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栀子花落 - xp1024.com
《栀子花开,栀子花落》


栀子花开,栀子花落(01)

作者:同人志字数:2476序幕25年初夏,南方城市大学艺术学院音乐大厅。

“巴黎歌剧院舞蹈学院第三轮面试,第一组,开始。”

聚光灯投射在舞台中央,四位成一字横排站立的芭蕾舞女演员屏息凝神,做好了准备。着名的《四小天鹅舞曲》响起,年轻的女演员们随着活泼轻快的音乐翩翩起舞。

拥有近两千个座位的观众席上空荡荡的,只在第2排的中间位置坐着五位考官。其中,两位法国男性Antonnyard是巴黎歌剧院舞蹈学院芭蕾舞专业的正副管,也是本轮面试的考官,另外两位中国男性是巴黎歌剧院负责大中华地的招生顾问,唯一的一位女考官是一名法籍华裔女子,她同时也是管Martin的助理。

舞台上的四个女演员身穿雪白华丽的低胸芭蕾舞衣,面带自信的微笑,如白色花冠般绽放的TUTU裙下,裹着天鹅绒舞袜的四双长腿踮起足尖亭亭玉立,宛如四只高贵而灵巧的白天鹅,在湖面上徜徉嬉戏。无论是她们优美流畅的舞姿,还是她们婀娜挺拔的身体,都堪称一道道优雅动人的艺术剪影。

(注:TUTU裙是古典芭蕾中最为标志性的一种经典舞裙,一些外行形象的称之为“敞蓬短裙”,特点是裙身极短,长度不超过膝盖,以特殊的硬质纱制成,由腰部撑开,形似倒扣的盛开花冠状。)此刻,考官们或是专注凝视着舞台上女演员的舞姿,或是提笔在文桉上记录着什么,或是偶尔与邻座的同事低声交谈。

观众席第三排的角落位置还坐着一位女士,她是南方城市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系的教师,姓韩。韩老师从四岁开始学习芭蕾舞,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年的舞龄了。

当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女演员们的最后一个动作收住时,韩老师一直专注严肃的神情终于舒缓下来,露出了一丝笑容。

自从到舞蹈系执教芭蕾舞以来,韩老师看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满怀着青春的艺术梦想,渴望着前往巴黎,进入全世界芭蕾舞者心目中的顶级殿堂。然而,攀登象牙塔顶之路谈何容易,南方城市大学艺术学院有史以来,还没有一个学生被巴黎歌剧院舞蹈学院成功录取过。

舞台上这四个跳“四小天鹅”的女生,是韩老师教过的实力最强的一组,她们不仅天赋过人,训练勤奋,相互之间的配协同也是珠联璧天衣无缝。而这四个女生果然也不负众望,史无前例的进入到第三轮面试。韩老师知道,以她们今天的完美表现来看,通过这一轮面试的机会很大,那么接下来的正式录取便指日可待了。想到这里,韩老师也激动的怦怦心跳起来。

果然,几位考官也频频点头,露出赞许的表情。

虽然听不到考官们在互相说些什么,舞台上的女生们还是能明显感受到来自考官们的认可。她们在舞台上欢呼雀跃起来,激动的互相拥抱祝贺。

第一幕四小天鹅言蹊、高美雪、夏静静、陈家苗是南方城市大学艺术学院芭蕾舞专业大四年级的学生,也是住在同一个寝室的闺蜜。在艺术学院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这一届的女生是按颜值排名分宿舍的,而言蹊她们寝室住着的,便是全艺术学院颜值最高的四朵院花。

院花们在下午巴黎歌剧院的面试中发挥出色,她们喜悦兴奋的心情一发而不可收拾,当晚便一起来到学校附近的泉羽酒吧举杯庆祝。

这家酒吧开了很多年,已经成了大学生们聚会娱乐的定点场所,不仅顾客几乎都是来自附近院校的学生,台上演唱的乐队也常常是学生们自己的组。

喧闹嘈杂的酒吧里,四朵院花围着一张小圆桌坐下,开心的聊着天。四人中领舞的言蹊心情最是舒畅,她手里端着红酒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时笑的花枝乱颤。

而坐在言蹊对面的陈家苗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看着不停嘻嘻哈哈的言蹊,几次试图开口,却又硬生生咽了去。

陈家苗来自大西南的一个小城镇,是一个清秀而文静的姑娘。四人之中,只有她没有喝红酒,而是要了一杯橙汁。

终于,在言蹊讲完声乐系某个老师的一桩糗事的空档,陈家苗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言蹊,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要说什么啊?”言蹊抿了一口红酒,抬头看着陈家苗,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去。

就在此时,旁边的高美雪轻轻握了握陈家苗的手。陈家苗看了高美雪一眼,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言蹊也并未在意,她拿起桌上已经喝掉一大半的红酒,试图将瓶塞拔出。软木塞很紧,她一拔之下没有拔开,嘴里叫了一声“我去”

“给我吧,我来开。”高美雪从言蹊手中接过酒瓶,拧了几下,将瓶塞旋了出来。她举起酒瓶,给言蹊、夏静静和自己的高脚杯中都添了一些红酒。

高美雪名如其人,是一个标准的白富美,不但身材和气质在四大院花中更胜一筹,家庭出身更是优越的多她是本市着名房地产企业恒高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姐妹们,我要说点儿肉麻的!”言蹊挥挥手,神采奕奕的目光在三位闺蜜脸上一一扫过:“我想对你们说的是,我们四个来自不一样的地方,我们也有不一样的青春。但是,我很高兴是你们陪我一起走过了最美好的四年!”说着,她扬起胳膊,一把搂住了身旁夏静静的肩膀。

夏静静也被言蹊的状态感染了,她那张雪白纯净的脸上笑靥犹花。夏静静也是本市人,生长在知识分子家庭,是一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女孩,常常被闺蜜们开玩笑的称作“天然呆”、“傻白甜”。

“我更高兴的是,”言蹊顿了一顿,继续大声说道:“咱们要一起飞向巴黎啦!”

她的嗓音激动的都有些颤抖,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家苗和高美雪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像她那样开心。

“来,为了一样的美好,为了一样的梦想,干杯!”言蹊说着举起了酒杯。

四位闺蜜高高举起各自的杯子,嘈杂的酒吧音响中,四人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喝过这一轮,舞台上的一首曲子也正好结束了。接下来出场的乐队引起了全场学生们的一片尖叫欢呼这是由南方城市大学大四年级的四名男生组成的“栀子花乐队”。

“啊!我们家男神!”言蹊大叫一声,慌忙放下酒杯,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

她挤到了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用力向台上挥着手舞台上正站着她的男友,栀子花乐队的唱许诺。

许诺拨动吉他琴弦,在乐队的伴奏下深情款款的翻唱了一曲刘若英的《后来》,现场的气氛立刻由刚才的喧闹与聒噪转为了温情而走心。许诺看着台下女友那娇艳欲滴的笑脸,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言蹊和许诺是在四年前的开学第一天认识的,两人称得上是一见钟情。

那天,许诺乘公交车去学校报到,他坐在靠车窗的位置,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路闭着眼睛听歌。过了几站路,就在许诺靠着车窗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只耳机被人摘了下来。他头一看,一个美丽的女孩坐在身后,冲他嫣然一笑,将那只耳机塞入了自己的耳廓。

接下来,他知道了这个美丽开朗的女孩名叫言蹊,和他一样,也是去南方城市大学报到的大一新生。

再后来,两人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自习,一起散步,一起听歌,聊各自的故事,讲各自的梦想开学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许诺正和几个哥们坐在校园一角聊得火热。忽然间,四个漂亮的女生站在了他们跟前。许诺认得那是言蹊和她的三位室友,站起身来正想打招呼,却突然感觉到气氛很是怪异四个女生都静静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许诺不由得愣住了,他的几位哥们也都停止了闲扯,呆呆的看着几位美女,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站在言蹊身后的夏静静悄悄对言蹊说道:“要不,我帮你跟他表白?



言蹊立刻道:“不用,我自己来。”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走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地面,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早已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话,在这一刻偏偏就是讲不出口。

就在这时,许诺突然上前两步,走到了言蹊面前,唤着她的名字:“言蹊。



女孩的心头突突的跳着,抬起头看着这个高大帅气男孩。她两手握在一起,左手用力捏着右手的指头,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男孩注视着女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双动人的明眸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继续说道:“我今年不想过光棍节了,以后也不想了言蹊,做我的女朋友吧!”说罢,伸出双手握住了女孩的小手。

四年前那个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下午,在环境优美的南国校园中,男孩和女孩面对面站着,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对视着,笑着,只有两人身后的双方亲友团在不停的鼓掌欢呼一段不和谐的吉他solo把许诺的思绪拉了来,吉他手安頔又出错了。

安頔也是个大帅哥,平时酷爱健身运动,然而四肢发达琴技一般,是乐队里乐感最差的一个,solo时弹错音符或节奏是常有的事。不过乐队的四人都是好兄,大家对此也并不是很在意。

一曲《后来》唱完,已接近半夜点,学校的末班公交车快要发车了。

栀子花乐队的四名男生和艺术学院的四位院花一起走出了酒吧,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公交车站。车还没有到,大家一边等车一边继续兴高采烈的聊天嬉闹着。

言蹊忽然叫住大家,煞有介事的说道:“哎,我跟你们说个特别有趣的事!

”她转头朝向四位男生,脸上带着俏皮的坏笑:“昨晚我梦见,你们四个呀,穿着女生的芭蕾舞服,跳《四小天鹅》,跳的还挺像模像样的呢!”

身旁的男友许诺立刻配道:“诶,是这么跳的吗?”他冲安頔一伸手:“来!”两个男生四手相握,嘴里哼唱着《四小天鹅》的旋律,身子也作势晃悠了起来,脸上还故意做出搞怪的表情。

另外两个男生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两个逗逼,女生们则都被逗得笑弯了腰。

言蹊止住笑,继续说道:“可惜,在梦里面,你们四个最后全都摔趴下了,哈哈!”

夏静静拿出手机,一边开启视频拍摄,一边提议道:“欧巴们,要不要把言蹊的梦原景重现一下?”

