直巨大的雕从葡萄架子上飞了下来,对着宝珠面前的男人一翅膀扫过去,那人飞出两米之外。

几分钟后……

当昆山和阿虎回到院子里时,就见宝珠和小黄还和当初一样一个在葡萄架子下,一个在葡萄架子上,各吃各的,很悠闲的样子。

只是地上多了一群满是伤痕的陌生人躺在地上。

昆山立刻走过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宝珠身上有没有伤,确定她安然无事后,昆山才问:“怎么回事?”

“他们好没用,都打不赢小黄。”

阿虎很无语:“你当谁都跟你老公一样能单身把小黄举起来吗?”

说完他对昆山道:“这些人是附近一家武馆的,自从我开了武馆后,他们便三天两头上门来找我比武,习武是用来防身的,而非争强好胜的工具,我已经避而不见好多回了,没想到这次让他们碰到了小黄。”

要破灭了

昆山听完,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你们还想比武吗?”

众人一脸恐惧的摇摇头,他们连一只大雕都打不赢,何况是打赢了大雕的人,这个人一定身手很好,他们不敢轻易尝试,为头的道:“我们知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挑衅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昆山很满意的点点头,他想息事宁人:“这件事我家小黄也有错,医『药』费我来出,阿虎你叫个人去请位大夫来给他们看看,然后雇一辆马车,把他们送回去,不要伸展。”

昆山给足了他们面子,那群人原本心里还有一点的不快,也随之化为乌有,他们技不如雕,他们认输,为首的道:“多谢。”

昆山一边让人去准备,一边伸手给了小黄一个爆栗:“又伤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众人更加心服口服,这个人不偏私了!

其实如果他们看到真相后,一定会气的吐血。

昆山回到家后,赏了小黄一顿大餐:“虽然伤了人,但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厨房拿。”

似乎从那天起,那个武馆的人不再去『骚』扰阿虎了,有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也能维持点头之交。

后来每当有人去挑衅的时候,阿虎就躲起来,让小黄去打,打完了他来善后。

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敢惹阿虎了,不是因为阿虎功夫好,是因为他不会跟你打,而且他家有猛兽,谁上门谁倒霉。

曾经有人在打斗的时候对着小黄的眼睛撒石灰粉,小黄一时看不见了,心里慌了,结果发挥的特别好,对它洒石灰粉的那人,差点没被小黄打瘫痪。

那个人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从此以后就彻底臭了,小黄那是什么?

那是习武人心中的梦想,虽然感觉遥远的无法企及,但是打赢小黄一只是他们的梦想,要是小黄被人害死了,他们的梦想不是要破灭了。

还好阿虎及时给小黄清理了眼睛,没有留下后遗症。

昆山在香港的分堂慢慢的做起来,想要做一个新分堂,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堂内弟子一般都是从小或者最多十来岁的时候就进了武馆,然后经过多年的磨练和洗礼,才能选出适合入堂的准弟子,所以一个分堂从无到有再到步入正轨,一般需要七八年。

昆山想要缩短时间,但宁缺毋滥,他的计划是五年内建设好香港分堂。

一些孤儿和调皮的孩子,自愿进入了阿虎的武馆,因为阿虎包吃包住,而且给予他们自由离去的权利,慢慢的得到了一些人心。

有个人把昆山的近状说给了曾经的那位仇堂主听:“您让我随时留意和观察陆堂主的动向,我向您汇报,他现在又买了一架飞机,搞起了航空,生意很好。”

“靠!”一想起那个将他拉下马的陆昆山,仇某人心里就一肚子的气,他添油加醋的对总堂主说:“总堂主,我的手下打听道陆昆山最近到了香港还不安分,简直只手遮天,他这样长期发展下去,可能会对您不利啊!”

“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办?”总堂主不动声『色』的问道。

“往下调,让他去做副堂主,或者调他去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的地方。”

总堂主听完,突然脸『色』一变,悠悠的道:“小仇啊!是你当堂主还是我当堂主啊?你知道的,我会不知道?”

“堂主息怒!”仇某人立刻往地上一跪。

“有功就该赏,有错就该罚,从明天起,你去打扫后院,必须干完一个月。”

“是!”仇某人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是被吓得。

“知道你错在哪吗?”

仇某人想了想说:“我不该自作主张!”

“你是我的心腹,有些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有些事情不能马虎,陆昆山兢兢业业的做他的三级分堂,没有任何抱怨,要是我们不升反降,怕是会寒了堂内兄弟的心,也可能会『逼』得陆昆山叛逃到其他帮派,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他个人的事业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应该过多干涉和过问。”

“可是这样一条发财路,他居然自己独享,没有引入到帮派里,是何居心?”

