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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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漫长的五年》

第一章雷电交加回到乱世

三月末仲春时节的山城十分美丽.长江和嘉陵江像青色和赤色的两条巨龙缠绕,两岸不远处山峦起伏叠翠.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正站在长江南岸南山的文峰塔最高层的周佳欣心潮澎湃,嘴里不自觉地:“啊,啊“长啸起来.旁边的同学也更着狂呼乱叫,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中.这时候,就见旁边的山谷里冒出一片雾云,渐渐的漂浮过来,笼罩住山顶的文峰塔.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高耸的塔顶.等眼花缭乱的同学们听到隆隆的雷声时,却惊讶地发现塔窗边的小周同学不见了踪影

“家欣,家欣“几声熟悉的重庆口音在耳边轻呼,周佳欣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一个满脸惊喜的中年妇人看到他醒了,转身边往外跑边高兴地叫道:“他老汉,儿子醒过来了啦!“周家欣有点恍惚,心里只记得一道亮光闪过就难道是我中大奖了?!他不由得打量起周围的情形:老式的床,座椅,桌子,简单的摆设.像三,四十年代的重庆民居.周家欣曾经在三峡博物馆看了不止一回,又不要钱嘛.熟悉的家乡口音,认识的重庆三,四十年代的竹木吊角楼民居难道我又穿回重庆?只是过去式.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色长袍子的中年人冲了进来,高兴地嚷嚷:“早上你这一跤可把老汉吓坏了,总算醒过来了啊!“周家欣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眼前的中年夫妇,耳边充斥着夫妇俩的絮絮叨叨.心里边反而不禁平静下来.先打听打听现在的情况再说.与便宜的老爸老妈东拉西扯半天.原来的重大机电专业毕业被保送硕士生的周佳欣现在已成了重庆小什字开杂货铺的周彬益夫妇的独生子.原来他穿回了35年的山城.刚过十六岁,小龙坎技术学校就读,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今天回家过一星期中难得的放松时间,那知道一脚踩空从二楼梯坎滚下来,昏迷了,正好被周佳欣穿越而来.也好,连名字都一样.

歇息了两天,原来的周佳欣现在的周家欣顶着额头上还没有消完的青包,给正在铺子忙活的父母打个招呼,说躺久了出去走走.一踏上大街,重庆独有的临坡,临坎,临江的竹木制的二层吊角楼举目皆是;下面临街的都开着各式各样的铺子:卖杂货的,卖大米的,开餐馆的,卖钟表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真是闹热得很.想起前世的市中区到处高楼大厦(十层以下都不好意思立这),一大片钢筋水泥丛林.周家欣觉得此刻仿佛更亲切点.只是没有满街的红男绿女,都是长袍大褂了.沿着家往下百米左右,便是下半城的东水门.当然不可能看见那辉宏的东水门大桥(2010才完工).映入眼睛的是重重叠叠的灰久的吊角楼,一直延伸到长江边.脚下踩着坚实的但饱经风霜的青石板梯坎,穿过小巷背街,来到长江边上.

35年的仲夏,四川的内战已经平息.四川王刘湘已坐稳成都.当上了省主席.联合几个地方军阀,把他的叔叔刘文辉赶到了雅安看大熊猫去了.重庆这个公元前11世纪的巴国的都城,秦时的巴郡,隋唐时的渝洲(现重庆的简称),南宋始称重庆至今.近代以来,1891年开埠,1929年批准建市.1931年九.一八后,国民政府曾经想经营作为未来对外战争的后方基地.可惜四川内战未息,打得闹热,中央控制不了,何谈其它.

周家欣静静地看着长江边嘻戏的玩水小孩子,沉思起来.哎,既然被上天闪回35年的重庆,怎么能再经历两年后那持续了整整五年半的日寇对重庆的大轰炸!一想起这点,周家欣的头就痛,耳边隐隐约约响起爆炸声和人们悲惨的呼号.眼前欢蹦乱跳的孩子们,有几个能活着,又有多少成为了孤儿.而自家所处的着一片:朝天门,东水门,十八梯,较场口几乎成为废墟,连父母亲为自己求神拜佛的离家不远的罗汉寺都成为瓦砾.而这就是眼前还浑然不知的父老兄弟.曾经的记忆再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刻骨的疼痛.两行泪水悄悄地淌下来.看着映衬夕阳波光盈盈的长江,周家欣暗暗在心理说:“再也没有六.五隧道大惨案,再也没有八.一九大轰炸了!“

回到家,周彬益有点恼火:“好生歇息噻,出去这么久.“周家欣看看瘦精精的老汉想开口又止住了.老妈急忙叫他:“好了,好了.吃晚饭去.“

周家欣回到吊角楼上住房的时候,天色已晚.一个昏昏淡淡的灯泡不明不暗,像是他的心情.躺在床上瞎琢磨吧,这个年代晚上能干什么.重庆大轰炸,记得是从1938年初开始,历经五年多,于1943年八月结束.马拉隔壁!狗日的小日本鬼子,整整五年半,好漫长的五年战略大轰炸.出动了九千余架次各式轰炸机,投弹数万枚,五千余吨.造成重庆直接经济损失64亿元(1937年币值),两万余栋房屋被毁,市区大部分繁华地区成为废墟,无辜的平民更是死伤数万.特别是六.五大隧道惨案,造成死亡四千余人,很多家庭全家死绝的骇人听闻的悲剧!周家欣简直都不敢回想那看过的老照片.

距离38年还有两年多相对于局部抗战的平静生活.该怎么办?周家欣在床上翻来覆去.既然35年以后,四川统一的趋势逐渐形成,把重庆打造成抗战的大后方已然开始.重庆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和经济中心,与西南各省联系密切,具有丰富的人力,物力资源;而且地形险峻,三面环山,一水东流,有绝佳的天然屏障.在战争中易守难攻.更重要的是还有西北,西南的两条国际交通线可以依托.如果重庆有一定的空防能力,绝对不会象历史上被小日本炸得那么狼狈.记得看过一个叫前田哲男的日本人写得记述重庆大轰炸的书.就是说重庆几乎没有空防.高射炮射程低,而且数量不足.飞机除了前期的苏联志愿航空队以外就剩不下几架.南山上的空军坟埋葬的就是牺牲在重庆防空战中的一百多位空军英烈.

对了!周家欣忽然从床上蹦起来.我学的不是机电专业吗?后来大部分国防工业西迁,搞高射炮,高射机枪研究还是可以的.增加射程,增加数量.你个小日本灰机有种飞六,七千米投弹嘛,绝大部分都会扔进两江炸鱼.

周家欣终于在有点热的山城夜晚里入睡了.在梦中,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飞翔在两江上空的雄鹰,俯视着山水相间象一艘**的城市久久地翱翔,守卫着她的宁静和美丽.

清晨,周家欣是被簇拥在床边的几个同学整醒的.大家看见周家欣头上未完全消去的青包,有的问侯,有的止不住笑.周家欣也装作一本正经地说这次遭撞傻了连同学名字都忘记了,请他们自己介绍介绍.同学们一个一个煞有介事:我叫黄伟,我叫刘闽中,我叫钟邦强;这人叫李天,他叫麻杆高永强,还有莽娃张虎华.说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大笑起来.长得很像四川的瘦竹干的高麻杆说:“周家欣,你别连学的啥子也忘了哈.“莽娃忙咋呼:“那郎个要得嘛,你娃成绩最好喔.“周家欣心里说我重大机电专业毕业,技校那点我手拿把撰.大家又冲了一会龙门阵,就回去了.

周家欣一想还得把最后一年的技校读完.有的机械床子工具,只有学校方便,自己研究哪里去找?技术不缺,缺的是材料和工具.还有自己家里小商铺一个,没钱研究个鬼啊?看来想法不错,实际上困难重重.周家欣心里一下没着没落了.

走到楼下铺子看了一会儿老汉在忙碌.生意还不错,但是本小利薄,养家糊口还行.要是买材料,别的不说,贵得不把老汉吓一跟斗!还不说根本开不了口.研究军械,别看是民国照样管制你没商量.周家欣没精打采向老汉打声招呼,顺着小什字往左边走走.

十来分钟,当周家欣站在较场口的时候,怎么走到这?那每一年要响起的警报;那多次站在六.五隧道大惨案纪念地心颤的灵魂,召唤着他.重庆大轰炸死伤的人们不是那简单的数字;不是已经褪色的老照片;不是雕刻在冰冷花岗岩上的浮雕;更不是69年后在远方岛屿上发出一声孤立无援的控诉却被判败诉的后人.那是二万六千血淋淋的人们在怒吼!

周家欣,既然你回到这个乱世.你就不要想着躲开,别想安静的日子.有领先70年的技术和能力,有能看见未来的眼睛.你他娘的还怕什么?!曾经想回到这个年代,一定把小鬼子的灰机揍下来;梦想变成一只翱翔山城上空的雄鹰,保卫自己美丽的家乡,自己可亲的父老兄弟.现在,如你所愿,周家欣,你来了－－－－－－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干啦!

第二章给大老板当顾问

逛回小什字的时候,周家欣打量着自己家的商铺,就从杂货店的生意试着作起来吧.前世为了找个好工作选学的营销课,有的是点子把商铺生意作旺,再说还有实习的经验不是.

主意定了,又仔细想了半天.吃晚饭的当口,周家欣边吃边若无其事地说:“老汉,歇息这几天我来照看铺子的生意哈.“周彬益没吭声,估计没反应过来.老妈倒吃了一惊:“你来照看生意?你娃先前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来.少搞灯哈(重庆话的意思不要装怪)好生将息几天,回小龙坎上学去.课别落得太多.“老汉也醒悟过来:“猴崽子,瞎扯啥子哟.做几天生意?快滚回去念书!“

周家欣少爷脾气发了,把碗一扔不干了:“这不是商量嘛,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我看你们作生意好多年了.反正这几天没事我告一下.要不然我就不去读书了.“只准你发少爷脾气?周彬益的老爷脾气也被整发了,心火一下窜上头,吼道:“不去读书了?学不到本事,找啥子活路来干,喝风吃雨啊!“老娘看两个杠子头就要呛起来,忙东说西劝,整了半天.最后作了和事姥,“行嘛,娃儿,明天你跟妈看铺子.“周家欣瞅了一眼老汉.周彬益还有点气没消:“这几天耍完了,快回小龙坎技校读书哈!“看这意思是通过了.毕竟是独生儿子,要耍就耍几天,也不至于把铺子搞黄了啥.周家欣这才端起扔下的半碗饭,笑眯眯地大口吃起来.周彬益夫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被这小子弄纳闷了:真是摔得有问题了?怎么一点都不像原先万事不问懒得要命的娃儿.

回到住房里,周家欣找出纸笔,先把思路捋一捋,埋头疾书起来.老妈走进的时候,也没惊动他.周家欣的妈,周彬益的堂客(重庆人对老婆的称呼)叫宁惠,那原先是长生桥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端庄秀丽,有点文化,待人处事在小什字这一带是人人竖大拇哥.人到中年的老板娘,清秀中更是平添一种成熟的风韵.

一杯清香的老荫茶(西南地区爱喝清热去暑)端给儿子.周家欣边喝茶边递给老妈一张纸.“两江万家便利店“宁惠念道,“哦,是比自己原先的周记杂货铺要响亮.想改铺面的名字?““是啥!小什字这一带正处在重庆上下半城的交界面,离水码头很近,来进货的郊县和临近省市的中小客商无不汇集于此,因此货铺众多.妈,你看啊,单我们这一边街上:周记,李记,刘记名字千篇一律,货物大同小异.走一圈分不清,名号响亮,人家才记得起你!“不说别的,名字就要响亮.前世商家使人视觉疲劳的广告宣传,花了那么多钱哪个不是想把名号打响.至于以后,再扩张圈地,搞连锁加盟的什么的,现在不能谈,也没条件.说出来别把老板娘给雷倒.两江万家便利店,不仅要牌子响亮,还要有竞争力.竞争就是弱肉强食,愚败智胜.我们可以以一贯坚持的平价方式定位大众批发;以时常搞一,两种货物的低价与一点小赠品吸引人潮.客走旺家嘛!当然,货品必须要全,要新,要好,做到人少我多,人有我全,人全我新,人平我优.凭这后世重庆朝天门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精华商战方式,还不独树一帜,面貌一新,材源茂盛达两江!

周家欣侃侃而谈.宁惠的眼是越听越亮,脸上笑眯眯心里甜滋滋.好多生意作法自己也有感觉,不过听儿子这么一仔细介绍,原来有这么多道道.在学校里学了点东西嘛.周家欣一楞,老板娘高兴的糊涂了,小龙坎技校学得?母子俩一直摆龙门阵到夜十点了,宁惠才在周彬益的催促中离开.

第二天吃了早饭,周彬益要带周家欣一起去进货.乖乖,周老板肯定是被老板娘吹了枕头风.周家欣心里是乐不可支.要去进货的大老板当然现在出名还是在重庆商界.不象后世在山城重庆人人如雷贯耳.他正是林萧号恩波早年起家挑担卖汤圆人送外号林汤圆.他早就不卖汤圆了,这几年间妙手频出,指东打西,纵横驰骋江湖,已是重庆百货批发业俨然三大巨头之一,隐隐还有超越独霸之势,越发红火了.

周家欣初见林汤圆,呆住了.不是被什么霸王气度嘿了.而是与他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演的人差别太大了!导演误人啦.此时的林汤圆身材匀称,个子倒不是太高,1.65米左右,眼神柔和亲切,一头浓密的短黑发,哪里去找白沙(重庆话指大光头)?原来找个喜剧的光头大胖子演林汤圆是导演的艺术龙包发挥啊.演林汤圆就要像汤圆啥!你娃懂个铲铲(发船音),你个菜鸟,滚!喜剧,真是喜剧.

周彬益这次进的货稍微多点.林汤圆上来热情接待,让座上茶.还示意周家欣别拘束.不依客大客小,一律热情周到.这就是林汤圆的过人之处.也是他以后起之秀挤入重庆根深叶密传统百货批发业的本事,从卖汤圆时起琢磨的对消费者心理的深入把握.

坐在一边天马行空的周家欣这时候听到老汉同意按林汤圆的办法,不像外边批货打九折,而是100元发110元的货.心里突然想起听营销课时的一个案例,好聪明的林汤圆啊!周家欣忙歉意地说:“林老板,我能说两句吗?“林老板也没恼火打断,和气微笑示意他讲.古井深澜啊,喜怒不显于色.林汤圆后来怪不得能打垮重庆百货批发业的联合攻击,称雄重庆乃至西南几省,声名大振.周家欣边回忆边说:“一般人,都认为降价的没好货.这是一种对钱产生的货币错觉.那么用100元买110元的货,从表面上看,后者跟打九折似乎都只是10%的差价,但两者在消费者哦就是购物人的心理感觉和经营管理上却有显著的区别.其实说起来,100元买110元的货的折扣比打九折略少,也就是说比打九折要高了1%的利润.现在重庆百货批发业打折促销,竞争激烈,利润稀薄的情况下.1%的利润增加可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数目.再说另一方面,100元货卖90元,给购货人的一个直觉反应是削价求售,而100元买110元货却易使人产生钱价值提高的心理,若是货物的价格以10%的利润来出售,则更是会给人产生购物便宜20%的错觉.这就是此法在售货中的妙处啊.“

林汤圆心里惊了一下.自己只觉此法好,却不知为何,原来奥秘在此啊.此子厉害!笑呵呵地对周彬益赞许道虎父无犬子.再看一旁的周彬益,嘴张得此刻能塞进一个鸡蛋.如果不是昨晚也听堂客说了些周家欣的奇思妙想,有点免疫力了.否则打死他都不相信眼前是那个对生意一窍不通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在林汤圆的盛情挽留下,陪两父子吃午饭.席座上,周家欣与林汤圆相谈甚欢.笑话,后世商品经济高度发达,市场竞争激烈得就差赤搏上阵了,什么商法手段木有?对35年的商人,那是闻所未闻.周家欣随便说了几个亚细亚商战的故事,林汤圆听得入迷,几乎连饭都忘了吃.说实话,林汤圆崛起于草莽,混战在江湖,其中的条条道道也知道不少.但听周家欣这么完整系统的前因后果一讲.心里对这个十六岁少年顿时高看起来.周彬益真是教子有方,家学渊源啊.

“晓舟贤侄,“林汤圆亲切地叫起周家欣的字来,不知道林叔有一请求你能不能答应?周家欣赶紧站起来回礼,这太客气了.“林叔,您尽管吩咐.“原来林汤圆起了爱才之心,有招揽的意思.周家欣想了一下.自己的主要事情还是把剩下的一年书念完.这林汤圆的盛情相邀还不能顾得上.出出主意,想想点子就行了.就像顾问,有事就顾,没事就不问.周家欣于是恭恭敬敬对林汤圆说:“林叔,小侄非常感谢您的赏识.只是我想把剩下的书念完,这就暂时没时间帮您了.不过,我就当您的顾问好了,哦就是听用.有时有事尽管找我,小侄不敢藏私,一定倾囊.“林汤圆也高兴了,“顾问?你的新鲜词不少.顾得过来就问,还真是贴切.这样吧,晓舟贤侄,我就请你作我的智囊顾问,每月50元,可好?“两父子都吓一跳.现在一般人每月就几元.这35年的50元还不值后世的5000元.真不少,是太多了!父子俩相互看了一眼,刚想开口,林汤圆止住了他们.“今天见到晓舟贤侄,听了胜读十年书的话.我觉得这几年独自在重庆商界瞎拼乱闯的日子就算结束了.别看我过去这一段发展不错,那还是刘备未碰上诸葛亮前方迷惘啊.成事由天,谋事在人,今日我得晓舟,犹玄德得孔明耳!“

第三章奇货就要定出奇价

下午送货时,按照周家欣的想法又增加了十几种货品,周彬益先回去了.

周家欣留下来,看看林汤圆的万佳货行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这名字,还好,这万佳不是那万家,35年的重庆也不讲什么商标名称侵权,要不然自己的万家便利店一定改不成了.还真的有点沾林汤圆的光似的.

林汤圆把万佳货行的大管帐介绍给周家欣.两人互相施礼问好.大管帐叫刘文汉,五十余岁,脸上已有些岁月的苍伤,头发花白但梳的整整齐齐,架着一副老花镜,眼睛里不时闪着光芒,表情倒是平和,再加上一身整洁的灰色大袍.青瘦干练,典型的帐房先生.林汤圆又把刘文汉叫到一边耳语一会后,便歉意地对周家欣说:“有空先和刘叔看看库房?“

刘文汉不温不火地招呼:“小周先生,天气炎热,多有辛苦啊.“周家欣知道两人有些担心一个弱学生吃不吃得苦.便说:“没事,现在就走!“跟着刘老头从林汤圆的办公室出来,从较场口平街走一段,顺着十八梯就下到守备街的货行仓库.重庆的六月初,天气已热情似火,毒辣辣的日头虽已西斜但威力不减,街上也没几个人,不时传来几声无精打采的吆喝,

“凉开水,老荫茶,又相因(重庆话的意思便宜)又解渴啊!“

“老青果,清热又清火哟!“

刘文汉看周家欣停下脚步,兴趣盎然地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老荫茶.真是解热解暑啊,头上的汗消下去了.这老荫茶后世产量少,价格自然很高,贵得很.周家欣一个穷学生,喝不起.现在普通的很,好东西哟.这个年代的重庆人喝惯沱茶,老荫茶,就喜欢这个略有苦味后带回甜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粗枝大叶.几乎不喝花茶绿茶(与成都迥然不同).贫困的人家干脆喝凉水.自来水好象是国府迁都以后陆续建得,很少.一般人家吃水都是由去长江担水卖的人送.买不起的,整根扁担两个木桶,自己去江边担水.三十年代的长江水质好,清澈甘甜,不是有句“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嘛.四川几大名酒,如五粮液,郎酒,剑南春等,都濒临长江或支流,好山好水出好酒.后来污染厉害,有发展成第二个黄河的趋势了.

见刘老头有点奇怪自己,周家欣放下大茶碗,不好意思喝了.下了弯曲的路两旁簇满高低竹木吊角楼的十八梯,就是位于守备街的万佳货行的仓库.刘文汉跟看库的说了几句,就领周家欣进了库房.库房里的光线有点发暗,乍从外边亮光光的地方进来,周家欣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

这是数间挨在一起的平顶木房,按轻工业品,土特产品,山货药材,纺织品等,有序摆放着.周家欣大致看了一下.见一间屋里堆满木箱有点好奇.刘文汉忙上前介绍:“这是林老板进的上海时新畅销货－－－－保温水瓶.灌进开水,两天倒出来都是热的.客人来了马上就可以冲茶冲炒米糖水,不需现烧开水,又洋格又方便.““喔,卖的怎么样?“

老刘苦笑了“几个老板看了,也说东西不错.就是嫌订价高,怕不好卖.货来了一周都“

“这保温瓶重庆还没有人销售吧?“

“是,当初林老板去上海定货,一眼就瞅上了.见上海人已普遍用了,想到重庆还少有人用,一定有市场,就签了西南地区的总代理.先进了三千个,加上各种费用,大概成本八元,林老板定价为十元.“

周家欣想了一会儿,对刘文汉说:“给林老板说说,先开几箱,拿出三百个保温瓶给各大批发商和各地区的大销售商.白送,不要钱!就是感谢他们平常照顾万佳货行的生意.“

刘文汉也点点头,“对,先把他们打动就好了.是不是多了点?大批发商可以送,一些地区销售就算了.“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先舍后得嘛!“这小家子气.

“哦,对了,另外这个批发价一律定成18元一个.“

“啊“刘老头的眼睛都瞪起来了“小周先生,这10元都卖不出去,倒还涨成18元,要不要得哟!“

周家欣于是给他解释:“凡购货方需要的,在市场上属于新奇稀罕货品的,到处难以买到的,可以定出比较昂贵的售价;对一些到处都能买到平常货品,在销售中就要尽量降低成本作到比任何一家都低.比如说你们从上海进的这批保温瓶,在西南地区都无人销售,在重庆,成都等都有需求,有能力购买的是又有面子又有实际用处.又不可能专程千里迢迢去上海买,把豆腐都盘成肉价钱了.林老板掌握了西南地区的总代理权,也就是说有了定价权.奇货就要定出奇价!放心,就定18元.“

刘文汉若有所思,但还是不大相信,说给林老板合计合计.又陪着看了其它,周家欣见时间晚了,不回林汤圆的办公室了,直接告辞回家.刘老头忙掏出100元递给周家欣“小周先生请收下,这是林老板的一点谢意.“周家欣也不推辞.这也算在民国挣的第一笔点子费了.两人告别,刘老头爬十八梯去了,周家欣慢悠悠有点自得地顺着下半城的平路回家.

天色渐渐地晚了,夕阳像一个黄红黄红的咸鸭蛋黄.江边吹过来的风带着江水的味道,有点凉有点潮.周家欣揣着100元“巨“款(后世大概值一万元)挺兴奋.面对这时代的无力感消失了,是真的介入其中了.35年,刘湘奉蒋之命组成六路军“围剿“进踞川北建立川陕革命根据地的红四方面军.大败,受蒋指责,于是故作姿态,请辞四川“剿总“和21军军长职务,离开成都回到重庆,一直待到“七.七“事变后出川抗日.这两年,是重庆难得的平静发展期,经济也高速恢复和发展起来.此时的法币是相当有购买力的,一?上好的水田也就四,五十元,买一头牛只需百元.

周家欣嘴里哼起小调“我想吃火锅啊,我想吃火锅“35年的重庆可还没有正宗的火锅.那是秋冬春初,跑码头的人把猪牛下水(内脏)等便宜肉食加上一些菜蔬,加上牛油.花椒,干红辣椒等十几种去寒生热的调味品.在江边煮上一大锅,一群人围着吃个闹闹热热,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是真正的江湖菜.直到重庆成了陪都以后,才逐渐被大家接受,并发展到四季皆食,菜品也大大丰富起来,方式由煮食而涮烫.大街小巷举目皆有,有名的桥头,家福,刘一手等,不下几十家.俗话说“成都尝小吃,重庆烫火锅“周家欣越想肚子里的谗虫越是勾得不行,心里话老子干脆把正宗重庆火锅提前整出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谗嘴巴.随便也混个正宗重庆火锅的开山鼻祖不是?

看到街边的卤菜摊,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去买点卤菜算了.周家欣过去切了点卤牛肉,猪耳朵,称了些花生米,用油纸包好,倒是提了几大包.想了想,又在烟摊上买了一包“哈德门“,揣在口袋里.老是说穿回来这几天,想点东西就觉得手指上嘴边边少东西,没想到这烟隐,也跟着穿回来了.用洋火(火柴)点了一根,烟短一些也没过滤嘴.吸一口:这一口呛得周家欣鼻涕眼泪水齐流,他妈的,像新疆的莫合烟,又辣又冲!周家欣把烟一扔.就见一个小乞丐,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捡起烟头就跑,还边念:“一支烟屁股,顶个肥鸡母!“

旁边的路人都笑起来.一个大爷(重庆话老头的意思)对周家欣说:“学生娃儿,别瞒着妈老汉(父母)偷学吸纸烟哦,快回家吃夜饭吧.“周家欣脸红勃子粗地跑了.

周家欣已经有点沉醉于这和谐安祥的芬围.重庆此时是多么使人迷恋,城市在慢慢地变化,老百姓忙碌地生活,虽然环境还有些破旧,大部分人仍然艰难求生.但这和平,宁静的日子,相对于东北,华北处于日本人铁蹄下和威胁中的中国人是多么珍贵啊!一想到两年后,小日本持续五年的战略大轰炸,就将打破重庆这份宁静和安祥,带给人们血与火生与死的炼狱.周家欣因刚刚适应这世的生活的一份喜悦,消散了,他默默地向家走去.

一进自家铺子,就看见老妈领着一个清新秀丽的十五,六岁的川妹子,迎面笑着说:“家欣,你看是哪个来了?“

第四章就叫海棠泉水鸡

那个俏生生的川妹子一下子蹦过来,“家欣哥,听说你脑壳上遭撞了一个大青包啊?那不是跟上面街口罗汉寺的寿星老的额头一样罗!“说完已经是笑得咯咯地止不住了.

“陈兰,哪有这么说表哥的.死妹儿(重庆人不管自己还是别人家的女儿都叫妹儿),还笑!“宁惠责备起这个疯丫头.陈兰对哭笑不得的两人扮个鬼脸跑进后堂,只留下一路清脆的笑声.宁惠接过儿子手上的几包卤菜,对他说:“正好刚要吃晚饭,我出来瞧瞧你回来没有.你大爹(大姨父),大妈(大姨妈)来重庆了,快进去吧.“大爹大妈好好生生地关心了一下周家欣,“安心娃儿,莫得啥子事,过两天就好了.“兰表妹看看周家欣额头隐隐的青淤,还是想笑,又不敢.

周彬益问起儿子下午跟林汤圆的事情.周家欣就细细地说了遍.当听到给林汤圆出了个主意,林汤圆给了100元.陈大爹搓着手兴奋地说:“格老子的,林汤圆这龟儿就是有钱哈!“周彬益夫妇觉得儿子的主意说不好,但其中的原因也理解不了,似是而非的.

宁惠于是问儿子道:“家欣,定这么高的价,会不会把货砸在林老板手里?“

周彬益也担忧地说:“这便宜货好卖还好说,哪有越贵越好卖的?“

周家欣看了一眼都停下筷子看着他的众人,捻起一颗卤花生米扔进嘴里,得意地说:“我撒豆成兵啥.其实像林汤圆这样的大老板,重要的已经不是这种那种货品好不好卖,怎么卖.要想稳占重庆百货批发前位,挤上龙头大哥的宝座,更需要的是扩大市场的份额,建立起稳定长期固定的客户群.也就是说,要培养客户对万佳货行的忠诚度.把竞争对手的客户争取过来.这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像开拓市场要深入了解市场需求,潜在的消费力,客户的心理把握;遇到各种正当或是恶性竞争怎么办;销售方面的人员培养,销售的奖惩制度的制定和管理实施细则;具体经营要掌握的信息,怎么识别真实和虚假的情报;怎么抓住市场机会其实说起来,做生意要耗费人的很多精力,更要对它拥有深厚的感情,人是有情感的社会群居动物.生意经,更应该被称为生意情.它体现在“诚信为本,和气生财,彼此互惠,利益均沾“这十六字的经营哲学上.拥有正确的商业经营思想和高素质的营销管理等方面知识的人才这才是林老板最需要的.21世纪,哦不(说漏嘴了)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人才啊!“

周家欣没有意识到,今天的话会成为后来以他为代表的崛起于巴渝大地的重庆商帮的商业经营基础理论和主要思想,更是被晋帮,徽帮等传统商帮盛赞为中国商业之精华,“诚信为本,和气生财,彼此互惠,利益均沾“被称为经商十六字真言.

“老天,洋洋洒洒一个人说了大半天,赶紧喝口水先.“周家欣忙低头找水喝.觉得没声音,抬头一看,饭桌上的人们都傻了,眼里一闪一闪小星星.听懂多少不知道,反正晕了是真地.

“这是我熟悉的外侄?“陈大爹有点怯怯地问.心里说这那是一个十六岁的娃娃,分明是饱经风霜的老江湖嘛!怪事年年有,今天才见着.

宁惠先回过神,小声对大家说:“这些都是家欣学校里学的.“又来了,老妈.小龙坎技校教得是机械知识,我讲的是商业经营.还是被侃糊涂了.

“家欣哥,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啊?“兰表妹有点崇拜地对周家欣说.听天书也能听成崇拜,真是意外收获.

“没关系,家欣哥有空仔细给你讲讲,教教你.“

“好嘞,家欣哥你比我们广益教会中学的外教都厉害啊,他们讲的我还懂点,你说的我一句不明白.“

“咳,这哪跟哪儿,他们说的是外语,我讲得是中文,中文,chinese!“周家欣被兰兰的话给逗笑了.大家也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周家欣问陈大爹两口子到重庆来有啥子事.宁碧大妈说要把自家那个馆子从巴县迁到重庆南岸海棠溪来,也算照顾兰兰在南岸黄角垭的广益教会中学读书.免得一个月盼星星盼月亮回来两天,心里想得着急.只是做惯了巴县城关的生意,不知道口味合不合这里的人们.

周彬益夫妇也没做过馆子,不晓得怎么说.陈大爹也许被周家欣刚才的话忽悠住了,问起了这个外侄儿,反正有枣没枣打三杆再说.

周家欣先笑了:“反正口味我是一定适合.我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大伙儿一下子被逗笑了.宁惠慈爱地轻轻打了一下儿子,“你这个娃儿瞎扯啥子哟.“

收住笑,周家欣把面前的碗筷推开,说:“想开好馆子,首先得要有自己的特色菜,或者说独树一帜的私家菜.有句话不是说知味停车,闻香下马吗,就是概括的这个意思,也是成功吸引回头客的关键.所以说有真才实学的厨师很重要.像成都一些传承了数百年的老店:龙抄手,钟水饺等,馅的材料有哪些,混和比例是多少,甚至面皮要用什么地方的面粉,和多少水,擀多少时间才筋斗,都是由专人掌握,密而不宣.独有的特色的技术是饮食行业不败和发展的保证.如果再结合自身的特点,划分一定的消费层次和人群,就会取得不错的业绩.简单说,就是我的馆子是像重庆的老四川(灯影牛肉)那样是有特色的中高档饭店;还是家常口味的适合大众的快餐饮食文化.便宜,实惠.回锅肉啦,豆花饭啦,麻辣小面等.当然地点也是重要的,要选择适合的地点,如交通要道,人群汇集之处.至于热情周到,诚信待客,那就更不用提了.“

听到这,陈大爹两口子都不停地点头说是.

兰兰突然插了一句“我老汉手艺不摆了,他做的一鸡三吃,哎,真是好吃惨了!巴县都知道.“

周家欣愣了一下“一鸡三吃?“

兰兰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小时候,家欣哥每回到我家都霸到这些菜吃,搁到自己面前,不准人家碰.每回都把二爹弄恼火,把你弄去罚站饿饭,还是晚上我妈乘二爹歇了偷偷热了给你吃!“周家欣都被大家笑惶了.心想:“原来那个是个好吃狗啊.“

一鸡三吃?想起来了,后世闻名于世的南山泉水鸡,不就是煲磨菇鸡骨汤,麻辣鸡块,山菜爆鸡杂吗?跟陈大爹的差不多嘛,有了!

“大爹,你做的一鸡三吃,形象倒是形象,名字土了点,不够美不够响亮.我看干脆叫海棠泉水鸡!“

“可是我是用井水弄得啥.“

“咳,你现在搬到南岸海棠溪开店.那里青山相依,清澈泉水汇流成溪,蜿蜒曲折,两岸海棠花春末夏初缤纷落英,用此漓泉水烹之一鸡三吃不叫海棠泉水鸡,叫什么?“

陈大爹大喜,“好,太好了!“众人也纷纷赞许.

“老子提前60年把泉水鸡弄出来啦!“周家欣心里高兴,口中不由念道“漓泉蜿流溪水清,海棠春末尽落英,最爱酒家炊烟晚,锦绣时节又逢君!“

兰兰的眼里都是钦佩的星星,“家欣哥,你太有才啦!“

“我不要,我不是赵本山啦“周家欣心中大叫起来.

“那,那我这个馆子该叫什么名字?“陈大爹此时追问道.

只听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就叫海棠泉水鸡!“

周家欣询问陈大爹曾在巴县的经营情况.想了一下,说道:“海棠泉水鸡开起来以后,要定位中高档.南岸海棠溪,上新街,弹子石一带(就是后世闻名的南滨路)是英美法势力范围,法国水兵营就在旁边,外国商会,教堂,医院等,不胜枚举.他们对于东方,特别是重庆的饮食文化都有好奇心,或者干脆说作为侵略者的炫耀(不宰他们宰谁).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间便宜饭馆,值得买一桌子青菜豆腐来炫耀吗.显然不能,它只能降低炫耀者的身份,反而无法满足这些外国人的身份感和自尊感.从常识上来看,新开的饭店应该同周围的饭店一样,或者更低廉,才能增加竞争力,这个是相对的.我们要把握并满足此地消费者的这种心理需求,高高兴兴获取高额甚至超额利润.(后世一些大饭店藤藤菜都卖出价180元一盘,就是这个道理)像你在巴县一道美味的泉水鸡才卖两元钱,就不要搞了.一道海棠泉水鸡30元,每天只卖一百只,晚来不侯,明天请早.其他的菜也比周围的饭店贵一倍!“

大家嘴里没吭声,心里鄙视:“你娃不是在做生意,是在抢钱!“

“你们别不信,我可以拿这一百元打个赌.巴县一月经营利润二百多元,按我说的做,利润不是巴县的一百倍,我赔;超出,双倍赔我.“

“好?,好?,我赌家欣哥赢.“兰兰跳起来喊道.

陈大爹别了女儿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像.心里还是不大相信.超过一百倍,一个月就是两,三万啊,想都不敢想.玄,格老子也太玄了!

“好,我赌了!“

第五章不知道重庆正在打黑吗

第二天整个一天,周家欣同陈大爹两口子在屋里待了一天.从馆子具体选址,装修;内堂的设置,摆设;菜品的安排;员工的招聘;有效地广告宣传等各种应该注意的细节,甚至是后世的一些巧手妙招都交代清楚,记了十几张纸.陈大爹一家欢欢喜喜走了.兰兰妹竟然有点依依不舍,看来川妹子

家里的铺面按周家欣和父母的商量这几天都在搞.大多时间,周彬益十分满意儿子的处理.可偏偏在一个简单的招人问题上又顶了起来.

听到周家杂货铺要招几个新伙计,望龙门的常寡妇带儿子也来了.

“周老板,有福也想来帮您忙哦.“明显脸色不太好的常寡妇怯懦地说.

“这,这“周彬益根本就没想到,刹那间头都有点大了.这儿谁不知道常寡妇的憨儿有福(有点犯楞,是真傻.不是樊哈儿装傻).常寡妇的身世凄惨:男人27年四川军阀混战时死于非命,孤儿寡母一个人拖了当时七岁的有福(偏偏又有点傻),全凭她一个女人家帮人洗衣,缝缝补补的拉扯.吃不饱,穿不暖.家里的吊角楼也是残破不堪,四处漏风.自己的身体完全被拖垮了.周边的人都很同情她俩娘们,时常接济,暗中帮忙.可这要把憨儿有福招来当伙计,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这也太?

周家欣了解了常寡妇的情况,又同一边的有福谈了一会儿.走过来对周彬益说:“老汉,喊有福来嘛.“

正同周彬益摆谈的常寡妇闻听此话.高兴地说:“要得嘛,要得嘛,我喊有福明天就来帮您.“

周彬益心头的火窜上来,又不好当着常寡妇的面发作,掏出五元钱沉着脸递给一边的有福.

有福使劲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要干活才拿钱!“

“拿到起,给妈老汉(又当妈又当爹)先回去,整点肉吃哈!“周彬益发起火来了.

常寡妇为难地拉着儿子,此时是留也不是,走也不好.周家欣接过老汉的钱,塞到有福的手里.“有福,跟妈先回去.我明天来找你们哈.“

俩娘们走了.周彬益冒火连天地说:“人家招伙计,都要聪明能干,眼明手快的,招个一般普通人也行.你偏偏要招个憨儿.格老子,你娃脑壳有包啊.“

周家欣自嘲地苦笑,还真是有包,这两天才消了嘛.

“老汉,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嘛.我确实也想帮常婶和有福.但是招有福也是有道理的.俗话说“从南京到北京(这时候叫北平,猪脚忘了),买的没有卖的精.“作为购货者始终对商人有一种天生的戒备心理,总在想价格是否高了,为什么又降价了,难道是质量有问题;这么热情难道想骗我买高价货诸如此类,这是一个人性的弱点,或者说比较有趣的消费心理.我们都用聪明能干,牙尖嘴利的人,更是会增加人们的这种印象.有福看起来就憨厚老实.我试了一下,同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人们总是对弱者天生充满同情并有十分的信任感.所以我敢说这几天招的几个人,恐怕有福做成的生意将会最多.聪明人,往往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懂得多,因此会被封闭在高人一等的圈子里,无法接受突破以往的经验和教训以及缺乏弹性的想法,多半容易放弃.而像有福,他不会想这么多,交代给他的事都相当留心,脑海里始终是要完成的意念.也就是我们常人所理解得有一股傻劲.然而也使他更有韧性,更努力.因此可以把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这也是我敢招有福的根本原因.再说,也不用担心有福可能会说点傻话做点傻事,对货品的好坏,他一定是一是一,二是二告诉购物者,这与我的诚信立本的经营原则实质上是一致的.他的成功是可以期待的.这世界上没有废物,只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周彬益听到家欣的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说:“老汉老了,从今以后你拿主意吧.“

周彬益夫妇决定把新的两江万家便利店开张大吉定在儿子回小龙坎读书的前一天:35年6月18号,一路要发嘛!

这几天虽然忙得要命,但周家欣还是去林汤圆那顾了一下问.看了半天周家欣写的对万佳货行的意见和建议,林汤圆欣然接受,吩咐立刻全部无条件照办.赠送的温水瓶也全发出了,可能在下周就会有反馈,周家欣那时已回小龙坎读书了.林汤圆要把此次温水瓶的收益分给周家欣一成,周家欣急忙推辞.

林汤圆真诚地说:“看了你给我写得这些万佳货行的市场开拓,经营管理和未来发展的建议,思路.我是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啊,特别是那十六个字“诚信立本,和气生财,彼此互惠,利益均沾“,我看更是概括了商业经营的基本原则和根本思想,真言啊!我已准备找人把这些整理一下,编一个内部的小册子,晓舟贤侄,倒是要找个时间斧正一下喔.至于温水瓶那一成分成收益,我就是要让人看看:你,周晓舟,绝非常人,更不是疯子,你的成就将远远超越我们!“两人互相凝视着,从这一刻,开始了他俩作为重庆商帮两个代表人物的长达三十余年的亲如父子般的情谊和恩波与晓舟经典组合的传奇故事.

1935年6月18日,早上九点十八分.和风丽日,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人山人海.此时小什字商铺街上的周家杂货铺,仿佛成了大重庆的明星亮点,就像那块“两江万家便利店“的金子招牌,在人们的眼光中闪闪发亮.

劈哩啪啦的鞭炮声响了十几分钟,未等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的硝烟散尽,四周簇拥的人群就纷纷挤上前来.左邻右舍频频招呼,四方宾客纷纷来贺.新招的伙计是忙得手无空出,脚不沾地,迎来接去.周彬益夫妇同儿子站在门边,与纷纷来贺的宾客是拱手致意,竟是一刻都放不下来.

周彬益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面带微笑神情却很平静的周家欣,心里甜滋滋的像六,七月大热天喝了一大杯凉透了的老荫茶,“儿子已长大了,看来这开头一炮是打响罗!“

“周老板,这个几天不见,就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阵仗搞得大喔,恭喜恭喜啊!“粗犷的招呼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是分外刺耳.只见一个身体稍胖,大白沙(光头),大脸盘上带着狞笑,身边带着几个穿黑色短褂在这喜庆颜色中显得极为咋眼的凶悍牛头马面汉子,右手上耍着两个转得滴溜溜响的锃亮大铁球(与他的大白沙倒相映成趣)的中年莽汉,一步三摇地来到周彬益面前,四周的众人忙退避三舍.

周彬益急忙拱手示意:“彭舵把子(袍哥主事的人),多谢您哥子几个来捧场喔,快请里头喝茶.“

“不急嘛,周老板,咱哥子明人不说暗话.你哥子现在是大场合,大老板,那30元的看场子费,怕是不合适了喔?“

“那是,那是,这个吗,每个月我拿一百元给哥子们喝茶!“周彬益急忙应道.

彭白沙(外号)哈哈大笑了起来,“周老板,周大老板!你打发叫(重庆话读告)花儿啊?到时候,踩杆子(敲诈勒索),滚地龙(上门闹事),扯奇八拐的,别怪咱哥子们照看不周喔.“

“那,那“周彬益心里忐忑不安.

“一个月最少五百说话!“

四周众人愕然.一般小杂货铺一个月搞得好也就挣个三百,五百的,这不全交场子费了吗?大伙儿是敢怒不敢言,四周一时间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就见我们身穿学生装,英俊潇洒的少年猪脚挺身站了出来,看看四周众人,面无惧色甚至带点嘲笑地平静地对着这几个凶巴巴的袍哥大爷们说:“不知道重庆正在打黑吗?“

第六章流氓是可以变好的

彭白沙几个虽然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倒是大致明白这个瘦弱,看起来像学生娃儿的周老板的儿子说他们是上门讨打.没有想到周家欣这个文弱少年会跳出来,几个打滚拉皮的袍哥大爷倒是愣住了.

但一刹那间,彭白沙就醒悟过来.这个不惧三刀六洞,背过九出十三规,见过滚钉床过刀山下油锅,十数年才混成了舵把子的老光棍(不要命)老杂皮(流氓)知道.今天如果不在众人面前把这场子找回来,也就不用在重庆水旱码头,九城十八门混了.命是可以丢的,袍哥人字门龙口堂大舵爷的一张老脸是万万丢不得的.

“你格龟儿子,你娃刚才说的啥子?“

彭白沙气势汹汹的满脸杀意逼过来.

“格老子的,不弄死你个小鸡娃儿!“

周彬益夫妇都吓呆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旁边的众人也被气势汹汹的袍哥大爷吓住了,一声都不敢吭.只是担忧地看着在彭白沙威逼下却动也不动平静如初的瘦弱少年.“周少爷啊,就你娃这个小把子(重庆话身体瘦弱).还去找这些吃血泡饭的老杂皮单练.别个还不一锭子(拳头)把你娃打到月亮上挂起,一脚尖揣到长江里头喂虾虾啊!“想到可能发生血淋淋的场面,有些胆小的人的腿肚子都在打闪闪.

这个时候,常有福(跟常寡妇姓)这个公认的憨儿倒还没像众人一样被吓傻.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青杠棒棒,窜出来挡在周家欣的身前.鼓着牛眼,咬着大嘴,同彭白沙几个顶起了?牛.

周家欣后世的重庆的黑社会,那可比这袍哥大爷凶多了:在少数保护伞的庇护下,那真是杀人放火,强买强卖,贩卖毒品,设赌场,开妓院,吃喝嫖赌毒,五毒据全.啥子烂心肝坏肚肠的事都敢干,没有他们害怕的.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法.后来还不是在中央派来的一名干员领导下,打黑扫非,给整了个干干净净.沙罐(重庆话指脑袋)都敲了上百,缴获的赃款可以再修一座长江大桥.穿越回来的时候,有些案的尾巴都还在审.就凭你们几个现在袍哥大爷的能量,也不过是威吓欺诈,吃点血泡饭个吗.说实在话,周家欣的心里还真的不是太害怕.

周家欣知道,这个年代的所谓的黑社会的人.尤其是滚地皮混码头的人字门袍哥大爷们,多半是贫困人家出来拿个贱命混个肚儿圆.在四川袍哥这个近百年的江湖帮派中也多处于低层.虽然打滚拉皮,好勇斗狠,但也是有一点义气,有一点道德观,有一点江湖规矩,有一点正义感的四有**.吃点看场子费,收点茶水钱,是劫富济贫不是?

重庆这地方,地形就是三山环两江,山水相间孕育出独有的巴渝码头文化,那是很浓厚的.经商时间长了,摊子铺大了,不与方方面面的红(官场)白(一般社会传统势力)黑(黑社会)的势力发生关系,那时不可能的.周家欣在与林汤圆的闲谈中,就明白:林汤圆能混到今天现在的地位和势力(你以为卖汤圆就行.那好,让你娃卖几年汤圆试一试,看能不能发起来),固然有他聪明能干,勤思好学的主观因素,也绝对离不开提拔赏识他甚至把自己的一个女儿(梁静芝)嫁给他的袍哥天字门九堂第二堂崇光堂大舵把子－－－梁隆贵的倾力扶助.至于林汤圆后来自己开堂(地字门齐德堂)收徒那更是不用说了.

林汤圆谈到周家欣家的生意开大了,开红活了,恐怕要引得混迹在东水门一带的袍哥人字门的兄弟眼热眼红.要不要林汤圆递递帖子,拜拜门子,帮帮场子.或者干脆就称是我林汤圆地字门齐德堂的少幺爸(关门弟子,一般地位较高).人字门的兄弟是不敢惹得.

周家欣十分感谢林汤圆,知道他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子侄.说这个事也已有所考虑:其实,这些打滚拉皮的袍哥人家,也不全是害处.如果妥善处理,不失为一个可以利用的强大力量.组织起来,对于以后国府西迁重庆建设抗战大后方所急需大量的人力是十分有益的.简单地说就是:在一定条件下,矛盾是可以转化的,流氓是可以变好的!

林汤圆觉得很惊讶.日本人占了东北,威逼华北.以后可能还会占些地方.但说到战火以后可能威胁重庆恐怕不大可能吧.周家欣就大略讲了这个时期的两国的情况.指出:已由军人把持的军国主义的日本以强大的国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达到速战速决的解决蓄谋已久的大陆问题,完成其霸权,是显而易见的,时间也不会隔的太久恐怕会在两,三年间,从越来越多的日本挑衅和主动摩擦也看得出来.而全面抗战一起,日本将封锁中国东部的沿海地区,以切断中国与外部的联系.而由于中国的战略纵深决定了这场战争将会是持久战.则重庆作为有西南,西北两条国际交通联系生命线的战略地位是不言而喻.国府必将西迁东部沿海大部分工商业,甚至可能政府都会西迁重庆,以抗战大后方基地的作用,领导中国的全面抗战.可以相象,对于想一举打垮国府逼迫其投降的日本人来说,狠狠打击重庆这个最后的抗战希望,将是压垮中国这头庞然大物的最后一根稻草.对重庆的打击必定会很残酷,时间也会不短,可能持续四,五年.

林汤圆还是不相信.恐怕现在这个年代没有一个人相信周家欣所说的.以至于后来林汤圆在经历近五年(在猪脚干涉下少了半年多)的日本对重庆的战略大轰炸后常对人家说:“时事不要与晓舟争,格老子他是开了天眼的.“

再说说此时此刻的周大少吧,就见他拿出猪脚的英雄气概,轻轻地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有福.心里边泛起一些感动.只是给他一分活路,一个为生的饭碗(甚至刚端上),就义无反顾地用命来卫护自己,还真是一个憨儿啊!

周家欣知道对付流氓,可以用流氓的办法:你的坨子(重庆话拳头)比他还硬,你的心肠比他更狠毒.这点周家欣是做不到了.也可以用文明的法子:你可以用钱砸死他,用大山般的地位权势压死他.他就只能仰望,只能见风使舵.周家欣用什么呢?

人们几乎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到周家欣走近杀气腾腾的彭白沙及其走狗,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人字门喷水嘴子(龙口堂)的兄弟?“声音低的似乎只有彭白沙一个人能听到.同时,左手几指并拢搭在右手腕上,右手握紧大指拇朝上,微微地向天上晃动三下.

“凤凰三点头!“同道打招呼的切口,手势.

彭白沙的牛眼睛瞪得像龙眼了,“彭郎还是梦中人啊“.楞了一下,忙用切口,手势搭话.接下来,两人切口不断,手势翻飞.具体不写,被人用了,要遭骂死.

当两人笑谈着你请我请地走进内堂喝茶时,外边簇拥的人们还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雷霆万钧瞬间化成和风细雨,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惊讶的同时也对周家的实力高看几眼.

周家欣先上来给彭白沙一个下马威,按照打个巴掌塞颗枣的惯例,现在该给好处了:东水门及附近的望龙门,?奇门等人字门龙口堂的兄弟,以后两江万家便利店的货物运输,押送等物流通通拿去,包圆!

“彭舵把子,以后每个月500元拿走.“

“周少爷,周少幺爸,你大人是打哥子我的脸盘子喔,那怎么好意思嘛!“

周家欣知道与这些江湖袍哥不要假斯文,要格老子的真杂皮.

“朗个吗嫌少哈?哥子弟兄的以后烦劳彭舵把子的地方多了,还少不得要拜门子的哦.“

“要得嘛,我哥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少幺爸以后尽管开腔,袍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

“你格老子的就是个扁嘴子(鸭),肉烂了嘴硬,少提虚劲哈!“

“哈,哈“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流氓变成好人难,好人变成流氓还是容易嘛!

第七章研究不是烟酒

周家欣没回小龙坎技工学校去的时候,还以为小龙坎技校怎么样呢,毕竟在重庆这里它的声名也算远近出名.带着万家两江便利店顺利开张的喜悦,和巧妙收服东水门的人字门龙口堂的袍哥大爷的一点得意和兴奋.兴冲冲地终于休完病假回到学校的周家欣等见到眼目下的情形心里像一桶凉水劈头泼下顿时凉了半截.

灰灰暗暗,破破烂烂的十几间房里,挤了两,三百或大或小的学生娃儿.周家欣不止一次幻想的车,钳,铣,刨,磨等机械设备床子就不用想了.几台破破旧旧的偏偏黑的发亮(油污垢)的不知是什么型号的床子要死不活地躺在一间平房里,以至于周家欣差一点儿认为自己进了收破烂的地方.他恼火地朝地上一个黑疙瘩踢去,却是踢到一块铁砣砣上,疼的呼爹叫娘,差点又想请病假滚回小什字算球了.

等找到一间面积挺大的却四面八方来风的所谓“全空调“的年级宿舍时,周家欣不怒却笑,是他妈的气笑了:“这里是住人还是养猪啊?!“怎么会挤了三,四十张凉板.倒是有点像后世重庆的那些山城棒棒军住宿的地方.为了省钱,一间大房子里往往放十几,二十几张凉板,都比这儿少!周家欣一想起到晚上休息睡觉时,周遭三,四十人一起磨牙打屁扯呼噜老天我不得个给你搞死球了啊!

几个兄弟伙见周家欣这幅样子.李天棒(叫李天,后头加棒成外号,重庆话的意思是有点二百五),高麻杆(高永强)不以为然:“你娃都住了两年了,郎个嘛,不想跟兄弟伙混了哈?“

“不是,可是,这环境怎么搞我的研究嘛?“

“啥?你崽儿搞了烟酒啊!快给兄弟伙拿出来啥.“散在一边的黄伟,刘闽中,钟邦强,张莽娃(张虎华)都闻烟酒而蜂拥过来.六个兄弟伙动起手来,把周家欣带的包袱翻了底调.

“烟酒呢?“

“哎,我说的是研究不是烟酒.“周家欣忙解释.

“是啥,兄弟伙说的是烟酒啥!“

“格老子的,我说的是烟酒不是研究!“咳,自己都遭绕晕了.周家欣气得干脆不说话了.这重庆话有些音调发不出来,如果音同意不同的就不要搞到一起说,扯不清!想起后世一个笑话:一群重庆人跑到广东旅游,操起重庆普通话到商店购物.漂亮的售货员小姐礼貌地说:“我听不懂,先生请您讲普通话.““哥子说得就是普通话啥!“扯了半天,反正漂亮的售货员小姐就是一句“先生请您讲普通话.“旁边的一个北方省份来的客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对这群重庆人说“你们讲的普通话?售货员讲的才是普通话!“众重庆人大窘.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重庆人讲普通话!

算了,到外面租房吧.周家欣无可奈何地想.反正现在老子又不缺钱了.

“走,今黑了(晚上)哥子我请客,外头杀馆子!(不是要去馆子杀人,重庆话的意思是去吃饭)“.

几个正在“研究““烟酒“的研究人,这才放弃了对“烟酒“的“研究“.欢天喜地冲出去了.

这是一间他们几兄弟伙以前常来的小馆子.干练的老板忙着招呼:“小哥子几个来了哈,里面坐,还是老规矩?“

周家欣一挥手,“一人一碗豆花,其他的好的,老板尽管上!“马拉隔壁的,来这世难得有几个一起同过窗的,不搬出去住还的一起同过房的兄弟伙.这哥子的情份难得,不说了,都是泪啊.

“墙上贴的啥子?新生活运动:八个人以上在餐馆就餐时,要的东西不能超过四菜一汤;严禁青少年喝酒“怪不得这几个兄弟伙突然对研究烟酒的兴趣这么大.

蒋先生在1934年3月首在南昌推出的“新生活运动“,此时此刻在全国正如火如荼的执行着.连不学“武“术的山东省的主席韩复榘在济南市的群众聚会上都说:“我是衷心地拥护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的.但是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伤脑筋啊,如果人人都靠左(民国靠左不像现在靠右)行走,那么谁走右边呢?再说,这样一来左边就未免太挤了嘛!“

周家欣当然不敢提这是谁说的,只是绘声绘色地给大家学.几个兄弟伙笑得把桌子都差点掀了.

“老板,整四个店里最大的盘子.一个盘子给我装两,三个菜.打两斤江津老白干(白酒),给灌到喝茶的茶壶里去!“骗这些监督员－－－－－－大部分是童子军,轻松.周家欣出了个鬼主意.

“哟,你小哥子脑壳好使!要得,要得,马上就好.“

这顿饭吃得,整出这么多事.

学校里的生活是轻松而不是紧张的;是无聊而不是有趣的;是活泼而不是严肃的;是无所事事而不是学有所成的.十六岁的周家欣(前世也不过二十零当岁)在这种昏昏绰绰中不可救药的沉沦了.可能比未被穿越前的那个人都要恍(举止轻浮荒唐)的厉害.

直到二十几天后考完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周家欣,田校长喊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搞快点哈!“

听到同学的招呼.周家欣应了一声后也不着急,手里捧了一本民国的绣本小说仍然看得是有滋有味.直到慢腾腾挪到校长办公室外,才揣进口袋里喊报告.

用穿过厚眼镜片后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儿渐渐有些紧张的周家欣,田校长才说.

“周家欣,没啥子哈,别紧张.你这次考得不错,严格说起来是很不错.特别是机械制图,给了我一个奇怪的感觉.“

周家欣心里跳了一下,不会有问题吧.在重大的机电专业,我的机械制图,可是被老师同学认为与电脑制图机有得一比,还拿过全国大奖.

“哦,别担心,不是说不好而是太好了.准确细致可以说是精确.不知道凭你学这两年,是怎么做的?以前也没发现.说实话,给我当老师都没问题.我那个奇怪的感觉就是:就凭在技校学的那些简单的东西,你能作出这样,难道是天才?“

咳,我的田校长,你可不知道我可是画了四年的图.是九十九分汗水浇成的这个一分天才.周家欣心里话.

“你们下学年基本都要安排到一些机械厂或配件厂去实习.我把你推荐到朱富伦朱厂长的南岸李家沱最大的乘风机械厂去实习.朱厂长的厂子不错,有发展前途.你要好好表现喔,争取毕业了留下来.听说你这次伤好回来后有点放松哦?“

“嗯,我一定抓紧,好好表现.谢谢田校长.“

“对了,朱厂长今天刚好来学校挑几个毕业生.碰巧在我这看到你的机械制图作业.想跟你中午时候见见面,谈一谈.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哈.中午我叫人来喊你.“

“要得,田校长我先走了哈.“

重庆南岸李家沱乘风机械厂厂长朱富伦:四川宜宾人,四川老同盟会的会员.早年跟随中山先生.有感于先生的实业抱国,工业救国的理想.于1933年7月在重庆创立乘风机械厂.在日本归来的两个儿子的相助下,几年来迅速发展成重庆比较出名的生产小型工业用,农业用机械的设施比较完备的机械厂.也填补了一些重庆机械工业的空白.对发展重庆机械工业有些贡献.

朱富伦厂长对周家欣的印象相当好.一番谈论下来,盛情相邀.暑假就可以去乘风机械厂.不当实习学徒.直接从普通技工干起,每月20元(怕实际经验不足从普通技工干起,但钱给的中技,朱厂长还是对周家欣比较看好的).周家欣想到这才找到了一个可以搞研究而不是烟酒的地方,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周家欣同学研究烟酒的快乐生活终于在炎热的暑假生活要开始的时候短暂地结束了.

第八章疯狂的石头

七月中旬,短暂的充满快乐的二十几天民国时代的技校学习生活结束了.周家欣在出租屋里收拾起简单的行装准备回小什字.这个出租屋离小龙坎技校也就步程十几分钟,是周家欣故意选的,其实就紧挨后来的红岩村或者说本身就是红岩村的一部分.当然现在不可能叫这个名字:35年的夏天,最高领袖正追得红军到处跑,还不说距离“西安事变“的双十二都有两年,也就更不说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了.周公一直是周家欣尊敬钦佩的一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伟人,可惜不能与他生活在一个时代.现在可以了,不过要等到国府西迁以后的.周家欣有些期待.

红岩上红梅花儿开,

千里冰霜脚下踩,

三九严寒何所惧,

一片丹心向阳开.

红梅花儿开,

朵朵放异彩,

昂首怒放花万朵,

香飘云天外,

催醒万花齐开放,

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

周家欣嘴里哼着红歌,一路开动“11“路汽车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从小龙坎出来,过牛角沱,到七星岗时,歇一口气.喝了一大碗泡了老青果的凉茶,真是爽啊.旁边的几个四,五岁的小崽儿在念童谣:“你问我哪里住,我不给你说.上新街(重庆话读该),牛角(重庆话读国)沱,摆烟摊,求生活“这还是周家欣第一回听到这个年代的童谣,真是有点意思啊.

到较场口的时候,周家欣决定还是到林汤圆离此不远的办公室去坐坐.六月底的时候,林汤圆喊刘文汉亲自把那批保温瓶的一成收益给送来了:一成收益是2500元,林老板给添了500元.说上次周彬益新店开张大吉时去万县收货去了,没有亲自登门朝贺,就当个罚金吧.

只用了两周时间,那批2700只(送了300只)保温瓶就以每只18元的定价销售一空.刘文汉的一点疑虑打消了,觉得还是林老板的眼光高,识人.也对周家欣这个十六的少年重新有了认识.

见到林汤圆.两人都十分高兴.闲谈中,一旁的一台风扇可怜巴巴的吹着热风,竟带不来却暑的一丝凉意.周家欣心里一动,很神秘地说到时候给林汤圆一个惊喜.

提着几包林汤圆送的山货,刚拐出小什字的街口.就听见拥在自家店前的人群中,一个大嗓门:“不要挤,不要挤啥,都有哈,都有!“看见了周家欣的有福从人群里挤出来高兴地上前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周家欣亲热地走过去作势要踢有福一脚,这个憨儿傻笑着也不躲.周家欣也不好真踢上去,硬硬地收了脚,嘴里叮嘱道:“天热,多喝点水哈!晚上回去拿包山货给你妈老汉弄起吃.“扔过一包山货,有福直点头:“要得,要得嘛.“

上回跟老汉商量好以后.周家欣第二天就到望龙门常寡妇那儿,告诉了她俩娘们好消息.原来根本没抱啥子希望的常寡妇喜出望外,声音都有点颤抖地说:“多谢周老板和少爷哈!快坐喝点水嘛.“可是哪里有多一根的凳子,漏风的屋里真是家图四壁,有福用一个兹了口的土碗端来一碗水.看着面带菜色的俩娘们,周家欣连忙端起碗送到了嘴边.半掩住了脸,心里有些酸酸的,喝着淡而无味的水,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淌进了碗里.常寡妇见到了周家欣的眼睛,那是怎么的一双眼睛:盈满泪水的眼眸,那么真切善良,清澈见底,泛着令人心碎的泪花.常寡妇也哽咽了:“没的啥子得,没的啥子得.我们也过惯了.憨儿,过来给少爷磕个头,没的周少爷就没的我娘俩的活路,你以后要像对妈老汉那样对周少爷哈!“

周家欣心里暗暗地发誓说,一定要把常寡妇娘俩当自己的妈和兄弟,当成自己的亲人!“找到活路了,要笑,要高兴啥,弄得哭兮兮的.“周家欣虽然笑劝着,但眼里的泪还是流着,静静得流,就象那长江水

两江万家便利店近一个月收入五千多元,竟是往常的十来倍.连林汤圆都有点诧异.这周彬益的店子竟然隐隐成了他的一个较大的客户.看来周家欣这个小顾问还真是有点本事,大方向大手笔,小方面也理得不错,可将可帅啊.

宁惠有点神秘秘地对踏进后堂的周家欣努努嘴:“快去你房哈.兰兰放假就跑过来找你,已经盼了好几天了,不是拦着能直接到小龙坎找你去!“咳,看来有少年家欣之烦恼了.

自从两人见了以后,周家欣发现自己返祖了,怎么回事?自己有了小尾巴了嘛!兰兰粘着就不愿分开.叽叽喳喳向家欣哥诉说一些趣事或者说她认为有趣的事情.从学校里抢包子编歌来唱:“我想吃包子,又怕包子烫,只好站在一边,等到包子凉“什么的,直到海棠泉水鸡即将开业.周围的外国人都纷纷传说海棠泉水鸡是一家具有重庆饮食文化特色,有情调有品味的高档饭店.还没开张就有人来打探,有点翘首以待了

口水费了一大滩,兰兰终于拉着周家欣去逛罗汉寺.这罗汉寺历经数百年,几经战火(明末张献忠攻重庆,几陷通远门;清末民初军阀混战)都保存下来,自是有一种森严,辉宏,是川东地区乃至四南有可数的佛教丛林.特别是那雕塑得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八百罗汉(其实有近千数),更是使之闻名华夏.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如此民族文化瑰宝,竟完全毁于日本对重庆的大轰炸中.1939年,著名的五.三,五.四大轰炸,日海军航空兵以六十余架“九七式“重轰炸机,在“零式“战斗机护航下,在5月3日,5月4日连续两天轰炸重庆市区,并且大量使用燃烧弹.重庆市区漫天大火历经两日才熄灭,繁华之商业街道烧成废墟.共有四千余人死亡,3000多人受伤,摧毁建筑物五千余栋,约20万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犯了失心疯的日本人,对英,美诸国教会及英,法等外国驻华大使馆,甚至连挂有纳粹党旗的德国大使馆也不放过,一律炸,烧成废墟.著名的罗汉寺就是在这两日的大轰炸中毁于一旦!

看着虔诚的善男信女,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焚香使周家欣想起了后世那部著名的电影amp;lt;疯狂的石头amp;gt;.故事说的就是在80年代的罗汉寺旁的玉器加工厂里发现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祖母绿)宝石,于是毛贼大盗纷至沓来,演出了一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喜剧场面.

两天后,罗汉寺周围一个说法在悄悄的疯狂地传播:原来罗汉寺历经数百年岁月风霜,香火经久不衰,越发兴旺,是因为罗汉寺的八百罗汉堂建立时埋下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此珠不仅价值连城,而且神奇非凡,得之者有延年益寿,出神入仙的强大力量.

罗汉寺于是乎随后连续创造有史以来的记录:从七月十三日夜里抓获小偷二人,到七月十七日从白到黑,一天共抓获小偷大贼三十六名,另据说脱逃者不下数十人.罗汉寺的八百罗汉堂不得不紧急管门!谢绝一切善男信女,甚至除了主持方丈果清大师以外,寺内众僧也被告之远离罗汉堂.当果清大师终于明白缘由时,心中明了,肯定有人打罗汉堂的八百罗汉的主意而夜明珠之说－－－－－－掩护耳!

罗汉堂管门了.善男信女除了哀叹也倒没有办法.可是我们的周大少不干了!

七月二十日,罗汉堂关门第三天.罗汉寺院外的空地,一大早就陆陆续续涌来了近百名少男少女:有的扯起醒目的大横幅,有的舞着五颜六色的小标语.只见上面写着:

“坚决保护中国的文物和历史遗迹!“

“强烈要求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

“不开放罗汉堂,我们坚决不答应!“

少男少女们还整齐地唱:“我们是重庆人,我们是重庆人,正义的重庆人,坚决要求罗汉堂开放,开放!“

时近中午的时候,一群莽汉的加入,更是把这里的气氛推向顶点.引得大批围观的民众也热血沸腾,不由自主地加入进来:

“坚决支持开放罗汉堂!“

“罗汉堂不开门,老子们绝不答应!“

青葱与老蒜共喊,标语和手臂齐挥,威逼两江,声震云霄!据事后amp;lt;重庆时报amp;gt;报道:是自四川保路运动以后,重庆最大规模的群众自发游行示威活动.市府,省府不说,甚至惊动了中央.最高领袖闻此大喜:“这是新生活运动开展以来,最支持中央恢复中国传统文化的群众自发活动.重庆人民可亲可敬啊!“

果清大师的脑壳都大了(本来就大):开,小偷大贼,不胜其挠;不开,善男信女(真是?)绝不答应!修行多年,死水不澜的大师终于掀起一些小浪花,有点无法(本身也没法),有点乱了.干脆关了整个罗汉寺:那知是真正引了众怒,游行示威的民众的声势差点淹没了罗汉寺,罗汉寺终于迎来数百年从末遇到过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我们整个活动的策划者－－－－－－周家欣周大少于是出现了.当果清大师看清眼前这个谦和含笑静肃有礼的十六岁少年眼中的那一丝光芒后道:“阿弥托佛,小施主好策划啊!且欲与何为?“

被果清大师一眼看穿,周家欣暗赞一声真是人老成精.“非恶意,乃善念也!“于是把前因后果,甚至提到抗战中重庆如遭敌狂轰烂炸则罗汉寺难免毁于一旦.故用此不齿尽力挽救之.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善念善心肆意妄为还望高僧大德海涵!并提出可借此次机缘把罗汉寺搬到自己看好的南岸大佛寺地区,则内保罗汉寺之安,外定善众之心.

果清大师道:“大善哉!贫衲信而用之.贫衲果清自断尘念以来悲悔之心常增叹无建树难答西祖为酬往昔之誓愿生勇猛精进之决心舍此微躯置之度外倾力于敬佛往住世之宏业愿迁罗汉堂之八百于安内保圣迹外抚善众只祈众善信士弟子不吝赐正鼎力再助早圆此大功德吾愚钝如是心不变虽多磨练何足惧哉.阿弥托佛!“

周大少的目的达到了.罗汉寺这个民族瑰宝再也没像历史上那样灰飞烟灭了.从抗战胜利后回迁原址的罗汉寺的寺内僧众中渐渐流出的一段“疯狂的石头,疯狂的罗汉寺,和疯狂的周大少“的传奇故事,也一直流传到今天,重庆人皆知之,还不时会摆上一段龙门阵,那更是茶肆饭堂的说书保留节目.你不信,到重庆旅游去!

第九章热热的夏天凉凉的风扇

当林汤圆兴致勃勃地听完周家欣的这一出,大笑叹道:“晓舟乃鬼才,不是人力能揣度啊!“

重庆的夏天的炎热人皆知之,与武汉,南京并称中国三大火炉.这是因为重庆的地形:四周高山环绕,两江水汇合,形成独特的“锅“型.使大气环流减弱,冷,热空气不易交换散发,又加上江水吸收热量快散发慢,即使入夜气温下降后也不易褪热,形成又热又闷的特有的夏日热浪,直从五月初一直持续到十月左右.又多烈日暴晒(四周高山阻挡,冷空气难以侵入,不易形成冷,热空气交锋而成的雨水),更使重庆的夏日炎热不堪.

但又热又闷的气候,偏偏使女孩子的皮肤极好极白(经常洗桑拿天能不好吗).全城又依山而构,临江而筑.市内坡峭路陡,出门就爬坡上坎.重庆女孩子便以身材好,皮肤白嫩细致,再加上川妹子具有的清新秀丽,率真热情,重庆美女闻名天下.常使人感叹:“到了重庆,才知道结婚太早了.“

解决了罗汉寺的问题已近八月.周家欣静下心来,准备好好对付一下眼前这炎热不堪的日子.后世空调的广泛使用,已经使周家欣有点难以适应现在的炎热.如果不是兰兰经常在身边,现在而今眼目下已是背心短裤的周大少早就打光巴溜(重庆话意思是赤露身体)了.

三十年代的山城重庆夏天,虽然没有后来由于城市高速发展和工业化,造成热岛效应而经常40度以上高热(有一年40度高温持续十几天,最高热到48度.这也是一到暑期全国都有重庆人在晃出去避暑啥!).但35度的天气还是普遍存在,38度以上的酷暑更是热浪滚滚.这时候已经出现的风扇,由于技术原因,使用效率不高,无档位而且使用时间有限(长了自己都能热的自燃起来).周家欣自从看到林汤圆从上海龙翔进得那一批这时的高级(其实是低级)风扇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机会!还卖70,80元一个,抢钱吗?

从林汤圆那里拿了一个上海产的“春风“牌高级风扇回来,吹了一会,周家欣顾不得吹风,就在兰兰的坚决反对中把它拆成了零件.

“家欣哥,我妈老汉喊你过去耍,给你弄海棠泉水鸡吃.“

兰兰手上玩着一个拆下的风扇零件说.

“兰兰,别乱动哈!我上个礼拜不是才跟你过去耍了一天个嘛?“

“老汉觉得这半个月生意太好了,有时候都有人加价抢那个每天一百的海棠泉水鸡的号.他嘿想把旁边的店盘一个过来扩大规模.“

“喔,上次去郎个没听你老汉说起呢?“

“上次只给了你打赌赢得两百元钱.他觉得太少了,都不好开腔问你啥!“

周家欣做了一个掏出一把钞票数的样子,嘴里还念道:“乡亲们哪,乡亲们哪!我周老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一五一十,二五二十没说得!都到我家喝酒去吧!“绘声绘色地极像后世的陈大大.

“兹“兰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捂着肚子人差点笑得岔了气!

等两人笑闹完,周家欣说:“我要大爹那么多钱干啥子嘛,我不是要他把每个月赢利的10%,慢慢地用来买上新街前驱路靠着南山下的那大片坡地吗?我到时候有大用处的.‘‘陈大爹的海棠泉水鸡这半个月赚了两万多元,一月就近四.五万元,每个月能抽出4,5千买那片坡地,大概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再花二年时间修缮房屋,防空洞,开些工厂什么的,到时候安置数万人还是可以的.当然现在这个事不能跟陈大爹说,算是他置地入股.

“对了,兰兰,我给你讲个故事哈.“周家欣停下手上的活.

“好啊,我最喜欢你讲的故事了!“兰兰忙把桌上的凉茶端给周家欣,有点讨好.

“有一个生产衣服的厂子.每年大概在市场上能卖一千件衣服.原来这家厂呢在卖衣服时总是根据市场的需求量,把衣服一下子全推上去.但是这样的效果却并不理想,往往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把衣服卖完,有时甚至还卖不完.造成经常生产二个月,却停产十个月的局面.怎么改变这个尴尬的情况呢?“

兰兰若有所思,眼珠子乱转的想着办法.

“这时候有人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不要把市场需要的一千件衣服一下子全抛出.而是只先投入一半,这就使50%的潜在的消费者一时买不到要买的衣服,致使这种衣服一时间在市场上非常地抢手.消费者有一种随众的共同的消费心理(羊群效应)愈是紧俏的东西,愈是要争购(就象后世大伙抢盐巴)这种作法有意使衣服在市面上保持供不应求的紧张状况,造成市场的“饥饿“感,那些一时间买不到衣服的消费者,都在翘首以待衣服上市.结果陆续投入的衣服一投入市场,就被抢购一空,也改变了厂家做做歇歇的尴尬的局面,销量也有了提高.“

“喔,我知道了!“兰兰兴奋地说:“老汉的海棠泉水鸡就是要保持一种供不应求的样子,抢不到最好,不要扩大规模,就是要大伙争!“

“对,兰兰聪明!海棠泉水鸡独门绝技,十分畅销.许多人抢号,没抢到的,要求饭店加号.那么我们给他们的回答是:对不起,sorry!本饭店每天只卖一百只,卖完为止,绝不加号.就是老熟人来晚了也抱歉.这样一来人们会留下很强烈的印象－－－－海棠泉水鸡是重庆城最牛的饭店!要想有面子有品位有档次,就得光顾你老汉的海棠泉水鸡.“

陈大爹听了兰兰回去以后讲的周家欣给她讲的故事和家欣哥给海棠泉水鸡的建议,心里道:“我海棠泉水鸡是重庆城最牛的,我看你娃儿才是最牛的.简直能把人心看穿,才多大的娃儿啊?!“

在七月(农历)流火的炎热中.鼓捣了几天的周家欣把画好的几张图纸揣上,背起样机,对跟班兰兰说:“走,今天到南岸李家沱去.赶好了,还能卖三个月这种“夏天凉“风扇.赚了钱,你想要啥子东西随便你挑,谢谢你这大热天热势的陪我.“

在南岸李家沱乘风机械厂,朱厂长和他的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大儿子朱自辉自从看到周家欣画的新型凉风扇的图纸和样机后,就没人招呼周家欣两个了.

“爸,您看哈,它巧妙地利用电机起动造成的水循环的重力势能,极大改善了风扇电机等发热零部件的冷却降温,使一般靠空气自然冷却的方式变成了强制水冷,而且利用夏天水温一般低于空气温度的特点使吹过水循环管的风也变成了凉风.如果保持几个小时从进出口换一次凉水那这种凉爽的效果更显著.整个机械,成本也较低,这真是一种极具创意的新型风扇!“

“自辉,你注意到没得.他还利用可调式电容改变电流强度的方法设置了三个档位,使风力强度从高到低分为强风,轻风,和微风.试想一下:伴着须须的微风,热得今夜无人入眠的山城人,将会睡得多么惬意啊!“

“还有这!不使用高成本的轴承和高级润滑油,只是利用杠杆原理造成平衡或不平衡两种状态,形成固定或在一定角度范围摆动吹风的两种工作状态,何其妙也!“

“马上组织所需原料和计算成本,自辉你亲自抓生产和技术指导,下周开始试生产,八月中旬要首先推出二千台,在重庆市场上打响－－－喔,这种晓舟叫“夏天凉“,名字倒是取得妙.打响“夏天凉“风扇!把上海等地所谓的高级风扇挤出去.“

周家欣拒绝了朱厂长父子提出的每台提成10元的意见.商谈半天,周家欣答应以十万元卖断全部技术和商标名称.朱厂长父子暗喜:觉得周家欣还是太年轻了,只花了十万元买断,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如果一件提成10元,一万台就是十万元,几万台呢,就是几十万元.可这新型凉风扇的市场,何止是一万台?!

一路上,兰兰都在埋怨家欣哥该答应提成,卖断不合算,更不如自己开一家机械厂生产销售,就按家欣哥给朱厂长的建议的每台定价88元,一万台就是88万元,扣除成本要赚四,五十万元!

“我的兰妹妹也,开一家机械厂何止几十万,可能上百万!再说还有人员,技术,销售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哦.你是不是想当老板娘??“

兰兰的俏脸一下子红了,嗔怪地看了一眼周家欣,轻轻地拧了一把周家欣的手臂说:“那要十万元也少了噻.“

“乖乖你个咚,你当印钞票啊.“夏天凉“看起来很先进功能多,其实利用的工作原理十分简单.买回去有一定水平的专业人员研究不了多久就能仿照出来.到时间市场竞争会象现在的风扇市场一样激烈,利?将大幅度下降.今年乘风利用先进技术的时间差赚个大金娃娃,明年的市场还难得说得很,前途莫测啊!而且,我早就说过:彼此互惠,利益均沾.大家互相帮助,共同发展,江哦,将来共同富裕噻!“

第十章不是冤家不碰头

山城的秋天是很吸引人的.当然不仅说她的山水相间的在飒飒秋风中,展尽赤橙黄绿蓝青紫众多色彩的美丽自然画卷.对于众人来说,还是一个喜获丰收的季节.近几个月来,周家欣大展“钱“途,赚得近十五万元;而朱富伦的乘风机械厂在已过去的风扇大战中,独霸西南地区甚至抢占了上海龙翔等传统强手的一些外地市场.三个月,竟卖出“夏天凉“近二万六千余台,利润高达一百余万元.在周家欣的建议下,乘风机械厂销售业务也由林汤圆的万佳货行全权代理,不竟使林汤圆一举崛起为重庆市商业百货批发的龙头老大,单在代理批发“夏天凉“的生意上,就使林汤圆净入数十万元!

喜得林汤圆要拿出五万元酬谢周家欣.周家欣坚决不要,还打趣地说:“我每个月的顾问费是50元,郎个嘛,暴涨工资啊!“并伸手找林汤圆要这个月的顾问费50元.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并对这个聪明非常却时显少年心性的半大娃儿充满了喜爱.

至于三个多月就赚了近二十余万的陈大爹,一直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以至于真的在梦中时倒时常在巴县老家卖他的一鸡三吃!

已满十六岁的陈兰,随着身体发育的成熟,越发漂亮起来.对家欣哥的依恋依旧,却不再显得那么张扬,倒像一道静静流淌的涓涓溪流,不时环绕在周家欣的心田.

“老板娘“事件以后,已开学了的兰兰每个周末依然会来小什字陪家欣.他娃在家“实习“,有了问题才跑到李家沱乘风机械厂去折腾.

朱厂长要给周家欣每月200元的研究费,条件是一有新的项目首先转让.他答应了,但反手被他借朱厂长的名义捐给小龙坎技工学校建立“自强“基金.用来改善技工学校的教学,生活,师资等窘迫的状况.以至于朱厂长经常会被莫名其妙的感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家欣哥,下个礼拜我们爬清水溪到南山张家坡去耍嘛!跟同学一起约好的.上次你叫我组织她们到罗汉寺游行时她们就高兴得很,隔了几个月都嘿想见到你.“兰兰手倚着脸,对一边忙着计算参数的周家欣说道.

“喔,爬张家坡,看大金鹰啊?“

“啥子大金鹰?“兰兰奇怪地问.

周家欣这才回过神来.这张家坡的大金鹰,是重庆九几年才建的,矗立在张家坡的南山顶,高达二十几米.外面的鹰身用薄金叶贴满(耗费金数十斤),从中空的鹰肚往上可爬到鹰眼处的观察窗.可鸟瞰两江合抱的市中区朝天门地区.而天气好的时候,整个重庆市区半岛都能远眺一身闪闪金光的南山上的大金鹰.现在这三十年代哪有啊!怎么样解释呢

“哦,那是流传在重庆的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重庆上空被很凶恶的坏鸟占据.它们掀起血雨腥风,善良的重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况中.仁慈的上天看不过去了,有一天,从天上来了一只浑身金光闪闪的大金鹰,它勇敢地打败了坏鸟.然后就落在张家坡那里的南山山顶上,从此以后世世代代卫护着山城重庆的美丽宁静.兰兰,你不觉得张家坡那里的南山山顶远远看像一只鹰吗?“老子就要做这只渝洲上空的鹰,把小日本那些烂鸟踢爆!

据说这个美丽的神话传说故事就是后来九几年建大金鹰的缘由!

“哪里还有这么美的一个传说啊?家欣哥,你不是骗我的吧,我怎么都不知道呢?“兰兰有点不相信.

“现在你不是就知道了嘛!“周家欣有点坏坏地笑着说道.

“晓舟先生在屋里吗?“像黄鹂鸟轻轻的鸣啼的俏声打破了此刻房里已有点暧昧的氛围.

一打开门,周家欣就呆住了:只见一年约二十一,二岁的红衣青春少女,身材高挑,披肩的黑亮的清汤挂面长发,一双巧笑倩兮会说话的大眼睛,柳叶弯眉樱桃嘴,隔壁的吴老二见了都浑身发抖,周老大可没有发抖,只是发呆!很像后世的得过世界小姐的重庆美女李霞啊.

“晓舟先生,很冒昧地打搅你.我是林雪儿,家父林恩波先生有事想请你到他的办公室一趟,不知你现在方便吗?“

原来是早就听林汤圆说过的在成都的华西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幺女－林雪儿啊,果然是大美女一个!怪不得林汤圆对女儿赞不绝口(人家老汉夸得是女儿的乖巧,懂事,聪明,孝顺)你娃周家欣只知道盯到人家相貌看得发呆,好色鬼一个!

“好,好,我马上就去.兰兰,你在屋里待闷了个人出去耍哈,我有事到林老板那去了.“终于醒过神的周家欣忙说.

林雪儿见到依在周家欣旁的俏生生的川妹子.那颗早已被无数追求者训练的冷酷平静的小心肝竟然没来由的悸动了一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嫉妒纷味杂呈,嘴里不由得说道:“晓舟先生是真少年名士自风流,红袖添香伴读书啊!“几十年后,早已成了周太太的林雪儿,是打死都不承认两人第一次见面,一颗芳心早已暗动,可此时的一句话,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萌动的少女情怀.

“林小姐误会了.这是我的表妹陈兰.“周家欣忙介绍.心里道你以为我是箩莉控啊,15,16岁只是后世的高一的青葱小女生.再说这是我的表妹!难道还敢娶表妹当老婆,看婚姻法治你!这个时候,飘在空中的赵大大说:娶表妹当老婆这个年代可以有.大沈阳大大忙说:不能娶表妹当老婆的这个年代的婚姻法还真没有!

说完了事,林汤圆又拉着周家欣吃了晚饭再走.席间,看着同父亲不时交谈的周家欣.林雪儿还是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半大的男娃儿同写了那本虽说不厚却思想深博的书(父亲奉为经典)以及这几个月充满神奇的各种故事的自己想象中的人联系起来.说实在的,林雪儿现在真有一探周家欣究竟的想法和强烈的好奇心.(说要赢的女孩子的芳心只要激起她的好奇心就行,是不是哦?)

“爸,这次毕业同学们留我在成都做事,你看行不行嘛?“

“嗯,雪儿说行就行.只是成都离爸爸远了,你可能不太方便吧?“

林雪儿回忆起锦绣蓉城的大学生活:成都很适宜的,气候温和夏天几无酷暑冬天少有严寒,城中环境宁静美丽幽雅;平街小巷,多涓溪小流环绕,竹林青翠,花团锦簇;人们或一杯茶,或一张报纸,摆摆龙门阵,下下象棋,饿了吃点小吃,困了干脆躺在逍遥竹椅上酣然如眠.是一个来了就舍不得走的城市,特别适合修身养性

“格老子的,还适合养老送终呢!问候他娘的,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喇叭花!“林雪儿的对成都的美赞这可惹恼了一旁正在盯着烧腊(卤菜)下手的周大少.搞球不懂: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四川人,成都躺倒都能活好;重庆是起早贪黑,爬坡上坎求好活.这作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你“正讲得兴趣盎然的林雪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重庆和成都:就象四川大家庭里的两个各具鲜明性格的互不买帐的兄弟.

成都得二千年前秦之李冰父子修筑的伟大水利工程－都江堰(今天还在使用世绝无仅有)的灌溉之便利,水旱不加,又气候温和,四季皆宜植物生长,生存容易.早有“天府之国“美称(不是指现在的四川,现穷山恶水多了去了).人们的性情悠闲自在平和,不求闻达于世只愿栖身在安乐窝(女很顾家男多耙耳)由于出产丰富,由古之物品交换渐渐而成的商业气氛也很浓厚,人多经商,却又小富即安.还真是一个像小家碧玉般的锦绣芙蓉国.

再说重庆:山水相间,出门爬坡,开窗见山,涉江临水.且气候夏天多闷热少雨冬天寒冷多雾,此间生活实属不易.独特的山水地形和浓厚的江湖码头文化,使人们热情好客,性格耿直,干脆利落,对人对己对生活都豁达洒脱,不拘泥于事末小节.口头禅众多(听过重庆美女说话,你就知道了)特有的山城棒棒军更是蜚声中外.多豪杰,近年来由于长江水运之便,商贾云集,本地商业也蓬勃发展,势力早已冠于全川.

虽说是两个兄弟经常互不买帐,相互踏血(重庆话的意思讽刺挖苦).但兄弟的情份倒也因这一些打打闹闹的添了一些趣味.抗战其间,更是兄弟紧密联合,代表四川出川抗日,川籍将士数百万血洒疆场,谱写了人世间的凄美赞歌!

“不跟你说了,说话就像个棒老二(土匪)!“林雪儿对这个小弟娃，比她小将近六岁的周家欣真是有点恼了。成都人活得安逸，踩了你娃的尾巴了吗？她哪里知道后世周家欣是川渝分家后掀起的对骂之山城一等一高手，踏血四川耗儿是经常的事，虽然也时常被板砖砸的头破血流。

林汤圆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斗嘴，也不吭声，只是微微笑着。

看来这个冤家结的冤！两个正儿八经的重庆人倒为成都掐起来，川耗儿不笑的滚锦江。

周家欣倒无所谓林雪儿的态度。只是心想如果劝林雪儿能够和同学们到重庆来。那倒是及时雨。重庆大轰炸中受伤的民众成千上万，是多么需要医生护士和医院啊。

怎么办呢？一个不小心把林大小姐惹火了，我未必低头道歉吗？咱重庆崽儿耳朵没得成都人那么耙。格老子还不信了，不把你妹儿忽悠回重庆，我跟到你姓。

至于姓啥子我们不去管它。只知道后来建在南岸上新街前驱路的重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在重庆大轰炸中救死扶伤，起了巨大的作用。林雪儿更是获得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南丁格尔奖（医生退回当护士了，算是恢复了华西医科大学护理专业的本行）。

而重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光荣成立的意义也证明了一点：重庆崽儿霸道，成都的耙耳朵－－－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

第十一章激将计欲赚美人归

既然想把林雪儿忽悠到重庆。周家欣对林雪儿动脑筋想办法就没断过。

35年的重庆市区已有近三十万人。随着小日本筹划的一场又一场所谓的事件：1931.9.18的“沈阳”事变；1932年上海的“一。二八”事变；1934年的“热河”事变（张少帅彻底坐实不抵抗将军的名号）。在中国的土地上不准中国人抵抗日本侵略者也罢了，还净演一些自己抵抗自己的闹剧，还是漏洞百出的活闹剧。每一次手法方式大都一致。小日本还真她妈的是日－本人啦！

随着事变，日本侵略中国的范围愈来愈大，发动全面战争的危险已近在眼前。面对即将而来的大批西迁的工商业和国府，再加上沦陷区的大批难民。山城重庆将会如吹气球一样从近30万猛增四倍，1940年时，已近一百二十余万。而36年的重庆除了几个教会医院，一所真正意义由中国人自主经营的医院严格上来看没有，只是一些小诊所而已。搞一个自己的中西医结合的医院就一直缠绕在周家欣的脑海里。

中医还好说。由林汤圆出面相邀，倒也请了几个比较有名的老中医。周家欣念道：头上多白发，胡子一大把，开个中药铺，就能当名家。当然，这几个人还是有点本事。以上周家欣的打油诗只做打趣。

“人我是找好了。地方你也整齐码了。晓舟你看医院取个啥子名字哟？”林汤圆私下里已称周家欣晓舟了。“贤侄”取消了，现在是正职－－－万佳货行的林董事长的特别助理。

由于采取了周家欣建议的专职经理人制度，林汤圆自己也清闲了许多。万佳货行的业务皆由行业经验丰富，踏实肯干的专业经理人员负责，他们大多数是原货行的老人，由林汤圆按周家欣的小册子培训了一个月，效果不错，林汤圆笑称是晓舟动脑，别人出力。面向全川也招了数人，主要是熟悉川西北土特产的老行事（老手）。甚至跑到上海等地拉人。可惜大多数不愿来西南之偏僻落后的山城，虽然林汤圆给的薪金比上海高，还有一笔安家费。只是形式比人强，这些人没想到，只过两年就丢家别业，拖儿带女来到了重庆，过起了艰难困苦，颠沛流离而且漫长的5,6年下江人日子（38年全面抗战－－－45年抗战胜利）。

“林叔，你给取个名字吧。总不至于因为我们两个费心劳肠就叫周林医“周家欣话没有说。林汤圆一拍手，叫道：“就叫周林医院！周晓舟之建杏林（古对医界称），帮助病患，救死护伤，宁为名医，不为良相。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周家欣一想还可以。一取周晓舟之建医院；二含周与林合作之意。

在披红挂彩，噼里啪啦中，建在上新街前驱路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正式开诊了。林雪儿随林汤圆来是来了，不置与否。还中西医结合医院？就几个老啄米（老头）。基础设施还算行吧，医疗设施－－－－无，西医医生－－－无，专业护理人员－－－无。整个一“三无”医院！只有几个坐在八仙椅上开药方的老中医，放大版的中药铺嘛！

说实在的，周家欣是有些激动的。前世看病就不易。“辛辛苦苦干几年，一病回到解放前”。现在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看病就更是不易。周家欣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开起这所面向大众，服务人民的医院。怎么会不高兴，不激动。虽然现在医院缺这少那，还很弱小极不完善，但有了开头，不就有了希望了吗？

参加完医院开诊仪式后。从上新街顺路就到了海棠溪。周家欣提出要在海棠泉水鸡宴请林氏父女及随从，林汤圆打着哈哈笑说自己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叫林雪儿代替。不为周家欣注意地向大家做了一个眼神。其实他更希望周家欣这小子能把宝贝女儿说动留在重庆。至于去不去周林医院，只要掌上明珠喜欢，随她便。

“晓舟，陪雪儿吃好哈。我们就走了哦。”林汤圆拉起刘文汉等几个走了。把一个偌大的贵宾席给弄成了一个两人的“情侣”间。

周家欣前世1米75，穿越回来缩水到1米65.面目清秀，虽然能成为大妈大婶的乖乖杀手，偏偏在青春少女面前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真是烦死人。谁见过一稚嫩的中学生挎了个美女大学生。差别大了，能不吸引人吗！也不管餐厅里其他人的眼光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反之亦然，要想抚慰女人的胃，就得抓紧男人的心。

为了拉拢林雪儿回重庆加入周林医院，周家欣毫不犹豫：上重庆城最牛的海棠泉水鸡！陈大爹要免帐，周家欣说：“不能不吃白不吃，吃了不白吃，白吃不吃了，吃白不得了。”陈大爹打晕了。

虽然100多元花的心紧（鸡才30，包房要50，谁宰人这么狠？）回头得找陈大爹开张发票瞅个机会叫林汤圆报了（不买账就先跑真是奸商啊）。遭了！这年头那来的发票啊。不行，我不能再忽悠了，得抓紧时间吃几口我最爱的麻辣鸡丁。

“哎，别四处看说的就是你，你说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吃相怎么这么难看！”

“哎哟，林大小姐给我留一点嘛，免得我的筷子在海椒和花椒的红海洋中游泳。”

好听的话被周家欣说完，好吃的东西被林雪儿抢完。事情却办的不好不孬。林雪儿只说回去再考虑考虑。周家欣气得扔下林雪儿，干脆一声不吭埋头在辣椒和花椒的红海洋中潜泳，看有没有漏网的鱼。这个冤家姐姐啊，以前一定是打扫清洁的，也扫的太干净了吧！

说实在话，别看林雪儿表面仍是对周家欣和他的周林医院嗤之以鼻。但心里面也对周林医院充满了好感。只是医院也确实简陋和寒酸了，一时间倒也不用去考虑。还是回成都同同学一起干吧，这总比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有谱一些吧。

回到家，林汤圆见周家欣没有能说动林雪儿留下，眼中闪出一丝失望和沮丧。林雪儿心里一动，父亲对周家欣如此看重，难道这个小男孩拿出两，三万元搞得这个小医院还真是有前途吗？

“爸，晓舟的那个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林雪儿心里感到怪怪的，这名字取得绝对中国第一家。中医就中医，西医就西医，中西医结合啥子；还周林－－－又不是周家和林家结合。想到这，林雪儿脸突然红了。哎呀，我在想些啥子嘛！）要建成人员，设施完备的那种200多床位的中级医院，恐怕还需要投入四，五十万元，一下有点困难哟！”

“一下子拿出来，是有些扎手。但晓舟急着把医院先戳起来，也是没有办法。”林汤圆把周家欣给他讲的目前愈来愈紧张的形势和未来重庆的艰难前景等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时间不等人啦，建起来逐渐完善，运行两年也就差不多了。

林雪儿那颗少女的芳心触动了。怪不得的父亲这么看重这个大男孩。虽然有些少年心志，但那浓浓的对国家，对民族的忧患和挚爱，对山城人民至诚至真的感情，却像那川流不息的长江水把人的心冲得好乱好乱－－－－－

正躺在躺椅上看书的周家欣没想到林雪儿第二天回来找他。但他还是有点失望。因为林雪儿虽然不再抵触回重庆，但她说还是先在成都与同学在一起，等周家欣把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的西医所需的一些必要的医疗设施购置完备后再说。否则就是人来了，也没有多大意义。至于护理方面自己可以帮周家欣搞个短期培训班，训练一批必要的有基础护理知识的人员。

“林小姐，那你明年上半年再回来。尽量动员你的同学，特别是创伤外科等，我真诚欢迎他们来重庆周林医院！”

“晓舟，先不要把时间说死。你啥时把西医的医疗设施购置完备了啥时再说。我喊我爸爸也尽量帮你，争取早日把周林医院真正开起来，免得像卖草草药的地摊医院。”

“是不是我啥时医疗设施购置到位啥时你就回来？那今年春节以后三，四月份我做到了，你回不回来呢？”

“买齐那些必备医疗设施需四，五十万元，现在是35年12月份了，几个月又要筹这笔钱还要到上海购置医疗设备，旅途来回都要一个多月。我不知道该说你些啥子？我现在到相信爸给我说的你那些罗汉寺疯石头的事了。你还真是疯得不一般！”

“这样吧，如果你周晓舟做到了。哦，对了，不准打我爸的主意哈。我，林雪儿一定来重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而且，周晓舟你以后说啥子我都相信，我都听你的！”

你这个冤家林姐姐，不怕你冰雪聪明，照样中了我周家欣的激将计。一句话激得美人归，周家欣咧开大嘴笑了。林雪儿只见周家欣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子，别在什么地方憋着坏吧！

第十二章心服口服的林雪儿

想赚得美人归，周家欣自然要开动脑筋，慢慢的把心中的那朦胧想法逐渐细化并实施起来。

时间不可逆转地来到了1936年的新年元旦。中国人没有过西方节日的习惯，此时此刻更没有过元旦的心情。局势在36年后显得越发紧张起来，就连一直一厢情愿错误判断日本人的企图，认为日本人并不真正想占领中国的最高领袖也在各种事变和不停签署的不平等条约中清醒过来。

而不再满足东三省，越过了那道中华民族心目中的民族屏障长城全面占领热河的日本人通过“塘沽协定”表明了灭亡中国的野心已昭然若是。

1936年渐渐流出了著名的“田中备忘录”也叫“田中奏则”。它是1927年7月25日。由后来的日本首相田中义(是不是这个备忘录的真正作者，或者后世有人认为是中国人伪造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把它呈交给了日本天皇，以此作为日本征服中国的计划。

备忘录概述日本所处的境况，主张实行“铁”与“血”的政策。它毫不掩饰地指出：“获得在满洲和蒙古的实际权利是为了以此为基础，以贸易和商业（满铁）为借口，向中国的其他地区渗透。获得这些权利就能保证我们逐渐占有中国的资源和土地。占有全中国的土地和资源，我们就能进一步征服印度，东南亚群岛，小亚细亚，中亚甚至欧洲。”也就是后世人常说的“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洲；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到了1936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愈来愈清楚地表明日本人此前所做的一切正好与这份备忘录的意思一致，后来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刻，最高领袖才相信日本人确实是想侵略中国而且有可能还想征服中国。他逐渐也开始做了一些长期的计划和打算。当然其实际行动是在36年发生的一件影响中华民族抗战史的大事－西安事变以后了。他所遵循的历代统治者一贯的政策“攘外必先安内”，最后注定了他的命运。因为在民族危亡的关头，绝大多数中国人认为中国人打中国人是不应该的。

对于周家欣来说，36年是他很重要的一年，许多想法逐渐有条件实施并完善起来。而眼下怎么筹到一大笔钱来应付冤家林姐姐的挑战，才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元月十三日，重庆难得的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花。重庆的冬天寒冷多雾，但下雪还是比较少见的，一般隔上几年才有。周边的海拔千米的高山地区却年年飞雪弥漫，冰雪晶莹。一到冬天也就成了众人踏雪寻梅的好去处。

重庆的市树是黄角树，而市花是天下皆知的腊梅花（重庆叫黄腊梅）。它多生长在海拔千米的山间。形态迥异的弯枝曲条上缀满浅黄色的或含羞，或半掩，或盛开的小花，映衬着青翠的松竹，那盈盈的晶透冰雪，是多么美妙的自然画卷啊！更绝的是，黄腊梅每枝都不尽相同，左扭右弯，或曲或直形态优美，特别的是那一股淡淡的香远益清的花香，更是沁人心脾。使人顿有：此香只有天上有，人间何处得所闻的惊叹。黄腊梅的花期很长，多在一月以上。剪下枝条插于花瓶中可以活色生香保留半月以上。

现在的重庆，像大多数地方的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对着这世间美景花香，也只有少数人才有此闲情逸致。这南山周围的多数山峰林间，漫山遍野的黄腊梅，映雪盛开，花香味连在半山谷中的黄角垭小镇都沉醉在这种淡淡的花香中。

“好香的腊梅花儿！”周家欣抽着鼻子不禁赞道。

“家欣哥，街上就有附近山民剪来卖的黄腊梅，去买几枝啥！”兰兰对第一次跑到黄角垭广益教会中学来看她的周家欣说。

“过两天考完试，我们还可以去南山自己折啥！”旁边的十几个陈兰的男女同学叽叽喳喳，热闹不已。

“想不想跟家欣哥寒假找个大红包，好过春节啊？”自从上次跟着陈兰的表哥去罗汉寺游行得了一笔横财以后，同学们对这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英俊潇洒聪明的家欣哥（这小屁孩也只能在这年龄段混了）是佩服的很，像滔滔的江水绵绵不绝，又像－－－－－－

于是36年的冬天的山城发生了一件令所有重庆人目瞪口呆，啼笑皆非的事情：蜚声市内外的黄角垭广益教会中学的数百名放了寒假的男女学生，接连数日，人人手拿小剪刀，背个大背兜。在南山等山林中的黄腊梅丛里，穿花剪枝。然后一背兜一背篼沿着穿越山间的黄角古道下到山脚下的上新街前驱路上的一个热闹非常的地方，交上剪下的腊梅花枝。数着手上的钞票，脸上洋溢着与冬天严寒极不协调的春天般的笑容。又纷纷爬山登坎，继续去当“采花大盗”！

而一盒尺半左右包装精美的长条礼品纸盒，每一百盒一箱的装上大木箱，坐上民生轮船的小火轮顺江而下日夜不停直到上海－－这个当时东亚最大，经济最发达，号称东方明珠的城市。

看着这精美礼盒中的形态各异的黄腊梅，嗅着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嘴里念着我们周大少抄的毛大爷的“咏梅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峭岩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阿拉上海人陶醉了。

轰动，那不是一般地轰动！那一年的江浙一带的元旦春节花季，重庆南山黄腊梅独占鳌头。甚至有几枝带着醉人花香的黄腊梅摆在了最高领袖的书房中。“娘希匹，这个黄腊梅还真是香清淡雅，据说是一个叫周晓舟的重庆少年商人打整的？”当然随后我们日理万机的领袖也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但那淡淡的腊梅花香却牢记脑海中。直到39年西迁重庆，一听说把自己的别墅是修在别处还是盛开腊梅花的南山时，最高领袖大笔一挥：“南山腊梅，君子之选！”

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东西却成为最空前的轰动。林汤圆简直对周家欣这个小朋友都有点崇拜了。

“晓舟，你看啊！这黄腊梅的成本简直不及一提：每枝腊梅花收成5分，（广益教会中学的少男少女的36年春节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记忆的一年，很多人许多年以后都不能忘记）盒子一毛钱，包装印刷5分，运输每枝6分5.你批给人家上海花商的底价是5元钱，最高的最后甚至卖到十元钱！这半个多月的花季，你共出了十五万枝左右，扣除成本，你赚了近七十万元。按你的安排，我已派专人在上海找德国德昌洋行交涉，现已顺利购入一批成套医疗器械和一些你要的走私军火。大概在三月初就会陆续到达山城。你放心吧。”

林汤圆又叹道：“这也许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重庆人最司空见惯的黄腊梅，不值一钱。竟被你搞成了最成功的一件商品，大卖，热卖！这以后，淞沪一带元旦春节花季的重庆黄腊梅这一单你是龙头大哥了。现在你重庆周腊梅（幸好不是做腊肠）的名号响得很哪！”

当我们周大少的欢喜冤家林雪儿二月底在成都（过完春节上去的）知道了这事的跌宕起伏，并收到了一盒花香四溢的礼品黄腊梅时，惊得把樱桃小嘴张成了“0”型。这小毛孩，有大思想！平凡之中觅商机，于无声处响惊雷。（谁叫是雷劈回来的呢）自己是输得口服心服！

第十三章人才是必须亲自去请的

林雪儿是打定决心回重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了。不仅仅是她输了，而且是这个清纯少女的心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牵挂住，向着那个并不遥远的山水城市去了。只是自己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毕竟那个“坏人”还不到十七岁，自己大了六岁，这看上去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不可思议令人惊愕的事。

“这个鬼灵精，还写诗暗讽我呢。”林雪儿看着随礼品黄腊梅而来的已打开的曾折成千纸鹤的信纸。

纸面上“潇洒”地（说实话像狗爬）用毛笔写着：“空谷幽兰自芬芳，素颜何须巧梳妆，梅稍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个死崽儿，他是说我林雪儿不如他周腊梅个嘛！”林雪儿气得都有点想哭，有一种被挚爱的人误解后的感觉：不就是吃了你一顿海棠泉水鸡而没答应去周林医院吗？还写诗讽刺我。林雪儿抓起信纸刚想一把撕掉，又有点舍不得，想了半天还是折成千纸鹤的样子轻轻地夹到自己的笔记本书页中。

林雪儿的人际关系在同学中是不错的。一是人长得漂亮；二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父亲。林雪儿的条件是不错的，按现在的说法是：美丽的多金女。虽然追求者众多，其实也只有少数挚友才明白她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强烈爱国心的女孩子。

既然知道周家欣创办周林医院的初衷和想法，现在条件也成熟了，当然是要去积极鼓动自己的好友同学，尽力多推荐些医术人才。

再想想的三，五个，考虑考虑七，八人，根本不愿去的十几个，其他的不置与否。意思就是我们热爱家乡的土地，热爱故土的人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诱惑，不管你周大少的条件有多好！

收到林雪儿的有些气馁的来信。周家欣不顾陪在他身边的兰兰，破口大骂：“问候他老母亲哦，格老子就知道那些成都人是属耗子的，守到耗子窝就不挪窝！还热爱故乡的土地？都是中国的土地！热爱家乡的人民，龟儿子日本人打来了都只有当难民！－－－－－”

兰兰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家欣哥，有点害怕，不敢劝他，等他骂累了。连忙端上茶来：“喝一口水再决（重庆话骂的意思）哈。”

看见诚惶诚恐的小美女，周家欣说：“去他马拉隔壁的哦，格老子难得跟这些川耗子置气（重庆话生气的意思）。走，兰兰，去下半城吃热豆腐脑！”

上来拉兰兰的手。兰兰眨着美丽的眼睛：

“真不生气了？”

“不气了。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妹妹，我气？我是个哈儿啊，还气啥子嘛。”周家欣又恢复往常有点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心里的沉重却没有改变。不按时间计划把医院救护这一块搞好是不行的。静下心来一定想办法把成都这一坨烂事解决。

下半城沧白路，洪崖洞这一截，是重庆很有特色的饮食文化的大会集。因为靠着朝天门，千厮门码头，所以商贾云集，人流熙熙攘攘。各种摆摊求生活的小商小贩把梯坎路的两边挤得连缝都没得，苍蝇都只能徒呼奈何！

周家欣握着一只温软火烫的小手，兰兰习惯了家欣哥这样，脸虽然不会再红，但仍有点羞涩地半低着头，偷偷打量周围热闹的市面场景。真是一对佳人啊！

“麻辣小面酸辣粉，红苕（红薯）稀饭，菜稀饭！”

“大包子，大包子，油汤油水的大肉包子！”

“炒米糖开水，又甜又顶饿哦！”

“担担面，鸡汤抄手，醪糟小汤圆！”

“柑子，柑子，江津飞（很）甜的柑子哦！”

“炒花生瓜子，香喷喷?！”

“脆麻花，磁器口的脆麻花哦！”

“叶儿粑，叶儿粑，吃了不得想你妈！”

－－－－－－－－

如果写，可以再写几页都不嫌多。周家欣心里想以后哪个龟儿子说重庆小吃没得成都小吃多，格老子用叶儿粑粑死他，酸辣粉酸死他，小汤圆园死他，脆麻花花死他－－－－－总之，把他淹没在重庆小吃的洪流中，打一场捍卫重庆小吃的人民战争！

时间不短了。吃了一碗豆腐脑，两串大麻花，三块芝麻糖，四颗花生米（肚子涨不下了）的周家欣终于心满意足地和兰兰携手回家了。切得半斤张飞黑牛肉，只吃了几片，退又退不脱，莫得法提回来扔给妈老汉了。

等到兰兰泡好一杯茶爬上楼端进房的时候，周家欣已腆着有点鼓的肚子懒躺在竹躺椅上了。

“兰兰，现在气话也不说了。我那个医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中医部现在发展不错。下一步就是把治疗外科创伤，烧伤的中成药给搞出来。这些由杜思齐老先生在负责，我比较放心。西医是大问题啊，现在只有几个江湖郎中和少量护理，都闲得生蛆，所以是急需这批成都华西医科大学的各科医术专业人才－－－－－”。

“你可以亲自去成都请啥！”兰兰打断家欣哥的话，“你看嘛，人家刘备请诸葛亮都三顾茅庐啥。”

“要我低三下四去成都请这些川耗儿啊？”周家欣有点不愿意。

“家欣哥，”兰兰端过一只小凳子坐到家欣的躺椅旁，看着他说“成都人也是中国人！和重庆人像有点互不买账的亲兄弟个嘛。你亲自去请，林小姐的那些同事好友知道你创建医院的初衷，感佩你一颗炙热的心时。那份对国家的忠诚，对民族的挚爱，对巴渝人民一家亲血浓于水感情会使他们改变自己当初的想法，愿意来帮助你，来帮重庆人！”

周家欣沉思了起来。后世人们习惯用金钱考虑一切，空虚的灵魂毫无信仰的精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国家对民族对人对自己都冷漠。跟这个热血时代的有志之士为国家兴为民族强为人民呼那强烈的爱国思想和可尊敬的信仰，境界何止差万千啊。自己用真心真情，应该是能得到呼应的。现在的事主要是人们对耳听眼不见的东西不太相信。只要先不说别的，可以邀请他们来重庆玩，再顺便看看我那个医院就顺理成章了。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嘛。如果再不行，老子就千金买骨。把你们当中领头的用钱砸死，几百不行，一千，二千－－－－看你还不心动。只要说动几个人，由他们去现身说法，再去说动其他人，不是比我一个个苦口婆心，死乞白赖，效果好得多吗？对，老子亲自去成都去请，大不了就当去旅游嘛！

“兰兰，你凑过来一点啥，我有一句话给你说。”

“兰兰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凑过一张俏脸，只见周大少迅速用嘴亲了一下少女娇嫩的芳泽。

“搞啥子嘛！你个死崽儿。”兰兰慌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周家欣转身躺下竹椅，哈哈的笑起来。

“老子就亲自到成都去请龟儿子的人才！”

第十四章差点上了个大当

早春的三月。

重庆的春天是很短暂的，其实随着满山遍野的黄腊梅花开谢了以后，春天也就结束了。虽然有几次倒春寒，也不过像调皮的小孩企图拉住扑面而来的夏天的脚步罢了。

“周家欣，你的衣服脱得早了点哈？！”宁惠看着已披上薄衫的儿子。

周家欣正看着林汤圆派人送来的万佳货行的一些材料，也不吭声。

“哎，你娃儿哦听到莫得？现在还只有十几度，小心遭凉到了哈！”宁惠提高了声音。

“哦，我年轻人火气大啥。这个天气白天穿厚点又热，早晚冷我加一件衣服就行了个嘛。”周家欣满不在乎地说。

“咳，你看嘛，妈。有人更怕热，春节刚过一会儿，就给林老板下了五万台‘夏天凉’风扇的订单，连几十万定金都于最近打过来了！”

自从林汤圆代理乘风机械厂的“夏天凉”风扇以后。与几个业务经理商量后就大致根据35年的销售情况，再结合乘风机械厂的生产能力。今年的销售计划为增加20%，这是一个较高的销售数目了，如果圆满完成。“夏天凉“销售数字将达三万余台。乘风机械厂将需要增加一定的生产能力才能完成。

林汤圆请乘风机械厂的朱厂长过来仔细商量。经测算，乘风机械厂完成这个生产能力，需大致增加投资近二十余万元。朱厂长认为这可以解决，对于进一步占领风扇市场的份额，这笔钱也应该投入。但是就是比较担心“夏天凉”的新开发市场是上海龙翔厂的传统市场，今年夏天的风扇市场的激烈竞争可想而知。

而据说上海龙翔厂也正在积极地研究新品风扇，如果即将强势推出，将如何办？而与这个传统老对手打起商战，这势必决定生死。林汤圆的万家货行作为销售总代理，这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直接面对强劲对手地冲击，将可能压力更大。

两人拿不定主意，正犹豫着。只见刘文汉兴冲冲走了进来说：“林老板，上海办事处好消息，上海最大的贸易公司――东亚公司，下了五万台的‘夏天凉’风扇的订单，每台十元的定金，共50万元定金已打过来了！”

“哎呀，正想打瞌睡就遇到了枕头，这真是太好了！”正想积极扩大生产能力，以应对上海龙翔厂激烈竞争的朱厂长喜笑颜开。

“是啊，今年的销售目标可能比计划翻两番！”林汤圆的脸也笑烂了。代理“夏天凉”的收益已然占林汤圆全部机电业务的半壁河山。这个周晓舟还真是给我牵了一个金娃娃啊。

两人这以前的担心犹豫一扫而空。有市场，有资金（去年大赚一笔），那么就大举投资，积极扩大生产规模，大幅提高产能。销售目标翻两番，生产能力至少要扩大一倍。地不够了，工人也不够了，厂房不够了，机械设备也不够了－－－－－什么都不够了！要用全力投资，扩大规模，提高产能，完成这个艰巨而又幸福的挑战！两人又细细地商量了一个下午。

所以现在周家欣的面前就摆着这么一份宏大的生产与销售计划的详细资料。

“看来我去年的市场预测有点悲观。今年乘风机械厂的市场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如果抓住上海龙翔厂等强劲对手反应不够及时（有点怪怪的感觉）的这个大好的市场机会，尽力扩大生产规模，增加生产能力，未必不能取得成功，彻底站稳重庆的风扇市场并一举挤占一些传统市场。”

于是周家欣表示基本上同意对市场的分析和扩大生产规模，提高产能的决定，只是要注意不要大幅增加生产和销售的成本。

把资料交给万家货行的来人以后，周家欣却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唉，坐的太久了，出去逛一逛。”

周家欣无意识地在街上逛来晃去，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是不是想兰兰了，上周末才见了啥，这才过了几天。

这时候，周家欣不觉走到一个卖糖画的摊摊前。后世这个东西已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保护，这个年代不过是人们用来求生的一种方式。

只见那精瘦老头，面前摆着小几桌一般大小平放的光滑铁板，这是用来画糖画的。这铁板的旁边还摆着一个绕着圆圈画满各种小动物的用来转圈的木平板子。转圈上分成十几格，都画了一些小动物图，只有最上面的一格画着一条大龙，其它的一些格上不过是些小鸡，小鱼，小马什么的。如果你交上五分钱，就可以转圈一次，如果有幸转到画着大龙的格子，你就赚大了。如果要直接花钱画，就需要五毛钱才能得到一个大大的糖龙。如果你不愿意交五分钱转圈，直接花一毛钱也能给画其它的一些小动物的糖画。

周家欣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只见围着的小崽儿，几乎没有直接花一毛钱买糖画小动物的，都愿意花五分钱来转圈以博那个大糖龙。

“转，转，停，停－－－－，唉，又没转到糖龙！”

十来分钟，在周家欣面前转圈的七，八个小崽儿都只是转到了小鸡，小猴，小鱼什么的。

周家欣的劲头上来了，对笑眯眯的老头说：

“大爷，我来，转十下！”

第一次一只小鱼，第二次一只小兔，第三次一只小鸡－－－－－－尽管周家欣注意看了看有没有机关，又考虑了用劲的大小，但十次转下来，除了手上一堆小鸡，小鱼等小动物糖画外，他也是望龙兴叹！

“看来这个龙是看得到，吃不到啊。”

“啊！我明白了，格老子的差点上了上海阿拉一个大当！”脑海中突然明朗起来的周家欣顾不得卖糖画的老头惊讶而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不管你的事。这是十块钱，全给你，谢谢你的龙！”周家欣把手上的一堆小动物糖画塞到旁边的一个娃儿的手上，一把扯过插在草杆上人家大爷拿来打广告画的一条大糖龙，风一般跑了。

冲进林汤圆的办公室，看到跑的气喘吁吁，手里还拿着一条大糖龙的周家欣。林汤圆笑道：“晓舟，啷个嘛？还想请我吃糖画哈。”

“不，不是，我，我们差点上了大当，搞不好要翻船?！”周家欣气还没喘得匀净。

“啊！怎么回事？”林汤圆的脸一下就白了。

“林叔，我也被那打来的50万元定金给迷惑了。你看这个糖龙，我站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一个人能转到。这是望得到吃不到啊！同样的这50万元定金就像这条望而使人生意的糖龙一样，如果我们不顾一切投入，也得不到它，而把所有的东西投完了，我们也遭洗白（重庆话意思是输得精光）了！”

周家欣接着又仔细的给林汤圆解释：如果我们接受这批上海东亚公司的五万台“夏天凉”的定货。那我们势必要提高生产能力，可能必须将生产规模扩大一倍或者更多。可是如果我们投下巨资扩大生产规模以后，对方取消定货（他们只损失50万元定金），或者说市场竞争激烈我们得不到这么大的市场份额。那么就会导致投完所有筹码的乘风机械厂破产，也会直接导致万家货行损失掺重，难以翻身。

林汤圆听到这里明白了：上海东亚公司的巨量订单，很有可能是以上海龙翔为首的江浙生产风扇的企业集团，共同搞得一个巨大的阴谋。以大家出资的方式买通一个信誉较好的大贸易公司，用损失定金的代价（大家平摊下来没有多少），给万佳货行和乘风机械厂下了一个甜蜜的烂药（陷阱）。如果后者在销售季节来临之前，盲目大量投资，盲目扩大生产规模，到时候，一取消定货，再加上龙翔的新品（看来可以肯定已经吃透技术）上市冲击。万家货行和乘风机械厂大量货品，产品积压，资金严重占用，后续资金难以为续，资金链将可能断裂，企业就会破产倒闭，陷入万劫难复的境界。一想到这里，林汤圆的冷汗把背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晓舟，幸好我们还没有开始大量投资扩大生产规模。但是现在我们已接受了定金。如果违约，将反赔对方100万元，也将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损失，怎么办？！”

第十五章一语道破局中人

这件巨量定货的事是周晓舟和林恩波合作以后遇到的第一次严重考验。精明的上海阿拉并不像他们最先认为的那样，被比较轻易地击败了。去年夏天遇到乘风机械厂“夏天凉”的强力冲击，只是把他们多年老大哥的腰给闪了一下罢了，无伤元气，反而对这个突然以新技术产品崛起西南地区偏僻小城－－－重庆的乘风机械厂高度重视起来。

正如周家欣和林汤圆的分析判断一样：去年秋天，以上海龙翔风扇厂为头，邀约十几家整厂和配件厂，共同组成了企业集团。并学习乘风机械厂的作法，把主要精力放在新技术的开发，新产品的研制上。努力提高生产工艺水平，降低成本。而把开拓，稳固销售市场的任务交给了更适合，更专业的大型贸易公司。通过一定利益的转化，形成坚固的彼此互惠，利益均沾的共同体，来面对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从而赢得商战的先机和胜利。

严格说起来，上海龙翔厂的董事长童凯华不像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却更像一个和善的，儒雅的大学教授。但这幅人畜无害的表情，并不妨碍他用明锐的目光，果敢的手法，和善于取长补短的个性特点，在大上海这片冒险家的乐园里几十年，劈荆斩刺，纵横驰骋地创下东亚最大的机电企业－－－上海龙翔厂。

36年的开春对于以童凯华为首的上海龙翔机电集团来说是个好的开头：在集团科技人员的联合研究下，乘风机械厂的“夏天凉”风扇的新技术被成功破解，并在此基础上，以十数年的生产研究底蕴使生产工艺更高，生产流程更短，产品更加美观大方，成本也有所降低。这个好消息促使童凯华下定决心，决定以此为契机，打垮乘风机械厂，彻底赢得广大西南地区的市场。

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不仅仅简单面对一个乘风机械厂，这可以用很多办法对付。现在林汤圆的万佳货行挡在前面，成了必须首先搬掉的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换言之，如果弄垮了林汤圆的万家货行，基本上决定了乘风机械厂的命运。

经过众人的商议，大家都赞同童凯华的计策。那就是“上房抽梯”之计：作为像乘风机械厂这种风扇市场上的新军，最容易被表面繁荣的市场假象所吸引，在开创时盲目投资，盲目扩大生产规模，也不能保持一个稳定的生产。随着市场的变化，很容易忽上忽下，不留有余地。在面对忽然变化的市场时，如不再有大批的订货，市场被对手强烈冲击等等，就会缺乏后劲，缺乏行之有效的经验和应对，造成产品大量积压，资金断裂，困难的会被逼到破产倒闭的境地。于是我们首先面对万家货行，就以巨量定货的方式，给他们造成一个市场繁荣的假象。用少量定金先给他们强烈的信心。而面对到期我们一次大批量的提货，将会使他们不顾一切，使用所有的力量，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

换言之，如果要保证交货，他们将用完所有的筹码，力量使完了，再面对我们的强力冲击，将毫无抵抗力；不按时按量交货，那双倍罚金100万元，也将万佳货行拖入深渊，短期将不会再兴风起浪，而乘风机械厂亦大势已去，只剩皮毛了。这就是“上房抽梯”之计，又有“一石二鸟”之功。

好阴险！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的计策成功地骗过所有人（甚至连周家欣也差点上了大当），却被重庆一个摆地摊卖糖画的干瘦老头的一条糖龙所击破，点醒了周家欣。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后来这事传出以后，上海地界上再也看不到一家摆摊卖糖画的，就是最繁华的最热闹花样繁多各种稀奇古怪玩意都有的城隍庙也找不到。

“上房梯”既然被周家欣和林汤园识破。我们的晓舟与恩波这对现在如今耳目下最时髦的老少组合就莫得办法了吗？非也，你有“上房梯”，我有“过河计”。

“晓舟，你看啊。现在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如果我们按计划完成生产能力的提高和扩大生产规模，我们将无力再面对上海龙翔集团的强力冲击；另一个是如果我们不理会，继续保持我们预先定好的稳健的发展策略，则我们万佳货行将面对极大的压力。这势必影响我们和乘风机械厂的合作关系，最后大家都玩完！”

“林叔，你的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这暗合‘一石二鸟’之计。”

“你有什么办法破解这个局呢？”

“我暂时也没有太具体的应对之策。但总的方向上我们应掌握：对手想看到的情况，我们绝对不能做；而对手不太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的解开这个难局的关键。

对手显然更愿意看到我们用所有的力量来完成定货。那50万元定金不是问题，到时定货一取消，可达到既消耗乘风，又削弱万佳的最大化利益。而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极力避免。

反之，如果我们用很小的力量完成了巨量订单，即使对方毁约不提货，这也是我们乘机冲击对手市场的巨大能量，那50万元罚金不过是锦上添花。这是对手极不愿意看到的，却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现在所有的关键是这一点：怎么用最小的力量，或者说最小的代价。”

周家欣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都默默无语，思考这个问题。

又沉默对处了一会，周家欣干脆先告辞回家了。

面对丰盛的菜肴，周家欣有口无心地几乎整了一碗白饭。周彬益和宁惠夫妇对视了一眼，感到儿子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还是难得遇到的。也就不大去打扰他，由他自己去了，他愿意自然会说。

周家欣在家发呆了两天，依然无序。不管想什么办法，完成这批巨量定货都必须投巨资提高生产能力扩大生产规模，才能在现有二万余台生产能力的基础上有可能完成。而面对五月中旬必须交货，只有仅仅两个多月了。时间紧，任务重，困难多，怎么办？

周家欣有点烦了，真想撂挑子不去想了。但现在万佳和乘风是实现自己想法的最可靠的基础。失去这个良好的平台，面对时间越来越近的38年后的大轰炸，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么好的条件，从头再起吗，谈何容易？

周末的阳光明媚，善解人意的兰兰把家欣哥拉到了海棠溪的长江边。春末枯水，曾经宽阔的江水退向了江中央，一大片浅浅的沙滩高高的礁盘显露了出来。两个青春的身影在上面跳动。

“兰兰，你信不信我一卵石可以打五个漂！”

“家欣哥，你别冲壳子嘛（重庆话的意思是吹牛）！打三个漂我还相信。”

周家欣在江边的砂卵石中挑挑选选，找了十几块薄片型的河卵石，对兰兰说：

“小丫头片子，看好哈！你输了，我可要刮你的鼻子。”

“家欣哥，你要输了，我要扯你的耳朵哦，把你的耳朵扯成猪八戒！”兰兰自己都笑起来，好像真看到长着两个猪八戒大长耳朵的周家欣。

周家欣的所有的烦恼随着一片片用力掷出斜冲进江水的河卵石激起的点点浪花而去。真是开心啊！

赢是没赢，输还是输？反正不知道，因为一个鼻子没刮红，一个耳朵没扯长。

闹够了，兰兰依偎着坐在周家欣的旁边：“家欣哥，你人真好。同学们今年帮你采黄腊梅，有得钱又好玩，都还想明年再帮你采，你说行不行呢？”

“怎么不行嘛！这满山遍野的黄腊梅，我一个人怎么采的过来？还不是得出钱请大家来帮忙采－－－哦，你刚才说什么？有钱大家都来帮忙采！－－－－有办法了！”

周家欣兴冲冲一把拉起兰兰，“走，兰兰，谢谢你无意给我出了个好主意。今天你老汉哪，海棠泉水鸡我请！”

“不，我不想去。免得我老汉不收你的钱不好，收你的钱更不好！”

“要的嘛，不去就不去。冲你的这个主意我给你到时整正宗的重庆火锅哈！”

“你个好吃狗还会弄吃的啊？”

“那是当然，到时看家欣哥的手艺哈。现在不说了，你想吃啥子？”

兰兰一指不远处沿着江边的岸上摆着的一处烤鱼摊，“我要吃炸小鱼！”

周家欣拉起兰兰就跑，“走吧，我的好妹妹！你可是出了一个好主意，今天炸小鱼儿随便吃。”