言蹊兴致勃勃的拍着手:“好呀好呀,你们在梦里面跳的可好了!来来,大家一起!”她冲男生们招招手,然后又把高美雪和陈家苗两位闺蜜拉了起来。

陈家苗素来文静内向,她微笑着冲言蹊摆了摆手,言蹊也不勉强她,转身和高美雪两人即兴跳起舞来。

夏静静见状也心痒难耐,她把手机塞给了贝斯手康健,让他帮忙继续拍视频,自己上前和两位闺蜜一起跳起了舞。

许诺痴痴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女友。即便只是即兴舞蹈,言蹊的舞姿也是那么的优美流畅,时而像一只在风中旋转飘落的花朵,时而又像一位凌波微步乘风而起的仙子。

许诺忍不住走上前去,像是担心女友真的会飞走一样,抬手捉住了言蹊高高扬起的小手。言蹊顺势一个旋转,侧身斜倚在了许诺的臂弯里。两人互相注视着,微笑着,都没有说话。

“我要去巴黎了。”

这似乎要永久定格的一幕终于被言蹊毫无预兆的打破了。

许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和说话,呆呆的看着言蹊和许诺。康健正在录视频的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他赶忙捡了起来,冲夏静静吐了吐舌头。

“我们今天面试发挥的很好,他们说我们一定会选上。”笑容重新到了言蹊脸上,她盯着男友的眼睛,继续说道:“毕业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巴黎歌剧院舞蹈学院上学了。”

许诺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友,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公交车进站了。

“车来了,上车上车!”大家终于有机会逃离这尴尬的气氛,纷纷上了公交车,只有许诺和言蹊站在原地未动。

“恭喜你。”许诺终于开口了,依然是面无表情。

言蹊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公交车走去。走到车门前,她停了停,头看了看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男友。

“姑娘,快上车吧!这条线路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取消了。”司机师傅催促起来。

言蹊过头,抬脚上了车。

公交车发动了,车上众人默默的看着许诺孤零零的瘦长身影远远的消失在了身后。

第二天,大雨。

中午时分雨停了,天色仍然阴沉沉的。

学生活动中心的一间琴房里,许诺正在帮安頔排练。一个月后就是南方城市大学的“梦想之夜”毕业晚会,栀子花乐队将在晚会上为全校师生献唱。

“我们再来一遍,速度再快一点。”许诺用架子鼓的鼓槌敲着节奏,安頔弹响了吉他。

“不对,再快点!”许诺打断了安頔,再次用鼓槌示意着节奏。

琴房的门突然开了,贝斯手康健闯了进来。

“累死我了”康健跑到许诺跟前站住,弯腰喘着气。

约好了下午两点开始排练,这家伙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许诺收起了鼓槌,一脸的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

安頔见康健急匆匆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康大少爷,又忙什么去了?”

康健拿起桌上的一杯纯净水,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答:“家里面有事,去处理了一下。”说完,走向墙边的柜子去拿自己的乐器。

许诺他们都知道,就读于法学院的康健平时为人相当低调,却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加官二代,不,官三代:他父亲是本市政法委书记,母亲是省属贸易企业的工会席。康健的大舅是名下拥有数亿资产的民营企业家,坊间传闻他早年靠走私发家,而且和本地的黑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康健的祖父在退休之前,曾长期担任多个省份的正省级乃至省委一把手职务。

“我说哥们,能不能别玩手机了。”许诺用鼓槌敲了敲桌子。

架子鼓鼓手张在昌一直坐在书桌旁,摆弄着一部手机,桌上还有一摊工具和零件。从那部手机的外壳和贴饰来看,机明显是个女生。

张在昌停下手中的活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抬头对许诺说道:“哥,我真没玩手机,我这是在修手机。康健把人家夏静静的手机给摔坏了,夏静静非得让我给她修。我跟她说,康健把你手机摔坏了你凭什么让我修啊。她说不凭什么,就是要让我修。哎,修就修呗,你猜怎么着,她还把我手机给抢走了,还说要是不把她手机给修好,她就不把我手机还我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他连珠炮一般的抱怨一通,又继续埋头调试起了夏静静的手机。

张在昌是个宅男,而且是个技术宅理工男。从修手机到修电脑,从修自行车到修电摩托,张在昌样样精通。大学四年来,他不知多少次帮慕名而来的各院系女生们排忧解难,更不知多少次收到一句“好人”的夸赞。

今天一大早,张在昌就应夏静静的召唤,冒雨赶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却发现等着他帮忙的不仅有夏静静,还有言蹊。言蹊把自己的学生卡和两块钱塞给了张在昌,托他去学生卡中心充值。南方城市大学每个学生都有自己专属的学生卡,不仅作为身份证明登记了持卡者的照片和个人信息,还是一张集成了多种功能的芯片卡,其中就包括在校内的食堂和商店结账付款时刷卡使用。

张在昌接过言蹊的学生卡,捏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瞅着,嘴里不情愿的嘟囔:“嫂子,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活儿也找我啊?”

“谁是你嫂子!今天不是天气不好嘛,你就顺路帮忙跑一趟呗。”

“那你怎么不找你家唱帮你去充卡啊?”

言蹊脸色一沉,伸手在张在昌肩上拍了一下:“哎呦我去,有幸帮本小姐跑腿还不乐意了?快去,少啰嗦!”

说完,她拉着夏静静转身走了宿舍楼。

许诺听完张在昌的抱怨,不再理会这个好人宅男,转身继续指导安頔排练:“按之前的速度来吧,慢一点。”

安頔一听就急了:“不用,我可以弹得更快!”

安頔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生,在学校里,他的功课和体育样样优秀,唯独弹琴水平一般。虽然身边的人都不说,但他们质疑自己琴技的眼神每每令安頔如芒在背。他一直在私下努力练琴,急切的想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安頔见许诺并没有认可自己的意思,又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咱们乐队一定可以在毕业晚会上大放异彩,说不定还会有唱片公司跟咱们签约。到时候,一毕业,咱们成为职业乐队的梦想就能实现了!”他越说越激动,不由自的挥起手来。

另外几人却都干笑出了声。许诺也苦笑着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心里面想着:就咱们现在这水平还想签唱片公司?还真不如让康健帮忙找找关系靠谱。

安頔见大家把他的豪言壮语当成了笑话,心头一急,对许诺说道:“这还不得看你吗哥们?职业乐队得要有原创歌曲,咱们老是翻唱,肯定没戏啊!”

安頔这句话让许诺简直郁闷的像是被一颗秤砣梗在了胸口。

许诺是乐队四人中唯一科班出身的乐手,他来自艺术学院声乐系,不仅是乐队的唱,也负责作词作曲。然而许诺的作品全都是翻唱流行音乐,从没有写出过一首自己的原创歌曲。

“而且你们知道吗,有一种成功学理论讲过:要想克服困难,就得一直做让自己感到困难的事儿,直到感觉不困难为止!”安頔并没有注意到许诺的反应,继续给大家灌着鸡汤。

许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这不一样!歌不是硬写出来的,那是上帝对作曲家的恩赐,是从天而降的礼物,谁接住了就是谁的。”他看了看乐队的兄们,黯然叹道:“上帝曾经给过我这样的礼物,但是我没接住。”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张在昌忽然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终于修好了!”他看了看手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其他人说:“哥几个,你们先练着,我得赶紧给夏静静送手机去。

要是去晚了,还不知道我的手机要被她给毁成什么样呢!”说完,他头也不的跑出了琴房。

艺术学院的一间芭蕾舞练功房里,言蹊等人也正在排练。一个月后的“梦想之夜”毕业晚会上,四朵院花将压轴亮相,代表艺术学院为全校师生献上她们的成名之作《四小天鹅》。

“芭蕾不只是我们的梦想,更是我们的信仰,走到哪里都一样!”身为领舞的言蹊一边高高抬起右腿,支在窗边的把杆上,一边以教训的口吻对其他人说道:“将来我们的对手可都是来自全世界的顶尖选手,就算现在确定可以去巴黎歌剧院,咱们也不能不认真排练啊。你们说对吧?”

言蹊穿着一件青绿色的吊带练功服,配一件白色的雪纺纱短裙,两条修长挺拔的腿上裹着白色的芭蕾裤袜,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缎面芭蕾足尖鞋。她身材苗条,体型纤瘦,在紧身而单薄的吊带练功服下,胁下的两排肋骨和腹部的马甲线都被勾勒出了清晰的轮廓。顺着肋骨和马甲线向上,在一双吊带之下,胸前的练功服鼓出两个紧绷的小丘,令人一望而知那对小丘的弹性和柔软。

“我没觉得我不认真排练啊。”高美雪说着把右腿从把杆上收了下来,换上了左腿。

高美雪的两条腿上穿的也是白色裤袜,脚上是粉色缎面足尖鞋,除此之外,便是一身黑了:黑色的V字领短袖练功服,配一件黑色雪纺短裙,还有一条黑色的裙带束在腰间。高美雪的身材比言蹊还要高挑,特别是双腿更显修长匀称,在她俯身压腿的时候,紧绷的玉腿在白色裤袜包裹下凸显出了优美的肌肉线条。她的上身也明显比言蹊更为丰满,练功服的V字领底部露出了一段饱满深邃的乳沟。

“我说的不是你,是苗苗。每次一排练就请假不来。”言蹊一面压腿一面说道,语气中充满不悦。她的柔韧性极好,轻而易举就让额头触到了自己的脚踝。

高美雪却为没来排练的陈家苗开脱道:“苗苗有事,就请过两次假而已嘛。

”她看着气鼓鼓的言蹊,又说:“你心里不开心,可不能拿我们姐妹撒气啊。”

言蹊被闺蜜看出了心思,脸色变得有些难为情,嘴上却还在反驳:“我不开心?我哪里不开心了?我很开心啊”

高美雪对夏静静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我们都睡了,她还一个人在床上偷偷抹眼泪来着。”夏静静也跟着“嗯”了一声。

言蹊这下彻底被说破了心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过了头,自顾自的压着腿,脑海中的思绪又开始起伏不安。

昨天晚上,在许诺怀中讲出要去巴黎的时候,言蹊满心希望男友能像她一样喜悦。毕竟,从两人刚认识起,她就告诉许诺,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是她从小以来的梦想,自打五岁学芭蕾舞开始,她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能离这个梦想更近一些。当然,言蹊和许诺都明白,言蹊的这个梦想意味着毕业后他们将分隔万里跨国异地,两人的这段恋情会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如果他足够爱我,这些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吧。”言蹊每次都这样对自己说。

“他是最了解我的人,也一定最能体会那种梦想即将实现的无比幸福。”

然而,昨晚许诺的反应让言蹊彻底失望了。

“表白的那天对我说,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走什么样的路,你都愿意付出一切来爱我、陪伴我。可是当我离梦想就差一步之遥的时候,许诺,你终于还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了。”言蹊悲观的觉得,对于这样的男友,她不确定未来的跨国之恋还能否坚守下去。

夏静静见言蹊被揶揄的不再理会两人,连忙打圆场:“那个,我看咱们准备动作也都活动开了,赶快抓紧时间排练吧。练完了,我请你们吃冰淇淋!”说着,她把腿从把杆上收了下来,走向了场地中央。

夏静静穿着跟高美雪同样款式的V字领短袖练功服,不过是一件纯白色的,配一条粉色短纱裙,腿上的芭蕾裤袜也是澹粉色的。她的身材和言蹊相彷,纤瘦苗条,穿上这样一身粉白的练功服,整个人显得娇俏而纯真。夏静静的V字领不像高美雪的开口那么深,胸脯也不像高美雪那样饱满,领口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脯,但并没有显出乳沟来。

