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 - xp1024.com
《枕边人》


恨与无奈

“你干什么?”我看着躺到我床上的人。

“我们好久都没有…”他把手伸了过来,语气暧昧地说。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我没有心情。”

“我已经忍了好久了,今天晚上就给我吧,好不好?”他软软地说,我也明显感觉到那靠近的身体的欲望,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已经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了,更何况跟他做那么亲密的行为。

没等我再次拒绝,他已经压了上来,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感觉痒痒的,我不禁把头偏开,却让他可以更加方便地亲吻我的脖子,然后一路往下。

终于,他满意地离开了,但是却并没有离开我的床,而是用手把我搂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只感到一阵阵的难受和恶心,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事情,也许就是同床异梦吧。

当晚,我数次从噩梦中醒来,每次都是他安慰我再次入睡,但是,他的安慰不仅没有让我感到安心,反而成了我下一次噩梦的起源。

早起时,感到头痛欲裂,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怎么了?”

我闭着眼睛没有吭声,感觉仿佛有人拿着电钻在我脑子里面钻。

“是不是又头痛了?”他用手摸摸我的头,然后说,“我给你揉揉吧。”他坐到床上,用手轻轻地按摩的我头。

“啊,轻点!”虽然他已经放轻了手劲,但是对我来说,却还是觉得有些重。

他赶紧再放轻些,“怎么样,好点没有?”

“好了,你去公司吧,我躺躺就好了。”我闭着眼睛说,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就是无法回应他。

“我晚点去没有关系,有爱民在那里盯着呢。”

我没有吭声,一来是不想再说话,二来确实也是头疼得难受,渐渐地,在他的按摩下,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一看床头上的闹钟,已经是快近中午了,他正坐在床前的电脑上看文件,看来他今天为了陪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处理事情。

我没有吭声,翻了个身继续躺在床上,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无论谁都会以为我们是对恩爱夫妻,或许,连他本人都以为我们是恩爱夫妻,可是,谁又知道我们背后的同床异梦呢?

托尔斯泰说的好,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不相同,我们生活富裕,衣食无忧,他更是这个城市里面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我的感觉却比生活在地狱里还难受,也许是我太固执,也许是我执迷不悟,毕竟他对我不错,可惜,一个糟糕的开头决定了恶劣的过程和不幸的结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他赶紧走过去想关掉,却被我制止了,“给我吧。”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饿了吧?我马上去给你端饭上来。”他把手机递给我,转身出了房门。

我一看手机上的显示,是容真打来的,“真真,有事吗?”

“我听他们说齐董请假是因为你病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头痛。”我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跟她说话。

“那就好,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又跟她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正好这时他端着吃的进来了。

“是谁啊?”他看看我。

“容真,问我怎么样了。”我把手机放到床头,看看他端给我的东西,是海鲜粥,旁边还有碗小咸菜。现在正是北方的冬季,海鲜并不多见,而他知道我喜欢吃海鲜,所以家里从来也没有缺过海鲜,即使是在隆冬。

“那怎么不多聊会儿?”他把托盘放在我床上。

“她也忙,不想耽误她的功夫。”我拿起勺子轻轻地舀了勺海鲜粥,刚想吹。

“不用吹了,我在下面给你吹过了,温度正好了才端上来的。”他对我笑笑。

我一尝,还真的是,如果是别的女人,碰到男人这么对你,是不是会感动?而我呢,则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不吃吗?”我看看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的人。

“我先看你吃,你今天早上就没有吃,肯定饿了。”

“你也吃点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我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他立刻喜形于色,一口吃了下去。我终究不是石头,虽然再怎么不喜欢他,可是面对他的殷勤,还是无法无动于衷。所以别人常说,男人想要打动女人的心,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持之以恒地对她好,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上你的。

然后他从我手里拿过勺子,“我来喂你吧,你身体不舒服。”

“怎么,才吃这么点就不吃了?”他看看我摇摇头表示不吃后问我。

“嗯,有点难受,不想吃了。”头痛虽然过去了,可是,感觉还是很难受。

“那你休息下,我再你给捏捏。”他赶紧把托盘放到一边。

“不用了,你把驱风油递给我,我涂点就好了,你去吃饭吧。”不想感觉他对我的好,怕自己会心软,真的喜欢上他,于是选择让他离开。

省城之行

“薇薇,我和况书记要去省城开个会,你和容真跟我们一起去吧。”几天后,他跟我说。

“你去开的是什么会啊?”我看看他。

“表彰优秀民营企业家的。”他笑着说。

“你评上优秀民营企业家了?”

“是啊,市里把我给推上去的。”他在我身边坐下,“我和况书记都要去开会,我想你也很久没有出去逛了,干脆让容真和你一起去吧,你们去逛逛街,多买些新衣服,省城的东西肯定比这里的好。”

“我不想去,再说了,你们去开会,还带上我们,不怕别人说闲话?”我看看他。

“我们到时候分开住,就把你们安排在我们住的地方附近,这样也好照顾。”

我不吭声了,也许出去走走,心情真的会好些呢。

因为这里离省城并不远,统共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开车去。我们是分两批走的,我和容真先走,在高速路上的服务区等他们,等他们到了,我们就分成了两辆车,况书记和容真一辆,我们一辆。因为早上起的早了点,我感觉不是很有精神,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怎么了?不舒服?”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壮实,可是却是个很细心仔细的人,不然也不会闯到今天的整个局面。

“早上起早了,头有些昏。”我揉揉头。

“我给你揉揉吧。”

“不用了,我睡会儿就好了。”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想睡会儿,可是感觉怎么靠都不舒服,最后还是他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才感觉舒服点。我心里不禁有些苦笑,没有想到,自己以前总想要找个人依靠,最后却是靠在这样一个人的肩上。

到了省城,我们住的宾馆就在他们的旁边,里面很干净,他给我们要的又是总统套房,感觉很舒服。我发现现在的城市,不管地方多小,可是宾馆却是一个比一个气派。

“薇薇,这里有两张卡,一张你用,一张你给容真,明天你们逛街的时候用得着。”他在自己住的宾馆安顿好后,就过来看我。

“我知道了。”况书记是他的靠山,容真是况书记的小蜜,为此,他可没少给况书记和容真花钱。但是,他花出去一万,可能就会得回来十万,百万甚至更多,所以,在这方面,他是从来都不吝啬的。

“你明天还要开会,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会儿。”虽然刚才靠在他的身上迷糊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睡好,现在头又感觉有些疼了。

“我知道了,对了,你头痛的时候要用的那些东西我都给你放在旅行箱的夹层里面了,你要用的时候去那里拿就好了。”他叮嘱我。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容真过来了,“哟,齐董还真是体贴呢,看得我都嫉妒了。”

“况书记呢?”他问容真。

“我让他在那里休息了,他也累了。”容真和况书记的暧昧关系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了。

“那好,我也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你那位对你可真好。”容真在我旁边坐下。

“那你呢,难道况书记对你就不是言听计从了?”我看看她。

“这不一样,我始终见不得光,不象你,名正言顺。”她的话里有丝惆怅。

“好了,不想这些了,”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这不仅是她心里的痛处,也是我的。我拿出他刚给我卡,递给她,“给你,明天买东西的时候用。”

要说逛街购物,以前我也许会兴致勃勃,可是现在,感觉却没有那么喜欢了。倒是容真,买了一件又一件,反正是他给的钱,不用白不用。我呢,看得多过买的,不是想给他省钱,而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了。

“今天买什么东西了吗?”晚饭后,他又过来看我。

“没什么中意的。”我轻轻按摩自己的脚,走了一天,感觉好累,这段时间都是呆在家里,偶尔一走路,简直累死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帮我按摩腿,“那改天我陪你去逛逛。”

“不用了,我跟容真已经说好了,明天我和她分开逛,我打算去看看博物馆。”

“也行,我看了看会务组的安排,最后几天是旅游安排,要不然到时候我陪你逛街?”

“算了,开完会就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的气候,干冷干冷的。”

“况书记也想多呆几天,有些事情要办。”

我不禁默然,两个人同时出来开会,不可能一个人回去,另一个人不回去,我知道况书记此来肯定有其他的目的,不过既然况书记不走,他自然也就走不了。

“那家里怎么办?”沉默了片刻,我问他。

“你放心,有爱民在呢,再说了,在雪城,难道还有人敢找我们的不是?”他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在博物馆里呆了一天,然后又去了书城,等我把这些地方给逛完了,他们的会也开完了。

其实啊,现在的会,是开三天的会,进行六天的旅游,都不知道到底是开会是目的,还是旅游是重点了。

“怎么,逛了半天都没有合意的?”他看看始终不发表意见的我问。

他兴致勃勃地陪我逛街,给我推荐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可是我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喜欢就买吧,我无所谓。”我现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家里,这些衣服买回去了也穿不着,只能是浪费。

“那好,那我就都给你买了。”他笑着看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衣服,你放心,等我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趟巴黎,在那里买的衣服肯定好。”

于是,不一会儿,跟在我们后面的司机手里就拎满了大包小包,都是他给我买的衣服。

“你自己不买?”我看看他。忙活了半天,只给我买了,他却什么都没有买。

“我习惯穿唐装了,还是等回去找那个师傅给做吧。”他很奇怪,一年四季都是穿唐装,这到不是说他有多正统或者是爱国,而是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一个动作。做生意的,总希望被人注意或者是记住。

我路过围巾的柜台,忽然停住了,我很喜欢围巾,特别是各式各样的丝巾。《冬日恋歌》里面裴勇俊的围巾让我十分着迷,正好一条米黄色的围巾映入了我的眼帘。我让服务员拿了过来,是羊绒的,感觉很暖,很柔软和舒服,戴起来一定会很舒服吧。

于是,我把围巾围在了他的脖子上,看了看,还行,比我预想的要好。

“这围巾在我身上试不出效果,你得自己试才知道。”他对我说。

“这是给你买的,不在你身上试,在谁身上试?”我看看他,“喜欢吗?”

“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他美滋滋地看着我,平时我对他都是冷脸的多,难得对他这么好,也难怪他高兴。

于是,我又给他买了天蓝色的,大红色的和米白色的围巾各一条,“搭配不同的衣服,这样也精神些。”我对他说。

“行,你说什么都好。”他对我笑着说。

接下来的几天,他拉着我把省城逛了个遍,吃的,玩的买了一大堆,给我买的衣服,我估计能够穿两个月都不重样了。而况书记则在进行着自己的活动,我估计是在跑官,他一直想往省里动动,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而容真不好跟他一起去,又不愿意跟着我们,就一个人在外面跑。

这些事情,放在以前,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我得承认,跟了他以后,我还真的是开了不少的眼界啊。

因为会已经开完了,他就从那里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反正本来定的就是个家庭套间,房间里有两张床,到也够睡。

晚上,我刚洗漱出来,躺到床上,他就跟着摸了过来。

“别弄了。”我拍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说。

“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睡,憋的难受死了。”他还是贴了过来。

“这里是宾馆,你也不怕脏!”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我有洁癖,不喜欢睡宾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去。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欲望

我从浴室出来,正对着镜子擦头发,他进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擦护肤rǔ?”说完,他拿起梳妆台上的护肤rǔ,走到我身后。我每次洗完澡后都要擦护肤rǔ,而背后等难擦的地方通常都是他来帮我擦,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他轻轻脱下我的浴袍,把护肤rǔ倒在手上,然后揉开,擦到我的背后,他的手很轻柔,力度正好合适,渐渐地,他的嘴唇代替了他的手,吻上了我的背。

“别。”我开始躲闪。

“在省城的时候我就想要了,可是你嫌宾馆脏,现在总可以给我了吧。”他的手开始往我的下身滑。

“我的头发还没有干。”我腾出一只手来阻止他的进一步行动。

他停了下来,拿过我手里的毛巾,开始帮我擦头发。然后又拿来电吹风给我吹干头发。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身为夫妻,身为暂时还离不了婚的夫妻,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果然,我的头发刚吹干,他就把我给抱到了床上。也许真的是忍的太久了,当天晚上,他要了一次又一次,我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停下来。

终于,他喘着粗气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为什么老躲着我?”他把我搂入怀里,这是他每次完事后的规定动作。

我没有吭声。

“是不是嫌我胖了?”他已经有了明显的肚腩,但是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而言,他的身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我累了,别说话了,睡吧。”我翻了个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我坐在桌前,吃着我的早餐兼中餐,电话响了。

“喂,嫂子吗?”是爱民的电话。

“是我,有什么事吗?”我不明白我的这个小叔子能找我有什么事?

“我今天晚上在店里给你们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了,况书记和陈局也来。”

放下电话,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吃饭了,我最讨厌这样的饭局,可是爱民却喜欢得要命。不过,对于他们做生意的人来说,也许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吧。

我下了车,进了酒店的大堂,他们哥俩儿开的这家帝都大酒店是市里最高级的地方,里面吃住玩一条龙,当然了,肯定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上面有人罩着,谁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更何况公安局的陈局长还是他们的铁哥们,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我走进了那个包厢,却听到爱民正在对服务员训话,“我告诉你们,待会儿我嫂子来了,你们可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伺候,我告诉你,我嫂子要是高兴了,我哥准高兴。可是谁要是把我嫂子给惹生气了,那可有你好看的了!”

“齐总,那董事长夫人是不是很漂亮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问了。

“那还用说,我告诉你们,”爱民的声音里面满是骄傲,“别看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还算好看的,可要是到了我嫂子面前一比,那就是个丑蛋!”

我不由得笑了,其实,我的悲剧源于我的美丽,如果没有这份美丽,也许我的命运会是另外一个样。人说美丽是上天的恩赐,可是它却带给了我太多的悲哀。

我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嫂子,你来了。”爱民赶紧迎了过来,在他的示意下,那些服务员也都迎了过来,在她们看向我的眼神中,有羡慕,嫉妒也有不甘。这是女人的通病,见不得比她们美丽的人或物,只是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她的美丽,没有。

“你大哥他们呢?”我坐了下来,抿了口茶。

“在跟陈局谈事情呢。”

我看看周围站的那一溜服务员,“你们下去吧,都站在这里,我看着都头晕!”

“给你,”我递给爱民一个袋子,“去省城时给你买的,看看喜欢吗?”

“是块钻石表啊,喜欢!”爱民乐滋滋地戴了起来,“谢谢嫂子。”

“不用谢我,是你哥帮挑的。”

“我就知道,我哥虽然平时对我严厉点,可是心里还是最疼我的!”他美滋滋地看着腕上的手表。

“哟,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来呢。”容真出现了。

“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我看看她。

“那你有空就来找我啊,反正我也是闲着。”她在我身边坐下,“可惜你不喜欢打麻将,不然我们肯定可以凑个牌搭子。”

“算了,我听着那些规矩就头痛。”我皱皱眉头,我对麻将和扑克牌毫无兴趣,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人玩了四年的拖拉机,可是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规则,还真是笨的可以。

说话间,他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公安局的陈局长。

“况书记说晚点来,我们边聊边等他。”他在我身边坐下后说。

“齐董可真是好福气啊,你看夫人,越来越漂亮,弄得我都不敢看了!”陈局长是个标准的大嗓门。

“过奖,过奖。”他笑了,有掩饰不住的骄傲,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漂亮呢?更何况,他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会红杏出墙,自然就更加得意了。

“陈局,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我丑了?”容真给了陈局一个白眼。

“哎哟,你看我这张嘴巴,不说话还好,一说就错!”陈局哈哈笑了起来,“待会儿我主动罚酒三杯!”

说话间,况书记走了进来,他们赶紧站起来。

“好了,都坐吧,不用那么客气。”况书记在容真旁边坐下。

“爱民,吩咐厨房上菜。”他看了看爱民,后者赶紧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不大的功夫,热腾腾的火锅,炒菜就端了上来。

“来,大家别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他招呼陈局和况书记。

“来,为况书记和齐董这次载誉归来,干一杯!”陈局是个嗜好杯中之物的人,其实,不仅是杯中物,酒色财气,没有他不喜欢的。

“哎,齐夫人,你这可就不对了,这可是给齐董庆功,你怎么不喝酒呢?”陈局看着我手里的果汁嚷嚷到。

“没事,她不能沾酒,否则就头痛。”他替我解围,然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我替她喝!”

“你也少喝点!”我拉拉他的袖子,我最不喜欢劝酒这一套,弄得一个个醉得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他们难受不难受。

“你看,夫人心疼了。”陈局哈哈大笑起来。“齐董,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找了这么个漂亮体贴的老婆。”

我的脸顿时红了,我到不是心疼他,而是一旦他喝多了,我今天晚上肯定逃脱不了跟他的例行公事,这是我最讨厌的。

还好,容真出来帮我解围了,“陈局,你这么说我可就吃醋了,难道我不好啊?”

“哎,你看我这张嘴,”陈局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这全市谁不知道我们真真漂亮能干啊。”

他们一行人说说笑笑,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我望之却感觉很冷,我知道,他的势力越大,我摆脱他的可能性就越小。难道我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还是得等到他厌倦我了把我一脚踢开的时候?我看看坐在我身边的他,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嫁给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他,是我太固执?还是我太贪心?抑或是我们在一起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你今天晚上吃得不多,是不合胃口吗?”回去坐在车上他问我。

“不是,你不用陪况书记和陈局他们吗?”他们男人一般在饭后都会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所谓饱暖思□,大概说的就是这个。

“我交给爱民了,反正他们都是老顾客了,熟门熟路,不用费心。而且况书记那里还有容真呢。”他摸摸我的手,“怎么这么冷?大李,把空调调高点!”

“不用,我不冷,而且我讨厌热风。”我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晚上洗完澡后,他已经在床上等着我了。看到我出来,他立刻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你干什么?”他把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想你了!”他压了过来。

“你不是昨天才刚要了吗?”我按住他脱我浴袍的手。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他笑了,亲了下我的脸,“宝贝,想死我了。”说完就开始在脱我身上的浴袍。

“唉,你…”我怎么也挡不住他。

因为是刚洗澡出来,浴袍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所以他很快就得逞了,也许是酒能助兴吧,当天晚上的他格外勇猛,要了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精力。

终于,他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把我搂进了怀里,“知道吗?你的身材还真是越来越好了。”他笑着对我说,“越来越性感了。”说着他还笑着把手覆盖上了我的□。

此时的我已经让他累的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他的话和拨开他的手了,就这么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半夜,我醒了过来,看到他正在我身边熟睡,手却还放在我的腰上,头也靠着我的肩膀,忽然想到,如果我就这么闷死他,是不是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我立刻嘲笑自己的弱智,闷死他?我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扭头看看窗外,月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屋子里一片静谧,除了他的呼吸声。我最喜欢看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的样子,所以平时很少拉窗帘。也幸好我们住的是独门独户的三层大别墅,前面是一个大花园,再过去就是一个湖,而后面也是一个花园,不过仅向小区业主开放,里面有不少高大的树木,所以平时就算是不拉窗帘,也没有人能看到什么。在寸土寸金的今天,能够拥有这么一处地方,可以说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如果身边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生活还值不值得别人羡慕呢?

忽然,我跳下了床,下雪了!这可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啊!我披上棉袍,走到了阳台上,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下飘,纯净美丽而缥缈。我抬起头看着雪花,忽然想起了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就是在那时来到这个城市的,也从此开启了我命运的另一扇门。而我当时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想来看雪,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这么喜欢雪,如果我不跑到这里来看雪,是不是我的命运就会截然不同呢?

缘起

“冷薇,冷薇!”我正拖着行李箱四处找旅社,本来以为可以有充裕的时间来找个住的地方,可谁知道,火车竟然晚点了近四个小时,看着慢慢变黑的天色,我的心里不禁有些急了。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我不敢冒然答应,于是朝着声音发来的方向望去。

我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路边,一个身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子正在边朝我跑来边向我招手,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容真!容真是我大学时的同学而且还跟我是上下铺,但是却在大三下学期被开除了,原因是她怀孕了。孩子是一个校内风头很盛的高干子弟的,可是最后那个高干子弟安然过关,她却从此消声灭迹,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没有想到却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见到了她。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一把拉住我说。

“来玩啊。”

“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后来试着喊喊,才敢确定真的是你。”她上下打量我,“不错,当年的校花风采依旧,没有让我失望。”

我笑了,“你不也是一样,还是那么美。”

她笑着捶了我一下,“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自己美。对了,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还没有呢,正在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干净,那些差点的旅社我可不想住。”我这个人怪就怪在这点,一方面是特别爱干净,另一方面却又酷爱旅游。所以,找家干净的旅社就成了我的一大心病。

“那正好,”她拿过我的箱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管好住。”

“哪儿啊?”我看看她,虽然说大家在大学的时候是同学,可是毕竟多年未见,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变了没有,出门在外,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帝都大酒店,听说过吗?”她看看我。

“哦,看过你们的宣传手册,好像说是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五星级的。”

“是啊,我是那里的副总,我带你过去,让你免费住。”她把我的行李放进后尾箱,打开车门。

“不错啊,都混了个副总了。”我笑着对她说。

“那是掩人耳目的,其实啊,我就是一二奶!”她略带苦涩地说。

“什么?”我吃惊地看着她。

“你也知道,当时我被学校开除了,父母也不肯认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四处找工作,可是象我这样没有学历和经验的年轻女子能做什么?不是去陪酒,就是坐台,后来到了这里,认识了帝都大酒店的齐董他们,才算过上了比较安定的日子。当然,他们也不会白给我好处,反正我也想明白了,与其给很多男人玩,不如给一个玩,反正都一样。”她笑着说,但是我能听出她话里浓浓的悲哀。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从她被开除后,我猜到她的日子不会很好过,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到了这个地步。

“好了,到了!”车子在一个豪华气派的酒店前面停了下来,门童赶紧过来给我们开门,“容总,你回来了。”

她把车钥匙递给那个门童,“去跟郭经理说一声,让他给我开个单人间,我有个朋友要住。”然后她转头看看我,“我们先去吃饭,我猜你在路上也没有怎么吃东西。”

我看了看这个气派的酒店,它似乎是由两栋十几层的大楼连在一起的,外墙涂成红色,十分抢眼。

“来,咱们就在这个包厢吃饭!”她领我进到一个包厢。

“我可先声明,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付房费。”

“你可是我的老同学,我啊,免费向你提供吃住。”她笑着对我说,“你爱吃火锅,咱们就吃火锅吧。”

我点点头,她吩咐服务员,“上两个小火锅!”

“对了,你怎么想到到这里来旅游的?”她问我。

“听说这里的雪景很有名,反正放寒假也没事,就来看看。”

“你当老师?”

我笑着点点头,“在一个小城市的普通中学做老师。”

“太可惜了,你可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啊。”

“没有办法,没有关系不被分到乡下已经不错了。”

“是啊,我现在也看透了,到哪里都要有关系,否则啊,你是寸步难行!”她感叹到,“对了,你在这里如果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吱声,我在这里还是有些关系的。”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问题了。”

“那好,对了,如果你出去的时候,碰到有人找你的麻烦,你就说是容总的朋友,就没人敢惹你了。”

“看来你是这里的大姐大了。”

“那到不是,不过开这家酒店的老板到是这里货真价实的老大,所以,有他罩着,你谁也不用怕。”容真取出一包烟,“抽吗?”

我摇摇头,“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打发时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呗。”

说话间,点的东西上来了,“来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她招呼我。

“嗯,不错,味道很不错呢。”

“那是,这里经常出入一些达官显贵,菜自然也做的不错了。”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走了进来,“容总,这是您要的房间钥匙,是1205号房。”

“好,你先出去吧。”容真把钥匙递给我,“给你,你就住这间房就好了,如果不满意,我让他们再给你换。”

我谢过容真,接过了钥匙。

“吃饱了吗?”容真看看停下筷子的我。

“嗯,饱了,到是你,我看好像没有吃多少。”

“我要保持身材,不敢吃太多,真羡慕你啊,怎么吃身材都这么好。”

“现在流行的是你这种骨感身材,我这种身材在别人眼里是该减肥的身材。”我的身材是属于娇小丰满类的,骨架小,肉也不少,跟现在的骨感身材相去甚远。

“谁说的,我看你这样才好看呢。”她笑着站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我们刚出门,就跟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真真,你怎么在这里?”一个较为年轻的人说。

“哦,我来了个同学,招待她下。”

“不给我们介绍下?”那人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思,男人还真是够好色的。

“我的大学同学,冷薇,”容真指指那个较为年长的男子,“这是我们帝都集团的董事长,齐爱国先生,这位呢,”她指指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些的,“这是我们帝都大酒店的总经理,齐爱民。”

“真真,既然是你的同学,就招待她在这里多住几天。”一直没有吭声的齐爱国说话了,“我们还要去招待陈局,就先失陪了。”

“怎么样?满意你的房间吗?”打开房门,她问我。

“这么高级的房间,我可不敢免费住。”我打量下这个房间,冰箱,彩电一应俱全,而且房间面积很大,中间是张超大的床,看起来很是舒服和干净。

“你放心,刚才齐董都说了,你还怕有人会收你的钱啊。”她白了我一眼,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薇薇,我还有事,先失陪了,你要是嫌闷就看看电视,好了,我先走了。”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了下来,“对了,虽然是在我的地盘,但是你还是要把门锁好,别乱开门。”她叮嘱我。

送走容真,我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到床上看电视了,北方的天都黑得早,现在刚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只有等到明天再去游玩了。

忽然,有人按门铃,“谁啊?”

“服务员,来给您送果盘的。”

我透过猫眼一看,还真是服务员,手里端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

“这是我们容总特别吩咐给您送的,请您慢用。”服务员放下东西后退了出去。

我看看篮子里的水果,都是现在北方根本见不到的芒果,西瓜和桔子,看来是从国外运来的,因为我从南方来,那里现在也都见不到这些水果。这个容真,还真是细心呢,我再看看窗外,依稀可以看见窗外的黑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雪?要知道我千里迢迢从南方来到这里,为的就是看下雪,如果它要是不下雪,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做媒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他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把件大衣披在我的肩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披件衣服,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没有吭声,依然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在看雪?”他从后面抱住了我,“你知道吗?我真要感谢你的这个爱好,因为要不是这个爱好,你就不会来到这里,我也就不可能遇到你。”

我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

“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他跟了进来。

“你醒了就回自己的屋里去睡吧,我睡不着了,打算看会儿书。”我拿起床头柜上放的一本书,打开看了起来。

等他走出房间后,我心烦地把书放旁边一放,闭上了眼睛。人家经常说什么东西是命里注定,现在,我是完全相信了,也许,前生是我欠他的,所以才会注定要我今生来还吧。想到这里,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一年前。

也许是感知到了我对雪的喜爱,当天晚上,竟然真的下起了大雪,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看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全都是银装素裹的了。

我兴奋地换上红色中式绣花棉袄,黑色的绣花棉裤和咖啡色的短帮平底靴,拿起背包就冲了出去。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我碰巧和昨天见过一面的齐爱国打了个照面。

“冷小姐,这么早就出去啊?”他热情地跟我寒暄。

老实说,在听容真说了这个人的背景之后,我对他是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现在人家这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总不好不应吧。

“是啊,赶着出去看雪。”

“哦,要论雪景,这里青虚山的雪景最美了。那里还有座千年道观呢,听说还很灵验。正好,我也要去那里,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他看看我。

“哦,不用了,齐董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敢打扰呢。我还是自己去就好了,反正也有专门的旅游巴士。”我连忙推辞。

“不用这么客气,反正我今天也是打算到那里去进香的,再说了,你是容总的同学,我们应该多照顾你的。”说完,他掏出手机。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推辞下去就显得很假,所以只好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打电话,也借此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他应该有四十来岁了,中等身材,算不上发福,但是偏壮实,留了个板寸头,虽然戴了一副黑边的眼镜,穿了一套黄色暗花的唐装,但是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霸气多于文气。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就停在了酒店门口,“冷小姐,车来了,我们走吧。”他招呼我到。我只好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一路上,他很热情地跟我寒暄,谈话间能感觉到他是个很精明的人,而且待人处事非常老道,难怪容真会说他是这里的老大。我就不行了,跟熟人,我可以滔滔不绝,可是跟陌生人,我还真的没有那自来熟的本事,如果不是他很健谈,恐怕我们这一路上都要冷场了。

清虚山的雪景名不虚传,特别是那座千年的清虚观,更是给人一种幽静神秘的感觉。进到里面,感觉整个人都好象变纯净了。其实,我本人一直偏好道教,毕竟它是中国本土的宗教,而且老庄的无为之说更是让我羡慕不已。可惜,今天的我们大多被红尘所累,早已丢掉了心里的那片净土。

进香完毕,他热情地领着我四处观光,毕竟他是本地人,熟门熟路,介绍我看的地方都令我心旷神怡不已。我拿着相机,连连按动快门。

“冷小姐,我给你照张相吧。”他热情地拿过我手里的相机,为我照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冷小姐还真漂亮,把周围的景致都给比下去了。”他笑着对我说。

我的脸不禁有些红了,虽然从小到大,别人都经常说我好看,可是,我还是不习惯被人当面这样赞美。

“齐董,冷小姐,我给你们照张合影吧。”随行的司机大李忽然冒出了这句话来。

我顿时愣住了,跟他合影?我很少跟不熟悉的人合影,特别是男人,可是,别人这么热情地招待自己,又亲自带我来这里,如果拒绝的话,也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说话了,“哎,大李,你竟乱说话,我这么丑,往冷小姐旁边一站,那不成了野兽和美女了?”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我有些下不来台,如果我要是不答应的话,那不是等于说是在说人家丑吗?于是,我只好答应了,反正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他规规矩矩地站在我的旁边,满面笑容地跟我照了张合影。照完相后,他还不住地跟我道谢,弄得我倒有几分尴尬,不过也就是一张照片,他怎么弄得煞有介事似的。

“冷小姐,这几天就让大李跟着你吧,他知道哪里好玩,这样你也玩得开心些,还能节省路上的时间。”回去的路上,他忽然提出了这么个建议,弄的我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我再三推辞,可是最后大李还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了我的专职司机和导游,虽然这样的确很方便,但是我总感觉不太好。

回去后,我把照片拷到了带来的移动硬盘里面,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跟他的合影给他?就在这时,容真来敲门了。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她笑着问我。

“嗯,真的很美。”我点点头。

“听说是齐董亲自给你做的导游?”

“是啊,他说正好也要去进香,就一起去了。”

“你可是享受了厅局级待遇啊,要知道,平时只有省里来人,齐董才会亲自出门。”她冲我挤挤眼睛。

“你少来了,”我白了她一眼,“开我玩笑啊。”

“哪里,不过,我感觉齐董对你有点特别呢。要不要考虑下?”她看看我。

“净胡说,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别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我捶了她一下。

“我要是你啊,就会认真地考虑下,毕竟他人不错,而且你要是真的跟了他,保管你以后在这个城市里呼风唤雨,八面威风啊。”她笑着坐到了我的床上。

“哎,你不是跟他?”我疑惑地看看她,难道她不是跟齐爱国的二奶吗?干吗还要拼命撮合我跟他啊?

“唉,你想哪里去了?”她看看我,“他还没有结婚呢,我怎么可能是他的二奶啊。”她叹了口气,“我啊,没有那么好命。”她站了起来,“对了,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下,反正你呆的那个地方也是个小城市,来这里不比那里好吗?”

“知道了,我的大媒人!”我冲她做了个求饶的姿势。

“懒的理你了!”她给了我个大白眼,朝门口走去,“哦,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齐董说想要跟你的合影。”

“我都拷到移动硬盘上了。”

“那你把移动硬盘给我,我待会儿就还给你。”

“不用,反正我也是明天才要用。”我把硬盘递给了她。

她接过硬盘往门外走去,“哎,对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认真考虑下。”

我冲她连作了几个揖,她笑笑,走了。

我关上门,笑了笑,跟那个齐爱国?不可能,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可是,如果没有办法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到宁愿自己一个人过,反正也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了。

求婚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已经把周围的山山水水都给玩了个遍,在南方的青山绿水里呆了多年的我,沉迷在北方山水的磅礴大气里,特别是雪景,更是让我白看不厌。不过也多亏了那个齐董,我才可以在一周的时间里面把最美丽,最精华的东西都给看个够。看着日子差不多到开学的时候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不过,临走之前,怎么也要跟容真和齐爱国他们辞下行,不然也太没有礼貌了。

恰好,当天我玩回来的时候,碰巧在大厅里碰上了容真。

“你玩回来了,开心吗?”她问我。

“当然了,那里的风景可以说是赏心悦目。哦,对了,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打算坐明天的飞机回去。”本来想坐火车回去,可是现在的火车票可比飞机票难买多了,而且价格一比下来,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坐飞机不能直达,还得再转班车才能到家,不过,即使这样也比火车快。

“这么快就要走了?”她看看我。

“是啊,学校也准备要开学了。”

“那行,明天我去送你。”

“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这段时间怎么能玩得这么开心呢?”

“都是老同学了,还这么客气,以后有空,经常来玩。”

“好啊,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到我那里去玩玩吧,虽然是一个小城市,但是毕竟在南方,还靠海,也算是换个环境啊。”

“好,如果有可能,我一定去。”

“对了,齐董的办公室在哪里?”

“你找他有事情?”她看看我。

“是啊,怎么说这段时间他把司机和车子借给我,我都该谢谢他的。”

容真看看我,想说什么,但是还没等她开口,电梯开了,齐爱国走了出来。事后我常想,如果当时他晚点出现,让容真把话说完,也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哦,真真,冷小姐,你们都在这里啊?”他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是啊,齐董,您来的正好,我正打算要跟你去辞行呢。”我笑着跟他说。

“辞行?”他一脸的惊讶,“你要走了?”

“是啊,学校那里也要开学了。”

“再多玩几天吧,反正坐飞机也很快的。”

“不行啊,到了快开学的时候,飞机票很难订的。”

“哦,”他看看我,“那你的飞机票订了没有?”

“打电话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票,明天早上过去取票。”

“哦,”他想了想,“那明天我送你?”

“不用了,我明天上午还打算去买点土特产,然后直接坐班车去机场,就不麻烦您了。其实,在这里这么久,得了您这么多的照顾,我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了。”

“不用那么客气,你是容真的同学,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以后有机会再来玩啊。我还有事,就失陪了,真真,好好陪陪你的同学。”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当天晚上,容真一直陪着我,我总感觉她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她又总是咽了下去。

“真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我看出她有心事。

她想了想,“薇薇,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到底考虑了没有?”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情?”

“哦,”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是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不要拿我开玩笑了,难道你打算让我做牛郎织女,两地分居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你要是跟了他,自然就留在这里了,还怎么会两地分居呢?”容真看看我。

我笑了,“你啊,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你看我们哪里合适了?”

“是啊,虽然他比你大十几岁,可是他毕竟没有结过婚,而且有钱有势,别的女的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还来不及呢。”

“那你把他介绍给别人吧。”我笑了,“我啊,是敬谢不敏。”

她苦口婆心地劝了我半天,可是我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最后她只好放弃。

“反正你最好再考虑考虑。”临走时,她又扭过头来对我说。

“小姐,我明天就要走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变化吗?”我笑了,“好了,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告诉你是不可能的了。”

她只好摇摇头,走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是把钱和证件分开来放,第二天我先去了市里最大的一个土特产市场,给父母,哥哥,嫂子和侄子买了些土特产,打算带回去给他们。

可是我刚把钱包放进包里,一个男人忽然猛地一把从背后拽过我的包,转身就跑。我赶紧喊抢劫,可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的,我边喊边往外跑,但是那人跑得极快,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碰到这种事情。过了片刻,我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该求助,于是赶紧到派出所报了案。我在意的不是包里的钱,而是我的证件,如果没有证件,我就拿不了机票,上不了飞机,回不了家了。

报完案后,警察让我留给联系电话,我顿时傻了,我的手机和包一并丢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我在这里唯一认识和依靠的人就是容真,可是向来对数字不敏感的我并没有记住她的号码。想了想,我对接待我的民警说,“对不起,我能打个电话吗?”

在得到允许后,我通过帝都大酒店的总台查到了容真的号码。在得知我的情况后,她立刻赶了过来。

“看来你只能在这里再住几天了。对了,我给陈局打个电话,让他帮盯着点,一有消息就告诉我们。”

“我担心的不是里面的钱,而是里面的卡和证件,特别是证件,没有证件,我根本回不了家。”我忧心忡忡地说。

“好了,别担心了,担心也没有用。”容真安慰我。

当天晚上,齐爱国也专门过来安慰,到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你放心,我已经跟陈局打了招呼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他安慰我。

“谢谢你了,齐董,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因为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只好又跟容真回到帝都大酒店住下。

虽然他们一再地安慰我,可是我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一直都在等消息,但是房间里面的电话却始终都是静悄悄的。我的心也渐渐凉了,只希望那个小偷还有点良心,把钱花了没有关系,把证件给我丢在路边我就很满意了。

两天时间过去了,我都没有出去,一直呆在房间里面,可是越等心越凉,越等心越凉。看来我的证件是没有办法回来了。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我喜出望外,连忙起来开门,结果门外站的却是齐爱国。

“齐董,是你啊?”我看看他,声音里面透着些许失望。

“是不是感觉挺失望的?”他看看我。

“没有。”我掩饰地笑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我的证件!我顿时喜出望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笑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虽然现在是晚上,我们又是孤男寡女的,按理说不太好请他进去坐,但是人家这么热情把证件给我送来,我又怎么能够连请人家坐坐都不肯呢?

我赶忙把他请了进来,“齐董,您喝水吗?”我到了杯水递给他。

“哦,不用这么客气。”他笑着接过了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打电话问过订票处才知道什么时候有飞机票了。”

“哦,对了,你在这里还玩得开心吗?”他看看我,忽然冒出了这个问题。

“很开心,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关照了,我都不知道该这么谢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他看看我,“不过,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呢?”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禁看了看他,他的眼睛里面有些东西是我不想看到或者是想忽略的。对此,我决定继续装傻。

“齐董真会开玩笑,我在那里还有工作呢。”我打算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冷薇,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跟我结婚。”

他的话让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向我求婚。可是又不能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毕竟人家帮了我这么多,总不好就这么让人家下不来台吧。就在我考虑该怎么回绝他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递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特地到北京给你选的,看看,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就带你到北京去,你自己挑。”

看那锦盒的形状,我已经大致猜出了里面装的什么,所以我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接。

他见状干脆拉过我的手,把东西直接往我的手里塞,“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他的手很有力,我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他握的紧紧的,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齐董,对不起,可是我认为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了解,怎么可能发展到这步呢?所以,我谢谢你的厚爱,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而且,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够找个比我更好的。”我觉得这么说也许是最好,既拒绝了他,又没有伤到他的面子。

他看了我片刻,忽然起身走了,“锦盒我先收着,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接受的。”出了门口,他忽然转身对我说,他的声音里面竟然有着某种难以言表的确信。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看来这个地方我必须趁早离开,越早越好,我跟这个地方还真是犯冲,先是丢东西,后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求婚,想不头痛都难。

缓兵之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泪才止住。

“好点没有?”他看看我。

“你先出去吧,我想洗把脸。”我推开他。

“行,我先出去,你需要什么就叫我。”他走了出去。

我顿时瘫在床上,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我的头顿时开始隐隐作痛,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看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这辈子都对着这么个人!可是,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摆脱他呢?我不禁无力地捂住了脸,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出来呢?

