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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即天下》


0001 两都山上的少年

(猫扑中文 ) () 在中国的版图上,一块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山谷,曾因出产银沙而为远近百姓传颂,人们都称它银子谷。

距离银子谷一百里远有一座海拔两千米的两都山,两都山上有个少年,曾经单枪匹马在银子谷杀了三进三出,干掉过十多个土匪,是银子谷一万三千人心中的神话,也是统治着这片区域的土匪们心中的噩梦,因为他们终究有一天会老去,可是山上那个恨他们入骨的少年只会一天比一天强壮,岁月一天天流逝,.

近两年那个少年再也没有来过银子谷了,土匪们暗暗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感觉死神仿佛越来越近了,虽然那个少年什么都没有做,却是如同一束鲜红耀眼的旗帜一般,在两都山上熠熠闪光,仿佛胜利者的眼光俯视着山下的土匪们,银子谷的少年们再也不能忍受父辈们对土匪的卑躬屈膝,怀着朝圣的憧憬和渴望,一波又一波的冲破土匪们的**和柴刀,纷纷逃往两都山。

今天又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趁着夜sè逃离了银子谷,向着他们梦想的两都山发足跑去,空荡的山野中那年轻的心跳仿佛火焰般在燃烧,连凌晨的寒霜都似乎在融化一般。

“狼神,又有两个人前来投靠了。”一个体格健壮的汉子恭敬对着一个正在坐在木桩上大口吃饭的年轻人说道。

狼神,就是传说中的两都山上的那个少年,之所以大家叫他狼神,那是因为大家亲眼见过他与狼群搏斗并且击退了狼群,那种令狼都会恐惧的狠辣勇猛彻底的征服了大家的心,而如今,两都山上的狼都成了狼神和他们的点心。

李君昊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口齿不清的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过来。”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站在李君昊面前的是两个明显一幅营养不良的孩子,其中一个大眼睛的说道:“我们想求你收留我们,我们知道你是狼神,那个牛魔王太可怕了,我们都打不过他。”

牛魔王就是那伙土匪的头子,姓牛,名字不详,手段狠毒,银子谷的百姓一直受其奴役折磨,人们私底下都叫他牛魔王。

“你们真的就那么害怕牛魔王吗?”

“当然啦,你不知道那家伙的手下个个都有**,昨天要不是我们见机跑的快,早就被他们打死了。”说罢,大大的眼睛盯着李君昊手里的饭碗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想吃饭吗?”

李君昊看着他们的表情,不怀好意的诱惑着他们俩。

俩少年问点不住的点头,感叹狼神真实好人啊,这么体贴。

李君昊脸sè一寒,将饭碗往地上一掷,呜呜的一声很快就有一条肥大的猎犬奔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吃的不亦乐乎。

“懦弱的人根本就不配吃饭,你们滚吧。”

在两都山上跟随了狼神两年的一个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壮硕的汉子,道:“哼,狼神是要带我们打回银子谷的,岂会留下你们这种废物。”说罢,还不解恨似的狠狠踢了他们几脚。

“不,我们不是懦夫。”

成为了心目中偶像眼中的懦夫,两个少年都很愤怒,他们愤恨的望着那个汉子,然后其中一个不顾一切的向那个猎狗扑去,另一个也跟着扑了上去。

三分钟后,那只猎狗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让他们吃饱饭,召集大家,今天晚上行动。”

李君昊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然后就钻进一个石屋里睡大觉去了,一场大战即将展开,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紧张的觉悟。

太阳已经落山,大地重归于黑暗,然而黑暗中总会有某个星星的光芒顽强的穿过重重乌云。

看着手底下两年来聚集起来的一百多个青年人,个个jīng神充足,结实强壮,两年的磨砺让他们褪去了青涩,如今李君昊就要让他们燃烧他们该有的灿烂,他的心中那蓬勃的豪情爆发了出来:“我的战士们,我为你们自豪,因为在这里,你们战胜了豺狼,战胜了虎豹,你们战无不胜!”

是的,他们战无不胜,山上的豺狼虎豹都被他们吃光了。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那是你们的家乡,你们还记得那里叫什么吗?”

李君昊一指山下的银子谷,厉声喝问道。

“银子谷!”“银子谷!”“银子谷!”

“那里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兄弟朋友,那里才是你们的家园,你们想不想回去?”

“想!”“做梦都想!”

“好,好。今天我要带领你们去吧那里夺回来,你们害怕吗?”

“不怕!”

众人群情激昂,摩拳擦掌,两年前羸弱不堪的少年们如今都成长为了一批批彪悍的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李君昊将一早就制定的计划颁布下去,一百多人分成三队冲两都山直直的冲向银子谷。

银子谷并非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地势平坦,三队少年冲谷子前中后三个地方扎了进去。宛如三把钢刀一样将黑夜中如同豺狼的银子谷切割开去,绽放出漂亮的火花。

枪声响起了,这么多“身份不明”“来意叵测”的人马上就被守在谷子里的土匪们发现了。土匪们的岗哨一个个被打掉,然后谷子中唯一一个有着三层洋楼的院子里涌出来更多衣着鲜亮的土匪们,叫喊着“有人袭击!有人袭击!快把他们全部打死!”

少年们手里只有一个自制的竹剑和标枪,除了少数手里握有铁刀就只有李君昊带领的十来个人有一把**,不过弹药不多。

不过经过李君昊两年放养似的野外求生训练,那些年轻人都已经拥有了颇为矫健的身手,这样的身手至少是那些养尊处优、只知道压迫剥削平民百姓的土匪们所不能比的。

洋楼是约定的集合地点。

三队少年一边和土匪们游斗,一边收缴着他们的**,又回到熟悉的家乡,隐藏在心中的热血和仇恨让他们视死如归的和土匪们搏斗血拼,面对枪林弹雨,他们毫不退缩,愣是凭借他们年轻的生命换来了战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的生命,李君昊默默的为他们祝福。

这样死的不值吗?那些麻木的,已经被生活中的牛魔王奴役了的,甘愿忍受亲人被毒打鞭笞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矿洞中被活埋的人,也许永远也不会懂,也许永远也不会认为值得。

李君昊大吼道:“都给我冲啊!所有土匪,一个都不要放过!”

“杀啊,一个都不要放过!”少年们纷纷怒吼道。

牛魔王麾下的土匪共有两百多个,站在洋楼上看着那些奋不顾死的少年都害怕的躲进了院子里,很快三队人马杀到了洋楼下面,清点以后,还剩八十号人,土匪死了一百多。

“狼神!”“狼神!”

“先将地牢里面的人都救出来,挨家挨户告诉乡亲们,我们已经围困了洋楼,让看热闹的人都来!”

牛魔王私设牢笼,关押了很多不听话的人,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再文明的法律也没有拳头来的有用。

很快,原本还磨磨唧唧的人们都聚集到了洋楼面前,他们将信将疑的看着被围困在洋楼里面正满脸恐惧的土匪们,虽然人们都很害怕,可是能再见到久违的孩子们还是很高兴的。

趁着他们一家家团圆或者生离死别的闹哄哄的景象的光景,陆陆续续的银子谷的居民们都聚集到了洋楼面前,洋洋洒洒不下万人,看得躲在洋楼里面的土匪们肝胆俱裂。

李君昊让人找来个喇叭,大声喊道:“里面的土匪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里面闻言闹哄哄的闹了一阵,然后李君昊让一个大嗓子喊了几句,见没有动静,便命少年们摆好架势,准备shè击,现在少年们手中加上从土匪手里缴获的枪支也有进五十把了。

一阵齐发过后,在围观人群的兴奋神情中,有些能站不远处草屋上的人们已经看见土匪们倒了几个,不免发出一阵阵欢呼的声音,这时他们才确信,这些土匪们确实已经被他们包围了,以前的苦难rì子可能要过去了,于是,又是好一阵喜极而泣的哭声,人人相互拥抱,不分男女,热情洋溢,然后再少年们的带头下,山呼海啸一般吼叫着让土匪们投降,有些不解恨的人们捡起些石头狠了命的往洋楼里砸。

“别打我们,别打我们,我们……我们投降。”

终于院门大开,土匪们自缚着跪行而出,汹涌的人群立刻用上去在他们身上拳打脚踢。

土匪们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有些人甚至已经断了气。

但是没有人会同情他们,一个都不会有。

“狼神,牛魔王还没有出来。”

李君昊哼了一声,拽过一把**便闯进洋楼里面,少年们cháo涌般的跟着挤了进去。

走到三楼才发现牛魔王正坐在书房里,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书桌上一块并不起眼的宝石,好似对外面的变故无动于衷似的。

“牛魔王,你的死期到了!”

李君昊端起**,他在等着牛魔王的遗言。

牛魔王已经老了,多年的酒sè掏空了他的身体,闻言仍然恬不知耻的说道:“小伙子,大家活着不就为了乐呵吗?老子这些年攒了不少浮财,只要你放我一马,我把那些分你一半,你要知道只要有了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什么女人不能玩?”

“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李君昊不再废话,枪响过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牛魔王这个人了。

看着牛魔王终于死掉了,少年们都大声开心的吼叫了起来。

“狼神!”“狼神!”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拿起牛魔王临死也要护在手中的一个石头,一面璀璨如七彩琉璃,一面平凡似脚下青石,这样奇异而完美的结合令他觉得实在罕见,更奇怪的是青石一面上竟然刻着“天虹出世,亿兆臣服”。

亿兆臣服?你一个土匪头子也配令亿兆臣服吗?

蓦然从石头上传来一股奇怪的吸力,全身的力气仿佛有形的物质一样被石头吸了进去,接着石头好像绽放出星星一样耀眼的光芒刺的众人都睁不开眼。

洋楼上空风起云涌,云海翻腾,不多时一道粗壮的紫sè闪电优美的划过天空,砸落在洋房上。

一阵轰隆巨响过后房屋倒塌。

等到烟尘落地,大家清点人数,才发现没有人员伤亡,可是狼神却不见了。

人们不禁大声悲呼狼神的名字,可是从此以后大家都再也没有见过狼神了。然而狼神的故事却永远的流传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人们为他立庙塑像,香火传承,千古流芳。猫扑中文

0002 那颗灿烂流星

(猫扑中文 ) () 无尽黑暗的宇宙中,一抹深蓝的光无中生有的亮了起来,如离弦之箭shè向地球。

洛阳皇宫之中,张灯结彩,宫人忙忙碌碌,然而却很少有人露出或欢笑或悲伤的神情,仿佛一个个牵线木偶一般被无形的丝线控制着,.

钦天监哆哆嗦嗦而又jīng确无比的记载勘测着每rì的天象节气,这时抬头望天,在他老眼昏花的眼中忽然发现在太阳的不远处,一道比太阳还要灿烂的光点出现在了天空中,光点带着优美的尾艳在天空中缓慢的移动着。

天象有异,钦天监不敢不报。

“滚,都给朕滚出去!”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满脸怒火发疯的似的将大殿中的花瓶宫灯砸的到处都是,哗啦哗啦的碎响声到处都是,殿中的一大圈宫女大臣们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一个穿着御史大夫官职的正不住的劝解着少年。

钦天监走进来看见正在发火的昭宣帝,心中默默地叹息一声,只可惜人力不可回天,他能做的只有忠于自己的职守,其他的一切就只能顺天而为了。

“禀皇上,天有彗星起于西方,惟恐天怒,请皇上斋戒宗庙,以保社稷。”

昭宣帝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一发不可收拾,抢上前去,一把抓起钦天监的衣领怒骂道:“彗星,又是彗星!你说彗星干朕何事?干朕何事!”

“你,你,还有你们!”

昭宣帝一个个指着殿中俯伏在地上的大臣们说道:“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臣子,一个个就知道贪生怕死,才害得妖**乱朝纲,致使我大唐国势倾颓至此,朕rì死夜想都想回到长安,而你们……你们!”

昭宣帝想到痛苦出竟是声音嘶哑的发不出声来。

“臣等无能,请皇上责罚。”“臣等无能,请皇上责罚。”

声音毫无活力,一帮重臣惯熟无比的齐声喊道,面对皇帝的怒火,他们没有任何的波澜,毕竟这个朝代早就该结束了,他们早已臣服在了朱温的强暴统治之下,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

或许他们曾经想过要反抗,可是那些怀抱着忠贞为国的人们都已经一代一代的随之消消逝,或战死,或终老,或被害,或反叛,这是一个已经离乱了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悲剧,没有人会为了他人的死亡或者痛苦再表达出一点点同情的意思,即使这个人是统治了中国二百八十九年的唐朝至尊,可是现在这个至尊也已经沦为朱温的玩物,他们这些风中浮萍一样的人物又能做些什么呢?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他们都有家人落在朱温的手上,即使朱温他狼子野心、残暴狠毒,他们也只能随波逐流,共赴浊流。

看着臣僚们毫无作为,丧失斗志,昭宣帝只觉一股冰凉冷透骨髓,又想到朱温野心勃勃的已经要准备逼他禅位,昭宣帝呆在这座大殿里仿佛快要呼吸不到空气了一般。

昭宣帝来到宗庙里面,默默的点上香烟祭告。

看着太宗皇帝的牌位,想到太宗当年战胜天下群雄,一统天下,建立雄伟威严的大唐王朝,又开创贞观之治,四方蛮夷纷纷臣服,延续大唐国祚二百多年,昭宣帝只觉得心驰神往,而又想到如今天下分裂,国不是国家不是家,乱臣贼子祸国殃民,大唐子民在妖人的铁蹄下悲呼哀号,而他这个大唐皇帝却已沦为阶下之囚无能为力。

想到痛苦处昭宣帝忍不住痛哭失声。

这时终于有人又在意起了这位大唐皇帝,然而来人不是来劝慰关心他来着,而是带来了一个让他心如死灰的消息。

一队身着铁甲的虎贲卫士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领头的朗声说道:“元帅有令,元帅已带领百官前来接受册封,请皇上前往正殿宣读禅让诏书。”

昭宣帝闻言身体一震,惨笑道:“朱温他连一天都等不了了吗?”

虎贲卫士默不作声,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昭宣帝,仿佛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好,好,好。”昭宣帝早已心如灰烬了,“他要做皇帝,朕今天就成全了他,且看他能在皇位上坐上几年?”

朱温今年已经是年过六十了,他脾xìng暴躁,又荒yín无度,然而对权势的yù望和执着,却仍然令他看起来jīng力充沛,他从小臂力过人,气势如同猛虎一般,多年的征战杀伐让他染上了一股磅礴的杀气,慑服于他的威势,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小心翼翼。

站在大殿中,朱温傲然而立,身后百官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出声。

昭宣帝走了出来,朱温故作不视,也不行人臣之礼。

身后百官见状僵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也索xìng对昭宣帝视而不见。

宫里的太监都被朱温杀光了,站在金銮殿上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宫女女官,女官胆战心惊的起出早已写好的禅让诏书递给昭宣帝。

在朱温得意不屑的眼神中,昭宣帝孤弱的拿起诏书。看着那封禅让诏书,想到他马上就能成为皇帝了,朱温的心里就忍不住狂喜,面上虽无喜怒哀乐,可是手指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咨尔天下兵马元帅、相国总百揆梁王,朕每观上古之书,以尧舜为始者,盖以禅让之典垂于无穷。故封泰山,禅梁父,略可道者七十二君,则知天下至公,非一姓独有。”

朱温啊朱温,你背信弃义,反叛主上,残害百姓,荼毒百官,你何德何能能承尧舜之制?昭宣帝悲愤不已,只念了一句,就想到大唐江山从此永寂,祖宗社稷归于寂无,他的心怎么都不能够不颤动。

“自古明王圣帝,焦思劳神,惴若纳隍,坐以待旦,莫不居之则兢畏,去之则逸安。”

昭宣帝面对现实的无奈,突然想到不如就此放下一切重担,不用面对国破家亡这沉重的负担。

“惟王明圣在躬,体于上哲。奋扬神武,戡定区夏,大功二十,光著册书。北越yīn山,南逾瘴海,东至碣石,西暨流沙,怀生之伦,罔不悦附。矧予寡昧,危而获存。今则上察天文,下观人愿,是土德终极……”

昭宣帝念到土德终极之时终于是没勇气再念下去了,仍不住手持诏书痛哭了起来。

朱温冷血的看着昭宣帝,眼神示意女官,女官小声对昭宣帝道:“皇上,诏书……还没念完呢。”

昭宣帝这时却哈哈大笑起来。

“念?念什么念!”

昭宣帝一把将诏书狠狠地摔在地下,恨声道:“朕即便是死也不会禅让给你这个叛臣小人,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千世万世,都要让你受尽后人的辱骂!”

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大臣,权臣,手握霸权,废立天子,把持社稷神器,但就是不能登基为皇为帝,从而落了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这就是名分不正。

一语既出,昭宣帝的jīng神终于兴奋了起来,感觉长久的苦闷都要释放了出来一样,那种贯穿天地的豪情在大殿肆虐着多少卑微的心灵,这就是一个伟大王朝的威严,即便是这个王朝没落了,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敢于挑战这个王朝的威严,所以朱温需要禅让来稳定民心和统治。

满堂大惊,百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朱温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怒火中烧的他正要发作。

“彗星!彗……星来了!”