不知道兰兰出了一个什么主意，使一时找不到应对难局的办法的周大少豁然开朗，难道是－－－－－？

第十六章你有上房梯我有过河计

这长江的江鱼儿是太好吃了！周家欣和兰兰俩人也不说话，只是吃的眉飞色舞，满嘴流油。

三，四十年代的长江水质很好。野生的鱼种类很多。甚至连后世几乎绝迹的长江白暨豚，江豚（三峡大坝等修建后隔绝了它们上溯回游交配的通道）都可以经常看到它们在江面上划水嬉戏的身影。至于像什么江团子，江米子等后世动辄数百元，上千元一斤的名贵江鱼，此时不过是一些所谓的小杂鱼吧。

渔民们经常把一些卖不起价的像江米子等小杂鱼极便宜地卖给炸小鱼的摊摊。于是长江边岸上的炸小鱼儿也成了来江边玩耍的人们常吃的一道美味。

洗刷干净的手掌大的小江鱼，被码上毛毛盐等极简单的作料拌好。要吃的时候，把码好味的小鱼儿放到灰面（面粉）糊糊里一裹，再扔进油锅。油锅里立即油花翻溅，那浓浓的油香，面香，鱼香扑鼻而来。等炸出金黄色，用竹捞勺捞上来沥在一边控油后，用竹签子插好，放进嘴里一咬，简直太好吃了。脆脆的面皮，面皮下细细的嫩嫩的鲜美的鱼肉，连鱼刺都被炸得酥酥的脆脆的，只觉得香味在鼻里环绕，美食在口中流连。

俩人一口气连吃了十来条炸小鱼儿，小肚子都填的人几乎走不动了，才歇嘴。周家欣只觉得就凭这顿炸小鱼儿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趟。后世的人们可怜啊，这些小鱼儿被人们数百元，上千元一斤买下，然后在饭店用各种大料一混，再也吃不到这份本来的自然细嫩鲜香的味道。偏偏还少的不能甩开腮帮子猛吃，这岂是能与现在吃炸小鱼儿可比！

当看到牵着手，喜笑颜开的两个小朋友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神经已崩了好几天的林汤圆一下子轻松下来。看来这难局解了！

是的。这似乎两难的局被周家欣解开了。说起来很简单：代工分包。

这种方式在后世很普遍。人们往往用这种办法尽量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以一种以小博大的翘翘板的方式，用100元干1000元的事。

而这个时代的企业都尽量自己干，几乎不可能把利益分给别的单位，尽量做到利益最大化。严格说起来跟中国长期农业社会形成的小农思想一脉相承。所以民国的企业多为中小企业，而且小而全，把一件事都得做完。没有专业化，配套化，细分化的工业思想。也造成整体抗风险能力很弱。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民国企业创立的很多，倒得更多。在面对西方老牌工业强国的竞争，甚至新近崛起的已工业化的小日本的企业冲击，也纷纷不敌败下阵来，民族工业发展举步维艰。

周家欣的应对之策是：

第一把汇集在李家沱当时的重庆机械工业的大部分力量充分利用起来。这十几家机械厂，配件厂整个利用下来，就能分担巨量订单的大约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付出的只是先预付20%－－30%的款项。这相当于原来用100元才能干的事，现在只需要20元或者30元同样能做到。而且由于利益的分散化，均沾化，也自然而然把这些松散的中小企业捆在了一起，将使乘风的隐形应对能力和抗风险能力大为提高。

第二采取一种新的价格销售策略。周家欣这时在纸上画了一条价格的“u”形曲线。你们看：按原来的价格接受200台订货，曲线开始，接受400台，500台，700台价格将会逐渐降低，等到了1000台的时候，批发价格最低，但随后超过1000台，价格将会升高－－－这样做的目的，是引导客户接受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订货数目。这种计价方式和一般的计价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一般的计价方式是订货越多，批发单价就越低。但是这种计价方法很容易使企业在开创时造成盲目投资，盲目扩大生产规模，同时造成生产不稳定，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严重的甚至导致企业破产倒闭。这也是上海龙翔无意或者有意要达到的效果。而采用我们的新计价方式，将会使客商以我们目前最有利的方式订货，并使订货长期而且稳定，我们就会平稳度过开创期健康地成长起来。

第三积极做好各种应对措施，做好危机的处理预案。特别要强调的是要注意保密。事成于密而败于泻，商战就跟真正的战争一样。以各种假象诱导对方，达到预定的目标后，就能给对手致命一击。而我们目前就是要能而示之不能，虚而示之为实。使上海龙翔得到错误的信息而判断：乘风动用大量资源，将消耗尽大部分或者所有的力量；万家货行沉浸在巨量订单的成绩里忘却了市场的开拓稳固。嘿嘿，这还要说一句，我们会用这五万台订单的大炸弹还给上海龙翔，来而不往非礼也。管你几路来，我自一路去，在你后方的大市场也－－－－

说到这里，林汤圆和周家欣俩人都意味深长的哈哈大笑起来。

俗话说得好：你有上房梯，我有过河计。周家欣饶有兴趣的打鱼道：”一条大河宽又深，众多竹筏纷纷撑，不管翻江涛声起，悄悄过河才是真！“

正事谈完，又扯闲篇。

“晓舟，你到成都把我那辆福特车开起走噻。”林汤圆说。

“算了吧，林叔，就你那辆福特老爷车，不用比用值钱！”周家欣笑着说，心里想这要好好地搁到几十年后，还不的换架小型商务直升机。

“我还是喜欢德国车。像奔驰啊，大众什么的。到时候一定找德昌洋行定一辆，就是大众甲壳虫也行啊。”

“对了，林叔，上次扯闲篇的时候，你不是说，德昌洋行正急着想把一套酿造生鲜啤酒的设备贱价处理给你吗？”周家欣想起个事问道。

“就是。德昌洋行最先以为西南地区尚无一家啤酒生产企业，肯定有人想开辟这个市场。正好遇到上海有人要到重庆来试一试，就进了一套德国的酿造生鲜啤酒的设备投进来，准备共同开发看行不行。结果上海人到西南一看，没人喝这个啤酒。也搞了点啤酒给众人尝尝嘛，都纷纷说比马尿还难喝，肯定卖不脱！上海人遭吓到了，没敢再投钱，跑了，在九龙坡扔下个烂摊子。德国人只好接下来，偷鸡不着折把米，就想喊我打折拿起走，十多万元呢！我又不是哈儿，硬是钱多的没地方花，扔到他们那个烂窟窿里头。”

“那现在有莫得的人接这个桥（重庆话意思是有难度的事）呢？”周家欣问道。

“哪个敢接嘛。精明的上海人都不敢干。我们这个喀喀（小地方）还未必有人搞得起？都扔那几个月了。只是听得闹热个嘛，我也没有兴趣过去看。估计现在荒的都要长草了。”

“哦，林叔，上回听后我想了一段时间。现在你帮我喊个人去跟德昌洋行派来处理这事的交涉一下。我想拿下来！”

“晓舟，你要拿下来！？你会搞啤酒吗？”

“不会。”

“重庆人喝啤酒吗？”

“现在不喝。”

“那就对了噻。又不懂生产，又莫得市场，你搞个铲铲（重庆话读传）啊！”

兰兰已忍不住也插嘴了，“家欣哥，你还是听林叔的嘛，老汉的海棠泉水鸡因为外国客人多，他们要喝，也从外地进了一些。我偷偷尝过的，硬是难喝得很！”这个小姑娘一般只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不言不语，这不是有点着急了嘛。又不懂造酒，又莫得人喝，家欣哥不是昏了头？还想花钱把那些锈铁坨坨弄起来！

周家欣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林汤圆和着急上火的兰兰，没有解释，反而笑了。气氛也就缓和轻松下来。

周家欣不再顺着啤酒的话说。

“曾经有一个鞋厂，要招聘一个搞销售的人。于是来了两一高一矮的人。鞋厂把他们派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们很奇怪：他们都习惯了打赤脚跑来跑去，不穿鞋子。两个人回来了。个子高的那个人说‘唉，这地方的人根本不穿鞋，鞋子啷个卖得出去嘛。’矮个子的人却兴奋地说‘哎啊，这地方的人都没穿鞋，好大的市场，我一定能把鞋子都卖出去！’林叔，兰兰，如果你们是鞋厂招聘的人，你们是招高个子还是矮个子的人呢？”

第十七章你急我不急

“我招高个子的人，他能看清当地市场状况，作出冷静的客观的分析。”兰兰沉思了一会，说道。

“那林叔你呢？”

林汤圆沉吟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更愿意招聘那个矮个子。他有开拓市场的勇气。这对搞销售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俩人说完自己的想法，又把目光盯住了笑眯眯的周家欣。

只听周家欣说：“我两个人都要啦！”

兰兰和林汤圆大哗，你娃绕我们哈。

周家欣忙说：“我说，我说。对于一个完整的市场来说，存在着大胆开拓和细化稳固的两个阶段。而这两个人：矮个子有勇于开拓的勇气，它不局限所谓的困难条件。看待一个事情从乐观的地方入手，善于创照性的思维方式。所以在开拓一个崭新的市场时需要这种勇气和创照性思想。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鼓励他去做而不是叫他具体怎么做；再说高个子他比较悲观，一般来说拥有这种性格的人多比较冷静客观。在具体分析一个市场的优劣情况并采取比较切合实际的想法和办法上，他比较擅长。同样的，我们对待他时，应做的是让他按一定程序具体去执行，往往他会比较精细的完成。所以对于我来说，一个全面的整体的市场，我需要这两个人。因此嘛，林叔就琢磨怎么到那里能够卖出鞋子，而兰兰就去具体想怎么多卖些鞋吧！”

林汤圆和兰兰都被逗笑了。

林汤圆又指着周家欣说：“你个鬼灵精怪的小娃儿，你还有伏笔吧？”

周家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么半天。其实我的意思很明确，重庆及西南地区的啤酒市场是一个崭新的无人触及的市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拥有可以想象的无限空间。而我们要有勇气吃这第一个螃蟹，创造一个新的事业的起点。所以我想拿下九龙坡的摊子，希望林叔帮我。”

林汤圆也郑重地点点头，“晓舟，你说得对。对于一个敏锐的商人来说，市场的机会永远到处存在。对于它们，我们只不过却少发现和深刻的认识罢了。”

林汤圆担心周家欣花十几万元拿下九龙坡的啤酒厂，几乎把手上的可流动的资金抽完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

周家欣倒毫不担心，说自己已经有一套计划。

于是他附到林汤圆耳边悄悄的说了起来。

当林汤圆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只说：“你还真是个大忽悠啊！”（从周家欣嘴里常听到，林汤圆知道意思后深以为然，也渐渐有变成老忽悠的趋势）

原来周家欣对他说：以林汤圆在重庆商业界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德昌洋行处理此事的人说。如果愿意以十万元的价格，把九龙坡的啤酒厂（包括全套酿造技术）全部卖给他。保证林汤圆会成为德昌洋行最好的业务员。在未来的时间，林汤圆会充分运用大量人际关系和在商界的地位，替德昌洋行拉到几桩大生意。而且林汤圆也有不少朋友正在考察啤酒行业的可行性。我林汤圆不过胆子大是他们中首先动起来得个嘛。朋友们冷眼旁观，希望林汤圆为他们探路摸索，好省下他们的力气，得到现成的经验教训。所以如果你帮助我林汤圆成功后，他们都会闻风而动。你们想想，这可比这次小赚我林汤圆好多了。

这么个大泡泡一吹，还怕正急于抛售的德昌洋行不动心？

德昌洋行的史蒂文的心理底线就是十万元。但是林汤圆抛出的条件还是使他头痛，以十万元的价格转让九龙坡啤酒厂（还包括全套酿造技术）是万不可能的。

“史蒂文先生，请你尝尝我们重庆最有特色的最有名的海棠泉水鸡。”周家欣热情万分的推荐介绍。

“对，对，史蒂文先生。这海棠泉水鸡每天只卖一百只。如果不早预定，来晚了可就没这口福哦。”林汤圆也笑容满面。

周家欣这时热情地用公用筷子给史蒂文夹了几块麻辣鸡丁。史蒂文来中国几年了，听懂中国话没问题，听重庆话是似似非非。

史蒂文表示了一下感谢。他来重庆半月了，负责全权处理九龙坡啤酒厂的善后事。以前曾经接触了林汤圆希望他接手。但随后没了音信。今天他明白了，林汤圆这是愿意考虑了，但条件也十分苛刻：十万元全套含技术。总部还留给自己十天左右时间，慢慢谈，还有的是时间。

此刻的史蒂文已经顾不上考虑买卖这个事了。因为他被周家欣热情夹给他的麻辣鸡丁给辣坏了！这是周大少嘱咐陈大爹特地做的。

“快喝点鸡汤！就不辣了。”周家欣忙支招。

这下是不辣了。而是又烫又辣！只见史蒂文吐着大舌头，像一头呼哧呼哧的红脸德国狼犬。

“看来史蒂文先生还是比较适合江浙上海一带的本帮菜啊！”林汤圆有点同情地看着这个被周大少恶搞的德国大胖子。

“噢，我卖糕的，还有十几天才能回到上海去。我是多么怀恋那甜甜的菜肴啊！这里的饮食我受够了，什么东西都是辣的，以为泉水做的鸡还好，结果还是辣，而且太辣了！”史蒂文心有余悸。

望着还在忙着喝水的史蒂文。老，少俩个忽悠心有灵犀地偷偷会心一笑。

至此，周家欣，林汤圆已知对方的谈判期限，而辣得可怜的史蒂文还懵然不知已在不知不觉中透露了解决问题的最后时间。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史蒂文被热情异常的林汤圆安排到重庆的各处风景名胜游山玩水。甚至还被安排去了一趟正在搬迁中的南岸大佛寺地区的罗汉寺！据说这样可以让我们的德国朋友更好的了解中国的历史悠久的宗教风俗习惯。

每天都游山玩水（其实爬山涉水），晚上又热情款待各种美食（重庆的各种美食够他吃半月了）。往往一天十几小时，搞得史蒂文厌烦透顶却不得不连声称谢。但只要一提出谈判，我们的林汤圆这个老滑头就宽慰德国朋友说：“时间还多啥。不忙，不忙！”

第十二天，谈判开始了。然而下午就安排了在炎热中辛苦的德国朋友去北温泉洗据说可包治百病的温泉了。

第十三天，谈判再次开始。但为了出席市府举办的重要的盛会，林汤圆不得不表示万分抱歉，谈判又不得不中止。晚上，已接到第三封催促电报的史蒂文已快疯了。

第十四天，谈判重新开始。然而德昌洋行的第五封（今天的第二封）加急电报也来了。责备史蒂文这个烂事都能整一个多月！立刻了事，乘这周剩下的唯一的一班民船，立刻，马上，乘船回去！

为了照顾德国朋友，我们的林汤圆不得不史无前例的在即将出发的班船上商谈关键条件。而就在船鸣笛催促送亲别友的人们下船时，谈判正好达成协议！

谁是赢家，不言而喻，可想而知啊。

第十八章月亮之歌

同林汤圆安排好对付史蒂文的计划后。周家欣先走了，踏上了去成都的行程。

重庆至成都，或者说成都到重庆，距离不长，四，五百公里，弯弯绕绕就算有千里吧。可是我们的周大少竟走了五天。其实说起来，这倒不能怪我们周大少。谁叫这个年代的成渝之路艰难异常，有大路但多是牛马道，而所谓的大路开个老解放车的话都嫌路窄，也就是四米宽吧。后来抗战以后，由于战备物资运输的急需，才由国民政府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抢出一条重庆经璧山，铜梁，遂宁，大英，至成都的战备急造公路。成渝间几千年来总算有了一条五米左右宽的大道通途了。这也是后世成渝高速公路的鼻祖。不过只需要200分钟的高速路时间这个年代还需要老破牙的汽车开上两，三天，往往是半夜出发，到第三天的早上才能到达目的地。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30年代。马路（这个基本符合，路多跑马）上出现一辆小汽车，虽说是老掉牙式的福特也是很稀罕的。这个黑亮黑亮的像个乌龟壳似的家伙（比较形象）比起在马路上跑得嘿哧嘿哧，口吐白沫的四川造烧炭客货汽车来说，还是蛮威风的嘛！

也许老福特先生并不领情，觉得周大少不够尊重老者。极不情愿地慢腾腾爬过青杠哨，下坡到达璧山古城时，就歇了。丝毫不理会年轻人对他娘的问候。轻蔑的不置一词：“不逊的小子，有这么用老人家的吗？”

周家欣一看也没有折了。一天就走了50余公里，照此下去要走七，八天才到成都（还赶不上骑马）。早知道就不坐林汤圆的老福特了。不如骑马。

唉，先在璧山歇息吧。

细腻的温软的春风从脸颊拂过，如同记忆静静的流逝，无法握住只能凝望。回到这世已近一年，过去如同一个还有点晃荡的梦境，只是越来越远。感觉与这个年代已渐渐融合了。

璧山千年的黄桷树（大叶榕）粗大的枝条上，系着许多祈愿求福的红色带。城中高高的古戏台上，俏花旦笑骂着“冤家”；不远处嘉陵江上的竹筏上，老艄公唱着悠长的号子；青石板长街上，两边的长丝垂柳枝上冒出片片指甲绿色；从城门通向远处道路的两旁，茁壮的生长着油绿绿的水稻苗。璧山的城啊，如新是旧。

天色渐渐变暗，明月挂在天上，映在水中；彼岸有河灯点点，和着川剧花腔的高亢悠长，猛一口香甜的梅子酒吞下，忽然觉得醉了。依稀记得竹影在客栈的窗外摇曳，好像还有打更声从小巷深处响起“紧闭门窗，小心火烛”。不知什么时候，周家欣甜美的睡了，在这成渝线上的千年古城中，酣然入梦。

其实这个时候的古城老街基本上都没有多大的破坏。既然车慢不由我事急要等人，于是本着路过不能错过的原则。周家欣也就不再焦急万分地赶路了。尽情享受着这个时代难得的闲暇（后世少数保留的古镇老街，似是而非不说，还得大把花银子）。这可是真的历经千年的古城老街。

客观上来说，中国古老的文化多半是吃的文化，民以食为天嘛。于是在品尝过璧山的羊肉汤，烤馍馍，梅子酒后。周大少一路悠哉闲哉，尽情领略中国的悠久的文化：铜梁的甜皮鸭，毛血旺－－－－吃！遂宁的百年老店刘氏水煮鱼，荤豆花－－－－吃！大英的红豆腐，老坎麻饼－－－吃！据说从这以后凡周大少要出差司机是踊跃随从。而我们可怜的老福特先生却只能一路吃灰，也吃不了人不是。

五天后，“吃”到成都。

我们周大少的冤家姐姐林雪儿惊讶地发现，历经五大五天长途跋涉本该脸色憔悴辛苦不堪的小弟娃－－周家欣，满脸红光，精神焕发，竟然有点胖了。

“晓舟，你一路赶路辛苦了吧？”林雪儿有点怀疑的问。

“那是，那是，这一路是吃辛苦了！”周家欣客气地说。

接下来，当然是一对冤家插科打诨地斗了几句嘴。才约好再详细说说周家欣的医疗人才引进计划。

在成都谈事，林雪儿当然首选锦江河畔的望江公园。去成都不是首选杜甫草堂，武侯寺的嘛。啊呸，我说你娃装莽是不是。虽说现在是有点姐有情弟无意，也不至于拉到杜甫草堂，武侯寺去补历史课。望江公园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浪漫爱情故事，再加上浓浓的小资情调（这个30年代说罗曼蒂克），怎么也比较适合这对大女少男的“情侣”吧。

靠在竹椅上，喝着一嘴茶沫子的茉莉花茶（其实沱茶老荫茶茶沫子更多，周大少不觉得）的周家欣详细讲了他的意思。中心思想就一句话：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打动这批精英不仅需要真诚（林雪儿希望用国家民族的大义加上友情和很好的待遇）而且需要智慧。周家欣美化自己的语言，其实就是要耍诡计，玩忽悠人。等到周家欣把他的“智慧”仔细的说了。林雪儿端着盖碗茶，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这比单调空洞的感情召唤更具成功性。于是也就最后同意听周家欣的安排。

于是接着几天中，林雪儿陪着周家欣分别真诚拜访，盛情相邀，吃饭喝茶，从早到晚。不曾料想，这一番功夫下来：这想想那考虑加绝不愿意的内科外科加儿科的十数人皆答应今年五月前到重庆去转一转，去看看我们周小弟娃嘴中那有一定规模有完备医疗设施有充足医疗研究经费的重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了。甚至于有三人私下表示了愿意高就。

其实周家欣的招数很简单：看菜吃饭，见人下菜碟。有强烈忧国忧民的情感的，少说金钱（不能不谈否则犯大错误）其他，多谈从岳飞到－－－－反正汉民族一直在抵御外辱，英雄也算辈出；对本身专业技术情有独钟的书呆子，就侃侃未来的医疗发展方向趋势，时不时蹦出几个新技术的名词用语，以至于有呆子认为诺贝尔医学奖应该考虑发给眼前这个青嫩的小弟娃（格老子的就是个医盲）－－－－总之一句话，说情的我给他谈爱，讲钱的我给他论金，技术流的我就是科技派。

“晓舟，我发现你不去当演说家真是浪费了啊！”林雪儿坐在窗边书桌的椅上有些调侃周大少。

周大少懒懒地半靠在床上，也不吭声，不斗嘴了？

“哎，晓舟，你的阿波罗计划（猪脚盗用意思火种）很成功嘛！”林雪儿难得称赞一回。

周大少拿眼瞄了一眼正热情盯着他的林雪儿，还是不出气。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周腊梅，你上次写诗讽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林雪儿有点恼了。

“姐，哎，我的林大小姐。这几天把我一辈子的话都说干了。我都懒得开腔。”

林雪儿的心忽然疼疼得颤动了一下，眼里不觉涌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她不再说话，只静静地走近周家欣，坐在他身边，悄悄地把一双小手捂住了周家欣的一只手，也不松开了。

周家欣难得的没有挣开，任由那双绵软的有点冰凉的柔夷与自己的手紧紧捂着。觉得被人深深理解的心，释然了。

人真的是挺奇诡的：有时那一刻的心灵的交融决定了一生的情感归宿，有时却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求情感归宿却再也得不到那一瞬的心灵交融。

依偎在一起的人都不说话，捂着的手也没有分开。透过那窗棂，一轮圆圆的明月爬上了树枝头。时间在此时是最不值得关心的，俩人只想这样待着，静静的相互，任由那清凉的辉光水泻般得洒满房屋。

“雪儿姐”

“哎”

“我给你唱首‘月亮之歌’吧”

“嗯”

歌声响起来了。

“当我躺在妈妈怀里的时候，

常对着月亮甜甜地笑，

她就是我的好朋友，

不管心里有多烦恼，

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

心儿像白云飘啊飘。

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

心儿像白云，

静静地飘啊飘。

月亮啊月亮，

请你夜夜陪伴我，

一直到明朝－－－－－”

第十九章意外之财

事情办得巴巴实实的。林雪儿提出干脆放松一下，在成都好生耍一耍。周家欣看到她兴致这么高，心想你在成都待了四，五年还没逛够啊。

周家欣前世来过成都几回。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场5.12大地震后到都江堰灾区当志愿者。帮助卸了几天全国各地来的救灾物质，一直人比较亢奋，也没觉得什么，后来要回去，一歇下来可了不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要说去成都玩，自己都是几乎爬回去的。回去整整歇了一周才算恢复原样。所以说人的精神有时也挺可怕的。过上一年得个机会，四川灾区感谢各地志愿者，搞了一个熊猫金卡活动，参观成都及周边都江堰，青城山等著名景点，都免收门票。这才在暑假坐城际列车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成都。仔仔细细好好生生耍了一遍，什么杜甫草堂，武侯寺，春熙路，盐市口－－－花了两，三天，也算在芙蓉国里尽朝晖了。

如今林雪儿一提逛成都，周家欣就有点头疼。当然现在的春熙路，薛涛井，稷人居，也还有点古之幽情；武侯祠的刘备墓柏还森森，杜甫草堂的草也希希。但周大少确实在提不起这个劲。林雪儿见他犹豫的样子，心里纳闷：“晓舟没来过成都啊？怎么提不起劲。啷个还在跟成都人置气嘛！”

周家欣闷了一会儿，见气氛被自己搞得有点尴尬。一个念头涌上来，对了，有地方去了。

周家欣要去什么地方？也是成都市区。但现在是双流县，新津县，彭山县的范围。原来周家欣总有一个想法：总有一天找个机会，看看我们的轰炸机起飞出发把炸弹扔到小鬼子的头上，炸他个稀里哗啦！这个机会就是1944年五月开始的“火攻闪击战”。1943年初，抗战进入相持阶段时，同盟国的首老们就计划从中国的空军基地出发，对日本本土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轰炸。而这个空军基地就准备建在川西，即新津，双流，彭山等县为战略轰炸机的出发基地。对，就去新津，彭山！

于是周家欣扯起林雪儿，叫上司机老林直杀新津，彭山。林雪儿虽然有点莫名其妙，见他如此兴奋也就随他了。

一望无际的川西坝子，全是黄灿灿的油菜花。在和煦的春日中，像起忽的金黄色的大海。周家欣和林雪儿都陶醉在这春光里，尽情地舒展青春的胸怀。

“晓舟，你没见过这么辽阔的油菜花海吧？”林雪儿嗅着花香说。

周家欣只是紧紧地看着车外拂过的花海。脑海中闪现出七，八年后（1944年），在川西坝子上这片油菜花盛开成海的地方，一幅空前的热闹繁忙的景象：从四川内江，温江，绵阳共三个专区的29个县征募的55万的民工推着架子车和川西坝子特有的“鸡公车”（传说中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挑着担子，萝兜，背着薄薄的简陋的行李，像一股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涌向这里－－规模空前地修筑战略轰炸机的机场工程。

成千上万的人们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常常还通宵达旦。至1944年5月中旬，这项规模空前的工程仅仅靠几十万勤劳朴实的川西农民的双手，双肩不折不扣地完成了。成都附近有了四个可供b－－29轰炸机使用的大型机场。

b－－29是二次大战中最先进的远程重型轰炸机。大家都熟悉的是它的别名“超级空中堡垒”。它长30多米，高7米多，翼展达到惊人的47米，外形细长。它能以500多公里的时速在12000多米的高空携带四吨炸弹飞行5000余公里，是美军二战后期战略轰炸部队的主力机型。

供“超级空中堡垒”使用的机场当然也是超级的：主跑道全长达到2600多米，宽60米，厚度达1米。先要在地基上铺上厚厚的粘性黄土，再浇筑几层混凝土，才能经受住b－－29的巨大冲击力。如果再加上辅助跑道，滑行圈，停机坪，燃料仓库，弹药库等，还要新建扩建通往机场的公路桥梁。其工程量之大，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而我们的55万的川西人民却在半年中奇迹般的完成了。向伟大的川西人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停车在新津吃午饭。在岷江的江边小店里，周家欣吃到了到成都来的最好吃的菜肴。

从江里新鲜捕捞的黄蜡丁（一种头上有根小刺且全身细刺众多的小鱼，很难处理但味又偏偏极鲜美），被老板巧妙地把顶刺按到蒸笼盖上的木片上，再上笼一蒸，熟透的鲜美鱼肉纷纷掉入下面地汤盆中（盆中有老板用鸡，猪骨等精心熬制的老汤）。摆上桌子，那香，那味，只引得三个人口水长流，顾不得再吹牛摆调，纷纷大亏朵颐起来。

鱼肉细嫩鲜美入口即化，鱼汤清香扑鼻直入口腹。林雪儿大叹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了！周家欣满足的把一大盆鱼汤喝得只剩下少许鱼渣渣。司机老林更扯把子（做事有点荒唐的意思），顾不得旁边俩人，莫得斯文地把剩下几口鱼渣渣的汤盆拉过来说：“我来打扫卫生哈！”把剩下的鱼汤渣渣也喝个精光，干净的盆都不用洗了。三个人整整吃了七斤黄蜡丁。

到了彭山县城关镇，这里是彭祖的故里，传说中活了八百年的老寿星（应该是特老寿星）。周家欣饶有兴致地把听前世大学里的一个来至彭山的同学讲的故事说给林雪儿：“彭祖活到八百岁，他的妻子已来回转世了十几道。阎王终于感到奇怪了。问你家老头子（是够老的）是怎么回事，难道修炼了长生不老之术，与天共寿，与地齐岁了！老是看到你，怎么没见他来报道。这个彭祖之妻也是憨包。答道是阎王每次划生死圈地时候都只划自己，搞忘划老头了。阎王大奇，不会吧，自己从来就没看到彭祖之名，何来划落之说。

彭祖之妻答道，彭祖之名夹在生死薄的两书叶间的书缝中，不认真仔细极难看见。阎王急看果真如此！于是大笔一挥，彭大爷仙逝了。否则还能活个万岁万岁万万岁。阎王那里名都没看到，啷个划生死嘛？

周家欣拜托司机老林去镇里卖彭祖寿酒的老铺子给重庆亲朋好友买上十几瓶，回来后就在福特老爷车那等他们。就与林雪儿在紧挨着镇子的岷江边慢慢地走着。

“雪儿姐，彭山可是个宝地哟！”

“不就出了个彭半仙嘛！”

“来，你凑近点，我给你悄悄说.”周家欣郑重其事的说。

林雪儿以为他又要耍心眼说点啥甜言蜜语的，想不去搭理他，想想还是凑过去了。

“你听过这里的渔民时常能从江里捞根小金条啊，大银锭的什么的。其实我还知道这段岷江河底有很多很多宝藏。不骗你，可能算起来，值几个亿吧！”

“不会吧！？”

林雪儿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惊诧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老汉曾说过晓舟可通天眼，难道真是？

“我就知道你不信。要不这样我去租条小渔船靠到岸边边撒几网试试。你把眼睛盯到起哈。”

拿十块钱租条小渔船，把渔民放了。也不撑远，离岷江边几十米用竹竿撑住。周家欣拿起网，抡园了撒下去，还别说哦，像个打渔的，但只是把网往江底沉。

由于春末夏初处于枯水期。水倒是不太深，也不急，江水也清。这撒到第七网，就见从江底淤泥中带出两个黑疙瘩。网拉上来，周家欣立刻收网不当渔民了。只是马上悄悄地找了一块布把两个黑疙瘩包好揣起来。

还了船到一无人处。林雪儿急于想看个究竟，忙催周家欣快把东西给她看看是啥宝贝。擦拭干净一看：原来是因为氧化而变黑的两个手掌大的明朝库存二十两白银锭！（铭记都清晰可见）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周家欣眼里都闪出火花来。

林雪儿倒没觉得这黑黢黢的银锭有多好。但她很奇怪周家欣怎么知道这里会捞上这些明朝的库存银锭。

于是周家欣就细细的把自己从后世知道的情况说了：原来明末，张献忠攻入四川，所向披靡，抢夺了大量明朝库银。装了几十船作为军饷随大军沿岷江攻打成都。却不料在成都吃了一个大败仗，被打了个稀里哗啦。仓皇逃命中把这几十船军饷库银和一些珍稀宝贝全沉入彭山这一段岷江河中。随后张献忠退出四川再就没有回来过。这惊人的宝藏也就随着历史的流逝而渐渐被人忘却，湮灭在岁月的长河中了。

而周家欣听后世那彭山来的大学同学讲起80年代疏浚彭山岷江段时，才发现这个大秘密。还引得周围几个县的老百姓纷纷赶来下水捞宝，找宝。后来政府把这一段几十公里岷江河段保护起来，并组织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发现的黄金，白银，珠宝等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文物价值和实际价值不可估量。

这，也算我们周大少开了一下金手指。当然他没想自己悄悄发横财，还是留给后世的人们吧。

当然周家欣不可能说他从后世知道的这个惊天秘密。只是说看史书时知道了这段历史，再加上这里的彭山人也传说此段河有宝并时不时找到个金条，银锭的，才推出来的。

“怪不得你不在成都耍，跑到这个小县城来，想发大财啊！”林雪儿有点半信半疑。

“我们俩人一人一个哈。但是你要发誓不要把今天知道的事告诉任何人，你老汉也不例外！”周家欣很严肃的说。

“我才不稀罕要。我绝对不会说，你放心！”林雪儿虽然不知道为啥子，但她已经有点害怕这个鬼小子。不会是彭祖托生吧？都没想如果周家欣真是彭祖托生，那她自己不就是知道他很多秘密的那个蠢婆娘！

第20章遇到棒老二了

林雪儿当然是跟周家欣回重庆噻。打赌打输了个嘛。

成都的东西买了不老少，能把福特老先生的后座占了多大半。周家欣兴冲冲与司机老林边往上搬买的坛坛罐罐，边得意的念顺口溜：“吃成都人的老七（四川话的意思占便宜），骂成都人是个傻东西－－－”。

林雪儿火了，不干了！你上辈子跟人家成都人有深仇吗，这么踏雪（挖苦讽刺）人家。

“我不回去了，我就呆在成都，呆一辈子，做个成都人！”林雪儿气冲冲地对目瞪口呆的周大少吼道。

“我错了，我认错，我悔过：成都人好，成都人好，成都人好得像个宝，我傻娃想当都当不到。”周家欣一边嘴念，心里埋怨：林雪儿你个冤鬼缠身哦，我扯几句玩笑都不行。你还做一辈子成都人，那我想啥子呢？

气得不行的林大小姐又被周大少接下来的顺口溜给气笑了，还真是对这个家伙没话说！

见周大少拉开车门想坐到司机老林旁边，林雪儿一把把他扯下来。

“个人滚到后座上去抱你那些包包坛坛的。还想我替你打整啊！”

“不是，可是－－－”周家欣刚要分辨。

“啥子可是，不是，不是，可是的。你像个认错的态度吗？废话少说，自己爬到后边去坐！”

“不是领导都坐后边吗？可是我也不是保镖。我只是想后边安全点个嘛。”周家欣嘴里小声叽叽咕咕，无可奈何的把林大小姐安置好，自己爬到后边去坐顺便占占成都人的老七。

福特老先生这段时间在成都修身养性，又有林大美女亲自坐镇，助威。竟也奋起车威，车步轻快地穿过大英，杀过遂宁，天色还未暗，眼看还有几十里就要来到铜梁。

被上回来时，弄得有点神经过敏的周家欣也嘀咕：看来林雪儿还真是小魔女，老福特也怕啊！

俗话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众人也就打算到铜梁安歇一夜，明天一早出发，傍晚也就到重庆了。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你绷紧神经深怕出事的时候，嘛事也没有，有时都顺利的得令人生疑，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神经过敏。于是放松下来，长叹一声，大出一口气，没事了。

但是有事了！福特老先生冲上一个丘陵包时，确实是岁数大了，有点力不从心。车慢了下来，像一个乌龟在爬（车速跟人步行差不多）。

“乓，乓”忽然两声枪响，马路两旁的树林子里冲出一群人拦在车前，司机老林一脚刹车，车往前一冲又退后两步，熄火了。周大少一看这阵势，脑袋“嗡”的一声响：“完了，遇上棒老二了！”

棒老二，四川话意思是土匪。四川的土匪多，那是胡同里吹喇叭－－－名声在外。你想嘛，从清末乱到民国，直到30年代初都还在军阀混战。这大批的残兵败卒，散兵游勇，还有被战火祸害的没法活下去的民众，加上袍哥等江湖帮派众多。不出土匪出啥子嘛。据说，刘邓大军入川，消灭敌人上百万，其实其中大部分是土匪。后来还大规模起来叛乱，是建国初期全国几大匪乱地之一。平叛时也不客气了，杀了不少棒老二。

林雪儿早吓得花容失色，司机老林也索索发抖。周大少照样慌得不行，能不慌吗？如果是袍哥大爷，还好说；如果遇到一群烂丘八（兵匪），又有枪又不讲理，绑架勒索，劫货杀人。就是敲你沙罐（脑袋）你还不是只有自认倒霉。况且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还有林大美女！这真是：天亮了还尿床，货到地头了尽扯拐。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喊：“车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老老实实举手出来！”

车里面的人一愣。不是麻辣烫的四川话，一口地地道道的东北高粱大豆味。周家欣乐了：这不是大沈阳的老乡吗，不当东北胡子改当四川棒老二了！

这下不慌了。周家欣最喜欢东北人，性情耿直跟重庆人很般配。听这喊话的人的口气，像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军人。恐怕是九一八后流散到全国各地的东北军，至于沦落到这干这个营生，怕是有不得已的难处。能不难吗？全国抗战八年，东北人从1931年算起，他妈的整整抗战十四年!而31年到37年，甚至大多数人没人记得东北，只认为日本人占了满洲，与中国关系不大。虽然张少帅那个人他不是真的东北人。但白山黑水间，十四年却流淌了多少东北人民好儿女的鲜血和热泪！

周家欣对车里的两人说：“都别动，我先出去！”

“还是我出去吧！”林雪儿像下定决心似的。

“格老子的，啷个不听话嘛，林雪儿，好生给老子待在车上别动！”周家欣有点毛了。

外边的棒老二们过了一阵看没啥动静，正要继续动作。只见车后门打开了：先是露出一双脚，又见露出两个酒瓶子，然后他们吃惊地见到我们年纪不大（小），个子不高（矮），身体不壮（瘦）的周大少嘴里边喊大爷先别动，边双手一边一个高举酒瓶子，出来了。

周大少个不高，关键敢举酒瓶子！

一个明显是领头的身材高大的汉子一把拿过一个酒瓶。

“哦，彭祖寿酒，这么个小破孩儿还喝这酒，寿酒－－想活千年啊？”东北高粱花问。

“这是孝敬大爷你的，愿大爷松鹤延年，长寿万载！”四川麻辣烫答。周家欣心里骂道你说我是千年乌龟，格老子的诀（骂）你是万年王八！

“废话少说，捆了，绑上眼睛把这小破孩扔到一边去！”东北高粱花一脸郁闷，打劫的跟个半大孩子费什么口水。

“慢，我就是主事的，车上两人是我随从。有什么尽管跟我唠嗑！”周家欣忙道，随着带出一个看小品听熟悉的东北方言。

“咦，去过东北！家里也是东北人？”

“没有去过，家里也没人是东北人。但是我知道：东北沦陷已经五年了！几万日本人打过来，几十万东北军撒腿就跑，不做丝毫抵抗。把白山黑水，把大豆高粱，把自己的父老乡亲扔给了日本人。31年丢东北，34年扔热河，36年跑到陕西来（追剿红军），偏偏跟自己同胞打个血肉横飞，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周家欣越说越悲愤，不禁唱到：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爹娘，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

那是个悲惨的日子，

－－－－－－”

二十几个人先是静穆无声，随即有几个人呜咽起来，接着五个，十个，最后东北高粱花和四川麻辣烫抱着痛哭起来！

原来35年冬天，从欧洲考察（其实是戒毒）回来的不抵抗将军张学良，被最高领袖任命为“剿共”副总指挥，把东北军调到陕北围剿红军。

东北军和红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战斗。红军伤亡惨重，但东北军也一样。他们损失了超过两个师。按这个“剿共”代价和速度，这些一心想打回东北去的东北军可就没什么人马去打日本人了！（大多数东北军官兵还是为把大片土地丢给日本而深感自责，也更为中国人打中国人而痛恨不已）

于是，东北军的上尉连长汤立勇和他的中尉连副蔡学武，偷偷率二十几个老弟兄当了逃兵，不愿打内战。

这个时候的中国在最高领袖的“攘外必先安内”的“伟大”意志下，你要剿共可以，想要抗日无门。于是乎，这群有良心的东北汉子最终沦落成了没良心的棒老二。干点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时间长了，也渐渐冷谈了那一腔热血。

今天周大少的一番痛斥和“东北流亡歌”可谓恰如其时，振聋发聩！

朋友来了，无刀枪；朋友来了，有好酒！

车停在一边，把车里所有的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咱重庆爷们和东北汉子怎么能没有大口肉，大瓶酒！

“小管事，叫－－－－”汤立勇问道。

“哦，我叫周家欣字晓舟。”

“小周管事，大媳妇儿挺俊啊！”反正喝得呼儿翻天的周大少脸红不红，也看不出来了。

大伙儿喝着寿酒（也不管助寿八百还是一千年，十几瓶火力全开）。酒是越喝越少，交情却是越醉越深。

把这群东北汉子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舌头都有点大了的周大少也把自己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在酒精的刺激下，很是英雄地保证。正好需要一个护卫商团（民国时期大的商团自己可出钱组建商团护卫）。哥子弟兄的等把这安置好了，都委屈暂时到万佳商行去。等各自有了抗日的好去处再各自请便。

汤立勇，蔡学武大喜。终于不干这尴尬的打家劫舍拦路勒索的四川棒老二生活了。当商团护卫，也算兄弟们暂时安定下来了。

“小周兄弟，大哥代各位弟兄谢了。来，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干！”

“雪，雪儿姐，看看，我们还剩多少钱？全拿给汤，汤哥子他们打整。”周家欣绊着舌头，吐着酒气对一旁劝他少喝酒的林雪儿吩咐道。

酒喝完了。钱也全给了。东北人客串四川棒老二的戏幕也就拉上了。

在一群依依不舍的东北好汉的“走好啊！”“小周兄弟，我们安置好了，就到重庆去找你哈”“你放心”等七嘴八舌中，老福特先生一身轻松（买的吃喝礼品全遭搬空），一溜烟地跑了。

只是没想到，周大少一行三人是饿了整整一天回重庆的。

“我说，雪儿姐，你啷个比东北人都实诚嘛，好歹你留下个一毛八分的，比打劫都干净。好嘛，连个锅盔（烧饼）都买不起，你想饿死我啊！？”

第21章收编

听到林雪儿的描述，林汤圆是满心的后怕。这次没出事还真是个造化。

“晓舟，我看是该给你配两个堂里懂点武功的兄弟了！生意事情多了，你一个人照应不过来不说，也不安全啥。是我疏忽了，疏忽了。”

“林叔，不要这样说嘛。我对这个时期的治安情况还是粗枝大叶了。四川土匪多，我是知道的。但想到重庆到成都这也算大路了，也就－－－唉，这次也算是侥幸，侥幸。”

“哎，晓舟，你说要把这群烂丘八收编成我商行的商团护卫，我看要不要得哟。我们自己的堂内袍哥弟兄还是要巴心巴肝的噻。”

“林叔，这些东北流亡军人，都是一些老兵油子，军事素质肯定没有话说。如果他们没有一点东北人的血性，没有一点中**人的羞耻，我看他们也不会舍弃多年的军营和战友，当逃兵了。所以我认为他们还是值得一用的。”

“那倒是，从他们对待你和雪儿的事上，也看出这群人还有点人性和良心，没完全遭猪吃了。”

“是噻，如果我们不去管他们。这群烂丘八一定会继续以滥为烂，直到彻底沦为江洋盗贼，什么杀回东北，什么报仇雪恨，那可是真的没指望了。”

“林叔，你看噻，我是这样想的，”说到这里，周家欣瞅了一眼一旁的林雪儿，声音低了许多。

林雪儿懂得起，你个小毛孩秘密得很嘛。忙说道：“爸，晓舟，你们说。我先出去整理一下哈。”

等林雪儿关上房门。林汤圆和周家欣这才凑近，嘀嘀咕咕，小声交谈起来。

“林叔，我想把这群东北军人。噢，他们领头的一个是连长叫汤立勇，另一个是一个连副叫蔡学武，其他的都是他们磕头拜把子的兄弟伙。比较抱团，因此只要把汤立勇，蔡学武拿下来，基本上也就行了。这两个东北人，我跟他们喝了一回酒，大致也能把握他们的品性了。确实是两个还有些血性，爱国爱乡的有点良心，也讲江湖义气的汉子。对他们如果晓之以大义，动之以至情，馈之以重金，是可以为我所重用。这一点我是放心的。再说疑人不用，即用之我不疑之！”

“那就找你的说的办。用，大用。”林汤圆也下了决心。

“林叔，你看啊，他们的特长就是军事方面。我就明里安排他们是我们商行的商团护卫，暗里建成一支特别行动队。特别配备一些我们从上海暗中购入的走私军火，秘密执行一些特别的，如押运，探听情报，侦查，护卫等方面的不方便公开出面的事情。”

“晓舟，那我们的情况对方可知道的差不多了，这要是－－－”林汤圆有点担心的问。

“林叔，”周家欣眼里有点痛苦的犹豫，随即坚定地说：“知，而后不为我用，害之。则必除而安之。”

两个人的这番谈话也决定了后来闻名却又神秘的特种分队的命运。

东水门掌舵的袍哥大爷彭白沙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娶的三姨太盘子亮（长得漂亮），迷死人。再加上周家欣这个少幺爸的生意最近是做得风生水起，买卖兴旺。连带着使龙口堂混码头的营生是财源大进。光是运往上海的精品礼盒黄腊梅一单货物装运就落了近千元。再加上其他，这36年前几个月就往自己包包划了三，四千元。手下数百兄弟也捞了不少。个个眉飞色舞，纷纷夸周少幺爸仗义耿直，对兄弟伙不拉稀摆带，是个掌舵把子的人。

所以当接到周大少的递帖，说感谢哥子弟兄最近的大力帮助，请大伙晚上到海棠泉水鸡一聚时。彭白沙瞪起眼对手下几个带头的大哥二哥的吼道：“晚上格老子各人收拾利索点哈。周少幺爸是个肚头有水（有知识）的人。不要把个人弄的像个青皮。别看他娃岁数丁丁大，你们的招子（眼睛）放亮哈。格老子的你们几个老杂皮都不是他的挨将（对手）！”

袍哥人家嘛，事情是要谈的，但酒就更是跑不脱的。在包房里，先头还客气地端个小酒盅。后来喝随意了。不干了，喊陈大爹换大土碗。笑话，人家是高档饭店，丢不起这个脸。莫得法，干脆一人一瓶吹喇叭。哎是白酒啊。周大少的啤酒还没鼓捣出来，不过也快了，六月可以试生产。有也不喝啊。

痛快是痛快了，众人也直接飘了，都有点走高（醉）了。那就是莫得虚假意，是真性情了。

周家欣难得一回的醉了。上次与东北高粱喝，人多酒少，狼多肉少，有些飘但心里很清楚。这回与彭白沙几个老杂皮对处，哪里讨得了好去。

周家欣有个不好的习惯。酒醉了是武醉不是文醉。文醉好理解顾名思义嘛就是喝闷了倒头就睡，斯文不闹事；而武醉－－－－。

只见周大少踉踉跄跄一脚把座椅踢飞（也不怕痛，其实是不晓得痛了），拿空酒瓶指着同样醉的摇头晃脑的彭白沙（周家欣只觉得眼前有几个亮灯泡在晃）：“彭大脑壳，啊呸，大头猪脑！”

彭白沙大舌头拌蒜：“是，是，少幺爸，我大脑壳猪！”

周家欣边挥空酒瓶边喷唾沫：“你手下几百人，格老子的莫头莫脑的弄得像散沙子。码头生意好了，都涌到码头；地面上闹热了都去挤地面。搞球得弟兄哥子的经常过列打捶（重庆话意思吵骂打架），整啥子锤子事嘛？”

“格老子的也莫得法。几百哥子弟兄的都要端碗子（吃饭）。兄弟伙的，你少幺爸说啷个弄平火（公平）。锤子事情又多。”彭白沙不服气。

“呸，你个大头猪脑！”

“不，格老子的是大脑壳猪！”

“你龟儿就是大头猪脑！你手下哥子弟兄多，不是坏事情，是好事。各个弟兄都有个人的本事。像马二哥－－－”周家欣的瓶子点着一个人。

“错了，错了。少幺爸，我是卢老四。”还算有点清醒的卢老四把瓶子的方向推向另一边的趴在桌子上脱得只剩下一个短打的醉汉。

“废话，就是你，马二哥！”周家欣的酒瓶子像按了弹簧自动复位又指向卢老四。

“格老子的，你马二哥就懂得起屋修房啥。还跑到货码头上跟弟兄伙抢扛大包。你个宝器哟！你那坨人拿个房屋装修挣得皮（钞票），别个要扛好多大包！”

“房屋装修”哭笑不得的“马二哥”卢老四心想，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包房外边的人只觉得里面谈论的太激烈了，有时几个人都在吵！看来，就是再高级的场所，一旦作为谈判之处遇到难缠的对手，都难免顾不得斯文，以声音大小决定真理了。

声音的大小决定不了对错。但醉酒的深浅程度却可以决定朋友的深度。

第二天中午。宿醉醒来的头痛欲裂的周家欣一睁开眼睛又慌忙闭上。为啥子？两个女娃儿一坐旁一站旁都盯着他嘞！

“晓舟，整的自己像个少幺爸了哈！”这是冤家林雪儿。

“家欣哥，啷个这么喝酒嘛，人都是抬起回来的。二爹二妈好担心?！”当然是温柔的兰兰。

算了，巧媳妇难见公婆，周家欣躲不脱，只好细细的解释：自己打算把东水门，望龙门，储奇门，朝天门等处地人字门各堂袍哥兄弟好生利用起来。规于现在，利在将来。那么就要按照他们各自的长处优势。像力气大的莫得手艺的，就搞装卸运输；懂得木匠铁匠什么技术活的就弄个建房修屋装饰什么的。诸如此类。就是各按其是，各安其事。分别组织起来，再以一总的，暂且就叫它“棒棒军公司”来统一管理。做到功能细分化，职责明确化，利益最大化（包罗一切力巴行当）。

如果能把这些人洗白上岸就更好了，估计有点难。我的意思就是要做就做个嘿专业的棒棒军。但是让这些袍哥大爷明白而且理解照到做，就必须与他们真诚交心，不瞒不隐，好是好，坏是坏，一概说清楚。这涉及到大量的利益划分和重组。我不与他们打在一起，醉成一片，行吗？

“你就不晓得搞个袖里倒，嘴边流，非把自己整的烂醉如泥啊！”林雪儿有点生气有点心疼。

“那真的是多此一举了，反而坏事！”周家欣摇摇头。皱了一下眉头。头真疼啊。兰兰见状，轻轻起身坐到他的身边，用一双小手给周家欣按摩起脑壳。

林雪儿也不说话了，转身去给他倒水。

这时候只听楼下一个大喉咙：“少幺爸，酒醉好点莫得？你彭哥子看你来了！”

第22章山城棒棒军

三十年代的重庆的力巴行当，就是替人背东西，装卸货，运货，打下手等。像后世的装卸公司，运输公司（不过是人力）。重庆的力巴还处理各种烦琐小事，如到江边担水，担煤球，补屋修房等等，简直就是万事通。干这些的人们重庆就叫力巴，或者直接叫挑夫。而不是像后世80年代时风起云涌，闻名全国的山城棒棒军。虽然他们使用的劳动工具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段麻绳，两个萝兜或一个背篼，一根粗圆竹竿做的扁担（不像别的地方破成两半用，直接就是一根圆竹筒）。所以80年代的人们形象地称呼他们为“棒棒”。

他们散布山城的大街小巷，或聚或散。遇到民众或老板招呼：“来个棒棒”，“来几个棒棒！”。他们就手拿青杠棒棒，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哦！”飞跑而来。曾几何时唱山城棒棒军的歌晓与全国，大多数的人都会唱几句。这也成为山城重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彭白沙和两个女娃儿听周家欣摆起后世的一些棒棒军的闲情轶事（没说哪时侯，干的是差不多）。那是兴趣盎然，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哄堂的笑声。

“说有一个外国使团应邀到重庆来。使团的人乘坐的小火轮刚刚抵达朝天门码头，站在船上打望的那些外国人就被码头岸上涌满几十，百把个棒棒军挥舞的青杠大棒给吓到了：噢，我卖糕的，中国人的欢迎仪式太特别了！然后又询问陪同的重庆市府的人员：‘难道我们会从那片棒棒林中穿过。噢，想想真是太幸福痛苦了！？”

彭白沙是直拍大腿大笑：“格老子的太扯了！”

两个女娃儿也是乐不可支。

这曾经熟习的场景竟然在周家欣嘴里演绎得如此喜剧，几个人更是觉得生动，形象。

等大家收住笑。周家欣正色道：“重庆坡峭路陡的特殊地形，决定了棒棒，哦，我们以后就用棒棒这个比较形象的称呼了。决定了棒棒存在的必要和价值。这也是大多数贫困人家，包括彭哥子手下很多兄弟的为生方式。装货卸货，扛东背西，爬坡上坎，一年四季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棒棒难道不值得我们尊敬，不值得我们关心？况且我们的平民大众，我们的商贾老板离得开他们吗？说句毫不客气的话：他们就是支撑起这座山城的坚定的脊梁。劳动者是最美的！”

又对一旁不语的彭白沙说：“昨天晚上虽然有点迷瞪（糊涂），大致意思你们几个舵把子也知道了。把那些散成散沙的哥子弟兄组织起来，共同以山城棒棒军的名号，叫响山城！不仅仅是为生的方式，也是为建设新山城，建设新重庆出力流汗噻！”

接着又详细的谈论山城棒棒军的具体操作。比如外观上统一的穿上印有“山城棒棒军”大字的马甲。使人们举目之处，耳畔之侧，都能首先看到山城棒棒军的身影，听到棒棒军的“来了”“来了”的应答声。

彭白沙几个舵把子实行管理者和所有者分离：不具体负责下面带头大哥二哥拉起的杆子具体的经营和范围。只是每个月收一些费用，联红通白的事就由他们负责。这样大家利益也得到划分和保证。都有搞头。对袍哥组织的有效管理和发展壮大也收益不小－－－

看着侃的眉飞色舞的周大少，林雪儿忽然心里头冒出一个念头。看来真的应该劝老汉把周大少收成齐德堂的关门弟子算了。这家伙太能搞了！

四，五月的重庆，初夏的炎热已起。但此刻更热的是随处都能看到的上，下半城（更多），码头车站，货场等出现的统一着“山城棒棒军”灰马甲的挑夫，力巴。哦，现在他们骄傲的给人们介绍：“我们不叫挑夫力巴了。我们是撑起重庆城脊梁的‘山城棒棒军’！”

山城人耳目一新，或赞许之，或摇头不语。但那崭新的棒棒军形象一时间倒也深入人心，举人皆知了。

《重庆时报》更是以“山城棒棒军：建设新重庆的生力军“为题大肆报道。内容不外是在中央最高领袖的英明领导下，在重庆市府的果断决策下，以周晓舟，林汤圆，彭白沙等有识之士为首，致力于有效地，积极地，以崭新的符合新生活运动的方式服务重庆。必将使山城棒棒军这一焕发活力的劳动者大军，成为建设新重庆，新山城的生力军。重庆的脊梁万岁！棒棒军万岁！

以马二哥，就是那个在酒桌上被周大少“指卢为马”的真正的马二哥负责的是山城棒棒军基建（基础建设，马二哥说法就是修屋碾路打洞个嘛）公司。接到的第一笔业务就是替周大少的那片上新街前驱路的坡地修屋建山洞。

“马二哥，这次拜托哥子们了哟！”周大少郑重地交待。

“误不了事。少幺爸，你尽管放心。哥子弟兄们现在是建设新重庆的脊梁，格老子的劲张（士气）大得很哟！”马二哥拍着胸膛说。

“你来看一下”周家欣指着桌上的一张图纸。

“这里是我购置的南岸上新街前驱路一片坡地。大概有个一，两千亩的样子。这个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大部分已建好。麻烦马二哥的是在医院后边的山坡下直接挖个隧洞。具体的数据你一会儿自己看。”

“医院后边修个啷个大一个山洞干啥子哟？”马二哥有点好奇的问。

周家欣的脸一下拉下来，盯着有些惶恐的马二哥说：

“你知道啥子该问啥子不该问，啥子该知道啥子不该知道啥。这里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医院的战备防空洞。以后要少问或者不问老板的秘密。多做，马二哥，好奇害死猫喔！”

“是，是。”马二哥的汗都下来了，急忙点头应道。心里想：猫是啷个遭好奇死的呢？

接着周家欣又指着图纸，给马二哥指了几个要修房挖洞的位置。拍拍一处说：

“这一片靠近上新街下浩地方的位置，可是我专门留给你们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扬名立万的地方。如果整好了，马二哥。我保证你们在上，下川东，及至全川都会声名大振。那到时候接生意，马二哥手都要遭接软喔。”

这片地方，图纸上标明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区。主要以上，下两层楼（上住人堆货，下铺面）为主。以各具特色的房屋风格标定商品的种类，划分为十几个小区域。大致上竟有几十大类数百种。

看来，周少幺爸想搞个大阵仗哟！其实这是周家欣的一个很早的想法：现在的重庆的百货小商品批发市场，大致在朝天门，小什字这一片。在重庆大轰炸中损失极为惨重。不仅仅是货物，人员也如此。（人们舍不得丢下货躲防空洞)如何改变这一可能发生的状况。周家欣盘算了很久了。

在上新街下浩修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周家欣仿效了后世重庆朝天门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经验（重庆朝天门小商品批发市场是全国十大批发商场之一）。那是几千类数万种各类大小商品。如果逛下来，不花几天都不可能。当然现在没有后世商品经济发达这么夸张。但使商品批发细化，各具特色，使人们要进啥子货一下子就能找得到那个商品区，有的放矢，即快捷又方便。还是可行的。

针对现在的主要的杂货铺批发。啥子好像都有点又啥子都差点。有时为找一种货要爬坡上坎，上，下半城半天还不好找到。这种集中化，专业化，细分化，又有各种配套服务设施的大型商品城设计，是很超前的，先进的。

“少幺爸水深哟！”马二哥由衷叹道。

“全仗哥子弟兄们撑起！马二哥，这里的十几类建筑风格不同的商铺设计图纸。是我今年初到上海请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你现在拿到起好生琢磨。不懂的抓紧搞懂。上海的设计指导人员来了，你要跟到起好生学学。以后，基建公司的业务有这么一个技术基础，也算是有了一个高起点啥。哦，对了，注意留心一下，多找几个懂行市的（熟悉行业）人。未必然一辈子起个歪楼修个破屋，碾路挖坑的嘿有出息嘛！”

“哥子们听少幺爸的！好生整。”马二哥信心鼓上来了。

“这个前驱路下浩工程是你们基建公司负责的第一个工程。就叫一号工程吧。”周家欣说道，

“另外，还有一个秘密的0号工程－－－－”

第23章秘密的0号工程

对于后世的重庆人每年都必须被提醒的就是“六?五”大隧道惨案的日子－－六月五号。那响彻全城的警报声是这么令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以至于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但那些亲历其事而劫后余生的古稀老人谈起当时的惨景，仍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余悸。

而周家欣永远不能忘记的是看过的美国《生活》周刊记者卡尔?麦当斯当时在惨案后的十八梯洞口拍摄的照片：洞口的石梯上，堆积如山的男男女女和孩子的尸体－－－－－

自己既然来了，这个悲剧怎么还能让它发生！

1934初，重庆市府提出搞重庆地下交通隧道系统。开工后，因资金紧张，又适逢抗战的形势越来越紧，便于最近停了下来。

但当听到周家欣愿意拉着自己接手这个烂摊子。林汤圆差点怀疑这个小老弟又一次发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

“晓舟，这趟浑水你莫趟哟！”林汤圆急道。

“林叔，你知道现在市府搞啥子地下交通隧道。那确实是瞎扯，现在形势也不适合。但那地下交通隧道工程停了，却是给我们一个机会：这尚未完全贯通的大隧道，如果我们加以改建，作为应付以后日本人可能的狂轰滥炸的防空隧道，是不是很适合？

而且这隧道开了四个出入口：分别位于嘉陵江边的千厮门，临江门，位于长江边的十八梯，较场口和朝天门附近的公园路，半边街（今新华路）一带。而你的十八梯守备街仓库也正好位于其中较场口和十八梯出入口附近（惨绝人寰的六?五大隧道惨案，就发生在十八梯，较场口这一组相连通的隧道中）我们先接手这一处，打通十八梯，较场口这一组隧道。现在可以先当作我们的地下隧道仓库，以储放我们比较重要的物资也是可以的。”

重庆是座山城，挖掘防空洞还是比较容易的。当时的战时重庆防空洞主要有四种：第一类是部分高官等高级人士个人及家庭专用，面积不大但修的坚固，安全，舒适，还常备各种必需品。一旦有情况，在里面呆上几天都安然无恙；

第二类是各种政府机关团体和大公司的专用洞，面积比较大一些，条件不如第一类，但仍不失坚固，安全，通风良好；

第三类是当时应时而生的“防空洞业”的业主们为盈利而专门挖的，这类洞定员不多，同样坚固，舒适。任何人只要有钱买“入洞证”就行。价格以地点，建筑条件，定员多少而贵贱不等，而且随季节的变化也可活动。1941年时，一张最普通的有效期为一年的入洞证，要花法币2000元（此时法币已大大贬值），相当于大洋20元。等于重庆一个普通技工三月以上的工资。普通的贫苦大众是不敢问津的。但这种“商品洞”却是各类防空洞中数量最大的一种，时称“民间防空洞”。

第四类就是为容纳广大的城市贫民而开掘的“公共防空洞”。这类洞不分对象，不定人数，却设施不全，内部条件差，环境恶劣。容量一般很大，数量从几百到数千不等。整个市区一共修了七个大的“公共防空洞”，其中最大的就是大隧道防空洞。

而我们周大少想接手的就是这个大隧道防空洞。（现在还是未完工的地下交通隧道的烂尾工程）其将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很大。难怪林汤圆认为他一定发疯了。

“这投下去，可就是上百万?！”林汤圆提醒道。

这一年周家欣挣得那点钱扔那里面，可能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滚滚的长江水里头，甚至于连一点浪花都旋不起来。

周家欣沉默了。陷入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他总不能够对林汤圆说我来自后世的重庆，这一带的重庆市民在1941年的六月五日，由于日机的连续七个多小时的夜间大轰炸，再加上隧道设施不完备，人员众多而造成四千多人窒息而死，尸体几乎堆满隧洞－－－

周家欣恍恍惚惚的站起来就走，也没管林汤圆。林汤圆在后边不知所措地叮嘱：“晓舟，好生想一下哈，别冲动哟！”

当听到父亲讲的周家欣那幅失魂落魄的情况而急得匆匆到处寻找他的林雪儿看见周家欣的时候：他正站在较场口通往十八梯的顶坡上。落日的余晖照到宽宽的长江水面像一面镜子把昏黄的光芒笼罩了那个看起来那么瘦小的少年身影，有几许凄凉，有几许沧桑。

“晓舟”林雪儿深怕惊醒他一样轻轻地呼唤着。

没有回声，也没有转过身来。少年的目光仍看着下面那弯弯曲曲的十八梯或者是长江－－－

林雪儿转到前面，只见一双默默流着泪水的红了的双眼，也不掩挡，也不擦拭，任泪水悄悄地流，静静地淌下还留着余温的火热的土地上。

林雪儿的心好痛啊。何曾见到这个青春快乐少年的那种失落，那种伤悲，那种无助，那男子汉的无声的泪水－－－当国家太弱而一个人太强的时候，这往往是一种悲剧，这个人要背负的东西太多，责任太重，何况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她坚决地拉过周家欣，轻轻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少女温软的胸怀中，任他尽情的哭泣，嘴里轻哼起了那首月亮之歌，自己的泪水也不可抑制地滴落下来－－－

回到小什字周家欣的屋里，已经平静下来的周家欣坚定的对林雪儿说：“我决定了，自己干！林叔只要帮我到市府接洽报备就行了。”

“嗯”林雪儿也不多说，周家欣的脾气她很清楚。

“你老汉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想。他是对的。如果我们两个都压在这上面，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留个后手，现在情况复杂有所变化就满盘皆输，反而对当初的计划不好。”周家欣解释道。

“可那资金？”林雪儿不禁问。

“先让马二哥的基建公司悄悄派几个人搞搞前期准备和有关地质测量等工作。今年是暂时动不了隧道这个项目了，37年再说。

陈大爹的那一成收益继续作为上新街前驱路那片坡地的开发和维护。至于周林医院和九龙坡的山城啤酒厂作为这个阶段的重点，周林医院投资大致完成，维护每月需要二，三万元。九龙坡啤酒厂这段时间占用的资金是大头，要尽快于五月底试生产，六月正式投产。推广宣传可能还要一些资金。

医院花了近六十余万，啤酒厂二十余万，这些基本上把我这一年赚得一百余万元花了个七七八八了。资金确实很紧啊！林叔那里可套出二十余万元，再多就不合适了，这今年的夏天的商战（主要是机电市场）必须资金要跟得上，关键时刻可闪不得色子（掉链子)啊。”

周家欣一只手轻叩着额头说。

“哦，你马上要动工的上新街下浩地区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啷个办？虽然买千亩荒瘠地没花多少，但修几百个商铺房屋再加上必要的南岸猫儿石码头，及码头到批发市场的马路和配套服务设施，还要花多少？”林雪儿也不禁忧心起来，觉得摊子铺大了点。

“喔，就那个一号工程。就是上新街下浩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包给了马二哥的基建公司，定为一号工程，内部油碟个嘛。问题倒不是很大。差个启动资金，就从林叔和其他重庆商界朋友那凑个三十余万元，我妈老汉可拿出五万元，陈大爹那儿挤点，凑出四十余万元的启动资金是得行的。”周家欣又停了一下说：

“雪儿姐，对了，你的护理班办了两期，下期你就不要管了。找个好点的学生替你好了。你，我还有别的用处。陈兰放了暑假也要发挥一些很重要的作用，还要麻烦一些她的同学们。”

“啥子事嘛？”林雪儿好奇地问。

“现在先不告诉你。”周家欣故意吊她的胃口。其实经历过刚才那一出，周家欣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可瞒这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孩了。

“哎，晓舟，你那个上新街下浩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是一号工程。那十八梯和较场口的隧道项目是不是二号工程？”林雪儿转移了话题，不说就算了。

“哦，不是，它是秘密的0号工程，仅限于少数人知道。”周家欣这回不想再逗她。

“0号工程？”

“是0号工程。挖隧洞不是0号？”

“那啷个搞啥子秘密工程？”林雪儿心想不过挖个防空隧洞个嘛。

周家欣也不答。心里说，好家伙，你是不知道后世关于重庆抗战时的谍战片那可海了去。小日本的几大间谍之花蜂拥重庆，搞得最高领袖在黄山的云岫楼里都差点被获取了情报的日本轰炸机给炸死。关系很多人生死的防空隧洞的位置，那还不能不防着？

第24章山城啤酒硬是要得

第二天一大早，林雪儿就端着一碗热热的小汤圆来了。

这是一碗掐掐汤圆（无馅的小如珍珠的汤圆）。林雪儿知道周家欣爱吃这种掐掐汤圆。只见碗里的汤圆，如小小的玉色圆珠，再加上少许的醪糟酒，哪怕都只是纯粹的糯米，但它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甜甜的米香和淡淡的酒味飘散着，那是一种来自阳光来自大地的味道，让人不觉为之陶醉。

慢慢地舀上一勺，放进嘴里，糯糯地却有几许咬劲，甜甜的又不腻人。周家欣用勺子舀着大口吃起来。那小汤圆还蒸腾着热气，而来自糯米深处的味道，让他感到自己就处在温柔的故乡的原野上－－－一碗小汤圆吃完，周家欣分外慰帖分外舒服。

周大少长舒一口气说：“味道地道，火候刚好，真是好吃啊！”

林雪儿娇媚地浅浅一笑：“是我煮的。爸爸这个老行市（老手）都夸呢。你爱吃，我以后有空就煮给你吃好不好？”

周家欣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这么麻烦人家大姑娘的，又不是自己家人。算了，我给她唱一首‘汤圆歌’，以谢一碗汤圆之情。

“雪儿姐，我知道一首台湾民谣。唱的就是汤圆，听一听？”

林雪儿收拾好碗勺,坐下来：“好啊，我欣赏欣赏。”

“卖汤圆，卖汤圆，

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

一碗汤圆满又满哪，

三毛钱啦买一碗，

汤圆，汤圆，卖汤圆！

汤圆一样可以当茶饭－－－”

真好听，林雪儿也不禁拍着手，和着调子哼起来，优美的歌声飘浮在清晨山城的吊脚楼上。

两人甜甜蜜蜜过了。周家欣对林雪儿说道：

“雪儿姐，这段时间你受累了。周林医院的护理的事情全弄到你一个人身上了。那两批的护士毕竟经验不足，时间太短了。据说有的人连静脉血管还找不好，经常扎的人家哭。本来看西医的人就少，这下更是门可罗雀，都挤到中医那去了。”

“莫得啥，来看西医的人不多，我还顾得过来。只是成都那里我们还得催一催。那愿意来的几个，喊他们安置好了，速来重庆。这种状况下月初就缓解了，几个主要的科室也有人了。不至于像现在那样锁门。”

“哦，对了，想起一个事。雪儿姐，你看是不是把那批护士组织一下。成立个医学科学知识普及小组。以民众喜闻乐见的宣传形式，向周围的老百姓讲讲医学常识。打个针出点血，就吓得以为要死。大小伙子哭得跟个女娃儿一样，涨不涨班子嘛！（重庆话意思是丢面子）”周家欣说道。

“这个建议好。现在虽然医疗条件好了，但普通民众的医学常识缺乏。还真是闹的笑话不少。”林雪儿十分赞同。

说完周林医院的事。周家欣干脆同林雪儿一道到林汤圆那里去，九龙坡山城啤酒厂的事也正好要谈谈。

林汤圆仔仔细细瞧了瞧周家欣，见他已没得啥子事了。于是先同他愉快的回忆起俩个老少忽悠打整德昌洋行史蒂文的趣事。陪在一边的林雪儿也是第一次听，不时的，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林雪儿笑道：“晓舟这个鬼精灵也就罢了，再加上爸这个老狐－－－”忽然想起不该这样踏雪（笑话）老汉，硬生生把话活吞了。

两个老少忽悠见到林雪儿的窘样，更是乐不可支。还比较得意：老少忽悠一出，试问天下谁能敌！

嘻嘻哈哈闹完了，言归正传。

全套啤酒厂设备加技术，又高薪聘请了两个青岛啤酒厂的技师。山城啤酒已试生产出来了。

外观气味还不错。大家一尝，觉得味道生涩刺口难咽都摇头。青岛技师一看急了，分辨道：“这是正宗的德国汉莎黑啤酒的工艺和味道，你们却说像马尿！”

周家欣仔细的品尝着，慢慢的与后世的啤酒口味分辨着。

他试着建议到：“王工，张工，我觉得可不可这样：减少生料发酵的时间。哦，就是由完全发酵变成半发的，说白了就是纯生的。同时减少啤酒的酒精含量，使它不再生涩刺口，变得清爽淡口。如果我们把普遍12度以上的酒精含量，稀释成9度左右行不行。这样减少发酵时间和程度，降低酒精浓度，不仅仅生产成本和时间大大降低，减少，而且味道也将清爽适口，其实更适合中国人的口味。”

王工，张工一听大喜，忙按周家欣的想法再开工一试。

“好！可以，好多了！”大家纷纷说道，欣然接受了这个清爽淡口的新型啤酒。

王工，张工高兴地直搓手，连叫：“周掌柜，还说不太懂啤酒，弄得这种新型口味的啤酒，那可不是随便吹的！”他们哪里晓得，周家欣前世也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啊。

大伙儿高兴的一致同意，这种新口味的啤酒就取名叫“山城纯生淡爽啤酒”。

一边周家欣忙交代王工，张工联系德国朋友，在欧洲注册新型纯生淡爽啤酒的生产工艺专利。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提前搞出的东东，竟然在五十年代兴起的减少酒精饮料的健康生活方式大潮中异军突起，专利费都收了二十年！你知道啤酒的销量啥，那钞票收的跟印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林汤圆感叹，周家欣这一出只能称为神来之笔了。

啤酒生产出来了，当然是要推向市场。

重庆朝天门码头的平地上，那天是风和日丽，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又来了！）。

坝坝中赫然搭起一个一人多高的几十平米的木台子。两边竖着不少写着大字的被风吹得招展的各色彩旗。什么“山城纯生淡爽啤酒，重庆人民的知心朋友”，“喝山城纯生，过凉爽一夏”－－－－

平台上一群身穿白衣黑裙和灰色中山装的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们正表演节目。先是弘一大师的“长亭外”。不过遭周大少改了：“一壶浊酒尽余欢”成了“一瓶啤酒尽余欢”，围观的人们也没笑，还听得津津有味。

这群青春少男少女正是陈兰率领的由周大少用惯了的广益教会学校的青春少男少女组合，毕业了，干脆由周大少组织，陈兰挑头，建立了重庆乃至全中国第一支青春少男少女组合“小百花艺术团”，辅以周大少传授的不少好歌新歌，加上新颖独特的表演形式和风格，后来名震中外！

木台上演着新潮的节目。木台下前面摆着一溜长长的木桌：最中间当然是主角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不过它可是一堆20瓶！旁边摆着孤单单一瓶不知是哪国的外国啤酒，只有一瓶。桌上一张大纸上黑色的大字醒目的写着：一瓶x国啤酒，我们能喝二十瓶山城啤酒！

“老乡们尝一尝，我们重庆自己的纯生淡爽啤酒！”几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一边招呼一边忙着给不断涌上来的人们斟酒。接过小杯啤酒的人们：有的一口一口的仔细品尝，有的端起一口就闷了，有的点头称是，有的摇头晃脑不语。

精彩的节目继续着：木台上的青春少男少女们退到两边，中间跳出几个举着啤酒瓶的莽汉（周大少请的袍哥兄弟伙）。只见他们打开瓶盖，仰头就把啤酒灌到嘴里，表现出山城汉子的那份痛快和豪爽！少男少女们伴唱道：“五月里来，喝得什么酒？清爽甘冽，就是山城啤酒－－－－”咳，又是周大少改编的“祝酒歌”。还有呢，“美酒飘香啊歌声美，朋友们请你干一杯，干一杯！炎热的夏季怎能忘，山城纯生淡爽，喝一杯！来，来，来－－－－”

重庆有史以来，最闹热的坝坝歌会掀起了一个又一个**。人们不觉得也跟着哼着歌，随着人流挤到前面的长木桌边喝上一小杯的山城纯生淡爽啤酒。

林雪儿饶有兴趣地对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周家欣说：“你啊，你啊，整的比过年还闹热。哪来这么些歌，调子挺好，词遭你糟蹋了。闹热是闹热，就这么推广山城啤酒啊？！”

扫兴的周大少白了一眼林雪儿。你都看出其中的道道，那后世那些个营销大师吃干饭啦？

于是拿过一瓶啤酒，斟上两杯，递给了林雪儿一杯：“个人的娃儿个人呵护哈！”

看着林雪儿皱着眉头舔，周家欣笑道：

“对于一个新鲜的事物，我们就要抓住人们的好奇心，用新奇的，大量的，反复不断的广告宣传刺激他们，当然这种形式上也可以很艺术化，不太引起人们的反感。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把人们脑海中的所有空白挤满填完（其实这就是所说的洗脑个嘛）。用强烈的对比和有点好处的尝试，这更加加深人们的心理，生理的感官刺激。这以后的重庆人哪个不记得山城纯生淡爽啤酒！”林雪儿使劲点头“就是，就是！”

“这种大的宣传推广形式，这段时间每周到一个区域中心搞一次。宣传形式上还可以多一些，活一些。另外，还要组织一些小队伍走街串巷穿堂进屋推广一下，以一些小礼品为诱导，让人们大胆去喝，去尝。

另外，到月底这半个月，所有的馆子饭店只要愿意全部限量免费供应我们的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你别急。这是培养人们的消费习惯：他们由最先的吃点小小的便宜，慢慢养成无山城啤酒不习惯，无山城啤酒吃饭不欢，从而培养出一大批我们山城啤酒的忠实消费者来。”

“原来不光是闹热这么简单哈，还有这么些道道！”林雪儿恍然大悟。

这时只见人群伸长脖子朝木台上看，一时安静下来：原来木台上不知周大少从哪里整来两个黄头发大鼻子的白俄人，站在台子中间，正举着酒杯品尝山城纯生淡爽啤酒，然后煞有其事地对台下围满的人群用蹩脚的重庆话大声说：“山城啤酒，硬是要得，硬是要得哟！”

所有的人们当然包括周大少，林雪儿等都前仰后合都大笑起来！

第25章三喜临门

山城啤酒，硬是要得。在短短的半月限量免费试饮期间，就涌向了上，下川东。一举成为了当月山城重庆最重大的新鲜事。

不知不觉中，重庆城及周边地区，都以喝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为时髦之举。山城纯生淡爽啤酒这个新型的酒类逐渐被山城广大民众和无数的酒馆饭店所接受，所认同。

“晓舟，限量免费试喝期间，就不断有客商要求尽快结束免费试喝，改成无限量供销了。初步统计，上，下川东地区一个月的销售量将达到300吨，远远超过我们估计的200吨啊！前景一片大好。”林汤圆高兴的说。

“林叔，我们不应该盲目乐观喔！对于啤酒这个新型的酒类，我们必须做到以下三点，才能保证我们持续有效的开拓市场并稳定占领市场，彻底在川东及至全川，甚至于辐射到湖北等外省市，打响我们山城纯生淡爽啤酒的名号。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就是要走到前台，大声吆喝：‘山城啤酒，知心朋友！’使这句话真正做到家喻户晓。”

“哦，哪有那三点呢？”林汤圆问道。

“第一，质量是我们山城啤酒厂的生命。山城纯生淡爽啤酒是我们所有的重中之重！做啤酒的麦芽，啤酒花对啤酒质量的影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必须建立专人负责制。做到把出问题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不要等到出了质量事故才想起去抓，那晚了，代价也更大。这就是我们的立命之本。

第二，要依靠人才，科学管理，大力销售兴厂。我们，包括林叔和我都要虚心向青岛来的师傅们学习。并逐渐培养起我们的专业技术人才，管理人才。这才能做到心中不慌，步子不乱。还要把培养起熟悉重庆地区及至周边地区情况的专业化的销售团队的工作常抓不懈。具体是，把以上地区划分为十个大区，每个大区又划分成若干小区。每个大区由一名销售经理负责下面小区的若干个业务员。可以实行效益薪资挂钩，计划包干，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格老子的先把承包制搞出来再说）。这就是我们发展壮大的强生壮骨剂！

第三，俗话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是指事物要不停运动才有活力。那么创新就是我们的生肌造血剂。是我们持续健康活力的保证。我们要建立起科研研究部门，对生产工艺，啤酒质量，新品等等进行不断的创新和发展。要积极多开发新产品。比如说，能不能搞一种适合女性的不含酒精的软饮料，像汽水什么的碳酸饮料等。这样会形成我们山城啤酒厂的多层次系列化的产品。要形成拳头产品！创出我们自己的民族品牌！

总之一句话：依靠上面这三点，依靠林叔和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我们山城啤酒厂的明天会更好！”

“哗，哗”在座的林汤圆及啤酒厂的各位同仁都热烈地鼓起掌来，经久不息。在人们眼中刚满十七岁的瘦弱少年消失了。在他们的眼中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年轻企业家，焕发着令人目眩的光彩。

中午，九龙坡山城啤酒厂举行了盛大的正式开工生产的仪式。在周家欣，林汤圆等主要股东剪彩以后，这个后来历史悠久经历80年风霜的至今犹存的重庆本土大型企业，开始了它不断发展，不断壮大的第一步。而山城啤酒，知心朋友，也享誉全国。

有些事情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山城啤酒厂正式开工的日子，同样也是我们周大少的十七岁的生日。其实应该是回到这个年代一年了。

周家欣心中有一些感慨。自己想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不可回避的使命，不知不觉中已艰难跋涉了一年了！期间，机缘巧合结识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挚友和伙伴，对自己的家人，亲人和关心爱护他的人们从心里已然接受认同，觉得心里面很踏实很温暖，也有了信心和依靠。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寂和无助。他已经融合在这个时代了。

晚上，大家伙自然欢聚南岸海棠溪的海棠泉水鸡。

“家欣哥，你看现在墙上也挂了好多文人墨客的诗词书画了。其实，我还是觉得一年前你的那句‘醴泉蜿流溪水清，海棠春晚尽落英’描写的海棠溪的景色，最好最美！”兰兰仿佛回忆起一年前家欣哥初创海棠泉水鸡时潇洒赋诗的情景，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今天乘你高兴，家欣哥，再吟一首嘛！”

哎哟，我的兰兰，我的好妹妹，你可真会出难题啊！这不是逼鸭子上架吗？周家欣刚想回绝，却看到满座热情期待的目光。那就整一首。他沉思了一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总得整个声韵意境说得过去的吧，要不然整首打油诗试试？

“山水相绕海棠见，

醉卧溪旁犹入仙，

散发乘舟随梦去，

青山绿水远连天。”

“一首拙作，见笑，见笑了！”周家欣吟罢连忙请罪。

只听叫好声一片。

“晓舟，不错啊。特别是那句‘散发乘舟随梦去，青山绿水远连天’，一个潇洒的少年渐渐淹没在山水相连的画面中，多美啊！晓舟，是不是自个喔？”林雪儿含笑深意。

“哎，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周家欣故作恍然大悟状。

大家都被逗笑了。这家伙，率真仍旧，心性未改嘛！十七岁，也还是个大男孩子，虽然才华出众呢。

陈大爹这一年风头一时无人能敌。重庆人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但无人不晓得海棠泉水鸡，无人不知道巴县来的陈老板。巴县人亦把他当做成功打入重庆这个大码头发展的偶像级人物。甚至于连原先买下陈大爹巴县老家馆子的人，也颇有心计的在门上大书：“重庆海棠泉水鸡发源处”据说生意兴隆，不逊于重庆，号称巴县的“海棠泉水鸡”。

举杯同庆，欢声笑语中。周家欣感谢了大家的祝福和关爱。站起来，清一清嗓子，面对在座各位，郑重的说：

“今天乘这个机会，大家都聚齐了。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向大家宣布：那就是两江万家和万佳商贸，也就是周彬益先生和林恩波先生共同投资开发的南岸上新街下浩地区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新项目开始实施了。欢迎在座同仁朋友共同投资一起发财！现在具体的我有请负责这个项目的总经理－林雪儿小姐给大家说说。”

大伙儿热烈的鼓掌。今天真是一个三喜临门的日子：九龙坡山城啤酒厂正式开工；周晓舟过十七岁的生日；这又开始了一个新项目。

大家自然关心。看周家欣与林汤圆合作搞得啤酒厂这个项目。俩人硬是活生生地把德国人和精明的上海人都认为不可能有发展前途的原先的烂摊子搞成了现在前途光明，生机勃勃的企业。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刺激了他们与之合作搭车发财的**。

眼下，两人合作又在即。隐隐传说中却渐渐明朗的恩波晓舟组合是呼之欲出啊！几十个在座的商界同仁朋友们的心思活动开了。

就在美丽漂亮的林雪儿小姐侃侃给在座各位介绍上新街下浩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具体情况的时候。周彬益充满关爱与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家欣清秀的脸庞在他眼中已完全脱去了青涩，变得成熟起来。儿子这一年表现的成熟自信，所经历或亲自实施的一些大小事情，其认识的高度与思想的深度，已使这个经商二十余载才发展到一个能在小什字这片商铺区林立的商海中经营像小舟一样的杂货铺的老商人感到由衷的服气。

儿子这一年的表现，他对此感到震惊，而又觉得满心的骄傲和满足。儿子长大了，儿子长大了。周彬益此时此刻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忽然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周彬益的思绪。

林雪儿小姐的情况介绍完了。周家欣悄悄地朝坐下来的林雪儿不为人注意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说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一忽悠还怕我们这个项目不大热！

林雪儿接过旁边父亲递来的一杯水，轻轻地?了一口。正好瞅见了周家欣朝她眨巴眼。“这个鬼灵精怪的小鬼头，自己讲两句，把细活全扔给了我。让我当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还以为他重视我父亲，看重我。原来这个总经理不好当。唉，上当了。经理不好当，宁愿挨一枪！”林雪儿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周家欣却正色起来。站起来，对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人大声说：

“各位商界同仁朋友，我说两句。别看这是一个有近五百间商铺的占地近千亩的大项目，再加上配套的设施，在重庆绝无仅有，在全川及至全国也空前。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要当年投资，当年底建成，明年初就要见效！”

众人闻听大哗。怎么可能？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微笑着望着周家欣卖关子。

“因为我们将实行一种崭新的经营管理方式，运行一种先进的商业运作模式!“

第26章不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爱

被一个人关心掂记如果算是幸福的话，那被两个人关心惦记有时绝对是一件烦恼的事。

作为南岸上新街下浩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兼董事的林雪儿，最近经常来找董事长周晓舟先生早请示，晚汇报。看来真是一个勤奋合格的“懂事”啊。当然每次都会顺便带上一碗亲自煮的香香甜甜糯糯的掐掐小汤圆。

问题是已毕了业，一天像个小尾巴跟在周家欣旁边的兰兰妹妹也不是睁眼瞎呀。

偶尔吃一碗就算了，这顺便就隔三差五的亲自煮了送过来，虽然都打着工作的名号，林雪儿，你真当陈兰是哈儿哟！

“真是不要脸，都比家欣哥大了那么多，当姐姐还差不多。还一天到晚缠着家欣哥，想用小汤圆把家欣哥园到起哈？哼，做梦！”兰兰在心里愤愤地想。

兰兰绝对不是一个光想不做的人。这个温柔美丽的小姑娘常常使人产生错觉，觉得她比较懦弱。但是周佳欣知道，这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川妹子。那份执着和固执有时候自己都头疼。这种个性的人难打整。

反而像林雪儿这个欢喜冤家姐姐。外表看起来漂亮大方，热情洋溢，爱憎分明。但内心是很柔软的很温柔的。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女孩子。往往心太软，容易原谅人或事，是比较好处的。

现在这两个个性鲜明，却一正一反的女孩子凑在了一起，还不演出一出好戏。

于是乎，我们可怜的周大少往往刚吃完一碗香甜的糯糯的醪糟汤圆，又在兰兰不依不饶的目光下吞下一大碗口味极重的麻辣小面；或者是在兰兰的热情关怀下吃了油钱（一种油饼子）和老豆浆，又不得不在随后来的尴尬的林雪儿面前嚼嚼土司面包。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周大少在两个好女孩子的“真心”关怀下，“幸福”得不堪言。

撞车的次数一多。林雪儿多聪明啊。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其实她是很喜欢陈兰的。不爱说话但温柔可爱，有些小性子也算善解人意。再加上晓舟极卫护她，听不得说兰兰的坏话，比对自己亲妹子还好。可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吃上这个飞醋了？看来兰兰不止是依恋家欣哥，可能是爱上他了。

林雪儿觉得自己是很喜欢周家欣的。虽然有时候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解释这就像一个姐姐对聪明伶俐有点调皮捣蛋的弟弟的那份发自内心的关爱。但那种隐隐的，止不住的思念和牵挂的情绪却笼罩在心灵深处。那不是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关爱能概括，能解释。那是不时发愣，不时傻笑，见不到时怅然若失，见到时欢心喜地的一缕缕烦死人的情丝啊。

虽然有些心痛。林雪儿不愿意看到周佳欣因自己和他表妹过节有隙而烦恼。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选择了退让和妥协。把那一丝丝的情爱和点点的黯然神伤埋在了心灵深处。

没有了这个结，自然又都恢复了快乐平静的日子。

林雪儿仍然会来但真是有事要谈。虽然时常也笑谈几句，与兰兰也亲密知心。但就像一支丁香花，散发的都是淡淡的忧伤。

兰兰也有点难过，担心家欣哥会责备自己使性任为。但为了自己的家欣哥，她才不管了。她对暗暗爱恋的家欣哥更加深深依恋。

别开这些甜蜜的烦恼不说了。那批成都来“旅游”的医疗引进人才极大的充实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实力。特别是完备的全套医疗设施，良好的医院基础条件，使他们中的一些人动了心。再加上比较优厚的薪金和福利。终于有十几个，包括内，外科和儿科等专业的林雪儿的几个同学和一些成都中小医院的人留在了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

周家欣早在上新街前驱路医院后面的坡地不远的南山黄桷古道靠着一片香樟林中，择址建了一批不算豪华但很适居的房屋，以供这批医院急需的引进人才居住。在炎热的夏季里：高大的香樟树枝叶茂盛，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只把一把珍珠大小的光点透过枝叶的缝隙撒在山林中的空地上和屋前房后。特有的香樟气味也清新怡人。没有想到在号称火炉的山城重庆也有这么凉爽的洞天福地人才们都很满意，同时也感到周家欣深深的诚意。

还剩下几套房。周家欣也给自己和林汤圆各留了一套避暑。也方便自己在上新街这边办事情。

自己的那套房干脆叫山田居，要给林汤圆的那套叫山林居。林雪儿不干，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香樟苑”。布置的清新淡雅，温馨宜人。

林雪儿因为兼着医院的职，又负责上新街下浩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事。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

“哎，晓舟，你不到你的山田居，跑到香樟苑！”林雪儿切了一片用香樟林中的一眼泉水浸泡的冰冰凉凉的西瓜递给了走的热汗淋漓的周家欣。

“你这香樟苑比我的山田居好啥！我一天忙得很，哪有时间打整。”周家欣边说边咬了一大口冰凉的西瓜。

“雪儿姐，你知道我老汉和你爸爸这段时间都忙着联系客商朋友。商谈招商引资的事，也没时间来此避暑消夏。我被那群东北高粱花给整烦了。正好想起还有些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事就过来了。哎，我说，雪儿姐这里都快被你打整成‘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的修仙之地了。”

“你不是很想过这种悠闲的日子吗？怎么跑去跟那群东北流亡军人混在一起了呢？”

原来“打劫”我们周大少和林雪儿却机缘巧合化敌为友后，那群东北人答应不再当棒老二了，到周大少和林汤圆这里来做商团护卫。于是以汤立勇和蔡学武为首的那群东北流亡军人，在安置好一切以后，一共27人来到了重庆，找到了那个“酒肉”朋友周大少。

看着穿的七颜八色，也还有点精神头的站在面前的二十几条东北汉子，周家欣感激的拱拱手：

“别的不多说了。我在这里代表万佳商贸的林霄林恩波董事长和其他同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这群还有中国人的血性，还有东北汉子良心的爷们相信我，相信林董事长。欢迎你们的加入，我们大家真心的热烈欢迎！”

汤立勇和蔡学武及众人都十分感动。漂泊了一年多谁信过他们，更别说欢迎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商团护卫，就这份理解，这份信任，咱爷们不说了，干！

汤立勇和蔡学武别的不敢说。这十几年的行伍生涯，那军事素质自己不用多说。对周家欣口中的什么特种突击小分队不以为然，认为对自己是小菜一碟。

好嘛，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周家欣正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休息了几天。找了个好天气（太阳不大）不服气的东北众人来到了上新街前驱路的训练基地。

等周家欣率领数十人换好衣服一露相，东北高粱花皆大眼瞪小眼：头戴一顶半掾式软帽（船型贝雷帽）；一身紧身的浑身上下大口袋套小口袋，塞满了各式小玩意，鼓鼓囊囊的花斑告花儿服（迷彩服）；脚蹬一双牛皮战靴；更吸引人的是背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大背包（野战背包）。

这一套行头就是我们周大少亲自设计，定型并找人生产的全套野战作训装备。至于那所配的武器当然是周家欣委托林汤圆派人在上海秘密购买的走私德式军械。

强行军去南山老厂（这时还没有工厂没地名只好用后世的名字）一带的打枪坝，这是一条山谷中的狭长形平坝子，荒芜不堪，多野兽走禽，经常有打猎的枪声，故被人称为打枪坝。再比一下射击。

汤立勇和蔡学武商议了一下，同意了。周家欣选了五个自己的袍哥弟兄。比试就开始吧！

急行军沿黄桷古道直插黄桷垭镇，再横行至老厂打枪坝全长十余公里。

众人收拾好一起出发。刚开始，那五个周家欣已秘密训练了几个月的精干袍哥哥子弟兄也不含糊，一起步就是三档！爬坡上坎窜得飞快。

十几分钟后，汤立勇，蔡学武们抬头一看，我靠！半山腰茂密的黄桷树丛中只露出了几个晃动的身影。陪在东北人身边带路的周家欣（他娃可跑不赢那几个就借口带路落在后面），看见东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笑道：

“你们还在山脚下不远。我这几个哥子弟兄，从上新街前驱路的训练基地出发到山上黄桷垭镇路口，只需要二十几分钟。看你们吧，一个半小时到还算你们凶！”

到了，终于到了！

不过东北高粱花到老厂打枪坝的时候，已是临近中午了。五个袍哥兄弟早已吃了午饭。等周家欣和东北高粱花等烦了。抽空打了两只野兔，正架火烤的喷香流油。

周大少还好。毕竟是重庆人，爬坡上坎惯了，不是太累。是一路上拉东拉西，拽南牵北，被东北人拖疲了点。但腰不酸腿不疼。

此时一望到烤野兔金黄黄的样子，闻到直冲鼻子的香味，也不再管那群东倒西歪，眼也花了，腰也驼了，腿也酸了，仿佛再爬几步坡，就要四脚朝地的东北高粱花了。几大步奔到烤兔子前掏出多用途刀具就开始下手。

“妈妈咪的哦，格老子的，半天就啃了两块干饼子，饿死老子了！”

嚼得满嘴流油的周大少吃了一歇，想起东北高粱花了：

“来，来来，烤野兔，香求得很，尝一尝！”

众东北人口吐白花花，累的半死：

“你喊我们尝野兔，就是吃玉兔，大爷躺到都不得动。可是累死爷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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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高手中的高手

歇息了小半天。周家欣看众东北人还是躺的七零八落，于是开始鼓励：“各位弟兄，起来啥。吃了东西把下午的打枪比好了，也看看我们东北爷们的真本事！”

睡得仰面八叉的东北众人不愿动弹。有几个小声嘀咕：“妈拉个巴子的，重庆人太能爬山了，比个猴子都能！”

这话偏偏叫周家欣听到了，他笑道：“说我们重庆人爬山比猴都凶，这话没说错。俗话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到猴子满山走’。重庆人的腿劲就是这山高水长，坡陡坎高，常年如此锻炼出来了。”

事实上，重庆半岛地区海拔稍低也是四，五百米，周边的特别是南岸都是海拔千米的群山叠嶂，人们爬山涉水已习以为常了。后世很多名山大川都往往有索道，而不坐索道，怡然自乐爬山道梯坎的很多都是重庆人，不信你问一问。

看众人也爱理不理。周家欣知道这也是到了一个极限的阶段了。看来还是先跑上新街到黄桷垭镇这一段山道，上下十余里，慢慢再调整适应。先把众人哄起来再说。

周家欣又开始了美食诱惑：

“各位弟兄，晚上训练基地的炊哥（炊事员）给大家准备了东北的大馅饺子，还有啦，还有大盆的猪肉炖粉条子（四川是红苕粉不是东北的土豆粉），快起来把打枪比了，下山回去，大家伙可劲的造啊！”

你别说，离乡背井近五，六年，哪怕淡忘了一切，这家乡的口音都不会忘，这故乡的美味都老记在脑海里。东北大哥们，这要是搁在往常，这回都去拼命了。就冲着东北的大馅饺子，冲着使人口水滴答的猪肉炖粉条子！

然而，今天大哥们不想动，不愿动，不能动了。

一是身体极端疲惫，特别是两个大腿酸，两个小腿痛。这太折磨人啦（没经常爬山的人去试一试就知道所说不爽）。

二是心里也有些埋怨：这是当商团护卫，还是干嘛？妈拉个巴子的，大爷我不伺候了！

看众东北人不动。周佳欣的脸沉下来了。他忽然高声喊道：

“山鹰突击队集合！”

就见几个嘻嘻哈哈正看自己少幺爸队长同东北高粱花磨叽的重庆袍哥的哥子弟兄，闻声迅速列队，排成端端（整齐）的一行，站在周家欣面前。

这架势，周家欣十分的满意，到底训练了几个月，曾经散漫的袍哥大爷，也有了个兵的样子了。

“山鹰突击队的口号是？”周家欣扯着嗓子喊。

“国家危亡，民族危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五个队员也尽量用最大的声音答道。

东北众人不再嘀咕，用惊讶的目光聚焦过来。

周家欣见他们注意力转过来了。又大声对五个站成标杆的队员喊：

“山鹰突击队队歌，全体都有，预备起，唱！”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有兄弟们的宿营地；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

到处是我们的好兄弟。

－－－－－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谁要想把它强占去，

我们坚决和他拼到底！”

一遍又一遍，嘹亮的歌声响彻空旷的山谷，也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坎里。

这群东北汉子，31年就感受到了这种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而36年的夏天，这种感受也渐渐占据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的心里。

周家欣更是明白：距离全面抗战来临的“七?七事变”只有一年了！再不醒悟，再不奋起，中华民族真的就离生死存亡不远了。只要是真正的中国人，只要是真正爱国的中国人，都会在这个国家民族生死危亡的关键时刻，义无反顾地走出来抛头颅洒热血，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渐渐地，躺着的人们坐起来，站起来，走过来，排好队，跟着大声的唱起来。

燃烧的火花在汉子们虽然疲惫却渐渐充满激情的眼光里闪烁。数年的自怨自艾，数年的冷漠失望，数年的摸索探求。在这一刻，该抛的抛，该扔的扔，有了激情，有了希望。

大家都有一个感觉：跟着周队长，他们一定会打回白山黑水，打回东三省，打回老家去！

精神的力量战胜了极端的疲惫。吞不吞得下的都塞了一嘴。下午的时候，汤立勇等人的劲头明显有了恢复。

爬山虽然累得腿脚打闪闪，但手没累啥。打二百米胸靶时，这群东北老兵油子显出了比较出色的基本军事素质了：往往**不离十。

众东北人的脸上也有笑了。毕竟爬山输得太惨了些，人家用一个多小时，自己整用了五个小时。这一局算是扳回了面子。

最少都混了六，七年的老兵油子打枪再输给那几个十七，八岁的明显水平一般的民团青葱，还不得把脸抹在裤裆里，不敢见人了！

汤立勇笑着同东北众人对了一下眼色。走到周家欣面前说：

“队长，也打几枪试试？兄弟们还没见识过队长的枪法嘛。”

周家欣心里乐了，脸上一如平常。

“啷个，汤哥子想同弟兄我告一下吗？”

汤立勇望着矮他一头多的瘦弱少年，心里想能把枪扛起来打准方向就差不多了，还想比啥子比嘛。算了给他个面子，打几枪凑凑热闹吧。

跑出两个山鹰突击队员，跑到两百米开外，把胸靶纸粘上，竖起标靶，蹲到早先挖好的避弹坑里吹响了“嘟，嘟，嘟”三声长的开始哨子。

没说的，三姿。

汤立勇上来噼里啪啦打得闹热。一报靶：

立姿－－10枪73环

跪姿－－10枪78环

卧姿－－10枪85环

大家赞叹，确实是老手。

再看我们周大少。大家只觉得枪太重了，人太轻了；枪太长了，人太短了。心里想不要射到天上去了，也留几发碰运气让靶子遇到子弹吧，还是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周大少不知何时掏出一个长筒子安到枪械上，大家在看汤立勇打枪也没太注意。这时见他出手持枪的动作倒是平稳熟练，一瞅还好，至少不至于全射偏了吃个鸭蛋。看这不知真假的把式，没准蒙上几发！

打得稀里哗啦，片刻立姿，跪姿，卧姿三姿打完。大家心里祈祷：成绩别稀里哗啦了，给我们的小（年纪小）队长留个面子。

一报靶。大家伙全傻儿八几了！特别是东北老兵油条们打死不相信，打不死更不相信！

立姿－－10枪89环

跪姿－－10枪93环

卧姿－－10枪95环

大家不知有没有这个概念：200米胸靶的10环基本上肉眼是看不到的，全凭长期瞄准射击的感觉。所以大伙对汤立勇打的成绩是很佩服的。

但眼前这个恐怖的成绩不是人打出来的，是妈拉个巴子的妖怪打出来的！可以说一枪一个10环，指哪打哪。

见大家伙大口张二目呆，见他如见怪物。周家欣吐出一句：

“哎，今天遭你哥子弟兄的几个拖疲了，状态没调整好。”

我靠！你还状态没调整好。你还让人活不活，众大爷们被周大少一句话气的吐血。

周大少心中狂笑，太爽了！

你们啷个晓得嘛：前世周家欣的老汉，重庆警备区的一个人物。别人是我的老班长，他是我的老团长。团长一当就是十几年。也不生气，一天乐呵呵。

只有一个爱好，枪不离身，枪不离手。不管啥子枪：手枪，步枪，冲锋枪，机枪，甚至于安到枪管上的枪榴弹，那都是全警备区的头把交椅。

这周佳欣（前世名）打小就被老汉提溜着跟枪打交道了。虽然名字遭妈取得像个女娃子（不想全家都武了）。周佳欣对枪的熟悉比对自己女朋友都要高！这穿到这时代成了周家欣，对枪的感觉还在。又加上自从上海搞回走私枪械后，就打了个不亦乐乎，也算是过足了枪瘾。

又琢磨着把买的德国蔡司四倍望远镜安到枪上，200米变成50米，再加上打小操练的基本功。今天打上这水平，确实是也有点状态不是太好。立姿，一般10枪都在90环以上。倒没啷个扯把子。（说大话）

爬山是认栽了。没想到打枪也被一小毛孩儿给毁了。

汤立勇几乎连头都有点抬不起来。自己打枪的时间也比周家欣的岁数少不了多少。多年的猎手被鹰琢了眼，看来这周家欣是个人物啊！

“服了，弟兄们真个服气了。周队长，高手中的高手啊！”

众人这才从心里彻底认同了这个瘦干干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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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山鹰突击队

林雪儿听到周家欣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不久前老厂打枪坝上的东北众人的狼狈样和遭这个鬼精灵暗算的喜剧场面，是乐不可支，笑声在香樟苑显得特别清脆悦耳。

“雪儿姐，你也别乐了。今天跟我去训练营看看？”周家欣扔下西瓜皮说。

“好啥，早就听到说医院不远处前几个月修了一个封闭的训练基地。管得严，一般进不去。里头喊声，歌声不断，有时闹热得很。”林雪儿知道这件事，但具体细节也不大清楚，还是有点好奇的。

“哎，晓舟，你平常到训练营都穿你设计的那个作训服个嘛，啷个今天不穿了？”林雪儿问道。

“今天天气热，穿作训服闷到起热，我没穿。”周家欣倒也实诚。

林雪儿看他今天穿个蓝对襟薄长衫，头戴一顶礼帽，手拄一根文明棍，刚才进香樟苑的时候自己都有点没认出来。啥子意思，今天不抖队长的威风，跟烂丘八混在一起，改成文明绅士了。

“晓舟，你看我换件啥子衣服好？”林雪儿决定跟去看看。

“雪儿姐，你换啥子衣服都好看。”周家欣这倒没恭维。

林雪儿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细腻，白皙，是个衣服架子。穿啥子衣服都能穿出韵味。

现在换的这一身，就叫被赶出门又被喊进来的周家欣眼前一亮：粉底带暗花的对襟丝绸短袖衫，露出修长的白皙的脖子和两段莲藕般的芊芊玉臂，加了一个中短衬裙的一袭白色百褶长裙，束着小蛮腰，这一身把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衬得挺拔修长，清新隽秀。

周大少猪哥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看到紧盯自己的周大少，林雪儿不觉脸上一抹绯红。

周家欣晃过神来，却急忙摸了一下鼻子底下，哎，还好，没有湿的感觉。幸好天热，流鼻血也有理由，火大个嘛。

刚走近训练营大门。门口的警卫一时也没看清往日里威风的小把子队长今天这么一个打扮。只注意有一个绝色美女带着一个矮冒冒的文明绅士。他有意无意打个飞白（重庆话意思是搭讪）：

“嘿，大美女，对不起哈，你们不能进去！”说完还直直盯到美女看，把旁边的自己的队长直接无视了。

“你个龟儿子，眼睛长到哪哈去了？！”周家欣这次是真的火大。

警卫这才注意，头戴礼帽，身穿长衫，手拄文明棍的绅士竟然是自己的最高上司。慌忙立正报告：

“报告队长，警卫汪二娃正在执行哨兵警戒任务，请指示。”那是声音洪亮，目不斜视。

周家欣这才找回点面子，骂道：

“格老子的，以后不许再这样子丢脸了哈，稍息！”

“是，拦到美女，绝不丢脸！”汪二娃稍息答道。

这些个袍哥大爷，不管啷个打整，一不小心，打滚拉皮的杂皮劲就往上冒，格老子的看不把你些龟儿子往死里整。

训练场上烈日高照，已有些焉杷皮臭（有气无力）的众人忽见一身绅士打扮的周队长，陪着一位大美女，原来是“夫人”来视察。顿时，太阳也不那麽晒了，精神也有了，热火朝天的积极表现起来。

林雪儿见这群人，不管是重庆人还是东北人，都被山城的烈日晒得曲嘛大黑（重庆话的意思很黑）。虽然送到非洲去还算是个白马王子，但在这都有黑脸包公的嫌疑。心里有点不忍，还是很辛苦嘛！

周家欣在香樟苑便宜西瓜啃多了。此时有些内急。于是跟林雪儿打声招呼，让她一个人先看看队员们的训练。自己就去方便了。

队长走了。美女“夫人”还在看，大伙儿的表演劲头更足了。林雪儿也是频频含笑致意，现场气氛是十分欢乐和谐啊！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对这欢乐和谐的局面不满。

一会儿，就见我们的周大少怒气冲冲而来，礼帽没了，文明棍扔到不文明的地方了，挽起袖子就差点把长衫脱成一个光板子。

“山鹰突击队，全体集合！”

执星官迅速把队伍集合列队站好，跑步上来敬礼报告请示。

周队长站在五，六十号汉子的面前，走了几步，问：

“哥子弟兄们，累不累啊？”

“不累！”

“苦不苦啊？”

“不苦！”

“答得好！？那厕所墙壁上写得‘把女人当男人训，把男人当畜生训’，‘起得比鸡早，训的比狗还累’，‘当个二百五，吃得苦中苦’－－－－是那些个龟儿子写的？

格老子的，早就跟你们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当中除了二十几个东北的哥子兄弟上过战场见过血（内战不是打日本人），其余的平时都是些打滚拉皮的扯横经，谁见过真正的炮火硝烟，上过真正的血肉横飞的战场！

战场上求生存往往在那无意识的一下。等你醒悟了反应过来了，你娃也被敲沙罐了。所以我才和汤哥子，蔡哥子几个商量搞出来这个训练计划：就是要把你们使劲训，往死里训！让你们在无意识中都能养成良好的军事素质。习惯成自然，举手投足，自然而然不用想就能采取正确的动作。

这段时间强度大了一些，我也理解。慢慢适应也就习惯了。我也尽量满足大家的必要需求。

但这种躲在厕所里泡制厕所文化（听不懂），发牢骚，倒苦水不需要！有话就讲嘛。

只是我要提醒大家。作为一个中国人，面对日寇入侵，强占我大片大好河山，现在东北三省，热河，台湾等沦陷区的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中，国家民族处于时刻危亡的局势下，多吃一点苦，多留一点汗，就他妈的受不了，唧唧歪歪，这不是咱爷们干的！

我们就是要拼命训练，训成一只猛虎，练成一只雄鹰。打败小日本，恢复我山河！

全体都有，山鹰突击队的口号是－”

“国家危亡，民族危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把山鹰突击队队歌唱起来！”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

如果有谁要强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一个人要有精神，一支队伍要有思想灵魂。周家欣就是要像洗脑一样把打败小日本，恢复我河山的信念都刻在山鹰突击队员的脑海里，烙在每一人的心里。

在周家欣的印象中。重庆大轰炸，日本人主要是以山西运城空军基地的陆军航空兵和湖北武汉汉口的空军基地的华中派遣军的海军航空兵为主力。而汉口机场占了绝大部分。

在空中，以在淞沪抗战中损失殆尽的中国空军想起多大的作用，这是不言而喻的。

在全面抗战的最初几年，中国外援几乎断绝。除了苏联出了个志愿航空队，就是美国空军退役上校陈纳德搞了个飞虎队，但他们的力量比之日军大有不逮。

强大的空军，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小团体能够问津的。它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的有力体现。这个周家欣想都不用想，直接否定。

飞机不可能永远在天上飞，他要有巢。

周家欣提前两年（大轰炸38年开始）组织训练这只山鹰突击队的目的就很清楚了：天上没法搞，咱爷们地上收拾你个小日本！如果后院起了火，势必会影响到日本人对重庆的战略大轰炸计划，减少损失。

当然不可否认，在重兵保护的敌后方空军基地，想搞骚扰，破坏行动。对队伍的素质要求肯定很高，也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只有针对性加强个人和团队的训练，才有可能完成这种真正意义上的特种作战任务！对于这一点，周家欣没有说。37年全面抗战后，再结合当时的抗战形势具体判断分析。

现在这五，六十人就是周家欣手中的一柄锋利的暗剑。它还需要淬火，反复敲打。到时候将会给疯狂的敌人当胸一击！

日本话，就请乘风机械厂朱厂长的曾留学日本的小儿子－朱自刚教授。借口说，以后商团要跟日本人打交道，商团护卫懂些日本话也必要啥。

对于队员们不大愿意学日本话。周家欣搞了个有奖学话：学会五十句日语重奖一元钱！（当时一个普通技工一月也就六，七元）

妈拉个巴子的；草他袍哥大爷的！这不是天上掉钱吗？学，使劲学，拼老命学，翻了滚的学！

众人嘴里不时冒出：“米那撒，阔里鸡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等等，练得是口水翻天。

狙击手（火力支援手）训练由周家欣亲自操刀。不时拉到打枪坝去。这里的兔子野鸡等可遭了秧了。弄到最后，除了几只山田鼠，别的野生动物们也学了乖，大一点的都再没有了踪影。总不能干天打耗子吃啥？没了野味，周家欣气得大骂：“小日本狡猾狡猾的！”

至于侦查，潜伏，摸哨，支援，火力狙击等等军事战术项目，就由汤立勇，蔡学武等人负责了。

其实今天林雪儿看到的这只队伍已算成型了。当然对外仍称万佳商团护卫队。对内，周家欣给这支队伍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山鹰突击队。队长嘛，周大少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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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林雪儿的烦恼

按照周大少的一贯做法。狠狠的训斥一顿后必定打个巴掌再塞颗糖。口水翻天说到最后，周家欣一挥手，为了哥子弟兄们这一阵子操练的辛苦。今中午全队会餐。当然?，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一人三瓶，但是不得喝多了误事。全体一阵欢呼！

七，八张桌子摆到营房院坝大黄桷树下。大盘菜上，整瓶酒喝，气氛热烈，官兵同欢。

周家欣，林雪儿同几个理事的小头目坐在一座。先是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龙门阵。听到四周乱纷纷闹热得很：大声划拳声，输了被起哄架秧子灌酒的－－

爱闹热的周大少坐不住了。把长衫子一脱，只剩个短褂子，大裤衩子。对汤立勇，蔡学武等几个挑战：

“汤哥子几个来走一圈啥！”

汤立勇等先瞅了一眼林雪儿，见队长“夫人”含笑不语。也就麻起胆子应起战来。

汤立勇等几个，在四川铜梁当了一阵的棒老二。四川话还是听得半通不通的。这段时间学了一些四川话，偏偏口音却是改不过来。所以说。如果你听到有东北大豆渣子味的四川方言，也就不要惊奇了。

“乱劈柴啊，哥俩好！”

“好个哥子，五魁首啊！”

“八匹马儿跑！”

“三桃园啊！”

－－－－

林雪儿看着正同几个东北弟兄大声咋呼划拳的周大少，心想这下又遭喝麻了咋办？晓得周家欣是想融合同众人的交情，劝又劝不得。

再一看，怪了，周家欣这一圈划下来，通吃！

原来，东北人脑袋里想着四川话的酒令，要反应到拳上自然要慢一些。鬼灵精怪的周大少往往等对方把招式出老才出手喊拳行酒令。竟是拳无虚发，惊得众人以为他是传说中的行酒令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林雪儿心里乐开了花。她一圈瞅下来就明白了这个奥秘，也不说破。脸上是美丽的微笑，众人迷得晕呼呼的，更没人去想这个道道了。

又灌了众人几圈，林雪儿看不下去了。

林雪儿提议她也掺进来，不过不划拳，大家敲棒棒鸡。

啥子棒棒鸡，就是拿根筷子敲：棒打虎，虎吃鸡，鸡啄虫，虫啃棒个嘛！

大伙儿见林总（都知道林汤圆这个幺女与周队长的密切暧昧的关系）也有兴致，也早输周大少输烦了，轰然同意。

林雪儿拈起一根竹筷。首先找队长－身边的周大少。眼神里有点嗔怪周家欣把东北人整得够呛。

“晓舟，你小心点哈！”

“未必然敲棒棒鸡就虚场合了吗？”周家欣也不示弱。

“棒棒，棒棒虫！”周大少想林雪儿知道自己喜欢虎啊，鹰什么的肯定赌自己先出老虎。你要出棒，我就虫吃棒！

“棒棒，棒棒鸡！”哪晓得林雪儿出一只鸡啄虫。

周大少头一把就遭洗白了，不服气，不服气再来啥！

“棒棒，棒棒虎！”周家欣猜林雪儿一定赌自己不变还是出虫。

“棒棒，棒棒棒！”惨了，又遭林雪儿三棒打死老虎，呜呼哀哉！

－－－－－

队长，林总这番你敲我打，周大少竟是输多胜少！众人（围过来不少）在一旁不亦乐乎：原来队长高手也怕老婆啊。

周家欣下午回香樟苑的时候，一直责怪林雪儿一点面子也不给。都遭林雪儿的棒棒鸡敲晕了。

林雪儿先是不理会他。惹烦了就说：

“你自己找的啥！就爱耍心眼。如果你不每次转几道脑筋，我这还难得赢。靠运气个嘛，谁输谁赢难得说。”

周家欣心想：这个冤家姐姐看来是把自己琢磨透了。只好叹气认栽。

瞎扯了一阵。林雪儿总算把事扯到正题上来：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已把南岸猫儿石码头建好了。正修筑通往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马路。进度可以，但资金己快跟不上了。

周，林俩人为启动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项目共筹资三十余万元。

周家欣不禁问：

“猫儿石码头花了近十万元，通往批发市场的马路不过一千多米，最多花个一，两万元，啷个会资金跟不上了？”

“晓舟，你气我哈。码头，马路修好了，通到下浩那片光坝坝里头啊？！不得把那几百套商铺修起来。一套商铺房，根据风格，样式的不同，分别要三，四千到五千不等。平均下来也要近四千元。

你个人自己算，再加上建筑人工费用。一套近五千元，五百套，就得筹措到二百五十余万元。你和我老汉给我30万元。摊这么大个摊子，我啷个办？我烦都烦死了！”

“雪儿姐，别烦，别烦。你手上不是还有十几万元啥？”

“周腊梅，今天你是不是输了故意打整我。未必我就用这十几万元按你的十几种风格样式的商铺一样修一套就完事了吗？”

周家欣大笑：“正是我想的啊！”

林雪儿上来捶他。“你个死崽儿，气死我了！”

周家欣抓住林雪儿的粉拳，握在手里。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感动。曾几何时，雪儿姐也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给了他疲惫的心灵默默无语的安慰和支持。

周家欣收住笑，轻轻地对挨得很近的林雪儿说：

“雪儿姐，我说的是认真的。”

林雪儿想抽出小手，没抽动，也就任周家欣握着。见他忽然很感激地望着自己。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像一汪清泉瞬间润湿了一方小小的心田。这段时间的忧虑，焦急，烦恼，谈了，化了，消逝了。这才感觉到周家欣手的热度和力度。心却不争气的“砰，砰”直跳。脸颊也不觉飞起一抹红晕。她几乎不敢直视了。

“雪儿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两头顾（还兼着医院职），两头跑。我哪，也有一些事情牵扯。也没给你助多大的劲。你这一摊子具体的事又繁琐。你知道这项目关系到林叔和我事业发展的顺利，多多费心了！”周家欣真切的充满感激的说。

林雪儿属于那种嘴巴狡心肠软的女孩子。最怕听好话软话。周家欣这一番甜言密语说下来。心肠一软，哪里还有什么抱屈埋怨。只是不自觉的把头靠近周家欣，最终倚在了周家欣的肩头。

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周家欣这才对林雪儿说：

“雪儿姐，你刚才说的一种样式修一套，还真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事。”

林雪儿也不跳了，只是“嗯”了一声，等周家欣说。

“最近，林叔和我老汉到处跑。我老汉把上，下川东都跑焦了（重庆话意思是都跑到了）。林叔一面派人到川西，川北，川南四处联系。自己又亲自杀到上海，武汉，宜昌等外省市去了一趟。为啥子？四处招商拉商户个嘛，双十节（民国建国日）的时候，我们盛大招商！四方嘉宾，八面来客都会到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来看，来考察。”

“就是啥！除了这些基础设施，码头和马路，其它啥都莫得。光坝坝人家来考察啥子？”林雪儿恨不得现在就把马二哥的基建公司弄起去修房子，如果资金有保证的话。

周家欣也不说话，牵着林雪儿的手，把她拉出了香樟苑。走到外面后指着掩映在香樟树林中的远远近近的那十几套房子，对林雪儿说：

“雪儿姐，假如没有这一片房屋。现在只剩你这间香樟苑。如果人们仔仔细细欣赏了你的香樟苑，会不会对环境相似的此类型房屋感兴趣。”

“那当然。哦，我明白了！你是说用一个模范来代表一种类型。”林雪儿若有所思。

“对，我们不叫它模范，我们叫它样板房！”

周家欣又细细的给林雪儿解释了一番。基础设施我们必须搞。这是项目的启动平台。没有最基础的三通一平，你搞什么搞？未必叫人家老板自己挑水吃啊。这是保证，是必需的条件。这个钱是省不得的。

至于商铺，是要修的。但大部分要资金到位了再修，现在就按一种类型修一套样板房即可。

资金到位，才能开始全面动工。这一下就是二百多万元啊，林雪儿打破脑袋都想不出短期内怎么筹措到这笔钱。

周家欣心里有数，也不劝林雪儿。岔开话题说：

“雪儿姐。我喊林叔找的捏泥巴模型的工匠到你这里了啥？”

“嗯，干啥子，戳个（建）泥巴房子？”林雪儿莫得好气。

周家欣“嘿，嘿”地被逗笑了。

忙说这是请的做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微观全景模型的工匠。

林雪儿眼睛一亮。实际市场情景到双十节的时候是肯定不可能展示给商户看的了。做个围观全景模型倒是一个解决的法子。

没钱整大房子，弄几套样板房和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全景微观模型还是可以。林雪儿这段时间的忧虑焦急烦恼也算有个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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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卖楼花

转天，林汤圆，周家欣及林雪儿等一众人来到山田居。看已根据周家欣的意思并亲自上阵指导搞出来的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全景微观模型。

啷个弄到山田居，不到香樟苑。把人家林大小姐的房子整得乱七八糟的，你娃讨打吗？

前几天，林雪儿也去看了一眼忙碌做模型的场面。两个字可以形容：“乱，脏”。泥土，木头纸屑纷屑杂陈。就这些东西能全面的逼真的展示未来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美好全景？周腊梅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花儿迷之（重庆话的意思是浑身污垢）的周大少不知道林雪儿心里有点失望还正热情的玩泥巴做模型，不亦乐乎。

天鹅小的时候是丑小鸭，长大了就是美丽的化身。同样的，模型没做好的时候是泥巴，木块纸张等其貌不扬，全部弄好了就变成栩栩如生的山川，河流，精美的小房屋，小树等。

现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长四米宽两米多的立体全景微缩模型：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

众人有点神奇得像在看一个小人国的真实世界。林雪儿兴奋的指点介绍：“看，这就是吊脚楼式商铺区。哦，这是江浙重橼风格的。这些小房屋有几个小人指点的是配套设施里的小馆子，饭店什么的。嘿，小房屋的门上两边还贴了对联：‘闻香下马，知味停车’，还真是栩栩如生啊！”大家赞不绝口。

周晓舟真是厉害，玩玩泥巴都能玩成这样。

大家伙一圈仔细看下来，心里对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清晰的美好的印像。怎么说呢：交通便利，有码头，有马路，商铺区平坝坝不用爬坡上坎；环境优美，四周绿树成荫，前有滚滚长江，后有巍巍的南山。配套设施完备，运卸货，生活居住十分方便。特别是周家欣还特地弄了个啥：物业管理处。据说是负责清洁，保安等许多公共事务。真是周到细致啊！

十几个小股东面有喜色的交头接耳。周家欣对还比较满意的众人说：

“各位叔伯同仁，你们看了这套能真实表现将来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全景微缩模型后，有没有想马上买下来拥有的感觉呢？”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套c区9号的福建风格的商铺，我现在就想下叉（定货）。”

“a区7号的吊脚楼给我留下哈！”

“林小姐，管账来莫得，我现在就交钱定e区8号！”

－－－－

山田居现场都打拥堂了。人们挤在林雪儿身旁，也顾不得照应花容少女。吵吵嚷嚷要马上交钱定看好的商铺。

林雪儿被围得额头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心里却高兴得要命。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到了双十节，众多邀约而来的以前只听过周彬益，林汤圆等概括介绍了个情况的大大小小的商户，在面对栩栩如生的微观全景模型，实地再看看那十几套修饰好的样品房。那表现得不得比今天的人们还疯狂。

最后，周家欣终于把整个计划全盘托出：这以前的所有活动，包括林汤圆等人四处招商，八方造势，都是为了聚集人气，扩大影响。

在川，鄂，陕，贵等地区大小报纸做足广告宣传。林汤圆在武汉曾实施了一个周家欣安排好的广告。某一天，武汉最有影响力的《武汉日报》的头版开了大窗（空了一大块），中间一行醒目的红字：明天会有惊喜等着大家！第二天，外甥打灯笼照旧；第三天，第四天亦如此。就在所有人瘾都拖足了，要发飚的时候。第五天，终于美轮美奂地炫目登场了：一个以宏大的风格样式多样的商铺群为背景，同样醒目的一行大红字“中国最大最全最赚钱－－－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

报纸的一角上还写着：凭此报可到汉口宾馆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驻武汉办公室领取精美礼品一份。周家欣专门为乘风机械厂设计的如一本书大小的使用干电池的微型小风扇。不值几元钱。在武汉这个火炉这是最好最实用的小礼品。这是周大少一贯计出连环的风格，这顺便把乘风机械厂给宣传宣传了，在武汉火炉百万人心中打个响片！

花了好几大万元，这一出效果如何？不用多说，林汤圆一句话：“格老子的，现在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和乘风机械厂比武汉的天气都热！”

全国几大著名的商业发达地区，也纷纷上演着这几乎相同的一幕。太多太多的来信来电搞得林大小姐不得不专门设个人来负责。

看到招商情形大好，而眼前的市场还几乎是个光坝坝。这也是林雪儿头痛烦恼的地方。人气是聚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她看了一眼正侃侃而谈的周家欣。

“现在局势不稳。小日本的狼子野心别人看不出来，经商的都明白。那么重庆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地处稳定的后方，就算局势崩坏，一时半会战火也影响不到哪里去，稳定是正常经商的先决条件；二是周边市场广大，处在川东的重庆，地理位置极好。广大的西南地区不说，还辐射到鄂，湘，陕，贵等部分地区。按民国政府的粗略统计就有近六千万人，这是多么广大的一片市场！第三点，现在这占七分之一的全国人口的一片庞大的市场，还没有一个影响力能够辐射到的全面大型的商品批发市场，小打小闹多。这诸多因素决定了这是一个刚性的，哦，就是说这是一个买方急需的市场环境。

这对于我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来说是难得的十分有利的卖方市场。要积极抓住并利用好这一机遇！”

“对”，“就是啥！”周围的众人也表示赞同。

“啷个利用卖方市场呢？”周家欣问了一句。

“我们个人定价啥！又莫的可比的，想啷个定就啷个定。”一人急道。

周家欣和众人一起笑起来。随即他摇摇头说；

“定价是我们定，但绝不是随心所欲。作为一个新型的商业批发运行的模式，我们要定出一定的物有所值的溢价是肯定的。但我们要看的远，影响大了，效果好了，有更多的需求了。难道我们不可以再修个二期，三期来。黄埔军校名声大了，那就只开三期？浪费资源嘛！所以说为了吸引商户入驻，我们不仅要给他们勾勒出当前赚钱的前景，更要给他们想像以后升值的空间！”

大家点头说就是这个理。

“我综合诸多因素，考虑给每套商铺分别定二万至三万不等。”