言蹊和高美雪也从把杆上收腿来,走到了场地中央。三人站互握双手战成一排,开始排练《四小天鹅》的分解动作。

《四小天鹅》是古典芭蕾舞剧《天鹅湖》第二幕中的一段舞曲,以其轻快活泼的旋律和生动灵巧的舞姿闻名于世,也是女芭蕾舞者考级必备曲目。整段舞蹈中四名芭蕾舞者互握双手,全靠下肢和腰身力量完成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不仅对于每个舞者的开软度和腿部力量有相当强的要求,更需要四人之间高度协同整齐的默契配。

眼下缺了一个人,实际上对于排练效果影响很大,也难怪言蹊对陈家苗的缺席很是不满。不过这支舞蹈她们人人都已经练习多年,每一个动作早已烂熟于心,三人在言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的节拍口令下,仍然排练的流畅顺利。

芭蕾舞练功房的落地窗外,两个人正扒着窗户向内窥视。

艺术学院教学大楼是一座六层楼房,芭蕾舞练功房就位于一层,但室内地面比户外地面要高出.5米左右,那两个偷窥的人站在墙边,脑袋正好从落地窗的窗底探出。

由于是阴天,室外自然光非常昏暗,而练功房内开着数盏明亮的大功率日光灯。在这种环境下,从外面看屋内十分清楚,而从屋内看出去,窗户玻璃却会变得像半透明的镜面一样反光。专注排练的女生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两个男人正仰着脑袋,从窗角处窥探她们。

这两个偷窥的男人,一个约摸四十多岁,另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两个人都皮肤黝黑,穿着灰土土脏兮兮的深蓝色工服,从相貌和打扮来看,显然是两个民工。

南方城市大学近年来扩大招生规模,现有校舍不够用,于是在艺术学院教学楼附近的空地上新盖起了几座教学楼,这两个民工便是新楼工地上的建筑工人。

工人们平时在工地上干活,吃住休息也都在工地边临时搭起的工棚里。

中年民工名叫王庆有,人称王叔,四十四岁,老家在西部的山村里。家里种地不挣钱,王叔来本市打工已经十多年了,倒也攒下了一笔辛苦钱,在老家盖了两层楼的新瓦房,家具电器农用车也是添置的样样俱全。

年轻民工小名叫亮子,是王叔的侄子,刚十八岁,比王叔还高一头,两个月前从乡里高中退了学,跟着王叔离开老家出来打工。

由于下大雨,工地停工一天。下午雨停了,却也一直没有收到开工的通知。

叔侄俩没有像其他工友们一样窝在工棚里打牌睡觉看黄书撸管,而是离开工地熘达到了校园里。没走多远,便被艺术学院大楼里那优美而性感的三个年轻的身影吸引住了。两人悄悄遛到了墙边,趴在窗户上仰着脖子欣赏起了这一出高雅艺术。

王叔见亮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窗内,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瞧你这没出息的怂样子,眼睛珠子都要滚出去了。”

亮子终于肯把视线暂时离开了窗内的风景,不服气的反驳道:“二叔,你咋还说俺咧?你不是也看的爽么?”

王叔嘿嘿一笑,不说话了,两人继续专心向屋内窥视着。

三个女生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多了两个“观众”,她们专注的按照言蹊设定的节奏排练着。三双白花花的玉腿整齐划一,足尖和脚踝快速变幻着一系列复杂而轻盈的舞步,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看了一会儿,王叔咽了一口唾沫,由衷的叹道:“亮子,不瞒你说,在这个学校里头,天天瞅着那些女大学生穿个短裙丝袜走来走去,俺就一直想瞧瞧她们裙子下头到底是个啥样子。嘿嘿,今天可真让俺瞧个够了。你瞅瞅,这三个女娃穿的可挺讲究,裤头和背心都是一个颜色的。亮子,你说她们为啥把裤头穿在丝袜外头呀?”

“二叔,你有没有点文化?还什么裤头,人家穿的那是连体服,像泳装一样,背心和裤头连在一起的。你没见过电视上面那些女的练体操的也是这么穿的咧?”亮子一直盯着屋内的女生们,头也不的把王叔鄙视了一番。

三个女生身上穿的贴身练功服和裤袜,在民工眼里统统成了性感的女式内衣。特别是当她们踮脚跳跃的时候,短裙的裙摆随之扬起,裙下那被连体练功服和裤袜紧紧包裹的女性下体直接对着窗外的“观众”,一次次的撩拨着两人的感官和心思。

“你个怂小子有文化,你上过学,你咋没来这儿当大学生呢?!”王叔又在亮子头上拍了几下。“你要是考上大学,没准还能把这几些个女大学生娶一个家作媳妇呢。那样的话,俺也能跟你沾沾光,嘿嘿。”

“二叔,俺娶媳妇你还想沾啥光咧?当初还不是你忽悠俺不读高中跟你出来打工?俺要是继续读下去,肯定也能上大学!”

“切,怂小子,净吹牛吧你!哪次考试你不是考个全年级倒数第一?还想考大学,烤个驴鞭吃吧你!”王叔不屑的嘲讽道,这才出了一口被侄子嘲笑没文化的气。他的视线在三个美丽的女生身上来扫过,接着又问道:“这三个女娃都不赖,要是能娶一个作媳妇,你最想要哪个?”

“那还用说,肯定是穿绿背心那个。”亮子指着领舞的言蹊答。

“为啥?”

“嘿嘿,二叔,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我瞅着她的胸挺馋人,你看那对奶子,绷的多挺啊。”

“傻小子,瞅得还挺细。二叔实话跟你说吧,你个傻小子被骗咧!她那对奶子,挺得再大也是假的,背心里头垫着可厚的奶罩咧!”王叔以过来人的口吻得意洋洋的揭示真相,心里面想:当年就是这么被你二婶给骗了,平时穿个毛衣胸口挺得鼓囊囊的,娶了家才知道,全他妈是奶罩的海绵!

“不会吧?她后背上也看不出来有奶罩的带子呀。”

三个女生的练功服都是露背装,言蹊的吊带紧身衣后背的上沿比前胸还要低了两寸,而高美雪和夏静静的短袖练功服后背是大大的U型敞口,将两人白皙光滑的玉背展露出了一大片。

“傻小子,现在城里的女娃穿的奶罩样式可多得很,有一种叫啥隐形奶罩的,就没有带子。你进城时间不长,以后就知道了。来,你仔细瞧着,她挺胸的时候,胸口是不是有圈印子?喏,就在那,肋条骨上边。”

亮子盯着言蹊的胸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二叔你说,她们三个谁的奶子最大?俺就想娶个奶子大的作媳妇。”

“要俺说吧,穿黑背心那个女娃。”王叔指着高美雪说道:“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对大奶子啊!你瞅瞅,奶子沟都露出来了。俺跟你说,背心里面不穿奶罩,大奶子还能这么挺,这种女娃可是稀罕得紧啊。”

“五二三四五六七八,六二三四五六七八”练功房内,言蹊、高美雪和夏静静还在跟着节拍专心致志的演练着舞蹈动作。这三个在大学里被男生们奉为院花捧得高高在上的芭蕾舞女孩,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就在几米远的窗外,有两个她们平时视而不见、以为不会有任何交际的民工躲在角落里,瞪着通红的眼睛尽情窥探着她们的身姿,不但妄想着娶她们家当老婆,更用低俗的俚语大肆评论着她们的身体。

亮子盯着高美雪的胸,又比较了一下言蹊和夏静静,也跟着点了点头:“二叔,你眼力真牛!那两个胸口都有奶罩的印子,就这个穿黑背心的,奶子圆圆的光熘熘的,真不像是穿了奶罩。二叔,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言蹊、高美雪、夏静静三人穿的练功服虽然款式不同,但在胸部内侧,都有一层柔软的胸垫直接贴着皮肤,代替了胸罩的作用。只不过言蹊的胸垫较厚也较为明显,而高美雪的练功服是欧洲进口的高端品牌,胸垫与练功服浑然一体,不像另外两人那样还显露出痕迹。

王叔心头得意,继续信口开河:“这个女娃喜欢穿一身黑,还故意把奶子沟露在外面,跳舞的时候一股子骚气劲!依俺说,她的小屄铁定也是黑乎乎的。城里人管这种女的叫黑木耳,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奶子大还这么挺,俺看也是没少让男人给揉的吧。”

对于三人中体型最显凹凸有致的高美雪,王叔却莫名生出一股很想作践她的欲望。他看着高美雪那张白皙高洁的面孔,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心里面想:“兴许是哪天就在这个学校里见过吧。这大奶子,这小屁股,啧啧,让人瞅一眼就忘不了啊。”

“那可不成!俺娶媳妇非得娶个黄花闺女不可!”亮子打断了王叔的念想,又指着夏静静继续问道:“二叔,那你看那个穿白色背心的,小模样长得真够纯的,一点儿也不骚气,应该是个黄花闺女吧?”

这时,女生们已经练完了第一遍分解动作,照例休息五分钟。高美雪和夏静静都去墙角的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水杯和手机,然后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翻看手机。只有言蹊还留在场地上,反复练习着几个难度较大的动作。

夏静静忽然意识到自己拿的是张在昌的手机,于是又把手机放了去。

王叔盯着夏静静的身影,说道:“嗯没错这个小女娃站着的时候,两腿直直的并拢在一块,中间连一道缝都不留。你看,她一坐下来,两只小脚丫子还有点儿内八字,这铁定还是个黄花闺女。嘿嘿,小女娃喜欢穿粉裙子,正好城里人管这种女娃就叫粉木耳。”

高美雪本就皮肤白嫩胜雪,选这身昂贵的法国产黑色练功服也是为了更加衬得肤色白皙;而夏静静生性纯真烂漫,平时尤其喜欢穿粉色系的衣裙。两人若是知道有人以此胡乱推测她们是“黑木耳”和“粉木耳”,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们干什么呢?!”

专心窥视窗内的两个民工被身后传来的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来。却见一个男生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怒目而视。

王叔见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男生,倒也不憷,道:“没干啥。你是干啥的?”