“堂规里没有写弟子们的事业一定要引入堂内,愿意我很高兴,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先前为了你,我把他贬到香港去了。他心里要是有不痛快也是正常的。”他有时候没有说出来,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是,弟子记住了。”

“下去吧!”总堂主往一旁的摇椅上靠去,摇着扇子,闭眼休息。

宝珠有空的时候,会去陪陪富贵爹,看看爷爷,爷爷现在的身体还可以,每次见到宝珠来就特别高兴,拉着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爷爷喜欢听戏,但越剧他听不懂,快到老爷子寿辰了,老爷子喜欢听地方戏,昆山让人去运城请了个戏班子回来。

寿辰当日就自己家人开了几桌,老爷子吃着宝珠亲手做的山西手擀面,眼睛都要笑弯了。

一边吃,一边指着台上的女角说:“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就比我们家宝珠差一点。”

这世上昆山觉得他媳『妇』不一定是最漂亮的,却是最适合他的,但出于好奇,他往台上看了一眼,然后微微愣了愣,怎么会是她?

台上甩着水袖的年轻女孩,见昆山终于望向她,冲着昆山甜甜一笑,那一笑艳若桃李,那笑容却早已不似以前那般单纯了。

昆山却极快的避开了,他不希望宝珠对他产生误会,因为那女人竟是叶蓉青,几年不见,但他一点也不想念,因为她够狠心,伤的他够彻底,将他最后一丝喜欢也给磨灭了。

而时间也让他渐渐的将她彻底忘怀,自从娶了宝珠后,他就收了心,下定决心要忘记叶蓉青,不再主动去见她,想她,甚至不再去关心她的一举一动,但似乎他运气很好,他结了婚以后在陆家大宅那边,也再也没遇见过叶蓉青。

走投无路?

这样对彼此都好,后来到了广州,听说家里的奴仆都被遣散了,他都没有想起她的存在。

中途昆山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听见一阵鞭打声,声音很重,被打的人应该伤的不轻。

他的院子里,是不允许任何使用暴力虐待别人的,哪个家伙怎么大胆?

他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透过花丛看过去。只见戏班的帮主正挥舞着几尺长的铁鞭往叶蓉青身上鞭打:“贱蹄子,跑到后院来做什么?想躲懒没那么容易,还想吃饭的话,去和玉兰香对戏。”

叶蓉青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伤,却只是咬牙切齿的忍着,没有一丝反抗,也没有辩解。眼泪似乎早已哭干,只剩下一脸的疲惫,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已经麻木的眼神在接触到昆山的那一秒,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她酝酿了许久,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二少爷……”

昆山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下帮主手中的鞭子:“在我的院子里打人,就是坏了我的规矩。我的院子里岂由你撒野?”

“是,是,是。小的不敢了,不打她就是。”帮主连连称是。

昆山道:“她也是人,和你我一样都是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是她的父母,没有资格打她,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打她,或者欺负别人,小心我陆昆山不给你面子。”

“小的知错,以后不会了!”

昆山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要走,却突然被叶蓉青抱住了裤脚,昆山冷冷的呵斥道:“放开!”

“二少爷!我知道以前都是我错,我有眼无珠,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救救我吧!我在戏班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她真的很后悔,自从她拒绝陆昆山后,可能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大太太非但没有让她嫁给大少爷做妾,还让人把她卖到了戏班。

“可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给她赎身没问题。

昆山说完转身就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回到宴席上,老爷子还在听戏,宝珠坐在旁边打瞌睡,口水弄湿了桌上的绸缎桌布,可能是因为热,小脸红彤彤的。

昆山对众人说了一句“你们随意,宝珠累了,我先带她回房。”后,将宝珠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他怕走快了脚步大,声音大,会吵醒宝珠,脱了脚上的拖鞋,赤着脚将她慢慢的抱回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盖上薄毯,开了电扇后,在她身边躺下来,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偷偷的印下了一个吻,许久才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然在睡的宝珠轻声说:“这句话可能我从没告诉你,但是我心里早已清晰明了那是真的。那就是,媳『妇』我爱你!”

叶蓉青被赎身后,来到了昆山面前,泪流满面的对他道:“多谢二少爷替我赎身,蓉青没有地方可以去,还望二少爷收留我,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有碗饭吃就好。”

昆山念在往日的情分替她赎身,并不代表他会傻到将很可能让宝珠误会的人留在身边,摆了摆手说:“小事一件,不足挂齿,但是家里人手已经充足。”

宝珠听了,咬了口香蕉说:“不对啊!昆山,你前不久还说要招人。”

昆山对自家老婆很无语,一时无言以对。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要招人了?他怎么想不起来?

