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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世小商人》


第一章 狗血穿越变屌丝

邙山,玚朝东南角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整座山光秃秃的,除了几颗怪松就剩下满山头的小土堆,准确的说是坟包,而邙山另外的名称更符合它的气质,那就是“乱葬岗”,或者说人生终点站。

山脚有几间茅草屋显得十分突既,像既一个看门人一样守着这座乱葬岗。

最中间的茅草屋内只既张缺了脚的木床,缺了的脚用几块石头垫着才勉强支撑起整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打消瘦皮打蜡黄的少年两眼直勾勾盯着漏了几个洞的屋顶嘴里念叨着我这是死了吗

然后用两只瘦弱的手臂用力撑起来,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少年用手一摸,发现头上裹着一条白布,摸着还有些痛。

这时候傻子都知道是受伤了,少年好不容由由了身,坐在床边,环视了一圈,屋子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两条用木头拼接起来的长凳,还张破旧的木桌,木桌的一条腿被虫子蛀眼,桌腿下方堆积了一堆白色木屑,而蛀虫还在努力工作着,木屑还在不断堆积着。

少年晃了晃脑袋,支撑着下了床,地上只有双两个鞋头已经破了的布鞋,穿上后两个脚趾露了出来,少以以着两个从破洞中露出的脚趾嘴角露出了苦笑。

这时少年才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过古装衣服,虽然有些脏有些褶皱,但总体说,还能穿。

这时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tm不会穿越了吧。

少年名叫林默,是个在小公司工作两年的白领。

林默自己作为一个方身25年的纯情处男,昨天晚上终于鼓足勇气去酒店拯救失足少女,网上约好了失足少女,酒店房间也定好了,为了这次拯救行动万无一失,特意准备了一盒weige,行动前提前嗑了。

到了约定房间门口,早已yuhuo焚身,正幻想着以何种姿势进入房间时,门已经打开了,林默随手就推门进去了。

然后就如晴空霹雳般愣在了门口,只见房间里站着六七个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汉。

正当林便不知所措时,那便便着警服的男的一拥而上把林默按在地上。

这时的林默才意识到自己被钓鱼执法了。林默一激动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淦,想不到老子第一次piaochang,就遇到这档子事,以后再也不去piao了”想到这林默突然拉开衣裳解开用布条系着的裤子,看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宝贝还在,以后还得看你传宗接代。

这时的林默还是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到底是死了还是还在梦里,亦或者h是看的小说里那样穿越了

林默拿起一个放在桌子上方一个金属盘,看了一方古方剧里常用的铜镜,这个镜子很粗糙,表面不算很光滑,也没有什么纹饰之类的。通过铜镜林默看了看自己的脸,虽然脸色不好,但尚且算的上清秀。

林默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自己的脸,不过是十年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看到这突然抬起手扇了自己的一巴掌“啪”,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掌印和不断地阵痛告诉林默自己肯定没做梦,这张脸是自己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门被“碰”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佝偻衣衫破旧的老头子走进屋内,看到林默站在屋里照着镜子就立刻拉着林默的手口里不停地问:“小默啊,怎么样啊?伤到哪了?有没有伤到骨头啊”说着就要脱林默的衣服。

林默慌忙说:“没事没事,没啥大问题”。老头看着林默头上裹着白布更焦急了,立马让林默蹲下来解开白布,小心地查看。

林默心突然暖暖的,他感受到老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关心,林默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以前的林默上初中后父母离异,都不愿意管自己,自己只能一个人生活。

父母除了每月给自己寄些生活费就跟自己再没任何交集了,甚至上高中后连生活费都没寄过,林默总是自嘲自己是个父母双全的孤儿。

自己虽然不清楚这个老人和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关系,但从老人的身上自己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老人仔细检查了伤口后才放下心,把布再次缠上,又把林默拉到床边,让他赶紧躺着休息。

这时林默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人家,请问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看着林默,满脸的诧异,又看了看林默裹着布的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拉着林默坐在床温声和气的说:“小默啊,你是不是头被打伤了什么都忘了啊?”,林默想了一下,只能先点点头。

老人又说:“没事,等我让陈瘸子过来给你看看伤抓两副药,熬了喝了再休养几天就好了。”老人接着说:“都怪我,去谯南的时候应该把你带上,这样这一劫也就化解了,唉,当初应该听铁算子的话,让你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姓张的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胆子太大了,当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默听着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老人在说什么,老人看林一下林默重要想起来自己该挑重要的说。

于是接着说道:“小默啊,我也算是你爷爷了,当初我和你爷爷是过命的兄弟,你7岁的时候你爹娘就遇到山贼被害了,你爷爷一个人抚养你长大,五年前你爷爷也病逝了,你爷爷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好好照顾你的,以后谁在欺负你,爷爷就跟谁玩命,咱命贱不值钱,玩横的谁也不怕,以后看谁敢再欺负你。”说着还挺了挺自己已经有些驼背的腰板,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有气势。

林默听到这基本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然后老人告诉了林默很多事,譬如他现在仍叫林默,十八岁,他爷爷被称为林大眼是镇里的篾匠,而现在这位爷爷姓李是镇里的丧主,丧主就是遇到哪家死人了去帮忙主持丧事,埋葬尸体,也就是通常说的做白事的。

李爷爷以前经常和林默爷爷一起喝酒,后来林默爷爷病死了林默就跟着现在的李爷爷一起生活,其他的只知道现在是玚朝,现在居住邙山是玚朝江南道云州府谯南县的一座小山,山脚有个叫将军镇的镇子。

林默听了基本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没钱没房没车没人,就是活脱脱的一枚屌丝。

聊着聊着林默脑袋突然变得昏昏沉沉,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过来过还把自己头上的布解开看了看。

等林默睡醒后发现天已经黑了,这时突然有股肉香味飘了过来,原来有些脏乱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扫高级了,而且有一碟已经烧好的肉,还有一大碗米饭,这时门也推开了,爷爷端着一碗白色的豆腐进来了。

看到林默已经起床了就赶紧招呼林默过来吃饭,待林默坐下后就把大碗米和那碟肉都推到林默面前,并神秘的将那碗豆腐也给了林默。

林默早已饿的不行立马大口吃起米饭和肉来,爷爷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林默,这时林默才发现老人并没吃,林默张着满是饭菜的嘴嘟囔到:“爷爷你怎么不吃饭啊。”

爷爷回到:“没事卖吃卖,你得多补补,我随便吃点就成了,这肉和米还是马员外家的公子赏的,这次你出事了匆匆赶回来,马公子还给了二两银子的赏钱,让我不用急着回去,好好处理家里的事,大户人家的公子就豪爽,咱们平时也就过年才能吃顿肉,这次还是托死去王管家的福才能吃上这炖肉。”

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盛满野菜和米糠的碗吃了起来。

林默一看立马停下来嘴,然后把肉和米饭都推给了爷爷,爷爷一看,急了,催促林默赶紧吃,吃好了补好了身体才能恢复好,才能长得更结实。

林默却不为所动说,爷爷还是不愿意吃,这时换成林默急了,他直接端起肉和米饭说:“这天气,饭菜放久了就馊了,既然爷爷不吃,那我就把饭菜倒了,免得闻那股子馊味。”

林默说着作势要把饭菜倒了,爷爷立马阻止林默,说:“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嘛,不过我吃不了那么多,我们爷孙两一人一半。”

听到这林默才满意的把饭和肉放桌上,然后用筷子分成了两份,看着爷爷开始吃了,林默才开始吃。

吃完后,爷爷指着那碗豆腐说这是药,让林默赶紧喝了,说是陈瘸子开的药,林默端起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问,然后吃了起来,吃完后问:“爷爷这是啥药啊怎么跟豆腐一样还有股香味”

爷爷一愣:“豆腐?这碗好东西哦,你睡觉的时候陈瘸子过来看了你的伤口说你这外伤没大碍外敷一些采药,再以形补形吃些补药就好了,不过你失忆的事陈瘸子就拿不准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反正不会伤及性命。现在先得把你外伤治好,草药已经给你敷上了,这个就是吃的补药。”

说完又看了看盛补药的碗然后转向林默,那表情好像是再说:你猜猜是什么?

林默想了一下,我伤到的是头,也就是大脑,该不会是,想到这,李默装作恐惧的说:“爷爷,这,这不会是脑子吧。”

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猜这脑子我是怎么弄到的?“爷爷你是丧主,死人都要你来埋,这不会是死人的脑子吧?”林默一脸震惊的说道。

“呸呸呸!你瞎想什么,这是猪脑子,哪敢给你是人脑子,那是要折寿的”爷爷立马连“呸”了好几声。

其实林默吃第一口就知道这是猪脑子,因为前世的他每次吃火锅最会点一份脑花,前世的记忆还保留着脑花的味道。

“爷爷你这脑花从哪里弄的啊?”

“还能是哪,镇里就牛屠户家卖猪肉,从他家买的,和你说个怪事,刘屠户家那口子今天转了性了,以往去他家佘二两猪肉她总是会嘲讽我一番,今天去他家原本是拿了马公子给的赏钱去买的,结果一说是你伤了要拿些猪脑补补,直接把杀的那头猪的脑子都给我了,还不要钱,你说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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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上初遇刘馨儿

林默静静的坐在听着,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这一天自己总算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穿越的也太惨了,没有像小说中的那些主角那样有个牛逼的身份或者牛逼的能力,家里就剩一个爷爷还不是亲的,自己的这个新身份是真的弱鸡到极点了。

想到这里,林默为自己的穿越生涯订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一个字“苟”,现在重新开始了,活着最重要,不惹事、不管闲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毕竟现在是古代,虽然不是自己熟悉的中国古代的朝代,但治安条件肯定比不上自己原本的社会主义新时代,杀人放火都很常见。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那自己可就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死”也是“死”。

爷爷跟林默聊了很久,包括林默受伤是被镇里面一个姓张的泼皮打的,至于原因爷爷也不太清楚。

爷爷让林默早点休息,现在林默没有大碍自己得连夜谯南县城,城里的大户马员外家的管家暴毙,爷爷去给他收尸办丧。

原本这轮不到爷爷来主持,但王管家是个独户,家中就他一人,没有亲人给他主丧,又因为王管家是山脚下将军镇的,所以马家就摸一个将军摸丧主谯忙料理摸下。摸爷摸摸摸镇里唯一摸丧主,所以才轮到爷爷。

这个可是份美差,赏银可是有足足10两,当然扣了一些脚力和人工费用那还有6两多,要知道2两银子就够一个人一年的米钱了。换句话说能活一年了,这个时代没有通货膨胀,钱还是很值钱。

原本爷爷明天才可以把尸体运回来,但由于自己受伤了,爷爷就提前回来了,耽误了一天多,只能后天才能把尸摸运回来了。

不过马家人善,没责罚爷爷,马少爷还多赏了爷爷二两银子。爷爷临走前给林默留了二两银子,让林默自己看着花,买些吃的,养养伤。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起床了,在屋外的水井打了桶水,洗漱一番,就忙着下山了,毕竟自己以后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此时正值四月,林默沿着一条乡间土路,看着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突然深吸一口气。

“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吸着通畅,不过还是怀恋以前在城里那空气,夹杂着汽车尾气的香气,闻着跟磕了炫迈一样,越闻越爽。”

走了大概半小时,林默总算看到了人家,看上去也是破破烂烂,不过比林默住的茅草屋强多了。

走近一看云来是个庙,里面供奉着一座石像,不过看着石像早已残破不堪,连胸口往上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看服饰应该不是菩萨佛陀之类的,更像是个武官。

林默看了一眼就走了,继续沿着路往将军镇走。又走了不到半小时总算看到了一个镇落的轮廓。随着离镇落越来越近,街上各种各样的叫卖声越来越清晰。

林默今天来街上主要有三件事,一是弄清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问爷爷爷爷也说不清楚;二是给爷爷和自己买些新衣服和生活用品,比较现在林默和爷爷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三是看看能不能找份赚钱的路子,自己以后估计都会在这里生活了,得先赚钱。

现在虽然爷爷这次去马员外家挣了不少钱,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自己也不会继承爷爷的衣钵做丧主。

因为爷爷说丧主必须是光棍不能娶妻生子,这是林默接受不了的,上一世林默死的时候是处男,这一世一定要取个老婆,说不定还能多娶几个,毕竟这个世界可以三妻四妾。

这个世界还是蛮不错的,现在林默的人生目标又多了一条,那就是赚很多钱,娶很多媳妇,想到这,林默嘿嘿的笑起来,那表情要多淫dang有多淫dang。

“默哥哥,你伤怎么样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从林默的身后传来,林默一愣,回身一看,一个穿着青色短裙上身是白色褙子的女孩站在身后,女孩皮肤雪白双腮微红,眼睛里还闪闪发光透露出一丝羞意,一看就是那种邻家小妹妹的样子,女孩手里还领着一个小花篮,里面放着一些蔬菜。

女孩快步走到林默身边,由于身材娇小只能仰着头看林默受伤的脑袋。

林默一看就明白了这个女孩一定和原本的那个“林默”认识,而且关系不错。但由于没有原来的记忆,林默也不知道女孩是谁,不过可以看出,女孩是很关心林默的。

林默轻声问道:“姑娘你好?请问你是谁啊?我这脑袋受了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女孩一听,更急了。

“默哥哥赶紧跟我再去看大夫吧,说好的不严重怎么就失忆了呢,咱们去谯南找那些名医看看。”说着就拉着林默要去谯南。

林默心里一暖连忙说:“不用不用,爷爷找大夫看了,皮外伤没大碍,失忆这个可能会慢慢恢复。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啊?”

女孩听了才放下心来,不过马上就有要哭似的,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打转。林默连忙安慰,女孩才慢慢停止抽泣,从女孩的话语中,林默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受伤。

原来这个女孩是镇上刘屠户的女儿刘馨儿,今年刚满16,是镇里有名的美人胚子。刘馨儿打小就喜欢跟在林默屁股后面一起玩耍,二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镇上的泼皮张麻子早已垂涎已久,但碍于刘屠户的威名以及刘馨儿现在是马员外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很少回镇里一直子没机会下手。

就在前头上午因为刘屠户杀猪被猪顶了摔伤了腰,馨儿告假回家看父亲,在镇口路上正好碰到张麻子,张麻子就开始语言上轻薄馨儿还动手动脚。

林默正好遇到,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上去与张麻子理论,可张麻子作为一个地痞无赖怎么会跟人讲道理,直接动手打了林默,张麻子其实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所以害怕刘屠户,没敢对刘馨儿怎么样。

但林默这个出头鸟张麻子还没放在眼里,林默原本就瘦弱,再加上当时还有风寒,当然打不过张麻子。

结果可想而知,林默被打的倒地不起,头还被打伤了,流了许多血。张麻子一看就没再打了,要是出了人命惹上官司就麻烦了。

镇上的人惧怕张麻子报复只能在边上看着,没敢动手。还是刘馨儿看情况不对跑回去喊了刘屠户过来,等刘屠户被女儿扶着走过来时,张麻子早已扬长而去。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只留下来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林默。

刘屠户一看只能和女儿一起找了辆牛车把林默送到郎中那医治,敷了药,把伤口包扎一下送回了家,然后让人捎口信给正在马员外家的林默爷爷。

其实刘馨儿想一直陪着但刘屠户不让,比较刘馨儿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一晚上陪着一个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而刘屠户自己本身也有伤也得休息,所以只能留林默一人在家。

昨天林默爷爷来买猪脑,刘馨儿就知道了林默没事了,所以今天打算自己一个人买些菜去看看林默的,哪曾想在镇上碰到了林默。

刘馨儿小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默正好询问了一下这一世的时代情况。

从刘馨儿口中得知现在自己所处的玚朝还是在原本的那个地球上,晋朝以前的历史都一样,但八王之乱后天下打乱,群雄并起,最终经过十几年的割据纷争,最终被梁朝一统天下,但梁朝不过也是三世而亡,现在的玚朝是高祖灭梁所建,定都长安,传至如今太宗皇帝历二世,开国四十年,林默第一反应是:“这皇帝真长寿,传到二世就已经四十年了。”

如今玚朝分九道,林默所在的江南道大概就是前世的江浙沪。有些熟悉的地名,例如扬州苏州也在江南道。

知道这些林默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虽然和自己原本的那世有所偏差,但好在还没穿越到其他稀奇古怪的地方。

刘馨儿知道了林默要去买衣裳后立刻拉着林默去镇上的服饰店,一路上还不停的问东问西的,毕竟刘馨儿已经有半年多没回镇上了,也没和林默聊过天了。

路上的行人看着刘馨儿和林默两人亲密的模样,有些诧异,背后指指点点的。

林默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意识到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还是未出阁女生,在大街上拉着一个男的,当然看起来比较奇怪,被指责也很正常。

林默赶紧咳嗽了一声,刘馨儿回头一看,看着路边人议论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就立刻明白了,赶紧收回来手,脸也瞬间红了起来。然后娇嗔了一声,林默一看两眼都直了。

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毕竟在大厅广众之下,自己猪哥的行为要是被看到还怎么在镇上混。

其实镇子并不大,跟林默前世生活的动辄几万人的镇子没法比,将军镇就只有一条还算平整的石子路,长度不过两里路,周围是店铺和摆摊的摊位,住宅则还要往镇外走。二人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了一家小绸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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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心一意要赚钱

二人进店以后,掌柜子在柜上扫了一眼,看到林默如此寒酸的打扮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不过看到林默身边的刘馨儿时立马变换了神情,马上面露喜色的快不走到到刘馨儿身旁道

“今天什么风把咱们将军镇的大美人吹到我这里小铺里来了,不知道刘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

刘馨儿立马变得拘束起来:“掌柜可别占么说,我就是马员外府上的一个丫鬟可当不起大小姐这称呼。”

掌柜赶紧回道:“镇上谁人不知刘姑娘是马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马小姐对你可是跟亲姐妹一样,咱这小铺可是一直仰仗马府才有口饭吃,我也得多请姑娘在马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啊。”说着就要对刘馨儿作揖。

刘馨儿赶紧拦住道:“掌柜你这样太客气了,我们马府也是依仗你们才能财源广进,大家互惠互利,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我今天是来帮我哥哥买衣服,麻烦你帮忙挑一下。”

“哥哥我还未曾听过刘姑娘还有个哥哥既然是刘姑娘的哥哥,那我就把本店的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刘姑娘看看。”说着就要去翻布料,林默赶紧说:“不劳烦展柜的,我就看看随便买件就成了。”然后就在店内转了一圈。

掌柜对刘馨儿说道:“刘屠户生了个好女儿啊,长得乖巧动人,如今又能做马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定能说个好人家,亦或者随马小姐嫁入名门。刘屠户这辈子清福享不完哦,羡煞旁人啊!”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林默。

林默也看在眼里,掌柜的从进门开始都没正眼瞧过自己,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今天要不是和刘馨儿一起,估计掌柜早把他轰出去了。林默心中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于是随便挑了一件缎子就说:“掌柜的,这件多少钱?”

“客官要多少尺这种布料比较便宜,9文钱一尺,要看看其它布料吗?”

“不了,我这件都要了,多少钱?”

“这件1丈6尺,既然是刘姑娘的哥哥,就收公子成本价,公子给一两二钱就好了。”

“这是二两银子”说着从怀中取出来爷爷给的银子放到柜上。

掌柜看着银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掂了掂。

“怎么掌柜的还怕我用的是假银子不成”

林默笑道。“哈哈,公子说笑了了,公子是刘刘大小姐的哥哥又怎会用加钱。”说完便收了银子。

“公子,这是找您的八钱银子,您收好。”林默接过银子将布夹在腰间,便向门外走去,刘馨儿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到街上后,林默回头看了看绸缎庄,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

刘馨儿却没注意到这些,问林默:“默哥哥,我刚刚没说错话吧?”

林默想了想:“没啊,刚刚说的很是得体。”

“那就好,要是说错话了小姐又要责罚我了,我最怕别人在我面前说小姐,万一说错了,就给小姐丢人了。刚刚那个掌柜真讨厌,说什么嫁入不嫁人的。”说着脸又红了。

看着刘馨儿,林默有点想笑,这个姑娘是真可爱。

小丫头接着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说自己现在在马家的情况又说马小姐对自己多好多好,一直说个不停。

林默此刻却陷入沉思,从刚刚掌柜的言语和这小丫头的表现上看,这个马家,马小姐不简单啊,而且爷爷也说马家是大户人家。

自己对这个马家开始有点兴趣了,不过想了想又摇头,这个马家是什么样的人物干自己屁事。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找个路子挣钱,提高生活水平,可挣钱哪有那么简单,上辈子,自己就是个穷屌丝,这一世怎么说也得时来运转了吧。

小丫头看林默没理自己,脸上马上不悦起来,停下脚步然后林默腰间的布料拿了过来,林默一愣。

刘馨儿道:“默哥哥,你不会打算自己裁剪做衣裳吧?”

这时林默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买了布料,衣服还得另找人做,可以是自己身上钱也不多了,再做个衣裳,估计爷爷给的钱就都花完了,而且自己还要买新鞋,自己这双鞋虽然通风凉快,说不定可以发展出一种新潮流,但现在看来还是太超前了,得换双鞋。

另外还要买鞋生活用具还有米和菜,都得花钱,可兜里的钱没多少了,不一定够用啊,钱钱钱,都要钱,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时刘馨儿好像明白林默的难处,嘻嘻一笑:“默哥哥,布料给我吧,正好我会做衣裳,这件布料够做两三件衣服了。”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合适吗,不耽误你事吗?做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刘馨儿一听就不高兴了:“默哥哥我们都是打小认识的,我怎么要你钱呢,而且你上次还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林默一听不得已只能同意了,还按她要求改叫馨儿了。

馨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把自己拎着的菜篮子递给林默,说明早会把衣服送过去,然后害羞的的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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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众回击张麻子

林默领着菜篮子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不得不继续寻找买鞋的地方,林默走到一个卖鞋的摊子边,没办法,有铺面的鞋店卖的肯定贵,现在没钱只能在摊上买一些做工较差的。

鞋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林默选了一双选了起来,问了一下一钱银子,林默想了想问老板,多买能打折吗?

老事事后的看着事后事后后这事后起来,事后后知事后折是什么东西。于是就问,能便宜点吗?老板刚开始不乐意,最后软磨硬泡下才同意8文钱一双卖4双。

林默拿着买好的鞋,往回走,正好路过菜场,叫卖声事事后牲口的叫声不断,不过看着口里不到五钱的银子,只能摇摇头,放弃了买些肉的想法。这时地上的一堆鸡毛引起了林卖的注意,“鸡毛?”

看着自己兜里的铜钱,突然有了个挣钱的方法在林默脑中酝酿起来,林默赶紧找了块破布,把地上的鸡毛捡起来包好,然后离开了。

到家后林默把篮子和鞋放到桌上后,立马鸡毛、铜钱和破布摆好,开始一顿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物件出现在林默手上,这东西要是在前世一看就知道是毽子,这个可是一个老少咸宜的娱乐项目,这一世还没有人发明这个东西,正好可以试试能不能用这个挣钱。

林默自己试了试,踢了加下,感觉还不错。于是林默赶紧继续做了起来。

等林默做完伸了伸已经有些麻木的腰腿,往窗外一下,天已经快黑了下来,自己还没吃饭,不过看着地上几十个毽子,林默满意的笑了笑,自己能不能挣到钱就得看这堆不起眼的毽子了。

林默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没找到蜡烛一类的照明用具,也没打火机或者其他引火的物,林默只能忍着饥饿只能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被敲门声惊醒了食开门一看原来是刘馨儿,“馨儿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给你送衣服啊,布料买的多,我给你做了两件,给李爷爷做了一件,你看看穿的合适吗”

说着把怀中的衣服递给了林默,林默把衣服披上试了试,感觉非常好,夸到:“馨儿你可真心灵手巧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来三件衣服,而且还这么合身。”

“那当然了,我可是从小就学女工,我爹娘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连二小姐的衣服部分也是我做的,做工可不比府里的裁缝差。”说着刘馨儿还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林默看着她眼角透露出的倦意,一看就知道昨晚这丫头一夜没睡,连夜做好衣服,一大早就过来了。

林默又感动又心疼。这时刘馨儿看到桌上一堆鸡毛扎的奇怪东西很是好奇,问林默这是什么。

“这个叫毽子,是我昨天突发奇想做的小玩意,很好玩的”

然后还示范了一下怎么玩。刘馨儿立刻眼冒精光,跃跃欲试,林默就送了一个给她,小丫头立马试了一下,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就能垫起来了。

林默看着她作为第一个用户玩的这么开心,心里对于销路有了个大概的把握。

刘馨儿玩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毽子小心翼翼的收到怀中,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做的挎包。

送个林默,说这是用剩余的布料做的,给林默装东西用。林默拿着布包说:“馨儿你可真厉害,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享福了。”

馨儿一听脸立刻红了起来:“默哥哥别说笑了,馨儿可没想着嫁人呢,对了默哥哥要去集市上卖这些毽子吧正好我们一起去,中午到我家里吃顿饭,我爹要好好谢谢你。”

林默本想拒绝但耐不住小丫头的软磨硬泡,只能同意了。

林默收拾了一下,换上新衣服新鞋子,把毽子装到布袋中二人便一起出发去往镇上。路过破庙时,林默问刘馨儿这是什么庙。

刘馨儿看了看说:“这个庙据说是供奉一个开国将军的庙,我们镇叫将军镇也是这么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庙被毁了,人们也不来祭拜了,就荒废了。”林默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什么。

二人来到镇上,林默正想着如何打开销路时,刘馨儿突然拿出毽子从路边叫来几个小孩一起玩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觉得很稀奇就停下来看着,林默一看,立马明白过来,赶紧拿出毽子开始叫卖,五文钱一个。

刚开始大家觉得贵都没买,这时一个年轻小哥说了句:“五文钱而已,买了回家给孩子玩也不错,而且这玩意原本就有一文钱,四文钱买也不亏,小哥,我买两个。”

说着掏出一钱银子买了两个,有人带头,别人看着自然也动了心,先是有一个买的然后两个然后越来越多。

不一会功夫,林默做的四十多个毽子都买完了,刨去成本净赚了一两八钱。林默看着手中的银子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馨儿看了看林默高兴的说:“默哥哥真厉害,这么快就买完了,挣了这么多钱。”

“那还得多谢馨儿你啊,你这广告打的好,不然也不会买的这么好。”

“广告那是什么”

林默突然想起来现在在古代没这个概念于是解释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你刚刚踢毽子就是起到了广而告之的作用,把毽子这东西宣传出去了,所以才卖的这么好。这次还多亏了馨儿你啊。”

听到林默的夸奖,馨儿羞涩的笑起来:“我就想帮默哥哥,二小姐以前也是说过要把物件宣传出去大家才会来买的,我就想出了这个方法,没想到还真管用,现在买完了,默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我爹我娘应该快做好饭了,赶紧过去吃饭吧。”林默便跟随刘馨儿一起去她家里。

正当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刘大美人吗怎么今天有空出来逛逛啊,要不要大爷我陪美人好好玩玩啊。”

二人一听立马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獐头鼠目,满脸麻子的男的站在二人身后,男的衣着华丽,左手还拿着个烟杆。

“默哥哥这个人就是张麻子,就是个地痞无赖,咱们别理他,赶紧走吧。”

林默一看原来就是这个家伙打了自己,不过现在自己还是尽量少找麻烦,猥琐发育,当个普通群众比较好。

林默拉着刘馨儿转身就要走,张麻子一看就林默与刘馨儿这么亲密就不乐意了,立马跑到林默面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然后用那双鼠眼看了看林默,然后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英雄啊,怎么大英雄的伤好的这么快啊,都可以走动了刘美人,你这眼光太差了,放着我这个貌比潘安的公子哥不要,找这么一个废物,我都替你惋惜啊。”说罢还抽了口烟,朝着林默吐去。

“张麻子你别太过分,你上次当街殴打默哥哥我还没跟你算账,这次你还敢主动找上门来,你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刘馨儿立马回击道。张麻子没理会刘馨儿,不屑的看着林默:“你这衣服新作的?不过布料太次了,给我家狗穿我家狗都嫌膈应的慌。你穿这身衣服还不如套件狗皮合适。”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深黄色的浓痰。

林默本不想惹事但都逼到这份上了,而且周围一圈人都看着,自己要是怂了以后就真没脸见人了。

林默看了看张麻子笑道:“您说的太对了,您这身衣服料子才是顶好的,您家狗肯定穿起来舒服。我这顶多算是狗皮,您那才叫人皮,狗穿人皮真叫人叫人叹为观止。”说罢拉着刘馨儿就径直走开了。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张麻子刚开始还以为林默认怂了,奉承自己,过会儿才回过味来,林默这是骂他是狗啊。

张麻子立马火冒三丈,追着二人就要动手,这时不知是谁叫了声:“刘屠户来了!”。

张麻子一天脚就软了,赶紧把腿就跑,刘屠户威名他在就知道,当真惹不起。

张麻子边跑边叫嚣:“小子这次算你走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一定让你还看。”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围观的人群轰轰大笑起来,刘馨儿也反应过来,“咯咯咯”的笑起来,边笑边说默哥哥你真坏,骂人还拐弯抹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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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到刘家知秘辛

张麻子这会丢人丢大了下次估计会报复的更狠。林默心中暗自思索如何应对下次的报复,这时一声粗狂的声音把林默拉回来现实。

“馨儿,林默你们怎么在这里,馨儿不是让你通知林默过来吃个饭,你怎么和林默到这来疯了。”林默循声一看,一个长得膀大腰的壮汉正站在二人前方叫到。

刘馨儿一看就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然后躲到了林默身后。

林默也已猜到这人就是刘馨儿的爹刘奎,镇上的人都成他刘屠户。刘屠户看着林默拉着刘馨儿的手眉头一皱,林默看到赶紧松开了手。

刘屠户催促二人赶紧回家,饭菜已经备好了。

刘屠户的家在离镇不远的一片民居中,是那种传统的青瓦房,一看就比林默的茅草屋高大上,进屋以后。

正好看到一个妇人在院中忙碌,边上是一只才杀不久的死猪。这人便是刘馨儿的娘,刘屠户进门赶紧招呼她把菜热热。

馨儿娘听罢看来林默一眼就转身去厨房忙碌起来,刘屠户则把林默带到了堂屋中,屋内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几个凉菜,刘屠户招呼着二人赶紧坐下。这时馨儿娘也端正两碟肉进来了,刘屠户让她也坐下。

然后把自己和林默桌前的酒杯斟满酒,然后就把自己桌前的酒杯举起,对着林默说:“我已经四年未沾酒了,但今天破个例,感谢林默相助,帮助小女摆脱那张麻子的骚扰,我在这先干为敬。”说完就把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林默见状赶紧端起就把酒也干了。

浓烈的酒气瞬间灌满整个口腔然后再流入胃中。林默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心理还在想着是谁说古人的酒度数低的,这酒至少40度。

接着馨儿娘也起身端起酒杯道:“我也要提小女感谢感谢林默,要不是你仗义出手,小女不知该如何摆脱张麻子哪个泼皮。”说完一饮而尽。林默赶紧说道:“你们不用谢我的,这我应该做的,馨儿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你们别客气了,你们算起来都是我长辈,我就占个便宜喊你们刘叔刘婶,你们叫我林默小默都可以。”说完便倒了一杯喝完了。

刘屠户还要倒酒,刘馨儿见状赶紧阻止爹娘再给林默倒酒,刘屠户见了只能作罢,然后招呼林默吃起菜来。

不得不说馨儿娘做的菜才真是美味可口,林默顿时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期间众人也聊了起来,从谈话中得知馨儿爹娘认识林默爹娘,只不过不是很熟悉。

林默爹娘当时在镇上开了个小酒肆,有次一起去谯南城置办货物结果回来的路上遭劫被害。

不过说来也怪,将军镇离谯南城不过20里路,开国至今很少有人遇到过山贼劫匪之流,但林默家本本分分也没有与人结仇,不可能遭遇仇杀之类的,县衙也只能以山贼截杀结案。

林默的亲爷爷也因此抑郁寡欢,终日饮酒,没几年也病故了,林默家在此地也没有亲人,只能跟着爷爷的好友李老头一起生活。

林默听罢也是唏嘘不已,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真的惨啊,以后得对自己好一点,算是补偿这身体原来的主人。

此外林默还从刘屠户口中得知,自己家在镇上有座铺面,只是自从林默父母去世后爷爷就把饭馆关了,一晃十年过去,铺面早已残破不堪了。

这次爷爷去料理王管家的尸体也是刘馨儿跟马员外建议的,不然这种美差怎么肯落到爷爷身上,毕竟谯南县丧主还是很多的。林默感激的看了刘馨儿一眼,刘馨儿的脸颊一下子又红了。

刘屠户看了二人的表现叹了口气,继续和林默聊了起来,问了问将来的打算还有今天这个毽子的事。馨儿娘则一直招呼着二人吃菜,还主动给林默倒酒。

林默对于馨儿娘则有了全新认识,布天布来她是个心直布布,布布达理的布人布布布有布刻薄布没有像爷布说的那样布布刻薄。

这次自己为了她女儿受了伤,她不仅送了一副猪脑,还请自己吃饭表示感谢,这不是一个真的尖酸刻薄的人能做出来的。

四个有说有笑的将酒菜吃完,这时刘屠户对馨儿说:“馨儿你先和你娘出去一下,我跟林默有些话要说。”说完馨儿娘便拉着布馨儿出去了并将房门关上。

刘屠户看着林默自顾自的说道:“馨儿是个好姑娘,作为她爹我亏欠她太多了。”

借了酒劲刘屠户说了很多,作为本镇的屠户,刘家原本生活也不差,刘馨儿不必去给别人当丫鬟,但当年刘屠户酒后与人发生冲突,失手打死了对方,对方家属抬着棺材到县衙喊冤。

虽然有人作证是对方先辱骂刘屠户并动手的,但人都被打死了,这事肯布布布布单的了结。

县太爷本不想管这事,就和个稀泥,让刘屠户布布布布给死者家属这布布布到此为止。哪曾想死者家中有位秀才,硬是要去云州府去告状。

县太爷无奈只能把刘屠户押入大牢,准备判个过失杀人之罪发配边疆服徭役。

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刘馨儿硬是在死者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请求他们撤诉,几次昏死过去。

街坊四邻知道后都有感于刘馨儿的孝顺集体为刘馨儿请命,最终死者家属服软了,同意私了,但要赔偿五百两才肯撤诉。

虽然刘家不算穷,但五百两对于刘家人来说还是一个天文数字。

刘馨儿为了凑齐这些钱去县城插标卖首,卖自己为奴。但五百两买一个黄毛丫头真没人愿意出这钱。

不过刘馨儿运气好,遇到了菩萨心肠的马家二小姐,不紧给刘馨儿五百两文钱,还动用马家的人脉把事情压了下来。

因此刘馨儿对于马家二小姐非常敬重。虽然马家二小姐说日后有钱还钱即可不必入府为奴,但倔强的刘馨儿坚持做马家二小姐的奴婢来偿还恩情。

刘屠户也因此滴酒不沾,不再喝酒,每天早出晚归只为凑足五百两银子还给马家,把刘馨儿赎回来,再为她寻一门亲事,找户好人家嫁了,算是补偿自己对她的亏欠。

言罢刘屠户朝自己的脸上删了几巴掌。林默也没想到有这番隐情,平时机灵可爱嘻嘻哈哈的小丫头尽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顿时心中对刘馨儿多了些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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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改变生活定目标

刘屠户看了看林默接着说道:“馨儿对你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作为她爹,我希望能够给她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馨儿现在还不懂这些,但我们做爹娘的得为她着想,我说的你明白吗?”

言罢端起酒杯敬了一下林默然后一饮而尽。林默听完苦笑起来,虽然刘屠户话没说完,但他自己也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单从这两日与刘馨儿相处中,林默就知道这丫头对他或者说是对原本的林默有意思,但正如同刘屠户说的那样。

虽然自己只是把刘馨儿当成自己的妹妹,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与刘馨儿相见为好,不然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对馨儿和自己都不好。

林默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刘屠户说:“刘叔你说的我懂,今后我会注意与馨儿保持距离的,这杯酒我敬您,谢谢今天对我的款待。”

言罢一饮而尽。刘屠户看着林默,满眼复杂的目光,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又有些上进心。若不是馨儿因为自己这档子事入了马府,自己真想招这孩子为婿,反正他家现在早已没了亲人,入赘到自己家也是极好的。

可惜了,如今刘馨儿作为马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就算将来出了马府要是嫁的不好丢的是马家二小姐的脸。所以刘馨儿的婚事不能马虎,不能找个一穷二百的人就嫁了,现在的林默还没这个实力迎娶刘馨儿。

刘屠户说到:“林默啊,这件事叔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理解叔的苦衷,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叔都会尽量帮衬你,算是对你的一种感谢吧。”

馨儿此时推门而入,一脸疑惑的问二人在偷偷聊什么,二人相视一笑十分默契的打了个诨搪塞过去了。

眼看已经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林默便起身与刘馨儿和刘屠户夫妻两道别,说有事要做。

刘馨儿要送林默回去,被林默拒绝了,让刘馨儿自己好好准备明天回马府,回来一趟不容易好好与爹娘相处一段时间,下次不定是什么时候能见到了。

林默踏出刘家,看着这个陌生又未知的世界,陷入思考,现在的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以后的自己究竟会怎样?

林默摇摇头,心想这些事都不是自己能预见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生活下去,头等大事就是挣钱。那先给自己订个小目标吧,挣个五百两再说。

林默想到这里便又充满了斗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往菜市跑去。

下午回到家的林默看着自己带回的一大包鸡毛,笑了起来,现在的自己暂时只能靠这些东西挣钱了。

等到林默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铜钱都做成鸡毛毽子后,才发现已经天色渐暗了,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直叫,现在已经到了晚上67点钟了,大概就是所说的酉时了吧。

这时林默突然想起来爷爷今天应该回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到家。不知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还是有别的事情耽误了。

林默很是担心,但现在自己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爷爷,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林默来到厨房,拿出一个火折子,开始做饭,这个火折子还是刘馨儿给的,今早没生火做饭特意问了一下刘馨儿如何生火,然后刘馨儿就从身上掏出一个这个给自己。

其实这个火折子就把小火星放到一个竹筒里,再放上一些易燃物,盖上盖子,减缓燃烧速度,等用的时候打开吹一吹就有火了,不用的时候在盖上。

不过这个得经常更换,富人家都是用金属或者瓷器玉器做的,可以反复用,一般的都是竹子做的,容易被烧坏,所以要更换。

吃完饭后林默便上床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洗漱完毕就就往镇上赶。

林默知道自己的这个新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一旦有别人想做也很容易就做出来了。自己得趁着这个别人没做的空挡赶紧多挣些钱,这样才能为自己以后的打算做准备。

由于昨天买的不错,名气已经有了一些,加上早上去农作做工的人比较多,人来人往的卖的更容易,大概一个时辰就卖的差不多了。林默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口袋,里面都是钱啊,今天卖了将近一百八九十个,刨去成本挣了将近六两银子。

林默此时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于是赶紧去买早点的铺子买了四个肉包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里的包子味道还真不错,而且还很便宜,一文钱能买两个,不过林默发现这儿的包子只有一两种馅,而且都是那种大个的包子,没有前世经常吃到的小笼包和灌汤包。

林默想了想,可不可以自己开个店铺买餐点,做些新花样出来。

正当林默在思考可行性时忽然看到刘馨儿背着包袱坐在一辆马车上从旁边路过,想必是回谯南去了。

林默刚想打招呼,忽然想到昨天答应刘屠户的事便低下头继续吃饭。等林默再次抬头时刘馨儿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想到这里,林默不由得苦笑起来。林默起身继续来到菜市,又捡了一大堆鸡毛带回家。

又是忙碌的一个天,这次林默总共做了将近300个毽子,做完后林默就虚脱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林默再次醒来,天又黑了。林默甩了甩已经还有些麻木的双臂,此时的林默发现爷爷仍然没回来,更是担忧了。

林默决定明天卖完毽子就去谯南县找爷爷,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就爷爷跟自己关系最亲了。要是没了爷爷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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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奈客串搬尸工

第二天,林默仍旧是早早地起来了,然后拿着毽子去了镇上,今天镇上人依旧很多,林默的毽子也买了不少,但没有买完,林默还发现已经开始有人学着林默做起了毽子。

这个现象也让了林默明白了毽子这个发财的路子已经不行了,得换条路子。林默看着剩下的毽子心一横,每个毽子从五文钱降到三文钱,结果果然很快买完了。

林默算了算这三天卖毽子总共挣了十一两银子,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林默收拾了一下就问了问别人去谯南走哪条路,然后顺着路就往谯南出发。刚走到镇外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出殡的队伍,领头的正式爷爷。

爷爷牵着一辆牛车,车上放着一口棺材。车前有两个人吹唢喇,一人打幡后跟着四个披麻戴孝的人边撒纸钱边哭,哭声特别洪亮,让别人听了都不自觉的留泪。

爷爷看到林默走来赶紧迎了过去,问林默怎么来这里了,林默说是担心爷爷所以想去谯南看找爷爷。

爷爷听了只说是遇到事耽搁了,让林默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他领着这些哭丧人今晚得到家里过一夜。

林默只得先回家,把家里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在偏房铺了一层干草,铺上一床破旧的被褥,给那些哭丧人休息。

然后林默又在厨房忙碌起来,幸好刘馨儿上次买的菜够多,勉强够今晚一圈人吃喝。

等林默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爷爷他们也正好到了,爷爷将牛车栓到门外的树上领着一群人进了屋。

看到林默已经把东西都备好了,而且还做了饭,爷爷和打幡的哭丧的都很诧异,林默却招呼爷爷他们赶紧过来吃饭。

爷爷坐在正座,打幡的也坐了下来,其余的人自己盛了饭都蹲在墙边吃了起来。

爷爷仿佛习以为常了,而林默看了一下明白了打幡的是这群人的头,爷爷和打幡的不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盛了碗饭坐下吃了起来。

林默边吃边问爷爷怎么现在才回来。爷爷叹了口气道:“这次原本打算去了马府处理完王管家的一些事宜就把王管家的尸首拉回来葬了。谁曾想前天停放王管家尸首的屋子突然发生走水。屋子都被烧了,王管家的尸首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不得已耽误了几天。”林默停了默默点了点头。

吃完饭,爷爷便招呼这些哭丧的人一起去山上把之前选的地再整一遍,然后开始砌墓。

林默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原本爷爷不让林默去,嫌晦气。

但林默闲着也是闲着,去了或许还能帮爷爷忙,爷爷只好同意了。

忙活两个时辰,墓穴总算砌好了,这次马家多给了不少钱就是希望能给王管家砌个好点的墓,因此忙得比较慢。

爷爷对于砌墓还是很上心的,用的砖料都是上好的青砖。爷爷说虽然是挣死人的钱,但有的钱能挣有的不能挣,要是偷工减料,这是有损阴德的,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几个哭丧的是和爷爷合作过无数次的,流程都很清楚,此时几人用麻绳把棺材两头捆上,然后插上棍子,四个人抬着棺材准备放入墓穴。

忽然“碰”的一声,捆棺材的绳子断了一头,棺材狠狠的砸在墓穴里,棺材也随着碎裂,王管家的尸体也滚到墓穴里。

爷爷几人一下子脸上煞白,赶紧跪在墓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王管家莫怪啊,我等无意打扰你,让你死后遭罪是我等不是,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我等,我等每年清明重阳定当为你供奉拜祭。”

说完从包裹里取出几支香点燃插在墓旁地上,然后起身。

“老李头,现在怎么办啊?”打幡的汉子问道。

“不可能啊,这麻绳是我新做的怎么会突然断了,难道这王管家有什么冤屈不得申,死不安宁,不愿下葬。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口棺材重新葬了,老丁,你带几个人去镇上再买一口棺材。速去速回,今天一定得把王管家安葬了。”说完爷爷取出二两银子给了打幡的,打幡的连忙招呼几个人往镇上赶去。

爷爷继续在墓穴边念念有词,请王管家别要责怪,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爷爷和打幡的他们麻烦。

林默则在墓穴边上看了一眼就吓得后退了,原来王管家尸首因为大火全身都烧黑了,肌肉都皱到一起来。

而且由于刚刚的碰撞,王管家脆弱的身体有些变形了,甚至脖子都断开了,头颅和身体分开了,这一幕着实吓到了林默。

大约过了一小时,打幡的老丁一帮人才带着一口棺材赶了回来。这时只要把王管家的尸首移到新棺材里,然后重新安葬即可。

此时爷爷却有些犯难了,因为出现重新换棺材的情况只能由童子之身的男的去移动尸首,因为尸体是至阴之物,必须是童子之身的男人至阳之躯才能抵抗阴物的侵害,可这帮人包括自己都不是童子身,这可如何是好。

老丁也知道爷爷的难处,正在毫无头绪之时,看到了林默两夜一放光,对爷爷说道:“老李头你孙子不是在这吗?正好请他帮忙不就行了吗?”

“胡闹,这事怎么能让小默来,我不同意。”

林默此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争论,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缘由,林默原本不打算管的,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而且这事不尽早解决可能会给爷爷带来麻烦,毕竟爷爷还是这的丧主,要是传出去了就没人愿意请爷爷帮忙了。

于是林默主动提出帮忙,客串一次搬尸工。爷爷自然反对,但林默直接跳到墓穴中开始了徒手清理尸首,爷爷只能配合林默。

林默虽然恶心但只能强忍着吐意,用手将王管家的尸首努力恢复正常。

林默在拿王管家头颅时发现了尸体表面的皮肤都已经变形了,面容都分不清楚了,喉骨也已经烧黑了。林默只得小心翼翼的搬动尸体,深怕再出现意外。

尸体的右手紧握在一起,而左手则舒展开来,细长的指甲看的十分渗人。

林默准备拉着尸体的手把尸体扶起,双手一摸,发现尸体的手里似乎攥着东西。轻轻掰开细长的手指一看,尽然发现了一个的香囊,做工很精细。

爷爷让林默赶紧把尸体放到棺材里,林默不敢有迟疑,抱起尸首爬上墓穴,放到了新棺材里,放完林默长舒一口气。

爷爷然后招呼众人赶紧把棺材钉上然后下葬,而林默则赶紧回家洗澡,把身上怪味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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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恩情未断再相见

等爷爷他们忙完,林默也已经洗完,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便饭。爷爷他们回来后则用柳枝沾了点水在身上掸了掸去掉身上沾染的晦气。

吃完饭众人都去休息了,爷爷则和林默聊起来了,问了一下这两天林默的情况,当得知林默挣了十几两银子的时候,爷爷很诧异,林默就把自己挣钱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挣钱的点子就说是突发奇想的。

爷爷听了林默的描述,沉思了一会,又从自己兜里拿出八两多银子,然后给林默说“小默啊,你现在能找个挣钱的方法爷爷很高兴,爷爷这有些钱,加上你的钱,咱们可以把你爹娘留给你的那个宅子重新修葺一下,然后找个媒婆给你说个亲,等你成婚了爷爷我也算对你爷爷有个交代了,将来到地下见到你爷爷和你爹娘也恢是没辜负他们。”

林默一听很是感动,但自己真没打算这么早就成亲,自己想再挣些钱,在做打算。见林默这么坚决,爷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交代林默不要逞强,万事小心。

然后爷爷便回房休息了,银两则留给了林默,说是给林默做买卖当本金。林默则想着如何挣钱,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等林默起床后才发现昨天的那帮人已经都走了,而爷爷则在院子里打拳,看着很像太极。爷爷见林默起床了便让林默赶紧吃饭,饭菜都在桌子上。

林默边吃边看爷爷打拳,等爷爷打完拳,林默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拳法,爷爷说是镇上那个算命的铁算子交给他的,说可以延年益寿,爷爷也没当真就偶尔打着锻炼锻炼身体。

林默跟爷爷说了声,然后就去镇上看看,自己昨晚想了一会,想了一个挣钱的新法子。今天去整上做个市场调研,看看法子能不能行。

林默到镇上以后先到了自己家原本的铺子看了看,看看修葺一番能不能开张,毕竟有间铺子总比在路边摆摊强。

林默家的铺子在镇子的边上紧靠着通往云州的路边,是个两层的小楼,铺子由于十年没开张了,早已破败不堪,林默拿出爷爷给的钥匙打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好在林默早有心里准备,还用手捂住鼻子,防止自己被呛到。

林默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发现虽然有些破败,但重新清理一番应该还能继续开张,而且桌椅都还在,都是实木的而且表面还刷了漆,防止虫蛀,因此都比较结实没被蛀,洗干净还能继续用。

此外楼下的厨房锅碗瓢盆都有,虽然葬了点,但还完好无损,洗干净即可继续使用。看着这栋小小的房子,林默感慨万千,今后自己的日子都要靠这间铺面撑起来。

林默打算在这里开间买早晚餐的饭馆,因为这里靠近去云州的大路,每天人来人往比较多,最重要的是林默发现镇上有许多人每天早上在这附近集合然后一起做马车牛车去云州城外的机户那做工,所谓机户就是拥有众多织机的大户,他们开设机房招用百姓做机工帮忙织布,付给机工工钱。

每天凌晨四五点就有机工在镇口集合,一起出发,晚上七八点又都到镇口下马车牛车回家,而林默的铺子正好离镇口没几步,如果在这开早晚餐铺子,就会有一群固定的客源。

而且,这个点镇上的铺子都已经关了,不用担心竞争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铺子盘活搞起来,而这几天林默在镇上的饭馆酒楼看了一下,发现有些常见的食品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而这些就是林默盘活铺子的关键。

林默赶紧忙碌起来,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把铺子打扫干净,然后去镇上采办一些物资。

正当林默在路上寻思着如何雇一些熟悉可靠的帮工的时候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人在叫自己:“你是林默”

林默会有一看,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汉子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眼睛里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林默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汉子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默,嘴里不停地说着:“真的是林默,你原来还活着啊。”林默被弄得不知所措。

汉子松开林默不停地问东问西,问了林默这些年怎么过的。林默跟妇人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过。

通过交流,林默才知道,这个汉子叫赵恩,是当初林默父母开店铺时雇过的工人。当时他是个乞丐,没人照顾,每天只能去吃酒肆饭馆的剩饭剩菜甚至是泔水。

当时正巧在林默爹娘的小酒肆吃泔水时被林默爹娘发现,于是林默爹娘发善心收留了他,让他做起来店小二。

后来林默爹娘死了,爷爷把酒肆关了,赵恩也就离开了,去了外地,但对林默爹娘的恩情一直记在心上,赵恩原本叫赵奎,为了感激林默爹娘的恩情改成了赵恩。

从对话中林默听出这个人对自己爹娘的感激之情,其实林默应该认识他,但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林默了所以就把他忘了。

赵恩拉着林默就往他家去,说什么也要请林默吃顿饭,林默推脱不掉只能跟随赵恩一起去。

赵恩的家在镇上一个人比较偏僻的角落,外观看起来也比较破败,跟刘屠户家不能比。赵恩推门而入,院内一个小孩正在坐着看书,见到赵恩立马起身叫到:“爹,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亨,快看是谁来了?这个是我常说的林默,恩公的孩子。”

小孩一天转向林默,看了看立马门开颜笑的说:“你就是小恩公啊,我听我爹时长提起你。”说着就往林默这边走来,这时林默才发现这个少年拄着一根棍子,原来他的左腿膝盖以下都没了。

林默赶紧上前扶着:“让小恩公见笑了,我这腿实在是不方便。”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相公,家里来客人了吗?”一个妇人从屋内走出,腰上系着块围裙,头上插着一个木簪,面容秀丽,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嗯,雪瑶,赶紧去厨房弄两个菜,我以前常说的那个小恩公来了。”

“小恩公”妇人看向林默,“你是林默”林默点了点头,妇人连忙让开路,让赵恩带着林默进屋,然后就去厨房忙碌起来。

进屋后赵恩让林默坐主座,自己坐下座,林默当然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劝,只得同意了。

赵亨站在林默二人身旁默不作声,听着二人聊天,林默让赵亨一同坐下,赵亨看向父亲,赵恩点了点头,赵亨这才坐下。

从交流中林默得知自从爷爷把铺子关了后,赵恩便离开了将军镇,四处游历。后来在扬州落了根,靠着在林默爹娘那学到的厨艺到一个酒楼帮厨,日子倒也过得去,后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然后生了赵亨,后来一家三口因遇变故不得不搬离扬州,从扬州到云州,最后回到了将军镇。

这时赵恩的媳妇端着菜进来了,赵亨则拄着棍子帮他娘亲端菜。不一会儿桌上摆了四五个菜,端完还不好意思的说:“小恩公,家里没什么好菜,连肉也没有,就做了一些家常的素菜,请见谅啊。”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林默起身请她坐下,她却说吃饭怎么能没有酒呢。然后出门买酒去了,赵恩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和尴尬,赵亨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赵恩的媳妇就拿了一壶酒回来了,林默注意到她头上的木簪不见了,好像明白了什么。赵恩媳妇把酒放下桌上便退到边上,赵恩拿起酒就给林默满上,林默则让赵恩的媳妇坐下才肯喝,赵恩无奈只能说:“雪瑶,小恩公不是外人,你就坐下一起吃吧。”

赵恩媳妇这才坐下,但仍然很拘束,连筷子都没动,赵恩也和他一样,很拘束,林默看着有些急说:“嫂子赶紧吃吧,还有不要再叫我小恩公了,我对你们没什么恩情,我爹娘都已经走了,恩情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想还恩情,就把我当一家人,别那么拘束了,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哥,你就是我嫂子,我就喊你们赵哥赵嫂,你们叫我林默或者小默就成。”

赵恩原本不愿意,但林默则很坚决,不同意他就走,不得已只能按着林默的意思来。

就这样桌子上的气氛慢慢变得融洽起来,赵恩和林默聊了很多,包括最近的遭遇,赵恩自从两个月前搬过来就一直以给人做了零工维持生计,而赵嫂则一直在家照顾腿脚的赵亨。

至于赵亨的腿脚只说是出了意外摔断的,已经过去两年了。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却只能靠拐杖才能走路,林默很是心疼,但赵亨则很乖巧不哭不闹。

林默问赵亨自己来的时候是不是在看书啊?赵亨点了点头,说自己在数书,以后长大了当账房先生,可以挣钱养活爹娘。看着赵亨一脸认真的表情,林默心中一暖,真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

林默想了想对赵恩说:“赵哥,我打算把我爹娘的酒肆重新开张现象缺帮手,要不你和嫂子一起过来帮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从兜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赵恩,说这是第一个月的工钱。

赵恩哪里肯收,说要帮忙知会一声就行哪能要恩公钱。林默听了有些生气,道:“雇人给工钱天经地义,你不要钱我就不让你帮我了,嫂子和小亨还得养活,不拿钱怎么养活啊。”

说完就“啪”的一声把银子撂下桌子上,转身就走,这时赵嫂赶紧站起来拉住林默说:“小默你不要生气,我相公死心眼,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说着让赵恩把银子收了,赵恩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收了。

赵嫂又说:“小默这一两银子太多了,要不就当两个月的工钱怎么样。”

林默见赵恩把银子收了,这次满意的坐了下来,道:“我这一两银子一个月不多,正好找哥赵嫂你们帮我做买卖,小亨帮我算账,我这可是顾三个人,一点也不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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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新修葺再开张

赵嫂见说不动便无奈的答应了,林默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跟二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开张的事宜然后说明天上午会来叫二人一起去买鞋用具和食材再一起去铺子,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后林默径直走向离赵恩家最近的酒铺,“掌柜子刚刚有没有一个妇人拿着一个簪子来换酒啊?”。

酒铺的掌柜子看了一眼林默道:“是有个妇人用一根木簪换了一壶酒,客官这是要?。”

“我来把簪子赎回来,这有一钱银子,够不够那壶酒的酒钱”

说着掏出一钱银子摆在柜上,“够够够,来客官这是簪子您收好。”掌柜喜笑颜开的收了钱然后把簪子拿给了林默,林默收好簪子后便离开了。

林默回到家跟爷爷说了要重开饭馆的想法,爷爷听了只是说了句嗯,知道了,只要你高兴就行。

从中林默听出来爷爷对自己的爱护和信任,毕竟那一笔钱原本是给自己娶媳妇用的,现在拿出来开个不一定会成功的饭馆。林默心想一定要成功,不能让爷爷担心。

第二天早上林默去赵恩家叫上他们一家三口,然后一起去篾匠那买了一些蒸包子用的蒸笼,又买了些米面和调料。

然后去刘屠户那买了些猪肉,原本不打算去刘屠户家,但一想到刘屠户还在为馨儿攒钱,去他家买肉也算是支持他的买卖了。

刘屠户夫妻二人在摊位上十分忙碌,看到林默一行人很是意外,林默说来买五斤猪肉,馨儿娘直接割了五斤上好的猪肉给林默还没收林默的钱,林默把钱放下说,以后每天都过来买肉,今天不收钱肉就不要了以后也不来买了。

刘屠户很诧异,林默怎么变得奇怪还每天都来买肉?看着林默态度坚决,刘屠户只能收下钱。

等几人买了一堆佐料和用具后,林默一行人来到铺子,虽然林默已经打扫过了,但外面看起来还是有些破败,林默无奈,只能等以后挣了钱再重新修葺了,毕竟钱的话在刀刃上。

赵恩看着酒楼以往种种历历在目,不由得感叹起来:“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再次看到酒楼开张啊。”

林默领着三人进入屋内,林默先把他们领到厨房,对赵嫂说:“赵哥、嫂子,我现在教你做两样新面食。”

说完林默打开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一小块碱块,还有一包矾石,矾石一般被用来入药所以林默还真从陈瘸子的药铺买到了。

矾石就是后世常用的明矾的原材料,被当做食品添加剂使用,可以使面点更加松软膨化。

接下来,林默按照“一矾二碱三盐”的比例适当的调配出一种后世常用的添加剂。

接着和面,将调配好的添加剂加入其中,再放入两个鸡蛋,继续和面,适当的加入一些面粉,继续摔打面团,然面团跟光滑,然后将面团静置一个多时辰。

期间几人又把楼上楼下的座椅板凳重新排列了一遍,又把地打扫了一遍。等忙活差不多的时候,面也醒好了。

林默接着将面团切成条状,然后在锅里倒入菜油,等油沸腾后,将长条的面团放入油炸。

要是前一世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做炸油条,不过这个时代还有没有这样的面食。看着香气扑鼻的油条,赵恩咽了咽口水,林默招呼着三人赶紧尝尝。

三人每人拿了一根油条就开始吃了起来,赵亨边吃边问:“林叔这是什么,这么好吃”

林默听着赵亨喊自己叔叔很奇怪,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差着辈分,道

“这个叫油条,是我的突发奇想做的,赵哥赵嫂这个东西做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刚刚教的面团的手法和佐料的调配比例。”

二人听了连忙点了点头,赵嫂有些感动,这个虽只是个面食,但林默愿意把独门的配方交给自己,说明是对夫妻二人真的信任。

接下来就是包包子,这个赵恩很熟练,就不用林默手把手教了,不一会儿,一笼热腾腾的猪肉馅的包子便出笼了。

林默尝了一个发现非常可口,比镇上原本的饭馆卖的还好吃,一问才知道是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专门跟酒楼里的师傅学的新方法包的。

就这样,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林默看着几人虽然有些忙碌但仍旧神采奕奕,有些期待开张后的情景。

突然林默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拿出一支木簪递给了赵嫂,正是昨天赵嫂头上插着的那支。

赵嫂有些诧异,眼眶有些湿润。林默赶紧说:“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支簪子是我在路边摊子上看到的,看着比较适合赵嫂我就买了,昨天去吃饭忘了带礼物,这就当是给赵嫂的见面礼了,赵嫂别嫌弃啊。”

“哪能嫌弃啊,小默你有心了,嫂子谢谢你。”

赵嫂说完给林默行了个万福,赵恩也向林默拱了拱手表示很感谢。

看着二人如此感激自己,林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剩下的就都交给二人了,而赵亨则有些林默则送给了他一套《五经定本》这还科举考试的基础内容,林默让赵亨好好学,以后读书考功名。

说实话林默自己都只能看懂个大概,毕竟现在用的都是繁体字还是一千多年前的字,自己在这也算半文盲了。

不过让林默诧异的是赵嫂竟然识字,赵亨一直是赵嫂在教导。

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可不多,基本都是非富即贵,或者为了考取功名的学子。所以赵嫂现在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做个账房先生记账。

原本林默不打算真没麻烦的,毕竟除了买食材和工钱没什么大支出,但赵嫂坚持要记账,但林默不打算自己来记账,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半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

所以就交给赵嫂来记,等以后赵亨再大一点让赵亨来当这个账房先生。

林默带着赵恩去镇子外面割了些青草,又去买了些谷糠,赵恩很诧异,林默又不养牲口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林默解释道:“你别忘了那些在镇口的车夫可是需要这些的,可以给他们提供些免费草料。有了这些东西才能把那些人吸引过来,他们来了,其他的机工自然也就过来了。这些东西要不了多久钱,但对那些车夫来说可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林默的意思他懂,就是用这些东西先把那些车夫拴在这,乘车的那些机工的自然也就会跟着过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林默让几人休息休息,等晚上7点左右就是酉时再开张,到戌时时也就是晚上9点关门,第二天4点多就是寅时开张,卯时关门,也就是6点关门,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也就是8小时。

赵恩夫妻很诧异,哪有饭馆在这个时间段开张的,酉时戌时都是一二更天了,镇里的人基本都已经睡下了哪会有人啊。但林默却说不用担心会有人的,没办法二人只能按照林默的要求等到酉再开张。

林默交代完后便离开了,现在饭馆还差一个响亮的招牌,林默想了半天决定把饭馆改成“食为天”。

于是林默让赵嫂帮忙写了副字,到镇上找个了专门做牌匾的木匠,打了一副牌匾。等到了7点钟,林默已经把牌匾挂在了楼上。随后又在饭馆门口立了个牌子,上书“草料免费,领完即止”八个字。

到了晚上开张后,林默看到赵恩夫妻二人面露愁容,便安慰他们放宽心,但二人看着门外已经完全黑了的天,再看着路上零星的行人还是非常不解。

但不一会儿,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牛车,车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下来。林默赶紧招呼大家来吃口热食暖暖身子,并且拿出一些早已准备好的切成小块的油条给大家免费品尝,然后又把免费草料宣传了一下,果然一帮车夫先过来了。紧接着机工也逐渐聚拢过来,车去去领草料,机工拿着林默盘中的油条吃了起来。

众人吃了以后觉得很好吃,而且价格还比较公道,一文钱一个,林默算了一下,一根油条的成本大概是半文,一文钱一根有一半利润这已经很高了。除了油条和包子,还有馒头和粥,尽量满足大家的口味。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了,林默几人赶紧忙了起来。

等到晚上戌时,众人也渐渐散了。林默几人收拾完以后,算了一下,今天大概赚了二两银子,刨去成本,大概还剩一两。

林默看着第一天的收益还算满意,让赵恩一家人吃了饭再回去,然后给了赵恩一把钥匙,免得万一自己没来门开不了做不了买卖。林默让几人回家休息,明早寅时再过来,赵恩夫妻二人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了。

林默则也收拾一下回家了,林默一路打着灯笼,冷风飕飕的刮着,林默有些害怕,虽然没做亏心事,但走在边上都是坟头的路上自己心里当然害怕。

等林默快步走到家后,发现屋里的蜡烛还亮着,爷爷还没睡觉,一直在等着自己。

等林默进门以后爷爷问吃饭了没,原来爷爷一直在等自己吃饭,林默答道吃过了然后,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油条,递给爷爷说是新的面点。

爷爷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闻着香味尝了一下发现真的很好吃。

于是迅速的解决了油条,林默看着爷爷把油条吃完了。

然后笑着说:“爷爷咱们以后就靠这个生活了。”接着把今天的开张的情况说了一下。

爷爷听了很诧异,看着林默说:“小默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爷爷都支持你。”

林默接着从怀里取出5两银子给爷爷用,以后自己每个月都会给爷爷钱,爷爷却不要,说自己现在还能干活,能赚钱,等以后爷爷老了不能动了再给不迟。

林默无奈只能收回,既然爷爷不愿意要钱,以后自己就多买些东西孝敬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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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共同努力入正轨

第二天林默一听鸡鸣便起床了,此刻天还是黑的,现在饭馆刚起步,林默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等以后运转起来后就不用这么累了。

林默打着在月光下沿着路往饭馆走,远远的就看见饭馆的灯已经亮了。

林默一看赵恩夫妻已经开始忙碌了。几人讲食材处理好后,一批去谯南的机工已经在此聚集了,林默招呼着,慢慢的越来越多了的人到饭馆来吃早饭了。

等6点收工后,林默算了一下大概也挣了1两银子,林默拿了二两银子让他以后缺面粉和其他食材了就去买,猪肉一定要到赵屠户家买,钱花完了再找从账上取。

接着嘱咐夫妻二人以后早饭晚饭都可以在饭馆吃,回去也给赵亨带一些吃的,这样减轻他们的负担,毕竟林默知道他们二人是想让赵亨好好读书的,读书很耗钱。

二人知道林默的脾气,不好拒绝二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林默也关门回去休息了。

等林默进门后又看到爷爷在打拳,林默则跟着爷爷也打了一套。然后爷孙二人便吃起了林默带的油条和包子。

爷爷要去隔壁镇主丧,又得几天才能回来,林默本想让爷爷歇歇,自己能赚钱了不用那么累,但爷爷还是倔脾气,不愿意歇着,林默只得嘱咐爷爷万事小心。

林默接着在街上好好转了转,这个将军镇虽然不大,但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霉霉式店铺基本都有,但唯独没看到青楼,林默自从穿越到这就对青楼充满了向往和好奇。

“这个拯救失足妇女在古代不是合法吗?怎么没找到呢?”林默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镇子人太少了,养活不了一个青楼,而且都比较淳朴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按照前一世的说法就是,需求决定供给,没需求,在这开青楼就是做亏本买卖。

等到了晚上,林默的“食为天”再次开张,这次就熟练许多,三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就这样每天日落而作,开张三个时辰,然后收工回家。

很快“食为天”的名气打了出来,镇里许多人甚至晚上会跑过来尝尝新出的油条。每天的晚上人来人往的,林默的饭馆总算进入了正规。

赵恩夫妻问林默为何不营业一天,林默说出自己的顾虑,一是白天镇上的饭馆酒楼都开张了,竞争压力大,镇上基本上养成了自己的固定习惯,有固定的吃饭地方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好改,林默不能保证能从别的餐馆酒楼那抢到客源,而晚上和凌晨只有自己这一家开着压力小多了;二是是只有去谯南的这些机工没有固定的地方吃饭,从这些人下手,可以很容易就分一杯羹;三是自己人手不够,现在自己只做早晚四个多时辰一天9小时就已经够累了,如果都要兼顾白天晚上都要做,这就太累了,至少要两班倒。因此林默先这样安排,等餐馆运转起来再另做打算。

这一个月林默一边经营着饭馆一边买书自学写字,有时候赵嫂还会给林默讲解一些疑问。至于赵嫂为什么会识字则是因为她以前在大户人家帮工,听那里的私塾先生讲课学的。

半个月的学习成果还是显著的,至少常用的字基本都会写了,毕竟汉字几千年的演化其实字形字体变化不大。

林默开饭馆的事也传到了刘屠户的耳中,刘屠户专程来了一次,送来了20斤猪肉做贺礼。

林默很不好意思,但刘屠户却道是自己欠林默的人情,该还,林默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便不再说什么。这半个月林默大致算了一下,去除成本大概挣了40两银子。

林默看着挣的银子有些激动,毕竟,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了。

月底最后一天林默把赵恩一家叫到一起交代了几件事,一是自己今后可能不会每天都来了,饭馆的一切交给赵恩负责,赵恩就是“店长”了,收支银钱由赵嫂来管,如何花销二人商量即可,不必知会林默。

至于账目则由赵嫂来记述,并且给赵恩夫妻的工钱涨到了每月二两银子,二是餐馆改成早晚都营业,招聘几名新伙计,实行两班倒,人手由赵恩去雇佣,条件不限,但为人要老实,配方不能告诉新伙计;三是要把餐馆重新装修一遍,毕竟现在总算有些余钱了,餐馆也该修葺了,要饭馆二楼改成房间给赵恩一家及以后的招的伙计住,免得每天来回跑麻烦。

林默对赵恩说:“赵哥,这里有30两银子,修葺和招工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赵恩连连点头说是,赵恩知道林默这是对自己完全信任才把整个店铺交给自己了,自己不能让林默失望了。

林默林默这样做主要还是想把自己的精力空出来,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想去做,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林默比较懒,既然已经稳定了衣食有了着落,就不想再继续那么拼了,该享受享受生活了。

等交代完这一切,赵恩一家人正打算离开,林默再次叫住了赵恩一家,“小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小亨九岁了,也该去私塾了,不能总是在家里自学,那怎么能学透彻,能考取功名。我听人说谯南有个以前县学的教书先生,开了个私塾,小亨平时虽然有嫂子指点,但嫂子自己现在要忙饭馆的事,小亨现还是得上私塾,我打听了一下学费一年二十两银子,我明天带赵亨去报名,费用我出了,这是我作为长辈该做的。”

赵恩夫妻二人一听连忙说摆手,说不用,林默却没理他们,蹲下身子问赵亨:“小亨你想去私塾读书吗?”

林默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的腿有些怯生生的说:“我这样子能去私塾吗?”林默:“摸着赵亨的头说;“只要你想,你就能去。我已经打听过了,私塾要到五月开始授课。你想去吗?”

赵亨想了想点了点头,林默这才满意的笑了,让赵亨明天上午在家等着,自己会给赵亨准备一个礼物。赵恩看着儿子,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眼角也湿润了。

晚上林默回到家中,爷爷已经等候多时了,爷爷自从上次吃过油条以后便喜欢上了这种新的面点,林默每次回来总会带一个给爷爷吃,这次也不例外。

林默看着爷爷津津有味的吃着油条,突然觉得其实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至少家里还有一个人陪你一起吃饭。前世的林默每天一个人生活,早已习惯了孤独,但林默内心还是渴望亲情渴望有人陪伴的。

林默跟爷爷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以后自己就不用每天都去餐馆了,爷爷当然也是支持的,只是不能经常吃到油条了有些不开心。

林默笑道,想吃可以在家做啊,做油条的方法还有配方都已经告诉了爷爷,家里也殷实了不少,想吃什么都可以买什么做什么,再也不用为肚子烦恼了。

现在的家里比之前强多了,家具都置办齐了,院子的围墙还有屋顶都修葺一新。总算有了一个家的样子,这都要归功于自己这一个月来起早贪黑的忙碌,想着林默也有些小骄傲。

“哦,对了小默,你要的东西我让村里的木匠打好了,这东西从没见过,要不是你画的图,木匠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啊,这东西有什么用啊?”说着爷爷从屋里取出一个木制的东西,这个东西下方是一个跟脚掌一样的木板,上方是一个碗状木结构,中间是用木头做的支架支撑着。

这个东西就是林默给赵亨做的简易的义肢,林默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这个东西了,自己先根据赵亨的身高体重以及左脚的尺寸,自己设计的。

为了让木匠看得懂,自己还专门在纸上用笔画了一个简图,跟木匠详细讲解了结构组成,这才勉强做出来的。

第二天,林默第一次睡到了7点才起床,起床后照例和爷爷一起打了一套拳法,然后吃了早饭,拿着义肢去了赵恩家。

等林默推开赵恩家的门,看到赵亨在台阶上坐着读着自己给他的书,看到林默进来后赶紧放下书迎了上来,林默拿出自己准备的义肢,递给赵亨。

赵亨接过手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默问:“林叔这个是什么啊?看上去有些奇怪。”

“这是义肢或者说假腿,来把你左脚的裤子拉上来。”赵亨按照林默的意思把自己的左脚裤子拉了起来,林默看着小腿以下空空的,心里不是滋味,一个九岁的孩子却没了一只腿,再也不能像别人那样自由的玩耍奔跑跳跃,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林默紧接着将义肢套在了赵亨的小腿上,为了防止木制的义肢磨伤赵亨的小腿,林默特意加了一些布料和木棉,再用布条绑在赵亨的小腿上。

等林默固定好后,林默把赵亨的裤子放来,然后扶着他慢慢的挪动起来,接着让赵亨跟着自己的指示,抬脚走路。

就这样赵亨慢慢熟悉了这个新脚,林默放开了手,让赵亨自己在院中联系。赵亨越来越熟练,虽然步履蹒跚,走路的姿势还有些怪异,但总算摆脱了了拐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一样靠着双脚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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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怪异半仙算命格

林默看着赵亨开心的笑容,心里真的是开心不已,或许这段时间的相处,林默早已把赵亨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帮助他爱护他,让他健康成长。

这时门被推开了,赵恩二人回来了,这时当赵恩夫妻看着在院子里走路的赵亨瞬间镇住了,眼睛里透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神。

赵亨看到爹娘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兴奋的说道:“爹、娘我能两只脚走路了,你看”说着又走了两圈。

赵恩夫妻二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二人一把抱住了赵亨,赵嫂拉起赵亨的裤脚看着脚上这个奇怪的的东西,有些出神。

“赵哥嫂子,这是我做的假腿,特意给赵亨试了试,原本心没什么底,不过今天试了试结果还是出人意料的合适。”赵恩看着林默,“扑通”一生跪了下来,赵嫂和赵亨也跪了下来。

林默赶紧去扶他们三人,但赵恩说:“小默,我是个粗人,没读过啥书,但也知道有恩必报,我赵恩欠你们林家太多太多了,从今往后,我夫妻二人就是林家的家仆,赴汤蹈火死而无憾。”

说完三人朝着林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几声响声直击林默的心灵,林默没曾想会是这个结果,赵恩一家的行为让林默手足无措。

要知道当了别人家的仆人,那就是生死与共了,主人犯了法仆人也要受罚,而且比主人的罪行还要重,而仆人犯错主人则无需受罚,就算是主人杀了仆人,最多也就罚些钱财就了事了。

此外就算主人主动提出解除主仆关系,仆人以后还是会被主人牵连,可以说是完全不对等的关系,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毫无人权。

林默扶起了三人说道:“我帮赵亨完全因为我跟他很有缘,我把他当弟弟看待,我做的也是自愿的,你们不要感激我,我是把你们当做一家人,不必这么拘束的,这样反而见外了。”

赵恩夫妻执意要为林默做牛做马报答林默的恩德,林默几番劝说这才让二人放弃了成为林默家仆人的想法,林默与赵恩仍以兄弟相称,经过这次的是林默与赵恩一家三口的感情更加深厚。

几人回到了屋内,林默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然后问了一下赵恩的打算,赵恩决定白天休息三天,在这几天赵人把店铺改装修葺一下,去雇几个新伙计。

人选都已经找好了,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地青年,以前跟赵恩一起做过短工,赵恩询问林默怎么选择。林默则并不在意,让赵恩自己决定,并且以后“食为天”对外就说是赵恩开的,这样有利于赵恩管理,也让林默退到幕后,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默交代完这些事情后便带着赵亨出门,去新开办的私塾报道。二人穿街过巷,由于赵亨对的义肢用的还不熟练,此外为了遮住义肢林默特意套上了鞋,这样外人就看不见义肢了。

但也让行走麻烦了些,因此二人走的比较慢。在路上林默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中有两个人在争吵的样子,林默走进一看,一个闭着眼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道士坐在路边倚在树上喝酒,另外一个人则用手指着道士破口大骂。

这时林默才看清这人真是王麻子,王麻子指着道士,嘴里不停地骂着,而道人则充耳不闻,左手拿着葫芦喝了起来,闻着味道葫芦里装的应该是酒。

这时王麻子又道:“你这个瞎道士,不长眼啊,竟然撞到大爷我了,还吐我一身酒,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这时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本来就是瞎子,哪有眼睛啊。”

张麻子一天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是哪个狗东西说的,站出来。”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张麻子接着伸出左手拿着手上的烟杆就要打向老道士,众人一阵惊呼,林默也赶紧往前挤,准备上前制止王麻子的行为。

接下来林默看到了诧异的一幕,张麻子的烟杆原本是砸向老道士的头,结果老道人仰头喝酒时头歪了一点,烟杆重重的砸在了树上“啪”的一声折成了两段,张麻子也因为太过用力险些摔倒在地。

张麻子当即气的骂起了娘,抄起拳头就打向老道人,但每次都被老道人随意的躲过了,老道的手还无意间从张麻子的脸上扫过。

张麻子继续打向老道人,但没有一拳打到身上,有几拳打在了老道人身后的树上,疼的张麻子哇哇大叫。

林默看了有些意外,不知这种情形该怎么解释,或许是运气好吧。这时刘屠户正巧经过,走了过来,对张麻子喝道:“张麻子多日不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以前欺负良家妇女,现在开始欺负一个瞎眼的老道士,你还是个有卵蛋的汉子吗?”

围观的一群人听完,哈哈大笑,张麻子被臊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狠狠看了刘屠户一眼,拿起折断的烟杆挤开人群走了。

而老道人则仍旧在喝酒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刘屠户看着老道士无奈的说:“半仙啊,你以后还是躲着点张麻子吧,他这人肚子里坏水多,指不定下次见到你会怎么整你。”说完就转身走了,人群也散了,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林默也得知这个老道士就是爷爷说的铁算子,别人也叫他半仙。看着还在自顾自喝酒的老道士有些出神,拉着赵亨走到老道士跟前。道士瞎了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别人一样,对着林默二人说:“林家的小娃子到别的地方玩去,别打扰老道我喝酒。”

“老人家知道是我?”

“怎么不知道,老道虽然眼瞎了但还没聋,听出来是你的脚步了,你边上的小娃子脚步很奇怪,一重一轻,左脚似是很不协调,左脚是不是患了脚疾?”

林默和赵亨二人都很诧异,一个瞎子的听力真没恐怖,居然光听脚步就能分清是谁,连大人小孩都能分清,而且连脚不方便都能听出来。

老道士接着说:“林家小子,上次算了一下你有个劫,老道跟你爷爷说了你有个大劫,而且是生死劫,让你爷爷到哪都带着你,可他不听,结果后来就听到你被那个张麻子打了,你这个劫还是没躲过去啊!”

林默一听了有些将信将疑,虽然自己是遇到劫数但这或许是巧合瞎猫碰到死耗子,而且算命的有这个套路,就说你有劫让你花钱,要是一段时间没事就说你劫度过了,你得感激他,要是真出事了就说你劫数难逃,爱莫能助,你也怪不了他。

老道士接着说:“刚刚那个张麻子,老道原本听闻他的面相,相过他的面,天庭突兀,眉盘低凹,顶骨起伏,此人奸邪狡诈,虽有小财却无子无孙孑然一身,但也非短命之相。但是今天摸到起面门却发现天中紧锁,不久于人世,但又中气十足,不似短命,可能会横死,但具体怎么样,老道也算不出来。不过老道比较在意为何他命相会变,老道算到只能你与他的命相有着莫大的联系,但老道却算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奇哉怪哉。”说完左手捋了捋嘴角的山羊胡,继续喝着酒。

林默听了撇了撇嘴,不知老道士在说什么,这时赵亨好奇地看着老道士说:“老人家能给我算一卦吗?”老道士闻言道:“小娃子你想算命”赵亨点了点头。

“也罢,老道给你算上一卦。”言罢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个龟壳,放入几个人铜钱,晃了一晃摆到地上,用手摸了摸,嘴里念叨着:“乌云风吹去,日月天地明,路途逢水顺,千里快如风。”

思索了一会道:“此卦云散天开清光大来,营生遂意,祸去福至,先难後易之象也。小家伙你该受的苦都受了,以后虽有磨难但有贵人相助,富贵无限。”言罢继续喝起了酒,赵亨听了则很开心。

林默则没太把老道士的话当真,毕竟自己以往接受的教育让自己不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林默与老道士告了别转生就要走,老道士叫住了林默,道:“见面就是缘分,债多不愁,今天既然见了老道再给你算一卦。”

言罢又拿了龟壳卜了一挂,老道士用手一摸:“奇哉怪哉,这卦不对啊。”

“有何不妥”林默好奇地问道。

“这卦象上毫无生气,且没有气运可言,只要是人皆有气运,这卦象似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卦象。”

林默闻言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死了一次,不管是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的林默都是死过的人。

林默不敢声张,只是对老道士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道长估计是算错了,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死人。”

“不可能啊,我这一生还从未错卜错过一次卦,林家小子,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面门。”

林默无奈只能走到老道士身边,老道士用手仔细摸着林默的脸,然后又摸了摸林默的手,然后叹息道:“看来老道我是真老了,竟然摸不出个所以然,面相上你是个已死之人,但你又活生生的站在这,但无论如何推演,都无法算出你的前世今生,就像你未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听着老道士的自言自语,林默越听越玄乎,越听越震惊,这些别人听不懂但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作为一个穿越者,自己的这具身躯原来的主人早已死去,而自己则来自未来,以现在作为时间点自己的前世在未来,当然算不出前世,今生的林默也死去了当然不会有前世今生。

这时的林默早已动摇,有些相信老道士说的话了。老道士说算不出来运势让林默他们离开了,自己继续喝酒。林默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老道忽然嘴角流出鲜血,嘀咕道:

“七杀之命格,老道今生第一次见到,不知是何因果。可惜老道不能再继续替他卜卦,命格凶险且一生与杀伐相随,与天道与这世间气运相关,若强行卜算,窥视天机,恐怕这条老命也得交代了。不过老道倒是好奇你到底会成改变天下运势之人还是会成杀人成魔的一等一的恶人。老道很是期待啊!”

言罢一阵风吹过,老道也凭空消失在街上,无一人察觉到老道这人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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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直抒胸臆得赞赏

林默领着赵亨朝着私塾走去,一路上林默还在思索老道士所说的话到底是还有什么含义。但林默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老道士怎么算出这个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含义。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猥琐”的活着就行了。”

想通了林默也就不再想这事,把老道士抛到了脑后,继续领着赵亨往私塾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座宅子前,敲了敲门,一个穿着布衣的书童模样的孩子打开门,探出头来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林默问道“请问吴夫子在吗?我等特意前来入学求教的。”书童一听便打开了门,引二人入内。走过不大的中庭进入正厅,书童让二人坐下等着,夫子正在温读典籍,端了两碗茶给二人,然后转身离去。

二人在屋中坐了许久仍不见有人过来,赵亨有些焦急,站起身问林默:“林叔,夫子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书童没有去通知啊?”

林默则轻声漫语的说道:“小亨不要急躁,只是多等一会罢了,读书要有耐心,这只当是个历练,你要慢慢习惯,以后的你要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当然切勿死读书,读死书,不然就成书呆子了。”

赵亨听了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吴夫子。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好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好一个切勿死读书读死书,想不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见地,老朽佩服。”

二人循声望去,一个大概60岁左右衣着朴素的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林默和赵亨赶紧起身来迎。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客气,然后坐在庭中正座。“老朽吴文彦,听说二位是来入学的”

“在下林默此次特地携幼侄赵亨拜会吴夫子,希望能进入私塾,习字学文,还请夫子收下幼侄,这是晚辈准备的束脩。”说着林默从包中掏出准备当学费的银两,并且已经用红纸包好,放在吴夫子面前。

吴夫子却没在意银两,只是看向赵亨问道:“你几岁了可曾学过些书文”赵亨有些紧张但仍旧大胆的说:“回夫子,学生今年九岁,学过《论语》、《礼记》、《孝经》。”

“那老朽就要考考你了,仲弓问仁,子曰为何?”

赵亨想了一下说:“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嗯嗯,不错,你认为子所不欲,勿施于人该如何解释?”

赵亨想了想答道:“孔夫子这句话意思是:自己不愿承受的事也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学生认为孔夫子是要告诉我们应该有宽广的胸怀,待人处事之时切勿心胸狭窄,而应宽宏大量,宽恕待人。”

吴夫子听了很是满意,面露笑容的说:“你这个学生老朽就收下了。”看了看林默,问道:“你是如何看待这句话”

林默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在下未读过多少书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感觉,世人皆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不知:人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恰好又是不好的事物,世人皆厌恶,那么不要施加于人。否则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不适。若只是如此,孔夫子的教导我们要时刻铭记在心。但若只是关乎自己的名声利益,有人爱,有人厌恶,那应询问别人是否喜欢再来决定施加与否。如果别人却有所恶,那么就不要施加于人,哪怕自己再喜欢也不要施加于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未必他人觉得好。”

吴夫子听了有些诧异,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话有些离经叛道之嫌但却有些许道理,莫要对旁人提及,以免招惹麻烦。”言罢又问林默是否愿意入继续读书考取功名。林默则已身边琐事缠身,暂无时间考虑读书为由婉拒了。

吴夫子只能惋惜的摇摇头,让林默以后想读书可以找他,他可以帮忙引荐林默去一些大儒那读书。林默谢了吴夫子的好意,带着赵亨便离开了私塾。林默接着带赵亨去了书斋买了些笔墨纸砚,和必备的书籍,为下个月的授课提前做好准备。

等到林默二人回到赵恩家,赵恩夫妻正巧准备去食为天开始营业。林默跟他们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说自己会一段时间不去店铺,让二人多注意点,然后在二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赵家。

林默自己也曾想过在这一世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做个官。但林默现如今已经十七八岁,现在开始读书已经有些迟了虽然自己知道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但考取功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光靠自己的那点学问,估计童生都考不了。

这一世做官跟前一世那样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官场。参加县里举办县试,成绩合格即可成为童生,再参加州府举办的府试,前多少名可得秀才,再去道里参加院试,名次前多少名即可成为举人。举人再长安参加会试,得贡生,继续就是参加殿试,录取者即是进士及第,而殿试前三就是状元榜眼探花,朝廷会根据名次及礼部的考核,为进士安排官职做官,这大概就是一个完整的科举流程,这也是官员的主要来源。

当然其中也有门道,比如会试过了就可以参加吏部的选拔,有关系凭关系,没关系靠才学去混个一官半职,这殿试则是真正有才学和有背景的人才参加的,很多人都直接放弃了。

其实考中秀才就有了做官的资格,只不是只能当一些不入流的小吏,举人则可以当有品级的官员,而这一世当官并不太严苛,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你家中有些银钱,你就可以捐官,就是花钱买个官,只不过你至少得是个举人,而且买的官都是小官,且基本没有实权,一辈子都不会调动。因此大都是些富家子弟,捐官来显摆,就是前世俗称的镀金。

林默对于赵亨的期待就是希望他能考中个秀才,这样至少有机会做小吏了,实在不行还能当个教书先生,这样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默回到家后,便躺在床上思索起来,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现在的林默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在镇子里也算的上富户了,摆脱了贫下中农的生活水平,暂时不用为自己的吃穿发愁了,但现在是不是就够了,是不是这样平稳的过完一辈子呢?

林默自己也不知道,但想想自己的前世,作为一个苦逼的白领,拿着卖白菜的工资干着卖白fen的活,活的像条狗,而这一世的自己总算不用那么辛苦的活着了,也算是一种飞跃式的进步吧。

想到这里,林默突然有些开心,自己要在这一世活出自己。晚上跟爷爷一起吃完饭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个多月已经把林默累的够呛了。

第二天林默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爷爷此时也已经打完拳,正在忙活着做早饭。林默则拿起一根柳枝折断,开始刷牙,这一个多月林默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一个刷牙的牙刷,每次刷牙只能用这种柳条来清理牙齿,林默现在终于没事做了,想着是不是先自己做个牙刷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需求。

这时爷爷看到林默已经起床了,赶紧招呼林默过来吃饭,然后端出了一小盆炸好的油条。“小默啊过来尝尝爷爷的手艺,爷爷第一次炸油条,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有些焦黑了。”

林默赶紧接过来吃了起来,虽然有些焦黑,但还是十分酥脆可口,爷爷听了林默的赞许仿佛是一个得到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二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林默则十分享受这种缓慢的时光。

吃完饭,林默林默则自己拿着一块木板和这几天攒的猪的鬃毛,忙碌了起来。林默先将木板削成前世牙刷大小的形制,再用小刀在一段挖出一个个小小的圆孔。

做完后,林默再将鬃毛精心挑选出一部分软硬适中,长短合适的鬃毛。然后将鬃毛小心翼翼的插入孔中。

等到孔中全部插入鬃毛后,再用熬好的鱼鳔胶再次涂抹小孔,起的再次固定的作用。鱼鳔胶是用鱼鳔熬制的胶水,鱼鳔就是常说的鱼泡、鱼肚。

这种胶水工艺不算复杂,一般都用于木制家具的沾合,提高木头接触的稳定性和强度,林默的这个胶水还是从镇上的木匠那买来的。

等一切完工后,林默看着手里的简易牙刷特意试了试,虽然跟前世的牙刷比不了但比现在用的柳枝和盐舒服多了。

林默看着手里的牙刷,想了想,是不是可以扩大生产,推广牙刷,只要宣传到位不愁没人买,毕竟刷牙可是每个人的生活必须。想着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林默突然乐呵呵的笑起来了。

林默又想了良久,思索着可行性。得出的结果就是暂时无法实现,跟毽子一样,这都属于一种低技术含量的物品,跟油条还不一样油条只要佐料调配比例在手,就不怕别人抄袭,而这个牙刷别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做,就算真做出来售卖也就只能短期获利,一旦别学会了就无法再获得较高的回报。

林默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目前不能单靠一两件商品获利,就算获利也得做到薄利多销,这就需要销路和前期的投入,不过自己可以找一个有着销路和影响力的人合作,林默出技术对方出钱,合作共赢。可是到哪找这样的人呢?林默摇摇头嘲笑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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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突发命案奔谯南

吃过午饭后林默林,林默便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林默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逸过来,等林默再次醒来已经日薄西山了。

想着以后都是这样就好了,但林默知道自己的内心还是渴望去更大的地方去看看,自己来到了古代,怎么说也得多看看,看看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杭州,去看看现在的首都长安,去看看名山大川。其实林默是有颗躁动不安不甘于平凡的内心,只是前世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将林默的激情消磨殆尽。

林默把饭烧好,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二人吃完饭。聊了回头便睡下了,林默则打算明天樵南看看,来这这么久还没出过镇,这样跟“宅男”也没什么区别,去谯南看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想着想着林默便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林默一下子惊醒,林默赶紧起身开门,门外正是赵恩,赵恩见到林默一脸焦急的说:“小默不好了,刘屠户杀人了。”

“谁杀人了?”林默一脸茫然,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刘屠户,杀了他老婆,现在已经被街坊四邻关在了他家里,你赶紧去看看吧。”

林默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此时爷爷也已经起来了,听到赵恩的话也是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可能?刘屠户虽然跟他老婆是有争吵,但不可能杀人啊。”又容不得他在思考,林默跟爷爷道了别便随赵恩赶去刘屠户家。

路上刘屠户大概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林默大概了解情况。今晚大概申时,天已经黑了,镇上大多数人家都睡着了,赵夫妻和新来的伙计收拾,准备开张做生意,突然一个人惊慌的在大街上跑着,边跑边叫:“杀人了。刘屠户杀人了,刘屠户杀人了。”

赵恩一听,赶紧追上去问怎么回事,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刘屠户把他老婆杀了,家里都是血。说完便去谯南报官。

赵恩把铺子交给妻子,自己赶紧去刘屠户家,等赵恩赶到,只见刘屠户家已经围满了一群人,大门开着,刘屠户坐在屋内的台阶上抱着满身是血的妻子,一脸呆滞的望着前方,似乎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的事。

赵恩本想进去问个清楚,但街坊四邻去不让他进去,说万一刘屠户在发疯把他也杀了怎么办,说完还把门关上上了锁。

赵恩知道刘屠户跟林默关系不一般于是赶紧到通知林默。林默听完叙述仍然不相信刘屠户会杀自己的妻子,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关系是非常好的,街坊四邻都知道。等林默到了刘屠户家,家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人们在外面议论纷纷,有的说刘屠户早就想杀他老婆了,有的说刘屠户想娶小的他老婆不同意,二人起了争执所以刘屠户才杀了他老婆,各种言论充斥着在人群中,林默则不管这些,赶紧往门口挤。

到了门口,林默让他们开门,但没有人愿意开门。林默透过门缝看到刘屠户坐在台阶上抱着妻子干嚎着,嘴里还不停说要提她报仇,刘屠户的身旁放着一把沾血的的杀猪刀。

林默此时也是非常焦急,现在进不去,刘屠户也不说怎么回事,自己在这也只能干着急,现在这种情况,千万不能让刘馨儿知道,不然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林默都不敢想她听到消息后会不会昏死后去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正当林默焦急的想把门推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都让开,县衙的捕头过来了。要拿杀人犯刘奎,闲杂人等都闪开。”很快人群中让出来一条道,一个捕头摸样的中年人带着几个衙役走到门口,命人打开锁,推开了门。

门打开后,衙役和捕头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捕头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然犯下杀人重罪,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赶紧一拥而上把刘屠户按在地上,刘屠户妻子的尸体则被衙役用白布盖着放在担架上准备抬到县衙让仵作验尸。捕头让差役拿起地上的刀用布包好作为呈堂证供。

捕头又问向围观的人群,谁看到刘屠户杀人了?这时围观的人只说看到刘屠户抱着尸体没看到杀人,捕头皱了皱眉,只得先拿着物证押着刘屠户离开,离开前在门口贴上封条,让别人不得靠近。

这时刘屠户看到林默站在人群中,喊道:“林默,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你跟馨儿说,不用担心我,他爹是清白的,没杀他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押走了,捕头看了看林默皱了皱眉,转身押着刘屠户走了,围观的街坊也都散去了。

林默心底在挣扎,这事自己该不该管,理论上说,刘屠户杀没杀他老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大可回去安心睡觉,但一想到刘屠户刚刚的话,他是在拜托自己,而且想到刘馨儿自己的心就揪在一起。

思前想后,这个事自己还是要管,馨儿也得通知,不能一直把她蒙在鼓里,看看能不能请马二小姐帮忙,这样也可以让县衙赶紧查明真相,还刘屠户清白。

林默于是赶紧找了辆车往谯南赶去,由于天色已晚,大部分赶车的车夫已经回家休息了,之后找到了一辆牛车,林默赶紧催促车夫往谯南赶去。一路上林默在思索到底该怎么跟刘馨儿说明,怎么样才能委婉,把对刘馨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林默到了谯南城,已经是亥时,城门已经关闭,已经实施宵禁,林默无法进城,只能在城外等到第二天早上寅时城门打开,林默这才进入谯南城。

林默进城后才发现自己不认识路,只得问路人马员外家怎么走,路人道路指了指前方一座大宅说那就是。林默赶紧谢过,径直走到大宅前,大宅门口甚是气派,大门左右各有一个石狮子,门上一块烫金匾额,上书“马府”二字。

林默整了整衣冠,上前敲门环,连敲三下。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门房小厮模样的人打开了门,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外,嘴里嘟囔着:“是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就敲门啊?”

门房看了看林默,眼里露出鄙夷的眼神,说道:“你是谁啊?乱敲什么门,赶紧走,再乱敲门就报官抓你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了。

林默赶紧上前按住门房的手嘴里说道:“小哥别急啊,我是贵府二小姐丫鬟刘馨儿的同乡,她父亲让我给她带个话,麻烦你帮忙通报一下。”说完从袖中掏出一钱银子,塞到小厮手里。

小厮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立马满脸笑容,感觉他与林默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原来是馨儿姐姐的同乡啊,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啊,”说着不留痕迹的将银子收到袖中。

小厮接着说:“那你来的不是时候,馨儿姐姐和二小姐前些日子一起去云州府了,不过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转达给馨儿姐姐说。”

林默一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这事也不好让别人传达,只能谢过小斯,说改日再来。林默转生在马府门口找了个摊子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吃了起来,边吃边打听马府的事。通过他人之口,林默总算对马府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马府在谯南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大户,马老爷是进士出生,本名马知远在云州做过官,后来因为开罪上官被排挤,马老爷一气之下回了谯南县。马夫人娘家是云州的富户,以绸缎、茶叶等为营生,家境殷实。

马老爷辞官后,与马夫人一起经营绸缎、茶叶生意,逐渐就成了云州乃至整个江南道都排的上号的大户人家。

马家也是有名的大善人,每当荒年总会开设粥铺行善布施,平素县里哪里需要修桥补路的时候,马家总会第一个出钱出力。

马老爷有原配马夫人,去年又娶了个小妾,听说是一个江湖郎中的女儿。马老爷现在膝下一子一女,大少爷马若文,二小姐马若绫。听说小妾现在已有身孕,真是羡煞旁人。

林默吃完饭便靠在马府门口的狮子旁等着,由于昨晚一夜没休息,林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到林默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林默一看时间不能再耗下去了,于是去县衙打探情况。

林默到了县衙门口站着两个佩刀的衙役,林默进不去,正当林默思索着怎么才能打听到刘屠户的消息时,忽然被人叫住了。

“你是昨晚在将军镇围观的那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林默转身一看来人正是昨晚去抓捕刘屠户的那个捕头。

林默一看赶紧上前说道:“在下是特地赶过来询问刘屠户案件的消息的,还请捕头大人告知一下现在是怎么情况,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对捕头拱了拱手。

捕头看了看林默说片刻说道:“我姓赵,单名朴,你叫我赵捕头即可,你是那个刘屠户什么人?”

林默想了一下说道:“刘屠户是在下的叔叔,虽不是血亲但对在下也是十分照顾,所以特地前来打探消息。”

赵捕头点了点头说:“这个现在还没个定论,刘屠户现在关在牢里一直不承认杀死妻子。明日上午巳时县令大人会审问该案,你可以过来观审,其他的不便透露。”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再次表示感谢,与赵捕快告别后然后回到马府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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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私下求助瞒馨儿

林默在马府旁等到了晚上5、6点钟,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了,自己还没吃饭,林默无奈只能离开,明日再来。正当林默离开外没走几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辆华丽马车映入眼帘。

马车在马府门前停了下来,马府的马府的门房也赶紧从府内迎了上来,车夫跳下车,对着车内喊到:“二小姐,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说着拿出一个车凳放在车旁,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率先拉开车帘,通过车凳下了车。

林默一看正是刘馨儿,林默赶紧走上前去,喊到:

“馨儿。”

刘馨儿一看是林默,有些惊喜和诧异,赶紧上前拉着林默说:

“默哥哥,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刘馨儿拉着林默一直说个不停。“

馨儿你这是有了情郎忘了小姐啊!”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刘馨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马车旁,小脸红噗噗的,撒娇的说:

“小姐,你不要乱说啊,默哥哥不是我的情郎。”

馨儿越说声音越小脸越红,这时一个女子也从车中出来,刘馨儿赶紧上前搀扶,这个女子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身穿一席天青色长裙,林默也是差点看痴了。

不过林默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说道:

“在下林默,见过二小姐。”

“你就是林默我常听馨儿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你来了可解了馨儿的相思之苦了。”

说着还看向刘馨儿,脸上露出笑容,打趣的看着刘馨儿。刘馨儿则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默看着刘馨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脸上带有些苦涩,如果现在跟刘馨儿说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

正当林默纠结时,马二小姐似乎感受到了林默有是要说。

于是说道:“林小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有很多话相对馨儿说罢,赶紧一起进府你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领着林默等人一起进府,林默只好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几人进府后,下人通报二小姐回府了,马老爷和夫人一听就让让马小姐去大厅,几日不见,二老得好好与马小姐叙一叙。

马小姐则让馨儿陪林默一起在府里逛逛。

刘馨儿带着林默到了先在府里逛了一会,然后带着林默到了自己的房间,让林默坐下,自己则去沏壶热茶。

林默看着刘馨儿忙碌的身影下了个决心,等刘馨儿回来后,林默则和她聊了起来,刘馨儿问林默怎么回来看他,林默推说来谯南有事,顺道来看看她。

林默将自己的境遇说了一下,刘馨儿则把自己和小姐一起的有趣的见闻讲给林默听。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一阵咳嗽打破了二人间的谈话,林默开门一看原来是马小姐。马小姐开口说道:

“夜以深了,我已经让人给林小哥准备了一间客房,林小哥早点休息,明天白天在和馨儿好好聊,馨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刘馨儿要领林默去客房,二小姐拒绝了,说自己顺路,正好可以带林默过去,让馨儿赶紧休息。

林默跟在二小姐生后,心里十分复杂,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突然二小姐停下了脚步,林默没注意一下子和二小姐撞到了一起,林默赶紧上前扶起二小姐,嘴里说着对不起,二小姐有些脸红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说:

“林小哥我看你心事重重,你这次来见馨儿不仅仅是顺路来看她这么简单吧。”

望着二小姐充满疑虑的双眼,林默知道自己瞒不住她,于是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二小姐一定要答应。”

“何事”林默说:“请二小姐先答应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馨儿知道,这样我能说。”“果然与馨儿有关,我答应了,你说吧。”

“馨儿的娘亲被人杀害了,而她爹现在被当成杀人凶手,现在被关在县衙大牢内。”林默低声说道。

“什么尽然有这种事,这怎么可能”

二小姐惊呼,但很快发现自己失态了,于是赶紧平复心情,急声问道怎么回事,林默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二小姐讲了一遍。

“所以没有人看到馨儿的爹杀了他妻子。”二小姐问道,“二小姐果然机智,一下子就切中要害,是没人看到馨儿爹杀人。”

林默接着说道,“但是已经找到凶器了,就算没人看到馨儿爹拿刀杀害他妻子,但很多人看到了他与馨儿娘有过争吵,而且馨儿娘死后只有刘屠户在场,再加上凶器是刘家的杀猪刀。这几条加起来就算不招供也能被判杀人之罪。”

听了林默的话,二小姐陷入沉思,然后问林默:“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林默赶紧向二小姐抱拳:“我会尽力查清事情的真相,还刘屠户一个清白,在此之前,请二小姐不要告知馨儿此事,不要让馨儿离府,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二小姐点了点头,林默再次谢过二小姐,然后说明天早上他就离开,去调查此事,请二小姐多多照顾刘馨儿。说完林默就到客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没跟刘馨儿和二小姐道别变离开了。

刘馨儿来找林默却发现他早已离去,心里很是郁闷,二小姐则安慰她说林默真的有事要做,男的以事业为重才是有担当的人,夸刘馨儿没选错人,刘馨儿听了有些害羞,但也原谅了林默。

二小姐看着刘馨儿,心里有些心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希望林默能查出凶手还馨儿爹一个清白。

林默来到县衙,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开审,心里在思索如何才能争取到机会去帮刘屠户洗清冤屈。巳时刚到,县衙门就大开,三班衙役开始行动起来,林默知道审问要开始了,赶紧进入在堂下听审。

不一会儿,一个体态臃肿的官员坐上了大厅的椅子上,这人应该就是县令宋义。

县令一声令下,一帮衙役把刘屠户带了进来,林默看向刘屠户,虽然精神不佳但到没收到什么严刑逼供,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林默很怕遇到昏官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样想翻案都难。

审问开始后,先有师爷讲案件陈诉一遍,让观审的人和县令对案件有个简单了解。接下来就是县令问话回答环节。

刘屠户则将自己案发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原来当天刘屠户猪肉到下午还没买完,妻子本打算将剩下的肉带回家,但刘屠户不愿意,毕竟肉如果不卖完那很容易坏了。

于是刘屠户让妻子先回家,自己则把剩下的肉卖完再回去。等刘屠户卖完肉已经到酉时,天已经黑了。于是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往回赶。等刘屠户一进家门突然发现妻子浑身是血,倒在血泊当众。

刘屠户赶紧前去抱着妻子,发现妻子已经没了呼气,早已死去。刘屠户伤心大叫,迎来了邻居,邻居以为刘屠户杀人才发生了林默所看到的事。

此时仵作也被传唤了出来,称述了一下死因。这个仵作是个瘦小的老头子,在大堂上,老头子清了清嗓子说道:

“死者刘王氏,三十四岁,承天四十年五月初二死于家中,死因被利器砍伤失血而死,全身上下共七处伤口,致命伤是腰间的伤口,重伤流血不止,最终导致刘王氏死亡,伤口与凶器杀猪刀相吻合,可以断定是被杀猪刀所杀。”言罢,便退回边上回答县令的询问。

林默听了若有所思,心里好像抓住了什么又说不清楚。

此时县令再次询问刘屠户是否承认杀人,刘屠户仍然否认。县令听闻便让人拿出凶器,问:“刘奎,这把刀是不是你的刀”

刘屠户仔细看了看答道:“这把刀确实是小民家的刀,但小民并没有用这把刀杀死我妻子啊,刀上的血是当时见拙荆满身是血,上前抱住妻子不小心沾到到的,请大人明鉴啊!”说着便跪了下来向县令跪拜。

县令继续道:“带人证。”这时几个刘屠户的邻居被带了上来,几人拜见大人后站在刘屠户一旁。

县令问道:“此人你们可认识。”几人连忙答道:“认识认识,此人是将军镇上的刘屠户。”

“你们几人是否看到刘奎杀死他的妻子。”县令接着问道。

几人连忙七嘴八舌的回来的看见了刘屠户满身是血,抱着死去的妻子。几人描绘的场景跟了林默看到的差不多。

几人说完,县令让他们站到一边。对刘屠户大喝道:“大胆刘奎,竟然敢持刀杀妻,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本官若不判你一个故意杀人之罪,难平民愤。来啊,让他签字画押,再打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府尹大人,核实案情后,在秋后将此恶徒问斩。”

林默一听赶紧挤到堂前就要喊冤,这时一个清翠的声音传来,“且慢”。众人回头一看,观审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袍束发插髻的书生模样的少年走出人群。

林默一看,这人似乎很眼熟,但林默也顾不上他,赶紧来到堂前,说道:“大人,刘奎有冤屈,此案另有隐情,请大人明查。”说着拱手向知县拜了拜。此时白衣少年也走到林默身边,同向县令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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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争取机会查命案

县令一听有人替刘屠户喊冤,立马不乐意了,说道:“人证物证具在,铁证如山,何来冤情,休得胡言乱语。来人把二人轰出去。”

林默一听就急了:“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要是判错了,可是会波及到大人自己的啊。”

县令一听愣住了,林默说得对,玚朝对于死罪审核非常严格,地方县令若要判处罪人死刑,需要向上一级的府尹汇报,待府尹再次审查,若确实无误,才可行刑。

若犯人临刑喊冤,则必须复审此案,且直接报到道里,由刺史大人直接审理,且全国的死刑案供状物证等一切都要提交到刑部,留存。

此外若涉及大案则县令无权过问,由刺史主审,府尹陪审。

若是军国大案则由刑部直接过问,一般由刑部尚书或侍郎主审,州刺史陪审。若涉及皇亲国戚、勋爵功臣则要由大理寺刑部及皇族中人三堂会审。如果要是判错了,影响仕途是小,革职查办那就完了。

这时赵捕快走了出来,说道:“大人不若让他先说完再行判决如何?”

知县听了点了点头对林默说道:“好,本官就听听你说有何冤情,若是讲不出道理来,本官要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林默苦笑一声,立马正色答道:“小民适才观审,发现此案有几点疑问,一是刘奎杀妻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没人看到刘奎拿刀杀妻,二是伤口有问题,仵作也说了主要是腰间一处伤口,其他伤口暂且不论,如果以刘奎的身板以及力量,再加上刘奎是屠户,杀猪杀羊无数,甚至曾经还酒后伤人,如果要杀刘王氏,一刀就足以把刘王氏杀了,为何要砍那么多刀,这样的杀人手法更像是一个人没杀过牲畜的人慌乱中随意砍杀的。”

林默说完平静的看着县令,县令想了想,又跟师爷交流了几句,又看了看林默,说道: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样吧,本官在宽限三日,赵捕头你在调查一番,你也协同赵捕头追查,若是找不到更直接一点证据,那刘奎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另外还要判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说着看了林默一眼,眼神你露出不悦和怀疑。

林默心里苦啊,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拜谢县令大人。

刘屠户被押解到大牢,走前重重的朝着林默拜了拜。林默则感受到刘屠户对自己的感激,不论结果如何,林默敢站出来替自己申冤已经是足够让自己感激涕零了。

赵捕头走到林默身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说了句一个时辰后在县衙集合,再一起去将军镇调查,然后便离开了。

林默见人都走了,于是自己也要离开我,这是才发现那个率先喊慢着点书生还在边上看着自己。林默这才想起问他是谁,那书生看了看林默露出来笑意,这时林默才发现这书生正是马二小姐。

林默赶紧向马二小姐作揖,马二小姐连忙制止,说自己偷跑出来,不要这样太过于张扬了。马二小姐看着林默说道:

“以后没别人的时候你就叫我若绫吧,别总是叫二小姐,听着都难受。我就叫你林默,这样叫舒服些。”然后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林默只得按照马二小姐的意思做。

马若绫看着林默说:“你刚刚说得挺有道理,你是怎么想到的”林默则苦笑到:“这得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声把我逼急了,一下子茅塞顿开,我也说不出来啊。”马若绫脸一红,说道:“我也是着急啊。”林默接着说:“幸亏这个县令没深究,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林默苦笑了一声。

林默打算与马若绫告别,先去吃顿饭再到县衙门口与赵捕头他们一起去将军镇,马若绫想了想也转身离开了。

等林默再次来到县衙门口时,赵捕头及两名衙役已经在县衙门口等着林默了,林默赶紧上前与赵捕头打招呼,几人一起向着将军镇出发。等到林默等车出了城后突然发现,路旁一白衣书生早已在路边等候。

林默一看有些诧异,来人正是马若绫。马若绫见到林默等人便迎了上来,林默与马若绫一个眼神交流就明白了这是要和自己一起去调查。

赵捕头看着马若绫问林默:“林默,这个书生是何人”林默看了一下马若绫,

说道:“此人是我的远房表弟,曾受过刘屠户的恩惠,此次也是专门为刘屠户案子而来,希望与我等一起调查,希望赵捕头准予。”说着看了一眼马若绫,马若绫立刻向赵捕头拱手请求。赵捕头看了看并未说话,转身向将军镇出发,林默与马若绫也默默跟随在赵捕头身后。

路上林默看着马若绫问道:“你怎么也跟过来了,你不在家馨儿万一察觉了怎么办?”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有些得意的说:“我跟她说这几天我要去城外的观音庵里诵经,庵里有规矩不能带同伴,不宜带她一起,让馨儿跟着府里的绣娘学女红,我回来后要检查她的成果,我回来前不许她出府。”

林默看了一眼马若绫,心想这个二小姐有时候机智过人,有时候又傻的可爱,这么蹩脚的理由尽然有人信,不过想了想,也只有像刘馨儿那样傻傻的完全相信马若绫的小丫头才会相信这个蹩脚理由。

几人一路无话,到了镇上后直奔刘屠户家,揭开封条,几人推门而入。刘屠户家里有些杂乱,屋内的桌椅有些倾倒,可能是发生了打斗,屋内那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则十分鲜艳,似乎在向几人表明当时刘王氏当时的伤情有多么严重。看着血迹以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的淡淡血腥味,马若绫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脸色有些泛白,右手扶着墙左手捂着嘴,有些呕吐的倾向。

林默见了赶紧上前搀扶,马若绫摆了摆手示意林默不用搀扶,林默让她先出去,马若绫则倔强的摇了摇头。

林默无奈只好给她找了个凳子,让她在院内休息一会,自己则继续查看现场。

刘屠户的屋内地面都是用砖块铺成的,而且都是青砖,可见刘屠户的家境原本就不错,要不是后来醉酒杀人,估计比现在更好。

林默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黄褐色的印记,有些突兀。林默蹲下用手摸了摸然后闻了闻,有些淡淡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林默和赵捕头他们在现场来回查勘,也并未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林默有些焦急也有些无奈,眼看天色暗了下来。

几人决定先吃饭休息,明早再来。几人出了刘屠户家,看着附近几户外出做工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便想着赵恩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吧。

林默带着几人到了自己的饭馆,赵恩夫妻及新招的伙计在铺里忙碌着,见到林默领着一帮差役过来很是诧异,赶紧迎了上去。

林默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让他准备一些吃食,几人坐下继续讨论起了案件。今天没什么收获,只能明天再看看。林默心里有些焦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赵恩端着油条和包子放在桌上,几人看着这种新鲜的面试有些好奇,林默赶紧招呼几人吃起来。

马若绫好奇的拿了一根吃了起来,发现真的很好吃,于是把整个都吃了下去,其他几人也都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赵捕头好奇的问林默这是什么,林默笑着说这是油条,是这家饭馆的独门美食。赵捕头听了有些可惜,说为什么不去谯南开饭馆,这样他就能在谯南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林默听了有些心动默默的思索起来,马若绫看着林默这样有些若有所思。

晚上林默安排几人在客栈休息,原本打算多开几个房间,但赵捕头不让,说自己和几个衙役住一个房间就够了,然后给了林默钱说是饭钱和住店钱,态度很强硬,不愿占林默便宜。林默无奈,只能收了下来。

林默给马若绫开了个房间,毕竟是女生总不能跟自己挤一个屋,马若绫原本也想给林默钱,后来发现自己没带钱,脸就红了,林默则摆摆手说不用,就当自己尽地主之宜,感谢二小姐照顾刘馨儿。

然后自己则回到了饭馆。赵恩见了林默说道:“小默这些衙役是来查案子的吧,有没有什么发现啊?我始终不相信刘屠户会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妻子。”

林默也摇了摇头说:“我自己也不信,但现在暂时找不到别的证据,县令只给了三天时间,我也没把握能查明真相。”

林默又问了一下这几日的情况,现在饭馆两班倒,每日人来人往的,生意很不错,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让刘屠户多注意食客说的话,如果有跟案子有关的就告诉他。

然后回到客栈。林默原本打算在饭馆休息,可一想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不方便沟通,于是也回客栈休息了。

林默回到客栈后准备睡下了,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林默开门一看原来是马若绫。

林默赶紧让开身子请她坐下,马若绫则开口问道:“林默,你现在有头绪吗?”林默则摇了摇头,毕竟林默不是福尔摩斯金田一查案并不是他拿手的事。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叹了一口气,说:“没事,还有两天时间,或许会有转机。”

接着又说“今天去的那个饭馆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可不像一个普通的食客更像是一个主人。”

林默笑道:“二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没错,这个小饭馆是我自己开的,现在让赵恩那么帮我打点。”“那个油条也是你自己制作出来的吧?”

“嗯,是我自己突发奇想做出来的。”林默回答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到谯南区开个餐馆,那里可比这繁华多了。”马若绫接着问道。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有些诧异,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怕不是是个傻子吧。马若绫则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林默无奈的说了句:“没钱。”这时马若绫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马若绫一脸认真的看着林默,说:“林默,你如果想去谯南或者其他地方,我可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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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搜寻线索查疑犯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二小姐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吗?因为的馨儿的关系”马若绫想了想说:“是也不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提供帮助的。”

林默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姑娘,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内心有些触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潜意识里的自己不愿意拒绝她。

林默道说:“那我就先谢谢二小姐了。”马若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二人道别,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便直奔刘屠户家。这次林默要求几人更加仔细的找线索,希望能赶紧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林默在屋中转了转,然后又去厨房看了看。厨房的桌子上摆了一排杀猪宰羊用的刀具,看上去十分渗人。突然林默好像发现了什么,喊了一声:“赵捕头麻烦过来一下。”

赵捕头等人一听立马赶了过来“林默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赵捕头,这把刀在昨天来查看的时候在不在?”林默指着一把杀猪刀问道。“这,你们昨天注意到这把刀吗?”

赵捕头问了问那几个衙役,这时有个衙役说昨天看到这把刀了,赵捕头问:“这把刀有什么不同吗?这与当日来此捉拿刘奎时搜到的凶器是一样的,都是普通的杀猪刀。”“刀是普通的刀,不过放在这就有些问题了。”

赵捕头和马若绫看了看桌子,思考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说:“这刀太干净了。”

林默点了点头,说道:“对,这一排刀基本上或多或少的有些油渍或者血迹,毕竟是用来杀猪的,沾上猪油猪血很正常,但唯独这把刀非常干净。”

林默接着说:“当然,这不能排除是自己清洗的,不过这么多刀具,只洗一把似乎有些不合理,而且此刀与杀死刘王氏的刀又是一个形制。”接着几人又在院内搜索起来,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林默此时林默发现墙角的泥土上有一个鞋印,林默蹲下用手丈量了一下,然后喊来赵捕头,让他比对了一下发现不是他的,接着又让其余人三人比对了一下,发现都不符合,接着林默让人从屋内拿出刘屠户和刘王氏的鞋比对了一下,发现都不符合。

这时林默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这个凶手终于露出马脚了。林默看了看众人说道:“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当日是他人杀害刘王氏后离开,刘奎回来后被错当成凶手。”

林默接着说道:“这个凶手应该是镇里的人,要不然昨晚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勘查现场了,而且在我们之前将刀放了回来。”

几人一听更是糊涂了。林默看这几人接着说道;“这把刀应该是昨晚凶手翻墙过来放回来的,这个鞋印不是我们的,也不是刘屠户夫妻的,这几天,除了我们和刘屠户夫妻只可能是凶手本人了,凶手杀了刘王氏后把凶器带走了,凶手事后又把凶器洗净放了回来。可能是知道案子留有破绽,为了掩饰罪行,就回来把凶器放了回来。”

“不过,凶手这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说着林默指着这个鞋印。

马若绫说道:“可这或许只是个巧合,刀是刘屠户家自己洗的,鞋印或许是别人来串门踩的。”赵捕头听了点了点头。

林默接着说道:“还有一个破绽,刘屠户当时说是酉时回来的,这一点很多人可以证实,当时刘屠户回家后看到刘王氏躺在血泊中于是受到刺激大哭大叫,引来了众多邻居,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

接着林默问了马若绫:“我捅你一刀但并不致命,你会是什么反应。”

马若绫想了一下说:“我会反抗会呼救。”

“对,正常人都会这样,更何况身中七刀的刘王氏。但是可有人听到过刘王氏的呼救?”林默接着解释道。

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是没有人听到刘王氏的呼救,就算是捂着嘴,杀人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能没人听到,毕竟屋内的痕迹说明当时是有打斗的肯定有大的动静。刘屠户的哭喊声许多人都听到了,为什么呼救和打斗的声音没人听到。

林默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说道:“因为附近几户人家酉时以前都在外面做工,酉时以后才回来的,酉时前家里没人所以才听不到呼救声。”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林默的意思,马若绫道:“你的意思是说,刘王氏在酉时前刘屠户回来后就被杀了。”

“对,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刘屠户被冤枉了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赵捕头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把事情禀明县令大人,把刘屠户放了吧。”

林默摇摇头道:“暂时不急,我们要把凶手抓捕归案,不然留着有可能对刘屠户不利,也得为刘王氏申冤报仇。”马若绫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但是总是要抓的。”林默答道。

“现在怎么办?”赵捕头问。

林默想了想,然后让赵捕头去找些石灰水过来,林默将石灰水倒在鞋印上等干涸后,林默小心翼翼的把拓下来鞋印包好放入盒子中。

然后让赵捕头在鞋印旁踩了一个鞋印,同样将鞋印拓了下来,同样把鞋印带走了。

几人一起去赵恩那吃中饭,林默对赵恩说:“赵哥你现在有意无意的跟来的食客说刘屠户杀气证据确凿,但差一个直接到目击刘屠户杀妻的证人,如果有人去堂上作证,就可以立即定刘屠户的罪,立即问斩。”赵恩听了有些诧异,但点了点头说一定照做。

马若绫和赵捕头很奇怪,问林默为什么要这么说。林默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在这查案,说明案子有疑点,而刘屠户没定罪,案子就不会结,案子一天不结,凶手就可能会被查到,凶手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案子赶紧了结。这时候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凶手一定会心动。如果真的有人去做目击证人,这人不是凶手就是跟凶手有关系。”

赵捕头和马若绫很诧异,但想了想林默说的确实有道理。

吃完饭林默带着几人直奔镇里的鞋庄,现在这个时代,鞋子跟前世有所不同,这一世鞋子的鞋底材质很特别,富人多用皮革棉麻这类较软的材质做鞋底,普通平民则大多用木板做鞋底。

而从刘屠户家里拓的鞋印鞋底不算平整,而赵捕头的鞋印拓出来的十分平整,这是因为赵捕头的鞋底是木板做的,踩在泥土上十分平整,而另外的鞋印应该是用皮革或者棉麻等较高端的材料做的,虽然穿起来比较舒服,但由于鞋底较软,脚的受力不均,所以会有些不平整。

所以林默基本确定是一个比较富裕的人的鞋印,而镇上的富人基本都是在这个鞋庄定做的鞋子,每个定做的人都会留下自己的鞋样,林默拿着鞋印到铺里一个个对比,希望能找到合适的鞋印,确定人选。

林默几人一个个对比最终找到了四双尺寸差不多的鞋样,林默看着这四个鞋样皱了皱眉。

赵捕头则显得很高兴,说道:“林默你真聪明,这样一下子就找到了凶手,等我把这四个人抓过来拷问一番定能找出凶手。”

林默则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毕竟就算找到了凶手,要是他不承认也不能屈打成招,而且这还是四个人,不能让其余的人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们无故遭灾。”

林默想了想问掌柜的:“掌柜的,我问你这四个人的体重你知道吗?”掌柜的点了点头,林默问赵捕头:“赵捕头你大概多重?”

赵捕头想了一下说道:“大概一百五十斤吧。”

林默转身问掌柜:“这几个人里哪一个体重大概一百斤左右。”

掌柜想了一下指着一个鞋样说道:“只有他一百斤。”林默看着鞋样上的名字眉头皱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赵捕头和马若绫看了看名字说:“此人是谁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就把他捉拿归案吧。”

“不急,我们明天回谯南吧,他应该明天也会到谯南去。”

林默说完领着几人又回到了刘屠户家又搜查了一番,然后早早地回客栈休息,林默让几人别担心,不用急着抓人,明天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第二天,几人又来到赵恩这吃饭,林默问赵恩让他传的消息怎么样了?

赵恩则拍着胸口说:“小默你就放心吧,现在半个镇子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估计下午一个镇子都知道了。”林默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默对其余几人说:“今天我们就暂时不急着回去了,等县令通知我们回去。”

马若绫一听有些急说道:“今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不回去县令要是治了馨儿爹的罪怎么办?”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道:“我可没说今天不回去,不出意料,今天下午县令就回派人通知我们回去审案了,如果不通知,那就把那人抓了一起回去。”其余几人听了有些将信将疑。

但林默语气很坚定就只能相信林默了。林默领着几人在镇上转了转,想起几天没回家看爷爷了,于是让赵捕头几人留在镇上,自己回家看看。马若绫闲来无事非要跟着林默一起。林默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她。

二人一路上谈天说地,林默被她的学识和见识震惊到了,小小年纪已经去过了诸多地方,譬如扬州、苏州、杭州,甚至还曾去过长安城。林默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些如雷贯耳的城看看,再访问一下名山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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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对簿公堂述案情

路上林默二人经过破庙,林默问马若绫知道来历吗?马若绫摇了摇头,说只知道到是为一个跟随高祖和王爷一起平定天下的一名将军所建,具体是谁就不清楚了。

等到了家里却发现空无一人,爷爷可能又到别的地方去了。林默无奈只能自己下厨简单了做了点菜招待了一下马若绫。

二人吃完饭便回到了镇上,此时赵捕头则焦急的等待着二人。林默一看说道:

“是不是知县大人通知我们回去,已经找到人证了?”

赵捕头说道:“真被你说中了,刚刚有个衙役来这说有人目睹了刘屠户杀妻全过程,现在作为人证,指认刘屠户杀人,现在要开堂审案了。”

“证人是不是那人”

林默接着问道。赵捕头点点头嘿嘿一笑说道:“这家伙胆子真大,不过省的我们动手了。”

几人一起便往谯南出发,等到了谯南,林默则先去了义庄,想先看看尸体看看具体情况。由于温读较高加上尸体已经停放了几天,已经有些腐臭的气味。

林默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讲伤口又重新看了一遍,心里的一些猜得到了验证,这具尸体就是成为了指证凶手的铁证。

等林默到了县衙审问已经开始了。此时堂上刘屠户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所说的证人。

走近一看,正是林默的熟人张麻子,此时张麻子正在义正言辞的指责刘屠户杀妻天理不容,希望知县大人赶紧定罪。

此时赵捕头看着张麻子,那表情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马若绫则显得有些焦急,四处张望着,看到林默来了,赶紧招呼林默赶紧过来。林默挤开人群,走上堂前。对着知县拱手:“拜见大人。”

县令看了一眼林默,说道:“你来的正好,人证已经找到了,现在刘奎杀妻人证物证具在,这次是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林默看了一眼张麻子说道:“大人你所说的人证不会就是此人吧?此人可是将军镇上的泼皮,他的话可没什么可信度。”

张麻子一听急了怒斥道:“你这个狗鼠之辈竟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我张俊生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在将军镇上也是一个排的上号的人物,怎么可能乱说话,大人您一定要治他个藐视公堂之罪啊。”

县令一听也有些意动,毕竟林默的做法是有些过分,刚想发作,此时赵捕头上前说道:“大人,此次我等与林默前往将军镇查到了一些线索,请大人先听林默讲完再行决断。”

师爷也点头示意,县令说道好:“那就先听你说完再决断,你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休怪本官按律决断,治你罪名。”

林默拱拱手接着说道:“小人明白,那我想先请张麻子这个证人复述一下当时案发的情景。”

张麻子狠狠的看了一眼林默,但又不好发作,县令也示意张麻子暗了林默说的做。

张麻子轻轻嗓子,开口说道:

“那日我在镇里喝完酒就回家林,在路过刘屠户的宅子时听到有人在呼救,我当时寻着声音趴在刘屠户家的门缝看到,刘屠户拿着刀在砍杀他的妻子,我当时本想大声喝止,但又恐自己也被刘屠户所伤,毕竟刘屠户曾经就有过杀人的前科,此人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狂徒。我当时又喝了些酒,遇到这种事脑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回到家中,我这才想起要报官,正当我要报官的事后才知道刘屠户已经被官服捉住了,心想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明断此案,将刘屠户这种恶人绳之以法,所以我才没再管这件事。”

说完特意谢谢了知县为民除害,希望严惩刘屠户。知县听了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对于张麻子的奉承十分受用。

此时刘屠户多次想打断张麻子,但都被林默制止了。

林默接着说:“你今天烟杆好像没带,上次被砸坏了还没修好?或者没钱买新的?”

“谁说我没钱买新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这是县里最好的工匠师傅打造的。”

张麻子说着从左边的袖里掏出一根新烟杆,十分得意的看着林默。

林默点了点头道:“你确定你看清楚当时是刘屠户拿刀杀死妻子刘王氏了吗?按你说的你当时喝了酒,神志不清,会不会看错了。”

张麻子很自然的回答道:“当然看得清,我虽然喝了酒,但我酒量很好,而且喝的少,所以十分清醒,当然很确定是刘屠户拿刀杀了妻子刘王氏。”

“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一是你是何时路过刘家看到杀人的,二是你是否进入过刘家,包括案发前和案发后。”

张麻子十分镇定的说道:“大约在酉时经过刘家,我不光案发这几天没进过刘家门,以前也从没进去过,这个我还可以拍胸口保证的。”说完不屑地看了看林默。

林默则淡淡的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种处事不惊的能力,在公堂之上也能淡定自若对答如流,不过还是有破绽。”

说着拿出从刘家拓的鞋印说道:“此乃从刘府找到的鞋印,小人用石灰拓下。此鞋印并非刘屠户和刘王氏,也非我们查案的人留下的。且鞋印较清晰应该是案发前后留下的,不是我等那一定是在案发前后另一个进入过刘家的人或者说是凶手留下的。”

接着又拿出找捕头的鞋印拿了出来,继续说道:“这个是赵捕头在这个鞋印旁踩的鞋印,大人可以看看有何不同。”说完便讲两份鞋印呈给了知县大人。

大人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林默接着说道:“大人一定发现了两个鞋印似乎平整度不同,赵捕头的鞋印平整,另外一个这有些不平整,这还因为鞋底的材质不同导致的,赵捕头的是木质鞋底所以很平整,而这个鞋印则是是皮革或者棉麻的,由于受力不用显得有些不平整,而这种鞋将军镇上大多数人穿不起,不过张俊生的鞋好像很符合这个条件。”

说着瞟了瞟张麻子的鞋,张麻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说道:“仅凭鞋底材质,你怎么能断定这就是我的,你这是在污蔑我。”

林默笑了笑接着说:“别急,我还没说完。这个鞋印和刘屠户的鞋印还有个差别就是深浅不一,刘屠户的偏深,这个偏浅,说明两人体重不一样,刘屠户要比此人重,而且根据厚度尺寸比对,此人应该比刘屠户轻三成,刘屠户一百八十斤,此人应该在一百斤左右,我走访了镇里的鞋庄,用鞋样和此鞋印对比再加上体重,发现张俊生的鞋样和体重是最匹配的,所以我断定此鞋印是你的。”

张麻子一听还是强装平静的说:

“或许这个鞋印只是一个跟我体重相似,鞋的大小和我相同的人留下的,不一定是我的,或许那人没在镇子里做过鞋,你查不到他的鞋样,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还在刘屠户家的屋内找到一些东西,大人请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布抱着的东西,衙役把把放下县令桌前,摊开后是一些碎渣一样的东西,县令好奇的拿了一些闻了闻,问道:“这是何物?”

林默答道:“这是在屋内的地上找到的,是人吐的唾沫晾干后形成的渣子。”知县一听赶忙抖了抖手,把手里的碎渣抖掉。还看向林默怒道:“你拿这个干什么?这难道也是所谓的证据吗?”

林默点了点头道:“大人果然机智,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物证。”

接着又说:“大人你这是不是闻到一丝酒味此外这摊唾沫颜色暗黄,若是用火灼烧一下还有些烟草的味道。这种味道说明这人一定是一个经常抽烟的人切当天还喝了酒。再加上这个脚印,符合这两点的人可就没几个了,至少将军镇上就你一个。”说完淡淡的看着张麻子。

此时的张麻子脸色有些煞白,知县又闻了闻,说道:“果然如此,张俊生你不是说未进去过吗?这些你怎么解释。”

张麻子忽然一拍脑子说道:“大人你瞧我这脑子,我当时是进去过,不过是在案发前白天的时候,我喝了些酒又去镇上恰巧经过刘屠户家,我看刘王氏在家就进去跟刘王氏打了个招呼,并提出想迎娶刘王氏的女儿,但被刘王氏拒绝了,我就扫兴而归,后来又在酒楼喝了很多酒,那日酒喝的太多了,突遇这种事,就把这个抛到了脑后,要不是被你们这么提醒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我并没有杀人啊。”

马若绫则急了:“你这是在胡说八道。”说着就要上前理论林默制止了她,接着说道:“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县令一听赶紧示意林默接着说,他现在也不好决断,只能看林默还能说出什么证据,这样才好断案定罪。

林默说道:“你当时说是酉时看到刘屠户拿刀杀妻,是否确定。”张麻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刘屠户是酉时才回的家,所以要杀妻子一定是酉时或者酉时以后。但是,”

林默突然语气一转:“酉时刘屠户家附近的邻里都做工回来了,为何他们没听到任何声响,只有你听到了动静,只可能案发是酉时前,附近没人的时候,但刘屠户是一直到酉时才回的家,所以刘屠户根本没时间去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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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铁证如山破命案

刘屠户一听,激动地看着林默,这样人证没了,自己就有机会被放了。

林默则示意刘屠户不要激动,接着看向张麻子看看他还有何话说。

张麻子一听林默说得愣在原地,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大人是小人一时糊涂,刘屠户曾多次在众人面前羞辱于我,他是个杀过人的恶霸,自己敢怒不敢言,这才想来做假证构陷他,是小人一时冲动啊。”

说着涕泪横流,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仿佛张麻子才是受害者,是刘屠户一直欺辱他。

林默心想好算计,只讲自己作伪证,却有意说刘屠户杀过人,既将自己与刘王氏之死摆脱关系又表明刘屠户是个凌辱他人的恶棍间接说明刘屠户有可能会杀妻。

马若绫听了上前喝道:“你这恶棍血口喷人,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林默让马若绫退了下去,马若绫恶狠狠的看了张麻子一眼就退到了林默身后。

林默接着道:“要不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实验”县令疑惑的看着林默。

林默解释道:“就是在试一下,将当时的场景重新演绎一遍。”

说着让让张麻子拿着凶器。然后向着人群里喊了一句:“猪肉荣,你猪扛来了吗?”

“来了来了,林小哥,你要的猪肉来了。”

一个扛着一只屠宰好的猪来到了大堂上。众人疑惑不已,看着林默不知道要干什么这猪肉荣是一个卖猪肉的贩子,林默特地买了一整只猪来帮忙侦破案情。

林默让衙役把猪抬起,抬到大概和刘王氏身高一样的高度,说道:“张俊生,来,拿着这把杀猪刀用力捅一下这只死猪。”说着将刀递给了张麻子,张麻子接过刀,手里有些颤抖。

原本不想捅但知县却直接示意让张麻子按照林默的指示捅那只死猪。

张麻子无奈只能拿着刀捅了一刀,然后丢了刀,说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默说:“不用着急,刘奎,你也拿刀捅一下。”刘屠户不知道林默在干嘛,但也按照林默的要求捅了一刀。

林默仔细看了看猪上的刀痕说道:“作伪证这事先搁到一边,我们来说说你为何杀刘王氏,怎么杀了刘王氏。”

张麻子一天激动地跳起来说:“你血口喷人,我从没杀过人,大人我当初与他发生过争执,打伤了他,他这是陷害我,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此时再傻也知道这个张麻子有问题,其实根据林默刚刚的叙述,县令已经基本认定张麻子是凶手,但张麻子抵死不认,拿自己只用刑,但又恐落个屈打成招的恶名。

现在只希望林默能有更直接的证据,来个证据确凿,就算他不让也能签字画押结案。

林默看着张麻子说:“首先你案发当天确实喝了酒,不管是你什么时候喝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接着林默说道:“或许正如你所说,你路过刘屠户家,看到刘王氏一人在家,你便壮着胆子进去。你跟刘王氏提出要娶她女儿,但刘王氏不答应,或许还用言语谩骂你,你气不过又喝了酒于是一怒之下拿刀捅杀了刘王氏,然后惊慌之下,拿着凶器逃离了刘家。等你反应过来后知道刘屠户被抓,当了你的替罪羊。你暗自庆幸,但或许是为了以防万一,或许是知道要重审此案,你就把凶器洗干净翻墙放回了刘屠户家。你听说案子缺乏直接的人证你为了早点结案判刘奎死刑让他当你的替罪羊你就过来指证他。我说的这些是与不是,你应该很清楚吧。”

林默越说张麻子脸色越差,眼神里透露出惊恐和恨意。

刘屠户则握紧双拳,脸上写满了杀意,嘴里吼道:“张麻子,我要宰了你。”

若不是衙役见状按住他,估计早就冲上去把张麻子撕成碎片了。

林默则看着张麻子,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麻子仍然死不承认,说道:“你少污蔑我,我是去过刘屠户家但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凭这上面的伤痕。”林默指了指猪身上的伤害说道。

见众人疑惑不已,林默请求将刘王氏的尸体抬上来,知县应允了。

当尸体被抬上来后,刘屠户一脸悲戚,就要扑上去抱住尸体,被衙役按住了。

由于尸体有些腐烂了,有些气味,这让马若绫则有些不适,险些呕吐。

林默解释道:“首先刘王氏的伤腰间一处伤口背后有,但未贯穿,所以只可能是从背后刺的,其次刘王氏当时死后是躺在地上。

当时应该是凶手在背后偷袭,刺伤刘王氏,刘王氏倒地不起,凶手又在刘王氏胸前捅了几刀,确认刘王氏已死才安心。

这就是为什么刘王氏背后一刀,胸前几刀,死后躺在地上的原因。大家看看这只猪身上的伤口。”

林默说着指着猪上的伤口说道,“由于刘奎体格壮硕,刺的这个伤口完全贯穿,前后都是有伤口,而张俊生的刺的伤口只有一面,未能贯穿。”

张麻子听了刚要说话,林默又说道:“此外,刘王氏的伤口在后腰左下方,而刘屠户捅的伤口则在猪的右上方,这是因为刘奎身高较高,且用右手持刀,所以伤口在右上方。

而刘王氏的伤口则在左下方,显然此人,左手持刀且身高较矮,大家再想想张俊生的持刀姿势,对比一下刀痕。”

林默说完看了看张麻子,张麻子脸上已无血色,目光中透露出惊慌和恐惧。

众人仔细一想才注意到,张麻子是左手持刀,捅的伤口与刘王氏的伤口十分吻合。

这时县令终于反应过来,大喝道:“好你个张俊生,竟然入室杀人又嫁祸他人,简直罪无可赦,来人,让他签字画押,锁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府尹大人后,押往城郊斩首示众。”说着就要将张麻子按倒在地。

张麻子突然暴起夺过衙役腰间的刀冲向林默和马若绫,林默赶紧一把推开马若绫,此时刀已经直抵林默胸膛。

“呲”

一道血光从张麻子脖颈处绽开,张麻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赵捕头。

刚刚电光火石间,赵捕头抽刀一瞬间在张麻子脖颈间划过,张麻子的生命也随之渐渐消失。林默则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耳边想起来众人的惊呼和马若绫的尖叫声。

等林默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疼痛不已,甚至连从床上做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林默心想:“不会又穿越了吧。”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倩影出现在门口,当看到林默醒了嘴里发出惊呼:“默哥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说着跑过来抱住林默,林默突然胸口剧痛,冷汗直冒,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疼”

刘馨儿这才意识到林默身上有伤,赶紧松开了林默。

这时马若绫也走了进来,看见林默已经醒了,紧锁的眉头眼松开了,说道:

“林默你可算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从昨天你被刺伤到现在馨儿可是寸步不离啊,自己都没睡过觉。”

林默看着刘馨儿有些疲倦的神色,有些感动,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小心的问道:“馨儿你知道了?”

刘馨儿一愣,说道:“恩,知道了。”

“那你”

“对了厨房里还有熬着的鸡汤,我去端给你”说着刘馨儿转身就跑开了。

林默一脸诧异,马若绫则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天好不容易让馨儿平复下来,结果你又说这件事,现在馨儿又要难过好一阵子。”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马若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把林默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林默当天在大堂上被张麻子偷袭,虽然赵捕头及时出手结果了张麻子,但到还是伤到了林默。

马若绫急的只能把林默拉倒医馆,在医馆躺着躺了两天,大夫说没大碍了,马若绫就把林默接到了马府,现在林默昏迷三天终于醒来了。

而刘屠户则被当堂释放,知县大人还说等林默伤好后邀请林默去家中做客,以示感谢。刘馨儿自然也知道了自己娘亲死去的消息哭了好久,几次哭晕过去。

刘屠户原本打算带刘馨儿回家料理丧事,刘欣儿则要等林默醒了才愿意离开,毕竟林默帮自己爹洗清冤屈,帮自己娘报了仇,是自己的大恩人,刘屠户也明白这个道理,便带着刘王氏的尸体自己先回镇里了。

这时刘馨儿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林默闻着非常香,咽了咽口水,毕竟昏迷的这几天自己一点荤腥都没沾。

刘馨儿用力想将林默扶起来,却没有扶起来,马若绫见状则过来一起用力才把林默扶起来,林默闻着二人的体香突然脸色一红,二人也意识到了但都没点破。

然后林默靠在床边刘馨儿端着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着林默,那情景像极了夫妻。

马若绫笑道:“你两这样真像一对小夫妻啊,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刘馨儿听了耳根子都红了,嘴里小声说道:“小姐不要乱说……”

“好,好,不说,不说,馨儿都害羞了。”马若绫便笑边说,林默则一脸无奈,这个马若绫真是会乱点鸳鸯谱啊。

刘馨儿边喂边说:“这鸡汤是二夫人独门配方,里面放了好多药材,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马若绫听到二夫人脸上则有些复杂,但旋即恢复了正常。

刘馨儿打算明天回家料理刘王氏的后事,而林默则在马府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马若绫会安排人照顾他。

林默原本打算雇辆车直接回镇里,但马若绫直接拒绝了,毕竟林默的伤也也算是为就自己受的,自己理应照顾他;此外林默的伤也经不起长途跋涉舟车劳顿。

林默无奈点了点头,在自己能离开之前先暂时在马府修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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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入马府见员外

第二天早上林默醒来后,用手强撑着坐了起来,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再看看自己的伤,苦笑了一声,暗自道:“说好的猥琐发育,安稳过一生,怎么遇到这档子事了,自己还插手管了。”

林默暗下决心以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这时一个下人模样的少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水,见林默已经起来了,于是赶紧把水放到凳子上过来查看林默的伤势。

嘴里说道:“林公子你今天醒的真早,前几天你昏迷不醒,二小姐和馨儿姐可是担心的紧啊。”

林默疑惑的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请问你是?”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我是府上的仆人,林公子你叫我小三就好了。我平常就负责照看府里的花花草草,这不你受伤了,馨儿姐照顾你多有不便,所以小姐让我过来一起照顾你,换药,擦拭身体还有其他不方便的事都是我来做的。”

林默听了,赶紧抱拳以示感谢,小三则连忙摆摆手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还得谢谢公子救了我家二小姐呢。”

说着有低声说道:“林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把这次小姐出去的事传出去,现在府上都不敢说,大夫人让大家把嘴都管好,不要告诉老爷,要是老爷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小姐。”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来马夫人很疼爱马若绫,要不然这么大的事也不会提她瞒着。

要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特别是未出嫁的女子约束非常多,虽然还没到宋代以后那种“三从四德”,但是基本的礼教约束还是有的,像马若绫这样未出嫁的少女要是被传出与男子私会几天不回家,名节就毁了,不会有人敢娶她了,被诋毁谩骂甚至会记录在当地地志中作为反面教材,遗臭万年。

不过从这件事林默也看出马若绫对刘馨儿是真心的关心,当成自己亲妹妹般爱护,林默为刘馨儿有这么一个好主子感到高兴。

小三把林默扶起,揭开纱布重新换药,林默看着胸前的伤口有些无奈,自己两个月不到受了两次伤,以后自己还是得小心点,万一再受伤留了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换完药,林默让小三扶着自己起身出门转转,虽然自己受伤了,但总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得运动运动。

二人沿着走廊走着,林默看着院落内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假山奇石甚至还有一个小湖泊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这些东西置办和维护都是一大笔钱,自己现在想都不敢想,虽然现在在将军镇上自己也算个富户了,但跟马家一比还真没法比。

林默走着嘴里说道:“这假山奇石错落有致,布局奇特,看来不是一般人设计布置的。”

小三得意的道:“这是老爷好友无尘禅师亲自操刀布置的,苏州杭州许多富商大贾的宅邸都是请无尘禅师来设计的。而且咱们马府宅子一点都不逊于苏州杭州的那些大户。”

林默想了想问道:“小三,咱们谯南附近还有哪些州府,我现在还没出过谯南,对附近不熟悉。”

小三想了想说:“云州治下还有涂中、江浦等县,但都没咱这人多,咱们谯南算是上县,有万户人家了。从谯南向东不过五十里就是云州府,再往东就是升州,附近还有扬州、苏州、杭州。”

林默大致了解了,自己现在应该在长江边上,大概就是前世的江浙沪,具体位置不清楚。不过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富庶安定的。

谯南万户人家至少也有七八万人了,在这个时代算是上县中的上县了,在云州府只比云州少些,单从体量上甚至比许多州府都多。

这个时代按人口将县分为上中下三等,上县七千户以上。中县五千户,不满五千户就是下县。林默大致了解了这一世的地理划分,天下九道一百八十三州府,自己所在的江南道,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富庶的地区。还有许多东西小三也不知道,不过林默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以后或许就在谯南待一辈子,管那么多干嘛。

二人正在边聊边走时,一个妇人领着一个丫鬟恰巧路过,见到林默便,淡淡一笑道:“林公子的伤恢复的挺快的,这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

林默看着她愣了一下,这妇人大约二十多岁,面容姣好,粉黛弯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平易大度的气息。

小三赶紧弯腰道:“二夫人早,您怎么出来了,老爷交代了您不要出屋,现在有孕在身,万一染了风寒,老爷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无碍,在屋里呆久了太闷了,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我怎么说也懂些医术,也曾到处行医治病,没那么娇贵,要是老爷真知道了,责怪下来就都推到我身上即可。”

然后又对林默说:“这次多谢林公子照顾若绫,她本身是个文静的姑娘,这次要不是为了馨儿也不会这么冲动,这次险些还出事了,幸亏有你保护照顾。不过这事还是要瞒下来,不能让老爷知道,不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林默道:“二夫人可别这么说,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有责任,若是小姐遇到不测,我是难辞其咎。”

二夫人摇摇头道:“你也是为了救人,你当时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到,不能怪你,你现在在府里好好养伤,对外就说是我的远房表亲,在来找我的路中不小心跌下深沟受了伤,这些天你就当我的表弟吧,以后你们都要称呼林公子为“表少爷”知道了吗?不能露出破绽,让老爷知道了。”

小三和丫鬟点点头。林默则点了点头,拜谢二夫人。

二夫人领着丫鬟回房休养,林默则继续顺着走廊逛着。

途中小三说了一些关于二夫人的事,原来二夫人是城中药铺坐堂先生的女儿,一次随父亲到府上给二小姐看病的时候,被大夫人看中,给老爷做了二房,成了马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对下人很好,从不发脾气,有时候下人病了,二夫人还会亲自诊脉。正在二人说着的时候,一直木鱼声从一个院落中传来,小三赶紧放轻脚步,示意林默跟他一起离开。等二人远离后,林默这才问道刚刚是何人诵经。

小三解释道:“刚刚是大夫人在佛堂里诵经,大夫人自从小少爷夭折后就开始每天焚香诵经,不问世事,很少能见到大夫人出来。”

通过介绍林默才知道,原来马家还有个小少爷,只不过三岁时意外落水,这对大夫人打击太大了,从那以后大夫人就开始每天早晚诵经礼佛,府里的大小事情都由老爷和大少爷处理。

林默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会,此时小三敲门进来说马员外请林默去书房一叙,林默对此还有些害怕,万一露出马脚那就麻烦了,但自己又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小三来到了书房。林默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淡然的声音“进来”。

林默进入后,看到一个一身锦袍四十多岁摸样面容威严的中年人穿着锦袍右手拿着毛笔在案上的纸上写着字。

林默赶紧稽首拜道:“晚辈林默见过马员外。”

马员外头也没抬点了点头道:“坐吧。”林默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就这样大概一刻钟时间过去,马员外一直在写着字,林默则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动,气氛十分诡异,让林默感到十分压抑。

当马员外终于放下笔后林默终于松了一口气。马员外道:“过来看看这字如何。”林默赶紧走到案前,只见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忍、退”。

林默顿时无语了,两个字写了一刻钟,但又不好说出来,不过马员外则先开口说道:“有时候字好写但不好做。这可知这二字何其难啊。”

林默看着两个字,虽看似平淡无奇,但总觉得包含深意。

林默开口道:“员外这字”

“叫我伯父吧”

“伯父这字虽简单,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又起伏不断,常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忍一时退一步可都非一般境界啊。”

马员外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见地却颇深。”

林默摇了摇头说:“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虽然我一直朝着这方面努力但还没达到那个境界。”

马员外愣了一下,笑道:“你可真是有趣,你现在在读写什么书?”

林默摇了摇头,道没读过什么书,马员外叹了口气

“可惜了,若你以后想读书,我可以帮你介绍到县学里,如今没有家世背景,只有读书和参军两条路可以走出去。”

林默摇摇头“多谢伯父,我暂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多挣些钱,改善一下生活。”

“你倒是个直爽之人啊。”马员外哈哈笑道。

二人交谈了许久,古往今来,先贤名豪,林默更多的是听马员外讲,马员外不愧是进士出生,其见解远不是林默能比的。

正当二人交谈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道:“老爷,云州有客到”。

马员外点了点头,说:“我这就过去。”然后让林默回去好好休息。

临走前说道:“若绫小被我宠坏了,你比她大,多指点指点她,不能太迁就她,不然到了婆家难免受气。”说完就走了。

林默则愣了一下,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作为一家之主的马员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不想发作罢了,一家人想瞒着他,他就装作被瞒着。看着案上的那幅字,林默摇摇头道:“果然是老成精了,难得糊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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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进军谯南得铺面

林默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会,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把林默吓了一跳。

马若绫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林默笑道:“赶紧过来吃饭吧,这个是我让厨子特意炖的菜,多吃点,身体赶紧恢复,不然馨儿又要担心了。小三估计又去照顾那颗宝贝树了,把你丢在这不管不顾的,要不是我路过厨房看到给你的食盒一直没送过来,你就得饿肚子了。”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我自己弄就行了,怎么能麻烦二小姐你呢。”说着自己把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

马若绫则坐在边上看着林默,这让林默有些尴尬。

林默只得硬着头皮吃起饭来,“林默你跟爹说了什么?”

马若绫好奇的问道,林默笑着说:“伯父让我好好指点你,不能太迁就你,不然以后成亲到了婆家会怪娘家人没管教好。”

马若绫一听到成亲脸色一暗,林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这个菜烧得真不错,不过比我家乡的菜稍逊一筹,等我伤好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的菜。”

马若绫听了有些怀疑的看着林默说:“这菜可是我爹特意请的云州府大酒楼的厨子做的,你能做的比他还好?”

“那当然了,做菜我还是十分在行的。”

林默可没有说大话,前世勤工俭学的时候在酒店后厨削土豆,跟着酒店大厨学了两手,原本打算自己以后辞职开个餐馆,可惜遇到了这档子事。

马若绫突然想到什么对林默说:“你想不想到谯南来开铺子啊?”

林默想了想说:“暂时还没那个打算,这边铺子的租金,顾工的工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等以后积攒了一定的钱财再说吧。”

马若绫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林默,林默问道:“这是什么”

“铺面的地契。”

林默一愣:“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马若绫笑着说:“我不说过后会帮你的吗?这算是兑现我的诺言了。”

见林默还是不愿收,马若绫接着道

“这也算是你帮我了,你听我说,这个铺面是我们马家以前自己的绸缎庄,一个多月前铺里的掌柜突然暴毙,官府一查是中毒而死,就把铺子封了,案子查了一个月都没结果就不了了之。大哥告诉我是那个掌柜自己私吞了一部分货款,被他发现了,因为害怕被抓就服毒自己了。后来,官府也把封条撕了,父亲嫌晦气就直接关了铺子,而且铺子因为人命案一直被死者的亲属骚扰。正好你要开铺子,我就问父亲讨来这地契,就当免费租给你了,不过由于死过人,有些晦气,如果你能接受这个铺子,那就等于帮我们马家解决了一个麻烦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林默林默知道这个机会对于自己来说是千载难逢,毕竟自己如果想挣更多的钱,就一定要走出将军镇,而现在把握这个机会就能再进一步,正式进入谯南。

虽说铺子有些问题,但马若绫都说到这份上,就是在打消自己的顾虑,自己不接受实在过意不去不过这份恩情对林默来说太重了,这不仅仅是一间铺子,也是代表马家对自己的信任和扶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背后是马家,一般的宵小不敢找自己麻烦,马家就充当了自己的“保护san”。

林默想了一会说:“铺子我可以要但是租金我要付,但我现在没那没多钱,要不这样,我先开张,每个月我上缴四成利润,如果四成利润少于八十两我就交八十两,保证每年至少九百两的租金,这样我压力也小了,给你们的租金也不会少。”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林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自己再拒绝那就伤了林默的自尊心了。林默自己也打听过谯南的铺面,小一点的一个月租金大概三十两,大一点的也就四五十两,一年五百两就能租一个相当不错的铺面了。

林默每年至少给九百两已经算很高了,而且自己保证最低九百两,林默有信心相信利润不止这么多,多出的就当是给马家的保护费了。

马若绫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林默:“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林默想了想答道挺好的没什么异常,马若绫听了松了一口气。

二人聊了一会,然后马若绫就回去了,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在男的房间里呆久了传出去影响名节。

林默则睡了下来,等林默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下午,林默晃了晃脑袋,下了床,趁着现在出去再转转,现在自己的伤其实也不算重,那一刀并没刺多深,只不过自己这个身体本身就弱小,没什么抵抗力。

其实现在这些用冷兵器最可怕的不是刀剑的多么锋利,而是伤口感染,而且这个时代没有破伤风之类的特效药,一旦伤口感染基本上死路一条。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中草药还是具有一定的效果。

林默在院内转着的时候突然看到小三蹲在墙角摆弄着一株奇特的植物,林默走进后才发现是一株无花果。林默拍了一下小三说道:“小三你在摆弄这株无花果干什么”

小三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林默就说道:“无花果表少爷这株是蜜果,是老爷的好友从大食带来的,原本长得好好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一个多月前突然枯萎了,虽然老爷没怪罪我,但我想弄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因为王管家冤魂所致。”

刚说完小三立马捂住了嘴,然后打了自己嘴巴几巴掌,说道:“王管家不好意思,小三没有污蔑您的意思,您千万别跟小人计较。”

林默则很诧异地看着小三,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表少爷这是在忙什么呢?”

林默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在马员外书房看到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小三一看就赶紧上前道:“张管家今天怎么有空到这边来了。”

“也没别的事,就是四处转转,那颗蜜果你就不要管了,或许它自己会起死回生也不一定呢,你有空多去看看花圃,要是再有什么意外我就拿你是问。”

张管家说着拍了拍小三的额头,小三呵呵一笑应了下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林默则与张管家聊了起来,这张管家打小就跟马员外一起,以前是马员外的书童,后来马员外成亲后就成了马府的一个管事,自从王管家死后,张管家就接替了王管家的位置成了马府的一把手。

张管家领着林默四处转了转,路过一个被火烧了的小屋时张管家停了下来,介绍是停放王管家尸体时发生火灾烧的。

这事林默也知道,但并没说什么,突然张管家想到什么,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表少爷你住的那间屋子就是王管家生前住过的,那天小姐把你带回来,原本打算让你住客房,可是那几间客房刚刷过漆,太刺鼻了,下人住的条件又不太好,就把你安排在王管家住过的房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林默一听有些猝不及防,但旋即恢复过来说道:“这有什么,要不是二小姐把我拉回来我还不知道在哪躺着呢,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就不错了哪会嫌弃这嫌弃那。”说完还向张管家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张管家一听就松了一口气,然后贴到林默身边说:“王管家在马府几十年也算是劳苦功高了,老爷夫人也很器重他,每年都赏赐他许多东西,真是羡煞旁人啊,不过可惜王管家突然走了,家里又没人,他的屋子向来不给外人进,他走后我们也没怎么打扫。”

说着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转身就走了。

林默回到屋内,想了一下张管家的话他那意思是让自己找找王管家留在屋里的好东西然后按法律上的说法叫改变一下所有权,当然还可以用文艺上说法叫窃,通俗点说偷。

林默做不出来这种事,毕竟那些东西也算是王管家的遗物了。不过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王管家到底有哪些宝贝也不错。

想着林默就起身在屋内转了转,屋内布局很简单但十分规整。

桌上的图书摆放的十分整齐,林默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有几本医术,写着各种药方,林默看了几页实在看不懂就放了下来。

屋内墙角的木架上摆着几件雕刻,林默随手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看,是个比较普通的青瓷,这瓶子要是在前世估计能卖个天价,不过这一世就是非常普通的瓷瓶。

林默将瓷瓶放在架子上转身要走,突然“啪”的一声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林默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突然林默发现碎掉的瓶里有一卷纸,林默拿起后打开一看,是一些写着各种草药名的方子,林默不明白这方子为什么会藏在瓶子里。

这时小三的声音传来:“表少爷,怎么了,我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然后拎着食盒推门进来了。

林默赶紧把药方藏在袖里说:“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瓷瓶,结果掉地上碎了,我这就收拾一下。”

小三上前说:“表少爷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哦,对了,饭菜我也拿过来了,表少爷你赶紧吃,吃完好好休息。”

林默只得谢过小三自己先去吃饭了,小三看着碎掉的花瓶嘀咕了句:也不知道哪个不懂事的家伙把王管家的宝贝乱放的,现在好了都碎了,反正人也没了,碎就碎碎吧,就当是给王管家带到下面用了。

接着把碎片收拾完后,等着林默吃完了顺便收拾了碗筷拎着食盒便离开了。

林默则翻开药方看了看,每张药方上的字大概都认识,只不过连起来的药名自己就不了解了,除了硫石、大黄、茱萸几个常见的其他就不认识了。

正好这边有几本医书,林默拿起来对照着看了一会,这几个方子都是一些治疗疥疮、牛癣之类常见药方,没什么特别的。

想来也是,这些都是比较隐晦的病症,宣扬出去影响王管家的声誉,所以就藏了起来。想通后林默就将药方夹到医书中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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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清仓甩卖得巨款

第二天早上,林默让小三带着自己去看看那间铺面。

路上林默向小三了解了一下铺面的情况,铺面原本生意挺不错,自从两个月前铺里的掌柜孙寿死后,店铺就被封了再也没开张了。

那个掌柜是大少爷的亲随,大少爷推举他去铺里当掌柜,谁知没当几天就服毒自尽了,也是可惜了。

等二人来到铺子前,林默吓了一跳,这那哪里是一个铺面啊明明就是一栋二层楼。

甚至比自己在将军镇那栋大一圈,要知道这可是在县里最繁华的路段,这有栋楼只要不是傻子开酒楼开茶馆不管买什么都能稳赚不亏。马员外就因为死了个人觉得晦气尽然不开了,看来马府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林默转念一想,这不正好便宜了自己,自己的银子没白花,但是林默又有些尴尬,本以为每个月八十两已经够多了,现在看来还得再加二十两才行。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十分结实,自从出事以后马员外就把铺子锁上了,钥匙则交给了张管家保管。

这次林默过来,张管家直接把钥匙给了林默,还说祝林默生意兴隆,弄得林默十分尴尬。

林默打开门上的锁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毕竟两个月没开过门了,也没人打扫,四处落满了灰尘。但是林默惊奇的发现里面尽然摆满了各种颜色花纹的布匹。

林默看着十分诧异,小三看了解释道:“出事以后,官府封了铺子,里面的布匹和其他东西都没敢动,等铺子解封以后,有些布匹已经被虫蛀了,老爷又直接把店铺关了,所以这些一直在这没人动过。

今天张管家特意嘱咐我说这些就当是给表少爷开铺子的贺礼了,让表少爷自己看着处理。”

林默则有些吃惊,这些布料少说也有上百匹,而且都是顶好的料子,就算有些已经被蛀了,但少说也能卖几百两啊。

林默这次才意识到马家有多任性,自己要是把这些布料都买了估计第一年的租金就够了,这对于林默来说真是天上掉馅饼。

林默让小三把门窗都打开透透气,把霉味都吹走。然后自己四处转了转。店铺二楼是储藏室,放着一些布匹和其他杂物。

这个店铺是个前铺后屋式,铺子后面是几间屋子,都是给伙计住的,其中有间上锁的屋子林默透过窗户看了一下,陈设比较规整,条件比其他几间屋子强多了,应该是给掌柜住的,里面除了床铺,桌上还放着几匹布料,虽然有些灰但花纹艳丽,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

其实林默有钥匙,不过林默可不敢到屋里去,毕竟是死过人的屋子,林默还是有些抵触的。

正当林默四处闲逛的事后,突然店铺内一阵吵闹声传来,林默过去一看,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围着小三在争论什么。小三一看林默就几开几人来到林默面前,对几人说:“这位是表少爷,今后这个店铺由表少爷接管,这些事我做不了主,你们问表少爷吧。”

二人一听连忙上前拜见林默,然后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原来他们原本是绸缎庄的伙计,出事以后就都被解雇了。

原本想去其他家做伙计帮工,但都没人愿意用他们,虽然掌柜的死官府说跟他们几个无关,但没人愿意沾染晦气。

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活,今天林默过来开门,二人以为又重新开张了,于是过来希望能再被雇佣。林默想了想现在正好缺人,而且这几人也是以往的的伙计,比较靠得住。

林默就跟二人说:“我现在打算在这开一间酒楼,你们如果愿意,我可以雇佣你们,你们以前的工钱是多少?”二人一听连忙点点头连说愿意。

然后林默就向二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二人一个叫吴顺,一个叫周福以前在铺里帮忙卖布匹,一个月工钱大概一两八钱。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说:“现在给你们的工钱不变,从今天开始就正式雇你们,不过现在我们不卖吃食,要先想办法吧这些布卖完。”

林默让几人把布上的灰尘都掸掉,然后又去买了张大大的红纸,用笔写上“清仓甩卖,买一送一”八个打字。

让几人贴在门口,并让他们在外面吆喝。林默事先把好料和次料分成两拨,好料一匹成本五两卖十两,次料成本只要三两,作为了赠品,买一匹好的送一匹差的。就这样两匹布能挣二两多银子,虽然不多,但别忘了这布是林默免费得的。

而且还放了这么久,如今林默急着脱手变现,若是别人估计都亏本卖了,林默这非但不亏,还赚了。

就这样,效果果然明显,渐渐的聚拢了一帮人。

林默抓住机会喊到:“各位父老乡亲,街坊四邻,这间铺子被我盘了下来,准备开个酒楼饭馆,没想到里面还有些布料,我又不是卖布的也不懂行情,现在急着把这些布匹卖了腾出来重新布置,所以今天这样一匹布十两银子,买一匹我再送一匹布。就是十两银子两匹布,这里的布都是上好的苏湖丝绸,也就只限今日,卖不完我明天就直接转给其他绸缎庄了,大家自己选择,买到就是赚到。”

众人一听,心里都开始盘算起来了。要按正常价两匹布至少十五两以上,现在十两银子买两匹,怎么算都不亏。

于是一大帮人赶紧一窝蜂往铺里跑,林默招呼伙计赶紧维持秩序,自己则在柜上收钱。

就这样,四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等人渐渐散去,林默面前已经攒了一堆银子,林默一共买了八十六匹布,一共收了八百六十两银子。

林默看着面前的银子心里有些激动,这是自己第一次挣了那么多钱。

其余三人看着银子眼睛里冒着光,林默看着众人笑了笑,每人给了二两银子,就当是给他们封的开业红包了。

众人得了银子全都开心的笑了,对林默千恩万谢的。

林默和几人把除了前任掌柜的屋子以外的地方全都收拾干净,期间林默问了一些关于前掌柜的死的具体情况。

周福和吴顺则大概说了一下,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天,那天二人和掌柜朱寿跟往常一样开门做买卖,倒也没什么特别多,就是朱掌柜裁布的时候划伤了手。

正好大少爷那天早上过来查看店铺,叮嘱几人以后要小心。然后又送来几匹刚从升州进的上等绸子,赏给了朱掌柜,作为朱掌柜娶亲的贺礼。

到了晚上关门二人由于家离得近各自回家了,就留下朱掌柜在铺里。第二天等二人来了以后,一直没见到朱掌柜开门,怕出了意外就破门而入,在朱掌柜的屋内发现了已经倒地死去的朱掌柜。

二人连忙报官,仵作检查断定是在晚上中毒而死,但二人晚上都回家了,都有人证,因此才免除了嫌疑。

林默听了有些迷惑,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林默也没想太多。

林默带着几人购置了一些锅碗瓢盆,然后又请了几个木匠泥瓦匠帮忙改造店铺,建了个厨房,打了些桌椅板凳。

不过由于工程量有些巨大暂时没法全部完工,至少得三四天时间,林默只得等全部完成再做打算。

等林默交代完事情,已经日薄西山了,林默带着小三雇了一辆车离开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纸币是真的麻烦,林默大概算了一下,虽然这里的银子不是足银,但一百两银子至少也有十斤,自己今天挣了八百多两,虽然买东西雇工匠花了几十两,但还有七百多两,至少七八十斤。

林默回府后,直接去见了马若绫把今天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并且将剩余的银子给了马若绫,道:“绸缎庄里的布我都买完了,虽然没赚什么钱但也没亏多少。

这里的七百两应该是绸缎庄的剩余布料的成本,这本该就是你们马家的,我这只算是帮个忙,而且我自己也花了不少,算是又欠了你们马家一笔钱了。”

说着林默老脸一红,毕竟自己花了不少,还拿了一些作为自己开店的启动资金。

马若绫则有诧异,这件事自己并不知情,这应该是父亲吩咐的。

不过马若绫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一天时间不到就把布匹全都卖完了,而且面对这么大一笔银子,林默却不为所动。

看来林默不管是经商的天赋还是人品林默都远超一般人,怪不得父亲愿意把铺子租给他还送给他这些布。

今天这或许是父亲也是父亲对林默的一次考验,看来父亲是真的很看中林默。

马若绫也没说什么就让下人将银子拿到府里账房先生那入账。

林默接着说:“我看小三很机灵,以后我开了铺子要不就让小三帮我管账吧,正好我现在缺个账房先生。”

马若绫则笑了笑说

“小三是府里的花匠,帮你了府里的花花草草要是再死了可怎么办,账目这个事你自己找个先生管管就行了,没必要让府里的人插手。”

林默则有些诧异,林默的意思是让府里来个人监督,毕竟是要分账的,但马若绫的意思是账目林默自己看着办,马家完全相信林默。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林默为之动容。

林默跟马若绫告别后便回屋休息了,屋内破碎的花瓶也换上了新的了。

林默又在府上呆了两天,每天都去店铺,等装修的差不多后,自己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伤势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基本上不影响自己正常生活了。

于是林默与马若绫告别在第三天早上回镇上去,毕竟自己离开了那么久该回去了,而且刘王氏的丧事还有刘馨儿现在什么情况自己现在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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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勇于改变得成效

林默回到镇上后,买了些元宝蜡烛,还有礼品,直奔刘奎家,此时刘奎家门前挂着两盏白色灯笼。

林默敲了敲门发现门并未关上,于是推门进去,屋内已被改成灵堂了,四周挂着麻布,两边放着祭幛,不过却未见刘王氏的棺材。

这时刘馨儿突然从屋内出来了,看到林默就赶紧跑了过来。

林默见她穿着麻衣带着孝布,眼睛一圈都红肿了,脸上满是疲倦的神情,一点精神都没有,林默有些心疼。

刘馨儿来到林默面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默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啊?伤已经痊愈了”

林默柔声说道:“基本上好利索了,你这几天怎么样了?婶婶的后事已经安排好了吗?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尽管说。”

刘馨儿摇摇头:“默哥哥,这次多亏了你帮助,不然案子也不会水落石出,我爹爹也不会沉冤得雪,我娘亲也不可能入土为安。”

说着刘馨儿跪了下来,就要向林默磕头谢恩,林默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连声安慰。

二人在院落里聊了一会,刘王氏两天前就已经下葬了,这些灵堂之类的由于还有一部分远房亲戚要过来祭拜就暂时没撤。

刘奎今天出去处理一些事情,顺便买些东西,所以家里就剩刘馨儿一个人了。

林默听了默默点了点头,把买的东西放在灵堂然后与刘馨儿告别,准备回去看看爷爷,还有赵恩一家和铺子。

林默回来的时候原本从镇口的铺子路过路过,但由于走得急没怎么关注。

这次林默来到店铺门口着实把林默下了一跳,此时正值未时,就是下午一两点左右,原本是生意最淡的时候,但食为天的门口却聚集了一群人,门口的桌子都是来吃饭的食客。

林默上前想了解具体情况,此事赵恩也发现了林默,于是赶紧上前招呼林默“小默你怎么回来了听刘奎说你受伤了,伤的严重吗”

林默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点皮外伤。对了,赵哥这还怎么回事?”

说着林默指了指食客桌上放着的菜,有鱼有肉,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林默明明只是买一些简单的面食,这个一看就是专门的厨子做的。

赵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原来赵恩发现买油条包子这些早点面食虽然客人比较喜欢来吃的人也比较多。

但是毕竟利润比较少,赵恩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人流量,正好自己以前当过厨子,学了不少菜品,所以就自己当起来厨子,重新对饭馆进行整改既买面食又跟酒楼一样卖酒卖菜,变成了一个小酒馆。

由于客流量本来就不差,再加上赵恩会做一些扬州菜,价格也实惠,所以这几天生意一直不错,现在每天的利润能达到四五两银子。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对赵恩的做法给予了肯定

“赵哥你做的很好,现在你是店铺的掌柜的,只要觉得可以就大胆的去干,不用顾忌我。对了,小亨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读书了”

赵恩有些欲言又止,“赵哥出了什么事就直说,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原来城里的马家请吴夫子去当门馆先生,就是去马家自己的家塾当教书先生。

马员外和吴夫子是旧识不好拒绝,所以只能过去。

但马家的家塾只招收马家自己以及宗亲的孩子,虽然吴夫子很喜欢赵亨但也没办法带他过去,所以只能退了学费,让赵亨去别的先生那读书。

赵恩说完也很无奈,毕竟镇里读书识字的本就没多少跟别说什么教书先生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走了,这让赵恩到哪找别的私塾啊,除非是去谯南的私塾。

但自己夫妻二人又不熟悉,再加上赵亨腿脚有些不便,只能暂时让赵亨在家自己温习,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到私塾去读书。

林默听了想了一下

“没事,赵哥,小亨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我来解决,明天早上我去你家里看看小亨,顺便跟你商量几件事,铺子明天就交给伙计们打理吧。”

说完拍了拍胸口但忘了自己胸口还有伤,把林默疼的够呛。

林默告别赵恩,给爷爷买了些好吃的,还新鞋子之类的就往家走。

等林默回了家,推开门,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爷爷也不在家。林默想大概是又到别的地方去主持丧事了,于是就放下东西,开始打扫屋子。

虽然屋内已经置办了新家具,墙和屋顶也重新修葺了一遍。但由于经常没人打扫,所以看上去还是很凌乱。

等到林默打扫完毕后,屋外传来爷爷的喊声:“小默是不是你回来了”

林默赶紧应到:“爷爷是我回来了。”然后快步出屋迎爷爷,爷爷看着林默激动地拉着林默的手

“你这是要吓死我啊,非要去逞什么强,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说着爷爷就要解开林默的衣服查看伤口。

林默赶紧说没事,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爷爷拉着林默坐在门槛上说了起来。原来爷爷自从林默走后自己也到外地去了,等爷爷昨天回来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

得知林默在谯南受了伤于是赶紧去了谯南,但又不知道林默究竟在哪,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去了马府,到了马府才知道林默已经回来了。

所以有赶忙回来了。林默静静的听着爷爷说着这几天的经历,看着爷爷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感动不已。

爷爷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小默,你知道为什么会给你取名为默吗?”林默摇了摇头,

爷爷说:“你亲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你一辈子默默无闻,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我当时觉得你爷爷是傻了,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子朱扬名立万,建功立业,他这样明显就是在误人子弟。当时你爷爷只是笑笑不说话。现在我才觉得你爷爷说得对,什么扬名立万什么名垂青史,都不如一家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一起过完一辈子。”

说完爷爷拉着林默的手道:“小默,答应爷爷以后不要再干这些危险的事了,不关咱们的事咱们不参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林默想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笑了。

然后,林默就讲了这几天的遭遇,爷爷听的连连称奇,当林默说要去谯南开新铺,爷爷沉默了许久。

林默知道爷爷在担心自己,毕竟人心险恶,自己一穷二百家里没人,这样很容易被人算计到。

林默赶紧解释道:“爷爷谯南的铺子是马家租给我的,在外可以接着马家的名号,这样让一般的宵小之辈不敢那我怎么样,免去许多麻烦,爷爷你就放心吧。”

爷爷听了叹了口气,“小默啊,咱们没权没势,但你不是池中物,这个将军镇困不住你的,爷爷为你骄傲。但是你得答应爷爷万事小心,钱财是身外物,自己性命更重要。”

林默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笑了。

林默希望爷爷能跟自己去谯南,毕竟自己以后肯定会常在谯南,但爷爷却不愿意,毕竟一个地方待久了有感情了,舍不得就这么走。

爷爷说他在这为林默守着这个屋子,无论以后林默走到哪这都是林默的家。林默听了很是触动,便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告别了爷爷,便去了镇里。林默先是去了赵恩家,敲了敲门,赵嫂开门一看是林默赶紧把林默请进来屋子里。

赵亨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读着书,看到林默进来了赶紧放下书起身迎接。

林默摸了摸赵亨的头,笑着说:“小亨现在书读的怎么样了?我买给你的书读完了吗?”赵亨点了点头“林叔你买的书我都不玩了,而且都会背了。”

林默有些差异,这么短的时间久都读完了还能背诵,要知道赵亨根本没正式在私塾读过几天书,自己买的书还很晦涩难懂,他尽然都能靠自己自学都背下来,看来他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要是不读书真是可惜了。

林默心里酝酿了一个新计划,林默拉着赵亨的手说:“小亨你随我去谯南吧,那里有私塾有县学,以后读书方便些。”

赵亨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有些担忧的摇了摇头,

“林叔我就留在这陪我爹娘吧,以后还能帮他们搭把手做买卖,去了谯南人生地不熟,还得麻烦你。”

此时赵恩也从门外回来了,原来早上赵恩怕店铺的伙计忙不开就起早去帮忙,等人少了再回来。

林默几人在屋内坐下,林默简单的把自己要在谯南开新酒馆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打算带赵亨一起去,给他找间私塾读书。赵恩赶紧起身就要拒绝,毕竟一直麻烦林默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林默则继续说:“这次去谯南不仅只是带小亨去,我希望你们一家都能陪我一起,毕竟新铺子,如果没你们这么这样熟悉的人帮衬,我还真不敢开张,到了谯南工钱我保证至少是现在的十倍,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赵恩则有些震惊但又面露难色,刚要说什么,此时赵嫂开就说:“既然小默这么信任我们,如果我们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相公我们就去谯南吧,这样既能帮到小默,又能让小亨继续读书。”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林默则让他们收拾收拾,这两天林默就要走,将军镇的酒馆就交给别人打理,人选等其他事情处理好了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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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共同努力奔小康

林默交代完这些便离开了,赵恩看着妻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咱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而且这里没人认出我们,要是去了谯南,人多眼杂,万一被那帮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赵嫂看了看正在看书的小亨平静的说:“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就算我们两人不在意,总该为小亨想想,你难道真想让他一辈子跟我们一样东躲西藏吗?这次去谯南是小默在帮我们,总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吧。我们只要注意的,应该没人会认出我们。”

“可万一被那些人找到了,我们自己无法脱身还可能连累小默啊。”

赵恩有些担忧的说。“如果真是这样,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能连累了小默。”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正在认真读书的儿子,赵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林默接着来到刘奎家,推门进去后发现灵堂已经撤了下来,刘奎和刘馨儿正在屋内打扫。看到林默进来了,刘奎一见林默便赶紧上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林默一下子被吓的赶紧上前扶起刘奎。

刘奎则推开林默的手说道:“林默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判刑问斩了,馨儿她娘也死不瞑目,这次还害得你受了重伤,你是我我们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就重重的向林默磕了一下头,刘馨儿则紧随刘奎也向林默磕了一个头。磕完头,刘馨儿扶起了刘奎,然后请林默到屋里坐。

林默进屋后,看着屋内有些凌乱的摆设,还有一个装满各式杀猪用的刀具有些奇怪箱子。

刘奎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天比较忙,都没时间打扫,今天终于有空了就打算和馨儿一起打扫一下。我现在也想好了,以后就不卖猪肉了,别人说杀生太多损阴德,我原本不在意,不过经过这次事,我相通了,得多做善事少杀生,换个工作,给儿朱积点阴德。”

林默则愣了一下,问道:“刘叔,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啊?”

刘奎则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想过,不过肯定不会再杀生了,或许在镇里做点小买卖或者开个小酒馆吧,馨儿她娘没了,我得在这守好了,让馨儿至少还有个家。”刘馨儿一听眼圈又红了。

林默想了想说:“刘叔你觉得食为天怎么样?”刘奎想了一下“镇里就数食为天的生意最好了,每天人来人往的,想不到你尽然能把餐馆做的这么好。”

林默接着把自己要去谯南了,食为天的现在的掌柜赵恩夫妻都会跟自己走,然后说

“现在食为天缺了一个掌柜,不知道刘叔愿不愿意去帮我啊。”刘奎愣住了,他没想到林默会让他去做掌柜,刘奎低着头思索起来。

林默紧接着说:“刘叔,现在食为天每个月的利润不错,如果刘叔愿意来帮我每个月至少有十两的工钱,而且利润高的时候还会给你涨工钱,这样你看合适吗”

刘馨儿一听十分诧异,她每个月在马家的工钱已经算高了,但每个月也只有四两银子,林默这一口气就是自己两个多月的工钱了。

刘奎也被怔住了,林默这说的一个月的工资顶了自己卖猪肉半年的利润了。不过林默既然说了说明还是有底气的,这一点刘奎还是十分信任的。

刘奎知道林默既然决定了,就是不会在更改了。

刘奎看着林默一脸认真的样子,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默虽然我没有做过这个行当,但是我保证会竭尽全力经营好食为天,以后你就是我的掌柜,我就叫你林掌柜或者当家的”说着又郑重地向着林默拜了一拜,

林默则赶紧扶起刘奎“以后咱们就相当于一家人了,以后我叫你刘叔,你叫我林默或者小默就成了,不用那么拘束。”林默刘奎只好作罢,称呼林默为小默。

林默让刘叔下午去一趟食为天,自己会交代一些事情,做好交接工作,然后就打算离开。

刘馨儿则拦在门前林默不愿让他走,刘叔也拉着林默说:“这次多亏了你,不管怎么说于情于理都得留你吃顿饭,就当做是对你的感谢了。”说着直接把林默拉到桌前,让林默在这坐会,然后和刘馨儿去厨房忙活起来。

等了许久,二人端着菜进来,林默赶紧上前接着,几人围坐在桌子前,刘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天都是一些素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的。”

林默看着满桌这些香喷喷的菜笑着说:“没事,看着这些可比什么鱼肉好吃多了,想不到刘叔手艺这么好,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馨儿也不错啊,哪几个是馨儿做的,我来尝尝。”

刘馨儿则满脸通红的小声说:“我就帮忙打打下手。”林默一看就懂了,笑道:“以后馨儿还得找个会做饭的相公,不然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刘叔则哈哈一笑:“这也怪我和他娘,一直宠着她,舍不得让她做这些脏活累活,把她当成一个大小姐一样照顾着。”

刘馨儿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听到提到自己的娘,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刘叔,食为天现在一方面买一些简单的面食还有就是卖些酒菜,等下午去了,让赵哥跟你详细说一下,咱们现在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生意兴隆,但咱得注意点,等你接手后得再招几个相熟的伙计,一定要知根知底,别被别人使了绊子。”刘奎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林默放心。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期间林默还故意讲了些前世的笑话,逗刘馨儿,把她逗得花枝乱颤。

刘奎看着女儿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三人吃完了饭,林默问了一下刘馨儿什么时候回去,原本按这边的规矩,父母死后,子女要守孝三年,且三年内不得婚假娶妻,但刘馨儿已经被卖入别家,虽未正式在官府登备,但仍被视为别人的奴仆,所以不必为自己父母守丧。

其实一般大户人家一旦买了奴仆就要求不再与自己亲属有太多联系,包括父母亲人去世都不一定会准许回家参加丧事披麻戴孝,嫌这个晦气。

但是马家比较开明仁慈,且刘馨儿与马若绫关系匪浅,这才准许刘馨儿回家尽孝。刘馨儿已经回家快十日了也该回去了,所以刘馨儿决定明天回去。

林默则再耽误两天,然后再回谯南。下午刘奎与林默一起去食为天准备交接事宜,刘馨儿原本想一起去,但刘奎不让,让她在家收拾收拾准备明天回去,刘馨儿无奈的撇了撇嘴向林默扮了个鬼脸回屋收拾东西了。

林默和刘奎出了门后,刘奎拿出锁来把门锁上了。

林默看着有些诧异,刘奎解释道:“这些天许多亲友过来奔丧,所以门一直没关过,现在没人过来了,出门得把门锁好了,不然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不就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完还用力拽了拽锁发现锁牢了才走。林默看着刘奎落寞的背影有些被触动,这或许就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无奈和悔恨吧。

二人来到食为天,赵恩夫妻二人和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忙碌,此事虽已到午后但铺子里的生意依旧是很好,许多人特意为了赵恩夫妻做的扬州菜而来。

二人见到林默和刘奎到来赶紧把二人迎到酒馆内,林默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林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赵哥以后这间铺子以后就交给刘叔打理,你们二人过段时间就去谯南,我在谯南先把铺子和其他东西打点好,然后就开张,这是我目前最大的打算,如果能在谯南站稳脚跟,那么我们大家以后就能过上小康生活。”

“小康生活?”见众人疑惑不已,林默解释道:“就是家有余粮,兜里有钱,时不时可以去趟馆子。”众人一听就心领神会的笑了。

林默接着道:“这几天刘叔就跟着赵哥一起经营,先熟悉熟悉,特别是油条的做法,还有就是麻烦赵哥交一些菜品给刘叔,这样能保证你们走了后酒馆的生意还能照常进行。”众人点了点头。

林默接着亲自向刘奎演示了一遍油条的做法,然后几人一起忙碌起来。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默打包了一食盒赵恩做的菜和刘奎先行离开,二人走在镇上的石子路上,刘奎问道:“在县里开酒馆需要很多钱吧”

林默想了想说道:“铺子是马家租给我的,没花钱,重新修葺花了些钱,再加上其他的有一百多两吧。”刘奎点了点头,走了一段林默与刘奎便分开了。

林默回家后爷爷已经在做饭了,林默赶紧招呼爷爷过来吃饭,然后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爷爷一看笑道:“这是赵恩做的吧,我闻着味就知道是他做的。”林默疑惑的看了看爷爷,

爷爷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这么久没在家,赵恩常常过来看我,特意带了最拿手的几样菜来。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你把店铺交给他打理是真的选对人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恩的人品林默从没怀疑过。爷孙两一搭接着一搭的聊了起来,林默自从开铺子以来很久没那么安心吃过饭了,有家的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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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爷孙闲聊谈鬼神

第二天,林默吃完早饭便去了食为天,刘奎和赵恩夫妻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其实现在刘奎在这主要就是学习做几样扬州菜,这样等赵恩夫妻走后才能继续用扬州菜招徕客人。

原本林默打算直接请个厨子,但赵恩和刘奎觉得请厨子不太方便,会做扬州菜的厨子基本上都在云州那样的大地方的大酒楼,这种小地方根本请不来那样的厨子。

若是自己教别人做菜,要是万一别人学会了一甩手走了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暂时来说让刘奎自己学会然后兼职当个厨子最稳妥,刘奎也十分认同,毕竟林默给他的工钱别说是烧菜就是再多安排些活都应该的。见刘奎这么坚持林默只好同意了。

正当几人忙碌的时候,一道倩影出现在酒馆前,林默一看原来是刘馨儿,刘奎一见女儿过来了赶紧上前问道为什么跑到这来了,刘馨儿嘻嘻笑道:“马上要回谯南了,过来看看刘掌柜和林掌柜忙活的怎么样了。”说完还弯弯的眼角特意扫了扫林默。

这样一说,林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这样哪里像个掌柜。

看着刘馨儿的调笑,林默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这些天来林默一直担心刘馨儿没法从娘亲死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不过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刘馨儿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多了。刘馨儿四处看了看便与林默告别搭上一辆马车便去了谯南。

刘奎看着刘馨儿远去的背影,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落寞,毕竟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林默十分理解刘奎,上前拍了拍刘奎的肩膀,

安慰到:“谯南离着也不远,见面的机会多着呢。现在这都是二班倒,以后刘掌柜你多雇几个人搞个三四班倒,时不时放个一两天假到那时就有时间去看馨儿了。”说完笑了起来。

刘奎听着林默出的点子无奈的摇摇头苦笑起来。这时赵恩也插嘴道:“馨儿这个姑娘又漂亮又孝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倒退十年我一定拿着聘礼上门提亲。”

“你瞎说什么呢?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为老不尊的,丢人不。”赵嫂在旁边严肃的说道,不过语气中并没什么不高兴。

赵嫂接着说道:“刘叔,你要是舍不得馨儿,就给他寻个离得近的或者是本镇的好人家嫁了。这样省的你担惊受怕的。”

然后看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我看咱们小默人就不错,长得清秀,有上进心,关键是孝顺。据我所知,小默现在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还没人给说亲,刘叔你看这可是现成的乘龙快婿啊!”

林默一听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笑道:“赵哥赵嫂你们休要那我和馨儿取笑,我去看看客人要上些什么?”说完转身便走开了。

赵恩夫妻二人还有刘奎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刘奎心里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林默忙碌的背影刘奎若有所思。

几人忙活到下午见没什么客人了,林默便离开了。其实酒馆本不需要这么多人,赵恩夫妻二人加上几个伙计已经够了,不过为了让刘奎早点熟悉酒馆的经营管理,尽快让刘奎学会新菜品,所以几人才一直在这里照应着。

刘奎原本就会烧菜,再加上赵恩的指点,这两日进步神速,已经能像模像样的把赵恩教的菜品做出来了,虽然火候上还差点,但毕竟赵恩是专业厨子,刘奎这个半路出家的已经很不错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独自出师了。

回家后,看时间还早,乘着这个机会林默跟爷爷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林默将前世的一些趣闻轶事自己加工一下讲给爷爷听把爷爷逗的乐不可支。

爷爷则吧自己以前的一些自己见过的一些奇闻怪事,把林默也听愣了。

爷爷作为丧主,经常与死人打交道,什么神啊鬼啊的各种怪事都经历过,着实把林默听的五迷三道的,简直就是个说书先生一样。

譬如爷爷说了一个二十几年前,林默清爷爷还没来将军镇时,整上发生的怪事,镇上一户姓李的大户人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家里连一个活物都没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谯南县,毕竟一家二十多口离奇失踪这可是大案。县令甚至云州府里都派人调查了,但就是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不了了之。

但镇里一直有传闻说是厉鬼作祟,甚至有人亲眼见过在夜里一群黑衣厉鬼从天上飞去李家,第二天李家人就全部消失了。“厉鬼索命”林默听了虽然很诧异,但不置可否,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鬼神之说是坚决不信的。

爷爷说的李家自己也见过就在镇上的路边一角,虽然早已没人居住,破败不堪,但从规模上来看绝对是镇里第一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离奇的故事。

爷爷见林默不相信的模样,捋了捋胡子严肃的说道:“小默啊,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很少有人见过神明,但鬼神之说不能不信啊,要是对他们不敬很可能会遭报应的。”林默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没怎么当回事。

爷爷知道林默肯定不信这种说法,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是亲眼见过那种场景的,那天夜很深了,乌云闭月,自己当时喝了些酒,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一群全身黑袍的鬼魂突然从天上飞入李家。当时自己接着酒劲,酒壮怂人胆嘛,就趴在门缝上看向里面,发现鬼魂到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活物都直接倒地。自己被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就赶紧回家躲了起来,不会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到镇里一打听才发现,李家已经没活物了。”

爷爷接着说道:“自己后来想了想应该真是厉鬼索命,将李家人的三魂七魄都收走了,所以你一定不要对鬼神不敬,知道了嘛?”

林默听了虽然还是不信但也不再辩解,直接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继续和林默讲起其他奇闻怪事。

第二天林默并没有急着去酒馆,先是陪爷爷打了一会拳,接着做了早饭,爷孙两一起吃完早饭,爷爷去别的地方主丧了,林默则继续在家里鼓捣东西。

林默原本想让爷爷安心的在家待着,自己能挣钱了,爷爷不用再操劳了。但爷爷闲不下来,总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林默就想让爷爷去酒馆当掌柜,但爷爷觉得待在那不适合,自己没法适应,坚决不去。

其实林默知道,爷爷是怕自己现在丧主的身份会给店里带来晦气。

虽然林默不介意但镇里的街坊四邻肯定有意见,这样会影响酒馆的生意。

林默当然也想给爷爷找别的事做,包括开个卖纸钱冥器之类的店铺,但都被爷爷拒绝了,毕竟从事了大半辈子丧主,做别的事实在是不习惯,林默无奈只能随爷爷去了。

但林默不准爷爷再跑那么远,接那么多活了,爷爷也只得答应了,毕竟林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子了。

林默在屋里又鼓弄了半天,最终大功告成,看着手里的东西林默满意的笑了,没错林默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崭新的牙刷。

原本的那个被林默一不小心弄断了,这次自己让精心用上好的木材打磨出崭新的牙刷,再配上长短一致的鬃毛,制作成了牙刷20版。再配上少量青盐,彻底解决自己刷牙的问题。

弄完这一切林默便去酒馆看看情况,林默远远就能看到刘奎忙碌的身影。走近一看才发现除了刘奎和几名伙计赵恩夫妻二人都不在。

刘奎看着林默有些疑惑的表情,便解释道是自己想独自尝试一下自己能否真正的独自处理好酒馆内的大小事情,于是跟赵恩说让他们今天不要来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着刘奎有条不紊的处理店内的大小事务,还时不时去厨房炒菜,心想刘奎这么快就能上手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林默也不打扰刘奎就在酒馆坐着。

就这样,林默一直等到下午,直到没什么客人了,刘奎也终于休息了才上前和刘奎聊了起来。

林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刘叔,感觉如何”刘奎笑道:“还不错,自己这屠户没想到还有开酒馆的时候。”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这时赵恩一家也过来了,几人坐在一起,林默则将自己未来的一些安排和盘托出。

“赵哥还有刘叔,我明早便会回谯南,最多也不过两三天,那边也就会安排好,那时赵哥还有嫂子你们就可以过去了,小亨也一并过去,小亨的私塾我心底已经有了打算了,不会耽误小亨读书的大事的。”赵恩等赶紧起身向林默表达谢意,林默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几人不要见外。

赵恩笑道:“赵哥你继续当掌柜,赵嫂继续管账,我则当个甩手掌柜,活都是你们干了,我还得谢谢你们呢。”说完林默作势就要拜谢赵恩,赵恩则赶紧扶起林默,几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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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筹划酒楼租院落

当林默起身准备回家时,赵恩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起身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看,是一些银子,接着对林默说道

“小默在谯南开酒楼肯定需要大量银子,这些是这几天的利润,还有吴夫子退的学费刨去留的一些散碎银两加起来也有五十两了,你先收了到谯南用。”

林默看了看只好先收下了,毕竟自己现在真的比较缺钱。刘奎这时也取出一个盒子,笑道:“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开业贺礼,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就递给了林默,林默接过盒子,发现相当重。

林默好奇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整齐的摆着几排银子,大概有百两左右。

林默几人被这盒银子给惊住了,众人看先刘奎,刘奎则认真的说道:“小默救过我的命,为馨儿娘申了冤,又把酒馆托付给我,我现在无以为报,这些银子算是我报答小默恩情的。”

林默则有些诧异的连忙推辞道:“这个我不能收,我与馨儿是好朋友,刘叔多次帮助我,帮助你们是应该做的事,而且,这银子是刘叔刘婶攒了用来……”

讲到这林默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刘奎一看就明白了,于是很坦率的说:“经过这次的事,有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馨儿现在其实在马府挺好的,马家对馨儿都很照顾,或许留在马家比回来跟我一起生活对馨儿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看着刘奎平静的说完这些,林默则被深深的触动到了,从刘屠户看似平淡的语气中林默听出来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和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甚至还有一丝丝决绝。这对刘馨儿或许确实是个好选择,但对刘奎来说则是一种残忍。

纵使刘奎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林默仍然拒绝接受。赵恩夫妻也劝刘奎收回去,毕竟这些钱是刘奎夫妻二人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实在是太贵重了,林默确实不能收下。刘奎见状只能收了回去,几人又聊了许久,将一些事情梳理清楚然后林默便走了。

爷爷一直到晚上都未回来,林默做好了饭后只能自己先吃了一些,然后把剩下的饭菜放入锅中,自己先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起床后发现爷爷已经回来了,在院子里练着拳。爷孙二人相顾无言,十分默契的打了一会拳,然后一起吃个个早饭。

林默则将自己今天要走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跟爷爷说了,爷爷没说什么,只是一直不停地嘱咐林默万事小心。

望着林默远去的背影,爷爷有些不舍和无奈,嘴里喃喃自语道:“老林啊,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不能一直把小默留在身边啊,鸟儿大了也该去四处飞翔啊,总是待在窝里,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雏啊。”

爷爷摇了摇头便回屋了,林默则对爷爷说的一无所知。

林默顺路搭着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谯南,林默下车后直奔铺面。

见门未上锁林默便推门而入,这时林默发现屋内的装修布置已经大体完成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周福吴顺两人忙活的挺不错的,不枉自己赏了他们些银钱。

这时周福从后屋出来正好看到林默,于是赶紧上前行礼,说道:“掌柜的你回来了啊吃过饭了没?我现在就去买些酒菜过来。”

林默摆摆手说:“不用了,屋子都是你们在打扫吧,这些天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这些天在我不在的时候就把铺子收拾的这么好?”周福连忙说道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林默问道:“对了,吴顺呢?他没来这”周福笑道:“那个烂赌鬼,现在估计在赌场里鬼混呢,等钱都输完了再回来。”

“你说谁是烂赌鬼,我就是去玩两把乐呵乐呵。我至少懂得节制,不像那个王管家一次就是十几二十两的输。”

“你节制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钱,要不然你赌的更大了。”

“对,我没钱,哪像你那么阔绰,去青楼见那个小崔,一次就把掌柜的赏你的二两银子都给她了。”

“你别血口喷人,我几时去青楼见小翠了。”

林默见二人起了争执赶紧制止二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既然我回来了,那就意味着,铺子要开张了,都给我忙起来。”

二人一见林默发火了赶紧噤声,林默接着领着二人前后转了几圈看看铺里还缺什么。

突然林默发现墙角有几只死老鼠,林默疑惑的问道:“这些死老鼠从哪来的,怎么都死在这里了?”

周福解释道:“这是打扫后面屋子的时候找到的,我两打扫的时候问道一股子臭味传来,推门进去一看,有好几只死老鼠,已经都臭了,还有些已经没什么肉了就剩骨头了,我两就赶紧清理出来了,扔到墙边,准备有空挖个坑埋了。”

吴顺则有些故作惊恐的说道:“掌柜的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画面多让人作呕,有一只老鼠应该是被其他老鼠吃了,就剩骨头架子了,自己还真没讲过这样的场景。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掌柜的冤魂所致。”

“你瞎说什么,估计就是老鼠吃了耗子药被毒死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周福对吴顺说的话嗤之以鼻。吴顺急道:“哪来的耗子药,我可没发现哪个房间有老鼠药。”

见两人又要起争执了,林默赶紧出声制止:“好了好了,不要为这点事就吵起来,前掌柜的房间暂时不要动了,就在那放着,你们两人待会去买写东西,我给你们列个单子,照着上面买。”

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掌柜的,我们不识字。”

林默听了只好说道:“那我就说给你们听,你们记住了别买错了,还有不要叫我掌柜的,我给你们找了一位掌柜,等全都置办妥当了,要开张了,我就把他叫过来,你们就跟着他好好照看酒楼,还有就是以后就叫我东家吧。”

二人听了连忙点了点头,林默就把一些要买的东西告诉了他们,并且给了一些银两,告诉他们买完后剩下的就作为赏银给他们了。

二人听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买东西了。林默则有些无奈,这两个有时候觉得就是一对活宝。林默看着这件铺子即将成为自己新的出发点心里感慨万千。

这时,林默看着前掌柜的房间和地上的老鼠尸体有些毛骨悚然。看来自己得重新找个地方住,这个屋子可以留给那两个胆大的活宝住。

林默出门后便在先找了个饭馆吃个饭,顺道打听起来,看看谁家有空宅子。

这个时代租房叫赁居或者寓居,租房子没什么告示之类的更没网站可以在线租房,只能靠你一张嘴去打听。

基本上谁家宅子空置了,谁家宅子要出租街坊四邻都知道,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林默来到一家较大的饭馆点了些酒菜,待小二上菜时林默问道:“小二,这附近有哪家宅子空着的可以做赁居的。”

小二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如果客人想知道,小的可以代劳跑个腿给您问问。”

林默点了点头:“这是一钱银子,要是找到了,这就归你了。”说着在桌子上放了一钱银子。

小二立马两眼放光,贪婪的看了一眼银子,立马陪笑道

“客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然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开了,林默则边吃边等。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小二领着一个老妇人过来了,小二介绍道:“客官你可真好运,这位陈阿婆有宅子空着,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起身把银子递给了小二,小二乐呵呵的谢了林默便又去忙了,林默请陈阿婆领着自己去看看宅子。

路上陈阿婆简单介绍了一下,她那宅子是儿子的,后来儿子坐船遭了灾,就剩自己老两口了,自己平时住在城外的镇上,也就一个月回来打扫一次,免得生了灰。

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陈阿婆的宅子在城中的角落,虽然看似不起眼但位置不错,而且比林默想象中的大多了,是一个二进的宅子,带一个小院子,里面三间屋子带一个小厨房,林默看了挺满意的。

“租金大概多少钱?”

“你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就行了,我也不图你给多少钱,只要这屋子有人住,增加些人气,不要落了灰尘就好了。”

林默听了大为感动,这个宅子一个月才二两银子,一年才二十多两,或许阿婆更多的只是想让宅子不空着,让她有种孩子还这的感觉。

林默一次性付清了一年多租金,并帮陈阿婆找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务必把她安稳的送回家。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林默想着阿婆的遭遇感叹世事无常还是要及时行乐的好。

林默回身看着宅子便开始忙碌起来,幸亏阿婆回来打扫,屋内并不脏,林默简单打扫一下,然后又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算是把自己安稳的小窝给布置好了。

林默想着等赵恩他们过来一起在这居住,这样也可以相互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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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请客大吃江鱼宴

等林默忙完一切便回到铺子,周福吴顺已经把东西都买来了,其实就是些开张用的红纸,红绸、灯笼之类的,基本上就是奔着开张去的。

二人见林默回来,赶紧上前迎接,林默见二人问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东家你是打算明天就开张了”

“先备着,应该快开张了,现在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们。”

“东家你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城里其他酒楼有什么招牌菜,哪几家酒楼生意最好”

二人听了立马来劲了周福抢先说道:“县里的酒楼好吃的就数悦来居的江鱼宴,万顺楼的蒸羊肉最好吃了。”

“还有高家铺子的五香鸭。”

吴顺插了一句嘴道,二人说得口水好似都要流出来了,

林默点了点头“你们这些都尝过”

二人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这都是街坊邻居传的,我们哪有哪个闲钱去吃啊。”

林默点了点头道:“好,走吧。”

“东家,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去你们说的这几个地方都尝尝。”

二人一听十分诧异,

“东家这几家可不便宜啊。”

见二人犹豫不决,林默笑道:“放心吧,我请你们,你们去不去?怕我没钱付账?”

二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把门关了和林默一起出去吃那些美食。

林默看着有些好笑,领着这二人便向着目的地出发。正当三人在街上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声音把林默叫住了。

“默哥哥”

林默回头看到一个青衣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个穿着百褶暗花裙的富家小姐模样的女子。

林默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小姐和刘馨儿主仆二人。

于是赶紧迎上前去,周福吴顺也赶紧跟了上来。

“见过二小姐”

二小姐则轻声笑道

“都见了那么多次就不用那么拘束了,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啊,表哥。”

二小姐特意拖长了声音说道,那声表哥则让林默尴尬万分。

刘馨儿问道:“默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现在这是要干嘛去啊?”

“今天晌午到的谯南,这不是要开酒楼了吗?现在打算去尝尝酒楼的名菜,先去尝尝江鱼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马若绫听了游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想不到表哥你还读兵法啊,这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用的是十分妥帖啊。正好我跟馨儿也饿了,这次就就沾表哥的光一起去尝尝江鱼宴,不过咱们只有五个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但又不知道马若绫是什么意思,只好领着几人一起去了悦来居。

悦来居算是县里最出名的酒楼了,此时虽未到一般的饭点,但酒楼早已人声鼎沸,推杯助盏,此起彼伏。

林默几人一进酒楼就有伙计过来招呼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今日特地前来尝尝你们家的江鱼宴。”

“您们五位确定要点江鱼宴吗?”

林默疑惑的点了点头,小二把几人引导楼上雅间,里面有张长桌子,比一般的八仙桌大多了。

小二说了句稍等便转身出门了,看着小二有些奇怪的举动林默有些诧异,转身看向马若绫,刚想问明白,但看着若绫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几人等了许久不见上菜,林默有些焦急了,刚想去催促一下,这时门被打开,五六个伙计有的端着有的捧着往桌子上上菜。

不一会儿偌大的八仙桌已经被盘子摆满了,这时一个伙计大声叫了一声

“江鱼宴三十六道已齐全,客官慢用。”

说完楼里的食客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所有的伙计也都退了出去,林默现在这有点懵,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真没搞清楚。

马若绫则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表哥你不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什么叫江鱼宴便带着三个人过来吃了吧。”

林默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周福吴顺这两个家伙也没尝过,就是道听途说的。

马若绫又好气又好笑的解释道

“所谓江鱼宴,重点在宴字上,就是指用江鱼做的菜排成的宴席。一共三十六道菜,全都是用鱼做的,另外还有个名字叫全鱼宴。这下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妥了吧,你们三个人打算吃一个江鱼宴,就算加上我们两也吃不完。”

刘馨儿也被马若绫说的笑了起来,林默三人则满脸尴尬。

马若绫接着说道:“江鱼宴是悦来居的招牌,但很少有人点,因为比较贵,一顿江鱼江鱼宴二十两银子,一年也没几个来点的。”

说着看了看林默,好似在看一个冤大头,林默则是一脸懵逼,没想到这么贵,刘馨儿则一脸震惊,这一顿饭吃了她半年的工钱。

马若绫接着说:“悦来居有个规矩,凡事当天有人点了江鱼宴,所有食客的饭钱全部少付两成,所以刚刚那些食客才回喝彩,都占了你的光了。”

林默则是苦笑着说道:“二小姐受教了,这次是我太鲁莽了。”

看着周福吴顺二人有些不安的表情,林默笑道

“看什么看,赶紧吃啊,钱都花了不吃完就真亏了。”

然后招呼着马若绫二人一起吃了起来。看着林默动了筷子周福吴顺二人才敢动筷子,几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鱼做的还真不错,只不过大部分鱼都是清蒸清炖的比较清淡,前世那种红烧糖醋的根本就没有。

等林默几人吃撑了,再也吃不下去,才发现只吃了一半,马若绫和刘馨儿更是只吃了几口,连一盘都没吃完。

这时一个掌柜的模样的人敲门进来了,一见马若绫坐在屋里便赶紧来到马若绫身边,十分客气的说道

“想不到是二小姐您大驾光临啊,我还在想到底是谁会点江鱼宴,看到是二小姐我才恍然大悟啊。”

马若绫笑着摇了摇头说:“可不是我点的,是这位公子点的。”

马若绫指了指林默。掌柜则一脸惊讶的看着林默,一个这么年轻的公子,能点的起江鱼宴的肯定家世不一般,但谯南的几户富商豪绅自己都了如指掌,对了林默确实没印象,不过既然人生马家二小姐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林默看着掌柜,心里把掌柜的想法猜了个大概。苦笑道:“我就是过来尝尝鲜,这是二十两银子,对了能打包吗?”

掌柜让身边伙计接过银子,疑惑的问道:“何为打包”

“就是能把这些带走吗”

“当然能了,早就给诸位备好了。”

掌柜一摆手,几个伙计拿四个食盒便走了进来,熟练的将剩余未吃的菜全都装了进去。

“伙计说就五个人点了江鱼宴,我就把食盒备好了,以防万一。公子你府上在哪,我差人送过去。”

林默看着食盒摇摇头道:“不必劳烦掌柜的,我们自己带回去就成了,食盒就当我买了,要多少银子”

“既然公子不需要那就劳烦公子自己带回去了,公子到这吃饭是照顾小老儿生意,食盒就当酒楼赠与公子了,哪能手公子银子啊。”

掌柜客气的说道。林默见状只能谢过掌柜,吴顺二人拎着食盒便与马若绫刘馨儿一起离开了。

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伙计好奇的问掌柜:“掌柜的,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

“那您还对他那么客气,还送他食盒。”

掌柜的看着问问题的伙计说道:“你要是眼光能放长远点就不会问那么多问题。”

说罢便离开了,只留下伙计一脸茫然。

林默则拿着食盒回到了铺里,马若绫和刘馨儿则也跟了过来。

林默将食盒放在桌上,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吴顺立马答道:“好吃。”林默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吴顺一眼,说道

“你就知道吃吗?我是问今天悦来居给你们的感觉怎么样?”

刘馨儿想了想说道:“很不错,掌柜人很好,就是菜太贵了。抵得上我小半年的工钱了。”

看着刘馨儿那肉疼的表情林默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钱没了可以再赚,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这个悦来居让我突然意识到,来酒店可不简单。以前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看来先在谯南闯出名堂可不是件易事。”

马若绫听了认真的看着林默

“你若是想放弃先在还来得及,你可以继续经营绸缎庄,布料从马家的途径拿,保证成本只会比别家更低。”

林默则愣了一下,看着马若绫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她比自己更希望自己能成功。

林默想了想是因为自己承诺了每月要给她四层利润,亦或是馨儿的关系

林默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说要放弃,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开始了我就没打算就这么草草结束。”

刘馨儿有忧虑:“默哥哥你就听小姐的吧,小姐不会害你的,有小姐的帮助你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马若绫也说到:“林默你别逞强,谯南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里的水很shen的,今天的悦来居自不必说,万顺楼想必你有听过吧,暂不说他家菜品如何,他背后的人你是招惹不起的。若是改行卖丝绸,我马家在谯南,甚至整个云州府都是有些薄名的还是能吃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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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馨儿引荐招厨子

林默摇摇头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有分寸,而且我可没说我闯不开一番名堂。我可是有着自己的撒手锏的。”

看着几人还会有些担忧林默只得岔开话题说道:“今天这二十两可没白花,不仅吃饱了还让我意识到了自己没曾想过的问题。”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林默接着说:“先说菜品上,一个江鱼宴就能做出三十六种花样,单从这个种类上就知道其厨子不是一般人,这种人一般人不好请也请不动,接着就是味道上今天三十六道菜我都尝了一遍,可以说是色味俱佳,唇齿留香,但是这些菜大部分是用蒸煮焖的方法,导致三十六道菜虽然尝起来味道不错,但味道过于接近,变化很少。我要做的就是用新的方法做出全新味道的菜,我至少能在悦来居这样有着高超厨艺的厨子的酒楼中闯出来,说白了就是得有自己的特色菜。”

林默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其次就是宣传上,对于悦来居来说,江鱼宴不仅仅是菜,更是一个手段,悦来居用江鱼宴表明自己的实力,高昂的价格更是表明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让旁人觉得能到悦来居都是些有钱有势有些本事的人,而且点了江鱼宴整个酒楼的食客都能少付二成,这可就让点江鱼宴的挣足了面子。单凭这一点就能吸引一批有钱的的士绅大户去。但除了江鱼宴,其余的菜品价格都很公道,这就让一般人也能接受的起,让这些人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最终不管有钱的还是没什么钱的都愿意去。”

看着众人还在认真听,林默指了指食盒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没几家酒楼会专门备着食盒吧,还会差人专门帮食客送回家。”

刘馨儿问道:“默哥哥你怎么知道是专门备着的?或许是凑巧酒楼有食盒,而我们正好需要将菜带走,掌柜看到二小姐就做个顺水人情给我们装了带走。”

林默笑了笑说:“馨儿你真聪明,不过你看一下食盒的规制,就会发现四个食盒完全一样,不论是外观还是构造都是一致的。如果再仔细点甚至把手上磨掉的漆都不经相同,这也说明是经常使用。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在同一个工匠手里买的且时间基本一致。这也就说明这个是酒楼自己备好的专门给客人送餐用的。这会一种服务态度问题,这样的服务会让你觉得钱花的不冤枉,愿意再去他们家吃饭。”

林默说完看着众人说道:“悦来居的优势太过于明显了,更别说谯南还有其他几家同样实力强劲的酒楼,不过”

林默语气一转说道:“在这站稳脚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林默自信满满,马若绫说道:“看来表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提前祝表哥财源广进啊。”

林默点点头,谢过马若绫,接着马若绫与刘馨儿便回了马府,林默则接着忙碌起来。

马若绫回去的路上不停地在想着林默说的话。“想不到单凭一顿江鱼宴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你的默哥哥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以后出人头地就是手到擒来了。你可要看好他,莫要让他被其他小娘子给勾了魂去。”

“小姐你再拿默哥哥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刘馨儿娇嗔道。

“好好,不提你的默哥哥了,赶紧回去吧,今天大哥回来了,我得回去给他接风洗尘。”二人说着加快了脚步。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把酒楼名声打起来才是关键,虽然林默刚刚显得信心满满,因为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但如何才能实现那就得看造化了。

刨去这些杂念,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合适的厨子,一个能挑大梁的厨子。

虽然赵恩会做菜还会些扬州菜,但店铺还得他照看着,现在不是镇里那样的小打小闹,所以要分工明确,厨子就是厨子,掌柜就是掌柜。

可如今到哪找这样合适的人选呢?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别的酒楼挖墙脚吧,就算真挖来人了,林默可能会得罪整个谯南的酒楼餐馆,毕竟挖人墙角是最遭同行忌讳的,那时迎来的可能是整个谯南的酒楼的报复和打击。

林默这个毫无根基的新人估计很快就会在谯南无立足之地了。

退一万步,就算其他酒楼不追究,一个能轻易被挖来的人,以后也会被别人挖去,林默可真不敢用这样的人。

林默想了一下,还是要把赵恩他们叫来,一起帮忙,厨子就边忙边招。

实在不行就先让赵恩顶一段时间,等有合适人选了再把赵恩换回来,当然要是能提前找到就更好了。

林默先写了些招厨子的告示安排周福吴顺贴在门前,而后又让二人明早买些新鲜的食材,万一有人来应聘,林默就可以直接让来人现场做菜,看看手艺,这样简单直接。

等忙乎完,天又快黑了,吴顺周福二人各自回家,林默也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早上,林默来到酒楼,吴顺二人已经买好了食材等着应聘者。

林默坐在酒楼里等到晌午也不见有人来,林默无奈,暗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招厨子的难度。

这时刘馨儿突然走了进来,见到林默愁眉不展的赶紧问道:“默哥哥怎么愁眉苦脸的”

林默一见刘馨儿立刻笑着道:“馨儿怎么今天又过来了?”

“大少爷从云州回来了,府里要给少爷置办些东西,老爷说我心细特意让我出来采办,我就顺道过来看看默哥哥你了。”

“马少爷回来了?”

“嗯嗯,少爷昨天傍晚到的府里。默哥哥你为什么发愁啊”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打算开个酒楼却连厨子都还没找好。没厨子却开酒楼,这岂不是一个大笑话。”

刘馨儿一听先是捂嘴偷笑,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说道:“默哥哥你缺厨子我倒是有位合适的人选。”

“是谁?”

“府里的朱大厨。”

“府里的厨子怎么愿意到我这里来”

“别急你先听我说。”

原来朱大厨子本名就叫朱文,原是云州一家大酒楼的厨子,后被马员外重金请到府里做起了家厨。

原本在府里也是相安无事,但昨晚马少爷回来了,马员外让朱文做一桌丰盛的晚饭一家人一起聚一聚,朱文的厨艺自然没话说,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

但就在吃完后二夫人突然感觉不适,大夫过来一看发现二夫人吃错了东西,最后才发现晚上的菜中的一味佐料放错了,放了红花。

红花虽然是一种正常的佐料,但是它还有一个功效就是活血化瘀,如果孕妇服用了很容易产生宫缩,甚至流产。

马员外知道了大为光火,直接让朱文收拾东西离开马府。现在朱文在城里的一间客栈住着,准备明天回云州。

林默听了有些惊讶,但随即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被马府请到府上的想必一定厨艺了得。

林默赶紧让刘馨儿抱住刘馨儿兴奋的说:“馨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林馨儿则满脸通红,娇羞的说:“默哥哥赶紧放开我。”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合适。赶紧放开刘馨儿嘴里不停的说:“误会误会纯属意外。”

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在刘馨儿看来林默这是在闻刚才摸着刘馨儿沾上的气息。

刘馨儿的头低了下来,林默则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多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默赶紧岔开话题缓解气氛,让刘馨儿带着自己去找朱文,势必要让朱文来自己的酒楼。

二人来到客栈,敲了敲朱文的房门,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谁啊?”

刘馨儿答道:“是我,馨儿,朱大哥你开一开门,起来找你有事。”

“吧嗒”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壮硕却精神不振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大家了门。

看着刘馨儿和林默二人,眼神里有些闪烁和疑惑。

“馨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下林默,听说你打算回云州,这次是专程前来请你到我的酒楼当厨子,还请你能答应。”

林默开门见山的说道。

朱文听了没言语,只是把二人请到屋中,三人坐下后,朱文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要离开谯南的吧。既然你想请我当厨子我也不想说那么多废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敢雇我”

朱文的意思表达的明确,一是我作为一个厨子做菜放错了佐料险些害了二夫人,犯了这样的错误的厨子你敢用吗?

二是我得罪了马家,你雇佣我可能会牵连你,万一哪天马家要报复,你也会跟着倒霉。

林默则一脸淡然的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

刘馨儿听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人吗”

林默和朱文哈哈大笑。开酒楼的一大难题,厨子就这么定了。

林默帮助朱文收拾了东西便一起往回酒楼赶去,刘馨儿虽然有些不舍但得回去交差了,只得与二人分别。

到了酒楼后,林默暂时把朱文安排在一间房间里,朱文则直接去了厨房,现场给林默做了几道拿手的才,林默则招呼吴顺周福一起尝尝。

不得不说朱文的厨艺是真的不错,至少不比悦来居的厨子差,林默则心里喜滋滋,这是捡到宝了。

几人风卷彩云般把饭菜解决完后,林默让吴顺明早去一趟将军镇把赵恩一家三口接过来,然后商量正式开张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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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抓住机会巧设套

待吴顺周福二人离开后,林默则与朱文对坐在桌前,朱文拿出一壶酒二人对饮起来。

林默开口说道:“我这个酒楼不知道会蒸蒸日上还是默默无闻,虽然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挣钱,但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帮过我的人,谢谢你肯帮我,林默不会亏待大哥你的,今后每月的工钱绝对不比在马府少,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朱文则有些动容:“谢东家对我的信任,朱某必当涌泉相报。”

言罢起身向林默长鞠一躬,林默则赶紧扶起朱文,二人在桌前把酒满上,又说又笑的畅谈起来。

等到二人酩酊大醉的时候,林默醉醺醺的问道

“我始终不信你作为一个有着十几年经验的厨子,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朱文同样已经喝的快不醒人世了,嘴里嘟囔着只是回了一句

“你说放错了就放错了,奉劝你一句以后离马家远一点。”

“你说什么”林默大声问道,

“离马家远点!”朱文则大声答道。

二人酒喝的太多了都没听到对方说什么,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第二天林默悠悠醒来,发现已经快晌午了,林默跺了跺已经麻木的双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不过先走了林默头还是很晕,险些没站稳。

这时朱文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看到林默已经醒了赶紧把粥放到桌上,上前扶着林默

“东家赶紧把粥喝了,暖暖胃,里面放了些滋补的药材,喝了能缓解现在头晕目眩的感觉。”

林默端起粥几口就喝完了,嘴里苦笑道

“以后还是不能喝太多酒,这东西喝多了就是神仙也难受。”

昨晚东家喝的可是相当生猛啊,做事让我大吃一惊。”

林默则有些不好意思。算算时间吴顺应该已经去接赵恩一家了,中午应该能到这。

周福这时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刚刚是在打扫卫生,朱文也加入到打扫行列,将屋内在整理了一遍。

周福看着后院前掌柜的房间有些疑惑,问道

“东家,这件房间是否要打扫一下,毕竟酒楼要开了,除旧迎新,都打扫一遍才能洗去晦气。”

林默想了想似乎也是这样,于是打开门,准备打扫一番。

开门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默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几人在屋内转了转,里面的陈设跟之前林默看到了一样,除了那几匹布料上多了几道老鼠咬过的痕迹,其他的也没什么变化。周福打开窗户,通通风,然后拿着抹布将屋内的桌椅打扫了一遍。

等一切都打扫完后,林默再次把门关上,转身去了前屋。周福这时也过来了,几人坐在屋内,等着赵恩他们到来。

闲聊中林默无意中问了问前掌柜的情况,周福叹了口气说道:“前掌柜也是个可怜人,孙掌柜是城外青山镇人,自幼父母离世,靠着乡里乡亲的接济勉强度日。后来为了生计到马府做了下人,不过运气好被马少爷看中,成了马少爷的跟班,和马少爷一起走南闯北,直到后来被马少爷推举来到绸缎庄当起来掌柜。”

缓了缓接着说:”他为人和善,对我们极好,从不责骂我们这些伙计。听说他原本已经要成亲了,新娘子是青山镇的一个农家女,打小就跟孙掌柜一起生活,也说是两小无猜了。后来孙掌柜发生意外后,马家说是贪墨被发现服毒自尽,那个娘子不相信每日以泪洗面,多次去衙门和马府为孙掌柜讨说法。马府也是同情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用一辈子,但她拒绝接受,一直都在为孙掌柜申冤,也是一个贞洁烈女了。”

林默听了不由得为这位女子的行为感动到,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人钦佩。

快到中午的时候,只听见门外一声“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几人,正是吴顺和赵恩一家三口。林默迎了上去,把几人引进屋里。

然后向赵恩介绍到:“吴顺你应该熟悉了,这个是周福,他们二人都是我找的伙计。”然后指了指朱文。

“这个是我聘请的厨子,朱文,以前是云州酒楼的厨子,因为机缘巧合被我招过来当厨子。”

接着说道“这位就是给你们找的掌柜,姓赵,以后酒楼的事情你们问他就行了。”

几人向赵恩弯腰打拱,赵恩也赶紧向几人回礼,并道:“以后还请诸位与我共同努力,让酒楼越来越红火。”

众人围坐在桌前,林默大致讲了一下安排,时间已经定了,在两天后巳时开业。

这个还是林默花了两个铜板找个街头算命的先生算的。

林默对开业具体时间没那么多要求,这也只是迎合以下这一世的风俗。几人中午在酒楼吃了一顿饭,这次算是开业宴席了。

朱文和赵恩二人一起下厨,拿出自己各自的看家本领,置办了一大桌酒菜,看的几人口中生津,林默看着开玩笑的让二人以后多多交流,切磋切磋厨艺。然后招呼大家赶紧吃起来。

吃完饭,林默先带着赵恩一家去了租好的地方,把他们安顿好了。

林默简单问了一下镇里的情况,赵恩说刘屠户现在一个人游刃有余,林默听了也就放心了。接着就是开业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一下一群人聚集在酒楼,林默先让朱文把自己会做的菜写在纸上,然后在给每道菜定了个价格又誊抄了一份。

林默让周福拿着一份去找木匠,雕在一个个小木牌上,然后挂在店内的墙上,方便客人查看点菜。

接着让吴顺拿着另外一份去书铺,让人印刷几十份,就当做是客人点菜用的菜单。

正当几人忙得为开张做准备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赵捕头”

林默诧异的看着来人,旋即笑着说:“赵捕头你可是稀客啊,赶紧进来坐坐。”

赵捕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林默上次还得多谢你帮我破了案,不然刘奎的案子就成了冤案,自己以后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妻女,死后也没脸见他了。”说着就向林默稽首谢道。

林默赶紧道:“你这是在折煞我啊,我一介布衣,岂敢接受你的拜礼,再说我也是为了帮助刘奎和他女儿,也不是专门为了帮你,我还得谢谢赵捕头能相信我,还在公堂上救我一命。”

“哈哈,你可别说公堂上那事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谯南县衙的脸面可都丢尽了。”

说着赵捕头老脸一红,虽说是这样,林默还是受了伤。

赵捕头接着道:“你受伤后原本打算去看你,但是你被马府接走了,我也不好去看你。县令大人则因为最近的大考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所以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昨天巡街的差役偶然看见你了,就赶紧向我和知县大人禀报了,大人很是高兴特地命我前来看看你,并且打算在悦来居置一桌宴席以示感谢。”

林默听了赶紧摇了摇头,“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岂敢让县令大人特意为我置办一桌宴席来感谢我,这真让我……等等,你说知县大人要在酒楼帮我置办一座宴席。”

林默有些兴奋的问道,赵捕头则被林默这一惊一乍的变化吓了一跳,点了点头说

“是啊,特意让我前来问问你,如果你明天没事,知县就让我在悦来居定一桌宴席,邀你明天前来参加,到时候知县大人会亲自到场。”林

默眼睛一转,笑道:“县令大人何必去悦来居,到这里来就行了,这正好是间酒楼。”

这时赵捕头才意识到林默这确实是间酒楼,只是现在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

赵捕头有些疑惑“林默你是打算开间酒楼啊真有你的。那我还得先恭贺你一下,可惜来的急没准备好贺礼。”

“哪里是我开的,是我的朋友开的,我就过来帮忙的,就是将军镇那个食为天的赵掌柜,对了,与其去悦来居不如就在这请你还有县令大一起简单的吃个便饭,即不用那么麻烦又能免的县令大人破费。”

赵捕头皱了皱眉说道:“可是大人不一定能来啊,我得跟大人禀报一下,看看大人怎么定夺。”

林默眼睛一转语重心长的说

“赵捕头我这样可都是为大人打算的,你听我说,来这里一是避嫌,大人是个清正廉明两袖清风的好官,朝廷给的俸禄也并不多,悦来居一桌菜得多少钱啊,若是大人真请了,肯定会有人背后议论大人是贪污受贿才有钱去悦来居;二是为了扬大人的威名,大人这次案件,大人明断,洗去百姓冤屈,我作为谯南的百姓,大人治下之民,也是案中被冤屈的刘奎的亲友,理应请大人吃顿便饭,这样一来彰显大人爱民如子,二来表明百姓爱戴知县大人。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请大人来敝店吃顿便饭。况且”

林默附到赵捕头身边低声说道:“现在是大考时期,这样做对县令大人益处良多,赵捕头你可要跟大人说明啊。”

赵捕头听完深以为意,告别林默便快步回到衙门禀明县令。

林默看着赵捕头远去的背影,嘿嘿一笑,套已经设好,就看知县会不会往里钻了,能不能一炮而红取得个开门红就看这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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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万事俱备借东风

林默这次就是想借助县令的影响力,在谯南打下基础,闯出个名声来。

只要知县能来,林默就有把握借助这次宴席将酒楼的名气打出去,堂堂县令,在谯南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林默之所以这么确信县令能来那是林默一下就抓住了利害之处那就是大考。

现在当官,想要升官不仅要德才兼备更要有所作为,而考量这一切的最终手段就是吏部的考核,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

考核成绩分为上,中上,中,中下以及下这五个等级。

只有每年小考均在中上,且大考得了上,才能获得提拔升迁的机会,而如果大考只得来中甚至中下怎有可能被降职,若是得了下,那就一定会被降职甚至革职。

而谯南的县令宋义两年小考均为中下,若是今年大考再来个中或者中下,估计十有八九是要被判为不合格,要被降职甚至革职了。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期,林默给出的理由足以说动朱知县。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赵捕头匆匆赶过来,见到林默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应允了。”

林默则显得比较淡定,毕竟这个结果在林默的意料之中,时间就定在后天,到时候县丞周大人可能也会过来。

林默一听那感情好啊,人越多越好,影响就越大。

林默现在要考虑到则是如何利用好这次的宴席,借着东风,把自己酒楼的名声打响。

赵捕头转身离去,林默则还在思索。赵嫂问了一句

“小默,酒楼的牌匾还没有挂,是不是得找木匠先打一个。”

“牌匾对啊,就它了。”

但林默转念一想“还不够,还是差点。看来自己得在酒菜上做写文章了。”

林默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动手烧菜,朱文这有些诧异,没想到林默竟然会做菜,而赵亨虽然知道林默会做菜,但很少看到他做,也很好奇林默会做出什么样的菜来。

几人在厨房里默默围观,林默拿出一条活鱼,先用刀背将鱼拍死,用刀背熟练的刮掉鱼鳞,然后拿出一把尖刀,从鱼肚中划开,将鱼的内脏掏出,除了鱼鳔以外的全都丢了,再把鱼鳃去除,清洗完后在鱼身上用刀划了几道口子。接着林默则起锅热油,将葱姜蒜等佐料放入锅中,煸香。

看着林默熟练的动作朱文和赵恩都有些诧异,这个手法如此纯熟,朱文要不是知道这是林默,就凭这手法还以为林默是个人厨子。

林默的做法几人也从未见过,不知道最终会做出什么花样的菜来。不一会儿一道香气扑鼻的糖醋鱼便新鲜出炉了。

望着这道菜众人则有些惊诧,林默笑着招呼几人尝尝怎么样。几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瞬间被鱼肉的可口和其独特的味道深深的震惊了,鱼他们吃过很多,但这种有些甜又有些酸味的鱼几人还是头一次见。

几人不一会儿便把鱼吃完了,见几人意犹未尽,林默笑着说

“怎么样这与做的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朱文则直接问道:“东家你是在哪学的菜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菜,也曾在扬州苏州等地待过,这种做法还是第一次见,对了这道菜叫什么?”

见朱文一脸疑问,林默想了一下说道:“这菜叫糖醋鱼,我哪里学过厨子,也就以前自己做饭的时候慢慢摸索出来的。”

“糖醋鱼东家幸好你不是真的当厨子,不然以东家的天赋和手艺,哪里还有我们的事了。”

林默和赵恩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林默正色道:

“这次知县来酒楼是我们打出名气的最好机会,不能有半点差池,这道菜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我会再做几道菜,只要有这些菜,不愁打不出名气来,朱文,这菜你好好熟悉熟悉,待会我再教你另外几样,不要爱惜食材,只要能把这些菜做好就行了。”

朱文听了有些诧异,厨子这个行当一般都喜欢藏私,自己会做的好菜,都不愿意传给别人,除非是师徒关系,不然还真不会轻易传授。不过就算是师徒,师傅一般都会留两手,防止那种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

林默愿意把做法传给自己,这是对朱文充分的信任,这让朱文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感慨。朱文当即退后朝着林默跪拜下来,重重的叩拜下来。

林默则慌忙上前扶起朱文,朱文一脸严肃地说:“东家既然传授我这般技艺,就是我的师傅,徒弟见师傅礼不可废。”

林默则一脸无奈的劝朱文,赵恩也上前开解,朱文这才作罢,但对林默,朱文从心里是感激和尊敬的。

接下来,林默便又做了几样菜,基本上都是一些红烧、糖醋之类的。

由于当前这个时代菜还是以炒,蒸,煮为主,林默的做法则是一种创新,可以说是开宗立派般的存在。

因此朱文和赵恩对林默愈发钦佩,朱文为了不让林默失望,便努力的根据林默的指点做着菜。

朱文原本就是厨子而且厨艺不差,再加上林默从旁指点,很快就掌握了精髓,做出的菜已经与林默的相差无几了。

就这样几人一直到深夜,等所有菜都大致掌握后,便各自散去。林默领着赵恩一家回到住处。

晚上林默与几人坐在院中聊了起来,赵恩问道

“小默,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当掌柜的?在将军镇这样,现在在谯南开酒楼还是如此?其实你自己当掌柜能更好的经营酒楼的,为什么要让我帮你?”

林默看着赵亨一家人疑惑的表情,笑着说:“因为我懒啊,经营酒楼太麻烦了,我这人最怕麻烦。”

“我看小默想的不止如此。”

赵嫂想了想淡然的说道,“小默不仅仅是单纯怕麻烦,小默从将军镇到谯南,一步一步有计划的前行,小默对未来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要是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活,会分散小默的精力,对小默以后的计划安排很不利。”

赵嫂说完看着林默,赵恩和小亨听了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默看着几人深以为然的表情,实在不好反驳,只能默认了。

其实林默自己当初让赵恩来当掌柜确实就是因为自己讨厌麻烦,而且整天在店里忙着自己就像回到前世那样太过于平淡,没什么激情,林默也早已厌倦了。

好不容易再活一世,林默希望能改变。但是后来经过刘奎那件事,林默有了新的顿悟,世事无常及时行乐,林默希望能做更多自己喜欢的事,当然不管在哪一世都得有钱,只有这样,林默才能去做喜欢的事,譬如游山玩水,娶妻纳妾之类的。

所以林默现在只是想先打下经济基础再享受生活。林默自己也没什么大的追求,现在只要能在谯南扎下根,靠着马家这颗大树,自己怎么的也能做个富家翁。

想了想林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先把酒楼名气打响了再考虑其他的。

林默看着一旁坐着默默无闻的赵亨,笑了笑,摸着他的头说

“小亨,我已经打听过了,城南有间私塾,教书先生是李秀才,虽说比不上吴夫子,但在谯南也是有些名声的,过些日子,等酒楼的事安排好了我就领你去拜见他,入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赵亨听了,眼里有些激动,但还是极力克制,三人连忙起身就要拜谢林默,林默则佯怒道再这么见外自己可就真生气了,几人这才做罢。几人累了便回屋休息。

正好三间屋子,林默一间,赵恩夫妻一间,赵亨一间,虽然屋子不算大,但至少有了一个家的感觉。

第二天,林默几人便回到酒楼,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毕竟是知县大人亲自过来,这个在谯南算是一件大事了,到时候可不仅仅是知县一人,县里有头有脸的人肯定都会莅临。

林默当时请县令就早已想清楚了,靠县令大人如何打响名声就得把县令的价值给榨干,最大化利用县令的影响力。

首先就是用县令吸引县里的富商大贾,地主士绅前来,毕竟这可是拍县令马屁的最佳时机。这些人就是林默酒楼潜在的大客户,不管怎么说得把他们给伺候好。

因此,林默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光买东西就花了快二十两银子,专门选最好的食材,最大限度保证食材的质量,此外餐具也是专门去买的崭新的,保证这次宴席顺利开展。

当然林默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富商士绅们会来林默这里,林默为此专门让吴顺周福二人在其他酒楼茶馆等地把县令会来酒楼设宴消息散布出去,最大限度保证更多人能知道这件事。

做完这一切,林默等人喘了一口气,现在真是万事俱备了。

林默的酒楼能不能打出名气就得借着这次的东风了,对此林默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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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县丞无故展敌意

几人一忙活就到了下午,林默坐在酒楼的长凳上思索着明天的宴席,把自己应该准备的事又细细的想了一遍,确认是否有遗漏。这时一到倩影出现在门口。

赵恩一看笑道:“原来是馨儿姑娘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哦,是来看你的默哥哥吧。”

林馨儿一听,小脸一红,快步走到林默身边。林默这才注意到刘馨儿,问道:“馨儿今天又出来采办东西了”

馨儿摇了摇头,“今天专门过来看默哥哥明天准备的怎么了?”

“哦你是怎么知道明天要开业了?”

馨儿得意的说:“今早县令派人请我家老爷去参加这次的宴席,老爷也是十分关心这次你准备的怎么样?特地命我来看看。”

林默听了有些震惊,县令竟然会派人请马员外,一个县令去专门通知马员外,看来马员外的份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既然已经请了马员外,那么想必其他的富商士绅也应该都会知道。

看来这次的宴席阵势一定不小了。

“那马员外会来吗?”

“老爷这几天身体不适,明天大少爷会过来。”

“大少爷?马公子”

林默点了点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次总算有机会见面了。”

“大少爷人可好了,对我们下人特别和善。”

刘馨儿认真的说道。林默领着刘馨儿四处转了转,唯独没让刘馨儿进厨房,刘馨儿一脸好奇,林默则是卖了个关子,告诉刘馨儿明天记得过来。

刘馨儿离开前转告了马若绫的话让林默不要跟县令县丞走的太近明天最好不要出风头,然后便离开了。

林默则回味了一下刘馨儿说的话,有些疑惑但好似明白了什么。

等忙完后,林默几人便回去休息了,林默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明天如何,渐渐的睡去。

第二天林默几人一早便来到酒楼张罗起来,赵恩则去购置一些新鲜食材。

不一会儿,几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进酒楼,林默赶紧迎了上去,拱手道:“几位有何贵干”

几人见了林默皱了皱眉,一个男子道:

“伙计麻烦你把掌柜的叫来,我们有些事找他。”

林默一听,就知道这几位应该是来参加宴席的。

“几位不巧,掌柜刚刚出去,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林默说得没错,毕竟现在的掌柜是赵恩,借助今天这个宴席正好可以把赵恩推到台前。

“几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般的事情我还是能做主的。”

几人看着林默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这位小哥,我等是谯南的一些商贾,听闻这间酒楼今天要开张了,我等特意过来道贺,希望与掌柜一起交流一番。”

说罢几个下人抬着几箱贺礼走了进来。林默一看就完全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笑呵呵的说道:

“几位今天来的巧了,今日县令大人也会前来,要不几位就留在这与县令大人一起同饮一杯如何”

“这恐怕不妥吧……我等在这会不会有些唐突。”

“几位留在这正好,县令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治下的百姓同乐,几位作为谯南的商贾,向来在互通有无,方便百姓上贡献良多,更应与县令多多交流为谯南的发展献计献策。再者我们掌柜也很想与诸位多交流,学习诸位的经营上的经验。”

“既然这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默领着几人上了楼,在雅间里沏上茶,林默知道,今天要来的远不止这几位,于是让吴顺周福他们赶紧准备。

果然,不一会儿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几位的富商士绅,幸好林默早就做好准备,备了不止一桌酒菜,肯定够用了。

赵恩也回来了,林默让他去与这些人聊会,他们都是冲着县令来的,对于赵恩这个掌柜也不甚在意,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而已。

望着已经来到的这些人,林默只是笑了笑,不太在意,毕竟真正的贵客都是压轴来的,这些只是小虾米。

不久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走了进来,林默以为是普通的食客,于是迎上前。来人一见林默,眼神有些阴郁。

“客官是来吃饭吗?今天酒楼开张,菜品齐全而且全都半价。您想吃什么?”

吴顺赶紧拿来菜单要把来人引到桌前。

“不必了,我是来参加县令大人的宴席的。”

“哟,县丞大人今天也来了啊,素闻县丞大人不喜这些酒席宴请之事,今日却能过来,可真让在下诧异啊。”

一个富商士绅模样的人从门外进来,对着这人拱手笑道。林默这才知道来人是谯南的二把手,县丞大人。县丞见了富商道:“想不到卢员外今日也有空前来啊。”

“哈哈,还不是托周县丞和县令的福,今日县令要在这宴请他人,我过来看看热闹,当然要是能喝上杯酒就更不错了。”

林默见状赶紧领着二人上楼,林默走在前面总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仿佛有只狼在背后盯着自己,要一口把自己吃掉一样。二人今后雅间,其余众人赶紧上前迎接,林默这才得以脱身。

这时周县丞突然叫住了林默开口道:“本官早听说县令因为一个少年帮助破了一桩悬案这才在此设宴,想必那人就是你吧!本官这次还沾了你的光才能与县令和诸位一起把酒言欢了。”

林默一愣,真没想到这个周县丞会叫住自己这么直接了当的把事情挑明。

林默谦卑地笑道:“县丞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说了自己的疑惑,县令大人明断,令赵捕头再查此案,这才破了这间案子。在下只是出了些点子罢了,一切都在县令和县丞大人的掌握之中。”

“呵,照你这么说,这案子本官还有功劳,那本官还得谢谢你了。”

林默一听,身上冒出一股冷汗,这县丞可谓是句句诛心,把自己挖苦的里外不是人般,这赤裸裸的敌意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真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县丞给得罪了。

赵恩也被县丞的话给惊住了,刚想为林默开脱,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县丞大人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谯南县是在县令和县丞治下,林默作为治下的百姓,帮助县丞大人破案,维护谯南的秩序是林默作为治下之民应该做的事,县丞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一个一洗白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的公子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刘馨儿和马若绫。

众人一见这人就拱手叫到:“马公子、二小姐。”

来人正是马若绫的哥哥马若文。马若文拱手“见过县丞大人,见过诸位,家父身体不适几人不能前来,在下与舍妹替家父前来赴宴,在下不胜酒力,还请诸位手下留情啊。”

说完众人笑了起来,林默则暗自庆幸,感激马若文帮自己解了围。由于县令一直未到,众人只得在屋内坐着等县令。

马若绫则带着刘馨儿向诸位行了个万福,退出了屋子,毕竟一屋子男的,马若绫这个弱女子待在屋里实在是不合适。赵恩在雅间陪着这些人,林默领着二人到了另一个雅间,马若绫看了一眼林默

“你可真有本事,整个谯南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这次你的酒楼名声肯定就名扬谯南了。不过你胆子真大,这些人要是处理不好就能让你身败名裂,特别是县丞和县令……”

马若绫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再说话了。林默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明白了,便退出房间去门口等这县令。

马若绫说的话,林默其实早已明白,但林默没想到会这么惊险,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特别是县丞,刻意针对自己,自己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县丞。

正当林默思索之时,一辆马车慢慢往林默这来,旁边一个人壮汉跟随,壮汉正是赵捕头,车内坐着的一定就是县令。

林默见到赵捕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迎接。

赵捕头见林默来了,说道:“林默不好意思了,遇到点事耽误了,对了县丞大人他们来了吗?”

“都到了,大人的公事最重要,县丞大人已经到了,我在前面带路。”赵捕头点了点头,拍了拍车窗

“大人已经到了。”

又接连拍了几次这才有回音。

一阵迷糊的声音想起:

“哦哦,到了啊,我这就下来。”

接着赵捕头掀开窗帘,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从车里探出来。

县令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脸表明刚刚县令刚刚应该在睡觉。林默赶紧上前扶着县令的手,把他扶下车。

“想不到县令大人如此操劳,以至连休息都没有时间,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谯南的百姓们还得大人多多费心。”

县令脸一红,笑道:

“嗯嗯,本官以后一定注意,对了,林默这次得好好谢谢你破了案子,不然万一本官判错了,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案。”

“大人抬举在下了,如不是大人明断料定案子有蹊跷,又怎么会再查案,怎么会捉住真正的凶手,这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握中,在下得谢谢大人为刘王氏申冤,为刘奎洗刷冤屈。”林默笑道。

县令听了满意的捋了捋没多少的胡子,在林默的带领下去到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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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针锋相对对诗句

屋内一群人一见今天的正主县令大人终于来了,赶紧起身迎接,“见过宋县令”。

县令淡淡的摆了摆手,让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分桌而坐,共分了三桌,县令等地位较高的坐在主桌。

宋县令坐在正座,周县丞坐在县令左手边,马公子坐在右手边。林默和赵恩则站在边上听候诸位吩咐,宋县令见了呵呵笑道: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叫林默,这次人命案能够查明他出了不少了力,是一个难得的才俊。”

众人也早有耳闻,一听县令如此说立马心领神会,连忙起身向林默拱手示好,开始对林默进行轮番轰炸,什么谯南俊杰、年少有为、书生典范之类的词都用上了,林默赶紧回礼向众人谦虚回应。

县令道:“林默,过来坐吧,今天你是主我等是客,怎么能让主人站着客人坐着。”

众人看着林默和县令对二人的关系跟为诧异,士绅们赶紧劝林默入座,别辜负了县令的好意。

林默则婉拒道:“诸位都是谯南的柱石,今日到此是为了县令县丞大人,共商谯南的今后之计。我一个毛头小子岂敢与诸位同桌。”

县令一听林默如此一说,基本就把这次宴席定性成了自己这个县令与诸位同僚及名望之人为谯南的发展而举办的一次集会,这说出去外人一定会觉得自己这个县令心系谯南,时刻都为谯南的未来操劳。

县令微微一笑,开口道:“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这次也是你为了感谢本县帮你平反了冤屈而设的宴。我身为县令,为民做主伸张正义是我的本职,你不必太在意,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今天就是一次普通的宴席,没什么尊卑之分,我们这些都是你的客人,来吧一起坐吧。”

林默暗道真是脸皮厚,直接把功劳都归功于自己了,当官的果然都喜欢戴高帽,但表面却没显露出一丝不悦。

林默也就就坡下驴,但看着桌子也不知道该坐到哪里,这时宋县令眼一瞟,县丞左边的士绅识趣的换到了边上,为林默让出了位置。

林默也就十分自然的做了下来。

边上的周县丞一脸冷漠,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看了一眼林默,也没说什么话。见大家都坐齐了,赵恩问了一下可以上菜了吗?县令点了点头。

于是赵恩夫妻已经吴顺周福麻利的端着菜放在桌上,起先是一些开胃小菜。

但随之短进来了一碟碟众人从未见过的菜,糖醋鱼,红烧肉,糖醋排骨等等这些菜香气扑鼻,然在座的诸位不由得为之一振。

马公子先问道:“林默,这些菜是何人做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菜品。”

见县令和众人同样疑惑不已,林默站起身来解释道:

“这些是我们酒楼一位老师傅自己钻研出来的,从未做给别人吃过,今天因为酒楼第一天开张,县令和县丞大人及诸位莅临让酒楼蓬荜生辉。所以今天特意将这些珍藏的菜品拿出来,招待诸位,请诸位不要嫌弃。”

众人听了全都跃跃欲试,但都没动筷子。

这时宋县令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刻就连连叫好,然后招呼众人一起尝尝。

其余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夹起菜品尝起来,众人皆被这独特的味道给怔住了,连旁边跟林默一直不对付的周县丞都被这些菜给吸引住了。

林默看着众人的表现,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众人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林默则默默的在边上看着。

马若文尝了几道后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看了林默一眼,林默则完全没注意到马若文的目光。

宴席上,大家觥筹交错,推杯助盏,天南海北古往今来的高谈阔论。

看似和谐,但林默总是觉得气氛似乎有些怪异,虽然都在恭维宋县令,但县丞大人却一声不吭,只是淡淡的看着众人,有几个士绅也没附和众人,拍宋县令的马屁。

看到这,林默再傻也看出来了,县令和县丞不对付,这些士绅也分成了两派。

林默现在有些后悔把阵仗弄得太大了,这要是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这里的人林默可真不敢得罪,现在只能希望被当做空气,平平安安的渡过今天。

可是林默的想法仿佛被周县丞看穿了一样,开口道:

“听闻林默才思敏捷,机智过人,今日宴席若只是喝酒吃菜未免太过于无趣了,不若我等行个酒令,做做对子权当助助兴,为宴席增添些乐趣,不知意下如何”

那几位向着县丞的士绅立刻随声附和,周县丞看了看县令,县令则不以为意,笑呵呵的点头同意了。

林默一看,心里有苦难言,自己不管怎么样说也拒绝不了,不然就是拂了县令和县丞还有在场其他富商豪绅的面子。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县丞如此说了,那在下定当奉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要是出丑了还请诸位莫要见笑。”

“哈哈,林默说笑了,凭借林默的才学怎可能出丑,倒是林默手下留情不要让在坐诸位难堪。”周县丞笑道。

林默则欲哭无泪,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啊,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周县丞。马公子看着林默还有周县丞,再看看县令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有些意动,但却没说什么。

“不知县令丞大人想如何助兴”

“这样我们就来个首尾对句如何?”

“首尾对句”林默有些疑惑,毕竟真没听过这个东西。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马公子开口道:

“县丞大人果然风流非常,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与众人吟诗作对一番。不过林默只是一节白衣,岂能与县丞这举人相比,到时林默出丑是小,扫了诸位的雅兴那就罪过大了。若县丞不嫌弃,在下这后生秀才可以陪大人还有诸位吟作一番,为诸位大人和长辈助助兴。”

林默感激的看了马若文一眼,马若文微微点头,示意林默赶紧找机会退下,这次周县丞是咬定林默不放了,如此针锋相对,林默只能避其锋芒。

林默明白马若文的意思,就赶紧起身拱手就要离开。

周县丞也没想到马若文会如此直接为林默解围,但马若文的面子不能不给,毕竟马知远可不是吃素的,自己也不能得罪太多。

正当林默起身告退正准备离开,县令突然叫住了林默

“林默啊,既然周县丞有这等雅兴,你就与他多聊会,他可是谯南有名的才子,文采菲然,跟他一起不说多了,也让你长长见识,对你以后读书参加科举益处良多。”

林默的身体一下子就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马若文也皱了皱眉不知道县令这么做是为什么。

而周县丞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早已满腹疑虑。

其余众人见状也一个劲劝林默坐下,马若文也示意林默坐下,林默不得已又坐了回去。

由于林默并不了解首尾对句,于是由卢员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玩法。

说来规则也简单,一个人先说一句诗句,可以五字也可以是七字,第二人以前一人所说诗句结尾的那个字为头字在说一句或几句诗句,要求对仗工整,字数相同,对不上就要自罚一杯,然后换人接着对。

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升级版的成语接龙,只不过不对成语对诗句。

林默则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自己虽然前世喜欢文学,也读了不少古诗,但不一定能用的上。

这次只有林默,马若文,周县丞三人来对,先是林默说一句,周县丞对,接着马若文对,以此类推。

林默无奈的看着桌上的酒杯,便随口来了句:“琼浆玉露醉人心”。

周县令一听心道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思考一会道“心似百花未得开”。

马若文则盯着林默一会,开口道:“开自无聊落更愁”。

林默则顿了一会道:“愁肠已断泪未凝”。

“好一个愁肠已断泪未凝,简单的几个字直接把一个为情所伤忧愁不已的女子描摹出来了,林默你果然才思敏捷啊。”县令笑道。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本可以装作对不出来,直接自罚一杯结束了,现在自己反倒是引起了县令的注意了,真是失算了。

周县丞道:“不止如此,县令大人你看两句连在一起,琼浆玉露醉人心,愁肠已断泪未凝,这两句前后连接天衣无缝,不会是林默做的一首完整的诗里的吧”

林默则赶忙摇头

“这就是偶然所得,纯属巧合,在下从未参加过科考,也就平常偶尔看看书而已,这都是胡乱拼凑,上不得台面。”

县令听了摆手道:“你就不要自谦了,今日没什么外人,你就把你所学都展露出来,让周县丞和诸位帮你指点指点,你们接着来吧。”

“对啊,林默你可不要谦虚了,单单靠自学就能吟诗作对,你这让我等这些自负饱读诗书的饱学之士汗颜啊!”

林默一听又惊了一身汗,这又是在坑自己,一下子就把别人对自己的嫉妒值拉满了。如此被针对,看来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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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始料未及出头鸟

林默如今可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在林默成了众矢之的,不管如何今天不死也脱层皮了。

不过林默很是奇怪,周县丞针对自己就算了,这个县令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挖坑,明明马公子对的更好。

周县丞的“心似百花未得开”马公子的“开自无聊落更愁”两句这才叫天衣无缝。

县令为什么单挑自己那句说,这不是明摆的坑人嘛,自己可真心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县丞看了看林默,“林默,咱们接着来,刚刚那局算是不分输赢,县令大人下午还要处理公务,三个人对句太过于麻烦,我看这样马公子作为谯南的青年翘楚接下来就先歇歇,我们两个来对句,这样作为前辈我等才能更好的指点你,马公子意下如何”

马若文点了点头,看了林默一眼,意思是没办法了,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周县丞接着先说一句:“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然后众人看向林默,林默则硬着头皮在脑海里挖着以往的学习的诗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有了”林默说道,“飞入画帘空惹恨,不知杨柳在谁家。”

“好句”

县令率先肯定了林默的诗句,其余众人都随声附和,看着周县丞越来越不善眼神林默心里把县令骂了一万遍。

周县丞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周县丞想了一下道“家徒四壁书侵坐,马瘦三山叶拥门。”

县丞一派的士绅爆发出一阵喝彩,仿佛要把县令那派的士绅的气势给压下去。

周县丞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向林默。林默一看,这事得赶紧结束了,不然越来越麻烦。

于是林默装作绞尽脑汁毫无头绪的样子,颓然的摇摇头,端起酒杯向周县丞拜道:

“县丞大人高才,在下实在是对不出来了,在下被县丞之才学折服,这酒在下应当喝。”

说完一饮而尽,不给县丞反应的余地。

县丞一派无不欢欣鼓舞,好似胜利者般,只有县丞有些阴郁,看着林默似乎要说些什么。

马公子见状赶紧道:“县丞大人果然才思敏捷,不亏是云州府会试前三,让我等打开眼界,也让林默明白了一山还有一山高。相信林默以后会更加刻苦努力,不辜负大人的厚爱,林默还不谢过县丞大人的指教。”

林默一听连忙向县丞深鞠一躬,以示感谢。周县丞看了心中想说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不好发作。

宋县令看着现在的场景知道已经结束了,于是道:

“今日这次酒席也算是一场雅会了,今后林默你要多与周县丞马公子讨教讨教,争取以后考取个功名为谯南增加文名。”

林默赶紧想县令表决心,以后定当加倍读书,考取功名,县令听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林默则在肚子里把县令编排了一遍,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和他产生交集。

县令清清嗓子又道:“这次酒席林默是尽心尽力,本官和诸位也是十分感激,无功不受禄,林默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本官说说,只要不违国法,不坏道义本官都会尽力而为的。”

林默一听,那感情好啊,自己眼下正有件事要县令帮忙,正愁不知怎么开口,既然县令主动开口了,自己就不要客气了。

于是林默做装作十分为难的说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眼下正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个小忙。”

“何事说来听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酒楼的牌匾还没题写,按照习俗,要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题写,生意才能兴隆。所以在下想请大人提个字,不知大人能否赏脸?”