呵斥两个民工的男生正是张在昌,他修好了手机,便赶来艺术学院找夏静静,正好撞见两个民工站在墙根扒着窗户往里看。

透过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的辨识出练功房内言蹊、高美雪、夏静静三人毫不知情的身影。张在昌当然明白这两个猥琐的民工正在干什么,他见两人并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又厉声说道:“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说着,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王叔到底是心里有鬼,他拽了拽亮子的胳膊,两人一声不吭的离开墙根,向大路走去。

张在昌目送着两个民工走远了,这才转身走进了艺术学院大楼。他沿着走廊一路走过芭蕾舞练功房门口,却没有停下,而是走到了练功房斜对面的房间门口,那扇房门上写着:女更衣室。

张在昌在女更衣室的门上敲了几下,没有任何应。他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从兜里掏出一张芯片,在门禁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读卡器发出“嘀”的一声,一个小绿灯亮了。张在昌推了下门,门应手而开。

他站在原地吐了口气,却没有进去,而是又把门拉上锁好。

张在昌转身到了芭蕾舞练功房门口,用力敲着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门后正是夏静静那张纯净娇美的笑脸。

“这么快就修好啦!谢谢你!”夏静静满心欢喜的接过自己的手机,又走到储物柜前取出张在昌的手机和一杯大果粒草莓酸奶,一起递给了他。“喏,大工程师,这是你的手机,原物奉还。”

言蹊也停下了练习,走了过来。她从张在昌手里接过自己的学生卡,噘着嘴说道:“怎么这么晚才给我啊?中午吃饭还刷的美雪的卡。”

“哎呀,嫂子,你们学院位置太偏了,我大老远跑一趟过来真心不容易!这不,刚把手机修好,就一块送过来了。”

言蹊对张在昌做了个鬼脸,将学生卡放进包包里,又到场地上自顾自的练舞了。

张在昌扫视了一圈练功房,问道:“怎么没见陈家苗呀?”

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的高美雪抬起了头,说道:“她下午有事,请假了。

你找她有事么?”

“哦,没事,随便问问。你们快练完了吧?”

夏静静答道:“早呢,刚排完了一遍,歇一会儿还要再排一遍呢。”

就在这时,言蹊叫道:“你们两个休息好了没有?都过去八分钟了。”

夏静静吐了吐舌头,对张在昌说道:“不和你说了啊,我们要继续排练了。

改天我再请你吃好吃的!”

张在昌点点头,对三人挥手作别,退出了练功房,将房门关好。

他把夏静静送的酸奶装进背包里,转过身,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女更衣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仍然没有应。张在昌四顾无人,又掏出芯片刷了门禁。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闪了进去,然后将门锁好。

女更衣室没有窗户,屋里黑漆漆的,张在昌打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这才看清了这间只属于女生的神秘禁室。

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中间是走廊和两排凳子,两边各有一排衣柜,共有2多扇柜门,每个柜门都紧锁着,走廊的两头各立着一面穿衣镜。整个房间十分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杂物,还有一股馥郁宜人的女生味道。

张在昌在女更衣室中踱步一圈,仔细察看着每个角落。最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穿衣镜上。

走廊两头的两架穿衣镜是相同的样式:镜子约有一人来高,镜面的顶端和底端都是半圆形的,边框镀成了金色,还装饰着巴洛克风格的浮凋花纹,整个穿衣镜的造型设计就好像每天对着它们换衣服的芭蕾舞女生们一样,古典而精美。而在镜面两侧的金属支架上,离地面约一米高的位置,还各支着一个直径约一拃长的圆形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摆着一个小花盆。

张在昌不认得四个花盆里栽的都是什么花,但他真的是爱死了设计这种镜架和采购这两架穿衣镜的人,当然,还有摆放这四盆花的人。

张在昌迅速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四个打火机大小的微型摄像机。他动手在一个花盆的土里挖了一个小坑,小心翼翼的把一个微型摄像机斜斜的埋在土里,让摄像机的镜头正好对准穿衣镜前的位置。在花盆中的泥土和枝叶的掩盖下,摄像机只有不起眼的微型镜头露在外面,如果不是弯下腰贴近了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张在昌对于摄像机隐藏的角度和伪装都非常满意,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又在另一个花盆里挖起坑来。

张在昌的几个哥们总是劝他说,一直无偿帮女生们修这修那,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这好人当的真不值。张在昌对此总是憨憨一笑,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从那些女生们那里捞到了多么大的好处。

每一部经过张在昌之手的女生的电脑和手机,都被他彻彻底底的查了硬盘和内存,即使是被删除甚至格式化的文件,也被他轻而易举的恢复了数据。他把其中那些“有料”的内容全部拷贝到了自己的移动硬盘里。除此之外,他还在每一部经手的电脑和手机中植入了自己编写的特殊木马,只要对方开机联,他就能随意调用对方的摄像头和话筒,神不知鬼不觉的远程偷窥和窃听。

大学四年下来,张在昌攒下了足足几个T的“收藏”,其中包括女生们自拍和在宿舍里互拍的“艳照”,更多的是张在昌调用她们的电脑摄像头偷录的视频。这些在外人面前或是淑女或是高冷的女大学生,在宿舍里互相嬉戏打闹的尺度之大令坐在屏幕前撸着管的张在昌最初也瞠目结舌。他最珍爱的顶级“藏品”

中,有一部便是中文系那位不食人间烟火、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文雅气质的系花,在宿舍里和闺蜜两人上身全裸,只穿着内裤互相打闹袭胸。

张在昌也偷录到了不少令人热血沸腾的性爱场面:有女生和男友在快捷酒店做爱,有女生瞒着男友和其他男生开房,有研究生学姐在实验室中被她的导师后入式插入,更有颜值颇高的大四女生和校外的中年男人进行性交易若要论起对于南方城市大学的女生们的私密所了解的程度之深范围之广,恐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张在昌这个光棍宅男。

不过直到昨天为止,张在昌也有他一直耿耿于怀的遗憾作为颜值最高的四人组,艺术学院那四位院花从未找他修过电脑或手机。眼看着只剩一个月大家便都要毕业了,张在昌每天都祈祷千万不要带着这个遗憾离开学校。

今天早上,在女生宿舍楼前拿到了夏静静的手机和言蹊的学生卡,张在昌嘴上不情愿的抱怨,心里简直乐翻了天。在去的路上,他攥着手里的两个宝贝,兴奋得下身的处男阴茎都硬了起来,把被雨水淋得湿透的短裤顶出了一个明显的凸起。

然而,给夏静静的手机做了深度“体检”之后,张在昌心里的热头也像是淋了一场大雨夏静静是个十足的吃货,手机里全是各种美食的照片,即便是自拍和互拍的照片,也都是要么拿着冰淇淋,要么端着点心,完全找不到任何“艳照”。

张在昌又去翻了夏静静的微信,和其她美女一样,夏静静的微信里除了和闺蜜的聊天记录,便是各种男生以各种理由和形式发来的搭讪。对于大多数男生的殷勤,夏静静都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复,但张在昌敏锐的注意到,有一个微信名叫“都叫兽”的男生,夏静静似乎对他颇有好感,两人在微信里聊得很是投机。

确认了在夏静静手机里找不到任何“干货”,张在昌只得一边在心里纳闷夏静静这么爱吃为什么身材还能保持的如此苗条,一边在她的手机里植入了木马。

不过,好在张在昌还意外的得到了另一件宝贝。他没费太多工夫就破解了言蹊的学生卡中内置的芯片,当天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派上了用场。

在女更衣室的两架穿衣镜旁的四个花盆中都埋好了微型摄像机后,张在昌环顾四周,目光从一扇扇紧闭的衣柜门上扫过。

他向其中一排衣柜走去,掏出用言蹊的学生卡复制的芯片,挨个在每扇柜门的感应锁上刷了一遍。十二扇柜门全部刷过,没有一个门锁有任何反应。

张在昌又对另一排衣柜如法炮制,在试到27号柜的时候,感应锁“嘀”

的一声,锁芯也发出了机械转动的声响。他立刻拉开柜门,门后这个言蹊的专属私密空间就彻底对自己敞开了。

衣柜内有上下两层,下层空间较小,放着一双白底蓝帮的帆布鞋,鞋里还各塞了一只白色的纯棉短袜。

张在昌蹲下拎起一只鞋,把鞋中的短袜拿了出来,放在鼻尖处嗅了嗅,没有任何的异味,还隐约有点洗涤剂的清香,看来这是言蹊今天新换的袜子。他注意到鞋底上标注的尺码仅有36码,对于身高66cm的言蹊来说,这可真是一双小脚了。

衣柜的上层空间很大,有一米多高,顶部的金属横杆上挂着五个晾衣架,但只有两个衣架上挂有衣物。

其中一个衣架上挂着一条白色雪纺短袖连衣裙,张在昌伸手抓住裙身,攥在手中摸了摸,雪纺裙的手感轻薄柔软,在肩膀和裙摆处还有一层半透明的白色薄纱,显得这身连衣裙在清新飘逸的风格中又带着一点朦胧感。

接下来,张在昌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到了另一只衣架挂着的衣物那是一件带有蕾丝花边的四分之三罩杯的白色胸罩。

张在昌用颤抖的双手将那件胸罩从衣架上取了下来,一想到这件贴身的女生私密内衣属于自己哥们的美丽女友,张在昌的阴茎立时充血膨胀起来。

他用双手抓握着两个罩杯的外侧,这是一件轻钢圈厚模杯聚拢胸罩,握在手中有着相当坚挺的弹性。张在昌心想,如果在言蹊平时穿戴整齐的时候握住她的胸,估计也就是这种手感吧。他翻出胸罩带子上的小标签,读出了上面的尺码:7/32A。

张在昌捧起胸罩,把脸埋进了左边罩杯内侧的加厚棉质里料中,大口大口的闻着,果然闻到了胸罩上残留的一丝澹澹而独特的体香。许诺曾经得意的给几个哥们炫耀过,言蹊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任何化学香水的天然体香,但要贴的很近才能闻得到。张在昌他们一直都说许诺是在吹牛,如今,他终于亲自证实了哥们所言确实不虚。

张在昌捧着哥们女友的胸罩,陶醉的闻了好一会儿,还是感觉不过瘾。他又伸出舌头,从罩杯中心贴着乳头的地方开始,像品尝一件美味的珍馐一样卖力的舔了起来,直到整个罩杯内侧都被他的口水浸湿。

张在昌放下胸罩,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他动手解开了短裤的裤带,将早已一柱擎天的肉棒释放了出来。

他将胸罩放在下身,用龟头顶住了右边罩杯内里中心位置,柔软的触感令他一阵酸麻。他双手用力握紧,弹性坚韧的加厚罩杯也被他握的折迭起来,将人男友哥们的肉棒紧紧夹住。张在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抓住言蹊的胸罩在自己的肉棒上来套弄。

用哥们女友的胸罩撸管使张在昌感到一种异样罪恶的刺激,他脑海中的性幻想也越来越变态,甚至想象着有一天能当着许诺的面肏了言蹊,并在她那精致迷人的、散发着独特乳香的胸脯上射满自己浓厚的精液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开门声、脚步声和说话声。

“你们先练着,我马上就来。”正是言蹊的声音。

张在昌本就快速跳动的心脏瞬间冲到了嗓子眼。

言蹊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女更衣室门口,而门内的张在昌却仍然站在原地。

他下身的短裤脱落在地上,内裤褪在膝盖上。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他甚至转过身去正对着更衣室的门,抓着言蹊胸罩的双手也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心里面有一头野兽正在疯狂的嘶吼:“言蹊!进来吧!看看吧!老子不光肏你的胸罩,老子还要肏了你!啊!言蹊!你个小胸贱货!进来让老子肏”

一股一股的精液疯狂的喷射而出,全部冲刷在罩杯内侧的棉料上,然后滴淌到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言蹊的脚步经过了女更衣室门口,没做任何停留,而是继续走远了。

射精之后,张在昌恢复了理智。

从言蹊的脚步声判断,她应该是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张在昌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迅速穿好裤子,掏出卫生纸,把言蹊胸罩上和地面上的精液擦干净,但罩杯内侧的面料上已然沾染了一片湿迹。

张在昌顾不了许多,将胸罩重新挂到晾衣架上,然后锁好柜门,关上灯。

他将门打开一道门缝,见外面走廊上没有人,便闪身走出了女更衣室,关上门,快步走出了艺术学院大楼。

二十分钟后,练功房中的三个女生排练完毕。她们陆续走到窗边的桌子旁,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只是言蹊喝了两口水后,又走到场地中央。

夏静静头看着她,问道:“言蹊,你还不走呀?不想吃冰淇淋啦?”