叶蓉青立刻道:“既然招人,那我就留下了,我马上就可以干活。”

昆山刚要拒绝,就听宝珠一口答应道:“好啊!昆山说阿虎的武馆要招人,我马上叫人带你过去。”

叶蓉青顿时脸『色』一僵,稍过了一会才道:“我一个女孩家,武馆里都是男人不太好吧?”

昆山不表态,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昆山要照顾的是宝珠,昆山伸手给宝珠剥了一颗荔枝,塞进她嘴里:“甜不甜?”

“很甜!”宝珠眼睛微眯,做出很享受的样子。

叶蓉青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她没想到二少爷会有如此发达到时候,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绝情,现在过着少『奶』『奶』生活,享受着少爷宠爱的人,应该是她。

但是来日方长,她想做正妻也许没有可能了,但做个偏房她也愿意,叶蓉青道:“二少爷,我真的无处可去,你就好心收留我吧!我求你了。”

一旁的八太太见了道:“大姐最近在大少爷那住,只有一个丫鬟照顾怎么够,你以前跟大姐走的进,你去她应该会很高兴,下午那趟飞机返回广州的时候,你自己过去吧!”

“我……”

“怎么挑三练四的,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想赖在这里勾引男人?”昆山正派,但陆老爷本就妻妾成群,叶蓉青这丫头现在不同往日了,不但是运城名角,还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万一老爷看上又收了房,那还有她八太太什么事?

当然要防范于未然,推给陆淮宁和大太太,应该就安全了。

叶蓉青道:“可以前,就是大太太把我买给戏班的。”

“这次我想她不敢了,她要是对你不好,赶你走,我给你出头。”八太太道。

八太太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太推迟,只好勉强的答应下来:“是,那我听八太太的,我去。”

昆山闻言写了一张支票递过去:“不用勉强,你现在是自由身,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做点好生意,或者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些就算是我给你的嫁妆。”

叶蓉青推辞道:“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您已经帮了我够多了。”

“拿着吧!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感恩他会,但是要有个度。

“是。”听出他语气中的无情,叶蓉青含泪接下:“谢谢少爷。”

“你收拾一下,去找沈妈,让沈妈送你上机,就不需要买票了。”他自家人乘坐自家的飞机,一向是不买票的,放着家里也就那几个人。

被打击

“那,您多保重。”叶蓉青低着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昆山回头去看宝珠,那丫头在椅子上看报纸上的图画,看的津津有味的。

这丫头,还真是没有危机感……

她知不知道,只要他一松口,小三可能就会即刻登门,昆山伸手扯下她的报纸,一脸严肃的说:“刚才那个,你知道是谁吗?”

宝珠摇头。

“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她不肯嫁给我,后来我娶了你。”这些话与其犹别人来说,伤了她,不如他自己来坦白,昆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抬起头去观察她的反应。

宝珠听完非但没有吃醋,反而愤愤道:“她为什么不肯嫁给你,我昆山这么好!这么好!”

“你不难过?”

“我不难过,为什么要难过了?她不肯嫁给你,好笨哦!宝珠不笨,宝珠嫁给你,很开心。”那个姐姐真的是好笨了!不过幸好那个姐姐笨了点,所以昆山是她的了,吼吼!

“你不因为我以前喜欢过她而伤心吗?”

“那你还喜欢她吗?”宝珠憋着嘴问。

“早就不会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很庆幸我娶的是你。”也许正因为是天真无邪的她,他才会丝毫没有反抗的就答应了婚事吧!她是他灰暗世界里的一丝希望,在全世界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宝珠选择了他来托付终身。

“宝珠也喜欢昆山。”宝珠冲过去一把拖住他的手就走。

“去哪?”

“生娃娃。”

“为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宝珠这么奔放,叫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不始害臊了。

“沈妈说,爱他就给他生娃娃!”

昆山很无语,其实他已经满足了,他觉得有两个孩子就很好了,因为他怕自己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忍受生孩子的痛苦:“可是我们已经有两个娃娃了!”

“不够!”宝珠仰起头冲他吼。

“怎么才够?”

“我当排长。”木头说,人当个官是件爽事,她没有兵,但她有宝宝。木头说最小的官是排长,她要当宝宝们的排长,可是木头说一个排长不可能只有两个兵。

昆山一听,那还得生多少个啊?