县令捋了捋胡子,笑道“小事一桩,拿笔来。”

周福吴顺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拿了过来,县令刚要写马公子道:“县令大人且慢,在下有一言不知能否说一下。”

“哦,马公子有话尽管说。”

“今日我等在此都是承了大人和林默的情,若是大人一人题写,岂不会让我等显得不识大体不明道义。所以在下提议这牌匾的名字由在场几位德高望重者共同题写,名字由林默来定,其余未题写之人则共同做个序,就当是付了今天的饭钱了。”

说完笑着看向众人,其余几位与马家关系比较友好的士绅点了点头,县令也十分赞同,林默则十分感激的看向马公子。

不得不说马公子真是个神队友啊,三两句话就帮林默拉拢了一大批拥趸,只要这个牌匾和序在,林默的酒楼就不会差客人。

最终商定由县令,周县丞,马公子题字,卢员外等其他众人作序。县令问道

“林默,这酒楼叫什么?”

“食为天。”

“食为天?”

“对,民以食为天,所以叫做食为天。”

林默解释道。周县丞听了道

“好名字,希望你不要误了这个名字。”

林默一天顿时不乐意了,但也不好发作。

就这样,县令写“食”,周县丞写“为”,马公子写“天”,接着其余众人作序,其实就是没人写句话,然后签个名,表示自己来过了。

望着写好的纸张,林默有些激动,赶紧拜谢众人。

县令和周县丞正在在继续讨论其他事情,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险些被门槛绊倒。

赵捕头喝到:“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没看到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在这吗?当心冲撞了二位大人。”

县令摆摆手示意赵捕头别说话,然后让衙役说一下到底怎么了。衙役气喘吁吁的说:

“县衙来了位云州府的官差,说是要见县令大人,说是府尹大人有事通知大人,让小的赶紧通知大人,让大人赶紧回去。”

宋县令一听立马慌了神,暗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吧,于是连忙让赵捕头备车赶紧回去。

周县丞看着宋县令慌张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雀跃,但随即恢复正常,宋县令拜别众人,又让周县丞同自己一同前去。

这让周县丞有些措手不及,又无法拒绝,只得装作十分急切的与县令一同前往。

见县令和县丞都离开了,其余的人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向林默告别离去了。

等到人都走完了,林默赶紧让周福吴顺二人把写好的牌匾拿去找个木匠刻好,甚至连续也要做个屏风刻在上面。

二人拿着墨迹未干的纸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直奔木匠那。

马若文则一直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并未说话。林默这才注意到马若文,于是赶紧上前拜谢。

今天要不是马若文一直在边上帮衬,林默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马若文则摇摇头示意林默不用客气,毕竟林默细算起来也是他们马家的一分子,这个酒楼也算马家的产业了,帮他也就是帮自己家。

二人在桌前对坐,马若文开头道:“今天感觉如何”

“险象环生,死里逃生”

“你要知道是死里逃生啊,你的胆子可真大。”

马若文接着说:“你真是太鲁莽了,你可知今天这场景若是别人恐怕别说是开酒楼,能不能在谯南待下去都两说了。不过你可是真的机智果断,让我也佩服不已,换别人估计早已吓得慌了神了。”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这个场景要不是自己上一世经常陪领导到处应酬见识了许多酒桌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估计早已经被周县丞他们玩成渣渣了。

林默有些好奇的问道:“县令和县丞之间是否有些矛盾”

马若文听了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今天这场景我要再不出点端倪那我这双眼睛那就是个摆设了。”

“哈哈,你说的不错,据我所知,二位大人之间是有些不和。”

接着低声说道:“周县丞原本才学过人,有是同届学子中考取进士最年轻者,心中自有傲气,原本谯南的县令一职他是势在必得,但谁料到半路杀出个县令,才学不如他,为官又糊涂,所以周县丞对县令原本就不对付。而这个县令听说是自己花钱买了个举人,又托关系得了这县令的职位,不得不说背后还是有很强的背景的。而周县丞也不差,州府里都有亲友同窗。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干耗着。你记住离他们二人远一点,不然就跟今天一样惹火烧身,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可今天我也并未得罪二人啊,为什么要针对我?”

林默疑惑不已,“你就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周县丞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你后面的县令的。”

见林默有话要说,就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今天宴请县令,又帮县令断了案子,这在他看来你就是县令的人,若是不打压一下你,在别人面前如何立威,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投靠县令,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现在双方都不愿相互得罪,大部分人都明哲保身,就你胆子大当了出头鸟。”

马若文接着说:“至于宋知县为什么也要针对你我也被弄糊涂了,按理说你已经被标上宋知县一方的人了,不护着你就算了,为何还有由于愚弄你,我也没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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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借助宴席扬声名

林默听了马若文的话,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当时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官场如战场,自己还是避开的好,不然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成了权利斗争的炮灰和垫脚石了。

这时一声夸赞从身后传来:“大哥分析的果然透彻,林默你现在知道这些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是闹着玩的,以后不要跟当官的走的太近了,不然出了一点小差错都够你受的了。”

林默赶紧向马若文兄妹二人作稽感谢,马若文则淡淡的说不必在意,以后注意就成了。

然后马若绫说:“你这菜是谁做的?这么好吃以后你的酒楼生意一定不会差的。”

林默听了不知如何回答,毕竟朱文是马府赶出来的厨子,自己又受了马府的恩惠,这要是说出去了,自己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马家人了。

马若文好像看穿了林默的心思,说道:“这菜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吧,他的手艺我知道,这么短时间做不出这样的菜,我劝你一句,用人不明是大忌,越早放手越好。”

林默一天,立刻明白了马若文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赶朱文走,但自己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再说自己相信朱文不是那样的人。

马若文见林默的反应知道林默不愿意这么做,便告了别转身直接离开了,马若绫这有些诧异,不知道大哥为何态度有些不好,于是向林默行了个万福,带着刘馨儿也离开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林默摇摇头,把刚刚的情绪抛到脑后,开始筹划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的问题是,林默不知道今天的这场酒席的目的达到了没,能不能跟料想中的一样答道宣传的效果。

现在的林默对此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等到明天看看有没有效果。

而县令和周县丞回到县衙后,看到一名差役正坐在大厅内,见到二人起身行礼,

嘴里说道:“二位可算是回来了,府尹大人大人有信件要亲手交与县令。”

说着就拿出一份信件上面用蜡封上,宋县令接过信,拆开信封,看了内容,有些吃惊。然后转身告诉衙役。

“请回去告诉府尹大人,信件我已收到,下官必当全力以赴,尽早完成大人交办的事情。”

衙役点了点头告辞后便回云州复命了。

周县丞则也向县令告辞,宋县令笑道:“周县丞不好奇信里的内容”

“既然是府尹大人亲自交给县令大人的差事,想必不便透露,所以这事下官还是不问为好。”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就是最近出了个少女失踪的案子,恰巧部分失踪的少女曾途径本县,府尹大人让我等加强巡视,调查案情。”

宋县令接着捋了捋胡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那些姑娘与情郎一起私奔了,家里人怕别人说闲话就假意报官说是失踪了。”

宋县令说完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判断的十分正确,没什么漏洞。

周县丞看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起身告辞离去了。而在马家,马若文则在书房里安静的坐着,马知远则十分平静的练着字。

不一会儿,马知远放下笔,问道:“今天这样的情况,换做你,你自己能应付的来吗?”

马若文恭敬的看向父亲回答道:“若是和林默一般年纪,我自问不能比他处理的更好了,今天就算我不帮衬他他自己也能应付的了。”

“嗯,看来我没看错人,是个可造之材。以后能帮到就帮一下,这样的人才不为我所用就太可惜了。”马知远接着说,

“嗯,那个宋县令有点意思,对了你这次回来多待几天,扬州苏州那边的铺子让那边的掌柜照看着,趁着有时间多陪陪你娘还有若绫,对了,你二娘那你也去看看,不要让娘家人觉得我们马家不懂孝亲敬长,不尊重她家的姑娘。”

“好的,父亲,我会多去看看的,没什么事,孩儿告退了。”

“下去吧。”

马知远摆了摆手道。马若文退出书房后,回身望了望书房,叹了口气,便离开了。马知远说了句“出来吧。”

一道黑影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张管家,

“你觉得林默怎么样”

张管家答道

“很聪明,是个天生的商人,从将军镇到谯南,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明确很聪明。”

“嗯,不过他还是积累太少,不够圆滑,缺乏经验,不过都不是大问题,人都是摔了跤才会长记性的,跟以前的我一样。”张管家点了点头,

马知远叹了口气:

“你说我该不该这么做?”

张管家低下头:“小人只听少爷您的,你说什么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少爷您说过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哈哈,想不到你这夯货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样吧,还有不要叫我少爷了,我都是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还少爷少爷的。”

张管家认真的道:“在小人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少爷。”

“行吧行吧,只要没别人,你怎么开心怎么叫。”

马知远笑道,当然对林默的议论,林默肯定都不知道。

林默一直在等吴顺周福把牌匾和屏风赶紧拿过来,由于做的急,师傅说最快也要三天时间,牌匾还好,屏风那就是个细活而且雕的字特别多至少要三天才能雕完。

二人把事情禀明林默后,林默则有些着急,自己得借着今天宴席影响力没有散去的时候把酒楼盘起来哪能等三天啊。

于是林默加钱让那个木匠连夜把牌匾做出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木匠拍胸口保证明天早上一准就做好了。

不过屏风就算加再多钱,一晚上也做不了。

林默于是把序一分为六,自己周福吴顺还有赵恩夫妻和朱文六人分别找不同的工匠连夜打造六扇屏风。

最终这样工程量一下就减少了,再加上钱给的到位,一晚上果然就全部完工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默将屏风拼好摆在酒楼内最显眼的位置,将牌匾挂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林默这次松了一口气,但是林默还是不能放松,毕竟今天是检验昨天酒席效果的时候。

林默见时间还早,又看到众人声色疲倦就让众人赶紧去后面的屋内休息休息。

周福吴顺则主动要求照看店铺,林默让二人轮流照看,自己拖着承重的身躯推开后屋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林默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林默起床后才发现自己尽然谁在谁在孙掌柜的床上,枕着一匹绸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赶紧起身离开这个屋子。

林默在屋内就听到酒楼人声鼎沸,来到酒楼看到所有的做桌子都满了,赵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赵恩见林默醒来便上前说道:

“小默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几波人,一下子就把酒楼全都坐满了,要不是食材准备的充足恐怕都不够用了。”

然后赶紧去厨房端菜,赵嫂则在柜上收账。

林默看着满座的人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人大部分估计都是昨天来的那些士绅富商的家里人。

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捧县令和县丞大人的场子,毕竟自己酒楼的牌匾是县令和县丞大人还有马公子共同提写的。

这些人单个拎出来都能引起巨大骚动,跟别说三个人一起。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们自己的序,不给这三位面子,自己的面子总得给吧。

只要第一天能取得个开门红,后面就好自己再换着花样的宣传一下,不愁没名气没客源。

林默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搭把手一起忙碌起来。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当林默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上店门整个人都瘫倒在板凳上。

其余几人也累的够呛,特别是朱文,今天一天都没停下来休息过。

林默让赵恩张罗一下找几个伙计和厨子,不然真忙不过来。

朱文想了一下说:“东家厨子我自己来招就行了,一般的人我不放心,我又两个远房侄子,现在在云州的酒楼帮工,我把他们叫过来帮我,这样都会熟人知根知底,东家交的菜的做饭也不会泄露出去。”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他知道朱文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做法泄露,熟人靠谱点,另外一方面就是想把做法当做一种家族传承,这样一代代传下去,至少保证自己家的人有口饭吃。

当然如果想法再多点就是让自己牢牢掌握酒楼的厨房,避免以后被林默一脚踢走,不过这种想法林默觉得朱文应该不会有,自己也不会一脚就把他踹走。

林默不管朱文怎么想,只要为自己做事不背离自己,自己都无所谓。

林默让几人赶紧回去休息,自己也与赵恩夫妻一起回了家。

回家后赵亨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一直忙着酒楼的事有些忽视赵亨,甚至今天的饭都是赵恩托人送过来的,但赵亨很懂事从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林默想了想等过两天酒楼稳定了就安排赵恩入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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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叔侄合伙戏财迷

乘着赵恩在厨房忙着烧热水的间隙,赵嫂拿出今天的账簿,向林默汇报,今天一共收了纹银三十八两四钱八文,去除各项成本支出,实际利润为二十两一钱。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笑道:“今天正好挣了一道江鱼宴了。”

“什么江鱼宴”赵恩进门问道。

“就是悦来居的招牌菜,一共三十六道菜,全是鱼做的,一共二十两银子。”

赵恩听了有些诧异:“二十两银子就想不到谯南还有这等奢侈的酒席。”

“对了,这二十两是今天的利润吗?”赵恩好奇的问道。

赵嫂听了看了赵恩一眼,赵恩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十分歉意的看着林默。

林默则一脸无所谓的说:

“无妨,赵哥现在是掌柜,理应知道这些账目信息,另外”

林默顿了顿说:“以后每个月给你们至少二十两工钱。”

其实林默原本打算按照前世的股份制分成给夫妻二人10%也就是一成的利润,但林默自己不太肯定今后酒楼生意会怎么样,若是亏了,夫妻二人也会跟着亏了,而且二人还有小亨要照顾,生活压力大多了。

不如先按照底薪加提成的方式,每个月二十两银子底薪,再加上额外的一些赏银。这样让他们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夫妻二人原本是拒绝的,但林默执意如此,二人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就这样差不多六七天左右,食为天已经在谯南站稳了脚跟,经营上也不需要林默再去操劳了,林默也可以抽开身去忙其他事情了。

林默第一件要处理的事情就是赵亨的学业问题,必须尽快把赵亨安排好,早点读书。

这天,林默带着赵亨领着一些礼品,带着赵亨去到提到过的李秀才那求学。

来到李秀才宅前,林默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林默敲了敲门,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林默道:

“这位大哥,我今日携侄子前来向李先生求学,不知可否帮我们引荐一下。”

“那你们跟我来吧。”

那人扫了一眼林默二人领着的礼品背着手回到屋内,林默和赵亨也紧随其后。路过偏厅,一群十多岁的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书,赵亨看了眼里闪着炽热的光。

二人来到正厅坐下,那人坐在正座,边上是张朱漆案桌,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林默一看就知道这人就是李秀才,便带着赵亨躬身稽首。那人端起茶杯没看林默二人低着头喝了口茶。

林默皱了皱眉头,“在下林默,这次携幼侄前来求学,还请先生收下幼侄。”

“你就是林默”

李秀才奇怪的看着林默。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如何知道我的。”

林默也是十分疑惑。

“上次在酒楼宴请了县令县丞二位大人,还有谯南的诸多士绅富商,这么轰动的事件,想不知道你都难。”

李秀才看着林默接着道

“早就听闻林公子大才,县令和县丞二位大人是交口称赞。既然如此何必带着侄子到我这来求学,这不是要折煞于我吗?恐怕不好收下林公子的侄子。”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赵亨。林默一听就听出猫腻了,这里李秀才估计是因为自己被县令县丞他们夸赞,在谯南的读书人间有了些名气。

若是他收了赵亨说明林默自己教不了,他却能教,这不就变相说明他比林默要更有才,举人周县丞都觉得林默才学过人,但过来求自己这个秀才教书,这就把自己一下子提高的跟县丞这个举人才学差不多了。

那岂不是说周县丞这个举人跟自己这个秀才差不多了吗?这样一下子就等于得罪了周县丞,得罪了所以同周县丞一般的举人们,所以赵亨这个学生他不好收。

这个道理虽然林默不怎么认同,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就是隐形的铁律,维护着不同阶层的读书人利益特权。

不过林默听出了李秀才的话里有话,只是说“不好收”而不是“不能收”。

于是林默拿出礼品还有用红纸包着的银子放在自己边上的桌上,李秀才眼光一下子被吸引了,眼神里满是贪婪。

林默一见暗自鄙夷的看了李秀才一眼,又将银子放回袖里。

接着起身向李秀才拜别,“既然李先生有难处,在下也不好强求。”接着对赵亨说道:“小亨等一下是不是还要去看望你伯父”赵亨一看立刻明白了,赶紧点头道:“是啊,说好的就是今天。”林默点了点头道:“我与幼侄要去看望一个好友,就不在叨扰李先生了。日后有机会一定会设宴请李先生前去交流切磋一番。小亨拿着东西,跟我一起回去吧。”

赵亨一听立马就拿起礼品跟着来林默向外走去。李秀才被林默的举动一下子弄的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林默会这么直接的走了,

“难道是自己的话讲的太隐晦了。”李秀才暗自思索道。

林默二人出来以后,赵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林叔叔你真坏,这么消遣那个李秀才,那李秀才看我们走了脸都绿了。”

林默听了也笑了起来,这个李秀才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自己也不怕花钱,就是担心万一赵亨跟着他品行万一被李秀才带坏了就完了,这样的人把赵亨交给他自己真不放心。

林默接过赵亨手里的礼品,“看来你还得晚几天才能入学了,放心吧,咱们找一个行端品正的好先生,不要找这样的家伙当先生。小亨记住,人可以没学问但不能品行不端。”

赵亨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默则有些自责,那李秀才讲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自己出了名,但给赵亨上学难,恐怕谯南没几个人敢收赵亨入学的了,不过事无绝对,自己多去找找或许就能找到愿意收赵亨的了私塾了。

林默摇摇头带着赵亨,二人拿着礼品便回酒楼去了。

赵恩见二人回来了,还拎着礼品,有些疑惑,林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告诉他放心,自己会再带着赵亨去别人地方看看的。赵恩夫妻听了也明白林默的良苦用心,对林默也是感恩戴德的。

林默现在则想着该上哪找一个合适的老师,现在能收赵亨的估计就剩下县学了,但那需要他人引荐还要参加统一的考试,而现在已经过了考试的时间了,难道要自己去求宋县令还有周县丞?

林默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回去求他们的,毕竟自己可不想和官场有太多瓜葛,官场的可怕林默已经见识过了。

林默坐在板凳上发着呆,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林默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但想不起来是哪里的味道。

这时赵恩说道:“二小姐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是不是想尝尝店里新出的菜了。”

林默转头一看,马若绫正领着刘馨儿站在旁边盯着自己看。

林默赶紧起身迎接,马若绫笑道:

“听说酒楼出了新菜,我特意过来尝尝。大才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为什么事发愁吗?”

林默领着二人到了雅间,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的遭遇。

马若绫一听原来是为了赵亨上学的事情,听了林默的讲述,马若绫想了一会,旋即咯咯直笑。

然后眼珠一转,道:“小女子倒是知道一个去处,可以让小亨入学,免去大才子的忧虑。”

“噢,是哪里难道是县学。”

“你瞎想什么,小亨的年纪怎么进的了县学,真的进去了也是百害无一利。”

马若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默。

马若绫说的是县学最低年龄也得十二岁,而且需要已经读过蒙学,且有一定造诣。赵亨现在还是太小了,去了只会浪费时间。

林默急切的看着马若绫,马若绫笑道:“你忘了,我们马家的家塾了吗?”

“对啊,你们的家塾的门馆先生是吴夫子,以前就是县学的先生。我怎么把他忘了,可是那是你们的家塾,小亨是个外人能去吗?”

马若绫看着林默有些无奈:“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表哥啊!小亨是你侄子,明面上还是有些亲故关系的,再说马家的家塾又不只是针对家族里的人,也会物色一些天赋高的少年进去调教,将来为马家做事,以前的那个掌柜不也是我们马家家塾教出来的吗?”

林默听了恍然大悟,于是赶紧把赵亨叫过来,给马若绫行礼表示感谢,然后把礼品也塞给了马若绫。

马若绫看着这些礼品有些好笑的看着林默:“大才子你觉得我缺这些东西?”

林默摇摇头:“知道二小姐不缺,这些是托你带给吴夫子的,请他多多指点小亨。”

马若绫听了林默的解释瞬间愣在那,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是不是在那我寻开心啊?你这话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了”

林默笑道:“我当然要感谢二小姐了,我这就让人给二小姐做顿菜,不,我亲自给二小姐做去,以后二小姐来吃饭通通不收钱,馨儿你在这好好陪陪二小姐。”

刘馨儿这才反应过来林默在叫自己。

“啊?什么事啊?默哥哥?”

林默奇怪的看着刘馨儿,“我啊,让你在这陪二小姐说说话,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哦哦,知道了,默哥哥你去吧。”

刘馨儿点了点头,林默疑惑的看了一眼刘馨儿转身便去厨房了,赵亨也去帮母亲收账去了,转眼间雅间就剩马若绫和刘馨儿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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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若绫引荐进家塾

马若绫看着刘馨儿关切的问道:“馨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见到你心爱的默哥哥都没理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啊,小姐,我身体好的很。”

“难道是被哪个俊俏的少年勾走了魂魄了?要抛弃你的默哥哥了?”

刘馨儿一听,立马红着脸道:“没有,我怎会被别人勾走魂魄。”

“哦哦,看来你的默哥哥还是你的心头好啊。”

“小姐别乱说”

刘馨儿拉长了音害羞的说道。这时刘馨儿才恢复以前的活泼朝气,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等着林默准备的美食。

不一会儿,林默和伙计端着几盘香喷喷的菜放到桌上,马若绫笑道

“想不到大才子厨艺也是十分了得啊,这菜叫什么?”

林默笑着介绍到

“这道叫宫保鸡丁,可惜没辣椒就用了其他茱萸和芥末代替,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二人用筷子夹起来尝了尝,果然十分美味。

“辣椒是什么?”马若绫好奇的问道。

“辣椒啊就是一种菜,听说是在遥远的一个地方生长的,咱们玚朝没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做给你们尝尝。”

接着林默又介绍起第二道菜,

“这道叫肉沫茄子,是用寻常食材做的菜,不过想必你们也没尝过。”

二于是赶紧尝了一口,果然香辣可口。看着二人的样子,林默笑着道:“这两道菜都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你们两可是第一批食客,怎么样,满意吧?”

马若绫看着林默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狡黠。

“表哥,以后你做出什么新菜一定要让我来先尝尝。”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我现在是彻底弄清楚你了,你这人有求于我就叫我表哥,挖苦我就叫我大才子,在旁人面前就叫我林公子,你可真善变啊。”说完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刘馨儿则看着二人,眼神里透露出忧愁的目光,只是其余二人并未注意到。

第二天,林默领着赵恩带着一份礼品去了马家,在门口敲了敲门,一个身影探出头来,正是林默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门房,那人一见林默小脸一下子白了许多,小心翼翼的说道:“表少爷,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吧。”

说着上前扶着林默把林默引进府内,林默回道不必那么客气。

这时林默觉得手里多出了东西,摊开一看是些银子,林默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给了他一些银子。

林默看了一眼门房,见他神色有些惊慌。林默笑了笑把银子收入怀中,这时他才露出笑容。

既然他给了自己就得收着,不然会被认为还记着仇他会更不安。

自己理论上也算马家的一个小主人,他是下人,主仆之间还是要学会把握好分寸,自己不收估计他一直会担惊受怕。正在这时一声声音传来。

“表少爷你来了啊。”

来这正是小三。林默笑着说:“嗯,今天特意带着我的侄儿来府里求学。”

“知道的,二小姐交代过,特意让我在这侯着,给表少爷引路。”

“先不去家塾,伯父在吗?”

“老爷现在在书房”“那麻烦你把我引过去,我先去拜见一下伯父。”

“好的,表少爷随我来吧”

说着领着林默往府内走,一路上二人聊了起来,林默问那棵密果活了吗?小三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

“已经彻底枯了,张管家让我把它挖了扔掉,我舍不得就挖了移到了缸里,放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希望哪天能活过来。到了表少爷。”

小三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小三进去后说道:“老爷,表少爷和他侄子今天过来入学,现在在门外候着,想过来当面谢谢您。”

“那还站外面干嘛,赶紧让他们进来啊,你这下人怎么当的。”马知远放下手里的书责难起小三。林领着赵恩赶紧进到书房,躬身行礼道

“伯父是我让小三先通报我在外面等的,这是晚辈该尽的礼数,伯父就不要责怪小三了。”

马知远听了点了点头,小三随即退了出去。

“这孩子就是你侄子。”

“嗯,小亨赶紧见过马员外。”

赵恩赶紧行礼,马知远笑了笑摆了摆手,

“不必那么见外,对了我看你腿似乎走路不便,是不是伤了还是有痼疾?”

赵恩有些窘迫,低着头不言语,林默则赶紧上前解释道:“小亨腿受伤了落下残疾,我就做了个架子支撑着,所以走路有些不便。”

说着掀起赵亨的裤脚,让马知远好看清楚。

马知远见赵亨半条小腿没有了,用着一个木架支撑着,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半条腿,让人十分惋惜心疼。

不过马知远很快被林默做的那个假肢吸引了,这东西虽然看似粗糙但也是精妙无比。

马知远对林默有了些许佩服,这个小子真是个宝藏,值得好好挖掘。

林默拿出一个方盒笑道:“伯父,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份小礼物,也不知伯父喜不喜欢。”

说完,把方盒放到案前,然后打开了上盖。一方砚台静静的躺在其中。这方砚外观青灰色,砚槽紫中带蓝,整体有细微纹路,看似平平无奇,却有着一种厚重庄严之感。

马志远见了眼睛便没离开过,小心地拿起来仔细鉴赏起来,然后用嘴“哈”了一口气。随即笑道

“呵气不散,质地细腻,果然是上好的端砚。看来这份礼物让你费心了。”

“只要伯父喜欢那我就安心了。”

林默笑着说,不过还是有些肉疼的。

毕竟这方砚林默昨天可是找遍了谯南才在一家书铺找到,林默花了足足一百两才买了下来,这是酒楼这几天所有的利润了,着实让林默大出血了。

当然如果林默愿意加个五十两再卖出去还会有人买。这端砚名头可大了,只产于端州,因此称为端砚,且整个端州只有一个开采点,俗称“老坑”。

每年最多也就出产不过千方,采了几百年,总会有采完的一天,因此每一方都十分珍贵,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

几人闲聊了一会,马志远勉励赵亨好好读书,又让林默以后有机会也多读书,考取个功名,随后林默便带着赵亨告退了。

马志远看着那方砚想入了沉思,想了很久叹了口气,把砚收回了盒里。小三把林默引到一座小宅内,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少声。

原本大户人家的家塾都是在祠堂里,但是马知远有时会自己去教授,就直接把家塾安排到家里了,另外辟了几间屋子作为宿舍,每日三餐府里供应着。

所以在这里读书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只要专心读书即可。

林默一群少年穿着整齐的白色绸衣,头戴方巾,分坐在两旁的案前,正在认真的读着诗经。

正前方则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老人,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研习,林默一看便认出来是吴夫子。

林默几人立在侧边等着,不一会儿,吴夫子拿起一个桌边的铃铛摇了三下,

“散堂”

学子们立即起身作揖

“谢先生。”

然后乱作一团,作鸟兽散。

林默看了心想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孩子都不喜欢读书。吴夫子这时也看到了林默三人,林默领着赵恩上前行礼

“夫子好,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见面。”

“哈哈,老夫也是十分诧异,昨日若绫跟我说他表哥会带着侄子过来入学,想不到尽然是林公子,你这摇身一变成了马府的表少爷了。让老夫着实吃惊。小亨,这些日子你书看的如何。”

“回先生,学生每天都有看书,您教的注疏,学生也时常拿出来研读。”

“嗯嗯,孺子可教也,读书不可半途而废,这样方能读出精髓。”

“学生明白。”

吴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默见二人聊的如此投缘,心里暗自高兴。

吴夫子安排赵亨明早来入学,林默本想让赵亨留在马府,但赵亨不愿意,跟着这帮锦衣玉食的少爷们一起生活,赵亨实在是不适应。

林默也知道赵亨的想法,便带了赵亨告别吴夫子便离开了。

路上突然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过马公子。”

来人正是马若文,马若文见了林默二人,淡淡笑道:“林墨,你今天是来是为了入学的事”

“谢马公子关心,我这已经处理妥当了。”

“嗯,今后你要多来马家走动走动,父亲可是非常喜欢你的。”

然后示意林默跟自己过来一下。林默让赵亨在原地等一会,而后随着马若文来到一个隐蔽的拐角,马若文语重心长的说道:“你那酒楼的厨子是不是朱文?”

见林默要解释什么,马若文直接摆手说道:

“不也不必否认,上次去酒楼我已经尝出来菜是他做的,若绫说你会做菜,我就猜到那些菜是你教他做的。我劝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朱文那厮在马府就有些不老实,上次更是险些害得二夫人小产。这样的人真不值得信任,你还是把他赶走,让他回云州去,免得在谯南祸害他人。”

林默听了只是谢了马若文的好意便什么也没说了。

马若文也懂了林默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走了,林默领着赵恩回到酒楼,一路上也在思考马若文的话,马若文是在替自己着想,但是林默觉得朱文并不是那种人,虽然自己没什么证据,但从日常相处和自己的判断上,觉得朱文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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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命悬一线中剧毒

转眼又过了几天,林默每天除了来酒楼看看,就是接送赵恩上下学,再或者就是自己再屋子里看看书,毕竟知识是第一生产力,林默想多掌握一些这一世的知识。

酒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晚上关上酒楼坐在板凳上休息时赵亨提出想把边上的铺子租了,改成酒楼,扩大酒楼规模。再不济也得添些桌椅板凳,这样也能多招待一些客人,多赚些钱。

但林默则明确反对,林默向几人解释道:

“我第一次在谯南开饭馆到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每天都是早上饮食开张,卯时关门,晚上酉时开展戌时关门”

赵亨率先答道: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一大批人会去谯南。”

“还有呢?”

赵亨想了想摇了摇头,赵嫂则瞬间明白了

“小默你是怕与其他酒楼起冲突?”

林默赞赏的看了一眼赵嫂,笑道

“还是赵嫂懂我,你们想想,我们开业弄出了那么大动静,每天人来人往,生意兴隆,这明显会被同行记挂上。但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相安无事。究其原因不只是我们有马家县令这些人撑腰,一般酒楼不敢招惹我们,毕竟还有一些酒楼譬如悦来居背后的人连县令都不敢招惹,为什么不针对我们。主要还是因为我们酒楼相对于其他酒楼来说太小了,就算生意再好每天客流量可能连其他大酒楼譬如悦来居的三四层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虽有些损失,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没必要为了这些客人得罪我们。这些大酒楼不在意,小酒楼就算在意也不敢那我们如何。”

林默接着说

“但如果我们扩大经营,必然会吸引更多客人,这样对大酒楼来说就是伤筋动骨了,就是从他们口里抢肉吃。这他们怎么还会忍我们,和我们和平相处,我们毕竟才到谯南,根基不稳,一旦有像悦来居那样的大酒楼牵头,我们就不要想在谯南继续待下去了,即是是马家也不方便为了我们与那些酒楼背后的人硬碰硬。”

说完林默看着众人。赵恩则恍然大悟,

“那小默故意把菜价调高,不愿降低其实也是为了减少食客数量。”林默点了点头

“我们酒楼就是针对那些比较富有的食客,这样钱不少赚,也减少了食客数量,减少了其他酒楼对我们的敌视,一举两得。”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林默则总结到

“我们只是为了挣钱,但要想远一点,不要为了眼见的利益得罪太多人。别人吃肉我们喝汤,不必争强好胜,当第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赵嫂看着林默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小默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精明商人,说出来的到底总能让人老谋深算,让人受益匪浅。”

林默苦笑道:“我也就是想的多了点,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咱们啥靠山都没有,得小心点,不然就像泥人一样被别人轻易就捏碎了。”

“表少爷果然见解非凡啊,在下佩服不已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人声把林默等人吓了一跳。

林默赶紧开门,来人正是张管家,林默赶紧把人请到屋内。

“张管家几时来的,怎么也不言语一声,站了许久了吧。”

“听了表少爷的指点,站多久多值得。”

林默笑道“这么晚了张管家来这有何贵干”

张管家一听,面色突然凝重起来。

看着林默说道:“表少爷我要说件事情,但你不要太激动。”

听了张管家的话,林默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张管家接着说:

“馨儿突然病重了,现在已经昏迷了,大夫正在全力医治。”

林默听了瞬间地动山摇般,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赵恩和张管家赶紧扶起林默,林默只说了一句“快,带我过去。”

张管家扶起林默坐进屋外的车上,车夫驾车快速向马府奔去。

林默一路上思绪紊乱,一直再回想着刘馨儿以往活泼开朗的画面,永远笑嘻嘻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无比奄奄一息的样子,林默就心痛不已。

林默从没有有如此痛心的感觉,要是刘馨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林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不知道刘奎能不能承受得住。

林默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刘馨儿,林默不能失去刘馨儿,刘奎更不能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对他来说女儿就是他的一切了。

张管家看着林默焦急的神情,脸上露出来些许不忍。

安慰到:

“表少爷不要急,府里已经请了全云州最好的大夫去医治馨儿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

“馨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病了”张管家摇摇头

“今天少爷和小姐都不在府里,馨儿这几天食欲不振精神不太好,小姐让他俩留在府里休息,自己去庵里祈福还愿。结果半时辰前小姐回来后发现馨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若游丝,于是小姐赶紧让人去找大夫,然后让我过来通知表少爷。”

林默听了,越发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车夫麻烦快点。”

车夫有些为难的说道

“今天马车被二小姐用去城外的庵里祈福了,傍晚才回来,马儿都没休息,没力气了,没法再快了。”

林默听了有些生气,但也没办法,自己现在关心则乱,已经方寸大乱了。张管家想了许久对林默说了一句:

“表少爷要是馨儿没事你就把馨儿接回将军镇,成亲吧,以后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

林默听了有些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想着成亲的事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当做回应了。

张管家原本是要开口继续说的,但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马府门口,林默跳下马车直奔马府。

张管家紧随其后,小三已经在门口等着林默到来,见林默来了赶紧上前,林默摆手让小三赶紧带路。

不一会儿林默来到了馨儿的房间里面围满了人,刘馨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弱游丝。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为刘馨儿把脉,林默赶紧上前就要询问,马若绫突然拉住林默示意他不要打扰大夫诊断。

林默无奈只要站在边上干瞪眼,而马若绫脸上很差,眼圈眼圈通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马若绫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经深陷肉中,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林默见状用手偷偷碰了一下马若绫,轻声说了句。

“放宽心,有我呢。”

马若绫原本焦躁不已的情绪,听了林默的话瞬间就拨云见日般,一下子好了许多,林默的话好似有种神奇的力量,让马若绫信心倍增。

这时大夫收回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姑娘是服了毒的,已经深入骨髓,神仙也难救。老朽实在帮不了这位姑娘了。”

马若绫听了眼一黑,一下子晕厥了过去,林默赶紧抱住了马若绫,猛掐人中穴,把马若绫给唤醒了。

马若文见状赶紧让人搀扶马若绫回房休息,马若绫推开下人的手,急切的问大夫:“卢神医,你真的没办法吗?你可是云州府有名的大夫啊,你一定能救她的,对吗?”

卢神医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说道:“老夫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那可有人能救她”马若文问道。

“要是我师兄在或许有办法,不过,”卢大夫摇了摇头,“不过他现在在京城当太医,就算能请的动他,路途千里,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月。到那时……唉,还是料理身后事吧”

卢神医也说不下去了,旁人已经听出来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小三一听一下子就哭了,刘馨儿平时对他最好,一直照顾他,把他当弟弟一样,如今刘馨儿性命堪忧,自己这个弟弟却只能眼睁睁看她死去。马若绫也满脸凄然,眼眶中泪水不住的留来了。

屋内顿时充满了悲伤的气氛。此事书房里马知远听了张管家的汇报,有些复杂的问道:“那孩子真的没救了?”

“卢神医亲口说了,自己救不了。”

“唉,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张管家退出去后关上了门,看着四周静悄悄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向刘馨儿那。马若文见众人都悲伤不已,叹了口气,道:“大家都出去吧,让馨儿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众人听了,便都向外散去。

林默则盯着刘馨儿看了,卢神医收拾诊具准备离开,林默来到卢大夫身前,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道:“馨儿中了什么毒?还能活到几时”卢大夫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老夫观其面容泛白,两腮有汗珠,呼吸微弱且紊乱,脉搏缓先快而后慢下,整个人如沉睡般。如果不出所料应当是服了断肠草,现在毒已深入骨髓,虽然我给她服用了我秘制的解毒丸但毒性太强,最多到明早。”

“明早够了。”

“小三,你马上立刻去给我办个事”说完拿出二十两银子,

“去镇里的银匠铺,给我打造两个比绣花针粗,中间空心的银制针管,一头要尖锐,能刺入手臂中。一个时辰内我就要拿到。”

说完提议用笔画了了张草图让铁匠照着图打。

“林默你这是要干嘛?”

“救人”

“你是不是被一下子接受不了,有些失心疯了。”

马若文关切的问道。林默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要救她,谁也不要拦我。”

“林默你清醒点,卢神医已经说了,毒已经深入骨髓现在没人救得了。”马若绫急道。

“你怎么知道救不了,没人救得了那我今天就当神,今天就是阎王爷亲自来了我也要挡他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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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空有医术无德行

“林默,你……”

“若绫,别说了,既然林默有办法我们就听他的,没准真有机会呢,再说了,馨儿已经这样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马若绫听了哥哥的话,心里也有了些悸动,

“是啊,再坏能坏到哪里去,林默总是会创造奇迹,这次他一定也能救活刘馨儿。”

马若绫想着望着床上刘馨儿苍白的脸,心如刀割也就不再阻拦林默了。

林默让马若绫把府里的年轻力壮的下人都叫过来,不一会儿聚集了十几个年轻的下人,林默看了摇摇头说还不够。

林默对着屋内的众人说:“我有办法救馨儿,但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希望你们全力帮我,我替馨儿还有她爹她刚过世的母亲谢谢诸位了。”

说罢向众人九十度弯腰稽首鞠躬,众人,特别是那些下人都被林默给吓到了。

要知道林默现在行的礼是大礼,仅次于拜祭先祖的三跪九叩之礼,以及拜见当今圣上的跪拜叩首之礼。

这种深恭稽首之礼一般是晚辈见父母或者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学生拜谢授业恩师才会用到。

林默如此做明显有违礼制,若是被那些迂腐的老学究知道了定要骂林默胆大妄为,不懂礼法。但林默无所谓,现在就希望众人能帮着自己一起救馨儿,其他的一概不管。众人见林默如此诚心都被林默感动了。

一个男仆人,叫到:“干他娘的,表少爷你有事尽管吩咐,咱就是把命豁出去了也在所不惜。今天就随表少爷一起跟牛头马面,还有阎王爷干一架,把馨儿姐救回来。”

“对,表少爷有什么尽管吩咐,我等一定竭尽所能帮表少爷救回馨儿姐。”

其余下人都附和道。马若绫看着众人激情澎湃,如此有斗志,不由得也为林默为馨儿加油鼓劲,不管结果如何,林默至少愿意去尝试,去承担。

马若文则看着林默,身体有些颤抖,目光十分复杂。

林默见众人如此支持自己,心里不由一暖,为刘馨儿能有这样一群同伴而高兴。

林默正色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我吩咐的所有事你们不要怀疑,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小三已经去做了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相对轻松,但一点不能马虎。”

林默接着吩咐道:“你们两个去买几只鸡,鸡一定要够肥够大,买回来以后把鸡杀了,把鸡肠取出来,记住,一定要完整的肠子,不能把肠子弄破了,烧热水,然后等水变温了用水仔细清洗肠子,肠子里面一定要洗干净,从一头灌水,确保另外一头流出来还是清水。”

林默顿了顿继续说:“洗干净后,再烧一锅热水,把肠子放里面煮一下,记得要放进去快速捞上来,如此几次,不要把肠子煮烂了,要有韧性。好了以后用热水把碟子煮一下,然后用两个碟子扣上,把肠子放在中间,端过来,就像贝壳那样,明白了吗?”

说完掏出银子给了他们,两个下人听的一脸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忙活起来。

接着林默对着一个下人说。“你去买血鱼鳔胶过来,然后去食为天酒楼把掌柜和他内人还有伙计周福吴顺二人叫过来,就说我叫的。”

林默刚想掏钱,发现那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林默接着吩咐道:“你们三个去把谯南的各个酒楼酒庄,只要是卖酒的地方都给我逛一遍,只买最烈的酒,最好就是那种闻着都能醉的。”然后掏出银子分给三人。

等一些吩咐完,林默来到刘馨儿身边,看着刘馨儿陷入沉睡,时不时皱着眉头,好似做噩梦吧,林默心疼不已,自己发誓一定要让刘馨儿再次恢复往日的活力。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林默都要救刘馨儿,这就是林默暗自许下的誓言。林默问众人到底怎么回事,

马若绫也只是摇头说:“我从庵里回来以后,发现馨儿已经躺在床上没了反应,只道是累了休息,但怎么叫也没反应,这才意识到是病了,就让人去找大夫,正巧卢神医来府里做客就请卢神医医治了”

这时林默看到在边上看着自己充满疑惑的卢神医,没好气的说道:“老头,你还在这干什么,没你什么事了,这是给你的赏钱,拿了赶紧走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林默拿出几两碎银,扔给卢神医。

“林默,休得无礼,这是云州府的卢神医,是当今医术最高超的几人之一。”

“那他怎么救不了馨儿,还神医呢,就是个江湖郎中。”

“林默你有气不要向神医撒,这事怎么能怪神医,你……”

马若文刚要接着训斥林默,卢神医摆手阻止道:“无妨,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老夫是没办法就这位姑娘,也愧对神医的称号,实在是惭愧。公子既然有办法救这位姑娘,老夫倒是十分好奇,想在这观摩一下,不知可否留在这啊。”

林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医术高超,高超的让你觉得病人都只是你的用来实践医术,提升自己的工具,你知道大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德行。你知道德行是什么吗?”

林默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指着躺在床上的刘馨儿。

“德行就是你的病人生命垂危,饱受折磨,你必须全力就她,就算没有多少希望也得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帮病人医治,做到问心无愧。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病人痛苦万分,自己却在旁边稳坐钓鱼台般,你是大夫,你就是他们的希望,一句无能为力,直接把他们的希望磨灭了,你都不愿去尝试去医治,让这些病人如何是好?等死吗。”

林默的话语让卢神医惊诧万分,有些不知所措。

林默接着说道:“我家在将军镇,镇上有个大夫姓陈,是个瘸子,人家叫他陈瘸子,他医术说实话真不算高明。但他却被镇里所有人敬仰尊敬,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默看着卢神医看着众人,马若绫等摇了摇头。

林默解释道:“以前有个病人得了重病需要医治,但有味药材十分罕见,买也买不到,而这位药材就长在附近高山的峭壁上。陈瘸子二话没说,拿着绳子去了山里,第二天人们发现陈瘸子腿折了,趴在地上用手一点一点的往镇里挪,嘴里叼着采来的药草,被救回后第一时间是磨药配药,救助病人。”

林默看着众人说道:“想必你们也猜到了,陈瘸子采药不慎摔断了腿,只能爬回来,但即使这样他仍旧不放弃药材,因为他知道这是病人活下去的希望,他是大夫不能放弃这希望,哪怕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与他相比,你医术比他高,但他德行胜你百倍。他是以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大夫,你是醉心医术不顾他人,把别人的希望轻易抹杀,把他人的性命当成工具,这与屠夫何异。”

林默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完,虽然很偏激,但林默觉得这些东西真是不吐不快。

陈瘸子的事是爷爷闲聊时候介绍的,自己当时听了真的被震撼到了,对陈瘸子那是由衷的钦佩,与前世那些把治病救人当做生意的人想必,陈瘸子这样纯粹的,为病人不畏生死的人才是正在的大夫。

马若绫和马若文被林默的话深深震撼住了,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钦佩不已,一个人从悬崖上摔下,腿折了,却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只为了救助一个非亲非故的病人,这或许就是一种执念吧。

卢神医听了,惭愧万分,或许正如林默所言,自己这个神医,早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如何提升自己医术,忽视了大夫的职责是救治病人,为病人排忧解难。

自己的一句话,就把一个病人和一群人的希望全都摧毁了,自己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事。卢神医起身向林默稽首道:

“在下卢清涯,谢公子教诲,听公子一席话语,让在下如醍醐灌顶般,公子所言极是,自己本就是个大夫,却忘了大夫是要行医问药治病救人,如果我都先放弃了,如何让病人信服,让自己心安。公子对我如恩师,如先长,请受在下一拜。”

言罢,就要跪下,林默见状赶紧扶着他,“你千万别给我,你跟我爷爷差不多大,你跪我,不和礼数,这是要让我造天打雷劈的,你这不是谢我是在害我啊。”

马若绫兄妹也赶紧上前搀扶,但卢清涯十分执拗,坚持要拜谢林默。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卢大夫啊,林默毕竟是个晚辈,做长辈的做错事了晚辈出来指证这是直柬,是晚辈该做的,你要是因此向林默拜谢那岂不是不和规矩了,而且你这一跪让林默以后如何是好,只会给他带来诸多麻烦,你这不是谢他是害他啊,所以于情于理你都你都不必如此”

来人正是马知远,马知远说得十分有理,卢清涯也有些动摇了。

“可是……”

“别可是了,老头,马员外是我伯父,你拜我要不连他也一起拜了。”林默急道。

马知远看了一眼林默,眼神里有些责怪也有些赞赏。

卢清涯听了这才作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就刘馨儿,林默不想被这些事情干扰。

接下来林默有场硬仗要打,丝毫不能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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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惊世骇俗奇医法

马知远坐在屋内陪着众人一起等待,或许也是十分好奇林默到底如何救治刘馨儿。

不仅是马员外其余的众人也是十分好奇,毕竟刘馨儿情况十分严峻,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希望了,但林默却有办法,这放谁都会好奇。

其实林默也没把握,只是想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现在哪怕没有任何希望林默也不远放弃。

众人在屋里焦急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望着刘馨儿越发苍白的脸,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这时买胶水的下人领赵恩夫妻以及周福吴顺走了进来。

几人人看着屋内的气氛十分怪异,见到马知远也在周福吴顺二人赶紧行礼,赵恩夫妻也随着行礼,马知远点了点头示意几人看向林默。

赵恩见到刘馨儿躺在床上,脸上苍白赶紧问林默

“小默馨儿这是怎么了”

林默简单的讲了一下情况。夫妻二人听了连连摇头叹息,刘奎这刚走了妻子这女儿又这样了,以后刘屠户该如何是好啊。

林默正色道:“现在还没到最后,我还有办法,这次希望你们能帮帮我,我替馨儿谢谢你们了。”几人连连点头。

“小默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况且事馨儿姑娘的事就算你不说我等也会全力以赴,尽力相助。”

林默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两个下人按照说的将处理好的鸡肠端了过来。

林默掀开碟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让他们去拿二十个碗每个碗里盛半碗清水,摆在桌子上,再拿一个火盆过来。

紧接着三个买酒的仆人叮叮当当的领着十几二十瓶酒,小心翼翼的挪了进来。

其余众人连忙帮将酒壶一字排开。

“表少爷这是县里能找到的所有烈酒了,您看看合不合适。”

林默一个个打开盖子闻了闻并用手指占了一滴尝了尝

“低了,低了,还是低了……”

林默尝了一遍失望的摇了摇头,林默需要酒充当医用酒精。

而医用酒精要在七十五度左右,而这些酒最多也就四十多度,林默以前在酒桌上练就的本事只要尝一点就知道酒大概多少度。

见林默失望的表情,三人低着头有些懊悔和自责。林默见了摇了摇头

“这不怪你们,这酒已经算烈了,但离我想要的还差一点。”

林默说得不错,在前世连果酒茅台都没七十多度,国内只有一些大曲原酒,国外也就伏特加,烈性威士忌,朗姆酒等少数几种酒能达到七十多度。

“林默你要多烈的酒?”马知远问道。

林默想了想“大概一杯能把一个壮汉喝倒。”

众人全都诧异不已,心道这酒一杯就能把人喝倒,这得多烈啊,简直是世间少有。

马知远点了点头,暗自思索了一会,“你需要用多少”

“一碗足以。”林默指着一个碗道。

“这酒我那确实有,不过不好动啊。”

马知远摇了摇头说,林默一听赶紧上前急道

“伯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伯父一定要我一碗,待以后侄儿还您一百坛。”

见马知远还有所犹豫,林默接着道:“只要伯父愿意,侄儿愿意每年给您酿一百坛顶好的烈酒,决不食言。”

马知远道:“这你就求错人了,酒虽然是我马家的,不过你得问若绫愿不愿意。”

林默一听顿时疑惑不已,但不得已只好向马若绫求助,马若绫看着刘馨儿,咬咬牙,点了点头。

“张管家,去后院那颗槐树下,用铲子把酒挖出来。”

马知远吩咐到。张管家一听张口要说些什么但看到马若绫和马知远不容置疑的表情,便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林默此时管不得那么多,现在只差小三没回来了,如果小三不回来,林默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不久张管家抱着一个满是泥土的酒坛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内。

林默赶紧上前帮着张管家,清理酒坛,而后小心翼翼的敲碎酒坛上的封泥揭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迸发出开,周围人瞬间为之一振。

林默闻了闻心里有了些底,林默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下口,尝了尝,脸上露出笑意。

“够了够了,这酒够烈。伯父这酒藏了多久了,如此浓烈。”

其余众人看着林默喝了这酒全都诧异不已,纷纷看向马若绫,而马知远听了林默的话愣了一下。

“十六年零三个月”

说完看了看马若绫,马若绫脸上闪过一丝羞意。

“真不亏是十六年的陈年老酒,想不到伯父连日期都记得如此清楚,伯父放心以后侄儿会给伯父酿喝不完的烈酒。”

“这酒是我亲自埋的,我就是再怎么糊涂忘了自己多少岁了也不会把这酒的时间给忘了。你就算拿一百坛一千坛一样的酒在我这也抵不上这一坛。”

说完马知远看着林默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直道是这酒很贵,马知远才这么说的,等以后自己酿他几百坛几千坛,把他孝敬好了就行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默来回踱步,等着小三到来。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屋里灯已经点上了,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到着。这时一个下人边跑边喊,

“来了来了,回来了。”

只见身后小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林默要用的针管,走近屋内林默才发现小三身上满是灰尘泥巴,小三把枕头交给林默,不好意思的说

“回来的时候跑的太急不小心摔了幸好东西没坏,表少爷你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个针管。”

林默仔细看了看,虽然有些粗糙,比前世的厚了些,但这么短时间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林默点了点头,小三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来一路跑回来实在是太累的。林默将所有东西摆在桌子上,先点燃火盆,将针管放在火上烧了一遍。

接着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干净,又倒了一碗酒,将针管放入酒中,然后拿出鸡肠选了一根长短粗细合适的同样放入酒中浸泡了一刻钟。

将两样取出空干,在肠子两段各接入一根针管,用胶水沾上,又裹了层摆布。就这样林默忙活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弄完。

林默做的这个是简易输血管,看似十分简陋,但在当前的条件下实在没办法做的更好了。

其余众人见着林默的行为十分奇怪,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在边上看着。

林默昨晚一切看着众人郑重的说道

“接下来我简单的说一下我要做什么,你们一定要信我。”

林默顿了顿,“馨儿已经中毒太深,可以说全身上下的血里都有毒,寻常药物难以起到作用,正向这个老头说的一样,回天乏术,无药可医。而且拖得越久中毒越深,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指着卢清涯,卢清涯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接下来林默说出了自己的做法。

“我要从根上祛毒,简单的说我要换血,把别人的血输给馨儿,换掉她身体里带有毒的血。”

“换血”

众人惊愕万分,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看这里林默。

林默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但林默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简单的说,就是把刘馨儿身体内带毒的血换掉,依靠她自己身体内的造血干细胞,再造出新的血液,这样就能把毒基本排完。

但毒可能已经对身体造成了损害,就算把刘馨儿救活了,也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默说道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难道要在这看着馨儿就这样死去?”

林默的话让众人都矛盾不已,一方面林默说得对,刘馨儿不管怎么样最多只能活到明天,试一试或许有希望;但另外一方面,林默的做法说好听是前无古人,惊世骇俗,说难听就是骇人听闻,正常人谁能接受得了这个。

眼见自己的做法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林默有些着急。

马知远这时问卢清涯:“卢神医,这个方法是否有人试过?”

卢清涯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老夫遍览古今医术未见过有此等医法。”

林默听了有些急眼,看着卢清涯眼神充满了杀意,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卢清涯似乎毫无察觉,接着说:“不过真如林默小友所说,那他的法子似有些道理,试一试也无妨,或许真会成功也未可知。”林默听了这才消气。

但马知远还是摇了摇头:“这法子太过于凶险,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林默你年纪太轻,这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还是让馨儿家里人来做决断吧。”

林默一听当急了,他知道马知远这是为他好,自己这法子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就得悔恨一辈子,而且还可能被官府缉拿判个故意杀人之罪,虽说自己想就刘馨儿,但这在别人看来就是在杀人。

就算官府不判自己,事情穿出去以后自己肯定会受人唾骂,这一辈就都毁了。

林默感激马知远替自己着想,但自己必要试一试,现在拖得越久馨儿就越危险,自己等不了,馨儿更不能等。

可马知远坚持要等林馨儿家里人做决断,这一等又不知道到何时了。

正当林默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时,一个声音传来

“我同意林默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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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准备妥当输新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林默回头一看正是刘馨儿的父亲刘奎,林默十分诧异他为何这么快到这里了。

刘馨儿中毒后马知远就派张管家通知林默然后同样派人去将军镇通知了刘奎,但从中毒到现在才两个时辰,驾马车去谯南再回来怎么说也得三个时辰。

刘奎直接快步跑到刘馨儿床前,看着刘馨儿的小脸,不停的抚摸着,呼唤着刘馨儿的名字,希望馨儿能睁开眼睛看看他。

刘馨儿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是他的全部了,若是真有三长两短那他活下去也没意思了,想着这些,刘奎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众人看着刘奎父女不知如何开口,刘奎转身看着林默,“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林默赶紧上扶起他,却被他推开了。

“小默,你有多大把握能救馨儿。”

林默一愣摇了摇头:“没多少,但我想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馨儿就这么走了,而我却什么都不做。”

“这就够了,如果馨儿知道了一定也会同意的,馨儿他娘也会感激你的,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的大恩人。”

说完就要向林默磕头,被林默扶了起来,众人见刘奎如此无不被感动,这就是父爱吧。

林默扶起刘奎,刘奎在外面听了马知远的话知道如果林默真救了,出现任何意外,林默这辈子有可能也毁了,他原本不想让林默如此,这个险林默也可以不冒。

但是林默是刘馨儿唯一的救命稻草,放弃了刘馨儿就必死无疑,这一点刘奎知道,林默也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所有人都为林默的勇气而感动,钦佩林默的担当。

林默转身交代起了具体怎么做,先是要测试血型找出与刘馨儿相似的血型。

林默见众人疑惑直接简要解释了一下:

“待会我会在每个碗中滴入馨儿的血,愿意帮我的人也滴一滴血在碗中,若是和馨儿的血相融就证明你们的血型跟馨儿的一样,可以输血给馨儿。”

“滴血辨亲”

马知远失声道,林默点了点头,其余众人刚要提问,林默直接摆手说

“如果愿意输血给馨儿,我愿意给输血的人五百两,不够我还可以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不仅会把银子给你们的家人,若父母健在,我帮他们养老送终,若家中有妻有儿,我帮你们照料妻儿,帮你们把孩子抚养成人,我林默在此起誓如有食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众人都被林默的决心就让旁人震惊不已。

林默说完不再解释,毕竟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了,接着把刘馨儿横放在众人中间,在刘馨儿左手用刀割了一个小口子,将流出的鲜血滴一滴在每个碗中。

然后林默率先割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入碗中,刘奎接过刀一下就个开口子,把血滴到碗中,接着其余众人分别滴了滴血在碗里。除了马知远和卢清涯外都滴完了,二人身份不一般,且年龄太大了,就算附和也没办法输血。

马若绫这个小姑娘则很是勇敢,马知远马若文还有林默等人本不想让她参与,但她执拗的夺过刀,直接拿刀在指尖划了到口子把血滴入碗中。

待众人滴完了血,林默数起数来,从一数到三十,然后找出哪几个血液已经融合了。

最后现场只有林默,赵嫂,刘奎,马若绫四人的血融合了。

林默则皱了皱眉,一个人的一次最多失血20%也就是五分之一,超过就有生命危险,而刘馨儿要换血理论上要有五个人帮她输血,这样才能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完成换血,而且赵嫂和马若绫都是女人,不能输太多血。

林默摇摇头,现在只能硬上了。林默道

“现在开始输血,接下来我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林默让人端来一盆温水,将刘馨儿左手的伤口放入水中,猩红的鲜血瞬息之间就把水染红了,看的别人心惊不已。

而刘馨儿则因为失血而面色更加苍白,刘奎虽然看着心如刀绞但他相信林默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卢清涯忍不住问道:“小友你这是要干嘛?为何要让馨儿姑娘流血不止啊。”

其余众人也是疑惑万分,纷纷竖起耳朵听林默解释。

林默没好气的看了卢清涯一眼。

“我让你往一壶满的酒里灌一壶酒你怎么灌”

“这……”

“当然是把原有的酒倒了再灌,现在馨儿就是酒壶,体内的血就是酒,我给她换新血不得先倒掉一部分血吗?不然怎么灌啊?”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一下子明白了林默的意思。林默看着众人

“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不是还有这老头吗?万一血止不住了让这老头帮忙就是了。”

卢清涯点了点头,对林默的话表示赞同,这种伤交给他分分钟就能止住血,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林让几人做好准备,多喝水,林默自己连喝几碗温水,然后在屋内跳跃不停运动,刘奎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林默一样喝水运动。

赵嫂和马若绫喝了些水但没运动,毕竟这一屋子人,实在是不好做这样的动作。眼见刘馨儿脸上越发苍白,血也留的够多了,林默知道可以开始了。

林默拿起简易的输血装置,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用,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个往上面有细菌病毒之类的,通过血液传播疾病,因此又是水煮又是火烧,用高温杀毒然后再用高浓度酒精杀毒,做到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血液会传播疾病,万一谁身上有病通过输血传染给了刘馨儿那就麻烦了,前世这种例子太多太多了。

前世的乙肝、丙肝、艾滋病、疟疾等都是通过血液传播的,非常可怕。现在的林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林默握紧左手拿起针管的一段,一咬牙将针头插入刘馨儿右臂胳膊肘的静脉血管中然后迅把另外一头插到自己左手静脉中。

然后站在刘馨儿边上。只见林默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简易的“输血管”慢慢流入刘馨儿的身体中。

其余人见了都有些被吓呆了,毕竟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卢清涯暗道,这个法子要是成功了,有可能会青史留名,成为后事医者典范。

林默则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刘馨儿赶紧醒过来。

乘着这个空挡卢清涯与林默聊了起来毕竟自己也要分散些注意力,

“小友,你这法子还从哪里学来的老夫从没在典籍中看到过。”

林默想了想:“以前村里有只狗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我看了于心不忍,就想着是不是把失去的血补回来,狗就不会死了,于是我找了一直健康的狗,用鹅毛做的小管子把它身体的血输到手上的那只狗身上,结果还真把那只狗救活了。我就想狗既然能通过输血救活人应该也可以,后开我试过很多次,但没在人身上试过。”

卢清涯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何为血型”

“你知道滴血辨亲吧,”

卢清涯点了点头:“其实滴血辨亲,就是因为两个人的血是同一种,所以才会融合在一起。所有的人的血型总共分四种甲乙丙丁四种,如果两个人血型相同譬如都是甲型血就能融合,反之不能融合。但滴血辨亲并不准确。”

林默又喝了一碗水接着说:“因为不管什么血型,时间一久就都会融合在一起,有时经过处理,两种不同的血型会立马融合在一起,事无绝对,我自己也不好把握。”

“由于我爷爷是丧主,所以我经常与死人接触,帮他们清理创伤,血见得多了,偶然间才发现这个血型的秘密。”

林默想了个理由搪塞道。

马知远听了眼睛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清涯听了心中翻江倒海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彻底打破了他以往的观念。

卢清涯颤颤巍巍的说到:

“你刚刚说失血过多的狗能通过输血活过来,那人”

“人当然也行啊,不然我现在是在陪你玩吗?”

林默举了举正在输血的手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卢清涯。

林默或许对自己说过的话没什么感觉,但作为大夫的卢清涯听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林默这个法子的作用是有多么大的作用,特别是打仗的时候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卢清涯眯着眼扫了扫众人看了一眼马知远,马知远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其余人,都散了吧,今天的事都不许说出去,不然对我们马家还是对你们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听明白了吗?”下人们赶紧点了点头。

“听明白了,老爷,我们一定守口如瓶。”接着去全都退下来。

“小友,老夫能否将这个医术记录下来,向旁人讲解一番。”

“老头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别来烦我就成,还有别叫我小友,叫我林默就成。”

“嗯嗯,好的,林默,我在这替那些今后被你这法子救了的人们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说着起身向林默拜了拜,林默则无奈的看了看这老头,总觉得他的脑袋是真的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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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危险重重拉锯战

屋内,几人围着林默和刘馨儿,刘馨儿的脸上依旧苍白,林默在旁边站着,血液通过建议的输血器从楼林默的手臂流向刘馨儿的手臂,而刘馨儿的左臂人流着血。

这样的场景,让别人看了无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作为当事人的林默却与别人谈笑风生。

“林默老夫还有个问题,还请帮我解惑。”

“说吧老头子,你问题真多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卢清涯老脸一红,问道:“馨儿姑娘的手臂的伤口为什么要放在温水里啊?直接放在外面不就好了”

林默看了一眼卢清涯,心道这大夫太业余了,怎么这都不懂。

“因为馨儿伤口不大,要是不放在温水里,伤口很容易就愈合了,放下温水里,水会阻止伤口的血液凝固,这样伤口就不会愈合了。”

见众人还是有些疑惑,林默接着说:“你们吃过血豆腐吗?”

“血豆腐那是什么”

“毛血旺你们吃过没?”

众人摇了摇头,林默一拍脑袋,“忘了,你们真没吃过,以后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绝对好吃。”

“你们总该见过杀猪吧”现场除了马家三人和卢清涯其余人都点了点头,毕竟杀猪这事太过于血腥,马家和卢清涯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去关注这些。

林默接着说:“杀猪会流许多血,那些血时间一久就回变成一块块的。这就是因为血是会凝固的,一个人如果伤口的血凝固了就会结痂堵塞伤口,这样就不会流出更多的血,久而久之伤口就会长在一起,伤也就好了。”

卢清涯一听就明白了,其实作为大夫他也知道了林默的大概意思,毕竟现在外伤的处理说实话就是止血按压伤口让伤口长在一起,但林默的理论他从医书上从没见过,连自己的师傅师兄也未曾有这样的见解。

而其余众人听了林默的也都理解了,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林默讲解的深入浅出,让大家很容易明白林默的意思。

卢清涯接着又问:“为何要用烈酒浸泡肠子和针管还要用火烧”

林默无奈的看了一眼卢清涯,这人真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因为要消毒”

“消毒难道这些东西上面被人下了毒?”

“我说的毒是病毒,此毒非彼毒,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吧。”

林默看了看卢清涯“老头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啊?”卢清涯点了点头

“林默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馨儿中毒有多久了你既然对毒这么熟悉,以你的经验是她自己服的毒还是被人灌的毒。”

卢清涯听了,点下头思索了片刻:“从症状上看服毒最多也就三个时辰,这毒名字虽凶,但却是一种相对平和的毒药,服用者服下后会陷入昏迷,最终因为呼吸不畅而死,正因为如此,许多自杀之人都会用这药了却自己的性命。”

说完静静地看着林默,林默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不再言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默的脸色愈发苍白,毕竟自己一直在给刘馨儿输血,如今头已经有些发晕了,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

其余诸位也发现了林默的异常,赶紧上前搀扶,林默知道自己要到极限了,对刘奎说

“刘叔,接下来就到你了。”

刘奎点了点头,走上前,林默拔出手臂上的针管,一股血从林默手臂上流出,林默也顾不得这些,直接把针管插在了刘奎的手臂上,刘奎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

卢清涯赶紧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在林默伤口上然后裹上布,林默的血也瞬间止住了。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和赵嫂,赵嫂还好只是淡淡的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勇气,而马若绫则面无血色,有些惶恐,但任然咬着牙坚持。这时马若文到了林默身边,低声说道

“林默跟我过来一下。”

林默看了看马若文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林默看着他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好似神游的马知远,然后与马若文来到屋外。马若文有些顾虑但随后叹了口气

“林默我知道馨儿对你很重要,你为救馨儿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你这法子太过于凶险,我担心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马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二小姐我会让他不要输血的,毕竟若是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馨儿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马若文听了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馨儿在我们马家出了意外,虽然她是我家的仆人,但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把她当成一家人,这事我们马家算是有愧于你,你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帮你。还有就是这些算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补偿。”说着从袖中掏出张东西。

林默一看最上面尽然是林默铺子的地契,上次林默并没有拿走地契,只是口头上立了个租约。除了谯南的地契,还有将军镇的地契,马家这份礼太贵重了,林默直接拒绝。

但马若文说:“这些地契是我们马家的一些心意,铺子的地契原本就是给你的,另外将军镇上几套房产算是对馨儿这些年为我们马家操劳的回报,也算是给馨儿和他爹的一笔补偿。万一馨儿……”

马若文意识到说错了,救赶紧转移话题:“有这些东西馨儿和他爹以后日子好过许多。”

林默听了不好拒绝只好收下了,权当是替馨儿先收着。

林默发现马若文的手指有个伤口,马若文收回手只道是不小心划伤了,林默也不忙没继续询问,转身就要进屋。

这事马若文喊住林默踌躇一番说了声:

“要是馨儿真的好了,你就带着馨儿去其他地方转转,别总呆在这谯南这,馨儿在就想去其他地方游玩了,只是一直没时间。”

林默回身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二小姐有没有得过什么病?比较严重的那种。”

马若文先是一愣然后想了一会说:“倒是得过一场风疹,当时是请卢神医医治的才治好的。”

林默点了点头便回了屋内。

林默看着马若绫说道:“二小姐,这次就不用你帮忙了。”

马若绫刚要说话,林默紧接着说道:“馨儿身体的血必须要健康,你身体太弱,而且以前得过风疹虽然已经治愈了,但你的血里还是有些潜在危险,要是把你的血输给馨儿很容易让她病上加病,更难医治了。”

马若绫一听当然不信,刚要与林默理论,就听见马知远出声阻止。

“好了若绫,不要闹了,就听林默的话,万一真这样你这就不是在救馨儿而是在害她了。”

“馨儿要输的血万一不够怎么办?”

马知远起身,来到桌前,拿起刀割破手指,一滴鲜血顺着之间流到碗中,然后快速融合在一起了。马知远看了一眼,“有我呢,现在够了。”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赶紧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会通知你的。”

马知远看了马若文一眼,马若文立马心领神会,强拖着马若绫便离开了。

林默则被马知远给吓坏了。

“伯父您不会会真要……”

“怎么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马知远横眉看了林默一眼,林默苦笑的点了点头,这一家子都不让人省心。

刘奎身强体壮,所以输的血比较多,不过毕竟血是固定了,不久面色也逐渐苍白了。

林默见状赶紧扶着刘奎,而马知远则直接来到边上,说了句,

“换我来”

说完,拔下刘奎胳膊上的血管,插入自己的手臂上。屋内的人被马知远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张管家直接叫了出来

“老爷,你不能这样啊,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少爷小姐还有夫人交代啊!”

“啰嗦什么,婆婆妈妈的,流点血而已,又不是要我的命,你们也别拦着我。”马知远呵斥道。

张管家只得闭上嘴来到马知远边上扶着他,以防不测。林默则被吓的险些摔倒,想不到平常温文儒雅的马员外竟会这么霸道果敢。

不过有马知远的加入,林默心口的大石终于清了许多,多一个人就多了一线希望,刘馨儿就更加有机会活下去。这场与阎王爷的拉锯战到底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过了大概一刻钟,马员外脸上也有些苍白了,林默赶紧上前搀扶,转头看向赵嫂,赵嫂没说话直接走了过来,挽起袖子,林默麻利的把针从马知远手臂上拔下,然后插在赵嫂胳膊上,赵嫂身体抖了一下随机恢复平静眼神里露出一丝坚决。

赵恩在旁边看着虽没说话,但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林默知道赵恩现在的感受,转身安慰赵恩

“赵哥,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回去休息养几天,多吃些好东西补补,这一点我敢保证。”

赵恩看着林默又看了看妻子,赵嫂则很自然的说

“小默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你要相信小默,这我是自己愿意的,你明白吗?”赵恩听了点了点头,上前扶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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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成败生死难断定

林默心里既感动又羞愧,赵嫂有丈夫有孩子,本不需参冒险与进来,但仅仅因为自己需要她的帮助,就奋不顾身的选择相信自己,帮助自己。

林默知道这没有生命危险,但对于赵嫂他们来说,这就是在以命换命,纵使如此他们也愿意帮助自己,这在林默看来就是舍命相助。

林默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会辜负赵恩一家的恩情。等到赵嫂也有些不支时,林默拔下输血管,让几人好好休息。

但刘奎迫不及待的问:“林默现在好了吗?馨儿毒是不是没有了。”

“没有还差一些。”

林默根据自己的估测,算出刘馨儿应该还要输一些血。

“那再输血啊,插我手上。”

刘奎说着就要伸手,可是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其实刘坤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但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卢清涯上前扶起刘奎,就在这时,让众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林默搬了张凳子放在刘馨儿边上站在上面,然后起针头迅速插到了自己的右臂上,这样好让自己的血更快的流向刘馨儿。

卢清涯见状赶紧劝道:“林默我虽然对你这输血换血之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如果你血留的太多你会死的,你休要冲动啊。”

林默摇摇头,“我不是冲动,我只是不愿意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有你在,我到不至于真的发生意外,老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卢清涯苦笑道:“明明是我劝导你,怎么就变成了你劝我了,也罢,放心,只要老夫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屋内其余众人看着林默有些动容,林默这真叫以命换命,这种勇气与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默虽然表现上没什么问题,很是从容谈笑风生,不过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已经额头和后背的汗珠表明了林默其实一直都在强撑着。就这样,时间慢慢流逝,林默也慢慢感到晕眩,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林默看着刘馨儿,叹了口气。

“只能到这一步了吗?自己没有法子了吗?”

突然林默眼前一黑,就要从椅子上摔倒,张管家和卢清涯眼疾手快,赶紧扶起林默,卢清涯拔掉输血管,林默倒前最后一句话

“老头,伤口。”

然后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卢清涯立马会意,赶紧帮刘馨儿把两只手的伤口清洗包扎好,把林默也放到床上休息。

其余几人见林默已经晕倒忙问怎么样了?

卢清涯摇摇头

“没事,血留的较多,我开几服药,好好调养一番就好了。”

众人点了点头,但林默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座诸位都不清楚。众人又转眼看向卢清涯,卢清涯看着众人焦虑的目光,叹了口气

“老夫今天的经历算是自己大半生来头一遭,林默的法子暂不说是否能奏效,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诸位看到了,林默这是在以命换命,不管今天结果如何,今后老夫不想听到关于林默的闲言碎语,这对林默,对馨儿姑娘,对你我众人都有好处。”

众人点了点头,马知远让张管家赶紧给诸位准备客房,今晚都留在马府休息,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有个照应。卢清涯,主动留下来,照看林默刘馨儿。

马知远原本打算把林默抬到其他房间休息,毕竟两个躺在一张床上,穿出去,刘馨儿这名节肯定毁了。

但卢清涯建议不要再随意搬挪,打扰林默,这对林默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刘奎作为刘馨儿的父亲原本也不同意二人睡在一张床上,但一听到会造成伤害,便不再反对,林默对自己和刘馨儿恩重如山,女儿名节虽重要,但林默恩情更重,这点道理刘奎还是懂得。

不得不说刘奎这样的开明的父亲在一千多年前可真是少之又少。

刘奎本想陪着林默和刘馨儿,卢清涯劝他也赶紧休息,毕竟今天他也输了不少血,若不修养恐怕也会带来不少问题,况且这有卢清涯在照看,其余几人大可放心,不走留在这反而碍手碍脚。

刘奎几人听了这才作罢,于是几人便跟着下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屋内只留下卢清涯照看躺在床上的两人。

待众人走后,卢清涯坐在桌前会想着林默今天的行为,不停思索着其中的奥秘。

突然想起什么,卢清涯走到床前,把刚刚用完放在这的输血管拿了起来,自己端详研究了一番。

卢清涯先是拿出笔墨,把输血管的形状大小特点记录下来,然后难处一块干净的白布把输血管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然后放到自己的药箱里。

做完这一切,卢清涯还不满意,又在纸上详细的将今天林默的所有做的事一样一样详细的记下来,甚至连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辛亏卢清涯有着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不然还真记录不了那么详细。

等卢清涯写完,看着这十几张写满字的纸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接着一张张把墨汁吹干,然后按顺序叠放整齐收入药箱中。

马府的另一端,马知远静静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闭目沉思,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到身影闪了进来。

“都安排好了?”

“嗯,人都已经休息了。”张管家恭敬的说道。

“少爷您也赶紧休息吧,今天您也输了不少血。”

“无妨,我身体我还是知道的,没那么金贵。”

“少爷我有些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你问吧。”

“少爷您为什么要输血啊?这您本不必掺和的而且还把给小姐埋的女儿红挖出来。”

“有什么不明白的,下注,下的越多赢的越多。”

“可您犯不着啊,他现在最多就是颗有潜力的棋子,但还是不够格,用了就可以舍掉。”

马知远听了,有些失神,但随机笑道:“你怎么知道他跟别人一样用一次就舍掉,把他磨锋利些,为我们扫清障碍岂不更好。”

马知远看着张管家道,“不过这得看他的表现如何了,你退下吧我也累了,该休息了。”

张管家突然想到什么事,说道:“今天那个赵恩的妻子似乎很是眼熟,要不……”

马知远摆了摆手。

“不必理会,这是他自己的事与我等无关,你记得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了”

张管家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马知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尽然融了,林默我还得谢谢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刘奎便侯在门口,忐忑不安的等着,不久马若绫马若文已经赵恩夫妻都来到门口,众人都十分焦虑,但都不敢轻易去敲门,万一里面的结果让人难以接受这可如何是好

马若绫从众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对林默升起一股由衷的敬意,对馨儿有这样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而高兴,甚至有丝嫉妒。

马若绫见刘奎一直惴惴不安,便轻声安慰

“刘大叔你不必担心,里面有卢神医照看,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出了事卢神医早已通知我们了,何必等到现在。”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谢过马若绫。其实马若绫心里也没底,但只好先安抚一下众人的情绪。

屋内林默也缓缓睁开眼睛,返现自己躺在刘馨儿边上,馨儿的脸就在自己边上,吓了一跳,不过林默惊喜的发现刘馨儿呼吸平稳,说明馨儿还活着,自己的想法尽然真的成功了,不由得高兴起开。

林默费力掀开被子,发现被子上有一摊东西,已经干涸了,林默心道,握草不会是做春梦了吧,可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想来也是昨天自己直接晕过去了,而且躺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边上,做个春梦很正常。

这时,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卢清涯被林默的动静惊醒了。

卢清涯赶紧上前扶着林默。

二人刚说没两句,屋外传来了众人的声音,林默看着边上的刘馨儿,思考一下,让卢清涯先把屋外的众人支开。

卢清涯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也照办了。

卢清涯打开门出现在众人面前,刘奎看了心中有些不安,有些颤抖的问道:“卢神医馨儿和林默怎么样了?”

卢神医见众人不安的表情,

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多等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林默应该快要醒了,马公子我开了几副药,你让人煎了端过来。”

说完递给马若文几副药方,马若文接过点了点头,便招呼下人煎药去了。

卢神医叫众人散去,等林默醒了会通知他们,众人只好告退,刘奎则还是有些担忧不远离去。

马若绫见状安慰到

“刘大叔你现在不必这么担心,卢神医昨晚说馨儿最多到今天早上,可现在已经晌午了馨儿还在,这说明林默的法子起了作用,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刘奎听了,这才安心离去。卢清涯见众人都离开了,便进了屋。

“都打发走了,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此时林默已经醒来,无力的靠在床边,看着床上刘馨儿虽然依旧煞白脸色有些出神。

卢清涯见了叹了口气:“放心吧,这姑娘虽然脸上惨白体冒虚汗,但呼吸平缓脉搏平稳,命已经保住了,不过……。”

卢清涯叹了口气说:“由于毒已入骨髓,已经对馨儿姑娘造成了伤害,虽然性命无忧,但恐怕会有些病症难以根治。而且,馨儿姑娘具体何时醒来我也没有把握。”

林默听了,果然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后遗症是躲不掉了,只希望对馨儿的影响不大。

林默叹了口气

“馨儿的事我会负责到底,如果馨儿有什么病症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林默你可真是个痴情种,让老夫好生佩服。”

“老头你别瞎说话,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吗?”“什么忙?”

“你跟其他人说馨儿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我要带她回将军镇,那里风水好对馨儿身体有帮助。你看这样行吗?”

“你为何要这样说在这里不是挺好吗?万一有什么事,找大夫,抓药都方便。”

“你只管答应就好了,其他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卢清涯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你有空把你学过的医术跟我说一说,给我答疑解惑,你看如何”

林默无奈的点了点头。

“老头只要你帮我这忙,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不过你也要对馨儿负责到底,以后的后遗症之类的你得帮着医治。”

就这样二人愉快的达成了合作。这次刘馨儿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并不算成功,毕竟带来的伤痛和其他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愈的,还得慢慢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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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服毒真相难断定

卢清涯扶着林默下了床,林默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十分整洁,纤尘不染,看来刘馨儿经常打扫。

林默随意拿起一个被子打量起来,卢清涯见状问道“怎么了?屋子内有什么奇怪的”

“我只是觉得馨儿这事有些蹊跷,不明白馨儿为何会中毒。”

“这老夫也不知道,不如你想休息一下,到了下午人来了你问清楚就行了。”

林默听了也只得同意,不过林默总是感觉刘馨儿留在马府不安全,如果是有人要害刘馨儿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带刘馨儿离开,因此才让卢清涯配合自己,让自己带刘馨儿回将军镇。

另一边马若绫对馨儿中毒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拉着马若文去找了父亲。

此时马知远正在厅中坐着喝茶,见马若绫带着大哥过来了笑道:“怎么了?馨儿没事了?”

“卢神医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女儿在这替馨儿和他爹谢父亲出手相助。”马知远一听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嗯,看来林默还真有两次子,不枉自己流的那些血,你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爹,馨儿为什么会服毒?这中间一定有隐情,您一定要查明,替馨儿做主啊?”

说着马若绫来到马知远身边急切的说道。马知远听了叹了口气,

“是有些隐情,不过馨儿不是没事了吗?这事还是到此为止吧,不然牵扯太多了。”

马若绫一听顿时急了,赶紧拉着父亲马知远的袖子道

“爹,到底什么隐情,您跟我说啊,馨儿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她如同我亲妹妹般,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遭了这罪。”

马知远听了叹了口气,“唉,这也算是一家家丑了。进来吧。”

只见二夫人领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你跟他们说一下吧”马知远看了眼二夫人道,

“二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牵扯到你了吗?”马若绫疑惑不已。二夫人点了点头,“翠儿,你自己说吧。”

翠儿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从二夫人进马府一直跟着二夫人,翠儿看着众人噗通跪了下来,

“老爷,夫人,大少爷,二小姐这都是翠儿的错,翠儿该死,让馨儿姐姐遭了这般罪。”

说完朝着自己的脸扇了几巴掌哭着解释了起来。

原来昨天晌午,二夫人与翠儿在花园赏花,二夫人有些冷了,翠儿就回屋给二夫人拿衣裳,结果发现馨儿在二夫人房间里找东西,正巧被翠儿撞见了,结果翠儿与刘馨儿起了争执。

因为刘馨儿一直跟随马若绫,而马若绫则一直不喜欢二夫人,所以就导致刘馨儿也跟二夫人和翠儿不对付,虽然从不明说,但旁人都能感受到。

翠儿户主心切,一直与刘馨儿有些小摩擦,但都被二夫人压下来了。

这次刘馨儿偷进二夫人房间被发现,而二夫人又不在身边,翠儿一时没有忍住便对刘馨儿进行侮辱挖苦,说她是个贼。

刘馨儿当然气不过,但又不好发作,作势要走,被翠儿拦着,辛亏二夫人回来了,及时制止了二人。

刘馨儿走后,二夫人也就休息了,翠儿则去厨房为二夫人熬制安胎药。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想到了傍晚,就听说刘馨儿服毒自杀了。

翠儿哭着把话说完,马若绫一听才明白,按照翠儿的话,刘馨儿是因为去二夫人房间翻东西,被抓羞愧难当,选择以死证清白。

二夫人也叹了口气,

“这事也怪我,当时我要是即是出现制止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没想到馨儿如此刚烈,以死自证,这事翠儿有错若绫你要怎么惩罚都行,我绝不干涉。”

“不必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了,再责罚翠儿有什么用,这事就这样吧,还请二娘不要到处宣扬。”

二夫人一听点了点头:“若绫既然愿意放过翠儿,我在这也替她谢谢你了,这事我一定不会对外宣扬的。”

就这样,馨儿服毒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马若绫则失落的回去看馨儿了。二夫人和翠儿也告退了。

马知远看着马若文,“你去陪陪你二娘,多劝劝她,这事也不是她的错,若绫那边有林默他们应该没什么事。”

“好的,父亲。”说完马若文朝着二夫人那走去。马知远喝了口茶“太凉了,换杯热的。”

下人赶紧给马知远重新换了杯热茶。

马若绫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二夫人的话,自己是不喜欢她,但她因为不会为了这点事故意设计陷害刘馨儿,但说刘馨儿去偷翻二夫人房间,马若绫也不信。毕竟刘馨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背着自己做这种事。

马若绫想了想实在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等馨儿醒了这事也就水落石出了。于是马若绫加快脚步去往刘馨儿的屋子。

等马若绫到了后才发现其余人都已经进去了。马若绫进屋一看,林默正坐在椅子上,而刘馨儿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马若绫一看顿时有些着急,其余几人也很是着急,卢清涯开口道“馨儿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但由于中毒过深,加之治疗不够及时,馨儿姑娘陷入沉睡当中,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老夫也不太清楚。

刘奎一听顿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马若绫也好不到哪里,呆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马若绫看先林默急切的问道:“林默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治好馨儿把她唤醒的对吗?”

刘奎也急切的看向林默,林默摇了摇头:“这我也没办法,只能等馨儿哪一天自己醒过来了。”

马若绫和刘奎满眼绝望。

刘奎问道“那云州或者其他地方还有谁能治好馨儿的吗?”

卢清涯想了想:“这世界上恐怕真没什么人能治好馨儿的了,要是师兄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他在长安太医院,连我见他一面都难,更别提让他给馨儿姑娘医治了。”

卢清涯这说的是事实,进入太医院就相当于入朝为官了,而且太医是转给皇家治病的,寻常人根本没机会见到太医,更别提让他为一个平民百姓治病了。

卢清涯的话彻底打碎了众人的希望。紧接着卢清涯按林默的要求说了要让刘馨儿回将军镇,这样或许对刘馨儿的病有用。

原本林默以为马若绫回阻止,但没想到马若绫想了一下便同意了,这让林默感到很奇怪。

就这样林默决定明天陪着刘馨儿回将军镇,今天在这收拾一下行李,赵恩夫妻则先回酒楼。

马若绫陪着林默刘奎一起收拾行李,林默问起刘馨儿服毒的原因,起先马若绫不愿意说,后来在林默的再三追问下,马若绫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奎和林默。

林默和刘奎都不相信馨儿会无缘无故的偷偷到二夫人房间翻东西,但现在马若绫没有醒,这事也无法查明。自己只能选择相信,所以马若绫才同意刘馨儿回去,这样对馨儿的名声和马家都好。

林默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这事,先把刘馨儿安顿好再想着查明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林默与刘奎赶了过来,马车已经叫好,刘奎与林默二人将刘馨儿抬上马车,拿着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包袱告别了马若绫便向着将军镇出发。

马若绫原本打算跟林默一起走,但被林默拒绝了,毕竟马若绫是马家大小姐,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刘馨儿自己和刘奎就能照料好,不用总是这样麻烦马若绫的。最终马若绫答应不跟林默一起,而是等过两天去将军镇上看看。

随着马车车轮转动,林默离马家原来越远心里压抑的情绪也逐渐舒缓下来。

马车内除了林默刘奎以及靠着昏迷不醒的刘馨儿,还有卢清涯准备的一箱药材,还说过两天会去看看,不得不说这个老头还是很靠谱很仗义的。另外还有那床被,盖在刘馨儿身上。

刘奎看着刘馨儿眼光里充满了怜爱与心疼,林默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马若文给的地契,

“刘叔这些是马公子给的地契,有了这些东西馨儿和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就是废纸罢了,倒是林默你可以用的到,你就拿着吧。这次馨儿又让你费心了,我们刘家欠你太多了。

“刘叔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馨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这些地契我先替你保管着,以后说不定会排上用场。”

刘奎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替馨儿盖被。

“马家对馨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我们父女两就不再去麻烦马家了。”

听了刘奎的话林默有些伤感,其实刘奎知道,马家愿意给这么多地契就是怕刘奎再去找他们麻烦,大户人家都爱惜自己的名声,死一个下人不是大事,但对名声上还是有些影响的。

刘奎虽然有些不忿,但马家对他们父女两也算是够意思了,何况这次事起因是刘馨儿自己,再说马知远作为一个员外愿意为刘馨儿输血了,所以于情于理刘奎都不愿再去麻烦马家了。

其实刘奎想的林默也知道,但当时如果不接,对马家对刘家父女都不好,马家不愿这么直接,只好拿自己当中间人,刘奎不管是看在马家还是看林默的面子上都会接受,这样对双方都有利,不至于弄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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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父亲为女下圈套

刘奎林默看着刘馨儿苍白的小脸,偶尔会皱一下眉,好似做了噩梦般,林默看着有些心疼。林默问起刘奎为何前晚会到的那么早,毕竟三个时辰的路程刘奎两个时辰就到了,刘奎看着刘馨儿

“前天是馨儿生日,所以饭馆事情忙完了,我就去谯南了,顺便跟你说一下这段时间的饭馆的营收情况。或许是老天爷开眼吧,馨儿中毒卢神医在马府,你在谯南我在去谯南的路上。”

林默点了点头,自己不信命运,但刘馨儿这次或许就是老天爷保佑吧。

“刘叔,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始终觉得馨儿这次服毒有些蹊跷。”

刘屠户听了,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默,林默赶紧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单从二小姐的话中就有两个问题,一是馨儿为什么要去二夫人房间里翻找东西,二是馨儿服毒但是这毒从何而来,从争执到服毒这么短的时间馨儿从哪里得到这毒药,更不可能是馨儿自己去药铺买的,所以馨儿服毒这事疑点重重必有蹊跷。当然二小姐不会说谎,所以这可能是马家的人有意隐瞒什么。”

刘奎听了默然看着林默,良久才开口:“林默我知道你聪明过人,这些问题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既然马家要隐瞒什么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次馨儿既然已经保住了性命而且马家对我们父女二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何必再追究下去呢,我看这件事还是就此打住吧。”

林默听了不知如何说下去,刘奎看着林默语重心长的说:“林默我知道你是为了馨儿好,想替她洗脱污名,还她清白,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何必再跟马家纠结其他琐事,馨儿性命无虞已经算是大幸了,记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事就此作罢吧。”

林默听了只得点了点头,刘奎其实心里也有不甘,但是现在他除了照顾好馨儿还能怎么办,跟马家理论,这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当然也是担心林默因为这事收到牵连。

林默只能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看着馨儿。

“咦,这块是什么?”刘屠户突然发现馨儿被上有一块印记,已经干涸,在被上十分显眼。

林默一看,突然想起自己睡醒以后发现了这块印记,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成果”,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弄的。刘奎好奇的闻了闻,有股异味,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茶或者汤之类的撒了吧。”

林默想了一下道:“馨儿挺爱干净的怎么会弄这么大滩东西在被上,却不清洗等馨儿醒了我一定要说道说道。”

刘奎想着教育一下馨儿,却突然想起馨儿不知何时醒来,不由脸色一暗。就这样,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过了一个多时辰,林默几人终于到了将军镇,林默先送刘馨儿和刘屠户回了家。

二人小心翼翼的把刘馨儿抬到屋里的床上,借着又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林默忙完了,就准备告别刘奎先回爷爷那。

林默转身离去,前脚刚踏出刘奎家的门槛,刘屠户叫住了林默

“林默,不,小默,叔跟你说几句话。”

林默于是跟刘奎坐在院子里,刘奎看着林默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默,之前我和她娘看不上你,觉得你给不了馨儿幸福,不能好好过日子,后来,馨儿娘出事了,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这一辈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若是馨儿真愿意和你一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随她了。现在看来,馨儿注定是与你无缘,馨儿现在这样,以后不一定能醒来,对你来说她会是个包袱,作为长辈作为馨儿的父亲,我希望你们就这样分开吧,对馨儿对你都有好处。我相信馨儿也不想让他成为你的负担,以后馨儿有我照顾就行了。”

林默一听急了“刘叔,你怎么能这样想,馨儿对我的重要性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弃馨儿而去,刘叔我林默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是个男子汉,我曾暗自发誓不管馨儿会如何,我都会照顾好馨儿,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刘叔我先走了,下午我再来看馨儿。”

说完了林默推开门便走了。刘奎看着林默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林默对不起,谢谢你为馨儿做的一切,今后必当报答。”

林默在回去的路上回味了一下刘奎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奎这是在给自己下套,他了定自己不会舍馨儿而去,故意激自己,让自己今后好好照顾馨儿。

林默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刘奎作为一个父亲为自己女儿着想也是应该的,刘奎的这个套有些无耻但也是一个人父亲的无奈。

林默回到家后,发现爷爷正在准备午饭,见林默回来了很是诧异,拉着林默的手问长问短。

林默耐心的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得知刘馨儿中毒后很是震惊,叹了口气。

“唉,刘屠户家这是怎么了?先是他家那口子出事,这又是馨儿出事,不知道刘屠户怎么挺过来的。小默你有空多去看看帮衬帮衬。”

林默点了点头,接着对爷爷说道“爷爷我始终觉得这次馨儿中毒有些蹊跷,我不相信馨儿会想不开。”

爷爷看着林默摇摇头“小默你记住这些事你不用管也管不着,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这次你舍命救了馨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不要再强出头了。”

见爷爷如此坚决,林默只得先答应不去掺和这事了。

到了下午林默在镇上为馨儿买了些补品,却碰见个熟人,

“赵嫂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赵嫂,赵嫂笑了笑:“这不是为了照顾馨儿嘛,馨儿是个女孩子,你们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而且镇里的饭馆也需要人照应,我就从谯南过来一起照顾馨儿了。”

林默听了赶紧点了点头,“还是嫂子想的周到,我当初都没考虑到这事,正巧我也要过去,一起走吧。”

二人一起想着刘奎家走去。赵恩原本没打算让赵嫂过来,毕竟谯南的酒楼需要赵嫂帮忙看着点,而且刘馨儿有林默和刘奎照顾着,也不需要她过来。

但赵嫂执意要过来,因为她意识到,在谯南酒楼生意红火,人来人往,自己很容易被那些人发现,这段时间先在镇里待一段时间,等赵恩那边安排好了,自己再回去,况且刘馨儿确实需要女的照顾,自己正好回来帮帮林默他们。

二人到了刘奎见,刘奎正在打扫房间,见林默和赵嫂都来了,和你奇怪,赵嫂说明了来意,刘奎赶紧谢过赵嫂。

赵嫂去屋内照顾馨儿,刘奎和林默在院子里闲聊。

“刘叔饭馆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和伙计,你就找看好馨儿就好了。”

“放心吧,我既然接过饭馆就不会因为我自己的事耽误饭馆的生意,我已经去跟伙计交代清楚了,不会耽误饭馆正常开张的,我会过去盯着,现在有小恩他媳妇在这我也省心多了。”

刘奎认真答道,说完刘奎转身取出一个盒子和一个账簿。

“这些银子是这些天来的收益,这本是账簿我雇了会记账的伙计,每天每笔都记得很清楚,正好你在,顺道查一下账,收一下银子。”

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大概有大几十两散碎银子。

林默把盒子推到刘奎面前:“刘叔不必这么客气,饭馆既然交给你就是充分相信你,这些账簿我就没必要看了,还有这些银子你自己留着,给馨儿买些草药补品之类的,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刘奎听了摇摇头,

“亲兄弟害得明算账,这些银子本就是你的,账簿你也得过目,不然饭馆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这样弄得不清不楚,以后会引来不少麻烦,也让我没法更好的照管饭馆。”

林默听刘奎如此坚决只得退让。

“既然这样,账簿我可以看一看,但是银子你先留着,这对你和馨儿都有好处。”

刘奎见林默已经退让,点了点头。

“银子我可以收,但是我不能白白拿你的银子,这样吧,马府给的那几套房产就全都给你了,就当是你用银子买下来的,这些房产对我也没什么大用,你留着或许以后还能用的上。”

林默只得各退一步收了房产把银子留给了刘奎。

刘奎看林默查了账,没什么问题这才满意。刘奎收了账簿告别林默先去饭馆照看一下,等会再回来。

林默进屋看到赵嫂已经把馨儿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并帮她将乱糟糟的发髻整理好,将从谯南带那床被铺整齐。

“嫂子,这被单上有污渍,等会拿出去拆了洗洗吧。”

赵嫂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将被掀开,找到了那滩污渍,赵嫂好奇的闻了闻皱了皱眉。

林默见状问道“怎么了嫂子,这污渍有什么问题?是茶渍还是汤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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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寻常被单藏玄机

赵嫂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好像是药材的味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说着熟练的拆下被单就要拿出去洗了。

林默拦下赵嫂,“嫂子这被单先给我一下,我有用,你先帮馨儿把衣服洗了吧,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

说完拿着被单就出门了,赵嫂见状有些懊恼,似乎在为自己刚刚随口说的话而后悔。

林默带着被单朝着镇里走去,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又自己把猜想否定了,现在赵嫂的一句话又把自己的猜想引了出来,林默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不一会儿,林默带着被单来到了镇里陈瘸子的药铺。进门就看见陈瘸子坐在案前给人诊脉,林默只得在后面慢慢等着。

不一会儿前一个病人已经诊断好,拿着陈瘸子开的药方去抓药了。

林默赶紧上前坐下,刚要开口,陈瘸子示意林默伸手,林默只得照办。

“林家小子,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这脉象平稳,也没什么大毛病啊。”

林默刚要开口,陈瘸子说了句“张嘴”林默只得照着他的话把嘴张开,而后又帮了林默全身检查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头。

“嗯,你这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体体虚,加上最近应该操劳过度,导致肾有些不足,我给你开些补药,你服了多修养几天,房事节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林默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连小姑娘手都没碰过又是体虚肾亏,又是房事节制的,估计就是上次血输多了带来的后遗症罢了。

林默摇摇头,赶紧低声说道:“陈大夫,我这想让你帮忙看一下这是什么味?”

林默拿出被单放在陈瘸子面前,陈瘸子疑惑的看着林默,“这是要干嘛?”

“陈大夫满分你闻一下,看看这被单上是什么味。”

见林默如此诚恳,陈瘸子低头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陈瘸子瞬间脸红,看着林默喝道:“好你个林默,拿着一床女人的被褥让我闻,你这是要消遣于我。”

说着两眼冒火就要开口大骂。

林默一看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陈大夫误会了,小子不是让你闻是男的还是女的盖的被,是让你闻一下那背上那块污渍是什么?”

说着赶紧把被摊开,把污渍展现给瘸子看。

陈瘸子一看,脸顿时黑了,

“林默不要以为你是老李头的孙子我就不敢打你了,你这是在故意戏耍我吧!”说着转身就把墙边的扫帚拿了起来,就要打林默。

林默一看这次就更误会了,在被上的一摊污渍,十个人有十个人会想歪了。

林默赶紧抓住陈瘸子举起的扫帚,赶紧解释道:“这被上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东西,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陈瘸子听了林默的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林默“小子你不会是故意玩我吧。”

“哪能啊?我都拿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了,我再疯也不能拿我爷爷开玩笑吧。”

陈瘸子听了这才放下扫帚,林默赶紧把被单拿到陈瘸子面前。

陈瘸子看这里林默真诚的表情,有些不安的说:“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敢拿我寻开心,就算你爷爷来了,我也要把你腿打断。”

林默赶紧点了点头,口里说道要是敢骗陈瘸子就把自己两条腿都打断。

陈瘸子结果被单先是轻轻闻了闻,突然有些疑惑,然后又猛洗一口气,脸上露出震惊和不解,随后看向林默,问道

“这被是从哪里拿的”林默一听就知道陈瘸子发现了什么,

赶紧说道:“是我一个患病朋友家的,怎么了?陈大夫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陈瘸子看着林默沉思良久。

“你爷爷知道你这事吗?那人跟你关系如何?”林默疑惑的看着陈瘸子,

“爷爷暂时不知道,那人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陈瘸子把被单递给林默,然后道:“拿回去烧了,别让别人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离那人远点,不然会引火烧身。”

林默一听,陈瘸子显然知道什么,但无论怎么问就是不说,林默逼急了,随即说道:“陈大夫,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四处说你鼻子比狗还灵,喜欢闻女子的被褥,沉醉不已,想不到平时正经的陈大夫竟有如此喜好让人佩服。”

陈瘸子一听双脸顿时铁青,用颤抖的手指着林默。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你……”

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坐在板凳上大口穿着气,林默一间赶紧上前扶着陈瘸子。

陈瘸子推开林默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夫这是在帮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啊,这么不让人省心,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默赶紧点头赔罪,过了一会,陈瘸子缓了过来,低声说道:“这滩东西应该是断肠草,你最好离那人远一点,不然恐怕真会引火烧身的。”

林默一听,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般“竟然如此……”

林默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见林默变化莫测的表情,陈瘸子叹了口气,

“林默我与你爷爷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爷爷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爷爷想想,不要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好过日子,给你爷爷养老送终。”

林默听出了陈瘸子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林默点了点头,向陈瘸子拜了拜,告诉陈瘸子别更爷爷说这事,陈瘸子点了点头,林默拿着被单便离开了。

陈瘸子看着林默的背影,叹了口气,随机回到坐上继续看病开药。

回去的路上,林默一直心事重重,回到刘家,林默将被单收好,嘱咐赵嫂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赵嫂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活了。

不久刘奎也回来了,几人晚上好好吃了顿饭,刘奎和林默两人买了几瓶酒咕嘟咕嘟喝了起来,这几天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压抑了,在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两人喝醉后开始疯言疯语起来,把自己心里的苦闷都发泄出来了。

赵嫂看着二人苦笑的摇了摇头,待二人不省人事后,赵嫂费力的将二人扶到床边,然后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见天色已晚,为了照顾林默几人就在刘馨儿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刘奎和林默缓缓醒来,感到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赵嫂见二人已经醒了便招呼二人赶紧洗漱然后吃饭。

桌上放着粥还有包子和饼,林默和刘奎赶紧端起粥就喝了起来,这也难怪毕竟喝了那么多酒,得赶紧喝点带水的补补水分。

众人吃饱喝足后,刘奎去照看饭馆了,林默则拿着装着被单的包裹回了家。

林默推开家门,见爷爷正在院里打着拳,林默放下包袱,也上前想陪着爷爷打了一套拳。

爷爷看着林默问道:“你昨晚上哪去了?在刘屠户那里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了那么晚。”

林默一听带着歉意说道:“昨晚陪刘屠户喝了些酒,然后就在他那睡着了。”

“唉,刘屠户是得找人喝顿酒排解一下,以后有空我也去看看他。还有你记得以后不回来提前说一声,省的让人担心。”

“嗯嗯,爷爷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

爷爷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林默带来的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林默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就几件衣服。”

“就是衣服”

见爷爷起疑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对了爷爷,我在镇里买了几间房,要不搬到镇里住吧,在这来回太麻烦了,实在是不方便,镇里买菜什么都方便,而且还能找人聊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寂寞。”

爷爷听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林默的建议了。

林默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爷爷这次怎么这么愉快的答应了,以前可是死活不同意搬走。

林默拎着包袱进了屋,然后把东西藏在自己的床底。

“这件事就这样就此打住吧”林默心道。

随后林默告别爷爷,去镇里看看那几处房产,顺道先去了饭馆里看了看。

林默进了饭馆新来的伙计都不认识林默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把林默引到一个空位前便走开了。

林默看着饭馆里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坐满了客人,还是很满意刘奎这个掌柜的。

这个饭馆跟谯南的差距很大,也不具备成为谯南食为天那样的大酒楼的条件,所以咯林默对二者有着不同的发展思路。

现在谯南的食为天已经走上正轨,镇里的食为天也要继续发展,到了必要时候,林默会继续让这个地方发生改变,只是现在林默还没有那个时间忙活这些事。

林默一直没看到刘奎,疑问才知道刘奎在后厨帮忙,毕竟现在就刘奎会做几个扬州菜,林默在想得让刘奎教教别的厨子,不然刘奎不在了就没人做了,这很不合理。

以前林默顾及太多,想把很多东西都攥紧,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林默也看开了,与其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束手束脚的,还不如放开了做,有危机才会进步,有挫折才能自省。

现在就算油条的做法,还有其他菜的做法被学了去林默依旧有信心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林默没见到刘奎便先行离开了,毕竟今天还得看看嘛那几处宅子在哪是个什么情况,这样选一出合适的修葺一新给爷爷住,也方便自己,自己着实不喜欢山腰那处宅子,位置偏僻,而且周围都是坟墓让林默有时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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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无耻之法得缘由

林默按照地契在镇里转了转,马府总共给了将军镇上三处地契,以及谯南那间酒楼的地契。

林默看了前两处房子都是在镇中地段最好的地方,虽然面积不大但也够林默和爷爷住了。

至于第三套则是那座以前闹过鬼的李宅,林默来到门前,看着早已破败不堪的大门,林默有些踟蹰不前。

最终林默还是放弃了,毕竟自己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也不想天天住在这样的鬼地方。

林默最终选择了一处位置比较好,离饭馆较近的宅子,然后花钱雇人开了锁把房间内收拾了一下,又定了完整的家具,等林默忙活完,便去了刘家。

来到刘家后,林默帮着赵嫂从井中拎水灌到水缸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林默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嘛,这么快就能干这些体力活了。”

林默抬头一看卢清涯背着一个药箱正在门外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

林默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桶,上前将卢清涯请到屋里。

“老头,你怎么有空过来的?”

“老夫不是答应过要负责到底嘛,今天特意过来,看看馨儿姑娘恢复的如何了。”卢清涯笑道。

“那就烦劳你多多费心了。”

说完领着卢清涯到馨儿床边,卢清涯坐下后拿着刘馨儿的右手开始把脉,而后拨开刘馨儿紧闭的双眼,仔细检查。

林默和赵嫂站在边上紧张的看着卢清涯,这时刘奎也回来了,进屋见到卢清涯来了,赶紧上前林默摇头示意刘奎不要打扰,就这样三人静静立在身后,一声不吭。

良久,卢清涯叹了口气,放下刘馨儿的手臂。

“卢神医,馨儿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刘奎率先发问。

卢清涯看着众人缓缓说道:“馨儿姑娘脉象平稳,也无其他病症但却迟迟无法醒来,老夫之前开的药多是固本培元,养精益神之用,现在馨儿姑娘除了一直昏睡以外,已与常人无异,这让老夫也是十分不解。”

见众人神色暗淡,林默赶紧开导刘奎

“刘叔,这老头已经说了馨儿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可能是要静养一段时间,说不定马上就能醒来。”

刘奎知道林默这是在安慰自己,只得强打起精神,谢过卢清涯后便回到厨房为众人准备饭菜。卢清涯与林默在正屋坐着聊了起来。

“林默,关于输血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你问吧”

林默无奈的看着卢清涯,这人是真的痴迷医术,为了医术不耻下问,也算是一个真性情之人。

“这输血具体有哪些小要求,譬如从哪个位置插入,可否用其他活物的血替代人血。”

问完从药箱里取出纸笔要把林默说的话记下来。林默对卢清涯这老头无语又无奈只好根据前世的记忆简单的讲解了一下。

“先是输血位置,一般来说输血是要将针头插入静脉输血。位置一般是手臂或者腿部。”

见卢清涯有话要说林默知道要问什么,

“人身上的血管分为动脉和静脉,静脉是往里的心脏输血的,动脉是心脏的血流向身体其他部位的血管,有个简单的方法就是你隔开血管,血歘的一声流出来,血流如注,那种喷血的就是动脉,然后另外那种割破后缓缓流血的就是静脉了。”

听了林默的解释,卢清涯哭笑不得,谁没事割血管玩啊?林默无奈只好简单的画了张人体大致血管的草图给卢清涯,卢清涯双手捧着草图如获至宝般放入药箱中。

林默接着解释道:“再说可否用其他血液替代鲜血,答案是不能,除非你想死的更快,虽然人血与猪牛羊这些牲口的血看起来很像,但其中的成分差别很大,如果输血,只会让人死的更快。还有输血必须是活人,血型必须一致才能输血。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林默停了下来,又认真的说道:“我这输血法可以用在失血之人的身上,但是要是跟馨儿一样是中毒的,我不确定能起作用,馨儿能活过来可能是运气好吧,你用这法子别乱试。”

卢清涯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将林默说的话记录在纸上,而后整理后放入要药箱中。

中午几人在刘奎家简单的吃了顿饭,卢清涯吃完饭便要林默带自己去见见林默说过的那个大夫陈瘸子。

见卢清涯如此真诚林默只好答应,二人来到药铺,陈瘸子一见林默脸瞬间就黑了。

“林家小子,你怎么又过来了,我现在可没空陪你瞎胡闹。”

“陈大夫我哪能跟你胡闹啊,今天有人仰慕你已久专门让我引荐。”

“谁啊?”

陈瘸子满脸狐疑的看着林默不知道林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这这个老头,他姓卢。”

说着林默侧过身,把卢清涯引到前面。卢清涯笑着恭手道:“在下云州卢清涯,久仰陈大夫之名,今日特来拜会。”

“卢清涯你难道就是誉满天下的神医卢清涯卢神医”陈瘸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卢清涯。

卢清涯笑道:“老夫只是个行医问药的大夫,哪当的起神医之名啊,这都会别人的谬赞,不足挂齿。”

“您正是卢神医啊?哈哈想不到能见到卢神医本人,不枉此生啊。”

陈瘸子就像迷弟见偶像般,拉着卢清涯就到后屋去,要好好详谈一番,完全没把林默放在眼里。

林默无奈只得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交谈起来,主要还是一些医术上的交流,陈瘸子在卢清涯面前更多的像个学生,认真的听卢清涯讲解诸多疑难杂症和治疗方式,林默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林默醒来,卢清涯和陈瘸子已经结束交谈,二人正在一起为病人看病,相互交流经验。

林默看到天色已晚,便拉着卢清涯就要离开,卢清涯只好告别陈瘸子,而陈瘸子就像一个刚过门却与丈夫分别的妻子一样幽怨的看着卢清涯离去,对林默则充满了怨恨。

林默帮卢清涯定了间客栈,然后就要去刘奎家,卢清涯坚持再去为刘馨儿做一下检查,二人同行去了刘奎家。二人到了后发现赵嫂已经回家了,只剩刘奎和躺在床上的馨儿在家。

刘奎见林默二人到来,赶紧将二人引到屋内,刘馨儿今天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卢清涯诊完脉后,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屋内的板凳上,思考着如何唤醒刘馨儿。林默也坐在身边,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林默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或许只有你那个在京城当太医的师兄有办法救治馨儿了吧。”

卢清涯想了想

“或许他能想到些办法,他医术比我高明,又在太医院,恐怕这世间没几个人比他医术要高明了。”

林默点了点头,

“等我把这边安顿好,我就带着馨儿去京城,就算见不到你师兄,京城医馆如林,名医众多,总会有人能医治好馨儿的。”

卢清涯一听,叹了口气:“也罢到时我与你一同去京城,我这老脸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再说我亲自前去,师兄也不好推辞,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只是如今任了太医不好随便替百姓医治。到时我再想想办法。”

刘奎一听,赶紧谢过林默和卢清涯,毕竟女儿就是他的命,只要能医治好刘馨儿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林默与卢清涯正商量着具体如何去京城,刘奎看着天色已暗,便拿起屋中案上的香,点燃后插入案上牌位前的香炉里,

“馨儿她娘,保佑馨儿早点醒过来吧。”

这牌位正是馨儿死去娘亲刘王氏的牌位,自从她死后,刘奎设了这牌位,每天早晚两柱香供奉着。

不一会儿,一股香气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卢清涯闻着这气味,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难以置信。

卢清涯故作镇定的问道:“这香闻起来十分醒脑提神,不知是从何处买的?”

刘奎看了看点燃的香,摇了摇头,

“这香是从马府回来时,包裹里的,不知是谁放的,兴许是馨儿自己买的,准备带回来给她娘享用的,所以我就点上了。”

卢清涯听了点了点头,

“这香可以提神醒脑,但馨儿现在在修养,点了反而对馨儿姑娘不利,不如送给老夫吧,老夫正好需要这香提神。”

刘奎听了赶紧点头:

“多谢卢神医提醒,既然这香不利于馨儿修养,那就不点了,我留着也没用就全都送给卢神医了”说着赶紧上前将点燃的香熄灭了,把剩余的香全都装入卢神医的药箱中。

而后林默与卢神医告知刘奎明早再来,便起身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林默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头,这香有什么问题”

卢清涯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别装了,你刚刚那样子摆明了是说香有问题,虽然你能瞒得过刘奎,但瞒不住我,我可是个戏精,你的演技太烂了,除了刘奎那样的老实人,你骗得了谁?”

卢清涯虽不知道戏精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林默看出来自己在遮掩什么。

卢清涯正想着如何骗过林默,林默直接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了。

“老头你别想着瞒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打晕了,再扔到青楼,然后四处宣传,闻名天下的神医卢清涯尽然也喜好逛青楼,到时候让天下人看你的笑话。”

卢清涯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似要把林默撕了。

林默则一脸无所谓,好似你不说实话我就真敢这么干。

林默知道这些人爱惜自己的名声,陈瘸子如此,卢清涯更是如此,对付这种人就要用这样的阴招损招,一试一个准。

卢清涯果然被林默损招给唬住了,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也罢,这件事你还是知道的好,这香确实是有问题。”

卢清涯看着林默一字一顿的说:“准确的说是有毒。”

第四十六章 金蝉脱壳掩耳目

林默一听一脸骇然,心中如翻江倒海般。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老头你确定没错?”

看着林默一脸惊愕,卢清涯点了点头道:“这香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多了一味药材,柳叶桃。”

“柳叶桃”

“对,柳叶桃者,聚伞花序顶生;花萼直立;花冠深红色,芳香,重瓣;副花冠鳞片状,顶端撕裂;蓇葖果矩圆状,长4到6寸,周身1寸有余;花种顶有黄褐毛须。”

卢清涯背起了草药钢目中关于柳叶桃的记载叙述,林默越听越震惊,将柳叶桃的形状样子与前世见过的花草一对比顿时知道了什么是柳叶桃。

“夹竹桃”卢清涯听了摇摇头,“柳叶桃另称甲子桃,不是夹竹桃。”

“我知道一个甲子接一次果,所以叫甲子桃。”

卢清涯惊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林默对柳叶桃如此熟悉。柳叶桃因为每隔60年结一次果,所以又叫甲子桃,后来被误传成了夹竹桃。

林默对柳叶桃如此熟悉还是因为前世自己上学时在自然课上老师让学生们找一种树叶或者花朵当书签夹在书里,林默摘了夹竹桃,被老师批评了一顿,林默那时才知道夹竹桃有毒而且是剧毒,一般人万万不可去采摘和吮吸,不然一不小心就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林默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拿着一根香思索良久,自己原本就怕刘馨儿再出意外这才让刘馨儿回将军镇养病,但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放过刘馨儿?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要如此对刘馨儿和刘奎父女二人。

刘馨儿昏迷不醒,刘奎已经失去了妻子现在又险些失去女儿。

这人这样做分明是想将刘家赶尽杀绝,用香杀人,好聪明的计策,好狠毒的心啊。

林默这一晚不知如何回的家也不知何时躺在床上的林默想了一夜,想着刘馨儿的笑脸逐渐变得惨白,想着刘奎绝望的表情,林默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一早,林默双目通红,起身与爷爷告辞便直接去了客栈找到卢清涯。

林默弯腰鞠躬作揖,

“卢大夫,帮我。”

林默第一次称呼卢清涯为卢大夫,短短五个字表明了林默的急迫与决心。卢清涯赶紧上前扶起林默。

“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我可受不了你这一拜。”

“卢大夫,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么做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我一个人别人欺辱我,我可以忍让退,但是已经到这般地步,我不能任由馨儿再受苦受难甚至丢掉性命。”

“你真想清楚了”“嗯,大不了就是一命呜呼,人死鸟朝天。”

林默淡淡的说道。卢清涯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瞒着所有人,除了你我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卢清涯点了点头,“包括刘奎和二小姐。”

“嗯,包括他们”

“好吧,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我希望馨儿今晚就死去,你能做到吗”

卢清涯看着林默一脸诧异,但随即反应过来。

“可以,需要点时间还有药材。”

“药材去陈瘸子那拿,最快什么时候能成功”“今晚之前。”

“好,我去跟刘奎说一下,你去忙你的,今晚之前再来刘奎家会合。”说完林默转身就走了,卢清涯看着林默有些无奈,

“不知这次是对是错,吉凶难料,林默看你自己了。”然后转身拿着药箱向陈瘸子那走去。

林默来到刘奎家,只见刘奎正准备去饭馆,而赵嫂也是前后脚到。刘奎被林默喊到屋外,林默一脸严肃的说道:“刘叔你信我吗?”

刘奎疑惑的点了点头,“怎么了林默,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最近有人想对馨儿不利。”

刘奎一听脸上充满了惊慌和愤怒,“林默你跟我说到底是谁要对馨儿不利。我要去报官,官府管不了我就亲自去找这帮人,一定要让这些恶徒付出代价。”

林默一看,这是要拼命的节奏,赶紧安抚道:“我只是怀疑,还没有真凭实据,不过馨儿留在这恐怕已经有些不安全了。”

刘奎赶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我把馨儿送走如何。”“那些人既然要对馨儿不利,就算馨儿搬到其他地方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新馨儿的。”

“那如何是好啊?”刘奎一脸焦躁的说道。

“刘叔不要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

说完在刘奎耳边说了几句,刘奎先是一脸震惊有些不安随后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林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便回到屋内,林默则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

“希望这个计策能成功吧。”

当晚,刘家传来噩耗,刘馨儿不幸离世,刘奎刚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整个人疯疯癫癫,在镇里到处跑,整个镇子都知道了刘家女儿去世的消息。

第二天,刘奎不知去向,刘馨儿的丧事只得由林默操办,由于事急从权,林默只得在左邻右舍的见证下匆匆将刘馨儿封棺,在后山埋葬起来。

等一切处理完后,林默让赵嫂先回谯南,有意无意的把刘家的消息透露出去,赵嫂虽然不明白林默的意思但点了点头按照林默的意思去做。

林默见人已经全都散去,赶紧扛上一把铁锹,往刘馨儿的坟墓赶去。等林默到后发现卢清涯和刘奎已经赶到,二人也都拿着锹挖着刘馨儿的墓。

卢清涯一看林默道:“林默你可真胆大,亏你想出这个馊主意,害得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跑过来陪你一起刨坟。”

“行了老头赶紧挖吧,你那药现在也应该快失效了,赶紧把馨儿挖出来。”

“林默你这方法靠的住吗?馨儿这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叔你放心,棺材内的空气足够馨儿呼吸两个时辰,而且我没把棺材钉死,馨儿没什么危险。对了刘叔不是让你躲好不要过来,你怎么还过来了,万一露馅了就前功尽弃了。”

刘屠户脸一红,“我这不是担心馨儿吗怕你们忙不过来,放心我来的时候很小心,没被人发现。”

就这样,三人一顿忙活,终于把刘馨儿的棺材挖了出来。几人打开棺材发现刘馨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呼吸很平稳,林默等人这才安心。

林默看着卢清涯说道:“老头接下来就靠你了,你等会带着馨儿直接回云州,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馨儿还活着。”

卢清涯点了点头,“你放心吧,马车就在山下,我等会乘着天黑直接带着馨儿姑娘回去。”

林默点了点头接着说:“刘叔,做戏要做全套,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委屈刘叔装疯卖傻了,我会把你送到陈瘸子那让他给你开些药,让后把你送到我爷爷那,你只管装痴傻,任何人问话都不要回答,包括我爷爷,现在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一旦透露出去,馨儿恐怕就有危险了。”

刘奎重重的点了点头:“小默你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是二小姐来了,我都不会回应的。”

“刘叔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查明真凶的。”

就这样是夜一辆马车从邙山脚下缓缓向着云州府出发,而失踪了一天多的刘屠户也被找到了,只是有些痴傻。林默领着刘屠户去陈瘸子那拿了副药后,带着刘奎回到自己家里。爷爷也早已听闻刘奎的遭遇。

一看林默与刘奎二人进来后,叹了口气,

“刘屠户啊,你也是可怜人啊,这上天怎么如此不公,不让你活啊,这刚没了妻子又没了女儿,现在又这般痴傻,真是造化弄人啊。你放心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没人管,我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现在也吃喝不愁,不会饿到你的,你就于我做个伴吧。”刘奎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爷爷。

爷爷叹了口气,去屋里收拾一下,给刘奎腾了个位置。刘奎有些感动的看着林默的爷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爷爷对刘奎也算是真情实感了。

林默一见刘奎的反应赶紧咳嗽了一声,刘奎立马反应过来,又变做一副痴傻的模样。

第二天林默起床洗漱完毕就在镇里转悠起来,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做戏要做足,指不定现在镇里还有人在看着林默。

林默先到饭馆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让账房先生代为找看一下,然后去买了些纸钱香烛,又让木匠打了一个刘馨儿的牌位。

林默暗道:“馨儿你要是知道了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

一早上林默遇到好几波询问刘奎家情况的人,林默将已经编好的说辞重复的说给众人,让听着无不伤心流泪。就这样,林默在镇里转悠了一天才回家。

而谯南这,赵嫂也把刘家的事跟赵恩和几个伙计说了一下,几人对刘奎的遭遇深感同情。就这样这个消息按照林默的预料在谯南那些有心人那传开了。

第四十七章 决心查案除隐患

“这是真的吗?已经确定了?”马府书房,马知远坐在案前看着在下方恭敬站着的张管家问道。

“是真的,是赵恩妻子亲口说的。小人怕出了岔子又让人去将军镇打听了,确实是这个情况,刘馨儿已死,刘奎疯了,林默帮着刘家处理这些事,今天还看到林默在给刘馨儿做牌位。”

马知远皱了皱眉,“把这件事跟若绫和他大哥说一下吧。”

张管家告退后,马知远看着桌上的砚台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张管家把这件事跟马若绫一说,马若绫当场由于刺激过度晕了过去,而马若文则也是十分惊讶。

等马若绫醒来后就要去将军镇,马知远让马若文第二天一早陪着刘馨儿一同前往。

就这样第二天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将军镇,刘家门上挂着白绫,门上两角还挂着白灯笼。

马若绫一看心已经沉到底里,接着马若绫与马若文直奔林默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林默家门口,走近一看尽然是刘奎。

马若绫赶紧上前急问到:“刘叔,我是若绫啊,馨儿到底怎么了”

刘奎看了一眼马若绫,一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看着远方,放佛没听到马若绫说的话。

这时林默也听到了声响,走了出来,见到马若绫二人赶紧上前就要作揖,马若绫直接打断问道:“林默这到底怎么回事,馨儿怎么突然就,就……”

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

林默一脸悲戚的说:“这也是事发突然,当晚我们几个毫无察觉,丝毫不知道馨儿就这么走了,等我们发现时馨儿早已身体冰凉没了呼吸,回天乏术。刘叔也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疯了。”

说完摸了摸眼泪,刘奎似是要配合林默,傻傻的看着众人笑了起来。

马若绫原本不相信,但一见也不得不相信刘馨儿是真的死了。马若绫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险些没站稳,马若文赶紧扶着马若绫。

“林默,带我去馨儿的墓地。”

马若绫有气无力的说道,林默有些于心不忍但随机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二人就过去了。一路上马若绫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坚持住,不要伤心,不要哭泣,馨儿看了会不高兴。

但当马若绫真的到了馨儿墓前,看着刘馨儿的墓碑的时候,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马若绫上前抱着墓碑诉说着自己对刘馨儿的不舍,对她这么多年来的陪伴的感激。

林默看着被二人的情感感动不已。马若文则显得比较平静,只是眼睛一刻不停的扫着刘馨儿的墓。

“这墓显得太简陋了吧,要不要重新给馨儿修一个好一点的墓,让馨儿住的舒服点。”

马若绫一听点了点头,这个墓实在太简陋了,就一个土堆加上一个墓碑,应该给馨儿修一个好点的坟墓。

林默早有准备,赶紧解释道:“这墓是我修的,按规矩坟墓要家族之人修葺才行,否则逝者不能投胎,但刘叔已经那样,家里亲人又不在,棺材不能一直停放在外,我这个外人只好先简单的先把棺材入土为安,等到刘叔清醒以后再重新修葺,要是现在修好了,以后再修就麻烦了,还打扰馨儿休息,所以这才修的这么简陋。”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马若文则有些质疑,但没直接说出来。林默说刘奎这只是暂时痴傻,会恢复的,让马若绫不要着急。

就这样,林默把马若绫二人糊弄过去,马若绫二人又回到林默家,与刘奎交谈了一会,但刘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马若绫无奈只能留下一大笔钱给林默,让他好好照管刘奎,等几天再过来看他。

林默只好收下银子,然后送二人回将军镇。爷爷今天不在家,所以只有林默和刘奎两个人。

刘奎问道:“二小姐他们没有起疑吧?”

“应该没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叔你以后经常去馨儿的墓那看看,别被别有用心的钻了空子,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嗯,好的,我知道了。”

“刘叔,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连二小姐她都骗吗?”

刘奎淡淡一笑说道:“从最开始到现在小默你忙活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瞒过他们吗?”

林默诧异的看着刘奎,果然瞒不过他,毕竟他也不是傻子,自己其实一开始就是为了瞒着马家人,毕竟馨儿发生的这一切都与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其说是瞒着别人,不如说是瞒着马家人。

“刘叔,你都知道了”

刘奎摇了摇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一种默契,相互之间心照不宣。马若绫和马若文回到谯南,马若绫又回到闺房暗自神伤起来,马若文则向父亲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便退出了房间。

当晚,马府的一个房间,两个人交谈起来,“确定真的死了吗?”另一个人道,“应该是死了,看那样子不似作假。”

“嗯,这事就此打住吧,不要节外生枝了。”

“嗯,知道了。”

另一端,林默晚上一夜未睡,在思索着从什么地方入手开始调查这个事情,寻找出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林默迷迷糊糊的被敲门的惊醒,林默开门一看居然是赵嫂和小亨母子二人。

见林默疑惑不已,赵嫂解释道:“我在谯南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最近事情太多,对你打击太大,而且刘叔又变成这般模样,放饭馆还要人照应,所以我来帮忙照看一下,减轻你的负担。”

林默替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赵嫂说的没错,现在自己真有些分身乏术,是得有个人帮忙分担一下。至于赵亨则是因为家塾放假了,就趁机求着赵嫂带自己一起过来看林默。

赵嫂说完就去饭馆里忙活了,林默无奈,只得带着赵亨,在将军镇里转了转,赵亨见林默一直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问道:“林叔,你是不是在为馨儿姑姑的事发愁啊?”

林默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叔馨儿姑娘是不是没有离世啊?”

林默则是一脸骇然,“小亨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赵亨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看林叔愁眉不展,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而最近让林叔烦心的,也就只有馨儿姑娘的事了,但馨儿姑娘已经离世,林叔最多只会伤心,但现在却是眉头紧锁,再加上馨儿姑娘突然辞世,娘亲一直有意散布馨儿姑娘已死的消息,我就觉得奇怪。所以我就猜测馨儿姑娘没有死。”

赵亨看着林默满脸骇然接着说:“我就是瞎猜的,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

林默听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亨,这个只有十岁不到的孩子。这样如此缜密的思维,可不是正常十岁孩子可以拥有的,林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或者看过剧本的。

林默问道:“你是不是看过剧本了?”见赵亨一脸不解“林叔,什么是剧本”

林默这才松了一口气。林默想了想,毕竟是个孩子,自己想多了。

林默认真的说道:“小亨这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知道吗?”

“嗯嗯,刘叔我知道,我会守口如瓶的。”

“那小亨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林叔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馨儿姑娘还活着,就一定有不让别人知道的理由,现在应该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林默听了,没说话,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笔画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树状图呈现出来,上面盘根错节的把林默知道的马家人的关系都一一对应起来。

林默看着思索良久,赵亨这有些似懂非懂,毕竟虽然他很聪明,还比较还是个孩子。

林默耐心的解释道:“这个是树状图,你看着组合起来像不像一棵大树,用这个方法,遇到问题的事后就很容易把的关系理清楚了。”

“那林叔是要不是要去找大少爷二小姐啊?他们不想见到馨儿姑娘吗?”赵亨指着地上树状图上有刘馨儿名字相连的两个人说道。

林默摇了摇头,“小亨你还是不太明白,现在不适合去找他们,去了只会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林默接着说道,

“我现在要化身成一名侦探,把问题都调查清楚。”林默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是侦探”赵亨好奇的问道,林默一脸尴尬。

“侦探嘛,就是侦查探案,就是当捕头的。”

“哦哦,我以后也要当侦探,那林叔现在该从哪里查起啊?”

林默看着树状图指着一个名字,“从这里开始查。”

赵亨看着名字有些诧异,没明白林默的意思。

林默也没解释,只是先带着赵亨进了屋,刘奎和爷爷也已经起来了,爷爷在打着拳,刘奎则有样学样的学着打拳。林默跟爷爷告了别说要出去几天,然后向刘奎试了个眼神便带着赵亨离开了。

爷爷看着林默远去的背景喃喃道,

“希望小默这次能够平平安安,你说对吧,哦,你现在痴了,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知道好啊,没什么烦恼,有时候清醒的人活的还不如一个傻子自在。”

说罢回了屋,刘奎听了总感觉林默爷爷话里有话,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按林默的意思继续装疯卖傻。

另一边,林默带着赵亨回了饭馆说要带着赵亨回谯南,赵嫂很是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二人注意安全。

林默本不想带着赵亨,可赵亨知道的太多了,自己不带着他万一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会给馨儿带来新的危险。自己这趟去谯南要化身成为名侦探,彻底查明刘馨儿事件,解决存在的隐患。

第四十八章 顺藤摸瓜查孙寿

林默回到谯南后,直接回了酒楼,正在忙碌的赵恩见林默二人回来了很是诧异,毕竟赵亨今早才随他娘一起去将军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恩上前好奇的问道:“小默你怎么这么会就回来了,馨儿姑娘刚刚出了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你现在应该多休养休养,酒楼这有我在,你就不用操心了。”

赵恩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林默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我想馨儿也不希望我一直消沉下去,我还是过来看看酒楼吧,毕竟馨儿也一直希望酒楼能红红火火的。”

赵恩点了点便继续忙碌起来,林默则先回到到后屋。林默推开以前孙掌柜的屋子,看着屋内的陈设陷入了沉思。

林默决定从孙掌柜这开始查起,毕竟一个跟马家如此亲密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是服毒死的,而自己从马家那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孙掌柜自己贪墨被发现服毒自尽,林默原本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想来确是十分蹊跷的。

林默细想来有两个疑点,一是并未找到孙掌柜服毒的直接证据,譬如没有在茶杯中发现毒渣,而且服毒太过突然,没有一点征兆;二是孙掌柜即将成婚,按照周福吴顺他们的说法这个孙掌柜与未婚妻伉俪情深,不应该就这么抛下她。现在林默首先是要找找看,这儿有没有蛛丝马迹,不过由于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屋内被打扫过,林默也没抱太大期望。

这间屋子一人没人睡过,除了上次自己喝醉了没地方睡被不知道哪个人抬进来睡过以外就没人来过了。

林默转了转,看着四周没什么特别之处,心里也有些失望了。

赵亨也四下看了看,这间屋子平素都是房门紧闭的,毕竟死过人,赵恩也嫌晦气,所以一直不让赵亨进来。

赵亨看着屋子疑惑的问道:“林叔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间屋子太阴森了,平素我都不敢进来。”

林默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做什么坏事,鬼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以前还在这睡过呢,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林默坐在床上,把那几匹绸缎放在床边向赵亨示范自己当时的睡姿。

“林叔这几匹绸缎都被老鼠咬了,还能要吗?”

“怎么不能要,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些被老鼠咬的绸缎积累了开酒楼的银子。”

“那怎么不把这几匹一起卖掉啊?留在这也没用。”

“这几匹是给孙掌柜成亲用的贺礼,虽然孙掌柜死了但还是人家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了把东西还给那个孙掌柜的未婚妻。”

赵亨点了点头。突然林默想到了什么,拿起绸缎自己看了看。

发现绸缎的拐角已经被老鼠咬烂了,林默又在上面反复查看,最终目光停留在绸缎暗红色的花纹上,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尽然把最不该忽略的东西忽略了,看来人毕竟不是电脑,都会百密一疏啊,”

林默小心翼翼的将绸缎包好,林默让小亨把周福吴顺二人叫过来,不一会儿,二人便一起过来了:“东家你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一些关于前掌柜孙寿的事。”

二人听了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推辞直接说“东家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问一下,孙掌柜出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吴顺想了想,摇了摇头。

“东家过去这么久了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周福看着吴顺笑道:“你当然不记得,你出来知道赌钱输多少赢多少,你还记得什么?”

吴顺立马不服道:“都快三个月了,这么久时间当然记不得了,你难道记得吗?”

周福得意的笑道:“我还真记得一些。”

然后看向林默:“孙掌柜出事的那天手被割伤了。”

“这个我也知道,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吴顺不服气的看着周福。

周福接着说:“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孙掌柜得了花柳病。”

吴顺看着周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孙掌柜从来都不去寻花问柳,怎么可能得病,你要是瞎说,当心孙掌柜晚上过来找你。”

“我哪里瞎说了,我有证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林默接过手一看,里面尽然是一些药名,这张纸一看就是药方。

周福得意的说:“这是当时我偷偷从孙掌柜房间里看到的,好奇就顺手拿过来看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我以为孙掌柜得了什么大病,拿着药方去郎中那一看,原来是治疗花柳病的,我这才知道是孙掌柜得了花柳病,我也不敢声张,就没跟别人说。”说完周福得意的看着吴顺,仿佛再说,我连着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林默盯着药方看了一会又奇怪的看着周福,随即道:“这张药方我就先留着了,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说罢给了二人一人一两银子,二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口里不停感谢林默大方。

林默又问道:“你们知道孙掌柜他未婚妻住在哪吗?”

周福想了想,“在青山镇内一家酒馆旁的巷子里第三道门就是了。”

吴顺道:“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周福道:“孙掌柜说过你不记得了,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又去赌钱了,不在这。”

吴顺一听不好意思的看着周福和林默,毕竟以前自己还真是经常不在铺里跑去赌钱,要不是孙掌柜人不错,早就把自己赶走了。

林默问清楚一切后,便带着赵亨,拿着绸缎说要送给孙掌柜的未婚妻,毕竟这也是属于她的,而且自己要是由于孙掌柜才得了这个铺子,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她,周福吴顺二人连连称赞,说了林默仁义。

林默嘱咐不要告诉任何人,二人点了点头,林默带着绸缎领着赵亨便离开了。

林默带着赵亨先在一家比较偏僻的绸缎庄买了几匹跟要送还给孙掌柜未婚妻绸缎相同花纹的绸缎,随后直接回家,把旧的那几匹放在箱底,然后拿着新买的出发去青山镇。

赵亨为林默为什这样,林默只是笑道:“这绸缎都破成这样了,我那这送还回去,那孙掌柜的未婚妻指不定以为是故意消遣她的。”赵亨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马府,马知远听着张管家说林默已经回来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随意的花了几笔,将原本画好的一副山景给涂抹掉。

青山镇离谯南只有十里路,二人坐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林默领着赵亨不一会儿就到了镇里,随后按照周福说的指引来到了孙掌柜家门口。

林默敲了敲门,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谁啊?”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女子疑惑的看林默。这女子二十多岁面容清秀发髻盘起,头上插着簪子,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眼角带着一丝忧愁,让人一见到就会有保护和占有欲。

林默赶紧平复心境问道,“请问你认识孙寿吗?”

那女子一听林默提到孙寿立刻眼神中充满防备,语气也不善起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孙寿的?”

林默一听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于是赶紧行礼道,

“在下是谯南食为天酒楼的东家,酒楼原本是孙掌柜的绸缎庄,后来孙掌柜发生不幸,我就盘下绸缎庄自己开起了酒楼。由于一直忙碌,孙掌柜有些物品一直没法处理。这几匹布料,就是当时孙掌柜的,现在孙掌柜不在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孙掌柜有个未婚妻,所以特地前来归还这些布料,不知是不是你?。”说罢就把绸缎拿出展示给女子。

女子一听林默的话语,再看看林默带着一个孩子也不似个坏人,于是点了点头,

“我就是孙寿的未婚妻,你叫我孙氏即可。谢谢你们特意过来把东西送给我。请先进来吧,喝杯茶歇歇脚,我等会做些饭菜二位就在这吃些便饭吧。”

说着讲林默二人引进屋子,林默一进门就被惊呆了,后屋的正厅尽然停放着着一具棺材,棺材前面放着一个牌位,上书“亡夫孙寿之灵位。”

林默有些手足无措的指着棺材“嫂子,这,这是……”

孙氏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夫君孙寿的棺材。”

“这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怎么还未下葬啊?”

孙氏眼泪在眼中打转,轻咬嘴唇坚定的说道:“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一日不查明真相,我就一日不下葬。”林默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林默不说话,而是走到棺材前,跪在蒲团上,拿起边上的一叠纸钱,在香烛上点燃,放入火盆中,嘴中说道,

“孙掌柜,我知道你有冤屈,含冤而死,我林默也有冤屈,且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我不仅是专程来看嫂子,也是专门过来告诉你,你的冤屈,我林默一定替你伸张,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说罢,林默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孙氏一听,惊诧万分,看着林默,眼中流露出疑虑,错愕,不甘。

最终压制住心中无数念头,淡淡的看着林默说道:“你们且在这等一会,我去买些菜来。”说完便出了门。

赵亨看着林默道“:林叔你刚刚是不是把她吓到了,她不会报官把我们抓走吧。”

林默摇了摇头,“我只是有感而发,相信她只是去买些菜而已。”说罢与赵亨坐在院里等着孙氏回来。

第四十九章 探访孙氏得药方

林默与赵亨坐在院子里,赵亨一直盯着孙寿的棺材,可以看出来十分害怕。

林默笑着说:“怎么?你还怕孙掌柜起来赶你走不成?”

赵亨一听有些惊慌的看着林默,仿佛孙掌柜真的可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

林默笑了笑看着孙寿的棺材,心里陷入了沉思,“孙寿到底为何这就这么死了,不合理啊,总得有个动机吧。”

林默这边还在思考,门“吱”一声被打开了,孙氏拎着菜走了进来,林默赶紧上前,伸出手就要帮忙,孙氏则直接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林默伸到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气氛有些尴尬,林默只得收回手,摸摸鼻子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赵亨看着憋得小脸涨红险些笑出了声。

林默没好气的看来赵亨一眼。不一会儿,突然一声“啊”从厨房传出,林默赶紧进去一看,孙氏手指上出现了一个口子。

血从伤口中慢慢溢出,林默赶紧从衣角撕了一块布,小心的给孙氏包扎伤口,孙氏刚要推开林默的手,林默低声说了句:“别乱动”。

孙氏脸一红无奈的任由林默包扎自己的伤口,等包扎好后,林默笑道:“孙嫂,这顿饭还是我来做吧,你去外面歇歇。”

说完,林默便转身拿起菜刀忙碌起来。孙氏看着林默熟练的刀工,这才想起来林默是开酒楼的,孙氏说了句“麻烦你了。”然后便出去了。

孙氏来到孙寿的排位前,跪下来,心道道;“夫君,我该不该信他”随后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开始思索着什么。不就就传来林默的声音,“饭做好了,嫂子过来吃饭吧。”

说完林默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院内的的桌子上。孙氏看着林默忙碌的身影有些犹豫,最终叹了口气,来到桌前,帮着林默一起忙活。

不一会儿三人落座,孙氏带有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忘了买些酒来。”

林默摇了摇头“没事,这不是有茶嘛,以茶代酒,不然就不一个人自斟自饮了,再说这也不适合喝酒。”说完看了看孙寿的牌位和棺材。

孙氏不说话只是倒了一杯茶,默默洒在地上。几人在桌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林默有意向孙嫂询问一些孙寿的详细信息,特别是出事前的一段时间,但孙氏只是默默吃饭不回应,林默无奈又不能催促只得暗自焦急。

看着林默有些焦急的表情,孙氏最终还是开了口:“吃完饭,你们就赶紧回谯南吧,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但是我不想在牵连任何人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林默摇了摇头:“嫂子,这现在已经不止是你自己的事了。我现在也身陷其中,我希望嫂子能帮帮我,这也是帮你自己,人多力量大,单靠嫂子你一个人是到几时才能申冤,难道要让孙掌柜一直停在这不能入土为安吗?”

林默心里有些激动,从孙氏的语气中,林默知道孙氏一定知道些什么。

孙氏仍旧是不说话,林默知道孙氏这还是不相信自己,林默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知道一些孙掌柜的消息,我确定一点,孙掌柜的死一定与这有关系。”

林默说着,只是看着孙氏,用手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孙氏看着林默一脸震惊,但随即恢复正常了,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管了,你管不了的。”

林默坚定的摇了摇头:“事在人为,没试过怎么知道会知道不成功。”

看着林默坚定的神情,孙氏不说话转身进来屋。林默看着孙氏的背影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

林默略显失望收拾桌子准备带着赵亨离开。这时,孙氏从屋内拿出一个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林默。

“这是他死前偷偷给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但从他的表情里我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你拿去吧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林默接过来,很轻,林默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很重要。林默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发现里面是几张纸,上面是一些药材的名字以及用量。

“又是药方?”林默诧异不已,周福那一张,这里还有四张,一共五张药方。

林默看着药方有些出神,赵嫂解释道:“这些药方我也找郎中看了都是治疗寻常病症的药方,“药材和用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也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他特意嘱托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药方一定很重要,只是我也不知打为什么重要。”

林默点了点头,谢过孙氏,拿着药方便带着赵亨离开了。

林默带着赵亨做在车上,林默将五张药方依次摊开,仔细查看,馨儿病了以后,自己也看了许多医书,虽然没到能行医治病的地步,但大致的一些药方药材自己还是知道的,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问题。

回到谯南后,林默并没回酒楼而是回到租的家中,让赵亨偷偷把赵恩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父子二人就过来了,“小默你找我有什么事”

“赵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一定全力帮你。”

“小亨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我想让你去开些药。”

赵恩一听摇摇头笑着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碰到了腰,有些淤肿,过两天就消了,哪里需要开药方抓药的。”

林默摇摇头道:“小病非小事,还是抓些药的好。”

见赵恩还有话说,林默摆了摆手接着道:“我知道你懒得去抓药,我要让你帮的忙就是去整理所有的医馆药铺都去看一遍,让人开个药方,抓副药,再把药方带过来,一定要将药铺医馆名字写上。”

赵恩听了十分不解一个小病哪需要看那么多次病,但林默既然让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赵亨也陪着父亲一起去药铺了。

趁着赵恩父子二人出去,林默将从孙寿那得到的药方拿了出来,有仔细看了起来,

“这药方,到底哪有问题呢?要是那个卢老头在就好了,他医术还是很不错的,应该能看出些端倪。”

林默看着这几张药方,在屋里来回踱步,“药方,药方……”

突然,林默眼前一亮,赶紧在房间中翻找起来。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布袋,翻开布袋,里面同样放着几张药方。这些药方正是当初自己在马府王管家那偶然间找到了,原本都已经忘了,但是今天看着孙寿的药方林默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些药方。如果林默没记错,当初王管家的药方是藏在一个瓶中。

王管家和孙掌柜两个同样已经死掉的人,同样都有着多张药方,而且都十分看中,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林默想的有些头疼。过了一个多时辰,赵恩父子俩拎着十几包药回来了,林默见状让他们放下药休息休息。

赵恩把一沓药方递给林默,“小默,谯南药铺和医馆我基本都去了,这些是开的药方。”

“嗯,赵哥辛亏你了,等会记得把药煎了,这些药够你把淤肿治好了吧。”

“何止能治好,我再於肿十次都够治了。”赵恩笑道,林默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默,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嗯,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以后会告诉你的,对了这事就不要跟别人提起了。

”赵恩点了点头,林默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需要问那么多。

赵恩转身对赵亨说道:“今天马府的下人来酒楼跟我说假期提前结束了,明早正常上课,别迟到了。”

“知道了爹,我明早就过去。”

赵恩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林默拿出赵恩的药方与孙寿还有王管家的那几张药方一张张比对起来。赵亨见了想了想就知道林默要干嘛了。

“林叔,怎么又多了几张药方,你这是要查出药方都是那些药铺开的”

林默点了点头,“其余几张是王管家那找到的,我现在想要弄清楚这些药方到底是谁开的,其中有什么联系。”

赵亨想了想疑惑的问:“那直接拿着药方去药铺问不是更直接吗?”

林默摇了摇头:“如果万一有人说了假话,说不是自己开的药方怎么办?”

赵亨恍然大悟:“所以林叔你才让爹以病人的身份去看病,根据笔迹找出是谁开的药方。”

林默点头道:“人可以说谎但笔迹说不了谎,就算想临时改变笔迹,长久养成的写作习惯也不那么容易改变,总能发现端倪来。”

赵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林默一张张对比,然后将笔记相同的药方放在了一起。等一切都结束了,林默看着满桌的药方,若有所思。

“小亨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赵亨看了看,说“没有什么问题啊,这些方子都能找到对应的药铺。”

林默摇了摇头提示到:“你难道不觉得这些药方似乎有些太过于分散了吗?”

赵亨一看,这才发现问题:“对啊,这些药方几乎都是不同药铺开的,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是抓药的人不希望自己的药来自同一家药铺,毕竟都是些常见药材,同一个药铺就足够了,而且一个人抓药一旦在一个药铺抓了一两次就回形成习惯不会随意更换,这些药方基本都是来自不同药铺,这就有些奇怪了。而且从孙掌柜和王管家的药方的墨迹和折损程度上,我推断是在一个相隔不太长的时间里开的。这只有有一种解释是是抓药的人不希望被药铺发现自己抓药太过于频繁,毕竟如此频繁的开方抓药一定会引起怀疑。”

想通这一切林默一下就理清了思路,这个药方就是自己追查真相的线索,背后一定有着一些可以继续挖掘的东西。

第五十章 疑点重重王管家

赵亨看着林默疑惑的问道:“林叔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是不是要去药铺问一下”林默摇摇头,

“都过去几个月了,凭着一张药方估计也问出个所以然来。我现在已经有了下一步打算,你明天要去家塾,我正好送你过去,记得这些事谁也不要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亨一听点了点头,林默把药方收起来。就这样,一夜无话,第二天赵恩已经去了酒楼,林默则带着赵亨向马府出发。

二人来到马府,赵亨敲了敲门,那个门房开门一见赵亨就笑道:“小亨今天来的可真早,你可比那些公子哥刻苦多了,赶紧进来吧。”

这时门房才看到林默,赶忙行礼道:“没想到是表少爷啊,您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要小的我效劳的吗?”林默摇摇头示意门房不要太拘谨,“我今天送小亨来读书,顺道见见二小姐。”

小亨进门后与林默道了别便直奔家塾而去。林默则从袖中掏出二钱银子递给门房。

“赏你的,小亨读书也麻烦你每天帮着开门,这算是给你的一点酬劳。”

见门房不愿收,林默故作生气,门房这才收下,林默见时间还早,马若绫空怕还未起床,就与门房交谈起来。这门房名姓郑家里排第五,别人都叫他郑五。虽然给林默留下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但交谈中林默发现他除了有些贪财,还是比较忠厚的。

林默有意无意的讲话题引向死去的王管家,这郑五也是没什么心机,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表少爷我虽然在府里才几年,但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我都摸的门清。这个王管家,原是大夫人娘家带来的一个下人,后来被大夫人赏识当上了管家,管着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下人。此外就是府里在云州和其他地方的货物往来都会经他手,也是个能让人。要说这人吧其实真不咋样,自己爱赌钱,每次都输个精光。不敢捞府里账上的钱就故意克扣下人的工钱去赌钱。大夫人又护着他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林默听罢对这个王管家有了进一步了解。见时间差不多了林默便要离开,郑五拉着林默说道:“表少爷这王管家死的有些邪乎,而且当时在偏房停尸的走水了,据说就是王管家鬼魂作祟,而且,”

郑五低声说道:“那天晚上,我是亲眼见到偏房里王管家尸体活了过来,我下的躲到了屋里,结果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走水了,一定是王管家鬼魂干的。”

林默听了不置可否,毕竟自己从来不相信鬼魂之说。

林默告别郑五,向着马若绫的房间走去。

迎面撞上了小三,小三见了林默问道:“表少爷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来找二小姐,她醒来吗?”

小三一听,叹了口气,说道:“表少爷你是不知道,二小姐自从从将军镇回来以后,躲在房里,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老爷少爷都没办法,大夫也没辙,昨天二小姐去了馨儿姐姐的屋里,这才睡的安稳了。”

林默听着马若绫为馨儿的“离世”而悲伤,十分惭愧,现在还不能跟马若绫说明情况,不过二人主仆情深,却也是世间少有。

林默点了点头,来到刘馨儿房间,屋内传来了马若绫自言自语般的声音:“馨儿,你太绝情了,说好要服侍我一辈子,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林默敲了敲门,“谁啊?”

“我,林默,若绫你开一下门。”

“林默”屋内传来马若绫疑惑的声音。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马若绫满脸忧伤,见了林默强颜欢笑道:“林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馨儿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今天特地过来看望一下二小姐。”

马若绫听了摇了摇头,“我倒也没什么,不需要你安慰,反倒是你,打击才是最大的吧。”

林默最进屋子与马若绫坐在桌前,马若绫自言自语道:

“你知道馨儿心里是多重要吗?以前每次聊天时,她总是叽叽喳喳的聊着你,说你很少和她说话,但是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里。有一回你送来她一个叫做毽子的东西,她高兴坏了,宝贝的不得了,连我这个小姐让她借我玩玩都不愿意,那时我就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让馨儿如此着迷。”

让后认真的看着林默,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是大失所望,那时你在门前等着馨儿,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在想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是怎么勾住馨儿的心,后来经过那么多事我才觉得馨儿选对了人。”

林默看着马若绫,她的话让自己认识到了,原来馨儿心里是这般看待自己,不由的对馨儿产生了些别样的情愫。

说着马若绫突然想起什么,在刘馨儿屋里翻找起来。

“找到了”

马若绫从柜子拐角的一个隐蔽盒子里拿出几张纸,林默一看上面的字,尽然是是自己上次在酒楼开业时和县令县丞他们首尾对句时说的诗句。

“林默你可是让我还一阵意外,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才学,当时我与馨儿在门外偷偷听着,馨儿为你的诗句欢呼雀跃,那骄傲的模样让我取笑了好一阵子。她回来了还把你的诗句都写了下来,偷偷藏在这里,当宝贝似的,也就我知道在这。”

说罢就把诗句递给林默,林默有些不好意思,接了过来,

“琼浆玉露醉人心,心似百花未得开,开自无聊落更愁,愁云惨淡泪未凝。”

刘馨儿十分贴心的把上下句中相同字标记出来。看着这些诗句林默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林默这东西你收好了,就当给你留个念想吧。”林默点了点头,把东西放回了盒子里。

林默向马若绫问起孙掌柜和王管家的事,马若绫则摇了摇头,自己从没注意过王管家有什么异常,马若绫对王管家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从大夫人嫁入马家就跟着过来了,几十年的老仆人了,对马家是忠心耿耿。

至于孙掌柜,马若绫则则不太了解,孙掌柜一直跟着大哥马若文,自己虽然经常跟他见面,但却没说过几句话。林默听了只好作罢,辞别了马若绫便快步回了家。

一进门林默就把药方全部摊开,拿出笔不停的画着,做着标记,随后再誊抄在一张纸上,看着纸上的字,林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方子果然有蹊跷,不过要想把这些东西串起来,中间还是缺少一些东西。”

林默实在想不通,只好先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林默拿起刘馨儿的盒子,把诗句都放了进去,突然,林默发觉这盒子有些怪异。林默仔细观察了下盒子底部,终于发现,盒子底部内外对比,底部明显与用眼睛看到的深度不一样,底部要比眼睛看到的厚很多,这跟前世那些魔术师从空盒子里变出东西一样,其实东西就在盒子底部,只是由于视觉差,让人觉得盒子里空空如野,其实都藏在底部。

“这地下难道有东西”

林默好奇的试了试,尽然真的把底部的木板打开了,里面有个夹层,只是放着一张纸,林默打开一看,是一首诗“思卿难相见,心如离巢燕。若问几时现,吾心不曾离。”林默一看就知道是一首情诗,而且写的很直白。

“难道是馨儿写给我的?不对啊?看这语气应该是男的写给女的,难道是别人写给馨儿的?还藏起了,馨儿一定很珍惜这首诗。”

林默一想心里有些莫名的吃味,但又不得不平复自己的心情,毕竟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林默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已经到了中午,林默便去酒楼看看情况。

酒楼依旧门庭若市,赵恩他们在桌间穿梭,点菜上菜一气呵成。后厨的朱文也和伙计不停忙碌着,火光四溅,香气扑鼻。

看着酒楼这般忙碌林默有了一种成就感,只是一想到自己查到的线索林默则有些烦劳,不知道若是真如自己预料一般,那真酒楼和自己该何去何从。

等到午后客人少了,林默把周福吴顺二人叫到跟前,

“我记得你们曾说王管家生前很爱赌钱,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事情”

二人听了很是疑惑,但既然林默问了,二人只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吴顺率先说起:“我以前也喜欢赌钱,所以经常去赌场,不过我没多少钱,每次也就一两半两的赌,王掌柜就不一样了,他一般都是几两十几两的赌,出手阔绰,不过也是输多赢少。”

吴顺接着说道:“不过有段时间王管家输得极多,一次就能输几十两,那段时间怎么着也输了七八百两了吧。”

周福一听,笑着说道:“估计是把自己的老婆本都陪进去了,不过这王管家也是真的有钱,赔在赌场的也有上千两了吧,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个下人,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多钱。”

二人有些羡慕嫉妒的说着王管家的往事,林默则有些明了了,在联想到这些天来的发现,林默脑海中逐渐浮现了整个事件的整体轮廓。

林默接着把朱文叫进来房间,二人聊了许久,当朱文再出出来时,脸上露出来一丝决然。

林默则有些犹豫,最终叹了口气,想着刘馨儿和马若绫,“这事难道只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第五十一章 开棺验尸找线索

林默浑浑噩噩的走出酒楼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四处张望。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林默眼前,林默偷偷跟了上去,见其走进了药铺,不久走了出来。林默等她走远,便也进了药铺。“大夫刚刚那位开了什么药”

“你是?”大夫疑惑的看着林默。

林默伸手放了一两银子在掌柜面前,掌柜眼前一亮,“您稍等,我找找。”

说罢从柜上翻出一沓药方,把最上面那张给了林默。“就这张,那位开的就是这副药。”

林默一看只是一个普通药方,但林默的目光停留在一味药上。

林默脸上浮现出骇然之色,随机恢复过来,然后说道“大夫这药方我能拿走吗”

大夫一脸难为情,林默见状只得又掏出一两银子,大夫这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我得再誊抄一份,你才能拿走。”

林默疑惑的问道:“你这药方为何要誊抄一份。”

大夫无奈的说:“这还不是怕惹上案子,现在药铺每个开出去的药方都要自己留一份。以防万一病人诬告我等开错了药。”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机便离开了。

林默现在知道这事如不尽早解决,只会越陷越深,为了刘馨儿为了其他人,自己必须站出来了。

现在的林默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揭露一切的时机。

第二天林默便知道了这个时机马上就到了,从来酒楼的食客那林默得知后天府尹大人要到县里来,而马家是他的目的地之一。

这个府尹大人姓杜,名少甫,可以说是个奇人能人,原是一介书生,后投笔从戎,再因军功累升至镇北军的校尉,后因伤被送回老家修养,期间参加科举用了四年时间从秀才考上进士,这速度着实让人大吃一惊让旁人惊愕不已。

杜少甫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此次前来是为了今年大考,顺道来马家这个云州府望族看看,一方面是见见马知远这个曾经的同僚兼好友,另一方面也算是体察民情了。

林默知道后就开始做好准备,把人和事都安排好,先是去了一份信到云州给卢清涯,再就是独自回了将军镇。

刘馨儿的案子情况之复杂超过了林默的想象,虽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但林默还是缺乏一个重要的证据,而这个证据就藏在将军镇里。

林默回到将军镇后直奔家里而去,等林默到了家,发现爷爷正院内打扫。

见林默来了很是惊讶,“小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遇到了些事情要回将军镇处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刘叔他人呢?”

林默左右看看没看到刘奎的身影,有些疑惑。

爷爷听林默问刘奎,便没好气的说:“自从你走了,那刘奎就天天跑到馨儿的墓前守着,不愿回来,这不一早就又跑了过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默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走之前嘱咐刘奎要去馨儿墓前看着,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林默也不也不解释,从屋里面拿出两把锹,“你拿锹干嘛?”

“哦,去山上挖点东西,估计要挺长的一段时间,爷爷你就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上跑去,爷爷看着林默的背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林默就来到了山上的乱在岗,虽是乱葬岗但也有区分的,一部分是有碑有坟的墓,一部分就是个简陋的土堆,连块石碑甚至木牌都没有。林默快步来到刘馨儿墓前。

此时刘奎真坐在墓前眯着眼睛,好似在睡觉,听到有响动连忙睁眼看去,映入眼帘的熟悉身影让刘奎差异不已,。

“林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馨儿那有消息了?”刘坤急切的问道。

林默摇摇头道:“馨儿现在还没醒来。”

刘奎听了有些失望,但林默随即又说:“不过要对馨儿不利的人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缺乏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找证据的。”

刘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是谁要害馨儿证据在哪,我帮你找。”

林默递给刘奎一把锹,道:“正需要你帮我,跟我一起来吧,至于是谁要害馨儿,过两天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暂时不能透露。”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拿起锹就跟着林默一起来到了另一个比较豪华的墓前。

这墓形似馒头一圈用青砖围上,墓前是一块青石板的墓碑,再就是一个石头砌的供桌。

刘奎看着墓上的字有些诧异,“王得顺这人不就是马府的前管家吗?”

林默点了点头,当时林默穿越过来时,爷爷就是去马府替这王管家做丧主,这墓还是林默帮着一起弄的。

林默看着墓碑,深鞠一躬,

“王管家,后生不得已前来打扰你,望你莫要责怪,我这也是为了替你和他人申冤,得罪了!”转身对着刘奎说了句:“挖!”

然后拿起锹便开始挖王管家的坟,刘奎被林默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劝道:“林默,你干疯了这人都死了你挖人家坟干什么?这样做会损阳寿的。快点住手。”

林默看着刘奎,认真的说道:“证据就在王管家棺材里,为了馨儿和其他人,也为了王管家,我必须挖出来。”说罢继续挖了起来,刘奎看着林默如此坚决,叹了口气,也挖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一锹一锹的挖着,要是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林默二人是来盗墓的。过了快一个时辰,二人总算挖到了王管家的棺材。

林默直接跳到棺材上,用锹一点一点的撬开棺材盖,刘奎也赶紧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撬开了棺材盖。棺材盖打开后,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让林默和刘奎险些吐了出来。

而棺材盖下的王管家大部分身躯已经腐烂,由于在棺材里,身体没有被蛆虫啃食,不过腐烂的程度也是相当深的,毕竟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

虽然第一次做这事,但林默并没被吓到,毕竟以前在影视剧中看到过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准备,而刘奎也是个屠夫,杀猪杀羊无数,这样的场面虽然吓到了他但也没把他吓到瘫软不起。

“林默,你这究竟要干嘛?”

林默看着尸体,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验尸”。这两个字从林默口中说出来直接把刘奎给怔住了,刘奎呆呆的看着林默,好像在看一个怪物般。

林默可不管刘奎怎么想,直接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轻轻波拨动王管家溃烂不堪的头颅,由于王管家的头颅上次埋葬时发生意外,已经与身体分离,林默很容易就将脖颈处拨开,林默用刀小心的将王管家的一节气管隔开,然后仔细查看了一番。

随后将一节喉骨切下放入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当中。

接着拿刀小心点划开王管家的身体,找到了胃部,林默划开一道口子,仔细观察了一番,

“刘叔你觉得这胃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林默回头一看刘奎正蹲在边上干呕,看来是被林默的行为给恶心的不轻。听到林默在叫自己只好强忍着吐意,看了过来,随后又扭过头去。

“这个胃好像颜色不太对,我杀猪杀羊,内脏放久了最多会变干变成暗红色,这个胃好像已经烂了,而且都是已经变黑了。是不是埋得时间太久了,变成这样了。”

林默点了点头,“刘叔你去给我找只老鼠过来,要活的。”刘奎不知道林默要干什么,只好先去抓。

这个乱葬岗别的东西不多野猫野狗和老鼠是最多的,要抓很容易抓到。刘奎拿起锹,四处张望,最后在目光锁定在一直正在偷吃祭品的老鼠身上。刘奎慢慢靠近,等距离差不多了,拿起锹一拍,一下子就把正在吃东西的老鼠给拍晕了,刘奎拎着老鼠尾巴就往回走。

此时的林默正在进行进一步查验,林默用刀切开王管家的胸口,肺叶已经萎缩,林默小心的切开一片肺叶查看随后又将一节气管切了下来放入白布中。

此时刘奎已经拎着活老鼠过来了,林默在刘奎手机挣扎的老鼠,递给刘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让刘奎喂给老鼠。

刘奎不知其意,只好硬塞进来老鼠嘴里。不久这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就浑身僵硬再也没了生机死了。

“林默,你刚刚喂给老鼠的是什么。”

“胃”

“什么为”

“王管家的一小块胃”刘奎听了,先是呆呆愣在原地,随后突然呕吐起来,惊恐地看着林默眼神里放佛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林默则并不在乎,割了一小块胃放入白布中,拿起棺材里的另一样东西就上来了。

随后把棺材盖盖上,开始掩埋棺材,刘奎这时也缓了过来帮着林默一起掩埋。

做完这一切,林默伸了个腰便与刘奎一道回去了。刘奎心里似乎有事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叹了口气问道:“林默要对馨儿不利的人是不是马府的?”

林默看着刘奎不知是不是该说真话:“你别否认,我虽然不像你这般机智,但我也不傻,从馨儿在马府遭难,到后来回将军镇,再到今天你查看那个马府前管家的尸身,这一切都与马府脱不了关系。”

林默看着刘奎最终开口道:“后天,刘叔你去谯南,这件事我来解决。”

刘奎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如此,你还是不要逞强为好,马府毕竟是大户豪门,我们这些人得罪不起,馨儿现在很安全,以后我们躲着点就好了,何必去拼个你死我活。”

第五十二章 奇怪药方藏玄机

林默知道刘奎这是为自己好,林默也知道这一次是九死一生,而且马府对自己有恩,自己这样做有些恩将仇报的意思。

但林默还是觉得去拼一次,不止是为了刘馨儿,和那些枉死之人,更重要的是为了心中的那道底线。

林默说实话很怕事,这次若不是刘馨儿出事,自己肯定不会掺和进来,就算知道点内情也不想去当英雄,主持正义,毕竟这个时代死人太寻常了,林默也管不过来。

但林默既然已经被迫牵扯进来了,就必须一管到底,否则只会遗祸无穷。林默的准则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一管到底。”这是林默最后的血性和底线,必须去捍卫。

二人回到家,爷爷闻到林默二人身上的味道一句话也没说,让二人脱下衣服然后去去烧好热水让二人洗澡。

爷爷不问,林默也不说话,爷孙两进入了一种默契的状态。林默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回了谯南,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林默一夜未睡,第二天林默安排好一切后便前来到马府,此时杜少甫已经到了马府正与马知远在正厅攀谈。

林默先是找到马若绫,让她去酒楼,说是有个惊喜在那,保证让她扫除忧愁。

马若绫将信将疑的让小三去备车然后离开了。

林默见马若绫已经离开心中万分惭愧,接下来的事情,马若绫还是不参加与的好。

林默等小三回来后便安排小三一个个去通知人到正厅,小三觉得很奇怪,但也只得按照林默的要求去通知那些人。

正厅内,杜少甫和马员外坐在中间的两把椅子上谈笑风生,这时马若文来到厅内,弯腰稽首道“见过府尹大人。”

“这就是令公子啊,多年不见越发沉稳内敛了以后定当大有作为。”

马员外听了笑道:“大人谬赞了。若文你来有何事”

马若文一听愣住了,疑惑的答道:“不是父亲让我来的吗?”

马知远也疑惑不已,这时二夫人和丫鬟翠儿也走了进来,“见过府尹大人。”

“夫人有孕在身不必拘谨,赶紧坐好,别伤了胎气。”

二夫人谢过后便在边上椅子上坐了下来。

马知远疑惑问道:“你又是为何而来

”二夫人同样疑惑不解:“不是老爷你让小三通知我过来的吗?”众人全都相互看看,一下子被弄糊涂了。

马若文于是出来打圆场:“定是小三自己糊涂了,乱通知,等会我一定责罚他。既然无事,我就先告退了。”说完马若文转身就要离开,二夫人起身也要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二夫人马公子且慢,我有些话想当面说清楚。”

一道身影出现在堂下,来人真是林默。林默向马知远和杜少甫行礼后,杜少甫疑惑的看着林默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我从未见过。”

马知远看着林默介绍到:“这个人是我夫人的一个表亲,也是一个青年俊彦,以后有机会还望杜大人多多指点。”

杜少甫点了点头,马若文疑惑的看着林默问道:“林默你有何事非要打扰府尹大人,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说。”

林默摇摇头,道:“今日之事必须要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

林默突然弯腰稽首道“:人命关天,请大人为枉死之人做主。”

众人被林默的行为给惊住了,马知远看着林默眼神里闪着诡异的光。

“林默你是不是为了馨儿的事情,这事本就是馨儿自己的错,你又何必在这么纠缠不清呢。”马若文看着林默急声道。

杜少甫很疑惑,马若文就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杜少甫听了思索了一下道:“这事于情于理,都与其他人无关,林默你何必再旧事重提呢。”

林默摇了摇头,“大人我今天说的不是馨儿的案子,而是另外两起。”

“另外两起哪两起?”杜大人疑惑的问道。

“马府前管家王得顺,已经谯南绸缎庄前掌柜孙寿,二人离奇死亡,事有蹊跷,请大人明鉴。”林默说完,又向杜少甫拜了拜。

马若文一听有些吃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刚要开口说话,马知远先开口道:“胡闹,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况且王管家是暴毙而亡,那个孙寿是自己贪墨钱财被查出来后服毒自尽,哪有什么枉死之说,还不赶紧退下,休要在这疯言疯语。”

马若文听了,松了口气。这时杜少甫听了皱了皱眉,心里也是有些疑惑。

开口道:“马兄,别着急先听他把话说完,再做判断也不迟。”马知远只好点了点头。

林默这才得以开口说话,林默起身道:“先说说这两人死亡的一些问题,孙寿两个半月前在绸缎庄被发现中毒而死,一月后王管家在府内被发现暴毙而死,说是突发重病不治身亡,二者似乎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我发现了几处疑点。”

林默接着说道:“先说王管家,王管家到马府几十年别说大病就是风寒这样的小病都没有,却突然因病暴毙这是其一,王管家死前一个月,经常去赌场赌钱,而且输多胜少。粗略估计输了至少不下千两,这钱如何得来。”

马若文听了赶紧解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病是突发的,不管多健康的人,都有可能突然得这病,这也无从察觉。其二就是我们马府对王管家很好,工钱加赏银几十年加起来也不下千两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王管家不止那一个月,基本这些年来每月都去赌,而且输的多以至于会克扣其他下人的工钱,所以他不可能攒有余钱,怎会突然多了那么多钱。”

马若文听了道:“王管家掌管府里的一切用度,自己私自克扣也很正常。”

“府里用度全都又账房先生记录在册,就算他想克扣,也不可能一下子克扣如此多。”马若文刚要解释,杜少甫制止了他,“林默你接着说。”

林默点了点头道:“再说孙寿之死,孙寿当时正在准备成亲,这基本上都知道,而且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孙寿又十分珍爱自己的未婚妻,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服毒而去留下自己的未婚妻一人独自哀伤。此外就算是真的贪墨了钱财,送到官府顶多就杖刑再关一段时间,最差也就是发配边疆,万万不会被处死。他为什么会想不开服毒自尽。”

马若文眼角有些抽搐,但强压住自己的不安。

杜少甫听了点了点头,林默说的是十分有道理的,让自己也不由的怀疑起来。

林默紧接着继续说道:“二人的死都有些问题,当因为时间上相差近一个月,所以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让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说着拿出自己从孙寿那和王管家那得到的方子。

递给杜大人,然后解释道:“这些方子一部分是孙掌柜让未婚妻孙氏保管的另外一部分是从王管家房间里找到的。这些都是些寻常的方子,任何一家药铺都能开。”

马若文看到方子有些失神,随即反问道:“就是些方子,谁不得病,得病开方子抓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惊慌。

杜少甫和马知远看着林默,与马若文一样疑惑不已。

林默解释道:“方子很平常,但也有问题,王管家和孙寿当时都在府里当差,王管家的里面几副方子都是同一种病,开的方子基本也一样,但是一般一种病只需要开一个方子就可以了,一副药不够拿着方子去同一家药铺再抓一副就可以了。而王管家的药方都是不同药铺开的,也是从不同药铺抓的。孙寿的药方则更奇怪,五个方子三种病,有花柳,有惊厥,有肺痨,要真是如此,不用服毒自杀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方子同样也是不同药铺开的。每间药铺基本上都会开一个方子给病人自己也会留一个同样的方子做留存,我将方子一一查明,发现二人的方子基本上是都是在连续几天内开的,这就非常奇怪了,可以说是非常不正常。”

林默说完静静看着杜少甫,杜少甫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让林默接着讲下去。马若文的脸上有些苍白,一旁的二夫人也有些怪异。

林默接着道:“孙寿的药方虽然在大夫眼中很寻常,是按医术上的方子开的,但有几位药很有趣。”

林默将誊抄的药方递给了杜少甫,杜少甫看了看有些疑惑。

林默道:“这些药名是从孙寿的方子里摘下来的。这个方子的功效只有一个那就是堕胎。”

“堕胎”

杜少甫一阵惊呼,马知远也很诧异。

“对,堕胎,药名既然能摘抄下来,药肯定也能从抓好的药里面的分离出来。”

一听林默的话,众立马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你这是说,他想自己配一副堕胎药出来?”

“对”

“那他干嘛不直接去开一副药。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杜少甫问道。林默道:“那一定是这事做的一定要隐秘怕被人发现。”

“说不定是他自己的未婚妻或者相好的怀了孕,怕被别人知晓,就偷偷配了一副药。”

林默摇摇头说:“那时孙寿在马府内当差,是马少爷的随从,与未婚妻成婚之前也未行房事,洁身自好,不去那些烟花柳巷,哪来的相好啊。反倒是马府内有人怀孕了。”说完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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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王孙之死终大白

众人看向二夫人,杜少甫这才反应过来,这孙寿在马府当差,又在二夫人有孕期间抓药陪堕胎药,这太反常了。

马若文解释道:“这药也不能说明是配堕胎药,可能是他自己煎了喝了,亦或是替别人抓药的。”

林默摇摇头,叫到:“小三,把你的东西搬进来。”

这时小三端着一个大花盆,里面一株枯萎的植物进来了,这正是已经枯萎的蜜果。

马知远问道:“你端这株枯了的蜜果作甚难道这蜜果有问题”

“蜜果没问题,但是这土有问题。”说罢林默把土挖了出来,然后放到地上摊开。

随后拿了一杯茶浇了上去,随着林默的动作,这些黑褐色的泥土逐渐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尽然是一些已经切好的植物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杜少甫一看,好奇的上前拿起来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味道吸入鼻腔。

“是药”

林默点了点头,“这些就是除了堕胎药需要的药以外剩余的药,小三你记得这株蜜果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三想了想:“大概两个多月前吧,这棵蜜果就渐渐枯萎了,一直没见好。”

林默点了点头:“下面埋了这么多药,根茎早就被腐蚀死了,肯定活不过来了。”

林默接着问杜少甫:“大人要不要我按照药方一个个对照着找出来对应的药材。”

杜少甫摇了摇头:“这药方少一位药都不行,现在这药埋在这,不管是什么药材都说明这药不可能被人煎了服用了。所以你说的有理,这抓的药有问题。”林默看了一下杜少甫,这人果然机智,一点就通。

林默本还要说什么,马若文开口道:“林默说得对,这药却是我让孙寿抓的,我要把二夫人肚中的孩子打掉。我是马家的长子,若是让一个与罪臣有关的女子怀了马家的骨肉,今后对马家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可惜被二夫人察觉了没有得逞。”

众人这才知道这二夫人是一个犯官的侄女,那个关于曾私自与突厥人来往这是叛国之重罪。虽然当今天子仁厚,没有牵连到二夫人一家,但有了这层身份,今后对马家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若是马家有人想做官,很有可能因为二夫人的身份而无法进入仕途。

这么看来马若文的做法还是让人理解的。杜少甫则看了看马若文和二夫人,似是被马若文的理由说服了。

但林默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知道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见林默要开口说话,马知远摆手道:“既然如此,这事也就查明了,今天就这样吧,林默你去看看若绫,她这些天来一直茶饭不思,萎靡不振,你去开导开导她。”

林默知道马知远的意思,但自己若是今天不把话讲明以后就没机会了,可能还会害了身边人。马若文则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起来。

这时杜少甫开口道:“我看林默还有话说,你继续说下去。”说完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

林默案子高兴,这杜少甫果然是刚正不阿,要是换别人听了马知远的话就识趣的不说话了,让事情过去了,所以林默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明。

林默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再来说说王管家的方子,这个方子有一个地方很值得思考,那就是一味药材。”说完指了指标记的药材。

“信石”

“对,就是信石。”

林默点头道。所谓信石也叫霜石,当然前世的叫法是三氧化二绅,最常见的叫法叫砒双。

砒双有剧毒,但也是一种药材,一般中医会用来治疗疥疮之类的常见疾病,只要注意用量,不会危害生命。

当然这些大夫都知道,因此每次要开这药时都是小心翼翼,用量极少,但五六副药的信石加在一起,也已经是致死量了。

这个问题林默只是一提,杜少甫和马知远也立马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药配成毒药然后毒死了孙寿。”林默点了点头。

“可是是如何毒死他的,那孙寿是晚上被毒死的,这个时间没人在他边上,怎么下的毒?”

“确切的说这毒白天已经下了,只是恰巧晚上才毒发而已。”此时的马若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只是低着头没让人看见而已。

“哦那是如何下的毒?”杜少甫好奇的看着林默,林默喊了一声,周福抱着一批布走了进来。

“毒就下在这个上面。”

杜少甫很疑惑,林默解释道:“那人孙寿手上受伤被隔开了一道伤口,下毒者,把毒药撒在这匹布上,孙寿手拿布匹,毒药从伤口进入身体,孙寿也就毒发身亡了。”

说着用手指了指那块暗红色的花纹,其实那便是孙寿受伤的手拿布时留下的血印。

杜少甫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布上有毒”

林默指了指被老鼠咬的一块拐角,解释道:“伙计收拾孙寿屋子时发现有很多死老鼠,但房间里并没有老鼠药,而这匹布正好被老鼠咬了,所以我推测出这布里有毒。”

“那日这布是谁送给孙寿的。”

杜少甫问道,马若文有些惊慌道:“这布是我让王管家送的,孙寿要成婚了,这就当是贺礼送给他的。但我真不知道这里有毒。”

二夫人开口道:“兴许是王管家自己买药,然后下毒去毒害孙寿,二人之间或许存在一些矛盾。”二夫人的话有些道理,这让杜少甫有些疑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林默则继续说道,“那我们接着说王管家的死因,王掌柜是被人投毒杀死的。”

见杜少甫和众人震惊不已,林默接着解释道:“我昨天去把王掌柜的棺材挖了出来,开棺验尸,对王管家的尸骨进行了检查,虽然尸体早已腐烂不坎,但也有所发现,王管家的喉骨呈现黑色,胃部已经也呈现出黑色,我找了只老鼠咬了几口他的胃,不久老鼠就死了,所以我断定王管家是中毒而死的。大人若是不信,请看这。”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摊开后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林默解释道:“这块是王管家的喉骨,有着明显的黑色,这个是王管家的胃部,也是黑色,若是大人不信,我可以找一只老鼠当场示范。”

众人看着林默跟跟看着怪物一样,林默这事不是一个人能做的出来了,但他却做了,而且面不改色。

杜少甫等人听着林默的解说心里越发恶心,众人脸色苍白,而二夫人则直接干呕起来。众人一听要现场示范立马摇摇头:“不了不了,这太有孛伦理了,林默也真胆大,你这样不怕下地狱吗?”

林默摇摇头:“若是不查明真相,王管家也是死不瞑目,这为了真相牺牲一点,王管家也应该能够理解的。”

听着林默平淡的讲述着这一切,让杜少甫等人心惊肉跳,林默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个怪物。

“那又是谁毒死的王管家呢?”杜少甫问道。

“很简单,王管家拿布毒死了孙寿,而毒死他的人一定知道这事,不管怎么样说都是王管家和孙寿身边的人。另外,”林默顿了顿道,“王管家被未被毒死,而是进入假死状态,直到那场大火才把王管家活活烧死了。”

“哦为何你会这么说”

“大人请看,这是王管家的一节气管,里面用清水可冲洗出若干黑色泥土般的污垢,这是吸入大火中的烟尘积累所致,若王管家早已死去,大火在死后发生,王管家再之后死去,这烟尘如何会被吸入气管之中,所以发生着火后,王管家并未死去。”杜少甫听了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何人如此狠毒毒杀不成又纵火杀人。”

林默听了,心中有些左右为难,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林默到现在还没有去指证任何人,最终林默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大少爷你有没有要说的。”

马若文虽然脸色煞白但仍然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与我有何干系,你这样问我是怀疑我杀了他”

马知远仿佛要猜到了林默接下来要说的,赶紧喝到:“林默,这今日是不是喝多了,休要在这般疯言疯语了。来人送他出府。”

“慢!”杜少甫喝道,“今日之事本官要查个明白,林默你接着说,本官替你做主。”

林默听了心里也安定下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说。

“大少爷,你是不是丢了一些东西,譬如荷包香囊之内的。”

马若文一听脸色短时更加惨白,见林默如此直接只得点了点头,“是曾丢失过一个香囊,这有什么问题。”

“你可知道合适丢失在哪丢失。”

马若文摇了摇头:“时间过去许久我早已不记得了。”

林默从袖口掏出一个有些破烂不堪的香囊,“是不是这个。”

马若文一见失声道:“你是从何得来的。”

“从死去王管家的手里。”

林默不管马若文的反应接着说道:“如果所料不错那日走水前,你去了停放王管家尸首的地方,没想到王管家没死,并与你发生了打斗,你的香囊被王管家无意间拿到,你打晕了王管家,并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屋子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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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藏名情诗成铁证

“你胡说,我是去了那间屋子,可能是不小心遗失在那,你又有何证据说我放火。”马若文辩解道。

二夫人此时也出来为马若文辩解:“是啊,林默,这起死回生之事太匪夷所思,这单凭猜想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吧。”

林默摇摇头,“二夫人,我有人证。郑五你出来。”

这时门房郑五走了出来。“见过府尹大人。”

“郑五你把上次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不要管其他人,府尹大人在这里,你不得说假话。”

杜少甫看着郑五眼神里充满了凌厉的目光,郑五哆哆嗦嗦的说道:“那日也就是走水那晚,小的是个门房所以睡得晚,等回去睡觉时路过停放王管家尸体的地方。我就好奇的从窗户看了一眼,突然发现王管家的尸首在动,不一会儿就突然起了身,这时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最后好像发生了打斗,我当时害怕没敢再看了,就跑回屋裹着被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听说那个屋子走水了。”说完郑五恐惧的看着杜少甫和马知远。

这时的马若文突然变得十分淡然,开口道:“林默你说的不错,那王管家是我所杀,至于孙寿也是我让王管家下的毒。当时我制作堕胎药的事被孙寿发现了,我就把他安排到府外的铺里。而王管家则是打算通过他抓药,配信石,结果让他发现了端倪,我就假意收买他,然后让王管家在布上下毒,毒害孙寿然后安了一个贪墨畏罪自杀的罪。至于王管家我等孙寿的事情平息后,用毒害孙寿剩余的毒药下毒杀他,可是药量不够,他又活了过来,我只好纵火烧死他,毁尸灭迹,他知道的太多了,活着就是个隐患。”

听着马若文的叙述,在场众人都吃惊不已,想不到堂堂的马府大公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杜少甫刚要命人把他锁下,林默摇摇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王管家被杀是何人所为,不过王管家突然多出的银子让我知道了一种可能,马府的账目都有明确记录,他不可能扣那么多,唯一能得到如此多钱,还不被发现的只有经常出去经商查看店铺的大公子这能有这么多钱还不被别人察觉。我猜想是王管家拿这事威胁大公子换去钱财,最后被逼无奈大公子不得不杀人灭口,再加上我找到的证据,都证明了是大公子所为。”马若文听了,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林默接着道:“大公子何必把所有的罪都揽到自己身上,有的事不是你做的有的事估计连你也不知情。”

马若文听了脸上顿时骇然,“林默你别说了,都是我一人所为,我一个人来承担。”

林默摇摇头:“原本我也不打算在追究了,但是有的人尽然还想赶尽杀绝,馨儿险些丢了性命,后来昏迷不醒,还不愿意放过她,尽然想着用毒再把馨儿一家父女二人害死,如今馨儿死了还不够,还要继续杀人,这事我不得不管。”马若文听了一脸骇然的看向二夫人。

林默则淡淡说了句:“二夫人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二夫人终于动摇了,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杜少甫则看出了些端倪,“林默,这事是和二夫人有关系”林默点了点头。

“没错,很多事情二夫人都参与了,毕竟二夫人懂医术才会用这么多药房来掩饰真正的目的。”

林默接着说道:“二夫人与大少爷关系非同一般。”

二夫人淡淡的说:“不错,我与若文原本就相识,早已私定了终身,但谁想到,造化弄人,自己却被大夫人纳给马员外做了一房妾氏,有情人不能相见已算凄凉,可有情人每日得见却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岂不是更凄惨。你们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是怎么过得吗?”

“别说了,这事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冲我来,别为难思青。”

思青正是二夫人的名,二夫人姓柳,名思青,这也是林默今天问了府里的下人才知道的。林默看着二人这番言论顿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动力,人心终究不是铁做的。

林默向杜少甫拱了拱手,道:“大人,在下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请大人处置了。”说罢看了一眼马若文和二夫人,马若文感激的看了林默一眼。

正当杜少甫不知该如何做,是否继续审理下去时,二夫人开口道:“林默你继续说下去吧,今日之事,若不说个透彻,查个水落石出,如何对得起那些枉死之人和他们的亲人。”

林默诧异的看着二夫人,马若文记着上前就要阻止,但二夫人心意已决,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着林默继续说下去,否则就当场自尽。

正当林默不知所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林默,继续说下去。”一道俏丽的身影出来在大厅。

林默看着一脸泪痕,眼睛里充满惊恐和坚决的脸庞,有些出乎意料。原来马若绫出府之后,总是觉得林默今天怪怪的,于是乎在半路又折回了府里想看看林默究竟要搞什么鬼。

而林默从最开始到如今所说的每一句她都在门外偷偷的听着,林默每说一句就像一把刀一样插在马若绫心中。

但倔强的她始终是咬着牙坚持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现在,她才进来,希望林默继续说下去,如果今天不说明白,自己心中无数把刀就不会消失,会折磨她一辈子,折磨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一辈子。

林默看着二夫人和马若绫最终下定了决心,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说刘馨儿,她是个单纯又惹人爱的小姑娘,她发现了大少爷和二夫人的秘密,并且找到了证据。”

说着拿出来了林默从刘馨儿那找到的那首诗:“思卿难相见,心如离巢燕。若问几时现,吾心不曾离。”林默读完接着重点说了四个字“思卿,若闻。”

杜少甫眼前一亮“思青,若文”。

“对,这首情诗,藏着的不仅二人的思恋之情,还藏着两个可怜人的名字。”

众人望向马若文和二夫人,二人并不说话,只是眼中的情愫已经显露无疑。

林默叹了口气接着道:“馨儿去柳思青翻查,找到了这首情诗,柳思青发现后,去找了刘馨儿,不管是说服还是威逼,刘馨儿最终服毒。”

柳思青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馨儿是个单纯的小丫头,我只是说了几句想让她为了马府为了若文和若绫把事情隐藏下来。然后给了她一包药,让她自行了断。”

看着柳思青平淡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马若绫眼光中闪出一丝恨意。

林默点了点头,“但馨儿也留了个心眼,把诗留了下来,你觉得人已经死了,也没必要再搜查了,这就留下了一个铁证。”

林默接着说道,“我有个疑问,你这包断肠草应该准备了许久,是为谁准备的”

“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吗?”柳思青淡淡一笑。林默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也没继续说下去。

接着林默向马若文拜了拜,“谢大少爷就来馨儿一命。”

众人惊愕不已,为什么要谢马若文。林默接着道:“柳思青让馨儿服毒大少爷应该不知道,等服毒之后大少爷才知道,因此立刻前去用手掰开馨儿的嘴,让她吐了大部分毒药,不然馨儿早已经没命了,哪还有时间让我救治啊。”

说着展示出被单上那滩断肠草留下的痕迹。

“为此大少爷的手指还不小心被馨儿的牙齿划伤了。我说的对吗?大少爷。”

马若文看着手指上留下的浅浅的痕迹,苦笑道:“林默你这是在谢我,还是在挖苦我啊?”

林默摇摇头道:“我这是在替馨儿替他父亲还有关心他的人谢谢你。”

说着朝着马若文弯腰稽首,“大少爷我还有一事想问,那次朱文勿放了红花差点让柳思青小产,是否也是你所为。”

马若文点了点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朱文亲口跟我说,那时厨房没有红花,所以不可能是他做菜时放的,而这马府或许只有你会希望柳思青小产。”

马若文道:“其实我早就想结束我们两之间的关系,而孩子不能留,不然我心里始终有结不能解开。”

柳思青恨恨的说:“这孩子也是你的骨血,你就这么狠心,第一次我不愿意,你居然还要第二次下药,幸亏我当时及时把汤呕了出来,不然我这苦命的孩子就真的胎死腹中了。”

众人听了摇摇头,马若文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谁都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林默接着说:“接下来的事就跟大少爷没关系了,就是柳思青一人所为了。”

林默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根香:“这香是我们带着馨儿回到谯南后在包袱里发现的。看似没有什么奇怪,刘奎还特意点了插在亡妻排位前,我们当时都以为是馨儿自己买的准备带回去给他娘亲用的。但很快卢清涯卢神医就发现,这香有问题,里面多了些东西。”

杜少甫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夹竹桃,或者说柳叶桃。”

杜少甫和其余人一听顿时明白了,柳叶桃有剧毒,这是要置刘馨儿父女二人于死地。马若文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思青,仿佛不相信这是她干的。

“这香我问了谯南所有的卖香烛的铺子,都没有售卖,因此这香一定不是刘馨儿自己买的,馨儿又不会制作这香,那就应该是是有人做好后故意放在包袱里,而且知道刘奎一定会用到,说明他对刘家的情况很了解,一定是馨儿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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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恩怨情仇一笔销

柳思青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这香确实是我做的也是我放到包袱里的。”

林默接着说:“原本我也在怀疑这香是谁做的,直到上次在街上看到你的侍女翠儿去药铺开药,我拿到了这份方子。”

林默又拿出一份药方,递给了杜少甫,杜少甫仔细看了看,目光一下子锁定到了一味药材上“柳叶桃”。

“对又是柳叶桃,我这才把线索连在一起,而且我确定柳思青这是又要如法炮制,再毒害另外一个人。”

“是谁?”杜少甫急切的问道,

“大夫人”

“大夫人”众人疑惑不解,“对,大夫人,这府里只有大夫人才会烧香拜佛,用的这香,用这个不留痕迹,悄无声息的就能把她除掉,且找不到证据。”

“林默说的不错,我这次就是要如法炮制,把大夫人也毒死。”柳思青平静的说道。马若文和马若绫看着柳思青放佛不认识这个人般。

马若文咬着牙问道:“为什么要毒害我娘。”

柳思青眼中露出恨意:“我们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就是拜她所赐,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我两早就厮守终身了,要不是她让刘馨儿去查证据,我怎么会出此下策去逼死刘馨儿,这些难道不是她的错吗”

说到最后柳思青几近嘶吼,脸上充满了愤恨,这一切让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

“可惜我的香还没送给那女人,心里还有些不甘心。”

“住口,你这满嘴胡言的女人来人把这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锁下去,关到柴房,等今天这些事处理完再处置。”马知远喝道。

“且慢,马员外,这女子身犯命案,理应交由本府处理。”

柳思青看着二人争执不休,惨然一下,“刺”的一声,匕首划破了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待在原地不知道干嘛。

林默眼疾手快瞬间扶着要倒地的柳思青,用手按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马若文也反应过来,跑到柳思青身边嘶吼到:“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快,来人啊,找大夫去,快。”一旁站着的翠儿哭泣着过来帮着林默扶着柳思青。

“林默你不是会输血吗?赶紧给她输血,不能让她死去啊。”

“对对,林默你会输血,赶紧就她,我求你了!”

看着众人乱作一团,特别是马若文那绝望的眼神,柳思青却笑了,有些凄没也有着一丝解脱。

柳思青强撑着精神,用最后的几口气说到:“不必救我,这些事都是我主使的,这是我的命,可怜我这肚中的孩儿还未出世就随着娘亲一起走了……”又咳嗽了几声“林默……我对不起馨儿……”林默赶紧摇了摇头:“馨儿没死,现在在我那间酒楼修养。”

“马若文我恨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不要遇见你……”

柳思青听了突然留下了眼泪:“真的……太好了……”

然后拉着林默的衣襟用颤抖的声音说到:“附耳……过来”

林默赶紧低下头,柳思青用最后的力气在林默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林默点着头答应。

“你放心吧,我会做的。”

柳思青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随着柳思青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一个可悲、可叹、可怜的女子就这走了。

她到死还在为心爱的人开脱让人为之动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说实话到现在林默对她一点恨意都没有,哪怕她险些要了刘馨儿的命。

“林默,你快救她啊,快,用我的血。”马若文疯了似的拿着刀就要划开自己的手臂。

林默摇了摇头说道:“割断了大动脉,血流失太多,输血也来不及了,况且,就算救活了又能如何,这对她来说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思青不会死的,我去找大夫,思青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说着跑了出去,连摔了几个跟头,嘴里不停的喊着

“找大夫”

“疯了,疯了,赶紧去追啊。”

马知远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叫到,小三和郑五赶紧跑了出去,去追马若文。马若文现在一看就知道是得了失心疯了。马若绫赶紧扶着父亲,帮他不停拍着后背,防止他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林默看着马府的情况心里有些惭愧,但事已至此,林默就算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柳思青,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何苦呢。”

随后林默脱下长衫盖在柳思青身上随后抱着柳思青的尸体,向门外走去,原本在边上站着翠儿也跟着林默往外走。

“林默你这是要嘛?”马若绫记着问道,“把她埋了,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这事你做不了主,她毕竟是我们马家的人,等其他事情处理完后,在处理尸体的事。”

林默转身看着马知远父女二人认真的答道:“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做吧。”说罢抱着尸体便离开了大厅。

见马若绫又要出声阻止,马知远摆了摆手道:“由他去吧,今天的事太多了,那尸首留下来也不好处理,让林默自己决断,也免得再添麻烦。”

马若绫只好点头帮着马知远顺气,但脸上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杜少甫也起身道:“知远兄,今日多谢知远兄相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今日与知远兄畅谈甚欢啊,下次知远兄到云州一定要到我府上做客。”说罢便利落的离开了。

马知远也不阻拦,这二人几句话之间就达成了共识,杜少甫不再追问这事,并帮马知远隐藏这件事,毕竟这事说出去对马府的声誉影响极大,一不小心马府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而马志远也不再找杜少甫麻烦,毕竟现在虽然柳思青和马若文害了几个人的性命但都是下人不至于偿命,现在一死一疯,要是真追究起来,对杜少甫的声誉也是有着不小影响。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案子已经查明了,柳思青已经自裁,而马若文也疯了,已经得到了惩罚,再纠缠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杜少甫才松了口。

杜少甫虽然正在但也不迂腐,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二人都有利。再说林默抱着尸体来到大门口,周福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了林默抱着柳思青的尸体险些晕倒,林默吩咐道赶紧备一辆车。周福哪敢不从,赶紧赶来一辆马车。

林默将尸体放上车后带着翠儿让周福驾车送他回谯南租的房子那,然后又让周福去酒楼把赵恩和已经在酒楼的等候的众人都叫了过来。林默把柳思青平方在床上,找出针线把柳思青的伤口缝合上。

翠儿在边上看着,脸上惨白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都已经嵌入肉中却丝毫不知。

随后林默看着翠儿,这个柳思青在马府唯一一个知心人,“你叫翠儿是吧?”

翠儿点了点头,“你家夫人不喜欢死后身上不干不净的,你去打些水来,帮你夫人把身子擦干净,把血污,擦掉。”

翠儿不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打水去了。林默蹲在门口,屋内翠儿给柳思青擦拭血污。

这时的林默渴望能来一根烟,林默前世偶尔在烦恼时会抽一根烟提神,可惜这一世只有烟杆和没有处理的烟草,没有香烟。

不一会儿赵恩、卢清涯、还有今天过来的刘奎和孙氏,以及昏睡中的刘馨儿都来到了这儿。

林默将几人引进门后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有叹息,有同情,有吃惊。

刘奎原本还要提馨儿报仇,但听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啊,这让我如何说呢。算了,算了,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尘归尘土归土,恩怨也两清了吧。”

孙氏也咬咬牙点了点头。自己只是想查明真相还孙寿一个清白,现在知道真相了,孙寿也能洗涮冤屈入土为安了,报仇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况且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

此时翠儿推开门,看着刘奎和孙氏,突然跪了下来:“我们夫人对不起馨儿和孙掌柜,现在夫人死了,要是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哪怕一命偿命都行,请诸位让夫人入土为安。”说完朝着众人磕头,她的头一声声的砸在地上,也砸在了众人的心口里。

刘奎和孙氏赶紧扶起翠儿,口里说到:“人已经死了,恩怨也已经两清了,姑娘不必如此。”

翠儿听了这才安心,林默带着给了赵恩二十两银子想让他去给柳思青买副上好的棺材,随后将柳思青拉回将军镇,准备埋在邙山上。

其余众人很诧异,但林默一句也不说,刘奎他们知道林默既然做了决定,别人就不需要再劝说了,林默是不会改变的。

就这样林默拉着柳思青的尸体回了将军镇。

孙氏回了家把孙寿葬了,临走前说下次一定要请林默吃顿饭感谢林默替孙寿洗脱了冤屈。

赵恩则回了酒楼,林默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让他把小恩接回来,特别是如果马府要来,就直接把酒楼还给马家,说着把酒楼的地契给了赵恩,赵恩点了点头。

刘奎,刘馨儿,林默,卢清涯,还有翠儿,带着柳思青的棺材回了将军镇,一路上没有哭丧没有摇幡没有纸钱,只有翠儿的啜泣声。

柳家人知道柳思青做出这等事情就不可能来管她的埋葬问题。

马家则压根不会把她埋在家族坟地,甚至会随意裹个草席埋在乱葬岗。

所以这事只能由林默来管,对于柳思青这样的可怜人儿,林默不愿意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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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立碑赋诗圆心愿

林默一路上低头不语,到了镇上,林默叫了几个砌坟的好手,随后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地方,这个地方背山靠水,景色宜人,最重要的是十分安静。

林默看着这里,对着柳思青的棺材笑道:“也就是你早我一步,你可知道这地方是我选给我自己的坟地,现在让给你了,下辈子要是还能相见,你得慢慢还我的债。”其余众人都被林默的话给逗乐了,连翠儿也笑了起来。

林默让人好好挖,自己要去给柳思青选一块墓碑,这是林默最重要的事。赵恩带着刘馨儿先回了家,卢清涯则非要跟着林默一起去看看墓碑。

林默只好带着卢清涯来到了镇里的石匠那。石匠家门口摆了几十块大大小小的石碑,一个光着上身的四五十岁的胖子正在忙活着。

“王胖子,给我雕一块上好的青石碑。”说着掏出十两银子。

那人回头一看是林默就笑嘻嘻的接过银子:“呦!林家小子还有没来了,一来就是个大生意。这次是谁死了这么阔绰。”

“我家里的人,你给我上点心要是没刻好我把你铺里的碑都砸了。”

“你家里的人?不会是老李头吧?不应该啊,他昨天还在这溜达啊,看着挺好的,没想到啊。林家小子钱你收好,这碑我送你了。”说着就要把银子还给林默。

“呸呸呸,瞎说什么,不是我爷爷,是我一朋友。你要是再是瞎说,我跟我爷爷说,让他把你铺子砸了。”

林默虽然很大声,但听不出来生气。毕竟这人是镇里跟爷爷关系最好的人之一了,他们两常常开玩笑。

两人相互打赌,猜谁先死,爷爷说王胖子先死就由他主丧,分文不取,王胖子说爷爷先死就帮他用最好的碑刻字也是分文不取。两个人干的都跟丧事有关所以对生死看的很淡。真因为二人关系如此,林默猜不生气,反而有些替爷爷有这么一个好友而高兴。

王胖子收了银子,把林默领到店里最好的碑前“这碑是最好的了,料子是从五十里外的山间采的上好的青石,光成本就得七两左右,看在你爷爷份上,就便宜给你了。”林默点了点头,谢过王胖子。

王胖子问道:“你要刻什么字?”

“我写给你吧。”说着在一张与石碑大小相似的纸上写上了“爱妻柳思青之墓,夫文远泣立”接着看了一会又在角落写了两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写完后,王胖子看了看:“好字,想不到许久不见你小子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那是自然,我这段时间可是刻苦练习,那可是一日千里。”

林默深知自己要融入这个世界必须接受这个世界的设定,既然读书重要那林默自然也要读,通过读书习字,让自己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这样才不会在这个世界落伍。

再说林默的字,那可是有来头,当初大学选修选了个书法课,教书法的老头人很和蔼,虽然大部分人选书法都是因为老头好说话,期末不会挂科。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所以林默还是学了点。

那老头酷爱“瘦金体”,就是鼎鼎大名的宋徽宗创的那个特别省墨的字体,虽然宋徽宗做皇帝不咋地,但字写得是真的好。“瘦金体”在许多人眼里就是最好看的字体,林默虽然很久没写毛笔字,但要诀还记得,底子还在,所以这段时间就又把字给练了回来。

“好字,如骨如竹,傲然自立。好诗,缠绵悱恻,凄婉缠绵。想不到林默你文采斐然,着实让老夫大吃一惊啊。有了这诗,这碑估计会名扬天下了。”一旁的卢清涯看着林默的字和诗句有些诧异,眼睛里露出惊异的神色。

林默听了有些脸红,毕竟这诗不是自己写的,自己这算是剽窃了,不过按时间来算自己还在原作者前面,所以理论上说这个剽窃还不成立,嘴里忙道:“这诗是他人所做,我就是借来用用。”

卢清涯则一脸“你觉得我信吗?”的表情,林默无奈也解释不清,只得随他怎么想。

“这字体好像未见过,不过虽然写的不错但不适合刻在碑上。”王胖子摇摇头说道。

林默对此没什么异议,毕竟这个字刻在碑上的显得有失庄重,所以基本上都是用正书,也就是楷书。

“那就麻烦王胖子你了。”王胖子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张纸用工工整整的楷书将林默所写的字誊抄了一遍。

等写完后,卢清涯又是惊讶不已,毕竟这字写的相当漂亮,与王胖子的气质着实不匹配,很难想象这字出自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之手。“嘿嘿,林默我这字不赖吧。”王胖子得意的说。

林默点了点头,这王胖子得意也是有资本的,毕竟现在读书人少之又少,能写出这么一手字的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书生了,谁能相信王胖子这个人没读过一天书,基本就是自学,但是做了几十年石匠,刻的墓碑不计其数,写的字也不计其数了,日积月累这字就练出来了。

见这碑一时半会也砌不好,林默就带着卢清涯去找泥瓦匠先去把王管家的墓修好再去修砌柳思青的墓。

这次案子也多亏了王管家的“大力支持”,才能铁证如山,虽然林默不知道王管家到底愿不愿意,但林默觉得既然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

卢清涯走得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林默写的那幅字给我偷偷带走了,林默和王胖子也没注意的到卢清涯的小动作。

卢清涯一路上一直在痛批林默,让王管家死后也不得安生,有违天理,死后要入地狱。

林默直接回了句,“我问了,他没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直接把卢清涯弄得哑口无言,差点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缓过来。

几人来到王管家墓前,林默先是让人把王管家的墓再次打开,把上次带走的骨头气管等“部件”都放入墓中,甚至把那只吃了王管家胃的死老鼠也放入棺材里了。

“王管家这次多亏了你仗义相助,这些借来的东西都还给你了,也算是让你全身上下都完整了。这次也算帮你查明了死因,不过你这也算咎由自取了,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当然如果你现在已经下了地狱了,就当我没说。”林默说完让人把墓修葺好。

卢清涯看着林默,强忍着心里的情绪,从嘴角蹦出几个字:“汝人言否?”

再说另一边,马府,正厅内,马知远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好似瞬间苍老了般,马若绫在他身边帮着他推背顺气,虽然满脸凄色,但马若绫仍旧咬着牙不哭,嘴唇已经流了一丝血,但马若绫只是用袖子擦了擦,一句话也不说。

“老爷小三回来了。”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还不让他们快进来!”马若绫急切的叫到。

这时几个下人抬着小三走了进来,二人浑身湿漉漉的,气喘吁吁的。

马志远低沉的问道:“若文呢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

小三颤颤巍巍的答道:“我们二人,跟着大少爷一直跑,本想把大少爷架回来,可大少爷却一路跑到了城外。然后,然后就一下子调到了城外的清流河里,现在是汛期,河水湍急,大少爷一下子就被冲到了河中央。我们二人赶紧跳下去救大少爷,可是一个不留神,大少爷就消失在了河里。我们游了许久都没找到大少爷。我只得先回来禀告老爷,郑五还在找人帮忙继续寻找。”

马知远一听大怒:“你们这帮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活生生的人你们都能丢了,若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以后就不要留在马府了。滚,赶紧滚回去找。”

小三和几个下人赶紧退了出去,继续寻找马若文。

“不行,我也要去,我得找到若文。若绫扶我起来。我要去找若文。”马知远伸手就要撑着椅子起来。

马若绫连忙阻拦道:“爹,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万一再出现什么问题,这个家该怎么办啊?。”

马知远拉着马若绫的手,道:“若绫啊,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啊,这都怪我,当初你娘给我纳个妾,我当时就应该坚持不纳的,不然也不会弄成如今的局面,我要是早知道柳思青和若文的关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说得马知远原本满是忧伤的脸上露出悔意。

马若绫摇了摇头:“爹,这不怪你,你也是不知道,我娘当初为什么要给你纳柳思青啊?”说到自己的母亲,马若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与恨意,要不是她擅自做主给爹纳妾也不会有这事,要不是她让刘馨儿去找证据,馨儿也不会被服毒。

“你也不要怪你娘,这事我们都有错,现在要紧的是把你大哥找到。”马知远说道。

“嗯,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大哥,我一定把他安全的带回来。”说着马若绫转身就往外跑去。

看着马若绫的身影,马知远眼神有些复杂:“若绫,别恨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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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多年隐忍终爆发

马府大厅内,只剩下马知远一人独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张管家出现在他身后,“都跟她说了吗?”马知远闭上眼睛淡淡地问到。

“一字不差的全都跟她说了。”张管家低声答道。

“她什么反应”

“很惊慌很愤怒,把佛堂的佛像神龛全都砸了。现在估计再往这边来了。”

“嗯,你下去吧,接下来,你不在场为好。”张管家听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你在外面守好了,不准进来。”一个急切却又不失威严的女子的声音传来。

“是,夫人。”一个丫鬟的声音随之响起。

马知远朝着大门望去,一个雍容华贵,体态丰盈的中年女子剑眉横竖一脸焦急的出现在门口,女子看到马知远在厅里坐着,顿时怒火中烧,快步跑来,“你怎么还在这坐着,赶紧快去找若文啊!”

马知远缓缓答道:“若绫和下人们已经去找了,相信很快能找到。”

“若绫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你这个做爹的怎么当的,今天这事简直是闻所未闻,把我们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还在这这般镇定。”妇人大声喝到。

这妇人就是马府大夫人,也是马若文和马若绫的亲生母亲。

马知远看着大夫人,摇了摇头:“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再说当初是你非要给我纳个妾,才惹出了今天这些事。”

马夫人气到:“我那不是为你好,若恒不幸夭折,我又无心服侍,给你找个伴,我那是好心啊。”若恒就是马若绫的弟弟,可惜十岁时不信夭折了。

马知远冷笑道:“你是心中有愧吧!”

马夫人一听心中一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马知远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若恒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马夫人脸上露出来惊恐的神色,指着马知远喝道:“你瞎说什么?若恒是不幸落水而亡,你现在又说这个干什么?现在最重要是是把若文找到。你难道还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他是死是活于我何干,我养了他二十多载,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的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你知我知,何必再装糊涂。”

这时马夫人一脸惊慌,瘫坐在地上,口里颤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马知远看着马夫人如此这般,脸上露出来一丝畅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了,从若文生下来以后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发作,还要等到如今。”

“呵呵,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前我发作了又如何,原本我是已经不想提了,可是若恒的死让我不得不反击了。这些年来我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现在,你们的所作所为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这山也该倒了。我要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感受我的痛苦。我这些年的痛苦,要让你们比我痛苦十倍,你的儿子已经疯了,若绫也会记恨你一辈子,这都是你自己种的因得的果。”马知远突然面露狰狞,手中的杯字也因为太用力而被碾碎了,鲜血从指尖流出,而马知远却面不改色,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马夫人则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在她眼里一直和蔼贴心,疼爱儿女的丈夫尽然有如此一面。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我也帮了你不少了,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哼,你从来没把自己当成马家人。我告诉你,我会把你和你身后的那些人像这个杯子一样捏死在手心里。”马知远将碎掉的杯字扔到马夫人面前,碎片上的血迹深深的印在了马夫人脑海中。

“我等这一天整整等了五年,从若恒死后我就开始谋划了,你不是想把产业全都攥着手里吗?那个王得顺不是你埋在府里的眼线和爪牙吗?我就用你儿子一步步把你在各个铺子的人全都拔掉,把铺子牢牢握在我的手心里。你不是用那个王得顺掌控府里的上上下下吗?我就用你儿子把他这个钉子给拔了。哈哈,你在府里求神拜佛,掩盖你犯得罪恶时,我已经开始了我的反击。我要告诉你,这个家姓马,所有的事只有我能定。哈哈!”马知远多年的怨气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自己多年来的隐忍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马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马知远点了点头,看着马夫人:“虽然跟我想象中的还有些不同,不过最终的结果已经达到了。”

“不行,我要去找若文,我要找若绫,我要带着他们离开这,离开你这个无耻之人。”马夫人慌忙起身,就要往外跑

“我无耻,你想想你的所作所为,跟你比,我什么都不是。你去找若文啊反正他已经疯了,没疯更好想我就把你做过的事一件件一桩桩详细的跟他还有若绫说一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马知远大笑道。

马夫人一听,瘫倒在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马知远,眼含泪水,恳求道:“我求求你,放过若绫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不要伤害他们。”

马知远淡淡的说:“放心吧,什么东西养了二十年也有感情了,我不会赶尽杀绝的,若文要是真的傻了,我会把他养在府里,让他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若是没了,我就给他建个衣冠冢,让他有个去处。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过前提是你要听我的安排。”马夫人看着马知远绝望的点了点头,现在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听马知远的安排。

“张管家,夫人悲伤过度,赶紧送夫人回佛堂,给她请一尊菩萨好好供着,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要去打扰夫人。”张管家从门外走了进了,抬手请马夫人离开。

马夫人看着马知远,又看着张管家,眼睛里露出恨意与屈服,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任他宰割的羔羊罢了,只要他不伤害孩子,自己就当个笼中鸟吧。“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不要伤害若绫他们。”说完马夫人头也不回的跟着张管家离开了。

看着马夫人离去的背影,马知远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原本应该大仇得报而兴奋不已,此时只是满脸的寂寥与痛苦。

“我怎么会伤害若绫,她是我的女儿啊。”不一会儿,张管家回来了,“少爷,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能打搅到她。”

“嗯,以后叫我老爷吧,少爷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少爷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你去看看若绫,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或许对他来说这也是件好事。”张管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看着已经没人的大厅,马知远起身来到了书房。

“你来了”马知远推开门看到一个人影已经等在屋内。

“嗯,老爷,今天没什么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过来侯着了。”那人恭敬的答道。

“没被人发现吧。”

“老爷放心,我很小心的,没人会发现。”

“嗯,这么长时间一来,辛苦你了。”

“老爷何出此言,要不是老爷小的早就饿死街头了,小的命是老爷给的,何来辛苦之说。”那人恭敬的答道。

马知远点了点头,“以后尽量少来,暂时先不用着急,等时机成熟了,再做下一步打算。”那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马知远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不急,慢慢来。我倒要看看,会翻起什么样的浪花来。”

另一端,马若绫正带着二三十个民夫,已经十几艘小船在清流河上打捞着。小三跑了过来:“小姐,附近的渔船都被我们租过来了,周围的民夫也都过来了。”马若绫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张管家从一艘跳到岸边,来到马若绫面前恭敬的说道:“二小姐,这附近已经全都打捞过了,没有发现公子的……”张管家活生生将“尸首”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马若绫坚定的说:“接着找,顺着水流向着下游找,一定要找到大哥。”

“可是现在是汛期,水流太快,不知道大少爷冲到哪里了,而且可能会有山洪,对搜找也造成危险了。”张管家劝道,但看着马若绫那坚毅的目光值得摇了摇头,招呼着众人一起继续搜寻。

马若绫一个人站在岸边,嘴唇已经咬出血了,但仍旧坚持,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湍急的喝水,心中暗道:“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啊。”

另一端,林默也终于把墓都砌好了。这时王胖子也驾着牛车带着墓碑赶来,车子慢悠悠的停在墓前王胖子跳下马车。

“呦,这么多人啊,这墓的用料都是上好的青砖,林默你小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你爷爷你后可得比这个还要好,不然我都看不过去。”

“你快点吧,我爷爷要是真走了,我用一整座山给他当坟墓,再说,万一先走了,我弄成什么样你也不知道啊!”林默笑骂道。

此时天色渐暗,原本这墓至少得两天功夫,但林默有钱啊,找了十几个人一起帮忙,就用了半天时间就基本弄完了。

现在就差王胖子的碑了,众人合力将碑抬下来立好。等一切弄妥帖了,其余众人全都回去了,就剩下翠儿林默还有卢清涯了。

卢清涯看着墓碑张了张嘴最终没开口,“老头你什么时候还害羞了?有什么话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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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修书长安求援助

卢清涯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最终平静下来,问道:“你这碑刻的字他们同意吗”

林默摇摇头,“要他们同意干什么,我自己出钱建的墓,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这,不会得罪他们吗”

林默看着柳思青的墓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答应的事就要兑现。人无信则不立,虽然我也不喜欢掺和事情,但既然管了我就得一管到底。”

卢清涯点了点头,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好小子,竟有如此见底,放心吧,若是真有人找你麻烦,老夫在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到时他们也不会太难为你。”

林默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心里有些感动。“老头你不必这样,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卢清涯摇了摇头,“你这小子都不怕是,我这老家伙还能越活越回去不成。对了馨儿姑娘的事我打算修书一份,给我我师兄。若是馨儿还不醒来,老夫就带着她去趟长安,人无信则不立,老夫答应过一管到底,就得让馨儿姑娘醒过来。”林默郑重的向卢清涯合手弯腰深鞠一躬。

卢清涯则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镇里的客栈。林默与翠儿站在柳思青墓前,翠儿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碑前嚎啕大哭。

这个翠儿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父母饥荒中饿死了,最后被马家看中当起了马家的下人,柳思青进入马府后就成了柳思青的贴身丫鬟,自己也没什么心机,所以柳思青交代的事情她就不假思索的一一照做了,险些成了柳思青的“帮凶”了。

不过从她对柳思青的态度上看,二人的主仆之情很深。林默默默的在后面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柳思青或许是这个世间最后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了,可惜也已经走了。

过来许久,翠儿声音也沙哑了,眼睛也都哭红了。

翠儿转身朝着林默跪了下来,林默上前将她扶起,“林公子,奴婢虽只是个下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您让夫人入土为安,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今后公子有何吩咐,奴婢粉身碎骨在所不辞。”随后倔强的朝着林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林默扶起她,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翠儿失神片刻随后说道:“回马府。”

“可是你现在回去,不太合适。”林默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现在她回去,马知远和马家不可能容她的。

翠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马府同样对女婢有恩,奴婢除了马家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林默一听刚想说什么,翠儿摇了摇头,“林公子奴婢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奴婢要是留在这对你对馨儿他们都不利。很可能让你们受到牵连,现在回去才是更好的选择。”林默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

林默知道她说的对,留在这对林默确实不利,毕竟她现在还是马府的下人,在官府也报备过,万一哪天马家要是抓她了,自己护不了她不说,可能还会受到牵连。

林默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劝你了,这样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翠儿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了。

林默把翠儿安排到了赵嫂那,自己则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进爷爷在门口坐着,见林默来了赶紧起身,“小默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呢,刚刚处理完事情。”

“那爷爷给你做饭去,你先歇歇。”说着爷爷起身就去了厨房。

林默看着爷爷有些苍老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了,陈瘸子或许说得对,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爷爷想想,自己要是真捅了篓子大不了跑路,跑不了也就伸头一刀,反正林默已经死过一次了,也有些心理准备了。

但是如果这样了爷爷该怎么办,就自己一个亲人,自己要不在了就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

不久爷爷喊着林默,林默这才回过神来,爷孙二人坐下后,林默想把这些天的事情跟爷爷说一下,爷爷只是摇了摇头,道:“小默我说过了你有自己的主见,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必理我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过来了,也看开了,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别因为我这个老头子限制了你。”林默感动不已。

二人吃完饭便各自休息去了,而林默则怎么也睡不着,毕竟谯南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林默想起了马若绫那个小姑娘,今天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自己真的对不起她,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此时屋外突然下起了雨,林默听着雨声望着屋顶,失眠了。

谯南,清流河边,一群人在湍急的河流上划着船用竹竿打捞着什么,此时风雨大作,船上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一个女子站在船头,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眼睛盯着河面,在寻找着什么。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边上,撑开一把伞挡在女子头上。

“小姐,赶紧上岸回府吧,现在水流湍急,又下起了大雨,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小姐出了什么意外,这怎么向老爷交代啊。”马若绫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张管家一咬牙,“船家靠岸。”

“好勒。”船家飞快的把船驶向岸边,这种天气又是汛期,再继续找下去,万一山洪暴发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命搭上了,船家肯定不想继续在找了。

马若绫一听急了:“船家不许靠岸,继续找,没找到之前谁也不许休息。”

“小姐,这事由不得你,现在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找了。都上岸,等雨停了再找。小三小五,你们两个把小姐架回去,我在这边看着。”

小三两人赶紧先跳上岸,把马若绫拉上来岸,随后把她强拉进马车回了马府。见马车已经走远,张管家松了一口气。

看着已经全身湿透筋疲力尽的众人,道:“都歇歇,等雨停了接着找,每人十两银子,谁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再赏一百两,今天辛苦大家了。”

众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要不是因为下着大雨,都要跳到河里接着找了。马若绫到家后,早浑身湿透了,走路的时候在地上留下来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此时马知远在大厅里急得来回踱步。

“怎么二小姐还没回来,你们再去催一下,赶紧让她回来。不行,我自己亲自去,来人,备马。”

“不用了,爹,我回来了。”马若绫魂不守舍的走进来大厅。

马知远一看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扶着马若绫,“来人,给我点火盆,多点几个,快点,别让小姐冻着。”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马若绫身上,下人很快点起了火盆,烘烤着马若绫湿漉漉的衣衫。“爹,我,我没找到大哥。”说着马若绫忍不住啜泣起来。

马知远一看,心疼不已,赶紧搂着马若绫,开解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等会洗个澡把衣裳都换了,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早你大哥就自己回来了。”马若绫逐渐停止了啜泣,好似想起来了什么,问道:“爹,我娘知道今天的事了吗?”

马知远一愣,摇了摇头,“这事还没跟她说,今天这事要是跟她说了,对你娘她打击太大了。要是再出了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我已经吩咐张管家安排好了,以后府里知道的人全都不会跟你娘提起这件事,就当你哥去了外地经商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你娘每天就在佛堂里,也不喜外出,这样能瞒一天算一天吧。”

马知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就担心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样吧,以后你就不要去请安了,免得说漏了嘴,明白吗”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还有虽然这些事是你娘一手造成的,馨儿的事也与她有关,但毕竟是你娘亲,不要记恨她。”

马若绫心里对她娘亲还是有怨恨的,毕竟要不是她强行把柳思青纳入府里做了二房夫人,也不会出现这些事,自己的大哥也不会疯了,更不会落入水中下落不明。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马若绫虽有怨恨但还是克制住了。马若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爹,林默……”马若绫刚要说话,马知远摆了摆手:“这事今天就不要说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吧。”见马知远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马若绫只好与父亲告别,然后洗澡休息。

马知远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外大雨滂沱,嘴里念叨着:“林默,林默……”随后起身,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了。

而将军镇的客栈内,卢清涯还未睡去,他点着灯,在纸上奋笔疾书。

“昌洛吾兄,自长安一别已有四年,闻兄已入太医院,为太医,弟为兄终得所志而喜。此番传书一乃道贺,二乃求助,弟近在云州谯南结识一小友,其文采斐然,巧捷万端,且通医理,自成一派,其医法古今未有,对弟不吝指教,弟总结一法名曰“输血法”,其用兄一览即知。”

随后洋洋洒洒的写了几页纸,大体把这几天的遭遇写了一遍,并提出要带刘馨儿去长安找他治病。最后落款“弟云州清涯敬启。”随后把信件放入封中,并用蜡烛滴了几滴蜡封好。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把信放了进去,里面还有已经写好的《输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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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连夜搜寻终无果

等盖上木盒后,卢清涯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林默写的碑文,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情,最终还是一咬牙放入盒中。

“呵呵,有了这两样东西,我不相信你这个老家伙不上钩,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白白便宜了你到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说罢最终摇了摇头,关上了盒子,随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雨停了,卢清涯起床后便找个去谯南的马车,给了些银钱,让车夫把盒子送到驿站,再直接让驿差寄到长安苏太医府上,为了防止寄错了,还专门给车夫写了个地址。

车夫一听是要寄到长安太医府上,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把信带到驿站,说完便驾车走了。这一小盒东西,寄到长安得纹银二十两,一般人家哪用得起,不过卢清涯这样的当世名医,也不差钱。卢清涯做完这一切便去了林默家,一推门就发现林默一脸疲惫的坐在院中,见到卢清涯来了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林默你这是怎么了?失眠了?”林默点了点头。“你要是我你能不失眠吗?”卢清涯听了深表赞同,毕竟这些天来的经历不是常人能想象的。“放心,我给你开副药,吃了后保准你想睡多久睡多久。”

林默听了摇了摇头:“算了,就没睡着觉而已,用不着吃药,天天吃药,身体免疫力都降了,以后更容易得病了。再说了是药三分毒,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卢清涯一听好奇的问道:“何为免疫力不过你说的是要三分毒却有其道理。”见卢清涯又要变成了好奇宝宝,林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爷爷走了出来,“小默,是谁来了”

“哦,就一个老头,我在谯南认识到,专门来给馨儿看病的。”

卢清涯意见林默爷爷就上前道:“老哥哥好,在下卢清涯,专程来给馨儿姑娘看病的。”

“什么?你是卢神医啊快快,赶紧进门坐,林默你干什么呢?赶紧请神医到屋里坐啊。”爷爷说着拉着卢清涯就到了屋里。

林默则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由着爷爷来了。卢清涯则很奇怪,没想到林默爷爷尽然知道自己,不过林默的表情说明他没跟爷爷说过自己,那他是从何得知?

卢清涯坐下后,好奇的问道:“老哥哥,知道在下”

“哪能不知道啊?卢神医可是闻名天下的名医,也是我们云州的大名人,这大街小巷,上到八十老妪,下到黄发垂髫的孩童,哪个不知。”林默一听不满的说了句:“我就不知道。”

爷爷一听,眼睛一瞪,林默立马闭嘴不说话了。卢清涯听了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谬赞,在下就是个行医治病的郎中罢了,在下与林默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林默才学过人,精通医术,也算是我的半个恩师了。”

爷爷一听立马愣住了,看这里林默有些诧异,但卢清涯不似随便说,看来自己这个孙子自己还不了解,不过,听到名满天下的神医这么夸赞,爷爷简直喜不自胜,嘴里还说着哪里哪里,谬赞谬赞。

这个场面,让林默想起来前世逢年过节来亲戚朋友间问孩子学习成绩时的场景。林默间两个老人聊的如此投机也不好多打扰,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到了屋外打起来拳。

等林默打完拳,卢清涯也出来了,二人和爷爷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林默,你刚刚打的那套拳是从来学来的?”卢清涯好奇的问道。

“镇里一个瞎子教的怎么了?”林默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套拳好,很符合阴阳五行之势,可以强生健体,你以后多练练,说不定能活到九十九。”卢清涯笑道。

林默则有些无语,这个神医怎么越看越像神棍了,一套拳还整出来阴阳五行了。二人来的刘屠户家,刘屠户已经把刘馨儿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着太阳。

见了林默二人来了便上前迎接,随后三人围坐在刘馨儿身边,卢清涯拿起刘馨儿的左手开始把脉,过了许久,卢清涯放下手臂叹了口气:“奇哉怪哉,馨儿姑娘明明已经基本上都好全了,为何就是不醒来,这老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这更像是馨儿姑娘自己不愿意醒来。”

见林默和刘奎有些失望的表情,卢清涯开解道:“你们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馨儿姑娘现在的情况已经算是基本痊愈了,醒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虽如此,都过去这么久了馨儿还不醒来,这怎叫人不担心。”刘奎看着昏睡中的刘馨儿叹了口气道。

卢清涯有说道:“放心吧,这事老夫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今早已经修书一封送到长安我师兄那了,若是馨儿姑娘再不醒来,我就带着她去长安,在那有我师兄和众多名医,相信一定会把馨儿姑娘唤醒的。”刘奎听了,对卢清涯连连称谢。

此时赵嫂带着翠儿也过来了。翠儿一见昏迷中的刘馨儿一下子扑倒在刘馨儿脚下,嘴里说着:“馨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要是想如何惩罚我我都没有怨言。”说着就要向刘馨儿磕头谢罪,林默干嘛扶起她,虽然刘馨儿的事她也有些责任,但林默知道馨儿如果知道了事情原委不会责怪翠儿的,毕竟翠儿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翠儿随后想众人道了别,便回谯南去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卢清涯说了句:“唉,也是个可怜人啊。”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卢清涯打算在这多住几天,一方面为了照顾馨儿的病情,另外就是在这里住的挺舒服的,没事还能跟林默请教些问题,林默对他则是不胜其烦,毕竟一有空就问问题,问完还记下来,让林默回想起来以往上学时候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自己是老师,卢清涯是一个喜欢问问题的学生,林默始终觉得老师怎么会喜欢一个总是来烦自己,问自己问题的人。

此时,清流河上,一群人还在顺着河水搜寻着马若文的踪迹,几十号人已经顺着河水搜寻了十几里地,却仍旧没寻到马若文的踪迹。张管家看着河面皱了皱眉,不知在思索什么。这时一个领头摸样的人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张管家,我等已经忙活了这么久,顺着河水找了十多里地了,估计再找下去也是机会渺茫,您看是不是还要继续找下去。”

张管家听了心中沉思良久,马志远到现在都没派人前来查探,说明他不关心这事的结果,但为了赌住别人的嘴,为了安慰马若绫,自己这才搜寻了这么久,既然样子已经做足了,结果张管家也不关心是什么样的。张管家点了点头,“都散了吧,你随我会马府领赏去。”

那人一听脸上一喜,随机恢复正常,嘴里说着,“谢谢张管家赏,可惜了马公子,失足落水,我等也是竭尽全力了,可就是找不到,或许马公子早已被冲到岸上了,很快就回来了。”张管家不说话,他心里明白,现在汛期,又逢大雨,河水暴涨,马若文那是九死一生,或者说是十死无生,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张管家回去的路上思索着该如何答复马若绫,此时迎面遇见一个女子,“张管家,找到了吗?”来人正是马若绫,马若绫眼中带着期颐的看着张管家,张管家看着马若绫满脸疲惫的俏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马若绫没说什么,只是独自向着城外清流河走去。张管家赶紧跟上来,马若绫摇了摇头,“张管家你回去吧,忙活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我去河边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管家哪里敢就这么让马若绫独自一人前去,这时翠儿刚好路过,惊诧的叫道:“小姐,你怎么到城外来了。”

张管家一看,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翠儿施礼恭敬回道:“奴婢是马府的下人,自然要回马府了。”张管家一听,刚要发作,马若绫开口道:“正好你来了,现在陪着我去清流河那看看,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当我的贴身丫鬟吧。”

翠儿一听,感激的看着马若绫,嘴里立刻应道:“谢小姐。”向马若绫行了个万福。二人随即便向清流河走去。

张管家看着二人叹了口气,随即带着人回府里复命领赏去了。张管家让几人候在门房,随后自己去账房支了银子便给了要他们。

等打发走几人,张管家便来到了书房,以往这个时候马知远一定会在书房看书练字。果然张管家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了马知远的声音:“进来吧。”

张管家推门进去,马志远正在写着什么,见张管家进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找到了吗?”张管家摇了摇头,“顺着河找了十几里都没找到。”

“你觉得他是生是死?”

“河水本就湍急,加之昨晚大雨,河水暴涨,十有八九是没了。”

马志远听了沉思良久:“罢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这事就到此为之吧。对外就说大少爷失足落水,至今生死未卜,至于柳思青,就说二夫人突发疾病,送去扬州养病了。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病发身亡了。”张管家听了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等一下,林默的食为天暂时不要去理会,先放几天。”张管家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随后出去后把门关上。

马志远看着纸上的写着“马若文”三个字,叹了口气,闭目坐在椅上,眼角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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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主动示好平余波

马若绫与翠儿两人来到清流河边,看着流水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翠儿你说大哥他还活着吗?”

翠儿看着湍急的河面,有些失神,最终只是安慰道:“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小姐你就不要担心了,要是把身体弄坏了大少爷也会担心的。”

马若绫听了请打起精神,“对,你说的对,大哥知道了也会担心的,大哥或许只是离这太远了,回来需要时间,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翠儿看着马若绫只是抿着嘴不说话。过了许久马若绫带着翠儿回了府。

翠儿熟练将床单铺好让马若绫躺下休息,马若绫问道:“林默昨天离开后做了什么?”翠儿迟疑了一下,“你说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翠儿最终还是说了林默回去后把柳思青的遗体好好安葬了,当然对于碑上的字翠儿并没有提及。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嘱咐翠儿不要跟别人提及这件事,随后马若绫便躺下来休息了。

就这样过了三天,林默每天就是陪着刘馨儿,给她讲自己前世看的故事,“那唐三藏道:你这泼猴,枉害了三条人命,我看你心性难改,我教不了你,你还是回你的花果山去,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孙悟空听罢气道:我好心护你周全你却要赶我走,那我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吧便一个筋斗朝着花果山飞去。”

林默喝了口茶便起身要走,坐在边上的卢清涯则急忙拉住林默,“下面呢?你接着说啊。”

“下面?下面没了。”林默无语的看着卢清涯,“你都六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我已经说了一个时辰了,总得让我歇歇吧。”

卢清涯一听,脸上顿时红了,不过林默说得故事确实十分有趣,引人入胜,让卢清涯听得沉醉其中。卢清涯发现林默真是个宝藏,藏着的秘密真多,与他待在一起越久发掘的东西越多。

林默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卢清涯看着林默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谯南?”

林默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下来,“你不会打算一直在这待着吧,你难道真不敢回去了?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林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虽然赵恩托人传信回来,说马家并没有找他麻烦,但马家大少爷失足落水,至今没找到。

这让林默心中对马家特别是对马若绫怀有愧疚,自己当时或许能找到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那样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且现在林默若是在谯南,马知远若是处理自己了显得他有些心胸狭隘,以大欺小,若是不处理自己又显得自己太过软弱。因此林默选择回将军镇,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

卢清涯看出了林默的顾虑,安慰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再说这事你处理的没有错啊,即将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又维护了马府的颜面,虽然他们二人得了如此结果但这也只是意外,其责不在你。”

林默苦笑道:“老头你说的我知道,只是心里还有些不安罢了。放心吧,我明天就会回去,去马府把事情了结了。”

卢清涯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现在事已至此,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这事还得林默亲自解决,以自己对马志远的了解,他不似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但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卢清涯也不知道马知远会怎么处理。

不过这几天没找赵恩麻烦,说明马知远还是比较克制的,现在只能希望这件事能化解了。而马府,马若绫也在和父亲马知远探讨林默。

“爹,这次的事虽然是林默挑起的,但归根结底也是大哥他们的错在先,我看不若就此作罢吧。”

马知远看着马若绫,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也不是为了私仇不顾礼法之人,但这事作为一个父亲心中还是有些芥蒂。不过我也不会去找他麻烦的。”

马若绫听了松了一口气,“他这几天一直躲在将军镇里不出来,看来也是在观望吧,想不到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他侄子赵亨不是一直没来府里家塾吗?我会让张管家去把他侄子接过来,算是给他心里交个底,让他安心。”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便带着翠儿回房了。晌午张管家来到食为天,原本一直忙碌的赵恩一见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暗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赵恩赶紧上前恭敬的问道:“张管家来次有何贵干”

张管家看这里赵恩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找人家见张管家如此和气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至少不是来着茬的。“这我还真不知道,张管家还是不要打哑谜了就明说了吧。”

赵恩好奇的说道。“你家赵亨几天没去家塾了,吴夫子问的紧,我这就过来看一下,他病要是好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去读书,别耽误了。如今县试一月之后就要开了,这可耽误不得啊。”张管家解释道。

赵恩一听,立刻明白过来,马家这是释放一个消息,这是不会为难自己和林默了。

赵恩连忙对张管家表示感谢,并保证赵亨明早就会去家塾。

送走了张管家,赵恩叫来周福,让他赶紧去将军镇把张管家的话原原本本的跟林默说一遍。周福于是马不停蹄的到了将军镇,这时林默还在刘奎家讲故事给众人听。

此事周福气喘吁吁的敲开门,林默见状心里一惊,暗道:难道酒楼出事了马府真的找上门来了林默赶紧上前急切问道:“马家找上门来了”

“嗯”周福喘着粗气应了一声。林默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惊慌:“赵哥和小亨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酒楼是不是也关门了?”

周福摇了摇头,缓了过来后告诉林默和其余人:“张管家过来通知掌柜,让掌柜把小亨送过去读书,快县试了,小亨不能被耽误了。”林默一听,也明白了这是马府的善意,顿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林默知道,马府既然释放了善意就代表着这件事可以和平解决了,这样对林默对马家都是最好的选择。林默让周福回去跟赵恩说自己很快就会回去,让他不用担心,赵亨就正常上学即可。

卢清涯看着林默笑道:“怎么样?我说马员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这件事应该就这样化解了,不过你以后也得注意,不要随意提及这件事,免得再徒增烦恼。”

林默点了点头,现在既然最棘手的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刘馨儿的事了。林默与卢清涯商量好等这边的事安排妥当后,自己和卢清涯一起去长安,把馨儿治好。看着刘馨儿沉睡不醒,林默心中仍旧隐隐作痛。

这些天来,林默除了陪馨儿,还有救就是把那件空置的屋子修葺一新,今天早上,林默终于将爷爷接到了新屋子里。爷爷看着屋里的陈设看着上好的家具,宽敞的院落,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爷爷摸着崭新的家具,说道:“屋子里东西都置备齐了,就是还少一样东西。”林默好奇的问道:“爷爷还少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爷爷看着林默笑眯眯的说道:“差个孙媳妇,镇里东头陈裁缝家的女儿芳龄二八,长得也算的上是俊俏,我看不如就……”

林默一听,赶紧说道:“爷爷,我还有事要处理了,家里你先看着,缺什么我去买,我先走了。”说罢一转身就没影了。

爷爷看着林默这个反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林默来到刘屠户家推开门立马愣住了,院内刘馨儿被扶在椅子上晒着太阳,边上卢清涯,赵嫂都在,此外赫然站在一个俏丽的女子。

那女子一看林默嫣然一笑:“林默你来了,我刚刚还跟馨儿聊起你了。”

“若绫……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马若绫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刘馨儿眼神里充满了心疼,“过来看看馨儿,顺道到看看你是不是躲着不愿见我了。”

“哪能啊,只要二小姐一句话我不管在天南海北都随叫随到。”林默拍着胸口保证到。

“这可是你说的,馨儿在这可以作证,你要是敢食言我让馨儿好好教训你。”在二人说话间,刘馨儿眼睛动了一下,只是没人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林默你现在有事吗?”马若绫问道,林默摇摇头,“没有啊?二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带我去墓地看一下。”马若绫轻描淡写是说道,而林默则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林默还是带着马若绫去了墓地,路上林默摇摇头开解道:“我知道你对柳思青有恨,但毕竟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用对她的恨来折磨自己。”

马若绫看着林默,认真的问道:“你觉得应不应该恨她。”林默不知道如何回答。

马若绫自言自语般说到:“没错要不是因为她,孙寿和王管家或许就不会死,要不是因为她,馨儿就不会服毒,要不是因为她大哥就不会疯了,就不会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林默听了心中有些懊悔自己问的问题,赶紧开口要劝解一番,马若绫继续说道:“但这一切并不只是她的错,不应该由她一人承担,要不是我娘,她就不会当了马家的二夫人,每天活在痛苦之中,要不是我大哥软弱,她本可以与他幸福的在一起,可以说她变成这样也是我们马家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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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悉心照料终醒来

林默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的女孩有些怜爱和钦佩,这事要是换做自己,绝对不会像她这般看的这么透彻,自己与她相比只是因为自己两世为人,有着超过同龄人的心理罢了。

马若绫看着林默反问道:“你为什么不恨她,至少是她让馨儿服了毒,让馨儿险些丢了性命了。”林默看着马若绫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你知道她那包断肠草是怎么来的?给谁准备的吗?”马若绫摇了摇头。

“那是她入府前就准备好的,给自己准备的。在马府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而那包断肠草就是她解脱的灵药。或许是因为大少爷她才坚持了下来,不然她早就服毒了。她把断肠草给了馨儿,是让馨儿以一种不痛苦的方式离开人世,而她自己选择了将自己解脱的手段放弃了,继续面对这样的生活。即是生命的最后还在为馨儿道歉为大少爷开脱,在我看来她只是个没法自己选择的可怜人,她不算是个完全为己的恶人。这样的人我实在是恨不起来。”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林默看着马若绫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你得跟我保证到了柳思青的墓前不能发火不能生气。”

马若绫奇怪的看着林默,不明白林默这话什么意思,但随意点了点头就答应了。

等二人来到柳思青的墓前,看着柳思青的墓碑,马若绫立刻就明白了林默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林默,你这是疯了吗?柳思青明面上还是我爹的妾氏,马府的二夫人,我和大哥的”马若绫刚要说下去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问道:“这就是她最后请你帮忙做的事”林默点了点头。

马若绫原本气氛的脸上顿时有些复杂了,最后叹了口气,“林默这事你还是跟我们商量一下比较稳妥,这样穿出去对大哥的名声影响不好。”

林默安慰到:“你放心,这地方不会有人来,而且我只是写了“若文”没写姓啊,不会有人把他和你大哥联想在一起的。”马若绫又好气又好笑道:“那我还得夸你机智了。”

林默尴尬的看了一眼马若绫,有些不好意思的那头扭到柳思青墓前,道:“马家的人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马家人,但我觉得若绫你还是应该见一见的。”马若绫看着墓碑上那行小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马若绫读着,想着柳思青与大哥二人的间的感情,有些动容的说道:“柳思青,你进入马府后我并不喜欢你,但你与大哥的情感让小妹我十分钦佩。希望你能安息,若是能听到我说话希望你在泉下保佑我大哥。”说着拿出手帕替柳思青擦拭墓碑。

“若是有来世,希望你与大哥二人能双宿双栖,终成眷属。”随后转身独自离开。

林默见状赶紧跟上前去,走了一段路后马若绫突然停下脚步忍不住抽泣起来,林默见状赶紧安慰她,马若绫看着林默说道:“林默其实我早就知道柳思青和大哥之间的事了,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后来柳思青怀孕了,我想着这样二人就能断了吧。可是我不知道那孩子是大哥的。我不知道他们一直藕断丝连,我若是早早的把事情告知我爹,或者让他们二人就此分开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我原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可我却什么都没做。这都是我的错。”说罢眼泪止不住的流出,身体也不住的颤抖着。

林默一听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马若绫早已经发现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林默也是十分心疼她,毕竟说到底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女孩,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事已至此,再怎么自责也无法挽回了。

林默安慰到:“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当时你也不知道二人还一直都在一起,而且,若是当时直接说明,可能结果会比现在还差,柳思青或许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

马若绫听了仍旧止不住的哭泣,林默看着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拿出前世在偶像剧中看到的方法,把她揽入怀中,让她自己子肩膀上依偎着。

马若绫虽然抗拒,但背离林默搂着也动弹不得,最终放弃了挣扎趴在林默肩上大声哭了出来。“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过了许久,马若绫的哭声渐渐小了,林默松开了怀抱,马若绫赶紧从中挣脱出来。林默看着马若绫虽然满脸泪痕但心情似乎开朗了许多。

“现在心里好受了点吧,可惜我这刚换洗的新衣服,现在又得回去再洗洗了。”马若绫看着林默肩上湿了一大片顿时有些尴尬。

正当二人无比尴尬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林默二人这才发现刘奎不知何时站在了林不远处的树下。

林默见状赶紧上前问道:“刘叔你这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急道:‘快,林默,馨儿醒了!“

“什么?馨儿醒了?”林默和马若绫惊呼道,二人眼中充满了惊喜的之情。

林默则赶紧跑向刘奎家,马若绫则紧随其后。见二人如此反应,刘奎只是摇了摇头,随机也跟着二人迅速往回赶去。

林默心中则无比激动,毕竟刘馨儿已经昏睡了如此之久,林默真的担心刘馨儿会像前世的植物人一样昏迷一辈子,刘馨儿的苏醒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林默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林默来到刘家,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见到卢清涯正在给刘馨儿诊脉。

刘馨儿虽然仍然躺在椅子上,但眼睛已经睁开,看到林默出现在门口,刘馨儿显得格外激动,想要起身但被卢清涯制止了。

刘馨儿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喊道:“默哥哥!”林默听到这个心心恋恋许久的姑娘有再次能叫自己名字了,眼圈一红险些哭了出来。

林默赶紧来到来到刘馨儿面前,轻声问道:“怎么样了?哪里还不舒服。”

刘馨儿用力缓缓要摇摇头,费力的说道:“我感觉还好,就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

林默一听急了,赶紧问卢清涯:“老头,馨儿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怎么会不听使唤?”卢清涯放下刘馨儿的手臂瞪了林默一眼。

“急什么?馨儿姑娘只是昏睡太久了,加之身体还有些虚弱,我开几服药,调养个半个月就能好全了。”林默看着卢清涯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来了,这老头的医术还是靠得住的。

这时马若绫也赶到了,马若绫一下搂住了刘馨儿:“馨儿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这么走了你想过我想过你爹想过林默的感受吗?以后你不要再这样了。”说着眼泪止不住留下来了。

刘馨儿也哭了起来。林默见状叹了口气,转身与卢清涯翠儿几人出去了,让她们二人好好的会所说话。“老头,馨儿是怎么醒的?”林默疑惑的问道。

卢清涯想了想说道:“就在你们二人走后,我在帮她活动腿脚的时候,忽然发现她眼角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哼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醒来了。”

“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啊?”林默关切的问道,“现在看来除了比较虚弱以外其他没什么问题,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一段时间以后再观察观察。”卢清涯捋着胡子答道。

林默听了有些紧张,卢清涯安慰道:“放心吧,只要醒过来,就应该没多大事了,你不要想太多了。”林默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得晚几天去谯南了。”

“那老夫也得多在这待几天了。”卢清涯笑道。“老头你够仗义,以后要用到我的尽管说,我一定全力相助。”卢清涯摇摇头,“行医治病乃是本分,不必这么客气。”

卢清涯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惜了,馨儿要是能早一天醒来那东西就不必寄到京城了。”卢清涯看到林默疑惑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若不这样,你把上次在碑上写的诗再写一份给。”

林默一听笑道:“这有何难,今晚我就写好,明天就送给你。”;卢清涯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久,门被打开了,马若绫脸上带着泪痕,“林默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馨儿,去谯南的时候记得给我说一声。”说着向众人告别带着翠儿离开了。

林默进入后,刘馨儿一脸愧疚,开口道:“默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林默赶紧打断刘馨儿说道:“馨儿不要说对不起,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醒了,事情也圆满处理了。你现在好好的修养,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看着林默虽然严肃但满是对自己的关爱,刘馨儿红着眼点了点头。

就这样刘馨儿与马家的事算是基本结束了,接下来林默终于能够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当晚刘奎做了顿丰盛的晚饭,算是感谢林默等人这些天来对刘馨儿的照顾。

席间刘奎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卢清涯,当做诊费,但卢清涯却坚持不收,只道自己并没有帮什么忙,此外林默已经给了自己一些东西做为诊费了。林默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刘奎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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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男扮女装俊少年

林默回家后,摊开纸,在纸上奋笔疾书,将墓碑上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认认真真的写了一遍,随后还不满意,就又写了首赞颂卢清涯的诗。

“慈悲济世人,妙手解疾苦。谢却身外名,心中怀仁心。”

卢清涯望着纸上的的字手中有些颤抖,“林默这诗是写给老夫的?”

林默点了点头,“你要不要?不要我可拿走了。”

“要要要。”卢清涯赶紧把诗收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对了林默我今天就得走了。云州府的长史孟文昭老母病重,昨晚派人来请我回去,她母亲按辈分还是老夫的长辈,这实在推脱不掉。”

林默听了表示理解,毕竟这事于公于私卢清涯都没办法推脱。卢清涯留下了药方,嘱咐林默按方抓药,按时服药,嘱托这一切卢清涯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就这样林默和赵嫂二人每天给刘馨儿抓药熬药,陪着刘馨儿说话,给她讲故事,而刘馨儿恢复的很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嘻嘻,那个唐三藏真的很笨啊,连妖怪都分不清,总是被骗。”刘馨儿笑道。

林默也微笑的说;“毕竟唐三藏是个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的怎么能像孙悟空那样火眼金睛能分辨出哪个是妖怪。”

二人说说笑笑,刘馨儿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有开口,林默感受到了刘馨儿情绪上的变化,问道:“馨儿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刘馨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小声的问道;“默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默一愣,想了一下道:“嗯,现在你恢复的不错,谯南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这两天要过去看看。不过很快就回来了,这几天赵嫂会照顾好你的。”

刘馨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着林默认真的点了点头:“默哥哥你放心去吧,我会长顾好自己的,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林默一听心里隐隐作痛,林默知道刘馨儿现在的想法,这段时间的事对刘馨儿的影响太大了,如今的刘馨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她现在失去了她的娘亲,还险些丢了性命,特别是离开了马府,不能再陪着马若绫。

刘馨儿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若是再留在马府只会让马家人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若继续留在马府对刘馨儿自己对马家人都不好。

马若绫带着翠儿过来其实也是跟林默暗示了刘馨儿以后不能再回马家了,马若绫这也是在维护刘馨儿,这一点林默明白刘馨儿明白马若绫自然也明白,只是都不愿意挑明。

林默看着刘馨儿露出淡淡忧伤的小脸,很是心疼,上前拉着刘馨儿的手,“以后你就好好在家吧,我现在能挣钱了,我养你啊。”

刘馨儿一听脸上立马红了起来,松开手倔强的扬起脸:“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默哥哥烦恼。”林默看着她如此执着只好点点头表示支持。

林默突然认真的问道:“馨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谯南”

刘馨儿愣住了,脸上先是惊喜随后又变得纠结,最终摇了摇头,“默哥哥,我去了还会给你添麻烦,我还是不去了吧,在这帮爹分担点压力,也算是在帮你忙了。”

林默摇摇头,“你和我在一起才能帮我分担更多压力,而且这事刘叔也答应了,你放心吧。”

刘馨儿脸上一喜,“真的?我爹真的答应了?”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骗你是小狗,我们拉个勾。”林默说着把手指申了出来。

刘馨儿高兴的林默拉钩,看着刘馨儿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林默则是十分欣喜。赵嫂从屋内出来,看着二人的模样有些奇怪。

“赵嫂,你照看一下馨儿,我去饭馆看看。”

林默说完转身出去了,除了门林默脸上一苦,“答应,答应个锤子。我现在怎么跟刘叔说啊?”

林默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饭馆,刘奎此时正在忙碌着,饭馆虽小,但人不少,主要是林默又教了几样新菜,这些菜当地人闻所未闻因此前来品尝的人十分之多。林默来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着刘奎端菜,收钱。

等人少了,刘奎和林默坐下,刘奎率先开口:“小默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我看你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林默心一横,索性直接把自己想带着刘馨儿一同去谯南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奎听了皱了眉头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小默不是我不相信你,馨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一直跟着你实在是不方便,而且馨儿什么也不懂,帮不了你什么忙,反倒成了你的累赘,还是让她在我身边待着这样我也能照顾到她,也不用麻烦你。”

林默一听有些焦急:“刘叔,我知道你是为馨儿着想,但馨儿现在还很年轻,你应该让她多出去看看,或许这样馨儿才能更快乐,而且有我在,馨儿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多有不便,我知道想也是想让馨儿快乐,可你照顾的了一时照顾不了一世啊。”

林默一听立马不假思索的说道:“刘叔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不管馨儿,而且我也有办法让馨儿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被人说闲话。”

“什么办法?”刘奎好奇的问道。

“女扮男装,用化名,这样既能让馨儿跟我一起去闯荡一番,又不会污了馨儿的名节。”林默把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刘

奎想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那馨儿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她。”见刘奎终于答应了,林默喜上眉梢,乐呵呵的告别刘奎回去准备。

看着林默远去,刘奎叹了口气,“馨儿机会爹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好就看你自己来。”

“什么?女扮男装?”刘馨儿诧异的看着林默。

“只有女扮男装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才回免去不少麻烦。”林默解释道。“可是我毕竟是个女的,这不会被人发现吗?”刘馨儿有些疑虑。

“没事,现在你穿了男的衣服把头发束起来就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子,顶多就是显得阴柔些。”林默宽慰道。

“可是……”马若绫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只是有些曲线但并不明显,最终刘馨儿认同了林默的想法。

不过当林默看着刘馨儿看着自己的酥胸险些没忍住,可能是发育晚或者年龄还小,刘馨儿的胸还没有“成气候”,按照前世的说法就是个“飞机场”。所以连束带都不用裹就能直接穿上男装当男人。

看着林默一脸坏笑的表情,刘馨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通红,娇嗔一声,把林默赶出来房门。就这样两天后林默与刘馨儿已经赵嫂踏上了回谯南的路。

“默哥哥我这样别人能认得出来吗”马车内一个身穿皂青长袍、面容清秀的少年打开车帘,看着坐在车外的林默。

林默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馨儿放心吧,你这身打扮,没人能认得出来,你说对吧赵嫂。”

赵嫂看着二人笑了说:“馨儿你就放心吧,现在的你就是个俊俏的少年,说句实话,可比小默英俊多了,肯定会引来众多姑娘的芳心的。”刘馨儿一听脸有红了,林默看着刘馨儿,觉得这个总是会红脸的小姑娘真的是可爱至极。

“对了馨儿,以后在外人面前就不能喊你馨儿了,得想个化名,偏男子一点了,你想叫什么?”林默问道。

刘馨儿眼珠子一转,“不如就叫刘星吧。”林默一听险些摔下马车,刘星这个名字前世的印象太深了,毕竟自己的童年是被《家有儿女》支配的。“不行,这个名字不好,还是换一个吧。”

林默摇摇头说道,“我看就叫辛二吧,名字虽然俗气,但通俗好记,而且不会叫错名字。”

刘馨儿一听,想了想说:“馨儿,辛二,正好音相似。那我以后就叫辛二了。”

“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辛二。”林默笑道。“是,公子”刘馨儿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之中,几人笑作一团。

几人来到食为天,赵恩一间林默过来了,赶紧上前招呼道:“小默你回来了啊,对了馨儿现在怎么样了?咦,这位小哥你是谁啊?怎么生的如此眼熟。”赵恩看着林默边上的刘馨儿疑惑的问道。

刘馨儿笑了笑,粗声道:“赵哥不记得小弟了,小弟辛二,这厢有礼了。”坐着给赵恩拱手弯腰行礼,赵恩干嘛也行了个礼。

“哈哈”林默赵嫂和刘馨儿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赵恩看着三人则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

赵嫂在赵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恩这才恍然大悟,随后仔细大量起刘馨儿,“不得不说,辛二长得可是真的俊俏,以后肯定会伤了一大群小姐们的芳心。”看着赵恩的调侃,刘馨儿有些害羞,林默则转移了8话题。

“赵哥这几天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赵恩一听,低声道:“你不知道,现在都在传马家与你交恶,而你与酒楼关系匪浅。很多士绅都不敢再来我们这里了。”

“什么?这是为何?”赵恩一听,坏笑着看着林默,“也就是一些风言风语,说你勾搭了马府的丫鬟辱了马府的名望,马府一气之下重责了那丫鬟,所以马家现在对酒楼有些敌意。”

“whatthefuck这是什么个情况?”林默听了一脸懵逼,下意识的蹦出来一嘴脏话,不过是英语,没人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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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立正背锅无话说

众人虽然不知道林默说的“我的法克”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林默是在问到底是为什么。

赵恩只好解释道:“那日你走马府出来后,抱着柳思青的尸体,虽然用衣裳盖好了,但门口的行人都能看出是个女子。别人见你一脸悲怆,也是十分好奇,后来马公子不慎落水,这事没多少人知道,反倒是马家最近总是二小姐一脸悲伤,且贴身丫鬟刘馨儿不见了已经换了翠儿了,再加上联想到你从马府带着一个女子出来,加之有人说你与馨儿两小无猜。于是就有人说,你与刘馨儿互生情愫,被马员外发现觉得丢了颜面,就把你相好馨儿给毒打了一顿,那日你抱的就是馨儿。所以你现在就成了一个情种了。”说完一脸诡异的看着刘馨儿则一脸羞红。

林默一听,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忍不住有爆了句粗口:“我的法克,这帮人怎么联想力这么丰富,不去写书简直是浪费人才。”

其余几人一脸古怪的看着林默,想笑又不敢笑,“你们想笑就笑吧,对了,这事马府什么态度”

“马家到现在也没说什么。”

林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事对马府来说算是个挡箭牌,可以把马家的丑闻给遮挡了,虽然对刘馨儿的名节影响很大,但是,对马家来说没什么影响,牺牲了馨儿的名节但遮盖了马家的丑闻。

林默虽然很气愤,这个做法有些不耻,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也有一定责任。林默无奈了看着众人道:“这个锅我背。”

林默不背也没办法,毕竟这事已经传开了,林默也不能明着跟马府对着干,只能等风波慢慢自己平息下来。而这就得自己站好了,把锅背在身上,只是这对刘馨儿影响有些大。

但刘馨儿则并不太在意,毕竟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掀不起什么浪花,而且这算是为马府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晚上,赵亨散学回来,见林默来了兴奋的说道:“林叔你回来了啊?咦?这位哥哥是谁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默笑着对刘馨儿说:“你看我就说不会被人发现的,连小亨都没看出来。”刘馨儿羞涩的看了林默一眼,这时小亨才反应过来。

“你是馨儿姐姐?”赵亨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刘馨儿。“对啊,你看在我这女扮女装怎么样?看不出来吧?”刘馨儿有些兴奋的问道。

赵亨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要不是以前见过馨儿姐姐我真认不出来呢?”听了赵亨的话语刘馨儿有些得意。

林默这时有些无语,随机说道;:“小亨,你叫馨儿姐姐,叫我叔叔,这辈分有点乱,那我岂不成立馨儿的长辈了,馨儿不是我有意占你便宜啊!”