“你们俩先走吧,我再练一会儿。”

高美雪说道:“言蹊,你也别太辛苦了,练一会儿就早点去吧。”

“嗯。”

高美雪和夏静静两人提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练功房,向斜对面的女更衣室走去。

王叔和亮子被张在昌赶走之后,又在附近熘达了几圈,这才到工棚里。一开门,见几个工友正聚在一起,拿着手机交头接耳互相传看。

两人走到跟前,原来是几个民工正在分享他们刚刚用手机偷拍抓拍的女生。

“来来来!王叔!亮子!你们也来评一评,这些个靓妹哪个最耐看。”一个年轻民工看见叔侄俩,伸手向他们招呼着。

王叔接过他那部山寨机,和亮子一起浏览起来。手机上拍了几十张照片,都是那个年轻民工一下午在南方城市大学校园里拍的女大学生:她们有的成群结伴走在路上,有的在校园一角看书,有的坐在男生自行车后座上,还有的在运动场上打羽毛球虽然拍摄之人水平很差,照片的像素清晰度也一般,倒也不失为一幕幕大学校园中的靓丽风景。

“来,你们再看看我的!”另一个中年民工也把手机递了过来。

“呵,苹果啊。啥时候换的?”王叔接过手机,还没看照片,先把这部土豪金iPhone翻来覆去的瞅了瞅。

土豪金上的照片拍的也是校园里的女大学生,虽然数量不多,只有十来张,但拍摄水平和清晰度都明显高了一筹。王叔和亮子注意到有几张照片是在教学楼外透过窗户拍的教室里专心自习的女生,更有一张照片是大胆的在宿舍窗外拍的女生寝室,屋内一个女生只穿着小吊带背心和小短裤站在窗前,正要伸手拉窗帘,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暴露,但也看得让人怦然心动。

浏览着这些照片,叔侄俩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刚才在艺术学院外只顾着偷看,忘了用手机拍几张照片留着。

“怎么样?不错吧!”土豪金民工得意洋洋的说道。

山寨机民工不服气:“你这几张拍的是挺清楚,不过要说耐看,还得是俺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靓妹,那小模样俊的哟骑自行车那个小白脸该是她的相好吧,唉,真是好屄都让狗日了。”几个单身的年轻民工都跟着点头称是。

土豪金民工见状,放出了必杀技:“老子可是舍了命给你们照了张女生宿舍来!你看这小靓妹,在宿舍里光穿个背心裤衩,这小胸脯、小屁股,啧啧,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老子的鸡巴都硬了!”

“你拍的那个胸平平的,有啥看头?打羽毛球的这个靓妹看见没有?俺跟你们说,当时她穿个紧身短袖又跑又跳的,那个奶子哟,在胸前晃啊晃啊”

亮子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两人:“你们俩别争了!你们这些都没啥看头,俺跟俺叔刚才看的那几个跳舞的靓妹,那才真叫极品!比你们拍的这些耐看多了”

“切,关说不练假把式,照片拿出来看看!”山寨机民工和土豪金民工不约而同的向王叔和亮子伸出了手。

叔侄俩大眼瞪小眼,心中都是一阵懊悔。“俺们光顾着看了,没拍照片啊”

“没照片还说个鸡巴!净会吹牛!”两个民工冷嘲热讽的收手去。

一个民工凑了过来,拍了拍山寨机民工和土豪金民工的肩膀:“好东西别自己独吞啊,微信给俺们都群发一遍!”

“对对,赶紧群发出来!今天晚上就看着这些个女大学生撸管了!”其他民工也纷纷响应。

王叔拽了拽亮子的胳膊,两人趁着大家都忙着掏出手机收照片,悄悄走了出去。

一出了工棚,叔侄俩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一路上一言不发,快步向艺术学院走去。一绕过艺术学院大楼正面,两人一眼就看见了练功房窗内还在继续练舞的言蹊。

王叔和亮子机警的环顾四周,眼见四下无人,不约而同的掏出了手机,轻车熟路的遛到了墙根。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呢?!”

王叔刚扒上窗户,还没来得及拍照,身后又传来一声娇斥。他心中生气:“妈的,看个女娃跳舞还老给人当贼骂。”头说道:“没啥,瞧里头跳舞挺好看的,瞅两眼。”

也是赶巧,就在王叔和亮子到墙根的时候,高美雪和夏静静也手拉着手从艺术学院走出来。两人刚一走出大楼正门,就看见有人站在墙边,扒着窗户探头探脑。高美雪立刻厉声喝问了一句。

这时,王叔和亮子都忽然认出来,面前这两个女生正是之前在窗户里面跳舞的“黑木耳”和“粉木耳”,只是她们已换上了一身便装,头发也从挽在脑后的发髻解开散成了披肩长发。

王叔和亮子的眼睛滴熘熘的在两个女生身上扫视着。高美雪穿着一身白色的棉麻无袖连衣裙,裙摆只及膝上一掌处,连衣裙下还有一条下沿更低一些的橘色衬裙,脚上是一双银色的人字拖。夏静静上身穿着一件印有迪士尼卡通图桉的蓝色T恤,下身是一条白色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系带凉鞋。这两个女生的打扮,一个优雅随意,一个清纯可爱,两双被芭蕾舞袜包裹了许久的美腿,此时更是白晃晃直挺挺的裸露在了两个民工眼前。

王叔咽了口吐沫,脑子里突然间一个激灵,忍不住抬手指着高美雪,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叫道:“你你是你是高老的”

高美雪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举止奇怪的中年民工,忽然也想起了什么,迟疑的问道:“你是你是王大叔?”

王叔一面向高美雪走去,一面把手机塞裤兜里,嘴里兴奋的说着:“对对对,你还记得俺!俺就是王庆有!俺也认得你,你是俺救命恩人高老的小蜜!”

去年,王叔打工的包工队接了个住宅楼盘的工程,完工之后包工头却一直拖着工资不发,最后连人都找不见了。屋漏偏逢连阴雨,王叔的老婆正在那时候得了重病,等着拿钱做手术。王叔了老家打算卖房,但是农村的房子根本没人要,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变卖了也折不了几个钱。王叔万般无助之下,又到了本市,这次他直接找上了甲方,在恒高集团门口拦下了董事长的车。

当时高美雪就坐在父亲那辆凯迪拉克的副驾上,亲眼目睹了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跪在车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嘴里不住的大叫着:“高老救命!高老救命!”

后来高美雪的父亲向乙方单位施压,清偿了拖欠工人的工资,而且还以个人名义承担了王叔老婆的手术费用。高美雪曾陪着父亲去医院探视过一,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本市几家媒体的记者。

“什么高老的小蜜!他是我爸。”高美雪脸露不悦的纠正道。身旁的夏静静“噗嗤”笑出了声,连忙用手掩住了嘴唇。高家帮助农民工的事情,当时上了本市新闻,夏静静也是知道的,她虽然是闺蜜们口中的“天然呆”,眼前的事情也已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那天高美雪陪着父亲去病房里探视的时候,王叔也留意到了高老身边这个脸蛋漂亮身段美妙的少女,不过在他脑子里,城里的大老带着的年轻美女一定都是什么二奶、小蜜之类的。当时他见这年轻美女和高老关系亲密,便一直把她也当成了这种角色,直到此时顺口就说了出来,才知道原来人家是高老的女儿。

王叔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原来你是恩人的闺女啊,对不住对不住”

他嘴里一个劲道着歉,也不知是对不住把恩人的女儿错当成了“小蜜”,还是对不住之前背地里把她说成“透着一股骚气劲的黑木耳”。

亮子也把手机悄悄塞进了裤兜里,走过来站到了他二叔身边。王叔介绍到:“这是俺侄子,叫亮子。亮子,还不赶快叫恩人!”

“你好高小姐,多谢令尊仗义相助,叔母才有救。”亮子用从TV上学来的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不伦不类的说着,向高美雪伸出右手试图和她握手。夏静静又险些笑出了声,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忍了下来。

高美雪犹豫了一下,抬了下双手,耸了耸肩膀,她左手拎着包包,右手拿着水杯,示意自己手上不方便。

亮子见状,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脸上立时胀得通红。他并没有收手来,而是转身又向夏静静伸过手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声“你好”。

夏静静也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叫夏静静。”

亮子如获至宝的把夏静静的小手整个握在手中,立刻感觉到一股滑腻细嫩而又柔若无骨的美妙触感。他看着小手的人那如鲜花一般娇艳的笑脸,一时竟痴痴的呆住了。

夏静静把手从亮子手中抽了来,拽了拽高美雪的胳膊,说道:“王大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啊。”

王叔连忙说道:“恩人,俺和亮子就在那边的工地上,你们有空过来”

想想又觉得不对,改口道:“俺们一有空就过来看你们!”最后这句话倒是说出了叔侄两人的心声。

高美雪对两人微一颔首,领着闺蜜头也不的走了。

走出一段路后,夏静静过头,见两个民工还站在原地望着她们,互相不知说着什么。她挽住高美雪的胳膊,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美雪,原来这就是你爸爸救过的人啊。嘻嘻,他们俩还可真是蛮有意思呢!”

高美雪依旧头也不:“看见他们两个,我倒是在想,但愿咱们学院后面这条小路,以后可不要成了保研路。”

“什么是保研路啊?”

高美雪转头盯着这个“傻白甜”的闺蜜:“保研路你都没听说过啊?”

“没啊。”夏静静摇摇头,用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盯着高美雪。

高美雪把水杯装进包包里,拉着夏静静的手,一边走路一边讲道:“曾经有一年,城东的师范大学也是扩建新校。有一天晚上,有两个女生很晚才从外面来,她们为了抄近路宿舍,就走了一条昏暗僻静的小路,那条路刚好就在建筑工地附近。”

“然后呢?”