那个老弱的钦天监不知何时又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

如此庄严肃穆的场面,值此朝代交替的时刻,百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钦天监那苍老惊恐的声音真是如洪钟巨鼓一般炸响整个大殿。

御史大夫薛贻矩便立马抢上前去大呼道:“来人,将这个老东西叉出去。”

瞬间便有两个虎贲卫士提着长戟一左一右的架在钦天监的胳膊下,提着便往殿外叉去。

钦天监的胳膊已经渗出了血,仍然不知疼痛的大呼小叫,手指失措的指着大殿头顶,一个劲的惊恐的喊道:“彗星,不是……是流星……天上……天上!”

一众大臣开始嗡嗡嗡嗡的小声议论了起来,钦天监的声音委实太过让人头皮发麻了。

朱温冷冷的皱着眉头,刚想喝止群臣安静下来,之间殿外浩浩荡荡冲进一群虎贲卫士,呼呼喝喝的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乱作一团的向大殿冲了进来,朱温见没有自己的命令这些虎贲卫士竟然擅自行动,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叛变。

朱温还没有来得及大吼,薛贻矩就已经心领神会的喊道:“来人,护驾!护驾!”

“有刺客!有此刻!保护元帅!”

“保护元帅!殿外的人都叛变了,大家不要放他们进来!”

“元帅,头上有危险,快逃啊,我们护送你们出去!”

“狗屁,你们就是叛变来着,大家千万顶住啊。”

“妈的,大家杀啊,为了元帅!”

“顶住啊,保护元帅!”

被叉出去随意丢在皇宫广场上的钦天监呆呆的看着朱温的两拨人马都为了救自己的元帅争功而自相残杀,钦天监只觉得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然而他的眼睛却是永远也不会看错的,身为一个有着四十年老资格的钦天监,他有这个自豪的本钱。

一颗灿烂的流星带着绝世的火焰如咆哮的天神掷出的长矛,笔直的冲撞向地面的皇宫大殿而去。天象大变,云层被流星搅动得翻滚,雷霆之威就好像是被宣泄出去的河流,震撼咆哮,滚滚而下,宛如历史的车轮。

在洛阳城中目睹这一切的人都涌上街道以不知是兴奋,或者疑惑,或者惊讶,或者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看着那个无可匹敌的流星划过天空。

洛阳城外的小村上,有几个孩子正在天真快乐的玩耍着泥巴。

其中一个稍微见识多的孩子指着洛阳城的放下惊讶的大喊道:“快看,有流星!”

众小孩还是第一次看见流星,纷纷大叫道:“哇,流行耶!好漂亮啊!”

“嗯,我们快许愿吧!”

“嗯。”

“你许好了吗?”

“嗯。”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天崩地裂一般,整个洛阳城都被摇晃了起来,吓得城中的人们四散奔逃哭爹喊娘,仿佛世界末rì来临一般,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一刻风云变sè,只为那个灿烂流星。猫扑中文

0003 男儿何处不是家

(猫扑中文 ) () 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当睁开眼的时候,李君昊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在做梦,因为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金碧辉煌古sè古香的屋子里,还有两个美貌殷勤的穿着宫女服饰的侍女公子长公子短的问候个不停,待问清楚自己是在唐朝洛阳皇宫之时只觉得荒谬无比,更让人无语的是现在是唐朝末年唐哀帝那个傀儡皇帝时期,李君昊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穿透天灵,无语望天。

挥手让两个宫女走了以后,.

李君昊自幼和父母分散,一直流浪天涯,过着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对他来说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的目标一直只是能活得差不多就行了,可是直到在银子谷遇到了在那里聚众成匪无法无天的土匪的时候,李君昊才突然发现了生活的真正目标,他觉得他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在牛魔王那一伙人把百姓当成奴隶一样奴役,当成畜生一样随意打杀的时候,他心中的不忍、同情、怒火怎么也忍不下去,他发誓一定要铲尽天下如此人等,让这些在别人身上作威作福的人知道,辱人者人辱之,杀人者人杀之。

据那两个宫女说,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砸死了一个大恶人,所以当朝皇帝才让他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养伤,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除了有些乏力之外倒没有受伤的迹象,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从天上摔下了都没事,李君昊旋即又想到了那块神秘莫测的宝石。

往身上搜了搜,才惊喜的发现那颗宝石也随他过来了,李君昊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和这颗宝石有关。

宝石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一面流光溢彩,一面朴实无华,除了仿佛青sè鹅卵石一面可有字……字不见了。

李君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第一次见到这颗宝石的时候,上面确实是有字的,怎么会没了呢,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虹出世,亿兆臣服”八个字,秦书小篆,非常古朴沧桑的韵味。宝石上面当真是光滑如同锦缎,丝毫没有滞手的感觉,这是一颗没有任何纹理和擦痕的宝石,更何况那消失了的字迹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神奇事件都在说明这颗宝石有着凡人无法想象的神秘。

李君昊对鉴定宝石没什么研究,反反复复研究了一个多时辰也没什么结果,这时一个宫女走进来通报皇帝到了。

昭宣帝走了进来,气sè明显好了很多,连走路都带着风声,见到李君昊便关心的慰问道:“义士,身体好些了吗?若是感觉还有什么不适,朕立刻让太医过了为义士把脉。”

李君昊呵呵一笑,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剑眉星目举止大方,心中暗暗赞扬了一番,不愧是一代皇帝,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气度,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啊,学着古人拱了拱手道:“多谢朋友关心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君昊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对古代那套天尊地卑的规矩也是嗤之以鼻,也没觉得对着一个皇帝这么说话有什么不妥之处,相反他觉得倒是心安理得,毕竟昭宣帝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常年养在家里的半大不小的孩子而已,十六七岁在那会都还没高中毕业呢。

昭宣帝不仅没有因为李君昊几乎是无礼的举动动气,反倒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李君昊的手说道:“朋友……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朕哪,不过这种感觉真好,义士,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吗?”

“呃……”李君昊想解释一番朋友呢在他们那个时代就是一个礼节xìng的称呼而已,不过看着这个少年激情期待的神情,李君昊无语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当然,你是皇帝啊,相信很多人都愿意做你朋友的。”

说道这点,昭宣帝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样,拉着李君昊坐下,大发苦水道:“哎,你是不知道啊,这天下想要我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一个个表面上对朕毕恭毕敬,其实都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身边就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要杀死我,就连这宫里的每一个宫女侍卫他们不放过,现在我身边的人都是那该死的朱温给安排的,不过还好现在朱温死在了你的手上,不然前两天我就已经死在了他手里了。”

昭宣帝说道心中苦楚,禁不住泪如雨下,一幅好不凄凉的被人始乱终弃的样子,李君昊看得风中凌乱,视而不见。

其实昭宣帝能对李君昊这么推心置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李君昊是从天上掉下了的,这至少说明的了李君昊不是朱温乱党一系的人马,再次,李君昊的惊天出场一把就弄死了朱温这个权倾朝野的大臣,昭宣帝更是对李君昊感恩戴德,要知道这个朱温有多恐怖和残忍,恐怕不和他生活在一个时代的人都无法了解那厮的变态,昭宣帝一朝的肱骨大臣如忠于昭宣帝的六部尚书和丞相等都被朱温一股脑的在白马驿杀死了,他父亲的儿子,他的几个兄弟都被丧心病狂一心想要篡位的朱温给杀了,他的母后何太后也被朱温一步步的逼得自杀,可以说这世上最恨朱温的就是昭宣帝了,这样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是昭宣帝人单势孤,就连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办不到,更何况是报仇了?如果没有李君昊这个意外,恐怕昭宣帝真得含恨而终了。

所以别说李君昊不怎么搭理昭宣帝,就算李君昊真的往死里把他打了一顿,昭宣帝估计都不会心生怨怼。

昭宣帝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大半天,李君昊的表情越来越沉默了,他的沉默除了对昭宣帝的身世表示由衷的同情以外,还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他能在这里好好的养了两天伤真是奇迹,因为这里是乱世,真正的乱世,乱离人,不如狗!

李君昊拍了拍昭宣帝的肩膀说道:“李柷啊,你报了大仇相信你的父母兄弟在天之灵都会安息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这一切都是大哥的功劳。”

昭宣帝方才说的身心舒泰,只觉得和李君昊这样好的人相见恨晚,硬是要认他做大哥,李君昊也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人,二话不说就认了这个小弟,昭宣帝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李君昊提议道:“既然这个皇宫你住不惯,那就和大哥一起走吧。”

“离开这里?”

昭宣帝一声惊呼,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离开这里过,不是他不想离开,只是一直都是臣子在帮他安排,他已经习惯了被别人安排,就连被朱温挟持到洛阳,都是被逼的。

不过一想到能离开这里,昭宣帝就心中火热起来,这里就是一个囚笼,他早就受够了这种被人囚禁受人威胁的rì子了,“大哥,我……我真的能离开这里吗?”

李君昊微笑道:“只要你想离开,我们总会有办法离开的。”

“那……那我们能去哪里呢?能去长安吗?”

李君昊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太熟悉,但是他自信天无绝人之路,只有走出去,才能自己自己想要什么,才能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四海之大,哪能没有我们两个兄弟的容身之处呢?你想想你祖宗李世民,他能把天下都给征服了,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就应该有他一朝从此去,四海遂为家的气概来。”

“好,大哥,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吃饭。”

“吃饭?啊,小弟真实该死,一直只顾自己说话,竟然忘了大哥两天未进食了,我这就让御膳房去准备。”

吃饭,人生之大事,李君昊当初在两都山上凭什么敢和狼群搏斗?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武术高手,只有多吃饭才能有一个充满力量的身体。

御膳房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桌子上便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sè香味俱全,一看便令人食指大动。

李君昊盛了一碗饭,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一边吃一边招呼道:“李柷,你坐着不动干什么,一块吃。”

“大哥,我两个时辰前已经吃过了。”

“叫你吃就就吃,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才有力气逃跑,要是等出了这里,恐怕再想吃这些都没地方了。”

李君昊说着就给他盛了一碗,在他的盯视下,昭宣帝更是苦着脸扒了进去,李君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孺子可教。”猫扑中文

0004 传国玉玺和氏璧

(猫扑中文 ) ()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此时正有两人刚刚休息好,正jīng神奕奕的谋划着什么。

李君昊对李柷点了点头,.

李柷想到马上要离开这座皇宫了,从来没有到过外面的他,不禁有些紧张,但是想到能够无拘无束的生活,他的心中更是激动的砰砰直跳起来,值此关键时刻,强作镇定道:“来人,替朕宽衣!”

“是!”

门外两个守门的宫女答应了一声,步履优雅的走了进来,大门吱呀声中打开,李君昊盯着那两个纤细的身影眼中散发出狼一样谨慎又疯狂的神sè,待两个宫女的身子进屋子,李君昊迅疾的闪到她们身后,两掌如刀狠辣的打在他们的后颈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大门,急急停在大门将要关闭的刹那,然后轻轻的掩上大门。

惊呆的看着两个宫女倒下的身影,李柷小声惊呼道:“大哥,你杀了她们俩吗?”

李君昊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会后才发现没有异样后,回到:“她们只是晕过去了,你快换上她们的衣服,这儿离前殿太远了。”

这处位于皇宫里面的寝宫离前面朝臣聚会的大殿少说也有两百多米,虽然此时天sè黑暗,但是今天月光却出奇的耀眼,即便不是如此,借着宫中隐隐约约的灯火,他们两个男人的衣服也是在分外惹眼。等到了正殿以后李君昊的计划是再乘势把守卫在正殿的四个士兵解决掉,而那时常年养尊处优的李柷觉得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想到即将要面对面的消灭四个士兵,而且还要丝毫不误,李君昊就感觉非常棘手,不过好在听李柷说现在外面的局势一片混乱,朱温自封的几个王爷儿子好像正在闹腾的要争家产,这对李君昊来说是个非常好的信号,毕竟洛阳城是历史有名的雄城,而一座经营有方如泼水不入的洛阳城绝对是所有侵略者的噩梦。

想到半天,还没听见李柷的动静,回头一看,李君昊郁闷的发现那小子把那两个宫女抱到床上后就一直那么傻傻的站在旁边不知该怎么下手,一副万分为难的表情差点让李君昊以为他再逼别人犯罪。

李柷脸红耳赤的看着走过来的李君昊,说道:“大哥,还……还是你来吧,我有点害怕。”

李君昊白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挥手让他滚到一边,李君昊走进一看,只见那两个宫女美眸紧闭,秀眉弯弯,正安详的如睡着的婴儿一般,李君昊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不愧是皇宫里的女人,就算只是一个宫女,在外面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肌肤红润,如熟透的樱桃一般,令人垂涎yù滴。

李君昊只是一会儿的恍惚,可是乱世之中容不得一点马虎,自我jǐng醒了一番,李君昊动作麻利的解开宫女的衣袋,手掌中接触到来自女人的体温,仿佛温香暖玉一般,让人心猿意马,这让他心跳微微有些加快,在两都山如同野人一般生活了两年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好在只需要这两个宫女的外衣遮掩一会就行,李君昊定了定神,手脚麻利的快速脱下了两人的外衣。

再也不去管床上两个身姿美好的宫女,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很是狼狈,但是总算完成了第一步计划,然后李君昊找来了一方黑墨,将李柷的脸sè染成了浅灰sè,这样换了衣服以后,李柷就变成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了,让李君昊看得也是有些满意。

“出去吧,记住,和我一起走,步伐不要乱,也不要慌张,最重要的是不能回头!”

李君昊低声严肃的提醒着,然后在两人统一了步伐的长短节奏都打开了大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而面对两人的康庄大道就展现在两人面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走吧,李君昊和李柷两人同时踏了出去。

寂静的两百米青石路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样,这是他们两个感觉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仿佛两旁黑暗的檐廊地下隐藏着无数的刀斧手在邪恶的注视着他们两个的表演,一步一惊,步步心惊。

李君昊感觉李柷的身体好像微微的颤抖起来,天上的乌云临近,远处还有宫女抖动的身影,几只黑鸦在头顶上盘旋着聒噪不已,他擦觉到李柷的紧张,一边不紧不慢的低头走着,一边小声说道:“别紧张,还有一小半都到了。”

李柷本来就是一个傀儡皇帝,现在局势紊乱,把目标放在他身上的人确实还没有几个,宫里的守卫相比而言确实比较松懈。

好不容易从上朝的地方走进了大殿,两人微微的小声的喘了口气,但是都没有放下心来,毕竟对于两个没有势力的人来说,接下来只会会一步比一步凶险。

走进大殿,殿内没有宫女侍卫站岗,但是据李柷说殿外有四名虎贲勇士把守,大殿大门紧闭,李君昊也弄不清楚外面把守的人到底站在什么地方,问李柷,李柷这个皇帝也从没注意过这样的小时,李君昊一时有些为难,要在最少的时间杀死四名守卫,可能出现的变数实在太多了,而且这里距离南门也只有两百米左右,而南门那里据说有一千名把守的士兵,如果惊动了他们那一切都完了。

想着想着李君昊突然注视到大殿的案桌上有一方仙雾缭绕的玉玺,那尊美轮美奂的玉玺上一只神龙盘旋威武的样子真是神光焕发,连对宝石不怎么感兴趣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喜欢了。

李君昊捅了捅旁边紧张的额头冒汗的李柷压低声音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李柷顺着目光看去,“那是传国玉玺,据说是秦始皇用和氏璧刻制的,历朝历代传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咦……今天的玉玺好像不太一样。”

“嗯?有什么不一样?”