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只有容真,可是,我可以相信容真吗?我摇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的脑子里面根本就是一片混乱,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我掀开被子,穿好刚才被他脱掉的睡衣,走进了浴室,洗了把冷水脸,这才感觉清醒些。忽然,我愣住了,浴室毛巾架上挂的赫然就是我的毛巾,我扯过毛巾擦了擦脸,走了出来。果不其然,梳妆台上放的也都是我的护肤品,看来,他已经把我在酒店里面的东西都给搬过来了。

我不禁无力地低下了头,我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网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我摸了摸额头,到底该怎么办呢?容真,看来是靠不上了,我刚才把她所有的言行给想了想,觉得她应该是个知情者。可是,如果我要是不依靠容真,又能依靠谁呢?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他家,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否则,难保他不会兽性大发,把我给吃了。

我拉开门,发现我是在二楼,我刚想下楼,对面的门开了,他走了出来,“怎么了?”他看看我。

“我想出去走走。”我刚才已经从衣柜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了。

“我陪你。”他走了过来。

“我想自己走走。”我挣脱了他的手。

“还在生我的气?”他看看我,一副体贴温柔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不是,只是觉得心里很乱。”我需要一个人走走,心里静一静,这样才能想些东西。

“我陪你吧,你不熟悉这里,别迷路了。”

我知道他是怕我逃跑,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能往哪里跑?不过这到提醒了我,如果我真的要跑,也要先弄到钱才行。

我静静地走着,而他则在一边貌似温柔地为我介绍周围的事物。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弄到钱?偷?我没有那个本事?问他要?他会给吗?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外面的马路上,我忽然看见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不禁愣了愣神,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看看我,“你想吃冰糖葫芦?”

“你吃吗?”我看看他。

他摇摇头,就要过去给我买,被我拦住了,“我去吧,我要吃自己挑的。”

他笑了,从兜里掏出钱包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递给我。

“没有零钱吗?”我故意问他,害怕他看出自己的企图。

“都是一百元的。”他给我看看他的钱包,里面真的全都是百元的大钞。

我走到卖冰糖葫芦的老头面前,选了两串冰糖葫芦,把钱递给他。

“姑娘,你这张钱太大了,俺可找不起。”他cāo着一口浓重的河北口音对我说。

“那你能找给我多少?”我看看他。

他翻了翻兜里的钱,“只能找给你九十。”

“那好,我拿你五串冰糖葫芦,你给我九十。”我又拔了三串冰糖葫芦。

他走到我旁边,“这么喜欢吃冰糖葫芦?”

我递了一串给他,“吃吗?”

他摇摇头,“我可吃不了酸的。”

我把老头找我的九十元递给他,“给你,找的钱。”

“你收着吧,说不定你还想买什么吃的呢。”

我想了想,看看手里拿的五串冰糖葫芦,“算了,今天先回去吧。”

我边走边吃冰糖葫芦,很快就吃完了两串,他笑着看看我,“这么好吃吗?”

我扭头看看他,“你要不要吃下。”

“不了,”他摇摇头,“你要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买来吃。”

晚上吃完晚饭后,他忽然到了我的房间里面,“我帮你辞了那边学校的工作吧。”

我刚想发作,忽然想起来我的身份证上的住址就是学校的,那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我的工作单位了,所以,就算我从这里走了,也是不可能回到那个学校去的了。想想看,辞了就辞了吧,反正老哥早就劝我辞职到深圳他那里去了,只是我自己懒,又不舍得那个铁饭碗而已,现在到好,正好可以了无牵挂地去深圳跟父母和哥哥在一起了。

“但是我不要呆在家里。”容真很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不喜欢做家庭妇女,所以我特地跟他说。

“知道了,我给你在图书馆找份工作吧。”

我点点头,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一个闪闪发亮的钻戒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帮你戴上。”说着,他拉过我的手,拿出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他买的戒指正好合适,我的手指并不是纤细修长的那种,所以,菱形的戒指正好配合我圆润的手指。

“喜欢吗?”他低声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的?”

“估算的。”他拿过我的手来仔细看,“很美,正合适你。”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却在心里考虑,如果我要是没有钱的话,不知道这个戒指可以换多少钱?

忽然,他的嘴唇吻上了我的手,我急忙想收,却收不回来,然后他又想吻我的嘴唇,却被我给躲开了。但是他继续追了过来,终于吻住了我,我只能本能地闭紧嘴巴,不想回应,可是他却娴熟地撬开了我的牙齿,将舌头伸了进去,我开始了挣扎,却无济于事,终于,他松开了我,看着我羞红的脸笑了。

“怕什么,我们都是夫妻了。”他笑着想继续。

“我不喜欢。”我真的没有办法勉强自己跟他亲热。

他想了想,也就没有继续,“对了,我找人算了算适合结婚的日子,发现最早的也在一个多月以后。”

“那好啊。”我立刻回答,要依我看,根本就是越迟越好。

他立刻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明白刚才我的话肯定让他怀疑了。

“晚些天气热了,才好穿衣服。”我赶紧找了个借口。

他笑了,“你放心,无论你穿什么,都会是最美的新娘!”

我坐在屋里,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虽然他上班去了,可是那个司机大李却在楼下看着我,还有那个保姆张姐,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单独出去。

我最担心的是父母那边,我的手机一直没有补办,虽然屋里有电话,可是我又怕他们查到父母的电话,不敢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张姐,张姐!”我冲楼下高声喊到。

“太太,您找我有事?”她问我。

“你知不知道我买的那些土特产放在哪里?”

“哦,都在楼下的储藏室里。”

“带我去看看。”

我跟着她下了楼,看了看储藏室里面的土特产,都还好好地放着。

“大李,你开车带我出去一趟,我想去把这些东西给寄了。”

“那我问下齐董。”他赶紧拿起电话。

最后,齐爱国同意我跟大李去邮局寄东西。

大李帮我拿着东西进了邮局,我看了看里面的工作人员,也许真的是天助我也,邮寄包裹的那个窗口的年轻姑娘正在打电话,看来是跟男朋友,满是甜言蜜语。

“小姐,我要寄东西。”我对她说。

她看都不看我地给了我一张单子,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请问联系号码可以不填吗?”

我连问了好几次,她才不耐烦地回答,“问什么,不填印来干什么啊?”

一边的大李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怎么了,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那个姑娘还挺横,“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别来这里寄!”

大李还想说什么,被我给拉走了,“算了,不在这里寄好了,懒得受她的气,何必要花钱买气受呢?”

大李跟着我往外走,“你给我等着瞧!”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过身来对那个姑娘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大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姑娘碰上他算她倒霉。不过象这种蛮横的工作人员,是欠人教训。

“太太,那现在你打算去那里?”大李看看我。

“先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想在邮局寄了。”我淡淡地说。

“你放心,齐董肯定不会放过那个丫头的!”他安慰我。

我没有说什么,人家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没有错,那个营业员也是活该!

逃脱

“今天的事情大李都跟我说了。”晚饭的时候,他回来了。

“都过去了,算了,我不想再生气了。”我吃了口饭。

“那可不行,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说着夹了块肉放到我的碗里,“多吃点,我看你好像都不怎么吃东西。”

“我不想吃肉,感觉有点腻。”我又把肉给还了他。

“那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张姐,让她给你做。”他看我喜欢吃青菜,赶紧又夹了些放到我的碗里。

“我知道了。”我看看他,“对了,我打算明天去火车站托运算了。反正我是不想去邮寄了。”

“行,让大李陪你去。”

我点点头。

“哦,对了,我还多买了些东西,你呢,明天一起拿去托运吧。”他又给我夹了些菜,“大李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

第二天,我算好了时间才叫大李,我知道下午有趟车可以到深圳,现在关键是钱,看来只有上车补票了。好在这段时间我借口买东西,从他那里也刮了四五百,但也只是勉强够而已。算了,只要能上车,就什么都好办!

因为春运还没有过去,火车站跟我想的一样熙熙攘攘,托运的人也不少。

“太太,我去找人,你在这里等我。”还没等我开口,大李就给了我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点点头,看着他渐渐走远了,赶紧往售票处跑。可是去往深圳那趟车的票都已经卖完了,我只好转去买了张站台票,希望能够混上车。

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坐去深圳的那趟车,队伍拐了几个弯,我心急如焚地等在那里,只盼望火车早点来,可是却怎么也等不到进站的消息,因为是过路车,所以不会提前很多放人,我只觉得手心直冒汗,心里直打鼓,快点来啊,火车快点来啊。

终于,我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可就在我随着队伍往前挪动的时候,一双手忽然把我给拉住了。

我心里一凉,慢慢地转过头去,竟然是他!身边竟然还站了两个铁路警察!

“跟我回去!”他拉着我的胳膊说。

“我不回去,救…”我的救命还没有喊完,就被他的手给捂住了嘴巴。

旁边的人虽然对我们投以奇怪的目光,可是看看旁边的铁路警察,并没有人上来帮忙。他就这么把我给拉出了候车大厅,来到了停车场。

大李已经等在车旁边了,看见我们,赶紧把车门打开。

“齐董,你们慢走!”那两个铁路警察客气地跟他告别。

“辛苦你们了,以后有机会去帝都玩,我请客!”他冲那两个铁路警察点点头,而我的心也随着汽车的开动而一点点变凉。

“你放开我!”他终于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

他冷着脸坐在一边不理我。

我看看周围飞驰而过的路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往下跳。看着他yīn沉的脸,我的心不禁开始紧张,到底他会对我怎么样呢?

终于,车子在他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车子刚一停稳,我就立刻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希望可以做最后的一搏,但是这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我被他给拉了回来,打横抱起,进了屋子。

他把我给扔到了床上,然后转身过去关了房门,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我知道他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里面的人就算是在弹钢琴,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可是就在我刚从床上挣扎起来的时候,他又把我给压了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

“那你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拼命挣扎。

“我们是夫妻!”他压制住了我。

“我根本就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根本就是在仗势欺人!”我死命地想推开他,可是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知道吗?”他俯下身去,吻住了我,我死命地闭着嘴巴,不想让他得逞,可是他却忽然将手伸进我的衣服,握住了我的□,我刚想开口惊叫,就被他的舌头给趁虚而入了。情急之下,我咬了他。我能感觉到嘴里的腥味,看来我把他咬得不轻,果然,他吃痛缩了回去,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嘴唇上的血迹。

“看来我得让你学乖点!”他眼神yīn冷地说,接着,无论我怎么抗争,身上的衣服都被他给脱了下去,而他的身上也不知在何时寸缕不挂。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一个劲地捶打他,我知道,这次,无论我如何求他,他都不可能会改变主意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他用手用力地分开了我的双腿,压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这让我万分恐惧,可是除了拼命的叫喊和捶打,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忽然,他身子往前一冲,我顿时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朝我袭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堆,我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泪水不禁滚滚而下,而疼痛也使我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泛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但是却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他在我耳边轻语,“这样我就会温柔很多的。”

我用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只有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好了,别哭了,嗯,看,你把嘴唇都给咬破了。”他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嘴唇,同时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身体,试图让我放松。

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那么呆呆地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开始了新的冲刺,而我的脑海则是一片空白。

等我悠悠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并且我就躺在他的怀里,而我的全身酸痛无比,连翻个身都难受。可是我还是用尽全力,翻了个身,我不想躺在他的怀里,那只能让我更加恶心和难受。

但是这一举动却弄醒了他,他赶紧打开了灯,“你醒了?”他关切地问。

我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好了,我知道那样对你不对,别生气了,嗯?”他支起身来,凑近我的脸说。

我依然沉默,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样发生的,想到这里,泪水不禁又流了下来。

“别哭了,我不知道,不然不会那样对你的!”他伸手来擦我的眼泪。

“你滚开!滚开!”我忽然爆发了,痛哭失声。

“好,好,我走,你别哭了啊。”他起来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我趴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一刻,我甚至想死,可是却又没有那个决心,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多,父母会怎么想?

终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我把花洒看开到最大,希望能洗去自己身上的痕迹,可是却无济于事,身上满是青色和紫色的伤痕。

终于,我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却发现床上的东西已经都换过了,我知道是他的主意,却不想再理会,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因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再也摆脱不了这个人了。

而且我去民政局查过了,我和他的结婚证是真的,这使我彻底绝望了,因为就算我逃走了,也摆脱不了他,除非跟他离婚,可是,他会跟我离婚吗?

虽然我对他极为冷淡,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对我提出要求。我开始越来越厌恶睡在他身边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们分房睡吧。”我冷冷地对他说。

“怎么了?”他吃惊地看着我。

“你晚上回来晚了吵得我睡不着。”

他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们开始分房,但是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面,除了我不方便的那几天。他有房间的钥匙,所以,就算是我锁门,也是没有用的。我的房门对他,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

番外齐爱国

看见她呆呆看雪的样子,总是令我着迷,很少见到有人这么爱雪的。不过,说实话,我得感谢她的这个爱好,否则,我不可能会认识她。

父亲是个老革命,为这个城市打拼了一辈子,也为我和爱民留下了一张受用不尽的关系网。年轻的时候,因为好勇斗狠,身边聚集了不少的人,后来年纪大了,也开始会思考了,便开始做生意。靠着这群敢拼命的哥们儿和父亲留下的关系网,我的生意越做越顺,钱也越赚越多。

因为父亲的影响,我明白找个好靠山的重要性,况书记就是我在市里的最大的靠山,而公安局的陈德明则是我的另一把保护伞。他们两个都有个特点,那就是贪财好色,所以,要搞定他们并不难。容真就是我送给况书记的一份礼物,这个女人很聪明,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能要。所以,况书记很满意她,她本来是我这里的一个坐台小姐,就是看中了她的姿色和聪明,才送给了况书记。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竟然就是她带来的。

我对女人不是很在乎,年轻的时候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可是时间久了,也就腻了,看来看去都是那样的脸,那样的笑容,令人恶心。所以,我虽然已经四十多了,可是还没有结婚,反正要想发泄的话,有的是女人给我发泄,何必找个回家呢。

那天,我照样请陈德明吃饭,却在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碰上了容真,当我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她身后站的那个人时,忽然感觉眼前一亮。她很美,但不是那种张扬的美,而是很含蓄,很内敛,特别是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清澈,我顿时感觉有些挪不开眼睛了。她礼貌地跟我和爱民打了声招呼,笑了笑,她的笑略带几分害羞,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很想知道她的背景。

“哥,你别是看上那个妞了吧?”爱民看出了我的异样。

我咳嗽了下,收回了视线,瞪了他一眼,“别乱说!”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竟然又在楼下的大厅里碰上了她,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绣花的中式衣服,脸上连妆都没有化,给人一种很纯净,很舒服的感觉。

她看见我,礼貌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却鬼使神差地提出要带她去清虚山,她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可是最后还是同意了。我打了个电话让大李把车开来,再告诉爱民帮我盯着,然后就跟她上了车。

一路上,她的话不是很多,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说,这和平时那些围着我唧唧喳喳,撒娇卖嗲的女人截然不同。而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的味道,更不是什么发胶,化妆品的味道,好像就是她自己的味道,感觉就象她本人一样雅致和含蓄。

而当她看见山上的风景时的那份高兴和兴奋,更是让我心动。那是份近乎孩子似的纯真和快乐,没有成人的刻意和虚伪。

我不禁拿过她的相机,开始为她照相,镜头前的她多了几分拘束,也许是跟我不熟的原因吧。

“冷小姐,你跟我们齐董照张照片吧。”大李不愧是跟我多年的司机,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却在她的脸上看出了为难,于是,我故意说出了那句话,我知道她不可能让我感觉难堪的。果然,她答应了,我高兴地站在了她的身边,她个子较小,应该不到一米六,站在一米七八的我身边,显得十分娇小。

回去后,我把容真找来,让她去找冷薇要合影。精明的她看出了我的意图,可是最后她却只带回了移动硬盘,却没有带给我我想要的好消息。

我把移动硬盘里面的照片全都拷到了我笔记本上。当天晚上,看着电脑上的她,我忽然□了,此时,我明白自己要什么了。

我很容易就知道了她的背景,她是老师,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的普通中学教书,她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学校的,但是,其他的,我却不知道了。

我开始让容真对她进行旁敲侧击,可是每次的结果总是令我失望,她对我根本就没有意思,对此,我除了感到挫败感外,更多的是一种征服的欲望,我要得到这个女人,这辈子,我还没有对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种念头。

于是,我打算跟她挑明,可是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告诉我说要走了,知道了她走的时间,我决定提前行动。

于是我吩咐爱民想办法把她多留几天,然后自己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去了北京,直奔最大的珠宝行,买了一对钻戒。

爱民不负我所托,找了个混混抢了她的包,这样她就只能再在这里逗留几天了。

我看着手里拿的她的身份证,忽然拿起电话,给民政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于是,第二天我就拿着请人ps过的跟她的那张合影领到了我跟她的结婚证,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了。

可是,当天晚上,当我拿着她的证件和钻戒到房间去找她时,她却拒绝了我,虽然她说的很含蓄,但是却仍是拒绝。

离开她的房间,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到办公室等待。我估计她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预先吩咐人在她房间的桶装水里放了安眠药。我说过,凡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等了两个小时,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用钥匙开了她的门,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她却动也不动,我知道是安眠药在起作用。于是轻轻地抱起了她,走出房间。

门外爱民已经在等着了,看见我出来,他赶紧叫人进去收拾东西,把她的东西都给搬到家里去。

她睡得很沉,我一度担心药是不是放多了,当天晚上,我睡在她的旁边,不止一次想要要了她,可是都忍住了,因为我想要她的反应,我想看到她的反应。以前我都是拿女人来发泄,可是现在,我希望是享受。

终于,她醒了,可是当她看到我们的结婚证的时候,几乎崩溃了,我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她那柔软的身子,甜美的气息激起了我的欲望。

她想撕了结婚证,可是却被我叫爱民给拿走了,后来她又想跑,却被我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她拼命地挣扎,可是她越挣扎,就越是刺激我的欲望,我开始把手伸进她的睡衣,触摸她的肌肤,她的肌肤是那么的滑,那么的细腻,而她的□更是让我血脉喷张。我感觉到自己原始的欲望在不断地上涌。因为她的手反抗的太厉害,我拿了腰带把她的手给捆上了。她那饱满的□让我兴奋不已,我吻住了她,把她的呼喊给堵在了嘴里,然后,我将她和自己身上最后的束缚也给脱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已经兴奋不已,可是我就要进去的时候,她的哀求和眼泪竟然让我心软了,而且,她也同意嫁给我了。于是,我放弃了这个得到她的机会。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风平浪静,她显得很配合,也不闹了,只是在我搂她亲她的时候,依然有些抗拒。这没有什么,反正我们的婚宴就定在几周后,到时候,我就可以真正地得到她了。我也帮她辞了那边学校的工作,本来不打算让她上班的,可是她不干,于是就打算把她给安排进图书馆。这还是容真告诉我的,说她最希望能在图书馆工作。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竟然打算趁着到火车站邮寄包裹的时间坐火车离开。要不是大李警醒,她几乎就要成功了。

我接到电话,冲到火车站把她给拉了回来,一路上,她拼命地反抗,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过我,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骗我!

我无法容忍她这么忽视我对她的好,我无法容忍她欺骗我!于是我把她带回了家,扔到了床上。接着,我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拼命地反抗,可是却无济于事,我很快就脱掉她身上和我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看着她在我身下的光洁细腻的身体,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我再也不想等了!

于是我挺身进入,可是就在我进去的那一瞬间,她那痛苦的表情告诉我她还是处子之身,我顿时后悔自己的粗鲁,我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是白纸一张,毕竟象她这样漂亮的女孩,身边又怎么会少了追求者呢?

于是我低声地安慰,抚慰她,可是都无济于事,她泪流满面,甚至还把自己的嘴唇都给咬出血了。而我却也再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冲动,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在我身子底下昏了过去,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这么想要一个女人的感觉也是第一次。

终于,她醒了,可是却一言不发,我不停地安慰她,甚至还不惜向她道歉,可是她却不理我,只是她让我滚出去,我乖乖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可是我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都在门口,终于,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心,开了门,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我顿时慌了,这时浴室传来的水声让我松了一口气。当我的视线转回到床上时,那抹血迹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把床单卷了起来,然后让保姆来换床上用品。那个床单我放在了保险柜里,我知道,这是我和她第一次的象征。

“我恨你,你是个混蛋!”她曾经这么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可是我不后悔,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得到,我要她,而且要跟她相守一辈子,这点我确信无疑。至于她对我的恨,我想,总有一天会消除的,只要我对她一直好下去。

可是,她却始终都是对我冷若冰霜,如果没有必要,她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至于夫妻生活,都是我在主动,而她则总是在抗拒或者是逃避,但是,说来奇怪,以前的那些女人,拼命地在我面前卖弄风骚,可是我却根本提不起兴趣,而她对我则是冷冰冰的,可是只要一摸到她那柔软的肌肤,我就会兴奋不已。跟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要多少次都不够,有时候,她常常会被我累的睡死过去,而我却还是要不够。

可是,她却提出要分房,说是我回来晚了影响她睡觉,我知道她如果睡不好就会头痛,于是就答应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每天晚上跑到她的房间里去,不论她是睡着了还是没有,我都想要,她令我着迷!我知道,这辈子,我是要定她了!

头痛

过去的回忆搅得我心神不安,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我们的婚姻已经维持了一年,而且目前看来还没有结束的迹象,特别是他,无论我对他怎么冷漠,他还是那么兴致勃勃,我真的不懂他了。

至于容真,我有段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后来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在不停地改变,是我自己选择了相信她,所以,错不在她,在我。想清楚了,也就好了。但是我很清楚,我跟她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上下铺时的亲密无间了。现在的我们,更像是貌合神离。而不久后,我从他的嘴里知道了,原来包养容真的竟然是市委的况书记!那时我才更加明白,我到底跟了怎样的一个男人!

忽然我听到了开门声,我睁开眼睛一看,是他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原来你没有睡啊?”他看看我。

“睡不着。”我揉揉头,头又有些疼了。

“改天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不去,我最讨厌看医生了。”我皱了皱眉头。

“去看中医,这样治本,我听他们说过一个老中医,医术很不错的。”他伸手给我揉了揉头。

“不用,只要休息好了就行了。”只要一想中药的味道,我就犯恶心,我宁可头痛,也不吃中药。

“还是去看看吧,把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好,嗯?”他顶了顶我的额头,“听我的,好吗?”

我睁开眼睛看看他,没有说话,我得承认,除了他逼我嫁给他,那天那么粗暴地对我以外,其他的,他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是,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感动呢?还是我在拒绝感动?

几天后,他还是带我去看了那个老中医,看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中医,把我的症状,脾气,病情说得一清二楚。最后,给我开了张药方,让我先喝几副试试。

我闻着屋子里的中药味,觉得很舒服,说来奇怪,我喜欢闻中药的味道,可是却害怕喝。

爱民今天也回来吃晚饭,他就住在我们旁边,但是平时都是夜夜笙歌,很少回去住。

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看来很好,难怪能够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吃完饭,他们在书房商量事情,我则回到了楼上。

过了一会儿,张姐把药给端上来了,“太太,这药煎好了,趁热喝吧。”

我一看那黑乎乎的药就反胃,看了半天还是不敢喝。

“太太喝了吧,对身体好。”张姐劝我。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他进来了,“怎么了,药煎好了?”

张姐点点头,“可是太太不肯喝。”

“好了,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张姐出去了。

“好了,快喝吧,凉了就没有效果了。”他催促我。

我看了看,终于狠下决心把药灌了进去。可是,药刚一下肚,我就觉得胃里直往上涌,于是赶紧往浴室冲。

我把胃里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难受。

“来,喝点热水会好受些。”他递给我杯热水。

我漱漱口,又喝了点,才感觉好些。

我脸色苍白地从浴室出来,他赶紧扶我躺到床上,“这药这么难喝吗?”

“我是再也不喝了。”我无力地靠在床上。

“我让张姐再给你做点东西。”他转身要出去。

“别,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胃里难受。”

“那你休息会儿,我先出去了。”他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躺了一会儿,才感觉好点。

“好点了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

“嗯。”我点点头。

“要吃点东西吗?”

我摇摇头,“没有胃口。”

“对了,你知道刚才爱民说什么吗?”他忽然笑着对我说,“他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他一直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可是我却不肯,每次如果他不采取措施,我是绝对不让他上我的床的。我猜,他可能认为如果有了孩子,我就更加难离开他了。

看我不吭声,他沉默了,片刻后,“薇薇,我们生个孩子好吗?”他看了看我的表情,接着往下说,“你放心,我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其实,我更希望你能生个女孩,跟你一样的女孩,我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我什么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听,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想要孩子也是正常的,可是,我不想给他生,真的不想。我不敢想象,如果我以后离开他了,孩子怎么办?可是,如果叫我为了孩子而留在他身边,我又实在不甘心。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喜欢了,我们再要小孩。”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说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在外面找个女人给你生一个吧,我不会介意的。”我忽然冒出了这句话,同时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但是他强忍着什么没有说出来,半天,他嚯地站了起来,走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这么说,意味着我不重视他,不在意他,如果你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跟你分享他,甚至是为他生孩子呢?

“薇薇,明天去逛街吗?”容真忽然打电话来问我。

我同意了,虽然我们再也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但是也还不至于到了连面也不见的地步。

“你整天闷在家里不烦吗?”容真问我。

“有什么好烦的,反正有书看。”我不咸不淡地说。

他原来把我给安排进了图书馆,可是图书馆那个地方,历来都是关系户的聚居地,我的身份又特殊,后来实在受不了里面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干脆不干了。就这么在家做起了米虫。

当然,我在这里的事情没敢让父母知道,否则,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我也没有让他知道父母的住处,我不喜欢他和我的家里人有任何联系,他的背景太复杂,我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再卷进来。只是,春节要到了,我该怎么办呢?

“对了,你看这些内衣怎么样?”容真拿起一件镂空的内衣问我。

“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我笑了,所谓的欲盖弥彰恐怕就是这样吧,让男人看得心痒痒的。勾引人是不错的,可是好不好穿就难说了。

“你不试试?”容真问我。

我摇摇头,勾引他?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我现在想的全是怎么摆脱他,又怎么会去想如何勾引他呢?

“你不打算买东西吗?”容真看看我。

“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好买的。”每天呆在家里,穿的都是家居服,买那么多的衣服做什么?而且,女为悦己者容,我实在是缺乏这方面的动力。亦或许,我是在有目的的自暴自弃,希望他能厌倦我?只是,难道我真的要这样下去,直到变成个人人讨厌的黄脸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矛盾了。

晚上,我躺在长沙发上看书,他进来了。

“听说你今天跟容真去逛街了?”他在我身边坐下。

“嗯。”我的视线依然在书上。

“怎么没有看见你买的东西啊。”

“我没有买,想不出来有什么要买的。”我翻了一页书说。

“是啊,这里不是省城,的确没有什么太多的好东西,哪天你愿意,我带你去省城买吧,反正也不远。”

“到时候再说吧。”我不咸不淡地说,跟他去?在他面前试衣服?还真的没有那个兴趣。

“什么书这么好看呢?”他的声音里面忽然多了几分暧昧,而且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上滑动。

“别吵,”我拍了下他的手,“我正看得起劲呢。”

其实,他在旁边,我根本看不下去,这不过是敷衍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那就等会儿再看,好不好?”他凑了过来,“我想了。”他的手已经从我的上衣下摆给伸了进去。

“哎,你“我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把我给抱了起来,然后在床上放下。

“哦,对了,容真让我给你这个!”他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拿了个纸袋给我。

我打开一看,竟然就是她看的那个透明镂空的内衣!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的?一想到穿上这个的样子,我的脸不禁有些红了,这个容真,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却在看到那套内衣后变幽深了,“真想看看你穿上的样子。”

我的脸更红了,穿这个给他看,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不过,我更想看看你现在穿的是什么?”他忽然笑了,然后就凑了过来。

“你每天在酒店看那些小姐穿三点式还没看够啊?”我白了他一眼,他酒店里的小姐,一个穿的比一个暴露,他整天置身其中,眼福自是少不了的。

“她们哪里能跟你比啊。”他亲了过来,“你是天上的云,她们是地上的泥。”

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这么个人竟然说出这么抒情的句子来,还真是挺怪异的。

“喜欢听啊,那我以后每天跟你说。”他看见我笑,轻轻地搂住我说。

“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笑着白了他一眼,每天听他这么对我说,不是享受,是折磨。而且,他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象说这种话的人,感觉好怪异。

他笑了,“行,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做就好了。”说完,人就压了过来。

再次逃脱

随着日子的临近,我越来越苦恼,春节快到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他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回去,而我又不想让他见我的父母,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还是没有放弃离开他的念头,我已经想好了,离婚可以通过律师来解决,我可以不露面,但是前提是,我得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可是在这里,无论我去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人跟着,而且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就算是我侥幸跑到了车站,也会象上次一样被抓回来的。

有天,我正在看报纸,忽然被一则新闻给吸引了,在省博物馆要办个大型的展览,我算了下,如果我能到省城去,那里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想离开可就容易多了。而且省城离这里不远,他也不会起那么大的疑心。

打定了主意,我仔细考虑了好久,怎么说,带哪些东西,都仔细地想过了,觉得有把握了,才决定付诸实施。

“你明天让大李送我到省城去趟吧。”晚饭时,我对他说。

“去买衣服吗?”他看看我,“那改天我陪你去。”

“不是,我偶尔看了前几天的报纸,才知道在省博物馆有个大型的展览,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打算去看看。”我吃了口饭。

“行,我让大李送你去,不然,我陪你去也可以。”他看看我。

“随便你,反正我明天早上八点要从这里出发。”我知道他并不放心我,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到了省城,我想,应该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我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外面穿了件狐狸皮的短装,里面是紫色的高领紧身羊绒衫,下面是黑色的丝棉裤,脚上穿的是黑色的中跟翻毛靴,拿了个黑色的大帆布包,里面放了卡,钱和我的身份证。

“起来了。”他正在边看报纸边吃早餐,看见我下楼,笑着问我。

“嗯,”我点点头,在桌旁坐下。

早餐是肉包就牛奶,我不喜欢包子,倒是偏好花卷,所以张姐给我提另准备了花卷。

“要不要带些吃的?”他看看我。

“不了,饿了就在省城吃好了。”我吃了口花卷,早上起来胃口不是很好,加上心里有事,所以只吃了小半个花卷就吃不下去了,我喝了口牛奶,看看他,“大李来了吗?”

“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看了眼我吃剩下的花卷,“怎么,就吃这么点?”

“好久没有早起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张姐,拿个小饭盒来!”

他拿了几个花卷放在小饭盒里,“路上带着吃,你又不爱吃服务站里的东西。”他把饭盒递给我。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我看看他,他昨天不是说要陪我去的吗?

“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他冲我笑笑。

我的心里顿时感觉一阵狂跳,真的吗?那么,我是不是会更加容易走呢?还是,他另有打算?

一路上,我满腹狐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大李,你不跟我进去吗?”我看看大李。

“我不去,那个东西我也看不懂,我就在外面这里等着你,你什么时候看完了,给我个电话。”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难道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

我买了票,走了进去,里面的东西要在平时,肯定会让我目不转睛,但是此刻,却只觉得心乱如焚,脑子里有些乱。我在休息处坐了会儿,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了下呼吸,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对不起,我想问下,你们这里有后门吗?”我拦住了一个工作人员问。

“有啊,从那个楼梯下去就可以了。”他指了个方向给我,“不过,只能进,不能出。”

我点点头,谢过了他。我不敢太早离开,想等他们放松些了再走。

我在博物馆里面转了几圈都没有看见脸熟或者是可疑的人,看来这里面应该没有他的人。现在离去往深圳的车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如果再不抓紧,就怕来不及了。

我深吸了口气,不管了,成不成都这么地了!

我开始往后门的那个楼梯走去,我顺利地走到了一楼的大厅,向后门走去,没有人阻拦我或者是跟踪我。

我的心里开始有了小小的喜悦,后门面对的也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大李的车停在前面,所以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车。因为不是周末,停车场上的车并不多,只有为数不多的几辆,可是其中一辆就是我们那个城市的车牌,我的心不禁跳了下,会不会是他的车呢?如果是,我该怎么办?但是,会不会是我自己在杯弓蛇影呢?转而想起上次被他抓住时的情景,我顿时脸上苍白。

可是,心里却又不愿意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总想搏一搏。看了看旁边守后门的工作人员,我有了主意。

“对不起,我想问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餐馆。”

“哦,你从后门出去,往右转,有不少餐馆,都是经营我们这里的传统小吃的。”他热情地回答我,看他的xiōng牌,应该是个志愿者,也是,要是正式员工,恐怕会是冷脸一张。

我谢过他,朝后门走去。

我穿过停车场,满意地看到身后多了个影子,我的心开始不断地变冷,因为我知道,我离回家的梦越来越远了。原来,无论他对我多好,总还是防着我的。看来,我们这对夫妻,还真的是同床异梦。

我走进家面馆,坐了下来,叫了碗打卤面,那个影子就呆在了面馆外面不远处,我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于是,我拿出手机给大李打了个电话。

“喂,大李吗?我在离后门不远的喜来面馆,你过来吧。”说完我挂了电话。

他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面馆里,“夫人,你饿了?”

“是啊,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有点饿了。对了,这里的面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我看看他。

“不用,我不饿,您吃吧。”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吃了口面,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

“你在哪儿呢?”他问我。

“饿了,出来吃点面。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忙完了,现在也到了省城了,想过去找你。”

“那你到博物馆后门的喜来面馆找我吧,我和大李都在这里。”说完我挂了电话,来找我?恐怕是一直都在跟踪我吧!

不多会儿,他就来,“怎么,饿了?”

我点点头 。

“哎,怎么就不吃了?”他看看我。

“饱了。”我把还剩了大半碗的面推到了一边,本来吃东西就是个借口,更况且希望破灭,就更加不想吃了,就连那小半碗都还是硬塞下去的。

“你老吃这么少,怎么办啊?”他挑了个筷面条喂我,“来,再吃点。”

我摇摇头。

“是不是味道不好,那我们换个地方?”

“我已经吃饱了,还是去看展览吧。”我站了起来往外走,他只好跟着我往外走。

我开始认真地看展览,反正走是走不了了,也只好认命了,不然又能怎样?去报警?我有什么证明他对我不好?身上没有伤,结婚证是真的(我已经去查过了),而且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他对我千依百顺,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告到他的可能!

这一看就看到了下午三点多,他耐心地陪着我,虽然我看出来他根本不感兴趣。

“去吃点东西吧?”参观出来,他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是因为硬塞的,还是心情不畅的原因,早上吃下的那小半碗面感觉还在胃里压着,感觉很难受。

“你自己去吃吧,我先回去了。”我看看他。

“我陪你回去吧,怎么感觉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看看我。

我没有回答,如果换了是你,希望破灭后,能有好脸色吗?

回去的路上我就吐了,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还是觉得难受。

“好了,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看,好吗?”他安慰我到。

我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哭,其实,我哭不是因为难受,而是绝望,因为我知道,我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见不到我的父母了,除非我们两的关系改变,否则,我是很难见到我的父母的。

当天晚上,我留院观察,他陪了我一个晚上,医生说我是因为胃部着了凉,吃的东西不消化导致的,其实我心里清楚,不是胃部着凉,是心凉。

况书记的老婆死了

从那以后,我更加沉默了,不想说话,也懒得动,什么事情都不想想,也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我在固执地抗拒命运强加给我的这个婚姻,但是,命运也在固执地将我带向另一个方向。

“况书记的老婆死了,你知道吗?”几天后,容真带给了我这个震撼的消息,她的声音里面有丝隐隐约约的兴奋。

我不禁愣住了,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况书记的老婆是他在插队的时候娶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人却非常的精明,当年独具慧眼的她看中了况书记这只潜力股,为以后自己一家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她对况书记在外面的事情,包括容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她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如果她张扬出去,虽然解了气,可是况书记的前途毁了,也就意味着她和她们全家的靠山也就倒了,所以,哪个更重要,她还是很清楚的。而我之所以对她这么清楚,因为她曾经是我在图书馆的同事。

她最忌讳别人说自己没文化,所以就选了这么个最有文化和最清闲的工作单位。人家都说狗仗人势,她也不能避免,仗着自己是况书记的老婆,整个单位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谁都怕稍不小心,就被她到况书记那里告了状,整个单位的人都拿她象祖宗一样供着。

虽然她可以对况书记在外面的风流装作视而不见,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在乎,不介意。她当然知道齐爱国和况书记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明白容真是齐爱国介绍的,所以,当我出现之后,我就成了她的发泄口。她开始明里暗里地针对我,她知道就算是我跟齐爱国说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况书记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还不至于为了我个外人跟自己的老婆生气。那个单位里的人本来都是各个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各个都是媚上欺下的能手,,谁不趁机踩两脚呢,所以我在里面做的很憋气。

而那个时候又是我跟齐爱国关系最僵的时候,所以,我只能把在单位受的委屈憋在心里,跟自己生闷气。

终于有一天,在他们叫我一个人搬完刚进的一千多本新书后,我生病了,高烧一个星期不退。病的一半原因是搬书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吹冷风导致的,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跟我长期生闷气,心情郁闷有关。在连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后,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走路都觉得腿是软的。在我生病的整个期间,他经常整晚地守在我身边,有几次我从梦中醒来,他都在那里看着我。

病好后,我决定辞职,我实在不想再去受那个气了,毕竟,生命最重要,犯不着为了呆在那个单位而损害自己的健康。

我猜我在单位的事情齐爱国也知道,只是,知道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把况书记的老婆怎么样?人啊,再嚣张再厉害,也总有自己力不能及的地方。

老实说,对那么个嚣张跋扈的人,我根本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她的死我也根本不伤心。只是,这个人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唉,人世无常啊,不过死了她这么个人,总比死个好人强啊。

当天晚上他很晚都不见回来,我猜大概是跟况书记在一起吧,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做。对况书记的心情,我不知道他是该高兴摆脱了这么个束缚呢?还是该伤心呢?毕竟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

我正睡着,忽然有人抱住了我,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他,他紧紧地搂着我,弄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轻点,我透不过气来了。”我推推他的胳膊。

他赶紧松开了胳膊,我伸手扭亮了灯,扭过头去看看他。

“吵你睡觉了?”他看看我。

“怎么了?”感觉他今天有点怪。

“你知道况书记的老婆死了?”他看看我。

“嗯,容真告诉我的,”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可别告诉我,你会为她伤心。”他要是敢为那个女人敢到伤心,我绝对把他赶出去。

“不是,只是忽然很害怕,”他伸手摸摸我的脸,“害怕有天会失去你。”

我不吭声了,人其实是很脆弱的,功名利禄,死后都带不走,爱恨情仇,也都终将化为乌有,那我们到底该珍惜什么呢?眼前人还是身后名?

