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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海岸·不知归》


【珍珠海岸·不知归(壹)】

珍珠海岸·不知归作者:杨驿行25/6/9首发于:字数:795当我在大湖湖滨,长满莎草、稗子和香蒲的湿地平原上第一次见到巴族公易的时候,使我感到惊讶的不是她的容颜,而是她所驾驭的在平原上移动的城市。

很多的时间和城市都已经变成了忆。在我所见到的二十年中,长山山脉是一件还没有发生过变化的事。热带的雨云在山坡稍微向上一些的地方翻滚而过,天和云无穷无尽。雨季就像是一个悲伤的女人,将自己全身隐藏在灰色的纱幕之中,但是她一直在战栗和哭泣。迷茫一色的天空和山麓,白色的雨,在娜兰的雨季里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娜兰在长山以东的海滨,而我们现在是在长山的西坡以下。我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走到了比娜兰更远的地方。

这是在南洋以南,极西更西的另外一个天下。它的山脉与河流仍然是我们所知道的山河的样貌,那些传说中的化外的人面狮身,长有少女的面容和鹰鹫脚爪的半人半兽,也并没有在半夜走到我们的篝火旁边来,但是这里的确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华夏中原。如果要在这一片地方分辨方向的话,这里的天空是没有北极星的,它在非常偏北的,几乎靠近到地平线的地方,而它在那里照耀的地域才是中国。更加真实的恐惧感来自于路途。我们每一个大周人的家乡都在一万里以外。

要走过一万里才能看见我们熟悉的水井,瓦房,和桃树那样的事。在漫长的海船,驿马,牛车,以及徒步跋涉之后,一个真实的归途实际上肯定要比任何事先以为的可能性更加长久。

大湖在当地语言中就叫大的湖。它是长山以西这座广阔平原上的一片无边无际的水面。大湖是一个有生命的湖,它在雨季中获得的降水使它沿着平地泛滥开来,最终会将我们脚下的草原淹没进入湖底。极南,极西的水,在那时从一种无边无际的广大,变化成为天地之间仅有的存在,它一年一度的将万物重新化做唯一。

我们在旱季中沿着滨湖的湿地平原跋涉,猎取犀牛和野象。这些动物在中国内地已经绝迹,它们的牙和角,还有犀牛的皮张自然也变得稀缺而昂贵。我们需要携带着这些货物,赶在湖水淹没我们之前返到长山山脚。翻越山岭中的隘口会是一件麻烦,我们只是一年要去做两次。从琼崖和泉州乘船到娜兰来的中国商人会在那里等待我们。

娜兰在二十年前被征服成为大周最南端的州府。娜兰府城在从中央王朝前往南洋群岛的路途上起到了中转接续的作用,她在十五年里迅速发展成为一座居民众多,商业繁荣的城市,而后她在当地土著人民的暴乱中陷落。大周的舰队虽然继续维持了海上的控制能力,但王朝的陆军正在西域作战。距离更近,具有地缘优势的巴国军队越过长山山脉镇压了娜兰的乱局。那也是它几年来一直期待的东进野望了。

大陆王朝在两面受敌,应接不暇的情形下接受了巴国表示友谊和臣服的贡礼,它接受巴作为一个藩属的统治权利。而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战争停止,生意就可以继续。在娜兰重新复归蛮夷统治的五年以来,我们只是把原来收买大周官吏的钱,用到了巴国贵族们的身上。具体到我自己,因为我在长山和大湖之间已经游荡了许多年,事情在一些方面甚至变得更容易了。

这一发生的问题并不在于人际关系,而是因为今年特别的天气。雨季可能提前到达了大湖地的上游,在我们看不到的更远的北方一定有过很大的雨,下过了很久。从山脉一直平缓延伸到我们脚下的原野上本来长满起伏的青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泛滥的沼泽,那是远方积蓄的内涝沿着较低的地势四处满溢的结果。而在我们另外一侧的大湖岸边可以看到,湖水已经不再是旱季晴天中的碧绿清澈,它现在变成了一片浪涌起伏,漩涡丛生的浑浊世界。在湖水中沉睡了一个旱季的,某种仍然记忆着洪荒时代的精灵正在苏醒过来。

我们在湖滨建有临时存放货物的旱季营地,我们还有马,可以供人骑乘在原野上追逐猎物,但是它们不能用来送货,那可是些真正的纯种战马。按照约定,居住在长山山寨里的赶象人会在雨季之前带领一队大象来到营地,他们负责横越草地和山脉的运输,但是直到现在象群仍然没有出现,恐怕也是被意料之外的大水挡住了道路。在整个旱季里巴人女孩帕南的村子一直是我们的邻居,她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跟着我们走吧,中国人,顺水到下游去。不过我爸爸可不会同意你们带上那些死牛皮的,再说……船上也装不下它们啊。

帕南的爸爸是巴族部落的头人。七条木船装载着他的那个三十八位居民的小村庄,永远在大湖上游荡。他们更习惯捕鱼,不喜欢像我们这样在草地上追杀象和犀牛那样的大动物。可是中国人会给他们带来丝绸和瓷碗,所以巴人也没有打算要把我们赶走。帕南把我们送给她的整幅绸缎挂在船舱四面的壁上,把巴族头人家的船装饰的像一家苏州布店。可她自己还是只围着鱼皮短裙。除此之外她当然是什么也没穿了。这个样子站在船边的巴人姑娘们往水里窜进去,可是能够一气不换,一直潜过整个水湾才从对面冒出头来的。

巴人们在旱季中把船队系留在近岸的湖边小湾里,而现在他们的家,已经全都在黄浊的水面上飘摇了起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跟随着水中的精灵,漂过原先的草原,沼泽,甚至是小树丛林,去找新的岸边。

就像帕南所说,我们这十几个中国人也许可以跟随他们的木船村庄在水上漂游,但是我们没法带走今年的那些收获,除了成堆的象牙和犀牛角以外,我们还有几十捆硝过的牛皮,更不用说那些跟随我们多年的马和猎狗。维持这样一支冒险队伍整年的开销绝对不便宜,真要遭遇一次断腕求生的话,我也许真的要灰溜溜的到万里以外的家乡去,才能筹措到下一次卷土重来的资本了。

就是在那一天里,我们看到了地平线上出现的,公易的城市。

易的军队有两头战象。它们分成好几个集群在草原上散漫的行进。当然,那是因为它们正处在和平时期的行军状态。易的城市也在草原上散漫的行进。她的城市有十四座城堡。那是一些建造在巨大车轮上的木制楼房。我们几乎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等待着它们从北方的天地线上走近到我们身前。它们从一些锯齿形状的轮廓,渐渐的变成一群漫游的爬虫,变成一片像是撒开了首饰木盒还有动物玩偶那样的杂货市场,后来几乎是突然之间,我们周围就布满了各种动物,拖带车斗的水牛和黄牛,大象和马,草地上到处竖立着像房屋支柱那样粗大的象腿,还有那些巨兽挥来挥去的长鼻子。而更多的是人。易的城市里有好几种不同的人,有官员,士兵,工匠和奴隶,除了男人之外,他们中间还有很多的女人。

大象和马们在湖边饮水,士兵解开束带擦汗。最后我们看到一座四层楼高的宫殿平稳地行驶过来,一向什么也不在乎的帕南早就已经双膝跪地,就连我们所带的藏獒都不敢嗥叫,它们趴伏在草丛中低声呜咽。

这些在平地野草上行走的楼房是使用人力拖拽的。在这些安装有巨大车轮的楼房之前,排列开一整片宽广漫长的赤裸女人的阵列,八个并肩排列的赤裸女人组成了她们队伍的立面。这道沉重但是执着地朝向我们逼近过来的肉体墙壁可能有二十五尺宽,她们的深度一眼看不到尽头。那倒不是说她们真的有成千上万的数量,超出了我们的视线之外,而是因为在大湖平原这样完全没有起伏的地形上,排成了队列的人们会彼此遮挡,我们只能看到赤肉滚滚,胸乳摇摆,还有她们直视在我们脸上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这一片起伏动荡,由人体组而成的生物群落像一层潮水一样漫卷过草地,她们一直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挺进到距离我的身体只有五尺的地方,才井然有序地分裂开去,她们所保持的态度,几乎是一种河流绕过礁石般的漠视和轻蔑。

但是我接着就意识到了那是她们训练有素的表现。

当这个漫长的女人队列分成两股,从我的两侧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可以非常清晰的观察到她们每一个人。从开始直到结束,她们所有人保持了第一个瞬间给予我们的震撼。没有一个人身着哪怕半点衣饰,她们每一个人都像出生那天一样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她们当然也没有穿鞋,但是她们的脚踝上都系带着铁链。

这个人肉阵列的八人横队是由四人一组的两支队伍组成,她们也就是这样才能够分成左右,把我夹持在中间。每一个四人小组的成员都是被一支碗口粗细的木柱连接在一起,那支粗木棍棒横向搁置在她们四个人的背部,比双肩的水平线略微低一些的地方,每一个女人都被结实的皮绳环绕过两边肩膀,并且通过腋下与她们身后的木柱捆扎在一起。显然那是一个人附身向前以后,最能发挥出牵引力量的两个支点。在那条木柱正中向后牵引出直径惊人的巨大缆绳,这根缆绳经过每一个四人小组,在她们背负的横梁上绕圈打结,充满张力地通向遥远的楼车。我想如果有一只鹰从天上飞过,它往下看到的这一整支队伍会非常的像一条巨大的蜈蚣,每两组分成左右的赤身女人就像是它的一对步足。分成左右的两个四人集团各自向后牵引出一条系缆,几个赤裸女人的畜力,经由木柱和绳的挽具聚焦于楼车前缘一点。在她们鬓发纷乱,俯首含胸的身形之后,那座装饰有卧佛,屋檐,风铃,以及尖塔的华丽宫殿穿过湖滨雨季的弥漫雾气,正在像一场海市蜃楼一样显现出来。

巴国国王的第五个女儿易在整个半岛上享有战士的声誉,她总在事涉国运的关键战争中出任军事领袖,并且迄今为止都取得了胜利。五年前正是易带领的军队扑灭了娜兰的暴乱,虽然巴并没有与大周发生直接对抗,但那毕竟是已经被周朝所兼并的异国领土,再加上巴与娜兰的传统渊源和长期争霸的历史,易的胜利被认为是巴国正在得到神灵眷顾的一个明显的迹象,易的声誉如日中天。虽然按照一个中国人的历史观点来考虑,王室非长的嫡子获得了太高的名望并不一定是好事。不过人类世界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人能在事先做出确定的判断。