周家欣还有心里话不敢说。500套这就是一千多万元啊！刨除成本，净赚四，五倍。要说这搞房地产的在任何时候都是暴利啊！

就这样，大家伙一盘算：乖乖你个冬。半年不到，这是翻着筋斗赚啊。看来周晓舟神奇小子的名声不是吹的。

“那上，下川东，西南地区及全国各处商户现在有意入驻的就有近五千户。一期就这么500套，啷个处理嘛？”人多房少，狼多肉少。林雪儿想起这个问题就问道。“未必先来先得，谁大谁得。”

“先来先得，那最近的上，下川东不是占了地利之嫌；谁大谁得，有几个大？中小商户多嘛!”周家欣直接抵回去。

“这些都是有先决条件的，不公平。面对需求远远大于供应的时候。我们做的不公平，是会有大麻烦的。怎么给大家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使赢者固然欣喜，输者也不报屈怨恨。我说一个办法。”

“啥子办法？”大家众口一词。

周家欣吐出四个字：“公开抽号！”

周家欣的意见就是：十几个商铺区每区设一号箱。以有意该区商铺的人的数目设置号球数。如该区商铺有80间，这抽中前80号者得之。如果有意该区商铺的人数过多，抽中几率自然小。人们就会考虑到人少商铺多的区去。这也合理的分流布置，避免了大家涌到一处的场面。抽中的自然是手气好，不中的也只能怨个人点儿背。如此，何患不公，哪有不平之说。

“天在看，人在干。简单有效，好办法！”林汤圆不禁赞道。

那现在大家面对的只有一个问题了：怎么短期内筹集到修建500套商铺的近二百万元。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向一边显得不着急倒有些悠然自得的周家欣。

周家欣微微一笑：

“那更简单，卖楼花！”

“卖楼花？！”不明白，没听懂，伤脑筋。

卖楼花，其实是后世五，六十年代香港房地产商人的首创。名字也是他们给取的，很形象。简单点说，就是还没有真的起房子，或者只完成一部分。买房的人只凭设计图就把买房的钱先给了。再慢慢看起自己的房子（倒是有点成就感）。这是当时香港房地产商面对五，六十年代的香港飞速发展（得朝韩战争之利），大批的移民来到香港定居。住房需求十分旺盛。用此法解决建设资金不足，建设周期长的矛盾而创造性的天才点子。

刚才股东们踊跃抢房交钱的情景，使周家欣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卖楼花，我给大家解释一下。简单点说就是预售房屋。怎么把还没修的房子卖出去呢？就是利用市场的刚性需求，利用人们的急迫的先得先有，先有先享利的心理，把还在设计图上的房子提前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再满心欢喜的看着已属自己的房子在他们眼前慢慢建起来。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事啊！”周家欣自己都陶醉了。

“你是一个多么奸诈的大忽悠啊！”林雪儿看着得意洋洋的周大少心中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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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一棵树下的誓言

晚上，周家欣当然就在香樟苑混一顿了。林雪儿嘴里说讨厌，但还是忙着张罗起来。

周家欣帮厨。看他熟练的切菜动作。林雪儿挺惊奇：“?，看不出来，你还真会切菜啊。”

周家欣忍不住得意起来，吹嘘道：“我闭着眼睛也能切。”说完真的闭着眼睛，把菜板切得“当，当”直响。林雪儿刚想劝他别这样，就听见“哎哟”一声。周大少终于玩刀自切，把左手三拇指切个血口。

剩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付出了血的代价，周大少心安理得的坐着看林雪儿忙碌了。有一搭没一搭给她闲聊。

林雪儿问她知不知道最近重庆摆得最多的龙门阵是啥子。周家欣也不八卦。但确实这事传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不想听都能飞到自己耳朵里。

啥子事嘛？范哈儿的干女儿嫁人了。

这个有啥子稀奇嘛（好奇怪）。说起来话长。原来范哈儿，就是川军刘湘部21军181师师长范绍增。因为心宽体胖，做事出乎常人所理解，时人称范哈儿。（就是后世电视剧里傻儿师长的原型）

范哈儿爱听川剧。一次看戏瞧中一个唱川剧男高腔的戏子。嘿喜欢，按现在的说法是这个戏子的超级粉丝。最后，干脆收编了当兵。弄去给自己当了个贴身副官。

可巧不巧的，范哈儿的十二姨太，是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于这个川剧副官一来二去的混熟了。日久生情，两人偷偷摸摸乱爱起来。

纸是包不住火的，奸情暴露。范哈儿一怒之下，要毙了这个川剧戏子和十二姨太。架不住众姨太劝，又看到十二姨太年轻美丽的花容哭得个稀里哗啦甚是可怜巴巴，确实是有点可惜这个能唱川剧高腔的年轻戏子。最后也就没赏他俩两颗花生米。

但两个人就这么样，传出去确实范哈儿的袍哥大爷（他在袍哥中地位很高内称哈公）的面子和范大师长的声誉严重受损。他格老子的也绝。干脆把十二姨太认成干女儿。这不，前两天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嫁了。一件乌龟戴绿帽的丑事最后变成了得理饶人牵姻缘的美事。重庆城还不传的沸沸扬扬。

既然扯到了范哈儿。周家欣知道的闲情轶事就多了。他津津有味地给林雪儿摆：这个范绍增从小过继给了叔父。不爱读书，长的肥头大耳，行事乖张，都称之为哈儿（傻子）。

但他人极豪爽，知大义，敢揽事（挑头）。也就跟了一群小兄弟在后面混。一年夏天，粮食歉收。他手一挥，租子全免。更绝的是，大半夜的悄悄领一群小兄弟扮成棒老二打窃自家叔公的屯粮。－－－后被叔公赶走混江湖跑码头时，把被人识破的牛屎花言巧语忽弄成了中药犀牛屎，被刘湘手下的智囊“小诸葛”一眼看中，慢慢拉起自己的杆子。一步一步爬到师长的宝座。要说起范哈儿的“赫赫”声名，在众多四川大小军阀中是排到前几位的。

林雪儿边笑边问：“晓舟，你那里知道这么些范哈儿的趣事？”

周家欣说：‘哎，雪儿姐，你可别小看范哈儿。他做的事好像是宝里宝气，其实装猪吃象，内有乾坤，是个角色哦！“

林雪儿比较赞同。

吃完饭。周家欣掏出一颗烟点上。对收拾东西的林雪儿说：

“走，雪儿姐，去散个步。”

俩人顺着香樟林中的小路走了几百米就到千年古道－－黄桷古道。这是从重庆南岸上新街的起点开始的一条直通到贵州的马帮山道（属于蜀道通向外面的一条重要道路）。

整个黄桷古道，宽约一米多，都是用大青石板铺成。千百年的人马踏在结实的石板上也留下了坑坑洼洼的岁月痕迹。两旁密植的黄桷树大多有几百，上千年，粗壮茂密，就像一把大的宝盖把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完全掩盖，从空中几乎就看不到山路的样子。

晚风吹过来，炎热了一天的空气中总算使人感到一丝凉爽。林雪儿拉着周家欣的手（他娃身小个矮其实是他拉人家手）慢慢在古道山路上走着。天色黯淡，白日里人马来往的古道上也稀稀寥寥了，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平和，温馨，和安宁。

聊到了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周家欣不觉笑道：

“她现在是团长了。忙的要死，这么大热的天还往外跑。”

看来女人对高雅的有魅力的艺术都是天生追求者。

后来周家欣被最高领袖任命为重庆防空警备司令部下辖的人民防空团的团长时，他谦虚的声称：家里早就有一个团长了。“小百花艺术团”的团长－陈兰嘛！

“哎，晓舟，你会唱不少歌。唱一个嘛，我欣赏欣赏！”林雪儿求他。

周家欣见此时此景，张嘴就来：

“马铃儿响叮当玉鸟唱，

我陪阿诗玛回家乡。

远远离开热布巴拉家，

从此不忧伤，

从此哎呦嘿不忧伤－－－－”

很好听。少数民族歌曲？林雪儿迷惑了。哪时哪里学的。

周家欣只好解释。把发生在滇南石林的白族少女阿诗玛与阿黑哥的凄美传奇的爱情故事叙述了一遍。

林雪儿听到美丽善良的阿诗玛最后变成一个永远期盼心上人归来的凝望的石像时，眼泪都忍不住差点流下来。

看着不再说话神情有点哀伤的林雪儿。周家欣心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高高兴兴弄了个伤伤心心。

“走，反正离一棵树不远了。去看看山城的美丽夜景！”

半山腰黄桷古道旁的一个突兀的小山头。不大，只有几十平米，有一颗巨大的黄桷树，树如华冠，把整个山头都笼罩了。重庆人形象称为“一棵树”。地方不大，却是观看重庆山城夜景的一个绝佳之处。

后世大树是没得了。人们修了一个水泥平台，是为“一棵树观景台”。每年有几十万人来此观赏山城美丽的夜景。站在此处，一眼望去，如银河璀璨，繁星闪烁，高低相连，无边无际，怎一个美字了得！

林雪儿也是第一次来此处看山城夜景。30年代的重庆山城的夜景，由于几乎没有工业污染，夜空极为澄清。天上的繁星点点，黑乎乎的市区半岛轮廓夜色中像一条巨大的墨龙缀满了闪闪的灯光，与闪烁的星星互相映衬，再加上江水反射的泠泠波光，不知道是人间的江河还是天上的星河。比起后世光彩眩目的夜景也别有一番情趣。更使人有融于大自然迷幻夜色中的错觉，觉得自己或者是那无数颗星，万千灯火中的之一罢了。

俩个人牵着手默默靠在一起，在这美丽的飘渺的夜色中陶醉了，许久，许久。

“林雪儿，我在这里向上天向你发誓，我，周家欣将用我所有的包括生命来保护美丽的山城重庆，不让任何人来破坏她的美丽宁静安详！否则我会和他拼到底。”周家欣心里想起38年后日本对重庆的狂轰滥炸，这伤痛的一幕使他发出生命中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誓言。

林雪儿感动得紧紧握着周家欣的手，用力点点头。愿意伴随这个十七岁的心上人完成这一心愿，不怨不悔。

许多年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在“一棵树”上的情形，林雪儿仍会被当初的誓言感动，会在心里哼着周家欣在下山的路上教给她的歌“望星空”：

“望夜空，难入梦，

我在寻找那颗星，那颗星，

她是那麽明亮，她是那麽深情，

她是我早已熟悉的一双眼睛－－－”

――――

周家欣叫上汤立勇，蔡学武。开上林汤圆新近给他订购的德国奔驰车，花了不少钱。总算满足了曾经的坐宝马开奔驰的心思，只是不喜欢黑色的车型，整了一个少见的银灰色。

“队长，你车开得不错嘛！”汤立勇称赞道。周家欣心里骂道：“妈拉个巴子的，格老子的也不赞赞咱车好。”周家欣会开车，前世读大学时，重大开的驾校学生学车便宜不说，还算四分学分，也就搂草打兔子，随便找个时间学了。

重庆开车考技术。往往外地司机到了重庆，面对弯过来曲过去路陡坡斜又不宽敞的山道，吓都吓个半死，还开车？所以在重庆开车一般的司机周家欣能得到汤立勇的称赞也不足为其，自己还是晓得自己水平的。

今天带上两人，主要是想去看看秘密的“0”号工程的情况。

离开上新街前驱路的训练基地。几分钟就到了海棠溪的长江轮渡码头。把车开上了轮渡船。现在的重庆还没有一座大桥，来往两江都依靠轮渡，人车亦然。

周家欣一身清凉装，靠在车旁吹着江风抽颗烟。汤，蔡俩人坐在车里，也不出来，怕不小心遇到熟人就喜剧了。

轮渡船上，人车拥堂。这一辆银灰色的崭新奔驰车扎眼不说，靠在车边的年青的却叼着颗烟像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周家欣更令人注目了！

“小哥子，好神气的车！啷个，去城里－－？”一个身材瘦长，穿着川军刘湘部灰军装的年轻军官好奇的凑过来打白。（找话说）

“小弟过河有事，你哥子是？”周家欣递过烟盒。

“兄弟是周斌，是驻合川的范师长181师的参谋，进城公干。”周斌抽出一颗烟，倒也不卑不亢。

“哦，小弟也姓周。周家欣，与哥子五百年前也算一家?。”

“喔，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晓舟先生。在下失敬，失敬了。”周斌忙道。心想就这架势，气度，不是哪个传喻上，下川东的商界奇才，号称神奇小子的周家欣周晓舟难道有谁配得上？

看到老板队长跟一个陌生军人搭讪。车里的两人坐不住了。

周斌被这忽然从车里窜出的两个大汉吓了一跳。

“喔，他们是我们万佳商团的商团护卫。”周家欣忙着解释。

周斌定神仔细一看，心里叫：

“这是格老子的商团，还是部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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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初识范哈儿

怪不得周斌惊奇。就汤立勇，蔡学武那一身精良的装束和制式装备，那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浓浓的军人气息。岂能瞒过周斌这个黄埔军校出生的军人的眼光。这不是商团，更像军队！而且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绪的军队。绝非一般的四川抽大烟，拖烟枪的兵**，兵油子，烂杆子可比。

周斌心里说重庆城有这么一只“护商团”，还真是个新鲜事，回头给哈公（袍哥内称，因范哈儿在袍哥地位较高）摆一摆。这周晓舟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想到这，周斌拿出一张名片：

“晓舟先生，这是哈公的片子，他现在正好在南岸的梅园山庄别墅避暑。”

“喔，我住山田居，君居半山坳；一条青云梯，寻仙路不遥。”周家欣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住在上新街的南山脚的山田居，你范哈儿在半山腰的梅园山庄避暑当神仙。一条青色的长长的山间小道可直通到你处，拜访你这个神仙的路程很近并不远啊。这意思是答应登门拜访了。

说话间，轮渡到达对岸的储奇门轮渡码头。众人告辞。

奔驰车绕了半天才从下半城拐到较场口的万家商贸公司。林汤圆新起的三层重庆样式的水泥办公楼在这一片普遍一楼一底的木制民居中也算瞩目了。

“把给刘叔的云南烟丝拿上，我们去见见林老板。”周家欣停车吩咐道。

林汤圆的管账刘文汉不喜欢现在时兴的纸烟。像重庆很多老人一样，没事爱叼个长烟杆,抽旱烟。周家欣知道周林医院正好派人去云南买三七，就吩咐带些上好的云南烟丝回来，也算孝敬最早结识林汤圆后很照顾自己的老人家。

三人拿着云烟烟丝，到了二楼董事长的办公室外，一敲门。刘文汉开门露出身来，见是周家欣等人，喜笑颜开迎进来说：

“晓舟，林老板接了电话就在等你了。”

周家欣接过汤，蔡递过来的云烟烟丝，对刘文汉说：

“刘叔，这次去云南买药材，正好给你捎点小云烟，最好的云烟烟丝。你抽抽看，还适不适口？”

刘文汉接过来，点头：“好，好，晓舟的东西都好！”

见到林汤圆，周家欣把最近一些事情处理的情况摆了摆。林汤圆也没什么意见。

“晓舟，‘0’号工程的前期勘测和地质情况资料，马老二秘密派来的人已整理好了。这就是有关资料图纸。”林汤圆从保险箱中拿出一叠纸说。

周家欣看了一会儿。觉得看资料不如看现场，反正不远。

几个人出了办公楼，下十八梯来到守备街仓库。届时，隧道出入口就开在仓库后面不远处。周家欣仔仔细细看了以后，比对图纸，只提出两个意见：

一是能否增加一到两个出入口；

二是通风口的设置和通风设施的管理要安排专人负责处理。（六?五隧道大惨案的主要原因就是人员太多，通风不畅造成的窒息。这一点周家欣记忆尤深，所以要特别强调）

又待了一会儿，事情处理完了。汤，蔡两人带着‘0’号工程的资料图纸和林汤圆，周家欣的意见建议，先开车回上新街去了。顺便通知马老二从基建公司抽出几个骨干重组一只隧道挖掘队负责这个项目。具体事宜到时候再说。

林汤圆，周家欣回到万佳商贸公司办公楼。周家欣提了提与范哈儿手下在轮渡上偶遇的事情，并征询林汤圆意见看是否接触。

林汤圆仔细想了一会儿，对周家欣说：

“我的意见是接触。为什么呢？第一，刘湘在四川应对大小军阀搞得是防区制，就是你驻扎在那个地方，这个地方的军政大权你完全掌握，人员任命，地方税收，军队招募，地方管理等等，权力很大。我们接触是必不可少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不到佛脚！我们不要短视；

第二，范哈儿是袍哥的大舵把子，在袍哥中的地位很高，我们于情于理，没有不打交道的理由。接触后，我们可能不可避免要出些血，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其势力，壮大自己是利大于弊；

第三万佳商团护卫队独显于是，就有点鹤立鸡群。如果编入范哈儿181师，保持一定独立，听宣不听调。岂不如蛟龙归于大海，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家欣点头称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看得远，看得深，看得透，善于化其短弊，用其长处，万事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周家欣这时也想到一个问题。他说从古到今，单纯经商是做不大而且不长久。这次南岸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红火势必引起某些势力的眼红。他有心留一批商铺资源采取优惠的价格给有关市府，刘湘部等红白道势力。大概算了一下，需留70余套。

林汤圆十分赞同。至于公不公平，周家欣认为世事无绝对公平，绝对的公平就是不公平。没有这些红白道势力的关照，小商品市场照样不好开。这事摊开了股东也能理解。

林汤圆建议这些烦事就拜托刘文汉去做。他一直与这些势力打交道，其中的经经脉脉门清。周家欣说那就麻烦老刘叔了。

回到香樟苑。问林雪儿拜访半山上的梅园山庄的范哈儿，该准备些啥子礼物。

林雪儿认真想了一下，建议周家欣把他改装的狙击步枪给范哈儿一把。

周家欣眼睛一亮，好主意。

范哈儿从二几年打到了三几年，大小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四川军阀部队装备奇差是出了名的。步兵老套筒，单打一都还有。汉阳造算是比较精良的了。轻，重机枪一个团都要数个数；火炮一师看有没有几门，还是70口径的。更绝的是麻花手榴弹，一炸分两片，炸中人算你运气好。堪比后来的八路军了。所以说四川军阀混战，经常几万人的打仗，打到最后只伤亡几百人是常事。

范哈儿驻防合川，得嘉陵江之水运便利，也收得到一些钱，装备也就好点。181师中上级军官都是他的兄弟伙，比较抱团，因此181师战斗力算在四川军阀中混得过去。

因此说到军人的第二生命：武器，没有一个军人不喜欢。尤其对范哈儿这种深知武器装备重要的老兵**尤其如此。

周家欣吩咐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挑出一把枪来，又配上四倍望远镜。找木匠做了一个长木盒子，收拾得漂漂亮亮，准备拿去给范哈儿当见面礼。

电话先打过去，周斌参谋接的。

“啊，是晓舟先生。要得，要得。这样子，我马上下山接你。”

通报了范哈儿。周参谋带了两个马弁顺着山道就下到了山田居。

“没想到你的山田居就在山脚，这倒是挺方便的。晓舟先生的摊子很大嘛，工厂，医院，批发市场，这上新街前驱路靠南山坡这一带基本上被你圈完了?！”听了简单的寒暄，周参谋说道。

“一些商界同仁朋友抬爱，一起整的，我个人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周家欣谦虚道。

山路果然不远，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对爬坡上坎惯了的重庆人来说不值一提。

一跨进梅园山庄的内厅大门，就听到“哈哈”的爽朗笑声，先送进众人耳里。接着一个身材胖胖的，个子中等，大亮脑袋，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给人的印象就有一种相熟的感觉。周家欣急忙走上前。

“晓舟先生吧，闻名不如见面。这一看真是少年英姿，年轻有为啊。大名传晓上，下川东的神奇小子，欢迎，欢迎，快请进，请进！”

“哈公，久仰，久仰啊，不知哈公在梅园山庄，晚辈小子晚来拜见哈公，还望哈公见谅哦！”

两人把手相逢一笑，都对对方见面熟，心中自有一份亲切。毕竟袍哥人家，哥子兄弟的，乱劈柴嘛！

就座上茶。周家欣送上长木盒子。

范哈儿有点好奇的打开木盒，眼睛顿时鼓得像二筒。

“好家伙，这是－－－”范哈儿探寻的问。

周家欣欠了一下身，说：

“晚辈是小龙坎技工学校出身，很喜欢机械的东西。这次恰巧万佳商团成立护商团，进了一批德式枪械。小子一看手痒，改装了一把普通步枪，做成了狙击步枪并配上望远镜。性能还算不错。望哈公笑纳。”

范哈儿端起沉甸甸的狙击枪，仔细打量：枪重十余斤，1米2,3，五发弹夹式供弹，口径7?29毫米，木质托把。另配有四倍德国蔡司望远镜。

范哈儿找出盒子里另一个小盒的望远镜按周家欣的指点装上。端起枪抵肩瞄准，透过镜片瞄向窗外远处的景标，口中不觉赞道：

“好，好，晓舟，这步枪，哦，这狙击枪的性能参数是多少？”

“有效杀伤距离1200米，精确射击距离800米。”

范哈儿大喜。“好，真是一把好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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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啷个会是商团护卫？

俗话说：“送礼不在送贵，在于送对。”周家欣的这一个见面礼可谓是送到范哈儿的心坎里了。

他也不顾其他人了，爱不释手的把狙击枪端起放下，放下端起的折腾了小半天。

终于意识到还有客人。范哈儿才依依不舍的吩咐手下收拾好枪械，哈哈笑着请周家欣各位见谅。

“晓舟先生见笑了，你哥子是见到好枪心喜啊，怠慢，怠慢?！”

“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嘛！哈公真军人本色，理解，理解。”周家欣嘴里客气道。

等大家坐好后，范哈儿端起茶问：

“晓舟先生，不知此枪可大量装备部队？”

“哈公，此种狙击步枪现只能极少量生产。不仅要从大批步枪中精选，而且改装工艺也很复杂，需要改装的人工艺水平较高。不客气的说，目前在重庆只有在下能做。再说，狙击枪的所配专用德国蔡司四，六倍望远镜，还全赖进口。一具望远镜的价格即可达数百元，单枪总的造价近千元。”

范哈儿听到这儿，才知刚才这一支狙击枪的价值。这几乎可以装备手下普通一个常规步兵连队的川式步枪。真真是枪好价更高啊！

看来，打这狙击枪的主意怕是行不通。范哈儿心里有点不甘。

周家欣又说道：

“枪还是其次。会使用的人才更难培养。我们谓之为狙击手。是一种具有很高军事素质的专门人才。不是我们想象的一般意义上的神枪手，还涉及到隐蔽伪装，判别目标，控制对方狙击手等等独当一面的许多技能。

能够从一百神枪手中培养出一个成功的狙击手，就算是好成绩。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其所花费的财力，物力之巨，非一般所能为之。”

心里暗道，格老子的山鹰培养几个狙击手，哪个月不用千儿八百的，都是用钱用子弹喂出来的！

范哈儿听到这彻底死心。181师三个团加直属队总共也就六，七千人（在川军中算人数多的了），靠合川收的那点汤汤水水，当维持会长尚可。真要搞这个确实是有心无力，望得到吃不到。

范哈儿也就自我解嘲的笑笑，对周家欣说：

“这也只有晓舟先生和林哥子的万佳商团养得起啊！咱们这些烂丘八只能端汉阳造，单打一?（川制步枪，打一枪上发子弹拉一下枪栓）。”

“哈公，哪里只看到起弟兄们寒碜。这次组建万佳商团护卫队。晚辈和林老板也从上海进了一批德式装备。不成敬意，愿意赠送给哈公警卫营一个营的装备。”周家欣装着还很过意不去的说。

“啊，这，这－－－”

范哈儿有点口吃了。乖乖，一个营的全德式装备，好十几万元啦！这礼是不是太重了，难道这周晓舟另有所图？

“哈公，不瞒你说，这都是这满山遍野的黄腊梅所赐啊！”

看到范哈儿有点迟疑，周家欣也就摆起了年初卖黄腊梅一举赚得一个医院，私下也将就购置了一批走私的德式军械的故事。

大伙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真没想到，不愧是个神奇小子，平平常常的黄腊梅都遭他弄成了神奇。周斌心里顿时高看他一眼。

“那就却之不恭了啊。多谢晓舟先生对我范绍增181师的关照！”

范哈儿对周佳欣笑着拱拱手。

“哈公，有件小事求教。”这就来了，世上哪有白吃的宴席！

“晓舟先生，尽管说，范某人悉听尊便。”范哈儿不动声色。

“我万佳商团护卫队，驻地在上新街前驱路。日常训练等有诸多不便。不知能否以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名义自便，哈公看方便妥当否？”

周家欣的意思是以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名义，听宣不听调。名义上挂了个范哈儿181师的番号，实质上一切照样听万佳商团的。

“这个，”范哈儿沉吟了一下，又道：

“这个自是没有问题。在我防区自能招募兵马，委任官员。给万佳商团护卫队一个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番号，可以！”

范哈儿又想到一事，问周家欣：

“商团护卫队规模大不大？人太多了，就－－”

范哈儿心里想你这个小子别给我弄个几百上千人搞成了一个国中国哈！

周家欣答道：

“兵在于精不在于多。万佳商团护卫队百人左右已能应付。不知哈公认为是人多还是人少？”

周家欣这话就有点挑衅了。意思是我周家欣率领的万佳商团护卫队百人规模也就能应付大小事。难道你范哈儿认为人越多越好吗？

“哈，哈”范哈儿大笑起来，放心了。

百把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是一个护商民团，能有多大的能耐。钱多装备好一点，欺负一下平民百姓，或者就算棒老二也就罢了。如果跟上过战场舔过血的部队一交手，保管稀里哗啦，缴枪投降！

“晓舟先生，听说你的商团护卫队训练营就在山脚下的上新街前驱路？”范哈儿假吧意思关心一下。

“是，哈公。从你这梅园山庄顺道山道下，只需半小时即可。”

“哦，这么近？”范哈儿想了一下，吩咐周斌道：

“周参谋，明天我们也去看一看这个181师的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万佳商团护卫队（范哈儿也没绕晕，看来他不是真傻）啥！格老子的，这几天待在梅园山庄也他妈的呆烦了。”

“是，师长！”周斌立正答道。

众人事情办妥。饶有兴致地扯了一会闲篇。

中午，范哈儿热情招待了周家欣这个送财童子。大家各得其所，席间其乐融融。

这是一个欢乐的宴会，这是一个成功的宴会，这是一个团结的宴会，是保证从一个成功到另一个成功，从一个胜利到另一个胜利的完满的宴会！

第二天，一杆滑竿抬到山脚下的香樟苑前。（当时还没有公路，40年抢修出一条山间公路）早已久候的一身迷彩服的周家欣忙上前敬礼报告：

“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队长周家欣前来报告，欢迎师座光临指导！”

刚从滑竿上起身的还没站稳的范哈儿，差点被这个周大少的大声报告吓得又跌回滑竿。仔细一瞧：花里胡哨口袋装（周家欣设计的迷彩作训服）；头戴船船帽（其实特种兵常用的贝雷帽）；脚踩牛皮战靴，全副制式军械。

虽说周家欣人矮点，身材瘦小。但这一身戎装在身，倒也威风！范哈儿在心里赞一句：“好！”

偏偏旁边又站着一位俏生生的白衣裙装的林雪儿。真是少年英雄美人衬，美人更显英雄威。

周家欣上前引荐：

“这位小姐是万家商贸公司的林霄林董事长的爱女，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林雪儿小姐。商团护卫队训练营现在也归她日常管理。”

“喔。林小姐美丽大方，真是幸会，幸会啊！”范哈儿打哈哈道。

林雪儿也点头表示了谢意。

一行人在周家欣引领下，来到了上新街前驱路商团训练营门口。

两个警卫一左一右站得笔直。见众人来到，一个哨兵跑步上前持枪敬礼报告：

“报告队长，哨兵洪志坚，袁木正执行哨兵警戒任务，请指示！”

周家欣立正回礼：

“稍息，范师长等尊驾前来我处视察指导，请登记后准予放行！”

“是。”哨兵立正答道。期间另一个哨兵始终警戒着。

看到这一幕。从范哈儿到周斌等一干人全面面相觑：这格老子的，到底是万佳商团民团，还是部队哦？！

周斌参谋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上过的南方广州那个小岛上的现在闻名全国的黄埔军校，何其熟悉啊！一样的生气勃勃，一样的严谨求实。

这个万佳商团护卫队不简单，这个周晓舟是个人物！热血被烂垮垮的川军早整莫的周斌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跟着这个瘦弱的精神却饱满的少年这是一种不会错的选择，肯定比在范哈儿身边当个副官参谋要强得多！

进入训练营，是重庆难得一见的大平坝子，干净整洁。后面靠山脚的是树林掩映下的排排营房。

五，六十人排成整齐的长方形方队。领头的汤立勇上前立正报告，请众人检阅。

周家欣大声问：

“全体都有，山鹰突击队的口号是？”

整齐的队伍齐声大喊：

“国家危亡，民族危亡，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众人又一怔。这是商团护卫要干的嘛？这是现在军队要做的啥！

在当听到山鹰突击队全体包括周家欣都高唱突击队队歌（就是那首周大少改编的游击队歌）。181师众人心里叹道：

“这啷个会是商团护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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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最年轻的少校营长

至于接下来的山鹰突击队的分队表演。181师众人更是眼花缭乱。

全体的整齐划一的军体拳；行动分队的多人对一人的格斗；侦察分队的隐蔽捕俘，都精彩纷陈。

看到根据周佳欣设计的他依据前世警备区熟悉的十二分钟多重障碍项目再加了一些更有针对性的奇特的训练科目，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周队长，你的山鹰突击队队员的个人军事素质都不低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周斌参谋低声向陪同181师众人的周家欣赞叹道。

周家欣也不说话，只是示意周参谋随意叫一个队员出来。

周斌把一个看起来有点郎干（又高又瘦的意思）的队员叫了出来。

这个郎干正是汪德华，外号汪二娃。他向众人立正报告。

“我是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队员汪德华。请长官指示！”

周参谋点点头说道：

“汪德华，你的个人军事素质怎么样啊？”

“报告长官。本人个人军事素质在队中一般：12分钟障碍刚及格。30公斤全副武装一万米也刚及格；200米胸环靶10枪80环以上，不好不孬，中等。其他项目也就一般。化装侦察，隐蔽潜伏要好一些。报告完毕。”

“哦，刚及格，一般，中等，是啥子标准呢？”周斌不太清楚具体标准是多少，没有啥子感觉。

然而等他从汪德华口中知道详细的标准以后。他和众人是大吃一惊。这刚及格的标准，比如有所可比的全副武装10公里，山鹰的及格是三十分钟以内，良好28分钟内，优秀26分钟以内。

啥子概念？一般人打空手一个小时走得快的话也就四，五公里。半小时跑10公里也不稀奇。而山鹰突击队员身背60斤装备，大部分都能跑进28分钟内的良好标准。这要喊范哈儿的181师手下的任何一个士兵，完不完的成不说，跑到后面不把八斤半的枪支扔了或者当拐杖，众人是信都不信。至于其他，更是忘尘莫及，提也不用提了。

这不是训练商团护卫，也不是训练普通的士兵，这是训练超人！怪不得叫特别突击队。这些队员别看其貌不扬，一个对三，五人不在话下。特别是二十几个东北口音的队员个人军事素质更是表现出色（本身就当丘八七，八年，又遭周大少把男人当畜生训了两个月，能不出色嘛？！）

看完各项表演和训练项目，时近中午，就官兵同乐了。老规矩：营房前大黄桷树下大平坝子，十张桌子一摆，大碗肉，整瓶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上！

杯箸间，周家欣解释了为什么要把商团护卫队训练成这样。现在国家和平安定吗？不。现在的情形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危急：东北全境沦陷已近六年，小日本不过弄了一块满洲国的遮羞布罢了；而“上海协定”，使日本驻军可以进驻中国最大最有经济实力的上海，直接威胁上海，甚至中国的首都；“何梅协定”更是把小日本的侵略魔爪笼罩了华北，直指千年古都北平！中国危亡，中华民族危亡，绝不是危言耸听。大家最近听说的所谓的“田中奏折”，也不过表明小日本占我中国，灭我民族之野心何其昭昭然。沉醉的我国人当醒！

清顾炎武有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周晓舟固为一平民百姓，一走贾行商的生意人，但我更是一个中国人！同山鹰突击队的其他人一样，是一个充满忧国忧民情感的热血中国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可恶的日本强盗强占我美丽富饶的家园，欺凌我淳朴善良的父老兄弟，甚至要灭吾国灭吾家灭吾民族。我辈，岂不奋起，岂不抗争，就像我们队歌里唱的那样，我们要和他拼到底！

在座众人，包括另外桌子的队员们，都肃然听着，沉思着。

“格老子的，说得好啊！”范哈儿站了起来。

“我们这些人是欠了血债的。四川从辛亥革命起，四川新军起义后就打了个不可开交，内战不息啊，大大小小的混战打了十几年。几乎就莫得一年没得内战打！

死的都是自己的父老乡亲，毁的都是四川的桑梓家乡，我们有愧啊！国家民族此时此刻，危急万分，强敌环侍，正是我辈军人刻苦操练，浴血献身报家国的时候。如有杀鬼子的机会，我，范绍增第一个站出来，愿率众弟兄，死拼倭寇，不灭不休，也偿还这十数年内战血债。我们四川军人是为打鬼子而生的，不是打内战的！”

人们激动地热烈鼓掌，心中起伏，此时恨不得立即就上战场杀鬼子去。

范哈儿压压手，大家静下来。几十人的目光看过来。

他郑重的宣布：

“今天借这个机会，我郑重的宣布，给予重庆万佳商贸的商团护卫队－山鹰突击队21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番号。编制为一个营！”

所有人高兴地鼓起了巴巴掌。范哈儿做了个还没说完的手势，又接着说道：

“兹任命周家欣为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队长，授少校衔，为营长！”

掌声雷动，欢呼雀跃。

周家欣这个少校营长也由此创造了川军的一个记录：十七岁，最年轻的少校营长。

“晓舟啊！喔，现在应该称你周营长了?！”范哈儿笑道。

“你这只商团护卫队。别看人少，却是精干，是一只生气勃勃，奋发向上，很有前途的队伍啊！”

“多谢师座美赞！”小周营长客气道。

“我一直认为：没有思想的队伍是一直没有灵魂的队伍。没有自己的思想，就只是沦为被人利用的剑，成了杀人的工具。可能为了钱，为了权，就敢作奸犯科杀人越货；为了苟且的生存，也不惜牺牲国家，民族的大义，去当狗腿子，汉奸。

古往今来，有多少事例可以证明这点：岳家军何以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之赞叹。因为他们有爱国忠君的思想，才有挽救宋人于金人铁蹄践踏下的勇气，才打不烂，打不散，训练刻苦，军纪严明，成为国家民族万众百姓衷心爱戴的中流柱石。

山鹰突击队的每一人，从上到下，当然包括我，都有为国家，为民族，为父老乡亲浴血献身的意志和决心。我们有了这个坚定的思想，一切困难就都可以克服，一切艰难险阻都挡不了我们。

今天在训练场，我们顶烈日流汗水，提高军事技能，掌握战术，自觉自愿，不怕吃苦；明天上战场，杀鬼子流血牺牲，同样也不惧送命。我们一切是自愿的，我们更是自豪的！”

“周营长，说的太好了！”周斌参谋不禁兴奋地喊起来。

大家也热烈的鼓掌赞同。

这时候只见周斌走近范哈儿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一会儿，等大家静下来。范哈儿低声向周家欣说道：

“周营长，你老哥子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哦？”

周家欣刚才见周斌参谋附到范哈儿耳朵边咬耳朵。心里头大概也默到了，不会是要把人－－－？

“师座，对属下你尽管吩咐，太客气了，属下受不起！”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想任命周斌参谋担任这只师直属特别队的副队长，负责我们的联系，也方便些啥！”

“来了，掺沙子来了！”

周家欣心想果然如此。格老子的，我又不是一只私军（其实是）。都是要打鬼子的哥子弟兄，还怕你这颗沙子掺进来。如果想歪门邪道的玩意，看这些哥子弟兄们不把你龟儿子挤扁了！

周家欣也不在乎，装着很高兴地答应了。这些个老杂皮，江湖滚烂了的，如果不打自家的小算盘，怎么可能？

再看这个叫周斌的范哈儿贴身参谋，周家欣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像个打滚拉皮的烂膏药，还据说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这就好办，在这群热血耿直的要打鬼子的汉子中一起摸爬滚打几回，汗水浇在一起，自然有分晓了。

“周营长，别看小哥痴长几岁，还望营长多多指教，多多栽培！”

周斌走到周家欣面前没有拱手而是认真地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大家都是想打鬼子的哥子弟兄，共同帮助，共同进步！”

周家欣也认真回了一个军礼。

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内部称山鹰突击队，正式鸣锣上场了。这以后的传奇经历和英勇的故事，那是和尚敲木鱼－多，多，多，待以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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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名声大噪

181师的几个团长，听到说师长大哥范哈儿亲率随从造访一个什么万佳商团的护卫队，名字倒取得邪乎，叫啥子山鹰突击队的。还授予这个民团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番号。只有五，六十人的一个十七岁小队长（队伍小年纪更小）叫周家欣的更被大哥任命为川军年纪最小的少校营长。哈公没着这个狡猾的商人（传说挺多）给灌了迷糊汤了吧！

十七岁的少校营长，格老子的连毛都没长长。会不会打枪?？五，六十人的营级编制，搞啥子灯嘛！未必全是连，排长，都是官莫得兵？

本来他们的大哥范哈儿想搞点啥子稀奇，管球他们这麽多。几个团长，团副的照样小钱收着，小酒喝着，闲的蛋痛。但是四川人有一个不太好的毛病（好像是中国人都有点），凡事不能闲人多。

几个悠闲的团长，团副某日在师部一聚，事情出来了。话说到最后，离奇的连听到这些的大哥范哈儿的嘴都合不上了。

周家欣竟成了哈儿的小舅子。可怜的周大少一个独子满世界哪里去找个女人来当家姐或者妹妹？为了安抚枕头边的最宠爱的某个据称是周小舅子的亲姐的不晓得是十几姨的太太，就蒙着眼睛把这个十七岁的娃儿给整成了少校营长。恰好不是打仗哦，否则说不得要遭吓得尿了裤子，直接跑到他娃姐姐怀里吃奶！

编完了我们的周大少，又开始编排我们周大少引以为自豪的山鹰突击队了。

“五，六十人，还说是训练有素的全套德式军械的队伍，商团护卫嘛格老子的就是有钱哈！我团只要用一个连，半小时打他龟儿子个稀里哗啦！”

181师283团李豁嘴团长轻蔑的提劲打靶说道。

“所以说，你龟儿子的283团都是些胀干饭的吃货！格老子的285团只需要一个排，半小时揍得这些商护民团的虾爬（小虾子）鬼哭狼嚎！”

181师285团张大麻子团长不屑的骂道。

“你两个龟孙子，好意思不？人家是护商民团，把枪当擀面杖使的角色。你李豁嘴还拿一个连半小时，张大麻子一个排半小时，搞起好耍嘛？老子的287团一个班，打次冲锋，完事！”

287团范小哈儿团长觉得简直跟这两个蠢货同仁在一起不值当。范小哈儿，又名范成荣。到真跟范哈儿有点沾亲带故。不知道有莫得这个缘故，做事也有点犯愣，181师人称范小哈儿。

几个团副，参谋的，更是吵得不亦乐乎。鸡与鸭讲，热闹非凡。

先不说范哈儿师长爱不爱听。收拾行装即将去还没去山鹰突击队的原181师师部参谋，现在已是山鹰突击队副营长的周斌可就不干了！踏雪人莫得这么踏雪的（四川话的意思是讽刺挖苦）！就掺进去吵。这一下，好嘛，严肃的181师部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搞得人声鼎沸！

范哈儿心里还是有数的。你几个大团长虽然有点冒皮皮打飞机，扯到天上去了。但是，商团护卫队这几十号人想要同老子打过仗，见过血的一个连较量，未必占得了啥子起头（便宜）。用两，三个连或者是一个营，简直就是坛子里捉王八－－手到擒拿，抖抖都不得打一个。也就没说啥子，在一边边听边打哈哈。

叔可忍，婶不可忍！当来到山鹰突击队的周斌参谋，哦，现在的周副营长（都姓周，干脆叫周家军算了）把这事一说。山鹰突击队，现在的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就炸了！还一个连半小时，更他妈的妈拉个巴子的，一个班打一次冲锋灭咱们！？

周家欣气到没啷个气，只是冷笑着对众人说：

“这些只晓得抽大烟，拖烂枪的龟儿子，打内战倒是有劲得很。我们就教教他们怎么当个真正的军人，用啥子本事来保家卫国！”

梁子是结下了。那就告（比试）一下啥！于是约好大家弄个实兵演习。

合川的地势比重庆要平坦些，但找个丘陵包包还是容易。

山鹰突击队负责防守丘陵包上一段200多米的排级阵地。只要坚守三小时就算胜利。

山鹰突击队五，六十号人放下沉重的野战背包，拿出工兵铲就开始改造防守阵地，连周大少也亲自动手。

181师负责导演部的军官不解，防守阵地不是现存的吗？还挖个啥子劲，力气多得使不完了哈。

平直的只遮得住半个身子的壕沟，被那种精巧实用的半圆形边缘开刃的短柄工兵铲迅速的改造着：一条直改成每隔十几米一个弯度，壕沟前的防弹土墙直接用挖深壕沟的土砌高，一直到遮住头才罢手。并在沟内的反斜面壁每隔一段距离挖一个能挤进一，两个人的小土洞。挖好的壕沟弯弯曲曲连成环形防御阵地，并且还设置了后面的二道，三道防守壕沟，并彼此秘密连接。

观看的181师众人在一边插科打诨了半天：两，三个小时就晓得挖泥巴，未必然当个耗儿挖洞就挡得住老子们的进攻吗？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都嘲笑不已。范哈儿，周斌等却明白，这土工，奥妙多了。真是个难啃的刺猬啊！看来181师大话要遭吹破。

下午，攻防演习正式开始，导演部一声令下。

当然是范小哈儿大团长的一个班（整了20,30人的加强班，算是一个排了）发起进攻！正常的话，通常进攻一方都需用防守方三倍以上的兵力，才能对防守方产生压力。所以这次进攻我们就用正式大餐前的一道小小的开胃菜来打发了。

二十几声枪响，一分钟。导演部军官示意：进攻一方一个班大部分被消灭，进攻完全惨败！

众人大哗。这个班还在进攻出发阵地前集结，连要进攻的土包都隔了好几百米，枪都还没端起来，啷个就遭灭了?！

几百米外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五杆狙击步枪只射了三，四轮。（周大少专门为演习设计了空包弹，范哈儿是赞不绝口）

181师军官不服：

“他们就打的这么准？！”

导演部有人吭声了：

“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的五个狙击手加那些观察手，每个人500米精确射击10发95环才及格，平常成绩都在97环以上！现进攻一方距离300多米，且无隐蔽意识，反应迟钝都挤站在一起，故导演部判读为多数被消灭，进攻失败。”

181师众人这才不吭声了。

这是打得啥子球仗？范哈儿莫得好气的吼道：

“小哈儿，张麻子，你两龟儿子就不要丢人显眼了！李豁嘴，你给老子组织一个老兵为主的加强连，抖起精神来。两个小时攻占半坡阵地，官兵赏大洋十块，放假三天！”

站在范哈儿背后的高参刘参谋长偷偷朝283团团长李豁嘴伸了两根指头。那意思是加强嘛，就上两个连！

三百多人了。这次两个连长商商量量汲取了教训。隐蔽集结，首先在团营炮火等重火力掩护下，以两个排发起试探性进攻。

防守阵地上没啥动静，只留了数个观察哨，大部分人都躲在小土洞内规避炮火。导演部判定在十分钟的炮火轰击中，防守方无人员伤亡，只对部分防守堑壕有所损坏。

“难道他们是耗儿躲在洞头吗？”有人问。

导演部解释：防守人员全隐蔽在那些反斜面的防炮洞里，他们自己叫“猫耳洞”里，直瞄炮火无法伤及他们，故无人员伤亡。

再说进攻一方的试探性进攻的两个排在300多米处即遭狙击手精确射击，其主要班，排军官在至200多米处时多数阵亡，除了几杆烂步枪外，班排机枪以上重火力全数被消灭。进攻一方完全失败了。

更让范哈儿气得双脚跳的是：在进攻的两个排失去指挥和班排重火力后不得不退却时，山鹰两侧主动出击追击的火力造成的伤亡，使两个排剩下40余人全数被消灭。这次试探性进攻两个排70余人没剩一个！

范哈儿脸都发青了。连续两次进攻，伤亡近百人，而对方无一伤亡。啥子比率：0:100

“这些个龟儿子哦，格老子搞啥子试探性进攻，试探个屁啊！只有几十人的排级阵地，剩下的200多人给老子全压上去！”

李豁嘴嘴更豁了。这些个瓜娃子连排长，又不是真的要遭打死，人多往上堆啥！

等两百多人端起架势，刚要往上冲。只见防守的山鹰突击队的第二道堑壕响起一阵排炮声。这是周家欣仿造的小日本的步兵轻便掷弹筒，单人携带，弹重一斤半，射程五百米，有效杀伤半径五米，一分钟可速射五发。

这十余具掷弹筒的杀伤效果，导演部判定造成进攻方约伤亡三分之一。哟呵，李豁嘴要堆得人只剩下150余人。

这只是开始。问题是现在从进攻集结出发地就遭到打击。掷弹筒500米；狙击枪400米；马克沁重机枪300米发出清脆的“哒哒”声；200米山鹰突击队员也开始了准确的单发射击。说句不客气的话，这要是真打，估计能有人冲到山鹰防守阵地前100米就算英雄般的奇迹！

胀班子哟！181师众人脸色铁青。还说拿一个班打次冲锋就吓死对方了，个人扇个人耳光。看看山鹰的每一个人，战术动作娴熟，火力组织有正有奇，那个不是像打过几十，百把仗的老兵。还嘲笑人家是商团菜鸟，咱181师连菜鸟都算不上！

不整了，如果防守一方弹药充足的话，用181师任何一个营攻打山鹰防守的排级阵地基本无望。如果不顾重大伤亡，堆一个团一千多人上去，一窝蜂可能还有点可能性。

181师在川军里头还混不混了？1000:50说出来都丢死个人！

此演习过后。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山鹰突击队，名声大噪！川军中盛传山鹰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高手。尤其是那个小营长周家欣几百米外都能把子弹射进你的鼻子眼。也不想想，除非鼻子眼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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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重庆保卫战

“对抗演习的事情干得漂亮！叫这些烂透了根的兵痞丘八看看我们万佳商团护卫队－山鹰的真正实力。连格老子的魂都叫烟枪收起跑了的，还打个鬼仗啊！”

林汤圆讲起自家商团护卫队的威风那是高兴的眉飞色舞。

“这听得到枪炮声的仗好打，那没有硝烟的商场上的战争就难搞喏！”林汤圆叹道。

周家欣眉头跳了一下。

事情正如他们所估计得差不多。五月初，上海龙翔机电集团的童凯华等仔细研究了所有的情报信息以后，授意上海最大的东亚商贸公司以由于进出口事务骤增，造成资金严重短缺，这段时间无法按期履行与重庆万佳商贸的“夏天凉”订货合同，50万定金只好忍痛放弃，并对由此给万佳商贸造成的严重后果表达了万分的歉意。

50万定金作为钓鱼的鱼饵，被他们舍弃了，好大的手笔！这是因为童凯华等人认为鱼已基本上上钩了，而等自己的商货大批低价上市冲击的漫天大网一抄，这万佳商贸和乘风机械厂的大鱼就稳稳当当收上来了。

“晓舟，上海龙翔今年来势汹汹啊，不惜抛弃小利(50万元也不小），所图必然很大？”林汤圆说道。

周家欣拿出一根纸烟，点上，抽了两口说：

“林叔，按照我们两个琢磨上海龙翔董事长童凯华这个人的以往手段和依他的个性。你认为他采取的最有力的方式是啥子？我看我们两个干脆各自写下来，对对看是否不同呢？”

“要得啥，晓舟，最近事情有点多，有点烦，烟瘾大了些哈，少抽点！”林汤圆说。

两个人就各自找一张纸写了自己的判断。

亮开一对，周家欣和林汤圆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林汤圆写的纸上四字：“攻占重庆”；周家欣写的纸上也是四字：“保卫山城”。

两人笑罢。林汤圆对周家欣说：

“我虽判断童凯华必直取重庆市场。把我们最重要也最稳固的市场拿下来，也就决定了这场商战的基本胜负。但是我还没有一个全面的具体的应对之策；而你晓舟，即已知对方的意图，又早成竹在胸，无计焉敢谈保卫？说说吧，我现在洗耳恭听。”

周家欣被林汤圆的恭维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林叔，你太客气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商战不管以什么形式进行，最终都落在价格两个字上头。

这是因为商品的价值主要是由其价格来反映和最终体现出来。简单点说，由于我技术新颖，生产工艺先进，材料及人工，运输等等费用低，就造成在同样的条件下，即价格相同的情况下，所体现出的价值就大，也就是我们常言的利润空间就大。这就是商战的最有力武器。

你成本高，80元降到50元，就会折本；我从80元降到45元，才会折本。这‘5’元也就是对方挥舞的打击大棒。上海龙翔概不如此！”

“那上海龙翔这次降价倾销，大概会杀到什么价位呢？”林汤圆有点担心的问。

“林叔，这个要童凯华把他的价格拿出来给我看，我才知道啊。”周家欣一脸正经。

“你个小鬼头，作弄我哈！”林汤圆笑了。

“不，这是真的。对方的价格攻势，一定会以我们推出的新销售季的商品价格为靶标。你定80元，他就定成75元；你定成50元，他就成了45元－－－。与其费力不讨好的猜对方会出一个什么价格，不如想想我们该出一个什么价格来尽量缩小这‘5’元的差距。”

“对，对。上海龙翔就是算上运输费用比我们高等不利因素，整体综合实力也决定了其对我们的优势。我们该咋办？”

36年初夏的天气也跟眼下的时局一样火热。

屡次反蒋不成，却总是不死心的广东军阀陈济棠在36年的初夏又扯起反蒋的大旗，而且这次下了血本，准备的比较充分：光是中国三大空军（9?18最大的东北空军数百架飞机完好无损送给了小日本恨得周家欣牙痛）之一的广东空军就有一百余架各式飞机。

由于多次反蒋不成反被蒋反，搞得心里悬吊吊的陈济棠于是先求神拜佛占了一卦。卦上只见四个字“机不可失”。陈大喜，随即发出讨蒋檄文。没等他话音刚落，一百余架广东空军的飞机飞离广州机场投靠老蒋去了。原来，最高领袖早已通过军统二处的郑介民了解并实施了收买广东空军的计划，一共花了2200多万元，给了陈济棠致命一击。陈济棠这才搞醒豁：原来这个‘机’不是机会的机，是飞机的机，意思是‘飞机’不可失啊！

同样的，觉得机不可失的童凯华也在初夏发动了针对重庆万佳商贸和乘风机械厂的商战。

一场没有硝烟但火药味浓重的商战在山城拉开了大幕。

“晓舟，上海龙翔针对我们的价格已经出来了。我们定的55元，成本大致有45元。上海龙翔直接把价格杀到47元，果然是盯紧了的！”

刘文汉急冲冲走进较场口重庆万佳商贸公司的办公大楼二层董事长办公室。现在这里是这场重庆保卫战的最高指挥部。

“啷个办？难道我们把价格杀到45元。去年我们一台‘夏天凉’可赚了三十多元啦！”

乘风机械厂朱富伦厂长哀叹道。知道今年日子难过，没想到这样短兵相接。

“朱厂长，你去年赚的那叫超额利润，不是常常能有的，常常有的那叫垄断利润！我们现在不是怕赚不到钱，而是怕丢失了市场！占有市场份额才是最重要的。占有市场我们最终会赚到钱的。”

周家欣有点恼火这个短视的朱老板。

“晓舟，是不是按我们商量好的计划，降到50元。这样还有5元的利润空间，虽然很薄，再加上那没收的50万元定金，一台也赚到10元。对我们以后的应付更大的价格冲击也留点后劲。”林汤圆探询道。

“嗯，好吧，那就降到50元。”周家欣同意了。

“老刘，去通知把我们发货价降到50元。”林汤圆对刘文汉说道。

就在刘文汉要走出门的时候，周家欣忽然叫住了他。然后也不说话，掏出支烟卷，点上默默的大口吸起来，烟气弥漫整个房子，林汤圆也不劝了，屋里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他。

周家欣边吸烟边在办公室里走过来走过去，大家伙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商品的价值通过价格体现。在一般人心目中，往往价值高的东西价格高，价值低的东西价格也低。也就是常说的物有所值，便宜无好货。”周佳欣心里像过电一样转得飞快。

“夏天凉去年在重庆热卖。经过了一个夏天的使用，在重庆老百姓心目中已有他们自己的信赖的品质。又加上是重庆本地生产的，维修售后服务也较完善。商品价格的组成是多因素的，价值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比如品牌的印象，售后服务等等这些软性竞争力也是价格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有时候，少几块钱价格优势的，并没有多几块钱的给人印象是品质高服务好的东西更让人们信赖放心。

在后世的时候，往往卖价比便宜的贵得多的东西却销量更好，更受人欢迎。主要就是它的品牌效应，长期用户的信赖度，和它完善周到的服务质量形成的价格高更好销的有趣现象。”

周家欣想周全了，正好烟也烧到了头，他吸完最后一口，下了决心。停下脚步，对大家说：

“我们把价格定到58元！”

见惯了周家欣常有惊人之举的林汤圆反应不大，只是微微楞一下。门口的刘文汉和坐在椅上的此时已跳起来的朱富伦厂长都高声叫道：

“啥子?，涨到58元？！”

按原先想的降到50元，都不见得抵得住上海龙翔的低价格冲击。这是啥子意思，今年不打算卖了吗？

“刘叔，麻烦你记一下。”周家欣把思路捋顺捋清。

“第一，连续一周，在重庆各大报报首醒目位置刊登万家商贸公司和乘风机械厂的郑重声明。内容是面对外埠大量冲来的低价货风扇，我们重庆自己的名牌产品‘夏天凉’郑重承诺：我们良好的品质和周到的售后服务决定了我们绝不跟风以降低质量品质和服务的代价来低价兜售！

第二，通过买一赠一的方式，即买一台‘夏天凉’我们即赠送一台微型风扇。这样使人们通过获得赠品来赢得一定的实惠，避免直接降价引发的连番价格下降的大战。我们不与上海龙翔打价格战，这是他们的优势和理想的竞争方式。如果我们如他们所愿参进去，人们觉得永远会有一个更低的价格，反而迟迟不敢下叉，拖下去，我们将输得惨不忍睹。这就是俗话说的‘买涨不买跌’的道理，我们为什么不用！

第三，通过售后服务回访，给我们去年的一万多重庆本地用户继续承诺三年的免费售后维修服务，并也赠送一台微型风扇。为啥子？金杯，银杯，不如人们的口碑！众口铄金啊，一个在山城人民中讲究产品品质，有良好的服务意识的本地企业，是会在重庆人心目中深刻扎根的。

第四，给有关经销商散布消息。就说我们的成本在50元左右。这是因为在我们以上措施实施以后，如果上海龙翔发现价格冲击的效果不得力，他们可能会采取更加激烈的价格战，甚至会把价格拉到40元以下！意图扩大与我们的价格差，以求通过成本优势最终拖垮击败我们。而他们这样不计成本的激烈手段正好坐实了我们在报上声明某些外埠企业企图以低价劣质品捞一票就走的留给山城人的印象，到时候就更有好戏看?！

另外，我申明一点：打广告，送赠品，用户回访等产生的费用，大概能从加价的三元钱中赚出，不会额外增加成本。”

周家欣最后说道。

大家全轻松地笑起来。

“你个周晓舟啊，真是够滑，你这是将就骨头熬大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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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武汉攻坚战

湖北武汉，九省通衢之地，经济发达，人口达百万之巨，是华中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其辐射范围几近小半个中国，商界早就有得武汉者得半天下之说。

如果说重庆保卫战，关系到重庆万佳商贸和乘风机械厂的生死存亡的话。那么，武汉攻坚战的胜利与否，则决定了万佳商贸和乘风的发展。

在与林汤圆等详细商谈了重庆保卫战的有关具体措施，和可能要面对的一些突发应急处理的预案后。依照原来的计划，周家欣将直接杀向武汉，亲自坐镇大武汉攻坚战。

武汉商战，谓之攻坚战，名副其实。武汉一直是上海龙翔的传统市场。上海龙翔多年的号召力是巨大而深远的。而且武汉人又受上海影响颇深，比较信赖上海的机电产品。要想在这样一个近似铁板的市场上占上一席之地，撬下一块别人的蛋糕，何其难啊。

这就像攻打一防守坚固的山头阵地。虽然不好打，但是打下后的战略意义重大。站上此山头，则环顾四周，局面为之全面改观，对重庆万佳商贸和乘风机械厂来说，以后的发展壮大毕其功于一役。

周家欣亲率万佳商贸部分精干人员和乘风几个技术人员，加上山鹰突击队十余人，又有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二十几人，一行人数几达50人的庞大队伍浩浩荡荡从重庆朝天门码头起航，顺着长江直下大武汉。

带上山鹰突击队这是周家欣坚持的。一是对取得对抗演习的队员们的精神奖励，逛逛武汉三镇噻；二这也是周家欣未来的地面打击计划的前奏，提前详细的勘测汉口军用机场的地理位置，地形地貌，预埋下暗桩，为以后的突击袭扰做好充足的准备。

山鹰突击队获悉此项任务后，都踊跃报名。经筛选后选出侦查，潜伏等各分队人员十余人，随周家欣去执行任务。没有选上的队员则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努力刻苦训练，提高技战术军事素质，不负山鹰突击队的盛名。

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则是武汉攻坚战的重要的一环。想迅速在武汉三镇打开局面，扩大影响。从后世穿越来的周家欣深知舆论，文化宣传之重要，不亚于直接面对面的商战厮杀！

兰兰和她的艺术团团员们，那就高兴坏了。在重庆窝了十几年，青春美丽的少男少女们，哪个不想远走高飞。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多么舒展啊。而且能够去著名的大武汉，在武汉三镇办几场，据家欣哥说是什么消暑文艺晚会的新式文艺演出，本身也是件多么令人向往，使人兴奋的事啊。

上了火轮船，轮船一直轰隆隆的发出响声，也盖不住这些小百花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和歌声。而山鹰突击队的队员则悄悄地准备自己的任务，平静有序。

“兰兰，今天这一上轮船，我又想到一个好节目！”

周家欣想起来都有点好笑的对兰兰说。

“家欣哥，你笑啥子嘛，难道这个节目啷个好笑啊？”兰兰好奇的问周家欣。

原来，这次山鹰突击队来了几名东北籍队员。周家欣听到那熟悉的东北高粱花话，正好看到其中两个东北籍队员。一个高瘦，一个稍矮胖。一个念头涌上来，这不是最好的节目吗？除了唱唱歌，跳跳舞，如果能有一个令大众雅俗共赏，笑声不断，新颖独特的文艺形式－－小品。一定轰动武汉三镇。你不见后世人每年春晚都盼着赵大叔的喜剧小品嘛，那可是压轴的好戏！

被周大少看中的两个东北籍队员，简直都不用训练，要不说东北人都有喜剧的天分。为啥子？现成的东北高粱腔嘛，扮范大哥的没有他本人胖，但也算粗壮，偏偏看起来，高瘦的扮赵大叔的显得精明，矮壮的又生的憨厚无比。天生的搭子啊！天助我功成。周家欣心中狂喜。

火轮船穿过瞿塘峡，巫峡，西陵峡这著名的三峡，离开了四川境，来到了湖北宜昌，离武汉只有一天水路了。

周家欣和兰兰这两天基本上凑在一起弄节目训练节目，在仔细商量了节目的安排编程，最后决定，在到达武汉前在船上搞个预演看看。

在船仓中，队员们清出一块20余平米的空地来，演出开始了。

第一个节目，“长江之歌”兰兰领全体小百花合唱这首优美磅礴的传世之作。虽然人少年轻，气势差点，但我住长江头，君居长江中，那份浓浓的袍泽兄弟亲切之情还是跃然于中。

接下来，精彩的歌，舞，不断激起围观人们的叫好和热烈的掌声。出师武汉的其余人员则把手都拍红了。而几乎整个船上的人都跑来围观叫好，觉得这次乘船太值了。这么多美丽青春的少男少女们，这么精彩的歌舞，哪里去看，哪里去听，碰上不是撞了大运嘛！全船人只剩下几个开船掌舵的船员在心中暗骂自己运气不好，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值班。

“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周家欣在小百花表演了一个多小时节目，即将结束的时候，走到已空出的场地大声的说。

“我们重庆万佳商贸公司和重庆乘风机械厂，这次为感谢广大武汉人民对我们这些年的深切厚爱，与重庆小百花艺术团携手将会在武汉三镇举办多场消暑文艺晚会回报大家。届时，欢迎各位朋友和你们的亲朋好友光临消暑文艺晚会，大家共度一个美好快乐的夜晚！下面我们将会为朋友们表演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小品‘卖拐’，给大家添上欢笑。谢谢各位，谢谢大家！”

《卖拐》开始了。

嘿漂亮的兰兰偏偏扮了个可怜巴巴的涂得花儿迷之的丑陋小媳妇提着两根木拐，在扮赵大叔的高个催促下，对着拿根长木棍假装骑车上来的粗壮的范大哥喊“拐啊”“拐啊！”范大哥不由自主拐过来。人们哗的笑起来。

“卖啊”，“卖啊！”小媳妇又喊。

高个的赵大叔不耐烦地对小媳妇叫“连起来！”

“拐卖啊”，“拐卖啊！”小媳妇大喊。人们哄堂大笑。

当听到被诱拐过来的看起来傻乎乎的矮个粗壮的人问高个：

“怎么一回事，你要拐卖啊？！”

高个用东北话语调调侃他：

“这么个丑媳妇，你要啊？”

人们正好看到画的花里胡哨的丑小媳妇，笑得是前仰后合。

接下来，当高个猜出矮个的职业是个厨子时，他神秘的却很大声的对丑媳妇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爷就是伙夫！众人大笑。

当矮个被高个忽悠使劲跺自己的脚后，不得不点头承认脚麻时。高个用东北话很正经的对大家说：“你跺你也麻！”大家哄堂大笑。

当矮个傻乎乎回答错了高个几道三岁年龄段的脑筋急转弯题，觉得蹩腿确实影响智商，于是决定买拐偏又掏不出钱来后，就把假装当自行车的长木棍和身上带的一台微型风扇抵给高个时，丑媳妇觉得高个要得太多了。

偏偏矮个还一脸憨厚的大声斥责丑媳妇说：

“像我这个腿脚基本上就告别自行车了，像我这个智商基本上也不会用夏天凉风扇了！（这个绝，像天津狗不理包子。傻子不会用，正常人都用夏天凉！）我就纳了闷了，像我大哥这种人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丑媳妇了呢？白瞎了我大哥。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所有的人包括看了不知多少次的周家欣都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

在人们的笑声中，善良的丑媳妇埋怨高个不该就着一个人可劲地骗。而走到边边的拄拐的矮个偏偏回过头大声地说：

“谢谢啊！”

这终于笑倒了所有人。在台上憋了半天的高个和兰兰“扑哧”笑出了声。四周的人们笑得眼泪飞，笑得肚子痛，笑得有人真在地上打滚。

改装版‘卖拐’获得巨大成功！小火轮船长代表全船所有乘客强烈要求小百花艺术团加演！

周家欣只好婉言谢绝，这马上要到武汉了。让艺术团的团员们好好休息一下吧。到了武汉还有更多更精彩的优美歌舞，捧腹的小品在等着大家，届时大家可到现场一饱眼福！

到了武汉，当晚整个重庆团下榻的汉口饭店就没有消停过。武汉各大报刊电台记者闻讯采访的；各路人马探听消息的；各大单位联系演出的；四方客商洽谈生意的－－－把个武汉最有名的汉口饭店整成了自家的办公楼。

第二天，武汉三镇大小报刊，各家电台，重庆万佳商贸携手重庆最有名的小百花艺术团举办数场消暑文艺晚会欲以此酬谢关心支持他们的广大武汉市民的消息，无一例外头版头条！而凭当天报纸即可进场观看，使当天报纸一印再印，一时武汉纸贵！

小百花艺术团红了，火了！继川东重庆后，在华中重镇武汉也掀起了狂潮。几场演出以后，涌现了大批的追星族，超级粉丝。搞到最后，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特别是几个台柱子必须化装才敢出行，否则肯定被围堵。

随后小百花艺术团接到的武汉周边省市县邀请其演出的请帖要用箱子装。汉口饭店的电话总机也被打爆！连带着汉口饭店都必须提前预订，否则不晓得几时才能入住。生意红火得刘总经理恨不得这群可爱的小百花的少男少女们永远住在汉口饭店。

“夏天凉”卖得怎么样？那还用的说啊。就冲着重庆人对武汉人民的深情厚谊的感谢演出，就凭着这群美丽可爱的重庆少男少女们的精彩表现，就靠着“夏天凉”漂亮的外观新颖的设计价廉物美的实用，并不逊于国内任何一家的风扇。

何况人家优质低价，还有一年的免费保修期，今年的风扇就买重庆的“夏天凉”试试？而大批的粉丝在周家欣预伏的几个媒子（四川话的意思自己人）煽动下，更是大声疾呼：我们就要“夏天凉”！我们只买“夏天凉”！

短短十几天过去了。武汉攻坚战取得最完美的结局：以每台66元（六六大顺嘛），卖出“夏天凉”二万七千余台！顺带还给重庆万佳商贸带来了其他合同，金额计六百多万元。公司和商品的影响范围覆盖武汉周边数十个省市县。武汉攻坚战至此取得重大胜利！

林汤圆在重庆接到武汉报捷电报，大笑，然后对林雪儿等众人说：

“晓舟，用一朵小百花轻轻松松赢得这场商战的胜利，可谓是经济搭台，文化唱戏，相互相成，各得益张。算得上自古商战的一个令人称颂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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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林汤圆又扬扬手中的电报纸，念道：

“水调歌头?武汉行

才饮川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展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愿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

念完过了一会，林汤圆感叹道：

“此水调歌头词一出，当流芳百世！”（那是当然毛伟人的啥！不过倒也颇写实周家欣指挥若定武汉攻坚战的情形和欲舒展的恢弘的大志向）。

林雪儿感慨之余。忽然想起临出发时，周家欣一时兴起教给小百花的一首广告歌，因为周家欣说就是为“夏天凉”而写的。

“爸，晓舟还为‘夏天凉’单写了一首歌。他管这叫唱起广告流行歌，传遍天下也不错！”林雪儿说。

“哦，雪儿，你可会唱啊？”林汤圆好奇地问。

林雪儿轻声地哼唱起来。轻快的曲调，抒情的节奏。

“我不愿你只是一场空，

我不愿你只是一个梦，

我不愿你飘渺在空中，

追到天涯海角也无影无踪。

－－－－

我只想你是夏天凉的风，

轻轻拂过我的梦，

我只愿你是夏天凉的风，

永远吹在我的心中。”

“这首歌，把夏天凉凉的风比作恋人们彼此思恋的情感，轻松明快，曲调优美，真是一首好歌！偏偏做广告的痕迹还丁点莫得，不知这晓舟是啷个想到的。”林雪儿唱罢赞叹道。

看着女儿的样子。林汤圆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雪儿今年也二十二，三岁了。当然这要搁到现在怎么也不算是个大龄剩女。可这在30年代，可就太那个了。

林汤圆的夫人林梁静芝，雪儿的妈可把林汤圆的耳朵念出茧子来了。她自己可不敢惹这个宝贝女儿。

啷个劝说嘛？林雪儿受的是西式教育，念完华西医科大学也就二十一，二岁了。说是有男朋友吧，也有几个耍的要好的男同学。但要雪儿把他们邀到屋里见见父母吃吃饭什么的，林雪儿就不高兴的嚷嚷，只是几个说得上话的男同学，哪里就是谈婚论嫁的耍朋友的那个嘛！

林汤圆也莫得法。不可能真催促幺女随便找个男同学朋友来顶起啥。至于要梁静芝到处访访可有条件般配的人家还算是个办法。女儿大了，自然有女孩自己的心思和小秘密，啷个猜得到嘛？

今天一看女儿对周家欣的样子。再想想有时早上女儿亲自煮了小汤圆端起走了（这下明白是端给谁了）。再有时不时发个呆，冒个傻的，女儿是对那个小朋友动心思了！

如果周家欣能够大上几岁，或者反过来说，林雪儿能够小上几岁。这都不失为一段令人称赞的大好姻缘。那林汤圆睡着了都得笑醒了。

林汤圆这下是愁得睡不着了。不会是雪儿真的爱上了周家欣吧？老江湖虽然一直对自己的敏锐观察力自豪，却第一次愿意自己是个蒙冬冬（四川话意思是看事不明）。但愿我错了。林汤圆安慰自己。

可看着女儿谈起周家欣就情绪高涨，喜笑颜开，那一幅陷入爱恋的小女儿状骗得了谁？

不晓得周家欣心里是啷个想的。看样子把雪儿当成自己喜欢的可信赖依靠的姐姐可能性更大些。格老子的，这就更糟糕了。这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可就像一剂慢性毒药，伤人于无形，等醒悟过来，却已无法收拾。想到这，林汤圆不是愁女儿大了，而是想到结果就更头痛。

不行，得阻挡于事前，免得后悔在事后。明天，不，就今天晚上就借即将举办的庆祝晚宴，广撒英雄帖，邀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凡重庆工商界，管事的市府局，世交好友等等，家中只要有年纪相当的，英俊出息的后生小辈，皆一网打尽！等到了晚宴上，格老子的就不信了，这也有好几十个好后生了，就入不了你林雪儿的法眼一个？

找梁静芝，老刘（刘文汉）一商量，大家举双手赞成。速办，急办，马上办！

陈大爹脸上的皱折都要笑堆了。林汤圆庆祝重庆万佳商贸取得武汉商战胜利的盛大晚宴就不用提了。单是自己的外侄周晓舟，自己的爱女陈兰的表现，就够他自豪，骄傲了。整晚下来，面对无数的恭维赞扬，直到最后睡觉了，嘴里念的都是“谢谢”，“谢谢啊”。

客观上来说，晚宴上除了确实有那么几个歪瓜裂枣外，大多数的世家子弟也当得上英俊潇洒有模有样有学识有气度的年轻人了。作为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青春美丽事业有成的却忙得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的林雪儿被林汤圆笑谈着介绍给大家。其实都不要说别的，单就林汤圆这一重庆商界龙头大哥的金钱，地位，小后生及他们的父母趋之如骛也是理所应该的。

从第一个互相介绍开始。一晚上林雪儿就被父母领着，或单独相互介绍的，要求以后多加交往的就没有一个时间有空。甚至于上卫生间方便方便，一出来都遇到大人领着要互相结识以便以后亲密来往的小后生。

林雪儿也不绷面子了。脸直接拉下来，一言不发就甩手走人。惊得对方面面相觑。你林雪儿是个天仙。格老子的儿子也是个宝不是？看你女娃儿神气的。

林雪儿算是明白了。今天事情坏就坏在老汉介绍自己时说个人繁忙公司事务甚至连耍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当时自己还傻笑。有点感动老汉如此理解体贴女儿。现在看起来，这个老狐狸早有预谋，这几十个或大或小，或英俊或呆傻的世家子弟，高官侄辈，怕也是计中套吧！

不想跟老汉吵。这个林老狐狸故意把话说得若有意似无意，再说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设局。老汉一般不这样啥？为啥子今天一反常态。林雪儿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自己对那个坏小子的小心思被狡猾的老狐狸看穿了。不妙的是，看来老汉是不赞成这个自己的想法的。否则也不会急着想给自己介绍个男朋友把自己套起。

麻烦了，麻烦了，真有麻烦了！

林雪儿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没迷瞪（闭眼睡觉）一会儿。

早早就起来了。习惯走到厨房，刚要煮小汤圆时，才想起周家欣这人还在武汉，也没在小什字家里头，自己犯个什么傻？！

又有点恨自己又有点恼周家欣。武汉的事整完了，就该回来了啥！跟些小百花的小美人们乐不思蜀了吧？真是个死皮赖脸的坏崽儿！

“阿嚏！”正立在小火轮船头上看三峡风景的周大少一个大喷嚏。

“家欣哥，你别站在船头了。顶头风大，在船舷边边好点。”

兰兰关切的说

“是哪个龟儿子在念老子啊？”

周家欣嘴里不干不净骂道。其实这话要是让林雪儿知道非给这小子一个大爆栗！

“家欣哥，你快看，三峡的纤夫！”兰兰等叫起来。

只见湍急的江水边，怪石嶙峋的岩石丛上，浑身**的十几个把身子都弯成了弓形的三峡纤夫正费力的拉着上水的一艘没有机械动力的货帆船。激流中的帆船虽然很慢，但也逆水行舟，靠着这坚强的肩膀奋力前行！

这三峡是四川和湖北交界处（长江四川称川江，出三峡入湖北即称长江了）的雄奇险峻的高山峡谷间的长江水道。多暗礁险滩急流，自古到今没有机械动力的船逆水都靠三峡纤夫拉纤上行。

一年四季，纤夫们都不着寸缕。一则经常浑身湿透，着湿衣不适；二则十几，二十几人都如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兰兰等小美女有些羞涩地透过捂着的手缝偷偷打望那些真理在身（真理都是**裸的啥）的辛苦劳作者。他们往往只能拉上十多，二十几年。一般四十几岁就不能吃这碗苦哈哈的饭了。因为常年沾水，出大力（不使劲能被逆水的行舟拖走）。即使歇下来也浑身病痛，生活不堪了。现世三峡游也有穿着小裤衩（光着怕不文明）的纤夫拉船的表演项目不可同日而语。

三峡中，瞿塘峡除了峡口的滟?堆滩险，不是很长只几公里；巫峡几十公里水流尚平稳，两侧多高山峻岭，著名的巫山十二峰如神女峰等就在此段；西陵峡最险，号称处处是险滩，处处是急流。人们多在狭窄险峻山岭处，设置信号台，指挥上，下水船只安全航行。

看着辛苦的纤夫，望着高高山岭上的险要的信号台上的高挂的信标。周家欣不禁吼起一首川江民调：

“满山红叶红霞飞，

红叶映在妹心窝。

哥是川江长流水，

妹是川江水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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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防内甚于防外

在武汉三镇十几天，随团的山鹰突击队各分队筛选出的十几位精英可没闲着，按照预定的计划，到了武汉就分开忙碌起来。

山鹰这次最重要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位的是侦察测绘汉口军用机场及附近区域的地形图；第二利用万佳商贸驻汉口办事处悄悄物色潜伏人员对象并进行摸底考察确定下来，为几年后的行动埋下暗桩。

重庆正东，空中距离780公里，水路1300余公里，就是华中重镇“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1938年秋，日军发动华中会战，占领武汉。由于再无力在地面战场上突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决定以武汉为前进基地对中国大后方重庆进行战略大轰炸，以逼迫民国政府投降，尽早结束中国战场战事。

而武汉三镇的汉口，正是武汉最繁华的商业区和居民区。周家欣一行人就下榻在此的汉口饭店。既方便武汉商战的指挥，也有利于就近侦察汉口机场及附近区域。

汉口机场是位于长江边上的一片区域，濒临英国人的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周围地形复杂，房屋密布，人员众多。作为侦察目标是比较容易接近的。

后来日军作为轰炸重庆的汉口空军前进基地的范围比现在的汉口机场大多了。它还包括日本人从英国人手里夺取的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就是这样，日军汉口机场经过扩建，仍无法满足总数达300架以上的飞机容纳，还不得不把一部分飞机安排到汉口以北的孝感机场，作为第二基地。

“1号，我们两人分别带人侦察万国赛马场和华商赛马场。其他人员负责勘测汉口机场及附近区域，已分别安排下去了。”

代号2号的山鹰突击队副营长周斌给周家欣汇报。

一上小火轮离开重庆。周家欣就规定这次任务的山鹰每个人员必须用代号，周大少理所当然是1号，2号为周斌。

周家欣亲自去勘测万国赛马场的地形情况。周斌带人去华商赛马场。赛马票万佳商贸驻汉口办事处已派人买好。大家又仔细考虑了一下明天各自行动的细节，就要分头准备去了。

一个队员忽然问：

“1号。为何不带武器？”

周家欣摇摇头说：

“我们都是化装成平民老百姓的。带枪干啥子的，不言而喻嘛。这次行动尽量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完成侦察勘测任务，即可返回。如遇特别情况，按事先安排好的，不要动手，我们会妥善处理。”

众人答道明白，即回各自房间准备去了。

周大少跑到兰兰屋里，拿着两张赛马票对她说：

“兰兰，明天跟我去武汉汉口的万国赛马场看场赛马去！”

兰兰高兴地跳起来。这可是个稀罕事对于重庆人来说。重庆市中区平坝坝很少，又小，哪里能跑马比赛。要赛也只能比赛爬梯坎。

天气还算不错，阴天。周家欣穿一身青灰色学生装，总算把平时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年纪大点，成熟点的绅士长衫给换了，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与一身白衣黑长裙的漂漂亮亮的兰兰也才般配，像是一对“学生”情侣了。

走进赛马场，周家欣拉着兰兰的手，眼睛却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坐到观众台上的时候，还借口给兰兰买点炒瓜子花生什么的，四处游荡。兰兰觉得他可能也是第一次看赛马，对这个地方好奇也就没管他了。过了好一阵子，估计把整个观众台都看过了。周家欣拿包炒瓜子回来了。

38年后，日军正是把万国赛马场的观众台改成了机场指挥台，周家欣可得好好看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坐满了观众台。赛马场靠市区的一面是观众台，靠长江一边则平整为长500米的环形跑道。此时，十几匹赛马已经聚在起跑马闸处，乱纷纷正在列道。红色，灰色，白色，各色高大的赛马，一匹匹都显得十分精神，仿佛就等着一声令响，飞驰而去，蹄子不住的扒拉。

赛马这个项目，看奔驰的赛马是一回事，来这赌马才是吸引众人的关键因素，也是赛马场生意兴隆和赚钱的奥秘。

一般来说，还未正式比赛前，看资料下注赔率比较高，买的人多，赌个大运吧。热门马赔率小，冷门马自然高赔率，有的达几十倍。

正式比赛后，前两圈（1000米）前还可以下注。赌前三位，或者头名马，赔率不高，两，三倍。买的人也不少，到时可看出赛马的一点征兆了，也就考考你的眼力劲行不行。

万国赛马场的赛马分为两场：3000米，5000米。中间休息半小时。

第一场3000米。只听一声令响，十几匹骏马飞驰而出。大家齐声呐喊助威，买了马注的就紧张的盯着赛马，关注自己下注的赛马号，嘴里也不住的喊“加油，七号！”等什么的。整个观众台就像煮沸的水，翻腾不已。

周家欣仔细观察了一会，赶在赛马跑到两圈前，喊来在观众台四处逛的卖马注的人，买了50元的2号头名马，赔率三倍。

“你了解这匹2号马啊？它一直落在第三名，家欣哥。”

兰兰着急的问他。

“我哪里去了解嘛！这不看了一会，不是比赛还没比完啥。”

周家欣嘴里回答，眼睛盯着这2号马的表现。

3000米，对于飞驰的骏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第一回现场看赛马的周大少赢了有生以来第一单马注：50元变成了150元。

兰兰嘿高兴，“家欣哥，你还懂赛马哈。”周家欣只是笑笑。

第二场，5000米又开始了。像前面一场一样，仔细观看了一会儿的周大少又下手了。买50元这时还排在第三位的9号头名马，50元第四位排名的5号头名马。都是三倍赔率。

怪了，他娃又赢了。100元变成了150元。这次是第四位的5号在最后时刻超过9号，几乎就多了半个马头，赢得头名马。输赢一算，周大少这场小赢50元。

这下好了，两场赛马共赢150元，马票钱赚回来了，连饭钱都有了。兰兰高兴的要周家欣晚上到汉口著名的小吃街要好好的撮一顿。

晚上在小吃街啃武汉最有名的鸭脖子的时候，辣的呼呼的周家欣回答了兰兰的疑问。好歹前世也看过香港赛马会的电视直播，也算有一些经验。

“不在比赛前买注，因为根本不了解赛马的状况和骑手的情况。那纯粹是靠撞大运。比赛后的小注则有经验和观察分析判断了，一般来说，刚出马闸，十几匹马拥在一起还看不出啥子状况。等到一圈多的时候，赛马和骑手的表现已略见一斑。像这种比赛，起先的排头名的赛马基本上不会最后取得头名，很明显一直领跑，后面的赛马都膘着劲跟它。那又为什么不会是后头的赛马，头名马一般出在前几位的赛马中呢？

因为前几位赛马已占据了比较好的马道，又膘着排头马，风阻小，有目标，有经验的骑手会保持体力，一直跟着，到最后一圈或者半圈才快马加鞭赶超。至于我买第三顺位或者第四顺位的赛马为头名马，一则经验，二则第二顺位的赛马往往与排头马拼的太凶，反而让后面的赛马和骑手捡了耙桃子。”

兰兰已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这家欣哥真是第一回看赛马？啥子时候成了一个马迷了。

“喔，赛马有一个奇怪的规律。往往太热或太冷的赛马都会倒灶，作为赌博，始终老板是不会吃亏的！”周家欣最后说道。

山鹰的各路人马纷纷满载而归。周大少情报搞到，钱还赚了不少。众人纷纷恭维：老板就是老板，事情做得漂亮，钱更是赚得轻轻松松。

就在大家打哈哈的时候。最后一组，侦察汉口军用机场内情况的小组回来了。

这个小组的小组长就是代号13号的汪二娃，作为最有化装侦察经验的两个人化装成邋遢的叫花儿（乞丐）去侦察算起来有点难度的汉口军用机场。

有点难度这是周家欣认为的。当时国民党武汉行营下辖的汉口军用机场早被小日本摸得清清楚楚，甚至夸张到指挥官桌上摆的啥子牌子的自来水钢笔都清楚。这就给了周大少一个错觉，汉口军用机场的戒备不过如此。

讨论侦查计划时，汪二娃就提出化装成两个叫花儿，接近军事警备区，潜伏下来，再用望远镜仔仔细细的侦察勘测。而当时叫花儿遍地都是，又不引人瞩目。这种办法大家一致同意。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国民党一般防“内贼”甚于防外寇。对外国人从来高看一等，敞开大门，待若上宾，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对个人家的平民老百姓防范却甚是严密。

何况是两个叫花儿。不管你是真叫花还是假乞丐，两个山鹰“乞丐”还没抵拢军事警备区的外围警戒线，警告都莫得一个，直接就用花生米招待。幸好两个人机灵，左晃右闪，才狼狈逃去。不服气，换处地方稍好点，没用花生米了，改用胡萝卜大棒子驱赶了。折腾了一天，俩人这才一身泥尘满面沮丧，回来了。

“1号，叫花儿是不用扮了，变个丁丁猫（四川话意思是蜻蜓）到混得进去！”

13号汪二娃垂头丧气地对周大少说。

“哪个说的，大活人还能遭尿憋死啊！格老子的就不信了，这个目标还拿不下来。老子们就不叫山鹰了，直接叫病猫！”

周家欣一头恼火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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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叫你个人请老子们进去

“1号”周斌把这两天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周家欣。

“这是汉口军用机场及附近区域的地图。除了这一个空白外，其它都标注得十分细致，准确，可以作为以后行动的依据。”周斌介绍道。

这一处空白，当然就是汉口军用机场了。除了大致的面积以外，内外线警戒位置，人数都不清楚。至于里面的飞机库，弹药库，指挥部，修理所，通讯处，营房，防空阵地及物质仓库等情况一无所知。

周家欣他们这几天也没闲着。完成了任务的大部分山鹰队员也集思广益搞出几个方案。第一个是直接绑架一个机场的人审问得知。遭周家欣否决了：“首先是不知道被绑架的人知道多少；二是影响大了，怕惊动机场保卫部门不好脱爪爪。”

第二个是找个当地有关系在机场的人。用重金收买情报。这个倒是一个办法，不过一时半会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一个人来。

周家欣脑袋转得飞快。想想日本人是啷个获取情报的。好像是使用美人计。一个日本女间谍山田美佳子化名吴敏，与汉口军用机场的一个机要参谋假装耍朋友。美人计拉下水后，情报也就得来不费功夫。这可怎么使？不好，不好，周家欣直接把这一招掐死。

周斌提出一个方案：先在外围警戒哨位抓一舌头，问清哨位情况和有关口令，直接化装成机场人员混进去。大家讨论了一会儿，觉得还比较可行。

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身着迷彩作训服的山鹰队员乘机场外围一个警戒哨位换哨，人注意力放松的机会，猛扑上去，敲昏一个，另一个按倒绑上堵住嘴，托起就跑。

到了接应处，迅速掩盖痕迹。撤到安全的隐蔽处，审问舌头。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哨兵搞不清楚是哪个摸得哨。周斌一审，对方倒干脆，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气得大家吐血的是：除了晓得这个哨位的情况，口令外，其他的一问三不知。只是知道哨兵叫俞国宝，是湖北仙桃人，今年21岁，男－－－反正查户口就对了。有关汉口机场的情况，他作为一个警卫营的小兵蛋子也无从知晓。

还换装混进去个屁啊！可能刚混进机场外围的警戒线，就会一头撞上里面的戒备更加严密的枪口上。更严重的是，一个哨兵被击昏，另一个失踪的重大情况会使机场的警戒更加森严周密。硬突直撞是行不通了。

“2号，这两天把物色好的那个暗桩的情况核实后。让他尽量找到一个与汉口机场有关系的当地人。这个也可以作为考验他的一个任务，完成了有重奖！”

周家欣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办法的周斌说。

先搁下这边焦头烂额的事不说。那边小百花艺术团可是喜笑颜开。接连数场精彩的消暑文艺晚会使小百花艺术团声名大噪。盛情相邀的机关，团体，市区县等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大红的请帖都装了一盒子。

“家欣哥，好扯哦，你看嘛，啥子大武汉餐饮业同盟协会，开个馆子饭庄的要请我们开业演出助兴，特奉上辛苦费大洋3000元；还有武汉大学的爱国学生联合会真诚地邀请小百花艺术团莅临武汉国立大学；还有这，中央航空委员会驻汉口机场之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携全体同仁盛情邀－－－”

“啥子?，兰兰，这最后一句再念念！”周家欣忙道。

抗战初期，最高领袖将过去各省军阀自办的小空军都由中央航空委员会接受，统一编入空军战斗系列。空军以大队为基本建制。大队下设三个中队，中队下设三个小队。36年时，已在全国建立了七个飞行大队，另七个独立中队。空军主力主要集中在江西南昌，其他分驻西安，太原，徐州，汕头，南宁，成都，昆明等地。

按中央航空委员会命令，正是空军第七大队进驻武汉汉口军用机场，负责警戒华中地区。

“哈儿哦，哈儿哦！”

周家欣气得擂自己的脑壳。把后面一句再念了一遍的兰兰吓了一跳，以为家欣哥气自个。是噻，喊小百花去给这些大兵演出，不是犯傻了嘛？

看见兰兰诚惶诚恐的表情，周家欣转怒为喜对兰兰说：

“兰兰，答应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小百花艺术团接受盛情邀请，将在三日后全体赴汉口机场为官兵们上演精彩的节目！”

不再为装叫花儿发愁的13号汪二娃又为1号新下的一道命令而伤脑筋。1号命令所有山鹰队员必须三天内学好一个文艺表演节目。或合唱，或演小品（有4,9号）等。包括1号自己也不例外。

只有一个目的。格老子的全部以小百花艺术团名义进入机场，把情况摸个底掉。老子不费神巴力地想法混进去了，叫你个人请老子们进去！

三天后，浩浩荡荡近四十人的“扩大版”小百花艺术团，被欢天喜地的空军第七大队黄大队长亲率各大小军官亲自迎接，乘数辆小轿车几辆大卡车大摇大摆的进入戒备森严的汉口军用机场。

黄志远大队长不辞辛劳，亲自陪同小百花艺术团“全体”团员，参观机场的各处稀罕。亲自给众人解释七大队的主力战机－购置美国的几十架“霍克－3型”驱逐机（美国人的强击机，中国空军做战斗机使用便称为驱逐机）。甚至于盛情邀请几个漂亮的重庆妹妹上去坐坐试试，留一个影个嘛。

满意，他妈的太满意了！山鹰队员们简直对1号赞叹不已。别人费尽心思不得入，队长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三天的勤学苦练值了，给可爱可敬的黄大队长和第七大队表演，该！

一场盛大的军民联欢文艺会开始了。因为不仅有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甚至机场指挥部，通讯处，物质后备库等都来了，共有近千人齐聚平坦的机场跑道。

能够邀请到红遍武汉，威镇华中的小百花艺术团，黄志远大队长能人啊！黄大队长更是笑得脸上都能起折子，生生把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年青弄成了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名震华中的重庆小百花艺术团，大家都是十分高兴啊。我们全体官兵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在汉口机场基地陈司令热情洋溢的欢迎讲话中，在机场上千官兵欢呼和掌声中，以周家欣，陈兰等为首的全体小百花艺术团团员们起立致意，不管是真的小百花，还是冒充的烂草草花。

开头曲，这回是真正的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歌”了（小百花加山鹰全体大合唱）

“你从雪山走来，

春潮是你的风采。

你向大海奔去，

涛声回荡在天外。

－－－

啊！长江，长江！”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接下来的独唱，小合唱，双人舞，多人舞等精彩节目不断。叫好欢呼声和掌声一直不息。往常空荡荡的跑道上难得的热闹非凡。

拿手的小品《卖拐》经过几次合演，山鹰的两个队员和兰兰配合更加默契，表演更加自然诙谐。从刚一上场起，就欢笑声不断。等到最后4号回头向大家大声说：“谢谢啊！”的时候，就连平时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政战处处长都把金丝眼镜笑掉了：“这些个重庆人把东北话说的太溜了！”

全场气氛在最后一个节目时推向**。由我们小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家欣先生独唱：“我爱祖国的蓝天”。

周家欣走上搭起的平台，首先向全体人员，特别是七大队的飞行员鞠了一个躬。确实是真诚的感谢这些空军的飞行员和地勤。

因为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大部分是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的五，六期学员。早期没有参加多少对日空战。39年后，日本最先进的“零式”战斗机出现后，上去打的主要就是这些五期和六期毕业的飞行员。在面对敌强我弱，而且飞机性能差距巨大的情况下，这些飞行员仍奋勇牺牲，未有一人胆怯退让，把青春美丽的生命之花绽放在祖国的蓝天上，闪烁出动人的光彩！所以这批杭州笕桥中央航校的五期，六期飞行员死的最多，今天在这里欢声笑语的年青人，不知他年相见还剩几人？

周家欣饱含深情的向飞行员们唱起：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

我爱，祖国的蓝天！”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周家欣又向七大队全体飞行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空军第七大队，全体都有，起立！”黄志远命令道。

在黄志远大队长率领下，空军第七大队全体官兵起立。

“唱笕桥中央航空学校校歌，预备起！”

“得遂凌云愿，空际任回旋，

报国怀壮志，正好乘风飞去，

长空万里，复我旧河山。

努力，努力！

莫偷闲苟安，

民族兴之责任，待吾肩。

须具有牺牲精神，

凭展双翼一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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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倒腾剩余物质

凯旋回到重庆。周家欣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烦上了。自从漂亮的兰兰到武汉汉口军用机场给空军第七大队将士们表演节目，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霍克－3型驱逐机留下了美丽的倩影以后。回来后就不停地对陈大爹夫妇和自己的心上人说，要去当飞行员，要去报考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女飞行员？！这个年代恐怕还没有几个国家有。何况中国这个航空弱国了。周家欣的脑壳都大了。

南京民国政府从1929年起，才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创办了航空班，开始招收飞行学员。直到接受收编了各地大小军阀或几架，十几架，直至广东陈济棠的广东空军100余架飞机时，全国空军才拥有近200余架飞机。而且飞机的型号杂乱，英国，美国，德国，意大利等等都有，简直是万国航空展览会。最高领袖也不以为然，用来对付红军足够了。

这种状况持续到美国陆军航空队上校艾德华受聘来华，担任国民政府的航空顾问。爱德华上校还带来十几名美国陆军航校的毕业生担任飞行教官（当时美国同中国一样，没有独立的空军，分别隶属于海陆军）。

爱德华上校帮国民政府制定了一个中国空军五年发展计划。到1940年，中国空军将拥有900架作战飞机和近千名飞行员。事实上，到1938年全面抗战爆发时，此计划只有一半付诸实现了。

中国陆军军官学校航空班在这种情况下被扩大为中央航空学校，迁址到杭州笕桥机场，第一任校长毛帮初（原广东空军）。杭州笕桥航校就成了中国的飞行训练中心。

杭州笕桥中央航校，每年招生两次。报考者十分踊跃。这些报考者起码都是高中生，不少人还是大学毕业生。每期入选数百人，先在分校受训，在那里初步及格后到杭州笕桥航校受训。四个月初级训练，四个月高级训练，淘汰率大概一半。到1936年初，已经有300多名各期飞行学员从杭州笕桥航校毕业。

兰兰闹着要去报考的就是这个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兰兰，好像中央航校没有招收女生个嘛，再说你个女娃儿报考杭州笕桥航校干啥子？”周家欣问道。

“当然是驾驶嘿威风的战机，当个翱翔祖国的蓝天的飞行员啥！”兰兰骄傲的说。

“当飞行员又干啥子呢？”

“击落来犯的敌人的飞机，保卫祖国的蓝天！”

“如果我能站在地面上，用竹竿子把敌机捅下来，你就不用当飞行员了哈。”

周家欣哈哈笑起来。这其实是个典故：后世的美国侵入中国领空的u－2型高空高速侦察机被中国的神秘武器击落。记者们纷纷询问中国外交部长陈大帅是啥子神秘武器，幽默的陈大帅哈哈大笑说我们是用竹竿子捅下来的。

这兰兰哪里知道这个典故，被周大少气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嘲笑打击我们漂亮的兰兰妹妹当飞行员翱翔蓝天的美好理想，真是陈大叔可忍，陈大婶不可忍！

见到兰兰真被气得够呛，周家欣这才给她解释。其实地面防空也是空战的一个组成部分，照样能把天上的敌机给揍下来。你不是知道我这次从武汉倒腾了一批37型德制高射炮和12?7mm德制高射机枪啥，这个就是我用来捅敌人飞机的长竹竿子。

说起这次能在武汉倒腾到这批德制37高射炮和12?7mm高射机枪，也是机缘巧合。其实是武汉汉口军用机场基地陈司令给牵的线。

原来，一战过后，英法限制德**备，于是大批的德制37型高射炮（甚至包括一些崭新用都没用）和12?7mm高射机枪等装备被英法封存处理，一些有办法的英法大小军火商把这些倒腾出来作为一战剩余装备向中方推销。

一般中国人不识货啊。只是晓得是一些一战的剩余装备，落后了。现在都是50型高射炮了。但周家欣知道，这37型高射炮可不一般，性能不逊于50型高炮，威力差点，但很灵活轻便，操作简单，定员三人。价格却比50型高射炮低得多了。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防空利器。看过《虎口脱险》的可能记得那个对眼的德军就是用这种车载的37型高射炮把自己的飞机给揍下来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每个军迷都知道，二战时德军用37型高射炮平射摧毁了大量的装甲目标（包括轻型坦克）。这要对付小日本的薄皮大馅的“豆”式战车，那更是一炮一个。可骡马化轻便行军，又可改装成车载型。哪里去找这么棒的即可防空又能打装甲目标的利器啊。

周家欣是喜出望外。原先还想自己搞点什么防空的武器。结果遇到的困难不少。具有技术又莫得工具，有了想法却无保证的材料，单说这特殊合金的钢制炮管就使周家欣没得丁点办法。这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造不造得出来。

中国当时的钢产量，不要与西方列强比了。就是与小日本一比，也是惨不忍睹，只有人家的五十分之一。更别提特殊合金钢了，恐怕知都不知道这个东东。

这批德国剩余防空装备必须拿下来。周家欣下定了决心。

正如严谨的英国人从来不买法国人的帐一样，浪漫的法国人更是瞧不上老土的英国佬。虽然都只是这些年活跃在远东的众多的中小军火商之一，英国凯特公司的迪鲁先生和法国杜克埃尔公司的奥拉西斯先生两个人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在得知武汉防空指挥部要为汉口机场购置一批防空装备后，正好倒腾了一批德国剩余军备的英法两个军火贩子准备发笔大财，于是不约而同的来到华中重镇武汉。

虽然推销的东西一样，但两个人采取的方式却不一样。严谨的迪鲁先生通过航空委员会与汉口机场防空指挥部牵上了关系。可要劝说那批大部分接受美式教育的空军官僚们接受这批德国剩余装备也是费尽心思，不得入其眼。一战的防空装备，想糊弄谁？虽然价格不算高，买下了不遭同仁笑死。

浪漫的法国人奥拉西斯先生直接抱上了汉口机场基地陈司令的粗腿。虽然陈司令对回扣高达20%的报价颇为动心。气人的是手下的官长一致反对。拿这些要被西方列强淘汰的东西也不好滥竽充数不是。陈司令无法。那些钱不是好拿的，遭人检举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走不一样的路线的两个军火贩子在这里遇到同样的问题。如果打不开华中武汉这个局，其它的像南昌，西安，成都等等空军基地防空也是一样推销不出去，那这次倒腾剩余物质可就亏大了。

不得不说，武汉汉口空军机场的基地陈司令虽然资质平平，却在同期同学中混得风生水起，这与他很会做人是分不开的。初次相识的外国朋友遇到难题了，帮助一下也是可以的，再说不是还有佣金拿吗？

自来熟的法**火贩子奥拉西斯先生自信能够说动这位被汉口基地陈司令介绍为西南王刘湘手下主力师181师的负责购置军备的周上校（周大少嫌自己的军衔小了，不够分量）联络官。可是这个驻扎在听都没啷个听说过西南偏僻山城重庆的181师要这些37高射炮干啥子。

周上校哈哈一笑：

“奥拉西斯先生，我可没说要购置37高射炮。我只想买点12?7高射机枪。”

奥拉西斯先生一听高兴了。可算是抓到一个买主了，管你是买枪还是买炮。

法国人的报价一出来，周家欣上校耸耸肩膀，一摊手：

“奥拉西斯先生，我怀疑你不是在卖德军的剩余装备，你把伟大的法国陆军的现役装备给偷了出来。”

“噢，这些德军装备可没拆封。难道不是新的吗？我的上校小朋友。”面对年轻的小上校，奥拉西斯先生也不觉得惭愧。

“是的。可是一个10年前的美丽的新娘搁到现在，难道还会是一个吸引人目光的小姑娘吗？”周家新意思很明白，昨日黄花了还吊什么价！

“幽默的周上校，你显然说服了我。好吧，按现在的时价，每挺德制12?7mm高射机枪加500发子弹1000大洋（合当时的法币3000余元）。”奥拉西斯先退了。

“尊敬的奥拉西斯先生，既然你表现了你的诚意。那么，我也不得不表现出我的真诚。这样吧，我也让一步，每挺12?7mm高射机枪带一个基数（2000发）子弹800大洋。”

“噢，亲爱的上校小朋友，这不可能，最多1000发子弹。”

就在热烈的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山鹰队员急冲冲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他们，把周上校拉到一边，附在周家欣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周上校边听边点头。

“奥拉西斯先生，这样吧，每挺12?7mm高射机枪带一个基数的子弹500大洋。我要600挺。”

等人走了，满脸笑容的周上校自信的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涨点反而大降。

法国人在刚才见到急冲冲来人把周上校拉到一边附耳低语时就意识到情况有变化。现在一听掩不住喜色的年轻人报这个价格心里顿时明白了：讨厌的英国人跟自己膘上了。这两头一堵，自己还卖个屁的军火啊！也别磨叽了，抓住再说。

“好吧，看在第一次交易的份上，为了表达杜克埃尔公司对刘湘将军的尊敬。就按你刚才的报价，每挺12?7mm德制高射机枪带一个基数的子弹500大洋，600挺成交。不过，要一次性付清货款。”奥拉西斯先生有些不甘心的说。

同样的情形在与严谨的英国人迪鲁之间也发生着。唯一不同的是高射机枪变成了高射炮。谈判的人还是周上校，只不过是周斌上校。价格嘛，在“对头”奥拉西斯的“逼迫”下，痛苦不堪的迪鲁先生终于在想了又想，拖了又拖之后，接受了刘湘将军的敬意。每门37型德制高射炮带一个基数的炮弹（300发）报价1800大洋，共100门。当然也是货到一次性付清货款。

倒腾的剩余装备卖了一些。只是没有赚几个米米（钞票）。

直到有一天，两个军火贩子碰到一起了，责问对方。没想到法国人奥拉西斯先生报的高射炮价格是5000大洋一门，而英国人迪鲁先生报的高射机枪价格是1200大洋一挺。没乱报价啊！没拆台啥，还埋怨个啥子嘛。

等到得知法国人卖的是高射机枪而不是高射炮，而英国人卖的是高射炮而不是高射机枪（太他妈的绕人了）。两个军火贩子都被对方出的成交价给气疯了，剩的还啷个卖？于是他俩继承了英法百年战争的优良传统，开始半小时肉搏。

哎，这个周上校太狡猾了！幸好两个军火贩子还不知道连周上校都是两人。否则绝对认为不是刘湘派出的代表而是恶魔派出的化身。

几个月后，1936年底，国民政府军事代表团应约到欧洲访问。在英法的压力下，采购了一批封存的德军剩余装备。而其中的37型高射炮和12?7mm高射机枪分别卖到12000大洋一门和3000大洋一挺。

从报上得知此事的林汤圆看罢大笑：

“周上校没随国民政府军事代表团出访，是国民政府的最大损失。同样倒腾德军剩余装备，人家花的是白菜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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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回到重庆的周上校自动还原回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营长周少校了，当然得去拜访一下已回到合川181师师部的顶头上司范哈儿师长?。

“哈公，这次在武汉给你捎了一些土特产，你尝尝哈！”

周家欣示意跟随的山鹰队员把礼物抬上来一大堆。

“早就听说晓舟好吃会吃，跟随者莫不踊跃。礼物我就收下了，在此多谢了哈。”范哈儿笑眯眯地盯着一大堆的好吃好喝说。

周家欣整的有点脸红，忙转移了话题：

“哈公，这次你也听说了，晚辈这回在武汉倒腾回一批德国剩余装备。过一段时间，就用卢作孚的民生轮船公司的货轮运到重庆来了。晚辈也没啥子好说的，愿意给我们181师一批共100挺12?7mm德制高射机枪及配属的一个基数的子弹。不成敬意了哈！”

范哈儿却大吃一惊。这礼也太重了！时下，一挺12?7mm高射机枪就值1000多大洋，100挺再加一挺配一个基数的子弹，还不得要十几万大洋啊！。再说，格老子的，泥腿子步兵师拿这高射机枪朝天上射着玩啊？别是这鬼灵精怪的小鬼少校营长又有啥子想法了?。

这倒没猜错，周大少是不会白送重礼的。

从武汉倒腾回这批剩余装备，东西有了，人呢？以什么名义招人。招了人又怎么合理合法的生存。恐怕西南王刘湘也不会容忍一个商团拥有超过一个加强团的私人武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天到晚晃荡。

周家欣同林汤圆，周斌，汤立勇，蔡学武等人商议。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得找范哈儿181师的麻烦。

解决的办法是抽出一批100挺12?7mm高射机枪送给181师。如此重礼范哈儿收了，也就不好对后面的要求推三推四。为什么送高射机枪，对方步兵师拿到起用处也不大，不可能抽出一个团改成防空团啥？

周家欣哈哈大笑。众人不解，忙问。

周家欣当然不能把二战的事提前讲了，否则会被人当成妖怪。他只是说，到时装备运回来了，做一个实验给大家看，大家也就明白了。

礼送了。事情怎么解决？周家欣提出两个意见。一个是仍然挂靠181师，听宣不听调，自行招人组成防空团。按装备的数量，大概需要招3000人左右。37型高射炮一门定员五人（预备两人），100门就需要500人；剩下的500挺12?7mm高射机枪每挺定员三人，需要招1500人。再加上警卫，后勤，技术维护，通讯指挥等等大概也需1000人左右。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好在周家欣已有了安排，心里倒是不慌。

这样做，优点是自我度高，部队听指挥，好按自己的方式训练出一支精兵。缺点就是费用大，外部猜忌多，方方面面都要处理好了。

另外的办法就是直接编成181师防空团，从内部解决一部分人员编制。关键部位还是用自己人。问题是181师大部分人员的素质不会太高，训练难度大，且很容易被范哈儿温吞水给吃了，渣渣都不的留下。这些个军阀别的本事难说，兼并，掺沙子，使暗棍拿手的很。

从武汉一回来，此行得到信任的山鹰突击队副营长周斌已决心跟着周大少了，跟着山鹰干。不为别的，提到打鬼子，山鹰是实实在在早就在做准备了。一切为打鬼子，从上到下，都一个心思。让每一个心中还有热血的中国人都想加入其中，成为打鬼子的一员。

周家欣又同周斌仔细的商议了一下。曾跟着范哈儿几年的周斌详细地分析了范哈儿及其181师的具体情况和处事的风格。

最后，周家欣决定采取挂靠181师的方法，得到一个编制番号就行。仍然听宣不听调，就像山鹰突击队一样，虽然挂着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番号，基本上范哈儿就管不着。创建防空团，自主招人，自主训练，自成精兵。这其中一些过经过脉的地方周斌这个所谓的范哈儿的联络官就多劳了。

现在，周家欣在听到范哈儿的疑问后。周家欣也不客气，直截了当说了自己的想法要求。对于范哈儿这个老江湖，袍哥大佬级的人物，直接明说还好一些。

范哈儿听到说，只需要一个能合情合理存在的编制番号，其他一切不管。每年还另奉送大洋五万元。倒也心动了，老子在合川驻扎，合川屁大个地方，两年多下来，人马也就在七，八千上下，多了也养不起。

现在挂个名义上属181师的直属防空团，三千来人。181师对外怎么说也有万余人马了。这个在四川军阀中可就神气了。况且你听过有哪个步兵师有他妈的整整一个加强团三千人马的防空团，这简直就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嘛，全四川找不到第二个！

其实范哈儿在这里眼光窄了。不要说四川，全国，就是拿到全世界也没有这么一个怪胎。

况且，周大少还说了。这12?7mm高射机枪还可高平两用。防空时是轻便有效地对付低空袭击的敌机的利器。敌机拉到高空投弹也就没啥子准确性了，部队的防空能力和生存能力大大加强。

只是周家欣特别强调。防空时严禁把高射机枪分散布置，搞啥子一个连几挺的事少来。高射机枪的威力就在于对空中目标的集火攻击，毁伤概率如何如何的，反正范哈儿听得云山雾罩，只弄明白了一点，集中所有火力攻其一点，就能把天上飞得飞机给搞下来。

至于平时对地面目标的攻击或者防守。这平射的高射机枪可是一个好宝贝了！具体效果和数据，周家欣简略说了一下。最后告诉范哈儿等装备过来了，告一下就明白了，绝对刺激！

这个范哈儿心里明白，听到说12?7mm高射机枪可在千米外击穿十几毫米的钢板，可把人拦腰扫断，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可比马克沁重机枪都厉害多了。虽然使用要麻烦一点，可这杀伤效果不摆了。

经过周家欣这左一忽悠右一晃荡的，范哈儿最终同意了他的要求。

那就向181师顶头上司21军军长刘湘报备啥：我181师经仔细考虑未来对敌（主要可能是日本人）作战时，将面临敌人强大的空军的空中威胁。181师特地在合川编成师直属防空团。防空团团长拟由师直属特别行动队队长少校营长周家欣担任，该团其他大小军官任免皆由周团长负责。

坐在重庆城的西南王刘湘一大早就起床锻炼了。也亏了他长期坚持锻炼，腿脚灵便，要不然早在四川军阀混战的十数年间报销了。刘湘腿脚之快，川人皆知嘛。

练完一套清风剑，擦干汗水，随手拿过副官递过来的电报。

“啥子?，范哈儿的181师要在合川编成一只师直属防空团？！”

刘湘简直惊讶的目瞪口呆。

“还是一只人数3000人的加强团！格老子的，你范哈儿一个师才六，七千人，防空团就有了3000人？！”

刘湘手中的清风剑直接给掉到地上了。

旁边早就惊讶过了的副官接口道：

“看来哈公是准备把181步兵师直接改成181防空师了。”

惊讶，不解，迷惑总之，这一切倒也符合他范哈儿一贯做法－－事不惊人他人不休。

“管他妈的哟，这个龟儿子想发疯就随他！反正是他养，又不是老子养这么个怪物子！到时候，181师拉出去，拉稀摆带的话，格老子的直接把他范哈儿这个大哈儿捋成小哈儿，师长改成营长！给老子回来当警卫营长。”

刘湘一早的兴致被范哈儿这封报备电报一扫而空。

西南王刘湘的宝贝主力师181师后来拉稀摆带了吗？反正是范哈儿没到刘湘的警卫营当成营长。倒是在37年全面抗战以后，随刘湘的21集团军（抗战爆发后主要由21军编成）出川抗日，功至集团军副司令长官兼181军军长。

而川军中最早出川的21集团军181师，紧赶慢赶，带个师直属防空团装备太多了，这还是多亏了卢作孚的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轮先拉到武汉，再转陆上到达上海，终于赶上了8?13淞沪抗战的惨烈的尾巴。

在乘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轮水运武汉时，181师在长江上就一战出名。日本陆军航空兵第二十七中队的十二架“九二”式轻型轰炸机，想低空突袭载有181师人员装备的民生客货轮时，被早就让周大少训练的巴巴实实的师直属防空团做好准备打了个冷不丁。几番集火攻击下来，十二架“九二”式就只剩下一架孤孤单单逃回去报丧了。连带队的中队长日陆军航空兵的“轰炸之王”（裕仁这老杂皮封的）山田宽二也王八吃称砣，连人带机被击中沉到滚滚长江中去了。

从此，181师成了日陆军航空兵的噩梦。恰巧的是，181在日语中的发音同妖怪的发音很相似。日陆军航空兵直接把妖怪师这个称号给了川军21集团军181师。那有一个步兵师带100门高射炮，600挺高射机枪的嘛！

导致的后果就是，只要是日陆军航空兵出任务，都要先问清楚，不会是妖怪师吧？否则就会推三挡四，扯东拉西，反正就是三个字，不愿去。

**中也直接称181师为“妖不妖”。乖乖你个冬。你川军181师是步兵师还是防空师？

同样是打小日本，人家头上飞机炸，地上坦克轰，吃尽了苦头。妖不妖倒好，头上青天白日，鸟毛都看不到一根；地上“咚咚”几火色高射炮远远地就把小日本“豆”式战车打得像点燃了的火把，直接把小日本鬼子当了烧烤了。你步兵要冲啥，好嘛，几百挺高射机枪发出的密集的高射机枪子弹就像扫麦秆一样把人扫成两段。再凶的武士道也怕断成两截啥。后来，妖不妖阵地前就不像个战场了，大头兵都闲出毛病了。

相比于其他装备奇差，战斗作风虽然顽强，实际上却没多少战斗力的川军部队来说，这个川军181师是够妖的了！八?一三后，日中国派遣军司令部通报全军，川军21集团军中的181师战斗力可与中央军精锐的德式装备的87师，88师相媲美，甚至于更妖些！遇之谨慎，谨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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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就是要当抗战的兵贩子

防空团编制番号的问题解决了。西南王刘湘最终默许了范哈儿的“荒唐”疯狂扩军：一个六千人的181步兵师带了3000多人的师直属加强防空团。也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万人整编师了。

格老子的，现在搞得西南王刘湘只要一接到说是合川范哈儿的181师来电，刘湘的心里就打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哈儿还会不会编出一个师直属江防大队来。合川不是有一条大江，也有几个小湖泊啥。

周家欣这个新晋的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团长其实心里也在打鼓。不为啥，为人，为防空团的兵员。

这个年代，有句俗话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特别是川军这个出了名的双枪兵（一杆老枪加一杆烟枪），在大多数四川人心目中，就是烂丘八，糊不起的烂泥巴！

所以，以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名义，费劲八神地忙活了半拉个月，负责招兵买马的被周大少委以重任的周大参谋长－周斌垂头丧气的只招到一百来个新兵。

啥子概念？这就意味着以现在这个兵员数量。几乎每一个兵要操纵一门37高射炮，五挺12?7高射机枪。又不是千手观音，再说也要拿得动啥。

“团长，我看干脆降低招兵标准。不再要求必须招初中文化以上的。只要是识几百个字就可以了，也许还能招些人来。”周参谋劝说道。

“不，不，不。”周家欣直接摇头否决了。

这高射炮兵可不同于一般步兵中的炮兵。这是一种技术兵种，所以说防空高射炮更需要有一些素质的人。降低标准，训练难度就会增大，不可能用成百上千颗炮弹喂熟一个兵啥。一颗炮弹也值不老少钱了。这样干，训练费用太大了，养不起，不如用这些钱招些素质高些的人来。

周家欣思考了两天。召集防空团几个中高级指挥官开了一个会。这几个人都是周家欣从山鹰带出来的。除了周斌当上了防空团的团参谋长，其他几个人任营，连长不等。周家欣的意思先基本上把一个营的架子撑起来再说，也就相当于是教导营了。以它为基础，再来组建几个营就顺利些。

这个会，在后来周家欣的这个圈子里很出名。因为周大少首次抛出了他的当抗战的兵贩子理论：我们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使出所有手段，到处拉人当兵。我不管你们是强拉，还是哄骗啥子的。总之一句话，为了抗战的胜利我们就是要当抗战的兵贩子！

按周家欣的解释。此等强敌环视，国家民族危急存亡之时，我辈军人安能坐视。如战火明天即起，则国家民族会允许我们慢腾腾礼让谦和的招兵买马吗？敌人会允许我们整编训练好了再动手吗？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就要用一切为了抗战胜利的兵贩子精神，光荣的拉人骗人！

再说，也不尽然是骗人的啥。格老子的防空团，待遇比照中央军整编师。川军就算了，没有可比性。就是一句话：来我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吃得好，待遇高，训练轻松，不用在最前线吃子弹。训练轻松不像当个步兵的经常给累的半死（后来防空团的训练能把人直接累死，当然不用半死了）；不用上最前线吃子弹，确实是，因为基本上是吃大炮的炮弹或者是飞机的炸弹。

周大参谋长，你也算是个老资格的兵**了。说完这话的周大少直接遭到周斌参谋长一个白眼。有这么说人的嘛？

周大参谋长，你要发挥老黄埔的不死不休的三郎精神。广泛联系众多黄埔同学。不愿来四川，不愿降格到川军团的你的师哥师弟老乡熟人亲戚朋友等等，总之，你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只要是通过别的人介绍的人，你都要给我尽量诳到四川，骗到重庆，来“旅游”啥！

啥，到哪里旅游？就是旅到防空团就不准游了。当然不能搞强迫啥，就是软打整个嘛。反正你不答应留在防空团，你就像个鱼儿随便在军营这儿游！－－－

周斌参谋长的鼻子都差点被周大少这个死赖皮的小团长给气歪了。这么搞，自己以后就不要在黄埔同学中混了。不成过街老鼠也是臭狗屎一堆了。

其他几个人先别笑了。周大少挨到起一个一个来。最后长达六七个小时的招兵动员大会散了。离开团部的时候，除了满脸阴笑的周大少，每个人的脸都成了苦瓜，周大少想正好夏天用来清热还是道好菜。

这边歪着下三滥。那边我们周大团长也还是有妙招圣手啥。享誉四川的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紧急变成防空团招兵宣传队。周大少甚至在热热的酷暑中不辞脑劳，辛苦几天编成了若干首后世脍炙人口的招兵宣传歌。像什么“咱当兵的人”，“为了谁当兵”，“说句心里话”等，反正不老少，十几首。为了结合当前年代的情况改编歌词，十几首下来能不费脑力嘛！

防空团招兵宣传队撒出去了。到四川的城市去，到四川的乡坝去，到各大中学校去－－－只要你一露出丁丁点想扛枪的念头，马上有人热情万分招待，到了最后甚至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了，要不然就像欠了好大的一个债似的。

周斌参谋长等十几个老兵**，老兵油子也四处出动。所到之处，无所不用其极，漫卷西风之势无愧于一切为了抗战胜利的兵贩子之名。也最终证明，在周大少手下当差，有困难要上，莫得困难创造困难你也得上。

煽情的招兵宣传一波一波。兵贩子拉人的手段一个一个。到了那批德军剩余装备到重庆的时候，我们周大少的防空团也终于名副其实了。面对在操坝上密匝匝集合的3000余人马，周大少终于有当团长，不，当师长的感觉了。川军的小军阀一个师不就三，五千人嘛！

要凑齐三千人，在当时中国这种文化教育落后的情况下，还是不可避免的招了很多只认识几个大字的人。莫得法，就是中央军教育程度最高的教导总队和宋子文的?警团也达不到这个程度－全要初中文化以上的。

在四川，在重庆，初高中文化的也算是个小秀才了。周家欣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己的美好愿望离现实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还比较满意的是周斌参谋长这个最大的兵贩子终于使尽一切手段拉来了几个军校生。小百花艺术团给煽来了数十名四川各个大中学校的学生兵。中高级指挥官的素质还是可以基本得到保证。这就够了。

一个高炮营，两个高机营，一个后勤营，一个警卫营，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些直属分队，181师师直属防空团正式诞生了，全团总人数达到3117人。周家欣终于实现了自己想法的第一步和在这个乱世发挥作用的根本的基础。

戏班子搭起来了，就得鸣锣唱戏了啥。

周家欣拿出来的训练纲目，几个老兵油子看了，不做声。沉默往往意味着不是支持，而是反对。

“团长，防空团基本上是新兵。如果要说的形象一点，连初中级指挥官也基本上是学生军。这一套训练下去，受不受得了喔？”

周斌参谋长终于开腔了。

啥子内容大家都不太支持呢？

主要是两个。首先，士兵基础体能训练。内容大致是每天10公里负重（重量逐步增加），分成几组完成的还有俯卧撑500次，仰卧起坐500次，手臂负重举500次等等。

其次，基础军事训练。这个周家欣借鉴了后世重庆警备区团长老汉的带兵方法－著名的郭兴富练兵法。主要针对土工，过各类障碍，爆破，射击，刺杀，投弹等等单兵基本军事素质。

如果实施周家欣这个训练纲目，这意味着防空团这批新兵蛋子们将度过要命的三个月。团部的其余人普遍的看法是训练量大，训练项目多，完成训练目标的难度相当大。假使完成了，那就不得了，防空团称得上是一支精兵。

“时间不会等人啊！我的哥子弟兄们。”周团长提醒道。

“我现在只能保证两点。第一点，我保证每个弟兄吃饱而且尽量吃好。具体说，就是每人每天二两油三两肉一个鸡蛋，蔬菜饭食管饱。尽量在身体上保证每天训练的弟兄有足够的热量大卡！”周家欣说道。

“啥子是热量大卡呢？”众人不明就里。

“这个，这个就是－－－”

周家欣一时语塞，一不小心把现代语言带出来了。还真不好解释，说这是热量计算的国际单位，只怕更说不清。

“哦，我打个比方说吧，就像我们重庆人要烧开一壶水需要用2斤煤球一样，我们一个人要保证我上面每天的训练量那一天的热量供应就不低于1700大卡，否则人就会遭不住。也就是说，这2斤煤球燃烧的热量就等于1700大卡。”

大家听得似是而非。问题是我们每天吃的食物也不能像煤球一样燃啥？得，这乱的。干脆不解释了。

众人也不理周大团长的其次了。反正周老板开了腔，大家动手干吧。

每天一大早，防空团就一连一连拉出去负重长跑，每个人两腿上都绑着两个几斤重的沙袋。

回来吃早饭。早饭，没的说，馒头包子稀饭管够，还一人一个鸡蛋。稍微让大伙不习惯的就是嘿年轻的周团长规定，集合，吃饭前等场合必须唱歌，喊口号。怪招招的。

吃完早饭，歇息半小时。开始基础军事素质训练，当然从列队，走正步开始。

中午伙食更丰盛。桌桌肉飘香，大盆装的大片的肥嘟嘟的肉片子，烧的耙溜溜的香味扑鼻，很少见肉的众新兵蛋子们风裹残云一扫而光。

休息一小时后，继续操练。

晚饭吃得也不错，反正一天有一顿荤腥。吃完晚饭后自由两小时，然后有周大少特地安排的一个小时学习讨论时间。让弟兄们自己讲讲龙门阵个嘛，吹吹时局形式，摆摆中国人的责任和使命，当这个兵的目的什么的。反正按周团长的说法我要一只有思想的队伍，不是混饭吃的枪杆子。

防空团的一天简单八个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周大少说不要推荐不要收藏不要打赏不要催更，林雪儿笑了那你蹦?个啥子嘛！）

第44章周屠夫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防空团把训练搞得花样翻新有声有色。本来就是181师的一个异类怪胎的防空团也就分外引人注意，名声在整个师都传遍了。

181师其他部队每天像看猴戏一样：一大早，全部是一身迷彩作训服的防空团官兵就绑着沙袋开始跑步。跑就跑呗，弄两个沙袋子捆在腿上搞啥子啥？至于其他看不懂的多了－－于是就有了以下的顺口溜。

“防空团点子高，衣服穿成丁丁猫（川渝方言花蜻蜓）”

“防空团就是怪，跑步都要捆沙袋”

“防空团好搞笑，吃饭还要喊口号”

－－－

周大团长闻之，大骂：“龟儿子们，晓得个屁啊！”

当然，作为防空团的友邻部队也不是全是歪的啥，这不也有好段子：

“要想吃得好，防空团里跑！”

周大团长不骂了，笑眯眯的一副得意的样子。

胜利完成周大少的招兵宣传任务，心里高兴的兰兰跑到起合川来看看心上人。

漂漂亮亮的兰兰妹妹立刻成了几乎是男人世界的军营中一朵醒目的花儿。没几天接触下来，美丽的青春容颜，甜美的歌喉，迷倒了众人。其超级粉丝从周参谋长到普通的大头兵，不可胜数。

兰兰也很大方的教授了防空团官兵十几首周团长改编的歌。于是整个军营是歌声嘹亮，训练场上杀声震天。防空团官兵的气势自不是一般。

这些曲调优美的歌迅速在181师驻地附近流传开来。更令人吃惊的是，只要有机会，围在防空团营地外的181师其他部队官兵和一些驻地附近的老百姓就如猎犬，只要那个小美女倩丽的身影一出现，必定受到连最高领袖视察部队都不可能享受到的热情欢呼。

当然绝不可能是欢呼在兰兰身边的周大团长。见到此情此景，有些悻悻然的周大团长小声的嘀咕：“龟儿子啷个大了还玩追星族！”

181师其他部队的一些中低级军官经常以各种借口拜访防空团。一来到防空团打打牙祭，防空团吃得好啥；二来看看防空团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回去好做为笑话谈资。

当然周大少的防空团一般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最精彩的一幕终于让这些白吃者撞上了。一行181师其他部队的军官们吃完丰盛的午饭。提出去训练场上看看去。

训练场上热火朝天。军官们却被训练场一角的一个情况吸引住了。就见在训练场边一群防空团官兵把几头大肥猪四蹄用麻绳紧紧捆住，分别绑在几个架子车上，斜立起来。众人好奇的围过去了。

啷个回事，肥猪儿太凶了，杀猪匠莫得法？只是一般杀猪儿都是按到起杀啥。未必然周大少的防空团找的屠夫都与一般的杀猪匠不同，杀个肥猪儿都要立起来捅啊！

再说，杀个肥猪儿还整啷个多大头兵来围观？端枪排的整整齐齐，上好的枪刺闪闪发亮。是不是吃猪肉多了周大少心里渗得慌，也搞个送别仪式。格老子的，为猪八戒送行个嘛，阵仗也大了点啥。

“二排五班都有，刺杀训练！第一头小日本蠢猪！”连长命令道。

二排五班九个人闻令，每个人挺起枪刺，二话不说，照到起绑在第一辆架子车上的大肥猪儿一个一个上去举枪就刺。毫不犹豫，打抖抖就莫得肉吃了，周团长说了的。

猪儿厉声嚎叫，捅到大肥猪儿身上的刺刀刚一离开，红呼呼的鲜血就喷出老远，溅落一片。一些战士的脸上，身上都沾上一些，显得杀气逼人。

周围的防空团的官兵倒莫得啥子的，都已经习惯了，防空团吃的大肥猪儿都是这样宰得。哪个可怜的猪八戒身上没有十几，二十几个窟窿！这当然是周团长的吩咐，不是新兵蛋子们没有见过血嘛，都给老子捅猪儿去！那个害怕不敢上去或者打抖抖显软蛋，就莫得猪肉吃，怕个屁啊，就当捅小日本蠢猪。