“往常传国玉玺虽然不凡,比寻常玉石更具神采,但是从未出现如现在这般玉光晶莹,如同神仙宝物一样的样子。”说着李柷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得到李君昊的同意后,小心翼翼的走上金銮殿上,贼头贼脑的好像真实做贼一样,爬到皇案下面,探出头来趋准位置,伸出手臂把玉玺揣进怀里,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爬到李君昊的身边挨着墙角坐了下来。

李柷翻转着传国玺看起数遍,发觉除了更亮一点之外好像也没其他的不同,“大哥,你来看看吧。”

李君昊本来对玉石没有什么研究,再说这块传国玺虽然意义重大但是今天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逃亡,东西再好,带着一个会发光的玉玺不是找死吗,所以未然开始自己确实有点喜欢,但是后来看看还是作罢,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拿在手里的瞬间变感觉到了这块传国玺的不同。

这种感觉仿佛渴望呼吸的人遇到了氧气的感觉,仿佛干旱的人遇到了久违的绿洲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然而带给他奇妙的感觉的就是送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颗神秘宝石,这是他唯一能够回到过去世界的东西,他一直都带在身上,这颗宝石之前好像表现得很是平凡,他也就没在意,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与这块宝石心意相通一样,而宝石的心意很明白的告诉他,它很喜欢传国玉玺,喜欢到想要吃了传国玉玺……猫扑中文

0005 月色浓,杀心起

(猫扑中文 ) () 李君昊将信将疑的拿出神秘宝石,刹那间传国玉玺上的光芒大放,但是好在这里是大殿角落,四周都有帷幕遮挡,外面的人万难看清这里的光芒,在他们两人惊讶而又不可自信的目光中,传国玉玺化成点点灵动飘渺的绿sè光点,尔后仿佛受到神秘宝石的吸引一般,如rǔ燕归巢似的欢快的涌向神秘宝石,只瞬间的功夫,光芒黯淡下去,而传国玉玺已经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传国玉玺是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历史见证,它有着难以想象的历史价值,然而令李君昊震惊的不是传国玉玺莫名的被神秘宝石吞掉了,而是当绿sè光点进入之后,李君昊的思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随着第一个绿sè光点的进入,神秘宝石的里面仿佛被凿穿了一样,出现一个空洞的空间,而随着绿sè光点的不断进入,空间的大小不断增大,等到最终停留下长宽高十米左右的地方的时候,李君昊才蓦然发觉这个空间不是神秘宝石里面的空洞,而是另外一个空间,就好像dú lì于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试着感应这个空间,发现这个空间和外面有一个很强大的联系,而这个联系就是他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仿佛时时刻刻让他感觉到自己可以随时脱离这个世界一般,抱着好奇心试探了一下,李君昊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进入那个空间,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怪自己如此时候还要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马上他就惊讶的发现,虽然他没有被传送进去,可是他那件宫女服却诡异的留在了那个神秘空间……

“大哥,传国玉玺怎么不见了?”

没有传国玉玺的照耀,这里的角落黑暗无比,李柷还一时没发现李君昊身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件衣服。

“呃……这个,”好歹缓过了神来的李君昊立马从空间里取出了衣服穿上,暗想这个空间恐怕就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置物品的空间吧,这件事玄妙古怪,李君昊也不好多少,不过想到传国玉玺被自己的宝石给弄没了,李君昊也是一阵尴尬,毕竟传国玉玺虽然是历史文物,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是时候还是他大唐李家的私产,况且还是他家祖传之宝。

“那个,玉玺被大哥玩没了,你没意见吧?”

“没事,大哥,不就是一个玉玺吗,等以后找人再刻一块就行了。”李柷这个败家子没心没肺的说着,不过他还想再刻一块玉玺?难道这家伙还以为从这里出去后继续当他的皇帝吗,难道他不知道他是唐朝末帝唐哀帝吗……

“抓紧时间,我们得马上解决掉那四个卫士。”

生死时刻容不得两人再多为无谓的事情费神,两个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来到大殿的正面下趴着,李君昊吐了一口口水在手指上,然后小心的摩擦着弓着腰伸出手指轻微的捅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之间屋外四个虎贲卫士手执长戟腰系大刀,龙行虎步,如同岩石一样守卫在大殿正前方。

确实是四个人,两人一排,间隔三米,三米,对于李君昊来说实在是太远了,思索的半饷,李君昊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要走出这座朱温的贼城,还要凭借两人的气运才行。

如果不能再外面厮杀,那么也就只能引进正殿里面了,这里光线黑暗,里南门也较远,即便弄出些什么动静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差池,李君昊暗自给自己鼓励了一把,招收让李柷和自己一起后退,等退到正殿中后也就是朝臣中丞相所站的位置时,李君昊对李柷一阵耳语,李柷听完李君昊的计划之后目瞪口呆,不过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基于对李君昊的好感和信任,李柷唯有硬着头皮披甲上阵了。

李君昊给了李柷一个鼓励加油的神sè之后,李柷站在殿中讲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细瓷砸在了地上。顿时发出哗啦啦的一阵瓷器碎裂碰撞的声音,在这黑暗寂静的夜中,外面的四个虎贲卫士听得格外的清楚。

四个人齐齐的绷紧了神sè,互相看了一眼,四人都神sè凝重的互看了一眼,然后手指紧紧握住长戟,如猛虎扑食一样看向皇宫大殿,其中站在左门靠近里面的一个卫士迟疑的身手推开了大门,屋外月sè正浓,大殿内没有灯火,但是他们仍然能够隐约的看见正殿尽头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瓷。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军爷,皇上命奴婢前来取几分奏折,打扰到各位军爷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听见那个纤弱的声音面向他们看来的地方跪着,细细的声音里有些无限的柔弱和害怕。

右门那个离门远的卫士对着另外三人调笑了一番,笑道:“瞧把你们三个大男人吓得,不就是一个小宫女吗,我先进去看看。”这洛阳皇宫本来就是朱温用来囚禁昭宣帝的,平常除了装装样子之外也就是没什么作用了,毕竟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军中武将都听命于朱温,朱温的元帅府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朝廷,而元帅府此时还建在开封城。离这里也有四百里之遥。

看着举步要走进不的那个卫士脸sèyín荡兴奋的表情,站在右门靠里面的那个一把拦住了他,正sè道:“兄弟,你还是呆在这里吧,兴许那人是个刺客也不一定,还是我帮你去打探打探。”

刚要举步进去的那个士兵一把打掉拦在前面的大手,嫌恶道:“滚你妈的,别挡着老子的好事。”宫内流传,据说那个小皇帝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孩,说不定这个宫女还是个未经开发的雏儿,通过越发朦胧的月光看着里面窈窕纤细的身影,他的下身就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说着就踏步往里面闯了进步。猫扑中文

0006 一桃杀四士

(猫扑中文 ) () 上梁不正下梁歪,朱温生xìng残暴,而且纵yù宣yín,不止连功臣重臣的女眷不放过,就连自己的儿媳也逐一召见侍寝,就如现在名义上主事梁王封地的博王朱友文,就是因为他的妻子貌美灵巧深受朱温宠爱,连带朱温对这个样子竟然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宠信。

而此时那两个说话的士兵彼此互望一眼,默默的达成了各自心知肚明的协议,一前一后走进殿内,看着那宫女模样的身姿,心中yín邪的念头不断滋生,.

黑暗中李君昊望着走进来的两个高大的身影,眼眸中不带一丝光彩,仿佛亘古的化石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而似乎受到惊吓的扮成宫女的李柷此时瞧见两个虎贲卫士走进来,一边哆哆嗦嗦的后退,一边小声压抑的悲凄的喊着:“你们……你们要来干什么,别过来!”

“哈哈哈哈,小美人,夜深人静,天寒地冻,难道你不寂寞吗?”

yín邪的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猥亵之意。另一个更为聒噪难听的声音说道:“是啊,哥哥们看你这可怜俏嫩的模样,就想来疼疼你,让你尝尝人世间最快乐的事,你别躲啊。”

李柷装作惊恐的不知所措的退到大殿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全身瑟缩成一团,不断的哭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小美人别害怕,哥哥们就是真的是非常疼你的,别害怕啊,哥哥们来了。”

一个高大的声影现出在李君昊的视角里背部大开的对着他,那个士兵一个得意疯狂的伸出两只手掌就往李柷身上乱摸了起来,李柷双手护住胸前和下身,而且本身他养尊处优,一身细皮嫩肉的倒一时没让那人发觉,而另一个士兵也发足奔来过来,三人刚刚挤成一团,后来的那人刚刚要碰到李柷衣角的时候,身后一道黑暗的身影凌空而起在李柷的眼中慢慢的放大。

李柷尖利的哭喊声蒙蔽住了他们的jǐng觉,就在两人得意忘形的时刻,忽然颈部传来了一道冰凉的感觉,接着一股透侧心扉的疼痛席卷全身,两人想要大声的叫喊出来,但是无论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然后在他们眼中如同羔羊的宫女的眼中他们竟然奇异的在黑暗中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戏谑和嘲笑。

李君昊一手一把匕首准确的插入两人的后颈之中,接着在两人垂死的目光中不待他们倒下,一手捂住他们的大口,从后面托着他们缓缓的放在地上。

李君昊屏息凌神,李柷也装作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着,两人默默的等待着,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动静是否会惊动南门的士卒,也不知道门外的两个士兵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殿内的调笑yín邪的声音很明显的令殿外的两人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们这些守卫本来就不是什么受过正规教育的人,都是在乱世中成长起来的沾染了不少恶习,本来就没把这劳什子的守卫工作放在心上,这是听到同僚在里面享受温柔,他们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听到里面剩个女人的哭泣声,他们的两位同僚却声音全无,也没有怀疑到其他的地方上,只是心中鄙视起进去的那两个同僚太窝囊了,那么快就完事了。

“喂,你们两个玩完了就出来换我们,你们还记不记得外面还站着两个活人呢。”

见里面的两人不搭理他们,两人一脸怒容,别走进去别喝道:“你们两个猪崽子,老子们挨冻受饿的在外面站着,你们倒是心安理得的在里面享受,看我们不把你们收拾了。“

循着女人的哭声走了过去,两人终于在一个大殿东北的一个黑暗角落发现了女人的踪迹,他们的两个同僚正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两人见宫女衣衫凌乱,神情慌张,一时间倒是把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个士兵走了过去,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人,喝骂道:“你们聋了吗,还不给老子起来!”

见两人一动不动,顿时有些奇怪,狐疑的蹲下身子查看两人的形状,把其中一人反过来一看不由倒抽口凉气,之间那人竟然呼吸全无,全身冰凉,很明显已经死了,就在他惊惧的不知所措的刹那,一道黑影挥舞一抹银亮的白光冲了过来,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君昊已经将匕首斜斜的划过他的脖子,在他要挣扎着逃跑时,李君昊乘着余势不减身体加速旋转半圈后将匕首反手插进守卫的胸膛。

最后一个守卫这时见黑暗中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并且在他愣神的一会儿就三两下的解决掉了同伴,顿时吓得亡魂直冒,不要命了似的拼命向殿外冲去,连喊人呼救的力气都舍不得用。

守卫转瞬间就快要冲出门口,李君昊和李柷已经都来不及抢在他们前面了,如果这时让守卫逃出了大殿,惊动南门的守军,那他们今晚必定在劫难逃。

李君昊来不及多想,多年战斗的磨砺让他能够近乎本能的冷静下来,快速从身上抽出两把匕首,加上手上的一把,飞快的掷向守卫,第一次shè出两把匕首,看着匕首划过的痕迹,李君昊拿出最后一把匕首稍微做出一番调整便猛力的投了出去。

一个人的成功确实是气运和实力的结合,两个因素都能产生微妙的影响。

在李君昊和李柷两人欣慰的目光中,守卫在里殿前两米处扑通一声栽倒了下去,幸好南门的守卫似乎稀松平常,这里闹的些微动静都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防范。

洛阳城中的皇宫仿佛一座被人遗忘的地方。

两人手脚利索的将两个守卫的衣甲扒拉了下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换好了守卫的衣服后,两人略微商量了一番,面对守卫在南门的守军,两人都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有多少人,他们执勤的严格与否,他们的将领是谁,他们忠于什么人,两人都已两眼一抹黑。

不过再难的事情总要自己去面对的,想得再多也没用,凡事往往都是计划不如变化。

“出去吧。”

李君昊和李柷相视一眼,眼眸中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又是一个两百米的路程,在这条康庄大道上,没有人为他们喝彩,也没有人为他们送行,两个孑孑而行的坚定执着的向前迈步,前面是威严厚重的皇宫大门,底下的守卫很快发现也这两个脱离了正常秩序的士兵。猫扑中文

0007 龙行浅滩慢慢游

(猫扑中文 ) () 夜晚的洛阳宫城显得格外的寂寞冷清,但是即使没有的往rì风流繁华,这座唐王朝经营了多年的宫城,它直冲云霄的尊贵气势仍然使人不敢正视。高大威严的城门如同忠心的猛兽,在清冷的月sè中孤寂的守护着身后的宫城。

站在应天门守卫的是洛阳龙虎军将士,其中一个看穿着应该是小队长之类官职的士兵,看见从正殿走来的李君昊两人,眉头皱了起来,主动迎了上去站在两人的面前,喝道:“你们两个为何擅离职守,难道你们目无军法吗?”

李君昊倒是不怵这人虚张声势作威作福,回道:“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小队长显然被噎了一下,哼哼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想要出宫门?要知道现在还未到辰时,按规定是不能开的。”

“我们确有要事需要出去一趟,你速速命他们打开宫门。”

“那我也跟你明说了吧,今天这宫门就是不能开,诶,你也别问,这也是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李君昊盯着那小队长的神情一开始惊疑不定的疑惑了半饷,后来看见他除语气无赖似有刁难之意好像也并未有其他诡异过激的举动,李君昊思量一会估计应该是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朱温军队内部的问题了。

李君昊的这身军服是宣武军的服装,很明显和眼前这队守卫宫门的士兵衣服不同。李君昊不知道宣武军作为朱温嫡系军队,战功卓著,建功颇多,难免有些傲气,现在朱温死掉了,更是无人能管,对于小队长所属的龙武军这一类地方军队更是眼高于顶,所以平时龙武军的士卒倒是没少受宣武军的蔑视嘲弄,李君昊也连带着莫名其妙的被小队长痛恨了。

“朋友,大家都是为元帅做事,而今元帅刚刚过世,天下动荡不安,眼下估计战事又起,你我更应该同气连枝,怎能为一点个人恩怨就抛弃同袍之义呢?若是我们过去有些芥蒂,不如现在就此舍去了,你看这里是十两银子,给兄弟们买点酒菜,就当做我们的一点心意好了。”

那个小队长犹自不相信李君昊的话,不过见他说得声情并茂,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心想人家宣武军功劳大也是人家的本事,自己无端端的嫉妒别人确实是太小心眼了,待到重重的十两银子到手,更是觉得惭愧,讷讷的说道:“呵呵,这个确实是我的不对了,倒是让两位小瞧了我们。”

又想要将十两银子退回去,不过在李君昊再三退却下,就不好意思的收了下来,然后招呼他自己的手下们大声道:“兄弟们,开宫门!”

李君昊和李柷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紧张的跳动了起来,不过脸上要没有表露出多少。

作别了守门的侍卫,李君昊和李柷两人很快的就闪进了洛阳城中。

现在的洛阳城其实是非常大的,由于唐王朝数次迁都洛阳,洛阳在经济文化政治交通上都有着极大的发展,从规模上看甚至比长安城还要庞大,居住人口在六十万左右,而这时的中国总人口因为连年的战乱,人口估计连五千万都不到。

中隐隐于世,李君昊估计他们两人想要蒙混出城的概率实在太低,为了不冒太大的风险,他们只好乔装打扮一番等待时机,还好洛阳城够大,想要找到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两人都在洛阳没有正当户口,所以没法cāo办实业,两人商量一番就决定混入流民之中,因为连年的战争导致大量百姓家破人亡背井离乡,洛阳的繁华更是吸引了无数的流民聚集于此。

而此时正是正午,处理了身上的甲胄之后李君昊两人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混迹在了一处刚刚聚集成型的流民中,这些流民在城西一处土地庙为根据地,官府除了偶尔防止他们闹事之外倒没有过多的刁难,但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抚恤,仍由他们在城中自生自灭,幸好城中还有一些善心的人不是布施些米粥馒头的,才使这些生如草芥似的人们得以苟延残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通告他们的榜文很快的就发放了出来在城中四处张贴,倒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就连李君昊和李柷两人也一人叼着一个馒头津津有味的看着那贴榜文品头论足:“今有大盗犯境,四处作案,偷窃劫持财物无算,此等恶贼,藐视王法,扰乱治安,情形恶劣,洛阳府特发榜文通缉此两獠,有告发者,赏银五两,有能擒者,赏银百两。”

李君昊笑着摇了摇头,不明白这些当官的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把一个皇帝诱拐了出来,偏偏说什么抢劫犯案,真是如坠云里雾里啊,要说李君昊心情是不错的,因为他太感谢这古代的画师的技术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流传的画作中的什么美人都是发育不健康的,感情古代的画师根本就画不出一个人样,只要看到榜文上两人的头像画得一团混乱如同小孩涂鸦的感觉,李君昊真是开心到让他自己无语。

流民中大多都是识不得字的,听见专门的解说人说后,又问嗡嗡的议论起来,道:“五两银子啊,这能换多少馒头啊?我要是有五两了,现在就去买一大笼肉包子吃。”

“是啊,听说好像能擒住一个就有一百两啊,一文钱一个肉包子,我能吃到明年了,真是想想都让人流口水啊。”

“那些白白嫩嫩的包子皮啊,还有里面鲜美多滋的肉馅,想起来我又饿了。”

李君昊感叹道:“真是淳朴的人啊。”

李柷这个小皇帝刚刚出了皇宫吃了一顿馒头也开始有些想念肉包子的滋味了,闻言眼中充满了对肉包子的向往,李君昊估计要不是他实在被朱温害惨了,看他的神情估计能把他自己给卖了换肉包子。

“算了吧,你们都别做梦了,一边是江洋大盗,一边是朝廷官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那里惹得起啊。”

“你叫唤什么啊,想想也不行啊,想想也犯法啊?”