我们以后知道,那一年的整个旱季中易一直在大湖北岸持建造王家祭祀的塔林。对于这个到处是草地和湖水的国家,甚至连建筑材料都是稀缺的资源,采石场会在里之外的长山山坡上,公的大型木车有几种不同的形式,除了她自己居住的宫殿以外,其它那些的用途其实是在平原上运送石块。巴国的京城也在大湖的北方上游,易和她的建筑队伍本来应该返首都那个方向,不过她在那一年遇到了与我们同样的问题,在发现程被湖水阻断以后她们掉头向南。巴国的南方是海,大湖出海口的旁边有一座叫做蚌的城市,它是巴国最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往返大食和中国的商船会在那里靠泊,蚌也因此变得富裕繁华。

北方泛滥的湖水如影随形,易准备去蚌度过今年的雨季。她在那天弄清楚了我们是谁,以及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以后,邀请我们和她的队伍一起前往南方海滨。我们可以从蚌设法搭乘顺路的货船返娜兰或者中国去。

和帕南家的船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易的车现在是闲置的。当天晚上易的奴隶帮助我们装车,只要一辆城车就已经足够。在那座能够运送万斤石材的宽阔的车厢里,我们大半年的猎获只是占到了一小半的空间。拖拽这些货车的奴隶们性别混杂,男多女少。不过正如我们第一次面对易的王宫所见到的那样,公座驾所使用的纤奴全都是女性。在一场比较正式的觐见行动中,我们需要沿着两列壁立的裸女走廊,行进可能有一尺的距离,才能走到那座高耸的宫殿正面,占据了两层楼面的大门以下。骑坐在战象上的王室卫兵从队列外侧的高处向下注视,而赤裸的女奴们笔直站立着迎接我们,但在客人经过身侧时驯顺整齐地屈膝下跪。

那是两道迎向我们又俯伏沉落的人肉波浪。

在跟随易的王城一起行进的第三天晚上,公表达了接见我们这些远方来客的愿望。与易率领的这座城市,还有她的楼车前华丽铺张的御奴形制相比,我们在四层的王宫楼顶见到的公易几乎像是一个平民女孩。大湖平原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地方,巴族的女人们从来不穿上衣,即使王室也是一样。易只围有一条普通的麻布短裙,赤足,她给自己的手腕和脚腕套上了许多繁杂零碎的环圈珠链,看上去都是些邻居小妹会喜欢的廉价装饰,不过确实有一个例外。易的脖颈上用皮绳系挂着一块鸽蛋大小,晶莹赤红的石头,那很可能真的是一件稀世珍宝。在公浅棕色的双乳中间,这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易的楼车可能有五丈长,宽超过一丈五尺。这样的一块车顶面积被布置成为一座空中花园。树木和藤蔓从一些安放和悬吊的,大小不一的瓷盆和瓦缸中生长起来,绽放出各种颜色的花朵。在朝向车尾的方向甚至开辟有一条横贯左右的水池,水中漂浮着蓝色的睡莲,而两道檀木的河岸通过一座狭窄的木桥相联。在那之后有一座木柱支撑的宝塔,这座木塔从四层高的车顶继续耸立向上,每一层都装饰着精细的浮雕和弯曲的飞檐。

公在这座空中花园里亲自款待了我们。虽然有玉雕的杯子,番石榴酿成的酒也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赴宴者,更让人感到兴趣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事情。在这一处并不遵守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们轻微地摇晃,伴随一座绿叶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十多尺高的空中漂浮前进的时候,从雕花的栏杆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我们正从中间航行而过。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的,赤裸裸的妇人肩背。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一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到,她们的呻吟和喘息也并不是那么的轻微。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士兵们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他们所认定的偷懒目标的时候,死皮和生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来。"停。停车!"从楼房前后两个方向会同时响起清晰简单的口令。控制这座庞然巨物运行的并不仅仅是在车前挽住纤绳的几个女人,实际上车后还跟随着一个同样规模的奴隶队伍。排在车后的女人不需要负重,她们的肩背上没有捆扎住牛轭样子的横木,但是她们同样被编成两组八列。两条粗铁环链从车尾木档上向后绵长地延伸出去,依照女奴各自行走的位置,用铁铐锁死她们的左手或者右手。而那个牵连在链条上的女人另一侧的手臂,会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臂再以铁铐相联。这样的一个四人组正好具备了与车前群体的对称关系。本来她们存在的一个理由,就是为了保证在拖车奴隶因为伤病发生减员时可以替换。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当驾御她们的官员高喊停车的时候。

每一个锁在外侧的女人都要疾步上前转身,内侧的那个只是转身,但是她们都要以迅捷的速度抓握住长链,停止脚步,并且极力朝后仰过去身体。在那时她们是克服惯性,尽快刹停车辆的制动能源。

经过三天之后我们已经知道,这种依靠人力运行的楼房会有事务性的停车。

要是遇到拖车的奴隶由于力竭或者鞭打而昏厥过去,那时她的身体松弛地拖挂在轭具底下,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累赘。看守的士兵们把她从队列中解开拖走,从后队中挑人替换都需要时间。

我端着番石榴酒倚靠在空中花园之上俯视地面。那具赤裸裸的女人身体被拖拽到队列以外,靠近我们楼房的地方。她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从上面看下去,她周围那些站立的士兵们形成了一些竖立的投影,他们挥舞棍棒的动作显得有些怪诞和娱乐感,但是女人被打中时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她在木棍下抽缩和爬行的姿态有点像一只受伤的青蛙。

每一个奴隶早就都已经知道的。被换下的消耗品只有一个唯一的结局。那个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要被打碎成小段,上边直到肩膀,下半部直到骨盆。

那以后她的手和腿就变成一种可以随意弯曲扭折的,像是一些散装肉肠那样的可塑性物体,只是依靠外部包覆的人皮,才保证了她们能够承受拉伸力量的完整性。

那个女人的身体会像一个编织口袋一样,被编织到楼车下直径广阔的木制车轮上。

她自己的手臂和腿像许多条纠缠着她的蛇,它们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延伸开去,像植物的藤蔓那样盘旋穿越在车轮的辐条中间。她的右脚在木条中绕行过两圈以后翻转向外,光裸肮脏的脚掌底也许会从她左边脸颊的一侧向外绽放开来。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不过楼车已经可以重新启动了。我们的楼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时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生存竞争的淘汰者。

我知道她们的尸体要在当晚到达营地时才被拉扯出来抛弃掉。在路途中她们的血零星的滴落下去,流淌过车后一八十双光裸女人的脚踩踏,变成一种斑驳错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来。她也端着酒杯,她从我的侧边,贴挤住我的身体往车下找我的视点。她的上身是没穿着衣服的。易说,大周人,你知道我们中南亚洲的,对吧。

那里边有好几个别国国王的大小老婆呢,还有了不起的将军。你知道,我们这的女人都特别能打仗的。她们那时候大概没想过最后会挂在车轮子上吧。对了,你有没有看上哪一个了?晚上我让她们上来陪你。

易笑了,要不,你跟我一样,最后看上的也是那个大高个子的白女人?

就像是应着易的调笑一样,从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是在野性的巴。巴国公在空中花园里布设的宴席并没有丝竹弦乐助兴,但是自始至终都会有一些起到伴奏作用的奇怪音响。从车底下传上来的那些鞭笞和呻吟只算是背景的和声,楼顶后沿的宝塔是庭院中所有人的视觉焦点,易喜欢的那个大高个子的白种女人,就赤身裸体地长身挺立在宝塔玲珑的圆顶以内,她健壮的小腿和赤足下是一面铜鼓,铜鼓有一层振颤的薄面,鼓身中空,内燃。那些从一开始就翻滚着微薄火焰的燃料应该是炮制的很好的木炭。她的两只脚上当然是带着铜球的,她的胯下也带着铜球,结果那东西拥挤在她肌肉饱满的大腿之间,迫使她不得不分张而且弯曲起自己的下半部分。她的双腿呈现出罗圈的形状,但是她不得不努力地拖动起金属的附件,沉重地踩踏和蹦跳。炙热的疼痛使她轮流抬起脚掌和脚跟,铜的重量使她掉落鼓面。骨肉和皮茧的痛苦是沉闷,笨拙的,而铜的跌宕高亢。我们早已经发现,当易的宫殿隆隆行驶过旷野的时候,周围总是荡有怨恨和悲怆的戾气,以及金石相交的铿锵碰撞,现在我们知道这种杀伐之声的缘起了。

在这样一个限定的空间里观赏四面风光,我们没法远离中心,各种事物都是如影随形一样的环绕在我们身边。所以在一整天里为公击足踏鼓的这个女人,其实只是在我们一转过身的圆周以内。"她多高啊。"公拨开阻挡我们的吊兰花瓣,转身体仰望上去。她的白女人身长大概会到五尺五寸以上,站在一个连架子带鼓的地方就更高了。白种女人的两只手臂被束缚在一起,抬举到更高的地方。她是被塔顶上垂落下来的铁链子悬吊在鼓面上的。她的体态凹凸,臀部厚重,宽胸巨乳上下飞扬。"她打架的时候用两把铜的斧头,"公说,"那东西真的很重……"那一年她带了一条船来,整一条船全是跟她一样的白女人,她自己可是个船长……要不叫个什么……上尉?听说过吗?她是个维京女人,她的国家离我们这儿可真的很远很远……她们为了金子出租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帮别人打仗,那一年是爪哇人雇了她们……其实我在海里打不过她们,可是我的运气好。易公对着我绽露出几乎是孩子气的笑容。要不是大风吹翻了一半爪哇的舰队,现在可能就该是我蹲在她的船舱底下,光着身子划桨啦。

易伸出手去摸摸维京女人的光身子。她摸的是她的小腿。铜鼓散发出平静的热量,火其实并不是很旺盛,否则人足恐怕早已经被烤成焦炭。赤裸裸的维京女船长在那上面的蹬踏也只算是不慢不疾,本分尽责的。我们很容易想到,在这样沉重漫长的肌肉运动中,她早就已用尽了体力。她的宽厚的脚掌和桀骜的踝骨肿胀变形,而脚趾头像一堆球形的水萝卜一样紫红发亮。她的小腿还是强健的,她们粗蛮如同柱石,而且她们也确实像一种有生命的机体那样,流汗,抽搐,她们甚至还生长着浓重的金色汗毛。但是她其实没有脚,她只是粘腻笨拙地踩踏拖拉着两块油水交融的结缔组织,油和水都是被火力煎熬出来的,她肌体中的脂肪和胞液。她们的颜色和形状几乎像是一大团过分发酵的红薯淀粉正在四处流淌。

我知道你们那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脚,公促狭地说,你会喜欢这样一对大脚丫子嘛?她对着维京女人的身后做了个大概的手势,在那地方一直守候着一个奴隶男人。他现在把手里烧红的铁条打横过来,按到女船长的小腿上去。