“然后,她们就被工地上的几个民工抓进工棚里,轮奸了。”

“啊!”夏静静惊呼一声,捏紧了闺蜜的手。

“再后来,师范大学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把这件事强压了下去,还给那两个受害的女生保送研究生,换取她们的家人不闹事不曝光。从此以后,那条小路就被称为保研路了。”

高美雪讲完“保研路”的典故,又对夏静静笑道:“亲爱的,你要是想保研的话,可以去试试晚上在咱们学院后面那条小路上走一走哟!”

夏静静忍不住身子一哆嗦,连忙说道:“我才不要!我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考研吧。”

说起考研,夏静静又想起一桩心事来,她再次头向学院大楼的方向看去。

艺术学院一层的芭蕾舞练功房里,依稀还能隐约看见言蹊一个人专心练舞的身影。

(待续。敬请期待第二幕陈家苗的独舞:吉赛尔)

栀子花开,栀0子花落(02)

作者:同人誌字数:2第二幕吉赛尔(上半场)一个多小时前,就在言蹊、高美雪、夏静静她们走进芭蕾舞练功房准备排练的时候,陈家苗来到了位于本市CD的一座高层写字楼。

她和几位西装革履的白领职员一起走进电梯间,按下了25层的按钮。到达25层后,陈家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4:2。她来到一家公司门口,感应玻璃门自动开启了,门边的牌子上写着:FranceFlamingoIional(a)CultureMediaCo,Ltd一进门便是公司前台,陈家苗对坐在前台的女职员说道:“您好,我叫陈家苗。陆总的秘书Linda通知我两点半过来面试的。”

“陈家苗是吧?你从这边一直走,右手边的MeetingRoom8就是。陆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好的,谢谢您!”陈家苗道过谢,向前台职员指示的方向走去。

这是陈家苗第四次来到这家公司了,在此之前,她已经顺利通过了应聘的笔试、一面、二面,今天下午便是由副总裁亲自持的终面。

陈家苗径直走过了第8会议室门口,她在走廊尽头处拐弯,走进了女士洗手间,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衣着和妆容。

和前三次来应聘时一样,陈家苗穿了一身女式职业正装,黑色的西装外套下是小圆领白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西装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中跟小皮鞋。衬衫和皮鞋是陈家苗自己的,而那一套Kiton女式西装是向高美雪借的。本来高美雪想借给她一身职业套裙,但陈家苗不习惯穿包臀短裙和黑丝袜,于是,高美雪便把这套从意大利订做来自己很少穿过的女式西服裤装借给了她。两人都是68cm的身高,体型也相仿,陈家苗穿上高美雪这套西装,倒也十分身得体。

在出门之前,陈家苗精心为自己描化了职业淡妆,她那本就清秀淡雅的鹅蛋脸上此时更是眉黛青颦唇描朱丹,通透纯净的粉底和轻薄如霜的腮红使她显得气色红润而富有活力。

陈家苗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脸颊上浮现出一对甜美的酒窝。一头黑长直的披肩秀发和恰到好处的职业淡妆令她在清纯淳朴的学生气质之外,更平添了几分从容自信的知性美感。

陈家苗确定自己的衣着和妆容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到第8会议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请进!”陈家苗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长方形的会议室,约有四十余平方米,房间宽敞空旷,只在最顶头临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单人办公桌。办公桌前摆着一张空椅子,办公桌后坐着一位穿着西装衬衫系着领带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了,体态偏胖,发际线几乎后撤到了头顶,但头发梳理的油光锃亮。

陈家苗站在门口鞠了一躬,很有礼貌的说道:“陆总您好,我是陈家苗。”

陆总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扫视了一遍这个身穿西服裤装的年轻女孩,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他指着办公桌前的空椅子,说道:“坐吧。”

“谢谢您。”陈家苗这才向办公桌走去,在空椅子上坐下。她解下背包放在腿上,从包包中拿出了一份中英文双语的简历,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陆总。

陆总接过那份式工整的简历,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办公桌上。他靠着椅背,双手十指相抵搭在桌沿,对陈家苗说道:“我们是外资企业,最重视效率,我这个人也是直来直去,不爱兜圈子。”

陈家苗认真的听他说话,跟着点了点头。

陆总继续说道:“本来我们公司是从来不招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生的,但你是高总特意打过招呼,才会破格让你过来应聘。”

陈家苗脸上唰的红了。她之前用心准备了副总裁面试可能会问到的各种问题,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直来直去”的陆总一上来就捅开了天窗。

恒高集团是这家公司的大客户,陈家苗来这里应聘便是高美雪帮忙请她爸爸出面介绍的。陈家苗非常珍惜这个机会,从简历到笔试再到每一次面试,她都极其用心的做足了功课,也一直表现的相当出色。不料到了终面的时候,却遇上了这样的状况。

陆总微侧着脑袋看着陈家苗,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你和高总是什么关系,能得到他特意关照。但是,如果今后你到了我分管的企划部工作,作为你的顶头上司,我要对整个部门的业务能力和业绩指标负责。”

陈家苗的脸色越发通红,她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应聘的岗位是文案专员,工作成果是要直接呈现给客户的。这对于逻辑表达、文字功底还有沟通理解能力的要求都很高,这个岗位我们从来都只招文学、新闻传播这些对口专业出身的人。你之前笔试的时候写的那篇策划书我也看过,实话说,陈小姐,我并没看出你的文案水平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家苗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用柔弱的声音说道:“陆总,我在学校长期担任学院团委的宣传委员,每学期都负责策划学院的团日活动,写的文章多次发表在了校报上。您可以再出题目让我试试”

陆总像没听到一样打断了她,继续说道:“不过呢,考虑到我们为客户策划的case很多都是要求很强的艺术性和展示性,现在倒是正好缺一个有舞蹈艺术特长的人才。对了,陈小姐的专业是芭蕾舞吧?”

陈家苗的眼神忽的明亮起来,她连忙答道:“是的陆总,我从六岁就开始学习芭蕾,在大学舞蹈系的专业课程GPA都在4以上,噢,也就是分制的9分以上。去年还通过了国家表演艺术测评中心的表演中级考试。”

陆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他抬起一只手摸着下巴的胡茬,像是在考虑什么。陈家苗满怀希望的注视着他,期待这位副总裁的答复。

陆总终于开口了:“Linda通知你今天来面试的时候,让你带上跳芭蕾舞的演出服装了吧?”

“对的,我带了。”陈家苗指了指怀中的包包。

“可以在这里跳一段舞展示一下你的技艺么?”陆总指了指陈家苗身后空旷的场地。

“当然可以。现在就跳吗?”

当初在电话中得知终面要求带上芭蕾舞演出服装时,陈家苗有一点疑惑,也猜想到这次面试也许会让自己现场跳舞。出于专业习惯,陈家苗在进门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间会议室的地面,木地材质偏软,防滑性能不错,整整四十平方米的空旷场地,在上面跳芭蕾舞完全没有问题。

陈家苗见陆总对她点了点头,便拿起包包站起身来,又迟疑道:“陆总,请问”

陆总明白陈家苗的意思,伸手向右一指:“旁边有个办公室没有人,你有5分钟的时间换装。”说完,又补充道:“出门右转,第一间就是。”

“好的,谢谢您。”陈家苗拎着包包走出了会议室,轻轻的把门关上。

陆总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拿起陈家苗的简历又扫视起来。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喂,康少,那个叫陈家苗的女孩来我这儿了对,人正在隔壁换衣服呢放心吧,举手之劳,一定帮你办妥真想不到啊,这年头还有这么纯的女大学生。之前听你说她是个处,我还不信这小妮子,来我这儿面试居然穿条长裤,可惜了那两条练舞的大长腿了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女大学生出来找工作,谁他妈关心你在学校当过什么学生干部组织过什么团活动,还不如一双丝袜高跟美腿更能让面试官心动!哈哈成,老规矩,只许撩不许肏不过啊,我可听说,这些练舞的女孩平时身体活动剧烈,尤其是经常劈叉压腿一字马什么的,处女膜意外破裂是常有的事。将来万一你没见着红,可别说是你陆叔不仗义先拔头筹了啊,哈哈对了,我说康少,什么时候咱们能把高总的宝贝女儿搞来爽上一次?自从上在珠江大剧院看过她跳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对,《睡美人》,陆叔可是一直惦记着她那双白丝美腿啊呵呵好了,不多说了,先忙,代陆叔向你爸妈和舅舅问好再见!”

分钟后,会议室的门上响起了三下轻轻的敲门声。陆总端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大声说道:“请进!”

门开了,身穿一袭白色芭蕾舞衣裙的陈家苗提着包包和皮鞋走进了会议室。

这一次,轮到陆总两眼放光了。

陈家苗的脸上补了妆,除了更加浓重的描眉、染唇和腮红之外,还涂了粉紫色的眼影。披肩长发盘起在脑后,挽成了一个精美的发髻。这幅妆容一改方才的职业与知性,显得娇艳而妩媚。

陈家苗身上穿着一条雪白华丽的连身长裙,这是她最喜爱的一身芭蕾舞演出服。

连身裙的上身是一件吊带抹胸,抹胸上沿呈M字形,边缘处绣着一圈银色的花纹装饰。抹胸那两片形似花瓣状的“罩杯”紧紧包裹着陈家苗的一双酥胸,而将她那洁白挺直的玉颈、削瘦旖旎的香肩、精致纤美的锁骨全部展露无遗。抹胸还连着两条环形系带,在陈家苗的两条上臂处环绕成一圈白羽状的装饰,仿似两只轻盈的小翅膀。

陆总惊讶的发现,抹胸中间那道V字敞口竟然深及陈家苗的胸部下方,达到了横膈的位置。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惊叹这件芭蕾舞衣竟有如此大胆性感,便发觉自己被“骗”了那道深深的V字敞口之下展露出的并不是陈家苗的乳沟,而是一层肉色的衬里。

抹胸在腰身及小腹位置连着一条雪白的钟型长裙,裙摆长及小腿,将陈家苗几乎整个下半身都掩藏起来。裙身由光滑柔软的轻纱制成,半透明的白纱长裙显得朦胧而飘逸。裙摆下沿露出一小段包裹着白色舞袜的纤细小腿,脚上是一双金粉色的足尖鞋,足尖鞋的系带精心打成了优美的交叉,系在晶莹剔透的脚踝上。

陈家苗将门在身后关好,然后弯下腰去,想把包包和皮鞋放在门边的墙角。

“你的包就放在桌子上吧。”陆总拍了拍身前的办公桌,眼睛却径直的盯着陈家苗的胸部。不过令他略微失望的是,吊带抹胸紧紧贴着陈家苗的胸脯,并没有随着她弯腰而将低胸领口敞开泄露春光。