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恐怖场面的181师其他部队军官们，耳边响着凄厉的猪嚎叫声，带血的刺刀红得发亮，满地的鲜血直冲眼睛。一行人震惊的同时，有些人只觉得刚刚吃了饭的胃里翻江倒海，直涌上来了，再也忍不住，吐了。把在防空团吃的老七（便宜）又全扔在防空团了。

好了，我们的周大少不仅拥有“周腊梅”这个温馨的外号，而且同时也有了个血淋淋的更响亮的伴随一身的外号“周屠夫”。

范哈儿师长听到这些训练的项目和周团长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却又实用的练兵方式，特别是血淋淋的刺杀训练，心中惊道：这周家欣是真练兵，练实兵，练狠兵啊。敢拼刺刀，漠视生命的部队自有一股狠劲，一上战场这股狠劲都要把嘿多部队吓到起。

还没等范哈儿感叹完。有人反映，这个号称屠夫的周团长还草菅人命：啷个一回事呢，在新兵匍匐低姿前进训练时，周屠夫整两挺机关枪架在新兵头上打得“哒哒”的响，周屠夫还在一旁高声叫嚷：“哪个龟儿子姿势高了，遭机关枪扫到了活该，抚恤金都莫得一毛！”士兵们有的都吓得尿裤子了，还强迫继续，必须完成。这当然还是周大少的作法：在枪林弹雨中，姿势越低，暴露的目标越小，生存的概率越大。其实机枪打得都是空包弹，吓新兵的。闻个硝烟个嘛！

“格老子的，这个周屠夫，他要搞啥子名堂！？”范哈儿气得大叫。

更绝的还在后面。自从防空团官兵出去与181师其他部队的人发生了几次冲突吃了亏以后，周大团长有规定：再发生此类事情，先不管有理无理，一个班有一人没上去帮忙打捶的（川渝方言就是打群架），全班关禁闭饿饭一天；打输了的，全班关禁闭三天，只有几个干馒头吃。以此类推－－－

令人啼笑皆非的周大团长的新规定一颁布，就发生了181师某团几个少皮（挑事）的老兵**被一个排的防空团新兵蛋子揍成大熊猫的事。周大少予以重赏。知道防空团这个规定的181师其他部队再也没有人敢惹这个181师最嫩的，新兵蛋子最多的怪物了。想哈啥，你三五人，防空团出一个班；你上一个班，他就涌上来一个排；你一个排，他上一个连－－－搞不好最后连号称屠夫的周大团长都要上来擂人！格老子的，是过列（找麻烦）打捶还是堆人嘛。

“管球这么多！周晓舟自个出钱养兵，训兵，想搓园就搓园，想压扁就压扁。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娃儿团长不晓得啷个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练兵方法，还他妈的觉得挺有点意思的哈！”范哈儿摸着脑壳想。不打算管了，未必然他个人不就经常做些使人惊掉下巴的事吗。

于是以上一幕幕川军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场景继续在181师师直属防空团上演。久了，见怪不怪，181师其他部队也审怪疲劳了。甚至于有些有心的基层军官也悄悄照到做起来。发现整个连队的实力不知不觉中大大的提高了。

范哈儿知道后大喜，反正自己也被人称为哈儿师长，干脆正大光明下令全师个学个的高招照猫画虎发疯去！

再说我们周大团长吧。如果你看见过训练场上凶狠狠恶巴巴对待可怜的猪八戒的周家欣，打死你绝对不会相信此时在合川澄江镇外一个养猪老汉的猪圈里的轻轻抱着一头小花猪崽，笑得眉飞色舞的周家欣，会是一个人？天使还是魔鬼，或者是魔鬼附在天使身上，天使已化身为魔鬼。

自从建团开始训练后，每天的四，五头大肥猪儿，对于屁大个合川县城来说，立马猪肉价格暴涨，老百姓怨声载道。

啷个办？与老百姓争利，防空团背不遭诀（骂）肿！再说价格也越来越高，自己也撑不住啥。

焦眉苦脸的后勤处长找到周家欣。周大团长想了一会说：

“要保证弟兄们每天有足够的体力和较强体质来完成训练，这猪肉的事情是个大事！这段时间，我先从巴县，木洞，鱼洞等周边县份，派人购买一批猪儿运来。再买些架子猪（40,50斤的大猪娃）弄到澄江镇（重庆的传统生猪基地）找人喂起来，对付了这三，两月，猪儿的事就问题不大了！”

“团长，你到底会不会养猪喔？！”后勤处长叫道。

后勤处长心里又想你个大少爷吃过猪肉没见过养猪。在当时的农村乡坝头，一头架子猪要喂养近一年，才长的到不到200斤。如果是从小猪崽喂起，几乎要两三年才能出栏。

周大少一拍胸脯：“催猪不吹牛！”

大话是说了。周家欣还是得找行家里手，自己是肯定不会喂猪的。不过知道后世一般架子猪三两个月就可以养成两百来斤出栏（其实后世毛猪一般出栏都有三百来斤）。这个周家欣不知道，还认为像现在的猪儿普遍都只有两百来斤，也就不当回事了。

找来了澄江镇喂猪的老行事刘老汉，一打听，周家欣心里暗暗叫苦。

所以说，隔行如隔山。这个年代喂猪儿，一般以青饲料为主（四川就是打猪草，喂红苕）。猪儿吃的素，长得慢，生长周期长。所以说后勤处长说的没错，架子猪一年能出栏就不错了。一般也就一百七，八十斤，如果喂到起二百来斤，也算是喂猪喂得不错的好手了。

我还以为现在的猪儿都是瘦肉型猪，只长的到啷个大哟，周家欣自己都不觉好笑。

同刘老汉扯了大半天。这确实是个养猪的老行事（老手），澄江镇这一片乡村喂猪的人也多。是重庆的传统生猪出栏地。

有一定群众基础啊，架子猪的猪源好解决。另外又有一些喂猪喂家畜的好手。周家欣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啥子办法？公司加农户啥！

“刘大爷，我想在澄江镇外南面的半坡地建个家畜家禽综合养殖场，你一定来帮我哈！”周家欣很诚恳地说。

对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瘦精精的范哈儿手底下的一个小团长，一般老百姓而言，就算是个很大的官了。能这么诚恳地邀请自己，刘老汉觉得自己的面子绷得起。对和气的“大官”周团长也有好感。你看嘛，他对猪儿好好啥。于是刘老汉耿直的说：

“周团长，你就放心。你交给老汉我就对了。别的不敢说，老汉再找几个澄江镇喂猪的行事，架子猪一年给你喂个几百上千头，保证个个肥猪儿上二百斤！”

“好，好，刘大爷答应就好。你再帮我找几十个人。养猪，牛，羊，喂鸡鸭鱼的都要。你就是这个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的刘场长了！我一年给你3000元（当地的小地主一年也就赚个百八十元）。我计划这个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一年出栏生猪八千头，鸡鸭鱼万－－”

只听“咚”的一声响，刘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

“周大团长啊！这三千块老汉我是得不到了啊！”

（拜求书友大大支持）

第45章双江机械厂的建立

原来憨厚老实的喂猪老汉想简单了。一年喂个几百千把头大肥猪，再加上一些鸡鸭鱼什么的不费啥子事。一年三千元！上好的水田都可以买好几十亩了。刘老汉美得都差点嘴里冒泡，脚踩浮云，有点晕。

这一听到周大团长说的，一年光生猪出栏就要8000头，更不说后面鸡鸭鱼什么的，只听到起万万的数目，这本来晕直接给吓坐在地上了。

“完求了，我老汉这辈子是完求了。还以为3000块钱这么好拿，财迷心窍啊！”刘老汉痛不欲生。

正被自己规划的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的美好前景刺激的口水翻天的周大团长，被刘老汉的动作吓了一跳。啷个起的嘞，自己没打胡乱说啥，把个老汉给吓成这样。

自己说的一年出栏8000头生猪很简单啥。半坡上建养猪场，粪肥等经过沼化处理后给坡下挖的鱼池当饲料，水面上养些鸡鸭鹅，半坡林子里放养些鸡仔。这可是纯粹的活食鸭，山林鸡，拿给陈大爹还不把他给美死了。

这就是展现在我们农业企业家周家欣面前的一幅家禽家畜综合饲养配套循环的美好愿景。

现在的这个年代哪个晓得这套哦。就是光这一点，一个存栏2000头规模左右的养猪场，一年要出栏四次，共计出栏生猪8000头。这就超出了所有人的思想范围。养猪的或不养猪光吃猪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事情，哪怕你周大少是出了名的神奇小子。

周家欣本身并不神奇。是他搞的那套公司加农户的先进制度神奇；是猪，鸡鸭鱼吃的周大少弄得混合配方饲料神奇。这其实是个笑话，学工科的啷个还知道猪饲料嘛？原来后世四川某大型饲料企业，到重庆推销自己的产品，为了证明自己的产品货正价实，在连天的广告宣传中详详细细的给出了大致的饲料配方，被广告狂潮轰炸的周家欣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记了个大概。这就够了，把这些拿给川农大的专家，很快混合配方饲料就弄出来了。

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也很快就建起来了。简单啥，周大团长在全团弟兄面前一喊：

“鸡蛋好不好吃？猪肉好不好吃？”

“好吃！”全团官兵喊声如雷。

“还想不想吃牛肉，鸡肉，鸭肉，鱼肉？”

“想！”弟兄们吼道。

“到底想不想哦？”

“想！！”全团官兵一致大喊，声震云天。

那好，就全团拉到澄江镇综合养殖场建设工地去挖鱼塘，砌猪圈，修房子！

自己的美好伙食，这防空团的弟兄都不用动员。二话不说，干劲冲天。只一周时间，澄江镇外南坡地神奇的崛起一个生猪存栏2000头规模，拥有七八块共30余亩鱼塘的大型综合农业养殖场，还配套建起了一个混合配方饲料厂。

澄江镇的老乡这些年见得丘八多了。但这三千“花花兵”（防空团的迷彩作训服）还是第一次看见，也不强拉民夫，连扰民都没有。自己还修起来猪圈鱼塘。这绝对不是川耗子兵，未必不是中国兵啊，但看起来像是中国人啥。

混合配方饲料的单子一拿到手，周大团长把防空团的事交给参谋长周斌，拉着兰兰坐着奔驰回重庆了。

澄江混合配方饲料厂尽快开工生产，这才是关键。

这段时间熬更守夜设计饲料用粉碎机，颗粒机等饲料生产专用机械的周家欣累得够呛。在摇晃的车里，他不觉依着旁边的兰兰睡着了。兰兰心痛的让他依靠着，动也不敢动，深怕把家欣哥惊醒了。让自己的心上人好好生生睡一会吧。

等周家欣醒过来的时候，司机问道：

“团长，回小什字家里，还是山田居？”

“山田居吧。”不知道为什么周家欣习惯答道。

这段时间在合川，还真有点想那个人了。

找到香樟苑时，林雪儿人却不在，佣人说还在周林医院里忙还莫回家。

直接杀到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顺便也看看关心一下成都来的医生们，这段时间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工作上还有啥子意见。

林雪儿正忙得脚不沾地，一阵出一阵进，就没在办公室安静一会。周家欣示意了一下，也不打扰她的工作，和兰兰在一边小声地说着话。

过了好一阵子，林雪儿才得空走上来亲热的揽住兰兰。

“兰兰，合川还好耍啥？”

“好耍惨了！我都舍不得回来了，要不是家欣哥，我都想一直待在防空团当女兵了。”

防空团军营里的超级大明星兰兰还真是这样想的。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不是三个人。周家欣一火色（川渝方言干脆的意思）把周林医院几十个年纪老中青三结合的医术中西医两结合的医生们全请到不远的海棠泉水鸡去了。

幸好一到重庆就叫司机提前杀到海棠泉水鸡定了座。要不然这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恐怕还真没地方站。

“首先，我在这里要向大家敬一杯酒。感谢你们的辛苦工作，使我们周林医院逐渐的完善起来了，现在已经成为山城普通老百姓求医问药的首选医院了。这个功劳是在座的大家齐心协力干出来的，我衷心敬各位白衣天使一杯酒！”

说完，一扬脖，一杯酒直接吞了。

从七十余岁的副院长老中医杜思齐老先生到三十余岁的毕业于华西医科大学的院长外科大夫张培德医生等，心中都充满了感慨。看着这个医院在自己的手中诞生，成长并发展完备起来，就像面对自己的亲生孩子的逐渐成长，是多么骄傲的事情。大家欢声笑语畅谈医院成长中的逸闻趣事，晚宴充满了浓浓的一家人的气氛。

回到香樟苑的时候，天色已晚。兰兰急着要去打整山田居，好让家欣哥休息。

林雪儿一把拉住兰兰说：

“算了，兰兰，山田居现在摆了个重庆小商品市场的全景微缩模型。再说，平常也人来往不断，不好收拾了。今天夜黑，你跟我一屋睡吧，晓舟可以睡到客房。香樟苑还好安排，我也正好听听兰兰摆摆合川的龙门阵，这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们了，还怪想的。”

夜色弥漫的香樟林中，晚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清晰可辨；隔壁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的絮絮叨叨的声音却听不太清。只偶尔有些嬉笑声传入周家欣的耳中。在这安静的夜晚里，周家欣渐渐有了睡意－－

“砰”，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怒火冲冲的林雪儿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慌慌张张的兰兰。已被这一段时间训练搞得有些神经质的周家欣在林雪儿推开门，兰兰在后面大喊：“家欣哥，快躲起来，快躲到床底下！”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条件反射般的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来立马窜进床底下。惊愣的林雪儿嘴里还在决道：

“周家欣，你个死崽儿，你个周屠夫。我今天要把你娃的耳朵扯成猪八戒耳朵！”

咳，躲到起床底下的周家欣已经明白肯定是兰兰把他拿猪儿让新兵练刺杀的事情忍不住说了。这可惹火了属猪的林雪儿。

林雪儿见周大少躲到起床底下，也没有办法，只好不依不饶的诀他：

“你个死崽儿有种就出来啥，男儿把啥的躲到起床底下干啥子嘛？”

“格老子的，林雪儿，你有法就钻进来啥。男子汉大丈夫，老子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在兰兰极力劝说下，最后林雪儿终于答应不把周大少的耳朵扯成猪耳朵后，狼狈的周家欣才钻出床底下。哪晓得人还没有站稳，就着林雪儿一把扯住耳朵说：

“我是答应兰兰不把你的耳朵扯成猪耳朵，因为我觉得兔子的耳朵更长！你个死崽儿还折磨猪儿不？”

“哎哟，轻点，死女娃子真扯啊！好，好，我不折磨猪儿了。再折磨你把我当猪儿随便打整！”

第二天，周家欣带着设计的有关饲料机械的图纸来到了上新街前驱路的长江机械修理所的时候，几个小龙坎技校的弟兄奇怪的问：

“老三（七人中周家欣排在第三），啷个耳朵这么红哦？”

周家欣只好回答：

“晓得是哪个再念我啥！”

把自己的几个弟兄伙，再加上一些小龙坎技校的同学校友，周家欣在上新街前驱路自己的范围里头划了几间房子，买了几台床子，搞了个长江机械修理所，整些改装啊，修缮补配什么的，可谓是十几个人来七八台床子，处于创业的阶段。

高麻杆（高永强）同几个弟兄伙把周家欣设计的一些饲料机械的图纸，挨到起一张一张看了，不禁夸赞道：

“老三，要说你是我们小龙坎技校多年出的第一人。我看不出有啥子不好，倒看出嘿多好来。”

众弟兄纷纷赞同。周家欣也不客气了：

“哥子几个，帮帮场子，尽量赶时间，月底把机械设备弄出来哈。”

大家轰然答应，也不提啥子条件困难。周家欣有些感动。兄弟伙就是兄弟伙，困难的时候还得靠他们扎起。

没啥子说的，周老板请客。席座上，周家欣提到要把这次做饲料机械的机会当做契机，以长江机械修理所为基础，招兵买马，改善生产条件，扩大生产规模，干脆成立军民两用的双江机械厂。生产一些工农用的小型机械，这是民用；还负责防空团和山鹰突击队的军械保障，这是军用。

周家欣，黄伟，刘闽中，钟邦强，李天（棒），高永强（高麻杆），张虎华（莽娃）这小龙坎技校的弟兄同学就是后来著名的双江机械集团的开山鼻祖，起家的七人。

“对了，哪个弟兄明天有空去把我给兰兰她们小百花艺术团搞得声音放大均衡器给她们调试好？”周家欣想起一件事问道。

“我”

只有一个字，却是六个人一起说的。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第46章重庆市长的苦恼

兰兰从合川一回到重庆，就被小百花艺术团的人拉走了。好个兰兰团长，假公济私，借口到合川慰问防空团官兵，就对艺术团的事不闻不问了，呆了这么久才回来。现在小百花艺术团上上下下都象热锅上的蚂蚁慌成一团，兰兰再不回来，艺术团都打算上合川拉人了。

遇到啥子事情了呢？慌成这个样子。原来重庆市各市府区县衙门最近纷纷来邀请小百花艺术团，为其各市府区县分摊的“献机祝寿”的任务打气鼓动。

1936年正好是最高领袖的五十寿辰。由中国航空协会出面在全国发起了捐献飞机祝大寿运动。这个航空协会名义上是个民间社会团体，实际上官方色彩极浓厚，与政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理事长就是财政部长宋子文，还有上海市长国民党要员吴铁成等人，则是正儿八经的上层政界人物，而航空协会的名誉理事长，则干脆由最高领袖直接担任了。

各省市军政大员们自然知道这航空协会的来头，虽然是以民间社会团体出面，其实是比国民政府出面方便些。这样可以避免官方强制摊派的嫌疑。当然?，募捐运动自然也是在聚集全力，发展空军，强我国防的口号下进行的了。

上面一个屁，下面跑断气。各地的舆论宣传工具，大小报纸，电台是开足马力宣传鼓动。上海，南京，武汉，广州，西安，成都等等各大中城市中，临时搭起的“献金台”随处可见，各色标语铺天盖地，纷纷传单漫天飞舞，从来都是站在前台的各个文艺团体也不甘落后，纷纷登台献艺助捐。

全国经济最发达的上海市，市长吴铁成高调宣布，在半年内，上海市将募集资金达100万元。这100万元可不老少！35年民国政府实行币制改革，发行法币，禁止大洋流通。同时规定了各地其它钞票限期必须兑换成法币。在最初的35年刚币制改革时，由四大家族控制的工，农，中，建四家银行发行的法币相当的坚挺，甚至于可直接与美元，英镑兑换，当时与美元的比率为3:1。这个时候一般工人的工资也就七八块，教师的工资也就十来块钱。因此对于一般普通人来说，100万元法币简直是天文数字。

上海都动了，其它各省市不甘落后也纷纷提出自己的募集资金数目。

作为川东最大城市的重庆市的市长的脑袋这几天就装了各地的欲募集资金的数目字，把头都搞昏了。回到家里，接过在《重庆时报》当记者的女儿吴梅端上的茶杯时，也习惯性的问一句：

“成都报上刊登的欲募集资金是好多数目字呢？”

“30万元。成都报纸上好像说要在半年内募集资金30万元！”

吴梅答道。

“30万，30万啦，摊到重庆人脑壳上一人一元?。”吴市长皱皱眉头说。

作为川东最大的城市，重庆市的募集资金不能低的太多，几万元啥子的就有些离谱了。恐怕20万元行了吧？吴市长的数目字拿到西南王刘湘的面前，刘湘也脑壳痛。自从最高领袖严禁鸦片以后，部队的经费来源短了一大截。十几万人军费一个月也要二三十万元。这重庆募集20万元，恐怕难度不小哦。

想尽了办法，西南王刘湘没折。最后使用老办法，下面各个市区县衙门分摊。这才出现了重庆市各个市区县纷纷邀请小百花艺术团来表演助捐，看能不能壮大声势拉到募捐款。

林汤圆坐在沙发上，端着个茶杯，看周家欣吞云吐雾。这小子，烟瘾见长啊，得劝劝。

“晓舟，少抽点纸烟。年纪轻轻的，就像个老烟鬼了。”

周家欣被说得不好意思，就顺势把抽了大半的纸烟给摁灭在烟缸里头。

“晓舟，这次航空协会发起的航空救国的献机祝寿运动劲涨（川渝方言气势的意思）大得很哦！上海半年要募集100万元，四川成都也要募集30万元。连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贵州山也要在半年内募集10万元。

吴市长找了我们重庆众多工商界同仁，重庆市计划在半年内募集资金20万元。百货批发业同仁都盯到我。我认捐多少合适呢？你打算认捐多少？”

“如果是真捐的话，我的想法，我俩一分钱都不捐！”

周家欣难得的不屑一次。

“啥子?！”林汤圆差点把茶杯扔在地上了。这是那个爱国爱民族有时都有些偏执的周晓舟？林汤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以前的周晓舟，而不是刚才不屑说话的陌生人。

见林汤圆一幅不悦的表情，周家欣还真不好给林汤圆啷个说。为啥子，因为周家欣知道这次的轰轰烈烈的全国献机祝寿运动募集的大部分资金最终落在了四大家族手中。面向国外购机的业务通常由国母的亲戚以财政部的名义包下来，买了一些外国歪飞机，价格比人家厂家出的价还要高20%，不是发神经，吃回扣啥！可恨的是还奈何他不得。

孔祥熙也直接插手买飞机，结果买回来的意大利的“霞飞”式飞机，号称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轰炸机。远渡重洋到了上海，一开箱查看全是些过时货，有的连飞机炮管的来福线都磨秃了。气得接受飞机的官员大骂，最终还不得不要了。至于飞行员都拒绝飞这些“痨病”飞机。

第一夫人更过分，把募集资金的大部分存在自己兄弟的银行里贷款生崽吃利息。还美其名曰现代飞机的技术发展太快了，等到有了好飞机再买不迟。结果造成37年全面抗战爆发时，西方各国列强宣布中立限制交战双方的军备进口。发生了拿着一大笔钱，满世界追着人家却买不到好一点的飞机的咄咄怪事。

这些国家民族的蛀虫，格老子想我拿钱捐给你们这些龟儿子的，老子莫吃错药了？

“晓舟，你我作为重庆市的市民，生意也算做的不大不小了，这不捐恐怕说不过去哦。”林汤圆平静下来，有些责备的说。

“可以啥，我带小百花艺术团巡回演出助捐，以小百花艺术团名义捐一架‘小百花’号飞机。”周家欣不以为然。

1936年7月，民国政府军委会所属航空委员会正式组成“蒋寿献机纪念委员会”，推举孔祥熙，何应钦等为常委，发布公告称：捐款交齐10万元时，即由本会代购飞机一架。飞机之名称及命名地点，可由捐款人或者团体指定。周家欣指的就是这回事。

“你个小鬼头，你还说你一分不捐，都捐一架‘小百花’了！”

林汤圆板着的脸也松弛下来，笑着说道。

“但是我个人一分钱不出！”周家欣接着说。

“你，你－－”

林汤圆气得站起来，这个周晓舟今天是犯了浑了！

“你个人一分钱不出，还要以小百花艺术团名义捐一架‘小百花’号飞机？喔，我知道了，你要别人替你出这10万元。哎，别打我的主意哈！”林汤圆又想到了什么。

果然是个老狐狸！周家欣心里不禁说道。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还真的没打你的主意。

“林叔，你就放宽心。你捐你的，我的那架‘小百花’自然有人们哭着喊着替我出了！”周家欣看着有些警惕的林汤圆笑着说。

“晓舟，你不会拿兰兰她们小百花到处跑场吧？累死这些小姑娘也凑不了这些啊！”林汤圆担心的看着“疯子”周大少。

“哈，哈”周家欣被逗笑了。

“我们山城的小花朵儿，我还舍不得嘞！林叔，你就放心，到时真的有很多人会高兴地帮我这个场子。”周家欣自信的说道。

“周晓舟，我不知道你啷个办到起。话说到这，如果你做到了，我就不反对雪儿和你－－－”说到这儿，林汤圆急忙收住话头，扯到哪里去了。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周家欣这才明白，敢情好嘛，林汤圆第一个就不支持自己的宝贝幺女跟个人那个哈。

不为别的，你个林老狐狸也太小瞧人啦吧。我还非得逼你赞成不行。

“林叔，我再说一遍：我，周家欣不但不出一分钱。替我出钱的人还高兴不说，时间上我也只需要一周即可，还要啥子大半年喔。我说的是完成重庆市的20万元募集资金，不仅是我的10万元。时间是一周七天！”

林汤圆遭气笑了：

“好，好，好！你赌我哈。也罢，晓舟，如果你一个月完成重庆市的募集资金20万元和你以小百花名义捐的一架‘小百花’号飞机。我，林恩波绝不再反对雪儿和你交往。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别埋怨林叔哈，你俩的年纪差太那个了。我也怕别人说闲话啥。”

听到这个赌约的消息，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兰兰高兴得很，她对自己的家欣哥是无条件信任。以自己的小百花艺术团名义捐一架“小百花”号飞机，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可能在重庆的文艺团体中仅此一例。家欣哥对自己太好了，知道自己一直在心里还在为当不上翱翔蓝天的女飞行员而懊恼。捐一架以自己“小百花”艺术团命名的飞机，也算圆了一个难酬的心愿。

林雪儿则差点崩溃。这个死崽儿，俩个人的感情能这样拿来赌啊！连自己的老汉都知道这根本做不到的，多半没戏。看来，晓舟心中还是没有在乎自己，当自己是个亲心的姐姐吧。10万元，哪个给你崽儿出，还大包大揽重庆的20万元，甚至于放豪言还要在一周时间内叫人哭着喊着给你出。周家欣，你个死崽儿，你个死冤家，姐姐我只有几万元私房钱啊！？

重庆市吴市长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嘿高兴的。有谱没谱试一下啥。他对林汤圆等人说：

“恩波，你这个特别助理口气不得了啊！好大点岁数？十七八岁，真是自古英雄少年出，江山代代新人起。你放心，周晓舟如果真能如他所言：能在一周时间里为重庆市募集20万元和捐出一架‘小百花’飞机。我亲自为他做媒。这么个天纵英才，也配得起你林汤圆的幺女子了啥！”

林汤圆心里没遭笑嘻嘻的吴市长给气死：八字没一撇，你老杂皮做的清秋大梦啊？看你刚才还焦的满脸褶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影的事，听到起说，你龟儿就捡根棒槌当山药啊！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推荐收藏打赏只要是好的都砸疯子周大少吧）

第47章 5天：50万元的奇迹

闻听周家欣欲在一周内捐出一架飞机的10万元和负责重庆的20万元募集资金的或喜或忧的人们这几天想找到周家欣是不用想了。他娃是忙得脚不沾地，走路都像一阵风，甚至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得，经常啃干饼子代替，或者稀里糊涂吞下一碗小面，要不然干脆忘了吃。

首先周家欣找到一个重庆市著名的国画大师，花了两千元两天时间耗在人家屋里，终于拿出来一套美不胜收的国画重庆风光名胜系列套画：有重庆的朝天门码头，十八梯的吊脚楼，合川的钓鱼城，云阳的张飞庙等等后世重庆所辖区县的著名景点二十余张。

接着又跑到渝州印刷厂。跟厂里的师傅们同吃同住，一起攻关。花了不少材料和时间，拿下了最关键祅ǎi子〖际酢ｌ子〕鲋泄历史上第一套面值一毛钱的刮刮彩票，背景当然是重庆系列风光名胜套画。这也是当时重庆，或者说中国第一套即开型刮刮彩票，创造了多个新的记录。

这下忙坏了的周大少终于搂着他的宝贝－第一套重庆系列风光名胜刮刮彩票安心的睡了个大觉。睡梦中，梦见自己刮出了一等奖：一只雄鹰。周大少叫出声来：“我中了，我中了，一等奖！”竟从梦中笑醒了。搞得身边的不知其所以的人们还以为最近这个少年的压力太大搞得他一天到黑脑袋都在想有些魔障了。

周家欣可没疯了，他继续自己的安排步骤。

重庆市的吴市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早有盛名的商界神奇小子，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激起了他巨大的兴趣和好奇心。

市长盛情邀请周家欣到家里一叙，以便好好地商量一下这次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运动募集资金的具体操作。周家欣也不客气，爽快的答应下来。

“晓舟啊，这是你伯母，这是我的女儿，吴梅。她现在在《重庆时报》做个记者。”吴市长热情的把家人介绍给周家欣。

“吴伯母好，吴小姐好。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这是一点小小的礼物。”

周家欣把一套国画重庆系列风光名胜刮刮彩票精心的包装了一下，做成了一本书页，特别漂亮，让人一见到就很喜欢。

吴市长下午在办公室听周家欣说起过。这见到了实物。家里三个人头都凑在了一起，每一张都仔细的欣赏，边看边赞不绝口。听到说这是请重庆著名的国画高手精心绘制的，更是说这简直是艺术珍品，收集起这一套就算是领略了重庆及周边区县美丽的具有代表性的风光名胜。

吴梅兴奋地对周家欣说：

“周先生，《重庆时报》能否先刊登介绍这套艺术精品呢？”

周大少心里大乐！正想到重庆报刊杂志上宣传宣传这套航空募捐的刮刮彩票，这想睡觉就遇到了枕头，这重庆城及上，下川东最大的报纸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这不成功都不行啊！

吃完饭，闲聊了几句，吴市长就把周家欣让到了书房，仔仔细细商谈起这次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活动的细节。

端茶进来的吴梅，也被两人的谈话所吸引。干脆坐下来听起来。吴市长也没说什么。周家欣则是巴心不得吴梅好好听听，到时一宣传，比自己拉起小百花艺术团四处宣传，即有效又方便。

“市长，这次我计划发行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即开型彩票500万张。面值一毛。你刚才也看到了。这是一种我市渝州印刷厂师傅们新近研制开发的双层套印技术。刮开彩票下面的有显著标志颜色的覆膜区，即可见里面套印的图案。刮开后既不可复原，防止了假冒。

里面套印的图案，就是确定奖项的依据。根据图案的不同，有以下五个奖项：一等奖计划十名，图案为一只雄鹰，奖金为1000元，合计1万元；二等奖一百名，图案为一只鸽子，奖金100元，合计1万元；三等奖一千名，图案为一只喜鹊，奖金10元，合计1万元；四等奖一万名，图案为一只斑鸠，奖金2元，合计2万元；五等奖为十万名，图案为一只麻雀，奖金1元，合计10万元。

以上五类奖项，合计共支出奖金达15万元，返奖率达30%。换句话说，也就是每三个人中最少有一人会中到五等奖。

为了防止提前把大奖刮完，造成后面的彩票无人问津。我采取了二次抽奖的办法：凡是刮到三等奖以上者，也就是说只要中了10元的，都可以参加特等奖的抽奖活动。我们将在所有彩票售完后，凡中三等奖以上者皆可现场参加抽取特等奖的活动。特等奖奖金为5万元！

这样算下来，两项奖金共计支出20万元，返奖率高达40%。也就是说，两个半人就有中奖的机会，而刮到三等奖就能博取5万元的特等奖，这会大大刺激人们的购买**。我相信这次航空救国即开型彩票的销售一定会圆满成功。这意味着，市长，重庆的20万元募集资金也能基本上完成了。

这次发行即开型彩票的成本以及宣传，所需要的人工等大概需要五万元，扣除以上成本和返奖，能够盈利25万元。你看怎么分配？”

吴市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

“晓舟，你对完成这次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活动贡献至伟。这样吧，我拟议3:7比例分成，市府7成，你3成，怎么样啊？”

周家欣想都不用想，很爽快的答应了。为啥，他自己心中猜大概能分到两成就谢天谢地了，没成想吴市长还算一个实诚人。那就不客气，谢谢啦。

重庆有史以来，最大的宣传活动开始了。报纸登，电台播，宣传团体四处活动。如果有人还不知道要销售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的事情，那他不是聋子就是瞎子，或者就是个哈儿。

重庆市十余个区县各分了每处十万张，共计150万张。市中区销售350万张。

1936年八月一日，这是周家欣特地选的日子。后世的建军节嘛，瞎扯，是财要发，要发财！

销售即开型彩票的现场都不用形容了。就只用一个成语“人山人海”。啥子人都有，人们只有一个念头：花上一毛钱，就能刮到最少一元，最高1000元的奖金。如果三等奖以上，到时还能去搏特等奖5万元！中国人历来好赌博的传统，天下闻名。深刻抓住这个大众心理的周大少，想不成功都不行。

两三天时间，十余个区县的150万张即开型刮刮彩票已告售罄，区县坝坝的人们似乎更是疯狂。连八十岁的小脚老太太都不要命的挤到售彩票的地方，花上几毛钱碰碰运气。世上的事情你还别说，真有几个啥子老太婆啊，叫花儿啊，遭人逼债逼疯了干脆把全家身家都用来搏一把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中了一等奖到三等奖等大小不同的奖金。当看到他们披红挂彩，锣鼓喧天的在兑奖处现身说法，更刺激的人们蜂拥而上，有凶的干脆一盒子1000张端了，跑到人少处，一张一张刮，比起当初念书都认真，还虔诚。

重庆市中区的各个彩票销售点上演着相同的一幕。这几天，重庆城所有人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两个字“刮奖”。小学生饿了两天的早饭，省了一毛钱，买了一张彩票一刮。哈，你猜，中了几等奖？格老子的，中了一等奖1000大块啊！他娃老汉高兴的都要疯了。

诸如此类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和传言，使热的要命的山城人直接晕了，疯了。疯狂的人们只用了短短五天，把所有的即开型刮刮彩票一扫而空！余兴未尽的疯子们涌到重庆市市府门前，强烈要求再次增发刮刮奖彩票，以满足热情的山城人民航空救国的伟大愿望！

吴市长和所有区县市府的官员嘴都笑开了合不拢，林汤圆却是眼睛都瞪圆了闭不上。

五天，只用了五天！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有奖募捐即开型刮刮彩票销售活动取得最最圆满的成功。吴梅在《重庆时报》上充满深情的盛赞山城人民是中国最伟大的爱国者，是中国最可爱的人民！

好家伙！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私房钱打了水漂的林大小姐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心都高兴的要蹦出来了。

五天：50万元的奇迹。除去返奖成本啥子的，周大少这一回捞了不少于20余万元。不但完成了对自己老汉的承诺，而且漂漂亮亮的真的只用了五天，还真的是让人们哭着喊着替他出了航空救国的10万募捐。这个鬼灵精怪的死崽儿，这个奇思妙想的小冤家。林雪儿欢喜的只想把正忙的起劲的这个周大少拉来好好诀（骂的意思）一顿！

特等奖5万元还要抽啥！特等奖抽奖仪式轰轰烈烈，几万人把两路口体育场挤了个水泄不通。

三等奖以上者共1110人，有一百多人自己放弃了没来。剩下的近一千人分别上台摸大号箱中的装的100个号球中的一个幸运号球：88号。

不是88号的扔进号箱中，换人上来重摸。每个人的几率都是1%，公平。而且，号箱号球也经中奖者代表仔细检查，莫得任何问题，还是公平。台子边上还坐着市府，律师和中奖者推举的代表组成的监督团盯着整个摸奖过程，太公平了！人们只是祈祷，幸运的88砸中我吧！

只进行一会儿，一个瘦猴样的小哥子被88砸中，独得五万元特等奖！在台上高举88号球，咧开嘴笑。剩余的人们一边埋怨自己的手气，一边羡慕的望着幸运者。心里想，下次刮刮奖啥子时候开始喔？

“啥子，你只分到了三成，七万五千元！？”

喜悲交加的林雪儿听了周家欣的回答，脑袋一昏，就哭上了：

“完了，完了。你个死晓舟，你自己垫的二万五千元就不说了。跟老汉打的赌也输了！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月，还是没能完成自己不出一分钱让别人替你出10万元捐架‘小百花’的愿望，我可怜的兰兰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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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小百花号飞机

听着林雪儿一边抽泣一边嘀咕，看着大美女梨花带雨。周家欣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他上前轻轻拍拍林雪儿抽动的肩膀说：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不是还差二万五千元嘛，正好我手下一个曾经在防空团当兵的弟兄中了特等奖五万元。他临走时委托我凑足10万元完成捐助买一架‘小百花’号飞机的愿望。”

正在伤伤心心的林雪儿闻听此言立刻不哭了，脸上还带着泪水惊讶的问：

“你中了特等奖？！哦，不是，你手下弟兄中了特等奖？”

“是啥！我的一个手下弟兄吃不了防空团高强度训练的苦想回山西运城老家，这家伙临走时把老子给的遣散费全买了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先是中了个三等奖10块钱，有机会上台摸特等奖。哪晓得吃了狗屎发了大运让他给摸到了88号球，一火色中了五万元！他觉得是我给他的遣散费带给的运气，愿意帮我把差的二万五千元补上，所以说‘小百花’号飞机是跑不脱了。”

如果是别的人，可能也就相信了周大少的这番说辞。

可林雪儿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啥子人刚想回山西运城老家就偏偏中了特等奖五万元。就算有问题，也跑得老远，想查都查不到；为啥子又端端的（川渝方言嘿巧合）是周腊梅手下防空团的一个兵？－－－林雪儿思前想后，忽然一激灵：

“哦，周腊梅，你个崽儿好阴险哦！”

周家欣双手合在胸前，满脸虔诚的念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哦！”

原来周家欣早有安排。此特等奖五万元是断断不可能跑出他娃的手心。

正好与防空团周斌参谋长商量提前安排以后山西运城机场的突击行动的暗桩。物色到防空团中一山西籍老兵，安排他以不愿意再受防空团高强度训练之苦身体承受不了的理由，离开部队遣散回老家运城潜伏下来，为几年后山鹰突袭日军山西运城空军基地做好准备。

交代完潜伏的事情临走时，周家欣特地把这个山西老兵叫到无人处，低声说：

“兄弟，临走本团长想给你一个大红包，你回到山西运城也当个小地主，啷个样？”

山西老兵忙说：

“团里已给了2000元。这两年足够了。回去做个小流动商贩，也正好借机四处打探侦查情况。团长放心，打鬼子老子绝没有二话！喊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有些舍不得防空团的弟兄们，舍不得防空团，舍不得你团长。”

周家欣心里宽慰。就是你了！这样的好弟兄不中特等奖谁中？于是附在老兵耳边细细的把怎么演戏配合拿下特等奖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团长你尽管放宽心！从此以后这码事就烂在我的肚子里头了。”

山西老兵把胸脯拍得山响说道。

事情很顺利的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下去了。山西老兵油子把领到的遣散费一股脑全买了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花了大本钱，中了一个三等奖和若干四，五等奖，其实这是周大少按概率喊他硬中的。如果不行，当然周大少也有安排。只是他不想在最初就弄得太假了。

而且山西老兵油子的这一举动，还刺激了周围的人们。人们见一老兵油子甩钱直接端彩票盒子（1000张），生怕晚了买不到了，更是一窝蜂的疯狂抢购彩票，搞得好像是不要钱似的。

至于接下来，在特等奖摸奖过程中，确实过程都是真的，就是结果是预先周大少偷偷安排好了的，假的！个中缘由不想多说，免得遭以后卖刮刮奖的追杀。老实话，玩魔术的人能在你面前大变活人，其奥秘说穿了一钱不值。况且一个小小的号码球，作假太容易了。如果说出来大家以后都不会再去买刮刮彩票了，太他妈猫腻了！

老兵临走了，还得个大便宜，嘴都遭笑咧了。周团长也不含糊一甩手就给了一万元，；“哥子，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以后山西的事情你哥子多费心。功成完满，本团长亲自为你哥子敬酒庆贺！”说完，周家欣庄重的向山西老兵敬了一个军礼。

虽然最终周家欣完成了募捐10万元，以小百花艺术团名义捐了一架“小百花”号飞机。但是自己还是巴（贴）了一坨才凑够的。林汤圆满意的笑了。赌是打赢了，可也真险。如果市府大方点点，这10万元周家欣也就凑齐了，周家欣按理没输。结果，悬而又悬偏偏差个二万五千元，周家欣只好自己巴了，林汤圆才侥幸赢了。其实这事实质上来说林汤圆是输了。

周大少倒也洒脱，好嘛，愿赌服输。自己以后就不打雪儿姐的主意个嘛。你老板凳（重庆话老资格的意思）愿意给你幺女林雪儿介绍再多的男朋友与我无关。你愿意把她嫁给哪一个，我周晓舟腔都不得多开一句。

可是，但是，林雪儿还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总经理啥，我这个董事长也要懂事来关心手下啥。再说，她还算是我的姐个嘛，关心一下小弟也属正常啥。

林雪儿在一旁偷笑。林汤圆闹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赢了，啷个输了的人还理直气壮，气势比赢家还盛！你个鬼女子，周晓舟输了，你还不悲反喜，必有妖孽啊。

兰兰的小百花艺术团，最近是全四川的最闪亮的令人炫目的大明星。整个四川，放眼全国，不说有些财大气粗的企业家个人捐飞机了，如果是哪个文艺团体有此壮举，就只有一个：“小百花艺术团”！

当陈兰代表小百花艺术团把能买一架飞机的10万元支票交到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委员会理事长手中的时候。闪光灯亮成一片，烟气弥漫（镁棒烧的）。所有人都热烈的鼓掌，经久不息。

咱重庆人不简单，短短五天完成了20万元的募捐资金。我们重庆的小崽儿，小妹儿更不简单，小百花艺术团几十个少男少女直接捐了一架“小百花”号飞机！

第二天，还兴奋过头的兰兰和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跑到大街上见一份报纸就买，然后看着大小报纸头版上刊登的报道小百花捐机的文章和图片“呵呵”傻乐。最后这些报纸都堆在了小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大少的案前，直接把他当成收废报纸的了。

听了吴市长的详细汇报，西南王刘湘大喜过望。急招正在收废报纸的荒蓝（川渝方言收破烂的）周家欣速到琵琶山四川督军府。

“晓舟大才啊！此次圆满完成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资金目标你是居功至伟。”刘湘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倒向年轻人。

当然，周家欣客气的回答：不外乎最高领袖的英明领导；钧座和市长的鼎力辅助；更赖山城人民一片忠心为国。方能完成此壮举，个人是微不足道的。

“晓舟啊，你也看到了，现在老百姓仍有要求继续发行这种即开型刮刮彩票的，能否分期搞下去啊？也为重庆市政建设和壮大我川军开一个财源。”

真是怕啥子来啥子，周家欣最初的想法就怕西南王刘湘开这个匣子，所以也曾犹豫过搞不搞有奖销售，遭林汤圆一逼也就一咬牙干了。这个魔盒飞出的可不全是天使，更有吃人的魔鬼。看来刘湘的这个念头必须给他压下去，还重庆老百姓一个平静如初的日子。

“钧座，市长。这种应时应势而弄的即开型刮刮奖彩票，可偶尔为之，却不可常态。不然，重庆危矣，21军危矣！”

周家欣只有先拿话吓吓大佬们。

为啥子呢？如常为之，则众人皆无事其它：工人无安心生产；学生无安心读书；士兵无安心操练；农夫无安心耕作。无它，辛苦一年不如撞大运中大奖！人皆有贪婪赌博之性，爆发速富之情。从这次五天即销售500万张彩票就可看出其疯狂。如果重庆人真的都啥子不干了，以赌博为要，以撞大运为命，不出一年，尽皆糜烂，那重庆岂不危矣！

再说钧座的部队，不可能独立于民众之外。官兵也会被社会风气所影响。如果士兵们一门心思都在赌彩博运，拿什么心思报效钧座，报效桑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21军危矣！

没钱赌博买彩人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钱。窃财劫火，偷摸强抢等此类事情将层出不穷，堵不胜堵，防不能防。如果连弹压的军警也有人沉溺其中，将如何处？试问，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

凡赌博者，不管有着怎么漂亮的借口，披着再华丽的外衣，都掩盖不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十赌九输！古人将之列为五毒之首，诚不欺也。

钧座，吴市长。得小利而舍大义，求微功而毁长城，此事慎之又慎啊！周家欣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个大佬沉思了片刻。刘湘说了句：“再议吧”就结束了这场几乎关系到重庆人宁静生活的会面。

当走出川督军府，回头仰望这座森严戒备的楼时，周家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个吃人的督军府啊！

看来，也要给山城的老百姓打打预防针了。坐在车里的周家欣认真的思考着。

“这次特等奖，自己还剩一万多元，干脆慰问一下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这段时间，这些小弟小妹们也辛苦了。”周家欣心里想。

这时候，冒出一个小品来。啥子小品，赵大叔，范大哥的经典小品《中奖》啊。它不是讽刺了一个范进中举似的人物，最后旗帜鲜明的提出“微微的一笑，再也不抽了！”这不是宣传赌彩危害最生动，最形象的好本子嘛。

周家欣高兴的对司机说：“不回万佳商贸了，去上新街小百花艺术团！”

挟捐一架“小百花”号飞机的盛名，小百花艺术团的答谢演出十分火爆，万分成功。

蜂拥的人们在看了《中奖》后，笑得前仰后合的同时，也对最后范大哥那句“微微的一笑，再也不抽了！”记忆深刻。一时间，竟然成为山城人的口头禅。就连烟不离手的周大少也经常对劝他少吸烟的兰兰和林雪儿“微微的一笑，再也不抽了”，只是说个嘛！

如有所悟的人们，继续着他们平静祥和的日子，过着为生活打拼的奋斗，那曾经疯狂的刮刮奖就像太阳出来散尽的山城迷雾，渐渐在人们心中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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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姐姐妹妹，咱们都去南京

一群重庆的少男少女们在他们同样年轻的小团长陈兰的带领下，以小百花艺术团之全力，在这次重庆市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活动中捐助了一架“小百花”号飞机，数值10万元！

此壮举刺激了全国的老百姓，和实业界，商界，艺术界众多的大佬们的神经。于是社会各界纷纷慷慨解囊，踊跃捐款。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运动更加风起云涌，掀起了36年下半年的时代大潮。

天厨味精厂厂长吴蕴初捐资购买飞机两架，分别命名为“天厨号”和“天厨副号”。民国政府航空委员会将“天厨副号”飞机陈列于该协会大楼前，供人参观。

万金油大王吴文虎凶，格老子一火色捐献飞机三架。

著名的河南豫剧演员常香玉，以全部积蓄捐献飞机一架，命名为“香玉号”。

一东北籍乞丐因抗战致残，辛苦乞讨一月凑成一元，全数捐出购机。

工人，学生，农民，普通市民，一毛，几元积沙成塔，汇集成河。

上海餐饮者协会，也一碗稀粥，一根油条凑成巨款捐购飞机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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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时间，民国政府航空委员会就动用部分献机祝寿航空救国募捐款向美国购买了一百余架的“霍克－3型”驱逐机和一批教练机，进一步壮大了还很弱小的中国空军。

至此，中国空军拥有侦察机，战斗机，轰炸机共计七百余架，其中有作战飞机为300余架。主要购置于美国（战斗机）和意大利（轰炸机）。空军编制也建成了七个飞行大队，另七个独立中队。

开首善之功的小百花艺术团受到民国政府航空委员会的通令嘉奖。其团长陈兰被授予“人民艺术家”之荣誉称号。

把陈大爹给乐的，亲自下厨慰问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全体少男少女们一人一只海棠泉水鸡。周大少功劳大，一人两只。

就在小百花艺术团的少男少女们正津津有味的品赏美味佳肴的时候，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民国政府航空委员会的主任委员，民国政府最高领袖的夫人，国母宋美龄要在首都南京亲切接见重庆小百花艺术团的团长陈兰小姐和艺术团总顾问周家欣先生，以示嘉许之意。

嘿，格老子的，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见到民国政府最高领袖的领导。周家欣甚至于都有点兴奋和期待。兰兰更不用说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则是一阵欢呼：“团长，总顾问要去南京?！”

知道这个消息后兰兰一切以准备去南京为要，其它事是不管了。

听到起周大少做事情，嘴里都在哼：“莫愁湖泛舟，劝君莫忧愁－－”林雪儿是又气又好笑。去个南京首都个嘛，见个国母第一夫人个嘛，好大的事情哦！心里有点酸酸的：晓舟与兰兰俩个结伴在南京莫愁湖泛舟游玩的幻影总是在眼前晃荡。

事情往往想不得，林雪儿是越想越气。干脆赌气跑到林汤圆跟前，问老汉南京有商务往来莫得。

林汤圆不明就里，想了想，又把刘文汉喊来问了一下。还别说，还真有几个商务往来，不过都不大，一年也就交易个几万元个嘛。

“啥子?，你要到南京去，联络商户，开拓市场？！”

林汤圆被幺女林雪儿莫名其妙的想法气得够呛，不觉声音都大了起来。

“是啥。爸，南京作为民国政府首府。即有长江接东西，又有运河连南北，地处交通要冲。自古以来，都是商贾云集之地，商机无限。我们一年才跟南京几个商户有几万元的商务往来，好可惜啊！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待开拓的市场。我一定要去告一下。老汉，就让我去嘛！”

林雪儿说到最后，忽悠带撒娇全用上了。

哎呀，格老子的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都被周晓舟这个小鬼头“疯子”给带坏了。真是俗话说的好啊：跟到好人学好人，跟到王婆学跳神。林汤圆气不打一处来。

嗯，不对。林汤圆这才把女儿的荒唐举动同第一夫人要在南京接见周大少和兰兰的事联系起来。瓜女子啊，用心良苦。

看着女儿可伶巴巴撒娇的样子，林汤圆心一软，年青人要发了疯也是不可理喻。算了，让雪儿去南京逛逛吧！

“要的嘛，你把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事交待给你刘叔。这次正好跟晓舟，兰兰他们一齐去，也好有个伴，有个照应。”

林雪儿吐了吐舌头，自己一点小女娃子的鬼心思，哪里逃得过老狐狸的法眼。

知道林雪儿要跟自己和兰兰一道去南京了。周家欣没说啥子，别人家都费这个心思了，还扯啥子横经。兰兰倒是高兴，第一次去首都见国母这种大人物，正心里发慌不知所措，有个伴刚好。

周家欣于是豪情万丈，大声的对林雪儿，兰兰说：

“要的嘛，姐姐，妹妹，咱们都去南京！”

一路上，周大少口水翻天，俩个忠实的听众就听他一个人说：嗯，南京的灌汤大包子，要吃的；南京的大板鸭，要吃的；南京十里秦淮河夜色，要观赏的；南京风景秀丽的莫愁湖，要去泛舟游玩的；南京的明城墙，要去踩上几脚的；雨花台的奇石雨花石，要去捡上几块的；高大的中华门，要留下几张照片－－－

说到中华门。周家欣忽然心悸了一下。一年多时间后，侵华日军正是由南京中华门突入，开始了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整整三十几万南京市军民惨遭杀害。昔日繁华的民国首府变成了人间地狱。

林雪儿和兰兰看见本来兴致颇高的周家欣说道在南京的中华门留几张影后就焉巴了，还以为他说累了。也就不缠着他讲古了。两个女娃子自己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周家欣闭上眼睛，心想自己只是这个乱纷纷时代大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国家民族大灾难面前，很难有大作为，这是很令人沮丧的，特别是明明知道会是什么惨烈的场景，偏偏还提不得。这种令人心碎的感觉可能一辈子要陪伴他了。这心灵的十字架好沉重啊！

重庆，南京，是长江母亲的两个亲兄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不知道自己能否为兄弟般的南京人做些什么事情，哪怕少死一个人，也好。

周家欣的脑海中翻云滚雾：引进一些南京的人才，难度太大了。要从首善之地到偏僻的山城。这就像后世从北京到西南山区的距离一样太遥远了。可能性几乎没有。南京人现在多半连重庆在哪里都不知道。一直到37年全面抗战后，民国政府在南京受到日本华中派遣军直接的威胁后，宣布迁都重庆以后，大多数南京人才似是而非的知道了这个长江头的兄弟城市－重庆。

哎呦，脑壳痛哦！周家欣思前想后，这一想办法想的都有点魔障了。

什么时候飞机在南京宫城机场降落了都不知道。恍恍惚惚跟着航空委员会的接待官员下榻航空宾馆后也没有回过神来。让一直期待周大少介绍一下南京情况的两个少女莫名其妙，以为是他就要见到第一夫人，兴奋的哈了！

周大少成哈儿了？！两个女娃子也没趣没趣的在个人房里相对无言。林雪儿觉得平时一个嘻嘻哈哈没皮没脸万事不慌的周屠夫会成了一个哈儿的可能性毕竟不大，可能还是心里边有了啥子很沉重的事情，折磨的他暂时失了常性。

“这样吧，兰兰，你等哈过去看看他。我先去外边找南京有商务来往的客户联系一下。来都来了，假吧意思做个样子啥。”林雪儿把事情安排了一下。

林雪儿一走，兰兰就忍不住跑进周大少的房里。只见周家欣仰面摊在雪白的床单子上，鞋也不脱，嘴里叼着一根纸烟，两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啥子。进来的兰兰则是直接无视了。

“家欣哥，我带了你爱喝的老荫茶，泡好了，你起来喝一口嘛！”

兰兰有点怯怯的说。

“哦，晓得了。兰兰，南京城好耍啥？”周家欣坐起来，把嘴上的纸烟拿在手上问道。

“家欣哥，我们才刚到南京个嘛。明天安排我们觐见国母。现在哪儿都没去?。”兰兰觉得周家欣还没恢复正常，只是要好一点了。

“哎，你看我。对了，雪儿姐呢？不会是一个人跑了，扔下你我吃灌汤大包子去了吧？”周家欣正常了。

“喔，她去外面联系跟万佳商贸有商务往来的南京商户去了，说来都来了，最少装哈样子啥。”兰兰高兴了。

“走，不管她了。明明找个借口想来南京。来了还假打。我们先去吃南京小吃，灌汤包，大板鸭！给她留个纸条子在屋头。”

兰兰高兴地拉起周大少就跑。周家欣忙喊：“还没留条，还没留条！”

俩表兄妹正在好吃街吃得满嘴流油，眉开眼笑的时候。找遍了整条好吃街，累得个半死，气得个要命，饿得个心慌的林大小姐终于在一家馆子里找到了正大快朵颐的俩表兄妹。不顾旁边惊讶的众人，有失美丽女孩子风度地用在场南京人听的云山雾罩的四川方言骂：

“周腊梅，你个死崽儿，你娃装莽骗我哈，看我不捶死你个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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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陈兰个人音乐演唱会

周大少没遭吓到起，旁边的兰兰则吓了一大跳，正嚼在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呛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周大少这下慌了，急忙去拍兰兰的后背。

林雪儿见此也就只好作罢了。赶快过来帮忙。在周大少一顿乱捶之下，兰兰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了，这才缓过气来。

见林雪儿又要发作。周家欣急忙讨好的说：

“雪儿姐，我知道你喜欢吃鱼摆摆，这不按到起（川渝方言估计的意思）你快到了，已叫人蒸上了。安逸惨了，清蒸鲈鱼！佳肴美味可抵晓舟冒犯之罪否？”

一个气得要命的女娃子，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娃子俩个人都被嬉皮笑脸的周大少这下给逗笑了。一个气消了，一个不喘了。

林雪儿吃完了一整条清蒸鲈鱼；周大少啃完了半只大板鸭；兰兰喝了一大碗鸭舌汤。终于三人再也吃不了啥子东西了。南京真好啊！不愧为古都风韵，尽得江南饮食文化的精髓。虽然不似重庆的麻辣鲜香，却自有清甜香醇的味道。南京的饮食很怪，要不然清甜生鲜，要不然就味醇香厚。这个好像长江沿岸的不少城市都有这样的饮食习惯，反差很大。

沿着颇有些古风古韵的南京城城墙边边走着。三人只觉得一股历史的悠长的气息扑面而来，夜色中高大的明城墙就像一条趴卧的巨龙，蜿蜒绵长，在远处渐渐融入暗黑中。

曲折弯延的十里秦淮河远远的望去，极像一条晃动的星河，隐隐约约的丝竹声，使人觉得是仙乐在星河中飘浮。

“南京的文化底蕴很深啊！”

林雪儿伸耳仔细倾听飘渺的丝竹乐声感慨的说道。

“文化底蕴？”

周家欣如有所思。两个地方，可以有地域上的差别，饮食习惯上的差别，总之可以有很多很多不同。但是全世界有一样东西却是相通的，这就是音乐艺术，这是能够沟通心灵的桥梁，是上苍赋予人类共同的语言。

对，就是音乐。我要用这个沟通心灵的桥梁，架起这长江两头的兄弟城市的人们心灵相通的虹桥；我要用这个人类共同的语言给南京人民一个崭新的重庆人，重庆城的形象。使南京人觉得重庆人是可以信赖的兄弟。在最困苦艰难时，就会想到重庆，想起重庆人，就会知道一条长江的上面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第二故乡。那么在37年底日军逼近南京时，会有更多的南京人毅然离开，跟随民国政府沿着长江来到重庆亲人身边，来到第二故乡山城重庆。而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茫然四顾，难舍故土，终遭敌凶！

看到不远处一个挂着“南京炒货”牌子的小店子，兰兰有些好奇，卖什么的？周家欣给她解释，这是卖炒瓜子花生的。兰兰就要跑去给家欣哥买点炒花生瓜子，这个周大少爱吃零嘴。

难得周家欣一挥手说：

“兰兰，别买了。今晚黑我只喝老荫茶润嗓子。我要把我知道的一些歌尽量教会你，让你在首府南京，在这个千年古都开一场个人独唱音乐会！让你，让我们山城重庆，名扬京都，远播天下！”

两个女娃子都知道周大少会不少歌曲。有时候听他一个人哼哼，挺好听的，想要他好生教教吧，他又一天到黑瞎忙。自从当了防空团团长后，这种机会就更少了。再说像今天这种独处的时候也不多了，都有自己的手下一大帮子人，那有闲情逸致去教唱歌嘛。

姐姐妹妹和周大少兴冲冲回到航空宾馆。两个女娃子洗漱一番后来到周家欣的屋里头，只见他已经列好了一个清单，正在嘴里哼哼叽叽。林雪儿拿过来一看，呵，不老少，有好几十首！

兰兰把老荫茶续满水，坐下来与林雪儿分好工。她识谱就记录曲谱，林雪儿当然记歌词了。

“第一首歌，《重庆城的姑娘》”。周家欣清清嗓子。

“高山青，绿水长，重庆城的姑娘美如水啊，重庆城的少年壮如山。高山长青，绿水长兰，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哪，绿水长绕着青山转－－－

第二首歌，《星星和月亮》：

星星和月亮在一起，南京和重庆在一起－－－”

好嘛，周家欣根据兰兰的甜美的嗓音特点，改编了数十首民族风情的，邓丽君的，不知是谁的。反正首首曲调优美，婉转动听，你也不想想这些歌曾经好流行哟！他娃倒是把词结合时情给改的比较贴切。

最后的结果是周大少至少喝了七杯茶，以至于一晚黑都睁着眼没有睡着，两个眼睛整得通红。第二天来接他和兰兰俩个去见国母的航空委员会的官员还以为周家欣兴奋了一夜没有睡觉，心里鄙视的认为毕竟是西南偏僻山城的土包子，没有见过多大的天地。

更惨的是，曾经使周大少恨的牙痒痒的尖锐高亢的细娃儿嗓音终于在他唱了半夜的折磨下，变成了成年人浑厚低沉的嗓音。这下是不用装成熟了。只是嗓子痛得厉害，话都不想说了。心疼的兰兰和林雪儿跑到南京的中药铺去抓中药，买胖大海，煎好泡好给他喝。

国母自然是亲切也是威仪的，是热情的也是高高在上的；俩个小人物当然是感激的也是惶恐的，是谦逊的也是低眉顺眼的。

这次接见，国母很满意，大家都很满意，自然周大少和兰兰也不得不满意。

满意的上位者当然表现出宽宏，展示出大量。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出来，两个可爱的小朋友。

“尊敬的蒋夫人，我和陈兰小姐作为重庆小百花艺术团这个优秀文艺团体的一员和代表，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亲切接见了我们。给了我们事业的支持，对我们艺术不懈追求的鼓励和肯定。我们衷心的表示感谢。作为一个艺术家（鄙视周大少），我们没有什么要求，只有在您的亲切目光中更加努力的学习，演出。奉献出更多，更好的艺术精品给您和所有关心小百花的人们。

在南京这两天，我们深深的感受到您和南京人民这份深情厚谊（就昨晚黑去吃了一顿南京的特色菜个嘛）。为了回报您和南京人民，我和陈兰小姐商量，拟在三天后于南京城最大最好的中央陆军学校的大礼堂举办小百花艺术团团长陈兰小姐的个人独唱音乐会，奉献给所有关心支持的人们一场精彩的音乐盛典！”

顶着最高领袖的夫人国母的金字招牌，还有什么大得过。南京中央陆军学校对美丽可爱的小百花艺术团团长陈兰小姐是不设防的，虽然它是国民政府的最高军事学府。至于大礼堂嘛，尽管用，一切音响设施都给我调到最佳状态，要是有一点偏差，负责的少校撸成少尉！让我们美丽可爱的“人民艺术家”陈兰小姐不能尽情的展示她的伟大音乐才华，连撸三级算是轻的。

南京城这两天，能够得到一场陈兰小姐的个人独唱音乐会的邀请票，那是荣耀和身份地位的象征，是用钱买不到的。虽然在黑市上，一张邀请票已开到100元一张，这意味着听一场陈兰小姐的个人独唱音乐会，如果你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无法享受免费的待遇的话，你将在工厂里忙活大半年，或者在农田里种庄稼从春到冬。

不说听了这场难忘的美妙动听的音乐会给在场人们的震撼感受了。难得激动一回的受邀的各个见多识广的大小报，电台记者们也是兴奋不已，不少人嘴里边不自觉的哼着几句才刚学会的歌，边疾笔赶稿。

小百花艺术团团长陈兰小姐的个人独唱音乐会轰动首府，在石头城里，在金陵城外，掀起了巨大的音乐狂潮。十几首清新明快，曲调优美，歌词朗朗上口好记的歌曲，比电波传得都快。大街小巷，茶肆酒楼，工厂学校，田坎地头，人口相传，以传播学上最令人惊奇的方式迅速流传开来，以至于最后兰兰他们还没回重庆，在南京唱的歌却已在重庆流行起来。

小百花艺术团团长陈兰小姐成了超级大明星，红遍全中国，蜚声东亚和东南亚。甚至她唱的《甜蜜蜜》，《小城故事多》等歌曲都传到了万里之遥的南洋诸岛，时人称“山城甜妹子”。幸好不是辣妹子。

三人去南京空手而去。三人回重庆满载而归，不过没花一分钱。众多官员商贾送的，围在航空宾馆的大批粉丝，追星族送的。连最高领袖和夫人也联袂送来一幅绣着一百朵各种花儿的苏绣精品。

要说现在眼前耳目下，南京市民还有人不知道长江头的西南山城重庆，不知道重庆的甜妹子陈兰小姐，恐怕会被人耻笑鄙视为土鳖，没意思的。

重庆嘛，就是位于长江头，与我们共饮一江水的兄弟城市。她有美丽的青山和绿水，姑娘和小伙；令人垂涎欲滴的好吃的美食，还有－－－

总之，有机会我是一定要去重庆的，去山城甜妹子的家乡走一走。众多南京人侃侃而谈，仿佛比重庆人还熟悉重庆。一股重庆热席卷石头城。

令林汤圆意外的是，林雪儿这一趟还真没有白玩。南京掀起的重庆热，使众多商界人士对重庆的兴趣大增，对一江两头的兄弟城市之间的往来多了一份特别的关心。

林雪儿这一年跟着周家欣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她敏锐的抓住了这次的难得的机会，广泛地联系接触结识了不少南京商界人士，互通了彼此的商务情况，还果断决定在南京筹办一个重庆万佳商贸公司驻宁办事处。

看到得意洋洋的，满载而归的幺女。林汤圆欣喜地翻着一大叠商务意向性协定书，最后叹息说道：

“晓舟的这套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手段是越来越纯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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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天使姐姐的意外礼物

高厂长，哦，就是我们周大少小龙坎技工学校的兄弟伙高麻杆高永强，被周大少委以双江机械厂的厂长重任。

“老三，现在双江机械厂建是建起来了。一天到黑修修打打的，还是个修理铺嘛。恐怕你得拿出个东西出来哟？”周家欣在七个兄弟伙中年龄第三。

周家欣为难地摇摇头：

“这个，高麻杆你看，现在这个年代的机电产品还真是不好搞，你有啥子想法嘛？”

高麻杆厂长一摊手：“几兄弟伙为这事想了不少时间了，不是不切实际，就是技术根本达不到。”

难题解不解决得到再说。几兄弟伙中午喝一杯山城啤酒先。

重庆九龙坡山城啤酒厂生产销售已趋于稳定。每个月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产量大致能达到300余吨。而且因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这时就看出周大少当初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周家欣特别强调的质量上乘，价格合适，使山城纯生淡爽啤酒已经成为山城普通老百姓的日常必选饮酒品种，也已然成为了上下川东及周边地区的畅销货。

现在九龙坡山城啤酒厂每月净利润就达十几万元，只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就把周家欣和林汤圆当初投入的资金全部收回。这以后大把大把都是净赚了。现在这九龙坡山城啤酒厂每个月收益的一部分也就成了周家欣防空团养兵训兵的稳定财源和不可或缺的支柱。

不说别人，就是周家欣这几兄弟伙现在每天中午不喝瓶山城纯生淡爽啤酒，一天都觉得莫得精神头。

在周家欣答应尽快给双江机械厂拿出一个好东西以后，几兄弟伙才放过了周家欣。

回到合川防空团驻地，主事的周斌参谋长向周家欣汇报了这段时间防空团的工作和训练情况。基本上按计划完成，成绩可喜，防空团整个精气神空前高涨，部队的战斗力已初步体现。

“团长，参谋长。”后勤处长进来说道。

“重庆万佳商贸公司林董事长送来的500台带动野外军用电台的小引擎送到了！”

周家欣愣了一下，林汤圆发神经了。我是托他要万佳商贸搞几台几匹马力大小的小马达，可怎么一下送来这么多。我三千人一个团，也就营，团这两级有个七，八部军用电台，你林汤圆哪里搞的不要钱的东西，好家伙，一来就是500台小马达，啷个嘛，几个人配一台小马达，装机器人啊？！

“哪个谁，喔，是哪个送起来的？”周家欣问道。

“是林董事长的幺女林雪儿小姐亲自送来的。”后勤处长回答。

“我说是不是，按到起林汤圆这个老江湖就不会犯这个浑。看来是林大小姐发神经了。”周家欣心里想到。

装了几大卡车的小马达，林雪儿亲自押送到合川。自己心里还想象周大少还不喜欢的亲自出营笑脸相迎。没想到，几十个大头兵，呼哧呼哧要把东西都要下空了，也没见周大少团长现身。

“喂，那个兄弟，你们团长呢？”林雪儿不得不拉住一个大头兵问。

见是个挺漂亮的大美女，这个防空团的大头兵回答得一清二楚，不过全是自己的情况：

“报告小姐，我叫张浩文，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后勤四营三连五排二班后勤辎重兵。奉营长命令，把这批货物卸到防空团后勤仓库。团长嘛，我不知道在哪里。”

林雪儿气得够呛，一大堆的废话，最后一句提到周大少团长还等于没说。

等终于见到“忙碌”的周大团长时，林雪儿难得的马着一张脸。周家欣却也没有好气色。

“林大小姐，你是打算把我的防空团改成机械化防空团啊？哪里搞这么多小马达，不要钱啊？！”

原来这次林雪儿赖到南京，在周家欣，陈兰忙着觐见国母，开音乐会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与一众南京客商忙着联系交流。在与一个商户闲聊时，偶然从这个经销小型机电产品的商人嘴里听他念：“从南京下关机械厂进了一批三匹马力左右的‘下关牌’小引擎。本以为这次中央军整编需要这些能够用来带动野外军用电台的小马达。不料，人家全用德国人的装备，对国产货不屑一顾。害得自己捧着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重庆万佳商贸公司有没有意来接这批货，因为听说与重庆万佳商贸联系紧密的重庆乘风机械厂是生产风扇的，可能用得上（也不用脑子想想，有一个风扇带着几十斤重的马达的吗），价格绝对好商量。”

林雪儿本没有打算要搭理这个蠢货。重庆乘风机械厂要的是小马力的质量很轻的小马达。这种三匹左右的几十斤重的也配不上啊。可转念一想，不是听老汉说过周大少曾托万佳商贸代买几台这种小马达吗？干脆问一问，能不能卖几台。听老汉说这种三匹左右的小马达适用范围窄，一台都要好几十元钱，还不好买。

结果南京商户不干，买几台？我这可有五百台！干脆这样，我这次也算认栽了：每台十元，五百台你要就全拉走，南京到重庆的运费你得自己出哈！

5000元？林雪儿心一横，反正一只虱子是咬，一群虱子也是咬，就答应下来。花了个人的私房钱6000元，一船拉到了重庆去。

前两天，货来了。林汤圆的感觉跟周大少的一样。爱恋中的女人不可理喻，人家喊你买几台，你一火色整一船！虽然是人家小姐自己的私房钱，可还不是老汉出的？

莫得法，还是最终无可奈何的派了几辆货车，帮林雪儿拉到合川防空团去。

本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没想到遇到团长大人甩脸色，林雪儿就觉得有点委屈。

“哪里要好多钱嘛！我个人出的，加运费一共花了六千元。”林雪儿分辨道。

周家欣以为林雪儿怕他责怪，没敢说实情。乱扯，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价格！

“林大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三匹左右的小马达，用的途径不是很多，所以市场需求不大，当然价格也就高了。一般市场上一台要近七八十元甚至于百元。你倒好，一火色给我整来500台，你也算算，我一下子要拿好多钱出来？五大五万元！”

“啊！”林雪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不过还好的是，自己只花了六千元。数量多些也没有关系，当配备嘛，用个十年八年的都行。

听到林雪儿的描述，她还真是只花了六千元淘了这些压仓货。周大少有点佩服林大小姐的勇气，可你也不至于把人家的压仓货全压到我防空团的后勤仓库啥。

“喂，周腊梅，你刚才不是说要弄个啥子机械化防空团啊？还压啥子仓嘛！”林雪儿耍赖道。

“机械化防空团？！”周大少一蹦八丈高。

不是遭林雪儿气的，是高兴的。上来忘乎所以就抱着林雪儿啃了一口，把个茫然不知所措的林雪儿弄了个大红脸。

大家如果骑过摩托车的就会明白了。周家欣为什么会乱蹦乱啃。是的，林雪儿的这句赖皮话把走进死胡同的周家欣扯到了一条光明的大道上了：利用这批马达，制造出世界上第一台轻便的两轮摩托车！

世界上第一台摩托车是最早由英国人制造的。在当时英国在这个行业上是在世界前列，欧洲的整体水平也是不错。大家有印象的德国在二战时其机械化部队里就大量装备摩托车。

但是当时这些摩托车显得太大太笨重了，造价也不低。改变这一一直持续到二战结束时的状态的是一个日本人－本田宗一郎。著名的本田公司创始人。他于1945年，利用日本战败被美军收缴的几百台带动野外军用电台的小引擎，成功的开发出轻便两轮摩托车，被称为本田摩托车，中国叫轰达（honda，本田的日语发音）。八十年代初，日本本田公司正是靠着这种轻便的本田－80型，本田－90型两轮摩托车迅速占领了中国市场。最盛的时候，本田公司一年在中国市场卖出了近千万台，小日本可是赚惨了的！

这种轻便摩托车的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小型的发动机，而林雪儿这误打误撞买的便宜压仓货，却正好解决了两轮轻便摩托车的动力－心脏问题，为周家欣有把握造出世界上第一台轻便两轮摩托车提供了强大的支持。

而且摩托车行业是机械工业的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物：它所形成的工业齿轮，链条，活塞环，刹车皮等等上游配套企业有几大类数十种之多。也就说，一辆摩托车将由此带动重庆还很弱小的机械加工能力迅速提升，水平得到很大提高，企业会快速发展壮大起来。

当然现在要大批量的生产，形成工业化的配套能力还不可能。但试着造一小批轻便两轮摩托车还是可以的，只是成本肯定很高。至于具体上技术方面没有大的问题，双江机械厂完全可以拿下。所以说造这个轻便的两轮摩托车的500台小马达是林雪儿这个天使姐姐送给周家欣的意外礼物。

兴奋的周家欣，甚至于连吃晚饭都舍不得招待一顿，就想拉起天使姐姐，把480台小马达（留20台军用）又拉回重庆双江机械厂去。

结果周斌参谋长不得不提醒他，天色已晚了，把车开回重庆已是深更半夜恐怕不妥，这才劝住了要马上动身的周大少团长。

周家欣又拉住大家，跟大家兴奋的谈了大半夜。众人一看都夜里十一点了，一个个哈欠连天，又听不太懂有关的摩托车技术方面的话题。林雪儿押了半天车，此时也累得不行，眼皮一搭一搭梦周公。

周团长的勤务兵万国华终于忍不住了。这个外号“万朵花”的周大少最忠实的一条狗，他自称的。也忍不住对主人周大少狂吠起来。

这才把痛苦的又不敢贸然离开深怕把兴致勃勃的周团长的摩托车梦想打断不得不聆听天书的大家解放了。一贯讨人厌的“万朵花”疯狗这次终于咬对了人，赢得大家一致嘉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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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一辆奔驰换了一辆摩托车

重庆人有个零嘴的喜好，可能是因为不太喜欢吃甜的，牙口一般都比较好，爱吃很硬扎的炒干胡豆，所以炒干胡豆的摊摊重庆城满大街都是。

周家欣以前不喜欢吃这东西，费牙口不说，吃多了肚子胀气，屁话更多。这次没日没夜研制两轮摩托车终于把吃炒花生瓜子的嗜好转移到了这硬扎的炒干胡豆上了，从此一生依然。

啷个回事呢？因为周家欣忙起来就几乎没有时间吃饭。有点时间吃饭了又在吃饭时不停的思考问题，吃吃停停。勤务兵万朵花把饭是热了又热，端了又端，终于惹毛了，干脆跑到大街上称了一堆的炒干胡豆，直接塞了一把在周家欣的左手上。

周家欣边想问题右手边写些东西，左手不自觉就把炒干胡豆扔进嘴里头去了。这下好了，从此爱上吃这一东西了。

这炒干胡豆很怪，别看硬，嚼起来确实很香。有点像四川的烤红苕，其貌不扬，闻起来喷香。炒干胡豆相比还有内涵些，有嚼头。而且这炒干胡豆吃了胀气，肚子也就不显得饿了，真真是喝酒吃茶磕牙巴，居家旅行打拉呱的最佳小食品。还很便宜，一毛一斤一大捧！够周大少吃几个通宵，把牙巴磕痛。

万朵花老年的时候，还常向子孙们炫耀：我们老团长离不开我，为啥子啊？我身上一天到黑都背着炒干胡豆，而且我把炒干胡豆装的密密实实，从不受潮，十天半月抓出来，一咬还是干巴脆响，喷香有嚼头。只要老团长手一伸，我就知道他想干啥子，马上把炒干胡豆送到手上。老实给你们说啊，现在这满大街跑的摩托车，最早都是我们老团长吃炒干胡豆吃出来的！

好了，不扯闲篇了。单说周家欣与一众双江机械厂的兄弟伙，再加上重庆城大大小小数十家机械厂，配件厂的诸多同仁的共同艰苦的努力下，攻克了摩托车车身模具翻砂，辐条车轮的研制，齿轮，链条，活塞环，刹车皮等等大小数十个技术难题。中国第一台，不，世界上第一台全车仅重七十余斤的两轮轻便摩托车在重庆双江机械厂华丽登场！

全身发着黑亮光芒的涂漆，高昂的车把头，坚实的车大梁，亮闪闪的辐条车轮。还有林雪儿的功劳：三匹马力气缸容量90cc的便宜货发动机（几乎一折买回来的，东西便宜动力可不便宜）。亮丽展现在重庆机械行业众多人面前的这辆两轮轻便摩托车，就像自己亲手孕育的宠儿，人们充满了自豪和欢喜，这一历史时刻都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了周家欣的提议：这个我们重庆人自己的骄傲，名字就叫轰达－90型两轮轻便摩托车（格老子的先把小日本本田牌子占了，也欺负小鬼子一下）。

周家欣少年心性，发动摩托车，就在双江机械厂开辟出来的试车场上骑车狂飙，一圈又一圈，直到燃油耗尽。

林汤圆和周家欣当天晚上全遭喝麻了，确实太高兴了。工业制造能力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实力体现。经商能够创造奇迹，犹太人不是最能经商吗？但是强大的工业制造能力是西方诸强强大的根本原因。两个人都深知这一点，轰达－90型两轮轻便摩托车的横空出世正是两人内心最深处的实业救国梦想的最强表现。

随着轰达－90型两轮轻便摩托车的诞生，重庆机械工业行业也开始了大兼并大重组，形成了围绕双江机械厂的几十家上下游紧密联系的合作体，最终形成了著名的双江机械集团。重庆整体的工业制造能力也由此站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而后轰达－90型两轮轻便摩托车以其重量轻，车型美观大方，质量稳定可靠，价格适中（比起进口的摩托车动辄数百美元，每辆轰达－90才五百多元）。迅速打开了国内外市场，成为了30年代的贫弱的中国在国际机电产品行业上唯一的一个亮点。

还是按照老规矩，生产的只管生产，周家欣林汤圆组建了重庆轰达摩托车销售公司，迅速开始了占领中国市场，积极开拓国际市场的战略方针。并且由周家欣建议成立的技术开发处，还到欧洲各国注册了两轮轻便摩托车的有关专利。

提供摩托车动力的南京下关机械厂由此也迅速发展起来。这个南京城最大的技术力量最强的民族企业一年后最终西迁重庆。在关键时刻避开了随后而来的（西迁两个月后）南京大屠杀。给民族机械工业特别是小型动力行业留下了完整的未受任何损伤的大批人才，装备和技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既然是周家欣最早给部队研制的装备。山鹰突击队和防空团于是分别装备了这首批480台中的400台轰达－90型轻便两轮摩托车。山鹰突击队分到50台，其余的350台都给了防空团。至于剩下的几十台则给了重庆轰达摩托车销售公司做了样品。

山鹰突击队副队长汤立勇，蔡学武（平时代管山鹰）高兴得像两个小娃儿。没用几天就学会了骑摩托车。偶尔从周队长嘴里听到说还可以一手控油门一手打枪，仍然可以保持一定速度下的机动打击能力。两人琢磨开了，在试过多少次，摔了多少跤后，当周大少队长再看到他们骑摩托车时，山鹰突击队的不少队员已能单手持枪单手控油门潇洒自如的快速突击射击目标，射击效果还不低，大为赞叹：果然是天生的战士啊！周大少可不敢这么干。

防空团虽然没有这么恐怖，但是整个部队的机动装备水平也是上了一大截。按照周团长的安排，所有团营连的勤务通信兵，必须全部学会骑摩托车，连排级以上军官必须会骑摩托车，甚至于团部参谋处，后勤处等大小军官们。

于是又一场轰轰烈烈的群众性大练兵开始了。周斌参谋长对团长这是佩服得要死，团长这个人简直是个机械怪物，各种车钳洗技工手艺就不说了，做出来的东西有时候就像个工艺品，令人爱不释手。虽说不到十八岁，这一手可比嘿多见过的些四，五十岁的高级技工都强太多了。

181师其他部队见防空团一天到晚轰鸣声不断。不少好奇的官兵凑近一看，好家伙，有着两个亮闪闪的轮子的看起来挺威风的铁怪物，在防空团官兵身下发出轰鸣声，屁股后还喷出一股股黑烟，空气中传来阵阵难闻的油味（这个年代的汽油质量不是太好），这个铁怪物载着一个或者两个人一溜烟跑得飞快，比大马跑得还快！看得别的部队官兵嘴巴张得多大，这防空团就是一个稀奇古怪丛生的怪物嘛。

范哈儿师长听到说防空团又有稀罕事，他是知道重庆城眼下广传的由周大少的双江机械厂研制生产出了两轮轻便摩托车已被周团长装备了自己的部队。他没见到过，但听看到过的官兵吹说这摩托车看起来不大，却比大马跑得还快，载两个人都比马快。心中好奇心顿起，没说的，周大少奉献出一辆，哈儿师长要骑起耍哈。

至于车夫，莫得别人，周大少自己当：一个瘦小，二个自己研制的车技术也不错。问题是哈儿身宽体胖，180斤重，坐到起70多斤的轻便摩托车上，就像一座肉山一样，一下子就把摩托车轮胎都压扁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周大少，圆圆的摩托车轮胎直接变成扁平带子了。这个还不是麻烦的，更气人的是，如果要把车开起走，车夫周大少还只能屁股巴一丁丁大的地方，位置都遭师座占球完了。

范哈儿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周车夫最后只能相当于坐在了范哈儿的胖肚皮上发动了摩托车。慢慢轰油门起速，摩托车终于不负所有人的期盼载着一大坨跑了起来。这时候车夫和乘客都大出一口气：瘦车夫是庆幸摩托车的质量还算不错，能开起走；胖乘客是松了一口气，铁架架是牢靠哈，没遭压垮。

试着跑了几圈，范哈儿下了车说：

“晓舟，这摩托车是不错哈，可惜了的，你老哥子看来只能骑骑大马了。”

周家欣笑着说：

“别担心，师座。将来我搞出来的大马力重型摩托车，正要像你哈公这样的身材骑上去才配得起！”

范哈儿眼睛发亮了，“那敢情好，晓舟你快点弄哈，我到时候要骑到起到处威风威风！”

俩个人又闲扯，周家欣谈到这种轻便的轰达－90型两轮摩托车对部队的机动力是个飞跃，是个质的变化。打个比方说，现在我们防空团从合川县城到钓鱼城部队搞拉练要整整一天时间，其实两地的距离也就40余公里！如果组织一只摩托化部队，40余公里只是一个小时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机械的效力是人的十倍，但是实质上部队机动战斗力何止提高十倍，人还不累啥。

而且如果给部队中下级军官，侦察，参谋，通信，后勤等都配上这种轻便，各种地形也能适应的两轮摩托车，部队的掌控，情报的侦察，通信联络，命令上传下达，后勤补给等都会大幅度得到提高。现代化的战争，打啥子嘛，其实说白了就是打信息，打后勤，打机动力！

范哈儿听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是啊”“是啊！”

“当然这与真正意义上的机械化还差得太远了。”周家欣提醒道。

现在国际上，严格意义上的机械化部队还只有德国某些装甲兵团。虽然小日本看起来貌似很强大，但他们自吹的装甲机械化还只能称为具有一定机械化运输能力的传统军队，与我们防空团摩托化部队实质意义上的差别不大。

“而且，所谓的机械化，哦，我们现在的只能称其为摩托化”周家欣又说道。

“不仅仅拥有一定数量的摩托车就行了。涉及到油料补给，机械维护修理等后勤技术方面的强大支持，才能完全的，有效的发挥其作用，否则一无是处，一堆废铁罢了。”

兴致勃勃的范哈儿终于打消了在181师搞这个时髦的东西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又莫得防空团这个怪胎拥有万佳商贸，双江机械厂等强力后盾，搞啥子摩托化嘛，还是个人喂几匹大马骑吧！

林雪儿可神气了，无意间立下大功的林大小姐没有接受周大少的其他奖励，只是说了一句：

“我要学骑摩托车！”

周大少就崩溃了。那我不遭林汤圆把背都诀肿啊！算了，算了，我把我那辆奔驰车换给你吧。林雪儿这才不情不愿同意了。啥子一回事嘛，一辆两轮轻便摩托车换辆奔驰车，你林大小姐还不太满意，有莫得天理哟？！周大少仰天长叹。

防空团从此有了句顺口溜：

“周团长好气派，

奔驰换辆摩托开，

屁股冒烟喇叭响，

调皮捣蛋躲起来！”

原来周团长大奔驰换辆轻便两轮摩托车后也方便了，经常下连队视察，大头兵们故有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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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我们的队伍大发展

把周大少心爱的坐车占为己有的林雪儿很神气，小百花艺术团的兰兰团长气更神！

当然不是说的上回周大少“计”中航空救国即开型刮刮彩票的特等奖捐完了还剩下一万多元也就随便给小百花艺术团配了一辆新型的福特小轿车。兰兰对啥子车的没啥概念。兰兰神气的是：自己手下的20,30人已像冬天滚的雪球一样，膨胀到将近百人，而且，吹拉弹唱各种艺术人才汇集，小百花艺术团终于百花齐放，绽迎艺术的春天了。

这功劳当然是超级大明星兰兰团长的。这从全国各地蜂拥而来的各类音乐艺术人才很多都是兰兰的超级粉丝（兰兰爱吃酸辣粉，对这个周大少创出的新词很是以为然），一心要追随这个岁数虽小艺术造诣却很高的天才音乐家。

“家欣哥，你说我现在啷个办吗？”从南京回到重庆后不久后的一天，兰兰犯愁地对周家欣说。

“凉拌啥！你，兰兰团长的大名现在是红透全国，远至海外了。”周家欣无不羡慕的说。

“讨厌死了，你还不知道是啷个回事啊？！我现在是连门都出不了如果不是你给小百花派了几个护卫的话，粉丝们都能冲进来把我挤扁了。”兰兰愁眉不展。

“重庆城那些粉丝追星族们不是经常能看到你的演出，都不到团里来堵你了啥？啷个起又遭堵到了呢？”周家欣奇了怪了。

“重庆城不晓得有莫得，全国的粉丝倒有！”兰兰说。

“啊，全国的啊！啷个些龟儿子的不来堵我嘛？”一心想有朝一日也能成个兰兰这样超级大明星的周大少遭气到了。

原来，随着兰兰的十几首歌曲流行全国。各地的，多半是少男少女们一个因为兰兰的歌曲确实好听流行；二个来也从年轻的兰兰身上看到了自己梦想成真的希望，所以纷纷汇集山城。

到了重庆，那还不好打听重庆小百花艺术团的驻地啊。人一多就把驻地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天两天还好说，这十天半月下来，小百花艺术团的正常工作都受到了影响。气人的是，粉丝们一天到晚高喊“我们要见甜妹子！”“我们要进小百花！”。把个四邻八舍搅得是不得安生。兰兰更是连门都不敢出了，哪有不愁死个人的嘛！

“哦，这还真成了一个问题了。”周家欣有点挠头，又问兰兰：

“都有些哪里人呢？”

“有南京音乐学院的，有长沙艺术学校的，武汉的也有，成都的很多，听说最远的广州也来了几个，还有不少东北各类艺校的流亡学生。”

“呵，这下演小品，不用你们学说东北话了，正宗的都有！”周家欣笑了。

周家欣心里已有了一个好主意。这批人虽然有一定的艺术基础和功底，但多半家庭条件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有钱跑到重庆来追星，所以必须得好好研磨一下，磨掉了身上的娇，骄二气，才能健康成长，才能在艺术的追求上有所进步。

可以学学后世的超男超女大赛，先选择一批有艺术底子的好苗子进小百花艺术团，壮大小百花艺术团的实力。周家欣同兰兰好生的商议了一下，安排好了。

于是围在小百花艺术团的驻地外的少男少女们都拿到了小百花艺术团给的一张报名表。上面的词他们不熟悉，你们很熟悉“小百花艺术团超级明星选拔赛报名表”

没啥说的，填表呗！早就盼着进小百花艺术团了。

一场别开生面的小百花“超级明星”选拔赛在小百花艺术团的练功房开始了。拿到出场顺序号牌的人依次一个个进去表演亮相。

评委有五个：兰兰一个，周大少一个，四川音乐学校有两个，重庆曲艺团有一个。比赛的规则很怪：10分制。选手表演完，五个评委打分，却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剩下的总分除以三得到的分数，即是选手的表演最终的成绩。本次选拔赛依从高到底顺录60人。

周家欣一解释，几个评委明白了。很公平嘛！打不了人情分，打高了自然去掉；也打不了好恶分，打低了也会被抹掉。好，甚好！

选手们只有一个表演项目：那就是你有啥特长绝技你就表演啥子，没有限制。但时间一个人有十分钟。

前面十几个人，有两，三人还可以。其他的人有的太紧张了，唱歌声音都在抖；有的干脆忘了词，傻站在那里发愣。

知道了前面出去的人说的情况，渐渐地后面的人表现就要好一些了。

中午吃了饭休息一会，继续开始。

第33号选手是个挺秀气的南京姑娘，叫叶丽君。一见到她就叫人生出好感：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像清莹莹的水波，一笑就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人显得特别的漂亮。她唱的是兰兰的《甜蜜蜜》（邓丽君的，这时邓星星还不知道在那个娘肚子里）。

一开腔，周大少差点跳起来，妈妈咪也，这哪里是名字一样，这声音跟后世的邓大明星也一摸一样。莫非，她也穿越了？遭了！！

周大少这以后就几乎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大姑娘看，也不理兰兰在一边拿眼光狠狠地刮他娃。

更绝的是，不顾人家叶姑娘被盯的俊脸绯红。唱完歌曲后，招手示意让姑娘走近些，仔细的端量着并轻声的但很奇怪的问她：

“你认识邓丽君吗？”

见到叶丽君摇头，周大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还好，不是邓大明星穿过来了，否则，这剽窃的罪名死死的！

分是打了，不过周大少打得分数自动被抹掉了。为啥？他娃给人家叶丽君打了个十分。该得满分啥，人家唱的才是正宗的邓版《甜蜜蜜》啊！周大少还委屈地在心里狂叫。

几天选下来，从高到底依分数录取了60人。其他人看看也没啥好说的。聚在小百花艺术团驻地前的人群也就散了。

堵门的问题解决了，还招收了六十个新鲜生力军进小百花艺术团，小百花艺术团年轻的陈兰团长嘴都乐得合不拢了。只是心里隐隐约约对那个叫叶丽君的南京姑娘起了防范。叶丽君成绩不错，最后排在了前三甲，本身是个好苗子，很不错的一个小姑娘。问题是考场上家欣哥死死盯着人家漂亮大姑娘看，这在一般姑娘面前很少失态的周大少身上就有些问题了，难怪兰兰妹妹心里打鼓。

本以为进了小百花艺术团，就是进了音乐艺术的圣殿的一群少男少女们，被咱们小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周家欣首先安排一个月的实习生活。

听说这个总顾问很凶哦！兰兰团长都对他言听计从。快乐的少男少女们也玩笑似的无所谓了。实习生活？笑话，我们天天都在生活实习。

到哪里去实习生活？当然是周大少的地盘了。十天在双江机械厂，十天在澄江农业综合养殖基地，十天在合川防空团。

虽然得到了双江机械厂工人师傅们的热情欢迎和精心的照顾。但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小百花新丁们还是叫苦不迭。十天下来，满脸的喜悦早就消失了，心里头的火直冲。我们是未来的音乐家，是伟大的艺术家，又不是下力巴哈的苦工人！拿把锉刀，扛块铁坨坨，能唱出好听的歌吗？

听到兰兰的汇报，周家欣不动声色，与兰兰一咬耳朵，宣布全体继续到澄江镇综合农业养殖场实习生活，希望团员们能够体验生活，从生活中挖掘出艺术的真谛，做一个真正受人民欢迎的人民艺术家。

澄江综合农业养殖场，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一个以养猪为主的大型养殖场。养猪场的环境那能好到哪去，卫生啊，气味啊也就不说了。

小百花的新丁们是咬着牙巴，憋着呼吸，一天好不容易下来，臭累得半死。周大少缺德，他娃一到干脆把刘老汉场长喊起来要他把一众老把式放了假，说大家辛苦了，头栏2000多头大肥生猪顺利出栏，大家的功劳很大，一人奖励十元钱去耍几天。

刘老汉场长和几个老把式还是留在养殖场不走。啥？别听周团长胡咧咧，叫我们放心耍，把一个这么大的养猪场交给一群娇滴滴的男女娃儿们，这些人可能个人都养不好，还养猪，这心能放？

干活的人其实不是少了，而是多了。但是六十人的干活抵不过二十几个喂猪把式干的活。还得了刘老汉和几个老把式的帮忙。同样是一起干的活，刘老汉和老把式是轻轻松松，六十个小百花新丁却已是累的半死，熏得要吐，恨得咬牙，这些死猪，啷个一天就吃不够拉不完嘛？唉，吃香喷喷的猪肉时啷个会想到养猪儿会反差这么大！

火山内部的岩浆到一定时候就会爆发，压抑的怒火到了极致也能狂烧。终于熬到了第五天，被喂猪食，扫猪屎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六十个小百花新丁们也怒放了！一致决定：老子们不干了，体验鬼的生活啊。难道从猪身上会发掘出艺术的真谛？要激发音乐的细胞也要到环境优美的青山绿水中去啥。在这屎尿横地，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头，只会把我们聪明的大脑变成蠢猪脑！

这时候，有关周大顾问不好的一些谣言也尘嚣而起。怪不得叫周屠夫啊！对猪狠，对人更狠！这个瘦猴子似的小个子就是一个极度仇恨一切美好事物的虐待狂嘛！

晚饭，怒放的小百花新丁们也不吃了。累得都不想吃，气得都不想喝。你这个总顾问，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我们就集体绝食抗议！

周大少也不听大家吵吵嚷嚷。叫他们选几个代表出来说说大家的想法和意见，啥子都可以提，今天就同大家扳个明白。

以叶丽君为头的三个人被推举出来。

漂亮的甜美的小妞叶丽君被周大少这一段时间的辣手实习生活不可避免地摧残了些。焦头苦脸的样子让周家欣也心生怜惜。他点点头，示意叶丽君说。

“总顾问，去工厂实习嘛，还可以说跟工人师傅们学点东西。这笨猪儿，我们一天到晚累得半死的伺候，它也只会哼哼唧唧。学习交流些啥呢？难道我们从猪儿身上能找到音乐的源泉，艺术的真谛？”叶丽君非常认真的说。

“嘿，嘿”周家欣被叶丽君那幅认真讨教的样子逗笑了，随即他收住笑也认真的问大家：

“大家不觉得这猪儿其实挺可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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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小百花新丁们的实习生活

除了还笑眯眯的陈兰外，其余人都被这几天猪食，猪屎的整得身心俱疲，你周总顾问还说猪八戒其实挺可爱的，这不是拿人开涮嘛。

周家欣见大家又有点浮动起来，忙大声的对大家说：

“你们陈团长，这几天也跟你们天天忙活。昨天，我有幸听到陈团长自己哼的一首歌，唱的就是猪儿。能够从你们厌恶的却没有那个没有吃过的猪儿身上得到灵感，唱出这首歌来，我觉得这才是艺术源于生活，艺术从生活中提炼的真正的人民艺术家的风采！

我相信大家听了陈团长的猪儿歌。一定会改变你们狭隘的艺术观，找出正确的方向，向着一个真正的音乐家靠拢，艺术家都是从生活中诞生出来的，不是在屋里想象出来的，我们首先要应付得了生活的考验，也才能最终得出艺术的真谛。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大家仔细听歌，听完后好好生生想一想。”

这是周家欣和陈兰早就商量好了的。见大家这几天心情浮躁，周家欣估计大家伙就会拿猪儿开刀鼓动闹事。正好想起香香的猪儿歌，可以拿来给大家上一课，就教给了陈兰，今天正好用上。

陈兰站在大家面前。没有人会想到这又肥又蠢的猪儿，会有什么词能说出它的好来，好奇的小百花新丁们渐渐围拢来。

说实话，在没有听到周大少哼哼猪儿歌前，陈兰的感受跟小百花新丁们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碍于团长的面子，只好捏着鼻子埋头苦干，以作榜样。

等周大少的猪儿歌一唱完，兰兰笑了，真是太形象了啊！特别是最后一句“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会脸红，不会害怕，你很像他。”把周大少见到漂亮小姑娘叶丽君时一幅猪哥样子刻画的活灵活现，写实传神，兰兰是想起就笑，想起就笑，最后肚子都遭笑痛了。

现在我们的陈兰团长用甜美的带点少女调皮的调子唱道：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带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肚子是那么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

－－－－

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哦－－

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

见到漂亮姑娘就会嘻嘻哈哈，

不会脸红，不会害怕，嗯，你很像他！”

笑容在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小百花新丁们的脸上绽放，快乐的笑语声也随着陈兰诙谐有趣，活泼可爱的猪儿歌越来越大声，终于在陈兰唱完“你很像他”时故意看着周大少时，达到最高点！

“哈，哈，哈”，青春的少男少女们终于被此时笑眯眯的周大少的滑稽表情给逗得捧腹大笑，有的直不起腰了，有的眼泪都遭笑出来了。

再是嬉皮笑脸的周大少也被笑得有些尴尬。格老子的，我这么瘦，啷个算都不会像是肥猪儿啥？！那当然，瘦肉型猪个嘛。

没说的，几十个小百花新丁们全体服气。陈兰团长，不愧是有着“人民艺术家”荣誉的音乐家。同样几天艰苦的喂猪生活，陈团长就从最使人恼火的猪儿身上找到了艺术的源泉，创作出这么一首朗朗上口，诙谐有趣的猪儿歌。

看来自己是深入生活还不够啊！要向陈兰团长好生学习。没得啥子抱怨的了。不服气不行，怪不得团长能红遍全国。单这首猪儿歌恐怕以后想不红都不行，真是太好听了。小百花新丁们，一直到吃完晚饭，睡觉时都在哼哼叽叽，就像一群快乐无比的小猪娃。

思想的问题一解决，群众的劳动热情空前大爆发。小百花新丁们抢着喂猪食，铲猪屎，是越累越臭越有人干。都要学习陈兰团长，在最艰苦的生活中锻炼自己，发掘艺术的真谛，做一个从生活中走出来的真正的人民艺术家。

小百花新丁们的艺术创作热情也被激发。有创作出喂猪歌的，有唱我爱大肥猪的，更有甚者有一个有惊人想象力的创作出一首猪巴巴之歌：“猪巴巴啊猪巴巴，农民伯伯离不开它，它是庄稼的一枝花！”把个正在嚼干胡豆的周大少差点噎死了事。又不好打击新丁的热情只好说：这个，这个嘛艺术虽然来源于生活，可它也要高于生活啥！

当人们快乐地对待生活时，时间就过得很快；前五天喂猪时愁得一日三秋，五天等于十五年。后五天却快得就像只是过了一会儿。

刘老汉场长都有些舍不得这群单纯快乐的孩子们了。最后一天晚饭，他决定在养殖场半山坡脚下的养鱼荷花塘边摆席招待大家伙。他和几个老把式特地从澄江镇请的厨子，做得一手水煮鱼，好吃得很。

一轮又圆又大的满月挂在远处山峦上，满池墨青的荷叶田田，空气中有一股清香的莲叶的气息，平静的荷塘水面倒映着明亮的月，水波隐隐间显现出迷幻的银光。

本来就有些艺术浪漫味道的小百花新丁们都被这美丽的景象迷住了，深深地陶醉在其中，如果不是虫儿的鸣叫，几乎都想不起这是在人间。

有月有水有荷香，怎么能无诗无酒无音乐。大家赏景吟诗饮酒纵歌，快乐极了！

最后大家都请求陈兰团长再给人们唱一首流行歌曲。

陈兰没有推辞，她站起来说：

“今天在这么美丽的荷塘月色中，大家都很高兴，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新歌吧！这首新歌就叫《荷塘月色》。这首歌是我们小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周晓舟先生新近创作的。大家可能不清楚，晓舟先生才是真正的艺术大师，他对诗词歌赋有很深的造诣，大家欣赏了这首歌以后就明白了。这首《荷塘月色》是男女声二重声唱法。我现在就有幸邀请晓舟先生与我共同为大家献上这首歌。”

周家欣走上来轻轻牵着兰兰的手，两人就这样手牵手的走向荷塘边。圆月的清辉映照在两个青春少男少女身上，显得那么静纯，洁清，真一对佳人！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你守候这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

周家欣和陈兰牵着手深情的互望着唱完了《荷塘月色》。人们还是觉得皎白月光中仿佛飘散着荷香的夜空里有余音缭绕。

许久许久没有人动静。人们都被这首天籁之音镇住了心灵，生怕一丝丝的颤动，就再也听不到美妙的仙乐飘飘。

刘老汉嘴里呢喃着：“周团长和陈团长是一对仙人儿，是天上下凡的仙人儿！”

在静静的人群中，有一双美丽深情的眼睛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的周家欣，心灵深处生出了爱意的情思。只是后来当事的人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爱的伤害甚于一切。痴心的叶丽君暗恋周家欣，终身未嫁。

火热的军营敞开了自己青春的怀抱。防空团官兵们像是过年喜迎亲人一样迎接小百花新丁们的来到。有条件的人都争着当新兵班的班长。终于有五个幸运儿在数千人的羡慕目光中产生了，五个班长笑得都像捡了大元宝的哈儿似的都有点高兴傻了。

周家欣晓得这些大头兵喜欢小百花新丁们，难免训练上打马虎眼。特意召开了学兵队班长会，严厉警告：如果发现不严格要求，故意放水吆鸭子的话。格老子的，滚回原部队，一撸到底，当他妈的大头兵去！

几个班长这才收拾起心情，严格认真地当起班长了。

经过了养猪场的锻炼，说老实话，军训中，这批小百花新丁们确实表现好多了。立正，稍息一丝不苟；集合，列队严肃认真。就是在最艰苦的一个半小时的军姿（防空团全套采用山鹰基本军事素质训练科目）中，虽然晕倒数人，余下的也咬牙坚持，胜利完成。得到班长和周家欣的一致表扬。

在5公里的野营拉练中，没有对学兵队的背包有负重要求。小百花新丁们却学着部队官兵一样纷纷主动在背包里塞上几块砖头。

最后两天是手，步枪课目。手枪训练科目，稍微简单些。小百花新丁们很快掌握了上下弹夹，拉动扳机，单双手持枪瞄准，射击等动作要领。打20米手枪靶，成绩也说得过去。

带队的班长和学兵们都非常高兴，艰苦而又有趣的军营实习生活明天打完步枪靶就要胜利的结束了。

周家欣专程赶回防空团，准备最后一天同小百花新丁们呆在一起，共同庆祝小百花新丁们正式开始了真正的新的生活。

周家欣亲自上场检查卧姿步枪射击动作训练的学兵们的动作。这时只见叶丽君因为力气小有点拉不动步枪枪栓。周家欣在她面前蹲下来，替叶丽君拉开了枪栓，并随手把左手搭在枪机上，右手指出叶丽君的瞄准动作不规范的地方。

不知道是紧张嘛，还是为啥子，叶丽君扣着扳机的手一扣，复进机猛地一击，顿时周家欣搭在枪机上的左手小拇指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勤务兵万朵花见状背起团长就欲跑，见叶丽君吓得都哭了，背上的周家欣忍住剧痛微笑着对围上来的班长说：“不要怪她，不要怪她，是我个人不小心！”

第55章只剩下九个桩桩了

处理完周家欣的伤情，防空团医务处处长老方出来了。

焦急的人们一下子涌上去，医务处处长老方对周斌参谋长说：

“左手小拇指上面两节基本上可判断为粉碎性骨折，回到周林医院再照个x光，再确认一下吧。看来只有采取截指手术了！”

四周的人们都一下静下来了，大家惊呆了，那不是说团长只有九根指拇了吗？

防空团的第一例伤残竟然是个人的团长，还是这么伤的，全团官兵都觉得憋屈。整天回响在军营的歌声消失了。有些人还骂骂咧咧。学兵们也觉得抬不起头，无心为过的叶丽君更是整天以泪洗面。

本来心里就恼火的周家欣这下发起火来。到周林医院做完截指手术，处理完伤情，不顾疼痛回到合川。吊着左手的周家欣站在紧急集合的防空团全体官兵面前，大声说：

“我觉得很奇怪，一群大老爷们会为一根小指拇哭兮乃呆的？（川渝方言沮丧的意思）我个人都觉得脸红哟！

我们是军人。军人是干啥子的，就是保家卫国，流血牺牲的！战场上，断胳膊断腿，流血送命的弟兄多了。难道我们就伤心难过，消沉不振，啥子事都干不下去了嘛？

今天讲完以后，我不希望看到现在大家的状态。还有人责怪学兵们，埋怨人家叶小姐。格老子的，真是些混球！叶小姐无心之过失罢了，主要责任还在我的身上。战场上由于情况不明，敌我混杂等等，误伤的事经常发生。不要去责怪自己的战友，他们都是我们的弟兄，可以换命的袍泽弟兄！

好了。挺起胸来，大声把歌子唱起来。全体都有哈，我起个头：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起，唱！”

防空团几乎全体是吼着“大刀歌”，包括几十个小百花学兵们也最大声的喊着。最后一声“杀！”震天动地。

防空团有点失常的状况算是恢复了正常。学兵们也能正确对待了。可是很不正常的叶丽君还得开导啥，周家欣心说格老子的哪个来开导安慰我嘛。

周家欣看到泪水希希，只晓得不停的说：“团长，对不起。”“团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叶丽君，安慰她说：

“叶小姐，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主要还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也莫得啥子的，左手小指拇没了就没了，就当古人削发明志，老子今天断指起誓杀尽鬼子啥。你不要哭了。你的音乐底子很不错，说实话，我非常欣赏。这里我有一个想法哈，能不能收你做个徒弟，根据你的嗓音特点，专门教授你一些适合你的东西。不知道你愿意吗？”

“团长，不，师父！”叶丽君一下大哭起来喊道，接着就向着周家欣跪了下来，哭着说：

“我愿意，我愿意伺候师父一辈子！”

“你愿意就好，不要像现在这样哭兮兮的了。快起来，我这人讨厌别人动不动跪倒起。你跟到我好生学，我尽量把我知道的邓（差点说漏）－－等等东西教给你。

另外，我又不是大老爷，要啥子人伺候嘛？不过是少了个嘿小的零件个嘛。就是手都没的了，告诉你，我照样能用脚拿东西，也不用人伺候！”

周家欣挥手示意勤务兵万朵花去把人整起来，这搞得像个啥子样子嘛。

总算把叶丽君的事按平了。担担心心的陈兰在周大少的严厉要求下不情不愿的把已完成实习生活的小百花新丁们也带回去了。军营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训练状态。

周家欣这才又回到上新街前驱路的周林医院。

周林医院的院长外科大夫张培德医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把自己老板的零件给下了一个。听到说周家欣负伤截指以后还跑回合川部队安抚官兵，劝慰众人。不禁对这个年轻的老板有了更深的认识。

林汤圆等商界同仁朋友纷纷来到周林医院探望，倒是扰的周家欣耳根子不得清净。但嘴巴享福了，一天到晚有好东西吃。

又急又气的林雪儿见周大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也确实不好啷个说他，只能从忙的要命的时间中抽空来陪陪他。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即将正式招商，十几套样板房也竣工了，正是最忙的时候。周家欣这时受伤倒落了个轻闲休养，也算不幸中的有幸了，所以有时坏事也不是一塌糊涂的全坏。

林雪儿托人买了一些顶好的苹果提过来，苹果能促进伤口愈合啥。

周家欣抓起一个就要咬，林雪儿一把夺下，说：

“搞啥子，皮得没削！”

周家欣死皮赖脸地说：“带皮吃更好，又莫得污染的。要不，雪儿姐你给削削皮。”

林雪儿没好气的一边削皮一边说：“个人也是的，啷个那么不小心嘛。这下好了啥，只剩下九个桩桩了哈！”

周家欣抬了抬吊起的左手，“左手少了根桩桩，还算不碍事。对了，重庆小商品市场的事情现在太忙，你就不用来陪我了。”

林雪儿叹了一口气：

“本来还指望你来把舵，你倒好－－。你知道不，全国各地有意进驻的大小商户已近七，八千户。不晓得到时，会挤成啥子样子?。我想把山鹰突击队弄来当维持，只是人太少了。又不能把老汉手底下那些个袍哥弟兄弄起来，怕反而出事。我愁都愁死了，你想个办法啥？”

周家欣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边咬着林雪儿削好的苹果边对林雪儿说：“雪儿姐，我好想吃你煮的掐掐汤圆哟！”

“不行，不是给你讲过，汤圆里有醪糟酒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好。再说，你这里好东西还少吗？”林雪儿坚决不答应。

“那我就不帮你想办法了！”周大少提条件了。

“你个周腊梅，死了周屠夫就吃带毛猪了啊！我现招人成立个维持队，虽然仓促些也抵些事。”林雪儿丝毫不松口。

“雪儿姐，你凶，你凶！你干脆当这个保安队长算了。”周家欣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林雪儿还真想到一个好办法。本来周家欣就打算在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物业管理处下建立一支百人左右的保安队伍。两人这是不谋而合了。

周家欣认真起来，仔细把后世保安的一些情况作了介绍。林雪儿不时地点头，这是个好办法，马上找人培训几天，正好拿来招商时用。

不过林雪儿又想到一点，这次四方商户汇集，人确实太多了，七八千户，到时人不有好几万啊？保安队百十来人，正常运作后，是一只不小的力量。可遇到这么大的偶然性场合，还是微不足道，抵不了多少事。

“这样吧，雪儿姐，掐掐汤圆我就先存你那儿。我推荐一个人担任这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的队长，保管合适得很。你同意了，我就帮你到时解决维持招商会的事。”周家欣可不白动脑筋。

“哪个嘛？”林雪儿挺好奇，周大少主动推荐人这很少见。

“你知道我老汉商铺里有个常有福啥？”周家欣问道。

“常憨儿啊？！”林雪儿啷个会不知道，每次到小什字找周大少都见得到，熟得很嘛。

“是常有福，不是常憨儿！你见过有憨包把店子打整得巴巴实实的啊？保安队就是给商户一个安全放心的保障。常有福做事认真，对人实诚没有心机。喊到起干啥子就努力去完成。这样的人最适合当保安了。”

“好，我同意。就叫常有福当保安队长。另外我还找一个脑袋稍微活泛的人当个副手，这样就比较周全了。”林雪儿点头同意了。

周家欣心里赞叹道这林雪儿果然继承了林汤圆的风格：做事细致，周全，很少有漏洞，是个经商的好手啊！

“喂，晓舟，你的办法呢？”林雪儿要回报了。

“我现在是干啥子的？”周家欣得意的问。

“你现在是躺到床上的耍赖的小狗！”林雪儿直接打击他，不过就是一个挂名的川军防空团的团长个嘛，神气啥子。

“我团长是白当的啊，我手下可有三千兵！”周家欣遭打击得有些气急败坏。

大头兵维持秩序？！可以嘛？把嘛去掉，可以！

周家欣把使用防空团一部分人马，脱下军装，换成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广告衫。用有纪律听命令的部队来维持秩序，既解决了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秩序维持难题，又顺便打了广告，给全国各地的商户留下深刻的印象：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有实力，有保障，是个做生意的好场所。

说的最后，周家欣不觉自得地说：“此去合川招所部，旌旗三千展雄姿！”

林雪儿也很高兴，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周大少果然想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还一箭双雕，既维持了招商会的秩序，又活生生打了一个不花钱的广告宣传。这脑瓜子好使，再奖励一个苹果吃吃。

林雪儿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就要削皮，只听见周家欣不好意思地盯着她说：

“雪儿姐，我不想吃苹果了。我，我还是很想吃你煮的掐掐汤圆！”

“你滚吧，你！”林雪儿笑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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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防空团紧急出动

防空团的九指团长周家欣可不仅仅是一箭双雕，周大少还有乘机检验一下防空团紧急出动，快速突击以及与之相配套的信息，后勤，技术维护等支持能力的想法。

等林雪儿关上房门一走。周家欣马上叫万朵花把机要参谋申参谋叫来。申参谋一进来，周家欣就示意他准备纸笔下命令道：

“申参谋记录，181师师直属防空团高炮一营，高机二，三营务必于今日午后三时准时从合川驻地紧急出动。先头警卫营全部摩托化开进，于今日正午12点提前出发，并于今日晚八点前必须到达重庆南岸上新街前驱路山鹰训练营基地，请警卫营务必做好沿途情报收集整理，到达目的地后即刻向团部汇报－－－”

申参谋有点手忙脚乱地记录下命令，周家欣仔细审核后签发了。“马上紧急电报周斌参谋长，即刻执行！”

虽然自从轰达－90型轻便两轮摩托车装备防空团后，周家欣和周斌参谋长等已商议出了一个紧急快速出动突击侦察的紧急情况处理预案，但对于一个才建立几个月的新部队来说，这次周家欣突然性搞得这个紧急出动还是可能出现许多问题。

周家欣心里的意思：这次突然紧急出动暴露的问题越多越好。知道有哪些问题了，就好有针对性的改进加强并最终解决。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尝尝梨子。周大少已暗自决定带几个人跟踪观察防空团紧急出动快速突击推进的沿途情况。

周家欣这医院可就呆不下去了。但要吊着一只左手，想混出医院可得想个办法。自己的手下人好说，林雪儿和张培德院长整的俩个陪护可就在外边盯着。医院的医生护士也经常来探视看一下，恐怕林雪儿这个聪明的冤家姐姐也知道自己爱动，怕跑出去了不好好养伤。

周家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周家欣把万朵花喊进来，俯身低声说着一些悄悄话，只见勤务兵口中只是说：“要得，要得，我马上就去！”

万朵花听完悄悄话就出去了。临走对周大少的几个随从也没吐露些内容，只是说团长想搞点炒干胡豆吃吃。

其实万朵花是传周团长的命令：调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十二人，在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全部摩托化准备待命，自己一到即刻出发；另派一个身材胖瘦与团长相似的队员，来周林医院假冒自己装伤，待在病床上装睡休息就行了。

疯狗万朵花执行团长命令从来不打折扣。命令很快传到，医院隔着山鹰训练营也不远。假李逵一会儿就到了，跟着万朵花还穿着长衫，戴着个礼帽身形跟周大少还真的差不了好多。这阵子假巴意思地提了一篮水果，冒充前来探视周家欣的人。

万朵花悄悄把房门掩上，好像方便里面俩人谈话，自己站在门口守着。过了一会儿，探望的人出来了，只是礼帽压得有些低个嘛，遮住了双眼。这个探望者偷偷朝门口的万朵花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我走了，这里都交给你娃了哈！在门边椅子上坐的两陪护还在说话竟没发觉异常。

不说这边防空团周大少团长化装潜逃出医院。合川防空团驻地却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情形：首次几乎是全团主力紧急出动的一，二，三营乱成了一锅粥！

周斌参谋长鬼火乱窜，对三个营长大声吼道：

“龟儿子些，叫你们不要携带武器装备，不是叫你们打空手！干粮水壶不带，饿着渴着跑两天回重庆啊？都是他妈的猪脑子，合川到重庆一百余公里，团长命令沿途不准找地方上补给。限定明天就是八号晚上九点前必须全员到达。从今天下午三点钟算起，拢共30多个小时，平均速度每小时行军速度要达到五公里左右，哪里还有吃饭休息的时间。哥子几个，赶快做好后勤补给，现在只剩三小时准备了。下午三点钟必须按时出发，没做好准备的饿到渴死活该！”

防空团警卫营因为有几个山鹰突击队的老队员充当营连长，状况要好些，准备也比较充分。周参谋长满意的一挥手：“中午12点按时出发，陈营长注意做好沿途侦察任务。”

陈营长举手行礼道：“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参谋长你放心，我警卫营保证完成沿途侦察任务，按时于今晚八点到达上新街前驱路山鹰训练营基地。”

中午12点，先期出发的警卫营三百多辆摩托车轰隆震响，拉成一个长长的车队准时出发了。

陈营长是原来山鹰突击队里东北籍队员里的一个，因为表现出色，被周家欣带到了防空团任命为警卫营长。陈营长把全营分成三个梯队：打头一个侦察排，由一个山鹰突击队的队员过来的当连长的亲自率领，负责快速侦察突进开辟道路，对全营前进方向和两侧的情况做一个先期侦查。如遇异常情况就用随车携带的野外军用电台迅速报告，并视情况的大小轻重坚守或回撤；中间的队伍最多，负责具体侦查测绘地图标注情况。后队陈营长放了两个排压阵，因为陈营长清楚地记得周团长多次在营连长战术培训课上讲过：“人的脑壳后面没长眼睛，要特别小心屁股遭人踢哈！”

警卫营沿途一切顺利，过了澄江镇，刚要到童家溪镇的时候，带队的那个前卫排的连长觉得不对劲了：充当排头兵的一个五人突前摩托小组，没按时发出信号，迟了一会儿才发出正常的信号。

这个山鹰出身的连长意识到有情况，果断命令道：“全排停止前进，警戒！派一个三人侦查小组前出探查。向后面大队发出信号，随时准备快速突击或接应后撤。”

那个排头兵的突前五人摩托小组呢？被化装成一个去童家溪看病的本身倒真是病人的周大少率十二个山鹰突击队队员打了一个冷不防，全给收拾了。

躺在一辆乡坝上常见的架架车上的周大少其实不用装病人，本身也有伤嘛。看到远远驶来的几辆摩托车，周家欣示意周围潜伏的人注意隐蔽并做好出击准备。两个拉架架车的队员故意把车横到本就不宽的马路中间慢腾腾地走，驶近的摩托车不得不停下来，摩托车上的人只好喊：“老乡，啷个横到路当中走嘛。让一下哈，我们有紧急军务！”

化装成一个乡下土农民的汪二娃急忙说：“老总，要得，要得。我马上给你们让道，我这不是娃儿手遭摔了急到起赶去镇子里看郎中啥！”躺在架架车上故意哎哟，哎哟的周大少心中臭骂汪二娃：格老子的不说是兄弟，哪个是你娃儿，**的年纪轻轻有这么大的娃儿啊！

就在摩托车停下，车上的人跟汪二娃拉呱的时候，隐蔽的其他山鹰突击队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路两旁窜出，只几下就制服了摩托车上的排头兵们。

几个一头雾水的排头兵被拉拉扯扯押到架架车前，定睛一看：妈?，是团长个嘛？！自己的团长伏击自己的排头兵，团长又发疯了。几个大头兵垂头丧气觉得倒霉催的。

审问情况没费啥子事，自己的团长个嘛，排头兵们老老实实全交代了。等周大少赶忙把信号发出，已过了一段时间，还没见后面的队伍出现，却远远望见几个人影摸索着上来。周家欣晓得坏了！这个侦察队的头不错，肯定已发现了情况不对，而且采取的应急措施也很到位。撤了吧！

撤是撤了，团长扔下五个捆着的排头兵和一辆破架架车，开起摩托车就走了。问题是摩托车是开向几个方向，像一哄而散的无头苍蝇，他妈的团长太狡猾了！

五个大头兵垂头丧气地想着周大少团长刚才说的话：“你五个没啥说的，等会见到你们连长，就说本团长说得他处置得当，应对无误，本团长奖励他一百元！你哥子几个，就给老子走回重庆，不准误时哈，必须跟大队一起，准时到达目的地，误了时间到，看老子不好好生生收拾你几个笨蛋！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有急事还要横到路当中慢腾腾地走，会莫得问题才怪！”

警卫营陈营长知道了这个情况，破口大骂团长：“就晓得你会出幺蛾子，没曾想你几个人不捅了屁股就跑，改化装插老子们的眼睛了！妈拉个巴子的，这个**小团长心眼太多，太鬼了！”

剩下的路也没出啥子情况了。除了熄火了几辆摩托车扔在路上等后面技术保障队的来收拾，就只见五个可怜巴巴的排头兵跟到摩托车在跑。先期出发的警卫营于规定时间晚八点前，提前半小时到达目的地－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并且顺利完成沿途侦查测绘标注任务。至于那五个排头兵一直到天亮了才到，不过后来周大少也没收拾他们，主要是气他们情况交代得太快了故意整整罢了。

警卫营有摩托车可以代步。后面出发的防空团的几个营开动“11”号车的大部分官兵就造孽了（川渝方言很惨的意思）。紧急行军跑了大半夜，到了澄江镇。几个营连长过来对周斌参谋长说，部队还是休息两个小时吧！吃口饭喝口水恢复些体力，要不然这些个兵马可就拖不动了。

周斌参谋长考虑了一下，同意了。还有大半路程，怕这些没当几个月兵的新兵蛋子真坚持不下来。几个营连长就要去安排休息，周参谋长提醒他们道：“休息两个小时也要派出巡逻小组并做好警戒哈！刚才传来消息，前头的警卫营今天下午可是遭团长率人打了个伏击哟！”几个营连长口中答是，心里好笑，防来防去要防个人的团长。

长距离行军的特点就是起头有劲速度快，可也耗费体力。到了童家溪的时候，天色也蒙蒙亮了。防空团官兵基本上也个个脚耙腿软，浑身无力。这个时候就到了一个人的生理极限了，要靠一定的意志品质咬牙坚持，挺过这一阶段，速度又会稍快起来，人也适应了些，不会很难受了。

其实周家欣昨夜也在澄江镇。下午在童家溪摸了一下警卫营的螺蛳（占了点小便宜），总体上说来警卫营表现尚可，周家欣心里高兴。

“弟兄几个，分头杀到澄江镇综合养殖场，我喊刘老汉场长整点好东西犒劳大家！”山鹰众兄弟一片欢呼，谁不知道队长好吃会吃，跟到队长走，有肉又有酒！

澄江镇综合养殖场刘老汉场长那是高兴得很。自从上回见到了沐浴在荷塘月色中的周大少和兰兰以后，刘老汉场长认定周团长一定是个小仙人！幸好周大少不知道这些，否则的话一定会遭气死，因为小仙人在四川话里的意思有些贬义，通常是拿来诀人的（骂人的）。

澄江镇综合养殖场别的没有，绿色无污染的猪，鸡，鸭，鱼尽管整。十来个人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酒菜。山鹰突击队的伙食其实不错了。可这点杀的活鸡活鸭活鱼的味道确实是不摆了，两个字“霸道”，大家伙张开大嘴，整！

酒是澄江镇当地的红苕酒。周家欣以前也没喝过，一口闷下去。“啊”的一声，太烧喉咙了！这酒精度数起码有60,70度。

“队长，你也太凶了嘛。红苕酒都兴直接往嘴里到啊，这酒要慢慢?起喝，才品得出味道，你一口灌下去，只有辣喉咙。”队员们笑着七嘴八舌地指点周家欣。

刘老汉也笑眯眯地看着不会喝红苕酒的周家欣，也不吭声。

周家欣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场面，忙转移话题对刘老汉说：“刘大爷，你现在不焦心完不成我定的全年养殖计划目标了啥。”

“那是，那是。周团长的混合配方饲料太神了！架子猪一天都长得到1斤多，现在一年出栏万把头大肥猪儿丁点问题都没得。”刘老汉场长的信心是刚刚的。

“好，完成年出栏一万头大肥猪，我重奖一万元！”周家欣大喜过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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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一条小狗引发的血案

心情很不错的周家欣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带了两个山鹰队员去逛澄江镇的早市，吃早饭。

走到镇子边的一条小街口时，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子正伤伤心心地哭着。周家欣好奇的停下来：这么小一个娃儿一大早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有啥子事情。他蹲下来，关切地问：“小妹儿，一早就起来哭鼻子，遭妈老汉诀了啊（骂）？”

小女娃儿抬眼看了周家欣一眼，也不理他，继续抽抽搭搭伤心地哭着。

“哦，哥哥晓道了，你肯定一早起来就摔烂了家里的东西，遭妈老汉捶了一顿哈！”周家欣猜测道。四川人比较忌讳一大早起来就摔烂家里头的东西。

“哪个摔烂了家里头的东西嘛！是我的小花花遭昨夜过路歇脚的那些个烂丘八兵打死了烤起吃了。”说到自己心爱的小狗，小女娃子这下大哭起来。

昨夜过路的烂丘八？尼玛哦，这不是老子的防空团个嘛！周家欣的火气直冲脑壳：格老子的，千叮咛万嘱咐，还他妈的搞了个三大注意八项纪律出来。龟儿子些，啷个还是个欺凌乡邻，祸害百姓的烂丘八样子不改啊！真以为老子年纪小，就不敢杀人了哈？

周家欣努力压住火气，轻言细语安抚伤心的小妹娃。又叫山鹰的一个弟兄马上想办法到镇子里去给小女娃子再找条小狗来喂。小女娃子慢慢的也稍平静下来，见周家欣一幅和颜悦色的大哥哥样子，又要送一只小狗给自己喂，也就把昨夜黑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昨夜黑，防空团在澄江镇歇息两个小时，弄点热汤热水的补充哈官兵们的体力。防空团一营三连的一个排长，烦小街旁的一户人家看门狗窝里的小花狗叫得烦人，正好他娃又好吃一口狗肉，于是干脆把人家的看门小花狗弄死给烤了吃了。