这样才会有一声尖叫了。她的腿还能感觉到疼。她的腿飞快地抽向空中,带着那只红烧油焖的大脚爪子,笨重的铜球紧跟着飞腾起来。那东西只是用了一个铜环,直接穿透了人脚的跟腱串连在上面。肉和铜也就是这样紧密相连地砸鼓面,混然地发出一阵轰鸣。

【珍珠海岸·不知归(贰)】

【珍珠海岸·不知归(贰)】作者:杨驿行25/6/2首发于:字数:679贰“我不太喜欢这种事。”大周娜兰镇守使的小女儿阿菡躲在遮阳的棕榈树叶下抱怨说。“雨季里没完没了的暴雨,身子像是让浸透了水的棉花团包起来一样。

旱季里热的人要发疯。”

阿菡挥动起绣花帕子为自己扇风,“我知道她们是畏威不能怀德的野人,心地狞恶不驯的,可是就这么一阵乱箭就杀了……杀一只兔子都不好,我不喜欢看到血。”

菡穿着宽袖的绸衫,斜襟差不多下切到了乳沟中间。大周是一个愿意接受新潮风俗的时代。紧跟在她身边的娜兰女奴更是袒露着全身。那个棕色皮肤的女孩只在脖颈围住一圈银环,手脚之间都牵连上细银的链子。她从婴儿开始就是那么长成的,自然对于光裸的身体从来安之若素。她现在立刻趋前两步,摇开芭蕉扇为尊贵的小女客人打风。

倾泻下旱季阳光的整面坡地平缓开阔。客人们从山坡顶端可以极目展望的处所,是在一道依照山脊延伸的宽沿木廊上。裸露原木的支撑和刨光条铺面的结构方法,使这座草地栈桥一样的观景露台具有十分的乡村风格。沿桥布置的餐桌和餐椅制作简单粗放,不过添加上肃立在每一张台面之后,面容姣好更兼袒胸露乳的娜兰侍女们,这个美食和娱乐的庭园还是显出来了它的特别的格调。遮蔽过廊的是许多倾斜的棕榈叶片,也还有一些风。每一个时刻里会有三五的餐位正在开台或者传菜。这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见到捋袖把酒,觥筹交错的市井地方。

娜兰灭国之后,当朝的大周皇帝随口御赐过一句“终生裸裎戴镣”,这样的金口玉言就没有办法更改。娜兰的贵族和官员全家都被卖做奴隶,那些还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孩童被各种买养大,长到现在正是十四五的花样年纪,不用说都被调教的柔顺服从,循天知命。整个娜兰州治中的官家豪门,娱乐欢场,都以蓄有前朝的王女仆佣当做夸耀。而这座建立在娜兰城府的郊野,长山余脉尽头,名字叫做不知归的风俗会所,所有献茶奉酒,随侍馆中的少年男女都是四处悬金争购进来的旧国王家血脉,宽泛一点的话,你大可以想象给你端上来牛蛙排骨煲的光身小妹妹是一个真的公,这当然能算是不知归用以立身扬名的传奇之一了。

我姓骆,我的父亲骆文均是征服娜兰的统帅。战后重建娜兰首府的时候,朝廷外放了一位京官前来统领镇守和殖民事务。骆文均调任北疆驻防,而我却在南方盘桓着居住了下来。儿子们有时会想到要特别的离开父亲的荫庇,那甚至都不一定是什么想要自己的事业,或者,那只是让人可以调皮的,偶尔做一下不守规矩的放纵吧。

远道赴任的娜兰镇守使没有携带家眷,他在当地所纳的侍妾瞳是一个具有传奇经历的女人。瞳代替生病的父亲应召,女扮男装参加了征讨娜兰的战役,并且在战事结束后受到公众的广泛赞扬。瞳在娜兰镇守初立的当时还十分年轻,而等到最后的那一年里,她的大女儿阿菡都已经长成了十四岁的青春少女。

瞳的家乡人张富贵从内地来到娜兰,他找到了一些攀亲的线,能够和镇守使的妾室推算出远房表兄妹的关系。瞳在太远的南方也确实希望能够听到乡音。

张富贵尝试过几种不同的生意,不过最终还是定位高端,收费昂贵的私人会馆不知归为他赢得了很大的成功。

大周在娜兰设立镇守官邸的那些年代是富有激情和想象力的年代。在消弭亡国人民的愤懑和抵抗,建立大周一统王治的要务底下,压迫,奴役直到杀戮变成了统治者的日常。统治者所指称的,并不仅仅是娜兰镇守使这样的钦定官员,每一个前来新辟的殖民领地,梦想一朝撞准了自己大运的冒险者,商人,海员,猎手,直到垦地开荒的内地农民,随便因为什么理由杀掉一个土著男女都不会有太大麻烦。按照法律这样的行为也许需要拘押半年,外加赔偿一点身价,可是派驻娜兰的各级官员都是来自大周,他们恐怕很难会胳膊肘子偏向外拐。按照娜兰女王出城投降的约定,周朝宽恕了她的人民,但是曾经参与抵抗的官员和士兵不在其中。对这个惩罚原则略作推广,大周驻军追查每一个被关押的战俘出身,然后将他们家乡同村的居民长途迁徙到首府郊外。既然村中曾经产生过一个抵抗者,所以他们全村都是叛乱的嫌犯。这些移民现在的责任是开垦荒地,喂马屯田,逃亡者如果被抓来当然是全家砍头,一起被杀的还要带上连坐的邻居。他们的新村被包围上竹篱,全村不能收藏铁器,农耕的用具要在出村下田时向军队领取。

每一个村外再建筑一座堡垒,委派一个周军的伍长带队警戒。军士们在楼顶安置的连环弓弩是平民无法抵抗的,他们还可以在燃起报警烟火后得到骑兵的迅速支援。

周朝在府城一带驻扎重兵,需要大量的粮秣供应。军队把娜兰的原住人民当作农奴使用。接下去所发生的事,就是官府颁布命令,要求他们每村十个年轻女人和两个年轻男人。

亡国的奴隶只能服从征服者的意愿,这个安排在法理上没有什么问题。送出来的男女随后被转交到了会所老张富贵的手里,按照官方文牍,他们是被征召以服役,用于协助辖地军民练兵习武中的模仿扮演,会所其实就是个官助民办的爱国义俱乐部。

我对不知归并没有多少特别的爱好。但是经营海运的商人猪头要算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从许多年前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猪头仍然是我那些象牙和牛皮的要收购者。猪头在南方形势平定的第二年卖掉了父亲留给他的十五亩水耕地,在长江边上定造了一条帆船,他招募水手把船开到了娜兰。猪头本人在以后的几年里甚至努力的学习当一个船长。等到他开始喜欢上了不知归,总是约我在那里见面吃饭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拥有了四条不算小的货船。

不知归的正门建在山后。走进木桩围栏上对开的格栅门扇,来客可以看到会所的马车正等待着搭载他们上山。一路零散的低楼矮墙,沿着林木森然的山道两侧逶迤后退,有些院子是人们愿意停车下来走进其中的。

猪头长的有点像一个真的猪头。要是他的嘴唇宽大,而且有些过分的朝向外边翻开了。另外他也真的很胖。但是猪头的本性是个多少有些天真的人。“骆哥,我真喜欢看那么多光身子的女人啊!”猪头对我说:“老张该是又弄到些新东西了,我得看看……我每次都要看的,我每次一进这地方就受不了,我真想我能干到她们每一个人啊啊啊。”

笼罩在后山树荫中的院落是被会所收藏在帷幕中的隐秘游戏。热带的房居总是过风透光的,这里的去处同样是立柱支撑,有梁,有顶,没有墙壁。不过和山顶饭庄高远虬劲的气度相比,这里的清水直廊朴素简单,两五十尺的青拱白木层层延伸,且直,且长,满底麻石铺砌的地平上,延伸向前出去两五十尺粗如人臂的黑铁环链。环链上连串浑厚的锁具,每一付锁具箍定一双赤露的脚踝。骨格崎岖,肌肉凝聚的一二十双褐背粉底的裸足延伸出去。猪头闷声往地面上跪倒,他伸张开两手从腿到脚的盘旋摸。

“多好的妹子啊……多有劲头的腿啊。”他说,“我真舍不得杀了她们。”

一边一排横长的通联铺,另外一边是客人行走的过道。送进会所的娜兰土民都住在这个有柱有顶,但是没有墙壁的长开间里,无论男女都是一丝不挂的。

长链拴住每一个人的脚腕,两手背铐,他们挺胸抬头端坐在通铺朝外,不准躺,不准动。每有客人一踏上廊沿的青石台阶,一具赤条条的身体同时发动,全体起立,给人眼睛前边突然竖起来一道赤肉的墙垣。这面墙壁里两分男人之外十成都是女生,放眼望去没有尽头的一长串年轻女人玲珑的下颏,还有她们胸前树静风还不肯完全停下的饱满奶房。在准备服务之前她们是洗干净的,涂棕油的,她们全身的骨影和肉色晶莹灿烂。

张富贵老从移民村子里征召使役奴隶的时候,是要派出管事跟随军队行动,被他们弄到手里的土著村民已经有过挑剔比较,体格长相都算当时当地的首选。

等到现在不知归的客人沿着瓦廊一路漫步,行行止止,就算还不够赏心悦目,总可以称得上物有所值。毕竟你只是要为自己的狩猎练习,找出来一个能跑能跳的活动物件。

将心比心一下就知道,喜欢杀掉光身子女人的宾客,一定要比愿意猎获裸男的更多。十对二的权重就是那么算出来的。除非有一天碰到阿菡那样的姑娘换成劲装亲自下场,那她要挑个什么性别才真的会是个悬念了。

征召入馆的娜兰住民将为你的游戏扮演中箭的野猪和麋鹿。身为一个自信拥有勇武和智慧的猛男,可以从一个年轻女人中间亲自领出来那个你看中了的标的。想想两个时辰之后你就要把她亲手杀成尸体,这种事情让你的下体饱满坚硬。

你会看到她精赤条条,汗流浃背地在蓝天树林中裸足狂奔,你甚至可以任性地决定给她戴上脚镣,挂上铃铛……最终用以刺穿她肉体的锐器也是随君所愿的,你可以带上弓箭,长矛,哪怕是一种域外传入的飞去来器;你也可以骑上马,带上一群猎狗。观光阳台以下,山峰另一面的整片草原和树丛是任凭你驰骋的梦想战场。

猪头的手指头沿着姑娘的髋和腰一路游走,终于摸到了她的胸乳上边。他现在到底算是让自己站直了身体。猪头两手搂住女孩的肩膀往下按,“跪下去……跪,跪……跪下去舔舔老哥哥……话说你的小屄里是不是痒痒的紧啊……可怜的妹子……没了男人你们怎么活啊……”