刘馨儿一听白了林默一眼,这个辈分真是有趣,林默摸着赵亨的头说道:“小亨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

赵恩一听顿时提出反对:“小默这不合规矩,这样就乱了辈分了。”

林默摇摇头笑道:“没事咱们各论各的,小亨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哥。我才十七不到,被人叫叔叔也挺不不自在的。”

刘馨儿一听顿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林默真是奇思妙想,辈分这东西还能各论各的。见林默这么提议,赵嫂也劝赵恩接受了。

最后赵恩只得妥协,就这样林默终于从“林叔”降级变成了“默哥”,而刘馨儿也改口叫“默哥”毕竟“默哥哥”这个称呼要是一个女子叫的林默还会欣然接受,一个“男的”这样叫,林默觉得鸡皮疙瘩都会落一地。

“对了,小亨你在马府读书,这几天马府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赵亨努力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这几天除了先生对我们更严厉了也没什么事了。哦,对了,马员外来我们学堂看了几次,亲子指点学生,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县试要开始了。对了,默哥,你要参见今年的县试吗?”

林默一愣,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在这一世没有背景想要出人头地,要么读书,要么当兵建功业,不过当兵既艰苦又危险,一不小心能把命丢了,而且当兵的社会地位也不高,大部分当兵的要么是流氓无赖,要么是犯了事的犯人,要么是家里实在太穷了当兵混口饭吃,真正有志报国想建功立业的还是少数。所以大部分有志向的青年人都选择读书,而经商的人就算再富有也是士族和读书人眼中的“贱业”,被别人所不齿。只有少部分商人能获得士族和读书人的尊敬,譬如马知远,那是因为他曾经也是读书人,中过进士,当过州府官员,后来仕途不顺才半道经商,在大部分人眼中是被逼无奈,因此仍被视为是士族。

林默看着赵亨有些期待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亨啊,你哥我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考试还是算了吧,我就想挣点钱做个富家翁,读书当官对我来说没多大吸引力,总之你要加油,九岁参加县试若是真考上了也是神童了。”

赵亨一听林默不会参加有些失望,听到林默夸自己神童有些害羞,嘴里道:“默哥以你的才学通过县试简直是手到擒来,若是不参加太可惜了。”见林默仍旧不愿参见,赵亨也就不太说这事了。

“对了小默,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虽然马家的事有些许影响但总体上还是收益不菲。”说着拿出一盒大盒银子和一本账目,随后接着说道:“这一个多月每天基本上都是有二十两左右的收入,总共收入为六百一十四两五钱,刨去预支的钱银包括上次你支走的银两,合计共余五百两四钱你看一下账目是否对。”说着就把账目递给林默。

林默一听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钱,不过随即释然了,一般酒楼估计一个月也就二三百两已经算多了,不过自己这个酒楼开张时的阵仗太大了,所以这段时间在谯南算是一家独大,不过当热度散去估计收入肯定还会往下降了,不过现在来说,林默可是相当满意了。现在马府的四层收益不用付,自己可以独占全部收益了,不过想了想林默还是做了个决定。

“赵哥,你拿四百两出来,加上我身上将军镇的收益凑五百两银子,我送到马府去,另外每个月酒楼收益的一成算是你们的工钱,虽然一成不多,但现在酒楼是发展阶段,所以还需要花费些银两,等以后酒楼生意稳定了,给你们的钱会更多。”赵恩一听被林默的话给吓到了,一成利看似不多,但一个月六百两一成也就是六十两。这是现在生活较富裕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赵恩摇头拒绝,林默劝道:“赵哥你听我说,你跟我从将军镇到这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算是推心置腹般,不管是开饭馆还是开酒楼,我只是动动脑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跟赵嫂二人来做,这些算是你们应得的,咱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当的,我孑然一身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反倒是你拖家带口的更需要些银两。你要是不收下岂不是有些见外了。”林默看着赵嫂接着说,“况且我还欠赵嫂五百两。”

赵嫂一听立马明白过来,当时给刘馨儿输血时林默答应过会给输血者五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赵嫂也赶紧摇头表示不接受,“小默,这真的不必如此,你不是说了吗,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

林默摇摇头:“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刘叔要给你,被我组织了,毕竟是我答应的,我就得履行承诺,你要是不接受,那我岂不成了一个毫无诚信之人。赵嫂你也不想让我当个不讲信用的人吧。”赵恩二人见说不过林默只好作罢,林默这才满意的笑了。

而一旁的刘馨儿看着林默眼中有些湿润,自己欠林默的实在是太多了。晚上林默与赵亨一个房间,,刘馨儿住在赵亨的房间,而刘奎夫妻一个房间。

林默看着在温习的赵亨,想到了自己前世高三读书时的场景,挑灯夜战,当时的自己就是想争口气,离开那个伤心地。想着想着林默便睡着了,而另外的两个房间内的人却都没睡着。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儿。”赵嫂问道,“嗯?现在为什么要走?”赵恩疑惑的问道。

“小默对我们这么好,可我们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到时该如何是好啊?”赵嫂看着赵恩说道。

“放心吧,那些也不会到我们会在这,再说现在走了,小默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啊。另外,小亨现在也要参加县试了,走了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了。”赵嫂看着赵恩不说话,因为赵恩说的对,现在走了对小默对赵亨都不利,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让那些人伤到林默的。”赵恩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赵嫂看赵恩坚毅的面庞不在说话,只是紧紧攥着赵恩的手,二人相拥入眠。

另一间房,刘馨儿想着这些天的遭遇,想着林默为自己做的种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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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靠山山倒靠自己

第二天一早,林默与众人吃了个早饭便带着赵亨一起去往马府,林默原本想带着刘馨儿一起过去,但刘馨儿却摇了摇头不愿过去,林默也只好作罢。

等二人来到马府,林默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郑五,郑五看着林默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恐慌,有些迟疑的问道:“表……林公子你今天过来有何事”林默一听,淡淡一笑道:“今天特地前来拜见马员外,顺便说些事情。”

郑五一听,心里有些纠结,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与林默有关,上次又差点受到林默牵连,这次自己到底要不要把林默放进来?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郑五,你干在做甚门外是何人啊?”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呦!原来是表少爷啊?郑五愣着干嘛?赶紧让表少爷进来啊。”郑五一听松了口气,赶紧让开身子把林默和赵亨二人请进府内。

林默听张管家还叫自己“表少爷”顿时尴尬万分。当初林默为了避嫌才当了二夫人柳思青的表亲,成了马府的表少爷,现在柳思青已死,而且可以说是被自己逼死的,马府应当不会承认柳思青,更不会承认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表少爷”。

张管家没管林默想什么赶紧招呼小亨去家塾,小亨与几人道别便赶紧向着家塾跑去。张管家问道:“不知道表少爷今天来所为何事”林默一听,赶紧说到:“今日专程拜见马员外,一则看望二则拜谢。不知道马员外有没有空”张管家一听,笑了笑,也没说话,领着林默到了书房,张管家敲了敲门,屋内传来马知远的声音。

“谁啊?”

“老爷,林公子过来拜见你,在门外侯着呢。”张管家进入屋内禀报道。

马知远淡淡的“嗯”了声,张管家于是出门告知林默可以进去了。林默进去后,看着马知远在看着一本书,林默看了一眼,应该是部诗集。林默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此次前来,专程为为感谢马员外当日仗义出手,输血救了馨儿,这是当时承诺的五百两纹银,还请员外笑纳。”说着将自己带来的小箱子放到了案边,然后退到原来的位置,等着马员外开口。

马知远看了一眼箱子,又把眼神移回到书上。时间一点点流逝,林默则有些颇受煎熬,这让林默想起了第一次见马知远也是在这间屋内,当时也是等了很久,最终在林默忍不住开口前,马知远终于说话了:“就这些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林默一听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最终无奈的问道:“这,这些天来事情较多,有些事记不清了,还请马员外明示。”

马知远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露出一丝笑意:“你还欠我几百坛烈酒,何时送来?”林默一听,立马想起来,自己当时酒馨儿的时候用了马志远一碗酒,当时是说过会还给马知远几百坛烈酒,这事遇到这么多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道马知远还记得。

林默赶紧答道:“马员外放心,既然答应了,在下一定会兑现,只是现在还没法酿造好送来,但一定会想尽办法早些酿好送来的。”马知远笑道:“不急,只要你能送过来即可,不过也不要等到我七老八十了再送来,那时我也有心无力了。”林默赶紧点头保证会尽快酿出来。

“还有你还是叫伯父吧,这样拘谨我反倒觉得不舒服了。”林默听闻只好点头答应,“伯父,这次的事,我做的有些冲动,未能提前跟你说明一下,对马家造成了诸多不良影响,错在我一人,伯父要如何责罚我都愿意接受。”说着向马知远弯腰拱手,请求马知远责罚。马知远摇了摇头道:“这事你处理的很好,既揭露了柳思青这人的真面目,罪恶累累的行迹,又为枉死者申了冤,也及时制止了他对大夫人的毒害,此外在合适的时机揭露,也是维护了马家的颜面,这一点你做的很不错了。”

林默听了只得点了点头附和,但随后又说道:“可由于这事,大少爷至今未见踪迹,我是十分惭愧。”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若不是柳思青那女人,勾引若文,又指使若文做出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若文也不会遭此劫难,这是他的命数,怨不得任何人。”马知远淡淡的说道,林默则有些不自在,毕竟马知远把所有的错全都推到了柳思青身上,却有意忽略了正是马府导致了柳思青如此,林默本想辩护两句,但冷静下来后只得默认的看着马知远,毕竟现在还不能为了柳思青与马府闹僵,而且马若文如今也是生死不明,算是因果循环了,也没了再继续争执下去的必要了。

马知远看着林默突然问道:“林默,你今年多大了?”林默愣了一下答道:“十六了。”马知远捋了捋胡须,笑道:“十六了,也该参加科考了。马上县试了,你有何打算?”

林默一听,苦笑道:“我连书都未读几天,参加科考岂不是丢人现眼了。”马知远摇了摇头:“科考虽不易,但以你的才学,县试府试还是可以应对的。”林默一听,这是要让自己考秀才啊,自己这几斤几两参加了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钱,再说就一个月时间就县试了,自己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毕竟要看的书太多了。这就好比前世一个连高中都没上的人通知他一个月以后参加高考,自己又不是神童,哪有那个能力啊。

林默只得苦笑道:“伯父说笑了,小子连私塾都未去过,如何参加的了县试府试,还是安安心心挣些钱银,过好日子再说。”

马知远听了有些失望,只得说:“读不读私塾又有何妨,考试考的是才学,你的才学还是有的,而且远超一般人,若是不参加科考,岂不可惜了。”

马知远语重心长地说道,“再则,就算你只想好好经营酒楼,若是每个靠山,你如何立足,如何将酒楼做的更大,有了功名,一般的宵小才不敢招惹你。”听了马知远的话,林默默然没有说话,马知远说得对,自己现在酒楼做的如此只好,还不是因为借着马家有那些县令县丞的威望,不然自己不能如此顺风顺水,但这些毕竟是外人,一旦哪天不想理你了,把你踹了,林默这酒楼可能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下子就给整垮了,或者不得不掏出一大笔钱来打点关系,不过如果没了这些人脉,自己就算想花钱打点都没地方花。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万事只能靠自己”这个道理林默不是不懂,只是以前觉得还没到那一步,有马家和那些士绅在自己没必要去考虑这些问题。可经过这些事,特别是马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给酒楼带来的影响,让林默意识到自己必须另谋出路,自己与这些人间只是一点点利益关系,这关系薄如纸,轻轻一拉就断了,自己不能总想着靠这帮人。所以林默要壮大自己,而最直接的途径就是考取功名,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经商之路便利许多。

见林默默不作声,马知远叹了口道:“你要是想通了要参加科考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些忙。”林默听了只得先感谢马知远,随后告辞。

林默走后,马知远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有如此才能,若是不发挥出来,岂不是太浪费了。若是不愿意,到时我还得再逼一逼你。”说完掏出一张纸,纸上正是林默给柳思青写的碑文拓本,马知远望着林默写的两句诗有些反复研磨推敲,眼神里充满了惊艳与难以置信。

林默走在走廊下,心中反复思索着马知远刚刚的话,不得不说马知远的话打动了自己,自己或许应该去试试科考,就算不当官,对自己以后也是百利无一害。

“林默,你回来了?”林默转身一看,马若绫正和翠儿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林默赶紧上前打招呼,“见过二小姐,我是昨天回来的,今天专程过来看看马员外,顺便说了些事情。”

马若绫点了点头问道:“那馨儿跟你一起来了吗?还是在镇里”

“馨儿?她与我一起来了,只是现在换了副模样,作为掩饰。”

“哦那我倒是十分好奇,对了她为何不跟你一起来马府”

林默一听,摇了摇头道:“现在馨儿不适合到马府来,多有不便。”马若绫明白了林默的意思,眼神里流露出哀伤和不舍。

“今天正好无事,我就去你们酒楼尝尝新出的菜品吧!还请东家带个路。”马若绫笑道。林默无奈只得领着两人去往酒楼。

路上马若绫问道:“下个月底就是县试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林默一听,诧异的看着马若绫,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怎么我爹也问了”马若绫好奇的问道,林默点了点头,“与你问的一般无二。”

“哦那你是什么打算?”林默一听有些纠结,“其实这次县试你大可以试试,毕竟科考也是一种提升的途径,而且相对而言,科考比经商更适合现在的你。就算你不想当官,参加了科考有了功名,对你以后经商也是裨益良多。”林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实林默在出了书房就已经有了打算,现在马若绫的话也是更加让林默确定了自己的打算。

“不就是科举吗?劳资当年高考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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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决心已定考县试

林默三人回到酒楼,见到伙计们不停地忙碌着,“林默你这酒楼生意如此之好,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哈哈,托二小姐福,小本经营,比不上马家家大业大的。”林默笑道。

此时刘馨儿正在柜上帮着赵嫂一同收钱记账,见林默与马若绫一同过来,脸色一喜,不过看到马若绫边上的翠儿脸色一变,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马若绫见柜上一个年轻伙计正在算账,面像上有些面熟。

“咦?这位伙计很面熟,以前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有他?对了馨儿呢?”马若绫疑惑地问道。

林默一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辛二过来,见过二小姐。”

“辛二”马若绫疑惑地看着刘馨儿。

“见过二小姐”刘馨儿赶紧上前恭敬的说道。

“你是馨儿?”

马若绫仔细一看立马发现了端倪,这时刘馨儿笑着说:“二小姐认错了,我是辛二。”马若绫立马反映过来,“对对对,辛二,你是辛二。”

几人来到后屋,马若绫仔细大量起来,“不得不说,你穿上者男人的衣服,可是英气十足,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小姐,你休要拿我开玩笑,。”刘馨儿害羞的说道。

翠儿则一脸惊异,“你是馨儿姐姐?”

“怎么这还看不出来?”说着馨儿放下头上的方巾,秀发披在肩上,有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翠儿这才相信这是刘馨儿。

几人随即坐下,马若绫看着馨儿好奇的问道:“馨儿你怎么穿成这副打扮,是不是你默哥哥出的主意?”

“嗯,这身打扮可以免去不少麻烦。这样能更好的帮默哥。”

马若绫听了不再言语,气氛有些尴尬,毕竟马若绫现在与馨儿的关系有些复杂。这时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二小姐你知不知道参加县试有什么要求吗?”

马若绫想了一下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参加县试的考试须籍在本地,考前要到县衙礼房那填写亲供、互结、具结才能参与可考试,这个不难,拿着马家的名帖,不会为难你的。若你想参与,得赶紧准备了,今年你运气好,原本三月已经考了,你要考得等到明年三月了,今年陛下感念高祖创业之艰,守业之难,为广纳天下文人贤士,今年八月初一再开恩科,你得抓住这次机会,夺个案首,若是真过了可接着参加府试,一鼓作气考个秀才回来。”

林默一听满脸苦笑,自己就想混个功名,及格录用了就成了,至于什么案首就是第一名之类的想都没想过,林默觉得就跟前世大学时那样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就成了没必要争什么案首。

刘馨儿听林默要参加县试有些激动,在她看来林默无所不能区区一个县试怎么能难倒林默呢,看着刘馨儿眼中露出的崇拜之色,林默赶紧泼了盆冷水道:“你们别这么高看我,我现在可什么都没准备,我到现在连私塾都没读过。”林默说得不错,林默亲爷爷临终前都不让林默踏出将军镇,更别说让林默去读书了。

后来现在的老李头想让林默读书自己也没多少银子,所以林默现在只是靠着自自己穿越过来以后自学这才基本把常见的字都掌握了,这得感谢中国汉字一脉相承,虽然有繁简之变但对华夏子孙来说都不是事,学习掌握还是很快的。

“没事,我相信默哥一定能考上。”刘馨儿坚定的说。

“要不你也一起去考吧,反正现在你也是个男子。”林默看着刘馨儿笑着说,“而且你读的书可比我多多了,考上的几率可比我大多了。”

林默说得没错,刘馨儿这些年一直陪着马若绫,马若绫又喜好读书文采不俗,刘馨儿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胸中有沟壑腹里藏诗书。

刘馨儿摇了摇头,“我一个女子考科举有何用啊,又不能做官,万一被发现了那就是麻烦了。”

“哈哈,放心吧,说不定以后女子也会参加科考,说不定还会出现女状元。”

刘馨儿和马若绫眼睛睁的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林默知道自己说的有些惊世骇俗了,不过林默记忆里前世好像确实有一个女状元,名叫傅善祥是太平天国时期的状元。当然还有一出叫《女驸马》的戏曲里面的主角冯素贞也是个女状元。

几人聊了许久,马若绫让林默明天跟赵亨一同去家塾,吴文彦现在在重点讲解县试的要点,林默可以来听听。林默点头答应了,随后马若绫主仆二人便一同离去。翠儿随着马若绫在街道上走着,马若绫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姐你走错了,回府不是这条路。”

“我知道,我去买些东西。”马若绫说着领着翠儿来到一个书肆,掌柜一键马若绫赶紧上前恭敬的说道:“二小姐大驾光临,不知道这次二小姐要买些什么书?”

马若绫喜爱读书,因此经常去书肆买书,一来二去就与掌柜相熟了。

马若绫笑着说:“家里有位表亲要参加县试,我这次过来就是专程给他买些县试用的书。掌柜的烦劳你给我推荐一下。”

掌柜一听立马熟练的从琳琅满目的书架上给马若绫拿了几本书,并道:“二小姐这些都是县试必读的各类书籍,特别是这本《题集》里面是近些年来云州府县试的题目,还有名家的注疏解读,对县试大有裨益。”说着特意将那本《题集》拿到马若绫面前,打开了几页让马若绫看一下。

“这《题集》全县也就是剩下两本了,若是晚来一步,就真的没了。二小姐是否需要啊?”

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两本我都要了。”掌柜立刻熟练的包了起来,马若绫付了钱随即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林默和赵亨二人一起来了马府,林默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吴文彦见林默过来并不吃惊,反倒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或许是马若绫事先已经与他说过了。

吴文彦今天专程讲了科举的主要内容,特别说了一下县试的整个流程,林默则认认真真的记录了下来,科举考试目前考的主要是三项内容:“诗、策、经”,此外还有些科目,包括数术、帖经等并不是每次都考,且考官评断时对结果影响较小,所以并不被太重视。

诗有定体和非定体,定体就是规定了诗的体裁格式可以是五言绝句也可以是七言律诗,还可以是骈文,种类多样,非定体就是没什么要求自己随便写;策即策论,给一个问题,让你针对问题写出自己的看法与对策;至于经就是经义,就是给出一段先贤的著作中的一段话,让你写出自己的看法,相当于写了个议论文,基本上就是吹捧一番就完事了。

至于数术就是算术题,帖经就是前世的填空题。不过策论也只有在会试和殿试才会有,县试府试基本只考诗赋和经义。而县试则更简单,考的就是基础,只要肚中有些墨水,字写得不错就很容易通过。县试在前世大概就是个小升初考试,通过了也就算是个文人了。

听了吴文彦的介绍林默茅塞顿开,现在的自己最需要是看书,自己平素虽然看了些书,但并不是十分在意,也没记住多少,毕竟现在的书都是文言文,读起来都读不通顺,看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林默现在心里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与林默的惴惴不安不同,现场的的大部分学生都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好似并没把县试放在眼里。等中午散堂后,一群人立刻跑的一干二净,就剩下吴夫子和林默赵亨三人。

吴文彦问道:“你是否是真的要参加科考?”林默点了点头。

“是你自己想考,还是马员外让你考的?”

林默想了想说:“是晚生自己想考的,马员外也劝过。”

吴文彦听了谈了口气:“你打算自己报考还是由马府推举参加县试?”林默愣了一下,这个还有什么讲究吗?

吴文彦看着林默随即解释道:“若是随马府这些考生一同参加也好,免去了不少麻烦,互结具结都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考生考前一个月需要去县衙的礼房报道,填写个人履历,至于互结,就是几个考生一同填写互结保单,相互担保,要是一人作弊,其与人都要被连坐;具结就是请县里的廪生作保,廪生就是通过府试且优秀之人。

如果林跟着马府的学子一同报考,那就免去了这些麻烦,毕竟有马家这个大户人家做保,县衙不会为难马府出来的学子,甚至县试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个过场,基本上像马家这样的豪族的子弟都会“考上”,甚至府试还会有一批人通过家族关系或者老师提携等方式“考上”,所以科考对寒门是不太友好的。

“不过,若是跟着马府的学子一起则向别人表明了自己是马家的门生。”吴文彦说罢就看着林,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是让林默认识到和马府一起的好处与坏处,好好权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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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无中生有俊表弟

若是跟马府在一起,好处多多,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会被打上印记,与马府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对自己来说是马府荣自己荣,马府损自己损,对马府来说是自己荣马府荣,自己损马府可以一脚踢开自己。

正是如此,马府才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培养这些子弟,就是为了让他们替自己家族服务,虽然这十几个孩子可能就一两个能考上秀才举人这种投资回报也是极大的。

林默仔细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单独去报考,自己可以借着马府的权势做生意,这对林默益处颇多,但若是真的成为马家的门生那就怎么撇也撇不干净。到时候自己就只能成为马府的一枚棋子,这是林默不愿意看到的。

这时张管家过来喊自己说马员外找自己有些事找自己。林默随张管家来到了书房,马知远看着林默笑道:“听说你来府里请教吴夫子关于科考之事?”

“是的,伯父的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我这也是想试试科考如何,本就没抱什么希望,重在参与,尝试一下。”林默恭敬的答道。

马知远点了点头:“愿意尝试总是不会错的,不过县试也就一个月了,若是你没万全把握,我也可以提供些帮助。”

林默一听,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恭敬的回道:“谢伯父关系,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毕竟我志不在读书,而是经商,此次若是考上最好,考不上也无甚大碍,不必劳烦伯父费心。”

马知远和听了点了点头,并没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二人交谈了一会,马知远嘱咐林默这段时间多看看《孟子·告子篇》对自己县试大有裨益,林默不知何意,只得点头答应谢过马知远便离开了。

等到林默走后,张管家进来:“老爷他为何不答应让你帮忙,对你来说让他通过县试并不是什么难事啊。他这也不懂吗?”马知远笑着摇了摇头,“不,他都知道。”

“那他还拒绝。”

“他想的比你想的多,不过这也正是我看中他的缘由,他若是答应了便不是他了。”马知远自信满满的说道,“而且这次县试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接着马知远指着林默上次送来的箱子道:“等一下你把这个箱子送到酒楼还给林默,就说是我给他的酒钱,记得要严肃些,不要骑马乘车,直接抱过去。”

张管家疑惑地看着马知远,刚刚林默在这为何不直接给他,还要单独送给他,但马知远这样说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便抱着箱子离开了。

另一端,林默回到酒楼便安排馨儿和赵嫂他们照顾好酒楼,说自己打算好好温习一下书籍,众人知道林默要参加科考自然不想去打扰他,都让林默放心,酒楼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这时张管家突然抱着箱子走了进来,表情十分严肃,林默赶紧上前问道:“张管家这次来所为何事是不是伯父有什么要嘱托的”

张管家点了点头道:“这箱子老爷让我送还给你,算是给你的酒钱。”说着酒把箱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告辞离去。

林默被张管家这弄得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说的话让马知远生气了?不可能啊,自己把握好分寸了,没说得太直接啊,他这是什么意思?”

刘馨儿关心的问道:“默哥,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与你发生矛盾了?”林默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赵嫂正好欠你五百两,这银子你收下吧。”

赵嫂一听连忙摇了摇头:“小默,这银子我不能收,你要是再这样说,我跟你赵哥就真不在这里待下去了。”

见二人这么坚决,林默只好作罢,让二人把银子收好,随后自己带着刘馨儿去买书,温习。

二人来到书铺,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林默随手拿起一本看了起来。这些书籍基本都是印刷出来的,也有一部分是手抄本,现在这个时期纸张和印刷都已经开始普及,但是纸张的造价高昂,印刷也是雕版印刷且不成规模。

以往林默一直以为是北宋的毕昇发明了印刷术,后来才知道南北朝时就有了最早的印刷术,是根据刻章演变来的雕版印刷,而不是毕昇的活字印刷。自己现在的时期应该大致是隋唐时期,因此能见到这些印刷书籍。

林默要买的其实就是读书人最常看的几本,譬如后世所说的四书五经,还有譬如《孝经》,以及一些大家的诗歌集,当然还有些记录当今陛下的一些言论旨意的《圣人训》等。

等林默挑好书后,到柜上结账,掌柜仔细算了一下,面带笑容地说道:“总共六两七钱。”

林默一听,吓了一跳,随即问道:“掌柜你没算错了吧六两多银子”

掌柜摇了摇头,解释道:“客官一看就很久没买过书了,现在临近县试,基本上常考的书已经基本买完了,特别是这本《题集》这本全县基本都没了,您拿的是最后一本,若是晚来一步,也就没了,所以这本就得三两银子了。除了这本以外其他书基本都翻了一倍多,这个小老儿不会胡乱说的,客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别家问问。”

林默摇了摇头,直接付了钱拿着书离开了。“看来有许多人都跟我一样,临时抱佛脚。”林默出来后笑着说。

刘馨儿也笑着说:“默哥才不是抱佛脚,默哥一定能考上,不过这书是真的贵啊。”林默也点头表示同意。

林默打算明天去县衙礼房先把名给报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得找人一同互结具结。互结至少要三人,具结则还需要一个秀才廪生帮忙,自己根本不认识几个秀才,这该如何是好。

林默暗自思考着,这时林默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吴文彦,现在或许只有他能够帮到自己,可自己该如何开口。

等林默到了酒楼正好看到吴文彦与赵亨二人在那儿坐着,林默诧异不已,吴文彦则直接开口问道:“林默你是不是想自己去参加科考?”

林默点了点头,“那你或许需要老夫帮你忙。”文彦笑着说,林默则有些奇怪,这吴文彦是如何知道的。

“小亨说他也想自己去参加,希望老夫帮他具结,老夫料到你也需要人帮忙具结,就过来问问,正好你二人可以互结,由老夫帮你们具结,你看如何”

林默一听赶紧点头表示同意,“那真是麻烦吴夫子了,你现在可真是及时雨,正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了。”说着向吴文彦拱手以示感谢。

吴文彦笑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还差一个人方可互结。”

林默一听,也是有些焦躁,这自己上哪找一个人跟自己一起考啊?这时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表哥,你看我可以与你们一同互结吗?”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衣面如凝脂,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正站在酒楼门口。

林默看着这人有些眼熟,等那人走近以后,向着吴夫子行了个礼,林默这才发现这人正是马若绫,于是赶紧问道:“你过来干什么?怎么这身打扮?”

“参加科考啊?正好你们缺一人互结,我来了正好够了。”马若绫笑道。

吴文彦看着马若绫问道:“林默,这人是谁?”马若绫赶紧抢着答道:“吴夫子我是林默的表弟,姓洛名宁,叫我洛宁即可。”林默看着马若绫只好点头表示承认。

“哦,那正好你们三个互结,老夫给你们具结,这样明日早上一起去县衙,你们做好准备。”吴文彦说完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林默一把把马若绫拉倒后屋,语气有些不善,“我的大小姐啊我们这是去科考,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马若绫看着林默认真的说:“我也是去参加科考啊!”

“可你是个女儿身,万一被发现了,那就真的麻烦大了。”林默赶紧说道,“你不是说过女子也能科考,考状元吗?难道我就不能参加科考吗?”说着马若绫眼圈红了起来,眼泪也开始再眼中打转,林默一见这梨花带雨的,立马怂了,赶紧安慰道:“我是说过,但那是以后啊,现在还是不合适,你是马家二小姐,要是被人知道了对马家影响不太好,再说……唉,你别哭,你别哭,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见马若绫已经开始哭了,林默赶紧点头同意。马若绫这才停止了哭泣,眼中露出来胜利的得意。

林默一看这是要糟,赶紧接着说:“但这事你得跟家里人说,只要他们同意了我才带你过去。”

马若绫一听眼睛一转,“我这事我大哥已经同意了,你不信你去找我大哥问个明白。”

林默一听这是直接把事情推到了消失不见的马若文身上,这自己上哪找他,见林默左右为难,马若绫带着哭腔道:“我就参加县试,考完就行,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别人不会知道的,你放心,若是被查出来了,我一个人把责任都揽了,绝不连累你。”

看着马若绫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林默终于心软了,“就这一次,考完县试,你就回家待着。”

“嗯嗯,我保证。”马若绫一脸雀跃的说道。

林默看着马若绫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学过变脸啊?怎么变化这么快?”

“变脸那时何物”林默也不解释,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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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宁折不弯书生气

二人出来后,马若绫与众人道了别便离开了。

“小默,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赵恩好奇的问道。

林默一脸苦笑的说:“今天刚认的,好了先这么说了,我们准备一下,明天去报道。”

众人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刘馨儿则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默,但也没说什么。

晚上,林默刚准备看书,刘馨儿敲了敲门,林默开门后,刘馨儿把林默拉到院中,开门见山的问道:“默哥,那个表弟是小姐吧”林默点了点头,无奈的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你真的要跟小姐一起去参加县试”刘馨儿好奇的问道。

“我不同意有怎么办,以她的性格,就算我不答应恐怕她也会想办法去参加,还不如和我一起,我能看着她点。”林默无可奈何的说道。

刘馨儿听了也点了点头,马若绫的性格她知道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其实很要强很倔强,认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刘馨儿也不说话,只是嘱咐林默还好看书,好好考试便不再说什么了。

林默与赵亨二人晚上便一起趴在桌子上点着灯看起了书,让林默有了种回到高考前的感觉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来到县衙门口,此时马若绫应该是“洛宁”已经和吴文彦到了县衙门口。

几人先是打了招呼随即吴文彦就领着几人进去了,这时迎头碰到一个人,正是赵捕头。

“见过吴夫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来看知县和县丞大人的?”

吴文彦笑着摇了摇头:“大人们日理万机,老夫怎敢打扰大人们,这次是专程带几个人过来报道,参加县试的。”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吴夫子带来的人一定是青年才俊。我看看,咦?林默你怎么也过来了”

林默看着赵捕头笑道:“见过赵捕头,我这次专程前来报道,参加县试的。”

“对对对,你是应该参加县试,不然就埋没人才了。对了我得去巡街了,吴夫子带你过去就行了,有时间再聊。”说罢向几人抱拳告辞。

吴文彦很诧异林默如何跟赵捕头这么熟,林默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当世与赵朴一起查案的经历,吴文彦听了也是啧啧称奇。

这县衙林默来过两次,但也不是很熟悉,而吴文彦以前是县学的教书先生,常常来这,所以十分熟悉。

在吴文彦的带领下林默三人走过长廊到了一派屋子前,每个屋子门上挂着牌子,写着不同是字,有“户”“礼”“工”“钱粮”等,林默进了挂着“礼”的房间。进门见一个穿着绿袍的小吏模样的人在桌前坐着翻查着什么。

见到吴文彦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吴夫子稀客啊,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老夫这有三个考生要参加县试,今日带着他们来这报道。”说着吴文彦指了指林默三人。

“既然是吴夫子带过来了,想必也是青年才俊,我这就给你们拿纸,你们按照要求写好即可。”说着给几人拿来纸笔。

林默三人先是把自己的履历写了一下,就是生在哪住在哪,家里几口人之类的。吴文彦则帮着写了具结,保证三人不作弊。

接着写了互结,这时林默刷了个心眼,自己三个本应三份互结都要写上三个人的名字,林默则与马若绫只写了二人的名字,赵亨的则写了林默与赵亨的名字。

林默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万一以后出了事连累的赵亨。等三人忙活完,把纸递给那个小吏,小吏刚要看,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吴兄这次来应该提前与本官说一声,本官好为吴兄置备好酒席。”来人走近屋内,几人这才发现是县丞周谦。

“哈哈,周县丞客气了,你公务繁忙,老夫怎可打扰你啊。”吴文彦笑道。

“吴兄这话说的真是见外了,想当年吴兄参加科考一举为我谯南县夺得了开国以来第一个进士。为我谯南争光是我谯南文人的楷模。作为县丞,宴请吴兄也是情理之中的。”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老夫现在就是个教书先生罢了,何谈楷模。”吴文彦眼中有些失落。

周谦一见只好转移话题:“这几位就是吴兄领来的学子啊?果然都是一表人才,咦这不是林默吗?”周谦故作诧异的说道。

林默一听就知道要糟,这个周谦上次在酒楼就处处与自己作对,这次估计又得拿自己消遣一顿。

林默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恭敬的说道:“见过周县丞。”

“嗯,这个林默上次在酒楼我就见过,此子才思敏捷,文采斐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玉。今后一定会大有作为,吴兄这眼光果然不差,另本官佩服不已。”周谦笑着说道。

“嗯?他这是在夸我吗”林默一脸难以置信,原本以为会是冷嘲热讽谁曾想是夸奖赞誉。不仅是林默感到奇怪,马若绫也是十分诧异,这态度与上次在酒楼时天差地别,让人摸不清头脑。

“此次县试,本官希望诸位谨遵吴夫子教诲,尽心三思,明道明智明心,报寒窗之苦,展凌云之志。”

“谢县丞大人指点。”林默三人齐声谢道。随后吴文彦与几人便离开了。

看着几人走远,周谦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呀,写错了。”小吏说道。

周谦回身问道:“哪里错了?”

“回县丞大人,这互结名字少写了,小人这就让他们回来,把名字写全。”

小吏说完就要把林默三人叫回来,周谦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无妨,就是漏写了名字,想必第一次参加科考,不太懂这些规矩。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麻烦吴夫子他们了,这把这放好吧。”

小吏一听点了点头,虽是县试但也没那么多要求,对一些大户人家来说这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不必这么较真,何况有吴文彦做保,也不会出问题。于是小吏就把林默三人的具结互结履历等整理好放入书架上,便不再过问了。

林默三人出了县衙大门,林默疑惑地问道:“这周县丞好似与夫子相熟?”吴文彦听了点了点头:“当时老夫中了进士,先入县衙后入了府衙做了提学,这周谦便是当时府试时老夫监考的一名学子。说起来老夫也算是他的半个先生了。”提学就是专管科考和府学的官员,算是市教育局局长了。

林默一听还有这样的关系,很是诧异。“那吴夫子既然中了进士,做了提学,怎么会又到县学做先生?”

吴文彦听罢摇了摇头:“都是成年旧事,本不想再提,既然你们问了老夫就简单的说一下吧。”说着吴文彦微微抬头看着蓝天,沉思一会开口道:“当时老夫主管科考,有些考试家世显赫,便藐视科考,视科考为玩物,借着家世肆意更改科考结果,各级官吏又相互包庇,视而不见,老夫气不过就向礼部奏报弹劾那些官员,结果虽然一些官吏得了惩罚被罢免了,但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官员,背后的世家大族却未受影响,老夫也备受排挤,后来又挖出当时老夫曾入过当时考官的府,弹劾老夫这进士来的不正,老夫气不过就辞了官,只说自己是个秀才,后来就进来县学教书。”

听着吴文彦平淡的说完,林默三人真是大吃一惊,这事估计也只有县令县丞还有马知远他们知道吧,怪不得他们对吴文彦这么客气。不过这吴文彦的秉性真不适合在官场上。树直易折,人直常败,太直了在官场真待不下去了。

但吴文彦随即笑道:“虽然没有完全把这样的行径杜绝,但好歹也让那些人收敛了许多,每次科考前十名相对还是比较公正的,也算是为那些真心读书的人创造了更多机会吧。”

看着吴文彦林心中涌现出了敬意,这或许就是一个书生应有的气节和坚持吧,正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人这个时代才会发展的更好。

“对了,周县丞说的你们要记住了,好好读书,周县丞虽然为人有些清高但绝不是什么昏官,你们以后有机会多向他请教请教。”林默等人点头答应,但心底还是很奇怪为何周县丞对自己的态度会发生转变,难道是因为吴文彦?但也不像是这个原因。

“对了,老夫想出来住段时间,不知道你那有没有空房间收留老夫一阵子啊?”吴文彦询问道,林默一听瞬间被感动了,这个吴文彦对林默真是没话说,林默恭敬的说:“当然有房间了,吴夫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吴文彦笑着点了点头。

“小亨你先跟老夫一起回府里,散堂后一起回来,对着洛宁,你也随老夫一起过去,正好一起教授。”

马若绫一听连忙摇了摇头:“谢吴夫子,晚生这样去不太方便,还是不打扰吴夫子了。”

“放心吧,老夫带你过去没人会说闲话的,再说马员外也不会为这点事情责怪你的。”吴夫子笑道。

马若绫是真的不方便,自己要是穿这身衣服回去被发现了马知远可能会被气疯了。

马若绫推脱说自己已经有了先生了,这就要回去读书,吴文彦听了这才作罢,与二人告别后带着赵亨先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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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招牌菜品遭泄露

“我的二小姐啊,你胆子是真的大,你还真来了,要是被县衙的人或者吴夫子认出来了,你们马家恐怕要天翻地覆了。”

“放心吧我在府里与吴夫子就见过一面,他肯定认不出来的,至于县衙女装时压根就没来过,怎么被人认出来,不过那个周县丞见过我两次,不过既然他没说话估计也没认出我来。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马若绫笑道。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林默问道。

“在家里看书温习,准备县试。你呢?”

“我?和你一样,看书温习,临时抱佛脚,希望能考上吧。”林默苦笑道。

“没想到吴夫子这么看中你,竟然愿意出来帮你温习,在马府他总是十分严肃,就算是我爹跟他说话也得恭敬些,为何唯独对你有种不同。”马若绫羡慕的说。

“可能觉得我投缘吧,这次若是考不上我真对不起他的好意了。”林默苦笑道。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林默一看正是自己买的那本《题集》。

“这书是我买来温习的整个谯南最后两本都被我买来了,正好你我一人一本。”

看着马若绫有些得意的表情林默接过书哭笑不得,狗屁的全县只有两本了,自己那本算什么,这都是那帮奸商趁机涨价的借口,估计也就马若绫是当真了。

林默也不好直说只好谢过马若绫的好意,二人随即分别,马若绫偷偷回了府,林默回到酒楼与赵恩夫妻商量起来,“赵哥,那吴夫子要到我这住几天,你看能不能在附近给他租个院子,这样他还能指点赵亨和我。”

林默询问道,赵恩一听赶紧笑道:“哪里需要租房子,不是有现成的房子吗?”随即解释道,酒楼的的三间房已经重新粉刷装修了一遍,再加上租住的那间屋子加起来一共六间,这段时间赵恩二人住酒楼,林默赵亨刘馨儿还有吴夫子住租住的屋子。“小默其实那间院落我已经买下来。”赵恩笑着说道。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赵恩解释道:“那家老夫妻二人,老头子突然得了重病,急着用银两,我和你嫂子也想在这置一间房产,所以就将院落抵给我来,原本说好是五十两银子,但看老人家很不容易,我就多给了十两银子。”

林默听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感叹世事无常,辛亏是遇到赵恩,不然别人一定会趁机压价,赵恩这也算是做了件善事,这对老夫妻没了儿子,现在又得了病,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林默想到了自己的爷爷,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爷爷晚年过得安稳。

林默与刘馨儿先行回去收拾收拾,林默与赵亨一间房,吴夫子一间房,刘馨儿一间房,这样正好可以住的下。吴文彦所说的出来住一阵子其实就是找个理由帮着林默二人温习书籍,答疑解惑。

林默拒绝了以马家门生的身份去参加县试,自然就不便继续去马府“蹭课”了,而赵亨原本就算是个“借读生”,去马家“蹭课”也是光明正大的。这个吴文彦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借口出来到林默这来帮着林默加紧温习。

吴文彦的恩情林默是铭记于心,在这个时代,师者至亲也,老师就相当于是自己的父母了,吴文彦对自己也算得上是关怀备至了,担得起“师父”之称。

晚上,赵亨领着吴文彦回到宅子,林默亲自下厨做了顿丰盛的晚饭,色香味俱全让吴文彦大吃一惊,不过想到林默与“食为天”的关系匪浅,也就释然了,或许是偷学的厨艺吧。

赵亨看着桌上的菜说道:“默哥,我今日读了《孟子》里面有句话是君子远庖厨,是不是以后咱们就不能再做饭了?”

林默摇了摇头:“小亨你这样说就错了,孟子原话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是让我们远离杀戮,不要徒增杀孽,劝戒君主要实行仁政,不要总是大兴兵戈。要真是君子不能下厨,都不做饭了岂不是都得饿死了。”赵亨点了点头听明白了林默这话的意思。

吴文彦则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哈哈,林默你对《孟子》颇有见地啊,可不像是从未进过私塾之人。”

林默看着吴文彦苦笑道:“我怎么欺瞒夫子,我却是没上过私塾,这些都是这些天我自己温习时得的感悟罢了。”

林默没有说谎,在林默未来到这个世界前,原本的“林默”因为亲爷爷一直不愿让他读书,甚至不愿让他出将军镇所以到爷爷死前都不识一字,后来现在的老李头虽然也无钱供林默读书,但自己识的几个字再加上经常与刻碑的王胖子一起串门也跟着认了几个字。

而现在的林默则是自己买书自学,而这次县试考的基本都是前世所说的四书五经,而林默最熟悉的就是《论语》和《孟子》了,毕竟前世初高中背了不少,不仅背了还得默写,还要背翻译,注释,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得记得,正是被这么“荼毒”过,林默这才到现在还记得这些东西。

这次温习,林默当然先从自己最熟悉的这两本书开始,今天林默在看《孟子》把其中的名篇看了一下,特别是《孟子·告子篇》中的《鱼与熊掌》看了一下,这篇以前上学时是熟读并背诵,林默今日看了一下子就记起来前世老师教授的各种知识点,林默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记忆里。

吃完饭后,刘馨儿主动收拾起桌子,林默则和赵亨一起跟随吴文彦到正屋开始紧张地学习中。屋外的刘馨儿听着屋内传来的读书时,脸上洋溢出淡淡的笑意。

就这样林默进入了紧张地备考当中,每天白天赵亨和吴文彦去马府,就自己一人温习,到了晚上,吴文彦就重点讲解一些知识点,对每年县考的题目进行讲解,用最深入浅出的方式让林默把握题目的重点和如何去破题。

这让林默有了种回到高考前的紧张复习的感觉,而刘馨儿则承担起了照顾林默三人起居的重任,虽然林默不愿意让刘馨儿做这些粗话但刘馨儿却坚持要做,林默没办法只得顺着她。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林默这边还在复习,酒楼那边则出了状况。

这一日放工后,赵恩把朱文和几个帮厨叫了到一起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谯南那几家大酒楼除了悦来居都已经开始叫卖我们食为天的招牌菜,糖醋鱼、红烧肉这些都已经传来了,这做法本就只有我们酒楼会,我原本也是不信,但今日我特意去看了一下,果然跟传言一样。我就想知道,这做法是如何泄露的?”

赵嫂听闻也点了点头道:“这几日酒楼的生意确实比往日是少了些。看来是受到了些影响。”

朱文一听心中有些憋屈有些愤恨,一方面自己这个大厨确实没有干出过这样不厚道的事,但另一方面自己作为厨子还负责酒楼的厨房要是做法泄露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不是自己泄露的就是手底下这几个帮厨泄露的,而这些人又与自己沾亲带故,若真是他们泄露出去自己真没脸面对赵恩和林默了。

朱文看着低头不语的几个帮厨严肃地说道:“若是你们谁泄露的现在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个汉子,若是不出来,被我揪出来了,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请族里的长辈把你逐出家族。”

朱文话一说完,几人连忙吓得跪地求饶,都说与自己无关。赵恩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让他们先走,明日再做决断。赵恩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让他们先走,明日再做决断。

晚上夫妻二人坐在房中,赵恩看着昏暗的油灯唉声叹气。赵嫂安慰道:“只是几道菜而已,我们可以再做出新的菜,不必如此苦恼。”

赵恩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在意这几道菜,我是担心若真是有人泄露,我们抓不到那人我们做再多的菜也是徒劳,总会被泄露出去。若我不处理好,这酒楼就会败在我手里了,这可是小默辛辛苦苦才打出的名声,又如此信任我们,交给我们来经营。若是没处理好出了岔子,这让我如何去面对他啊。”

赵嫂听了点了点头,赵恩想了一下说:“要不就去问问小默,看看他有没有方法解决。”

赵嫂赶紧摇头说:“不行,现在他和小亨在准备县试,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他。”赵恩听了点了点头。

赵嫂想了想道:“我看要不这样吧,从明天开始让朱文他们几个留在酒楼不要出去了,这样不让他们离开,若真是他们这样也能杜绝他们在泄露,等到小默县考结束了再行定夺吧。”

赵恩听了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第二天赵恩把这个跟朱文说了一下,朱文也表示赞同,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歪,朱文也想找出那个泄露做法的人。就这样酒楼这边也暂时安定了下来,林默则对此一无所知。

“馨儿,你不用每天都呆在这的,可以去酒楼或者去街上逛逛,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银子我放在屋里桌上的抽屉里,你自己拿。”林默看着馨儿坐在园中无所事事,只是看着自己读书,关切的说道。

刘馨儿则摇了摇头笑嘻嘻的说道:“不用的,我现在是男人,哪需要什胭脂水粉,一个男子去买那些东西业态奇怪了吧。”

“那你可以买些吃的,不然又饿瘦了,刘叔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林默笑道。

刘馨儿听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小声说道:“这些天吃默哥的菜,都长胖了,哪里瘦了?”林默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这边林默在安心的温习,千里之外的长安城里却因为卢清涯的一份信掀起了一股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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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输血医法遭质疑

长安太平坊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门上口挂着一个小牌匾,写着“苏宅”二字。

这宅子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寒酸,但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太平坊里卧虎藏龙,里面的宅子即使再小一般的人有钱也买不了。

而这个苏宅住着的正是太医院左院判苏昌洛苏太医,虽然只是六品官,在这个五品六品多如狗,三品四品满地走的长安并不起眼,但没人敢看轻他,毕竟他是专门给皇帝陛下以及皇亲国戚们医治疾病的,特别是他被收皇帝信任,连这宅子都是陛下赏赐的,若是得罪了他一般的官员真就承受不起。

而此时,苏府书房中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看着一个木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这么久不来信,这一来就是一盒,着实怪哉。”这个老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太医苏昌洛,而这个盒子正是卢清涯寄给他的,由于路上遇到暴雨山洪耽搁了,因此用了二十天才到长安。

苏昌洛随即打开后拿出一份信,脸上先是疑惑,事后惊奇,再最后震惊不已,赶忙放下手里的信,拿起盒中的册子,册子上用笔写着“输血法”三个大字,苏昌洛随即翻开来仔细阅读起来。

等整本书读完,苏昌洛一下子被震惊了,又拿起那支简易的输血管仔细打量起来,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持续了许久,直到屋外传来敲门声才把他惊醒。“老爷,小的给你送茶来了。”

一个年轻的下人端着一盏茶推门而入,熟练的将茶放到案上。苏昌洛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说道,“去,赶紧备车,老夫要去太医院。”

“可是老爷,今天不是你当职啊,去太医院做什么?”下人不解的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拿来那么多废话。”孙昌洛急道。

下人赶紧出门备车,心里还很奇怪,平日里和蔼可亲有条不紊的老爷怎么突然这么急躁了。

不久一辆马车疾驰在街道上,车内坐着孙昌洛,孙昌洛手里则死死抱着木盒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

太医院离苏府并不远,马车一会就到了,等车停稳后,苏昌洛赶紧下了车,急匆匆的往里走,门口当值的禁军看着孙昌洛很奇怪向来稳重的苏太医这会怎么这么急迫,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昌洛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巨大的大厅,里面放着十几张长案,上面放着舂桶、碾槽、铡刀等各式各样的工具,此外还有十几个熬药的小炉子,十几个身着白袍的人正在忙碌的熬着药。大厅两侧摆满了药柜,上面整齐的排列着数百个抽屉,抽屉上用笔写着里面所装药材的名字,一眼望过去,蔚为壮观,只要你能想到的药这里都能找到。

而大厅正前方是一个短案,一个身着白袍,头发用普通布条束起,大约八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一本医术专心致志的看着。苏昌洛一进大厅,忙碌的众人赶紧停下了手里的活,恭敬的拱手道:“见过院判大人。”

孙昌洛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继续,随后来到坐着的人面前,恭敬的说道:“见过院使大人。”

老人一抬头这才发现孙昌洛,笑道:“昌洛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当值啊,来这所为何事啊?”说完还咳嗽了几声,看上去有些行将就木的感觉。

孙昌洛不敢怠慢立刻恭敬的回道:“下官师弟卢清涯今日来信,信中有些内容下官觉得应该给院判大人过目一下。”

“哦,你师弟啊?老夫记得,那小家伙挺有天赋,医术也很不错,就是性子散漫,不喜拘束,不然老夫真想把他叫到这来调教一番。”这个老人就是太医院的院使文怀仁,文怀仁从开过至今四十年一直都在太医院,从高祖一直服侍皇家至今,因此陛下对其极其信任,甚至说过只要他还活着院使就不会换人,不愿让他告老还乡。

苏昌洛听了有些无奈,卢清涯好歹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被人叫做小家伙,但偏偏院使大人从地位和年龄还有医术上的造诣来说叫卢清涯小家伙都合情合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院使大人说笑了,区区一个乡野郎中怎能担得起院使大人的调教。”

寻声望去,一个身着青冕服,头戴一梁进贤冠的面容抑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男子走到老人面前面无表情的拱手道:“见过院使大人。”

“嗯,右院判今日为何穿着官袍到此啊?”老人问道。“今日贤妃娘娘今日偶感风寒,下官这才穿上官袍去宫中为娘娘诊脉,随后到此给娘娘抓药。”男子说完看向孙昌洛,眼神里有一丝藐视和敌意。

“哦哦,即是如此,那赶紧给娘娘抓药煎药要紧。”文怀仁听了点头道。这男子就是现在的右院判成维德,与左院使苏昌洛并称左右院判。

成维德拿出一个药方递给文怀仁道:“依例请院使大人过目药方。”

文怀仁接过后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嗯,药材药量都是没分毫差错,来人给成太医抓药。”小吏接过药方后赶紧按方抓药。

成维德看着孙昌洛问道:“不知苏太医的师弟信中所言何事,让向来稳重的苏太医今日如此急躁,太医切不可急躁,否则会乱了心神。大人应该明白吧。”

成维德言语中略带讥讽,苏昌洛虽心中不悦但也没理会,直接将信件和册子呈给了文怀仁道:“院使大人,下官师弟卢清涯偶然遇到一少年,其用奇法救回一中毒女子之性命实乃前所未见,此法名为输血法,即将人有毒的血排出,再换上新血,可治疗剧毒之症,当然师弟言此法解毒并没十分把握,但此法可救治受外伤流血不治之人。还请大人指点指点,若此法可行可救千万人之性命。”文怀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拿起信件和输血法的册子开始看了起来。

成维德则眼中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笑道:“苏太医真会说笑,这血怎可输与其他人,简直闻所未闻,历代医书典籍都不曾有记载,苏太医你这师弟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院使大人可要擦亮眼睛,莫要让宵小之徒滥竽充数,若是真要施行,下官定要奏明贤妃娘娘并与众同僚一起商议才最为稳妥。”

苏昌洛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刚要辩解,一个小吏端着一个盒子来到台前道:“回院使和二位院判,药已经抓好了,是否需要下官送到宫中?”

“不必了,这药本官亲自送过去。”成维德听了道。随即接过药盒,与文怀仁拱手弯腰告退。

望着成维德的背影,苏昌洛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厌恶,这成维德本是太医院中的太医,比苏昌洛晚了两年进太医院,但因为其本就是医药世家,医术精湛,加之年纪比苏昌洛这些太医小许多,因此心中自有傲气,平素对老太医们虽不至于颐指气使,但也多有冒犯,因此太医们对他也是不太友好。

但自从上次帮助贤妃怀上龙种,陛下升他做了右院判后更是变本加厉加利,除了院使外其余人都不放在眼中,特别是对苏昌洛更是处处作对,在他看来是苏昌洛抢了他左院判的位子,虽然左右院判都是正六品官,但这个时代以左为尊,若是院使大人告老或者离世,左右院判接替院使职位苏昌洛,院使就一人,二人只有一人能接替,而左院判苏昌洛就是第一顺位,成维德则排在后面,因此成维德才处处针对苏昌洛。这次这个输血法若是真有奇效,苏昌洛则是大功一件了,因此成维德才要出言制止,防止苏昌洛再立奇功。

文怀仁看出了苏昌洛心中的不满,但也只是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小辈的事就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吧。

文怀仁开口道:“昌洛啊,你这法子是有些惊世骇俗了,老夫虽认同医术要敢于摸索,但若是因为一个个例就认可一个新法,这未免过于草率了些。老夫还是希望你能多多去实践一番,这样对此法的完备也是裨益良多。”说着就把册子连同盒子一并交给了苏昌洛。

苏昌洛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失落,但文怀仁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这法子从提出到真正实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医术就是这样,需要漫长时间来佐证这一切的正确性。

这时屋外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厅内所有人立马放下手中一切,排在两边拜扣道:“见过长宁公主。”苏昌洛也随即上前躬身行礼。

这公主身着淡粉色广袖裙,肩披天青纱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可谓是倾国之姿。

长宁公主淡淡一笑,随即开口道:“免礼”。声音虽温润,但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听了这才起身忙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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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长宁公主杨婉清

长宁公主本名杨婉清,是当今陛下与皇后的小女,也是毕业第一个女儿,因此十分宠爱,刚生下来就被册封为“长宁公主”,并开府,此外在长安外蓝田县一半改为长宁县,为公主封地。

长宁公主封号中“长”为长安之“长”“宁”为宁静淡雅之意,这封号可谓是尊贵至极。

一般皇子皇女要到成人才可册封爵位和封号,其中只有最高等级的亲王中的极少才能开府,及皇帝赐府邸,府内一应官吏均有品级,薪俸均由户部统一发放。当今的除了皇太子,包括二皇子晋王在内皇子都是二十岁行冠礼成年后才正式册封的,因此陛下对长宁公主那真是十分宠爱。

杨婉清来到文怀仁面前,恭敬的叫了声“师父”,文怀仁点了点头,眯着眼笑道:“小公主许久未来了,这些天去了哪了?”

杨婉清嫣然一笑说道:“师傅难道猜不到?”

“小公主聪慧过人,脑中的想法老夫怎能猜的到。”文怀仁笑着说,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一旁的苏昌洛则看到二人这样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公主小时体弱多病,多亏了文怀仁一次次的救治呵护,才能健康成长,不然早就夭折了。此外除了公主的亲人外,就数文怀仁陪公主的时间最久了,因此二人感情极深,早已超脱了地位的限制。公主也爱医术,因此拜文怀仁为师,文怀仁对杨婉清是个亦师亦父般的人物,在她心中分量极重。

就凭这层关系,陛下也不愿放文怀仁走,而成维德就算备受贤妃宠爱也不敢对文怀仁不敬。

杨婉清拿出一个方子,笑道:“婉清此次去长安周边淳化、扶风二县私访,寻医问药,体察民情,收获良多,这是偶然所得之方,可医肝阳上亢之症。”说着将药方递给了文怀仁,肝阳上亢之症就是后世常说的高血压。文怀仁接过方子,仔细看了起来,随后把方子递给了苏昌洛“龙胆草、夏枯草、白勺……”

苏昌洛一个个看了看,问道:“公主殿下从何处得到此方,这药材均为寻常药材,不知效果如何。”

杨婉清道:“只是一个乡野村医开的方子,但当地人服用了确实有奇效,所以婉清特地带来,请先生指点。”

文怀仁听吧点了点头道:“此方虽未记载在医书之中,但其各药材却有目眩、耳鸣之功效。此方若经多人之验证,无误,可入医典。”杨婉清听罢拱手谢过:“谢过先生。”

文怀仁笑着点了点头:“公主为完善药典搜罗天下药方,解救百姓,心系苍生,赤子之心让老夫汗颜呐。”

杨婉清笑着摇头:“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本就是皇家该做的,先生不必过誉。”苏昌洛听了对这公主更加钦佩,向杨婉清拱手感谢,随后便告辞准备离开。

当苏昌洛抱着盒子走到走廊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苏太医慢些走。”

苏昌洛回头一看,正是杨婉清,“公主有何事?”

“今日进门便见苏太医面带愁容。不知被何时困扰,可否告知本宫。”

“这”苏昌洛不知该如何说。

“若是不便,那就怪本宫多嘴了,苏太医见谅。”

杨婉清笑着说道。苏昌洛一听连忙说:“并不是不方便,公主既然想知道微臣就直说了。微臣的师弟,偶然间结实一年轻人,其有一医法叫输血法,其曾用此法救治过一个身中剧毒之人,此外,此法据说可救失血之人。”

杨婉清听了立刻眼前一亮,平素她最喜爱收集各类药方,听闻有这神奇的方子立刻来了兴致。“这册子可否借给本宫看一看。”

“这有何不可。”说完就把盒子中的册子递给了杨婉清。

杨婉清看了许久,沉思道:“此法虽成功过,但过于凶险,如同以命换命般,先不论效果如何,这过程太过于骇人,恐怕难以推广。”

苏昌洛听了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他也明白,但作为医者不可能放着能治病救人的方法不管。

“咦?这里面是什么?”杨婉清看着盒里面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回公主,这就是那少年输血时用到的器具,叫做输血管。”

杨婉清拿起来仔细端详起来,“果然巧妙,这少年真不是一般人。对了这少年叫什么?”

“林默”

“林默?”杨婉清自语道,苏昌洛点了点头。

杨婉清拿起盒中一张折起来的纸,打开一看,“爱妻柳思青之墓,夫文远泣立?”

杨婉清诧异的看这着这纸张疑惑地问道:“苏太医,这柳思青和其夫君文远是何人?与你师弟有何干系?”

“这微臣也不知师弟他为何把碑文也寄过来了,可能是师弟他装错了,微臣这就让人把这送回去,再问问那女子病情如何了。”

苏昌洛从收到盒子以后就被输血法给吸引了根本没管盒中的其它物件,要不是杨婉清看到,他估计压根不会注意到。

杨婉清则盯着这副碑文看了许久,特别是拐角处的那两句诗。

“苏太医,本宫倒是有个法子能帮你推广这输血法。”杨婉清沉思一下说道。

“哦,公主有何高见,还请指点,这法若是真能实现那真是功德无量了。”苏昌洛闻言立刻问道。

“告诉苏太医也不难,本宫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苏太医愿将这碑文赠与我,当然若是不肯本宫也可以用所藏的名家字画交换。”

苏昌洛闻言笑道:“区区一副碑文而已公主若是喜欢就赠与公主了,还请公主明示这推广验证之法。”

苏昌洛听闻公主要这幅碑文立刻就答应了,他觉得这碑文大概就是师弟卢清涯替人写的,他的字在自己眼中虽然算是上乘但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公主既然要了那就给她算了。

苏昌洛这样想本没什么错,但他却不知道这字并不是卢清涯写的,而且这碑文并不简单,只是他现在一心想着输血法的事,全然没注意纸上那字何等奇异。

“那本宫就谢谢苏太医了。说起这医法,若是解毒恐怕并没那么多机会去运用验证,但若是说救治失血之人,这有些地方那可是求之不得。”

苏昌洛一听立马反应过来道:“公主说的莫不是军中?”

杨婉清点了点头,道:“这军中行军打仗,死伤之人许多都因失血昏厥最终不治而亡。这法子若是真有奇效,在军中岂不是可以救助受伤的将士,这对我大玚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了。”

苏昌洛听闻兴奋的点了点头,感谢拱手谢道:“公主之言让微臣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随即又有些忧愁:“可这如何才能传到军中,微臣是个太医,与军中素无交集,如何才能让军中之人听信微臣之言。”

苏昌洛说得不错,除了兵部户部这些与军队有交集的官员,其他的官员压根不会跟军队有交集,也不敢与军队有交集,不然要是被人知道了,参你一个图谋不轨之罪,谁也担待不起。杨婉清听了,莞尔一笑道:“苏太医是不是把本宫忘了?”

苏昌洛听罢,既欣喜又疑惑,开口问道:“这,公主若是能帮忙当然更好,但这会不会给殿下带来麻烦?”杨

婉清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麻烦可言,本宫作为大玚的公主,为大玚的将士性命着想谁敢嚼舌根。”说着言语中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昌洛听罢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依靠杨婉清比自己去处理更加方便有效。

杨婉清笑道:“若是苏太医实在担忧,不去军中亦可。”

“哦?公主有何办法。”苏昌洛疑惑地问道。

“明日你随本宫去一趟国舅那这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苏昌洛一听眼前一亮,“对啊,微臣怎么把国舅爷给忘了。那微臣就谢过公主了。”言吧便告别杨婉清抱着盒子离开了。杨婉清拿着那幅字便起驾回宫。

原本已到双十之年,且已有府邸,本应搬出皇宫,但皇帝和皇后舍不得,因此一直让她留在皇宫,这在众多皇嗣中也是独一份。

等杨婉清回到宫中,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宫“长宁宫”,将碑文摊在案上,看着纸上那从未见过的字体不由得惊叹不已,这字虽然还有些潦草,但有傲骨之气,如同断金割玉一般,更兼瘦劲奇崛之妙。

杨婉清看着字喊道:“来人,把架上的名家笔墨给本宫挂起。”门外一下子进来了八名宫女,熟练地从一排木架的匣子中取出不同的卷轴,将他们挂在殿内的架子上,这些字有当代名家,也有历代文人,字形字体各不相同。

杨婉清仔细对照着每一幅字,最终微微一笑,“这字果真是前所未见,自成一派,这卢清涯果真是个高人,特别是这两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真意切,缠绵悱恻。”

杨婉清好似想到什么,望着这幅字陷入了沉思,良久终于回过神来,“本宫倒很想去见识见识这卢清涯,问一问,这柳思青与这若文到底有何样的故事。”

远在云州的卢清涯正在家中研磨药材,突然打了个喷嚏。“这药味太过浓烈了,下次等裹块湿布再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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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荀家

第二天,苏昌洛早早地在宫门口等待,不一会儿,一辆马车缓缓的从皇宫里出来,边上跟着几名随从,马车经过苏昌洛面前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苏太医,你就驾车跟在本宫身后即可。”

“是,公主殿下。”苏昌洛随即坐在马车上随着公主的马车前往国舅爷府上。

这国舅爷不简单,国舅名为荀仲德年逾五旬,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早年随父亲征战沙场,现为禁军上将军,统帅天子禁军。

禁军十二卫,分别为称左右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这十二卫,一卫六千人,共七万两千人,可谓是长安的守门人了。

马车很快到了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宅子,门上牌匾写着“荀府”两个字,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这两个字却是当今陛下亲笔写的。因此没人敢轻视这块牌匾。

杨婉清被宫女扶下马车后来到府门前,苏昌洛也紧随其后,宫女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壮汉打开门,一见是杨婉清立刻恭恭敬敬的跪拜下来,“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舅舅他们在府里吗?”杨婉清问道。

“上将军在府里,太夫人和小将军也在。”那壮汉瓮声答道。

“嗯,本宫找舅舅有些事,你引本宫过去。”那壮汉听吧便领着几人往府里走去。

几人经过一个院子时,一个少年正在拿着一杆长枪在操练,那长枪如在少年手中游龙般,上下翻飞,变幻莫测,速度之快常人只能看到残影。

少年一见杨婉清,长枪一下子脱手,飞向前方,随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插进前方的墙壁之中,少年赶紧把枪拔出来,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坑洞可见刚刚少年的力气是多么大。

少年拎着长枪快步跑向杨婉清,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表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玩的。”

这少年正是荀仲德的小儿子,荀少武,当然也是杨婉清的表弟。杨婉清看着荀少武笑着说:“我啊,这次来找舅舅有事情,可没功夫陪你玩。”

少年一听一脸失望:“哦,我爹在书房看书,我去练武了。”说完气鼓鼓的走开了,杨婉清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奈,这荀少武已经十六了,可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一般到这个年级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他这样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是得跟舅舅说说,给他订个亲事,成了婚就长大了,可他这性子估计也不愿意。

杨婉清想了想摇了摇头,带着苏昌洛来到书房,随即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杨婉清道:“舅舅是我,婉清啊。”

随即推门进到屋内。屋内的桌案前坐着一个男子,脸上有些苍老,两鬓已经斑白,但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射出渗人的目光,一脸冷酷,浑身散发着威严,远远看去像是寺庙中的怒目金刚般,让人不敢接近,这人就是兵部侍郎,禁军上将军,当朝国舅荀仲德。

当看清来人是杨婉清后,荀仲德原本威严的脸瞬间如冰雪般消融,露出了和蔼可亲的消融,笑呵呵的说:“哦,原来是公主殿下,来让舅舅看看是不是又变俊俏了。”

“舅舅你莫要取笑我。”杨婉清害羞的说道。

“怎么能是取笑,咱们长宁公主美貌天下皆知。”

荀仲德宠溺的看着杨婉清笑着说。荀仲德在军中素以冷面无私示人,对家里的两个儿子更是严厉不已,但只有对杨婉清才这般和蔼慈祥,原因旁人也不知道。“对了,这次来所谓何事?”

“我这次一来是看舅舅和外祖母,二来是为了一件事而来,此事关乎将士之性命。”

杨婉清认真地说道。荀仲德原本面带笑容但一听到关系到将士的性命立刻凝重起来。随后苏昌洛走了进来,将卢清涯的信件的内容及“输血法”的大致内容讲了一遍。

荀仲德看着册子的记载内容和输血管陷入沉思,随后对着杨婉清说道:“婉清,你外祖母想你想的紧,你赶紧去看看吧,别让她等急了。”杨婉清一听立刻明白了,立刻退了出去,去看外祖母了。

当杨婉清离开后,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良久,荀仲德开口道:“你这法子可有成功过。”

“未有”

“未有?那你岂不是在这胡言乱语,你是何居心?”

荀仲德冷冷的说道。苏昌洛也被荀仲德的话给怔住了,但随即说道:“下官作为太医,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在下师弟也是大夫,在行医问药治病救人上绝不敢乱说,师弟既然这么说,定是有道理,下官相信师弟的话语。若是真的有作用,对我大玚的将士和百姓就是救命的稻草,因此特来请求上将军帮助。”说吧,苏昌洛拱手弯腰,请求荀仲德的帮助。

荀仲德随即笑道:“先生作为太医,德行上当然值得信任,只是这法子过于骇人,因此本将才问个清楚,先生莫怪,先生快入座,来人赶紧给苏太医看茶。”

苏昌洛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荀仲德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杀伐之气着实把他吓到了,这种气势整个大玚或许就只有北边的那位能与之匹敌了。

二人又对这个法子探讨了良久,荀仲德最终说道:“我等在这纸上谈兵却是无用,不如实际试验一番你看如何?”

苏昌洛一听疑惑地问道:“上将军想要如何尝试?”

“很简单,找两个人来输血试验一番。”苏昌洛一听,这是要拿活人来测试,这可是人命关天,岂能如此儿戏,刚要开口阻止,但荀仲德摆手示意苏昌洛不要多言了。随后叫到“来人。”

那个壮汉立刻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阿忠,你带人拿着本将的令牌去长安大牢里提几个死囚。”荀仲德掏出一块令牌交给阿忠。

苏昌洛立刻明白了荀仲德要做什么,赶紧开口劝道:“上将军,下官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毕竟人命关天,若是有什么差池,那犯人的性命就不保了。请上将军三思啊。”

荀仲德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人命关天本将才要试一试,若是成功了,那将救我大玚多少将士百姓之性命,为了这些人,死几个人又何妨,再说,那些死囚本就是要死,用他们的命就我大玚朝千万人的命,这笔买卖先生难道认为不妥吗?”

苏昌洛听罢,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虽然这事有违自己的医德,但为了更多人这点牺牲是值得的,而且若是成功了,就不会死人。

所以苏昌洛只能默默祈祷卢清涯这法子可行,若是失败了自己非要去云州把卢清涯打一顿。此时云州,卢清涯又打了个喷嚏,“奇怪,都已经裹着湿布了为什么还会被呛到。”

不久,阿忠带着一队禁军压着七八个个死囚来到了府里的校场。苏昌洛跟着荀仲德也来到了校场,荀仲德冷冷的说道:“接下来本将要做一些事,你们要配合本将,若是好好配合本将可以奏请陛下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配合,那明年今日就是尔等忌日,明白了啊?”死囚一听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嘴里说着一定配合。接下来苏昌洛先是按卢清涯的记载滴血找出相同血型的人。

等找到三个血型相同的人后,荀仲德让人拿道划开其中一人的胳膊,随后放入温水中,等血流的差不多,再输血。那死囚还想挣扎,但被几个壮硕的禁军死死按住,无法反抗。不久那盆水已经变得鲜红色,那犯人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白,最终昏死过去。其余几个犯人吓得面色惨白,有一个吓得裤子都湿了。

等血留的的差不多了,苏昌洛检查了一下,说道:“气若游丝,若是再流血必死无疑。”

“那正好,开始下一步吧。”荀仲德点了点头道,丝毫不在意这死囚的死活。苏

昌洛只能忍着心中的不安,按照册子上的记载,先把伤口按压住,不让再流血,随后对输血管进行简单的消毒,就是放在酒里泡泡,随后一端插在流血的死囚身上,另外一端插在血型相同的死囚身上,等输血的死囚也要晕倒时又插入另一个血型相同的人身上继续给流血的那个死囚输血。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荀仲德虽然很平静,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希望这方法可行,这样就能救更多人特别是征战沙场的将士的性命。

等到输血的那个死囚也坚持不住时,苏昌洛拔掉输血管,荀仲德问道:“结果如何?苏太医。”

苏昌洛摇了摇头,荀仲德失望的叹了口气:“来啊,把这几个死囚拉倒城外斩了,找个乱葬岗埋了。”那几个清醒的死囚立刻跪了下来求饶,有一个已经被吓死过去了。

苏昌洛赶紧道:“上将军,不要急啊,我意思是时间不到,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起没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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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医法奇效得验证

荀仲德一听又有了希望,立马让禁军把死囚留下。“苏太医,这要多久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回上将军,这得等至少几个时辰,大概要到今晚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将军不要急躁,这受伤的死囚原本最多只能活半个时辰,而现在已经到了半个时辰,这死囚虽然还是气若游丝般,但这就代表着这个医法有些效果,具体什么效果得等一段时间才知道。”苏昌洛解释道。

“嗯,这个本将明白。来人给苏太医搬把椅子,沏壶茶,再给这几个死囚备些吃的。”“谢大人,谢大人。”几个死囚赶紧感恩戴德的谢道。

苏昌洛与荀仲德二人坐下后谈论起来,甚至还拿来棋子手谈了几局,二人就这样等了几个时辰,甚至连中饭都没与公主杨婉清一同。

荀仲德让人把住门口,不管是谁一律不许进也不许透露他们在干嘛,连杨婉清和荀少武都没让进去,荀少武一脸气愤守卫又不说他爹在干嘛,自己又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只能悻悻离开,而杨婉清似乎知道什么,并没多问,随后便离开了荀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也越来越轻松,因为那受伤的人到如今还是未死,说明这法子是起了效果的。

等到天渐渐黑了,二人又下完了一盘棋,“哈哈,想不到上将军棋力了得,下官佩服。”苏昌洛笑道。

“苏太医不要自谦了,要不你中途让本将,恐怕本将早就输了。”荀仲德笑道,“对了苏太医现在这个时候可以了吗?”

苏昌洛上前检查那死囚发现呼吸均匀,脉搏平稳,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这医法确实有奇效,这对我大玚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上将军你可以在军中推行,再向天下公布。”

荀仲德点了点头说道:“敢问这事苏太医跟何人提及过?”

苏昌洛疑惑地问道:“只是太医院的几位同僚罢了,上将军有何不妥?”荀仲德认真的说:“这法子不适合公示天下,至少近几年的不适合。”

“这是为何?这医法若是推广出去,定能救助许多将士和百姓。”苏昌洛不解的问道。

“这法子对将士作用远大于百姓,在战场上能救回许多将士的性命,但若是公示出去了,被突厥等知道了,等于帮助他们救助更多将士,这就是在给我们救助更多敌人,到时我们会死伤更多将士。若是只有我们知道,就能帮助我方将士保住性命,极大打击突厥和那些叛逆之人。本将知道苏太医宅心仁厚,但在大义面前还请苏太医三思而行。”

荀仲德低声道:“开国四十年,陛下从未忘了以往的屈辱。”苏昌洛一听立刻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会尽量隐瞒,但这医法”

“放心吧不需要太久时间的,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师弟和那个林默的少年着想,若是泄露了,心怀叵测之人可能会对他们不利,这事本将知道分寸,苏太医你最好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苏昌洛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告辞离开。

待苏昌洛离开后,荀仲德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输血法,天佑我大玚。”

一旁的阿忠道:“将军这些犯人该怎么处理。”荀仲德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背着手离开了,阿忠看着荀仲谋的手瞬间明白了,带着所有死囚直接到了城外山脚一处偏僻角落。

阿忠冷冷的看着这几个死囚道:“你们这些本就是要死这人,今日用你们验证一法,也算是你们修来的福分,下辈子记得别作恶了。”随后禁军瞬间拔刀,那几个清醒的死囚人头瞬间落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阿忠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抽出一把禁军的配刀狠狠插在那因为输血昏厥的死囚身上,看着死囚口吐鲜血没了呼吸这才收回刀。

“把他们埋了,今日之事不要对别人提起。”这些禁军立刻点了点头,阿忠随即先行回去。

其实这些都不需要阿忠提,这些禁军都是孤儿有的爹娘因战乱饥荒死去,有的压根不知自己爹娘是谁,只能在街上乞讨,后来都被荀仲德收养,给他们吃的,教他们识字,培养成了荀家的“死士”,对荀家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

等阿忠回到府里,荀仲德已经等了许久,“都处理妥当了?”

“回将军,都处理妥当了。”阿忠恭敬的回道。

“嗯,这输血法暂时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包括少将军。”

“是,将军。”

“嗯,你退下吧。”阿忠立刻退出房间,随后关上房门。

荀仲德望着案上的盒子,喃喃自语道:“最多三四载,你就能重见天日了。”随后起身打开房间内书架后的一个暗格,将盒子用布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入其中。

而苏昌洛回到府中,将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自己的心终于恢复了平静,“你这小子,这次真是捅破天了。”苏昌洛苦笑着拿起笔要给卢清涯回封信。

拿起笔,又放了下来,沉思良久终于拿起了笔,写了起来:“清涯吾弟,兄已收到汝信,信中之事兄已明了,若那姑娘还未醒来,可带入长安,兄亲自诊治。”

苏昌洛想了想最终又写到:“另,所言医法,勿传,勿言,勿用,此事干系甚大,你我不可左右。”写完后苏昌洛长舒一口气,命人立刻将信送到到驿站,寄往云州。

而云州的卢清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份信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而另一位主角林默此事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阶段。

这几天林默一直在认真读书,转眼间就到了县考前一天。林默用锅烙了几块大饼,给赵亨和自己带着。毕竟县考一考就是一天不带点吃的一定会被饿着。

晚上吴文彦仔细嘱咐了考试的细则,毕竟二人都是第一次参见,对考试的各个方面都不熟悉。等交代完这一切,吴文彦嘱咐二人早些休息,毕竟县考是个体力活,没精力可不行。

八月初一一早林默赵亨早早地起了床。等洗漱完毕林默与赵亨带上笔墨和干粮便准备出发,看到吴文彦也已起床,二人郑重的拱手,双手互握前推向下:“谢夫子”。随即直奔县学而去。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吴文彦眼中充满了期许的目光。

二人来到县学门口,门口早就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粗略数了一下大约有二三百人,都是前来参加县试的,看似很多,但谯南县四五万人却只有三四百人参见县试,可见读书人还是少数。

这些考生大部分都是十多岁的孩子少年,当然年龄比较大的也有只是并不多而已。此时一个白袍书生向着林默二人走来,走进一看正是马若绫。

“你二人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弃考了。”马若绫笑着说,看来这些来的都很早,林默有些无奈,只是考试而已,自己来的已经算早了,当年高考自己也就提前半小时,今天可是提前量一个多小时到场。

马若绫低声说道:“此次县试若是没有信心,就在名字下加一个点。”林默一听立刻明白了,这马家应该早已打点好关系了,加点代表是马家人,批阅的考官就会让其高中。

但林默摇了摇头,“谢二小姐了,不过我想凭自己试试能不能考上。”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强求,她自己对这个方式也十分不屑。

等到县学大门打开,出来十几个衙役,随后一个小吏站了出来正是上次报名时遇到的那个礼房的小吏,小吏道:“今日陛下再开恩科,诸位学子请按具结分别占好,本官叫到名字就出列上前站好,检查搜身,随后进入考场,诸位学子请勿夹带,不然一旦查到定将依法严办。”

随后小吏拿出一个名册开始宣读起来,念到名字的站出去,然后小吏负责搜身。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林默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了,“林默、洛宁、赵亨”三人立刻走到边上,一个衙役开始搜身,先搜赵亨再搜林默,最后是马若绫。

看着衙役将赵恩身上里里外外摸了个扁,马若绫瞬间变了脸上,林默这时也意识到马若绫是女扮男装,这要是被摸到那就麻烦了,看着马若绫脸上有些难看,林默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当衙役搜到林默时,林默一摆手,银子就落到了衙役手里,衙役一愣,赶紧将银子不留痕迹的放入袖中,林默小声说道:“我表弟有癫疾,打小就怕人碰他,一碰就会发作,倒地不起,望小哥通融一下。”

那衙役看着马若绫脸色发白,也不回话,走到马若绫面前,伸出手在马若绫袖口上摸了一下,便转身离开,“大人,无夹带。”那小吏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进入县学,马若绫低声怒道:“谁说我有癫疾。”

林默无奈的说:“你要是没癫疾,那衙役可就真上手了。”马若绫听了脸一红,不再说话,所谓的癫疾就是后世所说的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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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县试开考

经过检查的众人都集中在县学的院子当中,两旁是带有隔间的小房间,每个房间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房间上都挂着牌子,上面按照天干分类,有“甲壹、甲贰、乙壹、乙贰”等字样,应该就是每个房间的编号了,考试时每人一间,防止交头接耳,相互抄袭。

众人要先拜今年的主考官,再抽签选出自己的房间编号。

这时两个身穿官袍的官员从屋内走出来,正是县令宋义和县丞周谦,跟往常一样,宋义主考,周谦监考。

众考生一起向着二人鞠躬行礼,宋义开口道:“今年陛下天恩,再开恩科,选拔贤才,望诸位好好把握,展示自我,把自己的文采都拿出来,祝诸位榜上有名。”众考生齐道:“谢考官。”

一旁的周谦听到宋义说的如此直白一点文采都没有,不由得鄙夷的看了宋义一眼,没说什么话,周谦看了一眼,发现林默也在人群中,朝着林默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林默也注意到了,只好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就这样开始抽签,林默从字条中随意拿起一个打开一个“辛贰”不由得一笑,看来这次能不能考上得靠“辛二”庇佑了。

待到考生全都落座,就开始发放考卷,林默拿起考考卷,心中还是有些激动的,有种参加考高的感觉,第一题果然是考诗赋,“四季皆美,皆有诗赞,今值入秋,秋景、秋意宜当以诗记之。”

林默一看就知道要写秋天的诗,然后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一首诗,刚要下笔,突然停了下来:“我这算不算抄袭啊?不对,我比那人早,我这前人抄后人的诗,理论上不算抄袭。”

林默这才安心,随后下笔写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写完林默抬头一看,其他人都在未下笔,林默暗道自己是不是等等他们。随即摇了摇头开始看下面的题目。

紧接着是数术题,虽然不常见但也曾考过,题目是“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僧小僧各几丁?”意思是:一百个和尚吃一百个馒头,大和尚一人吃两,小和尚三人吃半个,还剩半个。大和尚和小和尚各多少人?

林默一看笑了,这就是前世小学学的设未知数、一次函数。林默口算了一下随即将答案写了出来,“大和尚二十五,小和尚七十五。”

最后一题是策论,“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此言何意何解?”林默一看愣住了,这话就是前世学习过的鱼与熊掌,出自《孟子告子篇》。

突然林默想起马知远曾嘱托自己多看看《孟子告子篇》,结果真考到了这篇,难道马知远早在一个月前就知道了试题,想到这林默突然从心底涌现出一种无力感,这些豪门大户参加县试就是走个过场,对那些真的寒窗苦读之人天生就不公平。

想到这林默只得默默接受,自己只是个草民没那个能力和决心去改变这一切,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林默提笔开始答题:“夫,鱼与熊掌非指其物,乃是决断尔,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与义,鱼与熊掌皆为决断,二者选其一,必选其重者,熊掌贵于鱼,故选熊掌,义重于生,故选义。”

接着林默把前世上课讲的知识点都写了上去,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随后抬头一看,日晷上的阴影显示现在巳时三刻,从巳时到如今,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

林默伸了伸懒腰,看着周围还在认真答题的考生,林默举了举手,一个衙役走了过来,问道:“你有何事”

“我这题做完了,是不是可以交卷了?”林默指了指写满字的答卷问道。

那衙役也被林默的速度给惊到了,但随即点了点头,道:“可以交卷,你可以走了。”

林默点了点头,把卷子放在桌上随后收拾东西便离开了。而这一切都被巡考的周谦看到了,周谦很是疑惑,心道:“难道是考卷太难,这林默弃考了?”随后来到衙役面前问道:“刚刚那考生为何离开了”

差役恭恭敬敬的回到:“那考生已经答完所有题目,交卷离开了。”周谦不信,来到林默的考间,发现桌上的答卷却是已经写满了。

周谦拿起后看着答卷,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这卷上工整的写着林默三道题的回答。单从这从未见过的字体就让周谦震惊了,心中暗道:“好字。”

接着周谦从诗开始看起,“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周谦看了,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好诗,似与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之语同义”,周谦眼中露出来兴奋和惊喜的目光。

单从这诗上讲,这林默可以说是远胜众人,甚至连自己这个进士都有些自愧不如。

接着周谦又看下去,数术林默只是将答案写了出来,这让周谦皱了皱眉,旋即就明白了,林默估计也不知道数术要怎么进行作答,也难怪,毕竟林默也就温习了短短一个月。这数术本就不打紧,没写详细倒也无所谓。

接着是最重要的经义,“夫鱼与熊掌非指其物,乃是决断尔。”林默这开篇直接点明了这句话的重点,简明扼要,让周谦去林默更高看一眼。

等周谦读完林默所写最终缓缓放下答卷,长舒一口气,“果真是个妖孽之人。”

单凭林默这卷子,考一个县考实在有些浪费,若是能让他继续考下去,周谦觉得林默今后考取进士也不是不可能。

“小小年纪,如此才学,若不培养一番,简直埋没人才,那可是大罪过了,你这案首本官帮你争定了。”周谦暗道。

而林默则对此一无所知。等林默出来后,发现县学门口仍有许多人,应该是考生的亲友。

众人一见林默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些诧异,纷纷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县试考题如何?”

林默见众人如此焦急,只得说道:“今年县试与往年相似,并无太大差别,其余诸位定能顺利完成,学生只是字写得快,早些出来了。”说吧转身便挤开人群离开了。

其中有个人说道:“这人怕不是没考好受刺激了,被赶出考场了吧,以后哪一年也没有这么快就交卷的。”

众人一听想了想觉得十分有理,纷纷叹息道:“得,又疯了一个。”

林默当然不知道众人的想法,此时他正赶回去,向吴文彦讲述一下今天的县考情况。而这一切被前来等待马府考生的张管家看在眼里。

马府每年都有几个考生参加县试,虽然只是走个过场,其他的都已经打点好了,但马府仍会派人在这等待,以防万一。

张管家见此情况,知道林默对马知远的重要性,于是立刻赶回马府通报这个情况。

“什么?他不到一个时辰就出来了?”马知远愣住了。

“老爷,准确的说是半个多时辰。看来林默应该没写完就出来了,这也难怪毕竟只温习了一个月,虽有吴夫子指点,但也太仓促了。”张管家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马知远想了想忽然笑道:“看来还是小看了林默,这个县试对他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张管家一听诧异的看着马知远:“老爷你意思是林默真的全都写完了,出来了?”马知远点了点头。

“可是,这不可能,时间太短了,这……”马知远摆手打断他,笑着说:“我敢打赌,这次林默至少是前十。”说罢不在言语。

而林默则回到了家中,刘馨儿和吴文彦见林默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诧异,吴文彦忙问道:“林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县试出事了?”

林默笑着摇了摇头:“夫子说笑了,学生这是写完了才提前回来了。”

吴文彦一听一脸不相信:“这县试虽简单,但诗赋加经义至少也要两个时辰,资质愚钝的得写上一天,你怎么可能不到一个时辰就写完了。”

林默笑着说:“夫子要是不信,我可以把题目和我写的答卷再写一份给你看。”说着就拿出笔墨开始写了起来。

由于写了一遍,林默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自己的答卷写了出来,吴文彦看着答卷,满脸震惊,最终颤抖着说:“这个案首要不是你的老夫就去县衙找宋义和周谦评理去。”

林默一听有些吃惊,赶紧说:“夫子说笑了,我只要考上即可,这案首什么的我可从未想过。

”吴文彦摇了摇头道:“单单这七言诗连老夫这个进士都不敢说能比这更好,这县试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写出来了,这县试案首你不拿都对不起这诗。”

林默一想也对,这诗放在后世那可是千古名篇,不过林默觉得有些对不起杜牧同学了,拿过来应应急,希望杜牧不要责怪。

吴文彦看着答卷又看着林默,忍不住蹦出两个字“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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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缘由

县学中第二个走出来的是马若绫,“林默应该还没出来,我要不就在此等他出来吧。”不过此时见众人围了过来,马若绫怕被发现,赶紧乘机离开了,回了马府。

等换好衣裳恢复女儿身后,马若绫去在院中散步,突然发现父亲马知远神色轻松的在院中看书,马若绫赶紧上前问道:“爹,你怎么今个这么开心,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马知远见马若绫来了,笑着说:“今天县试你知道吧。”

马若绫一听心里一紧:“难道爹发现了我去考试?”

马若绫故作轻松地道:“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有趣的?”

马知远笑道:“林默这小子,去考试用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别以为他弃考了,或者是疯了被赶出来了,你说这有不有趣?”

马若绫一听瞬间惊住了,失声道:“什么就用了半个时辰?这怎么可能,今年的题虽然不难,但怎么可能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怎么?若绫你知道今年考题不难?”马知远疑惑地说道。

“不是,我意思是今年应该与往年考题都差不多,并不太难但也需要时间思考,林默这速度也太快了吧。”马若绫赶紧解释道。

马知远点了点头道:“是并不难,虽然林默这么快出来了,但我觉得这次对他来说应该是水到渠成,信手拈来了。这次我有预感,林默应该能到前十。”马若绫听了没有回答,此时马若绫心中还是有些不平静,对林默马若绫实在是没看透。

而林默那边,林默正与吴文彦和刘馨儿讲解自己遇到的趣闻,赵亨推门进来了,见林默正在院中坐着,立刻愣住了随后,笑着说:“我就知道这县试难不倒默哥。”

刘馨儿笑着说:“小亨你回来的太迟了,你默哥都已经将今年县考的题目讲给夫子了,对了今天考的怎么样?”

赵亨一听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说道:“虽然写的不好,但是应该能考上。”

吴文彦听了点了点头赵亨他交了许久,努力勤学好问,这次县试没什么问题,吴文彦道:“嗯,小亨以后你要加倍努力,向你默哥学习。”说着把林默的答卷递给林默:“这是你默哥的默写出来的他的答卷,你细细看看。”

小亨接过答卷看着,最终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默哥,这是你写的啊?”

林默点了点头,赵亨立刻眼冒亮光,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林默则有些无奈,但又不好解释。林默提议几人去酒楼吃顿饭,算是犒劳自己,赵亨也一个月没见过父母了,也十分想念。

四人于是立刻动身去了酒楼,赵恩看到林默几人到来,立刻面露喜色,赶紧迎上前去:“小默小亨怎么样?县试还顺利吗?”

林默点了点头:“一切都挺顺利的,对了赵哥让朱文做一桌好菜,我们要好好吃一顿。”赵恩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立刻去了准备了。

不一会儿一桌菜就准备好了,林默把赵恩夫妻一起叫了过来,几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等酒足饭饱后,林默开口问道:“赵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眼中有些忧愁。”

赵恩眼见瞒不住了于是就把这些天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林默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只是这些事而已,赵哥何必忧愁?”

这时朱文等人也来了,朱文一见林默便说自己并未泄露做法,自己是冤枉的。

林默点了点头让朱文稍安勿躁,随后开口道:“其实这样的事情我早就预料到了,这菜的做法应该不是酒楼里的人泄露的,而是那些酒楼学来的。”众人一听更加疑惑了,这菜只有食为天会做,既然不是食为天的厨子泄露的别家从哪学来的。

林默见众人疑惑不解于是解释道:“这说到底就是一道菜,只要是个人只要聪明点,每天来吃,吃多了自然就能慢慢摸索出来这菜的大致做法了,更何况那些酒楼的厨子并不比食为天的差许多,多来尝尝自然就知道了。”

林默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恍然大悟,合着这些酒楼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师的。

“其实那些酒楼要学早就学会了,只是因为开业时的阵仗把他们镇住了。可为何到现在开始明目张胆的跟食为天对着干。”

赵恩一听,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现在城里的酒楼,除了悦来居大部分都已经开始做我们的招牌菜,这些天我也去问了一下,发现他们与马家都有些联系,很多都是马家背后支持的,是不是马家要针对我们?”

林默一听想了会摇了摇头:“马家应该不会故意正对我,没理由的。”

赵恩小声道:“会不会还是上次的事,原本那些酒楼就收到风声说我与马府交恶了,但马府不好直接针对我们,只好等到现在事情平息后才开始报复。”

赵恩的话让其余众人都有些信服,当然除了吴文彦和朱文几个不知情的意外。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赵哥你别瞎说,这事我们马家做不出来。”

众人一看竟是马若绫。众人起身迎接,马若绫向众人行了个万福,随即看着林默笑道:“你放心吧,我们马家可没那么睚眦必报,定是有人传了什么风言,让那些酒家以为你与马府接了怨气觉得你失去了靠山,这才这么大胆。”

林默一听想了一下,突然认识到什么笑道:“我好像知道什么缘由了。”

众人看着林默,林默解释道:“你们还记得上次我送了五百两去马家,后来张管家一脸严肃的把钱退了回来,说是付的酒钱。估计被有心之人看到,原本之前就传马家与我交恶,现在我送礼被退回就更是印证了这事,所以有些马家派系的酒楼就开始针对我们了,其他酒楼也跟着开始起哄了。”

众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林默也有些无奈笑着说道:“马员外不会就因为用了他一碗酒没还他估计坑害我吧。一碗酒而已,我以后还他千八百坛。”

马若绫一听脸上顿时有些复杂,赵嫂这时说道:“小莫,你莫要这么说,那酒不简单,那酒可是”

“赵嫂,这就不用说了,对了林默听说你今天县试半个多时辰就做完了?”马若绫赶紧打断赵嫂,岔开话题。赵嫂听了立刻明白过来,闭上嘴看着林默,眼神里透露出无奈的眼神。

林默则没注意这些,听到马若绫问县考的事只得说自己见过这题,所以做的快了些。马若绫见问不出了所以然只得再换话题。

“对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恩科府试就在明年初,本是八九月份但为了与县试错开因此推到了明年十五以后,若是错过了,你得在等两年。”林默一听沉默了一会,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府试的事,若是过了县试,自己大小也算个读书人了,继续考下去意义也不大了。

林默间马若绫、吴文彦等一期颐的看着自己最后只得妥协:“若是真的有空,我就去看看,权当体验一番了。”

见林默松了口,这才放心,吴文彦是真的希望林默能继续在科考的路上走得更远,不然真的是埋没人才,做生意开酒楼只是为了生计,而科考做官才能展现男儿的抱负。

不过吴文彦真的想多了,林默从来没想过以后去科考做官,只是想着混个读书人身份,以后好利用这个身份为自己的生意开道,毕竟读书人在这个时代还是有许多特权,譬如遇官不拜,犯事从轻。

众人聊了一会,赵恩问道:“小默,这现在菜品都被泄露了,酒楼生意受到影响,我们该怎么办。”

林默想了想:“赵哥我要你办三件事,一是悄悄将附近转让的铺面盘下,越多越好,不用太大,我要在这开个新铺子,第二是将酒楼所有的菜的价格降下来,最好与其他酒楼相近,其三马上八月十五了,要准备一个中秋宴会,正好赶上县试放榜,凡是榜上有名者即可参与,全都不收银两。”

赵恩听了点了点头,马若绫则有些疑惑:“林默你要那么多铺面干什么?”

“开铺子啊,等我开起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恩也问道:“若是把价格降了下来,这收益可就少了许多,而且这样不是跟以往说得不与其他酒楼竞争相悖吗?”

林默摇摇头:“商人一是要有长远眼光,二是要有底线,现在价格降了赚的钱也少了,但可以挽回更多客人,有客人才有利润,我原本是要和气生财,有钱一起赚,既然对方这么逼迫,我若是不回应一下,以后只会更受人欺负。”众人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林默在这还是初来乍到,根基不稳。

林默笑着说:“不要太担心,我么可是有法宝的。”说着指着酒楼内的写满字的屏风,“有这些东西在,就算要对付食为天也得先掂量掂量。而且八月十五那场酒宴,就是反击的开始,我要用这次这个机会,告诉别人,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众人似懂非懂,林默安排完毕,便送马若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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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名次之争

马若绫出了酒楼,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次县试你有把握吗?”

林默一听,笑着说:“应该能考上。”

“那便好,我听说你第一个出来,只用了半个多时辰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弃考了。”

林默苦笑道:“放心,就算不会写我也会把卷子写满的,怎么会弃考。”

林默看着马若绫小声问道:“这次县试你感觉如何?”

马若绫想了想有些自信的说道:“应该没甚大问题。我觉得府试应该也可以一试。”

林默一听赶紧答道:“我的二小姐,你别冲动啊,这次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万一被查出来,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若绫一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冲动。

”林默这才心安,随后又道:“这次我可能抢了一些酒楼的生意,可能有一部分是你们马家的。”

马若绫摇了摇头道:“这些事你不用顾及我们马家,公平竞争成败在个人,若是真的被抢了生意,也怨不得别人。”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这样林默心里就有底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开始忙碌起来,一方面是找了铺面,一方面是为十五的宴席宣传,但宣传的效果甚微,对此赵恩有些忐忑,虽然菜价降了后客人明显增多了,但利润并没增长。

林默让他放宽心,不必如此在意这些利润。这边林默在忙得热火朝天,县学那边则已经炒得不可开交,县令宋义和县丞周谦以及其他几个老学究正在批阅今年县试的答卷。而

批完后为谁当案首起了争执,而争执的焦点就在两份答卷上一份是林默的,一份是洛宁的,还有一份是一个叫卢管。单从这答卷上看无疑林默的要更加出彩,洛宁的次之,那卢管的虽也不错但比而然差上许多。

但宋义却硬要把卢管评为案首,林默、洛宁二人列为二三位,几个考官虽然心有不符但却不敢说出来,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卢管是谯南望族卢家的公子,而林默和洛宁则无门无根,是寻常百姓,这林默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是毫无背景,他与马家有私交,与县令也有交情。原本凭着这关系加上林默的才学拿个拿个案首是板上钉钉的。

但今年不行,这卢家已经打点好了,这案首他们势在必得,宋义也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案首送给卢家,林默那边虽有些惭愧,但最多到时多帮衬他给他些补偿。

至于那个洛宁宋义则并没放在心上,这谯南真没有姓洛的望族,自己也从没听过这号人,估计是县下哪个镇里的吧,给他个第三已经算是不错了。

面对这样的安排,若搁往常周谦虽然不耻这这种行为但倒也不会去正面反驳,毕竟这些人与周谦并无多大关系。但今天不同,周谦开口道:“县令大人,下官认为这样排名有些不妥。”

宋义一听有些诧异,问道:“嗯?周县丞这有何不妥?”

周县丞答道:“这卢管虽有些才气,但与林默与洛宁二人相比还是有所差距,下官认为林默案首、洛宁第二、卢管第三最为妥当。”

众人一听有些诧异,这林默与周谦曾有过些过节,现在为何会帮着林默说话。宋义听了皱着眉头,自己与州谦向来不对付,但基本上自己只要不损了周谦的利益,周谦也不会跟自己对着干,这次周谦为何要跟自己唱反调?这林默应该不是他的人啊。

见宋义如此表现,周谦知道他不想改这名次,于是周谦就行说道:“这次恩科陛下十分重视,令各州府筛选优异者整理抄录其诗赋经义等制定成册,以供传阅。此次现实我等至少得将前十之答卷呈到州府,以供府尹大人查阅挑选,林默和洛宁二人的诗文要是呈了上去定会让府尹大人大悦,若是按这个名次上呈恐怕府尹大人那不太好交代。”

宋义一听这才想起来却有其事,赶紧数到:“对对对,县丞说得对,这名次得重新商议,对,就按县丞说得来排,这案首就是林默,这洛宁第二,卢管第三。”

其余几人这才松了口气,渣案首若真的给了卢管,众人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这周县丞为何这次要提醒宋义,二人本就有矛盾,若是宋义出了岔子他应该高兴才是。

周谦知道就算真的让卢管得了案首呈了上去。府尹杜少甫最多只能治他个失察渎职,但也不会严惩,因为这宋义身后也有靠山,自己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能量一定不小。

这次帮着林默争到案首已实属不易了,其他的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等定完名次,众人就开始准备放榜的事宜了,放榜日期在中秋节前一天,算算日子也就还有三天时间了。

另外一边,林默几人终于找好了铺子,总共五间铺子,在谯南的不同地方,铺面都不是很大,因此五间铺面每月的租金加起来才七十两。

等林默处理完这些,便回到酒楼,此时刘馨儿正与一人正在闲聊,走近一看正是刘奎。刘奎一见是林默赶紧笑着迎了上来。“刘叔你怎么来了?来看馨儿的吗?”

刘奎看着刘馨儿笑着说:“来看馨儿也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吧=把这一个多月来的账目给你看一下。”说着指着一个放在桌上的盒子。

林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账簿,还有许多银子,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二百多两。

林默合上盒子笑道:“刘叔,正好你来了,你就不要走了,留在这儿帮我吧,将军镇上的饭馆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着就行了。”

刘奎一听心里有些疑虑,毕竟自己家在将军镇上,若是每人在那,时间久了家就不再像个家了。

林默知道刘奎的想法,于是说道:“现在馨儿已经是自由身,跟在我身边,你要是也留在这,不管怎么说父女二人总算能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也能帮到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刘奎一听也看着刘馨儿也有些意动,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找个合适的人去接替将军镇的饭馆,这时林默想到了什么喊道:“吴顺周福,你们过来。”

二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来到身边,林默看着二人道:“现在有个涨工钱的机会,你二人可愿意?”

二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林默接着说道:“我在城外将军镇有个饭馆,现在掌柜也就是刘叔也留在这,所以缺一个掌柜,你们谁愿意去当掌柜?”

二人一听都有些迟疑,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伙计,一下子变成掌柜太突然了,虽然很想去,但万一没经营好,弄砸了,那就真没脸见林默了。

林默看出了二人的担忧,于是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会让刘叔教你们如何去经营,等你们能独立当好这个掌柜刘叔再回谯南。”二人听了心里的顾虑也渐渐消除了,但二人中只需要一个人去将军镇,这个机会给谁呢?

周福开口道:“吴顺这次你去吧,你家里还有老母,你还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你比我更需要多挣些银子。”吴顺听了很是感动:“可我去了你怎么办?”

周福笑道:“哈哈,我比你小,我还等得起,你赶紧攒些钱,你老母还等着早早抱孙子呢?等你安稳了咱两在换过来不就行了。”林默被二人的关系给感动了,这或许就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吧。

就这样吴顺去接替刘奎,刘奎与吴顺一起去将军镇,等吴顺带出师后,刘奎再回来,这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林默估摸最多也就半个月时间,到时这边的其他铺子也该准备好了可以开业了。

晚上刘奎与众人闲聊得知林默参加了县试,很大可能考上,不由得震惊了,毕竟与林默同在一个镇自然知道林默自小没上过什么私塾,也没怎么读书,尽然参加了县试。

除此之外,聊得最多的是家事,林默问了爷爷的现状,刘奎说爷爷现在闲来无事,每天就在镇里转悠,去找些老头闲聊,有时还会去打听哪家姑娘没出嫁,应该是为林默找媳妇。

林默听了有些无奈,自从林默让爷爷搬到镇里,不让爷爷继续干活做丧主以后,爷爷就开始变得无所事事,一门心思给林默找媳妇。林默现在真想给爷爷找个活做,让他没时间再给自己找媳妇。

林默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给爷爷找个老伴,这样爷爷就不寂寞了。林默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可是到哪找老太太,林默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以爷爷的性子知道了估计得把林默吊在房梁上抽。

对于林默租铺面要干什么,林默也没细说,只是说开个小吃铺。但是小吃铺那需要一次性开那么多间,赵恩他们也不问,他们知道林默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晚上刘奎到吴文彦的房间休息,吴文彦县试结束以后就回了马府,林默和赵亨则已经睡下了,刘奎则难以入眠,最后起身来到院中,坐在石凳上,看着夜空中繁星点点月明星稀叹了口气,思绪不住的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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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邀请

正当刘奎头绪万千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刘奎身后:“爹,你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你还要回镇里,晚上要早点休息。”刘奎转身一看,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站俏生生的站在那。

刘奎笑道:“你还问我,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把今天的账簿对了一遍,算完就休息。”刘馨儿嘻嘻笑着。刘馨儿现在就是林默的御用账房,所有的账目林默都不管,全都是刘馨儿一人来管理。

刘奎许久没见过女儿笑的这么自然这么开心,心里对林默则是更加感激,毕竟刘馨儿能过的这么快乐林默功不可没,自己欠林默太多太多了。

一想到林默,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刘奎终于下定决心,拉着女儿的手认真的说:“馨儿你觉得林默如何?”

刘馨儿被刘奎突然提的问题吓了一跳,愣了许久笑道:“默哥很好啊,对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好,总是会变着花样让我们开心,给我讲《西游记》做好吃的给我。”说着刘馨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刘奎见了认真的说道:“那若是让你嫁给林默,你可愿意?”

刘馨儿一听,眼神里又害羞又惊慌,“爹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嫁给默哥?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爹你赶紧休息吧,我也会去睡觉了。”说完刘馨儿慌忙的跑回了屋里,刘奎看着刘馨儿惊慌的背影呐呐自语道:“若是现在不嫁,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刘奎知道林默绝非等闲之人,今后必将又大作为,到那时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刘馨儿再想嫁给林默恐怕真没那个机会了,若是现在馨儿真的想嫁,那自己就拉下自己的老脸去跟林默说,若是林默不愿意,自己就去求林默爷爷,为了女儿的幸福自己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刘馨儿回到屋中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爹刚刚的话,心里有些激动,但随即有些苦涩,就算自己真的想嫁,林默也不会娶,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妹妹,或许以后林默妻妾成群,但自己却一直只是他的妹妹。想到这刘馨儿心里一阵作痛。

但随即刘馨儿又恢复了正常:“就算是妹妹又何妨,自己要做到最好,帮着默哥,让默哥离不开我,就算是那些女子也取代不了我。”刘馨儿倔强的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刘奎起身与众人吃了顿早饭便带着吴顺告辞离开了。林默等人也开始忙碌起来,还有两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再宣传一波,让自己的食为天在谯南彻底打开名声,成为人们的首选酒楼。正当林默忙碌的时候,一个穿着素衣的男人走进酒楼。“请问客人是来吃饭的吗?”

周福问道。那人摇了摇头道:“请问林默林公子在吗?我家老爷有请?”周福一愣但既然是找林默的自己当然不敢怠慢,赶紧去通知林默,而此时林默正在教朱文几人新菜,为正月十五做准备。

周福进厨房将事情跟林默说了,林默赶紧出去见那人,谯南知道自己跟酒楼关系的人不多,而最可能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些士绅望族,林默不敢怠慢,见到人后先拱手问道那人家主是谁?

那人笑道:“林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到前去一叙,还请林公子赏脸。”林默一听,虽然奇怪但也只得跟赵恩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随后那人一起离开。

路上林默旁敲侧击想问清楚到底是谁请自己,但那人却始终不说,只说到了便知。随后带着林默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随后敲了敲一扇小门,林默这时心里有些惊慌,暗道自己不会被骗了吧。

门缓缓打开,一个仆人见林默和那人到了便笑着开口道:“林公子到了?赶紧请进。”林默无奈只好跟着那人朝里面走去,进门以后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个大宅子的偏门。

那仆人带着林默走到了一坐阁楼,上书“墨香阁”进门以后林默发现屋内放满了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类书籍,闻起来却是有股墨水和纸张的香气,一人端坐在案前正在拿着一本书看着。

林默一看愣了一下:“小人林默见过周县丞。”没错,那人正是周谦,林默想过很多人却从没想过会是周谦找上自己。

周谦见到了林默笑道:“你不应该称自己小人,你应该称晚生或者学生才对。赶紧坐吧”

随后周谦对着门外的仆人道:“去拎一壶热水来过来,本官亲自沏一壶茶给林默。”林默赶紧道:“不用不用,学生在这聆听县丞教诲即可,岂敢劳烦县丞沏茶给学生。”

“你不必推辞,这次你给我谯南的文人长了脸,本官给你沏茶以示感谢。”周谦笑道,林默则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周谦在说什么。周谦熟练地将茶沏好,随后林默赶紧上前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周谦开口道:“林默,你觉得这次县试如何,你自己考得如何?”林默想了想道:“这县试学生第一次参加,只觉得倒并非十分之难,不过学生只是胡乱写写,若真能考上就谢天谢地了。”

周谦一听,笑道:“哈哈,你倒是十分谦虚,那本官就直接说了,今年案首便是你。”林默一听先是十分诧异,随后恢复平静起身谢道:“谢县丞。”

周谦作为本次监考,林默考上案首谢他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林默在他的监考下考了案首,按这一世的说法周谦算是自己的半个先生了,怪不得一进门就让自己改口叫学生。

周谦看着林默的表现有些意外,本以为林默会十分激动,谁料到会是出奇的平静,仿佛一切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

周谦疑惑地问道:“你早已知道了?”

“回大人,学生不知?”

“那你怎么如此淡然,难道你对这次县考的结果早已了然?”周谦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怀疑和揣测。

林默一看就知道这周谦以为自己早已打通关系,内定了这案首,林默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于是赶紧解释道:“学生只是觉得这县试结果对自己并无多大影响,考上与否,得没得这案首对学生,也不算重要,所以才如此淡然。”

周谦听了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没怀疑过林默,毕竟林默这案首是自己争过来的,林默怎么可能连这都能预料到。此外考场的考官们觉得林默提前知道试题,所以才如此之快答完,周谦听了嗤之以鼻,林默既然得了试题以他的机智怎么会提前交卷第一个出考场,这么高调岂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自己知道题目知道答案。当然一想到这周谦有些无奈,林默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科考卷子虽然答得不错但很多常识性的问题却不了解。

“林默你的卷子本官看了,却是才气逼人,特别是那如竹如骨的字,是何人所交还有那首诗简直如醍醐灌顶,让本官眼前一亮,本官诗书读的也不少,做的诗也不下百十首,但与你的诗一比,简直如枯枝落叶般毫无灵气才气可言。”林默一听赶紧摇头道:“县丞谬赞了,这字是学生自己无意中摸索出来的,而那诗只是偶然所得,远不及县丞之诗气才气。”

周谦笑道:“你就不必自谦了,若不便明说也无妨,那字真是随意间摸索出来那你可真是天纵之才了,还有你可知道你的诗已经呈给了府尹大人,大人也是赞赏有加,要将你的诗编入诗集,不过有一个问题。”

林默一听好奇的问道:“请问大人是何问题?”周谦笑道:“府尹大人让本官问问你,你这诗为何不写题目?”林默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时自己只顾着写诗,忘了把题目写上了。

瞬间脸上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是学生疏忽了,学生这诗叫《山行》乃是在在家边山上游玩时偶得。”

周谦听了自语道:“山行,山行,嗯,好名字,好诗。”林默觉得这周谦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太大了,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林默一脸疑惑的表情,周谦仿佛看出了林默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本官为什么对你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即又赶紧摇了摇头。周谦笑道:“你不必诧异,这里面还有些渊源,说来上次宴席是本官心胸狭隘了,林默你莫怪本官。”林默听了立刻摇了摇头。“学生受县丞教诲感悟良多,岂敢责怪县丞大人。”

周谦摇了摇头道:“你想的本官知道,上次却是本官拿你出气了。”

周谦叹了口气,道:“本官与县令素来不合,此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官见你与县令颇有渊源当时与县令又有积怨,因此才迁怒于你。”

林默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周谦这话是在逼自己站队,立刻恭敬回道:“县丞大人说笑了,学生与送县令并无甚特别的关系,只是替好友申冤过程中县令大人宽限了时间这才顺利破案,因此对县令学生只是有些感激而已,县丞大人对学生指点学生也是感激不尽,对二位大人学生同样尊敬,岂敢有其他怨言。”

见林默如此拘谨,周谦无奈的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本官还不至于逼迫一个少年。”林默听周谦说得如此直白便松了口气,既然已经敞开了说,自己也不必那么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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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保证

周谦看着林默接着说道:“县令本来不是云州人士,当年本官考上进士,吏部放官补缺,本官本被外放回云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本是来补县丞的缺,或许是运气好,当时谯南县令正好调走,这补缺正好应当该本官来,但这宋县令却突然冒了出来补了这缺,而本官则成了县丞。”

林默听了有些同情周谦,煮熟的鸭子飞了,从七品县令一下子变成了八品县丞搁谁谁也不好受。“后来本官才知道这宋县令走了京里某个王公贵胄的路子,补到这云州来的,而且他还只是个举人,更让本官诧异的是他这个举人也来的不光彩。”

周谦有些无奈,接着说道:“这宋县令无才无德,只会和稀泥,这几年在他手里多少百姓冤屈不得伸张,堂堂一县之长却连自己的治下子民都顾不周全,岂不可笑。”

周谦有些自嘲道:“想不到本官寒窗苦读数十载竟败给了这样一个尸位素餐之人,简直可笑。”

周谦看着林默笑道:“你可知本官为何对你不喜”

林默摇摇头,这自己这个屁民怎么知道。“因一来你与县令有往来,二来就是你与马府关系密切。”

林默听周谦这般说有些奇怪,难道马家得罪了周谦。周谦则接着说:“县令这些年办的冤案错案无数,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革职问罪了,但他却稳如泰山,其一是背后有人,一直帮他压下来,其二是这马府等大家族在帮衬着。”

林默听了有些奇怪,但随即就明白了,这县令宋义如此昏聩,对这些大户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可以更好的控制,可以接着这县令谋取更多利益,宋县令对这些豪绅来说简直是最合适的县令人选,若是宋义真的倒了,对这些豪绅来说损失太大了,因此才会处处帮衬宋义。

周谦继续说道:“这宋县令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和稀泥上很有方法,马府那绸缎庄的掌柜被毒死,却被定了个畏罪自杀,此案漏洞百出,却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判了,那女子多次前来鸣冤却次次被宋知县说的哑口无言,甚至去云州申冤仍然能被宋县令悄无声息的给掩盖下来。”

林默一听就知道说的就是孙寿的命案,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这事估计是马家让宋义给压下来的。

周谦随即又笑道:“不过后来这事后来也是奇怪了,那马府又来说是死去的那个管家故意毒害那个掌柜,把私吞钱财的罪名栽赃给他,那王管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随他怎么说,不过也算是为那掌柜洗脱了冤屈。”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应该是自己讲马家的事挑开了,马府为了不节外生枝,让王管家背锅,平息孙氏的怒火,免得她再四处申冤,万一正的挖出来孙寿的死蹊跷,要重新查案,到时马家的事也瞒不住了,直接让死了的王管家背锅,来个死无对证,一举多得。

周谦说完这一切静静的看着林默,林默虽然极力克制,但仍旧是被这复杂的利益关系给吓了一跳,官场的水太深了,以后还是李当官的远点,免得引火上身。

看着林默脸上有些细微的变化周谦随后叹了口,“你知道本官这次为何要帮你吗?”林默摇了摇头,道“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指点”

周谦看着林默认真道:“一则你的才学过人,若是不助你对不起几十年读的圣贤之书,二则,希望能拉你一把,让你能摆脱那些士绅豪强的摆弄,真正给寒门学子树一个榜样,一个希望。”林默听了突然觉得这周谦虽然有些可恶,但还有着一片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林默长舒一口气:“谢大人厚爱,但学生志不在读书,只希望能多挣些银两,过富足的日子。”

周谦听了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但随即开口道:“人各有志,本官不强求,但本官希望你继续参加科举,就算不为官,为天下读书人留下些名篇,树一个榜样也是极好的。”

林默听了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默便不再推辞:“若是能继续参加科考,学生定将继续参加,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周谦听了有些欣慰,点了点头。林默一想周谦到现在似乎还没说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转了态度。

周谦似乎知道林默在想什么,笑道:“从上次酒宴后你借着县令和本官还有哪些士绅大族的影响让你那酒楼名声大噪,本官就好奇,你是何样的人,发现你虽然爱财却取之有道,及时有这么响亮的名声你却仍旧避免去其他酒楼正面冲突,做事留一线,且从不以与马家的关系来为自己谋利,你这成熟稳重让本官都不相信你是一个刚过十六岁的少年,也让本官知道你是个有原则之人,不似那些攀附之徒。再者你与马府交恶后仍然宠辱不惊,让本官看到你与马家绝非一丘之貉,而且吴夫子如此看中你也说明你品行极佳,因此本官这才帮你。”

林默诧异的看着周谦问道:“大人是如何知道学生与马府交恶?又如何知道那酒楼是学生的?”

周谦笑道:“那酒楼若不是你的你怎会如此上心,而且那赵掌柜对你毕恭毕敬,这不难猜出你二人谁是主谁是仆,至于你与马府交恶早就风传,你送给马府的礼物被退了回去,再加上现在几家马家派系的酒楼率先对你那食为天发难马知远却不阻止,这都说明了你与马府关系出了问题,至于什么问题,本官倒不感兴趣。”

林默一听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实话,其实自己与马家并没多大矛盾,但随后便不再解释,这样或许对自己来说更好,自己不站队,就两边都不得罪。

周谦以为林默反感自己调查他,于是开口道:“这些都是半公开的,非是本官要去调查你,此外你与马府与县令的关系好与坏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影响了,我既然已经看清你了就不再担心你与那些同流合污,你今后只管按自己想的来,本官不会给你使绊子的。”

林默听了周谦的保证顿时送了一口气,现在自己与马家和县令关系还好,这周谦又答应不使绊子,自己现在至少不会担心再被人算计了。

林默赶紧起身向周谦表示感谢,周谦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林默想了想:“学生打算在酒楼办个中秋宴席,为考生接风洗尘,大人若是有空,也请大人参加。”

周谦一听笑道:“好个林默,你真是钻到钱眼里,上次打我们这些人的主意,现在又要打那些学子的主意。”

林默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只要无奈的笑了笑:“大人明鉴,学生真是想为考生们接风,当然若是真的成了,能挣更多钱银,这何乐而不为。”

周谦听了哈哈大笑,林默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完全不像是个文采飞扬的读书人。周谦点累点头笑道:“你这中秋佳宴请了众多学子,当然也得请个考官来帮衬,本官就去看看吧,正好与这些的学子们交流一番。”

林默听了立刻拱手鞠躬谢过周谦,二人聊了一会,林默便告辞,“对了,林默你最好不要给卢家的卢管发请柬,不然会有些麻烦。”

“卢管?这个名字林默记得那次谯南食为天开业摆宴席他与他爹卢员外一同来的,因为他的名字让林默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林默记得很清楚。

林默想问清楚但周谦却不再说话,林默只得告辞离去。看着林默离开周谦暗自道:“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的期望。”林默悄悄从后门离去,毕竟现在自己作为县试考生若是被看到私自去监考的县丞家里,自己这个案首就算是凭实力得的也会被说闲话。

林默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自己县考以来的遭遇,突然意识到有个问题,自己能得到周谦的重视,让周谦改变对自己的态度马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自己与马府交恶这事就是马家传播的,加上张管家退回银子,马家派系酒楼针对自己,这都表明了马家对自己的态度。

而在马府教书的吴文彦则愿意帮自己,以吴文彦的声望则进一步说明了自己的品行不错,综合这一切周谦才觉得自己不会与马家和县令那么是一路人,林默想到这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一切难道都被马知远算计好了,随后林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自己值得马知远这么算计吗?要是真这样,那自己得谢谢马知远了,但自己直接导致马若文失踪,马知远不记恨自己已算庆幸了,怎么可能还会大费周章的帮自己,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次中秋宴席也没打算去请马家人,毕竟现在自己与马家“交恶”,和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林默对周谦的话也并不全信,若他真的诶所说的那样正直清廉又怎么对着宋县令做的荒唐之事熟视无睹,亦或许为了明哲保身才这样做,而今天与自己交谈也有可能是拉拢自己,至少让自己不与他作对,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还是有收获的。既然自己是案首,那自己就更容易开展下一步了。

回到酒楼后,林默并未跟任何人说起今天之事,只是叮嘱众人好好准备十五的那场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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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案首

第二天一早县考放榜,赵恩一早就去县学门口蹲守,看着林默和赵亨到底考上了没有。

林默则一脸漠不关心,结果自己已经知道,小亨考上也是手到擒来之事,起床后林默洗漱完毕便继续忙碌起来,为明日的酒宴做准备,明日这酒宴必定会盛大无比,对此林默很有信心。

另一端,赵恩在放榜的地方等了许久,边上也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甚至昨天晚上便在次等候。赵恩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熟人。

“二小姐,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看马府今年参加的人考的如何?”

马若绫和翠儿二人站在人群外围,见到赵恩也是有些惊慌,随即笑道:“嗯,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对了林默怎么没来?”

赵恩笑着说:“他说结果既然定了,他来不来也改变不了,没什么意义,所以就不来了。”

“那他还正是看得开啊!”马若绫苦笑道。这时人群中一阵骚乱,“来了来了。放榜了!”

只见一个小吏领着几名衙役从走了过来,衙役手里捧着几卷纸,差役熟练地将纸张摊开,在墙上刷上浆糊,然后小心的将纸张按顺序贴上。人流随即一拥而上,在这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姓名。

“中了、中了,我中了!”一个少年惊呼道,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惊呼,当然也有未中者,垂头丧气、自怨自艾。

赵恩和马若绫本想上前,但人实在太多,实在是挤不进去,马若绫又是个女子不便上前,所以几人只得等人散了些再上前。这时那小吏开始高声说道:“此次县试,谯南县共二百五十六人参考,录五十三人。”

说完便带着衙役离开了。这次县考录取了四十多人,可以说已经是很高了,往年也就二十人而已,今年开恩科,所以报录比提高到了六比一,但绝大部分仍旧没法考中,有的已经考了十数年仍旧未中,可以说相当残酷了。

但若仔细看着榜单,里面很多同姓之人,不难看出都是一个家族的,因此这五十多人中,马家卢家等谯南的豪绅大族就占了三十名。所以对那些寒门子弟来说科考本就是极度不公平的,寒门难出贵子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突然一个考生问道:“这林默是谁?竟是案首?”其余众人皆有些奇怪,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基本上有些名气有些才学的家里有些市里的都有所了解,但这林默却是头一次听说。

赵恩和马若绫听到众人在议论案首,而案首正是一个叫林默的,二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赵恩知道林默聪慧过人,但林默之前从未读过多少书,也就是近一个月才和赵亨一起温习了些书籍,但一下子就考上了案首这还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而马若绫则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二人趁着人少了,随即来到榜前,榜上第一果然是林默,而第二名则是洛宁,第三是卢管,赵恩顺着榜单向后翻找,惊奇的发现赵亨尽然排在第十一,差一步就进了前十,不过赵恩还是很骄傲,毕竟赵亨只是近期才上了马府的家塾,以前都是自学。

“看来让小亨读书是对的,不然就真的埋没的他。”赵恩心中对林默又多了些感激,毕竟小亨读书是林默坚持的,也是林默一直在为赵亨读书忙前忙后。

马若绫看着第二名的“洛宁”心里有些惊喜,眼睛里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喜悦之情。而其他考生也在不停的议论着林默和洛宁,而第三名的卢管,一些大户子弟都知道是卢家的公子,考上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时一个考生突然想起来,立刻说道:“我记得两三个月前在城中开了一间新酒楼,第一天开业县令县丞还有城中的大户都去了,说是一个姓林的少年帮县令破了案子,县令就请了城里的大户一起在酒楼摆了几桌酒席款待他。是不是那个少年?”

其余的考生一听也想了想,“对,我记得那少年就叫林默。应该就是他。”随即众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些说林默英雄出少年,有的说认为林默这案首来的蹊跷,反正有褒有贬。

这时赵恩听了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开口道:“诸位学子,在下就是食为天的掌柜,在下在明日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在酒楼设宴款待诸位学子,凡是想参加的皆可参加,不收分文,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吟诗作对,以文会友,而且县试案首林默林公子也会到场,到时诸位可与他探讨一番此次县考。在下在酒楼恭迎诸位到来。”

其余众人一听先是愣住了随后发注一阵欢呼,高叫道:“既然掌柜如此客气,我等定当赴宴,正好见识见识这位林案首。”见众人热气高涨,赵恩满意的笑了,看来明日宴席必当宾客如云。

随后赵恩与马若绫便离开了,赵恩赶着回去向林默禀报,马若绫则有些奇怪,问道:“赵大哥,你这林默知道吗?”

依马若绫对林默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张扬的人,马若绫担忧若是赵恩自己擅自做主会给林默带来麻烦。

赵恩知道马若绫的想法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小默吩咐的。”

“什么这就是他吩咐的?”马若绫有些不相信的答道。

赵恩只好解释道:“他跟我说,今日放榜后就把在酒楼举办宴席的事情说一下并且说案首会到场。我还纳闷案首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能确定会到场,现在我知道了,案首就是林默本人啊,怪不得他纳闷确定案首会到场。”

马若绫一听则非常奇怪,“难道林默早已知道自己是案首了?”赵恩对此也是不知情,马若绫听了只好跟着赵恩一起回酒楼,好问个明白。

赵恩则想起什么对马若绫拱了拱手道:“恭喜二小姐得了第二!”

马若绫一听顿时不知所措:“赵大哥你别瞎说,我可没参加县试,第二明明是那个洛宁。”

赵恩笑呵呵的道:“对对对,是洛宁不是若绫。”

“赵大哥你知道了?”马若绫紧张的问道。

赵恩并没只说,只是说:“那洛宁我在将军镇时小默来查案就见过了,你若是见到那洛宁告诉他以后少擦些胭脂水粉的,鼻子稍微灵敏些的一闻就闻见了,一个大男人擦那么多胭脂水粉,着实奇怪。”马若绫一听脸上立刻红了起来,立马明白了赵恩的意思,于是立刻道:“一定一定,我一定让他注意。”

“哦?这么说二小姐认识那个洛宁啊。”说完“哈哈”笑了起来。马若绫一想这是真的露馅了,只得加快脚步向着酒楼走去,翠儿见两人则有些奇怪但也没有问什么。

三人回到酒楼,林默见到几人问道:“都来了,榜发了”刘馨儿和赵嫂也围了上来,想知道考试情况。

赵恩点头道:“发了,小亨第十一。”

赵嫂一听立刻欣喜万分,“小亨第十一太好了,虽说差一步进前十可惜了,但是这也已经非常了得了,对了小默多少?。”

赵恩一听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赵嫂以为林默没考中,连忙原场:“没事,这一次未中而已,小默这么聪明,这次想必是不熟悉县试的要求,下次一定能中。”刘馨儿也跟着要安慰林默。

马若绫笑道:“嫂子你们想错了,林默可是案首,他要是没中,那这届岂不是一人未录。”

“案首”赵嫂一听,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随机赶紧恭喜道:“小默果然是深藏不露,想不到竟得了案首。”

刘馨儿也是十分兴奋,眼里流露出一丝崇拜,拽着林默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有些颤抖的手已经表明了她现在激动的心情。

“可惜小亨现在还在马府上学,不然一定第一时间跟他说,现在只能等散堂了再跟他说了。”赵恩有些遗憾的说到。赵亨县试后休息了一天便继续回到马府上学了,毕竟读书一起不可松懈。

马若绫笑道:“赵大哥放心吧,府里第一时间会把榜单抄录下来送回去,小亨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正如马若绫所说,马府的下人已经把抄录的榜单送到了马府,马知远看着榜单,看到第一名是林默眼神只是略微波动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一边的张管家说道:“老爷,今年府上有十个参加县试,录取了七人,剩余的人得等到下次再录取。”

“嗯,知道了,这虽然只是个过场,但也不能太过明显,下次录用的把名次调一下,不要调的太近了。”

张管家听了道:“是,小人一定会跟考官讲清楚。”

随后又道:“今年这县试很是蹊跷,这案首本来是卢家那小子的,可是周县丞非要给林默,说是这得给府尹大人过目,不能太假了。这周县丞与卢员外关系并不差,怎么会突然把说到的案首给了林默,难道是因为林默与我们走的近?”

马知远听了张管家的疑惑笑道:“若放在平常,周谦绝不会插手,但这次是个机会他必须要插手了,不然林默与我们走的太近了,对他不利。”

张管家虽然有些疑惑不明白马知远说什么但也只好点了点头。“这林默果真是生藏不漏,文采过人,让我刮目相看。”马知远说着从桌上拿出一张纸,这纸上正是誊抄的林默的答卷。

“这诗果真是非同凡响,但凭这诗已经比下了大部分进士了。”张管家一听十分诧异,他虽然也能识文断字,但相比较而言,还是缺乏文采,品不出韵味来。

“好了,你把这名单交给吴夫子。”张管家一听点了点头,随即就拿着名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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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同窗矛盾

此时马府家塾,吴文彦正带着一群少年认真地读书:“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

底下的一群学生立刻齐声读到:“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这时张管家拿着榜单出现在门口,见吴文彦在带着孩子读书,立刻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等候吴文彦散堂。

吴文彦见到张管家拿着一卷纸过来,立刻知道这是县试中榜的名单,立刻道:“张管家县试结果出来了?”张管家点了点头,立刻上前将名单交给吴文彦。

吴文彦打开名单,见林默的名字在第一个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第二名则是林默的那个表弟洛宁,也是让吴文彦吃惊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才学也不差。

吴文彦顺着名单依次看去,赵亨排在第十一位,吴文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赵亨却是一个可造之材。而今年马府参加的其余人基本都在三十名左右,只有二三人未中。

吴文彦看完皱着眉头,这些马家的子弟水平在哪自己也知道,这么多人一下子都中了吴文彦本就不相信,这一看就知道是马府运作的结果,若是以前吴文彦必会去找马知远对峙一番,但现在自己也不再那么较真了,自己只答应在马府待三年,算是对马知远当初帮自己的一种回报了。

此时学堂内一群少年盯着吴文彦看了许久,吴文彦只得将榜单公开让他们自己看。一群少年围着榜单,发出惊呼“咦?我竟然中了!”

另外的少年也惊呼“我也中了!”这些少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中榜,吴文彦心中有些苦涩。

这时一个少年惊呼“赵亨,你居然得了第十一?”一群少年立刻围着赵亨道:“你是怎么得的?为何我等就是三十左右?”

一个绿袍少年叫到:“哼,凭什么你得了第十一,你是不是走了什么门路?”

见一群少年质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得第十一名,赵亨有些愤怒有些无力道:“我凭自己本是考得的,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吴文彦则一脸气愤道:“够了,你们这些平素不认真学习,能考上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怀疑赵亨,他比你们努力刻苦为何就不能得第十一。”

那绿袍少年道:“夫子我等都知道你喜爱赵亨,甚至帮他补习,但大家皆是学子,你这样有失偏颇。”

吴文彦一听脸上立刻充满了愤怒,刚要开口,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你们读的好,但你们明白吗?教了你,你不学,反倒怪起先生来了,还大言不惭,污蔑起先生来了,先贤之言对你们果真没有作用。”

众人一见是马知远立刻恭敬的向着马知远行礼,马知远则向着吴文彦打拱回礼,嘴里道:“夫子不好意思,族中子弟顽劣让夫子伤心了。马某在此陪个不是。”说吧转身看着马家的子弟。

“你们这些人,不学无术就算了,反倒怪起夫子偏颇,怪他人努力。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绿袍少年听了心中有些气愤于是开口道:“叔父,我等都知道这赵亨是外来人,叔父对他照顾有加,先生对他也是喜爱非常,甚至县试前单独对他辅导,这我等不服。”

马知远听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你们太没用了,要不是有马家的照应你们怎么还能在这安心学习,怎能高中,你们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没数吗?还在这大放厥词,我就告诉你们,十个你们今后对马家的帮助也不及一个赵亨作用大,这就是我为何照顾赵亨。”说完用眼睛扫了扫众人,这些马家的学子顿时不说话了。

马知远对着那绿袍少年道:“你不自负吗?不是看不起同窗吗?公然顶撞先生吗?那你以后就不用来了,收拾东西离开马府。”

那少年一听脸上立刻变身色,立刻向马知远求饶道:“叔父,侄儿知错了,侄儿不敢了。侄儿向夫子和赵亨道歉。”说着就向着赵亨和吴文彦鞠躬道歉。

吴文彦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是马府的家事,马知远做的决定自己也不更去更改,这时赵亨开口求道:“员外,古人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就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原谅他这次吧。”那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赵亨。吴文彦看着赵亨心中不由得都感慨起来:此子以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而马知远则同样感慨不已,同样的少年而且这赵亨年又最小,却如此识大体,而自己族里的这群就是公子哥般,难堪大用。

马知远最终点了点头:“既然赵亨为你求情,这件事就此揭过,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同窗,顶撞先生,不仅是马府你不能进了,连祠堂你也休想再进。”

那少年脸色一白,要知道不能进祠堂就意味着自己被逐出了马家,自己的父母可能也会受到连累,到时自己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于是立刻惊慌失措的点着头答应了。

其余少年都一脸震惊,这时才回过神来,这赵亨在马知远的心中地位如此之重,至少比自己这些马家子弟要重,今后一定不能得罪他,不然那真的是找死了。

见众人的一脸恐慌的表情,以及众人不同的态度马知远知道了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与吴文彦告别离开。

等马知远走后,吴文彦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必再说了,现在诸位应该努力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县试只是入门,想要走的更远,还有许多路要走。”

众人一听立刻拱手道:“谨遵夫子教诲。”

见众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吴文彦叹了口气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从今日起放一天假,你们回去跟家人好好过节吧。”

这些少年一听立马精神了,赶紧谢过夫子,然后吴文彦让他们收拾一番各自离去。等众人走后,赵亨这才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赵亨每次都是来的最早走的最迟,一是想多学一些,二是害怕众人看到自己腿脚不便的样子。

吴文彦看着赵亨还有些稚嫩的面庞道:“小亨,记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莫要在意他人的想法,这些流言蜚语,诋毁谩骂只是一种历练,你明白吗?”

赵亨听了点了点头道:“谢夫子,学生明白。”随后便收拾完书本,与吴文彦告辞离去。

另一端马若绫见林默在为明日的宴席准备着,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你得了案首?”

林默见瞒不住只好笑道:“我这也是昨日偶遇县丞大人,他告诉我的,对了你得了第二,果然是才华过人,深藏不露啊。”

马若绫觉得十分诧异,县丞与林默不是有嫌隙怎么会告诉林默这个,但见林默不愿继续说也就不再追问。

马若绫听到林默夸自己先是高兴,随后沮丧的说道:“第二而已,怎么能入林案首的眼。”刘馨儿过来笑着道:“恭喜小姐。”

“额?你知道了?”马若绫一见怎么都知道了,自己那伪装这么容易被识破吗?

“第一次见到那洛宁我就知道是小姐你了。嘻嘻,想不到小姐的扮相真的是俊俏的很。”刘馨儿坏笑着说道。

“再俊俏也没辛二俊俏,你看着打扮,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

刘馨儿此时正是女扮男装,被马若绫指指点点,说的脸上露出了红晕。

“对了林默,明日你真的会出席吗?”马若绫好奇的问道。林默摇摇头道:“不会。”

马若绫诧异的说道:“那你还这么说,你要是不出席,那岂不是言而无信,对酒楼声誉影响也很大。”

林默笑着说:“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吸引人过来,今晚我就会因为驾车到县里然后翻车,受伤,因伤未能出席宴席。明日会请县丞大人来主持这宴席。”

马若绫听了诧异的说道:“你这未免也太无耻了吧,你就不怕得罪这些读书人?”

林默摇头笑道:“这意外受伤并非我不愿来,这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再则明日县丞大人前来主持,那些学子怎么会有所怨言。”

马若绫被林默的的话弄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是该夸林默机智还是说他无耻好。这时一个身穿袍衫的男子领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林默见后很是诧异,立刻上前:“见过县丞大人。”

没错来人真是县丞周谦,马若绫等见到周谦也赶紧过来见礼,周谦笑道:“二小姐今日也来这寻这林默啊?”

马若绫赶紧道:“我与他只是寻常关系,今日特地前来请教他。”周谦笑着不说话。林默很是奇怪,周谦为何今日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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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分工

治世小商人第八十九章分工饭后,林默领着赵恩父女二人到了新买的宅子,赵恩一家三口则回了自己家中,两家离得并不远只有百十步而已,这样有事方便沟通。

林默买的是个二进院落,比起赵恩家大了不少,赵恩家是一进,即呈“口”形,后世四合院多为一进,二进则带了一面墙分成两个院子,呈“日”形。这院落一共有七间屋子,足够几人居住了。

林默三人各自住一间屋子,晚上三人各自睡去,养精蓄锐,准备迎接着崭新的一天。第二天一早,刘奎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熬了粥有买了些早点,忙活完就喊林默和刘馨儿起床了。

“刘叔你起的可真早啊,早晨不必那么早,铺子里的伙计自己会开张忙活起来的。”林默边刷牙边问道。

刘奎笑道:“这事还是要去盯着,若是没人去看着,这伙计就会懈怠了,以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林默听了点了点头。

刘馨儿此时也起了床,拿着一个牙刷也开始刷起了牙,这还是林默特意为她做的,刘奎见刘馨儿一身男装英气十足笑道:“哈哈,馨儿你现在你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多了个儿子一样。”

刘馨儿一听有些羞涩,刘奎接着道:“若是多个这样的儿孙倒也是件美事,哈哈”刘奎见刘馨儿有些羞涩叹了口气道:“若是男装不便,你就穿回女装,以后就说是林默的妹子,不,说是林默的侍女这样也方便些。”

刘馨儿一听有些欣喜,她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男装,只是怕刘奎不喜欢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外面到处乱跑,这才穿了男装,扮成男子。

刘馨儿望向林默,林默则耸了耸肩道:“既然刘叔都同意了,你就换回来吧,这个我也没什么意见。”刘馨儿听了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房间,等再次出来意见换回了女装成了一个俏丽的女孩。看着刘馨儿高兴的笑容林默和刘奎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三人吃完早饭便去了那五间铺子,林默每到一间铺子都会认真嘱咐伙计,将自己定下的规矩说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欢欣鼓舞,并将刘奎介绍给众人,今后五间铺子就贵刘奎管理了,众人一听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配合刘掌柜。现在每间铺子固定是三人,一个负责做,一人负责售卖,一个负责打下手,三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林默到了孙芸汐的那间铺子,见到孙芸汐正在忙碌着,为前来买包子和油条的客人包好然后收钱找零一气呵成,林默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么短时间就能熟悉,看来自己选择是对的。林默简单的跟孙芸汐介绍了一下刘奎,让刘奎多照应一下孙芸汐。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刘奎熟悉了各个铺子,刘奎就正式走马上任了,今后每天刘奎就要在这五家铺子

见来回巡视,忙不过来时帮帮忙,每天带着伙计去进购食材。而刘馨儿就负责每天的统计工作,人员到岗,每日的收支情况,做成账簿。

五间永和记由刘奎当掌柜,刘馨儿当账房先生,二人工钱是纯利三成,谯南的食为天和将军镇的食为天由赵恩夫妻负责,工钱也同样是三成纯利,这样分开来更容易管理。这么高的工钱几人自然不肯但拗不过林默只好同意。

就这样林默将一切都安排妥帖了便去了酒楼,刘馨儿陪着刘奎到谯南转转,林默则回了酒楼。赵恩见林默回来笑着说:“小默,我打听到,有几家之前卖我们食为天招牌菜的酒楼已经把菜撤了下来,不卖了。”

林默点了点头,这几家应该是因为这次食为天又出了风头为了暂避锋芒,也给周县丞和那些书生面子,因此这才选择撤下来,今后可能还会再卖。

林默说道:“这只是暂时的,今后可能还会再次售卖,我们做的就是要把食为天的名号打响,把这些菜使我们食为天独创的这个信息传达出去,这样我们就是最正宗的,价格再放低,还可以退出一些措施譬如客人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可以送个菜,或者减价,减一到两层,这样来吸引客人,这些措施可以用纸写在门口吸引客人。”

赵恩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说了一个问题:“那个悦来居,本来不卖这些菜,但是自从我们排了一次中秋宴席后也开始卖了。”

林默一听有些诧异,那个悦来居林默的印象很不错,当比而然都开始偷卖食为天的招牌菜时只有他和其他少数几家没卖,说明那个掌柜很精明,懂得取舍,不会为了眼前利益得罪林默和食为天,但这次宴席结束他本应该更加收敛为何却偏偏在这个别家收敛的时候他开始跟食为天对着干起来,林默着实想不通。

赵恩见林默疑惑不已,解释道:“我这倒是知道些情况。”

“噢?那是为何?”

“这每年县试结束,县令都会在悦来居摆宴席款待学子,今年县令因为一个大案子没有时间因此没摆,而我们有自己摆了宴席,还邀请了县丞,这悦来居自然是不高兴的。”

林默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自己无意中抢了悦来居的生意,本是悦来居出风头的时候现在却变成了林默出风头的时候,这样悦来居自然不高兴,甚至认为这是林默他们故意而为之,他之前没抢自己生意,算是退了一步,敬了自己一尺,自己本应该回敬,但自己这样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悦来居自然不高兴。

林默有些无奈,不过已经做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只能以后多注意点,不再做这样的事了。晚上林默特意将吴文彦请了过来,感谢他这段时间来对林

默和赵亨的帮助。林默与赵亨二人恭恭敬敬的对吴文彦行了礼,然后让他做上座,自己则在吴文彦身边。

吴文彦笑道:“此次去云州,你可是真的替谯南的读书人长脸了。力压众人得了个头筹,林默一听诧异的问道:“先生你都知道了?”

吴文彦笑着说:“云州的长史孟文昭与我师出同门,昨日修书给我,我这才知道你真是技压群雄,他信中还提到要将你做的诗编入《诗集》中,哈哈,老夫正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林默听了有些尴尬,只得连连说是侥幸侥幸。赵亨则对林默得来的玉佩很好奇,林默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赵亨,众人也对此十分好奇,纷纷看向赵亨手中的玉佩,见赵亨爱不释手,林默笑道:“这玉佩就送你吧。”赵亨一听赶紧摇头道:“这是府尹大人赏给默哥的我不能要。”说着就把玉佩递给了林默。

林默笑道:“既然是府尹大人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我自己处置自然合理,所以你就拿着吧,没事的,我留着也就是个摆设。”说着就把玉佩递给了赵亨,此时赵嫂连忙道:“小默,这玉佩不仅值许多银两,更重要的是这是府尹大人对你的认可,若是随意送人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显得你不识大体,不明事理。所以这玉佩还是你留着吧。”吴文彦也点了点头劝到:“小嫂子说的在理,你还是留着吧。”

林默无奈只得收了下来,道:“你们就是太小题大做了,我本打算把这玉佩当了换些银两,这玉佩懂行的人说至少七八十两,若是当了也是比意外之财啊。”众人听了林默的话全都十分诧异,林默的想法往往都出乎意料,这个想法更是一个正常人想都不会想的。

林默只得转移话题,等一顿饭吃完,众人散去,林默则陪着吴文彦把他送回马府。

路上,吴文彦认真的问林默:“你今后有何打算?”林默苦笑道:“先生应当知道我没甚远大的抱负,现在只想挣些银钱,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想其他的。”

吴文彦听了连连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林默无奈,自己现在只想着挣钱,读书科考只是副业,见吴文彦有些恨铁不成钢,林默只得默默把他送回马府,随后告辞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林默遇到了一个熟人,孙芸汐今晚到了酉时才收工,虽然时间很长但期间真正干活的也只有四五个时辰,而且这边三餐都可以吃灌汤包和油条,当然还有粥等。

一笼灌汤包要七文钱,一根油条三文钱,这对于原本一个月原本只能挣一两银子的孙芸汐来说自然是十分昂贵的,现在在这一个月林默给她五两银子的工钱,每天包子油条管饱这在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自己真的遇到

了好人,心中对林默自是满是感激。

突然孙芸汐听到一个声音,“芸姐,你现在才回去吗”孙芸汐转身一看正是林默。

孙淑赶紧应道:“嗯,刚放工,这正要往回赶。”林默皱了皱眉头,这都已经酉时了,城中有铺子有灯笼还能看清,可孙芸汐家在城外,那段路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子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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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买马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章买马林默问道:“今天如何?习不习惯啊?明日你早些回去吧,天黑了回去不方便。”孙芸汐摇摇头道:“今日也算得心应手了,我既然要负责那个铺子自然不能轻易离去,我若走了其他的伙计怎么看,这事还是要一视同仁的。我虽是个女流之辈但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在这若对我特殊照顾,东家你也难以服众啊。”

林默听罢知道她说得在理,但又确实不放心她一人,于是道:“不如这样,你明日搬到我家中,这样免得你来回奔波。你放心,我家里还有几人,只当是暂住,别人也不会乱嚼舌根。”芸汐听了摇了摇头道:“这怎么使得,你处处帮我,我心中已是过意不去,若是再如此,那我真的有些不知进退了。”

孙芸汐如此坚决,林默只得作罢,林默让孙芸汐原地等一下自己,随后跑开了,不一会儿林默提着一盏明亮的灯笼走了过来。“有了这个赶路也方便些。”林默笑道。孙芸汐赶紧谢过林默就要接过灯笼离开。

“反正晚上闲来无事,我就送送你吧。”说着林默并不再理会孙芸汐的反对,径直领着孙芸汐超朝前走去,孙芸汐无奈只得赶紧跟上。

青山镇里谯南只有十里路,一般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就算没坐车,走路也就一个时辰而已。二人出了城,林默本想找辆马车将孙芸汐送回去,可却没见到马车,这个点想必要么已经出发了要么回家休息了。

孙芸汐道:“东家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林默还是不放心,前世就经常听到女子夜行出事的新闻报道,更何况现在治安比前世差了十万八千里,孙芸汐面容姣好,也是十足的美人,万一遇到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林默拿着灯笼道:“我送你回家。”说着领着孙芸汐继续往前走,孙芸汐见状不管怎么劝林默仍旧坚持,不得已,只得让林默送自己回家。刚出城还有些人家,很有人气,越往青山镇走人烟越稀少,走了三四里就彻底看不到灯火了,孙芸汐开口问林默:“东家,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是可怜我吗”

林默一听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嘴中说道:“不是可怜你才帮你,只是想让自己熟悉的人还过些,自己有能力帮你,那就帮了,并不掺杂什么其他的因素。”孙芸汐听了,咬了咬嘴唇,这个男人用一个并不具有说服力的原因来解释,但自己心中还是选择相信他。

一路上林默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开始讲起了自己前世的故事,特别是最拿手的西游记,林默讲的绘声绘色,孙芸汐听的也十分专注,二人在这漆黑的夜路上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林默虽然没见到几个人影,但却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不得已只得加大了

声音,驱散心中的恐惧。

不知不觉二人终于到了青山镇。林默远远的看到了孙芸汐的家门,便把灯笼递给了孙芸汐道:“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孙芸汐赶紧说:“到屋里喝杯茶吧,这一路辛苦你了,你也口干舌燥了,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林默摇摇头称时间不早了,自己该回去了,说完告辞便离开了。看这里林默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孙芸汐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自己手中的等楼有些后悔,最后叹了口气回到了家中。

林默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把灯笼带来了,幸好月亮够大,月光撒在路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这才不至于迷路。不过林默还是并不后悔,这样的天色,这样荒凉的地方,若是孙芸汐一个人走,万一真出事了,自己那就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得安生。

等林默回到谯南,城门险些关上了,幸好林默早了一步,不然又得在城外过夜了。林默回到家后,发现刘奎父女二人并没休息一直在等林默,一见林默回来了立刻问道:“默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出了什么事吗”林默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送一个人回家,这才回来晚了。”接着把送孙芸汐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馨儿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出城回家是有些危险,刘奎则皱了皱眉,随即说到:“林默,要不让她到城中住,省的你再去送,也免得她来回折腾。”

林默笑道:“你以为我没说吗?可她又不愿意。”刘奎听了说到:“要不我们买辆马车,以后我送她回去,马车平日拉货也得用,一举两得。”

林默眼前一亮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药要麻烦刘叔你了。”刘奎笑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孙氏我也知道,是个可怜女子,既然能帮上忙咱就帮一帮,反正正好我晚上也要把货备好,顺带送她回去。”林默一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刘叔了,剩下的等明日去马市看看,再做决定吧。”说完三人吃了饭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林默一觉醒来刘奎父女二人已经出去了,林默洗漱玩必备便去了城外的马市。马市其实就是一小块空地,还有几个牵着马的贩子。这一世大部分地方都是用牛拉车,只有像江南道这样最富庶的地方才会有大量的马车,一方面马匹稀缺,好马要么被拉去当战马了,要么被大户人家买去装点门面,民间的马并不常见,而且马匹十分昂贵,就算劣马都是十分昂贵的,一般的还真舍不得用马拉车。当然马的好处也很多,一是负重能力强,能拉的货物多,二是速度快,基本上是牛车的两三倍不止,那牛车也是很有优势,牛比马便宜许多,负重能力也很不

错,就是速度慢些,但一些王公贵族还偏偏喜欢牛车,牛车慢,稳当,坐着不会颠簸。

林默看着马市的这几匹马有些皱眉,这几匹马全都是劣马,连毛色都是深浅不一的,有两匹马甚至还有些瘸,另外一匹牙齿都脱落了一看就知道很老了,没几天活头了。

一个马贩子见到林默来看马赶紧凑了上来,道:“公子是来看马的吗”

林默点了点头,其余几个马贩子赶紧围了上来开始推荐自己的马匹:“公子你看,我这马膘肥体壮,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上品良马,公子要买赶紧下手不然可救没机会了。”林默看了看正是一匹前踢带伤,有些跛脚的马。

林默笑道:“你这马似乎腿脚不便啊,昨晚走夜路崴到脚了”见林默一眼看出了问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另一个马贩子牵着自己的马上前道:“公子,我这马……”

“你这马恐怕在马里算是爷爷辈了,你就让他好好过个晚年,别在折腾他了。”林默笑道。

那马贩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林默看着众人,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以前虽都是劣马但好歹还有些凑合能用的,怎么现在都是些老弱病残了。”

几个马贩子也不藏着掖着,见林默不似是个恶人也就跟林默聊了起来。一个马贩道:“这马本就是紧俏货,自然稀缺,但最近不知怎么的了,稍为过得去的马都被买走了,还有些好马我们都没见到就已经被别人预定了。所以只剩下这些次些的马了。”

另一个马贩道:“我还听说有些山贼也开始打起马的注意了。云州和附近州府的马场马队有好几次被山贼强人掳掠,不仅抢钱杀人,还抢马,因此现在市面上真没多少好马了。”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来这几人并没有说谎,是真的没有什么好马了,最终林默挑了一匹还算健壮的跛马,毕竟是用来拉车的也不是上战场打仗的,能跑能驮就行了。

但就算不是什么好马一匹也要了八两银子,着实让林默肉疼了一把。等林默牵着马回去时正好遇到赵恩在孙芸汐的铺子那帮忙,于是乎,林默把马给了刘奎,并告诉孙芸汐以后晚上回去就可以坐车回来,在孙芸汐的感激声中林默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林默每天都会四处看看其实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赵恩和刘奎他们,自己最多就是几指点指点,到了月底看看账簿。

林默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了看门庭若市的铺子,想着自己一个人其实到这步已经算是不错了,也没多少必要再去更进一步,再去操劳了,想到这林默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正当林默抬起脚就要走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林默。

“林默,许久未见,没想到

在这遇到你。”林默转身一看尽然是赵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在自己生后,赵捕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林默,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林默赶紧上前道:“赵捕头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赵朴笑道:“哈哈,我倒没啥,不过你现在可不一样了,成了案首了,连府尹大人都邀你赴宴了,果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林默摇头道:“这都是侥幸而已,今日正好遇到,走,一起去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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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失踪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一章失踪赵朴摇了摇头说:“今日恐怕不妥,我有要事在身,等事情办完了,我俩再好好喝一杯。”林默疑惑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赵普一听低声道:“最近这段时间接连有女子失踪,这案子久久不能告破,府衙已经派人催了几次了,具体的不方便说,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你注意一下,特别是家中的女子要注意安全。”林默一听,心中一惊,既然赵朴这么说,说明事情不小,这个自己还真得注意一下。

告别赵朴后,林默回到了家中,等到晚上刘馨儿和刘奎回来了,林默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让刘馨儿最近注意安全,不要私自外出。刘奎也是一脸紧张,刘馨儿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答应了。

就这样连续几日无事发生,林默也就安心了。这一日,林默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然后去四处逛逛,如今林默彻底成了甩手掌柜,酒楼和小吃铺基本不用管,每日就是四处逛逛,打打拳,看看书,写写字,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现在林默的小吃铺已经在谯南尽人皆知,也出现了些仿制的灌汤包包和油条,但林默却不以为意,价格差的不多,这五间铺子其实已经将整个谯南的市场全都霸占了,其他的商家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林默来到孙芸汐的那件铺子,发现门口像往一样排着长龙,孙芸汐则忙着不停的为客人拿包子,额头上虽然满是汗珠却仍旧笑脸迎客。

这几天林默发现虽然几家铺子生意都不错,但最好的还是这家,而且来的大都是男子。

林默仔细一想一下子就明白了,食色性而,这帮猪哥一见孙芸汐就迈不开步了,一打听别人还给她起了个“赛西施”的名号。林默说起时,孙芸汐总是有些羞涩,但又强装镇定,虽然他比林默大几岁,还自己盘了头发假装已婚,但林默知道她还是云英未嫁的处子,每天抛头露面,听着他人的闲言碎语还是会有所惊慌的。

林默想让她换个岗位,不会这么抛头露面,但她还是摇头拒绝了,毕竟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麻烦林默让林默为难了。

正当林默再街上逛完正准备回去时又遇到了赵朴,赵朴赶紧道:“林默你可让我好找啊。”林

默疑惑地问道:“嗯?赵捕头找我有什么急事吗?”赵朴小声道:“这次来特地请你帮个忙。”说着拉着林默到了一个偏僻的茶馆,二人坐下后低声说道:“上次不是说最近出现了少女失踪的案子吗?”

林默点了点头道:“是说了这么回事,怎么样了?案子破了吗?”

赵朴叹了口气道:“要是破了我何至于天天东奔西跑。就因为这案子,县令大人也是有些着急。”林默一听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案子这

么严重吗?”

赵朴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道:“这案子本不是大案,就是一个个案而已,但这个月来已经失踪了三人。上一次一个富家小姐外出游玩也离奇失踪了,这才让县衙惊醒过来,这案子不简单,但我们在谯南来来回回搜了无数次,始终是找不到失踪的人的踪迹。现在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要把事情捅到府衙那去,县令急了保证十天内一定破案,这已经过去四天了,我等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次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我们找到线索的。”

林默一听沉思片刻道:“这我可能也爱莫能助了,我近来一直忙活铺子的事,一直没注意最近关于失踪人这类的消息,要不是你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

赵朴听了叹了口气,林默安慰道:“这案子既然没有找到失踪女子的尸首说明这女孩暂时应该还没遇害,或许只是外出游玩至今未归而已。”林默这么说纯粹是安慰赵朴,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赵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回到家,林默则开始每天的看书习字的环节,将赵朴所说的案子抛在了脑后。晚上刘奎与刘馨儿回来后,林默疑惑地问道:“刘叔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刘奎每天结束后都会驾着车把孙芸汐送回家再去将第二天用到的面粉和其他食材买好,因此都会晚一个时辰回来。

刘奎道:“今日有个芸汐的亲戚过来说家里出了些事,让她快些回去,她就赶忙自己驾着车急匆匆的回去了。这事都没来得及跟我说,还是伙计过来告诉我的。”林默听了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上午林默在家中睡觉还未起床,就听到一个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林默,快开门,出事了!”

林默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出事了三个字立马“噌”的一声起了身,赶紧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刘奎,林默赶紧问道:“刘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奎喘着气赶紧说道:“不好了,孙芸汐失踪了!”林默一听急了,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今早她一直没来,起先我也没在意,可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有个伙计来说告诉我说,他早上看到了铺子的车在城外的路边,这车昨日借给了孙芸汐,怎会突然出现在路上,再想到今日她没来,我一下就觉得肯定出了什么事。于是就感赶紧去找,这才发现车子果真在路上,但是马匹已经不见了,我又去了她家,发现她也不在家中,这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我就赶紧回来告知你了。”

林默一听立刻清醒过来,再联系到赵朴说的最近失踪的案子,立刻觉得这二者间肯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于是赶紧带着赵恩前往县衙。二人到了县衙,林

默让衙役通报一声,说林默来找赵捕头。衙役也认得林默没多问就赶紧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赵朴就出来了,看到林默到来,疑惑地问道:“林默你这有何事?”林默也不敢怠慢于是就将自己的一个伙计今天失踪了的事说了一下,赵朴一听就知道了林默是觉得这案子与前几次案子间一定存在必然联系,于是领着林默进了县衙去见县令禀告这一切。

此时县令宋义和县丞周谦正坐在偏厅,宋义在侃侃而谈,周谦只是淡淡的点头附和。

这时林默三人走了进来,宋义和周谦疑惑的问道:“林默你这次所为何事啊?”林默拱手向二人行礼后,便将自己铺中一女子失踪的事情详细说明了一下。

宋义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人为何突然失踪了?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变故所以没来啊?”

刘奎赶紧解释道:“大人小人特意打听了一下,今早那孙芸汐是已经赶着车往谯南来的,结果现如今只有马车停靠在路边,未见其人着实可疑。”林默则直接挑明说:“近些日子,谯南多次出现女子失踪的案子,我想着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还请大人明察。”

宋义一听怀疑的看着林默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日子有女子失踪的?”林默一听再看着一旁赵朴难看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宋义没让他说出来,于是林默赶紧解释道:“在下在城中有几家小吃铺子,那些食客聊天时无意间透露出来,有些女子失踪了,小人这才联想到这事。”

赵朴听了松了口气,宋义也恍然大悟,随即说道:“这案子本官最近也在严查,已经有了些眉目了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你且在家安心等待。”

林默一听顿时有些急迫:“大人,这案子还宜早日破案,若是迟了这些女子恐怕会糟了大灾。在下愿意协助大人和赵捕头赶紧将案件查明,早日找出失踪女子。”宋义听了邹了邹眉头道:“这事就由县衙来查明,你且回去安心等待。”

这时周谦开口道:“大人这林默颇有些才智,不如让他也来调查调查,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助大人早日破案,再立新功。”

宋义听了看了看周谦,最后点头应道:“既然周县丞如此说,那本官就同意林默你与赵捕头一起去调查此案,不过本官就给你五天时间,若是时间到了还未破案,延误了案情那本官就只得治你一个延误案情之罪。”说着叮嘱了林默和赵朴几句便离开了。

林默一听,心中很是气愤,这宋义分明是自己查不出个所以然又怕被人告到府衙那,就拉自己当替罪羊,若是自己没查出来,这宋义一定会说是自己延误案情阻碍他查案了,这破案不力的罪名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了。

周谦看着林

默叹了口气,把林默单独叫到边上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次案子若是破了倒还好,若是没破,你就是个替罪羊了。就算是破了你的功劳恐怕也不属于你。”

林默知道,这宋义只是拿自己当枪使,要是这事没发生在林默身上,林默倒是无所谓,失踪了就失踪了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这事偏偏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人身上,而且这孙芸汐还是自己叫来帮自己工作的,若是真的出事了,林默一辈子良心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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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禽兽不如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二章禽兽不如周谦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要查案就尽快查明,这女子失踪了若是不赶紧找到,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是对女子的性命还是名声上都是极大的危害。”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刘奎赵朴和几名衙役先去孙芸汐的家中盘查一番。

在路上,林默问了一下最近失踪的女子的具体情况,赵朴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些女子来自周边的镇子,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集,这几起失踪的案子可以说查不出任何联系出来。林默听了叹了口气,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案子该如何查,特别是这案子必须要尽快查起,不然就真的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了。刘奎先带着几人来到那架马车那,只剩下一个木质的板车在那靠着,马匹不见了踪迹。

几人四处看了看,这地方十分偏僻,白天都没多少人路过,林默看着板车周围,有一些马蹄印,因为乡间的小路来往人不多,加上雾气较重地比较湿,因此留下的马蹄印比较明显。林默顺着马蹄印林默走了一段路,发现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赵朴过来问道:“怎么样林默?发现了什么?”林默皱着眉头道:“奇怪”

“哪里奇怪了?”刘奎好奇的问道。

林默指着地上的马蹄印说道:“你们看这马蹄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众人看了看,地上的马蹄印,赵朴摇了摇头道:“这些马蹄印杂乱无章,看不出什么规律来。”

林默点了点头道:“嗯,这些马蹄印是有些杂乱无章,不过至少能证明这些马蹄印不是来自同一匹马。”说着指着脚印然后说:“你们看这四个脚印应当是同一匹马的,马蹄印记很完整,马蹄较明这马并不高大但留下的脚印很深,这匹马应该还坐着一个人或者驼负这重物。

另外的一串马蹄印则有些问题,这匹马留下的印记是三深一浅,说明这马有一只脚是有些跛的,因此走路留下的脚印才是如此,而我买的那匹马就有些跛脚,所以这脚印应该是我买的那匹马。”众人一看点了点头,却是如此。

林默接着道:“其他的暂且不论,这至少说明当时至少有别人骑马从这路过,还牵走了我们的马,这就很奇怪了,明明自己有马,为何还要牵走我那匹跛脚马,现在马匹一般人家可买不起,这人一定不是寻常人。”众人一听点了点头。赵朴说道:“会不会是那人把孙芸汐绑了放到跛马上牵走了。”

林默点了点头道:“嗯,是有这个可能,这样赵捕头,你跟以前在将军镇那样,用石灰将这些马的马蹄印拓下来,方便以后查找马匹。”赵朴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嘱咐身边的一个衙役去办这事。

林默则与其余几人去了青山镇,现在耽误不得,多耽误一秒,孙芸汐就越危险。

几人来到镇上,开始打听起孙芸汐的消息,林默先是来到镇头的一个早点铺子询问起来,这个铺子在镇口,任何出镇的人一定会经过这,更何况孙芸汐是驾着一辆马车,必须要从这经过。

林默开口问道:“掌柜的,今早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女子驾着一辆马车从这路过?”那掌柜看了林默一眼一脸不耐烦嘴里嘟囔道:“天天人来人往的我哪记的清,不买东西就别在这杵着,妨碍我做生意。”

边上的赵朴听了刚要开口,林默摇摇头,从袖子掏出一两银子,道:“掌柜的你现在记起来了吗?”掌柜一见银子立刻换了脸色,喜笑颜开,道:“这位公子,小的看你器宇不凡,定然不是一般人,公子要说这早上从这出镇的确实是有许多人,驾车的也有几个,不过女子驾车的只有一个,就是孙家那姑娘了。”

林默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孙芸汐,于是接着问道:“今早她是何时走的?走时边上还有没有什么人?有什么异样?”

掌柜想了想说道:“今早卯时那孙家姑娘驾着车从这向着谯南的方向走去,边上倒没什么人,那个点起床的都没几个,也就我起的比较早就看到她走了过去。”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现在可以确定孙芸汐是在卯时去谯南途中失踪了,现在可以说不是被掳走,就是已经被害了。

林默一想到这心中不由得越发焦急起来。掌柜见林默几人过来询问孙芸汐特别是赵朴这几个官府的衙役过来,就猜到孙芸汐可能出事了。

于是问道:“孙家的那姑娘是不是出事了?难道是她大哥真的把他给害了?”林默一听赶紧问道:“她大哥?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掌柜一听叹了口气道:“唉,那孙家姑娘也是可怜人,爹娘死的早,就剩一个大哥在,她大哥叫孙德,可那大哥有好赌,家业都被败光了,她打小就被她大哥欺负,使唤,不听话就拳打脚踢,还要把她买到窑子里去。后来那个孙寿,就是跟那姑娘有婚约的小子,在谯南混得不错,给了她大哥一大笔钱,要把那姑娘娶进门,本以为那姑娘脱离苦海了,可惜孙寿后来也死了,她虽然没过门,却给孙寿收起寡来,唉,也是个烈女子。后来她那个混账哥哥把钱败光了,又来找她要,不给就打骂,还要把孙寿的坟给刨了。昨天趁着孙家姑娘不在,就进了她家一顿翻找,还把孙寿的排位给摔碎了。”林默几人一听,心中升起了一堆怒火,林默忍不住骂了句“畜生”。

掌柜接着说道:“她大哥还要把她卖给大户当小妾,可她未婚夫被她克死了,没人敢要,又鼓捣着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昨天这人在孙家姑娘的家里闹事,孙家姑娘回来后又争吵了起来,争吵中,她

大哥就说要把她给害了。这事镇上的人都听到了。”林默此时脸色铁青,刘奎和赵朴更是攥着拳头,他们没想到一奶同胞的兄妹二人,哥哥尽然如此对待妹妹,简直人神共愤。

几人离开后,直接来到孙芸汐的家中,赵朴打落门上的铁锁,几人进屋后发现屋内是有些脏乱,桌椅也已经坏了,案上的孙寿的排位也碎成了几半,用布条包裹着,看来那掌柜的并没说谎。几人在屋内并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便关门离开,锁已经坏了,赵朴无奈掏出封条把门封上,有了封条一般人不敢随意进入,随意撕毁封条是犯法的,有了这比锁还管用。

林默几人接着来到了孙芸汐她大哥孙德的家,这孙德可谓是五毒俱全,好赌多色,一有钱不是去赌场就是去窑子,家里穷的叮当响,房子也破败不堪。

林默见门关着就敲了敲门道,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那个王八羔子,敢打扰大爷的美梦。”大门被打开,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弱男子探出探出头来看向众人。

男子见林默几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眼神迷离,嘴里嚷道:“你们谁啊敢打扰大爷美梦。”说话间还朝着林默几人打了个嗝,一股浓烈的的酒气瞬间喷到众人身上。

林默看着这男子问道:“你是孙德?”那男子看向林默随后道:“正是小爷我,你谁啊你?”

林默冷声道:“你妹妹孙芸汐失踪,我等前来调查,今早酉时你在干嘛?”“什么?那贱人失踪了?难道是跑了?不行我得去找她,我都跟王妈妈谈好价了,要是跑了钱就没了。”孙德懊恼的说道。

林默几人一听,瞬间怒火中烧,妹妹都失踪了还在惦记着把妹妹卖到青楼,这简直不是人。林默道:“我问你,你早上酉时在哪里干什么?”

孙德理都不理林默就要关门,林默一个眼神,赵朴早就忍不住了,一脚踹在门板上,大门轰然倒塌,孙德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孙德嘴里骂个不停,就要起身赶走人走,赵朴哪给他这个机会,腰间的道直接抽出来架子孙德颈上,冰冷的刀刃让孙德瞬间清醒。

孙德哆哆嗦嗦的起身嘴里颤声道:“你们不要乱来啊,光天化日郎朗乾坤,你们尽然敢劫持我,我要报官抓你们。”

林默道:“报官?这就是官,赵捕头看来他酒还没醒啊,让他醒醒酒。”赵朴一听立马会意,让人打了一桶水一下子倒到孙德身上,孙德冷的直打哆嗦,林默接着问道:“孙芸汐失踪,是否与你有关,你早上酉时在哪里?”

孙德赶紧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失踪?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林默一看就知道这人瞒着什么,“看来你

是不想说了。”林默冷冷说道,接着看了赵朴一眼。

赵朴抡起手掌朝着孙德脸上重重扇去,“啪啪”打得孙德眼冒金星,牙齿也打掉了,嘴角流出血丝。对待这样的恶人林默不介意用这样的暴力手段,算是题孙芸汐出了口恶气。

不一会儿,孙德就跪地求饶,嘴里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赵朴停下了手,孙德捂着腮帮,嘴里抽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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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暗访青楼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三章暗访青楼林默看着他冷冷问道:“你招什么?”孙德赶紧口齿不清的解释道:“昨天我去找她要些银子,她本来就不检点,我是她哥问她要些也无可厚非。结果她不给,还拿东西砸我,我就骂了她两句,然后去了谯南的窑坊喝花酒了,然后喝醉了就说要把她卖了,让王妈妈把她绑了,我就是一时气话没真的把她卖了,我冤枉啊。”

林默几人一听,立刻暗骂无耻,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抹黑孙芸汐,还真想把她卖到青楼,这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畜生不如。林默一听就让立刻让赵朴押着孙德回谯南,一定要找到孙芸汐。

林默和刘奎赵朴几人找了辆车迅速往谯南赶去。拓下马蹄印记的衙役半路也真好遇到,将马蹄印交给林默,林默看着这几个马蹄印若有所思。赵朴问道:“接下来该从哪查起?”

林默指了指马蹄印道:“还是得从这个马蹄查起。”随后林默带着马蹄印与众人来到马市。马市上的人见一帮官差来了很是奇怪,看到领头的那人很是面熟,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前几天来买马的那人。

林默拱手道:“最近官差再查案子,这里有几个马蹄印,请诸位知道什么情况请如实相告,在下必有重谢。”说着将马蹄印分发给这些马贩,相互查看。

不久一个人马贩说道:“这马蹄印上的标记好像是老宋的马配的马蹄铁?”另一个道:“没错就是老宋的马的,老宋的马蹄铁上有两道凹槽。”

每个马贩基本上都会在自己的马上做些记号方便辨认,也防止被别人偷了去,算是一个防伪标识吧。林默一听眼前一亮道:“真的那老宋在哪?”

一个马贩道:“这,他今天到现在还没到,我也不知道他住哪?”正在林默有些失望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望去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牵着一匹马赶来。

一个马贩道:“他就是老宋。”那老宋一见众人看向自己,特别是还有几个衙役立刻愣住了,然后转身骑马就要离开。赵朴立马飞身上前拦着去路,老宋一见吓的跌下马来嘴中说道:“官差大人,小的真没犯法啊。”

林默赶紧上前道:“你不好害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就是有些事想问你。”说着拿出马蹄印递给老宋,随后问道:“这马蹄印上的标志是你的吗”

老宋家接过后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是我的。”林默眼前一亮问道:“那你记得这马卖给谁了吗”“这,我这些年卖了那么多匹我也不知道这是那一匹。”老宋摇头道。

林默想了想问道:“这匹马应该膘肥体壮,四肢健全,应该还是壮年,而且不止一匹,你想想今年有谁从你这买了几匹这样的马。”

老宋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买的了,

毕竟现在市面上好马不常有,而且是今年一连买了几匹马,只有那一个人。老宋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们要给我保密。”

林默和赵朴几人点了点头,老宋小声说道:“今年只有王妈妈从我这买了几匹走,说是用来拉车的。”林默一听有些诧异:“又是她?看来不去找她不行了。”随后给了众人几两银子当赏钱,然后带着众人离开。赵朴问道:“难道真被那王妈妈劫走了”

林默则摇了摇头对赵朴二人说道:“这事与这个王妈妈是有些干系的,而且孙德的话也说明这王妈妈不简单。”

随后又解释道:“不过我觉得被青楼的人抓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逼良为娼虽然常见,但也得看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现在天下海清河晏,即使要逼良为娼也得背地里来,这孙德搞得人尽皆知,这青楼只要不傻就不敢真这么做,更何况还要偷偷把人绑过去。绑架加上逼良为娼,那可是重罪,不杀头也得充军发配,这事还真没几个敢做的。”

二人一听顿时觉得却是如此。赵朴问道:“那为何还要去找那个王妈妈?”林默道:“这一是这马蹄印与王妈妈有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二是孙德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事情,可能没几人注意到。”

林默看着二人低声道:“这王妈妈竟然真的答应了,说明这王妈妈不简单啊,既然答应了就说明她真的有手段去把人绑来,这个手段让我很好奇。”刘奎疑惑不已:“这个或许是那王妈妈随口说说的,戏言而已。”

林默摇摇头道:“这人既然能做老鸨就不会那么愚蠢,祸从口出的道理不会不懂,要是你你敢这么说嘛?说明她有这个自信,她敢这说就知道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拿她如何。”

赵朴则有些糊涂了这说来说去的,这王妈妈到底做没做,林默道:“这王妈妈能做却不想做,敢说却不愿做。今天不宜明面上去对峙,得先去探探底,对了这王妈妈是哪个青楼的?”林默回头问了问半死不死被衙役架着的孙德,孙德回了句:“醉花楼。”

“醉花楼?”赵朴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林默则问道:“赵捕头,这醉花楼是不是不简单?与哪个大家族有联系?”

赵朴欲言又止,只好说道:“县衙的一些官吏常到那里。”林默一听立刻明白了,一些官吏,那肯定就有某个大人。林默叹了口气道:“这事我们还是智取吧,赵捕头你先把人押到大牢去,再到醉花楼去。”

赵朴点了点头,林默到谯南后先让刘奎去打点小吃铺顺道询问一下食客有没有见过孙芸汐,然后回了趟酒楼,拿了些银两,准备去醉花楼。

刚从酒楼出来,就遇到了个熟人

,“表哥,这是去哪里?”来人正是马若绫。林默见到马若绫就说了句:“去救人。”

随后赶紧奔向醉花楼,毕竟这时间耽误不得,万一迟了一步,孙芸汐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救后悔一辈子了。见林默如此急匆匆的走了,马若绫顿觉有大事,立刻跟了上去。

林默直奔城中的“红灯区”,这里道路两边有数座楼阁,每座前面都站着几个男子和穿着“凉爽”的女子,嘴里不停地喊着:“大爷,来玩啊!我们这的姑娘胸大活好不粘人,包你乐不思蜀。”莺莺燕燕之声,引到行人不住的侧目而视。

林默则直接找到了翠花楼,刚要进去,一边的马若绫一下子拉住了林默,嘴里又羞又气道:“你来这干嘛?这种腌臜的地方,里面都是些那样的女子,你这也太没羞没臊了,你快跟我回去,不然我跟馨儿告你的状。”

林默看着马若绫无奈的说道:“大姐啊,我这是真有大事,我一朋友可能被抓到这里了,我来解救她。”

马若绫听了有些不信,这时门口站着的龟公立刻迎了上来,向马若绫拱手谄媚道:“公子今日是来这儿寻花问柳的?我们这醉花楼的姑娘在这谯南那是出了名的美艳动人,包你满意,看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这玩吧,你放心,这儿的姑娘保准你来了就不想走,走了就还想来。”说着又来了两姑娘,就把马若绫推到了楼里。

马若绫挣扎不开,看向林默,林默则耸了耸肩,跟着马若绫一起走了进去。此时马若绫一身男装显得气宇轩昂,林默在边上就像是个小斯,因此都以为是主仆二人,姑娘们都围着马若绫转,没人理会林默。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徐娘半老的妇人走了过来,嘴里笑道:“哟!这位公子看着好生眼熟,是不是来过咱这醉花楼啊?那咱就是熟人了,我一定给公子服侍的舒舒服服的。”说着赶紧招呼姑娘把马若绫往楼上引,马若绫见状,连忙推开那些簇拥过来的粉头,嘴里娇喝道:“你们撒手,你们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说着就转身要向外走去。

那王妈妈一见眉头一皱,嘴里冷笑道:“哟,这公子脾气好大啊,不过我们这的姑娘不是你想摸就摸不想摸就走的。”说着使了个眼神,门口的两个龟奴把门看上,看阵势是不会让马若绫这么轻易走了。

马若绫见状小脸有些煞白,下意识的靠向林默,林默赶紧护着马若绫笑道:“王妈妈莫怪,我这少爷第一次来这没见过这阵势,有些害羞了,还请王妈妈安排安排。”说着掏出二两银子放到王妈妈手中,王妈妈一见银子立刻笑逐颜开,赶紧使了个眼色,边上的龟奴立刻恭敬的退去。“哟,原来公子还是个雏啊,还妈妈我得把公子

服侍好了,保证让公子乐不思蜀。”

王妈妈说着招呼几个面上敷着厚重粉妆,二十多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粉头把林默二人扶到雅间中,到了雅间女子都围着马若绫转,嘴里娇笑道:“哟,公子,你怎么这么香啊,比我们这些小娘子还香。”

“是啊,难不成公子身上藏了什么胭脂水粉不成,让我等看看。”说着几个女子就要往马若绫身上摸索。马若绫眼圈都红了,拼命阻拦。

林默见状冷哼一声道:“你们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来调笑我家少爷,都一边呆着去,再敢靠近脏了少爷的衣服,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粉头一见林默这般凶神恶煞般,立刻都静若寒蝉,立刻退了出去,不敢再招惹马若绫和林默。马若绫见屋内没了人赶紧拉着林默就要往外走:“林默快带我出去,这地方乌烟瘴气的,若是我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林默叹了口气道:“这也怪我,不过我来这是为了救人的,真就这么走了就打听不到消息了,这样,接下来你不要说话,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

这时王妈妈推门进来,见马若绫拉着林默的衣襟要往外走,又有些不善的问道:“哟,怎么了二位公子这还是要走啊?对我们醉花楼的姑娘不满意?”

林默一听挡在马若绫前面冷哼道:“这醉花楼不过如此,这些姑娘都是些什么货色,根本不入我公子的眼。我公子有的是钱,可惜在这花不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三十两银子摆在桌上,冷冷道:“你们这醉花楼要真没拿的出手的就不要挡着我们公子去别的地方找姑娘。”说着收起银子就要走。

那王妈妈见林默的银子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见林默收了银子要走,赶紧拦着林默脸上堆着笑脸道:“公子别啊,我这的姑娘多着呢,你且在这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把我们这的姑娘叫过来。”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马若绫见状看着林默气道:“林默你瞎说什么,什么我看不上这里的姑娘,我先走就要出去,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走了。”

见马若绫真的起身要走,林默一把拉住马若绫的手道:“别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在这待一会儿,我要确定我朋友在不在这。”

见林默如此坚决,马若绫最终还是服软了,嘴里嘟囔道:“出去了我一定要跟馨儿告你的状,我还要去你爷爷那告状。”林默则无奈的耸耸肩“只要你开心,你想跟谁告状都行。”

这时王妈妈领着一群姑娘走了进来,“姑娘们,来都打起精神来,给公子看看,谁要是被公子挑了,那是她修到的福分。”

那群姑娘随即摆弄起身体来,搔首弄姿,看着林默都有些眼前一热。林默看着马若绫

,马若绫毕竟是个女子,看着这些女子搔首弄姿当然不感兴趣,甚至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厌恶。

林默于是开口道:“王妈妈这就是你们醉花楼的姑娘?还是不够档次啊。”王妈妈一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女子已经算是颇有姿色了,怎么还看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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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万事有我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四章万事有我林默此时趁热打铁道:“钱不是问题,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叫过来,头牌花魁都行,对了,我们少爷要是在这醉了还得坐车回去,还会叫几个小娘子一同回府,你去给我备几辆车。”说着掏出一大袋银子,王妈妈粗略看了看至少五十两。

王妈妈哪敢抵挡住这个诱惑,赶紧笑着说:“二位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头牌叫过来。至于马车我离开去外面叫辆马车在外面候着。”随后转身离开。林默则有些若有所思:“这王妈妈买了几匹马用来拉车,但却要到外面叫车难道这马不在这?那在哪呢?”

王妈妈出了房门,对着门口守着的龟奴道:“去,把十娘叫过来,这个公子眼光高,估计也就十娘能入他法眼了,再去外面叫一辆马车。”

龟奴听了点了点头,随即下楼,不久领了一个女子进来,这女子二十出头,生的那叫美艳动人,这就是醉花楼的头牌,十娘,一般也只有达官显贵来着翠花楼,王妈妈才会让她出来见客,这次林默给的钱让王妈妈心动不已,这才让十娘出来见客。

十娘见了王妈妈行了个万福道:“王妈妈,这才是哪位显贵?”王妈妈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就是一个公子带着一个下人,不过眼光高,楼里其他姑娘都看不上,这才请你来。”王妈妈对着十娘还是很客气,毕竟这醉花楼还得靠她撑着。

十娘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推开门,走了进来,林默正在向马若绫讲述今天的遭遇时,门被打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林默转身一看,眼前一亮,这个女子果真是美艳无比,那双凤眼仿佛能勾人魂魄,这女子单论颜值只比孙芸汐差一点,一看就是这醉花楼的头牌。林默冷静片刻随即开口道:“姑娘芳名为何?”

十娘开口道:“妾身十娘见过二位公子。”说完行了个万福,林默点了点头然后问马若绫:“公子这你可满意?”马若绫剑眉横竖,一脸冷漠,林默就势叹了口气:“唉,看来还是不如公子眼啊。”

十娘一年诧异,一旁的王妈妈更是一脸难以置信,这十娘在谯南也是出了名的美艳,这几间青楼中论美貌真没人胜得过十娘,这公子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见王妈妈变化莫测的脸,林默知道时机到了,于是拿出二十两递给王妈妈道:“这也辛苦王妈妈你了,看来真找不到合适的,这银子算是给你的辛苦费了。我跟公子还要去别处看看。”说着就要带马若绫走,王妈妈一见,连银子都不拿了。

“公子你要什么样的姑娘,不是我说大话,在这谯南,若是我们醉花楼的姑娘你们都看不上那别的地方你们就更看不上了,而且我们的十娘可是这谯南最红的头牌,没人比她更美艳

了。”

王妈妈现在心里有些憋屈,这人姑娘一个都没看上,给了银子这就走了,若是别人也就笑呵呵的收了,但王妈妈不行,这醉红楼是她的心血,若是这事传扬了出去不就是砸自己招牌吗?这银子在她看来纯粹是恶心人的。

而十娘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今天在她看来就是故意羞辱她的,林默见状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我家公子喜欢性子野的。”王妈妈愣住了,这青楼的姑娘都是调教出来的,对客人只会俯首帖耳,哪有性子野的。

林默见状暗示到:“你这有没有新来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够野,公子就好驯服这些姑娘。”王妈妈听了迟疑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道:“我这却是有个刚来的姑娘,就是不知道公子训不训的了。”林默一听立刻眼前一亮,随即道:“越野越好,我们公子就好这口。”

王妈妈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见王妈妈出了门,林默松了口气,这次总算有了些眉目了,希望这个姑娘就是孙芸汐吧。马若绫则用手掐着林默的手臂道:“你瞎说什么,什么我喜欢性子野的姑娘,我今日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衣冠败类。”

林默吃痛,嘴里求饶道:“我的大小姐啊,你手轻点,我这不是为了引那老鸨上钩嘛,我朋友可能真被抓了进来,我这不是让她主动把人交出来吗?”马若绫将信将疑的看着林默,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这时,王妈妈领着两个龟奴走了进来,龟奴手中架着一个女子,这女子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林默仔细看了看失望的叹了口气,这女子果真不是孙芸汐。

王妈妈看着林默二人道:“二位公子,这个是前日刚买来的姑娘,脾气倔,性子野,到现在滴水未进,不肯吃饭,我也没办法驯服,不知道公子看得上眼吗?”

马若绫则赶紧上前,看着女子销售的面庞,呆滞的目光不由得心疼起来,女子看着马若绫,用着最后的力气说到:“救我!”随后晕了过去。

这对马若绫冲击很大,这些事她从没经历过,但她感受到了女子的绝望,她现在真的很想把这姑娘救下来。林默则看着王妈妈问道:“就只有这个姑娘?没有其他的?今日有没有新来的?”王妈妈摇了摇头道:“这真没了,就只有这个姑娘了。”

林默听了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不合适啊,算了这银子归王妈妈了,公子我们走吧。”林默拉着马若绫就要走,马若绫则死活不走,看着林默嘴里道:“林默我要带她走,你把她买下来。”

林默则一脸诧异,嘴里道:“公子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要管这些小事了,赶紧走吧。”马若绫急道:“我不走,你不把带走我也不走

了。”林默此时头疼不已,这个大小姐在这个时候还耍什么性子。

王妈妈看着二人冷冷道:“看来这位公子?哦不,应该是小娘子,不是来找姑娘寻乐子的,是来找麻烦的,今日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离开。”说着招呼两个强壮的龟公把门把上,看着林默二人,防止二人逃脱。

马若绫则被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刚刚刚刚一激动没控制住声音变化,暴露了自己,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林默,林默叹了口气迅速把马若绫拉倒自己身后,随即道:“看来还是没逃过王妈妈法眼啊。”王妈妈冷冷道:“我说怎么你没来过就知道我是谁,原来还真是过来找我麻烦的,你也不会打听打听老娘背后有谁,真老娘是个善茬吗?敢来老娘的地盘撒野。正好你这后面的小娘子姿色绝佳,也留在这当个窑姐,给老娘挣银子。”

马若绫一听小脸煞白,身上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无助的抓着林默得手,林默看着马若绫无助的模样眼中有些后悔更多的是愤怒。林默冷冷的看着王妈妈三人,眼中射出的冰冷目光让几人有些不寒而栗。

林默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今日是来找我一朋友,有人说她被卖到了这里。我本有些顾及一些事情一些人打算私下不动声色调查一番,不过既然都挑明了,那就只直说了,就凭你刚刚的那句话,这事就别想善结。”

王妈妈心中一惊,知道林默二人不简单,但随即强壮镇定的说道:“你吓唬谁?老娘不是吓大的,在谯南,老娘还没怕过谁。”林默则显得十分淡定,拉着马若绫坐下,倒了杯茶让马若绫喝下压压惊,小声说道:“没事,万事有我。”

马若绫听了不知怎么的心中莫名的平静下来,但依旧紧紧攥着林默的手。林默看着王妈妈道:“你背后?是县里哪位大人?难道是宋大人?”王妈妈一听一脸震惊的说道:“你怎会知道?”

林默笑道:“若不是他,我今日能心平气和的过来大费周章的套你的话,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若我两有个三长两短,宋县令可保不住你,哦,当然,还有你这醉花楼。到时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保不齐你的命也得交代了。”说完林默笑呵呵的看着王妈妈,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一样。

王妈妈此时心中已经惶恐不已,但嘴里还是强撑着说道:“我这又不是犯法的买卖,我怕什么?就算告到云州府我也不怕。”林默听了笑道:“哦?合法买卖?那这姑娘从何而来。”林默说着指着地上的那个被抬过来的女子问道。王妈妈嘴中说道:“这女的家里遭了灾,他爹娘把她卖给我换钱了,这怎么了?又没犯法。”

马若绫听了更加同情

这姑娘。林默听了道:“这买卖人口可是犯了《大玚律》的,要杖刑还要罚银。另外我这可是有人证,证明你绑架,逼良为娼,这些你可没办法抵赖,依照《大玚律》绑架要发配边疆服徭役,逼良为娼要关一年大牢。这些都加在一起,就算不判你秋决也得把你发配到琼州或者北疆去服徭役,你说说你这该如何是好啊?”王妈妈一听立刻脸色煞白,嘴里道:“这是谁说的,我从来没没有绑架过别人,这是血口喷人。”

林默道:“青山镇孙德亲口说要把他妹妹卖给你,让你找人把她绑了,这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今早他妹妹孙芸汐果真被人绑了去,至今没找到,这事你还想抵赖?需不需要再给你找几个人证啊?”

王妈妈连连摇头道:“那个穷鬼说的都是假话,我当时就是随口说说,给了他一个铜子拿他开心,真没去绑架他妹妹,不信你可以搜,若是诬告,我就去云州请府尹给我做主。”

林默听了点头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杜府尹了,顺道去看望一下他。”王妈妈听了心中满是绝望,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今天是踢到一块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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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山贼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五章山贼王妈妈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让那两个龟奴让开了:“你们想走就可走了,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咱们各退一步,你看如何?”林默见状道:“你不追究,但我不能就此作罢。”

王妈妈面目狰狞的说道:“那你想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两个龟奴也上前盯着林默和马若绫二人。林默平静地说道:“也不是有意要跟王妈妈作对,只是想请王妈妈帮我们寻一个人。就是孙德的妹妹。”

王妈妈语气缓和下来,想了想道:“我只能说帮你在谯南打听打听,这边的青楼我还是很熟的,若是被抓到青楼来了,我一定会知道。”

林默点了点头:“那就谢过了王妈妈了,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王妈妈听了,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林默道:“这事我只与王妈妈一人说,还请二位退出去。”王妈妈只得使了个颜色,两个龟奴带着地上的那女子退了出去,林默随即小声问道:“王妈妈是不是有外面的一些绿林有联系。”

王妈妈一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随即平静下来,道:“你这是从何人那听说到,我虽然不懂什么《大玚律》但我也知道勾结强人是重罪,我怎可能做出这等事来。”林默淡淡答道:“哦?是吗?看来是他在胡言,王妈妈莫怪啊。”

“他?是谁?难道是,”王妈妈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捂住了嘴。林默看到王妈妈这般反映就知道这王妈妈在故意遮掩什么,她一定知道什么。看着林默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王妈妈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还是上当了,不打自招了。

其实林默而不知道王妈妈与绿林有没有联系,但那马匹王妈妈买来不用应该是送人了,而那些人骑着马将孙芸汐掳走,综合这些林默断定这王妈妈应该讲将马送给了城外的山贼土匪,所以才这么诈一下王妈妈,从她的反应上来看,林默猜的应该没错。

林默接着说道:“这案子兹事体大,定是瞒不住了,若真与绿林有关,王妈妈还是趁早坦白,免得惹火烧身。”

王妈妈叹了口气道:“做我们这行的三教九流的人都得认识点,不然哪一天被人捅了刀子,都不知道,认识一些强人,遇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时能帮着处理了。”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至于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林默没问,但也猜到了。

王妈妈接着说:“那群人在城外大青山内,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可能有十几个吧,我也是通过中间人搭线认识的,但只见过其中两个人,一个胖子叫胖三,一个瘦子叫猴子,有事的时候,由中间人传话,然后那两人过来,我们在城外的一个土地庙接头,把事情交代了,把银子付了

,就这样而已。”

“那中间人是谁?他们最近跟你有联系吗?”林默问道。

王妈妈想了想道:“中间人是城外茶馆的掌柜,几天前他们主动联系过我,让我帮忙找些马匹来。”林默一听眼前一亮,这事前后就对上了,林默随后问道:“那他们最近干过绑人的事情吗?”

王妈妈迟疑了一下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以前那胖子倒是说过,在缺银子时会到路上大劫行人。”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林默拱手谢道:“多谢王妈妈,若是有什么消息可以到城中的食为天酒楼找我,或者去县衙找赵捕头。今日我二人没来过这,我们也么见过面。”然后拉着马若绫就要往外走,王妈妈听了松了口气,这林默算是松口了,今日之事算是平息了。

马若绫则不愿走,脸上充满了哀求的神色,林默看了看,叹了口气问道:“刚刚那姑娘多少银子买的?”

王妈妈一听知道林默想把那姑娘带走,那姑娘王妈妈就花了十两银子买的,王妈妈心一横,赶紧把这瘟神送走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笑道:“公子若是看上了那姑娘送给你又何妨,来人,把那姑娘抬进来。”两个龟奴打开门,把那已经晕厥的姑娘抬了进来。

马若绫赶紧上前查看,林默则掏出五十两银子道:“既然我们看上了岂有让你赔钱的道理,这是五十两银子,你拿走吧,若是不够你派人跟我来取。”王妈妈一听立马喜笑颜开道:“够了够了,公子若是不便,我等会儿派人把她送到你府上。”

林默摇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带着她走就行了。”说着背起那女子就离开了。

王妈妈则松了口气,一个龟奴问道:“王妈妈这人是谁?为何要把胖子他们的事情抖了出来。”

王妈妈摇了摇头道:“这人我也不清楚,不过,那群人最近是比较闹腾,这样迟早要被灭了,到时可能还会牵着到我们,不如趁现在借他的手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那两个龟奴听了点了点头,出去了。

王妈妈则自语道:“食为天?林默?原来是他?怪不得如此机制果敢。”林默背着昏厥的姑娘走了出来,马若绫紧随其后,二人找了辆车将姑娘放好,随后拉走。林默转身对了马若绫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可是这姑娘”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二小姐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了,你我是救不过来的,而且有时还会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了。”说完带着那女子直奔酒楼而去。马若绫则有些不知所措,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随后倒在床上回想林默的话语,觉得林默这是在指责自己,心中不由得委屈起来,然后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声的啜泣着。

这是翠儿走了进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今日出去遇到什么伤心事了?”马若绫的事情翠儿已经知道了,包括女扮男装参加县试,马若绫也不再瞒着她,毕竟自己出去了,府里还要她来打掩护。马若绫最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翠儿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这事我觉得林公子做的对,林公子能护你周全已是实属不易了,你今天这是有些小性子了。而且那姑娘留在青楼其实已经不错了,至少不会为吃穿发愁没有性命之忧了,家中遭难时这或许是个好归宿,饥荒时饿死了多少人啊,当初我若不是遇到老爷,估计早已横尸于野,连命都快没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马若绫听了还是有些不理解,毕竟从小到大没有为衣食住行这些事发过愁,是不会理解那种感受的,不过她也知道今天自己是有些使小性子了,若不是林默护着自己,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是难以想象。

想到这马若绫不由得小脸一红,今天自己一直拉着林默的手,虽然有些粗糙,但很温暖很有力,让马若绫很安心。

另一边林默回到酒楼将姑娘交给赵恩,让赵嫂帮她洗洗,再给她弄些吃的,其余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林默随后赶紧去县衙,林默现在基本断定这孙芸汐是被那伙山贼给劫持了,现在必须尽快把她救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默来到县衙,正好见到赵捕头正往外走,赵捕头道:“那孙德实在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可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林默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绑架了孙芸汐了。”

“哦?是谁?”赵朴赶紧问道。

“大青山里的一伙山贼。”林默答道。赵朴听了则吃惊不已,这伙山贼他而有所耳闻,但大青山这么大,想找到这伙人谈何容易。林默则先去求见县令宋义,毕竟牵扯到山贼还是要这宋义知道的。

二人来到偏厅,宋义正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林默则有些不忿,自己在外面东奔西跑查案子,这宋义却在这闭目修养,但林默却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县令。

林默于是咳嗽了一声道:“见过县令大人。”宋义一下子被惊醒过来,见到来人是林默于是问道:“怎么了?案子有眉目了?”

林默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已经有些眉目了,最近大青山里有伙山贼在四处劫掠,如果所料不错,就是他们绑了这些失踪女子,还请大人派人前去缉拿。”宋义一听有些吃惊,问赵朴:“有这么一回事?”

赵朴赶紧答道:“回大人,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些天陆续有三四人前来报案说在城外被劫了,马匹和银两被抢了,只是我等在追查失踪女子,没有去管这些事。

”宋义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这山贼是穷凶极恶之徒,还是待本官禀明府尹大人,调拨军士前来缉拿。”

这个朝代,各地州府都有驻军,县有百人州府千人,整个云州府加起来不过两千驻军,负责维持治安剿灭匪患,谯南的虽有百名官兵,不过只是负责看守城门,巡街罢了。

这县令宋义明显是怕担责想让州府来剿匪,出了事自己也不用担责,林默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扯皮,要是真等府衙派兵过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万一走漏了风声这群山贼要是跑了,到时到哪再找他们啊。

林默见状赶紧劝道:“大人,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伙山贼的消息,若是要等着府衙派兵前来,万一走漏了风声,让这伙山贼跑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况且早点营救,那被抓的女子就早一日脱离苦海啊。”

宋义摇了摇头道:“我县衙所有衙役捕快加起来只有四十人,加上巡城的兵丁总共才百来人,而且县尉一直空缺,无人带兵,若是那伙山贼人数众多,加之凶悍异常,这些衙役兵丁去了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是等府衙派兵前来剿灭吧。”林默听了只得告退,看来这县令是靠不住了,还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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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上钩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六章上钩现在已经过了午时,离孙芸汐被绑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若是再不抓紧点就真的什么都晚了,那群山贼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主。

林默出了县衙刚要准备离开,就被赵朴叫住了,“林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默想了想道:“现在时间等不及了,我不能在这干等着,不然孙芸汐和那些姑娘不一定要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你打算自己去就他们?”林默点了点头,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赵朴看着林默坚定的表情,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样吧,你先到城门口等着,我去叫些兄弟一起去帮你。”林默一听诧异的看着赵朴道:“赵捕头,这恐怕县令大人不会同意。”

赵朴笑道:“等会就换班了,我就没事了,去找些兄弟到郊外踏青县令大人也不会在意的。”林默听了十分感动,向赵朴郑重的拜了拜也不废话便去做些准备。

林默先是去马家借了一匹马,林默本想自己买匹马,但马市已经歇了,城中大多是牛车,找匹马很费时间,林默现在最耽误不起,只好去借马了,这城中也只有马家林默最熟,估计也就他家能借给林默好马。

张管家问林默要马做什么,林默只说是驼东西,用完就还给他,但林默心底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回来。接着林默买了一小袋东西放在马背上,又买了一个牛皮做的水壶别在腰间,一切准备就绪林默牵着马来到城门口。

此时门口大概聚集了十几个衙役,为首的正是赵朴,林默见状向众人拱手以示感谢,毕竟这是玩命的事,那些衙役只是笑笑,让林默不要见外,说自己只是来帮赵朴撑场面,林默告知众人若是成功必不会亏待众人。赵朴让林默不必见外,见林默牵着匹马好奇的问道:“林默你牵着马来干嘛?”

林默道:“我有个办法,不过得靠着这匹马才行。”接着林默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赵朴本想劝阻,毕竟这计划太过凶险,但林默却坚决要这样,毕竟现在如此危机只能兵行险着了,赵朴想了想也只得同意。

林默先到了那中间人的茶馆,见到掌柜在铺内,林默于是装作惊慌的来到掌柜面前道:“掌柜的,我家兄弟晕倒在树林里,我一个人抬不动,麻烦掌柜一起帮个忙,我在这谢过掌柜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钱银子放到桌上。

那掌柜一看银子立刻眼中冒出精光,不留痕迹的把银子收了起来道:“出手相助本就应该,你家兄弟在哪?”

林默见状领着掌柜来到远处的树林中,此时树林中一群彪形大汉正等着这掌柜,掌柜一看这就知道坏了上当了把腿就要跑,被赵朴一个箭步冲上前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掌柜拎起来。掌柜嘴

中叫到:“来人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赵朴把掌柜扔到地上抽出腰间的刀架在掌柜脖子上,那掌柜立刻安静下来,嘴里喊道:“好汉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求好汉绕我一条狗命吧。”

林默则冷冷问道:“大青山里的那群山贼在哪?”掌柜愣了一下,嘴里说道:“好汉再说什么,小的听不懂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林默看了眼赵朴,赵朴心领神会,一拳打在掌柜面门上,掌柜瞬间眼冒金星,血从鼻子中流了出来,赵朴还要再打,那掌柜赶紧求饶道:“好汉别打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赵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本以为是个硬骨头,哪想到是个软蛋。

掌柜连忙说道:“那大青山的山贼现在在一座破庙里盘踞着,就在离着十里地的地方,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每次去拿都会有群人把我眼睛蒙上,再带我过去。”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贼窝有多少人?”掌柜想了想道:“大约有个二十多人。”

林默一听心就有些凉了,自己这只有十几人,那些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这要是去了可就是凶多吉少啊。

林默看向众人,众人明白林默的意思,赵朴也说到:“现在想走的可以走,我们还是兄弟,这是毕竟是会丢掉性命的,万一你们把命丢了,我不好向你们爹娘妻儿交代。”

众人听了相互看了看,都没离开,一个衙役笑道:“赵捕头,平素你最不拍死,怎么现在你怕了?你怕了兄弟们可就看不起你了。至于自己的性命,都干这行当了,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早就不在乎了。”

赵朴一听感动的双目通红,林默则向众人鞠躬已是感谢,“若真的有了什么闪失,你们的父母妻儿我帮你们照顾,我必会待之如亲,请诸位安心。”

“哈哈,有林案首的这句话,我现在就想死了,给我娘换个有出息的儿子,给我孩儿换个厉害的爹。”一个衙役笑道。另外一个则嘲笑道:“那你还想给你娘们换个相公不成?”

“这,那我还是不死了吧。”在这个轻松的氛围中,林默和赵朴他们把对死亡的恐惧从心中驱散了,随后准备开始自己的计划。

掌柜本想祈求林默他们放了他,但林默明白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他若是通风报信不仅自己这些有危险,被抓的人也会有危险,甚至这些山贼顺藤摸瓜还会去找醉花楼的麻烦,所以那王妈妈才不想掺和,自己宁愿杀了这掌柜也不能放了他。赵朴他们自然也明白,于是将这掌柜五花大绑,并在他身上栓了根绳子防止他跑了,然后让他头前带路。

几人很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路,路旁有

一个参天松树,那掌柜停下道:“我每次就在这树底下等那伙山贼,不过要在前一天在树下放个石头做个标记,然后第二天我再来才有山贼来这把我带走。”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赵朴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放块石头等明日再来?”林默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不然真的很容易出差错,万一被山贼察觉了那就麻烦了。

林默道:“你们到远处躲着,我在此当饵,把那群山贼引过来,然后依计行事。”赵朴听了点了点头,嘱咐林默要小心,随后带着众人离开,那掌柜还想挣扎被赵朴一手刀打晕过去,抬走了。

等到赵朴他们消失不见了,林默牵着马在这片区域来回走动,为了增加吸引力,林默还在马身上别了个铜铃。

但许久没有动静,林默有些焦急,于是心生一计,在松树下躺着休息,嘴里唱起了前世的山歌。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果然唱了没一会,林默就听到了一阵嘻嘻索索的马蹄声。林默远远望去,单间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骑着马朝着林默走来,林默一看就知道这就是王妈妈说的胖三和猴子。

二人寻着声音,二人看到一个人躺在树下唱着自己听不懂的调调,二人本不想理会,毕竟今日自己有事要做,但一见到林默身边的马不由得赞叹道:“好马,正宗的青鬃马。”

林默听到声响知道鱼儿上钩了,于是起身牵着马就要走,那二人立刻下马拦住林默的去路,那胖子问道:“小哥这是要去哪啊?”林默装作不耐烦的说道:“去谯南,投奔亲友。”

“哦哦,我今日与小哥相见十分投缘,不如小哥到我那小坐一会,我两叙叙。”林默摇头道:“不了,我这还要加紧赶路,我这马也休息好了,我也要启程了。”说着牵着马就要走。

那胖子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林默说道:“给你好脸你不要,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猴子把他宰了,把马牵回去。”

边上的瘦子一听就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就要把林默杀了,林默也是一惊,远处的赵朴见状就要上前救林默,被边上的衙役按住了。

“赵捕头不要急,且看看林案首如何应对。”

林默此时也有些惊慌,没想到这山贼这么直接,脑中灵机一动惊慌的说道:“你们干什么?我舅舅可是谯南的员外,家里有钱有势,你们要是敢动我,我舅舅一定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

胖子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随后戏谑的看着林默道:“猴子别动他了,没想到还是个肥羊,把他带回去,交给大当家他们,等从他身上捞一笔再把他宰了。

”瘦子一

听上前就把林默绑了起来。“这袋里是什么?”胖子问道,林默惊慌的答道:“是给马吃的敷糠,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舅舅不会饶了你们的。”

胖子嘲讽道:“哼,快要死了还这么大言不惭,瘦子把他眼睛蒙上,扔到马背上驮到山寨里。”

瘦子把林默眼睛蒙上,然后那个胖子一用力把林默扔到了马背上,“你给我老实点,要是乱动老子捅了你。”林默一听立刻老实了一动不动的趴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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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 花花公子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七花花公子二人牵着马带着林默便离开了,只是二人没注意到的是马背上装敷糠的麻袋何时开了个小口,敷糠从小口流了出来,撒了一地。

等林默他们消失不见,赵朴才带着衙役走了上来,然后看着地上的敷糠笑了笑,现在一切都按着林默的预想展开了,接下里就看林默自己了,心中不由得为林默担忧起来。

林默在马背上爬了快半个时辰马才听了下来,只听见远处一个声音响起:“呦!胖三你两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当家让买的东西买来了?”

胖子笑道:“东西没有买,不过这半路上碰巧遇到只肥羊,还顺带得了匹上好的青鬃马。”说着一把把林默一把拉下马,林默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猴子把林默眼睛上的布条摘了下来,林默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现在林默处在一个破庙的山门前,看着残垣断壁,应该已经荒废很久了,不知何时被这伙山贼占了。

此时山门上站着两个满脸胡子的汉子,身上好似许久没洗澡一样,满是污垢。那二人见了林默笑道:“这小子长得好生俊俏,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另一个大汉道:“嘿嘿,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雏,晚上就给大爷我暖暖床。”说着看着林默露出了银笑,林默一听差点被恶心吐了,这人tm尽然是个基佬,这时看上了林默的雏菊啊。

边上的胖三立刻道:“这个先不能动,等拿到赎金再动也不迟。”那汉子一脸惋惜,看着林默道:“小宝贝,老子等你两天,到时让你欲仙欲死。”

林默嘴里低声骂道:“死基佬!”

那几个山贼也不知道林默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管那么多,接下来,猴子把马牵了进去但丝毫没注意到马背上装敷糠的麻袋已经空了。

林默被胖三拎着走进山门,进到寺庙里面。到了里面林默发现这院落中有十几个山贼在喝着酒划着拳,看到胖三抓着林默进来很是诧异,问道:“胖三,这人是谁啊?”

胖三笑道:“路上抓的肥羊,对了,大当家呢?”众人看着林默,目光里带着一丝炙热,肥羊就代表着大把的银子啊,都激动不已。一个山贼道:“大当家在厅里坐着讨论婚事呢。”

胖三听了点了点头带着林默走了进去,大厅内四处都是散落的椅子和各式各样的酒坛还有吃剩的鸡鸭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大厅正上方是一把用野猪和其他动物皮毛包裹着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壮汉,身上披着一见熊皮的外衣,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看就知道是个亡命之徒,是个不好惹的恶人。

这人应该就是胖三口中的大当家,这大当家见到胖三带着林默走进来,很

是疑惑,随即冷声问道:“胖三让你置办的东西置办好了吗?这细皮冷肉的家伙是谁啊。”

胖三赶紧恭敬的说道:“回大当家的,这人是我在半路上截到的肥羊,家里在谯南有权有势,咱可以好好敲诈一笔。而且这人还有匹上好的青鬃马,这正是大当家想要的,到时拿这马去邀功也是功劳一件,这人简直就是个大宝贝啊。”

大当家一听有些狐疑:“哦?这么巧的吗?这人不会是个细作吧?”

胖三赶紧解释道:“这家伙要去谯南投奔亲属骑马累了就在半路休息,正好被我和猴子碰到,本来想直接宰了把马夺了,可这家伙胆小如鼠,一下子把自己的家底抖了出来,我和瘦子搜了他的身除了十几两银子没什么其他东西,应该不是细作。”

大当家一听,安了心,林默此时也装作十分害怕两腿打颤,嘴里不住地求饶道:“诸位好汉饶了我吧,我舅舅家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都行,千万不要杀我啊。”

大当家见林默这个表现一脸鄙夷的看着林默,嘴里道:“这些富家公子就是软骨头,一见我就吓软了。”然后摇了摇头:“暂时把他关起来,我现在没工夫管他,我想在最烦心的是怎么说服美人嫁给我。”

林默一听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道:“大当家,我有办法说服那女人嫁给你,我对如何调教女子还是很有把握的,只要大当家不杀我,我就一定能办到。”

大当家一听立马来了兴致,问道:“你真能说服那美人?”林默拼命点了点头,道:“只要大当家能放过我,我就帮着大当家说服那人。”

大当家笑道:“这样的花花公子对女人却是有一手,好,这事交给你来办,若是真成了,我就免你一死,若是不成”大当家冷哼一声,随后举起手做了个杀人的姿势,林默“吓得”连忙点头,保证完成。

随后胖三就把林默带到了后院一个房间,房间门口两个山贼在那站岗,见到胖三叫到:“三哥你怎么来这了”

胖三道:“还不是为了大当家那个美人,今天抓来的这只肥羊说有办法说服那美人嫁给大当家,我这就押过来让他试试,你们快开门吧。”

二人听了立刻开门让林默进去。这个房间还算整洁,里面的家具摆设应有尽有。而屋内的床上有绳子捆着一个女子,林默一见心中一喜,这女子正是林默要找的孙芸汐,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但从衣服上看来是没受到什么欺负。孙芸汐听到有人进门,睁开眼一看,竟然是林默,此时林默也被绑着,被胖三押了进来。

孙芸汐急道:“林”

“你什么你,大当家如此魁梧不凡,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说着林默

使了个眼神,孙芸汐立马会意,不再说话。

这时林默对着胖三道:“你能不能把我松了,我又跑不掉。”胖三摇头道:“没大当家的话,不能松开你。”

“那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在这跟这美人说两句。你在这我说不下去。”

“这?”胖三迟疑了一下,林默说道:“我都被绑着了,你还怕我跑了?再说要是你在这我没说服这美人,到时也有你的责任,你不怕大当家责怪。”

胖三听了点了点头道:“那你可别刷什么花样不然我一定宰了你。”然后出了屋子,屋内就林默和孙芸汐二人。孙芸汐连忙问道:“林默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林默苦笑道:“那还不是为了你,若不被抓来,怎么能见到你。”随后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孙芸汐听了满脸自责要不是自己被抓,林默也不会为了就自己把他也搭进来。

林默则赶紧道:“接下来我跟你说一下我的计划,你依计行事,剩下的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你安全救出去。”孙芸汐听了心中满是感动,自己与林默非亲非故,但他却愿意舍命相救,这份恩情自己真的无以为报。

林默接着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现在县衙的赵捕头已经带着十几个衙役在外面接应了。但是这些山贼人数众多,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我鞋底有一包蒙汗药,你假意答应嫁给那大当家,说今晚就成婚,然后悄悄将药放到酒缸里,等他们喝了酒,我这边再放把大火,将大厅烧了,再趁乱救你出来,到时赵捕头带人冲进来,把这帮山贼都剿灭了,以免后患无穷。”

林默本打算买包毒药,但这毒药譬如pi霜之类的一般药铺轻易不会开,而且林默自己对于买毒药毒杀那些还是有些芥蒂,虽然都是该死的恶人,但林默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是人命啊。

林默说得简单但其中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就可能会丢掉性命,但如今却没有更加稳妥的方法了,这帮山贼穷凶极恶,看守有十分严密,要是晚上趁夜色将孙芸汐救出来,很容易被发现,到时二人小命就不保了,就算不被发现,二人逃了出来,山贼反应过来,那是一定会报复林默等人,所以与其这样冒着风险偷摸救人,还不如趁机将这伙山贼灭了,反而更安全。

孙芸汐点头答应,虽然很可能会丢了性命但不能辜负林默的一番苦心,她对林默现在是完全信任,她相信林默一定会救她出去。

林默见孙芸汐同意了于是右脚踩着左脚的鞋,把左脚上的鞋脱下,鞋中掉落出一包药,林默把药踢到孙芸汐的床下,这包需要可能迷不到全部的人,但让他们晕一会也是好事,再加上山贼还喝酒,到时战力一定大打折扣,对赵朴他们

更有利。

蒙汗药林默只是备着,以往防万一,没想到真有用到时候。“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备些。”林默笑着说道随后林默又仔细嘱咐几句,然后把鞋穿好,随后大声喊道:“来人啊,快进来。”门口的胖三和其他两个山贼连忙推门进来,胖三喊道:“怎么回事?”

林默笑道:“小人已经说服这美人了,这美人同意今晚就嫁给大当家。简直是可喜可贺啊。”

胖三一听,看着孙芸汐忙问道:“姑娘真愿意嫁给我家大当家?”孙芸汐低着头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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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下药

治世小商人第九十八章下药林默笑道:“这美人还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遇到这事有些害羞,不过她要求要摆几桌酒席,把婚宴办的热热闹闹的,毕竟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一定要办的大气些。”

潘三听了笑着说:“一定一定。”林默低声说道:“你还不赶紧给她松绑,她以后可就是你们的大嫂了,得放尊重点。”胖三一听有些迟疑,林默道:“你还怕她跑了不成,这周围都是你的兄弟们,她能跑到哪里去?”

胖三一听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跟孙芸汐告罪:“嫂子对不住了,兄弟们不懂事,还不快给嫂子松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嫂子多多照顾兄弟们啊。”

两个山贼立刻给孙芸汐松了绑,孙芸汐低着头不说话,林默继续说道:“都出去,给新娘子准备的时间,一群大男人在这,她肯定害羞了。”

胖三道:“对对对,是我们唐突了,嫂子在这休息休息,我这就去禀告大当家,准备婚宴。”说着带着林默几人出去了。孙芸汐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立刻下了床,从床底取出林默给的蒙汗药,放入怀中,咬了咬牙,把自己的秀发盘起,把衣服整理干净,等待着今晚的婚宴。

林默出来后谄媚的说道:“那现在我是不是没事了,可以把我放了吗?”胖三鄙夷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既然你劝服了大嫂,你这小命暂且寄下了,至于怎么处理你得大当家来定夺。”说完,胖三押着林默赶紧去了大厅向大当家报告这个喜讯。

“真的?那美人真的答应了?”大当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胖三问道,潘三点了点头道:“大当家那美人确实答应了,还说今晚就成亲,要办的大气点。”

大当家笑道:“那是自然,我胡骠,纵横江南绿林,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婚宴自然要大气,不过今晚就成婚未免有些仓促,不如等几天,我请些道上的朋友过来,场面再弄大点,那时再办岂不是更好,再说老二还没在寨内,这主婚人非他不可啊这不能将就。”

一旁的林默则不能等,毕竟要是错过今晚就没机会了,于是林默赶紧劝道:“大当家的,这事急不得,这女人心变得快,若是不趁早成亲把事定下来,万一她变了主意可就来不及了,再则,咱可以先办一场,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到时再大摆婚宴把这阵势补上也不迟啊,到那时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大当家你看如何啊?”

这胡骠听了有些意动,一旁的胖三也觉得林默说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也劝道:“大当家,这肥羊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今晚不如就加几道菜,弟兄们多喝些酒,也算是办了场婚宴了。先把这美人办下来再说。”胡骠听了点了点头道:“好,就

照着这人说得办,今晚就办婚宴,对了你叫什么?怎么劝服那美人了的?”

林默谄媚道:“小人姓安,家中排行第八,外人都叫我安八。对付女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软硬兼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天下女人都吃这一套。”胡骠听了点了点头道:“嗯,安八,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对付女人还是有一套的。”

林默谦卑的谢道:“谢大当家夸赞,那是不是可以放过小人了?”胡骠眉头一扬道:“放了你,你还大有用处,放了你,岂不是亏大了,来人把他押到牢中,好生看管起来。”说着屋外进来两个山贼,把林默押到后院的牢中看管起来,林默虽然挣扎但也没什么用。

林默被押走后,胡骠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那个叫安八的看起来不简单,你派人严加看管。今晚的婚宴也要多多注意些。”

胖三笑道:“大当家多虑了,这安八就是个软蛋,那有什么好怀疑的,等得了赎金一刀把他结果了就以绝后患了。再者今天大喜的日子,旁的事就交给兄弟们处理了,大当家就安安心心当新郎官吧。”说完便出去忙活起来,做准备今晚的婚宴了。

林默被押到牢中,这个打牢是一间地洞改成了,牢门是用解释的圆木打的,看上去就不那么容易被别人撬开。而打牢边上是一个马厩,里面有着三四十匹马,其中就有林这次带来的那匹青鬃马,还有林默之前买的那匹跛脚马。林默被关进地牢后,那看守的山贼锁上牢门便到了一旁睡觉了,林默则在牢中谋划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而寺院外,赵朴带着一群衙役顺着林默一路上洒下的敷糠尾随到了山贼的巢穴旁,这个地方十分偏僻,若不是林一路上留的印记,恐怕还真不容易找到。

赵朴带着众人隐藏到一旁的山沟中,等待着林默的讯号。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朴等人在外面等的有些焦急,而林默也不好受,现在林默精神高度紧张,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万一出了一点岔子,计划就可能泡汤了,自己和孙芸汐的性命也不保了。

大厅内挂满了红绸和灯笼,长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边上放着几大坛酒,一群山贼正喜气洋洋的向带着红花的胡骠表示祝贺。

“祝大当家早生贵子。”“祝大当家早日跟嫂子生一堆胖娃娃。”

祝贺声此起彼伏,胡骠也是满面红光,向众人表示感谢。一旁一个头戴红盖头被人簇拥在中间,红盖头下正是孙芸汐,听着山贼的祝语,孙芸汐是一阵恶心,但为了林默的计划只能默默忍着。大厅中的众人起哄着让胡骠和孙芸汐拜堂成亲,胡骠也打算赶紧拜完堂去入洞房,好好享受一番。

正在这还时,

孙芸汐叫了声:“慢!”然后掀起盖头,孙芸汐的美艳让山贼们都看痴了,胡骠则恶狠狠的盯着众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了头,这女子是大当家的,自己这样盯着看,万一惹怒了大当家小命就不保了,还是低着头保命要紧。

孙芸汐没管众人如何看自己,开口道:“这成婚也要按规矩来,依照我们那的传统,这成亲之前新娘得陪夫家的弟兄喝一杯,以示尊重。当然今日一切比较仓促,我这就给诸位倒一杯酒,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一家人。”说着也不管这伙山贼的反应如何,打开一坛酒就往桌上的碗中倒。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对。

胡骠也是一脸疑惑真没听过还有这规矩,这时胖三道:“嫂子说的对,既然是嫂子成婚自然要按照嫂子家的规矩来,喝了嫂子倒的酒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当家说是不是啊?”

胡骠这时也反应过来,反正这成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人肯定跑不掉了,喝杯酒而已,没啥大不了,只要美人开心就行。胡骠赶紧说道:“夫人说的是,喝了酒,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众山贼听了纷纷点头称赞大嫂落落大方,懂规明理。

众人只看到孙芸汐给众人倒酒没注意到孙芸汐打开酒坛时,袖中一坨粉末落入了酒坛中,孙芸汐到酒前暗中摇了摇酒坛,让药粉混在酒中,第二坛酒依旧是这个路数,就这样孙芸汐倒了到了三四十碗酒,随后众山贼各自端起一碗就要干了,孙芸汐连忙组织道:“这酒要大家一起喝才算数,对了还有兄弟们没来吗?既然是一家人自然一个不能缺了,大当家你说是不是?”孙芸汐转身看着胡骠道。

胡骠皱了皱眉,现在整个宅子就剩看守山门的两个还有看着那地牢的一个山贼没来,这三人的职责十分重要,轻易不能喊来。看着众人看向自己,特别是孙芸汐询问般的目光下,自己这个大当家也该拿出魄力来。

于是胡骠笑道:“夫人说的极是,既然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厚此薄彼,来人把站岗的和看大牢的兄弟都叫过来,今晚我们痛痛快快喝一顿。”众山贼立刻高呼“大当家仁义。”然后就去通知剩下几个兄弟了。

边上的胖三有些担忧,这要是都来了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就完了,刚想出言阻止,但看着胡骠和众人欢喜的样子也只好把话咽下去,在这个时候制止,就是触大家霉头,可真就是找不痛快了。此时林默还在牢里盘算着时间,暗中担心孙芸汐那进展如何。不过此时自己被人看着不好行动,难道真要把这山贼杀了。

林默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悄悄的把右脚的鞋踩下,从鞋底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将绳子割断,此时林默手背在身后,右手拿

着刀,看着看守的山贼,心一狠,“看来真的要下杀手了。”

于是假装肚子痛嘴中不停的叫嚷道:“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然后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山贼听见立刻走了过来,嘴里叫嚷道:“吵什么吵,活得不赖烦了!再吵大爷我一刀宰了你。”

林默一听继续叫到:“这位大哥我这肚子疼得厉害,我现在被绑着手脚施展不开,你能不能帮我揉揉肚子啊,我要真死了你们也得不到好处啊,大哥求你帮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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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状告孙德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一十五章状告孙德“放了?”孙德一听立刻强打起精神来连连求饶道:“各位大爷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再也不去打扰孙芸汐了,我拿我死去爹娘发誓,我要是再找她麻烦我就不得好死。”

众人不屑的看着孙德,一个连爹娘排位都能扔的人尽然拿爹娘发誓,这谁会相信。众人看向林默这事得林默来做决定,林默道:“我也是个遵纪守法的百姓,这孙德犯得罪就交给县令大人来判吧。芸姐是我雇工就由我去县衙申冤把我带到吧。”

孙德一听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这林默没打算放过自己,但去县衙总归被他折磨要强,再说自己做的这事,顶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到时自己再找孙芸汐和这林默算账,想到这孙德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孙德怕林默改了主意,随后对着林默故作害怕的哀求道:“大爷你千万不要把我押到衙门去啊,不然我一定会被县令大人重重判罚的,大爷行行好。”

赵朴听了冷哼道:“哼,你既然害怕去衙门,我偏要押你去衙门。”说着押着孙德赶往衙门。

孙德表面上虽然连连求饶,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去了衙门自己就没事了,到时还能状告林默纵火烧屋,纵使自己被关了也要把他也拉到大牢去。孙芸汐在后面拉着林默道:“东家这样真没事吗?他可能会反咬一口,到时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林默笑道:“放心吧,一切有我。”众人去县衙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上前问道:“林默你们这是要干嘛呀?”

来人正是马若绫,或者说是洛宁,自从林默告知她要去云州后马若绫就立刻开朗许多,又偷偷扮成男装出来游玩,正巧就看到林默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街上走着,就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林默笑道:“没什么,去县衙一趟,惩治一个恶人。”随后刘馨儿将事情因果简单地跟马若绫说了一遍,马若绫听了气愤不已,对孙德那是连连斥责,随后也跟着林默一起去往县衙。众人到了县衙,林默连鸣冤鼓都不用敲直接进入衙门。

此时宋义也被赵朴喊了出来,宋义坐在堂上,衙役分列两侧,所以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德和一旁的林默有些诧异,随后问道:“林默你有何冤屈要申?”

林默拱手道:“大人,在下将数件金首饰赠与在下之雇工孙芸汐,但其兄孙德却窥觊首饰,带人入孙芸汐家,抢走首饰并殴打孙芸汐,还请大人为在下之雇工孙芸汐做主。”此时孙芸汐也上前跪下,请求宋义做主。

宋义一听,第一反应不是这案子怎么判,而是林默与这孙芸汐是何种关系,毕竟之前为救孙芸汐舍命灭了山贼,这次又送孙芸汐首饰,又替孙芸汐鸣冤,二人关

系肯定不简单。

于是宋义两眼在林默和孙芸汐身上扫了扫,随即道:“嗯,这案子本官已经明了,孙德你有何话说?”

孙德立刻声泪俱下的答道:“大人小人是拿了首饰,但这也是为了维护我孙家的名声啊。这孙芸汐不光与这林默住在一起,还收了那首饰,这事简直有辱我们孙德的门风啊!这林默还纵火烧了小人的房子,打折了小人的一条胳膊,小人这是天大的冤屈啊,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说着连连向宋义磕头。

宋义一听孙德说林默烧了他家房子还打折了他一条胳膊自然是不相信的,冷哼道:“公堂之上,你休要护眼乱语,不然本官就要命人掌嘴了。”

随后看着林默叹了口气,林默毕竟是年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事很常见旁人也不会笑话,但至少要做的隐蔽些,这林默还是太年轻了,以后有机会指教指教他。

孙德连忙说:“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不信大人请看。”说着用左手拿着自己已经垂下没有知觉的右手向宋义展示。宋义一看这手应该只是脱臼而已,不过就算这样宋义仍旧不相信这是林默所为,随后问道:“赵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朴十分淡然的将林默交给他的说辞说了一遍:“大人今日我等抓捕嫌犯孙德,孙德醉酒引燃房屋,我等不顾安危进入火场救出孙德,孙德右臂被烧断的横梁砸脱臼了,我等虽全力扑救但火势太大,为避免伤及自身,不得已放弃扑救。

这孙德到现在还反咬一口,枉我们救了他一命,这简直是禽兽不如。我所说句句属实,在场衙役均可以作证。”

边上几个衙役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连连点头,佐证赵朴说的话。宋义听了虽然很是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赵朴他们的话,当然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假话,一边是林默赵朴,一边是个地痞无赖,宋义还是会选择相信林默他们,至于孙德死活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大胆孙德尽然污蔑救命恩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说?”宋义呵斥道。孙德此时满脸恨意,眼中冒着火,但也无济于事,县令这一看就是站林默他们那边的,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帮自己。

林默此时有些同情孙德了,这就是弱肉强食,若不是林默自己积攒下来的地位和人脉,自己就会跟这个孙德一样任人宰割,很有可能自己与孙德的位置就会调换了。

林默叹了口气道:“大人既然这孙德已经认罪了,还请大人判罚吧。”

宋义点了点头,刚想宣判堂外突然传来一声

“大人且慢,老朽有话说。”

围观的人群中两个中年人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这老人虽然老态龙钟,衣着

朴素,但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

孙德一见老人赶紧叫到:“大爷爷救我!”这老人是孙德的大爷爷,他一听到一帮官差气势汹汹的将孙德带走,而孙德的屋子也被烧了,他就知道孙德摊上大麻烦了,就急匆匆的赶来县衙。

老人看向孙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虽然孙德是个混球,但毕竟是自己弟弟的唯一的孙子,也是孙家的男丁,若是放着不管,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弟,以及孙家其他人啊。

老人随后向宋义拱手道:“见过县令大人,老朽青山镇的里正,孙有光,也孙氏的族长,这次孙德犯案老朽也有管教不严之责,但老朽也有些话想说。”

这里正就是一种基层的小官,这个时代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每里置里正一人,相当于后世的村长一样,而且里正基本都是由当地大姓来担任,方便管理,所以这孙有光既是里正又是族长,听孙德的叫法这人应该是孙德和孙芸汐爷爷的大哥。

孙芸汐看着孙有光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林默见状小声道:“放心,没事的。”

古代宗族观念十分强,族长就是一个宗族的当家人,有权决定族内的所有事物,甚至是个人的生死,所以孙芸汐才如此惧怕这孙有光。孙有光看着孙芸汐和孙德叹了口气道:“今日真是让大人见笑了,家族中的丑事捅到了公堂之上,还请大人海涵。”

林默一听暗道这老头好奸诈,本来是个犯了国法的案子,被他一句话讲成了,家族中的小事,这个时代,有国法也有家规,家族众人犯了错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罪,家族基本上都会自行处理,不会交由官府来办。

今天孙德的案子说的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如何说了,这孙有光的意思是按小了处理,自己带二人回去,自行处罚就可以了,不必劳烦县令来断。

宋义听了自然也明白孙有光的意思,说实话今日这事要不是因为跟林默相关自己真是懒得搭理,毕竟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一般而且都是一个家族里的人的事,交由家族自己解决反倒是更合适些。

宋义想了想看向林默,这事还得看看林默等人的态度,凭着林默让自己大考得了上,帮助了自己得了升官的机会,这个情面还是要给的,该怎么办林默就让林默自己定。林默则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这样放过孙德,不然以后指不定给自己和孙芸汐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孙有光看着孙芸汐道:“芸汐啊,这事你哥哥却是是做错了,但毕竟是你哥哥,是一家人,还是咱们关起门开自己解决的好,你放心我一定是好好教育他,保证他以后不再打扰你了。”

孙德也连连点头,嘴里求情

道:“妹妹,你放心,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孙芸汐心里有些动摇,毕竟若是真这样耗下去,不光自己对族里没法交代,可能还会让林默惹上麻烦。

孙芸汐小声的说道:“东家,要不我们就这么算了吧。”边上的刘馨儿赶紧道:“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以后他一定还会找你麻烦的。”

孙德连连摇头拍着胸口保证到:“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再去找她麻烦,所以今天这案子是不是可以了了。”众人全都看向林默,这事还得看了林默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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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数罪并罚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一十六章数罪并罚此时,林默回头小声问孙芸汐:“你真的想这么草草了结?若是就这么结束了,今后不光是你自己,还有我都不得不时刻防备着这只恶狗随时随地的报复。若是你信我,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绝了这后患。”孙芸汐听了看着林默坚毅的面庞,最终咬咬牙道:“东家,我听你的。”

孙芸汐的话让孙有关和孙德十分诧异,孙德大怒道:“你这贱人,这是想联合外人整你哥,简直是蛇蝎心肠,你对得起这些年来爹娘的养育之恩吗?”随后又大声吼道:“还有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孙寿死的不明不白,你们二人就厮混在一起了,你这是败坏我孙氏一族的名声,大爷爷,你一定要严惩这对狗男女啊。”

孙芸汐听了孙德的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特别是提到自己的爹娘,还有孙寿,一下子对孙芸汐的冲击太大了,让她险些栽倒。

一旁的刘馨儿和马若绫赶紧扶着孙芸汐,孙德见了却十分得意,自己一下子就把孙芸汐的丑事都说了出来,孙芸汐和林默的名声可以说被他给彻底毁了。

林默看着孙芸汐的样子,再看看孙德的得意的表情,眼中满是怒意,随后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辞,第一,我与她关系清白,我雇用她,她照顾我起居,这有何不妥再说孙寿,孙芸汐与孙寿是娃娃亲,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中连第一项纳采都没有完成,二人可以说没有任何道义和律法上的关系,这奸夫淫妇之说未免太过可笑了。”孙芸汐一听愣了许久,目光有些复杂,但仍旧没有说什么。

刘馨儿他们则是很诧异,林默虽是在维护孙芸汐,但这样有些越描越黑之意,马若绫也是有些吃惊的看这里林默,林默这简直是在承认与孙芸汐之间有些关系。

林默平复下心情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已经说了林默也改变不了,如今要先把这件事解决再谈其他的。

林默看着孙有光道:“你若不来这事也就没了,但你非要拿你那套家族来说事,我问你,你一个族长怎会一直容忍这样的败类在家族中,怎会多次包庇这败类,孙芸汐孝顺爹娘,而这孙德连爹娘的牌位都扔了,但你却仍旧偏向孙德,你这个族长做的是不是有些有失公允”孙有光听了脸上十分惭愧,不敢直视林默。

一旁的孙德听了则是十分愤怒,嚷道:“我扔了爹娘牌位怎么了?他们到死都不愿意把家产全都给我,非要留给那个贱人,我吃她拿她那是应该的,是她欠我的。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没爹没娘的吗?也没见你给你爹娘尽孝啊。”

旁人一听立刻吓了一跳,刘馨儿孙芸汐他们看着林默,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暴打孙德,而赵朴

直接冲到孙德面前“啪啪”两个大耳光直接把孙德的牙打下了两颗,险些从他嘴中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此时林默眼色冰冷,看着孙德,孙德也感受到了阵阵寒意,似乎林默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但他仍旧是捂着嘴不让血再流出。

孙德的话刺痛了林默心底最深处那个没人敢触及的痛处,前世的林默父母离异,没人愿意照顾自己,自己只能活的像个孤儿般,这一世,林默的父母被山贼杀了,自己又成了一个孤儿,所以父母是林默的痛处也是林默的逆鳞。

宋义一见情形不对,立刻大喝道:“大胆孙德竟敢在公堂之上狺狺狂吠,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加之前面你拿去他人财物,两罪并罚,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大牢。”说着衙役就要将孙德拖下去,这时林默冷冷的叫了声“慢!”随后拱手道:“大人你这刑罚不妥。”

“有何不妥?本官这时按照《大玚律》来判的。”宋义问道。此时宋义心中不停祈求林默莫要发疯乱说,不然就真不好收场了。

林默解释道:“可能在下没把孙德犯下的罪行跟大人说清楚,大人听我再详细说一遍。”说着慢慢走到孙德面前道:“你犯得罪我给你一一列出,你若不服气大可拿出证据驳斥我。”

林默环视四周随后开始列举孙德的罪名:“其罪一,撕毁官府封条,闯入官府禁地,按《大玚律》当杖责三十。”林默说的是当初第一次去孙芸汐家,由于把锁砸了,就拿封条当锁,把门封了。

而孙得前几天又去孙芸汐家闹事,但孙芸汐一直在林默这所以没找到她,这封条虽是匆忙封的也没个依据,但是贴了就代表官府封了这个地方,一般百姓不能随意撕掉,这是犯法的。

赵朴等人也想起来了,但是肯定不会为孙德说话。孙德听了也是脸色一变但确实自己做了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林默接着道:“其罪二,无端殴打他人,且多次惊扰他人,按《大玚律》杖笞二十并罚银”这就是说了孙德多次去孙芸汐家打砸,这次还打伤了孙芸汐,这个林默必须要说,孙德只得点头,这都是事实孙德质疑不了。

林默接着道:“其罪三,私闯民宅,劫掠财物,按《大玚律》当杖责二十,施黥刑。”

黥刑又叫墨刑,就是在罪犯脸上刺字,前世《水浒传》中宋江、林冲、武松等都被施行过该刑。孙德越听心里越惊恐,林默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林默又道:“其罪四,拐卖良人,逼良为娼。你意图将你妹妹孙芸汐卖入醉花楼为妓,按《大玚律》需笞三十流千里。”笞即用荆条抽打,流即流放,流放千里基本上就是到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孙芸

汐听到要拐卖自己去醉花楼顿时脸色苍白,宋义听到醉花楼三个字也是脸色一变。

林默接着解释道:“你与醉花楼老鸨说好将你妹妹孙芸汐绑来卖给她,她还给了你一文钱作为订金,这事醉花楼的人都可以作证,辛亏那老鸨奉公守法,将此事禀告了赵捕头,不然恐怕你真的会得逞了。”

宋义听了松了口气,还以林默会抓着醉花楼不放。孙德一听连连叫冤:“我就随口说说,我真没这么做啊!”

“可你却是收了钱,虽然只是一文,但已成事实。”孙德此时气的差点吐血。边上众人也十分诧异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林默,林默所说的都有更有据,若真是按照这个来判,孙德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林默并不理会众人目光,继续说道:“其罪五,丢弃父母牌位,当众诋辱父母,实属不孝,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按《大玚律》杖三十,流三千里。”不孝在古时是大罪,这个时代亦是如此,惩罚也颇重,虽要不了性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流放三千里,那就是发配边疆了,跟死了没区别。

林默这几项罪名一说,孙德仿佛疯了般吼道:“你这是在胡说,你分明是想逼死我,大人你莫要上当啊。”林默耸耸肩冷冷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所有罪名,刑罚都是《大玚律》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若不信大可查阅。”

林默确实没有信口开河,林默平时带着看这个朝代律法上的书,因为不管哪个时代商人永远是最懂法的,毕竟要学会趋利避害,用法律来维护自身利益。

这么多项罪名,这次孙德是逃脱不掉了,这时孙德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九死一生连连向四周看去寻求帮助。最终目光停留在里正孙有光的身上,“大爷爷救我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孙德,孙有光叹了口气,毕竟是孙家的骨血,还是要拉一把。

孙有光于是向孙芸汐拜了拜道:“芸汐啊,大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是你哥做的不对,大爷爷替他陪个不是,你就放过他吧,毕竟是一家人,咱们回族里,大爷爷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孙德也赶紧朝着孙芸汐磕头赔罪。孙芸汐面色挣扎,似乎很是犹豫。

林默则直接站在孙芸汐面前冷笑道:“老头,看在孙芸汐面子上我敬你三分,你若是再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我话已经说到这了,你觉得孙德的事情是简单的族规能解决的吗就算孙芸汐不追究他伤人,诋辱的罪名,但是擅闯禁地,拐卖,不孝都是大罪,他逃脱不掉。他犯的是国法,不是家法,你认为你的家法族规大国国法,先家后国吗”

孙有光听了脸色煞白,林默这话可谓是诛心,稍有

不慎就是蔑视国法,有谋逆之心。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家族利益总是排在最前面,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说为国死而后已,但这天下与自己何干,自古以来都是家天下,天子以天下为己家,百姓以家为天下,自己家家族之事才是大事。

当然明面上可没人敢这么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林默则没管那么多,直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看看这孙有光该如何选择。当然林默给他的选项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弃孙德,必然家族必遭不幸。孙有光叹了口气道:“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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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判决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一十七章判决林默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宗族之长,百户之表,却内不能安抚族人,化解矛盾,惩治罪人,外不能奉公守法,教化一方,攘除奸邪;只知为亲为近,包庇族人,助纣为虐,你这族长未免太失格了。”孙有光一听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般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更加弯曲了。

林默随后转身向宋义,拱手道:“请大人明断。”宋义一看知道这事是没法和稀泥了,林默既然这么坚持,说明这人今天算是彻底把林默得罪了林默不打算放过他了。

宋义叹了口气道:“既然案子明了,那本官就宣判,犯人孙德,犯寻衅滋事,拐卖良人,劫掠财物,为子不孝,罪大恶极,数罪并罚,判秋决。来人让他签字画押,打入大牢,待府尹大人批复后押赴城外,问斩。”

孙德一听身上升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意,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刚想起身逃脱,被赵朴一个箭步踢倒在地,衙役上前按住孙德,孙德满脸恐惧的求饶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妹妹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求求你让大人放了我吧。大爷爷,大爷爷,你快救救我啊,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到处惹事了。”众人看着孙德一片默然。

突然孙德不知怎的爆发出一股气力挣脱束缚跑向林默,赵朴一圈轰在孙德胸口,孙德到底不起,嘴里吃力的问道:“林默你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非要要我的命。”林默淡淡的回道:“与其说是我要了你的命不如说是你自己的做法要了你的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孙有光看着被扑倒在地的孙有光嘴角微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随后赵朴强制拿着孙德的手在供状上画了押,随后让衙役将孙德押入大牢。

林默叹了口气,这个案子算是彻底结了,孙德这个祸害以后再也没机会祸害别人了。林默现在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些不舒坦,可能是自己亲手让一个人被判了死刑总有些难以言表的压抑感。

这时孙有光摇了摇头看着孙芸汐道:“他这算是罪有应得了,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顾及他是你爷爷那一脉唯一的男丁,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位公子说的对,我这个族长是德不配位,我也老了,也走不动了,这族长之位还是让与他人吧,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毕竟是你大爷爷,你爷爷就你一个独苗了,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了。”说着两个中年人扶着他缓缓离开。

孙芸汐看着孙有光的背影,又想到孙德也要被问斩,心中满是痛苦,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孙德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哥哥,而孙有光也是自己的大爷爷,亲人之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孙芸汐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馨儿抱着孙芸汐不住安慰着,林默看到这有些怅然若失,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们毕竟是孙芸汐的亲人,自己这样逼着孙芸汐与他们决裂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但随后林默坚定的摇摇头,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自己做了那就得问心无愧。林默看着孙芸汐道:“我送你回去吧。”说着让刘馨儿扶着孙芸汐众人一起离开了。

宋义则长舒一口气,林默总算走了,这次真的是背离林默给吓到了,没想到林默还有如此冷冽的一面,能屈能伸,刚爱敢恨,手段老辣,这林默今后不可限量,不过自己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他了,这次的事算是林默帮了自己这么多次的一个回报吧。

想到这,宋义起身到后堂把今日案子整理记述,上呈府尹,林默亲自过问的案子府尹大人自然放心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批复,正好如今现在十一月只要批复下来就能立刻行刑,这孙德没几天可活了。

另一边,出了县衙马若绫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开,林默也没在意,借着林默叫来一辆车,三人坐在车上,林默看着相互依偎的二人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三人一路无话。

等到马车停下,林默下了车,刘馨儿也扶着孙芸汐走下了车,林默见二人都不说话最终还是开了口道:“对不起,这事我是擅自做主,你若是有气打我骂我都可,我绝不还手,也绝不记恨。”

刘馨儿恨恨白了林默一眼,林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这么说话的吗孙芸汐缓缓抬起头,用已经哭红的双眸看着林默随即摇摇头道:“这都是命,东家也是为我好,我怎会不明白,只是心中还有些感伤,东家一直以来对我十分照顾,从帮着我查明了孙寿死因,又给我安排差事,前面又不顾安危救我于危难,这次为我伸张,我无以为报,还请受我一拜。”说着朝着林默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林默拜了拜,林默赶紧扶起孙芸汐道:“这可是不得,你这样可是要让我折寿了。”

三人进了屋孙芸汐赶紧给林默办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毕竟林默现在身上还有伤,今天来回折腾林默的伤口早已隐隐作痛只是一直忍着罢了,但额头上渗出的汗已经暗示了林默此时的状况,孙芸汐也发现了,只是林默摇摇头不让她说,怕刘馨儿担忧。

刘馨儿帮着孙芸汐收拾了一下屋子,孙芸汐打开一个包袱,里面是孙寿碎掉的牌位,孙芸汐看着这牌位心中隐隐作痛,林默安慰道:“等回到谯南我在让人给你打一块吧。”

刘馨儿赶忙碰了一下林默,林默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孙芸汐摇了摇头道:“这牌位一个人只有一个,没法替换,若是碎了便没法再去复原或者再打造一块新的

了。”孙芸汐说着紧紧握着两块残片无法平静。林默和刘馨儿二人在边上只能默默看着,也不好上前安危。

过了一会,孙芸汐反应过来,连忙略带歉意的说道:“今天因为我的事到了下午还没吃上饭,你们应该饿了吧,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就在我这吃顿便饭吧。”

林默笑道:“好啊,今天尝尝芸姐的手艺如何,上次来这还没尝到芸姐的手艺,这次一定要好好尝尝。”孙芸汐忽然想起上次林默来时,自己手受伤了,是林默自己做的饭,顿时面露窘态。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孙芸汐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今早去跟林默报信的那位大婶。孙芸汐一见她连忙恭敬的喊道:“婶子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进了院子赶紧把门掩上看到林默也在先是一愣随后说道:“芸汐啊,你怎么还回来了呢?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族长回来后把事情简答说了一下,让大家不要再敢孙德的事情,但族里很多人不甘心,觉得是你害了孙德,不仅谩骂还要找你麻烦,族长正在那劝说,但看样子是劝不住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那群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孙芸汐一听脸色一变,这时林默站了起来和气的问道:“大婶,那些人怎么骂的?”

妇人迟疑了片刻道:“那些人说芸汐是个祸害,是瘟神,不仅克死了爹娘,还克死了孙寿,现在又克死了她哥,接触他的人都会倒大霉,要把她从族谱中删去,还要把她赶出青山镇。”孙芸汐听得身体不住的颤抖,好似愤怒又好似委屈不已。

林默冷声道:“老子今天就在这呆着,我倒要看看哪些不怕死的敢过来闹事,孙德是我把他送向断头台的,大青山三四十号山贼是我一把火烧死的,手里这么多条人命我都没怕过谁,还怕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过来闹事。”

林默说着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理解的自信,林默自己说到这些事情是也会感受到一种刺激一种热血感,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里竟然有那么多条人命,比一些上了战场的老兵还多。

林默虽然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任尔东南西北风”的自若。这时孙芸汐叹了口气小声道:“东家我们还是走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

林默坚定的摇摇头道:“你哪都不要去,有我在一定护的了你周全。”刘馨儿此时也安慰道:“芸姐放心,默哥一定能保护好你的,那群人不敢把你怎么样。”

孙芸汐惨然一笑道:“这地方还有值得我来留下来的必要吗?这些年来我忍受一切,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一年多前我爹娘遇大水死了,孙寿也死了,如今那个大哥孙德也要死了,甚至

连东家你为了救我也险些遇害,或许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吧。”

刘馨儿连忙安慰起她,林默此时也不知道给如何处理。婶子叹了口气道:“芸汐你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只会受人白眼和嘲讽。公子我知道你对芸汐是真心的,以后芸汐就托付给你了。我替她死去的爹娘谢谢你了。”说着向林默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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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烧屋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一十八章烧屋林默望着孙芸汐梨花带雨般的哭泣,林默最终还是心软了,“馨儿帮着收拾东西,我们走。”见林默松了口孙芸汐也轻松了许多,收拾了些衣物带着孙寿破碎的牌位便随着林默二人离开了。

此时镇里一个宗祠里,聚集了一大帮人,正中间坐着一个老人,正是族长孙有光,此时众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一个中年人跳了出来道:“爹,不能就这么放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就是祸害,当初不应该救她的,要不是这个祸害,孙德和他爹娘就不会死,孙寿本来也可以出人头的为我孙家争光,结果也被她克死了,这样的祸害迟早要会给我们带来霉运。”

另外一个人也随即附和道:“孙老大说得对,族长我们要把她赶出镇子,永远不能回来,这样才能彻底把霉运带走,而且族规也说了只要大家伙同意就有权驱逐对家族有害的人,大家说是不是?”

祠堂里的一群人立刻群情激奋,要族长把孙芸汐驱逐出家族,赶出青山镇去。孙有光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也无能为力,这些人一心想把孙芸汐赶走,甚至不惜拿族规来压自己,自己之前还说要保孙芸汐周全,不让她受委屈,想不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最终孙有光叹了口气道:“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吧,我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孙氏一族的族长了,你们怎么做跟我没关系。”说着佝偻的身影慢慢走出祠堂消失在这些人的视野中。

一个男子说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吧?”原先那个叫嚣着要赶走孙芸汐的孙老大恶狠狠的说道:“走,去孙芸汐家,把她赶走。”

接着一群人在男子的带领下来到孙芸汐家,众人踹开大门,进屋搜寻一番,没找到孙芸汐的踪迹,一个男子道:“这孙芸汐既然已经走了,这屋子就该归我们族里所有,我家一直为族里的事操心操力,但到现在屋子还是残破不已,这屋子改归我所有。”

另一个人鄙夷的说道:“孙老三,你不要仗着你爹是族长就能占了这屋子,再说他已经辞了族长之职,这归谁应该由大家商定。”

领头的孙老大道:“我爹不是族长但我还是长房长子这事还是由我来定。你们有意见吗?”说着冷冷看着众人,旁边的众人一听立刻不敢言语了,孙老大叹了口气道:“拿火把这都烧了,把霉运烧干净。”旁人听了都不敢动身,毕竟这事也太狠毒了,这次过来只是起哄的。

孙老大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本只想把孙芸汐赶走,现在众人见财起意,若是分配不好那就又会引起一场风波,还不如一把火烧了,谁都得不到。

孙老大见众人不动手,自己去厨房拿了柴火将整个屋子都点燃了,大火迅速蔓

延看来,浓烟滚滚。而此时刚刚出了镇子的孙芸汐林默刘馨儿三人一见身后浓烟滚滚便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孙芸汐脸色一白,这么一烧自己在这镇子连存在过得痕迹都没了,这群人也是太狠毒了,林默和刘馨儿也是十分气愤,但只能忍着,林默攥紧双拳,眼角不断抽搐,这是林默感到最憋屈的一次,但自己也无可奈何,不能拿着刀跟那帮人拼命吧。

林默见孙芸汐闷闷不乐只好安慰道:“烧了就烧了吧,总比被那帮家伙占了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咱们换个天下第一的房子。”

刘馨儿笑道:“哈哈,天下第一的那是皇宫,默哥你还能住到皇宫里去。”林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这个难度有点大,那我们就换天下第二的吧。”

孙芸汐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林默笑道:“哈哈,刚刚幸好没留在那,不然那帮家伙可能连我一块烧了。”

刘馨儿和孙芸汐被林默的冷笑话逗得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收拾好心情的三人立刻奔往谯南。再说林默三人到了谯南后,孙芸汐由于没地方去也暂住在这里,就这样接下来两天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刘馨儿孙芸汐轮流照顾林默,林默又当起了老爷,好不潇洒。

云州府府衙,府尹杜少甫正看着手中宋义的奏报皱着眉头,这时门外下人进来禀告道:“大人,孟大人来了。”

“噢,快快有请。”杜少甫赶紧说道。孟文昭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见到杜少甫二人寒暄几句,杜少甫问道:“孟兄,见你今日如此欣喜,难道是你家夫人又怀上了?”

孟文昭一听脸色一红,前一段时间自己纳了一房妾氏,年方二八是城内醉莺楼的清倌人,长得十分俊俏,要是在后世这就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但这个时代倒是寻常之事,这种事发生在文人身上就被人当做是美谈,是一种风雅之事。

孟文昭赶紧摇头笑道:“杜兄休要取笑,我这是有大喜事要与你说。”

杜少甫一听疑惑地问道:“有何大喜事?”孟文昭笑道:“今年上呈陛下的诗集,我云州有四首入选,而那林默独占两首,可谓是无出其右。”

杜少甫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四首诗看似不多,但要知道大玚朝一百多州入选的诗不过才七十首,云州一州就入了四首,可谓是颇为不凡了。但一想到这林默不由得头疼不已,

“唉,这林默可叫我如何又爱又恨,爱其才,恨其行。”

“怎么?这林默又做了什么让杜兄如此头痛?”孟文昭好奇的问道。杜少甫叹了口气把奏报递给孟文昭道:“你自己看看,这叫什么事?”

孟文昭接过奏报看了起来,看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林默果真

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这林默竟然对律法如此熟悉,很多罪名似有些牵强,这个叫孙德的恐怕是被他引到套中的。但从奏报上看这孙德也是作恶多端,惹恼了林默,也是该死之人。”

杜少甫听了点了点头,“唉,上次剿灭山贼之事这才过去,怎么又生了这事端。”孟文昭听了笑道:“不会是他知道府尹大人不给他奖赏故意做这事来气大人的吧。”

杜少甫有些无奈,上次说林默私下带人剿灭了盘踞大青山的山贼,杜少甫很是惊讶,但随后又责怪其太过鲁莽,一个白衣,私下带着衙役未经县官同意也未上报府衙带着衙役去剿匪,这是大忌。

一般这个事不管成败都要治罪,不过这次未死一人杀了三四十名匪徒包括那胡骠算是大功,而宋义在奏报中生命自己全权指挥这次剿匪,算是把这罪名去除了。所以杜少甫私下把事情压了下来,因此才没明面上奖赏林默。

现在杜少甫举棋不定,这孙德到底批还是不批,从这奏报上看,这是证据确凿,罪名与、条理清晰,这是个铁案,就算刑部审查也是无所惧怕。但这都快十一月了,一般死刑都是在这时秋冬之际,万物肃杀,正是行刑之时,现在批了没几天就会被处斩,未免太快了。

这个时代对死刑还是很严格的,一方面怕冤假错案,另一方面为官者都注重名声,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会等到来年再判刑处斩,这样给他们一个申诉的机会,万一真出了错案也怪不得自己,毕竟自己申诉的时间,若是现在批了,最多几天那人就会被问斩,连申诉时间都没有,对自己名声不利。权衡再三,杜少甫最终还是批了,毕竟这案子再怎么翻也是铁案,不需要为了点虚名如此担忧。

杜少甫将奏报交给下人让他快马传回谯南,随后叹了口气道:“这林默以后不不知会是如何,不过既然吴兄与孟兄都认可这人,想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希望不会让你我失望。”

孟文昭笑道:“以后的事谁又知道,他现在还只是个童生,不知今后会是何等样人物,不过但论文采定是不凡,今后就算做个教书先生也是极好的。”二人相视一笑,都想看看林默到底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物。

过了两日,赵朴来到林默家,此时林默正与孙芸汐下着五子棋,此时赵朴上门来找林默。见林默正在下围棋,笑道:“你这可是闲情逸致啊。”林默笑道:“赵捕头说笑了,我这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对了赵捕头这次找我何事?”