“喂,那边刘家的又在施粥了,你们快来啊,去玩了就没有啦。”

城中施粥的好心人也不是每天都会开粥篷的,因为那些流民总会越聚越多,出于财政预算和安全问题的考虑,很少有能坚持下去的粥篷,所以快速熟悉城市里每一个还在开设的粥篷是每一个流民每天必做的功课,不然就只能等着挨饿了。猫扑中文

0008 同是沦落人,何必自相欺

(猫扑中文 ) () 不要把这些流民和普通的乞丐混在一起,因为就算这些人因为战乱落魄到要靠人施舍度rì的地步,但是其中不乏一些学识渊博或者勇猛过人之辈,即使这些人此时落难潦倒,但是真金不怕火炼,现实不会淹没了他们的才能,只会让他们更加茁壮成长起来。

让李君昊觉得这里藏龙卧虎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们对情报的探查能力,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各个阶层,他们的见识自然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古代人更了解这个时代的信息,据他打听到的消息,目前主持元帅府事务的正是朱温的样子朱友文,可惜这个朱友文好像少不更事,庸懦不堪,国家政事毫无主见,就连一向被朱温倚为臂助的幕僚兼托孤重臣敬翔都托病不出,由于发号政令的崇政院一向都是由敬翔掌管的,这位老大人突然玩起失踪,在朱友文的治理下,整个梁地的政务成功的被管理的一塌糊涂,这对李君昊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梁地实在凶险,为了自己的xìng命着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填饱肚子,要知道他和李柷出门的时候可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身上有银两也不敢招摇过市的去买粮食,要知道他们可是流民,他们就必须守着本分。

此时刘府门前正有一条长长的人龙等着领取米粥,李君昊两人赫然就在其中。

“李柷,听说这刘府的刘知浣是朱温的亲军的一个校尉,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会认出你来?”

与这些流民为伍已经两天了,虽然李柷以前生活没有zì yóu,但是好歹过着每天山珍海味的rì子,这两天天天吃馒头米粥,脸上都已经有些菜sè了,不过好在被朱温折磨的神经有些粗壮了,到现在还能挺得住,这让李君昊看得也暗自佩服。

“我想应该不会吧,大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我母后再生估计也认不出我了。”

也是,现在的李柷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要饭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别说是他娘了,要不是李君昊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也会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不是那个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年轻皇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倒是不虞别人听见,可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伙人就不那么仗义了,硬是要从后面挤上前来,李君昊看他们也是一副落魄的样子,估计也是一伙流民,出于对苦难者的同情,李君昊也没对他们这种插队的行为多加指责。

要说李君昊的神经有时也是很迟钝的,看他们推搡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就是一伙恶霸,不对,简直比恶霸还要可恶。

“喂,你再看老子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个比李君昊高一个个头的壮汉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本能的就对李君昊的眼神有种畏惧,这更令他十分的不爽,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洛阳城里,他早就有心杀了李君昊,在这个乱世,有时杀人时不犯法的,这更能彰显一个人的本事罢了。

李君昊冷哼了一声,把李柷拉往身后,向那个壮汉走进了一步,周围的人见有热闹看也都围了一圈评头论足起来。

这时壮汉身后又冒出几个满身无赖气息的地痞流氓来,其中一个地痞指着李君昊的鼻子说道:“小子,趁早滚,不然要了你的小命,还有你们,都给爷滚,这里的粥场爷们包了。”

李君昊自认脾气向来不好,对这些地痞流氓们就更没什么好耐心了,连骂的心情都没有,本来这刘府看起来也确实是个大门大户的,人家施舍的米粥也足够这里的流民填饱肚子了,而这些地痞流氓深受战乱之苦,更应该懂得这些流民的苦楚,哪知他们仍然三五成群的想要作威作福,真是令他气愤不已。

抢上前去,在那个地痞还在嚣张的大骂不止的时候,李君昊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脑门上,地痞哎哟一声惨叫的倒在地上,在李君昊惊讶的目光中以豹子般灵巧的速度站了起来然后大喊大叫的喝道:“伙计们,上啊,把这小子打残了,让他看看我们得厉害。”

他自认不是千人敌的武功高手,但是论起和混混们打架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面对他们的包围圈直接冲了进去,逮住那个地痞就冲上去抡起右手用手肘关节狠狠地砸在地痞的脖子之上,地痞惨叫一声身体立刻站立不稳。

不过他也生生受了那个壮汉的一拳,在感觉胸口疼痛的瞬间李君昊的左腿膝盖也顺势撞击在地铺的背部脊椎,很快地痞就趴在地上痛苦的嘶喊嚎叫起来,李君昊也是又受了背后两个地痞的一拳一腿,然后借势脱离了他们几人的包围圈。

“小子,你找死,敢伤我兄弟?”几人见地痞失去了战斗力更是怒火熊熊燃烧。

拦住了想要上前帮忙的李柷,李君昊稍微喘息了几口气之后立马就杀向他们,又是一阵风的时间,对面又躺下了一个地痞,这时刚刚准备离开的百姓见李君昊有些希望,便留了下来。

“你们还要继续打吗?”李君昊的脸上也有一块淤青了,这时一个地痞的杰作,可能对方觉得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五个人倒下了两个,他们也已经有些不愿意继续闹下去了,这时又见到李君昊说话的时候故意在袖口中亮出了藏在里面的匕首,看着那发寒的金属光泽,以及李君昊语气中的不善,他们五个顿时知道遇上了铁板,哪里还敢闹下去?

那个壮汉好像是个领头的,也颇有些xìng格,提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rì之仇,rì后田某必报!”

说罢,这人便扶着手下一个地痞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李君昊,挥一挥手叫小弟们走了。

“田老大,我们不能走啊,你看小江他都饿得没力气了,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输给那个臭小子?”

“哼,你们打不过人家还好意思说,赶快看看城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粥场。”

“有个屁啊,据说前线战事吃紧,现在朝廷又要征兵又要征粮,风声越来越大,哪里还有人肯开粥场,估计这刘家就是最后一家了。”

“靠,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怎么办?”

“老大,

我们打回去,就不信了,我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田隆武皱眉思索了一番,暗想那家伙下手狠辣jīng准,气势不凡,而且手中还有匕首,动起手来自己几个都还没吃饱饭怎么和别人斗啊,再说了,他们几个也有些不大不小的案底在官府里,碰上那些衙役捕快更是讨不到好。

李君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伙人又回来了,李柷更是气愤的不得了,挽着拳头便要求这次打头阵,还有站在周围排队的流民们又是一阵惊慌,这里面的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孤儿寡母,其他的要么营养不良,偶尔几个身体健壮的也是懦弱畏缩的大气不敢出。

“在下田隆武,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李君昊,你还有什么事?”

“嗯……实不相瞒,我兄弟五人辗转到此,身无分文,确实饿得慌了,还请兄弟不计前嫌原谅我们的过错,请留我们一个排队的位置。”田隆武本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壮汉,为了肚子和兄弟也只能低声下去的和李君昊说话了。

李君昊奇怪的说道:“这又不归我管,我有说过不让你们在这里排队吗?”

田隆武见李君昊看似真话,大喜道:“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差遣,我们五人必尽全力报答。”

李君昊见他还有些做人的资格,遂说道:“大话不要说的太多,就说现在吧,这些人都是和你们一样遭难的人,你们要是想排队就到后面去按规矩排。”

田隆武这是自然不敢不听李君昊的话,忙带着手下的几个人老老实实在在后面排队。猫扑中文

0009 天下局势

(猫扑中文 ) () 相安无事的领到了米粥,李君昊两人回到土地庙里,就见一群流民正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好像是谈论战事的,李君昊比较感兴趣,于是拉着李柷往那群人旁边坐了下来。

“现在这天下若说还有世外桃源的话,非巴蜀莫属了,巴蜀得天独厚,自古便有秦岭为其北屏诸侯,又有剑阁门户挡住天下群雄,蜀王王建雄踞巴蜀可真是坐享天福啰。”.

说话的这人是一个体态有些臃肿的中年人,想到蜀地的时候小眼睛里都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如同见到了白嫩的羔羊少女一般。

“这世界哪还有什么世外桃源啊,据说蜀王能占据巴蜀,也是和两川群雄斗了个天翻地覆才得来的,再说这蜀王人已经到了老年,可是jīng神抖擞斗志不减,守着大巴山不放,还要翻山越岭的攻占凤州,剑门雄关也不满足,硬是要出关攻打金州,你认为巴蜀是人间仙境,可是战乱连绵不绝,老百姓哪里来的安生rì子啊。”这是一个面容清矍的老人,一身灰溜溜的布衣,看上去有些学识的样子。

谈到这里,人群谈话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了。

“巴蜀那里确实是乱啊,要说这最乱的不是巴蜀,也不是晋梁,更不是江南诸侯,这就是在那北方苦难之地还闹得不亦乐乎的刘氏父子。”

“哦,刘氏父子是什么人?怎么没听说过啊?”

“你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连刘氏父子都不知道,这刘仁恭能当时节度使据说还是因为晋王的援助,可是刘仁恭天生反骨,亟思背离晋王。乾宁四年昭宗为镇国节度使韩建挟持於华州,晋王将yù勤王,向刘仁恭征兵,而刘仁恭以许多理由搪塞,李克用大怒,亲征幽州,未料大败而还,刘仁恭因此摆脱河东控制。”

“乾宁五年,刘仁恭败义昌节度使卢彦威,并吞其辖区,并以其子刘守文为义昌节度使,因此兴起兼并河朔的野心。惟明年南征时,大败于宣武朱温、魏博罗绍威联军,自是实力受创。其后刘仁恭即依违于朱温及晋王间,然而随著朱温势力的扩张,华北最后仅余河东晋王及卢龙刘仁恭可自保。因此去年朱温大举攻卢龙,刘仁恭危在旦夕时,晋王基于唇亡齿寒之理,仍不计前嫌营救。”

“所以说啊,这河朔的英雄非晋王莫属,晋王一直奉唐朝正朔,比朱温这个乱臣贼子强多了。”

“是啊是啊,这天下的英雄便只剩下了一个晋王啰,要不是现在外面乱的很,我都想去河东讨生活去呢。”

一个坐在中间,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正在唾沫横飞的说道:“谁说陇右没有英雄的?老夫好歹做过几年凤州府的刀笔小吏,若说陇右群雄,当属秦王李茂贞,想当年黄巢攻入长安,众将无人胆敢迎战,唯独秦王横空出世,义不容辞的抵挡住了黄巢大军,后来静难节度使朱玫作乱自立新帝,也是秦王封死拼搏这才保住了唐王朝二十年的江山。”

有个据他说是在延州上过战场的士兵,说话的时候,右脸的刀疤显得格外的狰狞:“呸!狗屁秦王,秦王是太宗的名号,他李茂贞也配用吗?别把李茂贞说的那么高尚来恶心老子,谁不知道他和那个死鬼朱温都是一样货sè。”

“你凭什么说秦王?”

方才那个把李茂贞敬若神明的老人愤愤不平起来,就连佝偻的腰背也微微直起来了。

“哼,要不是李茂贞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会逼反朱温呢?结果逼反不成不仅被朱温打败还让朱温那老贼把昭宣帝也给劫走了,要不是李茂贞那老东西老眼昏花,忠jiān不分,就怎么会让李继徽那混蛋害死了刘老将军,若不是李继徽他要谋夺延州,残害将士,延州怎么会丢?可怜我们白白战死了那么多将士,还要背上失职的罪名。”

“朱温会不会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群中的人们就着朱温开始议论开来。

“嗯,听说朱温死的很蹊跷,不知道什么详情?”

“嗨,你就落后了吧,全天下都知道朱温是被雷劈死的,不知道多少百姓暗里地像过节一样庆祝呢。”

“是啊,这就叫恶有恶报,别人杀不死他,zì yóu天收了他。”

“听说继位梁王的是朱温的一个养子?难道他不让自己的亲儿子继位吗?”

一个中年汉子满脸戏谑的说道:“这位老哥,你怎么还把朱温当做人看?全天下都知道朱温他就是一个畜生,连自己的儿媳都上弄上床的人还会将什么人道吗?”

“朱温此獠真是败坏风俗,敬翔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简直是丢光了我们儒生的脸。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朱温的这个养子博王,据说还是很有些礼贤下士的风度的,看来天下的希望就在此子的手中了。”

人群中有个人听见了这话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发笑:“就朱友文那个绿毛乌龟也会被你们如此推崇,我看就你们的眼光给别人敬翔提鞋都不配?”

“哼,阁下是何人,为何如此评价博王?”

“在下就是一个行商坐贾的草民,走南闯北的也到见识过一些人事,别的不说,就说刚刚上月传来的战报,晋王李存勖驻扎在黄碾,距离上党四十五里。五月,晋王埋伏军队在三垂冈下,凌晨大雾,进兵直达夹寨。后梁军未设岗哨,没料到晋兵的到来,将士还未起床,军中惊慌纷扰。晋王李存勖命令周德威、李嗣源分兵两路,周德威攻西北角,李嗣源攻东北角,填沟烧寨,擂鼓呐喊而入。后梁兵大败,向南逃跑,招讨使符道昭的坐马栽倒,被晋兵杀死;逃失死亡将士以万计,丢弃的物资、粮草、器械堆积如山。”

“晋王不是李克用吗,怎么变成李存勖了,这个李存勖是谁啊?”

“]晋王李克用头上生毒疮,病情严重。周德威等撤退到乱柳驻扎。晋王李克用命他的弟弟内外蕃汉都知兵马使与振武节度使李克宁,监军张承业,大将李存璋、吴珙,掌书记卢质等人拥立他的儿子晋州刺史李存勖为嗣,说:‘此子志向远大,必能成就我的事业,你们好好教导他!’辛卯,晋王对李存勖说:‘李嗣昭困于重围,我来不及见他了。等到葬事完毕,你与周德威等立即竭力救他!’又对李克宁等说:‘把亚子烦劳你们照管了!’亚子是李存勖的小名。话说完就死了。李克宁治理军府,内外没有人敢于喧哗。”

众人闻言都是赞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李柷听得也是一脸佩服,悄声对李君昊说道:“大哥,不如我们逃去河东吧,现在长安都被朱温毁了,我也没地方去了,听这些人说来,看来就属这晋王一系还对唐朝有些恭敬。”

李君昊敲了他脑袋一下,训斥道:“你怎么这么笨啊,别人说什么都信!别想那么多了,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是jiān雄枭雄,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你别傻乎乎的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口里去。”

“那我们能去哪啊?”李柷听李君昊说得严重,顿时觉得天下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

李君昊思索了一番说道:“去南方吧,这北方看似混乱,其实泾渭分明,我们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不如去南方趟趟浑水,或许可以浑水摸鱼。”猫扑中文

0010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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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很快的就来临了,潞州兵败的噩耗很快的就传到了洛阳,洛阳龙虎军都统牛存节接到博王朱友文的命令率领将士前往泽州接领逃溃的前线将士,清晨时分,就不断有将士开拔出城,听此xìng情,.

因为前线损失物质实在太多,各地物资价格顿时纷纷上涨,洛阳城中渐渐的再难见到有开设粥场赈济灾民,即便零星的几个也很难满足洛阳庞大的难民基数,于是开始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难民结伴走出洛阳另寻活路。

李柷这两天来也没吃过多少东西了,做了这么久的人,还是第一次挨饿的他显得十分的虚弱,双眼无神,脸上饿得毫无血sè,不过还好,洛阳水源充足,到不至于渴死。

“大哥,我们今天就能逃出这里了吗?”