闯荡南洋十几年的海运老进到姑娘们住处的时候下体暴露。他的那条东西一直在胯底下蹦蹦跳跳的鼓涌。这就是那些成年而且风霜的大男人们心中深藏,不为人所知道的秘密童真。猪头在台阶下面就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他要让一个妹子看到自己的鸡巴。一直陪伴我们的奴隶领班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女领班的体态颀朗,脖颈修长,白皙的锁骨上承担住一支绕颈盘旋的宽边纹银项圈,苗条的女人佩戴十足成色的粗银手铐,铐环悬吊一口握拳大小的雕花银钟,均匀干净的赤腿光脚底下,一直在隐忍收敛地拖带起一副银白色的重环短镣走路。

锁银的荣耀透露了她的纳兰王族出身,女奴管家在手臂上搭住猪头老褪下的大开口裤衩,肃立在一侧,满脸全无表情地凝视着我们。

跪立的女孩正在从腿胯底下用心用力的吸吮老,老俯脸下去,注目审视那面耸动起来肩胛骨头的柔顺背脊。“七十……六,嗯,好,很好,就是七十六。

那个谁啊你给我记下,七十六,第七十六个小姑娘是我猪头要了。”

女孩脊骨两侧的腰窝里分别纹有两个七十六的汉字刺青。她们身上纹印的数目必须成双,这是为了在以后的某个时刻里,可以用那块肉皮验明它的人正身。

那天猪头在选定下七十六号以后,并没有在她嘴里射出精液。他以很强大的意志力量控制冲动,把自己从女孩口舌的粉红包夹中突围出来。剩下的事是要领班做的。那个有些白皙到接近中原肤色的高个子女人从一辆小木车上提起一支墨笔,舔过砚台以后在一袭白锦上写字。虽然她的手始终都被紧铐在一起,她做任何事情都会伴随有银钟响亮悦耳的声音,但她还是能把这一切做成高洁清雅的气氛。

领班要记下那个女孩的数字,领班还需要跪伏下地去,亲手处理七十六号女人脚下的各种锁和链的问题。七十六要从整个彼此相连的群体中拆解出来,单独用镣,因为她就要被送到山坡另一面的狩猎场里去了。会所推荐一、三、五三种猎物数量的定制备选,猪头每次都会给自己挑选五个女人,他情绪高涨,让她们每个人都舔过自己,但他最后还是能够忍得住。猪头老每次约在不知归吃饭的时候,总是要把自己单独留出一次来奉献给他的小猪姑娘。

瞳带着女儿登上观光平台的时候经常装束的整齐干练,有点像是要对当年的军旅生涯致敬。居住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之中,她会希望阿菡除了读书,还能够多少学习到一点弓马技艺。其实菡已经能够很不错的驾御战马,她也能站在平地上射中十步以外的草扎箭垛。不过她确实还没有真的找她远房舅舅要一个活的女人或者男人,送上坡面去试验一次山野追杀。

瞳面对一壶一碗滇红坐在桌边,态度安详地注视着女儿随心所欲的纵马狂奔。

或者瞳到这里来领着女儿骑马的说法只是一个借口,她也许就是想让菡见到并且逐渐地习惯那些更加特别的事。也许她的努力已经产生了一些效果。更远的丛林里有一场追杀还没有结束,而就在我们木台脚下两丈之外的草坪上,两个赤身的女孩手持利刃,虎视眈眈,她们就像两只随时准备跳跃的野猫那样低伏下身体。

我们美丽善良的小菡姑娘刚才裙裾飘飞走下草坪去的时候,对于身边那两个已经杀成了满脸满身鲜血的娜兰原住民女孩,已经连眼睛都没有转过去了。

裸女肉搏是一种小巧的助兴表演,在整个用餐中会一直持续。对于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人,想要杀掉另一个女人其实会是相当的困难。即使她们有刀,但是刀并不用。那两个涂抹过棕榈果油,全身油皮褐肉的年轻女人手中紧握两柄新月形状的弯刀,她们的左脚脚腕被同一条四尺长度的铁链牵连在一起。

四尺的距离确保了她们相对相杀,刀刀入肉,而脚下的连系使她们绝无退让的余地。连锁她们两脚的链条从一具稳固地安置在地面的铁环中穿过,将她们的血腥战争收束在一个确定的圆周之内。

但是她们真的花费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杀掉对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的表演才具有了足够的娱乐性质。定制的肉搏武器是一把小巧的猎刀,刀身的弧线优美如月,刃口锋利,但是顶端转折向后,切尖,加厚。那样的一种凶器,往肉皮上一掠就是一道伤口,但是它的扎刺用不上力气。没法用它一击捅进对手的肚子。这把刀是连接着短链,维系在杀手少女右手佩戴的铐环上的,那使她们总是丢不下它。这两个女孩从一开始全神贯注的跳跃攻防,砍削格挡,到临终全身遍布刀痕,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她们中的一个被刀背撞瞎了一只眼睛,另一个从嘴角到脸颊已经被完全割划成两半,她的下半嘴唇外翻出来遮住了下巴。她们两个赤条条地搂抱在一起起伏蠕动如同做爱,但是都已经无力挥扬手臂。她们只是迟钝缓慢,抖抖的用紧连在腕上的刃口,一下,又一下的,努力要给对方做成更多一寸的伤害。

有时候有一把刀或者只是偶然,被压挤到了一条赤裸的脖颈上。它被歪歪斜斜的拖拉过去,又被不屈不挠的推行来。推,和拖拉的无穷无尽的往返,几乎缓慢到没有目的,没有尽头。根本就没有食客还会在意,根本就没有人看到动脉中剩余的热血,终于突然地喷薄在太阳底下的彩虹瞬间。

手带银铐的女奴领班推着她的小木车子走过草地去处理善后。有些男人把拥抱在一起的两具女体分开。女领班在真的死了的那个女孩的背脊上用黑色毛笔写上一个大大的“死”字。她后来抬起头来仰望我们,举手过顶摇响她手铐下的小钟。她问:“哪位老爷愿意认养这个打赢了的女孩纸?”

猪头从他的牛蛙排骨上抬起头来对我嘀咕着说,这个小妹打的很烂。整座观景阳台上安谧如常,显然是大家都持有和猪头相同的观点。于是下边草地上的仆役们继续动作。还有一点出气的战胜者被拖到稍远竖立的原木立柱旁边,以后她一直气息奄奄的,被捆绑住手腕悬吊在立柱下。写在她肚皮上的是另一个气韵飞扬的汉字:“生”。

会所不知归不喜欢玩赢家和输家的游戏。进到场子里的奴隶都要死。严格说,没死的姑娘还能有一个希望渺茫的机会,那就是她的杀戮表演,竟然打动了台上哪一位正在休着闲的老爷的心弦。会员每月花一两纹银,可以认养一个他们喜欢的搏斗奴隶,那有点像是在马会里挑一匹赛马冠名。不过领班已经招揽过了,没有什么响应,那她就剩下了最后的一次废物利用。就像是扔掉一件破旧衣服之前,用它最后擦一把鞋底。

不知归的会馆文化讲求知兵,尚武,吊在半空里的活女孩正好是一个纠正手抖的箭垛。吃完牛蛙煲干等着下一道菜式的食客,可以走下望台去试试手气,射完人家小姑娘的两座乳峰,再过头来对付醉酒鲜虾。如果真有变态顺道割下了两只鲜嫩的奶头,一起带桌上也给扔进了活虾醇酒的水晶钵头里,这种事情看看就好,很少有人会公开宣扬。虽然男人们兴致高昂起来,场面或者会有些难看,可是谁知道呢?这里本来就是个悍勇以及杀戮征战地。也许瞳心里设想的下一个考验,还就是让阿菡去射射这样的靶子也说不定。

零零星星的几支箭都没射中胸脯。乳房和肚子里扎进了好几根箭杆的女孩,有时会发作出来一下两下轻微的抽搐。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一间需要考虑损益的经营会所,必须能够保证表演的观赏性。赏心悦目的拼命需要充足的士气。

进到这里反正要死已经是命定,也许她就干脆站直身体让给对方杀了,一刀割断颈子动脉死的有多痛快。如果光是个死,她干嘛要拼着命的演给别人看呢。死也恶心你们一下不是?

张富贵的办法简单粗暴。当晚就会有人套上牛车,拉上写着生和死字的这两头尸体,找到她们家住的村子里去。她们全都是军队监督下的农奴户口,姓名住亲属关系一应登记造册。按图骥把写着死的那个的,爸爸妈妈喊出来,嫁人生育过的话再加上老公儿女,有多少个算多少个,一个一个全剥光了钉到村外的大树上。

写着生的那个呢,也是尸体。也把她的全家都领出来,现奉五两碎银,当场签发府颁文书,永享自由,礼送出村。从此上天下地悉听尊便。

春天从这个村子里带走的女人男人,夏天没过完送来的就是两具尸体。一起奉送的,还有两家上天下地的不同命运。从会所赶进村子里来的一辆是牛车,牛车后边还跟着一串铁链拴住脖子的光身男女。那是还没死的服役奴隶们,赤脚走过一夜的路,陪伴死掉的姐妹乡来送葬的。她们被锁在车边也算乡探亲,可以跟闻讯赶来的爸妈儿女询问几句简短家常。但是会所老张富贵真正想要的意思,是一定要让她们跪在村前的空场子上,亲眼看到她们同乡姐妹的全家老小,一个一个给杀了,又一个一个给放了。同一个死也能有天堂和地狱的分,全看你自己还做着一个活人的时候,努力不努力吧。

【珍珠海岸·不知归】(叁)

【珍珠海岸·不知归】(叁)本章涉及到一些问题和规矩。本文作者有时会偏离到动物方面的行为,其实也并不是一定具有特别强烈的偏好。在一种描写奴婢生活的故事里有时会习惯性的使用各种方法,借以映射出文中角色的悲欢。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本文作者还记得他曾经在著名作家真红姐姐的故事中看到过,真红乐章姐姐所使用的“YY”不是“动物”这个词。“X”并不代表马,“O”并不代表狗,“Z”也不是一个“畜”字的意思。它们完全可以被看做只是用来指称这间具有独特文化氛围的会馆中,所用以服务的几位男人和女人。这样这个故事仍然是可以讲通的。另外本文作者明确指出,自“在餐廊这一头的草坪上,一直展示着的是一些快活的小娱乐”以下三个自然段落,是用来描写出了女孩和动物的纯洁嬉戏,其中并无哪怕一处的词汇涉及到政治不正确。她们虽然年幼,但只是在与猎狗练习摔跤。