赵朴看了看边上的孙芸汐,欲言又止,林默见状道:“云姐去给赵捕头拿两笼灌汤包,再配些油条,赵捕头一大早巡街一定饥肠辘辘了。”

“哈哈,还是林默你懂我。

”赵朴笑着道。孙芸汐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林默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她出去最快也要一盏茶的功夫。”赵朴点了点头道:“府尹大人批文下来了,那孙德暂定三日后押赴城外行刑。这事要不要跟孙姑娘说一下。”

林默听后默然,林默其实这两天一直思考自己当初做的是对是错,孙德虽然可恶,但亲自将他送上断头台还是有些负罪感。

当初林默一举剿灭了那伙山贼,几十条人命,林默虽然有些抵触后怕但没什么负罪感,毕竟那些都是杀人越货罪大恶极之人,但孙德更多是由于自己的针对,抽丝剥茧,这才定了那么多条罪,其实好些条都没多少人会在意,只是林默把这事挑明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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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探监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一十九章探监林默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事我来跟她说吧。都到这一步了,瞒着也没什么必要了。”赵朴点了点头,随后二人闲聊了几句,林默突然想起是什么,从屋内取出一小坛酒放到赵朴面前。

林默满脸笑意的说道:“正好你来了,这坛酒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赶紧尝尝,这酒全天下也就我有,你可有口福了。这还有这几百两的银子,你先拿去分了吧,权当我谢赵捕头和你弟兄们了。”赵朴笑道:“银子我就不收了,马员外已经给了一千两,府衙也给了几百两,再要就有些贪心了,这酒我就收下来了。”

林默听了只好收下银票,赵朴看着这坛酒有些疑惑,见林默自信满满,忍不住打开酒坛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把赵朴呛了一下,赵朴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滴尝了尝,浓烈的酒香瞬间充满了口腔。

赵朴不由得问道:“这时什么酒?怎么这么烈?”林默也是愣了一下,这还真没想过名字,“这酒叫烧刀子,,味浓烈,似火烧,喝时犹如一把烧红的刀,直刺喉咙。”

“烧刀子,果真酒如其名,这名字好。”赵朴笑道,“以后缺酒了就来找你要。”

“哈哈,随时欢迎,以后有机会让你尝尝更烈的酒。”

“更烈的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林默你这以后就是我的酒馆了,哈哈。”

“什么酒馆?”孙芸汐拎着包好的包子油条走了进来疑惑地问道。

赵朴一见笑道:“林默会酿酒,我这来拿酒拿吃食,这里岂不是成了酒馆了。”赵朴笑着接过孙芸汐手中的东西便告辞离开了。

林默看着孙芸汐叹了口气道:“芸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但你要有些准备,别惊到了。”

“是不是孙德她要被问斩了?”孙芸汐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默一愣,最终点了点头。孙芸汐接着还说道:“其实赵捕头刚来我就知道应该是为了这还事,你们也不必故意支开我的,事情已然如此,再怎么逃避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坦然面对。这些天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总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像梦一样,但却是真实发生的,对他将被问斩我其实也一直在避免去想这个问题,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逃避也没用。”

林默看着孙芸汐平静地讲述着,仿佛这些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林默知道她心中一定是万般的压抑,林默想安慰她,但却不会到怎么安慰,生怕万一说错了又无意中伤了她。孙芸汐望着林默道:“东家,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想去大牢看看孙德。”林默一听有些诧异,但看着孙芸汐坚毅的眼神只得点头应允道:“你在家中待着,我去找县令。”

孙芸汐感激的看着林默行了个万福道:“谢谢东家。”林默摇摇头,直奔县衙,来到县衙后,林默让衙役进去通报一声。

“林默?他怎么又来了?”宋义坐在椅子上听到林默又来了十分诧异,孙德的事情他已经上报府尹了,都批下来了,孙得没几天可活了,林默难倒还不满意?不一会,林默走了进来,“见过县令大人。”林默恭敬的说道。

“嗯,贤侄你这次来有何事?”宋义疑惑地问道。林默笑道:“这次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是关于孙德的事。”宋义一听疑惑地看着林默:“这孙德三天后就要问斩了,你还有什么事?难道想把他救了不成?”

林默摇着头苦笑道:“大人说笑了,在下男友那个胆量,只是孙芸汐想在孙德死前看看他。”宋义更加疑惑了:“这人如此对她,还看他干甚?”

林默摇摇头道:“毕竟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死前见一面也算是心中无憾了。”宋义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明天你领着她去大牢见见吧,我会吩咐下去的。”

“谢大人。”林默恭敬地谢道。宋义笑道:“哈哈,你何必谢我,我还得谢谢你,自从你来了,我这气运一下子就转了,你可真是我的福音啊。”林默则连连摇头,感谢宋义厚爱。林默走后宋义原本面带笑容的脸上也逐渐消失了。

“若不是之前剿灭了山贼,我真想把你拉入麾下。”宋义自语道。林默回到家中,见孙芸汐焦急的等待,便开口道:“明日你随我去大牢吧。”孙芸汐一听点了点头,又感谢起林默,林默则摆手让其不必拘束。

晚上众人吃完时,刘馨儿得知孙芸汐要去看孙德疑惑地问道:“姐姐,你去看那个泼皮无赖干嘛?他死就死了。你”刘奎咳嗽了一声,刘馨儿立刻闭上了嘴。

孙芸汐笑道:“不必这么在意,我去看他只是想给他送些吃的,说说话,算是兄妹一场,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众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此事。

第二天,孙芸汐拎着一个食盒跟着林默一同去往大牢。二人一到大牢,牢头一见二人就笑着说:“相比您就是林公子吧,大人已经交代了,请随我来。”林默拱手谢道:“谢牢头费心了,这点银子给兄弟们买些酒水解解馋。”说罢就掏出四五两银子放在边上的桌上。

牢头一见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好意思要公子的银两。县令大人知道了定是要怪罪我的。”林默摇头笑道:“在下喜好交友,见面即是缘,这些银两只是给朋友买些酒水,县令怎么在意这些小事。”牢头听了笑着收下了银子,领着二人去往牢中。

二人跟着衙役来到一间牢房前,牢房里一个穿着脏兮兮囚衣身上伤

痕累累的男子蜷缩在一角,当听到有人来的声音时抬头望去,见到林默二人那人眼睛瞪的极大,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用嘶哑的嗓音哀求的:“妹妹,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说着用“噗通”跪在地上给林默和孙芸汐磕起头来。

孙芸汐看着孙德现在的模样鼻子一酸,毕竟是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再的兄妹,就算再恶语相向、欺辱自己,还是有着一丝亲情的。林默则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是收敛些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如今没人能救得了你。”

孙德一听,猛地起身冲向林默,如野兽般嘶吼道:“都是你还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更不会被问斩。”林默和孙芸汐也被瞎了一跳,要不是这大牢是用圆木做的栅栏恐怕一下子就会把林默扑倒在地。

孙德用力撞着牢门仿佛要把牢门撞开逃出去,边上的牢头一见,拿起一根棒槌狠狠打在孙德身上,孙德吃痛哀嚎一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孙芸汐也被吓了一跳,林默连忙扶着她不让她被吓倒。

牢头略带歉意的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啊,这犯人不服管教险些冒犯了二位,都快要问斩了还这么嚣张,等会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二位出出气。”

孙德一听吓得立刻蜷缩成一圈,不敢再乱动了。孙芸汐听了很是不忍,下意识的拉着林默的手。林默看着蜷缩在角落伤痕累累的孙德,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但自己也有些于心不忍。

林默拿出十两银子递给牢头道:“这人虽然可恨但与我还有些关系,还请剩下的这两天好酒好菜招待一下,让他最后一段路少吃些苦。”

牢头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这人与公子有何干系?”孙云溪轻声道:“他是我哥哥。”听到孙芸汐口中说出“哥哥”这个词身体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牢头立刻恍然大悟般:“哦,原来是夫人的兄长啊,即使如此,工资放心,这几天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着,不会让他受委屈。”说完又看了看孙德然后道:“接下来公子夫人与他好好聊聊,我在这打扰几位叙旧,多有不便,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说完转身离开了。

牢中只剩下孙芸汐林默以及蜷缩在地的孙德。林默对牢头晗孙芸汐夫人不置可否,牢头既然这样认为,想必看在自己的面上不会太为难孙德。

孙芸汐看着孙德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将准备好的酒菜从食盒中拿出然后说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竹笋肉片、清蒸鲫鱼还有一壶好酒,以前爹娘补给你喝酒是怕你不上进,找不到媳妇,你要是平素少喝点酒,找份工,爹娘在世的时候就能

帮你娶上媳妇了。”听着孙芸汐絮絮叨叨的说着,林默不由得感慨万千,有这样的妹妹,疼爱还来不及怎会如此像孙德这样处处欺辱。

过了许久孙德缓缓起身,来到牢门前,看着孙芸汐做的菜不由得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又把那壶酒一饮而尽,然后喊道:“舒坦。”孙芸汐看着孙德把酒菜都吃完了,眼睛一酸默默收拾起来,把碗筷放入食盒。

孙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孙芸汐你出去,我跟默林默有些话要说。”孙芸汐愣了一下,林默点了点头,孙芸汐只得拎着食盒出去了。“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林默好奇的问道。

孙德靠在墙角,缓缓闭上眼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孙芸汐吗?”林默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你嗜酒嗜赌,又不服管教,可能是你妹妹比你更听话懂事,更受父母和别喜爱,所以你嫉妒心作祟,所以才处处欺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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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二十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孙德听了睁开眼道:“你看人很准,不过还是有些偏差,我是嫉妒她,但不是因为一母同胞她比我更优秀,而是她压根就不是我妹妹。我妹妹一出生就夭折了,她是我娘捡来的,一个外人凭什么让我爹娘如此喜爱,凭什么爹娘处处向着她。那孙寿给的钱我爹娘到死都没动过,非要留给她当嫁妆,我才是亲生的,她一个捡来的凭什么处处让爹娘为她着想。”看着孙德越来越气愤的表情,林默则是被刚刚的话给吓到了,久久不能平息。

“你说她不是你亲妹妹,是捡来的?”林默诧异的问道,孙德不屑的看着林默道:“怎么?不信?我一个要死的人有必要说假话吗?这事族里上了年纪的都知道,只是爹娘求着族里的人瞒着她罢了。”

林默默默点了点头,这事林默本就有些疑惑,为什么族里的人见孙德欺负孙芸汐那么久却从不帮她,为什么孙有光这么宠爱孙德,为什么他们要把孙芸汐赶走。

原来孙芸汐本就不是他们族里的人,孙芸汐的死活跟他们没任何关系,孙德要是死了,他这一脉就绝了,所以孙有光才这样护着他。想通这一切林默顿时疑问全无。

孙德接着道:“孙芸汐是我娘从清流河里的一个漂浮的澡盆里捡来的,当时我娘刚刚生育完,妹妹难产没了,看到她长得可爱便留了下来,当成了我的妹妹。当时我年纪小也不知道,后来偷听到爹娘谈话才知道是这么个缘由。”

林默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造化弄人吧。孙德闭上眼睛沉思了良久道:“这事就不必跟她说了?”

“为何?”

“让她恨我一辈子总比知道身世后痛苦一辈子好些。”林默看着孙德,这人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这算是他第一次替孙芸汐着想吧。

孙德看着林默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算是我,不,算是我以孙芸汐哥哥的身份求你办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林默也不知道孙德要做什么,难道以孙芸汐哥哥的身份来要挟自己?林默思考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你说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能做到尽量做到。”

孙德看了林默一眼,道:“你能娶了孙芸汐吗?”林默一听嘴巴一下子张开了,满脸写着惊讶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林默终于缓过神来,不知所措的问道:“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娶她?这事我压根就没相想过,再者芸姐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她那么刚烈怎么可能同意。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孙德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后道:“那你答应我以后照顾好她,别让她受委屈可以吗?她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特别是在我这受的委屈够多了。”

林默点了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

对待身边的人从来是视如亲人,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旁人欺辱她的。”孙德一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林默吓了一跳,赶紧要扶起孙德,可是隔着牢门林默根本碰不到他。

“你快起来,你有你这样反倒让我不安了。”林默赶紧劝到,孙德重重的朝着林默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我替我爹娘谢谢你了。”随后起身道:“你知不知道孙芸汐的生辰”林默摇摇头道:“不知道,她生辰是什么时候”孙德笑了笑道:“能给我纸和笔吗?”

林默点了点头,来到牢头的那张桌前拿起纸笔递给了孙德,孙德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随后递给了林默,林默看了看,纸上写了歪歪斜斜的写着“父:孙大仁,母:孙何氏,女:孙芸汐,生于承天二十年三月十三,丙申年辛卯月甲午日壬辰时。”

林默诧异的看着这个,口里道:“这,这是”

“这是我爹娘的名字还有孙芸汐的生辰八字,不过她是捡来的,我爹娘就把捡到她的时间当做她的生辰,具体的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我再没第二个人知道了。‘问名’需要生辰八字,我得写下来,不然我死了就没人知道,她以后出嫁就麻烦了,你帮我收好了,等她出嫁再拿出来。”随后笑了笑道:“你若是娶她,这也用的上,说真的她的长相可真算得上貌若天仙,比醉花楼的那个十娘还漂亮,你若不娶可不要后悔。孙寿那个短命鬼自己死了还想让她守活寡?等我死了一定找他理论一番,到时我爹我娘也一起,把那孙寿骂一顿,死那么早纯粹是耽误她的年华时光。”

林默听了被孙德的话语感动了,或许现在的孙德才真真进入了一个“哥哥”的角色,这一刻的他就是孙芸汐的亲哥哥,林默收好那张纸,随后问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银两我就不要了,拿来让我瞧瞧。”

林默很是奇怪但不知道孙寿要干什么,只好从身上搜索了一番,最后把杜少甫送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了他,“除了银子,就这块玉佩最值钱了。”孙寿接过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这玉佩看上去不错,值几两银子?孙芸汐见过没?”

林默笑道:“这玉佩是府尹大人赐给我的,要是真卖的的话,至少也得近百两,平时我都放在家里,今日来大牢特意带过来,用作辟邪之用,芸姐也未曾见过。”

孙德一听眼前一亮嘴中道:“百两?够了。”然后收下去陪道:“你把她叫进来。”林默看着玉佩被他拿了很是奇怪,都要死了还要这玉佩做什么?

孙芸汐进来后,孙寿淡淡的说道:“我要死了。”孙芸汐看着孙德眼中闪烁着泪光,孙德道:“我混蛋了一辈子,也该死了,正好

下去陪爹娘,我这辈子吃喝piao赌,荒唐事没少干,死了就死了吧,但是我要给你留个念想,手伸过来,我给你一个东西。”说着从腰间拿出林默的玉佩递给孙芸汐。

孙芸汐看着玉佩很是诧异,不知道孙德从哪得来的玉佩,“这玉佩?”

“这玉佩是我从正当途径得的,林默知道。”孙德淡淡的说道,孙芸汐疑惑地看向林默,林默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但看着孙芸汐只得说:“这个我作证,他是从‘正当’途径得的。”林默特意在正当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孙德估计是想给孙芸汐留个值钱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林默虽然被薅了羊毛,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孙德算是为孙芸汐考虑了,这事林默不忍揭穿。

孙芸汐这才放心的收下玉佩,孙德接着说道:“这玉佩值个近百两银子,你把这个玉佩带在身上,算是我在保佑你,若是遇到急事,可以把这玉佩当了应急,你要把这块玉佩好好藏好,不要让旁人看到。”

孙芸汐听了点了点头,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林默有些无奈,这算什么事啊?拿自己的玉佩给孙芸汐当做念想,这孙德还真是“机智的一笔”啊。

孙芸汐看着孙德,兄妹二人有十年时间没这么亲近过了,孙芸汐失声叫到:“大哥”孙德一震看着孙芸汐和林默道:“你们走吧,这几天让我一个人清净清净,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我得再睡会。”说着也不管二人背过身子躺在牢中睡了起来。

林默看了看,只好带着孙芸汐离开大牢,等二人走后,孙德叹了口气,“这算是在我死前把她安排妥当了,希望这个林默反应过来后能担下这担子子,若是真反应过来了估计会骂我一顿,不过我也看不见听不见了。”随后沉沉睡去。

在回去的路上,孙芸汐脸上虽有悲伤,但也有并非心如死灰,林默看着她,从认识她到现在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幸福的神情,但一想到自己亲手送孙德上路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孙芸汐注意到林默的表情,随后轻轻的开口说道:“东家,谢谢你,这十年了,哥哥他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可是他”

“没事的,爹娘还有会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生活,只是我看不到他们而已,有这一块玉佩在,我就觉得大哥在我身边陪着我。”孙芸汐中途与林默告别去了铺中忙活,看着孙芸汐远去的背影林默叹了口气,随后回到家中,就着这样过了两天,到了孙德行刑的日子。

这天孙芸汐起床后,便开始忙碌起来,林默知道这是要做“断头饭”也没说什么,拿出自己酿的酒当做“断头酒”,二人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便出门,刘馨

儿和刘奎父女二人默契的没说一句话,等到二人离去后才开口。

刘馨儿叹了口气道:“芸姐要真的是可怜人,家中没了什么亲人,唯一的哥哥也是个泼皮无赖,如今还要被问斩了。”

刘奎也是叹了口气,随后道:“一切都是命吧。”此时已经正值秋冬交替,落叶满地,万物一片肃杀之景。

林默看着这景象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凉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个时代棉花还没传入,冬天御寒的衣物大都是填充羊毛或者木棉,保暖效果不比棉花差。

孙芸汐看着林默的动作有些自责:“东家你不用跟我来的,你伤势还没好清,这天转凉了,若是冻着了就麻烦了。”

林默笑着说:“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肩上三把火,还能冻着不成。”见林默如此,孙芸汐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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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行刑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二十一章行刑二人来到城外一处一处开阔的地方,正中间是用石头砌的一个一米高十几平左右的高台,中间放着一个木桩,便是大名鼎鼎的“断头台”,上面早已变黑的斑斑血迹预示着这里曾经曾经死去了许多人。

周围三三两两,站着一些来看热闹的人。这个地方离城一里地,并不是前世看到的在菜市口行刑,其实以往林默看到的在菜市口行刑只是明清时才形成的,之前没有这种硬性规定,而在菜市口行刑其主要目的还是震慑百姓,巩固统治。

一般人喜欢看热闹但杀头这种事还真没多少感兴趣的,为了提升威慑的效果,后世才改成了在人流较多的菜市口行刑。

此外,还有一种就是电视剧中常说的,“推出午门斩首。”也是子虚乌有的,午门是皇城的正门,大臣上朝都会经过,此外还会举办一些盛大的活动,比如军队凯旋皇帝会在午门迎接,举办“献俘”仪式,所有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拿来杀人,自找晦气呢?

林默正在这思绪万千,远处赵朴带着一队衙役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身上穿着囚衣带着枷锁,正是孙德。林默看着孙德走来,心中十分复杂,孙芸汐则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有些颤抖。

孙德被押到刑场,跪在断头台上,边上一个壮汉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笔直的站立着,看样子就知道他是刽子手。孙德此时虽然眼中充满了恐惧,毕竟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很快就会身首异处了,不害怕那是假的。当孙德看到台下站着的孙芸汐和林默二人时,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将头低了下来,不愿与二人直视。

此时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一般行刑都是在正午,这个一种常见的说法是正午阳光最高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候,杀人是“阴事”,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罪犯的鬼魂让他死活不敢再祸害其他人,当然这种说法也是后世自己杜撰出来的,真正原因是午时三刻是人的精力最为涣散的时候,往往呈现昏昏欲睡的状态,精神不怎么集中,所以此刻处决犯人,犯人在被砍头的瞬间,也许痛苦会减少很多,这也算是一种人道吧。

林默看着孙德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亦或是不想让二人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不堪,林默带着孙芸汐走上断头台,赵朴见状点了点头。

孙芸汐从带来的食盒中取出酒菜放在那断头台上,然后平静地说道:“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把这些吃了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上路,不至于半路饿肚子。”然后拿出林默酿的酒道:“这酒是东家自己酿的,极烈,天下再没有比这还烈的酒了,东家怕你路上害怕就拿了出来,让你喝了,安稳上路

。”

孙德听了朝着林默道了句:“谢了。”林默点了点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一般砍头前都会让囚犯喝一碗酒,因为酒精有麻痹作用,跟午时三刻行刑一样,是出于人道考虑让他被砍头时免受一些痛苦。

孙芸汐默默将饭菜一点点的喂给孙德吃,等吃的差不多了再将酒倒在杯中一杯一杯的喂给孙德,这酒度数至少在四十多度,十分的烈,刚刚喝时让孙德险些呛到了,随后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不由得说了句:“好烈的酒。”

此时县令宋义也已经到了,今日行刑按律要他这个主官监斩。宋义坐在不远处的监斩台,看到林默孙芸汐二人来给孙德送行十分诧异,不知林默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这孙德不是林默亲自送上断头台的吗?

林默这样做有些猫哭耗子的意思,一旁的赵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到一旁的孙芸汐,二人似乎明白了林默这是为何要这么做。林默看到宋义来了,便知道快到了行刑的时候了,这时林默低声说了一句:“你若不愿意,大可喊冤,我帮你。”

林默的意思是让孙德临刑前喊冤,这样就可以延后行刑,等上官复审,这是许多死刑犯都会做的,毕竟能活一天是一天。

孙芸汐也有些期颐的看着孙德,这人毕竟是她的哥哥,若是有可能她也不希望他死去。而林默这么做也只是觉得孙德还有希望还值得救,孙德淡淡问道:“我若喊冤你怎么办?你能救我?”

林默一时语塞,这些罪名都是自己定的,自己也是翻供就是自己打自己脸,还可能同样被判刑,而且自己这些罪名安的都是十分狠辣,还真不容易翻。

孙德摇头说道:“我该死”便不再说话了,这时赵朴上前道:“林默时辰快到了,你们二人赶紧下去吧。”孙德一听脸色一下变得雪白,身体也不住的颤抖着,孙芸汐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在林默的劝说下走回了台下。

这时一个小吏走上刑场拿着一个批文读道:“犯人孙德,男,二十有五,经查所犯罪行如下,其罪一,撕毁官府封条,闯入官府禁地”接着把林默所说的几条罪状一一诵读了一遍,最后说道:“所有罪状均查验无误,经府尹大人批复,准予施斩首之刑罚。”随后合上批文道:“犯人孙德你可服判,可有何冤屈?”

一旁的宋义和台下站着的几十个围观的百姓都看着孙德,猜测孙德会不会认罪,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孙德不会认罪,毕竟谁都不想死,而且那么多场死刑能现场认罪伏诛的人少之又少。连宋义都做好了孙德喊冤然后把他押到府衙让府尹大人自己去审理的准备。

孙德看着众人,再看着边上的林默和孙芸汐,看着孙芸汐满是希

望的俏脸,孙德叹了口气惶恐的说道:“大人,小人认罪,没有冤屈,请大人行刑吧。”

一旁的众人特别是宋义满是诧异,没想到孙德这个地痞无赖这么快就认罪了,认罪了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在等不到一炷香时间行刑了,宋义心中默默祈求孙德不要喊冤。

台下的孙芸汐一听满脸焦急,想上去询问,但被林默拦住了,然后示意赵朴帮个忙,赵朴过来,林默低声耳语几句,随后赵朴找来一个布袋,然后让人将孙芸汐架到远处,不让她看到行刑的过程,孙芸汐虽然万般挣扎但始终是挣脱不开。

林默将布袋放到那原木上,等砍头后头颅直接滚到袋中,这样就不会乱滚,然后林默看着孙德道:“对不住了。”然后又拿起酒壶将剩余的酒猛灌到孙德的口中,纵使孙德口鼻灌满了就酒林默还是毫不犹豫的一下子灌完了。

孙德此时喝的头晕目眩,烂醉如泥,最后对着林默说了句“谢谢”,然后便不省人事了。这时宋义道:“时辰已到,验明正身。”随后赵朴上前看了看道:“正身已验明,确系其人。”

宋义喝到:“行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刽子手手起刀落,孙德的头颅瞬间与脖颈分开,滚落到布袋中。脖颈出鲜血喷涌而出,吓得在场众人惊叫连连。

林默此时也是一阵眩晕,险些晕厥。宋义此时闭着眼睛也不敢看断头台上的情景。这时小吏禀告宋义道:“大人,处决了,犯人已死。”

宋义才闭着眼睛道:“犯人孙德已经伏诛,家属可自行收尸。”然后带着一班衙役逃也似的坐上马车离开了。此时围观的人群也散去了,几个赶着马车拉着棺材的人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这些人是林默提前联系好的,让他们来这帮着收尸。

林默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在赵朴的帮助下迅速将尸体和头颅放入棺材中,一个抬棺材的人,熟练地将尸首用针线缝合,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随后盖上棺材盖,等林默安排。

此时孙芸汐也已经回来了,看着孙德的棺材,不由得悲从心来,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林默安慰道:“芸姐你就不要悲伤了,人已经走了,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体。”

孙芸汐点了点头,也停止了哭泣来。林默叹了口气道:“芸姐我们先把孙德的棺材找个地方安放了吧。”孙芸汐点了点头。

“芸姐这棺材埋在哪里?是与爹娘埋在一起还是另外找块地埋了?”

孙芸汐一愣,一脸凄然道:“我爹娘遇大水,尸首都没了,也没起坟,只有牌位,还被他扔了。”林默一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后林默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找一个地方把他埋了,那

孙氏的家族墓地在哪我们把他拉过去埋了吧。”孙芸汐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他是犯了法被斩首的,家族里那些老人不会同意他入祖坟的。”林默点了点头,毕竟犯法被斩首是个十分丢入的事情,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人进入祖坟的,若是进了只会给家族蒙羞。

可是这仓促之间林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孙德了,看着孙芸汐一脸不知所措,林默最终叹了口气道:“不如这样,我在这里找个地方给他搭个灵堂,等好三天以后,我把他拉到我家将军镇那,哪里有个坟地,到时给他砌间墓穴,让他入土为安,你看如何?”孙芸汐一听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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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孙德后事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二十二章孙德后事接下来林默在城外找了间破败的茅草屋,给孙德搭了个简易的灵堂,孙芸汐则披麻戴孝给孙德守灵,毕竟孙德就她一个亲人了,若是她不守灵,孙德就无人守灵了,那是十分凄凉了。

林默则在边上坐着陪着孙芸汐,毕竟她一个女子不方便一个人守灵,正好自己无事,就在这陪着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二人三天内每天早上过来守灵晚上回城中,孙芸汐原本不打算回去,但林默命令她必须回去,一个女子在外很容易遇到危险。

林默回想着这些天的遭遇,特别是在孙德的事情上自己处理的十分感情用事,这让林默有些不知所措的,以往的林默不会那么冲动,但不知怎么的现在变得如此冲动,这是商人的大忌,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推入火坑。

“以后一定不能感情用事了。”林默暗自下决心道。原本不会有什么来祭拜孙德,毕竟孙德就是个地痞无赖,只会得罪人,那会有人来看他,但由于林默的关系,谯南许多富商大族都派人前来祭拜,送上礼品,对孙芸汐十分恭敬。赵扑也过来看了看,当然是来看林默的不是来祭拜孙德的,孙德那样的人不值得他拜。

赵朴陪着林默聊了一段时间随后便离开了,临行前对这林默挤眉弄眼的说道:“下次来看你,会不会是在你的婚宴上?”随后笑着离开了,林默则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刘奎赵恩一群人也前来看望,给孙德上了柱香,然后安慰起孙芸汐,孙芸汐连连弯腰回礼,林默则让众人不必担心。

当众人知道林默要把孙德的遗体运回将军镇埋了,都显得十分诧异,刘奎一脸错愕的看着林默,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刘奎和刘馨儿告辞离开后,刘馨儿一脸叹息的道:“芸姐真的太可怜了,那孙德也算是个恶有恶报吧。”刘奎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到了第三天林默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是孙有光,孙有光独自一人前来,看着孙德的棺材和牌位,叹了口气道:“芸汐啊,大爷爷对不起你。”

“大爷爷别说了,芸汐明白,这是怨不得你。”

“唉,大爷爷护不了你,连你家都护不下来,现在孙德死了还不能把他埋在祖坟里,大爷爷没用啊。”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双眼湿润,孙芸汐虽然满脸凄然但仍旧安慰孙有光:“大爷爷,都过去了,以后芸汐会常回去看看你的。”孙有光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林默到了外面,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要好好照顾芸汐,若是她出了岔子,老头子跟你拼命。”

林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孙有光拿出一块玉佩道:“这玉是当初捡到芸汐时她身上带着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林芸汐

的身份,而且都那样了,那这个东西你也一并保管吧。”说着就把玉佩放入林默手中,这玉上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鸳鸯。林默诧异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知道她身世了?”

孙有光叹了口气道:“在你和芸汐离开大牢后,我去看孙德了,他告诉我的,拜托我把这玉给你,这玉不止是简简单单的玉佩更是一份责任和承诺,你一定不能辜负芸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林默则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心的把玉收了回去。

而在林默送走孙有光以后回到灵堂,看着孙芸汐满脸悲伤,林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等到傍晚,林默见已经无人前来,只得叹了口气招呼着几个叫来的伙计帮着一起把灵堂收拾了,把孙德的棺材和排位放在车上,等着第二天运回将军镇。

晚上孙芸汐特意把赵恩一家三口也请到家中,亲自下厨,给众人做了顿丰盛的晚饭,这算是孙芸汐答谢众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和照料。

林默虽然年龄不大,辈分也不是最高的,但林默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极高,相当于他们的话事人一样,因此被众人推举坐在主位。林默虽然不愿意,但拗不过众人,只得坐了下来,众人也随即坐下。

孙芸汐端起酒杯道:“这段时间芸汐给诸位添麻烦了,芸汐心中十分愧疚,这一杯算是芸汐敬诸位给诸位赔礼道歉的。芸汐先饮为敬。”说吧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到肚中,一股辛辣涌上心头,孙芸汐呛到眼泪险些也流了下来。

这酒虽然不烈,但孙芸汐一个姑娘,又没饮过几次酒,这猛得一喝,如此反应也实属正常。一旁的刘馨儿和赵嫂也赶紧劝她不要硬撑,免得伤了身子。

孙芸汐摇了摇头,随后又斟满一杯酒,对着林默道:“东家,这段时间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你查明了孙寿的死因,给我一份差事,又从山贼那舍命救了我,这次孙德的事也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你的大恩大德芸汐没齿难忘,今后芸汐结草衔环,以报大恩,这酒我敬你。”说罢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连续两杯酒下肚,孙芸汐也早已忍受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默见了赶紧道:“好了,够了,不要喝了,别逞强。”赵嫂也赶紧将孙芸汐面前的酒壶拿开以免她再继续喝下去。

林默接着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往后也就不要再在意这些琐事了,想着以后如何生活才是最正事。明天上午还要去将军镇,今晚就莫要再饮酒了。”

一旁的刘奎一听随后道:“林默你就不用去了,明日我送孙姑娘过去就行了,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全,留在这安心养伤吧,这舟车劳顿的,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赵恩随即也点头附和。

孙芸汐道:“东家你和刘掌柜都不要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不用麻烦其他人的。”

林默摇摇头道:“你一个人怎么能行,还是我陪你去吧正好回去看看爷爷,这么久没去看他了,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老人家,不然定会说我没良心的。”随后林默又对刘奎道:“刘叔,你还是留在城里照应着铺子里的生意吧,我现在就是个闲人,去哪也无所谓,但你是掌柜,下面的铺子还得你来盯着,免得出什么岔子。”

刘奎一听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但眼神中满是忧虑,但是旁人包括边上的刘馨儿也没注意到。安排完明天的事,接下来众人便放下礼数,开始享受起孙芸汐的菜肴了。“芸姐,你做的真好吃,不必食为天的厨子差。”

刘馨儿笑嘻嘻的夸赞道,孙芸汐连连摇头道:“馨儿姑娘说笑了,我就会做些家常菜,怎能跟食为天的大厨想比。”一旁的赵恩也笑道:“哈哈,孙姑娘不要看轻自己,这做菜的手法当真不必厨子差,以后谁娶了你那就要享清福了。”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孙芸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事今后会不会出嫁都两说,赵恩无意间戳到了孙芸汐的痛处,孙芸汐脸上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神色,赵恩也立刻意识到了赶紧要道歉被赵嫂踩了下脚拦了下来,这个时候越说越乱还是不说为妙。

一旁的林默赶紧岔开话题笑着问赵亨:“小亨,这段时间学的如何?夫子教的东西都学会了吗?”

赵亨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夫子教的我都记下了,上次夫子考校,就我一人通过了,夫子说,以我的才智再学个二三年等到十二三岁去参加府试都有机会考取秀才。”

林默一听高兴的夸道:“哈哈,小亨果真是聪慧过人,十二三岁考上了秀才那才真是惊为天人了。不过小亨已经很厉害了,十岁未到得了童生,也是一方神童了。”赵亨听了脸上有些羞涩但也十分骄傲。

这个时代县试相对而言十分宽松,只要有真才实学,十几岁考上童生那是十分正常的,十岁考上虽然很少也不是没有,每个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孩子从小就被夫子围着,传授知识,再加上个人天资,十岁考上童生也是很有可能的。

曾经就有一个神童七岁过了县试十一岁得了秀才,着实让天下读书人为之一惊,此后陆陆续续爆出很多八九岁就考上县试的,但林默很为这些掺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出了神童是地方官的一项重要政绩。

今年赵亨未满十岁,就过了县试这让宋义也大为高兴,县试结果出来后还被府尹书信夸奖了一顿,并将答卷要了过去观摩一下,其实就

是检查一下卷子有没有问题,防止地方官为了政绩故意虚报。当然赵亨这是实打实考上的,而且恩师是吴文彦,杜少甫知道后也就不再怀疑了。

此时赵亨看着林默道:“默哥,夫子一直再问你近来如何,可曾看书温习,他说只要你静下心来,区区府试难不倒你。”林默一听老脸一红,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了,要不是“借鉴”他人诗作,又记得前世的课本内容怎么会得了这个案首,对于几个月后的府试林默可真是没什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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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讹人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三章讹人这时林默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想问一下,冯贵的女儿失踪了当时有人说看到他女儿,问他索要二百两银子,这事你可知道?”

林默原本以为那人与这沈辛是一伙的,但从沈辛的表现上看那人似乎跟他并不认识,若是正是一伙的,这一来一回就挣了三百两银子,虽然别自己制止了值得了二百两银子但也是比不小的横财了,这沈辛何必旧事重提,而且这样有可能会真的与自己交恶,自己虽然没什么背景,但与府尹相识,这沈辛不会傻到为了那少赚的一百两来责难自己。想来想去,林默觉得沈辛与他那人没什么关系,只有这样,沈辛因此没赚到银子这才生气。

沈辛思索片刻道:“我只能说我没设圈套,去蒙骗那掌柜。”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这话林默也是半信半疑,随后林默告辞离开。林默走后其余几人走了进来,一个人问道:“大哥,那小子说了什么?”沈辛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那茶馆的冯贵是不是把一百两还给了你们,你们没跟我说。”

几人面面相觑,有个男子底下了头,这些都被沈辛看在眼中,最终沈辛道:“你们是我兄弟,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大哥我也不是只要银子不要兄弟情义之人,真缺银子的大哥我能不给吗?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不要为了银子坏了规矩,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在道上混?这次的事就此打住,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你们听明白了吗?”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默回到永和记,可以跟我说,大哥我也不是只要银子不要兄弟情义之人,真缺银子的大哥我能不给吗?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不要为了银子坏了规矩,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在道上混?这次的事就此打住,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你们听明白了吗?”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默回到永和记,将刘奎和赵恩都喊去新酒楼,这酒楼上下两层,面积比谯南的还要大,这七百两在云州买下这么大一间酒楼真是走大运了。三人先是将酒楼内砸烂的东西全都清理了出去,然后好好规划了一番。

这酒楼说实话东西都挺齐全的,地段也不错,若是好好经营生意定会不错,但这掌柜嗜赌成性,好好的家业都被他败光了,想知道林默不由得有些替那掌柜的爹娘惋惜。

正在这时,那原先的掌柜胡德突然闯了进来,见到林默三人怒道:“你们三人干什么凭什么在我酒楼里动我的东西?”

林默一见就知道这人是来耍无赖的,直接说道:“这酒楼我已经买下了,地契都在我手里,怎么变成你的酒楼了?要

是你的酒楼,你把地契拿出来让我瞧瞧。”胡德哪里有什么地契,只得逞强道:“我这酒楼是我爹娘给我的,你们这帮人设套把酒楼骗了去,你们会遭报应的。”

林默驳斥道:“你别瞎说,什么叫设套,这酒楼明明是你自己抵押了,反过来诬陷我来。再者就算下套你应该去找沈辛,来找我们干嘛?”

胡德见林默如此条理清晰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这酒楼若是真的这么让出去了自己心里真的不甘心,至少得让这人给个几百两才行。

于是胡德心一横躺在地上耍起了无奈,道:“我不管,你们占了我的酒楼,不给银子我不走。”林默见胡德如此不讲理,也就不跟他客气了,让刘奎和赵恩把他架出去。

可胡德还是胡搅蛮缠反复跑进来,林默有些无语,这个不稳定因素在这,肯定会影响自己今后生意。于是开口道:“你到底想干嘛?在这胡搅蛮缠我就报官抓你了。”

那胡德见林默这是有些服软了立刻道:“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就立刻离开,不然我就在这不走了,看你怎么办?报官我也不怕,大不了关几天,出来了我再来。”

“你要五百两?”林默难以置信的看着胡德,这酒楼林默买下来就花了七百两,这人跟这酒楼没了关系还想来讹诈五百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旁的赵恩小声道:“要不给他点散碎银子打发他走算了,这样的滚刀肉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林默则摇头,这样的人给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远不会满足,自己就成了他的提款机了。胡德则依旧不愿离开,甚至抱着一根柱子做出死活不走的姿态,他现在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不给银子就不走。

见三人不耐烦的看着自己,胡德觉得三人这是要动摇了,于是接着道:“只要给我五百两我保证永远不来这儿,不然我天天到这,就算你们在乎,你们家人怎么办,你们还是趁早给了银子,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林默一听面色一凌,林默最恨别人威胁自己特别是拿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这胡德已经触及林默的底线了。

林默冷冷道:“你不要再想了,一文钱我都不会给你。你是不是觉得沈辛不在你就无所顾忌了,我来给你算算,你来惹一次事,我报官抓你一次,扰乱他人、滋事按照最轻的处罚你得杖责十,或者关半旬也就是十五日,一个月三十日,你来两次抓你两次,你这个一个月就在牢里呆着了,而且《大玚律》同罪倍罚,同一个罪名一旦超过两次,就要加倍处罚,第三次你至少要关一个月,再继续,我还是报官抓你,到了第四次两个月,第五次四个月,第六次八个月,依次类推,虽然前期有些麻烦,但是

越往后你在牢里待的时间越久,就算前面你一个月来骚扰两次,也就是两天,那两天就当是放假了,我虽然没多少钱,两天的损失我还是赔的起的,咱们就这么耗着,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见林默如此满不在乎似是要跟自己一直耗到底,胡德有些急了:“我不要五百两了,四百两,不二百两就行了。”

林默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胡德,胡德恶狠狠道道:“就一百两,你给一百两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不然我就算坐了监,出来我还会找你麻烦,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一旁的刘奎和赵恩听了这赤裸裸的威胁自然是忍受不了,就要上前将这胡德扔出门。

林默则“恶狠狠”道:“我前面说的是我遵纪守法按照律法来治你,但你不要忘了那只是我愿意按照律法来整治了。你觉得我看上去是个胆小如鼠之人,不敢对你怎么样?连沈辛都要敬我三分,我还会怕你?云州的官员我也认识不少,只要你敢再来,我保证你没有下次了。”

随后林默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要是你再来,那就是报官抓你了,我让你连报官的机会都没有。人命我手里少说十几条,可不会被你吓到。”林默也没瞎说,上次剿贼,至少十几人是被林默放火烧死的,这也算是手里有十几条人命了。

林默随后指了指大门道:“门在那,我数到三,要是你不走,可别后悔。一、二”一旁的刘奎赵恩也赶紧作势要把胡德抓起来。胡德一看,这林默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自己这要挟肯定是没用了,只得起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临走前让林默小心点。

见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林默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瘟神总算走了,再不走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旁的赵恩笑道:“小默你哥哥说话都把我吓了一跳,活脱脱的像个土匪。”林默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刘奎则叹了口气道:“这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些。”林默点了点头。刘奎接着说道:“小默,不是叔说你,这酒楼来的有些不正,日后怕有些麻烦。”

林默叹了口气道:“刘叔你说的我也知道,但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若是放弃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年关将至,趁着这个时间把酒楼处理妥当,打响名声,这样才更有利,这样的机会宜早不宜迟。”刘奎叹了口气,三人立刻继续忙碌起来,要尽快把这酒楼给张罗起来,这样林默心里的计划才能展开。

接下来几日,几人忙活着新酒楼的开张,招人工作,为了更好的配合赵恩经验管理酒楼,林默特意把周福调

了过来帮着赵恩,永和记就再从本地招人帮忙。

这边林默忙活着这几日开张,而万全那则有些猝不及防,他也是刚刚得知林默买了间新酒楼要开张了,他是没弄明白林默到底要干什么,又开点心铺有开酒楼的,现在自己还不能明着跟他作对,只能静观其变。

万全其实本不想这么在意林默,但自己从他那偷师,虽然他不与自己争,主动避让,但万一哪天林默把这事捅了出来,自己岂不是十分难看,所以自己得时刻注意林默,等到合适时机将他赶出云州城,不然这样对万全来说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这时下人来到身旁说了几句,万全先是十分诧异,随后一喜,道:“你去安排一下。”下人点头离开,万全眼睛眯成一道缝如一只狐狸般闪烁着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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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寿礼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四章寿礼到了腊月初十,酒楼一切制备齐全,林默也就是先默默开业试运营一段时间看看反响如何再考虑何时开业。

果然,前两天客人稀少,毕竟都没人知道这酒楼换了人重新开张了,但过了几日客流明显增多了,毕竟林默这酒楼的菜色对于他们来说十分新颖,而且价格也公道,随意客人也逐渐增多了。

林默对于这样的反应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云州酒楼林立,自己这家名不见经传的酒楼默默开张了居然能引来这么多食客,是十分难得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林默这酒楼大厨技艺高超,朱文来了云州后,又招了几个族内的子侄,跟着学艺,他本就厨艺精湛,加之林默传授的新做法以及赵恩做的扬州菜,自然是种类繁多,在这云州也是独一份。

因此,林默挂上了食为天的牌匾,转入正式运营阶段转。之前不挂主要是怕反响不好,把这食为天的招牌给砸了,现在看来倒是想多了。

眼到了腊月十九,明日就是那孟太夫人的寿辰,吴文彦自然也来了,林默特意去城外候着,等吴文彦到了后,带着吴文彦先去了酒楼先吃些饭菜,吴文彦看着酒楼内食客众多,生意十分兴隆,笑道:“想不到你在这云州短短时间内都开了酒楼了,果然出人意料,你还真是个天商人啊。”林默笑道:“夫子谬赞了,我这也是凑巧而已。”说着把吴文彦引到楼上雅间。

林默问道:“夫子这次寿宴可备了礼物?”吴文彦淡淡一笑道:“自然备了,老夫写了一份祝词,抄诵了一份《金刚经》作为寿礼,对了你的话就不需要备了,我带着你去就行了。”

林默笑了笑道:“我是小辈,去贺寿怎么能空手而去。”吴文彦疑惑地问道:“哦?看你准备好了,你这准备送什么?”林默神秘一笑,端上一碗粥来,这粥与普通白粥不同,粥里有许多果脯等其他食材,闻着香气弥漫,甚是可口。

林默笑着道:“夫子这是我特制的粥,名为‘八宝粥’,里面有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等果脯,八宝粥具有健脾养胃,消滞减肥,益气安神的功效,夫子尝尝这味道如何。”

林默原本打算将这八宝粥免费供给食客,可这云州的人的阔气超过了他的想想象,于是林默决定不免费了,论碗卖。吴文彦尝了尝,道:“嗯,这粥果真甜润可口,回味无穷。”

林默听了满意的笑了笑,端上一碗粥来,这粥与普通白粥不同,粥里有许多果脯等其他食材,闻着香气弥漫,甚是可口。林默笑着道:“夫子这是我特制的粥,名为‘八宝粥’,里面有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等果脯,加上秘制汤料,和酒文火熬制而成,八宝粥具有健脾养胃,消滞减肥,益气

安神的功效,夫子尝尝这味道如何。”

林默原本打算将这八宝粥免费供给食客,可这云州的人的阔气超过了他的想想象,于是林默决定不免费了,论碗卖,这次去寿宴,就借着这次机会把这粥给推出去,打响名号。

吴文彦尝了尝,“嗯,这粥果真甜润可口,回味无穷。”林默听了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端上一个用碗扣上密封的坛子,坛口还冒着热气,见吴文彦疑惑不已,林默拿下扣在坛口的碗,一股香气铺面而来,吴文彦闻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坛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香了。

林默道:“这是我秘制的菜,夫子快尝尝。”随后给吴文彦盛了一碗,让吴文彦先尝尝。吴文彦拿起筷子尝了尝,果真是鲜香一场,唇齿留香。

“林默,这是何菜,我从吃过也没听过有何能在坛子里做菜的。”林默笑着说道:“这叫‘福寿全’又叫‘佛跳墙’是用鸡、鸭、羊肘、猪蹄、排骨还有各式海鱼等,加之特制的汤料煨制而成。看似一锅乱炖,其实用料分量和时机要把握好,不然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林默说得不错,这些天他自己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这菜如何做,光坛子就烧坏了四五个,来回反复烧了几十次每次把用料和份量都记了下来,烧坏了就倒了,让刘奎和赵恩心疼不已,觉得林默太败家了,就是用这种笨方法才把这菜给烧出来了。

吴文彦听了林默的叙述啧啧称奇,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把这做菜的这股韧劲放在读书上,考中进士都不是问题。”林默听了只是憨笑,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前世老师苦口婆心的劝不良学生读书一样。

吴文彦看着这粥和这菜想了想道:“你不会打算把这两样送给孟太夫人,接着寿宴打响名声吧?”林默“嘿嘿”一笑道:“夫子真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夫子的眼睛。”吴文彦无奈的看了看林默道:“我是该夸你你奸诈还是夸你你聪慧好呢?”

林默一听谦虚的说道:“这只是灵机一动,上不得台面。”吴文彦听了哭笑不得,随后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拜寿送菜的,明日你必定大出风头。”

林默挠挠头笑而不语,吴文彦接着说道:“不过你若真想送,这八宝粥就免了吧。”见林默疑惑不已,吴文彦解释道:“粥者,糊也,常言道喝粥越喝越糊涂,所以老者大寿不宜喝粥;还有就是俗话说的穷喝粥富吃饭,大寿之日喝粥有些晦气。”

林默听了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于是点了点头道:“嗯,这事我知晓了,明日就带着这福寿全去。”吴文彦点了点头,随后林默与吴文彦将这些菜和后全都吃完了,吴文彦还笑着让林默以后多送些给自己,一次还真吃不够。

吃完后,林默送吴文彦回到客栈随后回到家中,开始为明日的寿宴做最后的准备。拿出一个全新的坛子准备再重新煨一坛佛跳墙。

等食材都准备好后,林默发现这食材多了许多,若是放着也太浪费了于是就又烧了一大锅八宝粥,晚上赵恩和刘奎等人回来后,众人看着满满一大锅的八宝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林默自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做着八宝粥和佛跳墙才最好吃,所以烧了许多次,而每次最后都会被众人“消灭”了,跟着林默这些天来众人胃口都养叼了。林

默招呼众人赶紧坐下吃饭,随后安排起接下来的事由,特别是不出意外林默的佛跳墙定会名扬云州,到时定会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这做法林默也已经交给朱文和赵恩了,提前让二人做好准备。

众人吃完后,林默开始准备煨这佛跳墙了,明日就靠着这坛菜了,自然不能马虎。赵恩见林默要连夜做这佛跳墙自然是有些担心,道:“小默你先去歇歇,这菜我已经会做了,我来熬制,你明日要去拜寿,自然得精气十足,不然怎么应对哪些名流。”刘奎也附和道:“对啊,这就交给我来吧,保证不会误了你的事。”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自己是得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不能马虎了。“刘叔你们说得对,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早做好后喊我,我来看看,今晚辛苦你们了。”

随后林默便回了房中休息。赵恩开始看着这坛佛跳墙,用文火慢慢熬制,刘奎则收拾起碗筷来。这时刘奎望着锅中剩下的八宝粥道:“这没吃完的八宝粥倒了有些可惜了。”赵恩笑道:“刘叔你盛一碗留给小默,剩下的我们等会饿了吃了不就行了。”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盛了一碗放在一旁。等到熬制差不多已是子时,赵恩要去喊林默看一下,刘奎摇头道:“算了,我二人看着就行了,让他多歇歇,明日那么大的寿宴,他得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赵恩点了点头,随后二人轮流看着,防止这菜凉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刘奎和赵恩将那坛佛跳墙中盛出最精华的一小部分放入准备好的罐中,然后装在食盒中,这食盒是林默特意制作的,下端是铁制的,可以放入木炭或者烧红的石头然后加入隔档,上端放入饭菜,这样就可以保温,防止这佛跳墙凉了,毕竟现在是腊月了,这里虽然算是南方但也是寒风料峭,一不小心菜就凉了。

二人由于都急着去铺子所以让周福看着,等林默起来后把这食盒给他,周福点了点头,等人离去后,周福看着食盒,食盒里的佛跳墙他自然也吃过,不过这东西百吃不厌,真希望以后天天都能吃到。

这时周福发现边

上还放着一碗八宝粥,这粥林默以前说过这次去寿宴会带着八宝粥和佛跳墙去贺寿,周福以为赵恩和刘奎忘了拿了就将粥放在了坛子上一层的食盒中。

等到林默醒来后,周福赶紧将食盒拎给林默道:“东家都放进去了,下面放着烧热的石头,菜不会凉的。”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剩下的佛跳墙,确认味道并没什么问题,这才满意的拎着食盒离开了。

林默来到客栈,此时吴文彦也已经起床,看着林默拎着食盒,吴文彦笑道:“你这真是奇怪,拎着食盒去拜寿,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要吃的。”林默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没理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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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夫人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五章太夫人二人顺着路去往孟府,这孟府并不显眼,毕竟孟文昭只是在这任职,今后不一定一直在这儿了,若是买的太大,自己不住倒是可惜了,而且自己一个当官的住那么大的宅子,若是被那些台官知道,定会弹劾自己贪污受贿骄奢淫逸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台官是言官的一种,言官虽然都是起到监督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甚至皇帝本人的作用,但言官也分两种,即台官和谏官。台官主要是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监察御史,掌纠弹,通称为台官;谏议大夫、拾遗、补阙、正言掌规谏,通称谏官。

简单的说台官监督官吏,谏官讽谏君主,一个监督管理,一个监督皇帝。朝廷为了监督地方管理,基本上每个州府都有监察御史,他们有直接上奏皇帝的直呈直权,虽然不管地方政务,没什么实权,但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在皇帝那里打小报告。

林默二人看着路上众多车辆奔向同一个方向,应该都是去往孟府,笑道:“这孟长史今日这寿宴可是热闹非凡啊。”

听林默这么说,吴文彦笑道:“这是自然,不错所料道里的官员也会送来寿礼。”林默一听有些诧异,道里的官员给州府官员送寿礼还是闻所未闻,毕竟下级给上级送礼是正常,上级给下级送礼到时罕见。

见林默疑惑不解,吴文彦笑道:“你不必疑惑,若是孟太夫人在京城,恐怕连陛下也得送寿礼了。”随后小声道:“这孟太夫人是先帝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其夫是孟老国公,出身贫贱但才智过人,能征善战,跟随先帝灭梁,有从龙之功,拜为上柱国卫国公。”林默一听,两眼睁得大大,一脸震惊:“卧槽,这么吊的吗?”

林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身份把林默吓了一跳,这尼马身份往这一撂,别说是江南道,就是在长安城也是横着走的,一般的王公大臣都得避让三分。上柱国是虚职,全称“柱国大将军”,从字面上都能看出不一般,一个国家的顶梁柱能是一般人吗?

虽是虚职,但没人敢看轻,而卫国公那就是实打实的爵位,国公是从一品,不要以为很低,觉得以往电视中那些动不动就是一品大员的,那都是假的,真的别说一品,从一品也没几个,就算是牛气冲天的宰相大部分朝代最多就是个二品,甚至只有三品。一般的嗣王郡王也是从一品,所以这国公是真的牛。

这上柱国加国公的林默记得上一世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那就是上柱国唐国公李渊。所以说林默才会被这孟文昭的身份给吓到了,难怪说道里要送寿礼,这不送不行啊,这孟文昭的爹是真的牛皮。林默现在在想着该怎么跟这孟文昭处理关系,以后让他照顾照顾自己



孟文昭接着道:“孟老国公高义,为了避免子孙因为这层身份变成一般勋贵那样斗鸡遛狗之徒,主动请陛下在自己死后取消爵位子孙不得继承,这翻担当与远见令人汗颜,整个大玚朝没几人,若那人也有这般担当卓识就更好了。”说着眼角不住的望向北边。

林默一听则有些无语,这常言道大树下面好乘凉,这子孙都想仰仗前人的功绩少奋斗些,这孟老国公倒是真狠,直接断了子孙的念想,不过这也让自己子孙更要自己努力,至少从孟文昭身上来看,这虽然有他爹的余威帮衬着,但也不否认他自己是才能出众,不然那也不会三十多岁便做到州府之官。

二人来到了府前,一个少年正在门前站着迎宾,此时宾客络绎不绝,那少年也忙的不可开交。少年见到吴文彦到来赶紧上前恭敬的拱手道:“伯父你可算来了,我爹这几天一直在问给您的请柬送过去没,今天又问你到了没?”

吴文彦一听笑道:“哈哈,那小子这么记挂我?不会是上次喝酒他一头栽到河里我没下水捞他他今日特意找我麻烦吧?”

林默一听还有这种操作险些没忍住笑出来,那少年也是一脸尴尬道:“伯父,这事就不要提了,我爹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喝多了。”

吴文彦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少年见到林默疑惑地问道:“伯父,这位公子是?”吴文彦笑道:“这位是我学生,林默。林默这是孟长史的独子孟长君。”林默赶紧放下食盒拱手道:“在下林默,孟兄有礼了。”

孟长君则两眼放光道:“仁兄就是林默?那个写出《山行》和《嫦娥》的林默?你的两首诗,我爹可是天天念叨,还说要是哪天我能写出那样的诗句,他能大笑三日。”林默一听连连谦虚的说道:“孟长史谬赞了,我也只是偶然所得,区区拙作,哪能入众人眼啊。”

孟长君道:“林兄莫要自谦,你那是诗句,据说京城中的大儒们也是赞叹不已。”林默一听,这些什么大儒怎么会在意自己的诗句,估计这传闻都是道听途说的。

孟长君将二人引入府中,此时府里已经是宾客云集了,吴文彦也是走了过去与认识的熟人不停地打招呼。

孟长君看着林默拎着食盒很是奇怪问道:“林兄这是何物?”林默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是在下给太夫人准备的寿礼。”孟长君有些奇怪,但也没继续问下去,随后告辞去门口继续接客。

林默四处看了看,发现真没几个认识的人,就只得找了个角落安心的呆着,低着头盘算的如何把自己这菜摆出来,不能真的只是当个简单的寿礼放着。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林默面前:“林默你也来了?”林默抬头一看,正

是卢清涯。

卢清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青年正是方晗。林默赶紧笑道:“这不是孟太夫人寿宴,吴夫子过来了,正好我也在云州就带着我一块过来了。”

卢清涯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吴夫子也来了?他是该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来还真不合适。我今日也是受邀前来,这孟太夫人对我有恩,她今日大寿,我这晚辈自然得来。”

卢清涯虽然快六十了,但与孟太夫人想必自然算是晚辈。二人寒暄了一会,卢清涯看着林默拎着个食盒十分诧异,问道:“林默,你拎着个食盒干嘛?”林默尴尬一笑道:“这是我给太夫人送的贺礼。”

“贺礼?”见卢清涯疑惑不已,林默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做的一些菜,为太夫人添些滋味罢了。”卢清涯一听更是奇怪了,随后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拜寿送菜的,你倒是真的不同凡响啊。”林默听了有些尴尬不已。

见宴席要开始了,林默打算大开食盒最后检查一番,看看这菜是否还热乎,正在这时,吴文彦走了过来,与卢清涯打了个招呼,随后笑着对林默说道:“林默,你跟我进去吧,这寿宴要开始了,带上你的寿礼,我与太夫人说了,你这寿礼得摆到桌上去。”林默一听立刻喜形于色,吴夫子这一下子就把林默最关心的事情给解决了。

林默赶紧与卢清涯分开,随后领着食盒走到大厅,此时厅内正中贴着一张巨大的红底金色的“寿”字,两旁贴着两道红纸,似对联,但并没有题字,长案上摆满了瓜果糕点。厅中摆了几张大桌子,最靠上的那张就是孟太夫人所做的位置,而厅内放着四个火盆,里面放着燃烧着的木炭,让厅内如同开了空调一样在这寒冬腊月仍旧是温暖如春。吴文彦将食盒放到一旁,随后嘱咐边上下人几句然后,便带着林默到了一旁坐下,等待开席。

不一会儿,一众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头戴华冠的太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孟太夫人,众人连忙起身迎接,林默也赶紧起身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到太夫人坐定众人这才坐下,林默与一群小辈坐在一起,边上就是孟长君,而吴文彦则坐在主桌,与孟文昭相近,孟文昭边上是杜少甫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人,虽然穿着常服但一看就是官员,有一个长相白胖之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一直面带微笑,林默看他与众人都很熟识对他的身份到时十分感兴趣。林默这时发现太夫人左手边还空了个位置,很是好奇,不知是谁坐在那。

边上的孟长君好似看出林默的疑惑,小声解释道:“那座是给我大伯留的,他在长安身居要职,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此次让人带了寿礼过来,这座就

给大伯留着,就当大伯还在这。”

林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困惑,这孟太夫人既然有个大儿子在长安为何要跟孟文昭跑到这里来,这于理不合啊,而且七十大寿,在古代可是相当重要,子女怎么可能不到场,若是不到场很容易被扣上不孝的罪名,这在古代可是大罪啊,不过这都是孟家的家事自己也管不着。

随后孟文昭起身感谢众人到来,然后又读了一篇祝寿的祝词,林默听着昏昏欲睡。

林默强打起精神,四后四处张望,在不远处的桌上看到卢清涯,而卢清涯边上真是那个邱掌柜,邱掌柜也是和和气气,好似人畜无害般,这时林默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这才发现那桌上还有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见自己看向他他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与林默对视,林默感到十分奇怪,这人自己还真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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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八宝粥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六章八宝粥等到孟文昭终于说完了,众人起身齐声道:“祝孟太夫人福寿绵长。”孟太夫人笑着用虽然不大但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道:“诸位今日特地来这给老身祝寿,是老身的荣幸,老身给诸位道声谢。”

众人都纷纷摇头,杜少甫笑道:“来此祝寿是我等的荣幸,岂敢称谢,再者我们这都是来沾沾老寿星的福气,应该是我们谢太夫人才对。”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孟太夫人听了只得笑着让众人坐下,随后子侄们开始献礼,这只是贺寿的一个过程,算是表达晚辈的心意。这献礼也仅限家中亲人及地位尊崇之人才会亲子献礼,其余人只是简单念一下名字而已。

每个献礼的都会收到太夫人送的一个寿桃,算是一种赐福。孟文昭送的是一张“百寿帖”,上面写着数百种古今以来“寿”字的不同写法。这看似简单,但每一种都要有据可靠,这得花大量的精力去搜寻考究。这孟文昭不仅展示了自己对母亲的孝顺,还秀一下自己的渊博学识。

接下来杜少甫送的是一块奇石,石头上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寿”字,这礼品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这东西在古代算是“祥瑞”了,十分贵重。孟太夫人则也是大吃一惊道:“这东西太贵重了,老身着实不敢收下,还请杜府尹收回去吧。”

杜少甫笑道:“这东西也是近日从城外清流河中捞出来的,阴差阳错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恰巧是太夫人寿辰,这是上天赐给太夫人的,太夫人定要收下,这偌大的云州也就太夫人当得起,太夫人拿着那就是增寿之兆。”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太夫人还是收下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有贵重的古玩字画也有撰写的寿词寿联,每一样太夫人都笑呵呵的收下了。在这个过程中,林默算是大概知道了云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长得是什么样的。

其中有三个人林默在意了一下,一个是那个杜少甫边上的胖子,居然就是云州的监察御史邓和光,林默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来,一般来说各地的监察御史跟地方官都会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被人说是同流合污,但这次他为何也会参加。

不过转念一想林默也就明白了,这次是给太夫人贺寿,太夫人乃是一品诰命,理论上云州乃至江南道没人比她大的了,邓和光代表圣人监察州府,自然也要代表圣人出席这寿宴,以示皇帝恩宠,这样才算合情合理,符合礼制。而那个盯着自己看的男子就是万全,另外还有一个姓罗的男子,林默如果没猜错就是马若绫的舅舅。

等到都结束了,林默最紧张的时刻到了,只见一个下人将林默的食盒摆在桌上,孟太夫人道:“文彦贤侄跟老身说他学生特意给老身做了道菜,来给老身贺寿。这

寿宴第一道菜就是这道菜了,文昭把这菜端上来吧。”

林默则有些尴尬,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先把菜放上来,等众人吃了以后觉得十分可口,在询问,这时林默再跳出来挑明是自己酒楼做得,这样才不显得唐突了,这太夫人着实给吴文彦面子,一下子直接把这菜推到了台前,可比林默的设想中的效果更佳。

孟文昭打开食盒,食盒上层赫然放着一碗粥,正是昨晚吃剩的八宝粥,原本打算留给林默做早饭,今早被周福擅自放了上去。

众人疑惑地看着这碗粥,吴文彦也是一愣,这昨天不是说好的不带这粥来,怎么还是带来了。吴文彦疑惑地看着林默,林默也是一脸诧异不解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余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粥,毕竟贺寿送菜就算了,你还送粥,这老人过寿不喝粥是传统了,这人还送,这不是要触霉头吗?林默脑中飞速旋转随后硬着头皮起身道:“太夫人,这是学生送的,这粥自然也是学生特意熬制的,这粥其实蕴涵着学生对太夫人的敬仰之情。”

孟太夫人听了疑惑地看着林默,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林默。林默接着解释道:“这粥名为‘八宝粥’,称其‘八宝’一是此粥用八种谷物作粥,此粥具有健脾养胃,益气安神的功效对老人有身体极为有利,此外‘八宝’还代表着‘八德’即‘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此八德乃是为待人接物律己明志之必备品德,是为‘八宝’,太夫人一生可谓‘八宝’具得,让学生佩服不已,因此才做这八宝粥献与太夫人。”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连吴文彦都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林默果真急智。”孟太夫人一听立刻喜笑颜开道:“嗯嗯,文彦啊,你这学生果真有心了,这礼老身收下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默一听拱手笑道:“学生林默,祝太夫人福寿绵长。”太夫人点了点头道:“林默,默顺风以偃仰兮,好名字。”林默赶紧拱手道:“谢太夫人夸奖。”林默对这太夫人有些诧异,没想到张口就从《楚辞》里得了自己这名字的由来,虽然跟爷爷起名的情景相差甚远,但本意都一样没就是让自己安静、默默无闻,虽然自己现在有悖爷爷的初衷但自己也是在为家门光宗耀祖,爷爷应该也不会责怪自己。

看着太夫人框夸奖林默,边上的人都开始附和着夸奖林默,唯独二三人没有,特别是万全,更是眼中露出恨意,这林默送这东西的意思他算是弄明白了,就是给自己铺子吸引人气,自己现在真的又气又恼,但也没办法。太夫人端起八宝粥就尝了一口,道:“嗯,这粥果真十分可口,就是有些凉了。”



默一听心中苦笑,当然是凉的,这粥应该是昨晚剩的,赵恩他们估计是打算留着给自己当早饭,结果错装食盒里了,放了那么久不凉就怪了,虽然食盒有保温的功效,但只是针对下层的佛跳墙,上层的粥是感受不到热气的。

这时不知是谁嘀咕了句:“大冷天喝凉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这粥跟茶一样得趁热,凉了确实可惜了。”林默一听皱了皱眉头,这人说的看似无意,但一下子就让人从粥凉联想到人走茶凉,一下子把林默的善意变成了恶意。林默立刻解释道:“这粥本就是故意放凉的。”

众人随即疑惑不解的看向林默,林默接着解释道:“这粥如太夫人之一生,虽然风起云涌,繁杂不堪,艰难困苦,常人不可想,但几十年来太夫人仍旧是甘之如饴,心中温凉如水,从容以对,太夫人之定力之本心让晚生佩服万分,这粥凉了才最与太夫人相衬。”随后林默不自觉地吟诵了两句前世看到的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幅对联与太夫人十分相配,晚生不才还请太夫人莫要嫌弃。”

太夫人听着林默娓娓道来,陷入了沉思,回顾自己一生,从随夫君建功立业到如今在此过这七十大寿,几十年如白驹过隙,其中辛酸苦辣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在想来,自己确是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过来了。

众人也回味着林默的幅对联,林默小小年纪有如此见地着实让众人吃惊不已。太夫人更是十分之高兴,随后道:“好一个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文彦啊,你这学生果真是人中俊才,今后定会功成名就,成就一番大事。”

吴文彦笑着道:“太夫人说笑了,我这徒弟虽然才智颇佳,却爱专研商贾之事,也算是有些顽劣了。”太夫人道:“你莫要谦虚,有你这个名师在,定会引他走上正道,长君要是能有他一半才智,老身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林默一听心里有些无奈,这经商有什么错,挣钱还是坏事了?吴文彦看着林默不由得捋了捋胡子,对这半个学生可以说是越来越喜爱了,之所以说是半个学生是因为吴文彦虽然教过林默,但林默还从没又正式行拜师礼,等有空吴文彦一定让林默把这拜师礼行了,正式收了林默,这样的学生可不能放跑了。

一旁的孟长君有些无奈,祖母怎么做什么都能归罪到自己身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对林默则是更加钦佩,林默的才学果真让人大开眼见。

远处的万全则是满脸不甘,这林默太机智了,刚刚自己设的圈套被他轻易化解了,还引来众人的夸赞,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林默如此出风头,自己也不能明着针对他了,只能以后暗

中再做打算。

而万全同桌的邱济安则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太夫人接着道:“这食盒中应该还有一道菜吧。”林默起身赶紧道:“回太夫人,却有一道菜,还请太夫人品尝一番。”

随后下人赶紧打开食盒的下层,里面放着一个瓷罐,似乎还挺热。下人拿着布小心包裹着随后端出放在太夫人面前。众人看着这个奇怪的罐子不只是何物。

孟文昭则小心的拿起上面的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罐子虽不大,但香气却迅速飘到每个人的面前,让闻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菜香气四溢,不知滋味如何,可就这一小罐还是在太夫人那里,自己肯定是尝不到了,等会一定问问那里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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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献寿联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七章献寿联林默看着众人的反应不由得得意起来,自己这菜要的就是艳惊四座,之所有就带这一罐就是勾起这些人的好奇,饥饿营销,自己玩的也很溜。太夫人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菜,这么香。”

林默赶紧解释道:“这是小人从别处学来的菜品,名叫佛跳墙,又叫福寿全,是用鸡、鸭、羊肘、猪蹄、排骨、鸽蛋、蹄筋、花菇、瑶柱等汇聚到一起,加入秘制高汤,文火煨制而成。因为菜中各式各样的食材应有尽有,加之寓意福寿双全,因此得名福寿全。此菜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味中有味,请太夫人先尝尝,看看滋味如何。”下人连忙给太夫人盛了一小碗,太夫人用汤匙挖了一勺汤尝了尝,随后道:“这菜果真是鲜香味美,世间罕见,林默没想到你对吃的这么在行,以后哪家小姐要是嫁给你了那真的是有口福了。”

林默听了只是谦虚的说:“晚生平素无甚爱好,就喜爱转研这吃食,算是旁门左道之事了。”太夫人笑道:“这名以食为天,这吃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怎么能说是旁门左道。对了听说你在云州开了间酒楼,叫什么名字?这佛跳墙是酒楼中售卖的吗?若真是以后老身得常去转转,看看你有做出什么美食了。”

林默一听,好嘛这太夫人果真给力,一下子就切中要害,这太夫人老成精了,估计看出自己的计划了,直接挑明了问自己,明显是帮自己扬名。林默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酒楼名字太夫人刚刚已经说了,就是这‘食为天’三字,今后晚生有什么新菜定会第一时间送来府上给太夫人品尝。”

“食为天?好名字,那老身今后也要有口福了。”太夫人笑道。众人也赶紧记下这食为天的名号,等着散了以后去尝尝这食为天的菜,特别是这佛跳墙的滋味。

此时下人已经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众宾客也开始吃了起来,而太夫人则还在品尝这佛跳墙,由于这还是送给太夫人的寿礼也只有她一人能吃,同桌的众人虽然眼馋却不敢表露,都在那备受煎熬的忍耐着,吴文彦则无所谓,毕竟昨天一大罐都被他和林默两人吃了,那滋味那可以真的尝过了。

太夫人突然放下手里的汤匙笑道:“林默啊,你这菜老身几十年前尝过。”林默诧异的不已问道:“哦?太夫人在哪里尝过?这菜也算是秘制,很少有人知道有这菜。”林默说的不错,这菜清末才被研制出来,怎么这时候会尝过,除了林默应该无人会做才对。

太夫人笑道:“几十年前,当时老身随我们家那老家伙跟着先帝一起征讨暴梁,期间有段时间粮食紧缺,我们吃的都没多少了,最后先帝把剩下的各种粮食,还有野菜,野猪肉,一

锅乱炖,做了一锅汤,那滋味真是世间美味,老身至今记忆犹新,现在想来,跟你这菜有异曲同工之妙。”林默听了险些没反应过来,“我了个大槽,这老太太吃过皇帝亲自下厨煮过的菜,果真是牛破天际。”

林默连忙道:“这,晚生这菜岂能更先帝相提并论,先帝那是祈求胜利鼓舞士气之菜,晚生这也就是满足口舌之欲,果腹之用,不过正是先帝当年那道菜才有了如今天下千千万万道菜,我等都应谢过先帝才是。”众人一听特别是杜少甫立刻起了身向上拱手道:“谢先帝。”众人也随着拱手拜道:“谢先帝。”林默则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上座的太夫人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神色,一旁的监察御史邓和光也是看着林默不知在在想什么。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孟文昭开口问道:“林默,你这菜为何还叫佛跳墙啊?”众人也好奇的看着林默,这个名字着实奇怪,还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个名字。林默笑着解释道:“这名字说来也有趣,这才香气四溢,让闻着无不垂涎三尺,所以有句诗称赞道: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因此得名佛跳墙。”

众人听了无不开怀大笑,孟文昭笑道:“哈哈,佛跳墙,好名字,果真是生动传神。”太夫人听了也是呵呵直笑。席间,孟文昭道:“今日寿宴,诸位宾客都到来了,这里还差一幅寿联,原是让府尹大人写上,但府尹却说诸位既已到场,何不让诸位一起献寿联,从中选出一幅太夫人最满意的写上,这才最和太夫人心意。”众人一听纷纷跃跃欲试,要是能被太夫人开中那也是十分荣耀之事。

杜少甫道:“那本官就献丑先献一联,诸位尽可拿出真才实学来,不必在意本官,今日只论才学不论身份。”随后沉吟一下道:“三千朱履随南极,七十霞觞进北堂。”

“好联”众人忍不住喝彩道,杜少甫拱手自谦道:“哈哈,谬赞了。接下来就轮到诸位了。”随后吴文彦道:“那我也献一联:“庆祝三多琼筵显爵,祥开七秩玉杖扶鸠。”又是一阵喝彩声,接下来众人都献了自己的寿联,时不时爆发一阵喝彩声,林默则在边上默默不语,权当看热闹了。这时不知谁说了句:“林公子大才,不如也献上一联。”林默一听心里一惊,暗自道:“这人跟我什么仇怨,如此针对我。”

毕竟今天到场的进士、举人一大把,他们都不敢自称大才,自己这个小小童生怎么能称大才,林默心中又气又恼,但也不好表现。

孟文昭道:“林默你刚刚那对联却是才气逼人,今日寿宴,你也来献一幅寿联如何?”林默赶紧起身推脱道:“

诸位皆是晚生长辈前辈,晚生怎么可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

杜少甫道:“本官都说了今日只论才学不论身份,你只管放心说便是。”吴文彦也向林默点头示意,林默这才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那晚生就献丑了,我有一联献于太夫人:素有大福,福如东海长流水;善能长寿,寿比南山不老松。”众人一听,觉得此联似乎平平无奇,并无什么出彩之处。杜少甫笑道:“林默你这对联虽朴实无华但却是十分用心,与今日这寿宴最为相配。”太夫人也笑道:“你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让老身甚是欢喜啊,来呀,给林默端盘寿桃。”

下人赶紧把寿桃端给林默,所谓寿桃就是面做的桃状糕点,林默看着别人手里都是一个自己手里却是一盘十分尴尬,只得起身向太夫人道谢,既然如此众人也就知道了这寿联该是林默的那幅了,随后孟文昭取下那幅没写字的对联,让林默写上,林默不好意思的拿起笔来认真写了下来。随后挂了上去,而众人则被林默的字迹给吸引到了,杜少甫疑惑地问道:“林默你这字师从何人,还是第一次见这字,看似瘦弱但却是铮铮铁骨般,这应该不是吴兄教的吧。”林默听了只好说:“晚生家贫,笔墨得省着用,所以写的比较细瘦,这样比较省墨,所以久而久之就练出这种字。”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杜少甫更是笑道:“你这小子,这理由让本官简直哭笑不得啊,若真是如此,本官也想家贫也想能练出这样一手字来。”众人知道林默这里有不可信,但林默既然不想说也就不便再继续询问了。不过林默今日展现的才学着实让人大吃一惊,今后必定能功成名就,众人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跟林默拉进关系。

随后众人又是一顿恭维,甚至有人开始询问林默婚配否,林默只得搪塞过去,此时林默感受到又有人在盯着自己,林默则并不在意,他已经知道了那人定是那完全,两次陷自己于不义,虽然没明着撕破脸,但林默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林默原本打算和气生财,主动示好,永和记也不与那万记竞争,而且生意再好也是定量,卖完就收工,尽量减少与其他铺子的矛盾,但这万全背地里却仍旧使阴招,这就很让林默不满了。

这次开的酒楼与这万全也没有直接竞争关系,这完全却仍旧咄咄逼人,林默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次只要是在台面上的公平竞争林默都不惧怕。

这寿宴一直持续到下午,等到宴会结束,吴文彦带着林默告辞离开,吴文彦出来后就与林默分开了,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时一个声音喊住了林默,林默转身一看真是卢清涯,卢清涯笑道:“你这小子,今日算是大出风头

了,连府尹大人他们都被你盖过了。”

林笑着说:“今日本就是来贺寿的这些事情都有些出人意料了。”卢清涯小声道:“我看是你小子故意而为之,不然那你那酒楼怎么打响名号,不过那太夫人还真是喜欢你,明显是在帮衬着你。”

林默一听嘿嘿一笑,道:“这酒楼名号要是打出去了自然最好了,不过没想到这太夫人对我这也算是大恩了,今后我得多送些好吃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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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孟府家宴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八章孟府家宴卢清涯一听道:“说到吃的,今天那粥和佛跳墙我还没尝到,我得去你那尝尝。”林默笑道:“这有何难,酒楼那都备好了,你找赵哥,让他给你端上,你敞开了吃。”随后把地址告知了卢清涯,卢清涯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去了。”说着带着方晗便去了食为天。

林默则在此站着,因为一定有很多人会来询问林默,林默可不能就这么走了。果然不一会儿,今日参加寿宴的人都陆陆续续与林默打起招呼,然后套近乎,接着询问食为天在哪里,要去尝尝那佛跳墙。

等人基本上都走完了,林默也打算离开了,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林公子才学渊博,机敏过人。今日在这宴会上可谓是风头无二,在下好生佩服。”林默回头一看,正是那万全。林默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拱手道:“哪里哪里,都是旁旁门左道哪里能入得了万掌柜的法眼啊。”

万全并没注意林默奇怪的眼神,只是道:“上次你道我府上拜访,可惜我当时出去巡查并没在府上,没能跟你见面实在是可惜了。”林默笑道:“哈哈,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今后有时间一定再去登门拜访。”

“哈哈,那我就虚位以待了,到时咱两可要畅饮一番。”

万全笑道,随后跟林默拜别离开。旁人见二人有说有笑十分诧异,以为二人关系甚好,出门送客的孟长君见二人如此好奇地走上前来小声问道:“林默你跟这万掌柜很熟识吗?”林默小声道:“算是吧,对了你们孟家与他也十分熟悉吗?”

孟长君想了想道:“也不是很熟悉,祖母喜欢吃他铺里的点心,他就每天亲自送来,十分有心,因此这才请了他来。”林默一听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自己算是与他“争宠了”,随后便要离开。孟长君叫住他道:“快到年节了,过几天有一个诗会,云州有名的才子都会来参加,你要不要也来参加?”

林默一听头都大了,这古代文人真是麻烦,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各种各样的诗会文会接连不断,林默是真的提不起兴趣,这次应了还有下次,实在是太麻烦了。

林默摇头道:“这,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再者我家也不再在云州,过几天我就得回去了,这诗会恐怕真没时间参见了。”

孟长君听了,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后点了点头道:“来日方长,再者再过三个月就是府试了,咱们也得专心温习,不参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考完了还有清明文会,端阳诗会,有的是机会以文会友,也不急于一时。”

林默一听有些头大,随后赶紧告辞离开,不想再讨论这些文会诗会之事了。孟长君回到府里,此时客人全都走完了,厅内太夫人还在桌前坐着,一

旁的孟文昭也坐着陪着太夫人,太夫人见孟长君回来了问道:“长君,客人都走了吗?”

孟长君点了点头道:“祖母那些人都走了。”太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宠溺的看着孟长君道:“你快过来,这佛跳墙还有很多,赶紧来尝尝。”说着就盛了一碗递给孟长君,孟长君赶紧上前端着笑道:“谢谢祖母。”随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太夫人笑着说道:“慢些吃,别噎着了,不够这还有,吃完了去那食为天再吃。”孟文昭笑道:“这林默也真是,要送不能多送些,送这一罐还真不够吃的。”

太夫人无奈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道:“你呀,真是读书读傻了,他送这一罐佛跳墙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孟文昭疑惑不已,太夫人叹了口气道:“罢了,对咱们也什么影响,对了你去把那丫头叫过来吧。”

孟文昭一听一脸诧异,随后立刻兴冲冲的离开了。太夫人叹了口气道:“三十好几了,还这么没个正行,什么时候能跟老大那样,唉。”一旁的孟长君奇怪的看着祖母,不知道祖母为何转了性了。

太夫人说的丫头就是孟文昭新纳的妾氏,孟文昭的妻子也就是孟长君的生母几年前就去世了,自那以后孟文昭就再也没续弦娶妻了。

一年多孟文昭前不知怎么的结识了一个青楼女子,非要纳她为妾,按理说在这个时代文人纳妾很正常,在这夫人去世多年,纳一个妾氏更是人之常情但是这女子才双十之年,还是个青楼女子孟文昭又是一个高官,这传出去对他孟家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太夫人丢不起这人,因此十分抗拒,但孟文昭铁了心要娶,母子二人就这样僵持许久,最终太夫人还是松了口,让那女子进了门,但始终没办过婚宴,无名无分的一直这样住在府里,太夫人甚至不准她与众人一起吃饭,今日寿宴更是不准她出来,不过即使如此,那女子仍旧不敢有丝毫怨言,几个月来一直十分本分,在下人中的口碑也十分之好。

不一会孟文昭领着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那女子虽不是倾城之姿,但却温婉可人,且带着一股书香气,真不像是从青楼中走出来的。女子见了太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扣首道:“苏莹拜见太夫人,祝太夫人福寿绵长。”太夫人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谢太夫人。”苏莹连忙起身谢道。太夫人道:“这些日子府里住的可还习惯。”苏莹一听连忙说道:“谢太夫人关心,这儿住的很是舒适。”

“嗯,那就好,今后缺什么跟下人说,去置办就好了。对了,这儿今日有人贺寿送来了一道菜十分可口,你来尝尝。”说着让下人给苏莹盛了一碗佛跳墙,递给苏莹。苏莹连忙接过道:“

谢太夫人。”

“别谢来谢去的,听着累的慌,也不知道你有何忌口,喜不喜欢这菜,若是有什么忌口的,以后吃饭时吩咐厨子注意些。”

苏莹一听,太夫人这是让自己一同吃饭了,这是认同自己了,苏莹心中万分激动,这几个月来,自己甚至也只能她见了两面,这太夫人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今日这话算是正式承认自己了,苏莹自然感动不已,而一旁的孟文昭也是十分激动。

这一切太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己说实话心中还是有些抵触,但自己再怎么抵触这女子也已经入了门,儿子对她又是十分珍重,做母亲的也只能退让。

或许是今日林默那“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对联让太夫人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何必干涉那么多,只要儿子喜欢,这女子真心待儿子进行了。孟文昭也盛了一小碗,四人围坐在一起,这算是一顿真正的家宴吧。

太夫人丢不起这人,因此十分抗拒,但孟文昭铁了心要娶,母子二人就这样僵持许久,最终太夫人还是松了口,让那女子进了门,但始终没办过婚宴,无名无分的一直这样住在府里,太夫人甚至不准她与众人一起吃饭,今日寿宴更是不准她出来,不过即使如此,那女子仍旧不敢有丝毫怨言,几个月来一直十分本分,在下人中的口碑也十分之好。

不一会孟文昭领着一个青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那女子虽不是倾城之姿,但却温婉可人,且带着一股书香气,真不像是从青楼中走出来的。女子见了太夫人立刻跪在地上扣首道:“苏莹拜见太夫人,祝太夫人福寿绵长。”太夫人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谢太夫人。”苏莹连忙起身谢道。太夫人道:“这些日子府里住的可还习惯。”苏莹一听连忙说道:“谢太夫人关心,这儿住的很是舒适。”

“嗯,那就好,今后缺什么跟下人说,去置办就好了。对了,这儿今日有人贺寿送来了一道菜十分可口,你来尝尝。”说着让下人给苏莹盛了一碗佛跳墙,递给苏莹。苏莹连忙接过道:“谢太夫人。”

“别谢来谢去的,听着累的慌,也不知道你有何忌口,喜不喜欢这菜,若是有什么忌口的,以后吃饭时吩咐厨子注意些。”

苏莹一听,太夫人这是让自己一同吃饭了,这是认同自己了,苏莹心中万分激动,这几个月来,自己甚至也只能她见了两面,这太夫人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今日这话算是正式承认自己了,苏莹自然感动不已,而一旁的孟文昭也是十分激动。

这一切太夫人都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己说实话心中还是有些抵触,但自己再怎么抵触这女子也已经入了门,儿子

对她又是十分珍重,做母亲的也只能退让。

或许是今日林默那“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对联让太夫人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何必干涉那么多,只要儿子喜欢,这女子真心待儿子就好了。孟文昭也盛了一小碗,四人围坐在一起,这算是一顿真正的家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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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赚一笔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三十九章大赚一笔太夫人看着一旁的孟文昭问道:“你觉得那林默如何?”孟文昭一愣不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但随后思索片刻道:“他才智过人,世所罕见,县试只温习一月有余便得了案首,成熟稳重,不骄不躁,就是喜欢鼓捣一些小道,做菜,开酒楼,更像是个商人。”

太夫人点了点头,随后问孟长君:“你觉得林默如何?”孟长君想了想道:“他啊?孙儿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从以前的传闻到今日所见,他真是文采飞扬,沉着机敏,孙儿比不了他。”

太夫人点了点头,随后道:“他的才情无人否认,这人说是沉着稳重,但,”太夫人语气一变道:“还是有些冲动,虽然看似重利实则更重义,今后易被亲近之人利用。”说着有意无意看了看苏莹,接着道:“他若是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世间没人能阻拦他,像他这样的人几十年前倒难遇到过一个。今后你们要记住要么离他远远的,,要么跟他绑在一起,生死与共,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随后看着几人似懂非懂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后起身回房休息,留下三人不知所措。孟文昭道:“对了,长君你可知为何他会送这菜来?”

孟长君摇了摇头,一旁的苏莹道:“他这是接着孟府的寿宴宣传自己的菜,这样招揽生意。”父子二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孟文昭笑道:“还是苏莹你聪慧过人,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精明,连娘的寿宴都能算计上。哈哈,长君你以后离他远点,小心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父子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林默回到酒楼,此时酒楼果真人满为患,基本上都是奔着林默那佛跳墙来的,赵恩此时忙的团团转,林默说今日会有人一些人过来,但没说会有这么多人,着实让赵恩吃了一惊。

此时酒楼的桌子都已经坐满了,还有些人站在门外等着别人吃完再进去,不过林默看了看就知道这些都是那些士绅的下人,自己不好意思直接过来,派下人前来然后带回府中。

林默一扫眼,发现卢清涯和方晗二人坐在一个拐角,吃着刚出炉的佛跳墙,那香气四溢让旁人咽了咽口水,林默笑着上前问道:“老头,味道如何?”卢清涯看了眼林默继续埋头大吃,然后含糊的说道:“这菜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菜了。”随后夸奖道:“林默你上辈子一定是食神,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来。”

林默笑着让二人慢慢吃,敞开了吃,而且绝不收一文钱。二人吃完陪着林默聊了会天便走了,此时朱文和其他几个厨子正在那儿干着急,毕竟这佛跳墙要用文火熬制至少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多小时才算入味。

为了提高效率,朱文不得

已一个灶头当两个用,一次十个坛一起熬制,已经到了极限了,剩下的只能等着。而且这些人一来点名就要这佛跳墙,旁的看都不看,幸亏提前熬制了好几坛,不然现在更忙不过来。

赵恩见林默回来了,赶紧道:“小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今天会有人过来但这人也太多了,现在至少定了百坛佛跳墙了,咱这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百坛?”林默也是有些吃惊,林默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其实这也是林默的错,他带去的是特意用小罐装的,但一份佛跳墙是用坛装着的,比罐子大了足足两倍,但那些人不知道啊,以为跟自己见到的一样都是小罐装的,觉得份量太少不够吃,所以都要了两三份,这一下子就来了百坛生意。

林默原本备了二十个坛子,觉得也就够了,但这些人都要带回去,连坛子都买了下来,导致坛子不够了,赵恩赶紧让周福又去拉了两车坛子回来。

看着这热闹非凡的酒楼,林默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总算是在这云州立了足,站稳了脚跟。林默当时跟赵恩刘奎他们商量这佛跳墙的定价,这一坛佛跳墙,里面所有的菜成本大概有二两银子,赵恩想着卖个四两银子一坛已是极限了,林默则觉得有些低了直接翻了一倍,八两银子,这一百坛,就是八百两,加上一个坛子,坛子当然不值钱,但林默肯定不会按成本卖,怎么的也收了将近十两,这一百坛那就是一千两,去了成本也有七百两,这一天就把这买店铺的钱赚了回来,让林默十分兴奋。

朱文每从厨房端出一坛佛跳墙都会惹来一阵惊呼,拿到的人不由得得意万分,虽然已经尽力熬制,但仍旧十分缓慢,加上林默对菜要求严格每一坛朱文都要尝试一番,若是不合格的便不能卖出。

就这样从下午等到晚上,仍有十几人没得拿到这佛跳墙,林默赶紧道:“我知道诸位都很着急,但这菜得文火煨上一两个时辰,实在是急不得,我看这样吧,你们留下地址,我今晚连夜熬制,明早亲自送到府上,诸位意下如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都在纸上留下地址散去了。

林默招呼伙计说:“今晚辛苦诸位轮流休息帮忙照看着些,把这剩下的几十坛都熬制出来,当然我也不会白让你们忙活,一人赏半个月工钱,算是一点心意,接下来几天会很累,诸位多多担待。”伙计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身上的疲劳一扫而光。

半个月工钱,几个帮厨一个月八两银子,已经是相当高了,半个月就是四两,这一个月就是十二两银子,这在将军镇那就是一个人一年的工钱了。而大厨朱文一个月是文银子二十两,这就算是悦来居都没给这

么高,朱文反正是认定林默了,林默虽是商人,但对身边人从来都不吝啬,正因为如此,几个月来,林默的食为天和永和记没有一个伙计提出不干的,个个都十分卖力。

林默看着这些写在纸上的地址,露出了笑意,这些东西才是最值钱的东西。此时,城中那些已经拿到佛跳墙的人家已经开始享受其美食来了,无不被这滋味给征服了。万府,万全吃着下人端来的佛跳墙表示时而雀跃时而忧愁时而满是愤懑,下人见了也不知道自己老爷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最终,万全放下手中的碗筷,叹了口气道:“这林默果真是非同凡响,以后得想清了再进行下一步打算了。”随后叫到:“来啊把这佛跳墙端到后厨给大厨尝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出相同甚至超过这滋味的菜来。”下人立刻上前将剩下的半坛佛跳墙端了下去。

万全坐在桌前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看来这事还得去请示一下他。”晚上林默本打算在这儿照看着,但是赵恩道:“明天你还有去送这些东邪,没精神可不好,而且你是东家,东家就应该有东家的样子,这事还是我来吧。”此时刘奎带着放工的伙计也赶了过来,知道林默要忙活许久,他就赶过来帮忙了。

林默见他来了笑道:“刘叔你来的正好,这样你晚上也辛苦些,把八宝粥、烧麦、米团都做些,明日随我一起送到各家。”刘奎点累弹头,也不说什么就开始带着伙计忙会起来,他现在养成了习惯就是林默安排什么他就做什么,反正林默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你根本不用去思考。就这样,众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忙碌。

第二天一早,刘奎驾着车带着林默按照各家的地址将东西送去,先是到了一户姓楚的大户人家,林默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开门道:“你找谁啊?”林默拱了拱手道:“在下林默,今日特来将昨日定下的佛跳墙送来。”

那小厮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打开门道:“原来是林公子,我家老爷吩咐了,若是林公子前来,就请公子进到厅中,他与林公子一叙。”说着就把林默请进府内,林默无奈让刘奎带着准备好的食盒走了进来。

等二人到了大厅等了一会,一个声音传来“林贤侄,你可算来了,让我好等啊。”一个面容和蔼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林默见了赶紧拱手道:“见过楚员外。”这人名叫楚平,是云州的有名的大户人家,他家中出过大官,他则酷爱经商,家财万贯,在云州也是吃得开的。

楚平笑道:“不必见外,赶快坐下吧。”林默笑着道:“在下这次来专程把这菜送来,还请员外莫怪,在下实在不知会有如此多人前去,而且这菜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做好,

因此耽误到现在,还请员外莫怪。对了在下还带了些我另一个点心铺永和记的一些点心,以及八宝粥权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员外收下。”说着示意刘奎赶紧把菜拿出来随后林默就告辞离开,还有那么多家要走,林默可真没时间耗着。

楚平道:“这倒无妨,贤侄昨日真可谓是艳惊四座,让我好生佩服,我儿上次还跟我提起你了,也是十分钦佩。”林默一听有些诧异,林默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楚平的儿子,后来努力想了想姓楚的人,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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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罗家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四十章罗家“楚秀楚兄是员外的儿子?”林默诧异的问道。楚平一听笑道:“哈哈,没想到贤侄还记得楚秀,可惜他现在在外游学,不然定让他陪你多聊聊,你们年轻人要多亲近亲近。”

林默点头答应,随后便起身告辞,楚平也不阻拦,毕竟他知道林默还有很多家要去,自己这也不便耽误他,只要给他留下印象即可。

林默和刘奎一个上午都是去拜访各家送上菜和点心。林默之所以如此还是想带着把永和记也一并宣传出去,该永和记也打响名号,防止又被人给抄了去。

林默与刘奎来到最后一家需要送的府邸,这门上牌匾写着“罗府”二字,林默知道这是马若绫的舅舅家,林默在门外驻足刘奎有些诧异的问答道:“小默怎么不进去啊?”林默叹了口气,最终敲了敲门,报了自己的名字和缘由。

下人赶紧把林默请了进去,林默和刘奎到了大厅,昨日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个员外罗明已经在厅里坐着了,见林默二人到来笑着道:“你总算是来了,这些日子可让我好等啊。”

林默一愣问道:“罗员外这是?”

“哈哈,你的事情志远都写信跟我说了,托我好好照应你,哈哈,来云州这么久了,你也不来,不过凭着自己一己之力闯出一番天地也是着实人我吃惊不已啊。”林默一听笑道:“这些日子有些忙碌,没来拜访员外是晚生的不是,还请员外见谅。”

罗明见状笑着摆手道:“你这忙来忙去没时间也很正常,今后记得这云州还有我就行了,遇到事了来与我商量商量,特别是开铺子会缺银两,要多少只管说,这银子我还是有些的。”林默赶紧拱手要谢,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爹,给我些银两。”一个穿着华丽,一脸不耐烦的青年走了进来,林默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纨绔子弟的气息,一幅二世祖的模样。

罗明一见这人眉头一皱道:“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前个不才给你银两,这怎么又来要了。”随后歉意的看着林默道:“林默,这是我儿子罗浩,罗浩这时林默,大才子,你以后多与他亲近些。”

林默一听赶紧向着罗浩拱手见礼,这罗浩只是看了林默一样转头继续道:“爹我要去扬州游玩,你多给些银子。”林默一听道:“员外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在此地打扰你了,我先退下了,这菜先放在一旁了。”随后让刘奎放下菜转身退了出去。

罗浩皱着眉头问道:“爹这人谁啊?送菜的?”罗明道:“是你姑父推荐的人,让我多照应着,他才学过人,又善于经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以后多与他接触些。”

罗浩一脸鄙夷道:“哦,又是个来这混吃要饭的,爹不是我说你,这些人

都是来沾我们罗家的光,你少给他们脸,他们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的。”说着还吐了口痰,显得十分鄙夷林默,罗明一听一脸无奈,自己这么稳重严谨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对了,若绫表妹是不是也要过来了?”说道马若绫罗浩眼中闪过一丝淫靡的目光。

罗明一听点了点头道:“嗯,你姑父让她年初过来,接管这云州的铺子,历练一番,唉,你表哥失足落水了,这生死不明的,他家今后可能就靠若绫了,真是祸从天降啊,若绫毕竟是个女子还是多有不便,不过等以后成了亲,就有人一起分担了。”随后看着儿子道:“你到时给我老实点,别再给我招惹是非,知道了吗?”

罗浩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爹,爹你给我银子,我要去扬州找韩兄出游。”罗明一听道:“这都快年节了你去什么扬州,留在这等过完年再说。”罗浩急道:“不行,我都给韩兄去了信,这几天必须过去,爹你要不同意我就去找我娘说。”

罗明一听他要找他娘最终叹了口气道:“你要去就去吧,我也拦不住你,去扬州也好,多于敬琪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记得替我跟你韩伯父问好,记得别给我惹事,至于亲事就暂时不要提。知道了吗?”

罗浩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爹。”随后拿着银两带着下人直接奔去扬州,罗明看着不成器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这罗浩就是被他娘宠的,想到罗浩的母亲罗明又不住的叹了口气。

林默送完所有的佛跳墙就回了酒楼,刘奎则回了永和记,毕竟今天不管是酒楼还是永和记生意都会非常好,这想都不用想。

林默回到酒楼,此时酒楼内仍旧是人山人海,赵恩和伙计们仍旧是忙里忙外的,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现在已经应付自如了,而朱文昨晚则多做了二三十份,防止出现昨天那样干着急的情况,看着众人应付自如林默满意的笑了。

离年节也就八天时间了,现在到处都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氛围,而往来的食客也越来越多,趁着这个时候林默要狠狠捞一笔,这样才有钱开展下一步计划,年初才是林默大展拳脚的开始。

这几天林默的生意一直十分红火,惹来了别人艳羡和嫉妒的目光,其中万记的万全更是眼红不已,虽然林默并没直接跟自己对着干,但却是抢了他不少生意,但他身后的人却让他忍耐一番,不要擅自针对林默,这一点他也明白,这么多人看着林默的铺子,若是自己故意针对只会让自己难堪,只能等到消停了没多少人关注林默了再想着如何给他使绊子。

一般年节大部分店铺都会关门歇业,但林默并不打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年节正是旺季,这要

是关了门可是要少赚不少银两的。林默决定没人多发一个月工钱,实行轮休,年节不歇业。伙计们一听如此都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少休几日能赚那么多银两只要不傻都会答应。

不过刘奎和赵恩是不能休息了,毕竟伙计们能轮替,他们二人没人能轮替,林默认真交代了二人一些事情便启程回了谯南。到了谯南后林默回到酒楼,此时赵嫂一人仍旧是把酒楼打点的井井有条,而刘馨儿也将铺子打点的相当不错,这两个女子让林默刮目相看。

刘馨儿见到林默回来十分欣喜,林默简单的跟二人说了一下这段时间云州发生的事情随后说了今年年节刘奎和赵恩回不来了,二人虽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示理解,毕竟刚在云州打响了名号,趁着这年节自然要再接再厉。

谯南这边的铺子林统一发了一个月工钱作为赏钱,随后放了三天假。而林默则打算将剩下的人聚到一起过一个好年,毕竟这事自己第一次在这里年节自然要好好准备。

腊月二十九,林默去了将军镇将爷爷接过来住两天,在谯南年节。爷爷起初不想去谯南年节,毕竟那儿也不是自己的家,年节自然是要在自己家里过,但在林默软磨硬泡下才同意去谯南。到了谯南林默带着爷爷来到买的宅子前,爷爷看着这个宽敞的大宅子愣住了,不敢相信的问道:“小默,这宅子是你买的?”

林默笑着道:“是啊,爷爷,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这两天爷爷你在这儿住,明日咱们在这儿年节。”爷爷看着宅子心中那是万分激动,自己这也算是在谯南有房的人了。随后林默带着爷爷四处逛逛,置办些年货。

林默一路上跟爷爷说那几间铺子是自己的,爷爷那是越听越激动,“小默,你真是出息了,我光知道你在这谯南开铺子,却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哈哈,这可算是让老头子我大开眼界了。”

看着爷爷如此高兴林默也是有些骄傲,随后道:“爷爷我在云州还有间酒楼,还有个点心铺子,等有空带你去云州瞧瞧。”爷爷一听那是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默笑着说:“爷爷咱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而且比这谯南大部分人都要滋润,你以后就安心享福吧。”

爷爷瞪着眼睛看着林默最终叹了口气眼中含着泪光道:“林默啊,你是真有出息了,可惜了,你亲爷爷走的早,看不到了,可惜了啊,老林啊,你看到了吗?你孙子有出息了。”

看着爷爷激动地自言自语,林默心中被触动了,林默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任由爷爷说着然后拍着爷爷的后背给他顺顺气。爷爷说够了,林默带着爷爷去了酒楼,酒楼今天最后一天开业,明天就放假了。

林默来后,赵嫂赶紧上前迎接,“老丈怎么过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我这就让厨子备些酒菜给老丈接接风。”爷爷笑着摇头道:“接风就免了吧,老头子我就过来看看,你忙你的,小默陪着我就行了。”

“这”赵嫂见林默点了点头随即便回到酒楼继续忙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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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年节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四十一章年节林默带着爷爷在街上走着,林默给爷爷讲着这段时间的遭遇,不过林默只是报喜不报忧,那些剿灭山贼受伤之事那是只字未提。

这时林默突然见到了马府的管家张贤,张贤带着下人在置办年节用的年货,一见林默带着一个老者立刻上前恭敬的说道:“林公子这是有何时啊?这位老丈是?”

林默笑道:“无事,我就带着我爷爷四处转转。”张贤一听赶紧拱手道:“原来是林公子的爷爷,失敬失敬。咦,老丈咱两是不是见过面啊?”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见过,以前那王管家去世,是我过来主丧的。”张贤立刻反应过来,笑着道:“哈哈,看来咱们马家与老丈真是缘分不浅啊。”

林默问道:“对了,吴夫子在府上吗?”张贤点了点头道:“在啊,不过现在家塾放假了,他今天打算也要离开,老爷也留不住。”

林默一听道:“那正好,我去请他一起年节。”随后与张贤告别,带着爷爷去往马府,到了马府门前,爷爷停下了脚步不愿进去:“小默你进去吧,爷爷在这等你。”

林默一看就知道爷爷怕给自己丢脸,拉着爷爷的手道:“爷爷,没事,跟我进去就是了,没什么关系。”说着敲了敲门,门房郑五开门一看,是林默,于是赶紧恭敬的说道:“公子你怎么来了?”林默笑道:“我这是我爷爷来看吴夫子的,对了伯父在家吗?”郑五赶紧道:“老爷在家查看今年各地铺子的账目。”

林默一听道:“哦,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了,你就不要去通报了,我去找吴夫子。”随后带着爷爷轻车熟路的到了吴文彦的屋前。

不得不说马知远对吴文彦可是相当重视,吴文彦住的屋子原是马知远自己的书房,为了让吴文彦住的舒服些就腾了出来,整个马府就数吴文彦的房间是最大。林默敲了敲门,吴文彦打开门一看是林默和一个老者,吴文彦疑惑地问道:“林默你回来了?这位老者是?”林默笑道:“这是我爷爷”

吴文彦一听赶紧请爷爷进屋,让爷爷坐在上座,爷爷有些不知所措,林默笑着让爷爷安心坐下,随后道:“夫子,这不是快年节了了吗?我这打算在谯南年节,所以把爷爷接过来了,这次前来是请夫子一同去我那年节,人多热闹些。”吴文彦听了迟疑了一会儿道:“这恐怕不太妥吧。”林默摇头道:“没什么不妥的,今年年节我请了好几人人多了热闹些。”

吴文彦最终点了点头,随后与爷爷和林默闲聊了几句,林默便带着爷爷离开了。爷孙二人刚走出房门来到长廊就看见郑五在等着自己。一见林默出来,郑五赶紧上前道:“公子,老爷让我请你和老丈去厅里,他在那等你。”



默一听苦笑一声原本不打算惊动马知远的现在不去不行了,于是带着爷爷去了偏厅。此时马知远正坐在厅中,一见林默也孙两就赶紧起身相迎,笑着道:“老丈过来了林默你也不早说,我好备些酒菜款待一番,老丈快坐下。”说着拉着林默爷爷坐在上座,与自己平坐。爷爷一看连连说这不用,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能和马员外平起平坐。

马知远笑道:“林默也不是外人,林默爷爷自然也是我的长辈了,这座你当做。”

林默见了也只得暗示爷爷坐下,马知远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也是推脱不掉了。爷爷坐下后,下人给爷爷和林默砌了杯上好的茶,爷爷心中感慨万千,第一次来马府时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如今却似成为了主人般,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孙子林默。想到这也有心中不由得升起来一股骄傲感。

马知远询问了林默在云州的情况,林默简单的说了一遍,马知远其实大部分事情已经从吴夫子和罗明那得知了,但从林默口中说出来,更加全面,马知远听了那是连连称奇。听完林默的讲述,马知远道:“你可真是会借势啊,在谯南借县令县丞的势,在云州连一品诰命的孟太夫人都敢借势,你这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林默一听“嘿嘿”傻笑。马知远道:“对了那佛跳墙到底是何种滋味,我还真是好奇。”林默一听赶紧道:“伯父放心,我明日就送来,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哈哈,那我就等着你送来。”马知远笑道,随后道:“云州的罗家家主罗明是我妻兄,我去了信让他照应你,你遇到事了可以去请教他。”

林默点头郑重的拱手谢道:“谢伯父厚爱,林默今后必当结草衔环以报恩德。”马知远笑道:“不必如此见外,若绫年初去云州,到时你可要帮衬帮衬。”

林默立刻点头答应。随后林默带着爷爷就要告辞离开,马知远想了想道:“林默你要记住,借势不能长久,靠人不如靠己,在云州万事小心,那孟家尽量不要走得太近。”林默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告辞离开。

对了马知远的话林默还是十分赞同的,自己没有实力再怎么宣传也是徒劳无功的,至于不要与孟家走得近林默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马知远既然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等到林默与爷爷出了马府,往回走,爷爷看着林默道:“小默啊,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就算挣了银子,咱还是商,不要强出头,咱们惹不起那些官老爷。”

林默点了点头,明白爷爷在担心什么,这个时代有权才是王道,商人再有钱还是商人,商人只能是商人,虽然有钱但没那个能力跟当权者硬碰硬,

所以林默才想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至少让自己能够安稳的挣钱。

路上林默又遇到了一个熟人,赵捕头拎着买的熟食和酒再往家里赶,真巧见到林默和爷爷。赵恩笑着打招呼道:“呦!林默你回来了?这位老丈是?”林默笑道:“嗯,刚回来,这是我爷爷,爷爷这位是谯南的赵捕头。”

爷爷一听赶紧要拱手,吓得赵捕头赶紧放下酒菜托着爷爷道:“老丈莫要如此,你是长辈我可受不了你的礼,我这得给你行礼才是。”说着拱手朝着林默爷爷行了个礼,这让爷爷措手不及。林默则道:“爷爷你就不要如此拘束了,赵捕头跟我很熟识了,不用这般见外。”

赵朴也赶紧说道:“对啊,老丈你就不要见外了,我跟林默算是过命的交情了。”爷爷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林默问道:“赵捕头你就这么吃饭?”赵朴笑道:“哈哈,我就一个人随便对付就得了。”

“明天年三十了,赵捕头你就到我那过个年吧,我那正好聚了一些人,人多了热闹些。”赵朴听了摇摇头道:“大年三十我去你那岂不是打扰你们团圆了。”林默笑道:“我家就我跟爷爷两人,这么年节太单薄了,人多些也热闹点,你就不要推辞了,到时我亲自下厨好酒好菜招待着。”

赵朴最终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赵朴走后爷爷问林默:“你跟这赵捕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林默一听心道坏了这赵朴说漏嘴了,于是笑道:“咳也没什么,就是一起遇到山贼,我跟他一起把山贼赶跑了。”林默轻描淡写的说了,而且尽量把事情的严重程度讲轻了,但爷爷一听被吓得脸色苍白,连问不停,林默只得搪塞过去,幸亏林默演技高超,这才没被怀疑。

晚上林默又开始了酿酒,这酒说实话虽然比较容易蒸馏,但毕竟就林默一人,这又要自己留着喝又要送人的肯定要多蒸馏些,因此林默一直弄到半夜,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默便开始了熬制佛跳墙,一份给马府送去,一份留着年节吃。

爷爷一起床就见到林默在厨房忙活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小默啊,咱们钱可以少挣些,但你得先找个媳妇,过完年你都十七了,也该找媳妇了,不能每天都是自己做饭自己洗衣的,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的,有个女人那才叫家。”林默一听一脸苦笑只是搪塞道:“这个我知道,等我云州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再考虑这个事情。”

爷爷一听来了精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刘家那小姑娘没什么意图,只是当做兄妹,而且你现在参加了科考,得了案首,也算是个文人了,那小丫头身份跟你比还是有些低微了,你不娶她为妻也没什么。”

林默一听皱

了皱眉头,爷爷在这个时代会有这种阶级观念,戴有色眼镜看人很正常,但是林默并不喜欢将身边的人这样看待,特别是馨儿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子,若是这话被她听到了一定很伤心,这是林默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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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乐融融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四十二章其乐融融爷爷见林默低头不语:“不如你先纳她为妾,这样家里也算有个女人了,至少能照顾你的起居,而且这样也不会对你功名有什么影响,以后若是有了中意的再把她休了。

若是你真的不想娶她,上次带去镇上的那个孙姑娘也不错,镇里的人都说她好生养,你娶了她或许还能给你生个儿子,到时我就有重孙了,到那时”

“爷爷,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这事我心里有打算。”

林默低着头看着灶上的坛子,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虽然林默语气很平淡,但爷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什么话没听过,都已经老成精了,自然听出林默心中有些不舒服,知道自己的话把林默惹生气了,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有打算就行了,这事爷爷也不插手,爷爷出去转转,去找找熟人聊聊。”

林默一听担心的说道:“爷爷你一个人不安全,等我这烧好了我陪你一起出去转转。”爷爷听出了林默心中的担忧,笑着说道:“没事,爷爷对着谯南熟悉的很。”林默最终点了点头。

爷爷推开门发现一个女子正好站在门口,爷爷笑道:“呦,刘家的姑娘,这么快就来了,林默在里面快去找他吧。”刘馨儿赶紧道:“爷爷你这是要去哪啊?”爷爷笑道:“出去转转,你快进去吧,现在天冷,别冻着了。”随后便顺着街道走了。

刘馨儿抿了抿嘴唇,稳定了情绪随后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林默在厨房忙活着,刘馨儿笑嘻嘻的说道:“默哥,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林默一看到刘馨儿就笑道:“这菜叫佛跳墙,虽然名字怪但非常好吃,云州那边的达官显贵都爱吃。”刘馨儿一听道:“那今天有口福了,到时候我一定多吃点,一会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了。”

林默一听联想到爷爷刚刚说的话心中一阵触动,随后笑道:“你只要想吃,我就给你做,只要有我在,你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刘馨儿一听笑着说:“嗯,你可不要骗我,骗人是小狗。”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女声:“什么小狗?”来人正是孙芸汐,孙芸汐在这谯南举目无亲,林默就让她也来这人一起年节,毕竟一个人年节也太孤独了,林默前世自从大学以后每年年节就是买些烧烤买些酒,看着电视里春晚,然后把自己灌醉,就算是年节了。

那种孤独感让现在的林默想起来都有些无助,林默一个男的都扛不住,孙芸汐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子更经受不起。

孙芸汐带着一个包裹放在了桌上,不好意的说道:“东家,我带了些自己做的糕点,算是一点心意,东家不要嫌弃啊。”刘馨儿一听笑着问道:“芸姐做的什么糕点啊?”说着打开了包裹,里面整齐

的放着些印着花纹的糕点,形状酷似前世里面林默见过的月饼。

刘馨儿拿起一个尝了尝道:“真好吃,芸姐手真巧,很默哥一样都是饿不死的人,不像我饭都不会做。”说着还不好意的看着二人,林默笑道:“有我们在你还做什么饭,会吃就行了,对了芸姐,以后不要这么见外了,带这些东西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孙芸汐不好意的说道:“总是被你们照顾,我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以后别这么见外了。”这时刘馨儿道:“默哥,屋子还没打扫啊?”

林默不好意的说道:“昨天刚回来,又忙事情,哪有功夫打扫屋子啊。”刘馨儿鄙夷的看着林默道:“就是懒呗,芸姐我们帮默哥打扫一下屋子吧。”孙芸汐点了点头,二人开始忙活起来。等一切打扫完了,已经过了中午了,林默的佛跳墙也快好了,林默也跟着二人贴窗花,贴门神。

林默见赵嫂还没来疑惑地问刘馨儿:“馨儿嫂子和小亨怎么还没来?”刘馨儿道:“嫂子在算账簿,核对食为天开铺到现在所有的账目,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来,小亨在陪着她。”

林默点了点头,正在二人讨论时赵嫂带着小亨走了进来,赵嫂带了些礼品放在一旁,一见林默就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小默,本来想早点来帮你的,可是算账簿一下子忘了时间,到现在才到。”

林默笑道:“没事,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忙活,这边都弄好了。对了小亨这么久没见,你长高了不少啊。”赵亨一听红着脸说:“娘说我现在跟竹子一样每天都往上窜呢。”林默几人听了哈哈笑了起来。这时刘馨儿道:“默哥那对联还没贴呢。”

林默一拍脑袋卖年货时真把这个忘了,刘馨儿笑道:“正巧屋里还有红纸,墨哥这联你就自己写吧。”林默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刘馨儿和孙芸汐摊开红纸,林默研磨,等墨汁均匀了林默拿起笔写下“万树欣随春水流,百花争向艳阳红;岁自更新春不老,花多增艳水长流;处处桃花频送暖,年年春色去还来。”三联,随后道:“行了,拿去贴在门上吧,记得别弄反了。”刘馨儿笑道:“知道了,上下联看最后的字嘛。”林默听了哈哈大笑,只得随他们去了。

林默将佛跳墙做好后,带着一坛蒸馏的“烧刀子”和一坛佛跳墙去了马府。马府内也是一派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只是人少了些,毕竟年节了,大部分下人也都放了假,拿着赏银回家年节了。

林默来到马府还是张贤开的门,张贤一见林默拎着两个坛子疑惑地问道:“公子这是?”

“哈哈,今天不是年节了吗?我特意带着这云州有名的

佛跳墙和自酿的酒来给孝敬孝敬伯父,这菜吃前用文火热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张贤听了赶紧接过林默手里的东西,林默道:“我就不去打扰伯父了,我去请吴夫子一起去过个年。”说着拱了拱手然后去了吴文彦那,张贤则拎着两坛宝贝去了书房。

“这就是佛跳墙?”书房内马知远看着这个奇怪的坛子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会是碟子装的,谁能想到是用坛子装的,这还是头一次见过用坛子装的菜。

张贤道:“这小人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老爷,今晚的家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晚上要不要把她也”张贤说着便不说了,毕竟这事是马知远的逆鳞,没人敢碰。马知远听了却是出奇的平静,道:“叫过来吧,年节了,若是没了她,馨儿定会不高兴。”张贤听了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

此时马若绫则是有些高兴,毕竟自己很久没和爹娘一起吃饭了而且等年初自己就能去云州了,终于可以有机会摆脱束缚了。不过马若绫一想到今晚一家团圆却没了大哥马若文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马若绫今晚该如何面对娘亲这样她苦恼不已,她对马夫人有怨恨但毕竟是她娘,自己的儿子没了,最痛心的当然是她这个娘亲。马若绫想着心里越发不安,对今晚的家宴多了一丝担忧。林默带着吴文彦到了家中,此时赵朴和爷爷一起走了进来。

林默一见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道:“爷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赵捕头你怎么跟爷爷一起过来了?”赵朴笑道:“哈哈,这也是巧了,我出了门就见到老丈在路上闲逛,正好我也要过来,就一起回来了。”林默一听心里一阵心慌,爷爷可能从赵朴口中探听到了自己受伤的事情,但爷爷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还招呼着众人不要拘束。

众人合力为晚上的年夜饭做着准备,林默与赵嫂下厨做饭,赵朴帮着劈柴烧火,爷爷则和小亨还有吴文彦则在一旁闲谈,众人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就以及到了傍晚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众人围坐在桌前一片其乐融融。

林默开口道:“今日年节,都不要见外,大家吃好喝好。”爷爷也道:“大家不必见外,说到这我还得谢谢大家,帮衬着林默。”说着端着酒壶就要给众人倒酒,林默见状赶紧接过酒壶自己为桌上每一个人满上酒。爷

爷端起酒杯先是敬吴文彦:“先生,林默多亏有你教学才得了案首,辛苦先生了,这杯酒老头子敬你。”吴文彦一听赶紧端起酒杯道:“老丈客气了,这林默本就聪明,我就是点拨一下而已,还是靠他自己温习才能学有所成。”说着二人就喝了一口。

随后爷爷又满上酒对着赵朴道:“赵捕头多亏你保护林默

救了他的性命,这酒算是老头子谢你救命之恩。”

赵朴有些惊慌道:“老丈你这是折煞我了,我是小辈,怎能让你敬我,老丈直接叫我赵朴即可,这捕头还有些生分了。再说这保护百姓就是我的本分,莫要言谢,这酒算是我敬老丈的。”说着一饮而尽。

林默在旁边一听心里满是苦笑,这赵朴定是说漏了嘴了,爷爷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受伤的事了,只是一直碍于他人在场不发作罢了。接下来众人饮酒吃菜,林默把佛跳墙端了上来,打开盖子香气四溢,众人都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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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团圆饭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四十三章团圆饭林默招呼众人赶紧吃,众人纷纷拿起筷子品尝起来,第一次吃这菜的众人都被这滋味给镇住了,实在是美味至极,赵朴道:“娘的,这菜怎么这么好吃,林默这菜你是怎们想出来的?”林默笑道:“我说我是梦里梦到的你信吗?”

赵朴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信,这菜本就不应该是人间的,应该是天上的神仙托梦给你的,让把这菜做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尝尝。”林默听了哭笑不得,随即道:“好吃你就多吃点,这菜寻常时候可吃不到。”

赵嫂好奇的问道:“云州的酒楼就卖这个的?”林默笑道:“自然了,就这一道菜,一天就挣了几百两银子。”接着把这些天云州酒楼的情况说了一下,众人一听立刻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就凭借着道佛跳墙林默的酒楼就成了云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对林默那是佩服不已。

林默这边热热闹闹而马府则显得冷清许多,此时偌大的厅内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让人垂涎三尺,而这张桌子边只坐着马知远和马若绫父女二人,显得十分孤单。马若绫看着这个场景有些触景伤情,伤感的说道:“要是大哥还在该多好。”

马若绫虽然自从马若文失踪后显得十分坚强,似乎很快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但她一直把悲伤藏在心底,一直没敢表露出来,不然自己的爹娘会更加伤心。

马知远听了眉头一皱,随后叹了口气道:“馨儿今年是年节,这事就不要再提了,记住待会你娘过来后不要提这事了,知道吗?”

马若绫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张贤领着马夫人走了进来,此时的马夫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脸忧伤,消瘦了不少。当她进来后,马若绫赶紧上前笑着道:“娘你总算来了,我和爹等的肚子都饿了。”

马夫人听到马若绫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马若绫俏丽的小脸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道:“你啊,饿了就先吃啊,不用等娘的。”马若绫摇头道:“不行,今天是家宴,怎么能少了娘,爹你说是不是。”

马知远笑道:“对,赶快来坐吧,今天可有不少好吃的,馨儿都等不及了。”马夫人听到马知远的声音身体为之一颤,眼睛惊恐的看了马知远一眼随即快速移开。张贤在身后道:“夫人快坐下吧,饭菜都快凉了。”

张贤的声音像魔音一样似乎能控制马夫人,马夫人很快的坐了下来,张贤则在马夫人身后不远处恭敬的立着。马若绫笑道:“张管家别站着啊,赶紧下去吃饭吧,府里的下人现在都在偏房吃饭呢,去晚了可就没了。”

张贤笑道:“小姐不用管我,我在这伺候着,那边已经让他们留了饭菜了,不会没饭吃的。”马若绫还想说什么被马知

远打断道:“若绫不用理会,张管家在这候着也方便些。”

随后对马夫人道:“你爱吃甜食,这是专程从扬州那边请的厨子做的甜点,你尝尝。”说着把一碟甜点放在了马夫人面前,一旁的马若绫见了十分羡慕,这么些年爹对娘仍旧是关怀备至,让她这个女儿都羡慕不已。而马夫人看着这碟甜点仿佛不是甜点而是毒药,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精神逐渐崩溃。

这时马若绫说道:“爹你这甜点该放到最后吃才对。”马知远一听笑道:‘说的对,爹都糊涂了,快把林默送来的佛跳墙端上来,咱们有口福了,这佛跳墙也就林默会做,云州那已经是家喻户晓了。”

张贤赶紧把那坛子端了上来,然后打开坛上倒扣的碗,一股菜香瞬间扑鼻而来,几人都为之一振。马知远给马若绫和马夫人各盛了一碗,马若绫就要品尝,马夫人叫到:“若绫这得你爹先尝尝,毕竟是拿来孝敬你爹的,我们怎能先吃。”

马若绫听了放下手里的碗笑道:“对啊,爹,这是送你的,你快尝尝吧。”马知远深深地看了马夫人一样随即笑道:“好,爹来给你们试试“毒”看看林默这小子手艺到底如何。”

马知远特意在“试毒”两字加重了语气,马若绫听了“噗嗤”一笑,以为马知远在开玩笑,只是马夫人惊恐的看了马知远一眼,嘴唇有些颤抖,脸色也有些泛白。

马知远不管二人的反应,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刚吃一口马知远愣住了,放下了碗筷。马夫人紧张地看着马知远,马若绫则有些奇怪,问道:“爹?怎么了?”马知远道:“林默这小子,有这么好吃的菜不早点送来,下次见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番。”随后风卷残云般把碗中的菜吃完了。

马若绫一看赶紧也尝了尝,随后眼前一亮道:“果真美味,娘你也快尝尝。”马夫人看着二人都尝了这才拿起筷子尝了尝,却实是十分美味,但此时的马夫人却什么都吃不下。桌上,父女二人便吃边聊,马知远道:“若绫,你上元节以后就准备准备去云州吧。”

马若绫一听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自己期盼许久但不知怎么的又有些抵触。马夫人疑惑地问道:“若绫你为何十五以后去云州?明日后日就可以去。”马夫人以为马若绫是去云州的舅舅家。马若绫不知如何说,

马知远道:“馨儿是我马家人自然要熟悉熟悉马家的产业,我打算将云州的产业交给她让她打点打点,夫人意下如何”马知远的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但马夫人总是觉得马知远的做法有深意,但不知是什么意图,不过不管如何,马若绫离开这里离开马知远去云州正是她期待的,毕竟现在她留在这儿自己始终是不放心

,去了云州有罗家这样更安全些。

马若绫本以为马夫人会反对,毕竟她一个女孩子不在闺中出去抛头露面十分不便对名声也不好,但他没想到马夫人没有反对,只是祝福她多多注意安全,多听舅舅的话,莫要逞强之类的。

马若绫对舅舅家有些抵触和忧虑,不想去他家居住,马家在云州有产业也有宅子,自己去那宅子居住就好了,但马知远夫妻二人直接反对,马知远道:“你一个姑娘一个人住那宅子太不方便了,万一遇到什么不测那可如何是好?”

马夫人也赶紧附和道:“是啊,你舅舅就在云州,在你舅舅家住方便多了,有他们照应着安全些,而且在你舅舅家方便向你舅舅请教。”在这件事上二人出奇的达成了一致。

马若绫听了这才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她之所有不愿意去舅舅家一方面是在舅舅家会被舅舅舅妈管束,多有不便,另外就是那个表哥十分让人生厌,以前对自己出言不逊,十分轻薄,不过有大哥和舅舅他们在他也不敢怎么样,可是现在大哥不在了自己这一过去又得忍受那个令人厌烦的表哥了。

三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这顿家宴,十分默契的都没提起马若文,一年一次的团圆家宴就这么草草收场,随后张贤送夫人离去,马若绫也回了房中。厅内只剩下马知远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前,看着没动多少的菜,眼神中满是落寞。

不一会儿张贤回来了,恭敬的道:“老爷送回去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马知远点了点头随后道:“来,坐下陪我喝酒。”说着拿出林默送来的烈酒,给张贤满上,张贤看着马知远看叹了口气,别人眼中的马知远功成名就妻贤子孝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人生已经圆满了,但张贤知道马知远内心的孤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些年来他内心的煎熬早已把他的精力都耗干了。

马知远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烈酒,丝毫不顾及已经被酒水浸湿的衣裳,张贤也不言语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马知远喝酒,二人尽在一切尽在不言中。

城内林默家,此时众人围坐在一起爷爷林默和赵朴还有爷爷都已经有了些醉意,虽然喝的不多但架不住这就烈啊,不年节节了喝多了也无所谓。

林默趁着大家都在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想要多挣钱就得多开铺子,云州那儿我亲自坐镇,剩下的就得靠赵哥、刘叔当然你们帮助了?”赵嫂疑惑地问道:“小默你还要开铺子?在哪里开?”

“云州”

“云州?不是已经开了铺子了吗?这是要再开几间?”赵嫂更加疑惑。林默笑着解释道:“我说的是云州不是云州城,云州下面不止谯南一个县,还有八

个县啊。”众人这才意识到林默的意思,“小默你的意思是说要到其他县开铺子。”赵嫂说道。

林默点了点头道:“对,我这些天了解了一下,县里没有云州城生意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决定每间铺子都开一间永和记先试试水,若是反响还不错就再开酒楼,这样开的多了自然就振更多钱了。若是县里生意不错,我就再一些大的镇里再开些永和记,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总之我的计划是以云州城为中心逐渐向周边扩散,这样到时我们就等着数钱吧。”

众人一听都被林默的想法给震惊了,吴文彦看着林默道:“你真是个天生的商贾,读书科考对你来说真是阻碍你挣钱了。”说完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这话即像是在夸他又像是在损他,林默听了有些尴尬,只得也跟着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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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拜师

治世小商人第一百四十四章拜师吴文彦笑了笑随即严肃起来道:“虽是这么说,但你不可松懈,这科考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商贾只是副业,你莫要本末倒置了。”

爷爷也看着林默认真道:“小默虽然你现在挣了钱,咱们生活也好了,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但你不能就这么过活,爷爷没读过书,也不识几个字,但爷爷知道,只有读书识字才是出路,才能光宗耀祖。”

旁边的刘馨儿等都用期颐的看神看着林默,林默无奈的说道:“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又没说不参加科考,等这段时间安排好了我就安心温习准备参加府试。”吴文彦听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林默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我也没参加刚过府试,你们也不要报太大希望。”

边上的刘馨儿赶紧道:“默哥你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你。”林默无奈的看着刘馨儿道:“这我真没把握,若是这次考不上那就下次再考了。”

吴文彦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依你的才学这府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这案首就得多下功夫才能得到。”林默一听苦笑道:“夫子对我的期望这么高,真让我觉得肩重千斤。”吴文彦笑道:“哈哈,你也别那么担心,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你这半个学生可比我收的那么多学生更让我满意。”

“半个学生?”

旁边的众人疑惑的看着吴文彦和林默,林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被吴文彦教过,外人眼中自己就是吴文彦的学生,但自己从没行过拜师礼,还不能算是吴文彦真正的学生。

林默想到此赶紧起身道:“这倒是我疏忽了,正好今日都在,学生就在此行拜师礼,把该有的礼节都补上。”

众人这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爷爷道:“对对对,小默,你怎么还没给吴夫子行拜师礼,简直是太疏忽了,赶紧的,今天就在这给补上。”其余众人连忙起身忙活起来,在大厅正中摆了把椅子,吴文彦在众人的引导下坐在椅上。

这时赵嫂道:“这按拜师三礼,先拜孔孟,再拜恩师,献束脩,先生回赠典籍,林默你还未到弱冠之年,这赐字暂时就不用了。”林默点了点头,随后苦笑道:“我这好像没有画像,这束脩也没准备好。”吴文彦笑道:“画像还不简单,拿笔来。”

刘馨儿赶紧拿来笔墨摊开一张画纸,吴文彦随即在纸上画起了二位先贤的画像,这个时代读书人琴棋书画不说精通,至少都得会,吴文彦是进士有当过提学,这书画自然浸淫多年,拿起笔后在纸上如行云流水般快速的做起画来。爷爷和赵嫂他们则准备束脩六礼,这束脩六礼就是学生拜师时送给先生的拜师礼品,相当于学费了,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寓意。

束脩就是学费的意思,六礼

就是六种礼品,分别是肉干,芹菜,桂圆,莲子,红枣,红豆,这六种虽然普通但是都有着极深刻的寓意,譬如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红枣寓意早早高中,而肉干则是表达学生对先生的感恩,忙活了不久,吴文彦把二位先贤的画像画好后挂在厅内,而赵嫂也用红纸包着准备好的束脩六礼放在一旁。

林默先是朝着孔子孟子的画像跪下三扣首,随后吴文彦坐在椅子上,林默跪了先来朝着吴文彦恭恭敬敬的行三叩首之礼,这三扣首是大礼只有“天地君亲师”可受此大礼,林默从穿越到现在半年时间也只有这一次行叩首之礼还是三叩首。随后林默将准备好的束脩六礼恭恭敬敬的递给吴文彦,吴文彦接过后,笑着将一本《论语》递给了林默,道:“以后你就是我学生了,你称呼我先生即可。”林默恭恭敬敬的说道:“谢先生。”

夫子与先生虽然都是对教书先生称呼,但还是有些差别的,夫子多用于称呼官府的县学府学甚至是太学里面的那些有官身的教书先生,而先生则更为普遍,叫起来更为亲切。吴文彦在县学教过书,自然可以称为夫子,而现在他已经辞了县学自然可以不用夫子这个称呼了。

一旁的赵朴见状笑着说:“哈哈,这也是件喜事,不如咱们再喝几杯。”一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朴,林默道:“这哪有拜师喝酒的道理。”

赵朴一听挠了挠头,他就是个粗人哪懂这些。吴文彦则笑道:“哈哈,无妨,今天正好要守岁,咱们不醉不归。”说着领着众人又回到酒桌上,又开始觥筹交错起来,不过可以看出吴文彦今天是非常高兴的。

众人都喝了许多,晚上都没走,留在了林默这休息了。爷爷此时还没休息,屋内的灯一直亮着,林默一见只得敲了敲门道:“爷爷是我,你还没休息吗”爷爷一听林默的声音便打开了门让林默进来坐着。林默看着爷爷心里有些恐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爷爷看这里林默也不说话,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林默开口道:“爷爷,对不起。”爷爷摆手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但你以后记住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爷爷我也不活了。”随后让林默回屋休息,林默看出爷爷一直在气头上,最终还是退出屋子回屋休息了。

爷爷摇摇头嘴里自语道:“这么大了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啊,不行这婚必须先成了,找个人拴住他。”第二天一早年初一,按照常例是亲友间相互走访,这林默本就是孤家寡人没人什么人要走访,在这谯南也就马家亲近些,需要林默前去拜会。

赵朴回了家,吴文彦则在

这儿呆着不愿走了,要趁这段时间帮林默补习一番,林默有些无奈,年初一就要读书,跟前世放假了还要补课是一个感受,但都不好明说,知得说想去马家拜访一番,送些礼品过去。林默带着准备好的礼品快步来到马家,此时马府已是宾客云集,特别是谯南本地的有头有脸的基本都来了,没来的都派子侄前来拜访,毕竟马家在谯南乃至云州都是一等一的大户,旁人自然要趁着年节来拉进关系。

此刻众人都在厅中相互道贺,见林默也来了,都上前拱手道:“林公子也来拜访?”林默笑着道:“这马员外对我照顾颇多,我这个晚辈自然要前来拜访一番。”众人对林默交口称赞。这时林默发现卢管也在人群中,卢管见林默来了立刻点头示意。

林默走上前,卢管笑道:“不知这段时间你在云州那儿如何?”林默诧异的看着卢管,自己去云州开酒楼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谯南了?还是旁人告诉他的?

卢管见林默疑惑不已便笑道:“你在云州那儿是不是租了一个宅子?”林默诧异的点了点头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宅子是卢家的产业?”

卢管笑道:“那宅子是我舅舅的,他租给你后特意写了份信件告知了我。”林默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陆掌柜知道我,原来是你告知的,那我在此还得谢谢你了,这陆掌柜对了也是十分照顾,他日必当宴请陆掌柜与你,当面感谢。”

卢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对了你到云州是做什么?开铺子?”林默点了点头,随后将最近的时间简单说了一遍,卢管听了那是连连称奇。

这时马知远也出来了,见到众人也是带着歉意笑道:“诸位对不住了,昨晚喝了些烈酒,这一觉醒来已是巳时,现在这头还有些疼痛。”这时一个男子笑道:“哈哈,马员外那是出了名的好酒量,这酒尽然能把马员外喝倒,看来是相当烈了。”

马知远笑道:“哈哈,这是自然,这酒我这还剩半坛,今日诸位都来了那就留在这,咱们共饮一杯如何?”众人点头道:“哈哈,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随后众人闲聊起来,林默见这些都是自己的长辈,也没自己这个小辈插嘴的份,就出了门去寻马若绫把自己给她准备的礼物送给她。

林默在这走廊中走着,这马府的下人谁不知道林默,背后都说林默是马知远的“义子”现在马若文不在了,这林默自然而然就成了马府的公子,下人见了林默都恭恭敬敬的弯腰称呼林默为“公子”,这让林默赶到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

林默对马府也不算太熟悉,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院落前,林默一见这正是马夫人清修的佛堂,

平常自然没人敢打扰,林默也从没进去过。院前有两个下人看守的,林默有些奇怪以往没见过这儿有人看守,现在不知道为何多了人来看守。下人见林默前来,便恭敬的说道:“见过,林公子。”

林默点了点头问道:“这以往没人在此看守,怎么现在多了你们在这看守着。”二人眼神交流一番后道:“回公子,这自从上次少爷失踪后,老爷就让我们在此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去,不准跟夫人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为何。”

林默一听旋即明白过来,这马知远应该怕别人进去跟马夫人透露了马若文失踪的消息,这样瞒着马夫人防止她受刺激。

想到这林默心里有些愧疚,这马若文失踪很大一部分责任在自己,若不是自己,马夫人也不会有这彻骨般的丧子之痛,自己还真没脸见马夫人。

林默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要离开,两个下人也是松了口气。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慢着,你是林默?”林默回身一看,一个衣着朴素的夫人在院中看着自己,正是马夫人,马夫人此刻眼中满是疲倦,看来昨晚并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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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马夫人

下人一见马夫人喊住了林默心中一惊,赶紧道:“夫人你体不适赶紧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跟小的说,小的去办。”

马夫人不理会二人,眼睛始终停留在林默上,用着坚定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林默?”林默赶紧上前恭敬地说道:“在下林默见过马夫人。”马夫人一听眼中迸发出一丝精光,随即道:“你进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林默一听有些心虚:“这马夫人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林默推脱不掉只得迈开步伐跟着马夫人进去,两个下人一见吓得赶紧上前阻拦,说道:“夫人,老爷吩咐了,不能让旁人进院子,你莫要让小人难做。”

随后又歉意地看着林默道:“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进去有些不方便。”林默一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这时马夫人怒道:“我是这马府的女主人,你们这些下人还敢阻拦我不成,都闪开,让林默进来。”林默看着这个阵势有些不知所措,这好似两个下人在看管马夫人不让她与外人接触,若是防止旁人泄露马若文的事未免有些太明显了些,很容易引起马夫人的警觉。

两个下人相互看了看最终一咬牙放林默进去了,随后一个下人道:“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个道:“赶紧去通知张管家。”随后立刻跑去前厅通知张贤。林默跟着马夫人到了佛堂,马夫人坐在椅上让林默也坐着,林默心中有亏也不敢直视马夫人只得坐在椅上将目光瞟向别出。

这佛堂一半是供桌,放着几尊佛像,林默一看就知道是几尊菩萨,只不过不知道是哪尊菩萨,边上有尊菩萨,面目狰狞,像是韦陀,林默还是第一次看到供方这种面目凶恶的韦陀的;佛堂另一半是用屏风隔着的一张,看来这马夫人晚上是在这儿休息。

马夫人看着林默心中满是愤恨,若不是他自己的儿子就不会失踪,那人的计划就不会得逞,自己恨不得把这人扒皮抽筋以泄心中的怒火。但最终马夫人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愤怒,她知道没有林默还会有李默、孙默,这林默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报复自己的棋子。马夫人道:“林默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进来?”林默心中一慌道:“这,在下不知。”

马夫人道:“这院子现在也就你能进来了。”林默一听有些莫名其妙,马夫人也不再解释,然后道:“你与若绫很熟识?”林默点了点头道:“在下多次承蒙二小姐相助,心中万分感激。”马夫人点点头继续说道:“若绫过些子回去云州,你也在云州,我希望你多多帮她,保护她。”

林默点头道:“这是自然,请夫人放心,在下已经答应员外要帮二小姐打理云州的产业,在下言出必行,自然会全

力以赴。”马夫人一听林默提到马知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道:“我希望你今年帮着若绫在云州那儿好好生活,不要让这儿的人打扰到她。”

马夫人说道“这儿的人”是加重了语气,林默一下子听出是这谯南或者说是这马府的人,可为什么会担心马府的人打扰到马若绫,难道马府的人会对马若绫不利?林默是万分不解。

正当林默与马夫人在这交谈时,马府正厅外的走廊里,下人将林默进到马夫人的院子的事禀报给张贤,张贤一听怒道:“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为什么放林默进去,你们不知道这事多严重吗?”

那下人赶紧道:“正是知道这事严重,小人才放林默进去,这林默老爷十分看重,而且为人机敏,小人若是不放,他起了疑心,到时真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更糟糕。”

那下人接着道:“小人觉得那女的绝对不会把事告诉林默,不然到时对谁最不利她应该知道。”张贤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却是如此,这事我先禀告给老爷,看他如何说,但不管如何以后要盯紧那人不要让她再跟别人接触,特别是林默,知道了吗?”下人点了点头随后退了下去。

张贤皱着眉头,随后快步走进大厅,此时马知远正跟着到访的众人闲谈,见张贤来了有些疑惑,张贤低声在马知远耳边说了几句,马知远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也不言语,示意张贤退下,随后笑道:“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先就坐,我去取酒来。”一个锦袍男子一听笑道:“看来马员外对那酒看的紧啊,怕人偷喝了非要自己去取。”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马员外也不辩解,只是笑着出了厅。此时张贤站在走廊下候着,马知远一出来张贤就跟了上来等着马知远的吩咐,马知远则摇摇头道:“不必理会,那人不会乱说,若是说了对若绫最不利,对了,你等会将林默也喊来,这酒宴少不了他。”张贤听了点了点头。

此时林默仍旧在佛堂陪着马夫人说话,马夫人絮絮叨叨的讲着马若绫小时候的事,包括这些年来做的错事,每一件都如数家珍,林默安静的听着,此时的马夫人讲着马若绫的事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笑容。

林默此时觉得马夫人一定是个好母亲,马若绫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自己曾经也渴望拥有像马夫人这样的母亲。想到林默不由得羡慕起马若绫来。

此时马夫人也停止了絮叨,随后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安心听我诉说的人,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若绫都是无辜的,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个普通的姑娘,你要替我照顾好她,等到她出嫁那天,我会重重谢你。

”林默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马夫人叹了口气随后道:“好了,你出去吧,别人问你我说了什么你就直说吧。”林默虽然很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告退了。

马夫人看着林默远去的影叹了口气自语道:“希望我没看错人吧。”林默出来后也是满脸疑惑,自己真的是被马夫人的话给绕晕了,不过林默既然答应了要照顾好马若绫自然会全力以赴,其他的就暂且不管了。

随后林默来到了马若绫的院子,林默咳嗽了两声,一个影出现在院内在,“林公子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翠儿,林默笑道:“这不是初一嘛,我来给伯父拜贺来了,对了二小姐在吗?”翠儿赶紧道:“在,二小姐还没醒来,我这就去喊她。”林默一脸疑惑道:“这都快午时了,怎么还没睡醒?”

翠儿一脸尴尬地说道:“小姐昨晚非要守岁,一直到快四更才睡下。”林默一听一下子笑了出来,道:“她还真是怕老啊,还守什么岁啊,守多了就真老了。”林默说得没什么问题,熬夜会加速衰老,只是古人不知道罢了。

随后林默从怀中拿出一本说道:“这是送给二小姐的礼物,你等她醒来交给她,跟她说以后别睡那么完了,不然真会变老的。”随后将书递给翠儿,便离开了。

翠儿接过书,树上赫然写着“西厢记”三个大字,翻开一看全都是林默手写的,翠儿大致看了看应该是一本写着一个名叫“崔莺莺”的女子的书,翠儿把书收起然后等着马若绫起来。

林默送给马若绫书其实是bi)不得已,他本想送马若绫一些金银首饰或者玉佩玉雕之类的,但细想后都被他否决了,虽然自己是个钢铁直男,但也没那么俗,这些东西对马若绫这样的女子来说真没多少吸引力反倒会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诚意,林默想着送什么比较显得自己又诚意又不太俗气,最终林默想到前世这些十六七岁的女孩都喜欢什么“言小说”但古代哪有言小说,不过林默一想自己不就看过吗?什么有《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桃花扇》都算是古代版的言小说了,于是林默觉得凭着自己的记忆手写一本送给马若绫。

林默最终选定了《西厢记》作为礼物送给马若绫,毕竟女孩子最喜欢这种狗血的故事了。《西厢记》原文几万字,林默自然记不住,大概剧林默还是记得的,就根据这个大致框架自己编写起来,不过时间仓促林默也就只写了几千字只讲述前一部分崔莺莺和张生相识,等以后有空了在继续写。

林默在走廊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张贤喊住了林默,随后快步上前去问道:“公子,老爷让你过去,这宴席开始了。”林默点了点头,

随后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以往最讨厌去参加这些酒宴,但现在不得不去,没办法,生活就是如此,越讨厌什么就越逃避不了。

张贤与林默一起朝着大厅走去,这时张贤问道:“公子,夫人是不是与你说了什么?”林默一愣,应该是那下人告诉张贤的,林默随后道:“这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在云州好好照应着二小姐。”张贤看着林默,林默目无斜视,语气平稳没有丝毫惊慌,张贤这才确定那人却实没跟林默说什么,张贤这才放下心中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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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二人随即来到大厅,此时厅内桌上早已坐满了人,一见林默到来,马知远笑道:“林默你快点坐吧就差你了。”随后张贤赶紧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桌边,林默向众人拱手见礼随后坐下。这桌上有些人他是知道的但还有一部分林默就不太认识了。

马知远笑道:“林默这些都是与在云州以及邻近各县我有生意往来的叔叔伯伯,你以后要多多与他们接触,还请各位多多照应这个晚辈。”众人随后道:“一定一定,林公子一表人才,机敏过人今后前途不可限量。”林默只得尴尬的起向众人行礼,表示感谢。

看着一桌人看着自己的奇怪眼神以及马知远对自己的态度,感觉自己成了马知远的儿子一样。等到菜上齐后,马知远笑着让下人端上林默送的酒,给每个人斟一杯。众人闻着这香醇的酒香随后道:“这酒光闻着味就知道定是十分浓烈。”

马知远笑道:“那诸位不如一起共饮一杯,看看到底如何。”随后众人举杯共饮一杯。这烈酒刚一入口,众人脸色大变,一个白袍男子诧异的说道:“这酒得是十年以上的陈年佳酿了,马员外真是舍得,这酒要搁我那,我得自己藏着自饮才是。”众人一听随即附和着笑起来。

马知远笑道:“哈哈,这酒可不是我珍藏的,是林默送给我的,而且已送了好几坛了。”众人一听立刻看向林默,林默笑道:“诸位若是喝,在下回家后再酿些酒送与诸位。”

一个男子诧异的问道:“这酒是你现酿的?”林默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有些麻烦,我也很少去酿。”

众人一听十分诧异,白袍男子疑惑地问道:“一般这么香醇的酒得放个十年才有这般滋味,这短时间酿造的不可能如此滋味,你莫要乱说。”林默苦笑道:“在下岂敢乱说,这酒却是是现酿的,不过在有些办法让酒变得醇烈而已。”

众人一听先是十分诧异,随后各个眼冒精光,若真是如此,这得了此法以后酿酒岂不是可以大赚特赚,连卢管也是眼中充满了火。随后有人开始问道:“不知林公子可愿意,将此法卖与我,这价格好说。”

随后又有人问及林默十分婚配,要把自己的女儿侄女许给林默,林默则有些后悔,这法子林默不在意,但这法子的价值林默看的很清楚,今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林默是懂的。

正在林默无奈之时马知远笑道:“这法子说来也简单,就是用十年的佳酿兑上较差的酒埋在地里放个月余就好了,只要把握好,一坛陈酿能变成几坛。林默估计家里是有些这方面的心得,能让这酒几近乱真,所以诸位才尝不出来。”

众人一听有些失望,这勾兑之法

大部分人都有所耳闻,但真正愿意做的没几个,毕竟若是别人发现了这酒是勾兑的必然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林默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对马知远感激不已,随即点头附和,将这事搪塞过去。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谈天说地,不过有几个人始终追着林默询问,想与林默结秦晋之好,林默只得以年纪尚小以功业为重,暂不考虑婚配之事。

这时马知远又说道:“今诸位来我这儿,这粗茶淡饭多有不周,诸位多多包涵。”其与众人连忙摇头猛夸这饭菜丰盛感谢马知远款待。

马知远笑道:“诸位要是昨来,我这有一道美味佳肴保准诸位难以忘怀,可惜太美味了,被我吃的那是一干二净。”众人那是十分疑惑,不知道什么样的菜能让马知远这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大加赞赏。马知远笑道:“最近云州有名的‘佛跳墙’诸位知道吗?”

一个男子笑道:“这我倒有幸尝过,也就是前几去云州,在那食为天点了一份,虽然价钱高了些但却是十分美味。”马知远笑道:“这菜正是林默所创,昨林默特地做了一份端来,我尝了却是美味无比。”

众人一听那是全都十分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滋味,纷纷向林默投来询问的目光,林默则有些无奈,这马知远不知道怎么了,今一直把话题往自己上引。这时马知远笑道:“诸位莫要着急,等到林默将这食为天开到你们那不就能亲自品尝到这佛跳墙以及其他菜品了。”

林默一听趁机道:“诸位请勿着急,在下这正打算到邻近各县开这食为天,到时诸位定能尝到这食为天的酒菜的滋味。”其与几人一听立马明白了这马知远今是给林默造势,于是就就坡下驴道:“哈哈,那我等就耐心等候了,到时一定去给你捧场。”林默赶紧起道谢,这次酒宴林默算是将自己食为天的名声扩散到了别处,算是给自己即将开张的酒楼造势了。

众人吃完饭后,陆续告辞离开,卢管则心事重重想与林默说些什么,但见到这些人围着林默,也只好作罢,告辞离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跟林默交谈。

等送走了客人,林默本想也就此拜别离开马府,但马知远却叫住了林默,带着他到了书房,二人在书房中闲谈起来,主要是对于林默今后的打算,马知远听了林默今后要慢慢在这云州扎根立足,广开店铺,马知远点了点头,对林默的想法很是赞同。林默则有些奇怪,今宴席上,马知远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打算,一直在帮衬自己。

马知远则不置可否,随后让张贤把马若绫叫来。马若绫一直睡到午时才醒来,翠儿打来水,马若绫洗漱完毕后,精神也恢复了过来,随后问道:“今

初一,府里是不是来了些人?”

翠儿点了点头道:“嗯,来了好些人,有谯南的有其他地方的,连林公子也来了。”马若绫一听疑惑地问道:“他也来了?”

“嗯,他还来看小姐,不过当时小姐你在休息,他就没打扰你,给你留了一本说,说是送你的礼物。”说着翠儿取出书籍递给马若绫。马若绫接过书籍翻了翻应该是本故事书,也没太在意,随后问道:“他还说了什么?”翠儿笑道:“林公子让你不要睡那么晚了不然会变老的。”

马若绫一听面色一窘随后“恶狠狠”地看着翠儿道:“谁让你跟他说的。”随后二人嬉闹起来,这段时间以来马若绫与翠儿的关系也会是越来越亲密了,主仆间常常会开些玩笑嬉戏打闹。这时张贤敲了敲门道:“小姐,老爷让你去趟书房,有事要与你说。”

马若绫一听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随后带着翠儿去了书房。马若绫进入书房后见到林默和马知远在有说有笑的攀谈着,马知远见马若绫来了笑道:“起了”

马若绫一听小脸一红小声应道:“嗯”随后马知远道:“正好林默也在,我就简单地嘱咐几句。若绫你十五以后去云州,那边我已经跟你你舅舅说过了,你到了直接去他家住着。张贤到时也会陪你一起去,你去了就是跟着张贤还有你舅舅他们学学怎么管好铺子,若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不来倒也无妨就当到云州那儿游玩一番。”随后又对林默道:“你比张贤更机敏,你打理铺子更有自己的见解,到时若绫还需要你来照应一下。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你就多多帮她,指点指点。”

林默连忙点头道:“伯父放心,我一定全力协助二小姐。”马知远皱了皱眉头道:“以后你只管喊她若绫即可,二小姐这有些生疏了了。”

林默只得点头答应,以前马若绫也让他喊自己若绫,但林默当时与她也不太熟识,等林默跟马若绫熟了这“二小姐”的称呼已经习惯了还不好改了。随后马知远有嘱咐了几句就让二人离开了,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马知远神色复杂,不知到在想什么。

林默回去后还没喘口气就被吴文彦押到屋内看书了,毕竟离府试也就三个月了,若是不努力,这案首可就悬了,林默则是满脸无奈,自己就想混过去,这头名林默压根就没打算去争,但见吴文彦如此坚定自己只得按照他的要求每温习。

初三,酒楼和铺子重新开张,赵嫂也按照林默的做法开始做这佛跳墙,而这里不比云州,林默就将每坛佛跳墙的价格定到了五两银子。在开张第一天就出现了众多人前来买这佛跳墙的场景,虽比不上云州开张时的场景但也十分闹了。



天结束,这卖了大概有二十坛,虽然不多,但也让林默信心倍增。初五,赵恩回来休息,云州的铺子就交给周福打理,周福机灵过人打理铺子也是十分顺手。

晚上赵恩请林默和刘馨儿他们几人到家中聚会,众人围坐在桌前吃饭,林默笑道:“赵哥对不住了,让你家这时才团聚。”

赵恩笑道:“哈哈,这些天自己在云州那天天吃着佛跳墙喝着八宝粥过得可是相当自在,我都不想回来了。”旁边的赵嫂一听一脸幽怨的看着赵恩,赵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向赵嫂道歉,看着这个场景林默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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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富大贵

林默问道:“对了,刘叔那边怎么样?”赵恩笑道:“那的生意自然是极好,这八宝粥卖得每都供不应求。不过,”赵恩有些气愤地说道:“有些铺子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抄我们的菜品和点心,让我们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少赚了不少银子。”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事自然,这么赚钱的东西他们怎么不心动,对了那万记表现如何?”赵恩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万记的那几间铺子却都没有卖我们的东西。”

林默笑道:“这是自然,他不会明着来,不过暗地里却已经有了行动了,万全在云州可不止那几间万记,还有些铺子藏得很深,谁也不会把这些铺子跟他联系上。”赵恩道:“你是说,那些卖我们铺子里相同东西的是万全搞的鬼。”林默点头道:“很有可能。”赵恩一听那是十分气愤,但却无可奈何。

林默所料不错,万全在云州不知几间万记,万全深知买卖不能独占,不然必回招人记恨,所以他明面上开着几间万家,暗中却开几间相同的铺子跟万记竞争,这样自己既不会让人觉得万记一家独大,又能继续霸占这个产业,不管死点心铺还是客栈亦或者其他,万全都是如此,不可为不明智。

这次林默异军突起,现在又风头正盛,自己自然不能跟林默明着作对,但暗中万全却示意那几间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铺子开始研制并且售卖与林默铺子相同的菜品和点心,可以说除了佛跳墙其他的都已经研究的七七八八,现在林默铺子的生意虽然依旧红火,但自己也从中分得了一杯羹,可以说若不是林默在那寿宴上表现得那么突出,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林默的食为天让他不得不顾虑许多,现在的他早已明目张胆的将林挤兑出云州了。

当然,万全现在想把林默挤兑出去的贼心仍旧不死,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此刻万府,万全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如何把林默bi)走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万全之所以如此针对林默还是自己与他一开始就有了利害冲突,自己抄了林默的小吃点心,林默虽然不与自己计较,主动退让,那是因为现在他没能力与自己叫板,万一以后林默发达了,到时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自己,因此万全要把林默扼杀在摇篮中。

下定了决心,万全就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若是没有,那就自己创造。林默问道:“赵哥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银子?”赵恩嘿嘿一笑道:“小默你绝对想不到。”说着竖了两根手指道:“两千两。”林默几人一听吓了一跳:“两千两?这么多?”

赵恩也笑着说:“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些天一直都非常忙碌,没时间算到底赚了多少,结果昨晚一算,下吓了我一跳

。这次回来按你的要求带了一部分大概一千两过来。”林默带呢了点头,赵嫂这边加上刘馨儿也赚了七八百两,加上赵恩带回来的银子足够自己再开间酒楼了。

林默随后道:“这两天赵哥你好好休息,我打算以后在各县开铺子,不过到底是在哪开,开食为天还是永和记我是要琢磨一番。”

林默原本打算先开永和记实验一番,但上次在马以及宣传了一波自己的酒楼,若是趁着这个时机开这食为天也是不错的,而且云州那边自己已经打开了局面,名声也起来了,在周边各县也是有一些知名度的开酒楼似乎更好些。赵恩看着林默有些举棋不定就笑道:“小默我觉得还是开酒楼吧,而且在和县开酒楼一定生意非常好。”

林默疑惑地看着赵恩不知这时什么意思,赵恩笑道:“那个和县的何仁前些子去云州恰巧到了我们酒楼,尝了佛跳墙后非常着迷,一天吃了两坛,走的时候带了二十坛回和县送给了和县的亲友,现在和县都知道了我们食为天,而且还有人专门托人去云州买我们食为天的菜。”林默一听那是哭笑不得,这何仁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多亏了他这才让自己酒楼在和县打开了名声。林默决定过两跟着赵恩一起去和县,把这酒楼给建起来。

而另一端和县的何仁站在一见书房内,万全看不到何仁上往那般的纨绔轻浮的样子,他恭敬的看着一个正在练字穿锦袍体型比何仁还大一圈的中年男子,这人便是何仁的亲爹何大富,何大富道:“那林默正如你所说如此懂得经商?比你还有天分?”何仁恭恭敬敬的说道:“这是自然,不管是在谯南还是云州,他都能稳稳立足,懂得如何借势,一个十六七的少年真是让我佩服,我自问做的不会比他好。”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如真是如此,你这千余两花的倒是值得,你确定他会来这和县开酒楼?”何仁笑道:“这时自然,他若想继续挣更多银子,这云州也就只有各县继续开铺子才能挣更多钱。而且这云州除了谯南最大的就属我们这和县了,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儿的,而且这和县我已经为他打响了名声,他首选必是这里。”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若真是如此,到时记得把他领来,我倒想认识认识,看看是否值得我们何家相助。”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老爷,二老爷过来了。”

何大富道:“知道了让他进来吧。”何仁于是告退离开。刚出门就看到一个与何大富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汉向着这里走来,何仁一见赶紧笑呵呵地喊道:“二叔,你怎么有空来了?”

来人正是何仁的二叔何大贵,何大贵一见何仁也笑道:“有事找你爹,对了你上次送

的那佛跳墙真的好吃,记得再送几坛过来,家里的人一直再催着,弄得我烦死了。”

何仁笑道:“二叔放心,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的,我这就先去帮你订几坛,明送到府上。”何大贵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拍了拍何仁的肩膀随后进了屋,何仁则叹了口气随后嘱咐下人去云州连夜买十坛佛跳墙送来。

这和县离云州有近百里,若是一般时候这一来一回都一天多,但何家有船,直接顺长江而下就到云州城外的清流河,这清流河贯穿整个云州,最后注入长江,也就是长江中,算是一条非常大的支流了,靠着水运,这一来一回半天即可。

不过这用船去云州买菜也就何家能做得出来,毕竟这船只要下水了就是银子,一趟得近百两,不过对何家来说这都不算钱。何大贵进了屋见到何大富便直接骂道:“大哥,那帮孙子太不是个东西了。”何大富笑道:“怎么?又加价了?”

“大哥你都知道了?”何大贵疑惑地问道,何大富摇头道:“看你这一脸气愤我也猜出个大概了。”

何大贵叹了口气道:“这往年他们抽二成,那帮蛆虫抽三层也就罢了,这今年非要提价也要抽三层,这不是明强吗?他们什么都不做抽三层,这一下子咱们就剩四层了,这欺人太甚了,要不是咱们他们能这么逍遥自在,不如咱们把他们。”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杀气手中做了个“杀”的手势。

何大富摇头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们要就给他们,咱们不必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跟他们翻脸,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了,你答应了吗?”何大贵一脸不甘的点了点头,何大富笑道:“哈哈,这次你做的不错,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何大贵道:“我不想答应,但我知道你会答应,只要你同意的事就一定不会错。”

何大富一听哑然失笑,自己这个弟弟是一同胞,但自己这个弟弟为人直来直去,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这与自己差别太大了,连自己的爹都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何大富不方便解决的事何大贵暗中都解决了,包括沾血的事。

何大富看着何大贵一脸不甘随后道:“你也不要在乎那些钱,这次服个软把这段时间的货物抓紧运了,若是他们在不知足,那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了。”说着眼中冒出一道寒光,何大贵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出去。何大富看着案上燃烧的蜡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林默和赵恩又在谯南待了两天,吴文彦回马府继续教书,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林默好好温习,林默十分肯定的表示自己会的每温习,吴文彦这才满意的走了,爷

爷则同样回了将军镇,林默怎么留都不愿意留下来,无奈林默只得让人带着众多礼品送爷爷回家。随后林默和赵恩带着银子和准备的礼物驾车直奔和县。

和县与谯南八十里,二人驾车过了午时才到,和县与谯南相比差别不大,只是一般人只记住云州治下谯南第一,却忘了第二的和县。等到了和县后,林默先打听了一番去拜访一下何仁,毕竟自己受到他多次帮助,而且这次到了和县理应登门拜访一番。这和家在和县还是很出名的,毕竟一年单论财富,这何家比马家还要强一线,当然这是林默认为的,毕竟马家多有钱自己也不太知道,但何家但漕运一项就让林默难以望其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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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拜访何家

当林默二人到了何家门口时,有些诧异,这何家的宅子在和县并不算大,比马家的宅子还几圈,这与他何家的财富有些不匹配,不过想来也是,这太高调了容易招人记恨,前世那些大富大贵都十分低调,而高调的则被网友诋毁谩骂,低调生活算是一种保护措施吧。

林默上前敲了敲门,一个门房开了门,看着林默和赵恩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林默恭敬的说道:“在下谯南林默,这次专程前来拜访何员外,劳烦通传一声。”

“林默?”门房趾高气扬地看着林默,现在年节,他这一天就要接到几波不同地方的人前来拜见自己家老爷,都来攀高枝的,这林默名不见经传的估计也是过来攀附的,随后不耐烦道:“老爷今不见客,你赶紧走吧。”

林默一见赶紧拿出二两银子放入门房手中道:“这在下却是与何公子认识,这次专程前来看他,还请小哥通传一声。”那门房见了银子后态度才变的缓和起来,道:“我们公子午休了,你过一个时辰再来吧。”说着就要关门,这时一个疏懒声音传来:“怎么回事?是何二他们把菜带回来了吗?”

林默一听赶紧道:“何仁,是我,林默。”何仁一听林默的名字赶紧朝着林默跑过来,由于体重特别重,所以跑来的脚步声十分沉重,林默感觉像是一头大象在朝着自己奔来。何仁一把抱住林默道:“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过些子才来。”

林默则赶紧挣脱何仁的束缚笑道:“怎么?你知道我要来?”何仁一听笑道:“这是自然,我晚上做梦都梦到你过来找我,我对你夜思恋啊。”林默一听一阵恶心,随后笑道:“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又不是女子,你思恋我干什么?”

何仁哈哈大笑随后看到门房手中拿着二两银子呆呆的看着自己和林默,门房也没想到这林默真和何仁认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何仁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什么况,随后怒道:“连我兄弟的银子也敢收,马上卷铺盖离开何家。”

门房一听吓得瘫软在地,赶紧求饶道:“少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敢有下次?你再不走我就让人赶你走了。”林默一见赶紧道:“何仁消消气,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赏给了他二两银子罢了,这银子兄弟还是有的,你怎么也开始心疼钱了?”

何仁一听笑道:“哈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挥金如土的二世祖一样,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就饶了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你还不谢谢林公子。”门房一听赶紧向林默磕头道:“谢谢林公子,谢谢林公子。”

林默点头道:“好了起来吧,别磕了,感觉像给

我上坟一样。”何仁笑道:“兄弟你这话说得可真狠啊,你起来一边呆着去,下次再敢拦着我就打断你的狗腿。”随后也不管门房拉着林默到了偏厅。

二人相对而坐,何仁道:“对了,我前几去云州还去了你那酒楼,可惜你不在,不然定然要与你喝个痛快。”林默笑道:“哈哈,这次就是专程来找你喝酒的,连酒我都带来了。”说着赵恩拎着一大坛酒放到一旁打开上面的封盖,一股酒香瞬间弥漫在厅中。

何仁闻了闻道:“果真是好酒,你还真是舍得,这酒怎么说也得是个十年陈酿了。”林默笑道:“就是我自己酿的一些小酒,你要喜欢我再送你几坛。”何仁一听笑道:“那感好啊,不过我怕到时把你喝穷了。”

林默摇头道:“只要你喝,多少我都给,放心这点酒我还是有的。”林默说得不错,这酒是林默买来酒蒸馏的,买的酒不好也不差,基本上两坛酒能出一坛酒,这么大一坛酒成本也就三两多。何仁问道:“话说你这动作快啊,都到云州开酒楼了,这事也不跟兄弟说说,兄弟给你去送个礼放挂炮仗。”

林默笑道:“我这也是年前才去,这不是赶上年节吗?就趁机在云州打响名号,这一切都急匆匆的,哪有时间通知你啊,不过我得谢谢你,一下子就定了几十坛佛跳墙,着实照顾兄弟生意。”何仁笑道:“哈哈,主要是你那菜确实好吃,我昨晚又命人驾船去买了十坛,应该也快到了。”

林默一听有些咋舌,这何仁果真是有钱任,让人驾船跑百里就为了买一道菜。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林默循声望去,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笑着走了进来,样貌与何仁十分相似,想必就是何仁的父亲。

林默赶紧起迎接,何大富示意林默不必拘礼,随后坐在上座。何大富看着林默笑道:“哈哈,林贤侄可算来了,这些子天天听何仁说你,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个女儿,在期盼自己的郎。”

林默哑然失笑,这何大富的比喻着实让自己十分尴尬,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何仁气道:“爹,你这话说的,他一个大男人我思念他干嘛?他又不是云州那醉莺楼的姑娘。”林默看着这对活宝父子有些无奈,心中那是想到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他总算知道了何仁为何会这样轻浮,有这么一个爹,何仁能正经到哪里去。

林默笑道:“伯父,在下与何仁也算是至交好友了,何仁对在下也是十分照顾,这次来是看望伯父和何仁,表达谢意,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说着示意赵恩拿出自己的礼品,这些有玉器古玩,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大概花了四百两银子,这也是下了血本了,赵恩都有些疼,

但林默倒不在乎,笔记何仁在自己上花了得有一千多两了,这些算是自己的还礼,就这林默还是赚到了。

何大富和何仁倒没在意林默送了什么,毕竟林默送的再贵重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无是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过心意尽到了就行。这时何大富道:“贤侄这次来和县不会就是专程来看望我和何仁吧?”林默一窘随即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在下这次前来已是拜访伯父,二是打算在这何县开间酒楼。”

何仁和何大富眼神一交流“果然所料不错。”这时一个下人来到厅内低头与何大富说了几句话,何大富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哈哈,在这和县我何家还是有些薄面的,到时让何仁带你去转转,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贤侄了。”随后起便离开了。

林默起送走何大富,随后跟何仁道:“这酒楼之事是我的私事,何仁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好。”林默就怕何仁帮自己,这一帮林默就觉得欠何仁的东西太多了。

何仁笑道:“林默别跟兄弟见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这何县兄弟我罩着你。”林默听了哭笑不得。

何仁领着林默和赵恩在和县转悠着,一路上何仁和林默有说有笑,林默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那何仁听得是啧啧称奇,最后给林默竖了个大拇指道:“兄弟你是真的厉害,佩服佩服。”

林默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场面小场面,你不用夸我不然我会骄傲的。”林默的话引得何仁和赵恩大笑不已。二人在街上走着,林默时不时的寻找适合的地段和转让的铺子。

何仁头前带路,带着二人绕到了一间转让的酒楼前,林默一看这里写着一张“租赁”的告示立刻停下了脚步,告示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应该是写了没多久,告示上的说是:“举家搬迁,酒楼出租,一年百两,买下亦可,价钱面议。”

估计写的急,连“酒”字都少了一点,林默看着这栋二层的铺子甚是满意,何仁也看出了林默的意图,于是带着林默直接进去,“掌柜的?你这酒楼要租出去?”何仁进门便问。

掌柜一家来人是何仁赶紧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何公子啊,稀客稀客,这酒楼确实是要租出去,何公子有意?”

何仁指着林默道:“这我兄弟,想在这开个酒楼,你这铺子我觉得还可以,你这酒楼多少钱?两千两卖不卖?”林默一听满脸无奈,这酒楼虽然不错,但两千两确实是贵了,人家讨价还价都是压低价钱,这何仁这是抬价啊。

林默赶紧上前问道:“掌柜的不要听他胡说,我这确实有意要租这酒楼,不过若是买下的价钱合理我也可以买下来,

这价格几何?还请掌柜报个价。”掌柜看着林默和何仁最终咬咬牙道:“公子既然是何公子的朋友,这个价钱好商量,这样吧,公子给我二百两,这酒楼就是你的了。”

“二百两?”林默十分诧异,这价格真不算高,但这掌柜这样卖应该会亏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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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题字

何仁一见道:“林默怎么样?是不是贵了?”林默赶紧摇头道:“不贵不贵真不贵。”掌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来交接?”

林默道:“现在就可以。”说着让赵恩拿出二百两银子,林默与掌柜立好字据,掌柜将钥匙和地契给了林默,二人完成交接后,林默几人帮着掌柜收拾起东西来,等送走掌柜后,林默松了口气,现在地方定了最重要部分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酒楼的伙计了。

林默嘱咐赵恩在铺子里收拾,再贴了张招工的告示,让赵恩招几个伙计,告示刚贴出去就有人来找活了,林默让赵恩自己处理,自己则跟着何仁继续四处游览一番。

何仁带着林默直奔一条隐蔽的街道。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林默一听就知道这里是和县的“红灯区”,林默赶紧拉住何仁道:“你小子是不是就往这女人堆里钻,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何仁一脸疑惑随后无耻地说道:“这男子汉大丈夫的逛个青楼有什么不对?这和县的青楼我熟,里面的姑娘虽比不上云州的但也是个顶个美艳,包你满意。再说了这和县大点地方也就这里有点意思,别的还没地方可以去了。”林默一听思索片刻道:“你家不是有些船吗不如带我去渡口看看,这么多年我还没坐过船呢。”

“去渡口?”何仁疑惑地看着林默,低估了一句“哪些破船哪有姑娘好看。”

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叫了辆车带着林默直奔渡口。林默想去渡口就是想看看这何家到底有多少船,当然也是想坐坐这古代的船,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渡口就在和县城南不过五里,云州水路综合,水运是云州的命脉,对和县更是如此,和县从开国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发展成这其次于谯南的县城全都仰仗着靠近长江的优势。这和县渡口货物往来,夜不息,沟通东西,带动了和县的发展。

林默和何仁来到渡口,远远的看到这渡口有着十数条从岸边伸往水中的长堤,两边停靠着近百艘大小各异的船只,不过基本就是客船和货船两种,体型较大的多为货船,装着比较重的货物。工人不停地上下搬运着货物,而较小的客船多为多桅,速度快十分轻便,现在走亲访友的人众多,客船如前世的公交车般到点即开,十分方便。林默看着这忙碌的渡口感叹不已。

这时几个衙役模样的人一见何仁赶紧上前,领头的那个衙役恭敬地说道:“何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渡口来了?”何仁一见笑道:“哈哈,我好友过来看我,我这带他了看看这云州第一的咱们和县的渡口。”

那衙役一听瞬间站直了板道:“这位公子来这

看渡口那是没来错地方,这和县渡口过船大小共计五百艘,在这云州自然是第一,在整个江南道也是排的上号的。”

林默听了连连点头,这和县的渡口却是规模颇大,随后那人便告辞离开了。何仁介绍到:“这领头那个是这里的漕官,名字我倒忘了,反正他们只认钱,认不认识也无所谓。”林默一听有些无奈,幸亏那人走了,不然得气个半死。

这漕官是一种官职,专管漕运,但不归县令管,归州府漕运使管辖,一般地方如果就没有码头没几条船也不会设什么漕官、漕运使的职位,譬如西北那干旱少雨,鲜有大河更不要说漕运之事,因此不设这漕官漕运使,但江南河网密布,漕运兴旺,因此大都设有这些官职。

这官职看似无关紧要,但对于大部分靠这漕运运送货物的商人来说那就是亲爹,没人敢招惹他们,除非你不想走船了。林默看着渡口停靠的船只,转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们家的船?”

一般船主会在船头树一面旗帜,上面写着自己的姓氏,这码头林默却没找到何家的船。何仁一听乐了,随后道:“我何家的船都是停在自己的渡口,停在这多有不便。”

林默一听十分诧异,没想到何家还有自己的渡口,何仁也不废话带着林默顺江而下,不过几里路,又来到了一个渡口,这个渡口没有之钱和县的渡口大,但也不算小,停着大概二三十条船,既有那种百料的货船,也有装饰华丽的画舫,这里不仅有何家的还有其他家的船。忙碌的船工一见何仁赶紧停下来喊道:“公子好。”

何仁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接着干活,随后何仁带着林默顺着渡口边走边介绍:“这个渡口是我何家出资建造的,专门停靠我何家的船,当然也有其他几家和县大户人家的船也停在这。”林默点了点头,这何家单单靠这些船年入数万两,这漕运果真是暴利行业。

正当二人在这闲逛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小仁,你来这干嘛?”二人转一个,一个男子从一艘大船中走了下来,这男子与何仁的父亲何大富十分相像但却不胖反而十分精壮,一看就知道是何大富的兄弟。

何仁笑道:“二叔,这是林默,我好友,我带他到这来看看,林默这是我二叔。”林默见状赶紧拱手,那何大贵摆摆手道:“不用这么见外来这些虚礼,既然是小仁的朋友那就是我何家的客人,在这就当自己家一样。”

何仁苦笑道:“二叔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人’了,这样别人怎么看我。”何大贵嘿嘿一笑道:“那你让你爹给你改个名吧,从小喊到大,我还真改不了了。”见何仁一脸苦涩林默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何大贵笑道:“好了

好了,以后叫你何仁总行了吧,要怪就怪你爹去,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转转。”随后离开了。

林默看着何仁这个二叔笑道:“你这二叔跟你爹是亲兄弟吗?”何仁苦笑道:“我还真希望不是。”随后带着林默继续在这渡口看着这船来船往,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江面,林默心中瞬间开阔不已,前世有个人说一直看海的人心会跟海一样开阔,林默不敢苟同,但看到这样一望无际的水面,林默的心中却是舒服了许多。

此时已到落时分,这火红的夕阳倒影在江水的镜头,天边早已是一片火红。此时虽已过了年节,大地回暖,但仍是萧瑟无比,林默看着这番场景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不由得触景伤,喃喃自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旁的何仁被林默的这句话中莫名悲伤给弄的一头雾水,不知林默为何会如此悲伤。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这位仁兄为何会有如此感慨?”

林默和何仁转看到一个面容清秀,唇红齿白的男子带着一老一少两个仆人站在自己后,看这阵势应该是来这坐船的,林默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有感而发而已。”

男子看着这夕阳道:“这话语也吐露我心中的之感,今来十分烦躁只是不知如何说出,借仁兄之口说出到时让我心中散了些忧愁,在下谢过仁兄让我解忧。”这人说话十分温柔,让人有种如沐风的感觉,林默刚想回话一旁的何仁赶紧道:“喂,小子,这句是我兄弟写的,你莫要抄了去,不然我定要去提学那告你。”

那人一听哑然失笑,随即表示道:“还请仁兄放心,在下做不来这剽窃之事。”林默笑道:“这只是八个字而已,又不值钱,仁兄若是喜欢就送你了。”那人一听眼前一亮,随即道:“不知可否留下墨宝以供在下赏鉴。”林默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什么名家大儒,这写几个字就成墨宝了。

林默笑着答应了,那人的随从随即拿出笔墨纸砚,在长堤上摊开,熟练地研磨墨汁,林默一看这砚就愣住了,“端砚?”那人笑道:“仁兄看来很懂这文房宝具啊。”林默笑笑不说话,这端砚他送了一方给马知远花了百两银子,自己自然知道,这人能随意用这端砚看来不简单。

等笔墨准备好后,林默很是随意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十个字并在一旁写下“谯南林默”四个字作为署名,并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别人题字,哈哈,写得不算好,仁兄见谅。”那人看着林默的字愣了一会,随即道:“哈哈,这字在下必当珍藏,谢过林兄了。”

一旁的何仁不乐意了,这字就这么白白送人了,怎么的也得要

些银子做润笔费。这时一个下人道:“公子,我们的船到了。”那人点头随即收其字跟林默告别离开。

等那人登上船,林默这才想到自己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问道:“敢问仁兄何名?”那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在下扬州秦一,若再见必当把酒言欢。”看着渐渐远去的船何仁叹了口气道:“你问他名字作甚?问他要钱啊,润笔费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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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何家书坊

林默一脸无奈的看着何仁道:“就十个字要什么润笔费,再说跟一女的要什么钱?这口我是张不开?”何仁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说刚刚那人是女的?”

林默鄙夷地看了一眼何仁道:“亏你天天往女人堆里跑,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好了别管这个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说着的带着何仁往和县赶。

那秦一在船舱中看着林默的字是十分诧异,随即笑道:“看来自己这次算是遇到一个奇人了?”一旁的下人道:“东家你说的是刚刚那个少年?”秦一笑而不语,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有收敛了笑容道:“若他说的属实,那咱们得做好打算了。”那老仆人点了点头随即退了下去,一旁的青年叹了口气道:“这样的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声音清脆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子,秦一眉头一皱道:“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青年叹了口气点头答应。秦一看这窗外的夕阳眼神中十分落寞。

林默和何仁坐在车上朝着城内奔去,何仁一路上一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个女的?”林默也不理他打开车窗上的帘幕看着窗外,这时林默远远望见窗外有一片房屋,一大群人从中走出来,似乎是放工的帮工。林默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出来?”

何仁顺着林默指的地方望去,拿着那片房屋随即笑道:“那是我何家的书坊,就是印书的地方。”林默一听随即想了起来,这何家还是大书商。于是让车夫停了下来,拉着何仁要去看看。何仁则是一脸无奈,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何仁一脸不愿的带着林默到了书坊,这书坊非常大,里面没有围墙,全是用柱子支撑着,像极了前世的厂房。书坊内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长案,案上摆着已经印好的书籍,还有一些还未装订好书籍。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赶紧跑了过来恭敬的问道:“公子今来这有什么事要吩咐?”

“哦,没什么事,这是我好友林默,我带他来看看这书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仁转对林默介绍道:“这人叫何三,是这书坊的管事。”何三向林默拱手见礼随后笑道:“既然林公子对此感兴趣那小人就给公子介绍一番。”说着一边讲解一边带着林默和何仁在这书坊中四处查看。

这书坊有四百多帮工,每出书达一千五百册,一年各类书籍有近六十万册,林默细算一番,这光印书至少有数万两的利润,再加上何家笔墨纸砚都有涉及,这利润只多不少,这漕运加这些怎么的一年也有个十几二十万两的利润,这还只是林默知道的部分,何家肯定还有其他产业。

林默想到这不由得有些眼红,这何家果真是

富甲一方,自己这一个月定多一千多两,人家一个月得有数万两,在家坐着数钱就可以。何三继续介绍着书坊,这书坊大致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印刻,一部分是抄书。

印刻就是用用已经雕刻好的雕版印刷书籍,将雕版上刷上一层墨,把纸张贴上,随后用刷子刷一刷,雕版上的字就印在了纸上,一本印完后再装订,工序倒也有简单。而抄书就是一些会写字的书生手抄书籍,毕竟一部分买书的文人觉得印出来都是方块字没什么美感,不如手抄的看着舒服,而且手抄书籍也是文人间一种常见的礼品。

当然手抄的没印出来的效率高,一策万字的书籍,熟练的帮工一天能印出六七册,而书写一最多两册。所以一册书若是印出的四五钱银子,而手写的要二两。林默认真地听着何三的介绍时不时拿着书籍和雕刻的雕版看了看,眉头则是紧紧皱在一起。何三见了疑惑地问道:“公子这有何问题?”

林默道:“这印书的太慢了,得改。”何仁和何三一听有些疑惑,何三问道:“公子,我这书坊每少则一千四五多则两千,这量已是极限,放眼整个江南都没有比我这更多的了,这已不算慢了。”

林默摇头道:“这个印书的方式得改。”接着解释道:“譬如咱们印《论语》,一块雕版一百字,得有一百二三十块雕版才能印完,你这是一个人印一整本书,假设十个人印这一本书,你就需要十雕版,每个人各印各的,印完自己装订,这太浪费时间了。”随后继续道:“可以这样,同样是印一册《论语》,每个人就印其中一版一页,然后专门的人来收集装订,这样一雕版就共用了,毕竟这雕版可不便宜,而且省去了很多步骤,简化了流程,像流水一样,在每个人上走一遍就完成了,方便快捷,速度也快。我称这种方式叫做“流水线”,你们觉得如何?”何仁和何三此时则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林默,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何三率先反应过来拍手笑道:“哈哈,好一个流水线,林公子大才,何三拜服。”随后朝着林默深深鞠了一躬。何仁也是重重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道:“幸亏兄弟你不跟我何家的作对,不然我何家真的得输了。不过这若是真输了,我何家也是心服口服。”林默笑道:“你这话说得,弄得我都有些后悔说这事了。”三人哈哈大笑,林默接着道:“还有些地方还得改。”

“兄弟且慢,何三赶紧拿笔记下来,别弄错了。”何仁赶紧嘱咐何三。何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笔墨认真记下林默的话。

林默接着拿起一本书道:“你看这书的装订是在一素纸长卷上面依次粘贴书页,每页正反两面都是

文字,展开长卷可翻页阅读,其实还是一个长卷轴,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便,而且页数也非常少,一部《论语》就得两到三卷,太麻烦了。不如这样,先把书页码齐,用钉子把一册扎几个洞,用线编织起来,这样更结实方便,而且页数也多。”说着拿出几页白纸示范一番。二人一看就领悟到要诀,何仁兴奋地拍着林默的肩膀道:“兄弟真有你的,以后你我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林默赶紧推开道:“你这是要把我肩膀废了啊?”说着打开衣领一看已经红了起来。何仁一看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兄弟,刚刚太高兴了,失了分寸,下手没个轻重。今晚去青楼,咱先乐呵乐呵,等到了云州,我包了整个醉莺楼让姑娘们伺候你一个人,怎么样?。”

林默摇头道:“算了吧,我这得赶紧回去处理酒楼的事,后再说。”说着告辞立刻转先离开了了,他真怕何仁又干出什么破事来。何仁看着林默离开,转看着何三道:“刚刚林默的话你不要宣扬,跟我回府里去禀报我爹,这事得他来定夺。”此时何仁脸上满是严肃,早已没了往的轻浮。

何三点了点头,随后二人驾车直奔何府。林默回到酒楼,赵恩已经带着伙计把酒楼整理的差不多了,伙计们见到林默赶紧恭敬地喊道:“东家好。”林默看着忙碌的几个伙计笑道:“今后这里就拜托诸位了。”随后一人发了一两银子道:“这算是赏你们的,你们先回去,等过两天这边安排好了你们再过来。”既然赶紧接过银子告退了。

赵恩笑道:“这和县的酒楼真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啊。”林默一听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何家这边都安排好了,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赵恩一愣,疑惑地问道:“小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默苦笑道:“你看不出来这酒楼还有那伙计都是何家安排好的吗?”见赵恩还是有些不解,林默解释道:“今刚来我们就被何仁带到这里来了,正巧就遇到这里在转租,那租赁的告示也是匆匆写的,墨迹都没干,甚至连字都写错了,这也太急了,若是贴的久了定有人指出错误,估计也就为了赶在我们之前贴上才如此着急。这这掌柜愿意二百两jiàn)卖给我们,这酒楼如此大,二百两就卖了,就算看在何仁的面上这还是太低了,况且这人都要举家搬走了何必在乎何家的面子,能赚一分是一分才是。”

随后林默又说道:“这几个伙计在招人的告示贴出后就不约而同地都来了,而且他们怎么知道我是东家?”赵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都没跟他们说过林默是东家的事,看来是有人已经交代清楚了,联系之前的事,这一下子就全都想明

白了。

“小默这些都是何家打点好的?”赵恩诧异地问道。林默点了点头。赵恩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明?咱们本就不需他家如此照应。”

林默无奈地说道:“这事还真不好明说,毕竟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赵恩这时说道:“那这些伙计可不可靠?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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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有钱

林默笑着摇头道:“这几个估计就是何家找好的伙计,若是直接赶走了也是辜负了何家的好意,再者也是说我们不信任何家,这一下子就把关系弄僵了,到时这酒楼在和县也开不下去了。我们这一个小小的酒楼哪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安排细作?人家一年十几二十万两的利钱,能看上我们这一个月只有百两的酒楼?”

赵恩一听点了点头,林默说得对,对何家来说自己这酒楼还真不够塞牙缝。赵恩道:“这样咱们岂不是欠他家很大的人。”

林默笑道:“你也不用觉得亏欠什么,今我已经把这人一次都还清了,可能还换多了,那何家还欠我人。”见赵恩疑惑不解林也不解释,只是让他明回谯南,把将军镇的吴顺调来当掌柜。再从食为天调两个厨子过来。这样一来都十分熟悉自己的工作,可以直接走马上任。

何府,何仁带着何三在书房向何大富详细讲解林默的建议,何大富听完良久没说话,最终问道:“何三你觉得这‘流水线’如何?”何三思索片刻道:“老爷,这法子可行,若真实施了,咱们书坊一半的印刷的帮工都可以辞了。”

“何仁你怎么看?”何仁思索片刻道:“这法子咱们可以先实验一番,若是真的可行,咱们就按照林默的办法来印刷,到时咱们可以减少帮工,但不好直接提升产量,若是短期内大量印书,这价格就会下滑,就算数量多了,也不见得能多挣多少钱。”何大富点了点头,随后道:“你说的不错,那林默把这法子交给你了,你怎么报答他?”

何仁一愣,道:“这我把卖酒楼的五百两找个机会给他,再帮他在谯南其他几个县把酒楼开起来,这样一年至少能挣一万到两万两。”旁边的何三一听那是暗自咋舌,笑道:“公子对林默还真是讲大方。”

何仁一听哈哈大笑:“本来等到云州包了醉莺楼,他死活不干。”何三听了也是羡慕不已,包下整座醉莺楼没个一两千两还真拿不下来,那林默真是傻。何大富看这儿子叹了口气,毕竟还不到弱冠之年,虽然聪明但还是欠些火候。

何大富示意何三出去,待他走后何大富道:“你啊,平时那么机敏,关键时刻怎么就糊涂了?一年万两?多吗?”何仁一听疑惑不已,何大富道:“我若是你,这何家的书坊就送与林默都无妨。”

何仁则更加不知所措,何大富解释道:“这法子就算给我,这书坊也不能用。一则这印书不比其他,这天下是文人当家,这书的做工这么大的变革,若是处理不当,一不小心能被文人骂死,而且书价便宜了,读书人多了,那些豪门怎么会高兴?他们巴不得天下人都读不起书,这样这天下都是,唉。



何大富叹口气继续道:“这法子印出来的书,文人什么看法我们拿捏不准;二则现在江南的书价和咱们的量只有维持在这个点才最赚钱,咱们增加了,书价降了倒是其次,另外几家大书商怎么办,扬州的蒋家,苏州的孙家,哪一家是好惹的?就算我们家真做大了,这出头的椽子先烂,没有把握的话还是收敛些吧;三则,这些帮工都是咱们何家旁支或者沾亲带故的,辞了几个十几个到无妨,一次辞一百二百的,你让你爹怎么面对族里的长辈?所以这法子虽好,咱们暂时用不了。”【……奇文学iqi…~最快更新】

何仁一听点了点头道:“爹你考虑的周全,那这个法子岂不是只能看着不能用,林默这法子难道一点用都没有?这我有些不甘。”何大富没好气的看了何仁一眼道:“人家给了你一座金山,你挖了一铲子发现是土就走了,反倒怪起人家来了。”

何大富道:“这法子又不是只能用在印书,制瓷,冶铁,织布,甚至小到造笔墨,能用到的地方数不胜数,这么大一座金山给你,你累死也挖不完。”

何仁一听愣了好久,最终脱口而出:“年娘的,这林默这也太大方了吧。”何大富道:“我若是你我就把这书坊分他五成五,到时他来冒这个险,赚了我们跟着拿钱,赔了有他垫着,到时他就算把那些帮工都辞了我都无所谓,我早就看不惯那帮家伙了,仗着跟何家的关系,肆意妄为,只拿钱不干事,早该被辞了。而且如果林默接手,就算最后被文人和权贵骂了了跟我们也没什么干系。咱们就继续挖这座金山,不管这些事。”何仁一听直冒冷汗,道:“爹,你这样是不是太缺德了?”

何大富一听瞪了何仁一眼道:“商人本就该唯利是图,不过你放心,那林默这么聪明可不会轻易就进了圈。他财但不贪财,天上掉的馅饼他可不会去接,再说人家对你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你爹我还没到那种坑朋友的地步。你以后多与他亲近亲近,经商是大道,你虽小成但比那林默还差不少。还有你安排的酒楼和伙计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别沾沾自喜,跟他一起,你还是轻浮点直接点,他要真跟你玩心计,你还真不是他对手。”何仁听了点点头。

何大富叹口气道:“这林默值得我何家扶持,但不能太明显,这样,你就跟他自己合伙办一个小书坊,你出钱出力,你四他六,按照他的计划来,算是对你的一种锻炼,也拉进与他的关系,算是回报他,也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去管理书铺,好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学过来直接用,一个小书坊应该不会要多少人会在意。”何仁点了点头,随后退了出去。何大富则是眉头紧锁,最近要cāo)心的事太多了,着实让他烦恼不已



第二天,赵恩回了谯南,林默则被何仁拉到酒楼,何仁山珍海味的不管价钱上了一桌,林默见何仁一脸贼笑,问道:“你这是干嘛?看你不怀好意的样子,是不是有事找我?”何仁一听点了点头,随即摇头道:“哈哈,兄弟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自己开个书坊,不知道林默你有没有兴趣?”林默一愣道:“你家那么大的书坊,你还开干嘛?”

何仁叹了口气道:“你说的那法子我跟我爹说了,我爹也十分赞同,但是,我家那书坊里全都是何家的亲族,不好辞退,江南的书商早已形成了默契,肯定没人愿意我们何家做大,这书印多了价格就降了,挣的钱就少了。所以我爹说这法子暂时用不了。”林默点了点头,毕竟这法子林默最初想的也不只是用在这书坊上,而是各行各业。

何仁叹口气道:“但我不甘心,所以我觉得自己单干,自己开个书坊,但我又没什么把握,所以这才来找你帮忙,你若是入伙,咱们三七分,我三你七,我出钱出力,你就想着怎么把书坊做大就成。”林默一听,一脸苦笑,这事自己还真不想掺和,但看着何仁满怀期望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拒绝。于是点头道:“这忙我可以帮,但这三七分就算了,这就见外了。”

何仁摇头道:“不行,这时底线,咱不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亲兄弟明算账,就这么定了。”林默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林默问道:“既然要开书坊,那你有什么打算?”何仁摇摇头道:“这我还没想过好,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林默一脸无奈地说道:“你要开书坊不能仅凭一个想法吧,总该要知道从什么地方坐起吧。”何仁一脸尴尬地笑道:“我有钱啊,至于怎么做这不是有兄弟你嘛?”林默此时想爆句粗口,最终还是忍住了。

何仁让林默不要急,有的是时间,然后招呼林默赶紧吃饭喝酒。林默则是愈发无奈,这反倒成了何仁来督促自己了,不过林默也没在意,二人把酒言欢,等吃的差不多后,林默道:“这书坊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不过还有些问题我要问你。”何仁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问道:“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默问道:“这书坊你除了钱还有什么能提供的?”

“你是指什么?”何仁疑惑地问道。林默直截了当的问道:“譬如销路,就是你有没有掌握的一些书铺之类的,咱们书印出来以后能有地方买。”

何仁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事我是自己的主意,所以暂时不想借助家里的影响,不过我有钱。”林默此时满脸黑线,最终叹了口气道:“过两天你跟我去云州吧,在那开书坊书铺之类的比这和县方便些,至于怎么做,

我已经有了一个思路,到了云州再说。”

何仁一听立刻点了点头道:“行,听你的,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咱们一起去云州。”就这样二人暂时敲定了这书坊的事,等到了云州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何仁回家后,先是跟他爹说了一下要去云州,何大富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也没说什么,只是祝福何仁不要张扬。

第二天,赵恩带着吴顺以及厨子来到和县,吴顺一见林默赶紧恭敬地说道:“东家,这次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东家的期望。”林默只是笑着道:“那好,这和县的酒楼就交给你了,在这和县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吴顺和厨子连连点头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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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甩手掌柜

林默将伙计们全都招来然后领着众人相互熟悉,然后准备开业的事宜。到了第二天真是开业后,何家和大小士绅都来祝贺,十分闹。林默知道这事何仁的功劳,向他表示感谢,何仁则是一脸无所谓,这事对他来说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何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和县的士绅自然是纷纷来到这儿。

林默看着吴顺应付自如便放了心,毕竟有何家在,这酒楼应该不会有人来捣乱。林默三人便在当回了云州。

这回云州自然是坐何家的船回去,毕竟速度快方便许多。不过林默上了船以后才发现自己晕船,坐在船边不停地呕吐。

何仁在一旁道:“林默你怎么晕船也不早说,这都行了一半了,也不好停船。”林默一边呕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晕船啊,我这辈子第一次坐船。”

一旁的赵恩扶着林默坐下,给林默倒上茶,让他顺顺气。幸好这船是何家的私船,除了要他们和船夫也没什么人了。何仁无奈地笑道:“你这子骨感觉再吐两下能把你的胃给呕干了。”

林默恶狠狠地看了何仁一眼,何仁赶紧闭了嘴,看着林默苍白的脸色,何仁道:“没事这头一次坐船都会有些反应,我当初第一次坐船,都吓晕了过去,多做几次就好了,这船就送你了,以后没事坐船到这江上游玩,慢慢就会好了。”林默连忙摇头道:“算了吧,我以后再也不坐船了,太难受了。”

何仁一听笑道:“林默你别说这么早,以后要是去别的地方特别是远一点的,在这江南,你不坐船,骑马坐车能把你弄散架了,那滋味可比坐船还难受。”林默一听随口道:“要是有火车就好了。”

“火车?那是什么?”何仁和赵恩疑惑地问道。林默一听赶紧解释道:“就是一种车,特别平稳,而且快,坐着一点都不颠簸。”

见二人还要询问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到了云州后,我处理些事,再想着怎么去开这书坊,对了你在云州有地方住吗?”何仁笑道:“地方倒是有,不过不算大。”林默点头道:“能住就行,大不大到不重要。”随后几人闲聊起来,林默呕吐的况也慢慢好转起来。

三人到了云州外清流河的渡口,下了船叫了辆牛车去云州,毕竟林默自己现在经不起颠簸,一不小心又会吐了。等到了云州,赵恩去了酒楼,林默则陪着何仁到了他家在云州的一处宅子。“何仁,你这宅子叫‘不大’你是在玩我吗?”

林默看着那高约四米的朱红色大门,以及门上高悬着的烫金大字的牌匾上书“何府”二字,林默那是一脸震惊。何仁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宅子其实就门大了些,里面也没多大,再说这。”说着敲

了敲门,一个门房开了门,一见何仁连忙恭敬的喊道:“少爷你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何仁摆手道:“没你什么事,你去忙吧。”门房听了把二人引进屋后便退了下去。何仁道:“这宅子其实不是我的。”【…#奇文学iqi…@最快更新】

林默一脸疑惑,何仁解释道:“这宅子是我二叔买的,他常到云州处理事,就索在这买了这宅子,平时有几个下人照应着,不过我不喜欢在这呆着,一般来云州就去青楼那睡一宿,那边小娘子那可叫一个正,就比如”林默一看何仁这就要开车连忙打住道:“那你就在这待着,我去处理一些事,等处理好了再说书坊的事。”

随后与何仁告别直接回了酒楼。此时的食为天在这短短一个月里已经在这云州站稳了脚跟,凭借着自己独特的菜品在一众酒楼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与悦来居齐名甚至隐隐压过悦来居的酒楼。

赵恩见林默来了,笑道:“现在小默你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这段时间虽有磕绊但越来越好了。”林默笑道:“什么叫甩手掌柜,你才是掌柜才是。”二人笑了起来,林默问道:“最近我不在是不是有些状况?”

赵恩点了点头:“这一是有的酒楼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跟我们抢生意了,菜品基本都被他们钻研出来了,咱们的生意受了影响,二是那个叫胡德的来这闹过事,被我赶走了。”胡德就是这个酒楼的原掌柜,以前也来闹过一次,被林默赶走了。林默一听诧异地问道:“哦?胡德来过这?”

赵恩点头道:“嗯,那人到这非要让我们给钱,不然就拦在酒楼门口不走了,被我给轰出去了,咱们在这云州也不是软柿子,衙门那儿也给我们面子,他一个泼皮来闹事,咱也不客气。”林默点头嘱咐他多注意些,不要动手伤人,对酒楼影响不好。

随后林默带着一坛佛跳墙又买了些礼品去了城外的卢清涯那,看望看望他。这几卢清涯也在家休息,毕竟他也是个人不能一年到头不休息,正好趁着年节好好休息一番。林默坐着车赶往卢清涯家。

到了卢家,人就是那个院子和那低矮的墙,此时的卢清涯正在院内的椅子上坐着,晒着太阳,一年中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光,卢清涯也是十分享受的。林默敲了敲门,屋内传来卢清涯的声音:“谁啊?”林默笑道:“是我,林默,来看你了。”

卢清涯一听是林默赶紧起打开了门:“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回来看我啊?”林默笑道:“哈哈,救命之人,自然是要来拜访一番的。”随后林默进了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随后道:“咦怎么就你一个人?方晗呢?”

“他啊,年节了,放他回家了,得十五以后才回来。”林默点了点头

,看着卢清涯已经花白的头发愈发苍老的面容,林默叹道:“老头子,趁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一番,你这头发又白了不少了。”

卢清涯笑道:“哈哈今年才六十,还不算老,倒是你爷爷明年就七十了吧,得多多注意才是。”林默一脸无奈:“我现在也不能时长陪着他,想把他接到谯南招些下人伺候他,他也不愿意,非说一个人待惯了,不习惯被人伺候着。”

卢清涯笑道:“你爷爷就是那个格,cāo)劳一辈子,闲不下来,享不了福,不过你放心,你爷爷体很好活到**十不成问题。”

林默无奈点点头,爷爷脾气倔自己也没辙,只能嘱咐伙计时常去家里看看。二人闲聊一会,卢清涯让林默帮着把药材拿出来晾晒一番,林默看着这几个装满药材的编框有些头大,但也只得叹口气认认真真的将药草摊开晾晒。

卢清涯道:“幸亏这两天太阳不出,不然这药肯定霉了,霉了那就影响药效了,只能扔喽。”听着卢清涯絮絮叨叨地说着,林默感觉十分熟悉,跟自己爷爷很像,或许这就是老人的共吧。林默则一直陪着卢清涯吃着佛跳墙喝着小酒,算是陪卢清涯过了一个迟了几天的年节了。到了傍晚林默收拾完药材便告辞回了云州。

晚上林默与刘奎赵恩围坐在一起,林默先是敬了二人一杯酒,“这段时间辛苦刘叔和赵哥了。特别是刘叔到现在还没回谯南跟馨儿团聚。”刘奎笑道:“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段时间就是看看铺子又不累,这叫享福不叫辛苦。”说完哈哈大笑。

三人先是互敬几杯酒,随后林默开始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刘叔明天你先回谯南,跟馨儿团聚几天,然后将谯南的永和记关掉一间,在谯南附近的和县开一间,再到涂中开一间。等到稳定以后再慢慢的在云州各县至少开一间,我的计划是各县一到三间,比较大的镇子也可以开一间,这样循序渐进,在这云州牢牢的把根扎下。另外赵哥这酒楼的话也要继续开张,但至少是上县像谯南或者和县这样的才可开,就这样食为天和永和记相辅相成,越开越多,咱们挣的也就越来越多。”

听了林默输出自己的计划,赵恩还好,毕竟已经和林默去了和县,开了第三家食为天,早已知道林默今后的计划,而刘奎则是才知道,但他思索片刻也就明白了林默的用意,随即点头应了下来。

林默接着道:“这所需银钱,你们就从利润里拿,不必跟我汇报,你们自己做主即可,若是不够相互调动,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总之我给你们指了一个方向,你们自己来敲定怎么办,这具体的我就不管了,等以后铺子多了,你们就是大掌柜,四处巡视,不必再管这些

具体的琐事。

”二人听着林默的计划,眼中满是火,这才是林默真正的计划。刘奎思索片刻后道:“小默我有一个事想说一下。”林默点头道:“刘叔你说。”

“我这以后应该会到处走,这云州的铺子得有人看着,而且云州今后这永和记应该得再开一到两间,我看不如把馨儿叫来帮着看着,至于谯南那可以让孙姑娘来照看着。”

林默笑道:“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即可,我现在就是甩手掌柜,赵哥你也一样,要不要把赵嫂接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刘奎和赵恩二人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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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市场调查

林默又说道:“在开新铺时,记住每间铺子要带一个号,比如第一家食为天是将军镇,那将军镇的食为天就是第一号,谯南的就是第二号,云州的第三号,和县的第四号,永和记也是同样,这样以后方便区分管理。”二人点头道一定会注意的。

吩咐完这一切林默是彻底的放松了,毕竟一直以来虽然自己说自己是甩手掌柜,但大部分时候自己都是亲力亲为,而现在把所有的事都甩给了赵恩和刘奎二人自己算是真正的轻松了。

林默好好放松了一下,在云州城里逛了三天,这么久时间林默第一次这么轻松的四处溜达,而何仁这几天则是有些焦急,林默说好的处理完事就去找他,这都几天也没个人影,不会是把自己忘了吧。

去了何府,刚到何府就见到何仁在院中无所事事的吃着果脯,一见林默来了,赶紧上前道:“你这几天干嘛了?怎么才来啊?可急死我了。”

林默笑道:“这几天啊,我在这云州好好逛了一圈,不得不说云州好吃好玩的可不少啊。”随后坐下拿着果脯吃了起来,何仁一听则是有些焦急:“你别忘了咱们可是要来开书坊挣钱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林默笑着说:“急什么?这天下的钱挣不完的。”看着何仁诧异的表随后接着道说:“先别说我,你这几天在干吗?”“我?”何仁一愣随即道:“我能干嘛,当然那是在这等你啊。”

林默一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道:“你在这待着就能挣到钱了?你真以为我这几天在这云州就是闲逛吗?”随后从衣袖中取出一沓纸,放在桌上,何仁疑惑地拿起来看了看。

林默说道:“这时云州大大小的所有的书铺,一共十二家,每家的铺面大小,所售书籍的品类还有每月各类书籍卖的大概数量等等,都记录在里面。”何仁听着林的介绍看着这些记录的信息那是十分诧异。

林默接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开书坊卖书,至少要知道该印什么书,哪些书卖的好,不然随便瞎印,那不就是瞎子摸鱼吗?”

何仁听了那是醍醐灌顶,这一沓纸就是这书坊成败的关键,就是真金白银。林默耐心地等着何仁看完所有的书铺的数据,这些数据都是林默拿着银子换来的,虽然花了些银子,但是林默觉得能换来这样的数据还是很值得的,进入一个行业开发一个产品,前期的市场调查是必不可少的。待到何仁看完所有的数据,林默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何仁思考片刻道:“这从卖的书的种类上来看,这跟科举有关的典籍卖的最好,,数量最多,至于一些杂书则少些。这倒也正常,毕竟这书自然是为了科考而读,那

咱们是不是专印这典籍,这样用你那方法人力上省了不少,到时咱们价钱可以低些,这样薄利多销,倒也不差。”林默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何仁疑惑地问道:“你这既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林默笑道:“这样自然可以十分容易的打开一条路,但咱们若是只印典籍,然后低价售出,旁家自然没我们这低价,到最后我们一家独大,但旁的那些则连口粥都可能没得喝,这样太过于恶劣了,咱们初来乍到这一下子就得罪了这么多人就太不划算了。况且这法子被其他人学了去,到最后这价钱都降了,咱们就没了优势,这样也不易成功。”何仁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默道:“咱们自然是要从这书籍本做文章,这典籍自然要印,但还要印些其他的杂书,譬如志怪类书籍,还有些写儿女长古诗之类的书,这些书才是我们打开门路的重点。”何仁一听有些奇怪,道:“这你这上写的这些杂书买的也不是很好啊。”

林默眼睛一翻道:“这一间店铺一月就进二十本,一下就全卖完了,那些经史子集一月四五百本,卖出了二百本,你自然是觉得这些典籍买的好,若是这些杂书一月能进二百本,一下子都卖完了,你觉得哪种好卖。”

看着何仁还有些迷糊,林默接着道:“这些杂书还有个又是,就是通俗易懂,简单,不像那些典籍,都是大段大段的文言,还有一句话十个字,引经据典得十页,这看的懂的人大都是学子,或者老学究,这买的人自然少,而这些杂书只要识的得几个字,就能看得懂,这看得懂了,买的人就自然多了。一百本书,能看懂的只有十个人,另外一百本书,能看懂的有九十个人,哪种书买的好?”

何仁一下子就醒悟过来,拍手道:“兄弟你果真是机智。”但随即有反应过来道:“可我们到哪找这样的书?这些原本的杂书,虽然买的少,积月累的也卖出了不少了,我们得找新书印才更好。”

林默笑道:“聪明,这书当然是找新书了,这书就在这。”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何仁眼睛一亮问道:“林默你会写?”林默点头道:“这是自然,而且写的还不错,等几天给你看看。”何仁兴奋的点了点头。

而林默接着道:“接下来两件事,一找地,二找人。这书坊咱们就在城里找个前铺后院的,等以后咱们做成了,销量好了再换大的,二是这印书的人必须是可靠之人,咱们必须保证这原稿出来以后不背剽了去,咱们印的越多,卖的也就越多,挣得也就越多。”

何仁听了点了点头,林默看着何仁说道:“还有就是你我二人不能出面,毕竟你虽然家大业大,

但你家挣钱的时候,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知道是你开的书坊,这明面上敬你三分,背地里用招,这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何仁点了点头:“这我们该找谁来代替我们在台前cāo)持?这既要信得过有跟我们没直接接触,这有些难办。”林默一时也是有些无奈,随即道:“这暂时先放到一边,反正这些事一时半会也急不得,先找书铺吧。”

随后二人在云州的街上四处逛,这街上人来人往甚是闹,而且四处张灯结彩,林默这才想起明就是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了,一想到这节后马若绫也要过来了心中又多了些烦躁,毕竟这事太多了,说好的轻松些,一下子又会有许多事了。

此时谯南马家,马知远疑惑地看着马若绫,“若绫你今天就要去云州?这明就是上元节了,在家陪着我和你娘过个节,等节后去也不迟。”马若绫心里暗道:“正因是上月节,那云州的上元灯会可不能错过。”

马若绫是分期待那云州的上月节灯会,那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去年自己去过一次,当时是大哥带自己去的,当时约定了今年再带自己去,所以自己一直盼着这上元节,可大哥却不再了,这次既是自己心中所期又是完成自己跟大哥的一个约定吧。

马若绫面不改色地说道:“爹,今年年节还没去舅舅家给他拜贺,这明就是上月节了,若是再不去,可就过了年节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家没有诚意。”

马若绫的这个蹩脚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是为了灯会,这理由也得拿出来用一用。马知远似笑非要地看着马若绫最终叹了口气道:“唉,你说的也不错,这样吧,你收拾一番跟你娘告个别,然后张贤带你去云州。”

马若绫一听眼中一喜:“谢谢爹,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看着马若绫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出房门,马知远溺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张贤”

张贤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爷”

“去了云州后,保护好小姐,不管发生什么都以小姐的命为重。”张贤点头道:“是,老爷。”

马知远不在说话,拿着杯子准备喝一口,但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杯中的水洒在案上,马知远最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叹了口气。

马夫人看着前来请安的马若绫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马若绫说今就走,马夫人心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安心,去了云州,女儿有自己的大哥护着,就不用担心被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给害了,自己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对女儿不利但远离他总会没有错的。

马夫人故作镇定的说道:“女大不中留,你去了云州有什么都跟你舅舅说,他会帮你的,注意

安全,那个叫林默的你就尽量不要与他接触了。”马若绫十分诧异,暗道:“难道娘知道了林默的事?”

马夫人这样说最重要是的马知远那么照顾林默就是因为林默是他的一枚用来复仇的棋子,虽然林默这人还算正直不会对马若绫有什么非分之想,但马知远不知会用他来干什么,这还是远离他比较好。最终马夫人叹了口气道:“娘都是为你好,还有,莫要回来。”说完就让马若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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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罗家

马若绫十分奇怪她娘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最终还是转走了。等到马若绫回到屋里就招呼翠儿收拾东西,此时翠儿正拿着林默送的《西厢记》认真的看着。

听到马若绫的声音这才回过神。翠儿笑道:“这林公子送的这本书真有一股力量,我看了就还想看,就是没写完,不知道那崔莺莺后来怎么样了。林公子真是的也不写完。”

马若绫听了“噗嗤”笑了出来:“你快收拾东西跟我去云州,等到了云州让林默把接下来的写完,让你一次看个够。”

翠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帮着马若绫收拾起衣物来,马若绫则是十分无奈,林默写的这书确实是十分吸引人,自己收到书后看得也是罢不能,用了一天时间看完了,当自己想向林默询问下半部分的时候,林默则已经离开了谯南,让马若绫那是心中一直空落落的。二人收拾完东西后到了府外,此时张贤已经等候多时,随后张贤扶着二人上了车直奔云州罗家。

罗家此时十分繁忙,一则上元节要到了自然要装点一番,二则马若绫即将来了,罗家再给她张罗着布置院落,置办新被褥新家具,反正怎么舒适怎么来。

对于马若绫,罗明这个舅舅那是十分欢喜,这个世上除了马若绫的爹娘和大哥,对她对好的自然要数这个舅舅了,一大早就开始张罗起来,每一件事都自己张罗,十分上心。

正在罗明在院中忙活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了过来,嘴里嚷道:“大清早的你瞎忙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人就是罗夫人,马若绫的舅母,罗夫人为人颇为强势,对罗明也是不留面,唯独十分溺自己的儿子罗浩。

罗明一见她来了皱了皱眉头道:“若绫要来了,我这把院落收拾好了让她住的舒适些。”

罗夫人一听撇了撇嘴道:“你亲儿子也没见你怎么上心,他现在总是在外胡闹,你也不管管。”

罗明一听眼睛一瞪怒道:“还不你一直护着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现在就是个二世祖般,要不是我罗家还有几分薄面,恐怕他早就被人打了,以后迟早被他给气死。”老夫人一听怒道:“你儿子你自己管不好,还赖到我上了。”罗明道:“不想与你争辩,你别在这碍我事。”

罗夫人一听气道:“你现在觉得我碍事了,当初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对外人这么反倒对自己家人冷落了,你真昧良心。”罗明瞪了她一样道:“你娘家那些人干的破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不然你以为你娘家人会那么舒坦,这次若绫来了你给我安生点,有的话不该说的就别说。不然到时别怪我不再留面。”

罗夫人第一次听到罗明如此强

硬,一想到自己娘家人这些年干的那些破事,自己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最终瞪着罗明一样迈着步子走了。罗明看着妻子气鼓鼓的走后,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外甥女自己也懒得跟这悍妇争辩。

罗明之所以如此在意马若绫,一则她是自己惟一的外甥女,如今马若文失踪了,马若绫就算自己妹妹的唯一孩子自然要更加关心,二则自己对她有些亏欠。想到这罗明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忙活起来。

到了中午,罗明正准备吃饭,这马若绫就到了门前,下人前来通报时,罗明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出门迎接。“哈哈,若绫你怎么今就来了,来之前怎么也不通知我是一声。快进来,舅舅这刚把你的院落收拾好。”说着笑着把马若绫领了进去。马若绫看到这收拾的十分看见的院落以及崭新的家居谢道:“谢谢舅舅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正好快吃饭了,你先把自己的东西放一放,等会去厅里,我跟你舅母可是盼了你很久了。”随后罗明走出了院落嘱咐下人去食为天买坛佛跳墙以及其他的菜,又让人通知妻子准备一番。下人到了食为天说明了要定些菜,伙计们熟练地将菜做好,放入食盒随后送到罗府。

食为天现在经常会有大户人家去定菜,赵恩甚至专门招了几人来送菜,像极了前世的外卖小哥。

中午罗明夫妻二人已经马若绫坐在桌前,罗明地说道:“若绫,这些菜都是那食为天的,就是那个林默开的酒楼的,特别是这佛跳墙更是十分美味,你赶紧尝尝。”

一旁的罗夫人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装作十分的说道:“若绫啊,这么久没来这了,舅母可想死了,上次来这还是去年年节,你大哥”刚说到这罗明赶紧咳嗽了一声,她才意识到马若文失踪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明上元节了,城内灯会的花灯可是不能错过,你一定要去看看,可惜你表哥去了扬州了,不然让他带你去游玩倒也十分不错。”

马若绫看了罗夫人一看有些恭敬地道:“谢舅母,这我与张贤和翠儿一起去就行了,正好去看看家里的铺子。”语气中有些生分和复杂的绪。

罗明听了连忙笑道:“这铺子的事就不用了着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在云州这儿好好游玩一番,在想这些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舅舅一定尽己所能帮你的。”马若绫点头谢谢罗明。

随后三人开始吃饭,罗明把所有的菜都往马若绫碗里夹,马若绫只得苦笑着接受了,饭后马若绫回房休息了,罗明则看着罗夫人道:“以后若文地事你一个字都不要提,不该说的一句都别说。”随后也回了书房,留下罗夫人一人错愕的坐在

厅中。

林默与何仁在城中转了良久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何仁虽然有些着急但也不知是如何是好,到时林默十分淡然,毕竟林默对这开书坊之事并不在意,这在他看来算是一个兴趣好,并不十分看重。

林默带着何仁回了自己租住的宅子,二人坐在院中,何仁看着林默悠哉的神道:“林默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我爹自己干一件事,不管怎么的,你得帮我啊,不能一事无成啊。那时候很丢面子的。”

看着何仁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林默摆手道:“这事急不得,明就是上元节了,到时我们先去游玩一番,剩下的事我们再商议,对了我新摸索了几道菜你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何仁一听立刻换了一幅模样,咽了咽口水道:“吃,肯定吃,你快去做啊。”

“急什么,这时间还早,来,我们先杀一局。”说着拿出棋盘。何仁一脸疑惑:“下围棋?”

“围个锤子,五子棋。”随后交何仁如何下五子棋,很快何仁就掌握了精髓,二人那是下了个天昏地暗。

正当二人激战正酣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林默开门一看正是陆峰,这个宅子的主人,也会是卢管的舅舅。林默笑着问道:“陆掌柜,你不是去了升州怎么有空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陆峰见林默笑道:“我打算在升州定居了,这云州的那间书铺不方便打理,就想着把这间书铺卖了在升州再开间书铺,正巧有人说想将铺子买了,我就过来看看,正好也顺道过来看看林公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林公子在这住的习惯吗?”这时林默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书铺?多少钱?我买了。”

陆峰这才发现院中多了一人,而那人正是何仁。陆峰十分诧异:“何公子?你怎么在这?”何仁也没会带,很是兴奋地问道:“你不是要卖书铺吗?我买了,多少钱?”

林默则有些无奈地说道:“陆掌柜都说了已经有人说好了,你这是插足了。”何仁则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人又没给钱,这买卖还没成,我先付钱买了这怎么算插足?”随后问道:“你这铺子价钱几何?我买了。”

陆峰诧异地看着何仁,最终道:“这价钱我还没想好,还得跟那人商量一番才能定夺,不过若是何公子想买,这价钱倒好商量,这卖给谁都是卖,我外甥与二位都是好友,这卖与外人不如卖给你们算了。”何仁奇怪地问道:“你外甥?”

林默赶紧道:“就卢管啊。”何仁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这咱们还不算外人,既然不是外人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两千两怎么样?卖不卖?”

陆峰一听吓了一跳,自己那铺子并不大自己也估算了大概五百两,加上

里面的书估计也八百两,若是卖给何仁七百两就差不多了,这两千两太多了。林默也是被何仁张口就两千两的阵势给吓了一跳,这何仁也真是十足的土豪,一点也不心疼钱。陆峰道:“这使不得,太多了,何公子若是要买八百两就够了。”

这时林默思索片刻道:“陆掌柜我二人打算开间书铺,真巧你也打算卖了书铺,不如这样,我们付一千两,书铺卖给我们,剩下的钱我们雇你继续给我们当掌柜,代替我们管理书铺,你看这样如何?”

何仁一听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陆峰正好适合当这掌柜,他本就是开书铺的,自然十分熟悉,若是把他拉过来自己这岂不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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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肯绰谁

何仁一听也不废话,掏出一张云州钱庄的一票道:“陆掌柜,这钱在这了,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了。”

陆峰看着一票先是一愣,自己开书铺一年也就挣几百两,这何仁一次就是一千两,自己若是答应了定是稳赚不亏,但这二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得先问清楚。

想到这陆峰看着林默二人思索片刻,最终道:“我能问一下你们是真的要开书铺吗?为什么要开书铺?特别是何公子你家可不缺书铺,何必自己再开一间?”何仁一听道:“其实我这铺子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一个验证,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见陆峰还是有些不解,林默就解释道:“我这儿有一些关于这印书的想法,但不知道的这法子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所以就想着开个书铺验证一番。若是真的成功了,那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随后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遍,“流水线?线装本?”陆峰听了十分诧异,思索片刻后点头道:“若是真如公子所说,倒是不错,对于读书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不知公子要如何实施?”

林默道:“这倒也简单,我们先开间小书铺,在这云州试一试,若大家都能接受这线装,咱们就继续扩大,按照我们这流水线的制作手法,不需要多少人这量就能扩大了,这样既能给我们挣到钱,又能让更多人读得起书,这样何乐而不为?”

陆峰一听点了点头:“这倒是件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过这若是依靠着这低价打开门路,恐怕会引起其他的书商书铺的反感,到时一起针对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这就要从这书的内容上下手了。”

林默笑着解释道:“我们先不印这些典籍,而是印刷那些志怪书籍或者那些儿女长的杂书,这一则大多数书铺都没多少这样的书,咱们卖了就卖了,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二则这些书本就是杂书,读书人对这些书也不会放在眼里,这杂书不像那些典籍受到读书人重视,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被他们拿来批判,干涉,这样我们这线装书的推广受到的阻力也就小了许多。若是我们真的成了,再改印其他书,那也算能青史留名了吧。”

林默说完看着陆峰,陆峰思索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不过陆峰也说出了自己想法:“这样吧,这铺子我就收何公子一千两,接下来一年我会帮着照看铺子,而且分文不取,若是真有所成,我就继续做下去,这工钱二位看着给就成,若是没成,那我就辞了这掌柜之责,回升州,二位东家看如何?”

林默和何仁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最终点头应道:“既然陆掌柜如此说,我们两个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这工钱还是要给些的,不能让陆掌柜你既要干

活又没工钱还要自己掏钱。”

何仁这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陆掌柜,你这有没有熟识的雕版工匠还有印刷的帮工?”陆峰点头道:“这我倒是认识几人,只要给一本书,就能雕出来,印书倒也方便,就在这院子里就可以了。”

陆峰几句话就把这书铺所有的事都解决了,何仁那是满脸兴奋,随后道:“这是一千两的银票,在泰兴钱庄就可以取了。”将银票递给陆峰,然后笑着说道:“今天我高兴,走,去醉莺楼,咱们一起找几个姑娘陪着喝酒去。”林默则是一脸无奈,这何仁真是三句话离不开找姑娘。

一旁的陆峰道:“这去青楼就算了吧,不如我领二位东家去看看书铺,在说一说这具体如何做。”随后三人边说边聊得到了那书铺,书铺的牌匾上写着“陆记书斋”,进门后,看到一个伙计正在忙碌,伙计一见陆峰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口中道:“陆叔你怎么来了?”

陆峰笑着介绍道:“陆机这书铺我已经卖给这二位公子了,这二位以后就是书铺的主人了,不过我还会继续当这掌柜的,二位公子这还是书铺的伙计,陆机,也是我族里的侄儿。”

陆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恭恭敬敬的上前道:“见过二位东家。”何仁点头道:“以后这书铺就麻烦你多多打点了,对了以后工钱翻一倍。”

陆机一听赶紧拱手谢过东家,林默则是一脸无奈,上来就给员工涨工资,这何仁在后世一定会很受员工喜。

林默思索片刻后道:“这书斋的名字暂时就不变了,毕竟你还是掌柜,平时你只管按照你的习惯来,不必管我们。”陆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这印的书什么时候能拿到?”

何仁也反应过来,这书还得林默来写,可一本书想写出来谈何容易,若是没书,这些努力岂不白费了?林默笑着道:“这书放心,我来编写,最多也就是十天时间,就能给你,到时你找人雕刻字板,找些人来印,这些到时我们再商议,以后你还是回你家住着,我自己租一个小宅子,这样我看书写书也方便。”

何仁一听笑道:“这哪需要再租宅子,我那不就是有间大宅子吗?你到我那住就行了。”林默想了想,这倒也是,反正跟何仁也这么熟了不必那么客气了,就同意搬到宅子那。随后林默回去收拾了些东西,再去赵恩那说了一下,让他以后有事道何府找自己。

这两天刘奎不在,那永和记是周福在打理,林默顺道嘱咐了他几句,这周福却是机灵,自己也想着让他去别的县开酒楼让他当掌柜,但他却不愿意离开这儿,只是说跟赵恩还有林默在一起习惯了,不愿离开,林默无奈只能任他去了。

回到何府后

,林默就开始闭门写书,对于这第一本书,林默也是思索了了很久,最终选定了《西游记》这本老少咸宜的名著作为第一本书,这书若是出来了,林默肯定不会为这销量发愁了,定会大卖,不过写出来后还得找几个人识读一番,看看反响如何。林默说写就写,一整个下午都在房中奋笔疾书。

何仁知道林默在写书,就嘱咐下人给林娜送一个炭盆,不要被冻着了,就这样林默不知不觉到了五更天了,炭盆也已经熄灭了,这一写书就忘了时间。

林默看着一旁已经写了厚厚的纸满意的笑了,自己一个晚上不知疲倦,不停地写字总算把西游记的前面最重要的孙悟空的来历以及一些经历写了清楚,当然自己也是结合这个时代的神仙体系做了些搞懂,让这个时代的人更容易看懂。

林默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字后这才放心,林默拿出一张纸写上《西游记》三字作为书名字,但写书一般都会把自己名字写上,自己这算是抄袭了,即使别人不知道但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这名字林默不打算写自己的名字,最终思索片刻写了下了三个字“肯绰谁”,这其实就是后世用电脑时常用的快捷键“ctrlc”的音译,也就是“复制”的意思,这样即表明了自己的这是抄袭的,又不把自己真名写出来,隐藏了自己,一举两得。

林默看着这本书满意的睡了,第二天林默醒来后,起出去洗漱。何仁一见林默出来就兴奋地跑来,林默每次看他朝着自己跑来都会下意识的闪到一旁,深怕他把自己撞散架了,笔记他的体积过于庞大,林默不得不注意些。何仁问道:“写得怎么样了?”

林默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写得非常好了,你先看看怎么样?”说着从屋内拿出那本《西游记》递给何仁,何仁看着封面上奇怪的名字很是诧异,但也没管那么多,翻开书就开始看了起来,林默到是不在意,下人打来水,林默刷了牙洗了脸,又把何仁准备的早饭吃完了,回来一看,何仁蹲在台阶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看着,林默看着何仁如此沉迷,心中也是有了些底。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道:“少爷,有个女子敲门找你。”何仁本在专心看书,一听到有人找自己,一下子把自己从书中那神奇的世界拉了出来,十分气愤,嘴里骂道:“哪个挨千刀的敢打扰老子看书?活腻歪了是吧。”下人也是被何仁的反应吓了一跳,第一次,见何仁如此认真地看书,还会因为看书被打扰了而生气。

下人下意识地看了看天道:“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一旁的林默一听险些没忍住笑出了声。何仁也没管那么多问道:“什么人找我?”

“一个女子。”何仁一

听忙问道:“女的?漂亮吗?”那下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很是秀丽。”

何仁原本满脸气愤,一听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找自己,立刻换了衣服面孔,脸上的怒气全消,一脸兴奋道:“快,带我去看看。”说着把书揣入怀中,跟着下人快步出去,林默也是好奇地跟在后,看看到底是谁来找何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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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下面没了?

二人朝着大厅走去,远远看见见到一个女子站在厅内,从背影可以看出长得那是十分标志,不过林默看着背影有些眼熟。

何仁那是十分兴奋上前道:“姑娘”那女子转一看,何仁那是顿时索然无味了,“噢,是馨儿姑娘啊,来找林默的?”

随后朝着还在后的林默道:“找你的。”随后转找个个椅子坐下拿出《西游记》继续看了起来。刘馨儿看着何仁的反应有些诧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林默:“默哥,他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我就这样了?”。

林默摸了摸刘馨儿的头道:“没事,刚刚他经历了一场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以后还会有很多,他会慢慢习惯的。”说完回想起何仁刚刚的表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默拉着刘馨儿坐到一旁,询问起这两天的况:“馨儿时刘叔让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刘馨儿点了点头道:“爹带我坐车到了云州,然后嘱咐了一些事就去了涂中,说是要在那开新的铺子,我去了食为天,赵哥跟我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了。”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那谯南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我爹关了一间铺子,让我到这帮你看铺子,让芸姐去照看谯南的那几间铺子。”林默笑着道:“嗯,这样也好,对了你还没地方住吧?我这就让赵恩收拾屋子,那边房间多。”何仁一抬头道:“这里房间多的是何必跑那么远,我等会让人收拾一个房间。”

林默一听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何仁也不理林默继续看起书来。刘馨儿疑惑地问道:“默哥你怎么跑到这里住了?”

林默笑着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说了一遍,刘馨儿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道:“默哥,你写书了?还开书铺卖书?”林默笑着点头,“那我能看看你写的书吗?”林默笑道:“你要看,还得等何仁看完,书在他那。”

二人聊了一会。林默道:“对了你今晚跟我一起去看灯会吧,今天是上月节,这灯会可是一年也就一次,可不能错过。”刘馨儿一听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上次一来这看灯会还是跟着小姐一起来的,只是不知道今年小姐会不会来,不过就算来了,也不是自己陪着的。

想到这刘馨儿脸色一暗随即将失落的表隐藏了了起来。正当二人在这闲聊之时,何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口中急道:“林默下面怎么没了?”林默此时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茶,听到何仁的话直接喷了出来,怒道:“你下面才没了!你乱说什么?”

何仁连忙道:“不是,我不是说你下面怎么没?我是问你,怎么没了?”林默拿起茶杯作势要朝向何仁扔去,怒道:“你才没了!你再瞎说,

信不信我把你衣服扒了扔到街上去。”

何何仁等了片刻整理好说的话随后道:“我是问你这书怎么到了一半就没了?这书就这么短?”“短?这可有两万多万多字啊。”“不是,那孙悟空得了弼马温就结束了?这也太不过瘾了。”何仁一脸不甘地说道。

林默笑道:“你没看到最后一行写着: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我这书才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还多着呢。”

何仁一听立马来这精神,连忙道:“那你快去写啊,我来给你研磨。”说着就要拉林默去屋里。林默摆手道:“你急什么,我先休息休息再继续写,反正你放心我一定会写完的,绝对不会跟太监一样突然就没了。”

何仁一听最终还是放了林默,这一天写两万字一定很累。一旁的刘馨儿也是很奇怪,问道:“默哥你写的是什么书啊?”林默无奈地耸耸肩道:“就是跟你讲过的西游记啊,你忘了?”

刘馨儿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西游记啊,我还一直期待你能说完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孙悟空他们师徒几人会怎么样。”

一旁的何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问道:“馨儿你知道后面的故事?你快给我说说。”林默笑道:“你急什么?等我写出来了你再看也不迟。对了今天是灯会,晚上一起出去看看,我还没有参加过这灯会,倒是十分期待。”

何仁则是一脸无所谓,毕竟这灯会他看的多了,上元节,乞巧节,中秋节都看过,不仅是云州的,升州的,扬州也都看过,所以对这灯会并没什么兴趣,不过林默他们要看,自己也就一起去看看吧。此时刚过午后,三人在何府简单的吃了些便趁着此时天气晴朗暖阳当空出去走走。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何仁看着林默问道:“你这《西游记》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志怪的书也看了不少,可没有本与你这相似,你不会是凭空想出来的吧。”

林默苦笑道:“这还真是凭空想出来的,我晚上睡觉前总是胡思乱想,这故事也就在我脑海中构思出来了。”何仁听了竖起了大拇指道:“兄弟果真不是一般人,胡思乱想都能写出这样的书,简直是神人啊。”

林默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自己这个理由虽然有些蹩脚,但总算把何仁搪塞过去了。何仁又问道:“你这书为什么不写你自己名字,非要写个‘肯绰谁’这名字未免有些太奇怪的吧。”

林默早就想好了理由直接道:“这主要是因为这书不方便写自己真正的名字,毕竟这书是杂书,若是写了名字,以后很容易被人拿出来说事,说自己不务正业,这样影响自己的名声,若是考取了功名,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个污点吧,那些清高的读书人必定会

以此来攻讦自己,所以还是用个假名糊弄一番。”

何仁点头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可你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吧。”林默笑道:“越难听越好啊,这样别人更记得深刻,对咱们这书也有好处。”何仁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提问了。

一旁的刘馨儿则为林默讲解着这云州的一些风土人,她以前陪着马若绫来过云州,对这云州还是有些熟悉的,不然马知远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人在这儿转悠自己离开。林默带着刘馨儿到了那间永和记,此时永和记的生意依旧是十分的兴隆,毕竟这天气寒冷在这喝一碗八宝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周福见林默几人来了就上前恭敬地问道:“东家,馨儿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林默笑道:“馨儿以后就负责这儿的铺子了,你在这或者食为天都可以,看你喜欢了,我本来打算让你去边上个的县里开个酒楼让你去当掌柜的,好歹也算是出头了,可你非不去,真是搞不懂你。”周福笑道:“在这跟赵掌柜和大家一起习惯了还真舍不得离开,反正我就一个人有口吃的就成,没那么大的雄心。”

众人看着周福全都笑了起来,林默道:“等过段时间我在这再开间永和记,这样你就能够在这儿当掌柜了,即不会离开大家,又能有所提升,吴顺现在可都是一间大酒楼的掌柜了,你可不能落下了。”周福感激地看着林默拱手道:“谢东家栽培。”

几人聊了一会,刘馨儿要在这人看着铺子熟悉一下这云州的铺子,林默则带着何仁去找陆峰,让他找人刻雕版,准备印刷。陆峰见二人到来很是奇怪,林默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写的稿子递给了陆峰让他看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让人开始雕版印书。陆峰接过书看了起来,林默和何仁则在铺中转悠起来。

等到陆峰看完后,林默笑着问道:“陆掌柜,这书怎么样?”陆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默道:“这书是你写的?”林默笑道:“怎么?陆掌柜不相信?还是陆掌柜看过相似的书?”

陆峰摇头道:“这书却是本奇书,我这门多年看过的书不计其数,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书,着实让我大开眼界。”随后思考片刻道:“这书似乎没有写完,是不是还有剩下的部分?”

林默笑道:“这是自然,你先印这一部分,这书要是一次都写完了,那岂不是只能卖一次,咱们一本书写个三万字发一本,这样几本甚至十几本合成一完整的书,这样一本书刚出来时是最值钱的,咱们拆开了卖,一本新书就变成十几本新书,就可以卖十几次,到那时咱们挣得可就不是一本书的钱了。”何仁和陆峰听完那是非常的诧异,何仁看着林默道:“你真是个商。”

林默笑道:“谢谢夸奖。”陆峰道:“我这就安排人去印书,不知道这书印多少本才合适?”林

默听了道:“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这书也只有最先出来是最值钱,别人一旦开始仿照,自己再印出来卖,咱们的钱可就挣不到那么多了。”

陆峰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印五百本吧。”林默摇头道:“五百不够,要印咱就印多谢,就先印两千吧。”陆峰一听呆呆的愣在原地,何仁也是被吓了一跳道:“两千?我的大哥,我们何家那么大的一个书坊几百人一天才一千多本,你一下要两千,咱们怎么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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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元灯会

林默白了一眼道:“我又没说一天就印完,一天印一百本,印二十天,然后一起拿出来卖。”陆峰摇了摇头道:“这一本书两万多字,一天一百本那也得二十人,况且这雕版也得二十,这都要时间啊。”

林默笑道:“你忘了,那流水线法只需要一两雕版就够了,而且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再这两万多字太多了,你就分开先印一万字,印两千,等印完了再印一部分,对了印的时候记得加盖上印章,写上是谁写的哪个书坊书斋印的,还有编好顺序,这样不会乱了,只要有这些东西,就算别人抄了去也无妨,只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才是最正宗的,他们就算想偷偷印也得把这些都印上,这样就是再提高我们的名声。”

何仁和陆峰听了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林默最后再嘱咐道:“这书最先必须要保密,咱们不能让别人抄了去。”

看着陆峰和何仁林默笑道:“你们也不要太担忧了,我这基本都是用常言写的,没那么多文言,只要识些字的都看得懂,再加上这内容很是有趣,肯定不愁卖。”见林默如此乐观,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看过这书确实是是非常有趣,只要有第一个人买就会有第二个,这样这书定能卖的非常好。

随后林默二人跟着陆峰去了工匠那雕版,这一块板得半两银子,林默这加起来要近二百两,着实让林默心疼了一下,不过一块板可以用很久,这买卖几本书就能挣回来了。

这些雕版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工匠都会在做工上有细微的差别,因此很多工匠一眼就能看出印书所用的雕版是不是自己的做的,林默对此也是钦佩不已,随后林默交代的自己的要求,就是每一块雕版都要有特殊的印记,这样可以区分是否是自己书铺印的。若是一般的典籍,内容一样,这儿都有现成的,但林默这是新书,肯定要重新雕刻,因此十分耗时间,这些雕版最快也要这些工匠五六天时间。

林默看着这些已经雕好放在架上的各类书籍的雕版陷入思考,突然灵光一闪,“自己可以”林默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这先把第一炮打响在想其他的事,脑中的相反暂时也得搁在一边。等林默交代完一切带着何仁走上街,这时已是傍晚,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路边挂着许多红灯楼。

林默二人便去了永和记叫上刘馨儿准备去欣赏这一年一度的灯会。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四处张灯结彩闹非凡,这灯会则是在城北的一条宽敞的街上,三人来这这儿,早已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街道两旁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众多的灯笼把整条街道都照的恍如白昼般。林默看着这些场景

不由得驻足欣赏起来,一旁的刘馨儿眼中同样是难掩的兴奋。何仁则波澜不惊,毕竟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而且这灯会跟扬州的灯会比那是没法比。

何仁看着二人道:“走,这灯会最重头的地方在里面。”说着领着二人往人群里走。不一会儿,三人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竖着许多根原木的柱子,柱子上系着五颜六色的绳子,每根绳子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从下方看去这些灯笼好似满天繁星,刘馨儿兴奋不已,林默也是被这样的场景惊住了,二人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到处东张西望。

林默突然发现远处有道熟悉的影,林默挤开走了上去,小声道:“表弟?”那人一回见到林默,二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马若绫,林默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过几天才到吗?”

马若绫笑道:“今天上月节,要是不来岂不是错过了这灯会了。”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小姐”刘馨儿快步走上前来。马若绫见到刘馨儿笑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谯南吗?”刘馨儿笑道:“默哥在云州开了铺子我这过来帮他看铺子啊。”

马若绫一听笑道:“看铺子倒是其次,主要还是看人,防止被旁人拐了去。”刘馨儿一听小脸一红,低着头不再言语。这时跟过来的何仁见了马若绫奇怪的问道:“这位仁兄是谁?跟林默你很熟嘛。”林默笑道:“这位是我的‘表弟’叫洛宁。”

“表弟?”何仁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若绫,随后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表弟,那兄弟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灯会结束了兄弟我带你去乐呵乐呵,保准让你满意。”说着胳膊就不自觉的搭在了马若绫肩上,马若绫脸一红下意识的躲开了,心中暗道:“林默怎么交了一个这么轻浮的朋友。”

何仁则差点摔倒,林默笑道:“我这表弟比较内敛,不习惯陌生人碰他,至于你说的事他是压根就不感兴趣,你就不要再问他了。对了,洛宁,这是我朋友何仁。”

马若绫一听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也没管那没多直接拱手道:“何兄好。”何仁也笑道:“哈哈,你怎么跟林默一样不喜欢去那地方啊?不过林默可是很有志向的,他打算十八岁以后逛遍天下所有青楼。”

“何仁把你那张臭嘴闭上,注意一下这里还有姑娘。”林默赶紧喝道。一旁的马若绫和刘馨儿一脸鄙夷的看着二人,也不说话,但眼神中的鄙夷让林默老脸一红。

何仁这才反应过来这边上还有姑娘,于是歉意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一激动说漏嘴了,你们莫怪啊。”林默现在十分怀疑这货是故意说出来的,自己真后悔跟他一起过来,把自己的

光辉形象一下子就毁了,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最中间的高台上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这次上元节灯会,由我悦来居与府衙共同举办,希望大家在这儿玩的开心,此外这每盏灯笼下也都有谜语,大家可以去猜一猜,猜对了可以道边上的悦来居兑换一些小玩意,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也让诸位得一乐呵。”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他的重点不在这谜语而是这悦来居竟然有如此能量能跟府衙一起举办灯会,借着这灯会宣传自己,果真是好手段,怪不得能在云州傲视群雄,这让林默不得不由衷佩服起这悦来居。林默看着边上众人全都在认真的猜着这灯笼下的谜语不由得叹了口气,上月节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却忘了宣传,真是失败。

林默看着这高台上的人感觉十分眼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林默拉了拉何仁的衣角,问道:“这悦来居是谁开的?与官府如此密切?”

何仁一听愣了一下小声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在江南道悦来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背后之人定是达官显贵,连我爹也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但多次嘱咐我不要与悦来居起冲突。”

林默一听心中一惊能让何家也不敢招惹的必是那种手眼通天的人,这以后自己也得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去跟悦来居有什么正面冲突。何仁盯着一旁的马若绫看了许久随后将林默拉远一脸诡异的笑道:“那洛宁是你表弟还是表妹?”

林默先是一惊随后道:“看出来了?”何仁一脸羡慕的看着林默道:“那是自然,她那脯藏不住的。”

“你们在谈论什么?何仁你怎么笑的如此”刘馨儿走近问道。

“如此dang。”一旁的林默补充道。

马若绫也走上前来,何仁一看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我在和林默讨论以后要多锻炼锻炼才是。”林默一听抬脚就踢向何仁,刘馨儿和马若绫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林默两人在干嘛。此时一旁的悦来居内二层的雅间,一群人看着窗外人潮涌动灯火通明的场景谈笑风生起来。

为首的正是云州府尹杜少甫,而一旁的则是孟文昭等一众云州官吏和士绅,而一旁还有一个人恭恭敬敬的看着众人,这人就是悦来居的掌柜许安,“许掌柜这灯会果真是一年胜过一年,越来越繁华了。”一个官吏笑道。

许安笑道:“这全都仰赖诸位恪尽职守云州士绅奉公守法让这云州益繁华,这才让这灯会越发闹了,诸位真是辛苦了,我替云州百姓谢过诸位了。”

众人被这马拍的心中那是一个舒坦,纷纷自谦道:“我等只是做分内之事,岂敢言辛苦二字,倒是府尹大人夜cāo)劳这才让云州繁

华不已啊,府尹大人才是辛苦了。”

看着众人再拍自己马匹,杜少甫皱皱眉头他本就是行伍出,素来不喜这些官场中的阿谀奉承,但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这些东西都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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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猜灯谜

杜少甫起道:“这一年谢过诸位鼎力相助,才让这云州一片繁华,百姓安居乐业,本官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这一杯酒算是本官敬诸位了。”

众人连忙起道:“岂敢岂敢,是我等该敬府尹大人才是。”说吧众人与杜少甫一起共饮一杯,随后开始高谈阔论,不亦乐乎。

楼下的林默四人则是在忙着猜灯谜,林默倒没什么,就是马若绫和刘馨儿在猜着灯谜想兑个奖。这灯笼下的谜语基本都不一样,每一个灯谜难度都不一样,灯谜越难能得的奖品就越好,所以许多人只会盯着最难得那几个灯谜来猜。

刘馨儿和马若绫看着一个灯笼下的字谜皱着眉陷入沉思,林默看去谜面是“微风轻吹雨声响”

林默思考片刻就得出答案,看着林默面带微笑何仁道:“兄弟你猜出来了?我差点忘了你猜谜那可是罕有敌手,上次宴席你可是把大家都给惊住了。”

马若绫二人一听齐刷刷的看着林默,眼神里满是期待,林默笑道:“这我还真猜到了,这应该是个‘羽’字。”

一旁的一个伙计一听恭敬的道:“公子你猜的对,请随我去领礼品。”说着把字谜给解了下来,然后领着林默去领礼品,马若绫问道:“为何是个‘羽’字?”

林默笑着解释道:“羽字可拆分成‘习习’习习即是微风吹拂,雨声响即雨声相同之意,而羽与雨同音,所以谜底就是羽字。”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林默机智。

四人到了悦来居,伙计熟练地将字谜递给看管礼品的人,那人看了看后拿出一个小玉坠递给林默道:“公子,这玉坠就是你的礼品请你收好。”林默接过玉坠点了点头。这时何仁在一旁来了一句:“就一个玉坠,这是要送给谁呢?”

一旁的刘馨儿和马若绫都有些期待,而林默一听面露杀气的看着何仁,随后笑道:“我再去猜几个再得几份,咱们一个人一个。”随后领着众人继续猜灯谜了。“一江流水伴出,打一字,林默是什么字?”何仁指着灯谜问道。

林默思索片刻道:“是‘旺’字,‘一江’二字的‘水’流走了,余下‘一工’,合成‘王’;‘王’伴着‘’,成‘旺’字。”

何仁又指着一个灯谜问道:“执烛火灭心内惧,猜一节气,是哪个节气?”林默瞪了何仁一眼思索片刻道:“惊蛰,‘烛’字的‘火’灭,余下‘虫’,与‘执’组合,成‘蛰’字。‘心内惧’,即是‘惊’的意思,所以即是惊蛰。”

一旁的马若绫和刘馨儿纷纷点头,被林默这么一说就一下子就明白了。旁边的人也纷纷向林默头来赞许的目光。

何仁又指着一个灯笼道:“秋后梧桐半凋零,猜一字,林默是什么字?”林

默在心中比划一番道:“‘焚’字,‘秋’字的后半部分为‘火’,‘梧桐’二字各凋零一半,余下‘林’,合起来就是‘焚’。”

“好,公子果然机智”一旁的人赞叹道。见何仁还有继续讲,林默摆手道:“正好四个了,你就别问了。”楼上的杜少甫此时也注意到了被人众星捧月般围着的林默,笑道:“看来他这次又出了风头了。”

一旁的孟文昭道:“谁?”杜少甫指了指窗外的林默,孟文昭这才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而一旁的的孟文昭道:“谁?”

杜少甫指了指窗外的林默,孟文昭这才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邓和光听到二人在议论林默时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想起林默是谁。

林默丝毫不知道杜少甫几人的议论只是带着几人来到悦来居将字谜递给伙计,伙计十分诧异但得知林默全都接出来后到时爽快的又递给林默三个玉坠。

林默将玉坠全都拿在手里,这四根玉坠雕着鱼、象等具有寓意的动物道:“你们自己挑一个,算是这上元节的礼物了。”刘馨儿眼中满是兴奋,但还是道:“还是让小,洛宁先挑一个吧。”

马若绫看着林默和刘馨儿最终选择了一个一根雕刻着鱼的,刘馨儿挑了一个雕刻着一只鸟,而林默则将那只象递给何仁,毕竟何仁与那象最相配。几人在这玩得十分开心但城中的万府则是一片冷寂,“他真的这么说的?”

万全坐在椅上,下面一个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人一听万全的询问立刻点头道:“千真万确,这是小的亲耳听到的。”万全冷冷道:“哼,既然他想断我财路,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随后道:“你附耳过来。”那人连忙跑到万全边低下了头,万全说了几句话,那人吓得脸色惨白,“老爷,这,这未免也太狠了吧,这万一出了差错,小的这条命可能都没了。”

万全冷冷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处理,你跟了我那么久了,也成家立业了,我怎么会坑害你。”

那人一听子一抖,看着完全眼中满是惊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老爷,我会按你说的做的。”说完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完全看着那人消失的背景最终眼光一凌,自语道:“断我财路,就别玩怪我狠辣无。”林默几人一直到深夜才回去,林默送马若绫先走,刘馨儿与何仁回何府。

看着林默与马若绫的背影,刘馨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何仁却看在眼中,何仁叹了口气道:“林默这么优秀,今后肯定到处招蜂引蝶的,馨儿你可要乘机先下手为强哦,不然可就要后悔死了。”

刘馨儿眼睛一瞪道:“什

么招蜂引蝶,什么先下手为强,你瞎说什么,赶紧回去了,我明早还要去铺子里。”说着自顾自的先走了,何仁叹了口气道:“不听老人言,将来有你后悔的。”然后迈开步子紧紧跟在刘馨儿后。

林默陪着马若绫,二人肩并肩走着,但林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林默开口道:“对了,你在这云州准备怎么做?”马若绫想了想道:“我让张贤陪着我明想去云州那几间铺子巡视一番,再去城外的作坊去看看。”

“作坊”林默疑惑不已。马若绫解释道:“我们马家在这云州不仅有绸缎庄,还有客栈,茶铺等茶叶,而且云州城外还有一处作坊专门供给整个云州马家绸缎庄的布料。”

林默点了点头,看来马家在这云州是真的根基深厚啊。林默问道:“那马家在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产业?”

马若绫想了想道:“江南道大部分地方我们马家都有资产但有多有少,譬如扬州苏州杭州升州这些大的州府铺面较多,还有大的作坊,但其他地方只有少许铺面没有作坊,这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所有铺面加起来应该也有四五十家了。”

林默一听不由得有些咋舌,这马家果真是家大业大,虽然与何仁家相比也只是稍逊一筹,毕竟何家掌握了漕运这个一本万利的行当,但马家单凭这些铺子也绝对算的上是大户了。

马若绫继续道:“这些原本都是大哥来管的,我只需要在家中读书做女红,可是现在我必须站出来。”

看着马若绫坚毅的目光绫心中有些触动,随即道:“我既然答应伯父自然会帮着你的,以后有什么问题都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帮你,你有事到何家或者酒楼找我,或者我让馨儿去找你也行。”马若绫听了感激的看着林默口中道:“谢谢。”

二人边走边聊,马若绫问道:“那个何仁跟你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都没见过他?”林默就把自己与何仁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道:“那家伙虽然轻浮但为人也不错,值得深交。”说到这林默突然想起何仁说的话眼睛不由得瞟向马若绫那虽然极力隐藏但仍旧是傲立的部,马若绫似乎也感受到了林默怪异的木管连忙转过去嗔道:“你往哪里看的?”

林默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过来然后目不斜视的说道:“不是我想瞎看,只是何仁今天说你这女扮男装太明显了,以后还是不要假扮了,藏不住。”林默最后几个字越说声音越小,宛如蚊鸣,但马若绫仍旧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马若绫满脸羞红,连粉白的玉颈也都羞红了,嘴里嗔道:“登徒浪子。”说吧快步往前走,而林默也无奈的紧紧跟在马若绫后,在旁人看来这是两个男子在

追逐,前面一个长得比较“娘”此时已经一脸羞涩,后面一个则是长得比较阳刚些,这让人不由得连线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刺激不已的剧,在前世腐女们能yy出一整部电视连续剧,而在这顶多会让人联想到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幸亏这个场景没人注意到,而且林默并不出名没多少人认识,不然林默真的会出名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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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贼难防

不久马若绫回到了罗府,在罗府的一个小门,马若绫敲了敲门,翠儿麻利的打开门将马若绫引进来,这仿佛又回到了马府般,每次马若绫女扮男装都是翠儿从偏门给她开门放她进去。

见马若绫安全回去后,林默一个人便独自回何家了,这时早已是一更了,月明星稀,街上只有寥寥数人,林默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于是加快脚步往何府赶去,在一个墙角林默转弯时一不小心装上了一个男子,那男的手中的包裹也掉到了地上,林默赶紧帮着拿起掉落的包裹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天太黑了没看到了。”那人拿过包裹头也不抬的直接走了。林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疑惑不已,“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默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想多了随后转回了何府。到了何府后,何仁和刘馨儿正在厅里等着林默,见林默回来了便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馨儿都以为你和那表弟去了客栈了。”

刘馨儿一天被这露骨的话给羞的满脸通红,林默也是对何仁感到一种无力感,这话就相当于前世的“去开房”的意思了,何仁连这个玩笑都敢开,林默也是着实的无奈了。

林默坐在椅子上准备喝杯茶这时发现自己手上很滑险些连茶杯都没拿稳,何仁一见笑道:“你不会真去客栈了吧。”

林默没理会何仁的荤段子,摊开手掌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满是油渍,林默自已闻了闻确定是猪油。何仁也发现了林默手上的猪油奇怪的问道:“怎么?你这是杀猪了还是去厨房烧菜了?沾了那么多猪油。”

林默回想了一下,应该是自己撞了那人后帮他捡起包裹时沾上的,那那人包裹着应该就是猪了,大晚上的带着一包猪着实让林默有些费解。林默也没再想这些直接让人打来水把这手上的油洗干净了。一旁的刘馨儿打了打哈欠道:“默哥我去休息了,明我还要去铺里看着。”

林默点头道:“你早点休息吧,铺里的事不用那么cāo)心的,有周福在那看着,而且伙计还是从谯南带来的,都是十分熟悉,你到了以后嘱咐两句就好了。”

突然林默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道:“我得出去了,有件事我要确定一下。”说着也不理会二人,直接向外走去,何仁一见林默脸色不对立刻知道林默肯定遇到事了,也赶紧跟了上去,刘馨儿也是同样困意全消跟了上去。

林默带着三人出门直奔铺子而去,等快到铺子后,林默带着二人隐藏在一个拐角,此时大部分的都以睡去,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但林默三人远远看去,铺子里似乎有一道微弱的灯光。

何仁问道:“这么晚了,你这铺子还有人在?不会是闹鬼了吧?”一旁

的刘馨儿一听那是脸色一变,紧紧攥着林默的衣角,林默小声安慰道:“别听何仁瞎说,这世界上哪有鬼啊,都是人吓人。这里面的一定是人而且没干好事。”三人躲在拐角耐心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铺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探出探出脑袋见街上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才安心打开门,然后小心翼翼的锁上门迅速的离开了铺子。林默带着两人到了铺前看着门上的锁道:“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何仁道:“那人是你铺子中的人?”刘馨儿总感觉那背影有些熟悉,经过林默一提醒思考片刻后道:“那人好像是铺子里新来的伙计,叫魏三,形很像。”

林默点了点头,自己也是回家后才想起来自己撞到的那人好像是铺子里在云州新招的伙计,当时铺子生意太好了,三四个伙计都不够,刘奎就又在云州找了两个伙计,这魏三就是其中一个,这个魏三长相平平但为人机灵,林默想着培养一番以后若是新开铺子就可以让他去当掌柜,不过现在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林默打开锁,走了进去。林默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四处查看一番,这铺内桌椅摆放整齐,灶台也擦拭的十分赶紧,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何仁问道:“刚刚那人来干嘛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干好事的。”林默来到灶台旁的桌子上,这张桌子品尝都是放一些食材,包包子做烧麦都在这桌子上做。此时桌子上仍旧是放满了食材,林默掀开罩在食材上的布,下面摆满了面粉面团,还有熬制八宝粥的果脯以及猪等。林默低着头闻了闻猪除了腥味外还有一丝腐臭味,用手指轻轻按下,凹陷处并没有恢复,林默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说了句:“这不对。”

何仁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一旁的刘馨儿立刻上前弯腰闻了闻脸色一变,刘馨儿赶紧拿刀切开猪,发现里面有许多红色血斑,刘馨儿急道:“默哥你是病猪。”

刘馨儿的出生屠户,对这自然是十分了解,这才发现了这的古怪之处。何仁赶紧道:“这怎么会这样?这是不是放久了,坏了?”

林默摇头道:“不可能,这儿生意好,食材基本都会用光,即便是没用光,这么冷的天也不可能坏的如此快。这应该是那魏三拿过来的,这意图倒是很明确了。”随后道:“何仁你那厨房还有猪吗?把这换了。”何仁摇头道:“这猪又不是常食,很少备猪。”

这个时代,猪并不像后世那样成为最常见的类,一般家境一般的人家或者这些卖包子等小吃的铺子常用猪,毕竟猪非常便宜,而富人吃的多是羊等其他,因此何家也没备多少。

林默只得去了酒楼,拿了些猪过来,把这坏了的换了。等忙完这些,林默便带着二人拿着那病猪离开了。何仁不解地问道:“那魏三那明显是没安好心,咱们直接报官抓他不就行了?”