屋里头的一家人只听见狗惨叫着被打死的声音，随后又闻到烤狗肉的味道。但一家人怕啥，哪敢出门去讨说法。这些个川军烂丘八没有像往常一样撞进屋子来，强拿强抢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你还敢出门去自找麻烦。一家人心惊胆战过了一阵子也没声音了。但是还是没敢出门。一直到天都亮了，往外瞅瞅确定丘八们早走了，这才开门出来。

小女娃子记挂了一夜的养的小花狗。虽然心里头有些害怕，但总是相信不会是自己喂的那个乖乖的小花狗遭这些坏蛋打死烤了吃了。这下一出来，就看见扔了一地的狗骨头和一个血淋淋的小花狗的脑袋，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等妈老汉把一片狼藉收拾了，把狗头拿去埋了，小女娃子仍然在一边伤伤心心地哭着。

周家欣看到的时候，小女娃子的妈老汉已经出去做事情了。小女娃子伤伤心心哭了个把小时，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沈平，你马上回澄江镇综合养殖场骑上摩托车以最快速度追上防空团的周斌参谋长。传我的命令：周参谋长即刻带全体官兵返回澄江镇。现在是早上七点，你务必于早上九点前追上参谋长传达我的命令要他们必须于下午五点到达澄江镇，我就在这儿等他们！”周家欣对跟着的一个山鹰队员说。

沈平答应了一声“是”，随后接过周家欣的手写命令，就朝澄江镇综合养殖场的方向匆匆跑去。

周家欣也就在这户人家门口前，一边安慰小女娃等另一个山鹰队员把小狗找一条回来，一边琢磨啷个把这件丢人现眼的吃狗事件给处理好了。

九点多钟，当周斌参谋长见到一脸灰尘的沈平时，都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个熟悉的山鹰突击队的老队员了。

“参谋长，团长命令你即刻带领全部官兵返回澄江镇，务必于今天下午五点前到达，团长亲自在澄江镇等你。”沈平大声报告并出示了团长的手令。

“啥子事？”周斌参谋长以为出了啥子大事，刚离开澄江镇40、50公里，又要在七个小时内返回。

“不知道，大概是违反群众纪律的事，但这次队长的火气很大哦！”沈平也不多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李参谋，立刻吹号通知全团停止前进，改变行军序列，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马上向澄江镇跑步前进。另通知几个营长到我这儿来！”周斌参谋长也不多想了，一串命令即刻下达。

几个当官的凑在一起琢磨半天：这个周大少团长，平时对官兵随和得很，很有人缘。只恨两件事。一是在训练上偷奸耍滑吊儿郎当；二个是部队?民扰民，违反群众纪律尤其对以往川军对老百姓所作所为深恶痛绝。这回不是有谁在澄江镇犯了这个大忌吧？回营连去好好查一下吧，该来的躲不过去。

这边防空团累得要断气似的忙着朝澄江镇赶。那边周家欣也没歇着。先找人在澄江镇边平坝上搭起了一个高木台子。还满镇子雇了更夫鸣锣咋呼：昨夜川军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因为军务深夜路过澄江镇歇息的时候，该团团长治兵松懈，管教懈怠，打搅了澄江镇老乡的安宁，更有甚者，有不良之手下强抢百姓财物，昧着良心把澄江镇一户老乡心爱的看门的狗儿打死烤而食之，殊为可恶！今日下午五时许，请澄江镇老百姓齐聚镇外的平坝高台处。届时该团长将会给澄江镇老百姓一个交代，严惩犯民欺民之徒！

下午五时许，围在澄江镇外的平坝高台处的澄江镇老百姓是人山人海，足有两、三万人，就连四里八乡的人都蜂拥而至。能不来嘛，听到说一个川军181师的防空团团长因为有手下偷打了老乡家的一条看门狗烤了吃了，命令一个团千多人来回跑了七、八十里专门到澄江镇处理此事。

虽然累得有些皮搭嘴歪，再加上一身告花儿服（迷彩作训服），防空团众人狼狈不堪，但是千多名官兵还是基本上算排的整齐。澄江镇的老乡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川军部队，更是好奇了。

“把那个排长给老子押上来！”一身戎装的周家欣大声喊道。

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同样穿着告花儿服的军人被提溜上高木台子。

“各位老乡，对不住哈，本人就是川军181师师直属防空团的团长－周家欣。昨夜黑，我团因为紧急军务深夜过镇子打扰了澄江镇的老百姓，各位老乡抱歉啊！”周家欣在高木台子上拱拱手，大声吼着说道。（不吼不行，人太多了）

“大家都知道川军历来纪律松懈，多有?事扰民的事情，是些烂丘八。大家骂得对！骂得好！我防空团虽然成立不久，但不想再背这个不好听的骂名了。全团官兵都希望做一个爱国爱乡爱百姓的真正四川军人，中**人。大家最近几个月也努力兑现自己的承诺，切实在做。

但是，有一些耗子屎坏了大家做个好军人的努力，我们防空团也遭老乡骂成烂丘八了。昨夜黑，这个可恶的耗子屎为了一饱自己的口腹之欲，明目张胆违反军纪，甚至当着老乡的面把人家老乡心爱的看门狗给打死烤起吃了，可恶之极！

我曾经给全团官兵说过：谁要是跟老百姓过不去，格老子的我就跟他过不去！没穿这身兵皮皮的时候，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个不痛恨那些烂兵**的所作所为。好了，今天自己当了兵，握了枪杆子了，老子神气了，是大爷了，呸，是他妈的土匪大爷！

今天，本团长在此向澄江镇老百姓再次真诚地道歉赔罪：被偷食狗儿的蒲家人，我团赔偿小狗一条，另精神损失费100元！本团长还将亲自登门道歉。

本团长治兵不严，军纪松懈，对于手下的过错是有责任的。本团长自领背鞑10鞭子，所有参与此事的防空团一营三连有关官兵各领10鞭子，主事的排长何谭山枪决！”

千余官兵一怔，全场百姓大哗！偷吃了老乡的一条看门小狗儿，赔上汉子一条人命，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团长真对老百姓有交代啊，但也不至于这样凶吧？

围在高木台子四周的老乡们纷纷为何谭山求情。

周家欣指着台下四周为何排长求情告饶的众多普通的老百姓，痛心得对还有些不太服气的何谭山说：

“何排长，你也是从四川仪陇赶过来投靠我的老弟兄了。当初咱哥子弟兄喝酒时啷个说的，不是正义凛然的要做个爱国爱乡的，对老百姓好的真军人吗？今天，你违背了自己的话，伤害了你发誓要对其好的老百姓。但你看看，善良的老百姓对你做了啥子。老乡们就像对自己犯了错的娃儿一样，原谅了你，说是最多打一顿鞭子就行了。唉，话也不多说了，军纪难违，犯之必究！今天小弟就借哥子一颗头颅，不违当初你我的誓言，永远做个爱国爱乡爱百姓的真正中**人！”

“团长！”听得泪流满面的何谭山大喊道。

“跟到起团长我不后悔。哥子今天就用此头给老百姓谢罪。只是当初跟团长约好跟着团长上战场杀鬼子，恢复我河山的话实现不了了，哥子我是亏得慌啊！”

见周家欣连众多老百姓的求情都不顾，是一心杀人以竖防空团不扰民真爱民的形象。周斌参谋长及全团官兵心中十分震撼。心中第一次真正领受了团长对老百姓真心实意的好。

“团长，留何排长一条命吧！他是个好汉子，要死就让他死在杀鬼子的战场上吧！”全团官兵纷纷大喊着。

被偷食了一条小小看门狗的蒲家人是真没想到。一条小狗儿会引发这么一场血案：团长自己被背鞑不说，十余个包括尝了一口的官兵也遭军纪严惩，主事的何排长还要付出一条命的高昂代价！

“不值当啊，不值当啊！团长大人，你就饶过何排长吧，我给你跪下了！”蒲家人奔上高木台子边喊边不停磕头。

台下的数万老百姓也被深深感动齐声高喊：“饶过何排长，留他杀鬼子！”

看到此情此景，听着数万老百姓的喊声，周家欣和何谭山都泪流满面。

何谭山的命最终是保住了，但令他更痛苦的是：团长命令他亲自执行对团长的背鞑，而且因为团长擅改命令，说话不算，再加十鞭－－背鞑20鞭子！一鞭也不准打虚的。就在高木台子上当着数万老百姓和千余官兵执行。

本就旧伤未愈，这背上血淋淋的实打实二十鞭子抽下去，只见我们的周大少团长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从此，澄江镇的老百姓不再叫这只防空团为川军181师防空团，都亲切地称呼为我们的防空团，我们的周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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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好男人也会让爱他的女人伤心流泪

就在趴在担架上的周家欣昏昏然被抬着与防空团官兵向重庆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前进的时候。

来探望周大少的林雪儿差点没遭把美丽的笔直鼻子给气歪了。看着已经假装不下去了的那个瘦小的山鹰突击队员，虽然人是坐了起来，但还逼真地吊着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左手掌，林雪儿说老实话都有点想把提着的水果给扔过去砸人！

“你们队长呢，人跑哪里去了？”林雪儿气势汹汹地追问假冒的周大少。

“林总，我确实不晓得啊，队长只把我装扮好了，叫我蒙头大睡就行了，不准吭声。”假冒产品一问三不知。

林雪儿一想也是。这个狡猾的周大少绝对不会向假冒产品透露自己的行踪。哦，对了，门口站着的那个勤务兵万朵花肯定知道。周腊梅这个死崽儿太滑了，个人自己跑了，还假巴意思留个心腹站在门口装样子。

“万朵花，给我滚进来！”林雪儿大叫。

可怜的勤务兵接下来只有老实交代。气极了的林雪儿兜头一通骂，直把万朵鲜花骂成一地残花瓣瓣才罢休。

除了骂几句人，还能啷个嘛，现在只有等周大少自己随防空团回来了。

回来是回来了，活蹦乱跳像个孙猴子似的偷跑出去的周家欣两天后被防空团官兵像抬个死鱼一样趴在担架上抬起回来了。

自诩为团长的看门疯狗的万朵花立即暴走。见抬担架的谁谁都是挨揍的对象，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破口大骂：

“何虾爬呢？这个龟儿子，格老子的今天不把他鸟蛋捶扁掏出来叫他哈儿吃了。还吃狗肉，老子要吃他何虾爬的肉！”

骂骂咧咧，怒火万丈就要去找也被打得皮开肉绽一起被送进周林医院的何谭山掏他的鸟蛋。

周家欣叫道：“万朵花，胆子大了哈，哪个命令你去捶自己弟兄的？有劲留到以后上战场杀鬼子踩他们的卵蛋去！”

万朵花气呼呼不敢动了。后来，气不过的万朵花还是找到何谭山给了他两腚子（拳头），何谭山也没还手。

周大少在防空团可以抖威风，在我们林总面前只能装虾爬。一脸冷霜的林雪儿一句话都不想跟周大少说。只是把办公地点改在了周大少的病房里。倒不是担心他娃再跑，现在这样子喊他立起走他也只能趴着爬，而是护理专业毕业的林雪儿不放心自己的那些徒妹，干脆自己劳心费神亲自照顾这个很不省心的小弟娃。

周林医院的中医副院长杜思齐老先生，活了七十多岁，还是第一次看见当兵的为了老百姓的一点利益，可以对自己和手下毫不留情。听说为了老百姓一条被偷烤吃的小花狗，差点把自己手下一个老弟兄给枪毙了。杜老先生心灵深受触动。他亲自把研制出来的创伤膏仔细地给趴在病床上的周家欣涂上，一边对周家欣说：

“晓舟啊，当初恩波把你介绍给我时，不住口的夸你。我还有些不以为然，想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得意孩子，做了一两件不大不小的事，也就是了。今天，老朽是真的明白了。恩波说的没有错。你很爱国，痛恨小鬼子；你也爱家，善待每一个亲人朋友；你更爱老百姓，真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啊。哪个老百姓不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哪个手下不愿意跟着你上战场杀敌哟！你得民心军心啊！

我现在想，千古传颂的岳飞岳鹏举也不过如此吧。”

趴在病床上的周大少动了一下。莫得这么夸张吧！老子只不过是看不得那些拿枪耍横专门欺压老百姓的烂丘八罢了。最后还心肠一软，落了个自吞口水多遭十鞭子，被揍得血淋淋像条死狗一样趴着被手下弟兄抬了回来的狼狈样子。我这个“岳鹏举”也忒惨了点吧！

还没等周大少谦虚。旁边的林雪儿终于开了金口了。难得，这还是自从见了周大少惨兮兮样子后第一次开腔，不过打死人：

“他啊，他比岳飞岳鹏举强。岳飞最后被人家害死，他是最后差点把自己弄死！”

四周的众人都有点忍俊不住，又不好笑出来，只好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胡扯：岳飞没团长凶，队长比岳鹏举凶。

啥子事嘛。周大少有些憋屈：老子跟那南宋屈死的岳鹏举有啥子**关系嘛。

既然冷美人姐姐开口了嘛。周大少总得有事无事拉呱几句啥，要不然吧这心里还是有些愧意的，都没法跟她说，人家不理你啷个办？

“雪儿姐，这过几天就要开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现场招商会的准备……”周家欣斜歪着脑袋看着一边的林雪儿问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雪儿冷冷的打断了：

“啷个嘛，周大团长，还想扮个带伤上阵的周鹏举啊？”

“唉，不是，哪个……”周大少是真被林雪儿给逼急了，这还让人说话不？也是，看来林雪儿真是被周大少这次有些荒唐的举动给气伤心了，没打算原谅他。

“雪儿姐，我是问这次招商会准备的怎么样了？”周家欣终于把话给说完了。

林雪儿见周大少有些急了，不想再打击这个冤家小弟娃了。虽然刚才嘴巴不饶人出了一口气，但自己的心何尝又不是疼得很。于是不冷不热地说：

“你放心，周团长，周队长，都按你的命令和指示准备好了。1500多名防空团官兵已换好广告衫，现在在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训练有关项目，练习效果不错，已基本符合现场招商会的要求。常憨儿，哦，常有福已带领100余人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保安队也在基地培训。这次他们主要是跟随学习。此次招商会后再由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保安队维护日常秩序和安全的工作。

老汉已根据你的意见去了上海。准备招聘人才成立一家金融咨询公司，初步涉足证?期货等金融产品。老汉对你的妥善处理与上海龙翔机电集团关系，共同维护和发展中国还比较脆弱的机电产品市场的意见评价很高。也准备在这次上海之行中初步接触上海龙翔的童凯华。事情太多了，可能这次在上海待得时间会长一些。”

看到队长与林总有缓和的迹象，涂完创伤膏的杜老先生用眼色示意大家都退出了病房，只剩了周大少和林雪儿俩个还在交谈。

正事谈完了，也就要扯些闲篇了，林雪儿问道：

“周屠夫，你这回怎么忍心为了一条小狗把一个跟随你的弟兄真要给毙了？”

“哎呀，雪儿姐，你以后莫喊我那些怪头怪脑的外号了啥！”周大少气不打一处来。卖个腊梅花，上海阿拉们给起了个周腊梅的雅号；在防空团拿猪给新兵们见血练胆，遭181师众人起了个周屠夫的‘美称’。这回出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澄江镇的老乡叫成周狗蛋……出了这么多点子办法的，啷个没人喊我伏龙凤雏这种雅称嘛，老子做人真他妈的失败啊！

“哟，喊你周屠夫还冤枉你啊？杀猪儿一刀捅死也就算了。你叫一群新兵蛋子上去捅了人家猪儿十几、二十几个窟窿，你不叫周屠夫？你叫周大屠夫！”林雪儿毫不理会周家欣有点恼火的样子。

“哎，姐姐，你随便喊我啥子，反正你有理。”周大少只好认命。

“对了，都是女娃儿，你劝劝兰兰，别伤心再哭了。只是割了根左手小拇指，留了背伤痕个嘛。没啥子大问题，将就几天就都好了。”周家欣又说道。

“你还晓得兰兰妹妹担心死你了啊？你知不知道心痛人家小姑娘，兰兰把眼都哭肿了。现在啥子事情都做不了，就想扔了小百花艺术团的事情一天到黑把你给守到起，生怕你再遭啥子意外。我是好不容易劝住了，我该你啊，周晓舟！好嘛，去一趟防空团剩九根桩桩回来；再去一趟防空团，淌一背血要死不活被人抬起回来了。我说，你使劲巴叉地又巴钱又舍命弄你那个防空团搞啥子嘛？！”

林雪儿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忍不住淌下来，不觉伸出手来把周家欣放在病床边上的裹好伤的左手掌捂在自己的双手间。

周家欣前世生活在军人世家，怕人哭，怕女人哭，更怕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伤心流泪，他不禁有些心碎的感觉。这个啷个好说嘛？

“雪儿姐，别这样，你这样我难受。”周家欣只好劝林雪儿。

林雪儿也不擦拭泪水，只哽咽地说：

“晓舟，有时候我都会害怕你。我发现你根本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你思想和认识太成熟了，完全是一个历经岁月沧桑，阅看人间无数的人才有的。虽然你平时嘻嘻哈哈，装的像个心性未成的少年小子，你的心思和城府太深了。”

周家欣被吓了一大跳。这个林雪儿聪明得怪！自己两世为人加起来也近四十了，可不是不惑之年嘛。至于经历，那当然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张皮披着，几乎被林雪儿对穿看透。

“雪儿姐，你瞎琢磨啥子喔，我好大？你不知道，林叔不清楚，我妈老汉不清楚。唉，嘴巴上的胡子叉叉都没冒得出来，要是我有一个漂亮的小胡子（这个时代的名人好像都有小胡子），雪儿姐你说，我这个团长会不会威风一点！”周家欣只好转移话题，一下子扯到个人形象问题上来了。

林雪儿终于被周大少没臊没皮的话给逗笑了，只是脸颊上还带着泪痕，这令周家欣更加心痛。他想起身帮林雪儿擦拭脸颊上的泪水。林雪儿明白他的意思，摁住他不叫他动。只是把自己的脸颊轻轻的贴在周家欣受伤的那只手的小手臂上。

那种细腻的带着点泪湿的温热的肌肤相触的感觉，使周家欣不再动了。只感到全身都被一种巨大的爱的温柔所笼罩，所包围，无处躲藏，无法逃避。好男人也会让爱他的女人为他伤心流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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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差点被挤破了门

其实说起来，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面积不小了，近千亩。按面积算也有好几十万平米，大概能有几十个足球场大小，装个几万人不成问题。

问题是规划中的五百套商铺房还没有影子，只有那十余套样板房和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物业中心的那幢二层小楼。几万人，都要去的地方就是这十几套房子，那就是人潮汹涌了。

1500人的防空团，每套样板房安排了100余人，物业中心就由常有福带的百人保安队负责维持秩序和保证安全。

林雪儿到底还是没有磨过周大少的死皮赖脸，只好由林雪儿带着两个护理和几个勤务兵护着把周家欣安置到物业中心小楼的二楼上。

“万朵花，我给你先打个招呼哈，今天你们团长跑下楼了，我就直接喊人把你从二楼上扔下去！”林雪儿严正警告万朵花，眼睛却盯倒起周大少，周大少笑眯眯的不吭声。

“林总，今天团长从楼上下来了，不用你喊人扔，我自个跳！”万朵花保证道。

周大少在一旁看着两人演双簧，心里笑道我才不哈呢，我站在二楼观风景，遥控指挥，跑下楼去挤得一身臭汗啊？

这次全国各地来的商户有近七千户。每户商户不可能是一个人啥，少则三五人，多则十余人。好嘛，上新街，弹子石，海棠溪等，凡是挨到起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几公里范围内的大小旅馆饭店，十几天前就纷纷爆满。许多商户只好租用附近老乡的民居。少数有实力的外地大客商只好由万佳商贸安排到市中区半岛地区，到时间再安排卢作孚民生轮船公司的专门摆渡的小火轮来往南北两岸。为此专门开了一条航线：从市中区较场口下半城的望龙门码头直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在南岸专用的猫儿石客货码头。

这个南岸的猫儿石码头，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专用码头。水深合适，流速也不急，可停泊的泊位多，码头平整。重庆九个水码头，包括重庆朝天门码头的规模都比不上它。就是这个堪称这个时代的超豪华的客货码头，把周家欣林汤圆先期启动的30余万元资金花了几乎三分之一。按照周大少给负责修建这个码头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马二哥的说法：物流，物流，就是要畅通才行啥。重庆城临山不易走路，居水则便行舟，水路运输是很重要的货运方式。码头的建设是重中之重！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配套基础设施中的龙头和关键所在，务必按时保质完成，绝不能拉稀摆带哟！

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项目部由马二哥直接抓。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也确实争脸，把个猫儿石客货专用码头整的巴巴实实。各地客商见到后纷纷赞叹。林雪儿也改变了当初的看法，觉得还是周大少说得对：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是一只可以信赖的队伍。

平坦笔直的一公里多的马路，连接起猫儿石客货码头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十几个交易区的通途。兴致勃勃沿着马路从码头走向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交易区的众多客商被马路上“吐，吐”跑的很欢实的一种三轮摩托车给吸引住了。

这是周大少的安排，他把双江机械厂新研制开发的三轮客货摩托车拿来一当接人的短途交通工具，二让众多外地客商亲自坐坐感受一下这种新型交通工具的好处打个广告啥。好奇的人们纷纷爬上三轮摩托车，在跑得飞快的三轮摩托车上，人们向三轮摩托车司机打听这车的信息。原来是重庆双江机械厂最新研制开发的客货两用的三轮摩托车，全车也就重一百五十多斤，载重量却达五百多公斤，速度在一小时四、五十公里，可以很轻松的在车后上下货。像这来往与码头和交易区之间那是方便快捷，时间仅仅只需2、3分钟。好东西啊！也才500多元。到目的地后下车的人们纷纷向三轮摩托车司机要周大少专门制作的联系卡。这联系卡三轮摩托车司机每发一张都有一毛的提成，每个人都是热情拉人上车，热情周到的介绍这车的情况，发联系卡。林雪儿真是佩服周大少，给双江机械厂三轮摩托车打广告也就罢了，甚至于连三轮摩托车司机也都用上了，这个鬼小子太会算计了。还别说，招商会后，双江机械厂的三轮摩托车一下定出去一千多辆，高麻杆厂长喜的是手舞足蹈。

“林总，听说你们在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交易区和猫儿石客货码头都组织了莫子山城棒棒军，专门负责上下货物啊？”一个湖南来的客商询问林雪儿。

“是啊，我们已形成装、卸、运一条龙服务（周大少语言），买卖的客商只需要交易就行了，善后事宜皆可放心，省心。”林雪儿有点自豪的说。

“哦，另外，我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还与重庆最大最好的由民族实业家卢作孚先生创建的民生轮船公司签订了长期的合作协定。卢先生的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轮就拥有一百三十余艘，有十几艘还是江海直达的大型货轮。朋友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商货可直达三江，运至四海！”

瞧这生意做的，一切为商户着想，甚至于比商户自己想得还要周到，细致，全面。

这时穿着一身紧绷绷的广告衫的看起来有点喜剧的警卫营陈营长（他是东北人身材高大，为大部分四川兵设计的广告衫都比较省衣料，就是苦了陈营长了，又不敢骂自己的团长）跑到林雪儿面前，说周团长有请她到物业中心去一趟。

又有啥子事情嘛？林雪儿吩咐接待人员好生招呼众人，自己回到了物业中心。上了二楼，只见周家欣正皱着眉头在想啥子事情。

“晓舟，难道还有啥子事情没有想到？”林雪儿心里一惊，忙问道。

“雪儿姐，你看哈，虽然我们每个样板房安排了一百余人的维持秩序的队伍。但是看房的人还是拥挤不堪：有的客商看完了a区想去b区，有的看完了b区想去a区瞧瞧……这就造成了出的出不去，进的进不来，涌到一堆去了。

这是由于没有人引导造成的。看来我们只是注意了各处样板房的秩序维持，忽视了合理有序的引导啊！”周家欣指着窗外的a区那幢样板房说着。

林雪儿走到窗边，顺着周家欣的指点，确实是，现在a区商铺样板房外人群拥挤，声音嘈杂。负责维持秩序的百余人的防空团弟兄在数千人的人群中就像掉进了大海的水珠一样被淹没了。现场一片混乱，a区那幢商铺样板房几乎要被挤垮了。林雪儿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眉头紧锁起来。

“团长，我带山鹰突击队一些人去维持秩序！”万朵花自告奋勇上来说道。

“啪”的一声，周大少毫不客气给了万朵花一个拍西瓜，笑着说道：“几千人，你领几十个人冲进去能干啥子，捣乱嘛！”

周家欣接着说：

“雪儿姐，马上安排每区样板房维持秩序的队伍每队抽出20人，组成导游队伍。形成由a区－－b区往下顺着秩序沿引导观看样板房，变被动维持秩序为主动引导秩序。

每区每次参观人数不能超过百人，由该区剩下的80余弟兄分别引导一队顺序观看，出了再进，不能一拥而上。观看完所有样板房和配套设施后，再分别引至物业中心外大坝子歇息，一楼看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全景微观模型的也要组织好。

若有意预买商铺者，即由专人引导至你办公处登记发放其属意的商铺区顺序号牌，明天按顺序号牌公开抽取房源。抽中该区的商铺房的客户，即可签订销售协议，收取预付金。

万朵花！你带剩下的山鹰机动人员协助林总完成我的以上部署，马上执行。这个乱糟糟的样子，再下去可就要出事了！”

“是，团长！你个人不要跑了哈。”万朵花立正答道。

“格老子的，又想挨揍了，我这个样子跑个铲铲啊！”周家欣骂道。

说实话，也亏了周家欣发现问题及时，实施措施到位，混乱的人群在有序的引导下，慢慢形成了一条顺序流动的人流，在a区－－物业中心的循环线上流畅起来，嘈杂混乱的局面消失了。

万朵花心有余悸地跑回来的时候。连说好险，有几个商铺区的样板房门都遭刚才混乱的人群挤散架了。幸好团长想出办法，要不然房子都得遭挤垮。这个周家欣相信，无序混乱的人流造成的破坏力是不可估量的。

而且这种有序流动也很有效率。很快的，一大批看完商铺样板房和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全景微观模型的商户完成了预买登记，高兴地领取了所看中商铺区的抽房顺序号牌，准备明天试个手气，抽中心意的商铺。钱不是问题，现在要买商铺的人太多了，就怕抽不中买不到啊！

在一大群商户中，大概有三千余户最终决定预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第一期商铺房。除了周家欣留作它用的70余套商铺房外，还有430余套房子，也就说，基本上七、八户商户争一套商铺房，机率还是不大。已经有各地商户纷纷询问林雪儿二、三期商铺房的情况了。

“晓舟，这二、三期连规划都没有拿出来。今天就有嘿多商户询问了，想知道我们还搞不搞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后期工程。”林雪儿高兴地说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家欣刚开始有点心不在焉。林雪儿还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正要问他想吃啥子，自己再去做点。周家欣却甩开腮帮子稀里哗啦把林雪儿的杰作一扫而光。于是也就高兴起来，有了上面的话。

“雪儿姐，你没发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吗？”吃饱了的周大少心满意足地反问道。

“啥子极好的机会？”林雪儿有些奇怪。

“把有意我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潜在客商全部留下来的机会！”周大少吐着烟圈得意地说。

“我们一期搞的都是预售，卖的你说的那个楼花花。不过，还好呆有那么十几套样板房。这交钱的四百来商户还想得通。你这叫其它有意却没有抽中房源的剩下的两千多客商，交钱买啥子？二、三期还是嘴巴上说，八字都没得一撇！”林雪儿不解的问。

“买机会！他们将不再抽号买商铺房了。他们的暂时的失望将会变成不久后的希望，一个可以预期的希望。”周家欣说道。

“没买上第一期的商铺房的两千多客商，并不是他们不想买，只是要的人太多缺少个运气，没抽中失去了买一期的这个机会。那么，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明天我们就向他们宣布：为了感谢大家对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热情支持，所有没抽中第一期的各地商户，只要登记就会成为我们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商务俱乐部的尊贵的会员。每个金卡会员只要交上1万元，将会优先选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一套第二期、第三期的商铺房。所交会员费届时将冲抵购房款，并且可以享受95折的优惠。重要的是，两年后，不愿意在我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购买2、3期商铺房的会员，我们一律全额退还所交会费！

每个银卡会员只要交上5千元，将优先选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第二期或者第三期一套商铺房，其余的优惠一样。同样的，也是两年后不愿意购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商铺房全额退还会费。

另外，所有会员都可以享受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提供的各项服务和商务信息的支持。

我估计啊，想要这个机会的人还是很多的。毕竟辛苦来了一趟，不至于空手而回。而且两年后会费也能全额退还也没有多大的损失，还可以享受有关服务和商务信息。

总之一个目的：通过会员制，我们将牢牢把这批潜在的商户纳入我们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未来客户的名单中，成为我们的资源。”

周家欣无比自信地说完这一段话。

林雪儿则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如果是自己的话，也将会选择成为会员。毕竟以一个可以接受的数目换取了一个可以预期的机会，而且两年后钱是可以全额退还的，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只是损失点利息吧。

那剩下的两千多商户明天会如何选择呢？林雪儿有点担心又有些期待。真按周家欣的办法实现了，未来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发展就不用担心了。两年后，等到第二期、第三期全完成了，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将成为一个辐射大西南的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也将成为周家欣和林汤圆合作事业的一个主要的组成部分。

明天将会是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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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空手套白狼

第二天的按顺序号牌抽取商铺房和发展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会员依计划依次进行。虽然人仍然很多，但是有了昨天的有序流动的经验，人们也就听从维持秩序的防空团弟兄们的安排，秩序显得有序多了，不那么乱糟糟了。

令人奇怪的是，周家欣却不再呆在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物业中心的二楼上了，他回到医院去养伤了。林雪儿反而放下心来，心里知道这娃没有相当的自信绝不会如此。看来他已有充分把握。再说了，就算没有几个人愿意参加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依照原来的计划，第一期预售房款收上来就是很大的成功了，而这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人怀疑。

参加按各区登记顺序号牌抽取商铺房的三千多各地客商，分别聚集在所选各区的号码箱前。还真如周家欣所说的那样，最终在各个商铺区抽房子的人真还差不了多少，一般200来人，多少几十人之间变化。林雪儿心里头有点相信周大少说的那套会员制了。

首先开始的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a区的48套重庆吊脚楼式商铺房抽取。第一个是一个贵州遵义的小五金商人。他很聪明，提前十几天就来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地方，先了解了有关情况。所以在昨天大家乱哄哄涌来涌去看样板房的时候，他直接到物业中心第一个登记预买a区的商铺房，从而获得第一个抽取房源的资格。

有道是天道酬勤！这个贵州遵义的小五金商人在号码箱中翻了一阵，最后果断抓出一个号球，有数字，45号！他一蹦八丈高，大喊：“我抽到了，抽到了！”旁边的公证员于以公证并作了登记。

在无数人羡慕的眼光中，他冲向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物业中心的收款处，缴纳了a区45号重庆式吊脚楼商铺房全款共计二万七千八百元整，又成了第一个正式拥有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商铺房的幸运儿。

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各个商铺区的号码箱前也上演着或兴奋或失望的一幕幕命运戏。一个早上下来，共有432个各地的大小客商幸运抽到了心意的商铺房。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共收取第一期432套各式商铺房预售款共计1150余万元。

周家欣林汤圆先期付出的30余万元成功钓得一千余万元，不仅有了完成第一期500套商铺房的近200余万元的建设资金，扣除各种成本项目，已先期取得了高达700余万元的利润，其资本回报率在这个年代使人听了咂舌：百分之三千！神奇的是周大少只用了三个月，修了一个码头一条马路十几套样板房。周大少说的对啊，在一个刚性需求的市场，房地产业就是暴利的代名词！

林雪儿脸上的笑几乎就没有下去过。其他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总这么高兴。林总宣布每个工作人员这个月工资领双份！所有工作人员虽然这两天很累，却值了，两天当一个月可以啥。

还没高兴完呢，更令林雪儿惊奇的事接踵而来：在略显失望的剩下的两千多没抽中商铺房的各地商户看了有关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的通告后，并没有散去，而多数人围着工作人员详细咨询了有关事宜。到了下午五点，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整个的招商活动圆满胜利的结束了。

统计上来的愿意参加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的会员资料，把林雪儿拿在手上的贵重的派克金笔都惊掉在地上了：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的金卡会员700余户，银卡会员1500余户。也就是说在剩下的2700余户的没抽中第一期商铺房的商户中，竟有2200多户最终选择了成为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商务俱乐部的会员，成为了未来的二、三期商铺房的预订购买者，全部两项会员费共计收取1500余万元！

这不是资本回报率的问题了，这简直他妈的就是周大少的空手套白狼！林雪儿难得得在心中喜得说了一句脏话。这个周腊梅，厉害，厉害。今天晚上我就给他崽儿亲自煮一碗掐掐小汤圆，当然哟不能加醪糟酒。

高兴的林总接着宣布：由于所有工作人员的辛勤努力，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再创佳绩，所有工作人员再加一个月工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不过，”林雪儿严肃地板起脸。大家一下子静下来，难道有变？

“大家先领取特别嘉奖每人20元！再次感谢大家的辛勤工作，我代表林董事长和周董事长感谢大家！”原来是林雪儿故意吓大家一下。

“哈，哈”大家都被难得开一次玩笑的林雪儿逗笑了。所有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工作人员都沉浸在欢乐和喜悦之中。

当兴冲冲的林雪儿端着一碗香甜的掐掐小汤圆进入病房时，周大少正趴在床上嚼炒干胡豆，旁边的万朵花手捧着一把炒干胡豆，不断为周团长的嘴巴提供源源不断的弹药。

“晓舟！”林雪儿大喊一声。

周大少手一抖，这下好了，该进嘴巴的炒干胡豆差点塞进鼻子眼。见周大少要冒火，林雪儿慌忙把香甜的掐掐小汤圆端到他跟前，瞬间满腔恼火化作了绕指柔。

“哎呀，好久都没吃雪儿姐亲手煮的掐掐小汤圆了！”周大少满脸堆起了笑容。

林雪儿扶他坐起来，自己喂他。周家欣也不客气，喂就喂呗，反正我是一个病患啥。

边喂边聊。周家欣听到说整个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招商会共计进项资金近2700余万元，也非常高兴，自己的诸多想法终于有了财力保障了。

“这次的良好开局，为我们后续的发展提供了更好的条件。”周家欣说道。

“为啥子这样说呢？首先，由于建设资金充足，我们可以一次性大量购进建材，成本会大大降低；其次，稳定的未来客户源使我们有更多精力去开拓新的市场和项目。发展前景不错啊！咦，不对，这不是你煮的小汤圆。外头买的吧，连醪糟都舍不得放！”周大少醒过味来。

“小汤圆是我亲手煮的，醪糟没给你放，放了点糖。你现在还不能吃醪糟酒，你也想早点伤好啥？”林雪儿给周家欣解释。

“我就说这小汤圆啷个起又甜又香嘛？原来真是雪儿姐亲手煮的啊，谢谢了哟！”这个周大少变脸比川剧中的角色厉害多了。

防空团周斌参谋长一干人恰好走进病房看到这温情的一幕，都会心一笑，也不打断林雪儿喂周家欣小汤圆。

周家欣看到防空团众人来了，忙示意林雪儿不吃了。对周斌参谋长说道：

“周哥子，谢谢，这回带部队任务完成的不错！多劳哥子们了啊！”

几个防空团军官纷纷行礼，皆言周团长辛苦。

待防空团众人各自找地方坐好，周家欣对大家说：

“这次紧急出动，快速突击的行动总体上来说表现的不错，才建起几个月的防空团得到了初步的检验，证明是合格的，能够克服困难的，能够打胜仗的。

众位哥子们，你们这些中高级指挥人员是部队的灵魂，你们的表现我非常感谢。你们对防空团的建立和发展，是有功劳的，我不会忘记各位哥子弟兄！

各位哥子弟兄，现在的时局很不稳啊：华北一些个汉奸卖国者在小鬼子的授意下，正吵吵着要实行华北自治。我们自己的同胞呢，东北军、西北十七路军和陕北红军还在武装对峙，中央军胡宗南部第一军也将开赴西北。面对家乡沦丧，华北危局，广大的东北军将士不愿意参加内战，官兵人心躁动，这就像一个火药桶一触即发，局势十分微妙啊。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啊就有事情发生（估计个屁啊，早知道)。我们现在就要埋头刻苦训练，想练成精兵强兵上战场杀鬼子，剩下的时间可是不多了。各位哥子弟兄拜托了！”

恰好两个月后，发生的西安事变震惊中外，也深深震动了那天听到周家欣分析时局对形势的判断后得出不久西北必出大事的所有人。防空团众军官心想，啥子叫成大事者看大势，这就是了。这个小团长不得了，跟着他没错，必成大事。防空团众人的心也被周大少渐渐折服。

而咱们的林雪儿小姐，当后来跟周大少爬了华山回到华阴县城就听到张学良、杨虎城两将军于12月12日凌晨在西安临潼发动兵谏，扣押最高领袖，逼其停止内战，联合抗日，把天几乎捅个窟窿时，心中的震撼是不用提了，因为那天她清清楚楚听到周大少在对防空团众军官谈话时断言西北不久就要出大事。自己当时还想，有啥子大事嘛。东北军要反早就反了，这都到陕西已经一年多了，同红军开始时打得死去活来，虽然这几个月好像双方都有些精疲力尽不愿再打，对峙着。但是那个莫有点热血的逃跑将军难道还会有啥子惊人之举，最多对自己的结拜干哥哥最高领袖发些个牢骚罢了。真是打死也没想到这个公认的怂人也有贼大胆的时候，要干就惊天动地，彻底改变了中国抗战的历史，为以后中国的历史走向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当然现在病房中听周家欣侃侃目下时势的众人还莫得啥子感觉，扯闲篇个嘛。几个东北籍官兵更是对不久后东北军也会扛起停止内战联合各方势力对日抗战的大旗一无所知，否则说不定这些东北人早就热血上涌，跑回西安去了。

防空团众人走后，周家欣对林雪儿说：

“这次防空团官兵为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招商会圆满完成而出力不小，除了物质奖励外，我考虑让兰兰的小百花艺术团到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为广大防空团官兵慰问演出一场。”

“好啥，防空团又紧急拉练，又维持招商会的秩序，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我赞成。”林雪儿表示同意。

“那你明天就以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名义正式邀请小百花艺术团到军营，为防空团广大官兵表演节目。你跟兰兰说，就说周总顾问要她拿出小百花艺术团最好的状态，演出小百花艺术团最好的节目。”周家欣叮嘱道。

“喔，想起一个事情。我还在小百花艺术团收了一个女徒弟，叫叶丽君，底子很不错，有培养前途。我决定要好生教教她。”

“就是那个傻乎乎的扣扳机，把你的左手幺指拇搞脱的小女娃子啊，最近她更发神经了！”林雪儿听到周大少说起自己的女徒弟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晓得这个周大少有莫得啥子想法哟，不会对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南京妹儿起了打猫心肠吧？（川渝方言起了色心的意思)

“啷个来？”周家欣心想不是叶丽君心态已经平静了啥。

“不晓得听哪个背时戳戳的哈儿说，吃炖王八可以补血强身。听到说你背上遭抽的鲜血淋漓的，就到处去寻王八（川渝方言甲鱼的称呼），一火色搞了一大桶十几个，正准备给你这个师傅每天炖一个端起来！”林雪儿没好气的说。

“啊？！”周大少差点昏倒：这是王八呀，一天炖一个吃，不吃得老子热血上涌，鼻血长流啊！这哪里是补血强身，简直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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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杜氏创伤膏

漂亮的南京妹儿叶丽君来看周大少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叶丽君是和小百花艺术团的兰兰团长一起来的。当然，给周大少炖的王八汤自然是没有落下。周家欣本想开口说几句叶丽君，去搞啥子王八汤嘛好生钻研业务。一个兰兰在旁边，二则叶丽君说不得，还没说一句完整话就泪水希希的，一副可怜巴巴的受气包的样子。

周家欣这人最怕见到女人在个人面前哭了，那啷个办，只有吃王八肉喝王八汤了。

说实话，这王八汤的味道还不错，看来叶丽君也算是个会持家的人了。周大少夸赞了几句，叶丽君倒是很老实，交待说主要是兰兰团长亲自指导的。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家务事都做不来的，怎么会知道如何收拾甲鱼啊？最先是洗一洗就差点把甲鱼活活的扔进水里给烫死，幸好兰兰团长看到了，才夺过来自己收拾好了，又加了一些调味大料进去，这才有了这个周大少觉得味道不错的炖甲鱼。

周家欣在心中暗自庆幸：恰好是给兰兰撞到了哟，要不然这叶丽君是稀里糊涂把王八给炖了，自己也就稀里糊涂吃了个嘛。

“叶小姐，你以后就不要搞这个东西了。王八汤是不错，偶尔吃吃吧，你千万别一天给我弄一个哈，哪个人敢一天吃一个啊？那是会要人命的！”周家欣交待叶丽君。

“师父，你就叫我丽君吧。四川人不是说甲鱼汤最是补人吗？我那里还有十一、二个甲鱼，一天一个不行，我给师父一周炖一个吧！”叶丽君认真的说。

“我，我……”周大少无语，啷个给这个单纯的南京妹儿说嘛。不一天一个，就是一周一个，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遭不住啥，那还不得举着个“棒子”满大街打人啊！

算了，算了，炖不炖由你，吃不吃在我，还是转移话题吧。

“叶小姐，喔，丽君，你这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王八，哪里会有这么多钱，这王八可不便宜，这季节很不好搞了。”周家欣问道。

“她啊，把几个要好的姐妹都借焦了（川渝方言全借了的意思）。人家现在看到她就躲。你这个当师父的可不能白吃徒弟的孝敬，家欣哥你把钱给了吧。”一旁的兰兰插话道。

“要得，我给，那我就喊万朵花去把那一桶王八给提过来。丽君还是安心工作上的事情吧，王八汤我个人整。还得谢谢你啊丽君，这么关心师父。这样，今天我也不白吃，教你一首歌。”

“谢谢师父。”叶丽君是喜出望外。

教啥子呢？对了，干脆就是邓丽君的那首《我只在乎你》。

“不知你会在哪里……

当时光匆匆流过，

我只在乎你，

失去生命的力量我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失去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叶丽君和兰兰本来就是青春少女，觉得这首歌简直就是像写进了她们的心里头。唱起来，情由心生，有感而发，更是唱的婉转甜美，把个活脱脱的思念心上人的青春少女形象演绎的生动，灵气。

叶丽君一边跟着周家欣学唱歌，一边心里也不禁跟着歌里唱的那样我只在乎你了，看着周家欣的眼神也就不言而喻了。

周家欣心里骂道，你个死女娃子，学个歌就学个歌嘛，拿这个眼神盯到起我看，我一会啷个跟兰兰说，不遭死的难看啊。赶快教完歌，叫万朵花跟她去提那一桶王八，早点打发走了了事。真是世间本无事，我个人自找之！

打发走了叶丽君，周家欣生怕兰兰提这个话题。可是兰兰啥子都没有说。这其实是周大少想多了。你想一下吗，兰兰的小百花艺术团里，那些个广益中学的兰兰的女同学，哪个不是早把兰兰的这个天才表哥，小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当自己的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兰兰早就有了免疫力，她不怕，晓得个人的家欣哥只喜欢自己。

周家欣仔细同兰兰把到山鹰训练营基地慰问演出的节目编排好了，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兰兰就回小百花艺术团了。

杜老中医进来换药。他仔细地看了周大少的伤势，高兴地对周家欣说：

“晓舟，根据你提到的那个想法，我又加入了些生肌止血的药材，研制出来的这个活血创伤膏，看来效果非常不错啊！你这伤势这几天就大为改善。其他那几个挨了背鞑的防空团官兵，体质本就不错，基本上莫得啥子问题，都准备出去了。”

周家欣的啥子想法？原来周家欣只是大概晓得著名的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是云三七。于是就派人到云南购买了不少，交到中医副院长杜思齐老先生那里，要杜老中医试着个人也搞一个活血生肌的创伤类外施药膏。

杜老中医也不愧于重庆城首屈一指的中医世家。中医医药学识渊博的老先生，历经数月，终于研制出了这种跟云南白药有异曲同工之效的外施创伤膏。只是没想到周家欣这一批人倒成了最早使用的试用人。

“杜老先生，我拟以你老的名义为这种外施创伤膏命名，并且在欧洲各国及美国申请专利技术保护。这是一种很宝贵的知识财富啊！”周家欣感激地对杜老先生说。

“老朽如何敢当？晓舟出的力也不小啊！”杜老先生急忙推辞。

“杜老先生，没有你，这所谓的活血生肌的灵丹妙药也不过是一堆谁都知道的普通中药材。你就莫推辞了。我看这样，这种外施创伤膏就叫‘杜氏创伤膏’！”周家欣真诚的说道。

“好，好，老朽就心领了。真是没想到啊，老朽年近七旬，竟也能为我中华医药做了一小小的贡献。还多亏了晓舟给的这个机会啊。谢谢，谢谢！”杜老先生激动得非要给周家欣行个大礼。

杜氏创伤膏后来随着防空团官兵和181师广泛使用逐渐享誉军中，民间使用后也多有赞誉。最终发展成了与云南白药齐名的创伤类外施药膏，成为了中华医药的宝贵的两朵奇葩。

周家欣询问杜老先生，杜氏创伤膏的生产熬制是否方便。

杜老先生摇摇头，依靠传统的中医中药制作工艺，工艺复杂费事，时间长，可谓费时费力费物，确实制作熬制不易。

周家欣认真思考起这个妨碍中医医药发展的问题。看来这是中医普遍存在的现象，它实质上也就是治病的药材中的有效成分的提取不是很得法。能不能够在了解了中药材有效成分主要在哪些部位后，利用机械的力量进行大批量的加工提取。比如，云三七的有效成分主要在茎块，传统的中药加工都是由人切成片，再加水慢慢熬制成膏状。那我就搞出切片机，粉碎机等机械，形成工业化的加工生产能力。

周林医院的医生们这段时间，是把周家欣的病房当成了医院的一个研究讨论室。西医现在的技术水平虽然不能很精确的知道有些中药材的有效成分到底是什么物质，但大致判别有效成分在中药材的哪些部位含量高还是可以的。几个华西医科大学毕业的西医们，开始对配制杜氏创伤膏的所用中药材进行了逐一分析研究，找出了中药材中有效成分含量最多的部位，如茎、叶、根、果实等。

周家欣也熬更守夜，把病房当作了设计室，设计出了机械切片机，粉碎机等一系列中药材加工生产机械。

林雪儿是劝也劝不住。只得隔三差五做些好吃的慰劳慰劳这个辛苦的设计师。

十几天下来，周家欣手上、背上的伤都好了。杜氏创伤膏所需的工业化机械设计装备也基本上成型。周林医院的医生们，无论中西，老少，都对这个周老板敬佩有加。不说别的，光是他设计出的中药材加工机械，就是足以改变整个中华中医药加工生产的千年传统，开创一个中医药加工生产的新时代，为中药材的工业化加工和中药成药的大规模生产做出巨大的贡献！

来探望的双江机械厂的周家欣的几个兄弟伙，都有些感动。这个三哥或三弟(七兄弟中排在第三）真是拼命啊，手指拇丢一根，背上一背伤痕，养个伤也不歇着，天天同医生研究讨论问题，研制设计加工机械至深夜。莫得说的，咱哥子弟兄也不含糊。双江机械厂六兄弟连轴上，只用了短短一周，就拿出了中药材加工机械的样品。

周家欣闻讯大喜，同周林医院的医生们马上进行试验。

非常成功！原先10个人费劲巴哈累一天加工的中药材原料，轰隆隆加工机械一阵响，十来分钟搞定。而且由于机械加工使药材均匀细分，放进机械熬制罐也大大缩短了时间。整体上来说，加工生产的效率几乎提高几十倍。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庆祝这个划时代的中医药加工生产方式的诞生！

听到这个好消息，远在上海的林汤圆也打来庆贺电报，写了八个字：“造福万民，功在千秋”。众人觉得言简意赅，确实如此。

林雪儿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自然比别的人更能深刻体会此事的意义：杜氏创伤膏的研制成功是一个奇迹；而周家欣把传统手工中成药的加工制作变成了工业化加工生产，则更是无与伦比的跨时代创举。万岁，晓舟！林雪儿同所有在场的亲眼看到中成药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的人们一样激动得热泪盈眶。

所有参与人员齐聚海棠泉水鸡热烈庆祝。当然，除了那限量版的海棠泉水鸡以外，这段时间忙得忘记了的还叫勤务兵万朵花养着的那十一、二个王八也终于被周大少想起来了，叫万朵花拿给陈大爹全给收拾了，款待众人！

陈大爹的手艺当然不用摆了。众人对海棠泉水鸡赞不绝口，对红烧王八、清炖王八等等十来个王八开会的菜肴也是美赞有加，搞得陈大爹动了心思，是不是也弄个甲鱼系列菜肴呢？

哪晓得知道了周师父一高兴，把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整到的甲鱼，全用来款待了参与杜氏创伤膏工业化加工生产的周林医院的医生们和双江机械厂的师傅们的南京妹儿叶丽君，心里不高兴了，跑去找周师父。

“师父，为什么把我专门买给你进补的甲鱼全款待了别人呢？我就说嘛，我必须亲自给你熬甲鱼汤才行。算了，我再去买一些甲鱼回来，一周给你熬一个吧！”

“叶丽君！”正为杜氏创伤膏的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而高兴的周大少气得一声大喝。

“你是交住（川渝方言故意的意思）跑来气我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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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撞车的礼物：桔子罐头

开完热烈和谐的军民联欢文艺会后，周家欣并没有随防空团返回合川，由周斌参谋长带回。周家欣要防空团继续基础体能和军事素质训练的同时，也要逐渐开始专业技术的训练了，争取在37年开春，初步形成防空战斗能力。

把杜氏创伤膏的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搞出来了，周家欣的精神上虽然很兴奋高兴，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和憔悴却掩饰不住。林雪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得想一个舒缓疲乏，放松身心的好办法出来。

哎呀，林雪儿差点骂自己几句。好笨?，重庆的温泉闻名全川，泡泡温泉不是最好的恢复方式嘛！

重庆的温泉共有40余处，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都有。可以这么说，重庆除了是个雾都，山城，江城，其实也是个温泉之乡。最著名的当然是缙云山下嘉陵江边的北温泉和重庆与巴县交界处的南温泉了。当然，东温泉也很有名，主要是当地人习惯男女混杂泡在温泉里，这在当时上、下川东成为了奇特的一景。很多人一是看稀奇，二是不晓得有莫得啥子目的，反正东温泉是最闹热的。相比之下，南、北温泉水质弱碱性，水温适宜，且开发得比较早，配套设施较好，成为重庆及周边地区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的首选。

林雪儿当然是选南岸的南温泉了。从上新街出发经南坪，过四、五、六、七、八公里（都是地名），即可到与巴县交界处的南温泉。南温泉位于建文峰下，大小泉眼十余处，都用自然山石砌成，周边绿树成荫，水汽升腾，宛如瑶池仙境，在此泡泡温泉，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疗养休闲的绝佳地。

一大早，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林雪儿就叫司机把车开到了上新街前驱路山鹰训练营基地。这从周林医院回去后，周家欣也不住山田居了，一头就扎进山鹰训练营基地。因为这几个月的考察，汤立勇、蔡学武的山鹰突击队也从防空团补充了一批好苗子，山鹰突击队这下才有了个营级编制的样子。周家欣也是十分高兴，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就这几十号人、枪，没想到短短半年不到，就发展壮大了，有了一个3000人的加强防空团和数百人的精干的山鹰突击队了。现在，山鹰突击队各分队也不是稀稀落落十几个人，最少的分队都有几十人的排级规模。

“喂，弟兄，你们队长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林雪儿在周家欣住的屋里找不见人，只好抓到执星官问。

“报告林总，队长跟着队伍在晨跑。”执星官指着在训练场晨跑的山鹰队伍。

重庆的秋冬多雾，今早的雾还算谈谈的，依稀中，可见周大少正跟着队伍尾巴上跑着。由于不像山鹰突击队队员每天都系统训练，再加上这段时间有伤歇息养着，周家欣跑得比较吃力，但仍咬牙坚持，吊在队伍的后面。这就是林雪儿喜欢这个虽然比自己小六岁的少年的地方，脑袋好使不说，意志品质十分顽强，不屈不饶，越是艰难越是斗志昂扬。

林雪儿忽然想作弄一下这个死崽儿，大声地对晨跑的队伍喊：

“周队长，别撑着吊尾巴了，我找你有事！”

晨跑的二百多山鹰突击队队员全听见了，暗自好笑。周大少被弄了个大红脸，太丢人了，不好意思再咬牙吊着队伍的尾巴，只好对前面的队伍尾巴上的队员自嘲地说：“你们跑啥，林总找我有事哈。”

换好衣服，一直到坐在去南温泉的车里，周大少都在埋怨林雪儿故意害他丢面子。林雪儿又是心痛又是好气：“晓舟，你伤刚刚好，这段时间熬更守夜工作辛苦，哪能跟弟兄们比啥。伤全好了，身体恢复了，再跑哈。今天我不对，不该讽刺你。”

林雪儿都这么说了，周大少也只好作罢。这个面子看来是捡不回来了。在路过五、六公里的时候，沿途马路上都有农民摆卖红桔，而两侧山坡上一片片挂着的红红的果实的桔子树像是一片红云，煞是好看。林雪儿也忍不住喊司机停住车，跑下去买了一大堆红桔上来。

“这么好，这么甜的红桔，可惜保存时间太短了。往往卖不了几天就烂了，这附近的农民守着满山坡的红桔每年都没多大的收益，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真是守着金饭碗讨饭啊！”林雪儿边给周家欣剥桔子皮边叹息道。

“简单得很嘛，做成桔子罐头就行了！”周大少不以为然。

“哎！”俩人都忽然醒悟过来，周大少笑着对林雪儿说：

“你先说吧。”

林雪儿也不推辞，说道：

“这附近的红桔一年怕是有好几十万斤，农民最多卖出几万斤。因为摘下来的红桔保存期不长，只要五、六天就开始坏了，运出去都烂了。不摘果嘛，熟了的红桔也要掉果子，所以农民通常最后都拿来沤肥了。嘿可惜！你刚才说得做成水果罐头可真是太好了，如果做成了，这一带的农民不感谢你这个活财神啊！”

周家欣听罢大笑：

“俗话说‘水果不烂，赚钱千万！’，其实这做水果罐头太简单了。它不需要包装太好，一个玻璃密封瓶即可啊！成本低廉而且透过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直观看见这红红的橘子瓣，又好看又好吃。唯一的难点就是真空抽气机和机械封盖机。另外，还是一个需要大量人手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怎么样，雪儿姐，咱俩合作一把，给这一带农民伯伯解决温饱问题，帮助他们一起奔小康吧！”

“好哇！”林雪儿兴奋起来。第一次能拥有自己的厂子，这个水果罐头厂就算自己的嫁妆了。

南温泉就先不去了。车子拐头杀向李家沱的乘风机械厂。找到朱富伦厂长一谈，朱厂长说机械封盖机没问题，做过。真空抽气机不知道怎么做。

周家欣拿上纸笔、工具就开始画，这个真空抽气机说起来玄，其实解决了密封问题，那是相当的简单。朱厂长看了设计草图，非常高兴，连说没问题，一周时间拿出来。

一不做二不休，周家欣把自己想了一些框架的吊扇和工业用大型风扇的设计思路和初步的构造也一股脑的全端了出来。朱厂长心想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嘛，这个晓舟太够意思了。看来自己上回去周林医院探望他时念叨他好久没照应照应乘风机械厂了，晓舟还是上了心的。

“晓舟，我也不多说谢谢了。这样，这几套做水果罐头的加工机械我免费给你做。你只要答应把这些和刚才的吊扇和大型工业用风扇的技术设计拿给我，我付给你技术转让费十万元，怎么样？”朱厂长询问道。

“行啥！”周家欣心想这下开一个水果罐头厂的资金也有了。

去南温泉，格老子的也好好生生享受享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周家欣终于在下午办完手中事，同林雪儿高高兴兴直杀南温泉。

正在为满坡红桔卖几个钱算几个钱而焦心的南温泉一带的农民，这几天喜笑颜开：一个名字叫做“佳雪食品加工厂”的企业敞开收购红桔，每斤比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摆在路边卖还高上几分。另外更令哪些农民的堂客们（川渝方言婆娘们）喜出望外的是，佳雪食品加工厂还大量招收临时工人，而且声明附近的人是即来即招，活也不累，负责剥桔子皮。这下可以挣点零花钱用用了，附近的堂客们蜂拥而至。绝的是。周大少连堂客们剥下的桔子皮皮都没浪费，直接拉到上新街的周林医院的中药材加工厂，晒干当止咳化痰的中药材了。

佳雪食品加工厂一炮打响。共收购了红桔30余万斤，花出去4万余元，另付给临时工哪些农民的堂客们近万元，加上玻璃瓶及瓶盖花费共计八万多元。把周大少挣得技术转让费花的差不多了。做成了“佳雪”牌桔子水果罐头共计100万瓶。每瓶批发价三毛，零售五毛，通过万佳商贸公司的四面八方的成熟的销售网，这批100万瓶的保存期六个月的新鲜出炉的桔子罐头不到半个月就被销售一空，前后二十天，周家欣与林雪儿首次友好合作就赚得三十余万元。

林雪儿亲手赚得第一桶金，那感觉就不摆了。上回周家欣卖黄腊梅时，自己没参与，只是觉得这崽儿神奇，重庆人司空见惯的东西被他几整几不整的搞成了稀罕货。这回自己亲手参与把这几分钱一斤的红桔变戏法搞成了三毛钱一瓶的桔子罐头的所有过程，当然这份成就感油然而生。

“雪儿姐，你一直盯到起支票傻乐啥子？”周大少不禁被林雪儿逗笑了。

边拿着三十万元的支票翻来覆去看，边傻乐的林雪儿似乎还不敢相信这几乎是很大的一笔巨款会是她亲手挣得。

“晓舟，你说怪了哈，这红桔摆在路边边摊摊上，几分钱一斤都没得几个人理睬，怎么做成这种一瓶只装得到几两的桔子罐头，一瓶五毛钱人们却抢着很稀罕地买呢？”林雪儿搞不懂了。

“我的雪儿姐，这就是包装啥！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路货，我们给它一件漂漂亮亮的衣装，可不身价百倍了？”周家欣笑道。

“可它还是红桔，没变成金桔啥？”林雪儿明知故问。

“那要得嘛，那支票给我。你个人去买几分钱一斤的红桔，花不了几个钱！”周大少气道。

林雪儿闻言也不看支票了，一把把支票揣到自己的夹身口袋里，这个坏小子，想抢钱没门！

“哎，不对哦！我还是有一份分成的嘛，再说起初的资金都是我出的啥。”周大少不禁被林雪儿守财奴的样子给气笑了。

“你那份啊，我先替你保管起。”林雪儿说道，根本没有分成的意思。

“再说，反正以后，你的也会变成我的。”林雪儿小声说完这话，自己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说这个话真是没羞。

正在俩个人暧暧昧昧的时候，办公室的外边有人敲门，一打开，叶丽君提着一袋子桔子罐头走进来。把桔子罐头放在桌上以后，高兴地对两人说：

“师父，林姐姐，快尝尝，这眼下时兴的桔子水果罐头！打开瓶盖就可以用勺子舀着吃，很甜很好吃的。而且放几个月都不会坏掉，想什么时间吃就什么时间吃，很方便的。师父，我给你买了十瓶，你尝尝吧！”

周家欣和林雪儿看着兴高采烈的叶丽君笑起来了，林雪儿甚至于笑出了声，说道：

“我的好妹儿，你个人吃哈，不给你师父吃这个好东西！”

叶丽君还有些莫名其妙，啷个林总这么巴（川渝方言很照顾的意思）师父的会说这种话。

这时候，兰兰有些费力的提了更大一包桔子罐头走进来，好家伙，足有十五、六瓶。对三人说：

“喔，雪儿姐，叶小姐也在啊。家欣哥，我买了十几瓶嘿抢手的桔子水果罐头，你们尝尝吧，剩下的提回去我和家欣哥今晚上去看看我妈老汉，这桔子罐头眼下时兴的很！”

周大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叶丽君和兰兰也看见了彼此提的东西，都是桔子罐头个嘛！但这桔子罐头是好东西啥，抢手得很，师父，家欣哥笑成这样，吃了一点老七（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就啷个高兴啊！？

林雪儿差点笑岔了气，终于边笑边说：

“这桔子水果罐头就是这个坏崽儿搞得，他吃？他试吃的时候怕是不晓得吃了多少瓶了，还喊他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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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温泉水滑情意浓

林雪儿啷个把周大少的那一份分红给眯了嘛？那是因为俩个人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林雪儿已经在心里把一缕少女的情思牵挂在了周家欣身上，自己的心上人替他管管钱，很正常啥！

那当然是在南温泉泡了温泉以后的事情。俩个早已心有灵犀的爱恋之人终于在南温泉确定了彼此相爱的关系，说起来话就长了。

林雪儿一到南温泉，就对司机和前排的周大少的勤务兵万朵花交待，让两人先回去，明天早上再来接人回。

周家欣看着一溜烟开起走的小汽车，心里一跳，对林雪儿说：

“啷个，还要在南温泉歇一晚黑啊？”

林雪儿盯着周大少，“是啥，你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吗？”

“不是，可是……”周大少有点语塞，这个就不好说了，自己当然很愿意同林雪儿共度一夜，可林汤圆知道了不打死个人摆起啊！

“你老汉知道了，我啷个说嘛？”周家欣只好把林汤圆搬出来。

“他上回不是跟你打赌，不再管我俩的事情了啥！”林雪儿可不怕自己的老汉。

“上回是我输了个嘛。”周家欣忙声明。

“怕啥子嘛，你个男子汉家家的，还怕个大姑娘把你给吃了啊？”林雪儿有些冒火了。这个周腊梅一点胆量都莫得，又巴心不得跟到在一起，又想要把事情抹平，想啥子好事哟。

算球了，个人自己想得多。周大少一横心格老子的豁出去了，舍命陪姑娘！

包了个小温泉池，名字起的雅，叫伊人有约。如果不是早就有了这个名称，周家欣差点怀疑是林雪儿个人起得。今天可不是伊人有约嘛！

沾水的事情都是男娃儿方便些，周大少跑到换衣间，三下五除二冲洗干净，换上泳裤就完事，出来到温泉池边。林雪儿还在那边的换衣间磨磨蹭蹭没出来。

周家欣也不催促，自己往温泉池边的躺椅上一靠，看起那池绿绿的温泉水来。飘飘渺渺的水汽弥散在空气中，使一切都像是在梦幻中，笼盖温泉池的亭子周围拥着各式的林木山石盆景，稍远处即是一些高大的树木把整个伊人有约围在中央。

看到这种布置，周家欣心里道这还真是耍朋友谈恋爱的好地方，再合适不过。安静、温馨，带着那么一点点水的柔情蜜意。林雪儿故意挑个这种温泉池，别是真的起了啥子心思。不是我想得多，如果她到时候真的说些啥子的话，我又该说些啥子呢？

就在周大少躺在靠椅上啥子过去啥子过来的时候，起码磨叽了十几分钟的林雪儿像一个白色的美丽的天使姐姐出现在了满脑子跑火车的周大少面前。

周大少的两眼珠子瞪起像麻将牌九中的二筒，要了卿的命了。林雪儿这一身太美太性感了！披肩的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在脑后束起，衬得瓜子脸更灵动秀气，一双比柔情的温泉水还含情脉脉的迷人的大眼睛欲看还羞的注视着周大少，一抹红晕像是中国山水画里的淡墨画法一样若有若无隐现在白皙的脸蛋上，小巧笔直的鼻子和嘴，把林雪儿五官的轮廓勾勒得清秀美丽。

身材更不用说了，模特身材。少女的发育很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偏偏皮肤细腻白皙的就像新生的婴孩，更是平添一份姿色。

穿着三点式泳衣？瞎想些啥子呦，这个年代连原子弹是啥子都没人晓得，哪里去找比基尼嘛。当然是很传统的女式连体泳衣。上掩活波乱跳的一对玉兔，下遮挺拔修长的两条美腿。就这样，幸好只吃了一只王八的周大少都差点流鼻血。

看着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雪儿姐姐，周大少忙说：

“雪儿姐，你换好了啊，我先下去泡了哈！”

话音刚落，慌慌张张丢下搭着的毛毯就往温泉池子里跳，溅了一池的水出来。不急着跳下水不行了，帐篷都撑起来了。

林雪儿本来还想在周大少面前展示一下少女的青春美丽，女为悦自者容嘛。哪晓得这个死崽儿一点风情都不懂，见到我就急冲冲跳下池子干啥子嘛。

那就泡温泉呗，林雪儿也跟着慢慢下到池子，挨到已缓过劲的周大少身边，一股少女的淡淡体香混着水汽直入周家欣的鼻子。

“雪儿姐，挨到这么近啊？”周大少有点话不随心。

“是啥，我准备给你按摩按摩，松松筋骨。”林雪儿说完就要动手。

“哎，你盯到起我干啥子呢，把背转过来啥。”林雪儿见周大少发傻就命令道。

你愿捶就捶，你想按就按。周家欣心想反正只要你不提我喜不喜欢你的话，格老子的都随你的便，林雪儿，我不怕你。

只觉得林雪儿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捶着自己的筋骨处，十分舒服。又不时抚摸背上的伤痕，痒酥酥的就像周家欣此时被撩拨的一颗心。不知怎么的，林雪儿也只有动作没有说话。

渐渐地捶打筋骨的动作没有了，林雪儿只是用手仔细但很轻柔的抚摸周家欣的背上的鞭痕，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家欣忽然觉得林雪儿把脸贴在了自己的背上，那温热的感觉和抽泣的声音告诉他，林雪儿正脸贴在自己的后背在哭。

周家欣急忙转过身来，林雪儿却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

“你个死崽儿，我恨死你了，你晓不晓得我爱上你了！”

“啊！”，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不是周家欣以为的林雪儿会追问自己爱不爱她，而是林雪儿直接说爱上了自己。

这可怎么办？可以阻止自己爱别人，但不可能阻止别人爱自己啥。

一个羞涩的女孩子把心里话给自己心爱的人说了，就像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那喷涌而出的情感不可阻挡。

林雪儿反正是抱着周家欣不松手，又说又哭的，从第一次见到周大少开始，历数心路变化的起起伏伏，述说苦恋相思的点点滴滴。那纯真炽烈的少女情感反正是世间的顽石听了都要点头，死了一百年的枯木也要重新发出嫩芽。

有些感动的周大少无力的提醒感情爆发的林雪儿，自己年纪比她小六岁。虽然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但没有听到说过女大六抱两块金砖的传说。林雪儿坚决的摇头，我不管，年龄不是问题。

周大少又苍白的表示，自己是个二级残废，个子只有1米6几，踮起脚尖才有1米7，比姐姐都要矮，而且还是个九爪金龙。林雪儿义无反顾的表示，我不在乎，身高不是距离，九个爪爪抓东西更稳（没听到起说过）。

最后，周大少只好用门第来支招。你老汉是重庆城商界龙头大哥，我家小商铺一个。林雪儿干脆说，要不要我老汉重新担起汤圆挑子？

真是浪费口水又心痛，话不随心烦死人。周大少干脆不说了，林雪儿也不说了。俩个人都是聪明人，话再多就是废话了。

林雪儿最厉害的不是那张刀子嘴，是那双大眼睛。周大少不怕她说一千道一万，却怕看到林雪儿眼睛一下，那份爱恋，那份哀怨，那份……周家欣反正心痛。

不管一个男人有或者曾有过多少女人，在心中永远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留着。林雪儿恰好对对直直冲了进来，周家欣怎么能不心痛。

唉，我的冤家姐姐啊，你晓不晓得到时候会有多少麻烦在等着我们。

周家欣轻轻地把林雪儿抱进怀里，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又何尝不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聪明的姐姐，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姐姐，不要再把那双眼睛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对你说，雪儿，我也爱你！

彼此深爱的人终于拥在一起，用嘴巴对嘴巴交流着思恋的情感。温泉水滑情意浓啊！

这一通泡温泉直泡到深更半夜。俩个人儿才你拥我抱的回到房子里。林雪儿看着俩个人都被40几度的温泉水泡成了两个红虾米，和周大少一起大笑起来。

俩人依偎在床上的时候，闲扯时不得不提到林汤圆和陈兰，激情过后总要面对现实啥。

周大少这时头痛了，忘记了刚才欢愉时把这些扔进了爪哇国。男人啊男人，真是难人啊。

见到心上人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心愿得偿的林雪儿深情的对周大少说只要对自己一辈子好，爱自己，就啥子都不管，要不然俩个人干脆私奔？

周家欣二话不说，直接给赖在怀中的林雪儿额头上一个狗菠萝（弹额头）：“林雪儿，你是嫌还不乱是不是？”林雪儿做个鬼脸又幸福地扎进周大少的怀中。

“格老子的我是怕见陈兰，你林雪儿难过你老汉林汤圆这一关。干脆点，我来应付你老汉，你来支应兰兰。”周大少无奈地叹道。

林雪儿眼睛一亮，对头，把个人的难题交换一下，不就好处理一点了嘛，“家欣最聪明了，来，姐姐赏你一个小汤圆吃。”林雪儿逗周家欣。

“不，我要吃兔兔！”

“哎呀，你好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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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超级战士的比赛

把重庆零零碎碎的事情拾捣完，本神归位，防空团团长周家欣团长要回合川防空团驻地。林雪儿和兰兰心里都有了魔障了，一听说周大少又要回防空团，是左一个叮嘱右一个祈祷的。最后两个女娃子拿嬉皮笑脸的周大少也没法，干脆告诉勤务兵万朵花如果团长再出一回事情，他就不叫万朵花了，直接滚回四川自贡老家弹棉花！万朵花嘴里不住声地答应，心中想两个夫人太厉害了，连自己在老家是弹棉花的都晓得，看来跟到咱们团长的都不是凡人啊。

车过澄江镇的时候，周团长叫司机去澄江农业综合养殖场，顺便看看刘老汉场长。这位大爷太敬业了，对猪儿比对个人娃儿好。周大少心里感叹，现在这么好的员工哪里去找，不多见了，是个宝啊。

“刘大爷，现在一年出栏一万头生猪是手拿把攥了啥。”周家欣问道。

“团长啊，你叫我们整的那一套公司加农户的法子好用得很哪，现在在澄江镇周边十里八乡都兴喂几头架子猪，又不用多少粮食，喂头母猪下崽儿，猪崽儿几个月喂到四、五十斤，我们按协议价收架子猪。农户们一年卖几回架子猪，那比个人喂几头猪儿还合算。大家都感谢团长你得很。我们也有了充足的架子猪源，架子猪收上来喂三个月，基本上都可以达到200斤的出栏标准。现在我们一槽猪要出栏近三千头，一年算起来早超过万头了！”刘老汉场长说起喂猪的事情那是滔滔不绝。

“那今天中午，我们一行人就在大爷这打秋风！”周家欣高兴的说。

“那还要团长你说啊，团长你想吃些啥子，鸡、鸭、鱼、猪、牛、羊尽管挑，保管让团长吃的安逸！”刘老汉场长现在是气壮得很。

“为了预祝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的生猪出栏规模突破一万头。就拿猪儿开刀。今中午我出钱宰头猪，给我留些背溜肉和下水，其余的给养殖场的把式们分了，大家都乐呵乐呵！”周家欣说道。

旁边的蒋参谋嘀咕：“就留点猪背溜肉和下水啷个吃嘛？”

周家欣还没有开腔，万朵花不屑地对蒋参谋说：

“哪个跟到团长走的不晓得团长好吃会吃，是个出了名的好吃狗啊？”

周团长气得一脚踢到万朵花的屁股上，“滚，有这么说老子的嘛！”

“刘大爷，你喊厨子把猪背溜肉切成丝，跟到桔皮、干海椒一炒，安逸得很！猪下水更好打整，火爆腰花，溜猪肝，红烧肥肠，对了，猪血也给我弄个血豆腐哈。”周大少吩咐刘大爷。

“莫得问题得，团长，你真是会吃啊！”刘大爷一脸灿烂。

“猪都不会吃，我是头猪啊？”团长话音刚落，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蒋参谋差点遭吃撑了。周团长好吃狗的大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跟到团长走，有肉又有酒！防空团弟兄们总结的精辟。

“团长回来了！”防空团一片欢腾，防空团官兵那是对周团长发自内心的爱戴，个人的衣食父母嘛。不用说别的地方，你到合川181师其它部队走走，就不得不由衷对周家欣说一句：“好团长！”

川军跟那个时代的所有军阀队伍一样吃空饷，喝兵血司空见惯。181师范哈儿的部队稍微要好一些，主要是中下级军官很多都是他的袍哥弟兄，往个人包包里黑得少些，所以181师大头兵还能吃几顿干饭，偶尔打打牙祭沾个油花花，在川军中算是不错的了。但与防空团一比，那就是叫花儿与龙王比宝，比不得了。防空团从来足月发饷，顿顿吃得饱，天天有肉吃！

防空团军官不贪钱也不敢贪，周大少给的多，更有言在先，哪个敢喝兵血，老子叫他人头落地。见识过周团长狠劲的防空团官兵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高机二营的某连一个田司务长，贪了几百元，直接被周团长摘了项上人头挂着示众了。

防空团的兵为团长可不惜命，周团长把兵们都当自己的弟兄。按时足月足银发饷，不拖不扣。平时在营中，官兵们吃喝都差不多，当兵的吹稀饭，周团长绝对不胀干饭。就凭给咱们吃喝用度的团长把兵们当自己真心的弟兄，弟兄哥子间还有啥子说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咱这些烂命就卖给防空团了，卖给周团长了。

所以这周大少一回防空团，从上到下众人能不高兴吗？

“团长，按照你的训练计划，基本体能和军事素质项目已基本完成。我们还搞了个大比武，检验检验。”周斌参谋长向团长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

果然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有把刷子，能够想出这么个办法，周家欣是十分满意这个参谋长。

防空团高炮一营，高机二、三营，后勤营，警卫营共五个营分别进行军事五项比赛：射击，十二分钟障碍，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刺杀，投弹（掷弹筒）。这五项周大少制定的硬指标全团参加。其它各项专业技能，如侦查，土工，救护，装备维护等分别由所属专业连队派代表参赛，另外比试。

周家欣仔细看了一遍参谋长制定的整个大比武的详细计划书和成绩考核登记表。不住的夸奖参谋长，周斌参谋长只好不停的表示谦虚。最后俩个人都被整笑了。

“周哥子，我有一个主意哈，军事五项比赛，只有团体成绩不行，这五项其实主要是单兵的综合素质考查，我拟以把各营个人成绩最好的前十名，汇集起来，一共五十人，搞个‘超级战士’五项比赛，最后选出五人，授予‘超级战士’称号！我亲自颁发这个荣誉。”

周家欣回来时，防空团大比武考核基本完成。现在，团长要搞一个强中更有强中手的，按团长的话就是“兵王”的“超级战士”军事五项比赛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全团。防空团又重新闹热起来，各营个人成绩最好的十个人带着全营的重托迅速汇集到团部，一场龙争虎斗的“超级战士”比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一场比赛项目：十二分钟障碍。一比下来，前三名都是警卫营的战士，果然是防空团中的精锐。令人惊奇的是有一个叫沈宏坤的后勤营战士也算成绩不错，排在第六名。这后勤营团体成绩吆鸭子（川渝方言最后一名的意思），大家也不惊奇，但是超级战士比赛中冲出一个后勤营的黑马，立刻引人注目。

第二场比赛项目：投弹（掷弹筒）。这投弹有讲究，不仅要求远，还要求有一定准度。至于掷弹筒一人五发，要求准确度。

这投弹可就是后勤营的黑马沈宏坤的强项了。他力气很大，一出手就扔进了七十米的圈圈里，远而且准。掷弹筒打得也不错，这项比赛他力压所有人取得了第一名的骄人成绩。

观看的周大少团长高兴了，把这个后勤营的黑马沈宏坤叫来询问。才知道这个兵来自四川巴中（大巴山脉里的一座小县城）。沈宏坤家中四兄弟，他排老二，人称沈老二。已来重庆城找生活当棒棒几年了（巴中城现在都有很多专门卖力气的背篼），结果站在街上看了小百花艺术团的招兵宣传演出，把棒棒一扔干脆到防空团当兵了。虽然认是认不到几个字但却有把子力气，所以被分到防空团后勤营当了辎重兵。

“沈老二，好生整。这次超级战士比武你如果杀进了个人总成绩前十名，我调你去山鹰！”周家欣许诺道。

“我不想去山鹰。”沈老二竟然拒绝了人人羡慕的山鹰突击队。

在座的长官们闻言都好奇了“那为啥子呢？”

“团长对弟兄们和老百姓嘿好，我想跟到团长起，当一个警卫。”沈老二大声回答道。

这娃聪明会说，团长和众官长哈哈大笑，周家欣对沈老二说：

“要得嘛，那就看你个人的真本事了，冲进前十名，跟到起我走！”

第三场比赛项目：射击。200米胸环靶三姿射击，前十名中，九个是警卫营的人。沈老二以前在巴中的大巴山里扛过猎枪打过野物，进了防空团虽然是辎重兵也参加正常射击训练，只是时间没得其他人练得多个嘛，成绩也算不错了，得了个第六名。其实这射击比赛的差距很小，前五名也就在几环之内。

第四场比赛项目：刺杀。这沈老二当过棒棒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经常抡棒棒抢生意打架），再加上本身力气大。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他面对几个拼刺技术很好的警卫营战士时，不主动出击，先扎稳底盘，挡住对手的突刺后，往往一个大力突刺，就把对手捅翻在地。就这样，他竟然一路杀到最后的两个人较量，才输了。警卫营的那个排长比较狡猾，他看沈老二力气大，不跟沈老二硬来，出枪尽是虚招，最后乘沈老二格挡有隙的时候，一个轻巧的挑刺赢了这场很耗时间的比赛。

最后一项比赛项目：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团长亲自发令。一声枪响，50人冲出，基本上都是些爬坡上坎的地方上出来的，这竞争可就激烈了。总体上来说，警卫营团体协作性最好，十个人始终成一个小集团，这样大家相互鼓劲，跑的也比较轻松。后勤营的十个人也不错，别看其它军事素质不行，但是背东西跑是他们的本行，也紧紧跟着警卫营不放。

防空团几个营的其余战士在沿途卖力地为自己的战友兄弟呐喊助威。到了最后500米时，基本上就是警卫营和后勤营的几个人在拼了。沈老二终于与第一集团几个战士一起冲过了终点，也就是五、六名的样子。

总成绩一下来，警卫营的几个战士就不说了，后勤营的沈老二成了最大的黑马，一举杀进前五名，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不仅可以给团长当警卫了，还获得了团长亲自授予的“超级战士”的荣誉称号。

紧张激烈的比赛结束了，周家欣十分高兴。这次超级战士的比赛，不仅证明防空团整体实力有了较大的提高，在周大少看来，整个队伍也形成了你争我夺，奋勇向上的良好的作风和精神风貌，相比于单纯军事素质的提高，周家欣更看重这个。

“团长，现在我团的实力拉上战场，可以算是强军了吧！”周斌参谋长十分自豪，这里面的点点成绩都有他和众人的辛勤努力和汗水。

“如果是跟川军或者说是181师相比的话，我团自然胜出一筹。”周家欣说道。

“但是如果把这支队伍拉上抗日战场，则还有不小的差距。小鬼子的十几个常备师团，基本上以老兵（士官）为主，个人的军事素质出色，战斗意志十分顽强，战术成熟，战斗指挥老到。据我看来，像第五、第六师团等小鬼子的精锐，其一个大队（约500人左右），就可以与我防空团相抗衡。如果遇到其它川军部队，一个大队对付川军一个师不成问题。”

这可不是很了解小鬼子的周大少妄自菲薄。抗战初期，日军战斗力之强悍有目共睹：八?一三淞沪抗战，十几万中央军，包括整编87,88师（全德械师），中央教导总队等**精锐，就拿五、六千小日本海军陆战队据坚防守的海军司令部大楼等莫得办法，就更别提后来增援上来的日本陆军的第六、第十三常备师团了。十几万日军打得整整七十万**溃不成军，几个月就杀到民国首府，当然不可否认最高领袖的拙劣的指挥才能，也就当个步兵排长的水准（白崇禧语）。

这没有强劲的对手也练不出多少真本事，拉到川军练不如不练。现在又不可能跑到有小鬼子的地方去整啥（中国有小鬼子的地方倒是多），这个有啥子好办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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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成立于重庆的74野战步兵联队

周家欣考虑问题时，经常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现在，周围莫得强劲的对手可供防空团对练，老子就个人创建一个强劲的对手。

周大少团长把想法跟防空团团部的其余几个人一说，众人瞠目结舌：乖乖你个冬，都说这个年纪嘿小的老板团长，脑袋瓜子灵光，经常想法天马行空，常人不知其所为。今天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因为我们的周大团长异想天开，准备以山鹰突击队为基本班底，利用其良好的日语基础和出色的身体军事素质，在重庆成立一个完全模仿日军常备师团的一个中队规模（约200余人）的野战步兵联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按周大少团长的意思这只模拟日军野战步兵联队的74部队完全采取日军的现役装备和战术战斗思想，一切以日军步兵操典为准，甚至于要求74野战步兵联队在参加对抗演习时，连说话都不准吐中国字，全他妈的必须说日本鸟语。

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好理解：小日本去死吧。联队长周大少本来想自己勉为其难当当，又转念一想不好，自己是团长，到时候亲率一中队假鬼子兵打败自己的防空团这不是自找晦气嘛，就任命山鹰突击队副队长汤立勇当当这个鬼子的大佐联队长。还给取个小鬼子名字就叫汤立勇夫。

汤立勇一个小小的山鹰突击队营级副队长，莫名其妙升任子虚乌有的日本陆军74野战步兵联队大佐联队长，官升三级，本该高兴，勇夫联队长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没精打采。杀鬼子的英雄还没当上，先当上小鬼子太君了。周弟兄，你也太能扯了吧。当小鬼子也罢了，二百人你非弄成一个联队的架势，那可是好几千人。以至于山鹰突击队的一个老兵最后都能捞个小鬼子的小队长（50人）当当。再说说日本鸟语吧，哥子弟兄们是挣了你周大团长一些钱（周大少半年前就在山鹰悬赏学日本话，可是发出去不少），也用不着逼着老子们打仗时满嘴都说那鸟语啥。

勇夫联队长不这么抱怨，周大少还没有想起，这一抱怨周大团长想起来了，一般小鬼子部队在中国时，经常会整一些在日本留过学的中国留学生充当翻译官。那不用说，乘风机械厂朱福伦厂长的两个儿子都在日本留过学，呆的时间还不短。老大朱自辉是乘风机械厂的顶梁柱不用打他的算盘了，小儿子朱自刚不是一直还兼着山鹰突击队的日语教官嘛，干脆也弄来兼任74野战步兵联队的瘦翻译官算球了。

朱自刚起头打死不干，周大少心说只要你是个爱国青年就行。周大少的嘴巴好会忽悠嘛，最终朱自刚就任74野战步兵联队翻译官，不过从联队长直到鬼子小队的上下一系列翻译官皆由他一人担任，可谓任重而路远啊。

74野战步兵联队的人员的架子是基本上确定了，可现役日本陆军制式的装备可不好搞。不像其它西方列强军队，只要你有钱，地下走私军火贩子啥子西方军队的现役装备几乎都能给你搞到。可这小鬼子管得就太严了，一般的途径还真不行。

这可愁坏了周大少团长，这个又不能向裕仁这老杂皮和日本陆军军部打报告说，我周大少欲在重庆建立74野战步兵联队，支援一些日本陆军制式装备啥，哪怕你给他们钱也办不到。

最后，周大少团长拉了一份日本陆军野战步兵联队的制式装备清单：从头盔到大头鞋，从武装带到指挥刀，三八大盖，歪把子等就不用说了。洋洋洒洒好几大张给还在上海的林汤圆发去。只一个要求，甭管花多少钱，想啥子办法，务必请购置以上日军制式装备为妥，万分感谢之，详情容后再谈。

看到这好几大张纸的日军制式装备清单，起先给林汤圆吓了一大跳。啷个，恨日本人恨得牙痒痒的周晓舟，吃错药发神经了，想起要做日本军火生意了。再看到后面的几句话，晓得这个小朋友肯定又有啥子鬼主意了。那好吧就以后再说，先想想有啥子办法搞到这些稀罕货。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还不是地下军火贩子手中的小鬼子淘汰的一些家伙事，这周大少开的是现役日本陆军制式装备，还真是有钱都搞不到。林汤圆没得办法只得去找上海青帮大佬杜月笙，希望能帮重庆的袍哥弟兄的一个“小忙”，搞点日军陆军现役制式装备来。

上海青帮大佬杜月笙同样不可理解。林大哥要弄军火，很多西方国家的军火又好又价钱合适，不比小鬼子那些破烂货要好得多了。费老劲去整小鬼子那些三八大盖，歪把子轻机枪，还有啥子九二步兵炮等，吃错药了！

都是江湖上霍霍有名的混江龙，哥子弟兄的求上来，啷个办啥，只好下死力气帮四川袍哥兄弟了。世间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看起来严密的不得了的日本军队也一样。你只要舍得出大价钱，敢把命卖给你的人都大有人在，何况数量不多的一些日本陆军现役步兵制式装备。

再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手眼通天的杜月笙通过一个著名的日本军火贩子，终于搭上了日军大阪师团，即著名的第四师团，这只诞生于日俄战争期间号称“败不怕的第四师团”的日本陆军常设师团是个非常有特色的军队，一般日本人都叫它商贩师团。

既然是商贩师团，那就没有啥子不可以卖了。一个日军野战步兵中队约二百余套现役制式装备，被以师团长为首的第四师团中高级一条龙商贩们，高价卖给了这个军火贩子，并最终落到了杜月笙、林汤圆手上。

“雪儿，我做了一件大生意，在上海需要30万元。”周家欣对林雪儿说。

“啥子生意？一下子30万元，晓舟，我爸在上海知道不？”林雪儿有些迷惑地问，一般来说周大少事前都通常会告诉她。

“咳，就是林叔牵的线，要不然还做不成。”周大少实话实说。

“喔，老汉牵线的呀，这次能赚多少？”林雪儿钱是给了，可关心这私房钱能在周大少手上打几个滚，不禁问起了这个做生意的高手。

“哦，这次赚得大，估计能换回一个国家。”周家欣有点心虚的说。

“富可敌国哈！啥子？30万元换个国家，哪个国家就值那么两钱？”林雪儿晓得上了这个死崽儿的当了。

哎哟，我的30万元啦，那可是几十万斤红桔，一百万瓶桔子罐头辛辛苦苦一斤一斤，一瓶一瓶赚得。林雪儿可不干了。

老实交代吧。等林雪儿听完周大少讲的买小鬼子几件破烂装备花脱她几十万元的私房钱，直接一把就扯上了周大少的耳朵。这次是真狠，周大少痛的直叫唤。也不还手，让个人的女人出出气吧，总有一天要找小鬼子全拿回来。

在重庆建立的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全体官兵，知道了这些全套日本野战步兵制式装备都是咱们周大少团长“夫人”用卖桔子罐头一瓶瓶赚的钱换回来的后，纷纷表示：一定不辜负周团长的意思，要把74野战步兵联队努力建设好装像，当个真正的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小鬼子兵。这话周大少团长越听越别扭，终于实在忍不住吼道：

“是喊你们把日本陆军野战联队的作战风格、方式和战斗力从里到外模仿像，哪个是喊你们这些龟儿子们去当真的小鬼子嘛，老子踢死他！”

周大少团长建立的模拟部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最后像成啥子样子了呢。不说官兵们一口瘦翻译官朱君自刚教授的地道的东京都口味的日本话了，也不说官兵们经常在与其他部队说话时不时蹦出几句鸟语，周大少团长甚至于命令74野战步兵联队的官兵们吃饭时都得把碗里的大米饭给搓成圆圆的饭团子再吃。

至于在对抗演习中，如果是个外人，或者干脆是日军派人来观摩的话一定会说：“74野战步兵联队是真正的日军的精锐！”那当然，全是山鹰突击队的特种兵们扮得。

大大小小的对抗陪练下来，防空团的战斗力有了真正的飞跃，就连那些汉字都不识几个，满嘴地方方言，叫人听都听得头痛的某些僻远地脚的兵们都能哼哼几句日语：“啊，那个射击就是杀鸡给给嘛，突击冲锋就是兔子给给啥！”

181师其他部队最先看见这只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吓了一大跳：日式带屁帘子的战斗帽，头盔，土黄色日军步兵军装，大头鞋子；三八大盖步枪，歪把子轻机枪，92式重机枪、步兵小炮，掷弹筒，香瓜手雷，指挥刀等等，举着膏药旗，官兵个个满嘴日本话，甚至于还有一个瘦翻译官。不得了了，小鬼子兵突袭四川，突袭合川。181师站在了抗日的最前线！不是说四川，重庆是抗战的大后方个嘛，啷个把这群小鬼子给放进来了。要不是有当时在场的防空团的官兵们解释拦阻，怕真会打响抗战“第一枪”。

后来见得多了，看稀罕的181师其他部队官兵们都会念防空团周大少团长编的话了：“格老子的，小鬼子就是仗着飞机大炮坦克战车多个嘛，大炮炸坦克轰，炸完轰完往前冲，步兵球辈子三角进攻，猪突式冲锋，战术上爱搞求个迂回、穿插个嘛，有啥子了不起的。”还别说，后来181师出川抗日，还真的从没怵过凶悍的小鬼子，嘿了解啥，又跟真的不能再真的74野战步兵联队对抗打过，还怕球你这些小日本鬼子！

防空团警卫营则是跟这个模拟部队74野战步兵联队扛上了。在最初的几次对抗演习中，防空团警卫营惨败。全营上下气急败坏，东北大汉陈营长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凶悍的对手，焦得要死。

周大少团长专门跑到防空团警卫营跟大家开诸葛亮会，集思广益想办法，一定要把这只猖狂的74野战步兵联队好生教训一顿。

见到警卫营的官兵还是把思路集中到啷个比74野战步兵联队更狠、更凶上，周家欣对警卫营几个营连级基层指挥官说：

“打仗不是单纯好勇斗狠就能取胜的。打个比方说，警卫营有些弟兄的个人军事素质也不差。为啥子遇到了74联队，照样抵不了多久就败下阵来了。因为我们不了解敌人的长处，不知道自己的短处。既不了解对手也不清楚自身，这仗就是打的瞎仗、莽仗、糊涂仗！败了不晓得啷个败了的，就算是侥幸胜了一次也不知道为啥子。

就拿上次丘陵缓坡地带防御战来说，陈营长，你虽然也组织了二、三道多层次的纵深防御。但是，一把人员多布置在阵地前沿，试图靠人多的优势挡住74联队的冲击，忘记了日军一般拥有强大的炮火，结果被日军的炮火覆盖阵地前沿，损失惨重；二是不注意侧翼的警戒保护，被74联队一个突击分队迂回侧翼，直接绕过二、三道防线，把你的营部都端了。教训深刻啊，我可是给大家讲过日军的基本战术，非常擅长侧翼迂回穿插，这正是他们的特点，怎么给忘记了呢？

我们的实力不如对手不可怕，怕的是我们不动脑袋，打死仗、呆仗。要充分了解你的对手，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么说吧，如果是我带领防空团警卫营，对付这些战术呆板，只知好勇斗狠的小鬼子，一定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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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这次轮到283团来守

周家欣重庆商界神奇小子的传奇大家都有听过，做生意厉害没有人有丁点异议，可这要率兵打仗，打的还是凶悍的由山鹰班底组建的74野战步兵联队，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大伙儿也没见识过。

防空团警卫营的东北佬陈营长心里说，我们这些老行伍或者军校生都数次惨败给74野战步兵联队，到现在莫得啥子好的办法。你个小团长，还是搞机械出身的还未满十八岁的小鬼头，脑袋灵光有什么用，打仗跟行商完全是两码事嘛。

莫说是陈营长，防空团警卫营其余几个营、连级指挥官也是半信半疑。周团长的理论和见识莫得说，是狗撵鸭子－－－呱呱叫。连在日本留过学的朱翻译官（自从朱自刚当上了74联队的翻译官后，所有人都称他为朱翻译官，原来的山鹰的日语教官朱自刚只好苦笑接受）都称赞周团长了解日本，了解日军，比他这个曾在日本生活了八年的人强得多了，起码有几十年的深入了解。（那当然，只是翻译官似乎忽略了周大少的年纪）但是，这上战场可不一样，脑袋转得再快也没子弹快不？嘴巴再厉害也没炸弹厉害啥！

见大家一幅姑妄听之，信切由我的表情，周大少团长微微一笑：“这样吧，我率领防空团警卫营同74联队对抗一场，还是阵地防御战。74野战步兵联队二百余人，我防空团警卫营五百多人，争取全歼这伙假鬼子，他妈的哟，最近他们也太猖狂了些，欺我防空团无人吗？”

啊！陈营长嘴巴张得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上场阵地防御战，自己的警卫营最后判定伤亡三百余人，几乎被打残了。而山鹰假扮的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只是损失了几十个人。周大团长，你亲率警卫营能抵挡住74联队冲击，多杀伤一些敌人就算不错的战绩了，啷个狂到要在防御阵地上全歼74联队，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181师范哈儿师长早就晓得了手下那个比他还经常出彩的周团长弄了个模拟日军野战步兵联队的啥子“去死”联队哟，看这段时间防空团对抗演习整的闹热，他本也是个好耍的人，禁不住心痒痒：格老子的，我的181师也告一下啥，上次进攻你周晓舟的山鹰突击队，老子一个团拿你五、六十人硬是莫得法，防守守得太好了。这次老子换一个花样，我把181师主力团283团李豁嘴的一个团拿来守阵地，，你山鹰假扮的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来攻啥，未必然老子两大两千人，守不住一个阵地，况且你74联队最多日军一个中队二百来人的规模个嘛。

告一下就告一下啥，181师不过还真偷学了一些本事，阵地防御工事做的是有模有样。看来是把上次山鹰突击队防守的丘陵阵地给好好研究了的哈。181师283团李豁嘴团长在二线阵地上用望眼镜一望，只见远远的寥寥不过二百余人的74联队进攻面却拉得很开，很狡猾嘛！如果不是知道对手只有二百来人，还真地会认为进攻规模不小，有个千把人的进攻面。李豁嘴团长撇着豁嘴对身边的参谋骂道：

“周老板的山鹰换了身鬼子皮皮，未必就敢拿这丁点人来碰老子的千把号弟兄，这龟儿子的74联队也太狂了吧！等一会，都给老子好好打，把这些假鬼子全给收拾了……”话音未完，就听身边的参谋喊：

“团长，鬼子摸上来了！”

“屁的个鬼子啊，是山鹰假扮的小日本兵，等这些龟儿靠近点机枪给老子使劲扫！”李豁嘴大叫道。

只见远远的几百米处，影影绰绰有一些跟环境很相似的土黄色的小点子组成无数个三角队伍往上扑来，动作简洁快速，充分利用地形地物，隐蔽的很好，就这短短的数分钟间，已经逼近283团阵地前沿一、二百米处。

“给老子打！”李豁嘴团长一声令下，一线阵地的枪声响成一片，其中轻、重机枪的“哒哒”声分外清脆。

74联队的人攻到百米处，就不再往上扑了。卧倒在隐蔽地形地物后，利用准确的点射消灭暴露出来的轻重机枪。掷弹筒也迅速打了几个连发。只几分钟的时间，74联队退了。

李豁嘴团长十分高兴：“弟兄们，好样的啊！74联队被打退了哈。”

前沿阵地的营长跑过来，沮丧的报告：“团长，五分钟时间，我营连轻、重机枪大部分被判损失了，机枪手也被敲掉不少。”

“啷个搞起的呢？！”李豁嘴团长大惊。

“74联队利用这次靠前假突击，吸引了我前沿重火力压制，暴露的轻、重机枪被掷弹筒准确摧毁，人员也遭到精确地狙杀。现在我营只剩下数挺轻机枪了，已基本上无重火力压制掩护，只能靠步枪了！”

原来74联队意图不是突破前沿阵地，而是试出我的重火力，并消灭啊！完了，完了，中计了！李豁嘴团长心里叫苦道。

“74又上来了！”

只见74联队分成数波攻击散兵线，嘴里都大喊着：“板哉！”向283团阵地冲来，看来是乘你病要你命，利用283团前沿阵地火力大为减弱的机会，一举突破其前沿阵地。

“刘参谋，速命令后面二、三营调集人员、重火力，给我马上支援前沿一营。快点，要打74联队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命令下达，后面堑壕的二、三营的部分人员由营长亲率轻重火力跟斗扑爬冲到阵地前沿。

远远的一处隐蔽地形中，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的74联队联队长汤立勇夫先生高兴地命令道：“283团已经上套了，我命令十分钟炮火覆盖283团前沿阵地，通知导演部我部决定。然后乘敌混乱，我部正式发起冲锋，一举占领283团前沿阵地，如有机会可连续突击顺势突破283团整个阵地，活捉李大豁嘴！”

283团一个营级阵地上，被李大豁嘴一火色调上来这么多轻、重机枪和人员，顿时乱成一团。就在此时，导演部通知，敌方进行十分钟前沿炮火覆盖。这下人们更是慌成一团，为啥子呢？虽然283团前沿也挖了些防炮小土洞，但是此时人多洞少，哪里还挤得下，眼看着十分钟的炮火把刚刚支援上来的二、三营重火力给覆盖了。这次导演部直接判定283团重火力基本上损耗，可惜周大少出钱出装备的181师精锐的主力团283团沦为了步枪团。

更要命的是，“兔子给给！”带队冲锋的74野战步兵联队大队长蔡学武士（汤联队长取得，老子被周队长叫汤立勇夫，你蔡学武干脆就叫蔡学武士）先生一声令下，挥舞指挥刀向前直指283团阵地前沿。二百余名74联队的官兵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就趁283团前沿阵地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杀气腾腾扑上来了。山鹰和防空团的刺杀技术就不用摆了，基本上是周大少根据前世警备区老爷子团长传授的解放军那套经过几十年战火锤炼后总结的精华。

见这一下74联队挺着明晃晃刺刀冲上来，283团顿时溃散，不要说前沿的283团一营了，后面的二、三线阵地也被快速突破阵地后直插纵深的74联队一锅端了，整个团阵地也告失守。期间由于283团十分混乱根本无人进行有效指挥和抵抗，74联队就像赶着一群无头的绵羊，而凶恶的狼却基本上无啥子损伤。

李大豁嘴只得认输，他下令全团停止抵抗。走出团部隐蔽所，李大豁嘴正好看见几个74联队的官兵冲过来，他一拱手：

“山鹰真是守得住、攻得下的一支劲旅啊！兄弟佩服，佩服。”

“八嘎！”哪知冲上来的74联队官兵毫不理会，嘴里骂着，手里的亮闪闪的刺刀就逼在了李大豁嘴团长的胸口上。

“啊，他妈的是真鬼子啊？！”李大豁嘴大惊，一下坐在了地上。

一场十分逼真的攻防演习结束，范哈儿是大为叹服：不得了，周晓舟搞得这个模拟日军部队太像了！哪知道周家欣却告诉范哈儿师座，真实的日军更加凶悍残暴。今天拼刺刀时转身就跑的把个后背留给74联队的283团官兵们，如果遇到真的日军基本上会全部被报销了。

还有日军的攻击，都是利用其强大的炮火把阵地打烂了才会由步兵冲击，不会只有74联队这点可伶的小钢炮、九二步兵炮。一般日军师团级都有专门的炮兵联队，拥有105,150等口径重型火炮，那炮一弹下去，坑都半米多深，杀伤范围数十平米，至于小日本的地面战车突击和空中飞机的轰炸那就更不用说了。

范哈儿和一众181师军官们听的是目瞪口呆，这与打过的内战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要按周家欣的这么说，那只74野战步兵联队还基本上是在没有重火力支持，仅仅依靠通常日军野战步兵中队的轻型步兵炮为主要炮火的情况下，一只普通战斗力的中队级规模的日军野战步兵分队罢了。如果真遇到日军联队级，师团级，那可怎么阻挡得住。要不然，你以为小鬼子仅仅凭十余个常设师团就敢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莫得点底气是不行的。抗战初期，小日本的几个常设师团对**的战斗力对比，一般认为在1:10左右，即一个大队五、六百人就把**一个师（五六千人）撵得到处吆鸭子。即使是最高领袖下死力整编的几个德械师，双方战斗力对比也在1:5左右，即日军一个三千多人的联队就能把像87师，88师这样的**的精锐德械师（一万五千人左右）打得没脾气。

当然，周家欣组建的这只模拟日军普通野战步兵分队的74联队的战斗力也很强悍，这主要是其由山鹰突击队队员组成的人员军事素质普遍很高，因此即使没有像日军那样恐怖的重火力支持，其战斗力在面对川军这种烂杆子部队时，也能达到1:10的威力，就是说，一只200多人的74野战步兵联队就能把范哈儿师长带的六七千人的181师给整脱三分之一的力量。

那么防空团的战斗力与74野战步兵联队的战斗力相比又如何呢？周家欣比较客观的分析后认为，基本上也能达到1:5的差距，这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防空团的装备较好。也就是说，如果遇到真实的日军一个野战步兵中队，防空团需要用一千人才能勉强挡住中队级日军的攻击。所以几次对抗演习下来，只有500来人的防空团警卫营数次大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真正的战争不是简单的实力对比，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了。周家欣今天说要亲率防空团警卫营在防守阵地前全歼74联队，就是想告诉大家只要了解对手的情况，有针对性扬长避短，貌似强大的对手一样能被击败！

大家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因为周家欣对范哈儿师长181师283团与74联队这场对抗演习及其余几场对抗演习，事后都对众人作了点评讲解，众人比较认可，认为基本上如此。这么多场对抗演习下来的结果也证明了周家欣对于几方战斗力的认识和判断比较客观真实。

那不是自相矛盾嘛？防空团警卫营的战斗力只及74联队的五分之一，这个周家欣自己也承认，却提出要同样在防御战中打垮74联队甚至于全歼74联队，这如何一下子叫众人相信。

废话也不多说了，周大少团长见众人一幅不知其可无的样子。说干脆我跟大家打个赌：如果74野战步兵联队取胜或者说没被歼灭性打击（人员伤亡60%以上），那我输大家一万元！反之，大家输我一千元。啊！十倍赔率。众人都提起精神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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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周团长打得真漂亮

周家欣要亲率防空团警卫营击败最近猖狂一时的模拟日军部队的74野战步兵联队的消息是不胫而走，整个防空团和181师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防空团内部就不用说了，但是大部分官兵们都不大相信周大少团长会赢，只有少数人选择了赌团长赢。疯狗万朵花和团长警卫沈老二则连抖抖都不打一个，包团长会赢。这个还用得着说嘛，连这只假鬼子的队伍都是俺们团长亲手创建的，其中的人员所属的山鹰突击队更是团长起家的队伍，有谁比团长更了解情况，更熟悉这批人。兵书上面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团长会不赢？你们这些哈儿们准备输钱吧！

熟悉了解74野战步兵联队这批人这倒是没说的，但是防空团警卫营的情况周大少团长也有必要去摸一下啥。

先鼓一下劲再说，周大团长召集防空团警卫营全体集合，对己经惨败数次的有一些垂头丧气的官兵们说：“知耻而后勇，输是输了，但是大家发现没有每打一次，大家都比上次有一些进步了。弟兄们，第一次跟74联队打的时候，几乎摸不着对手的套路，吃了不少的暗亏。后来不是好多了，消灭敌人也从早先的莫得几个人，到能抵住74联队数次冲击，也搞掉了他们数十人了啥！这就是进步，这就是从战争中学到了战争的艺术。”

防空团警卫营弟兄们一想，就是啥！团长说得对，没错，大家现在不是也敢跟74联队对面硬拼刺刀了嘛，对他们的一些战术套路也比较了解了，吃这些方面的亏少多了。真说不一定这次跟着团长，还硬是能够击败74联队，打个漂亮的翻身仗。防空团警卫营官兵们渐渐头昂起来了，身上勇气涌起来了，心中熊熊燃起了对胜利的渴望的火焰。

陈营长首先振臂高呼：“跟着团长，打败74！”防空团警卫营弟兄们同声呼应。一时间，防空团警卫营官兵们的士气被周大少扇呼扇呼的高涨起来，就盼着对抗演习马上开始，不要等到几天后了。

那边74野战步兵联队的联队长汤立勇夫先生，也不含糊，你团长会扇呼我还不是会鼓劲：“弟兄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团长为这只模拟日军队伍，花了好多精力，用了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可以这么说哈，建立一支74野战步兵联队200来人的队伍，团长花的钱几乎可以用来建川军一个师了！

队长的苦心，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我们努力把这个将面对的未来的强敌模拟好，模仿像。建立74联队就是要像一个磨刀石一样，把防空团磨砺成一把锋利的尖刀，到时候狠狠捅小鬼子！直刺到敌人的心脏。所以这次虽然是队长亲自率领警卫营与74联队对抗，但是我们要毫不手软，做到比小鬼子更凶悍，比小鬼子更狡猾，好好陪队长玩一把，哟西不哟西啊？”

“哈依！”众人整齐的回答。他奶奶的，队长团长照揍不误。

周团长亲率防空团警卫营与74联队对抗演习正式开始的时候，赌团长赢的人数与赌团长输的人数几乎达到了1:10，到跟周大少给出的赔率差不多。看来大部分人还是不啷个看好团长打赢这场明显实力悬殊的对抗演习。

老规矩，日军常规战术，飞机炸大炮轰，炸完轰完步兵冲。三角进攻队形，互相掩护，快速通过，逼近防空团警卫营防御阵地。

“团长，74上来了！”陈营长喊道。

“按照原定计划，动用三分之一的重火力压制，每打几分钟撤到预备阵地重新布置，顺次轮换使用全营重火力。神枪手注意打击敌人的掷弹筒，架起一个给我敲掉一个，其余弟兄们发现目标全员开火，但是要注意节约弹药。”周家欣一连串命令下达。

这一下，逼上来的74联队就不好办了。一般野战步兵联队的炮火支援，对于土工比较好的队伍来说，威胁不是很大。防空团警卫营的前沿重火力点的设置又被周大少弄得滑不溜丢，很不容易定位抓住，一般打上几分钟就换了位置。想乘防空团警卫营的重火力稍微减弱时冲一冲，不料对方火力全开，汤立勇夫先生只好把队伍摁住了。阵地前沿掩护的掷弹筒却经常被对方的神枪手干掉。这第一回合下来，双方损失差不了多少，但是防空团警卫营的前沿重火力损失不大，只被导演部判定被掷弹筒炸掉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相比来说，74联队的战斗目标没能达到，二十几个掷弹筒反而基本上被防空团警卫营搞掉了。

汤立勇夫联队长先生倒吸一口凉气，队长太滑了，这样子跟他拼消耗，消灭对方20余人，自己也损失20余人，那还拼得过警卫营哪。就是74联队200来人拼完球了，警卫营都还剩300余人，队长不就是赢了嘛！

不行，继续假装保持正面进攻的态势，悄悄的抽出一个分队50余人由蔡学武士先生率领来个侧翼迂回，发挥日军这个常用的战术，正面队长滑不溜丢像块牛皮糖不好下嘴，从侧面猛击他腰眼子一下，争取打开缺口，突进阵地。

蔡学武士是个比较谨慎的人，他先派出两个斥候小组（侦察兵），分别对警卫营两侧进行侦察。日军对于情报的侦察获取和分析是十分重视的。周家欣在给74联队授课时，分析有关日军的特点时特别强调了这一点，要求74联队务必全套照搬日军侦查情报的一整套程序，不得走样。

左、右两侧的斥候小组先后回来了。左边的斥候小组报告，左边悄无声息，经过仔细探查，确认无异常情况；右边的斥候小组的报告却恰恰相反，发现有大量埋伏的痕迹，甚至于连新挖的堑壕的新土都未被完全掩盖好。

周团长是很清楚日军爱搞侧翼迂回这个战术特点的，周大少他摆出的**阵就是告诉74联队的迂回部队，左右两侧你们各人自己判断选择吧。选择错了，中了埋伏，迂回的部队也就报销了。

这蔡学武士先生可就伤脑筋了。这明摆了的情况是左虚右实，团长好像把埋伏集中到了右边。但是这个小团长一贯狡猾大大的，这明显的搞不好就是反得，可能正是左实右虚。你看，连右边的新挖土也故意暴露一点，这个在精细的队长手上是不可能发生的。看来，队长是故弄玄虚，左虚其实是左实，右实实际上是右虚。

左右搞球了半天，蔡学武士差点连左右都分不清了。分析判断情报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右翼突击！74联队迂回小队50余人迅速行动起来。

不用说，可怜的蔡学武士先生率领的74联队迂回分队陷入了周大少团长的铁桶阵，全数报销了。周大少这套虚而又实，实却假虚，虚而显实，实而真虚的小把戏，到底是在商战中磨砺的纯熟无比。你个假鬼子蔡学武士先生还不中招？其实就算蔡学武士选择了看是空虚的左翼，照样也逃不过周大少的算计。他一贯计出连环，不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这左翼其实就是个地雷阵，陷进去，照样把人困住，到时候再一调部队，来个瓮中捉鳖，一样手到擒拿。

率队在右翼埋伏的防空团警卫营的副营长是对团长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时自己还对团长故意暴露一点挖堑壕的新土不解，这不是告诉74联队的迂回部队这里有埋伏吗？可偏偏74联队的迂回部队最终选择了右翼迂回，还是乖乖走进了团长的套子内。团长虚虚实实的，自己人都被弄得头晕，何况假鬼子的蔡学武士先生。

右翼迂回的小分队陷进包围圈被周大少全歼的消息传到74野战步兵联队联队长汤立勇夫先生这里，汤立勇夫头都大了：不能再东一榔头，西一板手跟队长搞灯了（川渝方言纠缠不清的意思）。这儿几十，那儿几十的被队长磨叽下去，好嘛，74野战步兵联队200余人只剩130余人了。被狡猾的队长出脱了约三分之一的力量，而防空团警卫营损失多少？竟然只有寥寥三、四十人。也没觉得队长使啥子大力哈，啷个搞起的?。

汤立勇夫联队长仔细琢磨好久，不能跟队长整这些小把戏。他妈拉个巴子的商人出身，玩阴谋诡计太在行了。汤立勇夫先生下定决心，依靠自身的实力，从正面强行突击，凭现在的剩余力量，攻占前沿阵地还是有把握的，伤亡大一点个嘛，站上前沿阵地就是胜利。队长不是说要在前沿阵地前全歼74联队啥，那么好，大家拼死力吧！

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得不好好表扬一下汤立勇夫先生，不仅仅名字上改成了日本人的名字，说起来模拟了几个月的日军队伍，甚至于在思维上也无限接近了日军。小鬼子往往迷信自己的武力，在最后选择时，多采用猪突（决死波浪冲锋）方式意图用毫不惧死的武士道精神击垮对手，用明晃晃的刺刀震撼对手心灵，用凶悍残暴的手段对人对己，达到了有些变态的程度。

汤立勇夫下了猪突式冲锋的命令，没说的，日军的服从性极好，大小带队军官抽出指挥刀，“杀鸡给给！”“兔子给给！”。在火力掩护下带头冲向防空团警卫营阵地。

周大少哈哈大笑，命令道：“前沿刺刀队出击！”

只见警卫营有一百来人跃出堑壕，也挺起亮闪闪的刺刀迎面向74联队扑去，汤立勇见状大喜：“哟西，总算实打实拼上了，队长你就认栽了吧！”

还没哟西完，只见跃出的警卫营拼刺刀队等74联队冲锋队退出子弹了，周大少一声哨响，警卫营刺刀队全部就地卧倒，数十挺早已在隐蔽位置安好的轻、重机枪发出脆响，把刚要拼刺刀却被警卫营的人全部卧倒的奇异怪事惊愣傻站着的74联队官兵们全数笼罩，虽然是空包弹，那也不用多说了，这一百余名74联队的官兵如果是真遇到了这个情况基本上每人身上都能被穿出十几、二十几个血窟窿！

汤立勇夫联队长长叹一声，对身边仅剩的几个人说：“大家掏钱认输吧，队长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是实现了他的话。”

完胜！防空团警卫营阵地上一片欢腾，陈营长带头同警卫营弟兄们一起把见势不妙欲逃走的瘦瘦的周大团长抓住抛在空中，齐声大喊：“团长，团长，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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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佳雪食品厂的罐头传奇

听到说防空团警卫营仅仅损失四、五十人，竟真的在防御阵地前把74野战步兵联队几乎全部消灭，取得了不可思议的对抗演习的大胜。包括181师范哈儿师长在内的几乎大部分原先认为周大少团长要输。甚至于可能惨败的人都搞球不懂了：队伍同样还是一样的队伍，兵还是原来那些兵，啷个由周大少团长领着就打得这么干净漂亮呢？真是有句话说得通透：“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周家欣可顾不上辩论是兵熊还是将熊，忙着把对抗双方的指挥官们喊到一起，详细地分析起此次攻防战双方各自的得失。战后分析总结经验教训，是周大少团长规定的防空团必须进行的战术课目，并且每次战斗总结会后，还会形成战例文字资料，发到全团供大家研究学习。

周大少团长的勤务兵万朵花和警卫沈老二则是乐得到处找人收赌帐。这一场对抗演习下来，俺们团长可是赢了几千大块啊！万朵花心里一盘算：炒干胡豆一毛钱一斤，这几千元钱能买好多斤？鼓捣了半天，嘴张得老大，妈?，要买炒干胡豆的话，可以买几万斤了！够了，够了，够俺们团长一辈子把炒干胡豆当饭吃了。

181师以范哈儿师长为首的输了赌帐的军官们还是有赌徒的职业素质的，干脆直接派个参谋把输了的赌帐交到防空团来了。只是带了个口信给周团长：希望周团长能给181师派个教导队来，教习有关新式练兵的方法，以便提高181师的战斗力。

周大少团长点着手上的钱，乐呵呵爽快答应派出一个顾问军官团去。顾问团？哦，给范哈儿师座的解释就是我们防空团最好的基层带兵官。拿你181师给老子练练防空团这些基层连排长，一举两得嘛！哈儿才不答应。

防空团的诸事已了。周斌参谋长就能者多劳了，周大少揣着赢得几千元钱，高高兴兴地回重庆了。

看到周家欣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赢了几千元钱。林雪儿不禁赞扬道：“晓舟，确实你很霸道！30几万元花了，赢了几千元，也算是你没有辜负神奇小子的名号，亏了也要亏他个几十、百把倍！”

咳，这个冤家姐姐啥子都好，就是一张刀子嘴能把人给气死。周大少分辨道：“几十万元能把队伍的战斗力提高，能够多打胜仗，能够少死一些人，能把小鬼子赶出中国，这就值了啥！”

“对头，我的周大团长，我的周武穆”林雪儿见把周大少真气到了，也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开了句玩笑，说着说着，身子就凑了过来。

见林雪儿凑了过来，周大少也不客气，伸嘴在那张倩脸上亲了一下。

“哎，不对哦，雪儿，你喷了香水的哈？”周家欣抽动着鼻子说道。

林雪儿抱到起周家欣说：“是啥，香不香？老汉在上海买的法国香水，丁丁大一瓶好几十块，嘿贵！”看来任何时候爱美的女人的钱都是好赚的。

“香是香，但气味莫得我们南山的黄腊梅好闻”周家欣仔细嗅着说道，“南山的黄腊梅香味清新怡人持久，如果萃取出来黄腊梅花精油，制成香水，怕不是比这个法国货好得多。”

林雪儿一听，这还不简单。周林医院的一个华西医科大学毕业的自己的同学就懂医药萃取的方法。到时候满山的黄腊梅花一开，整点让他萃取一些黄腊梅花精油，用酒精一勾兑，可不就是梅花香水了嘛。

周家欣拥着香喷喷的林大美女，饶有兴趣地给她讲起了法国普罗旺斯那遍野的紫色薰衣草和红色玫瑰花海，法国人就是用这些美丽的花朵提炼出花精油，制成了闻名世界的法国香水，这也成了法国一个传统的优势产品，可谓是香赚世界了。

沉浸在爱情幸福中的林雪儿简直被周大少描述的法国普罗旺斯原野的浪漫美丽的风景给迷住了，不住说有机会一定要到那里去亲眼看一看才不枉一生。

周家欣笑笑，那顺便到戛纳也方便了。

欢欢喜喜甜甜蜜蜜地腻了一会儿，俩人才一起去见已从上海回来的林汤圆。当然，在林汤圆面前，两人又装得像个正神了。

林汤圆一见面就神秘地对周家欣说：

“晓舟，好家伙我离开上海时，有朋友喊我带点礼物回去，你猜是啥子东西？”

周家欣哪里能晓得是啥子东西嘛，乱猜一气，林雪儿是知道她老汉带的礼物是啥子，但不说，只是笑眯眯看着这个鬼灵精怪的小恋人吃瘪。林汤圆到底终于个人忍不住，笑着说道：

“就是你跟雪儿搞得佳雪食品厂生产的桔子罐头。你没想到吧，现在桔子水果罐头在上海也时兴的很，这些个新鲜的水果罐头看来市场反应不错，能不能多弄些品种啊？”

林汤圆一番话提醒了周大少，对啥，周家欣的思路一打开，那就多了：像四川的苍溪出产著名的雪梨，也有保存期短，不好运输的特点，做成新鲜的水果罐头比桔子罐头还要好吃；也不局限于水果，还可以是其它啥，像四川的宜宾蜀南竹海出产大量的竹笋，也是制作罐头食品的好材料。

而且，周家欣越说越兴奋：不只是水果竹笋等，澄江镇农业综合养殖场出产大量的鲜活农产品，像鸡、鸭、鱼、猪、牛、羊等，除了供应防空团和181师一部分，销到重庆一部分，剩余的也可以制作成熟食类肉罐头啥！

这可是携带方便的熟食品，对于部队的野外后勤供应那是太方便了。

周家欣把上面的一系列品种开拓的思路与林汤圆、林雪儿仔细的商议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扩大佳雪食品厂的生产规模。林雪儿专门负责这个事情。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已基本上走上了正轨，五百套第一期的商铺楼和配套的设施已有部分完工了，明年三、四月份完全可以入驻开业不成问题了，这事现在由万佳商贸派一个常务董事沈志清过去担任总经理负责这一块。

林雪儿负责的佳雪食品厂，包含了水果蔬菜类，熟肉食品类两大类十余种罐头食品的生产。也就是说，不仅仅要有现在的主打产品玻璃瓶装的水果罐头，还要把铁皮的熟肉食品罐头也尽快的搞出来，这个新罐头产品的研制的事咱们周大少责无旁贷负责了。

冲压铁皮罐子的活当然是重庆乘风机械厂朱富伦厂长的事情，周家欣在电话里一说，朱厂长就说莫得问题，厂子里有冲压机械，冲冲铁皮罐子合适得很。

佳雪食品厂，随后迅速发展成佳雪食品集团，成为了西南唯一一家，全国屈指可数的罐头食品加工生产的大型企业，年产量能够达近万吨。它也是周家欣坚持抗战的巨大的物质支持，其所属的队伍对佳雪食品出产的一系列的罐头消耗很大。而“佳雪”牌系列罐头食品也随后在万国博览会上荣获了食品类金奖，成为了享誉中外的中国轻工食品行业的明星企业。

在整个抗战期间，位于重庆这个大后方的佳雪食品集团成为了中**队后勤采购的当然首选，为全面抗战的胜利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周家欣果然不负好吃狗的名号，他主持研制的熟食类肉罐头像红烧猪肉罐头，豆豉鱼罐头，香酥鸡罐头，魔芋烧鸭子等等十几个种类的熟食品肉类罐头，做工地道，香味浓郁，烹调方式多样，极受市场上欢迎。一时间，竟成为了人们相互馈送的首选礼品，虽然价格有些不低。

当然最有口福的就是陈大爹的幺女陈兰了。自从陈大爹与周家欣合作研制起适合罐头装的熟肉食品以后，兰兰起初是吃得兴致勃勃，中间是吃得勉勉强强，后来就是吃得愁眉苦脸。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这样试吃啊！

更使兰兰妹妹发愁的是自己竟然有些胖了，她终于严重抗议不肯再试吃了，说以后打死也不吃这些肉类罐头。失去了兰兰这么好个试验品，陈大爹和周家欣又不可能自己挨个吃啥，再说自己整的菜自己吃难免不能客观地评价。

不肯再当周大少试验品的兰兰总得想个办法啥。兰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建议干脆把这些肉罐头拿到小百花艺术团试吃一下。一百来人，而且小百花艺术团的姑娘小伙们哪个不对吃的挑挑拣拣的。好不好吃，他们绝对客观，再说这些人又来自五湖四海，口味诸多不同，当实验品比我兰兰那是强的太多了。周大少和陈大爹眼睛一亮，是啥，就把小百花艺术团的少男少女们当成实验的对象吧。

好嘛，于是各种试吃的肉类罐头充斥小百花们的饭桌，小百花们一尝之下，确实味道啊啥子的，还可以，比较巴适。搞得一时间，周围的人们对小百花艺术团是好生羡慕。你看嘛，周总顾问最稀奇小百花了，啷个好的东西都尽拿来给小百花们。

不过没过一段时间，小百花们也遭吃腻味了。确实一般肉类罐头的油水比较足。小百花们干脆把分到的肉罐头当做礼物到处送，没想到，竟然大受欢迎。以至于熟食肉类罐头还没有在佳雪食品厂正式生产，已经有客商问上门来了。

好事啥，周大少最会搞这种宣传造势了。

于是，就势遍邀各地客商，齐聚佳雪食品厂，共同尝吃各种新鲜水果罐头和熟食类肉罐头。一试尝，好评如潮。这个年代罐头食品都还是稀罕货，像一般城市就没有几家卖的，没想到偏僻大西南的重庆竟然搞出了这么霸道巴适的罐头食品。不仅有桔子、雪梨等新鲜水果罐头，还有猪肉、鸡鸭等熟食肉类罐头。好多人前段时间也尝试过桔子罐头，当时就觉得不错，今天到生产厂家一看，品种这么多，口味丰富，做法上有红烧，有炖，有蒸有煮，味道也可以，比较地道。至于价格嘛，也算适中，可以接受。

众多各地客商，是直接要求下订单。林雪儿上回在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招商会上早被周大少洗了脑了，晓得这种机会是千载难逢，不抓白不抓啊。整个尝试会几天下来，竟然签订了数百单生意，定金都收了好几十万元，这下，扩大佳雪食品厂的生产规模等所需资金都够了。周大少终于也算是间接把花在建立74联队上面的冤枉钱给赚回来了。

林雪儿很高兴，表扬周大少，说他主持研制出来的熟食类肉罐头卖得很是不错，晚饭嘉奖他两个菜，就开两瓶肉罐头：红烧猪肉，芽菜烧白。正一脸期盼雪儿姐弄两个自己想吃的菜肴的周大少顿时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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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跟着大老虎吃点肉肉

林汤圆从上海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在上海的收获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林汤圆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周家欣。这是按照俩人商量好的在上海成立的周林金融咨询公司的所有情况资料。周林金融咨询公司聘请了原先在上海证?期货交易所操盘的几个好手，公司的架子是基本上搭起来了。具体运作这次林汤圆回来后与周家欣仔细商议，因为林汤圆也没接触过金融产品的运作，比较陌生。

“林叔，我们这两年的实业发展，虽然迅猛，但毕竟是有限的。这金融产品，像股票、期货等相当于是一个金融杠杆，简单点说，是基于人们对所买企业或某种商品未来的预期。但是由于其中的人为操纵的缘故，使买卖金融产品具有了大赢大输的投机性。”周家欣点上一根烟，开始给林汤圆普及金融知识。

“像这次我们投入的三千多万元巨资，进入白银期货。这是因为，首先美国国会通过了白银法案，大量收购白银。国际白银价格不断创出新高。期货操作上赚不赚得到钱，主要在于时机的把握。我判断白银这一上涨趋势还将持续一段时间。严格上来说，我们投入白银期货的时间有点晚，但借机搭个顺风船还是可以的。至于那三千多万元，其中有两千多万元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预售和预收款，你主要也是担心这块，说老实话，我不担心两年后还不上。