最后本文作者表示,他不揣冒昧,谨借此各段乐章向聪敏智慧,纯洁善良的真红姐姐致以诚挚的敬意。

作者:杨驿行25/6/27首发于:字数:89叁等到分管我们这张餐台的侍女在猪头脚边俯身下跪,用拴扣着环银小链的两只手举起来一个竹编小篓的时候,就是说狩猎女人这件事已经可以开始了。竹篓中斜插一支打红结的卷轴,猪头老展开白锦,看到那上面写有他选中的五位姑娘身上纹刺的数字。白锦抬头草书"狩"字,下底有两匹风骨隽逸的奔马,或者是一枝水墨桃花。这是女奴领班在誊清出场的排名之后,随笔挥洒做成的意趣。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不知归蜚声娜兰州府,会馆女奴领袖的亲撰狩书也多有流传,变成了一种可以收藏增值的偏门猎奇。

倚靠山梁转折过三次朝向的廊桥,大势仍然坐北望南。平缓的南坡前半是一马平川的空旷草地,但是下到不远就长起来灌木丛林和樟树柚树。沿坡上下有溪流,有池沼,水畔旁边生有芭蕉和芦苇。如果一直朝前走到两里开外,最后才会见到边界上插满铁钉的木墙。界墙蜿蜒围绕的猎场占据了几千亩的山野,猪头扔开上到一半的菜式,走到平台底下的草坪上去,肥胖的海运资本家在这个时候多少是带上了那么一些灭此朝食的慨然风度。有两个赤身少女正被人带领着横穿坡地,走到另一头去开始表演下一场肉搏。

露台这边是猎人和猎物们的共同出发地。那些已经准备好了要奔跑到草地和树林中去,接受猪头老逐个猎杀的姑娘们现在还是一些活人。她们被允许并排端坐在条长凳上,保持着体力,她们同时也是一道展示给楼上男人的赤裸风景。

猪头站在她们身前挨个的打量,这个给奶子挂俩铃铛,反铐住手。七十六号的那个最漂亮,给她拴脚链子。他兴趣盎然的不停唠叨,女奴领班紧随在身边一件一件逐次落实。

在随后也许会持续一到两个时辰的猎杀场里,娜兰的女奴们将要在那场唯一的竞赛中尽力战胜同伴,拯救自己的家庭。游戏规则是第一个被杀的动物,明天早上杀光全家,第二的那个略有宽容,杀男丁留下妇女。能够坚持到成为最后的那一个,将为亲人们赢得十两银子外加自由。

带上铃铛再往后铐住手的,当然就是不让她自己有办法解开。这样到她躲在树丛里边,轻轻一晃就会有动静。那种又想逃跑又怕出声的矛盾心情,使游戏具备特别的张力。带上脚镣的跑起来当然就更会显出十足风韵了。这些都是听凭买随心所欲,必须认下的天命。也许那人就是喜欢看你脚踝上凸出来的小骨头结子,脚趾头脚底心惹人爱怜的挣扎扑腾,也许他拉满了弓弦,稍微心软就放你一次也说不定。

露台以下的木柱支架中隔开一些贮物小间,用来收藏各类长矛短刀,还有一些色泽凝重的弯弓,寒光凛凛的箭簇。短木栏杆上拴着一群漂亮帅气的骏马和狗。

会所一定要为客人备齐这些选项,当然会员也可以带进来他们自己的宠物,让祖传的宝刀相隔三月半年的过一过人血,保持它们应有的杀气。他们家的哈士奇也会有机会啃上两根真·女人的腿骨头。

在餐廊这一头的草坪上,一直展示着的是一些快活的小娱乐。有些男人的迷信观点认为,女人下阴的滋养会有益于他所豢养的大小YY。身边总是肃立着娜兰亡国小公的,掏一个铜扔在她那双小光脚丫子的边上:下去玩玩。我家那条狗,你认识的。

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以后一直在底下绿草阳光中撅起了屁股,小脸拱进了你家的猎狗底下。也有时候是颠倒过来的,撅起屁股的是狗。它会趴在小妹的身子上一阵一阵的使出力气,那时候你就能看到,妹子那对小巧的赤脚扎撒在半天空中,颠三倒四,搔心挠人的别样风情。

张富贵确实是有调教女人的本事,不知归的侍女们都被玩到了特别能招惹畜生的德性。那些带着银链子的妹妹走到马边上去,摸摸弄弄,就能把它挑唆到欲望蓬勃的直打哆嗦。整场宴席从头到尾,马和狗们的左右上下,一直都是有此起彼伏的裸女身形,花枝摇曳的伺候着的。

另一件有些奇异的事是男色。另外两个带银链的少年也一直守在短栏旁边。

他们年龄不大,有些苍白而且瘦弱,但是个子已经长到有点高挑。一个特别之处在于他们长得分不出彼此,他们应该是一对双胞的兄。

他们的生殖器官也显得苍白瘦弱。有一支银环穿透过阴茎下端的表皮垂挂在他们两腿中间,这个精巧闪光的玩具在性事以前可以上翻起来环套住茎体。很少有人能够去仔细观察了,但是依照传说那支小环上还镶嵌了一圈银珠。这一对孪生少年在整一天中断续的与会所饲养备用的母X做爱。但是他们的名字却被叫做狗奴。这倒并不仅仅是说,他们兄在一天里也要间断的去取悦那些雌性的猎O。

入会资历久远的有些人会知道,有些不知归收养的婴幼孩童,其实是在狗棚里长大的。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什么是人,他们从来只知道什么是狗。他们不会说人话,他们和狗的唯一别,仅仅只是被人用肉和飞盘教会了两腿走路。所以他们应该会在终身里一直保持住狗那样的智慧和狗那样的忠诚。

虽然按照各位会员老的看法,小猪也许只是另外一条狗。不过她除了做爱以外还会说话。而且还会杀人。已经被带到了现场伺候老的小猪姑娘手脚腕上都带着铁箍,不过箍环之间没有装上系链。会员认下一个特别会打架的女孩有时候是一种有面子的事。她在狩猎的时候可以为他提上一支矛,帮他背上一口袋箭,和一群猎狗一起紧紧追随在他的马屁股后边。胖猪头亲昵的搂抱住他在打猎这一行里认下的红颜知己,那个二十才出头的土生娜兰妹妹苗条矮小,腰肢细韧,可是她那些深棕色的臂膀肌肉,摸上去就像精钢铸造的一样。小猪可是个能够赤足裸身,紧跟在大马后边死跑半天不落下一步的姑娘。他们俩一胖一廋,一大一小肩并着肩膀,目送五头女动物冲下山坡,努力着想要尽快躲进丛林深处去。猪头老一点也不着急,他过身来调戏严肃的奴隶女领班。船务老凑过去捏了捏御姐类型的那张冷漠的俊俏脸蛋。他说,咱们也是老相好了,给咱家那匹枣红大马祝福下子嘛。

猪头是一个相信银子的人,他总是在宽大的长衫底下随身携带着许多银锭。

他一摸袖管就在手上托起一个银元宝来,他把它搁到领班姐姐的小木车上。

总管御姐和猪头的爱Z持续交媾了一段时间。姐姐先用一种机巧的手法刹稳小车,而后把自己颀白的上半个身体仰躺到车面上。她用铐银的双手搓揉过自己高耸的酥胸,而后几乎只是动了动手指头,猪头的红马就心领神会地单骑逾越过众家牲口,踩着小花碎步迎向前来。领班姐姐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天赋领袖,神奇的管理人和感召者,有些传说甚至认为她可能真是那个名字叫做虹的祭司,是故国维护祭殿荣耀和圣洁的守祀女人。

娜兰人民恐怕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永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领班姐姐向下扫视过一眼,她那双光赤的足踝的确清如冰玉,只是被短链约束在一个很小的方寸之内。于是她尽力朝向两边外翻膝盖,让整副长腿扩张成一种菱形样子的展览窗口。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完全敬业地朝向整排美食楼台打开自己的。X在那样的情形下一直把姐姐做到了整幅胯底里唇膣缤纷,浊流如瀑的泛滥景象。不过等到奴隶领班爬下交欢的支承,重新站定到地下以后,虽然她是满身野兽的精渍和畜生的汗水,淫靡腥膻到不可方物,但能够影响到她神情的,却只是脸颊上略略泛起的一些红晕而已。猪头哈哈大笑着爬上马背,长驱而去,小猪姑娘甩开光脚飞奔着跟随。后面才是猪头家的三条猎狗,再加上两位处理场中杂务的猎场助理,他们都是会所聘用的退伍老兵,早已久经战阵,骑在马上沉稳干练。其中一位打了个嘹亮的呼哨。从楼台高处飞腾起来一只猎鹰,它矫健地俯冲旋,加入到人马,和狗的集群中间。

我被朋友邀请参加过不知归的游戏。如果真有足够大的兴致,邀约到五六七八位朋友,可以挑上十几二十个女人。然后大家带着刀和狗杀将进去,呼喝喧嚣,赌赛一下谁是杀掉女人最多的那个人。对于那些牺牲者,事先告诉她们结束以后会杀光四家,杀掉另外四家的一半,打赏并且放掉最后被杀的四个女人所属的家庭。甚至可以设置一个难得的锦标,对她们宣布说最后一个被找到的女人免死,可以放出会所去得到自由。虽然会所老张富贵很讨厌这种破坏规矩的想法,但是考虑到一次性的大额收入,他也会勉为其难的表示同意。不知归在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作为一个饭庄,以及真猪真鹿的猎场存在,只有真正的大官和巨富才能在经人引荐,收取会费后得到会员资格。会所在每月月半使用一天时间闭门谢客,光是接待会员。这一天里才有女人。杀女人另外收费。并不是没有内地的贵客巨资入会,仅仅就是为了在那一天里乘坐班船前来,体验一场异种情色的。

相比起我和猪头而言,被猎的女人们更熟悉她们的竞技场地。女人每天下午都会被带到山野中去练习奔跑,会所平日中午以后营业,每个上午园地里都要模拟一场逃和杀。助理带着狗去找她们,先被找出来的会挨一顿鞭子,最后找出来的打赏点好的吃食。这样日复一日的学习下来,猪头见到的姐妹们个个矫健精壮,一口气跑出去十几里路都不见得大喘,也难怪他一时把握不住,就真的要去跪舔几下。不过我是一个猎人。我只是猜测一下,就能知道那个带铃铛女人的最好选择。她会努力快跑到尽可能远的地方,然后一动不动的躲藏在草丛里。当然最后猎狗会找到她,这时她就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她或者摸过另一头去冲出到外边,一边飞跑一边传播她胸前叮当作响的声音信号。人和狗当然都会追上来,从后边向她射箭。狗也可能容易地从后边扑倒她。或者她就坚守在暗处对可能嗅进来的狗们撕打纠缠,寄希望于动物会畏难而退,她的手是背铐住的,她可以用脚踢和头顶去撞,而那个养尊处优的老也许不够胆子摸到枝叶纵横的暗处来杀她。一人高的茅草上生有很多刚毛和倒刺,也并不是光为了好玩就能忍受的。

我想这样的判断并没有错。但是这一切归根结底只是些先验设定了绝望以后,略迟略早的概率问题。猪头自己当然不会去钻草堆,跟着两条猎狗半摸半爬进去的是小猪。小猪的裸身上和她追踪对象一样被划开了很多血痕。铃铛女人趴伏在地下,小猪第一脚狠踢她的下巴,使她向后翻滚,紧跟着第二脚踢进了她的腿裆中间。那以后女人没有再挣扎,她被小猪抓住头发直挺挺的拖了出去。

女人现在看到正低头观察她的胖子老。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不用再跑了。可是老说,爬起来,快跑,快跑。

你像个死人一样躺着很没乐子的!我花了大价钱,我想要的可是在你们光屁股猛跑的时候射死你们啊!