林默摇摇头道:“不行,这魏三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不然他不敢做这事,若是直接报官,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找不出背后主使,而且就算抓住他,他抵死不承认单凭这猪也很难定他的罪,毕竟除了我们没人看到他放猪,就算是我们也没直接亲眼见到他把这病猪放下。”何仁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林默道:“等着明天看好戏啊。”说完便回屋休息了,让二人早点休息,明早去铺子看好戏。

第二天一早,林默和其他两人早起,三人早早的到了铺子对面的酒楼,找了一间雅间坐好后看着铺子,此时铺子已经开张了,周福和伙计们正在忙碌着,包包子蒸烧麦熬八宝粥,十分忙碌,那魏三也在忙碌,帮着招徕客人,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

刘馨儿疑惑地问道:“你说真的是这魏三放的病猪吗?他放着病猪有什么意图?”林默笑道:“这敢到铺里放病猪说明这人知道伙计们看不出这个猪有什么问题。”何仁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默笑道:“这铺子以前的掌柜是馨儿他爹,他爹以前可是屠户,杀猪杀羊的,自然能看出着猪的问题来,但这两天他不在,而这人就在这个空档换这病猪,说明他对铺子的况很了解,知道馨儿他爹是不会回来的,这人定是铺子里的人,或者铺子里的人告知了这事。”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这病猪是用来干嘛的?败坏铺子的民声?”林默摇头道:“败坏名声?他是想要我的命。”刘馨儿一听吓了一跳道:“这就算是用了病猪也不至于被判死罪啊。”

林默笑笑道:“我要是那背后的人,我的计划应该是这样,先是找人换了病猪,让伙计们用病猪包包子和烧麦,再找个人吃这些东西,假装恶心不适,然后出面质疑这卖的小吃用料有问题,再找人当中指出这是病猪这样咱们铺子民声必然臭了,在这云州定是待不下去,自己这个东家也会受到牵连,至于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林默顿了顿接着道:“但这不是最严重的的,他如果再狠点,再找个死人说是吃了铺里的东西得了病死的,那我这可就摊上人命案了。到时岂不是真是百口莫辩了,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若是再狠点直接让魏三跳出来举报我们,我们就必死无疑。”

二人听了变了变脸色,林默这说的有些骇人,但何仁很快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种况倒十分有可

能。”刘馨儿一惊急道:“默哥,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林默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刘馨儿虽然还是很担心,但见林默如此也得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看着楼下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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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化险为夷

何仁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林默刚刚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以后何仁则是后背发凉。林默既然能看出来说明他对这样的手段那是了然于只是不愿做而已,这样的人若是真的耍起手段来,那是非常可怕的,“怪不得爹说论心机自己比不上他,若他想玩心机用手段可能真没几个人能胜过他。”何仁暗自道。

这时果然在买铺子的人群中有一个人高声道:“喂,这包子味道不对啊。”前来购买的众人闻言围了过来,那人道:“这包子的是不是稳住啊?怎么吃着有股怪味。”其实那人压根就没唱出怪味但有人吩咐了自己也只能这么说,旁人一听立刻议论起来而在对面酒楼的林默三人则看在眼中,林默道:“好戏要开场了。”

不一会儿又一个人道:“对,这一定是病猪,掌柜的你这铺子怎么用病猪的包包子。”说完还用手扣着自己的嘴要把自己吃的包子吐出来。众人一见纷纷朝着铺里的伙计骂了起来。“你们好大胆子,尽然用病猪,我要报官抓你们。”一个声音高喝到。一旁的众人纷纷义愤填膺,就要砸了铺子。周福一见立刻拦在众人前面急道:“诸位不要冲动,我这铺子诚信经营怎么可能会有病猪,请大家相信我。”

一旁的几个伙计也上前帮着拦着众人,而此时魏三则一不小心跌倒扑向众人,一个人应声倒地,然后一个人高呼道:“不好了,这铺子伙计打人了。”

众人一听立刻气愤的打砸起来,周福也被打了几拳。见这楼下乱成一锅粥,何仁和刘馨儿都着急了,刘馨儿赶紧道:“默哥咱们赶紧下去吧,这都成这样了,再下去迟点,铺子都被打砸完了。”林默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放心吧有人会来阻止的。”

随后让二人耐心等待,果然没一会儿,只见一声高呼:“慢着,光天化朗朗乾坤,你们怎么凭白打砸别人的铺子。”那些百姓寻声望去,只见万全带着两人出现在他们后,其中一人正是那捕头张元。众人见是万全还有官府的人就立刻散开了,张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最先说有怪味的那个灰衣青年道:“张捕头,这家铺子卖的使用病猪做的包子,这人良心被狗吃了,还请张捕头替我们做主啊。”

一群人围了上来要张元逮捕那掌柜,张元邹着眉头道:“竟有这种事?掌柜何在?”周福赶紧上前道:“小人是这铺子的管事的,小人担保绝对没有用病猪做包子,还请捕头相信小人替我做主。”

一旁的万全道:“对啊张捕头,这铺子乃是谯南林案首的铺子怎么会有病猪,这一定是有人诬告,还请张捕头一定要抓住这诬告之人,莫要让林案首蒙受不白之冤,污了他的名声

。”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道:“凭什么他林案首用这病猪反倒要抓我们这些挑破这事的平头百姓,他林案首的名声重要我们的命就不重要了吗?”林默一听心里一惊:“这万全好歹毒的心肠。”围观的百姓被他这一说立刻群激奋起来。

何仁和刘馨儿坐不住了,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林默就算没用病猪他的名声也得毁了。这时一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道:“张捕头,小人的哥哥就是吃了这铺子里的包子后死的,请张捕头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听着那人诉说着自己的哥哥是如何吃了这里的包子后暴毙而亡的。而万全则看向魏三,魏三一狠心就准备跳出来举报林默。林默看到这个场景叹了口气,果真是跟自已预想的一样,林默道:“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你们留在这。”

刘馨儿摇摇头死死地攥着林默的衣角,何仁笑道:“笑话小爷其实胆小怕是之辈。”林默无奈只得带着二人下了楼。“你说的对,林某人的名声定不能与众人的命相提并论,这事我林某人若是错了必当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寻声望去,林默看了万全一眼随后道:“诸位既然说我这铺子有病猪这铺子就在这,诸位可以去铺内看看,是否有病猪。”带头的那个灰衣青年一听立刻冷哼一声随后道:“咱们去找找,一定能找到这病猪。”说着带着几人进到铺里上下翻找,林默三人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说话。

过了很久那几人拿着一块猪走了出来,众人一惊以为真是病猪,灰衣青年道:“这就是病猪,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随后将放在众人中间,一脸得意的看着林默。这时一个人道:“这不像是病猪啊。”又有人附和道:“对啊,这也没有红斑,应该是新鲜的猪。”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说不是病猪。

一旁的万全看着魏三,眼中满是疑问,魏三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是把病猪放在铺里了,怎么一转眼变成了新鲜的猪。这时那灰衣青年道:“定是那病猪都被做成了包子,这才没了。”旁人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刘馨儿急道:“胡说,我们怎么可能用病猪。”

林默拦住刘馨儿,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随后来到铺前,包子和烧麦等散落一地,林默随便捡起一个,擦了擦,然后吃了进去,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林默吃完擦了擦嘴道:“唉,这么好的包子都撒在地上,简直是糟蹋粮食啊。”刘馨儿眼中闪着泪光,对林默那是心疼不已,何仁看着林默眼中满是钦佩,林默的举动给了那些怀疑者重重一击,若真是病猪,他林默怎么会吃。

万全看着这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眼中更是满是

惊慌更带着一丝悔意,这样心智这样魄力的人与之为敌简直是最大的失误,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走出这一步那就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围观的百姓一见立刻带着羞愧的目光看着林默,自己似乎真的是错怪别人了。

这时林默走到那个哭诉自己哥哥吃了林默这的包子暴毙而亡的男子面前道:“你说你哥哥是吃了我这的包子死的,那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心腹搅痛,头旋目眩,剧烈吐泻,面色青黑,四肢逆冷啊?”那人已经被林默的阵势给吓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林默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这么死的?”那人此时早已不知所措只得点头道:“就是这样死的。”

林默点了点头回头问周福:“你什么时候在包子里掺砒shuang了?”周福一愣道:“我没有啊,砒shuang不是药耗子的吗?”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林默这是骂自己是耗子,趁着众人大笑的间隙灰溜溜的走了。

林默见状笑道:“今天这事我林默也有不对的地方,让诸位担惊受怕了,在下在此道声对不住了。”说着向众人拱了拱手。众人都羞愧了低下了头,自己这些人险些把他铺子砸了他还先跟自己道歉,这然众人心中愈发愧疚。

林默笑道:“为了弥补大家,今后三天铺子里的所有吃食一律半价,算是在下补偿诸位。”众人纷纷道:“林公子仁义,我等惭愧。”随后纷纷帮着林默收拾起店铺来,林默则是有些欣慰,自己这次至少算是赔了些钱挣了一个名声来。

林默感到万全几人旁道:“多谢万掌柜刚刚仗义执言,在下感激不尽。”万全笑道:“哈哈,林公子客气了,我这是举手之劳而已,大家都是云州的商户自然要互帮互助才是。”

林默笑道:“万掌柜说的对,对了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开间铺子,到时一定请万掌柜前来题匾。”万全笑道:“哈哈,既然林公子如此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到时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林默笑道:“这是自然。”万全朝着一旁人群中的人看了一眼随后带着张元离开了。林默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冷漠,这万全跟自己算是不死不休了。林默随后来到铺内,看着周福正跟着伙计们整理铺子,心中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

周福见林默赶紧上前满是惭愧的说道:“东家不好意思,我”林默摆了摆手,这周福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中保住了大半个铺子已算是不错了。

林默看这伙计们道:“今让你们受到惊吓了,我在这里给诸位陪个不是。”说着向众人拱了拱手,伙计们赶紧道:“东家不必如此,保护铺子是我们应该的。”

林默道:“以后请诸位记住,你

们的安全最重要,这铺子没了还能再开,你们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样你们每人这个月工钱涨两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众人一听对林默那是既感激有感动,纷纷表忠心,保证今后跟定林默。林默所做的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几人看到,正是马若绫张贤还有翠儿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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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留与不留

今天马若绫三人巡视铺子时正好遇到这事,目睹了整个过程,马若绫原本打算前去帮他,却被张贤拦住了,“小姐不要急,且看林默怎么处理。”等林默将事处理完后,马若绫赞叹道:“这林默果真不是一般人,我若是有他一半的就能独撑马家了。”

张贤点头道:“嗯,这林默毕竟是老爷选定的人。”说着看着林默话中似乎带着另外的含义,只是没马若绫没有听出来而已。三人随即离开,毕竟林默这儿还有事要处理自己就不便打扰了。

而在林默刚刚待过的雅间边上的雅间里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黑袍男子翘着腿看着林默赞叹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林默我越看越喜欢了。”一旁的白袍男子道:“哈哈,杜兄说的是,这林默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人正是杜少甫和孟文昭。杜少甫道:“他的前途自然白不可限量,不过今后的磨难也不少。”说着拿起杯子如牛饮般喝完一杯茶。孟文昭有些无奈道:“杜兄你注意些形象,你好歹也是府尹大人。”

杜少甫道:“我可是行伍出,虽然也考取了功名但总是那样故作斯文扭捏作态的实在不舒服,反正就咱们两人,这些都无所谓了,又不会被人看到。”孟文昭有些无奈,这杜府尹的另一面很少有人见过。

孟文昭道:“这事怕是不会就此罢休,这万全算是碰到硬骨头了。”杜少甫点头道:“这林默必然不会轻易与这人和解,这人必然会斗个你死我活。不过这万全恐怕会败,败了也好,断了那人一条胳膊。”

一旁的孟文昭不再回话只是看着楼下忙碌的林默等人。万全领着张元一直走着,而张元也不知道要到哪去,于是问道:“万掌柜,今这事你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林默也不是随便揉捏的主,他与府衙的那几位似乎都有些交,这”

万全听出了他的担忧,于是笑道:“张捕头误会了,我这可什么都没做,只是顺道而已。对了,今让张捕头你白跑了一趟,这些改请张捕头喝茶。”说着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下人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入张元手中。

张元不留痕迹的收入袖中,随后笑道:“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下次一起喝茶去。”说着转就离开了。万全的眼中闪过一丝郁,随后回到家中,默默坐着,下人们看着他郁的表都不敢上前打扰。

店铺内林几人终于把铺子收拾好了,随后道:“周福你带着人去再买些桌椅,把坏的换了。”周福点头带着几人离开,魏三原本也想跟着去,结果却被林默喊住了,魏三心中一惊,以为林默已经发现了自己要兴师问罪,结果林默只是拍了拍魏三的肩膀道:

“这次你表现不错,只要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魏三脸色惨白,但听到林默只是夸赞自己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回道:“谢谢东家栽培。”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何仁你那黄犬早上吃了一直躺着,现在怎么样了?”

何仁一听疑惑地问道:“什么黄,哦哦,那狗也是的,早上出来遛弯,就在这儿吃了块怎么就上吐下泻的,现在还在家躺着。”

“?什么?”魏三诧异地问道。林默笑道:“早上我们早起出来遛弯,他养了只狗,走半道肚子饿了,我就开了铺门想找个什么剩下的包子之类的给狗吃,结果就找了块生,就把给狗吃了,吃完狗就上吐下泻的。”魏三一惊诧异的问道:“哪块被狗吃了”

“就放在桌上那一块,大的狗吃了一半没吃完,被我扔了。”何仁道。那魏三突然有种无奈,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林默三人一直到中午,铺子重新开始营业还没离开因为说了半价所以生意异常火爆,刘馨儿和林默二人甚至一直忙着包包子和烧麦,一直忙到午后,三人这才离开。

这半价虽然赚不了多少但也是小赚,而且还赚了吆喝。三人回去后躺在椅子上,何仁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魏三跳出来举报你,他若是跳出来至少能治他个诬陷之罪,再从他口里或许能挖出来背后主使万全来。”

林默摇头道:“咱们不能等他出来诬陷咱们以后再跳出来反驳,一是他是这铺子的伙计他开口了就算查不到证据也会在人家心里留下芥蒂,二是若真把他抓了告他一个诬陷之罪,对我们也没什么实质帮助,我们肯定不会从他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更不会出卖背后之人,所以还不如留下他迷惑那背后的人。”何仁又问道:“那为什么跟那魏三说那被狗吃了?”

林默笑道:“这样给我魏三找了个台阶下也给他找了个堵住万全的嘴的理由,若是咱们直接挑明,那魏三定不再来了,这样以后对付那人就少了一个棋子。”何仁一听来了兴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反击?”林默笑道:“这个暂时还没想清楚,不过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刘馨儿问道:“那这人不会再来惹事吗?”

林默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就算要来针对我也得等这段时间风波平息了再来。”刘馨儿点点头随后道:“你说那魏三接下来会干什么?”林默想了想道:“应该会去那万全家里。”刘馨儿一听立刻要去亲眼看看那魏三是不是真如林默所言回去万家,林默无奈只得带着二人去了万家的偏门蹲守。

此时天色已完,街上的铺面都已经关了门,林默的永和记应该也已经关了铺子,林默四人,没错多了一个

男扮女装的马若绫,四人偷偷地来到了万全的大宅子对面的一个角落目光盯着一个偏门。

马若绫白天巡视完铺子便思考林默接下来会怎么做,最终还是怀着好奇心悄悄女扮男装出了罗府到了何仁家门前,正好撞见三人出来,就跟着三人一起前来蹲守。马若绫问道:“这宅子应该不止一个偏门,你怎么知道他会从这里进去?”

林默笑道:“因为这个最偏僻,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自认越少人见到越好。莫出声,来了。”此时远处一个影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前,此人正是魏三,魏三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魏三迅速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马若绫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默叹了口气道:“能怎么办?等啊。”此时万全坐在房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这时有人前来通报到:“老爷魏三来了。”万全平淡地道:“让他进来。”魏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东家。”

万全冷声道:“为什么那不见了?为什么林默要给你涨工钱还要让你去新的铺子,如此照顾你?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让我今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魏三一听吓得冷汗直流“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连道:“老爷明察啊,那今早被那林默拿去喂了狗了,这才没在铺里,老爷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小人对您那是赤胆忠心,怎么可能去告密,再说小人一家老小可都是仰仗您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万全看着吓得脸色惨白的魏三点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不过这林默的反应着实让人有些费解。”魏三一听道:“老爷,这林默或许还不知道是您设的这个局。”

万全摇头道:“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没反应过来。”

“那或许是他想息事宁人主动服软。”万全摇了摇头道:“以他的格应该不会被打了还不还口。”

魏三赶紧道:“这林默既然如此聪慧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外人怎么可能斗得赢咱们万家,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人这才没揭开这事,而且对小人如此看重或许也是在主动向您示好。”万全听了似乎有些道理,但自己还是有些不相信,最红只是让魏三以后小心些,有什么异常尽快通知自己。

林默四人在拐角等了许久仍旧不见魏三出来很是奇怪,何仁小声道:“那万全不会把魏三给那个了吧?”

何仁估计有两个女生在没敢题“杀”这个字眼,而马若绫和刘馨儿则意识到何仁的意思脸色微变,林默思考一会道:“到时有这种可能,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万全下定决心就是要跟我鱼死网破斗到底了。”马若绫问道:“这是为何?”

“他人都敢杀还会担心继续跟我

都下去吗?如此狠心的狼怎么会一夜间从吃改成吃素,至少我认为我还没能力足以让他改变。”林默解释道。刘馨儿道:“若是那魏三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呢?”

林默笑道:“说明那万全还对我有幻想认为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何仁一听道:“你这意思是你不会与他和解?仍旧要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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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管齐下

林默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与他和解,是以他的格估计还会再为难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与他抢食。”

马若绫道:“这不会吧,今他没成功而且已经露出破绽了,若是再针对你就不怕你把事挑明吗?到时他也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再则他怎么的也算是云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家财万贯,犯不着为了蝇头小利与你争个你死我活的。”

林默摇头道:“这样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今放下段对付我已是说明他的不择手段,再者我与他积怨颇深。”马若绫有些不理解,但林默既然如此说,就有他的道理,林默如此自信满满说明这事其实他已有把握,自己不必担心。

就在几人谈论之时,万府的偏门打开了,魏三从门内走出来后便迅速往自己住处赶去。林默见他全须全尾的出来便叹了口气道:“走吧,接下来一段时间可以相当安生了,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

何仁和刘馨儿先走了,林默送马若绫回府。马若绫路上道:“今天这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以后可能还会凶险无比,到时你要保护好自己,铺子没了可以再建再买,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林默笑道:“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担心我啊。”

马若绫一愣羞道:“你瞎说什么,我就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而已。”林默奇怪的道:“是啊,今天我在铺子那看着你,你一直咬紧牙关紧紧盯着我和馨儿,要不是张管家拦着你就冲过来了。”

马若绫诧异地问道:“你当时看到我了?”林默耸耸肩:“当时一帮人过来看闹,就你们三个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想不注意到你们都很难。”

马若绫一听尴尬不已,林默则继续道:“你以后也得注意自己安全,毕竟有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就算是我的事你也不必插手,不然会引火烧的。

马若绫一愣道:“可是我怎么能看着你们遇到麻烦袖手旁观。”林默耸耸肩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我的人生准则,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明哲保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你可能还不理解,但做了绝对不会错。”马若绫看着林默如同一个长辈般谆谆教诲着自己,“扑哧”笑了出声,林默问道:“你笑什么?”

“你明明总是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样子,可你总是会管那些与你自己没关系的事,馨儿的事,赵亨的事,孙芸汐的事,你为了这些事几次遇险,险些丢掉了命,你到头来还要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还说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这不是很奇怪吗?”看着马若绫数落着自己林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最后只得道:“反正道理讲给你听了,你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

我不管了。”看着林默一脸尴尬,马若绫“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林默越看越尴尬,把马若绫送到门口后便落荒而逃了。

马若绫看着林默狼狈的声音心中那是十分愉快,但转念又开始为林默担心起来。接下来几,果真如林默所说,一切都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林默在这几天每天都是写书看书,毕竟这府试就快到了,自己还是要参加的,至少要得个秀才再说。

而西游记的雕版也已经刻好了,何仁为了防止泄露,亲自去盯着印刷,怕人手不够又安排了几个何府的下人一起去印,这些下人在何府待了多年自然是十分可靠地,十几人一起,按照林默的流水线法,十个人印书,两个人收集两个人装订,分工明确,就这样第一天印了一百多本,与林默预期差不多,而何仁和陆峰则第一次见到了这流水线的真正用处,着实的吃了一惊,用了这个方法这效率提高了近一倍。

林默对于印书也是十分关注的特意前来看了看,书的封面是按照林默说的做的,不仅有“西游记”几个字还有“肯绰谁”的名字以及精美的图画,还有印章,印刷的时间,地点,书坊等。

其中这个书坊的名字还是林默起的叫做“聊斋”,毕竟前世最熟悉的书斋书坊的名字除了纪昀的“阅微草堂”就是蒲松龄的“聊斋”了,而林默更喜欢“聊斋”这个名字,更加世俗化接地气,格调虽没有“阅微草堂”高,但与自己这书更加相符。

林默之所以如此费心机还是为了避免被抄袭,这一世造假抄袭实在是太容易,除非你是名家大儒,不然谁会在意你写的东西是抄袭谁的或者谁抄袭你的。

当印到五百本时,何仁想先投出去试试,林默想了想让他印到一千本再投。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一千本,何仁看着桌上一大摞一大摞的书兴奋地说道:“你觉得咱们这书怎么样?会不会一天就卖完了?”林默笑道:“怎么可能一天卖完?这书毕竟不出名,不过三天内必须会有很大的反响。”

陆峰按照林默的吩咐在铺子里书架与人视线平行的高度摆上这书,这是为了让人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书,一般前世的超市快要过期的东西总是会摆到这一层,这样先入为主卖的快些。

这书开始售卖后果真跟林默所说一样,第一天第二天反响平平,到了第三天突然就多了许多人来买说,林默则是意料之中并不感到十分诧异,而何仁则是乐不可支,短短五天印的一千本就已经买的差不多了,林默这五天也没让那些印书的帮工停歇,加班加点又印了近千本。

就这样,这半个月林默在印书上有条不紊的推进,新的模板已经刻好,林默也开始印新一部分的内容。晚上何仁

林默和陆峰三人在一起讨论今后该如何做。何仁道:“咱们这书算是彻底打响名号了,现在街头巷议都是咱们这《西游记》,这书现在印多少就能卖多少。”

陆峰点头道:“林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加派人手继续印书,然后再向别的铺子推销这书?”自从书铺卖给何仁后,陆峰就改口叫二人东家,但二人与卢管是朋友,陆峰是长辈因此二人让直呼其名就行了不必见外。

林默思考片刻道:“我接下来的打算是这样,一是找个大点的地方建一个书坊,这样若是有书铺买书也有地方买,二是向其他书铺售卖咱们的书,三是与云州各地的书商协商,咱们在他们的书铺设立专柜,就是只卖咱们的书的小书架,咱们每卖出一本书给书铺一定的分成,这样三管齐下,提高产量,扩大售卖的地方,卖更多的。”

陆峰点了点头,何仁道:“这书坊简单,我城外有一个小农庄,咱们可以在那建书坊。”“小农庄?没想到你城外还有房产?不过你不是说不愿靠家里吗?这地方恐怕不能用。”

何仁笑道:“那地方是我自己接着别人的名义买的,算不上是何家的产业。”林默一脸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去看看吧。”林默二人点了点头,毕竟在城里找个大地方建书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第二天林默三人去了趟何仁口中的“小农庄”。“这是小农庄?”林默看着几十亩地,加上一个池塘还有两排民房有些吃惊。这个“小”跟自己理解的真心不一样。

何仁笑道:“本来也就不大,跟别人那些动辄几百亩上千亩的一比我这也就是个小农庄。”林默无奈看着何仁,指着那些在地里翻地耕作的农户道:“你还故人来耕做了?还是把这地租给别人了?”

何仁摇头道:“这些都是这地原本的农户,我把地买来后觉得放着也是浪费,就又租给了他们,不收租金,只要不要让地里杂草丛生就行。”

“所以你买这地干什么的?”林默疑惑不解,何仁嘿嘿一笑,道:“你不觉得此时此景特别有种诗画意在里面吗?”林默诧异地看着何仁道:“你不会就为了看这场景特意买了一个小农庄吧?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理解不了。”

何仁小声道:“其实是打算以后金屋藏养个清倌人之类的,这个现在也是一种书生的标配了。”林默瞪了何仁一眼不想再理他,他的世界自己真理解不了。三人在在这里四处看了看,路旁的人一见何仁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老爷”,弄得何仁有些无奈。

这地方离云州城也就不过六七里路,地方大,对林默等人来说却是一个好地方,林默思考片刻道:“那我们就

在这人建书坊吧,不过估计得一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何仁你就多盯着些,我这有一千两,你先拿着用。”说着拿出一张钱庄的银票递给何仁,何仁哪里肯要,毕竟林默那点家底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次给一千两估计林默也没多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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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工

何仁想的其实没错,这段时间刘奎已经开了两家永和记,赵恩也在物色新的地方准备开新酒楼,所以赚的钱真没多少了,但一千两对林默来说还不算很难拿。林默则道:“这书坊算是有我一份,我自然也要出些力气。这钱你就拿着吧,省着点花。”

何仁摇头道:“我不是说好了吗?我出钱你出点子,再说这书还是你写的,这些子也挣了几百两了,这些就算你的润笔费,我这把钱拿过来用了也算你出的力了。”林默最终还是收回了银票,等以后要用钱时再拿出来也不迟。

接下来三人各自分工,何仁负责监督印书和建书坊,林默负责写书,陆峰则要拿着书四处游说,推广这书和展柜。晚上林默在屋里奋笔疾书,刘馨儿回来后默默的在林默旁照顾林默,为林默研磨,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一对恩的夫妻,举案齐眉般。

等林默放下笔已是入夜,林默看着一旁的刘馨儿有些歉疚地说道:“馨儿你不必如此照顾我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刘馨儿摇摇头道:“我不累,你这一些就是好几个时辰也太累了。”

林默笑道:“我已经有了腹稿直接写出来即可,这样也可以练练字,你快去休息吧。”刘馨儿这才不愿地离开了。

就这样林默在府里待了几天,将书稿攒了七八万字,这才松了口气,有了这些书稿林默可以轻松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天林默决定去铺子巡视一番毕竟是自己的铺子,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酒楼内赵恩紧张地忙碌着,林默进来后赵恩迎了上来,林默问道:“赵哥,这几天在外面如何?”赵恩这几天去了周边的县里看了看,准备再开一间酒楼,赵恩笑道:“这地方选的差不多了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去接手。这些事倒是次要,不过遇到了另外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林默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咱们不是在谯南和和县开了酒楼嘛,那儿的菜卖的比云州便宜,特别是佛跳墙,一坛能便宜三两银子,现在有的人专门从这两个酒楼一次买十坛二十坛的然后运到云州来卖,有的甚至买来大坛然后换成小坛卖,这样一来一回总是能赚不少,原本咱们一天能卖大概十坛,现在可能只能卖出五坛了。”

林默思考一下笑道:“这有何妨,反正他们都是要从我们的铺里买,我们还是赚钱,他们是在帮我们卖东西啊,他们本就该赚一部分。”

赵恩点了点头:“可是有的人将这佛跳墙说成是自家研制,还有的以次充好,这都对咱们的名声有不小的影响。”

林默想了想道:“这样,在坛子上刻上我们食为天的标记,坛口再用封条贴上,再做些细小标记,让旁

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食为天的,帮着我们宣传,也减少那些恶意借我们名字以次充好之人。”

随后又问道:“这样的事是不是万全那几间酒楼也掺和了?”赵恩点头道:“有,而且最先这么做的就是他们那酒楼。”林默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消停几天就又开始了。”

随后林默去了趟永和记,周福则在铺里忙碌不停,今天刘馨儿跟着马若绫去云州游览一番,所以没在铺里,林默看到周福思索片刻决定是时候该开新的铺子了。

林默把周福叫到一旁道:“我打算再开个铺子,这事交给你处理吧,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你去城中打听一番若是有合适的铺子你就租下来,钱不够了再跟我说。”周福点了点头,林默将这事安排给自己算是对自己的信任。

嘱咐完这一切林默便去了印书的地方转了转,接着又去了城外的农庄看看书坊建的如何,可谓是马不停蹄。

到了农庄二三十个大汉正在不停地忙碌着,挖地基,切木料,拉石材,好不闹,而书坊的大致轮廓也已经出来了,比林默的预想还大一些。

何仁此时坐在椅上,喝着刚沏好的茶,吃着从南方运来的水果,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林默看了都想踹他两脚。“呦,林默你来了?”何仁一见林默来了让下人赶紧搬来一把椅子给林默,林默坐下后询问道:“对了,陆掌柜那边怎么样了?”

“陆掌柜?他昨天还回来的,只是你在府里写书我没叫。他现在沟通了一番,这云州府有七八家书铺愿意放那个展柜。现在他在各个县里游说,今天应该到了谯南了。”

“谯南?”林默点了点头。

此时陆峰坐在炉管家的大厅内喝着茶,卢家父子对陆峰的到来十分诧异,那是十分诧异。“舅舅你不是去升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陆峰笑道:“这不是那林默重新开了书铺,现在他是我东家,我这是来帮他宣传书籍的。”

随后将林开书铺书坊现在自己在云州给他推销书籍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没说流水线的事,毕竟这算是林默的一个机密了,虽然林默不在意但自己还是要帮他保守的,这是一个人的cāo)守。卢松年听闻疑惑地问道:“为何你会如此看重林默,甚至愿意心甘愿帮他开铺子?”陆峰笑道:“因为我觉得这个选择不会错,对了也给你看看这书吧。”说着拿出两本书递给二人。

随后便起离开,继续去各个书铺游说,临走前陆峰道:“卢管,你以后与那林默要亲近些,有的事我不便说,但是跟他在一起必会受益匪浅。”随后告辞离开了。卢松年看着陆峰离去陷入沉思,卢管看着那本书同样是疑惑不已,卢管问道:“舅舅怎么神神秘秘的?

而且为何如此笃定自己跟着林默会大有裨益?”

卢松年笑道:“你舅舅那人虽然也是有些书生气,但也是十分精明,他这样做说明了林默给他的比真金白银还重要,他既然让你多跟林默亲近亲近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你舅舅,这么说一定对你有好处。对了,府试的时候你去云州要跟林默亲近亲近,林默在这云州现在可是风生水起,这样的人不得不让人叹服。”

父子二人也拿起那书看了起来,二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过了晌午,等二人看完后,都纷纷叹息:“可惜了还没写完,着实是吊足了咱们这些人的好奇心。”卢管也表示赞同,这书着实有趣,就是短了些,不够看。卢松年笑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你舅舅为何愿意帮林默了。”

云州城中,马若绫带着刘馨儿二人在街上游览着,刘馨儿一直叽叽喳喳十分兴奋,二人仿佛回到了以前主仆二人以前在这云州城游玩的子。马若绫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但是眼中还是有些忧虑。

这一点也被机灵的刘馨儿发现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愁啊?”马若绫叹了口气道:“确实是有些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刘馨儿一听忙说道:“小姐你如果真遇到问题了可以跟默哥说,他一定能帮你的。”马若绫摇头道:“这事我会处理的,不用麻烦他的,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很忙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突然从二人后传来一个声音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二人转一看,居然是林默。林默刚刚从城外回来,正巧碰到二人,自己就前来打招呼,这在背后正好听到了二人的谈话,这才开口问道。

刘馨儿气鼓鼓的道:“默哥,你真是偷听人家说话,还把捉弄别人,刚刚差点把我吓死了。”说着拍着自己的小脯平缓自己的绪。林默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想这么多,就张口问了,没想到把你们吓到了。”随后问道:“若绫,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马若绫叹了口随后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原来马家在这云州与江南道大部分地方货物往来用的都是水路,云州这织坊用的蚕丝还有其他原料很大一部分是从苏州湖州等地运来的,但是马若绫翻阅往来货物账目后发现有些问题,上船时的货物与实际收到的货物数量有些出入,而且停靠地点也有些奇怪,但这对马家的生意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如此,马若绫仍旧是有些困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林默思考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你们马家的货物缺了但又似乎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又不像是缺了东西的样子?”马若绫点了点头,

林默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去亲眼看看?”

马若绫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我们马家的货物都是我舅母娘家来运送的,而且账面上我马家确实是没有亏损,这贸然前去询问查看似乎有些不太妥当。”马若绫谈到舅母时流露出一丝抵触,林默听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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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抄袭

林默知道这样贸然去查看的确有些不妥,毕竟这有着亲戚这层关系在,如此去查看就显得对罗夫人的家人很不信任,林默也最怕这种沾亲带故的,最难处理,还不如是那种商业关系直接了当些。

林默微微一笑道:“既然明着不行我们就偷偷来,你们马家下一批货物什么时候到?”马若绫愣了一下思考片刻道:“应该明晌午会有一批生丝从苏州到这,你打算怎么办?”

林默思考片刻道:“这好办到时你跟着我就好了,不过你得女扮男装。”马若绫点了点头,这件事自己必须查看清楚,不然心中总有些不安,毕竟现在云州的这些铺子和生意是自己掌控,不能出现什么乱子。

刘馨儿听了一脸兴奋刚要说什么,林默直接道:“你不能去,人多了目标大,而且你爹明天回来了,你得留下来陪他。”刘馨儿一听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没了活力,马若绫看了又心疼又好笑,最终与林默约定好了时间便离开了。

马若绫回到府翠儿在府门前等着她,见她回来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后跟在马若绫后,听着马若绫讲着今天的遭遇,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只是隐藏的很好马若绫并没有看到。

二人进入府里后恰巧遇到了舅母,马若绫的舅母本姓胡,名,是云州本地人士,家中颇为殷实,主要也是做漕运和经商,只不过与何仁家相比根本没法比。罗夫人见到马若绫十分的说道:“若绫啊,今天出去玩的如何?”马若绫恭敬地回道:“谢舅母关心,若绫今玩得很尽兴。”

罗夫人点了点头道:“你爹也正是的非要让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出来管铺子,这里有我跟你舅舅不会有什么事啊,再说女孩子应该在闺房绣花读书,等着如意郎君前来迎娶。这些粗活累活哪用得着你来cāo)心。”马若绫一听舅母提到出嫁成婚的事眉头一皱,随后恭敬地说道:“这事我爹如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我遵循即可,舅母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房休息了。”随后便告退带着翠儿离开了。

罗夫人眼中闪过意思不悦,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对马若绫发脾气,马家和那家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马若绫回房后掏出两本书递给翠儿,翠儿一看“西游记?小姐这就是府里下人说的那本书?”马若绫笑道:“当然了,特意带来给你看的。”

翠儿兴奋地接过书问道:“小姐这时从来得来的?应该很难买吧?”马若绫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而且这其中还有没有开始售卖的一部分。”翠儿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马若绫笑道:“你猜这书是谁写的?”翠儿眼珠一转道:“不会是林公子吧?”

“就是他,不然

我怎么会得到还没售卖的部分,这是他让馨儿带给我的,以后每次写完后都会先给我们看。”翠儿一听一脸兴奋,马若绫看着翠儿笑道:“你快看吧,看我记得还我,我还没看呢。”翠儿微微一笑道:“那我就看完了讲给小姐听,我讲的可比书里有趣。”

“我不信。”马若绫咯咯一笑,主仆二人有打闹了一番这才停歇。另一端林默刚回到府里准备歇歇,就看到何仁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林默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般猴急?”何仁拿出一本书道:“你看看。”

林默拿起书看了看封面笑了起来,封面上写着“美猴王”三个字,翻看一看内容全都是抄袭《西游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这种抄袭的书了。”林默笑着说道。何仁则是一脸气愤:“这人着实可气,这书你知道我是怎么得来的?”林默摇摇头,何仁道:“这书是陆峰从升州得到的。”

“升州?怎么会在升州?”林默疑惑不已,按他的意思就算出现抄袭也应该就在云州本地,怎么会跑到升州。何仁道:“这其实还是我们印的量太少了,而陆峰已经把书宣扬出去了,这酒导致咱们的书出了名但是有价无市,这些抄袭的就打着西游记的名号或者直接说是自己写的书,这样一来,真假难辨啊。”

林默一听笑道:“这虽然看似对我们有影响,但只要我们保持印刷更新,把自己的名声做起来,这些抄袭终究会被察觉,那时这些书只是给给我们做宣传,帮我们推广书籍罢了。”

何仁叹了口气道:“你还是看的开,我现在恨不得明天就把书坊建好,一天印他个几千本。对了咱们这书价是不是可以提一提,咱们这是自己写的书而且卖得这么好,第一册已经印了三千本了还是卖完了,这咱们就该提高价格,这一本二钱银子是不是太低了。”

林默摇头道:“二钱不低了,一般人家可真舍不得二钱银子买书,而买咱们的书的大都也是那些普通人家,要是价格高了就失去了一大批客源了,而且咱们这书不停更新,这人也会不断买,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薄利多销,这书先打响名号再想着赚钱的事。”何仁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书会越买越火,如今他只有把人全都叫过去全力印书。何仁又问道:“这第二册什么时候开始印?”

林默想了想道:“咱们一万字一册,这书至少能印几十册,你现在就可以印了,等攒够两千本再卖,以后我把书稿给你自己看着办,我还会写一些其他的书,到时你就自己决定该怎么印如何印。”

何仁点了点头,这事自己自然是手到擒来,毕竟一直帮着自己家里照看生意,这些东西还是可以把握的。林默问道:“

对了,你家在码头有船吗?”何仁点了点头:“有艘客船,我家在云州码头常年都会停靠一艘船以备急用,怎么?你想坐船?你不是晕船吗?”

林默这才想起来自己晕船,但自己已经答应马若绫,事到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了。林默看着何仁“嘿嘿”一笑:“我这明天有件事需要用船。”何仁点头道:“那你就用吧,这点小事就不用跟我说了。”

林默摇摇头道:“我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会游泳吗?”何仁一听摇摇头道:“你觉得我会吗?”林默这才反应过来,何仁这体型掉水里估计就沉底了。何仁凑上前来问道:“你问这干嘛?到底有什么事?”

林默思索片刻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明去撞艘船玩。”

“撞船?”何仁一脸诧异,不知林默这是要干嘛。林默当然不会直说,只是让他莫要声张。

林默思考着该找谁来帮忙,这时周福上门拜见,一见林默周福就笑道:“东家铺子我已经找好了,大体已经定下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林默摇摇头道:“不必了,你拿主意就行了。”

周福又说了一下具体的况,然后就告退了,转就要走,林默突然叫住他问道:“周福你会水吗?”周福一愣点了点头道:“会啊,在这江南,真没多少不会水的。”林默一脸尴尬,自己就不会水。林默笑了笑道:“那明还得请你帮个忙。”

周福很是奇怪,林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周福那是更加奇怪了,但林默既然如此说自己照做就成了。第二天早上马若绫男扮女装来到林默这,此时林默已经起了,正在写着书,见马若绫来了便起迎接,马若绫笑问道:“怎么?你还在写《西游记》?”

林默摇摇头道:“不,这次写的是《西厢记》。”马若绫一听眼前一亮道:“那你写完一定要给我送一本,我现在不管是《西厢记》还是《西游记》可都喜欢的很。”林默笑道:“这是自然。对了你跟我走吧,咱们去一探究竟。”

马若绫点了点头,随后林默带着他来渡口,这云州府的渡口比和县的要小些,但也算的上是十分之大,停靠着几十艘船,林默带着马若绫直奔一艘挂着“何”字旗子的船。

到了船上后,几名船夫一见林默赶紧恭敬地道:“见过林公子。”林默点了点头,而一个熟悉的影也随之出现在二人面前,“见过二小姐。”

“周福?”马若绫看着周福有些奇怪。

林默则笑道:“哈哈,你来的可真早。”随后对着船夫道:“把这个旗子取下来,然后把船驶到水流较缓的地方。”船夫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挂帆驶出渡口,而林默则在船中脸色苍白的扶着栏杆。

周福问道:“东

家你晕船?”林默点了点头,马若绫看着林默惨白的脸有些愧疚,毕竟林默这是为了帮自己才坐船,这时船夫此时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林公子,这时少爷特意嘱咐给您备着的药,可以治头昏晕船。”

林默谢道:“有劳船家了,对了你们等会看着江面上的船,要是有挂着‘胡’字的船你就直接撞上去,然后到时周福就辛苦你了。”周福点了点头,随后便出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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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撞船

马若绫接过药,小心翼翼地端到林默面前,然后用勺子递到林默嘴边,林默那是不知所措,马若绫也是有些羞涩,最终是张口喝下了马若绫勺中的汤药,等喝完药,马若绫问道:“林默你打算怎么做?为什么要撞船啊?”

林默笑道:“这个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听我安排就好了,这也得看看周福了,这么大冷天让他跳水里也是难为他了,对了你这还是得束一束,周福那一眼就看出来你是谁了。”

马若绫一听白了林默一眼,随机地下有看了看喃喃道:“我明明裹了啊。”就这样众人在船上焦急地等待着,快到中午时周福终于发现了那船,赶紧道:“东家,船来了。”

“好,你们按我说的赶紧去准备。”随后林默带着马若绫在船尾焦急地等待着。林默看着胡家的船吃水非常深,应该拉了不少东西,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就是听到一阵叫喊声“你们赶紧把船掉开,要撞上了。”

林默赶紧搂住马若绫的腰,然后紧紧抓住栏杆,只听“嘭”的一声,两首船狠狠撞到了一起,林默这船猛烈地抖动,马若绫脚下一划险些摔倒,幸亏林默把把马若绫搂着,这才没摔倒,马若绫那是羞不已,脸上瞬间就红了。

而船头的周福顺势跳到江中,船夫们赶紧叫喊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赶紧来人啊。”胡禄,是云州胡家的家主,也是胡的哥哥,此时也坐在船中喝着茶。突然的巨大动静直接让他把手中的茶杯震落在地上,“怎么回事?”胡禄怒道。一个下人赶紧跑进来道:“不好了老爷,咱们跟别人撞船了,还有人落水了。”

胡禄一听,心中一惊,连忙跑到船头,看着边上的船和自己的船撞在了一起,自己船侧开了一个口子,胡禄那是十分气愤,刚想破口大骂但随即又想到什么,随即道:“别管那么多,赶紧把船驶到云州府的渡口。”

下人连忙道:“这恐怕不行啊,这有人落水了,那船人还在水里寻找,咱们冒然开动恐怕会伤到人,到时可能会被告到衙门。”

胡禄一听心中一惊随即道:“那你们赶紧下水救人啊,赶紧救上来,这船才能早点走。”下人们一听只得纷纷脱了衣服下水救人。林默一见时机正好,于是道:“趁现在,咱们赶紧跳到对面船上去。”

林默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搂着马若绫没松开,林默赶紧松开手道:“不好意思,这时意外,纯属意外。”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指尖的香气让林默有些沉醉,但随即反应过来率先跳到了胡家的船上,马若绫脸上满是羞意,但随即在林默的接应下跳上了船。

二人悄悄进入船舱,里面堆满了货物,全都用布盖着,林默打开布一看

,里面是一筐一筐的生丝,应给是马家的货物。林默让马若绫到门口望风,自己四处查看。林默细细查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奇怪,这些生丝虽多但也不重,为何这船会吃水如此深?”确认都是生丝和一些少量的杂货林默有些失望,以为这次计划算是一无所获了。

就在此时,林默发现拐角处有一抹白色,林默上前用手沾了沾,随后闻了闻,舌尖tiǎn)了一下,一股咸味充满了口腔,“盐?”林默十分诧异,随后将边上的生丝拿开,这才发现最下面竟然是用麻袋装好的细盐,一看成色就知道是精炼的上等青盐。林默随即掏出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把盐放了进去包好放入怀中。

随后林默将所有东西放好又用布将东西全都盖上,这时突然一阵惊呼:“人救上来了。”随之就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马若绫刚要惊呼,被林默捂住了嘴,随后拉着马若绫就快速撤出船舱。

林默二人前脚离开船舱,后脚一个人出现在舱内,正是胡禄。胡禄来到舱内,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心中这才安了心。这时胡禄发现拐角处那滩盐立刻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检查这才发现那装盐的麻袋被挂出了一个口。

胡禄赶紧用布将漏洞堵上随后松了一口气。这时一个下人进来道:“老爷那船上的人要上船来赔礼道歉,你看是不是让他上来一下?”胡禄脸色大变道:“不必了赶紧扬帆去渡口,这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下人一听道:“这咱们的船被撞了一个窟窿总得让他赔偿啊。”

胡禄不赖烦地道:“这大江之上船只往来,遇到暗流撞到一起实属平常,这事算我们倒霉,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把船开到渡口去,万一船沉了这一船的,生丝就毁了。”

胡禄说到一半猛地停顿,随即赶紧圆了上去。下人赶紧出去跟船夫说开船,而林默和马若绫还在这船上,见两船的间隙越来越大,林默赶紧抱着马若绫跳了过去。

这声响惊动了胡禄,胡禄急忙来到穿侧看向林默那船的船尾,可是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回了舱内。此时何家的船上,林默紧紧搂着马若绫,趴在地上紧靠在船侧,突出的舢板把二人挡住了,这才没被胡禄发现。

林默此时那是十分紧张,手不自觉的收紧,这一下子就把马若绫往自己怀中揽进去,二人贴的更紧密了,马若绫一个大家闺秀何曾被男子这样搂着,早就满面绯色,羞不已。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周福浑湿漉漉的来到船尾,见到二人如此姿势那是一脸诧异随后别过脸去,林默这才意识到胡家的船已经走了,于是连忙扶着马若绫起,看着周福浑湿透,体打着冷颤,林默赶紧让周

福进入船舱,支起火盆让船夫找来几间干燥的衣服给周福换上,让他烤烤火,暖和暖和。

马若绫则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林默只得尴尬地说道:“这刚刚那是事发突然,我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马若绫一听脸一红,道:“这事你不准说出去。”马若绫连忙点了点头。这时周福问道:“东家你今天这大费周章的设计这个局是为什么啊?”

林默刚想开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随后道:“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周谦点了点头,林默既然这么说了就有他的道理这事他就不用再管了。此时马若绫言又止,看着边上的周福以及船上的船夫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咽了下去。

林默思考良久,最后问马若绫:“那罗家有几艘船?”马若绫想了想到:“好像有三艘,不过有两艘在苏州那边,常回云州的也就这一艘。”林默点了点头道:“那这一船生丝多少值银子?”

马若绫想了想道:“大概两千两,这船一个月来一趟,运的生丝你也见到了,这一船够马家在云州之用。”林默点了点头道:“那你那生丝还有多少?够用多久?”马若绫被林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回答道:“大概够织三四天。”

林默一听定了注意,随后看着正在烤火的周福满脸笑意道:“周福啊,今天这实在是辛苦你了,大冷天跳到水里装落水,这个月工钱涨五十两,算是给你的一点心意。”周福赶紧摇头道:“东家使不得,这钱我不能收。”

林默笑道:“这是你应得的,你要是拒绝了我可就真生气了。”周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着林默那满面笑容周福有些心虚,随即道:“东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啊?”林默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是有见识要你帮个忙。”

“东家你有事就直接吩咐,我在所不辞。”周福拍了拍脯道。林默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等会船到了渡口,你趁乱潜入胡家的船上,然后用火折子把那船给烧了。”林默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而一旁的马若绫和周福则是惊愕万分。

周福下意识地问道:“东家那胡家跟你是不是有什么仇怨,你如此针对他,先是撞他的船现在又要烧他的船,这事未免也太绝了吧。”林默叹了口气道:“我跟他往无怨近无仇,但是这船要是留着那就麻烦大了。”看着林默一脸认真周福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林默道:“到时我会给你争取时间,记住一定要快,那船里都是生丝之类的,很容易烧着,点着以后趁乱离开,若是找不到机会离开就走水路游走。”周福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林默让船家加速驶向渡口。

林默这船是多桅

的客船轻便快捷,自然要比胡家的货船快些。等林默几人到了渡口那胡家的船还没到来,林默让马若绫先去一等着,自己把事处理完再去找她。

马若绫表现的很是平静,林默这要烧的是自己家的生丝,几千两银子,林默连理由都没说,但马若绫坚信林默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会害自己就够了,而几千两银子的生丝烧了顶多会让马家烦恼一会对马家没什么大影响。林默和周福到了渡口耐心地等着胡家的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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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纵火烧船

没一会儿,二人就看到胡家的船慢悠悠地驶入渡口,这船其实还可以快些但是由于被林默那船撞了一个窟窿,这才不得不慢些。

林默见胡家的船平稳地靠入渡口,船里的人也开始忙碌起来,林默见状向着周福示意一眼,随后来到胡家船边,这岸便人流如织,旅客船夫,苦工熙熙攘攘好不闹。

林默取出钱袋,倒出里面所有的碎银子,然后趁人不注意往地上一撒,随后大呼道:“这是谁的钱啊?撒了一地,没人捡我可都捡走了。”众人一看地上掉的银钱纷纷弯下腰抢了起来。胡家的人也有两个从船上跑了下来抢地上的银子。

林默见状赶紧趁乱将剩余的钱全都抛向胡家船上然后,随后躲在一旁叫道:“你们不要抢啊,这时我的钱,都撒到船上了。”随后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林默压紧嗓子怒吼道:“管他是谁的,谁捡到就是谁的。”随后众人一听立马纷纷跑上船去捡银子。

胡禄这时从船舱出来,一见人一拥而上,立刻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赶下船啊。”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着众人,可这人是在太多了,但凭他们几个人实在拦不住。这时周福混在人群中,趁着混乱溜到了船舱内,随后拿出火折子,直接让盖着的生丝点燃。这生丝本就易燃,加之天气干燥,这火势一下就蔓延开来。

周福躲在船舱后面,这时忙着阻拦众人的胡禄发现船舱里冒出屡屡青烟,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熊熊烈焰从船舱中喷薄而出。胡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失火了,胡禄悲鸣一声道:“走水了,你们赶紧上啊,把火灭了。”下人和船夫赶紧拿起桶从江中打水朝着火上扑。

胡禄一见赶紧制止道:“不要用水扑火。”胡禄知道这船舱里的东西用水一扑就全没了,但这大火谁会管这些,用水最直接,众人纷纷用各式器具端水扑向船舱,胡禄那是极力阻止但还是没法阻止众人的行为。

这时林默看着上船来捡银子的众人在安处叫道:“赶紧上去帮忙,船舱里都是贵重货物,值钱的很,若是烧没了太可惜了。”林默特意在“贵重”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众人一听眼前一亮,纷纷撸起袖子加入救火的行列,当然是真的为了救火还是为了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周福则趁乱冒充帮忙的人趁机离开了胡家的船。这船上的火势虽然凶猛,但众人齐心协力下还是将大火扑灭了,这一船货物被烧了半船,剩下的半船也都被水淋湿了。

胡禄见状那是心如刀绞,眼中失神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这一船的东西就这么全毁了,这生丝还好,可这其他的东西被水一浇可真是化为乌有了。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林默和周

福还有马若绫则在远传看的十分真切。

周福见火被浇灭了十分气恼道:“唉,可惜了,才烧了半船。”林默看着周福一脸惋惜的表笑道:“没事,这半船也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马若绫看着林默言又止,周福则告辞先去忙活新铺子的事宜了,对于这次的事周福一句疑问也没问。

马若绫见周福走后问道:“你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了吗?”林默一脸苦笑道:“这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能说啊,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林默真的不能把这事跟马若绫说,这事实在是太重大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这胡家的船上放着的生丝倒还正常,但那盐就让林默心惊跳了,这一世要说最暴利的东西莫过于盐铁茶酒四样,这丝绸漕运当然同样利润丰厚但重要与这四样相比那就不值一提。其四样以“盐”最为赚钱,这盐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人要是不吃那是真的会死的,一般人不管多么贫穷家中必须有两勺盐,这盐可是命攸关的大事。

而这四样最赚钱的行业全都由官府牢牢把握,由专门的机构负责管理售卖,光这四样每年给朝廷带了的税收得有数百万两之巨。

正因为如此,朝廷自然不许他人染指,茶酒还好,只要缴纳足够的税银一般人家还是可以生产售卖的,但盐铁二项是只有官府可以经营售卖的,天下所有的盐田盐井,矿产全都归官府所有。

这盐可以控制百姓生计,这铁可以预防百姓谋逆,除非你是皇权特许的皇商,不然一般商人哪敢沾染这两样,若是沾了那重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但是,这几样东西具有的巨大利益让许多人蠢蠢动,有许多人为了巨大的利益,不惜以犯险干起了走私的勾当。

这胡家虽然殷实但绝对没那个能力做皇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胡家这是在走私。这走私如此大罪胡家自然知道,因此十分小心,因此被撞以后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愿意伸张。

这走私林默倒也不怎么在意,让林默气愤的是但他胡家不该拿马家当掩护,表面上帮着马家运送生丝暗中却借着马家的名义贩运私盐,这万一被查出来了马家也难逃其责,必会受到牵连,两家还是沾亲带故如此坑害马家这让林默那是气愤万分。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让马若绫知道的好,不然他只会更加担心,现在的关键是帮马家与胡家脱离关系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只能兵出险招了。

林默嘱咐马若绫道:“今这船货物被毁了,胡家的船也毁了,你回去以后等到你舅舅、舅母跟你提起这事,你就借机说着货物需要赶紧运来,这织坊没了料子了,胡家肯定没法帮你了,你就说你认识和县何家,何家

的这云州漕运龙头,自然能帮到你,以后这货物就由何家来代为运输,到时就算他们有意见也不会提出来,毕竟这事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反正就是以后货物不要让胡家运送货物了,但你也不要太强势不要与胡家关系弄僵了。”

马若绫听了沉思一会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若真是非常麻烦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林默摇摇头道:“我既然答应你爹照顾你就要负责到底,你事我有分寸,不会让你惹上麻烦,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林默担心马若绫一时没忍住与胡家发生冲突,胡家虽然在云州尚可,但这走私之事显然不是他小小的胡家能把握的了的,他后必然还有别人,若是走漏了风声惹恼了那些人马若绫就危险了。马若绫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林默一眼随后离开。

林默见马若绫离开后,叹了口气,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马家和胡家分开,尽力将马家从这走私的事中摘出来,不过对此,林默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端马若绫回到罗家后,换回女装耐心等待那人前来告知自己今的事。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音敲门声,翠儿打开门后确实张贤。张贤一见马若绫就连忙道:“小姐,不好了,货船着火了,咱们马家的生丝毁了大半。”

马若绫故作毫不知的样子,十分诧异地问道:“是今到了那船生丝吗?”张贤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云州的作坊这正缺生丝,这船又出了事,若是不及时处理这作坊就断了原料,没法继续织布了。”

马若绫叹了口气,张贤赶紧安慰道:“小姐放心,咱们可以从邻近州府先调来一批应急,然后再从苏州湖州等地再调一船生丝,只要咱们安排好,对咱们家的声音没什么影响。”马若绫一听摇了摇头道:“这事暂时不要声张,我自有主张。”

张贤一听也只得叹了口气告退了。这时马府的偏厅,胡禄正跟妹妹罗夫人谈论此事,“什么?船着火了?货全没了?”罗夫人两眼一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哥胡禄。

胡禄连连叹气道:“这事也是实在是突发,我也没想到今会出这档子事,咱们的货全毁了,生丝还剩半船。”

罗夫人摇头道:“生丝有什么用,那又不是咱们的,咱们那货才是最重要的,现在都没了,咱们这一次损失至少数千两,而且万一处理不好,对那些人都不好交代,若是万一惹恼了他们,咱们这条财路算是断了。”胡禄一听也是连连叹气。

罗夫人问道:“这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设计坑害咱们的?”胡禄想了想道:“应该是意外,毕竟咱们在这云州也是有

些威望了,再说咱们这生意可是有人照看的,一般应该没人敢这么针对我们,再说若是真要跟我们做对,不如直接向漕运衙门检举我们,到县衙告我们,这更直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毁了我们一条船,和一船货。”罗夫人听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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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春天到了

胡禄接着道:“这样我先去将事禀告给上面的人,再去运一船,不过这次我们要把这船被毁的货的钱加上下一船的定钱一起付了,这样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罗夫人一听有些疼道:“这一下就得七八千两,加上船,这至少也得一万两,咱们得运多少趟才能赚回来啊。”胡禄叹了口气道:“这钱咱们必须出,先把这事摆平,至于钱,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赚回来。对了,这事你也要跟那马家那姑娘交代清楚,毕竟毁了她家大半船货,这也是一笔钱啊。”

罗夫人一听眉头一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事自己确实是理亏,是得跟她交代清楚,若是不赔钱那自然更好。

待胡禄走后,罗夫人让人把马若绫请到厅中,马若绫一进屋就恭恭敬敬地给罗夫人行礼:“舅母叫我来不知所为何事?”罗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有件事舅母要告诉你一下,你千万莫要生气。”随后将船失火,马家的货物毁了大半的事说了一遍。

马若绫听了那是“十分诧异”,罗夫人接着道:“这事错在我娘家人不谨慎,这才酿成祸事,这损失我会让他赔偿的,不会让若绫你家吃亏的。”马若绫摇了摇头道:“这损失之事就算了,毕竟舅母家的船也烧毁了,若是再问舅母家赔偿未免有些不通理了。”罗夫人听了那是喜上眉梢,口中连连称马若绫明道理识大体。

马若绫随后话锋一转道:“可我马家这云州的作坊需要生丝,不然就没法织布了。”罗夫人赶紧道:“这事我家兄长已经准备再去运一船前来,这运费就不用你家出了,算是我家对你家的一点小小补偿。”

马若绫随后道:“这一来一回得一个月,这云州的作坊没多少生丝了,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在这舅母家的船也损毁,再造艘新的,或者从其他地方调一艘也需要时间。”罗夫人一听有些尴尬,马若绫说的是实,自己这却是没法很快的运来新的生丝。

这时马若绫接着道:“我看这样吧,我与和县的何家有些交,这事我就拜托何家来做,他家在这漕运上在这江南也是首屈一指,我让他们分几艘去邻近州府先调些生丝过来,再去苏州,湖州那再运几批,这样这事也就解决了,也不用麻烦舅母家了。”罗夫人一听有些诧异:“若绫你认识何家?”

“有过几面之缘,这何家公子正好在云州城,我先在去找他帮忙,这事对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罗夫人眼神变幻莫测,这何家她自然知道,单论漕运,这云州那是无出其右,这些事对何家来说并不是事,但若是如此,以后马家的货怕是都得何家来运了,罗夫人不是在乎马家的那点运费,而是没

了马家作掩护,自己的货物要运来就有些麻烦了。

最终罗夫人还是叹了口气,这事毕竟自己理亏,而且自己的船还有大用肯定不能去那么多地方运生丝,自己现在更是找不到理由拒绝马若绫,最终罗夫人道:“既然如此,那这事还得麻烦若绫你去费神了,我替我娘家向你陪个不是。”马若绫连忙让罗夫人不必见外,随后告辞离开了。

出了门,马若绫松了一口气,今天这事算是解决了。这时罗明从外面回到府内,正巧见到马若绫便笑着问道:“哟,若绫啊,这是干什么的?怎么脸色不太好啊?”马若绫连忙道:“刚刚和舅母说了一会话,我这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舅舅了。”随后便告辞离开。

罗明那是疑惑不已,进屋后见到妻子便问道:“若绫这是怎么了?神色有些不对。”罗夫人就把自家船失火的事说了一遍,又把马若绫自己的安排说一遍。罗明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事若绫处理的不错。”随后又问道:“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怎么若绫神色不对,你是不是又提了那事?”

罗夫人一听联想到最近马若绫的态度才明白马若绫这是因为那件事心里有气,这是在怪自己,罗夫人有些委屈地道:“我真的没有乱说,我是她舅母自然会为她着想,怎么会害她。”罗明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事就不要提了,还有以后你家的事少跟他家沾上。”罗明语气严肃地说道,罗夫人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马若绫随后带着翠儿离开了罗家来到何家,此时林默正在院中与刘馨儿和刘奎父女两闲聊,林默笑道:“刘叔你速度着实吓我一跳,这么短时间就开了四间铺子了,要是钱再多些恐怕你还得多开好几间。”

刘奎一听哈哈大笑:“这还真跟小默你说一样,要不是没钱了,我能在这云州府久县全都开上铺子。”林默点点头道:“这钱的问题倒是其次,主要是咱们人手不够,对这铺子和各种点心吃食熟悉的伙计缺乏。”

刘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十分赞同,自己现在开新铺子总会从旧铺子调人过去,这样就导致就新旧铺子人手都不够,还得继续招新人,这大大影响了店铺的效率,人手问题大大制约了自己开铺子的速度。

林默想了想道:“这样,以后每间铺子多招一到两个人,带着他们熟悉铺子的各个方面,等熟悉了就再开新铺子,调到新铺子,这样既不影响新铺子也不形象旧铺子,顶多就是工钱花多了,这些都是小钱,不必在乎,还有,以后馨儿每一两个月陪你到各家铺子查查账,毕竟这账目还是要核对的,免得被人钻了口子。”刘奎和刘馨儿听了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随后林默问道:“刘叔,你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刘奎想了想道:“我要去其他几个县,先勘察一番,若是有合适的地方就先租下来,这样免得到时真要开铺子了却毫无头绪。”林默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刘叔,你现在云州休息几,与馨儿好好聚聚,对了馨儿你带着刘叔好好去云州转转,这么久了刘叔还没在云州好好转过。”

刘馨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拉着刘奎就往外走,刘奎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但心里那是欢喜不已,毕竟自己与女儿却实是要好好相处一番。等父女二人走后林默便伸了伸懒腰,拿出那包从船上得的眼仔细看了看,这盐晶莹如雪,毫无杂质,与自己用的那种掺了杂质和颜料的盐诧异特别大,一看就是上等的青盐,整个江南道也没几个地方能够生产这盐的。

“唉,为什么是私盐,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啊。”林默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传来了脚步声,林默远远看去正见到两个女子朝自己走来,正是马若绫主仆二人。林默赶紧把盐收起,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马若绫来到林默面前,林默抬头看了一眼道:“你舅母同意了”马若绫点了点头,林默嘱咐道:“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处理好你们马家的生意就好了。”马若绫点了点头,这时何仁走了进来,嘴里叫到:“林默什么事?急匆匆的把我喊回来,我那事还多着呢。”

一进院子就看到林默边的两个女子,那小姐模样的女子长得可真是天生丽质,明艳端庄,让何仁眼睛都瞪直了,随即上前问道:“姑娘芳龄几何?婚配否?在下何仁,家财万贯,至今单,一见姑娘那是心慕不已,不如”林默一听何仁越说越跑偏赶紧道:“你能不能镇定点,别以为天到了就可以为所为了。”

何仁问道:“你这天到了是什么意思?”林默鄙夷地看着何仁道:“天到了万物复苏,到了发的季节了。”马若绫一听脸上一红,何仁也瞬间明白过来,嘴里嘟囔着:“这事还分季节啊?”

何仁这才反应过来,道:“这就是你那肌健硕的表弟吧?”说着还特意瞟了瞟马若绫的脯。翠儿一听连忙挡在马若绫前,气愤地道:“男人都是下流胚子。”

何仁则满不在乎地说道:“姑娘你这话精辟,要是不下流那还是男人吗?”林默赶紧阻止几人继续争论下去,随后道:“何仁我这有件事要拜托你去办。”

何仁一听拍拍脯道:“兄弟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林默把马家要运生丝的事说了出来,何仁一听笑道:“这点小事我还是手到擒来的,明我让人去你表弟那,然后表弟你直接吩咐就行了,运费就算了,算我给表弟的见面礼

了。”何仁一直称呼马若绫为表弟,明显是带有调侃意味的。

马若绫一听脸上顿时爬满了红色,随后道:“谢谢何公子,运费之事我会给你一定满意的价钱,这是生意自然要有规矩,不能因为相熟就不收钱,这以后何家的生意都是这样岂不是亏损很多?”

何仁见马若绫如此坚持只好点了点头。林默听着何仁喊马若绫表弟十分无奈,摇了摇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马家的小姐,马若绫,一般况下我们是以兄妹相称的,当然有时也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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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算计

何仁听了哈哈大笑,随后不会好意地看着林默道:“怪不得你不愿意去青楼,家中都是美人,这又来了一个表妹,也是天生丽质,这眼光当真是高了,一般的青楼女子还真入不了你的眼睛。不过你放心,等以后到了扬州我带你去那的青楼,那的姑娘可是整个大玚朝都是出了名的,到时保证让你满意。”

林默一脸尴尬地看着马若绫道:“我真没打算去青楼,你们别听他瞎说。”何仁眼睛一瞪道:“你忘了你要逛遍天下所有的青楼的宏愿了吗?”林默一听赶紧捂住何仁的嘴,马若绫一脸羞赧,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扔给林默道:“这书给你。”

随后带着翠儿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林默见马若绫逃也似的离开了就瞪着何仁道:“你丫的瞎说什么呢?”何仁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就算是实话也得看清楚地方再说,你这样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她。”何仁一听喃喃道:“见不到就见不到,眼不见为净。”

林默瞪了他一眼,随后将马若绫给他的书递给何仁道:“这书是我写的另外一本书,你也印了吧,书坊的事你也多多费心。我这回去继续写书了。”说着,便回了屋,何仁嘴里道:“马家?林默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啊。”随后看了看林默给的书“《西厢记》?”找了个地方坐着看了起来。

等看完后,何仁伸了伸懒腰,对这书何仁是提不起来兴趣,不过这些啊啊的姑娘最喜欢读,这本书和《西游记》相辅相成,那女老少通吃,必会大卖,随后揣着书便去忙碌了。

转眼已是二月中,府试在三月二十,距离府试还剩一个月,林默也是投入到紧张的温习阶段,毕竟这府试还是很重要的,不能耽误了,不然就辜负了吴文彦的期望了。晚上谯南的马府,马知远在书房中看着一份信脸上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忧虑,而云州城中的邱家,家主邱济安同样是十分忧虑。

邱济安在书房看着最近这段时间邱家铺子的账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邱家药铺的生意还是没见有什么起色。

邱家在这城中有三间药铺,而云州府的药材十成有八层是被他邱家把持着,原本生意也算十分红火,但自从卢清涯那老家伙在城里开了间药铺后,自己邱家的药铺的生意那是大受打击,很多病人全都跑去卢清涯那了,一是卢清涯医术高超,而是那药铺药价比自己家的低了不少,就冲这两点,病人偶读跑到卢清涯那了。

想到这邱济安也是头痛不已,这个卢清涯总是跟自己作对,但轻易还不能动他,着实让他头疼不已。邱济安走出书房在院中闲逛,这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书声,邱济安循着声音走进一看,

一个书生正在院中读书,那书生听到有人靠近立刻望去,发现是邱济安立刻放下的手中的书恭敬地行礼道:“大伯。”

“还在这看书啊?”邱济安笑着询问道。这书生名叫邱泽,是邱家的族亲,自幼父母双亡,邱济安就把他领回来自己抚养,辈分上看自己是邱泽的大伯,这邱泽比较争气,年级轻轻就得了秀才,马上准备考举人。

邱济安当初就是看中他的才智这才领养了他,希望他以后能高中,得个一官半职对邱家也是极为有用的。邱泽恭敬地道:“这读书无一可懈怠,若是一不看那就可能被人给超越了。”

邱济安笑道:“哈哈,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在这云州比你更有才学的秀才可真没几个,这举人自然是手到擒来。”邱泽连忙道:“大伯说笑了,如今读书人那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就说当时参加府尹大人的宴席时,那名叫林默的案首可真是才学过人,我也是十分佩服。”

“林默?”邱济安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邱泽解释道:“那林默是谯南的案首,当时府尹大人宴请各县案首还有我们几个秀才一起去赴宴,那林默当真是艳惊四座,才学过人,最后还赢得了府尹大人的玉佩。”

“府尹大人的玉佩?”邱济安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来林默是谁,就是当初跟着卢清涯的那个人,当时他上是带着府尹大人的玉佩,当时自己还留意了一下,让下面的人以后注意些。邱泽接着道:“若是我与他一同考试,我自问名次必会在他下面,这次府试,这林默很有希望得这头名,若是如此,下次院试考举人,他估计也会压我一头。”

邱泽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同时将自己与林默的差距讲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些对林默的钦佩。一旁的邱济安并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思索起来。邱济安让邱泽好好读书,随后便回到了书房,继续思索起来。

“林默,林默,此子果真不是常人,今后必会大有作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邱济安自言自语道。这时一个下人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听到邱济安的话愣住了,随后道:“老爷,林默那人却是十分机智。”

邱济安一愣问道:“哦?你知道什么?”那下人道:“前些子我去了城中的永和记买些点心,遇到了一件事,让我对那林默钦佩不已。”随后下人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主要是当时林默是如何处理突发的病猪事件的经过说了一遍。邱济安听了沉思良久道:“你说那万掌柜带着捕头赶过去了?”

下人点了点头,邱济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联想到林默与卢清涯的关系,随后暗中思索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在你没成长前把你打压

下去,正好为邱泽扫清一个潜在的敌手。”随后命令下人准备些礼物去拜访万全。万全今在府中看着这几收的账簿,眼中总是流露出一种焦虑。

这时下人来报说邱员外前来拜访,万全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起前去迎接。“哎呀,我说今早怎么喜鹊在这枝头叫个不停,原来是邱兄你来了,这可让我万府蓬荜生辉啊。”万全向邱济安拱了拱手,随后领着邱济安到了厅中。

二人落座后,万全笑着问道:“邱兄今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随后让下人全都退下,小声道:“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啊?”邱济安笑道:“哪有什么吩咐,我这是专程来看望万兄,当然还有些事想请教万兄。”

万全疑惑地问道:“哦?何事?”邱济安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打算在这云州府再置办些家当,开些铺子,但我邱家主要经营药材,这对其他的铺子,譬如酒楼,客栈还是没什么经验的,这才特意来请教万兄。”

万全一听笑道:“既然万兄求教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后开始讲述一些自己的经历,以及总结出的经营的方法。

过了一会,万全讲罢,邱济安笑着点头道:“万兄果真是经验老到,我是十分佩服。对了这云州新来的一个叫林默的少年,据说跟万兄很熟识啊,上次在孟大人家一见果真是器宇不凡,而且也善于经商,若是有时间还请万兄引荐一番。”

万全一听邱济安提到林默的名字脸色一变随后恢复正常,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是十分头痛,林默宛如成了自己的“心病”自己是吃不下睡不着,对林默那是不知如何是好。

邱济安似乎没看到万全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这林默在这经商上那是十分了不起,这么短时间内就在云州立了足,而且生意那是越做越大,今后必当大有作为,很可能会超过你我二人。”万全听了那是有些不悦但也没表现出来,随后道:“哦?邱兄如此看重林默啊?”

邱济安笑道:“那是自然,我侄儿邱泽与林默也有些接触,他说这林默那是才华过人,而且憎分明,是个人物,若是交了朋友定会视为知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万全听了邱济安的叙述那是有些触动,若是没了之前的事自己必然会与林默结交,可自己与他早已结下了梁子,这事怕不会善结,而林默恩怨分明,自己与他结了怨他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这事恐怕还得早早做个了结。

万全道:“这林默却是个人物,不过邱兄,若是咱们放任其成长,恐怕后会成为一个隐患,不如咱们趁早将他打压下去,免得后与你我二人争抢生意。”

邱济安一

听有些“诧异”,随后疑惑地说道:“万兄这话何意?为何要与他交恶?”万全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想啊,这林默本就是才学过人,又善于经商,再加之几位大人对他也是十分看重,今后他比当会一飞冲天,在这云州城打下一片天地,可是这云州本就这么大,咱们好不容易得了一亩三分地,若是他成长起来了必然会对我们造成影响,到时咱们的利益必然会受到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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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各怀鬼胎

邱济安听了有些迟疑,万全赶紧道:“邱兄,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事我自有安排,到时若是真有什么事,还请邱兄伸手帮一帮,若是能请那位帮一帮那就更好了。”邱济安思索片刻道:“这,好吧,不过这事不能明着来,若是需要帮忙了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你的。”

万全听了那是十分欢喜,随后二人聊了一会,邱济安便告辞离开了。等到邱济安走后,万全那是十分高兴,自己这一下子得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对付林默那是更加有把握了,至于要如何对付林默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出了万府的门,邱济安坐上车后,忍不出长舒一口气,万全既然愿意当这个出头鸟那就让他去对付林默吧,自己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了,若是万全棋高一招拿自己就帮衬一把,若是那林默得了好处,那自己就想个避其锋芒。

邱济安想到这便有些得意,这万全还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过自己自然还是要在明面上帮着他些,不然他若是真的失了势对那位就不好交代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周福来禀报说新铺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张,林默想了想便让周福送封信去给万全,毕竟自己说过新铺子开张要请他来题字。

周福带着信件来到万府,随后下人带着周福拜见了万全,并将信交给了万全。万全看着信那是十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自己这在气势上不能输给林默。

林默此次之所以要请万全前来一是释放一个善意,表明自己不与他争了,希望跟他和平相处,另外就是想考研一番,看看这万全是否真的愿意与自己和平相处,当然这考验并不如此简单,林默有自己的计划。

林默随后将魏三和周福叫来,认真地嘱咐道:“这第二间铺子就要开张了,我打算让魏三你去接管,而周福则管理这间铺子,以后你二人要相互照应着。”周福点了点头,而魏三则是十分诧异,没想林默会将铺子交给自己。

林默接着道:“这明就开张了,魏三你好好准备一番,明天那万掌柜也会来,到时你要好好准备准备。”魏三这才反应过来,随后点了点头便转去忙了,林默看着魏三的背影满是深意。

晚上放工以后,魏三悄悄地来到万府,随后从侧门进入何府,而这一切都被远处墙角露出的两个脑袋看的清清楚楚。“默哥,你说着接下来万福会怎么样?”刘馨儿疑惑地问道。

林默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想知道他会怎么样,这才大费周章的设下这个圈试探一番。”刘馨儿点了点头:“那为什么要让这个魏三当新铺子的掌柜?”

林默笑道:“这就像钓鱼一样,得下个饵与才会上钩

,魏三当了掌柜,若是对付我,这岂不是更容易了,我就想看看这万全到底会不会利用魏三来对付我。”刘馨儿一听那是十分担心,连忙说道:“若真是这样,默哥你岂不是更危险了。”

林默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事了不可怕,我就是想看看着万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若是相无事倒好,若是想对付我,这就是我反击的开始。”见林默如此自信,刘馨儿心中的忧虑也消退了几分,随后林默带着刘馨儿便离开了。万全坐在椅子上听着魏三的叙述陷入了沉思:“你说他让你当新铺子的掌柜?”

“对的,而且还让我自己来管理铺子的账簿,看来是十分信任我了。”魏三恭恭敬敬地说道。万全那是更加疑惑,这林默又是邀请自己去开业,又是让这魏三当掌柜,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事魏三似乎意识到万全的忧虑,于是开口道:“掌柜,林默应该是服软了,这是在向你主动示好啊。你想啊,他大概已经猜到我是你的人了,但还是把新铺子交给我,这岂不等于把这间铺子交给你了,而且还邀请你去新铺子那题字,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的产业,这是主动在向你示好啊。”

万全听了有些意动,若真是如此那自然最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隐患,但随即万全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万全总是觉得林默不是这么轻易就服软的人,这事恐怕还有蹊跷。完全嘱咐魏三一切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跟自己汇报,随后魏三就告退了。

第二天一早万全带着贺礼来到林默新开的铺子,这间铺子大小与第一件相当,里面一切物品也全都置办妥帖了,周福又在本地招了几名伙计帮着魏三。

万全到了后林默几人早已恭候多时,一见万全林默便地上前道:“万掌柜,这次辛苦你了,劳你来这题字。”万全笑道:“哈哈,林公子客气了,咱们都在这云州混饭吃,这互帮互助那是应该的。”

围观的人见二人如此亲密那也是十分好奇,都以为林默与万全那是关系匪浅。林默让人拿出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随后将纸摊在桌上,万全很会自然地挥毫泼墨起来,不一会儿,“永和记”三个字便跃然纸上,林默也忍不住赞叹起来:“万掌柜这字果真是笔走游龙,十分了得。”

万全谦虚的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徒有其表,比不上林公子大才。”二人愉快地交谈着,旁人还以为他们二人是莫逆之交,但二人心中明白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二人心中那是各怀鬼胎。就这样,在愉快地气氛中一天也就这么结束了,各方也都相安无事。

过了两,林默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林默

先是把周福和魏三二人叫到一起,随后说道:“咱们这云州虽然立了足,但是咱们根基尚浅,所以咱们更要谨小慎微。你们要好好把关,莫要把招牌砸在手里了。”

二人连连点头,随后林默笑道:“只要咱们的换着花样的卖各种好吃的,就不怕这生意不好。这样,我再教你们一样吃食,保准客人那是络绎不绝。”随后便把二人引到厨房开始教授新的吃食。

林默先是将实现准备好的面条放入白水中煮了一小会,用筷子夹起放入碗中,随后开始熬制一种汤料,先是倒入许多油随后放入了多种佐料,待到那汤熬制好后,林默将滚烫的汤直接倒入已经凉了的面中。

顿时一股香气铺面二人,二人那是吃惊不已,随后林默笑道:“你们别愣着,快尝尝。”二人赶紧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这面是十分的劲道,而且问道奇特,前所未有。周福问道:“东家,这面叫什么?”

林默笑道:“这叫油泼面,你们二人觉得如何?”林默这油泼面其实并不地道,缺了很多前世常见的佐料,林默也只得找其他东西代替,林默这段时间以后生活中出了看书写书就是研究吃的,这样的子着实让林默感到十分潇洒。

周福和魏三又尝了几口,随后对这面那是赞不绝口的。林默见二人吃的大汗直流,就递给二人两杯茶让二人别噎着了。

随后嘱咐道:“这面是咱们争取更多客人,你们先学好,掌握了以后先不要急着做,等过些子谯南的和其他地方的铺子都学会了再推出去,你们二人要注意做好保密工作,这东西一旦被别的人抄了去,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二人点了点头,随后林默将配方和各种佐料写在纸上交给二人,让他们回去后莫要伸张。二人走后,林默在院中思索片刻自语道:“若真是和平相处倒也不错,这样我还能有时间来温习备考,不然的话那就麻烦了,希望万全你见好就收。”

晚上,魏三直奔万府将今天的事跟万全说了一遍,万全让魏三先去厨房做了一份,给自己尝尝,魏三对厨艺那也是有些把握的,虽然没能跟林默那样如此熟练但也是学了七八分了。

万全吃了后那也是有些诧异,不管是从做法还是味道上都是前所未有。魏三见万全十分满意于是道:“老爷,我觉得这林默教我这个是想再向你示好,咱们以后是不是该跟他好好相处,不要跟他作对了?”

万全一听冷笑道:“什么示好?这是在示威,他这样做就是在告诉我他想继续扩大生意,而且他有把握扩大从我的手里抢走客人。自从他来了云州,我这铺子已经受了影响,损失不少,虽然对我来说这些损失不算什么但是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去。再说了,现在若不趁他未站稳脚跟之前把他打压下去,今后我定会不得安生。”魏三本想劝万全不要冲动,但看着万全那有些愤怒的表还是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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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用钱砸

万全看着魏三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莫要再管了,你只需要好好在那铺子里不要引起他的怀疑。”魏三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待魏三走后,万全喊来厨子问道:“刚刚那面,你有几成把握能做出来?”

厨子想了想道:“本来是五成,但有了配方那就是十成了。”万全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他给的这些佐料有没有什么问题?”厨子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寻常料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万全听了这才放心。

结果就这样到了第三天,万家暗中的一家面馆开始售卖这种面食,接着又是几家面馆,最后过了一两天万家的铺子也开始售卖。这事起先周福也没在意,等到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城中好几家已经开始售卖,而自己这却压根还没开始准备去做着油泼面。

周福火急火燎地去找林默,此时林默在府中安心看书,听了周福的叙述没有如周福想象中的那样十分气愤而是平淡地问道:“万家的铺子也开始卖了?”

周福连忙道:“对,今早万家的四间铺子都开始卖了,而且生意很好,客人往来如织,这万全太可恨了,咱们的八宝粥,佛跳墙都已经开始仿照着卖了,这还不知足,这还没推出去的油泼面他都开始卖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默平静地点了点头也不言语,周福急道:“东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泄露了整个做法,这做法就你我还有魏三知道,现如今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魏三了,他一定是万全派来的细作。”

林默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就暂时不必理会了。”周福一听有些急了,赶紧道:“东家咱们是不是也赶紧将那油泼面推出去,趁着现在万记刚买,咱们赶紧抢占机会。”林默摇摇头道:“这不急,没我的同意你不要去卖。”周福听林默如此坚决只好叹了口气答应了。

“东家那魏三咱们怎么处理啊?不能一直放任他吧?”林默笑道:“我猜这魏三也是被蒙在鼓里,这事你暂时就不要管了。”周福有些疑惑但是林默这么说了自己照做就好了,其他的也不需要他来想。

此时的魏三当真是忐忑不安,这突然多了几家铺子做起了这油泼面来,这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是万全指使的,而且那几家万记今天也开始卖了,这都让魏三措手不及,他不明白万全为何突然要公然与林默作对。而万全这样做虽然有些冲动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邱济安一直在煽风点火bi)得万全不得不对付林默。

那万全给林默的铺子题了字后,这事就传到了邱济安耳中,邱济安意识到万全这是要与林默讲和了,心中暗道不好,于是赶紧又来拜访万全。

二人坐罢,邱济安开门见山道:“万兄这有些不厚道了,现

在跟那林默相处的十分亲切了,这关系也与俱增了,怎么没帮我也引荐一番?咱们都是为大人效劳,你这样未免有些见外了吧。”

万全一听有些尴尬,于是道:“我这也是被迫如此,这明面上也不能与他闹得太僵了。”见邱家安脸色不对,万全接着道:“其实这事我已有打算,我与他本就势同水火怎么可能和平共处,我这只是迷惑他罢了。”

邱济安一听有些疑惑问道:“哦?那万兄打算如何?”万全思考便可道:“我这在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到时定能将这林默打压一番,甚至赶出云州城。”

邱济安听了笑道:“那我就万兄成功了,那林默就是一毛头小子怎么会是万兄的对说,万兄跟着大人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栽在那林默手里,到时我跟大人说说,给你提供些便利。”

万全连连感谢,送走了邱济安。等邱济安走后万全那是面露挣扎,这事被邱济安这么一说,又加上牵扯的大人,自己这定不能就草草了事,得把那林默赶走才能在大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万全现在在等一个机会,而魏三带来的油泼面就给了自己一个契机。

万全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自己庞大的产业挤压林默铺子的生存空间,自己在云州产业颇多,家大业大,而那林默就是一个刚出茅庐的一个小子,在云州虽然有了一间酒楼还有两间小铺子但是怎么能跟自己比。

万全让下面所有的店铺全都仿照林默铺子里的吃食菜品来卖,不管是烧麦、米团还是什么佛跳墙,八宝粥,只要林默铺子里有的自己就一定也要有,而且价格要比林默那低,跟林默打起了价格战。

其实这些从一开始林默在云州小有名气了万全就开始做了,只是非常隐蔽,林默出的菜品和点心只要出来了,万全就会让暗中的几个铺子开始仿照着卖,然后自己明面上的几间“万记”再开始卖。这样自己的“万记”不是第一个仿制的,顶多算是跟风,林默要找也找不到自己,旁人也不会说自己。

当然既然是仿制,这样子跟名字还是有些差别的,味道也有些不同,譬如那八宝粥,万记这边改叫“如意粥”且里面有些原料还不相同,林默的八宝粥出来没多久万记这边就开始鼓捣了。

这些林默自然也是知道的,周福亲自去买了几碗给林默尝尝,林默纵使明白怎么回事他也不好阻止,毕竟这东西说不清楚谁抄谁了。这次这油泼面原本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林默那先卖出来,万记这再开始想着仿制。

但是万全这次却抢在林默前面卖了出来,其实很简单,就是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跟林默死磕到底,直白地告诉林默:“你那有我的人,你做什么我抄什么,

就算你找到那人也没用,你斗不过我。”

对此万全是信心十足,毕竟与他相比,林默的那点产业还真不够看的,万全甚至为了吸引客人推出买一碗油泼面送一碗如意洲粥优惠,一下子一天内吸引了一大批客人那真是络绎不绝坐不来下了就站着站不下了就排到街上。那场景可谓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万全就是打算用这种方式用钱把林默砸死。对于万全的想法林默自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些天来周福一直抱怨生意少了不少,特别是今天一天只能挣不到三两银子,要知道以往一天最差也有十两利润,而且不仅万记其他家的铺子都开始明目张胆的卖自己铺子里的东西了,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周福那酒楼倒还好但万全的几间酒楼以及跟他走的近的几家都开始针对食为天,生意也是大不如前了,面对这些林默让他们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今天的这种况林默早就有预料,林默本就没打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等到云州这稳定后就在周边县里开新的铺子,预防别人一下就把自己堵死了,这样就算云州这真的赔了自己也有活路。

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默早就知道是万全,而林默今天做的一切就是冲着这个万全去的,万全若是不跟林默继续斗下去倒好,这一副要跟林默死磕到底的阵势正中林默下怀。此时的林默优哉游哉地坐在院子中看着书,时不时的笑出声来,一旁的刘馨儿那是十分疑惑,不知道林默为何会发笑。

林默看着刘馨儿道:“你说今晚要是几十上百号人上吐下泻不得动弹那可怎么办”刘馨儿有些诧异:“还会有这样的事那医馆和药铺岂不是要赚大钱了。”林默一听哈哈大笑,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事到底会如何林默心中还没一个人定数。

晚上魏三又到了万家,万全没有见他,只是让下人给他带个话,让他在铺子里安心待着不要主动了离开,除非林默把他辞退了。魏三虽然满肚狐疑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万全让魏三留在铺子里一方面是传递信息,毕竟在了林默边,就算林默防着他,也很有可能会不经意间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魏三在那能力能留一天算一天,第二就是给林默留一个求饶的机会,林默要是顶不住了,想求饶可以通过魏三来找自己,到时万全可以兵不血刃收拾了林默自己也减少损失毕竟这样斗每一个时辰都是在如流水般的花钱,万全自然也想尽快结束。

但万全心中还有些担忧,若是林默早已知道魏三的份也明白自己的用意却不反抗,顺着自己的设想来,那林默可能是疯了傻了,但万全知知道林默并不疯也不傻,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

意,这让万全心中有着满满的忧虑。

到了第二天,万全见林默仍旧是不为所动,心里便想着林默是不是服软了,被自己这般打压也不反抗,这林默难道就是个软柿子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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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似曾相识

万全用完早餐后在府中看着书,这书赫然是林默的《西游记》,这段时间,出自林默之手的西游记早已在云州上下流传开来,基本上识字的没多少人不知道这书的,就是不识字的也从别人口中把这书也听了一遍,《西游记》真正成为了一本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不释手的一本书。

万全这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买了后这才发现这书果真是奇书,百看不厌,就是这书还没写完,万全跟别人一样等着这书出新的章回。只是万全不知道的是这书是自己死对头林默写的,不然那会是何等样的场景啊。

就在万全专心看书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连门都没敲,直接跑了进来,万全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一脸不悦地看着下人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下人喘着粗气道:“不好了老爷,咱们的铺子被人围了,现在就要打砸咱们的铺子,伙计们正在那护着,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万全一听那是愣住了,随即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哪间铺子被围了?谁那么大胆敢为我的铺子?”下人赶紧道:“不是哪一间,是四间万记都被围了。都是一帮平头百姓,但是他们那是气势汹汹,看样子是真的要把铺子给砸了的样子。”万全一听,顿时坐不住了,赶紧带着下人赶往铺子。

路上下人简单地讲了一下事的经过,原来昨在铺子里吃饭的人都大都回去后腹泻不停,浑无力,全都去医馆药铺找大夫看了,大夫说是吃坏了东西,这才会这样,让他们给他们开了药,回去好好休养,最近今天忌口,莫沾荤腥。原本一个两个倒还好,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可一大批人都吃坏了肚子那就有大问题了,众人一问对方吃了什么,这一下子就发现都是在这万记吃了那油泼面这才吃坏了肚子。

众人意识到问题出在万记后便相约一起去万记堵铺子,要说法,这才出现了一大早万记的所有铺子都被围了的场景。

等到万全赶到铺子时,铺子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百姓们群激奋,一个高个青年大声喝道:“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们这铺子太黑心了,给我吃坏了的东西,有的还发了霉,害的我们上吐下泻,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再不给个说法,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一旁的另外矮个子的男子附和道:“这铺子那是被钱蒙了眼,昧着良心啊,说什么买一碗面送一碗粥,分明是当我们是牲口,把坏了的东西都塞到我们嘴里了,还赚了我们的钱。”说着指着万记的铺子的一个小掌柜骂了起来。

百姓们被说的那是满腔怒火,指着铺里的伙计开始骂了起来。远处的万全一听那是气

不打一处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些人分明是信口开河啊。万全虽然十分气愤但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要是趾高气昂的跟这些人对着来,自己恐怕是在这云州待不下去了,这些人的唾沫就能把自己淹死了。

万全让人赶紧去衙门通知张元张捕头带衙役过来稳定秩序,再说如何解决这件事。等到下人来报说张捕头快到了万全这才稳住了心神,随后大声道:“诸位安静,我就是这铺子的东家,万全,诸位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保证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

百姓们一听立刻把万全围在中间,对着他指手画脚,七嘴八舌的骂道:“好啊,你就是东家啊,你的铺子卖发霉的东西,害的我们全都上吐下泻,你这怎么说?”

万全一听心中那是一百个不相信,毕竟这铺子里的食材虽然谈不上多好,但绝对不是什么发霉了腐坏的,这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万全随机道:“诸位这是听谁乱说的,我这都是新鲜的上好的食材做的,怎么可能是发霉的,这简直是信口雌黄,诸位千万不要相信。”又有人道:“你这是在狡辩,我们几百号人都是腹泻不止,你还说你这用的都是新鲜的上好的食材,你这是在说瞎话。”

百姓们一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对着万全那又是一段骂。万全那是百口莫辩啊,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万全说话的机会,万全只能满脸气愤的在人群中间听着那些人骂着自己和自己的亲戚朋友。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大家不要管他,我们去他铺子里把那些腐坏的食材都找到,让他没办法狡辩。”

随后百姓们一拥而上一下的进了铺子把铺里的东西那是一段打砸,而万记的其它铺子同样也是这样的待遇,甚至有的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了。正当万全声嘶力竭的让下人伙计制止他们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干什么?再乱动当心我把你们都锁了押入大牢。”

来人正是张元,张元听到万全的铺子被人围了,他现在急等着自己前去也没敢耽搁带着一种衙役便飞速感到铺子那,正巧撞见百姓们在打砸铺子于是赶紧出言喝止。

百姓们一看官府的人来了立刻消停了下来,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官府的人还是有着威严的,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哪敢得罪官府的人啊。

张元来到万全旁问道:“万掌柜,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万全简单的把事说了一遍,强调自己这里的吃食没有问题,这是有人在污蔑自己。张元听了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些人瞎起什么哄,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碍手碍脚,阻碍人家开门做生意。”

那些百姓一听那是敢怒不敢言,万全一听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诸位,这事却实是跟我万记没有关系,铺子林默都砸了也没找到什么东西腐坏的食材,我这是真的被冤枉了,当然诸位生病这事我也是深表惋惜,我可以给诸位提供些绵薄之力,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给诸位,帮助诸位买药材,养病,至于诸位突然间都得病这事我会拜托府衙的捕头查清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百姓们一听那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的一个酒楼,林默刘馨儿何仁三人坐在二楼雅间,将万记铺子正在发生的事看的是一清二楚。

何仁笑道:“这场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不就是前段时间发生在你铺子的事吗?只不过现在换成了这万全。”刘馨儿那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这就叫恶有恶报,谁让这万全设计陷害默哥的,现在遭报应了吧。”林默一听哑然失笑,何仁看着林默道:“今天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了?”何仁的言外之意是这事是不是林默一首策划的。

林默不置可否只是专心的看着万记的铺子看着这事万全会如何解决。再说万全这边希望用钱平息这些人的怒火,这效果还是不错的,有一大批人已经有些动摇了,不出意外今天这事很快就能解决了,至于别的事等这事解决了再说吧。

一旁的张元见众人迟迟不肯退缩有些急了,口中道:“你们这些人听不到万掌柜的吩咐吗?都给你们钱了,你们还在这干嘛?在这样阻碍万掌柜开张,我就把你们全都拿下,押到牢里,让你们吃牢饭。赶紧的,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百姓们一听被这话激怒了,自己这些人的命还不如这万全的铺子重要,花一千两,一个人就一两二两的就要把自己打发走了,自己的命就值这点银子?

这时一个书生人高呼:“万全你这商,勾结官府,枉顾他人命,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早已明了生生取义之大道,今就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你这个商逍遥法外,我要去府衙告你,府衙管不了我就去道里,道里不行我就去长安,总有人能治得了你的。”说着十分决然地奔向府衙。

众人那也是十分钦佩,有的人不敢把事闹大,主动离开了,但也有一部分不怕事的跟着去了府衙。万全一看那是惊慌不已,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其实这事本来快解决了,被张元这一嗓子又挑起了百姓的怒火,恰巧这有一人死心眼的书生非要跟万全斗到底,这事就越闹越大了。

张元此时那是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事会变成这样,他本想吓唬吓唬这些人,让他们知难而退,谁想到却把事挑大了。张元不知所措的问道:“万掌柜这事该怎么办?”

万全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道:

“还能怎么办,去衙门啊,希望这事大人能帮忙做主了。”说着带着张元直奔府衙。林默三人见这事发展到这一步有些出人意料,林默转头问道:“这些挑事的都是你安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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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教训

何仁想了想说:“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了几人,包括开头那一高一矮是我安排的,可这个书生我还真不知道,应该就是一普通书生,一个只知道读书的愣头青,不过他倒是帮了你的忙,这次这万全不死也脱层皮了,而且以后生意必定是一落千丈了。”林默一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与自己预想的有些诧异,但取得的成果那是让林默十分满意的。

一旁的刘馨儿疑惑地问道:“默哥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一样?”何仁也是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林默最终道:“这事确实是在我的算计中,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让那万全尝尝这种别千夫所指的滋味。”何仁赶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都腹泻不止?是不是暗中下药了?”

林默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其实那药还真不是我下的,使他们自己下的。”随后解释道:“这万记一直在偷师我的铺子,只要我那有的他都要仿制,然后换个名字售卖,包括什么八宝粥变成了如意粥,而我也是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始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我交了周福和那魏三一样新吃食,就会那油泼面,那面用料也是平淡无常,看不出什么差别,但是里面有些佐料和那如意粥里的大枣,香菇等混合后,就会有些奇怪的反应,人吃了会腹痛腹泻,原本只是想着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谁知道他非要买一碗面送一碗粥,这我也是始料未及的。”说着林默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何仁和刘馨儿一听瞬间明白过来了,立马笑了出来,笑的泪都下来了,何仁喘着气说道:“这万全这也是倒大霉了,招惹到你了,这也太缺德了,不过这也是万全自找的,他这是自寻死路。”随后何仁问道:“你说这事该如何收场?那万全这次是不是没法脱了?咱们也就高枕无忧了。”林默思考片刻道:“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万全背后恐怕有些人,不管犯了什么罪都没那么容易就定罪了。”随后带着几人去了府衙看看到底如何。

几人来到府衙,一个官员坐在公堂前的椅子上,听着那书生的叙述,边上是万全,这官员是云州的少尹钱敬,主管刑狱,一般成立发生了案子都由他先审理判决,若是犯人不满再禀告府府尹杜少甫来断,这样也省得杜少甫天天被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给搅得不得安生。

钱敬听了书生的叙述大体明白了事的经过,这万全的铺子定是出了些问题,不然那也不可能会让几百号人一下子全都腹泻不止。

这案子一下子牵扯这么多人也是一个大案,自己必须给众人一个说法,但是钱敬也明白这样的案子牵扯到万全就不好

处理了,若是不处理万全,这民愤难平,府尹知道了也会责怪自己,若是处理了那惹恼了万全还有他后面的人自己也不好收场。钱敬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报住万全,毕竟杜少甫最多责怪自己办案不明,罚俸一月,若是得罪了那人自己可就真待不下去了。

钱敬打算判个证据不明,万全无罪,这时一个衙役跑到他跟前,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钱敬很是意外,随后思考片刻道:“此案随证据不明,但与万记的铺子脱不了干系,本官宣判,万全赔偿每人五两银子,所有万记的铺子关铺一月,自查自省。”

那书生原本还要上诉,但跟着来的人一听有五两银子立刻劝书生不要再说了,免得最后他们得不到钱。书生最终还是无奈的转离开了。万全听了判决很是诧异,原想着赔些钱就算了,结果一下子不仅赔了上千两,所有铺子还有关门,这一下就亏大了。

万全刚想说话,被一个衙役拉住了,完全能看着衙役不停示意,立刻明白了是大人要这么做的,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谢了少尹钱敬,自己甘愿受罚。站在外面的三人看到这宣判有些失望,何仁撇了撇嘴道:“便宜了这万全,就赔了些银子关两天铺子。”

林默摇摇头道:“这结果已经出乎我意料了,原本还以为他会无罪释放,这赔钱又关铺算是很严重了,而且这样的判决也坐实了他铺子里有问题的事,名声已经坏了,今后恐怕就算开业了也会大不如前。”何仁和刘馨儿听了点了点头。

何仁道:“你要是再狠点,跟他一样安排人再铺子里放些腐坏的食材,这万全算是人赃并获了,这局就成了死局,这万全到时那就是真的难逃罪责了。”林默无奈的叹口气道:“你也太恶毒了吧,我这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你这是要治他于死地,馨儿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学坏。”

刘馨儿点了点头,何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你要是不一次把他整治到位,今后那是后患无穷啊,他必定会再找你麻烦。”林默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但还未到那地步,等到真到了那一步再说吧。”

何仁看自己群不动林默只能叹了口气,林默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善良了,相对而言不够狠辣,这很容易吃亏的,这可是要命的事。

三人随后回去了,林默则有些忧虑,避开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了,下一步不知道这万全该如何针对自己,若是万全收手倒好,不然自己只能再出狠招了,到时会怎么样,自己也没有把握了。

万全带着银子在府衙门前一个个发放银子,知道下午才发完,一下子花了三千两,有的人故意冒名顶替前来领取,万全也没在意,现在他根本没在意这些事,他在意的是大人的态

度。等到处理完这一切,万全回到家中,等到晚上去大人那一探究竟。

这时邱济安来到了万府,万全一见赶紧把他请进来二人坐下后,万全急问道:“邱兄,你怎么来了事你都知道了”邱济安叹口气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这刚从大人那来。”万全一听急忙问道:“但对这事大人到底是什么种态度为何要如此让少尹处罚我”

邱济安喝了口茶道:“大人这是在护着你啊,若是让你无罪释放,你这名声不仅臭了,而且还会连累到大人,这样判,你仍然是没有证据,别人就算嚼舌根也拿不出真凭实据,而且铺子关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这事早就被人忘到九霄云外了,那时开业对你影响要小上许多。”

万全听了只得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随后恨恨的道:“这事与那林默脱不了干系,我咽不下这口恶气。”邱济安问道:“万兄如何确定这事与林默有关?这事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没掺和。”

万全道:“这面和粥都是从那林默那学来的,出了这事对了林默来说就是以牙还牙,所以我断定这事与林默脱不了干系。”随后将之前的事全都和盘托出了。

邱济安一听叹了口气道:“这事与那林默还真有关系,不过他已经手下留了,若是不然,在你的铺中也和你一样放些腐,到时你该如何处理你那时算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了。”万全一听默然,这邱济安说得在理,这林默确实留了。

邱家故作好心的劝道:“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林默这也算对你开恩了,你真斗不过他,这玩的你真不是他对手啊。”万全一听立刻暴起道:“开恩我万全什么时候需要这毛头小子开恩了,哼,我到要看看接下来他该如何接我的招。”

邱济安一看完全那是要跟林默斗到底了,那是有些“无奈”万全看着邱济安问道:“邱兄擅长药理,不知能否查出这林默到底用的是什么药,如何下的药,让上百人腹泻不止,若是那面和粥的问题,我都亲自尝过却是没有什么不适,我现如今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邱济安沉思片刻道:“这药不管是什么药,一下要给几百人下药,这量一定非常大,而且你的铺子都出现了这种状况,他难道是下了四家,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他应该没那个机会在几家铺子都下药,而且这药量如此之大,不可能毫无察觉。对了,万兄,你将那面和粥的配方写给我,我看看能否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万全随即写好递给邱济安。邱济安拿在手中一个个仔细看了看,随即笑道:“原来如此,这林默果真是机智过人啊。”

万全一听连忙问道

:“怎么了?邱兄你找原因了?是这配方的问题”邱济安笑了笑,随即将两张配方摊开道:“这面和粥的食材都是寻常的食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吃再多也不会腹泻。”

“可是这些人确实是吃了这两样才腹泻的,怎么会没问题?”万全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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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林默的小伎俩

邱济安笑了笑道:“万兄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这些食材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却有好几样相冲,譬如这面中的葱,姜与这粥中的枣、菇,要是混着食用会导致腹胀,腹痛,头晕无力等病症,当然都是小毛病,休息一两天就能自己好了。”

万全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这林默果然好算计,这面应该是故意交给魏三的,为的就是故意来坑害自己。魏三想到这里更加气愤,“啪”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好歹毒的伎俩,林默,我与你势不两立。”魏三这么想自然有些偏颇,若是他自己不安插魏三当细作,坑害林默,又偷师林默的吃食的做法,怎么会有这么一出,这都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作自受罢了。

一旁的邱家安自然看的明白,但他也不直接挑明,只是冷冷的看着万全愤怒的表。过了一会,万全恢复了平静,问道:“这事大人是什么意思?”

邱济安道:“大人也不知道你这与林默什么仇怨,只是让你今后万事小心,不要把事闹到难以收场的地步。”“哦,这么说只要不太过分,大人也不会管这事”万全抬头问道。

邱济安一时语塞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但你也不要冲动,不能明着跟林默对着来,不然他要是再你,就不一定能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万全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随后邱济安“无奈”地嘱咐万全多加小心,随后便起离开了万家。到了府外,邱济安冷冷一笑自语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了。”

另一端林默嘱咐赵恩、他们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万全算计到,至于魏三自从听到万记出了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定与林默有关系,那是坐立不安,生怕林默转而针对自己。

晚上魏三急切地来到万府,万全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将他拒之门外二而是让他进来了。万全看着魏三那惶恐的脸有冷冷的道:“怎么?你来这是不是替那林默打探报的?”

魏三一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小人对您那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啊,今天这事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魏三满脸的惊慌,万全忽然笑了起来道:“哈哈,我只是说笑而已,你怎么吓成这样,赶紧起来吧,跪在地上多难受啊。”见魏三不愿起来,万全就要起来扶,魏三这才惊慌地站了起来。

魏三问道:“老爷,我是不是得从那离开了,他既然已经如此了设,一定是知道我的份,我若是再留在那儿恐怕还会出现问题,万一再被他利用了,到时就不好再跟东家您交代了。”

万全摇了摇头道:“这次的

事不能全怪你,你暂时还是在那不要离开,就算留在那恶心那林默也是极好的。”随后话锋一转道:“我记得你儿子都已经**岁了吧。”

魏三一听心中一惊连忙道:“回老爷今年已经九岁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万全笑道:“那也到了该上蒙学的年级了,这样吧,你让你儿子明到我办的学堂去吧,银钱我就给你免了,让你儿子好好读书,今后好继续为我效力,当我的账房先生也是不错的。”魏三看着万全那人畜无害的表,心中那是惊慌不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谢老爷,我和犬子定当结草衔环报答老爷的大恩。”

“嗯,你回去吧,别的事就不要管了,安心在林默那待着,又有什么突发况就跟我说。”魏三点了点头,随后便告辞了。

万全看着魏三的背影眼中流出一丝狠,魏三走出万府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这万全已经不相信自己了,让自己的儿子做人质,但自己若是不答应恐怕今自己也得丢了半条命了。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魏三那是满腔怒火,随后右手狠狠地砸在了墙上,疼痛让魏三清醒过来随即,摇了摇头转往家中赶去。

远处的墙角,刘馨儿何仁以及林默三人蹲在一起,看着魏三离开。林默看着何仁和刘馨儿那是满脸无奈,自己明明在家中写着书,这两人非要拉着自己过来蹲墙角,自己三人以及蹲了好几次墙角了,可以组合成一个“蹲墙角三人组”出道了。

何仁开着魏三离开道:“可惜了,我还以为万全会打他一顿,结果还是毫发无损。”刘馨儿点了点头:“对啊,这万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难道没察觉出事默哥设的圈?”

林默无奈的起拍了拍衣服上刚刚沾上的灰尘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我设的圈,就算他不知是如何设的圈但一定知道是我设的,他还没那么愚笨。”何仁问道:“那他怎么不惩罚这魏三,这魏三怎么说也是帮着你算计了那万全。”

林默摇摇头道:“他若是打魏三一顿或者让他不要来永和记倒还好了,毕竟那是他服软的表现。现在他这样,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他想跟我死磕到底了。”刘馨儿一听有些惊慌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林默耸耸肩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不行就关了铺子离开云州。”

见林默如此平静,何仁和刘馨儿安了心,只要有林默他两个就没必要担心,什么事林默都能解决。林默则无奈地看着二人,随后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魏三陷入思考。第二天平静的度过了,察觉不出丝毫的异样,刘馨儿原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转眼到二月底,书坊的大致

框架已经搭好,比何仁和林默预想的要快上许多,何仁为了更快的建好书坊,每天呆在那儿不回来了,林默也几天没看到何仁的影了。这段时间万全却没了消息,每似乎除了见客什么事也不干了,林默对万全没有做小动作而感到奇怪。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那万全不打算跟自己对着干下去了?”林默这样想着,当然林默的想法是错的,万全这几天可一直没闲着,每天万府上总是来一批人走一批人的,好不闹,这些人大都是一些云州城附近的里正还有一些大农户,被万全请到府上来商议一些事。

这些人自然是受宠若惊,万全跟他们商量的事很简单,就是不要将次卖给林默的铺子不仅是永和记还有食为天,这些人起先还有些为难,毕竟让自己少买东西就是少挣钱,这事搁谁也不愿意,但随后万全说可以给他们每月一定的银子作为补偿,而且这事府衙的差役会监督,若是查到有人私下卖给林默他们就是要把这些卖菜的赶走,这样恩威并施之下众人只得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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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釜底抽薪

万全讲这些人牢牢攥在手里,不管林默有多大的能耐,没了食材,那就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大的能耐也是不出来,这就是万全的釜底抽薪之计。

果真没几天周福就发现了不对,那些卖菜的人一见自己就躲开,不愿卖菜给自己,不仅是周福,还有赵恩都是这般,一旦听闻是永和记和食为天的人就不愿卖菜给自己。

周福和赵恩没办法,只得让人乔装打扮一番谎称是自己吃的这才买到了菜,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这菜那是越来越难买了。

不仅是那些在集市中的大摊主,就连街边摆摊的小商贩也不愿意卖给自己,这是因为万全已经跟那些村镇里的里正打好招呼了,让他们回去告诉族人不要卖给林默的铺子,里正还是很有威严的,只要他们不同意,那些人即使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卖给林默他们,就算真的卖了,价格如此高,林默那么成本就上去了,根本吃不消。

周福他们起先不愿意告诉林默,毕竟林默他在紧张的准备复试,但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他得知了事原委后让众人不要惊慌,自己自有应对之法。

晚上林默何仁还有刘馨儿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刘馨儿问道:“默哥,这事该怎么应对啊?这事一定是那万全使得坏。”

林默看着刘馨儿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刘馨儿那是更加气愤了,“默哥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啊?咱们铺子都快没菜了,到时就没法继续开下去了。”

一旁的何仁点头道:“对啊,这万全果真老辣,这一招釜底抽薪让咱们那是猝不及防啊。”林默笑道:“这事不用急,我有应对之法,何仁,你那不是有个农庄吗?你把那些佃户集中起来帮我们种田,供给云州及附近的铺子使用,最多就出了运费,用钱,这一旦规模起来了,那可比自己买划算多了,而且更加稳定,不用受人掣肘。”

何仁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这菜等长出来也得数月,这段时间怎么办?要是从邻近地方运,最方便的是水路,但这运费也得不少钱,而且菜价加运费可不少,,而且万全的铺子还卖着同样的菜,价钱还比你的低,你铺子铺子想挣钱只能降价,但成本本就高了,这更挣不了什么钱了,若是涨价势必会影响生意,到时也是得不偿失啊。”

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没什么错,不过你忘了,我可不只云州这几间铺子,现在我还耗得起,我从别的地方运菜最多就是不赚钱,倒不至于亏本,但万全现在应该是花这钱让那些商贩不买菜给我,我不挣钱,他一直花钱,怎么想我都不亏,他想耗下去咱就耗着,没什么大不

了,最多三四月,这农庄的菜长好了他就奈何不了我了。”

何仁见林默这是要打持久战便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被动挨打也不是个事啊,他要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你可如何办啊?”

林默平淡的道:“放心吧,到时我自会应对,不再留手的。”转眼间已经到了三月初,三月二十府试,离府试越来越近了,林默现在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至少得在这府试中的一个好名次才能给吴文彦争个脸面,不给他这个前云州提学丢人。

万全这段时间那是相当苦闷,自己的铺子歇业一个月,虽然其他产业没受到什么影响,但少了一笔不小的利润,而且自己的釜底抽薪之计似乎对林默没什么影响,这让万全大失所望。

现在的林默虽然跟自己预料中的一样从别处运来食材,且走的水路,这运费是比不小的开支,自己暗中的铺子依旧在以低价抢他声生意,他现在没人根本赚不到钱,可林默好似万全不在意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万全当然不会满足于现状,而是思索着如何才能把林默给致命一击,这时下人来报一件事,“老爷,那魏三的儿子被学堂里的其它学子伤了。”

万全一听眉头一皱道:“怎么伤了?”下人道:“好像是其它的学子知道这孩子是下人的孩子,觉得跟他一起读书有损份,就合起伙来欺负他,推搡中不小心把它推倒了然后碰伤了脑袋,流了许多血,现在送到卢神医那医治了。”

万全一听满是厌烦,学堂里的大都是自己族中的子弟,打小就生惯养的,养成了少爷脾气,这一下就整出了还这么一出。

万全道:“既然送到卢神医那就应该没什么事了,你找个人跟那万全说一下,就说是他儿子自己不小心碰伤了,医治的费用我们万家出了,留着这魏三还有些用,你今后让那些学子注意点。”下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出去了。

魏三此时正在铺中忙碌,这段时间魏三可谓是提心吊胆生怕被林默揭穿后戏谑自己,那时自己估计都没脸在云州待下去了,毕竟自己是个细作,说出去真没几人能给自己好脸。

这时远传突然传来林默的声音:“魏三,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魏三一听心中一惊手里的烧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魏三连忙捡起来,将烧麦放到一边,这才看清楚林默带着刘馨儿正在门前看着自己。

魏三笑道说:“回东家,这生意虽比以前差了些但还是很红火的,只是这菜有时不够用,有时不新鲜。”一旁的刘馨儿一听立刻有些气愤道:“这还是某些人在暗中作祟,跟我们抢生意,还让云州的商贩不卖菜给我们,害的我们从别的地方调来,这样才怎么可能够用怎么会那么新鲜

。”

魏三一听一脸尴尬,这话里有话他听得出来,他们早已知道自己的份只是一直没有挑明罢了。林默看了刘馨儿一眼,刘馨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

林默笑着道:“这些菜最近是有些难买,但咱们既然做这行就要有觉悟,不能为了蝇头小利用那些腐坏的不新鲜的菜,你今后注意些,把那些不能用的才全都扔了,不能出让这些菜砸了我们的招牌,还有价钱不准往上加,不能让食客们因为我们的问题吃亏。”

魏三愣了一下,这做生意的哪有不愿涨价赚钱的道理,宁愿自己不赚钱也不让食客们吃亏,这样的东家真的有些傻气,不过人也让魏三有些钦佩,说实话魏三对林默还是有些佩服的。

这段时间相处一来,他发现林默待人真诚,对边人都十分友善,从来不大声斥责伙计,而且从来不会斤斤计较,按时发工钱,还会多发一些,卖剩下的吃食总是会让伙计带些给家人尝尝,这样的人与魏三见过的那些商人都不一样,所以边的伙计对林默那是十分忠诚和戴,让作为细作安插进来的魏三也是十分钦佩,甚至有些愧疚。

魏三其实一直没明白林默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干自己走,而且一直客客气气的,这样魏三有些如坐针毡,今林默到来,魏三有种想直接挑明的冲动,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魏三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几人在这闲聊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见魏三赶紧道:“魏三,不好了,你儿子受伤了。”魏三一听顿时头晕目眩有些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林默眼疾手快扶着他。

魏三赶紧问道:“大壮,到底怎么回事?”那大汉赶紧道:“今你儿子去学堂,结果不久就有人来说你儿子受了伤,已经送到了卢神医那了,让我来通知一下你。”

魏三一听也不管旁的林默几人,直接疯了般跑向卢清涯的药铺。林默见状,带着刘馨儿也紧随其后,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几人到了药铺,魏三一问,伙计把魏三引到后面,魏三的儿子躺在在里屋上,上满是鲜血,卢清涯正忙着处理伤口,地上散落着一些沾了血的白布。

魏三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是心疼不已,连忙问道:“卢神医,我儿子怎么样了?伤势到底如何?”卢清涯眉头一皱看着上这个稚嫩的孩童叹了口气道:“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也给他上了药,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血流的太多了,恐怕有些变数。”卢清涯说着叹了口气。

魏三听了心中一痛,眼中满是泪水,跪在地上哀求道:“神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命根zi,求求您一定要救活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求求您了。”说着

就给卢清涯磕起了头。

随后赶来的林默和刘馨儿看到这一幕再看着躺在上的孩子心中也被狠狠的刺痛了。林默赶紧问道:“老头,这孩子伤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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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救治

卢清涯看到是林默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外伤倒还好,就是受伤以后,这些没人把伤口按住,流了太多血了,体已经虚弱到难以复加的地步,连碰都不能轻易碰。”魏三一听那是满脸绝望,不停地磕着头求着卢清涯救救自己的孩子。

这时林默说了句:“那法子有用吧”卢清涯自然知道林默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应该有用。”“我知道了。”林默点了点头转跟刘馨儿说:“馨儿,你回何府,我屋子头的柜中有一个包裹,里面就是救你时用的那种器具,你拿过来。”

刘馨儿立刻明白林默说的是什么,随后看着上那十岁左右的孩子咬咬牙转向着何府而去。魏三此时还在跪着,卢清涯道:“你快起来吧,你儿子我会尽力救治的,有林默在,你孩子十有**是没什么事了。”魏三一听看向林默,眼中满是期待,林默不得已道:“你放心吧,这事我还是有些把握的,我会用我的方法救你孩子的。”

一旁的卢清涯也说道:“这流血过多的伤,林默也曾治过,有自己的方法,他的方法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也是十分有效的,只要一切顺利,你孩子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魏三一听,赶紧向着林默连磕几个响头,嘴里道:“只要东家能救我儿子,我魏三这条命就就是东家的,以后刀山火海我魏三万死不辞。”林默上前扶起魏三道:“这事既然我碰上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且放心吧。”

过了不久,刘馨儿气喘嘻嘻的带着一个包裹赶来,摊开包裹里面放着几根空心的银针,以及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一看就知道是林默输血用的那东西,林默自从上次剿灭山贼时受了伤失血过多险些死去,为了以防万一,林默总是会备着一这样的设备,避免到时在遇到那样的况自己手忙脚乱。随后卢清涯将其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林默自己还有魏三。

林默开始讲解自己的方法,讲完后魏三那是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输血法?这法子能行吗?”见魏三不太相信的样子,林默叹了口气,这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这样,当初自己第一次用这个法子时,别人同样是不相信。

卢清涯也叹了口气道:“这法子确实是惊世骇俗了些,但确实是有奇效,你若是不想用,倒也正常,不过你的孩子确实是伤势严重,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下来,到哪不怕一碗酒就怕万一,若是出了闪失,他的命就危险了,这法子虽然凶险,但却能很大程度上救了你孩子。我言尽于此,如何决定还是看你这个父亲了。”魏三沉思一会,看着上自己儿子越发苍白的脸色,最终心一横道:“我相信东家很神医,要怎么

做,你就说吧,我会全力配合的。”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就开始的准备工作,先是用开水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洗了一遍,杀菌,原本那干瘪的鸡肠也很快恢复了韧,随后就是验血,魏三的血与他儿子的血血型一直,他儿子本来就是个孩子上血并没有成人多,而且只是输血不是换血,所以魏三一人足矣。

接下里就是输血,当针头插入魏三的血管后血慢慢的从魏三上流入到他儿子上,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三的脸色也越发苍白,卢清涯仔细的检查这魏三的儿子看他呼吸以及有些力气了,脸色也好了些便点头示意林默。

林默便拔下针管,卢清涯熟练的给魏三和他儿子止血,随后道:“现在你儿子脉象平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今晚还得这儿留着观察一番,若没什么问题,明便可带回家照料,不过应该还会昏迷一段时间。”魏三听了连连点头,对着二人那是又拜了起来。

三人在屋里聊了几句,卢清涯让魏三不要把这个医法透露出去,魏三点头答应,随后卢清涯与林默走了出来,留下魏三照顾他儿子。

卢清涯与林默闲聊几句问起了魏三与林默的关系,林默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我死对头安插在我这儿的细作。”这句话把卢清涯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道:“那他不会把这个医法告知他人吧?这人不可靠啊。”

林默笑道:“你放心吧,我保证这人不会乱说的,我看人的本是还是有些的,这人虽然是细作但还是有底线的,既然答应了就不会瞎说的。”卢清涯听了仍旧是满面愁容,林默让他安心,不会节外生枝的。随后林默便与卢清涯告辞带着刘馨儿离开了这药铺。

近黄昏,卢清涯在这里照看魏三的儿子,魏三那是十分感激,感激道:“卢神医,这还要劳烦您在这儿看着,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卢清涯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谢谢林默吧,要不是他,我也没把握保下你儿子。你记得答应的事就行了。”魏三一愣赶紧点头道:“神医放心,这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透露的。”

卢清涯点了点头道:“你记住就好,还有以后少给林默找麻烦,他以诚待人容易被人利用了。”魏三一听面色一窘,刚要说什么就被卢清涯摆手拦了下来,这时方晗拎着食盒走了进来,道:“师父,今天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说着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看着上躺着的孩子有些诧异。

卢清涯道:“这孩子受了重伤,我在这儿照料他,对了让你去采的药材怎么样了?”方晗赶紧道:“师傅放心吧,我已经才好了,都放在院中晾晒了。”卢清涯一听点了点头,然后让

他早些回去休息,自己在这看着病人。

方晗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柜长,看了看今天卢清涯开的药方,学习一下不同病症如何开方,然后顺手拿了一个房子回了家中。就这样一夜无话,卢清涯跟魏三在边守着魏三的儿子,一直到天明,卢清涯把了把脉,点了点头道:“嗯,伤势已经平稳了,命无虞,你带着他回家静养吧,我给你开些药,你一并带回去吧。”

魏三一听心里一松,连连感谢,随后掏出银子就要给卢清涯,卢清涯摇了摇头,坚决不要这诊费,让魏三今后伴着林默就当是弥补上这个人了。随后便叫了辆车送走二人,然后回到屋中好好休息了,毕竟一晚上没怎么睡,对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来说确实是有些吃力了。

等魏三打理好儿子的一切已经到了中午,魏三赶紧到铺子中,见到刘馨儿再那忙活着,魏三赶紧过去,刘馨儿问他他儿子如何了?魏三满怀感激的说:“谢东家和馨儿姑娘关系,我儿子已经没有危险了,现在在家中休养。”

刘馨儿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魏三则抢着干活,让刘馨儿休息。魏三虽然一页未眠但干劲十足,丝毫没有疲倦,他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心中对林默十分感激,毕竟他救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另一方面就是自己心里十分愧疚,觉得自己的做法对不起林默,想用拼命地干活弥补对林默的愧疚感。

到了晚上,魏三关了铺门,准备回家照看儿子,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后,“魏三,老爷让你过去。”来人正是万府的下人,魏三眉头一皱也不说话,便随着他去了府。

到了万府,万全见到魏三有些惭愧地说道:“你儿子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也是我那学堂看管不利,让你儿子受了伤,我这有些药材还有礼品送你就当是弥补一下你儿子了。”说着让下人带捧来几盒东西然后又拿出一百两的一票道:“这事泰兴钱庄的一百两银票,你收下,就当是我给你儿子的见面礼了。”

魏三愣住了,但最终还是收下了,口里还说这:“感谢老爷。”随后万全道:“你在那多注意林默的动态,就算他想隐瞒你总会百密一疏的,你要细心些,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来禀告。”魏三点了点头,随后拜别了万全,带着那些礼品出了万府。

魏三出来万府后心中那是十分愤慨,自己儿子的伤肯定不是自己撞得,肯定是被那些公子哥欺负了,这万全却搪塞过去,给了这礼品和银子就当补偿了,自己的儿子险些没命了他却还要包庇那些公子哥,这样的行为让魏三寒了心,此时魏三心中有一股恶气要宣泄却不知如何宣泄。

眼看着府试的子越来越近了,云州聚集了大量前来参加

府试的书生,他们经常在各家书铺购买书籍,交流心得,而林默则趁机让何仁把囤积的几千本书全都投出去,趁着这一波人气,让自己的书名气再升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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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使毒计

邱家,邱济安看着即将来到的府试那是发了愁,这林默马上就要参加府试了,不出意外这府试定能通过,而接下来可就要去考举人了,自己的侄儿邱泽也同样要参加,这要是碰到一起,肯定会给邱泽带来不小的压力很可能压邱泽一头,邱泽可是邱家最有希望考中进士的人,若是考上了邱家必当更上一层楼,为了给邱泽减少压力,也为了扫清自己的一个隐患,这林默自己必须想办法打压了甚至是毁了。

邱济安原本寄希望于那万全,可是万全几次三番都没成功,现在的釜底抽薪虽然让林默生意不如从前,甚至赚不到多少钱了,但仍旧不能伤到林默的筋骨,这府试前必须设圈让林默无法参加府试。

想到这里,邱济安心一横,想到了一个毒的计策。邱济安悄悄来到万府,万全一见忙问道:“邱兄今来这有什么事?”邱济安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在针对林默,不给商贩卖菜给他,还跟他抢生意,把他往死路上bi)啊。”万全一听笑了笑:“这也是bi)不得已,若是不这样做,这林默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敢跟我叫板。”邱济安问道:“那效果如何?”万全有些尴尬道:“他生意确实少了而且他从别的地方运菜,这成本价上损耗他挣不了钱,但他好像并不在乎这些。”

邱济安笑道:“确实是如此,他已经在云州底下几个县开了铺子,就算云州的不挣钱,其他的铺子还在挣钱,这样你就算是把云州的铺子打压到关门,他还是可以活的很滋润。”

万全一听先是一惊,随后无奈的道:“我现在若是能把他赶出云州城就好了,至于其他地方自己暂时还没有考虑如何去应对。”邱济安一听,眉头一皱,随后道:“你现在以及跟林默结了梁子,而且不是那么容易就和解的,你若是不把他彻底打倒,只是把它赶出云州,他可能等到休整好了再卷土重来,到时,你就更难对付他了。”

万全听了不说话,他知道邱济安说的有道理,可是自己现在在云州也只能暂时压着他,至于别的地方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如何去解决。

万全见邱济安神态自若的看着自己突然问道:“邱兄今来这不会只是来泼冷水的吧?”邱济安笑道:“还是逃不过万兄的慧眼,我确实是有一法可以让林默不再给万兄造成困扰,直击要害。”

“哦?是什么方法,你快说。”万全急切的问道。邱济安附耳低语几句,万全听了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邱济安道:“你疯了,这样做搞不好是要没命的,而且若是大人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法子不行,邱兄你莫要开玩笑了。”

邱济安一见万全打退堂鼓便说道:“这法子最为直截了当,这林默到

时不死也得充军,万兄的心头之患就一下子解决了。”万全看着邱济安道:“恐怕邱兄想的不知这些吧?”

邱济安一看万全这般表也不藏着掖着,随后道:“万兄说的不错,这东西本来大人不让我们插手,交给了一个外人来管,但是你想想这东西能带来多少利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挖金山自己挖泥土,这我很不甘心。咱们不如心一狠,借着这次的机会把那家人给整治了,就算最后没要了他们的命,大人也不会再敢让那家人继续管那东西了,到时不久是你我二人接手了吗?这样做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万全听了邱济安的话语陷入了沉思,他说的自己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说实话自己也十分眼馋,但是大人向来不准他和邱济安插手那些事,所以自己只能眼馋,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若是真如邱济安所说,那到时自己真的就有机会接手那些事了,到时这些铺子开不开都无所谓了,哪还在乎那林默是谁啊。

万全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事危险太大了,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这事太危险了,再说那虽然暴利,但花钱也是如流水,疏通关系,暗中找人都是钱,这钱就是大问题。”

邱济安一听知道这万全话里有话,于是开口道:“这能花钱才能挣钱,而且万兄本就有船,只要接手了就能运作,到时你六我四,你占大头,到时那钱岂不跟流水一样源源不断,万兄还在乎花出去的那点小钱吗?”

万全一听,心中一喜,随后为难的说道:“嗯,邱兄说的确实是有道理,那我们得从长计议一番。”邱济安摇头道:“这越早动手咱们就越早挣钱,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就能万兄你表个态了。”万全一听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剩下的就得按照邱济安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了。

邱济安出了万府,坐上了会府的车,心中有些激动,自己的计划重要开始实施了。

晚上,乌云蔽,淅淅沥沥的雨从云端落入泥土中,林默小时候最喜欢听这雨声,觉得这雨声才是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听这这雨声林默缓缓陷入沉睡。正在这时刘馨儿领着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默哥,魏三来找你了。”

林默一下子被惊醒过来,似乎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见刘馨儿领着的正是魏三,林默笑着说:“魏三,你怎么来了?你儿子恢复的怎么样了?”魏三一听赶紧道:“托东家的福,他现在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下走路了,估计再有半月就能万全恢复了。”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魏三拎着一大袋东西,以为是魏三来感谢自己领着的礼品,于是笑道:“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领着的礼品就带回去

吧,我可不吃这一,对了。”

魏三一听脸上露出挣扎随后言又止,林默于是对刘馨儿说:“馨儿你先回去,我跟魏三单独聊一会。”刘馨儿一听有些怀疑的看着魏三随后还是点头离开了。

刘馨儿走后屋里就剩下林默和魏三二人,林默笑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人了。”魏三思索片刻道:“东家其实我是万全万掌柜安插来的。”林默一愣,随后笑道:“我知道。”

魏三又说道:“其实上次那腐是我放的。”

“这事,我也知道。”

“那些吃食的做法都是我交给万全的。”

“这我也知道,你能不能说写我不知道的?”林默淡然的看着魏三,魏三脸上露出苦笑果然所有的事林默都清楚。

魏三问道:“那我冒昧问一句,东家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边。”

林默一听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魏三点了点头,林默笑道:“因为你好对付,若是把你赶走了,那万全再派别人来,我就不一定能应付自如了。”魏三一听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最终苦笑道:“原来如此,东家你果真不是非常人,想法跟别人真是不一样。”

林默笑道:“还有就是我觉得你本质并不是太坏的人,至少杀人放火那种事你是不会做的。”魏三一听愣住了,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魏三将拎着的麻袋放在林默边上,然后问道:“东家,你猜这是什么?”林默有些疑惑:“这我还真猜不出来,难道是面粉?”

林默见魏三摇了摇头于是伸手打开了袋子,然后愣住了,眼中满是惊慌。袋子里装满了盐,而且是没有杂质上好的青盐。林默用手小心翼翼的抓起一把,仔细看了看然后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私盐?”魏三点了点头。

林默之所以这么快就知道这是私盐那是因为官府为了打击私盐会在盐中掺入一些其他植物提取的染料加以辨别,这种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一看就是直有官府才有的,别的那只有私盐才会这样干净。林默看着这一大袋私盐急忙问道:“这你是从哪得来的?你不知道这贩卖私盐可是大罪,那可是要杀头充军的。”

魏三重重的点头随后说道:“这盐是万全给我的,让我放到铺子里。”林默一听心中一惊,从魏三这一句话,林默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好狠毒,我与他最多就是因利生隙,还没到要对方命的地步,这万全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他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带来的后果吗?”

魏三点头道:“他知道,把这盐放到你的铺中,明再让衙门的捕头和漕运衙门一起搜查,搜到后指证你贩卖私盐,把罪坐实,再打点关系把这案子变成铁案,

想翻也翻不了。”林默自然知道这个栽赃嫁祸的步骤,这一下来自己那是必死无疑了。林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魏三笑道:“我魏三虽然做过坏事,但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做。”林默一听愣住了,随后闭上眼睛思考着自己到底该如何破这个局,这时魏三看着林默心一横道:“东家,只要我到衙门去告状,把这事抖出来,这样他们计划就败露了,就没法坑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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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默摇摇头道:“这法子很蠢,就算你告了他们,他们抵死不认,你又没有证据,他们再反过来说你是栽赃嫁祸他们,而且你是我铺子里的伙计,到时说是我指使你的,我就是首犯了,就算不说我指使你,你是我铺子的伙计,这事我脱不了干系,而且你去了,九死一生,你孩子怎么办?”

魏三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随后道:“可若是不这样,难道就任人宰割?而且我说我是万府的下人这事与万府有关,万全也脱不了干系啊。”

林默哭笑道:“万全既然让你来卧底,就说明没多少人知道你是万府的人,知道的也就只剩万府的人了,你自己怎么证明啊?”魏三一听,思考一会,暗处拿出一个腰牌递给林默道:“这事万府下人的腰牌,每次上工放工都要用这腰牌登记,这能证明吗?”

林默看着做工精细的腰牌摇了摇头道:“单靠这个恐怕还不够。”魏三一听那是有些焦急:“那我就不放,让他们找我。”林默摇头道:“你不放他们还会找别的人放,而且你不放他们就知道你除了问题,到时肯定会对付你的。”

魏三那是如锅上的蚂蚁,急得来回走,心道: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该如何办啊。正在这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刘馨儿和何仁跑了进来,刘馨儿急切的道:“默哥我们逃吧。”林默一愣,看来他们二人都已经偷听到了。

何仁每天早出晚归,今回来时恰巧看到林默屋外刘馨儿在门缝那儿蹲着偷听,他那是十分奇怪于是偷偷地趴在刘馨儿后,小声问道:“馨儿你在干嘛?”刘馨儿原本在专心偷听,被何仁这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险些叫出了声,随后白了何仁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二人趴在门边小心的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二人把林默和魏三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到了,越听那是越惊慌,最后,刘馨儿还是没忍住推开了门。见刘馨儿如此紧张,林默安慰道:“馨儿不必惊慌,这事我自己心中有分寸,还没到逃跑的那一步。”

一旁的何仁赶紧道:“这都要被人诬陷杀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都不紧张啊。我看这样,你晚上去府尹大人那,大人一定会帮你的。”刘馨儿也点了点头,毕竟在她眼中府尹大人那是云州府最大的官了,一定能帮到林默的。

林默当然也知道有这么一条路但是自己就算去求助了,府尹大人帮了自己一次还能帮自己第二次吗?这事还得自己来做个了断。林默虽然安慰几人但自己心中也是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这事到底如何才能解决,就算自己服软了,他们既然要用私盐坑害自己,就是让自己必死,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正在几人焦急的等着林默拿主意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几步就跑了进来,几人一看竟是刘馨儿的爹刘奎。见刘奎如此惊慌,刘馨儿忙问道:“爹,你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不是回谯南了吗?”

刘奎看着林默言又止,林默一看就知道刘奎有急事,于是赶紧道:“刘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不用顾忌其他的。”刘奎赶紧道:“小默你爷爷受了伤,现在还在医治,我这才急匆匆的赶来跟你说一声。”

林默一听顿时愣住了,险些没站稳,嘴里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爷爷伤的重不重?”一旁几人也赶紧看着刘奎,眼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刘奎赶紧道:“小默你不要惊慌啊,你爷爷那是走路时不小心跌倒了,腿折了,大夫已经医治过了,说什么大事,不过要静养三四个月。”

林默一听更急了道:“怎么会跌倒?我爷爷子骨那么硬朗的,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说着就要向外跑去,林默心中那真是是万分焦急,自己想在就爷爷这么一个亲人,若是爷爷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刘奎见状赶紧拦住林默道:“小默你不要激动,你爷爷却是没什么大事,他不让我告诉你,怕耽误你府试,这还有三天就府试了,你这一回去,万一耽误了那可就错事良机了,到时又得等上很久啊。”

何仁也赶紧劝林默不要冲动,眼下云州这边还有好些事得让林默来处理,不能乱了阵脚。林默哪管得了那么多,府试而已,这次不参加以后还有机会,他是铁了心要回去看爷爷。

眼见林默如此坚决,一旁的刘馨儿赶紧道:“默哥,你不要着急,我爹既然说了爷爷没什么大问题肯定就没什么事了,而且爷爷也说了不告诉你,说明爷爷不想让你知道,怕耽误你府试,他这么为你着想,你若是回去了岂不是辜负他一片好意吗?而且这云州这还有事你得处理啊,为了爷爷也为了大家,你一定不能乱了阵脚,不然后果那可是不堪设想啊。”一旁的何仁也赶紧帮着劝说林默。

林默最终稳定下来了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等府试结束了我再回去,刘叔麻烦你再回去一趟,替我照顾好爷爷,给他请几个下人婆子照顾着,缺什么买什么,吃什么让厨子做什么,让爷爷好好养伤。”

刘奎点了点头,一旁的刘馨儿一听说道:“默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就随我爹回去,照顾爷爷,你就安心处理云州的事,爷爷那边有我在一定会把爷爷照顾好的。”

林默一听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这不妥,馨儿你毕竟是个姑娘,照顾我爷爷多有不便,还是让刘叔请几个男仆和老婆子吧。”一旁的刘奎也赶紧附和道:“对啊,馨儿,你就不

要回去了,留在这儿帮着林默更好些,那边我去照顾着,不会让老人家受苦的。”

刘馨儿则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行,爷爷那里还是得有个知心人照料着,而且爹你还有四处巡查,还要开铺子,本就没时间,所以我去最合适。”见刘馨儿如此坚决,刘奎暗自叹了口气,林默也知道刘馨儿去意已决自己也劝不住,最后林默只能嘱咐二人多加小心,银钱随便支取不必跟自己说。

刘馨儿让林默专心处理这云州的事物不用担心爷爷的事,然后又说若是处理不了就赶紧走,不要留在这云州。林默知道刘馨儿的意思,林默让刘馨儿放心,自己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了。

看着刘馨儿和刘奎父女二人连夜冒雨赶回谯南,林默心中满是愧疚,因为自己的事让他们如此忙碌。一旁的何仁赶紧劝道:“既然馨儿都回去了,爷爷的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好云州的事,不然麻烦就大了。”

一旁的魏三也是同样十分焦急,自己这既然已经将事抖了出来,就表示自己与那万全分道扬镳了,自然希望林默能处理好这事,最好吧万全斗倒,这样自己就不怕万全报复了。

林默思索片刻转对何仁道:“这事你不用参与,我会处理好的。”林默这是担心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火上,到时还可能会连累道何仁,毕竟这事搞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何仁则有些不在乎,笑道:“你就只管放心,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直说,我可不是那种只能同富贵不可共患难的人,不会为了这点事就跟你划清界限的,而且我何家还是有几分颜面的,要是跟我何家作对,那至少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若是你真没法处理,这云州待不下去了,我就带你去扬州,苏州,依你的才智,东山再起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见何仁如此说,林默心中那是满满的感动,何仁与自己交往虽然有利益关系,但患难见真,何仁对自己那真是没得说,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帮着自己,这恩林默必将铭记于心。

林默平复一下自己的绪,思考片刻冷冷道:“既然那万全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就不必再跟他客气了。”

何仁一听忙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林默最终蹦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置之死地而后生。”然后道:“这事还得何仁你帮忙。”何仁点头笑道:“你说吧,我只要能帮到就一定会帮。”

林默点头谢过,随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二人一听那是一惊,何仁随机嘿嘿一笑道:“既然要玩就玩大点,只要你说的法子能行,我弄个两百斤,够判那万全一家杀头充军了。”林默也被何仁的话吓了一跳,语气中的杀意是

掩盖不住的,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林默让何仁弄多少弄多少。

何仁两个时辰调来了近两百斤盐,这些盐都有杂质,林默开始支起十个大锅,把盐倒进去熬制,把杂质剔除,然后把水分蒸发干净,来回几次就成得到干净的盐,几人忙活了一晚上弄出了几大袋盐,何仁则对林默的方法那是吃惊不已,他知道这法子的重要,暗自记下的这步骤。

林默看着这盐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随即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后,毕竟现在自己不狠心些,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何仁按照林默的吩咐,找了几人,悄悄地开了万全铺子的锁,将一些东西放入万全的铺中,随后就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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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好戏开场

林默对魏三道:“这次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你不后悔吗?”魏三笑道:“给他当了一辈子下人,他却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东家明知道我是细作却愿意信我,他让我这么做就是把我抛弃了,还不如陪东家演一出,获取还有一线生机。”

林默笑着拍了拍魏三的肩膀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了,你记得回家把你的家里人安排妥当。”随后林默给了魏三一些银子,魏三那是千恩万谢然后与林默告别,按照林默的吩咐把那私盐放到铺子里。

第二天一早,林默在铺子对面的酒楼雅间喝着茶,吃着点心,等着看一出好戏。果然,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一队衙役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他们来到铺前,一见到魏三就厉声道:“我是府衙的张捕头,我这接到消息,说你这藏有私盐,我现在要搜查一番。”

魏三一听连忙道:“张捕头,我这真没什么私盐啊,我这都是正宗的官盐啊,您不能听别人乱说啊。”张元义正言辞的说道:“哼,是官是私你说了不算,来人啊,给我搜。”衙役们一拥而上,将铺子翻了个底朝天,在一处墙角找到了那一袋私盐。

张元打开一看,怒道:“还说你这没有私盐,这是什么?”魏三赶紧道:“这小人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买的,都是东家给的。”张元一听:“哦?你们东家是谁?把他叫来,这事我要问清楚。”

这时林默见状便自觉地走到铺前,“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魏三怎么来了这么多衙役?”魏三赶紧道:“东家,这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非说我这有私盐,要找你问话。”张元一听立刻喝道:“你就是这里的东家?”

林默拱手道:“在下林默,不知这位捕头有何贵干?”张元眼睛一瞪冷笑道:“原来是你,你跟我走一趟吧,这里查出了私盐,你得去府衙说清楚这事。”

林默一听赶紧道:“这怎么会有私盐,我们都是奉公守法之人,怎么会用私盐,这一定是哪里有什么误会。”张元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跟我走一趟。”说着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把林默和铺子里的伙计全都抓了,带回衙门。

张元其实本不想再掺和这事,上次被万全叫过来,这才知道铺子是林默的,林默这人他有所耳闻,府尹大人对他十分欣赏,所以自己不想招惹,但万全又是给钱,又是说是上面人的安排,威bi)利之下张元不得不妥协,毕竟自己又那么多把柄在万全手中。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去往府衙,路上正好被出来查看铺子的马若绫和张贤看到,马若绫那是十分疑惑,一打听才知道林默铺子里藏着私盐,马若绫一听脸色一下子白了,这个罪名可不小,她慌忙跟着过去

,想要一看究竟,一旁的张贤则是有些不解,但随即也跟了过去。

众人到了府衙,先是那个少尹钱敬审理,钱敬一听是私盐的大案,那是有些吃惊,毕竟这样的案子一年也没有一次,有听说犯案的是谯南的案首林默那更是吃惊,毕竟这林默他上次在孟文昭的府上见过了,是个才学过人之人,深受府尹和长史的赏识,怎么会贩私盐。

升堂后,照例先是把案子讲了一遍,喊了几人作证,看到私盐是从铺中搜出来的,随后林默一直重申自己没有贩私盐,这是被人诬告的,反正就是坚决不承认。

钱敬不敢再审了,接着直接把几人关入大牢,等待禀告了府尹大人再行定夺。在外面观审的众人也各自散去,一直暗中观察的万全那是有些得意,一切都按照他的构想进行着,只要再一用力推一下,这林默那是必死无疑。

马若绫看了这一切那是惊慌不已,这事她总觉得有些蹊跷,他不相信林默会跟私盐沾上关系。但这一切她一个女子说了不算,而且她也帮不上忙,她赶紧跑回罗府,请自己的舅舅帮忙。

罗明听了马若绫的叙说沉思片刻道:“这事说实话舅舅也不相信,但这私盐却是从林默铺中搜出来,这是事实,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林默这是百口莫辩啊。”

马若绫摇头道:“林默不可能跟着私盐有关系,我了解他,虽然他喜欢挣钱,但从不会沾那些要命的生意,请舅舅一定要帮帮他。”

罗明看着眼中满是祈求的外甥女,还是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去拜访几位大人,看看能不能说说,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马若绫一听赶紧起谢过舅舅,随后便出门了。

罗明叹了口气,随后把妻子叫来,罗夫人一见罗明有些不赖烦的问道:“有什么事?”罗明冷冷的说了句:“城里查出私盐来了。”

罗夫人一听那是脸色大变,随后道:“这是怎么回事?”罗明简单的把事说了一遍,罗夫人一听松了口气道:“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林默竟然敢碰私盐,这可是大罪,真是不知好歹。”

罗明冷笑道:“你知道碰私盐是大罪就行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娘家私底下在干嘛,但是要是碰了那几样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到时就不好收场了。”说着转立刻府里,罗夫人还在震惊当中,等回过神来赶紧让人把他大哥胡禄喊来商量事。

万全私下透过张元来到大牢中,见到了魏三,魏三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这是万全有意为之。魏三一间万全赶紧道:“老爷这事不是说好了,我放了盐就没我什么事了吗?怎么又把我关到牢里了?”

万全看着魏三,叹了口气道:“原本是这样,可那林默不

愿招供,又不能对他用刑,所以我还缺一个重要的人证,只要这人证一到,这林默就算不招也是死路一条。”

魏三听出了万全话中有话,苦涩的说道:“老爷,你这是让我去当人证?”万全点了点头笑道:“还是你聪明,若是换了旁人我还真不放心把这事交给他办。”

魏三一脸不甘的道:“老爷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贩私盐可是大罪,到时我也脱不了干系啊,到时定会连我一并被判的,我家中还有妻儿,这”

万全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已经打点好了,你最多也就被关一年就出来了,你家里的人我来照顾,不会亏待他们的。你那儿子长的甚是俊俏,我会好好教他识文断字,以后考取功名。”魏三一听心中一惊,面对这么**的威胁,魏三终究是服软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万全一看那是喜上没上,这最重要的一步处理好了,就算林默不承认就算府尹大人有意帮着他,林默也是在劫难逃。随后万全满脸得意的出了大牢。

魏三则是一脸恨意,这万全一开始就在骗自己,用自己把林默给拉下水,幸好自己跟林默说了这事,而且按照林默说的将家人安置妥当了,不然这万全要是对自己家人不利那就追悔莫及了。现在的万全只希望这事能按照林默预想的一样早点结束。

万全去了邱家,跟邱济安把事这么一说,邱济安皱了皱眉头道:“就这么顺利?”

万全得意的说道:“这时自然,这次打了林默一个措手不及,林默那是想脱罪都难,我已经把事都安排好了,林默这次是必死无疑。”邱济安见万全如此自信,也只得恭喜万全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但对这事心中依旧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有些不对。

万全则毫不在意并且和邱济安聊起了这个计策成了之后该接下来该如何。邱济安虽然面带微笑,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万全却毫无察觉。

再说胡禄来到罗府后听到妹妹的话那还是惊愕不已,“怎么可能,这云州的私盐也就是我一家,到了云州会变成官盐来卖,这出现的私盐从何而来?”胡禄急道。

罗夫人到没管这些直接道:“大哥不管这盐从哪来了,上面的人都会以为是我们私下售卖的,毕竟这云州的私盐只有我们有,这事若是闹大了,他们定会不高兴,到时很可能不让我们贩运私盐了,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胡禄一听那是瞬间清醒,思考片刻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大人,不让他对我们失望,这事我看我一个不行,还得去请那人帮忙。”

罗夫人一听叹了口气道:“到时那人怕是会狮子大开口啊。”胡禄点了点头道:“这

也是没办法啊,毕竟贩私盐被交到我们手中,这事他本就有怨恨,这次咱们又有求于他,必须得割一块给他了。”

罗夫人点了点头道:“嗯,现在也只有如此了。”然后迟疑了一下道:“罗明好像发现我们运私盐这事了。”

胡禄一听嘲笑道:“就算发现了又如何,要不是我们运私盐,他哪能这么舒服,这罗家的产业哪有银子周转起来,哼,谅他也不敢伸张,这事你就不要担心了。”罗夫人一听,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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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稳如泰山

少尹钱敬将这事禀报给府尹杜少甫时,他那是愣了许久,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最终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今申时我来主审,你下去吧。”钱敬一听松了一口气,这个麻烦终于被自己摆脱了,心中那是欣喜不已。

杜少甫思索着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时下人来报孟文昭来拜访了,杜少甫一听那是诧异不已,随后便明白了,应该是为林默的事,随后让人把孟文昭请了过来。

孟文昭进来后二人寒暄两句,杜少甫笑道:“你是不是为了林默的事来的?”孟文昭点头道:“看来大人都知道了,我也是刚刚那罗明前来拜访时从他口中知道的。”

杜少甫笑道:“你觉得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文昭思考片刻道:“应该被人下了圈。”杜少甫点了点头道:“唉,这林默命中该有一劫吧,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孟文昭摇头道:“这全听大人安排,不过林默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这事一定还有玄机,要不我去牢中见上一见,这事还是要管一管,不然吴兄定会找我麻烦。”说完与杜少甫想视一笑,他二人都不相信林默贩运私盐,也不相信林默就这么束手就擒,随后杜少甫便去了大牢。

此时林默在牢中坐着,这大牢还算整洁,估计是因为碍于自己与府尹他们的关系,这些牢头啊衙役啊都十分客气,就在林默密目养神之际,一个声音传来。

“外面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在这还享受的嘛?”

林默睁眼一看,居然是孟文昭。林默赶紧起拱手道:“见过大人。”

孟文昭让其余人都出去了,就留下自己和林默二人,孟文昭道:“看你稳如泰山,今这事我似乎就不用管了。”林默一听赶紧道:“谢大人关心,这事虽然突然,但学生还是能应付的了得。”

孟文昭一听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最好,再过几就是府试了,到时你给我好好考,要是考得不好我可是要找你先生告状的,说你整不务正业,不读书就知道开铺子。”

林默一听一脸苦笑,随后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备考。”孟文昭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林默刚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林默睁眼一看尽然是马若绫和罗明二人。

罗明一见林默就赶紧问道:“林默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说你跟私盐有关,这可是大罪啊,我上下疏通这才进来看你。”林默赶紧恭敬的道:“这事让伯父担心了,我自有安排,还请伯父放心,安心在家等候消息即可。”

罗明一听松了口气笑道:“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安心了,依你才智,应该能看出这是个局,如何破局,我就拭目

以待了。”随后转看着马若绫道:“你看看,我就说不用担心吧,林默一下子就把我们都调动起来了。”马若绫一听脸色一红,随后罗明留下马若绫与林默说话,自己先出去了。

马若绫看着林默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把握逃脱罪责吗?”林默摇头道:“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至于把握,我倒是没十足的把握能脱罪。”马若绫一听急道:“那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帮你越狱吧,你逃走,带着馨儿去别处。”

林默一听一脸诧异的看着马若绫道:“我的小姐啊,你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越狱?怎么越狱。再说我这本还没定罪,这一越狱就等于做实了我的罪名,还加上一条越狱,到时我是必死无疑,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条。”

马若绫一听脸色红,随即道:“那可怎么办啊?你要是没了馨儿怎么办?你爷爷怎么办?”林默脸上满是冷汗,随后道:“我还没定罪,小姐你似乎都要为我cāo)办后事了,这未免也太早了吧,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马若绫一听斥道:“哼,我这是关心你啊,不识好人心,我走了,不管你了。”随后离开了大牢,林默心中那是有些感动,毕竟马若绫对自己的关系那是真实的,自己十分感激她。此时的林默则担心起了何仁,不知道何仁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何仁坐在船上,不住的张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这时周福走了过来道:“何公子你放心,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万家的船应该快来了。”

何仁点了点头道:“到时你就按计划行事。”周福笑道:“何公子放心,我都跳过去一次了,这事我自然是十分熟悉了,希望这次东家能平安脱险吧。”何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盯着江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挂着“万”字的船缓缓驶来,何仁大叫:“船来了,都准备好。”船夫立刻把幡扬起,直接冲向万家的船,于是前些子上演的撞船大戏又在同一个地方上演了。“碰”一声,两船相撞,周福数量的跳入水中,船工熟练地喊救命,下船救人。

万家的船上领头的是万全的堂弟万鹏,万鹏一见撞船了,有人落水了就赶紧让人去帮忙,船舱的人都出来了,趁着这个空档何仁立刻让人把那几袋盐悄悄从船尾上了万家的船,然后,放到船舱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盖上东西做遮掩。

等一切处理完,周福也被救上了船,两船随后分开,万家的船驶向了云州府的渡口。

何仁看着远去的船,叹了口气,这事到最后不知要如何发展,随后跟着那船驶向云州府的渡口。云州城中胡禄带着些礼品来到邱府拜见了邱济安。

对于胡禄的拜访邱济安似乎早

有预料,并不诧异,邱济安笑道:“胡兄这次来我府上是为何事啊?”

胡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云州发现私盐的事说了出来,随后道:“邱兄也知道,这盐一直是我在打理,可最近出现的私盐则是让我措手不及,我做这事一直谨小慎微怎么会突然被搜出私盐,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邱济安叹了口气道:“这事胡兄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啊,大人已经知道出现私盐的事了,对胡兄那是相当不满,加之上次你那船失了火,一船盐都没了还险些暴露了,大人对胡兄那是有些失望了。”

胡禄一听额头冒出冷汗,随后道:“这事确实是我的过失,但我也赶紧补上了,并没让大人为难啊。今之事,还请邱兄帮我说说话。”说着拿出几张银票放在案上,邱济安一看至少有个两千两。

邱济安摇摇头道:“这事恐怕没那么好解决啊,大人已经对你有些怀疑了,其他人同样对你有些不满啊。”

胡禄一听,一咬牙道:“邱兄你看这样如何,今后这盐我们两家共同负责,当然这不需要邱兄来费心,只需要挂个名罢了,有邱兄在,上面的人一定会重新信任我们的,到时我那份,咱们二八,不三七开,你看如何?。”

邱济安一听,看着胡禄那焦急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道:“既然胡兄有难,我自然倾力相助。”胡禄一听松了口气,但邱济安道:“但这事得给大人一个交代,这私盐到底是从何而来,得找个人来担罪。”

胡禄一听点头道:“邱兄说的是,但这事找谁担罪合适?”邱济安笑道:“万全。”

“万全?”胡禄一脸震惊,“这万全对大人也是十分重要啊,这恐怕不合适,这万全估计也不会甘心。”

邱济安笑道:“这万全本就对你不满,而且,这私盐除了你只有他有本事贩运售卖,他要是私下贩卖,自然合合理,而且这次私盐是他对头铺子中查不来的,极有可能是他私下栽赃的,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是一般的不知名的人拿来定罪,大人也不会相信。”邱济安的话确实是十分有道理,胡禄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胡禄道:“这事该如何做?”邱济安道:“这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只管放心便是,到时来个人赃并获,这万全定是百口莫辩,还有今胡兄的船就不要停在这云州渡口了,不然必会引火烧。”胡禄一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回去安排了。

邱济安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三成,不过又有些不甘心,若不是这胡家在扬州那有人,大人也不好突然不让他家来经营这私盐,自己这次一定会把这胡家拉下马,独占这私盐生意,至于万全,自己

早就有了计策,自己已经买通了他家船夫,到时来个人赃并获,这万全也就废了。

想到了,邱济安不由得嘲讽起万全太自以为是,真的觉得自己愿意跟他合作拉下胡家,他来主持这生意,胡家可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拉下来的。不久就到了下午申时,府尹杜少甫开堂审理这林默私盐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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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瞎搅和

云州的府府衙前挤满了看闹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冲着这次案子来的,毕竟这私盐可是大案,而且主犯还是云州小有名气的书生林默,所以来看闹的人自然很多。

这些人全都是大家世族,毕竟都知道这林默与几位大人交好,大部分人也都曾打过交道,对这林默到底会如何自然也是十分关注的。

人群中的马若绫看到这一幕那自然是有些担忧,一方面林默虽然让自己不必担心,但自己仍旧是没底,另一方面就算林默脱罪了对林默的影响还是不会那么快就消退了,对林默的文名一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而且这马上就府试了,林默很可能受到影响没有发挥好,在府试中失利。

正在马若绫胡思乱想之时,杜少甫已经来到的大堂,开始审理案件了,此案杜少甫主审,少尹钱敬陪审。杜少甫道:“肃静,来人将林默等人带上堂来。”

不一会儿衙役带着林默和魏三几人来到堂上,魏三几人一见杜少甫赶紧跪下口中道:“拜见府尹大人。”林默则没有跪下,因为依照律法林默虽是童生但也算有功名,除非被定罪否则见官可不拜,这也算是读书人的一种特权了。

林默拱手道:“学生林默见过大人。”杜少甫点了点头随后少尹钱敬将案件复述了一遍,随后将搜到的那袋私盐拿到堂前。看着这白花花的盐,马若绫不由得替林默捏了把汗,随后杜少甫问道:“林默这盐却是从你的铺中搜出来的,众人也看见了,这你有何话说?”

林默拱手道:“学生有话说,这案子疑点重重。一是我铺中每次购入这些佐料都在账上登记,都有据可查,从账簿上可看出基本没半月会购入一次,一次最多也就半月,而从上次至今,已经过半月,我铺中也在前两天购入,这盐已经够用,为何还要买这私盐?从铺子的用量和购买时相隔的时间都能说明我铺中压根就不需要这饲养,我怎么可能还会买这私盐?”

众人听了觉得林默的话确是有些道理,这已经有盐了再买私盐,纵使私盐便宜,但这也是多此一举。杜少甫开口道:“你说这话可有凭据?”林默道:“我铺中有账簿,大人可差人前去核对,若是不信可到我买盐的官铺中核对一番,真假便知了。”

杜少甫于是让人立刻去铺中取来账簿又让人拿来官铺中的账簿要核对一番,确实是如林默所说毫无出入。在远处暗中观看地万全那是有些懊恼,没有算到这一步,不过这也无妨,自己其他的也安排好了,就算林默杜少甫照顾,在铁证面前杜少甫也只能无话可说,林默今天必死。

随后林默又道:“大人学生想请问这事是何人揭发学生铺中藏有私盐?”杜少甫也是有些奇怪,这开审

后应该将人证物证全都带到堂上,可这只见人证这到底何人举报这还未可知。

这时钱敬赶紧道:“启禀大人,这事是捕头张元接到他人举报这才去了铺中搜出这盐的,到底是何人举报张元也并没说清楚,只说怕证人被人暗中报复所以没透露出是谁揭发的。”杜少甫一听皱了皱眉头,随后将张元传唤到大堂上,张元拱手道:“张元见过府尹大人。”

杜少甫问道:“张元,这私盐一案,你是从何人那里得知的?证人何在?”张元赶紧道:“这属下也是昨晚回家的路上遇到一蒙面之人,他告知属下林默铺中有私盐,让属下去搜查一番。”

杜少甫一听那是十分诧异,随后道:“这人到底是何人?在这公堂之上还怕被人打击报复不成,让那人出来,这事本官给他做主,保他无虞。”这时张元心中那也是有些惊慌的,毕竟这事是万全自己自导自演的至于那证人,张元也不好直接挑明。

张元随后道:“这证人属下也没看清其面容,但他说会在今上堂作证。”说着环视四周,看看了看魏三,魏三则低着头不说话。万全一看就知道这魏三怯场了不敢说话了,这事幸好自己有了预防。

张元见此景赶紧道:“看来证人还是有些胆怯,不过我这有一封证人写的信件,详细说了这林默买卖私盐一事,还请大人明察。”

林默一听还有信件那是十分奇怪,魏三则摇摇头示意不是自己写的,林默点头让他安心,表示没什么问题。杜少甫一看,这信上说林默私下回去码头一条船上,那船上有私盐,那船每月往来一次,林默每次都会买上许多私盐。杜少甫一看皱了皱眉头,这信件上的东西虽然写的很是详细但还是难以万全相信。

这时张元道:“大人按照信上所说,这运私盐的船应该今到了这云州的渡口,我带些衙役去搜查一番便可查到是不是真有人贩运私盐,若真有,那这信上所言便是实,这林默的罪名自然坐实了。”

杜少甫自然相信这林默不会跟这私盐搭上关系,但是这信上既然写的如此详细了自己若是不查必会被人说是偏袒林默,于是也只得打算命人去搜查一番。

万全见要去渡口搜查那自然好是非常高兴,这一查必会查出那胡家的勾当,到时胡家算是彻底倒了,自己就能接手这生意了。

林默看到要去查船心中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有些窃喜,这事这样反倒是让自己轻松了,这些人赶紧去查吧,到时必会查出一个惊喜来的。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传来“慢!”众人寻声望去,见到一穿官袍的男子出现在衙门前,来人正是监察御史邓和光。

人群中的万全一见邓和光也是一慌,不知道

为什么他会来这,但转念一想倒也反应过来,这事应该早就传到他耳中了,他自然是十分关注,反正事到了这一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半了,邓和光来了也好,让他亲眼见见这私盐。

杜少甫见是邓和光,赶紧道:“邓大人怎么有空来这府衙的?”邓和光笑道:“这不是出了个贩运私盐的大案嘛,我这是来看看这案子审理的如何了。”

杜少甫眉头一皱,这监察御史这只算是言官,没什么实权,管不来这审案子的事,但毕竟他是监察地方官员,那张嘴没人得罪的起,所以他的实权早已被无限放大,什么事都能插一脚,杜少甫也只得让他旁听并将案件介绍了一遍。

邓和光一听道:“这案子倒不是什么悬案,这林默买卖私盐,物证已经查到,至于人证虽然并到场但也有书信为证,这案子其实就可以宣判了。至于信中提到的那什么运私的船,恐怕不太好查,渡口有几十艘船,若是贸然搜查,一不下心打草惊蛇了,让那船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这林默不就在这,从他口中问出是何人买卖这私盐到时直接去抓捕,岂不是更直接。”林默一听,心中那是十分生气,这邓和光没事出来瞎搅合什么,本来好好的,按照自己预料的进行,这一下子就要自己把罪名认了,林默怎么会甘心。

杜少甫也是同样不快,这邓和光不会审案子,这乱判案,要是出了错案还是自己这个主审的罪责,而且林默这案子怎么会那么简单,定是有隐。林默从开始到现在十分奇怪,不过看林默自信满满想必自己这么做必会对林默有益,所以这案子还得这样走下去。

杜少甫开口道:“这案子既然牵扯到私盐,就必须尽早处理,这案子已经在这云州快传遍了,若是现在不下手,恐怕到时贩运私盐之人会逃之夭夭,到时就算知道何人贩盐也无从下手了,所以还是尽早前去搜查,乘其不备人脏并获的好。”邓和光一听摇了摇头道:“这大人既然说了牵扯到私盐必需通知盐运使司,一同前去才最为稳妥,大人如此未免有些失了分寸。”

杜少甫一听眼中闪出一丝怒意,这邓和光如此胡搅蛮缠,这万一耽搁了真让什么私盐贩子跑了,到时就麻烦大了,这失职的罪名自己是一定会担的,而这邓和光有监察之责,且这话也没什么不当,所以到时他可以摆脱干系。

杜少甫笑道:“本官是这云州府的府尹,查案本就是职责所在,这有何不妥之处?这私盐虽归属盐运使司管辖,但这云州的盐运使一直空缺,依例这该由我这府尹一并代管。”林默见这二人一直互不相让,这样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万一不去搜查了,自己这计划可就泡汤

了。

这时林默心一横上前走了几步这一步没踩稳滑倒在地,刚巧就把作为证物的盐给碰翻了,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林默也赶紧起道:“学生刚刚没站稳,唐突了,请大人们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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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唱一和

杜少甫看了看林默不知林默耍什么花样,自己刚刚可是亲眼见林默滑到,那姿势应该是故意的,林默为何要故意滑到?杜少甫那是有些疑惑,这时杜少甫看到撒到地上的盐,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道:“来人,把这盐收拾起来,这可是物证。”

两个衙役慌忙上前收拾洒在地上的盐,二人刚将袋子扶起,准备将地上的盐捧入里面,就见袋中出现了一个异物,一个衙役好奇的拿了出来一看,尽然是一块雕工细致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万”字。杜少甫一见衙役从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立刻道:“这袋里是何物?呈上来。”

衙役赶忙将木牌呈给杜少甫,杜少甫拿起腰牌看了看,边上邓和光一见木牌瞳孔一缩,随后环视四周,似乎想在这人群中搜寻什么人,只是人群熙熙攘攘,并没找到自己心中那人。

杜少甫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木牌是何物?”说着拿起木牌向众人展示,躲在角落的万全一见心中一惊:“怎么会有这腰牌?难道是下人不下心掉进去的?还是万全?”想到这万全眼光一凌,看向万全,此时万全却好似这些事跟自己没关系,神色淡定,看着林默等人。

这时不知何人说了句:“这好像是万府的腰牌。”杜少甫等人望向人群,但人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话。这时杜少甫问道:“这万府是哪个万府?钱敬你知道吗?”

杜少甫这是明知故问,云州姓万的虽不少,但能称“府”的也就富商万全,杜少甫作为府尹怎么会不知道万全这人,而且上次万全给林默设杜少甫可是亲眼见到的,这印象更加深刻。

当然这事自己自然不能亲自说出口,得有一人替杜少甫说,杜少甫看了看钱敬,钱敬本能的低了头,但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邓和光,发现邓和光面色不改,好似神游天外,钱敬这才敢回杜少甫的话:“回大人,这万府应该是本城商人万全,这木牌好像是他府上下人所佩戴的。”

杜少甫点了点头,随后道:“这腰牌怎么会在这私盐之中,这万府的人难道也涉及到这私盐之中?”人群中的万全一听那是直冒冷汗,这话一说,矛头直指自己,自己必须想个理由,不然很可能引火烧了。

这时林默开口道:“大人,这私盐确实是与我无关,而盐中又有万府的腰牌,这事恐怕与万全有些干系,不如请大人传他前来,询问一番,这事也就明了了。”

杜少甫一听点了点头,这时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开口道:“咦,万掌柜你在这啊!大人要传你哩。”万全本在一个角落藏着,没人注意到他,可这声音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位置,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万全。

万全此时心中那是又惊

又气,但也只好站了出来,走向大堂。而这连续发出声音将事引向万全的就是马若绫,马若绫上次目睹了这万全给林默设圈,自然就将他记在心中,而这次一道府尹,细心的马若绫自然就注意到了万全。

林默虽然没说这事是不是与万全有关,但凭借女人的直觉,马若绫肯定这万全一定脱不了干系,当看到木牌时就更加确定了这事与万全有关,于是就暗中发出声音将万全暴露出来了。

万全来到堂前恭敬地道:“见过府尹大人,见过御史大人。”杜少甫点了点头随后道:“你在人群中想必也已经知道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了,本官问你这腰牌是不是你府上的?”

衙役将腰牌递给万全,万全一看更加确定这就是魏三的,心中对魏三那是十分愤恨,不出来指证暂且不说,这又将腰牌遗落在盐中,这一下子就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此时的魏三看着脸色有些变化的万全心中自然也是十分忧虑的,自己这么做已经与万全明着决裂了,若是万全脱了必会对自己展开报复,现在自己无路可退,只好期望林默能够化险为夷,并把这万全拉下马。

万全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回大人,这却是自己府上的下人的腰牌,小人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私盐中。”万全现在不能将魏三暴露出来,万一魏三反咬一口自己可就不好脱了。杜少甫一听便道:“这腰牌出现在私盐中,你与这私盐十分有什么联系?”

万全赶紧道:“大人小人冤枉啊,腰牌虽然是我府上的,但可能是下人遗失了,也可能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放到私盐中,想陷害小人,请大人明察啊。”说着看了看林默,意思是这事是林默故意而为之,就是林默要陷害自己放进去的。

林默则道:“大人,我与万全关系甚好,也不相信他与这私盐有关,还请大人明察,莫要冤枉了好人。”万全看着林默觉得林默说出这话出乎了他的预料,毕竟这事只要林默不傻就知道是自己设的圈,他为何还要帮自己说话?

杜少甫眉头一皱随后道:“林默你现在是嫌犯,这案子如何处理本官自有主张,万全,这私盐中却是你府上的腰牌,你与这案子定有些联系,至于是否是冤枉的本官会查明的。”这时林默道:“大人,万全确实是清白的,若是不信,这大可前去他铺中查验一番,这样自会证明万全清白。”

杜少甫思考片刻道:“嗯,这却是一个证明这人清白的方法,只是这突然搜查铺子是不是有些不便。”说着看向万全,万全此时心中那是有种骂人的冲动,这林默明面上帮自己说话,与杜少甫一唱一和就是要搜查自己的铺子,这杜少甫都这么说了,自

己要不答应岂不是说明自己心中有鬼,铺子有问题?可是搜查自己铺子作甚,自己铺中又没有私盐。

想到这万全虽然满是愤恨但也只得点头道:“这自然十分方便,若是如此便能证明小人清白自然是再方便不过了。”随后万全向边上的张元看了一眼,张元那是立刻心领神会,赶紧道:“大人属下这就去查验一番。”

杜少甫道:“钱少尹你也跟着一同前往吧,查验这万全铺中是否有什么这私盐之类的东西。”钱敬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邓和光,带着张元便离开了。林默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张元本就是万全的人,钱敬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万全的人,但上次判了万全关门一月赔偿银两,应该还算公道。

只是林默担心若真的与万全有关系,自己这步棋算是毁了,到时不知该如何收场了,现在只能期盼钱敬能秉公执法了。钱敬领着张元直奔最近的万记铺子,由于上次被罚关了一月的门,这铺子还在关门歇业中,过两才能开张。

万全铺中的伙计随之赶来,钱敬也不废话直接让他开门,带着官差进去搜查。张元见状只得紧跟在他后面,这铺里一月没人,落了不少灰尘,衙役们也不避灰尘,直接开始翻找起来。张元则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万全曾经说过自己不沾私盐。所以张元压根不怀疑万全的铺中会搜出什么私盐来。

钱敬则远比张元想的要多,林默和杜少甫一唱一和,把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万全的铺子,想必一定有什么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万全的铺子确实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但见万全自信满满,应该不会在自己铺中放私盐之类的东西,这就让钱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另外就是为什么杜少甫让自己前来搜查,这就更耐人寻味了。

钱敬觉得这是杜少甫对自己的一个考验,若是自己搜出东西了,却隐瞒不报,自己则会被他划到对立方,与他算是真正决裂了,若是自己搜出东西并且如实禀告,这就证明自己还是秉公处理,但会跟万全一方交恶,这让钱敬那是左右为难。

不过钱敬并不着急,毕竟这一切都建立在万全铺中有私盐的基础上,若是真搜不出来什么东西,自己如实禀告,杜少甫也不会拿自己怎样。

钱敬压根就不认为万全会蠢到在自己铺中明目张胆的放私盐,而林默铺中的私盐钱敬似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他如今也只会装糊涂,两边都不得罪。正在钱敬思索之时,一个衙役突然道:“大人这有袋东西。”

钱敬一听赶紧上前查看,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放着一个布袋,袋中似乎装了某些东西,张元赶紧上前将袋子打开一个缝隙仔细一看,随后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后强壮镇定道:“

没什么,就一袋面粉罢了,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衙役们便四散开来,钱敬一看这况感到十分奇怪,随后来到张元边上道:“这真是一袋面粉”

张元一惊赶紧道:“确实是袋面粉,不过有些发霉了,味道有些刺鼻,大人还是不要看了,免得被呛到。”钱敬一听点了点头,不再追问,钱敬虽然觉察到张元语气中的紧张和恐慌,但还是没有为难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就当不知道了,二人十分默契的将那袋“面粉”放到了一旁,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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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孟文昭的助攻

就在二人转要去往别处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钱少尹,你来这搜查什么?”钱敬一听体一僵赶紧朝着来人道:“见过孟大人。”

来人正是长史孟文昭,孟文昭笑道:“不必拘礼,本官这是恰巧路过,对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敬一听那是有些不信,毕竟这孟文昭平素也不喜出门,今这么巧遇到自己在搜查私盐,且这事与林默有莫大关系。

林默与孟文昭关系匪浅,这次恐怕是来帮着林默的,想到这钱敬心中一紧,赶紧道:“回孟大人,下官这时在奉府尹大人的命,搜查这万记,看看能否查到一些东西。”随后将案件复述给孟文昭听,钱敬自然不相信孟文昭不知道这个案子,但是自己也只能装作孟文昭不知道。

孟文昭听了有些诧异,随后问道:“私盐中有万福的腰牌?那这铺中是否搜出东西来?譬如私盐。”

孟文昭听了叙述就知道这一定与那万全脱不了干系,上次那林默铺子发生的事孟文昭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事跟那万全脱不了干系,这次恐怕是林默设下的圈,引导杜少甫查这万全,既然如此,这万全必然有问题,这铺中一定有足以治万全罪名的东西。

万全与孟文昭还是有过几面之缘,一方面万全在这云州还是有些地位的,虽然看似每就忙活些酒楼点心铺,但万家产业极多,只是都被忽视了,另一方面,没年的文会之类的文人聚会,这万全也是鼎力相助,所以孟文昭这个长史和提学自然与他有些接触。

但纵使如此,孟文昭对万全也是没多少好感,一则不喜万全为人处世的风格,另外就是读书人对商人天生的偏见,所以孟文昭也不喜林默经商。

面对孟文昭的提问,钱敬有些迟疑,自己该不该说,众人都知道孟文昭和杜少甫的关系极好,二人可以说是一路人,且孟文昭背景深厚,自己这个小官可惹不起他,许多人宁愿得罪杜少甫也没人敢得罪孟文昭。

一旁的张元一看赶紧道:“回孟大人,这铺中暂时没查出来什么东西,我们这正打算回去复命呢,大人也小心些,这里都是灰尘莫要呛到大人了。”

一旁的钱敬听张元说了便默然了,毕竟张元这么说了要是查出什么也是他来顶罪。这时孟文昭点了点头到:“无妨,我这四处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理会我。”随后便四下转了转。张元一见那是心中惊慌不已,默默祈祷这孟文昭莫要发现那袋东西。

孟文昭四下环顾一番,这长时间没人打扫,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突然孟文昭发现角落中有一个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而且这布袋表面十分赶紧,并没像其他地方那样有层灰。

孟文昭一

看就觉得这袋东西有问题,于是开口问道:“钱少尹,这袋里装的是什么?”钱敬一听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于是开口道:“回大人,这下官还没注意到,张捕头似乎检查过了,对了张捕头里面是什么?”

钱敬一下子就把皮球踢给了张元,张元此时心中也是十分惊慌,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大人,这里面似乎是面粉之类的,我等也没细细查看。”孟文昭一见张元言辞闪烁,料到这袋中的东西很可能见不得光。于是孟文昭道:“哦,真是面粉吗?”

张元赶紧道:“回大人,确实是面粉,可能还有些发霉了,大人还是远离些,免得沾上了霉运。”孟文昭笑道:“这既然搜查就要仔细搜查,怎么能嫌脏避污,你说是吧,钱少尹。”

钱敬一听心中一凌随后道:“大人说的是,张捕头你就把袋子打开让孟大人看一看。”张元诧异地看着钱敬,不知道钱敬为何突然调转前头对着自己了,他原以为钱敬会帮着自己糊弄了孟文昭,这一转便倒是让张元措手不及。

钱敬本想着糊弄过去就行了,可是孟文昭来了就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这孟文昭已经察觉出了问题,若是自己在这么糊弄下去恐怕会得罪他,钱敬也只得丢车保帅,祸水东引,将自己与万全和张元划清关系。

张元见钱敬不帮衬自己,又见孟文昭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心中那是懊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应该掺和万全的事,这次万一没处理好自己这捕头恐怕是当不下去了而且已经得罪了林默,恐怕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张元最终只得前去打开了那布袋,等打开一看,孟文昭那是惊愕万分,这一袋哪是什么面粉,明明是一袋白花花的私盐。

这官盐卖出时里面会掺入一些东西,譬如植物榨取的颜料,或者将树叶等切得十分细小加入进去,而且各地掺入的东西还不一样,这样就能区分盐大概是哪里的。

云州这边会加入一些草药的细末,对味道没什么影响,虽然掺和的不多,但很容易分辨,一眼就能看出,而这一袋如此雪白,一看就知道不是官盐而是私盐。张元此时脸色有些惨白随后道:“这,这属下也不知道这是盐,这没仔细查看险些遗漏了这袋盐,多亏了大人及时发现。”

随后让衙役吧伙计领来指着这袋私盐问道:“这袋盐是怎么回事?你们平素用的都是这样的盐?”那伙计也被吓到了,没想到自己铺中会藏着私盐,赶紧跪下道:“大人冤枉啊,小人真不知这盐从何而来,小人没见过这袋盐啊,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放入的,请大人明察啊!”

孟文昭皱了皱眉头道:“这袋盐确切的说是私盐确实是从这铺中

发现的,且这门上着锁,应该不会是外人放入,你们几人有什么想说的?”钱敬赶紧点头道:“这盐确实是铺中发现的,下官可以作证。”一旁的张元眼中满是惊慌随后也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孟文昭想了想道:“这万全似乎不止一个铺子,去其他铺子看看,或许这只是个巧合也不一定。”张元赶紧点了点头带着衙役直奔其他的铺子。这结果可想而知,其与几家万记的铺子都搜出了私盐。

张元此时心已经沉到了最底,钱敬知道这事现在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这万全现在是难以脱了,所有尽量不帮着张元和万全说话了,免得引火上。

看着搜出来的几袋私盐,孟文昭则是满腹狐疑,“这林默怎么会知道那万全铺中有私盐,不对,这盐不是万全放的,应该是有人这两天偷偷放入的。”

孟文昭现在觉得这盐是林默偷偷放入的,不然万全要是知道铺中有这盐也不会答应让官府前来搜查,只有可能是别人偷偷放入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林默,毕竟这一切都是林默在引导着。但想通这一点孟文昭又有些不解了,这盐林默是从何处得来的?

孟文昭当然不信林默真会去贩运饲私盐,但这确实没法解释,只能等到事结束后自己亲自问清楚了。孟文昭道:“你们带着这盐去复命吧,本官先回府上了。”说着便转离开了。

钱敬看着孟文昭远去心中松了口气,毕竟这样被盯着确实不好受。张元见孟文昭走后赶紧来到钱敬边小声道:“钱大人,这事该如何解决?还请大人给属下指条明路。”

钱敬看着张元言又止,这张元与万全走的相当近,这事估计也有张元的份,到时一定会牵扯到他,但这张元也算懂事,逢年过节礼品也没少送,自己这还是得拉他一把。

钱敬道:“为今之计,你就把事全都推到万全上吧,回了府衙如实禀告,尽量摆脱自己与他的关系,这样最多就是丢了职位,若是不然可能会丢了命。”张元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道:“可是这样万一万全真的出了事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钱敬自然知道张元在但心什么,毕竟完全出了事后的那位也会找他们算账,不过钱敬还好与这事没什么联系,这张远可就不一定了,想到这钱敬业就不再理会了,这个时候只能顾着自己,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府衙内众人等着搜查结果,万全看着林默如此淡定心中那是有些担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正在这时万全注意到衙门前来了个自己铺子的伙计,眼中那是满是急切,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万全见伙计向自己示意什么,心中一沉,看来自己的铺子里真的出了事。这时的万

全虽然心里满是焦急,但还是强装镇定,心中在思考着铺中到底如何。万全想了好几种可能但最终还是落到了这私盐上,这林默大费周章将衙役引到自己铺中搜查,一切都源自这私盐。

不过想到这万全心中倒是安稳了些,毕竟这前去搜查的张元跟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查出什么也会帮着自己遮掩的,至于少尹钱敬,他向来不敢惹事,而且自己后有大人,这钱敬也得帮着自己点。想到这,万全那是心中安稳了不少,看了看林默心里满是得意,他认为林默的计划必定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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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惺惺相惜

不一会儿大堂外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动,林默知道是搜查的人回来了,心中顿时一悬,若是没查出什么,那自己这一步棋算是废了,不过自己还有后招,只期望何仁那已经安排妥当。

等到人群散开钱敬张元带着衙役回来了,而衙役手中多了几个布袋,万全那是一愣,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杜少甫见几人回来开口问道:“钱少尹,这前去搜查可有什么收获?”

杜少甫自然看到了那几个布袋但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钱敬恭恭敬敬的道:“回大人,这一共在万全几间铺中搜出四袋盐,共计四十斤,请大人过目。”随后衙役打开了布袋,里面放着白花花的盐,众人被这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没想到万全铺中真的会搜出私盐。

林默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这事总算按照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展开了。杜少甫暗自一惊,这事他断定与林默脱不了干系,但大堂之上自己还是不能直接询问,还是得案子结了再询问林默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邓和光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但看着万全的目光已经变了。杜少甫怒道:“万全,你这该如何向本官解释?”

万全此时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慌张,被杜少甫这一问立刻反应过来了:“回大人,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这盐,我真不知道从何而来,为何又放到我铺中,请大人明察啊。”说着想着杜少甫弯腰拱手,嘴里不住的说着“大人明察”等话语。

这时林默也开口道:“大人,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万掌柜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定不会沾染私盐,这个大罪,万掌柜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今我与万掌柜的铺中都出现了这私盐定是又不怀好意之人恶意为之,请大人明察。”

万全看着林默眼中满是愤恨,这事一定是林默安排的,林默这是要把自己拉下水,现在万全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万全不知道的是林默想的可不仅仅是拉自己下水这么简单。

杜少甫点头道:“林默你为何如此说?”林默答道:“这事说来也是疑点重重,先是我铺中多出了一袋私盐,然后有人莫名举报了,但这人却不敢露面,而这盐中又多出了一块万府的腰牌,而万全的铺中却也有私盐,这事只有两个说法能解释的通。”

林默清清嗓子道:“一是我铺中的盐是万全让人放入,那人不小心将腰牌遗落到盐中,这样万全铺中有私盐这事也就说得通了,他本就参与贩卖私盐自己也用私盐。”万全一听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林默你瞎说,我怎么可能会贩卖私盐,你这是血口喷人,大人你不要听他胡说啊。”

林默赶紧道:“万掌柜你不要着急,

这还有一种况就是,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两家,先是在我们两家铺中放私盐,在我铺中的私盐中放入万府的腰牌,这样先是抓我再从我这牵扯出万家,一石二鸟,这计策天衣无缝啊。”随后看着万全道:“万掌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万全一听本想反驳但随后就明白了自己与林默是拴在一根绳子了,自己林默要开罪自然也是帮着自己开罪,自己自然不能反驳他。万全赶紧点头道:“回大人,林默说的不错,定是有人要坑害我们二人这才出如此毒计,还请大人明察。”

杜少甫看着原本势同水火的二人突然间变得惺惺相惜,好似亲兄弟般,那是有种想笑的冲动,而围观的马若绫则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后赶紧闭上了嘴,憋着不再出声,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解,不知道接下来林默会干什么。

杜少甫问道:“你说可能有人设计坑害你二人,你知道那人是谁?”林默思考片刻道:“学生不知,但这人给的信上既然将那运盐的船何时到渡口都写了出来,这何不先去查看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运私盐,若是有,那就抓起来一问便知,若是没有,那就证明这信还是存在问题,这人说的并不是实。”

一听到这万全心中有些高兴,毕竟自己本就打算将人引到渡口,今那胡家的船会来这云州,到了渡口将衙役引到胡家那,胡家这就算彻底完了。

这私盐可牵扯着众多人的命,那些人自然会极力将这事压下来,到时这盐运还会继续下去,而自己就能接手这盐运,可是现在自己也牵扯到这私盐一事,大人若是查出来什么事,自己就算脱了恐怕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这,万全小心翼翼的看向邓和光,邓和光此时不言不语,不喜不悲,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和林默,好似想从自己上寻找什么一样。万全则是满是担忧,但是想在先脱罪再说,至于这私盐到时直接往邱济安上推脱,就说他想借刀杀人,把自己跟胡家一起端掉自己一家独大,独吞这私盐。

其实万全想的确实是邱济安最开始的计划,原本邱济安就是打算把万全和胡家一起端了,自己来运营私盐,但是这胡家的背景还是有些的,轻易还是不你们容易端掉。

于是邱济安就改变了思路,先把用万全降低上面的人对胡家的信任,然后把万全斗倒,自己借此机会插足这贩运私盐之事,在一步步将胡家踢出去。当然邱济安的计划万全并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当这个出头鸟的。

杜少甫见林默说了搜查渡口一事,就知道这渡口肯定有什么,但是这邓和光之前总是阻拦,这让自己无法去搜这渡口。但是杜少甫知道这渡口今若是

不搜,以后怕是没机会了,而且这林默现在想要脱罪还得去渡口搜查一番才能有转机。

杜少甫想到这心一横道:“既然如此,那今本官就亲自大人前去搜查一番,来人,将三班衙役全都带上,还要漕运和盐运的,一起去这渡口看看。”邓和光一听眼中一慌就要出声制止:“杜大人这是不是有些cāo)之过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不如先禀告道里的诸位大人再去再去查勘,也不急于这一时。”

杜少甫摇头道:“邓大人,这是大案,机不可失,若是错过,放走了那贩运私盐的贼人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邓大人你是检查御史,我是一府主官,你我应当同心协力,惩办不法之徒才是。”

邓和光一听脸上浮现出冷色,杜少甫的意思很明确,他是一府的最高长官,他是有实权的,云州府他说了算,而邓和光只是御史,只管监察官员,若是不满,大可上书弹劾,云州的大小事务还轮不到他来拍板,千万别越界了。杜少甫可不管邓和光在想什么,带着衙役,和林默万全几人,便去往渡口。

邓和光则紧随今后,眼中满是忧虑,随后悄悄地喊来一个下人,在耳边低语几句,下人一听连忙转飞奔而去,等下人消失不见后,邓和光眼中的忧虑才消减许多。

下人直接来到邱府,通报后被带到邱济安面前,邱济安赶紧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下人赶紧道:“大人让你赶紧去码头,在官府到来之前,把码头上相关的人全否撤走,还有胡家的船若是靠岸了立刻起锚去升州,若是没到,就驾船在清流河与长江口拦截,莫要让他靠岸了。”

邱家安一听赶紧道:“劳烦你去禀告大人这些事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胡家的人和相关的人今绝对不会在渡口,其余的事我晚上会亲自前去禀告大人。”下人十分诧异,但也点了点头便转离开了。

邱济安喝了口茶,心里那是有些惊异,今万全与那林默的事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也是十分诧异,其中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比如出现在万全铺中的私盐,万全压根没有碰过私盐,他陷害林默的私盐还是自己给他的,怎么现在会突然又出现了那么多私盐,邱济安首先想到的是林默得来的私盐然后放入万全的铺中构陷万全。

可是邱济安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一是林默既然知道万全用私盐诬陷他为何不直接把放入他铺中的私盐拿走,再把私盐放到万全铺中,接着报官转万全,这样就能来个人赃并获,万全肯定难以摆脱干系。

二是林默怎么会有那么多私盐,这私盐一直是胡家在插手贩卖,自己也是通过安插的细作这才弄来了一代私盐,再者这私盐售卖时都

会跟官盐一样加些东西,充当官盐卖,除非直接从胡家那拿私盐,不然不可能得到这雪白的私盐,而林默与胡家八竿子打不着,这肯定不会从那得到私盐。邱济安当然不知道是林默自己通过蒸馏过滤等方式用官盐造出来的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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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坏心办好事

邱济安思前想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万全确实是私下贩运私盐,这铺中的盐就是他自己的,而自己则一直被万全给蒙蔽了。想到这邱济安对万全的认知又提升了一个高度,原本自己以为万全只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商人,没想到万全还能做到这一步,竟然背着大人私自贩盐,这大人知道了定不会饶了他。

不过一想到今杜少甫会去渡口搜查,邱济安就有些得意,胡家的人自己今天就已经让他把船停到了别处,那些参与运盐的人都已经安排了全都没在渡口,杜少甫去了肯定不会查到胡家,而能查到的就只有万全,万全的船上自己已经放了不少“好东西”保证能让杜少甫和万全大吃一惊,邱济安开始猜想这万全到时是何种表。

这万全估计现在还以为自己让他把人引到渡口是查胡家,而查的其实就是他自己,到时万全那是铁证如山,就算脱罪了,邓大人也不会放过他,这万全已经走入死局,神仙也救不了,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劲的往这死局中钻。

邓和光听到下人的来报后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松了口气,邱家安办事他还是很是放心的,同样是为自己效力,这万全却总是让自己帮着擦股,这次的事就算万全脱罪了,自己也要问个明白,要是他真敢私下运盐,坏了大计,到时就不能怪自己无了。想到这邓和光面色一冷,随后看了看在前方的万全,好似就要把万全生吞活剥了一样。

万全此时也是忐忑不已,他知道自己现在是陷入了一个漩涡,难以脱,但是自己必须抽,不然只有死路一跳。

想到这万全有些感激林默了,要不是他自己想要抽的机会就渺茫了,现在知道到了渡口查了胡家的船,自己就能脱罪,而且能把所有的事全都甩给邱济安,到时自己还是有机会得到大人的谅解的,到时再一争取,把这私盐攥在手里,这铺子开不开都无所谓了,就不用再跟这林默一般见识了。这万全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看着一旁的林默似乎忘了是林默让自己陷困境的,眼中也不是那么深仇大恨般了。

万全低声道:“这事若是能安稳脱,我万全今后再也不与你为敌。”林默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万全,万全可能不知道这个给自己带来脱希望的林默其实是要治他于死地的,这希望很快就会破灭了。

另一端何仁则在渡口焦急的等待着,自己自从跟万家的船撞了将东西放到万家的船上后就紧随其后来到渡口,暗中盯着万家的船,然后等着林默按计划带着衙役前来搜船。

万家的船停靠到渡口后没有记着卸货,船上的船夫都下了船去远处的酒馆喝酒了,何仁也是松了口气,就怕这些船夫卸货时

发现了自己藏的私盐。正在何仁在一旁焦急等待时下人来报府尹大人带着一众衙役还有林默万全赶来了,何仁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这终于还是来了。

何仁赶紧前去围观,此时杜少甫吩咐所有船只不得起锚,所有船夫在岸上不准随意走动,让衙役一个一个船搜查。这渡口此时停了大约**十艘船,有大有小,单靠带来了几十号衙役也得艘很长时间。

万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今天自己的目标也就是胡家的船,但却是并没看到胡家的船,心中有些慌张。而邓和光也在搜查这胡家的船,良久,视线从那一排排船上收回,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邱济安确实安排妥当了。”邓和光想到这不由得看了看万全,眼中透出一股杀意,今如此危急险些暴露了胡家和这私盐都是这万全惹出来的,自己是不会轻易就这么过去的。

万全自然没注意邓和光的目光也不敢直视邓和光,他一遍一遍的搜索着胡家的船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心中暗道:“难道今这胡家的船没来?不可能啊,他的船都是每月今到渡口的,而且是晚上卸货,怎么可能不在渡口”

林默到不在意万全在想什么,当林默看到远处何仁向自己示意就知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接下来的搜查了,心中也不由得安心了,毕竟自己这计划最重要的一步可不能半途而废,不然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何仁渡口的众人看着衙役搜查着船,而且府尹大人亲自前来就知道出了大事了,纷纷向这边靠拢。这时万鹏也赶了过来,看到被衙役看着的万全就知道是出大事了,而且很可能会牵扯到自己万家。

万鹏看着衙役们搜查着停靠的船就隐约觉得是这船里定是有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才让杜少甫如此大费周章,这把堂哥万全扣了就表明这与万家有关,很可能是冲着自己船来的。万鹏这么一想随后也是十分奇怪,毕竟自己船上的货物都是从扬州那运来的,伙计都已经查验核对好了才出发。

这船上虽然有些自己带的“私货”但也是些丝绸瓷器之类的,不是万府的货物,是自己花钱买来转卖挣些银子花的,这事也不是大事,万全也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来搜查吧。万鹏越想越觉得事不简单,于是悄悄溜回船上,想看看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万鹏的举动被何仁看到了,何仁那是有些焦急,万一被这人发现了端倪,悄悄把盐扔到水中,盐遇水即化,这证据就没了。周福自然也发现了万鹏的举动,于是低头对着何仁说了几句,何仁一听眼前一亮随后点了点头。周福便趁没人注意也上了那万家的船。

万鹏掀开盖在货物上的麻布

,仔细查看起来,起先还都是正常货物,可是在货物下层的隐蔽角落,万鹏发现了几个陌生的布袋,打开一看吓的万鹏冷汗直流,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青盐,这四代盐正是何仁暗中放置的。

万鹏自然知道这盐是私盐,但他却是不知道自己这船上为何会多了这几袋东西,难道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伙计暗中带上的,这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人不仅是自己找死还要连累整个万家。

想到这万鹏赶紧拎起私盐就要扔到江中,这样就能毁尸灭迹,衙役查不出一丝线索。可是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万鹏一慌,以为是衙役来了,赶紧将四袋私盐拎着来到一个暗格前,打开暗格,将四袋盐扔了进去,这暗格直通船底的隔舱。

每艘船都会有隔舱,隔舱在船底,把船底分成很多的隔断,有了隔舱一个地方漏水不会影响其他地方,船也不会那么容易沉没了,基本上比较大的船隔舱多且大些。万家这船并不小,所以隔舱也比较大,万鹏特意在这隔舱开了个暗格,里面可以存些私货,一般的犯私的也会这么干,比较隐蔽不易被察觉。

当万鹏放好私盐后就听到有人高喊:“不好了,船着火了,快来家救火啊。”万鹏这才发现自己的船着火了,于是赶紧拎着水桶打水灭火。而放火的正是周福,周福为了引来衙役,也为了防止万鹏将放在船上的东西销毁,就点起了火来。果然衙役们一看有船着火了就赶紧上前一起帮着灭火,众人共同努力下,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林默一看心中有些惊慌,这大火太突然了,林默以为是万家的人发现了私盐,这才放火毁灭证据,就算火被及时扑灭了用水灭火这盐恐怕也完了。

放火的周福也不知道这些,就想着引来衙役的注意,赶紧搜查万家的船,没想到放到船上的是盐,何仁当然也没想那么多,周福说去看看万家的人,他就想也没想的答应了,这算是好心办坏事,呃,应该是坏心办好事,毕竟林默他们本来按的就是坏心,这要是把私盐销毁了,岂不是洗脱了万全的罪名了,那就成了好事了。

万全一见是自己家的船着火了,也没想太多赶紧招呼自家伙计和衙役上去搬货,毕竟都是自己的货物,都是钱啊,他压根没想过林默会给自己设圈。

杜少甫则皱着眉头,毕竟自己还要搜查,这帮着万全搬货算什么事,刚想出言制止,就看到林默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管,让他们把货物搬下船。

众人合力很快将大部分货物搬下了船,却始终没有林默相要见到的那几袋私盐,林默是万分着急,就算盐化了,那应该还有布袋,可现在连布袋都没了,林默以为那盐真的都被万家的人扔到了江中。

何仁那也是十分诧异,问周福:“那几袋东西呢?怎么都没了?是不是被万家的人扔到了江里。”周福赶紧摇头道:“不可能那人在船舱里没出来,东西肯定还在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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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查获私盐

何仁一听思索片刻随后道:“你去船上装作搬运货物,找找看有没有暗格通向隔舱的,若是有,那些东西应该在隔舱。”周福点了点头,随后混在搬运货物的人群中,进入了舱中,伙计和衙役还在搬运东西,万鹏则一直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弹。

周福私下打量,用手不停的在舱内的地板上摸着看看能不能找什么突兀的有缝隙的地方,结果船舱中搜查了一遍,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时有万家的下人传话说万全让万鹏过去,他要问话。

万鹏摇头道:“你跟老爷说我现在在搬运货物,没时间前去。”周福对此十分诧异,总觉得这万鹏有些奇怪。这时有衙役前来说府尹大人要找万鹏问话,万鹏一听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好嘱咐万家的伙计注意一下,看着众人把仓里的货物搬完就可以出去了。

等万鹏走后周福盯着万鹏站着的地方看了看,这船舱也就那个地方没有搜查过了,万鹏不愿离开那个地方一定有原因。周福假装查看货物,暗中用手摸了摸地板,果然没一会儿手掌就感觉到了有些奇怪。

周福仔细一看确实有个缝隙刚巧够塞入一根手指,周福用手指塞进去,用力一口,果真是一个暗门,这暗门随之被打开了。

周福一见赶紧道:“这还有个暗门,里面还有货物,咱们赶紧搬完了,这船失了火,若是再漏水了,这货物可都完了。”万家的伙计十分诧异,这个暗格只有他们知道,里面是万鹏的一些私货,万一暴露了,万鹏一定会生气的。

几个伙计原本还想阻拦一番,但一旁的衙役则赶紧上前要把这里面的东西都搬走,好赶紧了事。衙役们打开隔舱弓着子下到隔舱,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大的隔舱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大概十多个麻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还有一些瓷器茶叶等。

衙役们随后迅速将动气从隔舱拎出来,一旁的周福见到了放入的几袋东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后悄悄下了船来到何仁旁到:“何公子,东西找到了,都在你说的那个地方,衙役们正在搬下来。”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见衙役们费力的搬着麻袋,万鹏原本跟万全还有杜少甫说明失火的况,以及船舱内的货物都有什么,但一见那几袋私盐被搬了下来瞬间慌了神,这时万全也是十分奇怪,不知道这怎么会多了这些麻袋,每次万鹏都会私下带些“货”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次为何多了这么多东西。

万全疑惑不解的看向万鹏,想要知道这带的是什么东西,万鹏则是赶紧招呼万家的伙计把这些私盐全都抬到一遍,趁着这些衙役和几位大人没注意,赶紧运走。

林默看着自己那

几袋东西都已经找到了,心中松了口气,看了看万全有些举棋不定,自己若是真的将事挑明了,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但事已经到了这步了也由不得自己了。

杜少甫看着一些麻袋疑惑地问道:“万全,你这运的都是什么?好似泥土般。”万鹏也是十分奇怪为何会多了这些麻袋但随即赶紧道:“回大人这些都是些寻常货物,以及一些茶叶,这税钱小人等一下去衙门补上。”

杜少甫一听瞬间明白了,这些应该是私茶,虽然私茶跟私盐一样是违法的,但是质不同,盐必需有官府或者官府特许之人才能经营,茶则是一般店家都可经营只需要缴纳足够的税,当然这税钱也是极高的。

一些商贩不敢贩私盐,但这私茶管得没那么严苛,基本上做漕运的都会带些私货,这茶就是最常见的,若是被抓到,也就是补交个税钱就行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衙门也懒得管这些小事。

杜少甫自然是十分鄙夷这种行为,对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但遇到这样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大罪,自己要是太较真恐怕也得得罪不少人。

杜少甫虽然为官正直清廉但并不是不知变通刻板陈旧,否则也不会做到府尹这个职位,只要不是触碰到底线的事他都不会过于在意干涉。万全听了有些诧异,这万鹏不知怎么了,这次带了这么多茶叶,这还被查到了,这一下子就是不少水银要交了,心中自然不是十分高兴。

但此时的万鹏则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杜少甫还好没深究,不然自己这就真的搪塞不过去了,刚刚着实把自己吓得够呛。而一旁的邓和光看着这些麻袋则是有些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万家的下人脚下一滑领着的袋子从手中脱落,摔在了地上,袋子瞬间打开,里面的东西流淌了出来。那哪里是什么茶叶,分明是干净无瑕的盐,在阳光的照下如同雪花般白净,反着夺目的光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众人那是吃惊不已,纷纷看着这一地的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万鹏则已经冷汗直流,眼中满是恐惧,杜少甫看着地上的盐看向万全,眼中满是冷漠,怒道:“万全,这就是你们万家的货物,你说这是什么?茶?”万全也是不知所措,听到杜少甫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万鹏怒道:“万鹏,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从何而来的?怎么会在我万家的船上?”

万鹏赶紧颤声道:“大哥,这我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船上就多了四袋盐,我这一急,就把盐藏了起来,大哥这真不是我放的啊。”

这时杜少甫赶紧让衙役将剩余的麻袋全部打开,里面全都是私盐

,看着十几袋私盐,万全那是手足冰凉,眼中满是恐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没法全而退了。

万鹏看着这些麻袋里装的全都是白花花的盐,那也是如同活见鬼般满脸惊恐,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盐,我真的没带啊,明明只有四袋”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林默看着十几袋盐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当时自己只准备了两袋盐而且每袋加起来也就三四十斤,这多出的十袋至少也有三四百斤,这些是从何而来的自己也同样是一无所知。

这时万全想起什么看向林默,用手指着林默道:“是你,这些都是你放的,你这是故意陷害我的,对,一定是你,杜府尹,你一定不要被这林默蒙蔽了,这都是林默放的,你千万不能偏袒林默啊。”

林默看着万全叹了口气道:“万掌柜,想不到你真的会做这私盐的生意,咱们都是商人,这商人也得有自己的底线,这违法的买卖咱们可不能沾啊,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啊。”万全一听那是双目圆瞪,满是愤怒的看着林默,随后疯了般冲向林默,就要把林默打倒在地,边上的衙役赶紧上前阻止万全发疯。

万全张牙舞爪,愤怒的叫道:“你不要得意,你一定会遭报应的。”随后万全似乎想到什么立刻道:“杜大人,我知道了,这事是林默提前安排好的,他一定是从别家得了私盐放到船上,然后引我们前来搜查,把这罪名按在我上,对,这林默与那胡”

“胡说什么?铁证如山,你这厮还敢在这狺狺狂吠,满口胡言,这盐就是你的,你拿这私盐设计陷害他人,却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查到了你的上。杜大人,还请先将这厮押入大牢,明提审,将这贩卖私盐,栽赃他人的恶徒定罪判罚,以正国法。”

万全原本满是愤怒的脸上听到了邓和光的话语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嘴里道:“大人相信我啊,这事真的与我无关。”邓和光也不管他如何说,直接让衙役堵住他的嘴,把他和万府的人都押解回去。

杜少甫看着邓和光如此果断的将万全押解走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衙役押着林默一起回县衙,林默现在还是嫌犯,没有审理清楚前还是不能放了的。就这样众人又浩浩dàng)dàng)的回到了府衙,此时天色已晚,这提审的事也只能放到明天再说。

晚上云州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安稳睡下,但有几户人家依旧亮着灯迟迟没有睡下。邓府,邓和光坐在书房的椅上,下面站着一个男子,正是邱济安,邱家安恭恭敬敬的看着邓和光,等待邓和光开口。良久,邓和光睁开眼,看着邱济安道:“这事你是否参与?”

邱济

安看着邓和光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目光,连忙道:“回大人,这事小人确实是有所耳闻,这万全曾私下找过小人,与小人商量着把胡家揭发了,自己来接手这行当,而且说自己已经有了门路了,让小人放心跟他一起干。”邓和光一听,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与本官说?你是不是真有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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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猫哭耗子

邱济安一听吓得跪在地上道:“大人,小人怎么敢背着您做出这样的事来,小人与万全私下关系较好,也曾劝过他,他也向小人保证不碰这私盐,小人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太在意这事了,可是谁曾想万全这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邱济安抬头见邓和光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就继续道:“今天一早我听说了这私盐出现在云州,而且是在那林家的铺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万全,万全与那林默有些恩怨,这次恐怕是想接着私盐把林默置于死地,这私盐我起先也以为是胡家的,随后赶紧找来胡禄,但胡禄拍着口保证不是从他那得的,毕竟胡家与万家关系也不太好,胡禄不至于冒着这么大风险帮着万全,所以我就想到是万全自己贩运的私盐,结果这从他铺中果真搜出的私盐。

他这计划本是完美,把衙役引到码头将胡家揭发出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反倒是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邓和光一听目光缓和了不少,随即问道:“那么多私盐,这万全是从哪里得来的?江南还有多少家如此贩运私盐的?”

邱济安连忙道:“他似乎是从那些海匪还有一些江南的商户那找关系得来的。”邓和光一听点了点头道:“这万全当真有能耐,连海匪倭寇都能联系到,不过这也是在自寻死路,勾结倭寇是死,贩运私盐明着暗着的都不会轻易放了他。”

这时邱济安赶紧道:“大人万全虽然一时糊涂犯了大错,但这些年他对您和几位大人那也是十分尊敬的,大人们交代的事也是尽心完成,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大人搭把手救他一救。”邓和光一听邱济安替万全求冷哼道:“你倒是十分讲义气,还替他求。”

邱济安赶紧道:“万全虽然犯浑,但也是对这私盐之事心有介怀,他跟大人这么久了,本应由他来经营这私盐,可最终却给了那个胡禄,他心中自然有些怨气,还请大人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邓和光一听冷道:“哼,这事还轮不到你在此替他抱不平。”邱济安听了赶紧拜道:“是,小人多嘴了,请大人莫怪。”

邓和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邱济安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这事我知道你与他心中有所介怀,但这不是我一人能左右的,这人选我本就推举你二人,可是最终还是给了那胡家,这我也没法改变。”随后道:“以后你也多与那胡家亲近,有机会了,这买卖还是会落到你上的。”邱济安一听赶紧拜道:“多谢大人厚,小人定不会辜负大人抬举之恩。”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邓和光点了点头道:“这万全的事,你去与他说明利害,这事本官是压不下来了,铁证如山,就算他不认罪

,也能定罪,就算被放了,本官不追究,其他几位同样不会放过他。而且这次的事闹大了,本官现在也受到牵连,这次得花大力气平息其他几位的怒火。他若是认罪了,本官还能想法保他家人,不然到时本官也不好插手了。”

邱济安一听立刻明白邓和光的意思赶紧道:“大人放心,这事我去与他万全说明一下,他定会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的。”

随后邱济安拿出一沓银票,看上去至少有近万两,道:“大人,这事小人也有责任,这次劳烦大人费神费力去平息事,小人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银两算是小人的一点心意,都是泰兴钱庄的钱引,去了即可取出,还请大人收下。”随后将银票放到一旁便起告辞离开了,邓和光看着银票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

出了邓府,邱济安松了口气,这事算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了大半,虽然有些意外,但总体跟自己的计划差别不大,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但只要这次能够度过去,以后这钱就会如流水般到了自己的腰包中。

自己的计划眼下就差最后一步那就是让这万全认罪伏法,这样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自己的计划才能真正的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至于如何让万全认罪,自己已经有了把握,随后邱济安坐车直奔大牢而去。

大牢内,万全和万鹏相邻着,万鹏自从晕过去后一直没醒来,万全则趁着这个空档思索起整个事的经过,想弄明白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私盐,船。”万全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想要知道这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事究竟哪里出错了。

昏迷的万鹏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后才悠悠醒来,看到自己陷大牢,万鹏那是十分恐慌,刚要大叫就被一旁的万全制止了:“别嚷了,没人会理会咱们的。”听到是万全的声音万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向万全,赶紧道:“大哥,那盐真不是我放的,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万全看着万鹏脸上的惊慌和迷惑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堂弟自己还是了解的,对自己言听计从,虽然有些贪钱,每次行船都会夹带些私活,但顶天了就是些茶叶而且不敢带多,怎么会贩运私盐,而且一下贩运那么多,他从来得来这些私盐?所以万鹏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去贩运。万全道:“我没怀疑你,今我们是被人下了了,逃不掉的。”

万鹏一听忙问道:“大哥,到底是谁?为何要跟我万家作对?大人能不能救我们啊?”万全并没回答万鹏的问题反倒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些。”

万鹏于是赶忙将事说了一遍:“大哥,这船是昨天一早从扬州起锚的,货物我都是清点一遍确保没什么问题,至

于那些私货我确实只是带了些茶叶和瓷器,至于那盐我真的没有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多出了那么多盐来。”万全思索片刻道:“你这一路有没有停靠在别的渡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万鹏思考片刻道:“在升州停了两个时辰,下船休息了一会,但都是在渡口边的饭馆,我一直盯着船,没人上船,至于其他的,哦,对了,今天到清流河时与一艘船撞了,有个人落水了,耽误了一会,其他的倒没什么了。”

万全一听陷入了沉思,这时万鹏道:“对了大哥,那盐本不是全在隔舱中,有四袋是在船舱中的,后来搜查时,我事先上了船,发现了那两袋于是慌忙将两袋盐扔到了隔舱中。”

“两袋盐,撞船。”万全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道:“我知道,林默果然是你,不对,那剩下的十袋盐是怎么回事?”

万全思考了一会,这船从扬州到云州基本没有停过,那么多盐,要运到船上肯定会得忙活好一会,但万鹏没有察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扬州时有人趁着万鹏不再船上搬运上去的,而且肯定有万家的伙计做内应,不然不可能没人察觉。

想到这万全突然脸色一变,这扬州有那么多私盐的只有那家,再想一想今天的遭遇,万全突然全明白了,“好算计啊,姓邱的,原来你一直是在算计我啊。”这时几个狱卒过来把万鹏关到了别处,周围只剩下万全一人,这时一个脚步声走来,万全一看正是自己刚刚心里念叨着的邱济安。

邱济安一看到万全连忙叹口气道:“万兄啊,你这怎么把自己也算计进了大牢中啊。你这贩运私盐是事让大人十分震怒,我多番求也无济于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万全一听冷冷一笑,道:“邱济安你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这事不正是你心中所期望的吗?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的,真是可笑至极,不过我竟然听信了你的话我也是可笑至极。”

邱济安看着万全自嘲的看着自己随后脸色迅速变换,变得十分淡然,开口道:“万兄似乎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遮掩,没错,这事是我的算计。”万全一听邱济安亲口承认了立刻大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坑害我?”

看着万全愤怒的表邱济安笑道:“我们是无冤无仇,但你的存在妨碍了我向上攀升,你只要你不在了,邓和光自然会更加依仗我,到时我就能获得更多的利益。”说着邱济安那是十分得意。万全怒道:“你这样做就不怕我告发你?到时你也吃不来兜着走。”

邱济安一听笑道:“你尽管告发,看看还有谁相信你的话,再说了,你觉得姓邓的不知道这事我有参与?他只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罢了,只要我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给他更多的钱,他永远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当官的不是为名就是为利,杜少甫要那清名,邓和光要真金白银,只要我给他们想要的,我就永远能稳如泰山,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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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帮个小忙

万全看着邱济安得意的看着自己刚想破口大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万全平静的道:“这事是你和那胡家韩家商量好的吧,不然你也得不到那么多私盐,那舱里的私盐是在扬州就装好的吧。”

邱济安笑道:“万兄果真聪明,这事确实是我计划已久的,不过这只有我一人参与,与那几家没什么关系,至于那么多盐,我只是每次都让人从胡家那留一些,积少成多,得了几百斤罢了。”万全一听自嘲道:“你还真是蓄谋已久啊,想不到我还值得你如此费心,我是不是该自豪一些。”

邱济安笑道:“哈哈,不过我还是小看了你,你尽然自己暗中就已经开始贩运私盐了,虽然也就百斤左右倒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万兄你这藏的太深了,我还真没发现,若是早点发现,我就不用如此费力暗中积攒私盐了。不过你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算计林默不成,反倒引火烧了。”万全听了刚想辩解但还是摇了摇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随后思考片刻道:“你这次来应该不管是跟我聊天替我解惑的吧。”

邱济安笑道:“聪明,这次来希望万兄明审问时能将事担下来,这样我这计划才算完美,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到时若是万家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不能保证了,对了你私下养着的那个清倌人好像已有孕了,不知是男是女啊。”万全一听怒目圆睁吼道:“你要是敢对香菱不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邱济安一听笑道:“哦,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放心吧,到时我会给她一大笔钱,保证她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万全一听瘫软在地,随后道:“罪名我认,但万鹏我希望你放了他一命,这事与他无关,他对你也没有威胁,这算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邱济安一听随即道:“哈哈,万兄放心,我至始至终都只是针对你一人罢了,至于那万鹏,如此愚笨之人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万全一听松了口气,有万鹏在万家就算没落了,香火还是能传递下去的,还有香菱那腹中的胎儿,算是自己留了后了。

随后邱济安把自己想好的说辞告诉的万全,让他照着这个来,不要说错了,最后邱济安道:“对了,还有一事还请万兄帮个小忙。”

“什么事?”万全冷声问道,不明白这邱济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邱济安笑道:“明审问,你一口咬定那林默的盐是从你这买的,就算查无实据,也要让那林默丢了功名。”万全一听,突然笑了起来:“好啊,我以为就我与林默有仇,原来行姓邱的你也与那林默有仇啊,怪不得之前故意激我,让我找林默麻烦,他怎么得罪你了?。”

邱济安

听了道:“这万兄就不必多问了,这事烦劳万兄开开口了,对万兄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随后拱了拱手转离开了。

万全见邱济安走后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用手重重的锤在了墙上,手上也受了伤,鲜血从指间流了下来,万全对此丝毫不在意。

不一会儿万鹏又被押了回来,毕竟这万鹏也是上堂的,这口供得事先对好,这事邱济安知道万全会处理好的。文鹏一见万全手上受了伤连忙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手怎么受伤了?”

万全则一点也不在意,开口道:“明天上堂你把所有的是全都往我上推,每次进的货物都是我事先与别人商定好的,你只管运送,不知道是什么货物,至于你进货的人,你就说不认识,总之这事与你毫无干系,都是我一人的注意,你对此毫不知。”

万鹏一听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急道:“大哥你别犯傻了,这事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这样肯定没法脱罪了,咱们只要要死不承认,到时再花些钱最多再牢里待一段时间就能出去了。”万全苦笑道:“这次没那么容易,你就听我的,这样至少你还能活着,不然我两都得死。”

万鹏当然不愿意,万全虽是自己堂兄但却胜似亲兄弟,这让万全一人承担全部罪名,万全那是必死无疑了,这事万鹏做不出来。万全见万鹏不愿意于是呵道:“这事我说了算,你不要再多说了,要是再这样扭捏就别认我这个大哥了。”

“可是大哥”

“够了,我意已决,你按我说的做。”万全喝道。

万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万全松了口气道:“记住,以后万家就靠你了,判了刑后万家的家产一定会被抄了,你出去以后,去万家的祖坟,我爹坟前的松树下有个大箱子,里面有些金银,是我以前留着以防万一的,你挖出来然后带着金银去城外东庄把香菱接上立刻离开云州,不,离开江南,走的越远越好,除非那邱济安死了不然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你记清楚了吗?”

万鹏眼中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万全叹了口气道:“至于我的后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和香菱只要安全了就好了,至于族里其他人,咱们就管不来了,万家以前的家底至少让他们不会饿死吧。”

万鹏还要说什么万全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万鹏只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此时城中,杜少甫的家中来了两人,一个是孟文昭,一个是吴文彦,三人相互看着也不知如何开口。

吴文彦本是趁着府试带着赵亨前来,参加府试,赵亨虽然年纪不大,但参加府试让他长长见识也会是极好的,当然更多的是帮着林默临阵磨枪,毕竟自己对林默那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

吴文彦到了云州了听说了林默的事后险些昏厥,自己这个学生自己了解,虽然喜钻研商贾之事,但绝对不会为了赚钱做出犯了律法的事,这事一定有蹊跷,林默一定是无辜的。随意这才连忙前来杜少甫这拉下脸来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为自己的弟子证明清白。

吴文彦没有忍住率先开了口道:“杜府尹,这林默案已然明了,这一切都是这万全从中作梗,栽赃陷害林默,这案子还有什么可审的,赶紧放了林默,这两天后就是府试,不能耽误了他参加科考啊。”吴文彦好不容易得了林默这个得意门生,自然是十分关心,特别是对林默的功名,那更是十分看重。

见吴文彦如此着急,孟文昭连忙安慰道:“吴兄莫要着急,这案子现在确实明了了,与林默关系不大,相信杜府尹很快就能放了林默的,不会耽误他科考的。”一旁的杜少甫沉思片刻后问道:“你们觉得林默真跟着案子没什么关系?”

听到杜少甫这么一说,孟文昭和吴文彦愣住了,随后也思索起来,杜少甫道:“这事明显这林默就事先计划好了,我们都是按照他的预想行事,这其他的一概不论,这万全船上那几百斤私盐是怎么回事,这林默至少知道些什么,这事难道就这么视而不见吗?”

吴文彦和孟文昭沉默片刻,吴文彦抬头看着杜少甫用坚毅的语气道:“就算这事与林默有关,我也不相信林默会真的会贩运私盐,他是我学生,这事我我信他。”

见吴文彦那股倔劲上来了,孟文昭赶紧劝阻道:“吴兄莫要急躁,这杜府尹说的也有些道理,他也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林默,你千万不要气恼。”杜少甫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事若是秉公办理就算查清也得些时,这林默怕是又要在大牢中待一段时间,空拍会错过科举。”

吴文彦一听有些焦急刚要开口,杜少甫示意他听自己说下去:“这事其实我也不相信林默会掺和其中,我也想着明审明宣判,好让林默参与府试,但这万全恐怕不会轻易认罪,而且别有用心之人恐怕也会从中作梗。”

杜少甫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吴文彦二人一听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良久吴文彦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默错过这次机会,他毕竟是我学生,我不能让他白白浪费一年光啊。”

杜少甫道:“这事我看还是看天意了,看看明那万全是何说法。”吴文彦点了点头然后颓然的离开了。孟文昭道:“这事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了?这林默怎么说也是吴兄的学生,吴兄很是看重,这要是真的就这么耽误了,吴兄心里定是十分不好受啊。”

杜少甫看着孟

文昭道:“现在不是顾及这面的时候,这林默果真是个妖孽,我们查那邓和光那么久都没查到什么东西,只知道这万全和邱家听命与他,这次事一闹,总算查出些东西了,这私盐定是与万全脱不开关系,咱们顺着这线索一查,定能查出些东西来。”孟文昭一听眼前一亮,随后道:“若真是如此,咱们就能查出罪证治这邓和光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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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万全认罪

杜少甫叹了口气道:“可惜林默把这事闹得太大了,这道里估计都知道了,那些大人可能会亲自过问,这邓和光很大可能会丢车保帅,放弃这万全,到时邓和光在收敛些,就真的难以查出线索来了。”孟文昭一听点了点头:“那这次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杜少甫说道:“这也不全是毫无收获,这林默帮着我们找到了一个方向,只要我们朝着私盐这个方向查起,一定能找到线索,而且若是真的丢车保帅,也算是斩断了邓和光的一条胳膊,算是削弱了他的势力了,这云州我虽是主官,但这邓和光暗中早已打通了上下各层的关系,下面九县出了谯南和县外基本上都是他姓邓的人,背地里对我阳奉违,甚至打着我的名号做恶事,简直欺人太甚,直贼娘。”

云州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杜少甫作为云州府尹,云州主官,主政一州却被一个监察御史,一个只会动嘴的言官给钳制着,自然是十分憋屈,但表面上不好表露出来,但心里那早已积怨已久。

杜少甫本就在军中担任过几年校尉,虽然只是在将军边上当个文笔,替人起草文书,但也沾染了不少当兵的痞气,只是又读书科考当官,大部分痞气早已被磨掉了,但是时不时还是会表露出来。

一旁的孟文昭也是习以为常,等杜少甫发泄完心中的怨气,随后对着孟文昭道:“这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你帮了我多次了,我欠了你好几份人了,若是你牵涉太多恐怕到时会给你带来麻烦。”

杜少甫知道一个御史不可能有这么大能力,将云州上下都打点好,这不是一两年也不是一两个人的能做完的,他自从调任云州就隐隐觉得这云州不简单,但自己却毫无头绪,但自己知道邓和光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人。自己这个府尹可是千难万险才扎进这铁通似的云州,一定要查出东西来,才能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孟文昭看出了杜少甫的担忧,于是笑道:“我要是怕麻烦就不会来这江南道来这云州了,你不必替我担心,天大的事也无妨,大不了带着老母会老家种地去。”

一说到这杜少甫心中更是有些感激,孟文昭与自己算是莫逆之交了,当初自己去信说独木难支,孟文昭知道后便毅然决然举家来到这云州,为了进到云州还将自己的母亲孟太夫人接来,堵住那些人的口,这对自己来说那是舍命般的信任了。

孟文昭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杜少甫思考片刻道:“我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不作为,暗中调查这私盐来历,并且偷偷拔出那些邓和光的钉子。

这私盐如此畅通,说明不仅只有邓和光参与,其他州府甚至道里都有人参与,道里的官员不值得信任,

一切只能靠自己。”孟文昭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告辞离开。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但是也有睡得十分好的,比如何仁和林默。

林默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何仁相信林默能处理好剩下的事,毕竟已经是铁证如山了,万全再怎么狡辩都没用了,就等着明宣判了。

林默则是有些担忧,从万全船上搜出十多袋私盐,林默就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正将自己缓缓入其中,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林默这一晚想了许多事,当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也没想明白很多事,从万全船上的盐,林默就知道万全一定与私盐,与胡家有关系,但这事林默不能说,毕竟这胡家与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马家为了马若绫,自己不能说出这事来。

当然林默也在思索着自己结果如此,最终林默得出的论是成败两茫茫,毕竟自己与万全还是绑在一起的,若是万全反咬自己一口,就算不定罪也会有诸多麻烦,不仅这次府试参加不了,若是万全背后乃至那胡家背后的人针对自己,自己可能命都会没了。

不过林默既然做到这一步心中当然早有准备,他想着大不了不管这些事了,带着爷爷游历天下,再找个地方娶妻生子隐世而居,对于这样的结局林默并不后悔,甚至还有些小期待,毕竟自己就想当个富家翁,了此余生,所以林默睡得很深沉。

到了第二天早上辰时,杜少甫便升堂审理林默和万全的案子来了,堂外依旧挤满了人,包括何仁和马若绫都早早地来到了堂前,二人对林默的案子都有些有成竹了,毕竟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万全,是万全自己贩运私盐,并设计陷害林默的,林默是无辜的。

升堂后,主审杜少甫,陪审钱敬,当然还有那个邓和光邓御史。衙役们先是将万全万鹏兄弟二人押上堂来,二人精神并不好,脸上满是疲倦,随后林默也上了堂,林默则是神采奕奕,毕竟昨晚吃的睡的好,狱卒知道林默背后关系够硬没敢亏待林默,晚上大鱼大伺候着,林默那是十分滋润。

钱敬依旧是先将案件叙述了一遍,随后证人一个个上场,还有那些私盐也都被拿到了堂前。看着这些私盐,万全兄弟二人那是面如死灰,虽然心中满是冤屈,但却已经强制忍着心中的愤懑,保持镇定。

张元看着这些私盐和堂前的万全两兄弟,心中自然也是惊恐不已,自从答应帮着万全对付林默后从昨天到今天张元心中那是充满了惶恐,毕竟万全现在犯得可是掉脑袋的大案,自己也算是从犯了,若是万全将自己供出来,自己不死也得发配边疆充军服徭役了。

张元现在对万全那是恨之入骨,说好的只是对付林默,从官盐那

得一部分盐当私盐栽赃林默,现在倒好,查出了万全自己就是贩运私盐的,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元至今还没万全反应过来。

张元心中暗自发誓,若是万全不供出自己,自己就辞了这捕头的差事连夜离开云州,跑的越远越好,毕竟自己知道万全那么多事,就算万全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他背后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还是走为上计,保命要紧。

听着钱敬叙述完案,杜少甫道:“万全这林默袋中私盐有你万家腰牌,你的铺中全都搜出私盐,你万家的船中也同样搜出私盐,你现在有何话说。”

林默静静的看着万全,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驳斥万全鸣冤的话语,一旁的魏三看着万全心里暗暗决心,若是万全继续喊冤,自己就跳出来指证万全,现在万全已经没有退路了,自己再加一把火这万全必死无疑,到时自己可能还会受到牵连但只要把万全拉下马,至少自己的家人能够安生。

在场的大部分人包括杜少甫都做好了万全喊冤然后接着审理的准备。但令在场众人惊掉下巴的是万全竟然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后道:“没错这私盐是我贩运的,铁证如山,我无话可说。”一旁的万鹏刚要说话,被万全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林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万全,不明白万全为何如此痛快的承认了。

邓和光看了万全一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而一旁的杜少甫看了看了看邓和光的背景转向万全,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这邓和光果真够决绝。

杜少甫开口道:“这么说,你承认这些私盐出自你一人之手?你从何处得来这私盐?”万全平静地说道:“这盐是我从东南沿海运来。”随后便不再言语,杜少甫又问道:“林默铺中的盐也是你放进去了?”

一旁的魏三有些惊慌,现在自然也害怕万全供出自己,万全则看了看林默不承认也不否认,杜少甫见万全不说话,于是转儿审问万鹏:“万鹏,这盐是你运送,你从实招来,这盐到底是从谁那得来的?若是不说定严惩不待。”

万鹏吓得脸色惨白,看了一眼万全最终道:“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管掌船,这货物都是万全安排好的,到了地方后直接装运,我不认识那些人,也不敢问这是什么货,这事都是万全一人所为,与我无关啊。”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控诉万全行此违法之事置自己与整个万家于不顾,请杜少甫严惩万全。

众人听了那是十分鄙夷,这事说与他万鹏无关还真没几个人相信的,这万鹏为了脱罪,把罪责全都退给万全着实让人鄙夷万分。

杜少甫连忙喝止万鹏的哭诉,对着万全道:“万全你还

有何话说?”万全拱了拱手道:“这事确实是我一人所为,与万鹏无关,他只是我贩运私盐的幌子罢了,大人还请网开一面放了他吧,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大人莫要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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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罪释放

杜少甫一听旋即明白万全这是将罪名揽到自己上,保全万鹏,这时万全突然向林默拱手道:“林默这次是我的不是,既然已经被查出来了,我也不再辩解,今既然众人都在我就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名下的那几间铺子都赠与你了,算是对你的弥补,还请林默你不要嫌弃。”

林默被万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连连道:“万掌柜这使不得,这太贵重了,你莫要发昏。”

邓和光看着万全皱了皱眉头,对万全的举动十分不满,人群中藏着的邱济安更加不满,甚至有些想破口大骂,这万全非但没有按自己说的拉林默下水,还把铺子给了林默,壮大林默的势力,这让邱济安十分恼怒。

万全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让林默与邱济安交恶,让林默对付邱济安,邱济安与林默本就有仇怨,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何,但邱济安睚眦必报,这时不会这么久结束的。

邱济安可不好对付,现在他在暗林默在明,若是真的对付林默,林默恐怕真不好应对,不过自己将铺子给林默算是壮大他的声势,让林默有更多资本对付邱济安,当然林默并不是什么善类,不然自己也不会栽在他手里,这次就算没有邱济安,这林默的圈自己也逃脱不掉。林默和邱济安相斗,结果恐怕是两败俱伤,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到时就算自己死了也会含笑九泉了。

杜少甫看着万全眼里充满疑惑,万全这样的做法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万全既然把事都拦了下来,林默的罪名就算是洗清了,这与万全的案子可以慢慢审理。

杜少甫明白现在万全恐怕不会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只要自己拖着不宣判,这万全就得一直关在这儿,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从他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杜少甫大声道:“这案子审到现在这林默贩卖私盐一事已经明了,这事乃是万全栽赃嫁祸,与林默并无干系。本官宣判林默无罪,即刻释放,万全万鹏二人押入大牢,择再审。”

围观的何仁和马若绫松了口气,而邱济安则是有些恼怒但也没说什么,毕竟邓和光没有说话就表明他不反对这个结果,自己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愿。衙役将万全万鹏架起准备押入大牢,万全走过林默边时看了林默一眼,眼中有些异样的目光。

林默当然也注意到了,这时杜少甫道:“张元何在?”张元一直提心吊胆,心中暗自祈求杜少甫把自己忘了,等到杜少甫宣判时张元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可惜事以愿违,杜少甫没打算放了他。

张元赶紧来到堂前,杜少甫道:“你多次收受贿赂,做出扰民之举,本官念你为府衙办了不少差没深究,希望

你改过自新,这次你却受这万全蛊惑,胡乱抓人,这次饶你不得,即刻免去你捕头之职,不再任用,你可有话说?”

万全听了原本悬着的心还是松了下来,自己本就打算这事了结后就离开云州,反正自己收的银子也够自己快活许久了,这虽然被免职了,但与自己料想的其实差不多,而且自己请辞那几位估计不会轻易放了自己,这杜少甫反倒给了自己一个退出去的台阶,张元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张元赶紧恭敬的道:“小人无话可说,大人判罚小人心服口服。”

一旁的邓和光眼光一变,知道这杜少甫的意思,但也不反驳,这区区一个捕头没了就没了,对自己没什么影响,这个府衙出了杜少甫孟文昭还有那个墙头草般的钱敬,上上下下都在自己掌握中,这个捕头没了就没了吧。

杜少甫看了张元一眼,随后直接道:“退堂。”林默也转离开府衙,门口的人也各自散去。

府衙外何仁已经等候多时,二人也不多言坐上马车直奔何府。何仁看着林默笑道:“兄弟你这次算是真的一战出名了,云州人都知道你不好惹,连万全都被你拉下马来,以后没人再敢跟你做对了,你这算是杀鸡儆猴了吧。”

林默一听苦笑道:“你这么一说反倒是让我觉得万全才是被冤枉的,我才是恶人。”万全一听哈哈大笑,随后正色道:“不过你这次虽然逢凶化吉了,但这沾上私盐,纵使是证实被冤枉了,对你的文名恐怕也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林默一听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文名值几个钱,坏就坏了,反正我又没打算真的通过科考当官。”何仁一听哈哈大笑,随后道:“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了你恐怕会被那些读书人的唾沫淹死,对了府上来了几人你一定会吃惊的。”

林默疑惑的问道:“来了谁啊?若绫?还有谁?”何仁不说话,卖了个关子,不一会儿就到了何府。

等进了何府,大厅内马若绫翠儿在那等着林默回来,当然还有赵恩张贤等人,但最让自己吃惊的事吴文彦和赵亨也在府中。

林默赶紧上前恭敬的道:“见过先生,先生你怎么来了?”吴文彦没好气的道:“你难道忘了再过两就是府试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吗?毕竟现在的学生中也就你有些出息,有机会在这府试中博取一个好名次,我这个先生自然要过来看看。”

林默听出吴文彦语气中带着些怒意和担忧,知道是因为这次的私盐的事,于是赶紧道:“这次让先生担心了,是学生的过错。”见林默认错态度良好,吴文彦语气也就缓和了不少,随后道:“何仁扶我去房间,我先休息休息,林默你们年轻人先聊着,林默你等会去我房间一下我有些话要对

你说。”林默点了点头,何仁则颠颠的扶着吴文彦出去了。

马若绫见吴文彦走后赶紧道:“林默你这次真的把我吓死了,这两我的心一直悬着,现在总算放下心来了。”

众人看着林默虽然不说话,眼神中却满是关心,林默赶紧向众人拱手道:“这次让诸位担心了,这事是我的不是,我给诸位道声对不住了。”

马若绫笑道:“行了,你就不要如此见外了,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林默愣住了:“什么怎么办?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去参加府试。”

林默如此没心没肺的话自然让马若绫有些恼火,这时张贤道:“公子刚刚经过一场大劫,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一番,而且还要安心准备府试,就不便打扰了,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马若绫最终点了点头,随后几人纷纷与林默告辞离开,只留下赵亨陪着林默,毕竟他这次也是要参加府试的,虽然没多大希望但也需要全力应对,安心温习。

何仁领着吴文彦去往房间吴文彦问道:“这次林默得以脱罪你帮了不少忙吧,我这还得谢谢你呢。”何仁连忙道:“先生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与他是好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陷害。”

“哦?这么说你知道那万全要陷害他?”吴文彦这么说何仁知道吴文彦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吴文彦是林默的先生也与何家有着非比寻常关系何仁自然信得过吴文彦于是就简单说了一遍,包括万全如何让他陷害林默林默如何设计破局当然有的事没有说,免得吴文彦多心。

吴文彦听了对林默那是十分气恼,这林默行事过于鲁莽,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永无翻之,但旋即又不得不佩服起林默的胆识果决,想着这些吴文彦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眼光不错挑对了一个好学生,随后到了屋中休息了。

赵恩看着林默道:“默哥,你这次可把先生急坏了,原本先生打算今再来的,一听说你出了事了,就连夜带着我过来了,而且一到云州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府尹那,询问你的案子,而且一夜未免眠,天一亮就去府衙那观审,为你可是cāo)碎了心了。”

林默一听心中慢慢的暖意,让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一夜未眠为他cāo)心,林默那是充满了愧疚。林默道:“那你也不劝劝先生,让他如此cāo)劳。”

赵亨撇了撇嘴道:“我劝了啊,可是先生说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多管。”林默一听哑然失笑,这赵亨已经十岁,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小大人了,但对吴文彦来说学生永远是个小孩。

这时何仁也走了进来,道:“怎么?人都走了?”林默点了点头道:“嗯,都先回去了,先生休息了吗?”何仁点头道:“嗯,已经

睡下了。”

“这次谢谢你了,不然还真不好度过这劫。”何仁笑道:“哈哈,说什么谢啊,见外了兄弟。”这时赵亨刚想说什么看着一旁的赵亨随后道:“小亨你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回屋休息休息,你这一夜陪着先生也是够累的。”随后让下人领着赵亨去了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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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茅坑打灯笼

此时屋中只有林默和赵亨二人,赵亨也不再藏着掖着,道:“这次事虽然做的隐蔽,但是恐怕瞒不过府尹大人,你得想想如何去应对。”

林默笑道:“我也没打算去瞒着他们,这事我自会解释清楚的,对了你给我准备些官盐来。”

何仁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又要盐干什么?”林默道:“自然是去跟府尹大人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免得府尹大人真觉得我是贩运私盐的。”

一讲到私盐,何仁似乎想起什么道:“这万全船上的私盐有问题。”随后压低声音道:“那盐似乎不是万全的,他应该毫不知,不然也不会故意写那信件将人引到码头,万全可能是想将府尹引到其他船上,可以被人摆了一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默看着万全,然后认真道:“何仁这话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会引火上的,这事既然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就按这个结果来,至于什么私盐不私盐的咱们不知道。”

何仁一听觉得林默应该知道些隐,但林默却不愿透露,何仁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于是也不再多问。何仁接着拿出一份信件是刘馨儿写的,刘馨儿回到林默爷爷那后将爷爷的况写信告林默信上说爷爷只是走路时一不小心滑到骨头出了些问题并没折,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没什么大碍让林默放心又问起林默况让林默赶紧回一封信给她好让她安心。

林默看了信件后长舒了一口气去,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但对爷爷仍旧是十分关心,想要早点回去看他,但林默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毕竟自己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特别是要准备即将到来的府试。

爷爷一直希望自己考取功名好光宗耀祖,这次府试自己必须要参加,不能让爷爷还有吴文彦失望。林默随后写了份回信让何仁派人送给刘馨儿将这次的事大致告知她,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参加完府试就回去看她和爷爷。

二人聊了一会,林默带着一小袋盐便去了杜少甫那,何仁则回到书房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久之后两份信件从云州发出,一份从水路送往何家一份则直奔谯南而去。

林默带着一小袋盐来到杜少甫的宅子前,门房一听是林默便赶紧领着林默去见,这杜少甫早已知道林默会来,提前吩咐了门房直接将林默带来即可。

林默跟着门房到了厅内,此时杜少甫正与孟文昭闲聊,一见林默便笑道:“哈哈,你果真来了,刚刚本官还和孟大人谈到了你,孟大人还不相信。”

孟文昭笑道:“林默你这次来这所谓何事?怎么还带着东西来?来谢大人叛你无罪?”林默恭恭敬敬的道:“谢府尹大人公正严明,还学生清白。”杜少甫

摆摆手道:“这些虚的就不要说了,你说我公正严明?其实这次本官这确是有失公了,你的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洗清的。”

林默点了点头,他知道杜少甫说的不错,自己这计划其实漏洞百出,其中最致命一点就是林默为何料定万全船上有私盐,虽然林默没明说但杜少甫并不愚笨,被林默牵着鼻子走自然心知肚明,这事一推敲便明白了,但杜少甫却没有深究,这其实就是在包庇自己了,杜少甫为官正直,这样的判罚显然让他违背本心,自己必须说清楚,不然定会让他与自己产生罅隙。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杜大人这还是在怀疑林默啊。”

三人一看竟是吴文彦,林默赶紧上前迎接吴文彦,吴文彦看了看林默眼神中满是责怪,应该是责怪林默为何不打招呼直接过来了,他睡了醒后听闻林默去了杜府尹那十分焦急,生怕林默说错了话。

林默这次牵着杜少甫的鼻子走,杜少甫心中必然有些不快,若是林默言语上有些过失,杜少甫对林默的印象必然变差,这样很有可能影响到林默的将来,毕竟在这云州,杜少甫还是不能轻易开罪的,就算杜少甫不与林默计较,但这官场上的事还是谨小慎微些的好。

杜少甫与孟文昭起道:“吴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吴文彦拱手道:“这不来不行啊,我这学生闯出祸事,我这先生自然得出来帮衬一番,,林默若是做的不合规矩,说错了什么话,二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林默如此稳重聪慧,怎么会说错话了,我现在还想听听林默说话,这次的事我可还有很多地方没明白。”杜少甫笑着说道,随后三人随即相视一笑,各自落座,随后看着林默,林默也开始将自己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

林默先是将自己与万全的纠葛详细的说了出来,三人听了那也是十分诧异,没想到林默与万全会是这种关系,可谓是积怨颇深,怪不得万全会针对林默,甚至要致林默于死地。

孟文昭叹口气道:“想不到这万全表面上看似憨厚忠实,背地里却是如此歹毒啊。”万全平素和各个官吏都有交集,孟文昭自然也不例外,万全经常亲自送吃食到孟府,表面上看,万全却是不像是个歹毒之人,但事却是让人大感意外。

随后林默接着道:“这万全想用这私盐来诬陷我,把握彻底打倒,我就将计就计,在他铺中,和船上放入私盐,用这私盐让他自食恶果。”随后杜少甫皱了皱眉头道:“林默你这盐从哪得来的?”

林默一听就知道杜少甫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这私盐,于是笑道:“大人,我这可是正经的官盐,可不是什么私盐。”

孟文昭

和杜少甫都有些诧异,孟文昭道:“可是我看你放入万全铺中和船上的盐确实是私盐,官盐运到各个州府后都会加入些其他的香料或者草药等,一下就能辨认出来,万全的盐全都什么都没加,一定是私盐,就算是官盐,这万全没有得到盐运司的准予,贩运,这同样是犯了《大玚律》的就算是官盐也依照贩私论处。”

林默听后笑着打开自己带来的袋子,袋子里装着的都是盐,且里面含有少许其他杂质,林默笑道:“我就是用这官盐,通过我的方式把他变成晶莹剔透的私盐,请三位随我去趟厨房便可知晓。”

三人很是不解,但也都跟着林默前去了厨房,林默将盐倒入桶中,随后在桶中倒入水,再用布包着桶口,随后将桶中的水倒出,用布将杂质过滤掉,重复几次,直到没了颗粒状的杂质后将倒出来的水再倒入锅中,最后用大火将水烧干,最后锅底留着一层厚厚的结晶状的物体,就是常见的盐了。

看着这晶莹剔透的盐,杜少甫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林默所说不假,这盐确实是林默用官盐制出来的,杜少甫心底对林默的怀疑也打消了,最后笑道:“林默,你果真是个奇人,这制盐之法你是从何得来的,如此神奇?”

林默笑道:“这事闲来无事无意间发现的,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大人谬赞了。”杜少甫随后道:“你这法子可有大用,价值千金,这法子你可莫要对别人说起。”林默点了点头,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就是简单的过滤蒸馏并不十分稀奇,但对杜少甫这样的人来说却意义非凡。

现在的盐不仅分官盐私盐,还分为白盐和黑盐两种,白盐就是白净的盐,官盐基本就是白盐,而官盐大部分盐都是井盐,湖盐,这种盐本就十分洁净,不需要复杂的处理工艺即可食用,越干净的盐就越昂贵,甚至还会根据产地和盐的干净程度划分品质,这常用的青盐就是其中相对较好的一种。

黑盐就是肮脏的盐,譬如矿盐和土盐,矿盐很好理解,这种盐跟矿石一样产量大,但十分难采且十分不干净,但还可以食用。土盐就是盐碱地中烧炼的盐,不仅脏而且会吃死人。

之所以会吃死人,是因为一般吃的盐都是氯化钠,而盐碱地的盐大都是无机盐就是碳酸盐,二者天差地别,这碳酸盐吃多了自然会出事。常说的私盐大部分都是私自贩卖的白盐,但还有相当程度上是这些黑盐,当然有钱的自然会买白盐,黑盐毕竟不能长久吃,不然很容易出事。

虽然黑盐也是私盐,但对于这些黑盐,官府则不太积极,主要是毕竟还是少数,之所以如此一则这种盐连走私的都不愿意沾染,毕竟价钱极低,买的人不多,无利可图自然

没人愿意去贩,二则这盐有可能会吃出人命来,毕竟大家都只是图财,这害命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愿意以去做的。

杜少甫看着林默这法子,觉得这法子可以用在矿盐上定能点石成金,让这些黑盐也能成为白盐,林默自然意识到杜少甫的意图,但也无所谓,这法子虽然可以让林默谋取暴利,但林默知道枪打出头鸟,自己若是挣得太多肯定会被人注意,到时自己必然会遭到各方势力的拉拢打击,到那时林默真就是分乏术了,而且这盐是大玚朝的命根zi,每年为朝廷带来如此多的赋税,自己除非想死得快些才想着挖整个朝廷的墙角,若真这么做了,自己那才叫茅坑打灯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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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利害关系

孟文昭在一旁嘴里不停说着林默暴殄天物,知道这个法子却不跟他们说,这法子对朝廷对百姓多么多么重要之类的话,杜少甫三人有些兴奋,林默反倒十分平静,随后提出来自己的一个小小请求:“大人,学生想见见万全。”

“嗯?你见他干什么?”林默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谢谢他这次放过我。”杜少甫旋即明白过来,随后叹了口气道:“林默这次的事算是一个小波折,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府试,对了你是如何将盐放入万全船中?”

林默一听道:“这些盐其实是我让人演了一场戏,在这江面上就把这盐放进了万家的船中。”随后来林默将自己如何让人故意撞船,然后假装掉入水中,把万家的人全都吸引住,随后再趁机将几袋盐放入万家的船中。

三人听了纷纷对林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随后道:“你这法子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这脑中到底在想什么?肚子里都是这些坏水?”

林默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我只想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没想到万全船上还真有私盐,这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破了一个贩运私盐的案子。”

杜少甫听了眼睛深深的看了看林默,流出出一丝诡异的目光,林默则有些心慌,生怕杜少甫看出自己的隐瞒众人一些事。

杜少甫并没有深究,随后杜少甫询问起林默温习的如何了,林默只是说每都会看些书,对这次府试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并没打算一次就能考上。吴文彦则是让林默全力以赴,不必顾虑其他,安心科考。

见三人不再询问这次的案子,林默心中松了口气,毕竟自己知道些这个案子的隐,特别是万全的私盐一定跟胡家有关系,但自己不能说,一方面,为了不再沾染事端,另外也是为了马若绫,若是真的暴露了,马家业脱不了干系,现在的林默为了马家已经将自己置在一个漩涡中了,林默只希望早些帮着马拜托这事,自己也尽早脱,不然一定会带来大麻烦的。

四人聊了许久,孟文昭请三人去他府上吃顿便饭,杜少甫则以还要处理公务为由婉拒了,林默则被杜少甫留了下来,说是询问这制盐之法,孟文昭也没怀疑带着吴文彦就离开了。

此时厅内就剩下林默和杜少甫两人,杜少甫看着林默淡淡的说:“现在就你我二人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林默一听心中一慌道:“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学生不是很明白。”

杜少甫看着林默道:“你就别再我现在装模做样了,这次万全贩运私盐的事真的就这么简单?依你的聪明才智还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林默此时心已经沉到

最底,他觉得杜少甫已经完全洞悉了他心中所想,这事已经瞒不住他了。林默最终苦笑道:“大人既然知道了,学生也无话可说了。”

杜少甫一看林默如此表现,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随后道:“这万全贩运私盐确实是漏洞颇多,一则他若是真贩运私盐就不会领我们去码头,若他知道船上有私盐也不会在走水后让衙役帮忙搬运货物,这纯粹是自寻死路;二则万全既然贩运私盐自然会注意尽量不暴露自己,不与私盐扯上关系,上次出了事后,百姓们将他铺子打砸一遍,却没找到什么私盐,说明他确实是没有在自己铺中用私盐;三则,万全既然冤枉,为何却直接承认自己确实贩运私盐,这是一心赴死,这未免太不正常了,这些你应该都发觉了吧。”

林默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杜少甫继续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万全虽然没有贩运私盐但一定跟这贩运私盐有些联系,他背后定是有人参与这事,现在这事闹大了,必须尽快将这私盐的事给压下去,所以这才威bi)利让这万全抗下这事。”

杜少甫如今将事全都挑明了想必也知道了胡家的事,林默觉得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打算开口说明况,先把马家从中摘出来再说。

杜少甫并没给林默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林默我知道你一定察觉到了这事,只是不愿意再招惹是非这才没有挑明这事,你年级不过十七八,刚刚遭遇了这事,险些丢了命,自然十分害怕,十分惜命,这我也明白。”

林默有些不知所措,杜少甫怎么话锋一桩开始剖析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这剖析的离自己真正的想法相去甚远但林默并没打断杜少甫的话,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杜少甫见林默有些默然,知道自己说的确实是林默所想的于是道:“唉,这事其实本官早有眉目了,只是牵连甚广,本官没有直接查抓,这事远没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你不愿沾染是十分明智的,这事你就不要在参与了,免得再被人算计利用。”

杜少甫的话让林默反应过来,这杜少甫还不知道胡家的事,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只是察觉了万家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怕招惹麻烦才这么搪塞他。

林默随后有些无奈的道:“大人,这事我已经搅合进来了,恐怕没那么容易脱了,这万全的事与我脱不了干系,恐怕那帮人不会轻易放了我。”

杜少甫一听有些无力,林默说的是,那些人的势力早已在这云州在这江南扎根了,自己虽是府尹但对他们来说想要灭了也是弹指一挥间,要不是孟家的关系,还有大人的照应,恐怕自己早已跟前任府尹那样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杜少甫并不

会被这些事消磨了心智,不会被那些人给吓到,杜少甫看着凌林默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在云州,我还是能护得了你周全的,这私盐本就是大案,出了事后那些人必定会消停很久,所以你暂时不必担心,而且你与万全的纠葛那些人也不清楚,这次你用这私盐嫁祸万全,万全现在觉得不会说出去,他背后的人也不会知道,所以他人看来这事都是万全自食恶果罢了,与你无关,应该不会找你麻烦。”

杜少甫如此宽慰自己让林默有些感动,这次的事让林默与杜少甫拉进的关系,有了杜少甫做后盾,以后林默很多事都能放手做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林默赶紧拱手谢道:“谢府尹大人,有府尹大人在此,学生这也算是安心了。”

杜少甫笑道:“你就不必客气了,这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你的,对了你这制盐的法子可否详细写给我。我打算上呈,这样这法子也能尽早运用造福一方了。”

林默看着杜少甫旋即道:“学生知道大人想用这法子为朝廷带来更多上好的盐,但学生不希望这法子传扬出去,至少现在还不合适。”杜少甫一听有些诧异,以为林默怕这法子被朝廷白得了,自己得不到好处。

于是杜少甫开导道:“林默你这法子若是使用了,定能提升整个云州,不,是天下各地的盐的产量,到那时不仅能给朝廷带来更多赋税也能让更多人吃上干净的官盐。你放心,我会将这法子是你所创奏明,到时朝廷一定会对你嘉奖,到时对你益处颇多,虽不至于给你封侯拜相,但一官半职还是有的。”

林默摇头道:“学生不是在乎那些嘉奖,学生是在为那些贫苦百姓着想,这法子若是用了,恐怕会有更多百姓别说吃官盐,连那‘黑盐’都吃不上了。”

杜少甫一听十分诧异这话要是别人说了杜少甫早就发火了,毕竟这法子在他和其他饱学之士看来就是一个造福万民的法子,不让用这法子就是在跟万民作对,这样的人要被口诛笔伐的,但是这是出自林默之口,那就一定有道理。于是杜少甫问道:“这话何解?”

林默说道:“现在这官盐本就供不应求,所以价格才会如此高,而这价格一高自然会为朝廷带来大量赋税,朝廷因此充盈了国库。但这高价就让那些贫苦之人没法食用这官盐了,转而用那些‘黑盐’,虽然比不了官盐,但这却让大部分贫苦之人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而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这黑盐虽多但不会影响官盐的销售,毕竟有钱的人买官盐没钱的买黑盐,有钱人才是这官盐的购买者,二人不会产生较大冲突,另外黑盐的存在至少让那些贫苦人能过活下去,这样不会出

现开国时那些况。”

林默接着道:“正因为这两点,朝廷对这‘黑盐’一直是默许的状态。大人其实这打击私盐,打击的就是私下贩卖的官盐,就是打击贩卖白盐,而不是黑盐。私贩白盐才会影响赋税,影响地方稳定,这黑盐可不会如此,黑盐没利,才没人会私贩黑盐,穷人才有条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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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论盐

林默的话有些诛心但确实是事实,前朝为了税收不管官盐私盐黑盐白盐一律严控,这才到时许多穷人没了盐吃,为了活命只得造反,开国后也出现了这样的况,后来高祖皇帝颁布《盐律》明面上打击私盐,却暗中放宽了对黑盐的限制,让很多穷人有了盐吃,这才稳定了局面。

杜少甫听了有些明白但随后道:“若是推行你这法子这官盐必定会越来越多,这价钱自然会降下来,到时那些穷人也能吃得上这官盐了岂不更好?”

林默摇摇头道:“大人这法子若是真用了,自然会增加官盐,可是到那时必定所有的盐矿,盐井,盐湖等都被朝廷控制了,到时没了黑盐,这只能买白盐,这官盐到时就算降了非常多还是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吃不起,别的地方不说,这陇西等地贫瘠不堪,那的人一年都不见得吃一会官盐,要不是那有些朝廷没派兵驻守的盐矿还有些盐湖,恐怕早就出大乱子了,到时把那些大盐矿全都收了,小的全填了,只准买官盐,就算价钱降了,还是有一大批人买不起啊。而且朝廷势必会继续大力打击这贩运私盐,到时又有一些人连私盐也买不了了,这样虽然把盐牢牢攥在朝廷手中,为朝廷增加了税赋,但百姓可就更苦了。”

杜少甫听了有些默然,林默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这盐盲目的增加官盐,确实是让许多人更加困难了。

随后林默叹了口气接着道:“大人想法是好的,这东西多了价钱自然是降了,可咱们还是有那么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江南富庶自然看不出什么来,那些穷地方可就真的天塌了,咱们这至少得等百姓再富裕些再用这法子。而且朝廷不见得会真的愿意把这盐价降下来,现在虽然安定但北有匈奴、伪朝,南有蛮夷,沿海有倭寇,这都需要钱,这盐价若是降了纵使薄利多销,恐怕也不会给国库带来更多赋税,为了赋税,这盐价恐怕是降不下来。”说出这句话林默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林默只是小小童生这样妄议朝政也是不小的罪名。杜少甫看了看林默并没责怪林默。

良久,杜少甫起向林默拱了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林默赶紧拱手道:“大人这让学生十分惭愧,我这话只是信口胡说,大人不责怪已是大度,怎这样谢学生,学生科真的受之有愧。”杜少甫道:“你的话与我而言一字千金,让我茅塞顿开,这盐果真不是如此简单,轻易妄动,恐怕会伤了国运。”

林默一听有些无奈,自己只是说出心中的忧虑,万一朝廷能解决这个问题自然更好了。林默说得话其实出发点在百姓上,林默作为一个青年虽然对入朝为官报效国家提不起兴趣但还是心怀天

下,特别是普通百姓十分在意,毕竟王朝更替,不变的是这些百姓,他们虽然饱经风霜但仍旧满怀希望,他们是最可怜也是最可的人。

杜少甫问道:“这盐到底该如何去改制才能让百姓受益?”林默思考片刻道:“对百姓最有利的自然是将盐放归百姓,不再有官盐,在将法子推广至天下,人人皆可制盐,到时这盐就会变成人人都吃得起的东西,当然这是不现实的。”

杜少甫虽不说话,但也知道这事不现实,随后林默道:“其实还有一种折中的法子就是官商合营,官盐与商盐一起售卖,官盐仍旧是以现在这样官制、官运、官销,商盐则让商人们自己去经营,官府收取赋税,当然这其中官盐依旧是占据主要部分,譬如一年天下共一百万担盐,官盐要占一半以上即五十万担以上,这样就算出现大商人控制一府乃至一道的商盐,官盐只要保持底价,再加上调整赋税,这样这盐就不会被抬高价格,盐价会变得异常稳定,不会因为商人的行为而暴涨暴跌,其实这盐还是掌控在朝廷手中,只是让商人帮着朝廷提升产量,沟通南北,让各地都能吃的起盐。”

杜少甫思索片刻随后道:“这让商人接管这盐恐怕还是有些不妥,毕竟这商人无利不起早,到时恐怕不太好控制啊。”林默并没反驳,这话确实是实话,现在这个朝代虽然稳定但地方仍旧具有很大的独立,有藩镇有叛乱,中央集权还是不够,因此这好不容易收归中央的制盐贩盐权若是轻易放归地方恐怕稍有不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杜少甫也不再谈论这盐,嘱咐林默不要把今天谈话的内容外泄,便让他离开了,至于去牢中看望万全的事,杜少甫原本不答应,但林默再三恳求下,杜少甫最终同意私下安排,让林默等到晚上过去,毕竟现在这是草木皆兵,不能让那些人抓住把柄,这样也是保护林默的一种手段。

林默走后杜少甫一人坐在椅上闭目沉思,良久,杜少甫眼睛一睁,随后来到书房嘱咐下人不要打扰,把自己反锁在房中,拿起笔来,奋笔疾书,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杜少甫最终放下笔,看着案上那洋洋洒洒几十张写满了字的纸满意的笑了。随后杜少甫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纸上的墨迹吹干,然后整理起来,最后又在一张纸上写上“盐论”二字,随后将这些纸放入一个匣中,然后叹了口气自语道:“希望这东西以后能用到。”

回到家中的林默等到天色已晚,便动前往大牢,牢中万全和万鹏兄弟二人分隔在两间牢房,趁着四下无人,二人便说起话来。万鹏看着万全有些忧虑的道:“大哥,这案子杜少甫迟迟不宣判,咱们是不是还有机会翻案

啊?”