“薇薇,答应我,陪我一辈子,不要离开我,好吗?”他把头埋在我的脸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想要征服我?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也对他好。是因为他的背景还是因为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就这么搂着我过了一个晚上,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悲伤,这不可能是为了那个女的,可是,会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他,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对她的死亡也好不痛心,可是出于况书记和他的关系,我又曾经是她的同事,所以,我还是参加了她的追悼会。

主持追悼会的是图书馆的党委书记,如果光听追悼词,我根本不知道那会是她,起码就我所知,任劳任怨和勤劳肯干在她身上我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以前在图书馆,她一周如果能够出现两天,都是不错的了,更别提什么按时上下班了。

况书记也是一脸的悲痛,只是不知道这痛是否到了心里。我看最悲痛的恐怕是她的娘家人了,一个个哭得昏天黑地,就跟世界末日一样,想想也是,况书记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续弦,到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办法享受现在的特权了。她的娘家人在这个城市也算是臭名昭著了,都是些不学无术,但是都依靠裙带占据了好位置。不过,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况书记续了弦,那么新夫人的娘家人肯定会取代他们,想到这里,他们怎么能不哭呢?不过,他们恐怕是为自己哭的成分多过为她哭的成分吧。想来也好笑,虽然在她的追悼会上个个一脸悲痛,可是,却没有人是在为她感到悲伤的。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要知道这个人做人成功不成功,就看在他/她的葬礼上有没有人真心在哭就知道了。

“薇薇,你今天有空吗?”两天后,我接到了容真的电话。

我按照跟她约好的时间,出现在了帝都大酒店的咖啡厅里。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和莫名的兴奋,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你有事找我吗?”她把我叫来,却又一言不发地坐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了。

“薇薇,你认为况书记有可能会续弦吗?”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却感觉到心在一点点变冷,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说句老实话,就算况书记要续弦,也不会考虑她,毕竟她的过去不是很光彩,况书记是不会冒这个险的。而如果况书记续弦,应该会找个年轻漂亮的,那么,容真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也难怪她会紧张。她跟我同岁,我们两个都已经三十岁了,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女人年纪越大,就越会希望有个依靠,年轻的时候可以玩,但是年纪大了,就会想要稳定下来。而且,年纪越大,容貌也就越没有吸引力,如果容真不趁着现在找个人,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她约我出来的目的,但是,我恐怕对此无能为力。

“你能跟齐董说说,让况书记考虑下我吗?”容真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拒绝她,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我明白,别说我,就算是齐爱国,恐怕也是对此无能为力的。而且,我现在跟他的关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他对我好是事实,但是说他防着我,也是事实。再说了,现在我是能跟他少说话就少说话,更何况是去求他呢?

想了想,我终于开口了,“恐怕他对此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况书记的私事,而且,那位刚死,况书记恐怕也不会马上考虑再婚的事的。”

“薇薇,你现在被齐董爱着,宠着,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感受的,说真的,我真的是很羡慕你,甚至可以说是嫉妒你。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嫉妒你和羡慕你,你过着这么好的日子,齐董又是对你千依百顺,就算是当初他对不住你,那么这么久的好,难道就不能让你感动吗?”容真忽然冒出了这些话来,“我知道你在心里埋怨我,觉得我当初骗了你,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和不得已,而且,象他那样的男人,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你到外面去看看,想跟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自从娶了你后,他就再没正眼看过那些女人一眼,这么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你到哪里去找?我知道你也许是嫌弃他的背景,可是,只要他成功了,不就行了吗?再说了,我们嫁人,不就是希望他对自己好吗?现在有了个对你这么好的,你怎么还闷闷不乐呢?”然后,她就沉默了。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我也就沉默了,我们就这样在沉默中分了手。

和容真分手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心花园里坐了下,容真想要结婚,借以实现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愿望。这无可厚非,但是,她所选择的目标却是况书记,这无异于是在缘木求鱼;而在她的眼里,我现在可以说是幸福得冒泡,可是,在我心里,却知道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我到底想要什么呢?女人都会希望有个疼自己的爱人,而齐爱国的确是对我千依百顺。,而且他在这里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按理说,我应该是该满意的,可是,我就是不满意,为什么呢?或许她说的对,我只是因为得到了才不在乎,如果我要是嫁了个平庸之人,恐怕也是会多有不甘吧。

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到底为什么不甘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许是女人的虚荣心,许是内心的骄傲,许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唉,还真是乱啊。

男人的虚伪

回到家,我继续呆呆地躺在长沙发上出神。容真这么想是很正常的,可是,只能说她这是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作为女人,我可以理解她,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们都不能替况书记做主。不过,这不是让我最头痛的,我最头痛的是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这么冷着脸下去?下午容真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响。对他好,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关,对他不好,难道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唉,怎么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出这个怪圈?下午在外面想了一个下午,没有想明白,现在在这里想,还是一样。看来我还真的陷入一个怪圈了。

“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了你半天都不应。”他的声音终于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哦,没有什么。”我看看他,他看来已经回来一阵子了,都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了。

“几点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呢,现在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六点多了,张姐都把饭做好了,我是上来叫你吃饭的,可是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应。”

“哦,”我从沙发上下来,“那去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下到楼下的饭厅坐好,张姐端给我一个不大的汤碗,里面有碗白花花的汤。

“这是什么?”我看了看,好像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天麻炖鸡汤,齐董专门吩咐给你做的。”张姐解释说。

我看看他。

“哦,天麻治头痛不是最好吗,我专门托人从云南弄了些野生天麻来,给你炖汤喝,你不是不喜欢喝药吗?”他看看我。

我舀了一勺汤,尝了口,味道还不错,起码没有浓重的药味,而且也很清甜,“张姐,你做菜的手艺还真不错。”我扭头对张姐说。

“太太过奖了,那我以后都这么给您做了。”

我点点头。

“你喜欢喝就好,这种野生天麻治头痛很好的。”他笑了,“你多喝点,治病啊。”

我喝完了汤,他又给我夹了些菜,“多吃些,我感觉你都有些瘦了。”

“我怎么没有感觉。”我瘦了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自从上次大病以后,他让我吃了不少补品,不胖就好了,怎么还会瘦呢?

“我摸出来的。”他邪邪地凑近我说。

我的脸不禁红了,这个家伙,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幸好张姐不在身边,否则,我还不定怎么个尴尬法呢。

再想想下午容真说的话,我不禁有些茫然了。

“怎么了?又出神了。”他问我。

“没什么,想点事情。”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

“想什么?”他继续问。

“哦,对了,今天容真来找过我了。”我决定转移话题。

“是为了况书记的事吗?”他看看我。

“嗯,我估计她可能希望况书记娶她。”我看看他的表情,他没有吭声,看来他是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点破而已。“你认为况书记会去她吗?”我问他,从他的表情,我看不出答案。

“你呢?你怎么看?”他反问我。

“不要问我,你比我了解况书记,而且你们都是男人。”我不想就这件事情发表什么观点,一来是我不想卷入他们的事情,二来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容真是我的同学,可是我感觉她的这个想法是在缘木求鱼。

“老实说,况书记根本不可能娶她,其实,换了任何一个有点地位的男人,也都不会娶她。我要是她,就会放弃这个念头,否则就是在自找麻烦。”他的语调忽然冷了下来,隐隐地有丝冷酷和残忍,我的心不禁颤抖了下,他是在暗示什么吗?他的这个语气让我想起了我被抓回来那天的情景。看来,我还真是跟了个可怕的男人!如果以后我逃走了,他是不是会拿我的父母开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那副表情?”然后忽然笑了,“怎么了,生气了,好了,知道你们是同学,但是我也是在说实话啊。好了,别生气了,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伤了咱们夫妻的和气啊。”说完,他伸手搂住了我。

“你们男人还真的都不是好东西,”我白了他一眼,“玩女人的是你们,看不起女人的也是你们!”我一把推开他,“起来,别靠着我。”虽然我早知道他的答案,但是我还是讨厌男人对女人的这种看法。

他笑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是说真话而已,男人都是这样,不管嘴上说得多好,其实内心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不想骗你而已,那些说不在乎的男人其实都是在骗人的。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不在乎自己女人的过去。”

我看看他,忽然不说话了,如果当时他发现我不是处女,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毕竟,假设就是假设,代替不了现实。

吃完饭,我刚看了会儿电视,他就过来了,缠着我。

“你好香,”他在我的脖子那里闻来闻去。

“哎,你又不是狗,闻什么啊?”我推开他,这个家伙,弄得我痒痒的,难受死了,

“想你了,”他又贴了过来。

“别闹,我在看电视呢。”

“这种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了眼我正在看的韩剧。

“里面的人好看啊。”我白了他一眼,我喜欢看韩剧,是因为可以不动脑筋,而且里面的衣服和男女主人公都很好看。

“女的没你好看。”他看了电视一眼说,里面的女主角正好是韩国正红的崔智友,美丽大方。

“可是男的不错啊。”我看的是《冬季恋歌》,裴勇俊的气质我很喜欢,斯文体贴。

他看看我,“你喜欢这样的?”

“又有那个女人不喜欢他这样的?”裴勇俊现在在韩国的人气可是很高的。

“那我减肥好不好?”他看看我。

我顿时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哈哈笑起来,这个家伙,以为自己减了肥就可以了吗?他跟裴勇俊相去甚远,他属于壮硕霸气的那种。怎么减也成不了裴勇俊那样的人的。

“怎么了?”他看看我。

“你跟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没法比的。”我笑了,“再说了,你这样就挺好,不用减的。”其实,我喜欢胖胖的男人,感觉比较有安全感和舒服,如果要是排除他的背景和我们结婚的经过,他的外貌到还是属于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的。

“那你喜欢吗?”他搂着我。

我笑笑,不说话,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的话好像都比平常多了,这让我有些陌生。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悄的变化。

他去欧洲了

我洗完澡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拿衣服进来,转而一想,反正他出去了,张姐他们没有我的允许是绝对不敢进我的卧室的,所以卧室里面应该没人,想到这里,我擦干了身子就出去了。

出于慎重考虑,我还是先开开浴室门看了看,确实没有人。于是我放心大胆地走了出去。

我拉开衣柜门,不禁皱了皱眉头。自从我们结婚后,他就派人到我原来的学校帮我办了辞职手续,同时还把我在学校宿舍里放的东西都给取了回来,其实,我能有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些衣服和书罢了。可是这个家伙看到我的那些睡衣后,嫌他们太保守,竟然都给我扔了,又按照他的喜好,给我买了新的,哼,穿比不穿还露的衣服!幸好这里冬天有暖气,夏天开空调,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这衣服在冬天怎么穿?

我选了件紫色带蕾丝的丝绸睡衣和同色的蕾丝内裤,穿了起来。然后关上柜门,转身打算去擦护肤品。

一转身,却赫然发现他正坐在长沙发上看着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刚才的举动他到底看了多少呢?

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我的脸不禁刷地一下红了,我不禁又羞又恼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抹护肤品。

“我帮你擦润肤rǔ吧。”他殷勤地走到我的后面。

“不用!”我夺过他手里的瓶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不是存心偷看的。”他跟我陪着笑脸,“别生气了,好吗?”

“你还说!”我不禁捶了他一下,“讨厌死了!”

他笑了,把我搂进了怀里,“我知道了,是我不对,我认错,好不好?”

“不稀罕!”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要你把我柜子里的那些睡衣都给我换了!”这些衣服穿来诱惑人还可以,可是要论舒服,我觉得还是棉的舒服。

“别啊,你穿的这么好看,扔了多可惜!”他笑着凑了过来,“你要不喜欢,我再给你买其他的,好吗?”

“对了,况书记刚才打电话找你干什么?”刚才饭吃到一半,况书记就打电话叫他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哦,我要出国一趟,有个考察团,是去欧洲的。”

我看了他一眼,能是什么考察团,不过又是些借考察名义占国家便宜的人罢了。

“对了,要我给你买什么东西?”他问我。

“化妆品,香水,衣服,你看合适就都买吧。哦,对了,行李收拾好了吗?”

“嗯,刚才就收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他伸手抱住我,“我这一去要去一周呢,今天晚上…”他的语气里满是暗示和暧昧。

“那不正好,欧洲的红灯区可是很有名的,而且,外国女人的身材可不是中国女人能比的。”我挪揄他。

“她们怎么能跟你比呢,答应我,好不好?”他的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天晚上他直到把我给累得昏睡过去了才罢休,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说老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机场送他,依依惜别,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但是如果是冷若冰霜,那估计还是不去的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的别墅周围从来也没有少了人,我知道是他的人,他还是怕我跑了,只是,如果我的心不在他那里,他单留着我这么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平时他经常在我身边,只觉得烦,可是现在他忽然不在我身边了,竟然会有些不适应,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这种感觉不禁让我有几分害怕,难道,我竟然已经适应了有他的生活?

这种想法折磨了我好几天,终于,我决定试着对他好,既然不能摆脱他,那就试着接受他,不然,就是在自我折磨。虽然下了这个决心,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我真的可以改变自己对他好吗?我真的可以试着去接受他吗?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只能去尝试,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来改变自己目前生活的其他办法。

那天早上,我睡得正熟,忽然有人吻我,我本能地抗拒,刚想喊,就听见“薇薇,是我!”

是他,他回来了!我的心里竟然隐隐地浮现一丝喜悦。我睁开眼睛,还真的是他,他正坐在床上,笑着看着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想坐起来,却被他给按住了。

“有一会儿了。”

“那我叫张姐给你弄吃的。”

“不用,我不饿,刚才洗过澡,过来看看你,”他忽然笑着凑近我的耳朵问,“想我没有?”

我的脸不禁红了,“鬼才想你!”

“我可是一直都想你!”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胡说,外面那么多的美女,你还会想我?”我给了他个白眼。

“真的,不信,我给你看证据!”

我正疑惑间,他把我的手拉向了一个地方,我的脸顿时红了,“不害臊!”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现在相信了吧。”他搂住了我,“我在那边可是每天晚上都想你的!”

我笑了,“坐飞机累了吧,睡会儿吧。”我摘下他的眼镜,放到了床头柜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他顿时欣喜若狂,“不累,就是饿坏了。”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饿的吗?”

“不是肚子饿,是这里饿。”他说完笑着伸手握住了我的□。

当天,我前所未有的配合,更加令他无比的兴奋和狂野,我们一直纠缠到了中午,我才沉沉地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他的怀里,我动了下,想看看几点了。

“醒了?”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嗯,几点了?”我睡眼惺忪地问。

“快六点了,饿了吗?”

我摇摇头,翻了个身,“我还要睡会儿,你要饿了,就自己下去吃吧。”

他轻轻地趴在我的身上,“我也不饿,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吃好了。”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笑了,“我把你累坏了吧?”

我的脸顿时红了,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知道你没有睡着,”他靠了过来,“现在你知道我在外面没有偷腥了吧。”

我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讨厌!睡觉!”

他哈哈笑了,躺了下来,但却依然搂住我。

我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他已经起来了。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还得再睡会儿呢。”他正坐在长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我醒了。

我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xiōng口全是那个家伙留下的吻痕,幸好是冬天,可以穿高领毛衣遮掩,要是夏天,还真没法见人了。

“怎么了,干吗忽然生气了?”他看见我气鼓鼓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奇怪地问。

“你还说?你看看!”我指指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看,“待会儿我给你擦点药。”说完笑了,笑容里有几丝得意。

“你再敢笑?”我不禁对他怒目而视,这个家伙,竟然还敢得意?

“我知道错了,来,我给你揉揉。”他走了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真实目的的时候,已经和他躺到了床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我们真正的蜜月期,我试着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但是,有个事情却始终压在我的心上,那就是我到底要不要告诉父母我跟他结婚的事情?

随着春节的逼近,这件事情也让我越来越难受,最后,我还是做出了决定,不告诉父母我和他的事情。或许是我在下意识地给自己留条后路,或许是我在给自己一个后悔的机会。

但是,不告诉父母我们的事情,也就意味着我不可能回去过春节了,为此,我只好对他们说,公司把我派到国外去出差了,因为之前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我从学校辞职的事情,只是,我告诉他们我在一家合资公司里面找了份工作。

父母在电话那头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能听出他们的挂念,毕竟,我已经一年没有回去看过他们了。

放下电话,我不禁有些茫然,我真的要这样瞒下去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把真话告诉父母呢?

番外,齐爱国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娶到了她。说实话,我有着正常男人都有的自私心理,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处女,从来没有被人碰过。老实说,虽然我很喜欢她,可以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女,但是,如果她是的话,那对我而言,将是锦上添花。而事实是,她竟然真的是处女,!我感觉自己得到了个无价之宝!即使她对我经常是不冷不热的,可是,我不在乎,只要她在我的怀里,我就高兴!因为,她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那天,看到她说喜欢那个男演员,我顿时有些气闷,那个男的的确很帅,是不是她嫌我老了,身材不好了?于是,我问她,我是不是该减肥了,可是她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看着她的酒窝,我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而最让我高兴的是,她竟然说我这样很好,不用减肥了!

也许是我真的太重了,她说我压痛她了,我忽然灵机一动,决定让她到上面来一次。

当时她那害羞的表情,讶异的眼神,更加增加了我的兴奋。再加上她趴在我身上时,披散的长发,光洁的皮肤,顿时让我兴奋不已,于是,我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不仅如此,我还大胆地用了其他的姿势,她越是害羞,我就越是兴奋。

可是她也许是被我给累坏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她还睡的很沉。

我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刮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滋润了,脸色也是越来越好了。难道是她在滋润我?

爱民看见我后也说,“哥,你现在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看来嫂子把你滋润得不错。”

我笑了,但是转过来又告诫他,“不要当着你嫂子的面说这些话,她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嫂子面皮薄,你夸她好看她都脸红,更何况说这个呢。”

我想想她脸红的样子,不禁笑了。

“哥,你这回可真是挖到宝了,”爱民说,“嫂子那么漂亮的一个人,难得还那么清纯,难得。”

为了治她头痛的毛病,我托人从云南买回了野生天麻,让张姐给她熬汤喝。看到她喜欢喝,我很高兴,我可是真的害怕她又象上次吃中药那样吐个一塌糊涂。

饭还没有吃完,况书记就打电话让我过去,原来是让我跟他一起去参加一个出国考察团。

晚上,我回来,推开门,不见人,猜她是在浴室里,于是就静静躺在长沙发上等她。

可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却几乎惊呆了,她竟然是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的,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兴奋,可是我不想动,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她看来并没有发现我,所以她径直地走向衣柜,拿了衣服穿上,看着她曼妙的曲线和诱人的肌肤,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可是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见了我,她的脸顿时变红了,于是她狠命地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赶紧去讨好她,知道她是个怕羞的人,害怕她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真的生气了。

当天晚上,我要了她很多次,虽然她说我到国外可以找洋妞,可是,我不会,因为我发现自己现在只想跟她上床。一想到有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她,不能要她,我就难受,所以,我不顾一切地要她,哪怕她累的睡过去了,我还是要她!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睡,我没有叫醒她。不想让她去飞机场送我,因为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如果冷冰冰的,我会难受,如果她哭了,我会更难受。所以,还是不去送的好。

这次出国,其他的人都兴高采烈,红灯区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我竟然坐怀不乱,有人开始打趣我,说我是不是有病了。

“你们是没有见过他老婆,谁有了那么漂亮的老婆,都不会再想看其他女人的。”说这话的是况书记,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我知道她的美,也知道况书记的喜好。看来,我要尽快给况书记找个更加合他胃口的人才行了,容真已经让他有些厌倦了,再加上容真现在已经不那么安分了,所以,我必须尽快给况书记找个更加合适的人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归心似箭过,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了,我没有让他们惊动她,而是悄悄地回到了家,洗了个澡就去看她了。

她穿着红色真丝的睡裙,抱着被子睡得正香,裙子的下摆已经被掀起,卷到了腰部,露出了她光洁的大腿和红色的蕾丝内裤,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亲了她。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当看清楚是我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高兴。

人说小别胜新婚,看来不错,她对我,真的是温柔多了,我乐得都不行了,加上在国外呆的时候都没有碰过女人,所以也就格外的饥渴。她前所未有的配合我,让我前所未有地兴奋,不知疲倦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以后,她对我好了很多,不那么冷淡了,话多了,笑容也多了,连爱民都说她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别人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概是我对她的好终于感动她了吧。

可是,有件事情却让我有些害怕,她始终不肯让我见她的父母,我知道她很想回家过春节,可是,她却始终不开口提回家跟父母过年的事,这让我有些担心,看来,她对我还是没有完全的放心和接纳。

春节来了,我们也在一起快一年了,她喜欢放烟花,我就买了很多,让她放了个够,看到她高兴的象个孩子,我也笑得很开心。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年的春节她都能陪我身边,都能这么开心。

春天来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地溜走,柳树很快就发了新芽,院子里的其他花草也开始吐露芬芳。他知道我喜欢柳树后,就让人在湖的四周都种上了柳树,而闲在家里的我,也开始喜欢上了园艺,有空就会在院子里种花种草。

所有的花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蔷薇了,或许是因为我的名字里面有个薇字,但是,蔷薇确实是种美丽而好养的植物,你只要稍加料理,便会看到满园的芬芳。我去年种下的蔷薇,经过一年的时间,已经让我的整个院子都布满了这种美丽的植物。我有时还会摘下一些插在卧室里,让自己的房间也多了几分清新和美丽。

“刚采的花?”我正往卧室的花瓶里插花,他进来了。

“嗯,”我点点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现在不过早上十点而已,他怎么会回来呢?

“哦,今天晚上要准备接待一个新来挂职的秘书长。”他在沙发上坐下。

“一个秘书长都要你这么兴师动众?”我看看他。

“那人的背景很硬,听说只是下来锻炼几年,马上要到省里去的。”他走到我身边看看花瓶里的花。

“是吗?”我看看他。

“嗯,对了,那人好像还是你的校友呢。”

我停下手来看看他,“我的校友?叫什么名字?”

“唐易,有印象吗?”

我的脸顿时变了,难道是那个家伙?

“怎么了?”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已,希望不要是他才好。”

“是吗?”他看看我,“他得罪过你?”

我白了他一眼,“你想暗示什么?”

“没有,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人。”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用找原因吗?”我也懒得理花瓶里的花了,走到沙发上坐下。

“是是,是我不对,好了吗?”他开始哄我。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那人大概多大年纪?”沉默了片刻,我问他。

“三十出头吧。”

我心里一沉,还真是那个家伙啊?三十出头的,背景硬的,跟我同一个学校的,我还真想不出来有第二个叫唐易的了。

“怎么了?”他看看我。

“没什么,哦,对了,你不要跟他提起我。”我看了他一眼,我可不希望再跟那个男的见面。

“我本来还希望能让你见见他呢。”

“你少用我来跟他拉关系!”我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的事情我不想掺和!”我知道他的事情不干净,但是我阻止不了他,那就干脆不理,什么也不问。

“没有,本来我以为你会愿意见见自己的校友的。”他陪着笑脸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找容真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问下容真,愿不愿意见那个人。”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被我的话给堵了回去,“别问我为什么,要问就去问容真。”

那个唐易就是让容真怀孕并被开除的高干子弟,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我们三个竟然会在这个遥远的地方重聚。看来命运还真是会跟人开玩笑。其实,我讨厌唐易,并不单纯是因为他对容真的不负责任,我跟他之间也曾经有过一些瓜葛,不过,我不想让齐爱国知道这些,毕竟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而且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再提呢。

当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但是他的动作吵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回来了。”

他点点头,“吵醒你了?”

“嗯。”我扭头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有余兴节目?”有时候他陪况书记他们要比这晚多了。

“他没有那个意思,而且第一次,不知道他的底细,不好轻举妄动。”

他在床上坐下,“对了,他说有机会要请你吃饭。”

我嚯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跟他提起我了?”

“不是我,是容真。”

“她也去了?”我看看他。

他点点头。

“你跟他说了是去见唐易吗?”

他又点点头。

我顿时茫然了,容真为什么会愿意去见他呢?他们之间的过去并不愉快,容真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容真为什么要跟他提起我呢?她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是很清楚的,她为什么还要把我也给拖下水呢?我真的是越来越弄不懂容真了。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靠近我问到。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我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是说跟唐易有关的事情。”他试探性地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看他,给他这么一折腾,我想我是睡不着了。

“就是,你跟唐易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感觉你很讨厌他。”

“我是很讨厌他,可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看了他一眼,“我讨厌他,因为是他让容真怀孕并被开除,可是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我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容真,既然你可以不顾我的感受把我给拖下水,那也就别怪我说出你的过去了。

“是为了这个啊,可是容真好像并不在意。”他看来并不相信,想来也是,他走过的路比我走过的桥还多,怎么会轻易被我给骗过去了呢。

“所以我才奇怪,她怎么会同意去见他,要是我,恨死他了。”

“我看你还是不了解容真,她比你现实多了,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不利。”他看看我。

我沉默了,是啊,容真的确变了很多。她变得很现实,或者说是很聪明。自从她知道况书记没有可能娶她后,立刻很聪明地放弃了这个想法,从而得以继续呆在况书记身边,否则,她可能早就被况书记给甩了,而帝都大酒店也可能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我不知道她的改变是好还是坏,或许,这就是人适应社会的表现。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在改变呢?我的改变又是好是坏呢?

我忽然一瞪眼,“什么叫她比我现实?你什么意思?”我正愁没有机会摆脱唐易那个话题,他的话正好给了我这个把柄。

“哎,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啊。”他赶紧哄我。

“懒得理你!”我白了他一眼,躺了下去,“睡觉!”

“是,是,睡觉。”他赶紧关了灯,凑了过来。

“你干什么?”我推开他。

“不是你说睡觉的吗?”他嘻皮笑脸地说。

“我说睡觉你就听,那我说其他你怎么不听?”我拍开他的手,“你不是嫌我不现实吗?找现实的去!”

呵呵,他笑了,“吃醋了,我就喜欢你不现实,那就不食人间烟火,叫清纯。”

我不禁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甜言蜜语的嘛,老实说,到底跟多少个人说过?”我揪了下他的耳朵。

“哎,没有,没有,就跟你说过,其他的那些人我怎么会看得上眼呢?”他伸手抱住我。

“少骗我,我才不相信你没有过其他的女人呢?”我伸手掐了下他抱住我的胳膊。

“那是以前,自从跟你结婚后,我可是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们一眼。”他信誓旦旦地说。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自信满满地说。

我笑了,他或许不是个好人,我们之间的婚姻开始也并非我所愿,可是,他的表现的确是个好老公,对我千依百顺,而且什么东西都给我买,也从来不对我发脾气,相反,都是我在找碴和发脾气。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其他女人,但是就我所知,恐怕是没有的。因此,他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个优秀的老公,而我呢,也正在慢慢地接受他,或许,我们之间的婚姻会真的变好呢。谁知道呢?

“好了,不生气了?”他笑着望着我,“那我们睡觉好不好?”

番外齐爱国

我感觉自己现在活得很滋润,很幸福。上次跟况书记出国的时候,得到了市中心广场的工程,那可是个上亿的工程啊!而最让我高兴的是她对我的态度,她对我越来越好,我们之间开始有说有笑。

爱民也说我越活越年轻了,看来也是,我早上起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的面色越来越好。

而且,有个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以前她对我不理不睬的时候,家里冷冰冰的,可是现在,感觉截然不同,而且她开始用心去布置家里的东西,从家具到窗帘,我都按照她的意思换过了。虽然爱民说卧室的粉紫色调太柔了,可是只要她喜欢就好。

而且,我还按照她的喜好,让人在门前的湖边种了许多的垂柳,而她在院子里种满了花,特别是蔷薇,看来她很喜欢蔷薇。不过,她也真的很象蔷薇,不仅美丽而且芳香四溢。她还在院子里种了黄瓜,茄子,向日葵和葡萄等各种东西。爱民有时候笑,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种菜还是在种花,在我看来,只要她喜欢就好,至于种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没有想到,那个叫唐易的秘书长的出现会让她那么不高兴,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肯定有过什么,虽然她不说,可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很讨厌那个男人。

既然她不愿意去,我自然也不会勉强她,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们再见面。

可是,当我去叫容真的时候,她的表情也很奇怪,不过,她竟然答应去,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奇怪。

晚上,我见到了那个唐易,个子高大,外形很不错,可以说很帅,加上深厚的背景,我相信他在大学的时候肯定是个风云人物。薇薇的外貌那么出众,如果他们认识,我不信薇薇会不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我的心里不禁开始犯起嘀咕来。

而他见到容真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奇怪,这更让我疑惑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自己的校友。”他笑着对容真说。

“是啊,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容真也笑了,“其实,你在这里的校友不只我一个呢,还有一个校友恐怕你会更加想见呢。”

“哦,是谁啊,我真的很好奇呢。”

“其实她不仅是你的校友,还是我们齐董的夫人,只是,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来,如果她来,就更好了。”

我感觉到容真话里有话,看来我以后要提防点这个女人了,她似乎不象以前那样听话了。

“我真的很好奇是谁让你这么卖关子呢。”他看看容真。

“你不会不记得我们当年的校花了吧?”容真意味深长地看看他。

“冷薇?”他吃惊地看看我,“她现在是齐董的夫人?”

我点点头,“是啊,她今天正好不舒服,不然她是一定会来的。”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却猜不透容真为什么要说出薇薇呢?看唐易的表情,可以说是惊喜,看来薇薇对他不一般啊。

“哦,她病了吗?”他关切地问。

“有点头疼,老毛病了。”我笑着回答。

“那可真遗憾,不过,改天,我们几个校友好好聚聚,到时候再好好聊聊。”他不无遗憾地说。

他拒绝了我们给他安排的余兴节目,我也没有挽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双方都还留有余地。而且,我也很想回去,因为我有问题想问薇薇。

她知道容真说出她之后显得很不高兴,这更加加重了我的疑惑。虽然她后来告诉我那人是容真旧相好,但是我并不完全相信。但是,我不想逼她说,万一再把她给惹火了,可不是好玩的,我想,我也可以从其他渠道知道的。

不过,我说容真现实,却让她生气了,看到她吃醋,我反而高兴了。她吃醋,说明她重视我的想法,虽然被她掐得很疼,可是我却并不生气。她警告我不许在外面有女人,其实,自从有了她,我对外面的女人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眼。爱民有时候笑我打算做和尚了,其实,不是我没有那方面的需求,而是,我觉得跟那些女人没有激情,那种激情只有跟她才有,虽然她以前对我冷冰冰的,可是那并不妨碍我对她的需求。而且她现在对我好多了,我当然就更加不会去理会那些外面的女人了。说实话,外面什么样的女人我没有见过,她们看重的只是你的钱,那种事情就是她们的职业,为了寻求刺激找她们可以,但是我对那种刺激早就已经不感兴趣了,否则我也不会跟薇薇结婚,薇薇虽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技巧,可是她的生疏和羞涩就是我最大的兴奋剂。

只是,那个唐易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他和薇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为什么薇薇这么讨厌他呢?

再见唐易

我正在写东西,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于是捻掉不接,继续写。反正我现在也闲在家里没有事情干,于是我除了种花养草,就是写小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有没有人肯看,但是写小说一直是我的梦想,所以,就趁这个时间圆梦了吧。

可是不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来了,这次我接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冷薇,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按掉我的电话呢。”对方笑着说。

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唐易!

“还记得我吗?唐易,齐董应该已经跟你提起过我了。”他接着说。

“是啊,不过没有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我实话实说。

“是吗?我可是一直都很想念你这个老校友的。”他一语双关。

“那我要谢谢领导的关心了。”我不无嘲讽地说。

“怎么,在讽刺我吗?”他听出了我的嘲讽。

“不敢,对了,领导有什么指示吗?”我没有打算跟他继续这么说下去。

“什么指示啊,就是想请你和容真两个出来聚聚,毕竟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见面,不容易啊。”他说出了目的。

“可以,地点时间由你定。”我不可能总是不见他的,既然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那还有什么必要躲呢。

“那好,今晚七点在帝都大酒店,可以吗?”

我爽快地答应了,那是齐爱国的地方,我猜他选哪里,一是因为那里是市里最好的酒店,二是为了给齐爱国看看。哼,过了那么多年,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我中午美美地睡了个午觉起来,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我没有打算化妆,但是也没有打算把自己变成个黄脸婆来给他看,所以换上一件粉紫色的羊毛直身连衣裙,穿了双深紫色的高跟鞋,把头发用个水晶发卡给卡住就出门了。

看来齐爱国也已经知道了,所以司机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我出来,赶紧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看到他的样子,我忽然想起爱民跟我说的话,在帝都,人人都知道,得罪了齐爱国还有救,可要是得罪了我,那是肯定没救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我真有那么重要吗?

我走到酒店的大堂,刚想问服务员他们订的是哪个包厢,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冷薇?”

我扭头一看,正是唐易,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看出来价值不菲,搭配的领带和皮鞋也都和考究,细节上无可挑剔,十年不见,这个家伙似乎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少了些浮躁和嚣张。我相信,他会是很多女孩子眼里的金龟婿,要是他还没有结婚。

“我都几乎不敢认你了。”他笑着跟我说。

“怎么?我老到令你都不敢认的地步了吗?”我笑着看看他。

“哪里,是太漂亮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我不禁在心里冷笑下,这个家伙,那张嘴还是这么会说话。

“那我是不是也该说,你越来越潇洒了,弄得我都不敢看了。”我不无调侃地说。

哈哈,他笑了起来,“你的嘴巴还是那么厉害,一点都不饶人。”

“你也一样,还是那么能说会道。”我毫不示弱。

说话间,容真来了,“你们来了,那我们上去吧。”她招呼我们。

“对了,怎么不见你的夫人?”我看看他。

“离婚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现在可是十分抢手的钻石王老五啊。”我笑着对他说,现在从网上看到一个消息,说最抢手的是离过一次婚的男人,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你是在嘲讽我吧?”他扭头看看我。

“不敢,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呢。”我笑着说。

“你们想吃点什么?”容真把菜单递给我。

“你们点吧,我不太会点菜。”我又把菜单递给了他。

“还是容真你来点吧,毕竟这里你最熟悉。”他又把菜单递给了容真。

“那好,那我就做主了。”容真笑着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哦,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我。

我疑惑地看看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什么东西啊,我可不接受贿赂。”我半开玩笑地说。

“哎,什么贿赂啊,是些野生天麻。”他干脆把盒子放到我面前,“上次齐董说你经常头痛,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人家送的野生天麻,反正我也用不上,这不,正好给你了。”

“我家里都已经有很多了,你还是收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呢。”我不想收他的东西,再说了,现在家里确实很多天麻,我现在是天天都喝天麻汤,实在没有必要再要他的东西。

“拿着吧,我留着更没有用。”他劝我。

“那好,谢谢你了。”我笑着拿了过来,太过推辞反而假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研究生毕业后就保送去了国外进修,他就是在国外结的婚,不过,因为在回国还是留在国外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他又离婚了,然后只身回到了国内。

“你怎么想到来这么个小地方啊?”我笑着问他,以他的背景,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锻炼,何必来这个小地方呢?

“你还不知道吧,这里是我的老家。”他笑眯眯地说。

“哦,”我呆了呆,难怪呢,“看来你这回是杀回老家了?”

“算不上,说崇高点呢,是回到父母战斗过的地方,重温革命历史嘛。”他笑了。“对了,你现在就呆在家里了?”他问我。

“嗯,做米虫是我最大的梦想之一啊。”我笑了笑,以前经常开玩笑说,要嫁个有钱人,然后就可以不用工作,天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环游世界。结果呢,好像是嫁了个有钱人,可是呢,却连离开这个城市一步都做不到,更别谈什么环游世界了。

“有机会还是出来工作吧,你呆在家里太可惜了。”他笑着对我说。

我笑笑,“再说吧。”我估计齐爱国是绝对不会让我去工作的,他对我还是不能完全地相信,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吃完饭后,他掏出钱包来结账,服务员却说,“不用了,我们齐董说,这餐他请客。”

他看看我,“齐董真的是太客气了,这餐说好了是我请客,怎么能让他破费呢。”

“这是你们男人间的问题,我可不管。”我笑着看着他,我不喜欢中国男人的一个习惯——抢着付账,其实,事先说好是谁请客就是谁请客,实在不行,就aa制就好了。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干涉齐董的事了。”他略带几分调侃地说。

“我们各自为政,不好吗?”我看着他,其实,不是各自为政,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干涉齐爱国的事,就干脆不理,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他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不知道总比知道好。

“对了,要我送你回去吗?”唐易看看我。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呢。”要是他送我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也行,改天我们再聚聚。”

“行,反正我全天有空,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了。”毕竟是校友,在学校的时候也认识,互不往来似乎也不怎么像话。

“今天开心吗?”齐爱国回来后问我。

“嗯,毕竟是校友,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一边抹护肤品一边说。

“对了,他后来非要结账,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走到我身边说。

“说好了是他请客,你又何必要抢着付账呢。”我看看他,“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以为说自己抢着付账就是豪爽了,我最烦了。该是谁就是谁,有必要抢着付账吗?”我看看他。

他笑了,“那还不是为了在你们女人显示吗?”

“那抱歉,我不喜欢。”我白了他一眼。

“行,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做了。”他陪着笑脸说。“对了,他今天送你野生天麻了?”

“嗯,说是别人送他的,他也没有什么用,知道我头痛,就给我了,我也不好怎么推辞,就收下了。”我看看他,“怎么,不高兴我收他的东西?”