终于听到能够离开这座困了他三年的洛阳城,小皇帝无神的脸上顿时焕发出一种无名的神采,李君昊鼓励他道:“对,我们今天就出去了,起来吧。”

李柷能在这几天里吃不饱、穿不暖、还担惊受怕的情况下没有表现出退缩懦弱,甚至没有丝毫的怨言,这比一般世家的公子哥儿强得太多了,李君昊虽然知道自己和李柷走在一起很危险,可是这时候他已经是真心的把李柷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不管未来怎么样,他发誓一定要带李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外面的世界也许生活的很艰苦,可是也好过在洛阳城里被人囚禁起来等死的好。

“真的吗,诶,我的腿好麻,大哥,你等会。”

为了能够节约体力,两人一直都在土地庙呆着,也没有怎么出去活动过。等了一会儿,两人又寻了一波准备出城的难民混在了其中,大家五湖四海的聚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混在外面好互相照应,这伙人仅仅是看了两人几眼就不再多说什么,有几人还温和的对李君昊两人点了点头表示友好的问候。

跟随他们走近城门口,看方位应该是南城门,这和李君昊想去江南的意图更加吻合,李君昊暗自嘱咐李柷用平常心,就当这是一次寻常的野外踏青,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和负担。

随着洛阳守军龙虎军和驻守城中的其他军队的调离,整个洛阳城就只剩下了龙虎军的二千余守军负责守卫之责,这时候出现在李君昊两人面前的洛阳南城门的守军也不过区区三百人左右,城门底下也就三十来个士兵负责过往盘查。

李君昊两人走在众人的后头,走到城门口附近就听到了来来往往形形sèsè的人闹出来的动静,贩夫走卒,富商巨贾,不一而足,牵驴的,驾车的,赶牛的,乱糟糟的比城西的集市都要热闹,他们这一波人在人cháo中就如稻田里的一粒米粒一般毫不起眼,李君昊见此情形也是暗暗的有些喜悦,不过城中对于他们两人的通缉榜单还没有撤销,他也不好走的太过张扬,只好等待众人一起出城。

因为来来往往进城出城的人实在太多,而且现在龙虎军人手紧张,守卫的士兵也是劳累的筋疲力尽,一个个盘问的士兵也显得中气不足,基本上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草草的结束盘问走个过场。

很快他们这波人就走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士兵拦住了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出城要要去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一人恭敬的作了作揖,说道:“这位将军,我们都是各地遭难的人,现下城中没了接济,便寻思着去外地找些活路。”

因为时逢战乱,天下四分五裂,户籍管理得一塌糊涂,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政,所以也没有专门设置的路引,再加上那时候人人大多不识字,很多事情都是说着说着两人瞪眼谁都不明白,也没有必要对人追究到底,士兵草草的对他们盘问了一番,见他们都是一伙难民,又穿的破破烂烂的,于是连敲诈一番的心情都没了,嫌恶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众人不再说话,恭恭敬敬的对那个小兵拱手作揖了一番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出了洛阳城。

望着身后洛阳城越变越小,李君昊的心情终于变得畅快了起来,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许多,便是眼前的绿草,天上的蓝天白云,也像是换上了崭新的一样,一时间变得sè彩鲜明了。

“诸位,我兄弟两要去江南谋生了,这就向诸位告辞,我在这里祝诸位能在蜀中有个好前程,关山千里,后会有期。”

李君昊听他们要去蜀中,和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便在出了洛阳城不久就在一处树林的路口向众人辞行。

这一伙人加上李君昊两个总共十多个人,大家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论缘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可供怀恋的,大家境遇相同倒是都有些心心相惜,众人又见李君昊气度不凡,谦恭有礼,早知难民也也不乏能人异士藏龙卧虎,众人纷纷和李君昊两人热情道别,便各奔东西。

一条路向西,一条路向南,大家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再着战乱频仍的年代,便是再也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李君昊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看见李柷自从出了洛阳城之后脸sè变得好多了也是有些高兴,现在想的就只是想要打打野味给他们饱餐一顿才好。

“这位小兄弟,在下梁震,出身邛州,唐末进士,我见两位丰神俊朗,正气十足,不似jiān邪之人,不知能否让我和两位结伴同行,大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说话的是一个瘦瘦弱弱的中年人,眼窝深陷,一身布衣虽然整理的干干净净,可是若是一身干净的破烂衣服在加上眼前这个明显营养不良的身材变显得十分的落魄凄凉,让这个本来满头黑发还是壮年的梁震便已经未老先衰了。

李柷也知道自己有些拖累了大哥,他虽然出自深宫,可是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闻言好气的说道:“你说的倒对,我们不是坏人,可是我倒看你蛮像是jiān邪之人,你赶紧走开,不要跟着我们。”猫扑中文

0011 第一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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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君昊等人离开洛阳城一个时辰以后,在守门士兵惊讶的目光中,一队全身武装的骑兵从洛阳城不远处呼啸而来,远远望去,三百余骑兵铺天盖地卷起漫天烟尘,洛阳城头的百姓顿时感觉有如地震爆发一样,侧目望去,见到是素有恶名的朱温亲军龙武军,人人如坠冰窟,一声小孩的惊哭声惊醒了惊呆了的百姓,.et

为首的骑兵将士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人似的,一马当前,不顾众人死活的纵马驰骋进洛阳城门,身后的骑兵们有样学样,跟随前面的骑兵直直的闯进人群里,如同一把尖刀插进了人cháo一种,恐惧惊慌的叫喊嘶嚎声四下里响起,一些人躲避不及被当场撞到在人cháo之中,吐血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受到这样的刺激,人们疯狂的往城里涌去,为首的骑兵看也不看前面拥挤的人cháo,马速丝毫没有减慢的冲了进去,等到三百余骑兵进了城,疯狂的人群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而洛阳城下却平添了几缕孤魂,鲜红的血sè仿佛在提醒着所有人,这个世界的残忍。

兼任洛州刺史的宰相张文蔚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朝中jiān人当道,他自谓清流不敢同流合污,当也同时意味着他无所作为,时常感叹局势颓败,唐室气数已尽,前些rì子朱温在白马驿大杀唐朝旧臣更是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令垂垂老矣的他已感到天命降至。

张文蔚此时正在州府里整理着一些公文,便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片马屁的嘶鸣声,一个小吏慌慌张张的进来,还不带把话说清楚,大门就被一身铁甲的蒋玄晖踢裂了,木门砸在小吏的身上便把他给砸昏了过去。

张文蔚看见来人,心里陡然一提,来人赫然便是凶名昭著的枢密院左枢密使蒋玄晖,这个人不能不让他印象深刻,是他助纣为虐帮助朱温犯下统统滔天大错,是他杀死先帝扰乱朝廷纲纪,是他杀死九王,白马驿之变也是他一手策划,本来是唐王朝处理政务的枢密院更被此人生生的改造成了一个鹰犬爪牙的特务机构,看到他的到来,张文蔚不能不慌乱,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平静过来,尔后稍加斟酌便明白了他的来意,心中叹息了一声。

“蒋大人大驾光临,张某真是惶恐,洛阳城城小民薄,不知何事惊动大驾?”

蒋玄晖身形健硕,肌肉虬结,短小的胡须根根如针,一双鹰目锐利无比,冰冷的盯着张文蔚说道:“张文蔚,你忤逆犯上,竟敢包庇唐朝余孽,本院特来将你就地正法!”

“你胡说什么?什么是唐朝……余孽?唐朝还没有完呢!”

“昭宣帝下旨传位给元帅,这是天下共知的事情,如今元帅身死,理当由博王接替梁王的职位继承改朝换代的大业,你小小的张文蔚,一介前朝遗民,也胆敢不自量力,私自包庇唐朝余孽,以致犯人自今还逍遥法外。”

“昭宣帝明言天下,朱温乃逆臣贼子!”

“死到临头,还敢出口不逊。”蒋玄晖一刀抽出,jīng准狠辣的插进张文蔚的心口,森冷的说道:“张文蔚大逆不道,本院身负缉察百官之责,现将此逆贼就地正法!”

张文蔚吐出一口鲜血,血红着眼睛仇恨的盯着他,说道:“圣上会为我等报仇的,你逃不了,蒋玄晖!”

哈哈哈,蒋玄晖猖狂的大笑着说道:“一个废物小子,也配和我蒋玄晖斗吗?”说着刀口透胸而过,张文蔚死不瞑目。

“大人,我们找到宫里的人了解到了,昭宣帝是被一个年轻劫走了,只是宫里的人都不认识那个年轻人是谁?”

其实当rì李君昊从天而降砸死朱温后,在大殿之中人仰马翻,唯有站在御阶上的昭宣帝还是清醒的,于是昭宣帝就把李君昊藏在了**里,由于**的宫女都是朱温的人马,朱温死了,那些宫女们也不需要再替朱温卖命了,也就没谁在乎李君昊,所以天下间知道李君昊杀了朱温的只有李柷一人,而天下人都以为朱温是被雷劈死的……

蒋玄晖办事迅猛无双,可惜昭宣帝容貌大变,李君昊资料全无,任凭蒋玄晖手段通天,也无计可施。

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理智的制住了自己拿茶杯砸人的冲动,蒋玄晖猛地一把桌子,喝道:“查,给我狠狠地查,不计一切代价!”

蒋玄晖杀了唐昭帝以及他的九个儿子,他绝不容许李柷这个唯一的一条血脉继续存在在这个世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一个有着二百多年国祚的朝代,若是任由李柷长大,早晚将成为他的心腹大患,不除李柷,他将夜不安寝。

很快蒋玄晖利用职权接管了洛阳城,马上便下令封锁洛阳城,但是他永远不会想到就在他在洛阳城刚刚兴风作浪,祸乱全城的时候,李君昊两人早已经离开了洛阳城,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若非前线将士早早的战败,城中守军大方撤离,即便有张文蔚这个洛州刺史暗中相助,他们两人也不会走的这么轻松惬意了。

“大人,属下查遍了全城的客栈都没有找到昭宣帝的下落。”

“大人,属下查遍了全城的赌坊、酒楼、jì院也没有找到昭宣帝的下落。”

“大人,属下查遍了全城的车马行、船行、镖局也没有找到昭宣帝的下落。”

“大人,属下查遍了全城的民居也没有找到昭宣帝的下落。”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令坐在刺史府等待的蒋玄晖气急败坏,但是当所有的坏消息都报告完毕,蒋玄晖彻底的冷静下里,表情变成一块百年不化的寒冰,熟悉他的属下都知道院使大人已经出离愤怒了,顿时都鸦雀无声的垂头立在下方。

“是人群,是人群!给我查那些难民,凡是走了的没走的都给我抓起来,我要一个一个审问!”

蒋玄晖的声音如同冰渣一般冰冷锋利,寒冷刺骨,令他那些属下一个个头皮发麻。

上万人的难民想要一个一个抓起来,恐怕洛阳城的监牢都装不下,可是硬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一个不字。

“柳壁,你带一百骑往洛阳西门追去;赵殷衡,你带一百骑往洛阳南门追去;本院亲自带人往北门追讨,你们务必将人犯带回,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猫扑中文

0012 梁震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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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你给我一个痛快吧,现在我连喘气都觉得难受。”李柷此时不仅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更糟糕的是由于长期生活在深宫中,身体没有经过长期的锻炼,.

“那好吧,你要是不怕疼的话,我就如你所愿吧。”李君昊一副助人为乐的表情,很认真拿出匕首。

站在不远处的梁震吓得不轻,连忙奔跑过来一把夺走李君昊的匕首,双手将匕首护在胸口,气急败坏的对着他们两人教训道:“我说你们兄弟两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刀动枪的,前面就是临汝城了,再坚持下,我们到城里去买点吃的。”

三人一路从洛阳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已经走了差不多七十公里的路程了,不远处确实就是汝州的临汝城,算上时间他们也已经有差不多一天多时间没有进食了,中途也就喝了点水。

其实他们也很想打个野味,可是这个年代连连战乱,各地的生产都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一路走来,别说是兔子山鸡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没见到,偶尔路上遇见几个挖树根的百姓,李君昊也没好意思和他们抢。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我都说了不许你跟着我们,再跟着我们,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柷一早就看这个梁震不顺眼了,估计是因为梁震太有当jiān臣的气质了吧,这让李柷想起来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不过李君昊待人和气,一路上还照顾着梁震的速度。

梁震也没想到自己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闻言被噎的满脸通红,偏右发作不得。

“好啦,好啦,你们也不要再吵了,我先去临汝城弄点吃的过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李君昊发话以后顿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李柷急忙说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梁震愣了一下,李君昊两人现在的衣服就是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一看之下就是那种一贫如洗的人,他一个人去城里面怎么弄食物啊,梁震本来体力也不怎么好,现在也确实走不动了,而且一路和李君昊两人相处下来,也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确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犹豫了一下,梁震掏出了自己一半的路费,递给李君昊说道:“李大兄弟,咱们搭个伙,这就算是我的入伙费了。”

李君昊说道:“梁老兄,实不相瞒,我这小弟一直不想你跟着也是怕连累了你,我们两人都有案底在身,只怕官府来人,发现你和我们混在一起就不好说了。”

梁震闻言又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两个通缉犯呆了一天一夜了,不惊觉得浑身上下都无所适从,可是仔细想想这两人一路上除了赶路,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也确实看不出两人到底哪里像是坏人了,又想到朱温嗜杀成xìng,朝廷乌烟瘴气,再看两人举止不凡,估计也是名门之后。

梁晨想了很多,说道:“梁某真心想要结交两人兄弟,如果李大兄弟信任在下,就收下这三两银子吧。”

李君昊哈哈一笑,毫不做作的收了梁震的银子,说道:“既然你都不怕这些,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嘱咐两人不要到处乱走,如果一天以后还见不到他就自个儿去江南,千万不要进城找他,李柷见他说的很严重,很想跟去,可又怕给自己大哥增加负担,也就没有再提了。

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士兵拦着他盘问了几句,李君昊见到城门口没有他和李柷的通缉令以后也是松了口气,士兵见到李君昊浑身脏乱给就没有再敲诈他的兴趣了。

李君昊在士兵不耐烦的催促中面sè坦然的进了城,自己的除了梁震的那三两银子意外确实身无分文了,首先必须给自己买一套衣服才好,这样自己去采购物资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

走进成衣铺,在一个中年发福的老板娘嫌恶鄙视的目光中挑了三套最便宜的麻布衣服,总共花了一百五十文钱,换上以后,四处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买米的几家商铺。

“掌柜的,你好,我想买一些米。”

这间店的店主是个jīng瘦干练的中年人,正在柜台上噼里啪啦的用算盘算着帐,闻言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不耐烦的用拖长的音调抑扬顿挫的喊道:“阿东,你小子死到哪去了,当心我扣了你这个月的工钱。”

阿东是一个和李君昊同样年纪的青年人,不过人长得比李君昊壮一些,正在仓库里满头大汗忙活着的阿东顿时箭步冲到门口,边擦汗边喊道:“来了来了,客人,请问您需要买多少米?”

“你这里的米怎么卖?”

“这要看您买什么样的米了,洛州米的价格是斗米五十钱,岳州米的价格是五十五钱,绵州米和扬州米的价格是六十五钱。”

斗米最低五十钱,李君昊听了也不由没有直皱,相信现在人对于古代米的价格影响最深的就是唐贞观之时,“斗米三钱”,而今涨了都不止十倍了,要知道当时就算是和平时期,一般百姓的年收入大概在二十两银子,当然那时候的银子自然不能和现代的银子相提并论,不计算具体价格,只计算比例的话,一个成年人一个月大概需要消耗三斗米,按照五十文钱买入的话就需要一百五十文,如果一户里面只有一个劳动力的话,相当于每月的粮食就需要至少占去十分之三的薪金,更何况那个时代的赋税严重,稍有天灾**,就会入不敷出,结果可想而知。

李君昊虽然觉得粮食太贵,不过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三两银子他早就觉得要全部花光了,唯一迟疑,便说道:“嗯,帮我来四石洛州米。”

阿东一愣,见李君昊穿着平平,倒没想到原来是一个大主顾,带李君昊到柜台结了帐,便在掌柜热情的催促下为李君昊装运大米,还顺便免了李君昊的运费。

等阿东装完十二袋粮食后就压着板车和李君昊一起上路了,等走到一处民居的小巷子里,李君昊见四处无人,便吩咐道:“行了,就到这里吧。”

“这里?难道你不需要我帮你搬到家里吗?”阿东一看两边都是墙壁,也没一个正门,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李君昊已经忙活开了,便把粮食搬到地上边说道:“谢谢你了,就运到这里吧,等会自然有人来处理。”

等打发走阿东以后,李君昊长呼一口气,拍掉身上的灰尘,仔细打量四周以后,就迅速把手放在粮食麻袋上,若是有人在这里看到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眼花,只见一袋袋粮食凭空的消失在了李君昊的手掌之下。猫扑中文

0013 誓要挽天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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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赶了一天路的赵殷衡此时也已经是颠簸的筋疲力尽了,见天sè已晚,遂命队伍在一处小山丘山驻扎了下来,取过水囊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水,问亲卫道:“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报告大人,往南再过十五里路就到了临汝城了。”

“临汝城?”

赵殷衡准备今晚在临汝城休息,也就不着急赶路了,先命将士们下马歇息补充体力。

李君昊收拾好大米之后,又在集市上买了些青菜、盐巴、油以及一些锅具以后,终于花完了所有的银子,将全部物资装进空间宝石里面后,就好整以暇的离开了临汝城,在临汝城的西边找到了李柷和梁震两人,两人见到李君昊回来也是欣喜不已。

“太好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准备进城找你了。”

李柷老远就看到一个拖着大包小包的人影从远处走来,连忙迎来上去,一见果然便是李君昊,连忙帮李君昊分担身上的重量,“大哥,我来帮你扛两袋米。”

“嗯,这个布袋里面是帮你和梁震买的衣服,你们等会先换上。”

李君昊未免暴露空间宝石的秘密,远远的看见两人后,就只好将这时需要的物资先拿了出来自己背上。

“李大兄弟,我也来帮把手。”

好容易将身上的锅具米粮卸下后,李君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好了,李柷你去拾些柴火来,我埋锅造饭,梁老兄,你去把这些青菜洗了,顺便打些水来。”

“洗菜?打水?”梁震闻言一阵眩晕,他认为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个进士老爷啊,虽然以前过得不如意,可是一直谨记君子远庖厨的他可是一直没有亲自干过这些活,顿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

“难道你不想干这些?那行,你来埋锅造饭,我去洗菜打水吧。”

梁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脑中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说道:“在下……之前还从没做过这些下人的事。”

此话一出梁震顿时心叫不好,果然,正准备去捡树枝的李柷气的满眼冒火的说道:“大胆,你竟然敢这么说我大哥,朕……正是该下天牢!”