为啥子呢？因为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货币贬值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就拿法币来说，35年刚开始币改时，其坚挺可与英镑、美元挂钩交换，比率一度是3:1，三元法币就可换一美元。但仅仅过了一年，现在，法币已经贬值约十分之一。所以说，在过两年，这批千万的巨款可能实际价值要缩水不少。（周家欣心里道，到抗战后期，法币比36年贬值达2500多倍，也就是说，这批2000多万元的巨款到了那时还不值几千块钱了，可没法给林汤圆说这个，太骇人听闻了）

要是把那2000多万元搁在自己手上，不参入保值增值的资本运作中，那最终钱是越存越少，越存越不值钱，这一点上我们俩有共识就不用多提了。

林叔提出的白银期货进入点的问题，其实也就是时机把握的问题。我上边已经讲过了外部的美国因素。老实说，我们国内的内部因素更加关键。林叔在上海，也听说四大家族参与白银的非法交易吧，这就是国家权力的无奈，虽然民国政府三令五申严禁私人、团体参与白银的非法交易，但对于这蒋、宋、孔、陈这四大家族皇亲国戚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说了等于没说。就算知道他们非法从民间大量收购白银参与白银倒卖，你可曾看到或者听说过他们之中有一人被刑拘，被法办？只是见到小老百姓买卖几块银元，就会被抓，被重罚。这大老虎们大把大把成万，几十万的倒卖哪个敢管？！

对于我们来说当然也能少量的参与白银现货的非法交易，但这是失大于得的蠢事，要抹平的事情太多，机会成本太大了。这也是我们都一致放弃了这个看起来令人眼红的赚钱机会的主要原因。对于我来说，这次机会千载难逢，我是不会放弃的。那么我们怎么抓住发生在白银上的机会呢，那就是利用白银上涨的趋势，在白银期货上跟着大老虎吃点肉肉。

既然我们判断大老虎们为了白银现货的交易还会在一段时间内推高白银价格，我们就应该顺势而为，参与白银的金融衍生品期货的投资。请注意我说的是投资而不是过度投机。我认为是投资的原因是我对下一阶段的白银价格上涨趋势的判断是有把握的（那当然了早就知道）。所以我敢拿3000多万元做这个撬动巨额收益的杠杆的一端。白银已连续上涨数月，很多人判断已到了一个高位即将下跌。我们按照我们的分析继续看多，把三千多万元全吃多单。林叔，过了37年春节，这些多单一定会给你我带来个大惊喜！

这个周林金融咨询公司一定要派绝对放心的人盯着，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随时反馈信息，以便于我们及时作出决断。信息的掌握永远是千变万化的金融市场最有力的手段。不知道真实信息的中小散户大多是输家，胜者也属十分侥幸，故有一分赢两分平七分输之说。”

林汤圆曾经在上海被专家们灌了一脑浆糊的金融知识，太专业了不得其要领。今天周家欣大费口舌，深入浅出，例证说明，又有后世比较完善科学的理论指导，所以林汤圆难得的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听下来，被3000多万元这么大一笔期货投资一直绷得神经紧张的林汤圆也初步放下心来。

林汤圆介绍了他与上海龙翔集团童凯华董事长的接触的情况。对于童凯华的印象，总体上来说是个城府很深的精明商人，待人接物比较谨慎，不容易探出他的真实意图。

至于周家欣提到的增加彼此了解互信，共同维护和发展民族机电产业的意见，上海龙翔的童凯华董事长是既不积极也不反对，只是同意建立双方的联系以便继续接触。

周家欣认为只要双方建立联系这就很好。对于弱小的民族机电行业和少数硕果仅存的很少的一些有一些国际竞争力的民族机电企业，大家不能再像夏天那样杀得血肉横飞。国内机电市场由于经济的发展的限制，市场容量是很有限的。我们为什么不把眼光放开些，看看周边，看过大洋。与其在国内拼得你死我活，不如共同联合开拓国际市场，特别是西方诸强的市场机会，充分利用我们人力成本低的优势，积极研制新技术新产品，有针对性造一些适合外国市场所需的东西。总之，我认为迈出对外的一步，才是我们民族机电企业真正壮大发展的契机，才是我们真正大展拳脚的大舞台。

我愿意亲自去拜访上海龙翔童凯华董事长先生，我相信作为一个想有作为的民族企业家，他能最终相信并理解我的看法，认清民族企业发展壮大的真正途径。我们这一对商战上有名的冤家最终会成为好朋友的。

林汤圆哈哈大笑，称童凯华非常推崇夏天商战中周家欣在重庆和武汉的所作所为。当听林汤圆介绍说周家欣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时，惊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特意选了一只瑞士名表赠送周家欣，期待有机会结识这位重庆商界的神奇小子。

林汤圆把瑞士名表拿给周家欣。周家欣也不客气直接戴在手上。不错，没想到还能白饶一只瑞士名表，上海龙翔的童凯华很老谋深算啊，意思我懂，我们会面有时。

上海正事谈完了，正扯些闲篇时，林雪儿进来喊俩人吃饭了。

见到幺女，一个劲只顾给周家欣夹菜，周家欣碗里的菜堆了小半边。林汤圆发现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比自己去上海前更亲密了，活脱脱一对小情侣嘛。

林汤圆哼哼几嗓子，假装嗓子痒，示意林雪儿旁边吧还坐着别人别当视而不见，林雪儿立刻乖巧地把老汉喜欢的烧鱼尾巴夹给他。

“雪儿，晓舟把你这次卖桔子罐头赚的30余万元拿去买了日军军火了，你对他还不错嘛。”这意思对老汉从来没有这样大方过。

“喔，爸，晓舟还是赚了几千块钱回来的。”林雪儿都有点不好意思。

“哦，赚回来了。啊，晓舟只赚了几千块钱回来啊？”林汤圆反应过来，这倒是很难得。这个商界的神奇小子善抓商机，哪次赚钱不是成倍成倍的大发利市，这第一次听到说花了30余万元赚回几千块钱，稀罕事啊！

几个人都停下筷子，不吃饭了，大家齐齐盯着正埋在菜堆里的周家欣。说说吧，不要假装吃东西了，又没人跟你抢，慌啥子嘛。

假装不下去了的周家欣只好抹抹嘴巴，一五一十的把花了巨资在重庆建立了一只模拟日军野战步兵的74野战步兵联队当做磨砺自己防空团队伍的磨刀石的事说了。并说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检验，初步达到了练兵的目的，防空团的战斗力有了一定的提高。当然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这次赢得几千块钱，就是自己亲率防空团警卫营通过奇正相间的灵活战术巧妙地击败了74联队，但是从双方实力的对比来看，防空团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当然组建防空团的目的不是在地面上跟日军死拼，专业技术训练课目将很快在37年春就要开始。现在就是要把这支队伍的精气神能够培养成，形成敢打硬仗，不畏强敌，同时又有机智灵活战术多变的部队风格。

“晓舟，你越来越像个军人了！”林汤圆由衷的说道，是真正的在这个纷乱的时局中，忧国忧民的真正的中**人。

“晓舟，你现在是防空团团长，军衔应该是上校了吧？”林汤圆问道。

“咳，”说道这个周家欣就气结。半年不到，由少校直升上校也不是不可能，可十七岁的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少校营长已属奇观。转眼间，又成了十七岁的181师师直属防空团的上校团长就有些骇人听闻了。西南王刘湘在范哈儿的报备书上批示道：继续当少校吧，领上校军衔（意思就是待遇与上校齐）。周大少在武汉当上校的瘾还没有过足就回来了，这次真能当上上校了，又阴差阳错没当上。这西南王刘湘小气的，你看看最高领袖，从来不吝封官赏钱，收拾起各个地方上的军阀还真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出来混的，哪个不是打着先当贼，再受招安的思想，权钱两字就包揽了一切。老子再说不稀罕这些，可你把我压成少校团长，手底下的人怎么升。总不至于，少校团长中校团副、营长啥子的，川军181师防空团就整个一怪物子。

这一顿饭直吃了大半小时。饭后喝杯茶，又闲扯了一会儿，周家欣告辞回小什字。林雪儿说要送送，就送到了大门口。

“家欣，嗯。”林雪儿示意最后来这么一下。

周大少吓了一跳，这是在林府的大门口。这林雪儿的胆子也有点太大了嘛。架不住林大美女姐姐的期盼眼光，周大少眼睛四处乱瞟，嘴巴却是凑了上去。

俩个人的嘴巴就在要咬不咬之际。林汤圆匆匆赶来，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见到门口暗影之中亲密状况的林雪儿和周家欣，自己先愣了一下。周家欣和林雪儿赶紧分开，林雪儿忙说：

“晓舟眼里进了灰尘，我给他吹吹。”

“晓舟，这是我给你老汉带的一点东西都搞忘了。”林汤圆也不理她，直接对周家欣说。

做贼心虚的周家欣说过谢谢的话提起东西就溜了，也顾不得跟林雪儿打招呼了。见周家欣走远，林汤圆对林雪儿说：

“鬼女子，眼里进灰尘，你对到起他嘴巴吹啥子嘛？”

“爸……”林雪儿被臊了个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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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抉择

“跑啥子，鬼女娃子，你到老汉书屋我跟你有话说。”林汤圆叫住臊得满脸通红欲转身溜掉的林雪儿。

遭了，也怪自己太大意了，在个人门口搞啥子灯嘛！林雪儿无可奈何，这下老汉看到起了啥，啷个脱得了爪爪啊？

跟在林汤圆后面的林雪儿此时脑筋转得飞快。想像着老汉会怎么样打整自己，自己有啥子对应之策。两父女都不再开腔，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林雪儿马上把桌上泡好茶的杯子给坐好的林汤圆端到面前，林汤圆看到自己乖巧懂事的掌上明珠，还能有啥子雷霆之怒，只能下点毛毛细雨罢了。

“雪儿，不是老汉说你，你个女娃子家有点不像话啥！”

“爸，我保证以后绝不在你面前跟家欣拉拉扯扯了。”

“喔，意思就是背到起我可以啥。你跟晓舟真耍朋友了？”

“嗯，我嘿喜欢他。”

“雪儿，这件人生大事你可要想清楚哈，有不少实际问题搁到起的哟。”

“爸，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情感。这一年的接触下来，我与家欣没有年纪上的距离，我们能够相互理解支持。其实老汉你也很明白，周家欣的思想成熟得像个中年人了，哪里是一个外表十七八岁的少年嘛？我有时在他面前倒像个天真的小姑娘。”

“这个，这个我不否认。那么你们发展到啥子程度了，又准备啷个办呢？”

“反正这辈子我跟到他起了！”林雪儿这个时候平时的聪明劲不见了，按重庆人的说法就像一根筋，哪有这样跟你老汉说的。

林汤圆有点恼火，他先静了一下心，接着说道：“周晓舟的情况，你还是有许多不太了解的。就拿这次上海的事情来说，表面上看是建立周林金融质询公司，洽谈有关商务。实际上，还有许多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秘密。作为晓舟的朋友，我是不能说的。但是，作为我的女儿，我又有些忍不住。

雪儿，周晓舟是个天纵的英才。如果要确切地描述这个少年，我感到他就是上天派下来打鬼子的：不要说他有如何了解日本了，可以这样说整个中国，或者说就是日本人本身，也没有他理解的深。像这次日本国内发生的“二?二六兵变”，国内有几人关注。晓舟则清楚地告诉我，通过这次不成功的兵变，日本实际上已经完全被军国主义的军部势力控制。这个兵变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积极主张扩大军事占领的军部势力提出的日本军事势力南下和北上的政策被确认，而这一侵略政策的基石就是中国问题的解决，换句话说，日本把完全占领中国大陆作为其它一切的基础，这决定了其侵华战争不可避免和急迫性。

可能你也知道明治维新以后，日本是一个所谓的君主立宪制的民主国家，内阁才是国家最高行政机关，内阁总理大臣（首相），统管各部。内阁中，以外务大臣（外相），陆军大臣（陆相），海军大臣（海相）和大藏大臣（藏相）为最重要，一般称为四大相。日本有关军国的重大问题，由首相与四大相商议决定，是为五相会议。

但是，这次兵变后。规定了陆相和海相辞职，内阁即行倒台的政策，也就是说：只要内阁不能令军部满意，内阁就无法存在。这次被杀的冈田首相，就是因为不赞同由陆相和海相提出的日本南下，北上的军事扩张政策而被东京的第一师团和近卫师团的狂热军国主义的少壮派军人发动所谓的兵谏而遇害的。这清楚地表明晓舟的判断分析是正确的。即任何人只要妨碍了日本军部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谁就将成为极端军国主义分子袭击的对象。在这之前还发生过的多场兵变无疑为这个论断提供了最好的证明。

日本已经由军部势力完全支配了内阁，没有人敢反对这部疯狂的战争机器。晓舟还说，裕仁这个所谓的日本天皇，其实更像一个爱把国家拿来赌博的老杂皮，恐怕比那些极端军国主义分子更梦想吞并中国，在日本这个怪胎似的对天皇迷信的国家，这个老杂皮是战争最大的策源者！”

林汤圆口水翻天说了这么一大段，把周家欣分析的新近发生在日本国内的一场说不上有好震动的小兵变的深层次的东西仔细讲了，林雪儿算是明白了，晓舟疯狂的扩军练兵的原因是啥子了。怪不得老汉说他是上天派下来打鬼子的。

林汤圆这时死死盯着林雪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雪儿，晓舟绝对是只要这场不可避免的中日战争一爆发，就会不顾一切身家性命去拼命的人！我毫不怀疑。

这一年多来，他赚了好多钱？花在自己和家人身上有好多？你是很清楚的。晓舟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养兵练兵和储备战争物资上了。我只能说一个数字，其它不能再说了。这个数字就是他通过地下走私的汽柴油储备就有近千吨了。

可以这么说，我的女儿，你选择了周晓舟，就相当于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道路。他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他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失去所有，他不可能顾到自己的亲戚朋友，不可能在最需要他的家人身边……。我个人是很敬佩他的。他对于中国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民族来说是个好的选择，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于我最疼爱的女儿来说，作为人生中的伴侣，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雪儿，你考虑吧，我也不想多说了。”

林汤圆有些疲乏地闭上了眼睛，其实他太清楚自己的这个幺女了。她的抉择自己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人生中的抉择，永远不是个轻松的话题。

看着老汉的样子。林雪儿不忍说出令他失望的选择。还是让父亲轻松一点吧，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对父亲说：

“爸，我再好生想想。不要这么早就选择吧。世事是难料的，说不定战争不会像晓舟说得那样是全局性的，可能还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再说，重庆是中国的战略大后方，战火不容易烧到这里吧，否则，中国都亡了！”

林汤圆摇摇手，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美好的幻想。如果一切不可避免，那就只好面对吧。

仓惶而逃的周大少可不知道，他留下的问题使林家今夜有两人为他失眠。他倒是高兴得很：林汤圆按照他的想法，落实了购买战备物资的专项通道。一船船的军事物资，弹药、燃料等等，换走了他一年多来辛辛苦苦赚得近千万的巨款。

周家欣早就悄悄吩咐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的马二哥在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后的山坡下挖的秘密的隧洞工程也已经完成。这些战备物资就源源不断地通过猫儿石码头，秘密储积于此。山鹰有一个专门分队负责此事。

明天就去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的基地看看。带着高兴的心情周大少倒是倒头就睡了。

林雪儿在黑夜中还睁着大眼睛睡不着。老汉给她说得这样语重心长，她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最真心的关爱，希望自己过一个平静幸福的生活。不愿意她跟着晓舟过惊心动魄的或者说有危险的日子，这无可厚非啊。

自己的选择？其实选什么，自己早就在南温泉伊人有约的时候就选择了。也曾问过自己的心上人，为什么对他的部队和自己这么狠。晓舟回答说，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只有比对手更狠更狡猾才能活下来。况且这是一场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的国战。部队是必须用钢铁般的纪律约束的。他编制的三大注意八项纪律就是这个意思。所有这一切都令林雪儿清楚：晓舟早就在为一场浴血牺牲的战争做准备了。人员队伍的准备，父亲不愿说的军事战备物资的准备，其实父亲何尝知道，晓舟甚至于早有个人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思想准备了。

林雪儿清楚地记得周家欣当时说过，这场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的战争，由于中日两国的巨大国力差距，将会很艰难，很漫长，很残酷。就是中国的战略大后方重庆，虽然有崇山峻岭层层阻挡，号称是难以逾越的大西南堡垒，一样会遇到很大的艰难痛苦。现在的战争，就是比钢铁多少。日本的年钢铁产量是中国的50倍，36年从美国进口的废钢铁比31年的时候增加了40倍。这一切都表明，即使是战略大后方的重庆也绝不是安全的，因为在日本的三菱、爱知、中岛这些飞机制作所巨大的厂房内重型轰炸机、战斗机、陆上攻击机、鱼雷攻击机等各型飞机正在大量的生产出来，并源源不断输送给日本陆海军。到36年底，日本拥有的作战飞机达2000多架。

即使陆路难以接近，从空中则无阻隔，日本人的重型轰炸机将会把无数的钢铁扔向重庆，使重庆陷入血火之中。而中国最弱的其实还不是大家一直以为的只有几艘轻型驱逐舰的海军，而恰恰是面对近千万平方公里辽阔国土只有300余架从各国进口的参差不齐的作战飞机的空军。算一算，一架飞机要守卫多少国土？3余万平方公里！比他妈的一些个欧洲国家都大的面积，或者说是一个十分之一日本的国土面积了。只有一架还不是自己生产的飞机守卫，是多么可笑而又使人心酸啊。

但是中国积弱已久，航空业的发展是强国的象征。我们只能用我们的鲜血，用我们的生命去捍卫国家民族生存和尊严，去守卫我们美丽的故乡山城。为什么建立防空团，原因就在此。敌人从空中来，我们就迎击而上，绝不退缩。这种不对称的较量是残酷的，是会有许多人流血牺牲的。我个人早有准备，我为如果自己有幸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而骄傲。我这一生就是打小鬼子的一生！

被周家欣毅然决然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林雪儿当时的选择就是：我这一辈子就是陪你打鬼子的一辈子了。晓舟，就像你曾教给兰兰当时招兵宣传时唱的一首歌一样，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我们一起打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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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猫儿石的惨案

第二天一大早，心情不错的周家欣似乎忘记了昨晚在林府门口的尴尬，带着随从就去了较场口万佳商贸公司办公楼。等了一会，林汤圆才来。

俩个人似乎心有默契地选择性忘记了昨天的一些事，又亲亲热热拉呱起来。林汤圆说：“晓舟，你提到37型高射炮和12?7高射机枪因为现在被大家视为一战后落后的装备，弹药还是好搞的，恰如你言。这次去上海，按你的想法有多少要多少，我购置了七、八个基数的总计二百多吨的37高射炮炮弹和12?7mm高射机枪的子弹。一下子数量有些大，我还动用了一些江湖上的关系。这次是把上海地下军火商的储存弹药是扫荡一空啊。你的那个秘密物资屯放隧洞恐怕是要堆不下了哦？”

周家欣考虑了一下，说道：

“弹药还是要继续搞，叫万佳商贸驻上海办事处的负责此事的人不要怕多了，我怕的不是多而是还不够。今天我去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后面的秘密隧洞看看，是不是扩大或新开挖一些隧洞我看了以后再说吧。这次林叔在上海奔前跑后，劳苦功高啊！防空团的壮大林叔应计首功。”

林汤圆笑笑，也不多说，心领了。只是有些搞不懂，晓舟这个小鬼头辛辛苦苦做生意赚些钱，全买了这些杀人的东西，不知晓舟到底是商人多一些，还是干脆就是个军人了。最早还以为他弄个山鹰突击队好耍，没曾想转眼间防空团几千人的队伍也建起来了。看这晓舟这段时间囤积的战备物资军火弹药，就是把重庆抄个底朝天都够了，硬是会有那么多敌机打嘛，这往天上放一颗炮弹可比礼花贵多了，再说也不好看啥。

“走吧，我们今天去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后面的秘密隧洞看看。”林汤圆站起身来。

周家欣的宝贝玩意全囤积在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范围内的后山坡隧洞里。看着荷枪实弹，戒备深严的布置。周家欣满意地夸奖了负责警卫任务的山鹰突击队守备分队。这个山鹰突击队守备分队是周家欣同汤立勇、蔡学武商议后专门成立的。当然不用多说，十几个人全是队长的贴心豆瓣（川渝方言亲信的意思），绝对放心。

山鹰突击队守备分队的分队长是重庆本地人，叫赵辉，最早是林汤圆袍哥堂口的一个带头大哥，为人极豪爽讲义气，与周家欣结识后引为至交生死，随周家欣组建山鹰突击队最先底子的万佳商贸商团护卫队，也是山鹰起家的几个本地哥子之一。

周家欣见林汤圆看到起赵辉后有些惊异，笑道：

“林叔，赵哥子现在可是像个军人了？”

林汤圆点着头赞许地说：

“不错嘛，赵兄弟这一下子简直有些认不出来了。看起来，晓舟对于军旅之事也是颇为知晓嘛。混江湖的袍哥子也被你打整得像个赳赳武夫了，哪里还是个滚地龙啥？”

周家欣忙谦虚道：“都是哥子弟兄们帮场，自己勤学苦练，才有今天的崭新军人形象。林叔这是过赞了。”

在赵辉的指引下，一行人分别查看了囤积的军械、弹药、后勤装备、燃料等大批的战备物资。林汤圆感叹道：“晓舟，这些东西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你基本上是掏空了，现在每个月就靠九龙坡啤酒厂的二十几万元把几千人的队伍撑起的。双江机械厂的轰达－90两轮轻便摩托车还未大批量上市，还没见到效益。这一段时间是不是紧了点，要不要我帮衬一把？”

周家欣笑了笑，不以为然：“莫得啥子的，囤积这些战备物资可比法币强。现在一万元买的东西，明年搞不好要遭几万元。”

没想到此话成真，仅仅过了大半年，这些紧俏的战备物资就比周大少当初买的时候翻了好几番，时局紧张时，竟是有钱都买不到。这一通搞下来，比囤积黄金、鸦片都划得着（川渝方言挺值的意思）。

“今年春节的江浙花市，我那个歇了一年的工艺礼品厂也可以再搞一茬礼品腊梅花了。今年春节还早，就已经有上海的花商来询问这季的腊梅花行情了。这批礼品腊梅花赚个70、80万元是能够的。这明年年初就宽松多了。还有雪儿姐的佳雪食品加工厂也能正式开工生产了，从品尝订货会来看，明年的效益不错，这也算是个稳定的收益了。林叔，多谢你了，我自己能够应付。俩个人不要都扎在一起了，林叔多费心万佳商贸生意上的事情，我的精力主要在防空团队伍的建设上，还有劳林叔了。”

中午，一众人就在山鹰突击队营房的坝坝上吃饭。山鹰突击队除了扮演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那二百来人，还剩下的在基地的一百余人许久没见到自己的队长，很是高兴。一起吃饭喝酒那还能放过队长，挨到起来给队长敬酒。周家欣也不推辞，一口闷。这转眼间，就下去十几杯啤酒。林汤圆忙制止了大家：“你们队长规定，一人最多两瓶啤酒。你们数数，他灌了不少三瓶了吧？带头违反规定，是不是想队长又受罚啊！”

周家欣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高兴忘了这茬。众人一听，忙滚回自己的座位歇菜了。可不是，队长在军纪上可是个较真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严格。那二十背鞑的事情才过去多久，不要找事了，喝个高兴就行了。要痛快，休假时再拼，非把队长灌趴下。

高高兴兴的聚餐正吃着，却见哨兵领进来一人，却是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申志清总经理。他慌慌张张的还没走到周家欣、林汤圆等人跟前就大声嚎道：

“不得了了啊！林董事长，晓舟，猫儿石码头出大事了！”

把个平素里老成稳重的申志清给慌成这样子，猫儿石码头出了啥子大事情？周家欣、林汤圆的第一反应都是：是不是有货船撞上了猫儿石码头，把码头或者是货船损坏了。这种事情也没好大啥，码头上经常有的事，啷个这么慌乱嘛！

跑到俩个人跟前的申志清却几乎要哭了，“林董事长，晓舟，小日本鬼子太坏了啊！”

周家欣、林汤圆等一众人被弄得一头雾水。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专用客货用码头管日本人啥子事？

中日《马关条约》签订后，日本同众多西方列强一样，也在中国内陆最深的被强迫开放通商的重庆城建立了日租界。地址就在长江南岸的现在王家沱地区，到1936年时，日租界同长江南岸海棠溪的英法租界和弹子石的德租界是重庆城四个主要的外国租界地。陈大爹的海棠泉水鸡就开在长江南岸的海棠溪的英法租界里。这些中国的上个**政府遗留的耻辱几十年来一直刺痛着重庆人的心。

由于中日两国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局势也很微妙。重庆长江南岸的王家沱日租界依仗不平等的通航通商权就顺着长江从武汉下游开来了三艘几十吨重的小炮艇，并且随艇来重庆王家沱日租界驻扎起一个中队的日海军陆战队计有百来人。这其实是违反了驻军法，但是现在的民国政府只能口头上抗议一下，也拿小日本莫得法。

小日本这条疯狗，是你不去惹它，它都要到处发疯咬人的狗东西。这三艘小鬼子的小炮艇，经常在长江横冲直闯，常常故意把打渔人家的小渔船浪翻，使渔民们落水后扬长而去，船毁人亡的惨剧多有发生。这早就让重庆人恨得牙痒痒。也发生了几次的示威游行的事情。一个是西南王刘湘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挑动小日本的神经；二个是最高领袖的精力也放在追剿红军和安抚内部上，对日本人一贯放纵不理。所以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是越来越猖狂，蛮横无理，做的事有点天怒人怨的意思了。

最近，日本鬼子的小炮艇顺着长江经常在猫儿石码头一带游荡，大家也见怪不怪了。长江里头，这年间外国人的军舰多了去了：悬挂米字旗的，三色旗的，膏药旗的等各**舰经常趾高气昂地在中国内河里横行霸道。来往的中国客货轮船多是避而远之。一不小心，被这些王八蛋混账玩意儿挂了撞了，就麻烦了，有冤都没地方伸，这叫什么事？！

猫儿石码头一带长江地形是个洄水涡，鱼儿多有聚集。所以也是附近渔民们行船打渔的好去处。这几天晃荡在这附近的小鬼子炮艇，今天或许是闲得无聊，开足马力故意在打渔的小船边冲来闯去，有几艘小渔船躲闪不及，被小鬼子炮艇掀起的浪打翻了。落水的渔民们高声呼救。附近的猫儿石码头上的人们见状急忙抢救。闻讯坐起三轮货运摩托率人来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的保安队长常有福，就是周家欣给林雪儿推荐的常憨儿，带头摇起小木船就下水去救那些落水的渔民们。

可恨的是小鬼子炮艇不但不停止暴行，反而继续在渔民落水处横冲直晃。站在小炮艇船舷的小日本鬼子兵还对在水中挣扎呼救的渔民们哈哈大笑，是乐不可支。愤怒的常有福边救人边破口大骂丧尽天良的小鬼子。小鬼子炮艇见还有中国人似乎在咒骂他们，于是凶性大发，残忍地把小炮艇直直对准正在水中捞人的常有福坐的小木船撞去……

听到这里，周家欣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大喊：

“有福啷个了，有福啷个了？”

申志清痛苦的摇着头：“常队长被小鬼子的炮艇撞死了，还有几个落水的渔民也打捞不及顺江漂走了，恐怕也凶多吉少！”

常有福死了，就这样被毫无人性的小鬼子在他救人的时候撞死了。他死得冤，死得惨，死得太不值得了。

“老子操你小日本祖宗！”眼睛红得像要喷出熊熊燃烧怒火的周家欣一脚把面前的饭桌蹬翻了。

周家欣的心里都在滴血啊！常有福，这个常憨儿，自己曾经在心里发誓要当作个人亲兄弟的老实人，就这样走了。他的含辛茹苦独自抚育他十几年的妈妈还没享心爱的憨儿几天福，憨儿就走了，常寡妇啷个办？丈夫早逝，唯一的儿子也走了，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妈妈啷个办？本来以为自己是给常寡妇娘俩一个好照应，才把老汉商铺中干得好好的有福给给安排到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当个保安队长，有福还高兴得很。哪曾想会有今天这个惨剧。小鬼子，老子不把你们这些畜生杂种混蛋王八蛋的给生吞活剥了，老子就不姓周！

“队长，我们去把小鬼子的王八炮艇给炸球了！”义愤填膺的山鹰突击队的队员们纷纷叫道，愤怒的烈火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

“队长！”大家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悲愤交加的周家欣，就等他一声令下。

（就要收拾小鬼子了！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啊）

第72章化学袭击战

虽然同样被悲愤的情绪笼罩的林汤圆却很担心。晓舟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想当初，自己不愿意他不顾一切接手修筑0号隧道工程。晓舟的那一股子犟牛脾气。今天这事，晓舟还不得马上率人真的去把小鬼子的炮艇给当场炸掉啊？现在周家欣可是有这个能力了，有人有枪炮，小鬼子炮艇真打起来，绝对没跑！

就在山鹰突击队众人紧张地等待周家欣的命令的时候，林汤圆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力劝悲愤万分心性大乱的周家欣稍微冷静下来。冲动的后果是很麻烦的：现实的重庆市府，督军府，甚至于民国政府都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而同日本大动干戈的。国土都可以一块一块丢给日本人，几十万军队在面对几万日军都可以一枪不放撒腿就跑了，相信现在这个混蛋政府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牢靠些。但对付起自己的老百姓，他们却是显得无比的冷漠和凶狠来。如果周家欣悲愤失措之下采取过激的行动，虽然自己是出了一口气，但是山鹰啷个办？防空团啷个办？周家欣自己啷个办？未必自己亲率一只小小的山鹰突击队和三千来人的防空团对付一个强大的军国，再说他妈的自己的政府还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

“晓舟，……”林汤圆看着红了眼睛的周家欣刚想说。

“林叔，我知道了，你别劝我，这个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现在不会率人去炸那些小鬼子的王八炮艇。”周家欣又转过身对山鹰众人说。

“但是，老子绝对要这些乌龟王八蛋一个月内消失的无影无踪，死他妈个帮硬！”

周家欣强迫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叫万朵花和沈老二分别通知合川防空团的周斌参谋长和山鹰模拟部队的汤立勇、蔡学武他们，通报有关事宜，并于明天傍晚必须到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来商谈怎么处理这件惨案，啷个对付小鬼子的炮艇。

晚上闻讯赶来的林雪儿和兰兰，在山田居见到了痛苦万分的周家欣。他之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呆坐着。看门见到林雪儿，周家欣这才痛苦地对她说：“雪儿，你叫我啷个给常妈妈说嘛？你当初为啥子不阻止我！不让常有福去当这个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的队长，啷个会有这些事。”说完，眼眶都红了，泪水强忍着没滚出来。

林雪儿抱着周家欣则是哭出了声，“都怪我，都怪我！”兰兰在一旁是泣不成声喊：“家欣哥，家欣哥”

重庆人的怒火终于不可抑制的爆发了。青年学生，工人农民，普通市民纷纷涌到王家沱日租界外，愤怒声讨日本人的暴行。数万人将王家沱日租界围了个水泄不通：“小鬼子滚出去！”，“杀人者偿命！”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声震云天。

面对重庆数万老百姓冲天的怒火，重庆市府匆忙出面解释说日本人已经通知他们：这只是舰船航行中的一个意外，对在此次交通意外中的失踪的渔民们和不幸遇难的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员工表示了遗憾，并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愿意拿出100元给遇难的常有福家属。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国家就是小日本，如果非要再找比之更无耻卑鄙的那还是小日本！

终于冷静了一些的周家欣莫得法，常寡妇是必须去见得。常妈妈没有眼泪，早已哭干了，人只是呆呆坐着也没有啥子表情，仿佛魂灵已经在别的时空与早已过去的丈夫和新进来的独儿子在一起了。

周家欣没有说啥子话，他一言不发走到常妈妈面前，“咚”的一声双膝跪地，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在常妈妈的脚下。常妈妈终于注意到了，她似乎想把周家欣扶起来，却又无力动弹，只好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少爷，快起来吧。憨儿是不会恨你的，我更不会恨你的。你是这世上对我们娘俩最好的人了，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可惜我的憨儿不能报答少爷你了！”

“常妈妈！”周家欣满脸泪水的喊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憨儿！妈妈放心，我给你养老送终，我一定为有福兄弟报仇雪恨！”

跟随来的所有山鹰和保安队的人流着泪水一起给孤苦伶仃的老母亲跪下，跟着周家欣发誓绝不让有福兄弟白白牺牲，一定血债血偿！

可恶的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似乎这次也被性如烈火的重庆人给震撼住了。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小队的三艘小炮艇这几天一直龟缩在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不再像往常一样在长江上耀武扬威。

那一百来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中队的小鬼子则是一天24小时在租界边戒备着，深怕愤怒的重庆人冲进来把日租界砸个稀巴烂。

周家欣是深知小鬼子的凶狠残暴的。他吩咐一些山鹰突击队的队员化装成老百姓混在示威游行的民众中，努力阻止人们的过分冲动的行动，以防狗急跳墙的小鬼子开枪杀人。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也只好动用山鹰突击队反击了。绝不能再看到重庆老百姓无辜受害。等人们的怒火稍微平息一些后，再将人们慢慢劝散了。

周家欣对有些迷惑他这一举动的山鹰突击队的的队员和秘密调来的防空团部分人员说：

“如果抗议和游行示威能把小鬼子解决掉、赶出去！我第一个站出来上。不是这样的，哥子弟兄们。那只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无奈的发泄他们满腔怒火的一种方式，对于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凶残阴险的小鬼子来说，犹如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众人纷纷点头说是这个样子。不说日本人了，这些年的外**舰在长江里头制造的悲剧还少吗？哪一次民众的抗议游行示威起了作用。喊喊口号，游游行也真的只能是发泄一下怒火罢了，对于这些侵略者丝毫不起作用。

“我们不是老百姓，我们是军人。军人只能用战斗，用鲜血对鲜血，用杀戮对杀戮。我已经决定了，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小队一定要打掉。一是报仇雪恨；二是给这些外国强盗们一个威慑：如果再有视中国老百姓的性命为草菅，小鬼子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可能的结果。”

军事斗争的准备在周家欣的安排下悄悄地进行着。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也在进行着。

在重庆市府的极力安抚下，山城的老百姓解除了对王家沱日租界的围困，渐渐地散了。但是周家欣可没歇着：他发挥山鹰和防空团的好传统，在山鹰和防空团内部集思广益。提出谁能提出一个让小鬼子难受的好点子就重奖100元！

大家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消，这一听说队长、团长要出钱收购让小鬼子难过的损招、阴招、下三滥的啥子越阴险越毒辣的越好越要。因为团长说了，对小鬼子这种畜生不如的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都掉价，就是要毒辣，就是要阴险，就是要下三滥，整死你个小日本鬼子王八蛋！

队员甲献上一计。他说咱们队长曾经讲过化学战的事情。我们就在王家沱日租界四周广挖粪坑，收集附近农民和人家的人畜粪便，一边沤肥，一边随风散至王家沱日租界内，虽然王家沱日租界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不好进去乱整，可是也挡不住臭气的袭击啥！周家欣大喜，“好办法！”重奖100元。

于是一日内，王家沱日租界的四周，数百农民打扮的人们分头挖了七、八十个大小粪坑。给周围的老百姓一说，好嘛，立马屎尿粪便，死猫烂狗，反正越臭的越好，全堆进了粪坑里。

一个粪坑就臭倒一片，况且王家沱日租界外的大大小小数十个堆满粪便屎尿臭东西的粪坑。王家沱日租界顿时笼罩在臭气弹的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刺激中。

别的东西都好躲，这个臭气却没法避开，除非你不吸气了。更令小日本人气绝的是，不管再好吃的东西，塞进嘴巴里都有一股子屎尿的味道，鼻子毕竟是主要的嗅觉器官啥。而且这臭气一天到晚熏得人是头昏脑胀，啥子事情都干不成。

日本领事田中一郎跑到重庆市府强烈抗议。吴市长为难地说，重庆的农民伯伯为明年春耕计，沤点农家肥不碍事吧。田中一郎气晕，沤点肥？王家沱日租界外可是好几十大粪坑！吴市长和气的给一郎先生解释：中国有句俗话“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农民伯伯多沤点肥，明年的收成就多一分，这是好事嘛。而且越臭肥越好，庄稼越丰收啥。你吃的用这粪坑沤的肥浇出来的大米就越香嘛！

再说，我山城著名的商界神奇小子周家欣先生也颇为此事操心，在知道日本朋友们的处境后深表同情，迅速启动了他神奇的大脑袋，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研制开发了防臭气系列用品，他已托我表示可以低价提供给日本朋友们，使你们不再受这个重庆人习惯偏偏你们日本人不习惯的沤农家肥散发的气味的困扰。

周大少的防臭气系列用品：一打加了某种神秘过滤剂（其实是重庆人烧煤球后的炭灰渣子，周家欣找人过滤弄细了）的口罩10元，真是不贵，据周大少介绍这过滤剂都值不少钱（那是，花了钱的一块钱可买好几百斤），效果还可以。大大减弱了臭气的侵袭（就是有股子炭灰的味道不过比起一天到晚享受臭气还是好了许多不？；另外，还有各种熏香，也很相因（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一盘一元，百盘以上还可以打九五折……

终于也尝到了抗议无效的田中一郎莫得法，日子总得熬啥！只好带着十分“同情”日本朋友的周大少的系列高科技产品回去了。还别说，周大少的高科技产品还是给他争气的，还是有点效果的，周大少卖的也不全是歪货啥。于是几天时间，早已准备好的（按王家沱日租界大致人数整的）两千多打防臭气口罩和周大少从已搬迁到南岸大佛寺地区的重庆罗汉寺方丈释果清大师那里弄得数万盘陈年熏香全部销售一空，被王家沱日租界里的日本人抢购光了。

重庆罗汉寺果清方丈真是没有想到：陈芝麻烂谷子的数万盘熏香都能卖上几大几万元！喜上眉梢，对给他送来几万块钱的香火钱的周家欣合掌诺道：

“又见周施主好谋划，老衲真是五体投地。这香火钱，贫僧就笑纳了。阿弥陀佛！这真是陈年旧熏香，今朝好风光；一点菩提气，佛法广为张。善哉，善哉！”

周家欣合掌回了一礼：“方丈大师过誉了。看来大师的佛法还得继续张下去啊。”

果清大师一愣，“啷个来？”周大少笑笑：

“咳，方丈大师糊涂了，这熏香是耗费品，不像口罩可一直使用。熏香点了就莫得了。你得继续找人加工熏香，这个以后就是罗汉寺的一个常进项了哈。放心大师，小日本鬼子不滚出去，臭弹我永远保持着，而且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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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生物战

另外一个得到周团长重奖100元的损招是队员乙提出来的。现在这个季节蚊子苍蝇是不用想了，但是耗儿还是能弄来啥。

于是周大少小手一挥：全市收集活耗儿，无论大小、公母，一律五分一只！而且越脏越臭的阴沟下水道的耗儿越要。当然，个人的防护周家欣是重点强调了的，也顺便练练防空团官兵们的三防课目。这三防，就是防空，防谍，防生化，周家欣搞的，因为他知道整个一个抗战史，就是小鬼子下三滥的大爆发，这些玩意可没少弄。

防空团为了此次军事斗争准备的需要，悄悄调了高射炮一个连，高机一个连。共计37高射炮20门，12?7mm高射机枪40挺。已经秘密潜入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原地待命。山鹰突击队已经开始了秘密的准备活动。

“耗儿收了好多了？”周家欣问负责此次生物作战的沈老二。

从此后落了个外号叫”沈耗儿“的团长的贴身警卫沈老二高兴地说：“团长，我这里已经收了一千多块钱的活耗儿了。一个小鬼子能摊到十来个耗儿！”

“那你就喊弟兄们乘夜里全给老子放进王家沱日租界里头去！”

“好咧，团长，你就瞧好吧！今夜里，耗儿都能把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们给咬醒了，老子是把这些耗儿活活饿了好几天。”沈老二也不是个善茬子。

月黑风高夜，偷放耗儿天。在曲嘛大黑（川渝方言很黑的意思）的深更半夜，一百多个人影悄悄接近王家沱日租界外围。把每人随身携带的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一松，成千上万只饿昏了的耗儿全冲向日租界内。少数不识方向的蠢耗儿乱跑，也被人赶了回去。过了好一阵子，见到几乎所有耗儿都消失在前面日租界的夜色中。这百多人才又悄悄消失在夜色中。

“日租界鼠患大爆发！”田中一郎头顿时大了。

据四处回来的人报告讲，这次日租界内的耗儿都数不清了。根本就是鼠满为患，凡是有吃食的地方，耗儿根本上就不避人了。至于一晚黑被咬坏多少东西没法统计，甚至于被咬了手指拇，脚趾甲，耳朵，鼻子啥子的，都有好几十个人！

“那内？”（为什么）田中一郎搞不明白了：未必然全重庆的耗儿们也被小日本这次暴行给激怒了，汇集到王家沱日租界来了。这要是发生鼠疫啥子的？田中一郎大冷天汗水都下来了，这两千多人的王家沱日租界可就没人能够幸免了。

王家沱日租界全员动员起来，只要拿得动东西的三岁小崽儿都得打老鼠去！一天下来，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却只是打了二百来只吃胀了肚子跑不快的蠢耗儿，这重庆的川耗儿也像山城的人们一样，大多短小精干，灵活机敏，跑起来飞快，想追到起都难，还谈打？

王家沱日租界的打鼠大军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也不顾漫天的臭气了，摘了周大少的高科技防臭口罩直喘。这不是法子啊！照这样打下去，一天打个百八十只耗儿，这日租界恐怕不得有个好几万只。要整好几个月啊！人都要累死、气疯。

周家欣来了，这个“同情”日本朋友的大大的好良心的周大少把收活耗儿时顺便也不花钱把捕鼠笼子捡了两千来个。这回带了几个捕鼠笼子在田中等小日本人面前演示了一下：嗨，还真不错。只见一会儿工夫，几只捕鼠笼子都分别开张，人却是丁点力气都不费。周家欣对欣喜若狂的庆幸终于有了好办法的田中一郎说：

“为了尽快还日本朋友们一个清洁的生活环境，我愿意低价把这批精心制作的捕鼠笼子十元一个全交给日本朋友们。两千多个捕鼠笼子，就给我两万元算了，那零头的百八十个捕鼠笼子就算我对日本朋友们的一点心意了，白送不收钱了。”田中等日本众人非常感谢现在在这个重庆还有对日本人这样子“好”的中国人，都感动的九十度鞠躬致谢。痛快地花了两万元把两千多个捕鼠笼子宝贝似的买下了。

要说周大少对这群日本人还真好，不但低价卖给了小日本人一批颇有威力的捕鼠笼子。还在日租界广为宣传：愿意高价收购日租界的人们捕捉的活耗儿，一只给一毛！说是要拿去研究制造高效灭鼠药。这个收购价可真是高价，都是一天的菜钱了！

终于，咱们周大少一直以来倡导的循环经济在王家沱日租界有声有色的开展起来：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每天白天把捕捉到的千把只活耗儿，交到周大少手上高高兴兴换了百多元菜钱；晚上，周大少又叫人偷偷摸摸把这些不幸被小鬼子俘虏的已经熟悉日租界的活耗儿又给放回它们的老家日租界内。白天，日本人交上活耗儿；晚上，周大少放生活耗儿。你捉我放，我放你捉，玩了个不亦乐乎！

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灭鼠成绩斐然，问题是，日租界的耗儿数量并没有明显减少了。看来耗儿的繁殖能力真是惊人啊！田中等日本人甚为佩服：如果日本人能像耗儿，这样子能生。不就好了，裕仁这个天皇御下的鼠辈那是数不胜数啊！

不行，佩服是佩服。一天生活在与耗儿战斗的环境中也毕竟不是一回事。看来要加大力度，再购置五千个日本人的朋友－周桑家欣先生研制的捕鼠笼子，把可恶的耗儿干净彻底一网打尽！五万元对于两千多人的生命安全来说还是千值万值的。于是周大少又从心甘情愿万分感激的日本人手上搞到了五万元。

这场捉放耗儿的游戏一直持续到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终于意识到情况明显不对的时候。而这时我们的周大少还只花出去了千元左右个嘛，剩下的近七万多元够把这场捉放游戏玩到八年抗战结束了。

钱遭这个大大狡猾的，良心大大坏了的重庆商人骗了也罢了。可恨的是王家沱日租界的生活环境依旧，简直不能说是人居住的地方，可以与猪圈牛棚等畜生呆的地方相比：臭气弥漫，耗儿横行。天皇啊，你睁开你那昏花的慧眼看看吧，中国真不是俺们日本人呆的地方。求求你大发善心，把我们撤回去吧！

半个多月，王家沱日租界的人们走了大半。剩下走不能走的数百日本人恨不得在天皇面前跪地哭诉，要求撤离这个地方，如果可能的话。

重庆城的老百姓先是迷惑后是欣喜若狂：王家沱日租界这个昔日淫威冲天的地方竟然半月多点变成了这个惨样！人们是大呼天意都痛恨小鬼子，可没几人猜到这一切都拜周大少所赐。

重庆市府则是欢欣鼓舞。这是几十年来，中国政府在与外国人打交道以来，唯一算得上一场外交交涉不输的局面，甚至于可以说还有点赚了的意思。憋屈的日本人连话都没法说，没处说。

林汤圆简直都有些佩服周晓舟这个小鬼头了。常说把人卖了被卖的人还帮着数钱，这不就是嘛！周大少狠狠捉弄了一把日本人，小鬼子还感激万分的前前后后把十万元钱双手奉上。真是周郎妙计戏鬼子，占了便宜又得钱！

林雪儿接过周大少计赚的近十万元，有些提心吊胆的对周大少说：

“晓舟，以后我不小心把你给惹到了，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可不准把这些歪门滥招的拿来对付我哈！”

板了半个多月脸的周大少终于被小心翼翼的林雪儿的样子给逗笑了。

“瓜女娃子，你是我的另一半，我发啥子神经对自己人下烂药啊！”

说老实话，这些在周家欣的报复计划中，只能算是个文戏，软打整的。武戏还没找到机会演一回，这才保证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周家欣的武戏中，原先是打算找个江边边混得水性不错的山鹰本地队员，偷偷摸摸在远处下水，悄悄接近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的停靠的小鬼子的炮艇。安放炸药把鬼子的炮艇小队三艘小炮艇一锅烩，炸沉在王家沱码头。

这个说起来可行，实际上执行起来很难。水太冷了，十一月的江水只有几度，要悄悄接近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的小鬼子炮艇，就必须从上游几公里处下水顺漂到王家沱码头附近才行。这水温早把人冻僵了，人都很危险，更别说带着大包的炸药了。如果搞艘船接近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又会惊动小鬼子，同样不好整。

周家欣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跑到双江机械厂试着做了一个漂浮的水雷，问题倒不大。可放下水这货就没有准头了，可能炸小鬼子的炮艇，也可能炸伤中国人自己的客货轮。再说，这黑黢黢的大水雷一放下去，谁都控制不了了，这后面的事可就麻烦了。

这事愁得，想问题想办法的周大少把炒干胡豆都吃上火了。嘴角冒出几个大泡，疼得很，饭也几乎吃不下去了。

林雪儿和兰兰把委屈的万朵花一顿臭诀（川渝方言臭骂的意思）“明明知道你们团长这段时间为常有福的事情就憋着一肚子气，上着火，还拿燥火的炒干胡豆给他使劲吃，吃得个牙痛嘴起泡，你觉得安逸了啥！？”

万朵花这个气啊，团长要吃又不得不给。两夫人说不给团长又不能完全当成耳边风。自己倒成了耗儿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团长不能吃，不能给团长吃。老子个人吃！”气呼呼扔一个硬干胡豆在嘴里，使劲一咬“嘣”的一声差点把门牙崩脱。吃炒干胡豆哪能硬咬，要慢慢磨牙巴啥。

“团长，团长”贴身警卫沈耗儿大喊着一头跑了进来。

正捂着腮帮子被牙疼嘴角痛折磨得哼哼唧唧的周大少没好气的抬眼望了望沈老二，没搭理他。这俗话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这种似病非病，绵绵细长的痛感最是折磨人，让人坐立不安，心情烦躁。

“团长，我听王家沱日租界里有个中国厨子出来说，小鬼子遭耗儿收拾得扛不住了。田中一郎从上海要来了一只啥子给水部队（通常是日军生化部队）的几个专家，要乘一艘‘片冈’号护卫舰来重庆灭鼠，现在已从上海出发了。田中一郎正准备把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的三艘炮艇小队派去武汉迎接。老子的耗儿他妈的要遭殃了！”沈老二惋惜的说。

“啊！太好了！”周大少跳了起来，牙不疼了嘴也不痛了，可以喊了。

（收拾鬼子的好戏就要上演，书友大大支持哈）

第74章真假罐头

啷个来，小鬼子派出了灭鼠的专家队伍，如果到了重庆把王家沱日租界内的耗儿给灭了。周大少的招不遭小鬼子破了啊，他还喊啥子好嘛？

周家欣也不管众人的不解，他马上命令沈老二把周斌参谋长和汤立勇等人喊来有要事商议。沈老二立刻接令执行去了。

不一会，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待命的众人前后脚来到基地队长指挥室兼周大少的住处。

“队长，啷个听你的警卫沈耗儿说，小鬼子要派专人来王家沱日租界灭鼠，你还叫好啊？”负责这次军事斗争的情报侦察刺探的汪二娃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有些奇怪地问起队长来。

“你个龟儿子，啷个听话的，老子是说小鬼子这次从上海派人乘‘片冈’号来渝这个机会好！”周大少上前就作势要踹乱传话的沈老二。

这段时间，看着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过得相当的难受，众人被常有福牺牲和几个渔民失踪弄得有些郁闷的心情好多了。这见到周大少假巴意思要收拾自己的贴身警卫，大家伙也作势拉的拉，劝的劝，气氛自然也闹热起来，把前些日子笼罩在身上的沉重也减轻了不少。

为啥子周家欣一下子就说这次是个好机会呢？凡是在长江上行船走舟的人们都知道：要想逆水上重庆，必须从湖北宜昌三斗坪以上过三峡才能经万县到重庆。而三峡虽然有闻名遐迩的秀丽风光，那是指两岸峰峦叠翠，对于走水行船的人来说，劈山而过的川江航道却是危险万分，特别是西陵峡：险滩多，暗礁多，水流湍急，航道十分狭窄。上下水的行船无不小心翼翼。通常还会请一些熟悉这段航道的老行事来引水。

就是这样，每年在百里三峡航道，都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悲剧发生。或船触礁沉没，人亡货毁；或撞坏搁浅，损失惨重。对于想进入四川重庆境内的所有船只来说，这段夹在大山峡谷中的水路可以说是个生死关！

在重庆拥有租界的几个国家中，英、法、德等国的军舰都有在三峡航道出事的记录。最厉害的一次，是英国“麦尔斯”号护卫舰在西陵峡触礁沉没，舰上数十名水兵身亡。

听到这里，大家恍然大悟，对啊！队长的意思大家伙都明白了。我们就是在三峡航道中把小鬼子的“片冈”号弄沉了，人们也最多怀疑是军舰自己不熟悉三峡复杂危险的航道触礁沉没了。这个机会可不真是太好了嘛！

周家欣接着分析道：

“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的小鬼子炮艇小队，由于前阵子重庆老百姓闹得太凶。现在也极少出来活动了。这乌龟缩在壳壳里头，还真不好下手。这次出动下水去武汉迎接‘片冈’号护卫舰，不就正好把脑壳伸出来了嘛。我们一刀剁下，那三艘小鬼子的王八炮艇还不是全给他收拾了。我现在有个好主意，乘着这次机会，我们把这大的护卫舰也他妈的给它弄沉在三峡里头，来个包圆！”

如果这事成了就太痛快了。大伙儿的情绪一下子都被调动起来，七嘴八舌纷纷献计献策，热烈地讨论起来。

转天，两个通常日本商人打扮的人走进王家沱日租界内田中一郎的领事办公室。这就是山鹰突击队的日语教官，现在74野战步兵联队大小通吃的瘦翻译官朱自刚和他的最好的一个学生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的沈平。俩人装作日本在华经商的商人要到王家沱日租界找田中一郎领事先生帮一个小小的忙。

田中一郎听到说日本商人要找自己帮忙，那当然高兴。这通常意味着有人给自己送钞票来了。原来这是一家总部在日本东京都的京川株式会社驻武汉办事处的干事长住川光佑先生有些小事，这次在重庆采购了一批眼下很时兴的重庆佳雪食品加工厂生产的水果、熟肉类罐头。正想找船运回武汉，听说了王家沱日租界的炮艇小队三艘舰要下水到武汉去迎接从上海来的“片冈”号护卫舰，就想搭个顺风船。

好说啥，有啥子不方便的。三艘小炮艇，一船装个百八十箱罐头莫得任何问题。人家京川株式会社果然是东京都的大商，就是豪爽大方：一箱就是十元辛苦费，三个船就是三千来元！再说，田中一郎自己还落了两厢罐头：一箱水果罐头，一箱肉罐头。这可都是抢手货。

给了钱给了好处那就好办事。傍晚，三百来箱各类罐头就运到了王家沱日租界码头内。准备明天一大早装船启程下武汉，随行的光佑先生十几个人一起走。

把货装船顺利之极，周大少为此做的一些准备都没用上。看来，小鬼子对自己人还是比较放心的。再说，这个时间段正是小日本极猖狂的时候，压根就没去想别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一般都是小鬼子给别人下烂药害人。

三艘小炮艇在王家沱日租界的海军陆战队的欢送下，吹吹打打离了王家沱码头，起航开往武汉，迎接“片冈”号护卫舰并随行护送过三峡到重庆。

田中一郎松了一口气，好了，可恶的耗儿们，终于会有人来收拾你们了。

下水船行的快，中午就到了万县。吃饭当然由搭顺风船的京川株式会社的人招待了。除了开船掌舵的小鬼子，三艘小炮艇上的其余鬼子水兵被美味的罐头刺激得胃口大开。再说也终于摆脱了王家沱日租界周围臭气弹的袭击了啥，恢复过来的嗅觉更是分外敏锐。连在驾驶舱的鬼子都忍不住吞口水，抱怨换班吃饭的同伙还不赶紧咪西咪西了，好换自己去咪西了。

这中午一顿咪西，花了几十筒罐头，周大少白捡三艘小炮艇。等逼着剩下驾船的几个鬼子把小炮艇靠到万县不远处的一处隐蔽的码头时，早就等候在此处的周斌参谋长忙把十几个开船走水引水的自己人换上去。把还昏睡得像一群死猪的几十个鬼子水兵全抬了下来。剩下的开船掌舵的鬼子水兵，分开仔细审问核对情报后，周斌参谋长做了个划拉脖子的动作，一旁会意的山鹰突击队队员无声无息的就处理干净了。

“按团长的计划，迅速把伪装好的炸药罐头换上船去。注意要留百十来箱真罐头哈，掩护好。把剩下的罐头给万县客商运去。正好搭个顺风船，便宜这万县老板了。

我们的人全换上鬼子水兵的衣服，把这群死光猪按团长的吩咐，给我全活埋了！团长说过不留一个活口。”周斌参谋长心里对周大少团长的计划暗竖大拇哥，玩得漂亮！

用三千来块钱和两箱罐头就混上了小鬼子的炮艇，又用几十筒罐头就把四、五十个鬼子水兵全放翻了。不费一枪一弹，神不知鬼不觉的全歼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小队。为有福兄弟报了血仇。更绝的是，周大少一点都不浪费，还顺路把万县客商定的二百多箱罐头也送了。

好消息迅速由周参谋长电报传到重庆。在场的众人一片欢呼。这一刀太漂亮了！干净利落把乌**割了下来，剩下的事就是对付上海来的“片冈”号护卫舰了。

“片冈”号护卫舰，全重三百余吨，在内河中算是一艘比较大的船只了。想像对付王家沱日租界的的鬼子炮艇小队那样不容易，也不可能混许多人上去突袭。周家欣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充分利用鬼子炮艇小队的身份掩护，能不能带炸药罐头混上去。不行的话，就带“片冈”号上行到三峡危险处，由一艘带着炸药的小炮艇靠近起爆，制造触礁沉没的假象，把这次鬼子的灭鼠专家们炸死、淹死在激流汹涌的长江中。

两天后，炮艇小队顺利与已到武汉的“片冈”号护卫舰汇合。化装成炮艇小队小队长的汤立勇夫先生带着装成一个小兵蛋子的住川光佑（朱自刚在日留学时的日本名字）先生上到“片冈”号护卫舰，拜见了舰长海军少佐藤野熊二。

“你们的，老鼠的对付不了。大大的丢脸。快快的开路起航吧！”

藤野熊二少佐先生一直没闹明白，啷个起耗儿就把一片租界闹腾的鸡犬不宁，人哭鬼叫的。这次护送灭鼠专家的任务说出去都不好意思开口。

三艘小炮艇成品字形在前面开路，一路无碍的到了宜昌的三斗坪地区。三斗坪是川江从三峡出来后，由于水面一下子开阔了，水流减缓，而在江中形成的一片沙洲。后来人们发现其底部不是沙子，而是坚硬的岩石层，这真是上天赐予的建水电站的宝地。这才在上面修了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是长江上第一个大型水电工程。

马上就要航行经险要的三峡航道，几艘舰船停在三斗坪附近休整一下。这个时候过三峡航道，都必须在白天，夜航三峡那是在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要想夜航就等于找死。

站在“片冈”号船舷甲板上的不少水兵，见到在下面像个小盒子一样的小炮艇都不屑一词。这是啥子军舰，完全是小山与小石头的比较嘛。只是让“片冈”号上的水兵们大受刺激的是：三艘小炮艇上的在他们眼中根本称不上真正水兵的炮艇水兵官兵正在大快朵颐吃早饭。传统的日式早饭团子不稀罕，稀罕的是每一个人都有一筒肉罐头！小炮艇的水兵官兵们故意显摆，把加热后的红烧猪肉罐头倒出来，一股子香气那是直扑“片冈”号甲板上水兵们的鼻子。

“那内，我们为什么咪西不到这么香的肉罐头？！”水兵们纷纷躁动起来。

知道自己的伙食连下面停靠着的三艘带路的小炮艇也比不上。啥子比不上哟，简直是差得太多了。藤野熊二少佐自己也只是比舰上水兵们多个海带汤加一条小咸鱼罢了。这常年经月在水上，吃鱼都吃烦了，哪里能比得上香喷喷的红烧猪肉罐头，听说小炮艇的小队长还有新鲜的水果罐头吃。

这驻扎在重庆的炮艇小队看来是在重庆捞了不少好处啊！这更是刺激得藤野熊二少佐心里不平衡了。

日军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炮艇小队的小队长屁大个少尉，与咱们舰长少佐先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满脸不甘的（其实肚子里笑开了花）的炮艇小队的小队长汤立勇夫还能怎么着。你们要吃罐头？有啊，三艘艇还有一百来箱，都是为这次任务准备的，这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啥。少佐先生和“片冈”号的官兵们也想尝尝，虽说我们也不够（少佐的眼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但是都是大日本皇军的海军，有好东西一起咪西吧！（少佐赞许的目光）

搬吧！一百来箱真罐头夹杂着几箱炸药罐头就进了“片冈”号的弹药舱。真是做了坏事，天都怨恨。这一百多箱真假罐头，“片冈”号的少佐先生见炊事间堆不下，想起弹药舱宽大，只留了几箱肉罐头在炊事间，其余的全码进了弹药舱的一角，准备储存起来慢慢吃。再说也不容易被其它兄弟舰船见到了打秋风啥，谁会跑到弹药舱瞧有没有吃得的嘛？

“每个官兵一筒肉罐头，快快咪西，咪西完早饭起航，过三峡！”

得了大便宜的藤野熊二少佐高兴地命令道。

（片冈号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书友大大支持哈！）

第75章神秘失踪的舰船

背着初生的太阳，吃了美味的肉罐头的“片冈”号护卫舰官兵们兴高采烈地踏上了他们的不归之路。

“支那的山河太壮美了！这将是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属于天皇陛下的。”

“片冈”号护卫舰的舰长藤野熊二少佐对偕行的从日本熊本县出来的臭名卓著的731部队驻上海分队的铃木宽少佐感叹道。这两个都是日本极端军国主义的疯狗。

“这次铃木君到重庆灭鼠，任务很简单嘛。”

“噢，不，藤野君，不是很简单，是很不简单。这次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鼠患久拖不绝，肯定是有抗日分子或不友好的反日分子故意实施的，企图把日租界弄成鼠疫区后，以达到驱逐日本人，取消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合理存在的理由，用心大大的坏！”

“说的是咧，这次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就有劳铃木君了。”

“藤野君也多辛苦了，一切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陛下！”

舰船一行进群山峻岭中，一千多米宽的长江水面一下子就狭窄到只有数百米，最窄的地方甚至只有一百多米，水流顿时湍急起来。川江枯水期的时候，能供三百多吨的护卫舰航行的航道几乎只有数十米宽，再加上急速的湍流，站在船舷边观看的一些“片冈”号上的水兵都被高耸的两岸山峰和航道两边的突兀的礁盘给吓到了。

乖乖，如果没有前头的三艘小炮艇领水，“片冈”号几乎都不敢自己开了。这哪里是行船，简直是像在两岸陡壁的羊肠小道上摸着走路，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铃木君，这三峡的航道太危险了！这次利用船到重庆的机会测绘出精确的三峡航道也是给大日本帝国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啊。”藤野熊二说道。

“哟西，前面带路的炮艇小队倒是很熟悉这三峡的水情航道嘛！”少佐先生看着前面不远处领水的三艘小炮艇，心中暗自庆幸。要不然自己摸摸索索过三峡，危险性大多了，时间上也会拖延，对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严重的鼠患更是雪上加霜。

一过三峡，只要两天就可上溯到重庆了。完成了这次护送灭鼠专家任务。自己会不会顺利升上中佐，也能到大一点的军舰上去了。这小护卫舰自己是烦透了。藤野熊二少佐在脑海中幻想着升官后的情形，嘴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在神经高度紧张中，时间过得飞快，舰船已经在西陵峡中航行了约三个小时。狭窄的峡谷水道就像从大山中用刀子直直的劈开似的，仰望两边的千多米的连绵的山峰，几乎都能把水兵帽给仰掉下来。湍急的江水狠狠冲击着舰船，使航行中的船只就像一个乌龟在爬一样缓慢。“片冈”号的舵手几乎不敢往航道两边看，怪石?峋，礁大滩多，水流湍急，一不小心就万劫难复，这可要了命了。

前面一、二百米处的三艘小炮艇就像在激流中漂荡的树叶子。藤野熊二少佐真是有些佩服这些炮艇上的水兵们的勇气，真不愧是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勇士啊！

咦，炮艇勇士们在向我们招手欢呼！“片冈”号上的官兵们也不禁挥手致意，就要冲过十分险要的西陵峡了，大日本海军必胜！

必胜个鬼啊！见时间已近早上十点钟，拖在三艘小炮艇最后的汤立勇所在的那一艘小炮艇上的山鹰突击队队员们大声喊着倒计时，纷纷向一百多米远，紧跟着的“片冈”号护卫舰用日语喊着：“丫一哭，撒药啦啦！”

十点钟，“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后，一团蘑菇云在三峡西陵峡某一处冲霄而起，火光浓烟中，几百吨的像个小山似的“片冈”号护卫舰化成了纷纷的钢铁和人肉碎片，然后一阵阵落入湍急的江水中被冲向东海去了。

说老实话，这百十来斤炸药本来就像周家欣设想的那样，最多把“片冈”号护卫舰炸沉弄个触礁的样子，三艘小炮艇再上去收拾落水狗们。没曾想，藤野熊二少佐阴差阳错，把炸药罐头请进了装了几吨弹药的弹药舱内。好嘛，那还不把“片冈”号和上面的几十个小鬼子给轰成碎片啊！这倒是彻底解决了周大少唯一的一点小麻烦。如果“片冈”号沉没在三峡航道上也是个麻烦不是，影响了长江航运的畅通啥。

而且，如果西陵峡两边的山岩不是坚硬的石头山，而是一些啥子土山、泥巴山什么的，估计我们周大少在词中曾经设想的“愿立西江石壁”也能提前实现：巨大的爆炸引起的泥石流能把狭窄的数百米宽的山谷直接给堵了。到时候，周大少还得费劲巴哈地学习大禹治水，把堵塞的地方给疏通了，谁叫是他娃给弄得呢。

三艘小炮艇剧烈跳了一会迪斯科后，上面的山鹰突击队队员和汤立勇夫小队长（这票干得比74野战步兵联队联队长威风）全都惊讶的像万县云阳张飞庙里的那个黑脸猛张飞一样，二目圆睁，嘴巴大张！

格老子的，妈拉个巴子的，俺们队长弄得这是炸药啊？！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汤立勇等就没见过能把一艘几百吨重的大山似的钢铁巨兽直接给轰成了碎片的炸药，还只有百十来斤。以至于从此后这批见过西陵峡大爆炸的山鹰队员以后凡是有爆炸任务时，都是千叮嘱万小心地交待：“注意哈，队长弄得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炸药，是炸药他妈！不小心弄炸了，连你娃的骨头粉粉都捡不回来。小心，小心！”

所以说，小鬼子这回是背时催得。就在大爆炸前，藤野熊二少佐叫电报兵刚好发了个电报给上海和重庆。电报内容大致上是这个意思：已在炮艇小队勇士们的领航下，穿过了最为险要的三峡西陵峡，航行顺利，两天后将按时到达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码头。

两天？就是给小鬼子两万天都到不了?！一封电报后再无消息的炮艇小队三艘小炮艇和“片冈”号护卫舰从此再无踪影。活不见人舰，死不见鬼船。被大惑不解的小日本军部列为最最神秘的失踪事件，幸好哟，正好周围都是小日本自己人，要不然小鬼子怕不又给弄个啥子“一一?一四”事变，硬找中国要人找茬。

本来按周大少团长的计划，把“片冈”号弄沉以后，那三艘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小队的小炮艇找个无人水深处给沉了。这样处理神不知鬼不觉，计划圆满。

哪知道把三艘小炮艇开出三峡，航行至万县附近长江某处秘密江岸边后。喜欢上开船行舟的汤立勇等人不愿意了。多好的船啊！前头一门70舰炮，后甲板二挺高射机枪，几十吨重的小炮艇跑得又快，载货量吧也不少，队长，一艘小炮艇据审问的小鬼子俘虏说要值不老少，十几万元哪！

队长，就不要弄沉了啥。好歹你也是花了三千多元和一批夫人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罐头，就当把这些炮艇买下来了。这下子对了，跟着老板团长、队长，这手下的人做起生意来也是大有进步嘛。花了几千元钱就买人家三、四十万的三艘小炮艇，这亏到唐家沱的折本生意也只有小鬼子肯做。

想了半天的周大少，最终没让期待的人们失望，他一挥手说：

“要得嘛，胆大骑龙又骑虎，胆小只能骑抱鸡母！给老子顺到嘉陵江开到合川附近。格老子的，防空团也可以成立个防空团直属江防大队来啥！看到起两条大江莫得个片甲二板的，也惭愧的很。”

此时正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的西南王刘湘一个激灵。“妈哟，啷个梦到起181师范哈儿手下的那个怪物子防空团又搞了几艘小炮艇要成立啥子防空团直属江防大队来了，未必然撞了鬼了嘛？”自己以前气急了，乱诀瞎扯蛋的事情都能有，这如果再添一个空……。西南王不敢想了。其实西南王刘湘怕啥子嘛，学学最高领袖，当个海陆空齐全的西南王不是更霸道些！

这三艘小炮艇是留下了，可不能这样大而化之光天白日在长江上开起走，这江上的各个国家的航船多了，也有不少小日本的客货轮。

周家欣叫人把三艘小炮艇外形掩盖了一下，直接联系了一艘驳船，像拉货船的样子：一长溜顺着长江到了重庆朝天门，一右拐沿着嘉陵江到了北碚卢作孚的民生轮船公司的船舶修理厂。

“卢公”周大少自从运礼品黄腊梅到上海那时结识了卢作孚先生后就成了好朋友。

“这次给你找个活路，能不能喊你老的船舶修理厂把我的三艘小炮艇给拾掇拾掇，总之跟原来的样子丁点都不像就是了。”

“晓舟老弟，这次改作军火生意了？哪里去买了三艘小炮艇，好几十万哟！”卢作孚知道这个小老弟做生意本事不小，弄几艘炮艇倒也不稀奇。

周大少很是神秘地凑近卢作孚耳边说道：

“这事，卢公和船舶修理厂的师傅们要给我保密哦。这次王家沱日租界不是耗儿闹得不像话了啥，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低价给小日本人提供了高科技的环保的捕鼠笼子。小日本人无以回报，一咬牙就把王家沱日租界的三艘小炮艇三千元卖给我了。不是怕上面责怪啥，所以特别叮嘱千千万万保密不得乱说，还交待要把这三艘小炮艇改装一下，反正越不像原来他妈的样子越好。”

“啊？！”老实的卢作孚实在是不敢相信周大少说的话有没有真的成分。

“日本人是瓜娃子，神经病啊？！”卢作孚怀疑地问。

“是啥，这个哪个人不晓得嘛！”周大少嬉皮笑脸的说道。

卢作孚这才意识到周大少在开玩笑，他指着周大少笑着说道：

“现在而今眼目下，哪个重庆人不晓得，你周晓舟在王家沱日租界搞的这套收了放，放了收的小把戏啊！这次这三艘小炮艇，是不是又是小鬼子遭了你的道了？”

周家欣这才正儿八经把细节说了一道。卢作孚听得热血沸腾，紧紧抓住周家欣的双手：“重庆人都感谢你，感谢你手下的哥子弟兄们，为我们死难的山城百姓报了仇，炸得好，炸得太好了！”

半个月后，合川县城外的嘉陵江畔，晴空万里，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防空团数千官兵们见证了江防大队的成立：三艘威风的小炮艇上红旗随风飘扬，上书“防空团江防大队”。

而181师的范哈儿师长彻底晕菜，还真像刘神仙（范哈儿称呼刘湘）诀的那样，合川自己的队伍里建起了江防大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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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歪水兵误击长江豚

跟到起周家欣的人都知道，跟到他不吃亏。这一方面是指周大少善于抓机会，考虑比较周密，结果一般较好；另一方面，当然是指他在吃的方面，有好吃狗的名号。

这不一边在万县等着汤立勇的消息，一边就领着周斌参谋长等众人把万县的好东西吃了一遍。早上就是鸡汤包面（万县把抄手叫着包面）。这个时候的鸡汤，不用说绝对是正宗的土鸡汤，那浓郁的鲜鸡味（鸡精是没法比的）简直是不摆了。众人直呼吃得安逸。在这个已经有些冷的天气里，再在碗里加上一勺练过的辣椒油，吃一个包面，喝一口鸡汤，细汗都能吃出来了，阴冷寒气一扫而光。而且吃吃酸辣粉也不错，万县叫水粉（四川宜宾也这么叫），配料就有二十几种：芽菜颗颗，花生碎粒，几颗豆豉，花椒油，海椒油……等，用滚水把红苕粉丝焯软，作料一拌，在上面撒上一些炒香的肉末子，不敢写了，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早饭就这么好吃，众人肚子吃个舒服。等到中午，周大少团长把众人领导起卖笼笼的馆子一坐。得，那扑鼻的蒸笼笼香气又把众人击倒了。万县的蒸笼笼历来有名，上、下川东它称老二，别的地方不敢称第一。切好的猪、牛、羊等半肥半瘦的大片子，有半个手掌大小。蒸笼不大，大概拌上?面（米粉），底下衬些时令菜蔬，像是土豆块，红苕块，嫩豌豆、胡豆啥子的，就只能搁上三、五片。笼笼的叫法形象贴切。蒸好的笼笼一掀开，那个香气扑面而来：?面香，肉香耙软，又有笼子的清香，撒上些葱花香菜，那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的妈也，太好吃了！周斌参谋长估计这辈子就这次吃得最狠，因为要找他的话，只能从他面前堆起的半人高的小竹蒸笼上飞跃。几种蒸笼笼，他一个人就吃了十五、六笼子。其实就算最孬的人也吃了七、八笼笼。以至于吃完了饭，大家一时间走不动路。馆子老板也爽快，一人给盛了一碗可口的鱼汤化食，不要钱。

周大少一见，这个老板落教（川渝方言懂得起的意思），把老板喊过来，对他说：“老板，你每天要蒸好多笼笼哟？”

老板一听，吓了一跳，“啷个兄弟，你未必吃得完啊？”

包括周家欣在内，众人全都大笑起来。笑完，周家欣对老板说：

“不是我们吃了，就是想吃，肚子也塞不下啥。过两天，我有些弟兄们来万县。你猪、牛、羊各蒸五百笼，得行啥？”

老板见这么大的生意，高兴是高兴，不过他是个实诚人，老实地说：“我这个馆子一天最多蒸个四、五百笼子，不过我们这条顺河街上蒸笼笼的多了，味道嘛都还可以差别不大，要不然我再找两家到时候给你凑一凑，要得不？”

“那有啥子要不得嘛！说好了，猪、牛、羊各蒸五百笼哈。万朵花，先把钱给老板拿到起。”周家欣好说话。

两天后，凯旋归来的汤立勇等人喜聚万县顺河街，高高兴兴吃了一顿笼笼大餐。把这几个东北高粱花吃得差点咬了舌头。队长他妈拉个巴子的就是会吃哈，啷个都当得起超级好吃狗了啥。

实在忍不住又吃了十笼的周斌参谋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啥子时候没发现自己就是个吃货呢？

大家吃高兴了。周大少一招手，老板立马小跑了过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伙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们的头，就偏偏是这个身材矮小，瘦精精，干巴巴的少年人。

“老板，还吃得安逸啥，有啥子事情尽管吩咐。”老板讨好的说，也不称兄弟了。

“安逸，巴适，舒服，过瘾。这样，你再帮我猪、牛、羊各搞十笼，我连笼子一起带起走。一笼子给你拿个五毛嘛。”

“要得，啷个子要不得嘛。老板尽管连笼子一起带起走，笼子不值钱，就当我送了。”

“老板耿直哈，万朵花把吃的、带的，帐一起结了。”

勤务兵万朵花这回结账是高高兴兴，痛痛快快。为啥子，周斌参谋长把从死鬼子身上搜到的浮财全给了他。这群死鬼子估计想到武汉购些东西回重庆卖，身上的钱是带的不少，竟然浮财都有一千多元。

这才是又吃又占，跟到起周大少团长不吃亏。

回到了重庆，安排了改装三艘小炮艇的事情。得胜回营回小什字，前面一个瘦精精少年甩手甩脚前边走，后面两个双手都遭提满了捆好的一摞子小竹笼笼的五大三粗的大汉在后面跟着。这是哪个家的少爷好喜剧哟，连吃带拿哈。

一家人对这万县的笼笼是赞不绝口。宁惠对儿子说：“啷个起不给兰兰，雪儿俩个留下几笼嘛？”周家欣有点神秘的说：“我现在个人有快船了，半天就能从重庆到万县。想吃万县笼笼了，就跑去提回来。不留了，下次有机会我直接带她们去吃，妈，老汉得空也到万县去耍哈。”

这个周大少说到做到，绝不放空炮。三艘小炮艇改装完以后，试船的时候，周大少还真叫万朵花随船跑了一趟万县来回，给兰兰，林雪儿提了一大摞子万县笼笼回来。

吃着心上人叫人捎带回来的美味万县笼笼，听着周大少狂吹妙计灭小鬼子的精彩传奇故事，俩个或大或小的女娃子都对周家欣是佩服得很。

我们这个周郎真是不得了，活生生痛快快把小鬼子给全收拾了，偏偏日本人是拿他丁点办法都没得。现在更凶，把小鬼子的三艘小炮艇一天开起飞跑，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本人硬是没认出来，都有点神了。

防空团江防大队建是建立起来了，但说实话，素质却是不怎么样。除了叫了一个山鹰的本地读过四川船舶学校的弟兄温伯能当了江防大队的大队长，几个基层骨干都是会水的有些文化基础的防空团官兵外，其余全是新招的重庆当地的渔民。

重庆当地的渔民一听说是给他们报了大仇的防空团周团长当水兵，踊跃参军。四十几人招的毫不费劲。跟到周团长，当兵打鬼子，渔民们愿意得很。

令人沮丧的是，这些渔民们除了驾船打渔一身熟水性外，真的是没有一点当水兵的条件。

“温伯能，这些白河石（川渝方言啥都不懂的意思）就交给你了。哥子有点难哟！有啥子问题你尽管来找我，另外，那几个专门从防空团抽出来有些文化基础的学驾艇的弟兄你给我督促紧些，卢公这次帮了大忙，紧到起把他民生公司的跑船的人占到起不太好。”

“团长，你就放心。我保证到时把这些歪水兵给你训好了。”温伯能保证道。

一般来说，说的比做的容易。要把这些打渔人家出身的歪水兵训成兵，还别提水兵了，都不容易。这不训练了一阵子的枪炮科目（这个是周大少特别强调的，我们的江防大队要迅速形成战斗力），结果一打实弹靶，还是静止打水面的浮靶，全队水兵集体剃了个光头。把个兴冲冲来看江防大队首次实弹射击的周大少团长鼻子都给气歪了。马拉隔壁的，能集体打成这样也不是容易的啊。

格老子的，子弹不是米米（钱）买回来的啊，打到水里连个鱼花花都没漂上一条，太气人了！全体江防大队队员给我拉到合川县城剃头铺子去，一律光头，包括温大队长一样。这倒好，防空团江防大队从此也被防空团内部戏称为光头大队。

好歹也是四川船舶学校毕业的文化人温伯能，被人叫成温光头，能不恼火？这下子下了死力训这些白河石。周家欣把他叫来，告诉他一味使傻力气是不行的。水面射击有它自身的规律，不但要考虑到距离的远近误差，还有一个上下左右晃动的问题，还有水面反光造成的虚光问题等等。要从训练中逐渐总结出这些规律来，才能有针对性改进和完善水面射击技术，要多观察，多思考，多动动脑子。

温伯能是连连点头，别人不相信，这跟着队长的老山鹰队员了，还不晓得队长那神仙一般的出神入化的枪法，队长是真资格的行家里手。

回去照到队长说的逐一摸索，还别说，内行就是内行。思想理论正确了，干部再得力，防空团江防大队的射击训练水平那是“嗖嗖”的往上蹿。

几个学驾船的官兵也很不错。基本上掌握了一般情况下的驾驶技术，得到了卢作孚民生轮船公司老师傅们的表扬。

看着温伯能送来的江防大队这一段时间训练成果的报告，周家欣比较高兴。这初步的战斗力形成了，防空团江防大队也成为了自己手中纵横两江的利器。这下子，看啷个不长眼的敢到猫儿石码头撒野，老子也有水兵，小炮艇了。

“队长，我们今天到一处长江僻静处搞射击训练，整到两条大鱼。现在，队员们的射击水平真是突飞猛进啊。上次让他们静止打浮靶都打不到。这次从开着的小炮艇上打游得飞快的大鱼，一梭子就干掉了两条！这不给团长你送来了，弄一条大鱼吃吃。”

“喔，真的不错，相对运动中击中动态目标是比较难的。打的大鱼呢？”周家欣很高兴，叫人把鱼拿来给他瞅一眼，是啥子大鱼？

“啊，江豚啊？！”周家欣一下子懵了，这要是遭渔政发现了，不判个无期啊？突然想起，这个年代有屁的渔政，江豚也就仅仅是长江中的大鱼罢了。心不慌了，火却窜上来了，对着兴高采烈准备队长表扬的温伯能就是一顿凶：

“温光头，你龟儿子背时戳戳的，你打的是江豚啊！长江中最珍贵稀少的，比他妈的大熊猫都要稀罕一百倍，不，一万倍！后世根本就绝了种啊。你还喊老子吃，吃你个铲铲啊，老子踢死你！”上来就要踹温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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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谍影重重

沈老二急忙跑上前抱起周大少团长，他娃个子高，力气大啥，抱起周大少就像一个大人抱个又蹦又跳的调皮捣蛋的小娃儿。四周的人们看到团长在空中手脚乱舞，却靠不近温伯能，都忍住不敢笑出来，表情倒是怪怪的。

沈老二忙劝说：

“团长，团长，温大队长也是不晓得啥。再说，这长江里头江豚多得很，有时一群群的在长江里头游。啷个后世遭灭种了呢？肯定是你过分操心了嘛。”

又在空中瞎舞了一阵莫得啥效果，周大少自己也舞累了，气喘吁吁对沈老二说：“沈老二，你狗日的举起我不累嘛，快点把老子放下来啥！”

“团长，你不捶温大队长了哈，团长。”沈老二还是有些担心。

“捶个屁啊！格老子的，手脚都遭舞酸了，快点把老子放下来哟！”

大家伙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温伯能晓得暴风雨过去了，也跟到大家捧腹大笑，只是一颗光头在人群中分外乍眼睛。这娃最近也是练得苦啊。

周家欣把江豚的珍稀之处仔细给大家说了。众人这才理解团长的苦心。是啥，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的珍宝，还想啷个要求别人来爱护嘛。这辈子的人不能造孽，把一个乱糟糟啥好东西都整的精光的重庆留给后世子孙。

“试想一下，大家。如果我们的娃儿，将来询问我们：老汉，听说这长江里头原先有很稀罕的江豚啊？我们啷个回答嘛。哦，崽儿，是啥，原先长江里头是有江豚，你们是见不到了，你老汉把这稀罕东西打了吃了！”

大家若有所思。其实爱国爱家乡有时就体现在很小的地方，一个需要从我自身做起的地方。

自从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识破了周家欣的捉放游戏后。再抓到耗儿，严令一律不准交售，打死深埋了。虽然“片冈”号护卫舰仍然见不着踪影，那些生化专家也渺无音信。但小鬼子还是又迅速把一批灭鼠专家空运至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猖狂肆虐的耗儿们，终于是烟消云散被灭了，日租界的人们能够较正常的生活了。

但是，臭气的问题始终难以得到解决。现在，王家沱日租界外紧紧挨着的大小粪坑已经达到令人恐怖的二百余个。田中一郎到重庆市府严重抗议，回答是王家沱日租界附近的农民伯伯都说此处特别适合沤肥。这大小二百余个粪坑，按比例计算，平均摊到剩下的小日本人身上，几个人就摊得上一个粪坑。因此，重庆罗汉寺的熏香继续着良好的销路。搞得罗汉寺搬迁到南岸后的香火钱收的比在繁华的小什字的时候还多些。罗汉寺主持方丈果清大师心安理得地继续着一柱菩提香，佛法广为张。

田中一郎这个老鬼子还是对周家欣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个据说是重庆商界的神奇小子的少年人，屡次与之打交道，虽然当时不觉得有啥子异常，事后却发现总是遭了他的道，很是吃了不少暗亏。

偏偏这年纪轻轻的重庆商人，不但拥有在上、下川东数得着的产业，甚至于有一只挂着川军刘湘21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番号的商团护卫队。从这几次接触到的看，这些所谓的商团护卫更似乎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田中一郎此时还不知道周大少还有一支数千人的装备精良的防空团在合川）

在偷鸡摸狗，刺探情报这个方面，我们不得不表扬小日本鬼子一下。由于早有着侵吞中华的狼子野心，长期以来，小鬼子利用各种身份的掩护，开展了繁密的侦查和情报收集的工作。其收集中国情报的规模、程度和精细方面，无法用言语表达。二战后，美军占领日本本岛，发现的有关中国情况的报告就有数千万份之多。可谓是比中国人还了解中国的山川形胜，风土人情，物产资源等等。所以人们常形容说，小鬼子的军用地图上连一个小村庄有几口水井都标注有。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确实的。

令人扼腕叹息的是，二战后民国政府最高领袖急于发动内战，对于美军欲移交的大批有关中国的情报资料丝毫不感兴趣。宁愿把运输舰拿起来运兵抢地盘、打内战，也不愿意哪怕是派一艘军舰去接受这批数千万份的情报资料。搞得后来，连谴责小日本的暴行资料都得引用小鬼子的有关说法。更不用提最后，小日本死不认账，说道歉和赔偿的话了。所以说，最高领袖最终丢失了江山，是必然的。一个不珍惜自己国家民族老百姓利益的人，必将被人民抛弃！

既然这个小商人有一支神秘的商团护卫队，那么田中一郎的目光自然紧紧盯上了这支驻扎在上新街前驱路的队伍。

在试了几次意图接近并进入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的动作失败了以后，田中一郎越发对这个神秘的挂着川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牌子的商团护卫队重视起来。

“太严密了，军事化的。很有意思的商团护卫队？还挂着川军番号的一支队伍。”田中一郎自语道。

南岸上新街前驱路已经成为了南岸地区最为繁华的地方：附近的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闻名全川，享誉全国的小百花艺术团的驻地；不远处的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正抓紧时间赶在明年春节前完工的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一期商铺楼；以及周家欣围绕在这附近陆续开工的一些工厂。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人口众多，商业，工业发达的地方。

在上新街前驱路一处，紧挨着背靠南山的军事禁地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训练基地大门不远，熙熙攘攘的前驱路大街上，最近开张了一个生意颇好的小茶馆－白云茶馆。由于离山鹰突击队的训练营地不远，山鹰突击队队员们有闲暇时都喜欢跑到小茶馆里吃杯茶，摆摆龙门阵休息一下。其实说白了，都是年轻人哪个不对小茶馆年轻美貌的女老板云娘心里有点哪个嘛。

这个年轻美丽的云娘不仅貌美如花，还特别对这些从训练营出来的山鹰突击队队员特别的热情大方，亲热有加，甚至于队员们占点嘴巴上的老七（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云娘也毫不生气。所以山鹰队员们都称云娘为茶馆西施。

在合川忙活了一周的周大少团长，周末回到重庆了。要去上新街看看自己的兰兰，到香樟苑见见大美女林雪儿啥。

打发勤务兵万朵花和警卫沈老二先去接一下子两个女娃子到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来。晚上一起到海棠泉水鸡去搓一顿。周大少自己则先在训练营地等。

留守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的是山鹰突击队的一个起家的重庆袍哥兄弟叫李忠义，正在指挥室处理公务的李忠义见老队长晃荡着进来了，忙起身报告。周家欣挥挥手，：“别了，轻松一下，李哥子。”

李忠义同老队长也就闲扯起来，言谈中提到最近一段时间，不断有意图接近和进入训练基地的可疑人员。已经留意并且派了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反向侦查，发现这些可疑人员最终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王家沱日租界领事处。

格老子的，周家欣惊出一身冷汗。小鬼子难道察觉了我隐蔽囤积在山鹰训练营基地后坡的秘密隧洞的战备物质吗？

不行，得摸一个螺蛳（秘密拘捕一个暗探的意思）搞清楚小鬼子的情况。把几个负责情报侦察收集的山鹰突击队侦查分队的队员召集来，仔细商议了一番，定下了摸螺蛳的方案。

“队长，你注意到没有，在训练营地大门岗哨不远处卖烟的那个摊摊。卖烟就卖烟嘛，格老子的，眼水经常往大门瞟，留意进出大门的人和车辆、物资、多半就是田中这个王八蛋派出来的死蹲（守点观察情况）。”李忠义说道。

“哦，你观察的很细致嘛，我看一下。”周家欣用望远镜从训练营地的?望楼观察窗盯到烟摊子看。

恰恰这个时候，接兰兰的车子开到训练营地大门处，只见正在卖烟的烟摊上，小贩连生意都不做了，直勾勾盯着车和车上坐着的人看，一旁买烟的人连声催促，也不搭理。

“马拉隔壁的，小王八羔子，生意都不做，还装啥子烟摊摊嘛。李忠义，派专人盯住他，特别留意与他有异常接触的人。先不动他，再观察几天。”周家欣布置道。

几天时间下来，大致搞清楚了：大门口岗哨不远处的烟摊摊；在附近游荡的一个擦皮鞋的家伙。都是负责观察情况的暗探。这些每天的情况都由一个每天定时来买烟擦鞋的看起来就像个政府一般小职员的人，乘买烟闲聊和擦鞋瞎扯的时间来了解后，跑到几百米外大街的一个小巷子口，观察一番后跳上停在巷子口的一辆小汽车一溜烟开回王家沱日租界去了。

“动手吧！”周家欣对李忠义和山鹰突击队的侦察分队的队员们说。

摸螺蛳的精彩好戏正式开始。一个山鹰突击队的侦查分队的队员化装成了一个挑菜进城卖的土农民，走到那个背街巷子口停靠的小汽车后，显然是尿急了，把菜挑子往边上一扔，就背着小汽车掏出小鸟向巷角边撒起水来。

呆在小汽车里的等候同伙的司机一看，“八嘎！”中国土农民太不讲卫生了，随便找个背街小巷无人处就……。他打开车门，想把背依着小汽车对着巷角洒水的卖菜土农民赶起走。

直到这个小鬼子司机意识消失前，他都没弄明白，听到他的斥责后，那个满脸灰尘色的中国卖菜土农民啷个还笑眯眯的。

毫无悬念，了解完当天情况的另一个家伙一坐进小汽车里，就被人迎面用枪指着了鼻子，还没等反应过来，后面窜上来的人干脆一枪托子把他揍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了，眼睛却不由得瞪得溜圆，

“我回到了日本人中间，难道是我被营救出来了？！”

原来，周大少知道这些小鬼子的情报人员，一般都比较死硬，软硬不吃，动刑也不容易轻易打开他们的心理防线。

正好陈辉带着一批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官兵们回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休整，那就不好意思用上呗。日本人对日本人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啥，有啥子就尽情倾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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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谍中谍

难道是日军部队里的特高课（一般日本军队里的情报机构）把我给救出来了。刚醒过来的刘天云暗喜。刘天云曾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的中国人，是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由于精通日语，被日本人聘请在一家驻渝日本商社中担任通译。在与田中一郎多次打交道后，被田中拉下水去，成为了一个替日本外务省卖命的特务，狗汉奸。

“啊，谢谢太君，把我营救出来。我是给驻渝日本领事处办事的刘天云。”刘天云万分感激地用流利的日语说。

“嗯？”这时却见几个日本陆军指挥官装束的人都愣了一下。

“中国人？刘天云。这个他妈的日本间谍是个中国人啊！”假扮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中队长陈辉和他的几个手下都遭气到了！几哥子兴致勃勃准备玩玩，咱们周大少团长辛辛苦苦设计的这个迷惑计，好套出小鬼子的一些情况。这倒好，我们这些鬼子是他妈的假货，这个也妈拉个巴子的不是真品啊！

真小鬼子咱们来对付，至于假货汉奸嘛，交给袍哥大爷李忠义来收拾吧。

听到陈辉的报告，周大少都被气笑了：好嘛，白费个人脑水了这么多。这些给小日本人当狗的汉奸有啥子骨气，可能连皮肉之苦都不用受，拉出去假装枪毙，就全撂了。李忠义，你处理一下啥。

李忠义袍哥人家出身，那三刀六洞吓人的本事是一箩筐。没费啥子劲，刘天云全部交待了，甚至于连他在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时偷看日本小妞洗澡的丑事都说了。

所以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刘天云这个好色贪财的家伙，遭小日本人拉下水，成为日本外务省发展的狗特务是一点不惊奇的。

据刘天云交待：根据这一段时间的死蹲观察，田中一郎已经基本判断出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是号称重庆商人的周家欣的一个秘密的人员物资重要的聚散地方。这个挂着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牌子的商团护卫队绝对是一支精锐的武装部队，具有强烈的反日情绪。在前几次周家欣与日本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有发现这些特别行动队的队员的身影。

田中一郎初步明确了周家欣的身份，他正是这支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这是一个危险的对日仇恨颇深的年轻人。田中一郎也就明白了，为啥子几次与商人身份的周家欣打交道都遭吃了暗亏。说的是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哈。

刘天云又提到，田中一郎也大致知道了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内部的一些人员的情况。甚至于有一次提到了能不能从哪些东北籍官兵身上挖出点啥子东西。连周家欣的一些逸闻趣事田中也知道不少。咦，怪了，光守在大门口蹲坑，最多知道些人员物资的进出情况，怎么连这些都晓得？！

包括周家欣在内，指挥室里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格老子的，咱们山鹰突击队的内部有人泄密！”

“李忠义，先别管其它事，你组织连续提审刘天云，把这个狗东西榨干。”周家欣命令道。问题摆在那，不把内部有人泄密的事弄清楚了，这就是明显的敌暗我明的局面，是十分不利的。

周家欣有点恼火，自己最信任的起家队伍都成了漏风的烂篱笆，算啥子一回事嘛。不行，一定的找出来。

可是这些隐蔽战线的事情，周家欣是懂得不多的。有限的知识还是后世泛滥的谍战片看多了，留的一些印象。靠这些能把人挖出来谈何容易。

其它先别说，拉一个单子吧。周家欣吩咐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负责内勤的人先把这一段时间的人员出入情况拉一个详细的清单出来。自己仔仔细细看，希望能从中探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队长，刘天云这个狗东西基本上是榨干了。鬼子司机和车子我给处理成翻下山坡的车祸事故了。没问题，鬼子司机我们先把人弄醒了，再直接从车后面把车带人推下去的。又派了人下到车祸现场检查了一遍，摔得人亡车毁。刘天云啷个处理？直接宰了？”李忠义把事情处理完了给周家欣汇报道。

“好噻。重庆路窄坡陡，出个车祸最普遍。刘天云这个狗汉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你看哈，他有一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为了活命啥子都可以不顾。我们可以留他一命，喊他把交待的情况自己再亲手撰一份。我要把这个狗汉奸重新打进田中一郎身边，你们把他处理成车祸中受了伤的样子，送进医院，由医院把车祸情况通知王家沱日租界领事处。不怕刘老狗反水，我们可以随时要他的狗命。日本人知道他做反间的事更会要他的命。哼，老子也给小鬼子玩个谍中谍！”周家欣精心布置了一个局。

任何坚固严密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田中一郎的日本外务省潜伏在重庆的特务网，现在周家欣打下刘天云这个内部钉子，就像在日本人身边安上了眼睛和耳朵。当然现在还不能启用，要刘天云重新获得田中一郎的信任后再进行联系。

刘天云的事情很快安排好了。现在摆在大家伙面前的事很明显，挖出内部泄密的人，刻不容缓。

这种没有硝烟，却更隐蔽激烈的地下斗争，也提醒了周家欣和山鹰一众人：建立一支有效的，相对应的反谍和对内外各种势力的情报队伍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周家欣还有更深一层次的考虑。西安事变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了，国共两党表面上联合一起共同抗战，背地里互相渗透，勾心斗角，控制各方面力量的工作一直很活跃。重庆在全面抗战后，不可避免地成为双方激烈争夺的地方。如果周家欣不加强内、外部控制的话，说真的，自己辛辛苦苦，费钱巴力拉起的队伍还真说不好成了各方势力都极力渗透，大展影响的地方。

打鬼子可以，如果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周家欣是不能答应的。自己拉起队伍就是打鬼子的队伍，越纯粹越好。什么政党利益，权力争夺，会把队伍沦为一盘散沙，自己就不好带了。

不像往常周大少建立自己的队伍热热闹闹的。这次秘密组建的以山鹰突击队的侦查和特别行动分队为班底的军事情报处和内部保卫处悄悄的干活，热闹的不要。

最近一段时间，林雪儿见周大少经常皱着眉头，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他：“啷个嘛，哪个不开眼的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说完，自己都好笑，一般来说，都是人家借了周大少的糠还给了他谷子，吃了他的道还经常替他数钱。

周家欣也不瞒着林雪儿。一五一十把有人内部泄密的事情摆了摆。说到最后气恼地对林雪儿说：“他妈的，连我跟你俩个为医院打得那次赌得个外号叫周腊梅。田中这个老鬼子都晓得。”

林雪儿也奇怪了，这个外号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上海就不说了，重庆也就一些商界朋友和老山鹰的七、八十号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平常，林雪儿为了打趣周家欣也偶尔叫叫。这回田中老鬼子知道这码事，还真是跟老山鹰内部有人泄密有关系啊？！

“田中这个老鬼子还知道些啥子呢？”林雪儿不由担心起来，周家欣的秘密可不少。听了一阵子，林雪儿倒有点纳闷了，啷个搞起得来，怎么尽是些人前人后，鸡毛蒜皮的闲情轶事，真资格的东西倒还没听说过。

有点好笑的林雪儿对周大少说道：

“我晓得了，田中这个老鬼子是个偷窥狂，喜欢打听人家的家长里短啥子的，真是有些变态啊。你看嘛，像你周腊梅是啷个得的；山鹰突击队的东北籍官兵啷个学说四川话舌头都搅不过来学了个不伦不类啥子的……反正就像是在重庆城的茶馆里包打听。”

一下子被打了启发的周大少若有所悟的说：

“就是哈，如果小日本费劲巴哈收买了老子的山鹰内部的人员，就弄些这么个情报？这显眼是不合常理的。你的意思这些东西像是在摆龙门阵时听的，山鹰内部没有人故意泄密，也就是有可能在闲扯瞎聊时，被有心人偷听了一些七七八八的。”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明白了。

周家欣给山鹰内保处下的第一个命令是：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山鹰队员们休闲时，近段时间最喜欢去哪些地方。每个人都必须写，认真写，老实写！

一大摞子纸摆在周家欣和内保处的几个头头面前，看呗！

队员甲：我最近很喜欢去训练基地大门对面不远的白云茶馆吃茶冲壳子了，茶馆西施太漂亮了！

队员乙：白云茶馆的云娘真是个好婆娘啊！我能够攒钱娶到这个落难的小寡妇就好了。一般有空，我就会去白云茶馆喝茶看云娘去。

队员丙：……白云茶馆……

队员戊：……云娘真是个大美人啊！……

不用再看了，几个人把眼色交换了一下，明白了。这个离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不远处的前驱路街上，热热闹闹的生意兴隆的白云茶馆是山鹰突击队队员们休闲时十之**要去喝茶冲壳子摆龙门阵的地方。从不少山鹰队员流露出的对茶馆西施－云娘的倾慕之情来看，这个女人不单纯！”这个女人不简单！”周大少放下资料，随口哼了一句京剧《沙家浜》里的台词。几个对京剧一无所知的歪手下急忙赞道：队长不错嘛，京腔京味哈。周大少脸都遭红了，这哪跟哪。从一团迷雾中豁然开朗的人们也颇有兴致地开起队长的玩笑了。

“几个哥子，下午有莫得兴趣去白云茶馆吃杯茶，见见这位迷倒了咱们很多弟兄的茶馆西施老板娘啊？”周大少故意问道。

“那敢情好，我倒是早有所闻了。还一直没见到过真人。今天跟队长见见这个大美女哈！”内保处的冉斌处长说道。这是个从周家欣起家山鹰时就跟着的袍哥弟兄了，还不知道老队长想的啥子，化装试探个嘛。

“要得嘛，要得啥。”几个人纷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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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周大少三戏云娘

化装试探简单啥，内保处几个头头脑脑的有的扮成闲客，有的装个袍哥子，其实都不用装本身就是，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行了。轮到主角周家欣不好办了。年纪轻轻的又有些斯文，最好的掩护身份就是学生了，可有学生跑到茶馆去泡茶冲壳子的嘛？或者干脆就以老板身份带两三随从去，还是有些不对味，一般老板没有这么年轻，再说也不会泡这种小茶馆的。

设想了好几种掩护的身份，都被周家欣放弃了。要不然干脆直接以真实身份去！一队员说完，周大少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狗日的想把鸟儿惊飞嘛！

中午借看兰兰的名义到小百花艺术团混了顿午饭吃。小百花艺术团都是些金贵人。饮食上，周家欣专门招了几个懂别的地方菜的厨子。不可能天南地北的来的小百花都习惯重庆菜啥，再说麻辣过重的重庆菜对小百花们也不太合适。所以说，小百花艺术团的伙食是周家欣的几支队伍中最好的。好吃狗周大少怎么能放过，经常以小百花艺术团总顾问身份检查工作为名行混吃之实。

吃着兰兰团长的小灶，周家欣请教兰兰，以自己的身材特点，装成啥子人到茶馆泡茶摆龙门阵才合适，才不会引人过分注意。

兰兰妹妹一边给家欣哥夹菜，一边说：

“你这样的嫩娃儿，莫得专门跑到茶馆泡茶冲壳子的。有，也只有一些跟到起大爷老汉啥子的蹭口茶末子，抓几颗炒花生瓜子干胡豆香嘴巴，听点稀罕事的嫩娃子。”

老子年纪小面色嫩有错了啊！怎么混成了蹭自家大人长辈喝剩的茶末子，磕牙巴的拣点炒花生瓜子干胡豆，捡些稀罕事糊弄耳朵的宝器傻小子了。周大少听完兰兰的话都差点噎着：兰兰这主意，馊主意！不好，太不好了。

最终，周大少装扮成啥子身份了呢？我们午后四、五点钟吃茶时就可以看到了。

林汤圆中午接到周家欣的电话，说下午要麻烦大管账刘文汉过来山鹰一趟，周大少想请刘老爷子到南岸上新街前驱路的白云茶馆里泡茶冲壳子。

说实话，刘老爷子也是想这个小朋友了。听到起有些莫名其妙的林老板一说，也不管其他。要我去南岸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营基地喝茶咱就去喝呗！

过来听周大少里外这么一说，刘老汉哈哈大笑，“要得啥，你要装成我老汉的孙儿跟到我到茶馆吃茶末子，捡炒花生瓜子干胡豆吃，啷个不行嘛。你个大团长都无所谓，我刘文汉更好说。只是，晓舟，到时候还是给你泡杯茶，也不要好多钱，蹭我老汉的茶末子吃，有点太哪个了！”

周大少终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孙子都装了，蹭茶末子吃算个屁啊！”

已经装扮好的内保处几个人被全都逗笑了。还别说，这队长扮得这个蹭东西吃的角色贴切得很嘛。

时间估摸着好了，内保处的几个人分别进了白云茶馆。小茶馆里生意确实兴旺。年轻的漂亮老板娘忙前顾后，招东呼西，人缘连客脉，笑脸迎财神，生意啷个不好嘛。

重庆的茶馆很普及。而且早上，午后特别生意好。三三两两的人们吃着茶，有的甩几把吊子牌（川东地区的一种纸牌，有些类似于纸麻将），更多的是喝着茶摆龙门阵，冲壳子。奇怪的是，很少有像北方茶馆里经常有艺人们表演各种文艺节目。好点的有请了讲评书的，更多的小茶馆纯粹就是喝茶聊天消闲的场所。

跟着提着个长烟杆的老茶客样子的刘文汉身边的周家欣，穿一身小少爷的蓝布长衫，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不用演啥子蹭茶末捡零嘴的小跟屁虫，直接就是了。

刘老爷子一屁股坐到一把竹椅上，把长烟杆往桌上一摆。站在一边的小跟屁虫马上晓事的从烟杆上吊着的烟丝袋子中挖出一勺烟丝，麻利地填进烟斗嘴里，端起一尺多长的烟杆送到刘老爷子手上。等刘老爷子把烟嘴咬上，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盒洋火，“哧”的一声就点上了。刘老爷子美美地吸了一口，“好！孙娃子就是乖哈，等会爷爷给你喊炒花生瓜子吃。”

“不，”扮成跟着爷爷后面的小跟屁虫的周大少赌气道：“我要吃炒干胡豆！”

“要的嘛，你嫩娃儿牙巴磕得动就行。”刘老爷子边笑边说。这个晓舟还真是会演戏啊！是个厉害角色，不认识的人是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人跟叱咤重庆商界，玩弄小鬼子于股掌的周大少有丝毫的联系。

“老板娘，来杯沱茶，酽（很浓的意思）的哈！”刘老爷子对走过来的云娘喊道。

“酽沱茶一杯，马上来。大爷，好福气啊，有个这么乖的孙娃子。”云娘真会说话，爷爷一般稀奇（川渝方言喜欢的意思）孙娃子，啷个会不高兴嘛。

“给我孙娃子也来一杯花茶嘛，老板娘。”刘老爷子到底不愿意周大少蹭他的茶末子吃。

“要得，大爷，茶保，再给小弟娃泡杯花茶。小弟娃啷个不跟到妈老汉呢？”云娘关切地问道。

“哦，他娃儿老汉就在前面对街的川军范哈儿的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里干事情。现在忙得很，干脆我领到起在茶馆里磕会牙巴，忙完了他老汉把他给领回去。”刘老爷子解释道。

听到刘老爷子说这个嫩娃儿的老汉这么上道。云娘更是热情招呼小跟屁虫周家欣，问东问西，听到说小跟屁虫要吃炒干胡豆，还直接说这点炒干胡豆要啥子钱嘛自己请了。

第一回合，周大少胜了：白捡一把炒干胡豆吃。在茶馆各处的的几个内保处的化装人员不禁绝倒，这个周大少团长还真是从不吃亏啊。

老板娘请了吃炒干胡豆，周大少不能白吃啥。你要问啥子，我就答啥子；你想问些啥子，我就答些啥子。反正，云娘这把炒干胡豆，值，真值了。

原来这个小跟屁虫的老汉在队伍里管物资收发统计啊！好，太好了。很重要的位置，知道不少的情况嘛。云娘对这个小弟娃那更是热情有加，竟惹得其它一些茶桌上的老茶客们不愿意了，纷纷叫嚷：“啷个嘛，云娘，看上小弟娃了哈？！”“云娘，也想啃点嫩草草嘛？”

不大的白云茶馆一时间是闹闹哄哄，气氛亲密。

漂亮的老板娘云娘自是不恼，反笑骂道：

“你们这些闲客莽汉，乱搅啥子舌根，小弟娃就像我个人的弟娃，多摆两句龙门阵，你们吃哪门子飞醋啊？乱扯蛋！”

“哈、哈”被年轻漂亮的云娘骂上几句的人们也是觉得很高兴，美人怒，男人顾嘛！

见鱼已上钩，周大少有心的故意装作要撒水的样子向茶馆后面的茅厕跑去。云娘见状，向附近的一个茶保不为人注意的暗递了个眼色。

果然不出周大少的所料，等到撒完水钻出茅厕，一个茶保子正侯在外面。

“小弟娃，想不想吃很好吃的涂山包子啊？”周大少心头大骂：格老子的，在这臭气哄哄的地方谈吃简直是糟蹋了有名的涂山包子哟。周家欣当然说啷个不想，这上新街的涂山包子是出了名的重庆特色小吃，皮薄馅大，咬上一口香死个人了，是重庆人爱吃的小吃，对于一个小弟娃来说，这诱惑就更大了。

“我想请小弟娃吃涂山包子，只要小弟娃摆哈你老汉最近都具体忙些啥子事情。”茶保子露出真实的面目和目的。

几个涂山包子就想打发我们周大少了啊？太小瞧人了吧。

“老汉很忙，最近运了嘿多的大箱子进来啥，老汉要挨到起统计整理。”周家欣先抛点干货出来。

“哦，小弟娃，只要你说出你老汉统计的箱子里是些啥子东西，我拿十元钱给你买香喷喷的涂山大包子！”茶保子出价了。

“我要吃海棠泉水鸡！”周大少扮演的小跟屁虫果然是个吃货。

“要给300元我才得说。”周大少还价了，一个字“狠”。

茶保子有些犹豫了，300元？相当于一般工人一两年的工资了，你个小崽儿晓不晓得到底是多少钱哟，买涂山包子，你算哈，一毛钱三个，快够万数了！

这个时候，就听走过来的云娘说道：

“300元，我给小弟娃了，小弟娃你可要好生说哟！”

周大少300元到手，自然言无不尽：原来这一批二、三百套的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很奇怪的机器，问老汉也不告诉自己。只是说了句这一次够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喝一壶了，好像听说最近就要安排布置了。云娘心中暗喜，恰巧自己花钱把这个好吃的小弟娃套出了情况，要不然到时候王家沱日租界对这些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怕又要遭哪个周晓舟的道了。

云娘听罢，高兴地又掏出一百元钱，塞到周大少的长衫口袋里，笑着对一脸惊喜的，手紧捂着口袋的周大少说：

“小弟娃，以后老汉忙些啥子事，都给姐姐说说哈。姐姐给你很多钱买涂山包子吃，海棠泉水鸡吃，还有很多很多重庆城的好吃的东西，要不要得？另外，这是你跟姐姐之间的秘密哟，不要对任何人说哈，妈老汉都不行。乱对别人说，我就不会给你钱啦！”

得了意外财喜的小跟屁虫自然点头如捣蒜，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回合，周大少又赢了。一些似真似假的大箱子换了400元钱，可以请手下数千人一人吃一个涂山大包子都还有剩。

当然顺便还给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这个老鬼子下了一个烂药，也够这老王八蛋瞎忙上一阵子了。

回到茶馆里，一切照旧，仿佛刚才在后面茅厕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样。茶保子仍是跑前忙后，云娘依旧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小小的白云茶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好一个会做“生意”的茶馆西施啊。

收到周大少收队的暗号，内保处几组人马分别撤了。刘老爷子也起身结账走人。云娘笑眯眯地对小跟屁虫说：

“小弟娃好乖哟，下回跟到爷爷来，我还请你吃炒干胡豆哈，小弟娃！”

“不，炒干胡豆太硬了，下回我要吃姐姐的耙豆豆！”周大少回答道。

闻听此言，茶馆大堂里的人们哄堂大笑，这小跟屁虫还想下回吃漂亮的老板娘的耙豆豆！

第三回合，周大少再次取胜，嘴巴上占了便宜。

这就叫：三戏俏云娘，情况知端详；周小跟屁虫，欢喜数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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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争夺

接到了最新情报的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急忙布置下去：把眼珠子都要睁大点，这回那个周晓舟又有狠东西来了。

真是气啊，这耗儿啥子的，都已经把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们的神经弄得几乎崩溃，这据说是一大堆二、三百套的古怪机械还不知道如何厉害。王家沱日租界的人们是战战兢兢，等着这只靴子落下来，这种折磨有时候更使人苦恼不堪忍受。

位于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外的白云茶馆当然得留着。周大少团长说了，资源不充分利用，就是浪费，就是犯罪。

“我老汉那里又运来了很多小发动机。”得钱100元。

“又有一些大喇叭运到了，恐怕有好几百个！”再得钱200元。

……

等到起架设在王家沱日租界外，密密扎扎像漫天开放的喇叭花一样的几百架大喇叭里传出“呜啊，吱啦”的渗人的噪声时，周大少累计已从云娘手里忽悠了近七百元了。

田中一郎终于是晓得了周大少的厉害招数是啥子了―噪声战又开始了！小发动机带动的几百架大喇叭一刻不停地发出渗人的声音，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们把任何能堵住耳朵的东西都用上了。其实就算小鬼子耳中塞了驴毛，这周大少精心设置的恐怖噪声照样能穿透一切阻碍，直刺耳膜，使人欲发疯，发狂！

抗议，最最强烈的抗议！莫得法，民国政府重庆市市府官员两手一摊。就像闻到了饭菜香，不可能找人收钱一样。老百姓在个人地头放美妙的音乐，也不能收他们的钱，还别说其它了。田中一郎几乎气绝，啥子来，还想收我们听“音乐”的钱，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抗议，抗议，强烈抗议！！

在连续数天没日没夜欣赏了周大少美妙的“音乐”后，两个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的小日本日租界警备队的鬼子兵竟然发扬可贵的武士道精神，开枪自杀了。因为他们为防止周大少还有新的损招实施，被田中一郎老王八蛋逼着在大喇叭包围中欣赏“音乐”，虽然戴着防臭口罩，头包得像个粽子似的，但是美妙的“音乐”还是使他们听得慷慨就义了！

惊闻此消息的田中一郎先生不得不再次向重庆高科技企业求购：重庆双江机械厂（老天，还是周大少名下）技术开发处为防止摩托车噪声早就研制的防噪声耳塞。这回不客气了，一副防噪声耳塞竟然被高麻杆厂长（按周大少的意思）开价成了200元一副，还你爱买不买。

200元能够抵住这要命的噪声，买回一条命也值了。田中一郎先生不得不为王家沱日租界剩下的五百来人购置了重庆双江机械厂的高科技防噪声耳塞，这才堪堪把周大少这个极端阴险毒辣的噪声战给击破了。周大少哈哈大笑，细算成本：从南京下关机械厂进的几百台小马达有人给付钱了。几百架大喇叭也不浪费啥，重庆大轰炸时会用来做警报用，此次噪声战后再囤积保养起来。这次代号“音乐”的噪声战，周大少净赚七万余元。

林雪儿是乐得合不拢嘴了，建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自己花的私房钱，几乎被周大少全部挣回来了，花在小鬼子身上的钱又被小鬼子转个圈送回来了。

经此次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在中国大大小小十数个小日本在华租界中也是声名大噪，连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也终于知道了远在中国偏僻大西南的一群日本勇士，在面对狡猾的阴险的毒辣的重庆人的化学臭气弹，生物耗儿战，恐怖的噪声战等等世间绝无仅有的超出一般极限的非战考验中，仍然奄奄一息地抗击着。捍卫着大日本帝国的面子工程（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已经数次向日本外务省申请取消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可敬的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继续坚持阵地吧，向你们致以深深的谢意和同情。

到了37年全面抗战爆发时，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创造了赫赫有名的大日本皇军的一项纪录：在短短的八个月时间中，共有十七名王家沱日租界日军租界警备队队员选择了武士道。几乎一个月有两人终于又见到了他们梦中的裕仁天皇。另有几个疯子不计，因为他们丢了大日本皇军的脸。

对咱们小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周家欣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团员们，爆发出冲天的创作热情。创作出了《团长指挥咱们打胜仗》等一批脍炙人口的歌曲和茶肆饭馆广泛传播的评书《周团长山城智斗小鬼子》。周家欣在重庆及上、下川东也算是出了一把名，满足了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周大少团长不可能一天到黑围着这个小小的王家沱日租界转啥，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于是在周大少提议下，一个由附近农民，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山鹰突击队，重庆各行各界十数个团体单位组成的“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围困战总指挥部”成立了。没有别的事情，坚决彻底执行周团长的各种在当时看来匪夷所思的超限战斗法，直到取得围困战的完全胜利：把小鬼子赶出重庆去，赶出中国去！

周大少最近又在忙些啥子事呢？大家看看时间也就明白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双十二事变就要发生了，这不还有十几、二十几天，周家欣的心里就扑腾开了。

“啥子？晓舟，这么冷的天，这个时候你要到西安去走一趟买卖？！”林汤圆被这个天马行空的周晓舟给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西安，最好不要去了哟，晓舟。最近，西北的局势错综复杂。最高领袖的心腹大将胡宗南将军的精锐第一军在西北刚被红军打了个稀里哗啦，损失了数千人马。最高领袖大怒，欲亲自坐镇西安，指挥督促已经对内战极为不满的东北军和西北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加强对红军的围剿，不能再坐视中央军的孤立无援了。现在，西北的局势乱成了一锅粥，你现在跑去做啥子买卖，添乱嘛！”

“危机，危机，危险的局势中孕育着最好的机会。”周大少叹道。

“国家民族也依然如此啊。最危急的时刻孕育着最有生机的机会。林叔，西北的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大有益！西北这两年战乱的局势大家都知道：小小的西北地区有多少人马？林叔你看哈，中央军几万人，东北军十三万人，西北十七路军七、八万人，红军也有三万多人，还不提西北马家军的数万人马了。

现在，这林林总总共计三十余万人马，在西北这块贫瘠的地方，最缺少啥子？弹药粮秣啥！要弹药，我有。现在覆铜钢芯子弹（成本比铜芯子弹便宜多了）我也搞出来了，上新街前驱路的工业园区里的原先的子弹复装厂，已经能生产这种子弹了，一个月产量也有二、三十万发，口径包括了6.92mm、7.29mm等现在中**队普遍使用的子弹。这一元十发子弹，林叔你算算，一个月就是好几万，恐怕这已经生产出来的七、八十万发各种口径的子弹西北这几十万人马就能吃得干干净净。我们成本才好多，拢共只有万把元个嘛！不拿到这打得火起的西北去卖，卖给哪个。军火生意赚大钱哟！子弹又是消耗品，打了就得再买，这种生意就像长流水哗哗往我们包里送钱?。”

林汤圆只得点头同意，这话可没说错。原先还以为周晓舟非要花大钱搞个子弹复装厂，是只见银钱出不见银钱回的折本生意，主要是自己队伍装备训练使用，没想到这小子是把生意经早算到了这大西北上面了。而且这生意做得：十余倍的利润，傻子才不做呐！

“林叔，这雪儿姐的佳雪食品加工厂又增添了五套罐头加工机械设备。产量一月也有近百吨了。如果我们又多一个稳定的销售渠道不是更好嘛。这次我还想带一些肉类罐头去，这个可是军队野外补给最好的东西了，销路绝对没有问题。”

“嗯，肉罐头市场上就很受欢迎，队伍上更不用说了。”林汤圆赞同道。

“林叔，万佳商贸公司有货运大卡车二十余辆。我又联系了卢公作孚的民生运输公司的七、八十台货运大卡车，这就总计一百余辆了，可以运个七、八十万发子弹和近百吨的各类肉罐头了。

安全问题上，我带我的警卫连和山鹰突击队的特别行动分队去，也有两百来人了。就是大一点的土匪队伍也不是对手，安全得很，林叔尽管放心。这一趟西安之行，你就敬候佳音吧！”周大少充满信心地说道。

周董事长，周队长，周团长要亲帅一支浩浩荡荡一百余辆大小货车，人马近三、四百的庞大队伍去西安做大生意的消息一传出去，有幸能跟随而去的人是欢欣鼓舞，没法跟随去的人则垂头丧气连叹时运不佳。

周大少的警卫连和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的两百多个弟兄就不用说了，兴奋地准备起来，要以最饱满的情绪跟到团长、队长走一趟千年古都西安。

就是那些卢作孚的民生运输公司的几百个司机也在民生运输公司里踊跃报名争夺那去西安的一百来个名额。啥子，每天吃住不算，还补助五元钱；如果有了意外，伤的赔偿两千，死的赔偿五千。有啥子意外哟，听到说押运的都是周团长的贴身弟兄伙，队伍中精挑细选的精锐。说是打范哈儿181师的川耗儿时，五十几个周团长的兵都把范哈儿500来人搞翻了的，况且这次去了整整两百来人。恐怕这回个人的技术才是关键，不出车祸就是赚大了。民生运输公司近三百司机几乎为了百十个名额挤破了头，也没有谦虚地说自己技术不好马虎的了，自家技术都是棒棒的！

林汤圆的货运车队里，司机更是争得头破血流，干脆有为了能出这趟美差打起架了的。万佳商贸公司货运车队里哪个不晓得，每天的补助倒还在其次，司机大哥们谁不知道跟着周大少有吃有喝待遇好，还时常有意外的惊喜收获。曾经出过周大少车的司机们不用说了，必须给老子们留位子哈！没出过周大少车的司机们不干了，凭啥子老是你们这些虾爬出车吃老七，老子们又不是二妈生的，一个锅里舀饭吃，这次随便啷个说起轮也轮到老子们了！

虽然早就知道司机们出周大少的车一直比较踊跃，但这一趟争出西安的车弄得弟兄家过列（川渝方言起了矛盾）打捶，可把林汤圆整得有些恼火：背时戳戳的，平常老子喊你们出车，不是一样有补助啥，没看见你们这么狗抢屎吃。跟到起周大少这出了名的好吃狗却抢成这样，弟兄哥子们的情分都不讲了。一转身看见司机老林，就是曾经跟着周大少出车去过成都的老林师傅，林汤圆问道：

“老林，你想不想跟晓舟出一趟西安的车啊？”

老林师傅一拍胸膛：

“林老板，那还用说，肯定跟到你啥！老板，最近你不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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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你娃可把老子害惨了

林汤圆遭气笑了，骂道：

“不忙，老子这段时间闲求得很，你有空就跟周好吃狗走趟西安啥！”

等林汤圆听到“谢谢老板”的声音的时侯，司机老林师傅已经兴奋地窜出了办公室，林汤圆大叫：“老林，喊货运队马队长给老子留几个司机哈，要不然都遭周好吃狗弄球走完了！”

周家欣一个考虑到天气冷了，林雪儿跟到起天寒地冻的不好，而且一路上过广安县，经华蓥山；过达县、万源，又经大巴山脉，这一路上可谓是路途遥远，山高林密，时常有强人出没，就是**都有两支赫赫有名的游击队，一支是华蓥山游击队，一支是大巴山游击队。强盗土匪就不用说了，就是遭**游击队叮一口嘛，也划不着啥，毕竟自己挂着川军的牌子个嘛，打了也是白打。二个是，林雪儿跟到起跑了，兰兰妹妹啷个说，总要给个交代啥。

结果在两个女娃子那里周大少都没讨到好。

林雪儿马起一张俊脸不理他了，自己个人收拾东西准备出行西安。真是笑话，我佳雪食品加工厂的系列罐头产品首次销到西北，虽然你周腊梅说派个销售经理就可以了，我说不行，开拓西北市场何等重要，必须我亲自出马。啥子是跟到你跑哟？你周腊梅去得西安，我啷个就去不得了。

兰兰妹妹则是哭兮乃呆的说，好嘛，我是可以不跟着家欣哥去西安了。但是哪个到时替你泡老荫茶喝；哪个为你搞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好办法；哪个为……。话虽然很多，絮絮叨叨的，但意思却很明白只有一个：我可以不跟着你走，看你周家欣离不离得开我！？

我的个天！周大少这下子是头大如牛。走，都走，都去西安！老子以后到北京（其实现在是北平），到东京，都把你们带着一起走。这个人不信命，有时还真是不行。三人自从一齐去了南京，那以后不管啥子京，跑得脱啊。林雪儿这才巧笑倩兮，兰兰妹妹方也美目盼兮。一团欢喜，共去西安。

重庆的出发集结地是北碚，这也是卢作孚的老根底。当然现在这儿还不是很繁华。一直到全面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西迁重庆，诸多高等学府和一些科研院所才跟随西迁至此。著名的清华、北大等十几所北方著名高等学府在渝七年，并且共同组建了后来十分著名的西南联合大学。就在北碚，在烽火硝烟的八年抗战中西南联大为国家民族培养了一大批人才，像是后来的杨振宁、邓稼先等蜚声中外的大科学家就于抗战期间在西南联大或读书，或教书，度过了战火中的青春岁月。

北碚，这个位于重庆北边的嘉陵江江畔的小城镇，幽静美丽。就是搁到现在，也称得上山清水秀，绿化相当好。周家欣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两年后学府齐聚，人才扎堆的地方，他把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的三分公司的驻地就专门设在北碚。慢慢的购地建房，先有意识的在此处圈地占势力，为以后发展和参与西南联大的建设经营和挖掘人才提前打下基础。这个是没人能够知道他这么长的一步的。

北碚除了人文，就是地理了。著名的北温泉就在离北碚不远的缙云山脚下，紧邻嘉陵江。这个重庆的温泉，东西为大众化的，南北则是有一定档次身份的人去处。北温泉临山靠水，又自有一番独特的风韵。

到西安的人员、物资集结完毕后，周大少手一挥，搞一个临别大餐啥！要说这北碚，因为靠着清澈的嘉陵江，盛产鱼类，特别是北碚镇上的一道风味鱼：番茄鱼那是很出名的。味道嘛，有些像贵州凯里的酸汤鱼，但更细腻鲜美，间杂少许番茄的果酸，汤里面再下些粉丝、木耳等特别爽口，令人胃口大开。周家欣别出心裁的整几筒肉罐头，切成块扔进汤里，更是香气扑鼻，平添一种新奇的感觉。

数百人吃着几乎是全镇子厨子一齐出动才搞妥的临别大餐，个个喜笑颜开，跟着周老板、周团长、周队长硬是要得哈，在重庆还没开步走，就开始吃起好东西来了。再一想想，这一路好吃的，大家恨不得吃完马上出发。

送别的林汤圆、卢作孚等人则是又好笑又好气：自古到今，临别一杯壮行酒足矣。可这周大少可好，临别大吃大喝，偏偏众人的劲还遭他娃扇乎得旺旺的，没有不愿意跟着领头的好吃狗周大少，一路大快朵颐的杀下去！

走了，走了，百余辆大小车辆驶离美丽的渝北小镇北碚，正式开始了北上西安的艰难山路行程。

重庆北碚到四川广安县是车队第一天的路程。四川广安县有两个出名的地方：一个是广安县协兴镇牌坊乡的邓氏祖屋；二个就是位于广安县周围的华蓥山区的**领导的据说有个双枪老太婆的华蓥山游击队了。

坐在摇晃的车里，周家欣对身边的两个女娃儿说道：“下午到了广安县城，把车队安置好了，我们去个地方哈。”