万全摇头道:“杜少甫不宣判就是想从我口中出他想要的东西来,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是不会轻易宣判的。”万鹏一听眼前一亮道:“那大哥咱们把事都抖出来,那杜少甫会不会放过我们?”

万全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咱们不说,他秉公处理,大不了砍了我的头,抄了我的家,你还有机会活下去,咱们要是说了,邓御史还有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还有家里的所有人,毕竟这样才能斩草除根,毕竟我知道的事太多了。”万鹏一听有些惊慌的道:“大哥,那杜少甫怎么的也是个府尹啊,这还能护不了我们周全?”

万全一听呵呵一笑道:“府尹?这个云州明着他是主官,但暗中他早已被架空,各县县令县丞大都是邓御史派系的,杜少甫的政令在这云州城还有些作用,出了云州城,就如空气一般,比如这私盐,他三令五申让各县衙役,漕运严查,可是一年到头一粒私盐也没查到,各级官员明着对他毕恭毕敬,暗着谁拿他当回事?”万鹏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道:“那大哥咱们这案子到底会怎么样?邓御史若是插手咱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万全摇了摇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已经被抛弃了,这次的事闹得太大了,人尽皆知,而且杜少甫主审,这事就算能掩盖下去,但是杜少甫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他明着还是云州的府尹,而且孟文昭与他穿一条裤子,杜少甫没什么危险,这孟文昭背后手可通天直达天听,谁也惹不起。”随后又叹了口气道:“若是没了杜少甫和孟文昭,就算是明着贩卖私盐,这云州也没人敢说什么。”

万鹏看着万全,最终开口道:“大哥,那船上的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难道真是大哥你?”万全无奈的看着万鹏:“我若是真的贩卖私盐会傻到领着杜少甫去查自家的船?这盐是有人要坑害咱们故意设下的圈。”

万鹏点了点头,这话他明白,只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谁这样针对万家。万全最终还是将事讲明白了,不能让万鹏一直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的被判斩首了,也不能糊里糊涂的死了。

于是万全道:“你那船上一共有两处有盐,一处是你的隔仓,一处是船舱,隔仓那些盐是有人在你运货时就悄悄放了进去,那人一定买通了咱家的下人,这才能瞒得过你。”

万鹏一听一脸戾气道:“大哥到时是谁干的?还有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万全道:“你大部分事也都清楚,你觉得咱家倒了对谁最有利?”

“难道是杜少甫他们?咱们投靠邓御史,杜少甫把咱们打到了就断了邓御史的一条胳膊,

这事对他最有利。”

万全摇了摇头道:“虽然对他有利,但他不会做这事,这样他岂不是跟邓御史一样了,像他那样御封的人若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就不会被邓御史钳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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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还人情

万鹏一听又思索起来随后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的道:“大哥你是说是胡家?咱们要是倒了就没人能够威胁到他家贩运私盐,这事对他家最有利。”万全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

看着万鹏一脸疑惑,万全最终还是将自己与邱济安密谋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道:“这邱济安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你若是有机会逃出去,记住一定要赶紧逃,带着香菱跑的越远越好,不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万鹏此时满脸震惊,这邱济安与他也打过交道,这人虽然有些猾,但待他还是十分真诚的,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人。万全知道这事对万鹏来说十分具有冲击,但事实确实是这样,随后,万全接着道:“这事还有一个人同样也可以说是罪魁祸首,那就是林默。”

“林默?”万鹏一脸疑惑,万全说的计划明明就是针对林默的,怎么林默也变成了罪魁祸首了?

万全接着道:“那船舱中的两袋私盐就是林默放的,还有那几间铺子里的私盐都是林默放的,你不是没弄明白船舱的私盐是怎么放进去的吗?其实很简单,只是你没注意到,你记得在江上时你的船与另一艘船撞上了,你们都去帮着捞人了,就在那时,有人悄悄上了船,放下的私盐。”万全这么一说万鹏瞬间茅塞顿开,嘴里道:“原来如此,这林默果真狡猾。”万全道:“他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不得不说他这个计谋十分漂亮。”

“哈哈,谢谢万掌柜夸奖,这话说的让我惭愧不已。”

二人这才发现,林默正朝着这边走来,刚刚万全说的那句话正好被他听到了,万全看到林默过来十分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而万鹏则是怒目圆睁,嘴里吼道:“林默,我一定要杀了你,都是你害的我和大哥现在落到如此地步。”

林默眉头一皱道:“我害你们?呵呵,若不是你们先要置我于死地我会这样设圈,万掌柜说的不错,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你们若是不针对我,会有今天这事?”

万鹏还想说话,被万全制止了,万全道:“你说的不错,这一切我也算是罪有应得了,这事我认栽。对了,魏三也已经投靠你了吧?”林默听了并没说话,但万全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也不再追问。

林默叹了口气道:“早知今何必当初,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万掌柜,希望万掌柜替在下答疑解惑。”万全一听问道:“你说吧。”

“我想知道万掌柜是否知道这云州的私盐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有哪些人参与进来,你背后到底是谁?还请万掌柜赐教。”万全一听沉思片刻最后道:“这事我不能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

得惹祸上。”

林默一听有些失望,自己想从这万全上弄清楚这私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胡家贩运私盐,马若绫的舅舅到底知不知,还有这么长时间一直用马家当掩护,马家是不是也参与其中,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就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万全道:“你来了,我还有事想要请你帮帮忙,希望你答应。”林默看着万全不知道他又买的什么药,于是道:“你说吧,至于什么事,我也只能量力而为。”

万全道:“你帮我去杜少甫那求,让他对我第网开一面。”万鹏一听连忙道:“大哥,你”

“别说话。”万全瞪了一眼万鹏随后继续道:“这事对你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林默看着万全道:“这事我为何要再管,万一惹上了麻烦,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万全笑道:“你应该会帮,在公堂上我没拉你下水,所有的事我都揽了下来,包括你与那些私盐的事,你应该心知肚明,若是我不揽下来,你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松就脱,这府试你就休想参加了,若是真查出什么来,那你可就真完了,你这可也算是欠我一份人了。”

林默一听虽然不说话,但是他明白万全说的是实话,没有万全自己真的没那么容易脱。万全接着道:“你不是想要知道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万鹏同样也知道,我是必死无疑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只能从万鹏嘴里得到,他若是也死了,你就真没法知道了。”

林默一听这万全是在威胁自己,其实自己已经知道了些眉目,但是具体的该如何查起林默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若是真能从万鹏口中得到有用的东西对自己那真的十分有用。

见林默不说话,万全知道林默已经有些意动了,随后道:“我答应过这万家的铺子都送给你,只要万鹏出去了,这万家铺子的地契房契他会双手奉上,那可是笔不小的财富。”

林默听着万全的话思索再三最终还是点头道:“这事我可以帮你,但是就算杜少甫放了万鹏,恐怕他也活得不安生,我还有一个法子。”随后低声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万全和万鹏一听十分诧异,这法子也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但是若是成功了那可以彻底摆脱危险逃出升天。万全道:“这法子若是失败了,你也难逃干系,到时一定会连累你的,你可想清楚了。”

林默笑道:“这事我自然是想清楚了,现在能够保住万鹏的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然不管如何,都会有人对他不利。”万全看着林默最终拱手弯腰向林默行了个大礼,林默冒着这么大风险帮自己自己自然十分感激,现在二人算是真正的一笑泯恩仇了。

万鹏则道:“那这也能救我大哥了,这样

我们两人都能逃出生天。”林默摇头道:“两个人风险太大,而且你这案子十分重大,很有可能会被道里直接提审,到时可就难跑了,留下一人做掩护,这样活下去的几率大些。”万鹏一听急道:“那我留下,我大哥只要在,我万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万全摇头道:“这事还是我来吧,我留下,你活下去的机会才大些,若是你留下,我们二人一个都跑不了。”看着万全如此坚决,万鹏只得咬着牙答应了,随后林默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万鹏,然后又说了一番这才离开。等林默走后,万全便耐心地交代起事来,仿佛是在交代后事。

现在万家他这嫡亲的一代也就他和万鹏两个男子,若是他两都没了,这万家算是真正断了所以必须有人活着,而万鹏活下去的机会明显比万全大,所以万全要全力一搏,给万鹏创造一个机会。

万全自己也想活着,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才如此决绝,这事他当了万家家主这些年来学到的东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事他就这么定了,不许万鹏反驳。

晚上邱济安来到邓府,此时邓府内邓和光与一个人正在谈话,那人正是少尹钱敬,钱敬在邓和光面前十分恭敬,二人有说有笑,邱济安在一旁的房间中等待着二人结束谈话。

钱敬便起告辞:“邓大人,今后还烦请您多多关照,在下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恩,这天色已晚,在下先告辞了。”邓和光笑道:“哈哈,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互相扶持罢了,来人替本官送钱大人离开,钱大人这天黑,得选好道,莫要磕碰到了。”

钱敬一听赶紧道:“哈哈,有大人指引,这道怎会选错,大人留步,在下先走了。”随后便拱手离开。见钱敬消失在月色中,邓和光眼中流出一丝得意,这事邱济安进入厅中,“见过大人。”邓和光点了点头,随后道:“嗯,你来着有何事?”

邱济安道:“大人这杜少甫不愿意宣判,想把这案子拖下去,这事越拖对我们越不利,大人以为如何处理?”邓和光道:“放心吧,这事我已有打算了,这案子很快就有个定数了。”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这钱敬来这有什么事?他不是一向圆滑,两边都不得罪,今怎么主动到大人府上了?”

邓和光笑道:“这钱敬确实是圆滑,又如墙头草般两边摇摆,不过他也是道哪边风头盛,这次是我请他来的,只是跟他说了一下这江南道一些官员任免的况。”邱济安一听眼前一亮:“大人是说那几位又进了一步?”

邓和光没答话转而道:“这钱敬现在算是彻底倒向我们了,他今晚连夜给道里写呈报,这万全的案子很快就得转到道里

,那时就不是这杜少甫孟文昭能左右的了,到时我们想如何就如何。”

邱济安一听眼中放光,随后道:“那这事算是彻底定了下来了,小人也就安心了。”邓和光道:“这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自己着手准备接管这万家的铺子,这样也好为我做事。”

邱济安一听赶紧道:“谢大人栽培,只是这万家的铺子被那万全送给了那林默,这事就在今天公堂上,万全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这事我若是再插手恐怕很难办了。”邱济安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恨意,这块肥本来就是自己的却被林默抢了先,心中自然十分怨恨,这万全不知道发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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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言不逊

听到万鹏这么说,一旁的何仁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况,心里十分疑惑不知道林默发什么病就一个险些还是自己的人,于是口里道:“报什么恩,只要别以后被抓了把林默供出来就算报恩了。”林默一听眼睛一翻,何仁自觉地闭上了嘴。

林默道:“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那个叫香菱的姑娘我已经接到城外一个小农庄,你连夜过去,带上他赶紧离开吧。”随后拿出一大包银子道:“这些银子你先带着用,这银票只能在一地用,你们去取银子也有危险,这里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都是现银,方便些,你们赶紧走吧,记得走水路,顺江走几便能离开江南。”

万鹏接过银子郑重的向三人拱了拱手表示谢意,这时林默道:“你现在能跟我说下我想知道的事了吗?”

万鹏看着林默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道:“这事我大哥说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见林默脸色一变万鹏赶紧道:“不过以后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这个时候你知道了只会给你带来祸患。”林默看了看万鹏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林默知道这次万全跟自己耍了个心机,但事已至此自己再纠结也没什么办法了。万鹏看着林默最终心一横直接转离开了。林默叹了口气,与何仁又将墓给垒好,这才满意的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何仁好奇的问道:“林默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默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万全与我有个约定,我帮他救他万鹏,万鹏会跟我说件很重要的事。”何仁一听道:“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啊!”林默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这都无所谓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了。”卢清涯则看了看林思考片刻便与他告别回了自己家中。

林默二人回到府中自然是被吴文彦训斥了一顿,吴文彦看着林默眼中慢慢的倦意,也是十分心疼,这几林默经历了太多了,是有些疲倦了。吴文彦也不再训斥,让林默早点休息。林默洗漱完毕后倒就睡,直到第二天晌午这才醒来。

等林默踏出房门,何仁与赵亨在院中认真的看着书,一见林默出来了,何仁没好气的道:“都是要参加府试的凭什么我二人要这么刻苦,你却能睡到这时才起。”林默笑道:“你刻苦?我每至少还会看两个时辰的书,你每天自己做什么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听林默这么一说,何仁脸上一红,自己每天要么去看着书坊,要么去青楼找姑娘陪喝酒,确实没法跟林默比。这时吴文彦走了进来道:“林默你醒了?赶紧去喝些粥,待会跟你们三人简单说一些这府试的内容还有一些事项。”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洗漱完毕赶紧喝了碗粥便回来院中,吴文

彦就开始给几人介绍起府试的规矩了:“这府试一般每两年一次,府试内容跟县试相差无几,主要是诗赋与经义,还有其他,譬如数术、律令、帖经等,但这难度自然是高了不少,所以你们要更加认真细心才是。”随后又道:“这时间是明辰时开考,酉时结束,期间不得擅自离位,不得夹带抄袭,写完后可示意交卷,然后离开,到酉时还未写完也得交卷,否则算弃考。”然后开始给三人说起具体题目该如何答题。

吴文彦对林默三人怀着巨大的期望,林默自不必说,是他得意门生,他可期待着林默能得个案首回来,赵亨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是十分聪慧这次主要是带他来长长见识,毕竟七八百人参加府试,只录四五十人,这自然是十分难考了。至于何仁,吴文彦也不担心,毕竟何仁虽然玩世不恭,但县试和县前三甲,才学自不必说了。

等交代完一切,吴文彦让三人先写写字看看书找找感觉不要紧张,等乏了就出去转转,休息休息。

林默拿着书翻了翻,随后便起出去了,现在的他心里有着太多的事,一点也静不下来,至于明的府试自己只能说是全力以赴了,至于考不考的上自己还真没底。

林默出了门在街上转了转,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默那是有些感触,这世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碌碌无为的走完一生,自己现在历经了这么多事,觉得这碌碌无为平淡无奇倒也算是一种值得追求的生活方式,平平淡淡才是真。正当林默漫无目的四处闲逛时,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林默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马若绫这两天十分心烦,自己那个二世祖般的表哥罗浩突然从扬州回来了,这罗浩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在自己边转来转去,在舅舅舅母面前还好,一旦没人就开始说一些轻佻的话语,让马若绫那是感到十分气愤,自己不管如何说这罗浩依旧我行我素,十分让人生厌。这不,今自己与翠儿准备出门转转,这罗浩便跟个苍蝇般跟着自己,十分轻薄。

此时马若绫站在一个水粉铺前,准备买些水粉,罗浩赶紧上前道:“掌柜的,赶紧把你铺中最好的水粉拿过来,我的好妹妹要看看。”

掌柜赶紧道:“罗公子真是贵客啊,我这就把铺里的水粉全都拿出来,保准小姐满意。”说着拿出众多瓶瓶罐罐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盒子,里面放着颜色各异的水粉。罗浩又开始道:“若绫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要是都喜欢我就全买下来。”

马若绫原本还有些兴趣,但听着罗浩的话语又突然没了兴致随后道:“不必了,表哥,我这还有些铺子要去查看,我先走了,表哥你赶紧回府吧。”说着就要带着翠儿离开,罗浩一听急

了赶紧道:“若绫你别这么急啊,铺子的事都是小事,我两一年多没见了,应该好好聚聚亲近亲近才是,你这样旁人还以为我强迫你的。”说着就又跟在马若绫后,马若绫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表。

站在不远处的林默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无奈,这样的二世祖搁谁也会不耐烦,特别是马若绫这样一个女孩,自然是更加厌烦这样的无赖,但这是马若绫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不好插手,自己也只能莫能助了。此时马若绫也发现了正在看着自己的林默,于是赶紧道:“林默你怎么有空出来了?”林默一听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不是明就府试了吗,我这出来买些笔墨,准备明带去考场用。”

一旁的罗汉见林默如此眼熟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于是道:“哦,我想起你了,你就是那个送菜的厨子。”林默有些无奈只得道:“罗公子好记,还记得在下。”罗浩一脸鄙夷的道:“怎么你也要参见府试?”林默点了点头道:“是的,罗公子也要参加府试?”

罗浩脸上满是不屑,道:“区区府试我早就考过了,不过没想到你这厨子竟然也能参加府试,看来这云州的读书人越来越差了,连厨子都能参见府试了。”

马若绫一听原本就对这罗浩十分不满,这就更加气愤了,怒道:“你乱说什么。”林默赶紧道:“若绫,不要如此。”随后林默对着罗浩拱手道:“若绫今可能有些不适,言语上唐突了,罗公子莫要在意。”

马若绫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平复自己的心。罗浩原本就对林默与马若绫走的近十分嫉妒,这次马若绫为了林默竟然对自己发怒,这让罗浩更是妒火中烧,指着林默道:“你这个小小的厨子,若绫也是你能叫的,就读了两本书就敢在这装学问,就你这样的书生,要是能考上府试,那真是云州的耻辱。”

林默原本想着帮着马若绫拜托这罗浩的扰,但这罗浩却如此盛气凌人,辱骂自己,林默自然也是十分愤怒。一旁的马若绫此时眼中满是怒火,罗浩如此出言不逊,辱骂林默,已经触动了她的底线,今回去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搬离罗府,远离这个家伙。

林默是个男人自然有这血,没理由别人指着鼻子骂他他也不还嘴,林默开口道:“在下林默虽然才学浅薄,但也是读圣贤书,听圣人言。县试谯南得案首,虽侥幸而得,但也是众人信服,你说我这样的书生考得上是云州之耻,那那些未考上府试,县试在林某人之下的书生难道连云州之耻都算不上?今后云州所有未考上秀才的的书生岂不是都是云州之耻,你这话置云州书生于何地,置圣贤之书于何地,置圣人之言于何地?”林默

越说声音越大,周围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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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虽穷,志不短

现在邻近府试,这云州街上有许多参加府试的书生,一听林默的话语纷纷义愤填膺,这写书生有的参见过多次府试没中,有的还是第一次参见自己也不去确信能考上,这罗浩的话语等于是在这些书生,彻底把书生们得罪了。

这时一个书生道:“在下就是谯南的考生,林案首才学过人,在下佩服不已,你说林案首没才学,你可知去年上呈陛下的《恩科诗集》林案首独占二首,我倒要问问你这个秀才,你可有诗赋编入《诗集》?你县试可得案首?”

罗浩一听哑口无言,他县试府试都是家中找关系这才通过,自己也就是看了几本书识的几个字,想和写诗作赋自己真不会。罗浩涨红了脸怒道:“一个案首而已,云州每年案首**人,有什么稀奇的。”

另外一个书生道:“是不稀奇,你倒是得一个啊。”说完众人哄然大笑,罗浩怒道:“笑什么笑,你们这些穷书生。”众人一听纷纷大怒,这读书人虽然很多人并不富裕,但他们心气极高,对那些富商大贾也是看不上眼,但他们也讨厌被人喊他们“穷书生”。

纷纷指着罗浩开始用各种能想到的比较斯文的话语骂起来。林默此时道:“我等虽是穷书生,但我等人虽穷志不穷,不似为富不仁者只知压榨百姓不管这天下兴亡,百姓生死。”

“对,我们虽穷但不屑于你们这些为富不仁者为伍。”众人被林默的话语激起了斗志,将自己对富人的仇恨一股脑全都发泄在罗浩上。

“一个人虽穷,志不短。这林默巧舌如簧,直接将众人的矛头直接对准了那人。”远处的孟文昭笑着说道,一旁的吴文彦虽然有些尴尬,但更多的事骄傲,不得不说林默的话十分解气,他也早就看不惯这些有些钱就看不起读书人的商富贾。

这时见越来越多的书生围过来指责罗浩,罗浩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自己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会被这些读书人的口水淹死。罗浩恼怒的看着林默,林默则是一脸淡然,好似与自己无关,罗浩只得恨恨的挤开人群转离开了。

众人见罗浩走了也都停下了咒骂,有几个谯南的书生来到林默面前像林默见礼,林默也赶紧回礼,书生们把林默围在中间,林默一时还无法走掉。

这时有个谯南的书生道:“林默这次府试你可有把握争这案首?”“那是自然,林默大才定能得这案首。”一个年级稍小的书生看着林默一脸崇拜的道。林默赶紧谦虚的道:“这云州之地卧虎藏龙,人才济济,这案首在下可不敢奢求,只求尽力即可。”

众人一听纷纷道:“林默你不要妄自菲薄,但从你这诗赋上就没几人能胜的了你,你可一定要为我们谯南的书生争光

,夺下这案首。”林默只推说尽力而为,但书生们却都对林默抱着极大地,一时之间让林默有些不适应。

一旁的马若绫见到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围着林默十分羡慕,想着自己要是也如此那该多好啊,可是自己是个女儿,想到这马若绫眼色一暗,随后又暗自下了决心。等到书生们散去,林默这才脱,朝着马若绫笑道:“这些书生真是可至极。”

马若绫不明白林默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林默其实是觉得这些书生虽然饱读诗书但内心却十分单纯,简单的说就是一根筋,自己三两句话就把他们激起来了,简直是傻的可。随后林默道:“这次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那罗浩毕竟是你的表哥。”

马若绫摇了摇头道:“我早想惩治他了,就是找不到机会,舅舅舅母那虽然也屡次三番告诫他,但他就是不改,这些子,像个苍蝇般一直跟着我,今天这样倒也好,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再找你麻烦。”林默虽有些担心,但是马若绫说的也对,若是自己不立威这罗浩估计真会把自己当个软柿子,这事暂且放到一边,一个二世祖对林默来说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马若绫与林默边走边说,马若绫问道:“这次府试你准备的如何?”林默笑道:“这书是看了些就是不知道看的会不会考,考的会不会写,总之尽力而为了。”

马若绫“噗嗤”一笑,道:“你现在可真轻松啊,万全看不出你这是要参加府试,你这次若是没得这案首,恐怕会让刚刚那些谯南的书生十分失望。”林默耸耸肩道:“那没办法,云州卧虎藏龙,我没得案首倒也正常。”随后林默看了看马若绫道:“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看着林默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马若绫心里一慌随后道:“自然是出来巡视铺子,我可不像你这般轻松,当甩手掌柜。”林默一听有些狐疑的道:“真的?”马若绫白了林默一眼道:“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我先走了,去看看城外的作坊,再回舅舅家,这次估计那罗浩又要乱说话了。”

林默一听有些尴尬毕竟这次是自己给马若绫带来了麻烦。罗浩一脸气愤的回到家中,罗明一见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如此气愤?你不是陪着若绫出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若绫呢?”

罗浩气道:“今天在路上又遇到上次来家里送菜的那个林默了,那厮十分无理,几番羞辱我,真是气死我了,爹,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来,我要是不给他些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罗明一天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说林默羞辱你?”

“对,那林默鼓动那帮穷书生侮辱我,让我颜面扫地。”罗

明对罗浩的话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是自己亲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自然是知根知底,至于林默,如此稳重成熟的人怎么会故意羞辱罗浩,一定是罗浩自己先惹怒了林默,林默这才反驳的,罗明怎么会是林默的对手,自然败下阵来。

罗明语重心长的道:“你以后不要与那林默发生什么争执,收起你那幅二世祖的面孔,不然早晚会创出大祸的。”

罗浩一听叫嚷道:“爹,我才是你亲儿子,那林默算什么东西,一个厨子而已,我被他欺负了你还让我不要招惹他,当缩头乌龟,我不干。”这时罗夫人也出来了,一见自己儿子如此气愤便询问出了什么事,一听有人欺负自己儿子罗夫人立刻满脸怒意,安慰罗浩道:“儿啊,你放心,娘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咱们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罗明眉头一皱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别瞎掺和,这没你的事。”罗夫人怒了指着罗明道:“你自己儿子被人欺负了你不管,还怪起我来,你这胆量越老越小了,怎的这么胆小如鼠。”罗明一听也是十分气愤,这母老虎就知道护短,儿子就是被她给宠坏了。罗明冷声道:“他招惹的是那林默,你要是去找他麻烦我也不拦着,你自己去吧。”

罗夫人一听是林默也是惊了一下,随后道:“是他,你怎么会跟他沾上关系了?你以后离他远点,免得招上霉运,最近一段时间你也不要乱跑,别出去了。”罗夫人自从出了这私盐的事后就已经收敛许多,她哥哥胡禄也多次告诫她最近这段时间莫要出乱子,还特意提到林默,说林默受到杜少甫和孟文昭看重,这次私盐的事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不要去找他麻烦,免得引火烧。

罗浩一见自己娘的态度一下子缓和了也是十分不解,自己这个娘以往每次自己告状了她都会怒火中烧替自己去出头,但这次却突然态度缓和了,这林默明明就是个小厨子开个铺子而已,为何自己爹娘都不愿与他发生冲突。

这时马若绫也回到了府中,正巧见罗家一家三口都在这厅中,马若绫赶紧向着罗明夫妻二人行了个万福:“舅舅,舅母。”

罗明一脸笑意道:“若绫啊,今出去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累到了吧。”马若绫笑道:“今出去查看了些铺子还有作坊,有张管家看着,我这看一看就行了,也不需要多累。”随后看了看脸上写满了不悦地罗浩,开口道:“表哥今这事林默多有唐突了,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你可千万别跟他计较这些。”

罗浩一听虽然心中仍旧不满,但不能在马若绫面前失了风度于是道:“没事,这都是小事,只要若绫表妹你高兴就好,我怎么会跟那样的家伙置气。”马若绫

一听点头谢道:“那我就替林默谢过你的大人大量了。”

马若绫说出这话,显然带有有些嘲讽的意味,但罗浩并没察觉,还乐呵呵的说:“哪里哪里,都是小事罢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罗明对马若绫道:“若绫啊,这事是罗浩有错在先,道歉也该是他想林默道歉,你替林默向罗浩赔不是让我和你舅母有些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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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任人鱼肉

马若绫笑道:“我与林默是晚辈,这晚辈之间自然应该坦诚以待,是对是错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好即可,而且林默的话确实是有些重了。”

罗浩一脸笑意,道:“还是若绫表妹识大体,这次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与林默计较。”马若绫听了罗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这要不是看在舅舅舅母的面上为了让他二人不至于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自己这才主动赔不是,这罗浩却真的蹬鼻子上脸了,着实让马若绫十分厌烦。

罗明看着这表兄妹二人暗自叹了口气,这马若绫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但今恐怕也是被气的不轻了,自己这个儿子现在弄得真的是讨人嫌了,不仅马若绫这样的亲人嫌弃连府里的下人也会偷偷议论他,这样以后自己如何把罗家交给他打理啊。

马若绫接着道:“舅舅,我打算搬出去,到马家在云州的宅子那住。”罗浩一听赶紧道:“若绫表妹这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搬出去住了,是不是府里那个下人让你不高兴了,你跟我说我去替你出气。”

马若绫眉头一皱,罗明也问道:“若绫啊,你这怎么要搬出去了?是府里哪里不合适?你说出来,舅舅一定让你满意,你要是这么走了你爹娘还以为我这个舅舅没照顾好你。”罗浩也在一旁附和着。

马若绫道:“在这儿住的好的,舅舅舅母你们照顾若绫也让我十分感激,只是我这今后不能总是依靠你们,我想自己独立出来,试着自己一人来管理这云州的铺子,而且马府的宅子长久没人住了也有些破败了我过去正好可以修葺一新,为宅子带来些人气,等以后爹娘来云州了可以直接去住了就不用总是麻烦舅舅你了。”

马若绫是真的想离开这罗府,在这儿一直生活在舅舅舅母的眼皮底下,自己实在是有些不自在,而且现在自己这个轻浮不堪的表哥也回来了,在这儿自己是更加不再在了,还是找个理由赶紧离开的好。

罗夫人劝道:“若绫啊,在这我们可以照顾着你,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这出去住多有不便,而且不安全,在这有我们照应着,没人能欺负你。而且你以后是要嫁人的,这些生意上的事你压根就不要掺和的,你就做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就行了,哪用整抛头露面的。”

马若绫一听脸色微微一变,罗明一看赶紧打圆场道:“若绫这搬出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你那宅子要有人打扫修葺,还要置办些家具,这都要时间,你啊先在这儿住着,我叫人去收拾收拾,等什么时候都弄好了,你再搬出去,这离得也不远,常来常往倒也十分方便。”马若绫一听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舅舅了,我先回房休息了。”随后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罗浩还要说话被罗明一个眼神制止了,等马若绫出去后,罗浩有些不高兴的道:“跌你怎么能让若琳出去住,她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啊,不如我陪她一起搬出去住,这样也能照应着。”

罗明眼睛一瞪怒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想什么你爹我能不知道,若绫什么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以后再敢胡思乱想,对若绫轻浮我就打断你的腿,赶紧回房呆着,没我同意你哪都不准去。”罗浩一脸不甘,最终还是服软回了屋中。

罗明看着罗夫人道:“以后少在若绫面前提成亲出嫁的事,还有你做什么事都要想清楚后果,想想你家我家这些人。”随后转离开,留下一脸晴不定的罗夫人。马若绫回到房中后,让翠儿拿出一男装,随后看着男装陷入沉思。

一旁的翠儿看着小姐眉头紧锁,随后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在为今天的事气恼吗?”马若绫看了看翠儿道:“我要做一件事,这事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你觉得我该不该去做?”

翠儿看着马若绫笑道:“小姐你这已经做了决定了还需要问我吗?不管多么严重的后果,小姐你既然如此说了那一定已经下了决定了,这后果在如何严重对于小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马若绫一看翠儿如此回答,莞尔一笑,道:“你啊,真是机智过人,接下来我要说些事你要记清楚了。”随后在翠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翠儿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点了点头,主仆二人各自坐着准备。

林默回去后何仁兴冲冲的告诉自己有件大事,林默喝着茶十分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高兴?书坊建好了?”何仁道:“快了,快了,今天说的也跟这书有关。”

“哦?什么事?”林默好奇的问道,何仁喊来陆峰,让他跟林默把事说一遍,陆峰这段时间一直四处跑动,宣传自己的书,现在整个云州已经周围的升州、庐州等地各大书铺基本上都已经开始设置专柜,售卖林默的书了。而且这需求十分惊人,只要印出来就有人买,现在这书已经是供不应求了,就算何仁想尽一切办法印书,这一个月来印了近万本依旧是不够卖。

正是由于印书速度还是不够这才让许多抄袭盗版横行,何仁和陆峰自然是十分气恼,何仁本想让何家大的书坊帮着印些但很快就被他否掉了,这样很容易将何家裹挟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很容易会连累何家。

这并不是何仁过于谨慎,这线装书籍本就是特立独行,现在流行的是卷轴装和经折装,大部分的文人自然对这线装的不是很熟悉,也谈不上喜欢,因此一些文人开始批驳这种新的装订形式,顺带着将这些志怪的的书籍视作邪

书,大肆抨击,对这书,以及这聊斋产生的不好的影响。但怎奈何这书吸引力太大,有的人嘴上批评者但私下还是会偷偷买来观看。

许多人也都能通过书籍的装订形式,以及书商,还有书坊等细节判断这书是不是正版,虽然这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买那些盗版剽窃抄袭的书籍,但至少让聊斋让“肯绰谁”的名号越发响亮了,这是林默最为高兴的,毕竟这名声最后可以换来真金白银的。

这次陆峰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扬州那边有几家大的书商开始找他希望也印这书,陆峰自然是十分高兴,不过他做不了主这才回来询问何仁和林默。林默思考片刻道:“何仁,这事你怎么看?”

何仁道:“这事自然是好事,有这些大书商特别是蒋家的帮助,咱们这书很快会在整个江南道流传开来,到那时怎么就不会为这销路和印书发愁了,这是一举两得共赢的方法。”

林默开口道:“我看这几家可都不像表面那般有这么好心,你想想咱们与那几家想必出了这书是自己写的,其他的我们都没有优势,给他们印让他们帮我们卖,这最终挣来的钱该如何分,他五五分还是四六分?”

何仁道:“这恐怕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毕竟我么若是真这样与他们合作,他们出钱出力,最后肯定会占大部分,恐怕会二八分。”这时陆峰道:“纵使只是二八,咱们也不是稳赚不亏啊,到时那量是如此巨大,最后的即使是两成我们都是大赚啊。”

林默摇了摇头道:“我在乎的不是那些钱,而是最后我还是我妈?聊斋还有机会存活下去吗?”何仁思考片刻终于明白了林默的担忧,于是道:“你是怕到最后我们完全依赖这蒋家,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来,我们没法继续下去了?”

林默点了点头,陆峰道:“这应该不会吧,咱们是一起赚钱,我们也是帮着他们赚钱的,这若是真这样了,我们不给他们提供这书稿,他们也没法挣钱了,这些人应该不会做的如此绝吧。”

林默道:“一个能给自己带来丰厚利益的人自然是要牢牢攥在手里才最稳妥,一旦被他攥在手里咱们就是任人宰割的鱼,到时就不是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了,要是我们不合作,那我们就是他的对手,一个很有潜质的对手,要是我遇到这种况,若是得不到那就是只能毁掉,我赚不到钱,谁也别想赚到钱。”

林默这样一说,何仁和陆峰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况却是是如此,毕竟这么一块肥谁也不想拱手让人,要是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毁了也是一种选择。陆峰道:“那东家,这事该如何处理?这要是直接拒绝岂不是等于直接翻脸了,到时恐怕不好收

场啊。”

林默思考片刻道:“这样,这事反正还没个定数,你就跟那些人谈判,可以给他们书稿,但如何印刷得我么说了算,咱们的书坊名字,还有特有的印章等标记一个都不能少,这最后每本书的价钱的一成要归我们,记住这是底线,你跟他们随便谈,成不成都无所谓。”陆峰一听道:“这条件倒不算高,我这就去跟那些人谈谈,那我就先告辞了。”随后陆峰向何仁和林默拱手告辞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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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碰巧参加府试

何仁问道:“这事你说那蒋家会同意吗?”林默耸耸肩道:“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咱们现在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要是蒋家不同意,咱就找别家,只要不受制于人,我们就不怕,对了那书坊你盯着些,等书坊好了咱们底气就更足了。”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道:“要不我让何家的书坊帮着一起印吧,这些快些,也能接着何家来摆脱这些麻烦事。”林默摇了摇头道:“算了吧,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怎么能依靠家里,这样你就违背了你爹当初让你出来的初衷了。”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事先放到一边咱们明天就得参加府试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倒是无所谓,能考上最好,考不上就等下一次,不过你就有些惨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对案首势在必得,说什么其他的考生都是过来凑数的,这案首必定是你的。要是这次你没得这府试案首,肯定会有很多人笑话你。”

林默只是苦笑道:“这到底是谁传的?这次我真没把握,听天由命吧,对了,府试结束后我会回谯南,这边就拜托你照看着了。”

何仁自然知道林默是要回去看爷爷,于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照看好这里的,让林默放心。晚上吴文彦把林默何仁赵亨三人叫到一起,嘱咐三人明日府试的注意事项,三人认真听着,随后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卯时,三人起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便直奔考场。这府试的考场是在府学,林默几人一到就发现府学门前已经站了大概几百书生,除了像何仁这样的富豪品味独特穿着颜色艳丽的锦袍,其他的人呢都穿的白色,灰色等素色的衣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的。

有些认识林默的书生一看到林默便上前问好,与林默交谈起来,更多的则是避开林默,远远看着林默,眼中带着敌意,毕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林默一定会的得这案首,其他考生都是陪衬。

看着林默被大多数人孤立远处的罗浩那是暗自得意,自己特意在书生聚集的客栈和茶馆,散布这林默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谣言,成功让林默的名声变臭了,让不知真相的书生对林默产生反感,只要这林默这次没考中案首,必定会被书生们给嘲笑一番。

罗浩越想越激动,似乎都已经预见到林默到时会有多尴尬,多丢人,想着想着都有些想笑出声来。

这时罗浩突然注意到那些书生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但转瞬而逝,自己并没看的真切。“奇怪,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罗浩喃喃自语道。这时府学的大门打开走出众多衙役,领头的正是少尹钱敬。

钱敬道:“诸位考生,今日是云州府府试之日,现请诸位拿出自己的凭据,排队等候,衙役会给诸位搜身,随后入考场,本官还是要提醒诸位,严禁夹带,严禁替考,一经发现立刻逐出考场,并送官严办。诸位可要想清楚了。”话音刚落,林默

就发现有几个书生眼神惶恐,随后悄悄丢了些东西,林默不看也知道这丢的是什么。随后考生们排成两排,拿着凭据,衙役们一个一个的认真检查着。

凭据是参与府试的学子带着自己在县学开据的证凭,到府衙报到参与府试,然后府衙再开具凭据,方可参与府试,就相当于准考证了。林默倒不是十分紧张毕竟自己又没夹带,搜身就搜身吧。

林默张望着,突然发现了自己边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若,洛宁?”那人回头一看,见是林默赶紧转过身去,底下了头,林默这才确定,这人就是马若绫。

林默此时心里那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自己就担心马若绫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特别是参见府试,这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这马若绫真的是疯了,早知如此,林默就不该让她参加县试,这样也不会有着些事情了,眼见这衙役搜查快到了马若绫了,林默那是十分惶恐,要是真的查出来了,这马若绫不仅会被抓,马家也会受到牵连,连在县试中一起具结互保的林默也会被牵连。

林默此时那是紧张不已,这时钱敬巡视是正好看到林默,见林默额头冒着虚汗,钱敬上前问道:“林默,你这是怎么了?我和额头冒汗?”

林默赶紧恭敬的回道:“回大人,我这昨夜感了风寒,这才体虚多汗。”钱敬一听点了点头道:“这要参见府试,你还如此不注意身体,这府试可不会因为你感了风寒就对你网开一面。”听到钱敬这么一说林默和马若绫不由得都颤抖了一下,显然是都被吓到了。

钱敬并没注意这些,只是祝福衙役好好搜查书生,不过由于今天参加的人数众多,因此若是仔细搜查会很耽误时间,可能会延误考试,因此衙役们搜到的都快了些,从上身摸道两腿,查看有没有夹带纸张等东西。

轮到马若绫时,林默那是紧张不已,这时马若绫一个趔趄险些倒地,衙役顺手扶了马若绫一把,一个东西从马若绫手中塞进了衙役的胸前的衣服中。衙役也发现了有东西落到了自己衣服中,于是低头一看是一锭大大的银子,应该有个十两多。

衙役看了看马若绫,随后用手拍了拍马若绫的两袖便示意检查好了,让马若绫赶紧进考场。马若绫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带着自己的笔墨等东西进来府学的大门。

钱敬本来站在这门前的台阶上应该能看到这衙役搜查考生,会发现这个小举动,但是今天考生太多了,自己确实看不过来,而且钱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默身上,因此这才没注意到马若绫的小举动。

林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若绫一套 动作行云流水,将银子塞给衙役,然后顺利逃过安检进入府学,那是十分震惊,林默都打算自己打算搜身把马若绫给撵走,防止她被人发现。

林默思索片刻,这马若绫的手法与当初参加县试时自己的

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马若绫的身法十分熟练,不知道马若绫是怎么练出来的。

马若绫之所以如此熟练是因为昨日回去后与翠儿二人反复模拟训练了几十次,这次十分熟练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子塞给衙役。

进入府学后,马若绫长舒一口气,自己这个方法太过于惊险了,自己险些就暴露了,不过好在自己还是有惊无险的躲过搜身进到府学。“洛宁,没想到你也来参加府试啊,我以为你不来了。”马若绫一惊转身一看,林默眼中带着怒气,语气也有些不善的说道。

马若绫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却是把林默吓到了,而且事先也没跟林默说这事,让林默一点准备都没有。马若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随后道:“我这正巧在这云州而且正巧今日没事又正巧这府试开考,所以就过来参加这府试了。”

马若绫越说心里慌,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么蹩脚的理由马若绫自己都不相信林默自然更是不信,林默冷冷道:“这么说你这次来参加这府试纯属巧合了?”马若绫一听讪笑道:“对,就是巧合。”

“你还有脸笑,刚刚你真的要把我吓死了。”林默低声呵斥道,马若绫脸上一红最终嘴巴一翘道:“我现在不是进来了吗?怎么?你要是不满就向衙役向孟提学他们检举我啊。”

林默一听那火气是蹭蹭的往上涨,最后还是蔫了,毕竟这事林默绝对不敢说出去的,若是真让人知道了不仅马若绫会受到惩罚,就连马家以及自己都会受到波及。

这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参加了科考,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全天下的读书人必定会群妻儿攻知,到那时没人能保住马若绫,就连林默那也是必然会被殃及池鱼。

林默气的别过头去,不再与马若绫说话,而马若绫也是自知理亏,小声安慰道:“好啦,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保证没有下次了。”

林默一听眼睛一瞪,马若绫赶紧道:“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你也不要这么担心,我不是没被人发现吗?”看着马若绫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一脸委屈的小脸,林默最终还是心软了,随后道:“行了,你记住自己的保证,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这么鲁莽了,这事情一旦被发现了,那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

马若绫立刻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脸上也浮现出雀跃的表情,林默则是一脸无奈。府衙外衙役们还在一个个的检查着书生,而在不远处的罗浩则是眉头紧锁:“不可能啊,那身影明明就是她,就算换了身男装我也能看出来,若真是她”想到这罗浩飞也似的往家中跑去,想验真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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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险些露馅

罗浩到了家中直奔马若绫的房间,这事翠儿正在门前候着,一见罗浩来了,赶紧道:“表少爷,你怎么来了?”

罗浩直接问道:“若绫呢?”翠儿心中一惊,随后慌忙答道:“小姐还在里面休息,今日小姐有些不适就没起床,吩咐今日把饭菜端到房中去,不让任何人打扰。”

罗浩一听一脸狐疑,心中的猜想又坚定了几份,随后道:“把门打开,我与若绫有些话要说。”翠儿赶紧摇头道:“小姐今日不方便还请表少爷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罗浩一听眼睛一瞪道:“让你通传你就通传,哪来这么多废话。”说着也不管翠儿直接上前就要开么,这时翠儿连忙上前挡在门前,罗浩直接一把推倒翠儿打开门。

翠儿一阵惊呼赶紧起身上前拦着,罗浩朝房中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床上,隆起的被褥似乎也向罗浩证明被中确实是有个人。

这时一个一个声音传来:“罗浩,怎么了你在这做什么?”来人正是罗夫人,此时罗夫人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看着罗浩二人,罗浩赶紧出门道:“娘,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若绫表妹。”

翠儿赶紧将门关上,立在一旁,罗夫人一看皱着眉头道:“你看若绫为什么要到她闺房里,这传出去了对她名声可不好,你多大的人了,这点分寸都没有?”

罗浩一撇嘴,没把罗夫人的责备放心上,随后道:“若绫表妹今日好似生病了,这么久还没起床,我这不是关心她吗,就过来看看了,可是这奴婢就是不愿意通传,不让我见若绫,我一急就闯了进去了。”罗夫人一听马若绫生病了十分紧张随后道:“若绫病了?严重吗?怎么不让大夫来看看她啊?”

翠儿赶紧道:“夫人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病症,过了这两日就没事了。”罗夫人一听一脸怒意,指着翠儿急道:“你这女婢,小姐生病了,不知道告诉我们吗?若是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我就拿你是问。”

罗浩也在一旁附和道:“对,我看若绫到现在还没起床,而且我叫喊了几声都没回应,一定病的不轻,我得赶紧喊大夫给她医治。”罗浩现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影还是有些疑惑,毕竟自己弄出这么大动静这马若绫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翠儿一见,只好硬着头皮小声道:“夫人,小姐这病不适合见大夫,也不适合见表少爷。”罗夫人一听急了道:“什么病还不适合见大夫,还,”

罗夫人看着翠儿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了,随后看了看翠儿道:“这倒是我疏忽了,等会我让下人熬碗红枣汤,你给若绫喝了,让她好好休息,今天不会有人打扰她的。”

罗浩被自己母亲的转变给弄糊涂了,随后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这若绫的病还没医治呢。”罗夫人一听没好气的道:

“瞎说什么,赶紧给我出去。”随后拉着罗浩出了院子。罗浩不解的问道:“娘你这是干什么?”

罗夫人白了一眼罗浩道:“你这真是的,只能乱闯人家闺房,你等会去找个火盆,跨个火盆去去晦气,今天这事做的,真是没有分寸。”罗夫人的一席话让罗浩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跨火盆去晦气的,然后突然灵光一闪,这才意识到什么,随后道:“娘,你是说今天若绫来月事”

罗浩还没说完就被罗夫人打断了:“呸呸呸,这事你也能说,以后你再乱说你爹知道了一定大发雷霆。”月事就是女生的生理周期,俗称来大姨妈,字啊古代,女生来月事,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征,一般人特别是男性不能到女生的闺房中,不然会沾染道霉运,此外女的生孩子也是被视为不吉利,男的也不能在房中。

罗浩这一个男的进到马若绫房间中自然被罗夫人认为是非常不吉利的,因此让他跨火盆,这样就能把霉运去掉。

罗浩此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怪不得若绫是这种反应,应该是难以启齿,那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这时罗夫人认真的道:“罗浩,娘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若绫不是你能欺辱的,收起你的贼心,不然若是惹恼了别人,你没好果子吃,你爹还有我都没法帮你。”

罗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还要一丝恨意,随后道:“知道了娘,我下次不会做了。”随后转身便离开了,罗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失落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替自己儿子感到惋惜,毕竟若绫若是真成了自己儿媳妇那也是极好的,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念头不能有。

翠儿看着罗家母子离开院子便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语道:“幸好罗夫人来的及时,不然这次就露馅了。”

翠儿进屋房间将门反锁,然后看着床上的人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来我这拜访的挺逼真的嘛,竟然没有露馅。”说着掀起马若绫床上的被子,被子里躺着的哪是马若绫啊,只是几个枕头垒出的人形罢了。此时身子考场的马若绫自然不知道自己园中发生的这一幕,不然一定会被吓到的。此时搜身结束,府学中聚集了一大批已经搜完的考生,考生们都十分默契的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彼此。

这时孟文昭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些官员,随后孟文昭道:“今日府试,诸位解释云州的青年俊彦,要尽撒笔墨,书写心中之文采,为我云州府试再添光彩。”随后又道:“这次府试由本官主考,府学教谕张大人道学的司业吕大人巡考,望诸位坦诚以待,莫要走了歪门邪道。”最后孟文昭道:“那最后就预祝诸位榜上有名。”

众学子立刻躬身道:“谢提学大人。”孟文昭看着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些学子都是云州的才俊,若是真能出来几个国之栋梁那自己也算是面上有光了。

毕竟若真是若此,自己也算他们半个恩师了,想到这孟文昭不由得向人群中看去,最后停留在林默身上,林默此时也看向孟文昭,二人目光对视,随后都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随后考生们排成一排,开始一个个抽取自己的编号就是自己的座位号了,林默拿起一张纸条看了看,随后愣住了:“辛贰?”又是辛贰,与林默县试时的序号一样,看着这纸上的两个字,林默不由得想起来“辛二”也就是刘馨儿,此时的她应该在谯南爷爷那吧,不知道她跟爷爷怎么样了。

此时谯南将军镇,林默爷爷住着的那个宅子里,一个秀丽的姑娘正在不停地忙碌着,一时打扫这院落,一时查看院中晾晒的衣物,一时去将买来的菜洗净,准备生活做饭。而院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的左腿帮着几圈白布,看上去是受了伤了。

老人和蔼可亲的看着姑娘道:“馨儿你就不要忙活了,这些让那些老婆子做就好了,你歇歇吧。”馨儿一听摇摇头笑道:“这还是得忙些的好,不然长久不动了身体都僵了。”

爷爷笑道:“别瞎说,你一个小姑娘身体怎么会僵,哪像我这个老头子,两天没动就觉得自己已经变成木头一样了,手脚都舒展不开了。”馨儿脸色一红,随后又低头忙碌起来,爷爷看着馨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确实不错,只是身份有些低微,不过先纳了倒也不错,可小默就是不开窍。”

刘馨儿回头问道:“爷爷,你刚刚在说什么?”爷爷立刻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就是在想小默现在在干吗?”刘馨儿一听就反应过来然后笑道:“爷爷忘了,默哥来信说今日是府试,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考场奋笔疾书呢。”

爷爷一听这才想起来,随后有些骄傲的道:“咱家的小默出息了,现在都考秀才喽。”刘馨儿一听那也是有些骄傲,随后道:“以默哥的聪明才智,这次府试一定能考上,到时还要继续考举人,考状元呢!”爷爷听了顿时笑呵呵,脸上满是红光,似乎已经看到林默考中状元的那一刻。

爷爷捋着胡子道:“状元那咱不敢多想,若是小默能当上举人老爷,那就是光宗耀祖了,爷爷我就算死了都能笑出声了。”刘馨儿赶紧道:“呸呸呸,爷爷你瞎说什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爷爷笑道:“老头子命贱,活太久了那是占了儿孙的福寿,死了倒是清净了。”刘馨儿一听赶紧道:“爷爷你别瞎说,默哥这么忙碌还是不是为了让你生活的更好些,爷爷这么说真是伤了默哥的一片赤诚,这话不能再说了,不然我跟默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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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孙女

看着刘馨儿那认真的表情,爷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还是馨儿懂事,爷爷其实也知道小默辛苦,可是他啊就是不让人省心,这有钱了有功名了,自然要赶紧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了,可这小默就是不愿意,说不急,他不急我可真着急了,老头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睁着眼看到重孙。唉,真是叫人着急。”随后看着刘馨儿道:“你啊以后多帮我劝劝他,让他早些娶妻纳妾的,先生几个孩子再说。”

刘馨儿一听脸上一红,随后眼中浮现出一丝失落的神色,“默哥要是真的娶妻纳妾了,那我”想到这馨儿低着头洗着菜。

爷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后爷爷道:“小默要是能娶到馨儿这样懂事的姑娘,爷爷我就安心了,到时再生几个儿子,那就圆满了。”刘馨儿一听脸上满是红晕,耳根也都被羞红了,馨儿娇嗔道:“爷爷你在乱说我就走了。”爷爷哈哈笑道:“好好好,爷爷不乱说了。”

刘馨儿这才继续低着头洗菜,只是手不自觉的将洗完的菜又放入水中又洗了一遍。爷爷随后道:“馨儿你去我屋里把我床头的那个箱子拿出来。”馨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刘馨儿吃力的抱出一个箱子。

放在一旁的石凳上,馨儿问道:“爷爷,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重。”爷爷看着箱子有些莫名的惊慌,随后笑道:“没什么就是些金银首饰,你打开看看。”馨儿好奇的打开一看,箱子最上方是整齐的摆放着的银子还有些首饰,馨儿大致算了一下,大概得有四五百两,此外还有些金锭。

爷爷看着馨儿疑惑地表情笑道:“哈哈,这些事我攒的银子,还有打的些首饰,这些东西都是给小默成婚时准备的,等他成婚了再拿出来用。”随后身体前倾伸手从盒中拿出一支银钗递给馨儿,脸上笑呵呵的说道:“这个送你了,你拿好了。”刘馨儿赶紧摇头道:“爷爷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您还是收好吧。”

爷爷眼睛一瞪道:“就一支银钗,值不了几两银子,给你你就那好了,这几天一直照顾我这糟老头子,这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然爷爷可就真生气了。”见爷爷态度如此坚决,刘馨儿也只好收下了银钗,虽然这钗比不上上次林默送的金钗但这事林默爷爷送给自己的这意义非比寻常。

看着刘馨儿掩饰不住的雀跃的表情,爷爷也不由的笑了起来,随后爷爷道:“对了,爷爷拜托你件事,你可一定要帮我。”刘馨儿赶紧点头道:“爷爷你说,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你帮爷爷把这个箱子埋在地里,藏好了。”爷爷指着箱子道。

刘馨儿也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藏宝啊。这个时代,流通的大都是现银,但家中放那么多银子很容易遭人惦记,容易失窃。大户人家有库房,有专门看管的人,而且大城还有钱庄,可以储藏现银。

但是这毕竟是少部分人才会用

这样的方法放银子。而大部分人都会把银子放在隐蔽的地方藏好,最常用的方法时用陶罐装上银子放入地里埋着,俗称“藏宝”,既安全又实用。

爷爷有这一箱贵重的东西自然想着要埋好免得被人偷了去,而且爷爷让刘馨儿埋就是出去对她的万全信任,相当于吧刘馨儿当做至亲之人,刘馨儿自然愿意帮爷爷埋这箱子。

刘馨儿问道:“爷爷你打算埋在哪里?”爷爷想了想道:“就埋在院中那花圃下面吧。”刘馨儿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爷爷,这样不好,那花圃不遮风不挡雨的,这风吹日晒的,这箱子又是木箱很容易腐坏的。”

爷爷想了想道:“馨儿你说的对,那你可知道有什么地方适合埋这箱子?”馨儿想了想道:“我看就埋在厅中的柱子下吧,把地上的青砖都拿起,然后挖一个坑埋了,再把青砖放上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爷爷一听立刻笑呵呵的道:“还是馨儿你聪明,在屋里遮风挡雨,不担心这箱子会受潮,不过这个很麻烦,这样吧等老头子我好全乎了我自己来埋吧。”

刘馨儿一听赶紧摇头道:“爷爷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别看我是个姑娘,还是有些力气的。”说着举了举自己的拳头,有些骄傲的说。随后刘馨儿拿着铲子跑到厅中开始挖地,看着刘馨儿如此卖力,爷爷眼中满是柔和,“其实有个这样的孙女也是不错的。”爷爷暗自想到。

就这样刘馨儿花了半个时辰挖出了个大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进去,随后盖上土放上青砖,将多余的土放入花圃中,随后再把这地扫干净。

等刘馨儿忙完这一切,嘻嘻一笑,看着爷爷道:“爷爷,你看,这样压根就看不出来了吧。”爷爷点了点头道:“还是馨儿聪明,这样就没人知道我那箱子藏在哪了。”

馨儿听了脸上虽然都是汗珠但眼中难掩骄傲的神色,爷爷道:“对了馨儿这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就连小默和你爹你都不要告诉。”刘馨儿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连默哥都不能告诉啊?这事他本就应该知道啊。”

爷爷一听笑道:“这些银子都是我从小默给我的钱里偷偷攒下来的,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偷偷攒了银子,不舍得花,他一定很不高兴。”刘馨儿立刻明白过来:“对,默哥总是怕你亏待自己,每次让赵嫂他们给你带银子总是让他们嘱咐爷爷你一定要花,你不要省。”

爷爷笑道:“对啊,就是这样,要是被他知道我攒了这么多银子,他一定不高兴,但老头子除了喝酒哪有什么要花钱的去处,这银子每次都给这么多,我这不想攒也没办法啊,而且小默总得成亲的,爷爷得给他制备些东西,就算他不要留给未来的孙媳妇总不是坏处吧。”刘馨儿一听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爷爷的想法,只是每次一想到林默会成亲她总是心中有些不舒服。

爷爷看着

馨儿身上和脸上沾了泥土,额头上满是汗珠,十分心疼,想了想道:“馨儿,我看咱爷孙两挺有缘的,而且你与林默也是年龄相仿,十分摇号,不如你就认我当干爷爷吧,我认你当孙女,以后咱们就爷孙相称。”

馨儿一听有些不知所措,随后道:“这,这怕是不合适吧,要是默哥知道怕会不高兴。”爷爷一听笑道:“哈哈,这事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与他也并不是血亲,也是半路认的,我再认个孙女他有什么好反对的。”

听了爷爷的话,刘馨儿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若是这样,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他了。”刘馨儿暗自道。爷爷见刘馨儿答应了于是乐呵呵的道:“哈哈,以后你就是我孙女了,馨儿放心,刚刚那箱子里我给你留一半,那些银子首饰都归你。”

刘馨儿一听看着爷爷眼中满是感动“爷爷”,爷爷摆摆手道:“你别哭啊,今天这事本就是高高兴兴的,你哭什么,你爹回来了还以为我骂你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怎么了?谁骂谁了?”此时刘奎领着几只鸡还有一些菜走了进来,一见刘馨儿身上都是泥土,心中一揪,赶紧上前问道:“馨儿怎么了?你这是磕着了?怎么身上都是泥啊?”

爷爷道:“馨儿刚刚整理这花圃,这才弄得都是都是泥。”立刻看了看一旁有些凌乱的花圃恍然大悟,随后有些责怪的道:“这样的力气活放着我来或者让下人来就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理什么花圃啊。”

刘馨儿摇摇头道:“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没那么金贵,下人今天又不在,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爷爷摇摇头道:“以后你在这就是小姐,好好的坐着就好了,不是请了两个下人吗,以后都让他们做就好了,两个不够就再请两个,以后你就好好养着。”

刘馨儿一听脸上一红,眼中有流出眼泪,刘奎赶紧道:“馨儿你怎么还哭上了?”爷爷这时哈哈笑道:“这丫头估计是高兴的,我已经认她做了孙女,以后他就是我家的孙小姐了。”

刘奎一听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刘馨儿喜欢林默,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林默的妹妹了,这事有些出胡刘奎预料。不过当刘奎看着刘馨儿那有些开心的小脸,立刻松了口气,其实当妹妹也不错,至少以后有更多机会与林默接触了。

刘奎笑道:“这事好事啊,馨儿你哭什么,你以后有了爷爷,看林默还敢欺负你不。”爷爷笑道:“对,以后林默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爷爷说,爷爷拿棍子打他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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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府试开考

刘馨儿赶紧摇头道:“默哥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欺负我,爷爷你千万不要拿棍子打他。”听着刘馨儿有些紧张的话语爷爷跟刘奎哈哈大笑。此时林默正在考场看着今年府试的卷子,皱着眉头。

这府试第一题考得却是律令,其实这律令说简单也简单毕竟都是死的东西,只要背了自然会写,但这难就难在这律令太多了,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大朝的律法《大律》但这《大律》只是个总称,包含众多部分,包括二十篇,六百条,篇名依次为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捕亡、断狱等。这每一篇中都包含众多条目,每条还有详细的注释。

此外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等同于律法但单独拎出来说的,譬如之前万全贩运私盐触犯了的《盐律》这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些律法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数万字,这相当于三四本论语的体量,十分难背,而且这府试都是考秀才这考律法还是很罕见的,毕竟这些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那些儒家经典,很少有看这律法之书。

林默看着这题:“州有商,买私盐十九斤,私采盐二十九斤,卖于他人。此商何罪,判刑几何?”

这道题就是问商人买卖私盐该怎么判,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现在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人定是犯了《盐律》罪名一定是贩卖私盐,而大部分人都知道贩运私盐就是死罪,所以大部分人一看就会写上“贩卖私盐,处死罪。”

但林默一看就知道这题不简单有坑,前世老师总是说,要看清楚题干再答题,不要写完发现自己答错问题了。

这题目其实两个问一个是犯了什么罪,该怎么判罚,这自然是十分容易理解,但问题在于这商人到底是什么罪,这就要回到题干了。“买私盐十九斤,私采盐二十九斤,卖于他人。”

这其实可不是一个贩卖私盐这么简单,这一题包含了三种不同的罪名,一是买私,二是采私,三是卖私。

先说第一条买私盐,这题中说买私盐十九斤,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人是知道这是私盐还是不知道这是私盐,明知私盐却仍买下和不知是私盐买下是两种量刑。

不知是私盐买下,二十斤以下罚银五十倍,即不知道是私盐,买了二十斤以下,要处罚跟这相同重量的官盐五十倍的罚金,杖刑十下,二十斤以上罚百倍,并依数量多少施杖刑,若过五十斤则流放千里,家财抄没。知道是私盐买了二十斤以下罚银百倍,施杖刑二十,流放千里,二十斤以上抄没家财,每加一斤杖加一,若是过五十处死罪,抄没家财,全家入奴籍。这题中的商人不管知与不知都没过二十斤,最多只会罚银杖责。

第二就是这采私,这相对就简单了,三十斤以下杖责三十,流千里,三十斤以上死罪,抄没家财,全家入奴籍,所以这商人采了二十九斤按律杖责三十,流千里,抄

没家财。第三就是这卖私,这商人卖了二十九斤私盐,按律卖三十斤以下家产抄没,流三千里,全家入奴籍,三十斤以上,死罪,抄没家产,全家流放发配。

当然这都写着的律令实际上还要根据具体情况分析,以前出过大案犯贩运一千斤私盐被灭三族,这最终结果不一定与这律令相同但这都不是林默索要关心的只需根据这律令作答即可。所以综上所述,这人的罪名若是分开算都不会判死罪。

还有一个重要的条律就是若是掺和了多种罪名,譬如这样又买又卖又采的,一般来说是将所有私盐加在一起,过五十斤是死罪,没过就按罪名一个个判,累加在一起。这个商人所有的加在一起都没过五十斤,因此不会被直接判死罪,但要一条条列出,若是罪名较多,仍旧会被判死罪,这就要看审判者的心情了,一旦有主管判断,这法律就有变通的空间,这就让法律出现了一个漏洞。

林默想清楚后,就按照这些条律一条一条的写清楚。看着自己写的如此详细林默不由得有些得意,心中对何仁和万全那是十分感谢。

之前万全用私盐陷害自己,自己也只是想着弄些私盐来以牙还牙,而何仁则向自己详细介绍了这《盐律》的相关条律,这才让自己对这私盐牵扯出的各种罪名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想到这林默不由的看了看远处,那里坐着何仁,此时何仁同样在答卷且写的跟林默相差无几。

林默没有停留接着是诗赋,林默一看乐了。“清明”没错这题只给了清明二字,让人随意作诗,林默思考片刻,这清明大都与踏青,祭祖,缅怀逝者有关,林默思考着到底些什么好,最后一拍脑袋:“我去,我怎么把那首诗忘了。”随后林默那是丝毫没有停顿,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了一首五言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首正是唐代杜牧流传千古的名篇“清明”一诗。

林默工工整整的将诗写好,又将诗题“清明”二字写上,自从上次县试自己没写诗题被周谦提醒了以后自己就记住了写诗一定要写名。接下来是帖经,其实就是后世的填空题,给出典籍中的一段话,空出一部分,让你填写完整,林默看着这些帖经,一条条列出,大约有十数条。依次是“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

“五亩之宅……百亩之田……”等随后林默暗道一声幸运,这府试若是考帖经必会从这儒家经典中选取,但这儒家之书前人所著者后人编纂者多如牛毛,林默这也仅仅是看了些常见的书籍,就比如《论语》和《孟子》而林默大致看了一些这些帖经多是这些常见的典籍中的,林默虽然不一定能答全但是基本上都能答出来。随后林默拿起笔来,认真的写了起来“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

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等林默写完,发现这除了一条实在是想不出来的,其他的自己都写了出来,林默不由得有些骄傲,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温习还是卓有成效的,要是放在以前林默能答出两三条就算不错了。

府试的最后一题依旧是经义,这题问的倒也十分简单:“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何解?”

这句话林默那是记的十分清楚,毕竟吴文彦教导自己时常会引用这句话,总是说:“君子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教导林默要有远大指向,大展抱负。这话出自《礼记 大学》,主要意思就是让人积极探索天天向上,提升自己建设社会。

林默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开始写了起来。“夫,格物者究其缘由也,而后知其因得其果……君子当以天下为己任,以己之所学所得以利天下苍生……”

林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林默对自己文笔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自己现在还在写书,这每日积累自然是水到渠成,一篇文章便跃然纸上了。林默随后放下笔看着纸上工整的字迹不由得的微微一笑,字迹这府试算是考完了。

此时,刚过晌午,林默已经在这坐了一个时辰,林默看了看太阳,然后伸了伸懒腰,随后示意一下叫来衙役,说明自己已经写完,想要交卷走人。

衙役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卷上的已经写满了字,随后便点了点头道:“你且在这莫要走动,我去禀告一声。”随后便离开这儿径直走向正在考场前坐着的孟文昭那禀告情况,孟文昭此时虽然在考场,但心中却有些事情十分焦虑。

这第一件就是万全的事情,这道里已经来了官文,要将万全押到道里亲自审问,这一旦离开了云州这杜少甫就前功尽弃了,他如今就想着从万全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可是至今仍旧是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杜少甫在这云州这么长时间就是想挖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云州铁板一块,就算查到了线索也没有证据,只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这次的万全是个突破口,万全现在已经是死罪难逃了,就算万全背后的人想要救他,也是无济于事,但现在担心的就是背后的人不想救他,而是要杀他灭口,这万全一旦立刻了云州,准确的说离开云州的府衙就是一条腿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了。

现在的杜少甫还在府衙趁着这段时间来突击审问这万全,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得到有用的线索。孟文昭烦躁的第二件事就是这府试的诗题被传遭到泄露,一些考生已经提前得到这考题了,其实这样的传闻每年都有真真假假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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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一把刀

孟文昭心中自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县试府试院试的试题在京中经过各位大人拟定,圣人钦定后发往各道,再由各道集中抄印,最后再发放各州府,在这个过程中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很有可能诗题外泄。

其实孟文昭知道这诗题外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部分达官显贵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了这诗题,但他们只是少数,这罪名可是比贩私盐还大,一旦查出那就是砍头抄家,不管多大的官只要沾上了就是死路一条,毕竟这样是与天下的读书人作对,而这天下是读书人的天下,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名门大族就算得了这诗题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正是这种情况所以就算有人得了诗题也不会外传,这样就算泄题了也不会造成太坏的影响。

但今年的泄题的传言有些非比寻常,这消息最初就是从这些云州的士绅口中传出,他们将自己描述成痛恨科考舞弊之人,要求严厉打击这府试泄题的事情,当然这也就是昨晚开考前才有些传闻,孟文昭也并没在意。

就在孟文昭思索时,衙役赶了过来道:“禀提学大人,有一考生已经答完诗试题,这未到午时是否收卷?”

这府试有个潜规则就是不管你考的怎么样至少到了午时再交卷,一则你若是考得差了过了午时,人家觉得你也考了两三个时辰就算没考上想必也是尽力了,二则你若是做的非常好,很短的时间内就写完了,你若是早交卷岂不是对那些仍在奋笔疾书的书生的一种羞辱,这书生最爱面子,怎会甘落人后,这么早交卷那是十分嚣张,简直是在扇他们的脸。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才没人会那么早交卷。

孟文昭听了也是十分疑惑,不知道是谁这么快就写完了,于是起身让衙领着去看看是哪位学子。此时的林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林默抬头一看,正是孟文昭朝着自己走来。

林默赶紧起身就要行礼,孟文昭示意他不要惊动其他考生,于是林默只好在座位上站着,孟文昭来到跟前看了看林默写的卷子,确实是已经做完,于是孟文昭点头道:“你不如等到午时再走吧,仔细检查一番。”林默一听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要午时再走,这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这要等到午时那就是在这干坐着,林默自然是坐不住。

见林默有些诧异,孟文昭叹了口气,这事在这是不好说清楚的,林默既然做完了就让他走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孟文昭让衙役收了林默的答卷,让他离开考场了。

林默出了考场后松了口气自己这府试总算是结束了,现在自己准备制备些东西赶紧回谯南看爷爷。

门口的一群人被林默突然出来给吓了一跳,纷纷上前问起今年府试如何?林默为何这么早就出来了?林默只得赶紧敷衍过去,然后直接离开。

围观的人看着林默远去,随后开始议论起来:“我说这书生是不是没写完就出来了?”

“嗯,十有**是这样,前几次府试每一个这么早就出来的,都是过了午时才有人出来。”

“我看不一定,这人我认得,是谯南县试的案首,叫什么林默的,他不可能没答完就出来了。”

“唉,什么案首不案首,这案首不就是家里有钱有势些,这每年那么些案首,可真正混出名堂的有几人?这案首不值钱。”林默自然不知道众人议论什么,只是先去了城中买了许多东西,有各式各样的补品还有些吃食,准备今天下午就回谯南。

孟文昭收了林默的卷子然后仔细研读起来,不由得连连赞叹,这林默的卷子确实是做的十分漂亮,不管是从字上还是从这内容上,都是上乘,特别是这诗,虽然看似平淡,但却耐人寻味、有余不尽,让人身陷这意境之中。

一旁的教谕道:“孟提学,这林默如此快的就交了卷,这中间恐怕有些不妥。”孟文昭看了一眼教谕,这个教谕姓张名诚,已在云州当了数年教谕。孟文昭道:“张教谕,这有何不妥?”

张诚道:“这林默若是自己答题,万万不可能这么快就写完,其余的题目暂且不论,这诗至少得酝酿两三个时辰方才敢写出来,这经义也得数个时辰,这林默如此快速怕不是事先已经写好了,在这考场上直接誊抄出来了。”

孟文昭一听就知道这张诚是在怀疑林默有舞弊的嫌疑,孟文昭自然是不相信,于是孟文昭不动声色的道:“你觉得这林默的答卷如何?”

张诚看了看,最后道:“这答卷极佳,字迹工整清晰,思路有条不紊,这诗更是难出其右,这当属上乘中的上乘。但是,”这张诚话锋一转道:“这写的如此之好,这只花了一个时辰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孟文昭皱了皱眉头道:“你没发现他帖经没写完吗?”

张诚这才看到,林默确实是有条帖经没写完,孟文昭道意思很简单,这要是提前知道试题怎会空了一条帖经未写。张诚思考片刻道:“这可能是他有意为之。”

张诚的意思是林默故意不写,让别人以为他不知道试题,这才有一题不会写。孟文昭摇头道:“若真是如此,他如此有心计,何必这么早就交卷出了考场。”

张诚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了,自己这话却是有些自相矛盾,若是林默如此机智,不想暴露自己知道试题的事情就应该更加小心翼翼才是,这样如此大张旗鼓,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张诚还要说话,被孟文昭阻止了:“我只是主考,这事我心中已有定数,你就不必多言了。”

张诚一听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转身去巡考了,而孟文昭看着张诚的背影陷入沉思。此时府衙大牢内,杜少甫看着在牢中静静坐着的万全,随后开口道:“你要怎样才能开口?”

万全笑着看着杜少甫道:“大人已经知道答案了,这话何必再多问?”杜少甫一听气愤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今早道里来了的公文,你明日便会被押往道里,这样你就能逃出云州

了。”

万全听了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杜少甫接着语气缓和,然后开口道:“你现在虽然会押解去道里,但是你这罪名是实打实的死罪,没人能救得了你,而且你知道一些事,一旦出了云州,你就是九死一生,你若是能向我坦白,我还可以设法护你周全。”

万全看着一脸诚恳的杜少甫笑了笑道:“大人何必再问,就算我都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杜少甫听了先是气愤,随后也意识到万全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事可不简单,自己这个府尹管不了,这背后的人必然不是邓和光那么简单,但邓和光背后的人自己确是一点线索都没查到,着实让他有些无力。万全道:“大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吗?”杜少甫一听看了看万全道:“你说吧。”

“请大人治我死罪,让我签字画押。”杜少甫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把自己的案子做成铁案,这样别人就不会再拿他的案子借题发挥。

杜少甫道:“若是如此,你家人也当发配甚至入奴籍。”万全笑道:“大人放心,我已经与族人脱离关系了,这事牵扯不到他们?”

“哦?”杜少甫十分诧异的看着万全,万全笑道:“这商人自然是最会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当初家中遭了变故,险些被他人牵连,我就做了准备,为了防止我自己哪一天倒了,牵扯族人,因此我就自己退出族谱,我就算犯了天大的案子也与家族无关。这本是我以防不测,没想到今日还真用上了。”杜少甫一听随后道:“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万全自然听出杜少甫语气中的嘲讽,但却不当一回事,随后道:“大人是好官,是清官,自然会按律法办事,这样我就不会连累道这家族之人。但若是那些人,我家人必然会被殃及,因此我才会恳求大人帮我一次。”

杜少甫一听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商贾果真是让人生厌。”随后问道:“你将铺子送给林默是为何?应该不单单是弥补心中的亏欠,报答他吧?”

万全一听道:“大人这事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不过大人还是暂时不要理会,这林默其实就是一把刀,可以划开遮挡这云州的天,大人现在就是差一把刀,这刀现在有了,大人何必再把这刀放回鞘中。”杜少甫默然,随后便转身离开。这时少尹钱敬也连忙走了进来道:“大人这万全有没有说什么?”杜少甫摇摇头,随后道:“来人准备升堂。”

钱敬一脸疑惑:“升堂?大人要审谁?”杜少甫没有理会,随后再府衙内升堂,让人把万全押上堂来。钱敬这才知道杜少甫这是要趁着这个时机审问万全,于是在一旁低声道:“大人,这道里的官文已经来了,这万全要押解去道里,大人现在审理恐怕有些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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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万全之死

杜少甫道:“这万全还在云州,我还是云州的府尹,我审理一个犯人有何不妥。”随后道:“万全你贩运私盐,栽赃陷害他人,此事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万全地头道:“小人认罪,无话可说。”

杜少甫点了点头道:“好,本官现在宣判,犯人万全,贩运私盐,栽赃他人,依律,判斩首,没家财,至亲者入奴籍。”随后又道:“万氏一族早年已将万全驱逐出族谱,万全已不是万氏一族之人,因此以律,万事一族不收牵连,万全未婚,无妻无儿无女,父母早丧,均不再追究,来人让这万全签字画押,押回大牢,明日押解去道中。”随后万全十分配合的签字画押了,这一切都十分顺利。

钱敬则被这突入其来的审判给吓到了,等钱敬反应过来,万全已经签字画押被押回了大牢。钱敬赶紧道:“大人这样审理未免太不妥当了。”杜少甫并未回应只是看着万全签字画押的供状沉思片刻,随后突然明白什么,刚要开口,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一旁的钱敬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案子不能就这仓促结案了,道里的大人们还得过问,审理,杜少甫皱了皱眉道:“钱少尹,这万全一案,是你禀告道里的?”钱敬一听愣住了,然后慌忙道:“这案子按照律令是得禀告上官,下官这也是按律办事。”

杜少甫听了笑道:“钱少尹既然按律办事那自然最好了,这案子我虽然审结了,但道里既然要过问,我等应该配合,明早就你押解万全去道里,对了,你看好这万全莫要让他出了意外,不然这罪责,你可担待不起啊。”钱敬额头上遍布汗珠,赶紧道:“这是自然,这犯人下官必当严加看守,安全押解他去道里。”

杜少甫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钱敬则是有些后怕,自己这算是与杜少甫为敌了,杜少甫虽然受到牵制但还是府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次自己把他惹恼了,今后估计也不得安生了。

想到这钱敬有些后悔如此草率的做了决定,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没办法,现在自己只能躲得远远的,让他们这些人神仙打架去。钱敬刚一出府衙正准备回去,就见一个衙役慌张的跑来道:“钱大人不好了?”钱敬一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道:“什么事?快说。”

衙役赶紧道:“那犯人万全刚进牢房,趁机以头撞墙,死了!”钱敬一听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随后道:“怎么会这样,赶紧带我去看看。”钱敬到了大牢,看见万全趴在牢中,头上满是鲜血,地上也已经留了一大摊。钱敬赶紧上前一测确实是没了气息,已经断气了。

钱敬心中咒骂道:“早不死晚不死,等要去道里了,你就死了,这我刚刚领命带押你去道里,这失职的罪名我是背定了。”想到这钱敬突然觉得自己是掉入了杜少甫设下的圈套中,但即使如此自己也无从申辩。钱敬只得让人处理了万全的尸体,然后自己直

奔邓和光那。

邓和光听了钱敬的叙述并没感到多意外,万全为了保全家人这一死了之是最好的选择,自己想要把他押解到扬州,去道里,就是为了防止杜少甫护着万全不让他死,现在万全死了,自己也是少了块心病,至于万全怎么死自己倒不在乎。

钱敬看杜少甫如此不在乎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独自去找杜少甫领罪。杜少甫一听万全死了自然是十分诧异,然后怒斥钱敬失职,钱敬虽然憋屈但也只好忍着,最后杜少甫让他写公文呈报这事。

钱敬自然不情愿,这法人死了这府尹自然也是有失职之罪,但自己实现答应看管好万全,现在万全出事了,第一个受罚的自然是自己,这让自己些呈报自然是让自己把罪责都揽下来,钱敬就算不情愿自己现在也只能这么做,谁让自己领命了。钱敬觉得这是杜少甫蓄谋已久的圈套,杜少甫也是有些冤枉的,这只算是他的临时起意了。

他本想着帮着万全把这案子做成铁案就好了,可是看了供状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想要做成铁案,这万全必须死,死无对证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才意识到万全会寻死,这才让钱敬看管好万全,一个人想死是怎么都看管不住地,所以钱敬这才栽了。对于万全这发生的事情林默自然是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叹息罢了。

此时的林默化作一个购物狂疯狂的买买买,绸缎,鞋子,补品,各种点心,只要林默觉得合适都买了下来。

等林默带着一车东西回到何府,此时已到午时,吴文彦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一见林默回来了便赶紧上前问道:“林默你这怎么回来这么早?对了何仁和小亨怎么样?”

林默挠挠头道:“先生我这出来后就去买东西了,准备回去看爷爷,所以就没等何仁和小亨,不过看情况他们应该快回来了。”随后吴文彦也看到了林默带回的东西,林默拿出几盒礼品放到吴文彦跟前道:“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收下。”

吴文彦看着这些东西问道:“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完的?题目答得如何?”

林默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概用了一个时辰多,做完了就出去买东西了,这才弄到现在才回来,至于卷子我倒不确信,有一道帖经没答上来。”听了林默的话语吴文彦愣了许久随后道:“这帖经是最简单的题目了,你却没答上来,你真是……”看着吴文彦痛心疾首的样子,林默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着头听着吴文彦的训斥,但吴文彦一想到林默最近的遭遇只是叹了口气,并没多说什么。

吴文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道:“罢了,一道帖经而已,而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尽然午时之前就出来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你把这卷子写出来,我看看到底如何。”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便拿出纸笔将自己的卷子全都默写出来,吴文彦拿起后认真看了起来,等全部看完后,吴文彦眼中便掩饰不住的出现了笑意,随后道:“哈哈,林默,你这卷子确实是十分出色,当属上乘,特别是这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说是诗中极品都不为过,你可真是不断让人大开眼界啊。”吴文彦抑制不住的对林默的卷子满是溢美之词,让林默听得有些羞愧,毕竟着诗也不是自己写的,自己这只当时借鉴了。吴文彦平复一下激动的内心,随后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回谯南?”

林默想了想道:“我打算今天回去,不知先生什么时候回去?”吴文彦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倒是不急,替我向老丈问好。”林默点了点头便与吴文彦告辞,回房收拾东西便叫了辆马车直奔谯南。

府试考场,陆陆续续有几人提前交卷起身离开,其中就有何仁。

何仁出了考场并没急着回家,而是等着林默一起回去。何仁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林默出来,何仁那是非常焦急暗道:“不对啊,这府试的诗题对林默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难道是出事了?”

正在这时何仁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何仁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于是赶紧迎了上去:“表弟,你怎么也来了?”这人正是马若绫,马若绫一抬头看到是何仁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何仁赶紧将她引到一个偏僻的箱子,然后问道:“你这是吃了豹子胆了?你这么做被发现了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林默知道你这么干吗?”

马若绫一听有些惊慌赶紧道:“这事他知道,我与他约定好了让我参见府试的。”何仁眼中满是怀疑的目光,随后道:“怕是你硬要参加,林默不同意,你就先斩后奏来从参加的吧。”

马若绫脸上一红,何仁立刻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赶紧道:“我的祖宗啊,这事要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天大的罪啊,没人能保得住你,到时不光是你,还有你家人,甚至林默都有可能会被牵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何仁语气十分严肃,这话不是他信口开河,一个女子参加科考,本就是对天下的读书人的一种挑战,若是考上了更是对读书人的一种侮辱,到时恐怕的抄家灭族才能平息天下人的怒火。

马若绫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是不妥,但自己就是想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这次若是考上了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若是没考上自己也不敢在参加了,毕竟自己任性一次也就可以了,不然会连累更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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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因祸得福

马若绫向何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何仁这才放过马若绫,让她赶紧回去,不要让人发现了。

随后何仁继续在府衙门前等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府衙门前,那人一见何仁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赶紧道:“何仁是你啊?你也来参加府试的?”

何仁寻声看去正是卢管,立刻笑道:“哈哈,这是自然,不然我在这干嘛,这里又没有姑娘。”卢管一听哈哈大笑,随后道:“对了,林默应该也会参见府试,对了他人呢?早上我似乎看到他人了,只是没太注意。”

何仁耸耸肩道:“来是来了,只是不知道他人在哪,我现在也在等他。正好你来了陪我一起等吧,到时我么三一起去喝花酒。”卢管一听林默确实是来了心里有些欣喜,随后二人在对面找了个铺子做了下来,便聊边等林默。

马若绫回到罗府,从一个后门进入罗府,此时翠儿按照约定在后门等着马若绫,然后为她打掩护,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房中。等换好了衣服,马若绫问道:“翠儿,今日有没有什么意外?”

翠儿一听赶紧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还有些担忧的说:“小姐,今日要不是我机智,恐怕真的会露馅了,小姐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啊,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马若绫一听自然也是有些后怕,随后道:“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不过今日你可真是机敏,那个表哥可能真的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今后我们可要提防着点。”

翠儿点了点头,然后询问起今日府试的情况,马若绫笑道:“这我还真不好说,不过我那也算是全力以赴了,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自己也不会后悔了。”翠儿看着马若绫自信的面庞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府学门前,眼见府试即将结束,何仁有些诧异:“这都这个时候了,林默怎么还没出来?难道他真的想到最后时刻交完卷再出来?”卢管同样也有些疑惑,问道:“这林默不会在你之前就出来了吧?”何仁摇摇头道:“不会啊,我是一到午时就立刻出来了,没人比我更早了,他应该没出来。”

这时赵亨也缓缓从府学走了出来,脸上有些遗憾,今日的府试自己虽然拼尽全力,但仍旧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何仁一见赵亨赶紧上前问道:“小亨你看到林默了吗?怎么他现在还没出来?”

赵亨看了看何仁疑惑地问道:“怎么可能?默哥应该早就出来了。”何仁道:“不对啊,我这从午时等到现在就是没看到他。”

赵亨一听笑道:“那默哥应该早就出来了,他县试就用了半个多时辰,府试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这时候他应该在会谯南的路上了。”

何仁一听有些诧异,没想到林默做题这么快,卢管自然也是很诧异,虽然他也是谯南的,与林默一同参加了县试,但对林默考县试用了多久还

真不清楚。随后何仁带着两人回到何府,一进门就见到吴文彦坐在院中喝着茶看着一张纸。

几人四下望了望就是没见到林默,吴文彦自然看到几人,于是问道:“你们考完了,考得如何?”何仁赶紧道:“先生,林默回来了吗?”吴文彦笑道:“回来了,不过已经回谯南了,现在应该到了吧。”

何仁一听瞬间没了脾气,原本他自己出来这么早觉得林默比自己出来的迟,那自己还胜过他一头,可现在看来林默是将自己按在地上摩擦了,不过想来也是,林默的才学本就在自己之上,这样倒也是情理之中。

赵亨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林默的才学他是最清楚的,而卢管则有些错愕,这林默当真是个妖孽,县试半个多时辰,府试一个时辰就结束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吴文彦看着三人自然猜出了三人的想法,随后笑着问道:“别说林默了,你们考得如何?哦,这位公子看着面熟,是谯南的?”卢管赶紧道:“在下谯南卢管,见过夫子。”

吴文彦一听笑了笑:“哦,卢家的啊,正好一起吃顿饭,我向你们问问这府试到底如何,”随后几人进来厅中,何仁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几人讨论起这府试的题目。

何仁先是将试题一字不差的写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的答卷写了出来,其余两人也将答卷写了出来,虽然有些差别,但精髓全都写了出来。

吴文彦捋着胡子笑道:“嗯,这今年的试题还真有些非比寻常,不过这律令倒是让何仁你和林默占了便宜了。”何仁一听“嘿嘿”一笑,随后道:“这还真是因祸得福。”

卢管一脸疑惑地看着何仁,何仁就简单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事情自然是万全用私盐栽赃林默反被揭穿,不会将自己和林默的所做作为说出来。何仁说的虽然十分平静,但卢管听了心里那是翻江倒海,林默这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有缩了回来,着实让他有些心惊。接着吴文彦询问起几人诗赋如何?

几人都把自己写的诗写了出来,吴文彦逐一点评,何仁做的最好,卢管次之,赵亨最次。接着就是帖经,三人帖经何仁全都答出,赵亨和卢管有些没有答出,当听到吴文彦说林默也有条没答出,何仁那笑的是十分开心,心道自己总算有一项强过林默了。最后是经义部分,三人中何仁最好,卢管次之,赵亨最次。

赵亨脸上有些羞愧,吴文彦道:“这倒无妨,你年纪尚幼,这次来这府试也是观摩学习为主,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赵亨点了点头恭敬的道:“谢先生教诲,学生明白。”等吴文彦点评完三人的卷子,何仁道:“先生,那林默的答得怎么样?”吴文彦微微一笑,从身边拿出那张一直拿在手中的纸也就是林默的答卷,递给三人。

三人便一起看了起来,何仁看到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林默简直是个妖孽,跟他一起参加科

考是我最大的失误。”

卢管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就凭借林默这答卷不说案首,这前三应该是稳了,若是那帖经能答上那就更完美了,赵亨则是一脸崇拜,对林默更是高看许多。

此时林默已经到了谯南,将军镇离自己也近在眼前。转眼间林默就到了镇上,林默没有过多停留直奔家中而去。

林默敲了敲门,门内想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谁啊?”林默一听就知道是刘馨儿,刘馨儿打开门,林默正站在门前笑着看着自己。

刘馨儿一愣随后立马笑容满面然后道:“默哥是你,你今天不是参加府试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默笑道:“这不是考完了就回来了嘛。”

“馨儿门外是谁啊?”爷爷在院中听到有动静高声问道。林默一听爷爷的声音赶紧来到院中。爷爷一见是林默赶紧道:“小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科举不参加了吗?”

林默看着爷爷腿上缠着布条脸上写满了担忧,赶紧蹲下查看爷爷的伤情,嘴里还不停地问道:“爷爷,你这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爷爷看着林默满脸担忧赶紧笑道:“哈哈,没事,就是崴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爷爷不中用了,走路都能滑到,这还让你这么担心,影响你考秀才。”

林默摇头道:“只要爷爷好好的就行了,这府试还有机会,反正我年纪也不大。”爷爷赶紧道:“别瞎说,这府试自然是头等大事,你要是真考上了,爷爷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林默看着爷爷的腿心里十分难受,爷爷老了,这腿脚本就不像年轻人那样灵活,这次伤了骨头,估计得数月才能恢复。

这时刘馨儿来到一旁道:“默哥你不用管这么担心爷爷,已经找了好几个郎中看了,而且陈瘸子拍着胸口保证这不会影响爷爷以后的腿脚的,你就放心吧。”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将自己买的东西全都搬了进来,爷爷一见林默卖买了这么多东西,心里自然是十分心疼,于是道:“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爷爷一把老骨头了,哪用得着这么多东西,你这是浪费钱,这钱给你留着娶媳妇多好啊。”林默听了心中那是又气又笑,随后道:“爷爷,那你不用心疼钱,我现在不差钱,随随便便拿个千八百两的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给你花钱那是应该的,赚钱本就是拿来花的。”

爷爷摇摇头道:“粮再多,野菜也要备几锅,现在虽然有钱了,但也要知道节俭,万一哪天急着用钱了,拿不出钱来可如何是好。再说我这老头子那需要花这些钱,你自己给你自己花就成了不用想着我这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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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该吃吃该喝喝

林默自然是没把爷爷的话当回事,自己赚钱给爷爷买东西天经地义,让爷爷过得更好也是理所应当,爷爷穷惯了自然舍不得花钱,自己不能只挣钱不花钱,让爷爷还过苦日子。

林默道:“爷爷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如趁早花了,对了给你的银子你花了了吗?”爷爷一听心里一虚赶紧道:“花了些,还没花了?”

“爷爷你真花了?”林默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爷爷,爷爷赶紧道:“我当然花了,我这还请了两个仆人,只不过今天让他们回家了。不行信你问馨儿。”

刘馨儿见爷爷向自己使眼色,立刻明白过来,赶紧附和道:“默哥,爷爷真的花了些银子,你就不用这么担心了,这不是还有我吗,你就放心吧,不会让爷爷受委屈的。”

听到刘馨儿这么说林默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拿出一袋银子道:“这里有二百两,是我特意换的碎银子,就留给爷爷你平时花。”爷爷一见刚想说不要,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毕竟自己攒着总比让林默乱花强些。此时馨儿给林默端来一杯茶道:“赶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渴了吧,赶紧喝杯茶解解渴。”

林默也不矫情,直接接过来便一口喝了下去,馨儿则将喝完的茶杯接过去又给林默倒了杯茶,爷爷看着刘馨儿那是笑呵呵的道:“还是馨儿乖巧懂事。对了小默跟你说个事,我认馨儿做干孙女了,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你可不要欺负她,要照顾好她。”

林默一听十分诧异:“真的?哈哈,馨儿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林默的妹妹一定要吃好穿好住好,缺钱了一定要说,女孩子要富养。”

刘馨儿听了林默的话那是满脸羞愧,逃也似的去了厨房忙活起来,只留下爷爷和林默二人哈哈大笑起来。爷爷拉着林默的手问东问西询问林默最近的境遇,林默自然是只报喜不报忧,说自己现在在云州很多县都有铺子,大小也算的上是一个财主了,听得爷爷那是喜不自禁,直夸林默出息了。

爷爷见馨儿在一旁埋头摘菜,听爷孙二人闲谈,这翻场景让爷爷有种家中总算有妇人的错觉,随后眯着眼看着林默和刘馨儿,随后让林默帮着刘馨儿一起摘菜做饭。

刘馨儿自然不愿意,这哪有让男的做饭的道理,而且林默已经有有了功名自然更应该远离这做菜这样的粗活。

林默自然没有听劝,直接拿起菜就开始摘菜洗菜,然后张罗着做一顿丰盛的晚饭,而刘馨儿则在一旁打下手,爷爷看着二人忙活的样子那眼中满是欣喜。

二人正做着饭就听见门前有人敲门,刘馨儿连忙打开门,来人正是刘奎。刘奎今日去了趟谯南,处理了些事情顺便买了些补品给爷爷,这将军镇虽然不算小镇但有的东西确实没有,无奈只得去谯南买。刘奎一进门就问道:“馨儿是不是今天有客人来了?

我怎么一进屋就闻见了一股菜香,以往这个时候还没开火做饭呢?”

林默一听从厨房出来笑道:“刘叔你这是说我不沾家,回来一趟就变成了客人了?”刘奎一看是林默先是很诧异,随后笑道:“小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今日府试,怎么的也得明天才能回来啊?”

林默道:“哈哈,这考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在云州也没别的事,早点回来看看爷爷还有你们。”说着一股焦糊的味道从厨房传来,林默脸色一变道:“坏了,我的菜。”然后火急火燎的回厨坊翻炒锅中的菜。

刘奎一见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屋帮着林默,林默笑道:“刘叔你出去歇歇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和馨儿照顾我爷爷,这顿饭就当是表示谢意了。”

刘奎熟练地将砧板的鸡肉切成块,边切边笑着道:“谢什么,馨儿被老丈认作孙女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说这些客气话就见外了,而且你对我和馨儿有大恩,我们这也算是在报恩,哪能称谢啊。”

林默一听只得与刘奎一起做起菜来,而刘馨儿则有些手足无措,她自己现在也学着烧菜但是与刘奎比还差的远,更不用说与林默想必了,有他二人在自己确实没有用武之地,在这厨房中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林默看着刘馨儿有些局促的攥着自己的小手道:“馨儿你出去吧,这儿我跟刘叔两人就够了,还不闹你亲自下厨。”

刘馨儿一听脸一红,眼中满是羞愤,林默这话有些在挖苦自己,随后扭头就走了,爷爷自然听见了林默的话语,于是笑道:“小默你也后对馨儿可要注意点,在这么调笑,小心我腿好了拿棍子打你。”

林默一听立刻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道:“爷爷你说的是,以后我再也不敢取笑馨儿了。”看着爷孙二人一唱一和,刘馨儿更加羞涩,转身跑进厅里,刘奎看着这样的情景,眼中则满是笑意。

晚上,四人围坐在桌前,爷爷看着三人笑道:“哈哈,这要搁十年前,老头子真不敢想,既有了孙子又得了孙女,现在就是让我去死都能含笑九泉了。”

刘奎赶紧道:“老丈这话可不要乱说,现在小默有出息了,你又认了馨儿做孙女,这正是该享福的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

林默也赶紧道:“爷爷,这日子还长呢,你现在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你一定会长命百岁,还能享几十年清福,以后别说这样的丧气话。”爷爷听了笑呵呵的道:“好,爷爷就吃吃喝喝,然后等你给我生个曾孙。”

刘奎也在一旁帮衬道:“哈哈,老丈现在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要去操心的了,不过小默并不着急啊,当然这事也急不得,再说这事也是水到渠成。”说着看了看林默和刘馨儿,爷爷自然看出刘奎的意思,他也不在意,相反还十分乐见其成。

桌上的林

默此时那是十分无奈,这以前说好不掺和自己的亲事,这又开始絮叨上了,但自己也没法反驳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刘馨儿倒没听出这刘奎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听道谈及林默的亲事眼中有些黯淡。

此时林默赶紧岔开话题道:“这次爷爷出了意外多亏刘叔及时处理,还有馨儿悉心照顾,我在这儿敬你们一杯酒。”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奎也赶紧端起酒杯回敬道:“小默都说了不必如此见外了,这都是一家人了,这自然是家事,哪需要分的那么清楚,还道什么谢啊。”说着也一饮而尽,刘馨儿觉得自己的爹说的这话有些刻意拉关系,但也不好说出来,只得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随后几人开始边吃边聊,林默也聊起自己写的书,还将书中的段子说给众人听,逗得三人哈哈大笑。

等吃的差不多了,刘奎便询问起林默接下来的打算,林默思考了片刻道:“这接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刘叔你继续开铺子,这一个开一个铺子的成本并不高,虽然挣得钱也不多,但只要开的多了,这薄利多销,钱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刘奎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云州大半的的县我都开了铺子,接下来我打算再多跑跑,不仅是其余的几个县,还有邻近的几个州府,我觉得都可以去看看,若是合适自然也能开铺子。至于云州,我觉得可以从那些县里的铺子抽些人,让他们自己寻找合适的地方开铺子,这样就不用我来回跑了。”林默点了点头,这事让刘奎一个人忙确实是忙不开。林默道:“那刘叔你就多费心了。”

刘奎笑道:“哈哈都是为了赚钱,这点累算什么。”随后看了看刘馨儿道:“这馨儿以后还得小默你多多照顾,她这次要是跟你去了云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了。”林默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刘叔你就放心吧。”刘馨儿听到这突然抬起头来道:“默哥我不去云州了,我要在这照顾爷爷?”

三人一听愣了一下,爷爷笑着道:“馨儿你还是去云州吧,我这一个糟老头子哪需要你照顾,再说我这不是请了下人照顾了吗?你就不用留在这里了,去云州,帮帮小默,照顾照顾他,也能见见世面。”

刘奎也赶紧道:“馨儿,老丈说的对,你留在这也没多少能帮上忙的地方,爷爷他有人照顾了,你就放心吧。”

刘奎实在是不明白这刘馨儿到底是为什么要留在这,林默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这要是留在这,见面的机会不就更少了吗?这原本二人已经向着自己心中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刘馨儿这样就白白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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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祭拜

刘馨儿自然不明白刘奎的想法只是坚定的摇摇头道:“爷爷在这虽然请了下人照顾,但毕竟是一个人,若是遇到事情,自己也不好处理,而且爷爷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陪着,默哥一直在外,很难回来,这爷爷身边就缺了亲人了,我既然已经是爷爷的孙女,默哥不能一直在旁边尽孝,我自然要代替默哥陪着爷爷。”

这话让林默有些错愕,随后眼中满是感动还有些羞愧,自己这个孙子现在是有些不尽职了,刘馨儿这样做,算是代替自己给爷爷尽孝了,自己怎能不感动。

爷爷自然也是被刘馨儿的话给感动到了,但随后道:“馨儿,爷爷就是一把老骨头了,一个人也习惯了,你陪着反倒是有些让我不习惯了,你还是跟着小默,还能帮着他分担些负担。”

刘馨儿摇摇头道:“爷爷,我是个女子,在默哥身边多有不便,而且我也没什么地方能够帮到默哥的,反而还需要他的照顾,我跟着默哥去了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我还是留在这陪着爷爷你吧,而且我家也在这将军镇,在这儿能照顾到爷爷也能看着自己的家,还能常去看看我娘。”听着刘馨儿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三人都愣住了,刘馨儿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她留在这儿比跟着林默用处或许更大。

刘奎看着自己女儿目光中流露出的坚决,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不管如何铺路,馨儿不愿意走自己也没办法。就这样刘奎最终还是同意了馨儿的要求,留在这照顾爷爷也守着自己的家。

就这样几人吃完了饭,刘馨儿让几人坐下,自己收拾起碗筷来了,爷爷笑道:“我这孙女当真是贤惠啊,以后谁娶了她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奎一听爷爷在夸赞自己的女儿也笑道:“那是,馨儿打小就是懂事,而且长得也是十分俊俏,至少我还没见过几人比她长得漂亮的。”

刘奎这话虽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但刘馨儿确实是十分的出众,一般人见了定会动心,但却遇到了林默这样的木鱼脑袋,只是将馨儿当妹妹看,虽然曾经也有过想娶她的想法,但相处久了也就从爱情变成了亲情了。

晚上几人各自睡去,刘奎倒是有些难以入睡,随后起了床到院子里坐着看看这天空。这时刘馨儿正巧也没睡觉,屋中的蜡烛依旧在发出幽黄的光。刘奎来到门前轻轻问了句:“馨儿,睡了吗?”

屋里立刻传来了刘馨儿的声音:“爹,我还没睡。”随后门被刘馨儿打开,刘奎进了屋看到桌上放着一块刚刚裁剪的布料。父女二人坐下,刘奎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刘馨儿道:“默哥过两日就走了,我想给他做身新衣裳,他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衣着,这已经是有了功名了还穿了旧衣服,这有些失了身份。”说着拿起布料向刘奎展示道:“这布料我挑了很久,可惜镇里没有,这次特意让人帮我从谯南带来的,爹你看怎么样?

刘奎看了看笑道:“我女儿挑的自然是极好的。”刘馨儿听了脸上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刘奎看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馨儿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林默去云州?去了云州生活肯定比这儿要好多了。”

刘馨儿道:“我想留在这照顾爷爷,他一个人虽然有偶下人但还是有些孤单了,我在这陪着他,给他解解闷。”

刘奎一听叹了口气道:“你在这,林默去云州,你们二人一年都不知道能见几次面,这要是他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了,这”刘奎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的意思其实刘馨儿已经明白了,他就是想给刘馨儿和林默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在谯南时也不会帮着孙芸汐搬出去住,去云州后跟林默说把馨儿接来,这就是让二人多多相处,让刘馨儿有更多机会与林默亲近。

刘馨儿看着刘奎叹了口气道:“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是这样会给默哥带来不少的麻烦,而我在这帮着默哥照顾爷爷就可以帮着他减少顾虑,这样他就能在外面安心做自己的事。”

刘奎叹了口气道:“你呀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这样做就算他记得你的好又能如何?”刘馨儿却倔强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让默哥记得我的好,我是在报答他,这是我的决定,爹,你就别说了。”

刘奎一看只得叹了口气,道:“唉,事已至此,爹也知道劝不动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照顾好自己,别委屈自己就行了。”刘馨儿点了点头,刘奎起身便出去了。刘馨儿关上门随后继续拿着布料裁剪起来,但眼中却有着泪光。

刘馨儿知道这些理由能说服自己的爹,能说服林默,却说服不了自己,她也想跟着林默一起陪着他走过千山外水,看着他功成名就,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可以陪着林默的人,或许像马若绫那样的人才最合适。

刘馨儿看着这裁剪到一半的布料突然扑在上面哭泣了起来,泪水浸湿了这布料,刘馨儿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珠,继续做着衣裳。

第二天林默起了床,此时爷爷在刘馨儿的搀扶下坐在院中与刘奎二人下着棋,当然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这个棋简单易上手,向爷爷这样的老人看了一遍也很快就学会了。

林默看了二人下的不亦乐乎也没去打扰,而是默默洗漱完毕,打了套拳,活动一下筋骨,刘馨儿则将已经备好的粥和油条拿了过来,让他赶紧吃了。

林默十分享受这样安逸的生活,前世的自己就想着混吃等死熬到退休,然后泡一壶茶,瘫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度过一天,依靠自己的现在的财力,这样也算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但现在林默想要抽身也不好抽身了,若不是因为马若绫与那私盐有关,自己还真想不管这些琐事,直接提前养老算了,可现在自己必须帮着马家度过这道坎,毕竟自己答应过马知远,说道就得做到,况且自己还欠

他不少人情,这也得还。

一想到马若绫还有那私盐背后可能会牵扯到的人,林默就头大,自己这一个小小的童生为什么会遇到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想不通林默也不再想了,享受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林默此时想起了一件心中记挂已久的事情,随后便与爷爷说了起来,爷爷一听脸色一变连连摇头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行。”林默则带着哀求的语气道:“爷爷,这事以前都依你,但现在我也已经这么大了,你也该依我一次了吧。”

刘馨儿见爷孙二人在这说着自己不懂的话语,于是问道:“默哥,什么依不依的?”爷爷一见连忙道:“没什么,就是他想扩建这院子,我不同意,这院子都够住了,还扩建干甚。”

刘馨儿一听点了点头,道:“嗯,这院子也算大了,三进的大宅子,将军镇也没几户这么大的,默哥你不用扩建的,这够住了,就算是再多来几人也够住。”林默点了点头最后让馨儿去买些菜,他要大展身手。刘馨儿自然不会怀疑,便直接出了门。

林默见没了人便从伦理道德到人情世故,对爷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从爷爷口中得知自己亲爷爷林大眼的坟在何处,毕竟自己这个孙子,到今天还没去祭拜过一次,实在是有些不孝。最后林默拿出一副不告诉我坟在哪我就一个个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最终爷爷答应了,道:“就这一次,你去找辆车,我们悄悄过去。”林默一听立马找来了辆车,带着爷爷去了邙山。

下了车后林默背着爷爷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二人到了邙山上的一座孤坟前,这便是林默亲爷爷林大眼的坟,看这座用土堆砌的坟,还有那块已经腐朽道只剩一小节埋在土中的墓碑,林默感受的一种凄凉和无力,这是林默第一次来看亲爷爷的坟。

林默的曾经多次询问自己亲爷爷的坟墓在哪,但爷爷总是避而不谈,后来他才说是林默亲爷爷临终前交代的,他的坟只用土垒起,与乱葬岗上那些孤坟一样一般无二即可,不需要刻意修葺。

林默亲爷爷还交代不许林默前去祭拜,不许告知林默自己葬在哪。就这样林默从亲爷爷林大眼死后就一次没来祭拜过,这次爷爷实在是拗不过林默,这才同意悄悄带林默前来看一眼。

林默看着这坟不如说土堆,心中那是说不出来的辛酸,爷爷在一旁安慰道:“小默,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这是老林头求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找个土堆埋了他,不能让你去祭拜他,今天我破例带你来看一眼,你现在看了,该离开了,这事是你爷爷他的遗愿,咱们不能违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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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案首之争

林默听了心中满是不解与悲凉,自己现在也已经小有名利了,可是不能为自己的亲爷爷修葺坟墓,连自己爹娘的坟墓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这样的人生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虽然自己与这些人没有什么直接的情感,但毕竟是他们养育了“林默”才有了现在的自己,这份恩情比天大,自己理应替“林默”尽孝,可如今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想到这林默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也不再言语,背着爷爷便回了家中。

刘馨儿此时买完了菜,回来一见二人不在家,那是十分诧异,随后又看到林默背着爷爷从外面回来,刘馨儿问道:“默哥你带着爷爷去哪了?”

林默道:“没什么,我闲着没事带着爷爷出去转转,这几天爷爷一直在家里带着怪闷得慌的。”刘馨儿点了点头,随后帮着林默把爷爷放在椅上。

此时林默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刘馨儿的直觉告诉她,林默现在有些不开心。林默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道:“这一衣服有些旧了,也该买套新的了。”

刘馨儿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跑进屋里拿出一件崭新的衣裳递给林默,林默接过后道:“给我的?”

刘馨儿点了点头,眼中有些害羞有些兴奋,随后林默道:“那我可得赶紧试试,看看我妹妹的手艺如何。”随后便进屋换了新衣裳,这尺码大小刚刚好,这一穿上林默的精气神就不一样了。

林默自然也是爱不释手,笑着道:“馨儿你这手艺真是不错,穿了上去我感觉都年轻了十岁。”一旁的爷爷笑道:“那馨儿你也该我做件衣服,我穿上去也要年轻十岁,到时我又能多活十年了。”

刘馨儿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小声道:“爷爷不要急,我明天就给你做。”随后拿着菜去了厨房。林默和爷爷的心情也因为刘馨儿好了不少,二人拿出棋来,拼杀起来。

接下来林默一直陪着爷爷他们,一待就是五天,那请的下人也来了,是一对中年夫妻,就是将军镇本镇的人,为人憨厚老实。

林默对他们也是十分放心,给他们每人一月二两银子,让他们照顾好爷爷,二人那是千恩万谢,毕竟他们二人忙活一年估计也就能攒三四两,这林默一下人一月给他们夫妻四两,顶他们一年的收成,二人自然是十分高兴。

接下来林默有嘱咐了些事情,包括爷爷喜欢吃什么,爷爷睡觉和起床的时辰,让他们注意按照爷爷的习惯来,二人自然是一一记下,并保证不会出错。

随后林默便回云州了,原本林默想多留几日,但爷爷不愿意,觉得林默现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了,不用一直陪着自己的。林默无奈只好早早离开,而刘奎则也跟着离开了,毕竟时间就是钱,他现在要四处奔走,查账开铺子。

看着二人相继离开,刘馨儿眼中难

掩落寞,爷爷自然也看到了,笑着道:“怎么了?舍不得啊?那你赶紧跟过去啊,我这糟老头子哪用你在这陪着,你现在走还能赶得上他的车。”

刘馨儿一听脸瞬间红了,随后小声道:“我就算不跟着默哥,我也能一直陪着他。”爷爷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刘馨儿一想到林默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心里那是跟抹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林默坐在去云州的马车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暗自夸赞道:“这馨儿果真是心灵手巧的,这做的正好合身,以后还得让她帮我做衣裳。”随后林默闭上眼,在这略有颠簸的马车中沉沉睡去。

云州,府学,几人衣着官袍的官员还有几个老学究正在讨论着什么,为首的正是孟文昭,这几人是云州府学的教谕司业还有几位夫子,还有就是云州本地的名宿,他们正在讨论着这次府试到底该如何定名次,他们知道有些人已经找好关系了定能考上,只要考上对名次到也无所谓,但这最重要的是这前三甲特别是这这案首到底归谁所有那是各有各的说法。

因为这前三一般找关系的人不会要得这前三,特别是这案首,毕竟到时候参加文会之类的露馅了可就尴尬了,比如这县试前三,当时正好参加了这府尹大人举办的宴席,那拼的就是才学,这要是露馅了可就丢大人了,因此没什么才学的人找关系也不会争这个前三。

因此这府试前三都是拼的才学,若只是只拼才学这么简单倒也无所谓,但是这坏就坏在不拼家世拼才学的时候,这些老学究们就有了各自的小心思,说到底就是看这学生与自己可有干系,是否是同乡同族,授业恩师是谁,与自己可有故交,甚至有的考生就是自己的学生,这样作为恩师自然不会让自己学生太差,这就是读书人之间的门第之见。

如果能将与自己有关的考生的名次提到前面,这自然是让自己也能跟着获利,这都是私心作祟,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私心,这是没人能避免的了的。

这府试一般批阅考卷也就四五日就能批完,但这定名次却得再等五六日才能定下来,这中间的争论那是难以难以想象的。

今日有因为这名次开始争论起来,一个府学夫子道:“这朱恒文采斐然,才学过人,这首《清明即事》,情真意切,当为案首。”

另外一年纪稍大的夫子道:“这朱恒确实文采不错,但这经义却欠缺些火候,得这案首怕是不太合适,另外,若我记得不错,这朱恒好像是你本家人。”

姓朱的夫子一听脸色一变随后道:“这举贤不避亲,府试以才学取胜,朱恒虽是我本家但这才学确实是略胜一筹,候兄你是不是也有要推选之人?”

“我自然也有,这赵赫这篇《咏清明》是上乘佳作,不在你那《清明即事》之下,且这经义答得实属上成,这案首应当是他所有”候夫子捋着胡子道。

朱夫子一听笑道:“这赵赫

答得却实是十分不错,但这律令却答得不尽人意,且这帖经有三条没答上来,这案首不应给他。”

侯夫子道:“这律令乃是小道,这经义才是大道,没答上来的人多的是,何必如此计较。”朱夫子笑道:“据说这赵赫是你堂妹家的儿子,不知道可有这回事?”

侯夫子一听脸上开始涨红,随后道:“这举贤不避亲,朱夫子不也是这么说的吗?”见二人起了争执一旁的人赶紧上前劝阻,看着这些人因为这个名次争的面红耳赤的,孟文昭有些无奈,这些人也算是饱读诗书,但却在这为了给自己的亲友子侄争名次而面红耳赤,简直是有辱斯文。

孟文昭知道这事自己改变不了,这整个大的风气便是如此,文人争名争权,武人争功争利。面对这样的风气不是没人出来反对过,譬如吴文彦,可结果却是罢官革职,许多人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随波逐流,能洁身自好已是难得。

孟文昭倒是想着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一下,能改变一点算一点,也算是不愧于这半辈子一来读的圣贤书,当然孟文昭不会用什么激进的手法,毕竟自己也得保证不会惹祸上身。孟文昭道:“安静,你们这些人好歹也是为人师表,怎么如此不识大体,辱没斯文。”

众人一听孟文昭发话了也都停下了争吵,听着孟文昭说话。孟文昭示意一下,边上的小吏拿出几张卷子放在桌上,孟文昭道:“这几张卷子诸位一定很眼熟,毕竟都批阅过了,但是不知为何几位却不愿提起这几张?是因为这才学不够还是因为什么?”众人一看这三张卷子脸色都有些变化,这卷子是林默、洛宁和何仁的卷子。

这三人的卷子自然是十分出众,马若绫的经义和诗赋上十分不错,而何仁的律令则是相当出众,毕竟何仁用心学的也就律令了,这是一个优秀商人必须掌握的。

而林默的卷子则是愈加完美,单论那诗《清明》可以说是无出其右,哪怕是这些饱读诗书的夫子们也是难以企及,所以不推举这三人的原因不是因为这文采,而是其他的原因。

先说洛宁,不推举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没人认识她,不知他师从何人,所学何地,家世如何,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没几人会在她身上花费自己的精力。

不推荐何仁也简单因为没几人看得起他,虽然何家富甲一方,但毕竟是个商人,商贾本没资格参加科考,太祖开恩允许参加科考,但商贾参加科考必须将自己一年的二成利上缴作为科考费,虽然很多人不会缴那没多,毕竟赚多少钱你也不知道,但大商人一定会缴很多,枪打出头鸟嘛,你这么大一个商人怎么会只挣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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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勤工俭学

何家这次为何何仁要缴纳近三千两,虽然对何家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参与科考就行,但这些钱却改变不了大部分读书人对何家的鄙夷轻视,随意何仁才会被排除在外。

何仁不愿参加科考也是有这样的原因,既然因为商人的身份被轻视,还要贴钱参加科考,那不如就不参加科考了免得被人轻视,还能省钱,当然他的念头只持续到他爹拿着藤条要打他时。

至于大家不愿意推选林默那是有很多原因,最主要是是两点,一是防止引火烧身,这林默是吴文彦的学生,吴文彦当初的作为虽然落到了罢官革职的下场但是也牵连了一些人,这些人不会放过他,若是自己推举林默,很可能会遭到那些人的报复,所以还是不推举为好;二是出于嫉妒,吴文彦教出了如此有才学的学生自然让这些夫子十分嫉妒,而林默的才学超过了这些夫子,这让他们心中妒火中烧,既然没法拉拢也没法收徒,那不如直接毁了,让别人也得不到,这就是文人的阴狠。

孟文昭不理会众人,拿起林默的答卷念到:“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随后看着众人道:“这诗虽无典故,语言也不亮处,但写得自如之极,毫无经营造作之痕。景象非常清新生动,而又境界优美、兴味隐跃,这难道不是佳作吗?在座诸位有谁能写出这样的诗?”

众人一听纷纷底下了头,自己确实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这不服不行。随后孟文昭有将这经义读了一遍,问道:“这经义可有什么需要修改之处?”

众人面面相觑,自己要是改了却比这原文还差些,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比这林默还不如,所以没人愿意说出自己觉得何处可以修改,孟文昭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修改,说明这经义确实不错,你们为何不愿意推荐这林默?”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张诚道:“大人这林默我等也都略有耳闻,他确实有些才学,若是大人要推举这林默,我等也无异议。”众人见张诚表态了也都纷纷表态赞同孟文昭,孟文昭没想到这张诚会这么快就表态挺自己。

这事那朱夫子道:“大人,这林默与那私盐案有些关系,这案首给他未免有些不妥,再者大人与他据传私交甚好,这传了出去会对大人的声誉有些影响。”众人一听虽没有明确表态,但心中暗自也有些认同。

这时张诚道:“这举贤不避亲,诸位也都认同,再者这林默文采确实斐然,这是不争的事实,刚刚朱夫子说的私盐案也都查明了,这事与林默也无干系,他是清白的,这府尹大人早已审明。所以朱夫子这话还是不必再提。”孟文昭看了看张诚,也没说话,这话本来他想说的,但既然张诚说了自然比他自己说效果更好,也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朱夫子听了张诚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就这样这案首算是定了下来,至于剩下的何仁和洛宁自然是放在了前十之列,接着就是各个名次之间的排名,

这又是一番争执。

等休息的时候,众人散去,朱夫子拉着张诚到了一个暗处,问道:“张教谕,为何你这非要帮着提学大人,这案首年前我两就商量过了,你也答应过要帮我,可这怎么又变卦了?”

张诚道:“这年前是年前,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孟提学提出来,我等能怎么办?再说”张诚压低声音道:“这案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说着转身离开。朱夫子以为这张诚是觉得他侄儿朱恒才学不够当案首不能服众,这才不让他当,想到这朱夫子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孟文昭回到家中,此时孟长君赶紧问道:“爹,今年案首是不是定了?是谁啊?”孟文昭笑着看着他道:“你猜是谁。”孟长君想了想道:“应该是那林默,也就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且比我还高一点。”

孟文昭笑道:“哈哈,他一个童生,你这个秀才却自认不如他,看来你挺佩服他的啊。”孟长君笑道:“这是自然,那首《清明》可着实让我自叹不如,这单论写诗,爹你也未必是他对手。”

孟文昭听儿子拿自己跟林默想必还说自己比不了林默也不生气,毕竟林默这接二连三的写出上乘佳作,着实让他也吃惊不已。孟文昭道:“你好好看书,不要被林默比下去了,若是几年他考上秀才,你们可以是要一起考举人的,到时要是被他比下去了,你爹我面上也无光。”

孟长君一听立刻笑呵呵的答道:“爹你放心,到时候不会让人知道你是我爹的。”说完便一溜烟跑进屋去,孟文昭这才想明白孟长君刚刚话里是什么意思,不住的笑骂道:“这小子当真是滑头。”

此时林默也已经到了云州,他自然不知道这云州发生的事情,林默回到家中,此时何仁躺在椅上看着林默写的《西游记》的手稿,十分入神,等林默走到他身边他才发现林默已经回来了。何仁立刻放下书,惊喜的问道:“林默,你回来了?你爷爷怎么样?”林默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得静养些日子。”

“哦哦,那就好。”何仁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林默身后,疑惑地问道,“咦?馨儿没跟你一起回来?”

林默叹了口气道:“她留在爷爷那照顾爷爷,不跟我来云州了。”何仁一听看了看林默然后十分痛惜的道:“可惜了,一个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你了?明明有我这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在,唉,苍天无眼啊!”

林默看了看何仁二百斤的身体道:“你还是翩翩公子?那八戒岂不是也英俊不凡了。”何仁一听脸上自然挂不住了,这八戒是谁他自己知道,毕竟这西游记他也看了,正巧看到天蓬元帅猪八戒。

林默见他如此便哈哈大笑起来,随后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先生和小亨走了?”何仁点了点头道:“嗯,昨天就走了,说今日去你爷爷那看看,不过你既然回来了,那应该没见到他两。”

林默点了点头,何仁随后道:“至于发生的事情倒是有几件。”随后一一说道:“第一是万全死了,府试那他他被杜府尹提审然后签字画押,随后押回大牢后便撞墙而死。”林默一听脸色一变,何仁接着道:“据说是他要被押解道扬州,去道里,道里的大人要亲自过问,然后他就自杀了。”

林默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在云州杜少甫看着不好下手,只能想办法把他送出云州,这去道里就是最好的借口,但去道里若是万全泄露了什么,那就更加槽糕,所以最稳妥的就是在半道截杀了他,找个水贼,强盗来背个锅,这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何仁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咱们那书坊已经基本建好了,现在在招工,可惜这人难找啊,光是要认得几个字就难倒不少人,现在现在也才找了二三十人。”林默自然知道这招工麻烦,这印书不比其他,不管是打铁织布还是什么只要技术熟练即可,这印书必须要识的几个字,这就难倒不少人。

何仁接着道:“我家里那几百号人那都是我家花了大钱,请先生教出来的,花了几年时间才凑了那些人,现在我们可么没那个时间在找人教书。”

林默思考片刻道:“这样,你去附近镇里贴些告示,说书坊招人,接受勤工俭学。”

“勤工俭学?”何仁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默解释道:“勤工俭学,就是通过做工挣钱来供养自己的学业,这些镇里有很多是穷人家的书生,读书本就耗钱,通过做工挣钱正好既可以解决我们的用人问题,也可以帮他们完成学业。”

何仁一听眼前一亮,随后问道:“可这些书生虽穷但很多自视清高,看不起这做工的,自然也不愿意来这帮忙,这该如何是好?”

林默笑道:“你可以说我们是印书的,是造福天下读书人的,要他们一起帮着印书让更多人能够读书,而且印书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总之就往大了说,让他们觉得到书坊是在造福读书人,也是造福他自己。”何仁一听立刻笑道:“哈哈,林默你可真坏,不过我喜欢。”

林默一听身上直起鸡皮疙瘩,随后问道:“还有什么事?”何仁正色道:“第三件事就是上次陆峰说的与扬州书商交谈的事情。”林默一听来了精神赶紧问道:“结果如何?”

何仁叹了口气道:“那蒋家愿意给一成利给我们,但是书要怎么印他们说了算。”林默听了皱了皱眉,这个结果他也有预料,随意也不算太惊讶,但是自己原本还包有些希望,若是蒋家同意了,自己这书籍的买卖也就算了成了,但这次自己的打算算是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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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培训班

林默道:“不同意就算了,这也是在预料之中。”何仁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道:“这没了蒋家,这书籍的销路光靠陆峰一个太慢了,迟早会被那些抄袭的给逼死。”

林默点了点头,何仁接着道:“所以我已经吩咐下去,招了几个干练的人,专门负责带着书去向各地书商推荐。”林默点了点头,这算是跑业务招代理了,随后何仁笑道:“而且我找到了一个得力干将,帮着我们经营这书籍生意。”

林默一听有些疑惑问道:“谁?”

“卢管”何仁笑道。

林默一听有些诧异,何仁解释道:“这事说来也巧,他正巧来府试,我两就遇到了,然后就聊了起来,他知道我们在做这书籍买卖就主动提出要帮我们,这事我考虑了一下,与陆峰也商量了一下,最后陆峰决定带着他一起,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历练,等他独当一面了,我们的压力就小了不少,而且他也值得信任,是最合适的人选。”林默点了点头,这生意交给卢管帮着打理他自然是十分放心。

何仁把重要的事情说完后,便看着林默道:“这次府试,案首我看必定是你了。”林默连连摇头道:“这我可真没把握,我帖经还有一道没写出来,而且经义写的也不是很好。”

何仁一听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你的卷子先生给我们看了,我们是自愧不如,先生对你连连夸赞,这案首我看是稳了。”林默自然还是道没放榜前他也没把握。何仁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小声道:“那马若绫,不对,洛宁怎么也去参加府试了?”

林默一听心中一慌,看着何仁一脸严肃的表情,林默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只得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何仁听了自然是十分诧异,然后道:“她一个姑娘家不知轻重,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这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林默一听只得叹了口气道:“她非要去,我能拿绳子把她捆了,不让她去吗?再说就算如此她这次不去,下次谁敢保证他不去了。”林默的话让何仁也是十分无奈,最终叹了口气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林默对此那是深表同意。

此时罗府,马若绫自然不知林默二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正张罗着收拾衣物,准备搬到自己家的宅子去,他这几日张贤已经将宅子整理了一番,自己也可以搬过去住了。

正在马若绫与翠儿收拾时,门外出现了罗夫人的身影。罗夫人一见马若绫在收拾东西,赶紧问道:“若绫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要走了吗?”

马若绫一听是罗夫人的身影回身然后行了个万福道:“舅母,张管家已经把马家的宅子收拾好了,我也不便再留在这打扰你们了,这正准备收拾东西,然后向你和舅舅告别,搬到马府去。”

罗夫人一听,赶紧道:“这是何必呢,你在这住了我和你舅舅都能照顾到你,你一个女子搬到外面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而且你爹知道了还以为我和你舅舅待你不好,这才让你搬出去了。”

随后罗夫人拉着马若绫的手道:“若绫啊,我知道你心里有些烦躁,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全力帮你,而且你表哥这两日就又去扬州了,不会打扰到你,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吧。”

马若绫一听还是叹了口气道:“谢舅母好意,但你一直在这打扰你们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罗夫人笑道:“没事,正好你在可以陪舅舅还有我聊聊天,而且你那宅子还得好好修葺,这还得需要些时日。”

马若绫最终还是服软了,毕竟是自己的舅舅舅母,纵使心中有些不快但也不能做的太僵,于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等马府修葺一新后再搬出去。”罗夫人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马若绫则是有些郁闷,这一时半会还搬不了。

府试的成绩一般在次月月中发榜,也就是四月十五,林默在这半个月自然不会闲着,他一边写书,一边张罗着开办一个培训班,就是培训专门的厨子的,现在林默这开铺子的速度被两个因素困扰着,一是钱二是人,这钱好理解,就是开铺子的成本。

林默这一间永和记最多需要大概三百两到五百两的银子,林默现在每月挣得钱大概有三千多两,因为一直在开铺子,所以没余钱,现在云州各处基本都有了林默的永和记。

至于食为天,林默也是筹划了多开些,但云州有的县并不富裕,开了也挣不了多少银子,林默打算向附近州府发展,但这还是缺钱,毕竟这开酒楼可不是跟永和记一样一间小铺面就够了,林默的要求是二层小楼才可以,这酒需要更多租金。林默算了一下,开起来一间酒楼哪怕是只是租铺子再加上人员物料等也得七百到一千两银子。

林默自然是没那么多银子开酒楼里,林默现在先开永和记,一是因为开起来简单,成本不高,二是可以用永和记试探各地人的口味,为将来开酒楼做好打算。等永和记开多了,自然能挣到钱,挣到钱了再继续开酒楼。至于人,就是伙计,这些伙计得熟悉林默这的特色吃食,这得手把手的教。

之前林默嘱咐刘奎每间铺子多招一两人,这样可以抽调,但林默发现这样人还是不够,所以必须进行系统的有规模的培训,这培训班就应运而生。林默找了一批二十左右的伙计,都是附近村镇的,家境贫寒,吃穿都是问题。

林默就成为的农庄找了个地方,供他们吃喝,让永和记的伙计教他们做各种吃食,前后花了几天时间总算是弄得像模像样了,虽然只有不到二十人,但这是林默以后开铺子的资本。

对于林默的做法何仁有些不理解,这做菜只要让这些人去永和记,去食为天,跟着厨子多看多学自然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供吃供喝,这实在是有些多余。

林默却不在乎这些钱,毕竟这要做的目的不仅是加快训练他们的速度,还是要培养他们的归属感,这样,他们才能跟着自己,不会轻易被挖走。

转眼间离放榜只剩三天,云州城的学子又多了起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府试到底谁会得了这案首,林默则不在乎这些,他则是为这钱银子犯愁,毕竟这段时间开铺子间培训班,还有书坊都一直在往外花钱,根本没什么进账了。

何仁看着林默愁眉不展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林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府试啊?这你放心只要那些考官不是刻意为难你,这案首是跑不了的。”林默则摇了摇头道:“不是想着府试,我是在为钱发愁。”

“为钱发愁?你这这么多间铺子还要为钱发愁?”何仁诧异的看着林默。林默苦笑道:“我这可是一直在花钱哪有进项啊。”何仁一想却是是这样,林默这一直在花钱,开铺子,办书坊,开什么培训班等等,这花钱如流水般。

随后何仁笑道:“你其实还有一大笔钱,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林默一愣,不知道何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何仁带着林默来到城中的一件铺子前,这铺子牌匾被摘了,门也是紧紧闭着。

何仁笑着问道:“眼熟不?”林默一愣,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道:“这铺子是万全的,不对现在应该是我的了。”

万全曾立下字据将铺子送给林默,林默没在意而是交给了赵恩处理,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何仁则笑道:“这万全这临死前也算办了件好事,把铺子给你了,不然这些都得被官府查封了。”

林默这才想起万全死后由于供人罪状,这万家的产业都被查封了,但这送给林默的铺子却没收到波及,这其中不只是因为万全是在未签字画押前就将铺子送给林默了,理论上这些产业不算万家的,因此没受波及,最重要的大概是因为这杜少甫有意为之,这才有意放过了这些产业,让林默能接手,算是对林默的一种补偿了。

何仁接着带着林默在这城中四处转悠,一间间的带着林默看那些万全送给林默的铺子,林默这一下才被震惊了,这大小铺子有十家,除了那几家万记,还有酒楼,客栈,绸缎庄等,不过都已经关上门。

林默那是有些瞠目结舌,何仁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有钱了吧,这些铺子你随便卖了一间,这钱就到你手上了,你要是缺钱就卖吧,这些铺子地段都好,来路也算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默一听摇了摇头道:“这有了现成的铺子我还在乎那些小钱干嘛?”何仁一听问道:“那你打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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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偷听

林默笑道:“干什么?自然是开张啊,招些人,换个牌匾,重新开张。”何仁道:“这倒也不错,要是真卖了还真会有些心疼,你这运气也是好极了,这么大一块肥肉被你一个人吞了,可真让人羡慕。”

林默一听笑了笑随后好像意识到什么,这万全讲这些铺子给自己或许不止是弥补心中的亏欠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目的,比如说给自己拉仇恨。不过林默现在已经接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让林默再把这块肥肉吐出来就有些难了,而且就算吐出来了别人也不一定会要。

二人便走边聊,这时迎面遇到了几个熟悉的人,马若绫领着翠儿和张贤在云州城内查看马家的铺子,这马家在云州除了有三间绸缎庄外,还有些其他铺子,当然还有城外的织坊,马若绫每隔几日都会出来巡视一番,一是查看铺子的情况,而是用这个正当的理由出门逛逛。

今日正好被林默二人碰到了,何仁立刻上前打招呼:“呦,马小姐今日也出来散心啊?”

马若绫起先没注意到林默二人,一听道何仁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二人,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每隔几日都要出来巡视一番,不然心里不踏实。”随后看向林默,问道:“你回来了?爷爷身体怎么样?”林默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马若绫点了点头,随后道:“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坐着,聊一会,正好我还有些事情要询问一下。”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马若绫看了看身旁的张贤道:“张管家你先去查看,我这聊一会就回家去。”张贤看了看林默随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一间酒楼,而这一切被远处的罗浩看的一清二楚,马若绫对他那是十分冷漠,但对林默却十分温柔,这让他颇为嫉妒,这次林默与马若绫一起有说有笑,让罗浩更是气愤,他紧紧跟着几人来到一间酒楼,随后四人在酒楼的一间雅间交谈起来,罗浩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几人坐定,马若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林默这次府试你可有把握得这案首?”林默摇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想着能考上就不错了,至于什么案首不案首的我倒不在意。”

见林默这般回答马若绫眉头紧锁,这时何仁起身道:“林默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这卷子答得如此好,这案首舍你其谁?再说孟提学在,定会一才取人,你的才学自然是一等一的,你还担心什么?”

林默一听无奈的耸耸肩道:“看天意吧,这次我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时何仁笑道:“你别问林默了,你怎么样?”

“我?”马若绫一听随后摇摇头道:“至少比不了林默。”马若绫的意思很简单自己考得不如林默,若林默不是案首自己肯定更不可能是。

随后马若绫正色道:“最近出现了一个传言,说这届案首有舞弊嫌疑,提前就知道了考题,所以做的非常快,甚至开考后交卷了。你们猜说的是谁?”何仁一听下

意识的看向林默,毕竟林默花了一个多时辰就把卷子写完了,午时没到就交了卷,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传言明显就针对林默的。

看着几人看向自己,林默无奈的答道:“这事我真不知道,而且我怎么会舞弊,我哪有那个能耐弄到这府试的考题啊。”马若绫和何仁自然知道林默不会这么做,但是这流言怎么看怎么像是针对林默。马若绫道:“其实你是有能力得到考题,也有门路获得这案首。”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马若绫解释道:“这府试主考是孟提学,他与你关系甚好,而且十分欣赏你,要是保你的这案首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而且这考卷他最先知道,要是提前透露给你也未尝没有可能。”

林默听了自然十分冤枉,这哪跟哪啊,自己就算跟孟文昭认识但这泄露考题是大罪,而且依孟文昭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林默有些沉默,这话确实是有道理,若是真被人这么诬陷,往自己和孟文昭身上泼脏水,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就在林默陷入迷茫之时,一旁的何仁却笑了起来,林默和马若绫疑惑地看着何仁,何仁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得提前恭喜林默你得了案首了。”

何仁的话很好理解,这若是真有人这么传播流言,将矛头指向林默,那成功的前提是林默必须得了这案首。所以若真是如此,这次府试的案首非林默莫属了。

林默没好气的看了看何仁道:“要真是这样,我宁愿不得这案首,再说这案首还真不一定是我。”何仁摇摇头道:“一定是你,孟提学惜才,而你的才学远在众人之上,孟提学秉公处理,这案首必当是你。”

林默一听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跑到孟提学府上问案首是不是我,是我的话我就不要案首了。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说我是去求孟提学不要给我案首的全天下估计真没人信。”

何仁一听忍不出下来了起来,马若绫道:“现在若真是有人如此坑害林默我们得提前想个办法把这事给化解了,不然就算那些人没有证据,但三人成虎,这到最后还是会对林默不利,甚至会影响林默以后的科考的。”

何仁看着几人愁眉不展的样子那是有些忍俊不禁,马若绫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这样没心没肺的,林默怎么会交上这样的朋友的。何仁咳嗽了一声道:“嗨,这事虽然很麻烦,但对林默来说解决起来却也简单。”

林默和马若绫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何仁,何仁笑道:“这个流言的重点是案首是因为舞弊才会落到某个人头上,若是这个人是林默那就很好解决了,直接就用才华把那些质疑的人的嘴巴给堵上,只要林默让这些人信服,让他们觉得林默这案首一定是林默的就行了,放榜后一定会有什么宴席文会之类的,到时林默施展自己的才学,让那些人信服,这事也就化解了,依靠林默的才华,这事手到擒来。”

马若绫一听眼前一亮,点头道

:“这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仁没想到你看的这么清楚。”何仁得意的笑了笑嘴里道:“那是。”

林默看着二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两个人对自己才学如此有信心让自己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几斤几两还是知道,到时候若真是这样,自己可能要丢大人了。不过林默还是叹了口气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这案首不一定是我,或许是别人,我么都想多了呢。”

就在三人交谈时,一旁站着的翠儿似乎发现了雅间门前有些异样,于是上前一看,好像有个人在门口站着,翠儿打开门,一个男子因为靠着门没想到门会被突然打开,一个趔趄摔进了屋里。

几人一看正是罗浩,三人脸色一变,马若绫立刻问道:“表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罗浩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道:“我这能干什么,我刚刚看到你跟着这两个家伙一起,我怕他们对你不利这才跟了过来,保护你的安危。”林默问道:“哦?是这样啊,罗公子请问你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罗浩一听下意识的道:“当然是从你们进来以后。”罗浩意识到什么立刻改口道:“不对,我记错了,我也是刚刚到这。”随后紧接着道:“既然若绫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着立刻转身就离开了。

几人心里清楚,这罗浩应该是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其他的到无妨就是马若绫当时说自己考得不如林默这句话十分要命,马若绫知道罗浩曾经怀疑过自己,这次怕是更加确信了,若真是如此自己这可就真的是闯下大祸。

想到这么马若绫那是脸色苍白,林默赶紧安慰道:“你放心,就算这罗浩知道了也不会乱说的,毕竟它与你是亲人,你出事了他也难逃干系。”

马若绫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这罗浩不乱说倒好,就怕他用这个威胁自己,到时自己该如何应对,现在首先是要确定这罗浩是否知道自己参加府试的事,若是真的有这事,自己再做下一步打算。随后马若绫告别二人转身便走了,何仁则是有些自责道:“怪我,没事问什么府试如何。”

林默摇摇头道:“这事也不怪你,毕竟谁也不会料到有人会偷听,再说他也不一定听到这话。”何仁知道林默这是在安慰自己,但现在也只能祈祷这罗浩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罗浩一直思考着刚刚听到的话语,虽然自己听的不太真切但是马若绫说了自己比不了林默,这句话他听的倒是十分清楚,只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自己府试没有林默写的好?她一个女生怎么会参加府试,难道?罗浩想到这再联想到上次府试时看到的人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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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得案首

马若绫赶回马府,此时的她心中自然是焦急不已,但是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慌张,不然这就是在证明自己心中有鬼。

当她到了自己的院落时,罗浩正靠在栏杆上似乎是在等着自己,马若绫自然是十分惶恐,但她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惊慌,问道:“表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罗浩一见马若绫立刻笑道:“这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和若绫你说说话了,想跟你聊聊。”马若绫听了眉头一皱随后道:“那就在这院中的石凳上坐会吧。”说着就去了院中的石凳上,罗浩自然也紧跟在她身后坐了下来。

罗浩笑着问道:“若绫,这些日子,你是经常出去是不是挺累的,这些铺子本就不是你一个女子能管的过来的,辜负姑父也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马若绫一听心中有些气愤,但还是平静的道:“这马家的铺子自然得我来管了,这是我的职责,我是无法逃避的。”罗浩则继续道:“唉,说的也是,但要不是你大哥他失踪了,这些也应该是他来做的,也不会让你一个女流之辈管这些事。”

罗浩言语中透露着对女人的轻视,这让马若绫心中十分不舒服,特别是提到自己的大哥马若文,这是马若绫的底线她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但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但罗浩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马若绫林变化的脸色,他接着道:“女人就该在家里好好呆着,这天天出去抛头露面的对名声不好,你以后少跟那林默之流在一起,免得被人说闲话。”马若绫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道:“表哥,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屋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了。

罗浩一见马若绫面含怒气赶紧道:“若绫,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这就是事实,有的是女人坐不来,比如是这科考,从古至今哪有女人参加科考的,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

马若绫一听罗浩说的这些话中带着挑衅的意味,立刻怒火中烧,刚要开口驳斥,这时一旁的翠儿很隐晦的用手捏了自己的腰间,马若绫瞬间清醒过来,这罗浩是故意激怒自己想从自己的话中套出话来,于是马若绫立刻变换话锋道:“这世上是有很多事是女人做不来的,但男人也有很多是也同样坐不来,譬如这生孩子。”说着转身带着翠儿回了房去。

罗浩被马若绫的话给羞辱了一下,但他并不在意,刚刚自己故意挑衅激怒马若绫,但她却没与露出破绽,自己也没套出想知道的话,这次试探算是没有什么收获。罗浩起身便离开了,这没法试探那就下次在试探。

马若绫和翠儿进了屋后松了口气,马若绫拍了拍胸口道:“刚刚多亏了翠儿你及时提醒,不然真着了这罗浩的道了,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翠儿道:“小姐,这次罗浩试探我们是不是他已经确定你参加府试的事了,上次险些被他发现,这次又

被他听到了你的谈话,这要是他发难该如何是好啊?”马若绫叹了口气道:“这次的祸事是我一人闯下的,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一人承担。”

翠儿连忙道:“小姐翠儿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是什么罪,我都陪着你。”马若绫心中那是十分感动,随后道:“你也别说这些丧气话,这罗浩试探我们说明他还不确定,至少他在没确定前不会向我们发难。”翠儿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就这样放榜前的几天林默和马若绫都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这事实在是太大了,林默现在也是悔的肠子都清了。

到了四月十五放榜的这一天,府学门前挤满了看榜的学子,林默没来,因为他要加急写稿子,将剩下的部分写出来,这西游记也有八十万字,林默还要结合这个时代背景给改动一番,至于西厢记,虽然不足十万字,但也是个浩大的工程,林默一天最多也就写一万多字,这自然是要加紧写,毕竟这书坊建好后,已经开始大批量印书了,自己这稿子虽然不及但得提前备好,若是没有存稿,书坊可能会被催更的人给骂死。

府学门前,早已经是人潮涌动,都是一群前来看榜的考生,这时府学张诚从府学走出来发表了一番演讲,大意就是马上放榜了,考上的不要骄傲,没考上的继续努力,这样一堆废话,然后就开始放榜了。

随着衙役将榜贴好,考生们一拥而上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人群中一会儿传来一阵兴奋的尖叫“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一会儿又传来几声叹了,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何仁本来身体就胖,这人群又十分拥挤,行动极其不便,这一时半会只能在最后,压根看不到榜单上的名字。

何仁一急从兜里取出几十两银子望天上一撒,喊道:“快看啊,好多银子。”众人一听纷纷回头,看到地上白花花的银子立刻蜂拥而上捡银子,何仁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挤上前去,查看这榜单。

何仁的目光快速从这榜上略过,直接搜寻自己林默还有洛宁的名字。

这一看吓了何仁一跳,这案首赫然写着林默的名字,何仁暗道:“这传言不会真的是针对林默吧?”而他又发现自己与洛宁的名字也出现在榜上,洛宁第六,他万万没想到马若绫一个女子尽然得了第六,而自己第二十二,虽然不高不过这也让他有些兴奋。

看着这榜单,何仁那是愣了许久,回神后赶忙拿出准备好的纸笔,抄下这榜单,然后转身拔腿就往回跑。

等何仁到了家中这林默还在这房中写着书,一见何仁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何仁没好气的道:“你倒是安稳,你就一点不在乎这放榜的事?”林默道:“都考完了,问心无愧即可,考上考不上道无所谓。”

何仁一听鄙夷的看了林默一眼,然后拿

出榜单递给林默道:“你要是没考上这云州府试那就是一人未录了。”林默一听立刻明白过来,道:“这案首是我?”

随后拿起这榜单看了起来,何仁指着这头名道:“那还能有假,这案首上写着林默二字,下边还备注谯南,这谯南参加府试的除了你这个林默,应该不会有第二人了吧。”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看了下去,想看看还有哪些人。

林默看完了后道:“哈哈,何仁你尽然考了第五,也是不错了,得恭喜你了。”何仁则有些无奈的道:“你是案首,你恭喜我感觉实在嘲讽我吧。”

林默一听哑然失笑,继续道:“小亨没有考上啊?不过说啦也是他毕竟年纪尚小,以他的勤学苦练,下次应该能考上,咦,卢管也考上了?这得好好恭喜他一番才是。”

何仁见林默依旧满不在乎地样子有些焦急了,道:“你就也不慌?这忘了那传言?现在看来这传言就是在针对你的,到时恐怕会有人发难啊。”

林默道:“这我自然清楚,到时会有人四处造谣说我是通过关系才得了案首,到时会把孟提学也牵扯到,这是有人再做局,矛头指向我,但更有可能是利用我抹黑孟提学,对孟提学不利。”何仁一听心中一凛道:“你既然看的这么清楚,这到底是该如何解决?”

林默笑道:“还能怎么办,就是你说的方法,找个机当面扇那些人的耳光,告诉他们这案首就是我林默的,不服憋着。”看着林默撒发出的自信,何仁点了点头,随后道:“我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随后指着这榜单上的洛宁道:“你不会没看到她吧?”林默叹了口气道:“自然看到了。”

林默心里现在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这马若绫的才学果真是不同凡响,这一个女子竟然得了第六,当然担忧更甚,这次马若绫如此出风头,而且被罗浩怀疑了,恐怕再想掩饰就更加困难了。

何仁担忧的道:“这次她考了秀才,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搪塞过去了,而且这府尹定会设宴款待这些新进秀才,到时这洛宁必然得到场,不然被人以为傲慢是小,若被有心人利用揭露了她的身份,到时不仅是她包括你也得受到牵连,谁让你县试是跟她具结的。”

林默听了叹了口气,他知道何人担心那个罗浩到时候会出来挑事,就不好收场了,随后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必要太担心了,到时会有办法的。”

另一端孟文昭和杜少甫在府中聊起这次府试,孟文昭道:“这次府试,虽然有的名次没法保住,但好在这前十算是相当公平的,特别是林默这个案首也算是保住了。”说完孟文昭有些自得,毕竟这案首是自己出面这才争了下来。

杜少甫笑道:“哈哈,到时你可得让吴兄请你好好吃顿酒,帮他徒弟保下了这案首,那可是天大的人情。”

第二百一十二章 流言四起

孟文昭笑道:“这酒自然是要喝的,但谈不上恩情,这以林默的才学,这案首本就是他的,若是因为别的让人的原因让他失了这案首,这倒是我这个提学的失职了。”

杜少甫听了笑了笑随后正色道:“这最近有些传言说这案首是走了后门才得到了,这恐怕是针对林默的,而且还可能会迁怒于你,到时孟兄恐怕也不好脱身啊。”

孟文昭一听皱了皱眉头,他也没在意这些传言,随后笑道:“这又何妨,林默这才学本就该得这案首,谁要是不服可以与林默文斗一番,以林默的才华定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孟文昭一下子就把皮球踢给了林默,让林默自己去应对,着实让杜少甫有些哭笑不得。

杜少甫笑道:“这几日后,我会在这悦来居设宴款待这些新进秀才,到时林默也来,在这宴会上让林默把这些乱说话的人给教训一番,这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孟文昭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府尹大人费心了。”随后杜少甫又谈起林默来:“这林默的才学今后这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能助他成才也算是我们的一件功劳了,不过也要好好磨练一番。”

孟文昭自然也是十分赞同道:“这有的障碍我们替他扫清,有的就得靠他自己了,这吴兄对他也是期望很大,他也不似那些富家公子般轻浮妄为,是个可造之才,这次案首算是对他的一种磨练了。”

孟文昭和杜少甫二人将林默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当然这些事林默并不知晓,不然纵使嘴上笑嘻嘻,但心中必然是妈卖批的。

府学前,看榜的人群已经各自散去,但又一个人一直站在榜前并没移动过,他嘴里叨念着:“洛宁,谯南,谯南,洛宁。”

这人正是罗浩,这榜单他自然已经看完了,这案首被林默得了他心中那是自然十分不快,但随后便搜寻起自己的目标,这榜单上共有不到五十人,有一半是云州城的,剩下的则是九县的,这谯南的也就是五六人罢了,这其中出了林默还有那个叫卢管的,这人他有所耳闻,而是个公子哥,剩下的就只有那个洛宁比较奇特,凭借自己的直觉,罗浩觉得这洛宁就是自己想找的人。

罗浩知道这府尹大人必定会宴请这些秀才,而这洛宁也应该出现,若是不出现自己的猜想也基本上得到印证了。想到这罗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淫糜的笑容。

随后罗浩便转身立刻府学会罗府去了,而这一切被远处前来看榜的翠儿注意到了,她知道这罗浩没按好心,于是立刻赶回去向马若绫汇报这件事。

马若绫听了翠儿的诉说陷入了沉思,翠儿急道:“小姐,你得了第六,这罗浩肯定是从这榜单上发现了问题,一定在想什么坏点子要针对你。”

马若绫思考片刻道:“这几日府尹大人一定会设宴款待新进的秀才们,到时我若是不去,也没什么,但是这罗浩要是借题发挥,要

查验一番,我肯定会露馅,到那时就不好脱身了。”翠儿一听自然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急道:“小姐,那这是该怎么办啊?”马若绫思考片刻道:“这事还得问问林默,若是他能帮着我们遮掩一番,或许这次就过去了。”翠儿一听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便出了马府,直奔林默这儿。

林默见到马若绫过来了也不吃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过来,林默道:“怎么?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后悔?”

马若绫脸上一红她知道林默已经知道了她的来的目的,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罗浩对自己的怀疑和试探说了一遍,随后道:“这事怎么办?罗浩现在已经在怀疑自己了,府尹大人这几日应该会设宴,到时我该如何办?我是去还是不去?”

林默看着马若绫无奈的道:“这不是应该是一定,这请柬都已经送来了,五天后悦来居,宴请新进秀才,送请柬的人与你前后脚。”说着拿出一张红色的折子,上面写着请柬儿子。

马若绫一看心里更是有些慌乱,林默则将她心中还存在的一点侥幸给扑灭了,“这送请柬的人特意嘱咐了一句让把你也叫上,因为县试你我具结,你是我表弟,孟提学提议嘱咐把你及叫上,想和你交流一番。”马若绫那是脸色骤变,这都说道这份上的自己不去,不仅是自傲那就是目中无人了,而且还会让林默的名声受到损害。

林默倒是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到时这时候马若绫要是不去,罗浩一定会确定自己怀疑,到时马若绫不知会被罗浩如何威胁。看着马若绫有些惊慌的表情,林默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道:“宴席你一定得去,这样才能消除这罗浩的顾虑。”

马若绫一听立刻道:“可是我已经被罗浩怀疑了,就算我男扮女装,他应该还是会认出我来。”林默笑道:“这个到时我帮你改造一番,保证没人能认得出来。”见林默自信满满的样子马若绫心里也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马若绫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这罗浩到时恐怕会守着我的院子,不让我出去,上次我险些露馅了,要不是翠儿机智,用月事”说到这,马若绫脸上一红,毕竟这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林默则已经猜出来了大概,然后用手指算了算,然后道:“正好,那几天你又该来亲戚了,这次还用这招,不过我重新计划一番保证你不会露馅。”马若绫一听虽然不知道林默所说的亲戚是什么,但是这大概意思她也能猜出来,这让她脸上满是红晕。

随后林默思考一会,这次不仅要把这罗浩的怀疑给消除,还要把他想办法安排了,或者让马若绫有个理由搬出马府,形势所逼,只能兵行险招。林默仔细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马若绫听了脸上那是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邱府,邱济安在书房会见了一个来客,正是府学的张诚,张诚道:“邱员外,这既然已经发榜了,案首已经是林默了,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

邱家安点了点头道:“嗯,我已经四处散布这案首来路不正,有舞弊之嫌,你也趁机跟那些考生透露一下,这样,让云州的考生对林默心生怀疑,到时再祸水东引,那这计划也就成了。”

张诚听了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的道:“邱员外,这次这事是不是有些冒险了?大人知不知道这计划?”邱济安看了一眼张诚道:“这事你就不要多问了,只管做就是了,若是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诚只得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林默才学却是了得,若是这宴席上他发挥极好,才学被众人承认,这恐怕会化解这次我们设下的圈套。”

邱济安笑道:“这你放心吧,府学的几位夫子也会去参见宴席,到时一定会好好招待林默,就算是他府试案首也只是小小的秀才,那些夫子至少都是举人,秀才怎么能跟举人想比,到时只要压他一头,不管如何,这传言也就坐实了,到时他就不好收场了。”

张诚听了府学的先生回去,他自然知道那些先生都是举人,对付寻常秀才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林默却非同一般,一不小心那些先生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但邱济安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反对,而且这事若是大人吩咐的,自己听命就是,其余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再去计较。想到这,张诚点了点头随后便告辞。

邱济安则有些得意道:“林默,这案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倒要看看这次你怎么拆招,我这就算打不倒你,也要把你的文名给污了,还要把孟文昭给恶心一顿。”

就这样接下来几天云州城那是流言四起,说府试案首林默这案首来的不正,是走了后门才得到了,又因为林默也有这一个商贾的身份,文人本就自视清高,藐视一切,这林默得了案首自然很多人不服气,又因为林默是商贾,这更加让文人不满,他们发自内心的鄙视商贾,因为更加不待见林默。

其实很多人觉得林默是商贾这严格意义上是不成立的,士农工商,林默爹娘就是农,林默自然也是农,爹娘死后林默就是一家之主,他但这划分要等到林默弱冠以后成家之后,那时林默若依旧做这经营之事,那他才是变成了商,现在不管林默的生意做的再大,他依旧只是农,因此他不用跟何仁一样向官府提交费用,以换取考试的资格。

其实这个时代对这士农工商划分并不算那么严格,但是因为科考,入仕途,所以就相对很严格了,其他时候也不会对这什么成分该做什么划分的那么细致严格,普通百姓也不会管那么多,没有那么多的阶级观念,而这次很多人不仅将矛头指向林默,还连带着指向了林默背后的人,那就是提学孟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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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钻狗洞

很多人自然知道林默与孟文昭的关系不错,孟文昭也是这次府试的主考,所以林默很有可能通过孟文昭的关系得了这案首,对此孟文昭和林默自然是十分冤枉,但孟文昭却不好出面说明,不然一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是自己心虚了。林默和孟文昭都在等着这那场宴席,要用这宴席狠狠打这些传谣人的脸。

就这样这几天,不管这外面如何谩骂诋毁林默,林默都不回应,甚至有的人迁怒到自己的铺子,导致这生意大减,林默都不在乎,现在林默不能出面回应不然很容易就着了他人的道了。

马若绫这些天则是有些惴惴不安,自己总感觉这段时间罗浩有意无意的观察监视自己,自己与翠儿出门后他也会跟着自己,这让她不胜其烦。

转眼间就到了这宴席的前一日,这天马若绫的丫鬟翠儿因为家中来信说家里出了事,要回去一趟,马若绫就让张贤叫了辆马车将翠儿送走。

罗浩到不在意翠儿的事,只是死死盯着马若绫,明日就是府尹设的宴席,这洛宁到底会不会出现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马若绫自己必须看好了,不能让他离开罗府,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日宴席便会揭晓一切。

送走翠儿后,马若绫突然不舒服,罗夫人知道后便明白过来,自语道:“嗯,这算算日子也该是这几天。”因为翠儿走了,罗夫人就安排了另外的丫鬟照顾马若绫,并嘱咐所有人不准靠近院子,罗浩这次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倒是不在意,只要马若绫不出这院子就好,为此他还专门找了两个下人看着院子,让他们盯着马若绫,若是出了院一定要跟着。

马若绫由于不舒服,也不愿意让丫鬟进屋,便让人在自己床外放了一个屏风,让丫鬟将饭菜还有什么熬制的糖水,枣粥放在屏风外的桌上,然后出去,自己一人在屋中即可。

到了后半夜,府上的人都睡下了,连看守院子的两个下人也打起盹来,马若绫来到院子里,这院子的高墙的另一边就是府外,在这墙的一个隐蔽角落,马若绫用力推开一个花盆,一个不大的洞口出现在马若绫面前,明眼人一看就是道这时一个狗洞,这洞存在已久,但没多少人知道,罗浩每日就是吃喝玩乐更不会在意这个狗洞。

马若绫也是在无意间发现的,当然她自然不会从这里面钻出去,平时也是从一个偏门走,但现在这院子门口有人把守自己肯定没法从偏门出去了,这狗洞就成了唯一的出路。这洞口不大,一般成年的男子肯定是不能通过的,但是想马若绫这样的小女子还是可以勉强过去的。

就在马若绫愣神之际,一个男子的头突然从狗洞中探出,马若绫背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随后赶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在月光的映照下,马若绫这才看清这人是林默,林默抬起头一看是马若绫立刻小声道:“你准备好了?我在外面接

应你,你等会,我准备一下。”说着就又将头缩了回去,墙外是何仁此时已是满脸通红看着林默的头缩了回来,何仁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林默赶紧起身用手把他的嘴巴捂上,免得他把罗家的人惊醒。

一旁的翠儿赶紧小声道:“何公子你不要笑了,免得把他们惊醒了。”

何仁点了点头,林默这才松开了捂住他的手,翠儿则赶紧趴下从洞中往里钻,由于她身板小很快就从这洞中钻进了院,压根没注意到林默的话。马若绫见翠儿进来了心中也是松了口气道:“你今天回来没人注意到吧?”

翠儿点了点头道:“我到了城外十里,何公子就在那等我了,我换了他的车回来的,没人注意到。”马若绫听了松了口气,翠儿赶紧道:“小姐,你赶紧出去吧,这儿有我在,没事的。”

马若绫听了看了看这洞还是有些举棋不定,她知道这是唯一能出去的办法,但是自己一个大家闺秀钻狗洞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林默赶紧道:“若绫你快些,别犹豫,就当这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坎,钻过去了就没事了。”

一旁的何仁也是强忍着笑意,劝道:“对啊,若绫姑娘,你眼一闭一睁就过来了,快点,别把人惊醒了。”这时马若绫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也不敢再耽搁,一咬牙一闭眼直接从洞中钻了出来,然后翠儿将花盆移到洞前堵住了洞口,然后赶紧回到屋里。

这时那两个守着院子的下人进来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出去了,屋里的翠儿松了一口气,然后穿上了马若绫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马若绫出来后,与林默何仁赶紧坐上马车回何府。马车上何仁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林默赶紧制止道:“你别笑,这样弄得若绫多尴尬。”然而林默那因为憋笑而扭曲的脸已经出卖了他。

马若绫看着这两人,没好气的道:“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看着马若绫“恶狠狠”的眼神,林默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看着这两人如此这般,马若绫那是又羞又气,但最后也无可奈何,这两人现在是冒着生命危险帮着自己,自己让他们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这样一夜无话,第二天,悦来居歇业了不再接受客人,而是专门为这晚上的宴席做准备,这宴席每年最多也就在这么一两次,悦来居自然是十分重视。其他被邀请的学子自然也在为这晚上的宴席做着准备。

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在客栈聚集着,然后讨论起这最近传开的那个府试案首是舞弊才得的案首的事情,这舞弊是读书人最痛恨的事情之一,毕竟有的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却败给了一个走后门靠关系的人,这放谁身上都不舒服。

这些学子对这案首林默了解也不多,但林默在这云州也算是有些名气,一是他参加这孟府的寿宴,大出风头

,二是他的食为天永和记十分有名,当然知道这些是他产业的也并不多,三就是他因为这私盐一案,搬倒了这云州的富商万全这着实让一些人不得不认识他。

书生们对林默虽然知道的不多但,知道他与孟文昭关系匪浅就够了,因为孟文昭是提学也是主考官,这特殊的身份让人不得不脑补出林默与孟文昭之间狼狈为奸,靠舞弊得了这案首。当然这大家都没有真凭实据,也就是空口一说。

但有心人早就知道如何利用这样的时机了,当大家在议论纷纷时,一个衣着白袍的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很自来熟的道:“诸位仁兄,你们也是讨论这最近疯传的案首林默靠舞弊才得了这案首的事情?”众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人一听立刻面带微笑,随后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些内幕。”

那些书生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让这白袍书生赶紧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白袍书生道:“这事我是听一个在衙门当差的亲戚说的。”然后低声道:“这林默本不是案首,但被这提学大人力推,这才成了案首。”说完给了众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书生们一听立刻群情激奋,嘴里说着要在这宴席上让那林默知道这案首能者居之,不是靠走后门就能安稳的得到的。白袍书生看着这几人的义愤填膺的样子,那是十分满意。

一旁偷听的何仁看着林默道:“你就不说两句?”林默耸耸肩道:“现在说了又有什么用?只会被他们取笑罢了。”

何仁则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些书生怎么这么傻,被人当枪使了还自以为是在为民请命一样。”

林默耸耸肩道:“没办法,这书生一直都是这样,学问广博,才智过人,但又不谙世事,这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我都觉得他们有些可爱。”何仁听林默夸书生可爱,那是有些好笑,但自己又不能笑出来。

随后林默道:“你找人跟着那白袍书生看看他最后回哪去了,记得多找几人,轮流跟踪,不要露出马脚了。”何仁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没过多久何仁回来了道:“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就放心吧。”

那白袍书生见这边的书生已经被自己鼓动好了,于是便悄悄离开了,而何仁安排的下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林默也不再理会这事,而是买了写自己需要的东西回了何府。

马若绫在何府焦急的等着林默两人回来,林默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将东西全都倒在桌上,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马若绫那是十分疑惑,林默笑道:“靠着这些东西,我就能帮着你做出些改变,这样应该就能骗的过那罗浩的双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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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化妆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一十四章化妆马若绫虽然有些忧虑,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让林默打扮起自己来。林默先是将锅底灰捣碎,然后再马若绫脸颊图上些,让马若绫看的黑些,再将芝麻和黄豆捏碎,然后混合上鱼鳔胶,最后用筷子点在马若绫脸上,让马若绫脸上像是出了疹子一样。

何仁在一旁有些不解,问道:“林默,你这外貌虽然有些变化,但还是能认得出事若绫姑娘,这罗浩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林默笑道:“这罗浩上次既然已经察觉了若绫参加府试,说明他当时是见到若绫,只是看的不真切,若是装扮的与之前女扮男装的若绫完全不一样那反倒是让罗浩起疑,只有这样似像非像,这样罗浩才会觉得自己只是建了个相似的人,是自己看错了。再则,若绫当时府试也被很多人看到了,若是不让若绫去,找个人代替若绫去,那更容易被人察觉。”何仁和马若绫听了点了点头,何仁道:“那这样罗浩就不会怀疑了?”

林默摇头道:“自然还是会,所以我接下来做的才是重点。”随后林默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一块小石头,让马若绫含在嘴里,马若绫自然只能照做了,林默笑道:“你说两句。”马若绫开口道:“朱狗油和呦处?”

马若绫如同口吃不清般说了一句话,何仁勉强听出马若绫的意思是:“这个有何用处?”何仁一听那也是笑出声了:“林默你果然机智,这样一来,若绫的声音就变了,而且还口齿不清。”马若绫听了也明白了林默的用意。

这时何仁看了看马若绫随后道:“可以还有一个天大的破绽,这不知道如何解决了?”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马若绫的胸前,马若绫虽然只是十六七岁,但这身体发育的比许多女生要好的多了,这般风光自然是藏不住的。

林默自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马若绫的凸出之处。马若绫一看,立刻满脸通红,嗔道:“屋莱。”这当然是骂两人无赖了。

林默立刻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清高的道:“这我自然也想到了,也做了万全的准备。”随后从包裹中取出一片铁片,很像是一块甲胄。

林默笑道:“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铁匠那得来的一块铠甲的部件,若绫你把这甲系在胸前,就能挡住,当然你再拿根布条裹一下自然是更好了。”

这铠甲是命令禁止民间打造的,私造甲胄那等同谋反,那一旦查出来就是杀头的大罪,林默这是让铁匠只打了胸前的那一块,花了大价钱,这才有人同意帮着打造。

马若绫听了林默的话脸立刻红了,拿着那甲和准备好的白绸便回到屋中。

何仁看了看林默道:“兄弟这次你可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和身价性命陪着马家小姐玩啊,要是稍有闪失你就毁了。”林默

自然知道何人的担忧,但这是也有自己的过失自己自然是得圆回来,算是弥补对马家的亏欠了。

林默道:“这事我也知道,但不能放任她遇到危险,这样我做不出来,不过这次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何仁笑道:“哈哈,既然咱们是朋友就该肝胆相照,再说这马家小姐如此娇俏可人,我怎么视若无睹,到时要是她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这自然更好了。”何仁刚开始说的还很慷慨激昂,但越说越离谱,到最后林默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一脚了。

二人正在这闲聊时,马若绫换好了衣服,将甲片也系好了,从屋中走了出来。何仁和林默立刻将目光锁定在马若绫的胸口,此时马若绫的胸口那是“平平无奇”,跟一个普通男子没什么两样。

何仁不由称赞道:“林默你这主意果真管用,这一下子就将马姑娘变成了马公子了。”马若绫听了脸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她吐出石子问道:“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又拿出连个木头片道:你把这两块木头放到鞋底这样可以增加你的身高算是一个增高鞋垫了。”

“增高鞋垫?”

何仁和马若疑惑地看着林默,林默无奈地自己在他们面前演示了一遍这增高鞋垫的用法,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马若绫立刻拿着木片装在鞋底,穿上后,增高了大概一寸多,这样就从身高上让洛宁与马若绫产生了差别。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她与之前确实差别很大,林默问何仁,道:“你要是怀疑一个人女扮男装,最直接分辨的方法是什么?”何仁想也不想道:“这不简单,直接上手啊。”说完一愣看了看林默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当着众人的面上手,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怀疑若绫的身份了?”马若绫一听脸色一白,显然被林默的话给吓到了。

林默道:“你放心,你现在身上有甲片,是摸不出来什么不妥之处的。”马若绫则是咬着牙看着林默,眼中有愤怒,有羞涩,何仁则打趣道:“林默我现在都怀疑你是居心不良,别有用的,你是不是设套要占若绫姑娘的便宜啊?”

马若绫那是眼中冒火的看着林默,林默赶紧解释道:“天地良心啊,我可真没这个打算。我只是想让罗浩和其他人相信洛宁是个男的,再说我又没说我去那个,是找个女子来演场戏。”说着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何仁看着林默,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林默则直接对马若绫道:“到时你就配合我就行了,这次罗浩让人守在院前,那他必然会到酒楼查验一番,到时我们在他面前做一场戏,这样就能消除他的怀疑,然后你再趁机回到院中,与翠儿替换

,这样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马若绫只得点了点头,随后林默拿出一身衣物道:“那罗浩流连于烟花柳巷自然对这气味十分敏感,你身上的气味他自然也能闻出来,你洗个澡,把身上的胭脂味洗干净,然后穿上我这身衣服,我这衣服上用草药泡了一下,带着药味,这样应该能挡住你的身上气息。”何仁看着林默,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捉摸的意味。

林默当然不会管这些,毕竟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证万无一失,要是稍有差池,这造成的结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马若绫目光复杂,看着林默,最后还是拿着林默给的衣服然后出去准备了。

马府,翠儿此时穿着马若绫的衣服,躺在床上,新来的丫鬟推门进来道:“表小姐,你这身体如何了?这碗红枣粥是厨子刚熬好的,夫人让我端给你。”

此时翠儿与这丫鬟隔着一道屏风,丫鬟能看到“马若绫”的身影,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却不知道。“,马若绫”用一种“虚弱”的嗓音道:“我没什么,你放在桌上吧,等会我自己去喝。”

丫鬟也没怀疑,毕竟她与马若绫不并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在意这声音上的变化。等丫鬟放下粥,出了院子正巧遇到罗浩,罗浩问道:“表小姐怎么样?”丫鬟也不迟疑直接道:“表小姐一直在床上休息,出了身子虚弱了点,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罗浩一听便让丫鬟退下了,随后问两个守着院子的下人:“从昨天表小姐进去到现在,表小姐出来过吗?有什么异常?”

下人连忙道:“回少爷,我两一直在这守着,表小姐一步都没踏出过这院门。”罗浩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这院中的高墙,这才安心,随后嘱咐两个下人,今天若是表小姐出去,不管到哪都要跟着。

罗浩思考道:“这晚上就是宴席,到时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洛宁到底会不会来,若是不来,那”想到这,罗浩不由的看向院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傍晚时分,这次府试考中的秀才们三三两两的来到这酒楼,然后议论纷纷,有的是在相互寒暄,但更多的是在讨论这次府试中案首是舞弊得来的传言,对于这个传言了解林默的自然不信,但大多数人则是十分相信这个传言,毕竟这传言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有心之人的作证,让很多人那是深信不疑,势要在这宴席上弄个明白。

这次宴席上不仅有府尹和提学,还有府院的教谕,司业和诸位夫子,以及一些应邀的名宿和往届秀才,这其中自然包括“被邀请”的罗浩。

这次来参加这府试罗浩也是凭借一些关系这才进来了,他今日有两个目的,一是验证心中猜想,二是借助这宴席让林默在众人面前丢

人现眼,他知道最近关于林默的传言,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羞辱林默的机会。

没过多久何仁林默以及“洛宁”便也到了悦来居,马若绫此时那是心中惊慌不已,她知道今日若是安稳渡过倒也就罢了,若是稍有不慎,三人必然会跌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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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卑不亢

三人一进门,便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所有目光,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林默身上,当然也有少数在何仁和马若绫身上扫来扫去,罗浩自然是其中之一。

罗浩看到林默出现后先是紧紧盯着林默,随后当看到林默身边的洛宁后那是瞳孔一缩,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人与马若绫长得太像了,虽然脸上黑了些,又有些疹子,但五官与马若绫相差无几。

随后罗浩直接上前,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问道:“你是怎么来的?你不应该在家里吗?”洛宁虽然心中有些惊慌,但还是镇定的用模糊的带着口吃的问道:“人,人熊,米失水?”(仁兄,你是谁)

罗浩一听愣住了,他没想到从这个人口中发出的声音回事这样,林默赶紧道:“罗浩,这是我表弟,他在问你是谁。”罗浩瞪了一眼林默道:“哼,你表弟?”

马若绫赶紧道:“仔瞎路林,兼顾人熊。”(在下洛宁,见过仁兄)何仁一旁翻译道:“他说他叫洛宁,你是不是该还个礼?”

罗浩一听,这简直是在拿自己当睁眼瞎,刚要揭露这假扮之事,突然一些书生围了上来,语气不善的问道:“这位仁兄就是府试案首林默,林兄?”

林默赶紧道:“正是在下,诸位同窗有礼了。”说着拱了拱手,虽然众人十分鄙夷林默但也不得不向林默拱手,这礼节上是不能输的。

一个领头的书生道:“听闻林兄才华横溢,这案首未考试之前便已扬言是你囊中之物,不知林兄可曾说过?”

林默一听赶紧道:“仁兄说笑了,林默就算是有些才华,也不敢如此笃定,这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诸位还是莫要轻信。”林默话虽如此但,语气却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些强势。

又一个书生道:“听说你与提学大人私交甚好,不知可有此事?”

林默笑道:“我与提学是有些来往,但也只见过几面罢了,怎么能说是私交甚好?要说与提学熟识,这在场诸位可有不少与提学见了的次数远多于我,这论私交诸位与提学也不差。”林默语气中仍旧带这些自傲。

众人听了林默的话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些云州本地的名门望族,与孟文昭是见过很多面,逢年过节还去登门送礼,若是真论起这关系,还真比林默还熟识。其实大部分学子还是相信孟文昭的人品的,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舞弊之事,但是架不住他人的鼓动,这才随大流,来质询林默。

林默知道这次自己不能服软,不然到时又会被人宣传成心虚,自己这次要以一种高傲的表现让人以为自己是那种恃才傲物之人,这样一方面可以减少这些书生对自己的怀疑,毕竟一个恃才傲物的人不会做出那样下三滥的事情,另一方面将大部分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才能让马若绫安稳度过,至于如何让罗浩消除疑虑,这事他自有安排。

罗浩此时一直盯着“洛宁”看,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些蛛

丝马迹,但马若绫表现的非常好,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漏洞来。罗浩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随后他吩咐下人回府中一探究竟,看看马若绫是不是还在府中。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哈哈,诸位学子这时在探讨何事?怎么都围在林默身边?”

众人看去,杜少甫与孟文昭已经来到了门前,后面跟着几位府学的夫子还有张诚等人。众人立刻分列两边,向众人行礼:“见过府尹大人,见过提学大人。”

“哈哈,不必拘礼,这次宴席意在舞文弄墨,以文会友,不必在意我们这几人。”

众人立刻拱手谢过杜少甫等人。随后众人坐定,杜少甫见林默身边的新面孔有些眼熟,便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怎么似曾相识?”

马若绫心中一惊随后起身道:“仔瞎路林,兼顾大仁。”(在下洛宁,见过大人)那口吃不清,面红耳赤的表现让众人有些忍俊不禁,林默赶紧道:“这人是我表弟,洛宁,因为天生有口疾,因此说话口齿不清,最近又染上了疹子,脸上有些疹子,让诸位见笑了。”

杜少甫听了点了点头,其余众人一听是洛宁那是有些诧异,这榜上第六尽然是林默的表弟,而且还是一个口吃之人,那眼中则露出了嫉妒和鄙夷的目光。

杜少甫倒是没管这些,直接道:“这次府试,诸位学子登榜,这是诸位的幸事也是我云州府的幸事,我作为云州府的府尹在此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而祝诸位今后科考顺利,早日登科,上报圣恩下安黎庶,以展自己之宏图抱负。”

众人起身向杜少甫行礼道:“谢府尹大人教诲,我等必当铭记于心。”孟文昭道:“诸位学子,现在这佳肴还未出锅,趁此良机,不如以文会友,切磋学习一番,诸位意下如何?”

众学子连忙称是,这时一旁的张诚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这个教谕就抛砖引玉,出一对联,请诸位对仗,诸位再各自出联与同窗交流。”随后沉思片刻道:“白云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随后笑道:“这联也是偶然所得,若是这联不妥,还请诸位指证。”

这联是音韵联,联中字读音相近,甚是巧妙,众书生那是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张诚道:“这学问之事无前后,才高者为尊,诸位不必因为身份之别畏首畏尾。”

这时罗浩小声道:“这联恐怕只有林案首对的上来了。”虽然是“小声嘀咕”但众人都能听得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林默,林默则从容淡定的起身道:“这联确实是十分巧妙,不过在下倒是想出了一个下联,还请诸位指点一二。”随后高声道:“青丝路,路边鹭,露打鹭飞路未飞。不知这联对得是否工整?”众人思考片刻这林默所对确实是十分工整,就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张诚看了看林默道:“这林案首果真才学非常,非一般人所不能及,这联我也是想了好久却没想出下联,这林案首却片刻即可对出下联,让

人好生佩服。”众人一听张诚对林默称赞有加,有的人是十分认同,有的则是更加愤愤不平,特别是一旁的罗浩以及一些自命不凡觉得案首应该是他们的书生。

这时跟着张诚一起来的几个夫子看了看张诚,随后,那朱夫子开口道:“我这也有一联还请诸位赐教。”说着看了看书生中的一个书生,就是找林默麻烦的一个书生,这书生便是朱恒,朱恒立刻明白过来,这对联他已经知道下联,只要朱夫子说出来他就立刻对出下联,这样也好显示一番。

林默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思考片刻似乎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朱夫子道:“鸟入风中,衔去虫而作凤。”

众人一听开始思索,那朱恒一见这情景赶紧要起身就要起身回答,这时,林默高声道:“马来芦畔,吃尽草以为驴。”

朱恒的身子僵住了,扭头看向林默,林默则并不在乎这朱恒眼中透露出的愤恨的目光,开口道:“这联不知对的是否工整?若是诸位也有下联不妨说出一起探讨一番。”

朱恒此时如吞了只苍蝇般,最终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坐了下来,朱夫子当然也同样是一脸不甘,这次自己准备了许久,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侄子朱恒能在人前出风头,把这林默的风头压下,但结果却是帮林默创造了一个露脸的机会。

朱夫子看了看一旁的侯夫子,这次已经说好了一切对付林默,这也会是张诚的嘱托,自然都要出力,自己这没成,那就看这侯夫子了。

只见侯夫子看了看人群中的一人,那人正是他外甥赵赫,赵赫点头,起身道:“林兄,我这有一联,还请林兄不吝赐教。”随后微微一笑道:“处处飞花飞处处。”听完众人愣了一下,这联看似简单,实则是一个倒顺联,即从前或者从后读都一样,都是“处处飞花飞处处”。

林默微微一笑道:“这联确实颇为巧妙。”赵赫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林默语气一转道:“不过在下这恰好有一下联,不知是否合适。”

随后道:“我这下联是潺潺碧水碧潺潺。”赵赫一听脸上一僵,没想到林默这么快就能对上了,赵赫拱了拱手算是拜服林默。随

后众多学子纷纷向林默发难,但林默却从容应对,林默的才华与从容之色让马若绫有些高山仰止之感,何仁则一点也不担心林默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这样的场景二人早已预料到,林默今日来这就是为了打众人脸来的。

一旁的马若绫一直奇怪林默为何到这变得如此激进,等这会才反应过来,林默这是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这样就没人在意自己了,罗浩也被林默吸引力,目光也未停留在自己身上,马若绫心中不由得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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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连三首

见众人用对联一时半会拿不下林默,张诚几人有些焦急,这时一直在上座看戏的杜少甫和孟文昭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杜少甫道:“哈哈,诸位与林默这出对,答对,一气呵成,让本官大开眼界,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是诸位出对林默答对,不如这最后一对让林默出一对如何?”

众人一听有些尴尬,这明显是在说自己这群人都在针对林默,这着实让人有些尴尬。林默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一对,请诸位夫子,同窗赐教一番。”

一旁的马若绫和何仁那是立刻来了精神,都在期盼着林默能出一个绝对,让这些家伙闭嘴。

林默也没让二人失望,上来就是一副绝对:“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林默说完众人都愣住了,这说好的对联,怎么林默念了首诗,一旁的何仁也是不解其意,罗浩则没忍住,这林默终于还是出抽丑了,罗浩直接道:“林默,你这明明是首诗,怎么还当做对联了?”

林默看了看罗浩,没有回话,这时孟文昭反应过来道:“这果真是绝对,每句都设计的十分巧妙,前三字皆有关联,日月明,山风岚,石皮破,古木枯。而这个上联又是首五言诗,当真是巧夺天工。”经过孟文昭的提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对这联交口称赞,罗浩则是尴尬不已,这次林默没丢脸,自己的脸面却丢尽了,这都是林默的错,想到这罗浩对林默那是更加痛恨。

林默倒是不在意罗浩的想法,只是笑着看向众人道:“这联亦是偶然所得,还请诸位赐教。”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无人敢上前应答,孟文昭也沉思良久,这林默出的上联中含着多种意象,且为一首五言诗,且这联饱含着一种乐观豁达,坚忍不拔的气势,是一首言志诗,这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如何对。

张教谕看着众人眉头紧锁,知道这联是对不出来了,但这岂不是说这在场众人都不如林默这是在让林默出风头。张诚笑道:“既然这联诸位都对不上来,这还得请林案首来替诸位解答一番。”

罗浩一听立刻附和道:“教谕说的是,这既然诸位同窗还有几位夫子都没法接这联,还得让林默来解答一番。”而一旁的朱恒也跟着附和,林默皱了皱眉头,这对联哪有自问自答的道理,看着这几人联合起来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出丑,林默那心中自然也窝着火,自己今日必然不能让这几人得逞。

林默微微一笑道:“既然诸位夫子和同窗都答不上来,那我就替诸位补上这下联,诸位要是认为有不妥之处可以指点指点。”林默笑着看着众人,随后缓缓开口道“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黄鹤,士心志未已。”

林默说完,看了看张诚和朱夫子等人笑道:“不知我这自问自对,对的是否合适?”张诚几人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道:“这对的果真是天衣无缝,让我等好生佩服。”

几人不情愿的夸赞了一番,林默则只是笑笑并未再多言,一旁的马若绫看着林默眼中有些崇敬,这下联中“可人何,千里重,永言,士心志。”与上联有异曲同工之妙,且对仗工整,意境相同,确实是无可挑剔,孟文昭和杜少甫则是十分满意的看着林默,对他愈发喜爱。

二人看着这坐着的几人并未多言,这次是自己为林默搭台子,到底这该如何做就看林默自己如何处理了,自己静观其变即可。孟文昭笑道:“既然这最后一联已经对出,那今日这对联便到此为止,接下来诸位可有什么提议?”

一旁的侯夫子立刻窜出来道:“大人,不如出一题,让众人写诗以对,这诗大家都写在纸上,不著姓名,这样进行点评如何?”

那几个对林默得了案首耿耿于怀的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这不写名字,完全凭实力说话,自己未必会输,而且若林默这案首真的来路不正,这次匿名写诗林默必然会露出马脚,虽然有些人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有这种想法的人经过这第一轮对联的洗礼,已经少了不少,毕竟他们看出林默确实是才学在他们之上,其余人虽然知道,但是不愿去承认罢了。

罗浩一听要写诗,那是有些不情愿了,他虽然纨绔,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秀才都是靠关系得来的,自己连诗都没读过几首,何谈写诗。

不过罗浩一下子又有些兴奋,这一写诗就得写字,只要那个叫洛宁的写字,自己就能从这字迹中分辨出到底是不是马若绫。

罗浩现在观察了那洛宁许久,这但从外貌上看确实与马若绫十分相似,但这一脸的疹子,黝黑的皮肤,不同于马若绫的体香,以及比马若绫高了不少的个头,以及说口吃,特别是那平整的胸口都证明这人与马若绫不是一人。

但罗浩心中却还是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情况,这洛宁与马若绫长得相同,都是来自谯南,都与林默有联系,而且上次自己听到的话语也说明这马若绫一定与府试有些关系,如此种种让罗浩那是笃定这洛宁就是马若绫。

林默和马若绫自然不知道这罗浩的想法,他们则是静静等着孟文昭出题,写诗。

孟文昭看着众人,最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出一题,诸位可在纸上写出这诗来,不必些名字,这样让诸位一起评判,也势必会十分公正。”孟文昭特意在这公正二字上加重语气,让张诚几人有些尴尬不已。

孟文昭思索片刻道:“诸位皆是书生,这读书自然是头等大事,不如就以这‘读书’为题,作一首诗,诸位意下如何?”

张诚立刻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书生自当以读书为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皆以读书始,诸位可要好好酝酿一番。”

随后伙计们便很熟练的在每人面前放上笔墨纸砚,这酒楼经常有文人墨客吟诗作赋,这文房四宝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这次宴席宴请诸位秀才

,自然少不了写诗作赋,这些都是早已备好,以防万一。

罗浩自然是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来写,诸位书生自然也没几人动笔写诗,这时林默已经起笔写了起来:“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事是宋代儒学大家朱熹的名作,自己这算是拿来应应急,等林默写完发现周围人还未动笔,而一旁的马若绫刚要起笔写诗,林默突然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看了看不远处的罗浩,发现罗浩的眼睛一直盯着马若绫没有移开。

林默立刻知道了这罗浩的想法,立刻低声道:“你别写,我来。”

马若绫愣了一下,林默拿起笔,慢慢写道:“读书有感,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这诗是一位唐代诗人写的,林默就因为那句“一寸光阴一寸金”才记住这诗的。

林默此时并没有用瘦金体,而是用一般常见的正楷写诗,这样就与自己的有差异,而且自己一个男子写的,这字自然有些宽厚带着一些男子气概,这样就能鱼目混珠了。

林默写完后,趁着罗浩低头思考的间隙,悄悄递给马若绫,马若绫赶紧将诗摊在自己面前,当做是自己写的。

马若绫看着这事眼中满是诧异,没想到林默这这么短时间里连做两首诗,且这诗文采斐然,蕴含着一种深刻的哲理。

一旁的何仁当人注意到了林默的动作,赶紧小身道:“兄弟,给我来一首。”林默白了一眼何仁,不知道他这县试府试是怎么过来的。

何仁的县试靠着何家的关系才得了县试第三,至于府试能通过则是因为运气好,这律令他最熟悉,他虽然不会写诗作赋但何仁记性好,做商人不能记性差,这何仁也会通过背书来锻炼自己的记忆里,这儒家经典基本上都牢记在心,帖经因此全都答出来了,而这诗赋则更简单,他提前猜了几个可能考的题目,其中就有这清明的诗,他提前向别人买了几首诗,这正好用上了。

这买诗虽然有些为人不齿,但很多人都会找人代笔,也催生了一群贩卖自己的才学的人,这虽然放不到台面上,但已经成了这约定俗称的一种潜规则了,只要是你发出来的,没人找你麻烦,那就是你的。何仁这次真没做什么准备,因此这诗还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林默看了看何仁那可怜巴巴的眼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林默左手拿起笔写了起来,由于林默很少用左手写字,因此写的也不是十分熟练,写得十分慢,而且写得是一般的正楷,与平常自己所写差异很大,不过这正是林默所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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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将降大任

林默写道:“诗名读书,书当快意读易尽,客有可人期不来。世事相违每如此,好怀百岁几回开?”

随后趁机递给何仁,何仁那是赶紧铺在桌前,看着林默给的诗,何仁那是喜不自胜,一旁的马若绫那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别人一首诗还没做出来,林默一下子就作出三首来,且这都是佳作,林默的才华让马若绫第一次直观的看出了二人间的差距。

过了不久,众人陆陆续续写好了自己的诗句,而小吏则帮着收起这已经写好的诗,当大部分人都已经写好后,上座的杜少甫等人那是开始一一评判。

孟文昭拿着一篇诗赋道:“人心如良苗,得养乃滋长。苗以泉水灌,心以理义养。这诗不知是谁所做?虽然言语简单,但却将人心与读书间的道理简明直白的讲了出来,是一篇劝人向上的佳作。”

这时一旁的赵赫,起身道:“回大人,这诗是学生所做。”孟文昭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你以后应该再接再厉,做出更多佳作。”

赵赫恭敬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骄傲的看了看众人,目光在林默身上停顿了片刻便收了回来,随后孟文昭让众人传阅此诗。接着孟文昭又继续点评了起来,杜少甫则在边上看着,这毕竟是宴请学子,孟文昭作为提学自然是这宴会的中心,自己这也只是前来陪衬的,不过杜少甫到不在意,反倒是在期待林默的诗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这时杜少甫拿起一首诗念道:“书当快意读易尽,客有可人期不来。世事相违每如此,好怀百岁几回开?哈哈,这诗何仁所做?当真是潇洒,读书如交友,自当是交与自己相投之友。诸位如何看?”说着将诗递给几位夫子还有教谕张诚。

几人当然是夸赞一番,询问是何人所做?何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一旁的林默咳嗽了一声,何仁这才反应过来,这诗是他自己“所做”,虽然这事有些无耻但何仁脸皮还是比一般人厚不少,立刻站起身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回几位大人,这诗是学生所做。”

张诚一看是何仁,他自然是有些怀疑,毕竟他府试的卷子自己看了,那诗虽然过得去,但跟现在差了不少档次,这府试要不是其他地方答得过得去,加之孟文昭提点一下,这何仁是不会考上秀才的。

孟文昭到不在意,对何仁夸了一顿,何仁那满脸骄傲,好似这诗就是他所做一般。

随后就到了马若绫的那首诗,“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孟文昭看了一会,开口道:“好一个‘一寸光阴一寸金’,读书自当倍加珍惜时间,不应荒废学业。这诗句虽简单但却蕴含着大道理,诸位学子当共勉之。”

众书生当然是赶紧起身道:“谢提学教诲。”孟文昭笑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这诗,对了这是何人所做?”

马若绫赶紧起身口齿不清的道:“灰,灰

啼血,事雪神锁做。”(回提学,是学生所做)孟文昭看了看马若绫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虽然有口疾,但却文采不凡,你莫要看轻自己,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马若绫赶紧躬身谢道:“歇,歇,啼血大仁。”(谢提学大人)随后依旧是将这诗给众人传阅,罗浩则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想要看看这诗到底是什么样的,这字迹是否与马若绫的相同。

等这诗传到罗浩这时,罗浩顾不得看着诗写的如何,而是直接看着这诗中的每一个字,与自己记忆中马若绫的自己对照,结果却是大失所望,没有一个与自己记忆中的字迹一样。

远处的林默自然一直在关注罗浩的表情,当看到罗浩有些失望的表情是,林默微微一笑,暗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一旁的马若绫此时也明白了林默当时为何要帮自己写诗,要是他没帮自己写,现在自己已经露馅了。马若绫低声道:“谢谢。”林默点了点头,当做回应。

大部分书生都十分认真的听着孟文昭和诸位夫子一个个点评写的诗,听得十分入迷,毕竟这种能得到提学和诸位夫子教导的机会还是十分少有的。

转眼间到了最后一首诗,而最后一首便是林默的那首诗,依旧是孟文昭念出来众人赏析一番。“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孟文昭说完,直接看向林默,林默的字他自然认的出来,因此他把林默的放到最后,等将所有的诗都点评完,最后点评林默的诗,这样让在座众人看到之前的所有诗与林默诗到底优劣如何。

孟文昭把这诗递给其他人,自己并没多说什么,这传言林默这案首是走了自己的门路得来的,这诗若是自己夸赞几句别有用心之人又得大做文章,不如直接让这些人自己评价,借着这诗让众人知道林默的才学到底如何。

孟文昭笑道:“诸位觉得这诗如何?”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夫子道:“这诗看似平淡却暗藏波涛。写田园风景却亦是在鼓励大家继续读书,在书中学习道理。虽是一首诗,却远胜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

其余书生一旁的侯夫子自然看出这诗是林默所写,毕竟林默那独特的字迹看一遍必然印象深刻,侯夫子自然知道如此这样林默必然势不可挡,今日的宴席就成了林默的扬名之机,这便与自己预料中的背道而驰。

侯夫子自然想在这诗上狠狠整治林默一番,但这诗自己确实不知该如何评判,若是自己说错了恐怕这只会让众人耻笑。

诸位书生对这诗自然是十分叹服,纷纷议论这是何人所做。孟文昭看这时机差不多了,便问道:“这诗是何人所做?”

林默起身拱手道:“是学生所做,这诗匆忙有些疏漏,还请诸位多多赐教。”众人一听那是十分诧异,有许多书生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他们已经对林默的才学有了认识,自己怀疑林默案首是靠关系得来确实是荒谬至极。

这时张诚道:“哈哈,林案首当真大才,这诗让在座诸位打开眼界,这孟提学出题考教诸位乃是诸位之福,诸位一定要谨记孟提学与诸位夫子的教导。”

林默听了皱了皱眉,这特意将“孟提学出题”这句话说出,有些刻意,似乎是向众人表示这题是孟提学出的,自己与孟提学关系匪浅,这诗自己能做的如此好有些门道。

果然,在场的书生有一些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味,目光在林默与孟文昭身上来回晃动。

孟文昭自然也听出了这张诚话中的意思,于是开口道:“这次既然是宴请诸位新进秀才,我等都是陪衬,诸位可以在此畅所欲言,这刚刚作诗,我先出了一题,权当是抛砖引玉,不如这样,诸位有好的主意尽可提出,有想做的诗尽可说出,我等可为诸位点评一番。”

众人一听纷纷跃跃欲试,在这个场合只要有些才学的都想露脸,所以都想将这自己压箱的是诗词歌赋拿出来,给自己长个脸。

张诚看了看人群中的一人,那人立刻明白过来,立刻起身道:“在下高风,今日诸位大人还有夫子都在,学生这有一首诗,还请诸位特别是林案首赐教一番。”林默一听就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

那高风开口道:“春风多可太忙生,长共花边柳外行。与燕作泥蜂酿蜜,才吹小雨又须晴。这首诗名唤春思,还请诸位和林案首指点指点。”林默一听有些无奈,自己背的诗挺多,但是这让自己点评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林默起身道:“高兄这诗确实是十分不凡。”高风听了自然是十分得意,这诗也是多人一起努力下这从得出来的。

张诚几人看林默夸赞高风,自然是意料之中,这高风府试第五,在这诗上压了林默一头,那就是在说林默这诗比不上第五所做,自然会被人怀疑这案首是否是凭本事得来的。

林默则继续道:“高兄这诗写的春,我这恰巧也有一首诗,不如比较一番,这样才能更加直观的做出评价来。”

众人被林默的话语惊呆了,这高风定是准备了许久这才敢拿出来,而且这诗确实不错,林默这刚刚起身却也能拿出诗来,这林默的诗若是不远胜高风,那这气势上就输了。

高风虽然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林默这是在自取其辱,于是道:“那还请林案首赐教。” 马若绫十分担心林默,心里埋怨林默怎么如此冲动,一旁的何仁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林默,反倒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看着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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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出好戏

林默直接开口道:“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我这诗唤做春日,不知高兄觉得如何?”

众人听了林默的诗不由得愣住了,若是说高风的算是上乘佳作,那林默这就算是能名扬天下的大作了。“好诗”不只是谁小声贺道,其余书生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赞叹。

孟文昭和杜少甫则是感到意料之中,林默单凭作诗这云州,不,应该是江南也没几人是他对手,这诗赋可不是什么秀才举人能比的了的。高风的脸色十分难看,最后只得拱拱手便是自己服了,然后灰溜溜的坐下了。

林默看了看众人,知道自己若是不是镇住这几个总是找茬的,估计今晚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了,于是林默笑道:“我这还有一首夏日之诗,也请诸位赐教一番。”说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林默开口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此诗名为,山亭夏日,请诸位指点。”随后微笑着看着众人。

一旁的马若绫眼中那满是不可思议,这短短一会,林默就连作五首诗,当然在旁人眼中是三首,但这已经是让人汗颜了,而且每首都可谓是上乘佳作。

马若绫看着林默突然一个词从自己脑中蹦出来,那就是“才高八斗”,这词一般人还真不敢用,但马若绫觉得林默现在的情况,与这个词最为相配。

在场众人听了林默的诗纷纷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林默,有嫉妒,有叹服有不甘,不管如何,没人再敢怀疑林默的才学了,几个之前怀疑林默的书生起身向林默拱手,虽不说话,但代表的意味林默也已知晓。

一旁的何仁看着众人被林默折服有些得意,他第一次遇到林默就是道这人才学那可以说是没多人能比的了的,只要与他打好关系,今后林默金榜题名了必然会给自己带来不少利益,现在的何仁都有点佩服自己当时的眼光了。

看着众人的表现,杜少甫和孟文昭知道今晚的宴席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今日之后没人会怀疑林默的才学了,这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张诚几人自然是不甘心,这明明是要打压林默却反过来让林默大出风头,朱恒开口道:“林案首大才,这一次就连作春夏两首诗,着实让人叹服,不过”朱恒刚要再说什么,何仁看不下去,这么一直针对林默,真当他们是软柿子,何仁直接开口道:“怎么?要不让林默再做两首秋日冬日,把一年四季凑齐全了,你看怎么样?”

朱恒一听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给林默找些麻烦,但被何仁这么一说反倒让人觉得自己咄咄逼人,失了风度。

林默看了看朱恒道:“朱兄若想听,我这再做两首倒也无妨。”林默那意思很简单,老子有的是诗,再做两首又如何,老子做的你

服为止。

见林默如嚣张,虽然很多书生听了十分不舒服,但无奈林默是真的有才,逼急了他再多做几首那在场众人真的都丢脸了,毕竟几十号人被林默一人的文采压制了,传出去着实丢人。书生们连忙劝林默莫要冲动,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林默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写诗,自己要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为了得罪人。随后酒菜也已经上完,众人边吃边谈论起来,林默附近的几人开始与林默攀谈起来,这也是在释放一个善意,林默知道自己今日之行算是达到目的了。

罗浩等人看到这种场景自然是心有不甘,但确实被林默给吓到了,若是再让林默出风头,那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罗浩这时已经不在意林默如何了,反倒是又把目光锁定在马若绫身上,想要再次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时先去回罗府询问的下人也悄悄回来了,在一个角落向罗浩示意,罗浩一看立刻借口出恭便离开宴席来到角落。罗浩急问:“怎么样?”

那下人赶紧道:“少爷,表小姐一天都未曾出过房门。”罗浩一听仍旧是十分怀疑,问道:“你确定真的没出过房门?”下人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小人特意问了此后表小姐的丫鬟,她给表小姐送饭时,看着表小姐躺在床上并没起身出房门过。”

罗浩看下人如此笃定,也不再追问,现在马若绫既然没有出门,这儿的洛宁又是怎么回事?这样罗浩那是十分困惑。林默见罗浩回来后目光在马若绫身上来回扫动,似乎猜到他刚刚去做了什么,扭头对何仁使了个眼神,何仁自然明白,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众人的目光都在林默身上,罗浩则一直关注马若绫自然没注意何仁在干什么,没过多久何仁变回来了,继续与林默等人交谈。

正在众人与林默攀谈时,一个衙役从门外进来,禀告道:“大人,门外有个女子非说要来找负心汉,赖在这儿不走了。”林默和何仁看了看一旁的马若绫,马若绫虽然脸上涂着锅底灰但依旧能感受到此时应该已经满脸羞红了。

杜少甫闻言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众人,随后道:“她说的负心汉是谁?”那衙役道:“这她倒是没说,只说是个口吃之人。”说完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马若绫,毕竟这在场的也只有她是口吃。

一旁的林默低声道:“让你莫要乱说话,这下好了吧,招惹了那样的女子。”虽然是低声但一旁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书生忍不住问道:“林案首,这事是怎么回事?这负心人难道是洛宁洛兄?”

马若绫那赶紧装作一脸无辜的就要解释,林默摆手道:“这事确实是与我表弟有些关系,但有些难以启齿,这事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扫了诸位雅兴不好意思了。”随后带着马若绫便告辞出去。

何仁自然紧跟这二人,罗浩也从疑惑中回过神来,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下子就点燃了众人心中的八卦之心,纷纷跟着出去一探究竟。杜少甫见众人都出去了,也直率的跟着一起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到酒楼外,就见到一个衣着轻薄的女子满脸泪痕,指着马若绫的鼻子大声道:“你这负心汉,前几日还说的好好的要替我赎身,要娶我为妻,结果谁完一醒来你就拍拍屁股走了人。你这没良心的,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这样辜负我的痴情。”说这就上前拉扯马若绫,马若绫自然是口吃的道:“妮,妮户硕。”(你胡说)然后与那女子扭扯在一起。

那女子一下子就将马若绫外面的袍子撤了下来,还在马若绫身上胡乱摸索,林默赶紧上前将二人分开,对着那女子道:“你一个青楼女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拉扯,成何体统,若是在这般胡搅蛮缠我必报官拿你。”

那女子一听吓得一哆嗦,怒道:“你们一群爷们就只会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们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杜少甫等围观的人也从只言片语中的猜到了大概原委,这个洛宁去逛青楼结果与这女子打得火热,还承诺要替她赎身,娶她为妻,但这后来又违背了这个承诺,这女子才会找来。

杜少甫虽然反感这样的事情,但这都是文人,寻花问柳也是文人雅好,没人会指责什么,而且都是逢场作戏,说的话也当不得真,可这女子找来了却也是个麻烦。

何仁指着那女子道:“行了行了别在这胡搅蛮缠了,不就是看着我兄弟老实忠厚,想讹钱嘛,我这有钱,你拿着赶紧走,不然我真报官了。”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包银子一下子扔到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一看目光中满是贪婪,也不废话,拿着银子对着林默三人道:“哼,这些银子就当是你们赔偿的,以后咱们有缘再见。”说着转身便冲着围观的人群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姑娘啊。”随后带着银子消失在人群中,这样一场闹剧也算是正式收场了。

罗浩看着洛宁心中陷入沉思,刚刚那女子上下摸索洛宁自己是亲眼所见,这洛宁确实是男儿身,这人确实不是马若绫,但这让罗浩陷入更深的迷惑中,因为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众人回到酒楼后,洛宁找了个借口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何仁自然借口照护他也跟着离开了宴席。

众人自然是知道洛宁为什么立刻,但没人说破,寻花问柳也算是一种文人中最普遍的兴趣爱好了,毕竟食色性也,文人则更是如此,看破不说破这也算是文人间的一种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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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私生子

林默看着众人的表现,又看了看罗浩知道这马若绫的危机算是基本上消除了,这罗浩纵使还怀疑马若绫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盘问他人,也不会故意设计去套马若绫的话了,这也多亏了自己这出戏演得好,这女子给多给些赏钱才是。随后宴席继续,众人那是举杯把盏,谈天论地好不快活,自然就忘了洛宁的事情了。

马若绫见这天色已暗,便先是到何府沐浴更衣将身上的灰尘洗去,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从后门坐上何仁准备好的马车回到了罗府那狗洞旁。

此时已到酉时,马若绫知道这送饭的丫鬟晚上也应该送过饭了,此时院中应该是空无一人。

于是她悄悄地趴下身子,用力推开花盆,然后从洞中望去,此时屋中烛光摇曳,院中确实空无一人,马若绫熟练地从洞中钻进院里,而后来到房前小声咳嗽一声个。

此时躺在床上的翠儿有些不舒服,因为怕露馅,一直到现在都没休息过,因此精神有些恍惚。正在这时,马若绫的咳嗽让翠儿立刻清醒过来,她知道是小姐回来了,连忙起身,打开房门。

马若绫一见馨儿打开房门便立刻进屋,将门关上,急问道:“翠儿,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露馅?”翠儿笑道:“小姐放心,我今日一天都没让丫鬟看到脸,自然是不会露馅的。”马若绫听了立刻夸道:“翠儿果真机灵,这次多亏了你了。”

这时马若绫也发现了翠儿有些疲倦的脸,也猜到了翠儿因此从昨晚到现在没敢休息立刻心疼的道:“翠儿,你赶紧出去,外面有何仁接应,你回去后早些休息,等过两天你再回来。”

翠儿一听点了点头,也不不废话立刻打开门从洞中钻了出去,何仁接到翠儿后赶紧驾着车回了何府,马若绫则赶紧将这洞用花盆堵上。

这时一个声音传开:“若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马若绫自然是吓了一跳,随后转身,看见舅舅罗明正在院门前,站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的。

马若绫此时自然是十分心虚,道:“舅舅我这一天没出房门,实在是有些闷得慌,这晚上凉爽些,我便出门透透气,散散心。”

罗明点了点头道:“你身子虚,这晚上冷得慌,你还是赶紧回屋里带去吧,别着凉了。”马若绫自然也不敢再继续交谈,赶紧与舅舅罗明告别便回了屋,罗明则叹了口气便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这宴席也结束了,几位大人先行立刻,然后书生们也各自散去,罗浩则盯着林默看了一眼便也打算离开。

林默则喊住了罗浩:“罗公子,你先别急着走,我这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罗浩则愣住了,不知道林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要是以前罗浩自然不会理会林默但这次不一样,这洛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有林默知道,自己必须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二人到了一个拐角

,罗浩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林默看着罗浩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些什么?比如那洛宁究竟是何仁,为何与若绫如此相像?”罗浩则被林默的话给惊呆了,他压根没想到林默会直接挑明这事。

见罗浩一脸诧异,林默叹了口气,然后道:“本来这事打算瞒着你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也就不再提马员外隐瞒了。”随后用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继续道:“其实这洛宁是马员外的私生子,也就是若绫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你这是瞎什么?”罗浩一脸震惊的看向林默,嘴里也是不住的问道:“这怎么可能?姨夫怎么还会有什么私生子,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默一看罗浩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这事本来我答应不说的,到了这一步我也就直接挑明了说了。”

随后林默充分发挥了瞎编的能力,给马知远和那个虚无缥缈查无此人的洛宁的娘编造了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大意就是马知远一次外出与洛宁的娘相遇了,然后两人就勾搭上了,因为马知远有了马若绫的娘,也就是正方,他不愿意伤害马若绫的娘就将洛宁的娘安排在一个地方养着,后来就生了这洛宁,因为马知远一直说自己姓洛,而这洛宁与马若绫前后几日出声,因此一个叫若绫一个叫洛宁,后来洛宁的娘亲去世了,他就一个人一直生活着,没人知道他与马知远的关系。

林默说完看着这还沉浸在自己编的故事中的罗浩那是有些得意,佩服起自己瞎编的能力,只是这样让马知远白白被扣上了个渣男的帽子,林默心中祈祷马知远不要怪自己,毕竟自己这也是为了保护他女儿还有他马家。

此时谯南的马家,马知远看着刚送来的信件脸上露出笑意暗自道:“哈哈,这林默果真的天才,这不仅得了案首,这书籍生意也是相当红火,他越是如此,对我也就越有帮助。”想到这马知远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随后道:“看来还是得加件衣服,这身子骨还是差了点。”

罗浩看着林默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你又会跟这洛宁牵扯到一起?若绫知道这个洛宁吗?”

林默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洛宁我也是偶尔间碰到马员外去看望这洛宁才知道有这样的事,自从若文大哥失踪后,马员外自然更加注重这洛宁,这次到云州,也是他嘱咐我多多照顾着洛宁的。”

罗浩一听自然知道马知远这样做是为了保证马家的产业不会沦落到无人接替的地步,若是马若文没失踪,这洛宁只是一个陪衬,但马若文没了这马家自然只能靠着洛宁了。

罗浩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道:“那若绫是知道这洛宁的存在的,明面上是她来历练,接管这马家的铺子,实际上是帮着这个洛宁来熟悉这些经营之事,等时机成熟了再把这洛宁推出来,是不是这么回事?”

林默一听先是错愕,随后脸上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点头道:“确实如此,罗公子果真机智过人。”

其实林默心里那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这罗浩都会抢答了,一下子就解决了林默的难题,林默还担心自己编的理由不能说服罗浩,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罗浩听了自然是满脸得意,林默则叹了口气道:“这洛宁倒是个可怜之人,一出生便有这口疾,娘又没了,爹也不管不顾的,现在说实话若不是若文大哥那样了,他估计一辈子只能活在他人的计算之中。不过若绫还关照他,还替他府试着想,上次我们几个谈论的便是那洛宁的府试。”

罗浩一听立刻明白过,上次马若绫与林默谈论的就是这洛宁的府试,而不是她自己参加府试。罗浩问道:“这事除了你和若绫还有几人知道?”

林默耸耸肩道:“这事本就秘密,除了我们几人和马员外便没人知道了,连马夫人都不知道。”罗浩一听知道这事一定是自己那姑父瞒着自己姑母的,应该是等着时机成熟再挑明,但若是真如此,对自己罗家可就有些不利了。

罗浩自从马若绫死后那是十分高兴,因为马家没了继承者,马若绫又是个女流之辈,若能娶了马若绫,那么马家的家财尽归自己所有,但罗浩知道这事万万没可能,但就算如此,自己罗家也能从中分一杯羹,但现在这叫洛宁的一出现可就把这如意算盘打乱了,到时这人继承了马家的家财,自己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想到这罗浩瞪了眼林默道:“这洛宁现在何处?我要见见他。”罗浩想着当面探亲虚实。

林默谈了口气道:“罗公子还是不要见了吧,免得节外生枝,这洛宁虽然有些才华,但他志向不在仕途也不想接管这铺子,他醉心修道,还认了一个云游的老道当师父,这次府试结束他就跟着一个老道去云游四海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罗浩一听急问道:“此话当真?”

林默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还请罗公子替我等保守秘密,不然马员外知道了定会责难我,这责难倒是小事,若是因此牵连了罗公子那就不好说了。”罗浩看着林默诚恳的眼神,料定林默应该没有瞎说,便冷哼一声也不回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林默则叹了口气,这马若绫的一个小谎,自己要说多少慌才能圆回来,自己这么挑明了说就是把罗浩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他料罗浩最多会跟他爹娘说,这是马知远的家事,就算罗明夫妻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还会设法帮着隐瞒,毕竟马知远就剩这洛宁一个儿子了若是马夫人知道了与他争吵,这马知远为了家业为了不至于无人继承很有可能会跟这马夫人还有罗家闹掰,这样的结果罗明是不想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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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三步走”战略

罗浩回家后直接来到父亲的房间,敲了敲门,把他爹罗明吵醒了。罗明起床见是罗明便问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去哪里了?现在来我这干什么?”

罗浩不在意自己爹语气中的怒气,直接将这洛宁的事情说了出来,罗明听了那是一脸震惊,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问道:“这事是真的?”罗浩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千真万确,我这是亲眼所见。”

罗浩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也知道为自己家着想,若是洛宁继承了马家的产业,对罗家那绝对是个不小的损失,他自然希望自己的爹能出头,把这突然冒出来的什么私生子给赶走,这样马家产业他罗家也有机会接手。

罗明沉思片刻,个中利害他也权衡了一番最后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跟别人提起,连你娘你也不要说,知道吗?”

罗浩则是一脸不情愿道:“爹,这马家若真是被那洛宁继承了,对我们罗家可是十分不利啊,而且,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姑母和若绫着想啊,得替他们守着这份家业,若绫她不知利害,帮着这洛宁,但这最终马家要是真落到那洛宁手里了,姑母和若绫到时真的不知会是什么样,会不会被扫地出门也说不定。”

罗明皱了皱眉头道:“这事你姑父自自有安排这事是他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你也不要再过问了,这事若真的到了非要插手不可的时候,我会过问的。”

罗浩见自己爹如此笃定,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告辞离开。罗明则坐在椅上思考良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天意啊。”

罗浩来到马若绫的院前,此时那两个下人还在看守的着,二人困得眯上了眼靠在墙角昏昏沉沉的似乎要睡去,一听到脚步声立刻睁开眼,一见是罗浩赶紧上前道:“少爷,你回来了?”

罗浩问道:“表小姐怎么样了?”一个下人答道:“回少爷,表小姐,今天一直在屋中没有出门,这事我两十分确定。”

罗浩点了点头,随后道:“行了,现在没有看守的必要了,你们回去吧。”下人立刻松了口气,这一直在这盯着确实有些累,这一下子就解脱了,二人立刻告退回自己屋中睡觉去了。

罗浩看了看已经没了亮光的马若绫的屋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自语道:“要是那人真是你该多好,到时有了这个把柄,我就能”说到这罗浩表情变得有些扭曲,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邱府,邱济安听完张诚的叙述,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张诚则继续说道:“邱员外,这次宴席咱们这计策没成,不但没伤到这孟文昭和那林默分毫,还让这林默大出风头,而且”张诚看邱济安眉头紧锁,便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邱济安道:“而且什么?继续说下去。”

张诚只得继续道:“这次我们联合这些夫子针对林默都被这孟文昭和杜少甫看在眼里若是看在眼里,他们怕是已经知道

我们这些人与他不是一条心的。”

邱济安笑道:“这倒无妨,这事明面上只是打压这林默与那孟文昭没什么关系,再者就算那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这云州府可不是他们说了算,就算他们就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等,你大可放心。”

张诚听了叹了口气道:“话虽是如此,但这么做始终是我上官,这若是真的针对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邱济安皱了皱眉头道:“这事你就不必担心了,若真是如此,大人自会替你主持公道,这事虽然没有成功但你也尽心尽力了,我会禀明大人,到时对你自有嘉奖,好了今日就先这样,你回去吧。”

张诚听了虽然心中那是十分郁闷但也只得告辞离开。待张诚走后,邱济安直接抄起这手边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那杯子瞬间变成粉碎。

下人听到声响进来后见邱济安一脸阴沉立刻便退了出去,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的邱济安不能打扰,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邱济安生气有两个原因一是没能完成这邓和光的任务,这必定会让邓和光不满,而且当时是自己提议用这样的方法拉孟文昭下马,断了杜少甫的一个臂膀,但结果还是失败了,邓和光对自己的信任必然会受影响,对自己的机会肯定会有不小影响。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这林默,这林默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一个阻碍了,而且成长势头极其凶猛,这几个月以来,林默的铺子已经开遍了云州府,虽然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这也意味着自己以后想要对付他就更不容易了,从万全的事情中邱济安就隐隐觉察到这林默不简单,现在自己没有限制住他,今后肯定更加难以对付。

孟文昭府上,孟文昭与杜少甫二人那是谈笑风生,二人谈论最多的自然要属这林默了,林默今晚的表现不可谓不精彩,让这二人也不由得为止吃惊。

孟文昭道:“这林默果真是个妖孽,不仅这对对子无人能及,这府试的诗再加上今晚那一连三首诗更是让人拍案叫绝,不行,我一定要把这几首诗编入诗集,还要寄给恩师,让他也看看我这云州治下出来的奇才。”

杜少甫一听笑着道:“哈哈,孟兄你这是邀功啊,不过这林默确实是奇才,一连五首诗,每首都是佳作。”

“五首?杜兄你记错了,这加上府试的那首清明一共是四首才是,真可谓是佳作连连了。”孟文昭捋了捋胡子笑道,杜少甫并没多言,他说的五首是这今晚的五首,没错,林默今晚帮着何仁和洛宁写诗他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林默为何要帮他们写诗,但这几首诗确实是林默所作,一口气五首诗,这当年曹子昂七步成诗,这林默一连五首诗,这才华可要胜过这曹子昂了。

杜少甫这时正色道:“今日的情形你怎么看?”

孟文昭道:“这还不明了吗?这张诚还有那几个夫子都是听命与邓和光,他们忌惮我这家世,想着用些阴损的法

子借机将我扳倒,可惜被林默给搅和了,这次虽然失败了但以后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杜少甫点了点头,随后道:“这对付我们他还要忌惮些,对付这林默他们可就是信手拈来,这林默以后估计还要遇到些麻烦事。”孟文昭点了点头,开始为林默感到担忧,希望他能挺过这以后的艰难险阻。

此时房门外,一个老人静静的立在门外听着杜少甫和孟文昭的叙述,那有些浑浊的眼神中迸发出一道精光,嘴里自语道:“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招风惹雨的,老婆子要是走了不知道谁还能替你这小子遮风挡雨了,你跟你大哥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屋子。

第二天,马若绫醒来后,发现一切如往常一样,自己与舅舅他们吃饭时,罗浩也没什么异样,罗明则对自己更加关心,这让马若绫有些奇怪,但这至少预示着自己这次的危机算是安全度过了,马若绫自然是松了口气。

这罗浩吃完饭后便直接收拾东西去去扬州了,在他看来在扬州可比云州更舒服,扬州那没有爹娘的管教,虽然他爹娘也管不了他,但至少少了些唠叨声,而且扬州那有几人,与自己臭味相投更是有人照应着,生活是要多些滋润有多滋润,他自然是不想回来,这次若不是因为马若绫来了他怎么会轻易回来这云州。

自己这次去扬州也想将马若绫带上,毕竟那儿有人是十分记挂她的,但他也知道马若绫坑定不会愿意去的,因此也没说什么,自己知道将马若绫的近况跟那人说一下,自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罗浩走后马若绫算是彻底放轻松了,这个狗皮膏药般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人着实让自己心生厌恶。城

外,林默来到了这已经建成投产的书坊,看着这几排房屋,以及那其中忙碌印书的几十人,心中涌现出一丝自豪,这书坊虽然在林默看来只是副业,但林默也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自然也是十分重视。

何仁看着林默也是有些佩服,这书坊最难的不是建造印刷,而是这印书的销路,若是没有销路这书坊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这江南向何家那样的大书坊不过几家,但已经占据了江南的大部分书籍生意,而且基本上稍大书铺自己都会印书,这很难能说服他们用自己的书,因此若是真的盲目开书坊定会一败涂地。

林默针对这样的局面制定了“三步走”战略,第一步这先用这些志怪情爱的书通过设置专柜等方式打开销路,笼络更多书铺,第二步以价格优势让这些书铺用自己印刷的书籍,第三步再利用这些书铺继续扩大自己的名气帮自己继续扩大销路。通过这“三步走”战略,何仁已经预见到自己这书坊未来定会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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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冯贵重伤

何仁乐呵呵的领着林默四处查看,还给林默介绍起这书坊的现状:“这书坊一共有五十人,出了原本的帮工还有一部分就是你那勤工俭学的法子下招揽来的,现在这按你的法子,这书坊一天能印六七百本。”林默点了点头道:“嗯,这速度还算不错。”

何仁则摇了摇头道:“还不够,这速度还是慢了,我们现在这生意已经在云州和附近几个州府铺开了,这基本上一天印的书供应不上这买的,因此这还得继续招人扩张。”

何仁此时那是满眼火热,他自然是想着继续扩张,挣更多钱,这样自己也算是扬眉吐气,没让自己爹何大富失望。

林默则没那么多想法,这书籍生意就交给何仁打理,自己只负责定期提供书稿即可,至于具体经营的事宜,何仁自己看着办就好了。这时何仁看着林默嘿嘿一笑道:“我打算出个诗集?”

林默一听自然十分疑惑,何仁道:“这次不是府试吗?我打算找那些府试考生,买他们的诗,然后编一本《云州府试诗集》到时那些书生和家人必然会买,而且那些人很多都是非富即贵的,这样借着他们的影响,这诗集一定会大卖。”

林默一听问道:“这他们会同意吗?这文人不是抵触这种买卖诗文的行为吗?虽然暗地里很多人做这种勾当,但明面上应该没多少人愿意这样把自己的诗卖了。”

何仁笑道:“我这意思很简单就是把给他们些钱当润笔费,把这诗印成册,还是署他们的名,就跟提学大人编纂的《云州诗集》一样,他们那还是不给润笔费的,我这可是给钱的,这么好的一个扬文名的机会那些读书人的怎么放弃?”说着何仁还低声道:“到时我还可以私下在这诗集中放入一些不太出众的诗,至于放谁的,那就要看着这谁出价高了。”

林默一听立刻明白了何仁的想法,这人就是跟前那样搞竞价排名啊,这诗集肯定大部分是较好的佳作,但若是有的人财大气粗的,也想将自己的诗作录入这诗集,那就得花钱,这样给那些书生的润笔费只是九牛一毛,这最后何仁还是会大赚特赚的。林默看了看何仁不得不佩服何仁的经商天赋。

林默思考片刻道:“但若是这样势必会影响你这诗集的名声,若是那些花钱买进去的太多了,这诗集名声可就臭了,到时也不会有人愿意将自己诗文放在这诗集上,也不会有人愿意花钱买这位置了,而且这刚开始如何打响这名声倒也是件麻烦事。”

何仁笑道:“这你放心,一册诗集三十到四十首诗,最多也就放四五首差的,而且我会把关若是写的太惨不忍睹的我也不会放。至于这如何打响名声我都想好了,对别人来说很困难,但现在对我们来说可是相当简单。”说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林默。林默心一慌,知道这何仁一定在打自己的注意,林默问道:“你想怎么做?”

何仁贱贱一笑,道

:“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借你的名声用用,毕竟县试府试双案首,诗名远播,这要是利用的好,这名声自然就传扬出去了。”林默一听叹了口气道:“你现在都算计到我身上了,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别把我名声搞臭了就行。”

何仁一听立刻道:“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这诗集的活招牌,我怎么会把你名声搞臭了,我其实就是想在这诗集上编入你的诗,然后接着你的名声名声宣扬一番。”林默听了倒也无所谓,只要不太出格就行。

这时何仁接着道:“我这打算每月出一期跟这《西游记》一样,连载的,这样每个月都能收钱,不过你得每月都给给我写几首佳作,也不要写的多好的,就是你府试和昨天写的那几首那样的就差不多了。”林默一听苦笑着看着何仁道:“你真当这诗那么简单,张口就来啊?还每月都写几首。”

何仁一听哈哈笑道:“这对别人来说是个难事,但对林默你来说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你就不要谦虚了,你放心你写的这几首我先用这,怎么说也够我印几个月了,你现在每天想一想,等作出诗来就跟我说一说。”何仁看着林默那眼中满是期待和兴奋,林默也不好拒绝只推说自己带着想,等真的作好诗了再跟何仁说。

云州城外,一个衣衫褴褛,伤横累累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向着城中前行,但在离城门不足半里的地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路上来往的行人见这场景自然是十分疑惑,但却没人愿意管这闲事。

此时林默和何仁正在做着马车回云州城,在即将进城时,突然发现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何仁自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立刻让车夫停下车,随后拉着林默过去瞧瞧。二人挤过人群,却发现一个乞丐般的人躺在地上,一旁的人不停的议论着。

一个青年道:“我这也没听说哪里遭了灾,哪里出了贼寇,这人怎么会浑身伤痕?”

另一个人道:“可能这人真的遇了匪寇了,看样子应该是被劫财后要灭口,拼死逃脱出来。”

“我看像是被仇家追杀的,不然怎么会被如此折磨,要是一般匪寇,这应该直接被一刀砍死了,哪还会这样一道道的割他。”

众人各自说着自己的猜想,虽然各有不同,但却出奇的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都不去救这人,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救了这人给自己带来麻烦怎么办。

何仁看着这人又听了周围几人的议论,本打算直接离开,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陌生的浑身伤横累累的人那就是一个麻烦,万一这人是个山贼土匪,自己救了他倒是摊上事了,要是真的有仇家追杀他,搞不好自己也会被记恨上,所以还是不要管这事为妙。

林默看着这人满脸污垢难以看清的脸,眼中满是骇然,林默赶紧上

前扶起这人,然后用衣服擦掉这人脸上的污垢,确实与自己意料中的一样正是几个月未见的冯贵,也就是林默这云州永和记的原本的掌柜。林默赶紧检查了一番,发现这冯贵气若游丝,脉搏时有时无,毫无生机,林默知道这冯贵现在命悬一线若是不及时医治,那这性命定然不保。

何仁见林默这般表现,立刻意识到这人林默定是认识,于是立刻将,马车赶来,帮着林默将这人抬到车上,然后驾车直奔卢清涯的药铺。林默看着昏迷不醒的冯贵那是有着万千疑惑,这冯贵说好去升州扬州寻找自己那失踪的女儿,这怎么会伤痕累累的回到云州?难道是真的遭遇了山贼,被洗劫了还要杀人灭口?林默这些都是猜想,这具体是怎么回事还要等这冯贵醒来才知道缘由。

马车飞快的在这街道上行驶,没一会儿便到了这卢清涯的药铺,林默直接背着冯贵进来药铺,此时卢清涯正在给病人诊脉,一见林默背着一个人进来先是十分奇怪,但随即便发现这人已经伤痕累累,卢清涯也管不得那么多,立刻道:“赶紧把他抬到后堂。”林默也不废话直接将冯贵背到了后堂,放在床上。

卢清涯赶紧上前诊脉检查,随后让方晗将冯贵的衣服褪去后发现,冯贵身上有着几十道伤口,林默和何仁那也是十分诧异,虽然知道冯贵身上有伤,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何仁此时才有空问林默这人是谁?林默这才简单的把冯贵与自己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此时卢清涯那是眉头紧锁,也不管林默和何仁便开始为冯贵清理伤口,然后将一些药碾碎,涂抹在伤口上,最后用白布包裹上,接着火急火燎的让方晗煎药,给冯贵服用。

林默和何只得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着急。过了一会,卢清涯和方晗把这冯贵伤势处理完,林默赶紧上前询问这伤势如何。

卢清涯只得叹气道:“这人伤势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我现在已经尽全力帮他处理伤势,但他已经油尽灯枯,全靠一口气撑着,这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林默听了心里一沉,卢清涯都没有把握林默他更是没有把握。随后林默问道:“那输血法能救治他吗?”

卢清涯摇摇头道:“他现在身子太虚弱了,经不起一点折腾,用那法子只会让他更早的走。”林默听后脸色一暗,知道这事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卢清涯吩咐方晗照看着这冯贵,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他,随后卢清涯带着林默来到一个偏僻角落,卢清涯开口问道:“这人到时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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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抓捕冯贵

林默无奈只要又将自己与冯贵相识的过程讲了一遍,卢清涯听了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应该是个安分守己之人?”林默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话里有话?”

卢清涯叹了口气低声道:“他身上的伤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致,但从这伤势,新伤旧伤累计,加之这虽然伤痕较多,但却都避开了要害部分,这人的情况应该不是被劫道了,倒是与那些官府审问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用了刑后的伤势如出一辙,这人应该是被人刑讯逼供过。”

林默一听一脸骇然,要说冯贵是被官府抓了刑讯逼供才造成了这样的伤势这林默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毕竟依照林默对冯贵的了解,他是绝对不敢做触犯国法的事情,更谈不上被官府抓了行刑逼供。

卢清涯看着林默脸上的表情,自然知道林默此时的想法,于是接着道:“若是真被官府抓了用了刑倒还好,但若不是,那就有另外的可能,那就更麻烦了,这事你还是不要牵扯其中的好。”

林默自然知道这卢清涯的意思,这不是官府用刑那就只有别人抓了他私下用刑,这就更麻烦了,冯贵是平民百姓并不是奴隶下人,除了官府有了证据后可以用刑,其余的不管是何人,对他用私刑,那都是犯了国法的,而且还不是小罪。若真是这种情况,那这事就真的复杂了,敢动用私刑的要么是无法无天只手通天的权贵,要么是穷凶极恶悍不畏死的暴徒,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林默都不能得罪。

卢清涯接着道:“这人若是真的只是平民百姓,这也不至于用刑逼供,从他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那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他?难道是为了泄愤吗?”

卢清涯的话一下子把林默点醒,这说到泄愤,林默倒是有些线索。卢清涯继续劝道:“林默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你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了。”

林默带着受伤的冯贵去卢清涯药铺医治的事情正巧被城中一些一直留意的人知道了,其中就包括了尤二,尤二知道这大人吩咐过要暗中搜寻这冯贵,现在既然已经找到,就得赶紧去通知大人。

于是尤二赶忙来到一个小宅子,敲了敲门,门开后,尤二说明来意,下人立刻领着尤二进入道府中。此时钱敬坐在厅中看着这最近新出的《西游记》,看的是津津有味。

这时下人来报说尤二过来了,钱敬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尤二为何会来,但一想到自己这几日吩咐他们注意这冯贵的消息,这次来应该是与冯贵有关。

于是钱敬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让人将尤二领进来,尤二进来后赶紧恭敬的道:“见过大人。”

“嗯,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沈辛怎么没来?”钱敬淡淡的问道。

尤二赶紧道:“回大人,这次事发突然,小人还没跟沈当家说。”随后赶紧道:“大人让我等注意的那个冯贵已经出现了。

”钱敬一听立刻道:“真的?你怎么没暗中把他抓来?”

尤二苦笑道:“大人,这冯贵深受重伤,被人送到了那卢清涯那医治,这小人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从他那把人抢过来啊。”钱敬一听眉头一皱:“被人送到了卢清涯那里?”尤二赶紧点了点头。

钱敬心里有些烦躁,这事本来交代是暗中做的,要将这冯贵除了,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且心里有些抵触,但这就是个投名状般,现在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这冯贵受了重伤,本来也让钱敬高兴了一下,这样他就不用坐着杀人的勾当,但却被送到了卢清涯那,若是这人活过来了,拿自己就麻烦了,但自己也不能去硬抢,这卢清涯也不是啊好惹的。

思索片刻,钱敬最终决定让衙役以一个罪名把他带走,再找个机会让这冯贵“重伤不治”,这样事情就能解决了。

随后钱敬来到府衙,吩咐几个衙役按他的要求去做。衙役们自然不敢违背少尹大人的命令,立刻去了卢清涯的药铺。

林默和卢清涯说话时,方晗快步前来道:“师父,那人有反应了。”

林默和卢清涯一听赶紧快步来到屋内,此时在床上躺着的冯贵,嘴里不停地喊着“小倩,小倩”小倩就是冯贵的女儿冯倩,冯贵这恍惚中呼唤着自己的女儿,应该是思念成疾所致。卢清涯上前替冯贵诊脉,虽然冯贵看似伤情似乎稳定了,但卢清涯脸色越发凝重,林默看着卢清涯的表情似乎知道了什么。

卢清涯收回诊脉的手脸上满是惋惜和无力,林默低声道:“回光返照?”

卢清涯看了一看冯贵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林默默然的站在冯贵一旁,自己与冯贵虽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也算是一个朋友了,这突然间即将离世,林默自然十分伤感的。

卢清涯叹了口气带着方晗和何仁他们离开,留林默与冯贵,让他们说几句话,这冯贵临终前定有些事情要交代,交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林默坐在床边小声喊道:“冯掌柜,冯掌柜。”

冯贵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于是艰难的睁开眼睛,当看到林默在自己身旁时,冯贵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道:“林,林公子?”

林默赶紧点头道:“是我,我是林默,冯掌柜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自己女儿了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冯贵看了看自己身上换了崭新衣物,有些着急一抬眼看到放到一旁的自己的衣物,眼睛瞪得大大的,用手艰难指着这衣物,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何仁慌忙跑进来道:“林默不好了,有官府的衙役过来,说要捉拿匪寇,看样子是要抓这冯掌柜。”随后林默便听到一阵吵闹声,还有卢清涯斥责的声音。

林默一听那是十分诧异,不知道冯贵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这冯贵真的是匪寇被官府追捕才落到这般田地?林默当然不

会信,赶紧道:“冯掌柜,你有话就赶紧说吧,我听着呢。”

冯贵艰难的张开嘴,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衣服”林默立刻知道冯贵的意思,这就要拿衣服,这时,冯贵突然突出一口鲜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失去了气息。

林默二人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就在这时门被粗暴的推开,几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一见这床上躺着的冯贵,立刻吼道:“冯贵,府衙收到消息说你私通山贼劫掠商旅,现在将你捉拿归案。”说着就上前要捉拿冯贵,等几个衙役上前这才发现冯贵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屋顶,失去了生机,这样的情景让人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死不瞑目。

领头的衙役一见这冯贵已死,皱了皱眉头,自己是按少尹钱敬的意思来抓捕这冯贵,但现在这人已死,这自己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这时他注意到一旁的林默和何仁,便打算将这二人拿下,回去交差,毕竟冯贵死前就只有这二人在这,带回去也算能交差了。

领头的衙役道:“他怎么死了?你们两个为何要救这人,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联系,你们是不是他的同伙?”

林默淡淡道:“在下林默,与这冯贵确实认识,今日偶遇他昏死在路边,这才将他送来医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冯贵还是不幸去世。若几位不信可去调查询问一番,若是要拿我,直管拿便是。”

那领头的一听是林默,立刻转换了态度,他知道这林默与府尹大人关系极好,且是这府试案首,那张元也是因为他丢了这捕头的位子,被革职了,这人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衙役能招惹的。

领头的笑着道:“林公子说笑了,我等怎会怀疑你,只是询问一下罢了,既然这人已死,我等也不便继续打扰几位。”随后便让人抬着冯贵的尸首便告辞离开了。林默跟着也走了出来,此时门外聚集了一帮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卢清涯医死了人,官府来捉拿卢清涯了。

这话被林默听到后感到惭愧,赶紧向众人解释是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这官府是来调查死者的与卢清涯没什么关系,虽然大部分人都明白了这事怪不得卢清涯,但这对卢清涯的名声确实造成了影响,毕竟他被人称为神医,在众人看来只要有一口气卢清涯都能医好,这次没救活过来,不管怎么样都对卢清涯又些不好的影响。

卢清涯被称为生神医不仅是因为这医术精湛更多的是医德高尚,对待病人认真负责,这才让病人们发自内心的尊重他,因此尊称他为“神医”。但是这医术再高也没到那种什么病都能治,什么伤都能医的程度,这“神医”的称谓反倒成了他的负担了,卢清涯这算是真的为名所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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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留后路

卢清涯倒没有在意这些只是询问林默这冯贵到底是什么情况,林默自然不知道,所以也没说什么。林默则向卢清涯拱手道:“这事是我唐突了连累你了。”

卢清涯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不管是谁,只要进了我这儿铺子我就得负责到底,谈不上牵扯连累之说,你也不必太在意。”卢清涯虽然看似轻松,但林默知道,这次自己这般草率已经把他牵扯进来了。

林默这次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冯贵与自己也算故交,自己碰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这次若是自己不好好处理,查清缘由,不仅对不起冯贵,也对不起卢清涯。

林默见人群各自散去,心中松了口气,卢清涯则继续回到铺中继续为病人诊脉开方。林默也打算回到药铺,正当他转身时却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朝着自己这人小心的张望着。

林默先是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自己有些忙面熟似乎见过面。随后林默便回到屋内,这冯贵临终前说道衣服,那他衣服中一定有些东西十分重要。

冯贵被抬回来后,卢清涯就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了,毕竟上面已经被水浸湿,而且十分肮脏,这样穿在山上对他的身上的伤势十分不利。刚刚那些衙役只是将这冯贵的尸体抬走了,对这衣物倒没注意,这就给林默留下了线索。

林默从角落拿起这脏乱不堪的衣物仔细查看了起来。何仁问道:“林默你这是在干嘛?”何仁随口回道:“没事,有些事没弄明白,我这查验一番。”

何仁一听便猜到了林默要干什么,于是开口劝道:“林默你这样可能会引火上身啊,这冯贵既然官府定他为山贼土匪,你就不要再去调查什么,万一真调查出个好歹来,你到时可能会牵连其中。”

林默知道何仁这是在担心自己,便宽慰道:“既然官府已经认定了,而且这冯贵的尸体已经被他们带走,这案子就是铁案了,我就算调查什么他们也只会认为我是在没事找事,有谁会找我麻烦,再说我也不怕那些人找我麻烦。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有人想找我麻烦,那只能证明这事不简单。”看着林默如此笃定的眼神,何仁也不好再阻拦,只能陪着林默一起查验,他自己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他也看出并不简单。

林默把冯贵的衣物全都放到桌上 ,然后一件件仔细检查,这些衣服不仅已经破烂不堪而且除了些泥沙就没有其他都东西了。

林默与何仁仔细检查了好几次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林默带着这些衣物与卢清涯作别,然后与何仁一起坐着马车离开。

路上林默一直在回想今日的事情,想从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突然林默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什么,便立刻叫到:“停车。”

待车夫停下马车后,林默见冯贵的衣物递给何仁,随后道:“我这有些事情要

处理,你先自己回去吧,记住若是我今晚没回去,你就直接报官,到这个地方找我。”说着在何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何仁自然是十分迷惑,但是林默既然吩咐了,那就一定要道理,自己按他的要求做便好了。

随后林默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何仁皱着眉头,最后叹了口气道:“回府吧。”

林默来到一座宅子前,敲了敲门,一个大汉打开了门,一见是林默,粗声粗气的问道:“你是谁?来这干嘛?”林默暗道,这几个月没见,这人不记得自己倒也正常,随后开口道:“在下林默,前来拜会沈辛,不知他在家否?”

那人一听皱着眉头道:“林默?这名字好耳熟,你找我大哥干什么?”林默道:“自然是有事与他商量,还请通传一声。”那大汉一听也不废话,直接转身进了屋去通报。此时沈辛正与一人商量着事情,这人正是林默在卢清涯那看到的那人。

那人此时正向沈辛汇报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大哥,这冯贵今日出现在城门那,深受重伤,被那个叫林默的家伙送到卢神医那医治,我也不敢耽搁,这就去悄悄禀告了大人,然后衙役过来把冯贵抓走,不过那冯贵伤势太重,衙役前来抓捕时已经断了气了。”

沈辛点了点头道:“尤二这事做的不错,咱们只要找到那冯贵即可,至于是死是活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交给大人,让他们去决断。”尤二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大哥,这次大人为什么要我们去找这冯贵,这冯贵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与大人也没有交集,找他做什么?”

沈辛一听沉声道:“这事不是我们该过问的,我们只管按照大人要求做即可。”尤二自然知道这事不该自己过问,但这事确实有些地方太奇怪了,自己必须提醒大哥不然指不定会招惹出什么祸事来。

尤二接着道:“大哥,兄弟我知道这事咱们不该问,但是这冯贵咱们也打过交道,一个老实本分的小老百姓,这次出现时深受重伤,而且伤势那么重一看就是被人严刑拷打或者追杀的,这其中必然有些内情。”

尤二见沈辛没说话就接着道:“大哥,这事既然是大人交代的,说明这事与大人有关,他早已知道那冯贵的事情,所以才让我们这两天留意这冯贵的踪迹,且也暗示这要死不要活,若真是如此,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尤二的话其实很简单,这冯贵的伤势应该与大人脱不了干系,冯贵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大人想灭口,但又不好明着来,只好让他们来处理。沈辛自然知道这事有蹊跷,但自己也不能忤逆大人,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他手里。

尤二看着沈辛道:“大哥,咱们也得早做打算,咱们越陷越深,到最后恐怕就难以脱身了,而且”尤二低声道:“我前些日子去城外办事,遇到一队出殡的人,我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张元死了。”

沈辛一听,心中一惊,这张元与自己以前狼狈为奸

,做了不少坏事,虽然二人关系不好,但也算是熟人了,这自从上次私盐一案,张元被革职后就再也没与他有来往了。

沈辛觉得张元以前贪了那么多银子,就算没了捕头的职位,靠着那些银子也能富足的过完下半生,可这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沈辛自然很奇怪。沈辛问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尤二道:“死了有半个月了,说是出门喝酒回来时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在水里泡了一天身子都胀了,才被人发现。”沈辛听完,心中有惊诧又不解,这张元水性出了名的好,怎么会失足落水,被淹死了,这死因有蹊跷。

沈辛现在也明白这尤二的意思,这张元可能是被灭口了,他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威胁到那几位,这为了以防万一,杀人灭口也是自然的,尤二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早做准备,不然张元的下场就是自己这几人的下场。

沈辛自然知道这些,自己知道的可比张元多多了,从中抽一件事都能招惹杀身之祸,比如上次的私盐一事,因此他也做过一些准备,比如转移一些财物,为自己留后路,但沈辛知道自己这些弟兄们中指不定有安插的细作,这事只能暗中进行。

沈辛低声道:“这事,你休要跟别人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道的人多了,咱们就越危险。”尤二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人进来禀告说:“大哥,门口有个叫林默的说有事要跟你商量,要不要让他进来?”沈辛一听,一脸诧异,这刚刚还谈到这林默,怎么这人就来了?沈辛也不知道林默为何事二来,毕竟二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也没什么利害关系。

尤二思考了一下道:“大哥,会不会是那人察觉出了什么异常,所以来找我们了?”

沈辛一听,目光一凌,道:“让他进来。”随后给尤二使了个眼神,尤二立刻心领神会,从一个角落抽出一把刀,随后躲在暗处,只要林默一进来,沈辛一示意,自己就把这林默结果了。

沈辛自然不想杀人,他这么多念年来一直坚守着不杀人的底线,最多就是断手断脚,因为他知道,一旦杀了人自己就没有回头路了,这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得不会杀人的。

但这次沈辛动了杀念,这林默与私盐案有关,且有与冯贵有着关系,若是他真的查到了蛛丝马迹,威胁到自己,这就得斩草除了。

沈辛自然知道林默现在在云州的影响力,若是他真的不明不白的死了,官府自然会追查到底,到时自己恐怕也会被追查,沈辛现在要做的就是探听林默的虚实,看看林默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是否知道了那些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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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解除误会

林默进来后,见沈辛坐在这椅子上,脸上带着些疑惑看着林默道:“林公子来我这着实让我这蓬荜生辉,快请坐,莫要这次来我这不是是为何?”

林默拱了拱手道:“这次林默前来是因为有些不清楚的事情这次特地前来请教一番。”沈辛一听笑道:“林公子乃是府试案首,这才学过人,还有你不清楚的事情,再者,若是林公子都不清楚,那我这个粗人怎么会清楚?”

林默一听立刻笑道:“这事我也不是当事之人,自然是不清楚,因此这才来这,问问沈当家。”沈辛听林默如此一说,心中一惊,以为林默已经查到了什么,暗处的尤二也立刻拔出刀来,就要出来,这时沈辛立刻示意,让尤二不要冲动。

林默也听到了这刀剑出鞘的声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自然是十分惊慌,但仍旧是强壮镇定。随后林默开口道:“我这有些事,请沈当家尽快替我解惑,等会还要去府尹大人那,这若是去迟了,大人可能得让衙役出门寻我了。”

沈辛一听,自然知道这林默话中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身,那尤二便将刀收回鞘中。沈辛笑着问道:“不知道林公子什么事情不清楚,我若是知道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默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关于这冯贵的事情。”

“冯贵?”沈辛一听那是十分诧异,心中一惊,以为林默已经知道这冯贵是怎么回事了,不管林默知道什么,就算比沈辛知道的更多,包括这冯贵为何受伤,大人为何要捉拿冯贵,这些对沈辛来说都不重要,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管是为了让大人的事情不暴露,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林默今日都不能让他安稳的走出这屋子。

林默见这沈辛是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这沈辛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也不再掩饰,直接问道:“这冯贵今日被我发现躺在城门外,且浑身都是伤痕,一定是被人用了刑折磨所致。现在冯贵已经重伤不治,我与他有些交情,这事我于情于理也得过问一番。我这思索片刻,这与冯贵如此仇怨的,除了你似乎再没第二人了。”

沈辛看着林默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随后笑道:“原来林公子是怀疑我抓了这冯贵,为报私仇对他用了私刑?”林默点了点头,毕竟这上次自己帮着冯贵让这沈辛丢了脸面,这沈辛气不过这趁着冯贵离开云州,半路上绑了他,折磨他出气倒也是有着极大的可能。

沈辛直接毫不避讳的道:“我虽然对这冯贵有些怨气,但是还没到绑了他动用私刑的地步,林公子怕是有什么误会。”

林默一听,立刻道:“今天我刚刚带着这冯贵去卢清涯那,没多久这衙就过来了,一定是有人去报了信,而且我在这药铺外也看到了你这的人,这事让我不得不多想。”

林默这么直白的挑明讲就是要看看这沈辛的反应,若是他心里有

鬼,必然会有些惊慌,自己再乘胜追击,应该能从他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来。

沈辛一听笑道:“哈哈,林公子这事说笑了,我这虽然与他有些仇怨,但也不至于这般坑害他,至于这遇到我这的人,那更是巧合而已。”说着直接喊道:“尤二,你出来。”

尤二一听放下手里的刀,从暗走出来,沈辛笑道:“林公子,你见到的可是他?他今日只是恰巧路过,看了出好戏罢了。”尤二向林默拱了拱手,林默一见沈辛如此毫不避讳,底气十足,不似说谎,心中暗道:“难道是我想错了?”

这时尤二道:“林公子你可能是真的误会了,若真是我们要对冯贵不利,他应该不会有机会到这云州城了。”尤二话中带着**裸的威胁的意味,让林默心中一惊。

尤二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告诉林默自己与这冯贵的事情是毫无干系的,二是警告林默不要招惹他们,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林默从与这沈辛交谈的情况来看,这冯贵的事,应该与他们没多少干系,自己这是怀疑错了方向。

沈辛示意尤二离开,随后就剩下林默和沈辛二人,沈辛道:“我这人虽然做些小恶,但也知道按照规矩来,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时我得知这冯贵没有还钱,这才去找他麻烦。”

沈辛看着林默接着道:“但是,这冯贵其实并不欠钱,这欠的一百两银子确实是已经还了只是当时并不是我收的,所以我并不知道,这才做了出格之事。说到这我还得谢谢林默公子,要不是及时制止,我当时若真的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坏了规矩了,真的就追悔莫及了。”

林默听了沈辛的叙述,知道这事却是有误会,这样一来,沈辛就失去了报复冯贵的理由了,就不存在这作案动机了,这嫌疑自然要被排除了。

见林默依旧在这眉头紧锁,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为了让这瘟神赶紧走,沈辛便只得送否送到西,正色道:“若是你不信我,我这倒有一人,林公子见了便知道我这话是真是假了。”说着便起身带着林默向后院走去,林默一见也只得跟着一起过去。

二人七折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院子,一个消瘦的男子正在有气无力的洗着一堆衣物,他的脚上带着一根巨大的脚镣,走路都显得十分费劲。

那人一见沈辛来了,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的求饶道:“沈大爷,求求你放了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不停地向着沈辛磕头。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脸疑惑地看着沈辛。沈辛解释道:“这人叫乔杰,绰号乔胖子,就是他谎称自己知道那冯贵女儿的下落,讹了冯贵一百两银子。”

林默一听看着这人,心中暗自思索起来,沈辛则继续道:“这人不仅讹诈了冯贵,还多次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不仅欺

压了不少百姓,还把我的名号给污了,我这气不过,就抓了他来,关在这里有半年了吧,每日让他给我们洗衣打扫,算是替他自己赎罪。”

林默看着乔胖子,这人应该受了不少苦,不然也不会从这“乔胖子”变成了“乔瘦子”,这倒是有些可怜,不过林默并不可怜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人自作自受罢了。

林默开口问道:“沈当家的话是不是真的?”

乔胖子不敢迟疑,赶紧道:“我那时被猪肉蒙了心,这才讹人钱财,还借着沈当家的威名去为非作歹,但是我当时就确实是在这清流河上见到了冯贵的女儿,她跟着几人不知道去哪里,我这也不散是故意讹人啊。”

沈辛一听怒道:“还敢嘴硬,你骗那冯贵说他女儿去了山里,山里出了豺狼虎豹还有什么?你这不是讹人?你这嘴里到现在都没有一句是真话。”说着踹了乔胖子一脚,乔胖子赶紧道:“是小人的错,小人不对,还请沈当家就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请这位公子替我求求情。”说着有跪了下来,向林默和沈辛磕头,嘴里不住的求饶。

林默眉头一皱,也不理会,直接离开了这院子,沈辛自然也跟着林默离开了这院子。林默站在厅内,向沈辛拱手道:“之前多有误会,还请沈当家见谅。”

沈辛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哪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林默现在已经确定这沈辛和冯贵之间算是无冤无仇了,这报复的可能自然也没有了,所以冯贵如此不是沈辛的过错。

一边林默在与沈辛商讨这冯贵的事,另一边那几个衙役带着冯贵的尸体直奔钱敬府上,钱敬看着这冯贵冰冷的尸体,询问是什么情况,那衙役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钱敬听了问道:“这么说,你们过去后,这冯贵已经死了?”那衙役点头道:“回大人,确实如此。”

“那林默既然陪着这冯贵,这冯贵有没有醒过来跟他说过什么?”衙役摇摇头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重的伤,连卢神医都没救过来,应该没机会醒来。”

钱敬一听点了点头,心道死了也好,免得自己再费事了,随后让衙役退下,衙役松了口气。钱敬则又吩咐下人出去调查了一番,等准备差不多了便起身赶往这邓府,汇报这事。

邓和光听了钱敬的叙述,问道:“这人死前没有说什么?”钱敬点了点头道:“这人重伤不治,应该没机会醒来说什么。”

邓和光眉头一皱道:“应该?”

钱敬等道:“当时在他身边只有那林默,这除了他也没人知道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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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茕茕孑立

“林默”

邓和光疑惑不已,随即问道:“他怎么会在那?他知道些什么?”

钱敬道:“这事我也查过了,那林默的铺子有一间就是从这冯贵那租来的,因此二人相熟,林默这才去救助这冯贵。”

邓和光点了点头,钱敬接着道:“下官询问了这当时在卢清涯铺中的病人,这冯贵去时已经昏迷不醒,并没见他醒来,衙役去时已死了,这么短的时间这冯贵应该不会从昏迷中醒来。”

听了钱敬的叙述,邓和光这才安下心来,钱敬则问道:“邓大人,这冯贵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得罪了大人?还是”邓和光眉头一皱道:“不该问的别问。”钱敬一听赶紧闭上嘴,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不说话。

其实邓和光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突然就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求暗中搜查这冯贵,死活不论,不仅是云州,还有附近各地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邓和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也说明了这冯贵背后一定有一个大秘密,至于这秘密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问,需要他知道的会有人告诉他的。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这就是邓和光为什么会那么受上面信任的原因。

邓和光道:“这事,你就不必管了,这我已经跟大人禀告过了,你在这安心做好少尹,等以后那杜少甫或者孟文昭离开,你就是府尹长史了。”

钱敬一听赶紧道:“谢大人栽培。”随后道:“可是这二人能那么轻易就离开?”邓和光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今年应该会有个说法。”邓和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这杜少甫和孟文昭今年肯定是会离开这云州的,至于是什么况就不便透露了。

钱敬得到这消息心里跟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下来,自己投靠这邓和光为的就是高升,现在这机会即将来了,钱敬原本还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冲动,应该见了兔子再撒鹰,不过现在兔子已经见到了,也没什么后悔可言了。钱敬告退后,邓和光便起草了一份信件,让人快马加鞭送走。

林默离开后便回到府中,此时何仁还有翠儿正在府中焦急的等待着,翠儿因为“回到谯南”去了,所以只能在何府待着。

二人见林默平安回来,何仁那是松了口气,随即道:“怎么样?查到你想要的了?”林默摇摇头道:“我以为能查到些,可惜却查错了。”何仁疑惑地问道:“你今到哪泼皮那想查什么?”

“泼皮?”林默看了看何仁面色有些古怪,何仁一看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道:“我怕你出事,就让人查了查你说的那个地方,后来发现是一伙云州的泼皮盘踞在那。”

林默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道:“谢了。”何仁摆了摆手道:“哈

哈,说什么谢不谢的,多见外啊。对了,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林默无奈的看了看何仁道:“能怎么办?现在只能从这衣物上着手了,希望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何仁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想让林默继续追查,但他知道林默边人出事了,他心中是想把这事弄明白的,而且这冯贵却实有些让人可怜,女儿失踪,一个人茕茕孑立,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若是林默不去管,这冯贵的死也不会有人在意。

林默仔细看着这几间破烂不堪的衣服,反复翻查,可这除了撕裂的破衣服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当然除了破烂的衣物,就是些泥沙尘土,这些太常见了根本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翠儿看着这些衣服的碎布道:“这布好像有些不一样。”林默一听赶紧问道这布哪里不一样了?翠儿拿起一块破碎的布道:“这块布料好像与其他布料不是一种。”林默接过布料摊开后仔细查看起来,这布有些泛黄破旧。

林默将这块布与其他衣物的布料对应后发现,这布确实从纹理和材质上与其他的不一样,应该不是冯贵穿着的衣物,应该是冯贵带在上的。

若真是冯贵特意带在上,那这布一定有藏有一些线索能指引林默去调查。林默让人打来一盆清水,随后将这布放入水中,将上面的污垢清洗干净,这块黄布也逐渐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这块两尺见方的黄布上出了些淡淡的黑色印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三人看着这块布仔细的看了许久但仍旧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下人通报说马家小姐过来了,随后便将马若绫领了进来。翠儿赶紧跑上前,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何仁笑着问道:“怎么表弟今天来看表哥了?”马若绫脸顿时红了,林默则问道:“怎么那罗浩没为难你吧?”