他和他的狗就等在身边,我跑出去五步就会死……爸爸妈妈……没什么办法了……我也不会再跑了。女人也许在想,你没法再找到乐子了。

小猪伸手去抽挂在胖子腰间的猎刀。小姑娘单膝跪到铃铛女人的身边上去,用另一只膝盖顶紧她的肚子。女人的手铐在身后减少了很多麻烦,小猪用猎刀慢慢的割开她的左奶头。等到她的嘶声惨叫平息了一些小猪说,别想你们家了,现在光想你自己。你跑着的时候老会用箭,他那么胖,还是有点力气,也许一下就射穿了你的后心,那你就没事了。要不我就在这里慢慢割你,一小刀一小刀的。

爬起来吧。跑吧。

被小猪踢伤过下身以后,也许女人其实并不能像她一直以来练习的那样轻快的跑。她大概只是踉踉跄跄,颠簸歪斜地一窜一跳的。另外她右奶下的铃铛依然清脆悦耳。猪头在她蹦跳出去五步以后挽开弓弦。"该死的!"猪头说。离弦之箭真的是迅疾,刚猛,猪头瞄的真是她的后心,但是穿透了她的腰。

猪头说:"狗狗,去!去咬!"他的自尊心受到挫败,觉得不耐烦了。他的三条狗包围着那个在地下翻滚的女人,花费了一些时间咬破了她的肚子。巨大的痛苦使她不断地扭转自己的身体,连穿出体外的箭杆都被折断了。她的内脏团块绵延不断的倾泻到草丛边沿的泥土路上。

猎场助理快步的走上前去。他们把确定断了气的女人摆正俯伏的体位,略略转动手腕就割下了女人背脊一侧的纹身数字。这一小条滴血的皮肉被随手扔向空中,猎鹰像一个幽灵一样一掠而过。那头训练良好的猛禽嘴衔人肉刺青,从离地只有两尺高的地方疾飞出去,一路轻捷地旋避让山石林木。它的责任是返去报告第一个死亡的消息,如此领班才可以排出先后顺序,决定她们家人的生和死。

一种非常低空的路线可以避免被其他猎物所知道。

她们不知道有人死,她们就还要像一开始那样拼命的跑。

猪头后来到望台上继续下半顿午餐,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述他的故事。屠杀可能确实会使人亢奋。并不出人意料,被要求戴上了脚镣的七十六号姑娘死在了最后。那个妹妹机巧地为自己设计出一种扬长避短的躲藏方案,按照我们事后还原的推测,她沿着溪流趟出去可能有近一里地的水路以后,抓握住倾斜在水面上方的横木枝干爬上了树。她的手臂能活动的,因此安排的逃亡之路要就是依靠手臂。她在那片密集的树林里发挥了非常惊人的能力和意志,仅仅凭借着互相穿插倚靠的树木枝条,一直攀爬到了很远的距离之外。以后她就停留在一棵最高的老榕树顶上安静地等待死亡。

她走水路是为了破坏狗们的嗅觉。猎人确实会带狗沿着溪边反复,希望可以重新截获猎物上岸时留下的痕迹。但是七十六号垂直向上离开了溪水。她甚至可能事先就在山林里收藏有绳之类的用具,那也才能解释她以后真的像一只猴子那样从树顶到树顶的长途旅行。猪头的狗真的非常好,它们最终还是通过从半空里扩散出来的女人气味找到了那棵榕树。不过七十六号继续沉着地呆在最高的地方。她并没有自己跑下来的义务。

一开始猪头觉得,学习射击一种没毛的光身子大鸟也很有乐趣。等到做过许多次还没效果的时候他就开始觉得恶心了。他确实射不到那么高,射高了以后的箭也没了劲力。再好的狗也不会爬树。他的小猪姑娘会爬树,不过明摆着的设计是等到小猪爬到靠近的地方,七十六号妹妹就会从上面一头撞下地来。然后猪头老就能得到一个屠戮艳尸的荣誉了。

自杀是绝不准许的,没有缘故死在场里的女人直接去灭门就是。可她要是跟小猪在天上纠缠起来,那时候的责任就分不清楚。聚成一堆的人马,和狗,还有一只鹰,一起抬头仰望。天上面有两只搭住树枝,往下垂挂的女人光裸的脚底,再加上牵连在两个踝骨之间的一道弧形铁链。大家面面相觑,周围一片沉寂。

一具飞镖一样的物件突然破空而起,它尖啸着笔直地穿上了树梢。那种曲尺形状,可以在旋飞中转变方向的飞去来器牵带着系绳,它像一支过年燃放的穿天花炮在左右上下的树木枝条间辗转激射,绳几乎在一瞬间环绕过女人和树,它在树枝下方返到自身,去路和程缠绕了好几个圈子,才从动荡摇曳中平复下来。

七十六号姑娘的腰肢和她依靠的树条被紧紧缠到了一起。小猪肩挎一大圈绳爬上树去捆绑被缚的女人。树上和树下协调一致的操作终于把七十六号吊放到地面。小猪拿刀割断她的捆绑,搀扶着她站立起来。

猪头对助理们说,"钥匙……钥匙……,给她打开链子吧。"小猪告诉七十六号说,放心跑吧……你是最后一个了。美丽矫健像一头野兽的七十六号姑娘,最后还是能够使用自己自由而且轻快的腿脚,在树林深处飞奔过一段距离。她光洁的裸臀和腿弯轻盈地躲闪树干的时候简直就像那只翻飞的猎鹰。猪头的红马也非常好,它能够载住一个胖子在树林里飞奔。猪头怒射过三次之后,每一次都把箭镞打进了树干。他最终靠着红马追上了那个姑娘,挥舞猎刀自上而下砍断了她的锁骨。猪头下马的时候看了一眼后边狂吠着ahref=/target=_blank>仙侠吹牧怨罚br/>也许多少叹了口气。这一,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确能做到非常猛烈而且准确的一击,从背部左侧刺中一个少女的心脏了。

能够做到小猪这样,有一个老包养的女孩平常就不用再去餐厅底下表演打斗。她们还会得到一个不算太大的单人房间。小猪姑娘住在里面的时候脚腕还是被拴在墙上,不过铁链很长,她可以拖带着那条东西,把一桌一床的陈设收拾干净。她的胖猪来的时候总是要用到。其实被猪头这样有点孩子气的老认下,还算是件不错的事。她的小橱里堆满了银子元宝,都是她跟着老出去打猎,各种花式吊打猎物女人以后得到的奖赏。她的橱里也装着绸子衣服。虽然在不知归以内的时候,按照规矩所有男女奴隶都用不上这些,可是她的爸妈和两个都已经是自由人了。猪头把他们招到船码头上,给他们活儿干,她的大都能当上了装卸班底的工头。会员有时候要把他们认的母狗领到城里去招摇两天,猪头对她很好的,不像有的老那样,总是故意让自己的小妹光着身子,手脚戴上铁链子跟在马后边沿着大街跑。小猪能穿上裙子去见到妈妈,要是猪头故意不给她穿鞋……那种事就原谅一个变态的胖子吧。爸爸妈妈已经能盖上了一间很大的上下两层楼房,房子的木橱里也装满了元宝,都是小猪家的时候带给他们的。

会所的奴隶按法理是被官家征召服役,轻易不会开放给人赎身,价码极高不说,其实猪头也从不提起。小猪自己知道,她的用处就是呆在这地方帮着老打架杀人,要是真被放到了外边,她这样一个土著娜兰女人,靠做什么能给爸妈挣到元宝?她长的不白也不软嫩,胖子老又凭什么还会要她?过头来就在不知归里长守下去呢,问题就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死。为了赌赛,和别人老的姑娘打架打死了不说,总有一天猪头玩厌了,或者她打不动了,人家只要下个月不再付那个份子钱就是。没了认养钱的姑娘,当天就会被拴到长过道里去。那时候你已经没了家人做抵押,不肯打不肯杀了是吧?领到外边给你灌一碗让人发疯的毒蘑菇汤。幻觉发作起来你不由自的狂喊乱叫,满眼里都是妖魔鬼怪的影子,再给你手上拴一把刀,脚上拴一个人。光是为了哄骗一下等着要看流血的客人,会所里可有的是办法。

猪头那时候正紧挨在小猪的光身上腻着,想哄她再吃一只醉虾。小猪姑娘自己倒是正襟危坐的拘谨样子。练打架的女奴隶,被老一时赤条条的领到了吃饭的台面上,总觉得浑身都是不自在的意思。老猪探头看了看下面正打着的第二场架,打成那个傻样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一点也没有尊卑长幼的样子,当桌往小猪脸上亲过一嘴。"要不……咱们也去打两场嘛,给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打架嘛。

"恩要打,她们就得去打。两个大老一时想不开争斗起来,他们养的姑娘在下边场子里锁住脚,拿上刀,立马拼出个死活来也是当奴才的本分。那个时候领班姐姐一阵鼓动,全场踊跃下注。每一注里会所抽一成,杀手抽一成,见过输赢以后三七分账。老自己要人拼命也得许个千儿八的吧。死了给你爸妈,赢了呢?翻倍以后也给你爸妈。

猪头其实挺迷小猪的。杀过五个女人以后,他跟小猪房又做完了翻云覆雨。

再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洗浴熏香,祛除了血腥气味。他现在要把小猪拴到下面铁环上去,其实就是把她摆给大家做个炫耀。老互相都要给面子,那有千万身家了还整天像斗鸡一样。会所给她领几个普通奴隶来,让她杀着玩就是了。