“去哪里？”林雪儿和兰兰妹妹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一个自称是中国人民的儿子的伟大人物的老家：广安县协兴镇牌坊乡邓氏祖屋。”周家欣说道。

“邓家出了个啥子伟大人物嘛？”兰兰好奇地问道。

“此君，少年时留学法国，壮年率领千军万马横扫中原，纵横大西南。人生中历经三起三伏，愈挫愈奋，在晚年于中国历史上书写了最浓重的一笔，改变了中国的历史面貌，走上了华夏振兴的通途。此君不为上，不唯书，只为实，是我很推崇的一个伟人啊！”周家欣简单勾勒了一下邓公的人生轨迹。

看着周大少一幅崇敬有加的神情。两个女娃子好奇起来：这个周家欣嘴里念叨的人物可是堪比孙中山先生，是得去看看哈。

广安县城到了，忙着安置好车队以后，周家欣带着林雪儿和兰兰，与十几个随从护卫驱车来到了协兴镇牌坊乡，在村外，周家欣就下车与众人步行了。只见不远处，邓氏祖屋白墙黑瓦，木柱石础，铁树、银杏、竹园、荷塘等自然景观相映成趣，充盈着浓郁的蜀乡风情。

邓公少时的生活基本在此处，其私塾发蒙的翰林院子也依然在此。周家欣是仔仔细细，认真地看着思考着。这可是最真实的邓氏故居祖屋，不像后世修满了人造景观，活生生把个蜀乡农居变成了繁华的旅游胜地，钱是挣到了，却少了好多历史本来的真实面目。

“结庐在此间，而无车马喧。哎呀，好安逸啊，我都想住在这里了！”林雪儿非常喜欢这种蜀乡农居的田园风格。

“要得啥，等一会见到邓家人，我求他们让你在他们那个竹林里搭个房子住就行了。”周大少开玩笑道。

林雪儿满面含笑地一把抱住周家欣一条胳膊说：“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住。”把周大少吓了一大跳，女子好大胆！

哪晓得兰兰妹妹见此也抱住周大少的另一条胳膊说：“家欣哥在哪里住，我就跟到起在哪里住。”好嘛，左膀右臂啊。

勤务兵万朵花等十几个随从护卫见状都“呵呵”的笑起来。万朵花则大喊：“团长，我到时在你们门口给你们站岗哈！”

“滚你的蛋，邓家人答应不答应还两说，哪个要你跟到起站啥子岗嘛。”周家欣笑骂道。

邓公家里人热情接待了周大少一行人，据客人自称他是希贤之慕友？啥子叫慕友，邓家人听了个云里雾里，硬是没弄明白。

晚饭是邓家人弄得浓郁的蜀乡农村家常川味：有回锅肉，盐煎肉，家常豆腐，蒸?，鱼香胡豆，怪味鸡丝，红油笋片等林林总总一大桌子。邓家人就像四川、重庆人的豪爽性格。

邓家人特别给周大少介绍说，希贤在时最喜欢的怪味鸡丝。周家欣闻言满满地夹了一口细细品尝：咸、甜、麻、辣、鲜、香各味并重而协调，由于集多味而又平衡和谐，是以四川人以“怪味”褒其味道，真是无上妙趣。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川味中的“怪味”可考手艺了，关键是各种调味品要比例适当，取长补短，相得益彰。说起来后世的重庆著名的特色“怪味胡豆”就属于此类川味。

林雪儿可是对蒸?赞不绝口。上回周大少从万县叫人捎的笼笼即是这类川味。蒸?肉，一般先把原料切片，与糖色、花椒（铡碎）、豆瓣（铡细）、姜米、酱油、黄酒、川井盐等作料调匀，码味半个小时左右，再加米粉（?面），鸡汤少许拌匀上笼蒸得溜耙，底子可根据时令季节加青豌、嫩胡豆、红苕、土豆等。邓家人蒸出的这?肉，咸鲜微辣，香味醇厚。难怪林大美女一尝之后就丢不下筷子了。

所以说川菜厨子横行全国，一道水煮鱼竟然风行天下。单就广安农村邓氏家这一桌就有川菜味型之中的家常味、鱼香味、麻辣味、怪味、荔枝味、红油味、咸鲜味、糖醋味等，基本上能够满足所有人的味觉喜好。众人都纷纷夸赞邓家人厨艺高超。

这不是后世所谓的私房菜嘛，周大少强烈盛情邀请邓家人去重庆开一邓氏私房菜川菜馆子。邓家人婉言谢绝说已经习惯了广安农村平静的日子。使周大少这个好吃狗的点点私心终于没有得逞。

饭后闲谈中，周大少还真的玩笑似的提出愿依邓氏祖屋外的竹林中建一休闲的竹屋，也就可以时常拜访请教了。

邓家人哈哈大笑，“小友心性，欲效竹林七贤嘛。可以啥，也方便，不费啥子事。”

大家笑谈过也就罢了。周大少可没想到，他走后，邓家人觉得这一提议甚好，于是真的在竹林中修起来一座小竹屋，名字就叫“慕友居”！就这小竹屋和他娃悄悄留下的一万元钱，可把咱们的邓公后来是害惨了。

三起三伏中，每一回邓公被打倒，这小竹屋和一万元钱就成了避都避不开的问题。要邓公老实交代：三几年，就与川军181师的一个团长关系密切。人家是修房又送巨款，是不是哪个时候就有了异心，贪图高官厚禄，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当了可耻的叛徒！

邓公是气得火冒三丈：哪个混蛋背时戳戳的川军团长，老子少年时就离开故居家乡，从此没有回去过。你娃发啥子神经病嘛，一个农村普通竹林小竹屋，你偏偏起个“慕友居”；这也罢了，还甩了一万元钱就跑了，老子是连钱星星都没见到一个，还背个名。

一直到七十年代末，身为外籍大华商的周大少被邓公接见时，偶尔聊到少年时曾探访邓氏祖居。少年心性修竹屋送钱款的事情。邓公一愣，手指着周家欣苦笑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背时戳戳的川军团长啊？你娃可是把老子害惨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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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庄重的军礼

从牌坊乡刚一回来，机要参谋就来报告说东北军的张少卿将军来电催促车队务必于12月12日前到达西安。甚至于提出如果在此日前早到一天，每天多加五万元的酬劳。

本来就心情大好的周大少一听乐了，这个张少卿还真是已经于杨虎城商量好了日子了。看起来双十二是跑不了的了。只是可怜最高领袖和一大批党国的要员还在距离西安城十几里的临潼华清池逍遥自在，不知道命运即将在十几天后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改变，从趾高气扬的上位者变成了阶下之囚。

“啷个嘛，早到一天加五万元就乐成这样，像是吃了蜜蜂屎！”林雪儿见到周大少看到电报内容后傻乐打趣道。

“双十二啊，双十二！”周家欣不理她，嘴里嘀嘀咕咕自语。

好心情的周大少一吼“来打斗地主！”屋里顿时挤了一圈人。这个斗地主扑克游戏当然是周大少闲来无事传授的，迅速成为了他手下人娱乐闲暇时的首选，连爱打马吊（麻将）的人们都爱上了斗地主。为啥子叫斗地主，不叫斗富农或者斗资本家，周大少懒得解释，老子小的时候遭地主家的狗咬过，就叫斗地主啷个嘛！

这斗地主讲究个配合和算牌，不是手上牌好，就一定赢。林雪儿和兰兰妹妹，经常有机会跟周大少切磋技艺，所以打得算是比较好的。周家欣比较厌恶赌博，打斗地主可以，输了换人，赌钱可不行。因此每次斗地主，人都很多，热闹得很。

“万朵花，你老卡我的牌干啥子？”林雪儿恼火地对勤务兵说。

“啊，遭了，我打到打到把林总当成地主了，原来团长是地主哈！”万朵花这才惊觉道。

周家欣一手烂牌，赌下面的底牌冒险抢了一个地主打，本以为必输无疑，未曾想平添一个糊涂蛋帮倒忙，这一把竟然赢了，乐得开怀大笑。

“走，走，万朵花下，兰兰妹妹上来打！”林雪儿一气把万朵花吆下来了。

“哎，林雪儿，你好像也是该下去的哟？”周大少故意气林雪儿。

“我不，这把是冤枉输的，全怪万朵花瞎打！”林雪儿耍起赖来了，就是不下去。一边的万朵花抱歉地忙说全是自己牌术歪，林总是该留下，留下。

林雪儿到底是赖赢了。换了林雪儿和兰兰妹妹两个女娃子配合，虽然还是周大少抢了地主打，这地主可就不好过了。眼看要输，正好有一个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的负责守卫警戒的小头头来找周队长。周大少一把把牌扔了，耍赖的一混，说：“我有事，你们继续打哈！”把个眼看着要赢的林雪儿和兰兰妹妹气得够呛，周大少，癞皮狗！

原来负责外围警戒的几个便衣弟兄发现了可疑人探头探脑地观察车队的情况，问周家欣如何处理。

想到马上就要进入华蓥山区。这个华蓥山可是赫赫有名的，不是说它山有如何了得，而是在茫茫的大山中的一支队伍：双枪老太婆（历史上无此人）领导下的数百人的**华蓥山游击队太有名了。在真实的历史中，这支游击队在四川军阀和国民党残酷的十几年的围剿中一直坚持武装斗争，最后这支队伍全部壮烈牺牲，无一人投降背叛，成为了一支颇具悲壮传奇色彩的队伍。

很明显这个可疑人肯定是这茫茫华蓥山区中的某一支队伍安在广安县城的眼睛和耳朵。要是一般土匪棒老二好办，这要是真是华蓥山游击队的眼线，可就给周家欣出了一个难题。这个哪个打了哪个都划求不着啊！

“先把人弄来，审问清楚了以后再说。”周家欣对那个小头头说道。

人倒是很快弄来了，但是啥子情况都没问出来，还遭那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这些刘虾爬的龟儿子烂丘八！欠了四川人民血债的王八蛋……。几个山鹰突击队的便衣弟兄遭气坏了，直接塞了他嘴里一堆烂布，才算耳根子清净了，可是他娃两眼睛还是死瞪着。

“好汉子！真是些特骨铮铮的**人。”周家欣心中赞道。怪不得能坚持这么长的艰苦卓绝的武装斗争，最后虽然全部牺牲，200余人无一人投降背叛，在中国革命史上，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悲壮的一页。看来，多半是**华蓥山游击队的眼线了。

“原来是刘队长、赵书记的队伍啊！”周家欣说道，吩咐队员们把那人松了绑，嘴里的烂布扯出来。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起初还担心那人又做出激烈动作，在一边小心得提防着。怪了，周队长说了这句话，山鹰的弟兄们惊讶地发现松了绑的那人不乱骂也不蹦?了，只是很怀疑地紧紧盯着看起来很年轻的川军的小团长。

?，还是周队长凶，连华蓥山的土匪都认识哈！山鹰队员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在周家欣的示意下，都退出了房子，把他和那个土匪单独留在了屋里。

“刘子才队长和赵明恩书记还好吧，200多同志们怎么样了？”周家欣关切地问道。

“你是咱们的同志？你是谁？”那人迷惑的问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川军小团长可不是一般熟悉华蓥山游击队。外面的人最多知道华蓥山游击队队长和书记的姓是啥子，这小团长指名道姓熟悉得很，还知道华蓥山游击队的大致人数。这可把这个华蓥山游击队的眼线弄迷糊了。其实这个一点都不奇怪，周家欣前世重庆红岩爱国主义教育年年搞，想不知道都不行！

“同志，我只能这样给你说，曾经我最亲的人都是老**员（那倒是周大少前世的妈老汉都是几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我知道你们这回想要在华蓥山区打我车队的主意。现在我放你走，你就告诉刘队长和赵书记，我们虽然是刘湘21军181师直属的防空团，但是我们防空团不是杀同胞打内战的川军耗儿军，是准备打小日本鬼子的热血汉子们聚起来的一支队伍。还希望能与你们交个朋友，行个方便，有劳同志哥你了！”周家欣真诚地说道。

见到那个华蓥山游击队的人还是有些疑惑，周大少也不多说了。他轻轻哼起了：“一送里格红军，介支嘛下了山，山上里格野鹿，……”周大少干脆唱起了红歌！

那个华蓥山游击队的人不再怀疑了，《十送红军》这如果不是湘鄂赣中央苏区的老红军是绝不可能知道这首赣南红军歌的，还遭周大少唱得声情并茂。他激动地上前握住周家欣的手，“我晓得了，同志！”

原来那个人真是华蓥山游击队的地下联络员，专门负责在广安县城打探消息，传递情报。这见到刘湘21军181师下属的防空团的一个物资车队浩浩荡荡来到广安县城，就来看看情况。见到车队物资很多，护送的队伍虽然看起来很精干，但是人数也就两百来人，其余都是些司机们。川军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这个华蓥山游击队的眼线还真没把这两百来人的护卫放在眼里，正准备再仔细核实一下，就连夜把消息传给山上的队伍，看能不能设伏吃点便宜，只是恰好被山鹰便衣弟兄捉个正着。

35年底中央红军长征经过川北时，西南王刘湘曾经组织了20余万人与川西北的徐向前、**、许世友等八万余红四方面军的占据的川陕革命根据地血战过，史称“万源保卫战”。西南王刘湘打败了，损失很大。红四方面军也损失不小。所以红军游击队对刘湘是有血海深仇的，对之恨之入骨。今天华蓥山游击队的人见到刘湘的手下，啷个不破口大骂，还想搞他一扳手（川渝方言整他一下子的意思）。

误会消失了，周家欣就把自己这支车队的由来，为什么要挂川军刘湘部的番号，其实也就是支万佳商团的商团护卫队等等情况都详细给华蓥山游击队的地下联络员说了。

华蓥山游击队的地下联络员了解了实情，也知道了周家欣的这支队伍并不是啥子**的队伍也就是重庆商界成立的私人性质的护商武装。周家欣笑道：

“华蓥山的山是你们开的，华蓥山的树子也是你们载的。我交买路财理所应该。你今黑了就走。这两天过华蓥山区，到时候还会再见面的。我的同志哥，到时手下留情哈，见到兄弟的车队，不要先就把枪开起了哟！”

离开了广安县城，车队一头就扎进了华蓥山的大山丛中。蜿蜒曲折的山路沿着山腰河谷绵绵不断向前延伸。车队按周家欣的命令，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拉得太开了，啷个晓得华蓥山游击队或者哪个土匪棒老二的队伍，会不会抽冷子袭击一下落单的车辆呢？总之小心无大错嘛。

平平静静过了大半天，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周家欣就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准备结束今天的行程。

警戒的哨卫过来报告，昨天放走的那人领着两个自称是周团长的华蓥山的朋友的要求拜访。盯了一天的客人终于来了，周家欣急忙跟着哨卫上前迎接，这些可是些有着非凡传奇的人物啊。

远远就见一个带着眼镜，身穿灰布长衫，说老实话像是一个教书匠的中年人笑眯眯站在那里，身边的一个就是昨天傍晚放走的地下联络员，还有一个年轻人则有些警惕地护卫着。莫非是赵明恩书记？周家欣试探着问：“是赵书记吧，小弟是川军181师防空团的团长周家欣，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啊！”

“在下正是姓赵。周团长年纪轻轻就已是团长之职，自古英雄少年出，令人佩服哟！”赵明恩也客气几句。于是找了个僻静之处，把身边的人都支开了，两人独自交谈起来。

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内容是啥子？不晓得，反正俩个人都非常高兴，仿佛是隔离了多年的好友重逢，至始至终笑语声不断。

最后两人走回来，周大少吩咐贴身警卫沈老二等会子领50人，带上50支长短枪，5000发子弹，另罐头20箱跟赵明恩走，送完这些物资后返回车队驻扎营地。沈老二二话不说忙去安排布置了。

赵明恩等人临走的时候，赵明恩向周家欣拱拱手：“多谢周团长的帮助啊，我们山里人是不会忘记的。”周家欣忙称应该的，何足挂齿。

说实在话，周家欣觉得能为这些传奇般的英勇战士哪怕是做丁丁点点事情都是很高兴的，这还是周大少第一次跟**的队伍打交道，周家欣甚至于有些激动的心情。

背东西的人跟着赵明恩走了，周家欣一转身，看见一些战士，师傅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就连身边的万朵花嘴里也在小声自语啥子。

“万朵花，说些啥子，大声点嘛，又不是女娃子。”周大少命令道。

“是，团长！”万朵花立正大声回答道。

“团长，你未必怕这些土匪、棒老二了啊？打都没打一下，就又送弹药又送罐头，还给了一万元钱，啷个一点脾气都没得了嘛？！”

周家欣看看，四周的人们都赞同万朵花的说法，这种思想的人还真是不少。大家听了万朵花的话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队长，是啥，怕啥子嘛！”“团长，揍这些龟孙棒老二！”“土匪也敢来敲我们团长的竹杠，活得不耐烦了啊！”……

周家欣做了一个静止的手势，大声对大家说道：

“弟兄们，我不怕土匪、棒老二们！刚才的人也不是土匪、棒老二，他们只是一群伟大的理想殉道者。难道会有土匪棒老二们，吃着最孬的食物，拿着极端简陋的武器，前仆后继，奋勇牺牲，行程万余里，转战全国十几个省，从几十万打到只剩下几万人，仍然不屈不饶坚持自己的美好的救国理想，心中崇高的信念始终毫不动摇！

他们自称是穷人们的队伍，不扰民，一心为贫苦大众谋幸福；也不求自己的一己私利，为着中华的强盛而清贫的忘我辛劳。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了他们是什么人了。对，就是这些人，这些伟大的高尚的坚定自己信仰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将会开创一个崭新的新的历史。他们是值得我们敬仰的，是不容我们这些人诋毁而必须尊敬的真正的中国人！”

说完，周家欣转过身，向着赵明恩等人走的方向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许久许久没有放下来。周围的人们或许根本不明白，团长为什么这样郑重敬穆，但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也纷纷立正向着远方行礼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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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诞生于冬季行车途中的火锅

沈老二带人回来的时候，赵明恩派了俩个人跟到周大少的车队走，因为过了达县到了万源，这大巴山游击队还是要碰面的啥。大巴山区，就是位于川陕交界处的“蜀门秦关”，也就是后世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光雾山－诺水河风景区，连绵两省交界几百公里。

掩护中央红军北上后，红四方面军左右摇摆了一年时间，生生把八万余人打成了两万多人，最终无奈也只好北上与中央红军在陕北会合了。原来川陕革命根据地就留下来这一支千余人的大巴山游击队活跃在这丛山峻岭之中，其主要的活动范围就在南、通、巴地区，即南江县、通江县、巴中县。而周大少的车队就将穿过这茫茫大巴山区。

说老实话，周家欣心里对这些坚持武装斗争的人们是有些敬意的，真的是不屈不饶星星之火，顽强坚持终于燎原。周家欣要警卫连刘连长好生招呼赵明恩派起来的这两个人。

车队到了达县的时候，就感觉气候很冷了。这川西北的气候，干燥寒冷，风吹过就像小刀子在刮脸，生痛生痛的。在达县车队一驻扎下来，周家欣命令后勤负责采购的几个人过来，他有交待。

车队几个负责后勤采购的人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团长，你又要整啥子新东东了？一听到团长说要在这寒冷的日子给大家伙弄火锅，本来兴致勃勃的众人一下子却泄了气。原来，这个时候一般人理解的火锅不是江边苦哈哈的人们整得啥子大杂烩，就是北方满族人吃得那种小涮锅，也即所谓的宫廷火锅子，好吃是好吃，可这三、四百人啷个涮嘛？

周大少见到众人一幅失望的神情，哈哈大笑。老子搞得这个火锅是重庆城正宗川味的毛肚火锅！好吃得很。废话不多说了，先去买上二十口大铁锅去。大铁锅啊，众人一听，三四百人吃，那行那行。

这达县，就出牛、羊，是四川著名的牛羊产区。这用来做毛肚火锅是再合适不过。毛肚火锅是川味系列火锅中最正宗的川味，是以牛、羊毛肚为主要特色的红汤（麻辣鲜香味）火锅，讲究麻、辣、烫，所以后世有些小火锅干脆就叫麻辣烫了。这个秋冬季节吃上一顿毛肚火锅，那是安逸惨了。书都写到八十几章，咱们周大少终于要动手整正宗重庆火锅了，到了盛产牛羊的达县都不弄，这火锅材料哪里去找这么齐全！

火锅要好吃，技术的关键在于调老汤，也就是行话中的卤汁。周家欣吩咐下去，几个人分别去采买材料：牛羊肉，牛油，清油（菜油），郫县豆瓣，永川豆豉，糖，姜米，花椒，辣椒，川精盐，黄油，醪糟等等三十余种调味大料，一人买几样，各买各的。这是要保密的缘故，每人都知道一点，又不全知道。这样即使有心人想偷偷学，也因为材料不齐，更不知晓用量的多少，无法调出真资格的卤汁了。

要烫食的东西虽然说是秋冬季了，也是很丰盛的。牛毛肚既下水就不说了，这种毛肚火锅的味道特别浓香，一定要吃毛肚才够味，所以也就用毛肚直接来命名了。周大少吩咐，牛肝，牛腰子，鸡鸭血，猪脑花，猪肝腰多买上，素菜也采买些，像啥子粉条子，白菜，红白豆腐，冻豆腐，海带，干蘑菇，黄花，木耳，萝卜等也有十几种了。

“哎，二胖！”周家欣最后喊住胖司务长，“把干海椒给一人称上两斤哈！”

“好的，啊！？”二胖司务长吓了一大跳，这是吃火锅嘛还是吃干海椒哟！

见到周大少甩开膀子准备亲自调制火锅的卤汁。林雪儿和兰兰妹妹兴致勃勃准备上来帮忙，结果遭一脸严肃的周大少给吆起走了。啥子回事？周大少自称祖传秘方，不传外人！

俩个女娃子冒起火来，一人扯一只周大少的耳朵：我俩都被你周大少弄成外人了，请问你娃哪个是内人啊？今天火锅可以不吃，哪个是内人必须老实交代出来！

周家欣哭丧着脸再三申明，绝不是亲疏有别，而是火锅行业的潜规则：秘方只能传给弟子，哪怕个人的老婆娃儿都不行。就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这些绝技秘方只能传给嫡传亲弟子。如果俩个女娃子一定要帮忙，那莫得法只能拜周大少为师父。只是这以后三人的关系就难处了，这姐姐妹妹的都成了自己的矮辈子，啷个喊嘛？

所以有句话说得好是自作孽不得活，周大少死不要人帮自己调制火锅老汤。好家伙，二十个大铁锅啊，整整是弄了三、四个小时，最后周家欣两个胳膊都遭累得抬都抬不起来了。

被周大少饿了三、四个小时的数百人，包括林大小姐和兰兰妹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众人终于见到二十口大铁锅里的红汤翻滚，那浓郁的香味随风在营地里飘散，更是把又冷又饿的人们的味觉刺激的无比敏锐。看着厨子们把一盆盆改好刀的烫火锅的食材端上来，人们吞咽着口水用期盼的目光紧紧盯着周团长。

挨到起品尝了几口大铁锅里的汤料后，周大少团长满意地一挥手：“开吃！”人们一拥而上，十数个人围着一口大铁锅，食材都不用长竹筷子夹了，有人直接用手抓起扔到翻滚的红汤中，更有些急性子的人，不顾滚烫，也不管烫了没好久不论生熟了，夹起就往个人嘴巴里送，遭烫得哇哇乱叫，麻辣得呼呼直吸气。真是卤汤不起气，烫死傻女婿；麻辣不分家，嘴舌打拉抓。

渐渐的人们吃出味道了，直呼好吃。好家伙，这一顿正宗的毛肚火锅直从晚七点钟吃到了十点钟，最后连火锅卤汁都被一些人舀来浇饭吃了。哪个喊周大少把人饿了几个小时嘛，再说卤汤浇饭，也够味啥，在寒冷的冬夜里，吃火锅的人们没有一个不热得汗水淋漓，都叫这火锅吃得痛快，太爽了！

二胖司务长都遭吓到了，这饭前前后后煮了三次，最后都遭人们吃完了！周团长?，不要再整毛肚火锅了，格老子的，我煮饭都煮不赢啊！

收拾的时候，周大少随便说了一句：大铁锅每个单位个人保管好哈，打烂了再弄火锅可就没你们的份了。这下子，铁疙瘩变成了宝贝疙瘩，每个单位都抽出专人负责妥善保管。至于剩下的老汤卤汁，冻实了，用罐子封装了。被后勤当着宝贝密不见人了，哪些个杀人的子弹算个屁啊，团长的祖传秘方才要紧！

兰兰妹妹晚上那个紧到不去睡觉，缠着家欣哥，意思很清楚，啷个都要把这火锅的秘方传给你大爹，我老汉啥。一直到周大少悄悄附到兰兰耳边上，说秘方啥子要嫡传弟子什么的是自己瞎扯，骗别人的。保证一回重庆城就交给陈大爹，还要让他把正宗的重庆火锅开遍重庆，四川，全中国。自己搞得神神秘秘是想让这批三、四百人当活广告，到时广为宣传这神秘好吃的重庆正宗毛肚火锅！兰兰妹妹笑了，这周大少鬼的跟个人精一样，这么一搞，正宗重庆毛肚火锅还不得风靡天下，这才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这连绵数百里的大巴山脉可比华蓥山难爬多了。上坡十里，就几乎要大半天，这十数座大山爬下来，周家欣的车队看来是拿不到东北军张少卿将军的早到每天五万元的赏格了，能按时到达就算不错了。

站在一个山顶上，望着下面盘山公路上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往上爬着的长长的车队，周家欣仔细思考起来。他一会儿盯着车队看，一会儿又蹲下来，拿匕首在冰地上乱写乱画一气。鼓捣了半天，终于长出一口气，对身边的林雪儿说：“张少卿的赏格，老子拿定了！”

“你看哈，雪儿。车队一百余辆载货大卡车，每辆都满是满载，整个车队的上山速度只有每小时三公里，都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爬一座山几乎要用上一天还多，这大巴山啊十几座山爬下来，怎么也要十天左右了，哪怕到了陕西地界的平路上，一天到黑不休息，恐怕也赶不上双十二了。”

林雪儿听到周大少又提到双十二，心中没来由狠跳了几下：这周大少老提，双十二会不会有大事发生哟？

“刚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又仔细计算了一下。采用我这个办法能把整个车队的上山速度提高一倍，也就是说上山速度提高到六七公里左右。那么我们只要六、七天就能过完大巴山脉，赶在12月10日前达到西安，拿到张少卿的每天五万元的赏格了！”

林雪儿马上想到了“减少载货量？提高单车速度，可这减下的货啷个办？”

周家欣笑了，“减下不如空载！我把车队中最大的载重量最强牵引力的二十台从美国进口的货卡车全部空载，不拉货了，只拉车！”

原来周家欣把这二十台卡车当作了牵引车，就像用两个车头拉一样，马力顿时增加一倍有余，而二十台车腾出的货一分担到剩下的八十余台货车上，每台货车只是增加了数百公斤，不足整车载重量的七分之一，对于车的安全、速度和载货量都影响不大。

数据周大少大概算了一下。先拿一个车做实验，结果人们是大喜过望：两个车拉一个车的货，速度整整提高近两倍，能够达到上山速度每小时12－15公里！空车把载货的车拉到山顶就不管了，下山时载货的车跑得起速度，只是要注意安全个嘛。空车则又返回继续以上拉车程序。而整个车队也不等着，慢慢往上走着。整个车队上山速度一下子提高到每小时十几公里左右。

这前两个大山翻爬下来，才到中午三点钟，在休息的时候，周家欣高兴地把大家聚集来，鼓劲说：“弟兄们加油干，五天翻过大巴山，赶到西安我请客，羊肉泡馍羊肉串！”兰兰妹妹一听，好嘛，都成顺口溜了，不过拿来宣传鼓劲正好。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还是团长弄得毛肚火锅好吃，又生热驱寒，这大冬天的，我吃了火锅现在身上都是热哄哄的。”“我们还想吃火锅，羊肉太腥臊了不好吃。”……

周大少见大家伙乱糟糟，就大声问：“毛肚火锅好吃啊？”

“好吃！”

“还想吃啊？”

“想吃！”这回大家异口同声了。

却见周大少把手一摊，“莫得了！”大伙哄堂大笑起来。

这冬季行车，安全很重要，周家欣在重庆未出发时就叫双江机械厂准备了全套车辆人员冬季使用的东西，像是防滑链啥子的。至于人，冬季保暖也十分重要。这周大少毛肚火锅一弄，人们吃了，几天身上都觉得暖和和的，又加上他一火色一人整了两斤干海椒，冷了，困了，咬上一口，立马见效。车队的人们竟然在整趟冬季行车中没有一个遭冻到起，连冻疮都没生几个，也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整个车队在冬季过大巴山脉时，只用了五、六天的时间，就全部安全地到达陕西安康的平坝地区，比人们预料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七、八天。也就是说，车队将于12月7、8日就能达到西安城。看来张少卿付出20、30万赏格跑不脱了。

接报听到说周家欣的车队顺利翻过大巴山脉十数座大山，只花了五、六天时间，林汤圆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晓舟，这个小鬼头，把车队安起翅膀了啊？夏季行车翻越大巴山脉都要六、七天时间。他娃只用了五、六天。格老子的，啷个整起的哟？！回来一定要拉着他好好生生问一问。

东北军张少卿将军接到周家欣车队已平安到达安康平坝地区，喜出望外，这一下子急需的弹药粮秣能及时补充到位了。这个主动联系上的川军小团长大老板真是雪中送炭啊，无意中立下很大的功劳！我和杨虎城的秘密起事更有把握了，也能抵挡一阵子起事后断绝供给的困境。该赏，别说是二、三十万元，就是再多些妈拉个巴子的都舍得。把钱准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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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将登西岳雪满山

一个年轻的川军小团长和民国政府的最高领袖可以说是前后脚到了西安。唯一的差别是咱们的周大少团长条件孬，在地上整了一百余辆货卡车翻山越岭顶风御雪花了近十天时间才到西安；而最高领袖到底是大人物，用了浩浩荡荡50余架飞机载了一大帮子民国要员和警卫团1500余人，从空中直接飞到了西安。

先飞到西安的最高领袖是悲愤交加的，本来刚刚在洛阳度过了自己的五十大寿的最高领袖兴致不错，虽然督促张少卿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十七路军进剿陕甘红军不力。但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胡宗南将军还是令人放心的。胡宗南将军亲率最精锐的部队，即著名的最高领袖起家的第一军，这一路横扫陕甘红军，消息传来都是不断地胜利，甚至于要全部干净消灭陕甘红军了。但世事真是难料啊，就在最高领袖高高兴兴过五十大寿时，第一军却陷在了陕甘红军的包围中，被消灭并解除了两个旅和一个骑兵团的武装，陕甘红军取得空前大胜，更使最高领袖气恼的是第一军中竟有一个整团的士兵甚至集体投降了陕甘红军。

气急败坏的最高领袖立刻抛开了其它的事，马上召开了第六次“剿共”计划会议。会后他向众人宣布：他将亲自坐镇西安指挥西北各路人马，进剿陕甘红军。如果有部队不听指挥，他将解除其领导人的职务，其部队也要被解除武装。

1936年12月7日，最高领袖由洛阳直飞西安，他此行的明确目的是：通过他直接对张少卿、杨虎城全面施加压力，以迫使他们全面无条件执行第六次“剿共”计划。

12月8日，后脚周大少率物质车队抵达西安。毕竟在东北的黑山白水之间张氏父子经营多年，被最高领袖贬到西北的张少卿的东北军要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些的，只是拿钱买不到东西个嘛。当周家欣的一百余辆满是满载弹药粮秣的货卡车一到西安，这对久未补给的东北军来说，钱根本不是问题。张少卿也是个爽快人啥，车队早到四天，每天赏格五万元，一共二十万元个嘛，加上一百余辆弹药粮秣的费用拢共六十多万元，给了！

安安全全胜利到达西安目的地，一票就做了60余万元。没啥子说的，就像周团长、周队长、周老板自己说的：到了西安他请客，羊肉泡馍羊肉串。管够！周大少对吃的从来豪爽。

周家欣的前世来过西安，所以直接就找到西安城最著名的老孙家泡馍，包圆了。在飘飘洒洒的小雪花中，一碗牛羊肉泡馍那是又热乎又好吃。这个时候吃泡馍，还是兴个人自己掰白饼馍馍，一般人顶多吃一个馍，肚大点的有吃两、三个馍的，但是极少。

一张白饼馍馍慢慢掰成指甲壳大小的碎块，浇上一大勺有粉丝、黄花等加料的滚烫的骨头汤，再在上面放些切成薄片子的清真牛羊肉，吃的时候咬上几头糖蒜，确实是西安的特色食品。

见到兰兰妹妹细细地给自己的家欣哥掰一个馍，林雪儿也不甘落后，非要也给心上人周大少掰一个。结果是吃了两个爱心馍馍的老孙家泡馍后，周大少几乎一天都不用吃其它东西了，涨得难受。车队里的人们也极少有能吃上两个馍馍的。这西安的牛羊肉泡馍确实像西安人自己说的：好吃不贵，方便实惠的穷人家的东西。

重庆人一个爱吃些劲道，二个口味重，对这面糊糊的清汤寡水没有几个感兴趣，饱是饱得很，但不觉过瘾，只是好奇吃个新鲜罢了。周大少一挥手，换，夜宵去钟鼓楼好吃一条街，烧烤摊摊上的烤羊肉串，随便整哈！还是这个东西对路些啥。

就在大多数人憧憬晚上的烧烤得吱吱流油喷香的羊肉串时，周大少布置了新的任务：他把收到的张少卿的钱除了留下了一些外，几乎全部用来给付了驻西安的万佳商贸驻陕办事处先期接到他的指令在西安附近预收的牛肉的钱款。这陕西著名的秦川牛就出产在西安附近区县，肉质优良，因为是产区收购价也不是太高。这一火色驻陕办就收购了三百余吨秦川牛肉，把周大少刚刚空出来的车队又全部装得满是满载！

作为重庆佳雪食品加工厂的总经理林雪儿当然是十万个愿意啥，收购价格整整比在四川便宜一半。就算加上运费等，也节约成本约三分之一。冬季冻得硬邦邦的牛肉，十天半月也不怕坏啥。也算是知地理，用天时了。

众人齐心协力把西安附近源源送来的新鲜冻好的秦川牛肉装车，人多力量大，没费啥子事。晚上，车队众人欢欢喜喜在西安钟鼓楼好吃一条街把一整条街的烤羊肉串席卷一空，几百人吃得竹签签都能堆成一座小山。这回是彻底吃安逸了。更令大伙高兴的是，周大少把来时的随车补助等全发了，要大家好买些陕西的土特产和礼物带回去。不是说陕西有十八怪啥？有人想买上带回去显摆，周大少忙解释这陕西十八怪不仅有土特产，还有一些说得是陕西人的生活习惯，十八怪是买不全的。大家是哈哈大笑，都笑那想买陕西十八怪的人是土老坎（川渝方言没有见识的意思）。热闹的气氛中，周大少宣布全车队将于12月11日前满载300余吨上好的秦川牛肉返回重庆。

周大少这一倒腾，这50、60万元的钱就变成了值70、80万元的货了。真是会算计。至于急着把车队于12月11日前返回，是不想赶“双十二事变”这个豆凑（川渝方言凑热闹的意思）。是啥，哪个一方都惹不起，躲得起啥。返回的车队由警卫连刘连长全权负责，周大少再三叮嘱主要是注意安全，不求赶速度，务必保证人车的安全就行了。

周家欣想跑哪去?？周大少自己是要留下的，他还有一个后续的商业手段没使出来。但是先得闪人了，周大少与林雪儿、兰兰妹妹等十余人的亲随把车队一送走，就去华阴县城了。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绝不能处于漩涡的中央，周大少一众人只能站在西岳华山顶上观风景了，远远地眺望这场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周家欣的前世是来过陕西西安旅游的，也爬过华山。对这西安附近的地方有两个东西感兴趣，留下了印象：一个是临潼的石榴柿饼；另一个是华山脚下的华阴县城的千层饼和凉皮。真是的，说了半天都是吃得，啷个没得天下闻名的秦始皇兵马俑嘛，这个年代，秦始皇兵马俑们还全部好好地埋在地底下哟，后世70年代才因为农民抗旱打井而被农民偶然发现了，一出世即震惊世界，被誉为世界第八奇迹！

现在周大少敢透露这个惊天内幕啊？！打死他都不敢，国家战乱未曾平息过，外患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子急迫。祖宗的好东西弄出来还不遭糟蹋了啊，就让它们继续与泥土为伴吧。

都是西安的东面，距离西安十余里的临潼华清池也是不用想了。此时此刻正是最高领袖的临时疗养胜地了。哪个能想到一两天后这里就是西安事变的主要发生地。周大少在这个杨贵妃美人出浴的著名温泉之乡美美的泡上一澡的愿望也只有以后再说了。

那就只有爬西安东面百多公里的屹立在陕豫间的五朵莲花山－－－华山了！这华山是五岳之西岳，号称天下险。虽然只有一千多米高，但绝岩陡壁，几乎是直上直下。自古爬华山都只有所谓一条路：沿着华山峪，经千尺幢，百尺峡，到北峰后，上天梯，爬苍龙岭到金锁关以后，才分为东、西、南三个支路。可分别到达东峰观日台，守候日出，远眺黄河，潼关险要（古称函谷关）；西边去赏落日夕阳，极目八百里秦川，富饶的渭河平原。南峰则是人们试试胆量的地方，爬爬华山最险要的长空栈道，才不枉来华山一趟。

一般人们都是热天爬华山。由于山路过于险峻，人们往往是采取夜爬华山的方式，这样子就不用看见只容一人走的狭窄陡峭的山路两旁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了。也就不用害怕的腿肚子打闪闪不敢往上爬了。这个时候可不像后来，全沿着山路修起来扶手的铁链子。这个时候山路上稍微不小心，就失足摔下悬崖峭壁摔得死无全尸。有的地方陡直数百米，如果摔下去，按重力加速度每秒9?8米计，在空中都要花上几十秒钟，足够把胆小的人吓都吓死了。每年华山都要摔死几个爬山者，已经是常态了。

所以当周大少一行人冒着雪花住到华山脚下的玉泉禅院时（为情节考虑，道院改为禅院），住持方丈释永德大师听了这个年轻的川军小团长要冬爬冰雪满山的华山，连忙合掌称阿弥陀佛，“周施主，不可，不可啊，冬寒路滑未曾有登爬华山者！”

“那山上东峰寺的僧人如何过冬？”周家欣还不信邪。

“皆于秋初就囤积过冬物资，经冬不曾下山，以待来年路冰化时，方才与山下往来矣。”永德方丈答道。

“哦，如果我非要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登爬华山呢？”周大少笑眯眯地与永德方丈杠上了，决心在这个年代创造一个小小的人间奇迹。

“善哉！那周施主就可与我佛祖在西方极乐世界相见了。”老和尚也笑眯眯地幽默了一下。

“哈，我还有这样的佛缘啊！哎，不对，老和尚你这不是咒我翘辫子吗（川渝方言死的意思）？”才反应过来的周大少遭气得够呛。

旁边的一众大小和尚们，甚至包括周大少自己的亲随手下，都被两个人逗得笑了起来。

跟到起周家欣的人们也分成了两派：一边是以兰兰妹妹，万朵花为首的大多数的挺爬派；另一边是以林大小姐和几个随从的少数不爬了派。两边就当着高僧争了起来。起事的周大少倒落得个闲暇，与永德方丈谈古论今起来。“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连李太白的诗都搬出来了，看来周大少的登山决心不小。

永德方丈见小团长的决心已下，也不再劝了，只说：

“周施主若果与寒冬季登爬华山成而无险，则非凡人举，盖世无双。玉泉禅院愿结施主善缘，立碑记之颂之耳。”老和尚的意思就是说，你周大少如果在这个滴水成冰的严寒季节里没有出啥子危险登上了华山，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这样子的了。我玉泉禅院愿意结交你这个奇人，把你的冬登华山的奇事用石碑记录下来传扬开去。

林雪儿不像兰兰妹妹是一个对周大少毫不怀疑的人，就是周大少说天上有九个太阳，兰兰妹妹恐怕都说是有的，要不然重庆啷个会这样子热嘛！林大小姐可是读了十几年书的西式教育出来的大学生，她此时的感觉是，周大少就像玉泉禅院的永德方丈大师说得不是一个凡人，林雪儿心中的意思，他娃就是个二疯子！

西安待得好好的，三下五除二整了三百多吨秦川牛肉装了把车队发了。还没喘口气，自己像个落荒而逃的家伙，把一众人弄到这西安东面百十余公里的华山脚下的华阴县城也就罢了，现在还异想天开要冬爬华山，叫嚣要创造人间奇迹：真不是凡人大众啊，格老子的是个疯子。

这还在其次，更令林雪儿气到的是：看这架势，周大少还竟然布置人在华阴县城购置妥当了做火锅的杠碳、食材等，那个意思是还想要爬到华山顶上边赏日出边煮火锅吃。古时有华山上下棋品天下的传奇，可没有听说有在华山上烫起火锅论英雄的。绝！周腊梅硬是不是一个人，不，不是一个常人！姑奶奶才不陪你发神经。

周大少可绝不勉强任何人跟他一起冬爬华山上山烫火锅！兰兰妹妹和万朵花不用说了，别说是爬华山，就是登天山，都跟到家欣哥、团长走。十几个随从中有七八个也是周大少的铁杆。格老子的，只是爬个冰天雪地的华山个嘛，就是去死，队长走哪我们去哪，绝不拉稀摆带，丢队长的脸，丢山鹰的胆，丢袍哥人家的蛋蛋！

“雪儿，你就跟剩下几个弟兄在山下玉泉禅院里踏雪赏梅哈。我们上华山观日出烫火锅去了。”周大少对苦劝他无效，正气鼓鼓的林雪儿说道。

林雪儿白了一眼周大少，也不搭腔。周大少把早已准备好的冬季登山的三件宝物亮出来了：铁钉鞋、铁尖木杖、保险绳，他一一给要去的人分配好，又详细讲解了使用和要注意的事项。

一旁也在听着的林大小姐和不去的几个随从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原来，团长早就有充分的准备了哈：穿上这铁钉鞋子踩在冰面上，是牢牢地纹丝不动，还怕个屁的冰路滑呀；柱个铁尖尖的木杖，插到冰雪地里，也是一个很稳定的支撑啥；那保险绳更不用说了，爬山时在每个人的腰上系个活口结，几个人连成一串，就是有人不慎滑倒摔下，也有前后拉扯，安全得很嘛！

怪不得，团长有把握冬季爬华山了。一个人登爬，可能还有些恼火，这十几个人靠着周大少这些冬季登山的宝贝家伙式，团结协作登上华山观日出烫火锅没啥子大问题嘛。不行，我们也要上华山烫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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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登华山

1936年12月11日，阴有小雪，气候寒冷，西安城却是显得一片火热。西安几十所大中院校的数万师生扯起横幅打着标语喊着口号，慢慢聚集成一股人流，从西安出发要步行到十几里外的临潼华清池去，要求在此指挥各路人马参加第六次“剿共”的最高领袖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张少卿和杨虎城两个东北军，西北军的大佬此刻的心也是滚烫。俩个人所做的最后劝说努力，也被最高领袖怒火万丈的辱骂给击了个粉碎。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听最高领袖的，又不给弹药粮秣的补充还逼着跟红军打内战拼个鱼死网破，是一个死；不听最高领袖的话，解除职务，解除队伍武装，还是一个死。老蒋，你妈拉个巴子的，真是太狠了太阴险毒辣了。

最后的决心下定了，计划则是早已经有了的，准备也还算充分。东（东北军）邪西（西北军）毒的勇气，又刚刚被周大少运来的弹药粮秣鼓励一下，终于小宇宙爆发，联起手来，准备起事，发动兵谏。时间就定在12月12日凌晨，由张少卿的警卫队队长，26岁的孙铭九上尉亲自率领300余人的精锐士兵突袭临潼华清池，捉住或者打死最高领袖，以求改变东、西北军两军20余万人，横竖都是死局的现状，找个活路出来。

张少帅把自己的警卫队长孙铭九是叮嘱了又叮嘱，千千万万要把最高领袖活捉到，不要打死了，否则真把天戳个窟窿出来，就全局崩坏，不可收拾了。你别说，少帅这回总算把话说到点子上了，在当时这个外有强敌环视，内有地方军阀丛生的中国，最高领袖也算是个强力领导了。打小鬼子他不行，可收拾起国内这些地方割据势力，军阀强人，那是打拉哄骗，人前称兄道弟，背后使绊子打闷棍那是纯熟无比。把他的结拜大哥冯玉祥，小兄弟张少卿等大大小小的军阀收拾的服服帖帖，几次三番都弄得有些怕他了。

最高领袖的结拜小兄弟张少帅是深知自己这个便宜大哥的厉害，所以这次虽然遭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要造哥子的反，心里面还是有点恻恻的，这也是他以后悲惨命运的性格使然，毕竟是个富二代，哪能跟最高领袖这个老江湖流氓斗法嘛！

世事难料的是，玩了一辈子鹰却被鹰伤，老江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此时正在临潼华清池的最高领袖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结拜小兄弟张少卿和西北军杨虎城正密谋造自己这个哥子的反，虽然不断有密报说东北、西北两军最近调动布置频繁，西安城中暗潮涌动，各种势力蠢蠢欲动，恐有不妥。

最高领袖轻蔑地一笑，自己的这个结拜小兄弟张少卿如果有这个胆子就不会把东北扔了跑到这西北来了，装腔作势罢了，吓吓小鸡娃。娘希匹，我就坐镇西安，看着你东北、西北两军如何围剿陕甘红军这个心腹大患。再不出力，使假把式，娘希匹的，真是欠收拾！现在还鼓动西安大中院校的学生来临潼闹事，真是愚蠢、可恶、添堵。娘希匹，不想这些了，泡温泉梦贵妃去了。

12月11日整整一天，千年古都西安就是在这种微妙的躁动的氛围中过去了。

这一天周大少一行人又在干啥子呢？11日一大早，在华阴县城吃过了一大碗羊肉泡馍（生热又顶饿，周大少强迫只喜欢吃泡馍中的粉丝、黄花等配菜的兰兰和林雪儿也必须吃完一碗泡馍才行），顶着飞舞的雪花，在玉泉禅院众僧人惊讶的目光中，周大少等一行人从玉泉禅院后面的华山门出发了。

从玉泉禅院后面的华山门到回心石这一段山路，基本上是一条沿着华山峪的很长的缓平坡，是没有啥子难度的，除了有些结冰路滑。众人兴致也不错，怀着跟着团长创造奇迹的动力，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

几里好走的路一完，到了回心石。周家欣指着石头上刻着的大字说：“此时此处回心尚可，要开始登爬了可就没有回头了！”众人纷纷表示绝不回头。就又一次把冬季登山的三件宝仔细检查了，把保险绳系上，每人拉开几米距离，开始登爬华山。

这爬华山的第一道难关就是千尺幢、百尺峡、几百步的陡峭石梯，几乎就是垂直的。路冰亮晶晶的告诉人们这里很滑，更要命的是石梯太狭窄了，就像是用刀子在石壁上割了一刀出来似的，其实这山路石梯就是从坚硬的石壁上千百年来的人们一点一点人工开凿出来的。

幸好都是些重庆爬坡上坎的老手，走得稳。只是俩个女娃子有点吃力，因为力气小，拄杖的铁尖尖插得不深，靠不上拄杖的支撑，有些吃亏。

周家欣观察了一会，想了一个把办法。

“万朵花，你牵着一段保险绳，先去天窗那里，把保险绳捆在大石头上。兰兰她们就可以拉着保险绳往上登爬了，省些劲，也安全些。”

大家也见状扯着保险绳往上爬，这相当于把手的劲也用上了，登爬的速度也就快起来了。从一个狭窄的石洞口往上钻出来，千尺幢、百尺峡的难关就这样被征服了。大家一阵欢呼，看来成功登上华山是有把握的。

过老君犁沟到北峰这一段登山路，就稍微轻松了。到了北峰，周大少招呼大家稍息一会儿。大家伙边在避风处化了一点雪水喝，边高兴地听周大少讲古（川渝方言讲故事的意思）。周大少把前世看过几遍还有些印象的金庸大侠写得武侠小说中的《华山论剑》这一段摆上了，可把众人吸引住了，听得是津津有味。

再次出发，过擦耳崖，就是登华山的第二道难关苍龙岭了。苍龙岭是从一个长长的山脊上开凿出来的狭窄的只容一人通过的陡梯坎，两旁则是直直的数百米深的悬崖峭壁。别说是爬了，就是稍微往旁边一看，完了，几乎都不敢迈脚了。这个时候又没有后来的两侧边上竖立的铁柱子和铁链子，形象地说，苍龙岭说是飞翔在山脊上的一条巨龙，还不如说是一个架在几百米高处的平衡木，稍微宽一点个嘛。历来爬华山出事情，几乎都在此处。

完求了，别说两个女娃子脸色都遭吓得卡白，就是周大少自己的脚杆杆也打闪闪，心里头有一些后悔了：格老子的，不好好呆在华阴县城，非要登华山，还想在华山顶上烫火锅，显摆啥，装b啥，现在搞得进退两难，啷个办哟？！

众人颇有些畏惧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滑溜溜的苍龙岭天梯－－高空平衡木，最后把目光都盯到起周大少了，是进是退，团长选择吧！

“格老子的，未必然把拉出来的屎又坐求回去啊？人家红军十七勇士过大渡河铁索桥时，只踩了几根铁链链，脚下是汹涌的大渡河，迎面是枪林弹雨，眉头都没皱一下，也过了。老子今天也拼求了，上！”周家欣脑袋里经过激烈地打架，终于做出了决定。

听到家欣哥决定上，兰兰妹妹几乎要哭了，家欣哥真是太疯狂了，“我不敢爬了，这两边高的太吓人了！”

“如果大家把两边的视线找个东西挡住，使人只能往前往上看，就好多了。”周家欣心想。于是叫大家找东西挡在帽子两侧，把两边的视线挡住了，这下子大家确实是壮胆了不少。

另外，先派一个弟兄一个人爬上去，把保险绳固定住了，再拉着保险绳往上，也安全不少。周家欣把想法一说，万朵花站出来，把其余东西都放下，背上一捆保险绳手握两个铁尖尖，缓缓地边放绳边往上爬，大家都提心吊胆，两个女娃子都不敢看了。万朵花是越爬越高，最后几乎是四肢着地（主要是不敢看两边），他经过半个多小时终于是爬过了苍龙岭。把保险绳固定住了，万朵花朝下面的人们挥手示意可以上了。

我的个亲娘?，总算大家松了一口气。大家也上吧，周大少见大家还是有点畏惧，灵机一动，叫大家嘴里喊着口号，手拉着保险绳别的啥子都不用想了，边喊边往上爬就行了。啥子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没想到这十六字真言以后就成了山鹰突击队和防空团的精神法宝，哪怕是遇到了再大的艰难险阻，官兵们都不由自主喊着这十六字口号迎接挑战。

至于哭兮乃呆的兰兰妹妹和林大小姐，周大少没有多说，只是把两个女娃子的保险绳与自己的牢牢栓在一起，要死就一起死吧。

爬苍龙岭是够狼狈的了，没有哪个人最后不是五体投地，对西岳华山顶礼膜拜。但是，在挺过长长的一个多小时（其实很短，心理作用使然），周家欣一行十余人胜利地全部站在了苍龙岭之上的山坡上，都使劲用最大的声音欢呼起来，胜利了！奇怪的是一直伴随而下的小雪此刻也停止了，似乎也被这人们创造的奇迹镇住了。

林大小姐和兰兰妹妹紧紧拥着还没解下保险绳的周大少，高兴地流出了泪水，这才真是生死与共的考验啊，三人的心深深地贴在了一起。

剩下的山路也就不在话下了。大家怀着战胜苍龙岭险要的愉悦心情，过金锁关，到了中峰，往东一拐，直插东峰。本就是爬惯了重庆城的坡坡坎坎，又经周大少几个月的强化体能训练，十余随从竟然被成功的愉悦心情笼罩都不觉得有好疲乏，倒是周大少和两个女娃子有些累惨了，身上背的东西早被众人分了，否则跟不跟得上大家都难说。

经过一整天十余个小时的艰难登攀，当浓浓的夜色中，出现在东峰寺众僧人面前的十余个有男有女，大包小裹的登山到了东峰寺的人们，使东峰寺众僧人集体石化！目瞪口呆不说，几乎就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会是真的。难道说长时间白天僧看僧，晚上看星星看出了幻影。

阿弥陀佛！终于反应过来的东峰寺众僧人急忙像迎接天外来客一样，又崇敬又敬畏地热情招呼起来。

在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华山东峰寺住持和尚率十几个僧人合掌致意。以简单灵巧的冬季登山工具，加上不屈不饶的意志品质和自身强壮的体能，能够在这个滴水成冰的严寒季节里登攀上从未有人敢尝试做的险峻华山，真是勇士啊！也创造了一个人世间的奇迹。

紧到起说啥子嘛，不是说登上华山烫火锅啥，开始整了啥，大家也饿得肚子“咕、咕”响了。

东峰寺众僧人听到说周大少要在东峰观日台煮火锅，都说周大少举事荒唐，面有不悦之色，周大少哈哈大笑：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教早期起于印度时，也不忌荤腥，后分为大、小乘时，我东土随五祖信大乘佛教，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规矩也才多了起来……”听过前世百家讲坛的《唐僧西游记》的周大少侃侃而谈，胜利登上华山的兴奋心情使他娃忘记了疲乏肚饿，开始给东峰寺众僧人普及起佛教知识起来，随行人们听得大眼瞪小眼，东峰寺众僧人听得是瞠目结舌，乖乖人家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大德嘛！

煮吧！你老随便煮，反正都是你理足。

于是乎，在华山东峰观日台的附近一个背风处，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场景出现了：在四周浓密的夜色中，十余个重庆人映着红红的炭火，兴高采烈地烫着麻辣烫的浓香火锅，听着周大少狂侃《射雕英雄传》，期待着1936年12月12日的旭日东升……。

“看！东面天边边有些泛红了。”

一刹那间，一轮红红的太阳喷薄而出，中国新生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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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西安事变

初生的冬日，把温暖的阳光洒遍了大地。看着红红的太阳完全冲出了远方的地平线，周家欣同欢乐的众人一起唱起了四川民歌《喜洋洋》：

“太阳出来?喂喜洋洋哟，

挑起扁担上山岗?喂上山岗；

手里拿把?喂开山斧哟，

不怕豺狼与虎豹……”

山高人为峰，豪迈骄傲的情绪充满了周家欣等人的心胸，经此天地间还有啥子困难险阻挡得住他们。

这里是喜气洋洋，只相隔了百余公里的古都西安城内的陕西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将军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却是忧心忡忡。令张少卿和杨虎城感到焦心和措手不及的是：最高领袖失踪了！

1936年12月12日凌晨五点钟，张少卿的警卫队队长，26岁的孙铭九上尉率领大约十余辆满载300多人的少帅警卫队的精锐士兵的汽车开到了在正距西安十余里的疗养胜地临潼华清池坐镇指挥西北各路人马剿共的最高领袖居住的华清池宾馆前，在受到最高领袖的警卫哨兵的阻拦时就开火了。

听到枪声，看到枪口在朦朦暗色中喷出火光，最高领袖的警卫们措手不及，大吃一惊，这他妈的不是要造反嘛？！由于最高领袖的警卫毕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马上就奋起抵抗，虽然人数不多，但却阻拦了孙铭九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乎最高领袖则乘机逃走了，下落不明。

你说也是人有时候逼急了，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也能做到起。最高领袖竟然以50岁的年纪爬上了华清池宾馆后院三米多高的院墙，纵身跳下，虽然被摔了一个狗啃屎，一口假牙套不知道摔哪去了，背也遭摔伤了，但是逃命要紧，还是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爬上了华清池后面的山上，在一个被灌木丛遮掩住的山洞中悄悄隐藏了起来。

等到起孙铭九率人打死了四十多个最高领袖的警卫，制服了其余的人以后。满世界搜寻最高领袖时竟然到处找不着人了。虽然是飘着雪花的冬日严寒，孙铭九的汗却一下子淌下来了：活捉或者实在不行打死最高领袖都可以，现在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要了孙铭九上尉的命了。想起少帅的千叮咛万嘱咐，孙铭九命令士兵们要像过筛子一样把华清池宾馆和附近的山上挨到起每一寸都要筛一遍！

这一搜寻直搜到快中午了，还是尚不见人或者尸体。消息传到陕西绥靖公署杨虎城的主任办公室里，少帅和杨虎城这才有了我们上面写得那样焦燥不安。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了，如果让最高领袖脱逃了，等待东北军、西北军20余万弟兄们的命运不言而喻，少帅和杨虎城不说了，弟兄们也会跟福建十九路军等反叛的部队一样最终曲终人散，不复存在了。

其他的却都是好消息，同时在凌晨开始的其它地方的行动很是顺利，跟随最高领袖的一大批包括陈诚等十七名党国要员和将领被扣押了起来。由最高领袖的侄儿蒋孝先将军率领的1500余人的中央警卫团也集体缴械投降了。这戏台子搭起来了，跑龙套的一一就位，偏偏主角失踪了。啷个搞起来的，最高领袖这个大脑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飞了啊？！眼看距离发起行动也已经有五、六个钟头了。

这相距不足百余公里的三处地方一时间竟出现了三种情景：最高领袖光手光脚，又冷又饿，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悄悄躲藏在华清池后山上的一个小山洞里惨不兮兮；西安城里，少帅和杨虎城，一个呆坐，一个傻转，也没吃饭（倒不是不饿，主要是吃不下），心情却像四川人说得那样：赖疙宝（癞蛤蟆）吃豇豆―悬吊吊的；而在华山东峰观赏了日出，吃得饱饱的身上暖暖和和，心情超爽的周大少一行人，此刻也是心惊胆颤。啷个一回事?，未必然最高领袖派人来追究他娃卖军火给闹事的东北军、西北军的事情了啊？

不要说不可能了，就是要追究周大少，你最高领袖派来的人也得要爬得上冬天冰雪连天的华山啥，这华山顶上，此刻除了周大少一行人，就只有东峰寺的和尚们了。

周大少又在搞灯了！原来华山之险，最险莫过于南峰的长空栈道：在笔直的近千米的绝壁上，用木桩子搭起一个宽仅仅尺余，长过百米的临空千米高的栈道，直通绝壁上凿出的一个小山洞前，据传这是成了仙人的宋人陈拓曾经修炼时用的神仙洞府。

夏天这长空栈道，虽然险，但还能过。拉着长空栈道上端紧靠绝壁上安得一条铁链子，虽然脚下的木板不宽，还临万丈深渊，但是只要心不发慌，不怕得腿打闪闪，手拉着铁索一步一步也能挪到绝壁上的小山洞前，进去看看陈神仙修炼的神仙洞府。这是考验爬华山的人们的胆量和意志品质的最佳场所，所以有不试南峰长空栈道，不算登上华山之说法。

可这是滑不溜丢的冬天啊，不顾随从们的阻拦，不听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的极力劝说，周大少脑袋瓜子一热：要在冬天这滑不溜丢的木板上过过长空栈道，试试胆子，看看神仙洞府去！

“周腊梅，你发神经啦！？死崽儿，你做了长空雄鹰，我们啷个办嘛？”林大小姐气急败坏，兰兰妹妹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急得眼泪水直流。

“担心啥子嘛，我玩过蹦极的！不怕，实在不行，等一会过长空栈道的时候，喊沈老二和万朵花把保险绳栓到我身上，就算失足，也当玩蹦极了，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哈，没事，没事！”

周家欣这个杠子头，终于还是踏上了令众人心惊胆战的长空栈道的那窄窄的像溜冰一样滑的木板上，恰好哟周大少自制的铁钉鞋子还算踩得稳。就这样子手拉着绝壁上的铁链子脚一步一步挪到长空栈道的中段了。那可是直接面对万丈深渊了。

只见本来侧着身子拉着铁索的周大少突然把拉着的铁索松开了，把侧着的身体转过来背对着绝壁，面向万丈深渊做了一个展翅欲飞的样子，他还真像个欲临空飞翔的雄鹰啊。

“啊！！”

正紧紧注视他的人们一片惊叫，林雪儿和兰兰妹妹两个女娃子的声音特别高亢，急忙又对拉着保险绳的沈老二、万朵花等人喊道：

“千千万万拉紧哈，千万千万别松手哟！这个疯子太疯狂了！”

却只见远处的摆完poss的周大少转头得意的笑了一下，又转身一步一步拉着铁索开始挪了。

“妈?，格老子的，团长的这个胆子太大了，老子这一身冷汗给吓得！”万朵花这才心有余悸说道。众人这才发现，周大少这个过长空栈道的疯子不怕，这站在一边看着的人们全遭吓得冷汗直冒。林大小姐和兰兰妹妹的心都遭刚才周疯子这一举动吓得停止了跳动，此时才“砰、砰”乱跳起来，不觉长舒一口气，把个周大少恨得咬牙切齿，等他娃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生生收拾他！

终于是到了绝壁上的小山洞里，这众人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林雪儿和兰兰妹妹大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得很久很久：

“晓舟，家欣哥，疯够了就回来哈！哈、哈……”周大少是有点哈，吃饱了撑得慌，没事找事！

周大少没有回答，万丈绝壁中的小山洞里却传出一阵乱吼：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嗨，周疯子竟在小山洞里吼起歌来了，把个为他娃提心吊胆，担心受怕，心惊胆战的一行人气得够呛，又十分想笑。

西安城陕西绥靖公署办公室里的俩个大佬，呆坐的人兴奋地转起圈来，转圈的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坐下来了：终于等到起孙铭九的好消息了，最高领袖找到了！在华清池宾馆后面的山上一个被灌木丛遮掩的小山洞里找到了最高领袖，只是他穿着睡衣，浑身发抖（又冷又怕），**的手、脚都被灌木丛划破了，背上也有伤，腿也摔伤了，真是够狼狈的了。

孙铭九上尉不顾最高领袖愤怒地喊叫“打死我吧，一了百了！”回答他，“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想请你领导全国的抗日！”然后让最高领袖伏在自己厚实的脊背上，亲自背他下了山。到了山下平地，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小轿车把最高领袖直送西安城。

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至此合上了虽然有些小波澜却不惊的第一页，也算是好事多磨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小兄弟张少卿面对结拜哥子最高领袖，先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称“委员长”。最高领袖拿出大哥的派头：

“既然你叫我委员长，你就是我的部下。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上司，就马上把我护送到洛阳去。否则，你就是个叛徒，如果我是在一个叛徒手上，你就马上杀了我好了。除此之外，我是没有什么再说的了。”随后几天时间里，大哥最高领袖就一声不吭了。

不管你说不说话，少帅和杨虎城仍然把早就草拟好的八点要求塞到最高领袖手上，但最高领袖丝毫不予理睬。于是张少卿等一众人共同签名把这《八点要求》电告中央，上面还附带着有许多被张扬扣押的民国大员和将领的个人签名，只是陈诚等极少数官员宁愿被打死也不签名，张扬最后也就算了。

张少卿和杨虎城共同提出的要求如下：

1.改组南京国民政府，允许全中国各党各派共同承担抗日救国的责任；

2.立即停止内战，采取武装抗日的政策；

3。释放上海的爱国运动领袖；（七君子事件）

4.豁免所有政治犯；

5.保证人民集会的自由；

6.保证人民建立爱国团体的权利和政治自由；

7.实现孙中山先生的遗愿；（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8.立即召开全国救亡会议。

随着《八点要求》电传南京，1936年12月12日，最高领袖在西安被东北军张学良，西北军杨虎城联合发动兵谏，扣押起来的消息，传遍了全国，震惊了所有人。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兵谏事件制造者张少卿、杨虎城两个大佬的意料之外，他们曾经坚信那些因最高领袖欲一统天下的野心而受到打压的各地军阀们会联合起来做他们的后盾，支持他们提出的八项主张。

但事情恰恰相反，冯玉祥、胡汉民，甚至是最高领袖的死对头的桂系军阀，全都发表声明支持并效忠最高领袖，要求两个人民公敌叛徒释放最高领袖。这一下子，可把两个大佬逼上了困难的处境，这咋搞求起的呐，啷个还成了众矢之的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支持者，现在看来，唯一表示支持俩个人的还只有陕北的中国**了。这个不说也明白，这血海深仇结得太大了，莫得法，不可能就张少卿和杨虎城俩个人自己独唱啥，**的代表周恩来先生被邀请到西安，参与与最高领袖的谈判。

中国近代历史舞台上，一个小小的喜剧出现了：周恩来曾经是最高领袖悬赏十万要买他人头的**代表，却被深谙政治游戏的毛太祖派到西安来挽救最高领袖的命，也最终挽救了正处于危机状况中的中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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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西北狼也怕周扒皮

在美丽冻人的宁静的（除了和尚就是周大少一行人）华山上盘桓了两日，周家欣一众人终于下山了。

全国这几天都处在一种莫名的忧虑和无比的亢奋中。这当然包括了华山脚下的华阴县城。最高领袖被扣押的消息；张扬提出的八项主张的消息；**参与联合谈判的消息；孔祥熙代理行政院长的消息；冯玉祥领导国家军事委员会的消息；何应钦调动中央军队紧逼潼关的消息；中央欲派大批飞机轰炸西安的消息；张少卿和杨虎城两个人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并要被提交国家军事委员会予以处罚的消息；国母和宋子文欲亲赴西安城营救最高领袖的消息……格老子的，真是真假消息满天飞，大小号外遍世界。

把个在华山顶上欢欢喜喜两天，返回人间苍桑巨变的除了周大少以外的其余人等给惊得大眼瞪小眼，几乎不相信中国的时局在短短二日，有了惊天动地的大变化。

惊得林大小姐差点喊出来：“我的妈也，晓舟两个多月前就知道了会有现在这个双十二，老天爷，老汉真是说得对啊，这崽儿绝对有第三只眼！”

现在就很明白了，周大少非要跑到华阴县城来爬啥子华山不过是避开这个大漩涡罢了。而提前几天把车队发走也不过是如此。生意也做了，祸事也躲了，这个狡猾的死崽儿，原来一切早就在他娃的算计中了。

“喊**来人到西安参与谈判，谈个鬼啊，你们不晓得，我听赵明恩派的那两个人讲过，万源血战的时候**红军、游击队死了好多人，这血海深仇大恨结上了，**绝对想乘这个大好机会，把人给宰了！”沈老二抖着一张号外说道。

“那个出了名的亲日派何应钦要派大批飞机来轰炸西安城，格老子的，是炸张、扬嘛还是连老蒋一起搞脱哟？幸好团长英明，把我们弄到这个小县城来了。”万朵花也感叹道。

周家欣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也不说话。最后在林大小姐逼迫追问下，吐出四句打油诗：

“被扣之人有人救，救人之人是女人；

扣人之人反被扣，从此一生事无成。”

众人仔细一琢磨，云山雾罩，搞不醒豁。看来，团长在华山顶上陈拓神仙修炼的神仙洞府中一定寻到了仙迹，也沾上了些仙气。要不然现在说话就像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大家伙听得听求不懂了。

在一团糟的时局中，一个曾经为少帅效力过，现在作为中间人为南京民国政府服务的澳大利亚人端纳先生出场亮相了。他与12月14日来到了西安，与**的谈判代表周恩来先生是前后脚。15日，在了解了张、扬及**的有关停止内战，联合抗战的有关主张以后，端纳先生回到了洛阳并详细打电话向南京作了汇报。证明了此前盛传的最高领袖已被张、扬联合**处死的说法是个谎言，并表明最高领袖还活着并且受到了自己结拜小兄弟张少卿的优待。

国母在此时显出了她比一般男人都强得多的能力，蒋夫人不仅外表长得漂亮，很是有些魅力，而且性格上也是圆滑老练的，在最高领袖身边这么多年玩手段使阴谋学也学了不少了，她是最高领袖的得力助手，长期与西方打交道，又使她很有些外交上的手腕子。

她先是派出自己的哥哥，最高领袖的大舅子宋子文飞往西安，为自己前去先作了一些安排。这样子是很明智的。

对于民国政府内部，她联合一些亲蒋势力把急于采取军事行动的主张一派强行给按下去了，直言如果采取过激的军事行动不但不是想营救最高领袖，反而是包藏了害最高领袖的祸心。这顶大帽子一扣，谁还敢吭声。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现在民国政府内部自己能够控制了，也就是说有达成一个和平的解决的办法了，国母这才飞到了西安城。

在这个聪明的女人的精心筹划下，剩下的事情皆大欢喜。1936年的圣诞节，在这个基督教信徒的大好节日里，基督徒最高领袖和夫人飞往了洛阳，随即立即飞向南京。十分可笑的是，带着一种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结拜小兄弟张少帅一路陪伴哥嫂，作为他们人身安全的保证。

张小弟天真地以为他的这个便宜大哥度量大，虽然被自己这个不听招呼的小兄弟黑了一把，也能笑而过之。这就是他政治上低能儿的表现。从古至今，政治满篇都像伟大的鲁迅先生说得那样子，只有“吃人”两个字。

一到了南京，张少帅立刻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后又被自己的结拜大哥送上了军事法庭，判了十年徒刑，开玩笑般的顺便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后来，张少帅虽被大哥假惺惺豁免了，但是实际情况是直到了20世纪80年代仍然不能自由活动。张学良的遭遇，使人痛心啊。其实更使人扼腕叹息的是，曾经强大的东北军自张少帅被扣后再不复为一支完整的大军了，被耿耿于怀的最高领袖东分西扯，遂成历史烟云。一度为东北军壮举而欢欣鼓舞的周大少手下的汤立勇等二十七名东北籍官兵终于死了心，成了周大少的铁杆心腹。但从此也与最高领袖结下了死结，一生未与原谅。

在西安事变这台令人惊奇的中国的各种势力表现的历史大舞台上，只有张少帅和他的东北军失去了一切。

**却受益最大。他们不再受到残酷围剿或面临被消灭，虽然最高领袖一直理直气壮地声明：他可一直未正式接受张、扬等提出的八项政治主张，倒也确实是。最高领袖直到最后被释放，也从未在任何正式文件上签下大名。蹊跷的是，种种迹象表明：最高领袖至少接受了上述主张中的大部分内容，他停止了剿灭**的计划，并不再称其为“**”，甚至于邀请了**参加国民政府参政会，为后来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奠定了基础。这个历史密案，奇诡的是当事人都三缄其口，无人透露，成了近代中国最最神秘的事情。

当然，大角色有大角色的收获，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所得。

这场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使西北的商务活动为之一顿，特别是对西北的皮货行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不知道西安事变如何收场，时间会不会拖得很长，会不会双方大打出手，战争规模会不会很大……一切不可预料的都是坏消息的冲击，大西北，以西安为集散地的皮货价格猛跌，直至惨不忍睹！

12月12日前，也即西安事变前，西安大雁塔皮货批发市场一张上好的牛皮要卖到30几元，一张上好的羊皮子要卖到七元左右。到了12月15日，周大少率众人返回西安城时，牛皮和羊皮已分别跌进个位数和1元多一点，跟扔烂皮子也差不了好多了。西安城哪些经营皮货的较小的商号，几乎全部倒闭，大些的老商号也纷纷大出血只求给个两钱卖得出去。

万佳商贸公司驻西安办事处，之前在周大少的指挥下已经在西安附近因为大量收购秦川牛肉而闻名了，这一次找上门来的皮货商老板几乎把门都踏破了。西安事变发生的两天来，张主任因为不知道皮货价格还会跌成啥子样子，不敢轻易拿主意，一天数个电报发给林汤圆，林汤圆因为周大少在西安直接指挥，不敢轻易远在重庆乱下判断，可是满世界找周大少却迟迟找不到，只是听张主任说到百十公里的华阴县城去了，一直未联系上，具体情况也不比重庆知道多少。

“这个小鬼头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啷个莫得音信了嘛？莫不是出了啥子事哈？我的幺女还跟到他娃起的呀！这个背时戳戳的小鬼头，啷个回事嘛？”林汤圆急得嘴巴上都上火了，冒起一个大包。

直到12月15日，周大少一行人回到西安城，周大少给焦急万分的林汤圆发了一个电报，说是这几天天下大乱的时候自己率人爬华山赏美景去了，没有啥子危险，莫挂念，最后四句是：“平安无事，林叔莫慌；一回西安，生意开张！”收到电报的林汤圆又好气又好笑：好嘛，西安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自己是担心死了，人家却根本不在打得闹热的西安城，去爬华山耍去了。啥子？冬天家爬华山！格老子的，啷个遇到了这个背时戳戳的小疯子了嘛！我可怜的雪儿啊。

回到西安城亲自坐镇的周大少指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皮货收购大战。从12月15日晚开始，一直收到了22日，没日没夜。这样子一直到国母亲自飞到西安城为止。短短七、八天时间，周大少收购牛羊皮金额总计260多万元，把西安办事处和个人身上的共30余万元花得干干净净，又以万佳商贸驻西安办事处的良好声誉作担保，以最高到了年息20%的高利率到处拆借，这样子抵押、拆借等各种融资手段共集得230余万元也在几天中全部花个精精光光！

从来没有见过周大少如此大手笔使用各种手段借钱、花钱痛快淋漓的林雪儿、张主任等人惊得眼珠子摔一地！老天爷，虽说这时下的皮货贱得像不要钱似的，但以周大少这种收法，短短数日内，租借的南郊仓库几十个全部爆满！几乎是把西安城乃至大西北今年的皮货收了个精光。以至于西安城，甚至于整个大西北都传诵有一个在大冬天非要去爬华山还竟然让他爬上了华山的重庆小尕娃，可能（非常可信）是遭爬华山时把脑壳摔傻了，把钱不当钱用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还没等众人嘲笑的话音落地，转眼间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竟然以戏剧性的场面收场了：最高领袖安然无恙回到了南京。发动兵谏的张少卿和杨虎城也被软打整了，内战是彻底结束了。大西北乱了两年的混乱局面顿时云开雾散明朗了。各方势力罕见地团结起来，连所谓的“**”也成了国民政府参政会的被邀对象，预备搞个啥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起来。这大西北做生意的大好时节开始了！

也不是说大西北、西安城没有聪明人，其实有些聪明人已经在12月22日，国母亲赴西安城这个所谓的大胆举动上看到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的端倪：一直低迷的批货收购价格在这一天缓慢的向上拐头了，虽说周大少当天停止了收购，但是由于他娃几乎把西安城的皮货商扫荡一空，造成了有价无市的局面。当天皮货批发价格就比他娃的收购价格高了20%，还有多少要多少！也就是说，周大少几乎把高息拆借的资金的成本做出来了。

这以后就不用说了，12月25日，西安事变圆满解决，各方势力取得了一致的平衡点。大西北的局势否极泰来，连打了两年多的内战也告消弭。这自古和（和平不是和气）能生财，这和平的时光来到了，才猛然发现手上没货的西安城的皮货商又把才忍痛踩了一道的万佳商贸驻西安办事处的门栏又忍痛再踩一道，要求高价回购周大少手中的紧俏皮货！再不是人人扔之的贱货了。也够戏剧性的了。

周大少吩咐张主任，卖是可以的，出得价格不翻两倍以上请不要开口！而且皮货要控制着慢慢放，一直给老子放到37年春节哈。格老子的，同志们回重庆过春节去了。在林雪儿兴奋地计算中：这一单漂亮的买空卖空（倒是真的把货买空形成垄断，拥有了自己定价的筹码。等到市场需求时又慢慢控制放货量稳定价格放空存货），这一、两个月下来，共可赚得约三倍以上的利润，合计金额700余万元！周大少平均收购价格约为上好的牛皮一张七元左右，羊皮一张一元左右。被他慢慢控制着放了一、两个月货，价格分别到了上好的牛皮一张23元左右，羊皮一张5元左右，基本上回到了西安事变前的正常水平，只是这其中的好处都遭“周扒皮”得了！

服了，全他妈服了！周大少自己的人和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都服了。要说西安事变，哪个得利最大？不管是朋友或者是对手，都一指周家欣：他尕娃！先是卖军火，再买便宜的秦川牛肉，最后买空卖空皮货，这一整套玩下来，相当于将就西北狼的骨头熬油，一火色一趟西安之行走下来，共赚得约八、九百万元，怪不得西北人称其为“周扒皮”啊！西安事变难道这个川军小团长真的没参与？怎么看都像他尕娃精心策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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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山西的一座大山

周家欣这一趟西安之行，在短短的二十多天时间中，就在大西北皮货行业赢得了令西北商人又爱又恨的“周扒皮”的外号，为他娃众多外号中又增添一个后世举人皆知的恶称，比起高玉宝起得同名称呼竟早了许多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西安城的皮货商人还爱他尕娃？那当然在西安事变发生后那一段混乱纷杂的局势下，是周大少敞开了收购，毫不犹豫接下大家的见钱就给的丢货，当时哪个人不感谢他；恨死他尕娃的是：当局势明朗时人们发现他几乎垄断了所有的货源，为了生意计，人们只好又从他尕娃手里高价把货接回来。这样子一来一去，他尕娃几乎就榨干了所有西安城大小皮货商的血，不喊他尕娃“周扒皮”还喊哪个嘛！

债多了不愁，跳蚤多了不咬，周大少面对这个西安城皮货商给起的“雅号”，也不气恼。他尕娃率领亲信随从十余人，兴高采烈地回程了。当然不可能再翻一回大巴山脉和华蓥山，周大少取道山西、河南下到湖北武汉，坐船回去。

周大少的勤务兵万朵花的背囊中又增添了一种陕西的土特产。啥子哟？说出来笑人。在没日没夜的七、八天皮货收购大战中，周大少突然对陕西的柿饼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回一火色挣了这么多钱，七、八百万元啊！这个出息的，只花了一元多买了十斤干柿饼，叮嘱万朵花背上。把个林大小姐，兰兰妹妹气得够呛：这个干扯扯又麻嘴巴（有石灰的缘故）的干货果品有啥子吃头嘛？！周大少一路上有事无事就拿出一个柿饼慢慢咬扯，别人想尝还舍不得给，边吃边还对此干货赞不绝口：好吃，好吃！林雪儿和兰兰妹妹虽然不稀罕这个，却也不至于否，总比周大少吸纸烟好点啥，这个最少不熏人哈。

这回程的第一站，就是天下闻名的雄关险要－－－潼关。

到了潼关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一众人来到了一家饭馆子吃晚饭。这个叫“秦记饭馆”的饭店，其实饭菜做得还是可以的，但是生意却平平淡淡。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吃晚饭的高峰时段，也没啥子闹热的场面，十来张桌子只稀稀拉拉坐了四、五桌人。

周家欣手里拿着个干柿饼饶有兴趣地喊人家伙计把“秦记饭馆”的特色菜给他报上一遍。未必都要喊来吃嘛？这两桌子菜周大少这些人可吃不完。伙计见他们人多，占了两桌子，也算是个大客了，态度倒是很热情的。见喊他报菜名的小掌柜虽说是个瘦弱少年，但众人却唯他是举，也就应周大少的要求，花了几分钟把秦记饭馆的特色菜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

周家欣点了一些菜后，对伙计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吃完了，喊你们掌柜的来一趟哈，我有话跟他说。

这个秦记饭馆的掌柜秦德良是一个知趣的人，见周大少一行人菜点得不少，他给两桌子一桌添了个荤菜，不要钱。周家欣心说，这老板还是会做生意的，啷个生意这么平淡，自己给他出个主意吧，这一带属东西来往的要冲，饭馆子太多了，没有吸引人的特色是不太好做啊。

吃完饭，周家欣把想好的主意给秦掌柜讲了：即每天整一款特价菜，售价远远低于同行的价格。比如：这一道干烧牛腩，一盘一元多，你就给降成一毛！以此类推，保证秦记饭馆每天都有一道特价菜，一开门，就用大红纸把每天拟推出的特价菜写得大大的放在醒目位置上。秦掌柜，不出一月，必见成效。

秦掌柜听得半信半疑：这潼关县城开馆子饭店的，大家价钱都差不多，就靠个饭菜质量、味道啥子的来竞争，生意做得不咸不淡，就你这个一天一道特价菜，就能出奇制胜，生意兴隆？

周大少笑道，如果不是我们要赶路，在此也就停留一夜。否则，我倒是真想跟秦掌柜打个赌：不敢说别的，生意比现在这个样子好上一、两倍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好吧，秦掌柜答应试一试。这是秦掌柜还不太了解周家欣，就这两桌子的人，那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说的话。

林雪儿见秦掌柜有些疑虑的样子，笑着对秦掌柜说：

“你还别不信他，他一般做生意都是十倍、百倍的大赚。就你这一倍、两倍的，他不会骗你的。”

其实秦掌柜的疑虑在周大少走后的一周以后就消失了。虽然在每天一道特价菜上亏了本，但是来吃的人不可能只是点一道特价菜啥，又由于闻风而来的吃客也多了，一周后，客源就比原先好了不止二、三倍。半个月后，潼关县城内外，东西往来的行客都知道了：秦记饭馆以每天一道特价菜出了名了！每天一大早，人们就会关心今天秦记饭馆会推出哪款特价菜，每天亲自去看看在醒目位置上大写的秦记饭馆的特价菜竟成了小县城人们的乐趣和必修课，至于吃饭请客首先人们自然想到秦记饭馆。

结果是，周大少的主意使秦记饭馆生意一个月后，比原先好了不止十倍！那真是随时门庭若市，吃饭的人们是络绎不绝。一样亏百样赚，那真是日进斗金，把个秦掌柜高兴惨了。

我的个老天，原来那天来秦记饭馆吃饭的瘦弱少年，是个活财神出世啊！秦掌柜于是找了个木匠雕了个记忆中那瘦弱少年的样子，正二八经当成财神给供在了饭馆大堂中。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传奇啊，怪不得秦掌柜的生意突然这么火爆，是有一个出世显灵的少年财神帮忙哈！这秦记饭馆因这段离奇的传说竟然享誉这一段陕豫交界地区，生意更是好得恐怕周大少再来都会大吃一惊。喜剧的是，从此以后这潼关一带的人们供奉的财神都是一幅笑眯眯地少年模样。

扯着干柿饼的周大少是不知道他竟被秦记饭馆的秦掌柜当成了活财神出世，一路向东的人们渡过黄河来到了山西境内。周大少坚持要往上拐一下，到山西运城走一着。

路上，周家欣给大家伙出了个问题，要大家猜猜山西啥子是：

“是山不是山，不是山又是山。”

大家绞尽脑汁，瞎猜一气。有说东面的太行山的，有说是吕梁山的，有说是五台山的，有说是中条山的……。反正周大少就是两个字“错了！”。

兰兰妹妹见大家把山西周边、境内的名川大山都说交了，周大少都说错了，不是。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喊道“阎锡山！”哎，大家先后醒悟过来，都去猜山名了，没想到人名，这可不是阎锡山嘛？！

周大少高兴地对兰兰妹妹说道：

“对了！就是阎锡山。山西人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山西有座大山，这座大山就是阎锡山。为啥子这么说呢？他从辛亥革命开始，就做了山西的督军，除了中原大战时离开了一年半载，二十几年来，到现在拥兵30万，独霸山西，都成了不倒翁、座山雕、土皇帝了。兰兰，奖品你得了，万朵花给兰兰拿一个柿饼来！”

大家都遭气笑了：费了半天脑汁和口水，猜中了奖品就得这种干柿饼啊，还只有一个！这周大少到了山西境内，老抠得比得上天下闻名的老西了。

周家欣坚持到运城一趟，一是因为重庆大轰炸时，山西运城是日本陆军航空兵的轰炸机的前进基地，先去看看去；二个是，和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的高主任谈谈有关山西的事宜，随便看望一下运城潜伏的那个山西运城藉老兵。

自古以来，号称“表里河山”的三晋大地就一直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东面是绵延千里的太行山屏障；西面是横亘的黄土高原；北面有内、外两道长城关隘；西、南面则是黄河天险。从地形上来看，就像是一个椭圆形的长条脚盆。

从山西东出娘子关可以挥师华北，直刺平津；南渡黄河可逐鹿中原；西出潼关则可直取大西北。所以，无论哪一个朝代哪一个政权，如果不能有效地控制山西这个脚盆，在中华大地上就立不稳脚跟。而且，山西的资源之丰富，就是一个独立王国也能生存。打个比方说，就是山西大同这一带的丰富的优质无烟煤的惊人储量，就能使山西富成像后世海湾石油国那样的地方，那真是满地都是黑金啊！至于丰富的铁、铜、稀有矿产那更不用说了。

当了近30年的山西土皇帝阎锡山是个老奸巨猾的地方军阀势力。他拥兵自重，独霸山西。中央最高领袖拿他没有办法，**的势力也难以渗透，连小日本人也对他拉拉扯扯。用这个土皇帝自己的话说，这就叫“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哪一个也不能踩破了”。这三方的势力阎锡山都不愿意闹翻，又都得应付一下子，阎老西是够称得上左右逢源了。

这次西安事变以后，阎老西表示愿意与**红军组成共同战线。这是他考虑借助**的力量，一方面可以树立自己抗日救亡的良好形象，另一方面，又可以据此与一直对他咄咄逼人的中央最高领袖分庭抗礼。阎老西以“自强救国”为口号，先后在山西组织了许多的群众的团体和协会。当时山西的各种社会团体协会之多，成立之易（这个倒是给周大少钻了个空子），竟成了控制之严密到处死气沉沉的中国大地上一个独特的化外奇景。

而这一大发明的土皇帝阎老西，他最中意的头衔也变成了“会长”：他先后将支持他的青年救国会和建设救国社等团体合并，成立了自强救国同志会，自己就任会长，会员一度达到数千人，其中倒是有不少**党员和进步人士参与其中，积极从事抗日救国活动。

时局也给了阎老西一个发展的大好机会。1936年10月，华北日军驻屯军大举进攻绥远，直接威胁到山西。山西一批人，其中包括**员，倡议组织了一个全省规模的抗日团体，名为“抗日救国同盟会”，号召全国不分党派，不分阶级，不分男女老幼，团结起来，一致抗日救国。

周大少率领一行人来到山西运城的时候，正是阎老西同“抗日救国同盟会”商议后，把“抗日救国同盟会”改名成了“牺牲救国同盟会”，阎老西没得说的，自任会长，这也是他185个会长中最有分量的一个了，他还把著名的**人薄一波请来担任了常务秘书长甚至于还亲自写了“牺牲救国同盟会”的会歌。歌词是写得慷慨激昂“牺牲已到了最后关头！”，这就是抗战中闻名全国的牺盟会。在周大少来到山西运城的时候，牺盟会这杆抗日救亡的大旗一挥舞，全国各地青年纷纷慕名而来，一时间，山西竟成为全国的抗日前哨。

住旅馆被人当成了投靠牺盟会的有志青年们，周大少在运城饭店听到山西牺盟会成立的消息，他娃竟然笑得止不住，众人不解。林雪儿问他何故，不就是个抗日救国的团体个嘛，又不是个戏班子，笑起来还没个完了。

周大少笑道：

“死老抠的阎老西也终于做了件替人做嫁衣的事情，怕以后他不后悔得吞一瓶山西老陈醋。”心里想，这牺盟会以后成为了**的囊中之物，真是造化弄人啊，完全出乎老奸巨猾的阎老西的意料之外。

虽然阎老西名义上服从中央、最高领袖。却又公开联络**。满口抗战救亡，可是在抗日问题上始终不提“抗日”两个字，他别出心裁提出个口号是“守土抗战”。言外之意，你日本人不来进攻我的山西，我就不和你对抗。

阎锡山在和日本人打交道中，态度始终暧昧。这个老西曾经在青少年时代留学于日本士官学校，在现在的日本军政两界颇有人缘。当年，冯玉祥和阎锡山联合与最高领袖在中原大战时，阎锡山失败以后，避难大连，到后来重回山西执掌大权，都有日本人暗中帮忙的影子。所以阎老西与日本人的关系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阎老西滑头的与日本人保持一种默契：只要你日本人不进攻山西，他就不提抗日。所以，已经到了这个日本人咄咄逼人妄图吞并中国的时候，阎老西用心良苦地提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可笑的口号，叫做“牺牲救国，守土抗战”，既不敢说“抗日”，又不掩饰他的根本立场只是守土，即保护自己的地盘。

阎老西这种首鼠两端，投机取巧的哪样都想揽到的个性在他选择坐骑上就能看出来：既不骑马，嫌马快危险；也不骑牛，这货选上也忒慢了。选到最后，选了个自认为不急不缓的小毛驴子！又不是张果老，还真把自个当神仙了？

（谨以此章纪念牺牲在山西大同的外公，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第89章运城夜话

山西运城，是周家欣未来对日作战的一个预设战场。对于一贯做事情比较细致的他来说，有机会来到这里，那是绝对不会放过好好勘查的机会的。

运城如果大家不熟悉的话，提起《西厢记》发生地的山西永济普济寺就知道了，这就属于运城范围内，其实运城有名的还有盐池，硝池，五老峰等。山西运城，由于已处于吕梁山、太行山、太岳山之余脉了，地势较平坦，距离南面的中条山也很近，再往南就是黄河天险了。运城的位置相当重要，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交界处的一个重要的城市。它还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是舜、?建都的地方，也是春秋时著名的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的执政之处。

周家欣和众随从骑着租的小毛驴在运城各处考察，这是跟阎老西学得。还别说哈，这山西小毛驴当乘骑还是比较合适的，不急不缓，稳当。就是有时候爱像老西一样死犟，发个脾气不肯走了，要好生哄才行。周大少可会哄小毛驴了：他先给小毛驴掰点甜柿饼渣渣吃了，给小毛驴一些甜头，然后找一根小树枝，用根细绳吊上一个柿饼，小毛驴不肯走了，就把吊着的柿饼伸在驴嘴前，小毛驴想吃就自己往前走了，一点事都不费。这幅景象别说是周大少的随从了，就是路上一些运城老乡看到了都笑得合不拢嘴，这娃也太逗了哈！

到了盐池边，骑在小毛驴上的周大少一指盐池死海，对大家说：

“这运城的盐池可是好地方，运城能成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盐池居功至伟。在任何时候，特别是古时候，盐巴（川渝方言都称盐巴）都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不仅人本身生理需要，还可以当硬通货换来许多的东西。现在，盐巴的贩卖也是国民政府专属控制。这当私盐贩子可是当地人的一项发点小财的营生呢。”

“家欣哥，听你说过在西亚有一个盐池死海，跟到起运城的比那个大呢？”兰兰妹妹问道。

“山西运城的盐池死海是属于湖泊性的，面积不是很大。那个位于西亚的死海，面积可大了。有潮汐的变化，跟海几乎一样了。但是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水中含盐化物的量都很高，几乎没有生物能够生存。可惜现在是冬季，要不然大家都可以下到盐池死海里告一下，人竟可以漂浮在水面看书聊天，还能斗一下地主！那就很有意思了。泡泡盐池死海也有点好处，杀菌消毒啥，也不怕被淹死了，旱鸭子都可以下水试试。”

说完。周大少做了个伸臂游泳的动作，大家笑了起来。

“周大掌柜的，俺们还可以到不远处的硝池看看去。”从太原赶过来的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的高主任热情地介绍到。在山西呆的时间太久了，高主任说话口音、语气都很像山西人了。这重庆与山西、陕西自古多商贾往来。周家欣的重庆小什字的家往下走不多远，就是山西、陕西两省的商贾在重庆打伙（川渝方言联合的意思）修建起的山陕会馆，以方便两省商人在渝做生意。山陕会馆有几十间房子，规模不小，万佳商贸与山陕会馆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可惜重庆大轰炸时毁于日本人手上。

“哦，还有个硝池啊？！”周大少感兴趣地问道。硝石，可是很重要的化工原料，是制造工业用盐酸的重要的物质，当然也是**的基本材料。这到了硝池地方一看下来，周大少心中有了想法。这个好东西到时候可不能留给小鬼子了。万佳商贸公司驻晋办事处本身多半与山西做的也是资源类的商务买卖，说白了就是一些无烟煤啊啥子的，这顺便运回些硝石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了。这硝石，当地人采来也没有啥子大的用处，一般是用来硝制皮革了。

这余下的一些个风景名胜，周大少匆匆而过，一路上他都在跟高主任仔仔细细商议采买硝石安排运输回渝的事情。一直把事情全都弄妥当了，周大少这才发现已经回来了，他心中是十分高兴，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山西可真是块宝地啊！

晚上吃完晚饭闲聊的时候，说到眼目下的时局：36年10月，日军华北驻屯军大举进攻绥远，直接威胁到了山西，情况很是危急。高主任充满信心地说：“阎主任有30余万晋绥军，又有环绕山西的崇山峻岭，只要守住各处雄关险要，小鬼子就别想进的来。”

林雪儿等人也纷纷赞同：这山西四周的太行山、吕梁山、太岳山、中条山等大山不用说了。光是雄关险要闻名遐迩就有雁门关、娘子关、平型关等十数个，地形之险固确是天下闻名。后来全面抗战爆发时，阎老西有固守山西之勇气，也大概出于此种依靠吧。

但是，战争一打起来，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就多了。首先是比较双方的指挥官的智慧和应急应变能力，及对真实情报信息的掌握分析判定决断。当时，阎老西的对手是老鬼子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狡猾大大的，31年的“九?一八”事变就是他和几个关东军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筹划弄求出来的。这个老鬼子算是一个中国通了，对于中国的情况很是熟悉，喜剧的是还是阎老西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因此这个老鬼子到绥远、山西一带做细致的旅行时（情报调查），可爱的阎同学还提供了不少便利。可以这么说，日本人对山西的情况了如指掌，对阎老西的部队的战斗力、装备情况，训练水平，和意图坚守险关要隘的战略战术门清，还打个屁仗啊！

周家欣见高主任被阎老西所谓的严密周详的防守方略灌迷糊了，对于未来山西防守战的发展局势十分乐观，想到距离全面抗战爆发，日军华北驻屯军大举进攻山西也就只剩个八、九个月了，提醒他道：

“高主任，我不管你用啥子办法，你务必按我们商议的采运运城硝石的数量，哪怕暂时少运一些无烟煤都要保证完成硝石的计划，争取在37年年底，把运城硝石给我搬空运回重庆，实在完不成也要炸毁掩埋了！这个事情你只管执行，我会与林董事长接洽的。”

高主任见万佳商贸公司数一数二的周大掌柜彻底跟这运城的硝石杠上了，心想，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完成好这个任务吧。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个硝制皮革的东西有甚大用处？却不知道，这是一种宝贵的战略资源。当时中国的成矿品的硝石很少，还依靠外国特别是智利硝石的大量进口，而且要制造优良的炸药，硝石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山西运城的硝池出产的硝石正好满足这两点：量大质优，还很便宜。

周家欣给大家侃侃而谈，说到守卫山西的重要性，他说道：

“我们假如跟小鬼子真的大打起来了，最不担心它顺着长江打。这一带华中冲积平原地形是河流水网纵横交错，极不利于小鬼子的机械化师团的展开，这一步一步磨，拖都把它拖死了；大家还担心小鬼子从北方打下来，就是占领平津，沿着华北平原冲下来，这个也只是稍微先麻烦一点个嘛，到了长江中下游的武汉、合肥一带也不好推进了，道理是一样的，再加上小鬼子师老兵疲，也没有多少力量了。最使人但心的是：日本华北驻屯军几十万人从现在华北的卢沟桥（这也是七?七事变发生于此的根本原因）向西侵入山西，稳定山西局势后，再渡过黄河天险占领汉中入四川，这个其实就是当年元朝忽必烈灭亡南宋走过的路子。如果小鬼子占领了西南，再顺势占领云贵、两广，则这个仗就打不下去了。沿海的上海、南京是绝对守不住的。此处每次都打得闹热，不过是有另外的目的罢了。

所以说，抗战一起，无论小日本北下，南上，西冲，都不用担心：中国的战略纵深决定了小鬼子短时间绝不可能速胜。但是如果小鬼子大胆动用华北日军大部分力量攻击山西，完成我刚才所说的大迂回，大包围，大截断的战略部署，则中国真危矣！

幸好在这一点上，中国有人看得很清楚，小日本则不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日本人自从伊藤博文（就是那个蚕食中国的毒辣计划的策划者）被刺杀后，则再无优秀的战略大家了。以小蛇吞大象之势，日本军部却流行中国速胜论，就足以看出其幼稚可笑了。”

周大少这一番言论，广引博收，众人是听得都忘记了时间了，津津有味。林雪儿如有所思询问周家欣：“既然你也认为山西的战略地位如此重要，为什么又对阎老西的守山西战略不太看好呢？据险而守，自古以来就是弱者有效阻挡强敌的主要方式啥。”

周大少赞道：“雪儿，问题提得好。恐怕在座的绝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得吧。我甚至敢断言，阎老西的守山西之策大概也是凭此而出。”

周家欣示意勤务兵万朵花把背囊中剩下的大半口袋柿饼拿出来，大家以为他说高兴了，想请大家吃他的宝贝柿饼，却听周大少急忙说：“这些柿饼可不是给大家吃的，是给大家看得。”大家心里鄙视，这个死老抠！

周大少拿起那些柿饼摆起了示意图，边摆边说道：

“这是山西东北部的南口、天镇内长城防线，拱卫山西北部咽喉大同市。这是小鬼子沿绥远一线南下的必然通道。这是东面太行山脉的唯一一直通太原的铁路线－－－石太线的控制关口娘子关。山西的环山的好处同时也是防守的困难之处。不管是北部的绥远一线，还是东面的石太一线，一旦突破，则山西盆地内几无防守之险了。

而阎老西摆出的这种处处防守，则是处处不守，没有重点，没有更多的防御纵深。小鬼子不管从东北面的南口一带突破，还是从东面的娘子关突破，都直接威胁太原。所以说，战争一旦打响，在什么地方打，如何打，不是由阎老西单相思决定的。

现在，阎老西这种险关要隘分兵把守，30余万人，十余处关隘每处能分到多少人？多则数万，少则千八百。面对十几万集中攻击之日军如何能守得住，还不说双方战斗力的巨大差距，单是比人都差了不少，还打个鬼啊，喊我去死守，老子干脆直接跑求了！”

大家被周大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况且阎老西还根本搞不醒豁华北日军到底是沿着平绥铁路南下进攻，还是沿着石太铁路向西进攻，如何分配兵力，进攻重点，一切都在小鬼子的掌握中。一般来说，处于防守的弱者一方，不存在有对方攻不下的阵地的。在这种情形下，死守者就是守死！人都死球完了，阵地一样还是丢失。”

周家欣示意随从中的两个军事参谋扮演华北日军的两只进攻力量，给大家演示了从平绥铁路或从石太铁路的两路进攻模式。大家也就更明白了：纵使阎老西硬着头皮拿自己的命根子－－－30余万晋绥军去据险死守

，也是抵挡不住拥有飞机大炮坦克，依托两条铁路线补给后勤的十几万杀气腾腾的华北日军的。

这个形象点说，日军的战术有些像后世的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的美军采用的左、右勾拳行动。你先判断不清左、右，哪一边是进攻的重点。你主左他则攻其右，你主右他则攻其左，搞求不好，他干脆两边都是主攻。后来的小鬼子正是采用了主攻右，吸引了大部分中**队的力量，却在腰眼子突袭石太线，突破娘子关天险，直插太原。则局势瞬成不可收拾了。而阎老西得意的留作机动力量的精锐部队白白把时间、精力耗在了两面跑的路上，成为无用之师，疲惫之师，连最后组织一道防线都不可能了。

这一下，大家是彻底弄醒豁了这看似严密的防守策略的水深水浅。人们沉默了，过了半响，高主任吐出一句大家伙的心声：

“这山西看来是死守不住的，可是，山西这么险要之地都丢了，我们还挡得住小鬼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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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攻守之道与大篷车经济

周家欣笑了起来，给大家鼓劲道：

“老子们重庆人，还担心啥子嘛。我防空团驻扎的合川，不就有一个防守典范啊。上帝之鞭折断的地方－－－合川钓鱼城啥，那可是整整守了三十多年！”

大家沮丧的心情，这才稍有好转。可不是，合川钓鱼城不仅仅坚守了三十多年，甚至于还把元世祖忽必烈打死了，创造了一个震惊世界的防守奇迹。

“当然现在战争不同于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形式了。冷兵器时代，决定战争胜负的客观因素太多了，比如地形地物：一道长城就堪堪挡住了游牧民族一千多年的南下道路。可阎老西，现在还梦想依托长城防线死死挡住绥远进攻的小鬼子就有些异想天开了：小鬼子飞机大炮一顿狂轰滥炸，石碓砖砌的长城就变成了碎瓦砾堆，而且在这种地形上连隐蔽工事都不求好修，这不干等着送死啊？阎老西这个老抠不知道咋想的。”周大少说完，做了个伸长舌头死鬼的样子，大伙笑了起来。

申参谋问道：“团长，那就不守了啊？”

周家欣摇摇头，说道：

“守亦不守，不守亦守。依托坚固预设阵地，节节抵抗消耗敌人，这是耗其锐进；多部署侧翼之袭击部队，骚扰甚至消灭敌后勤辎重、侦查小队、掩护部队等不甚强大的敌人，积小胜为大胜，汇少数为多数，这谓之击其零碎；一旦小鬼子突破险关要隘进入山西，就在山中截断其后路，敌人回援则于群山峡谷有利之地形中，依敌人数目采取人多绕圈拖疲再扑上去咬一口就走，直至拖死；人数少就集中优势力量伏击歼灭之。尽管你几路来，我只山上去，蒙头打棍子，脚下使绊子，屁股上踹脚板子，老子想在什么地方打，什么时候打，怎么样子打，老子说了算！可惜阎老西了，山西这种四面大山的地形，玩都要把小鬼子玩死。他个死老抠，却摆起一幅正儿八经的架势想跟小鬼子打会战，拼死守，人都打球光了，还守得住屁个山西啊？！”

大家欢笑着鼓起了掌，跟到周大团长打仗那真是痛快啊，注重实际情况，非常会利用各种资源，绝不拘泥于形式，一句话：多占便宜，少吃亏！

高主任笑着叹息道：“阎主任提出一个啥子‘守土抗战，决死牺牲’来，鼓动宣传还是可以的，可真要把30余万晋绥军决死牺牲了，看他拿啥子守山西嘛？”

周家欣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大家，说：

“有一个中国伟大的兵家说过：存地失人者，人地皆失；失地存人者，人存地得。说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大家都纷纷点头，赞同。周大少心里大笑，这可是毛太祖的至理名言，靠它一步步从弱小走向强大，从南昌起义的数万人发展成百万大军，还会有错啊？！

“山西这个大脚盆里，老子现在也要踩上一脚！”周大少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大家愣了一下：这山西离着重庆也太远了吧，这防空团开到山西来，恐怕老抠的阎老西也不会答应。光看他把山西的铁路修成与一般铁路不一样的窄轨，就知道这个土老财的守财奴性格。

“大家把我盯到起干啥子，哪里有小鬼子，老子就在哪里打！你们数数看，现在山西有好多势力？晋绥军，牺盟会，**……，哦，刚才高主任也提到，阎老西甚至允许日本特务机关在太原公然成立了办事处，到处收买汉奸，刺探情报。为啥子老子想在山西踩上一脚就啷个不行了?？”

周大少见众人不解，没好气地说了一堆话。心里话这运城后来还成了日本陆军航空兵轰炸重庆的前进基地，乘着阎老西欲借助众多别的力量共同抗战，自己先弄支队伍在此，到时候依托四周的山脉为基地，进行袭扰式游击作战，对有效减轻日本陆军航空兵对重庆的轰炸压力正是需要啊。

“申参谋、刘参谋！你们俩个这回就留在山西运城，抓住这段时间的发展的良好机会，利用阎老西实施的联合各方势力共同守土抗战的方针政策，给我在运城组建一支‘山川抗战独立大队’出来，依托运城周围的山脉，建立一些秘密基地，队伍活动范围就在运城附近。这支队伍人员不要求太多，营级规模三、五百人即可，我到时会再给你们派一些山鹰突击队特战分队的人员过来提高其战斗力。

你俩是知道我的抗战的兵贩子精神的。对，就是要拿出这种精神来，给我迅速把队伍拉起来。可以挂靠晋绥军、阎老西手下，明是他的队伍，暗是我们的武装力量。注意保持自己队伍的独立性就行了。这个只要不依靠阎老西的供给，这点好办到。我叫高主任的驻晋办事处做你们的坚强后盾，山西的情况，与各方势力打交道，有啥子困难等找他尽量解决。除了队伍的生存大事，其余你们三人商议决定，多观察，多思考就行了。高主任，这事就多劳烦你了，拜托！”

说到这里，周家欣起身朝高主任拱拱手，高主任连忙站起来表示一定尽力协助组建“山川抗战独立大队”。

这正事闲事一扯就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了，大家都有些饿了。林雪儿是个比较细心的人，知道大家有些饿了，早吩咐运城饭店掌柜弄些汤面当夜宵。

一喊，这早就准备好的夜宵汤面就端了进来，大家伙一人一碗。这山西面食出了名的品种繁多，号称连吃半年不重样。今天这夜宵汤面就是三鲜猫耳汤面：先把高劲道的面粉制成面团子，稍微?一下，再搓成一厘米的圆条子，用刀切成1厘米左右的小颗颗，撒上少些干面粉，取一颗面粒，放在梳子齿上，用力一支，即成有花纹的蜷曲的猫耳形，所以俗称猫耳面。

这猫耳面要软硬适度，有劲道，入水汆制很重要。成熟度全靠长期操作掌握，很考手艺的。汆熟后，一定要用冷水漂面才能保持爽滑。

面汤则要做到色泽分明，汤鲜味醇，烩制就是关键了。将熟火腿、鸡肉、冬笋、蘑菇等切成小片子，用化猪油烧香，放进姜、葱，掺入高汤烧沸，再加料酒、精盐定好味，用小火焖上十来分钟，再将猫耳面胚放入烩制几分钟，最后放些青苗、麻油即成。

白白的猫耳形面块翻浮在红、绿相见色泽分明的三鲜汤中，形态优美，香气扑鼻。尝一口，面块劲道、爽滑，汤味醇鲜，清淡适口，是山西众多面食中的一种精致的品种。就是有些费事，光搓猫耳朵就够麻烦了。

大家吃完了美味的夜宵汤面，除了留下申参谋、刘参谋两个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去休息了。周家欣三人又唧唧咕咕谈了大半夜，直至窗外的天色都微微亮了，周家欣这才上床躺下休息。

朦胧中，周家欣觉得有人紧紧盯着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不觉喊出了声：“陈老兵！”

原来早一天，周家欣派人去寻的先期派遣回来山西运城老家的那个“中”了周大少的特等奖的山西运城藉陈老兵正坐在周家欣的床头边上紧紧盯着他。

“团长，可想甚俺了！”陈老兵见团长醒了，是万分激动。

周家欣一个骨碌爬起来跳下床，也没顾得穿上衣服，与陈老兵拥抱在一起。慌得一旁的林大小姐急忙抓起衣服，给周大少披上了。

虽然只是隔了几个月，但是周大少和陈老兵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战友一样，分外高兴，站着谈了半天，才想起坐下。

“陈老兵，货郎生意做得怎么样？钱还够不够？”谈完了正事情，周家欣关切地问起陈老兵做生意的事来。

“这个，”陈老兵有些不好意思，“团长，俺不是做生意的料。钱没赚几个，亏了一些。你给的钱倒是还剩一些，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按着你的吩咐，在运城这四周乡镇找了十几个可靠的人，都安排挑挑小货担作为身份掩护，也都没甚做过生意，多半出的比进的多……”。

“哦，具体的情况你给我谈谈看。”周家欣问道。

原来，陈老兵和他的十几个人，平常进些啥子针头线脑的小东西，走村串户，像是像个小货郎了，但生意实在是做得七零八落，又都没做过生意，其中的道道似是而非，虽然急也没有好办法。幸亏周家欣在陈老兵临走时，甩给了他一万元。否则光靠防空团给他的两千元钱，还真是有些周转不开了。值得表扬的是；这运城一带的地形地貌、风土人情、村村镇镇倒是摸个溜熟。

周家欣笑道：“这种亏本生意，还做了这么久，也没人怀疑你们不是真货郎啊？”林雪儿早闻言把准备好的一万元法币拿给了周大少。

只听周大少团长说道：“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一万元，但是明年这个时候，你可要还我两万元哈！”周大少跟自己的部下也做起了高利贷。

“啊？！”

陈老兵开始以为团长要白给，正要开口说些客气话。这一听下来，差点腿一软，给个人团长跪倒起。要命呐！这团长借一万元还一万元也就罢了，还两万元这比放高利贷差不了好多了。本就小亏当赢的陈老兵别说到时还两万元了，就是借一万还一万本钱也不敢要。

看到起脸色都被周大少吓白了的陈老兵，众人大笑起来。林雪儿劝解陈老兵：“陈大哥，莫担心哈，你们团长这么说，你就喊他拿个翻番的主意出来啥！”

周大少团长把钱往陈老兵手上一拍，“拿到起，照到起我的法子，生意会有起色的。还钱是给你开个玩笑，别在意哈。主要是做生意是图利的，你们这久不赚钱的亏本生意，还一天乱跑做得个不亦乐乎，别人也会觉得奇怪了，起不到身份掩护的作用了。”

陈老兵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团长是做大生意的，这针头线脑的小货郎，团长有甚好办法，把这要死不活的货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周大少只说了三句话：“人无我有，人有我全，人全我快”这是周大少听了陈老兵介绍的情况，分析了小货郎的特点后，周家欣总结出来的三个有针对性的办法。当然这三个办法要完美的实施是要有载体的，那就是周大少团长天才般的大脑壳想出的最佳设计－－－周氏大篷车，其实就是小毛驴货车。

当地的小货郎都是挑着一副担子，载货量、货品的品种花色都很有限，而且一天也去不了几个乡镇。周氏大篷车，一举解决了以上所有问题。再加上，周大少叫陈老兵集中大量采购，成本又低廉不少。周大少的这种集中采购的法子可是很绝的，他是喊陈老兵分别找不同店家，分散采购数样。这样做每个货品在采购的店家都是大客户，这又便宜一点，甚至于有时候可以在店家随时拿货按月再结账，这相当于扩大了资金的使用规模和加速了流动性。

周氏大篷车，小毛驴货车，外面遭涂得花儿迷之，被周大少吩咐当地的画匠画上了颜色鲜艳的各种日用百货的样子，一望远见。可爱的小毛驴脖子上还挂上了一个响铜铃，一跑起来，隔着老远就知道是周氏大篷车来了。根本不用大声吆喝了，村镇的老乡、婆姨、尕娃们，一听到这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就早早涌出来等着了（他妈的都遭周大少这一招弄成条件反射了！）。

生意也做得很活：没有的东西，人们可以预订；也能易货交易。经营方式上灵活多样，货品品种花色繁多。光是线色上，周氏大篷车一般就有数十种之多，远远比挑担的小货郎的几种花色强太多了，价钱上也更便宜些。而且，牵上小毛驴货车，一天跑个七、八个村镇是轻而易举。

一个月以后，照常做小货郎生意的陈老兵和他的十几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意好的人，赢利五、六倍；其中最孬的一个叫唐哑巴的也赚了两倍多，乐得呵呵直笑。当地的人们要求加入陈老兵的大篷车货郎联盟的人是起串串了。周团长呐，你是活财神啊！陈老兵和他的十几个人对团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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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欲把花中翘楚换得人间龙凤

周家欣离开山西运城的时候，留下了申参谋、刘参谋俩人在运城藉陈老兵的暗地协助下，欲在当地拉起一支“山川抗战独立大队”，可是周大少随行的队伍不仅没有减少，偏又膨胀成了三十余人，啷个搞起的还越走越多了。

这些新加入的人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原来都是一些感召山西阎老西竖起的“牺牲已到最后关头”的抗战救亡大旗而来的全国各地的进步青年。1937年初的山西，在这时已俨然成为了全国的抗日前哨，是闹热得很?！

周大少可是眼红得紧：人才啊，人才。当时中国最有朝气，最有思想，拥有不错的文化基础的年轻人，大多数是大中学生。这些人后来基本上大部分加入了牺盟会，最终成了**争夺天下的强大力量。这真是得人者昌，失人者亡。阎老西想玩个楚才晋用，用到是用了，作了别人的嫁衣裳。老子也来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些人才。

想要忽悠人，拉起队伍。整起防空团以后的周大少自称第二，别人不敢称第一。等到他把拉人这一计划给林雪儿、兰兰妹妹等人一讲，众人是相视一笑，真是周大忽悠啊！

这一支周家欣的随从队伍摇身一变，成立了“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周大少当然也学阎老西，不妨再多当个团长个嘛。林大小姐成了服务团后勤部长，兰兰妹妹当仁不让任服务团宣传部长，其余随从一一封官，转眼间就成了一组织严密、纲领明确（不是其它就是拉人）的抗日救亡爱国团体。绝的是，挂出的牌子，后面的西南服务团几个字不但处于嘎子窝（川渝方言极偏远的地方的意思），而且字还极小，剩下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的大金字倒是醒目得很，就是眼神再好，不留神注意的话，也直接就把这支“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同正儿八经的太原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划一等号了。

竖起招贤榜，就有上门人。周大少这山西牺盟会的金字招牌一打出来，路过运城的各地人才纷纷登门，是啥，本来路过运城就是到太原参加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现在这在运城就有哈，真是太好了！

人一进门，就被一片热火朝天的场面吸引住了。周家欣在这里采用了一对一的接待方式，新颖独特不说，还给人一种你是十分受我们重视的人才的良好感觉。再说周大少手下这些人，都参与过周家欣指挥的同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的精彩的斗争，那吹起龙门阵，摆起收拾小鬼子的故事更是精彩纷呈。说的人兴致勃勃，听的人也是如临其境，时而悲愤、时而紧张、时而欢笑、时而兴奋：这才是痛痛快快收拾小鬼子嘛，咱们当地的万马齐喑的抗日救亡运动比起这些来说，简直相形见绌太多了！

共同的情感交汇，共同的话语相谈，一致的抗日救国的好思想，把凡是进了周大少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大门的人几乎都粘住了，别说走了，喊离开都竟有些舍不得了。再经闻名全国的大人民艺术家兰兰妹妹（人家也参加了现在已是服务团的宣传部长了）的卖力鼓动，后勤部长林大小姐也是十分热情，大方款待。说句实在话，这也是因为在运城的时间太短了，两天也才拉了二十余人，但是只要进了门的就没有不愿意留下，如果给周大少时间，他保证拉起一支数百人的队伍一丁点问题莫得。

周大少看到踊跃参加牺牲救国同盟会的，当然是自己这支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二十余年青人，嘴巴都笑裂了，好，好啊！这回去一路上都照此干吧。老子的这支回家的队伍，是宣传队，是收割机，是……

所以说，后来当周大少率领二百来人的，整一个加强连的队伍，浩浩荡荡赶回重庆过春节的时候。重庆知道周大少的所有人那是一挑大拇哥：“咱们团长果然是最大最强的兵贩子头！”林汤圆则是又爱又怕，爱得是周家欣拉得这批有较高素质的人才；怕得是周大少这忽悠人的本事真是暴涨啊！自己的幺女雪儿可不要遭那娃迷得五迷三道的，连个人老汉到时都认不到了哈。

从晋、豫交界的平陆过了黄河，周大少一行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三十余人来到了千年古都的洛阳。

洛阳位于河南西部，横跨黄河中游的两岸，因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人口在当时也已有几十万，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了。洛阳历史悠久，是中国六大古都之一，历史上曾有13个王朝在此建都。是中国建都最早，历时最长。朝代最多的古都。是中华民族黄河流域文明的发源地，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洛阳在中原大地的地位举足轻重（当时郑州是比不上的），它也是控制陇海铁路的关键要冲。

别的不用多提，对于超级好吃狗的周大少来说，到了洛阳，这闻名天下的洛阳水席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名义嘛，为了慰劳辛苦的老同志，为了热烈欢迎新战友加入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周大少在洛阳龙门饭店摆上了洛阳水席。

这洛阳水席，其实说白了就是流水宴席。洛阳水席酸辣味殊，清爽合口，共有24件组成，先上八个冷盘（四荤四素），然后十六道热菜，四个压桌菜。其它的十二菜，每三道味道相近的为一组，每组各有一道大菜领头，吃一道上一道，如行云流水，故人们称为水席。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几个人，还真不好点这洛阳水席。这周大少的队伍三十余人，正好。众人包括周大少自己都是第一次见识品尝这闻名天下的饕餮大餐，以后可有的吹了。

吃完大餐不忘上班。接下来，按周大少、兰兰妹妹的安排，在洛阳中学搭起宣传台子，给东都人民带来精彩新颖的文艺演出，当然主要是在这人杰地灵的千年古都也找些人才参加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

除了洛阳水席，洛阳牡丹之乡的美名也闻名遐迩。得找一首歌，周大少仿佛依稀记得有首歌专唱牡丹的，哼哼唧唧出来，非常受兰兰妹妹、林雪儿等人的喜爱。没想到，《牡丹之歌》随着在洛阳中学一唱出来，迅速风靡东都，成为了洛阳人最喜爱、最爱哼的歌曲。这周大少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也是声名鹊起，一时间成为了洛阳人们热议的对象。众多的大中学生蜂拥而至，周大少喜笑颜开，一首记得记不太真切的《牡丹之歌》最后竟换来了七、八十个洛阳有志青年，太值了。那一顿食之余味的洛阳水席，再整一回哈，欢迎洛阳的新加入的同志啥！

自己的队伍大发展。心情愉悦的周大少在临离开东都时，与俩个女娃子和几个亲随兴致勃勃要游览一下龙门石窟和中国第一古寺洛阳白马寺。

洛阳龙门石窟位于洛阳城南六公里处，始凿于中国南北朝时北魏的那个著名的孝文帝时期（公元471－－499年），而经五代十国的东魏、北齐，后来的隋、唐，北宋诸朝，延绵400余年雕凿不绝，形成了南北长达一公里多，现有窟龛二千余个，题记和碑刻3600多件，佛塔几十座，造像十余万尊的宏大工程。洛阳龙门石窟，与甘肃敦煌莫高窟，山西大同云冈石窟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石窟。

别看只有一公里多，这一通游历下来，花了半天时间。有些饿了，周大少就在回城的关林（埋葬三国时蜀汉大将关羽关云长首级的地方，是一处宫殿式建筑物，古柏成森，隆冢丰碑，气势巍巍）附近一个小食摊上，周大少喊大家尝尝胡辣汤。这个时候，胡辣汤还不像后世遍布大街小巷，主要还是位于老城南关林附近的特色美食。

胡辣汤是洛阳一道别具地方风味的小吃，已有百年历史，精烹细作，味道鲜美。主料有精粉面、粉条子、肥猪肉，配以花生仁、芋头、山药、金针菇、木耳、葱花、姜末、蒜片、面筋泡等，非常好吃，有机会到洛阳，大家可以尝尝看。

周大少很是欣赏这道胡辣汤，它充分体现了黄河流域中华文明发源地的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丰富多彩，此时又面对柏林森森，想到离开家乡久了，心中有所触动，不觉吟道：

“关林魂梦长，蜀乡音信茫，两地可怜远，难得一相逢。

闲坐柏森冢，说与众人谁，啖罢胡辣汤尽味，牡丹花开能几醉？”

周大少吟完这首现填的“生查子”（词牌名），还没等兰兰妹妹等一贯的拥趸叫好，却先听到邻近的座上一个近六十岁的鹤发白须的当地老者失口叫道：“好，好，好一首生查子，啖罢胡辣汤尽味，牡丹花开能几醉，写活此情此景！”

周大少及众人闻声望去，老者走上前来自我介绍，原来是居住在这关林附近的一个洛阳老人，曾在河南巩县兵工厂（袁世凯创办当时中国最大最好的兵工厂）干了二十几年，最近两年才回到洛阳老家安度晚年。

周家欣忙起身致意让座，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一相交谈，很是投缘，别看俩人年龄上相差四十多岁，确似多年好友，相谈甚欢。一碗胡辣汤喝完，遂成忘年之交。

老者姓吴名仲凡，字平治，曾在河南巩县兵工厂任制炮技师，干了二十几年，算是这一行的老行式了。

了解了老者的情况，周大少表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心里头其实早都伸出爪爪来了：格老子的，我最缺的就是军工人才，特别是制炮方面的专家能人。这个吴瓶子（周大少把平治听成了瓶子了），不正是送到老子面前的急需的高级人才啊！不行，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使上所有手段给老子把这个吴老瓶子拉到重庆去。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胜过一宝啊。

认了吴家门，答应到时一定登门拜访。周大少一回来，就布置了几个当地才参加西南服务团的人，专门去好好了解了一下这个吴仲凡的情况：原来吴仲凡不仅仅是个出了名的炮痴，也是当地非常有名的花痴（列位不要乱解），对培育特色牡丹花情有独钟。家中很是有些稀奇珍贵的牡丹花品种，，而且只要听到了看到了特色的牡丹花品种，那是欲得之而后快，几弄几不弄得，家中也是过得不咸不淡了。

由周大少贴身警卫升任西南服务团警卫队长的沈老二来问啥子时候离开洛阳出发，周家欣摇摇头，暂时不走了。林大小姐是太了解周大少了：关林吃的那顿胡辣汤结识个吴仲凡，周大少怕是对这个巩县的老军工动了心思了，看来不把人忽悠到重庆他娃是绝不肯罢休的，这洛阳也许要多呆几天了。

“雪儿，你看要把吴瓶子请到重庆，最大的问题是啥子？”周家欣问道。

“安度晚年，不愿意出山了？”林雪儿说道。

周大少想了一下，说道：

“这种专业人才，见猎心喜。我给他提供最好最全的科研条件和令人羡慕的高生活水准，不怕他不动一下心。我拟委任吴瓶子为厂长级别的双江机械厂的技术研究所的所长，年薪开两万！”这可太丰厚了，比周大少给自己的铁哥们高麻杆厂长开得高多了，相当于后世的年薪200多万元了。

“但是他可能还是不会离开洛阳跟到起我走啊？”周大少叹息道。

“是啊，他习惯了洛阳的生活，很有可能不愿意离开到他乡别处去啥。”林雪儿觉得这个或许才是最辣手的问题：中国人恋故土，不遇到迫不得已的事情一般不会离开家乡远行，更何况留在他乡。

“就说吴老爷子每天爱喝的胡辣汤，重庆你哪去整啥？”

“老子把吴老瓶子爱去吃的那家卖胡辣汤的人家也全高价请到重庆去，看他老爷子没有了适口的胡辣汤喝，还不跟到起跑？！”周大少真够无赖了。这是要砸人家老人家的饭碗子啊。

林雪儿等人遭周大少死气白捏的无赖手法逗笑了，你娃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好吃狗啊？

这个时候，被周大少一早吩咐到处寻花问柳（列位看官还是别乱解）的勤务兵万朵花和几个当地才加入西南服务团的人小心地抱着几盆包裹的紧紧密密（保暖）的牡丹花进来了。

“团长，这盆三色同株牡丹花就可以让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吃上几次洛阳水席了。格老子的贵求的很！”抱着这盆花中翘楚的万朵花觉得把很多钱花在看也看不得（冬天看鬼啊）吃也吃不得（又不是食草动物）的这些个花花草草上太他妈不值了，团长不如我们再吃一回美味的洛阳水席哈。

“你娃懂球个屁啊！给老子下细点（川渝方言谨慎小心的意思），这可是牡丹花中的翘楚，稀罕的很！”别说当时，就是搁到后世，这一盆稀罕的三色同株牡丹花怕不值一辆宝马、奔驰！洛阳水席算个鸟啊，也就是些鸡、鸭、鱼等做得精细些罢了，也是常见的食材，不值啥子钱，倒是厨子的手艺值钱些。

“欲把花中翘楚，换得人间龙凤。可就看你这个宝贝了哈！”周大少像看大美女一样，稀罕地紧盯着冬天的丑小鸭子－－－那盆杆粗叶希的三色同株牡丹花，是一脸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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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花为媒

转天，周家欣一行人带着三色同株等几盆珍稀的牡丹花精品上门拜访吴仲凡老爷子。

吴老爷子是大吃一惊。好家伙，这礼虽说自己是喜欢的不行，但确实太重了，光那盆三色同株得牡丹花精品就称得上是牡丹花中的翘楚，怕值不老少钱了。这礼送的，又贵重又甚是对路，叫吴老爷子心痒痒得不行。

“晓舟，何出如此重礼，叫老朽怎敢接纳？你，不是有什么事情吧？”吴老爷子心里打个问号：这个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小团长，一碗胡辣汤一首好词而成的忘年之交，怕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要找我解决吧。