李君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马上就意识到这个时代不比现代,现在正是封建礼教统治的时代,士大夫完全照搬奉行孔孟之道,使得天下士子逐渐变得迂腐呆板,更是由于儒教的一家独大,使得中国长期以来一直处于蒙昧愚昧的状态,各种新兴学说不断发展又不断被儒教所淹没,这才使得辉煌的中国文明没有孕育出一个称霸天下的国家,但是他也知道,儒教其实也有他积极的一面,因为它所提倡的孝道等各种以善为本的人道思想可以很好的包容各个民族的文明,所以其实对于中国这个多民族的国家,用儒教统治中国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也是一个历史的选择。

基于这种思想,李君昊对于古代文士的看法可以说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抬举的意思,再怎么说,这买东西的钱可都是梁震出的,笑呵呵的拦住了李柷的胳膊,说道:“你小子叫你去捡柴火,就知道找借口偷懒。梁老兄,你就负责留守照看物资,我去洗菜打水。”

梁震感到非常尴尬,想要解释,李君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乎,然后就去找水源了。

锅中热乎乎的米饭翻滚不停,不断的掀起锅盖冒出一阵阵白雾,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自下厨的李柷显得十分的兴奋,不断的问着李君昊:“大哥,应该可以吃了吧?”

李君昊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每次仍然回答他稍安勿躁,终于等饭菜都做好了,给他们一人盛了一大碗,然后三人都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特别是李柷,从未尝过饥饿的滋味,几天的惨痛教训下来,此时见到香喷喷的米饭出路,就再也顾不得滚烫,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大哥,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真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

足足吃了三大碗的李柷抹了抹嘴,肚子都撑圆了,仍旧是意犹未尽。

梁震打趣道:“李小兄弟,要是没吃饱,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了,不了,以前天天山珍海味的也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等饥饿这种苦楚。”

李君昊叹道:“衣食住行,人生大事,缺一不可,本来百姓也就求一个安稳rì子,可是如朱温等一批野心家,为了满足自己的权谋私yù,四处挑起战乱,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们哪里知道只要他们能够放下心中的yù望,善待治下的百姓,天下百姓闻其仁德,又怎么不会真心归附,而他们鼠目寸光,却只懂得穷兵黩武,下场往往不是众叛亲离,就是身首异处,真是何苦来哉。”

梁震闻言感叹道:“李大兄弟真是天下大才,看透透彻,若是梁晋中无论哪一方能得李大兄弟襄助,又何愁不能统一天下了,只可惜位居高位的却总是如宰相柳灿、枢密使蒋玄晖一类jiān佞小人,yīn谋诡计,样样jīng通,治国治家,寸功不能立。”

李柷望着已经布满星星的夜空,想到唐朝社稷毁终于在自己手中终结,想到自己终于没有把天下子民就出火坑,想到还有很多饥饿的百姓,伤心的泪水不自觉的涌出,声音哽咽的说道:“大哥,你说这天下还有救吗?”

“天命自有定数,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本来就不过如此,你不必为此自责。”

“可是,我总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才好。”

“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你想做些什么呢?”

“我的愿望是天下百姓能够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可是我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大哥,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李柷满是希冀的望着李君昊,李君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李柷,不知道他是怎么对自己有这么强大的信心的,估计可能是末代皇帝的身份带给了他太大的压了了吧,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放弃李柷,是因为他觉得李柷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少年,心地善良,能够挑战自我,用于承担责任,而这些在乱世之中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李君昊说道:“这个世界jiān雄辈出,小人当道,各地烽烟四起,战事连绵不断,北有梁晋相争,南有群雄肆虐,匹夫之力,虽然渺小,但是我坚信邪不胜正,我坚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只要我们向往光明的火种传承不断,总有一天我们齐心合力,必定能够改天换地,为天下打造一个朗朗乾坤,李柷,你敢和我一起面对天下群雄逐鹿战场吗?”

“大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李大兄弟有如此雄心,梁震也绝不愿意苟活于世,若能用得着在下的,在下必定鞠躬jīng粹死而后已。”

“好,好,好!天下尚有你们这样热血赤胆之士,又何愁大事不成?”猫扑中文

0014 豺狼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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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的听到远处传来群马奔跑的声音,李君昊连忙熄灭柴火,三人收拾好行装之后,就找了个草丛藏好了身形,这里离临汝城只有约一千米的距离,.

三人刚刚藏好身形,就见北方呼啸而来一队骑兵,气势十足的开进城门,因为夜sè漆黑,只能隐约的借着城头的灯火看清那些骑兵的衣甲,李柷立马惊呼道:“是蒋玄晖的人!”

李君昊估计这百来个骑兵应该是来追捕他们的,看看李柷应该经常接触他们,问道:“蒋玄晖是什么人?”

一旁的梁震解释道:“蒋玄晖是梁王府治下枢密院左枢密使,这些人估计就是枢密院管辖的龙武军,他们的权利很大,负责纠察百官和地方治安,不受崇政院管辖,可是说是一个非常dú lì的特殊机构,因为蒋玄晖手段狠辣,杀气太重,又是朱温手下头号侩子手,所以名头很响,人人都很惧怕他。”

李君昊看着李柷仇恨的眼光,拍了拍李柷的肩膀,淡淡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杀了此人。”

李柷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意,心下很是感动。

等那队骑兵进了等,三人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程,李君昊首先道:“既然蒋玄晖已经派人来了,我们就必须加紧离开梁地为妙,本来准备今天休息一碗好养足jīng力的,如此看来,我们只有抢在他们的前面赶路了。”

梁震点头道:“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在临汝城坐船走水路可以直接到达长江,那里正好是吴地的寿州,如果形成顺利的话,估计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还有一条路是我们往西南走四百里左右,到达邓州,从邓州城坐船经过支流汇入汉江,再从襄阳直下长江,就能到达荆南吴楚等地。”

李君昊点了点头:“据我听说,寿州那边梁吴情形太过糟糕,我们还是去邓州吧。”

三人拿定主意就前往邓州而去,一路上风餐露宿,苦不堪言,但是总算没有再遇上追兵,一直走当襄阳的时候,准备弄条船,可是哪知道荆南那边正在打仗,船家死活不肯出江,李君昊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强行借了一条来,等到汉江中游的泽口下了船,一来前方水路已经被封锁,二来从泽口往南再走就是荆南了,而荆南是和梁地一样的割据藩镇xìng质,荆南节度使是高季昌。

三人刚刚行驶到荆州附近就碰到了从南方而来的难民,拉了几个路人问了一下,才了解到原来是武贞节度使雷彦恭进攻涔阳、公安,而这个雷彦恭据说是盘踞在朗州一带的类似于土匪强盗一类的存在,雷彦恭贪婪残暴像他的父亲雷满,专以焚烧抢掠为事业,荆、湖间经常受他祸害,又依附于淮南。

在李君昊看来,雷彦恭之所以三番两次的攻击荆南,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荆南地理位置优越,是南北的交通要冲。其时南汉、闽、楚皆向后梁称臣,而每年贡奉均假道于荆南,因此高季昌便邀留使者,劫其财物。据说在占据荆南对于打劫商旅这份对雷彦恭来说十分看好的职业有很大的优势,雷彦恭自然眼热不已。一个是荆南之江南诸藩镇之中最弱的一个,荆南只占据有一州之地,方圆不过五百里,骑马的话一天就能走一个来回。

知道到了荆州以后,李君昊寻了一条汉江支流向西而行,三人来到了位于荆门城郊区的一个小镇,名叫双河镇,因为这个年代人口还远远没有那么多,现在的村镇当然没有后世那么大,全镇上下也就不到一千户人家。

刚刚走到镇子外面就看见一伙人对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大吼大叫,神情愤怒,那伙人中还有几人对小女孩拉拉扯扯,似乎要强行抢走一样,那个老人正跪在地上双手抓着一个人的衣服不断的求饶着,旁边几个村民正在旁边看热闹,有的指指点点的再说什么,也是很气愤,有的脸上露出不忍同情,可是犹豫不前,有的则是默不作声,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因为到了这里已经离开了梁地,即便是蒋玄晖亲自前来李君昊也不惧他,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只是一来到这里就见到这种欺压孤寡老幼的行径,李君昊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当然更气的是周围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上去解围的。

李君昊一人当先,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拨开人群,被推倒的村民本来想要怒骂几句,不过一看李君昊气冲冲的凶恶样子就不敢说什么了。

“放开那个小女孩!”

李君昊指着那个老人苦苦哀求的人怒喝道。

张鸣志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身形健壮,应该是经常运动的人,他恼怒的看着李君昊,威胁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双河镇管我张家的事?如果你不想全身残废的话就立马给我滚?”

“是全身残废吗?”

张鸣志得意的大笑道:“怕了吗?哈哈,你给爷爷磕个响头,在叫爷爷一声爹,爷爷便发善心饶了你!”

李柷这是跟着跑过来真巧听到这句话,顿时气得火气直往外冒,也不顾自己人单力薄,跑过去就想给张鸣志一拳,可惜他的打架经验太过薄弱,还没近敌人身前,就被一个张鸣志一个手下一脚踢到了地上,那一脚明显有些戏谑的成分,李柷不一会儿就怕了起来,愤怒的和刚刚那人扭打在了一起。

那个老人见张鸣志怒火熊熊,苦苦哀求道:“张爷,求求你放过我们爷俩吧,小人给你磕头了,求求张爷大人大量啊,小人给你磕头了。”

张鸣志一甩手嫌恶的将老人枯槁的双手甩开,凶狠的说道:“你个贱民,弄脏了爷爷的衣服,也敢求饶?爷爷本来大发善心,只要你赔偿十两银子了事,可是你竟然不肯,现在只不过是拿你女儿来抵债,还算是便宜了你,你居然还不知足,你再啰啰嗦嗦的小心我把你喂野狗!”

“呜呜,呜呜,你放手,不许你打我爷爷,不许你打我爷爷!”

小女孩只顾着哭闹,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弱小,又是一副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样子,哪里是张鸣志的对手。猫扑中文

0015 双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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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河镇的张家祖上曾是唐朝显赫一时的人物,后来在双河镇生根落叶,经过张家几代人的努力足足维持了这个家族百余年不倒,张家上下人口四百余人,士农工商各阶层的宗族子弟都有,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双河镇大家族,.et

家谱、祠堂、族长、族规是宗族组织的标志。新中国建立以后,家谱、祠堂、族长、族规曾被当作“四旧”统统予以扫除。

这种以庞大人口为基础,血脉联系为核心的宗族势力,它天生就具有非常强的凝聚力和破坏力,比如开创大唐的唐太宗李世民就是出自当时四大家族之一的李阀,所以宗族势力无论是在封建时代还是在现代都能在很大程度上破坏、藐视律法,甚至能决定律法的产生。

张鸣志身为张家直系子弟,能够动用的资源很多,光是仆从就随随便便的能够使唤十多个,加上出手阔错,又喜好厮混,整rì里纠集一帮地痞流氓到处惹是生非。

“哎哟,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咬爷爷,爷爷今儿个就把你卖进荆门城的jì院里,让你知道知道的得罪爷爷的后果!”

张鸣志的手掌心正被小女孩的银牙紧紧的咬着,小女孩显然咬的非常卖力,张鸣志受不住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一看手掌都被小女孩咬出了血丝,他扬手就像小女孩打去,怒骂道:“小贱人,你活的不耐烦了?”

李君昊自然不可能会站在一旁看热闹,一把握住了张鸣志的手腕,说道:“欺负老人小孩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跟我打。”

张鸣志顿时勃然大怒,自己身为张家宗室子弟,又是嫡系,仗着张家的权势和家里的宠爱纵容,在双河镇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他在双河镇杀了人,张家都能保他没事,平rì里哪个不把他当活祖宗一般对待,素来狂妄自大惯了,最受不得像李君昊一看就是地位低下的人挑衅他的威严,说道:“你这个贱民,爷爷好心放你走,你竟然还敢来坏爷爷的心情,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张鸣志想要抽开右手再抽李君昊的面门,只可惜张鸣志酒sè缠身,身体臃肿虚弱,怎么也没挣脱出李君昊的控制,张鸣志颜sè一狠,恶向胆边伸,左手从胸口中摸出一把匕首,仇恨的力量使得他握住匕首的左手青筋虬结,“去死吧,贱民!”

李君昊眼神渐冷,眼前这人说话不离骂人,动手不留生机,又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这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的人渣了,李君昊自认自己是一个还算有些善心的人,但是有些人不配做人,也就不必留情,他趋准来势,双手生生钳住张鸣志的手腕和关节,冷声道:“你作恶多端,不知死活。”大力旋转,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在张鸣志惨痛之中,李君昊抬脚往他胸口踢去,生生的把他踢到了三米开外。

张鸣志倒还真是顽强,硬是用剩余的一只手撑起身子呼唤手下道:“给我……给我弄死他。”说完之后,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周围还有八个张鸣志的手下,这些手下不是武艺在身的护卫,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因为和张鸣志臭味相投,所以常常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正在和李柷厮打在一起,两人现在谁也分不开谁。

“妈的,你小子有种,连张爷都敢惹,大伙上,把这小子给我打残啰!”

梁震见这边情况不对,冲上前来说道:“各位好汉消消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你妈呀!”只见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棍子兜头就往梁震头上打去,梁震躲避不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又见众混混群殴李君昊,连忙逮住一人,双手牢牢的抱着不让他离开,那人见一时脱不开,只好死命的踢打着梁震。

六人虽然没有专门学过武术,但是好歹是天天打架,倒是打出了一点心得经验,几个人轮番围着李君昊准备生擒了他,然后再交给张鸣志发落。

李君昊的功夫也是一半打架一半琢磨出来的,但是他对敌人的目标是致人死地,和土匪打,和狼群打,都是这么打过来的,从战意上比,就要高这些人一个档次,所以面对几个地痞流氓,应付起来,即便是不使用匕首,也足够把他们一个个挑翻。

他虽然不愿置他们于死地,但是因为他们助纣为虐,多行不义,李君昊动起手来,自然也没有留情之处,再加上李柷和梁震两人的惨叫厮打的声音不断传来,李君昊含恨之下,一拳一脚用力十足,握拳直接击向当先冲来的一人,来人来势太快,已经收势不及,面门如同被重锤砸中一般,身体向后倒去,眼冒金星,双耳轰鸣,鼻梁塌陷,鼻血长流,也随张鸣志晕了过去。

剩下的五个人仗着人多势众,见李君昊出手狠辣,不仅没有被震慑住,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xìng,大吼大叫的冲上来:“兄弟们,一起上,废了他!”

李君昊全身的能量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如同一台功率超大的发动机被启动了一样,眼神中有一种常人无法擦觉的疯狂的光芒,他不进反退,狠狠地伸出手掐住最前面一人的脖颈,紧接着顺势一道强势的膝撞击打在来人的肚子上,那人全身颤了一缠全如同软脚虾一样任由李君昊摆布。

将那人提着砸向了殴打梁震的混混身上,李君昊双腿横扫千军,攻击四人的下盘,四人站立不稳,纠缠着倒在一起,混乱不堪,李君昊不等他们站起来,迅疾利索的将他们的腿脚一人打折一根,四人抱着脚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妈呀,疼死我了!”

“啊!我的腿好像断了,我的腿真的断了!”

见这几人基本没什么威胁了,李君昊气哼哼的跑过去将正打着梁震打得欢的那人一脚踢飞开去,又跑过去看李柷那边的情形,和李柷扭打在一起的是个比李柷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两人就像是苦大仇深的仇人,纷纷不要命了似的打来打去,李君昊两手一分,将手脚缠在一起的两人硬生生分开,那人作势要踢李君昊,李君昊顺便一巴掌就狠狠地将他拍在了地上。

李柷想要继续拼命,李君昊拦住了他,这些地痞流氓们本来就需要太浪费他们的jīng力,就让李柷去看看梁震的伤势怎么样了。猫扑中文

0016 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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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早就走光了,李柷正在给梁震检察伤势,小女孩正抱着老人哭哭啼啼,几个地痞们也都唉声叹气的躺在地上装死,唯独张鸣志生命力顽强,竟然就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家的人?”

张鸣志显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没有看清场上的局势,嚣张的狞笑道:“小子,怎么,知道怕了?爷爷说过了,一定要弄死你,你就是给爷爷磕头求饶都没有用了!”

“呃……我只是想问你张家是个什么东西?”

李君昊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三人来到江南都是瞎子摸象,谁都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状况。这个张家看来是个有些势力的家族,他也没想到刚刚来到荆州就得罪了这里的土豪,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你敢戏弄爷爷,我要你好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还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都给我上!”