“嗯,好的。”陈家苗没有注意到陆总如狼似虎的目光,她把皮鞋放在墙角,然后提着包包向办公桌走去。

换上了这一身芭蕾舞演出服装和足尖鞋,陈家苗走路的姿态都自然而然的显得和平时不同。她上身挺拔直立,双脚脚背绷紧,每迈出一步都以脚趾先着地,步态轻盈,落地无声。

陈家苗把包包轻放在了办公桌的角落位置,又将空椅子搬到了墙边,转身走到了会议室空地的中央,接着又一个优美的转身,带动了裙摆轻轻扬起。

陈家苗面向陆总,双脚脚跟靠拢,脚尖向外打开,双腿笔直的并拢在一起,腰部收紧,臀部和腹部上提,两肋向内收拢夹紧,脖颈伸直,头微向上抬,双臂在身体两侧自然弯曲,肩、上臂、肘、小臂与手构成两条圆滑的弧线。陈家苗以古典芭蕾舞中标准的一位站姿站立,在雪白的芭蕾舞衣裙下,整个人显得身型挺拔,仪态端庄。

“陆总,我跳的这支舞是芭蕾舞剧《吉赛尔》第一场中的一段舞曲,请您欣赏,多提宝贵意见。”说完,陈家苗左脚后撤,以足尖点地,重心全部放在右脚上,接着双腿屈膝,上身微微前倾,向陆总行了一个矜持而优雅的女子屈膝礼。

《吉赛尔》是法国浪漫义芭蕾舞剧的代表作,有着“芭蕾之冠”的美誉。

舞剧讲述了纯真善良的乡村女孩吉赛尔(Giselle)的爱情悲剧故事:守林人希来里昂(Hilarion)痴情于美丽的吉赛尔,但吉赛尔并不喜欢他,而是与微服出游的贵族青年艾尔伯特(Albrecht)坠入了爱河,妒火中烧的希来里昂揭露了艾尔伯特的贵族身份,惊闻情郎早已与一位贵族少女订婚的消息后,吉赛尔无法接受感情受到欺骗的沉重打击,最终香消玉殒心碎而死。

《吉赛尔》也是陈家苗最喜爱的一部芭蕾舞剧,陈家苗觉得,那个淳朴美好的乡村女孩吉赛尔像极了自己敏感梦幻的少女心,她在中学时代就梦想着家乡小镇邻班男孩的热烈追求,上大学以后更梦想能得到白马王子的一见倾心。陈家苗性格内向保守,但一直在内心深处悄悄的憧憬着一场唯美绚烂的爱情,哪怕结局注定是一幕凄美的悲剧,哪怕是飞蛾扑火般燃尽自己的生命。

舞蹈系每次排演这部舞剧的时候,都是由舞技最好的言蹊或者高美雪来饰演女角吉赛尔,而陈家苗只能默默的充当为角伴舞的群舞演员。不过,陈家苗经常一个人偷偷的练习吉赛尔的舞蹈,盼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替补出演女角。然而,一直盼到了即将大学毕业,她也没有得到过一次这样的机会。

行过屈膝礼后,陈家苗挺起身来恢复了一位站姿。讲出“吉赛尔”这三个字的时候,陈家苗就像是念出了暗恋已久的情人的名字一般,心头略过了一阵悸动。

她深吸一口气,低胸芭蕾舞衣紧裹下的胸脯随之充盈隆起。

陈家苗之所以选择跳这支舞蹈,除了对《吉赛尔》的热爱之外,还有自己的小“心机”。《吉赛尔》作为浪漫派芭蕾,女演员穿着长度过膝的钟形长裙,而非像《天鹅湖》这类古典派芭蕾穿着TUTU短裙。陈家苗虽然多次在舞台上表演过古典派芭蕾舞,但要是单独在一个男人面前穿着敞开的TUTU短裙,将腰身以下几乎全部的大腿和下腹都近距离展露给人家看,即使芭蕾舞女演员的下身实际上被连体衣和裤袜裹得严严实实,她还是会觉得很难为情。

陆总做了个手势,示意陈家苗开始。

陈家苗在心里暗暗数着节拍,双手在身体两侧扬起,迈出了轻快的舞步。

这是陈家苗头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跳自己偷偷练习了无数次的吉赛尔女角的舞蹈,她的心头有些激动,就像是将自己封藏许久的少女心扉首次敞开给了别人,尽管观众只有一位,而且那位观众似乎并不太懂得欣赏芭蕾舞艺术,也根本不会在意女大学生的少女情怀。

陈家苗跳的这段舞蹈是《吉赛尔》第一场中的一段变奏舞曲,长度共有两分多钟,是全剧中技巧难度最大的舞蹈之一,常被作为芭蕾舞比赛的指定曲目。在剧情中,公爵和他的女儿到访吉赛尔的故乡,受到村民们的热情款待,吉赛尔便在欢迎宴会上跳起了这段独舞,沉浸在与艾尔伯特的热恋中的吉赛尔满心欢喜,丝毫不知面前公爵的女儿便是艾尔伯特的未婚妻。

沉浸在优美舞蹈中的陈家苗专注的跳着轻盈而舒展的舞姿,丝毫不知面前的陆总正用充满欲望的目光赏析着她的身体。

陈家苗以轻快的跳跃动作表现吉赛尔欢快喜悦的内心,陆总的目光却聚焦于陈家苗那抹胸紧绷下的胸脯,捕捉那随着跳跃而泛起的诱人的颤动。

陈家苗以左脚足尖站立,右腿向后平伸,双手高高扬起,轻盈的旋转一周,像一只亭亭玉立的孔雀般绽放着曼妙的身姿,陆总的心里却只盼着陈家苗的腿能抬得再高一些,好让他一睹长裙下的秘密。

而当陈家苗以右脚足尖踮起,左腿高高抬起至肩膀高度时,陆总一边贪婪的欣赏着半透明的纱裙下隐隐透出的修长玉腿,一边在心里暗骂为什么这个动作不是以敞开的胯间对着自己。

这段舞蹈的结束动作,是连续十八周的旋转。陈家苗身体旋转的速度恰到好处,轻纱裙摆随之扬起,露出了整个小腿,露出了膝盖,露出了一小截大腿,但仍然掩盖着大腿根部,更不要说让观众那个望眼欲穿的陆总,看到她的胯部。

连续十八周的旋转之后,陈家苗稳稳的落在陆总的办公桌正前方,接着以单膝跪地,手臂在身体两侧展开,完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华丽收尾。

“啪、啪、啪”

办公桌后的陆总拍起了手,他一边鼓掌一边点头说道:“陈小姐到底是专业人才,舞跳的真是棒极了!”即使是这个完全心猿意马的外行,也能看得出这一连串舞蹈动作的难度之高。

“陆总您过奖了。”终于得到了这位严肃苛刻的副总裁的称赞,陈家苗心里也很是开心。她款款站起身来,左脚后撤一步,双膝盈盈弯曲,再次向陆总行了一个优雅的女子屈膝礼。

陆总抬起手在下巴的胡茬上抚摸着,又在思着什么。陈家苗也对自己这段舞蹈的表现非常满意,她满怀希望的注视着陆总,期待这位副总裁的认可。

陆总终于放下手去,抬头看着陈家苗说道:“哦对了,就是有一点小问题,我建议你改一改。”

陈家苗连忙虚心请教:“陆总您请讲。”

陆总对陈家苗一扬手:“陈小姐的身材很好,这身芭蕾舞服装也是漂亮得很。但是你穿成这样跳舞,我可看不清楚你的身体动作。”

陈家苗楞了一下,不明白陆总是什么意思,她迟疑的问道:“陆总您觉得我这身服装有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吧,你把这身服装脱了,再把刚才那个舞跳一遍给我看看。”

“您您说什么?”陈家苗惊诧的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把连衣裙脱了,就穿着舞袜和舞鞋,再把刚才这支舞跳一遍。”

陆总盯着陈家苗,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一次陈家苗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这个性情文静的芭蕾舞女孩一下子懵住了。

陈家苗呆呆的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陆总,她的表情和身体都僵在那里,一向温柔内敛的眼神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震惊和不解,强烈的羞耻和愤怒瞬间从心头涌遍了全身,令她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堂堂的副总裁竟然会对自己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陈家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强压着心中无以名状的羞愤,用自己所能表达出的最严厉的语气说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做不到!”她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个陆总再讲出任何对自己不敬的话,她宁可不要这份工作,也会当场拿起包包走人。

陆总不以为然的看着陈家苗,轻描淡写的说道:“哦?做不到也没有关系。”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对陈家苗招招手。

陈家苗不知道这个陆总又要耍什么花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来,你看看这个。”陆总又把手中的文件扬了扬。

陈家苗皱紧眉头俯身过去,从陆总手中接过了那份文件。

这是一页打印好的A4纸,文件抬头是这家公司的logo水印,文件标题写着:聘用通知书。

“你的应聘是高总打过招呼的,笔试、面试这些也都是走个过场而已,聘书早就拟好了。”

陈家苗无心听陆总说话,她扫视着那份文件,上面写着:***********************************尊敬的陈家苗女士:我们非常高兴地通知您,希望您在本公司担任文案专员职位。

您已通过我们组织的面试与职前咨询证明,竭诚欢迎您加入我们的团队!

您开始工作的日期为:25年6月23日。

按照本公司的规定,您将有___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工资为税前______元。转正后薪酬级别为___级,转正后工资将按照试用期考核评定规定执行。

若您决定加入我们,请于25年6月2日前签署本通知书并电邮我们。您可以将扫描件发送至[email protected]若此期间您有任何问题,请和我们联系:2-577XXXX再次期待您的加入,并祝您在新的充满挑战的工作中一切顺利!

Bestregards,FranceFlamingoIional(a)CultureMediaCo,,25新员工签名:分管副总裁签名:***********************************“虽然你的录用是内定了的,但是一些具体的细节还是得由我拍才行。”

陆总看着专心阅读那份聘书的陈家苗,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比如说,你的薪酬级别。”

陈家苗读完了录用通知书,将它放到办公桌上,双眼盯着陆总一言不发。

她的情绪还未完全平复,芭蕾舞衣紧裹下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律的起伏着。

“之前HR面试你的时候都给你讲过吧。我们公司级的薪酬是基本工资税前35元,还有一点绩效。哦,对了,试用期没有绩效工资。2级的基本工资税前55元,绩效最高可以达到每月4多,这样,转正以后月薪就有一万了。”

陈家苗的目光从陆总转到了办公桌上那张薪酬级别留空的聘书上,她已经隐隐明白了陆总的意图。“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用尊严来换取薪酬吗?哼,对不起,你看错人了!”

“陈小姐,你想错了。我没有想让你用尊严换取任何东西。”陆总挺起身子,注视着陈家苗的眼睛,用郑重而严厉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实力争取应得的报酬,而不是靠请人托关系。这样,才轮到你和别人谈你的尊严!”