惊的下巴都快跌地上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宝珠已经将呆若木鸡的昆山,拖回房里,生宝宝去了……

家里新来的家丁看的目瞪口呆,连手上的扫把掉在地上都不知道,瞿少走过去,一掌拍在他肩上:“看什么了?”

家丁指了指宝珠拖着昆山离开的背影,纳闷的问瞿少:“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有什么?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瞿少说完吹着口哨出门泡酒吧去了。

陆昆山还没把香港分堂扶上正轨,总堂下命令了,调他去一级沈阳分堂做副堂主,这等于官复原职。

但陆昆山却突然很不给面子的不干了,他有理有据的写了一份信让人交给总堂主,言辞间显得尊敬又恳切感人。意思是我陆昆山能力有限,虽在壮年,然心以老,鼠目寸光,没有大志。连香港分堂都还没做好,没有脸面见您。实在不敢耽误帮内的大好前途,实在做不了沈阳分堂的副堂主。且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照顾,您另请高明吧!

但总堂主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近况?

他事业上那么红火,分明就是想躲懒,大笔一挥,调他去另一个一级分堂做堂主,心想你心里要是还有什么不爽,这下总爽了吧!

结果昆山称病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他想过了,与其被调来调去,跟哪儿都熟,和哪儿都不熟的话,还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扎根,一干就是几十年,那样对他的事业有帮助,也方便他照顾家人。

他觉得香港不错,自己的房子、码头都在这里,事业大部分虽然在广州,但两地相隔不远,来回很方便,他不打算再到处跑了。

再说想下调他的时候,就下调,现在想往上升?

对不起,他不干了!

他也想过几天平静日子,东奔西走的,累人!

总堂主怒了,给脸不要脸!

仇某人在一旁煽风点火:“要不,我替您去香港把他逮来上海,任您处置?”

总堂主一生气就说:“好!你多带几个人,顺便在那购置一批军火再回来。听说香港有个武器过硬的军火商,我在军中安『插』的眼线过几天会去联系他,购入武器,你跟着他一起去,价格不是问题,要最好的,不用多,带一箱子回来给我看看就行。”

仇某人欣然领命,肥差有木有?

仇某人想要很赚一笔,带着一群人先到了广州,想在广州分堂白吃白吃喝几天再去香港,结果酒席上,几杯酒下去,他不小心就说了要把昆山带回去的事情。

广州分堂这边,多得是昆山的兄弟,立刻一个电话打过去通知昆山。

昆山立刻躲了出去,带着宝珠跟着自家长途飞机,去了英国,玩了好几天才回来。

仇某人找不到人,但不气馁,他已经被打击习惯了,他想不急,你总是要出来的,我先去买好了武器,然后等你回来了,可以拿着新买的武器去找你的麻烦,看你还不害怕!

结果跟着接头的人去提货,被告知,提货可以,但如果不是沐旅长或周旅长的订单,他们不能随便做主,要等到老板回来才能接。

老板何时回来?

不知道,你想等可以等。

仇某人等的不耐烦,准备要回去挨骂的时候,终于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军火头子回来了。

仇某人立刻要求见他。

昆山卖军火是隐秘的事情,真面目哪能轻易示人,叫人在一间仓库里,设上屏风,他坐在屏风后面,同对方隔着屏风来谈。

仇某人到了以后,见到在灯光的投影下,自己座位对面的屏风投『射』出了一抹有些模糊的影子,大约能看到,那人是坐着的,不同于他稍显局促的坐姿,对方显得很轻松,一边坐着,一边还在翻看着什么。

是真是假是?

见他久久说话,屏风后面的陆昆山看了一下时间,首先发言:“说吧!为什么想买军火?”

“我家老板真好需要一笔,听说你的不错,所以我就来了,价钱随你开,别太离谱就行,但必须给我一份不低于一万的回扣,否则,我会换一家的。”没回扣,他不是白辛苦吗?这几天的花天酒地,就等着有人来买单。

昆山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只觉得是个狮子大开口的,冷哼一声道:“回扣一分也不会给你,这是我的规矩!如果你还有一丝诚意,回答我的问题,否则请你离开。”

“你一分也不让?”

昆山点头,叫苦到:“我这都是刀口填命的危险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请回吧!”