小猪也许真的宁可下去杀几个人,也不愿意再呆在饭桌前边吃醉虾。她安安静静的让人给她手腕锁死住刀。脚腕上锁死住链条。四尺链条的那一头安安静静的站着另外一个手腕锁死了刀的姑娘。

四尺很短的,像是一伸手就能挨着,可是她们都在往下蹲,她们都在等待对手先动,先错。也许那个凝神屏息,千钧一发的对峙确实经过了三五个刹那。小猪沉稳如同雕塑,女孩筋肉屈张的整一条赤身上下,只有右脚脚腕一直在轻盈的划着圈子,那好像是为了保持住即时的爆发力。先发的就是小猪。她飞掠起来的右脚是一次迅速收的勾踢,对面格挡的时候并没有挡到实体,而且小猪所踢的目标是她脚前半埋在地下的一块鹅卵石头。

小猪的刀和飞起来的石头同时射向对手。石头对眼睛。刀刃对颈。四尺以外的姑娘仍然能够敏捷地侧脸闪避,她保住了眼睛,但是脖子被直切进去,开口差不多深到了颈椎。

我们旁边有人说:"哇哦。"猪头也说:"哇哦!"他高举起来挥舞的袖口里掉出了更多的元宝。他说,太好了,妹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反正他出钱的。领班姐姐温良恭谨,平心静气地吩咐说,告诉后院再送一个。

小猪杀掉下一个姑娘也只用了两口茶的功夫。在这种腿脚相联的搏斗中,一种可以想到的计策是用腿部的动作牵制对方。因为如果突然发力,跟你连在一起的那个人也许会滑倒。但是每一个女孩对这一点都已经是了然于胸的。因此当小猪后引左腿做出试探的时候,对手女孩是全神贯注在自己的左脚上,她的足背紧绷成了桥拱,她的脚趾头几乎就像五支铁钉一样扎进了泥土。可是这对小猪没有用。

试探过两次的小猪整条左腿完全彻底的劈向身后,她的右脚集聚成一支箭簇紧贴草地刺向前方。那是一个深深压向地面的劈叉。对手女孩一脚前冲,她的身体不由自的要往后倒,她被小猪单支左腿的力量朝前硬拖出去两尺半。小猪的脸,已经压低到了自己的右脚腕子,手中的刀挺上去,正好迎接住飞扬而来的一副光赤腿胯。

钝头硬入门户。月形的利刃跟随弧线竖剖开阴道。以那一击的冲力,小猪的前臂插进了对手的腹腔。她抽右手的时候圆弧就变成了拉扯的钩子。那姑娘在死以前可能已经想到,夹持在自己两腿之间那团湿淋淋的物件,应该就是她自己血肉模糊的子宫。

【珍珠海岸·不不知归】(肆)

【珍珠海岸·不知归】(肆)真的没有关于幼女的不正确行为。她们是在亲昵地舔舐妈妈,以表现亲情的美丽。

她们没有做更多的事。

作者:杨驿行25/6/3首发于:字数:6428肆那一女奴领班走到我们桌前的时候,长身玉立的跪到了猪头脚边。按她的身份并不是每一次服务都要面对宾客下跪的,那像是她的一个周到的提醒,她要转达的会是一件多少有些特别的事。到那时的天色已经有些靠晚了,不知归的女奴总管语气平和地告诉猪头说,有一位官人要开狩猎单。他想要小猪去跑。他会出一万两纹银购买她的使用权。

可以想象,猪头其实是有些受到惊吓的。不过他安抚了自己的情绪。嗯。我是一个有教养的商人,猪头说。我不会对人说难听话的,你要告诉他的是不行。

现在我们的视线自然会跟随着走去的领班姐姐,望向与我们间隔有三张台面的那桌客人。那一群里边的宾穿着如同平民。但是我和猪头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是一个完全不同常的人。我甚至已经想到了小猪恐怕会死。领班已经跪下去转述猪头的答复,接着从座席中站起来的应该是一个侍从。他神态悠闲的动手,但是抽在领班脸上的样子,看上去每一下都非常重。

领班女奴勉强维持住下体端正,跪在地上接受了也许十个耳光。但是她的脸面负担不住那样的打击,实际上她的头就像儿童玩耍的拨浪鼓一样飞快的转,而且噼啪作响。她束紧在后脑的发髻也松散出来,变成了满肩纷飞的发丝。动手那人最后给她补上一脚,把她踢进了隔壁一张空桌的台底下。女人在那里边捂住肚子趴伏片刻才慢慢爬行出来,她重新跪成正直的样子,恭敬地聆听客人开出的新条件。

加到十万银子以后猪头的脸开始变红。他要领班给他送酒。虽然领班女人跪在他身下已经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唇齿之间蓄满了鲜血,但她还是叫过一个小姑娘吩咐她立刻去做。猪头镇定地为自己倒满一碗汤汁艳红的酒,一点也没有洒到桌面上。不,不。他喃喃自语着说,小猪很好的,我喜欢小猪。不。

夕阳斜照。我注意到瞳和她的女儿已经不在视线里了。她们像是已经在什么时候悄然离开。整座棕榈盖顶下的露台好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还有分布零散的几桌客人。他们可能并没有表现出特别观望的神情,但是他们应该都在听。后来是那个要的人物亲自开口说话。他对领班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儿子都是些谁。叫你的儿女全都来。

人活着就要带上一口气。有时候人在店里砸一个杯子,再砸一个杯子,那就是说我连人带气都还呆在这块地方。全砸完了也没人吭声,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就是要人去想。领班挨过了一顿痛打,她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沙哑疲惫。她还是招呼着侍女小妹们,去领狗奴,她说,全部那些狗奴。

狗奴们清秀的眉眼中有深入骨髓的无邪和驯顺,如同你所豢养的家犬脸上,那对凝视你的狗眼。那里面甚至蕴含着乞讨宠爱的妩媚。我们在拴马的栅栏边上见过这对带银的少年。并肩的少年亲密攀握住彼此,他们荟聚的双手共同牵引住联结三个妹妹脖颈的银链。十岁上下的,一,五岁上下的,二。对于这样稚嫩到如同赤身雏鸟一般的幼奴,甚至都还没有在四肢上边用锁。她们除了自己赤身上下的平乳小臀以外,就只有脖子上的一支银环和牵带用的颈链子。拴在链子末尾的那个小姑娘摇摇摆摆爬上了餐廊的铺,她几乎还不会走路,可是有点被畜栏外的新鲜事情迷住了。她想试试用腿来站,结果却扑通一下墩住了屁股,小家伙干脆就坐在原地挥手舞腿的,格格的笑出了声音。

奴隶女人散发低头,她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已经全然不管身边有什么变化。

但是她脚步错乱踉跄。女领班挥退开少年侍应,她自己一张一张的搬开餐椅,把邻座的餐台再往外推,给那个官人的脚底下清腾出来一片干净地。到女人再往那里跪下去的时候,她就能把自己摆布开来了。她的脸面是紧贴住地的,在另外那头直冲人脸撅上去的柔白屁股后边,她的白而瘦的儿子们满脸驯顺温良,正在开始摆布作弄自己胯下悬带的珠环和肉茎。那是为了要做好准备,去公开做一场快乐的事,让一场快乐的众人看到。她的三个女儿或蹲或跪,还有四肢乱爬着团聚过来,那么小的两个抱成肉团子,还能够藏进她的胸脯底下,她们在那里边摸着抱着吸吮她的两边垂乳,略大的那个已经懂得要为哥哥帮点忙,她能从后边爬上来环抱住两条大腿,她的小舌头卖力活动起来,准能够舔湿了妈妈的大阴户。

如狗的少年,如狗一样趴伏前进,他们使用两支嵌银的细瘦阴茎,轮换着插入到妈妈白皙皮肤映衬出来的,黑软多毛的阴户中去。孪生的少年,无邪而且聪明,他们轮换抽插和生憩,让妈妈的时间充满,而且几乎会是没有尽头的延续。

狗的儿子们自幼就被训练成能够引狗动性的,他们在挑逗自己母亲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肉欲像层层花瓣下绽放出的芯蕊一样,摇曳动荡被快乐的众人看到。

我们听到领班女人摇曳动荡的呻吟渐渐变成凄厉的嚎啕。身处一个穷奢极侈,迷情乱意的销金欢场,等到了这样的尖峰时刻,就去多看上一眼,可以不算是有伤风化吧?双生少年和两代母女的交战在众目睽睽之下缠绵婉转,如胶如漆,神情安详的素装贵客看看,想想。侧脸到一边吩咐一句。

这起身的是一位儒士。如果我们正在见到王者气度,那么他就是王侧的文臣。那个文科男人附身到餐台底下,审视了正在遭受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谋轮奸的母亲。他用一把折扇插进她的下巴底下,要求她面对全场仰起脸来。

她脸上有眼泪,鼻涕和口水。她脸上有很激烈的扭动抽搐,只是一时分辩不出欢笑和哭泣。"亡国的人民只能遵从征服者。在一个贞洁的女人违背德行,叛乱道义的时候,难道不是必须要高声喊叫出堕落的快乐吗?""操我的屄啊!请操烂我的,玉一样美艳的屄吧!"抽插我的肉洞,揉碎我的芽,我的小猫小狗一样的女儿,舔你们妈妈流蜜的唇和奶,刺穿我的花心啊啊儿子,儿子和儿子,插我的花心,和插我的花心……深啊……更深!更深的,更狠的,插我,捅我,一定要恩赐给妈妈,你们最深最狠的那一次啊!

我的两头白羔羊一样的儿子,把你们戴银环,镶银珠的鸡巴,狠狠插进妈妈的蜜壶里来吧!

如果传说是真,那些将自己奉献给一场用以诠释天地万物的伟大思想的女人,是终生都不应该再去稍尝人欲的沉沦享乐了。虹的孩子们可能是在亡国后的很多年中,并非如她自己的所愿,而后才陆续出生的。他们在出生之后立刻被送进了狗圈。他们现在具有并且仅仅具有狗的智慧,他们为了,而且仅仅只为了所有各种的肉体快乐而生存。但是在一个依照血缘定义的天底下他们永远是她的儿女。

现在她用自己的肉体使自己的儿女获得极乐。那么她自己是否应该如狗,如马,如同任意一个正在遂行性交的普通女人一样,奋力攀缘朝向至最高的极乐峰顶?