听到这番话后,陈家苗的神情明显变了,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刚才那义正言辞的气势也弱去一大截。

陆总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绕着办公桌踱起了步:“陈小姐,我也了解过你的一些情况。你是从西部的小城镇通过艺考来到本市上大学的。你的母亲体弱多病,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工厂上班,一个月收入还不到四千块钱。父母能由着你的爱好供你学了十六年的芭蕾舞,真的是很不容易。”

陆总说着已经走到了陈家苗身边,伸手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拍了拍,陈家苗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我也知道,你是个非常懂事的姑娘,大学期间就已经利用课外时间在饭店兼职打工,不仅没再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生活费,还给你妈妈寄去不少汤药钱。

一个小姑娘家,每天练舞就够辛苦了,还要给别人端盘子刷碗到半夜,客人不走自己都不能去休息,就为了每天能挣那5块钱,也真是难为你了啊。”

陆总已经绕着办公桌走了大半圈,他从墙边提起那把空椅子放在陈家苗身后,然后到了自己的办公椅边,但并没有坐下。

“哦,对了,你家里还有一个,今年该考大学了吧。诶,说起来,今天是8号,正是高考第二天,你他现在应该马上就要开始最后一场考试了吧!”

陈家苗一直没有说话,但显然陆总这番话已经在她心里面激起了阵阵波澜。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两只手紧紧互握,搭在小腹处。

“你马上也要上大学了。其实学费倒也没有多少,不过现在的大学生啊,生活有多奢侈腐败,这个你比我清楚得多吧?”

陈家苗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陆总继续说道:“我有个外甥女比你小几岁,刚上大一。她跟我说起过,在学校里面,要是没有一定的消费能力,你都没办法跟同学们交朋友。人家出去聚餐,你不敢一起去,人家出去旅游,你也不敢跟着去。有的同学,几千块钱的衣服买了一件又一件,穿都没穿几次就扔在衣柜里搁着。还有的同学,那一套进口化妆品的价格就顶你大半年的生活费。人家一起聊天,说的都是哪家高端SPA不错,哪家新开的法餐好吃,哪个同学花了一两千块钱做的头发好看可是你呢?你连插嘴的份都没有!”

陈家苗的头越垂越低了。陆总这番话里的“你”都是虚指,但在陈家苗听起来,却是字字都像针一样戳在了自己心尖上。

“我知道,你一直都特别疼爱你,肯定不希望他的大学四年生活也是这样过的吧?再说了,就算他自己生活节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也得找女朋友呢不是?谈恋爱这事可是最花钱了,哪怕两个人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也得隔三差五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看场电影,一起逛街买东西,放了假还得一起去个什么丽江、阳朔之类的地方玩一趟。要是连这点儿起码的生活需求都满足不了,我看啊,两人迟早也得分手,你说是吧?”

陈家苗的肩头震了一下,嘴角也跟着抽动着,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这些小动作都被陆总敏锐的看在了眼里。

作为艺术学院的一朵院花,陈家苗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然而,和在精神世界里渴望着一场“吉赛尔”般奋不顾身的爱情完全不同,陈家苗在现实生活中始终都和男生们保持着距离。

这一方面是由于她本就文静内向的性格,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那种根深蒂固的自卑,像一把沉重的枷锁般牢牢裹挟着她的全部身心。对于这个从小接受艺术教育的女孩来说,精神世界的憧憬越是美好,对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就越是感到自卑。陈家苗甚至惧怕那些对自己怀有好感的男生,她不敢让他们靠近自己,唯恐被看穿自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家境贫寒的、没见过大世面的灰姑娘。

在同寝室的闺蜜中,高美雪这样的白富美已经远远超出了陈家苗的世界观上限,而言蹊能够为远在巴黎的梦想坚持不懈,夏静静能够从小生活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些都让常常为下个月生活费发愁的陈家苗打心底里艳羡不已。

陈家苗在大学期间唯一的一段感情经历是在大二的时候,那时她在闺蜜们的鼓励下,终于接受了一位同年级男生的猛烈追求。那个男生名叫魏歌,是许诺的同学,也来自于艺术学院声乐系。

这段恋情持续了仅仅不到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是陈家苗提出的分手,原因是魏歌每个周末都要带她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还在陈家苗生日那天买了两千块钱一套的情侣票请她一起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在魏歌生日那天,陈家苗只能送得出手一个自己编织的香囊)。从小被父母教育要自力更生自己挣钱养自己的陈家苗实在无法接受每次都是由男友买单,然而这种频率的消费水平哪怕是AA制也超出了陈家苗的经济承受能力。终于,在魏歌兴致勃勃的计划要在暑假带上她一起去丽江和大理玩一个星期的时候,陈家苗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陈家苗始终不肯告诉魏歌她要分手的真正原因,她只是哭着不停对他说,是自己对不起他,是自己配不上他从此以后,陈家苗便一直保持着单身,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陆总坐到了办公椅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对陈家苗说道:“坐下吧。”

陈家苗木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仍然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总又拿起了那张录用通知书:“你刚毕业,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以你的条件,在我们公司只能是级薪酬,三个月的试用期。扣掉所得税和五险一金,每个月能拿到手两千多块。当然,你也可以下班以后继续去饭店打工赚点外快,这样,你的月收入还能double。一个月四千块钱,在本市这样的一线城市,扣掉一两千的房租,剩下的钱也勉勉强强够你自己生活了。哦对了,本市租房都是押一付三,你可能连第一笔房租都不够付,还得早点想办法借钱。”

陈家苗终于抬起了头,她看了一眼陆总,又低下头去,用非常柔弱的声音问道:“那我多久能升到2级呢?”

“这当然要看你的工作表现了。表现好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提成2级薪酬。另外,我还可以把你的试用期缩短成半个月,以后每月绩效都给你评最优。

这样,下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你就能拿到手八千多了。对于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来说,这个薪酬待遇可是远高过一般水平啊。不过,我实话跟你说,陈小姐,你今天的表现让我一点都不满意。”

陆总把录用通知书平放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只签字笔,拧开了笔盖:“好了,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等我签完字,你就拿着这张级薪酬的聘书走吧。当然,如果你对本公司的待遇不满意,也可以另谋高就,看看有没有其他公司愿意出更高的薪酬雇你。”说罢,作势要在聘书上写字。

“陆总,请您等一下”陈家苗的身子蓦地一动。

陆总的心也随之咯噔一动,他的笔停在了空中,抬头看着陈家苗,仍然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吗?”

陈家苗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那张聘书,用力咬住下唇,双腿并拢夹紧,右手紧紧攥住了左手手指。

过了十几秒钟,她才用蚊子一样细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可以表现的让您满意”

这细弱的声音在陆总耳里听来却是如振聋发聩一般,他的心里仿佛燃放起了一簇簇绚烂的烟花。

陈家苗说完这句话,她那清秀圆润的脸庞已然通红的像是熟透的红富士苹果,脑袋更是低垂得下巴顶到了胸口。

陆总盯着她的俏脸,面不改色的追问道:“哦?那你打算怎样表现呢?”

陈家苗仍然垂着头,用力咬住了下唇,嘴角不时的抽动,但过了好一阵也没有说话。

陆总并不急着催她,他靠在椅背上,两臂交叉抱在胸前,舒适的翘起二郎腿。鱼儿既然已经上钩,接下来便早晚是他的池中之物。

这样的气氛过了一分多钟,但对于陈家苗来说却像是付出了一生般的漫长。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猛地站了起来,向后一转身,迈出脚步向前走去。

有那么一刻,陆总忽然担心,这个女孩该不会直接走到门口离开吧。不过他瞥见陈家苗的包包还在办公桌上,立刻打消了这个可能。

果然,陈家苗走到会议室空地中央便停住了。她背对着陆总,僵立在那里,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陆总知道这时候应该推这个清纯保守的女孩最后一把了。

“陈小姐,请开始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你看,现在已经三点了,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已经开始。你此刻估计正在一边答题,一边憧憬着姐姐许给他的大学生活呢吧!”

陈家苗的手臂终于动了,她抬起右手,伸到了后背,将芭蕾舞衣后心的拉链缓缓拉了下来。

“,姐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可一定要争气啊!”陈家苗在心里面说着,她抬起左手,将右肩的吊带拉到右臂上,一直拉过了右肘,然后又抬起右手,将左肩的吊带也拉了下来。

吊带连身裙已经失去了在女人身上的支撑点,但陈家苗的双臂仍然牢牢的环抱住胸前的抹胸,连身裙并没有滑落下来。

陈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请继续吧陈小姐!下个月你就能给家里寄去至少四千块钱了,这可比你爸爸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工资都多啊。”

陈家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经常连续工作24个小时才能家的疲惫不堪的父亲,他的头发早已一片花白,还有病榻上连连咳嗽的母亲,她的脸色虚弱的苍白,眼角满是皱纹。

陈家苗的心头在淌血。

“爸,妈,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们!女儿女儿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女儿愧对你们的养育之恩”泪水终于漫过眼眶涌了出来,沿着那雪白丰润的脸颊一直划过腮边。

陈家苗抽动着鼻翼,护紧胸口的双臂松了开来。

这身雪白华丽的芭蕾舞连身裙,终于从她那同样洁白无瑕的身体上滑落下去,像一只受伤的白天鹅,无助的从天空坠落在了尘世。

连身裙轻轻的落在地上,轻柔的白纱长裙以陈家苗的双脚为圆心摊开成了一个圆。这一幕让心里充斥着邪念欲火的陆总也忽然感到非常的美,仿若一位褪去羽衣的仙子站在光环之中。

衬在抹胸里的贴身纯棉胸垫也随着连身裙的坠落而脱离了它所守护的那对挺拔娇柔的乳峰,陈家苗的上身已是一丝不挂。她背对着陆总站着,双臂紧紧的抱在胸前。

陆总静静的欣赏着这个上身赤裸的芭蕾舞女孩的背影,此时她的后背不再像跳舞时那样由于肢体发力而肌肉线条尽显,而是呈现出一片大理石般光洁圆润的脊背。沿着那光滑的玉脊向下,陈家苗的腰部以下穿着一条白色天鹅绒舞袜,将她那亭亭玉立的下身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

没有了碍事的长裙,陆总终于看清楚了陈家苗的臀部。一双挺翘而浑圆的丰臀将舞袜高高的撑了起来,柔滑的天鹅绒舞袜紧紧贴覆在结实挺翘臀部肌肉上,将陈家苗那优美的臀形在陆总面前展现的一览无余。

“陈小姐,你不是打算一直屁股对着我跳舞吧?再这么磨磨蹭蹭的,我可让你把裤袜也脱了!”身后又传来了陆总那魔鬼般的声音。

陈家苗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这一劫,她抬起一只手,抹去了眼眶中的泪水。

“未来的老公啊,对不起,你的妻子要被别的男人看到身子了”

仍然是一个优美的转身,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了裙角轻扬。

(第二幕上半场完,尽情期待下半场)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