“我不信香港就只有你一家买军火的。”拽什么拽?仇某人转身就走。

昆山并不勉强:“请便。”

他不要不义之财,不做没于正当理由的生意。

没有理由他是不接单的,因为他的军火不卖恶徒,不能用来伤害无辜的人。

仇某人在香港咱转了一圈,四处打听,都没有好军火的下落,逢于『乱』世,中国买军火人的多,但是顶级的最流行的军火在中国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些老式样的,或者做工粗糙的。

思来想去,只能厚着脸皮再去一次,在苦苦恳求了好几次后,昆山终于肯见他,还是隔着屏风,仇某人一来就说了原因:“我的老板叫我买一批军火回去给他看看,是不是高级货,是好东西的话,可能我们还会跟你定。”

“你老板是?”

“具体身份不能告诉你,只能说,我是上海某帮派的高层,我老板是谁,我想你聪明的话,大概可以猜出个一二。”仇某人卖起官子来。

昆山听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偷偷招手叫了个人过来,问清楚仇某人的相貌后,昆山有点犹豫,按道理和自家帮派做生意,应该不算违背侠义之道,可是凡事谁又能说的准了,昆山道:“只是如此吗?那为什么独独跑到香港来,而不是去其他地方?听说仇先生的对头也在香港,是否属实?”

“属实。不瞒你说,我这次买军火也是为了对付他,我就不信拿着你的先进武器去,我还搞不定一个乡下小子吗?”

“那我更加不可能卖给你了。”昆山道。

“为什么?”仇某人不解。

“以后你就知道了。”昆山站起身来,隔着屏风离开了。

隔着一层屏风,那个背影却让仇某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那人的身影好像有些像陆昆山,不会吧?陆昆山是军火商?

陆昆山从屏风后离开,开了门,直接上了二楼一间办公室。

站在窗边的阿缺转过身来对昆山道:“山哥,你不该『露』面的,他好像有些怀疑了。”

昆山并不紧张的往椅子上一靠:“他就是回去打小报告也没用,他没用证据,凭着一个背影能说明什么?而且就算是真的,生意上的事情,我没有为帮派里搭桥拉线,他们就管不到我。”

“你是故意的?”

“我不希望总堂主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故意放出一点风声,希望能借此让总堂主偶尔也尊重一下他的想法,比如留在香港。

“可是你这样可能会激怒他,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总堂主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昆山道:“我们又不背叛帮派,他如果因此就要对付我,那他就幼稚了。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应该是有大智慧的。我想他可能一时被『迷』『惑』了眼睛,判断失误,但不会一辈子都判断失误,等着看吧!”

“希望。”

“我想送几个可用之才去上黄埔军校,我觉得将来我们的身边可能会需要这种人才。”其实昆山原本想自己去,无奈实在抽不出时间,而去了封闭式管理的学校,那就不能经常看到老婆了。

阿缺想了想说:“我带着几个徒弟里,有几个是可造之材,有个学通讯应该不错,有个学管理不错,我明天问问他们的意思。”

“辛苦你了。”昆山很看重阿缺。

阿缺也能感觉到他的看中,说实话他原以为阿龙、阿虎跟着昆山那么久,昆山会提拔他们其中一个为副堂主,结果昆山却把这个位置给了他,因为昆山说,你适合待在那个位置。

昆山最喜欢能者,所以不会过分看中亲者。

总堂主得知消息后,面『色』有些疑重,他有些吃不准真假,若是仇某人『乱』说,或者看走眼,那也就罢了,换一家买军火就是。

但要是那个人真是陆昆山,陆昆山给他的感觉像是面面俱到的人,怎么会粗心到别人发现,除非他是故意的,是想由此告诉他,我有能力,但不知是挑衅,还是只是告知一声。

他有点烦躁,如果是真的。

那么陆昆山也发展的太快了,已经可以成为他的威胁了,可是现在打掉陆昆山的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就算会赢,估计也会损兵折将。

和军火商敌对,结果可想而知。

昆山不希望人家把他当成假想敌,主动示好,听说总堂主喜欢围棋,让人给总堂主送去了一份和田白玉和翡翠珠子雕刻成的的围棋。

他这样一坐,就当是认了自己做军火的事实,还给了总堂主一台阶下。

那份棋子就像是定心丸,让总堂主心里舒服了不少,他去除了中间环节,直接亲自给昆山打了个电话,语气亲切的说:“小陆啊!我看你是这个人才,放在小渔村里可惜了,别太忍心,去上任吧!”

昆山更客气:“总堂主,您高抬我了,我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说句有些凡放肆的话,那些地方我不熟,去哪些地方我没底,我也老大不小了,东奔西跑怕老婆孩子受不了。香港挺好的,我会规规矩矩做我的香港分堂的堂主,这辈子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了。大风大雨经历过后,我觉得简单幸福才是真,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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