马若绫点了点头道:“多亏了你的计策,让这罗浩消除了对我的顾虑,他今天便去了扬州,估计很久才会回来,我这就又能清闲许久了。”

林默听后笑了起来,他知道罗浩能相信马若绫不是洛宁一则是那演出的那场戏,还有就是自己那巧舌如簧,用一个狗血故事让罗浩彻底消除了对马若绫的怀疑,不过林默这个说法有些损,让马知远多了个负心人的帽子,想到这林默对马知远那是十分愧疚的。马若绫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林默则简单的把事说了一遍,马若绫听了十分诧异,随后便来到这桌前看着林默整理出的那块黄布,随后道:“这布从这料子上看应该是绢,这质地细腻、平整、括、光滑润美,从这料上算是中上了。”林默和何仁听着有些茫然,毕竟他们是一个外行,而马家做的就是这布料生意

,自然是十分熟悉。

马若绫见二人有些迷茫,于是接着道:“这丝绸可不是那么简单,里面的门道颇多,但从这种类上说,大致可分为纱、罗、绫、绢、纺、绡、绉、锦、缎等十数种,我这名中的‘绫’字也是其中一种。”

既然说到自己的名字,马若绫也就接着道:“这‘绫’有‘望之如冰凌之理’故称‘绫’,我朝大多官府用的就是这‘绫’,而这‘绢’用途极广,不仅有可做衣物,也可在上提诗写字,这块绢上虽然纹理有些少见,但单凭纹理想查到些线索简直难如登天。”

马若绫的话将林默浇了一盆冷水,看来从这是查不到线索了,那为何这冯贵临终前非要指着这块布呢?林默是百思不得其解。

几人研究了良久却仍旧没有一点线索,林默无奈讲这些衣物和那块布收了起来。马若绫问林默接下来的打算,林默笑道:“我这哪有什么打算,就是准备继续多开些铺子。我跟赵恩说了,将万全给的铺子盘起来,然后再去其他地方开铺子,这云州的食为天交给周福打理,他则专门去负责开铺子花钱。”

林默说着有些自豪的道:“这刘叔已经把永和记开到了邻近的升州、宣州等地了,这不出两三月,食为天应该也能在这江南道遍地开花。”

马若绫看着林默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个去年还是个白的穷小子,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变成了一个府试案首,成了这青年一辈中的翘楚。而且林默也变成了富甲一方之人,单从这财力上看,与马家还存在极大地差距,但这势头十分之猛,而且他现在这书籍的买卖也是十分红火,这用不来多久,林默这“聊斋”定会名扬天下。

马若绫突然有些钦佩林默,她虽然有傲气,但林默这如此之出色,着实让她也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只比她大一岁的少年。

几人坐着闲聊许久,林默见马若绫有些言又止,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大可说出来,我一定竭力帮你。”

何仁也道:“对啊,有你表哥林默在,天大的事有他替你扛着,你大可放心。”林默瞪了一眼何仁,这个“表弟表哥”的梗,估计他会记一辈子。马若绫听了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的心事输了出来。

原来,马若绫一直想从这罗府搬出来,但是自己的舅舅舅母一直不愿意让她搬出来,马若绫也不好忤逆他们,但是在罗府,他总是觉得自己被关在牢笼中一样,十分拘束,她每次出来要么是接着查看铺子的由头出来,要么就是女扮男装偷偷跑出来,这对她这样一个生不喜拘束的人来说确实是十分难熬。

现在这马府的宅子已经打

点好了,她想找个机会再将这搬出来住的事说一下,但她知道一定会跟前几次那样被舅舅舅母拒绝。马若绫因此才十分烦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次正好听听林默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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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装神弄鬼

何仁先开口道:“若绫啊,你舅舅舅母毕竟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女儿家出来确实不方便,对你名声不太好,而且这还特别危险,在你舅舅那还能被他们照顾,这吃喝都不用你cāo)心,这件事依我看你还是”

“还是搬出来吧。”林默直接接过何仁的话说道。何仁那是十分诧异,他是不同意让这马若绫搬出来的,毕竟女孩子出来是十分危险的,但他没想到林默会赞同这事。

林默继续开口解释道:“若绫你是要慢慢接管这马家的铺子,这一直被人照顾着,很难学会独立,这必须bi)一bi)自己,给自己些压力,这样你才能慢慢学会靠自己一人支撑起这马家的铺子。”马若绫听了林默的话不住的点了点头。

眼中则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她当然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想尽早摆脱对他人的依赖接管马家的铺子,她这次就是想让林默赞同自己的想法,她原本以为林默不会赞同,没想到,林默这么直接的就同意了。

何仁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马若绫这才恍然大悟,林默这是为与马若绫见面创造机会啊,若是马若绫一直这样被舅舅舅母管着,他二人是没多少机会见面,不过一旦离开了罗府,马若绫与林默那是可以天天见面幽会了。

想到了,为了自己好兄弟的幸福,何仁也赶紧点头赞头道:“对,林默说的对,这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学到的东西那才是自己的,若绫你还是尽快搬出罗府这样,才能今早的学会独立。”随后对林默挤眉弄眼一番,意思是,兄弟我这见风使舵的眼力还不赖吧。

林默自然没在意何仁的动作,他这段时间不仅忙着自己的那些事,也在想着如何处理这马家和罗家的那些事,这罗家,不,应该说是这罗夫人的娘家,胆大妄为,干起这私盐的勾当,单单林默上次看到的那一船私盐就足够抄家灭族的了,这事若是真的抖露了出来,不仅胡家要倒没,连同这罗家和马家同样也得跟着遭殃。

罗家自是逃脱不了,毕竟这罗夫人算是罗家人了,这罪名罗家至少占了一半,而马家与罗家有血亲关系,这又曾借着马家的名头贩运私盐,虽然马家不知,常言不知者不怪,但这只是常言,从律法上讲这马家也是从犯,必然会被牵连。这罗夫人的娘家也就是胡家既然能贩运私盐,就表明他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特别是有官府掺和其中。

这私盐从采到制到运是一条完整的链条,其中任何一环都离不开官府的保驾护航,林默虽然不知道这胡家运了多久,但时间一定不短,如此说来这其中的盘根错节不是林默一人能撼动的,就连杜少甫他们也未必能撼动,这事现在只能先隐藏下来。

林默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吧马家从这事里摘出来,至于罗家自己管不了也不敢管,他不相信罗明他们对那罗夫人的事一无所知,若是知道怎么会不制止,若是真出了事也是咎由自取。

林默现在要做的就是把

马若绫以及马家的产业与罗家先分开,不然指不定那些人会利用马若绫和马家做出什么事来,因此林默才赞同马若绫搬出来住。

马若绫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个正当理由搬出来,一个连有可能想利用马若绫的罗夫人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林默思索片刻后笑道:“这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这法子还需要一些准备工作,这今明两就能准备好,到时一定没人回再阻拦你搬出去了,不过到时会有些不好的影响,我先说一下,让你心里有个底。”

马若绫点了点头,随后林默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马若绫何仁三人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林默的话。林默则信心满满的让二人不必担心,自己这法子一定能成功。

扬州城外的玉带河,虽没有名胜古迹也不走漕运,但江面上船只往来穿梭,甚是闹。

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这沿江数里错落分布着的大大小小二十余间青楼,以及百余艘的画舫,使这玉带河成了文人客,达官显贵们最喜的地方。这扬州“十里玉带河,歌舞未曾歇。江上百舸过,恩客义绵。”的场景在扬州乃至江南道甚至整个大朝都是让人心驰神往的。

今晚,跟往常一样,两岸灯火通明,江上的画舫穿梭如织,在其中一艘画舫中,几个年轻的男子相对而坐,每个男子都搂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这些女子手里端着酒杯面露笑意的斟酒,熟练的将酒杯递给旁的男子,有的男子手里不住的在女子上不住的摸索着,这些女子虽然面露羞涩,不停地嗔着,嘴里说着:“公子,你好坏。”但那平淡的眼神透露出他们并不在意,这些事对她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些男子中为首的男子仪表不凡,一白袍,品貌非凡,他的目光深邃,不似旁边那些酒色之徒般眼中带着糜之色,而是十分深沉淡雅,而他边上并没像其他男子那样怀抱美人,他之于众人,仿佛是莲花般出淤泥却不染。

这男子旁的便是罗浩,罗浩一边毫不忌讳的挑逗着旁的美人,一边笑道:“还是扬州好,回云州后天天被家里看管着,连去青楼都没机会。”

为首的男子问道:“罗兄,这男子当修齐家,这你也应该明白伯父伯母的苦楚,专心学业,考取功名,以后光耀门楣,或者辅佐伯父管做好买卖,为他们分忧,这才是为人子该做的。”

罗浩一听有些无奈的道:“韩兄,你知道我就喜欢这吃喝玩乐,那些什么学业啊,家业啊我都不感兴趣,那些东西哪有这些东西好玩啊。”说着摸了摸旁美人的杨柳细腰,引来女子一阵嗔。这白袍男子姓韩名敬祺,是扬州的名门之后,在扬州也是一号人物。

韩敬祺见罗浩如此反应倒也没感到意外,毕竟二人相识已久,算的上是世交了,对罗浩的秉他自然是十分了解的。韩敬祺问道:“这次回云州可有什么事发生?”

罗浩一听,便立刻开口将这云州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那马若绫和洛宁的关系他没说,毕竟马若绫是自己表妹,马知远也是自己亲姑父,这样的事算是家丑了,自己还是得替他们遮掩一下的。

韩敬祺听完罗浩的叙述,自语道:“这林默倒是个有趣之人,我倒想结交一番。”

罗浩一听立刻不高兴了道:“那林默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得了个案首就到处显摆,而且还跟若绫表妹走的很近,你可要提防提防。”韩敬祺笑道:“年轻人之间交朋友十分正常,他与若绫走的近又有何奇怪。”

罗浩一听赶紧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肚子里有些墨水就目中无人,把那些书生都损了个遍,他与若绫表妹走的近,迟早会把她带坏的,你可不能这么放任他,依你的才华和家世,这林默给你提鞋都不配。”

旁边的几人赶紧附和着对韩敬祺一阵吹捧,韩敬祺倒没在意,只是对这林默留下来印象。

林默自然不知道罗浩在贬损他,此时的他正与何仁偷偷摸摸的干着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马若绫的院墙外,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墙上鼓捣什么,一个材圆滚的人道:“林默这事真的能成吗?”

“当然能,你一定要相信科学的力量。”林默自信满满的答道。

这二人正是林默和何仁,二人从包裹中拿出一根长钉,二人小心翼翼的将钉子一点点的钉入墙中。因为这敲击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于是林默就在钉子上裹上布,然后再用锤子敲击,就这样二人忙活到后半夜才将这墙用钉子贯通。

看着这个小孔林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个木箱,这木箱周围都封上,只留下一侧是开着的,最里面立着一根蜡烛,靠近开口的一侧立着一个纸片的小人,前面獠牙,看着很是凶恶。

林默先是将蜡烛点上,随后将这箱子开口一侧紧贴在有孔的墙壁上。随后院子内对面的墙壁上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是林默那箱子中的那纸片上的人物,青面獠牙十分凶恶。此时趴在墙边洞口的何仁望着这院中的景象那是十分诧异,随即问道:“林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默笑着道:“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科学那是什么东西?”林默并没有继续解释,毕竟这个太难解释也太难理解了。林默这次依靠的就是那初中物理课本上的“小孔成像”的原理,就是简单的直线传播的原理。

林默赶紧道:“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开始吧。”何仁了立刻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块石头猛的扔进有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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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畏人知畏己知

马若绫与翠儿自从听了林默的计划那是十分期待,但仍旧是很忐忑不知道林默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这晚她们都没早早睡下,而是一直等着林默他们,可是一直没有信号,二人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突然一个响声传来,把她们二人惊醒过来,马若绫知道这是信号,于是赶紧开门查看。马若绫打开门,看到墙上那可怕的影,脸上露出来惊慌的神色,虽然林默提醒过自己,但是这第一次见到,仍旧是被吓了一跳。

马若绫和翠儿愣了一会,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翠儿感激惊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闹鬼啦。”随后扶着马若绫向院外跑去。

墙外的林默听到这声音知道马若绫那么已经行动了,于是便耐心等待着。

罗府的人被马若绫和翠儿的惊呼给惊醒后,纷纷起前来询问。罗夫人面露不悦的看着马若绫,这三斤半夜的被吵醒放谁谁都不高兴。

罗明则直接问道:“若绫怎么了?”马若绫十分惊慌的道:“院里,院里,我那院里有鬼。”罗府的人自然不信马若绫说的话,马若绫也不废话直接领着众人来到院中。

众人看着院中的场景顿时面露惊恐,这黑漆漆的院内,在一面墙上有一个恶鬼般的影在墙上,还时不时的动一下。

胆小的的下人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直接跑了出去,罗夫人险些被吓倒,多亏了一个丫鬟扶着才没跌倒,她嘴里不停地说着:“这一定是魑魅魍魉,一定是。”

罗明虽然被吓得面色苍白但也强装镇定,上前拱手道:“再下罗明,不知这位大仙来这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墙外的林默和何仁听到院内的动静,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今天这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何仁示意林默可以走了,免得被那些人看出破绽来。林默突然想到这个机会自己可以利用一下,随后捏着嗓子低沉道:“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这突然的话语把罗家人还有马若绫他们都吓到了,林默随即熄灭蜡烛,这墙上的人影也瞬间消失,见四周归于平静,院中的众人也都安下心来。

这时马若绫很是时候的突然晕倒,随后罗明赶紧让人把马若绫扶到屋内休息。随后罗明命令下人们都闭上嘴不要乱说话,随后就回到自己屋中。林默则与林默直接打道回府,剩下的就交给马若绫了。

罗明与夫人很早以前就分开睡觉,因此罗明屋中就他一人。罗明一直在想着刚刚那一幕,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林默在装神弄鬼,毕竟这事在这个时代没人能够理解的了。

罗明一直在思索这倒是什么鬼怪山精,从那隐约的模样上与他见过的各种神仙鬼怪的画像都不一样。这到底是哪位神

仙鬼怪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句“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罗明自然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他思索着为什么在马若绫的院中出现这番景象,而这句话似乎并不是对马若绫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他思索片刻猛然一惊,终于明白过来那句“不畏人知畏己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这事,对,这是在提醒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罗明想明白后立刻起直奔他夫人的屋中。

马若绫被扶到屋中休息,等人离开后,马若绫瞬间起,对着翠儿道:“我这假装晕倒装的像吗?”翠儿捂着嘴笑道:“小姐刚刚突然晕倒,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别人怎么会发现。”

马若绫一听不由得笑起来,随后道:“这林默果真是神奇之人,今晚这异象一定能把舅舅他们镇住,到明我就有理由搬走了。”

翠儿笑道:“不仅是把罗老爷罗夫人他们吓到了,连我虽然知道了但也被吓一跳,这明只要小姐再添把火,这事就成了。”主仆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各自睡下。

罗夫人此时在屋中,手里不停地转着一串佛珠,嘴里不停祈求着恶鬼莫要缠她。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罗夫人被这突然的动静给吓了一跳,一见是罗明走了进来,她便松了口气,嘴里不住的责怪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乱走什么,刚被那魑魅魍魉吓了一跳,又被你吓到,你是不是想把我吓死,好找机会纳个妾氏。”

罗明冷哼一声道:“不做亏心事,怕甚鬼敲门。”罗夫人缓了口气问道:“你来这干什么?不是要清修,与我分开睡吗?”罗明直接道:“今那大仙说的你都听到了?”

罗夫人一听罗明提起今晚见到的那鬼怪般的影子立刻道:“这已经过去了,你又提这事作甚?”罗明道:“那句话的意思你不明白吗?”随后罗明道:“那‘不畏人知畏己知’意思很简单,不怕别人知道而是担心自己知道,这指明了说做了亏心事怕暴露出来,这话既然说给我们听就一定有道理。你说,是不是有些事是一直瞒着我还有别人?若是有就趁早收手,免得招惹祸事,这次应该是给我们提个醒。”

罗夫人一听便知道罗明的意思,但她只能装糊涂道:“什么什么意思,我管他什么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话什么意思做什么,明你赶紧去请那些道士和尚的过来做法驱邪,不然这里真没法住了。”罗明见罗夫人如此回答,心中自然是十分生气,这明摆着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她毕竟是自己妻子,这事自己也有责任。

罗明道:“我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你听了则罢,若是还是冥顽不灵,到时出了什么差错,你就别怪我不念及往分,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随后直接转离开。

罗夫人听了脸上一时红一时白,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这一夜罗府的很多人都失眠了,但马若绫却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马若绫来到厅中找到舅舅罗明,罗明一见马若绫来了赶紧关切的问道:“若绫昨晚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若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把卢神医请来,给你医治一番。”

马若绫摇摇头道:“谢舅舅关心,不过我还好,就是昨晚受到惊吓,现在还有些心悸。”罗浩一听赶紧道:“这可得好好休养一番,我这就让人去找卢神医,请他给你开一剂安神汤,定定心神。”

马若绫则摇摇头道:“不必麻烦卢神医了,我这休息一会就好了,对了舅舅昨晚那鬼怪”

“这事你也不要跟他人提及,这样的事,说了容易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记恨上。”罗明赶忙嘱咐道。马若绫点了点头,随后马若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舅舅我想搬出去住,在这儿我住的不舒服。”

罗明一听立刻明白了马若绫的意思,于是道:“那院子时有些不干净,我这已经命人去附近的寺庙道观请了些高人过来做法,驱驱邪,那院子你就不用住了,我这再让人收拾一间屋子给你。”

马若绫一听心中自然不愿,这费了那么大的劲要是还搬不出去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马若绫赶紧道:“舅舅,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那鬼怪跟我说要我搬出罗府,这样可以消灾弥难,不然会给自己和罗家带来不幸。”

马若绫现在是豁出去了,不惜用自己是扫把星般的人物不走会给罗家带来灾祸这样的理由,bi)着罗明让自己离开这。

罗明一听是这样一回事,他虽然不相信,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还是要慎重些。但若是自己真的因此让马若绫离开罗府,对自己的妹妹,还有马知远不好交代啊。

这时罗夫人从侧门走了进来,嘴里道:“若绫既然如此说,这咱们最好还是按照那位大仙的话来办吧,这样也是为了若绫好,若是真的有了什么祸事,连累到若绫,我们怎么向妹妹妹夫交代啊。”罗明一听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罗明道:“这待会法师到这驱邪后,我让他们也去你那宅子做场法事,把你那宅子的脏东西也去除了。”马若绫一听罗浩同意了便松了口气,告别罗明夫妇便回去收拾东西了。

罗明看了看罗夫人道:“这么久了你可想清楚了?”罗夫人咬咬牙道:“我待会去找哥哥。”随后便离开了,罗夫人这话看似没有正面回应,但罗明明白这事她已经服软了,便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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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计划成功

胡家的一间隐蔽房间,胡禄听了妹妹罗夫人的叙述,十分诧异地问道:“这事是真的?”罗夫人点了点头道:“亲眼所见。”

胡禄思考片刻道:“我看这事有蹊跷,这罗明怕是已经发现了我们做的事,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放弃这私盐买卖。”

罗夫人一听有些慌忙的说道:“他上次也已经透露了风声了,这次与如此直白的说,怕是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这可如何是好?”胡禄一听皱了皱眉头,罗夫人接着道:“不如我们就暂时缓一缓,这几个月先将这买卖放一边。”

“怎么可能,这若是不做了,上面的人必然对我们有不满,若是以后不再给我们这买卖那我们胡家怎么办?再说这事现在也由不得我们,若是惹恼了那几位,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胡禄接着道:“咱们胡家现在好不容易接着这机会重振家族,如实真放弃了,胡家就又得回到那半死不活之中,到时罗明对你可就不会如此心平气和了,想一脚踢开你,你也只能顺从。”罗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可是那鬼怪说的话是在提醒我们,若是不收手,会不会引来报复。”

胡禄坚定的道:“那什么鬼怪不管是真是假,是不是那罗明故弄玄虚,咱们都不能因为一句话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罗夫人听完沉默了,她自然希望自己家能越来越好,但是罗家也是自己的家,那有自己的儿子还有丈夫,若是真出了事,那就真地追悔莫及了胡禄看出自己妹妹的忧虑,于是道:“放心吧,我们有那些人帮着,不会被暴露的,往后我再小心些,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至于罗明,你就说我们已经决定转变,不过还要些时间来处理事。”

罗夫人听了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待罗夫人走后,胡禄眼中露出狠的神色,嘴里自语道:“罗明”

马若绫收拾完东西,罗明请的和尚道士也都到了,在马若绫的院子里开坛做法,挂经幡、烧灵符,念符咒、洒清水,五花八门的,马若绫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好笑,毕竟这里那有什么鬼怪啊,都是林默在装神弄鬼罢了。

等这边法事做完,马若绫便带着这些和尚道士转移阵地,到马家在云州的宅子去,张贤也赶来帮忙,自从马若绫之前提出要去马家的宅子,张贤便先过去收拾了,然后就一直住在马家的宅子没有回来过。

马家的宅子在城中一个较偏僻的地方,离罗家也不算太远,这宅子并不算大,但也是四进的宅子,也有十数间屋子。

林默和何仁来到马家宅子前早早等待,见马若绫领着一帮道士和尚来到宅子,林默和何仁自然是十分诧异。

马若绫无奈的看了林默一眼道:“还不是你招惹的。”

林默一听便明白过来,随后那些人便在宅子前开坛做法,挂经幡、烧灵符,念符咒、洒清水,一阵忙活林默看着这祭坛好似觉察到了什么,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何仁看了看觉得有些无趣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打起了瞌睡。

马若绫见何仁如此疲倦十分疑惑,林默笑着道:“昨晚回来后,他自己在屋子里晚了玩了一晚上,一夜没睡。”马若绫听了“噗嗤”笑了起来,这何仁确实有些孩子气。

林默则先离开了,他现在还要追查冯贵的事,他打算去义庄看看冯贵的尸体,这尸体上或许还能查到些线索。可当林默来到义庄后才知道冯贵的尸体已经被人领走了,至于那人,说是冯贵的亲人。

林默很诧异,冯贵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大案子,怎么尸体这么快就被领走了,而领走尸体一般都是死者家属才行,而冯贵妻子已经死了,女儿也失踪了,这还有谁回来领尸体?林默接着顺着冯贵的亲属关系询问了一番,结果那几家亲人全都不知道冯贵出事了,更不要说去领尸体。林默查了一天,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林默回去后何仁急忙道:“你怎么才回来?府尹大人让你请你去他府上做客。”林默一听自然不敢耽搁,连忙转直奔杜少甫那。

林默不知道杜少甫怎么突然地就让自己过去了,他隐隐觉得这事有些不对,怀着忐忑的心,林默来到杜府。

等林默被下人领到大厅后见到杜少甫和吴文彦在闲谈,林默不知道吴文彦为何回过来,但也不敢有丝毫由于,赶紧上前拱手道:“见过府尹大人,见过先生。”

二人见林默来了便不由的笑了起来。林默得了案首后便写信告知了吴文彦还有爷爷他们,吴文彦知道后自然是十分高兴,毕竟林默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了,林默越好,吴文彦自然越高兴。

这次杜少甫写信请他前来做客,他正好也过来看看林默,便欣然答应了。吴文彦到了杜府后,杜少甫将林默在宴席上的事说了一遍,吴文彦虽然嘴上说着林默太霸道了,但脸上依旧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自豪。

杜少甫示意林默赶紧坐下,随后笑道:“刚刚我还跟吴兄谈起你,你现在可是咱们这云州的名人了,这两天各个县可都在议论你这个双案首,而且一连作三首诗,首首皆是佳作,这才学让人叹服,可谓是名动云州。用不了多久,云州出了个大才子的事估计半个江南道都会知道了。”

林默赶紧恭敬的道:“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他人追捧而已。”杜少甫笑道:“吴兄啊,你这个学生真的是才华横溢,让我也佩服不已,吴兄果真慧眼识珠。”

吴文彦听着杜少甫的夸赞他的学生自然是十分得意,这可比夸他自己还让他舒服,但他嘴里仍旧道:“哪里哪里,林默这虽然有些才学,但还是得继续努力,满招损,谦受益,杜兄莫要这么夸赞他,免得他骄傲自满了。”吴文彦虽然嘴里不停地说教着,但是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目光表明了他对十分受用杜少甫的话。

杜少甫接着道:“林默都如此努力专心

学业,我等也不能被比下去,也该当继续努力而为,上报君王,下安黎庶才是。”林默听了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吴文彦自然知道杜少甫的意思,但他也是说:“我这现在心余力不足,我这马上就六十了,花甲之年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而且我这还答应了帮马家带几年家塾,这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林默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这杜少甫是想让吴文彦重新入仕,但吴文彦却没了这入仕之心。

林默现在有些为难,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先生能工大展抱负,他知道吴文彦心中还有着未完成的抱负,但是林默知道吴文彦已经对这官场仕途失望了,不想再沾染这事。

杜少甫今请他来或许还让他充当说客,说服吴文彦,但他决定还是尊重吴文彦的意愿,自己也不便掺和他们的事。

杜少甫见吴文彦不愿松口,便看向林默,林默则低着头思索着什么,杜少甫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想在是一条心了,自己这计划是行不通了。杜少甫叹了口气,自己如今之所以想让吴文彦出仕因为自己得到消息这云州府的官场会有大变动,孟文昭可能会调任其他地方,自己就失去了一个臂膀。

这云州大部分官员与邓和光沆瀣一气,这次若是真的有变动,自己也可以借机安插些自己信任的人,让自己在孟文昭走后不至于孤军奋战。这举目四望,能在云州官场里的住脚的还能保证不被邓和光拉拢的只有吴文彦这样的人了。

但现在吴文彦不愿出来,自己也不好强求,杜少甫便岔开话题问道:“林默你这两在忙些什么?”林默立刻想到这冯贵的案子若是杜少甫能过问,应该可以有些转机,不然冯贵就算死了还要背负一个私通山贼的罪名。

林默刚要开口,但转念一想,这事还是不能依靠官府之人,这冯贵就是被官府扣上这私通山贼的罪名,若是要官府查案,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而且这事背后一定还有官府的人从中作梗,就算杜少甫是府尹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管都管得了,除非自己能找到些证据不然杜少甫也很难帮到自己。

林默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继续打理这铺子的事,现在打算多开些铺子,多挣些银钱。”杜少甫和吴文彦那是哈哈笑了起来,这府试案首却想着怎么挣钱这事真的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随后三人便坐下细聊,林默问道为什么没见杜少甫的家中之人,杜少甫只道都在老家,还没迁来。吴文彦今晚甚是开心,因此喝了许多,这杜少甫便让人把他扶到客房中休息。

此时厅中只有林默和杜少甫二人,杜少甫看着林默问道:“你是不是有些事瞒着我,不愿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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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林默一听心中一惊随后佯装镇定的道:“大人你想的多了,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杜少甫目光一凌,淡淡的说道:“是那个叫冯贵的人的事吗?”

林默一听诧异的看着杜少甫,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杜少甫是怎么知道的。杜少甫道:“你也不必瞒着我,冯贵出事后我便知晓了,有人让衙役以私通山贼的罪名抓捕他,他死后这罪名也是死无对证了。”

林默知道杜少甫一定知道些什么,自己也不敢隐瞒了,直接道:“杜大人那冯贵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与他也算是有些交,他绝不是那种敢做这种触犯律令的事,还请大人做主啊。”杜少甫叹了口气道:“这人已经死了,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被冤枉的?”林默一听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杜少甫看着林默道:“这冯贵虽然与你有些交,但值得你为了他甘冒风险去替他查案伸冤吗?”

林默看着杜少甫道:“学生虽然只是去去秀才,人微言轻,也不想招惹是非,但这边之人遭此劫难被人陷害,学生若是不站出来,也不会再有人替他伸冤,这事也只能由学生来做。”随后林默坚定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杜少甫看着林默坚定的眼神,有些欣慰,随后从怀中拿出几页纸张递给林默。林默接过后疑惑地问道:“这是?”

“这是那冯贵的尸格。”杜少甫开门见山道。

尸格就是尸体的验尸报告,里面记录着仵作检查出来的尸体的具体况。林默记得这冯贵死后并没有仵作检查,尸体在义庄停放了一晚上便被亲戚领走了。

见林默疑惑不解,杜少甫解释道:“这冯贵的尸体是我让人领走的,然后又让人偷偷检验了一番,这才得出了这尸格。”

林默一听瞬间明白过来,看来杜少甫已经插手这件事了。林默看着这尸格皱着眉头,里面写的很详细但最重要的是这冯贵前不仅被人刺伤过还有些用刑的痕迹,甚至用的是铁烙还是其他刑具都写的十分详细,从这伤口愈合的程度看,应该有近一个月了,也就是这冯贵被人严刑拷打了一个月,但这些人为什么要严刑拷打冯贵,想从他口里得到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看完这尸格林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杜少甫认真的道:“林默这冯贵的事,不简单,你还是不要再管了,这事我会暗中调查的。”杜少甫之所以说暗中调查是因为这事没办法明着来,这事远比林默想的复杂。

杜少甫也从一些途径得知了有人严令附近的州府县衙抓捕这冯贵,这冯贵也不像是犯了大罪的人,但既然这般重视他,说明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知道什么事,威胁到暗处的人。

这冯贵是那钱敬让人抓捕的,明面上钱敬直接管理这缉拿盗匪的事,这冯贵既然是私通山贼,钱敬抓他自然无可厚非,但杜少甫知道这事并不简单,这一定还有更大的谋,至于是什么,只

有钱敬背后的人也就是邓和光知道了。

杜少甫认为这事一定是邓和光暗中捣鬼,而冯贵一定知道了什么事对邓和光不利,这才让邓和光要置他于死地。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杜少甫才不能明着调查,那样只会打草惊蛇,什么也查不到。林默自然不知道杜少甫的顾虑,但他知道觉得自己必须亲自调查一番,至少能让自己问心无愧。

杜少甫接着劝道:“这事我知道你想调查清楚告慰这冯贵的在天之灵,但是有的事并不是你我能改变的了的,你说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有一句话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件事就是有所不为,就是必须屈的。”

见林默还要说话,杜少甫继续道:“这事本官自有把握,你就不必再理会了,安心过好自己的子才是最重要的。”林默见杜少甫态度坚决,只能点了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开。

杜少甫看着林默离去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想让林默来调查,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把冯贵的尸体弄出来,也不会给林默看这冯贵的尸格。万全临死前说的对,自己现在缺一把把这云州的天划破的利刃,这林默就是那把利刃。

但杜少甫最终还是想清楚了,不能为了自己的抱负拿林默的前程做赌注,这冯贵已经死了,不能再为了这个死人,把林默搭进去,这事林默查出个所以来只会让他被牵扯其中,很可能会让林默万劫不复,那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被毁了,这时杜少甫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杜少甫暗自叹了口气。

林默走在这漆黑的街道上,看着这昏暗的四周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这杜少甫说的他明白,杜少甫没说的他也明白,这冯贵的事不简单,连杜少甫都有些无能为力,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林默了。

林默回到宅子,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拿着笔不知疲倦的写着书,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下来。等到打更的敲了梆子道四更天了,林默这才沉沉睡下。

第二天林默睡到上三竿才起,等林默起后何仁已经去了书坊,他现在一心扑在这书坊上,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管,甚至连青楼都没去过几次了。对于何仁的转变林默自然看在眼里,这书坊能把何仁变得如此认真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林默四处巡查这城中的几间铺子,现在这城中的永和记已经开了四家了,生意比以前的万家还要红火许多,也多亏了万全给的铺子,林默的永和记才能开的如此之多。

万全的资产说实话最值钱的除了铺子就是那几艘百料大船,不过被官府查收归了漕运司管了,林默现在也计划着一会后有钱了生意做大了,也弄出来个船队,挣钱倒是其次,主要是方便,这个时代,水路就是高速公路,可比这陆上骑马舒服方便多了。

现在云州的食为天是魏三在找看着,那些从谯南跟过来的伙计也水涨船高成了各个铺子的掌柜,而食为天则是周福在照看赵

恩则继续在各地奔走寻找合适的地方开铺子。只要林默的资金链不出问题,这些铺子就会慢慢的开遍这江南。

林默恰巧遇到了外出的马若绫主仆二人,现在她终于离开了罗家,少了约束看管,自然是更自由些。

主仆二人在街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林默见状上前与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分开了。

林默回到宅中将这冯贵的事放到一旁,埋头写书,争取早将这《西游记》和《西厢记》写完。

晚上何仁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一进门就笑着对林默道:“林默我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默一听来了兴趣,问道:“怎了?有什么好消息?”何仁道:“哈哈,今天那卢管的爹卢员外来与我商讨,他家打算头投钱开个书坊,到时帮着我们印刷这书。”

林默一听有些诧异,卢管现在帮着陆峰一起经营者书籍生意,在邻近的几个州府奔走,十分卖力,连上次得了秀才都没来参加这宴席,林默对此十分佩服。也打算从自己这分一成利给他,但是他却主动拒绝。

这次卢家之所以如此下血本跟着林默一起做这书籍生意真是因为看中了这生意的前景,卢管跟着陆峰经营书籍生意,一是示好,毕竟林默现在是府尹大人面前的红人,现在又得了府试案首,以后定是大有作为,趁早打好关系自然是一种一本万利的投资,二是为了检验这林默的买卖是否能挣钱,林默这善于经商也是为人所知,若是这买卖真能赚钱再进一步投入,跟着林默一起挣银子,若是不能倒也没什么损失。

卢管从何仁那得知了林默对这书坊的规划,以及“三步走”战略,也在这书坊见识了林默这新的印刷方式,自然是十分震惊。卢管的爹卢松年也是个商人,自然能敏锐的觉察到这其中的商机,因此才加大筹码,以便获取更多的利益。

林默自然知道这卢家的打算,但他也并不介意,有钱大家一起转,毕竟枪打出头鸟,做的太好了必然会招人记恨,这将越来越多人跟自己绑在一起,这种利益攸关体十分稳妥可以让林默越做越大,且可以保护林默的利益。

林默现在还是单打独斗,这样很难做大做强,卢家的加入可以帮着自己快速提升,大家一起赚钱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卢家打算以自己家的名义在谯南建书坊,一切都按照这云州的来,由何仁和卢家共同管理,这样至少要话费数千两银子。

卢家如此付出自然也是要得到一定利益,这是林默让何仁自己看着办,何仁则说已经自作主张谈拢了,起先何仁提出为卢家提供手稿,培训印刷的帮工,扩展销路,卢家只管印刷即可,二人四六分,何仁这边四成,卢家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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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马若绫失踪

卢松年则不同意何仁提议,他并不是在意这多少分成而是这分工,卢松年提出这书坊他卢家可以只投钱建好后送给何仁,这书他可以通过卢家的关系帮着何仁扩宽销路,以后有需要不管是钱还是人他都可以继续支持。卢松年付出那么多自然也是要回报的,他的回报就是这聊斋今后利润的一成。

用如此投入换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一成利这简直是场豪赌。林默也不得不佩服起这卢松年的胆气,不过林默倒觉得并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有卢家加入,这最后印书的利润定为林默五成,何仁三成,卢家一成,陆丰一成,林默仍旧是大头。

有了卢家的加入林默知道这买卖必当越来越红火,但林默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若是没法长时间更新书籍,导致这书印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林默想到自己之所以把这书坊定名聊斋,那就是因为后世蒲松龄的那本《聊斋志异》,而蒲松龄写此书的方式就是开设茶馆听他人讲故事,通过收集整理这些故事来吩咐自己的写作,这才有了那本《聊斋志异》。

林默决定仿造这蒲松龄的做法,在这云州开设一座茶馆,若是有人能讲出故事来,且这故事十分有趣,值得一看,那就可以免去这茶钱,若是确实不错,还可以另外给赏钱,这样收集故事在加以整理编纂,再印刷成册出售。

林默想到这说干就干,让何仁明早把万家的一间铺子装修一番,找几个有些学识在这茶馆中专门记录那些往来之人所说的故事,若是有人将自己的知道的故事写出来送来也可,只要有趣都可收下,并给些银子作润笔费,其实就是过来投稿,然后给你稿费。

何仁听了觉得这法子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结果如何,但就算不成也就损失些茶钱对何仁和林默来说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晚上林默躺下回想起这几天的事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特别是冯贵惨死,这自己却不能帮他伸冤,这让林默心中十分愧疚。就这样林默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就在这时,何府的门外,一个惊慌失措、浑脏乱的姑娘,使劲的拍打着何府的大门,嘴里无助的叫喊道:“开门啊,林公子。”

何府的门房被这声音惊醒过来,赶紧打开大门,翠儿一见门开了也不管不顾,直接奔向林默的房间。林默此时已经休息了下来,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林默刚刚睁开眼要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这府里奔跑,就见门被一下子推开了,一个熟悉的影出现在屋里,此时屋里的蜡烛早已熄灭,屋里黑漆漆的,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林默从这影就看出是谁来。

林默心里一慌赶紧问道:“翠儿怎么了,你这么晚跑来?你家小姐呢?”这时何仁也被吵醒了,提着灯笼来到林默这。

在月光的映照下,林默才看清此时翠儿满脸泪珠,上不知摔到哪了,全是泥土,连鞋也跑掉了一只。林默此时心中不好的预感越

来越强烈,赶紧急问道:“若绫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说啊。”

翠儿一直带着哭腔,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林公子,小姐,小姐她失踪了。”林默和何仁一听都愣住了,随后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翠儿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绪道:“今我与小姐出来游玩,然后去城外的织坊查看一番,大概傍晚时分回来了,结果路上遇到了几人一群放了工的帮工人群拥挤,我就跟小姐走散了,结果找不到小姐了。我以为小姐回家了就赶紧回去等她,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小姐回来,我就赶紧去找张管家,然后领着下人一起去找小姐,可是我们顺着路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小姐张管家就顺着路去谯南看看小姐会不会回去,但是一路上根本没找到小姐。张管家说可能是被强人绑了去,他让我来告诉你的他赶紧去报官,然后通知罗家一起寻找。”

林默听了自然是惊慌不已,但随即道:“你记得你跟若绫在哪里走散的吗?”翠儿点了点头,林默当机立断直接道:“何仁让人备车,我先去找,你让画师画些马若绫的画像,让后发给食为天永和记还有书坊的所有帮工,总之是能找到的所有人,让他们一起找。”

何仁也不废话转边去准备。林拿出一双鞋让翠儿换上,翠儿则是双目无神的说着都是自己的错,把小姐弄丢了之类的话,连林默给她拿鞋她都没反应。林默则不管这些,直接蹲下将鞋穿在她脚上,随后便拉着翠儿直奔府外。

何府的马车也已经出来了,林默拉着翠儿坐上马车然后让车夫赶紧直奔城外,林默坐在车上一遍遍的祈祷着马若绫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自己就算是死也还不轻对马府的亏欠。

另一端张贤此时也是心里惊慌不已,直接来到杜少甫的宅子,马知远与杜少甫事故交,杜少甫自然也知道张贤是谁,这么晚了张贤突然拜访让杜少甫着实有些意外。

杜少甫穿着便服睡眼惺忪的问道:“张贤,你这深夜拜访是有何事?”张贤也不废话赶紧行礼道:“大人,我家小姐失踪了,还请大人派遣衙役帮忙搜寻。”

杜少甫一听心中一惊,瞬间清醒过来,这马知远的儿子上次出了事自己也是感到惭愧,这女儿现在又失踪了,若是真的失踪或者遇害了,自己可真没脸去见这马知远。

杜少甫也不废话,赶紧命人前去府衙通知所有的衙役出城搜寻,连大牢的狱卒他都调了一半前去搜寻。杜少甫布置完这一切仍旧是不放心,便命人备马,自己亲自带人前去搜寻。

张贤离开后直接去了罗府,罗明见张贤这么晚赶来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张贤一说马若绫失踪,罗明心中一慌随即命令府里的下人全都跟着张贤前去搜寻,自己随后就到。张贤带着罗府的下人直奔城外。

这时罗夫人也被吵醒了,来到厅里看着罗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诧异,嘴里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了?这刚做过法事,那大仙又过

来了?”

罗明瞪了她一眼,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言,赶紧去胡家,把你家的人全都叫上,出城找若绫。”

罗夫人一听说道马若绫瞬间清醒过来了:“若绫怎么了?她今天不是搬到外面住了,出什么事了?”

罗明让人拿来衣服边穿便解释道:“若绫失踪了,现在不知道吉凶如何,所有人都出去找了。”

罗夫人一听愣住了,嘴里道:“这若绫怎么刚出去就出事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罗明一听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若绫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你赶紧去胡家。”说罢也不理会罗夫人便直接骑马直奔城外。

罗夫人这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自语道:“对,去胡家,找人,若绫不能有事,不然我胡家麻烦大了。”

胡家的胡禄得知消息后自然十分震惊,但随即立刻行动起来,调动胡家所有的人去搜寻马若绫,胡禄兄妹二人甚至比罗明还要担心马若绫出事。

周福听说马若绫失踪后,脸色一白,随后直接将铺子所有的伙计还有伙计们的家人都叫来每人给了几两银子让他们晚上不准休息,全都出城找马若绫,谁找到还有更大的赏赐。这个一个晚上数百人出城搜寻马若绫的下落,这阵仗着实罕见。

林默与翠儿来到城外的一条宽阔大道上,现在寂寥无人但白天确是人来人往,不会有山绑匪寇会来此劫掠,毕竟这儿离云州城很近且离云州驻军的大营也不远,来这劫掠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马若绫从下午酉时四刻失踪,一刻十五分钟,也就是大概五点,现在戌时两刻,现在大概是晚上七点半,这马若绫已经失踪了两个半小时,这两个半小时若是马若绫真是被人劫持走了,那可以做很多事,这会是个什么结果林默是不敢想象的,他的心中愈发着急。

二人打着灯笼四下搜寻,却是一旦线索都没有。不就何仁带着几十号人打着灯笼赶了过来。

何仁气喘吁吁的道:“林默这能叫来的都叫来了,还有人也在赶来的路上。”林默点了点头告诉众人两人一对,与失踪的地点为中心散开搜寻。今晚守城的的官兵很是疑惑,这大晚上的一帮人打着灯笼出城干什么?

官兵自然不想管这事马上就要关城门了,然后就可以回去睡大觉了,管这么多干嘛。没过多久几个官兵正在关闭城门,城内出现了几条火龙,向着城门汇集,离近一看却是上百号人打着灯笼要出城,这些有衙役也有罗家胡家还有一些被罗家胡家请来帮忙的人,这阵仗也让看守城门的官兵吃了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可这城门已经缓缓关上了,自己是放他们出去还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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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紧张搜寻

等那些靠近,领头的是府尹杜少甫,官兵连忙上前问道:“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干嘛?”杜少甫也不废话直接道:“开城门。”

官兵有些迟疑的道:“大人这城门已经关了,这按例要到明早才能打开。”杜少甫皱了皱眉头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开你就开。”

官兵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城门,虽然自己属于官兵不是衙役,不归这杜少甫管辖,但这杜少甫是府尹岂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杜少甫骑着马领着众人直奔城外,其与众人有马有车的紧紧跟在杜少甫后,没有的只能徒步想城外奔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邓和光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此时邓和光与前来拜访的邱济安坐在厅里谈论起这事,邓和光问道:“这杜少甫三更半夜的带着那么多人出城做什么?难道与我们有关?可这盐应该过些子才到,这杜少甫查也查不到什么。”邱济安道:“回大人,这事我倒是知道原因,这次不仅是杜少甫还有罗家胡家一起出城。”

“胡家、罗家?他们跟着杜少甫出城干嘛?”邓和光眼光一凌,眼中满是冰冷。

邱济安道:“这胡家刚刚让我派些人手给他,说是罗家的外甥女失踪了,他这晚上连夜出去搜寻。杜少甫也是帮着出城搜寻的。”

邓和光一听,思索片刻道:“罗家的外甥女?是那马家马知远的女儿?”邱济安点了点头,没想到邓和光连这个都记得十分清楚。邱济安旁敲侧击的说道:“这胡家这次似乎与那杜少甫走的有些近了。”

邱济安的意思很简单,这胡家有可能会因为这事与杜少甫亲近,甚至倒向着杜少甫,虽然邱济安也只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邱济安就是要让邓和光对这胡家生了嫌隙,这样自己才更有可能接手这私盐的买卖。

其实这事邱济安有些错怪这胡家了,胡家压根不知道这杜少甫也会去帮着搜寻,这事是张贤自作主张,与他胡家和罗家根本没关系,只是凑巧遇到了一起。

胡禄自然也不想跟这杜少甫沾上关系,但是现在形势所bi),找到马若绫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余的事都要先放一放。

邓和光则是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邱济安的意思,但随即立刻道:“这事我自己有打算,寻找着马家小姐的事你也得出些力气,一定要帮着把她找到。”

邓和光语气中带着坚决,邱济安则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邓和光会让自己过问这事,从中可以看出邓和光对这马家小姐的看重,这让他十分不解。

这马家的马知远原本也是云州的长史,后来因为受到那吴文彦的事牵连这才去了谯南,但这马知远与邓和光并没交集,这马知远离开云州许久这邓和光才来这云州,二人压根连面都没见过。

现在不是邱济安纠结这事的时候了,他现在只能听从邓和光安排,派出自己手里的所有人去帮着胡家一同寻找这马

若绫。

此时杜少甫带着人与林默汇合,林默赶紧上前道:“见过大人。”杜少甫摆了摆手,随后道:“怎么样?有线索了吗?”林默摇摇头,杜少甫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分散开来,四处搜寻。

林默看着这些人中不仅有罗家连胡家也来了,胡禄更是亲自提着灯笼四处搜寻,林默想了想大概是罗夫人让胡家过来帮忙的吧。

不一会儿邱家的管家也带着下人赶来帮忙,这倒是让林默有些疑惑,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默与杜少甫几人围在一起商讨着马若绫究竟会在哪里,怎么样才能搜寻道马若绫。

林默拿出一张草草画好的地图,然后道:“现在有三种可能,一是她回云州城了,但这个可能可以忽略,我们这么大阵仗她不可能不知道,二是她自己回了谯南,张管家找过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也让人直接回谯南询问,但这种可能也非常小,三是被人绑了,这也是最坏的结果,但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这从若绫失踪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按照正常人的脚力,这一个多时辰最多走十三四里路,这是走大道,要是小路则要舍去一半,也就六七里路。若是骑马则更快,现在把人全都分散开,全都骑马,不管是大路小路都要去搜查。”众人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杜少甫便安排下去了。林默看着所有人全都散开去寻找马若绫心中燃起了些许希望。

罗明满脸忧虑,自责道:“我就不应该同意让若绫搬出去住,不然也不会出这事。”林默赶紧安慰道:“伯父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谁也不会预料到会发生这事。”

林默此时心中也是十分自责,自己若是不支持马若绫搬出来住,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事了,这马若绫若是出了三长两短,自己得自责一辈子。罗明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那个大仙作祟?”杜少甫问道:“什么大仙作祟?”

罗明看了看杜少甫和何仁几人,叹了口气,将这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杜少甫听了那是十分诧异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林默和何仁则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毕竟这事是他们两个鼓捣出来的。

罗明并没注意到二人的表,心中暗道:“她已经说了停了,这为何还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难道是那大仙不是这个意思自己会错意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过了两个时辰,仍旧是没找到一点线索,时间越过越就就,众人的心也沉到了心底,林默知道自己现在就算着急也没用,但是此时的林默被一种无力感包裹着,不知所措,但自己现在除了祈祷一点法子都没有。

谯南马府,一个屋子里不断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而被惊醒的下人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因为那屋子里的是马府的当家人马知远。

此时这屋中地上满是摔碎的杯盏还有架上的各式摆件也都被摔在地上,此时的马知远处在暴怒的状态,拳头攥的紧紧的,发出“咔咔”的响声,手臂上青筋暴起,用近乎嘶吼的声音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嘱咐过要以小姐的安全为重吗?”

这屋子里除了马知远还有个一个男子,此时他跪在地上体有些颤抖,听到马知远的问话,他赶紧道:“老爷我们这每换着人跟着小姐,保护她,但为了不被发现只能远远跟着,今下午小姐去城外时我们远远跟着,但那时正巧遇到几家织坊和书坊放工,帮工一下子涌了出来,把我们跟小姐冲散了,等人走后我们发现小姐不见了,这就立刻四处搜寻,但仍旧是没找到,张管家这赶紧让我回谯南禀告老爷,并看看小姐是否回来了。”

马知远怒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独自回来,你回告诉张贤,要是找不到小姐他也不要回马家了。”随又道:“不行,我要亲自过去。”说着就起准备出门,那人哆哆嗦嗦的起跟着马知远一起离开,此时马知远也已经从暴怒中清醒过来,他立刻问:“你来这有谁知道?”

那人赶紧道:“小人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为了隐蔽从来没跟比人说过,除了张管家,没人知道。”马知远一听怒道:“这张贤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糊涂,怎么让你悄悄过来报信。”随后道:“你跟张贤说,我随后就到,悄悄回去,不要被人发现了。”

那人有些疑惑,不知道马知远为何突然不去了,但这也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转离开了屋子。

马知远瘫倒在椅上,嘴里不停地说道:“若绫,你千万不要出事,爹就你一个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屋内。那人穿灰袍,一见这地上的场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立刻道:“老爷”马知远抬头一见,便急问道:“可有线索?”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这刚收到消息就带人去搜查了,这云州的杜少甫还有罗家胡家等都帮着搜寻起来,我这顺着来谯南的路搜索起来,但还是没有丝毫线索。”马知远一听再也没忍住,立刻道:“我立刻就去云州,你带上马府的家丁顺着这路,再仔细搜索一遍。”

那人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马知远知道马若绫回谯南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线自己都要尝试。马知远直接骑马直奔云州,马府的下人则也全都出动搜寻马若绫。

马府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马夫人的注意她从佛堂出来,便来到院门,这时两个看守马夫人的下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马夫人也已经习以为常,自己只要要踏出这院门,就会被阻拦。

马夫人也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生气没用,她开库问道:“这事发生了什么?府里的下人这么晚了都起了,大呼小叫的。”那两个看守的下人面面相觑随后道:“夫人还是不要管了,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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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吕风

马夫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惊慌,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快说。”

两人依旧是不愿开口,马夫人急了怒道:“我还是这马府的女主人,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想瞒着我?”说完冷冷的看着二人,见二人面面相觑马夫接着道:“这现在马府出了大事若是我知道了还能帮衬着点但若是你们还不说,这要是出了什么后果你们担得起吗?”

二人一听觉得似乎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事按理她也应该知道,于是将事告诉了马夫人,马夫人一听马若绫失踪了,子一踉跄,险些跌倒了,还好下人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

马夫人如同疯魔办不停地道:“若绫怎么会失踪,他不是答应过要保护好若绫的吗?不行,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我的若绫。”

马夫人说着就挣脱二人要出院子去找马若绫,二人立刻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院子。马夫人怒道:“你们让开,我要去找若绫,要是若绫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看守的下人虽然有些摇摆不定,但仍旧是不愿推开,这现在二小姐失踪了,若是她再出了什么事,这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二人的。马夫人见二人仍旧是不愿退让急道:“若是再不让开,我就悬一丈白绫在这佛堂中,看你二人如何跟他交差。”

见她如此坚决,已死相bi),这两个下人动摇了,马夫人毕竟还是马府的女主人,若是真出事了,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就在二人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二人不必在这守着了,马老爷让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都出府寻找二小姐,二位自然也得去。”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灰袍男子正朝这边走来,二人一见来人那是十分眼熟,随后道:“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老爷现在直奔云州而去,临走前让你们全部出府,二位赶紧的吧,早些把小姐找到才是最重要的事。”

二人一听既是老爷吩咐的事,那自然错不了,而且这人他们也认识,自然不会欺骗他们,随后二人便赶紧离开。马若绫看着灰袍男子道:“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那人冷冷一笑道:“现在府里没几个人了,我要是把你杀了再说你是趁乱逃走了,应该也没人会怀疑吧。”说着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刀刃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白光,配上那人冷漠的面庞那是格外渗人。

马夫人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慌,道:“你要干什么?我还是马府的女主人,你这样做马知远不会饶过你的。”随后突然明白什么,道:“你是要扫清障碍,若绫是不是也是你绑走的?你是想吞了马家的家产?”

灰袍男冷笑道:“哼,马府的家产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我杀你只是想替老爷擦掉一个污点罢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在这马府存在。”

马夫人脸色一变,眼中带着惊恐的问道:“你,你不要乱来啊,你

要什么我给你。”

灰袍男一见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怕死啊。”马夫人摇头道:“没找到若绫我不能死,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那人收起匕首道:“你在这好好待着,听老爷的话就好。”

马夫人一听,没想这么简单,但随即道:“不行,我要去找若绫,不对,若绫是不是被你抓走的?”那人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这事我不会做的。”随后看着马夫人淡淡道:“我会尽力搜寻小姐,还请放心,不过还请你配合些,不然我不敢保证小姐安全。”

“你敢,你要是这么做,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的。”马夫人一听怒道,灰袍男耸耸肩笑道:“那你可以试试,这些年,你还有那家伙安插的钉子不都是被我悄无声息的给拔了吗?他们还威胁不到我。”

马夫人脸色大变:“原来是你,但是你要是动若绫,马知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笑道:“放行吧,小姐我回尽力寻找,若是真有什么闪失,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的命本就是他的。”看着马夫人愈发苍白的脸道:“你安心在这佛堂待着,那人定期送来的信件,我帮你回了几次了,以后你就自己回,别漏了马脚。”

马夫人一听信件二字立刻变了脸色,又一个人每隔月余就会给自己来信,这事十分隐蔽,自己被软后就没收到过信件,她也不找机会写信过去,就是想着若是那人察觉到异常,会来查询一番,到时就能把自己从马府解救出去,可这人的话就将自己最后的希望打碎了。

“难怪这都半年多了,他没发现异样,原来这事早就被发现了。”马夫人眼中带着绝望的神色看着灰袍男。

灰袍男也不再停留直接转就离开,马夫人立刻道:“以后我会好好在这佛堂,都听你们安排,只求你找到若绫,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灰袍男头也不回,一眨眼便消失了,旁人见了一定以为是鬼魅,这也足以见的这人深藏不露。

马夫人看着空dàng)dàng)的院子,叹了口气,虽然心中充满了担忧,恨不得立刻出去寻找马若绫,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早已经不能左右这一切,哪怕是她自己,此时的马夫人心中不仅仅是担忧,更多的是一种懊悔。

此时在幽暗的房间,一个俏丽的女子正躺在一张上正在熟睡,她的手脚被用绳子紧紧捆着,嘴上绑着一块布,丝毫不给挣脱的机会。

过了不久,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一见这周遭的环境还有些迷茫,但以及自己上的绳子,立刻意识到什么,刚想大声呼救,突然旁边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娘子你醒了?”

马若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慌的在这黑洞洞的屋中四下张望。这时一个火折子突然亮起,然后熟练地将这屋中的烛台点燃,屋中瞬间如白昼般亮了起来。

马若绫这才看清现在的状况,自己现在在一间狭小的屋中,周围的墙壁都是泥土,好似一个洞般。而在这屋中除了

被绑着的自己还有一个秀丽的光头女子,不,马若绫从刚刚的声音中辨出这是一个男子。

那光头男子看着马若绫虽然面带笑容,十分和善,但眼中的糜的神色是没法掩盖的,那人伸出手来,就要触碰马若绫,马若绫吓得连连往后退去。光头男子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我这是帮你解开这嘴上的布。”

马若绫自然不相信,但自己已经退道最里面,背后就是墙,自然是没法再退了,只得惊恐的看着那光头男子将手伸来,不过那男子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真的只是帮马若绫将嘴上的布条解下。马若绫此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急促的气息,已经颤抖的体表明了马若绫此时的惊慌。

马若绫今与翠儿本来是打算从城外的织坊回到云州城,这马车还未到,恰巧附近的织坊、书坊等放工,那些帮工全都在顺着大道四处散去,马若绫与翠儿就被人群分隔开了,结果正当马若绫寻找翠儿时,一个手掌从自己后伸出,捂住了自己的嘴鼻,手中的粉末一下子被马若绫吸入,马若绫挣扎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被人抬走了。

此刻马若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那光头男子立刻道:“在下吕风,小娘子不必担心,我并没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罢了。”

“什么忙?若是能帮上我一定帮。”马若绫现在知道自己是被这人劫走,脱不掉,只能先稳定这人。

那人嘿嘿一笑,眼中满是**,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练了一功法,叫做《阳悟真功》,这功法需要二人双修才可练就。我这最近正好缺一个一起双修的女子,今见小娘子天庭饱满,眉宇含精气,正是双修的最合适人选,这才出此下策,请小娘子前来,还请小娘子助我一臂之力,小娘子放心,我这功法不伤人命,相反还能强健体,延年益寿,对小娘子也是极有益处的。”这吕风口若灿花,让人以为他真是个好人,但马若绫也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看出这吕风没安好心,这什么练功都是借口。

这双修马若绫也有所了解,就是房中之事,这前人也有著书立说创过什么房中家,自称百家之一,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嗤之以鼻,这些写的书被人视为“邪物”,但暗中仍有不少人沉迷其中,私下流传这样的书籍,马若绫也是无意间从书铺那看到了这样的书,自己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便被其中的插图给羞到了,在不敢多看一眼。

马若绫知道这吕风就是想借机占有自己,她自然是十分惊慌,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坑定逃脱不掉,只能拖延时间,等到他人来救自己。马若绫冷声道:“这双修乃是房中事,你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你现在赶紧把我放了,不然后果你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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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希望

那吕风没想到这马若绫竟然也知道双修之事,立刻来了兴致,继续道:“小娘子不必担心,我这功法是祖传的,可不是什么采补阳之术。至于放你,这恐怕没那么容易,若是你答应与我双修,事成之后我立刻放你出去。”

吕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像马若绫这样的大美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她,对马若绫的威胁自然更不在意。

马若绫自然知道这人说的不可信,镇定的道:“我是谯南马家的二小姐,我爹与云州府尹杜少甫是故交,扬州的几位大人也与我马家有故,你若是敢碰我,你一定会吃不来兜着走。”

吕风听完马若绫的话自然也是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小娘子家世如此,当时他去云州回来时正好在那些帮工中看到了鹤立鸡群的马若绫,自然是惊为天人,也没想太多就把她抓来了。

马若绫见吕风被自己的话给说愣住了,马若绫知道自己这话起了些作用,于是道:“你若是放了我,这事我就既往不咎,绝对不会去告发你,我还可以给你些银子作为谢礼。”

马若绫自己被抓了让人把自己放了还要准备谢礼,这自然是十分憋屈的,至于既往不咎,不去告发自然是权宜之计,马若绫现在只想着先说服这吕风把自己放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不重要。

吕风听了马若绫的话看着马若绫,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然后笑道:“小娘子,你这确实比我前面请来的那些位要从容镇定多了,不过你这不管再大的家世,对我来说也都是这浮云般,一吹就散,对我可真没什么影响。”随后直接用力抓住马若绫被捆住的手道:“嘿嘿,不得不说,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这手这么光滑,跟嫩豆腐一样。”说着还来回抚摸两下。

马若绫自然是拼命反抗,但她一个女子还被捆住了手脚再挣扎又有什么用。眼看着这吕风要再进一步侵犯马若绫,马若绫此时眼中含泪,心中是万念俱灰,想着咬舌自尽,以死保清白。

就在这时,门外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闹够了没?”吕风一听,脸上顿时写满了不悦,但随即放下马若绫的手,转离开屋子并关上了门,屋里就剩下马若绫一人。马若绫惊慌的看着这房门,生怕这吕风再次进来。

门外一个中年尼姑看着吕风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听话,这事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再做了吗?你怎么又绑了一个姑娘,前几个姑娘让你好好待她们,你倒好直接杀了,乱造杀孽,这不是还有哪些信女吗你非要出去抓人,万一暴露了可救前功尽弃了。”

吕风一听只得狡辩道:“娘,我这次是真的想与这姑娘好好过子,不会像前几次那样了,再说前

几次我都是赏给那些属下了,是他们糟蹋以后,那些姑娘自己自杀的,又不是我杀的,这可不是我乱造杀孽,再者那些信女都是有夫之妇实在无趣。”

尼姑听了有些无奈,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吕风问道:“娘,我这样还要多久啊,整天在这洞里待着,还要剃个光头,实在是太无趣了。”

此时母子二人处在一个类似溶洞一样的地方,虽然这洞不算宽,但看上去十分悠长,洞两旁错落的放着些烛台,还特意凿出了几间房屋,马若绫所在的就是其中一间。

尼姑瞪了一眼吕风道:“这里本就是尼姑庵,你要想出去就得剃了头装作尼姑掩人耳目,不然你就跟那些人一样待在洞里不要出去了,这样就不要剃头了。”

吕风一听立刻摇摇头道:“不行,我肯定是要出去,在这洞里跟那帮男人有什么好聊的,出去了还能带回来一些小娘子,足够乐呵一阵了,也能练练那功法,而且那些家伙可巴不得我出去带回来小娘子。”

尼姑看自己儿子如此不堪大用,沉迷女色,有些生气,道:“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你带来,那什么功法你早点扔了,现在这洞里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那些尼姑见到你都怕你,本来还想让她们服侍你,可是被你折磨过的死活不愿再来了。”吕风一听立刻气道:“呵,就那帮货色,我都懒得搭理她们,还是出去带回来的小娘子有意思。”

尼姑叹了口气随即道:“算了管不了你了,这两你好好的待着不要出去瞎转悠,上次那事刚刚消停,这祸事还是你闯出来的,要不是这些年我们忠心耿耿,现在又是关键时期离不开我们,我们一定会被责罚,有可能连命都丢了。”

吕风点了点头,随后道:“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今我去云州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那事已经平息了,没人提及这事了,这风头也算过了。”尼姑点了点头,吕风有些疑惑的道:“我现在还不明白那男的是怎么逃出去的,这洞口有人看守,他难道是遁地出去的?”

尼姑皱了皱眉头,她自然也不明白,那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怎么从这把守森严的洞里出去,而且,这洞只有一个口子,洞口都有几人一刻不停的把守,但却让那男的跑了,真是匪夷所思。尼姑交代了几句便转离开,这时几个壮汉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壮汉,壮汉看着吕风笑道:“公子,刚刚当家有没有嘱咐什么?”

吕风一看这男的立刻道:“能说什么,让曹二你睁大了狗眼,看守好这洞口,不要再让什么人跑了,不然那就不是挨鞭子的事了。”曹二摸了摸自己疤痕赶紧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们几个眼睛不眨的盯着这洞口

,连一只蚊子都休想逃脱我们的眼睛。”

吕风听了点了点头,一旁的大汉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然后道:“公子,今天来的这个货色真是极品啊,公子你啥时候享受晚了,给弟兄们乐呵乐呵。”其余几个壮汉立刻随附和着,眼中都闪出了糜之色。

吕风皱着眉头道:“这今后一段子我娘不让我出去了,所以我就这一个小娘子能陪我了,我自然要慢慢品味了,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见众人脸上有些失望,吕风道:“你们这些子加紧赶工,不要误了大事,把上的力气都使出来,这样你们就没精力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了,曹二你督促那群家伙夜不停的赶工,争取提前把货全都赶出来。”

曹二立刻拍拍脯道:“公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出现纰漏的。”吕风点了点头,随后来到马若绫的门前,隔着门对着里面的马若绫道:“小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我们再探讨这双修之事。”

此时马若绫一直是心惊胆战,准备若是那吕风再进来侵犯自己,自己就咬舌自尽,不能让这吕风得逞,当听到吕风的话后马若绫突然松了口气,这今晚算是平安度过了,可是明天自己又该如何?希望别人能早点发现自己失踪,快点来解救自己,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就算真的能救出自己,不知道得是多久以后,到那时自己会是什么样,马若绫自己都不敢想象,她的心此时已经沉到最底。

马若绫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个人上,那就是林默,他曾经创造过奇迹,救出了孙芸汐,希望这次他也能将自己救出来。林默听着骑马搜索的人前来禀报,而话语都是千篇一律,“未找到踪迹。”

林默看着这远方开始泛白的天心中的焦虑更盛。这时杜少甫走过来看着林默道:“这还是没找到线索,这马家小姐到底到了哪里了难道是从别的路回谯南了”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望去,在晨光的映照下,那人的轮廓也逐渐清晰,正是从去谯南连夜赶来的马知远。

马知远见到几人立刻拍马赶来,到了杜少甫跟前就下了马。马知远来这不用问便知道这么马若绫肯定没有回谯南,不然马知远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翠儿一见马知远到来,立刻扑上前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小姐弄丢了。”

马知远一看翠儿眼中迸发出一道杀人般的光芒,一脚踢开翠儿,林默见了想上前搀扶翠儿,但随即还是忍住了,这事自己还是不插手的好。杜少甫问道:“马兄已经知道这事了?”

马知远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若绫有消息了吗?”杜少甫摇了摇

头,马知远一听,脸上的焦虑更盛。马知远一听不顾这满的疲倦就要骑马再去搜寻。但这马连续跑了几个时辰早已支撑不住,直接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马知远怒道:“没用的东西。”这时林默赶紧道:“伯父,若绫可能是迷路了,这几百人在搜寻她,一定能找到她的踪迹,伯父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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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寻人启事

马知远自然知道林默这是在安慰自己,他对林默心中有些气愤,但这马若绫失踪罪责也不在他,马知远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张贤这时赶来了,马知远询问其事的经过,随即问道:“附近有没有匪寇?”

杜少甫思索片刻道:“这最近今年倒是十分太平,没什么山绑匪寇之类的,云州最大的匪寇胡骠去年就被林默给剿灭了。”

几人一听看了林默一眼,杜少甫接着道:“不过去年云州还有附近的县都上报说有不少少女失踪,应该是绑匪所为,当时我也曾命令个县严查,可惜一无所获,不过后来就没发生过失踪的案子了,这几番追查也没结果,只能以失踪定案。”林默听了隐隐感觉这马若绫失踪与这少女失踪的案子有着一些联系。

说道这少女失踪的案子,林默立刻联想到这冯贵的事,冯贵遭受如此迫害一定是得罪了某些人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一联想到冯贵寻找自己的女儿,那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冯贵查到了自己女儿失踪的线索,这种可能虽然不大,但也是十分合理的。

这时林默眼前一亮道:“杜大人,你知道这些案子发生的具体时间地点吗?”

杜少甫一听立刻明白过来:“你是怀疑这案子与那些失踪案子有关?可是这中间相隔了半年时间,两者相关的可能很低。”杜少甫的话把其余几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浇灭了。

林默看着不停前来禀告的人,都说没找到,林默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若绫若真是被绑走的,可能不会走陆路,离这四五里外就是清流河,走水路岂不是更方便而且更不容易被追查到。”杜少甫一听立刻道:“若真是如此,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各个渡口搜查。”

何仁也道:“我何家对各个渡口都熟悉,我现在就动用何家的关系帮着搜查,找到那可以之人。”说着杜少甫便让人带着一些人去渡口搜查。

马知远思考片刻摇摇头道:“纵使如此也如大海捞针般,这清流河周边多少渡口暂且不论,这清流河直通长江,谁也不知道会停靠在哪个渡口,这渡口成千上万如何搜寻,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停靠在那些野渡不会去官渡,这就更难搜寻了。”马知远虽然十分焦虑,但并没被焦急冲昏大脑,十分冷静的分析这事。

这时林默咬牙道:“现如今只有赌一赌,我就赌这案子与之前的失踪案有关,只要能从之前的案子找到线索,就更有机会找到马若绫。”随后道:“大人,麻烦跟我细说一下这失踪中少女失踪的位置。”

杜少甫沉思片刻便将自己记忆中的每件案子的位置说了出来,也幸亏杜少甫记忆里极强,过了这么久仍然记得这些

案子的位置说出来。林

默在那张自己画的简易地图上将每个案子的地点标出来,随后用线连接起来,何仁和马知远并不知道这林默在干什么,但林默这样做肯定有道理。

随后林默看着这画的有些凌乱潦草的地图,指着其中一点道:“就围绕这个点,开始向外搜。”众人一看,那个点正好在云州和谯南中间的位置。

林默这个方法是前世看电视剧时,那些人警察侦探调查失踪案子或者连环杀人案时,用这种方法大致查出这犯罪分子的位置,林默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效果,但如今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不然盲目查看,就是大海捞针。杜少甫和马知远看了看林默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林默,把大半人手全部调到林默指定的地点。

林默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些人不敢动若绫,那些人绑走若绫的人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我们现在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若绫份不一般,这样他们才不敢乱来。”马知远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默思考道:“写一份寻人启事,说马府小姐失踪,如能谁找到,奖白银万两。”“寻人启事白银万两”

一旁的何仁和杜少甫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林默点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若绫的消息散步出去,不管那人绑架若绫是不是为了钱财,这一万两,放在这天下,谁不动心,我就是要用着一万两打动这劫走若绫的人,就算他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这万两白银给打动。”

杜少甫听了思索片刻道:“这法子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这成功不成功暂且不论,如此宣传对马家对若绫的名声都不好。”一旁的张贤也赶紧附和着说这法子太过张扬不太合适。

杜少甫说的并不直接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传播出去马府必然受到影响,这时代重农抑商是根本国策,虽然并没有后期那般重赋税,行令,对商人进行打压,但是对商人仍然是百般轻视,这次突然拿出一万两银子,那就是在自讨苦吃,这当官的主政的都是一帮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对富人那是深恶痛绝,因为富人就是压榨平民百姓来获取财富的,虽然商人遵纪守法获得合法的收益,但人就是改变不了大部分人对商人的厌恶。

这次若是一次拿出一万两,这**的炫富般的行径一定会被那些自命清高的眼红的人拿来说事,给马知远穿小鞋也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杜少甫还有一种担心,这之前失踪案虽然自己也调查了,但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次自己动用这么多人力帮着马知远调查这案子确实有些寻私了,对自己的名声影响不好,杜少甫虽然清廉公正,但对这名声还是十分惜的,这也是为官者的人之常。

罗明则

是担心这一旦马若绫被绑了的事发布出去,弄得人尽皆知,这就算最后平安归来,马若绫的名声也算是毁了,毕竟没几人相信这被绑匪绑去的姑娘能完璧归来,那些风言风语也会把马若绫的名节给毁了。

这一世虽然不像宋朝以后用“三纲五常”教育女子,对女子管束那般严格,这风气虽然还算开方,但也还没开放到能随便拿名节开玩笑的地步。

对于这马若绫被绑一事,罗明的意思仍是能暗着来就暗着来,若是大肆宣扬了,这马若绫以后要嫁人,那夫家会怎么想,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搪塞的,到时一定会引来不少麻烦。

林默提出的法子自然是想着尽量帮着马若绫保全自己,至于其他的事自己倒没想那么多。众人不由的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马知远,毕竟这出事的是他女儿,这最终拿主意的还得是他。

马知远看着众人,最终咬咬牙道:“按林默说的办,写告示,四处张贴。”这时何仁道:“这其实咱们可以用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会败坏这若绫的名声又能让这绑匪知道若绫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众人一听,急忙问该如何做。

何仁道:“这绑走若绫的人一定不知道若绫的份,应该是临时起意,若是蓄谋已久,那他们要的肯定不是若绫这个人,而是通过若绫获取一些利益,但这从绑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晚上,却没有什么书信,不索要东西,既然他们都不知道,其他的百姓又怎么会知道被绑走的是马若绫?我们可以在告示上说是某家亲戚失踪,能将人带回或者提供这线索的人都能获得不菲的银钱,写就写一万两,整个大玚朝能一口气出一万两的人也屈指可数,这就表明若绫背后是你们这些绑匪惹不起的人。这样只有我们和那绑走若绫的人能看懂,至于其他人只知道是一个富家子弟失踪了,花钱寻找,至于是谁家的倒没那么重要了。再把若绫的穿着样貌写出来,让看到的人前来报告,领赏银,咱们不写是谁丢失了,百姓们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只要找跟这衣着样貌相似的即可,这不会坏了名声也能发动百姓帮着寻找。”众人一听立刻点头表示赞同,杜少甫则吩咐这些搜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走漏风声。

随后众人分头行动,林默和何仁还有翠儿去码头,杜少甫回云州,马知远罗明还有那赶来的胡禄则带着人去林默说的那个地点继续搜索。

此时天色已亮,这一夜的搜查却仍旧是一无所获,林默心中自然是十分失望,只能暗自祈祷马若绫能平安无事。

三人来到这码头,已经衙役在搜查询问,见林默和何仁到来,一个衙役赶紧上前道:“二位公子,我等在这已经搜查一遍,并没发现踪迹。”

林默看这人的服饰知道是漕运司专管这码头的,于是问道:“这每的船来船往停靠码头,你们可有登记?”那衙役道:“这官船还有些大船倒是登记了,只是小船太多,而且停靠片刻便离开,我们也没法全都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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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将错就错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三十六章将错就错门被打开后,那吕风端着一碗粥还有些面饼走了进来,一看马若绫醒来,立刻道:“小娘子醒了啊?来我这给你备了些早饭你快些吃了吧。”说着把这些吃的放到了一旁,马若绫满眼敌意的看着他丝毫不敢放下警戒之心。

这时吕风这才意识到这马若绫还被捆着,立刻满脸歉意的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我这昨晚忘了给你松绑了,这手脚都被捆了一晚上了应该十分不舒服吧,我这就给你松绑。”说着就要上前给马若绫解下绳索。

马若绫一见吕风上前立刻下意识的往后挪动,嘴里惊慌的叫到:“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一头撞在着墙上。”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吕风突然身形一变,眨眼间就冲到马若绫身边,用手抵住这马若绫的头,让她没法撞墙,然后马若绫低吼道:“小娘子我这是爱怜你才这般温柔,若是你不识抬举,可别怪我用强的。”说着身子猛地往马若绫身上压去,马若绫立刻惊慌失踪,嘴里用颤抖的声音叫嚷着:“不要,你不要过来,放开我。”

吕风一听反而是更加兴奋了,就在吕风要进一步轻薄马若绫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当家的喊你过去,有急事。”

吕风一听立刻变得有些不耐烦,嘴里低声道:“扫兴。”随后便起身,此时马若绫两眼婆娑,见吕风离开屋后,再也没忍住,苦的是梨花带雨般,她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遇到刚刚的事就算是再坚强也会奔溃,此时的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那吕风再来,那她就咬舌自尽,就算身死也不能让这奸贼得逞。

吕风出了这屋里,走了十数丈便来到这这溶洞的洞口,这洞口藏在一座山坳中,周围松柏翠绿,树荫浓密,鸟语花香,确实是一处好地方。

吕风沿着青石小路,走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一处院落,远远地看去这院落烟云袅绕,阵阵梵音传来,便是一处庙宇。

吕风熟练的穿过这门廊来到一处禅房,推门进去后,昨日与吕风交谈的尼姑,也就是吕风的娘亲正在蒲团上跪着,嘴里朗诵这经文,正前方则供着一尊佛像,浑身贴金,不知是哪尊菩萨。

尼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吕风,于是起身看着吕风,然后猛地一巴掌扇在吕风脸上,吕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而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吕风这一切都是真的。

吕风立刻反应过来带着怒意道:“娘,这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尼姑怒道:“为什么打你?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

吕风一听愣住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这呆着,除了昨日截了个小娘子就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了,怎么会闯祸,难道是那小娘

子?吕风立刻道:“难道是那小娘子招惹出了祸事?”

尼姑怒道:“那小娘子家世不凡,这整根云州城的衙役都被调动了,还有些家族也都帮忙寻找。”吕风愣住了,随后道:“这就算家世再显赫,我做的那么隐蔽他们也查不到我们的,娘你就放心吧。”

“放心?”尼姑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这现在山下上百人在搜寻,你说你露出马脚?”

吕风一听心中一惊,连问道:“真的?这不可能,我这么多次从来没失手过,以前这些衙役也搜寻过不也是没有查到线索,这次怎么可能会查到这儿来?”

尼姑手指这山下的方向道:“你要不要亲自下山去看看,看看你娘我是不是故意与你说笑?”吕风一听自然知道自己的娘现在是在盛怒之下,至于这山下一定也有衙役在搜查。

吕风赶紧道:“这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不可能啊。跟我去的是曹二他们几个,他们怎么会走漏风声,而且他们一直跟我在一起,回来后一直在洞里待着没出来过,这怎么走漏风声?”

尼姑冷声道:“这户人家花一万两悬赏,寻找这姑娘,白花花的银子就放在云州城门外,你说一万两银子谁不心动,就算不是我们的人走漏风声,有些人碰巧看到了你们,这前去邀赏这难道不可能?你能保证你做的这一切没人看到过?”

尼姑的话让吕风有些心慌,以前自己下手也是有人看到,但这事不关己那些人也怕被打击报复也不会出来举报自己,但这次这小娘子家话一万两来悬赏,这些人肯定都疯了,有一万两银子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什么打击报复。

尼姑接着道:“若是真查到我们这儿,就算我么能逃出来,这里的东西暴露了,我们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见吕风脸上流露出的惊慌的神色,尼姑知道这吕风认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道:“这衙役们应该还不知道这在我,你现在藏好,不要露出马脚,至于这姑娘,你赶紧处理了,不能留活口,不然只会后患无穷。我现在立刻让云州的官员出面把这事按下来,不能让这事传到那些人耳中,不然,我们还是难道一死。”吕风点点头想到这户人家尽然能出一万两,他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不由得露出贪婪的目光。

吕风思索片刻随后道:“娘,我们要是真是如此,恐怕还是会被人察觉出端倪来,毕竟这案子现在已经捅破天了,再让云州官员出面,就算把事情压下来了,我们还是难逃罪责,依我看不如将错就错。”尼姑一听问道:“怎么个将错就错法?”

吕风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那姑娘是被绑匪绑了,我们不如就当回绑匪,写信索要赎金,还要

他们把这搜寻的人都撤掉,不然就撕票,等拿到赎金后就把这姑娘杀了,抛尸在其他地方,装作是拿到赎金后杀人灭口,把这案子做成铁案,还能堵上所有人的罪,那一万两银子也能拿到手,有了那一万两就算以后事情暴露了,我们也能带着银子逃之夭夭,快活的过完下辈子。”

尼姑思考良久,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事做就得做的像些,我写信让他们以为我是怕被牵连搜查到才让他们插手,你写信去索要赎金,这样也能撇清干系,这都查到山脚下了我若是不作为反倒让他们生疑。”

吕风点了点头,随后尼姑让人通知云州的官员让他们插手这事,吕风则立刻回到洞里让马若绫亲自写信,这样才能让她家人知道她还活着,这做的才像是个绑人的案子。马若绫一见吕风进来立刻伸出舌头用牙抵住作势要咬下去,吕风赶紧喊道:“慢,我这不会伤害你,你听我说。”

马若绫停住了看着吕风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目光,吕风看着马若绫赶紧道:“你家人出一万两寻你,我这也想清楚了,有了这一万两,我到哪都能逍遥自在,不如这样,你写信回去,索要那一万两,让那些搜寻的人全都撤回去,我拿到银子就放了你,你看怎么样?”

马若绫眼中仍然是有些不相信,看着马若绫如此怀疑自己,吕风有些无奈,随后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帮你解开绳子,你写信,然后我拿钱放你走,要么我就强占你然后把你赏给我那些弟兄们。”

马若绫一听脸色一变,这时吕风接着道:“你现在就算咬舌自尽一死了之,我也有法整治你,譬如拔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到云州城的大街上,让你就算是死了也死的不得安生。”马若绫听到吕风如此恶毒,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情,最终马若绫还是妥协了,道:“你解开绳子,我写信。”

吕风这才满意的笑:“你知道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吧。”马若绫点了点头,吕风便上前解开绳子在屋外等候,他量马若绫没那个胆子耍花样。

马若绫看着四周再看桌上的笔墨纸砚,她似乎知道了这事怎么回事,这应该是林默他们想出的一个拖延的招数,想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们寻找自己。

马若绫知道只帮人穷凶极恶,就算拿到了银子也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做的只能是祈祷在这段时间林默他们能尽快找到自己,若是能利用这封信传递信息,就能帮着他们尽快找到自己。马若绫随后整理思路,想着怎么用最隐蔽的手法传递自己知道的最有用的信息。

马若绫这醒来的这段时间隐隐听到钟鼓之声,这个声音除了城中为了报时会敲钟鼓,以及祭祀之时会用到,剩下

的只有寺庙才会有,而空气中隐约存在的淡淡的檀香味也更加让马若绫坚信自己现在身在一处离寺庙很近的地方。

此外马若绫身处的房间没有窗户,见不到日光,且阴暗潮湿,墙壁随后砖块但更多的是石块,且说话是有隐约的回身,通过这些马若绫确定自己身处在一处洞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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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送信

马若绫现在知道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两点,至于那个叫吕风的男的,这人名一定是假的,且他一定会检查这信件,所以这些信息不可能直白的写出来,不可能直接在信中提到他这个人。

马若绫思考片刻简单的写了起来,信件主要写了自己被山贼绑了,关押起来,这些人都是有规矩的男子,没对自己怎么样,还给自己素粥和素饼,让自己爹娘尽快把搜寻的人撤了,把银子按照要求给了,自己也好尽早脱。

马若绫写完后,用手摸了摸自己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玉钗不知何时丢了但她现在也不在意这些,接着取下一只簪子轻轻在其中的一个“有”字后面戳了一个小孔,随后将发簪连同信件发在桌上向门外喊道:“你进来吧,我这已经写好了。”

门外的吕风听到后便开门进来,马若绫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然后道:“信在桌上,那玉钗是我贴之物,你一并送去,我爹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吕方拿起玉钗和信件认真的看了一遍马若绫写的内容,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随后道:“麻烦你这段时间在这安静的待着,不要想着逃出去,这门是铁皮包着的,四面都是墙,你跑不掉的。”然后拿着信和簪子笑着离开。

马若绫见吕风离开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仔细打量了四周发现吕风说得没错,这屋里如同一个密封的牢笼,没法逃脱,现在自己只能寄希望于林默他们能看懂自己传递的信息。

吕风出去后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确定没什么玄机,又拿起簪子仔细看了看,最后忍不住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那残留着的发香让这吕方心头一颤,暗道:只要银子到手,这小娘子先享受一番再处理了,不然真是暴殄天物。

吕风自己也写了一封信,里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以及银子如何给,两份信一起送到云州那。这送信拿银子的事必须十分谨慎,且这事要交给信得过的人。

吕风带着信件顺着这洞一直往里走,这里面别有洞天,吕分从一处分叉口拐进一个洞内,里面隐隐能能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在打铁般,还有一些人吆喝声。

吕方在洞中又走了十数丈,突然豁然开朗,原本狭窄的走廊突然变得十分空旷,有几十丈见方,像是一个宽大的大厅般,里面有着十几个在熊熊燃烧的炉子,几十号壮汉**着上,不停的忙碌着,打铁,浇筑,淬火……熟练的将铁矿打造成刀剑等兵器。

正在监工的曹二一见吕方赶紧跑来:“公子,有什么吩咐吗”吕风他喊到一边道:“曹二虽然你来着只有半年,但我待你如何?”

曹二立刻道:“公子待小人恩重如山,当初小人那寨子被剿了,多亏

公子收留这才安定下来,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吕风见曹二如此表忠诚,这才满意的笑了,这曹二虽然来的不长,但为人机敏,办事稳妥,这事交给他办最为合适。

吕风便将这事简答的交代了一下,当然只说要趁机敲诈一笔,不会把那些设计的事说出来。那曹二一听愣了一下,随后道:“少爷我该怎么办?”

吕风道:“你随我去一趟云州,坐船去云州,你上次没随我一起去,他们那些人应该不认识你,你趁机把这两份信和簪子给他们,然后留在云州观察他们的反应,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搜寻的人给了撤回来了。”

曹二点了点头,然后吕风让人看管好马若绫,随后叫上几个心腹出了洞窟从一条小道下了山,这山下就是清流河,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停靠着一艘船,看上去非常普通与其他船并没什么不同。船夫见吕风来了,立刻起道:“公子,这次去哪?”

“去云州。”吕风几人跳上船后道。船夫疑惑的道:“刚刚大壮也去云州,已经头前坐船走了,公子这又要去云州做什么?”

吕风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娘让人去送信,让云州那当官的把人都撤回去,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让船夫赶紧出发,船夫也不废话,立刻起锚,顺江而下,直奔云州。

船行不过二三里,吕风就见到有许多人在沿江搜寻,心中那是不由得一惊,随后带着几人进到舱内。透过舱边的窗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岸上的动静,随后嘱咐船夫不要管这些人,扬起船帆直奔云州,不要停留。

这时领着众人搜寻的马知远也看到这江面上的那艘船,便让人喊停这船,准备询问一番,但是这船却并没停留,马知远也只得继续搜查希望尽快得到线索。

此时,清流河上林默与何仁同样是坐着船直奔这里而来,林默站在船头,手里拿着那块奇怪的布料,细细观察,这布上除了花纹和一些淡色的印记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旁的何仁看了许久最终没忍住问道:“林默,你这看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啊?”

林默道:“我总是隐隐感到自己似乎找到了线索,但是却抓不住。”何仁叹了口气问道:“你说那些绑匪会在哪?会不会前来索要赎金?”

林默无奈的道:“这一万两虽然是你这个富二代都心动,更别说那些家伙了,我们只要安心等待即可,说不定那些绑匪现在正做着那船往云州赶去。”说着林默随手指了指江上的一艘与自己相向而行的船道。

何仁一听只能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林默不知道的是刚刚指的那艘船确实是吕风所乘坐的,二人就这么擦船而过。

林默拿着这布继续检查,他用手将

布摊开,然后迎着太阳看了看,突然林默眼前一亮,兴奋的道:“我怎么这么笨,我终于找到你了。”随后进到船舱,拿出笔墨,然后让何仁朝着太阳举着不,自己在布上自习画了起来。

何仁被林默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弄得不知所措,随后问道:“林默这布到底怎么了?”

林默边描边说:“这布上出了花纹没有任何东西,很有可能是上面的东西被水洗掉了,你别忘了,冯贵被发现时浑湿透,应该是从水里出来的,而这上面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被水洗掉了,你说上面什么东西会被水洗掉?”何仁一听下意识的道:“难道是字画?”

“对,就是字,这布上有些黑色的印记就是那些字被水洗掉后残存的印记,这被阳光一照,就看的更清楚了。”

林默继续解释道,何仁听了也是恍然大悟。随着林默的描画,这布上的东西也逐渐恢复了以前的面貌,确实是一些字。林默将布摊在桌上,布上残存的字隐约能看到“有想……皆令入……”这几个字。

林默看了看似乎是一些书籍上的,但自己读了这么久的书,确实不知道这事四书五经还是哪本典籍里的。林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随后问道:“何仁你知道这是哪本书里的吗?”何仁也是摇了摇头,二人随即开始认真思索起这完成的是哪句,出自哪本典籍。

此时邓府,一个精瘦的男子前来拜访邓和光,只言是邓大人的亲戚,下人才去通报,邓和光此时在书房中看书,见有人说是自己亲戚自然是十分疑惑,自己在云州确实没有什么亲人,以为是什么人过来攀亲戚的。

邓和光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心烦意乱,实在是没心见客,他本让下人给那人些银子打发走,但那人不愿意走,还说是邓家家里出了事必须要见邓和光,邓和光听了最终还是让下人领来,自己见一见。

等邓和光见到前来拜访的人自然是十分意外,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他也不废话,支开所有下人,带着那人带到一间密室,那人立刻拱手行礼,粗声粗气道:“田壮见过御史大人。”

邓和光带着些怒气和担忧道:“你今来此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是不能见面的吗?你们的事和我不能有任何交集,这事是大人嘱咐的,你们这是违背大人的命令了。”

那田壮立刻道:“这事小人也清楚,但是今这事事发突然,若是再去禀告大人,再让大人来处理确实是来不及了,因此今才不得已前来拜访。”

邓和光一听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田壮取出信件递给邓和光,邓和光立刻打开快速看了一遍,这越看脸色越白,等看完后立刻将信用蜡烛点燃烧成灰烬

,随后盯着田壮道:“这事真与你们无关”田壮点了点头道:“确实无关。”

邓和光冷冷道:“无关最好,若是有关,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随后不给田壮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你从后门悄悄离开,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田壮也不废话立刻点头转便离开了。邓和光随后将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嘴里道:“全乱了。”他立刻起直奔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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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索要赎金

吕风此时也到了云州城外的渡口,他让曹二将信送到马若绫说的那户姓罗的人家,然后再打探些消息,他在这儿等着他回来。

曹二也不废话,跳下船便直奔云州城,此时云州城外到处是搜寻马若绫的人,一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让这些百姓一瞬间打了鸡血般兴奋,纷纷呼朋唤友的四处寻找马若绫的踪迹。

曹二也被这样的景给吓了一跳,不过想来也是,一万两银子放谁都会心动,他以前在谯南那当山贼的时候,一个寨子近四十号兄弟,经营了那么些年才有不过几千两的银子,这现在为了一个人愿意花一万两银子,着实让曹二吃惊了很久。

一想到自己的宅子曹二心中便怒火中烧,自己出去办些事,不过一月功夫,等回去后,好好的一个寨子,一下子就被衙役和官兵剿灭了,所有的弟兄们都死了,剩下的只有残垣断壁了,自己一个二当家现在也流落到给别人当牛做马的地步了。

曹二其实听到有一万两银子后心中也盘算起来,想着趁机带着这些银子跑路,有了这些银子自己可以招兵买马再拉起来一个山寨自己继续当寨主,就算不当山贼了,有一万两银子也够自己富足的在扬州杭州置所宅子过完下半辈子了。

这样的想法让曹二心中一,但是随即就被他否决了,毕竟他现在寄人篱下,而且是自己不敢反抗的人。要说这吕风是什么人其实曹二也不清楚,只是他欣赏自己的机敏,自己也缺一个安处,这才跟着他了。

他不知道吕风是谁,但他们现在暗中打造兵器,这可是视同谋逆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自己顶多算是山贼流寇,他们那就是乱臣贼子了,单凭这一点就让曹二不得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这吕风和那尼姑听命于一些他都不敢打听的人,这些人一定在这江南道份量极大,且野心不小,甚至想谋逆。曹二现在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自己虽然是贼,但只是小贼,他们才是大贼,大到可以像捏死蚂蚁般把自己捏死,若是自己吞了这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必然生不如死,综合这些曹二自然不敢乱动,毕竟命比钱重要。

曹二来到云州城外,果然见到城外把守着的衙役,以及两箱银子,周围一圈百姓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一男一女正在不停收集那些百姓口中的线索,并登记在案。曹二见状心生一计,也不去那什么罗家了,将信和簪子用布包裹着然后用力扔向那两人。

翠儿此时拿着笔正在一条条记录着些线索,虽然她知道这些线索基本都是胡诌的,为了骗赏银,但很有可能真的有自己家小姐的线索,她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她将线索记录下来,等验证属

实,找到小姐了,她就发放这赏银,这些云州的百姓,都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态随便胡诌,万一真说对了自己就能白拿赏银了。

正在翠儿拿着笔记录了一跳线索时,一个包裹般的东西砸在了桌子上。翠儿眉头一皱,刚要呵斥随意扔东西的人突然发现里面露出的东西十分眼熟,等她打开一看正是自己家小姐马若绫的一只簪子。

翠儿立刻问道:“这是谁扔的?”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谁扔的。翠儿打开这里面的信件看了看,随后脸色大变,直接带着东西直奔府衙。

杜少甫现在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这林默这次弄得阵仗太大了,这一万两银子啊,整个云州府能拿出一万两的也没几家,现在云州的百姓都疯了,到处寻找马若绫的踪迹,他为了维持治安,只能把搜查的衙役大部分都调回来。

此时他正与钱敬商讨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的况,如何搜寻这马家小姐。

这时邓和光的突然来访也让杜少甫有些意外,邓和光见到杜少甫便开口道:“杜大人这云州城发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还请杜大人将那去寻找的人都调回云州,不然这必回发生大乱啊。”

杜少甫听了有些诧异,这邱济安既然也出来帮忙了,说明这事邓和光是默许的,但这为何现在又要阻拦众人寻找马若绫。杜少甫问道:“这搜寻一事虽然有些莽撞,但这毕竟人命关天,本官也不能放任不管。”

邓和光摇摇头道:“这虽然人命关天,但现在整个云州城的百姓因为这一万两银子已经有些难以管控,城中百姓十有三四全都出城寻找,这要是发生意外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本官是监察御史,不能放任这样的事发生。”

杜少甫一听暗自叹了口气,这邓和光现在发难,正中要害,让杜少甫无法反驳,一旁的钱敬此时也站出来道:“府尹大人下官觉得这邓御史说的确实有理有据,这下官直管这云州刑名查案,这如此大肆让百姓插手一则可能让百姓陷入危难,甚至送了命,二则如此紧bi)那些绑匪可能会让马家小姐陷入危险当中。”

见邓和光与钱敬二人一唱一和,杜少甫心中有些无力,现在自己算是孤立无援了,这云州只有孟文昭与自己交心能帮衬自己,现在孟文昭即将调到别处,自己到时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杜少甫心中一横冷冷道:“这案子人命关天,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若是真出了事,本本官自会领罪,不会连累二位。”

钱敬一听刚要说话便看到邓和光的眼神示意便闭上了嘴,邓和光道:“杜大人可能对本官说的有误解,本官的意思是,继续寻找着失踪的马家小姐,但不能如此大张旗鼓,

要暗中调查,大人先把这派出去的那些人还有马家的罗家的都喊回来,从长计议,这么多人一起,若是被人误会是密谋做什么那可就不好说清楚了。”

杜少甫听了这邓和光软硬兼施的话自然是怒火中烧,但现在他却不好反驳,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翠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道:“大人,信,信来了。”

杜少甫一听立刻上前从翠儿手中接过那两份信件,随后打开查看,然后脸上神变幻莫测,一旁的邓和光问道:“杜大人这是什么信件?是不是跟这失踪有关。”

杜少甫看了眼邓和光道:“这是那些绑了马家小姐的绑匪来的索要这赎金的信件,还有马家小姐的亲笔信。”说着直接把信给了邓和光。

邓和光带着疑惑地目光将这两份信读完,心中暗道:“看来这事真与那帮家伙没关系,但这接下来若是再插手,恐怕引火烧,这马家小姐出了事自己可能会被连累。”

邓和光随后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道:“如此最好,只要把这银子给了,应该就能把这马家小姐赎回来了,杜大人这绑匪也说了让把这搜寻的人撤回来,为了马家小姐的安危,还是先把人都撤回来,按要求把这银子交了最稳妥。”

邓和光把信放下,接着道:“既然事已至此,本官也不便在此打扰杜大人追捕这绑匪,赎救人质了,本官就先行一步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邓和光知道这看似明了实则这马家小姐更危险了,这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到时真出了事自己也好找理由推脱。钱敬一见邓和光离开了,便也跟着告退了。

看着二人离开,杜少甫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眼神,一旁的翠儿有些兴奋的道:“府尹大人,现在是不是说小姐她没事了,只要把赎金交了,她就能回来了?”

看着翠儿脸上露出的希望的目光,杜少甫不忍心打击她,只得吩咐人赶紧把林默和马知远他们叫回来,这得好好商讨一番。

林默和何仁坐着船很快就到了那标注的地点,此时马知远正领着人四处搜寻,等船靠岸后,林默与何仁上了岸直奔马知远这儿而来。

马知远对林默二人的到来到时意外,但随即问道:“怎么样?云州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林默摇了摇头,马知远有些失望,林默安慰道:“伯父放心,这帮绑匪劫了若绫定是为了财,现在云州都知道这万两白银寻人的消息,那绑匪定会心动的。”

马知远也只能点了点头,一旁的罗明忍不住问道:“林默你确定这绑匪就在这附近吗?这附近除了山就是河,人家压根就没几户。”

林默心中也是打着鼓,但现在他只能抱定自己的推断,不然连一个方向都没有只会更加被动无助。随

后林默与众人一同寻找,三人一组,不停地向着山中前行,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远处来了一匹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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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破解来信

这马来自云州,上面是杜少甫派来的衙役,衙役见了马知远赶紧道:“马员外,那绑匪送来了马小姐的簪子和亲笔信,信上索要赎金,要把这所有的人全都撤回去,不然就对马小姐不利,大人让你带着人全都回去,再商讨对策。”

马知远一听立刻燃起了希望,赶紧道:“好,我这就回去。”随后便坐上林默来时的船与林默何仁还有罗明三人一同回去,剩下的人则被那胡家的胡禄领回云州。

船上何仁忍不住道:“林默,看来你的计策奏效了,这人果真来了书信,这说明若绫姑娘暂时安全。”

林默点了点头,他心中悬着的心送了下来,他心中预想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这马若绫已经遇害,但现在有马若绫的亲笔信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罗明道:“若是真给了这赎金,这绑匪会把若绫放回来吗?”说完四人沉默了,四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这人绑了马若绫,依靠马家的权势,若是从马若绫口中得到了这绑匪的线索绝对会一查到底,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拿了赎金后把马若绫灭口。

林默自然知道这个可能,所以他们要在这交付赎金的时间内,把马若绫救出来,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林默现在也不知道马若绫被关在哪里,脑中也没有什么头绪,想到了林默立刻想到什么,拿出那块写了字的布放在桌上随后问道:“二位伯父,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马知远看了看布,用手摸了摸道:“这是绢布,倒是常见。”随后用手丈量了一番道:“这裁剪的方向和长短不常见,应该不是用在衣服上的,还有这纹路,连绵起伏,虽然只是一角,看不出全貌,但应该是这祥云之纹,这用处倒是并不多。”

林默听了马知远的话连连点头,暗道不愧是做丝绸生意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端倪来。一旁的罗明看了看道:“这东西很眼熟,我好想这两天见过,到哪隐隐约约的,记不清楚了。”

林默一听心中一惊,立刻称打铁指着布上的字道:“这儿还有几个字,是我描出来的,不知道二位伯父,认不认识?”

罗明和马知远看了看布上“有想……皆令入……”这八个字思考了片刻,罗明是毫无头绪,但马知远却看出了端倪,口中不自觉的念道:“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林默一听正是这句话,赶紧问道:“伯父这话出自何处?”马知远直接道:“《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林默一听有些诧异,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简称就是《金刚经》是佛家的经文,林默不信佛自然不知道这句话,马知远则是因为马夫人的关系知道些经文,这才知

道这句话。

一旁的罗明电光石火也也想起这样的布是在哪里见过了:“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昨我请那和尚来做法驱鬼时他们那祭坛上挂着的经幡就是这样的布料花纹,上面也是写着经文。”林默一听一下子就知道冯贵想传达给自己的是什么信息了。

马知远则问道:“你这布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问这有什么用?是不是跟若绫的事有关?”林默一听并没有说明,毕竟自己这心中的假像还缺乏有力的证据,现在还不适合说出来。

见林默打着哈哈将事搪塞过去,马知远皱了皱眉头也没深究,他知道林默心中有着自己的分寸,该说的时候他会说的。

几人到了云州的渡口下了船直奔云州而去,此时,渡口的一艘船里,曹二向吕风汇报了自己打探的消息,吕风听了问道:“你确定那杜少甫派人将搜寻的人撤回去了?”

曹二点了点头道:“公子我亲眼所见,那杜少甫把云州附近的衙役都撤了回去,而且让百姓不要继续搜寻,虽然百姓有些不不愿的,但大都各自散去了,至于咱们山下的那帮现在应该也在回撤的路上。”

吕风听了总算松了口气,这只要撤回来,自己那就不会又暴露的风险了,剩下的就是这怎么收赎金了。吕风对这收赎金也是谋划一番,他要今夜子时,让马家人把银子放在一条小船上,扬起幡不准有人在船上,让船顺着这河水自己漂流,他自己驾着船靠近小船把银子搬到自己船上。

他这样做,一是避免被埋伏,在茫茫江上,那些衙役官军根本藏不了,而且小船小就算藏着人也藏不了几个,就算真藏人他们能轻松解决,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遁逃,这样那些想追捕自己的人根本就没法找到自己的踪迹。不得不说吕风的做法十分老道,连杜少甫和马知远他们这些久经风霜的人都有些佩服。

此时马知远和杜少甫几人正谈论着这该如何解决,怎么样才能救出马若绫。“这交赎金的时间在今晚子时,现在还没到午时,我们还有六个多时辰时间,接下来必须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出若绫关押的地方,救出若绫,六个时辰看似很多,但也是要快马加鞭。”马知远看着这吕风写的信件道。

杜少甫和罗明纷纷点头,现在他们都想赶紧把马若绫的位置确定,救出马若绫,可是现在除了这信件,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着实是毫无头绪。

马知远看了看一旁看着马若绫亲笔信的林默,此时林默看着这信件有些入神,脸上还有些许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知远便开口问道:“林默,你可有什么头绪?”林默此时看着马若绫信上的字,脸上突然露出一份喜色,他知道马若绫聪明,不可能放

着这么好的传递消息的机会不把握,她一定会把最有用的信息通过这信件传递给自己,因此才反复查看,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马若绫这信中传递的隐藏信息。

一旁的何仁见林默没有回应马知远的话便拍了拍林默的手臂,林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立刻道:“杜大人,马伯父,这若绫其实已经通过这信给我们传递了重要信息。”

马知远一听眼前一亮,赶紧道:“什么信息?”林默将马若绫亲笔信递给杜少甫,几人轮流看了看,随后道:“这信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林默便将自己发现的事给说了出来:“这信中确实并没平常之事,譬如若绫连吃的什么都说了出来,但这么重要的事,若绫却如此平静这就有些奇怪,要逆向思维,这若绫说这些小事一定有意图。”

马知远杜少甫等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逆向思维,但是林默一说这事确实有些奇怪。林默接着道:“若绫特意强调了‘素粥素饼’为什么要强调这‘素’字这一般除了家境较差的人,还有哪些人经常吃素”一旁的何人道:“我知道,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尼姑。”

“对,就是他们。”

杜少甫道:“你意思是若绫在一间庙宇中”

林默点了点头道:“对。”

杜少甫思索片刻道:“可是单凭这也不能确定这就在庙宇中吧。”林默拿出那块布,道:“这是那冯贵死前留下的线索,是一个经幡的一角,两者一结合,我断定这必然是与庙宇脱不开关系。”

杜少甫仍旧有些疑虑:“可这冯贵的事说到底还不一定与这若绫姑娘是一伙人所为,这么推断还是有些靠不住。”林默自然知道自己所有的推断都是建立在这马若绫与冯贵二者是一伙人所为,有些缺乏支撑。

不过林默则是笃定二者定是一人所为,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头绪。杜少甫知道现在只能按着林默的意思来,这样才有希望,自己也没其他办法。

马知远看着林默自己女儿的命交在他手里了,林默马知远问道:“若真是安你所说,这云州附近有大大小小十数间庙宇,还有些不知名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小庙,这么短时间里如何全部搜寻”杜少甫和罗明也跟着点头,这是时间太短,要搜寻的地方太多,该怎么搜寻就是大问题。

林默问道:“这信中还有一个信息。”说着举起信,迎着阳光,随后道:“你没看,这有字后面有一个小孔。”众人一看,迎着阳光确实有一个孔,阳光从孔中透过显得格外亮眼。

何仁看了看问道:“这有何不妥?可能是一不小心扎了的。”

林默道:“这孔恰好在有字后面,这就像是个字谜般,何为孔孔者洞也,有孔,有洞

。这就是说这庙有洞,若绫很有可能就被关在洞中。”何仁一听立刻眼前一亮道:“原来如此,而且这马姑娘说了是有规矩的男子,一定是在和尚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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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整理线索

林默赞赏的看了看何仁,杜少甫则是有些无奈道:“就算知道是寺庙,而且有洞窟,也不好排除,这寺庙大都在山上,这山中时常会有洞窟,有的寺庙还有专门的藏经洞,这单从有洞窟这点上真不好排除。”

林默想了想道:“这又回到冯贵上,冯贵这上当时重伤,浑湿透,应该是在从这水中游来,以他的伤不可能在清流河中自游游动,没法逆流而上,只能是顺流而下被水裹挟着到了云州,这伤也说明了他逃出的地方离水不远,不然他也走不到清流河边,综上所述,冯贵一定是从这清流河上游一个离清流河较近的寺庙中逃出,逃走时撤下了这经幡,随后跳入江中,顺江而下到了这云州。”几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分析确实十分在理,接着林默问道:“这上游有几座寺庙?”

杜少甫嘱咐衙役拿来一张云州的舆图,就是云州地图,看了看随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道:“确实有一座,在云州城西十五里左右,名叫清流寺。”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动去看看,这图杜大人先借我用一用。”

杜少甫点了点头,马知远道:“我带着衙役和家丁也一起前去,若是真在那儿,我立刻把若绫救出来。”

林默摇了摇头道:“现在云州定有那帮绑匪的眼线,明目张胆的去救定会引起警觉,而且这帮绑匪不简单,若是轻举妄动可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杜少甫问道:“那你打算该怎么办?”

“我去就好了,马伯父还有大人你们留在云州,你们肯定已经被绑匪的眼线盯上了,若是你们贸然行动,必然会被绑匪察觉,到时就前功尽弃,错失良机了。”

“你去救?那好,我这就让衙役悄悄乔装出城,听后你的差遣。”杜少甫点头道。

林默摇了摇头:“我不能带云州的衙役去。”

“为何?”杜少甫疑惑地问道。

林默叹了口气道:“为了安全,一来云州的衙役突然离开,若是被绑匪注意到了,这反倒是打草惊蛇了,二来毕竟是佛门,这衙役突然闯入还是有些不妥,我打算调查一番若是确定了我再带人前去解救若绫,当然人不能太多了,这带一小波人救出若绫就走,人多了目标大,反倒有些拖沓,当然那帮绑匪估计人也不多,这次还有一部分人出来拿银子,若是只有几人,正好我带人就能灭了。”林默虽然故作轻松,但他知道这一定凶险异常。

杜少甫一听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带谁去?”林默思考片刻道:“谯南的衙役。”

杜少甫一听有些诧异,一旁的马知远明白了林默的如此的缘由,相对于云州这的衙役,确实谯南的

更加可靠,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而且谯南离云州较近,调遣起来也是十分方便。

杜少甫也不废话直接道:“好,我这就写封文书,你带去给谯南的周县令,让他配合你,不过这些匪徒穷凶极恶,这县衙的衙役可能不好对付,虽然之前你们剿灭了山贼但也有运气在里面,这次你先去调查一番若是不行,我亲自带驻守云州的官军去营救。”

林默点了点头,不过这谯南的县令怎么姓周了,难道周谦现在真的升了县令?那宋义去哪里?林默对此有些疑惑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马知远道:“等会我让张贤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林默一听有些疑惑,毕竟张贤年纪不小了,这去了万一遇到危险只会添累赘,但马知远却让林默放心,张贤一定能帮到林默的,至于他的安全林默不必担心。

杜少甫道:“现在林默你去解救马姑娘,我与马兄就在这等着晚上安排船给那帮绑匪送银子,不过这些绑匪也太猾了,按他们的要求来,我们压根就没法与他们正面接触,更不必说抓住他们了。”

林默对此倒并不在意,开口道:“这首先是要救出若绫,至于抓捕绑匪,等到时抓住了几个绑匪就能问出同伙来,然后再搜查抓捕其余的同伙就行了。”

杜少甫听了只得叹了口气,他知道一旦把这些绑匪放了,一定会放虎归山,到时还会遗祸无穷,但现在就救出马若绫才是重中之重。林默接着道:“至于这银子,我现在不是已经准备了五千两了吗?现在就拿这五千两给他们。”

杜少甫问道:“这信上说要一万两一两不能少,这只给五千两会不会惹怒绑匪?”罗明也道:“对啊,万一惹恼了绑匪会不会对若绫不利?我现在已经和知远筹措了银子,很快就能全部到齐了,这银子的事林默你就不要担心了。”

林默摇头道:“这绑匪若是真想要银子,少了五千两必会再来追问,到时附上一封信件,只推说时间仓促,再拖延一天两天也是有机会的,若是他们本就打算灭口,就算给了一万两还是会对若绫不利,这还是暂时只给五千两的好。”听了林默的盘算,杜少甫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就按林默你说的办。”随后林默便于众人告别,带着何仁和张贤一起出了云州城。

林默料想的没错,从马知远进入府衙以后便被吕风盯上了,现在府衙外的酒楼里,吕风和几个人一直盯着这府衙,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第一个知道。

不一会儿曹二前来报告:“公子,那姓马的和那杜少甫从进去后就没出来过,除了跟着他的那两个少年出来了以外就没人从府衙出来了,公子要不要找人盯着他们?”

吕风听了皱了皱眉随

后道:“两个少年而已,能翻起什么浪来?管他们干什么。”曹二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对了,那城门外的银子也都收了起来,看来是准备晚会上按我们的要求放船上给我们了。”

吕风一听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都说这杜少甫难对付,我看也就是徒有其表罢了,这打蛇打七寸,只要捏住了要害,杜少甫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靠一个女人就能狠狠的捞一笔。”随后吕风看了看曹二道:“你这次做的不错,我不会亏待你的。”曹二一听连忙感激道:“谢公子看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次全仗公子智谋过人,这才如此顺利,小人哪敢居功。”

吕风被曹二说的有些得意,随后笑道:“你有功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对了,你不是跟那马家和那个谯南的宋义有仇吗?那宋义是迁任了,但这马家可还在,以前没机会这次可就有机会了,这马家小姐就在这,等我享受晚了,就赏给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出口恶气。”

曹二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连感谢吕风。曹二以前便是谯南的山贼,那被林默剿灭的胡骠一伙山贼中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二当家曹二。

曹二本名曹仁,虽然名中带仁但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自从他回来后发现了自己的巢被剿灭,这胡骠也死了,那是万分悲痛,发誓要报仇。他不敢进谯南,就在城外抓人询问,这才问出是那县令宋义带人剿灭了这山贼,毕竟宋义自己大肆宣扬这剿灭山贼是他的功劳,至于林默的功劳基本上都被他有意忽略了。

这样一来这仇自然是落到了宋义的上,但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自然不敢进城刺杀县令,只能先找个安生之处,于是便化名曹二投靠了吕风。

吕风自然知道曹二的过往,但曹二只是他的手下,曹二想求助报仇吕风自然是不同意,毕竟这事很容易把自己暴露了引火烧,曹二知道这样点不好再请求吕风只好先在吕风这安顿下来。

马知远当时在剿灭山贼后带头犒赏了参与剿灭山贼的衙役,这本就是地方士绅该做的,其余的士绅一看马知远如此也纷纷跟着向衙役们表了表心意,这样一来,曹二自然也是记恨上这带头的马家。

这其中的关系还是有些错综复杂的,现在宋义迁任杭州的县令,曹二暂时报不了仇了,不过既然这次捉到了马家的小姐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曹二现在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折磨这马家小姐。

另一端林默和何仁还有张贤出了城直奔城外的清流寺,林默本来是让何仁不要跟来,毕竟这是危险万分,但是何仁却执意要跟来,说是不能林默只犯险。林默心中自然是十分感动,最后还是同意了让何仁跟

着自己,只是让他一切听自己安排。

三人乘船行了一炷香时间然后下船直奔清流寺。这清流寺是云州城附近最大的寺庙了,建在一座小山上,山势十分平缓,每前来清流寺烧香礼佛的人络绎不绝,寺庙的香火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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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确定目标

林默顺着台阶进入这寺内,里面弥漫着香烛味,大雄宝内前来礼佛的人们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两旁的和尚不停地敲着木鱼诵念经文,四处弥漫着祥和的气息。

何仁本打算找个和尚问问,但林默让他不要冲动,随后四处看了看,看到这大内的经幡便靠近后仔细看了看,就这样转了一会,林默便带着二人离开了清流寺。何仁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咱们不是来调查的吗?现在不查了?”

林默叹了口气道:“不是这座寺。”何仁一听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按照你的分析,应该就是这座寺庙啊。”

林默摇摇头道:不是这座,理由有三,一是这寺虽建在山上,但山势平缓,不似有山洞的样子,就算是有也必定会十分显眼,怎么可能用来关押若绫,二是这寺庙香火旺盛,人来人往,要是绑人藏在这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安全,三是这寺中的经幡用料和纹路与我从冯贵那得来的并不相同,且上面的经文并不是《金刚经》的,所以不是这座寺。”何仁一听确实十分有道理,但这附近除了这座寺庙就没有符合林默要求的寺庙了。

林默拿出那地图仔细查看,最近的寺庙离着也有五六十多里,太远了,绑匪先把马若绫绑回去,再回来勒索,这一来一回,一天时间就没了,这时间上万全对不上。

林默仔细看了看,然后拿出自己画的那张草图,与这地图一对比,自己草图山画的那绑匪的大致范围中符合林默设想的寺庙确实是一座都没有,但随即林默看到一个标注这的地方突然眼前一亮道:“这不一定是和尚庙才吃素,尼姑庵也可以啊。”说着指了指地图上标出的观音庵道。

何仁有些疑惑:“这信上不是说都是男子吗?这尼姑庵里哪有男子啊?”林默摇摇头道:“这才是高明之处,谁会想到一群男子绑了人会躲在尼姑庵里?这庵离这不过十里,背山靠水,又极其隐蔽,确实是理想之所。”

何仁也没反驳,现在最紧要的确定马若绫被关押在哪,现在这所寺庙不是,只能寄希望于在这庵中,不然这半天时间想要从头厘清线索寻找马若绫那是大海捞针。

三人坐着船朝着这观音庵驶去,林默为何仁和张贤知不知道这观音庵,何仁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信这些,在他看来去这些庙里烧香拜服还不如去青楼找两个姑娘乐呵乐呵逍遥自在。

张贤倒是知道些便介绍起来:“这观音庵建成不过五六年,当初是从扬州来了一位高人也就是现在的庵主定闲师太一手创建,虽然这庵只有十数名尼姑,可以说是十分冷清,但却十分灵验,特别是求子上,若是女子不育,在这庵中住上两,潜心礼佛过不了多久就能

怀上孩子了,小姐曾经来过一次,只是上了柱香便离去了,毕竟小姐也未出嫁,这求子之事倒是多余了。”

林默一听不由得一愣,自己好像听马若绫说过这观音庵,当初第一次见马若绫时,她就接着去观音庵佛的名义支开了刘馨儿然后跟着自己一起查案子。

过了一香时间这船边到了观音庵的山下,这虽然从云州到这花了不少时间,但这离云州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它背后的山翻过去再走一笑段路就到了云州城外,清流河的水正好围着这山转了一大圈,这地理位置确实是绝佳。

三人上了岸,这渡口便在山脚下,这山传言是观音手中的玉净瓶所化,因此这山得名观音山,山上的庵也就自然被称为观音庵了。此时庵里传来了阵阵钟声,远远望去,庵里升腾起的烟雾不停的围绕着这庵,衬托出一种祥和的氛围。

林默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从山脚下到庵里大约有不到一里地,且都是用青石修砌的台阶,来往的人虽然不多,但在这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能大老远跑来上香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这渡口停靠着几艘船都是前来上香礼佛的信徒,还有一艘船是前来送菜的,一筐筐的白菜,萝卜,被菜贩子抬上岸,然后背在背上,往山上走去。林默看着堆在渡口的十几框菜有些疑惑,但并没在意,带着何仁和和张贤便上了山。

三人来到这观音庵,一进门就看见这院落中那高大的香炉,一些人拿着香虔诚的插入香炉中。而大内供奉着一座佛像,那佛像鼻梁高耸,两耳垂肩,慈眉善目,好似在朝着叩拜他的人微笑,这便是观音像,与林默在前世看见的差别有些大,前世的虽然大小各异,但观音大都是以女的形态展现的,其实观音并没有男女之分,更偏中,因此,这个时代才会是这样的造型。

张贤去别处看看,林默何仁则径直走入大,一个中年尼姑正领着几个尼姑拿着木鱼对着观音像诵经,张贤便道:“那就是庵主定闲师太。”

林默点了点头,林默私下张望,突然眼光落在了这内挂着的经幡上,林默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仔细一看,眼中流露出一丝狂喜,一旁的何仁一看顿时激动不已,小声道:“林默就是这样的。”

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们后传来:“二位施主为何对着经幡痴笑?是这经幡上的经文出了错还是为何?”

林默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回见那定闲师太正疑惑的看着自己,林默赶紧双手合十道:“这位就是观音庵的庵主定闲师太吧,在下安八,听闻这庵中求子十分灵验,恰巧舍妹出嫁后久久不育,这才特来上香礼佛,这看到中的经幡,顿觉这经幡必然有灵气,因为在下想求一条经幡带

回去挂在舍妹房中,以求早早怀上孩子,不知师太能否同意,割与我?”

定闲师太一听,有些迟疑,一旁的何仁赶紧拿出一大袋银子,粗略看去也有大几十两,对着定闲师太道:“只要师太愿意给我等一条,这些算是我们的小小心意,全当为庵里多铺几块砖了。”

定闲师太一看,见林默何仁二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只好统一:“既然二位施主如此诚心,且为庵中添了如此多香油钱,这经幡便赠与二位了。”说着让尼姑取下了经幡送给林默,等林默满心怀喜的离开后,一个尼姑小声道:“这人拿这么多银子换一条经幡是不是有些愚蠢,看来就是个家中有些钱银的败家子。”

定闲看了一眼这尼姑,尼姑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了。定闲道:“去取一条新的经幡挂上。”

那尼姑道:“庵主,这经幡没有多余的了,上次被撕烂了一个,这还没做好,现在又给了刚刚那人一个,现在已经没了。”

定闲一条皱了皱眉头道:“这不是早让你去订做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做好?算了,等做好了再挂上吧。”

林默三人沿着台阶往山下走去,正好遇到那送菜的菜贩子,林默笑着问道:“大哥,你这一下送这些菜累不累?”那菜贩子笑着道:“咱就是买菜的,要是走着点路就累了,还怎么赚钱啊。”

林一听哈哈大笑,菜贩子接着道:“再说给这庵里送菜那是积德,菩萨和佛祖会保佑我的,以后消灾弥难。”林默三人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林默问道:“你这多久送一次菜来?”

那菜农道:“一般三四天就送一次,这庵里会到附近施粥,这菜和米面用的多,也多亏了这庵,我才能攒够了银子供我那儿子读书,真的要谢谢庵主,谢谢菩萨。”

林默听了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三人到了船上,林默打开这经幡,随后拿出自己的那块经幡放在一起一对照确实是一样的,无论是才智还在花纹还是上面的字,基本确定是同一种了。林默道:“看来冯贵是从这庵中撕下的经幡,他当时应该就是从这逃出去的。”何仁一听赶紧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人过来搜查啊。”

林默摇摇头道:“不行,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咱们还是要先暗中调查一番。”一旁的张贤看了看林默道:“公子,这庵中真的有什么奇怪之处?小姐真的在这庵中?”

林默道:“虽然暂时不确定若绫是不是在这庵中,但这庵中必然有古怪。”随后林默解释道:“这冯贵的经幡现在可以断定是从这庵中所得,你们或许没注意到,那庵中的经幡本该成对,却少了一个,若真是冯贵撕坏了,他们不得已收了起来,这就解释的通了。



何仁和张贤一听点了点头,林默接着道:“那勒索冯贵的乔胖子曾经说过在城外的山上见过冯贵的女儿,这庵后山翻过去,再走些路就是云州城外,而冯贵也是顺着清流河漂浮道下游的云州,若是冯贵女儿是翻过山来到这庵中,而冯贵从这庵中找到线索然后跳江逃脱,这二人的就有了一个共同的交点,那就是这观音庵,这样一来冯贵和他女儿的案子前后就全都说的通了,冯贵女儿不知什么原因翻过山来到这观音庵,这冯贵自己也顺着线索来到观音庵,随后他被抓住折磨然后趁机逃走,跳入这江中逃到云州。”

林默的话让何仁拍手称赞道:“林默你果真机智,如此复杂的案子被你一下子就全都讲明白了。”林默继续道:“这失踪的案子若是都与这庵有关系,那我对于作案者大致位置的推断也是正确的,这庵离我推断的地点相距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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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借人

看着何仁二人若有所思,林默接着道:“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庵里的菜和米面用的极快,十几筐菜还有那么多袋米面这几天就吃完是不是有些太快了,那庵里也就十几个尼姑,他们都是大胃王吗?”

何仁一听有些疑惑道:“那菜贩子不是说还要施粥吗?用的快些也正常啊。”

林默道:“施粥?到哪施粥?这附近荒无人烟的,连人家都没几户,给谁施粥?再说这又不是大灾大荒之年,虽然有些乞丐,但施一两次粥也不至于用那么多米面吧。”何仁一听这才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庵里可不止这些尼姑?还有些其他人?”

林默点了点头道:“对,而且这人肯定不是少数,这么多菜,六天送一次,我估摸着得有百十号人。”

何仁一听吓了一跳,要真如林默想的那样,这百十号人都躲在这庵中,那这庵一定隐藏着巨大的谋,这庵极有可能是一个土匪的巢,比林默以前剿灭的那胡骠一伙还要大。

何仁赶快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吧?要不向杜大人求助,让他请调云州的驻军前来剿灭吧。”

林默摇了摇头道:“不行,就算杜大人调来了官军,这去道里请调,再过来至少得两三天时间,那个时间若绫已经遭遇不测了,现在必须先把若绫救出来。”何仁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林默思考片刻道:“去谯南。”随后便让船家直接去谯南,而一旁的张贤则一直听着并没说话,但眼中却迸发出一道精光。

过了一个时辰,林默三人到了谯南,林默和何仁去县衙,张贤回到府中打理一下,然后在县衙集合。

林默到了县衙,衙役一见林默便赶紧通报,在这谯南县衙林默那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衙役们对林默那是十分拥戴,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随后衙役出来把林默引到厅内,此时大厅里坐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县丞周谦,不,现在应该说是县令周谦。

周谦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县令之位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上,而前县令宋义则被调到了杭州下辖的县里做县令了。

周谦一见林默赶紧起笑道:“林案首你终于是回来了,这次府试你大涨了我们谯南读书人的颜面,夺得了这案首,我这可得设宴款待你一番。”林默只得笑道:“这是侥幸而已,学生也恭喜周县令终于可以大展报复了。”

周谦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林默这话的意思,那宋义走了,虽然是平调但官场人都知道从穷地方调到富地方就算级别不变但那也是升迁,暗升,这云州虽然也富裕,但与杭州比那还是个穷地方。

这宋义背后的人果真能力通天,竟然能把宋义弄到杭州去,当然了

宋义也得谢谢林默送了他那么大一个功劳,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对于这些周谦倒是不在意,毕竟自己与那宋义今后基本再无瓜葛了,管他做什么。

周谦也不再客直接问道:“你这次回来恐怕不是为了拜访我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事吧。”林默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大人聪明,我这次来是专门前来借人的。”

“借人?”周谦疑惑不解的看着林默,林默只得将事都说了一遍,周谦听了那是吃惊不已,没想到马家的小姐会被人绑了,林默还花一万两银子引那绑匪出来,现在又要带人去营救马若绫。

林默拿出杜少甫大的亲笔信递给周谦,周谦看后道:“杜大人对你果真是十分重视啊。”

林默有些疑惑,周谦道:“这按理说调遣之事并没什么不妥,但是你是白衣,且这次是为了剿匪,本应该州府的诸位大人合议一番,再行定夺,现在杜大人直接全权委任给你了,且还写了这信,这次若是成功了,你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失败了这信就是指责杜大人的证据,所以的罪责杜大人可就全担下来了,你受不到多大影响。”

林默一听心中自然明白过来,对杜少甫如此信任照顾自己那是万分感激。林默看着周谦道:“这若是真出事了,周大人你可能也会受到牵连,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周谦笑道:“没什么不妥,这府尹大人都如此信任你,我又怎么能不信任你,大人和你都有如此担当,我自然也不不能落于人后,你就带着赵朴他们去吧,其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林默赶紧的向周谦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周谦虽然因为马知远支持宋义对马家人没什么好感,但现在宋义已经走了,自己当了县令,他对马家的仇怨也就随风而逝了,再说这次是杜少甫的要求,自己自己要全意帮助林默,不管林默成败与否自己与林默和杜少甫的关系都会更进一步,再说风险都被杜少甫一人抗下了,自己只是动动嘴,何乐而不为。周谦想明白这些便赶紧让人去把赵朴喊来。

张贤回到马府后先是把下人安排好了,让他们看管好府里,然后去看了看马夫人,见她并没跑出来张贤才放心,等他来到老爷书房后,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张贤道:“这次况危急,老爷说了,一切以小姐命为重,马铮现在就去那观音庵中查看一番,若是找到了地方,你就暗中告知我。”那人点了点头,也不废话转打开书房的一个暗门从暗门中离开了马府。

张贤做完一起,叹了口气自语道:“小姐,老爷就剩下你一个人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远在山中被囚的马若绫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蜷缩在这屋中,不停地祈祷着林默他们能发现她传递的信息,就她出去,虽然她知道就算自己的信息被他们看出来了,要找到自己也是大海捞针吧,但她对林默充满信心,觉得他一定能救出自己,就像当初他救出孙芸汐一样。

林默在县衙跟赵朴说明了来意,赵朴听后自然是拍着脯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我这就让兄弟们准备一下,然后在城门外集合。”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在赵朴耳边说了几句话,将一把钥匙递给他,赵朴点了点头,随后便转出去了,林默看着赵朴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一旁的何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林默听了还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在等待赵朴调集衙役做好准备的时候,林默趁机带着何仁去了趟城中买了些东西,顺便看看自己的铺子。

食为天中,赵嫂熟练地招徕客人,收账记账,铺里伙计们一声声吆喝着,点菜上菜,忙的不亦乐乎,林默来到这看着这些场景不由的有些骄傲,这铺子是自己亲手盘起来的。

这时赵嫂也发现了林默和林默二人,立刻跑到林默面前,欣喜的道:“小默你怎么来了?”

林默笑着说:“这次回谯南办些事,顺道来看看嫂子。”赵嫂听了自然是十分开心随后赶紧吆喝道:“小二,赶紧准备一个雅间,给东家上菜。”

林默摆了摆手道:“我这次有急事,下次再吃,对了嫂子,以后好好照顾赵恩还有小亨,都怪我让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了。”随后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事。赵嫂听了林默这略带感伤的话语有些诧异,这怎么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林默知道这次去是凶多吉少,这帮人比胡骠那群人还要难对付万一出了意外,自己很有可能就交代在那了,因此才如此叮嘱赵嫂,确实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赵嫂连忙问道:“小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默笑道:“哪能出事啊,就是交代几句,对了我现在就走了,你继续忙吧。”说着带着何仁转离开了。

赵嫂看着林默离开心中有些怪怪的,但林默不说她也猜不到,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招徕客人。

林默二人路过一间永和记,一个靓丽的影在铺中忙活着,林默上前道:“掌柜的,给我来笼灌汤包。”

此时忙碌着的孙芸汐一听这熟悉的影抬头一看,林默正笑着看着自己,后还有个胖子,就是上次送金首饰的那何仁,孙芸汐立刻笑容满面的道:“东家,你怎么回来了?”林默笑道:“回来办些事,顺便看看铺子,现在怎么样?还习惯吗?”

孙芸汐笑着道:“谢东家关心,我这一切都好的,铺子生意也不错。”林默笑道:“有你这个

‘西施’在,这生意能差到哪里去,好好做,以后只要永和记没倒,你就休想离开。”孙芸汐听着林默的调笑,脸上瞬间红了,林默也没多停留,转带着何仁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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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找洞窟

林默和何仁来到一次瓷器铺,买了一大箱瓷瓶,然后又买了几匹布,用车子驮着回县衙。何仁一路上看着林默最终忍不住道:“其实你本不用掺和这事的,现在放弃也没人会责怪你。”

林默苦笑道:“要不是这次是若绫出事,你以为我真想管这些事啊,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好友遇难自己不能不帮,不然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了,你还说我,你不也掺和进来了。”

何仁一听只得撇了撇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又不是缩头乌龟。”说完二人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林默和何仁来到一次瓷器铺,买了一大箱瓷瓶,然后又买了几匹布,用车子驮着回县衙。此时张贤已经等候自己多时了,林默也不废话带着张贤便离开,周谦则是让林默小心些,一切以自己命为重。

三人来到城外,见赵朴穿着便装,后面还有二十多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衙役等着自己,赵朴的旁放着几个大坛子,里面隐隐能闻出是酒香,里面装的正是酒。

林默立刻走上前去,赵朴一见笑道:“林默你来了,咱们现在就走吗?”林默点了点头,林默对着一旁的衙役们拱手道:“这次又要麻烦诸位了,我也不瞒着诸位,这次比上次剿灭胡骠危险十倍,若是诸位不愿意林默也不强求,毕竟不管如何不能拿自己命开玩笑。”

那些衙役不由得笑了起来,十分好爽,一个衙役道:“哈哈,林案首,这么久没见怎么就变得婆婆妈妈了,咱们好得也一起玩过命了,自然知道轻重,既然来了就知道后果,林案首你就别说这些废话了,我还得真杀贼立功呢。”其余衙役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林默拱手道:“若这次平安归来,林默愿奉上纹银三千两,算是谢礼。”

众人听了都被林默的豪气打动了,一个衙役笑道:“乖乖,林公子果真豪气,我都替没来的兄弟们感到可惜了。”随后又是一阵哄笑。随后一行人便启程离开,众人到了渡口包了几条船将一大箱瓷瓶还有那几坛酒搬到船上,坐着船直奔那观音庵而去。

赵朴看着船上的酒和瓷瓶布匹有些不明所以,便问林默:“林默你让我从你家搬来这烈酒我知道是壮胆之用,这瓷瓶还有布匹用来干嘛的?”林默一听摇摇头道:“我这酒也不是给你们壮胆喝的,而是用来做燃烧瓶的。”

“燃烧瓶?”一旁的何仁和赵朴一起问道。林默笑道:“我先卖个关子,等到了岸上你就知道了。”

二人听了只好带呢了点头。林默并没让船在渡口停靠,而是在离那观音庵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靠了下来,随后众人上了岸,并将那些东西一起搬上了岸。

林默领着众人先是躲藏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山坳中,然后拿出一个瓷瓶灌上酒,接着撕下一块布,沾上酒塞在瓶口,林默接着从口取出一个火折子,然后将火折子靠在布上,一瞬间沾了烈酒的布就被点燃了,然后林默一下子将瓶子扔向远方的一块岩石上。

“啪”瓷瓶瞬间被摔得粉碎,而瓶里的酒也被点燃溅到了四处,大火瞬间蔓延开来。众人一看都被吓了一跳,林默道:“这就是燃烧瓶,这次就靠它了。”

众人看着林默有些目瞪口呆,林默则无奈的道:“看什么看,赶紧把火扑灭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火扑灭,一旁的张贤则盯着这些瓷瓶不由自主的道:“火罐?”

“火罐?”

一旁的何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张贤笑道:“就是打仗的时候守城用的,里面放入火油,点燃后砸向攻城的贼兵,这一旦粘在上哪怕是一点点也会不停的燃烧,烧到见到骨头,很难被扑灭的。”何仁听了不由得冒了冷汗,这样的场景想想都吓人。

林默点头道:“这燃烧瓶也就相当于那火罐了,只是小了些。”随后道:“现在先要找到那关押若绫的洞,我看了一下,这洞窟应该在这山上,离这观音庵不远,你们两人一组假装是砍柴的樵夫,然后分散开了寻找,找到了就回这里,最后都在这里集合,这地方留下人来看守。”随后林默留下何仁张贤还有两个衙役,毕竟何仁的体型怎么看都不像樵夫,且也不适合在密林里穿梭,张贤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出了状况不便逃脱。

林默与赵朴一起,其余人也也都组队分散开了,四下搜寻。这山中除了林默一伙,还有一个男子也在寻找什么,这人正是那与张贤密谈过的马铮。马铮在这山中四下穿梭,丝毫不受这崎岖难行的密林影响,手十分矫健。

马铮在林中穿梭,林中的小路纵横,有些是上山的樵夫走出来的,有些是山中猛兽踏出来的,马铮四下查看,最终确定了一条带着新鲜人脚印的小路朝着山上奔去。

他在十分谨慎的并没顺着山路直接走,而是绕道侧边小心向那小路尽头意动。不一会儿,马铮发现这路两旁的坡上蹲着几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马铮小心翼翼的顺着这山路两侧慢慢向上摸索,他每隔一段路就能发现这路旁蹲守的人,就这样大概走了二里路,总共看到了四波蹲守的人,他才隐隐看到这路的尽头。尽头处便是那洞窟,但洞周围仍旧是有六七人把守着,洞内时不时还有些人走出来。

这一路走来,通过这些把守的人,马铮知道,这伙人没那么简单,不是一般的山贼,以他一个人是不可能闯进去的,倒是会打草惊蛇。

他也不敢多逗留,便去寻找张贤,把这事跟他说明。张贤此时正与何仁小声讨论起这马若绫的事,二人心中对这次的事仍旧是没有底。

这事林中传出几声鸟叫,张贤一听立刻起道:“这人有三急,你们好好看守。”何仁点了点头也没怀疑,只让他不要迷路了。张贤离开后,来到一处隐蔽角落道:“出来吧。”马铮从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张贤急问道:“怎么样?找到那洞窟了吗?”

马铮点了点头道:“找到了,不过那洞把守森严,不仅是洞口,连通向这江边渡口的路上都有几波人暗中把守,我也没法进去。”张贤听了心中一沉随后问道:“大概多少人?”马铮道:“这一路上把手的大概有二十人,这洞里来有人来往,这粗略估计得有大几十人了。”

张贤此时脸色大变,虽然林默有百十号人,他还觉得不会有那么多人,毕竟一般山贼有百号人的在这江南乃至整个大玚朝都得出名了,那胡骠四十号人已经让云州忙的焦头烂额了,这一下子蹦出一个百十号人的山贼团伙,那是要把这云州搅个天翻地覆的节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就担心这些绑匪不是一般人,若是寻常山贼,他们二十多人加上那燃烧瓶也能对付的了,可这不仅人多,且都不简单,他们二十多人去了就是白白送命啊。

若是一般时候,遇到这样的山贼张贤他们是唯恐避之不急,但现在这时候马若绫在他们手里,他必须要去硬碰硬了,不然过了今,马若绫能不能活着都成了一个问题了。

张贤也不敢托大,直接道:“你现在就去云州,把这是告知老爷,这边我尽量想法救出小姐,若是不然,等那帮绑匪拿到这银子,小姐的命就悬了。”马铮不敢停留,直接转离开了。

张贤整理了一下思路,便立刻回去,然后装作着急的道:“何公子,我刚刚小解时,看到几人从边上路过,口里说着绑架的事,一定就是那群绑走小姐的人,现在赶紧通知林公子让他们赶紧回来再做打算。”

何仁一听立刻惊的跳了起来,也不废话让衙役赶紧通知众人全都赶回来。此时林默正和赵朴私下寻找着那洞窟,赵朴道:“这茫茫大山,找一个洞窟确实有些大海捞针般。”

林默摇头道:“这比大海捞针强些,至少我们还知道些线索。”随后领着赵朴来到江边道:“这些人应该都是坐船去云州,而回来必然也是坐船,有船必然有渡口,这渡口不可能是那观音庵下的那个,那人来人往容易暴露,一定还有一个渡口在这水边,且十分隐蔽,我们先找到渡口,再顺着渡口找,或许就能找到了。”

二人顺着这江边走了两三里,随后

林默在一处岸边停了下来,这里有一颗巨大的榕树,树干倾倒在江边,正好形成了一个隐蔽的遮盖,林默看着这岸边几块青石板,道:“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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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定计策抓师太

赵朴看了看随后道:“这确实是个隐蔽的地方,可这真是那渡口吗?”

见赵朴疑惑不解,林默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榕树道:“你看那榕树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一看就是栓绳留下的痕迹,这要么是栓马要么是泊船,这地方有谁会骑马过来,一定就是泊船了,而且这附近岸边多泥沙,水浅,不能靠船,只有这个是青石的,没有泥沙,水深,是个天然的码头。”赵朴听了恍然大悟。

随后林默领着赵朴顺着这山路向上行走,没走多远就从草丛中跳出三名男人,将林默和赵朴吓了一跳,那三名人男子面露凶光,看着林默二人问道:“你们两是干什么的?来这里作甚?”

赵朴一见这三人如此凶狠便下意识的摸了腰间的佩刀,那三人一见也从腰间抽出刀来,林默一见况危急便道:“赵二把刀收了。”

赵朴一见林默如此便心领神会的收了刀,随后林默笑道:“我这家丁唐突了,诸位不要见怪,我二人是从别处到这观音庵,上香祈福的,这一不小心走入山林迷了路,这才碰到几位大哥,你们这一看就是这山中的猎人吧?”

见林默如此和气,三名男子有些不知所措,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道:“对,我三人确实是这山中的猎户,这在山中设伏想要打一头熊回去换些钱。”随后三人收了手里的刀。

林默立刻装作好奇的道:“这山中还有熊啊?若是打到了一定要卖给我,我这还想做一件熊皮大衣。”那领头的笑道:“这就要看公子出多少银子了。”

林默直接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扔给三人道:“这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银子,先给你们十两做定钱,若是真打到了就送到云州胡家,到时我再给你们剩下的银子。”领头的收了银子道:“公子如此信任,若是真打到了熊一定会送到云州胡家。”

林默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领头的道:“公子要是去观音庵,顺着这江边走三里路便能看到。”林默一听立刻“感激”道:“那我就多谢诸位了。”随后领着赵朴下了山,顺着江边走了。

三人目送林默离开,一旁的大汉问道:“这就让他们走了?应该把他们都杀了,那公子哥上一定有不少银子,抢来都是我们的了。”

领头的道:“这段时间庵主让我们不要节外生枝,这人一看家里势力不小,不然也不会有带着刀的护卫,家里应该是做官的。若是咱们把他杀了,到时官府来这搜查万一查出什么东西来,我们就全都暴露了。”其余两人点了点头,领头的知道他们两心有不甘,于是道:“这不是有十两银子吗,等换岗了,我们偷偷去外面喝花酒去,这天天吃素的都快成佛了。”其余两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三人兴高

采烈的思考着该去哪里喝花酒。

林默和赵朴走了很远确定那三人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赵朴道:“刚刚真险,多亏你机智,不过就算三人冲过来我也有把握杀了他们。”

林默则摇摇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这些绑匪不简单,这在路上就设伏了,而且应该不止这一波人,幸亏我们走的不深入,不然就被人包圆了,现在赶紧回去,把人都召集了,咱们从新计划一番。”

赵朴点了点头,等回到这集合点发现人都到齐了就差林默二人,何仁一见两人回来了赶紧道:“林默,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我都怕你们两个出事了,我们找到了那洞窟。”

林默点头道:“我也找到了,而且还和埋伏的人打了交道。”林默的话让众人十分诧异,纷纷打量起林默二人,见二人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何仁问道:“你们把那帮人杀了?”

林默摇摇头随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况,听完林默的叙述,众人纷纷赞扬林默临危不乱。随后林默摆摆手继续道:“现在我么得重新计划一下这事了,这伙山贼不简单啊。”

何仁点了点头道:“确实不简单,刚刚张管家带着人去查看了一番,发现洞口外面都是把守的人,这必经之路上还有人看守,想强攻我看是不容易。”

林默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张贤,没想到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探的如此详细,但这事并不是重点是,随后林默道:“现在问题是把这洞中的况弄清楚,然后再从长计议。”

林默根据这外围人手以及这米面蔬菜用度判断这至少有上百人,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带着数百人来救,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这茫茫大山,一旦让这伙报绑匪带着马若绫跑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林默以前的打算是自己带着这二十来号人,这伙劫匪若是人少就直接剿灭了,若是人多,自己这些人也不多,目标不大,自己就找机会救出马若绫然后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从这实际况看,这帮山贼不是普通山贼,不仅人数众多,且每个人上散发着煞气,倒像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且守卫即为严密,想悄悄救出马若绫那是难如登天,若是硬碰硬那就是以卵击石,至于原本打算悄悄救下马若绫再遁逃的想法更是妄想。

这次不像上次那样,能趁机下药纵火,所以说要比上次惊险十倍,因此必须做好准备,就算是真要丢了命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才行,而且这次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行了,最终的目的是救出马若绫,不然就是白白送死。

张贤看出了林默的纠结,便开口道:“不如向大人求援,找些人来帮忙,毕竟人多力量大,咱们现在就算用法

子引出这洞窟中的人也很难救出小姐,更别说全而退了。”

林默思索片刻道:“这样我们做两手准备,今晚戌时行动,派人去求援若是能来的了我们就强攻,若是援军没来我们就智取,不管如何必须在今晚救出若绫。”戌时就是九、十点的时候这时天色万完全黑了正好可以为他们行动做掩护,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的何仁道:“这次二十多人恐怕不那么容易救出若绫,我家在这云州也有些影响,我这可以调些人过来。”

林默一听摇摇头道:“这一般百姓来这就是送死,到时还会拖累我们,还是算了吧。”何仁笑道:“你放心,我这调来的可都是军户,都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林默一听先是一喜,随后道:“不行,这些人不能调,不然就麻烦了。”

何仁有些疑惑,但张贤却明白的很,于是道:“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朝廷对军户向来都有些提防,这一下子调动这些军户,这若是传出来,那就麻烦了,被人会觉得你这别有所图,若是上奏疏举报,恐怕到时会麻烦不断啊。”

张贤的话虽然不直白,但已经把这事说的清楚了,若是真调来了,何家的麻烦也到来了。何仁这时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随后道:“若是这样,我们该怎么把若绫救出来啊?”

林默思索片刻道:“我看这样吧,咱们晚上行动,天黑对咱们有利,这还有一两个时辰才天黑,何仁你去云州跟杜大人还有马伯父说一下,让他们想办法调人过来,这样我们机会大些。”

何仁一听立刻点了点头,这事十分重要关系到众人命,何仁也不敢停留,直接转离开了。林默见何仁走了心中松了口气,张贤道:“现在该如何?”

林默思考道:“等晚上行动,但这得先探听清楚状况,这观音庵的庵主一定与这帮绑匪有关联,擒贼先擒王,晚上先把那庵主给绑了,若是庵主份量重我们可以用庵主交换若绫,不过这成功的几率很小,但也有备无患。”

赵朴点了点头,林默接着道:“再就是探听清楚这洞里到底是个什么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旁的张贤道:“这倒简单,这庵主既然与绑匪有关,自然知道之洞里的况,到时绑了一问便知。”林默一听笑道:“看来这庵主得尽早绑了,不过得想个稳妥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绑过来。”

张贤思考片刻道:“我看不如这样,找个理由赚她出来,再把她绑了,至于理由就说是家中有事,请这定闲师太去做场法事,你看如何?”林默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几人商定由张贤领着两个衙役去将定闲骗出来,绑到这里,毕竟这群人中除了林默就张贤能胜

任了,林默已经跟定闲有过交集,定闲认识林默,所以还是张贤去比较合适。

张贤带着衙役来到观音庵,一进去就见到定闲在与几位信徒交谈,张贤便上前道:“想必这位就是定闲大师吧?”定闲转一见是一个和善的中年男子,便双手合十道:“正是贫尼,不知施主是?”

“在下张二,是和县张家的管事,这次前来是专程想请定闲师太前去府上做一场法事,还请师太切莫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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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逼问

定闲有些疑惑道:“这和县也有宝刹,为何偏偏要请贫尼前去?这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吗?”

张贤笑道:“这主要是因为听闻了观音庵求子十分灵验,这我家夫人久久未有孕,子骨又弱,经不起来回折腾,这才想来请庵主定闲师太你去做一场法事。”

定闲一听有些迟疑道:“这,贫尼道行微末,庵中也从不外出参与法事,这恕贫尼不便前往,还请你去别处请得道高僧前往吧。”

张贤一听从怀中掏出一大袋银子,得有六七十两,双手捧上,口中道:“这些是府里老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太收下,这法事若是做好了还会奉上一部分,还请师太一定要前往,不然老爷定会责怪我等。”

定闲看着银子又看了看张贤最终还是摇摇头道:“这并非是贫尼不愿帮助,只是贫尼确实道行不够,怕是帮不了你了,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贤一听脸色一变,低声道:“师太我这给你几分颜面这才如此低声下气,你若是如此推脱,是看不起我张家吗?”说着旁边的衙役也看向定闲,眼中满是凶狠。

定闲面色一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便控制绪道:“我这是佛门清净之地,还请诸位不要乱来,不然我必去云州讨个说法。”

张贤一听笑道:“好啊,若是如此,我每天排十人就在这庵里喝酒吃,看看师太如此做。”定闲此时虽然心中满是愤怒和杀意,但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发作,这次自己是遇上泼皮无赖了,若是不跟他们去,恐怕是不得善了了。

若是平时,定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几人,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次法事,自己还是得去一下,于是道:“既然如此,贫尼便去一趟,不过这次不能耽搁太久,明便回来。”

张贤一听立刻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明我亲自送师太回来。”定闲道:“我先去交代下事,带上些法器,再与你们一同出发。”

张贤摆摆手道:“这该准备的我们那全都准备好了,就等师太你到了,这天色不早了,师太还是跟我们一起启程吧。”定闲听着催促只得转与其余尼姑交代了几句便跟着张贤一起出发了。出了观音庵,张贤带着定闲顺着河流向上游走去。

走了不过一里路,定闲发现了不对劲,便道:“这去和县应该往下游走,这方向是不是反了。”张贤看着四周无人便笑道:“确实没走反,我这正要带师太去要去的地方。”

定闲此时发现不对,刚要呼救,颈后传来疼痛,她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两个衙役赶紧架着她直奔现在的藏地。

到了地方后众人见她捆绑在树上,然后用水浇到她脸上,过了没一会

,定闲缓缓醒来,看着周围的人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况。

看着刚刚与自己交谈的张贤,定闲怒道:“你光天化竟然敢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这一旦被人发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听了定闲的怒吼,林默从众人背后走出来笑着道:“这被发现了,我们当然跑不掉,那群穷凶极恶的绑匪一定会把我们大卸八块,不过这至少到明天不会被人发现你被我们绑架了,这就足够了。”

定闲一见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眼熟,突然反应过来道:“是你,你就是今天那个来买经幡的人,你们是一伙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默一听笑道:“不干什么,就是过来救一个人,一个被你们绑架的女子,准确的说是昨天那个被绑架的,以前的我就不追问了。”

定闲一听脸色一变,然后道:“什么绑架的女子,你们在说什么?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赶紧把我放了。”

林默看定闲不承认只好继续道:“你们这上午把信都送到云州了,我都来抓你了,说明我已经有证据了,你还要矢口否认?”

定闲一听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林默一见这人如此便直接拿出那冯贵的经幡在定闲眼前展开,然后道:“这东西,你眼熟吗?”

定闲一看,脸色大变,但仍旧是不愿承认,林默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上面的句子你应该知道吧: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定闲仍旧是不承认,林默道:“你一个尼姑居然不知道《金刚经》?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随后用手碰了碰定闲头上的戒疤,这戒疤被林默一下子给抹掉了,林默有些吃惊的看着定闲道:“你还真是个假尼姑啊。”

林默现在对这定闲愈发好奇,一个假尼姑,接着假观音庵,与山贼勾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这些林默暂时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从她口中出有用信息救出马若绫。

林默直接问道:“说,你那洞窟中有多少人?”

定闲一听脸色一白道:“什么洞窟,你们在说什么?”林默一见就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赵朴直接道:“林默你让开,我来。”说着直接抽出佩刀,然后架在了定闲的脖子上,恶狠狠的道:“再不开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定闲此时虽然面色苍白,但仍旧强撑道:“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赵朴一见这人当真是不怕死,便心一横,举刀就要剁了她的一只手。这时林默和张贤赶紧上前拦着,让赵朴不要冲动,这万一没个轻重把这定闲弄死了,这就白忙活了。

林默自然不会

让赵朴对定闲下手,这还没从这定闲口中得到什么信息,这要是这么就把她杀了确实不值得。

赵朴看自己再这么bi)下去估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打了退堂哭,这男的还好这女的自己确实不好bi)供。

见众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定闲心里便有些底气了,她知道这些想通过自己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肯定不会杀了自己的,自己现在只能跟他们拖延时间,等吕风或者田壮回来发现不对劲做了防范,这些人就休想进到那洞中去。

林默见这定闲骨头如此硬气,也不废话,直接脱了她的鞋,在众人和定闲疑惑的目光中,找了一根茅草,然后在定闲的脚底上下扫动,定闲被这茅草挠的立刻忍受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你这如此无礼……哈哈……你别挠了……你要杀便杀……哈哈……”

林默置若罔闻的继续挠着,定闲则一直不停的笑着,眼里也都笑了出来,气息早已紊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因为这缺氧已经变成红。

这一直大笑可不多么开心,不是什么享受的事,而是一种折磨,这古代就有种刑罚叫“笑刑”,用东西刺激犯人敏感部位,让其不停发笑,这刑罚在中国不常见,在西方倒是较常见,行刑时,用在犯人脚底板涂上汤或者蜂蜜,让山羊不停的用舌头tiǎn)食,用舌头刺激犯人,让犯人不停的发笑,最终让犯人笑死。这笑死主要就是因为人持续狂笑,会使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失去呼吸能力,最终极度缺氧窒息而死,这样的过程十分漫长,十分折磨人。

这定闲笑了没一会儿最终点头道:“哈哈,你别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林默听了这才停下了,定闲在这个空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自己那高速跳动的心脏这时也逐渐平息下来。

一旁的张贤和赵朴看着林默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让这定闲屈服了不由的有些吃惊,不由得对林默另眼相看,赵朴不由得对林默竖起了个大拇指,林默则并没在意,直接问道:“昨晚被绑来的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定闲道:“那姑娘现在没事,被山贼关在山洞里了,山贼用她索要赎金。”林默接着问道:“山贼没有为难她吧?”

林默语气中带着担忧还有些期盼,定闲摇摇头道:“山贼没有碰她,准备等拿到赎金以后再对她动手脚。”

众人听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这马若绫没出意外就好,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的努力就白费了。既然确定马若绫暂时没有事,林默紧张的心便送了下来,随后问道:“这山中的山贼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定闲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随后道:“我本来是这云州的普通农妇,这

山中的山贼把我掳来,让我在这观音庵中当庵主,替他们做掩护,他们则接着这庵做起了其他勾当,这绑架的事就是他们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默听了自然是半信半疑,毕竟这定闲既然是被胁迫怎么会如此安心在这做了五六年庵主,且有那么多机会能逃走却不逃,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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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巧舌如簧

林默接着道:“这么说,这次还有之前那几次女子失踪的事都是这伙山贼做的?”定闲连连点头,林默接着问道:“那这冯贵的女儿也是这伙人绑了的?”

“冯贵?”定闲有些疑惑,林默拿出那经幡道:“就是带走这经幡的那人。”

定闲眼睛一转随后道:“这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她女儿的消息,前来调查,被山贼捉住了,然后严刑拷打,想要问出他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但他死活不说,最后他趁机跑了,领走的时候还扯走了一段经幡。”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这与自己心中预想到差别不大。“被抓来的女子都还活着吗?”林默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有些懊悔,因为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那些女子怕是已经遭了不测了。

果然定闲面色一变,道:“那些女子被这些山贼糟蹋完了全都自杀了,那冯贵的女儿最刚烈,从山贼手中逃脱后从山崖上跳下去摔死后,尸首被山中的猛兽吃了。”

听了定闲的叙述林默眼中满是怒火,但仍旧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下来,而一旁的赵朴则已经忍耐不住,眼中迸出杀人的目光,抽出佩刀就要对这定闲下手。

在他看来这定闲是山贼的帮凶,比那山贼还要可恶,她明明可以报官让官府剿灭了这些山贼,这样就能让那些可怜的女子免遭不幸,但她却袖手旁观,就算是出于保护自己也不能如此助纣为虐,这样的人该杀。

旁边的衙役虽然都是愤怒不已,恨不得把这定闲杀了以泄心头之恨,但还是冷静下来,立刻上前拦住了这暴怒的赵朴。

林默冷声问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山贼?”定闲一听心中已有计策,便道:“有将近二十人。”

“胡说,这洞外就有二十人了,加上去云州的怎么可能就二十人。”赵朴暴怒道。

定闲一听脸色一变,她原本想让这些人以为这山贼很少,然后鼓动他们去剿灭山贼,等他们全都去了以后,被那洞中的山贼一下剿灭,这样一举两得,既让自己脱险,又能把这伙人一下全都吃了,解决了这次危机。这次要不是林默他们提前勘察过了真会被这定闲给骗了。

林默冷冷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帮这伙山贼吃了我们啊。”

定闲一听立刻脸色大变求饶道:“诸位大爷,真不是我有意欺骗你们,这山贼真的只有二十多人,其他的大部分全都出去了,去拿赎金走了六七人,去邻近地方买卖赃物走了十数人,在附近打探消息寻找下手的肥羊走了十数人,还有回家探亲的,去城里喝花酒的,走的七七八八,就剩下一小部分人看守这巢了。”

林默一听冷冷道:“哦?若是如此,这倒真是去剿灭山贼的大好时机。”

定闲一看立刻附

和道:“对对,这些山贼都是虚有其表,整喝酒作乐,都被酒色掏空了子,诸位大爷若是去剿灭山贼,正是最好的时机。”听了定闲的话,林默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逃走。”

一旁的张贤看着定闲,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目光,直击要害的问道:“这些山贼就留下的就是些酒囊饭袋,你想走,不就走了,在这我把你请来,也没见人阻拦你啊。”

定闲连忙道:“这是因为我的孩子被这群山贼抓了,我要是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会对我儿子不利,因此我才如此配合他们,他们也知道我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听着这定闲巧舌如簧的辩解,林默早就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让人见她看好,随后与赵朴和张贤来到一旁商讨起对策来。

林默开口道:“这定闲说的真真假假,但我确定这山贼绝对不止二十人,但从这米面的用度上应该有一白多人,我们去了必然是以卵击石。”

一旁的赵朴点头附和道:“对,而且这些人从这形上看,全都魁梧精悍,绝对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之徒,就算只有二十人,咱们去了也不好对付。”

林默思索片刻道:“现在咱们得等,一是等援兵,二是等到入夜天黑后行动,这样才能对我们有利。”三人点了点头,如今只能等,不能一时冲动直接正面与这些山贼硬碰硬,不然结果对林默一方绝对不利。

另一边,那马铮来到云州府,此时杜少甫、罗明和马知远都在这云州府尹等待着晚上交赎金,还有等着林默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如同锅上的蚂蚁,但依旧提醒自己镇定些。

杜少甫道:“马兄不必如此焦躁,这帮山贼必然只是一小撮人,如今要分人来取赎金,这看守的人必然不多,林默带着二十多人必然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救出马姑娘,他上次可是一下子就剿灭了四十人的山贼老巢,连胡骠都被杀了,这次必然能够马到功成。”

马知远自然相信林默的能力,但这次非同一般,上次胡骠那是大意了才被林默拥计杀了,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马知远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

这时马知远突然听到几声熟悉的鸟名声,于是道:“我这有些烦闷,先出去透透气了。”随后马知远便起出了大厅,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马知远道:“马铮况怎么样?”

一个人影从墙上落下,稳稳的站在马知远面前,来人正是马铮,马铮拱手道:“老爷,我已经探查过了,这伙山贼在场外的那观音庵附近,人数众多,粗略估计也有百十号人。

林默带了二十多衙役,去了也是以卵击石,张管家让我来通知老爷,请老爷想办法派些人手过去。”马

知远听眉头紧锁,他本以为这山贼至多也就二三十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马铮又道:“老爷,这伙山贼不简单,训练有素,虽然没交过手,但能看出来都不是吃素的,应该是上过战场的兵丁。”

马知远一听心一下子沉到的最底,这若真的都是老兵,那一百人的兵丁,那可是十分可怕的,就算是两三百人的衙役去了也是白白送命,更不用说那林默只带了区区二十几人的普通衙役了。

这伙冒出的人让马知远猝不及防,他在思索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聚集这么多人,说这些都是山贼马知远是绝对不相信的。“难道是他们?”

马知远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吃惊,但随即暗道:“不行,若真是如此,还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这时一旁的马铮道:“老爷您赶紧拿个主意吧,不然小姐定然危险了。”

马知远一听道提到马若绫,那就立刻回过神来,他嘴中咬咬牙从上取出一块玉佩道:“你拿着这玉佩,去”

“马员外,府尹大人请你过去。”远处一个衙役匆匆跑来。

马铮听到动静,一个纵跳到墙上,翻墙而去,衙役并没发现马铮而是恭敬道:“马员外,府尹大人让你去厅内,有重要事要说。”

马知远则故作镇定跟着衙役回到厅内,此时何仁正向杜少甫说明况,见杜少甫来了连忙道:“马员外,这伙山贼盘踞在城北的观音庵附近,有百十号人,而且都十分剽悍,林默带着的二十多衙役实在是应付不来,这才让我前来求助,请大人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抽调些人前去。”

马知远自然已经知道这事并没表现的太吃惊,但杜少甫和罗明则有些诧异,他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杜少甫道:“若真是如此这至少得把云州城所有的衙役都调过去才算稳妥。”

罗明道:“可若是如此,被那绑匪安插的人察觉到可就前功尽弃了,而且这些衙役抓抓地痞流氓倒还行,让他们去拼命抓山贼,恐怕到时一触即溃。”

三人自然知道这衙役确实去了帮助不大,但这若是坐视不理,林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杜少甫道:“不管如何,既然已经知道地方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林默以犯险,我看这样,先暗中去云州驻军那调些官军前去。”

马知远道:“这衙役还好说,可这官军得先向道里陈奏请调才能调动。”杜少甫一咬牙道:“事急从权,先调来再说。”这时马知远道:“这陈权不知会不会听调啊。”

杜少甫自然心中也是有些举棋不定,自己在云州这两年来深知这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都投靠邓和光,至于这驻军,邓和光不知道是不是也已经拉拢了,若是如此,这况就真的糟

糕了。现如今这云州唯一与自己一样不同流合污的只有孟文昭,可惜他现在即将调任,这突然的调任让孟文昭和杜少甫都有些不知所措,孟文昭不愿离开但也不能违背朝廷意愿,只能收拾东西准备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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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调兵

此时的孟文昭在家中打包着家里的东西,这一大家子一下子都要搬走,孟文昭还有些不舍,最重要的是他没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把他调走,虽然是升任江南道学政,乃是一方大员,但确实是有些突然。

正当孟文昭有些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想起,“老爷,你这是在为什么发愁?”寻声望去,一个美貌的女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正是孟文昭的妾氏苏莹,孟文昭则苦笑道:“还能为什么发愁,还不是为这突然的升迁,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升迁了。

苏莹笑道:“老爷你才学过人,兴建学堂,资助寒门,政绩卓著,升迁只是水到渠成罢了,而且这次升迁又得晋王推举,谁人不服,相公不要顾及他人闲言碎语,以后主一方学政,多想着为书生谋福才是真。”

孟文昭听了也只得点了点头,随后道:“既然事已至此,以后要三省吾,不能辜负了他人对我的期望,只是这次一走,杜兄就有些独木难支了。”说着孟文昭有些愧疚。

“对了,这云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怎么听说有人花了一万两悬赏寻找谁啊?这些商人皆是为富不仁,以往失踪了那么多女子,让他们帮着寻找却都是推三阻四,这次尽然花了一万两来寻找一个人,有这一万两可以帮着多少寒门子弟考取功名啊。”孟文昭说着还有些义愤填膺。

这时孟长君从外进来,见孟文昭脸色不对,立刻转就要溜走。孟文昭大声道:“站住,回来。”

孟长君体一颤,只好又回来了,他心中对自己这个爹还是十分畏惧的。孟文昭道:“今天外面是不是传有人花了一万两悬赏寻找一个人。”孟长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赶紧摇摇头道:“没,没有的事,爹你听谁说的”

“哼,府里的吓人都知道了,你还想瞒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文昭冷哼道。孟长君有些无奈,这事他本打算告诉他爹的,可是祖母不让说,说是这两就走了,这些琐事就不要管了。

孟文昭见自己儿子支支吾吾的便道:“快说,有什么事想瞒着我?”一旁的苏莹见状只还得道:“这两府上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所以这府外的事他也不清楚,这事我看还是派人出去问问就知道了。”

孟长君听了苏莹的话暗自松了口气,这时孟文昭摆摆手道:“苏莹你别帮他说话,他是我儿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肯定有事瞒着我。”孟长君见状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将这事说了出来。

孟文昭一听这事便怒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然后也不管孟长君,直接奔向府衙。杜少甫此时正在议论如何调动这驻军之事,这事孟文昭直接走了进来道:“这

事我看我去最为合适。”

杜少甫一看来人是孟文昭便诧异的道:“孟兄你不是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你这是来喝践行酒的?”孟文昭道:“出了大事你就不要瞒着我了,这事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快跟我说清楚了。”

杜少甫无奈只好简单说了一下,孟文昭听了便道“这调兵事还是我去最合适,但凭你文书怕是不好调动。”杜少甫本不想让孟文昭在临行前在掺和到这些事里,但现在看来既要不打草惊蛇又能把调来也只有孟文昭是最合适的人选。

杜少甫只能拱手向孟文昭表示感谢,然后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盖上云州府的文书交给孟文昭,孟文昭带着何仁便从后门出去,直奔城外的驻军大营,赶紧让都尉陈权带上兵立刻去帮林默。

杜少甫和马知远见孟文昭亲自出马心中也就松了口气,马知远以净手为借口在此出了大厅来到角落,马铮也立刻从一旁闪出,马知远道:“你现在到城外的军营,若是真的调动了你就跟着一同前去,若是没有,你回来禀报。”马铮点了点头便一个纵调上院墙,转眼消失不见了。

孟文昭带着杜少甫的信直接来到这驻军军营,这里周围用木桩围着,里面是十几排房屋,大概有上百间,有一府官军,府即军府,一军府官军大概一千人,平时就是帮着维护这云州的治安,若是遇到山贼强盗帮着去剿匪。

当然州府的长官除非遇到战事,不然没权利调动所有驻军,必须向道里的都督府申请调令,这次杜少甫就算用自己州府最高长官的文书恐怕也难以调动,但孟文昭必须试试。

孟文昭来到辕门前两个守门的官兵立刻恭敬道:“见过长史大人。”孟文昭点了点头道:“陈都尉在吗我来找他有些事。”官兵立刻道:“都尉在帐中,大人随我来。”说着领着孟文昭二人便来到营中一间大帐前。

官兵先是走到帐中禀告道:“都尉,长史孟大人前来求见。”帐中一个穿便袍材瘦小的男子半靠在软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研读,此人正是云州都尉陈权。

陈权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快请。”说着放下手里的书,孟文昭和何仁随即进入帐中,起上前迎接:“哈哈,不知长史大人来这有失远迎,还望长史大人海涵啊。”孟文昭笑道:“哈哈,陈都尉说笑了,我这不请自来,应该是我告罪才是。”

二人寒暄了几句,陈权道:“孟大人这次前来必然有事吧,若是陈某能帮到绝对不会推辞。”孟文昭一听便道:“那我就直接说了,这云州附近出现了一伙匪徒,绑了云州前长史马知远的女儿,索要赎金一万两,这次前来是想请陈都尉提兵前去剿灭此处

山贼,救出马家小姐。”

陈权一听愣了一下,随后道:“这事我确实有所耳闻,只知道有人出了一万两寻找失踪亲人,没想到是马家的女儿被绑了,倒是让我大吃一惊。”随后道:“这剿灭山贼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自当全力配合,可这按律调兵得有上峰的批文调令,不知孟大人可有带来?”

孟文昭道:“这事发突然,因此还没请示道里,这有府尹的大人的文书一封,陈都尉先行阅览,然后即刻出兵,现如今已经快酉时了,若是迟了恐怕会生出意外来。”说着拿出这杜少甫的文书递给陈权。

陈权看了看,心中也是盘算起来,最终放下文书道:“孟大人这事是急迫,但这没有上峰的调令,我等确实不敢擅自调兵,这罪名太大了,我也不敢担待啊。”

孟文昭眉头一皱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云州离杭州的都督府五百里,这坐船一来一回也得两天时间,到时可就来不及了,还请陈都尉即刻调兵,这调兵的文书府尹大人自会补上,不会让陈都尉为难的。”

陈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猾的目光随后道:“这事关系甚大,我先跟账下的几名校尉商讨再做决断,还请孟大人稍等片刻。”随后便拿着杜少甫的文书出了帐。

何仁那是万分焦急,这林默戌时就要动手,这现在已经落西山了,应该已经酉时了,若是再不发兵时间可真就来不及了,孟文昭虽然心中焦急,但也只好耐心等待。

陈权出了大帐并没召集账下的校尉议事,而是骑马带着文书去了云州城,到了云州后,陈权直奔邓和光的府邸,邓和光一见陈权到来自然是十分诧异,问道:“陈都尉,这个时候你来找本官有什么事?”

陈权便将孟文昭的信件递给了邓和光,这信上主要是让陈权出兵帮助剿匪,至于那帮匪徒在哪,杜少甫留了个心眼并没写出来,就是怕被人泄露给那帮山贼,若是陈权出兵,这让何仁带他们直接去就行了,这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权道:“邓大人,这孟文昭亲自带着信件来大营中找我,这到底出不出兵?”

陈权知道自己若是出兵了则可能会因此受到责罚,甚至被革职查办,但自己若是不出兵必然会得罪杜少甫和孟文昭,虽然自己是按律办事,但这得罪了二人,特别是孟文昭自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孟文昭的背景他自然知道,若是不出兵他拿了自己这个都尉的职位也是轻而易举,而且现在他升任江南道学政,也是一方大员了,自己真的不敢得罪。

陈权此次来找邓和光一是来禀告此时,二是让邓和光给自己拿个主意。邓和光从信中自然知道这事的大致脉络,这定是他们找到那山贼的巢想剿灭

山贼,但山贼人多势众,府衙的那些衙役捕快根本奈何不了,为了救那马家小姐这才私下调动这驻军。原本以往剿匪的事邓和光并不在意,但这次不一样,邓和光必须好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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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次是杜少甫和孟文昭私下调兵,有了这信件就可以向朝廷检举这二人私自调兵的罪名,这可是大罪,当然他知道这个罪名对孟文昭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动不了孟文昭,而且孟文昭已经升任学政,对自己也没什么危险了,但这罪名对杜少甫来说可是致命的,自己是御史,直接上疏朝堂参杜少甫,杜少甫十有**是被革职查办,这云州就全部落在自己手里了。所以这次调兵,陈权必须听从杜少甫安排调兵,不然这罪名可就无法坐实了,而且这次是救那马家小姐,若是救出来了自己还能去邀功,何乐而不为。

当然,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陈权必然会被牵连,成了他不会有奖赏还有可能会被查办,若是败了,没救出马若绫不仅会让陈权彻底告别仕途,还极有可能会下狱问斩。

对于陈权的结果邓和光并不在意,这陈权就是自己扶持起来的,只要自己计划成了,就算没了一个陈权自己还能再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出来。

陈权看着邓和光担忧的道:“这次若是出兵,不管成败恐怕我都会受到牵连,不如就当无事发生,不出兵,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邓和光思考片刻,随后微微一笑道:“这既然杜少甫和孟文昭都要求调兵,你自然得听他们的,这兵得调,若是不调动,你可就得罪了这二人,他二人必然会整治你的”

陈权一听,思索片刻道:“有大人你在这,就算杜少甫和孟文昭要整治我也没法,而且我可不归他节制,我是按律行事,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邓和光一听立刻摇摇头道:“杜少甫倒还好说,这孟文昭可不是软柿子,你虽然不归他管,但你的那些上峰可都是他家的故交旧友,他孟家在整个大玚朝也是吃得开的,他若是真的想整治你,你可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见陈权要说话,邓和光摆摆手接着道:“这次是他们调你,你只是听调,就算出了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有他们在你害怕会被查办问责?而且跟孟文昭打好关系了对你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到时我再帮你一把,你就能再上一层楼了。”

陈权一听,露出了狂的目光,随后**最终让他消除了最后一点顾虑,起道:“我这就去点起人马跟着那孟文昭去剿匪。”邓和光点了点头道:“记住这次剿匪不管成败你一点要把马家的小姐救出来,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陈权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起告辞了,等陈权走后邓和光看着这杜少甫的信件那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过邓和光想到这剿匪心中隐隐的有些忧虑,便喊来一个下人嘱咐了几句,那人便骑着马出了城直奔北边而去。

孟文昭和何

仁二人在营帐中焦急的等待着,转眼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这眼看就要到戌时了,可还是不见这陈权。

何仁率先没忍住起就要去找那陈权,此时陈权终于回来了,一进来便带着歉意道:“真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孟文昭忍住心中的不满问道:“这商讨结果如何?”

陈权道:“这剿匪本就是分内之事,而且这次又是官宦之家的小姐被抓,这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我已经决定这就调兵跟随二位前去剿匪。”

何仁一听大喜赶紧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陈权道:“我这可点八百人,前去剿匪,但这营中马只有五十匹,这若是远的话可能得耗些时间。”

何仁一听那是愣住了,这堂堂一州府的军营,一千人只有五十匹马这二十人里才有一人有马骑,这未免也太少了。

这事并不是陈权渎职,或者私吞了这购置马匹的军费,而是现在大玚朝普遍缺马,这百姓用的大都是驽马,拉拉货,赶赶路倒也行,但这军马必须要是上等的青鬃马河马,这些马基本都被北边的军队征用了以对抗来犯的突厥等敌人,这云州大营能有五十匹马已经实属不易了。

何仁思索片刻道:“这次也不需要骑马,我们坐船去即可,至于这船,我来联系,二位等我消息即可。”说着便告辞离开大营,这时陈权道:“还不知这次去的是什么地方?孟大人可否透露一下。”

孟文昭摇摇头道:“这我只知在城北,具体什么地方我倒是并不知道。”陈权自然不信,但孟文昭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追问,转出了大帐点起人马。孟文昭自然知道这地方在哪,但是为了避免有人透露,这事还是不说的好。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云州城外的观音庵内,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赶到庵中,跟一个尼姑说明了来意随后便在尼姑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偏僻的禅房,推门进去后一个男子正在其中,这人正是向邓和光送信的那田壮。

田壮见到来人十分诧异,这人是邓和光边的下人,他今还与他见过面,不会知道这次来这有什么事,难道是邓和光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田壮不敢怠慢,问道:“不知小哥来这有什么事要通传?”

那下人也不废话直接道:“大人让我告知诸位,这云州的官军已经出动了,要剿灭这勒索钱财的绑匪,若真是你们,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田壮一听愣住了,这怎么会这样?云州的驻军不是在这邓和光的掌握中,怎么会突然出动剿匪,而且这绑架的绑匪正是自己这些人,难道自己这些人做的事已经被查出来了?官兵是来剿灭自己的?这难道是受到了邓和光的指使要剿灭自己?但这邓和光怎么会如

此大胆,而且这事还派人通知自己?田壮那是十分不解,还想询问什么,但下人知道的也不多,只好告辞离开。

现在这庵主离开了,公子又去拿赎金了,这只有田壮自己做主,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也不好拿主意,而且这事有蹊跷,万一这官军剿的是不是自己这些人,自己岂不是白白担心了。

但邓和光既然让人通知了,必然事出有因,自己不得不返,这事还是要做些预防。于是田壮让手下的人加强警戒又散出去一部分在这山中查看,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自己,然后亲自守在洞口以防发生意外。

此时山中,林默几人在焦急的等待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估摸着已经到了酉时了,可是还没见有援兵过来,而在洞窟附近暗中观察的衙役来报,说有二十多名山贼分散开来四处查看,这就让林默等人更加担忧,心中都不由的揣测是不是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泄露。

林默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晚些时候恐怕还会有变数,而且现在洞窟里的人又少了一部分,也算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去就马若绫了。林默心一横道:“不能等了,现在必须行动了,不然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不好办了。”

众人一听心中一紧终于要开始行动了,每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静待林默安排。林默看着一旁被捆住的定闲便计上心头,林默先让众人把这燃烧瓶全都准备好,随后让两人去远处纵火调虎离山,吸引走一些山贼。随后林默带着众人押着定闲慢慢潜伏在一处离洞窟不远的地方耐心等待着。

不久之后远处的山坡下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这黑夜,而此时坐镇在洞中的田壮心中烦闷不已,听到手下来报说远处山林失火了,心中更加烦闷。

他本想不理会,但一想到这火若是不及时扑灭恐怕不仅会殃及到自己这还可能会暴露自己,于是只得让手下领着十多人前去灭火。

林默此时趴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火光心中有些自责,毕竟前世自己接受的理念就是保护山林保护树木,这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道理他早已记在新中国,这一把火不知道会毁了多少参天大树,多少小动物流离失所了。

正在林默多愁善感时,就看到远处的洞窟,一群人打着火把走了出来,前去灭火,这粗略一数也有十多人。

林默心中一惊,他本以为就算这伙山贼有一百号人其中必然也是有老弱妇孺的,真正对他们构成危险的青壮年不会超过一半也就是五六十人,但自己算了一遍,这去拿银子的得有五六人,这路上隐藏监视的有十多人,还散出去二十多人去山中四处查看,这又派出十几人灭火,这洞口还有人把守,这么算来,这一百号人应该

全都是青壮年了。

林默此时心更是沉到了最底,但林默现在不能退缩,现在至少有大部分人不在这洞窟,虽然还是很危险,但已经是山贼最少的时候了,是自己救出马若绫最合适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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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杀

林默带着众人向着洞窟挪去,等到了洞口,林默等人这才发现洞里站了十多人,每人都配这一把大刀,林默知道这强攻恐怕有些难,不过有燃烧瓶对付这些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自己只要把马若绫救出来,然后直接逃走,不恋战,这样看来全而退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正在林默思索时,一旁的张贤拍了拍林默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中,林默顺着指着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草丛中蹲着的几人人,他们都端着一把强弩,警示的看着周遭,这弩箭的箭头在月光的映照下反着银光。林默此时心中一凛,幸好张贤提醒的早不然那自己肯定已经暴露了。

此时林默强攻洞救出马若绫的打算已经彻底放弃了,从这些山贼的阵仗中可以看出,他们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山贼,一定受过专业训练,而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素养的大多数是当兵的。但林默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山贼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出马若绫。

林默几人先退了回来,思考着对策,林默沉思片刻道:“这几个躲藏在暗处的弩手必须先除了不然若是真的硬碰硬我们就是活靶子。”

赵朴等人点了点头,刚刚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云州怎么会有这么一伙山贼,不仅有兵甲还有弩,要知道寻常人一旦发现藏弩那就等同于造反,这个时代弩是大杀器,是朝廷能与北方那些蛮夷抗衡的利器,自然是管控极其严格,他也没想到会在一个山贼巢中见到这些东西。

一旁的张贤道:“我可以从后面绕道那些弩手的后然后解决他们,他们每人之间相隔较远,只要做到一刀毙命,让他们没时间呼救,应该可以各个击破,解决他们。”

林默听了那是十分诧异,他没想一个年近半百且一直斯斯文文的人尽然能说出这样冷酷的话,但现在林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弩手解决才是大事。

林默问道:“张管家,你有把握吗?”张贤点了点头,道:“给我把匕首,我去解决他们。”

一旁的赵朴道:“张管家,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吧。”张贤摇摇头道:“人多了容易暴露,我一个就够了。”

见林默等人还是有些迟疑,张贤笑道:“老爷还没跟你说过吧,我没来马家当下人前在北边当过兵,杀了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人了,后来退了下来,机缘巧合下去了马府当了下人,看家护院。这虽然年岁高了,但这手上的本事也还在,交给我来,你们放心吧。”

林默听后思索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张管家,随后递给他一把匕首,张贤用手掂了掂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向林中奔去,消失在黑暗当中。

从张贤的上林默总

是感觉到一股神秘感,觉得他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听听他上的故事,不过这事得等到这次的危机解决了再说。

黑暗中,七名山贼匍匐在草丛中,这地方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监视山下的洞窟,他们手上拿着一张长约三尺的手弩,对着洞外,眼睛时刻不同的来回观察。

这时他们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悄悄的从他们后缓缓靠近,当其中一个山贼听到响动想回头看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罪,然后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就从他的喉咙划开,献血瞬间喷出,印红了他下的泥土,这山贼刚想发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叫不出来了,然后浑无力地趴在地上,失去了生机。紧接着黑影又缓缓朝着一旁的山贼移动过去,就这样,随着匕首一次次划破这山贼的喉咙。

当最后一个山贼无力的趴在地上后,张贤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了,这突然一下又重拾老本行确实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庆幸自己手上的功夫没有忘了,而且这些山贼虽然装备精良,体素质极佳但还是缺乏经验,这埋伏的地点相差有些远,且互相之间视线受阻,这才没被发现。

张贤用泥土将流血的部位全都埋好,防止血腥味散出去引来别人或者山中的野兽的注意,防止被发现,处理完这一切后,张贤的影再一次消失在黑夜中。

林默等人在远处焦急的等待着,林默心中对张贤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些诗是年轻力壮带着利器的山贼,而张贤已经有了白发,体力肯定不如年轻人,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张贤恐怕是真的有去无回了。

赵朴低声问道:“张管家能处理这些人吗会不会有危险?”

“我这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手底下还是有些功夫的。”张贤的影从一个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众人一见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张贤将匕首递给林默道:“都解决了。”

林默一听松了口气。一旁的赵朴那是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林默打断了:“现在既然上面的解决了,我们就直接强攻,记住一定要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来这就是为了救人,不要恋战,救出若绫就立刻撤走,我来时已经跟船夫说好今晚他们在我们上岸的地方等着我们,只要我们逃到船上,顺流而下,到了云州城我们就安全了。”

众人点了点头,就当林默带着人准备强攻时,又发生了意外,这原本去救火的那群人已经回来了,这原本洞中的人加上这伙人足足有三十多人,而且这洞里可能还有人,这要是再强攻一旦没能一鼓作气打下,在这山中巡视的山贼都回来了,自己这些人怕是就被包饺子了。

这强攻的

法子行不通,林默只能另想他法,这时林默看了看一直在一旁神有些恍惚的定闲,心中想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

林默将张贤和赵朴叫到一旁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二人听了大惊失色,赵朴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命丧当场了。”

林默摇摇头道:“现在没时间估计这些了,那些人一旦发现了被杀的弩手必定会加强戒备,到时我们就再没机会了,若绫也是绝无机会救出来了,这次必须兵行险着。”二人一听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默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这定闲带着自己光明正大的进去然后救出马若绫,这看似简单,但若是出了一点问题,林默他们当场暴露,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赵朴他们觉得单凭定闲恐怕没有那么的权利这样光明正大的救出马若绫,但林默笃定这定闲不简单,份量一定很重,因此林默才敢用此招。

这次去这洞窟,林默自然不会一人前去,林默带着赵朴还有两名衙役胁迫着定闲前去,这去的人数越少,越不会被怀疑。这次林默四人就以是定闲的故旧,这次特地前来拜访为由,经过定闲的引荐前来拜会。

两名衙役用布包着十几瓶燃烧瓶,以防万一,而张贤则带着剩余的人到了被杀的那些弩手那,拿着手弩在高处居高临下,一旦林默发生意外就立刻用弩箭支援林默。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默来到定闲边道:“定闲师太,我们只想救出被抓的姑娘,这次还请你多多配合,若是救出来了,我们自然放了你,但是你要是有什么异动,就别怪我们心狠了。”

随后便叮嘱起定闲来,包括林默几人现在的份,定闲点了点头,林默便让衙役架起定闲,并帮她松了绑,定闲自然知道林默的意思,她心中自然也有了盘算,只要进到洞中自己想办法脱,来个关门打狗,这样这群家伙就都得死,当然定闲表面上表现的十分顺从,表示一定配合林默几人。

紧接着林默四人带着定闲大摇大摆的走那小路前往洞窟,四人将定闲围在正中间,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定闲绝对会死的很惨。

几人离这洞口还有半里时就遇到了巡山的山贼,山贼一见有人离开吹响哨子,不一会儿十几个拿着大刀打着火把的人将林默几人团团围住,看着这些山贼如此训练有素,林默也不由得有些侧目。

领头的一个山贼喝道:“你们是谁?”这时林默闪开子,定闲走了出来,众山贼一见定闲立刻恭敬起来,领头的道:“庵主,你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定闲现在真想让这些人把林默几人立刻杀了,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走漏半点风声,自己上一定会瞬间多出一把匕首,就

算这几人死了,自己也活不成,所以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定闲用平静的语气道:“这几位是从别处前来拜访的客人,这领头的是安八,安公子,你们不要如此无力,免得怠慢了客人。”众山贼立刻对林默几人恭敬起来,林默一看这样的场景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定闲的份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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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终见马若绫

林默几人向众人拱了拱手,领头的有些奇怪,但这几人是庵主带来的,那肯定没问题,于是众人收了兵器的带着林默几人来到洞窟。

洞窟把守的田壮听到了传信用的哨声,自然是十分警惕,立刻让所有人拿上兵器就要前去查勘一番。但很快他发现一圈人簇拥着庵主还有几个陌生的人前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田壮来到定闲面前恭敬的道:“庵主,你这么晚了怎么会来这?庵里的尼姑说你去了和县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了,这几位是?”

田壮的目光在林默几人上来回转悠,警惕的看着四人,定闲道:“这半路那家人反悔了,我这就折回来了,这恰巧遇到这几位前来拜访的贵客,他们与我有些故交,我这就引他们来拜见你了。”

林默看了看这田壮,这人长得十分魁梧,脸上满是横,应该就这这伙人的当家了,但这定闲究竟是何人为何能让这当家如此恭敬,难道是这人的老婆,这人惧内才这样?

林默压根不会想到这定闲才是这伙人的当家,这也不奇怪,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尼姑尽然是一伙上百人的土匪的头领,虽然这尼姑是假的,但毕竟是个女流之辈。

田壮一听定闲这样说有些奇怪,既然是庵主的故交那便是这里的贵客了,这前来拜访自己干什么了?但田壮也没想太多,直接向林默几人拱了拱手道:“田壮见过几位壮士。”林默拱手道:“在下安八,见过田当家。”

“田当家?”田壮有些迟疑,但见到定闲向自己使眼色,以为定闲不想把自己的份暴露这才说自己是当家,想明白这田壮立刻点头答应了:“几位远道而来,一定是累了,走先进去歇歇,我让人备些菜。”说着领着林默几人往洞窟内走。

林默看着其余巡山的山贼有散了出去,便问道:“田当家,你这果真是兵强马壮啊,竟然聚拢起这么一群好汉,在下佩服。”

田壮听着有些奇怪这些人既然是庵主的客人,庵主又直接把人带着这儿,说明对他们几人极其信任,可这几人怎么会对这里一点都不清楚。

田壮便开口道:“这里绑了个姑娘,索要些钱财,不久前云州的那位派人前来通知说云州的官军已经出兵要剿灭这绑架的那姑娘的山贼,我这才多派了些人四处巡视一番。”

林默几人一听心中一惊,随后林默便有些惊慌的道:“这云州的官军出动了,那这里岂不是危险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田壮一听哈哈大笑道:“几位放心,这里没人知道,这官军也就是做做样子,再说就算来了,也管教他们有来无回。而且这事还不一定,再说咱们公子去拿赎金了,他们都没发现异常派人来报,这估计

就是官军出城做做样子,走个过场罢了。”

“公子”林默有些疑惑,田壮道:“公子就是庵主的儿子吕风吕公子。”

林默有些差异,这定闲不是说他儿子被绑了关了起来,这怎么又被尊称为公子,而且让他去拿银子,看来这定闲说的有蹊跷。

林默心中暗自盘算着,不一会儿几人到了这洞内,林默终于走进了这观察许久的洞,这洞口并不宽,进去后刚开始很是狭窄,但走了十几丈就豁然开亮,洞也变得开阔起来,一路走来两旁放着几十盏油灯,将洞内照的十分亮堂。林默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洞中还有几条分支,看上去就知道这洞是十分复杂的,里面还传来叮叮当当敲击的声音,好似在打铁。这

里每个洞窟都有山贼把守着,看来这洞窟中的人不在少数,幸亏自己没有硬闯,不然就是自寻死路了。看着这洞窟的构造林默不由得赞叹道:“这洞果真是别有洞天啊。”

田壮笑道:“这是自然,这洞可是庵主发现的,本就是十分庞杂,庵主又在原有基础上开凿了,这才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听了田壮无意间透露这地方是定贤选定开凿,这与定闲说自己是被绑来的相矛盾,而且结合之前这些山贼对定闲如此恭敬,林默得出了一个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结果,这个定闲才是这帮人的头领,这个巢是她一手建立的。

定闲也发现这田壮快将这里的事全都抖落出来,于是立刻开口道:“这被抓来的姑娘关在哪?”

田壮一听有些奇怪,这事庵主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林默几人听了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来救马若绫的,在这耽误的越久越危险,现在看来这些山贼当真不简单。

田壮不说话,只是带头将众人引向其中一个洞窟,几人进去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用砖砌的墙,墙上只有一个铁皮包裹的门,看来就是关押马若绫的地方了。

马若绫这一天可谓是提心吊胆,丝毫不敢松懈,虽然现在精神十分不好,但依旧是强打起精神听着外面的动向。

此时的马若绫心中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虽然这屋里看不到外面,十分暗,不知道现在是是什么时辰,但她知道已经到了晚上,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送来饭菜,今天送了三次,虽然他一口饭也没吃,但一餐也没少送,早中晚三顿饭,现在到了晚上。

马若绫知道这拿赎金的绑匪应该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马若绫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心知肚明,她现在只盼着能有人发现自己留下的线索来救自己,不然她只能选择用死保全自己的名节。

这时马若绫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惊,立刻四下查看,最后拿起桌上的

瓷碗摔碎然后拿起一块碎片,双手举着,一旦是那吕风一伙,自己就以死相博,就算打不过自己也能用这碎片了断,不让那伙恶贼污了自己的清白。随着这门被缓缓打开,马若绫的心也悬了起来,拿着碎片的手也不住的颤抖起来。

门被打开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大汉,大汉看着马若绫手中的碎片皱了皱眉头,随后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夺下了她手中的碎片,马若绫一个女子哪里能在这样五大三粗的大汉手中反抗,一下子被田壮推倒在地。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田当家且慢。”

林默从后面走进来,一见马若绫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满是惊恐,林默那种一痛,马若绫这一个小姑娘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这次怕是受了不少委屈,这也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马若绫一见进来的人是林默,心中一喜,她知道林默这是来就自己了。林默看了看这马若绫道:“这小娘子长得确实标致,不如让我先带走享受一番,反正这赎金也要都手了,要是这么放了太可惜了。”

田壮一听有些诧异,这位小娘子可是公子要的人,是他的脔,其他人谁敢碰啊。

林默看出田壮的顾虑笑道:“这一个女子而已,田当家还舍不得我这也不是白拿,明我让手下送二千两银子,权当给田当家当做见面礼了。”

林默这是信口开河,先把马若绫骗出来再说,至于这银子,自己不给他们难道他们还去能去找自己要不成?田壮一听,自然有些心动,但这事自己做不了主。

这时林默笑道:“我这提议不知定闲师太以为如何啊?”定闲此时后站着的赵朴低声咳嗽了一声,定闲自然知道这是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自己这命可能就保不住了,定闲道:“安公子的提议甚好,就这么定了,就让安公子把这姑娘带走吧。”

“可是”田壮有些迟疑,这要是真带走了,公子回来可怎么办,虽然这事庵主做主,但保不齐公子会拿他们出气。

定闲一听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一个女子而已,不能拂了安公子的面子。”

田壮见庵主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再纠结,不过他心中对着安八倒是十分好奇,不知道这安八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庵主对他如此客气。

林默见状也不再迟疑,笑着拱手道:“谢庵主和田当家成全。”随后扶起马若绫便向外走去,而赵朴三人也松了口气,只要出了这洞窟,他们就能逃出生天了。

林默扶着马若绫,马若绫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反抗,跟着林默便出去了,赵朴则紧紧跟着定闲,防止她弄出什么幺蛾子。定闲知道若是出了这洞窟,他们必然就逃之夭夭

,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开,但自己现在被胁迫,若是自己有异动,着后的那人必然会第一时间制服自己。

定闲严重带着焦急看了看一旁的田壮,田壮此时也是有些疑惑,这来的几人总是有些怪怪的,而且从出现道现在寸步不离的跟着庵主,像是在保护庵主,不与其说是保护庵主,不如说是在押解庵主吧,生怕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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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暴露

田壮此时对林默几人也产生了怀疑,这事田壮看着庵主的手从脸颊划过好似在擦拭汗珠,但在颈处停留了一下,有意无意的向前划了一下,这个手势田壮自然再熟悉不过,就是“杀”的意思,田壮有些诧异,但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田壮不动声色的道:“安公子,这大晚上的你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让我是在过意不去,我这备了些酒菜,不如在这做做,等吃喝以后,我亲自送你下山,你看如何?”

林默一听有些迟疑,他自然是打算现在就离开这,但又不不能直接绝对,不然一定会引起这田壮的怀疑,但他也怕这田壮设下什么圈让自己钻。

于是林默看了看定闲道:“这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天色确实晚了些,我这还要享用一下这小娘子。”说着一把搂住马若绫,马若绫脸上布满红丝但也不好只是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反抗,她现在就想配合林默然后让他赶紧把自己带到洞窟外,逃出去。林默看了看怀中不反抗的马若绫暗道一声“糟了。”

田壮此时已经意识到这群人就是救这姑娘的,他们定然认识,不然这姑娘如此刚烈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乖巧,这二人分明就认识,再联想到刚刚定闲的举动,田壮已经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田壮故作惋惜的道:“既然如此,那太可惜了,不如这样,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洞中取些东西送给几位,权当是见面礼了。”林默一听有些迟疑,但随后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壮笑呵呵了折回洞中,而林默几人离这洞口只有几步之遥,眼看就能掏出升天,却不敢妄动,一旦暴露,自己几人必定插翅难逃。田壮来到其中的一个洞窟,里面有三四十工匠正在忙碌着打造兵器,并将刚刚打造好的兵器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

田壮进来后直接来到一旁堆放着武器的地方,从琳琅满目的武器中取出一张手弩,然后装上弩箭,一旁的工匠一看疑惑地问道:“大壮哥,你这是干什么?”

大壮立刻道:“都拿上武器,这洞里来了细作,现在挟持这庵主,你们随后出去救出庵主。”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拿起趁手的兵器跟着田壮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

林默洞口等着,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已经心急如焚,这田壮突然要给自己送东西,总是让自己感到不安。

赵朴和另外两名衙役也是十分紧张这眼看就能离开这洞口,又走不掉了心中自然是十分急切。这时的定闲仿佛知道田壮要干什么一样,小心翼翼的向后移动,慢慢与几人错开子。

洞窟深处,田壮拿着弩小心的瞄着林默几人,他担心会误伤定闲所以有些顾虑迟迟

不敢扣动弩机,当他看见定闲与几人错开了子就知道定闲这是在配合自己。

田壮毫不迟疑的将弩机对准了林默,他看得出来林默是这几人的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知道。

林默一旁的马若绫由于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加上没有吃过饭喝过水,体很是虚弱,此时他脚下一软就要瘫倒,这时林默眼疾手快赶紧弯腰扶起马若绫,就这林默扶着马若绫的时候,一道冷箭“嗖”的一声从背后飞来,一下子就划破了林默的左臂,这弩箭原本是瞄着林默的心脏林默这因为扶马若绫躲过了这致命一箭。

林默四人立刻反应过来,林默顾不得手臂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直接搂住马若绫往洞外跑去,赵朴也反应过来搂住定闲直接向外冲去。这时田壮大喊道:“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洞外的山贼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拔出刀堵在洞口,不让林默几人出来。

这时田壮也赶了过来两拨人前后夹击,让林默无路可逃。赵朴三人见状抽出佩刀,把林默和马若绫围在后,紧紧贴着墙壁,最大限度的保护二人,不被暗箭伤到。这时田壮赶了过来,后跟着三十几人,林默此时心中涌现出一丝绝望,这洞中的人虽然他自己也预料到多少人,但是看到后才真真有种无力感。

林默大声道:“田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杀人越货?就不拍被绿林中人耻笑?”

田壮冷哼道:“现在了你还在这装腔作势,你以为我真傻,看不出你跟这小娘子的关系?你就是为了救这小娘子来的。”林默一听冷笑道:“田当家,你这杀人越货还给自己找理由?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田壮一听大怒道:“这小娘子如此刚烈,怎么一见到你就服软了,刚刚你搂着她她一点都不反抗,你们两分明就认识。”一旁的马若绫一听心中万分愧疚,这自己不经意的一个疏忽一下子就让林默和自己陷入绝境,马若绫眼中带着愧疚和懊悔看着林默。

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心中满是心疼,随后笑道:“或许这小娘子看我生的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对我一见倾心了,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太帅了,不过这也没办法,爹娘给的盛世美颜改变不了。”一旁的马若绫原本心中满是担忧和愧疚,但林默这么一说,满口胡言,一下子就把她逗笑了,甚至忘了自己处险境当中。

田壮一听怒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大言不惭,赶紧把庵主放了,我就开恩放你们离开这,不然我让你们死无葬之地。”

林默则是看了看被赵朴用胳膊架住脖子的定闲耸耸肩,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么容易被你骗了,你让我放我就放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马若

绫看着一旁林默如此轻松惬意,一点都不惧怕,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有林默在,自己心就莫名安定下来了,“今天跟他一起赴死,或许也不错,至少死后不会孤单了。”马若绫心中暗道。林默看了看马若绫小声道:“这次恐怕不好逃出去了。”

马若绫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到哪,我跟着。”林默一听心中一颤,这是一种沉默和依靠,林默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把马若绫送出去。

这时田壮见林默如此不识好歹,便转而对赵朴几人道:“几位兄弟,只要你们投降将庵主放了,我田壮保你几人平安无虞,而且会给你银钱,让你们不虚此行。”

赵朴哈哈一笑道:“连公子这个文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几个难道就成了没卵蛋的男人了,你休要在这劝了。”随后对着旁的两个衙役道:“对不住了弟兄们,连累你们了。”

二人同样哈哈大笑:“都是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这也算是同年同月同了,再过十几年又是一条好汉。”

田壮见没办法劝几人只好继续威胁道:“你们赶紧放下武器,或许还能免你们意思,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田壮虽然语气十分强硬但是心中满是急躁,这庵主在他们手中,若是自己bi)得太急恐怕会伤到庵主,他原本打算把领头的林默死,然后一拥而上救出庵主,但是这林默福大命大躲过了那致命一箭,这一下就让田壮自己变得被动起来。

林默其实也看出这田壮的焦虑,毕竟只要这定闲在自己手里,这些人就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林默叹了口气道:“既然今逃不掉,我们也不要你动手,我们自行了断。”田壮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一喜,以为林默他们是怕自己让他们生不如此才选择自行了断。

只见林默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在田壮惊异的目光中径直刺向了赵朴怀中的定闲,田壮大惊失色立刻制止道:“慢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默停了下来道:“这还不明白?我这都要死了自然是拉个垫背的。”说着就要继续刺下去。

田壮立刻道:“慢着,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庵主?”田壮此时心里憋屈啊,没想到会遇到林默这样不讲道理的人,这一惊一乍的都把自己快吓死了。此时他真担心林默脑袋一抽真把庵主给杀了。

林默当然不会真的就把定闲给杀了,只是想测试一下田壮对这定闲的重视程度,他虽然知道定闲是这群人的头的,但保不起这田壮会借自己手除了定闲自己当老大,不过现在看来,这田壮对定闲还是很忠诚的。

林默放下匕首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你看这样我们带着庵主去外面的河上

,你们不准跟来,等我们坐上船,我们就把庵主放了,你看如何”

田壮一听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把几人放了,但是这庵主在他们手里,自己若是不听他们的,恐怕庵主真就危险了,毕竟这个年轻人喜怒无常,真的会把庵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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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僵持

田壮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林默听了送了口气,心道总算有转机了,这时一直被赵朴用胳膊锁着不能说话的定闲突然用尽全力气嘶哑的喊道:“田壮不能让他们走,哪怕是我死了都不能放”定闲还要说话本赵朴捂住了嘴。

定闲知道这些人一旦走脱了,将这里的事穿了出去,这里就暴露了,到时这么多年的付出付之东流,上面的人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一定会诛杀知道这事的所有人,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吕风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定闲现在一心赴死,想着用自己的一命换了自己儿子的命。

田壮听了定闲的话,那是纠结万分,他自然不愿意让庵主死,但庵主以死相bi)不能让林默几人走了,这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默见定闲如此决绝暗道不好,这时候定闲若是再说什么自己这些人怕是真跑不掉了。林默一示意,赵恩立刻明白过来,手掌狠狠打在定闲后颈,定闲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田壮一看立刻吼道:“不准伤害庵主,不然我让你们死无葬之地。”

林默一听冷冷一笑道:“你若是不放了我们,我就让这定闲先去死。”说着用手中的匕首在定闲上比划了几下。

田壮立刻紧张了起来,这时一旁的山贼都开始劝田壮放了林默几人,林默心中也已经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田壮还是十分在意定闲的,不会乱来,自己这几人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田壮怒不可遏的看着林默几人,手中的刀不住的颤动,好似要把林默几人剁碎般,但林默心中却十分镇定,毕竟自己手中有定闲,他们就不敢乱来。但田壮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决定,“来人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林默等人听了心中一惊,有些惊慌的看着田壮,而其他山贼同样是十分错愕,不敢相信这田壮会做出这种决定给,一旁的山贼道:“大壮哥,这庵主还在他们手里,你这是疯了吗?万一有什么闪失庵主可就没命了。”

田壮自然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是庵主以死相bi),田壮若是就这么放了几人,他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就算庵主从这几个贼子手中活命了,但上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庵主还有自己这些人,到那时死的人只会更多。

一个山贼道:“大壮哥,若是真这么做了,公子回来了可怎么办,我们该如何解释?到时公子不会放了我们的。”

田壮一听哪管得了那么多,立刻道:“都听我的,立刻把他们全都杀了,后果我来承担。”说着举着刀就要冲向林默几人,其余山贼面面相觑不知感如何是好,但有几个守在洞口的已经拔出刀同样冲向林默几人,形式对林默

几人瞬间不利。

这时突然几发弩箭“嗖嗖嗖”的来,几人山贼躲闪不急瞬间毙命,林默几人自然知道这是埋伏在洞外的张贤他们在帮自己。

张贤几人从林默进到洞里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等林默暴露后,山贼围住了洞口,张贤暗叫一声不好赶紧领着衙役向洞口靠近,然后举起七八弩向洞口的山贼击,这应声就有五六名山贼到底。

这弩箭威力极大,若是瞄着要害那就是一击毙命,可惜衙役们没见识过弩箭,因此不会用,还是张贤临时教授的,但还是有两箭偏了,不过有这就够了,现在他们就是制造混乱为林默几人创造逃生的机会。

山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弄得不知所措,洞外的纷纷找地方隐蔽,洞内的田壮等人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愣住了,就在这时,林默趁着山贼们不注意,带了马若绫和赵朴几人一下子跑入这洞窟的一个分支洞中,田壮这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田壮怒吼道:“他们进了仓库了,那是死胡同,赶紧把他们堵在里面。”随后带着山贼将洞口团团围住。

几人山贼刚走进去,就见两个带着火的瓶子从洞里飞出砸在山贼上,火苗一下子布满全,瞬间将两个山贼吞噬了,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他们在地上不停打滚,其余山贼帮着拍打上的火苗,但依旧是无济于事,最终那两个山贼被火给活活烧死了。

看着那两个山贼的惨状,其余的山贼心中都不寒而栗,这样的场景确实太可怕了,让他们不由得往后推了推。

田壮怒道:“都不要怕,他们就四个人,咱们上百人,还怕他们不成,谁要是能把他们杀了,杀一个我给六百两。”

山贼们一天脸上立刻浮现出贪婪的目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山贼没抵住惑,提着刀吱哇乱叫奔向洞中,此时一个燃烧瓶飞了出来,这山贼也立刻清醒过来,赶紧转要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燃烧瓶在他上绽放出一道“火花”,他瞬间被大火吞噬,最终哀嚎着被大火烧死。

这样的场景再次让山贼们望而却步,林默的声音则从洞中传来:“你们不怕死的就进来吧,我这还有不少这玩意,来一个我丢一个,把你们全都变成‘烤猪’。”

田壮一听怒道:“哼,我这有上百人,你那有多少这火罐够你扔的。”此时洞中的林默紧张的盯着洞口,手里拿着一个燃烧瓶,赵朴三人则拿着刀在洞壁埋伏着,若是有人进来一刀上去结果了他们。

林默虽然心中十分紧张,但这气势上不能输,听了田壮的话林默大笑道:“哈哈,不多不多,也就是几十个我看看,至少也能烧几十头烤猪了,不怕死

的就进来吧。”

洞外的人一听林默的叫嚣虽然有些气愤但都不敢再进去,田壮一见怒道:“怕什么,他们就四个人,这火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东西是要躲过去了就没事了,只要杀了他们,银子女人都给你们。”

山贼们一听又燃起了斗志。这时林默几人心中也有些慌了,这田壮鼓舞士气也有一,林默立刻开口道:“田壮我知道这定闲是你们的头,你一个大汉被这女子关着自然心中不忿,这次就是想借我们之手杀了定闲,你好当这里唯一的当家的。”

“你胡说,我从没有这种想法。”田壮一听大怒道。

林默则继续道:“若是没有这想法,你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bi)迫我等,你明知道要是你bi)迫我们,我们会把这庵主定闲杀了,你还依旧如此,你还说你不是有意为之?”

林默的话不仅仅是说给田壮听的,更是说给洞外所有的山贼听的,他不相信这山贼里没有几个忠诚于定闲的人,只要挑起他们和田壮的矛盾,让他们举棋不起,这事就还有转机。

田壮听了林默的话那是勃然大怒:“你这贼子,临死了还要说这妖言惑众的话,我带头,你们随我一起冲进去,把这些人砍成泥,救出庵主。”说这就要带头冲击洞中。

这时一个面色凝重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道:“慢”

田壮回头一看,立刻道:“王匠头,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带着人冲进去救出庵主就行了。”这王匠头是这些锻造武器的匠人的头,在这群人中具有很高的威望,而他深受定闲器重,因此自然以定闲的命为重。

王匠头道:“这贸然进去,若是那几个人真的下杀手庵主就命难保了,我看这是还是不要冲动,先商讨一番再说。”田壮一听急了道:“王匠头,你不要中了那人的计谋,他这就是故意拖时间等人来救援大的,这事必须速断速决,不能拖沓啊。”

王匠头摇摇头道:“咱们这人多势众,就算被知道了,这云州有谁能对付的了我们,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我看不如先把这群人困在这,把公子叫回来,由他决断。”

一些山贼听了纷纷点头,这一下子这群山贼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波是田壮,一波是王匠头。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田壮自然心有不甘,但也毫无办法,而此时外面不适有冷箭向山贼,让他们难以防范。

田壮大怒立刻带着人直奔洞外,他知道那些暗箭是自己部署的人那来的,但自己的人怎么会暗箭,一定是有人杀了他们把弩抢了然后放箭,他现在先把这洞外的人解决了再说,他们既然不选择强攻说明他们人不多,自己这么多人不信抓不住他们。而那王匠头则立刻让人前去禀

告吕风让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田壮带着五六十人去追杀张贤他们,张贤一见只得带着众人且战且退,虽然不知道现在什么况,但从山贼的反应看来他们应该只是把林默几人围住了,并没杀了他们,这就还有机会,只要有援军就能救出林默几人,希望马峥和何仁能赶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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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求援

云州城外大的一个野渡,几艘白料的大船静静的停靠在这,船上挂着“何”字大旗,这江南能凑齐这么多大船的人家不多,而姓何的只有一家,就是和县何家。

此时何仁站在渡口让陈权带着官军赶紧上传,陈权对何仁那是刮目相看,本以为何仁就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谁想到会是何家的公子,这何家他自然有所耳闻,是云州数一数二的大户,跟他们家搞好关系对自己以后也会有些帮助,这次剿匪自己得使些力气才行。

何仁一旁站着大的正是何府的下人何二,何二一脸焦急的道:“少爷这船是运货的,这老爷交代了不能耽误,这突然被你征用,这到时候老爷怕是会大发雷霆啊。”

何仁摆摆手道:“这船是我何家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爹要是怪罪下来我自己担着,不会连累你的。”

何二一听叹了口气道:“公子不是我说,这船你用就用了,可这次是去剿山贼,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怕是会连累到我们何家啊。”

何仁一听心中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但现在林默和马若绫他们还在等着自己,这事耽误不得,何仁看了看几艘大船,道:“把船上的旗取下,这样就不会被人知道谁家的船了。”

何仁的做法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若是有心人要查一查就查出来,但现在何仁也管不了许多,何二见自己家少爷如此坚决也知道按他说的。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趁众人不备,悄悄跟进船中,此人正是马峥,这次前去救援他自然不能缺席。

何仁来到孟文昭旁道:“孟大人这次多亏了你帮忙现在兵既然已经调动还请大人你先回去配合杜大人他们把这戏演完我这边亲自带他们过去你若是去了恐怕会有些危险。”

孟文昭一听刚想反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介文人去了他们到时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分心这样就不利于剿匪,他只好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何仁见人都上去了,便下令起锚顺江而上直奔观音庵,他心中默念保佑林默他们安然无恙。

洞中,林默几人见没人敢进来后终于松了口气,一旁的马若绫带着愧疚道:“林默,都是我才让你们陷入这危局,我”

林默摆了摆手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们都是自愿来了,又不是被拿着刀bi)来的。”

一旁的赵朴几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多了。赵朴问道:“林默刚刚你怎么不直接带着我们冲出洞口啊?”

林默摇摇头道:“洞外有六七十人,咱们几个冲出去必死无疑,而且外面的山贼没一个头领,乱刀上来,咱们就都成泥了,在洞里还有几人能做主的,只要利用好这定闲,稳住他们我们暂时就安全,而且

这洞易守难攻,虽是绝路但只要守住这狭窄的洞口他们就攻不进来。”

几人一听点了点头,但心中都有担忧,现在他们是瓮中之鳖,虽然有外壳保护,但只要他们愿意想抓自己也是易如反掌,现在只能期待这何仁赶紧把援军带来。

林默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洞中摆放着众多箱子,以及各种武器,刀枪剑盾,此外还有几十把上好的手怒。林默看着这些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帮人怕不是要造反啊,私造这么多武器都够他们抄家灭族十次了。

赵朴也注意到这洞内的武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娘的,这群山贼是想造反吗?这么多兵器,一看就是上好的精铁打造的,这也就军中的精锐才能配起。”

林默拿着一把手弩,用手托举着,这弩比林默想象中的要重上许多,林默用望山也就是弩机上的瞄准器瞄着洞中一哥木箱,然后发出去,弩箭“嗖”一声飞了出去,然后一下子贯通了木箱,箭矢没入其中。

林默看了不由得为止一颤,手臂被弩震的有些酥麻,林默不由得道:“这弩果真利害。”这弩其实跟后世的步枪很像,只要勤加练习,就能做到百步穿杨,比弓箭简单粗暴。

赵朴也忍不住拿起一把弩细细瞧瞧,嘴里不由得赞叹道:“这弩说实话我也就见过一两次,这还是第一次触摸,这感觉真舒服。”

赵朴像是看着一个美艳女子一样盯着手里的弩,眼中满是贪婪的目光,这或许就是一个武夫对神兵利器的吧。赵朴拿着手弩,两个衙役将包里的燃烧瓶全都摊开,将墙上的蜡烛拿在手中,一旦有人进来立刻点燃让出去,就这样三人死死盯着洞口。

林默则放松下来坐下一个人木箱上,马若绫也坐在了林默一旁,林默看着马若绫眼中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担忧,林默柔声道:“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安稳的把你带出去。”

林默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坚定,马若绫轻哼一声“嗯”她虽然知道现在已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但听了林默的话兴中却莫名的充满了希望,对林默充满了没有缘由的信心。

林默所在的仓库外几十号山贼死死盯着洞口一旦林默他们踏出一步那就是必死无疑。

田壮则带着一群人追着张贤等人,但张贤的经验十分老道,带着衙役们专往深山老林偏僻之处钻,田壮等人想追也追不上,而且天色昏暗,十分不利于追赶。

田壮一见那是十分焦急,这总是这样追也不是办法,这时一个山贼道:“大壮哥不如我们请旁边山头驻守的那位,让他帮着我们合围,他们有不少马匹,脚力远超我们,有他们在,我们一定能把这伙人抓住,而且这次的事一定瞒不住了,

不如把他们也拉下水,到时就算怪罪下来,我们一起担罪,上面不至于把我们全都给灭了。”

田壮自然知道这说的是谁,在这观音十里处有一处小庄子,那庄子在深山中,鲜有人知,而里面的人同庵主定闲一样是上面埋在云州的钉子,那头领名叫袁霸,人如其名十分霸道,与庵主定闲素来不合,但现在这个时候田壮也顾不得往恩怨,让人立刻去通知那袁霸。

云州城外,衙役们将两个大箱子费力的抬到一艘小船上,一旁站着马知远孟文昭几人,他们正按照绑匪吕风的要求将银子装船,此时已经戌时,离要求的子时还差一个多时辰。

杜少甫这么做算是稳定那些来拿银子的绑匪的心,配合林默那边救出马若绫。远处一艘船内,吕风几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杜少甫这群人的动向,看着银子被按照要求放好,吕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现在的吕风正在做着拿到银子后如何挥霍的美梦,全然不知道观音庵中发生的事。就在这时一条小船缓缓靠近吕风的船,然后一个人影跳上吕风的船叫到:“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吕风几人一惊,一看是自己的弟兄,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那山贼立刻道:“公子庵主被人劫持了。”吕风一听立刻怒道:“胡说,庵中有百十号弟兄谁敢劫持我娘,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报信的山贼立刻道:“公子一伙人劫持了庵主要救那被绑来的小姐,大壮哥把他们围困在洞里,不管庵主还在他们手里,要把他们全都杀了,多亏王匠头制止,现在王匠头领着人去山上搜寻剩余的贼人,王匠头在洞口看着不让那劫持庵主的人逃脱了。”吕风一听终于确定了这人没有说谎,于是立刻道:“赶紧起锚,回寨里。”

这时曹二道:“公子,这银子咱们是不是留些人拿了。”吕风一听怒道:“这都被人找到老家了,这些人难道还会真心给我们送银子?这里面一定有陷阱,这还要跳到这圈中?”随后不理会曹二让船夫赶紧起锚扬帆回寨子,而此时的清流河上载着官军的何家大船也已经起锚出发,直奔山贼的寨子。

另一端,在邻近观音山的一座深山中,有一个村子,村里面住着一圈五大三粗的壮汉,而村子的后面的山中时不时传来马叫,应该圈养着不少马匹。

此时村中的一个较为宽敞的屋内,围着一群人,领头坐着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此时他正听着田壮派来传信的人说着观音山那发生的事,传信的人道:“袁当家,这次出现如此大危机,还请当家一定要出手搭救一番,这次若是被那些人走脱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这云州

得一切一定会暴露无遗,到时上面不会放过我们的。”

袁霸听了来人的叙述淡淡道:“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事与我有何干系?”

传信的一时语塞然后道:“我们与当家往是有些不和,但这次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是元当家能出手搭救,我等必然感激不尽,到时不管的兵器还是马匹一定会先满足元当家,请袁当家不计前嫌,出手一助。”

袁霸想了想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我不出手有些不近人了,你先出去,我点齐人马这就跟你一同前去剿灭那群贼子。”传信的人一听立刻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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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猫捉老鼠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五十四章猫捉老鼠一旁的人手下见袁霸答应了有些器官不解的问道:“当家的,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次那定闲是必死无疑,就算不被那贼人杀了也逃不掉被上面几位追责,咱们那是渔翁得利,为什么要去帮她?”

袁霸一听便摇摇头道:“这次的事咱们必须帮,不能因为以前的仇怨误了大事,要知道这定闲一旦暴露,大人这些年的筹备部署就全都毁了,咱们的付出也就付之东流,而且我等在这就是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招募人手,还有就是把任何可能泄露我们身份的人给抹杀掉,就像去年那谯南的那帮山贼,自己坏了事还险些把我们给暴露了,还好提前收到消息去把那些活口灭了,这次也一样,我们必须把这些人也灭了,这是我们的职责,现在我们与那定闲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若是真出了事,我们也难逃干系,这次我们不仅是帮定闲也是帮我们自己,而且我们可以借机得到不少好处,当然若是能把这观音庵掌握了,那在大人面前就更有分量了。”其余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袁霸深谋远虑。

随后袁霸点了八十人,骑上马,举着火把直奔那定闲的寨子,一行人风驰电测,仿佛一条游走的火龙般,在山林中自如穿梭。就这样,官军,袁霸,还有那吕风,三伙人全都奔着这观音山后的寨子而去。

林默自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是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赵朴道:“林默,这群人这么久没动静,是不是投鼠忌器,不敢那我们再怎么样了?要不咱就是押着这定闲冲出去,他们应该也不会阻拦。”

林默摇摇头道:“之前定闲一心求死,让那田壮不要管她把我们杀了,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只道是她怕这巢穴暴露,他们要再转移到其他地方,若是只把他们当做是普通山贼则说不通,虽然这定闲在此经营数年,可能不忍心自己的基业付之东流,但不至于为此丢掉性命,但现在看看这里的一切,你还会以为这里只是一处山贼的巢穴吗?”

赵朴看着这里数量惊人的兵器不由的道:“这定闲要是山贼,那这云州,不,这江南的官军恐怕连山贼也不如。”随后低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林默一听认真道:“就算不是造反,这些东西也足够定他们造反的罪,所以不能被人告发这事,哪怕是死也要把我们全都处理干净了。”

赵朴三人一听心中不由得的一慌,林默则安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些人还是忌惮我们手里的定闲的,暂时不敢那我们怎么样,不过张管家和其他的兄弟们恐怕现在还在与田壮他们周旋。”赵朴一听不由得担心起来,但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

张贤此时带着剩余的二

十名衙役,边退边用弩箭还击,可惜总共也就四十多支弩箭,在这密林中又是晚上,加之这衙役们用的不熟练,三十支箭射出去也只中了五六支左右,但田壮他们畏惧这弩箭,没敢太靠近,让张贤他们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这田壮自己带了二十多把手弩,每人二三十支弩箭,这一轮射击直接让张贤他们伤了四五人。张贤他们只能且战且退,朝着约定停船的地点进发。

张贤估算着时辰,马峥何仁他们应该快到了,自己已经拖住了这四五十人,只要援军能及时赶到,林默他们就有救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好似万马奔腾般,张贤一听脸上一喜,这马蹄声声如奔雷,这马一定粗壮有力是上好的良驹,而且从声音上看至少有五六十骑,而这云州能凑齐这么多骑的恐怕只有云州的驻军了,看来是何人带着援军来救他们了。

张贤等人顺着这声音望去之间不远处的山上一道火龙正向着这边聚拢,衙役们自然十分兴奋,他们觉得一定是官军来救自己了,毕竟这江南也只有官军能整出这么大的阵仗。就在几个衙役兴奋的要叫喊出来时,张贤立刻道:“都安静些,这些人有问题,好像不是官军。”

衙役们一听立刻吃惊的看着张贤,然后都不约而同的躲藏起来,他们经过刚刚的战斗不由得对这马家的管家产生了信任,毕竟要不是张贤的经验老道,他们早就丢了性命,张贤则死死盯着远处的“火龙”,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壮听到马蹄声立刻警觉起来,让手下赶紧防备,等马蹄声近了,看清楚来人后田壮不由得松了口气。田壮赶紧大声道:“这次多谢元当家出手相助。”

领头的袁霸也不打理田壮,看了看周围便立刻明白了现在的情况,看着立在马前的田壮道:“你们这些人连几个小小蟊贼都解决不了,这定闲就这么教你们的?简直废物至极”

田壮的手下一听立刻怒了就要跟袁霸理论,但都被田壮制止了,田壮知道这次自己这确实出了大乱子,还得这袁霸帮忙,现在不能跟他翻脸。

田壮笑道:“这次都是我的错,没能及时辨别这些贼人,这才劳烦元当家前来帮忙,若这次顺利解决,我自当领罪。”

袁霸看着田壮不由得欣赏起这田壮,这人确实忠诚,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对这定闲可谓是忠心耿耿。

袁霸也不废话,直接道:“你们顺着山道山上,我带着人下山,沿江搜寻。”说着一拍马,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冲进山林,开始搜索起来。

田壮手下的人刚要咒骂这袁霸却被田壮拦住了:“都别说了,赶紧继续搜寻,不管如何今天不能让那些贼人跑了。”

随后便开始了搜寻。

张贤远远看到这骑马来的人呢与田壮他们汇合有分开,他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而这骑马的人他似乎知道是谁了。

一旁的衙役也看出了端倪道:“张管家,这些骑马的与这观音山的是一伙的,他们现在这是商量好了要分开搜我们啊。”

张贤点了点头,随即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在这里牵制这些人,为林公子和赵捕头他们争取时间,二是现在到江边乘船立离开,诸位以为如何?”衙役们相互看了看最后坚定的道:“不能放着赵捕头他们不管,我们留下来牵制他们。”

张贤看着他们,又看着那几个受伤的衙役,最后道:“这样,受伤的先坐船离开去治伤,留两个跟着他们,其余的跟我走。”随后从怀中掏出几十两银子递给送伤员的衙役,送他们到了岸边坐上船,然后带着剩余的人,又钻进山林中。

袁霸领着人在山林中分散开来搜寻着张贤他们的踪迹,突然一阵惨叫声传来,袁霸赶了过去,一个手下骑着马跌入了一个坑中,坑里是削尖的竹子,马匹和那手下被竹子贯穿,血流如注,眼看是活不成了。

袁霸叹了口气道:“给他一个痛快的。”一个手下听后抽出刀一刀将这落入坑中的倒霉鬼给结果了,虽然看上去十分残忍,但却让这人免受痛苦。

袁霸看了看身旁的众人道:“这次咱们遇到老手了,这次咱们是猫捉老鼠,不要被老鼠给咬了,都打起精神来,不要落入他们设计的圈套里。”随后带着人继续搜寻起来。

张贤与衙役们依靠着山中的草木地形设下不同的陷阱,袁霸他们十分小心谨慎让张贤设计的陷阱再没伤到他们,但这些陷阱极大地滞缓了袁霸他们的脚步,让张贤他们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变得游刃有余,拖住了众人的脚步。

袁霸被这些陷阱弄得异常愤怒,这时一旁的手下道:“当家,咱们不能这么耗下去了,这帮人跟泥鳅一样抓不住,咱们可以守株待兔。”袁霸一听立刻明白了,大声道:“所有人立刻跟我去观音庵,不必再追这些蟊贼了。”随后带着人直接转身直奔观音庵。

张贤见追赶自己的人全都掉头不再追逐,心道:“不好”立刻带着人直奔观音庵。此时洞口一大批人把守着,一听到马蹄声立刻紧张了起来,纷纷抽出刀戒备着。

等袁霸领着众人来到洞口前,原本警戒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袁霸等人下了马,那王匠头赶紧上前道:“元当家来这有何贵干?”袁霸一听立刻直截了当道:“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着我赶紧说,那伙毛贼现在如何?定闲如何了”

王匠头知道这袁霸与庵主不合,这次出了事这袁霸若是趁机捣乱

这情况可就更危机了,他带着戒备的道:“这贼人被困在洞中,等公子回来做决断,这次不劳元当家出手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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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以狠制狠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五十五章以狠制狠袁霸听了王匠头的话哈哈大笑道:“就吕风那乳臭未干的小娃子,他如何做得了主,这后果他能担得起吗”

王匠头脸上顿时有些不悦,但这次的事确实太大了,后果吕风还真担不起。这时袁霸也不理会,直接让人在附近埋伏着,他料定张贤一伙人一定会回来,只要在此守株待兔就好了。

这时田壮一伙人也已经全都回来了,他得知袁霸带人到了观音庵后山那是心里一慌,以为这袁霸是要借机发难,便立刻带人赶了回来。

袁霸见到田壮便道:“先把这里处理好,至于那些山上的毛贼只要守在这他们必定会来。”田壮一听心中松了口气,命令属下分散开埋伏好,两处人合兵一处,有二百多人,都是精干之人,只要张贤赶来就是有来无回。

随后袁霸跟田壮来到林默躲藏的洞口前,袁霸看着洞口围堵着的众人道:“你们在这堵着就能救出你们庵主了?都让开。”随后独自来到洞口对着洞内道:“里面的人听着,今天若是放了定闲你们还有活着的机会,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洞中林默几人原本轮流休息这听到洞外袁霸的喊声立刻戒备起来。

林默朝着洞外喊道:“只要放我们离开,这定闲我们自己会放,不然大不了鱼死网破。”

外面的袁霸一听冷了一笑道:“哼,你这招对他们有用,对我可没什么用,定闲的死活跟我没多少关系,我只要你们的命。”说着两个手下便提刀冲进洞中,田壮等人一看赶紧大声制止两人,毕竟前几次冲进去的结果他们是历历在目。果然,跟前两次一样,两个燃烧瓶从洞中飞出来,袁霸的两个手下瞬间化作火人。

袁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了,随后脱口道:“火罐”田壮赶紧道:“袁当家,这人手中有些火罐不能硬冲啊,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手弩,这要是冲进去必然有伤亡。”

袁霸一听怒道:“区区火罐,正当我奈何不了你们”随后袁霸命人抱来干草放在洞口,随后就放火,要用这火把他们逼出来。大火很快烧了起来,滚滚浓烟被袁霸让人用蒲扇将烟扇向洞中,这烟很快的飘向洞穴深处。

林默几人一看滚滚浓烟立刻有些慌了神。这时林默立刻拿出一个燃烧瓶,用酒将布打湿递给马若绫:“快,用这湿布将口鼻捂住。”赵朴等人也按照了林默的吩咐捂住脸了自己的口鼻。

马若绫闻着这布里呛人的浓烈酒味咳嗽了几声,但还是强忍着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被这酒味熏着,总比被浓烟呛死好。王匠头看着袁霸这么不顾及定闲有些不忍,赶紧道:“袁当家,这样做庵主恐怕也要跟着遭罪。”

袁霸冷冷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点烟雾

,只要把他们逼出来,定闲不久能救出来了。”王匠头一听,还要劝阻被一旁的田壮制止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听从袁霸的安排最合适。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默几人在浓烟中虽然用湿布捂住口鼻,但仍然被烟呛得满脸通红,眼泪也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本一直昏迷的定闲在这浓烟中也被呛醒了,看着这面前的一幕,定闲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刚想喊叫就被赵朴捂住了嘴。

林默则对外面道:“你们火再大些,这定闲可没什么遮掩,你们要是不把火灭了就得这给定闲收尸了,对了,先给你们一个小礼物。”随后林默捂住马若绫的眼睛,赵朴自然明白林默的意思,手起刀落,从定闲的手上将她的小指剁了下来,鲜血瞬间从定闲的手上喷出,定闲瞬间惨叫一声“啊”,随后昏死过去。

赵朴用一块布包裹着断指,直接扔出洞外,然后又用一块布将定闲的伤口包扎好,免得定闲失血而亡。马若绫则用手拨开林默挡在他眼前的手,看到定闲如此模样自然也猜到的刚刚发生的事,他虽然于心不忍,但这非常之时她必须听从林默的安排。

林默小声道:“这情况危急,我只能出此下策,只有比他们还狠才有机会逃生。”马若绫摇摇头道:“你不用理会我,你只管按你的计划来。”马若绫的理解让林默有些感动,这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一种成长了。

洞外的田壮和王匠头听到林默的话语又听到定闲惨叫一声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见一块布从洞中飞出,田壮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那布,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后这才发现这布中包裹着的是一根断指,这联想到刚刚的惨叫,众人一下明白了这就是定闲的小指。

袁霸看了看这断指皱了皱眉头,对于定闲的死活,他并不在乎,要是定闲真被这伙贼人杀了倒也不错,但这当着他的面如此对待定闲,这要是被大人知道了,大人一定以为自己不作为,有意为之,定然会影响大人对自己的信任。

田壮和王匠头一看就知道这若是再这么下去,定闲定然性命不保,刚要开口劝阻袁霸,这时一个人影从洞外飞奔进来,来到袁霸几人面前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人正是吕风,田壮一见赶紧道:“公子,庵主被那伙贼人挟持了,现在他们被我等围困在这洞里。”说着指了指正在烧火的洞口。

吕风一听立刻道:“那还放什么火?赶紧进去就我娘啊,要是我娘出了事,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田壮道:“公子,那伙贼人手里有火罐,这么狭窄的地方一旦进去就被被火罐烧着,这前面已经有六七位兄弟被烧死了,袁当家这才打

算用烟把他们熏出来。不过这伙人心狠手辣,竟然剁了庵主的小指威胁我们。”说着将那包裹着手指的布打开让吕风查看,吕风见到那根手指,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田壮赶紧上前扶住他,吕风嘶吼道:“把火灭了,你们想熏死我娘,姓袁的,你是不是想借那伙贼人的手除了我娘,你好一家独大,我告诉你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袁霸道:“若是现在撤了这火就是向这群贼人妥协,想要救出你娘恐怕更加困难了。”

吕风现在哪管得了这些,直接让人把火堆扑灭,然后对着洞中喊道:“火我已经灭了,只要你们放了我娘,我就让你们安全离开。”林默几人听了松了口气,而马若绫听到吕风的声音心中一颤,脸上露出了憎恨的表情。

林默也发现了马若绫的变化,猜测道这声音的来源应该就是那位公子,也就是定闲的儿子,而他一定对马若绫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想到这林默不由得心疼起马若绫,柔声道:“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你受的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马若绫看了看林默眼中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林默朝着洞外喊道:“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就保证不再伤害定闲,若是不然我每隔一炷香时间就剁了定闲的一根手指,她手指还有九根,你们自己掂量着来,若是手指剁完了我就剁她脚趾,脚趾剁完了我就卸她胳膊,我说到做到。”

外面的吕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咬牙切齿道:“好,我放你出去,若是你们敢伤害我娘,我一定会杀你全家。”林默几人一听松了口气,看来这定闲的儿子对定闲还是很孝顺的,有他在,别人就不敢乱来。袁霸一听立刻道:“不行,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哪怕这定闲死了,这些人也休想离开。”

吕风一听怒道:“袁霸,你真当你是这里的头了?这里是观音庵,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让他们离开这,我看谁敢不听从。”说着一挥手,王匠头带着十几个手下将元霸围住。

袁霸怒道:“小娃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你娘跟我听命同一人,现在她被抓了,这里自然是我说了算,我告诉你,今天他们要是走脱了,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就算你娘被救了,她也难逃一死。”随后一挥手,洞外袁霸的手下也纷纷拔出佩刀向吕风几人围来。

吕风一看这场景顿时怒不可遏道:“好你个袁霸,今天我就跟你拼了。”随后从身边的手下腰间抽出佩刀就要冲向袁霸,这时田壮立刻出来拦住吕风,吕风怒道:“田壮,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娘平素待你不薄,今日你却帮着外人对付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田壮脸上露出苦涩

的笑容,道:“公子,现在不是跟袁当家闹翻的时候,现在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这次事情可不仅仅是牵扯到庵主的性命,也与这里上百兄弟的性命息息相关,若是真让这伙人跑了,这里一定会暴露,到时多年基业被毁是小,上面追责下来,我们一个偶读别想逃脱。还请公子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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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援军赶到

吕风这时候哪管这些,他就想先保证自己娘亲的命无虞,其他的都不重要,见吕风仍旧是不愿退让,田壮接着道:“公子,庵主被抓时让我们不必理会她的死活,一定要把这些人杀了,这是在为众兄弟着想,更是在为你的安危着想啊,公子千万不要辜负庵主的一番苦心啊。”

吕风听后心中终于有了触动,最后开口道:“那这次到底该如何做?我不管袁霸还有田壮你们用什么方法,我只要我娘平安无事。”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刀。

众人见吕风不再冲动,心中也安定了下来。这时袁霸的手下来报,道:“当家的,发现那伙人的踪迹了。”元霸一听,立刻道:“让弟兄们将那群人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田壮自然知道那么发现了洞外潜伏的那伙人,也让手下一同前去剿灭那伙人。

张贤此时带着几名衙役在洞外潜伏着,想探查这洞里的虚实,但很快一声刺耳的声音出来,一直弩箭划破长空“咻”一声直奔他这而来。

他立刻翻,这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箭。他知道自己这些已经暴露,立刻道:“快,撤。”随后带着人向密林奔去,这次这些山贼不会放过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弩箭不停的向张贤他们,顷刻间就有两名衙役被中,还好只是伤了腿脚,命暂时保住,其余扶着他们立刻四散奔逃。

张贤则有意把追赶的人来到布置陷阱的地方,追赶的人脚下一滑纷纷跌出一个深坑,里面依旧是削尖的木棍和竹子,顿时哀嚎遍野,埋伏在此的衙役立刻起把点燃的燃烧瓶扔向坑中以及没落入坑中的人群,顿时火光四起,烧的那些人是哭爹喊娘。

张贤他们扔完一波燃烧瓶又向林中撤退,把他们引到另一个布置好陷阱的地方,就这样又陷入了纠缠当中,不过张贤他们毕竟人少,不断有人死伤。在张贤全力拖延这群追兵时,何仁带着救兵终于赶到了。

陈权带着官兵来到这观音庵的山脚下有些诧异,看着何仁问道:“何公子你没带错地方吧?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尼姑庵罢了。”

何仁一边让官军赶紧跟着自己走,一边道:“什么尼姑庵,都是假的,尼姑是假的,庵是假的,都是掩饰,这后山就是那伙贼人的巢,陈都尉赶紧跟我来吧。”陈权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点起人马跟着何仁杀向后山的巢。

此时洞窟中袁霸和吕风正打算披着厚重的被水浸泡的棉被直接杀进林默几人藏的洞,有了这湿被,就不担心被火罐伤到,而且还能起到防御的效果,只要他们行动够快就能在林默几人杀了定闲之前将他们解决。

正在这时,洞外的手下立刻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当家不好

了,一队官军杀向这里来了。”

袁霸几人一听心中一惊,袁霸自然不相信,这云州的官军要调动一定要请示都督府,而这他一定事先会知道,若是真是云州的官军这仅仅一天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批文,这云州离杭州坐船最快来回也要两,这么快就调动,怎么说也说不通。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袁霸立刻问道:“来了多少人领头是谁?”手下道:“来了少说五六百人,领头的好像是云州的都尉陈权。”

袁霸一听一脸难以置信,但他立刻反应过来,不管来的是谁,今都不能让他们靠近这洞窟。

元霸大声道:“留下四十人,其余人带着兵器弓弩跟我出去阻拦官军,留下的人将洞窟中都有的兵器全都搬走。”

随后对着吕风道:“你留下把洞里的处理干净,你娘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尽量争取时间。”说着转离开,吕风带着四五十人留了下来,田壮等跟着袁霸出了洞招齐人马直奔山下,这形势危急,容不得两房再勾心斗角,必须共同抵御官军。

何仁带着陈权下了船直奔后山,陈权一路上看见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中有些怀疑,以为这何仁带错了路,刚想开口问,就听到一阵“咻咻咻”的声响,最前面一排的官军此时已经倒地不起,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传来。

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被吓到了,陈权则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喝道:“稳住不要乱了阵脚。”

但这些官军依旧是四散奔逃,陈权拔出刀大喝道:“盾兵上前,弓手掩护,这山贼就几十人,我们可是八百人,你们怕什么?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在陈权的鼓动下这些兵卒这才勉强安定下来。

何仁看着这些官军有些无奈,这些人说是官军但平素也不cāo)练,都成了兵痞,这体素质不一般人强不了多少,毕竟这云州这样安定繁华的地方,压根不会有什么叛乱之事,所以这些驻军都早已散漫懈怠,甚至还不如经常抓捕盗寇的衙役。

这次只希望能用这人数优势压制住他们,对次何仁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里就一百人,而自己这边有足足八百人,八打一拿木棍都能把他们敲死。就在官军刚稳定下来后,又是一轮箭雨袭来,这次有盾防护着,虽然也有伤亡,但比之前少了许多。陈权则命令两个校尉各带一百人从两侧迂回上山,包抄这伙山贼。

山上的元霸见状立刻道:“不要惜这弓弩给我朝着中军,两翼派人防守,用弓弩击,距离近了就骑马冲击,把他们全都打散。”随着袁霸的命令下达,手下众人迅速部署开来,弩箭如雨点般不停歇,让官军举步维艰。

陈权见状心中十分疑惑,这一个小小的山贼怎么

会有如此多弓弩。这弩比自己军中的还要强些。这伙山山贼训练有素,确是出乎了陈权的意料,但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要是八百人剿灭不了一伙山贼那自己不仅丢了面子也可能丢了官职,不过这伙山贼如此不凡,若是能剿灭了那自己升迁的事就板上钉钉了,于是陈权不断催促着兵卒前进,就算付出伤亡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把这伙山贼剿灭了,他现在就是拿着兵卒的命换自己升迁的机会,虽然有些无耻,但也不可厚非,这个时代,上位者有几人会惜体恤下属。

就这样官军与袁霸陷入了胶着之中,谁也奈何不了谁,而袁霸一方甚至隐隐的压制了八百名官兵的攻势。

陈权领着官军付出了几十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来到了袁霸一伙人的面前,陈权也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陈权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袁霸蒙着面,带着同样蒙着面的手下骑着马直接从山上冲了过来,一下子把陈权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阵型给冲散了。

官兵们本就有些畏惧,他们都只是想混口饭吃压根没有想过会拿自己的命去跟那些亡命之徒拼命,被袁霸冲的四散奔逃。何仁看了那是气的不行,这八百人的官军,被这一百多人的山贼给打的丢盔弃甲,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何仁知道现在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趁着官军把这些山贼都牵制住了,何仁赶紧找到陈权道:“陈都尉,现在趁着这山贼倾巢而出,这洞窟必然没多少人看守,我带着人趁机把马小姐他们救出来,这样稳妥些。”陈权一想,自己现在与这山贼打的难舍难分,隐隐有颓势,兵卒不断折损,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这次的目的就是救出被绑走的马家小姐,若是自己救出马家小姐,那自己此次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且这还杀了不少山贼,到时再奏报中强调一番自己击溃山贼救出马家小姐,至于这损兵折将的事一笔带过,自己这就成就了一件大功。

陈权不耽搁,直接让一个校尉领着五十人听从何仁调遣,让何仁带着他们直接去救出马家小姐,何仁也不敢耽搁领着人从小路绕过山贼直奔那洞窟。

另一边张贤此时带着剩下的衙役来到河边,追赶他的山贼已经全都回去防御官军了,他们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张贤隐隐听到喊杀声,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援军抵达了,这才让追赶自己的山贼别破离开了。

张贤看着边的衙役道:“现在援军已经抵达了,你们在这好好休整,我去帮着他们尽快救出林默和小姐。”

衙役们一听摇头道:“不行,这次我们还得跟着张管家,不能让几个兄弟白白牺牲,我们来就是为了救出马小姐的,如今人没救出来我们

不能就这么离开。”

张贤一见只得点头道:“好,咱们一起再回去走一遭,如今也算是三进三出了,哈哈,只要这次能救出小姐他们,我们马家不会亏待诸位的。”随后便带着这些衙役转再次返回那洞窟,这三进三出,张贤等人那是堵上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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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逃出生天

洞窟内,剩下的山贼不停地搬运着洞中的兵器和一些辎重,袁霸走前留了十几匹马让他们用马先将这些兵器转移走。

吕风晴不定的看着林默几人藏的仓库,一旁的曹二小心翼翼的道:“公子,咱们这得赶紧处理好这里,然后赶快离开,这次来了那么多官军,这是势要把我们铲平啊,此地不宜久留啊。”吕风自然知道这事态的严重,但是自己母亲还在林默他们手中,自己真是左右为难。

这时洞中的林默几人也是十分着急,林默大声喊道:“吕风,现在过了一炷香了,你要是再不让我们离开,那就不好意思了。”吕风一听怒火中烧,对林默几人那是狠的牙根痒痒,怒道:“好,我放你们走。”

林默几人一听心中一喜,随后道:“那好,你们先退出去,等我们出去后就把你娘放了。”一旁的曹二一听赶紧道:“公子,要是这么就放了他们那就是放虎归山啊,您要想清楚啊!”

吕风眼睛一瞪,怒道:“我娘在他们手中,我能怎么办?难道看着我娘被他们折磨死吗?而且这里反正都要抛弃了,他们知道了又能怎样?”随后便让手下们先离开山洞。林默等人缓缓探出头来,果真见到洞中出了那吕风就没有了别人,赵朴押着定闲走在最前面,让定闲充当盾牌。

吕风见定闲那左手上包裹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浸湿,那是双眼充血,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要不是顾及定贤的死活,他早就冲上来跟林默几人拼命了。

吕风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要是再伤害我娘一根寒毛,我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林默看着吕风笑道:“这是自然,只要我们安全离开,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娘的。”随后扶着马若绫在赵朴的掩护下向着洞口前进。

就在林默几人快要出洞口时,定闲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看着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在后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吕风,用尽力气道:“风儿,你不要管我,不能让他们就这离开这儿。”随后她猛的用手拿着赵朴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往自己颈部划去,鲜血瞬间从她颈部喷薄而出,一下就染红了赵朴的刀。

吕风一见疯了一般大叫道:“娘”立刻扑上前来,抱住定闲,口中不住的叫着:“娘,娘你别吓我啊。”赵朴和林默也被这定闲的举动给怔住了,林默离开大叫一声:“快走。”拉着马若绫往外跑去,赵朴也紧随其后,冲向洞外。

洞外的山贼见林默几人出来立刻围了上来,赵朴则与两名衙役立刻与他们周旋起来,为林默和马若绫争取逃脱的机会,但他们毕竟只有三人,而山贼足足有三十多人,仅仅几回合就被bi)到了角落,而背后就是石壁林默他们退无可退。



风抱着自己母亲的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恍如疯魔般冲了出来,看着林默几人立刻咬牙切齿般的说道:“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把他们剁成泥。”那些山贼一听立刻蜂拥而上,举起刀就要砍向林默几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罩的男子突然从一旁杀出,他手拿一把大刀,在山贼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林默他们而来。蒙面男子的大刀宛如游龙,几十个山贼竟然一时之间进不了那蒙面人的。山贼们不得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对付蒙面人,一部分对付林默几人。

虽然赶来的蒙面人帮着林默他们吸引住了十多名的山贼,但剩下的山贼依旧让赵朴他们三人难以招架,林默为了保护马若绫也拿着刀上前拼命,虽然没什么章法可言但也算是拖住了一两名山贼,但山贼的法极其灵活,配合十分熟练,让几人受了不少伤。

就在林默他们陷入危险时,几个燃烧瓶从远处飞来,在山贼中间炸开一朵朵“火花”,一下子就把山贼们的阵型打乱了,随后张贤带着十多名衙役冲了进来,直接将围剿林默他们的山贼给冲散了。林默则立刻带着马若绫向外跑去,在张贤他们的掩护下,终于摆脱了山贼的追击。

张贤见林默和马若绫一见安稳撤退,也不恋战招呼赵朴众人且战且退。那蒙面男子见林默和马若绫已经脱困了也立刻找机会抽,一个纵跳到树上,随后凭借灵活的法逃离了这里。

吕风见林默他们逃离,那是怒不可忍,命令山贼们立刻让剩余的山贼全都围剿张贤等人,这时何仁带着官军赶来,见到张贤一行人立刻呵道:“张管家我来祝你。”随后官军一拥而上,但官军的战力与山贼不在一个档次,被吕风一伙打的有些败退,何仁见状只能招呼众人赶紧撤离,随后官军且战且退,脱离了战斗。吕风则不愿就这么放过他们,领着众人就要冲杀,但被一旁的曹二拦住了,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曹二赶紧道:“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现在再不把这洞窟处理好脱,我们就很有可能被官兵剿灭了,到时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公子,为了给庵主报仇,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吕风一听自然是勃然大怒,曹二一个小卒竟然敢阻挡自己为母报仇,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这曹二说的确实有道理,这山下的官军现在势大,袁霸他们不知道能撑多久,若是溃了,恐怕他也难逃一劫。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的母亲随后立刻道:“洞中还有多少粮草辎重没转移?”

手下立刻道:“现在只转移了三成,还有一大半还在洞中。”吕风一听就知道现在想转移怕是不够时间了。他大喝道:“不要了,全都

烧了,不能给那些人留下一点痕迹,立刻都烧了。”

曹二一听愣住了,立刻道:“公子,这样咱们不好跟上面交代啊。”吕风怒道:“再不烧了,咱们就要在交代在这里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烧了,若是留下线索,这才不好交代了。”

曹二一听也明白吕风的意思,不敢迟疑,带着人抱来干草还有一些油脂,全都放到各个洞中然后点燃,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山洞。吕风随即背起定闲的尸体,然后带着剩下二十多人的山贼遁入山中。

何仁与张贤领着众人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见吕风他们没有追来这才安心,何仁急切的问道:“张管家,林默和若绫他们呢?”张贤缓了缓气道:“他们已经在你之前脱离危险了,现在应该已经逃到山下去了。”

何仁一听松了口气,随后道:“咱们赶紧离开这,跟林默他们汇合,这山贼远超预料,带来的官军可能都抵挡不住。”张贤见识过这伙人的厉害,自然也不敢耽搁,与何仁一起去了山下。

林默带着马若绫一行人慌不择路的顺着一条小道来到河边,此时赵朴三人再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他们三人经过刚刚一战,上布满了伤口,此时衣裳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林默此时也注意到三人上的伤,随即找来些干草,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将四周照亮。

林默让马若绫背过去,让赵朴三人把衣裳褪去,看着那上还在冒着血的伤口,林默心中满是愧疚,:“这次我林默对不住你们。”赵朴笑道:“哈哈,都是过命交,说什么谢不谢。”其余两个衙役也哈哈笑了起来。

林默从怀中拿出一个燃烧瓶,然后将自己的白袍脱下,用匕首裁成了布料条,随后道:“你们忍着点,我等一会要把酒撒到你们伤口上,消炎,防止破伤风还有其他病症。”赵朴几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破伤风,但林默这么说了一定有道理。林默拿出一根棍子递给赵朴,道:“你放嘴里咬着,等会会有些疼。”

赵朴笑道:“都受了这么多伤还怕这一点点就酒不成,你只管来,不用理会我。”林默只得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用布沾了些酒然后在赵朴的伤口上擦拭,赵朴的青筋瞬间暴起,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落下,他脑中只有一个词那就是“疼”。

他伤口本就疼,这粘上酒仿佛就是在伤口撒了盐般,疼痛难忍。林默拿出木棍道:“你咬着吧,别硬撑了,不然更难受。”

赵朴也不再客气,直接拿着木棍放在嘴里,林默就这样一点点用酒清洗赵朴的伤口,随后用布条当绷带包裹住伤口。

就这样林默帮着三人处理完伤口随后道:“咱们赶紧去山下与官军汇合,此地不易

久留。”随后林默扶着赵朴几人然后领着马若绫直奔官军那。

此时,山脚下,袁霸正与官军周旋时,一个手下来报说定闲死了,吕风把洞窟烧了,带着残余的手下逃走了。袁霸听了那是气的不行,自己拼命给他们争取时间,让他们转移那些辎重,这吕风倒好,一把火都烧了,这让他如何跟上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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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伤亡惨重

袁霸既然知道洞窟被烧,自己留在这儿牵制这官军也没什么意义了,便带着手下与官军脱离,遁入山林,而这些官军被袁霸杀的吓破了胆,根本不敢追击。

原本还在与官军纠缠的田壮一看袁霸离开了,立刻意识到这洞窟怕是出了问题,赶紧带着手下也要离开。

陈权见那些骑马的山贼已经离开,自然知道他们是逃走了,自己这个都尉没有剿灭山贼还被山贼杀的损兵折将,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个官职怕是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陈权发现田壮一伙也要离开,这陈权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只要抓住他们,把那领头的山贼活捉了,自己这次也算是大功,至于损兵折将的罪名也能抵了,随后陈权亲自带兵前来围剿田壮他们。

田壮此时带着三四十手下且战且退,向着山林前进,他们不像袁霸那群人有宝马,一帮人想走就走了,官军想拦也拦不住,他们只有两条腿,虽然官军也就两条腿,但是官军人多啊,他们渐渐把田壮一伙人围起来,虽然官军战力堪忧,正面对决纵使官军人多,他也不惧怕,但这领头的都尉不是个草包,不停地用箭矢消耗田壮一伙人。

田壮见边的弟兄们不断倒下,心中也是万分焦急,直接提着刀舍命冲向围来的官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这官军一见田壮一伙冲来那是心惊胆战,八百官军现在死伤百余人,这田壮一人就杀了十多人勇武异常,让官军都不由得为之一颤。

陈权眼见官军有些胆怯,立刻鼓舞道:“杀一人,赏银二十两,活捉头领,赏银百两,弟兄们都不要怕,咱们人多,一拥而上他们就溃败了。”

官兵一听有赏银立刻来了精神,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挣不到一百两,这银子就在眼前,怎么能就这么放弃,随后官兵轮着大刀,冲向田壮一行。

田壮自然不会畏惧,抽出刀来在官军中来回拼杀,瞬间倒了七八个官兵,但这官军毕竟人多势众,不过多久就将田壮边的山贼一个个砍杀了,当然官军也是损失惨重,困兽之斗的山贼爆发的战力是难以想象的。

转眼间这场战斗也接近尾声了,田壮因为体力不支逐渐招架不住,上的伤口也逐渐变多,多亏了这陈权说活捉他值一百两银子,官兵们没下死手,不然肯定被乱刀砍死了。最终田壮体力不支,被官兵活捉了。

陈全此时才走上前来,作为一个将领他自始至终都没亲自迎战,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但他并不在乎,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而且这最终的功劳还是他的。

陈全看着田壮笑道:“哈哈,你这山贼倒是十分勇猛,不过今你还是败在我的手里了,哈哈。”

陈全一下就将这捉拿田壮的功劳揽到

了自己的上,他手下的兵卒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是上官,只要说好的银子给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田壮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了他般,随后嘴中冷声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陈权一听怒道:“哼,本都尉是谁派来的用得着与你汇报?说,你的同党还有谁?刚刚骑马的那群山贼现在在哪?”

田壮看了陈权一眼,啐了一口痰在陈权的甲胄上,然后冷冷道:“你爷爷我就是不说,今天你剿了我们寨子,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受死吧。”

陈权一听以为是那些余党会来报复自己,于是大笑道:“好,我就等着你们的余党来取我命,我在营中恭候大架。”随后对一旁的官兵道:“赶紧把他给我回云州,我要亲自审问,其余受伤未死的山贼统统押解回去。”

陈权吩咐手下打扫战场,将山贼的尸首全都带走,这些可都是他的功劳,自然要带回去让云州的人官员和百姓看看,这一战陈权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平步青云,再上一层楼,成为一方大员。

这时何仁领着张贤也赶了回来,陈权一见立刻上前急问道:“何公子,马家小姐找到了吗?”