“不是,只是想,改天我们也送他点东西,这样才算礼尚往来。”

我不由得笑了,“你们做生意的想的真多,不过你说的也对,改天看看他缺些什么东西,送他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欠他的人情。”

“对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我打算去读研究生。”我已经考虑过了,工作的话,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恐怕我在单位还是会很特殊,所以还是去读书的好,毕竟,我以前就想读研究生,只是不想加重家里的负担,才没有读成。

“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了?”他奇怪地看着我。

“你不是想告诉我,让我就这么在家里呆着做米虫吧?”我看看他,“你不想让我去工作,我理解,可是如果你连书都不让我读的话,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那你想去哪里读书?”他看看我。

“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大学,我想还是要去省城,那里有几所大学还不错,不过,我可能要读自费或者是插班的了。”我已经错过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时间,所以也不可能是正式生了,不过,只要有书读就行,总好过天天在家里呆着吧。

“那行,我帮你问问,你打算读什么专业?”他看看我。

“历史或者是中文都可以。”

“行,联系好了我告诉你。”

去读研究生了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催他帮我办研究生的事情,我知道他不乐意,所以如果我不经常问,他肯定是给我拖下去。终于,在我发了几次脾气又给了他些甜头后,他给我弄到了省师范大学中文系自费研究生的名额。

我知道他不怎么情愿,不过,看在他还是办成了的份上,我当晚也对他热情了很多。或许他们说的对,要收获就必须先付出,只是不知道我的付出和回报是不是会成正比。

周末,齐爱国就帮着我把东西搬到了城里,他已经在大学的旁边给我找了套房子,三室一厅,一百多平,还给我请了个保姆和司机,我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为的是我身边二十四小说都有人看着,他好放心。

“保姆我不反对,但是我不想要司机。”我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离大学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正好可以每天走走路,锻炼下,根本没有必要坐车去。再说了,坐车不是更加显得我特殊了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路上。”他笑着对我说。

我冷着脸哼一声,不放心,你是怕我会跑吧。其实,我能跑去哪里呢?我的身份证之类的所有的证件都在他的手里,他也知道我父母的住址,除非我可以完全置父母于不顾,否则,我永远都是他捏在手里的风筝。

“怎么了?生气了?”他看见我的样子,凑了过来。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总是认为我会跑是不是?”我冷着脸看着他,“既然是这样,我们干脆收拾东西回去好了,也省的我出去上街买个东西还要被人怀疑!”我开始耍起脾气来。

“好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真的是怕你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你晚上有课,多个司机接送你,我不是多放心些吗?”他感觉来劝我。

最后,他妥协了,司机不用每天接送我上下课,我需要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而保姆嘛,鉴于我实在不喜欢做家务和不想吃食堂的饭菜,我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于是,我又再度开始了自己的学习,我发现自己的脑子确实是在退化。不知道是年龄在作祟,还是这一年多的米虫生涯把我的脑细胞都给毁了,反正我记东西是比以前难多了。但是,经历了一个星期左右的脑筋短路,我的思维和记忆开始恢复正常,对自己也开始恢复以往的信心了。

不过,齐爱国的担心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学似乎是个能促使人荷尔蒙分泌的地方,我刚到学校没有多久,就已经得到了系花的美誉,听说,还有人准备让我竞选校花呢。听到这些消息,我不禁有些觉得好笑,系花,校花,那已经是离我很远的事情了,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特别是在现在。

我刚到学校没有两天,就已经开始有男生在注意我了,虽然说女人的虚荣心也让我小小地高兴了一把,但是明白现实的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开头几个对我表白的男生都被我给无一例外的拒绝了。但是,仿佛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喜欢挑战,于是,我的礼物,鲜花和情书都在呈上涨的趋势。这些事情自然都瞒不过齐爱国去,所以,他的脸色自然也不会有多高兴。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男人都是容易被外表迷惑的动物呢?

“今天有没有人送花给你?”我下课回到家,他已经在家里等我了。他手里有我的课程表,每次我没有课的时候,他都会过来这里住。

“你是希望有人送啊,还是希望没有人送?”我斜了他一眼。

他闷着个脸不吭声了。

我笑了,“好了,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理过那些人,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要知道,我可不想让这个家伙哪天不高兴了,把我给拎回去,再让我过那种米虫的生活。

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吃过了吗?”

“没有,你呢?”

“等你呢。”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今天怎么回来的有些晚?”

“哦,有些事情给耽搁了。”我洗了手,坐到桌前,不知道是学习真的耗费能量,还是出来之后心情没有那么压抑,所以饭量好像也好了不少。

“怎么样,感觉还行吧?”他问我。

“嗯,老师都挺不错的,你呢,公司里的事情好吗?”我看看他。

“公司里能有什么事情,到是你的那位同学,容真,有些事情。”

我顿时愣住了,容真,她能有什么事情?

“她现在跟了新来的秘书长,唐易了。”齐爱国的一番话让我顿时愣住了。容真怎么又会跟了唐易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

“听说是唐易看上了她,然后况书记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齐爱国的介绍简单明了,就仿佛是在说一件物品,可是,那是一个女人啊,难道女人对这些权力人物而言,就仅仅是件可以随意转送的物品吗?

“你说的到是轻松,你有没有替容真想过?”我不禁有些发火了。

“瞧你说啊,她能够不愿意吗?唐秘书长人年轻,而且背景也深厚,跟了他不比跟况书记差。”齐爱国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你就是这么看女人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女人的感受?”我的火气全都爆发出来了,“那换了是我呢,如果是况书记或者是唐易要你把我给他们呢,你是不是也会很乐意?”说完,我进了卧室把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进来,“你看你,说生气就生气,你也不想想,你和容真一样吗?你是我心头的肉,我能把你给别人吗?”他靠着我说到。

我侧躺在床上,懒得理他。

“你呀,就是这个脾气,我对你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吗?别说是唐易要你,就是况书记要你,我也不会把你给他们。”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的心里忽然一激灵,他怎么会说起唐易要我的事情?难道他知道了唐易之前追过我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那是谁告诉他的呢?唐易还是容真?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饭都凉了,啊?”他把脸凑了过来。

我翻了个身,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好了,我知道你心疼你的老同学容真,可是她现在也不错啊,她现在挣的钱,够她一辈子花的了,你想想,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看看我。

我给了他个白眼,“我看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女人的心有时候会很软,可是一旦硬起来,却会比铁都硬。我总觉得现在的容真和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而这种不同,让我有些隐隐的害怕和担心。

“对了,这个周末,唐秘书长说要请我们吃饭。”他猛然冒出来的这个消息让我有些吃惊,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啊?

“我不想去。”我换了个姿势继续在床上躺着。

“不去不好,你们都是老同学,而且我跟你说,他迟早是要提市长的人,以后我们要求的他的事情多着呢。”他在我耳边说。

周末,我如约出现了包厢里,因为下午有课,我懒得回去换衣服,所以是简单的羊毛衫和牛仔裤加短靴。

容真看见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哟,还真是个大学生的样子呢。怎么样,有没有把那些男生给迷得晕头转向的?”她冲我暧昧地笑了笑,“齐董可是天天晚上睡不好呢。”

我笑了笑,刚想开口问她她和唐易之间的事情,齐爱国就跟唐易进来了。

“不注意看,我还真要把你当大学生了呢。”唐易笑着看了看我。

“你是在恭维我吗?”我望向他。

“就算是吧?”

“好了,”容真亲昵地打了他一下,“人家都饿了,赶快点菜吧,笑笑也上了一天的课,又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饿坏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让我不理解的是容真,她真的可以接受两个男人就这么把她给转来转去吗?她接受这个决定,是无奈,是爱钱,还是因为心里还留恋唐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再看看齐爱国,虽然他现在对我很好,可是如果真的有天,有个人让他在他的事业和我之间做出抉择,他会选哪个?他会选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还有唐易,面对当年曾经被他伤得这么深的容真,他真的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把过去给一笔勾销吗?他再次选择容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更何况他还明知道容真过去是况书记的情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做的呢?

不速之客

那餐饭我吃得很难受,结果晚上回去就吐了,闹腾了一个晚上,天亮才算舒服些。

“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了?”齐爱国看看我,“要不我让那个保姆周末也一起回来算了。”

“不是,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没什么的。”我摸了摸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现在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

“困了吗?那你睡会儿吧,反正现在是周末。”

我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有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的时间。

“你要是不舒服,赶紧给我打电话,可别硬撑着,知道吗?”把我送回学校的时候,齐爱国对我说。

我点点头。

三天后,我意外地接到了容真的电话,“我到省城来买衣服,你要不要一起逛逛。”

我对买衣服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确实很想跟她谈谈,于是,跟她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我让司机把我给直接送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一见面,容真就开门见山地问我。

我不禁呆住了,难道我的心事写得这么清楚吗?

她笑了,“你一点儿都没有变,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喜怒哀乐,真羡慕你,竟然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情。”她苦笑了下。

“你为什么又跟了唐易?”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我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不然呢?况书记难道还会再要我吗?他会为了我而影响自己跟前途无量的秘书长的关系吗?”容真咄咄逼人地反问我。

“可是你真的可以接受唐易吗?难道你忘了他对你做过的事情了吗?”我看向她。

“其实,男人都是一样的,脱光了衣服都是一个德行,跟谁不是跟啊。”她笑了下,“不瞒你说,我还跟齐爱国上过床呢,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她看了看我。

我顿时感觉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她跟齐爱国?!我只觉得心里发冷,胃里一阵一阵的反胃和抽痛。

“冷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象你这样好命的,你要知道,对我而言,身体是我唯一的本钱,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去在乎跟谁上床。”临走时,容真丢下了这句话。

而我则在回到住处之后大吐特吐,最后把苦胆都给吐出来了,还是觉得难受。保姆见状赶紧给齐爱国打了电话。

他们把我给送进了医院,几次的专家会诊和检查下来,告诉我得了神经性胃炎。

“容真跟你说了什么?医生说你这个病是压力大和受了刺激才犯的。”回到家后,齐爱国问我。

“能说什么?”我闭上眼睛,不想去想象他和容真在床上时的情形。

“肯定是说了什么,不然你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你瞒不过我的。”他看看我。

“算了,别问了,你再问,我的胃又要难受了。”我拉起被子蒙住了眼睛,不想再看他。任他怎么劝我,求我,我都不肯掀开被子看他。

他帮我请了病假,让我在家好好休息,然后就赶了回去。我知道他想问容真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真的很重要吗?如果容真说的是真的,他可以抹杀过去吗?如果容真在说谎,想到这里,我不禁忽然一个激灵,如果容真在说谎,那这会意味着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跟我撒这样的谎?难道她是为了报复齐爱国?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想到,第二天,我家里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唐易。保姆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给请进来。

“请他进来吧,陈姐,你去买菜吧。”我告诉保姆,她只好拎着菜篮子出去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打发走保姆就是为了问清楚唐易和容真之间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他笑着看看我。

“容真。”我冷冷地看着他。

“哦,原来是这个啊。”他笑了,“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

“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你过去那么对她?”我盯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我跟她是你情我愿,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他振振有词。

“那现在呢?”

“现在我给她钱,满足她的虚荣心,我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且怎么说,我都比况书记的条件好些吧。”他笑得十分得意。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容真的感受?”我问他。

“我再强调下,我从来都没有强迫过她,她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从我给她的房子里出去。”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医生不是说你这个病就是精神压力大得得吗,你还是放轻松些好了。”他反过来安慰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真的是我自己在庸人自扰?

他笑了,“好了,看看我给你买的水果,这可是我托人从南方带来的水果,你肯定喜欢。”他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篮挪到了我的面前。

“谢了,不过医生不让我乱吃东西。”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这些水果你都可以吃的,你就放心吧。”他笑得十分灿烂,只是那灿烂的笑容让我觉得十分碍眼。

此后,他就开始时不时地出现,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有时间出现在我的家里,虽然每次他都是坐坐就走,但是,却也让我感到十分不自在。而且,更加让我奇怪的是,他每次来的时间都和齐爱国的正好错开,这不免让我有些怀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认为你总是在我家里出现,会让人怀疑吗?”终于,我忍不住把这句不太好听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不欢迎?”他看看我。

“你认为我应该欢迎吗?”我反问他。

他笑了,“起码你不应该表示你的不欢迎的,因为,你应该知道,齐爱国的利益可是紧紧地攥在我的手里呢。”

“如果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什么,那你可就错了,他是他,我是我,而你,我想以后我大概都不想在这里见到你了。”

关上房门后,我忽然感觉有些害怕,如果他,如果他真的对齐爱国采取什么措施了呢?我该怎么办?我似乎已经依赖上了齐爱国给予我的物质生活,如果离开了他提供的这种生活,我还能适应那种人在屋檐下的打工生活吗?

我不禁有些默然,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清高,原来,我对齐爱国的依赖和利用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话说回来,自从上次容真跟我说过她和齐爱国之间曾经的事情后,我跟他之间冷战了很久,他每次来我都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他到也不生气,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是在无理取闹,象他这样的男人,过去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只是,我是在无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老公发生亲密关系。再加上唐易的掺和,我就更加不舒服了。

但是,今天唐易的话倒是让我清楚了一点,那就是,齐爱国对我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他在我的生活已经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而且,仔细回想起来,他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不起我外,其他的地方真的很难挑出他的毛病。那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在庸人自扰?

想到这里,我不禁按了按头,难道真的是这样?

当天晚上,齐爱国来了。

“怎么样?学校的功课是不是有些紧啊,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问我,现在已经临近期考了,所以我复习的压力也还是有的。

“还行吧,你呢,快到年底了,是不是又要开始忙了?”去年年底,他四处去送礼,弄得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还行,对了,你的那位老校友,唐秘书长喜欢什么东西?”他忽然问我。

我顿时愣住了,他喜欢什么?名利美人恐怕他都喜欢吧。

“你对他好像真的不怎么了解呢。”齐爱国忽然这么说。

我看看他,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呢。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唐易经常来这里的事情?前段时间我跟他冷战,不跟他说话,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他唐易来这里的事情,但是我不告诉他,并不代表没有人告诉他。想到这里,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些人似乎都已经修炼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有我还是那么笨,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

“我有必要了解他吗?”这是我想到的最合适的答案。

“哦,我本来是想问问你,好知道送他什么东西最好。”他冲我笑笑。

“你们男人最喜欢什么东西,你送他就好了,我想他这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会比你少。”我瞄了他一眼。

“他喜欢美女,这我知道,我不是已经给了他容真了吗?不过,这个家伙的来头很大,弄个不好,以后况书记都要被他给顶下去,所以,得费点心思啊。”

他的话让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虽然我以前就知道唐易的背景深厚,可是却从来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再加上唐易上午说的话,我还真是有些冒冷汗了。

“那你认为这个人是敌还是友?”我问他。

他不由得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你不是说他有可能要取代况书记吗?那如果他取代了况书记,你的处境会怎么样?”我看看他。

“所以我才会在送什么礼物给他上费心思啊。”他告诉我。

“那你应该问容真啊,她可比我了解唐易多了。”

“薇薇,”他的脸色忽然有些变化,但是却看不出这种变化的好坏,“你真的认为容真很可靠吗?”

我的心忽然一下抽紧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没有说话。

他搂住了我,“薇薇,我只是希望保护我们这个家不受到任何的伤害,还有你,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没有说话,我想,在这方面他要比我老道很多,所以,他应该是正确的。而且,容真也的确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难道,她真的打算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过往

“唐易这段时间来过这里。”我还是决定告诉他这件事情。

“哦?”他抬起眉毛应了一声,看不出来是吃惊还是别的什么。

“你是不是对我和唐易之间的过去很感兴趣?”我看看他。

他不吭声。

“唐易比我和容真高几个年级,我们刚入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校园里面的风云人物了,”我决定告诉他我们之间的过去,毕竟,现在他才是那个跟我风雨同舟的人。

刚进大学的我们,都还有些懵然无知,接着就是累死人的军训。酷爱睡觉的我,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多睡些觉,于是,寝室里面最先上床的人是我,最先睡觉的人也是我。

那天,我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看见同寝室的人都在兴奋地听着什么。

“怎么了?”我揉揉眼睛问她们。

“嘘,”童春冲我做了个手势,我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也加入了倾听的行列。原来,嘈杂声是楼上的宿舍传来的,那是我们系大三的宿舍,我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哭和争吵,不过,有个人名倒是几次传入我的耳朵——唐易。我不禁纳闷地想,谁是唐易啊?

终于,楼上曲终人散,寝室里也恢复了声息。

“唐易是谁啊?”我不禁奇怪地问她们。

“你连唐易是谁都不知道?”童春奇怪地看看我。

我摇摇头,唐易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吗?

“他可是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听人家说,他是个高干子弟,人长得也帅,追他的女孩子可多了,所以啊,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女朋友,听人家说,他的女朋友几乎每个月都要换呢。”童春侃侃而谈。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老乡告诉我的啊。楼上的人就是因为唐易才闹成这样的。”她得意地看着我们。

“哦,那我不知道为什么人家要喜欢那个唐易了,这种花花公子有什么地方讨人喜欢啊?”我不禁开始发表评论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啊,如果见过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说了。”董柯冲我们笑笑。

于是她又立刻变成了大家的焦点,“你见过他了?”

她神秘地冲我们一笑,不吭声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听说唐易,但是我就给他打了个不及格。

后来,军训结束,我们开始了大学的生活。每天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跑。而高年级的男生也开始出动,在我们这些大一女生中间寻找对象。

下课了,我兴冲冲地背起书包往食堂跑去,忽然有辆自行车从我旁边擦身而过,差点撞了我,但是却丝毫不停地继续往前,“哎,你还有没有羞耻感啊?这么骑车!”我冲那人的背影嚷嚷了起来。

“薇薇,那个好像是唐易的车哎。”董柯忽然从我身边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问她。

“不然谁会骑他这么新,这么好的车来学校啊?”董柯看看我。

我翻了个白眼给她,懒得理她,吃饭去了,吃饭最大了!

终于轮到我了,我把饭盒伸进窗户里,然后问师傅,“师傅,哪个菜的肉最多?”师傅的脸顿时有些发呆,而旁边也传来其他人的笑声。

我扭头瞪了一眼,“笑什么,喜欢吃肉有错吗?”然后又把头扭回去,“师傅,给我打那个肉最多的菜。”

师傅忍住笑给我打了满满一勺的肉菜,我又点了两个素菜,然后刷了卡,拿起饭盒走人。

董柯紧跟在我后面,“你也太吓人了吧?”她忍住笑对我说。

“我就是喜欢吃肉,有错吗?”我往嘴里塞了勺饭,对她说。

“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看你的样子,标准的淑女一个,可是一说话,简直就是让人大跌眼镜嘛。”童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你都不知道,你走后,那些男生都在议论你,说你够厉害呢。”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喜欢吃肉有罪吗?换了你在学校食堂吃一个月看看,真是看见生猪都想啃一口。

“哎,看,那就是唐易和他的新女朋友!”董柯忽然碰了我一下,弄得我刚舀的肉掉到了地上,心疼死我了!我不由得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正相互依偎着朝宿舍走去,男的身形很高大,女的高挑,看起来是不错,就是没有看到脸,唉,我可怜的肉啊!我不由得又惋惜起我掉了的那块肉来。

“哎,你们说他这次的女朋友能维持多久呢?”董春开始八卦了。

“你管她呢?除非你想替代她。”我无所谓地说。

“你少开我玩笑,他身边的都是美女,哪轮得到我啊。”董春叹了口气,“哎,你到是有可能,毕竟你长得好看。”她捅捅我,于是我的第二块肉又掉到了地上。

“你们想气死我啊!”我心痛地望着地上的肉。

“肉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啊,”她们看看地上的肉,又看看我,“难道学校的白马王子都比不上猪肉吗?”

“白马王子能吃吗?”我的话差点没把她们给噎死。

于是,我的光荣语录传遍了系里,从此男生对我更加刮目相看了,也正是这份刮目相看,使得没有人敢来追我。毕竟,他们不知道我会用什么评语来评价他们。

“哎,你知道他们说谁最好看吗?”晚上躺在床上,董春又开始八卦了。

当然,没有人会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谁不希望自己是男生心里的美女啊。

“他们说,冷薇最好看,就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朝天椒一个,想吃不敢吃。容真最好,所以你们没有看见容真最近总是收到东西吗?”董春的话立刻把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容真那里。

还真是呢,她最近收的东西是很多呢。

“你净乱说,好像你那位190没有给你送东西一样。”容真白了董春一眼。董春的男朋友是她在体育学院的老乡,身高吓人,于是我们都管他叫190.

“哎,我不管,有好东西记得跟我们分享啊。”我赶紧开口。

“还说呢,哎,我可是听说有人把你那句名言告诉唐易了。”董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告诉了又怎么样?”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不怎么样。说不定呢,唐易会注意上你呢。”她冲我神秘地一笑。

“懒得理你们,睡觉!”说完我往后一躺,注意我又怎么样?难道我说错了?白马王子是可以拿来吃的?

段考过后,系学生会开始了扫舞盲的运动,当然,这也是不少高年级男生乐意的,会跳舞的可以趁机接近女生,不会跳舞的,也可以借机跟女生接近。

学生会给每个大一女生都分配了老师,你想不到我的老师是谁吧——唐易!消息一出,女生都快把我给嫉妒死了。

于是,那天晚上,在学校的食堂里(系里租来做扫舞盲的教室)我第一次见到了唐易。他的确很帅,只是,我不喜欢他眉宇间的那种张扬和傲慢。他看我的样子,就象是在看件东西,打量,审视你的价格一样,而且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很不舒服。

“你就是那个说白马王子不能吃的冷薇?”他看看我。

“我说错了吗?”我看看他。

他皱着眉头看看我,没有说话。

虽然他的态度不让我喜欢,但是他教得的确不错,我很快就学会了。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而我则抬头看看他(没办法,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有二十多公分),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原以为一个整天只想着吃肉的女生,一定是个笨蛋呢。”他的话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听。

“我也原以为一个整天换女朋友的男生是个花痴呢。”说难听的话,谁不会啊?

他的脸顿时变了变,“知道怎么做个淑女吗?”

我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知道怎么做个绅士吗?”

他的眉毛几乎要拧成麻花了,忽然,他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法不错,而且也起效果了。”

我的眉毛也拧起来了,什么啊,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他是谁?汤姆克鲁斯吗?“对不起,我不认为引起你的注意对我有什么好处!”

以后我们就开始了冷战,他见了我总是没有好脸,而我也是一样。但是,因为扫舞盲,不得不每周都在食堂里见面,想想都难受。

还好,一个月后,扫舞盲运动终于结束了。我不由得大大地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看那个人的臭脸了!

“今天晚上去跳舞,怎么样?”好不容易学会了跳舞,今天是周末,学校的舞厅开放,谁的心不痒啊,于是,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寝室里开始忙乱起来,大家都开始打扮了,我们用自己刚刚学到的化妆技术来打扮自己。一时间,到也是花花绿绿,挺好看的。

一大群女生杀进舞场的气势的确挺吓人,也吸引人,于是,来邀请我们的人络绎不绝。刚学会跳舞,急于练习的我们,不象其他的女生那样傲慢,来者不拒,于是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哎,”董春用胳膊肘撞了撞我,“我发现你跳舞的时候很温柔啊,很漂亮呢。”

我不由得得意了下,我本来就不丑啊。

于是,我们寝室的女生从此成了舞厅的常客,只要是有舞会,就一定有我们的身影。当然,有了男朋友的自然会捎带上自己的男朋友了。只是苦了董春了,每次她想和自己的190跳舞的时候,都有种老鼠挂在电线杆上的感觉。不久她就放弃了190,改投入了系学生会主席的怀抱。

“哎,你们知道现在我们系里哪个女生最受欢迎吗?”董春自从换了男朋友,消息似乎更加灵通了。

“谁啊?”全体女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

“容真啊!”董春给了我们个白眼。

想想看,刚来时的容真似乎还有些土气,可是军训后,她开始了迅速的蜕变,整个人洋气了起来,而且她本来就很好看,这下自然成了最受欢迎的人。而且每天她都会收到不少的东西,当然,有她的,自然少不了我们的。

“至于你,”董春回头瞪了我一眼,“他们说你是冰山顶上的刺玫瑰,高处不胜寒,难摘不说,还刺人!”

我撇了撇嘴,我有那么厉害吗?

终于迎来了我最喜欢雪,而且是连下了一个晚上的大雪,第二天是周末,我罕见地起了个大早,跑出去看雪景。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人称“桃花岛”的一个小山头上,这里平时人来的不多,显得很幽静,雪也积得很厚。我看看四周,没有人啊!于是,我开始在雪地里疯狂地打滚,全然不顾形象得疯。

我玩得正开心,忽然耳边穿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我总算是知道了北极熊是什么样了。”

我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出站着个全校人民都知道的人——唐易!

我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了,那他的那句话肯定是对我说的了,难道他说我是北极熊?我不禁看看自己,裹得圆滚滚的我,的确有点臃肿,不过,离北极熊好像很有很大的区别吧。

“你父母没教过你怎么做淑女吗?”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对我说。

“你父母没有教你怎么做绅士吗?”我反问他。

“什么意思?”

“刻薄,花心,没有礼貌,这难道就是绅士该有的教养吗?”

“那你呢?难道你认为自己是个淑女吗?”他看看我。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淑女。”我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他跟了过来,“也是,看你的身材,言谈,说你是淑女,谁信啊。”

我不由得恼羞成怒,从地上抓了团雪,忽然转身朝他的脸上丢去,他猝不及防被我给打了个正着,恼羞成怒的他自然也是不会放过我,于是我们开始在雪地里疯狂地向对方进攻。直到最后累得瘫在地上了才住手。

“我投降了。”我趴到了雪地里,累死我了,我可不要再玩了,再玩我就真的要断气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他喘着气问我。

“那你呢,就不能让让我?”我气喘吁吁地问他,我的汗已经把衣服给湿透了,头发也粘在了一起。

“你不走吗?”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问还坐着不动的我。

“站不起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的两条腿都软了,平时根本不运动的我,怎么经得起这么剧烈的运动啊。

他白了我一眼,走了过来,忽然一伸手拉起了我,我猝不及防地被他给拔了起来,却因为冲力太大,结果反而把他给撞倒了,当然,我也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趴在了他的身上。

“有你这么拉人的吗?”我把手撑在他身上,努力想把自己给撑起来。

他忽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猛然一个翻身,把我给压在了身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他,然后给了他一记耳光。

现在想想,我真不知道我跟雪是什么缘分,我的初吻在雪地里给了唐易,而十年后,我又因为看雪而嫁给了齐爱国。

讨好

在那以后,唐易似乎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他的手里似乎总有些小礼物,系里已经开始传出我们的风言风语,一些曾经跟唐易有过瓜葛的女生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带有敌意了。

原本以为放了个寒假回来他会从我面前消失,谁知道他竟然变本加厉,开学第一天就拿了束玫瑰花到宿舍门口等我。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我变成人民公敌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他。

“追你啊?这你都看不出来?”他笑着看着我。

“你脑子有病啊,追我干什么?”

“你还真不是个淑女,怎么说这种话?”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你还追我?”我气愤地看着他,为了他,我都快被人给恨死了,可是天知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我追你,你还有意见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少女生求我追她们?”他的声音有些大了。

“那你去追她们啊,来找我干什么?”我的声音也跟着水涨船高。

“你不要不识抬举好不好?”他的大少爷脾气上来了。

“什么叫不识抬举?难道是个女人就应该喜欢你吗?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好吗?我告诉你,我还就是真的不稀罕你!”我气愤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忽然他把玫瑰花往地上一摔,“你迟早要后悔的!”然后扬长而去。

以后,我们之间就把彼此都当成了陌生人,他身边的女人也是换了又换。本以为他大四毕业就不用再看见他了,谁知道他竟然读了系里的保送研究生。

而且,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在大三的时候,容真竟然成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跟他啊?”我不禁问容真。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了三年,自然也由原来的不熟悉变成了亲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

“你不知道的。”容真对我笑笑。

结果,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一次体检,做x光的时,轮到容真的时候,医生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结果,第二天,系里就把容真给找去了,说她怀孕了,要她自动退学。

我们同一个寝室的人全都呆住了,怀孕?这在当时可是件十分丢人的大事啊?

“容真,孩子是那个人的吗?”这段时间容真只跟唐易交往过。

她点点头。

“那你还不去找那个人,难到你真的想被退学吗?”

于是,在我的坚持下,容真找了他,是我陪着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易听完了容真的话问她。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由得火大的插嘴了,“孩子是你的,难道你不该想个办法吗?你不是什么高干子弟吗?托人跟学校说句话,不要让容真被退学都不行吗?”

他笑了,“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是你没有做好防范措施,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还是两说的事情呢。你从大一到现在,有过多少个男朋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容真顿时哭了,“我跟你是第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看了容真一眼,又看看我,转身走了。

虽然我们同一个宿舍的姐妹和系里的辅导员极力为容真说好话,可是这也没有能够改变容真被退学的命运,现在想来,也许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唐易吧,丢车保帅从来都是官场的不二法则。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抬头看看齐爱国,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当然,我不会傻到把唐易吻我的事情也告诉他。

“所以你那时候才会说容真对唐易的态度很奇怪。”他看看我。

“是啊,你想想,那个男人这么对她,她竟然还能够接受他,我真的想不通。”

“也许她是想从唐易那里得到些什么。”齐爱国看着我,幽幽地说。

“得到什么?”我问他。

他没有吭声,“以后离容真和唐易远些。”片刻后,他对我说。

“你是不是怕他们会对我们不利?”我问他。

他没有吭声。

“我不是笨蛋,虽然我不问,但是不代表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他。

“他和况书记之间的争斗是迟早的事情。”他看看我说。

“那你打算支持谁?”我问他。我不相信他会死保况书记,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由利益结成的联盟,如果利益不复存在,联盟自然也会土崩瓦解。

“你希望我支持谁?”他反问我。

“你觉得我的意见会起作用吗?”我问他。

“唐易的背景很深,我看况书记在这方面恐怕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唐易的胃口很大,城府也不够深,所以究竟鹿死谁手,还很难说。”齐爱国看着我皱了皱眉头说。

“所以你才这么看重给唐易的礼物?”

他点点头。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官场险恶,就连我这个场外人都能够感觉到,更何况是深深卷入其中的齐爱国呢。

“等放寒假了,我去趟法国,去给他挑礼物。”唐易从来以风流公子自居,用得东西都十分高档,普通的东西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如果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去,我找别人去。”他对我说。

“算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我叹了口气。天下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白给的,我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米虫,现在总算是要让我还账了。

学校刚一放假,我就从省城坐飞机去了法国。坐在飞机上,我忽然有些好笑,平时齐爱国看我看得紧紧的,生怕我跑了。但是现在呢,竟然放心让我去法国,虽然也派了个人跟着我,但是真到了国外,他能看得住我吗?看来利益果然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啊。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黯然,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古如此。再往深处想,如果将来有天,为了他的利益而需要他牺牲我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心惊,原来,我以为坚固无比,温暖的家也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到了法国,我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限量版上,虽然价值不菲,但是也是物有所值,而且我买的全都是在国内不到的东西,我想,这对唐易这个花花公子来说,应该是能够让他满意的吧。当然,我也不敢忘了况书记,对他的,就要实际多了,他喜欢保值的,我就给他买了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钻石手表。

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我不禁有些暗嘲自己,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很清高呢,可是今天还不是一样为了讨好当官的而满街走?坐在巴黎街头的露天咖啡馆里,我忽然想,如果我就此留下来,不回去了,会怎么样?但是,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年头,让我留下来当个“黑人”,恐怕不会是我选择的办法,毕竟那有可能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为了宣泄自己心里的郁闷和不满,我给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看看那些以前做老师时只能在杂志上过过眼瘾的东西,如今却真的被自己给揽入怀中,却只觉得嘲讽。原来,人生果然是道公平的算术题,这边加,那边就得减。只是,如果你再让我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我还能适应吗?如果我还能够适应,今天也就不会出现在巴黎的街头了。

我刚回到雪城没有几天,唐易就打来了电话,“老校友,有时间吗?一起聚聚。”

我穿着自己新买的chanel时装和靴子,挎着lv的皮包出现在了包厢里,唐易的目光立刻毫不掩饰地打量了我一番,“光彩照人。”是他给我的评价。

“拿我开玩笑呢?”我白了他一眼,“这是给你买的,省得你说我这个老校友自私。”

他接过来一看,“全都是限量版的,眼光不错嘛。”

“你的眼光才是不错呢,只是一眼,就看出是限量版的,看来这个风流公子的外号不是空穴来风。”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开我玩笑,我哪是什么风流公子啊。”他笑了笑。

我忽然看看,“怎么容真没有来?”

“哦,她不舒服,所以就没来。”他看看我,“怎么了,怕我吃了你,所以不敢跟我一个人呆?”他别有深意地说。

我笑了,“你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红帽,你说我会怕你吗?我给容真也带了东西,本以为今天可以给她的。现在只好托你转交了。”我把给容真的东西往他面前一送。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我买东西而专门去的巴黎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不禁一惊,这个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是为了给你买东西而的啊,但是,你总不会叫我这个女人去了巴黎,只买了堆男人的衣服就回来吧?”

“那我不是太没有绅士风度了。”他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没少给自己买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入宝山空手而回的笨蛋吗?”我反问他。

“就算是有,也不会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可以上菜了吗?我饿了。”我把话题给移开了。

“对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可千万记得给容真啊。”分手的时候,我叮嘱他。

“瞧你说的,我不给她,还能给谁啊?”他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你真打算转送给别人的话,拜托先给我通通气,否则到时候穿帮了我可不负责。”我打趣他。

“你放心,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我怎么舍得拿你送的东西去给别人呢?就算是要截留,也要留给我自己啊。”他看着我。

“别告诉我你有异装癖,”我斜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从巴黎给你买合适的衣服回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正常得很,你要不要检验下?”他的声音里忽然满是诱惑。

“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容真了。好了,我得走了,再见。”我刻意忽略他话里的含义,起身告辞。

“我送你吧。”他也站了起来。

“你自己开车?”我看看他掏出了车钥匙。

“自己开车方便,我讨厌有个司机跟着,而且有了这个借口,也可以不喝酒。”他为我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请吧。”

我本来是想做坐后面的,但是他都这样做了,我也只好坐了进去。

“怎么忽然想起来对我献殷勤了?”他忽然象变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起来。

“我记得罗斯福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直视前方回答他。

他笑了,“厉害,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沉默了,得到什么?是保住齐爱国还是保住我的既得利益,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还没有想好?”他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

“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扭头看他,“这个世界至始至终都是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掌控,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我干脆将心中的不满和盘托出。

他笑了,“你不打算替齐爱国说说好话?”

“我的话能起作用吗?”我反问他。

他笑了,“那要看你是怎么说话的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想暗示什么?

他笑了,“你不会以为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吧,你想让我放过你丈夫,却不肯给我任何好处,你认为我会有这么傻吗?”

“不要说得好像齐爱国从来没有给过你好处似的。”我不禁语带讥讽地说。

他笑了,“一个破鞋似的的女人,一些限量版的东西,一些蝇头小利就能买动我了?”

我不禁吃惊地看着他,一个破鞋似的女人,他说的是容真吗?我真不知道如果容真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如果你想要谈条件,就自己去跟齐爱国谈,我能做的,也只有今天这样了。”我累了,跟这些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眼的人谈话,我觉得自己的脑子随时在当机。

“那你认为齐爱国能给我的最大好处是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懒得再理会他。

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我听人家说,你是齐爱国的宝,算是他的软肋吧,如果我开口跟齐爱国要你,你说他会不会给?”

我猛然坐直,看着他,这个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表情,就象是一个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番外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人生根本不用**心,我要走的路,父辈们已经为我铺好了。所以,别人都说我是上帝的宠儿,我也这么认为,不是吗?老天爷给了我俊朗的外貌,优越的身世和一个很好用的脑袋,如果我不是上帝的宠儿,那么请问谁是?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就生活在所有人的溺爱,呵护和崇拜中。

到了青春期,我周围开始挤满了女孩子,漂亮的,丑的,都围着我转。刚开始我只觉得她们烦,终于有天,当我从哥哥偷藏的书里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后,那些围着我转的女孩子就开始有了些特别的含义。我记得我的第一次是跟高中的校花,可是我已经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选她是因为她是校花。从那以后,我的身边就没有缺过女孩子。到了大学就更是如此了,我几乎是每个月都换一个女朋友,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些女的还是扎着堆地往我面前送。看着那些女的为我争风吃醋,我的心里有的只是对她们的鄙视和不屑。而对于女人,我也不再有任何的新鲜感,因为她们无论外貌如何,都是在我要跟她们上床的时候假装羞涩,然后在分手的时候死缠烂打,我真不知道,除了拿她们来赚点面子和发泄欲望外,我还在哪些方面需要她们?

可是有天,我忽然听到了个不同的声音,竟然有个大学刚进校的女生说“白马王子能吃吗?”而且她说的对象就是我!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生敢这么说我?

于是,那天我在同学的指点下,见到了她的背影,她把饭盒递给师傅,还让人家给她肉最多的那份菜,我不禁有些好笑,她把自己当饭桶了吗?这么能吃的女生,看看都倒胃口。可是当她打好饭,转过身来时,我不禁有些讶然,她的五官非常好看,精巧高挺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嘴唇,白皙细腻的肌肤,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圆圆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明,圆圆的脸上一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给人很甜的感觉。我不禁又打量了下她的身材,很小的个子,应该不到160,但是不瘦,属于很丰满的那种,我的眼睛扫过她的xiōng部时,立刻估算出她应该是c罩杯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有看头的。

最让我吃惊的是,因为我平时根本不来食堂,所以,当我出现在食堂里时,周围的人都对我投以诧异的目光,而她竟然视若无睹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似乎在她的眼里,我还不如她碗里的那块猪肉吸引人,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系里要对大一新生扫舞盲时,我很轻松地就搞定了文娱委员,当上了她的老师。

我本以为,我肯来教她,她会跟其他女孩一样乐得屁颠屁颠的,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跟我对着干,我说什么,她顶什么,气得我个半死,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抱着她的时候真的很舒服,她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但不是我身边的女孩常用的香水的味道,似乎是什么香皂还是护肤品的味道。而且,她的身体很柔软,我第一次握她的手时,发现真的是柔若无骨,她虽然丰满,但是曲线很美,腰也很细,整个人搂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好。当然,是在她不开口顶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生。刚开始,我想,她也许是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几次下来,好像她又没有这个意思。等扫舞盲结束后,我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大一女生偷偷给我的情书,可是没有她的。我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对我不感兴趣呢?可是,真的有对我不感兴趣的女生吗?