肉和肉的冲击往返如同一支飞去来器那样狂乱地飞旋削砍,返来击中的却是人心。那是一团关于何以来,何所往,还有我们是谁的谜题,这一件形而上的事被两支屌和四口屄,通过嵌套,抽插,律动以及喷射,诠释得如此粗俗又如此华丽。

领班女奴后来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是被哽咽打断。她也有时候突然瞠目禁声,那时候会有一阵起伏感从她小腹以下蔓延过全身的肌肤,她总是神情迷离地等待那种动荡慢慢平复。女人最后终于得到了准许,可以沿着地爬行出去恪尽职守了,她在我们脚下重新仰起来的脸上面无人色。

猪头这一听到的消息,是有一位大官人带来一支船队停泊在娜兰港口。

这个大官人想要下场去猎杀小猪。小猪可以拼命的跑。官人提出了一种赌赛的条件,小猪每多活过一个时辰,他就输给小猪的养一条大帆船。

那天的黄昏漫天都是赤红的晚霞。海运老走到廊桥下边去找小猪。小猪无所事事的敞腿坐在土里,拴她脚的链子被人随手锁了,跟圈住她们打架用的扣环连在一起。老猪对他的姑娘说,你多跑一个时辰,我就多出一千两银子。老慢慢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笑容。老说,我觉得你准能跑到明天早上。

小猪抬起头来,看到跟在老猪后边走过来的另外那个男人。她也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笑容。那个男人气度沉稳,目光锐利,就连小猪都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大的大人物。小猪应该怕他,可到了现在像是再没什么可怕的。小猪敞腿坐着问他:"我就是想知道……我能揍你的狗吗?"男人咳嗽起来,像是那一下没咽住唾沫。不过一个顿挫之后他就控制住自己,装扮成爽朗的样子放声大笑。哈、哈、哈。他的声音厚韧带磁的,女人听着有点深,有点乱,还真有点好听。男人说能,当然能。

当猎物的那些女人最怕的就是狗。人在这样一块山林里躲藏起来,不靠狗闻着上哪去找。可是反过来说,一条好的猎狗是只差了半个时辰就跟你追下来的,你也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躲开它的鼻子。快乐的玩耍要有点难,有点炫,不知归的猎场并不特别禁止姑娘去跟狗打架。否则客人不能碰,动物里狗和马都不准碰,那当个猎物也太憋屈了。猎物小猪现在得到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因为太阳下坡天就要变暗。当大官的那个男人可是一直都没开口提起这个变数。他准是觉得他有身份,还有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小破事情。

大官人即使是微服私访,也还是要讲究排场和阵仗。那天晚上跟他一起跑进山里去的还有十个人,八条狗。人的手里举起火把为子照亮,不过火光丈二的方圆之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官人信他的狗,撒开绳子让它们全都生猛的冲进树林里去了。

夜暗深处里隐约传出来一些喧嚣,跟着一些呜咽。不知道有多遥远。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悄悄过去,跑出来的狗们灰头土脸的,条条牙口上都带着血,尾巴也夹在屁股后边。小猪的脚下两边都戴着黑铁铸造的铐环,狗脸上挨过连肉骨头带铁的一脚,牙齿都能飞出去好几颗,那头畜生的嘴巴和鼻子都黏糊到了一起。

这还是小猪把握着点分寸,没有直接要它们的狗命。

不放狗出去了,让它们领上人,慢慢的找,一点一点的把野物逼到外边来。

小猪精赤的身体从灌木丛林里突然窜跳起来的时候几乎就在狗鼻子前边,可是那狗打了个愣怔没有往上扑。它见到过前边兄的遭遇,有点心理阴影了。大官家是骄傲的挥退左右,自己单人独马一骑当先的。规定好了只有他能动箭,别人都不准动。官家并不是担着虚名,他的箭,比狗更快。小猪的身体比他的箭更快。

一击不中小姑娘已经窜到了两丈以外,官人胸有成竹的轻笑一声,他的汗血宝马心领神会飞扬开来前后四个蹄子,紧跟着就前紧后松的直翻出去,把大官人甩到地下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一定要说拴在两棵树干底下的草结就是小猪有意布下的,跳着叫着指控人家小姑娘犯规赖皮,一定要再把人家叫来站好了再追一次再射一次,怎么也不是个男人能够做出来的吧。布衣的大官爬出泥泞,神色平和的站住腿脚,听任仆从跟班们前后拼着命的收拾。只不过是从这一往后,直到天边发白。三个时辰,四个时辰里楼台中香烧明灭,壶漏铮然,整片林间坡上清风薄雾,只是再也没有一个人,再也没有一条狗,能够再见到一头小猪了。

"你们的箭也练的不错了,你们去到处看看,要是真能见着了,那就开弓射一个吧。"官家对周围吩咐说。"还有那个领班呢?"即使我能算是一个会所的老人,我也从来不知道女奴领班竟然能够那样娴熟的骑在马上。她修长的光腿被粗短的银链子拴住,只能顺到马背的一边,而她在刚刚遭受过接连的毒打和轮奸之后,仍然能够只是依靠侧向另一边的上半个身体,就在颠簸奔驰中保持住平衡。一些壶和杯盏,还有一面漆器的低矮茶几是骑马的仆役们送过来的。没有端酒送肉的小妹妹们了,大官就光是点了领班女人。女人散乱的鬓发有些匆忙的束成一握,从她脑后向着颈子收聚起来的地方插住一支清水竹梳。女人的脸现在已经有点像一个女的猪头,不过她仍然娴静工整的,跪伏在宾客身侧点着一个红泥茶炉。

一几和一炉。携于林中深处,席草浅坐以待东方之既白。对于一个衔金钥匙出生,封赐五里土地,以皇家之名监官,察民,凭皇族姓氏练兵蓄势,护国家稷的,一个叫做王的男人,只是为了一个赤身野女子的生死,每等过一个时辰,就丢掉一条大船。这是何等的郁郁而寡欢,闲散而淡。

闲摆的瓷杯晾到冷了,跪着的赤身银铐女人端起来轻轻泼开。冷过泼过到了第三的时候,王说,我知道她在哪里。我们走。

昨夜客人走下露台,去为自己挑选弓和马的时候往我看过了一眼。他说骆兄,下去一起看看?他和我同在京城的时候的确算是互相知道的。啊,还有我们这位朋友……这一次他说的是老猪头。各种人,还有猪头和我,骑住各种马跑过一个晚上,坐过一个早上,现在一起出发,相跟着一个微服的王去找小猪。这次我们一直走到了猎场最外边的围墙底下,原木大墙上密密插满一寸长的尖刺,让人没法攀爬,外边也该还有人骑马领着狗巡视。小溪一路转下来见到平地,稍微缓了一步,半边溪水变成了一个清浅的湾子。这里有树木但是疏朗,芦苇茭草有点松,有点窄,不像是特别能够藏住人的样子。而且这里也被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王和马冲出树林,速度已经渐渐的加快,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十匹马分开在他两边身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略微布成了一点阵型。十一匹战马一字横行扫掠过水湾。

蹄下胸前的激浪一时如泉如瀑。才一登滩头王就挽过方向。人马也都收住冲劲伫立起来。男人说,她在里边。

小猪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女孩全身涂遍泥浆砂砾,黝黑光滑的皮肤倒是不太能看清爽了。她嘴里斜叼着一支芦苇管子,不过她有点弯腰低头。

她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的左边肋骨上。她那样从水里走出来的时候腿还有点瘸。

小猪应该是给自己涂抹上泥沙以后,含住那支空心芦苇换气,躺在河底下等到了现在。马群冲过来的时候踩伤了她的腿和骨头,她现在算是实实在在的没什么可跑了。

小猪走路的时候明显很疼。不过多拖出几步路去就碰到了最后的墙壁。男人没有表情,大家也就都没有动箭。就是剩下的四条狗有点跃跃欲试的,叫一阵,虚扑一阵,还是渐渐的把女孩逼到了墙边上。小猪想要靠墙挺直,不过背后边全都是钉子。狗越来越靠近,她踢不动腿了。也许那个男人就不再动手,光是让狗把她吃掉就算。小猪还是有点佝偻着,她拧过自己的腰来,试试那种旋辗转的的意思,第三下的时候她的左肩已经向前送出去大半,这一下猛甩来是铁锤一样往墙上砸的,小猪把她的肩膀砸进了墙面的钉子。她的双臂环抱前胸,右肘往外抡开,从腰腹发出的力气旋转朝右,又钉住了自己右边的肩膀。

小姑娘被划开了道道伤口的赤裸胳膊抬起来,往上举。她在自己的头顶以上死死的握紧了两支细小的钉尖。有了那个支点她就能从地面上抬高了腿脚。她是往外斜分一点腿脚的,往前挺出去膝盖,折来朝向墙面上死蹬的就是她的脚掌。

她往钉子里硬蹬进去两只脚掌。她的肩背和屁股的肉算结实,她的脚掌也算结实,她靠着自己的肉把自己钉紧在木墙上,而且是耸立住两边膝头,往左往右分别张开了腿。

小猪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多半只是想找个东西依靠。要是往玄幻一点说呢,也许不知不觉走到最远的那地方撞见了一堵墙,这件事就算做完,这条路子就是走到头了吧?她把肩背砸进了铁钉可能光是要让自己站住,她不想躺在地下让狗咬肚子。可是以后抬起脚来硬要分腿的那两下子就像没有什么理由。

小猪的脸面痉挛,嘴角淌血,她终于挣扎开了口齿,嘶哑的说,来帮帮我啊,帮帮,我的手啊。她就快要没有力气,她握不住钉子了。男人的两个侍从从两边靠近,接住她的手臂也是往左往右,拉平了往钉墙上面按……钉子其实还是浅了,第三个侍从取长弓紧顶住女孩的腕子,也许他研习箭术的有生之年,从来都没有在这样无耻的距离上射过人。小猪大张开双臂,大开的手腕各被钉进去一支长箭。

箭杆完全承住了重量,那她就怎么也不可能再往下掉。小猪每咬过一阵牙,说出来小半句话。你……该……你了。小猪说,你不会……放过……我这么一头……小野兽。

这就是一个只会打架和杀人的,土生女孩的赌局。她用杀死自己来勾引男人。

她用在男女情事上的诡计,是这样的简单,直接,赤身裸体而且鲜血淋淋。她的天真和凶狠是一个男人面对的挑衅。你能想象你每一次抽插,都有可能在她黛黑的玉户之中,撞上一支从反面穿进来的钉子吗?

在以后的半个时辰里我们见到了以他的姓氏为凭证的男性器官。我们必须说那是天赋异禀,娇如游龙,翩若惊凤,他必须有鹅卵大的头,儿臂粗的茎,通体放射红光,缭绕有朝霞和紫雾,他当然使一个村女无数次的狂喷阴经,遍流淫液,双目翻白,意识模糊,许多次的陷入到谵妄的极度快乐之中。

第五个时辰喝茶,第六个时辰做爱。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提起裤子,骑上马就离开了。猪头现在可以走近到墙壁上的小猪身边去。他说,六个时辰,六千两银子,我翻倍给你……你死前一定要记住,我一定给你一万二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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