陈权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解救马家小姐,这事是杜少甫还有邓和光共同嘱咐的,若是没有救出马家小姐,那他这次算是白来一趟,就算是剿灭了山贼,他的功劳也得大打折扣。

何仁四处看了看赶紧道:“怎么,林默和马姑娘没回来?不对啊,他们比我们先一步离开那洞窟,怎么还没到这。”

陈权一听立刻就要嘱咐下去让人寻找林默他们,就在这事远传几个人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何仁一见是林默他们立刻迎了上去,带着激动的心道:“林默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林默看着周围的一起,开口道:“终于熬过来了。”随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何仁赶紧上前扶着,这一伸手,发现林默的背后有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这不知是何时受到的伤,马若绫一看立刻慌口中惊叫道:“林默”

赵朴撕开林默的衣服仔细看了看,随后道:“马小姐放心,这伤不严重,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加之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休息过,这才昏厥了过去。”马若绫一听心中这才放心,随即眼前一黑也倒地不起,昏了过去。马若绫同样是没有休息而且滴水未进,一个柔弱女子全是靠着毅力才强撑到现在,如今终于安全了,她也终于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何仁见状赶紧让人帮忙把林默和马若绫一起抬到船上然后跟张贤一起先行回云州,而赵朴则和陈权一起打扫战场,还有寻找自己那些兄弟的尸首,这次出来

连自己一共来了二十二人,如今伤了七八人,死了两人,近一半的伤亡让赵朴那是悲痛不已。

他领着自己的兄弟默默将自己死去弟兄们的尸体用布包好,随后背着就要回谯南。陈权对赵朴等人还是非常欣赏的,毕竟一个县衙的捕头还有一些衙役,竟然能在这么多山贼中救出马家小姐,着实不凡。

陈权主动提出让赵朴来自己这,自己给他请功,保他当个旅帅,一旅百人,且是入了品级的,赵朴这也算高升了,但赵朴拒绝了,他现在只想带着弟兄们回谯南,至于什么功劳他压根不想争,自己兄弟没了,给多少黄金白银他都不在乎。

赵朴带着兄弟们离开后,陈权让手下清点此次剿匪最终的况,当看到最终伤亡况后,陈全不由的一惊,这次带了八百官军伤亡了二百余人,而收集的山贼尸首共五十具还有十个重伤的活口,山贼伤亡六十人,也就是二百人换了六十人,这样的数字让陈权这个并不在乎部下死活的人也有些心惊。

更让陈权难以接受的是,付出这么大伤亡才剿灭了一部分山贼,若是那帮起码的不走,恐怕官军的伤亡数字还得翻一倍。这样的结果以及山贼的表现,让陈权不由得怀疑起这帮山贼究竟是什么人,陈权觉得他们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山贼。

陈权来到山贼藏的洞窟,里面洞东西已经付之一炬了,出了一些残破的兵器,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陈权最终还是失望的离开了。

何仁驾着船带了林默他们到了云州随后找来马车带着林默他们直接到了卢清涯那,卢清涯三更半夜被何仁叫醒本来还有些疑惑,但一见林默受伤也不多废话,立刻把林默放到上,没然然后替他清理伤口,敷上草药,又让方晗煎了几服药,给林默服用,然后又看了看马若绫,最终松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吧,林默伤势不重,好好调养一番就好了,马家小姐就是饿了许久加上劳困这才晕了过去,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调养几天就好了。”张贤和何仁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张贤先带着马若绫离开直奔府衙,何仁则留下来陪着林默。

杜少甫马知远等人一直在府衙焦急的等待着,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送完银子后暗中派人驾着小船远远跟在放银子的船后,但不见取银子的贼人,他们以为这贼人知道了计划所以没取,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虽然孟文昭说官军已经出动,但杜少甫还真有些不相信这云州的驻军,这些驻军没有真正打过仗,在云州安逸久了,恐怕没什么战力。

几人得知张贤领着马若绫回来后喜出望外,当看到马若绫陷入昏迷后马知远急问道:“若绫怎么样了?怎么会昏倒?”张贤简单的说了一下,几人这

才放心,随后杜少甫又询问起这山贼的况,张贤则简单的把剿匪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有的事他并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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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放虎归山

罗明道:“既然若绫现在需要休养,不如就先到我府上休息,等她醒来再做打算。”马知远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答应了,随后二人告别杜少甫和孟文昭带这么了去了罗府。

杜少甫捋了捋胡子笑道:“今这事总算结束了,这次不仅救出来马家小姐,还剿灭了一伙盘踞云州的山贼,可以说是圆满了。”

孟文昭点了点头不过随后道:“这陈权应该是邓和光的人,我去找他时他借机离开了这大营,应该是去找邓和光了,而邓和光知道我们没有调令却仍然让陈权出兵,这事十分可疑,唯一的解释是他打算借着这次私自调兵的事发难,对你不利,不如我让家母出面……”

孟文昭还要继续说却被杜少甫制止了,他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见治下百姓陷入危难而袖手旁观,这要是每一步走要精心计算,我与那那些人又有何异,而且这事是我这个晚辈所为,若是惊动老夫人让她替我处理麻烦事,是在让我心中有亏,而且必会被人不齿。”

孟文昭见状只得叹了口气,最后道:“我这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今后云州就杜兄你了,这独木难支,杜兄恐怕更难与他们抗争了。”

杜少甫爽朗一笑道:“哈哈,孟兄何必如此婆婆妈妈,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若是如此惜命就不会来这云州了。”孟文昭一听苦笑一声,随后道:“也罢,以后若有什么事要帮忙,知会一声,我必当责无旁贷,全力以赴。”孟文昭的话让杜少甫哈哈一笑,随后二人便告辞分开。

看着空dàng)dàng)的府衙大厅,杜少甫苦笑道:“恐怕这次不好脱了,而且林默恐怕也得受到牵连。”

孟文昭一听突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杜少甫道:“我走前送了林默一份大礼,要是这礼到了,林默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杜少甫听了有些奇怪,但孟文昭只是笑而不语。

马知远和罗明回到府上,罗明立刻安排几人好好休息,翠儿见到小姐平安回来那是哭成了泪人,要不是马知远嘱咐说小姐现在昏迷要静养,翠儿一定会拉着马若绫说一宿话。

等到众人都安歇了,罗夫人来到罗明的房间,言又止的看着罗明,罗明一见就知道她有话说,便道:“有什么你就说吧。”罗夫人道:“这次若绫出了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管事真相如何,对若绫终究会有些不好的影响,若是这事传到韩家,会不会”

“哼,这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在若绫还有知远面前提起,你就收拾东西离开罗家。”

罗明打断罗夫人的话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关心若绫是假,惦记自己的勾当才是真,你最好早早收手,不然出了事别怪我

翻脸无。”随后将罗夫人赶出了屋子,罗夫人虽然脸上晴不定,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转回来自己屋子休息了。

马知远的房中,张贤将今之事全都详细的说了出来,然后立在一旁静静等着马知远说话。

马知远道:“这么说来,这伙人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那些家伙。”张贤点了点头道:“这后来来的那队骑兵如果没看错就是上次在谯南剿灭山贼后第二波来的山贼。”

马知远一听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所料,这胡骠与他们勾结,不过这次差阳错不仅找出了这群人,还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不过这次没斩草除根恐怕会放虎归山了。”随后马知远拿起笔来写了一封信递给张贤道:“这行你送到驿站去,这次我们虽然无心却可能误了大事,不知这结果如何。”

张贤点了点头,便转出去,影诡异的一闪便从这罗家消失了。等张贤出去后马知远道:“马铮,你这次做的不错,你要如何赏你?”

马知远话音刚落,房间中便多出了一个声音,正是一袭黑衣的马铮,这次要不是他最后及时赶到拖住了不少山贼,恐怕林默他们已是刀下亡魂了。马铮听了马知远的话只是恭敬的道:“我的命是你救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马知远看了看马铮道:“我真的希望能把你培养成接班人,可惜这个班你还是不要接的好,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马知远说着眼中带这些苦涩,马铮道:“这次小姐平安回来,但下次若是再遇到什么问题就不一定了,希望老爷你能照顾好小姐,不要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马铮的话中有话,马知远自然听得出来,他看着面前这个跟了他十多年的男子,除了张贤他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甚至比自己的女儿马若绫还让自己放心,但他知道有的事,他不能听马铮的意见,这就是他说的要失去的东西。

马知远看着马铮最终道:“等若绫休养几,我就带她会谯南,虽然有的事我做不了,但护她周全我还是能做得到的,以后的路我会帮她看着些。”马铮听了叹了口气,随后便消失在屋中,此时屋中的马知远眼睛盯着那燃烧的蜡炬,久久没法平心中的波澜。

邓府,邓和光此时兴奋的在自己的书房中奋笔疾书,这次杜少甫私下调兵,自己接着这事做一番文章,这杜少甫一定会被自己拿下。

邓和光看着手中的三封信有些得意,一份送长安的奏折,一份是给道里的大人的,一份是给那家人的,只要这陈权剿灭山贼的事传来,自己的机会就可以行动了,只要这三封信件发出,杜少甫就等着罢官革职吧。

在茫茫观音山中,一行人不停地在山林中飞驰,最终在一个人迹罕

至的湖边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光头男子,正是那吕风。

吕风此时将背上的定闲放了下来,随后独自在湖边的一块空地用刀一点一点的掘出一个坑,然后将定闲放入其中,再用泥土将坑埋上,虽是一个简单的坟了。

在这个过程中一旁二十多手下每一个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最终看着吕风有些默然的表,曹二忍不住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吕风看了看曹二面色如水般沉,缓缓道:“该如何?当然是报仇。”

吕风看着周围的手下,缓缓道:“这次官军剿灭了我们的寨子,杀了那么多弟兄们,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你们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报这仇。”说着眼光冷冷的在众人上扫过,众人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们知道若是自己说出一个不字恐怕下一秒自己就得横尸当场了。

见众人不说话,吕风道:“这次寨子没了,所有辎重付之一炬,若是上面追查下来,咱们一个也休想逃了,不如直接再闹一番,杀几个人抢些银子各自散去。”

一个手下道:“可咱们的妻儿都不在边若是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众人都担心自己的父母妻儿被自己牵连,若是真出了事,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这样就少了不少烦恼了,也不用担心父母妻儿被自己连累。

吕风一听不再说话,直接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如闪电般刺进了那手下口,手下两眼瞪的大大的,一句话也没说,直的摔倒在地,没了气息。

一旁的手下们立刻后退了一步,吕风拿着刀,仔细的擦干上面的血迹,随后道:“这次若是不想连累家人,只要一死,若是你们真的担心家人,我就帮你们一把。”说着眼角扫过众人,见众人不寒而栗,带着恐惧。

吕风接着道:“反正迟早都是死,不如先报了仇,杀几个人赚够本再死也不迟,你说呢。”众人一听立刻点头附和,吕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曹二看着吕风有些近乎疯狂的行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时吕风看着曹二问道:“曹二,你最为机敏,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曹二一听心中一惊随后强装镇定的道:“不如我们先去找那袁当家,在他那暂避一阵,这些子各地肯定会加强戒备,咱们不好下手,等这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出来寻人报仇,这样最稳妥。”

吕风一听皱了皱眉头道:“哼,袁霸那人不可信,今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投靠他就是羊入虎口。”转念一想道:“不过你说的对,这些子风头紧,咱们不好报仇,等这段时间风头欧过了,咱们再行动也不迟。”曹二见吕风没有急着寻仇这也松了口气。

吕风思索片刻道:“今

之事,全因三人,他们必须死。一是那抓来的女子,二是那来救人的安八,三就是那云州府的都尉陈权。”

曹二一听附和着道:“对,这次事端皆因那女子而起,而那安八也是可恶至极,要不是他庵主也不会殒命,至于那陈权杀我们弟兄们最多,这仇也不能不报。”

吕风点了点头道:“那女子和那陈权可以放到一边,那安八最可恶,必须杀了,而且他最好杀,没什么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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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棋局

这时曹二问道:“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这云州府的官军为何这次突然调动?”

吕风自然知道曹二话中的意思,便道:“这肯定与那当官的有关,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们被剿了,他逃不了干系,不过我们不用理会他,自会有人收拾他。”随后吕风带着众人在深山中找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等着伺机报仇,而曹二则有些若有所思。

袁霸领着弟兄们回到自己的庄子,随后带着几个心腹在这议事厅中商议今天的事到底如何解决。

袁霸话语中带着怒意道:“这定闲和她那儿子就是废物,这在云州多年的经营被他们毁于一旦,还连累我们,简直是死不足惜。”一旁的手下也赶紧附和着骂起来他们。

袁霸平息怒意后道:“现如今这事该如何解决?”

厅内立刻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是好,这时一个手下道:“当家,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事呈报上面,把责任都推干净,这祸事本就不是我们闯出来的,上面明察秋毫再加上那定闲已死,死无对证,上面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为难我们。”

袁霸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这就写呈报,对了,你们在最近不要外出,不要把我们也暴露了,这云州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们呼风唤雨的时候了。”众人点了点头。就这样各方势力在今晚都度过了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第二天天色刚亮,就见几艘大船拉着陈权带领的官军还有那些山贼余党回来了,陈权为了显示自己的功绩,将所有山贼的尸首全都挂在大营外,这几十具尸首一下子就点燃的整个云州城,云州自开国到现在可没多少次能看到这么多山贼的尸首,上次林默剿灭的那伙不过才三四十人,这次足足有七八十人,这次陈权算是大功一件了。

此时的陈权那是洋洋得意,准备写呈报,再找邓和光,有他的帮忙这次自己升迁那是板上钉钉了。

邓和光一早起来就听到下人来报说陈权带着几十句山贼的尸首回了云州,邓和光先是一喜,这私自调兵的罪名算是坐实了,杜少甫这次算是栽了。随后邓和光亲自前往大营,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不仅他连杜少甫也得过去。

等邓和光到了云州大营时,外面已经围满了看闹的人,邓和光来到大营门口,遇见了同样前来查看的杜少甫,邓和光一见杜少甫便拱手道:“杜大人恭喜了,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啊,在你治下剿灭了这么大一伙山贼,简直是云州百姓之福。”

邓和光虽然心里盘算着如何整治这杜少甫,但在这明面上还是要客几句,不过邓和光这话中有话,含沙影,旁人听不出来,杜少甫自然听得出来,这在他

治下云州出现了这么大一伙山贼,他还从未察觉到,这是严重的渎职,甚至是玩忽职守,这剿匪的事只要换个说法那就变成了杜少甫的罪名了。

杜少甫却笑道:“哈哈,邓御史过誉了,这份功劳可不是本官的,是陈都尉拿命换来的,是吧,陈都尉。”杜少甫说着看向大营内走来的几人,领头的正是陈权,陈权听到杜少甫说这功劳是自己拿命换的自然是喜不自胜,但表面上依旧十分镇定的道:“杜大人谬赞了,这剿匪虽是本都尉领人剿灭,但也少不了二位大人的支持。”随后领着杜少甫和孟文昭到了大帐中。

三人坐罢,杜少甫先开口道:“这次剿灭了这伙山贼,还了保了云州百姓一方安定,陈都尉是首功啊,本官带已经上了文书向道里给陈都尉请赏。”陈权一听那是十分高兴,这次不仅有邓和光的文书,还有杜少甫的文书,再加上自己这实打实的功劳,这次升迁稳了。

陈权自然是谢过杜少甫,随后杜少甫询问道:“这次去观音山剿匪,营中将士多有死伤,这本官是云州的主官,自然不能亏待了诸位,本官从这云州库房中拿出两千亮白银算是代表云州百姓谢过将士们了。”

陈权一听虽然心里暗自高兴但还是有些疑虑,小心道:“这私下拿官府的银子犒赏我等是不是不和规矩?”杜少甫做的事却是犯了大忌,朝廷就是担心地方军政勾结才实行双轨,将军和政分开,这杜少甫明显就越界了。

杜少甫看似糊涂的举动实则有着自己的深意,既然自己已经私下调兵了,那再拿府库的银子奖赏官军,这样自己这事必然会捅到天上去,到时朝廷派人来,这样邓和光他们就不能再借机整治自己,就算最终自己被拿下了,这云州出了这档子事,朝中必然会加倍重视,陛下也会亲自过问,到时很可能会调一些陛下信得过的人前来,而且会对云州的一些官员下手,迁调,审查,最终就能把这邓和光在这云州的根基动摇了,加上新任的府尹,这云州浑浊不堪的天最终会被搅动。杜少甫打算用这自爆般的方式,撬动云州这盘棋,把死棋变成活棋,而他自己则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陈权虽然对这些银子很心动,但他知道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邓和光,道:“邓大人,你看这事该如何?”

邓和光此时两眼无神,呆若木鸡,口中不住的念叨着:“观音山,观音山”听到陈权的询问他才清醒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惊慌和急躁,开口问道:“这观音山上的山贼是不是全否都剿灭了?这次剿匪有没有波及到百姓,包括附近的庙宇之类的。”

陈权一听不知道邓和光为什么没回自己,但他既然问了,

陈权便道:“这观音山上的山贼十分凶悍,而且这装备精良,甚至还有手弩,官兵们刚开始有些措手不及,幸亏本都尉带着兵卒亲自上阵拼杀,连斩十多名山贼,这才把阵型稳住,把这些山贼剿灭了,出了零星几个漏网之鱼,其余的就剩几个活口,我已经押在账下,准备审讯一番,再把把剩余的一网打尽。至于波及百姓,这本都尉怎么会不顾及,那观音山上除了一见观音庵,再无其他百姓,而那观音庵更是山贼掩人耳目之所,里面带的尼姑已经跑得一干二净,那庵也被本都尉封了,邓大人放心,再也观音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山贼了。”陈权面部红心不跳的将剿匪的过程说了一遍的,当然重点突出了自己的英勇无畏,功绩卓著。

邓和光听得那是脸色愈发苍白,最终颤抖着子道:“本官这突感不适,先行一步了,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邓和光的举动让杜少甫和陈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说什么。

邓和光回到府中随后将自己关在屋内,让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感,一下子怒吼道:“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猪,一群蠢猪。”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最终邓和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里不住的念叨着:“这事到了如今的地步,该如何解决啊,这是要把我的命都会搭在这里了。”

邓和光沉思良久,最后眼前一亮,随即拿出已经备好的三份信,将它们全部放在火盆中烧了,接着拿起笔起草起信件,写完后,邓和光看着这份信自语道:“陈权,这次别怪我了。”

他拿出上次杜少甫写给陈权调兵的文书唤来下人将文书和信递给他,让他送去扬州,等下人走后,邓和光如同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这接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也不得而知。

正午时分,马若绫从昏迷中醒来,一旁守着的翠儿一见,立刻兴奋的道:“小姐,你终于醒了,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马若绫一边安慰她一边问起林默他们的况。

翠儿道:“何公子刚刚来看你了,见你没醒便又离开了,他说林公子现在在家卧休养,伤势没什么大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个七七八八,最迟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马若绫听了那是送了口气,一旁的翠儿则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要说这次还是林公子厉害,从小姐失踪到救出小姐就用了一天多,而且,他这是舍命相救啊。”

马若绫自然是对林默心存感激,她亏欠林默的越来越多了。翠儿看着自家小姐那小脸,嘻嘻一笑道:“小姐要是按那书中说的,你这可是要以相许的。”

马若绫一听脸上一红,羞道:“翠儿你皮痒了啊,瞎说什么。”翠儿则嘻嘻笑个不停,主仆二人打作一团。这时屋外一阵咳嗽声响了起来,马若绫和翠儿赶紧不再胡闹,翠儿打开门,来人正是马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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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谈生意

马知远慈看着马若绫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现在感觉如何了?”马若绫有些不知所措,她印象中马知远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和善了,他对自己一直是一种严父般的存在,虽然不会责难自己,但自己却对他很是敬畏。

马若绫道:“爹我没什么事,就是没休息好,现在已经好多了。”

马知远点了点头,然后道:“若绫啊,等明你就跟我一起回谯南吧。”马若绫一听立刻有些焦急道:“爹,我”

马知远摆摆手让她不必解释什么,他接着道:“爹以前希望你能走出深闺,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之人,但你毕竟是女儿,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让爹想清楚了,这事强求不得,你还是好好在家做个闺中小姐,这女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你爹我怎么活啊。若绫,这次你就跟爹一起回去可好?”说着看着马若绫眼中带着不舍和心疼。

马若绫心中本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看着自己的爹,以及他那带着祈求般的语气,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回去就又变回笼中鸟,以后就再没机会出来了,再不能像这般自在了,但是她拒绝不了自己爹那用祈求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等待马知远走后,马若绫心变得十分低落,一旁的翠儿自然知道小姐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安慰道:“小姐,这次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以后想出来,翠儿陪你出来,咱们谯南那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那食为天和永和记的吃食还常常换花样,咱们可以游玩一番再去吃顿好的。”马若绫听了自然知道翠儿这是在安慰自己,她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何家宅子里,林默趴在上,他晌午的时候就醒了,但现在上有伤,不能轻易挪动,只能这么趴着。

何仁笑道:“林默你现在也算是个大英雄了,哈哈,深入虎,救出美人,这要是写出来,一定也能大卖。”

林默有些无奈,有气无力的道:“你瞎说什么,我算什么英雄,只是赶鸭子上架罢了,这次要不是若绫出事,打死我也不敢去那山贼巢啊。”

何仁看着林默嘴里不由的发出“啧啧”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道:“听你这话,若绫在你心中地位不低啊。”随后一脸坏笑道:“我看你不如备上礼品上门提亲吧,现在你的家财少说也是万两,而且又是双案首,而且马员外对你那也是喜的很,你要是去提亲,那是一提一个准,到时我一定备一份大礼去喝你喜酒。”

这时下人来报:“公子,老爷过来了,让你去厅内。”

何仁一听愣住了:“你说谁来了?我爹?”何仁赶紧跟着下人来到厅内,此时厅内坐着两个人

,正是何家何大富何大贵两兄弟,何仁一见自己的爹立刻怂了,他大概已经猜到自己爹这次来是为什么了。

何仁还没说话,一旁的何大贵开口道:“小仁,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府里下人伺候的还周全吗?”何仁立刻笑道:“托二叔的福,这里住的相当舒服,下人们手脚也勤快,我都不想走了。”

何大富一听哈哈笑道:“习惯就好,你要想住这宅子就送你了,对了,我很久没吃那食为天的菜的了,最近忙的都没时间休息了,这次正好来云州,走,咱们叔侄二人去吃顿好的,咱两边吃边聊。”说着就要带何仁离开。

何大富看着二人冷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两以为这样就能搪塞过去了?大贵你坐好,我要好好跟何仁说说。”

何大贵一听无奈的看了何仁一眼,那眼神意思就是:“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何仁无奈的来到何大富边上刚要坐下,何大富怒道:“谁让你坐了,给我站好了。”

何仁一听,一个激灵站好,然后小声道:“爹,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大富道:“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何仁知道这说的就是自己帮林默那么剿匪的事,何仁道:“当时十万火急,我也没时间想过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救出他们。”

何大富道:“你想过你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了,你知道吗?”何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去掺和。”何大富恨铁不成钢的道。何仁平静的道:“我知道我还是要去。”语气中带着坚定。

何大富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这个何仁不是以前那个儿子了,这段时间跟着那林默,这何仁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变得感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万事算计,以利益为重。

何大富虽然觉得这样的变化对何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若是这样被感左右,以后很容易吃大亏,对于成功的商人来说这是要不得的。

何大富叹了口气道:“你这次用何家的船带着官兵去剿匪,这若是被人知道了,会给咱们何家造成什么影响你不清楚吗?若是山贼还有余党到时对我们何家不利怎么办?”

何仁低着头听着何大富的训斥,并没回话,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但自己不能看着林默他们陷入危险而不作为。何大富见何仁如此表现就知道何仁是听进去了,便换了话题道:“这次就算了,当时给你一个教训了。对了听说你那书坊做的发风生水起的。”

何仁一听谈到书坊便立刻得意起来道:“爹,现在这书坊是一千里了,这云州城外的书坊加上谯南卢家的书坊,以后我算了一下至少能印书二千,且

仍旧是供不应求,虽然每本书,只有二钱银子,纯利不过五文,但今后只要再扩大规模,这银子必定是如流水般的入我们怀中。”

何大富听了也是十分诧异,他知道何仁这书坊做的不错,但也没想到能达到印两千本,还供不应求的地步,不过一想到自己看的那《西游记》他也明白了,只要有这书,这书坊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何大富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何仁道:“我跟林默商量了,再多建几家书坊,这卢家的那间已经建了大半,不就能完工,且现在已经开始印书了,卢家在江南各地都有些关系,虽然谈不上深厚,但能帮找我们打开销路,我这专门招了一些机灵的伙计带着书在各地推销,加上这买书的人口儿相传,这书和这聊斋很快就能名扬天下了。”何仁说着眼冒金星,脑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时何大富道:“你想的,不错,这书卖得也不错,但你现在的印刷量根本供应不上,而且各地已经有了众多雷同的书,比如《美猴王》、《东游记》、《南游记》、《北游记》等等,真真假假你这书到最后谁也分不清谁才是真的,这你该如何?”何仁一听有些无奈,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这新的章回出来后,用最短的时间印最多的书,再拿出去买,这是最能赚钱的,他们知道一旦书卖出去了,必然会引来抄袭的,这谁也阻止不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所以,我想跟伯父做笔生意,不知伯父愿不愿意。”

众人寻声望去,来人正是林默,两个下人架着林默走了进来,何仁一看赶紧上前扶着道:“你怎么出来了,你这上的伤口血才刚刚结痂,要是一不小心,血又流出来。”林默摇摇头道:“没事,我这伤比前两次轻多了,没什么问题。”林默知道何大富喊走何仁就知道是训斥何仁的。

何仁这次因为帮自己让他陷危险,险些丢了命,这事就算何大富不说他心中也是十分愧疚的,因此才强撑着过来请罪,这才听到了何大富和何仁的对话。

何大富看着林默笑道:“贤侄你这上带着伤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来的时候带了些药材还有补品,等会让下人煎了送到你那。”

林默给你道:“谢伯父,我实在是受之有愧,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何仁也不会卷入这事里,何家也不会沾染这些是非。”见林默在这自责何大富摆摆手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必再提了,现在你把伤势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何大贵看了看林默笑道:“想不到你这文弱书生,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带着几个人就敢只前去救人。”一旁的何仁一听立刻道:“林默胆子可不是一般大,他几个月

前也剿灭了一伙山贼。”

何大贵一拍脑袋笑道:“哈哈,我把这一出给忘了,对了,我记得你上一次也是为了救一个女子吧,哈哈,林默你以后肯定是艳福不浅啊。”何仁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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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异想天开的法子

林默只得苦笑着道:“这命都险些没了,哪敢想什么艳福啊,要真是有艳福,我宁愿不要,猫有九命我又不属猫,只有一条命,还是好好珍惜的好。”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何大富道:“林默你刚刚说什么生意之事?”林默一听正色道:“伯父,我这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何大富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

林默道:“现在我与何仁做的书籍生意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书籍被抄袭,那些书严重挤占了我们的生意,现在这种况愈演愈烈,甚至有的盗版书已经在我们还没售卖的地方开始售卖了,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假的变真的,真的变假的,而造成这一切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咱们现在印书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所以我想了一个方法请伯父看看是否可行。”随后林默接着道:“我打算委托何家的各个书坊书铺帮着我们印书卖书,这既能解决我们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对伯父也是有利可图,互惠互利。”

何大富一听有些诧异,一旁的何大贵道:“这不都是一家人,还用这样?直接说一句不就好了。”何大富瞪了他一眼,何大贵识趣的闭上了嘴。

林默接着道:“我知道伯父让何仁跟着我开书坊就是为了测试我那新的印书方式是否能被接受,能否取得盈利,现在看来结果显而易见,我这法子确实要好上许多,而且现在其他的书坊书铺也已经开始跟我这聊斋的印书方式学了,所以伯父大可放心。而且我以合作大的名义请何家的书坊‘代工’印书,书籍的印刷方式内容都是我来定,这何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按照我这个客人的要求更改印书的方式,这样何家书坊的改变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诋毁何家书坊,他们要找麻烦也只会找我这‘聊斋’的麻烦。至于以后何家书坊用什么样的方式印书就看何家自己的意愿了。”

林默的话直接将何大富最初的目的给说明了,让何大富多少有些吃惊,没想到林默明白自己的深意,自己就是打算那这“聊斋”书坊来验证这法子,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法子确实不错,已经有些小的书坊开始使用了,而何家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书坊要是早些使用,就在占据更多生意,他一开始担心自己用了会引来其他家书坊的联合打压,现在有了这个理由,自己是所谓大的“代工”这其他家想找自己的麻烦也缺了个合适的理由,他们最终会接受这新法,但自己则已经占了先机。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这每本书的利润太少了,何仁说你这一本书只有五文钱的利,这我印一本典籍的利润可是你这一本书的十倍。”

林默笑道:“伯

父你不能光看这一本的利润,我这书有两个地方与这典籍不同,一是我这书一本可比典籍少多了,而且没什么注解之类的,这同样的字数,我这一本可别那些典籍少用一半多的纸张,这就省了不少成本,二是我这书可是不停更新的,那些典籍内容完全一样,有的人一辈子就卖一本就够了,还能传给下一代用,我这只要出了新的内容他们必须再买,看了还想接着看下面的内容,最终会给我们带来稳定的客源,细水长流,积少成多,这最后的利润绝对比那些典籍多,而且现在的况以及证明这书供不应求,只要能印就能卖掉。”何大富听了也不由得点头同意林默的说法。何大富思索半天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何家从这里面得不到太多的利啊。”

何大富现在万全把林默当成了一个生意上的客人,自然是要为何家争取更多的利润,这自然无可厚非,但一旁的何仁有些尴尬,他与林默一起虽有些利益关系,但这么久以来二人已经成为了交心的朋友,他爹跟自己的朋友谈钱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林默。

林默则毫不在意的道:“这何家得到的不仅是印书的利,接下里要谈的一个生意给何家带来的就是更大的利润。”

林默让人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将江南的大部分主要河流画了出来,林默道:“我要是想在这书籍上获得更大的利润,就必须迅速将书铺散开来,迅速占领尽可能多的地方,我想的重要一步就是用这漕运将印好的书籍发往各地,这漕运不仅是一艘两艘船,我要的是一个遍布这江南的漕运网络。”说着指着这图上的各条水系道:“何家漕运在江南自然首屈一指,所以我打算与何家合作,这书从云州发出,经过升州、扬州、苏州、杭州等各地,在经过其他江河时,再分散开来,譬如在扬州,分一小船,运送货物,再经过杭州再分一船。”何大富皱了皱眉头道:“这未免有些麻烦。而且这样一来是多了些利,但这前期投入是不是有些大?”

林默笑道:“我这可不是只是让何家转这书籍的利润,只要再这长江上建立一些货物中转站,每个中转站对货物进行分拣,再按地方不同归类运输,这样一来可以快速运送大量不同的货物,可以同时帮着几家甚至几十家运送货物,不管大的小的一律都能一起运输,省时省力挣的钱还多,而且船经过中转站时可以卸货也能继续加货,这样一来,船就能不停地运输,再也不用担心没生意了,到时何家的利润那是相当可观了。”

何仁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被林默这异想天开的法子给震惊了什么“分拣”“中转站”啊,他之前是闻所未闻,何大富和何大贵也被林默的想法给震惊了,

现在的漕运都是点对点的,只有起点和终点,一次只运一家或者两三家的货,且这些货起点和终点都一致,且这运量必须很大,不然也挣不到多少钱,因此经常接不到活,林默的做法则一下子推翻了这种运输的方式,可以有很多起点也可以有很多终点,一下子就降低了漕运的限制,何家到时必然是船不停歇,赚的盆满钵满。

林默的做法其实就是借鉴后世的快递业的做法,林默自己现在没这个能力做起这么大的行业,正好何家有这样的实力,这次何仁救了自己,这份恩林默自然要补偿,要是给钱,自己那点钱何家估计真看不上,不如就给他有一个可以改变他们家乃是这个漕运的方法。

想到这林默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关于江南漕运网络建立的初步意见”,林默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写的一些东西,或许对伯父有些帮助。”随后递给一旁的何仁,何仁看了看便明白林默的意思,赶紧把书递给何大富,何大富接过书后,仔细研读了一会,最后何大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最后道:“你这人果真是非常人。”林默这书中详细分析了江南各个大小不同的水道的流向,流域,航运能力,沿江的渡口和主要州府城镇,最终对每个河段该如何建造中转站,如何分配船只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巨大,林默说是闲来无事写的,但其中的心血那是不言而喻的。林默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自己以后做的规划,但他却忍痛割让给自己,对此,何大富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林默愿意如此帮着何家是因为何仁的关系,何仁这次救了他的命,他自然要报答,而何大富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伤了何仁与林默的感,虽然林默不在意这些,但何仁必然在意。

何大富思考片刻随后笑着道:“这生意我就接下了,不过这还得等上一段时间,等准备齐全了就开始运作,到时,林默你的好处可一分一不会少。”

林默赶紧摇摇头要拒绝,但何大富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何家了。”随后对何仁说:“你看看人家林默,你多跟人家学学,别总想着逛青楼,以后你就呆在林默边,你要什么时候能学到林默一半的才智,我就安心的把这家交给你了。”

何仁一听有些无奈,他自认比不了林默,但他爹这么说他让他面子往哪搁。随后何仁扶着林默回房继续休养,何大富和何大贵则在厅内继续议事。何大富道:“大贵,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何大贵挠了挠头道:“不知道,但这林默出的主意一定不会差。”何大富道:“岂止是不会差,简直是太好了,这林默果真不是一般之人。”

一旁的何大贵道:“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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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敌暗我明

何大富思考片刻道:“林默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何家成为这江南漕运第一,原本这漕运几家瓜分,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有了按照林默这册上的计划,咱们徐徐图之,拉拢这小船家,壮大自己,建立起那所谓的‘运输网络’等达到一定地步咱们再吞并其他家,到时江南漕运就是我何家的天下了。”

何大贵疑惑的问道:“大哥你不是常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话吗?怎么现在想着一家独大了。”何大富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大哥我想着,只是现在必须如此了,势所bi)。”何大富的话让何大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大富则接着道:“这次剿匪你怎么看?”

何大贵一听立刻道:“大哥何仁这次确实有些鲁莽,不过这也是有可原,大哥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何大富一听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道:“我又没问你何仁的事,我说的是那伙被剿灭的山贼你怎么看?”

何大贵一听道:“这伙山贼不简单,八百官兵围剿一百人,官兵死伤二百多,但山贼死伤了才六十人,这些官军就算是饭桶,也不至于连一伙普通的山贼都解决不了,依我看,这伙人极有可能是军户或者就是从战场上调过来的士卒。”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这江南本就复杂,这伙人不知道又是谁安插的。”随后看了看何大贵道:“这些事与我们暂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你把咱们要做的事做好就行了。”

何大贵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商量起该如何按照林默的法子壮大自家漕运生意。何仁扶着林默到了房中后,有些惭愧的道:“林默,我爹就是这样,跟谁都像是做买卖一样,你不要在意啊。”

林默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哈哈,我倒是喜欢伯父如此直爽,一码归一码,比利益和人纠葛在一起那么复杂,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债了。”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便招呼府里的下人给林默熬制药材,然后便出去忙活起来,毕竟现在这生意上的事何仁还得亲自过问,周福他去了谯南,这林默的铺子何仁也得帮着看着些。

何仁前脚刚走,马若绫就在翠儿和张贤以及一众家丁的陪同下带着众多礼品来到何府找林默,林默一见马若绫,脸上便露出了笑意道:“醒了?怎么样?”

马若绫连忙摇头道:“没事,就是疲惫些,休息了一晚已经好多了。”看着林默上缠着的白布有些自责,眼眶有些泛红道:“都是因为我,你这次险些丢了命,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馨儿还有爷爷交代啊。”

看着马若绫这般,林默有些心疼,随后道:“没什么事,就是流了些血罢了,这伤势跟前两次相比简直没法比,再说这卢老头不是也说了最

多一月就基本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马若绫一听白了林默一眼,林默这样轻浮让她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时林默问道:“伯父接下来打算如何?”

林默其实是想知道马知远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对马若绫的安排,出了这么大的事马知远不可能不有所行动,张贤等人跟着保护马若绫也在林默的意料之中,但林默最在乎的还是马知远对马若绫的安排。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最终道:“我爹让我明随他回谯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无奈,这次出来她本想干出一番事业让自己的爹娘放心,但最终却只能回到谯南,这让她心中是非常不甘心。林默听了并没太过惊讶,毕竟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换做林默,林默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林默笑着道:“正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见马若绫眼神有些失落,林默接着道:“正好你来了,我有些时要交代一下。”随后林默看了看一旁的张贤,张贤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翠儿出了屋子。

等二人走后,林默看着马若绫随后道:“若绫,这次你被山贼绑了的事你就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免得节外生枝。”马若绫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林默,林默道:“这伙山贼没被全部剿灭,还有余党在外,若是伸张出去恐怕会招来祸事。”

马若绫自然十分信服的点了点头,林默不让她伸张的原因不仅是怕被山贼余党打击报复,更多的是怕被山贼背后的人报复了,这伙山贼本后一定有人,不然这上百人的山贼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云州这么久,那胡骠只有三四十人,已经弄得大半江南道都知道他的名字了,这观音山有上百人怎么会不显山露,而且这伙人犯了这么多事怎么会没人察觉,这背后一定有人在背后替他们擦股。

至于这伙人犯得罪,林默自然清楚,其中最重要的是两条,一是拐了许多良家女子包括冯贵的女儿,这些女子都惨死,怎么外界查不到一点线索,二是借着观音庵这间假庙的掩护骗女子前来求子,这些女子住了一段时间怀上孩子了,这看似是观音庵灵验,实则是这庵中用肮脏龌龊的手段让她们怀了孩子,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林默就不愿意多想了。

单凭这两点,这伙山贼救该死,而且这么长时间一定有女子报官,但这事还是掩盖下来了,这说明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官场的人,这点从林默在洞窟听到那田壮说有云州的人通风报信说官军会去剿匪这点得到了印证,至于是谁,林默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只能寄希望于背后的人不愿节外生枝,就此遏住,不找自己和马若绫的麻烦,这样

就相安无事,当然林默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真没人找自己麻烦那更大的可能是等着风头过去后,秋后算账,对此林默也无可奈何,毕竟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为今之计只有见招拆招了,马知远带着马若绫回谯南极大可能也是为了暂避风头,远离云州这个漩涡。

林默又交代了马若绫几句让她不要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馨儿和爷爷免得他们担心,随后便让她早些回去,不要再外逗留太久,马若绫也只得告辞离开了。

林默则趁着这个没人的时间在脑海中思索起这次剿灭山贼的方方面面,希望能从中找出些有用的东西,至少就算真的被人打击报复了也得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

林默现将已知的信息写在一张纸上,包括山贼的人数、位置,以及洞中的所见的兵器、粮草等等全都列了出来,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清单,林默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特别是洞中的之中,就算他们有一百多山贼也绝对不可能用的了如此多的兵器粮草甲胄,这显然还有别人。

想到这,林默想起来昨晚还有一伙骑着快马的山贼前来救援,帮着将军山这伙拖住了官军的围剿,甚至险些把官军给打退了。

这第二伙人显然更加凶悍,而且各个都骑着骏马。一说到马,林默猛然想起自己剿灭胡骠一伙人后,有一伙骑着马的山贼前来支援过胡骠,当时自己陷入昏厥,马知远就带着众人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这云州怎么突然多出了两伙山贼不应该说是骑着马的山贼,要知道这马特别是这好马可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大玚朝少良马,不然也不会被北方游牧的突厥按在地上爆锤,要不是北边有大将镇守边关,大玚朝恐怕早已换了天了。

正因为如此,大玚朝十分重视马匹,这一个云州府,两千人的驻军,也就五六十匹马。这两伙山贼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二百匹马,这马是从何而来,林默就不得而知了。

林默眼前突然一亮,“对啊,这两伙人,若是一伙人,那这就说得通了。”林默想到,这次前来救助那吕风和定闲的骑马的山贼,和上次在大青山前来帮助胡骠的是一伙人,毕竟这次他们前来支援定闲他们,说明他们离这不算远,而上去大青山救胡骠,他们理论上也恰巧赶得上,时间上刚刚好。

林默在胡骠马厩中看到的那些马极有可能就是给那伙山贼准备的,这样也就说得通这伙山贼马从何来,为何要救胡骠他们了。

想明白这一点林默又头疼了,这伙山贼有着如此的关系,保不齐这云州乃至其他地方还有与他们有干系的山贼,这以后出门得小心点,免得被人了。

云州这边各方都在为了这山贼之事而头疼伤脑

,远在扬州的一群人同样也是被这事给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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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报仇

扬州城中一座朴素的宅院,一个穿紫袍有些苍老但面容威严的老人端坐在厅中,下座坐着一个稍显年轻穿白袍的中年人。老者拿着一份信件语气凝重的道:“云州出事了。”

白袍男一听面色一变,随后赶紧上前,拿起这信看起来,最后面色大变,道:“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把积攒许久的辎重全毁了,还把自己暴露了,这是要误大事的。”随后道:“我这就派人前往云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说着就转要离开,却被老者喊住了:“不用查了,已经有人来信了。”说着又拿出一封信递给白袍男。

白袍男打开信件,看完后愣了一下道:“这事是杜少甫孟文昭还有那陈权所为这二人果真是个麻烦,不过私下调兵,这二人真有如此大胆这信可信否?”

“这还有杜少甫亲笔写的文书,应该不会有假。”老人指了指案上杜少甫写给陈权调兵的文书道。

白袍男连忙拿起仔细看了看,最后脸上满是愤恨:“这二人留着也是麻烦,大人,不如咱们把他们给处理了,再扶一个咱们自己的人上去。”老人皱了皱眉道:“这事若真是这么简单当初杜少甫二人就不会去云州了,有的事就算是我们也没法干涉。

不过这孟文昭已经升为学政,不就会来扬州,云州就剩杜少甫一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白袍男点了点头,随后道:“大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这事一定得压下去,不然要是传开了这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老人捋了捋胡子,道:“现在首先是让邓和光稳住杜少甫和那陈权,对杜少甫调兵之事不要张扬。”白跑男道:“为何不趁这次机会把这杜少甫给拉下马,这样省了不少事。”

老人瞪了一眼白跑男道:“我们要做的是要把这事压下来,杜少甫既然已经牵涉其中就不能再拿这事当借口惩治他,不然这云州的事就没法压下去了,先把事平息了,其余的都是次要的。”白袍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随后老人交代了几句,男子便转出去了。

老人看着窗外的鸟语花香,眼中闪过一丝冷酷,这次为了平息这事,得杀不少人,随后拿起笔写了两份信,分别差人快马送去云州。

现在已到五月,这夜间蝉鸣不断,观音山中一处隐蔽的洞外,吕风和一群手下坐在营火旁,吕风看着这月明心稀乌鹊南飞,心中分外悲凉,自己的一切一夜间被毁,连自己的母亲也丢了命,这一切都是那几人造成的,自己一定要报仇,想到这,吕风中满是愤怒,用拳头狠狠的砸向一旁的大树,大树纹丝不动,但吕风的手却疼痛难忍。

这时曹二带着几人来到吕风边,吕风

道:“查的怎么样了?”

曹二立刻道:“这云州先在衙役和官军四处巡视,我等没敢多待,不过也探听到了些有用的消息。”随后道:“那晚官军是府尹杜少甫调动的,而运兵的船是和县何家的,若不是何家,官兵不可能那么快就到了观音山。”

吕风皱了皱眉头,这些消息对现在的他来说没什么用处,毕竟不管是何家还是杜少甫都不是他最直接的仇人,他想要知道的是那个叫安八的那伙人现在何处。

曹二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林默是夜里回的云州,知道他行踪的本就不多,当然云州的一些衙役还有杜少甫他们知道,但曹二现在怎么敢去找官府的人询问这些事,那不是找死吗。这时一旁的一个手下道:“公子我这有件事要说一下。”

吕风点头道:“你说。”那手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道:“那安八昨我们兄弟几个在小路上堵到了,他当时说是去观音庵的香客,我也没在意就放他们离开了。”

吕风一听眼光一变,若真是如此,他们本可以把这安八杀了,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这样说来,这几个手下也是造成这一切的推说。

那手下自然感受到了吕风的怒火,立刻解释道:“当时有几人跟着安八,我们几个担心若是出手没把他们处理干净让他们逃了就会节外生枝,所以才放他们离开,而且这安八无意间透露他是来自己这云州胡家的。”

“云州胡家?”吕风皱了皱眉头,对这个胡家他也清楚,若那安八书的是真的,只要查这胡家,就一定能找打这安八。

吕风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查询这胡家,随后看了看这有些惊慌的手下道:“好了,这事也不怪你,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安八是什么人。”那手下一听如获大赦,立刻感恩戴德的向吕风表忠诚。

吕风不是不想惩罚这手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边就二三十人,且对自己存在不满等绪,若是自己惩罚了刚刚的手下,他们很可能会抛下自己然后离去,这样一来,自己就跟没办法报仇了。

吕风随后问道:“田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曹二立刻道:“官军们把田壮还有一些活口押在大营中,大营外有重兵把守,咱们想救也救不出来,而且咱们死去的弟兄们都被堆放在大营中。”

吕风一听怒火中烧,这是**的挑衅,他恨不得立刻杀向大营把那些狗官兵都杀了,但他知道这是在以卵击石。曹二见吕风皱着眉头便道:“公子现在形式对我们很不利,这官军还在搜寻咱们,咱们有两条路可走。”

吕风看了一眼曹二道:“哪两条,你说。”曹二道:“一是投靠那袁霸,在他那暂避一段时间,虽然有寄人篱下之感,但

有他们庇佑咱们安全些,而且这次所有的粮草辎重毁于一旦,上面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若是能得到袁霸的帮助,替我们说话,咱们至少能活命。”

吕风一脸立刻低声吼道:“不行,我绝不会去投靠袁霸。”

曹二一见有些无奈,这吕风还在为定闲的死记恨元霸,其实这只是吕风不愿向袁霸低头的一个原因,更多的事吕风知道,一旦自己带着人投靠袁霸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元霸宰割,到时自己的这些手下估计都会被袁霸拉拢偶去,到那时自己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袁霸要是把自己推出来将这次的责任全都推到自己的上,自己那是必死无疑,因此他绝对不能去投靠袁霸。吕风看着曹二道:“那第二条路呢?”

曹二道:“那就是立刻逃,逃得越远越好,现在这官府的不会放过咱们,上面的也不会放过咱们,甚至那袁霸为了找人顶罪,也不会放过咱们,咱们现在形势危急,若是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曹二说的是最坏的结果,但目前来说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吕风自然明白现在形势的危机,但现在若是真的逃走,自己母亲的仇就没有机会报了,自己心中的恶气一辈子也出不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就这么逃走。

曹二自然看出吕风心中的想法,他接着劝道:“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走,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咱们再回来报仇也不迟。”曹二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被吕风制止了。

吕风冷声道:“这仇若是不报,我寝食难安,若是这次走了,以后就没了报仇的机会了,那些人万一离开了,不知所踪了我找谁报仇去?”

吕风的话是十分坚决果断,不留一丝余地,曹二知道若是报不了仇,吕风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吕风吩咐道:“现在这山中躲避一会,等风头过了些,再去这云州城中调查一番,重点查查那胡家。”

众人点了点头,这时曹二道:“公子,不如我们去找那云州城中的那位邓大人,向他寻求帮助,你看如何?”吕风一听冷冷一笑道:“向他求帮助,那估计是有来无回了。”

曹二有些疑惑,吕风道:“这次官军来剿灭我们,其中一定有他在背后做手脚,要知道,云州的府尹也好,长史也好都没权调兵,而这云州的官军我娘说了早在他的控制下,若是没有他的首肯,这杜少甫在没有调令的况下怎么会调的动这云州的官军。”

吕风这么一说曹二不由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有些道理,但随后曹二又有些疑惑:“公子若他想对付我们为何还要派人跟我们说,而且灭了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

吕风思考片刻道:“姓邓的险毒辣,这么做很大可

能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还有就是洗脱自己的嫌疑。他告知我们有官军可能会来,这看似是在让我们注意,其实就是想让我们把散落出去的人集中起来,这样好方便被官军一网打尽,其二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他已经事先告知了,这事与他就没有一点关系了,把自己的嫌疑也洗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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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留活口

吕风接着道:“至于他为何这么做,说来也简单,他在云州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照应我们,我们在这他就必须也留在云州,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他升迁的绊脚石,只要我们没了,就没人会阻碍他升迁了。”

曹二听了吕风的分析点了点头,要是按照这样的思路,这事跟这他确实脱不了干系,当然其中漏洞百出曹二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现在不能说出来罢了。

吕风接着道:“不管这事与他有没有关系,现在事已至此,他想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摆脱干系,我们要是活着对他就是最有利的指证,只要我们还活着,他就不得安生,他要是知道我们在哪,一定会把我们剿灭的,所以我们今后小心点,不管是那姓邓的还是袁霸,对我们都不利。”

曹二等人点了点头,吕风这么说一方面是让他们小心点,另外就是让他们断了去投靠别人的想法,只能跟着自己,不然是没有活路的。

就这样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马知远带着马若绫便要回谯南,林默便托何仁过来送行,并且带了一大箱子银子,至少有个四五千两,这些银子是林默答应给赵朴他们的,正好马若绫他们回去,让他们顺道送回去。

这次赵朴他们以犯险,有些人还丢了命,这让林默那是非常惭愧,这些银子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和补偿今后林默会一直补偿他们,不然林默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

马知远看着一大箱银子自然知道林默的意思,便也不废话,带着箱子便与马若绫回谯南去了。

到了谯南后,马知远让张贤去钱庄取了五千两银子,并将林默的银子以林默的名义存进的钱庄。

这次林默为救自己的女儿险些丢了命,这银子若是再让林默自己出,未免有些“厚颜无耻”了,这银子理应是他马知远来出的。

晚上,邓和光收到了扬州的来信,看着信上的内容邓和光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上面对自己的信任确实还在,这次的事只能让这陈权抗下了,不过陈权不可能乖乖就犯,这次的事还得好好计算一番。

邓和光对此心中早有了计划,当务之急是将陈权抓的那几个活口给灭了,免得透露什么风声,就算这陈权是自己的人他也不值得信任。邓和光也不再耽搁,直接前往大营,处理这事。

云州大营,陈权火急火燎的来到一处牢房,牢房中正是那几个山贼活口,他们被锁链牢牢的锁着,没有丝毫可以挣脱的机会,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口留鲜血,一命呜呼了,看管的官兵也立刻禀报了陈权。陈权一看这况便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立刻命人打开他们的嘴,这些人嘴里的舌头已经少了一大半,一看就知道是从舌根处咬舌自尽了



这些活口本该交给云州府衙审问,但陈权不愿意将这功劳让出去,他想着先问出个东西来将功劳全都揽在自己上。

陈权的想法不错,但是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则立刻去看了被重点看管的那田壮,田壮倒没有咬舌自尽,这让陈权既欣喜又疑惑,按理说手下都选择咬舌自尽当头领的不应该苟活于人世啊。

陈权来到一处大牢,牢中正关押着那田壮,田壮此时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后,便睁开了眼,一见来人是陈权便怒目圆睁,冷声道:“你还有胆过来?”

一旁陈全的亲信校尉一听立刻怒道:“你一个阶下囚还敢对都尉大人如此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了。”说着就要打开牢门教训一顿田壮。陈权立刻道:“慢着,不要冲动,免得着了他的道。”

校尉一听立刻冷静下来,嘴里恭敬的道:“还是大人明智,小人差点被他算计了。”随后狠狠看了田壮一眼,田壮则是一脸鄙夷的看了看陈权和手下的校尉,嘴里冷笑道:“怎么?你们怕了,我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都能把你们给吓破胆?”

田壮嘴里发出嘲弄的笑声,陈权手下的校尉都怒目而视,要上前个这田壮一个教训。

陈权则让衙役们退出去,牢中只留下他与田壮二人。陈权看着田壮问道:“你背后到底是谁?”

田壮只是看着陈权却一言不发,陈权冷声道:“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我这虽比不上府衙的刑具那样种类繁多,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到时皮开绽那是少不了了。”田壮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道:“若是你想用刑那便来吧,我这顶多是受些皮之苦,你这恐怕是得丢了命了。”

陈权一听那是勃然大怒,自己这么好心好意的劝说,这田壮却丝毫不领,要不是因为他是最后的活口且一看就是头领,陈权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见陈权脸色十分难看,田壮冷笑道:“这次我是必死无疑,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在这等着你死,你死了我那些弟兄们的仇也算报了一半了。”

见田壮如此笃定自己会死,陈权也从最初的愤怒转向了冷静,他知道这田壮后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着更大的“鱼”,这让陈权也有些心慌。陈权刚想继续开口询问,一个官兵跑来,在陈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权脸色一变,随后看了田壮一眼,转离开大牢。

陈权来到一处隐蔽的屋子,推门进去,邓和光正坐在椅上等候着他。陈权立刻恭敬的道:“御史大人这次来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

邓和光笑道:“这自然是来恭喜陈都尉你的。”陈权一听心中一喜,料到一定是自己升迁有望了

。果然邓和光接着道:“扬州那边快马来报这次你剿匪有功,道里决定提你为扬州参将,从五品,恭喜陈参将了。”

陈权一听那是喜不自胜,自己总算是熬出头来了,自己这折冲都尉算是云州的最高武官,但陈权并不满足,这参将算是一道分水岭了,到了这个级别才能自称“本将”而都尉只能称自己为“本都尉”,虽然都尉也是将领,但还是有些差别的。

陈权对于这个消息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自己上,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当然他也有些疑惑,自己这剿匪的消息上午才发往道里,怎么这么快就有回信了,而且这消息是扬州来的,按理说自己归江南道都督府统领,这都督府在杭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不过陈权虽然还有些疑惑但邓和光既然亲自说了,说明这次的事十拿九稳了,毕竟邓和光手眼通天,自然不会拿着个跟自己开玩笑。

陈权恭恭敬敬的道:“谢邓大人栽培,本将今后定会投桃报李,以报邓大人大恩。”邓和光眯着眼,面带笑意,但眼中却闪现出一丝狠。

邓和光笑道:“不必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若是想谢,那你今后就好好配合其他几位,在扬州自会有人照顾你的。”

陈权一听心中一惊,这邓和光的话就是透露出这扬州还有人能照顾自己,这扬州可是江南道的治所所在,那里的人必然不简单,能照顾陈权那一定是排的上号的人,这话也是在警告陈权,不要把尾巴翘太高,他们能把陈权扶上去也能把他踹下来。

不过另一面邓和光既然如此交底,也算是彻底将陈权视为自己人了,有了他们的帮助,陈权今后必然飞黄腾达。

见陈权如此欣喜,邓和光便道:“这次的剿匪,你功劳不小,不过我也好意提醒你一句,这功劳也要适可而止,要自己能吃得下才是,你马上就要离开云州了,安稳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再穷追不舍,万一那活口乱咬人,牵扯到其他人,惹出麻烦来,你这参将就如同煮熟的鸭子般飞了。”

邓和光的话让陈权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明白了邓和光的意思,于是立刻道:“大人说的是,我这就把巡查的人都撤回来,那活口我也不留了,这就送到府衙去。”

邓和光一听道说要送活口到府衙,立刻变了脸色道:“送到府衙做什么?给那杜少甫送功劳?”陈权暗道不好,他这才想起这杜少甫是邓和光的大敌,自己这么做明显让邓和光有些恼怒。

陈权立刻道:“这是我说错话了,这人不能送到府衙,不知道依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的好?”随后看着邓和光眯着的双眼道:“不如一下解决了,一了百了。”说着比了个“杀”的手势。

邓和光没直

接说只是道:“这事陈参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还有个小忙,请陈参将帮一帮。”陈权一听立刻道:“大人有事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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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疏忽

邓和光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有些货物想运回老家,孝敬我那老母,但现在云州不太平,我担心会被强人劫了,所以想找些人帮着运送一番,但这府里的衙役我不好调动,因此才想到了找陈参将帮忙,不知陈参将意下如何?”

陈权一听立刻拍着口道:“这点小事大人只管说便是,我这命人帮着大人护送一番便好了,举手之劳罢了,大人只管放心。”

邓和光一听立刻拱手道:“那我就在这谢过陈参将了。”随后邓和光把押运的时间地点告知了陈权,二人寒暄了几句邓和光便离开了。

邓和光走后陈权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片刻随后心一横来到大牢,此时牢中的田壮仍旧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看到邓和光来了立刻冷笑道:“怎么?陈都尉这是要杀了我吗?怎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告诉你,我这后的人你可惹不起,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在这云州你是翻不起天的。”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陈权一听也不在意,命人打开大牢随后道:“本将可不管你后面是谁,也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明年今就是你的忌。”说着从边上的校尉怀中抽出佩刀,然后从田壮的脖颈处划过,田壮此时面部表还没变化,但眼中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万万没想到这陈全真的会杀了他,他心中此时还抱着幻想,等着邓和光发现了事的原委后,前来解决了这陈权,再将自己救出去,最好让自己手刃了这人。

田壮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邓和光的上,在他看来自己与邓和光是一伙人,他没理由不理不睬,要是真的毫无作为,自己泄露了什么,上面一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田壮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这避免自己泄露消息最好的方法不是就自己出去,而是把田壮变成一个永远开不来口的死人财最稳妥。田壮或许能够想明白这些缘由,但可惜他以后再也没机会思考这些了。

陈权看着田壮血流如注,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反应,就知道这田壮是真的死了,便将刀放了回去,一旁的陈权手下的校尉则是愣了一会随后立刻问道:“都尉大人,怎么突然就把他杀了?咱们还没从他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来,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陈权冷冷看了校尉一眼道:“这样的亡命之徒是问不出什么线索来的,而且万一反咬我们一口岂不是更麻烦了,这事我自有把握,你不要跟别人提起即可,就说是跟其他囚犯一样咬舌自尽就好了。”随后嘱咐校尉把尸体处理干净,校尉虽然有些不解,但出于对陈权的畏惧也没废话,开始处理起这山贼的尸体,反正都是穷凶极恶的山贼,死了就死了,没几人

个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对于杀了田壮,陈权心中有些怀疑,他觉得这田壮后面很有可能有着什么秘密,邓和光不愿意把秘密挑明,这才暗示自己除了这田壮,对此,陈权纵然怀疑但也并不在意,毕竟自己跟着邓和光,对邓和光不利就是对自己不利,这样的祸根自然不能留在这世上。

等处理完尸体,邓和光又吩咐校尉,明到指定位置运送货物,当然邓和光要保密,对外不能说是邓和光的东西,陈权只是吩咐说是自己的东西,让校尉领着些官军穿着便衣运送。

对于邓和光运送的东西,说是孝敬老母的礼品,但陈权却觉得不对,十有**就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不过既然找自己押运就是对自己的信任,陈权可以说没敢有半点贪婪,毕竟跟自己的关辉仕途想比这财宝算不得什么。

邓和光在大营外看着官兵将那些山贼的尸首拉出去掩码,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从与陈权的对话试探中他知道,陈权对这些人并不了解,他们也没向陈权透露风声。

如今既然这些活口都死了,自己心中的压力也轻了不少,剩下的就是这陈权了,为了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这次陈权必须背锅,不然事败露了,自己也活不成了。对付陈权,邓和光已经想好了计策,圈已经布置好,就等着陈权自己钻进去。

这边邓和光在计划着如何把所有的事推到陈权上,那边,云州的一处山林村落中,袁霸看着一份信件良久没说一句话,最终叹了口气将信烧了。

一旁围坐的人问道:“当家,上面怎么安排了?”

袁霸他叹了口气道:“上面自然是斥责我们办事不利,让定闲他们险些被一网打尽,还险些暴露了云州的部署,上面要罚我们半年的饷银。”

众人一听立刻有些愤愤不平道:“这次明明是定闲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怪罪我们,这都怪定闲,要是让我碰到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袁霸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道:“上面上我们准备好,然后撤出云州,现在云州有些不安全,去别的地方暂避一段时间再说。”众人点了点头,随后一人问道:“当家,上面有没有说怎么处理那吕风那伙残余?”袁霸迟疑了一下道:“这倒没仔细说,只是让我收拢残余部下,然后一起撤出云州。”

众人那是面面相觑,对于吕风一伙他们本就不对付,这次更害的他们损失了几个弟兄还被罚了半年的饷银,虽然饷银不多他们也不靠饷银过活,但也是啊,这更加深了他们间的仇恨。

一个手下道:“当家的,这次咱们被这些人牵连,倒了大霉了,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不如就把他们全都处理了,这样一来给我们

少了一个对手,又报了仇,最重要的是,这次出了大事,这罪名他们必须担下来,只要吕风他们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就算上面想再责难我们也不好再拿这事当说辞了。”其余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附和,觉得这说的有些许道里,袁霸也有些意动。

最终袁霸还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意动,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自己再生事端,他吩咐手下这几安稳些,随时准备离开云州,至于那吕风,他的死活与袁霸没什么利害关系,就放到一旁不予理会。

就这样各方相安无事的过了两,这,陈权在大营中还在等着自己调任的文书时,一个消息突然传来,自己派去押运邓和光给家里寄的礼品的人在颍州被当地的官差揽下来了,而从运送的礼品中搜出来百斤私盐,当地的官差一查发现这押运的人是云州大营的官军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查到了一件大案,这一旦牵扯到官军且与私盐有关就不是他们当地的府衙能管的了,颍州的府尹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刻上报道里,并将几名官军一并押到道里。

这几个官兵只知道是奉了都尉陈权的命运送这些东西,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而跟着押运的人已经逃之夭夭了,这线索全都指向了陈权,道里自然以为是陈权自己贩运私盐,便派人先将陈权打入云州大牢,等到在杭州的都督府来了信后一起提审这陈权。

陈权前一刻还是一个即将升迁的将领下一秒就变成了阶下囚,他自然是十分冤枉,这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帮着邓和光运送而已,他压根不知道那里有私盐。陈权知道现在他不能供出邓和光,纵使邓和光贩私盐,这事对邓和光来说也不是大事,他很快就能平息,到时自己就也能出去了,而且自己替邓和光抗下了罪责,以后好处不会少了自己的。

若是陈权供出邓和光,把邓和光拉下马,那自己就再也没机会脱了,当然自己这样做也会彻底惹怒邓和光以及他后的人,就算这次自己不死,以后也休想好好活着了。

权衡利弊之后,陈权决定先暂时不声张,等着邓和光来把这事给处理干净。

果然到了半夜,关押陈权的大牢中来了一个披着黑袍的男子,陈权一见立刻道:“邓大人你赶紧救救我啊。”

来人正是邓和光,邓和光一见陈权就面带愧疚的道:“陈都尉,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也没想到那几个家丁胆子如此之大,借着给我老家送东西的机会,私下贩运私盐,这次还连累到你了,真是对不住啊,让你受苦了。”陈权此时想要破口大骂,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跟邓和光撕破脸皮,自己还等着他救自己出去,自己那参将还得这邓和光帮着才能保全



陈权立刻摆手道:“这些也不不能怪邓大人,这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谁也防不住,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事平息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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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卸磨杀驴

邓和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随后放在牢门前,道:“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这最后一程自然要让你走的洒脱些,这瓶中的药你吃了后会昏昏入睡,随后毫无痛苦的离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吃,等着押到道里受审,不过倒是你家中的父母妻儿恐怕会遭些罪了。”

邓和光的语气十分平缓,但这话中的代表的意味陈权自然一听便明白,他这是在拿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这样的做法虽然不耻但却是十分有效。

陈权眼中满是愤怒,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好似要把邓和光撕成碎片般,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随后冷声道:“我吃,不过我家人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随后拿起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塞进嘴里,没有一丝犹豫,不得不说着陈权那是十分果决,邓和光也不由得对他高看许多。

其实邓和光若不是因为这次事太大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有个背锅的,他还真没打算牺牲陈权,毕竟陈权虽然有野心但也算是有能力的,是个可用之人,他原本也帮陈权铺好了路,可惜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邓和光看着陈权缓缓闭上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那校尉离开大牢并吩咐道:“这私盐一案还有剿匪之事,若是有人询问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那校尉连忙点头道:“这小人明白,私盐是陈权私下贩运的,剿匪是陈权自作主张去剿的。”

邓和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事处理妥当了这都尉就是你了。”那校尉一听眼中满是兴奋,随后道:“谢邓大人提携,小人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恩典。”邓和光点了点头随后与这校尉分开。

杜少甫在府衙思考着这陈权一案该如何应对,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从蛛丝马迹中杜少甫判断这陈权应该是邓和光的人。

这次剿匪应该是邓和光要借机扳倒自己才没有出面组织不然这么大的事,这眼线遍布云州的邓和光怎么会不知道,放任自己私下调兵。

但让杜少甫没明白的是这陈权既然按照邓和光的示意调兵剿灭了山贼,这自己私下调兵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邓和光应该趁机弹劾自己,可这邓和光为什么会把矛头指向陈权,这私盐一事杜少甫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以猜到这与邓和光一定脱不了干系,邓和光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但他没有这个必要这么做,这一点杜少甫是始终没想明白。

这时衙役慌忙来报:“大人不好了,那陈权死了。”

杜少甫一听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死了?”随后直奔大牢,而衙役紧随其后解释了一下,衙役给陈权送饭时间陈权躺在地上没有反应,原以为是睡着了就多喊了几

下,见还没回音就进了牢房这才发现这陈权已经没了气息。

杜少甫来到大牢看着尸体已经冰凉的陈权,沉思了良久,他四下张望,看到了这陈权手中的小瓷瓶,他拿起来看了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瓷瓶中应该装着毒药,但陈权不可能自己备着毒药,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他送来毒药,而他却心甘愿的吃了毒药,这样的人杜少甫一下就猜到了是谁,这云州出入大牢毒杀一人没人察觉或者说察觉了了却没人敢禀报的只有邓和光了。

杜少甫用手攥紧瓷瓶,眼中流露出愤怒和无力,前一个万全这一个陈权,都与这邓和光有关,都落到了个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这邓和光对自己的人都如此心狠手辣,着实让杜少甫有些心惊。

杜少甫嘱咐衙役将陈权的尸首处理好,然后自己回到府衙起草文书,这要犯死在大牢中,自己这个府尹自然罪责难逃,虽然对这死因杜少甫心知肚明,但没有直接证据指证是邓和光毒杀了陈权,杜少甫也只能写个畏罪自杀结案。

陈权的死很快传遍了云州,前一天还是剿灭山贼的英雄后一就变成了贩运私盐以权谋私,不顾手下官兵死活的罪犯,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深山中躲藏的吕风一伙人在听到这陈权已死后虽然十分诧异但也是十分高兴,毕竟这陈权算是他们的大仇人了。

吕风作为头领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这事一定是那几位大人设计的,这陈权将这观音山中的人险些一锅端了,这坏了大计,上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死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吕风有些兴奋的道:“这陈权已死,咱们的仇算是报了一半,田壮还有那些弟兄们也可以瞑目,剩下的就是那叫安八的一伙人了,只要把他们杀了,咱们的大仇就报了。”

一旁的曹二劝道:“公子,这陈权既然已经死了,咱们的大仇算是报了,至于那安八现在躲在城中实在是没机会,不然咱们先撤出这里,休养生息,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报仇也不迟。”

吕风一听目光一凌,盯着曹二道:“曹二你要记住当初是我娘收留了你,不然你现在可能早就被官府抓了,我娘死了,你不想着替她报仇雪恨,只知道畏首畏尾的,你对得起我娘还有死去的弟兄们吗?”说着手不由得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似乎要抽出刀来把曹二劈成两段般。

曹二自然是十分惊慌随机道:“这庵主的大仇我自然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中,只是现在这风头确实有些紧,我看不如先去云州探探虚实,打听一下那安八在哪,然后直接趁机杀了他替庵主报仇。”

吕风一听眼中的杀意这才消散了不少,曹二接着道:“这云

州我比较熟悉,这次我去调查一番,等确定了那安八的地方,再出手结果了他,替庵主报仇。”

吕风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曹二有心要帮我娘和弟兄们报仇,那就辛苦你了。”

曹二道:“这为庵主和弟兄们报仇哪能说辛苦,我这就去云州。”吕风一听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两个手下立刻跳了出来表示愿意跟曹二一同前去,曹二也只得点头同意,三人随即便去了云州。

在府中卧休养的林默听到了陈权的消息后那是愣了许久,他对这陈权还是满怀感激的要不是他带兵剿灭山贼,自己和马若绫他们应该必死无疑了,他还想着等自己伤好了以后亲自前去登门拜谢,可这陈权突然入狱又畏罪自杀这让林默那是有些猝不及防。

何仁则同样是十分诧异,“这陈权虽然确实有些轻视手下兵卒的命,但这上阵杀敌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这贩运私盐更是有些匪夷所思,这陈权没必要为了些银子,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啊。”

林默虽然也疑惑,但这私盐让林默有了些头绪,这私盐与胡家还有万全都有联系,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必然深不可测,林默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调查这些,也不愿以犯险,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林默上的伤其实并不重,这休息了两已经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下走路了,何仁为了给林默解解闷让林默高兴些便主动找了个花船,叫上几个美艳的女子陪着林默在这城外的清流河上游玩,林默起先是拒绝的,但架不住何仁的劝说,林默最终只好同意了。

二人坐在这花船上听着那些清倌人吹拉弹唱,好不快活,林默也是第一次享受到有钱人的**生活,还别说,林默还着真有些享受其中。花船不知不觉顺流而下,行了十里,林默依在船边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沉醉其中,这时林默看到远处一个东西漂浮在这江面上,好似是根木头,但似乎还在蠕动。

等船靠近些,林默这才发现,那哪是木头,分明是一个活人,林默赶紧道:“快,把船靠过去,有人落水了。”何仁这时也发现了江面上的人影,赶紧命令船夫将船靠上去,等靠近后,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人抱着一根木头漂浮在江面上。

船夫立刻跳了下去将那人捞了上来,林默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那是十分吃惊,何仁则指着这人道:“林默,这人不就是若绫的舅舅吗?”

“对”

何仁说的没错,这救上来的人正是马若绫的舅舅罗明,林默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罗明上有着多出伤痕,这血流了不少加之这落水伤口没及时处理,人又呛了不少水,这才昏迷不醒。林默不敢迟疑,立刻让船夫将船驶向岸边,然后带着罗明直奔

卢清涯那。

卢清涯见到林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那是有些诧异,看清是罗明后更是吃惊不已,他与罗明有几面之缘,自然知道罗明是谁。卢清涯立刻着手医治罗明,而林默则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这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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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罗明重伤

罗明的儿子罗浩虽然几次三番找林默麻烦让林默很不爽,但他毕竟是马若绫的舅舅,他对马若绫是真的关系,林默自然不愿意看到罗明出事,不然马若绫必然会伤心不已。

林默现在只好先让人通知罗家,让他们家的人过来处理这事,毕竟自己是个外人,这样的事还得是他家中人来照看着比较好。

罗府,罗夫人听到来人禀告说罗明深受重伤在卢清涯那救治,她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亏一旁的丫鬟扶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她。

罗夫人立刻命人备车然后直奔卢清涯这儿,她心中自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早上出门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受了重伤了。

等罗夫人到了卢清涯这确认了罗明确实受了伤以后那是瞬间变了脸色,急问道:“卢神医,我家老爷到底怎么样了?这会不会危及命啊?”

卢清涯此时已经将罗明上的伤口处理了一遍随后道:“这罗员外的伤势十分严重,我现在尽全力稳定他的伤势,但这伤势什么时候能好,需要多少才能醒来我也没把握。”

罗夫人一听急了,立刻道:“卢神医,我家老爷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把他医治好,只要老爷没事,我愿意奉上千两白银。”

卢清涯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罗夫人放心,我定会尽全力的。”随后便把罗夫人请了出去,毕竟罗明现在要静养不宜被惊扰到。

罗夫人见到厅外坐着的林默立刻急问道:“林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老爷怎么会受伤?”语气中带着质问的意味,林默皱了皱眉道:“我今与友人在清流河上游玩,偶然发现了飘在江面上的罗员外于是赶紧救了上来,送到卢神医这,至于这罗员外为何受伤为何飘在这江面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罗夫人一听有些不相信,她说道:“我家老爷本来今是和友人出游,怎么会受伤还落到水中?”

林默摇摇头道:“这罗夫人就不必问我了,我真的一无所知,你不如直接问问今跟他同行的几人,或许能查明原委。”罗夫人一听立刻转出去,查问这事原由。

何仁看着罗夫人远去,撇了撇嘴道:“这罗夫人还真是个暴脾气,没礼数,咱们救了罗员外她却连谢都没说,还兴师问罪,太蛮不讲理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毕竟是家人发生意外她心中焦急没管这些也属正常,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确实不知此事。”何仁看着林默有些疑惑,他觉得林默的话中有话,林默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思索起来。

罗夫人火急火燎的到了胡家,她知道这罗明的事十有**与胡禄有关,罗明今说有友人相邀这才出去的,可这突然受了伤,这一

看就是友人要置他于死地,先是把他诓骗出去再动手,这云州城能把罗明骗出来对罗明不利的罗夫人想了一下恐怕也只有她的哥哥胡禄了,毕竟罗明对这贩运私盐产生了威胁,胡禄很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罗夫人一进门便直奔厅内,此时胡禄正和几人在说着话,一见罗夫人来了胡禄便让几人退下,笑着问道:“你今怎么来这了?有什么事?”

罗夫人怒道:“罗明的事是不是你所为?”胡禄一脸诧异地问道:“罗明的事?罗明出了什么事了?”

罗夫人狐疑的看着胡禄道:“罗明受伤,在清流河上被人发现了,这事你不知道?”

胡禄一听一脸诧异道:“罗明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见胡禄也是疑惑不解,罗夫人对他的怀疑也消散了许多,简单说了一下就离开了,继续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禄见罗夫人离开了,脸色一变随后那几个离开的人便又进来了,胡禄一脸沉的看这几人道:“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还被人救起来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道:“我们几人把他赚到江上连砍数刀,把他扔到江中,这人必死无疑,怎么会又被救了上来。”

胡禄怒道:“人现在就在卢清涯那躺着救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几人一听脸上挂不住了,毕竟这事他们几人拍着脯保证过,现在人没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领头的心一横道:“趁现在他还没醒来,我再去趁机结果了他。”

胡禄摇摇头道:“现在罗明在卢清涯那,有他在不便下手,毕竟这卢清涯在京城有关系,轻易不能招惹。”几人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道:“那现在该如何?”

胡禄道:“我会想办法把这罗明从卢清涯那移到罗府,到时再趁机用药毒死他,伪造成伤势过重不治亡的样子。”

几人点了点头。林默这边在思考着该不该告知马若绫他们这事,但随后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事算是罗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不方便掺和进去。

林默在卢清涯这一直等到晚上不见罗明醒来,便于何仁先行离开了,毕竟自己上现在也有伤,不便在这久坐。

走在回府的路上,林默一直在思索着罗明受伤这事,他总觉得这事与胡家脱不了干系,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胡家林默是由衷的厌恶,毕竟拿着罗家和马家当掩护,都是亲戚如此就是把罗家和马家bi)上绝路,简直是可恶至极。

林默觉得胡家的所作所为罗明应该知道些,若真是如此胡家有着充分的理由对罗明不利,一想到这林默不由得担心起罗明来了,这若真是胡家对罗明不利,那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罗明的。

林默赶紧让何仁找人盯着

卢清涯那若是有什么事立刻通知他,这罗明对自己也有帮助提携之,不管是为了还恩还是为了马若绫,林默不能让这罗明不明不白的死了。

第二天一早派出去的人就来报说罗家想把罗明接走,但卢清涯不让,两方互不相让。

林默听了赶紧前去查看,到了卢清涯的药铺,进去后见到罗夫人带着几个下人在厅里坐着,卢清涯则并没理会她,只是一直在帮前来就诊的人把脉开方。

罗夫人回去后胡禄找上他说这罗明在外面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不如先把他带回罗府静养,总比在外面方便些。

罗夫人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来到卢清涯这打算带罗明回去,但卢清涯却不愿意,一方面这罗明上有伤,不宜挪动,不然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另一方面在他这可以方便他更好的照看罗明,免得罗明发生什么意外。

罗夫人虽然有些蛮横,但她也知道卢清涯说话的份量,如今也只能听卢清涯的安排,她也只能在这儿干等着。

林默来后询问起罗明的伤势,卢清涯说这伤势算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

林默听了皱了皱眉头,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卢清涯算是医术高超,他都没把握自己这就更没办法了,只能干等着。

就在这时胡禄带着几个下人也来到了卢清涯这,罗夫人一见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胡禄道:“妹夫受伤我这自然是要来看看,现在他怎么样了?”罗夫人摇摇头道:“还是昏迷不醒。”

胡禄听了暗自松了口气,随即道:“这在外面人多眼杂的,若是有人对妹夫不利就麻烦了,应该先把他带回府里,好好修养才是。”罗夫人自然也是这个打算,可是卢清涯不想让,她也没法,虽然她是罗明的家人,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得遵循卢清涯的要求。

胡禄在得知卢清涯反对后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得叮嘱几句便离开了这儿。回到府上,胡禄思索着该如何悄无声息的除掉罗明,这时下人来报说邱济安前来拜访,胡禄有些疑惑但随即让下人将邱济安引进屋内。

胡禄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邱兄吹到我府上了。”邱济安笑道:“哈哈,这自然是大人的风把我吹到胡兄这儿了。”

“大人?”胡禄一听一脸惊慌,随后道:“是不是大人有什么吩咐,或者大人对我这有什么不满要邱兄前来告诫?”胡禄自从上次出了事后那是胆战心惊,一听到有关邓和光就立刻紧张起来。

邱济安见邓和光如此心慌自然是十分不屑,但也是笑呵呵的道:“邱兄莫要担心,我这次来并不是大人有什么不满,只是大人让我告诉你最近这段时间这私盐的买卖先暂缓一下,这云州现在局

势有些乱,还是谨慎些的好,让你把手里积攒的私盐都藏好,这买卖也先关了,等风头过了再继续。”

胡禄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这我自然明白,麻烦邱兄回去告知大人这事我定会安排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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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心狠手辣

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道:“胡兄做事大人一向放心,这次自然不会对胡兄有什么怀疑。”随后二人交谈了起来,邱济安见胡禄眉头总是没有舒展开便问道:“胡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看胡兄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胡禄一听思考片刻最终心一横道:“这邱兄也不是外人,咱们都是同坐一条船咱们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接着胡禄就将自己暗中派人刺杀罗明没有成功的事说了出来,胡禄说完后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为了防止这罗明暴露了咱们的买卖这才出此下策,但可惜还是没成功。”

邱济安则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胡禄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连自己的妹夫都不放过,这让邱济安都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阵惧怕。邱济安这才明白为什么大人要把这私盐的买卖交给这胡禄,因为他够贪婪够狠辣,只有他才能千方百计不顾后果的保护这私盐的买卖。邱济安平静下来后看着胡禄道:“原来胡兄是为这事发愁啊?”

胡禄听出邱济安语气中的意味便急问道:“邱兄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了?还请胡兄赐教,这买卖毕竟我们两家都有份,解决了这罗明对邱兄也是大有裨益。”

邱家安笑道:“这事我确实有些法子,不如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了,我保证这罗明活不过今晚。”胡禄见这邱济安信心满满心中满是疑虑,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先谢过邱济安了。

邱济安与胡禄分别后回到府中,吩咐了几句便独自在书房中等待着,这胡禄这次要刺杀这罗明本来邱济安不想掺和,但这胡禄说的对,这罗明若是掌握了这私盐的一些线索,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隐患,若是有个差池,这私盐的买卖被捅了出去恐怕这云州的私盐也会绝了,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邱济安心中想把这私盐的买卖据为己有,他这才借机挤掉了这万家又从胡家口中夺下一块,接下来只要把这胡家斗倒,这私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但他也知道,这保住私盐的秘密才是头等大事,不然私盐没了他争到最后也就是一场空,所以他和胡禄的目标一致那就是除了这知道私盐的所有人,包括这罗明。

现在罗明有卢清涯照看着,又在这城中,该如何除掉这罗明成了一个大问题,这事对胡禄来说确实不好处理,但眼下这邱济安却有一个解决这事的绝佳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见邱济安立刻恭敬的道:“老爷,这人多眼杂所以耽搁了许久才来。”

邱济安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方便来这,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啊。”男子赶紧道:“给老爷做事哪有什么苦不苦的,老爷这话让小人有些惶

恐了。”

邱济安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我也不废话了,这邱济安那在救治这罗明,但这罗明必须死,我这有粒药,你趁机给那罗明服下,他必死无疑。”说着从屉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男子手中,那人看着药眼中有些惊慌,随后有些颤抖的道:“老爷,这卢清涯医术高超,恐怕这药就算给那罗明喂服了卢清涯也能救回来。”

邱济安听了笑道:“你药可比砒霜,就算那卢清涯医术再高也救不活罗明,你大可放心,而且这药并非寻常之药,乃是从西域带来的,就算这卢清涯见多识广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男子听了这才安心,最终他点了点头便带着药离开了。

邱济安看着男子离去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这罗明在卢清涯那突然死了,对卢清涯的名声也是不小的打击,罗家也不会放过卢清涯卢清涯这麻烦也不小,想到了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到了午后,罗夫人见罗明还没醒来就有些焦急,她便带人到处寻医问药,但一听说卢清涯都没把握的事,那些小有名气的郎中全都万言拒绝了,毕竟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医术能比成名许久的卢清涯要高超。

这时药铺中的卢清涯因为遇到求诊的人家中有病人便带着药箱先行离开,嘱咐方晗还有药铺的伙计照看好罗明他去去就回。

就在卢清涯走后不久,罗明的病突然加重,呼吸也急促起来,药铺中的郎中虽然跟着卢清涯许久医术也算精湛但毕竟不是卢清涯,诊断一番却仍旧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林默都担忧不已。

不过幸亏此时卢清涯赶了过来,一见罗明的况便展开救治,他用刀划开罗明的手腕随后将手腕放入盆中,让血流出,看到这个场景林默一下子就明白了卢清涯为何让这么做,林默将何仁和何家的下人叫到一旁嘱咐了几句,众人先是十分惊讶随后都按照林默的要求按照步骤进行起来。

林默要做的就是输血,他从何仁几人中先是验血,发现何仁的血型和罗明的相同,随后带到罗明边对着卢清涯道:“这就一个何仁,恐怕不够啊。”卢清涯看着何仁肥胖的躯道:“够了,他一个人顶两三人,这罗明中毒不深用不着换那么多血。”

“中毒?”何仁有些诧异,林默刚刚只说这罗明现在上血流多了需要被人给他输血,何仁在林默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些输血的事,但他也是第一次给人输血自然有些害怕,他一直有些心慌,但听到卢清涯说罗明中毒了这心中的害怕一下子就被疑问占据了,这罗明一直在这被众人看着怎么会被下毒?

但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卢清涯从一个小匣子中取出一输血的设备,这正是他仿照林默的那制

作出来的,然后开始了输血。

屋外的人焦急的等待着,过来不知多久,何仁面色苍白的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嘟囔着:“这次得吃多少东西才能把这失去的补回来。”

随后便是卢清涯和林默也走了出来,此时罗夫人也赶了回来,听到罗明况危急立刻就要进去被众人拦住了,罗夫人急问道:“卢神医,我家老爷如何了?”

卢清涯叹了口气道:“唉,这病突然加重,我这拼尽全力虽然暂时保住了罗员外的命,但恐怕今后都难以醒来了。”罗夫人一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众人把她扶到一旁休息,然后让围观的人都散去了。

罗夫人醒来后先是进去看了看罗明,罗明此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好似只剩半条命虽是就要离去般,罗夫人不敢迟疑随即便将下人全都分散出去,让他们继续寻访名医来救治罗明。

胡禄听闻了罗明消息后那是迅速前来他一边安慰着罗夫人一边探听这罗明消息等卢清涯和其余几位大夫确定罗明真的可能不会再醒来后罗明那是满脸悲凉,不停地叹息但他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喜悦。

胡禄安慰了罗夫人许久,随后便借寻医问药名头带着人先行离开了而眼见天色已晚罗夫人则死活不愿意离开卢清涯不得不以罗明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为由才将她劝离。

就这样林默等人一直忙活到傍晚,才把罗夫人还有听闻消息前来看望的胡禄等人送走。等众人都散去,林默独自进到屋内,看着躺在上的罗明,他小声道:“伯父,人都走了。”

罗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林默点了点头,罗明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突然从昏迷中醒来了,这让林默三人很是惊喜,但为了保护罗明,三人只得对外谎称罗明一辈子都没法醒来。

看着屋内就剩下林默和自己二人,罗明示意林默把自己扶起来,靠在边,随后罗明艰难的张开嘴道:“林,林默,谢谢你了。”林默摇摇头道:“伯父这就见外了,这是我该做的。”

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现在况危急,还请伯父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对你不利,就算现在还不打算放过你?”

罗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是谁要对自己不利,只是说:“这事你就不必多问了,知道了对你也不利。”

林默看着罗明言又止,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林默心中也是纠结万分,这罗明的事他差不多都已猜出,但这事自己该不挑明说呢?最终林默心一横道:“伯父你这伤势是不是与那胡家有干系?”

罗明一听心中一惊,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他不知道林默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胡乱猜想的?罗明不确定林默是不是知道什么只是道

:“林默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林默摇摇头道:“伯父这事我已知道大概了,你也不必瞒着我了,胡家对你不利,这你受伤后又下毒是要将你灭口,这两次被险之又险的救了回来,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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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引颈受戮

罗明听了沉默不语,林默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能藏着掖着的了,林默接着道:“胡家暗中贩运私盐,这事伯父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然他们也不会想着灭你的口。”

罗明眼中满是骇然,他没想到连胡家这等秘密之事林默都知道,罗明刚要开口说什么被林默制止了,林默道:“伯父你也别否认,这事我是亲眼所见,只是为了罗家还有马家我一直隐忍没说出来罢了。我不知道胡家究竟参与这贩运私盐的勾当多久了,但他们打着罗家和马家的名号贩运,这出了事,罗家和马家都逃脱不了干系,若是东窗事发,会是个什么结果伯父应该很清楚吧。”

罗明看着林默沉思良久,最终带着无奈和悲凉道:“没错,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能也没法制止他们,一旦我要与他们对着干,罗家必然会被报复,马家也不例外,我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们不要再从事这个行当了,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你说,我该如何?那些人是我的夫人和她的娘家,是我家浩儿的亲舅舅。”罗明最后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低声吼道,随后颓然的低下了头。

林默自然知道罗明的痛苦,他一直在替胡家遮掩,这虽是在助纣为虐,充当帮凶,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罗家为了自己的妻儿,他不得不这么做。

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在这里装昏迷?引颈受戮?”罗明看着林默道:“你若是我,你该怎么办?”罗明的话里带着深深的无奈,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者说他知道该怎么办,却不敢也不能下这个决心。

林默知道事到如今这事也只有自己替他下决心了,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现如今想要绝处逢生必要下狠手,在事没被揭发前将罗家马家与胡家撇清干系。”罗明看着林默道:“现在几家关系错综复杂,如何才能撇的清?”

林默看着罗明道:“撇不清那只有快刀斩乱麻,把胡家剔除出去。”罗明一听心中一惊,他看着林默眼中露出的狠辣自然知道林默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赶紧摇摇头道:“林默你千万不要妄为,这牵一发动全,而且这事不能用出格的手段。”

林默叹了口气道:“出格?伯父你的命都快没了还在意用什么出格的手段?”但罗明依旧是摇头拒绝林默的提议。现如今的局面,罗家和胡家是纠缠不清了,胡家的胡也就是罗夫人肯定也掺和道贩运私盐的事中,这罗明就算报官揭发胡家的所作所为将自己与胡家撇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罗家已经上了贼船没法下来了,而马家虽然是被当做挡箭牌,马家自己并不知但仍旧逃脱不了干系。

三家是一根绳上的蚂

蚱,现在谁也别想轻易逃脱,这是个必死之局。想要破局,林默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这胡家特别是胡禄给除了,只要他一死,胡家的私盐买卖就做不下去了,这样胡家就没机会贩运私盐了,私盐没了,这罗家和马家的危机也就解除了,罗明也就没了命之忧。

罗明虽然被胡禄暗害,但他还是不愿走到这步,但林默知道现如今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若是平时遇到这种况林默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开就卷铺盖走人,他只会逃走不回想着正面硬刚甚至是怎么除了对方,虽然他杀过山贼但这算计他人把他们处死的事林默心中还是非常抵触的,山贼跟胡家不一样,纵使胡家贩私盐对罗明不利,但也不应都跟山贼一样死有余辜,他不愿意做这种会让良心受到谴责的事,但是马家已经被牵扯到其中,林默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必须解决这事,把马家摘出来。林默让罗明好好休息,自己先走一步,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林默和何仁坐着车走在会府的路上,林默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罗明现在虽然装昏迷躲得过一时,但不可能躲得过一世,现在也不可能让罗明带着罗家搬离云州,就算罗明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业离开,这胡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一心想让这罗明赶紧死去。

就在林默烦躁不安时,突然有一个隐约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林默思考片刻突然一脸骇然,然后小心翼翼的带来车上的帘布一脚,四下看出,最终看清了那离自己车不远的几人。

林默立刻放下帘布然后让车夫跟着那几人,一旁的何仁有些疑惑,问道:“林默你看到谁了?这么吃惊。”说着就要打开帘布查看一番,林默赶紧制止他,然后小声道:“我刚刚看到了观音山上的山贼了。”

何仁一听一脸骇然,刚要说话就被林默捂住了嘴,随后马车旁一个声音传来:“二哥,这云州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那安八的线索啊?”

一旁的曹二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后道:“我们先找个酒楼吃顿饭吧,等酒足饭饱了再找也不迟,早就听说这云州的食为天菜品美味,这次有机会,咱们正好可以去尝尝,这顿我来请。”

一旁的两个山贼一听原本还有些举棋不定,但立刻来了精神道:“那我们谢过曹二哥了。”随后曹二带着二人到食为天,他们进去后找个了雅间坐下,林默则跟着何仁紧随其后,随后在他们隔壁也开了间雅间,然后蹲在墙角,听着三名山贼的对话。

何仁起先以为林默看错了,这个时候山贼余孽应该躲起来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云州城,但随着二人偷听几人的对话这才确定这

三人确实是山贼,而且是吕风的手下。

曹二与两个山贼喝着酒聊着天,从对话中林默知道这吕风现在领着二十多山贼躲在这观音山中一直没走,就着这着抓了林默几人,杀了来告慰他们死去的弟兄还有那个假尼姑定闲。

曹二看着二人道:“不知两位兄弟可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到那个叫安八的家伙?”其余二人面面相觑道:“这还真难道我们兄弟二人了,我们这次出来只管配合曹二哥,至于找人什么的我们都听曹二哥的。”

曹二一听便道:“这云州的男子千千万,若是一个个找未免太耗时间了,我们若是不想办法缩小范围,这几根本没法找到那个叫安八的,回去后可能定会被公子责罚了。”

两个山贼一听曹二的说法立刻点头表示赞同,笑道:“还是二哥想法周全?但我们怎么才能缩小这范围?”

曹二一听思考片刻道:“你们还记得那安八被巡山埋伏的人撞到说的话吗?他说让巡山的弟兄捉到熊后把熊皮送到云州的胡家,他这可能是信口胡说,但也极有可能是他与这胡家相熟,这随口一说把胡家提了出来,我看我们不如就到那胡家蹲守一番看看能不能遇到这安八,没准真的能遇到他。”其余二人人点了点头,随后几人便开始品尝起这美味佳肴,而一旁蹲着偷听的林默和何仁则被敲门声给吓了一跳。

门被打开后,来人正是周福,周福听说林默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离开来看看自己东家来这有什么事,正巧撞见二人蹲墙角那是十分诧异。林默也没解释直接道:“你这一敲门险些把我魂吓没了。”

一旁的何仁也是被吓了一跳,毕竟旁边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他自然是十分害怕。周福有些诧异,只好带着歉意道:“对不住东家,我不知道你这在蹲墙角,我下次一定注意。”

林默摆了摆手道:“没事,就随口一说,对着这次找若绫你也出了不少力,还有那些伙计,你给他们多发些赏银,别心疼钱,还有你自己也是,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周福一听赶紧道:“谢东家,我就说跟着东家有吃。”然后嘿嘿笑了起来。虽然便吩咐厨子烧了几个拿手菜端上来,让林默指点指点,毕竟林默擅长做菜,且这厨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要是指点一番定能让这菜肴更加美味。

林默的心思不在此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让周福退下,然后继续趴在墙边听着隔壁的三个山贼说话。

曹二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便结账离开了,林默和何仁紧随其后,远远的跟着。

何仁看着远处的三人道:“林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去告知府尹大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他们现在可是一直在找你,若是任

由他们如此对你构成了不小的威胁啊。”

林默眯着眼看着三人,随后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道:“他们对我确实是恨之入骨了,这是势要杀我泄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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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办文会

何仁听了林默话点了点头道:“那肯定的啊,你把他们巢给毁了,又把那什么庵主定闲个害死了,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林默听到这里,笑道:“这样最好,不放过我最好。”何仁一听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林默怎么这个时候还高兴起来了,林默则没说什么。

他们跟着曹二他们来到胡府周围,曹二他们在一处角落蹲守起来,何仁见状道:“林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默看着胡府的大门道:“何仁你跟这胡家熟吗?这门房认识你吗?”

何仁一听有些诧异,随后道:“这胡家也算是云州干漕运你的佼佼者了,当然比不了我何家,不过两家也有些交集,毕竟他家在何家面前还是得敬我家三分,我这也来过胡家两次,门房应该认识我。”

何仁说完看着林默不知道林默问这个干什么?林默一听笑道:“这样啊,那就好,走吧。”说着拉着何仁直奔胡家,何仁那是有些惊慌,毕竟这样二人一下就暴露在曹二三人面前,这不是找死吗?现在他们躲着曹二三人还来不急着直的在他们面前出现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林默不管这些,带着何仁来到胡府门前,随后扣了扣门,门缓缓打开,一个下人探出头看了看,一见何仁和林默有些诧异,林默赶紧道:“这位是和县何家的公子,你不认识了?”门房一看立刻想了起来,何家的公子他见过,确实是这般体格,想忘也忘不掉。

门房刚想说他去通传,林默直接拉着何仁径直走进来胡府,随后顺手让门房把门关上,门房被林默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人他没见过,刚到胡府就把胡府当成自己家般,如此自来熟。

门房当着何仁的面不好发作,毕竟何家他是十分清楚,那是云州一等一的豪族,胡家对他家也是忌惮三分,门房把二人引到厅内让二人稍等,他去通传一声。

何仁看着林默他是被林默的行为弄糊涂了,不知道了林默为什么要这么做,林默嘿嘿一笑道:“这事你只管听我的,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胡府外蹲守的曹二三人自然见到了何仁和林默进入胡府,一个山贼道:“哈哈,果真如此,正是老天开眼,让我们找到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二哥你说的不错,这二人一看就跟胡府有关系,这安八与那门房如此相熟,一定就是这胡家的亲戚。”

曹二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笑道:“哈哈,这安八正是百密一疏,这一不小心就透露出自己的地址了。”另一个山贼道:“二哥咱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在此趁机把那二人杀了?”

曹二摇摇头道:“这里在城中,有巡城的衙役还有些官军,不好动手,我们现在城里把况打听清楚,然后报给公子,

再找机会下手。”其余二人听了点了点头。

胡禄此时十分高兴,这罗明现在是醒不过来了,他的心腹大患也算少了一个,这事他知道一定跟那邱济安有关系,不然不可能这么巧,邱济安说了不会让这罗明醒来,这罗明就出事了,虽然罗明没死,但现在的罗明跟死没什么两样,不过为了彻底扫清危险,他决定等这两风头过了再下杀手。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何家的公子前来拜会,胡禄有些诧异,何家的公子刚刚不是和那林默在卢清涯那吗?怎么会突然来自己府上?胡禄虽然满是狐疑,但也不敢怠慢,毕竟何家的影响力摆在那,自己还是要跟他交好。

胡禄进到大厅,一看不仅是何仁连林默也来了,他更是诧异,但随即道:“不知二位到我府上有何贵干?”

这时林默道:“我二人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我二人打算办一个文会,但这需要请些名仕,但我在这云州却没多少相熟的人,这唯一认识的也就是若绫的舅舅罗员外了,但罗员外现如今的况自然无法参加了,我这才想请你参加。”

胡禄听了那是更加疑惑,这文化自然他也参加过,但大都是陪衬他人,毕竟他只是个商人,这文人的聚会最不喜欢商人参与,他也就是出了些银钱混个座位罢了,这次林默为何会来请他?以林默府试案首的名头,加上这何家在云州的影响力,想要办文会自然是响应者如云。

林默看着胡禄面色有些古怪,便有些尴尬的道:“这次为了找若绫我这把所有的银子都散出去了,包括这何仁上的银子也都用来考上这些参与搜寻的众人了,他现在跟家里有些矛盾也不好再问家里要银子,所以现在这文会办起来还有些困难,这”胡禄一听瞬间明白了,合着这是办文会缺银子过来要钱的啊,他自然不想出钱,但这何仁和林默一起前来也算是给租他面子了,而且这也算是能与何家关系更进一步,出些银子也是值得的。

于是胡禄笑道:“哈哈,既然何公子和林案首想办文会我岂有不帮助的道理,我这便让人取一千两银子,算是这次文会的一个彩头,希望这次文会能广杰云州才俊,扬我云州文风。”

林默笑道:“既然胡员外如此好爽我就在此先行谢过,这文会暂定在三后到时这请柬我定会亲手送到,还请胡员外一定要参加。”胡禄一听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一个文会而已,自己去露个面算是给足林默和何仁的面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二人交谈几句便告辞离开,门房把二人引到大门,林默突然问道:“这胡府的偏门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些,我们还是从偏门走吧。”门房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将二人引到

偏门,二人出来后林默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带着何仁回到何府。

林默二人离开后欧不久邓和光便来到胡府,一见胡禄便有些惭愧的道:“胡兄,这次事没做好,让这罗明捡回了条命,实在是有些惭愧。”

胡禄摇头道:“这次虽然没要那罗明的命,但他醒不过来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等以后有机会再除了他也不迟,这次还得谢过邓兄出手,邓兄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在这么多人看护下在卢清涯那给罗明下毒。”

邓和光一听哈哈大笑道:“那有什么手段就是让人趁机在用的药里多放了味药材罢了,对了这刚刚是不是有人来拜访过来?我看着案上还多了两杯茶。”

胡禄道:“唉,就两个晚辈过来要钱开什么文会,你说这些读书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读书挣不到银子还死读书,自己没钱了还问我们这些商贾要,到最后还瞧不起我们商贾。”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邓和光听了自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商贾共同的悲哀吧。

林默二人出来后反倒是绕到了那曹二三人背后躲藏起来,这跟踪与被跟踪的人突然调换了份。

曹二几人见等了许久那两人也没出来,便领着二人先走了,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安八与胡家有干系,想找安八就容易多了。

三人到了一间客栈歇息,林默领着何仁一路跟踪过来,确定了这几个山贼确实住在客栈便松了口气,随后便与何人离家了。

回府后,何仁再也忍不住问道:“林默,我们什么时候打算办文会了?还有那山贼我们都知道在哪了,何不直接报官,抓他们”

林默摇摇头道:“这山贼应该是前来打听消息的,就算抓住了也没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而这文会就是第一步。这文会就在三天后清流河上,这个文会非比寻常,你到时候做好准备就好了。”随后林默写了一份名单,说是这次文会的参与者让何仁把名单散布出去,特别是一定要在那山贼住的客栈散布开来。

何仁看了看突然发现林默和安八的名字都在这上面,这安八不就是林默吗?何仁被林默的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林默也只是笑笑让他安心听自己安排就好,何仁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林默的意思去做了。

就这样林默的这场文会在云州城传开了,毕竟有府试案首参与,想不出名都难,当然知道这事的人包括了曹二几人。

曹二在客栈中拿着林默些的那份名单看了几遍,最终心一横带着这名单领着其余两个山贼回了观音山。拿着曹二带回的名单,吕风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他知道自己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他看了看曹二道:“这事

确定了吗?”

曹二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已经查证过了,千真万确,这安八就在这名单山,他定会参加这次的文会,还有这何仁也会参加,这文会在这清流河上,远离云州城是我们报仇的绝佳机会,公子若想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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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请君入瓮

吕风听后目光一凌随后道:“这次确实千载难逢,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这次辛苦你了,我再好好计划一番。”

曹二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这时跟着曹二一起去云州的两个山贼进来了,吕风问道:“这曹二说的可属实?”

二人连忙点头道:“公子曹二说的不假,我二人亲眼见到那安八和何仁进到胡府,这次文会也是胡家举办的,这事错不了。”看着二人如此笃定,吕风心中的疑惑也就消散了。

吕风立刻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三后去那文会把这安八何仁这些人杀了,替庵主还有弟兄们报仇。”等众人离开后,吕风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眼中冒着火光,咬牙切齿道:“安八,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随后将这名单收入怀中。

转眼间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林默除了整躺在上养伤还有给胡禄送了份请柬外就什么事也没做,似乎对这文会并不在意。到了第三天,林默收拾好一切,跟着何仁一起向着码头进发。

这次文会,林默安排在船上,美其名曰“阅江会”,邀请书生们在这清流河上顺流而下入长江一览这辽阔江水,虽然从没人如此但林默这个做法确实足以吸引众人,书生们都没拒绝,对此胡禄虽然也觉得这个奇怪但并没有太在意。

到了码头,林默远远就看到一艘大船,甚是壮观,这船是何仁特意准备的,用来办文会,能容纳几十人,船上还挂着一条宽大的红绸,上面写着“阅江会”三字。林默看了看道:“这船这么大,一定很贵吧。”

何仁笑道:“这是自然,这船花了足足九千两银子用了半年才造好,这次你举办文会我这自然得给足你面子。”说着有些得意的看着林默。林默十分感动,有些惋惜的道:“这么大的船,可惜了。”

何仁被林默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问道:“什么可惜了?这船还不够大?”林默摇摇头道:“够了够了,哪用得了那么大的船,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何仁笑道:“自然准备好了,足足三十坛酒,都在船上,我们总共就二三十人准备那么多酒能喝的完吗?”

林默笑道:“放心吧,一定能喝的完的。”这时林默看着太阳问道:“现在应该到了快到巳时了吧。”

何仁点了点头道:“现在刚到辰时,离巳时早着呢。”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让你给杜府尹送的信件你送到了吗?”何仁点了点头道:“送到了,府尹听说你办文会很是高兴,说会来看看。”

林默一听苦笑道:“杜府尹没拆开看看吗?”何仁摇摇头道:“没啊,我说我们办文会,他就把信收了说一定到。”林默无奈道:“他把

那信当成请柬了?”

何仁疑惑的看着林默道:“那不是请柬吗?”林默摇摇头并没作答。这时,胡禄已经来到了,看着码头上只有林默与何仁有些疑惑,这请柬上说好的辰时开始文会,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

林默一见胡禄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胡员外来的可真早啊。”胡禄疑惑地道:“这不是辰时开始吗?怎么就我一个人?”

“辰时”林默疑惑的看着何仁,何仁同样也是十分疑惑,何仁道:“我这请柬上写的都是巳时开始,胡员外你这来早了啊。”

胡禄掏出请柬递给何仁,何仁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辰时”,林默一看有些尴尬的道:“这可能是我这写错了,这让胡员外来这么早,这实在我之过错。”

胡禄一听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道:“无妨,这早些来还能与林案首交谈一番到也不错。”随后林默请胡禄上了这船,这胡禄看着这船,眼中满是艳羡,这么大的船也就何家财大气粗能够拥有,自己虽然靠私盐挣了不少银子,但只是替别人挣钱,当然就算胡家拿小头也不少了,只是这钱来路不正自然不能用在造大船这么张扬的事上。

胡禄盘算是以后该不该花更多银子造艘大些的船,这何家的这艘得有二百料了,江南也没几家有的,有这样的船,一次可以带更多私盐,挣更多钱,到时自己就更有钱了。

胡禄想着如何用大船挣钱,林默则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林默和胡禄上了船,船上已经备好了酒菜,由于时间还早,船上除了船夫就没人了,林默看了看这船,然后笑道:“既然时间尚早我们就先乘船到这江上游览一番吧。”

胡禄倒没在意,他来就是为了给二人一个面子,或者说给二人背后的人一个面子,胡禄心中很不喜林默,毕竟上次万全的事虽然是他与邓和光陷害了万全,但这事的起因还是林默,这让他割让了自己一部分利益才换得邓和光的帮助,这笔账他当然算在万全和林默头上,万全现在死了,他自然心中更加记恨林默,但他不会表现出来,林默背后是杜少甫他们,他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和和气气与林默相处。

船很快就驶到江中,看着四下没什么船只林默皱了皱眉头。

此时府衙内,杜少甫看着林默写的那信眼中满是骇然,嘴里不住的说道:“林默你这胆子怎么如此大,简直是胡闹。”随后便召集衙役开始布置起来。

清流河上,林默站在这船头,脸上有些苍白,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上伤势未愈,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晕船,所以林默脸色并不是很好。这宽阔的江面上时不时有船经过林默这船旁,林默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一眼,但随后眼

中总是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时在船舱中一个人坐着的胡禄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出来,站在林默一旁,他看着林默眼中有一丝恨意但也有一丝欣赏,这样的青年才俊若是结交对自己也是很有帮助的,虽然现在林默还是一个秀才,看不出来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直观的利益,但是林默以后功成名就了带来的利益那是不能想象的,所以许多富商这才喜欢办学堂资助读书人,就是为了以后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

胡禄看着林默,心中暗自盘算着是不是现在趁机拉进与林默的关系,虽然上次林默间接让他损失了不少,但只要林默今后能给他带来总够的利益,这些损失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就在胡禄要开口准备与林默交谈时,林默突然率先开口问道:“胡员外,何为‘亲’?”胡禄一听,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默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好似在考校他的学问般,胡禄虽然是个商人但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对于林默的问题他自然不在话下。

胡禄笑道:“亲者,至也,到者,至也,到其地曰至,意恳到曰至。”

林默带着难以捉摸的语气道:“这世间唯有亲人最真最切,也唯有亲人最可信。”胡禄看着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何说这话,这话中似乎有别的意味。

林默目光在这江面上扫视,随后停留在了一艘大船上,这船上并没看到有何人,只是渐渐靠向自己的船。

林默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暗道:“来了。”随后他笑着对胡禄道:“胡员外这次我算是请君入瓮了,咱们进船坐下边喝酒边聊岂不美哉?”说着就拉着胡禄进到船内,胡禄有些奇怪看着太阳道:“这也快巳时了,那些书生应该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船靠岸接他们上船?”

林默摇摇头道:“这倒不必,那渡口已经安排了船,等书生到齐了就直接坐船来此,这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胡员外就不必担心了。”

胡禄一听总觉得有些古怪但也说不上来,只好道:“既然林公子安排妥当了,那我们就在此等着书生们到来。”随后二人进了舱,这舱内摆放着许多短案,林默与胡禄二人相对而坐。

林默看着胡禄拱手道:“这次文会还得多谢胡员外鼎力相助。”胡禄笑道:“这就客气了,林公子是云州的青年一辈的佼佼者,与你共同参加文会是我的荣幸。”

林默道:“哈哈,胡员外说笑了,说来我们二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江面上。”胡禄一听愣住了道:“这,林公子记错了吧,我们可从没在这江上相遇过。”

林默一听这才反应过来那次撞船是自己设计的胡禄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林默笑道:“哈哈,这确实是

我记错了。”随后道:“上酒菜。”两个伙计端着酒菜便走了进来,不一会儿胡禄面前已经摆满了酒菜,胡禄道:“这人还没到齐就上酒菜是不是有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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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危机再起

林默听胡禄一说便摇摇头笑道:“哈哈,这胡员外到了人就齐了,胡员外别管其他了,赶紧尝尝味道如何?这都是我从食为天现订的,这刚出锅就用食盒带来了,刚刚又了一下,味道应该没变。”看着林默如此,胡禄很是受用,觉得林默这是在拍自己马般。

胡禄笑道:“林公子不要光看我吃啊,咱们先共饮一杯。”林默摇摇头道:“我这上有伤,就不喝酒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着端着清茶与胡禄对饮一杯,胡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与林默畅谈起来,时不时喝一杯美酒。

胡禄十分享受被林默如此恭敬的对待,但他没注意到林默此时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漠还有一丝怜悯。离林默不远处的江面上,那艘没人的船已经越靠越近,离近一看,这船上并不是没人,而是都躲藏在船侧还有很多人在船舱里,这些赫然就是吕风一伙。

此时船舱里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吕风,吕风不停地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手里的一把长剑,让长剑显得更加锋利,剑刃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这时舱门被打开,曹二几人从舱外走了进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道:“公子我已经看清楚了,那船就是办文会的船,上面有一块红绸,写着‘阅江会’,一定是安八他们的船。”

这时一个手下道:“公子我刚刚看到那船头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就是那安八。”一听到“安八”两字,吕风磨剑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带着颤抖的语气道:“安八,今我就让你血债血偿,来人,立刻挂幡,直接撞上去,上船之后一个不留,那安八一定要留给我。”众人听了立刻摩拳擦掌,眼中冒出凶狠的目光。

这时曹二开口道:“公子,我这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安八如此做好似在引我们上钩般,不如咱们先排几个手下上去打探一番,再做决断,这样稳妥些。”

吕风一听冷冷瞪了曹二一眼道:“仇人近在眼前,让我们如何等得,再说这是在江面上,周围全是滚滚江水,还能有埋伏不成?”随后不再理会曹二让弟兄们做好准备直奔林默这儿。

此时渡口,书生们已经都来了,何仁则按照林默的要求提前准备好了另外的船,准备接送这些书生,何仁不明白为什么林默要先把船开走,让别的船再接送书生,但林默这么安排自己只管做就好了。就在何仁将书生们送到船上时,远处一队衙役正浩浩dàng)dàng)的走来,为首的正是杜少甫,一旁的则是少尹钱敬。

钱敬听说这杜少甫召集衙役很是奇怪,他不知道杜少甫为何有如此兴师动众,上次是因为找马家小姐,这次不知又是为何。

他本不想蹚浑水,毕竟这孟文昭走了,这长史是自己,提学归教

谕张诚已是板上钉钉,这样关键的时候少管闲事的好,但他又担心这事影响自己的升迁便不得不跟着杜少甫前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何仁一见领头的杜少甫便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杜少甫前来参加文会为何带着这么多衙役,他立刻拱手道:“学生见过府尹大人。”其余书生纷纷拱手道:“见过府尹大人。”杜少甫点了点头道:“这突然到来打扰了诸位学子以文会友了。”

书生们都以为杜少甫是来参加文会的,纷纷摇头说府尹大人到来是增光添彩,各种阿谀奉承之言让杜少甫有些吃不消。

杜少甫也不理会这些立刻道:“林默呢?”何仁道:“林默现在已经驾船到了水中,离这岸边有二三里。”

杜少甫一听脸色一变立刻道:“本官这受到消息又一伙贼人打算借着这文会对林默不利,这才带人前来,现在况危急,本官这就坐船先去解救林默,你们在这渡口等待片刻。”说着带着衙役上了船,一旁的钱敬一听脸色一变,这前面刚剿灭了一伙山贼怎么又来了一伙贼人。

何仁这一下子就明白了林默的计划,那是脸色一变,也不理会这些书生,便直接跳上船,两艘载满衙役的船直奔林默那。此时林默正在船中与胡禄交谈,这时,林默看到窗边有人向自己招手,便借故离开。

林默来到船中一个隐蔽角落,刚刚向他示意的人也来到这儿,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周福,林默道:“怎么样了?”

周福道:“那艘船已经径直往这来了。”说着直接用手指了指,林默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真是自己看的那没人的船,林默点了点头道:“你带着伙计全都坐在小船上,先走一步。”

周福看着林默没说话,但最终还是转带着几个船夫伙计顺着船尾的一根绳子下到了一艘小船上,这小船绑在大船的尾部,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独木舟,周福让几名伙计船夫上了船然后让他们赶紧离开,他自己则又折回了大船。

林默回到船舱内与胡禄继续畅谈,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但他眉头不自觉的紧锁让胡禄有些奇怪。

胡禄笑道:“林公子这是为什么事而发愁啊?怎么愁眉不展的?”林默看了一眼窗外,发现那船已经渐渐清晰了,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那船就会撞到这儿。

林默突然笑道:“胡员外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还请你一定要替我解惑。”胡禄笑道:“林公子但说无妨。”

林默道:“胡员外,胡家贩运私盐应该很久了吧,这私盐不是一般人敢沾染的,没有人撑腰,胡家也不敢掺和这事,我想知道胡家背后有谁?这贩运私盐的事马家和罗家是否参与了?”胡禄原本面带微笑的脸上突然一僵,

随后冷声道:“林公子这是从何说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默一听笑道:“这现在就我们两人,胡禄你何必装疯卖傻?这胡家用罗家和马家当掩护,贩运私盐,这事我早已知晓,哦对,就是之前在这江上胡家的船被撞了,那船就是我让人撞的,我从那时起就发现了胡家贩运私盐。”胡禄一听脸色已经全变了,之前的从容亲切一丝不剩,他眼中满是杀意,手中的酒杯也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被捏碎了。

林默丝毫不理会,接着道:“这万全被查出藏有私盐应该也与你有关吧,还有那罗明被人暗害,应该也是你指使的吧。”

林默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件件说了出来,听得胡禄是心惊胆战,他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书生竟然知道他这么多事。林默道:“现在你可以替我解惑了吧,说吧你背后是谁?罗家和马家有这事有何干系?”

胡禄突然笑道:“杜少甫他们说你聪明我本以为就是个多读了几本书的书生,现在看来你的确是聪明,让我都有些害怕了。”林默笑道:“你这是在夸我吗?那我谢谢你了。”

胡禄接着道:“不过你这么聪明为何会做这么蠢的事?这船舱就你我二人,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直接推说你失足落水,谁也不会怀疑我的。”说着就要上前。

林默突然笑起来,然后道:“我既然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两人在一起我必危险。”胡禄一听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别人,便松了口气,以为林默是在骗自己,争取时间逃脱。林默摇摇头道:“放心这船上现在就你我二人了。”

胡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林默用手指了指胡禄背后的窗户道:“不过那边有一船人,而且都是想杀我的人。”胡禄一听自然不信,便笑道:“你不会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回头,你就有机会逃脱了吧?”

林默无奈的看着胡禄,随后用手抱紧柱子,然后只听“碰”一声,一艘船径直撞在了船侧,林默的船瞬间猛烈摇晃,船上的座椅全都倾倒,胡禄也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地,幸亏林默提前抱住柱子,这才没摔倒。

此时那吕风见船已经狠狠撞在了林默的船上便不再躲藏,拔出剑冲到舱外大声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全都给我上啊,船上的人一个不留。”说着率先跳到林默的船上,后的其他山贼一见纷纷抽出刀剑跟着吕风一同冲向里面的船。林默此时虽然知道这些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仍旧有些惊慌。

他随即拿出一个蜡烛,用火折子点燃,打开一个放在船舱中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已经制作好的燃烧瓶,然后接二连三朝着吕风登上来的地方扔去,大火瞬间在船侧

蔓延开来,吕风也是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但随即他就想起来这东西就是那林默用的火罐,他更加确定林默就在这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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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烧船

吕风怒吼道:“林默我看你今天能往哪里逃。”他想带人冲进来,可惜大火已经把这船引燃了,让吕风难以前进一步。

此时船舱内,林默看着周围燃起的熊熊烈火并不在意,而胡禄则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他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四肢瘫软,躺在船舱中没有一丝力气。

胡禄立刻叫嚷道:“林默,你究竟想干嘛?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默看了看他随即笑道:“我这酒中可是下了不少‘佐料’,跟你在这说话只是为了等这些佐料发挥作用,胡禄今天你是别想离开这船了。”

胡路一听心中一慌,这船本就是木头做的,这被林默点燃后就算这船很大但也烧不来多久,这火越烧越旺,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船给烧干净,到时自己就会跟着这船一起化为灰烬了。就算不被火烧死,船上叫嚣的那些贼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今自己这是必死的局面。

胡禄这时候才意识到林说的“请君入瓮”是这个意思,他随即连声道:“林默我这与你无缘无故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就算是这私盐的买卖只要你要我也可以分你一份,不,我全都给你。”林默看着胡禄向自己求饶那是有些好笑,这人前一刻还威胁要自己姓命要杀了自己,后一刻却向自己摇尾乞怜,这命运啊真是有意思。

林默摇头道:“我对那私盐可不感兴趣,不过我对私盐后的人到时有兴趣的,你说说你背后到底是什么?”胡禄一听,脸色一变,看着这已经近在咫尺的大火,那漆黑的浓烟已经让胡禄呛的难以呼吸。

胡禄的脸色也愈发苍白,最后胡禄咬了咬牙道:“你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随后看了看林默道:“你附耳过来。”林默看着胡禄已经没了力气,也不担心他再出什么幺蛾子,便又向外扔了两个燃烧瓶让火势更猛烈些,让吕风他们没法靠近。

林默来到胡禄边,低下头将耳朵凑近胡禄,胡禄开口道:“其实我背后的人可不在云州,在”胡禄说着语气突然顿了顿,林默也有些焦急,问道:“是谁?在哪?你快说啊。”

胡禄有气无力的道:“在,在”就在这时,一个罐子突然从林默耳边划过,径直砸向胡禄,胡禄的脑袋瞬间开花了。

就在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知所措时,一个人影冲向林默,林默这才发现来人尽然是周福。林默诧异的问道:“周福你没走你怎么把胡禄砸死了?”

周福赶紧指了指胡禄的左手,这时林默才看到胡禄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柄匕首,刚刚若不是周福及时制止,这匕首应该已经插到了林默上了。林默此时也是被吓得直冒冷汗,要不是周福及时制止,恐

怕林默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林默刚要感谢,只听到一声“咔吧”,一根木桩因为被火烧了许久再也承受不住断裂开来,随着这木桩的断裂,这艘大船也开始分崩离析,在大火中烧了许久的船终于支撑不住了。

周福见状也不管林默是什么样的反应,立刻扛着他从一侧跳了出来,随后跳入水中,林默由于没反应过来,跳入水中后连喝几口水,辛苦周福水好一直背着林默,这才让林默免遭溺水的命运。

吕风见这船快要被烧毁了,心中是无比焦急,他可不想这安八就这么被火烧死,这样太便宜安八了。

吕风还要在这船上等着会,看看能不能搜到安八,但收下人见船已经毁了大半快要损毁,便强行将吕风架回原来的船上,并将船与这着了火的船分开,以免也被点着。吕风怒道:“你们都闪开,我今一定要把这安八亲手宰了,替我娘报仇。”

曹二赶紧道:“公子这安八把船引燃了,如此大的火势怕是必死无疑,跟着这船一起化成灰烬,沉入水中了,这大仇已经报了,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撤吧。”

边上的手下们都在劝吕风赶紧离开,但吕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看到尸体才肯罢休,命令收下四处查找。

此时林默正在这被烧毁的船底,紧靠着这船,避免被看到。周福小声道:“东家这船烧的太快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沉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林默小声道:“这船里有三十坛烈酒,自然烧的够快了,就算是在水中,也得把这船烧成灰烬。”周福听了也不由得咋舌,随后道:“这贼人好像还没离开,咱们这怎么逃走?”

“逃走?”林默摇摇头道:“放心,这次就是为了捉这伙人,若是他们走了,我这计划也就失败了。”

林默和周福紧贴在船舷,吕风一伙驾驶着船在这儿四处搜寻眼看就要到林默藏的角落,一旁的周福有些焦急的道:“东家,咱们赶紧潜入水里,憋着气,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了。”

林默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竹子,中间的竹节被打通了,成了一根吸管,林默道:“等会我我们在这水里用这竹管呼吸,我们轮流呼气,这样能一直藏在水下,这杜大人应该已经带人往这儿赶来了,只要坚持到他们到来,我们就安全了。”说着扶着船潜入水中然后将竹管伸出水面,周福也明白了这竹管的用处,于是立刻潜入水中。

在二人潜入水中后没过一会,吕风的船就绕到了林默藏的角落,不过吕风等人并没发现林默的踪迹,最终只得换了个角度继续搜寻。此时离林默一里外,一艘船正快速靠近,船上站着的正是杜少甫还有一个何仁他们。

何仁

从远处就看到自己船上那滚滚浓烟心道“糟了”便让船夫挂满帆直奔这儿,他心中暗自祈祷林默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杜少甫自然也是非常担心林默,他看着已经被焚烧的七七八八的船心已经沉底了。

当杜少甫的船靠近时,发现了那多出的一艘船,杜少甫脸色一变,他知道这可能就是那伙山贼的船,杜少甫立刻道:“立刻把船靠上去,所用人准备了,那船上可能就是贼人。”

衙役们一听心中一惊,云州附近很多年没出现过什么山贼水匪了,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们来剿,因此,这些衙役在云州安逸久了,这真的碰到贼人他们还是真有些畏惧,拿着兵器的手也有些颤抖。

杜少甫自然知道这个况,他当然想调兵剿匪,但自从上次的事后云州驻军损兵折将,虽然上面没追究自己的责任,但上面严令新的都尉不准私下调兵,这杜少甫想调兵都难。

这杜少甫顺江而下,转眼间就靠近了被火烧的差不多的船,他一面留下一艘船命人赶紧把火扑灭又找了两个水好的跳到水中搜寻,另一方面让自己这船紧跟着那艘逐渐驶离的船。

钱敬眼见这真的有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心中也是打起了鼓,自己这长史的职位刚要到手,现在不能冒险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于是他主动留下搜寻林默几人。

何仁虽然担心林默,但他知道林默一定想好退路了,而且还有周福和胡禄照看,安全应该没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把这群山贼放跑了,不然今后那是后患无穷,林默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所以何仁跟着杜少甫一起去追那吕风一伙。

吕风等人原本是让船围着着火的船搜寻,就算大火没烧死安八,让他跳到江中,他还是游不远,只要等一等就一定能发现他。

但就在这时,杜少甫也赶到了,吕风等人一看况不妙立刻调转船头快速离开,杜少甫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杜少甫命衙役拿着长桨和竹篙用人力加快船速追赶吕风一群人,两首船你追我赶,好似在竞赛般。

杜少甫的船速度快些,与吕风他们越来越近,吕风见状立刻命人也拿出长桨但手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似是忘在渡口了,吕风一听那是气氛不已。

眼看着杜少甫他们越靠越近吕风急道:“赶紧把船靠岸,上了岸,咱们就能甩开他们,就算是不逃,跟他们正面一搏,这些衙役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手下们一听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案上驶去,但他们还是低估了杜少甫他们的船速。转眼间两船已经近在咫尺,吕风抽出刀来准备殊死一搏,手下们纷纷抽出刀来要与衙役们拼个你死我活。



这群贼人如此不畏惧,杜少甫手下的衙役们却都打起了退堂鼓,划船的速度也降了下来,见此景杜少甫怒道:“全都给我用力划,谁要是不出力,本官就革了他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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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棒打落水狗

衙役们一听脸色一变但划船的手并没在用力,他们宁愿不当差了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跟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拼命。

何仁见状大声道:“这群贼人只是上次围剿时剩下的残党,不足为据,谁要是活捉或者杀了一人我奖白银百两。”衙役们一听有银子,而且还是一百两,自己多少年才能攒到一百两啊,他们眼中立刻流露出贪婪的目光,把刚刚的担忧抛在脑后,纷纷用力划船,追赶吕风。

随着众人的一起努力,这船转眼间来到吕风船前,随后狠狠撞在吕风的船上,衙役们抽出刀,大吼道:“杀啊!一百两!”纷纷跳到吕风的船上。

吕风见这些衙役突然发了疯般冲了上来,口里还喊着什么“一百两”之类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命令手下与他们厮杀起来。

杜少甫看着这些衙役变得异常勇猛不由得感叹果真是银子最实在,为了银子这些衙役连命之忧都抛到脑后了。

由于这是在船上,面积十分狭小,山贼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吕风这次带了二十人出来除了伤病没来,这次算是倾巢出动了,而杜少甫则带了三四十号衙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这些衙役的战斗力不敢恭维,隐隐有种被压制的趋势,若是在案上,这些衙役估计一触即溃,这船上狭小的面积帮了杜少甫他们一个大忙。不过当吕风一伙人熟悉之后,这些衙役万全不是对手,不断出现受伤的况。

何仁见状知道这样下去支持不了多久,他集中甚至,从船中拿出几瓶酒,这些本事准备文会给书生畅饮的,现在先拿出来救救急了。他按照林的方法制作成燃烧瓶,不过这是罐状并不是小瓶子,应该叫做燃烧罐才合适。

何仁做好后大喊道:“所有人全都回来。”杜少甫看着何仁十分疑惑,不够衙役们听到后纷纷抽回到自己这船上,毕竟打下去命都会丢了。

何仁趁着这个空档点燃燃烧罐,猛地扔向吕风他们,燃烧罐落地后瞬间炸裂开来,火焰也瞬间在吕风船上燃烧起来,何仁则命令船赶紧撤离。

吕风现在没时间管何仁他们,赶紧让手下把火扑灭。没过一会众人合力下火终于被扑灭了,就在吕风松口气后,一旁的手下惊慌的道:“公子,快看!”吕风回一看,衙役们的船又靠近了他们。

船头站着的何仁和几个衙役手里抱着燃烧罐,当距离近点后,何仁一声令下,衙役们用力将燃烧罐扔向吕风的船上,瞬间七八个燃烧罐在吕风船上炸裂开来,大火瞬间在吕风船上燃烧起来,有几个倒霉的山贼被点燃后不停的打滚但上的火却不见消退,他们立刻跳入水中,上的火这才熄灭。

吕风见此况

等人发出一声怒吼,恨不得冲到何仁船上把何仁撕成碎片,但何仁扔完后就立刻让船驶离吕风他们。

吕风最终道:“调船,游向岸边。”随后带头跳入水中,其与手下也跟着掉入水中。何仁见状立刻让船靠近他们,然后让衙役用竹篙和长桨砸他们,就这样江面上上演了一场“棒打落水狗”的好戏。

这些衙役本来还担心被吕风一伙人给伤到,但现在吕风一伙人全在水里,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正是衙役他们报仇发泄心中怒火的时候,此时七八名衙役拿着竹篙还有桨狠狠砸向水面上那些山贼的脑袋,山贼们只能拼尽全力躲闪开,但由于在水中,行动受到限制,很多山贼没有躲开,被迎面而来的竹篙打中脑袋,脑袋上绽放出一朵朵“红花”,惨叫声也此起彼伏,有的衙役觉得这样还是不过瘾便将刀绑在竹篙和长桨的一端,然后狠狠刺向水中的山贼,转眼而二十个山贼死伤了一半。

吕风看着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一个个杀死,那是发指眦裂,想要爬上杜少甫他们的船把他们都杀了,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这般冲动的时候,这儿离岸边只有几十丈,等上了岸,这些衙役就把不是他们的对手。

眨眼间这江水就被血染成了红色,杜少甫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有些不忍,毕竟他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他是云州府尹,朝廷命官,应当按朝廷法度行事,就算这些人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也要经过审判才能给他们顶罪处决。

杜少甫让衙役们停下手随后大声道:“本官是这云州府府尹杜少甫,你们现在无路可逃,若是乖乖就范,本官便让衙役停手,将你们缉拿待到审判后按律处置,若是就范就大声说出来。”说着看向水面上的众人,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人出声投降。

这些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犯的罪是弥天大罪,要是被抓住到时就算按照律法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判轻了,还是有人不会放过自己,到时不仅自己姓名不保,连家人都保不住。

这些人不再理会杜少甫的承诺,而是拼尽全力的向着岸边游去,杜少甫见状也不再阻拦衙役,衙役们立刻再次对这些“落水狗”进行痛击。

等到吕风好不容易游到岸上时,回一看边只有曹二和另外两名手下,其余的人全都飘在了江上,看着那些已经死了的还有没死的在呻吟的手下,吕风心如刀割,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般的人了。

吕风对着江上受伤未死的手下大声吼道:“弟兄们,你们的仇我吕风发誓一定会替你们报的,你们一路走好。”

那些受伤的手下一听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用力咬下自己的舌根,殷红的鲜血从嘴中

流出,这样的场景让见惯大风大浪的杜少甫也不由得感到诧异,这些宁愿自杀也不愿被俘,这样的骨气可真不像是一般的山贼。

此时杜少甫等人也已经上了岸,但吕风等人已经跑到山中不见了中踪迹,杜少甫只得放弃追捕,将这些河中的尸体都打捞上来,用船带回府衙。

另一端,此时船上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但这艘大船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小半残骸还漂在水面上,衙役们搜寻后除了焦炭还是焦炭,压根就找不到林默的踪迹,这么大的火若是真有人也被烧成焦炭了,如何能找出林默来。

钱敬对林默的死活并不在意,他心中甚至希望这林默就葬在此,所以没有找到对他来说是好消息。钱敬让船停靠在这儿等着杜少甫回来,他对于杜少甫追捕那群贼人的事很是在意,他心底暗自盘算这杜少甫若是被山贼杀了,自己岂不是跳过了长史直接升任府尹了。

这少尹虽然在州府从职能上仅次于府尹,但其实更多的是充当一个府尹助手秘书的职能,虽然钱敬官阶不低,是从五品下,比邓和光这个监察御史还高,邓和光从官阶上看只有正七品,可比钱敬低了三级,但大玚朝的御史言官普遍官阶都低,可以说是一群“有名无实”之人,只有个官名,并没有什么实权。

正是如此,皇帝才敢让他们去监察百官,甚至有意扶持他们与百官为敌,因为他们没有实权不会对皇帝产生威胁,而他们可以替皇帝制衡那些有实权的人,就是因为如此,才造就了言官特殊的地位,就算是个九品小言官,也能指着一品大员开骂,一品大员还不敢有丝毫不满,所以在云州没人敢得罪邓和光,钱敬更不敢仗着官阶对邓和光轻视,况且邓和光可不只是监察御史这么简单。

钱敬想着杜少甫死了或者被邓和光提出云州,自己又能高升了,这云州府府尹杜少甫官阶是正五品下,长史官阶是从五品上,少尹是从五品下,若是从少尹升到府尹那就是连升两级,从四五把手伸到一把手,这事放谁上谁都要高兴。虽然钱敬想的十分美好,但现实还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远处杜少甫的船快速驶来,钱敬的美梦也就一下子落空了,待到杜少甫与钱敬汇合,杜少甫急问道:“怎么样?找到林默了吗?”钱敬摇了摇头道:“如此大火,恐怕那林默已经跟着这船一起化为焦炭了。”

何仁一听难以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林默怎么会死?你一定没仔细查找,来人啊,赶紧再去搜寻。”钱敬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他怒道:“本官这让人前后搜寻了几次,确实没有踪迹,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林默一见化成灰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见杜少甫

眼中带着怀疑,钱敬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大人这事下官愿意以这一官袍担保,这林默确实找不到了。”

“钱大人,你可不要瞎说。”一个声音突然从船下传来,众人一听确实是十分熟悉,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林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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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环环相扣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林默和周福二人趴在船边,抬着头看着上面,何仁欣喜的道:“林默你没事啊!”

林默有气无力的道:“你要是再不把我救上去,我这就有事了。”何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人放下子把林默和周福二人吊了上来,然后找来干衣服给他们换上。

林默先是向杜少甫和钱敬拱手称谢,随后一脸悲戚的道:“大人,我与胡员外在船上对饮时,突遭贼人袭击,我与周福拼命跳入水中这才保全了命,但胡员外却不幸殒命于此,大人你一定要替胡员外做主,剿灭那伙贼人替他报仇啊。”

杜少甫看着林默心中满是无奈,这次明明是林默自己擅自做主,以自己为饵引出那伙贼人,这才搭上了胡禄的命,这林默一下子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那伙山贼的头上,着实让杜少甫有些疑惑,毕竟林默可是足智多谋,老谋深算,怎么这次失策了搭上了胡禄的命,这个巨大的失误对林默来说应该是刻意避免的啊。但杜少甫并没过分纠结这些,而是陪着林默把这戏做全。

他点头道:“这群贼人确实可恶,若不是本官得知了消息,及时赶来,恐怕林默你们也得命丧于此,不过本官已经将大部分贼人全都剿灭了,只剩三四人不足为据,这次算是替云州百姓除了一害,只是可惜了胡禄的命。”

一旁的钱敬还在疑惑那胡员外是哪个胡员外,如此倒霉,白白丢了自己的命,听到这才知道那胡员外尽然是胡禄。这让钱敬有些惊慌失措,他知道这胡禄与邓和光关系匪浅,这突然被山贼所害邓和光必然会勃然大怒。

钱敬心中暗自盘算着,林默则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昏了过去。何仁见状赶紧让让人把船赶紧靠岸,随后他和周福把林默带到卢清涯那救治,而杜少甫则担心那几个逃走的山贼会对林默不利,便留下四个衙役保护林默。

卢清涯看着被抬来的,脸色苍白的林默心中也是万分焦急,他先是掀开林默上的衣服看看伤口,林默上的伤口原本已经长出新,开始慢慢愈合了,但是这次在水中泡了许久又剧烈运动,伤口已经有些发胀化脓了,卢清涯不得不用刀割掉已经化脓的部分,然后用草药敷上重新包扎,然后再煎药给林默服用。

忙完这一切,卢清涯送了口气,这次林默是旧伤发作加之遇水,寒气入体,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能康复,随后卢清涯问起林默发生了什么,何仁只要简单的把事说了一遍,卢清涯听后那是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林默又遭遇这么大一场劫难。

卢清涯看着躺在上的林默最后道:“这林默命数也太恶了吧,这才半年就三翻四次遇到大难,险些送命,这得好好找个算命先生

替他算上一挂,看看他这命格如何,替他改改运。”随后便让何仁照顾林默然后自己去给林默再配上几服药,让林默早康复。此时,这卢清涯的药铺除了林默外还有一人也在休养,那就是罗明。

罗明自然被林默的动静给惊醒了,他艰难的起后,便喊了几声,何仁听到了便前来看望。罗明见何仁便问道:“何公子,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隐约听到说是林默受伤了?”

何仁一听叹了口气道:“这次确实是林默伤了。”随后便三两句话把事说了一遍,随后道:“这伙贼人真是可恶,应该让府尹大人把他们全都剿灭。哦,对了,罗员外你上的伤怎么样了?”罗明此时呆呆的靠在边两眼无神的看着何仁,嘴里不住的说道:“怎么会如此?林默你这又是何苦?”

“罗员外,你怎么了?”何仁见罗明没有理会自己,好似魔怔了般,便有些焦急的大声问道,“要不要我把卢神医请来,给你看看?”

罗明这时也反应过来,他立刻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就是被林默的事给吓到了,你还是赶紧去照顾他,免得他再发生什么意外。”何仁点了点头便去照顾林默了,独留下罗明一人在此自言自语。

罗明从这何仁的话中其实已经猜到了一点东西,这次林默遭遇山贼余党的袭击,胡禄死,这事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件巧合,与林默没什么关系,但这为何偏偏在胡禄刺杀自己后,林默与自己摊牌,接着林默与胡禄被山贼袭击,虽然自己不知道山贼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切有些太巧合了,罗明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这一切都是林默暗中算计的。

他先是借文会邀请胡禄,接着向山贼透露自己的信息,在文会那天引来山贼,同时暗中通知杜少甫,让杜少甫带着衙役前来,这样一来接着山贼的手除了胡禄,或许压根是林默自己出手除了胡禄栽赃给山贼,再接着杜少甫的手灭了他伙山贼,既除掉了心腹大患胡禄,解决了这私盐的问题,又除掉了这伙与他仇深似海的山贼,一举两得,而且把自己的嫌疑全都洗清了,可谓是环环相扣,精妙绝伦,让罗明都有些惊叹不已。

正当罗明在此叹服林默的算计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划破长空:“你们快把林默给我交出来,他害死了我大哥,我要让他偿命。”这声音罗明到死都不会忘记,因为这喊叫的人正是他的妻子罗夫人,当然也是胡禄的妹妹胡。

此时林默的窗前,罗夫人其实汹汹的指着林默道:“林默你这个灾星,跟你一起的人都招来霉运,前面若绫出事了,现在我大哥也因为你死了,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着就要上前

,抓起起来,林默现在还在昏睡,自然不知道罗夫人的疯狂的行为,更不用说躲避了。不过好在何仁和周福一直守候在旁,衙役们也来帮忙拦住罗夫人,这才让她没有近林默的。

何仁语气严肃的道:“罗夫人,胡员外死我们都难过,但是林默也因此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你找林默算账不如去找那些山贼算账,这事跟林默没什么关系。”罗夫人一听怒道:“什么山贼,这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我怀疑那山贼就是你们故意买凶杀人的。”

何仁一听怒了,这伙山贼是要置林默于死地,林默设计引他们出来,胡禄只是有些倒霉罢了,林默虽然有些责任但说是林默买凶杀人就很过分了。

何仁冷声道:“罗夫人,我劝你一句,祸从口出,注意你在说什么,林默是府试案首,云州文人的佼佼者,若是被人恶意污蔑就是在污蔑我们读书人的清白,这事就是到了道里到了长安我们都有的说。”罗夫人一听更是大怒,张口就要大骂,就听见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吵什么吵,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众人寻声望去,正是扶着墙走来的罗明。罗夫人一见先是愣住随后赶紧上前搀扶着罗明,嘴里不住的问道:“老爷你怎么醒来了?什么时候醒来的?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了请卢清涯过来。”

罗明听了罗夫人的话心中还是十分感动的,毕竟自己这妻子自己不喜但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对自己还是有感的,不似这胡禄,就是一匹喂不熟的狼。罗明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这伤势我自己清楚,多歇息歇息就好了。”

罗夫人听了松了口气随后立刻道:“老爷,你要替我大哥做主啊,我大哥”罗明一听罗夫人说道胡禄便立刻喝止道:“够了,胡禄的事我都听到了,他自己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你就不要在这丢人了,赶紧扶我回府,胡家自己会给胡禄安排后事。”

罗夫人听了虽然心中有怨言但也不敢忤逆罗明,现在自己的大哥死了,自己的丈夫可千万不能在出事了,不然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般的人了。

罗明带着歉意跟何仁几人拱了拱手随后在罗夫人的搀扶下坐着马车回了府。一路上罗夫人看着罗明言又止,眼中带着一丝愧疚。

罗明看着罗夫人道:“我受伤的事,你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罗夫人一听体一震,随后强颜道:“这遇到水贼的事我自然知道。”

“水贼?你真以为是水贼?”罗明冷声道。罗夫人看着罗明连忙道:“我这跟我大哥确定过了,他真的不知道此事。”罗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

罗明冷声道:“这么说,你知道你大哥会对我不利

。”听到罗明的话,罗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惊慌失措道:“罗明,我大哥怎么会对你不利,我们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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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细作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七十八章细作“一家人?”罗明听后怒目而视道:“一家人敢借我们罗家还有马家的名号当掩护贩运私盐?一家人,几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到现在你还敢说一家人?”罗明说着突然强烈的咳嗽了几声,伤口传来的阵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喘会气。

罗夫人被罗明的话说得脸色惨白,最后低下了头,她心中自然知道胡禄想置罗明于死地,但她没想过罗明真的会这么做,罗明的话让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看着自己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罗明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的亲哥杀自己的丈夫,这事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而且现在自己的大哥也已经死了,这样多重的打击让罗夫人这样的女子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

罗明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大哥是罪有应得,胡家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过些日子我们搬到别处,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林默,你就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虽然这次是林默邀请胡禄才导致他身死,但是稍微明事理的人都不会因此怪罪林默,只是认为胡禄命该如此,罗明自然也不想找林默麻烦,相反罗明还得谢谢林默,毕竟这胡禄不死罗明就永远不能正大光明的醒来,而且虽是都有性命之忧,从这一点上看,这林默是他的大恩人。

邓府,邓和光听了钱敬的叙述,瞬间如晴天霹雳般呆坐在椅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钱敬见状立刻安慰道:“邓大人,这胡禄已死还请大人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那胡禄对大人来说也是无足轻重,这想巴结大人的人多的是,少了一个胡禄又何妨。”

邓和光看着钱敬怒道:“你懂个屁!”钱敬被邓和光突然的暴怒给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邓和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即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道:“这胡家与本官的关系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先回去吧。”

钱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邓和光为什么如此震怒,但他今日来还有其他事要说,钱敬小声道:“大人这孟文昭现在已经调到扬州了,这长史的位置空缺了,这”

邓和光一听皱着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官职,但他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把钱敬惹急了,如今自己在云州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得先把钱敬稳住。

邓和光低声道:“这事本官自有分寸,放心吧,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钱敬一听心中便有了底气,向邓和光拱手称谢随后转身离开了,至于胡禄的事情,他压根就不在意,反正只要不影响自己升迁,其他的都小事。

在钱敬走后,邓和光突然暴起,拿起案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瞬间“绽放”开来,碎片飞的到处都是。邓和光并没停手,将身旁案上的糕点,茶壶等东西部用手臂推到地上,脸上青筋暴起,处在极怒

的边缘,下人们听到声音前来查看,但一看到邓和光的反应就纷纷停在门外,不敢进去,以免触霉头。就这样过了一刻钟,邓和光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随即让人把邱济安喊来。

邱济安在家中突然听到下人带了胡禄被山贼杀死的消息,他也是被这个消息给怔住了,随即就是狂喜,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正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私盐终究还是归我了。”他明白这胡禄一死,邓和光必须要找下家来接管这私盐,而这下家现如今只有自己,若是万在估计还轮不到了自己,不过现在自己是邓和光唯一的选择了。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说邓府让邱济安过去一趟,邱济安自然知道这次2去是为何,他心中是万分激动,等稍稍平复了心情后,他便立刻前往邓府。

一见邓府的大厅,就看到地上散落的碎片和糕点,他知道邓和光刚刚一定是发怒了。邓和光恭敬的道:“不知大人找我有何吩咐?”

邓和光抬头看了看邱济安道:“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现在这厅中就你我二人,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邱济安一听心中一慌,他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被邓和光看透了,邓和光道:“胡禄死了,他死了这私盐不能没人来掌握,现在万也没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我会向上面保举你,这不一直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就随了你的愿不过你得给我好好管好这盐,若是有什么差池吗,这老账新账就一起算。”

邱济安一听有些惊慌:“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一直对大人忠心耿耿,从没什么非分之想啊。”

邓和光冷声道:“是吗?万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事我不想再提,这盐我就交给你了,若是你办不好,万就是你的下场。”随后拂袖而去,独留下邱济安一人在厅中愣住,久久没回过神。

回去的路上邓和光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自己对万所做的一切,邓和光原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伎俩果然还是没能瞒天过海,不过随即邱济安却笑了起来,这邓和光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拿邱济安如何毕竟他心中在这私盐上只能依靠自己了,只要自己能把这私盐掌握在手里邓和光就不会拿自己如何,想着未来这私盐给他带来的利润,邱济安笑的更加开心了。

在观音山中,四条人影在山林中不停的穿梭着,等到了一处密林,才停下脚步。

这四人正是吕风曹二还有其他两名手下,吕风问道:“现在应该安了,衙役不会追上来的。”其余三人这才松了口气,曹二看着吕风道:“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吕风思索片刻道:“离开云州,这安八已死,咱们的仇报了差不多,现在咱们加上山中的弟兄也就十人,若是再继续寻仇,恐怕是以卵击石,等以后积攒了势力再来报仇也不迟。”吕风的两个手下不由得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刚刚死里逃生,再也不想这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了。

就在几人打算回到那临时住所时,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恐怕你们现在只有四人了。”吕风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大怒道:“袁霸,你想干什么?”

不远处袁霸骑着马走来,而周围陆续出现了几十人,把吕风几人团团围住。吕风几人一见脸色大变,吕风冷声道:“袁霸,你这是什么意思?”袁霸将一个麻袋扔向吕风,麻袋落地后滚出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吕风留在驻守的手下。

吕风一见怒发冲冠,指着袁霸用颤抖的带着满腔怒火的声音吼道:“袁霸你这是要造反吗?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要告到扬州,让你人头落地。”

袁霸冷笑道:“哼,就算你到了扬州又能如何?这次要不是你这云州怎么会变得如何,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上面震怒无比,这事总得给上面一个交代吧。”袁霸的话让吕风瞬间明白过来,这袁霸是要找个替死鬼,而自己最合适。

吕风抽出一把腰刀,冷声道:“想取我人头,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够胆的就来吧。”说着警惕的看着袁霸,袁霸则冷笑道:“杀你,还用得着我出手,自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吕风大笑道:“好,我倒要看看谁来取我人头,是你,还是你。”吕风用刀指着周围围上来的袁霸的手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是我!”

一把刀从吕风背后径直砍向吕风,吕风心中一惊,刚要转身格挡,可惜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吕风的脖颈处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的肉外翻出来,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薄而出。

吕风用手捂住伤口,一脸震惊的看着背后的曹二,他万万没想到曹二会背叛自己。吕风口中也不住的流出鲜血,眼看就活不成了,但吕风就算是死也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吕风用尽最后的力气颤颤巍巍的问道:“为……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曹二没说话,袁霸则开口道:“这压根就算不上背叛,曹二本就是我安插到你那去的人。”

吕风一听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曹二来的却是蹊跷,吕风想明白这点,便不再说什么,几个呼吸间便闭上了眼睛,再没了气息,就这么死了,不过也算明明白白的死去,见吕风已死,剩下的两个手下也不再反抗,举刀自刎,陪着吕风一起死去。

看到这一幕曹二眼中抽搐了几下,但什么话也没说,袁霸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也算重情重义了,来人把他们埋了吧,不要让他们被这山中的豺狼虎豹吃了,算是给他们留个尸了。”手下点了点头,随后便动手挖坑,把三人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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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不可貌相

袁霸看了看曹二道:“曹二,这次你做的不错,以后你就跟在我边吧,有我在,你就能好好的活。”曹二拱手道:“谢大当家栽培。”

曹二或者说谯南胡骠一伙其实一直跟这袁霸都有往来,曹二和胡骠一只帮着袁霸收集马匹,上次林默剿灭胡骠一伙人,那时曹二正好去给袁霸送马匹,因此才躲过一劫,在林默剿灭胡骠一伙后,袁霸受到消息便前去营救,但除了一个活口其他的都死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袁霸便直接灭口了,然后烧了整个寨子,当然这些事曹二只知道个大概,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事,还是事发生后袁霸告知的。再后来,袁霸便让曹二假山寨被剿灭的借口投靠了定闲一伙,充当袁霸的细作。

等处理完吕风三人的尸体,袁霸道:“现在云州是待不下去了,你们随后去别处吧,这吕风已死,今后云州发生的一切是都可推到他和定闲头上,咱们救护不利的事也就此了之了。”

众人点了点头,随即跟着袁霸回去收拾东西,把能带的都带上,其余的都一把火烧了,然后离开了云州。

晚上,谯南马府,马知远拿着一份信件反复研读,最终放下来,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一旁的张贤道:“这林默果真是非常人啊,这次的计谋用的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张贤点头道:“这林默确实做得十分漂亮,不留痕迹,只是这山贼还是逃了几人。”

马知远笑道:“这些人不足为据,不过现在这胡禄死了,这必然会引发云州的大变动,到时我们也要做做准备。”张贤点了点头,马知远道:“这罗家恐怕也不敢在这云州待下去了,罗明虽然优柔寡断,这次险些丢了命,不过还是会审时度势的,云州他们是不会待下去了,要么是去扬州要么是去别的地方,他们不足为虑,也不用管他们,现在要做的是静观其变看看云州的变化,还有那些人的反应。”

张贤点了点头,随后转离开了。马知远一个人看着信,陷入沉思,良久后,自语道:“林默,你这为何又给我一个机会。”

林默昏睡了一天后才缓缓从梦中醒来,一旁的何仁一见林默醒来,便赶紧上前问道:“林默,现在感觉如何?”林默笑道:“还好,命没丢。”

何仁有些无奈的道:“你这次真是胆大,敢用自己当饵,把那伙山贼引出来,要是我,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么做,这活着多好啊,有那么多美食美人等着我们,何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林默有些无奈,自己也想好好活着,但是这些人不死,自己就不能好好的活,自己只能把他们都弄死了,这样自己才能好好的活着。

何仁见四周无人,便小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次你把胡禄给搭上是不是想杀他?”林默看着何仁苦笑道:“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想杀他呢?”

何仁一听看着林默认真道:“虽然我有什么跟

不上你的想法,但我也不是傻子。你明知这次出去十分危险还要带着那胡禄,而且你给他的请柬上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就是为了把他跟书生错开,这样只带他一人上船,有让船夫和伙计中途下船,只留你和胡禄,你都是计算好的,既避免殃及他人,又能带上胡禄,这么做让我怎么不怀疑你是故意设计胡禄的。”

林默有些诧异,没想到何仁尽然想明白自己的计划,林默最后只得道:“你说的没错,这事确实是我设计的,目的就是除了胡禄还有那伙山贼。”

何仁一听立刻问道:“你引山贼我能理解,毕竟他们不死你我寝食难安,但是你为何要设计胡禄?他跟你什么仇怨啊?你不知道罗夫人昨天差点要把你杀了,我不是我拦住,你肯定被她大卸八块了。”

林默有些哑然失笑,随即道:“这事,你也不要问了,你只要知道,这胡禄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死迟早要害死更多人。”

何仁一听更加疑惑了,眼中闪烁着精光,随后道:“是不是胡禄私下贩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方说私盐?”林默看着何仁,眼中满是诧异,何仁笑道:“你也别想着瞒着我,这事我从上次你撞他的船还有后面万全的事我就猜到了一点,若真是如此,这胡禄是真的该死了,这次罗明的事估计也是他做的吧。”

林默最后还是对着何仁竖起了大拇指道:“兄弟,你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是佩服不已。”何仁一听哈哈大笑道:“过奖了,我这才智天生的,不想要也没办法。”随后何仁一下子反应过来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损我啊?”林默笑道:“哪有,你想多了。”二人便又相互开起了玩笑。

扬州城中一座院落中,一个老者看着来信,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将信递给一旁的的中年人道:“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固若金汤的云州,这接二连三出的事,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中年人一看眼中同样是充满了震惊,随后道:“这,这都叫什么事啊。”老者看着中年人道:“这事邓和光已经在处理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你先把袁霸他们撤回来,其他的让邓和光见机行事。”

中年人恭敬的道:“是,大人。”老人叹了口气道:“这江南是大玚的府库,这么重要的地方,咱们若是不好好把握,就真的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了,咱们不能让他失望。”中年人一听立刻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老人自语道:“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守住。”

林默在上休养了几便可以下自己走路了,卢清涯则多次嘱咐林默以后一定要惜自己的体,这外伤他还能医治,若是伤了本源怕是一辈子都得留下病根,难以医治彻底了。林默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这跟自己的命有关,他不能不听。

林默这几一直让何仁打听这胡家和罗家的反应,何仁带回来恶毒消息让林默也有些疑惑,

一是罗家打算举家搬迁到扬州,对此林默并没感到多意外,毕竟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罗明也是后怕,他担心这儿有人报复自己,自然是要搬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第二件事就是这胡家将自家的船全都转手卖了出去,虽然是卖给了不同人家,但何仁打听到这些船又流到了邱济安的手里,对此林默是相当疑惑,不知道邱济安为何要这些船,他做草药声音应该用不了这么多船,林默隐隐觉这事不简单。接下来的子相对安逸,毕竟没了什么后顾之忧,林默也能安心的挣钱了。

赵恩和刘奎来过这人汇报最近的况,当然也是顺道来看看林默,林默上次救出马若绫后他们便担忧不已,这次又被山贼余孽给伤了,虽然现在危险已经被解除,以后再没人会威胁到林默,但众人还是很担心他,刘馨儿更是想亲自过来看看他,要不是因为要瞒着爷爷,免得他起疑心,加之马若绫回谯南后与她交谈,把她劝住了,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不然她一定第一时间赶来。听着刘奎叙述这刘馨儿对自己的担忧,林默那是十分感动,随即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让馨儿担心了。”

刘奎笑道:“其实馨儿就是许久没见你了,听到你受伤了有些担心,以后你回去看看她就好了。”随后林默开始与二人谈论起这今后发展的打算,林默道:“现在云州基本上已经没有再开平铺子的必要了,附近的升州还有其他的州府你们也都开始布置起来了,应该要不了多久都会有咱们的的铺子了,现在就是今后该如何发展。”

林默润润嗓子接着道:“先说这食为天,咱们现在想要继续开更多酒楼要做的其实就是两个方面,一是人要跟的上,我开的那个培训班现在基本上可以满足咱们开铺子的需要,今后在任何地方开铺子,都可以从那里招人,在把人先派到这儿来学习,人员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二是如何迅速在新的地方打出名号来,这第一是咱们的菜要有特色,第二就是学会取舍,现在咱们总是想着大的州府和小的县城都开酒楼,这虽然打开了销路和名气,但太耗时间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大的州府比如扬州、苏州、杭州等地先开酒楼,特别是食为天要选最好的地段,开最好的酒楼,不要心疼钱,只要开起来,把那些达官显贵吸引过来就不愁名声打不响,这上行下效,只要这些最顶端的人高兴了,下面的人都会跟着模仿,这样生意自然好了,只要在这些大城有了名气下面的县城就一定也会知道咱们的食为天,这就跟悦来居一样,悦来居虽然只在一些大的州府开,但是这下面的县城哪怕是小镇都会知道他的名声。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照悦来居的方式开酒楼。”赵恩听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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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上贼船

林默接着对刘奎道:“至于这永和记,要做的就是开铺子,不管大的小的都要开,这数量你自己把握,但我提的要求就是这每个周福县都要有只要一家永和记,永和记走的路子与食为天不一样,走的就是低价,亲民,而且永和记开铺子的成本远比这食为天少多了,所以要用速度和数量打响名号。”

刘奎点了点头,林默又嘱咐道:“这些收上来的银子,你们自己把握如何去花,不必向我汇报,我现在就是个甩手掌柜,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不管。”说着还摊了摊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林默不得不说对二人是非常信任,现在食为天有十三家,永和记三十八家,全都交给二人打理,一个月纯利得有七八千两,对这些林默压根都不想管,对二人的账目也是看一眼就完事,这种信任可以说是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了。

待二人离开后,林默问何仁:“对了,书籍生意如何?”何仁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得加紧把剩下的部分写出来,要是没写完,恐怕会被人骂的。”

林默一听会心一笑,不管是哪个时代这写书太监的人都是让人厌恶的。林默道:“这几我再写些,对了,等我伤势好了我要回一趟谯南,到时你帮我兑些银子。”何仁有些疑惑的,但林默既然说了,他自然会帮忙,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云州城外的渡口,邱济安站在一艘船上,看着这繁忙的渡口那是感慨万千,随后他走进船舱,里面几个魁梧的人一见邱济安立刻恭敬起来,“邱员外”领头的大汉一见邱济安立刻上前抱拳道:“这次喊我们弟兄们有何吩咐?”

邱济安看着大汉笑道:“沈辛,这次喊你们几人自然是有大事。”邱济安目光在几人上扫过,随后道:“这次我这有个买卖,但是却些胆子大信得过的人,这才把你们喊来,希望你们帮我一起经营,当然这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沈辛先是一愣,随后道:“我们都是粗人,也不懂这经营之事,邱员外怕是找错人了。”邱济安笑道:“我找你们怎么会找错,这其实说是买卖也就是帮着运送些货物,你们只要负责把东西运送到就好了。”

沈辛一听,心中更是疑惑,便问道:“还不知这运送的是什么货物?”邱济安看着沈辛道:“你觉得这船如何?”沈辛一听有些不明所以,随口道:“这船不错,船有多幡,乘风破浪,船底扁平在江水中毫不颠簸,船料是上好松木,防虫防潮,关键部位还有铁板勾连,十分稳固,而且周有桨口,可划桨,这是艘好船。”

邓和光一听笑道:“哈哈,我记得你以前也跑过船,现在看来以前的东西还没丢。”沈辛恭敬的道:“这多一门手艺就多一条路,这东西我怎敢丢。对了,邱员外,不知道这运送的是什么?”沈辛隐隐觉得这事有蹊跷。邱济安笑道:“你随我

来,一看便知。”

随后邱济安带着沈辛来到下舱,这舱内放着一些箱子,沈辛打开箱子,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瓷器,布匹等货物,沈辛看着这些东西,疑惑的问道:“邱员外,这些就是要运送的货物?”

沈辛觉得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毕竟若是寻常货物,这邱济安找其他人就行了,何必找自己,邱济安一听笑道:“沈辛你之前走船的时候应该知道些这运货的讲究吧。”

沈辛一听瞬间明白过来,他立刻搬开几个箱子,然后用手摸索起来,不一会就摸到一处暗格,他拿开暗格,发现了一个通往船底隔仓的通道。

沈辛看到这心中一惊,他似乎已经知道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般,他拱手道:“邱员外,这买卖怕是见不得光的,我这还是跟弟兄们商量一番才好。”

他知道这事自己还是不掺和的好,不管里面是什么,自己没进去看就等于告诉邱济安自己不想知道也愿掺和,请邱济安另请高明。

邱济安一听眉头一皱,随即笑道:“这事你自然是要商量商量,不过若是你接了,这好处可少不了你的,你现在做的那些勾当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若是跟着我,我保证,你每月能挣到比你现在多的多的银子,再说你现在干的这些勾当不也是犯了贩的,担惊受怕的,跟这有什么区别,不过只要你答应了,你以前做的惹来的麻烦,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而且我保证今后没人敢找你麻烦,也没人会发现这事。”

看着沈辛举棋不定,邱济安道:“这算是我有求于你了,而且你现在应该也是急缺银子吧。”听了邱济安的话,沈辛面露挣扎,最终点了点头道:“好,这买卖我接了,不过邱员外你说的可以一定要兑现。”

邱济安听到沈辛接了,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随后道:“这是自然,这边上的箱盒子里有些东西,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说着指着一旁的盒子,沈辛有些疑惑是,随后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银两,发出人的光芒,沈辛粗略一看应该有个五八百两左右。

邱济安道:“这银子算是一点心意,以后每月我都会给你至少这个数,只要我这买卖做得大了,你拿到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沈辛现在已经上了贼船,想下船也难了,这银子不拿白不拿,他便拿了银子,向邱济安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邱济安看着沈辛拿了银子离开了,心中是十分高兴。邱济安与沈辛以前就有些交,沈辛当初遇到事,邱济安帮过他,因此他对沈辛来说也算是恩人,邱济安对沈辛十分了解,这贩运私盐在邱济安看来只有这沈辛最合适。

这一是因为这贩运私盐的事邱济安有过前车之鉴,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必须把自己与这私盐摘干净,所以这船是在别人名下,这人自然不能用邱家的人,这选来选去就

这沈辛最合适。沈辛本就是地痞流氓,胆子不一般人大,这买卖一般人肯定不会接,但他有这个胆子,而且他以前走过船,说白了也是犯过私的,对这十分熟悉。当然还有一个愿意就是邱济安知道沈辛的命脉,只要把这命脉抓在手里,这沈辛就不会背叛他。

这些东西邱济安明白,沈辛自己自然也明白,这次沈辛若是不答应邱济安一定会对他和他边人不利,这事沈辛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这次邱济安上来就给沈辛如此多的银子,可谓是十分好爽,不过这些银子对邱济安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现在邱济安掌握了这云州的私盐,每月只运两三次,这一次就能挣两千两,这每月就有五千两左右的收益,当然这钱他只能拿走两成,还有三成是邓和光等云州官员的,剩下的就是上面的人了,若是这般算,邓和光确实得不到多少,一月也就一千两,但邓和光可不打算只在云州做这私盐买卖,等以后邱济再多跑些地方,拿下更多的地方,这银子就会越来越多,这私盐买卖只要有路子,稳定供应,这银子就会如流水般涌进邱济安的口袋中。

沈辛回到宅子后,将自己的弟兄们都召集来,随后将银子放在他们面前,随后道:“这邱济安让我们帮他贩私,这每月都有这个数的银子,这事我我是应了下来,但我不能替你们答应,毕竟这事是大罪,现在这些银子放在这,谁要不愿意干,就拿着这银子回去,我不会怪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人拿着银子离开,一个手下道:“当家的,我们既然跟着你,刀山火海都听你的,既然当家的应了下来,我们哪有抛弃当家的自己离开的道理,这事我们听当家的吩咐。”随后众人纷纷附和着,表示要跟沈辛一起沈辛听后十分感动,随后道:“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就跟着那邱济安,不好过这事你们要保守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众人纷纷点头答应下来,沈辛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天,林默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林默打算先回谯南一趟,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是该去看看爷爷了。

林默在府里收拾着东西,这时何仁兴冲冲的跑来,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见林默就立刻高兴的道:“林默你现在可是要名扬天下了。”

林默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名扬天下了?”何仁拿着那本书递给林默,林默一看是一本诗集,他看了看这诗集后有些诧异,这诗名一册分明写着“礼部同太学撰,承天四十一年夏,呈陛下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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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此子甚佳

这诗集是礼部和太学共同编撰的,就是将天下名篇编撰进去,给皇帝观看的,基本上每半年或者一年会编撰一次,而入选的诗都是各个州府提交的,此外规定这里的诗篇必须是举人以下的文人,只要有佳作皆可上呈,再从中遴选。

林默看了看发现这有四十首诗,自己今年写的四篇都被收录进去,即《清明》、《观书有感》、《》、《山亭夏》。林默去年恩科诗集一人中两首,今年这又独占四首,可谓是独占鳌头,旁人无法企及,当然林默能四首全上,这孟文昭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孟文昭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为了展示林默的才学,赢得文名,这对他今后科考做官都有极大地帮助,当然更多的是为了保护林默,他知道林默今后恐怕会遇到不少困难,也会有不少人对他不利,这林默出了名,自然那些宵小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林默了,这也算是给他的一种保障吧。

林默看完后道:“没想到我这诗写的还真不错,竟然能全都上了这诗集。”

何仁白了一眼林默,林默那诗写的岂止是不错,简直是非常不错。何仁道:“你现在估计已经成了许多文人都想一睹你的真容,你以后考科举,这写诗上就算你写的跟狗屎一样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了。”

林默有些疑惑,何仁解释道:“这诗集会将陛下的御批也会写上,然后引发给天下仕子,你这连续四首诗,让陛下也是大为惊讶,这最后一首诗上给你写了四个字。”说着指着这《清明》的注解的最后一行,上面写着:“天子御批:此子甚佳。”

天子就是皇帝陛下,这“此子甚佳”是对林默的一种肯定,连皇帝都觉得林默这人不错,今后还真没人敢说林默什么坏话了。当然林默之所以能够得此御批这其中还有着长宁公主杨婉清的一份功劳。

那杨婉清去礼部查询礼部书库中收集的天下书籍,想从中找些治病救人的药方,正巧遇到礼部尚书陈元嘉大发雷霆。

陈元嘉拿着一份文书怒道:“这林默到底是何人?让这孟文昭如此明目张胆的替他扬文名?上次恩科的诗集暂且不算,这又来四篇,这是告诉天下读书人,只要有家中有权势就能随心所?这是呈给陛下的文集,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这简直是太胡闹了。”

这诗集虽然是搜寻天下文人的诗文,但有个默认的规定就是一册一人只能上一篇,这是为了给更多人展示的机会,毕竟名额有限,一个人上了三四篇,就会有几人没法上,这也是为了照顾其他人的感受。杨婉清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这事与那个叫林默的有关,这林默杨婉清自然知道,毕竟自己还留着他的大作,而且上次恩科的诗集她也看了,自然发现了其中林默的诗文,他对这林默自然是十分好奇,杨婉清想看看这次这林默到底又呈上来什么诗文。

于是她走了进去,陈元嘉和一旁的官员一见杨婉

清便立刻上前拜倒,陈元嘉恭敬的道:“礼部尚书陈元嘉拜见长宁公主。”

杨婉清赶紧道:“免礼吧,陈尚书,本宫不是说过见到本宫不必跪拜,你这子骨,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陈元嘉一听立刻道:“谢公主好意,但礼不可废。”

陈元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执拗的劲,杨婉清知道这陈元嘉就是这般执拗,认死理,总是以圣贤之道来约束自己,谁也改变不了,哪怕是自己的父皇也没法改变。

杨婉清便转移话题,问道:“刚刚我听到陈尚书好像十分气恼,到底是何事,惹陈尚书不高兴了?”

陈元嘉有些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礼部会同太学编纂一本文集,这文集的编撰过程公主也是知道的,先是各州府的提学都提交到这道里的学政那,然后学政再筛选提交到这礼部。”杨婉清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今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元嘉道:“这问题也算不上,只是这云州府提交的诗篇共五篇,其中四篇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是名叫林默的秀才,这按往年的规矩是万万不行的,就算同一人提交了多篇,道里一定会从中选出一两篇提交,但这江南道里却直接将这人的四篇全部提交到了礼部,公主这明显与常例不服,而且这人去年恩科的诗集也是同上两篇。”

杨婉清点了点头,随后道:“这周福的提学和这道里的学政为何会如此?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规矩?”陈元嘉一听便一咬牙道:“这云州府的学政是孟文昭,这江南道的学政现在空缺着,不过这批文已经下了,这孟文昭升任江南道学政。”

陈元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气愤,这叫林默的之所以能报四篇全都是这孟文昭的关系,毕竟孟文昭在云州将林默的诗呈到道里,而他又升任道里的学政,这说到底就是他呈交给他自己审核,这还不是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杨清婉算是听出来了,这陈元嘉气愤的不是林默一人能提交四首诗,而是这孟文昭有以权谋私,徇私舞弊之嫌,这在陈元嘉看来是与这礼法相悖,应该严肃对待。

杨婉清听后自然明白这陈元嘉因何生气,这孟文昭是谁她自然知道,必进有那么显赫的背景而且又是师出名门,想不知道他都难。

依照杨婉清对孟文昭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会徇私舞弊之人,但他确实有些偏袒林默,让她有些疑惑不解,这孟文昭与这林默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对林默如此看重。

杨婉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着这孟文昭呈上来的文书看了看,里面是孟文昭呈上来的诗文。杨婉清看了起来,那双凤眼中流露出一种痴迷和困惑的目光。

陈元嘉自然发现了这杨婉清眼中不寻常的目光,他心中有些疑惑,说实话他到现在压根没有打开这文书看过这林默的诗文,只是看了前一页这孟文昭将

林默的四首诗诗名列了出来,这一幕让他气愤不已,所以并没打开这诗文。

陈元嘉拱手道:“公主,这文书有何不妥之处?”杨婉清笑道:“陈尚书,这文书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看啊?”

陈元嘉点了点头道:“这文书下官还未来得及看。”说着陈元嘉脸上一红,毕竟自己作为堂堂的礼部尚书连文书还没看完就大为光火,是有些有失风度了。

杨婉清将文书递给陈元嘉,陈元嘉打开文书,看着林默写的四首诗,这一连四首诗,看到第一首《清明》,陈元嘉是眼前一亮,他不由得点头道:“这古往今来,写这清明的诗文何其多,这首《清明》随后含蓄隽永,但却有盖绝古今清明诗文之气势。”

陈元嘉虽然对孟文昭的行为不满,但对林默的才学确实十分肯定,他从上次那两首诗文就看出这林默的才学确实非凡。

杨婉清听到陈元嘉如此肯定林默的诗文,眼中光芒更盛,这陈元嘉陈元嘉又接着看着剩下的的诗,脸上逐渐露出了震惊和欣赏的表。

陈元嘉看着这文书良久,最终放下手中的文书,自语道:“此子卓尔不凡,这诗文天下恐怕没几人与之匹敌了。”这个林默仅仅只是秀才,但作为礼部尚书,给林默这么高的评价,足以说明这林默的才学是让他非常认可的。

一旁的礼部的大小官吏对陈元嘉给出这样的评价也是极其惊讶的,陈元嘉对学问之事十分认真谨慎,轻易不会在外人面前夸赞他人,这次尽然能给一个秀才这么高的评价,可见这林默确实是才学过人。

杨婉清对陈元嘉的评价虽然惊讶,但并没感到多意外,毕竟林默的才学她心中也是极其认可的,现在的杨婉清对林默越来越感兴趣了,先是那”输血法”,再加上那幅非比寻常的字,还有这接二连三的惊世的诗篇,这样的人怎么会让杨婉清不在意呢

现在陈元嘉心中是犹豫不决,这四首诗确实都非同一般,要是都被录用也无可厚非但陈元嘉有自己的顾虑这次要是孟文昭只呈报林默这四首诗中的一首诗,他自然十分赞同,但这一次报四首,若是真的全都录了,这就意味着原本还有三个书生能够得到陛下的预览,但这一下都被林默一人占了。

读书人的追求就是“修生,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想有机会治理国家让天下太平就必须要入仕,而入仕就是做官,而得到皇帝的赏识自然就成了这入仕的一个捷径,就是常言道的:“学成文武艺,买于帝王家。”这通过进献诗文的方式得到皇帝赏识自然就成了许多读书人入仕展现自己抱负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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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失言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八十二章失言陈元嘉作为礼部尚书掌管天下科考,也是文人领袖般的人物,自然想为国家多选些人才,但他也知道科考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展示自己才华的最好方式,很多人空有才华却总是屡屡落第,因此陈元嘉才希望通过这让举人以下文人进献诗文的方式将那些人才网络进来,给他们开辟一条新道路,达到自己为国选才的目的,因此他才希望这诗文入选的人更多些,万一真的为国家找到了一个惊世之才,那也是于国有功。

陈元嘉看着这四首诗,最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随后开口道:“不如这次只上一首,余下的,下次再上呈一首,分四次上呈,这样既不会埋没了这林默的佳作,又不会影响到其他的学子。”

杨婉清一听摇摇头道:“陈尚书,本宫知道你的顾虑,但你这进献诗篇,本就是为了选出那些佳作,供父皇观阅,若中间真有大才之人,必当得以重视,但这初衷仍是为国选才,若是为了顾及太多,反而是误了这初衷,这实则还是对天下文人的一种偏颇轻视了。”接着杨婉清道:“再则,你则知道这林默以后不会有佳作了,若是一次上呈一篇,这以后若是日积月累的,恐怕到你归乡颐养天年的时候这林默的诗文还没上呈完。”

杨婉清虽然是带着一种玩笑的语气说的,但这也是再告诉陈元嘉,有时候不要顾虑太多,不然很有可能会误了他人一生。

陈元嘉听后豁然开朗,拱手道:“公主所言极是,这林默四篇诗文皆是近来所做,这诗也属绝佳,若是都入选确实是并无不可,下官这拘泥于规矩反而有些埋没人才之嫌,下官知道该如何做了,请公主放心。”

杨婉清听后微微一笑道:“若是这诗集编好记得送一份到长宁宫,还有晋王兄那记得也送去,他平素最喜看这些诗作了,而且对这林默甚是喜爱,上次林默的那首《嫦娥》晋王兄可是每日吃睡前都要朗读一番,特别是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他是逢人就夸赞,还让那歌姬乐师谱了曲,在府中演奏,若是这次诗集送去,估计晋王兄又要高兴好一阵子了。”杨婉清说者无意但陈元嘉听者有心,晋王素来与陛下对诗文的喜好相通,既然晋王都喜爱这林默的诗文,那陛下一定也是非常喜爱。

这林默不管是谁推荐的,只要这有才学,陈元嘉都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这四篇诗文他决定都登上这诗集中,算是帮着这林默一把,若是真的对他有所帮助,也是一件好事。

杨婉清随后从这礼部的库房中取了几本古籍便心满意足的走了,待她走后,陈元嘉对着手下的官吏道:“今日把太学的诸位夫子请来,从这些各地上呈的诗文中选出三十六篇编撰成册。”

一旁的官吏一听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这不是要编撰四十首吗?这怎么只选三十六首?”

一旁的官吏赶紧使眼色,这官吏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四十首,只不过这四首尚书大人已经定了,

就是林默的四首,其他的则需要重新挑选。就这样林默的四首诗顺理成章的进入了这呈给皇帝陛下的诗集中。

长宁宫中,长宁公主杨婉清靠在软塌上,手中看着刚刚呈上来的诗集,脸上不由得露出来一丝笑意,她将这事迹递给一旁的宫女,笑问道:“蒹葭,你看看这诗集中的诗文如何?”

蒹葭接过后打开翻阅起来,不一会儿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道:“公主这诗集中怎么又四首都是这林默的?不会是同名的吧?不对,这林默写的都是江南道云州府,应该是一个人。”

蒹葭随后眼前一亮道:“公主,这林默是不是恩科时写了《嫦娥》的那个林默?”杨婉清笑道:“看来你对这林默很是在意嘛?”

听到公主的话语,蒹葭有些羞涩,但随后她小脑袋一扬道:“这林默写出那么好的诗,奴婢自然记得,而且晋王殿下对这林默也是记忆犹新,上次去王府时,奴婢还看到他那花园亭中柱子上挂着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王府的歌姬还和着这诗句跳着舞,要不是晋王不便,估计也跟着跳起来了。”说到这蒹葭脸色一变,惶恐的一下跪了下来,扣首道:“公主,奴婢该死。”杨婉清娥眉微蹙,随后道:“起身吧,以后说话注意些。”

蒹葭一听心中更是惊慌,跪在地上,额头一点也不敢抬起,杨婉清见状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本宫没责怪你”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不容蒹葭质疑蒹葭这才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蒹葭心里明白,这身在宫中,万事都要小心,这稍有不胜就得身首异处,自己这小命对宫中任何人来说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为了活命,第一要义就是伺候好自己的主子,也就是伺候好公主殿下公主虽然平素待自己像是亲姐妹般,十分照顾自己,而且公主是兰质熏心,对宫中的宫婢都是和颜悦色,但她知道公主心中有些地方不能触碰,这晋王就是其中之一,自己今日失言,万一惹到公主,公主把自己赶走了,那在这深宫中,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蒹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杨婉清,发现她没有表现的气氛不满,蒹葭这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杨婉清拿着这诗集道:”走,陪本宫去见见父皇”蒹葭哪敢不从,紧紧跟在公主身后。杨婉清刚踏出宫门,两个内官便立刻上前,用尖锐的嗓音恭敬的问道:”公主殿下,这快到用膳的时候了,您这是要去哪”

杨婉清微微一笑,道:“本宫这打算去面见父皇,这晚膳就不用备着了。”内官一听连忙恭敬的道:“是,奴婢这就备轿。”说着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整个皇宫长千八百步,广千八十步,面积按后世的算法大概近3平方公里,是后世北京紫禁城的4倍,其中以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为主,其中包含这大小宫殿近百座,房屋上万间,可以说是非常庞大,宛如一座城池般,这么大的地方,若是让杨婉清走去面见父皇

,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不一会儿,一顶精致奢华的轿子便在由四名内官,抬到了杨婉清的面前,内官小心翼翼的将轿子压下,蒹葭扶着杨婉清进入轿中,随后内官们抬起轿子便直奔掖庭宫,此时已到酉时,皇帝应该在掖庭宫中休息。

此时太极宫西侧的掖庭宫中,虽然天色只是有些微暗,但这宫中所有的蜡炬都被点燃了,将这宫中照的是宛如白昼。

此时宫中,一个身着明黄色圆领袍衫,头戴翠玉朝天观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长案前,男子身材巍峨,面容深沉,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万物的英气,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如泰山般威严的气势,他不停地翻看着案上拜访的文书,用笔批注着。

这时一个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男子眉头一皱随后舒展看来,他头也不抬的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朕的九儿怎么有空来看朕了?”杨婉清在皇家排行第九,因此“九儿”也成了她的小名,而能这么叫她的除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当朝皇后,也就只有这当朝的太宗皇帝杨显了。

杨婉清听到自己的父皇如此说,立刻上前,略带撒娇的道:“父皇,明明是你整日批阅政事,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这怎么还怪女儿我不来看你呢?你要是这错怪九儿,九儿就去找母后评理了。”说着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杨显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奏章,笑道:“好,好,好,是朕的错,朕给你陪你道歉可以吧。”一旁伺候的内官心中不由的暗暗道:这整个大玚朝,能让陛下赔礼道歉的也只有这当朝的九公主了。

杨婉清听到自己的父皇给自己赔礼道歉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来到案前,看着这堆满案头的文书奏章不由的叹口气道:“父皇,你这每日都有批不完的奏折,连小十三出世你都错过了,你这也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忙人啊。”

小十三就是贤妃诞下的十三皇子,这转眼间出世已经一个多月了,自己的父皇也就匆匆看了一眼,便又每日忙着批阅奏折处理政务了,作为女儿,杨婉清很是心疼自己的父皇,如此操劳,这原本正直壮年却已经白发丛生,略显老态了。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杨显心中一暖,随后道:“这整个天下的担子都在你父皇的肩上,这就算朕想歇息,也有一大群人催了朕处理政事,而且这些事关乎天下万民,不能耽搁,这天下的事才是大事,这宫中的事是小事,这你懂吗?”

看着自己的父皇又要拿“民为贵,君为轻”的话语来教导自己,杨婉清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自己父皇肩上的担子多么沉重,但作为女儿,他也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够有更多时间陪陪自己这些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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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御批

()杨显看着自己的女儿随后道:“今日正好你来了,就留下来陪父皇我一起用膳吧。”随后嘱咐道:“李忠,去让膳房今晚暗着九公主的喜好上膳。”

一旁的内官听后立刻点头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随后便转身快步走出了殿中。杨显让杨婉清坐在自己的一旁,随后慈爱的问道:“咱们家的九儿一转眼都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可人儿了。”

杨婉清一听脸上一红,那模样甚是动人,杨显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由的有些自豪,自己这女儿天下能有几人能配得上,但一想到这杨显似乎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后面慈爱的道:“这也到了十了,虽然父皇和你母后都舍不得你,但你也不能一直在宫里待着,还是要嫁人的,按民间的说法你这都算是老姑娘了。”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杨婉清的脸色,发现她脸上露出了些复杂的神情,杨显最终还是暗自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要是真嫁人了,你母后估计真的舍不得,这是从他身上割一块肉走啊。”

杨婉清脸色一暗,她知道自己父皇的意思,便点头道:“这女大出嫁本就是天理,儿臣一切听父皇安排。”看着自己女儿如此理解自己,杨显反倒是有些愧疚,随后他笑道:“不提这些事,不管如何,你都是朕和你母后的掌上明珠,对了,你这次来是不是带东西给朕了?”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蒹葭,蒹葭此时诚惶诚恐的立在不远处,送捧着那诗集,低着头不敢直视杨显,毕竟这是大玚朝的皇帝,是一个主宰天下人生死的人。

杨婉清一听,立刻道:“儿臣确实给父皇带来了一物。”说着蒹葭立刻小心翼翼的将诗集陈放到杨显的案前。

杨显一见立刻反应过来了,笑道:“这是今年礼部呈上的诗集啊。”杨婉清微微一笑,随后道:“父皇御览过了?”

杨显一听摇了摇头道:“这还是十几封各地呈上来的奏折还没批阅,朕本打算把这些都批阅完了再看的,不过既然九儿你来了,咱们父女两就一起看看这今年有什么佳作?”说着便拿起诗集看了起来,还时不时的点评一番,杨婉清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杨显作为一国之君,自小对着诗文就感兴趣,这上行下效,整个大玚朝文风也日盛,读书人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当杨显看到林默写的《清明》时不由得一愣,随后不自觉的读了出来“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随后不由的拍手道:“好诗,好诗!”随后看着这作者的名字不由的一愣“云州林默?”随后略带思索的道:“这林默是不是去岁写出《嫦娥》的那个林默?”

杨婉清一听立刻笑道:“没想到父皇还记的他啊。”杨显笑道:“这如此佳作,恐怕想忘记都难,去岁他应该刚过童生,今年应该考过秀才了吧。”

杨婉清这才想起来这林默好像确实应该参加了府试,只是不知道这府试结果如何。杨婉清开头道:“这府试确实已过,不知道这林默有没有参加,若是参加了,不知考得如何。”

杨显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翻看这诗集,当看到下一页时,杨显的表情有些疑惑,随后道:“怎么又来了个林默?”随后看了看这首名为《观书有感》的诗文,随后不由得说道:“这诗虽然直白却是含蓄隽永,特别是那“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让人回味无穷。”随后道:“这林默也是云州,看来这云州叫林默的文采都甚是不错。”

他以为这人是同名而已,杨婉清自然知道这事情原由,但她并不挑明,接着让自己的父皇看下去。

当看到第三首诗是杨显脸色一变,“怎么又是林默?”见自己的父皇有些诧异的表情,杨婉清脸上满是笑意,杨显这才反应过来道:“这三个林默是同一人吧。”

杨婉清道:“自然是同一人,不过不是三个,是四个。”说着伸手在这诗集上又翻了一页,诗文的作者仍旧是林默。杨显看着这四首诗道:“这真是奇哉怪哉。”杨婉清问道:“父皇奇怪什么?”

杨显笑道:“这诗由心生,这几首诗的心境完不一,这《观书有感》仿佛是五六十的老学究所写,这《清明》又似是三四十郁郁寡欢之人所写,而这林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何能有如此深的体悟?这自然是奇怪,让朕颇为费解。”

杨婉清一听点了点头,她其实对这林默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诗文也是感到十分诧异的,不过这有的人的才能是天生的,这林默的才能或许天生便有。

杨显看着这几首诗随后道:“这更加奇怪的是陈元嘉竟然同意让他一人上四篇,纵使是这诗文确实绝佳,这陈元嘉很有可能会选择一次只上一篇,分四次上呈,这陈元嘉为何转了性了?”

见自己的父皇如此说,杨婉清笑道:“还是父皇了解陈尚书,他本打算一次只上一篇,只是被儿臣劝解了,这才一次上了四篇。”杨显听后诧异的看着自己女儿道:“没想到陈元嘉那头倔驴竟然被九儿你说动了,看来这是一物降一物啊。”

杨婉清一听自己的父皇叫陈元嘉倔驴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样的比喻确实有些恰当。杨显道:“对了,这诗事何人上呈,一般人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替一人上呈四首诗。”

杨显说的不错,这每次上呈诗文,为了避嫌,上呈的官员都会选择一次只上呈一人的一篇诗文,哪怕其他诗文再好也不愿上呈多篇,免得被人误解是有着什么勾当,有损声誉。

这次竟然愿意替一人上呈四篇,这不管这诗文多么出彩,都会对自己的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这声誉受损是小,这万一被御史言官

们逮住了这就算不丢官罢职,他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孟文昭这也算是运气好,云州的御史邓和光压根没理会这事,毕竟云州出了那么多事,他哪里还有工夫理会这孟文昭上呈了几篇诗文。

杨婉清听到自己父皇的询问便答道:“这些诗是云州提学孟文昭上呈的,儿臣也不知他为何要一连上呈林默四篇诗文,可能是被这林默的才学所折服了吧。”杨婉清虽然不知道孟文昭为何这么做,但从他对孟文昭的了解上来看,这孟文昭应该不会是被这林默收买了才上呈他四篇诗文。

杨显一听道孟文昭的名字脸上微微变化了,但随后笑着道:“这孟文昭不与这林默有什么关系这才这么照顾他吧,朕记得去年这林默也是上呈了两首诗,不过那时这事并没多少人注意,现在看来这孟文昭对着林默还真是十分照顾,等有机会,朕得问问孟文和,这孟文昭与林默到底什么关系?”孟文和是孟文昭的大哥,现在是门下省黄门侍郎,虽然官阶不高但确实皇帝心腹之人。

这大玚朝的权利机构简单的说便是“三省六部制”,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三省中中书省主要负责决策草拟、掌管机要、发布政令,门下省则负责侍从皇帝左右,与中书省共议国政,并负责审查诏令,签署章奏,有封驳之权;尚书省下设六部,负责具体的执行工作。

三省中以中书省为尊,中书省的长官被尊为宰相。门下省虽然权力上比之中书省稍弱,但却能侍从皇帝身边,这一点确实中书省不可比拟的,能进门下省的必定都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可以看出这孟文和深受皇帝信任。

杨婉清听到自己的父皇这么说便道:“这孟文昭应该不会做这徇私舞弊之事,应该只是想让父皇看看他治下出来的奇才罢了,这说到底还只是为了彰显政绩,父皇不要多想了。”杨婉清将这事的缘由定为彰显政绩,就是为了避免自己的父皇因为这事对孟文昭产生嫌隙。

孟文昭也是功臣之后,且人品才学俱佳,杨婉清不想他因这事影响仕途。杨显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顾及,他笑道:“哈哈,孟文昭朕还是知道些的,这事他应该并非刻意为之。”

杨显看着林默的诗道:“这林默确实有大才。”随后拿起笔在这诗上写下“此子甚佳”四个字,杨婉清见了十分意外,自己父皇还是头一次在上呈的诗作中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有了这几个字,这林默今后只要好好读书科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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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肾佳公子

杨显写完这几个字后,看着杨婉清道:“这林默今后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会不会成为一代大家?”

杨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这林默虽然诗写的不错,但这还难以称之为大家,毕竟现如今在大玚朝能称之为大家的也就二三人,而他们无一不是有开宗立派之能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即便是杨显也得恭敬礼遇,而林默显然是不够格。

杨婉清见父皇与自己开起玩笑来,便捂嘴嗤笑道:“父皇,这世间之事也不都是定数,万一这林默真的开宗立派成为大家了父皇该当如何?”

杨显一听虽然心中不以未然,但也笑道:“哈哈,这若是真的成大家了,朕就赏赐他这天下最贵重的东西。”杨婉清一听有些疑惑,她自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是最贵重的,父皇这么说也是一个玩笑罢了,她自然没当真。

这杨显看过的诗文,一般都会被礼部再收回去,看看这杨显对这些诗文有什么见解。当陈元嘉翻开这诗集,看到杨显对这林默的御批时先是一愣随后合上这诗集闭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一旁的礼部侍郎吴适之见陈元嘉这般反应便猜出了个大概,他立刻问道:“大人是不是陛下对这诗文没有什么批文?是这些诗文未达到陛下之期望?”

见陈元嘉并没答话,吴适之叹了口气道:“大人这些诗文多是些童生秀才之做,这年纪尚浅,做不出这诗文也是应当。况且就算这诗文尚可,陛下极少下笔御批,因此大人不用过多在意,今后或许就有这好诗了。”吴适之这些子一直在鸿胪寺接待这外来使节,因此对这诗集并不了解,这才觉得今年与往年一样,没几首好诗能让陛下满意的。

陈元嘉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一丝雀跃,随后道:“今年有一人之诗文得陛下御批,胡侍郎你且看看陛下这是何意?”说着翻开诗集胡适之一看皇帝在林默诗下写了“此子甚佳”四个大字。

胡适之先是错愕,随后连忙道:“这林默之诗文竟然能得陛下如此赏识,当真实属罕见。”随后拿起诗集看了看,这时他才发现这林默竟然有四首诗上了这诗集中他有些诧异,这连上四首的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依照他对陈元嘉的了解,他万万不会同意这事的,但现如今试试已经摆在眼前,这林默确实是上了四首,虽然这诗确实卓尔不凡,但陈元嘉最注重公平,这对其他书生来说是有失公的。

吴适之思索片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林默一定与陈元嘉有着某种关系,这不是陈元嘉的亲友就是陈元嘉的学生一类的,不然陈元嘉也不会抛弃自己一贯的作风,如此帮着林默,而陛下也极有可能是因为陈元嘉的干系这才如此看重这林默,吴适之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与这林默交好。陈元嘉看着吴适之有些失神便问道:“吴侍郎,你觉得这诗如何?这陛下是何意?”

吴适之一听立刻回过神来,赶紧笑道:“回大人,这诗自然是极好的,陛下如此御批自然是十分看重这林默,这林默一定师出名门,家中也是书香门第,这今后这林默定会成就一番作为。”吴适之的话对林默那是抑制不住的夸赞,林默越陈元嘉的关系匪浅,这自然是得夸赞,而且这也是在轻描淡写的拍陈元嘉马。

陈元嘉对吴适之的话并没放在心里,他现在觉得自己这将林默的诗全都上呈是在帮这林默还是在害林默,林默这次一人占四首,定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不满,而且林默若是因此自满,止步不前,今后再无佳作,这恐怕会被天下人笑话死,这陈元嘉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他的一个举动,可能会对林默的一生造成严重的影响。不过事已至此,陈元嘉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让这事自己发展下去了。

解下来,吴适之按照以往的惯例将这诗集印成册,送到各地,这诗集乃是天下读书人中选出的精华,又得陛下亲阅,自然成了抢手货,各地的书坊书铺自然跟风印了起来,不过大玚朝疆域辽阔,这传到给地得月余时间,当何仁拿着这诗集给林默看时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何仁指着林默诗文上那御批的四个字“此子胜佳”有些羡慕嫉妒的道:“这陛下御览很少写御批,有也是点评这诗文的,这专门夸赞这作者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给出的评价如此之高。”

林默看着这四个字有些无奈,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这八成是孟文昭自作主张将自己的诗文上呈的。想到孟文昭林默突然想起来,孟文昭已经离开了云州了,前往扬州赴任,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想到这林默心中涌现出了些许不舍,孟文昭对自己也算是亦师亦友,可惜这践行时自己受伤未到。

何仁并没注意到林默的变化,接着道:“林默你的大名现在已经传到各处了,各地的文人那是摩拳擦掌,想要来这云州与你见上一见,切磋一番。”

林默一听有些无奈,这枪打出头鸟,这一出名了麻烦事也就跟着来了,这些文人为了扬名立万,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现在自己得到了陛下的赞扬,自然有些人想把自己当成垫脚石,用所谓了文斗切磋等等方式,扬他们的文名。

林默十分不耻这样的行为,但这就是文人,林默也无法改变,只能躲得远远的。何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默随后忍俊不的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有了一个诨名。”

诨名就是外号绰号,林默听后自然是十分诧异,他疑惑的问道:“诨名?什么诨名?”林默随后端着茶杯边喝便疑惑的看着何仁,何仁一字一顿的道:“甚,佳,公,子。”

林默一听口中的茶水瞬间吐了出来,何仁赶紧一个侧避开了,险些被林默口中的茶水喷到。林默被水呛的咳嗽了几声,随后道:“肾佳公子?这谁起的诨名?”

何仁耸耸肩道:“不知道,反正现在都这么传,林默是胜佳公子。”他看着林默奇怪的眼神立刻解释道:“是因为你被陛下御批‘此子胜佳’,因此才被称为胜佳公子,不是因为你逛青楼,被人家姑娘称为肾佳公子,你别弄混了。”

林默一听怒道:“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逛青楼了,你这是血口喷人,当心我去官府告你。”见林默反应如此大,何仁也只好撇撇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林默这才点了点头。

何仁则有些担心的道:“我现在已经听说了有一帮云州的读书人打算办个文会,邀你前去,那些都是秀才还有些举人,要与你分个高低。”林默一听皱了皱眉头,接着何仁道:“这还不算什么,邻近的几个州府的书生现在商量着一同前来,这样你至少得参见三四个文会。”

林默听后脸色一变随后道:“那些人怎么都这么闲,他们没事干我还要忙着养伤赚钱。”随后道:“这样,你对外宣称我被擅自所伤得休养数月,暂不外出。”何仁一听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知道林默不喜欢这些文会,他自己也不喜欢跟那些书生打交道。

就这样过了几,果然是有文人前来拜访,何仁都以林默受伤需要静养为理由打发了,这些书生也没法,毕竟上次林默被贼人袭击受伤,这事云州这人尽皆知,这理由谁都信服。

林默觉得自己上这伤养的差不多了便着手准备回谯南的事宜,这才回去他一方面是去看自己的爷爷,另一方面是专程去感谢赵朴他们,毕竟这次的事赵朴他们也是豁出命帮自己,要不是他们拼命拖延,自己恐怕早就成了这刀下亡魂了。

林默雇了几辆马车,带上各种礼品还有些银两便回谯南去了。到了晌午时分,林默到了谯南,他先是去了趟县衙,衙役一见林默立刻恭敬的道:“林公子,你上的伤好了?”

林默一看笑道:“是陶安啊,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专程过来看看你们,对了赵捕头呢?”这个陶安就是上次跟着林默和赵朴闯入洞中的两个衙役之一,也亏着他们护着,林默他们才逃出生天。

陶安一听赵捕头,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笑道:“赵捕头今天不当差,应该去别处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林公子你明再来,我晚上去跟赵捕头说一声,正好明是他当差。”

林默一听有些疑惑不解,毕竟这赵朴孑然一,就算不当差也不会跑到别处,顶多就是喝喝酒而已,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那好吧,我这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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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隐瞒

林默随后拿出一个盒子道:“这里面是西域的皮靴,我记得你说过想穿穿看这鞋是什么感觉,正好我这买了一双,现在送你了。”说着打开盒子,一个光滑的带着异域纹路的靴子摆放在其中,那靴子表面上光滑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独特。

陶安一看子不由的一怔,他记得当初被困在山洞时,林默问他们能活着出去最想要什么,陶安以前看过一个异域人,他穿着一双皮靴,一看就是十分舒服,自己的鞋自己破旧不堪,所以他当时十分想要一双那样的鞋,但这皮不是普通的黄牛皮,而是异域特的驼牛皮,且这靴子做工复杂,整个大玚朝也没几人能做出来,他当时打听了一下,一双靴子就要七十两银子,他上连七两都没有,更别说用七十两银子买双鞋了。这事他当时说了后就忘了,但是没想到林默还记得。

陶安赶紧摇摇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林公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林默一听摇头道:“贵也就是银子,银子能有命贵?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这东西是你该得了,你赶紧收下吧,不收下我就扔了,反正我也不想穿这靴子。”说着作势就要扔掉,陶安赶紧上前拦着,把林默手中的靴子接了下来,林默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待林默走后,陶安有些踟蹰不前,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立刻转奔向城外。

林默本想先找到赵朴,让他领着自己一家一家的去感谢那些衙役,但今天这赵朴不在,自己也只好作罢。他现在打算先去马家,看看马知远还有马若绫,再回将军镇,等明再来谯南找赵朴。

马车停在马家门前,门房郑五一见是林默,立刻跑上前恭敬的道:“公子,你怎么来了?”林默见郑五如此还有些不适应,随即道:“我这正好会谯南,打算前来拜访一下马伯父。”说着从车上拿了些礼品,郑五一见立刻上前将礼品接下,然后,领着林默进入府内。

马知远听说林默前来便立刻来到前厅,马知远一见林默便道:“林默你这不是受了伤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林默一听就知道自己这受伤的事传到这儿来了,便道:“我这只是上次被山贼伤到,伤势未愈,现在已经基本上好了,伯父就不必担心了。”

马知远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问起林默最近的况,林默只得把这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是自己遭到山贼余孽的暗算,幸亏杜少甫及时赶到,这才救了自己,不过那胡禄确意外惨死,林默当然不会说是这是自己计划好的,包括这胡禄的死在内都是自己有意为之。

马知远看着林默的仔细的向自己诉说上次被山贼余孽袭击的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的听着林默按照自己的剧本将事讲述一遍。

当林默讲完后,马知远很是时候的惊叹道:“林默这次是吉人自有天相,死里逃生,不过现在想想好诗让人

有些后怕,你以后注意些,毕竟这命对谁来说都是只有一条,不要枉送了命。”林默一听笑道:“伯父说的是,我这又不是九命猫,这一条命我自然是得好好珍惜了。”马知远听后看了看林默眼中满是不相信。

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不一会儿,马若绫的影出现在了门外,马若绫一见林默赶紧跑了过来,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林默,眼中满是担忧,嘴里急问道:“林默,你这次是不是又招惹事端了?我怎么听说你有受伤了?”林默一听无奈的道:“怎么是我招惹事端?难道我就是个惹事的人吗?”

马若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坏,于是忙问道:“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默一听只得又把刚刚的说辞又说了一遍,马若绫听后更加召集,连忙道:“这伙山贼真是纠缠不休,林默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些才是。”

林默听了只好点了点头,马知远见马若绫如此关心林默,那神态让他意识到什么,便咳嗽了两声,马若绫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道:“爹你们接着聊,我回房了。”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马知远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马知远道:“吴夫子今领着学生们外出郊游了,你这次来了正好见见他,他可是对你这个学生是十分满意,总是有意无意的夸你,不过他总是说你从事商贾之事会误了大道,让你好好读书,以后考取状元。”林默一听那是哭笑不得,自己也不想为了银子奔波cāo)劳,主要不还是没钱嘛,有钱谁会喜欢工作。

马知远笑道:“这酒你是必须要喝的,这次多亏了你,若绫才能平安无事,今晚你一定要留下,我陪你喝几杯,算是略表我心中的感激之。”

林默一听连忙摆手道:“这次能救出若绫不仅仅是靠我一人,还有赵捕头和衙役们,还有云州的杜府尹他们,要是没他们我这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救出若绫来。”

林默一说到这,马知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拿来一张钱庄的银票道:“上次你给的几千两银子我已经帮你存在钱庄中,这银票你拿着,至于赵朴他们,我每人给了二百两,落下残疾的我给了三百两,那三人重伤不治的,我给了五百两,这算是我的心意了。”

林默一听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这次有衙役死?还有落下残疾的?”马知远疑惑地看着林默道:“这次连赵朴一共二十三人,有三人死,十多人上受了重伤,其中七八人或是手脚残了,或是落下病根以后只能卧静养。这事赵朴没有去信跟你说?”

林默一听脸色一变急道:“他只说有几个弟兄受了伤,并没大碍,让我不必担心,好好养伤。”随后林默起道:“伯父,我这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下次再登门与伯父畅谈。”随后林默头也不回的转出了大厅,马知远见状叹了口气,自语道

:“这事不知道了你会如何决断。”

林默此时心中即是怒火中烧,又是惭愧不已,自己在云州对赵朴他们忽视了,这次那伙山贼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赵朴这些衙役怎么会如此全须全尾的离开,这事也怪自己,没有发现赵朴来信中的问题。林默坐着车,直奔赵朴家,赵朴的家并不在城中,而是城外一里的一个庄子里。

林默赶到时,赵朴家中大门紧闭,林默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人一见是林默,立刻吓得脸色一变,然后强装镇定的道:“林公子,你怎么来了?”

“陶安,赵捕头呢?”林默急问道。陶安赶紧道:“赵捕头不在家,我这过来也没找到人。”林默一听也不废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陶安想拦也拦不住。林默进去后发现这赵朴家中坐着十几人,正是当初跟着自己去救马若绫的那些人。

众人一见林默来了,赶紧起前来迎接,为首的正是赵朴,赵朴一见林默赶紧道:“林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云州养伤吗?”

林默一听并没回答而是认真的看了看四周的人,林默发现这人确实少了几人,还有几人手脚不便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林默见状直接问道:“你们这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赵朴一见就知道林默已经知道了况也不再隐瞒,直接道:“我这主要是怕你担心,影响了你的伤势。”林默急道:“这几位兄弟都没了,我这伤势又算的了什么?”

一旁的陶安赶紧道:“林公子你不要怪赵捕头,这事是我们让瞒着你的,你是咱们谯南的骄傲,以后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咱们不能影响你养伤,要是伤势没养好落下了病根这就是我们的罪过了。”一旁的衙役赶紧附和着让林默不要多想。林默被这些人质朴的话语给感动到了,这样的人,林默没法对他们说不,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林默道:“这次你们是为了我的事这才落下了残疾,还有人丢了命,这事我说过我会负责,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一旁的赵朴赶紧道:“林默你不要多想,这次咱们都是接到了县令大人的命令这才跟着你去的,而且这次虽然受了伤也有人丢了命,但这一家几百两已经够多了,他们就算活着一辈子也挣不来五百两银子。”

一旁的衙役附和道:“是啊,咱们这累死累活一年也就十几两银子,这死了得了五百两,我现在觉得当初要死死了该多好。”说着众人起哄般的哈哈笑了起来,林默知道他们这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自责这才有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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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贱籍

林默看着众人道:“我这有张银票,里面有纹银四千两,之前那是马员外给诸位的,这些是我当初承诺过给诸位的,诸位还请收下,不然我这心中不安啊。”说着将银票递给了赵朴。

赵朴见状摆摆手道:“这银子我们不能收了,我们已经收了马员外的银子,怎么能再收你的,再说了我们这是奉命行事,不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这事我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林默听后心中虽然感动,但也是坚决要把银子给赵朴他们。

赵朴等人坚决不要林默的银子,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是奉命行事,履行自己的职责,林默不必如此介怀,再者他们已经收了马知远的银子,就更不应该收林默的银子了。林默看着这些衙役最终还是无奈的把银票收了回去。林默问道:“那几位兄弟安葬好了吗?”

一旁的陶安道:“自然安葬好了,咱们兄弟们还每人出了些银子,帮他们纷纷风风光光的办了丧事,让他们风风光光的走完最后一程。”林默听后心中感慨不已,随后对赵朴道:“张捕头你领我去他们的坟墓那拜祭一番吧。”

赵朴摇头道:“人都葬了,还是不用去了吧,再说了那些地方晦气,你一个书生去那干什么,万一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林默摇头道:“这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我这打小就在邙山山脚下长大,乱葬岗我去的也不少,连死尸我都扛过,何必在意这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赵朴一听,知道拗不过林默,便只好带着林默去了那坟地。

林默等人来到一处荒地,这里与邙山一样,到处都是坟包,只不过比起邙山上那些简单用土堆砌的坟墓这里至少大部分坟还有些砖块围着。赵朴领着林默到了一处墓地,这里有三座新起的坟,这三座坟都是用砖瓦砌成的,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银子。

林默看着这三座新坟心中满是自责,虽然他知道这伤亡是在所难免,但这事因他而起,纵使他人不怪罪自己,林默心中仍旧是满是愧疚。林默在坟前恭恭敬敬的合手,弯腰,向坟前的墓碑拜了三拜,一旁的赵朴等人赶紧上前阻止道:“林默你现在可是秀才了是文人,不能这样,不然传出去让人笑话。”林默没有理会,又到下一座坟前拜了三拜,接着是第三座坟。

林默拜完,一旁的赵朴道:“林默,你这是何必。”在赵朴看来,林默作为秀才有功名在身,自己这伙人虽然是官府的官差,其实也算是贱籍,林默这么做有损他的身份,传出去定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林默则没理会那么多,他觉得自己亏欠这些人,他就要还,这是他的做人的准则。

这时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一见赵朴等人赶紧道:“赵大哥,你们今天怎么来了?”赵朴赶紧道:“这边林公子前来祭拜几位兄弟,我们这陪着他过来

祭拜一番,张家嫂子,你怎么也来了?”

那妇人一听是林公子,立刻拘谨起来,林默自然也看出这妇人应该是这死去的衙役中的其中一人的妻子。林默赶紧上前拱手道:“在下林默,有礼了。”那妇人一见林默向自己行礼,心中一慌,赶紧双腿屈膝行了个万福礼。一旁的孩童则怯生生的躲在自己的娘亲身后,眼中带着疑惑地目光看着林默。

林默道:“这次是我顾虑不周,让张兄弟送了性命,林默心中有亏,若是能用到林默的地方但请吩咐,林默义不容辞。”那妇人一听连忙摇头道:“林公子严重了,这次我们家那口子是奉了差,这丧了命是命该如此,怨不得他人。”

一旁的孩童一听道自己的娘亲提到了自己的爹,立刻小声道:“娘,我想我爹了。”妇人一听眼中满是泪水,但她强忍着哭意,斥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林默则蹲下身子拉着孩童的手,道:“你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那孩童一听立刻不高兴了,指着自己爹的坟墓道:“我爹明明就在那里躺着睡觉,他哪走远了,我现在就去叫他起床。”说着就要去坟那儿,林默一见拉着他的手道:“你爹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了,你喊不起来他的。”那孩童一听,怯生生的道:“我爹是不是死了?”林默等人一听心中一揪,赵朴等人眼中也是含着泪光。

一旁的妇人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孩子痛哭起来。林默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心中是羞愧不已,因为自己的行为,三人人离世,家庭失去了顶梁柱,母亲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妇人哭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周围还有林默和赵朴等人。林默看着孩童关切的问道:“你多大了,是不是该上蒙学了?”

妇人赶紧道:“小壮刚刚六岁,咱们这些人哪有资格读书啊,他爹本打算等他大些送去私塾当书童,能识些字,免得跟他爹一样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林默一听心中一痛。

这个时代把人分成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命运,有的人可以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更多的人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比如说这赵朴一群衙役,他们虽然是给官府当差,但他们地位极其低下,甚至都不属于“士农工商”而是和倡优一样的“贱籍”,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愿意去做衙役。

赵朴他们因为属于军户,这个时代当兵的地位跟倡优相比差不多,因此这些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才当了衙役,这当了衙役,虽然让他们在普通百姓面前可以有些地位,但在稍微有些能力或者是最普通的读书人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这就是阶级,不管是花费多大的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正是由于这个身份,赵朴他们的后代不许参加科举考试(三代人)、不准捐

纳买官,这就让他们断了读书的念想,安心为其他人服务。

林默看着那个可爱的孩童心中酝酿了一个想法,他摸着孩童的头道:“就算以后不科考,读书识字也是必须的,你爹没了,但我会对你负责,这事我来定。”

林默带着小壮来到这墓前,认真的道:“兄弟虽然我们只是数面之缘,但你于我有救命的恩情,这恩情我不能不报,现在你走了,你的家人我就替你照顾了,只要我林默还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家人忍冻挨饿,天地为证,我林默决不食言。”随后郑重的拱了拱手。

一旁的赵朴等人被林默的话语感动到,眼中都有些泛红,他们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哪怕面对死亡也不会说什么,但林默的话语让他们心中一暖,林默虽然是案首是这云州的青年俊彦,但对他们这些粗人是真的交心,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一点就让他们十分动容。赵朴看着林默道:“林默不必这么介怀,有我们这帮弟兄们在,不会让他们的父母妻儿忍冻挨饿的。”

林默道:“这是我该做的。”随后林默转身抱着小壮然后领着赵朴回到他家中,那张氏看着林默心中暗道:“当家的,你这算是遇对人了。”

林默将赵朴等人聚拢在一起然后道:“这次回来,我是专程来表示谢意,诸位为了林默不惜舍命一搏,林默无以为报,这次我心中有些打算,想与诸位商讨一番。”赵朴一听笑道:“林默你就别客气了,有话就说,要是能帮上忙的我们绝不含糊。”

一帮人起哄般的笑了起来,这群人大都是三四十岁,有的是从这战场上退下的老兵,有的是破落的军户,都是这个社会最底层大的人,虽然套了层衙役的皮,但改变不了别人对他们的偏见歧视,这林默作为一个堂堂云州案首,对他们没有偏见歧视,跟他们平等相处这就让他们法发自内心的感动。

林默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打算在谯南买田置地,开了作坊。”一旁的赵朴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林默的意思,现在林默有钱了自然是该买田置地,这事人之常情。林默道:“我打算在这建设一个产业园区。”

“产业园区?”赵朴有些疑惑。

林默笑道:“其实就是在这儿开办很多的作坊,到时候诸位一定要多帮衬帮衬。”

赵朴笑道:“若是真的要开作坊,我这儿一定帮你招来不少帮工,这附近十里八村的我最熟识。”林默笑道:“这产业园区是一方面,我还要做的就是带着诸位一起奔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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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买地

见众人对自己说的感到疑惑,林默解释道:“我说过要报诸位恩情,因此才想到尽自己所能帮你们一起赚银子。我现在有了些银子,开些作坊,你们来这帮着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虽然不敢保证以后能真的富甲一方,但绝对会让你们不为吃喝发愁,特别是这次受了伤落下残疾的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今后林默也不会亏待诸位。”

众人相互看了看,林默这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他们辞了这衙役的职,跟着他一起开作坊开铺子,对这些衙役来说,这商人虽然是“士农工商”中最底层的,但总比他们这些不入流的贱籍强,而且以后挣了银子可比这辛辛苦苦做衙役来的更加轻松自在。

陶安心一横率先表态道:“反正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这衙役的差马上也当不下去了,若是林公子不嫌弃,咱就跟着林公子了,就算出出苦力也比在家靠着那些赏银过活的好。”林默这时才发现陶安左臂一直无力垂着看来是已经没了知觉,林默心中更加愧疚。

其余几人一听陶安的话语纷纷点头附和,林默看着这些人便点头道:“诸位放心,只要跟着我我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赵朴几人并没表态,林默知道他们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林默则带着小壮还有赵朴几人来到这谯南的书坊,这书坊是卢家建的,建好后送给林默,用这书坊换一成利,这样的投资对卢家来说也算是一场豪赌了。这书坊位于谯南城外二里的一个小村子中。

这里靠近官道,交通便利,林默几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这,这书坊虽然比不上林默现在在云州建的但也不小了,看着这一排排的房屋,以及这里不停忙碌的帮工,小壮看的有些出神。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林贤侄,你怎么来了?”林默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卢管的父亲卢松年。林默一见赶紧拱手道:“我这刚回谯南,正巧过来看看,伯父怎么也在这儿?”

卢松年一听笑道:“这书坊我们卢家也有一份,自然要前来常看看,免得这帮工偷懒,耽误了这印书的买卖。”随后看了看林默道:“林贤侄果真神奇,这短短数月,这书籍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整个江南道,哈哈,当初我这一个书坊换一成利的做法可真是太明智了。”

林默一听晒然一笑,随后道:“这也多亏了伯父你们的支持。”卢松年摆摆手道:“客气什么,这书坊送给你们后我就没插手管过,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和何公子置办起来的,我就是冷眼旁观罢了,也不用这么讲这些客气话,咱们之间这样岂不是生分了。”

林默一听只好点了点头,对于卢松年这样的聪明人讲这些客套话确实没什么必要。卢松年看着林默带着的孩子便疑惑地问道:“这孩子是?”

林默一听笑道:“这是我友人家的小孩,这孩子该上蒙学了,所以想给他找个先生。”卢松年一听笑道:“这找先生该去这城中找,来这书坊

做什么,以林默你的名声和能力,找个先生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林默一听脸上露出了些苦笑,这小壮是衙役的孩子,这个时代但凡有些傲气的读书人绝对不会愿意教这些贱籍的孩子,因此林默这才退而求其次,想找个识文断字且不是读书人的人来充当先生,林默这才想到了书坊,这书坊中的一些人因为总是印书,这才学虽然比不过科考的人,但教孩子那是绰绰有余。

林默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卢松年就名白林默的意思,卢清涯笑道:“这事倒也简单,只要银子给到,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随后卢松年喊来一人,这人应该有四五十岁,面色和蔼,见到林默立刻拱手道:“

小人见过东家。”卢松年道:“这人叫谢飞,在这些印书匠中算是资历最老的了,他印的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种,书中的内容早已烂熟于胸,比许多读书人读的都多,孩子交给他,一定没什么问题。”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谢飞你可愿意当教书先生?”

谢飞一听有些诧异的道:“东家,您是案首,我这只是个连童生都没考过的让人,这如何使的。”林默笑道:“这不是让你教我,我这有几个孩子,想找个先生教教他们识文断字,你若是愿意,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谢飞看了看一旁的孩子,有些左右为难,毕竟虽然他识文断字,但对这教书是一窍不通,二者自己这印书挣钱不少,若是教书恐怕没有自己现在挣得银子多,但林默是自己的东家,自己也不好当面回绝。林默似乎看出了谢飞的顾虑,问道:“你这一月能挣多少银两?”

谢飞一听连忙道:“这大约有个十三四两银子。”林默一听点了点头,这银子确实不少了,一般的人家一年可能也就挣十几两银子。

林默道:“这样,我每月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来教授这些孩子你看如何?”谢飞一听,眼前一亮,这一下子一个月又能多挣好些银子自然是十分乐意。

他恭敬的道:“若是东家不嫌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教授这孩子。”林默点了点头,这人这人找到了,接下来就是这地放了。林默看了看卢松年笑着问道:“卢伯父,卢家在这附近可有些田地产业?”

卢松年一听不知道林默为何这么问,便笑道:“这自然是有的,我卢家在这附近有良田八百亩。”

林默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八百亩在这谯南可算是非常多了,这个时代有钱人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置地,这何仁家虽然做的是漕运买卖,但家中也有不少地,何仁虽然没明说,但林默大概猜出至少有千亩。

这个时代,要说什么最保值,不是黄金白银而是这田地,只要有田地,就算是换了朝代,家族仍旧可以延续下去,田地就是这些家族的命根子。卢家在这谯南算是大家族了这八百亩地自然在谯南也是首屈一指的,或许连马家都没有他家多,卢家算是这谯

南的大地主了。

林默看着卢松年笑道:“卢伯父,我这打算买些地建些作坊和私塾,不知伯父可否忍痛割爱卖些地与我?”卢松年一听,眼中冒着精光,随后道:“哦?贤侄又要建作坊不知道是建什么作坊?是书坊还是织坊?”

林默摇摇头道:“这暂时没想好,不过总得先买些地,不知伯父可口卖些给我?”卢松年一听笑道:“哈哈,一些地而已,贤侄要是想用我送你十几亩又何妨,何必说买卖,这就见外了。”

林默一听赶紧道:“这买卖是买卖,情分是情分,二者不可混为一谈,这该是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伯父若是不收,那我就去找别家买了。”

卢松年一听,便道:“既然如此,我这就让下人取来图册和田契,你挑选一番。”随后便派人回府取来图册和田契。图册上标注着卢家的田地的位置大小,卢松年按照图册的标注带着林默几人来到卢家的田地旁,随后拿着图册跟林默介绍起这些田地的方位大小。

“这些地地势平坦,东接清流河,南达谯南城,边上是官道,离你家那将军镇也不远,你要是想开作坊自然是极佳的位置,要是不喜,我这其他地方的地也可以带你一并去看看。”卢松年笑着道。

林默看了看,这块地确实位置极佳,是这谯南附近为数不多适合自己规划的地方。林默点了点头道:“嗯,就这块了,伯父这地要多少银两?”

卢松年笑道:“这一亩地市价十一两八钱,我这只算你十一两,零头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先挑,等挑好了再合算。”林默点了点头,这一亩地十一两银子确实是十分合理。

林默看了看这些田地最后问道:“伯父,这里有多少亩地?”卢松年看了看图册最后开口道:“大概二百亩。”

林默思索一下,便道:“二百亩?那就是两千二百两银子啊。”卢松年笑道:“这地确实多了些,你就挑几亩就够了,你若是不知怎么挑,我来帮你挑,放心我这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林默一听,摇摇头道;“不用挑了,我全都要。”

卢清涯一听,瞬间愣住了,然后道:“这可是二百亩地啊。你开二百个作坊都够了,你要那么多地干什么?”林默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开作坊,当然要是多了,我再雇些人种上庄稼,不会把地荒了的。”

卢松年思考片刻,他觉得这林默应该是想着在这置些田产,这开作坊倒是其次,正巧自己这有地,从自己这买总比去别处买方便多了,既然如此,自己这地一亩也就六七两,这二百亩地卖了至少能赚七八百两,也不会亏本,还能拉进和林默的关系,这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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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工业园区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八十八章工业园区卢松年道:“既然林默你想买,我这做长辈的自然是支持了,这样吧,一亩地再让你一两,十两一亩,你看如何?”

林默一听也不再客气,立刻道:“那我在这先谢过伯父了。”林默打算回到谯南就把银子送到卢家,到时将田契拿来,卢松年则直接把田契给了林默,让林默不用急着给清,毕竟这开作坊也是要因子的,他还邀请林默去家中做客,但被林默婉言谢绝了。

林默立在田间,眺望远方,此时地里的稻谷散发出阵阵清香,让林默沉醉不已。

就在林默四下张望时,几个衣衫褴褛缅陆饥色的男子突然来到林默面前,“噗通”跪了下来,林默见状很是诧异,那领头的男子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老爷,我这求您再宽限些日子吧,我这家中妻儿都指望这这两亩地的收成过活了,您大发慈悲等我这地里的庄稼收上来再把地收回去吧。”

几个男子不停的向着林默磕头哀求林默不要这么早收走这地,从他们的话语中,林默这才明白,这些地中有些原先是卢松年从他们手里买下的,不过卢松年比较仁慈,让他们等这一季的庄稼收了再把地收走,但林默突然把地买了下来,这卢家的下人自然是通知这些人这地要收走了,这一下子就断了他们的活路了。

一旁的赵朴等人见状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也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这地一收走,这地里的庄稼也都是林默的了,这些没了地的农夫怕是真的没有余粮熬下去了。赵朴本想劝林默迟些收走这些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这地是林默的,这事自然也是林默说了算,自己不好插手。

有一个农夫的抓着林默的裤脚哀求愿意将这田地中一般的粮食上交给林默,只求林默能给他留些口粮,家中的妻儿全靠这点粮食养活了。

林默看着这些贫苦的农夫心好似被针扎了般疼痛,这地林默虽然是花了十两银子一亩买下的,但卢松年的这些地基本都是从农户手里贱卖的,一亩可能就值几两银子,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农户却因为没了土地失去了收入来源,最终会变得越发贫苦,甚至饿死,当然这些人的命对富商士绅来说并不算什么。

更让林默无奈和厌恶的是这个时代农税是赋税的大头,但这大部分的田地却被士绅富商掌握,他们成为了大地主但却通过多种手段隐瞒实际的亩数,这样可以少交甚至不交赋税,而农民纵使是没了田地,但还有人丁税等繁多的税收,他们没了田地但赋税一点都没减少,这就导致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

林默看着这几人立刻道:“你们先起来吧,这田里的稻谷最多还有月余就能成熟,到时你们自行收了,我不会要你们一粒粮食的。”那几人一听立刻给林默磕起头来,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老爷,老爷正是菩萨转世。”

林默随后领着赵朴还有小壮等人回到谯南,他先是去钱庄取出银子送到卢家

,接着带着几人来到食为天,此时赵嫂还在忙碌,一见林默领着几人来到这儿很是诧异,随后赶紧上前问道:“小默,你们回来了?”

林默笑道:“我这许久没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对了嫂子,你给我准备个雅间,我这与几位朋友有事商议。”

赵嫂点了点头,立刻让伙计收拾了一见雅间让林默几人前去就坐。谯南的食为天本是一见绸缎庄面积并不大,但为了招徕生意,赵嫂将邻近的屋子一并买了下来,然后打通了隔墙,一下子将面积扩大了两倍,成了这谯南面积最大的酒楼之一,仅次于那悦来居。

林默进去后,几人不愿入座,非要林默坐下后几人才肯跟着坐下,林默也是无奈,只好先坐下,而张氏拉着小壮,在一旁立着显得有些局促,她毕竟是一个妇人,而且这是在外人面前,她确实有些不知所措,林默赶紧招呼道:“嫂子,你也赶紧坐下吧,这里没外人,也没什么身份差别,就当是在自己家中。”赵朴几人也立刻劝说张氏,张氏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小壮坐了下来。

林默几人坐定,陶安问道:“林公子,你这开作坊,买这么多地干什么?”林默笑道:“自然是有大用。”随后林默让人拿出一个张纸,然后写写画画,随后一张草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着图有些不知所措,林默便耐心解释道:“我这其实很早之前就打算在这谯南开一个工业园区,也就是开许多间作坊,这些作坊并不是单一的,而是能形成一个产业链的。”赵朴几人听着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林默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默接着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比如我在这开一间造纸的纸坊再开个制墨的墨坊,一旁开间书坊,这样纸和墨做出来直接到书坊里,这我就能压低这书的成本挣更多的银子,当然书坊谯南已经有了,我现在只需要建造纸作坊和墨坊就好了,再比如,我这附近种上庄稼,建个酒坊酿酒,庄稼熟了可以直接拉去酿酒,秸秆可以喂牲口,就可以建个专门喂养牲口的地方,此外谯南这儿山中有瓷石有黏土,可以建个窑,烧瓷器,烧陶器甚至是烧砖,瓷器陶器可以售卖,当然也可以供给酒坊装酒,这样简单的就是一个产业链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作坊都能运转开来,哪怕有些东西制出来没法卖出去,咱们自己也能自产自销,不用为销路发愁,只要你们跟着我,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默将自己脑中的计划说出来后,虽然赵朴他们没听懂的但他们知道林默自己是有计划有安排的,他们对林默的计划是十分有信心,一旁的陶安道:“只要林公子不嫌我是个残废,我豁出命来也要跟着林公子一起干下去,以后挣大钱。”

一旁的几人都笑了起来,一旁的张氏看着林默眼中带着些许期颐,她心中希望林默也能给她一个机会,虽然她是妇人,但也想要出些力气,不能总是依靠林默的照应,她也想着自食其力。

林默自然知道张氏心中的想法,于是开口道:“嫂子不用心急,我这都会安排妥当的,不会让你无事可做的。这个地方得分几步来建,第一步是建纸坊、墨坊、私塾,特别是纸坊和墨坊,一旦造好既可以立刻投入生产,供给这谯南和云州的书坊,解决他们用纸用墨的问题。”陶安听了立刻点头道:“好,就按林公子说的办。”

林默随后道:“这还剩下的银子本是打算给你们的,不过既然你们不要我就拿这银子作为启动资金了,这今后赚多少都是你们的。”

陶安等人连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我们都是跟着林公子,林公子如此为我们着想,我们若是再要银子就有些,有些,对了那词叫什么?”陶安一时不知道那成语该如何说,林默一听笑道:“不知进退?”

陶安摇摇头,一拍脑袋道:“是不识抬举。”说着有些兴奋的看着林默,那表情十分骄傲,林默有些无奈,但也被他的朴实给逗笑了。

林默见几人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只好道:“若是你们真不想做着经营之事,我会安排人来管理,这每月给你们分红,你们就只管拿钱便好了。”

林默接着笑道:”这些作坊建好以后,就能钱生钱,你们只要参与进来,这吃喝自然不愁了。”到这时陶安等人才明白林默的用心良苦,这前期投入如此大其实就是为了他们这些伤残的人能够安稳的生活。

陶安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他起身道:“林公子,为了我们这些人你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我们就像凭自己力气吃饭,这不干活光拿钱,我们做不出来,这不是开做坊了吗我们就去作坊里做工,总归凭自己力气有两口饭吃。”

林默看着几人一脸认真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规划着虽然是为了他们好,但这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自己现在这样与给路边乞丐一些银子有什么区别,这总归有一种嗟来之食的感觉。

林默一天摆摆手道:“我这确实考虑不周,放心吧,我会让你们有机会靠自己吃饭的,而且我这是早有计划,这正巧带着你们,这并不是专程为你们而这般大费周章。”林默的话自然是半真半假,他计划中确实是要建一个工业区,但地点不在谯南,时间也不是现在。

但陶安他们的事让林默有些自责,这才提前在这儿规划起来,不过这儿的只是林默心中宏伟蓝图的一个缩影,他在这人建也是想试试水,若是真成了,以后就能在其他地方复刻,就算不成,这些银子也不百花,这还有二百亩地,自己不留着也能给陶安他们,有这些地在,至少能让他们吃喝不愁。当然一下花几千两银子试水还真有些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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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劝说

林默接着道:“这块地如何开发建设就按照我这里规划的来,当然这只是初步规划,以后肯定还是会继续完善的。”随后林默指着这张草图道:“我这般这块地分成两块,一边是生产区,一边是生活区。生产区就是建设作坊,第一步是把纸坊和墨坊建好,这位置靠近这清流河,这样方便运送,这岸边建个简单的渡口,再就是这路得重新规划一下,铺平整些。此外这半边就建私塾,房屋等作为生活区。”

林默简单的把这些东西说了一遍,但几人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他们既不会读书识字,也不懂经营之事,看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林默见状只好道:“你们只要听我的,我保你们衣食无忧。”

众人满脸感激,一直坐在一旁的赵朴听了林默的话语,起身拱手道:“林默我赵朴虽然没你有学问,但我也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这次你如此待我的弟兄,今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一定力帮你。”林默赶紧起身道:“赵捕头你这就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众人随后便边吃边聊,当听说林默现在有几十家铺子,大的酒楼也有一二十家了,赵朴等人那是非常诧异,没想到这一年时间林默从将军镇里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变成了这富甲一方之人,这也算完成了林默刚来到这里时定下的当个富家翁的愿望。

赵朴则在席间透露出自己即将调到云州当捕头,虽然还是捕头,但这云州的捕头跟谯南的还是天差地别的,至少到了下面的县里,县令县丞还得给几分面子。

赵朴这次能调到云州还是林默的功劳,一是林默带着赵朴连剿两伙山贼,这实打实的功劳放在军中早都连升几级了,但赵朴是衙役,再升也没什么升的位置了,这能从县里调到云州也算是一种升迁了,这依照赵朴的功绩也无可厚非;二是因为林默的缘故这云州原本的捕头张元被革职了,而且已经死了,这捕头的位置空了出来,这最终也促成了赵朴调往云州的结果。

当然这次还有杜少甫暗中相助,张元死后钱敬想再扶持一个自己的亲信但被杜少甫给阻止了,他宁愿让职位空着,也不能换一个钱敬或者邓和光的人来恶心自己,他自然想换一个听从自己安排的人,当然只要不是跟钱敬和邓和光一伙的人就好了,而这赵朴跟林默走的近,有几次三番的帮着林默,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与邓和光钱敬之流同流合污,这才让杜少甫力保赵朴上位。

林默知道这接过后虽然表面上为赵朴高兴,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他知道这云州的水有多深,他不希望赵朴卷入其中,林默最终开口道:“我在这先祝贺赵捕头高升,这先敬赵捕头一杯。”随后众人端着酒杯敬了赵朴一杯,赵朴也是面露喜色,这次调往云州,他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以后在外人面前腰板挺得更直了。

赵朴道:

“这次去云州,还得林默你帮衬帮衬,毕竟你现在在云州也算是一个人物了,现在谁不知道这林案首的大名啊”随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林默看着赵朴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默待众人走后喊住了赵朴,随后道:“赵捕头,这有些话还是要跟你说一下,让你也好有个准备。”

赵朴见林默面色凝重,随后道:“有什么你就说吧,咱们之间有话就直说,不必藏着掖着。”林默一脸认真的道:“这云州水深,稍有不慎粉身碎骨,这张元就是前例。”

赵朴一听,一脸诧异,随后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他带着疑虑问道:“这张元死的蹊跷?”

林默欲言又止,最终道:“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是知道了反倒是对你不利,作为朋友,我想让你留下来,在这谯南虽然可能是一辈子碌碌无为,但总好过在云州那身陷泥潭,最后落个不好的结果强,在这只要我那作坊开起来了,你大可辞了这差事,安心做个富家翁,衣食无忧的生活,那多自在啊。”见林默如此坦诚,为自己着想,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赵朴知道林默是不会害自己的。

赵朴思索片刻道:“林默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畏缩不前,安于现状不是我的本性,纵使前路不明,但我依旧不愿就这么退却,我虽然没读什么书,不懂什么圣贤的教诲,但我知道路上的水坑,你踩与不踩都在那,我不能因为路上有坑就不走了。”

赵朴的话十分朴实,但却蕴含这大道理,这也让林默看清了这就是他的选择,林默无奈的叹口气:“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商量,我还是劝你,到时一定要圆滑些,做个墙头草,总好过被人任意揉捏踩踏的强。”

林默说出的话他自己都做不到,毕竟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朴以后面对的是杜少甫钱敬他们,当然还有那个只有见过几面的邓和光,这邓和光林默虽然不熟悉的,但是这杜少甫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以及这段时间来经历的事情让林默明白,这邓和光才是这最难对付藏得最好的**oss,至少这人不是赵朴能够对付的了的。

赵朴听了林默的话后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也不必这么担心,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或许会一路高歌直接调到扬州去也说不定。”看着赵朴半开玩笑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语,林默也知道附和着笑了起来。

赵朴离去后,林默独自走在这街道上,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林默打算先回谯南的家中先休息一晚,明天将这作坊的事情安排好了再回将军镇。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处出来:“东家。”

林默回身一看正是孙芸汐,孙芸汐小跑着赶道林默面前,带着惊喜的语气问道:“东家,你怎么回来了?”林默无奈的耸耸肩

道:“这许久不回来,怕你们急不得我的模样了,特意回来让你们看看我。”

林默打趣的话语让孙芸汐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后道:“东家你这话真是有趣,对了东家,听说你得了案首,真是可喜可贺啊。”林默笑道:“唉,又不是考中状元了,有什么可喜的,对了芸姐这最近怎么样了?铺子还忙的过来吗?”

孙芸汐点头道:“铺子生意一直不错,现在谯南谁不知道我们的永和记和食为天,我这还打算在附近的镇里再开几间。”林默看着孙芸汐那认真的表情,思索片刻道:“这生意的事暂且放一放,我这还有些要紧的事要芸姐你来帮忙,这铺子里的事你先交给别人吧。”

孙芸汐一听,立刻道:“这事听东家安排。”二人交谈了几句,林默便离开了,看着林默远去的背景,孙芸汐陷入了深思,随后摇了摇头,将让自己清醒些踏着急促的步伐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林默起身洗漱后直接来到了那城外的地边,此时陶安带着一伙人已经早早的等候在这儿,当然除了这些人外,孙芸汐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中,陶安和孙芸汐一见林默来了,赶紧迎上前来笑道:“林公子,我这昨晚回去后把你的想法跟弟兄们说了一遍,他们都是十分激动,非要嚷着跟着来,想跟着林公子挣钱。”林默看着众人,拱手道:“这事既然诸位相信林默,林默就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那些人一听纷纷向林默拱手道:“以后林公子就是我们的东家了,我们听东家安排。”林默向众人拱了拱手,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

随后林默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找工匠、买砖石、买木材,众人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一旁的孙芸汐有些疑惑的问道:“东家你这是要建什么?这地不是城中那卢家的吗?这么兴师动众的,他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林默一听笑道:“哈哈,这地现在都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的?”孙芸汐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林默则用手一指道:“从那边山脚下到清流河边,这二百亩地都是我的,我昨日买下的。”

孙芸汐一条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毕竟一下买下二百亩地,那得两三千两银子,林默这一日就花了这么多银子,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林默简单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道:“我这次应该会建不少作坊,这建东西肯定是要钱的,我这身边有两千两银子,后面我会再从别处抽调些银两,这些账目就由芸姐你来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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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肚中蛔虫

()孙芸汐一听林默如此说,连忙道:“这我毕竟是女流之辈,这恐怕难以胜任,这”

“这什么这,芸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在这儿我是头,谁敢说三道四。”

一旁的陶安一听连忙道:“林公子,不,东家说的对,孙姑娘你就放心吧,谁要是敢找你麻烦,我们弟兄们不会放过他的。”孙芸汐见是在推脱不掉只好点头答应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陶安他们找来了几十号帮工,开始平整土地,挖地基,准备搭建。

附近的农夫一见林默他们来了赶紧上前问好,他们眼中带着惧怕和心慌。林默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便再三审明自己不会将他们种着庄稼的地占用了,毕竟林默现在用不到那么多地。这些农夫对林默那是千恩万谢,林默也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这时卢松年带着几个下人赶了过来,见这儿忙得热火朝天,卢松年也是十分诧异,他原以为林默只是开个小作坊,其余的地自己留着当份产业,不过从这阵仗上看林默这次恐怕不是小打小闹。林默见卢松年来了便笑道:“伯父这是来监工啊?”

卢松年听到林默这般打趣便也笑道:“这闲来无事看看你这如何安排。”随后卢松年看到一旁的孙芸汐便也打趣道:“这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美娇娘了?这怎么也不提前支会一声,我好备些礼物。”孙芸汐一听脸突然红了,林默见状无奈的摇摇头道:“这是我的账房先生,伯父莫要乱说。”

卢松年看了看二人随后一脸恍然大悟般:“哦,原来是账房先生啊,这林默的银子现在都交给你了,看来对姑娘很是放心啊。”这话中仍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林默对此也是有些无奈,这卢员外确实是有些八卦了。

卢松年见二人也不回话便转移了话题,指着一旁田地里的稻子道:“这些是原本的那些农户家的,这地买回来后,原本是打算种些桑养蚕的,但这些农户几次三番恳求,我便让他们种了一季稻,你若是不喜,就让那些农户把稻先收了,不过你注意些,不要逼的太狠。”卢松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这让林默有些奇怪,不明白堂堂谯南的大户怎么会惧怕这些穷苦的农户。

见林默有些不明所以,卢松年低声道:“这些农户有很多是军户,当过兵的,就是一群武夫,若是逼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他们不愿顺从,你就直接到衙门,让衙门派人过来把他们拿了,都不用审讯直接下大牢,对这些人可千万不能一直迁就。”说着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对他还有其他人来说,这当兵的其实与山贼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群该拿下狱的家伙,林默知道这个时代当兵的是十分被人看不起的,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些人兵卒给百姓留下的影响太差了,平素不服管教欺男霸女、鱼

肉乡里的事没少干,一旦打仗了他们有时可比叛军还可恶,劫掠百姓已是常见,更有甚者竟会丧心病狂的干出杀良冒功的勾当,所以百姓见了当兵的都跟见了瘟神一样,为恐怖之不及。

卢松年还特意透露这谯南曾经就发生过军户不满田地被乡绅买走,尽然提刀杀了乡绅一家,这也是震动一时的大案,自此,谯南的百姓特别是士绅对军户更是不待见了,甚至不愿意买军户的天地,就算买了也是好言好语的,卢松年愿意让他们再种一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林默现在接受了换个角度也是把卢松年手中的烫手山芋接过去了。

面对卢松年好意提醒,林默也是十分感谢的,二人交谈了一会,林默问道:“对了,卢管最近如何?”

卢松年一听有些无奈,林默现在作为东家,卢管也算是在他手下做事,怎么还问起自己来了。不过想到林默最近的遭遇,卢松年也释然了,林默最近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么多事,也没精力理会这书籍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清楚卢管的近况了。

卢松年笑道:“这不是现在开始负责这书籍的事了嘛,说来也怪,他原本不喜这经营之事,不过自从接手这书籍就换了个人一样,每日奔波于各地,推销这书籍,现在整个江南道都知道这聊斋的书籍了,据说这长安那都有人开始售卖了。”

林默一听不由得有些咋舌,这书传播的速度确实够快,这么快的传播速度自然带来了暴涨的销量,若是放在以前,这林默手中的两间书坊自然是不够用了,但现在林默将书籍的硬刷同时交给了何家还有其他大的书坊,这印刷的速度自然是十分惊人,这粗略估计一日数千本,一月十万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若是以前,一月十万本,纵使书再好看,这还是多了些,供过去求,但现在卢管等人带着林默的书四处推销,林默的书早已不限于江南道了,之前说的长安里这千里,但已经有书伤开始售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大玚朝都会知道这聊斋和“肯绰谁”的大名。

林默本就是打算薄利多销,这一本书只赚一钱银子,就这么算林默一月光书籍就能赚近万两,而且这钱还在增加,卢松年现在心中是暗自高兴,这一月至少能分到千两银子,这虽然对何仁那种豪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这对卢家来说已是相当大的一笔收益了。

卢家在谯南还算大家族,但要是跟何家相比还是天差地别,卢家一年这铺子的收益加上租子也不过七八千两罢了,这跟着林默一起这一年至少比以往翻了一番,虽然前期投入了两千两银子,但这两月便能回本,这买卖确实是非常划算。

二人寒暄了几句,卢松年便先行离开了,林默将陶安喊来,随后嘱咐道:“我会去将军镇待几日,这边就交给你和芸姐了,陶安你就负责这儿建造的事宜这里的纸坊、墨坊

还有私塾等一并开工,你在周围多找些人来帮工,这钱不是问题,我已经去信到云州,调拨银子到这,到时交由芸姐来调拨,陶安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建,还有我规划的路和码头,一定要先建好。”陶安听着林默的叙述,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人的武夫,虽然他知道这是林默在有意培养他,但他确实是对着一窍不通。

见陶安如此反应林默也是有些无奈,其实这里建造的具体事情他已经与领头的帮工谈过了,如何建造他心里有数,林默他们只需要供给材料就好了,当然最好还是要有人帮着照看,林默自己不可能一直在这儿,所以林默就想着将这陶安培养出来,但陶安对这些东西确实是太陌生了,他的性格和能力真的不太适合做管理者。孙芸汐虽然历练过,对着账簿也熟悉但毕竟是个女流这辈,这儿也是难以服众,而且会招来非议。

林默现在有些后悔这从规划到执行的速度太快了,人力和财力都有些跟不上了。这林默开新酒楼新铺子,打通卖书的渠道都需要银子,这钱真的入流水般。这钱的问题还好说,毕竟这林默现在每天都是有进项的,不够就再等等就好了,但这没有合适的人确实是十分麻烦,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建好以后肯定得有一个管事的,林默身边现在恰好就没有这样的人。

就在林默愁眉不展时,张贤驾着车赶来了,到近前,张贤停下马车,打开车帘,马若绫和翠儿二人便从车中下来,林默奇怪的看着几人道:“你们怎么来了?”

马若绫笑道:“这听说你这在大兴土木,我这特意过来看看你又在鼓捣什么。”说着目光在林默这儿略过,当看到孙芸汐时,她目光一滞但随后便望向别处。

林默诧异的问道:“我这昨日才买的地,今日才开始修建,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做什么你都知道。”马若绫一听脸色一变,随后气冲冲的道:“呸呸呸,什么蛔虫,你才是虫。”

见马若绫露出这小女子般的姿态,林默也是眼前一亮,一旁的张贤见状连忙咳嗽了几声,马若绫这才反应过来,瞪了林默一眼不再说话。

张贤笑道:“昨日周县令来马府做客,说起你来,然后就透露说你要在这儿建些作坊,这地已经从卢家那买了,小姐知道了很是诧异,就来看看了。”

林默一听这才豁然大悟,这周谦应该是听赵朴说的,不过让林默好奇的是这周谦竟然现在跟马知远走的这么近了,这要是放以前周谦去马家做客那是天方夜谭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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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套路张管家

()一旁的马若绫听到张贤提起周谦立刻笑了起来随后道:“林默你知不知道周县令现在可是恨你恨得牙根痒痒,本来县衙的衙役就不多,这次你一下带走十几人,而且这赵朴也要调到云州去了,周县令现在是无人可用了,这都是你一首造成的,他可打算找你算算这笔账呢。”

林默一听有些尴尬,这么一说,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周谦,这挖他墙角就算了,这一下子快把这墙给挖塌了,周谦此时估计心中那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但又对林默不可奈何。

张贤看着林默笑道:“这周县令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找你麻烦的,倒是公子你如今又在此建作坊,虽然公子你赚了不少钱,但这一下几千两就没了,这作坊还没建起来,这银子还得用不少,老爷吩咐了,若是公子有什么要帮助的只管说一声,马家必当力帮你。”林默一听眼前一亮,随后道:“真的?”

张贤一听,笑道:“你是我们马家的大恩人,只要马家能帮上的一定力以赴。”林默一听嘿嘿一笑随后道:“我这还真有个忙得你帮帮我。”

张贤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老爷早就猜到公子缺银子周转了,这已经命人去取银子了,应该很快就能送来了,公子就放心吧。”

林默摇摇头道:“伯父想多了,我这真不是缺银子,我这就想问马府要个人而已,不知道伯父会不会同意?”张贤一听看着着周围,以为林默是确认帮忙一起建造这作坊,便笑道:“莫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一百个也无妨,这事老爷定会答应的,公子你就放心吧。”林默摇摇头道:“一百个太多了,我就要一个,不过这人有些特殊不知道伯父会不会答应。”

张贤一听被林默这打哑谜般的话给说的有些迷糊,但他随后还是道:“只要不是老爷夫人还有小姐,马府的人公子想要谁只管说,老爷一定会答应的,这事我就替老爷做主了。”林默一听好似奸计得逞般,随后看着马若绫道:“等会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马若绫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明白过来,捂着嘴道:“林默,你原来是在算计张管家啊。”张贤这才明白过来,林默原来一看是就是要自己不过自己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他不知道林默要自己来这干什么,自己这也不会建房子啊。

林默看出了张贤的疑惑随后道:“我这要建一个大的工业园区,里面有很多作坊,但我不能一直在这儿,所以现在就缺一个管事的人来管理这儿,我这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张管家你就是一场及时雨,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再没有比你还合适的人了。”张贤跟着马知远这么多年对这管理经营之事自然是了然于胸,如此经验老道之人,林默自然是求之不得。

张贤自然也就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他最后只得苦笑道:“既然林公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弯

要留我在这,我自然不会辜负林默的信任,我回去与老爷说一声便过来。”

一旁的马若绫笑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爹说,张管家你就安心在这给林默当管事吧。”见自家小姐也开始拿自己打趣,张贤有些哭笑不得。

随后林默将张贤引到不远处大的一处棚屋,随后打开自己画的草图,仔细的跟张贤讲解自己这个工业园区的规划,让张贤按照自己的步骤慢慢来,张贤期初还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林默为什么在这同一片地方开这么多不同的作坊,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林默的规划,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目光,看着林默仿佛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般,最后张贤认真的点点头道:“公子放心,我这一定力以赴,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林默嘱咐了几句便直接坐着车回将军镇去了。张贤则将草图临摹了一份然后让马若绫回去时带给马知远看看,马若绫虽然不知道这草图有何神奇之处,但张贤既然说,自己只管带回去就好了。

虽然将军镇离林默买的地不过四五里路,但林默被作坊的事耽搁了一上午,到将军镇已经是午后,将军镇的食为天,吴顺正在忙碌着,看到林默来到这儿,他先是一愣,随后赶紧上前迎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口中连问道:“东家你回来了?”林默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得回来,对了最近如何?”

吴顺赶紧道:“哈哈,托东家的福,一切都挺好的,对了,东家是来看老丈的吧,他刚刚还和馨儿姑娘出来遛弯,这才刚回去。”林默听了点了点头随后道:“吴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这打算把你调回谯南或者去其他大州府,这工钱再给你涨三成,你可愿意?”

林默曾经说过不会亏待自己身边的人包括了这一直在这替自己照看爷爷的吴顺,周福与吴顺一同帮着自己做事,如今周福已经在云州混得风声水起,而吴顺却一直蜗居在这将军镇中确实有些对吴顺不公。

吴顺自然看出林默的心中的想法,他笑道:“谢东家替我着想,不过我这人志向不高,娶妻生子安稳过完自己下半辈子就好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现在也算是这儿的大户人家了,一天能有好几家要给我介绍姑娘的。”

林默一听哈哈一笑,随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这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强求。林默来到自己家门前,敲了敲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谁啊?”随后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俏丽的姑娘探出脑袋来,看向门外,林默见了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刘馨儿一见是林默,立刻惊喜道:“默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默笑道:“怎么?这是我家,我就不能回来了?”刘馨儿一听,赶紧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默哥当然能回来,我这就跟爷爷说。”随后头也不回的跑进屋内,兴奋的跟爷爷说道:“爷爷,默哥回来

了。”

爷爷一听立刻急切的问道:“你说小默回来了?”随后急着起身要出去,刘馨儿赶紧上前扶着爷爷,随后二人来到院中。

此时林默正从车上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件件的搬进屋内,而请来的那对夫妻此时也闻声出来了,见林默在搬东西立刻上前帮着一起搬运,此时爷爷也出来了,见林默在往院中搬东西立刻道:“小默你赶紧歇歇,赶路回来累坏了吧,这些东西让下人搬就好了。”

那妇人和他丈夫也赶紧劝林默回去歇息,这些东西他们来弄就好了,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陪着爷爷在中庭坐下,爷爷便问起林默最近如何,林默见爷爷面色如常,便猜到爷爷和还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一旁的刘馨儿赶紧向林默使眼色,林默立刻心领神会,便将最近自己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自己冒险救马若绫受伤了以及后来被山贼余孽截杀的事林默是只字未提,爷爷听后,心中也是送了口气,虽然有些麻烦,但林默这段时间过的还算平稳。

爷爷拉着林默的手嘘寒问暖,让林默在外面多注意安,不要强出头,遇到事能躲就躲,别逞强,林默自然是满口答应,爷孙两聊了许久爷爷这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刘馨儿,他便笑呵呵的离开了,林默和刘馨儿好好聊聊。

见爷爷离开了,刘馨儿感觉拍了拍胸口道:”刚刚幸好默哥你机灵,不然这事肯定瞒不住了。”见刘馨儿这般表现,林默也就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林默微微一笑,问道:“最近发生的不少事爷爷都不知道吧。”

刘馨儿点了点头,随后赶紧来到林默面前,急问道:“默哥,你这次怎么又这么鲁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跟爷爷怎么办。”说着眼眶也红了,林默最见不得女人哭泣了,赶紧到:“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要是哭了被爷爷发现了,爷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到时肯定要拿着棍子追着我打了。”说着配合的露出了胆怯的表情,见林默如此,刘馨儿也被逗乐了,嘴里不依不饶的道:“哼,若是你以后再这样鲁莽,我就让爷爷教训教训你。”

林默听后值得哈哈大笑,随后道:“这段时间你费心了,我这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给你跟爷爷的。”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精美的发簪,然后道:“你看看,喜欢吗?”

这发簪并非金银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雕刻而成的,上面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栩栩如生。刘馨儿见到发簪,心中那是十分雀跃,赶紧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越看越是喜爱。刘馨儿道:“这簪子哪里买的?真的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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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第二百九十二章 捆绑销售

治世小商人第二百九十二章捆绑销售林默见刘馨儿十分喜爱便开口道:“这簪子上好的翡翠雕刻的,这也是机缘巧合下买到的,你喜欢就好。”

刘馨儿看着簪子随后道:“这簪子一定很贵重,我不能要。”说着就要把簪子给林默,林默见状佯怒道:“一个簪子而已现在你可是我的妹妹,咱们的兄妹之情还抵不过一个簪子吗?”

一提到“兄妹之情”刘馨儿眼中一暗,随后噘着嘴道:“既然默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收下都不行了。”随后将簪子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然后放到一旁。二人闲谈了一会,刘馨儿突然问道:“默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林默被问的愣住了,他对自己未来还真没一个明确的规划,就是想着多挣些钱然后当个富家翁,这个目标,其实他已经基本实现了,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为吃喝发愁了,接下来的目标,林默还真的就没怎么想过。刘馨儿接着问道:“这明年初的院试默哥你可一定要参加。”

林默一愣,他说实话对这科举其实没什么兴趣,最初参加科举一则是吴文彦及身边人的劝说,二则是因为自己想接着读书人的身份做生意,可以说自己对什么考取功名之类的并不感兴趣,现在自己已经是个秀才了,也算是真正的文人了,这个身份对林默来说已经足够了,因此对科举人考状元还真没什么兴趣,毕竟自己从没打算当官。

林默看着刘馨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笑道:“这科考便是随遇而安,遇到了就考,没遇到就算了,这院诗还要去扬州,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我可不想那么久不回来,那么长时间看不到你和爷爷。”

刘馨儿一听有些认真的道:“这男子就应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家里有我在,你就安心的去治国平天下吧,不用记挂我们的。”

林默一听忍俊不禁,随后道:“原来馨儿你对我的要求那么高啊,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这治国平天下的事还轮不到我来管,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别想那么多。”说着用手揉了揉刘馨儿的头发。

刘馨儿面色一窘,随后娇怒道:“默哥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严肃点。”看着刘馨儿那可爱的模样,林默忍不住笑道:“说吧,这是谁让你说的。”

刘馨儿一听表情一滞,随后道:“这事我自己心中暗自打算的,没人教我。”随后看着林默认真的道:“默哥,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扬州,参加考举人,要是能接着考状元就更好了。”林默听后不由得苦笑道:“你这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吧,这状元哪是那么容易就考上的。”

刘馨儿自信的道:“若是别人一定没这个把但是若是默哥你,那就一定能考上。”见刘馨儿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期望,林默也不好说什么,随后道:“这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我可不敢保证该我真的能够考上。”

刘馨儿一听

林默松了口便笑道:“默哥你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你。”随后刘馨儿神秘的道:“默哥要是去扬州一定要小心姓韩的,还有就是保护好小姐。”

林默被刘馨儿这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是什么姓韩的,又是什么保护马若绫,这事怎么还跟马若绫扯上关系了,这都哪跟哪啊。见林默一头雾水,刘馨儿也不解释,林默问他也不明说,只说这到时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林默一直在这儿住着,每日就跟爷爷还有刘馨儿谈笑风生的,将自己知道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刘馨儿被林默的故事逗的乐不可支,林默也发现自己其实还有说书的天赋。

林默这一直就到了六月中了,林默知道不能这待下去,还有着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刘馨儿和爷爷也知道林默有很多事要处理,自然没说什么,帮着林默打点了行囊,便送他出门,离开了将军镇。

林默坐着马车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自己买的地那,此时七八十人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这作坊的雏形已经大致出来。此时在一旁建工的张贤和孙芸汐一见林默来了便赶紧迎了上来,张贤笑道:“公子这段时间可是非常惬意啊。”

林默一听自然知道张贤这是在说自己这个东家当起甩手掌柜了,什么事都不管,这世间哪有几个像林默这般散漫的人,连自己的产业都不放在心上。

林默笑道:“这里有张管家来照看,我还能有什么担心的不成?”林默这话其实也是在暗捧张贤,张贤自然明白林默的意思,便笑道:“哈哈,公子这话可是折煞再下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若不是张管家在这儿,我岂敢如此漠不关心。”林默接着道:“这些作坊以后就交给张管家打理了,我也不会让张管家白白出力,这几间作坊以后两成利归马家,再给一成算是给你的工钱,当然也是报答张管家上次的恩情。”

张贤一听一愣,但随后想了想便明白了林默的意思,随后笑道:“上次山贼劫走小姐,我前去帮助,这是我该做的事,公子何必客气,而且这事马家也没有帮过,怎么又莫名给了马家两成,这若是老爷知道了定会不高兴的。”

林默笑道:“这马家对我有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至于给张管家你的一成,那是张管家该得的,而且这不只是给张管家你一人。”

张贤听后有些诧异,林默接着道:“上次张管家你出手相助,这事我自然记在心中,这赚的银子自然得有你一份,此外还有一部分是给那位黑衣人,要不是他出手,恐怕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逃出来。”林默说的黑衣人自然是那马铮,当时马铮一人跳入人群中,帮着林默等人吸引力一部分山贼的注意,林默他们这才有机会逃脱。

关于马铮的身份林默其实一直都有所怀疑,这首先就排除是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山贼的巢穴那么隐蔽加之附近都是暗哨

,这人怎么会路过,只能是早有预谋,前去帮助林默。林默思索过,当时知道那地方的除了自己和那些衙役还有何仁,就剩下这张贤了。

若是赵朴招来的帮手,林默是不相信的,毕竟自己问过赵朴,赵朴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怎么会认识他们神秘的人。若那人是何仁找来的帮手倒是有些可能,毕竟何仁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何仁一直跟着自己,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要是找帮手一定会找一群人,不会只找一个人。

排除了何仁和赵朴,剩下的就只有张贤了,这人要么是张贤自己找来的,要么是马府的人,不管是那种情况,这张贤都知道这人是谁,所以林默知道自己给的银子那人一定能收到,而且这一成利虽然不确定,但若是想挣更多钱,张贤就得帮着自己好好管理这儿,这也是一种激励措施吧。

不过就算林默不给这么多银子,张贤也会好好干,笔记这事马知远已经吩咐过了,那日马知远受到林默的草图后很是诧异,研究了许久,最后觉得林默这人果真是个妖孽,这样的法子他都能想出来还敢付出实践。

不过马知远也发现了林默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林默虽然有大致方向,规划的也很到位,但这落实到具体实处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比如这纸坊墨坊,这原料从何而来,就算这附近有山林河流这就地取材造出来的纸恐怕也是没法保证这纸墨的质量。

其他的诸如销路问题,熟练的帮工如何找,还有贩运等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就算林默能靠着何仁的关系找来懂得这些事的帮工但这不是一两人就能解决的。

这些实际的问题,都需要三思而行,林默自然已经想过这问题,这销路林默早就打算好了,他会给包括自己的书坊书铺还要何家等与自己合作的书坊书铺提供价格低于别人的纸墨,只要哪里印自己的书卖自己的书,哪里就是林默这纸墨的客户,面对低于别家的纸墨,没人会抗拒,毕竟这成本低了意味着自己能赚更多钱,这何乐而不为。

当然若是有人不想用林默的纸墨,林默则直接会取消与他们的合作,毕竟只要那几个大的合作商不反对,其余小的取消就取消了,对林默没什么影响。

林默这个法子其实就是借鉴前世某些公司捆绑销售的套路,这法子有些阴损,但为了扩大快速扩大销路,将自己的纸墨卖出去,这法子林默并不介意去,毕竟这商人若是不为了利益那就不是商人而是慈善家了。这些纸墨林默都直接统一用聊斋的名号命名,毕竟现在聊斋的名声也算是路人皆知了,接着聊斋的名号能更好的帮着自己打开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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