下大雪了,我忽然来了兴致,想一个人到外面去走走,结果,走到学校人迹罕至的桃花岛时,忽然听见笑声。我往周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等我转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她在雪地玩,她不停在雪地上打滚,还翻跟斗,卧倒,爬树,我看得目瞪口呆,我周围的女孩子还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这样过!但是看着她因为兴奋和运动而发红的脸,凌乱而略带湿气的头发,还有那因为快乐而出现的酒窝,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忽然微微地震动了下。

我站了很久,可是她都没有发现我,自顾自地在那里开心。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是说出的话很显然不中听,因为她马上开始跟我针锋相对了。我们开始互相嘲讽起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敢拿雪球砸我!我自然毫不示弱地砸了回去,于是我们两个开始在雪地里疯狂地对砸了起来。

结果,求饶的自然是她,你别以为我只是个花花公子,我对体育可是非常在行的,因为我认为体育是最能体现男性魅力的行为。而且,我从下就在父辈的要求下养成了锻炼身体的习惯,他们说,没有什么比官场更需要一个好体力的了。

看到她瘫在地上起不来了,我难得好心地上去拉她一把,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用力太大了,竟然让她反冲到我身上,把我自己给撞趴下了。她很不雅观地趴在我的身上,头发凌乱,面颊红润,眼睛亮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的心里忽然一动,立刻一个翻身,把她给压在了身下,吻上了她。她的嘴唇很软,就象她的身体一样,好像还有些草莓的甜味,吻上去感觉不错,而她似乎是愣住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可是,等她清醒过来,她立刻就给了我一记耳光,然后爬起来就跑。我当时就傻了,还从来没有女的这么对我过!看着她在雪地里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我要什么了,我要她,冷薇,你跑不了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地喊着。那种青春期对女性朦胧的新鲜感似乎又回到了我的体内,我很想知道,她在床上是不是也是一样的青涩可人或者她在床上也会这样对着我干?想着,我笑了。

然后,我开始做些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拿着礼物到她宿舍门口去等她,我能感觉到那些女孩投来的吃醋的眼神,可是她却对我所做的这一切无动于衷,我真是不知道她是本性如此,还是欲擒故纵。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的我,倒是感觉有些好玩,就好像是又找到能够刺激我神经的游戏。

寒假来了,我发现,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喜欢她,因为,我的脑海里不是浮现出那天她在雪地里的样子。于是,寒假回来后,我拿了束红玫瑰到她的宿舍门口去等她,可是没有想到她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我如此生气!从小到大,都是人家追我,迁就我,可是这次,我肯这样来追她,她竟然不领情!好你个冷薇!有你后悔,回头求我的那一天!我摔下红玫瑰,愤然离去。冷薇,你最好别栽在我的手里,否则,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我恨恨地在心里说。

于是,我又开始了花花公子的生涯,她仿佛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我的生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是在跟她怄气。不然,我不会答应留在母校读研,为的就是能继续看她。可是,她竟然一如既往地忽视我,我气得要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女的进入了我的视线,她就是冷薇的同班同学——容真,我早就听说,系里的男生说她是最受欢迎的女生,虽然冷薇美,但是太难追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笑了笑,没有想到,娇小的冷薇竟然会有那么个绰号。

但是,现在看看容真,却觉得那些男生真是瞎了眼,她怎么能和冷薇相提并论,她是长的不错,但是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欲望和贪婪,虽然她掩饰得不错,但是那种表情我在来我家求父母办事的人的眼睛里看得多了,她瞒不过我。而冷薇的眼睛则是清澈透明的,就象是条清澈的小溪。看着她望向我时的表情,我明白,她想的是什么,我不禁笑了,又是个送上门的来的傻瓜。不过,听说她跟冷薇关系不错,如果这样能够刺激刺激那个傻丫头,也不错啊。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容真竟然打算用怀孕来拴住我,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根本不可能会受她的要挟。而冷薇那个笨蛋,竟然还帮她跑来骂我?!我看那个傻丫头,真是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但是,容真的事情也给了我一个教训,对于那些贪婪和充满欲望的女人,有时候是要敬而远之的。而且,因为容真的事,我受到了父辈严厉的责难并在我读完研究生后,就被父辈送出了国,到了巴黎著名的政治学院进修。而冷薇,就我所知,她似乎是被分到了一个什么小地方去教书。虽然我很想留住她,但是父亲的话,却让我深思,要想成大事,就绝对不能儿女情长。而且,只要我成功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就不信,没有比她更好的!

在巴黎,我结了婚,对方也是来自国内的一个高官的女儿,跟她结婚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赚取资本。首先,到了我这个年龄如果还不结婚,对以后的仕途发展会产生影响;其次,对方的家庭会对我产生帮助;最后的一点则是我的私心,我不喜欢那个女的,更不想跟她过一辈子,所以,当我知道她决心留在巴黎时,我就把结婚的目标锁定了她,这样,将来我就多了个冠冕堂皇的离婚理由,既可以摆脱这桩婚姻,又不用得罪她的家庭。在巴黎时,我偶尔也会想起冷薇,她或许已经结婚了,成了个体型臃肿,邋遢不堪的家庭妇女,我就这样在心里恶意地丑化着冷薇,并为自己的创意而高兴不已。

我如愿以偿地离了婚,回了国,却被父辈放到了政府机关去锻炼,他们帮我隐藏了身份,放到了某个亲信的身边当秘书,正是这段经历,让我明白了,官场的奥妙和险恶。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开始明白父辈们的苦心,而且也开始对于为官之道有所领悟。而且,我发现,权利是最能让男人展现自己魅力的东西。

于是,我开始正式地踏入仕途,没有想到,我作为秘书长后就任的那个城市,竟然会让我再度碰到容真!

再度碰见容真是在市委书记况鹏程为我举办的接风宴上,她的身上多了几分风情和成熟女人的韵味,但是,眼睛里面的欲望却还是那么明显。

她看着我,笑得很甜,但是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在打什么小算盘,果然,她开口了,“唐秘书长,你一定不知道,我们还有个同学在这里吧?”

“哦?”我笑了笑,“是谁呢?”

“她是我们齐董的夫人,”她故意停了停,看了看我,“也应该是你很想见的一个人——冷薇!”

那个名字象电一样地扫过了我的身体,冷薇?我惊讶地看着齐爱国,他的表情告诉我,这是真的。我不禁仔细打量了下他,壮实的身材,精明的眼睛,冷薇是为什么看上的他?是为了钱吗?我已经知道齐爱国是当地最有实力和势力的商人,而且和况鹏程关系匪浅。我不禁开始不露声色地猜想,冷薇,隔了这么多年,她是不是还是那样呢?还是也一样变化颇多呢?

于是,我要来了她的手机号码,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声音,甜甜的,但是有些懒洋洋的。

我笑了,自报了家门,我听出了她声音里明显的惊讶,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找她。

当我走进饭店门口时,一个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娇小丰满的身材,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我试着喊了声冷薇,那人应声转头看了看我。真的是她,还是那么好看,似乎一点也没有变,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变,眼神变了,多了些无奈,而且在她静静不说话的时候,还多了些悲伤,我不禁开始好奇,是什么让她多了些无奈和悲伤,难道是她的婚姻?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齐爱国的样子,他似乎不应该是冷薇的选择,如果冷薇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薇的话。

也许是按捺不住的本能,我开始想打听冷薇的事情,可是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齐爱国的心头肉,但是,却很少有人能见到她,我想,这或许是处于齐爱国的私心,没有人希望自己老婆的美丽被那么多人欣赏。而最了解冷薇的事情的,应该是容真。可是,我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让况鹏程产生了误会,加上我和容真是校友的关系,以为我看上了容真,于是就把她送给了我。

说老实话,对这种女人,我还是真的没有什么欲望了,不过,我在心里一转念,她这么个女人,这么多年不可能白白地呆在况鹏程身边,也许,我可以从她身上弄到点什么。

对付容真这种女人,我还是有一套办法的,于是,我从她那里陆陆续续地知道了冷薇的情况,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嫁给齐爱国的,难怪她的眼睛里总有些无奈和悲伤。

有时候跟容真在床上疯狂的时候,我会时不时地想起冷薇,不知道她和齐爱国在床上是什么表现?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会变得格外的狂野,不知道,冷薇如果出现在我的床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齐爱国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很清楚跟领导弄好关系的好处,于是他开始千方百计地巴结我。当然,他也不会放过我和冷薇是校友的这层特殊的关系。

看着拿着限量版出现在我面前的冷薇时,我一方面佩服她选择礼物的眼光,另一方面也敏感地觉察到了她眼里的那抹悲伤。她是在改变,可是她似乎又不喜欢自己的转变。

不过,冷薇就是冷薇,她始终没有做到低声下气或者是卑躬屈膝地来求我,我不禁有些冷笑了,难道她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动的吗?难道她就不能够对我服下软,说句好话来求我吗?

于是,我说出了对她而言最致命的话,我相信,这句话会让她难受很久,其实,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如果让齐爱国选,他会选自己的事业还是老婆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心潮翻涌

我回去并没有跟齐爱国提起唐易问我的那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问了,他会怎么回答我?也许为了让我开心,他会回答说选我,但是,这是他的真心话吗?如果他回答说选事业,那么,我又会做何感想?所以,既然两个答案都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干脆不要去问,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他该怎么选还是会怎么选的,所以,我又何必要去为了未来的事情伤今天的神呢?

但是,的确有事情让我伤神,我不得不再次给父母打电话,编个谎话来告诉他们我不回家的事情。我能听出父母在电话那头的失望,虽然他们没有责备我,但是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我这么做真的对吗?虽然我这么做的本意是不希望他们卷进来,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和牵连,但是,我不敢确定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正确?

除夕夜,我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而是穿上大衣,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去,外面早已是一片银白,我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上,不是传来旁边居民楼里住户的欢笑声,可是那份温馨和欢乐却离我很远。

往年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和父母和哥哥一家围在一起开心地说笑才对,可是现在,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跑了回去,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起箱子就下楼了。

齐爱国和齐爱民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看见我这么下来,齐爱国什么也没有问,只说了句,“我让司机送你去火车站吧。”

三个小时后,我踏上了回家的旅途,除夕的火车上空荡荡的,但是我却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回家的喜悦。

可想而知,父母见到我后的喜悦,虽然没有能够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但是随后团圆的喜悦已经弥补了这一切。

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有天,我收到了齐爱国发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我想你了,回来吧。”我明白它里面的含义,虽然看似温馨,其实却在告诉我,我该回去了,否则,否则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

父母虽然不舍得我,但是也明白现在找工作的不易和谋生的艰难。离别的时候,他们对我说,如果在那里太辛苦,就回来吧,他们不求我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只希望我能快乐和平安。对此,我只能报以泪眼,因为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因为没有身份证,我只好再次在火车上颠簸了几天回到省城。齐爱国还是留了一手,他把我所有的证件都扣在了手里,所以,即使我离开了,最后也还是不得不回去找他。在中国这个地面上,没有了证件,你是寸步难行的。

因为已经到了开始的时间,所以我直接回了省城,被长途旅行和对父母的内疚折磨的筋疲力尽的我,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你什么时候来的?”睡醒后的我,发觉有些饿,于是起来找吃的,却意外地在客厅见到了正在看报纸的齐爱国。

“上午就来了,见你睡得正好,就没有叫你。”他放下报纸看看我,“饿了?”

我点点头。

“我让陈姐给你在火上热着吃的呢,你坐着,我去给你端。”他把报纸放到一边,起身进了厨房。

“来,这是昨天才包的包子,我尝了尝,很鲜的。”他从厨房里面端了几个包子出来,然后又转身进去给我端了碗稀饭和咸菜。

“学校什么时候开学?”他问我。

“明天注册。”我咬了口包子,看看他,“你不吃?”

“我刚吃过,不饿,你吃吧,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他笑容满面地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在不停地翻腾。要说他对我不好,看他的表现,谁不说他对我温柔体贴?要说他对我好,可是他对我从来没放松过一分钟,我去哪里,干什么,我相信他都一清二楚,而且,我所有的证件都在他的手里,这份心,只怕是防小偷都没有这么厉害。

想着,渐渐地也就没了胃口,于是把筷子一放,站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他看看我。

“没有胃口了。”

“是不是火车上太累了?”他关切地问。

我点点头,懒得再开口,径直走进了卧室。

不知道我是不是想用睡觉来麻醉自己,竟然又是倒头就睡,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翻了个身,发现齐爱国就睡在我的身边,他的呼吸很沉,看来睡得很熟。我借着透过窗帘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看着他的脸,难道我真的会和这个人过一辈子?难道我们就真的要这么互相防范着过一辈子?难道我永远都是他手里那个飞不远的风筝?

正寻思间,他动了一下,把胳膊搭到了我的身上,我看了看,掀开被子又把他的胳膊给放了进去,不料,我刚一动他,他就醒了。

“你醒了?”他带着几分睡意问我。

我没有吭声,他伸手打开床头灯,“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你睡吧。”我示意他把灯关掉。

他却在关了灯后凑了过来,我推开了他,他却锲而不舍,“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忍得多辛苦。”

事实上,在体力上,女人永远都不会是男人的对手,等他满足后,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第二天,是他陪我去注的册,我想,他恐怕也是想借机告诉别人,我是他的,让人家不要打我的主意吧。

接着,我又开始窝在了省城,继续着自己的蜗牛梦,我知道他那里肯定是风起云涌,但是,我管不了,也懒得管,我只想在这里享受片刻的宁静,哪怕这宁静只是暂时的假象。

早上爬起来,看着屋外下着朦朦的细雨,忽然很想上街,这样的日子,商场里没有什么人,正是逛街的好日子。我没有叫司机把我直接送去商场,而是在市中心把我放了下来,自己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走到哪里,兴趣来了就进去逛,如果懒,就继续往前走。都说这样是最容易消磨时间和消耗体力的,果然,不久我就感觉到有些饿了,看看手表,自己竟然已经在街上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好几个小时。

看看不远处有家咖啡馆好像还不错,于是打定主意进去坐坐,顺便解决吃饭问题。

从洗手间出来,我脚下一滑,险些滑倒,多亏旁边有个人伸手扶了我一把,我赶紧道谢,“谢谢你了。”

“不客气,以后多小心些好了。”他松开了扶着我的手,他的声音很好听,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我不禁抬头看了眼他,高大的身材,标准的国字脸,很阳刚的感觉,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感觉似乎是个成功人士。

我冲他笑笑,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想走的时候,雨却忽然大了起来,我看看雨势,正打算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我,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冷薇,你也在这里吃饭吗?”我扭头看去,是唐易。

我笑了笑,“是啊,正打算回去呢,你呢?”

“我跟我哥哥来吃饭,也正打算走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愣了愣,他哥哥正是刚才在洗手间外扶了我一把的人,我冲他笑笑,点头示意。

“你怎么回去?”唐易问我。

“正打算叫司机来接我。”

“那坐我们的车回去吧。”这回开口的是唐易的哥哥。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推辞到。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

我坐上了他们的车,唐易开车,我坐在后面,唐易的哥哥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

“你和小易是校友?”他哥哥开口问我。

“是啊,他比我高三届。”

他笑了,“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只有二十四五岁呢。”

我的脸不禁有些红了,唐易却笑了起来,“大哥,我没有那么老吧。”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他哥哥接着问我。

“我现在在省大读研究生。”我看了他一眼。

“哎,你们学校是不是很多男生追你?”唐易忽然□来了一句话。

我不吭声了,他却笑了,“我看也是,要不然齐老板怎么没事就往省城跑,还不是为了看着你。”

我的脸不禁红了,虽然我知道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好话给我,但是他哥哥毕竟是陌生人,他怎么能够当着他哥哥面这么说呢。

“小易,别说了,你没看她脸都红了吗?”他哥哥开口阻止他。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放心,老哥,她厉害着呢。你都不知道她上大学的时候有多厉害,”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前年我回母校,那个饭堂的大师傅还记得你,说,那个长得特漂亮,每次打饭都问我哪份菜肉最多的女孩呢?”

我不禁笑了,“喜欢吃肉也是错啊?”

“你去问问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敢说自己爱吃肉的?”唐易笑着看看我,“我还记得你打饭时的样子,周围的男生都看呆了,那样子还真是好笑。”

我也微微笑了起来,是啊,那时的岁月是最美好的,虽然物质生活没有现在丰富,但是,却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和快乐。

我不由得看了看眼前的唐易,或许是因为他哥哥在身边的原因,他竟然没有了上次的咄咄逼人,而是谈笑风生,仿佛上次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了,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唐易忽然话锋一转。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得碰到一起,去打保龄球吧。”他扭头看了看他哥哥。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冷薇愿不愿意。”他哥哥扭头看了看我。

“我看还是你们去打吧,我反正也不会打。”我喜欢的运动除了跳舞就是散步,其他的对我根本一点魅力也没有。

“那就这么说了,我们一起去,”唐易的老毛病又来了,“你也该多运动运动了。”他扭头看看我。

我斜了他一眼, “你不会认为我这身衣服合适去打保龄吧?”

他扭头看看我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灰色背心裙和黑色的流苏靴子,“那里有鞋子换的,衣服嘛,反正你也不会打,就凑合吧。”

我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这个家伙从来如此,只要是他认为好的,你是别想反对的。

“这个球怎么这么重?”我不禁皱了下眉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保龄球会这么重。

“给你的是最轻的了。”唐易那冷嘲热讽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不说我不舒服是吗?”我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了。

“说实话有错吗?”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有错,那我不奉陪了也没有错,对不对?”我把球一放,想转身走人。这个家伙,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唐易的哥哥拦住了我,“他就是那个脾气,你别理他就好了。”

唐易看见我真的发飙了,也就闭上了嘴巴。但是,在他哥哥打球的时候,他忽然凑近我,低声说,“如果齐老板知道你刚才对我的态度,你说他会怎么想?”

我扭头冲他一笑,“爱怎么想,怎么想,大不了就离婚,你满意吗?”

他笑了,“当然满意,你要不离婚,我怎么下手啊?”说完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给他的话弄得满腹狐疑,但是也知道问不清楚,不知道是我真的缺乏运动神经还是让他的话给弄的,我的球几乎都滚到了沟里。

“老实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臭的球手了。”唐易的乌鸦嘴再次响起。

“那我也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绅士风度的人了。”我白了他一眼,我想,所谓szd的臭嘴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他笑了,“你还真的一点不变,在嘴巴上就是不肯吃亏。”

“你呢?难道非要占完这天底下所有的便宜吗?”我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争执

那天之后,我的胳膊酸疼了很久,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懒惰了,就连打那么几个不怎么样的球都能让自己累个半死。

然后呢,齐爱国似乎很久都没有来省城了,而唐易也没有露面,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但是,有人说过,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我看着窗外的细雨,不禁叹了口气,可怕?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以前的我,住不起豪宅,买不起名牌衣服,但是却远离这些争斗,而现在的我,用原本的宁静生活换来了豪宅和美服,这笔交易划算吗?我问自己,但是却没有答案。

门铃忽然响了,吓了我一跳,因为很少有人来找我,齐爱国有钥匙,他都是自己开门。我不禁纳闷是谁?保姆外出买菜了,我只好自己走到门口去看。

他怎么来了?透过猫眼,我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唐易。心里不禁有些懊恼,难怪人家说白天不可以说人,现在到好,我竟然把这个瘟神给念叨来了。

本想装做家里没有人,不给他开门,谁知道他竟然微笑着对着猫眼说,“冷薇,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如果你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来找你的话。”

我只好打开了门,“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连杯水都没有吗?”他看看我。

我只好去给他倒了杯茶。

他接过茶,看了看我,“不欢迎我?”

我在他对面坐下,“给我个欢迎你的理由。”

他笑了,“比起那天给我送礼的你来,我更喜欢今天的你,真实,让我想起了读大学时的你。”

“你来不就是为了看我真实面孔的吧?”我不信他会这么闲。

“嗯,我到省城来办点事,还有时间,不久顺便过来看看你了。”他笑得一脸轻松。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办点事?看来不是来送礼就是来跑官,不过,关我什么事情呢?

“对了,你吃饭没有,我请你出去吃,怎么样?”他看了我一眼。

“唐易,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看看他,他让我看不懂,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要跟我这个校友叙旧?还是要找我的茬?

“你想知道?”他眯起眼睛看看我。

“不,但是我想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被牵扯进去。”不过他想的什么,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他笑了,“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吗?”他看看我,“起码你也该加上齐爱国的名字啊。”

我忽然愣住了,我自私?心里忽然一惊,原来我竟然是个自私的人,原来,我竟然很少把齐爱国放在心里,他在想什么,他在干什么,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关注过。

唐易笑了,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同床异梦的夫妻我见得多了,但是象你这样不会掩饰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我看看他。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不知道,其实,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挺同情齐爱国的,”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下去,“毕竟,他还为你付出过,而你呢,我总感觉你象个没有心的人。”

他的话让我的血液再度冷却,没有心的人?!我愣愣地看着他,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吗?如果是,那么,我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心的?如果不是,那么谁有在我的心上呢?

他笑了,“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吧?其实,我一直都对你感到很奇怪,你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又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齐爱国娶了你,是委屈了你,还是委屈了他自己。”

房间的气压顿时冷了下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一直都以为嫁给齐爱国是被迫的,是不情愿的,但是,对于我的冷漠和不关心,齐爱国是怎么想的,我却从来都没有去想过。

我看看唐易,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对我说这些呢?

“你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吗?”我看看他。

他笑了,“冷薇,我承认,我在你的心里或许不是个好人,但是,相信我,我并不是总是在干坏事。至于我今天为什么说这些话,或许是念在老校友的情分上,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保姆开门进来了,我们都沉默了,“我今天中午在家吃就好了,你还是自己出去吃吧。”片刻后,我对唐易说。

他今天说的东西太多,也太尖刻,我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思考。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一起度过午饭的时间。

唐易走后,我躺在床上半天不动,难道我一直以来都是错的?难道在这场婚姻中错误的是我?难道亏欠对方的那个人是我?我摇摇头,想让自己的头脑清净下来,可是却于事无补。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思考唐易的话,想他说这话的动机,想他说这话的意思,想自己在这场婚姻里的角色。可是,却什么都想不明白,看着窗外依然朦朦的细雨,我不禁苦笑了下,人生哪是那么容易想明白的,如果真的能够想明白,人人都是得道高僧了。看来我还是典型的俗人一个,参不透,悟不了这人生的玄机啊。

“你怎么来了?”晚上下课后,竟然意外地见到了齐爱国,想想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来了,不禁有些吃惊。

“有空就来了,怎么?你没有打伞?”他看看我有些微湿的头发和衣服。

“我喜欢淋这样的小雨。”我冲他笑笑。在雨中散步是我最喜欢的一项活动,也是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一个方式。

“小心别感冒了。”他递给我个干毛巾。

“不用了,我马上就去洗澡好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坐在床上等我了。

“你吃过了吗?”我一边往脸上擦东西,一边问他。

“嗯,来之前就吃过了。”他从镜子里看看我,“这段时间怎么样,忙吗?”

“还行,人家都说,中国是中学比大学累,大学比研究生累,所以啊,我现在就是在混日子。”我冲他笑笑。

他也笑了,“你喜欢就好。”

他的话忽然触动了我的神经,我不禁坐到他身边,“那你呢?你喜欢吗?”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愣,“你怎么忽然这样问?”

“自己的老婆抛下自己一个人到省城来读研究生,是男人恐怕都不会高兴吧。”我看看他。

他笑了,“不是你喜欢吗?”

我沉默了,忽然,我看向他,“跟我结婚,你后悔过吗?”

他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隔着眼镜,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眼神的犀利,“那你呢,后悔吗?”过了一会儿,他反问我到。

“我不知道,你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不是吗?”我靠在床头上,无力地说,老妈常说我是个很被动的人,总是听天由命,走到哪儿算哪儿,所以,我才会和齐爱国这样到现在,如果换了第二个女人,也许会是另外一番情景吧。

“你在怨恨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的喜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那样做吗?”我忽然问他,如果他知道我会这样跟他下去,他是不是会后悔当初的举动。

“我还会那样做,我说过的,只要是我看中的,我就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他的话忽然让我打了个寒战,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注意到了我的反应,“你还在怨恨我?”

“你颠覆我之前关于自己对婚姻的所有想法,”我看向他,“说老实话,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在那种情况下发生。”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不然,我会温柔点的。”他伸手搂住我的肩膀,我没有挣扎,但是我僵直的脊背说明了我的抗拒。

“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忽然想在今天晚上把自己心里所有的问题都问出来,“得到了我,可是,你难道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这些年,我对你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难道你想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说过了,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再说了,我们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比起那些一心只想我的钱的女人,你实在是好太多了。”

我彻底无语了,我们好像不是来自同一个星球的,他的想法和我的似乎从来都不在同一个时空。

我正发愣,他却忽然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把我的脸扭向了他的,“你今天晚上怎么会忽然想问这个?”

“没有什么,只是随便想想。”我挣脱开来,在床上躺下。

可是他继续追了过来,“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我猛然翻身对着他,离婚?他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个词来?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很久,忽然,他恨恨地压了下来,“我就知道他来没有什么好事情,不过,我告诉你,你别想离开我,别想!”

我拼命想要挣扎,却被他的话给愣住了,他?他指的是唐易吗?齐爱国怎么会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当晚,他固执地要搂着我睡,却被我给拨开了,“你开始讨厌我了,是吗?”他忽然有些生气地硬把我给按到了他的怀里。

“你弄什么啊?”他的动作弄疼了我。

“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别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知道吗?”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冷冷的。

“我想谁了?”我不禁有些火大的挣扎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想谁你自己心里明白。”他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不明白!”我几乎是喊做了。

“是吗?你不明白?我问你,为什么你的老校友来后,你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他眼神犀利地看着我。

“我跟唐易之间是清白的,你凭什么这么误会我?你要是不想过了,不用这么跟我找茬,直接说离婚就好了。”今天晚上我的脾气似乎也是特别的大。

他一听火气更加大了,立刻把我压在了身下,“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听见没有?”

第二天他走后,我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淡淡的淤痕,看来昨天晚上他是真的生气了,把我弄得很疼,他还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没有想过,我纠缠于唐易的问题想要得到答案,得到的竟然是这个。忽然,我的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唐易的目的?他要在我和齐爱国的心里种下一棵刺,看着我们被弄得遍体鳞伤,这是不是就是他那天来的目的呢?

番外

早上,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但是我在下床的时候看见了她身上的淤痕,看来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弄疼她了,但是,只要想起昨天晚上,我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

她为什么要那样问?她那样做到底是不是唐易授意的?保姆告诉我自从唐易来过后,她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开始琢磨,唐易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能让她想这么久?原来她是在想离开我?没门儿!我说过,这辈子,她休想要离开我!我的东西,谁都不许夺走。

我没有想到,唐易除了觊觎况书记的位置外,竟然还把主意打到冷薇的身上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冷薇告诉我他们之间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珍贵和惦记。当初,他没有得到冷薇,现在,冷薇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不动心思?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冷薇的样子,羞涩而清纯的笑,透明的眼神,诱人的酒窝,当时就抓住了我的心,所以我才会那么不择手段地把她给弄到手。我是这样,那个唐易难道就能好到哪里去?他当然喜欢权利,可是并不代表他会放弃美人,哪个男人不希望权利在手,美人在怀?

我不禁懊悔地靠在了车座的靠背上,我太低估了唐易的野心和企图,我忘了男人除了想要权利外,也会想要女人。我竟然以为把容真送给他就可以了,其实想想看,容真不过是他当年丢过的破鞋,他怎么会稀罕?而冷薇就不同了,她是他没有追到手的女人,如果说他不惦记冷薇,那就是自欺欺人。可笑的是,我竟然还会让冷薇去给他买礼物,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其实,早在那天冷薇给他送礼回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唐易肯定对她说了些什么,她的眼神太干净,藏不住东西,我能看出里面的不安和恐慌。但是,我却想歪了,我以为是礼物没有送成功,把她给吓着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真是个笨蛋,我怎么忽略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原始的想法呢?

自从薇薇去省城去研究生后,我的心就一直没有完全放下过,她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还能不把那些愣头小伙子给迷倒?果然,送她的花就从来没有少过。还好,看看薇薇,似乎也没有对那些人上过心,也让我稍微安心了,否则,我说什么都要把她给拉回去,绝对不让她在离开我视线了。但是,真正的麻烦没有来自那些愣头青,而是背景深厚的唐易和蠢蠢欲动的容真。

容真现在似乎越来越不听话了,她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我有时候不得不仔细考虑,把她放在唐易的身边到底是招妙棋还是败笔?

但是,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唐易的来头很大,而且大有把况书记拉下马来的趋势,他们之间到底谁胜谁负,一时还很难说,但是,我也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这时候,我发现,我不得不利用冷薇和唐易的老校友关系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只是,那天吃完饭回来后,她竟然会吐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难受?

接着,容真的举动让我更加警惕了,她去了省城,还见了冷薇,不知道这个女人对薇薇说了什么,薇薇难受了很久,还得了神经性胃炎,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对容真多加小心了,一个想要擅作主张的棋子,有时候的确是可以反咬人一口的。

以后,保姆就经常对我说,一个长相酷似唐易的男人经常来找薇薇,我猜到是唐易,于是开始对他对薇薇的感情上心了,我还专门为此旁敲侧击过容真,结果表明,我的担心没有错。唐易他真的惦记上了我的冷薇。

于是,我同意让薇薇回家去过春节,我知道她很想回去过春节,只是压住不肯说,但是最后当她忍不住对我说的时候,我立刻就答应了,她走后,爱民问我,难道你就不怕她跑了?

我笑了,薇薇想回去,我让她回去,只会让她更靠近我,这是件好事。至于跑?她所有的证件都在我的手里,她根本就跑不了,我想,如果让她回家能够减轻她对我抗拒的话,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她是我手里的风筝,线在我的手里,她是飞不远的。只是,现在我很担心,唐易会不会是剪断那条风筝线的人?

其实想想,结婚两年了,薇薇对我的态度始终都是让我捉摸不透的,有时候对我不错,有时候却又很冷淡,她问我后悔吗?后悔?能够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能够把她光明正大地搂在怀里,我为什么要后悔?是啊,她不会对我风情万种,不会对我撒娇发嗲,不会主动撩拨我,但是,我就是喜欢,虽然有时候要我主动甚至是强求才能得到欢爱,但是我就是喜欢,既然喜欢,我就不会允许他人觊觎我的东西,看来,我真的要更加小心地对付唐易才行了。至于容真,如果实在不行,该丢的棋子就必须丢!否则,只会是后患无穷!

选择

自从上次以后,齐爱国对我的行动开始限制了,只要我一出门,司机肯定是要跟着的,原先周末的时候,他会上来,现在,他干脆规定我周末必须回去。

“近来过得如何?”我忽然接到了唐易的电话。

“唐秘书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禁不住自己口气里的嘲讽。

手机里传来他的笑声,“怎么,对我有意见?”

“唐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语气尖刻地说,“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斗,为什么把我给扯进来?”

他笑得更加大声了,“我只是好心帮你考察下齐董对你的信任程度而已,你又何必生气呢?”

“唐易,你要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居心叵测,我告诉你,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说完我挂了电话,这个家伙,还真是够皮厚的,竟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真不知道他的皮是人皮还是猪皮?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已经卷进他们之间的争斗,无论我愿意与否,我都无法置身事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郁闷,我算是比较怕事的那种人,可是为什么事情却总是找上我呢?

晚上,我正在写作业,齐爱国进来,“还在忙呢?”

我点点头。

“读书这么累,干脆就别读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我读书。

“不读书我还能干什么?整天跟群阔太打麻将,比谁的钻戒大?”我扭头看看他说道。

他笑了,“知道你喜欢读书,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我不累的,反正我也不用上班,正好动动脑筋,省得以后老年痴呆。”

“要不你到我的公司来上班,做我的秘书,这样我们都放心。”他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叫我们都放心啊?”我看看他,“是你不放心我,还是我不放心你?”我盯了他一会儿,“我自问没有什么不让你放心的地方,而你呢,不会是想做什么让我不放心的事情吧?”

“守着你这么个漂亮的老婆,我还能做什么让你不放心的事情啊?”他笑了。

“这可难说,再好看也有看腻的那一天,再说了,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喜欢的吗?”我白了他一眼。

“那是没有吃过腥的猫才会整天惦记外面的臭咸鱼,要是见得多了,保管他们不喜欢。”

我干脆放下笔来,“这么说你见得很多了?”

“整个帝都里面多少这样的女的。”他给了我个眼神。

“那不是更加方便你偷吃了?”我笑着看看他。

他笑了,“偷吃?白送给我都不要,我家里有燕窝,还稀罕外面的咸鱼?”

“少给我说这些好话,别跟我说你没有碰过帝都里面的那些女的。”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忽然想起容真说的话,我是不是该借机问他他和容真之间的事情呢?

“那都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情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自打跟你结婚后,我有没有再正眼看过那些女的。”他信誓旦旦地说。

“好了,不用你发誓,就算你真的有,我也不奇怪,毕竟以你在这里的势力,恐怕会有不少女的主动往上贴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贴的那是不少,不过也奇怪,我对她们还真是不怎么感兴趣。”

“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呢,”我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你当初干吗非要我呀,从这些人里选一个多好。这样你就不用费心思哄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想要你,而且自从有了你,其他的女的就真的再也没有入过我的眼了。”

我忽然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是真的对我好,不论他当初的手段如何,现在的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宝,或许错的是我,是我太计较当初了,只是,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我的沉默。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薇薇,你恨我吗?”他的问题让我愣住了。我恨他吗?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沉默了片刻,我终于开口了,“爱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老实说,我想我很难再找到象你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但是,但是,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承认,他当初的举动是我心里解不开的一个结。

“如果我不那样做,你会考虑留下来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为什么留下来?

“所以,我必须让你留下来,薇薇,我说过,我不是个只看不动的人,我要的东西,哪怕是不择手段,我也要把它给弄来。”

“那你就不怕我恨你?”我幽幽地看着他,我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恨我,起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还在你的心里,可是如果我让你离开,那么,从此你的生活里就不会再有我这么个人。”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逻辑思维是这样的,喜欢就要占有,这或许是这些强势男人的共同点,只是,难道我就应该或者是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这些想法吗?

“薇薇,告诉我,如果把我和唐易放在一起,你会选谁?”他忽然问我。

“为什么是他?”我皱了皱眉头。

“你会选我吗?”他避而不答。

“我不知道,老实说,如果真的让我选,我两个都不会选,你们都太强势了。”我据实以告。

“这个世界是属于强势的人的,薇薇,你太纯洁,也太透明了,所以你才更加需要一个象我这样强势的人来保护你,否则,你受到的伤害也许会更多。”

“爱国,如果我一直对你冷淡下去,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

“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接受我了吗?”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难道,女人真的是最容易接受现实的吗?

“好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当初的行为,但是,我发誓以后会对你好的。”他过来搂住我。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说什么呢?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的想法,拒绝他?我似乎做不到,接受他,我的心里又似乎有个结。

晚上,我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心里忽然很迷茫,难道这就是我要相守一辈子的人?难道我们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维持一辈子?我不知道,睡在我身边的是他,可是,跟我相知相守的也会是他吗?

正寻思间,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我不禁吃了一惊,这个家伙不会是一直在装睡吧?

“你怎么不睡?”他扭开了床头灯。

“睡不着。”我躺平了,想找个舒服些的位置。

“在想唐易还是我?”

“你不要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好?”我扭过脸去看他,“没事我想唐易干什么?”

“那你是在想我了?”他凑近了我,笑笑着说。

“是啊,不然我还能想谁?”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想谁?父母?兄长?那是我心里的痛,有时候我甚至会刻意不去想他们,只希望他们在远方过得比我好。

“想我什么?”他躺下来,把脸凑近我的脸说。

“不知道,刚盯了你一下,你就醒了。”

“薇薇,给我生个孩子吧,好不好?”他开始老调重弹。

“我不喜欢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学校做老师的时候,见的问题学生太多了,让我对生孩子产生了一种抗拒感,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母亲,我更加不知道我和齐爱国之间将来是什么样?有这么多的不确定,我真的不敢生孩子。

“生了,什么都不用你cāo心,我来管。”他把手伸进了我的被子。

“少哄我,孩子生出来了,肯定得我管,不然还能指望谁,好了,别想孩子了,反正我是不会生的。”我看了他一眼。

“好,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生了我们再生。”他笑着凑了过来。

“大半夜的,你到也不嫌累。”我往旁边挪了挪,躲了躲他。

“反正都睡不着了,兴许这么做了,累了,到能睡着呢。”他冲我笑到。

结果证明,他说的还真的对了,在他把我折磨的筋疲力尽后,我很快就睡着了,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

唐易的心

日子过得飞快,天气很快热了起来,唐易仍然会时不时地来骚扰我下,但是我只能恨得牙痒痒的,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他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有做。

轻薄的夏装穿上了身,我知道我最讨厌的夏天又来了,这时候的我,每天只想呆在家里睡觉和上网,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做。偶尔动了上街的念头,看了看外面白花花的大太阳,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终于有天,天气yīn沉沉的,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出去了,于是决定去上街。到了商场,发现今年流行的衣服一件比一件露,一件比一件透,真不知道设计师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设计的这些衣服。

“你怎么在这里?”给我开门的竟然是唐易,我不禁有些吃惊,一是保姆哪里去了,二是他怎么又来了,三是保姆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呆在我的家里。

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笑了,“不用想了,你的保姆兼看门狗出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看我干什么?”他笑得无比灿烂,“你想,我连你的齐老板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他的看门狗?”

“那你来干什么?”我把东西放下。

“你出去逛街了?”他看看我拎的大包小包。

我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了洗手间洗手。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夏天。”等我走出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我的那些衣服观赏呢。看到我出来,他笑着对我说。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你就这么喜欢女人的衣服?”

“错误,我不是喜欢女人的衣服,而是喜欢脱女人的衣服。”他嬉皮笑脸的说。

“唐秘书长,要不要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看看他。

“这有什么啊,难道你的齐老板不喜欢?”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笑容。

“你到这里来就是跟我讨论女人的衣服的?”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当然不是,冷薇,如果我让你跟齐爱国离婚,你怎么想?”

他的话让我的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几乎泼到了我的身上。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的脸上除了那抹笑容,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问?”镇定了下,我问他。

“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想不想和他离婚?”

“然后呢?”我问他。

“什么然后?”

“就是我离婚以后呢?”我不相信他的目的会这么简单,我更不相信他会没有别的用心。

“然后的事情然后再说,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他还是那抹笑容。

“怎么,不肯?舍不得齐老板了?”他看看我脸上的表情,问到。

“你说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干脆不回答。

“你会喜欢上一个曾经那样对待自己的人吗?”他好像故意来揭我的伤疤。

“容真到底还对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和容真到底打算拿我怎么办?”我百分百肯定这些东西都是容真跟他说的,只是,容真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而且,他知道这些东西干什么?

“如果换了是我呢?如果是我那样对你,你会怎么样做?”他的话锋忽然一转。

我的脸顿时僵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我看了看屋子,只有我和他,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身处危险之中。

“怎么?害怕了?”他忽然逼了上来,“其实,这种念头在我的脑子里很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当初没有在雪地里要了你。”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看你不敢这么做,除非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我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他哈哈笑了,“少天真了,就算我真的这么做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的心开始渐渐发凉,面前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看起来却危险无比,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扑上来,把我一口给吞了。

“怎么,害怕了?”他笑着坐到了我的身边,“别怕,我可不是齐爱国那样没有品味的男人,强迫有什么味道,自愿的才迷人。”他笑着拍拍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好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他忽然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看着门在我面前关上,我忽然觉得腿一阵发软,天啊,这个唐易到底是不是个变态,跑来跟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走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满头雾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来干什么?