张鸣志现在恨不得把李君昊生吞活剥了,长期以来的宗族教育让他本能的敌视一切不把他张家放在眼里的人,从未有人胆敢忤逆过他,下人们对他毕恭毕敬,朋友们对他阿谀奉承,镇里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他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今天眼前这家伙不但三番五次的破坏他游乐的心情,还肆意羞辱他,这让高高在上的他不杀李君昊不足以泄愤。

不过李君昊给他的那一拳头实在是太疼了,到现在他都没有缓过神来,知道自己不是李君昊的对手,又见李君昊出手狠辣,他准备脚底抹油先逃回镇子里,然后带齐人手来报着血海生仇。

主意已定,张鸣志得意的向远处招了招手道:“爹,你怎么带了那么多人来了,太好了!”

说完便回头一个劲的逃跑,可是张鸣志跑了几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还半天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后衣领被李君昊提在手中整个人提起,顿时怒骂道:“我cāo你祖宗,**的给爷爷放手。”

李君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疑惑的往后头看了许久,才问道:“你老爹了,怎么没看见人?”

“你妹的,这是爷爷我想的计谋,你这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是计谋不?一看你就是没见识。”

李君昊有点不爽的哼了一声,张鸣志有点不甘的说道:“你为什么没中计?”

李君昊会告诉张鸣志先抓他是因为他喊出了他老爹带人来了以后,他第一时间想到是先抓住张鸣志做人质吗?李君昊一向自诩处事冷静,就算要让敌人死,也要让他死的都不知道为什么死,再说他本来就以为张鸣志的老爹真的有来,就更加不怎么爽了。

“你想逃吗?你是准备躲回家重新做人当个乖宝宝呢,还是准备带人来整杀我?”

李君昊掐着张鸣志的脖子冷冷的问道,他本来很不喜欢这样的对话方式,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总是逼着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又想到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没法善了了,心中也是怒气不减,手中的力气逐渐的加大。

张鸣志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没一会功夫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了,“放开……我……放开我,你要钱要女人,我张家什么都有,那个小女孩你要是看上了我就送你了。”

李君昊听见他的话差点被噎的喘不过气来,那小女孩发育不良、脏头脏脑也就算了,可是那年纪换到现代明显就是连小学都没毕业的样子,早就听说古代人早婚,想不到张鸣志连这么小女孩的主意都打,看来刚才听他说要把这小女孩卖jì院的事情不像是开玩笑的了,妈的,简直是人渣,李君昊实在受不了心中不断上扬的杀心了。

“你过来,别装死了,你去给那什么张家报个姓,就说让他们赶快派人来给这家伙收尸。”

一个被踩断了一只小腿的地痞被李君昊揪了出来,然后不顾身上的伤势,看也没看张鸣志求助的眼神一个劲的向镇子里跑路了。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要知道杀了我,你就别想跑的了,我张家不只是双河镇里的大宗族,就算是在荆门府一代都是颇有威望的宗族,你知不知道我是张家的大少爷,我要是有什么闪失,张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

张鸣志闻言大喜,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吗?大哥,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为大哥准备一份丰厚的大礼,大哥你不知道,我张家家财万贯,我父亲还是荆门府的判官,金银财宝,美女名驹,只要大哥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嗯,那么你是真心认错了吗?”

“是,是爷……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我该死,都是我的错。”

李君昊颇为畅快的拍了拍张鸣志的肩膀,心怀大慰,张鸣志只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到家了,就算是杀了李君昊都洗刷不了今rì所受的侮辱,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也只好委曲求全,打定主意事后一定要让李君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准备孝敬我多少银两啊?”

“一万两。”

“少了。”

“两万两。”

“少了。”

“两万五千两,大哥,这已经是我张家能拿出的极限了,再多就真没有了。”

“好吧,两万五就两万五。”

“美女呢?有几个?”

“十个。”

“古董几个?”

“二十个。”

“汗血宝马几个?”

“五个。”

“马车几个?”

“十个。”

“马夫几个?”

“二十个。”

“马夫的鞭子几个?”

“四十个。”

“派来的杀手几个?”

“五十……”

张鸣志的小心思暴露了,也终于了解到李君昊压根就没想放过他,再也不顾对李君昊的惧怕,狠下心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冲向李君昊,右手拿着匕首疯了似的朝李君昊胡乱的攻击而来,“给爷爷去死吧,我受不了了。”猫扑中文

0017 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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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家伙怎么处置?”李柷兴冲冲的拿着一根麻绳将张鸣志全身绑得跟一个粽子一样,张鸣志正在那儿蹦蹦跳跳的挣脱不开,由于嘴被堵住了,.

李君昊还一时没想好,李柷便别出心裁的说道:“要不咱们把他丢到汉江去喂鱼,不对,最好是用来做鱼饵,咱们都好几天没吃过肉了。”

李君昊语塞,梁震立马愤愤的说道:“太不人道了,太残忍了。”只有李君昊在他旁边听到他小声的念叨,这抓起来的鱼能吃吗?

张鸣志在一旁听得全身发寒,身体剧烈颤抖,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们还是先想想今晚在哪里休息吧。”李君昊向来只考虑到最实际的问题。

“大哥,我看着张家咱们也惹不起,还是离开这里吧。”

李柷有些担忧,毕竟人生地不熟,李君昊问梁震的看法,梁震思索了一会道:“再过荆南就到楚地了,楚西应该比较太平。”

“大哥,你有什么主意?”

“荆南地处梁楚吴蜀交汇之处,既无天险可恃,也无坚城可守,可谓四战之地,而且荆南国小民弱,如同风中之烛,随时都会变成灰烬一样。”

可是历史中就是荆南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硬是历经了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个朝代,共传五主,国祚五十七年。

梁震点头道:“荆南确实是四战之地,现在江陵前线正是战火连绵。”

“那么,我们还不赶快离开这里?”

李柷到底还是历练不够,他的心态还是没有转换过来。李君昊暗自一叹,难道这就是唐朝灭亡的真正原因吗,一代一代统治者生于安乐,死于安乐,“我想,我们已经走不掉了。”

李柷不明所以,梁震若有所思。

等了半天不见张家来人,李君昊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而且万一对方人数实在太多的话,他也保证不了自己这方能否无一损伤,于是打发走了剩余的几个地痞们,让他们给张家老爷张景带个信,赎金三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张鸣志呆在那儿看着自己手下不顾义气的全都灰溜溜的走掉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时那对爷孙俩也搀扶着走过来,对李君昊行礼道:“这位小哥,多谢你救了我爷孙俩,你的大恩大德,我们真是无以为报啊。”

见老人就要跪下,李君昊赶忙扶住老人,说道:“您不要这个样子了,今天我们算是彻底惹了这张家了,对于你们,是福是祸还不能预料。”

老人也是知道这张家的德xìng的,知道自己恐怕确实很难躲过张家的报复,闻言也是沉默,说道:“不管怎么说,小哥总归是好人的,哎,只要没让他们把我孙女卖到那造孽的地方就真是老天有眼了,我们爷孙俩就算是一起死了,也绝不能……”

“既然如此,你们还是赶紧逃走吧,张家的人很快就要来了。”

“哎,能逃到哪里呢?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的,在这里还有两亩田地可以养活,现在世道又乱,又能到哪里去呢。”

体会到老人言语中的无奈,李君昊如同感同身受,问道:“您也不要要悲观了,我相信张家作恶多端,早晚自食恶果,对了,我们兄弟几个还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个能歇脚的地方。”

“要是小哥不嫌弃的话,就到老汉的家里去吧,那儿正好还有间空房。”

“那就多谢老伯了。”

老人住的地方离双河镇不远,是一个叫王家湾的小村落,老人姓王。王家湾看起来非常残败破落的样子,但是这时候正是江南五六月的时候,风景正好,而且这里靠近汉江,水源充足,也没有旱灾洪涝,但是李君昊一眼望去,田地遍地都是野草,偶尔有几块好的,也都看起来杂乱不堪。

王老伯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指着田地对李君昊解释道:“这些都是张家的田地,这里大部分都是张家的佃户,衙门里的赋税虽然不多,可是张家抽成太多,很多人都外出另寻出路了,没有走出去的人要么饿死了,要么就苦熬着。”

李柷闻言恨恨的揍了被牵着走来的张鸣志两拳,张鸣志抗议了一声,李柷又揍了他一拳。那个小女孩牵着爷爷的手,回头看了一下。

王老伯将三人带到一座茅草屋前,这座茅草屋不高不大,平凡无比,泛着古铜sè的茅草在夕阳下熠熠放光,就如同一个饱经风霜但仍旧敦厚淳朴的老人静静的立在葱茏的田野上。

“到了,这就是老汉的家了,小哥就委屈你们了。”

李君昊说道:“应该是我们谢谢老伯您才是啊,怎么没有见到您儿子女儿啊?”

王老伯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儿子前年当兵去打仗,后来战死了,儿媳妇受不了这里的rì子就跑了,就下了我这苦命的孙女跟着我了。”

李君昊脸sè有些尴尬,转头看着小女孩,说道:“您孙女确实是很可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爷爷叫我丫蛋,叔叔,你叫什么啊?”小女孩的声音有着孩童特有的清脆。

鸭蛋?李君昊闻言有些古怪看了她一眼,小女孩有些莫名其妙,李君昊说道:“我叫李君昊,这个是我弟弟,叫李柷,这个是我好友,叫梁震,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的。”丫蛋的眼睛眨了眨,就像是天空的星星一样。

李柷听她这么说,胸膛都挺直了,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活在皇宫里的rì子,别人要么是非恭即敬,要么非恐则吓,除了大哥之外,李柷只觉待他最真的就属丫蛋了。

“糟了,”王老伯脸sè难看的说道,“屋里的余粮都被人偷走了。”

丫蛋听了,眼圈顿时湿润了,她和爷爷每天都是一天只吃一顿,存粮本来没有多少的,庄稼还没到收成的时候,他们爷孙就只有等着饿死了。

李君昊给梁震使了个眼sè,自从吃过李君昊煮的饭菜,又决心要跟着李君昊,梁震自告奋勇的承担了米粮的所有负担,梁震虽然迂腐,但是好歹一些不以善小而不为的书倒是能知行合一,梁震身上扛着的是六斗米的重量,由于米商太jiān的缘故,这六斗米只有六十斤不到。

梁震将身上的米粮青菜都搁在屋中,说道:“老伯,您不要太难过了,这些米都送给您了。”|

“不行,你们帮我已经够多了,我一把老骨头还怎么能够拖累了你们呢?”

李君昊劝道:“您也不要推迟了,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您孙女着想着想。”

李柷也劝说道:“是啊,您看,我们三个这么年轻,还怕饿死了不成?”

王老伯热泪盈眶,说道:“你们都是好人哪,都是好人哪。”猫扑中文

0018 最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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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然后一夜无话,翌rì一早,李柷和梁震早早醒来见不到李君昊,到屋外找到他时,只见院子里已经多了九袋粮食,李君昊招齐两人,吩咐道:“这里一共是三百斤米,附近的难民渐渐的多了起来,你们用这些米能救多少就救多少,我今天出去办一些事,这件事就交给梁震老兄办了。”

梁震拱手道:“扶危救难,我辈义不容辞!”

“大哥,你要去做什么?如果实在危险的话,就让我来做吧。”

李君昊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多吃饭,多锻炼身体,现在我们已经与这里的地头蛇成敌对关系了,张家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大哥以后还要靠你来保护。”

十六岁的李柷已经有一米六多高了,虽然身着布衣,可是难言尊贵的气质,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但可惜身逢乱世,命运坎坷,一世流离。

李柷发誓道:“大哥,我绝不会别人伤害你的。”

让李柷从柴房里将饿了一天的张鸣志拉了出来,李君昊对丫蛋说道:“丫蛋,你去厨房弄点吃的给张鸣志吃。”

丫蛋有些不解,可是还是按照李君昊的话做了。

“把绳子解了吧,在这里也不用怕他跑了。”

李柷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有违拗李君昊的话。

张鸣志在漆黑的柴房里饥饿冰冷的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漫长的折磨让他渐渐的认清了事实,在这李君昊帮不把他张家放在眼里的人手里,他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张家大少变成了一个阶下之囚,其中的愤怒仇恨可想而知,可是即便就算他是一个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惯了的大少,也不会不怕死,现在生死被人掌握在手中,他除了唯唯诺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张鸣志,今天你和我去一趟石桥驿。”

张鸣志有些畏缩的问道:“你不是要向张家要三万两银两吗,你可以去荆门府找我老爹,要么你也可以去双河镇找我们张家的管家,我们张家保证会给你钱的。”

“不用了,我对于别人送的东西不敢兴趣,我更喜欢自己去取。”

张鸣志见李君昊的决定不会更改,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很快厨房就传来的米粥的香味,丫蛋煮好了六人份的,把大家都叫齐了,李君昊顺便把准备接济难民的计划给王老伯讲了一遍,虽然王老伯很赞扬李君昊的义举,但是担心李君昊等人rì子难过,李君昊则表示张家还欠他三万两的银子,让王老伯不用多担心,因为席上多了张鸣志,这么一说,张鸣志立马气的涨红了脸,而众人对张鸣志又全无好感,所以就没再多语。

“君昊叔叔,爷爷让我给你们一人煮了一个鸡蛋,我去拿给你们。”

早点虽然只是米粥,但能够果腹已是难能可贵了,能有一个鸡蛋已是难得的美味了。

李君昊微笑的接过鸡蛋,小心翼翼的剥开,然后分出一半放在了丫蛋的碗里,闻到鸡蛋的香味,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张大少,因为只是喝粥口中已经淡然无味,也不由有些馋涎的感觉,可是见李君昊把一个鸡蛋当个宝一样,心里更是鄙视。

李柷和梁震也照着李君昊的做法,一人分了一半鸡蛋给丫蛋,丫蛋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了看爷爷,王老伯慈祥的摸着她的头说:“叔叔们给你的,你就吃吧。”

“谢谢君昊叔叔。”丫蛋的眼里有泪光泫然yù滴。

李君昊一眼望去,见这小女孩瘦瘦弱弱的样子,又想到她凄凉的身世,他越是同情这样遭遇的人,越是对这个战乱不休的世界充满了怒火,他很想一剑就能扫平这天下的丑恶,可是他不能疯狂,万丈高楼平地起,他要做的就是比敌人更加的能忍耐。

丫蛋见李君昊盯着自己看,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

吃完早点,李君昊和张鸣志离开了王家湾,王家湾位于双河镇的东南方位,石桥驿位于双河镇的西南方位,两人一路向西前去,江南地势平坦,到没有什么特别难走的路。

“你不怕我逃走吗?”

因为刚刚吃过早点,李君昊长年累月锻炼的身体,消化能力很好,他知道长期厮混的张鸣志身体素质却没有那么好,只要剧烈运动,张鸣志的食物还没消化,就会肚子疼痛,想跑绝对跑不过李君昊。

见李君昊竟然也不绑他,张鸣志有些莫名其妙又一些隐隐约约的担心,让他很是不安。可是听了李君昊的答复后,他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地上。

李君昊恍然大悟道:“呃,我好像忘了。”

“诺,这是为你准备好的毒药,你试试,看合不合你胃口。”

躺在李君昊手掌里的是一个圆圆溜溜的红得鲜艳的药丸,那妖异的红sè在阳光下反shè的光辉像要刺瞎了张鸣志的眼睛。

张鸣志张口结舌,满脸惊骇yù绝之sè,悲愤的大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不就是要钱吗,我说了张家会你的,就一定会给你的。”

“我对你的命不敢兴趣,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这颗最断人肠的药效是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之后,不若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鸣志知道自己无论保证什么,李君昊都不会信任他的,可是只有四十九天的期限却让他生不如死,他可以预想到这四十九天自己一定生不如死,天天都要活在担心恐惧之中,如果李君昊万一不给他解药,他还不是只能白白等死。

“你……你不能这样,再怎么说我也是张家大少爷,大不了我再多给你一万两。”

李君昊最不喜欢啰嗦的人,闻言语气渐渐转冷,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死,这样我敬佩你的勇气,还可以帮你处理后事,你也可以选择吃下这颗药,你能不能活就看你的表现。”

张鸣志天人交战,在李君昊强势的威胁下,颤颤抖抖的接过最断人肠,战战兢兢的送入口中,等药丸吞下去以后,张鸣志虚脱了一样的软在了地上。猫扑中文

0019 石桥驿仓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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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驿是六百里里秦楚古道在湖北省荆门境内众多驿站中的一个。驿站是古代朝廷官吏、军队将士南来北往休憩的场所。历来为朝廷拨库银修建,地方官吏负责维护。石桥驿后来作为漕运转输之所,逐渐发展成为荆门府辖下重要的粮仓之一,.

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李君昊和张鸣志来到了石桥驿的前面,过驿道的时候,守卫的士兵看见张鸣志前来,很是谄媚的行礼道:“张少,您老今儿个怎么来石桥驿了?”

张鸣志吃下了李君昊给的毒药,心情正糟糕透顶,哪有心情理会这些虾兵蟹将,嫌恶的挥了挥手,说道:“一边呆着去,别来烦爷爷。”

“你叫什么名字?”