我现在觉得,谜团似乎越来越大了。

晚上,我拿起了《胡雪岩传奇》来看,忽然心里一惊,当年的左宗棠和李鸿章之争,胡雪岩就是牺牲品,而今天况书记和唐易的争斗,齐爱国能幸免吗?虽然他现在在向唐易示好,可是以唐易的性格和官场的惯例,他已经是况书记的人了,还能成为唐易的人吗?我摸了摸头,感到头昏脑涨,我不得不佩服那些搞政治的人,包括容真,他们可以轻松地周旋在这些人物之间,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换了是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不禁开始回忆起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光来,虽然也有勾心斗角,但是比起官场的腥风血雨,那还真的是小菜一碟。只是,今天的我,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唐易会不会让我置身事外,齐爱国又能不能保住我,让我置身事外?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之后,我开始仔细观察自己身边的保姆和司机,他们是不是已经被唐易收买了?如果是,那么我该怎么办?辞了他们很容易,可是辞了他们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吗?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无能,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我竟然束手无策,这时候,我本能地想找个人来商量,而第一时间进入我脑海的就是齐爱国,难道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了?想起唐易说的那些话,我不禁暗自心惊,如果我真的已经依赖上了他,那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必须自己独立来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终于,我决定自己解决这些问题,毕竟,我不能依靠齐爱国一辈子,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更得锻炼自己的独立,否则,一旦齐爱国垮了,我只能跟着垮下去。

“唐秘书长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保姆和司机。

他们互相看了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我知道民不与官斗的说法,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我不可能为此而难为自己,”我停了停,他们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把两个信封放到了桌上,“这是给你们的钱,拿了就走人吧,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好办法,我明白司机和保姆的难处,唐易是连齐爱国都惹不起的人,何况是他们呢?所以,让他们离开,对大家都好。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黯然,他们至少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我呢,我也可以吗?

他们离开后,我的手机立刻响了,先是齐爱国的,“薇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相信我,这样对我们都好,你以为你可以控制他们,唐易就不行吗?”我玩着手里的笔说。

“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你放心,没有事的,我想他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太乱来的。”

齐爱国再三叮嘱我后,挂了电话。但是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看看号码,笑了,唐易!

“怎么,唐秘书长,我把你的狗腿给辞了,来兴师问罪了?”我语带讥讽地说。

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声,“要着急也是齐老板着急啊,毕竟少了盯着你的人,如果哪天你跑了,他上哪儿找去啊?”

“是吗?那看来是我多心了。”我冷笑一下,你不着急,你不着急来电话干什么?

“对了,辞了保姆,你吃什么啊?”

“吃食堂。”我还不信,我还不能再吃食堂了。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看来你打算再跟这里的大师傅说,师傅,给我来肉最多的那份了。”

我笑了,“怎么了,唐秘书长有意见?”

“没有意见,不过呢,那些暗恋你的男生恐怕要失望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暗恋我?”

“薇薇,你总是对感情的事情参不透,否则你不会象现在这样跟我说话。”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也沉默了,唐易,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吗?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而且,就算是再回大学让我选择,我想,我也想还是不会选你。

结局

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但是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过暑假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次,出事的是齐爱民,齐爱国的弟弟。

齐爱国打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说齐爱民发生了些事情,但是却没有细说,我也来不及多问,就坐上了回雪城的车。

“到底怎么了?”到了家里,我见到了齐爱国。

“爱民被收押了。”他无力地看了我一眼,从他的脸上,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看来不简单。

“怎么会被收押的?”我在他身边坐下。

“打架,还有其他的事情,忽然之间都冒出来了。”他揉了揉额头。

“那没有找陈局吗?”我问他。

“陈局说了,这次是上面亲自抓的,而且,听他的口气,他这次也有麻烦,所以他是靠不上了。”他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

“那况书记呢?”

“他?我找了他几次,可是他都借故不出来,唉,看来我这回真的是要倒霉了。”

我看看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颓废和沮丧,平时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那一天。只是,这是不是他的报应呢?我对他们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他们坏事是没有少干的,否则也不会称霸雪城。

“薇薇,你说,我要是真的倒霉了,怎么办?”他忽然扭头看看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再去找找以前的关系看看。”我也只能这么说了,从公理说,爱民的今天是他应得的,但是,哎。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什么是树倒猢狲散了,原来,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啊。”他长叹了一口气。

我无语了,盛极必衰是常理,只是每个人都希望这天永远都不要到来,但是,这可能吗?《无间道》里有句话说得对极了,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也许,现在真的到了齐爱国他们还债的时候了。

接下来,恐怕是齐爱国这辈子看冷眼最多的日子,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这下避之唯恐不及,墙倒众人推。况书记也力争跟齐爱国撇清关系,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这时候的他,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容真,我想跟你见个面。”终于有天,我拨通了容真的电话。

“好啊,那在缘分咖啡,下午五点见。”帝都现在已经成了大家都避免去的地方,怕的就是扯上关系。

“容真,你和唐易到底想干什么?”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你说呢?”她风情万种地端起咖啡,看着我说。

“我把你当成我的同学,好朋友,可是你竟然这么三番四次地背叛我,你不觉得愧疚吗?”

她笑了,“薇薇,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女人和女人之间只能是敌人,不会是朋友,特别是两个漂亮的女人之间。”她抿了口咖啡,“再说了,唐易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算到我的头上,是不是不太公平呢?”

“如果不是你在旁边推波助澜,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吧?”我看着她。

她笑了,“怎么了,舍不得齐爱国了?当初不想嫁他,现在又舍不得他,薇薇,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那你呢,你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我的好处你不用知道,但是我告诉你,薇薇,真正的风雨才刚开始。”

“你们是决心要对付我了?”我盯着她。

“不是对付你,是对付齐爱国,至于你会不会被波及,我无能为力。”她笑着看看我,“其实齐爱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信不信,如果他倒霉了,雪城会有很多人兴高采烈的。”

我无语了,齐爱国的所作所为就算我所知不多,但是起码也明白那是违法的,只是,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原来,我也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呢。

“那你呢,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而且,齐爱国的很多事情你都牵涉其中,你以为他倒霉了,你就能好吗?”我看着容真。

“薇薇,我想,其实,有时候,人为了保全自己,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她的话让我有些疑惑,有些发冷,她所谓的不择手段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见容真了?”没有想到先问我这个问题的会是唐易。

“怎么,心虚了?”

“我能心虚什么啊?不过呢,薇薇,你以为她可以帮你吗?”他的话里满是讥讽。

“我只是想知道些东西而已。”

“是吗?”他笑了,“什么东西?”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他的笑声传了过来,“薇薇,其实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不过呢,我告诉你,螳臂挡车,是没有用的。”

晚上,我辗转难眠,看来齐爱国是真的要倒霉了,于公,这是他的报应,于私,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薇薇,我们出去兜下风吧。”有天,他忽然对我说,虽然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这么想,但是也同意了。

“你这不是去省城吗?”我奇怪地看着车子开上了高速路。

“是啊,想去哪里逛逛,在雪城,我现在是过街的老鼠,根本不敢出现啊。”

我不吭声了,可是,车子却一直开到了飞机场。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吃惊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要逃跑吧?

“你放心,我不是想逃跑,我是来送你走的。”他把随身的包递给了我,“你的机票,护照都在里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可是,薇薇,你在这里面根本就是无辜的,我齐爱国坏事做尽,包括当初对你,但是,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倒霉,因为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我给你买了去英国的机票,本来还打算给你申请移民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但是你先出去,等过了这阵子,你办移民或者是到别的城市去都可以,我不希望连累你。”

我不禁泪眼婆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虽然也恨过他,也讨厌过他,可是,可是怎么会是这样呢?

“你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薇薇,记住,如果可以,就不要回来了,包里有张卡,里面的钱够你花上好一阵子的,另外,”他忽然凑近了我的耳朵,“我在瑞士银行开有一个户头,账号是…”他低声说出了一个数字,“密码就是你的生日,等过几年,风平浪静了,你就去取出来,够你用的了。”

“好了,去登机吧,记住,如果可以,不要再回来了。”

我经过安检处,回头望去,他站在那里对我挥手,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景物,过去的一切仿佛电影般从我眼前掠过,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齐爱国,唐易,容真,他们就这样进入我的生命,然后离开,却带给我无尽的伤痛和悲哀,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该如何去描述他们在我生命中的分量,但是我知道,已经发生的一切再也无法改变,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冷薇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每个人都在得到和失去,都为此付出了代价,可是,我们到底该如何看待这些进入我们生命的人呢?他们是好人,是坏人?是贵人还是小人?我不知道,没有容真,我不会遇到齐爱国,没有齐爱国,我就不会跟唐易再见面,看起来,容真似乎是根源,可是如果不是齐爱国做非法的事情,把容真送给了况书记,我们又怎么会见面,这些人,这些事,仿佛都是一环套一环,你解不开这个,也拿不掉那个。或许,这就是循环,这就是因果,你是我的因,他是我的果,而他又是你的因。

到现在,我都不敢肯定自己对齐爱国的感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他,他是个好人吗?就他对我而言,似乎是的,可是他对别人呢?也许有人天天烧香,巴不得他早点死。容真呢?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似乎也无可厚非;唐易呢?人在官场,有些事情,非作不可,只是,我真的能够就这样谅解他们吗?

我不禁苦笑了下,现在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看看窗外,已是白云片片,人生本来就如过眼云烟,得到失去都在一瞬间,情愿也罢,不喜欢也好,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英国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

番外齐爱国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况书记和唐易之间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我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错了,因为唐易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在他的眼里,我是况书记的走狗,而且况书记的很多事情都跟我有关,所以,要想打到况书记,我是一个有利的工具。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骚扰薇薇,虽然薇薇不怎么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在逼我,让我两头都难受,让我寝食难安。

最后,连我给薇薇安排的保姆和司机都成了他的眼线,其实,是我疏忽了,他们能为我卖命,凭什么不能听唐易的指挥?

我没有想到,最后给我这条船致命一击的是爱民,我早就跟他说过,让他这段时间收敛些,但是或许是从小被我给宠坏了,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一如既往地乱来,终于惹出了大事。

这一次为了争个陪酒女,他惹出了人命,这要在平时,我还能给他抹过去,但是现在,却成了对付我最好的武器。但是,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可以救救他,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而且,他有今天,我也有责任。有人说过,人要到倒霉的时候,才知道反思自己,看来是这样,我隐约地感觉到,我还债的日子来了。但是,我还是打算搏一搏,毕竟,还没有到最后认输的时候。

可是,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平时跟我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人,现在似乎都躲起来了,人人都知道我在倒霉,没有人愿意帮我,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凄凉,什么叫走投无路。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或许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和爱民的报应,我们看来是逃不过去了。但是薇薇,她跟我们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当初不是我强要了她,她今天就不会陪着我一起倒霉。我不能让她也跟着我倒霉,或许,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保住的东西了。

我去找了唐易,请他放过薇薇。

他答应了,但是要我指证况书记,我明白,只要我的证词一出来,完蛋的不仅仅是况书记,还有我,我是死罪难逃了。但是,如果我不答应,薇薇就会白白地当了我的殉葬品,到时候,以唐易的为人,他又怎么会放过她?所以,我答应了唐易,但是要求他让薇薇出国,我不敢让她继续留在国内,我知道她太单纯,太透明,太美丽,一旦我完蛋了,会有很多人对她不利。我用了足够多的钱终于从民政局那里弄到了一张离婚证,想想觉得很滑稽,当初我和薇薇结婚的时候她不知道,现在离婚的时候也是背着她进行的。但是,能给她自由,或许是能做的唯一事情,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我最舍不得的人。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我明白,原来我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我知道雪城的很多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我死了,恐怕很多人会庆祝的,但是,能够有薇薇为我流泪,让我知道,原来我做人还有好的一面。我告诉了她我在瑞士银行的账号,那是我为自己留得一条后路,现在,我为她留下这条路,因为我知道,她在国外也很需要钱,这笔钱,我是绝对不会告诉检察院的,反正我已经是死罪难逃了,就让我为她多做件好事吧,这样,或许还能赎下我的罪。

看着她进了安检口,我转身离开,在门口有人把我拦住了,看着他们的证件,我明白了,该来的终于来了,是该我还清自己欠债的时候了。

薇薇,希望你在那里一切都好。

番外

自从步入仕途以来,我就迷上了心理学,在我看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掌控他的心灵,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谓杀人于无形的最高功夫。

我对冷薇,现在就是这样,时不时地象根刺一样给她来一下,我很想看看她支撑不下去,向我求饶的时候是什么样?而且,如果齐爱国倒霉了,她又会怎么样呢?我就象猫玩老鼠一样地对待她,我希望她能对我温顺,对我服软,这样,我或许会考虑放了她。

容真自然是在旁边推波助澜,她对冷薇似乎有种女人天生的嫉恨,是啊,冷薇似乎永远都在她之上,也难怪她会不舒服了。不过,她给我的很多东西让我可以更好地了解况鹏程和齐爱国,目前,她还是个有利的工具。我缺的是个能够直接命中齐爱国的利器,只要找到了这个缺口,我就能把齐爱国捏在手里,到时候,况鹏程也就离完蛋不远了。

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终于,齐爱国的弟弟把这个机会送给了我,他杀了人,这要在往时,齐爱国肯定会利用方方面面的关系给他抹平,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呢?而且,这么做名正言顺,只有笨蛋才会放过。

在我施压下,齐爱国开始迅速地崩溃,其实也很正常,墙倒众人推,平时你有权有势,大家自然都是朋友,可是现在,你倒霉了,谁会笨到还跟你粘在一起呢?

我不得不说,冷薇算对得起齐爱国的了,为此还专门约了容真,可是,她太不知道官场之道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我很想看看,如果齐爱国垮了,冷薇会怎么样?可是,一旦真的想到她要面对的那些处境,我又有些不忍心,毕竟她是无辜的,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一人倒霉,全家都要遭殃。看来冷薇是注定要面对这一切的了,不过,如果她来求我,我可以考虑对她网开一面,让她远离这里。

不过,我没有想到,来求我的会是齐爱国,他来找我,求我放过冷薇,我开出了条件,他竟然接受了。是啊,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但是冷薇,说老实话,她跟这件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如果我不肯放手的话,她也只能做齐爱国的陪葬品,但是想起她在雪地里毫不掩饰的笑容,我的心还是软了,算了,反正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冷薇,就算了吧。

那天,冷薇走的时候,我也在飞机场,亲眼看着她离开,我想,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心软的一次,给她自由,让她可以在异国他乡自由地生活。毕竟,她曾经是我最美最纯的梦。而且,我也得到了齐爱国的证词,扳倒况鹏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想,下一个我要解决的就是容真了,她不是冷薇,她的心里欲望太多了,那些欲望就象火,如果我不在它还没有烧起来之前灭掉它,那么,有天我也许就会引火烧身。

走出飞机场,看着齐爱国上了警车,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冷薇,我的心里不禁再次想起那双近乎清澈得透明的眼睛和雪地里的一吻,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可以摧毁的,也不是权力可以替代的,但是,却是你必须要放弃的,因为她注定是你生命里的过客。

番外

从下我就知道要什么东西得自己去争取,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的我,在父母的眼里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如果我不积极去为自己争取,也许我每天都要饿肚子。于是,我知道,我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这样才可以得到父母一点点的关注,就在这样的动力下,我考上了大学。

到了大学,看着周围那些穿着洋气的女生,再看看自己身上由妈妈的工作服改来的衣服和箱子里仅有的几件朴素得不能再朴素了的衣服,我的心里开始自卑,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改变这种情况的办法——我的美貌。由于我的美貌,很多男生开始接近我,对我的要求,他们都一一满足,所以,美丽的衣服和护肤品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事了,而我也在不同男生的追求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住在我上铺的是个叫冷薇的女孩,她很美,而且是那种清纯得近乎透明的美,她很爱笑,一笑起来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而且她笑的很幸福,她那种满足而清纯的笑竟然让我有些羡慕和嫉妒,因为,那似乎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只是,她太不知道利用自己的长处了,不然,也不会让所有的男人望而却步,其实,女人最大的成功就是征服男人,否则,女人的美貌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断地更换着自己身边的男生,因为我知道,这样我才可以飞到更高的枝头,其中,一个名叫唐易的男生是我最大的目标,他外表俊朗,更重要的他的家世很好,如果跟了他,说不定我就可以永远地脱离自己那个家庭。其实,早在一进校的时候,我就留意他了,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我知道他追过冷薇,可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不知道是他们谁甩了谁?我看大概是唐易甩了冷薇吧,毕竟谁会喜欢个不会撒娇,不解风情的女人呢?

终于,在大三的时候,我如愿地站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当他提出跟我发生关系的时候,我愣住了,我明白对一个女人而言,处女的身份有时候可以帮助你得到很多,但是,犹豫了很久,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他这么样的一条大鱼,如果我不答应他,他会扭头去找第二个愿意跟他上床的女人,到时候,我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所以,我打算赌一次。

但是,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吃他给我买的避孕药,我在赌,如果我怀孕了的话,是不是逼他娶我的可能性就会大些?虽然读书的时候结婚会让我从此远离大学,但是只要能够让我进入他所在的上流社会,休学的代价算什么?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偷偷告诉他我怀孕了,他肯定会让我打掉,所以,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闹大,这样,他才好给我一个交代。

一切都很顺利,我在学校每年都有的体检之前怀孕了,我知道这在体检的时候是瞒不过去的,于是当系里的领导来找我的时候,我立刻说出了孩子的父亲,看着领导们难看的脸,我知道我在赌,但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必须赌,否则,一年后,无权无势的我势必会被分到原来的那个小城市,做个普通老师,了此一生。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输了,而且输的一塌糊涂,学校处分了我,让我自动退学,而他却毫发无损,冷薇气愤不过,拉我去找唐易。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冷漠和蔑视。

“求你,帮帮我,我不能被退学。”我明白,如果我要是被退学了,极度重男轻女的父母肯定会跟我断绝关系的。

“我告诉你,”他把嘴巴凑近我耳边,微笑但却无比冷酷地说,“癞蛤蟆永远都是癞蛤蟆,成不了白天鹅。”

我顿时痛哭流涕,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所有筹码,就连回到那个小地方去做个平庸的老师都不可能了。

“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她,她这样不是你害的吗?”一旁的冷薇气愤不过,厉声质问他。

他却笑笑,什么都不说,但是我却在他看冷薇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种东西,那是他看我或者是其他女生时所没有的,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在太多男生看我的眼睛里见过它。我的心忽然一阵刺痛,难道他喜欢的是冷薇吗?难道我和其他女生这么死心塌地地对他,对他千依百顺,而他心里却只喜欢冷薇吗?回去的路上,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冻僵了,自以为聪明的我,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个傻瓜!

最终,我还是黯然地离开了大学,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开始用最不堪的语言骂我,而街坊们则好奇地聚在门外看着热闹,终于,父母在骂累后,将我推出了门外,我浑浑噩噩地上了一辆长途汽车,却在半路因为没有票被赶了下来。于是我开始在那个小县城里打工,刚开始是在饭店作服务员,工资很低,还要忍受老板和客人的毛手毛脚。可是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直到有天,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出现了饭店所在的街上,所到之处,人们议论纷纷,于是我知道,她是靠到城里当小姐换来的这些好穿好吃。我看着衣着光鲜的她,再看看自己被洗碗水泡得起了皱的手,忽然之间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与其一辈子在这里忍受老板和客人的毛手毛脚,还不如干脆到城里去做小姐,这样起码还能过上好日子,不用象现在这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当天我就辞了职,拿上不多的工钱进了城,我找到了那里最大的夜总会,妈妈咪一看我,立刻就答应了,于是,我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要出卖皮肉,但是,起码我过的光鲜,好吃好穿。

几年内,我去了好几个地方,为的是得到更多的钱和过上更好的日子,我再也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跟你上床,什么话说不出来,但是裤子一提,就什么都忘了。

终于有一天,我来到了齐爱国所开的帝都酒店做了小姐,没过几天,他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做小姐了。”

我不禁吃惊地看着他,难道他要解雇我?

“从今天起,你专心伺候况书记就好了。”他的一句话让我变成了况书记包的小蜜,不过这样更好,伺候一个人比伺候很多人要好,更何况那人还是在这里呼风唤雨的市委书记。

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在这里再度碰上冷薇,她还是那么清纯透明,仿佛社会和时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流逝过似的,虽然有唐易的心结,但是毕竟是大学三年多的好姐妹,怎么能不高兴呢。

当天,我把她带到了帝都,就在那里,她见到了齐爱国。

第二天晚上,我去看她的时候,从别人嘴里知道了齐爱国陪她去玩的消息,我有些心惊,我知道齐爱国的个性,他绝不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当然,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例外。

果然,他把我找去,询问冷薇的情况,说实话,以我对冷薇的了解,她是不可能看上齐爱国这样背景和身份的人的,果然,当晚我试探冷薇的时候,她一口回绝了。

但是,以齐爱国的个性,他怎么会放过冷薇呢?凡是他看上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手的,冷薇自然也不会例外。

我对此无能为力,其实,当我看着齐爱国从房间里把冷薇抱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会有丝窃喜,因为,我不喜欢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遭遇,我不希望只有我一个人过的不开心,不如意。

齐爱国如愿地得到了冷薇,他对冷薇出乎意料的好,看着他对冷薇的好,我感觉自己的妒忌在慢慢地增长,原来我以为冷薇会跟我一样不幸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得到冷酷无情的齐爱国全心全意的呵护,在帝都,现在谁都知道,冷薇是齐爱国的宝,宁肯得罪齐爱国也不要冒犯冷薇,否则,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看着生活在齐爱国精心呵护下的冷薇,我头次感觉原来被丈夫呵护的感觉这么好,我开始对婚姻有了向往,特别是在我看见自己的脸上冒出了第一条鱼尾纹的时候,我知道,我的青春已经快要没有了,我必须在此之前为自己找个稳妥的靠山,否则,我也许会有个孤苦的晚年。恰在此时,况书记的老婆死了,我动了念头,托冷薇为我说情。可是等待我的却是齐爱国的训斥,他让我不要妄想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禁冷笑了,不属于我的东西?!那你齐爱国呢?冷薇难道就是属于你的了?如果不是你用那种手段,冷薇会成为你的老婆吗?看着被齐爱国捧在手心里的冷薇,看着得意的齐爱国,我的心里开始恨,恨这一切!为什么冷薇总是能轻易得到我渴望已久却总也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冷薇就总是能够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着,而我却要去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吃饭?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们的幸福毁在我的手里!

我没有想到,在十年后,唐易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这次他是作为雪城新来的秘书长出现的。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到他,他却显得十分轻松,仿佛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意气风发的唐易,财大气粗的齐爱国,忽然心里一动,“唐秘书长,你知道我们还有个校友也在这里吗?而且还是齐董的爱人呢。”

果然,我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冷薇这个名字更让他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我注意到了齐爱国的表情,心里不禁冷笑了下,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得意?

果然,得知了冷薇就在雪城的唐易,找了个时间把我们给约了出来,席间,到也十分高兴,毕竟都是多年未见的校友了,自然会有不少的话题。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唐易竟然会跟况书记要了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难道他还想着我?难道他的心里还有我?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开口问况书记要我?

当天晚上,我们燃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激情,“你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他伏在我的xiōng前说。

“你喜欢吗?”我问他。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过吗?”他给了我个暧昧的眼神,然后拉着我再度堕入了□的深渊。

接下来的日子,他对我很好,我好像也过上了冷薇那样的日子,被人捧着,宠着,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虽然他以前也曾经伤害过我,但是他那时伤害的也不止我一个,或许那就叫年少轻狂吧。

冷薇到省城去读书了,齐爱国只要一有空就去陪她,我看他是害怕有人把冷薇给勾跑了吧,也是,这么漂亮的老婆,谁不紧张啊?

我决定到省城去见见冷薇,让她看看,我也有幸福的时候。她看起来并不赞成我跟唐易在一起,也是,谁会喜欢自己的女友跟把自己甩了的前男友在一起啊?

忽然,我坏心眼地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跟齐爱国上过床?”

看着她的表情,我知道我成功了,冷薇是个很单纯的人,她恐怕是很难容忍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朋友曾经上过床的事情吧?果然,齐爱国很快找到了我,质问我到底跟冷薇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她得了神经性胃炎,住了院。

“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呢?”我反问他,现在的我,不怕他了,因为我知道,唐易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况书记,他是况书记的马前卒,我就不信唐易能放过他!

自然,我也给唐易提供了不少的东西,在帝都和况书记身边呆了那么久,虽然他们一直防着我,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的手里又怎么会没有他们的把柄呢?那可是我自保的手段啊。但是,我甘心情愿地给了唐易,因为我希望他知道我是个有用的女人,我能帮助他。

我在一边冷眼看着齐爱国走向倒霉,只要他倒霉了,冷薇也就再也无法做人人羡慕的公主了,我要让她来羡慕我,知道我比她厉害!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齐爱国竟然会跟冷薇离了婚,然后把她送出来国,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唐易同意的!我不禁愤怒了,质问唐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能够换来齐爱国的开口,尽快打倒况鹏程,不是很划算吗?”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

我不禁哑口无言,是啊,在他的眼里,况鹏程的倒台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只是,为什么我总有种失落感,不能看到冷薇倒霉的样子,我不甘心啊!

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唐易竟然让我也出面去指证况鹏程受贿的情况,毕竟给况鹏程行贿的不止齐爱国一个。有了我的证词,更好定罪。我看着面前的唐易,心凉到了极点,他为什么可以放走冷薇,却要让我站到前面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去指证况鹏程,不仅要牵扯出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而且我背着况鹏程要的一些钱也有可能会曝光,这样我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可不可以不这样做?”我求他。

“不可以。”他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既然可以放走冷薇,为什么不能放走我?”我崩溃了。

“你能够和冷薇比吗?”他冷笑着看看我。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冷薇在他心里的位置比我要重要,只是我一直以来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喜欢我胜过冷薇,没有想到,我错了,而且错的要赔上我的下辈子。

“我不去,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就连你一起拖出来!”我甩下狠话,转身离开。

晚上,我漫无目的地看着车在街上逛,已是凌晨时分,路上行人稀少,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原来,我的人生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我终究还是输给了冷薇,我还是没有赢了她,她还是比我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可怕的命。

终于,筋疲力尽的我回到了家,我连脸都不洗就躺到了床上,身心俱疲的我,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想想,只希望能够睡着,让自己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终于,我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而且,似乎是永远的黑暗和宁静。

开始

我到伦敦的时候正是冬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冻结了,我的心情也是如此,到达的当晚,我在行李箱的夹层中发现了离婚证,我不禁泪如雨下,我知道齐爱国这么做的理由,也明白他这么做的苦心,我能够想到他此刻在雪城的处境。从公理的角度来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是从私心来说,我却有些难受,毕竟那是我共同生活了两年多的丈夫,虽然我们的结合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我自己此刻的感受。

我在伦敦市郊找了个僻静的房子住了下来,房东是个和善的老太太,和自己的小孙子住在一起,我有时候会教她的小孙子中文,看着他那可爱的笑脸,我会忽然想起齐爱国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的愿望,我不知道自己没有答应他是对还是错。如果有了孩子,我的今天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曾经在网上找过齐爱国相关的消息,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终于在网上看到,他因为组织黑社会罪,行贿罪,伤害致死罪而被判死刑,同时被判死刑的还有齐爱民,而由他牵出来的况书记贪污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则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看完这条消息,我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曾经,我恨他恨得要命,但是,如今,我却不知道该对此高兴还是伤心,他最后还是给了我自由,成全了我,其实,或许他对不起很多很多人,但是,对我,他的确很不错,所以,我该跟其他人一样对此庆幸吗?我该和其他人一样为此高兴吗?还是,我该伤心?毕竟,他是我的丈夫,虽然我们的婚姻是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开始又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结束的。或许,我们上辈子真的是互相欠了对方的债,所以才会在今生这样来还。

当晚,我来到海边,为他们烧了些纸钱,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齐爱国,我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而不是波澜壮阔的人生,齐大非偶或许真的说的就是我和齐爱国吧。

齐爱国告诉我的那个瑞士账号,我从来都没有去动过,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动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且,我知道那里面的钱肯定都是不义之财,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吧。但是,我又没有上交政府的勇气,我想,齐爱国把我安排出国,自然有他的考虑,在这方面他是老手,考虑得自然比我周全,如果我呆在国内,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处境,所以,我还是远离那些是非的好。再说了,他既然敢把这笔钱告诉我,自然也就不会交代自己还有这笔钱,所以,如果我此刻贸然把钱交上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此期间,我曾经去打听过移民的事情,但是依照他们的规定,恐怕我是很难达到的,特别是跟齐爱国的关系,更加是我移民的难点。当然,我可以仿效某个姓l的,说自己是受政治迫害的人,申请政治移民,但是,给祖国摸黑的事情,我还是做不来的,我不是什么慷慨激昂之士,但是,却也有自己应有的民族气节和志气。

虽然齐爱国给我的那张卡里的钱足够我用的了,但是坐吃山空毕竟不是回事,于是,我开始考虑找工作,象我这样的人,想光明正大的打工,是很难的,毕竟我没有打工的资格,所以,我想的就是教中文,这或许是最适合我的工作了。但是,拿着旅游护照的我,要想找工作,会有很多的麻烦,同时还要面临老板的盘剥,思前想后,我还是选择了回国。

其实,促使我回国的原因还跟父母有关,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我已经跟他们分开了两年多,没有在他们跟前尽孝,现在,也该补偿了。

恰在此时,哥哥离开了深圳,去了个新的地方,总公司把他派到那里去做分公司的总经理,无论是酬劳还是待遇都好了好几倍,哥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展的机会,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父母是跟着哥哥一起去新的城市,还是继续留在深圳照顾小侄子?中国的婆媳关系历来是个难点,父母和嫂子也是,有哥哥在的时候,和点稀泥,或许好些,要是哥哥离开了,恐怕摩擦会增加。可是如果父母跟着哥哥一起去了新的城市,小侄子谁来照顾?嫂子在深圳是公务员,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单位,可是调动却又行不通,于是就有了个两难的境遇。虽然小侄子可以跟哥哥到新城市读书,那里的教育也不错,但是因为不是本地户口,所以光是借读费就得一大笔钱。为此,哥哥和嫂子之间没有少怄气和吵架。

我上网看了哥哥将去的那个新城市——海城,碰巧看到那里有个中外合资的私立学校招老师,于是立即订了机票,赶往海城。我想的是,如果我能进入这个私立学校,那么小侄子的读书问题或许就可以解决,这样一来,哥哥他们的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交了简历,订好了面试和试讲的时间,便开始准备了,虽然以前也做过老师,但是毕竟已经几年了,还是有些发怯,但是,为了解决哥哥的难题,我必须拼一次。

因为在伦敦呆了半年多,我的英语已经十分的地道,说了一口标准的伦敦英语,再加上我发挥得不错,终于得到了这个职位,根据学校的福利,小侄子可以只用交三分之一的借读费,这样一来,自然少了不少的钱,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哥哥。

一个月后,哥哥,父母和小侄子搬进了公司分给他的宿舍,因为他是总经理,所以享受的是三房一厅的待遇,正好够我们住了。但是那所学校是全封闭的,小侄子和我平时都在学校里面住,家里就只有哥哥和父母了。

“小薇,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哥哥对我说。

“你是我哥哥,如果能帮的话,我又怎么会不帮呢,就是你得跟嫂子两地分居了。”

“没办法,她不舍得辞职,这里又调不进来,只好先这样了,以后看看再说吧。”

我终于又享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偶尔,我会想起齐爱国和容真他们,这些改变了我生命轨迹的人,齐爱国爱我吗?或许是爱的吧,不然也不会想着把我给送出去,但是,我爱他吗?我不知道,我始终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至于容真,她是不是还在唐易身边呢?还是继续做着他人的情妇?我看过雪城的一些消息,唐易当上了雪城的市长,就他的年纪而言,也算是辉煌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的生命里没有过这些人和事。一日,我翻看东西,见到了自己的户口簿,却忽然发现,因为我户口簿一直放在父母那里,所以齐爱国在办理结婚和离婚手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记录。看着空白的户口簿,我真的希望自己过去那几年的生活也是这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薇啊,你也该抓紧自己的事情了。”跟父母一起住后,就开始被念叨自己的婚事,可是我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他们我曾经有关一段两年多的婚姻。

“妈,我还不想。”我只能这么说。

“你都三十多了,还不想,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想?”妈急了。

“随缘吧,有好的再说。”

“再好你也得见啊,要不然我托周围的人帮你介绍?”

“妈,我不想,再说了,你现在才刚来这里,你根本就不了解周围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们介绍的可靠不可靠?”

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小瑞(我哥哥叫冷瑞),你们公司有没有合适的,也给你妹妹留意下,还有你,小薇,也留意下自己学校里的人,别总是想着工作,知道了吗?”

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因为,过去的那段婚姻始终是我心里的yīn影。

唐氏兄弟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迎来了春节,嫂子北上来跟我们一起过年。本来三房一厅是父母一间,我一间,哥哥和小侄子住一间,倒也富裕,但是现在,不得不我和妈妈睡,让爸爸和小侄子住。这也让我动了买房的念头,如果以后嫂子调来的话,我的存在就会很多余和碍眼,于是,趁着放假,我开始四处看房,终于选定了一套离学校不是太远的小面积公寓,一房一厅,浴室厨房都有,面积五十平米左右,算下来大概二十万,我算算自己的钱,齐爱国给我的钱还有剩余,加上工作几年的积蓄,也勉强够了。于是,交钱,签合同,办好了一切手续,只等天气好些,装修就能住了。

那天,我们正一起吃饭,哥哥把电视频道调到了省内新闻频道,我边吃饭边看电视,本来我对新闻就不关心,但是现在,总不能因为我不喜欢看,就让喜欢看新闻的父母和兄嫂都换台吧?我一边往嘴里拨饭,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两眼电视,忽然,我有些发呆,临近春节,电视里播出的都是省领导四处慰问的新闻,只是,其中一个面孔让我觉得十分熟悉,那好像是——唐易的哥哥!再仔细一听,那个人竟然也姓唐,而且还是省委书记!我再仔细看了看,应该没有错,就是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唐易的哥哥。想想也真是滑稽,我从弟弟的地盘跑了出来,结果又落到了哥哥的地盘里,还真是好笑。

但是,我虽然知道了现在的省委书记就是唐易的哥哥,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虽然我也知道为了嫂子调动的事情,哥哥正在四处托人,但是一来我不确定唐易的哥哥是否肯帮忙;二来我也不希望唐易知道我在这里;三来是因为嫂子,嫂子出生在一个小科员的家庭,父亲是个小科长,虽然官瘾极大,但是官运不佳,于是从小就向自己的子女灌输做官和走关系的理念,因此嫂子官瘾很大,而且非常喜欢和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攀关系。如果让她知道我和省委书记的这层关系,恐怕半夜都要爬起来提着礼物去找人家去。当初妈妈反对兄嫂的婚事也就是看不惯她的这点。

一天,我和父母带着小侄子从外面散步回来,刚上楼梯就听见了屋里传出的吵闹声,一打开门,哥哥和嫂子正闹得不可开交。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了,要不然怎么老也不肯花力气办我调动的事?”见我们进来,嫂子并没有收敛,而是用手直指哥哥的鼻子逼问。

“我怎么不肯花力气了?”哥哥的脸都气青了,“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托的人情都托了,钱也都花了,可是没有效果,你让我怎么办?再说了,如果不是你自己天天都只知道打麻将,走关系,不钻研业务,又何至于这么难调动?”哥哥反驳嫂子。

嫂子的脸红了白,白了红,忽然一把揪住了哥哥,“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了,其实,你们家人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我过!你们以为你们清高,其实,当初要不是我爸爸的关系,你能进这么好的一个公司?”

她这句话一出,不止哥哥的脸色不好看,父母的脸色也都变了,我一看情形不好,赶紧拉上父母,牵上小侄子,把门关上,躲了出去。

晚上,妈妈很久都没有睡着,一直在叹气,我知道她一直不满意哥哥的婚事,但是木已成舟,又有了小侄子,也就只好默认了,但是今天这么一闹,自然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薇薇,”察觉到我也没有睡觉,妈妈忽然开口对我说话,“你看看你有什么关系能帮帮你哥吗?妈不想一辈子欠人家的一个人情。”

哥哥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为了跟嫂子在一起,放弃了分配的单位,去了深圳,后来,在嫂子父亲的帮助下,进了这家公司,于是,这好像就成了嫂子的一个杀手锏,每当他们吵架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说,却不知道,这会多伤人。而在父母的心里,这好像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

第二天,我一个人走了出去,在一个安静的公园里坐了下来,掏出了那张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的手机卡,思量半天,还是放进了手机里。通讯录里显示出了唐易的号码,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随着耳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紧,手心也开始隐隐冒汗。

“怎么了,冷美人,想我了?”电话里传来了唐易痞痞的声音。

“你觉得我会想你吗?”我反问他,但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我可是要求他帮忙的,怎么反而对他冷言冷语呢。

他笑了,“回国了?”

“嗯?”我简短地应了下。

“让我猜猜,有事要求我?”他一下切中要害。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奇怪。

“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手机里传来他的笑声。

“我有那么势利吗?”我不禁有些气闷。

“说好听些是单纯,不懂人际关系,说难听些就是势利。”

我不禁有些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家伙,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什么?怎么总是要损我?

“怎么?生气了?”他的笑声让我有些火大。

“你认为哪个女人听到你刚才的话会高兴?”

“那你呢?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对我说过好话吗?”

我忽然愣住了,是啊,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似乎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好像很少有和平的时候。

“薇薇,你为齐爱国的事情生我的气吗?”他的问题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良久,我才缓缓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你不是记恨人的人,只是,你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吃亏就吃亏在不会防人上了。”

我沉默了,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但是,我长了吗?我不知道,或许没有,因为我还是学不会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好了,新年里给我打电话,不是想问我要红包吧?”他的话锋忽然一转。

“你哥哥是不是a省的省委书记?”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我哥的地盘上?”

我的沉默表示了默认。

“看来你跟我们唐家还真是有缘,怎么?有事要我帮忙?”

我把嫂子想从深圳调来的事情跟他说了,“你放心,该给多少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他笑了,“省委书记要调个人还要花钱,那我哥这个省委书记算是白做了,不过呢,他肯不肯帮你,我就说不定了。”

“那你呢?”我问他。

他笑了,“你还真是不会求人的主儿,换了是其他人,听见你这么问,早撂你电话了,也就是我这么好脾气的主儿,能听你继续说。”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好,你要是好人,我就是圣人了。”我跟他真的似乎总是在吵架。

“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离坏人也还有段距离,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哥的。”

“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谁让我欠你一个老公呢。”他忽然叹了口气,“薇薇,你要原谅我有时候的不得已。”

挂断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寒冷的口气直入我的身体,让我仿佛清醒了不少,我怪唐易吗?我不知道,齐爱国并不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他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是,他毕竟是个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重要印记的人,对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说怀念,谈不上,想遗忘,却又不那么容易。

将手机放进口袋,我站了起来,人生总是要往前看的,无论过去好还是坏,喜还是悲,都会过去,所以,如果你总是活在过去里,你就是在埋葬自己,所以,人类才会拥有遗忘,因为,过去太多,就如同背负沉重的包袱,只会让你前进的步伐放慢。所以,我要做个善忘的女人,忘了自己生命里不想会议的事情,忘了那些让我痛苦和难受的事情,忘了那些我想要遗忘的人和事。

父子

z几天后,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正想掐断,却心中一动,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冷薇。”

“你好,我是唐易的哥哥——唐晟。”

我的心不禁砰地漏跳了一下,“你好,唐书记。”幸好今天哥哥嫂子出去送礼了,父母又带小侄子出去玩了,不然我非得躲出去接电话不可。

“小易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你改天让你嫂子准备份材料,准备好了后就给我个电话,我会安排的。”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小易可是跟我说了,我要是不帮你的忙的话,他就颜面尽失了。”手机里传来他的笑声。

“他跟你开玩笑的。”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唐易,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这个弟弟,我最了解,所以,你嫂子的事情,你就尽管放心吧。”

晚上,哥哥嫂子回来后,我告诉嫂子要她准备材料。

“小薇,你有门路?”嫂子的眼睛发亮了。

“算是吧。”我支吾过去。

“什么叫算是啊,我是你嫂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嫂子,等事情办完了再说,你先准备吧。”我要是把帮忙的人是省委书记的事情说出来,嫂子还不定是什么表现呢。

第二天我就给唐晟打了电话,“唐书记,你好,我是冷薇,没有打扰你吧。”

“没事,我在看书呢,材料准备好了,那你过来我这里吧。”

我问好了地址,打车过去了,想到有可能碰到他的家人,于是还准备了封包并买了些水果和补品(反正这些东西嫂子为了送人,早就买了一堆放在家里了)。

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了栋三层的小洋楼,看看地址确定没有错后,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唐晟本人。

“你还拿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他看看我手上的东西。

“不这样唐易不说我势利啊。”我笑着把东西递给了他。

“我可不吃你的这些补品。”他看看我买的补品。

“我也不吃,反正我都买了,你就收下,给老人吃也好。”我笑笑。

他把我请进屋里,屋子布置得很简洁,看来他是个不常在家的人。

“喝茶吧,保姆回去过春节了,屋里有些乱。”他给我倒了杯茶。

“不客气,你这里还叫乱,那我住的地方真的就是狗窝。”我对房子的标准是,自己觉得舒服就行,所以,懒起来,半个月不拖地也是正常的。

“爸,谁来了?”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

“这是我儿子,唐玠。”唐晟向我介绍。

他刚想向唐玠介绍我,唐玠已经开口了,“我知道她是谁,不就有是个想爬上你的床,做我后妈的人嘛。”说完又上楼了。

我给他的话呛到了,开始咳嗽起来。

“你别介意,他都是这样的。”唐晟对我抱歉地说。

我止住咳,笑了,“你这个儿子够厉害的。”

“没办法,正处在叛逆期,怎么说都不听。”

“跟我的学生一样,让往东偏往西,还说些你都听不懂的话,你要是不赞同吧,他就说你落伍了。”我笑着补充。

“你是老师,这方面的经验比我多,对了,你要是有空,不如帮我管管他吧。”他忽然提出了这个主意。

我愣了愣,转而一想,他解决了嫂子的调动问题,算是帮了我们家一个天大的忙,我说什么也要还他的这个人情。送礼看来他不太会收,帮他教育儿子还是可以的。

“那好,我试试吧。”我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

“那好,我们就从明天开始吧。”唐晟说。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按照约好的时间出现在了唐晟的家。不过,这次给我开门的是唐玠,而不是唐晟。

“你来干什么?我爸不在!”他不耐烦地对我说。

“我不是来找你爸爸的,我是来给你做家教的。”我拦住了他要关上的门。

“给我做家教?”他冷笑了下,“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父亲,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情。”

唐玠脸色yīn沉地放下了电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是想在楼下的客厅学习,还是想在其他地方呢?”我不理他的脸色,问他。

“随便,反正我也不会跟你学!”他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坐下,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也不恼,从袋子里取出书来,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哎,你不是说来给我做家教吗?干吗自己在那里看书啊?”他看了会儿电视,见我不理他,于是开始没事找事。

“你不愿意学,我也不好勉强你,反正我也不吃亏,你也不吃亏,你为什么要有意见啊?”我白了他一眼。

“哎,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喜欢你,就会认你做我的后妈!”他把电视遥控器用力一按,关了电视。

我笑了,“我想你起码弄错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想做你的后妈,我之所以来做你的家教,是因为你父亲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他斜了我一眼,“来这里的女人没有哪个是不想爬上我爸爸的床的。”

“是吗?”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他瞪了我一眼。

“你不是白痴,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有权力干涉你父亲的私生活,他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想,在这方面,他要远比你有发言权。”

“说得好听,你们这些女人之所以想嫁给我父亲,还不是看中了他省委书记的身份!”

我笑了,“你这样是在贬低你父亲的魅力,当然,我不排除那些女人喜欢你父亲跟他省委书记的身份有关,但是你难道认为,你父亲除了省委书记的身份外,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吗?”

“你不要为自己的虚荣找借口!”他几乎是在喊了。

就在此时,门开了,唐晟走了进来,看着怒发冲冠的唐玠和气定神闲的我,正想开口问,唐玠却已经率先发飙了。

“爸,我明天不要再看见她!”说完就怒气冲冲地上楼了。

我不禁笑了,这个孩子还真是好玩,不过也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的人,总比什么都藏起来的人好相处。

“他跟你闹别扭了?”唐晟问我。

“正常的叛逆心理,他把我当初他的假想敌了。”我笑着回答。

“看起来你不怕他的脾气吗?”唐晟看了我一眼。

“小孩子都有些驴脾气的,没关系,以后就好了。”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学生,他们这样大多跟自己的家庭环境有关,一般来说他们的家境都比较优越,所以优越感很强,但是大多又是单亲家庭,因此对外人也十分警惕,害怕他们成为自己的后爸后妈,从此终结自己的幸福生活。其实这些孩子大多心地不错,只是没有人教他们正确的待人处事之道罢了。

“你父母是不是很宠他啊?”我对唐晟旁敲侧击。

“那还用说,他是爷爷***掌中宝,姥姥姥爷的心头肉,只要是他说的,那就是有求必应。”唐晟摸了摸额头。

我笑了,“很正常啊,我父母也很宠我的小侄子,也是要什么给什么,人家都说这是隔代亲。”

他笑了,“看来你到不怕我这个厉害的儿子。”

“我每天面对数百个跟你儿子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我要是怕他们,还怎么做老师啊?”我笑了,“不过呢,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看看他。

“什么要求?”他看了我一眼。

“就是对他提出的跟我有关的要求置若罔闻,如何?”我知道我待会儿走了之后,唐玠肯定会让他老爸炒了我,所以,我才会预先提出这个要求。

“看来你已经预先想到他会告你的状了。”他笑了。

“嗯,而且罪状我都知道了,一是懒,来了不给我讲课,只顾自己看书;二是态度恶劣,对我不尊敬;三是虚伪,当着你是一套,背着你就折磨我。”我一一道来。

唐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还真把我这个儿子的脾气给摸准了,好了,你放心,我不会上那个小子的当的!”

调动

第二天,我又准时出现了。

“怎么我爸还没开了你啊?”唐玠冷冷地看着我。

“你爸为什么要开我啊?我又没有错。”我看都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坐到了沙发上。

“对了,今天你打算学什么?”我看看他。

他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不理我了。

我笑笑,从包里取出书来,悠闲地看了起来。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一周。

“哎,我说你这个人的脸还是厚啊,你就这么每天到我家里来看书啊?”唐玠在我第八次出现在他家里后,终于爆发了。

“是你自己不愿意学习的。”我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那你就不劝我?”他吼到。

“你已经长大了,学习对你的重要性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而且,我从来不做赶鸭子上架的事情,每个人的人生该怎么走,如何走他们自己最清楚,用不到我来废话。既然你选择了不学习,那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笑着看着他。

“那你就这么白赚我爸的钱?”

“错误,我来这里是为了还你爸的人情,所以,我没有收费。”

“那你就这样来还人情?”他瞪着我。

“是你自己不领我的情的,又不是我不还,再说了,你爸也看见我的努力了,所以,我也就问心无愧了。”我悠闲地抿了口茶。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他在我对面坐下。

“嗯,说我可爱的人比较多。”我老实回答。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可爱的地方。”

“那是你有眼无珠。”我看了他一眼。

“哎,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年轻漂亮,就可以当我的后妈,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人做我的后妈的。”

“彼此彼此,我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个你这样的人做儿子的,多累啊。再说了,你也说过,我年轻漂亮,那我找个没有儿子的男人应该还挺容易的吧,为什么要找你父亲这样的男人啊,更何况他还有个这么可恶的儿子。”我笑得十分灿烂。

“哎,什么叫我父亲这样的男人啊?而且,我哪里可恶了?”他简直要喷火了。

“你父亲这样的男人就是说结过婚,带孩子的男人,你可恶不可恶还用我来说吗?我相信你随便去问一个被你从这个屋子里气走的女人,她们给你的评价都不会比这个好。”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她们都贪图我爸的地位,并不是真的爱他!”唐玠脸红脖子粗地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她们都是贪图你父亲的地位,而不是真的爱他?”我斜了他一眼,“你才多大,就知道爱了?”

“那你呢,如果我父亲不是省委书记,你会这么有耐心地对待我吗?”他敌视地看着我。

“嗯,这么说吧,如果你父亲不是省委书记,他就没有办法帮我解决我嫂子的调动问题,那么,我自然也就不会欠他的人情,那我不欠他的人情,自然也不用给你做家教了。不过呢,事情有时候是不能这么假设的。比如,如果你父亲不是省委书记,你以为会有多少人容忍你的桀骜不驯和不礼貌?如果你父亲不是省委书记,你认为你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还会和今天一样吗?”我看了看他,只见他的脸红了白,白了青,瞪了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不要总说那些女人贪图你父亲的地位,其实,你作为省委书记的儿子,也从中受益匪浅,仔细想想,人是很现实的,是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的。不要要求别人都不食人间烟火,因为你自己也是俗人一个。”我抬起手腕看看表,“好了,时间也到了。我该回去了,对了,明天学校就开始注册了,我想,你以后也会很忙的,我也一样,那么,我看我们的家教可以告一段落了。再见!”说完,我关上了大门。

我相信今天我说的话够他震撼一阵子的了,这个从小在众人的溺爱和奉承长大的男孩子,是该看清别人之所以这么对他的原因了。唯有这样,他才可以看清自己和自己身处的环境,才知道尊重他人。

忽然苦笑了下,自己当老师的时候,分析起学生和家长来,那叫一个厉害,一分析一个准,可是一旦脱离了老师这个角色,却总也看不清自己周围的人,屡屡上当受骗。看来,人真的是有多重人格的,这个角色的你会叱咤风云,而另一个角色的你却懦弱无能;这不知道是老天爷跟我们开的玩笑还是送给我们的补偿。

回到家,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妈,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你嫂子的调动办成了。”妈笑着看看我,我知道她高兴的原因,这次的调动是我办成的,从此,也算是还了嫂子的父亲帮哥哥进公司的人情,也不用老受嫂子的气了。

“是啊,要说这次呢,小薇可是大功臣呢。”嫂子笑眯眯地对我说。

“对了,小薇,你到底托的谁啊,人家帮我们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去谢谢人家吧。”吃饭的时候,哥哥对我说。

“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我想这也不算撒谎吧),我已经谢过他了,而且,还免费给他儿子做了家教,就没有必要再去谢了吧。”我笑了笑。

“小薇啊,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有用的关系,怎么能不抓住呢。把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以后还大有用处呢。”嫂子的官迷心态又出来了。

“我看不必了,难道你以后还想要去经常麻烦人家啊?这次是我头次开口求人家,所以他才会答应,但是我想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也不希望再有下次了,毕竟,我也不想和唐易一家走得很近。

嫂子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什么,被哥哥给拦住了。

“你今天跟小玠说了什么,他今天晚上都不吭声,只是看着我。”唐晟在手机里问我。

“启蒙教育。”我笑了,那个从小被宠大的孩子也该反省反省了。

“对了,明天就开学注册了,你还给小玠做家教吗?”

“看你的了,我相信他很聪明,成绩肯定不错,你只是希望有人能改改他的脾气而已,如果他改了,那自然就不用了。”

“那谢谢你了。”

“其实说谢的应该是我,我嫂子的调动能办成,多亏你了。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

“你不是已经谢过我了吗,只要小玠的脾气能转过来,我就别无所求了。”他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的,人都要经过叛逆期的,等过了这段时间,他自然就好了,你不要太强求了,否则造成了对立就不好了。”

“看来你还真是个天生的老师,几句话就让我安心了,对了,你有没有兴趣调动下,我还真想把你给调到小玠的学校去给他当老师呢,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暂时还没有,我在这里挺好的。”私立学校虽然不是铁饭碗,但是它有它的好处,就是来去自由,如果那天我不想呆了,可以很轻松地走人,但是公立学校会很啰嗦,而且我也怕了公立学校的政治学习,年度总结和各种报告。

“那好,那以后我怕是要多麻烦你了。”

“嗯,唐书记,我也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意思,就是,你能不能跟我嫂子的单位领导打个招呼,不要让我嫂子知道是你出面帮她办的调动。我没有别的意思,而是…”

“你放心,我明白,你是怕你嫂子以后打着我的旗号做些事情或者是再来麻烦我,对吗?”

“是啊,这次已经是很麻烦你了,如果再麻烦你,我…”

他笑了,“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

想想,自己好像也该给唐易打个电话,谢谢他才对,毕竟如果没有他,我也不可能认识办成这件事情。

“美女,事情办成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油腔滑调,我真不想象不出来这个家伙开大会时义正言辞的样子。

“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我说。

“就一声谢谢就行了?”

“那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他哈哈笑了,“东西就算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身边那么多的美女,还不够你以身相许的?”我不无嘲讽地说。

“谁说的,我的床可一直空着呢,你要不要来躺躺?我的床很舒服的。”

我的心里一惊,容真呢?看来真的是新欢换旧颜了。

“你那张舒服的床还是你自己躺吧,我可不敢睡。”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我的床随时恭候你,你什么时候想来睡,我都欢迎!”

放下手机,不禁暗骂了句色鬼。转而一想,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福气,名利,美女他都有了,真不知道是该羡慕他,还是该鄙视他。忽然又想起了容真,她现在怎么样了?所谓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人事的变迁远比大自然残酷和迅速。今天还是你的枕边人,明日就成了下堂妻。今天还在卿卿我我,明天却会怒目相向。人生啊,总是充满了变数和未知。

挑战

“喂,你怎么不来了?”开学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毫不客气的电话。我愣了愣,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啊?猛然回过神来,恐怕是唐玠那小子吧。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反问他。

“难道你以为我爸帮了你那么大的一个忙,你就这么应付了两下就行了?”他语气蛮横。

我不禁笑了,“少爷,是你自己要开我的,关我什么事啊?”

“那我现在决定继续用你了。”

“那也要看我有没有空啊。”我故意逗他。

“你的废话不是一般的多,告诉你,让你来你就来,你不来试试看!”

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个孩子本质不错,就是太蛮横了,都是从小被宠坏了,其实,以他父亲的地位,可以想见他平时必定是众人奉承的对象,也难怪他会养成这样的个性。

没过多久,唐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小玠让我叫给你打电话,说是让你继续给他做家教。”

“我平时都有晚自习,周末可以吗?”

“行啊,看来你是真把我那个儿子给收服了。”

我笑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那我就指望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末,我准时出现在了唐晟的家里。

唐玠正抱着抱枕在看电视呢,“还挺准时呢。”看见我来,他说。

“做老师养成的好习惯,难不成你经常迟到?”

他白了我一眼,“少瞧不起人!”

“对了,你今天打算学习什么?”我把书拿出来问他。

“我爸没有告诉你,我的成绩是年级的前十名?”他一副骄傲的样子。

“那你还请我来干什么?”

“陪我聊天。”

“感情你就是找个陪聊啊。”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干嘛不跟你爸聊,或者是跟同学也可以啊。”

他的脸色黯了黯,“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爸有空来,至于同学嘛,谁知道他们是真心跟我好,还是冲着我爸来的?”

我不禁沉默了,忽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当年的唐易会不会也是这样长大的呢?所以才养成了他现在这样的个性?

“好了,那你说我们聊什么?”我看看他。

“算了,看你的年纪,大概也理解不了我们这些新新人类,你就坐在旁边看书好了。”他扔给我一本书。

我接过来一看,是韩寒的书,“对不起,我对他的书不感冒。”

“就知道你是老古董,不知道欣赏。”他一脸的鄙视。

“不知道欣赏韩寒的书就是老古董,那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红楼》,《论语》岂不是无知和忘祖?”我毫不示弱。

“哎,你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点我?”他冲我昂起了脖子。

“我为什么要让着你,凭你父亲是省委书记?”我反问他。

他哑口无言了,“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省委书记的儿子呢。”过会儿,他忽然反驳我。

“虚伪!”我立刻下结论。

“你凭什么说我虚伪啊,我告诉你,我真的希望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省委书记!”

“中国有句话,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就骂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现在所享受的种种优越生活,无一不和你父亲的省份有关,你一面享受自己父亲身份带来的好处,一面又假惺惺地说不稀罕,不是虚伪是什么?”我一针见血,我最讨厌那么家里有背景的同学在我们的面前假惺惺地说不稀罕家里帮忙,结果呢,分配的时候,谁不是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个好工作,哪怕本身的能力再差也能比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分的好。

“是吗?”我怀疑地看着他,“恐怕没有了你父亲的关系,你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住小洋楼了。”

“那我们打赌!”年轻人到底气盛。

“可以,那我们下个周末去做个生存挑战,如何?”我看看他。

“什么生存挑战?”他问我。

“就是呢,你在那天凭借自己的实力,为自己挣到饭钱,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如何?”

“一言为定!”他信心满满的样子。

我不禁在心里偷笑,这个家伙,等着吃苦吧。

后妈

“你昨天领小玠去干什么了?这小子回来累得澡也没有洗,衣服也不脱就睡了,然后半夜又爬起来找东西吃,足足吃了四碗饭和一大堆菜才又去睡觉,到现在都没有起床。”第二天我接到了唐晟的电话。

我把那天的情况告诉了唐晟。

“这小子还就是缺有人这么教训他一下。”唐晟笑了。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换了其他人可能就会耍赖了,但是他还肯坚持下来,光这点他就比其他人强很多。”

“谢谢你的夸奖了,就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从中学到些什么。哦,对了,他从楼上下来了。”唐晟在电话里对我说,“有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

“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我看昨天把他给累得够呛了。”

“你不是也在一边陪着他吗?”

“我是坐着,他要站着还要不停地说话,肯定会比我累很多,让保姆给他做些好吃的吧。”

“不用你说了,他已经跑到厨房去跟保姆要吃的了。”手机里传来唐晟的笑声。

“对了,如果有可能,能不能在下周再进行这样的活动?”他问我。

我笑了,“你就不怕你儿子造反?”

他笑了,“这小子就缺这样的磨练,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了。”

“我怎么感觉我就是戏剧里面唱白脸的那个人啊?”看来我是要把这个恶人当到底了。

“辛苦你了。”

于是,下周我继续陪着唐玠在街上锻炼,累死了,把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懒觉都给贡献了,我可真是够敬业的。就不知道能不能评上个什么优秀教师呢?想到这里,不禁笑起来,说来奇怪,自工作以来,我的表现从来都不比别人差,可是优秀什么的却总是没有我的份,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没有评优秀的命。

这小子现在学精了,他搞定了一个影楼的老板,帮他做模特和业务员,不仅钱多了,而且也没有上次这么累了,看来他的脑子还不是一般的精明。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一家恐怕没有那个是笨蛋吧,要是可以的话,简直可以算是优秀基因,不仅外形不错,头脑也都很厉害。就象现在,那小子的一张帅脸和甜嘴把周围的人迷了个遍,不少女孩子就是冲着他当场掏钱定下了写真。

果然,一天下来,这个家伙小发了一笔,“怎么样?”我笑着问他。

“那还用说,我就说了,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他的语气又开始拽了。

“是,你最厉害,不过别告诉我,你打算大学毕业后就干这个。”我调侃他。

“那怎么可能?”他瞪了我一眼。

“所以啊,到时候你肯定不用担心自己的工作,因为你的父辈早就帮你安排好了,哪像我们这些没有后台的人,得自己辛苦找工作啊?”我挖苦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父辈的护佑下了吧?”

“那这是什么?”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百元大钞。

“别告诉我,你手里的钱能够养活你自己,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子,还有你平时用的,吃的,你手里的钱恐怕只够你买条裤腿的。”这个小子,还这么固执。

“我懒得跟你说!”他冲我瞪了瞪眼睛。

“那好,我们换行动,请我吃饭!”我看了他一眼。

“凭什么啊?”他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而且早上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把所有的钱都给留家里了吗?”

“凭我陪了你一整天,而且,你现在手里的不是钱是什么?”我理直气壮地说。

“那是我辛苦所得,你这个女人都敢来抢!”他的眼睛都快赶上赵薇的了。

“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你平时请同学吃饭,玩的时候,哪次花的钱比你手里的少了,现在让你请老师吃餐饭都不肯,小气死了。”

最后,那个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请我吃了份快餐,而且看我吃饭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吃他的肉一样。

“你不吃?”他只帮我点了一份,自己都没有要。

他哼地一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大学毕业出来找了份这样的工作,你连请女朋友吃饭的胆量都没有,所以,你现在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你就知足吧。”我吃下最后一口饭后对他说。

他冲我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回去之后肯定会有所领悟的,他本来就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过于骄纵而已,相信这两次的锻炼能够对他有所帮助。

“下周还出来吗?”回去的路上他问我。

“不了,我累了,还想睡个懒觉呢。”我有气无力地站在公车上说,中午不睡午觉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你还真是够懒的!”他冲我撇了撇嘴,“工作的人是我,我都没有怎么样,你倒好,累得半死的样子。”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再这么折腾试试看?”我横了他一眼,你十几岁的人和我三十多岁的人比?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不觉得累。

“哎,你也就二十多岁,装什么老啊?”他斜了我一眼。

“谢谢你夸我年轻,”这时旁边正好有人下车,我赶紧坐了下去,累死我了,“不过呢,我不是二十多岁,而是三十多岁了。”我纠正他的说法。

他不信地看了看我,我笑了。

“不相信,我比你叔叔低三届,你猜猜我多少岁了?”我笑着看看他。

“不会吧?”他吃惊地看着我,“那你不是都三十大几了?”

我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出头呢。”他嘟囔了一句。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感叹了一句,二十出头时的我刚踏出大学校门,纯净,透明,无忧无虑,不象现在的我,遍体鳞伤,满腹心事。

“哎,你怎么保养的?”他凑了过来,正好我旁边的位置空过来,他就坐了下来。

“你一个男孩子关心这个干什么?”我斜了他一眼。

“我是想,下次我们联系个美容院,让你去做活广告,怎么样?”他的商业脑筋看来不是一般的好,马上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你少动我的脑筋,我告诉你,你啊,赶紧把心思转回学习上。”我警告他。

“你也太小瞧我了,就那些学习内容,能难住我?我哪回不是年级前三?”他骄傲地看着我。

“是,你厉害,你们家的基因好,行了吧?”我看看他,“在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给你写情书?”现在的女孩子可是大胆开放得可以,公开倒追男生对她们来说根本不难为情。

他脸红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笑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凭你的条件,肯定是校园里的白马王子,如果要是没有女生追你,那还真是奇怪了呢。”说到这里,我忽然捅捅他,“不过呢,我猜你没有中意的吧?”我看看他。

“你怎么知道?”他奇怪地看着我。

“你啊,跟你那个叔叔一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略带嘲讽地看了看他,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他叔叔的样子我可是亲身经历,估计这个小子将来比他叔叔也好不了多少。

“你跟我小叔很熟?”他问我。

“嗯,怎么说呢?还算可以吧。”我看看他。

“那你是不是喜欢他?”他追问我。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怎么会想起这个问题来了,“我不欣赏你小叔那么风流的人。”

“那我爸呢?”他紧追不放,看来,这个问题才是他想问的吧,这小子,这么小就会给我设陷阱了。

“我为什么非得在你们家的人里面选啊?”我白了他一眼。

“因为你说我们家的人优秀啊。”

我笑了,“优秀的人多了,干吗非得选你们家的啊?再说了,就冲着会碰上你这么个伤脑筋的后儿子,我都不会考虑你爸。”

他哼了一声,“有我这样的后儿子是你的福气,不过嘛,话说回来,要是我的后妈是你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接受。”

我笑了起来,“谢了,你不用考虑我,正如我不会考虑你爸一样,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

半个主人

“下周真不出来了?”我把他送到门口,他不死心地问我。

“我下周有事情,怎么出来?”我的房子已经交房了,我得开始装修了,哪里还有空来看他啊。

“那我一个人不是很无聊,你是不是有约会啊?”他追问我,“带上我,我去帮你一起看看,把把关。”

他老成的样子让我笑了起来。

“一来我没有约会,二来我就算是有约会也不会带你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呢。”

“那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他开始恢复一些小孩的本性了。

“我要装修房子了,”我实言相告。

“那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是闲着。”

“你不用学习了?”我看看他。

“不是告诉你了吗?就那点学习任务,我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反正我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无聊,干脆去帮你看看装修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爸不在家啊?”

他的脸耷拉了下来,“他哪个周末在家过啊?”

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这也是个渴望爱的孩子,本身没有了母亲,对父爱的渴求就会多些,可是他父亲是一个大省的书记,能分给儿子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也难怪他会这样。

“好吧,那我到时候给你电话。”想想有个人帮我看装修也不错,而且,这个孩子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挺孤单的,我心一软也就答应了。

他立刻笑了,“那我周五晚上给你电话。”

晚上,唐晟给我电话了,“这小子今天赚得不错吧?”他问我。

“嗯,达到三位数了。”我笑着回答。

“他把那钱宝贝得跟眼珠似的,一回来就收好了,说是谁都不许动。”

我笑了起来,“我今天非让他用那钱请我吃快餐,他那样子就跟我吃他的肉一样。”

唐晟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现在终于知道人间疾苦了。对了,他说下周不出去工作了,改去帮你装修?”

“我的房子得了,要开始装修了,所以没法带他出去了,可是他非要过来看我装修,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了。”

唐晟哦了一声。

“唐书记,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唐玠其实是个内心很渴望爱的孩子,特别是他现在没有母亲,他对父爱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是可不可以抽空多陪陪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而且,说句实话,虽然他的表现好像很成熟和叛逆,其实,他的内心还很幼稚,甚至比同龄人都幼稚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他开口了,“其实,我一直都对这孩子感到愧疚,从他小时候我就忙工作,没有怎么顾得上理他,他现在的很多问题其实都跟我有关,但是,身处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又不能不去做,所以,有时候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

我不说话了,是啊,在他这个位置上,恐怕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想不完的东西,如果唐玠母亲在,还好,可是现在,其实说起来,唐玠也算好了,没有沾染什么不良习气,学习也好,换了其他人,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如果有可能,你帮我多陪陪这个孩子吧,他跟你还挺投缘的,之前我也给他找过不少的家教,都让他给气走了,只有你把他给收服了。”唐晟对我说。

我答应了,其实,撇开唐玠的大少爷脾气不谈,他还真是不错。老实说来,身处他那样优越环境的孩子,恐怕没有几个不傲气的吧,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叔叔唐易我可是亲眼所见。

“你也太挑剔了吧,跑了这么多家,都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唐玠开始抱怨我。

“你现在知道没有钱的难处了吧?”我白了他一眼,一大早我就开始拉着他陪我逛装修市场,可是我看上的地板砖都太贵,便宜的我又看不上,结果腿都快断了,还是没有定下来。

“好了,”我看了眼他的苦瓜脸,“我请你吃午饭,行了吗?”我哄哄他。

“我看照你这个样子下去,是买不到合适的地板砖了。”他摇摇头。

“少抱怨啊,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就不信找不到满意的。”我信誓旦旦地说。

“怎么弄个装修这么啰嗦啊。”他斜了我一眼。

“你以为呢,你是命好,有人装修好房子给你住,我呢,什么都得自己弄。”我白了他一眼,父母年纪大了,我哪里敢让他们帮忙。本来哥哥可以帮忙的,但是为了嫂子怀疑爸妈偷给我买房钱的事情,兄嫂前段时间一直在闹矛盾,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装修房子,本来我是打算到了暑假再装修的,所以啊,现在的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靠人不如靠己啊。

终于,我敲定了一种地板砖,于是,我在楼上监督,唐玠在楼下帮我看着,让他们送到了家里。

“你的房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他上来看我房子的时候说。

“老师没有钱,只能买这么大的。”

“其实,我看现在不少做人家二奶的,赚得钱可比你做老师多多了,你怎么不考虑下?”他靠在墙上问我。

“算了,我还是习惯了靠自己的合法收入过日子。”我看看自己的小房子,心里却也不禁感慨,大学毕业,分的宿舍比这还小,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套自己的房子。结果,还没来得及买自己的房子,就住进了齐爱国的金丝笼里,那时的浴室都跟现在的房子一样大,结果现在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幸好,有了自己的房子,也算是没有白折腾这一圈。

“你找好人装修了吗?”他问我。

“还没呢。”

“我帮你介绍一个吧。”他冲我笑笑。

“你怎么会认识搞装修的人?”

“我同桌的老爸就是开装修公司的。”他冲我挤挤眼睛。

“你又不是不知道装修公司收钱多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

“你放心,我出面,他们不会多收钱的。”

“那你就不怕他们误以为是你老爸的要求,到时候算在你老爸的头上,说他受贿?”

他愣了愣,我笑了,“你就偷偷找你同学,让他给你找两个公司里的小工,过来帮我干活,等于是偷偷打工,这样工钱不会太贵,也不会惊动太大,怎么样?”我看看他。

“感觉还行,就这么说定了。”

也多亏了他帮我找的工人,免了我不少的麻烦,经过了一个月的折腾,我累得瘦了一圈,装修终于完成了,站在弄好的房子了,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下次我怎么都要买精装修的房子了。这份罪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这么一装修还挺不错的嘛。”唐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帮我忙着,现在他也充满成就感地站在客厅里看着。

“本来就不错,好不好?”我笑着看了他一眼,“好了,这房子还得放段时间,换换空气才能住人,趁这段时间,我得去看看家具了。”

很久都没有来看家具了,结果一看我才知道现在的家具有多贵,结果,我掏空了自己的钱包,才把几个基本的家具,衣柜,梳妆台,床,沙发给搬回了家。

坐在布置好了的家里,我长叹了一口气,“这回我可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了!”

唐玠却开始在我的沙发上打滚了,“这么一布置,你这个小窝还挺温馨的嘛。”

“那还用说。”我白了他一眼,这可是我自己辛苦设计和布置的啊。

“怎么说里面也有我的功劳吧。”他开始邀功了。

“是啊,等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我笑笑。

“这就想收买我了?”他白了我一眼,“你起码也得说,以后有空你就经常来坐坐之类的话嘛。”

“你平时要上学,再说了,你马上就是高二了,你觉得你自己会有时间经常来坐坐吗?”我笑着斜了他一眼。

他不吭声了,“反正这里有我的贡献,我什么时候来你都不可以拒绝。”这小子的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

比赛

找了个周末,我把东西给搬了过来,本来唐玠也想过来帮忙的,但是被我给拒绝了,我主要是怕嫂子看见他,滋生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我的东西也就是些书和衣服,用箱子一装就好了,也不费什么力气。

“妈,你和爸要是在那里住得不舒服,嫂子给你们脸色看的话,就过来跟我住,我这里虽然小,但是我们三个住还够的。”我偷偷跟妈说。

“妈知道,你放心,我和你爸有分寸的。”妈拍拍我的手。

“祝贺你的乔迁之喜啊。”晚上我忽然接到了唐晟的电话。

“谢谢你,是唐玠告诉你的?”

“是啊,这个小子说要去帮你搬家,你非不让,他为此还挺郁闷的。”唐晟笑了。

“就是些衣服和书,几个箱子就解决问题了,那还用他啊,再说了,马上也要期考了,不好总是这么耽误他学习啊。”

“这小子,我问他的学习,他说,闭着眼睛都能考前三,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我看不是,我给他做过一些题目,成绩都很不错,他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要让他知道你这么夸他,他的尾巴就更加翘了。”

放下电话,我不禁感慨唐晟的细心,竟然还专门打电话来祝贺我搬家,换了是我,恐怕不会这么细心,也难怪他不惑之年就能做到省委书记的位置,能力和头脑还都不是一般的好。

“你搬新家了?”如果说唐晟的电话让我吃惊,那么唐易的电话可是让我震惊了,他怎么知道我搬家的?

“唐玠告诉你的?”我问他。

“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啊?”他笑了,“那小子看来很喜欢你呢,你不是打算做我嫂子吧?”

“闭上你的臭嘴!”我骂了他一句。

“老实说,我哥的条件怎么也算是万里挑一吧,你就不心动?”

“我为什么要心动啊?他条件再好,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懒得理这个家伙。

“冷薇,你老实跟我说说,在你心里,你到底打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看样子这个家伙的好奇心上来了。

“想听真话吗?”我问他。

“那当然。”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象齐爱国和你以及你哥这样的。”

“为什么啊?我们可都是人中龙凤啊。”这小子的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做你们的女人会很痛苦。”我的回答很简单。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远的不说,就说你的前夫齐爱国吧,那也是多少女人争着抢着要嫁的人啊,而且人家对你也算是够好了的吧,你干吗说做他的女人会很痛苦啊?”他今天晚上要做好奇宝宝,把问题进行到底。

“因为你们势力太强,太耀眼了,所以做你们的女人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觉得这样的女人会幸福吗?”

“那你嫁给一个普通人,天天为柴米油盐烦,就幸福了?”他反问我。

“所以我才说我根本就不想嫁人啊,要不然为什么我会过了三十还没结婚?”我心里想,否则我也不会跟齐爱国发生纠葛了,要是当时我结婚了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连串的事情了。

“冷薇,我还真是看不懂你了。”唐易叹了口气。

“唐易,其实你又看懂过多少女人呢?”我反问他,男人都以为自己看懂了女人,其实,他们真的看懂了吗?如果看懂了,就不会为了小三弄得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了。

“你这句话可够厉害的,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信心。”他可怜兮兮地说。

“你的自信心还就是该被伤害下了。”我就不信这个家伙能被我的一句话伤害。

“冷薇啊冷薇,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就不信他会喜欢我,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连。

挂了电话,我不禁有些发愣,我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呢?我似乎真的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婚姻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我的考虑范畴,在认识齐爱国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男人,似乎并不是一种可以依靠的动物,而我,也从来不相信这些动物,虽然他们有时候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们对我好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放暑假了!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两个月的美好假期了!但是,我的憧憬还没开始呢,唐玠的电话就来了。

“你周日有空吗?”他问我。

“让我想想,”这个家伙别是想让我陪他去打工吧,我可是不想被七月的太阳晒。

“不用想了,现在都放假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啊?”他不耐烦地说,“告诉你,我这个周日下午有篮球赛,你来给我加油啊。”

“什么篮球赛啊?”我对运动几乎都不感兴趣。

“你不知道市里中学生篮球赛的冠亚军争夺赛的事情吗?”他不禁奇怪地问我。

“哦,那就是说你们学校不是冠军,就是亚军了?”我对这些比赛从来不关心。

“什么叫不是冠军就是亚军,有我在,肯定是冠军,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带你坐到家属区的位置去,那位置好。”

我的脸不禁苦了下来,“你找你爸好不好,我对这些球赛真的不感兴趣。”

“如果他能来,我还找你干什么啊?”他嘟囔了句。

于是,我的心软了,答应去看。晚上,我的心里忽然一动,拿起了手机。

“唐书记吗,你好,我是冷薇,你现在方便吗?”我拨通了唐晟的电话。

“你说吧。”

“唐玠这个周日下午有篮球比赛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心里却有些后悔自己多事。

“他跟我说了,听说还是市里中学的冠亚军争夺赛。”

“那你能来看吗?”

“我现在在下乡考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尽量赶来吧,他很希望你能来看的。”放下电话,我不禁想,我是不是有些多事了,人家父子的事情,我掺和什么啊?

那天我穿了件粉紫色的短袖t恤,黑色牛仔裤,浅粉色的运动鞋,再把头发扎成个马尾,陪上个粉色的棒球帽,还真有几分运动的感觉。

“我在这儿!”眼尖的唐玠认出了我,冲我招手,我赶紧走了过去。

“唐玠,这是你什么人啊?”他的同学问他。

“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好漂亮呢。”一个男生大胆地说。

我不禁瞪了那个男生一眼,现在的男孩子也太大胆了吧,再说了,看我的样子,能是高中男生的女朋友吗?阿姨还差不多。

“你少胡说,这是我,”唐玠犹豫了下,“姐姐!”

我不禁苦笑了下,姐姐,那我不得喊唐易叔叔了?不过,算了,要是他喊我阿姨的话,我也不太愿意让人认为我那么老。

“姐姐,你在哪所学校读书啊?”一个男生笑着问我。

“我姐姐大学毕业了,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唐玠横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啊,现在流行女的比男的大。”那个男生还振振有词。

我不禁笑了,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厉害,什么话都敢说,为了避免他们继续把话题往我身上扯,我赶紧开口,“可以进去了吗?”

唐玠让我坐到了家属区,“记得给我加油啊!”他叮嘱我。

“那是你弟弟?”旁边的一个家长问我。

“哦,算是吧。”我笑了笑,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来了,我算是什么啊?

老实说,赛场上唐玠的确是个焦点,身形高大,外形俊朗的他,球技竟然相当不错,投中了许多的三分球,引起场内诸多女生的尖叫,我看看那些兴奋的女生,不禁笑了,我们以前看球赛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大胆,即使是班上最大胆的女生,也只敢私底下偷偷议论自己的喜欢的男生,哪象现在啊,明目张胆地喊。

姐姐

正看着,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包在抖,我拿出来一看,是我的手机,电话是唐晟打来的。

“我到体育馆了,你在哪里?”他问我。

我笑了,看来唐玠待会儿要乐翻了。

“我在a区的最前面,你过来吧,我旁边还给你留了个位置。”我事先用包给他留了个位置。

不一会儿,他就来了,有些家长认出了他,都跟他打招呼,他赶紧示意不用客气。

他在我旁边坐下,“小玠表现如何?”