李君昊问了一句,那小兵没见过李君昊,但是见李君昊是和张鸣志一起来的,料来李君昊来历非富即贵,在这个时代,一个小兵无权无势,什么人都不能得罪,那小兵连忙拱手弯腰道:“小的叫王从行,您叫我小王就行了。”

“嗯,本官看你相貌端正,估计有些前途,好好干,将来会有机会为本官效力的,小张啊,还不赏他。”

啥?张鸣志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君昊,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李君昊有些气愤的说道:“怎么?你看小王人多好,人又聪明,手脚又机灵,为了守这破驿道,冒着这么大的太阳都没有丝毫怨言,你竟然都瞧不起小王。”

王从行见李君昊这个看似大官的人这么赏识他,顿时心中感激涕零,可是又见李君昊为了他训斥张鸣志,虽然李君昊看起来比张鸣志更有背景,可是他可不敢得罪了张鸣志,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张鸣志张口结舌的说道:“我……我……你……你……”

李君昊斜过身来冷眼看了他一眼,张鸣志立马浑身冒出一身冷汗,马上应道:“我,我这就赏。”

张鸣志在身上掏摸了半晌,还是没找出一两银子来,脸上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李君昊不耐烦的问道:“你还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正好石桥驿有座钱庄,要不我先去取点钱?”

李君昊哼了一声,转头对王从行说道:“那你跟本官走一趟吧。”

王从行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小的正在出勤,怎好擅离职守啊?”其实他倒不是不敢擅离职守,只是实在不敢得罪了张鸣志,又慑于李君昊对张鸣志随意喝骂的威势,顿时感觉头都大了,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非要去攀附这个张家大少。

“小小一个驿道有什么好守的?跟你说吧,本来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但是本官见才心喜,想给你指一条康庄大道,本官正要到石桥驿办一件大事,你若能协助本官把这事办成了,保你以后一生荣华富贵。”

王从行费力想要巴结讨好张鸣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吗,这时见到似乎比张鸣志更有权势的人这么看好他,怎么不喜出望外,原以为李君昊只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罢了,但现在李君昊能让他办事的话,只要攀上了这个大官的线,他也不怕得罪张鸣志了。

“只要大人一句话,就算前面是悬崖,小人也敢立马跳下去。”

李君昊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瞎说什么,本官岂会让自己人去跳悬崖。”

王从行听到李君昊说他是自己人,心里激动不已,脸上兴奋之sè溢于言表。

让王从行在前头带路,李君昊和张鸣志在后面慢腾腾的走着,只见两人谈笑风生,看似好不热闹,可是只有张鸣志才感觉和李君昊说话简直是和死神跳舞,自己稍不注意,可能就要与世长辞了。

“你老爹是什么官职来着?”

“荆门府判官。”

“哦,是几把手?几品官?”

“是五品文官,在荆门府除了荆门知州洛岩峰和荆门卫指挥使冯涛,就属我爹最大了,不过冯涛是武官,他也管不到我爹。”

“嗯,虽然石桥驿规模很大,但是在制度上还只是一个驿站,一个驿丞的品级连双河镇的七品知县都不如,这样正好,你现在记着,我是你父亲的密使,来这里的任务是清查石桥驿仓储官员的**问题。”

“什么?这是为什么?”

张鸣志一头雾水,不明白李君昊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君昊两眼锐利的盯着张鸣志寒声说道:“你若是胆敢给我坏事,只要外面有一丝风声,我必让你死不瞑目。”

“我……我知道了。”

“你不用太紧张,只要这事办成了,我自然给你解药,而且我再也不会去找你麻烦。”

三人走进丰进钱庄,钱庄的掌柜似乎不认识张鸣志,听到张鸣志要求取一千两银子这么大的数额,而且又没有拿来凭票,顿时就立刻挥手,不客气的道:“客观,想要取票就要拿来存票,若是没什么事了,就请走吧。”

张鸣志心里窝了好大一股火,顿时怒骂道:“爷爷把钱存你这儿了,你竟然敢讹爷爷的钱。”

在古代开钱庄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掌柜脸sè沉了下来,拂袖道:“来人,送客!”

外面闻言进来连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浓眉熊眼,肌肉突起,一脸凶恶的神sè。

“客人,请吧。”

李君昊看了王从行一眼,后者会意,迎上前去,按剑喝问道:“大胆,你们这么刁民光天化rì之下竟敢目无王法,讹诈钱财!”

两人一看王从行的军服,都有些害怕,毕竟他们虽然身为钱庄的护院,但是说到底还是平民百姓一个,尤其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兵祸最烈,百姓对于士兵的畏惧程度不亚于豺狼。

“这位军爷,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我们也不是不法之徒,只是每位客人存钱的时候本庄都发了存票了,若无存票,怎好随便来一人就把钱取去呢?”

掌柜的立马走过来客客气气的解释了一番,王从行回道:“照你这么说,别人存票丢了,这钱也别想找回去了,你这不是强买强卖还是什么?”

掌柜脸上难看的对张鸣志说道:“既然有这位军爷给你做主,你就来核对下存票信息和手印吧。”

张鸣志还是不满,有心发作,可是李君昊不愿在这点小事上再过多纠缠,示意他照着做了。猫扑中文

0020 仓储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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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你的月俸是多少?”

“大人,小的月俸是一两五钱银子。这还是因为小的是队长,手底下的一些士兵有的连一两银子都不到,根本没法养活家人,好些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法成家。”提到月俸,王从行满腹苦水,本来规定的月俸都是二两银子的,可是上面的克扣层层不断,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也就这么点了。

“嗯,本官知道了,这些是两百两银子,这是本官先赏你的。”

李君昊手里拿着的是张鸣志从钱庄里取出来的一千两银票,这一千两银子用来买粮食都能买两千石了,但是李君昊目前志不在此,毕竟如此大的数额,又在战乱的时候,就算他有心想买估计也买不到。

两百两银子,按王从行月俸计算的话,就相当于约王从行十年的工资,而他想要攒下两百两银子的话,在很多事情需要花费下的情况下,基本是不可能的。突然得到这么一笔巨款,王从行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大人,这……这真的是给小的吗?”

李君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官这是要让你放开眼界,不要老是把目光放在这个小小的驿站,你看,在这里就算你累死累活也没有出头之rì,只要你忠心为本官办事,别说是区区两百两,就算是两千两,两万两,甚至是官至卫所指挥使都不是不可能的。”

王从行听着李君昊大气磅礴的话语,就仿佛见到了自己辉煌腾达的未来,真金白银摆在眼前,而且见识到张鸣志对李君昊的恭敬,王从行终于确定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的大贵人,见到李君昊期待鼓励的目光,王从行这是没有丝毫犹豫,单膝跪地道:“大人对小的再造之恩,小的没齿不忘,小的愿终生追随大人,鞍前马后,至死不改。”

张鸣志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心中滔天巨浪不断翻涌,这个李君昊不但手段狠辣,而且心思难测,竟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人这么死心塌地,见到李君昊的手腕后,张鸣志只觉得遍体发寒,不明白自己为何惹到了这样的一个妖孽。

“好了,起来吧。”李君昊又拿出两百两递给他说道,“这件大事不是等闲人能够办到的,你拿这些钱去收拢些人,本官需要的手下越多越好。”

“大人,就用小的那两百两就够了,小的倒是能够联系些兄弟和手下,最少能为大人凑够一百人手,绝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李君昊皱眉道:“本官赏你的就是你的,好了,不要再说了,快去办事吧,越快越好。”

王从行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的接过李君昊递来的银票,满怀憧憬兴奋的出去了。

普通的驿站其实就可客栈一样,不过石桥驿不是普通的驿站,它承载着输纳荆门府东南的赋税转运之责,并且建有专门的转运司衙门,每到夏秋之时,来往队伍络绎不绝,当时的赋税主要是以物替钱,其中最多的是粮食,布帛。而石桥驿中就有东西两大粮仓,一曰石桥仓,一曰大丰仓。

驿站府衙,张鸣志上前去通报了姓名,就呆着李君昊后面垂手而立。

驿丞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因为身处官场,识得往来各路人马,对于张鸣志确实是认识的,出门就拱手道:“张公子来了,快请进去吧。”

进去之后是一处颇为干净的院落,花花草草的倒也收拾的十分整齐,只是总体看上去有些荒凉的感觉,这实在是不符合石桥驿繁荣的景象,这么看来,其中倒是确有可以周旋之处,李君昊暗暗的想到。

“我来这里主要是陪同李大人,李大人是我爹的密使,此次有重要事情来石桥驿。”

周平闻言一惊,细细打量李君昊,只觉得此人虽然气势不凡,可是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却对此人毫无印象,但是料想有张鸣志作证,应该是错不了的,拱手道:“不知李大人来此,下官招待不周,多有怠慢之处,敬请见谅。”

李君昊说道:“周大人不必多礼,本官在荆门就常闻周大人的清名,只是俗事缠身,一直不能得见,今rì虽为公干,但本官还是第一时间来此拜会周大人。”

“李大人谬赞了,下官何德何能啊。”

“因为本官敬重周大人的为人,虽然本官来此身负秘密任务,但是也不愿隐瞒周大人,前些rì子,荆门卫兵饷发放不足,差点闹成兵变,张大人雷霆大怒,彻查了整个布政司,后来隐约查询到石桥驿账目不对,特命本官前来查清此案。”

兵饷不足,士兵哗变,这样重大的责任谁都担当不起,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驿丞呢?如果张大人要让他周平来承担着责任,别说他周平必死无疑,这样的罪过即便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况且他素闻转运司贪污**成风,早就是石桥驿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平时官官相护没有问题,可是兵变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的事情实在严重之极,周平没有细想,几乎是完全就相信了李君昊的话,知道自己身家xìng命cāo于李君昊之手,心急之下,竟跪下说道:“李大人,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实在是没有贪污兵饷啊。”

李君昊松了一口气,只要周平能相信他就行了,好言安慰他道:“周大人起来吧,本官自然是相信周大人的,只是本官略微打听了一下,石桥驿确实有些官员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啊。”

周平笃定的说道:“李大人说的是转运司的官员吧,这些官员因为仗着肥缺,越来越行为放肆,虽然驿站和转运司属于两个衙门,但是好歹实在同一块地上,他们就连下官都不放在眼里,特别是转运使吕敬文,结党营私,贪污**,把石桥驿弄得乌烟瘴气,下官虽然心有余然力不足,一直没能将此人绳之于法,今rì幸有李大人前来,定能将此獠的真实面目公诸于世。”

好一只好狐狸,李君昊暗暗的赞了一下,不过这个周平既想要脱责也想要脱身,哪有那么便宜他的事情,李君昊故作赞同的点了点头,感叹道:“周大人真是义薄云天,如果石桥驿能够多一些像周大人这么的好官,那么有何必劳本官亲自前来?”

“哪里哪里,李大人客气了。”

“不过,张大人吩咐过,此时不得张扬开来,本官也是不好露面的,所以这些事情只能暗中策划,到时候还需要周大人亲自出面才好,不然周大人身为驿丞,不做出点成绩,张大人那边本官也是不好为周大人说话的。”

“李大人才真是义薄云天,下官定然不会有负李大人所托。”

“嗯,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本官说出来给周大人参详参详。”猫扑中文

0 021 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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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驿中有一座天香楼,是这里有名的青楼,天香楼中,金翠生辉,罗绮飘香,新声巧笑,按管调弦。白骨之上,尽是酒池肉林,粉红深处,.et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三楼包厢,吕敬文左右拥着两个佳丽,娇娆媚丽之姿,当可与花争妍,温香软玉肆意温存,美酒佳肴俯拾即是,吕敬文此时只觉得快活得羡煞神仙,只觉得人生至此,方才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右边一个身着浅绿sè丝绸的俏丽佳人,她叫,端起一盏玉杯,媚笑的说道:“吕大人,奴家再敬您一杯,祝您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有什么好的,本官就算升得再高也做不到知州,还不如在这石桥驿当个安乐王呢。”吕敬文yín笑着搂着绿萝不堪一握的腰肢,说道:“再说,本官的心肝宝贝好绿萝在这儿,就算白送个节度使,本官都不舍得走了。”

绿萝哀怨的说道:“吕大人都好些rì子没来奴家这儿了,恐怕是早就怕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了才是。”

“好绿萝,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正是催缴夏税的当头,这可是头等大事啊,本官忙的是焦头烂额,废寝忘食,但百忙之中,硬是抽出时间来陪我的心肝儿啊。”

“若大人当真这么在乎奴家,就喝了这杯水酒,奴家就能明白大人的心意了。”

吕敬文一脸迷醉的说道:“绿萝敬的酒,莫说是一杯了,便是十杯百杯,本官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说罢,便仰头饮了。

绿萝掩嘴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奴家信你便是了。”

吕敬文捉住她的手腕,**的盯着绿萝,邪笑道:“本官喝了你的酒,你今晚准备怎么伺候本官呢?这几rì不见,本官都快想死你了。”

绿萝娇弱的说道:“奴家一个弱小女子,大人想怎么样还不是怎么样,又何必来问奴家呢。”

“真乖,你先下去吧,本官还有些事办完了就去找你。”

吕敬文挥手斥退了包厢中的女人。

同桌的还有五人,五人皆是转运司的主要主事人,负责转运司一切征收出纳监管度量之责,今天是转运司例行例会,身为转运使的吕敬文别出心裁的将开会地点改在这天香楼,这五人跟着吕敬文在石桥驿大发横财,对吕敬文比对自己亲爹还亲,除了逢迎拍马唯唯诺诺之外一无是处,对于吕敬文这项增加他们福利的举措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全然忘记了他们的监督之责。

吕敬文是唐朝光启年间秀才,早些年买通上官,扒来了一个石桥驿仓库监的肥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谋得民脂民膏无数,又善于逢迎上官,层层贿赂之下竟做到了石桥驿转运使。转运司统管荆州东北十数县赋税征收出纳事项,虽然官职低微,但是实权无数,自从吕敬文出任转运使之后,克扣不断,苛捐杂税rì益增多,荆州东北大部分农民在他热情关照之下成功的由小康阶层转入贫农。

时值七月,夏税的征收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天中午,吕敬文正在这里最有档次的天香楼里宴请众位同僚,因为转运司衙门小,主事的总共也就那么五六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吏,为了拉拢同僚关系,他索xìng包了天香楼,请了转运司上上下下三十来口人。

小吏们都在楼下自行玩乐,吕敬文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和他们呆在一起。

“在例会的开头,本官先敬诸位同僚一杯,预祝我等此次征收赋税能够大获丰收,诸位也能再讨几房小妾。”

五人连忙举杯相迎,说道:“还要仰仗吕大人才是。”

喝过酒以后,话就往开了说,吕敬文说道:“其实每次的例会呢,都没有别的什么大事要说,但就一件事,我等是需要仔细斟酌,反复思量的。”

“下官驽钝,恳请聆听吕大人教诲。”

“哎,诸位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莫看咱们这转运司衙门小,上上下下也就三十几口人,你们也莫看这几年来咱们是顺风顺水,赚了些许银子就可以得过且过了,可是这公府里的支出都需要本官来担着,咱们这些年虽然做了些成绩,可是迎来送往,官俸兵饷,哪一样都是心腹大患,本官是做好了,不算是政绩,做不好了,就要背负责任,你们现在该明白本官忧虑的是什么了吧?”

“这么看来,大人所虑的就在一个‘钱’字。”

“诸位真是知我者,俗话说的好,无钱寸步难行。幸奈荆门府洛大人信任本官,将着石桥驿托付于我,本官夙夜不寐,rì夜想的是如何开源节流,既能解决洛大人的后顾之忧,又能使诸位能够在本官任职期间得到富贵。”

“大人辛苦了,我等惭愧啊。”

“本官冥思苦想,虽然在往年多开了几条税目,但是总觉得不够,后来细细想想,才觉得有些事情都是有值得商榷的地方的,本官就先谈谈几个想法,诸位如果需要补充,大可畅所yù言。”

“这第一嘛,本官细查过往开支,每年本司都要派官吏到各地催缴,逗留时rì也是长短不一,但是这些开支都需要我等来支出,本官认为这是十分不妥的,这缴税就应当自觉,所以这些外勤官吏的额外开支本都应该算在地上衙门的头上。”

“这第二嘛,本官经过实地考察,发现各处米粮油盐等商铺的斗都比朝廷规定的要小,本官就觉着,既然这卖东西的人的斗可以做小了,咱们收税的时候就何不把这斗做大几分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诸位可不要等闲视之啊。”

“这第三嘛,本司每次上报的仓耗虽然比其他粮仓的仓耗要多,但是近些rì子来,鼠雀频繁,今年这仓耗自然应该要比往年的多些才是,不过我等身为朝廷命宫,自然不好再挖朝廷墙角,本官认为这仓耗就应该加在群众们的头上才是,这样经典的计策,本官也是费劲脑汁才想出来的,诸位你们觉得呢?”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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