“看见那些女孩没有?”我指指周围的女孩,“都是你儿子的粉丝,看来你以后不愁找不到儿媳妇了。”

他笑了。

“你刚赶回来?”我问他。

“是啊,不是怕被老师批评我不关心儿子嘛,所以压缩行程,然后让司机拼命开快点,我都快成飞车党了。”他调侃到。

“那看来你这个家长挺配合老师工作的,老师一句话就让你变成了飞车党,不错啊。”我也调侃他。

中场休息的时候,唐玠看到了他父亲,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笑。

“唐书记,我怎么不知道您还有个女儿啊?”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不失时机地来跟唐晟套近乎。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眼光一扫到我,立刻明白了,“是我儿子的家教,他管她叫姐姐。”

“哦,”那人恍然大悟,“我还说呢,您什么时候又多了女儿了。”

幸好中场休息的时间不长,不然还真成了个小型的书记见面会了。

“你什么时候成小玠的姐姐了?”下半场比赛开始后,唐晟悄悄问我。

“他自己管我叫姐姐的。”

“这小子,那你管我叫什么?还有小易呢?”唐晟笑了。

“管你们叫叔叔,有没有意见?”我开玩笑地说。

“你到不怕气死小易,不过也奇怪,你还真的是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也难怪人家相信小玠的话了。”

“我发现你还挺会讨好女人的,知道怎么夸女人她们最高兴。”我笑着看了他一眼,他也笑了。

结果当然是唐玠所在的学校赢了,“爸,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该犒赏我啊?”唐玠领完奖后兴奋地问唐晟。

“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唐晟看了我一眼,“你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

“去吧,权当给小玠庆祝了。”唐晟对我说。

我看看他们父子,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马上走。”唐玠兴奋地拿起东西就要走。

“你不去洗个澡啊?”我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啊?”他奇怪地看着我。

“你也不闻闻你自己身上有多臭,这里又有热水,你赶快去冲个澡,别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把周围的人都给熏走了。”

“你们女人毛病真多。”他白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地拿起东西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家伙看来只有你能收服,别人的话他是一概不听。”

“那到也不是,主要是你请他吃饭的诱惑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乖?”我笑着看看唐晟。

“爸,我来点菜吧。”唐玠拿起菜单问唐晟。

“你怎么都不知道礼貌,怎么也该让老师点啊。”唐晟责备地看了唐玠一眼。

“我知道老师爱吃什么。”唐玠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我奇怪地看看他。

“我小叔告诉我的,他说你大学打饭的时候还专门问人家大师傅要肉多的那份呢。”唐玠得意地看着我。

这个唐易,还真是个大喇叭,什么都说,该死的!我咬牙切齿地问,“你那个该死的小叔还跟你说了什么?”

“好多呢,原来你当初还是校花呢。”唐玠笑着看着我。

“告诉你小叔,下次他再敢乱说话,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他们父子立刻都笑了,就在这时,唐晟的手机响了,他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唐玠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没有办法吃顿安生饭。”

“你少矫情了,要是没有你父亲,你能这么风光,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不用你教训我,我当然知道这些,你以为我这么不懂事?”他冲我翻了翻白眼。

他把服务员叫进来,点好了菜,“怎么样?我点的菜不错吧,都是肉多的,包管你爱吃。”

我笑了,“你那个小叔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起码他说你是校花就没有错吧。”他笑着看看我。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那个小叔还真能翻旧账。”我不禁摇了摇头。

“哎,你老实说,我小叔当初是不是追过你?”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说。

“你这个家伙,这是你能管的事吗?”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做贼心虚,其实呢,就算是小叔追过你也不奇怪啊,你这么漂亮,傻瓜才会不追你呢。”他嘟囔了下。

我不禁拍了一巴掌在他背上,“你这个家伙,小小年纪怎么总想这些事情啊?”

“你干吗拍我啊?”他冲我瘪瘪嘴。

“因为你不乖,才多大点的孩子,就关心这些事情,你不是找打吗?”我瞪了他一眼。

“哼,我告诉你,我可是学校的白马王子,好多高年级的女生都给我写情书呢。”他向我炫耀。

“你是不是还挺得意?”我不禁扭了扭他的耳朵,“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学你小叔,整个花花公子的样子,知道没有?”

就在这时,唐晟进来了,看见我正在扭唐玠的耳朵,不禁奇怪地看着我。

“爸,你看见她欺负我,怎么都不说话啊?”唐玠委屈地喊到。

“肯定是你什么做不对了,惹老师生气了呗。”唐晟不愧是书记,立刻找出了原因。

“我哪里有?”唐玠摸了摸耳朵。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菜进来了。

“好了,别委屈了,赶快吃菜吧。”我给他夹了块肉。

“哎,我告诉你啊,你今天扮我姐姐还真像,我们有个同学还问我,说你有男朋友没有,想追你呢。”唐玠忽然笑着对我说。

他的话顿时把我给呛住了,咳嗽不已,唐晟赶紧伸手给我拍了拍背,这才停住。

“你净乱来,干吗不说是老师,非说是姐姐?”等我咳嗽停止了,唐晟责备地看了唐玠一眼。

“我原先不知道你要去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说她是我姐姐了。”唐玠心虚地看了他父亲一眼,“人家都有家长去,就我没有。”

唐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再说了,我原先是想说她是我阿姨的,可是又担心人家怀疑她是我后妈,这才改说是姐姐的。”他接下来的话让正在喝饮料的我再次被呛到了。

这个死家伙,就不能说些好话吗?干吗老说让我尴尬的话啊?我不禁瞪了他一眼,结果他竟然还回瞪了我一眼。

“其实也是你不好了,没事长那么年轻干什么?”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地怪起我来。

“下次你再敢让我去给你助威试试看?”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才不怕你呢。”他横了我一眼。

“你这个家伙,看来我以后还真是得多管管你了。”唐晟瞪了他一眼。“冷老师,你别理他,他就这个样子。”

番外唐晟

我走进包厢,正好看见冷薇正在扭唐玠的耳朵,我不禁愣住了,那样子,就象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儿子,而小玠并没有生气,要是换了别人,他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

小玠猛然冒出的后妈的话,让冷薇呛住了,咳嗽了老半天,我知道她很尴尬,这点从她通红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那么爱脸红。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次,我到外省开会,顺便去看看在那里的小易,中午到了,我们兄弟决定到一起到外面去吃饭。

半路上,小易忽然咦了一声,“她这么出来逛街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隔着车窗看去,一个身着灰色背心裙的女子进入我的视线,小小的个子,精致的五官,出众的气质,让她一下从周围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你认识她?”我问小易。

“我大学的校友,也是校花。”他冲我笑笑。

我从洗手间出来,一个女子正好从我面前走过,脚下忽然一滑,我赶紧伸手去扶,她羞红了脸朝我道谢,我却不禁有些发呆,她正是小易的那个校友。没有料到,我们竟然在离开饭店的时候再次碰上了,小易把她请上了我们的车。

远看只觉得她的气质很好,五官也很精致,但是近看,才发现她更加耐看,特别是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仿佛含着一汪水,而嫣然一笑露出的两个酒窝,让人感觉格外甜美。

看得出来,小易很喜欢逗她,不过她脸红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小易告诉我,她的丈夫是雪城的首富,不过小易在提到她丈夫的时候,更多的是不屑,我想,他们之间的婚姻应该是典型的美女配财郎的故事吧。

小易的野心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官场,这点父亲早就说过,要不是他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出了点事情,而且为了帮积攒人脉将他送到国外读书,此刻的他也许远不是个秘书长那么简单。

终于,小易搬倒了自己的对手,坐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但是我知道,他的目标并不仅限于此,他还有更大的追求,更高的要求。我对此并不反感,男人就该有追求,否则还叫什么男人。

或许是年纪大了吧,家里的老人开始唠叨了,见到我就唠叨小玠教育问题和我的再婚问题,自从若梅死后,我身边就没有断过给我介绍对象的人,但是我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小玠的问题,他不喜欢那些女人,他认为她们是入侵者,侵犯了他的领地,剥夺了我对他的爱。或许是我和老人们出于对他的补偿心理,从小太宠他了,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想他受委屈,鳏夫就鳏夫吧,与其娶个人回来让家里鸡犬不宁,还不如现在这样呢。

“哥,请你帮个忙。”小易给我打来电话,我才知道上次见过的那个冷薇现在竟然就在我所在的这个城市。

“哥,如果能帮就帮帮她吧,毕竟她丈夫是我给送进去的,如果没有我,或许她也不会这么难。”小易对我说。

我想小易是喜欢她的,我曾经听到他为了个女人跟家里起过争执,而家里人也正是出于怕他爱江山不爱美人贻误前程的考虑,才将他给送出国去。冷薇或许就是那个女人,我想。其实,从小易所说的话来说,她的确是无辜被牵连的,不过政治就是这么残酷,无论你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到时候都躲不过。

考虑到小易跟她的关系和感情,加上这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我就应承了下来。

再见她,竟然没有什么变化,想想她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人家都说女人上了三十岁,几乎是每况愈下,可她却依然鲜亮无比,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很有可能误以为她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小玠误以为她是别人给我介绍的新女友,说了些很没有礼貌的话,她到也不生气,反而在偷笑,我想,她是心里没有存在这样的想法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因为以前来过我家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小玠的话给弄得尴尬无比,即使是强作无事,终究还是不自然。

我心里一动,忽然提出请她给小玠做家教,其实小玠的成绩很好,根本不需要家教,但是我长期忙工作,没空理他,保姆也只能照顾他的生活,而管不了他的思想,小玠现在正在成长的关键期,我希望他能有个健康和快乐的思想。即使抛开别的不说,就算是多个人跟他说说话,也好啊。

“爸,我不要那个家教了,你明天就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来了!”第一天,小玠就气得满脸通红地跟我告状。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这个孩子,怕是心里对她存有偏见,以为她是我的新女友,所以才会这么排斥她。不过冷薇已经事先给我打了预防针,所以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书,一边说,“不行,钱我都给了,你就继续上吧。”

得不到我的同意,小玠气冲冲地走了,我想,他准是去找爷爷奶奶告状去了,不过父母那里我也已经打过电话了,让他们不许心软,毕竟小玠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看来那个冷薇还真有些本事,小玠给她收拾得干生气,却一点辙都没有。当我提出开学后不用冷薇再来后,他竟然坚决反对,我想,他是跟冷薇较上劲了,这小子的牛脾气一上来,谁都劝不住。不过,我看冷薇怕也是摸准他的软肋了,否则他们两个也不至于还能相处这么久。保姆有时候也告诉我些他们之间的对话,敢这么说小玠的,我想她是第一个,也好,这小子从小就在众人的宠爱和吹捧中长大,以自我为中心惯了,也到了他该吃些苦头的时候了,否则以后还要吃更多的苦头。

我走进房间,看见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呼呼大睡的小玠,不禁奇怪今天冷薇到底带他出去干什么了,能把他给累成这样?想想看,这小子好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看来明天得好好问问冷薇了。

听到电话里冷薇甜美而不娇嗲的声音,忽然觉得很舒服,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我和小玠面前可以隐瞒自己的缘故吧。听到我想让小玠下周还出去的话,她笑了,“看来你是打算让我当白脸了。”

我也不禁笑了,我很高兴,能有这么一个人来帮我管住小玠,平时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跟儿子聊天和谈心,我也知道他其实很寂寞,不过却本能地排斥我身边出现的女人。但是冷薇出现后,虽然小玠对她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但是在家里的笑容却明显多了,而且话语间对她的排斥也渐渐少了。

“爸,你说那个冷薇是不是个吝啬鬼啊?”回到家里,正在看电视的小玠苦着脸对我说。

“她又怎么欺负你了?”我问他。

“我今天好不容易打工挣了几百块钱,她竟然勒索我请她吃饭!”

我不禁笑了,看来冷薇这招还挺有效,这小子从小锦衣玉食,花起钱来眼睛都不眨下,现在倒是知道心疼自己的血汗钱了。

“她帮你想办法挣到的钱,你请她吃饭也是应该的。”我看看他。小玠鼓起嘴巴看看我,没有说话。

“对了,你请冷老师吃的什么啊?”我问他。

“十块钱的快餐。”那小子一脸的心疼,我强忍住才没有笑出来,这小子看来没少被冷薇折磨,都快变成葛朗台了。

忽然觉得冷薇似乎成了最近我们父子嘴里谈得最多的词,她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并渐渐地影响着它。

小玠对冷薇的态度也似乎在渐渐地改变,嘴里虽然还在抱怨,但是只要一见到我,谈得总是她。

“爸,冷薇买了新房子,要装修,我从明天开始帮她忙装修。”小玠对我说。

我愣了愣,“你能帮什么忙啊?别到时候给老师添乱!”

小玠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冷老师,你怎么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忍不住呵斥他,这个家伙,说了多少次,就是不改!

“说不定以后还要改口叫什么呢,不如一次性改了算了。”他看了我一眼,却识趣地在我发火之前溜走了。我觉得,小玠在心里似乎已经在把冷薇当做一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了,我看看楼上,这个孩子,看来我平时真是太少关心他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寂寞到想要去帮冷薇装修房子。

冷薇所说的话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惜,我身处这个位置,有时候不得不做出很多牺牲,或许这就是身不由己吧。对此,我只能抱歉了,所以,我拜托冷薇帮我多照顾小玠。看到小玠有时候满身泥灰地回来,样子虽然狼狈,可是笑容却很灿烂,我想,当初请冷薇来做他家教的事情没有错,否则,我恐怕是很难见到儿子这么灿烂的笑容。而且我能够看出来,跟我身边那些处心积虑想要进入我家庭的女人不同,冷薇是真心地替小玠着想,关心小玠,否则小玠不会甘愿这么为她跑前跑后的。

看到小玠兴奋地说起冷薇家装修情况时的神情,就象是在说自己的家一样,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痛,我给了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却无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你如果有空,还是来看他的比赛吧,毕竟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她在电话里对我说。

于是,我吩咐秘书把行程安排地紧密些,好让我能够在球赛结束前回到市里看儿子比赛,这要是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是,我愿意试一次。终于,我提前结束考察回到了省城,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赛场,虽然比赛已经开始,但是只要没有结束,就还来得及。

我快步走进赛场,目光很快就集中到了赛场上的儿子身上,他是场上的灵魂人物,他的每次投球都会引起场边一群女生的尖叫,让我这个做老爸的也不免有几分自豪。我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搜寻另一个身影,忽然,我在场边的家属区里见到了她,简单的粉色t恤,黑色牛仔裤,高高扎起的马尾,不知道的还真会误认为她是个学生呢。我不禁笑了,开始向她走去。

她看见我,嫣然一笑,而场上的儿子也看见了我,于是冲我高兴地挥挥手,看到她们两个高兴的笑容,我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很舒服。

唐玠避难

这段时间,因为上游和本市连天的yīn雨,河水水位开始不断上涨,全市市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幸好我和哥哥住的地方地势都比较高,而且都在8楼以上,心里才比较安定些,但是也买了不少的矿泉水和食品储备着,怕的就是万一垮堤能够不愁吃喝。

今天晚上特大洪峰过境,我也守在电视机前面看抗洪抢险的实况,忽然有人按门铃,吓了我一大跳,透过猫眼一看,愣住了,怎么是唐玠?

“你怎么来了?”我开了门问他。

他拖着个大箱子,有气无力地说,“我发烧了。”

我赶紧让他进来,“知道自己病了还乱跑?”用手一摸他的额头,还真的是烫手。

“家里什么人都没有,我难受都没有人理我,我怕我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他往长沙发上一躺,无比凄凉地说。

“胡说!你家保姆呢?”唐晟自然不会在家,他此刻在大堤上守着呢,而且看新闻,他恐怕是有几天没有回家了。

“她前几天惦记乡下老家的情况,回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回答我。

“所以你就投奔我来了?”我问他,不禁又好笑又可怜,这个孩子,想想也是,发着烧,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是够可怜的。

“你这房子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呢,不是说好了,我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吗?”

这个家伙,病了还这么嚣张,还真是象足了他那个小叔!

“量过体温了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我赶紧拿出体温针给他夹住。

“你怎么还带个大箱子来啊?”我奇怪地看着他带来的大箱子。

“我估计你这里肯定没有男人的衣服,所以就带了些我自己的衣服来。”

我不禁笑了,这个家伙看来还打算常住在我这里了,连衣服都带好了。

我一看温度计,38°5,“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我难受,就想睡会儿。”他在长沙发上翻了个身,不肯去医院。

我看看他的样子,“行,不过等过一会儿要是还不降温的话,就得去医院。”

我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用毛巾裹着,给他放在额头上降温,又取了床厚被子给他盖着,希望可以把温度给降下来。然后一想,就到火上给他熬了锅稀饭,这个家伙怕是也没有好好吃饭,等他醒了,正好吃点东西。

过了三个小时,我一测,体温比刚才还高,我赶紧推他,“不行了,赶紧跟我去医院,都39°5了。”

我拨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等了半天才来了一辆出租车,想想也是,现在闹洪水,谁还有心思满大街的跑啊。

好不容易把他给弄到了医院,挂上了急诊,医生看了后说是重感冒,给开了点滴,我又架着他到了输液室。幸好我出门之前带了些面包和水,不然这小子没有吃饭,连点滴都打不了。

我把家里拿来的小毯子给他盖在身上,看着蔫儿不拉几的唐玠,摇了摇头,唐晟现在在大堤上肯定没有功夫理自己的孩子,保姆偏偏又回了乡下,幸好他还机灵来找我,不然,碰上个笨的,就这么在床上躺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啊?

就这么折腾到了清晨五六点才打完针,又叫了辆出租把我们给送回了家。

“你进里屋去睡吧。”我让他进我的卧室去睡,他这个样子要是休息不好,恐怕烧还是下不来。他倒也不跟我客气,立刻就爬到了我的床上,睡了起来。

我给他盖好被子,关上房门,走了出来。当初为了接父母过来一起住,我特意买了张可以折叠的长沙发,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折起来当沙发用,一来人了,一打开就是张挺宽的沙发床。而且,我家里的被褥什么的也都备了多的。我把长沙发打开,铺好东西,躺了上去,我刚闭上眼睛,忽然有手机铃声响,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是唐玠的手机在响。

“喂,你好。”我拿起了他的手机。

“冷老师,是你?”电话里传来的是唐晟的声音,“小玠在你那儿?”

“是啊,他发烧了,家里又没有人,他就过来找我了。”

“那我马上过去。”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小玠呢?”他问我。

“嘘,小点声,他刚从医院打针回来,正在我屋里睡呢。”

唐晟打开我卧室的门,看了看,唐玠在里面裹着被子睡得正熟。

“他怎么想到来找你了?”唐晟在沙发上坐下。

“你在大堤上,保姆又会乡下去了,他一个人在家发着烧,不来找我,怎么办?”

“唉!”唐晟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你放心,他只是重感冒,已经打过针了,应该没事了。”我安慰他,毕竟,换了是谁,此刻心里都不会好受。

“还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如果小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用那么客气,对了,你也累了吧,怕是也有几天没合眼了吧?”我看看他。

他点点头。

“不如你也在这儿躺会儿吧。”

“算了,我还是回去睡吧,就不麻烦你了。”他站起身来要走。

“不定待会儿还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呢,你还那么麻烦跑来跑去做什么啊?再说了,你休息下,我这里吃的喝的都是现成的,如果你回去,怕是连喝的水都没有。”

“可我这一身也太脏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我一看,因为都在大堤上呆着,他的裤子上沾了不少的泥渍,还皱得不成样子了,衣服也皱巴巴,脏兮兮的了。

“你儿子来的时候,拖了一大箱的行李,我看你就先穿他的衣服吧,顺便也能洗个澡,去去疲劳。”我指了指唐玠的那个大箱子。

唐晟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打算在你这里长住了?弄了这么大箱行李?”

我笑笑不说话,从柜子里取出新的毛巾,牙刷和杯子递给了他。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原来没有想到唐晟会来,所以只给唐玠预备了稀饭,现在看来,得准备些吃的才行。

想想冰箱里还有上次包好的包子,取了出来,架上了锅,蒸了上去。

我把蒸好的包子端了出来,又盛了碗稀饭,弄了些咸菜放到桌子上,刚弄好,唐晟从浴室出来了。

“洗了个澡是舒服多了,这几天在大堤上连脸都没洗。”他摸了摸头发。

“我热了包子,你先吃点再睡觉吧。”

他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是饿了,在大堤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那还有心思吃饭啊,现在洪峰过了,心也平稳了些,到还真的觉得饿了。”

就在这时,我卧室的门看了,唐玠冒出头来,“好香,我饿了,有什么吃的?”然后猛一扭头,看见了唐晟,“爸,你怎么来了?”

“我到家看不见你,心里着急,打你的手机才知道你在老师这里,就赶紧过来了。”

“你饿了?”我问唐玠。

他点点头,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些。

“这儿有包子稀饭,你也过来吃点吧。”我转身又去厨房拿了副筷子,盛了碗稀饭。等我出来的时候,唐玠已经用手拿着包子在吃了。

“你也不嫌自己的手脏!”我拍了下他的手。

“我饿了!”他接过我手里的稀饭说。

看来他是真的饿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干了三个包子,两碗稀饭。

“你倒是慢点吃,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几天没有吃饭了呢。”唐晟心疼地看着他。

“你都不知道,自从保姆走后,我天天吃方便面,那吃过什么别的东西啊?”他又开始去拿另一个包子,被我给拦住了,他瞪了我一眼,“干吗不给我吃啊?”

“你还在发烧,不能吃太多了,多喝些稀饭吧。”

“就是因为生病,才要多吃点呢。”他盯着包子说。

“你已经吃得够多的了,听话,发烧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等你好了,想吃多少都行。”唐晟也劝他。

他这才悻悻作罢,“那我去睡觉了。”他站了起来。

“等下,既然你醒了,就跟我一起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老师了。”唐晟叫住了他。

“我不回去!”他停住了步子,“等下你又要出去,家里又是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我叫许秘书来陪你。”唐晟劝他。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再说了,这里也有我的贡献,当初说好了,我什么愿意过来住都行的!”

唐晟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笑了,“就让他在这里住吧,对了,干脆你也跟他一起到里面去睡会儿吧,反正那张床也够大,你们爷俩儿就先在里面凑合下。”

“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你呢。”唐晟对我笑笑。

“也算不上麻烦,况且唐玠说得也对,我这个房子当初装修的时候,他可是帮了不少的忙。”

唐玠立刻得意地说,“就是,就连里面那张床也是我帮忙挑的呢,爸,待会儿你去躺躺就知道了,可舒服了。”

唐晟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看你那样子,还以为我净虐待你了呢。”

等他们父子关上门了,我赶紧带上门出去了,保不定他们会不会还在这里吃饭,我得出去买些菜去。

温馨

我把骨头汤炖上,然后开始洗土豆。忽然感觉到有人拉开了厨房门,回头一看,是唐晟站在厨房门口冲着我笑。

“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儿?”我问他。

“心里有事,睡不安稳,而且,也习惯睡短觉了。”他挽起袖子,“我来帮你吧。”

我赶紧拦住他,“不用了,就是几个土豆,也不费什么事。对了,唐玠还在睡觉呢?”

“睡得呼呼响,我摸了摸他的头,烧退了不少。”

“那就好,等会儿他醒了,再给他吃些药,估计烧就退了,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力强。”我笑了。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否则,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这么客气,其实这家伙还真是聪明,还知道收拾这么些东西来我这里。”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他是把你当成妈妈来看了。”

唐晟的话让我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正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走过去接电话,我才松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只觉得手有些发软,心也乱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他接完电话,又走了进来。

“没有,是跟我汇报堤上的情况,一切都还好。”他走过来,挽起袖子,“我帮你洗菜吧,你们女的不是都怕把手给弄粗了吗?”

“你行吗?”我看看他的样子。

“你放心,洗菜和做饭还难不倒我,虽然不经常做,但是还是会的。”他把我推了出去,“你也累了一个晚上了,赶紧去睡觉吧。”

其实,有他们父子在,我哪儿睡得了啊,干脆坐到沙发上去上网。

“洗完了?”我看见他从厨房出来。

“嗯,你打算做什么菜?”

“也就是土豆烧牛肉,西红柿炒鸡蛋和一个青菜,再加个骨头汤。”我冲他笑笑,“我也只会这几个菜了。”

“就这就行了,哦,对了,”他忽然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钱,“给你。”他把钱递给我。

“干什么啊?”我奇怪地看看他。

“小玠晚上看病,还有这几天在你这里打赖吃饭的钱。”

“这我可不能要,本来就没有花多少钱,你这一弄,到让我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吧,总不好意思让小玠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吧。”

“他一个孩子,能吃多少啊?”

“还说呢,就他那饭量,都快顶上一头牛了。”他笑了笑。

“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其实,当初你办我嫂子办调动的时候,不是也没有要我的钱吗,那事要换了别人,没有几万块钱是绝对办不下来的,所以,你就不要给我钱了。”

“既然你执意不肯要,那就算了,不过,小玠这几天可能要麻烦你了,现在我还得盯着堤上,后面还有救灾的事,拍是顾不到他了。”

“你放心吧,他到这里也正好跟我作伴。”

“哦,对了,你父母不会有意见吧?”他忽然问到。

“他们有什么意见啊,总不能让他一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生着病没有人理吧。”

“真是多谢你了。其实,我原先告诉过小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后勤部的人,但是这个小子就是不去,非要来麻烦你。”他摇了摇头。

“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是放假,又不用上课,倒是你,辛苦了,还得忙洪水,还得想着他。”

他苦笑了下,“没办法,谁让我是这个职位,他又没有妈呢。”

正说着呢,卧室门开了,“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我不禁笑了,“你还真是比牛都能吃了,中午才刚吃了三个包子,三碗稀饭,这就又饿了?”

“不是说病人都得多吃饭,才能恢复得快吗?”唐玠对我笑笑。

我不禁笑了,“要你多吃饭,也没有让你睁开眼睛就吃饭啊。”

唐晟也不禁摇了摇头,“你这个孩子,也不怕麻烦老师,半夜三更地跑来找老师,我不是跟你说了去找后勤部的人吗?”

唐玠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搭理那些人呢,再说了,他们能跟老师比吗?”

我笑了,“好了,你就少拍我的马屁,我去给你炒菜去,你陪你爸爸聊会儿天。”

因为只有两个菜,所以做起来也快,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唐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狼吞虎咽。

“你慢些吃,够你吃的,不会饿着的。”我看了看他。

“你都不知道,自从保姆走了,我每天不是吃食堂,就是泡方便面,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尝到家里菜的味道了。”唐玠一边往嘴里填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

“可惜我也只会这几个菜,要不然,还能多做几个给你吃。”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平时都是吃食堂,只有兴致来了的时候才会自己做些简单的菜,跟了齐爱国后,就更加没有下过厨房了,所以,我的手艺也只局限在一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菜上。

“你别客气了,这就行了,家常菜就好,没有必要弄一堆的菜。”唐晟安慰我到。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拿过电话,越听脸色越凝重,我知道恐怕他得马上就走,于是转身进了厨房,找个饭盒,装了几个包子和咸菜,拿出保温杯灌了杯茶水,接着,我又找了个方便袋,把饭盒和几个面包外加保温杯都放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得赶紧走了,”我刚从厨房出来,他就抱歉地对我说,然后一扭头,“小玠,要听老师的话,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说完就要往外走。

“哎,”我赶紧叫住他,“这里面有热好的包子和茶水,还有些面包,你就在车上将就着吃点。”

他接过方便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感谢,就快步走了出去。

“老师,你要是我妈多好,这样我和我爸就都有人照顾了。”唐晟走后,唐玠对我说。

“你不要异想天开,我跟你爸爸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我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啊?我爸不好吗?”他奇怪地看看我。

“不是你爸不好,而是我们之间差距太大,根本就不可能。”不可否认,唐晟的确非常优秀,如果是在几年前,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但是以我和齐爱国之间的过去,如果我要是嫁给了唐晟,绝对会是授人以柄,给他和我自己都带来麻烦。

唐玠

几天下来,唐玠都在我这里混吃混喝,不过这小子的嘴巴倒是真甜,竟然把有天到我这里来看我的父母都给哄得开心不已。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在这里?”父母开门进来,忽然看见有个牛高马大的男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愣了。

“爷爷奶奶好,我是冷老师的学生,你们请坐,我给你们沏茶。”他立刻礼貌地站了起来,从里屋出来的我,真的很难把眼前彬彬有礼的他跟几个月前对我态度恶劣的他联系起来。

“爸妈,你们来了。”我开口到。

“那孩子是?”妈妈疑惑地说。

“他爸爸在堤上指挥抗洪呢,他有突然发高烧,家里没有人,只好到我这里来求助,我就让他住下了。”我简单地说了说。

“是挺可怜的,不过就你们两个啊?”老妈不无顾虑地问。

我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妈,他是我学生,而且他父亲专门叮嘱我帮忙照顾的,没事的。”

妈妈看看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爷爷奶奶喝茶。”他端着两杯茶从厨房出来了。

不多会儿,这个家伙就发挥了自己万人迷的本性,把我爸妈逗得开心得不得了,嘴都合不拢了。

“薇薇,妈知道你心好,那孩子看样子也是个好孩子,不过你毕竟没有结婚,他又那么大了,我怕人家会说闲话。”我送父母出来的时候,妈妈不无顾虑地说。

“我知道,可是总不能让他一个孩子自己在家发着高烧不管吧?而且,他父亲就是上次帮嫂子调动的人,上次调动的事情,他一分钱都没有要我们的,这次也算是还了人家人情了。”

妈妈想了想,“不然,让他到我们那里去住吧,他跟小聪(小侄子)住一间房还是可以的。”

“妈,我就是怕嫂子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后,成天地去跟人家攀关系,才不敢告诉你们他的事情的,如果你把他领回家,那我的辛苦岂不是全白费了吗?”

“薇薇说得对,且不说人家帮过我们,单是从良心上说,也不能让一个孩子自己在家发烧没人理啊?”爸爸说话了。

“我是替女儿担心,怕人家嚼舌根。”妈妈嗔怪地看了爸爸一眼。

“我知道,你放心,等忙完了堤上的事情,他父亲就会接他走了。”

“他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妈妈看看我。

“反正官挺大的,你们就别问了。”我笑笑。

“老师,爷爷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住在这里啊?”这小子的心思也很敏锐。

“那到也不是,不过是怕人家乱说话罢了。”我看看他,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东西已经骗了不了他了。

“那你嫁给我爸爸好了,这样我以后生病了,什么了都有人管了,而且也不用再担心别人乱说话了。”他看看我。

我不禁笑了,“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找个免费保姆啊?再说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做的什么媒啊,当心以后变得很是非!”

“反正如果我的后妈是你,我还可以接受,否则我才不理呢!”他看看我。

我笑笑不说话了。

“冷老师吗?我是唐晟啊。”手机里忽然传来唐晟的声音。

“你好,有事吗?”他手机背景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堤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他急着打电话回来。

“刚才我父母来电话,看到这里的抗洪救灾形式严峻,怕我顾不上小玠,就想接他过去住几天,你帮我跟他说声,让他收拾好衣服,司机等会儿就来接他。”

看样子唐玠的爷爷奶奶也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所以他一脸不高兴地从阳台走了进来,“我不想去。”他鼓起了嘴巴。

“爷爷奶奶想你,你都不去?”我笑了。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他看看我。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感动,能够被一个人信任和依赖其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我知道,等这里的抗洪形式好些了,你就回来,到时候你爷爷奶奶自然也就放心了。”我劝他。

“那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他开始撒娇。

“你倒是不心疼我的电话费。”我调侃他。

“那我给你打!”他笑了。

“都好,不过,你记住,到了那里要顾着学习,还有就是听话,知道吗?”我边给他收拾东西边说。

“等我回来,你就当我妈妈,好不好?”他忽然问我。

“大人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当不当你的母亲,跟我关心不关心你,是两码事啊。”

“可是我想要个妈妈。”他黯然地说。

我知道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渴望母爱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希望有个妈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就此要求你父亲找谁或者是不找谁,毕竟那个人不仅是你妈妈,也将是你父亲的妻子,而且她在你父亲身边的日子会比在你身边的日子多得多,所以我想,你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会比你更加有发言权。”我看看他。

“可是我爸爸也很喜欢你啊,我看他看你时的眼神就知道了。”他自信地说。

我不禁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知道这些?”

“我可是学校里面最受欢迎的人,那些女生看我的眼神有多热烈,你知道吗?”他自豪地说,“所以,我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了。”

我刚想说话,忽然门铃响了,是司机来接他了。

“老师,你一定要做我的妈妈,只有你能做我的妈妈!”临出门前,他忽然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不禁有些愣住了,这个孩子,看来还真的是打定了主意了,这可怎么办啊?看来等他从爷爷奶奶家回来后,我要疏远跟他和唐晟之间的关系了。

“小玠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找个时间,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唐晟专门给我打来电话感谢。

“不用客气,再说了,我也没有帮多少的忙,他本来就不是个闹腾的孩子,而且我这么糟糕的手艺,他都肯捧场,我还真的很荣幸。”我调侃到。

他笑了,“这孩子是真喜欢你,刚才我父母还专门打电话来问我你是谁,说小玠在他们面前对你赞不绝口呢。”

我不禁苦笑,这个唐玠,几乎是每天都给我几个电话,早上,中午,晚上,只要没事就打电话给我,跟我汇报他每天的行程,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用客气,其实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你太客气了,如果不是你,小玠这次不定出什么事,我父母也说了,让我有空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他的话很真诚。

“那看来改天我要宰你一顿大餐吃了。”

“那我随时恭候。”

挂断手机,我不禁苦笑,说要离他们父子远些,结果呢,却是怎么也远不了,说来也奇怪,人家拼命想攀都攀不上的人,我却想躲,是不是很变态?

番番外

看见在冷薇屋里睡得正香的小玠,我不禁松了口气,刚才从大堤上回到家里,却怎么也找不见人,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所幸打了他的手机,知道他在冷薇这里,这才赶了过来。摸摸他的额头,还在烧着,想想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机灵,过来找冷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洗了个澡,身上的疲惫也消退了不少,冷薇让我跟小玠在里屋睡下,她自己则进厨房里忙了起来。看着在一边睡得呼呼响的儿子,忽然感慨,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跟儿子亲近过了?看来,真是要给他找个妈了,否则,没有一个人照顾他,我还真是放心不下。原先的保姆已经回乡下带孙子去了,要想物色一个合适的保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看来,这段时间势必要麻烦冷薇了。堤上的情况还吃紧,我暂时还没有精力和时间来管他,要是他有个妈该多好啊。给儿子掖好被子,我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和恬静。

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很温馨,这些年家里的厨房除了保姆在用,其他人几乎都没有进去过。而小玠的母亲在世时也很少下厨房,那时也已经是保姆在做家务了。其实,有时候想想,一个女人在厨房里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准备饭菜的情形应该是很温馨和幸福的吧。

她转过身来,看见了我,“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习惯睡短觉了。”我笑着走了过去,“我来帮你洗土豆吧。”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小玠的脑袋忽然伸了进来,“我饿了。”

我不禁笑了,这个小子,别人生病了都没有胃口,他到好,一醒来就想着吃!

看着小玠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做的饭菜,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心酸,这些年来基本都是父母和保姆在照顾他,我很少陪在他身边,说起来,我其实挺对不住他的。忽然觉得我们三个人这么围着一张不大的桌子吃饭的场面很温馨,我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看看满脸笑容看着小玠的冷薇,忽然觉得如果跟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是不是会很幸福?正想着,电话忽然想了,我赶紧拿起手机到外面去接。

等我接完电话回来,冷薇把一个袋子递给我,“拿着路上吃吧。”

我接过袋子,匆匆叮嘱小玠几句就出了门。坐在来接我的车上,打开袋子,里面装了热腾腾的包子,咸菜和面包。忽然笑了,明白小玠为什么不肯去找后勤部长而非要来找她了,被这样的女人关心和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你能感觉到她不是因为你的官职而关心,她关心你,只是简单地因为善良和你需要她的关心。我从小易那里已经知道了她和她前夫的事情,我想,身为男人,虽然我不能苟同她前夫为了得到她所作出的事情,但是我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样的一个女人,任是谁都会动心,谁又会舍得把她从自己身边放走呢?

满身疲惫地回到家,打开灯,屋里冷清清的,小玠在父母家,保姆已经不做了,摇摇暖瓶,连口水都没有,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了。为了抗洪救灾,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小玠也一直住在冷薇那里,所以屋里感觉毫无生气。想起冷薇,心里忽然莫名地一动,拿起车钥匙,我转身出了门。

看着她窗口透出的灯光,我禁不住那温暖地诱惑,走了上去。

她看到我似乎很惊讶,想想也是,已近午夜,我却忽然敲响她的门,任是谁都惊讶吧。

她听我说完理由,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神是罕见的清澈和透明,而且水汪汪的,就像是会说话一样。我想,她的前夫肯定也很喜欢她的这双眼睛。

靠在沙发上,疲惫的我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等我醒来时,才发觉自己是在她家的客厅里,而等我醒来时,她的房间已经关上门了,想来是睡了吧。看看她放在桌上为我准备好的吃的,忽然有些饿了,于是坐到桌边开始吃起来。

我吃得正香,她的房门却忽然开了,她拿着把剪刀紧张地站在门口,看到是我时,方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剪刀。看到她紧张地睁大眼睛的模样,我不禁笑了,她那时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忽然伸出利爪的猫,眼睛睁得溜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里面的惊慌。

我走之前,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床被褥递给了我,说是家里久不住人,被褥只怕都潮了,让我先盖她的。

回到家里,简单地收拾了床铺,铺上她给我的被褥,躺了上去,她的被褥有股淡淡的香气,一如她本人一般清雅怡人,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将她搂入怀中,尽情地亲吻和爱抚。

老实说,我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缺少过想上我的床的女人,她们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我的位置,所以我虽然有着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的欲望,却也从来不会放纵自己跟她们上床,因为我知道,只要放纵一次,就会惹来无穷的麻烦。久而久之,我似乎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自己男人的欲望和本能,可是她却似乎挑起了我久已遗忘的欲望和本能,她似乎是个能将男人的原始欲望轻易挑起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笑,以她的品貌才情,如果放到古代,会不会是皇上的宠妃?应该会是吧,毕竟那样的女人,谁会不想珍惜和呵护?谁会不想拥有和爱恋?只是,她的过去成为了她进入我生活的最大障碍,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娶个前夫被判了死刑的女人的,冷薇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这样进入了我的生活,扰乱了我的心智,却又让我只能对你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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