“瓶子老先生，我真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事情要求你老帮个忙才行。”周大少的川渝口音说起北方话，这个“平治”与“瓶子”分不清，众人心里好笑，虽然周大少夹着舌头尽量字正腔圆，还是喊成了瓶子大爷。

看看小团长送的重礼，这事就小不了，但吴老爷子好个面子，不愿意轻易驳人，于是说道：“晓舟，尽管说，我看能不能帮上你。”

“我在重庆有一个双江机械厂，十分缺少像你这样子懂军工的人，瓶子老先生可否愿意出山，到重庆助晓舟的一臂之力？”周大少恳切地直言不讳。

吴老先生可没想到会是这回子事，这事可不是小事，在洛阳当地帮帮忙是可以的，但远离故乡到偏僻的遥远的大西南的重庆，可就断然不行了。虽然周大少巧妙的以花为媒，好意心领了。

“晓舟啊，你的好意老朽愧对了，请恕老朽冒昧，年逾花甲岁，不忍别桑梓了。”吴老爷子果然像周大少、林雪儿预料的一样，以自己年岁已大，不堪远?他乡，安居故土，怎恋别处富贵等理由婉言谢绝了周大少的诚意邀请。

周家欣倒也不多说了，执意留下那几盆牡丹花精品告辞走了。这事情可是不能着急，换谁也得认真考虑啥。

回来周大少好好生生想了一会，这第一次的拜访的细节，总是觉得是不是太正式了，不像是两个朋友间的那种氛围。个人不是刘玄德，瓶子大爷也不是一心想寻个明主好安邦定国做大事的诸葛孔明。啷个遭我弄成了这样正儿八经的样子了嘛，真是有些扯淡。三顾茅屋不是谁都扮得像，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装啥子大神？别的不用多想，能够诚心诚意请到老爷子出山帮忙固然好，不行也莫得啥子的，以真交心，以诚换情，总是一个有些情趣的好老头啥。

第二次上门，两个人就一起到张胡辣汤那里喝胡辣汤去了。在严寒的冬日，喝着烫烫的美味胡辣汤，身上暖和，心中自然热热乎乎的，朋友间的随意、亲密的感觉应因而生。

像在重庆冲壳子、摆龙门阵一样，周大少自自然然实打实把自己在重庆的情况全给吴老爷子讲了，说实在话，吴老爷子此前还真是大大小看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年轻。听得许多事都有些带传奇色彩了，但是吴老爷子是相信的，从他看来，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虽然周大少再没提请吴老爷子出山帮忙之类的话了，吴老爷子自己心里却老是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好好想想。

这么一来。一碗胡辣汤，可就吃得久了。老少两人叙谈了两三个钟头。旁边的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人可惨了，一碗生热的胡辣汤早喝下两、三钟头了，又不能没事吃了又吃灌一肚子面糊糊啥。时间久了，身上渐渐就有些冷了，见周大少和吴老爷子相谈甚欢，又不好乱动，几个人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起不远处围着一堆人闹闹嚷嚷的，冷得都打摆摆了的勤务兵万朵花急忙借口去探看一下是啥子个情况，乘机动弹动弹，再给老子这么干坐到起人都要球冻僵了，团长、吴老瓶子，两个老少话包子怎么不觉得天很冷啊？

没过一会儿，万朵花风风火火跑回来，

“团长，那边是个冻僵了的小告花儿（川渝方言乞丐的意思），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子讨了半个馍馍自己没舍得吃一口，听旁边人说是她还有一个大她几岁的小哥哥病了，她自己饿着走了半天想拿回去，就遭又冷又饿倒下冻僵了，现在没啥子动静怕是不行了哟？”

“你混账王八蛋啊！救人啥，跑回来干啥子？”

周大少闻听此言，停下与吴老爷子的交谈，抱歉地招呼了一声，急忙扔下众人就飞跑过去了。大家慌忙去追。

看着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一张小脸上已经毫无半点血色，单薄瘦小的身上裹着称不上是件衣服的小女娃子，周家欣心痛的要命，他毫不犹豫就开始扒自己身上的皮袍子，扯得急了，连袍子上的扣嗒都遭扯掉了。周大少把还带着体温的皮袍子裹在小女娃子冰凉凉的身上，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试图把她暖和过来。

林雪儿等众人跟过来，见自己的心上人不顾天寒地冻只顾救人了，也是心疼得很，忙叫沈老二带些人四处找御寒棉衣去。自己蹲下来细细地给冻僵的小女娃子检查起来。

万朵花想脱下自己的皮袍子给团长披起，遭周大少狠狠瞪了一眼没敢动，急得在一边乱转，嘴里不住说沈耗儿啷个搞起的紧到还没把御寒棉衣弄回来。周大少对他说：“万朵花，你傻转啥子，快去卖胡辣汤的张老板那里，给小妹娃整碗热汤来啥！”万朵花闻言飞奔而去。

吴老爷子过来一看，这这么行，忙喊周大少他们快到附近自己的家中去。一个好救人，另外周大少也不能这样子冻着，乍热乍冷，容易冻病了。

慌忙火气到了吴老爷子家中，周大少不肯让别人经手，自己坐在床上围着个厚被子，紧紧抱着小告花儿一动不敢动，深怕动了就遭走了一丝热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地一脸卡白的小女娃子脸上有一些颜色了，硬邦邦的身体也软下来了，林雪儿再给小女娃子灌了些热汤，冻僵了的可怜的只有五六岁的小告花儿终于是缓过来了。周大少这才觉得心里好点了，否则自己怕不心碎死了。

看到周大少抱着已经救过来了的小女娃子傻笑，大家都有些忍不住眼泛泪花，包括吴老爷子和他的一家子人都被这一幕深深感动了。其实在看到周大少抱着苏醒过来的小告花儿笑的这一刻，吴老爷子的心已经松动了，觉得像周晓舟这样子的人是值得自己去交往，值得去相帮的。

原来被周家欣救过来的那个小告花儿，小女娃子叫马晓雨，今年才六岁，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哥哥，叫马晓旭。俩个小兄妹是一对可怜的孤儿，平日里靠着小哥哥四处乞讨些吃食，艰难苟活着。

听到起才缓过来的马晓雨要马上去找自己生了病的小哥哥，周大少忙吩咐林雪儿带上人按到起马晓雨说的地方去赶快把马晓旭找回来。

“小妹娃，你放心哈，马上就会见到起小哥哥了！”周大少轻声安慰窝在厚被窝里的马晓雨。

还非常虚弱的马晓雨从被窝中伸出还紧握着的冻得硬邦邦的半个馍馍的细得就像小鸡爪子的手，说：

“吃了这馍馍，小哥哥病就会好的，是我给他讨得。”

原来马晓雨一直把讨了半天，好心人给的半个馍馍紧紧攥在手上，饿极了就看上一眼，直至又冷又饿冻僵了也没舍得自己吃上一口。

周大少忍不住掉下泪来，哽咽着说道：

“好，好，小雨最能干了，小哥哥吃了你给他讨得馍馍，病一定马上就好！”

“你别哭，小哥哥说过，哭人家就不给你东西吃了，要笑。”马晓雨认真地对周家欣说道。

听到这个非常懂事的可怜的小女娃子的这句话，周家欣把头埋进被子里，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流淌下来打湿了一片被子。

已经病饿冻得奄奄一息的小哥哥马晓旭也找到了，林雪儿等人抬回来马上救治，才算是堪堪救了这个小男孩的一条命。

1936年的严寒的冬天，对于中原大地的豫州农民来说是灭顶之灾。连续两年的大旱，使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成千上万的人们不顾今年特别寒冷的气候，四处乞讨求生，光是洛阳城，冻饿而死的穷人们何止百千！万恶的旧社会啊。

马晓旭后来在回忆录中说：1936年的严冬，如果不是干爹干娘来到了洛阳，我和可怜的妹妹将会像那个冬天里许许多多冻饿而死的人们一样，最终被人埋进洛阳城西郊的乱坟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爸爸、林妈妈、陈妈妈就是俺兄妹俩的再生父母，就是俺们的亲爹亲娘！

吴老爷子心里头对周晓舟这个忘年之交看高一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从晓舟毫不犹豫的救人行动上，吴老爷子看出他的真善大爱来。

吴老爷子答应带着自己的二儿、三儿一道跟周大少去重庆，留下吴老大看着河南洛阳的祖业。但老爷子临走了，却给周大少出了个难题：漫长的路途中如何给老爷子非要带着一起走的钟爱的几盆珍稀牡丹花保暖，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周大少高价求得的牡丹花中的翘楚―那盆三色同株牡丹花精品。

这可成了难题了，在这三九严寒里，就算是给几盆花仙子们裹上密实的包裹，温度也达不到保暖的效果，这在一直烧着碳的房屋里根本算不得是个问题。可这在漫长的路途上，只是裹着棉包裹花仙子们肯定要遭冻死完，如果不采取一个行之有效的恒温保暖的办法。

对于周大少来说，保暖容易办到，恒温则不容易。他干脆静下心来，成了护花使者，一头扎进屋里做起实验来了。兰兰妹妹继续招人的活儿并附带着领着新参加西南服务团的人们救济冻饿的灾民。在洛阳城的贫苦的老百姓眼中：周大少、兰兰妹妹率领的这支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就是一支难得一见的仁义之师，是36年冬天这个严寒的世界里救苦救难的大救星。

林雪儿因为是医生，就担负起照顾周大少收留的那对孤儿起来。在她精心的照顾下，马晓旭、马晓雨兄妹俩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由于长期的食不果腹，造成了严重的营养不良，俩个孩子瘦弱得像两只柴鸡，没有啥子肉，按到重庆人的说法就是两根干柴棒棒。把个家庭条件好，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般苦楚的林大小姐心疼得不行，所有想得到的好东西尽情往俩兄妹招呼，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把俩个小柴鸡催肥，但还是有些效果的，小兄妹俩的脸上总算是有些血色了，不再是病态的泛白了。

虽然还是没能解决恒温的难题，周大少看到起可怜的小兄妹俩渐渐好起来，恢复了可爱的童真，有说有笑了，周家欣高兴得很，索性放下手中活路，与林雪儿、兰兰妹妹等几个人领着孩子们逛逛洛阳白马寺玩去了。

洛阳东郊的白马寺，号称“中国第一古寺”，是因为佛教传入中国后，这白马寺是第一个由官府出钱修建的寺院。白马寺建于东汉明帝年间（公元58－－75年），距今已有近两千年的历史。因当年天竺（古代的西印度）高僧?摩滕与竺法兰是以白马驮佛经、佛像来洛阳传教的，故得此名。

抚摸着大雄宝殿前的一匹骏马的雕像，周大少感到很庆幸，这可是看到全须全尾的骏马雕像了。原来后世经过文化革命，许多的寺院、道观，几乎都是人无脑袋马无头！被当成了四旧给砸球了。这一乍看到栩栩如生的洛阳白马寺的全马雕像，想起自己前世到西安旅游看到起就连唐太宗乾陵墓道两旁的十八骏都没得脑袋（导游解释说是关中大地震给震得，草他妈也没有这么整齐吧！），不觉叹息。虽然现在物质生活条件远远不如后世，但好歹人总有个根，一个中华传承了几千年的难舍不弃的东西在人们心里，人莫求得信的东西其实是很可怕的啊！

“小雨，我给你们唱个歌谣吧。”周家欣抚摸着骏马雕像说，然后唱起来。

“白龙马，蹄朝西，

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兄弟，

西天取经上大路，

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美女画皮……”

马晓雨听得高兴地拍起了巴巴掌。众人也很惊讶，这周大少现编个儿歌童谣还真是好听好唱，不觉都跟着哼哼起来。

“干爹，我也要骑大马马去取经！”马晓雨听罢天真地对周大少说。

“来啥，我就是大马马，你骑到我脖子上来嘛！”周大少笑眯眯地蹲下来说道。

“团长，我这个墩墩（川渝方言结实高大的意思）才像大马嘛！你个小身板子最多是头小毛驴子，还是让雨娃子骑我哈。”旁边窜出的沈老二一把就把马晓雨举起来，把笑得呵呵的小女娃子按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大家一看还蹲在地上的周大少，可不是，瘦精精、干巴巴的周大少可真不像大马，顶破了天去就是一小马驹！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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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见到起大家伙在笑话最疼爱自己俩小兄妹的干爹，马家俩小兄妹可就不干了。马晓旭跑到沈老二面前马着一张脸要妹妹马上下来，马晓雨则在沈老二的大脑壳上用小拳头直擂“叫你说我干爹不是大马，是小毛驴，大坏蛋，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这一下子把大家弄尴尬了，哭笑不得。

沈老二也知道可能说错话了。啷个把个人这个大老粗吹成了骏马，团长这么英俊神武的倒成了小草驴子。是该挨小雨娃子的捶哈！他连忙说道：

“是我打胡乱说哈，团长啷个会是小毛驴嘛，团长是骏马，是千里马！格老子的，我才求是头蠢驴子。”

林雪儿忙把闹着挣着要从沈老二身上下来的马晓雨抱下来，跟俩乖巧懂事的小兄妹解释，这只是大家伙跟你们干爹开开玩笑，哪个敢笑话你们干爹嘛，他可是匹货真价实的千里马。说完，用眼朝大家眨眨。大家急忙纷纷表态：别人都可能是小毛驴，团长绝对不是，他是大大的马，他是千里马，他是一骑绝尘的宝马，还奔驰呢！

周家欣虽然嘴巴上没说啥子，心里头可热乎乎的。真不是白疼这俩小兄妹了。一高兴，也没得啥子给的，叫万朵花把还剩下半口袋的四斤多陕西柿饼全给了俩小兄妹，自己一个也不留了。哎，一直在柿饼问题上扣扣索索的当成个宝的周大少，对兄妹俩可真是没说的，好，真好！

众人心里对团长的这个年轻的干爹形象那不是一般的好评：正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团长对孩子真好啊。

林大小姐、兰兰妹妹心里则有些感动，晓舟、家欣哥那是从心里面透着善呐。令人想不通的是，这么个善良到家的人还背着个“周屠夫”、“周扒皮”等恶号。

馋嘴的柿饼没得了，周大少思考怎么给吴老爷子的花仙子们恒温保暖的时候，莫得扯得了，于是又开始磨牙巴－－－嚼上了炒干胡豆了。万朵花为此还遭周大少团长结结实实表扬了一顿：

“好家伙，背了近两月了吧？还他妈这么干巴脆！万朵花，不错嘛，不愧是老子的贴心豆瓣哈，办事踏实，下个月津贴每月涨五块！”

把个勤务兵万朵花美得鼻子差点冒泡。钱是小事，团长在这方面对个人从不小气，得个团长的表扬才是真章，没听到起团长说嘛：办事踏实，贴心豆瓣（川渝方言心腹的意思）！

说来也怪哈，扯陕西的柿饼把周大少的思路也给扯得稀烂莫求个章法；开始嚼上了家乡的炒干胡豆，这倒嚼出了灵感。

原来周大少嚼炒干胡豆，嘴巴干了，喊万朵花端杯茶进来，看着冒着水蒸气的茶杯，周大少一下子豁然开朗：水吸收热量快，但散发热量慢，而且水也很容易加热，整个温度计就能控制水温了，操作也十分简单。冷了加热水，太热了加冷水，不就把温度固定在一个可以人为控制的范围了嘛。啥子意思，就是恒温了啥！

周大少叫人去买了几根温度计，自己跑到饭店厨房当起了烧水的师傅。这一通实验整下来，心里头有数了：利用水的物理特性，加热快散热慢的性质，在一定空间范围内，能够保证10度以上的温度达五、六个钟头，如果中途加上两、三次热水，不就很好解决了路上一天的恒温保暖的要求了啥，简单之极。

吴老爷子看到周大少设计的便携式恒温保暖的玩意，是直呼妙招。确实如此，周大少只是弄来五六个背篼，十余个饱暖水瓶，数目大小不等的铁皮桶。把背篼用厚厚的棉被子扎紧围好，先放进大铁皮桶（没办法防水性好，虽然散热也快），再放进小铁皮桶，两个铁皮桶之间的空隙灌上调好温度的热水，小铁皮桶里放进包裹好的花仙子们，背篼上面用戳好气眼的木板子一盖罩上，完事。周大少经过试验：在室外现在这个时节滴水成冰的情况下，小铁皮桶的空气温度能够保证10度以上温度可达五个多小时。怕路上烧水找热水不方便，周家欣还叫人在洛阳城里买了十几个保暖水瓶。整个一个便携式背篼的重量一算下来，也不过重30、40余斤，一个人背起走丁点问题都莫得，真是实用、简便。

吴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宝贝能够妥妥的跟自己远涉他乡了，是笑得合不拢嘴。周晓舟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聪明得紧，没费啥子劲就解决了这个路途恒温保暖的大难题。

旧问题解决了，新的麻烦又来了。啷个一回事来，原来周家欣看到洛阳城今年像马家小兄妹俩这样子的灾民还多，本着救一个算一个，手上的钱可就花得没边了。

救灾总指挥兰兰妹妹领着西南服务团的队员们按周大少的安排把救灾的事情忙了一阵后一算，完求了，周大少手上的钱花得只剩下千把块了！现在周大少的队伍可是有一百来人啦，吃穿住行立马紧张起来，一贯财大气粗的周大财主也闹起了经济危机，莫得法，后勤部长林雪儿大小姐只好找上门来。

周家欣倒是没去问几万块钱啷个花得这么快之类的话，能够在这严寒的冬季里，多救条命花再多的钱都行啊。他暗地有些埋怨自己刚到洛阳城的时候，有些大手大脚，洛阳水席整了两回花出去几千块，早知道今年河南的灾情这么重，吃两顿烩面就算求了啥。

看到周大少半天不吭声，大家心里一沉：这个季节，滴水成冰，人们都躲在屋里猫冬，啥子生意都不好做啊。实在不行，这百十来人的队伍只有像丐帮那样子了，吃了上顿不想下顿，熬到武汉就好了，那里有万家商贸驻汉办事处。

林雪儿知道周大少是个能赚钱的“巧妇”，可这无“米”（商机），巧妇也难为啊。看到自己的小弟娃心上人一幅眉头紧锁，绞尽脑计想法子的样子，林雪儿心里头隐隐有些痛楚。

林雪儿用眼色示意了一下万朵花，两人来到外面。

“林总，有啥子事？”万朵花问道。

“你现在去吴老爷子那里，看看小雨今天的字认完了没有。”林雪儿说道。

万朵花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总心疼团长，想把团长稀奇（川渝方言喜爱的意思）的小开心果抱过来逗他开心一些。

果然，一看到起马晓雨，周大少脸都笑烂了，刚才的烦恼麻达都见鬼去了。

“小雨，你磨不磨牙巴嘛。”周大少捧着一把炒干胡豆问道。

“干爹，我牙齿磨不动炒干胡豆，你自己磨哈。”马晓雨指着自己七零八落正在换**的牙齿说。

“哈、哈”周家欣看到正换**的马晓雨，一下想起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典故，不禁咧嘴大笑起来，大伙也被逗笑了。笑完，周大少得意地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炒干胡豆咬得是干巴脆响，以示自己牙巴硬。这回不仅是马晓雨被逗笑了，大家都被这两人惹得大笑。有点父女情深的意思了哈，只是俩个人的岁数确实相差不多，更像是亲密的哥哥和妹妹、

“今天，你认了些什么字啊？”周家欣又问道。

“吴爷爷说我们要坐火车，还要坐大轮船，才能到干爹的家乡重庆去，就教了我火车、轮船四个字，我都会认会写了！”马晓雨有些骄傲地说道。

“哦，火车、轮船四个字，都会认会写了啊，好！”周大少非常高兴。

火车？！突然一道思想的闪电击中了周大少的脑袋。放心，不是又穿越了。周大少猛然想起，自己怎么忘了这么一茬了：这洛阳城位于陇海铁路线上，东西方向的列车很多，也是京广线上列车通往西北的必经之地。有句话说：“火车一响，黄金万两”。守着这么一来钱的铁路枢纽，刚才还愁得要死，真他妈蠢啦！

有了来钱的办法了。周大少高兴地抱起马晓雨转起了圈子，嚷道：“我们要去坐火车?！”马晓雨也露着七零八落的牙齿开心地笑啊笑。

经过一了解，每天陇海铁路线来往经过洛阳的客运火车就有十二对之多，旅客人数多达四、五万人。洛阳为陇海铁路枢纽大站，一般客运列车都要停靠加水加碳。时间往往有二、三十分钟。

在这停靠在洛阳的二、三十分钟里，洛阳火车站站台上最多就只是些卖零食、开水、香烟的小货摊子，没有人卖热的吃食。除了一般几节贵宾车上的人到车上餐厅吃饭，绝大多数普通人一般就着开水，吃些零食冷馍啥子的，将就解决一顿。

这就是周大少发现的商机，他高兴地对大家说道：

“在这么个冷天里，坐火车又冷又饿的旅客如果只需要花上四、五毛钱就能吃上一顿热热乎乎真资格实惠的两菜一汤的快餐碗饭，大家会不会心动？”

“会！”大伙儿都明白了。是啊，对于能够坐得起火车的一般人来说只需花上几毛钱在这个严寒的冬天里吃上一顿热乎实惠的饭菜那绝对愿意。几毛钱吃顿热乎实惠的快餐碗饭谁不干？傻了！

按到起一趟客运列车一般有十几个普通车厢算，周大少定做了三十辆快餐碗饭的送餐车，用裹着厚厚棉被子的大萝兜（保暖得很）装上热热乎乎的两菜一汤和饭或者是馍馍。保证旅客们吃到的是又热又实惠的饭菜，汤则是飘着油花花的羊骨头汤撒上点葱花、姜片，又烫又鲜，不够还可以再添！说起来，周大少可比后世的同样快餐盒饭做得厚道多了。

这快餐碗饭的菜可费了周大少不少脑水，又要色鲜（诱人食欲）味美，又不能太贵要家常实惠的。当然?，既然是快餐饭菜，大家都懂得起：豆腐、白菜、萝卜等啥子肯定当家，肉丝丝当然象征性得也有那么几根根。周大少一想起后世的火车快餐盒饭那个水准，老子可不能那样子，火了，欲在一碗整个实惠的大肉坨子，好是好，可弄贵了，现在这个年代谁肯吃，一想泄了气算求了。这里给大家简单摆两个菜例哈：麻婆豆腐，快炒双丝（名字起得妙，其实就是土豆丝加少许肉丝丝），羊骨头萝卜汤；或者青苗炒豆腐干，烩菜（粉条子加肥大块炖一锅），蛋花汤。诸如此类。

把洛阳城内些灾民，招了二、三百人，由吴老爷子的大儿子负责。在洛阳工部局注册了一家“周氏快餐碗饭公司”，专门经营火车快餐碗饭的生意。有看客说，啷个用土巴碗嘛，费事还要洗碗。那好，你在那个时代给周大少找泡沫或者纸饭盒去，找得到算你娃凶！

理清了所有关系，办完了一切琐事，周氏快餐碗饭公司正式开张。

第一趟买卖，周大少率领十几个亲随和负责售卖的百余名员工亲自上阵。周大少率领的训练了两天的还顶着玉米花的河南灾民们，不，现在周氏快餐碗饭公司的员工们，热情洋溢，满脸堆笑的迎接了从民国政府首府南京到西安的99次客运列车。

甚至99次客车还没停稳，旅客们的视线就被司空见惯的洛阳火车站才出现的新景牢牢吸引了：在站台上安全线外，每隔一段，就有一辆竖着一块大牌子的小车，牌子上书：“热菜热饭热汤，周氏大碗饭”，还有趣的画着一个大碗里装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堆的卡通娃娃形象，再加上小车旁虽然穿着冬天臃肿的棉衣外面却罩着洁白的布袍子的笑容满脸的人们。

火车刚一打开门，人们蜂拥而出，下车的人们立刻把每节车厢站台上的周氏快餐碗饭公司的送餐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都不用想，人们纷纷掏钱买快餐碗饭开吃，又热乎又经济又实惠，哪去找啊？！

周氏快餐碗饭公司的第一趟生意：火，大火，太火，太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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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一字师

接了一趟南京到西安的99次客运火车，周大少亲自上阵的第一次快餐碗饭生意，叫跟随周大少的人们见证了啥子是奇迹。

一趟两千来人的99次客车，周大少的15辆快餐车（另有15辆预备下趟车，轮换不歇）的每车准备的二百份快餐碗饭，共三千份一趟就卖了个精光，而这原先是为两趟车准备起的。不要说列车上的人们了，有些人都吃了两大碗！最后连洛阳火车站的一些歇了稍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上去抢饭吃了。

热乎味好、干净卫生、快捷方便、经济实惠的周氏快餐碗饭一炮打响！跟到起周大少的百十个河南灾民员工完全被周大少的光辉形象折服，在站台上就齐声高呼“周大碗，周大碗！”可惜了的不是周大腕。于是乎，周大少一生中数不清的外号中，又增添了一颗小星星，被洛阳人亲切地称为“周大碗”了。

中国人有一个最好的习惯：特别肯学习，特别能模仿，特别会山寨。周大少在洛阳火车站首创周氏快餐碗饭后，不长的时间，中国的各条铁路沿线大小站，各氏（没写错字）快餐碗饭应运而生，有牛大碗，马大碗，羊大碗，朱大碗……百家姓无一避免，都成“大腕”了。不过让周大少稍宽心的是：周大碗始终位于第一位，摆脱了百家姓中一辈子处在老五的地位，在快餐碗饭领域独占鳌头，被人们称为开山鼻主，创业的祖师爷。

林雪儿等亲信随从那个对周大少那个服气哟，没说的，只要有人在，咱们团长、队长、家欣哥、心上人都有法子把钱给弄到个人包包里头来。

接（跟劫也差不多）了三天七十余趟火车，周氏快餐碗饭公司盈利近两万元。吴老爷子惊得嘴巴乍起多大：乖乖你个咚，抢钱啊？！老头子我卖一年老命得你两万元，你个周晓舟两、三天就挣回来了啊！

林雪儿见到吴老爷子万分惊讶的表情，告诉他：“这个不算啥子，晓舟才在西安20余天就揪了人家西北皮货商七、八百万元走。细算下来，一天搞了不下30、40万元！”

“啊！”吴老爷子彻底晕菜。老天爷，你总算是开眼了，让我最老实巴交的大儿跟到起这个小财神做起了这个跟抢钱差不多的快餐碗饭生意，今生无忧矣。谢谢，三圣母，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啥子乱七八糟！

看到周氏快餐碗饭的生意在吴老大的指挥下也稳定下来了，自己的西南服务团也成功摆脱了经济危机。周大少提出要到离洛阳不远的登封县嵩山少林寺走一趟，这是他预先计划好了的。

想到起个人俩个娇滴滴的女娃子去那个和尚成堆的地方确实不太方便，俩个一贯跟周大少形影不离的女娃子这回倒没跟到起周大少跑。再说这两天快餐碗饭生意做下来，林大小姐、兰兰妹妹也是兴趣盎然。那当然，都是现金流嘛，几百万走账和把自己亲自卖得的一毛一毛钱数起玩那感觉绝对不一样啥。

周大少与万朵花、沈老二和几个护卫随从杀向了登封县境内的中岳嵩山的千年名刹－－－少林寺。

一路行来，本来很高兴的周家欣一行人被路旁不时走过的面色菜黄、形容枯槁的逃荒灾民给弄得心情沉闷起来。

“团长，河南今年不晓得要遭死好多人哟？”万朵花感叹道。

“河南老百姓很苦啊！头顶悬河，水旱相接，水多则滥，水少成旱，拼死拼活，望天吃饭。哎。”周大少说完，无力地转移了视线，怕再看见路旁的逃荒人们。

中岳嵩山，就是太、少室山，而千年古刹少林寺，其实就是因为处于少室山下，佛塔成林，而得名的。一般要到少林寺，先要进一条山沟，这就是少林塔沟。后世塔沟可是汇集了大大小小数百家武术学校，吸引着超过万人的来自全球的爱武习武之人。当然，现在可没这些武校，少林寺还唯我独尊。

周家欣计划到少林寺拜访一下，看能不能见到主持方丈，也能忽悠走几个少林武僧。这少林武术在唐宋就名扬天下，特别是在短打，近身搏击，小擒拿，硬气功等方面非常了得。走到走到洛阳这儿了，少林寺离洛阳也就天把，周大少也就动了给山鹰突击队拉几个武术教练，武僧怎么不行？

还没进塔沟，周大少一行人就先吓一跳。啷个搞起的，塔沟里怕不集聚了上千人，却都是些周围佃少林寺的寺产田地种的贫苦佃农们。一打听才知道，由于连续两年大旱，颗粒无收。少林寺虽然是大幅降低了今年的租子，但是时近年关贫困交加的佃农们还是无法交租。按到少林寺贴的寺告，要不然退租除佃离乡背井四处乞讨活命，要不就只能卖儿卖女换点钱交租延口残喘。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佃农们拖儿携女一起到少林寺来哀求免去今年的租子。

这就要说到当时的情况了。少林寺维持全寺上下几百人的基本生活全靠寺产田地的所出，也就是少林寺周围近三万余亩的田地，这也是当时中国大多数寺院、道观维持的方式，靠点香火钱是断不够的。

由于35年大旱，少林寺主持方丈释永仁大师就赫免了当年佃农的租子，想到有些存粮能够挺过来熬到下年收粮就好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接着是更旱的36年，比35年那更惨，别要说打上一颗粮食，还倒巴了种子粮。

虽然大幅降低了租子，也不好催收，可是少林寺主持方丈永仁大师苦熬到37年初，终于熬不下去了。于是贴出寺告，要周边的佃农们无论如何，要么交上租子或者交点钱，要么就退佃不租了。

这少林寺周边的数千佃农们生计全靠佃田种粮。这交租交钱办不到，退佃不种也没有了活路。上千的人们只好集聚在少林寺的寺门前跪地哀求，企望这些佛门弟子发发善心，总不能把人都逼死了啊！

“这些个死秃瓢，啷个这么心狠嘛！格老子的，这些龟儿找捶啊？”周大少身边几个以沈老二为代表的护卫气得大骂，捋起袖子就要上去砸少林寺的紧闭的大门。

周大少制止了众人的冲动。能逼得慈悲为怀善念为生的佛门出此举措，看来少林寺确实也是熬得艰难。这就是把紧闭的少林寺大门砸求个稀烂也没有用。看来回到洛阳就必须马上发电报，布置万家商贸驻沪办事处大量购置粮食，洛阳的粮食本就紧张了，通过陇海铁路发到洛阳，才能根本上解决即将面对的来势汹汹的春荒，否则，豫西的局面不可收拾，要饿死多少人啊？！

一转身，周大少看到起在雪地上跪着的哀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贫苦的佃农们，他心里一酸，不觉念道：

“僧，

和尚，

出家人，

奈何奈何？

释迦摩尼佛，

肤施饿鹰救鸽。

我不下地狱谁下，

芸芸众生情难以却，

枉负六祖辕门立冰雪，

色即是空终究空即是色。”

这有感而出，情由心生的一至十，包含了深刻的意思：你们这些慈悲善念的出家人啊，为什么这么做。想当初佛祖割下自己的肉喂食饥饿的山鹰救下可怜的鸽子，告诫弟子们吃苦受难要冲到最前面。现在天下的苍生民众的声声哀求怎么能够紧闭大门假装听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修行得道的真是枉自辜负了少林寺六祖大师立度众生之愿而在大门外彻夜立于漫天冰雪中的情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啊，你们却被它遮住了慧眼，丧失了所要追求的佛的本意。

周大少的手下几个人虽然不太明白团长话中的深意，却也被团长的满腔悲愤激出了一些愤慨凄凉，跟着团长大声念了起来，一遍，又一遍。慢慢地跪着的人们站了起来，也跟着大声念着一至十。声音的洪流，透过森严紧闭的古寺大门，穿过烟火缭绕的重重殿堂，响彻了少林塔沟，震撼着古澜不惊的千年古刹！

少林寺主持方丈释永仁大师当然也听真切了这一至十，他手上的佛珠串“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仿佛是遭到了佛教中的当头棒喝！

呆坐片刻，永仁大师非常失态地嚎啕大哭起来，边大哭着边往外疾走。打开寺门，问清了事由，一头跪伏在周大少面前，言：

“善哉大德，弟子愚昧，枯灯熬油，妄生心念，修行浅薄，当头棒喝，弟子知错，愿随左右，正本求源，普度众生，善莫大焉！”

上千人，包括周大少自己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贫苦的佃农们没有想到大家跪倒雪地上哀求一上午，门缝缝都没开一丝。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瘦弱少年领着大家伙念了一通搞不醒豁啥子意思的但是念起来倒挺顺溜的一至十，却使一个多年的得道高僧敞开大门，心悦诚服跪伏在他面前，还要拜他为师，跟到起他走。这一幕后来越传越神，遂成周大少与永仁大师之间“一字师”的传奇故事，其实是念了一通一至十罢了。

周大少这个时候心说，这下子整喜剧了：你个老和尚要拜我为师，愿随我求佛之正道。老子自己从来就没搞醒豁到底啥子才是佛道通途，这不误人嘛。再说，老子身边还有俩娇滴滴的大美女，我才不想当和尚，枯灯熬油，我有病啊？

周大少急忙示意万朵花把哭得眼泪鼻子水乱飞的永仁大师扶起，在老和尚毕恭毕敬地亲自随行（执弟子礼，非不敢走在周大少前面）中，周大少进了千年古刹少林寺。这也可能是千古第一遭：历来兵家进少林，不是被婉拒，就是砸少林寺、烧少林寺，历史上少林寺曾被火烧三次之多。这周大少的待遇没说的，连少林寺主持方丈大师都执弟子礼，更别提其他大小数百个灯泡了。

既然已过正午，周大少一行人尚未进食，也就在少林斋堂吃顿饭吧。这一端上来，周大少等人的眼珠子都睁圆了：稀饭可真是稀饭，稀得见不到几颗米，说是清米汤更贴切些；一人一个杂粮馍馍，大小啷个说来，比得上马晓雨讨得那半个馍馍的一半，这他妈的到底是馍馍还是袖珍的没馅小笼包？周大少既然被当成了大德高师，当然享受首长待遇，稀饭里米多的了那么几十颗，杂粮馍馍也有两个。我靠！自己瞎编乱造讽刺人家少林寺和尚，这火石落到了个人脚背上，才晓求得再漂亮的话永远抵不上一个大白馍馍可爱实在。

周大少叹了一口气，这样子熬到今年春荒过，少林寺数百和尚就算不饿死几个摆起，也会统一缩成后世的几乎遭剔干净肉的精排骨！

午饭从端起碗到吃完只花了大家二秒钟，简单啥：把袖珍杂粮馍馍往大嘴里一扔，再用清米汤一涮，完事！大家这才理解，灾荒年间人人都有难处，设身处地想一下，少林寺是没有错的，佃农们也没有错啥。问题是，哪个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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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章忽悠走了十一个少林和尚

哪个错了？周大少小手一指天：这个背时戳戳的龟儿子老天爷错了！慌得旁边的万朵花差点用手去捂住个人团长信口开河的大嘴巴。

你个小仙人板板哟，人家胆大包天的也最多指桑骂槐暗地说几句，你竟明目张胆指着天骂，也不怕遭轰天雷劈死啊！？

自古到今，甚至于就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风调雨顺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的祈愿，这靠到起黄河沿岸的像洛阳、郑州这些个河南城镇还好些。这周围没有啥子大江大河的像登封县的嵩山这样子半坡丘陵地区可就完完全全靠天吃饭了。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每亩田地也能打个三、五百斤粮食，这稍微天一旱，一年最多也就收个一、二百斤救命粮。连续这样连年大旱，可不该决（川渝方言骂的意思）可恶的老天爷？这完全是收人命嘛！

周大少前世在重大读四年本科，有三年暑期都去重庆半干旱山区搞三下乡，对付干旱那是有一整套办法的。他暗下决心不让嵩山地区的人们再受这种完全仰仗老天爷恩赐的望天收的状况了。

“从今年的春耕开始，我保证嵩山地区的人们不再受干旱之苦，老天爷也得听老子的话，我要让嵩山地区成为河南的赛江南！”周大少自信满满地对永仁大师说道。

禅经曰：佛有大志，天遂其愿！意思就是说：佛祖有普度众生的宏大志向，天庭的玉皇老儿也愿意成就佛祖的心愿。怪求不得天庭房价爆涨挤得打拥堂，人都遭佛祖度上天了啥。这一下子，大家看周大少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敬畏：天老爷都要听你的话，你真是佛煮（祖）花生（化身）？！

“扑通”永仁大师又跪下了，跟到起跪下光头一片。万朵花、沈老二等亲信随从也腿打软软，欲跪不跪的。

“我佛慈悲，立无尚功德！”永仁大师率众和尚只管歌功颂德。

咳，这误会闹得。把个脸皮一贯比较厚实的周大少也弄了个大红脸。一番手忙脚乱以后，周大少才让众人静下心来，好生听他仔细讲诉啷个抗击旱魔，把嵩山地区建设成河南的赛江南的整套系统性的方略。

第一，由周大少出一部分钱（就当孝敬少林寺的香火钱。这个时候的少林寺远没有后世同名电影演后那么天下闻名，香火钱自然不算多）到登封县买上水泥等建材，利用这个冬天的时间，把三万余亩田地，每十亩左右，挖上一个长宽高各几米，容量为20到30立方米的水窖。这样子就有2000－－3000个水窖，相当于建起了一个总容积达6－－9万立方米的中型水库了。但做这水窖多快好省，在半山丘陵地区比修一座中型水库可是容易多了，对于数千佃农们来说，挖个土坑还不简单。水泥是用来敷衬面防渗水的，否则水漏光了等于挖个空荡荡（川渝方言空洞的意思）。这近十万的储水基本上能够满足一季的大收的农业用水量，如果遇到天帮忙，小收亦无问题。

水源呢？那更简单。河南地处中原，但是冬季天气寒冷，多有雪，嵩山地区半山丘陵冬天更是大雪封山。今年就不用说了，嵩山地区很多地方雪都积起了多深，修好水窖，把雪铲进去到时一化，不就是水吗？

第二，注重作物的品种选育。选择一些抗旱的麦种，由寺内统一配发给佃农们，改变以往那种品种繁杂，锣齐鼓不齐的状况。避免有的一亩能产四、五百斤，有的一亩只产二、三百斤的高低起伏。良种到时周大少给寺内送来，由少林寺出面强行推广使用，不采用寺内配发的种子就威胁一下佃农们取消佃田。这个就要批评周大少的教条主义思想了，现在嵩山地区的人们已经顾不得饿死爹和娘，不吃种子粮的千年古训了，你给啥子他们就种啥子，还强行推广使用个屁啊!

第三，农俗上说，要想庄稼长得好，地肥苗壮肥料保。所以要非常注意田地的墒情。氮磷钾配方肥要跟上，哦，对不起，当然现在这个短期内做不到。但是我们可以多施灰肥、农家肥来保墒养肥……

这一通说，直到深更半夜。半吊子农业专家周大少说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主要是又饿又累。其间只喝了几碗清米汤）。他把想到的后世一些系统配套科学的半干旱地区农业生产的先进知识，给听得半懂不懂，稀里哗啦的人们是倾泻而下。旁边负责记录的小沙弥，换了五、六个人，才终于把这洋洋洒洒近十万字的干旱地区农业生产宝典记录完。少林寺如获至宝，奉为天书奇谭，后来编撰成为一本书，名字很好听，《赛江南》。

熬到半夜的周大少超负荷运作小身板，终于眼前一黑，口吐鲜血（嗓子说破了）晕倒在农业科技推广普及的抗旱保丰收的战斗第一线。

“团长，团长?！你啷个起了嘛？”勤务兵万朵花抱着周大少就开始哭，他以为团长为了救这嵩山地区的人们不惜自己的小命泄露了老天爷的绝世机密，不幸英勇“牺牲”了。

大家伙泪眼婆娑涌上来，焦急地看少林寺和尚救治周大少。一个人如果能把自我放得很小，把大家的事放得很大，那就算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能使人从内心深处生出爱戴的人，因为他忘记了自己。禅经说：人无欲则刚，其大爱无疆。周大少一门心思就想着嵩山地区的人们，不管是每天只吃得上两顿清米汤的少林寺和尚还是已经有一顿没一顿熬命的佃农们，他心急啊！于是忘记了自己只是个瘦弱的少年，再加上已离乡数月，一天价各种琐事费心劳神已严重拖垮了身神。一匹小马想拉动大车，哪不得不挣命啊！

“哎哟”随着一声轻嘘长吁，周大少终于是醒过来了。话说得太多了，嗓子眼痛得很，却看见哭得花儿迷之的万朵花脸上鼻涕眼泪水横流。我靠，你一个大老爷们，也能哭成这样子，周大少都有些佩服。

“万朵花，老子又没有翘辫子（川渝方言死了的意思），你嚎屁的个丧啊？！”

“团长！”万朵花见周大少团长还有精气神决个人，晓得团长又活过来了，喜从天降，忙用衣袖打了个横帕，把脸上的鼻涕口水啥子的擦干净了，咧开大嘴笑起来。

永仁大师忙叫人把一直热着的一碗稀粥快端上来。他心里清楚，大德高师多半是饿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啥子年龄？一个12点吃了饭，12点半就饿了的年纪。结果费神劳力整一天也就算灌了个水饱，不倒才怪了。

这碗热热的、浓浓的小米粥一端上来，香气直扑周大少的鼻子眼。格老子的，哪个时候觉得一碗小米粥都他妈的这样子诱人啊！周大少恨不得抱起碗就开始喝，但还是假吧意思客气两句：

“我没大碍，有些疲乏了。不用多费粮食，整点清米汤就行了，有情饮水饱嘛！”

这里周大少扯了一句广东潮汕地区的俚语。大家伙不知道啥，还以为周大少说只要对灾民们充满慈悲关爱的感情，哪怕他娃只喝凉水也觉得饱了（试试就晓得锅儿是铁打的）。大家心里头哪个感动哟，真是大德高师啊！

后来，“有情饮水饱”就变成了金字牌匾挂在了少林寺高堂之上。搞得后世老广地方来的游客非常自豪：你们少林寺十分推崇的“一字师”看来就是我们老广人嘛，这不连他大师说得潮汕俚语“有情饮水饱”都挂在那啥。

躺了一天，总算喝了几碗真资格的稀饭，周大少恢复了一些元气，拄着个法杖（永仁大师弟子孝敬的），就到地头上看佃农们开始挖水窖，亲自指点细节。

佃农们都感动的流下了热泪，真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哟！一场轰轰烈烈的冬季大修农田水利工程的群众性运动，不再需要动员强迫，嵩山地区数千佃农们自发地干得热火朝天！

周大少拄着法杖稳住身子，看着近处、远处劳作的人们，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丰收的情景，嘴里小声的哼起了南泥湾的调子。

这首《赛江南》后来成了登封县的旱涝保收的被誉为河南的“赛江南”的嵩山地区非常流行的一首歌，人们只要想起了那个拄着杖凝视田地的瘦弱少年就会情不自禁哼上几句，只是南泥湾变成了咱嵩山，模范的359旅换成了周神仙。

数日后，周大少一行人在少林寺众和尚和嵩山地区数千佃农们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只是队伍中多了十一个光头的和尚。

还真是让周大少把和尚都忽悠起走了啊？！是的，周大少把个人在合川澄江镇的农业综合养殖基地的美好景象一吹，提出让少林寺派几个人跟到自己到重庆好生那个学习半年，回来后因地制宜也把嵩山地区的农业综合种养殖系统配套的搞起来，不出两年，嵩山地区“赛江南”的美好前景就会活生生摆在众人面前，从此以后，再无饥寒交迫，更多富裕生活。果如此，真佛道啊！

那和尚们还不把光头都挤破抢着去啊？一字师口中的澄江农业综合养殖基地，同样是丘陵地区，却青山秀水，人富年丰，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不是天堂胜似天堂。再说，也不用在少林寺涮米汤熬排骨了啥。最终择了又择，选了又选，挑出了六个又红（一贯听主持方丈的话）又专（脑袋瓜子还算灵光）的和尚人才来。周大少顺便提出要请五个武僧师傅到个人队伍里教些东西，也就不好推辞了。于是又找了五个武僧随行，不好说是去教人打架的，扯个把子（川渝方言找个借口的意思）说是为了一路上保护“一字师”啥。

虽然周大少回洛阳的时间比他给林雪儿等人说的预计时间晚了几天，林雪儿等人也理解，忽悠和尚走还是很难的。但是当周大少一行人中光辉灿烂的十一盏大灯泡一出现，还是把林雪儿等人惊呆了：周大忽悠，真是周大忽悠，还当真让他娃忽悠走了十一个大和尚啊？！如果她们知道少林寺众和尚都恨不得跟一字师走上佛之正途，包括永仁大师自己，那她们非晕倒不可。

还没等林大小姐等人惊叹完，大家又被周大少一行人的狼吞虎咽的吃相震住了：这是吃东西啊？只见周大少一行人，当然包括十一个大灯泡，个个都像周大少一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是不可能的了，是左手一个大馍馍，右手一个大馍馍，嘴里塞着馍馍，面前还堆着抢下的饭菜，都他妈饿痨鬼投胎啊？！

等到搞清楚了周大少一行人这几天的情况，林雪儿和兰兰妹妹是又气又急。林大小姐拉着周大少就仔细检查了起来，还好，虽然吐了几口血，只是由于周家欣说话时间太久，声带附近的毛细血管破裂而致，并没有啥子大问题，用些润喉清嗓的药就行了。身体的透支疲乏，则需要好好生生将息一段时间才行。

周大少被两个女娃子强迫按在床上休息调养。林大小姐、兰兰妹妹在一旁陪着他。在洛阳这段时间风风火火的，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光，享受一下三人世界吧！

“晓舟，你躺在床上就不用多费心了，嵩山地区抗旱救灾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安排布置好了。哎，对了，你说这一周，周大碗赚了好多钱嘛？”林雪儿陪周家欣聊着天。

“我走时，两天多赚了近两万元。这一周，大概能有个五、六万元吧。”周家欣说道。

“八万多！家欣哥”兰兰妹妹兴奋地说道。

“我和雪儿姐发现洛阳城内的人们对周大碗这种快餐碗饭也欢迎得很，就试着在城里人较多的地方整了十辆快餐车，效果非常好，每天两千份快餐碗饭都被一抢而光！姐姐就和我又增加了一些人手和车子，我们现在把洛阳城内的快餐碗饭生意也做起来了，都做了好几天了。”

“好啊，你们搞得太好了！”周大少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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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团长，收下我们吧

“干爹”随着叫声，马家小兄妹俩进来了。看到起俩兄妹，屋里的三个人都喜笑颜开。

“干爹，我听沈叔叔说，你是个大团长啊！手下有几千个人。”马晓旭觉得干爹真是太威风了，充满了崇拜之情。

周家欣笑了，对马晓旭说道：“小旭，想不想当兵嘛？先给我当个通信员。”林雪儿用眼刮了一下周大少，连个人的干儿子都要忽悠拉去当兵，兵贩子当上瘾啦？

“好、好，我愿意！”喜出望外的马晓旭连声答应，又提出要像沈老二叔叔一样要挎一只德国镜面大匣子枪，好保护自己的干爹，也不知道驳壳枪两斤半的重量他娃一米二十几的小身板能端平不？

“要的嘛，小旭，不过驳壳枪太重了。这样，雪儿你把我那只勃朗宁拿来。”周家欣对一旁的林雪儿说道。

“晓舟，你没搞错啥？十岁多的嫩娃儿你敢给他玩枪，不怕走火死人啊？！”林雪儿可不干了。

“怕啥子嘛，老子五岁多就开始玩枪……”周大少突然语塞，这前世跟重庆警备区团长老汉的事，都扯到哪里去了？

“你五岁多就玩枪？！”不仅是林雪儿，兰兰妹妹也诧异万分，你家欣哥，五岁多的时候，就知道一天到晚领导起我乱跑瞎闹，哪个时候见你整了一支手枪在玩？

这？周大少眼珠子一转，念道：

“妈妈给我一杆枪，十七八年未见光，小时出来玩一玩，大了藏在山中央。”

林雪儿听得脸上一红，啐了周大少一口，骂道：“死不要脸！”

兰兰妹妹一脸茫然，林雪儿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把个兰兰妹妹羞得拔起脚跑了。俩个小家伙不知道啥，觉得干爹念得挺顺嘴，也跟着瞎念，慌得林大小姐连忙制止，说好娃儿都不会念这些东西才作罢。

“干爹，林妈妈说你这次病了，这是我留下舍不得吃的两个柿饼，你吃吧。”乖巧的马晓雨睁着俩纯净的像是两眼清泉的大眼睛，关心地把两个柿饼放进坐在床上的周大少手里。

“乖娃儿，你个人吃哈，干爹这一路扯了好几斤柿饼了，不扯了。来，坐到床上来拥起，不冷。”周大少说。

“干爹，林妈妈她们都说你做生意可厉害啦！就像是范公再世一样。”马晓雨对周大少说道。

“那我就比不上了?！”周家欣笑了起来。

中国早期商业的萌芽，是易货交易，到了春秋战国时代，出现了货币，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和商人。而春秋时吴越的名人范蠡，就是那个给越王勾践推荐了浣纱大美女西施的人，功成名就以后就隐身江湖，做起了调剂时节，互通有无的活路，终成一代巨贾，被誉为中国商人的祖师爷的人物。

周大少也就饶有兴致把范祖师爷的典故说了一遍，众人除了在玩卸了子弹夹的勃朗宁手枪的马晓旭以外都听得津津有味。

啥子叫商？就是调剂时节，互通有无。简单举个例子说，把秋天丰收的粮食储存到春荒，这就是调剂时节；把咱洛阳城才有的唐三彩，拿到别处去，这就叫通有无。商业及商人在一个国家中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所谓士农工商，国之栋梁。

“那范爷爷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呢？”拥在周大少一旁的马晓雨问道。

咦，大家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个小女娃子不简单嘛，看她这问题问的。

周大少笑了，

“范爷爷啊，他就是一大倒爷！俗话说，吴越熟，天下足。江南盛产水稻，他每年收粮后，就用舟船运到其它缺粮的地方去卖高价。吴越一带收一斤稻米只需一分钱的话，他运到缺粮的地方去卖一斤就能卖到一毛，这就赚了十倍！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自身的规律，这其实说白了就是掌握个度，多则贱，少则贵。如果他把吴国的粮运到越国，那他不但赚不到钱了，还要巴运费，这就是利用空间度的奥妙；再说时间吧，是不是他在越国就赚不到钱了？不，他采取秋收时粮食多，低价进，春荒时粮食少，高价出，同样赚钱了。这就是利用了时间度的奥妙。吴越产海盐，如果……”

“运到不产盐的地方卖高价！”马晓雨兴奋地接口道。一小盐贩子啊！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这一次闲聊以后，六岁的马晓雨找到了万朵花，“万朵花叔叔，你能陪我走一趟吗？”勤务兵万朵花给团长打声招呼，抱着小女娃子开开心心地走了。

马晓雨在洛阳城跟着小哥哥乞讨了一年多，地势熟得很，不知道怎么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贩卖洛阳特色工艺品－－唐三彩的小街巷，这里面售卖唐三彩的商铺能有十几家。

马晓雨认认真真一家家走下来，把万朵花都累得够呛，看来女人天生就是逛街高手。马晓雨最终决定购买一家商铺中的一套十个的唐三彩俑马。

这唐三彩，最早是开放富强的大唐兼收并蓄西域一些特色民族工艺，形成的独特的工艺精品。为什么只出产于洛阳，因为土壤的缘故，在洛阳取土炼制，俑器和陶器上的釉色才有那种独特的绚烂的色彩，多以黄、绿、白色为主，也就称其为唐三彩。它是唐代的艺术的精华，距今已有千多年历史了。

马晓雨精心选得这一套十个的唐三彩俑马，色彩绚烂，造型生动形象，或飞奔或静立，或奋蹄或长嘶。别说其他人，就是没有多少文化的万朵花见了都是喜欢得很。看上了马晓雨就煞有其事跟商铺老板谈起价来。老板见是个丁点大的小女娃子开玩笑地喊成十元（这套唐三彩也就值个五六元，老板晓得可能小姑娘有点钱乱喊个高价吓走算了）。马晓雨很想买下，又不愿给十元钱（她身上只有干爹给的十元钱），磨叽了半天，老板见她确实不像开玩笑是真心想买，也就九元钱卖给了她。用个精美的大礼盒包好，叫万朵花背上了，也只有他背得动。万朵花这才晓得小女娃子喊他来的原因，感情好是当个棒棒使啊！

买了东西，马晓雨的心情却不太好。因为她只剩下了一块钱，想给干爹、林妈妈买条鱼尾巴都不够了。啷个一回事，原来周家欣给了两兄妹每人十元钱，说要离开洛阳了，还不知道啥子时候能再回来，俩小兄妹自己去买些喜欢的洛阳的东西，也算是留个念想了吧。

马晓旭知道干爹和林妈妈爱吃鱼，因为听到他们多次谈起洛阳的特产黄河鲤鱼：其肉质细嫩甜美，营养丰富，闻名中外。而著名的一道鲤鱼跳龙门，更是昂首盘中，栩栩如生，仿佛鱼儿飞跃而起欲过龙门。这道菜造型优美，寓意吉祥，食之时味美无穷。只是可惜了，现在是大冬天，欲渡黄河冰塞川，河面冻得跟个铁板一样，哪里去找黄河鲤鱼去。这回，看到干爹累垮了，拿到钱的小男孩动了心思。

揣着干爹给的十元钱，马晓旭在黄河岸边东寻西问。终于是凭着当了一年多的小告花儿炼成的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说动一个老渔民爬冰卧雪打个冰洞用条散网奇迹般地打上一条黄河鲤鱼。这真是老天爷感动他的孝心！因为在这个季节，黄河鲤鱼一般伏在河床底保暖，极少上浮。

渔民老爷爷知道这个小男孩是为自己的累病了的爹寻鱼，感动之余也就只象征性的收了他十元钱。要不然，这个季节，十元钱他马晓旭连个黄河鲤鱼的鱼尾巴都提不回来。

马晓雨知道小哥哥要为干爹和林妈妈买一条黄河鲤鱼，就说到时她要买上十条给干爹和林妈妈。可这今天买了唐三彩俑马，剩下一元钱能给他们买什么？鱼是不用想了。马晓雨小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只好用一元钱买了一堆冰梨回来。

看到小哥哥得意的神情，马晓雨委屈得想哭，瘪着嘴，泪水在眼眶框中打转转。周大少忙把两兄妹拉过来，非常感动地说：

“你俩都是好孩子！知道知恩图报，滴水涌泉。干爹和林妈妈不看重你们的买的东西是贵重或者还是便宜，你们有颗善良的心，有仁爱的情感，就是给我们最好最好的礼物。我和林妈妈谢谢你们。”

说完，紧紧和俩个懂事的孩子拥在一起。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终于要离开千年古都－－东都洛阳了。消息一传出，人们蜂拥而至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集结上车地－－－洛阳火车站。这些人中，有参加了西南服务团的一百余名洛阳有志青年的家人朋友，有受了西南服务团救济的许多灾民。当然也有更多的洛阳市民是想瞅瞅那个名震东都的外号“周大碗”的西南服务团的小团长。

西南服务团排成整整齐齐的三个方阵，这分别是按排编制的三个排。令人有些捧腹的是十一个少林和尚也被周大少编成了一个班，指定了个人的一个护卫当了班长。这十一盏大灯泡也排成整齐的一排列在队伍中是分外耀目。四周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是忍不住笑成一团。偏偏和尚们还绷着脸认真的很。

“报告团长，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应到156人，实到156人。请指示！”警卫队长兼一排长的沈老二跑到队伍前站着的周大少团长前，立正敬礼大声报告。

“知道了，稍息！”周团长回礼。沈老二跑回一排前站好。

“弟兄们，大家好！我们就要离开洛阳了，我讲两句哈。血沃中原肥劲草，寒凝大地发春华。啥子意思？就是说我们中原大地历来是出英雄豪杰的地方，千古名将岳飞岳鹏举就是河南汤阴人嘛！大家踊跃参加牺盟会西南服务团，就是在如今国家民族危急存亡的时刻挺身而出，像中原大地无数的先贤志士英雄豪杰一样，为国家效命，为民族尽力，功成虽无把握，必死却有决心！让我们把嘹亮的军歌唱起来，让家乡人民看看我们昂扬的斗志！”

“全体都有哈，有一个道理不用讲，预备唱！”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战士就该上战场！

是虎就该林中走，

是龙就在海中央。

谁没有爹，谁没有娘，

谁没有亲人牵断肠。

只要听到军号响，

打起背包上战场！”

一首刚唱完，沈老二跑到个人一排列前，大声说：

“一排都有，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预备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担负起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只不可忽视的力量！

……

听，嘹亮的军号已吹响！

弟兄们团结一致向前方。”

“二排来一个，二排来一个！”唱完歌的一排在沈老二排长的指挥下，向女兵不少的二排发起了挑战，拉起歌来了。

临时充当二排长兰兰妹妹的这回是过足了要当女兵的瘾。这队伍会的歌都是自己（其实是周大少暗传）教授的，还怕个谁啊？来就来，手一挥。

“二排都有，送战友，唱！”

“送战友，踏征途，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恩。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

……”

好家伙，今天这洛阳老百姓可是过足了瘾了!（后来听闻此事的没去洛阳火车站送行的市民是后悔得跺脚）周大少的西南服务团拉歌，一拉就是十几首，或激扬，或振奋，或深情的多半是周大少篡改的我军军歌，那比当地的豫剧都要好听呐！

造成的影响不多说，后来最高领袖的蒋大公子以“一寸山河一滴血，十万青年十万兵”的口号在洛阳征招国民革命军青年军201师，对当地青年学生兵员赞不绝口：素质太好了，思想动员不用了，人人会唱多首曲调激扬优美振奋人心的军歌（怪球了，蒋大公子一直没明白啷个在**中从未听到过）。其实这都是五年前的1937年初，周大少的西南服务团在洛阳火车站拉歌留下的后遗症！

就在人们对拉完歌正准备上车的西南服务团赞不绝口的时候，几个气喘吁吁的青年人跑到周团长面前，大声喊：

“团长，收下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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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烽烟起江山北望

“团长，收下我们吧！”几个跑的气喘吁吁的洛阳青年不断哀求周大少团长。

原来这几个洛阳青年，一直想参加牺盟会西南服务团。却被家人阻挡，已经跟到屋里斗争好久了。这一听到起，西南服务团今天就要开拔走了，也就不管屋里妈老汉亲戚朋友，再哭再劝再威胁，下定决心，或强行或巧奔妙逃排除了一切阻碍，终于是让他们在周大少的队伍就要登车出发的最后时刻赶起来了。

“你们说说自己的情况吧。”周团长想听听他们的情况。

“我叫徐连忠，洛阳高等机械专科学校才毕业，现在洛阳东城机械厂做工。”

“我叫万海涛，也是洛阳高等机械专科学校毕业的，跟徐连忠是同学，同厂。”

“我叫刘旭东，洛阳师范专科学校毕业两年了，现在洛阳城关小学教国文。”

“我叫丁磊，洛阳画院的。”好家伙，连画牡丹花出名的洛阳画院的画家也出来了。

周大少板着一张脸听着情况，心里乐得像洛阳艳丽的牡丹花提前绽放！格老子的，全是些高素质的人才啊。怎么办？一口回绝，非我所愿，老子恨求不得他们马上跟倒起走；当场收下，于情不合，在场的洛阳市民不会责怪不经家人同意跑出来的小年轻，只会埋怨自己，影响不好。周大少脑袋瓜子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几位洛阳的有志青年，首先感谢大家的爱国热情，想参加我们牺盟会西南服务团。但是你们还是要尽量争取家人的支持和同意啥，这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虽然没有参加西南服务团，但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大片国土沦丧，白山黑水还有数千万人们日夜期盼着我们，抗战救国的责任时刻警示着我们。这里我送给几位四句诗：‘自卅一年东北裂，己离中华整六歇；上天如有知我意，车行南来心向北！’”

念着几句诗的时候，周大少朝围在身边的几位洛阳青年不为人注意的眨巴眼。话说完了，就抛下他们不再理会，大声命令：队伍按顺序依次登车，出发！

别看周大少领队伍甩头走了，心里却很着急：这几个文化高的洛阳青年可别没听懂老子的诗啊！没有几分钟，从洛阳开往武汉的27次客运列车就要启动了，但愿上天保佑这四个人反应过来。

徐连忠等四个洛阳青年失望的看着周团长率领队伍登车开拔了，垂头丧气都不吭声了，浑身上下脱了力非常沮丧。那个洛阳画院的丁画家，可能是艺术家的直觉都比较敏感，老是觉得周团长念诗时朝他们眨巴眼不太对劲：又不是沙眼，再说咱哥几个也不是大美女，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嘛？不觉下意思地念了两句刚才周团长的诗：“自卅一年东北裂，己离中华整六歇。哎，刘老师，下面两句周团长的诗是什么？”

洛阳城关小学的教书匠刘旭东还记得：“上天如有知我意，车行南来心向北！”这首周大少的诗很好理解：自从31年“九一八事变”东北割裂，已经离开中华管辖整整六年了（六个冬歇都过去了），如果老天爷知道我内心的情愿，就理解我虽然坐车向南开去但我的心一直向着北方的失地！确实周大少的这首诗把时刻不忘国耻、牵挂失地的情感写得挺感人的。

“上天如有知我意，车行南来心向北！”刘老师终究玩这些中国传统文化的东西多了，这一经丁画家一提，猛然醒悟过来！藏头诗啊，好个周团长。也顾不得多做解释了，一跳八丈高，高兴地喊道：“快跑，快跑，自己上车！”提起行李，扯着那三个蒙头蒙脑的还没反应过来的笨家伙就朝火车飞奔而去，终于在火车要关门的最后时刻登上了列车，跟着周大少团长从此走上了跌宕起伏的人生道路。

大家伙奇怪了，这洛阳火车站的管理这么松懈啊，怎么随便几个人说是参加西南服务团的就痛痛快快放行让他们登上了列车？没别的，“周大碗”团长的功劳呗！

原来，周大少一开始联系在洛阳火车站卖快餐碗饭，就跟洛阳火车站的站长古耕虞说好了：每卖一份“周大碗”快餐碗饭，就给洛阳火车站交上两分钱的管理费。

大伙可别小看了这每碗两分钱。以洛阳火车站每天要过十二对客运列车计，共24趟火车就有四、五万人的旅客数量。按照现在每天“周大碗”卖出去的二、三万份快餐碗饭，就可以提出五、六百元！这已卖十天，洛阳火车站就已经提出了五、六千元，把洛阳火车站，从站长古耕虞到普通工作人员全部欢喜幸福的不行。

这仅仅十天，五六千的收入，相当于洛阳火车站所有员工一个月的工资总额了！那这一月干下来，大家伙不就挣了相当于工资三倍的钱。所以你说嘛，洛阳火车站从古耕虞站长到巡道工，哪个不把“周大碗”快餐碗饭公司当成了自己家稀罕的宝，把“周大碗”快餐碗饭公司的创办人、老板“周大碗”团长当成了个人的亲人：不是亲人胜过亲人，不是财神就是财神！

所以说，别说是给几个哭着喊着非要参加“周大碗”团长的西南服务团的洛阳小青年方便，就是“周大碗”团长愿意包一趟客运火车（如果总调度允许的话），直接给开到起重庆（假如有两根铁轨能铺到山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这个问题上，“周大碗”团长的话就是古耕虞站长的话，周团长就是古站长。

好了，这里就不多说周大少与古站长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像一个人的关系了。古耕虞给周大少的一百余人的西南服务团队伍专门留了一节能坐二百来人的车厢，另外安排了贵宾车厢的一些座位专门给周大少的队伍中一些头头脑脑的人物。汽笛长鸣，这一趟从洛阳发往武汉的27次客运列车启动了，周大少又迈上了漫长的回乡之路。

车开后，有点不放心的吴老瓶子先生在仔细检查了周大少给他的花仙子们**的恒温保暖的便携式背篼后，满意地笑了，说道：

“晓舟，你的这种便携式恒温保暖的背篼太好了。简便实用，真是好巧妙的设计啊！”

周家欣谦虚了一下，心说你老瓶子先生还先别说好，到时候还有让你惊赞的东西呢！

“吴老爷子，你老（川渝方言发不出您的音）愿意千里迢迢去重庆助晓舟一臂之力，为你的花仙子们修个暖房子不算啥，还是要万分感谢你老和俩个好大哥啊！”说完，起身朝吴仲凡和他的两个儿子真诚地拱手致意，三人忙起身回礼。

“晓舟一介瘦弱少年，为国家为民族离家舍业四处奔波劳碌，我们离开桑梓赞助薄力，心甘情愿。只是再也喝不到故乡的胡辣汤，略有少许遗憾吧。”吴老爷子说完，不自觉吧嗒了两下嘴，今天的胡辣汤没喝上，还真是像少了什么有一些不习惯。

四周的人除了周大少都有些忍俊不止，又不敢笑出来。人老了有时候还真有趣，怪不得说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更不得了，看老先生才离了一顿胡辣汤就这样子了。

周大少见状哈哈大笑，把勤务兵万朵花喊过来，附耳说了几句，万朵花走了。一会儿，万朵花回来了，身后跟着俩人，谁？吴老爷子家附近，关林那家老爷子吃习惯了的做胡辣汤的张老板夫妇！我靠，还真让周大少团长把锅端起走了啊！

看到起张老板夫妇俩变戏法般从周大少研制的便携式保暖背篼里给在座的大伙舀出滚热飘香的胡辣汤，吴老爷子感动的眼含泪花，瞬时又与周大少相视一笑，一起念起了“啖罢胡辣汤尽味，牡丹花开能几醉？”，捧起碗大快朵颐起来。吴老瓶子先生这下半生就算卖给周大少了。

在“咣当、咣当”有节奏的火车单调曲中，大家闲聊了起来。

“晓舟，现在中国的局势，特别是北方的局势，真是你说得那么危急吗？”吴老爷子问道。

“大家可能被国民政府同日本人签订的一个个所谓的‘和平协定’迷惑了。其实，正是这些从31年签到最近37年的‘和平协定’把东北完全丢了，把华北的局势一步一步推到今天已经不可收拾的危局中了！

华北，是中国北方的心脏。从战略意义上说，控制了华北，中国长江以北广袤的大地便失去了与江南的联系。所以，历来华北这块地方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华北军事、地理上的重要，就是稍微有丁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它价值的昂贵。这也是一直包含吞并我中华野心的小日本为什么在31年‘九一八事变’占领东北后，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借着‘日中亲善’的和平幌子，在烟幕弹下杀气腾腾，反客为主，逐渐蚕食，步步紧逼，而至眼下时局。

我给大家捋捋这六年的温吞水煮青蛙的过程哈：民国二十四年（1933年），关东军借河北自治被中央干涉，出兵热河。结果不想多说，气得死人！东北军在那个胆子大的敢扣押最高领袖的张少帅带领下一溃千里，小鬼子竟然创造了日本军队的最新记录：八个骑兵就把承德给占领了。那是闻风三十三，枪响都在一百一里外了！当然为了和平计？国民政府九月与日本人签订了《塘沽协定》：中**队退出察北和冀东地区。从那时起，六朝古都北平和北方最大的港口天津都成了难以设防的城市，直接面对小鬼子的武力淫威。

民国二十六年（1935年），又签订了《秦土协定》：冀察两省主权尽失，华北门户大开。随后的《觉书》，又等于让中国接受了一个屈辱的《何梅协定》。至此，这一个又一个为了屈辱的‘和平’而签订的不平等协定，使中国在华北的主权丧失殆尽。虽然现在在华北有一个竟然只有日本人同意了才能设立的地方政府，维系一点面子上的中国主权和尊严，可这能说明什么。

现在，小日本连中国这一点面子上的主权也随意践踏：他们时常贼喊捉贼，自编自演，几乎不放过任何一次寻衅滋事，乘机渔利的机会，不断改善着对日军日益有益的战略态势，没有停过增兵，成立了数万人的华北驻屯军（能迅速增援为十几万人）。从民国二十七年开始，逐渐开始抢占华北各战略要地。这些说明什么？说明小日本要的是华北的一切，要的是华北又成为一个完完全全被日本人控制的下一个东北！

最近的报纸上，说到了日本人通过制造‘第二次丰台事件’强占了丰台，加剧了华北的紧张局势。对于我来说，这就是随时引发战争的导火索！而且此战一开，必为中国全面抗战的开始。”

周大少说到这里，林雪儿插了一句：

“晓舟，这丰台不过是北平南郊一个小城嘛。宋哲元将军的29军都退让了华北那么多的地方，啷个这个小城会如此紧张呢？”

周家欣也不多说，示意万朵花过来一下。大家有些奇怪，却不料周大少窜起小身板出其不意地用双手紧紧掐住了万朵花的脖子，掐得万朵花是满脸通红，双手乱舞。大家伙是吓了一大跳！忙叫“团长，快松手，快松手！”周大少才松手。

“团长?，你、你想掐死我啊？！”万朵花脸红脖子粗地喊。

“掐住脖子的滋味如何啊？”周大少团长反问他。

“难受，要命，气都喘求不上来了！”万朵花护着脖子深怕团长又窜上来。

“大家伙明白了吧！丰台，别看是个小城，却是连接北宁线和平汉线的交通枢纽，是平津地区的重要的战略要点！现在，日本人占领了丰台，就使驻守平津地区的宋哲元的30万人的29军处于了被日本人包围的危险境地，犹如卡住了宋哲元29军的脖子要害，随时可能要老命！你喊29军再往哪里退？

而占领丰台，却清楚地表明小日本已经为全面占领华北，消灭宋哲元29军做好了一切战略部署。大家说，这丰台，是不是成了随时引发战争的导火索？

华北如果一失，国民政府成半壁江山，小日本又牢牢控制着沿海。华北亦成为国民政府的生死攸关的咽喉。一味退让、避战，不想战，不敢战亦不可能了，除非不要江山了，否则名存实亡。我看啊，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日军进逼华北越甚，战争越近，小日本武力动手抢占华北全境之时，则是中国全面抗战的开始！烽烟起，江山北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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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列车行了两千里生意做了一火车

周家欣话说完了，大家都不吭声。说啥子嘛，这周大少观点明确，论据充分，深入浅出，鞭辟入里。中国北方特别是华北局势，从“九一八事变”以后正是如此走下来的，看来，后面的发展也不会太出乎周大少的预料之外。只是个时间长短，何时发生的问题。地点都不用多想，咽喉要地－－北平南郊的丰台、宛平附近。

“周团长，讲得非常精彩啊！”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闷的局面。大家这才注意到整个一个三号贵宾车厢五、六十人都被周大少团长的精彩讲话所吸引，不知不觉围拢了过来。这开腔的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一身戎装，笔挺的将军服，一颗耀眼的金星领章，国民革命军少将呵！其余人识趣地散了，只留下周大少的几个人和这名少将的几个随从亲信。

“卑职乃是川军刘湘部21军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少校团长周家欣，奉命（自己的命令）组建牺盟会西南服务团完毕正欲返渝。”周大少川军杂牌军衔又低，只好先给国民革命军将军敬礼报告。

将军刚欲回礼，一听怎么回事，一般杂牌军军衔都给得高，这个川军181师防空团的周团长怎么才一少校？有少校当了团长的吗？乱弹琴。随即心中一喜：这个181师的防空团估计没有多少人，二三百人的话给个少校足够了。这“周大碗”团长的大名在洛阳举人皆知，才在洛阳火车站看他把百余的新兵蛋子调教的多好，军纪严整，斗志旺盛；又听了周大少一番高谈阔论，虽然年轻，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能拉到自己的队伍上就好了。

“我是洛阳驻军250旅的少将旅长罗光辉，此次到汉阳公干。刚才听周团长一番高论，大开眼界，顿长见识，真是相识恨晚，今日幸会，幸会啊！”罗旅长边回礼边打哈哈。周大少也只好假吧意思客气几句。

“周老弟怎么一个团长，才是个少校呢？”罗旅长问道，称兄道弟先套近乎。

“这，”周大少还一时真不好解释：说刘湘这个老杂皮混球，深怕17岁就给个上校惊世骇俗，就整了他妈的这么一个少校团长的怪物子出来。

“职部上峰刘钧座怕在下到时封无可封，故有此特例。在下16岁就已是少校，17岁如封上校，按到一岁跳两级计，20岁就无军衔可佩，只能当大元帅了。不说刘上将钧座了，最高领袖啷个办嘛？！”周大少一嘴瞎扯，凭啥子一年给你娃跳两级吗，有这么个混账逻辑啊？

罗旅长一时还真被周大少这个混帐逻辑绕昏了，连说：“是啊，是啊。”把旁边的林大小姐逗得“扑哧”忍不住笑起来，觉得不好，连忙捂住小嘴偷着乐。

“周老弟少年英才，如此在川军中不得重视，何不到为兄的250旅，我立命你为中校团副，实领千余弟兄，怎么样啊？”罗旅长认为自己的250旅虽然不算是**精锐，是那种俗话说的：中央军中的杂牌，杂牌中的中央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比起号称“双枪兵”的川耗儿，那更是美若天仙，吸引力是大大的。在川军中混个上校，不如我250旅一个少校。这一上来我就授你一个中校，实领千余人，还不得把你晃得眼晕，屁颠屁颠就过来了。

一贯只有周大少忽悠别人，没想到今天遇到个二百五的旅长一门心思想把周大少拉到他那里去。林大小姐终于是实在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罗旅长眉头一皱，这个周老弟身边的大美女发神经了？！

听得一本正经的周大少狠狠瞪了一眼林大小姐：你个鬼女子笑个屁啊！听人家二百五旅长把条件开完嘛。说不好，老子脑壳一热，就去当了二百五的中校团副了啥。啊呸！啥子不好当，当求个二百五的团副，不如挨他妈的一枪。

“罗旅长盛情，卑职心领了。这是我姐，哎，我说你别笑了好不好。她可能觉得你的条件有一点点低了。”周大少只好给有些恼怒的罗旅长赶紧解释。

罗旅长嘴巴很明显地撇了一下。癞疙宝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猪鼻子插葱－－－你娃装象。川耗儿军天下闻名：装备奇差，部队基本上还是别的部队早已淘汰的打一枪上发子弹的单打一、老套筒；兵员孬，都是些两杆枪的老烟鬼，打个冲锋都要先吸口大烟才跑得动……简直找不出哪点好来。还嫌老子条件低？

林雪儿止住了笑，好吧，给你这个二百五旅长摆摆你嘿瞧不起的周大少咱心上人的队伍的情况吧，“沈平，给旅长摆摆咱团长的队伍的情况。”

周少校团长的181师防空团是一个人员近3500人的加强防空团；有37mm高射炮100门，12?7mm高射机枪五百挺，编程高炮一营，高机两个营，另有警卫营、后勤辎重营等若干。单兵军械全部德式装备，另班长以上皆为双枪，不是单打一加一杆烟枪，是德制毛瑟1898的27年式步枪加上一支德制毛瑟1932式20发自动手枪，就是人们常称的“自来得”、“快慢机”、“盒子炮”、“驳壳枪”、“镜面匣子”。每班配有德制mg42轻机枪一挺，50单兵掷弹筒三具。连则编成有重机枪排，配有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九挺。全团摩托化，有各型摩托车近千辆，大小车辆几十台。……哦，忘了告诉旅长了，周团长还有一个拥有三艘炮艇的团直属江防大队！

250旅的罗旅长和他的几个随从的嘴巴张得，把250的25去掉就行了：乖乖你个咚，杂牌川军还是中央军整编团?？不对，除了人不是德国人，整个一德军主力步兵突击团嘛！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次“西安事变”结束以后，内战停息，最高领袖开始大力整编队伍。计划建成50个德械师。罗旅长这个中央军中的杂牌当然不可能德械化，但是作为杂牌中的中央军还是得到了换装的机会：汉阳化。全旅计划换装兵工署汉阳兵工厂仿制的德国m88式步枪，即**中最多的著名的汉阳造。罗旅长这趟公干既是按国防部安排赴汉阳接洽全旅五千支汉阳造换装事宜。

“周老弟，恕为兄冒昧看走了眼，你这哪里是一个防空团嘛，装备火力比我们韩钧座的一个军都强太多了，这一个月要花不老少钱吧？”罗旅长这下再不想拉周大少入伙了说句实在话，自己能到这样子的队伍，别说当少校团长了，就是少尉团长也行啊。看这乱的，有这么职务越大军衔还越小的吗？真不愧是二百五的旅长。

“一月也就二、三十万元吧！”这回轮到林雪儿说了。刚才看那表情还敢小瞧咱小弟娃心上人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这下子只有仰慕的份了吧。

“啊，当我全旅一年的费用了。”罗旅长等人嘴巴又变成了鸭蛋。

“都是我们周团长自己养兵、训兵，他是川东重庆地区最大的万家商贸公司的董事长，手下有数十家工商产业，吃穿住行行业全包括了。一年轻轻松松挣个几千万，上亿吧。旅长，你看周团长养不养得起这么一个防空团啊？”林大小姐神侃也是了得，都遭周大少带坏了?。

“养得起，太养得起了。哎哟，周老弟，为兄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刚才有些自作多情了。”罗旅长这下子明白了，这哪里是土里土气的洛阳说得“周大碗”嘛，分明是货真价实的周大腕，周大富！

不想在罗旅长等人面前显摆的周大少，连忙转移了话题。

“罗旅长，队伍这回全部换装汉阳造，可是实力倍增啊！可惜了，我181师防空团乃川军杂牌，就是拿钱也买不到此国造精品，真是十分羡慕旅长啊，不愧是**精锐。”周大少恭维起人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自自然然的。

罗旅长脸都红了，还以为周大少挖苦自己的队伍，披个中央军的皮皮，里子还是杂牌。连德械化都弄不成，只能换装周大少嘴中的国造精品－－－汉阳造。

周大少见弄得有些尴尬，忙严肃认真郑重声明：汉阳造真是名副其实的国造精品步枪。如果可能，自己甚至于都愿意用防空团的德制毛瑟1898的27年式步枪5000支（周大少装备了三千多支，储存了两千支），来换罗旅长的欲换装的5000支国产汉阳造。

“团长！”沈平等众人急了，团长魔障了，有用金弹子换泥丸子的嘛？！

罗旅长先是一惊，继而大喜。果如此，老子的二百五十旅不就成了全德械化了嘛！真资格的中央军精锐了，比起他妈的88、87师等最高领袖亲娘养的也差球不多了。

“周老弟，此话可当得真？”罗旅长忙核实一下，别是幻听了哈。

“就怕罗旅长不肯割爱调换，我倒是丁点问题没有，老子的队伍说换就换了。”周大少不以为然，几千支步枪个嘛。

罗旅长高兴得声音都打抖抖了，

“换，周老弟，太好了，我们换！”真是没有白套交情，多喊兄弟了。

于是在这从洛阳开往武汉的第一笔生意成交：体现了商业发展的历史，最早最原始的易货交易。

听到起手下众人，包括林雪儿，小声用罗旅长等听不太懂的四川话埋怨周大少做了一件迄今为止周大少唯一一件蠢事笨事瓜娃子事，虽然多饶了罗旅长随枪配发的20万发子弹，但这是用金弹子换了泥丸子，亏大了！周大少微笑着不吭声，是哑巴吃饺子，心里头有数：自己防空团装备的德制毛瑟1898的27年式步枪，口径7?92mm，枪长1100mm，重3?9公斤，弹仓五发，射速10发每分钟，有效射程800米，初速755米每秒，采用旋转式后拉扳机。后来中国大量仿制，称为“中正式”；汉阳造，是汉阳兵工厂于35年开始仿制的德制m88式步枪，性能参数同毛瑟1898几乎一致（德国工业的标准化）。但这首批的十万余支汉阳造，材料、模具、技术、检验等几乎是德国专家手把手搞出来的，也就是说罗旅长要换装的这5000支汉阳造，完全称得上是中国产德国枪，其水准与德国原装货不差上下。这与抗战爆发后，德国与小日本签订了互助同盟条约（轴心国），德国撤走专家，断绝了材料供应和技术上的支持，大量生产出来的汉阳造完全是两码子事。自己的几千支毛瑟1898步枪，部队训练大半年，每枪都几乎打了数百发子弹了，拿来换换性能一点不差的新枪何乐而不为嘛，再说，虽然中国制造一贯名声不好，老子就是要支持国货，用中国德国枪，不用德国德国枪，啷个嘛？

罗旅长等人同周大少仔细商议了易货交易的细节（中央军同个杂牌军搞这麽个天大的灯有些犯忌），罗旅长深怕周大少反悔了，不顾周大少手下人能拿眼睛把他吃了的神情，不管留下文字的东西以后可能会有麻烦，非要逼着周大少签署了一式两份的协约，才拿着交易原始，方法现代的协约满意地笑得合不拢嘴的走了。

这个高兴过头的罗大嘴巴，见人就说周大少是深藏不露的大实业家，生意那是做的……。这一知道，好嘛，这三号贵宾车厢竟坐着一个拥有产业数十家，每年能赚上亿的大实业家周大少，原来就是名震洛阳的“周大碗”团长，不得了啦，那几节贵宾车厢的大小商人全挤过来了，要同周大实业家见见面，谈一谈，交流交流，洽谈洽谈。

几节贵宾车厢的众多生意人纷纷礼节拜访，把个周大少、林雪儿等人忙得自从上了车就没歇过稍（川渝方言休息一下的意思）。

累是累，收获却是大大的。虽然第一单的军火易货生意做得不爽，但是剩下的林雪儿满意的很：佳雪食品加工厂的各类水果、熟肉罐头，订购出去了三千多箱；双江机械厂的轰达－90型两轮轻便摩托车和三轮客货摩托车定出去二百来台，其它各类日用百货、土特产品，吃得穿得用得，杂七杂八。合同签署了三十多份，合同金额竟有一百余万元。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跟到起团长坐火车都能坐出生意来。套用后世一句话：列车行了两千里，生意做了一火车！

这上门生意做得大家喜笑颜开，林大小姐建议晚上给西南服务团加菜，大家好生庆祝一下子。

总算是把几节贵宾车厢的大小宾客打发走完了，才歇了一口气的周大少忽然跳起来，“万朵花，我的乖妹娃呢？啷个起好久没见到俩小兄妹了？”

这不说不知道，周大少一说，大家才四处打望，还真是不见了马家俩小兄妹。万朵花等几个护卫慌忙火气寻了一趟，跑回来说都没看到起人。大家这下慌了，啷个搞起的嘛，马家俩小兄妹在火车上都能丢了！

周大少急得乱转，别是中途停站时自己溜下去没有上来哈，对着万朵花吼：“喊你看到起俩小兄妹，你非挤到老子跟前打豆凑（川渝方言凑热闹的意思），把俩小兄妹真丢了，你个龟儿子给老子下车顺到铁路挨到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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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晓雨禅机

大冬天，勤务兵万朵花一头汗珠子：如果真把马家俩小兄妹丢了，别说团长要他娃下火车找，万朵花自己都急得想跳火车。众人纷纷瞎猜乱测，越说越离谱，急死个人。

万朵花好像突然想起了啥子事，他跑到放马晓雨买的那套唐三彩俑马的座位下一看，完求了！那个大礼盒子装的那套唐三彩俑马不见了，马家俩小兄妹绝对背着装唐三彩俑马的礼盒在郑州下了车。因为大家都知道，马家俩小兄妹的老家就在河南省民权县附近（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黄泛区，离焦裕禄的兰考不远），在郑州下了车，顺着东边走，过了兰考就是民权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情形很明白了：东西都背走了，绝对下车了！林雪儿一下子想起俩个乖巧懂事的小兄妹：冻得硬邦邦的的马晓雨在周家欣怀里慢慢捂热；病饿冻的奄奄一息的马晓旭被自己抬回来救活；马晓雨倚在自己的身上乖巧的样子；马晓旭提着好不容易网到的黄河鲤鱼满脸喜悦给自己和晓舟看的情形……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大家哪个时候看到林总当着人面前落泪痛哭，马家俩小兄妹真是心肝宝贝牵断肠啊！

周家欣倒有些冷静下来，过的好好的，马家俩小兄妹又离开我们下车跑回老家民权干啥子？父母都死了，只剩几个远亲，情理不通。但又不能解释东西背走了的原因。再说，俩小兄妹身上分钱没有，未必然又当小叫花儿一路讨饭回去啊？

“有这个可能，团长。我没当兵时，每回回自贡老家，也是分钱莫得，都是背着弹棉花的家伙事一路弹回去的。”万朵花想起周大少团长收留他之前，自己经常就是?子莫得，一路弹棉花欲回老家自贡。

“放你龟儿酸酸屁，俩小兄妹背着唐三彩俑马弹啥子棉花，这大冬天弹雪花还差不多，瞎扯淡！”周大少气得想给这个不长脑子的万朵花弹弹脑瓜！

“沈平，你到11号普通车厢找到沈老二和陈兰，不要惊动其他人。让沈老二找几个警卫队员从最后一节邮运车厢往前一寸寸找，我带人从前头贵宾车厢往后找，到中间餐车汇合。

如果这找下来，还不见人，”周家欣犹豫了一下，看看哭泣的林雪儿，说：“那就喊沈老二带几个人下站许昌下火车去找，找到俩小兄妹为止！”

大家纷纷忙乱起来。这一通地毯式搜寻，终于是把大家弄泄了气，马家俩小兄妹看来真不在火车上！周大少只好叫沈老二回去布置人，准备带队在下站许昌下车，挨到起原路找回去。自己一众人回了三号贵宾车厢。

大家谁都没有心思说话，只有林雪儿的抽泣声，气氛十分沉闷。

周大少一个人坐在包厢外的边座上，眼睛盯到起三号车厢的顶头，心中竟然祈盼起老天能够让俩小兄妹在那出现。

哎，马家俩小兄妹真出现了，从顶头的二号包厢跑出俩小兄妹，那前面笑得满脸花的可不是乖雨娃子，后面咧嘴傻笑的不就是小旭嘛！周大少使劲揉眼睛，老子都出现幻觉了？再定睛一看，幻觉个屁啊！真是马家俩小兄妹：马晓旭，马晓雨，此时正高兴地喊着“干爹”往边座上坐着的周大少这跑来！

周大少明白了，我靠，灯下黑啊！自己这三号贵宾车厢每次都匆匆扫过，不像其它车厢挨到起一寸寸查看，竟然他妈的弄个这么大个笑话。

垂头丧气的大家伙先是听到熟悉的马家俩小兄妹喊周大少“干爹”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两个小家伙。妈?，这俩小兄妹是小仙人啊，怎么说消失就无影无踪，说出现就神秘现身。大家是高兴坏了！林雪儿更是冲上去一把搂住马晓雨又哭了，不过这回是高兴得。

原来马晓雨在一旁看到干爹和林妈妈与众多生意人做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想起自己买了洛阳才有的唐三彩俑马原打算去干爹老家重庆当一回“范”倒爷，试一下干爹说得通有无的生意经。

这列车上的生意人这么多啊！她心热了。于是拉着小哥哥把座位下的唐三彩俑马盒子拿出来，也准备学着干爹、林妈妈那样子挨到起每个包厢进去要与人家谈唐三彩俑马的生意。而这时大家忙成一锅粥，都没注意这俩小兄妹的举动和去向。

俩小兄妹当然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多，但俩小兄妹小告花儿出身，吃瘪受挫的时候那多了去了，早对失败有充分的免疫力。这个包厢不行就换呗，稍微有点买的意思就把从干爹那里现学现用的生意话多扯几句。

这样子到二号包厢的时候，是一个湖南来的老大爷，六十来岁，慈眉善目的样子，见到俩个天真可爱的小兄妹，首先就喜欢上了。

“你们拿的是莫子东西呀？”老爷子问道。

“老爷爷，您先看看咱们洛阳的唐三彩俑马吧！”马晓雨从小哥哥手上把俑马拿出来递给老爷子。

“哟，不错，真是不错！好啊，大唐气象，强国风范，扬蹄奋发，骥跃万里！好。”老爷子挨个拿起那套唐三彩俑马一一看了，赞不绝口。

“小妹伢子，你这是？”老爷子看完了俑马问马晓雨。

“老爷爷是不是很喜欢呀？是不是很想买回去啊，这可是洛阳才有的唐三彩哟，其它地方可是找不着这样的好东西。”马晓雨认真地说。

“喔，妹伢子原来是卖洛阳唐三彩的啊！”老爷子哈哈大笑，不但没有讨厌，反而更是觉得这俩小兄妹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是小妹伢子，一米高都没有，两双大眼睛净得像两眼清泉，偏偏还很认真的摆出一幅做生意的样子。

“妹伢子，那你这个唐三彩俑马买成多少钱呐？”老爷子拿着一个唐三彩俑马问马晓雨，老爷子挺狡猾的啊，知道小孩子老实，先问小妹伢子她买成啥子价钱。

“我买成九元钱。”马晓雨哪知道这个，老老实实回答了。

“妹伢子你又想卖多少钱呢？”

“我想卖十元钱。”老爷子一想，一个买成九元卖十元赚了一元钱，一套十个赚十元还真公道，才赚一成多一点。行吧，买下吧！真是便宜买好货，心里是高兴得很。

马晓雨也很高兴，她想的是：我一套买成九元卖出去十元赚了一元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了。馍馍两分钱一个都能买得自己和小哥哥抱不下。自己和小哥哥先前讨饭的时候，什么时候能够好心人给半个馍馍都能高兴一整天。这下子自己也能做生意了，还赚了一元钱，能买好多好多馍馍，干爹、林妈妈知道了一定高兴得很。

所以说，从南京到东京（洛阳古称），买的没有卖的精；还有句话叫：饶你奸似鬼，也吃了小妹伢子的洗脚水。阴差阳错，马晓雨第一次当倒爷，旗开大胜赚了十倍！

湖南老爷子高高兴兴留下唐三彩俑马，觉得东西不错又占了便宜，痛痛快快给马晓雨俩小兄妹了一百元钱的钞票。俩小兄妹只顾高兴（跑了十来个包厢了总算卖出去了），也没注意这次这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与上次干爹给的那张花花绿绿的十元钞票不一样，后面多了一个o。怀着赚钱了的喜悦就开门跑出了包厢。正好看到车厢中间边座上的可不是正发呆发傻的周大少，于是才有了刚才戏剧的一幕。

短别重逢的喜悦自不必说，大家恢复了正常，有说有笑了起来。

“哦，我的乖妹娃是去做生意去了啊！那你那套唐三彩俑马赚了好多钱嘛？”周大少抱着马晓雨问，喜笑颜开：小雨娃子不错嘛，听了我的胡扯生意经，都知道倒腾东西卖了哈！

“我们赚了一元钱，可以买好多好多馍馍了！”马晓雨高兴地把那张花花绿绿的百元大钞拿给干爹和林妈妈。

“啊？！”周大少和林大小姐看到这张百元大钞，俩个人的眼睛都睁得有那100元后面的两个0那么大。他们是知道马晓雨买那套十个一盒装的唐三彩俑马花了九元钱。赚了一元，不就是十元，啷个成了一百元？！

周大少和林雪儿对视了一眼，突然两人都明白了。俩人抱着俩小兄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定是那个买唐三彩俑马的人把马晓雨说得一套十元，当成了一个十元于是按一套十个给了一百元，又加上马晓雨俩个没有钞票大小的概念（以前讨饭的时候，最多见过铜钱）。阴差阳错，竟成就了后来颇具传奇色彩的商界小女侠马晓雨的第一个神奇的故事：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岁的小女孩首次经商就大赚十倍！其间所用计谋神鬼莫测，竟端端使一个六十多的老江湖入其瓮中，乖乖认输。

这趟火车坐的有意思，大人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几岁的小妹儿初涉商场也大获全胜。所有人都高兴惨了。晚餐，西南服务团全体到餐车挤一挤，上酒，加菜，庆祝！

在等饭菜的当头，万朵花等几个护卫绘声绘色地把马晓雨的传奇经商故事给人们描述得口水翻天，大伙儿听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咱团长做生意不得了了吧，咱周大少团长的干女儿更凶！我们这些六岁还在撒尿和泥巴，人家六岁整个泥巴马赚了一百元。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耗儿的儿子哦只会打洞。咱团长家学渊源，不敢比了?！

丰盛的饭菜摆上来了，大家畅快地甩开腮帮子吃喝吧！

慢，又出纰漏了！餐车上的几个厨子不晓得啥（一高兴大伙也忘求了这茬），周大少的行伍队伍中竟还有十一盏大灯泡。这端上来的饭菜都带腥泛油，连清水萝卜都是羊骨头熬得，这叫吃斋念佛的大和尚们如何下筷进嘴嘛！

和尚们也绝，也不闹事，都闭目低头嘴里念念有词，不动饮食了。（反正在少林寺这数月也饿惯了偶尔饿个顿吧不碍事）这十一盏大灯泡整齐的低着顿时餐车的光线都明亮了一些。和尚们，绝食了！

别人不敢动，一字师周大少没问题，说起来少林寺主持方丈永仁大师都执弟子礼，这些永仁大师的弟子们，只能称一字师周大少为师爷了！一字师说的话他们还是得听得。

“各位师傅，没关系，大家将就吃些素的，虽然带了一丁丁油花花，不拈荤腥就行了。再说，沾一丁丁油花花有啥子嘛，正好大家亏久了补补也好。永仁大师也看不到啥，放心，大家吃饭吧。”周大少劝道。

“一字师，恕徒孙冒犯，此言差矣！行戒之时，师问久持，答然后悔，佛看人干，岂不荒谬，若非净素，吾等不食，望一字师谅！”领头的永提大和尚答道。

别看字少，意思可重，那就是：一字师你老人家啊，请宽恕我等冲闯冒犯：你说的这些话错了。我们当初入寺宣戒的时候，师父曾经问我等能不能持戒久长，我们都回答可以而为何今天反悔犯戒；再说师父虽然不在身边看着，但是头顶上的佛祖还看着我们，怎么能干出吃荤沾腥这种荒唐事来。今天如果不是真正的洁净素食，我们就不吃饭，绝食了饿一顿。一字师你老人家原谅我们徒孙的大不敬了。

我靠！大和尚的理由还蛮充分嘛。一般人一根筋，周大少还好打整；这和尚们筋一根，有信仰的人偏执起来，那说不出的犟！周大少一时还真想不出啥子法子，干脆给他们重做得了！

考虑了一下，周大少对永提师傅等人说：“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你们平常一天介吃斋念佛，可有参透禅机了吗？”

“吾等愚钝，望一字师指点迷津。”

“我曾于一年春末（又在瞎扯）游历少室山，于山上远眺密林之中的巍峨少林，蓦然参透禅机，写下了几句诗，暗含佛理，你等可愿听听？”

永提和尚等人和四周的众人一下子把耳朵都提起来了，这还不得好生听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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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首尾相连珠联璧合

“啊，啊”周大少煞有其事地清清嗓子，乘着这个空当林雪儿忙把金笔掏出就着桌上的菜单子准备把这“天意禅机”记录下来。

少室山春游

之一之二

酒澄映桂棹，浮云盘石留，

果肉白如罗；人在画中游；

青溪穿石下，素闲心已远，

山道盘肠过。吟佛禅钟久。

好啊！听懂了诗意的吴老爷子、刘教书匠和永提师傅等人失口叫好。周大少这两首五绝可是把春末的少室山和山下林中的少林寺的景色写活了。

看到众人半懂不懂，刘教书匠忙给大家解释：酒色在新出的绿色桂叶映衬下非常澄净，刚采的新鲜野果子剥出来的果肉白得像素色的罗缎；我品美酒食野果，看着碧绿的山泉水穿过石头冲向下游，远望刚走过的山路弯弯曲曲就像人身上的九曲盘肠一般。天上的浮云飘走了，山上的盘石仍然静静地盘在那里，我就像在春末美丽的少室山画卷中游历；安详平和的心向着远方飘去，而远处掩映在林中的少林寺里，吟佛声、禅钟声一直鸣响了很久不息……

周大少这两首《少室山春游》的五绝，真是把少室山美丽和山间古刹少林寺那实景像放电影一样子摆在众人面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使人觉得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饮美酒啖野珍眺山景望浮云的画中人！而最后一首的后两句，则是把一个千年古刹写得极悠远极深沉，人静心寂中充满了一缕缕青烟。

堪比王摩诘啊，可这写景诗中的禅机在哪里？永提师傅等众人苦思冥想，大家伙也纷纷仔细咀嚼起来想参透个中的奥秘。

把诗记在菜单子上的林雪儿，盯得更是仔细。想起周大少在洛阳火车站时，就对刘旭东等几个洛阳青年玩过藏头诗，这个鬼小子会不会又玩这招？顺着这思路找下去，林雪儿是大吃一惊：好巧妙的首尾相接，左右相对，珠联璧合！绝的是这十个字竟与诗意结合的极好，无一丝突兀。妈?，周腊梅不去当个诗人真是太可惜了，急就章都能写成这样子，真真是个天才少年！难道世间真有像李太白、杜子美、王摩诘这样的人间怪物？看向正洋洋自得的周大少的眼神那是一个崇拜啊，跟自己旁边周大少的一贯拥趸兰兰妹妹一个样子了。

吴老爷子和刘教书匠先后也看出奥秘。吴老爷子不住的点头称奇称妙。而刘教书匠干脆非要拜周大少团长为师：个人学了十几年的国文算是白学了，这眼前的十七岁的少年团长才是现代版的少年王摩诘嘛！

永提师傅一众和尚慧根太浅了，念来道去只是觉得少林寺、少室山就像在自己眼前晃荡，却是一丝也没有看出这诗中的禅机来。把个林雪儿气急了，这些个笨和尚哟！

“永提师傅，你把两首诗头尾相连，左右相对来看看！”林雪儿把记录了诗的菜单子递给了大和尚。

“啊！”这下子永提师傅等人看明白了。怪不得个人的师父主持方丈永仁大师对一字师都是顶礼膜拜，真是大德高师啊！说得多好：酒肉穿肠过，吟佛心中留！我等俱是风动云动皆是心动啊，徒求其表，未解佛之正义！

“吃！”永提师傅等参透禅机，心中甚喜，撸起袖子，也不管啥子荤腥腥油花花羊骨头了。吃！大吃！特吃！我等大和尚亦在寺中苦熬数月，按到起一字师说得：也该是补补的时候了！

还不明就里的大多数人，只见十一盏大灯泡见了林总递过去的记的团长刚才念得两首诗的菜单子，少时纳头就拜周大少团长，然后就再不绝食了。甚至于也不管啥子油腥荤花了，大吃特吃起来，惊得是眼珠子掉一地！咱这周大少团长也太神奇了吧，不愧是和尚师傅们口中尊称的“一字师”！

“和尚吃肉了！和尚吃肉了！”见干爹出马，光头和尚不绝食了。林雪儿和兰兰妹妹身边的马家俩小兄妹（这倒霉孩子）高兴得鼓起了巴巴掌大叫！慌得林大小姐、兰兰妹妹忙去捂嘴巴：阿弥陀佛，童言无忌哈！师傅们，见谅，见谅！嘿不好意思哈。

周大少哈哈大笑，打油道：“三千烦恼丝，尽皆风飘过；一点菩提心，佛祖心中坐！这就对了嘛，大家都吃饭嘛！”

棘手的问题解决了，大家欢快地动起筷子，开吃！洛阳城关小学的国文教师刘旭东还在嘴里念念有词，也不动筷子吃饭。旁边的人劝他，他说团长的每首诗皆外秀内奇，包含深意，刚才的那几句……。大家一看，完求了，又疯了一个：刘教书匠遭周大少团长一而再的玩藏头露尾的诗给弄魔障了！

夜深了，单调的“咣当”声是分外清晰。马家俩小兄妹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周大少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家欣来到车厢当头处吸一支纸烟，感觉身后有人给自己披了一件衣服。

“晓舟，夜深天寒，多穿件外套。”原来是林雪儿悄悄来到了他的身旁。

“晓舟，白天你用德制毛瑟步枪换国产汉阳造，难道有深意？”林雪儿脑子里一直放不下这根弦。在她印象中，像周大少这样精似鬼的家伙不可能犯常识性的错误。

“雪儿，我可以给你讲讲。你是医生，对创伤学也是知道一些。”周家欣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

“汉阳造的原始设计，是德制m88式步枪。这种步枪的设计别看年代已距今四十多年（1888年设计定型），但一战的出色表现足以证明其优良的性能品质。按创伤弹道学的说法：汉阳造高速出膛的子弹在阻力很小的空气中飞行时非常稳定，保持了较大的动能。在进入阻力极大的人体组织以后，这部分动能会使子弹处于失稳、翻滚、横走的运动状态，甚至于发生断裂，造成的杀伤创面就是：外看一个眼，内伤一大片！你是医生，晓得处理这种伤的困难和复杂性。

特别是由于初速的关系，汉阳造射出的子弹还有一个非常霸道的地方：克服遇到的较大的阻力时，本身的动能释放的非常完全。这个释放的动能甚至于能在人体组织内形成‘爆炸’的效应，造成的后果就是：击中了小腿的肌肉，附近的腿骨会被这个‘爆炸’效应炸断；击中了屁股，可能胯骨会被炸断……，总之如果被这汉阳造击中了，是件很倒霉的事！”

“啊！”林雪儿大吃一惊，这枪也太邪恶了吧！如果让汉阳造击中了哪怕是一条手臂，可能最终医生都不得不卸膀子了；如果击中了身上部分，基本上里面都遭翻滚的子弹搅得稀烂，还不提形成的爆炸效应了。真是像周大少说的那样，被汉阳造击中是件非常倒霉的事。不，是直接要命的事！

“雪儿，你说这枪邪恶还真是说出了它的特点。它在一战中就有此说法。相比而言，比它晚了十七年的小日本自吹自擂如何了得的明治38年制式步枪（就是三八式，1905年定型生产），跟它一比，简直称得上是一把‘人道枪’。虽然小鬼子自己吹得凶，这枪在战场上除了远距离狙杀还将就，其它狗屁不是！”周大少的枪瘾被勾上来了，开始狂吹兵器知识。

“汉阳造的子弹口径7?92mm，分量重于三八式6?5mm的‘友坂’子弹，重就意味着具有更大的动能，杀伤效果更显著。

三八式射程较远是因为枪长1280mm，具有较长的膛线，子弹轻，使其具有较高的初速，因此飞行稳定性极强，进入人体后也不易改变运动轨迹，造成的创伤就是‘串葫芦’：前后两眼，穿透性伤多。不是要害的地方，伤都不重。民国二十二年长城抗战时，经常有我方士兵打完仗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三八式穿个窟窿。你说，雪儿，这三八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对于士兵和医生，算不算是‘人道枪’嘛。”

林雪儿笑了，这么凶残的小鬼子搞得这三八式，还真是算客气了。

“那三八式一米三长了（林雪儿对周大少搞得模拟日军野战步兵联队花得自己的私房钱弄的日军装备好奇，曾经去告过），配上枪刺十几厘米，都快赶上你的身高了。哎，晓舟，你说说，小日本把枪弄这么长干啥子嘛？”林雪儿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这个，”周大少前世就没明白小鬼子这么搞为啥子，当时日军的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五十左右，背上三八式就是下打屁股上打头一般长了。

“小鬼子可能想把三八式枪当成烧火齐眉棍使，他们不是非常热衷于跟人拼刺刀啥。”周大少瞎扯道。

林雪儿一下子想起汤立勇遇人就抱屈的一件事：汤立勇的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在一次演习中想跟周大少拼刺刀，被这个狡猾的鬼小子玩阴的骗到阵前等人家退了子弹后一通机枪乱扫，而至全军覆没。笑着说道：

“你啊，小鬼子遇到你个小鬼头，只有自求多福?！”林雪儿想了一下又说道：“晓舟，那么说起来你这5000支毛瑟换汉阳造，还不算亏本。”

“亏本，你知道吗？雪儿，这汉阳造一杆的造价可以买毛瑟1898的27年式步枪两杆了！亏本，老子亏啥子本嘛？还顺手饶了罗少将20万发子弹，老子这回赚大发了！”周大少得意洋洋吐了一口烟圈，老子啥子时候做过赔本买卖。

“对了，雪儿，这件事仅限于极少数人知道。今黑了我给你摆的这些你个人明白就行了哈。”

“嗯，我知道。我看你喊兰兰妹妹把她的军装该一件给晓旭穿，你未必真要让小旭给你当兵啊？”林雪儿对这问题持保留意见。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现在这种国破山河碎的情形，和平的时光享受不了多久了，哪里还能找到一张安静的书桌？你没看到我们这次招收的大部分都是青年学生嘛。小旭跟着我，军营本身就是一个大课堂啥。他自身也野惯了，那还读得下去书哟！雪儿，这件事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说起来，我收留两个孤儿，是他们的干爹。其实你的事更多，你个大姑娘家，可真是难为你了。我从心里感激你，我的好姐姐！”周大少有些感动地抓起林雪儿凉凉的手捂在自己手间。俩人依偎着看向车窗外黑沉沉的夜幕，长夜难明赤县天啊！

马家俩小兄妹起得很早，当初生的太阳照进车窗的时候，他们已叽叽喳喳半天了。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告花儿还敢偷懒？俩小兄妹早起习惯了。

还想眯瞪一会的周大少不情不愿地被实在忍不住的小雨娃子扯起来了。

“小雨娃子，十点钟才到武汉个嘛，把干爹这么早扯起来了。”

“干爹，小哥哥穿上了陈妈妈改好的军装，好威风哟！你快看看嘛。”

“哦，小旭换上了军装了啊，那我得好好看看！”周大少不赖了，蹦下床来了。

一身还算是合体的军装穿在马晓旭身上，迎着旭日的霞光，小小少年英姿勃发。

“好！小旭，你现在就是我们西南服务团的一员了，就是我的通信员了。”

“是，干爹！”

“当了兵，除了在家喊我干爹，外面都要喊我团长了?，通信员记到莫得？”

“记到了，团长干爹！”

“哈、哈”大家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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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刺猬虽小浑身刺三艘竟比九艘强

汉口火车站外广场上，武汉市民好奇地围观着站得整整齐齐的队伍－－－周大少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周大少团长在洛阳仿照我军97式军服给西南服务团全体做了一人两套冬季军常服（材料原因，有些臃肿），那穿在大伙身上自然是不摆了。整个人是焕然一新；整支队伍威武雄壮。

周大少团长正操着一口川普给全团官兵讲话，队列中自然包括十岁的新兵蛋子－－马晓旭了。

“弟兄们，大家好！我们到武汉了。可能大家大部分没到过武汉，我就给简单介绍一下子哈：武汉位于江（长江）汉（汉江）平原的东边上，是‘九省通衢’的湖北省的省会，雄踞华中腹地，由武昌、汉口、汉阳三镇组成。我们现在就在汉口。武汉大的很，人也很多，是我们中国现在少数几个人口在百万的大城市。工商业也很发达，交通四通八达。武汉建城长哟，迄今有3500多年历史了，是一个著名的文化名城。大家都知道的国立武汉大学就在武昌东湖边边上，还有啥子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晴川阁、磨山等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为啥子刚才在火车上我没叫大家吃早饭呢？因为我想让弟兄们在武汉过过早（武汉人吃早饭的说法），吃吃武汉的热干面、面窝窝，好吃得很！大家愿不愿意啊？”周大少现出了好吃狗的本性，三句话又扯到了吃上面去了。

“愿意！”大家伙吼得震天响。这才明白，今天一起早饿到现在的缘故，感情好周大少团长是要请大家在武汉过早哈，这还不好嘛，好得很啥！

江汉路上的早食店、摊的老板们脸都笑烂了：这支浩浩荡荡操着乱七八糟各地口音的纪律却很好的不晓得是啥子队伍的一百六、七十人，真是太照顾生意了。热干面，上！面窝窝，上！红油饺子，上！珍珠圆子，上！荷叶粥，上！……都是些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角色！最后，就连街边卖油条、豆汁、大饼子的摊摊也被买光了。

周大少自己连吃三碗热干面，外加一碗豆汁，一碗荷叶粥，才摸着圆鼓鼓的肚浪皮止住了嘴。这回是吃安逸了。这湖北的饮食口味与重庆比较接近。从历史上来看，现在重庆的大部分人祖籍都是清初湖广填四川过去的湖广人（湖北人居多）：明末流寇张献忠入川，在四川一通乱杀（张献忠屠川），以至于当时偌大个重庆地区也只剩下两万多人。清初，强行从湖广地区（湖北主要就是武汉、孝感、麻城等地方）往空荡荡的四川移民。经过了三百来年的发展，重庆才有了现在的数百万人，可见当初重庆那人口稀少的。

队伍在江汉街过完一个扎扎实实的早，出发往驻扎地。周大少团长安排的驻扎地说起来就霸道了。原来，周大少在洛阳时给重庆民生轮船公司驻武汉办事处发封电报，直接包了一艘江海直达的能够装五百来人的大轮船，当了西南服务团在武汉的临时驻扎地。

这一百五、六十人都哪里去见这么大像座小山似的江海轮嘛（都几乎是黄河流域的人最多见过黄河上的小船），个个是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然后就惊喜地欢呼雀跃，咱团长也太厉害了嘛。

还有令他们更惊奇的：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直属江防大队三艘小炮艇也来了！周大少在洛阳打电报要江防大队借这回西南服务团从武汉乘船回渝之机将就进行江防大队首次出川拉练，开到武汉随后护航江海轮过三峡回渝。

江防大队的温伯能高兴惨了，接到周斌参谋长转达的周大少的命令，赶忙布置准备。江防大队经过数月艰苦的训练，五、六十个重庆渔民总算有了水兵的样子，这也是他们首次走远水，经过三峡出川至武汉。水兵们怀着少许紧张更多兴奋地认真准备起来。

江防大队三艘小炮艇经过三天时间的航行，比周大少的西南服务团到武汉的时间还早了半天。昨晚上靠着周大少包租的那艘民生轮船的江海轮停下休息了一夜，那水兵们的精神头展现在已两个月不见的个人团长面前自不必说。周大少看了满意得很，连声称赞温光头大队长，带兵有方。重奖温大队长100元，每个水兵各奖10元！

上次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来视察江防大队，被江防大队的光头成绩气得够呛。这回子温光头大队长和众水兵一致强烈要求两个多月不见的周大少团长检阅检阅江防大队，看看这赏钱团长给的值当不值当，这回绝不会拉稀摆带了！

“好啥！温光头，正好也让西南服务团的这些新兵蛋子看看我们防空团直属江防大队这支威武之师。”

于是，一场武汉三镇难得一见的水上阅兵式开始了。西南服务团的全体官兵正立在江海轮靠着江面那一边的船弦，数十名民生轮船公司的员工也挤在一边看热闹。闻讯而来的武汉市民则把这一段的江岸都站满了。

宽阔的江面上，江防大队三艘小炮艇整齐的排列成一路队形劈波斩浪顶水上行，艇上的挂着的江防大队的红色军旗在猎猎江风吹动下完全展开了分外鲜艳夺目，水兵们肃立在各自的战位上纹丝不动，来到江海轮前的时候，水兵们全体举手行军礼。一会儿，三艘小炮艇又转过来，以品字形，像锋利的箭头一样，从人们面前威风凛凛地驰过……

全体西南服务团的官兵在周家欣的率领下，举手行军礼回敬，向江防大队，向自己的水兵战友致意。江岸边的武汉市民大声叫好，使劲拍巴巴掌，向自己的江防海军表达着心中的喜悦。

水上检阅结束了，人们还久久不肯离去，都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余味未尽。是啊，武汉三镇跟重庆一样有长江、汉江两条大江，与重庆一样也是外**舰长期在两江上横行。中国的江防海军一直窝窝囊囊何曾有今天这么威风过，虽然只有三艘几十吨的小炮艇，在旁边看热闹的外国那些几百吨的护卫舰，近千吨的驱逐舰面前像个小米个（武汉话小东西的意思），但是三寸丁照样能打死人，咱江防小海军照样能在自己的长江里威风凛凛地搞个水上检阅！

周大少再一次在武汉三镇出名了：上一次是他领着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是唱出了名；这一回整了个炮艇水上检阅是武出了名！面对武汉众多外国租界（十几个国家）的各国大军舰，周大少的江防大队三艘小炮艇来了一次威风八面的海军标准队列检阅！让受够了外**舰在武汉两江横行霸道的武汉市民，大呼痛快，大声叫好。周团长万岁！中国江防海军万岁！也没人管周大少只是个川军的小米个，其江防大队能不能代表中国江防海军。这个时候的民国政府的武汉江防海军在东、西方列强面前自惭形秽都不够，还指望他们来次检阅？！

武汉三镇各大报纸电台纷纷采访周大少团长。周大少慷慨激昂：

“我民国固然是一个海军弱国，但我泱泱中华，焉能雌伏！我们虽小虽弱，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顽强斗志和生命力，不能不负起祖宗和国人留给我们的历史责任和艰巨的重担。我们舰艇虽少，我们斗志高；我们舰艇不大，我们脖子硬。那些个虾兵蟹将尽管来吧，我们就是不屈的江防长城，水上蛟龙！”

翌日，武汉大小报刊全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次武汉三镇发生的江防大队检阅事，盛赞来自中国西南偏僻的重庆的川军某部江防大队，在四周环侍的各国大军舰众目睽睽之下，来了次威风凛凛地水上检阅，充分展示了我民国江防海军的顽强斗志和不屈的精神，更是把周大少的照片及慷慨激昂使所有国人热血沸腾的讲话尽皆登出。

那成千上万的武汉市民多年来受的窝囊气终于是得到了宣泄，人人扬眉吐气，纷纷来参观停靠在汉口码头民生轮船公司的江海轮旁边的三艘小炮艇。江防大队得意惨了，小炮艇也不是小米个了，成了武汉市民眼中的三条水上蛟龙，炫彩得很！

周大少成功造势，武汉三镇爱国热情空前高涨。西南服务团乘势打出招兵旗，武汉三镇有志青年们踊跃报名。一天多的时间就精中选精、优里挑优招了五、六十人！周大少的西南服务团人数暴涨到二百三十余人，而且基本上是较高素质的大中学生。把个周大少给乐得：终于把当初组建防空团留下的遗憾给一扫而空。老子的二、三百学生军，堪比十万大军啊！

曾经邀请过陈兰小百花艺术团的国立武汉大学青年学生联合会再次来访，送上大红锦旗一面，上书八个大字：“江防长城，水上蛟龙”。

看到这两天威名远扬的西南服务团团长就是当初重庆小百花艺术团的周总顾问，认识周家欣的国立武汉大学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张磊非常高兴。上次，周家欣、陈兰率领的重庆小百花艺术团在国立武汉大学的精彩演出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许多学生都会哼唱几首歌子。

“周总顾问，这次任西南服务团团长又率领江防海军在武汉三镇尽展我江防海军军威，扬我国威，大长了我国民气概。我武大青联会欲诚挚邀请周团长莅临武大讲演，还望周团长颔首。”

周家欣考虑了一下，还有一天多时间，那就抽个时间，明天上午去武大吧。张磊与周家欣商议好了，高兴地走了。

“团长，又来了几个人见不见？”万朵花进来报告。

“领进来啥，他们是啥子人？”周家欣问道。

万朵花也不说话，把手上的名片放在了团长面前：“大日本帝国武汉租界领事：井上浩二”

真他妈个不速之客啊，小日本人跑到老子这里干啥子？难道昨天的一场对峙看出了老子的江防大队的小炮艇的猫腻了。不会吧，老子在这三艘小炮艇上花的功夫可是不小。自己亲自设计了不少东西，还与民生轮船公司船舶修理厂的老师傅把这小炮艇给改得面目全非，这就是原设计者来了，也不见得能认出自己的娃儿，不可能见到一般高一般大就非说是个人的娃儿啥？

就在周大少有点心烦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万朵花奉命把三个小日本人领进来了。井上浩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日本人，长得还算对得起天皇他妈，不像一般小鬼子那样横路进二。

奇怪的是，井上浩二没有摆出小日本人在中国人面前一贯的骄横来，而是罕见地行了一个半鞠躬礼，口中问候道：

“阔路鸡娃（早上好），扣桑（周先生）！”

这在日本人是很正式的礼节了。周大少也就客气地让座上茶，想看看小日本人到底葫芦里卖的啥子药。日本人越客气，周大少心里反而非常警醒：豺狼一笑，必有灾到！？

然而这次周大少团长还真是冤枉死了日本人了。这回小日本人真是满含诚意而来拜访，因为号称川军一个小军阀的周大少的江防大队把他们震住了！

听到说这两天西南偏僻的重庆来了一个川军的小军阀的只有三艘小炮艇的江防大队在武汉三镇是大出风头。武汉汉口日租界的小鬼子哈哈大笑：中国一小军阀的三艘小炮艇就吹破了天？我们大日本海军汉口日租界的其它大舰就不说了，炮艇大队的九艘小炮艇还没吭声呢。

打听到周大少的队伍的位置，日本人得意洋洋把汉口日租界的炮艇大队的九艘小炮艇全撒出去了，欲在周大少的江防大队面前亮亮威风，好好杀杀中国人的志气。

温光头慌忙火气请示周大少团长。周大少竟说：

“哟，跑到老子跟前示威来了。也好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啥。温大队长，陪小鬼子玩玩吧，拿出浑身本事来，但千万注意，别擦枪走火给老子惹上麻烦了哈。”随后，也不当回事，就忙别的去了。

今天这小鬼子的领事恭敬来访，看来多半与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有关，先听听小日本啷个说嘛。

“周桑，阁下所部装备的小炮艇是何人设计啊？可否告之，方便的话请周桑代为引见。”井上浩二说道。

哦，小鬼子是瞧上了咱的小炮艇了！周大少恍然大悟：原来这三艘原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炮艇小队的小炮艇在周大少和民生轮船公司船舶修理厂的老师傅的大修大改中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小刺猬！啥子意思？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尖刺，火力超变态的强大！

原先的日式小炮艇，前甲板一门70mm舰炮，后甲板两挺日式重机枪。周大少一看火了，所以说小日本一辈子扣扣索索，这么大的空间装这么点东西，给老子使劲装！周大少亲自上阵设计改动如下：前甲板一门90mm滑膛炮加两门并列式37mm高射炮；船两边各加一挺12?7mm高射机枪；后甲板三门并列式37mm高射炮再加两挺12?7mm高射机枪。妈?，周氏小炮艇火力竟是原先的三倍多！形成了无限度的360度全方位打击，而且具有了强大的防空火力。（周大少就是想把小炮艇弄成浮动的防空平台，看到时小鬼子啷个瞄准扔炸弹嘛）。

搞得原先的马力都不够了，又花了周大少一笔钱换装了大马力的船用发动机才算完成。

昨天意图抖抖威风的汉口日租界的小鬼子炮艇大队的九艘小炮艇对上了周大少的江防大队的三艘小炮艇，马上现象：九艘艇的火力愣是让三艘小刺猬给比下去了，人家还能全方面施展火力，躲都没地方躲，只好灰溜溜开起跑了！

小鬼子惊呆了，这哪是小炮艇嘛，整个一个小刺猬啊！谁天才的大脑壳设计的，太霸道了！（符合小鬼子性格）这才有了今天上门探访的喜剧事情。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得更高的动力！）

102章水上拼刺刀小耗儿整翻大笨象

“井上君诸位，果然好眼力。此内河利刃乃是我中华一奇人毕生心血，可惜他已故去多年了！”周大少听了井上浩二的一番话感叹地向日本人说道。

咦，旁边的林雪儿等一众人奇了怪了：这超级小刺猬不是你周大少自己鼓捣出来的嘛，啥子时候又出了一故去多年的中华奇人毕生心血研制？！不想给日本人连死人的理由都能用上，团长够狡猾的。

“哦，阿姨没事（对不起），这一天才的设计家是……？”井上浩二等人表示万分的遗憾。

“此奇人，姓莫名须字有之。”周大少仿佛想起故去多年的老友般深情的说道。林雪儿听到这儿，再看周大少的表演，心里那个乐啊！“这鬼小子太能瞎扯了，偏偏又十分情真意切，让人望而生信，哪里想到其它。莫须有之先生，就是莫得这个先生啥，看井上浩二几个日本人还起身低头对莫先生英年早逝表达最真切的哀思，笑死我了。这个死崽儿，莫得一句话是真的。不行了，实在是憋不住了，先出门躲着笑一阵子！”林雪儿扯个理由一溜烟就跑了，搞得周大少团长还以为林大小姐内急。

“那周桑装备的此等内河炮艇？”井上浩二好不容易把周大少乱扯的话题拉回正道上来。

“噢，正是依莫先生留下之设计图纸制造。莫先生早年曾留学法国，学习舰船制造技术，后一直服务于法国马赛军港，收获颇多。二几年回国后，有感于我重庆内河江防力量十分薄弱，乃呕心沥血，汲取英法制船大国之有益经验，博采众长，独树一帜，天才般设计出了这种集灵活的机动性与强大的火力为一身的内河利刃，取名为‘超级小刺猬’，诸君也所见耳闻了吧。”周大少继续瞎扯淡。

“超级小刺猬！”井上浩二等几个日本人纷纷点头赞同。是啊，名字取得太贴切了。从外形就感受到了：几十吨重的一艘小炮艇上就有从90mm到37mm的大小炮六门，12?7mm高射机枪四挺，简直就像一个浑身插满尖刺的小刺猬，使人望而生畏！自己的同样级别大小的小炮艇只有可怜的一门70mm小炮，俩挺日式重机枪，都不好意思提了，比起来就是只剩下一个嘴壳子的褪毛鸡！

“诸君可能不知，为什么它还不是一般的小刺猬，而是超级小刺猬呢？”周大少有些得意地问日本褪毛鸡们。

不等井上浩二等人回答，周大少团长吐出一句话把日本人气疯了，

“我江防大队三艘总吨位不超过一百吨的超级小刺猬可轻松击败你们汉口日租界最大的千吨级的驱逐舰‘秋田丸’！”

“纳尼（什么）？！”井上浩二从座位上站起来，剩下两个日本军人则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了。万朵花、沈平等几个护卫马上冲上去护住周大少团长。

周家欣轻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卫士们，对着气急败坏的日本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怎么，井上君，号称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的大日本的海军勇士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嘛？”

俩个日本军人已经气疯了。几十吨重的小炮艇哪怕就是浑身上下插满了枪炮也绝不是千吨级的驱逐舰的对手，单是大炮的口径就天差地别。小炮艇甚至于还没到自己的有效射程就已经完全处于驱逐舰的重炮火力威胁之下，这绝不是两艘同级别的炮艇之间的较量。形象点说，就是日本相扑中的大关（最高级别）对上了一个尚未入门的新手。可是这个狂妄无知的年轻的不像话的中国一个小军阀竟说用三艘小炮艇可轻松击败千吨级的驱逐舰，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或者又疯又傻。

俩个日本军人弯成90度鞠躬向着井上浩二恳求道：

“领事先生，请接收支那人的挑战吧！我们大日本海军要将这些可恶的超级小刺猬大大的击败！拜托了。”

在外边笑够了的林雪儿这个时候迈进门来，看到这火星四溅的一幕都有些呆了。刚才还和风细雨瞎扯打屁，啷个一眨眼就成这样子了。万朵花悄悄附在林总耳边把过程一说。别说日本人气疯了，林大小姐也差点遭周大少气疯了：有这么开玩笑瞎扯的嘛？！你周腊梅就是把你的那个超级小刺猬吹到天上去都不要紧。可竟提出这一蚂蚁撼大象的荒唐挑战，而且明显刺激小鬼子的自尊，想不接受挑战都不行了。完了！周大疯子。

果然，井上浩二考虑了一下说道：

“那么，周桑，我们就进行一场已经知道结果的对抗演习吧！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不算是一场公平的竞争。对不起了，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海军荣誉，我不得不接受你狂妄无知的挑战！”

日本人气走了。周大少的人都呆了，包括温光头大队长。确实像刚才气哭了的林总吼周大少团长说的那样：几十吨对千吨，蚂蚁撼大象！周腊梅，死崽儿，你就是个瓜娃子，你脑壳进水了，你是他妈的个大疯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没等到吃晚饭，西南服务团的两百来号人全知道周大少团长疯了：要用几十吨的小炮艇去挑战击败小日本的千吨级的驱逐舰！妈?，不会吧。看到起自己住的不足千吨的江海轮都大的像座小山，下边停靠的三艘小炮艇就像三块小石头。这比江海轮还大的小日本的驱逐舰，还不得把三块小石头碾得粉碎啊。人们的心情既为发疯的周大少团长担心，又为三块小石头悲惨命运的江防大队沉重起来。

听到说周大少团长要用自己这几十吨的小炮艇去挑战汉口日租界最大的千吨级的驱逐舰“秋田丸”号，江防大队水兵们心慌意乱，甚至于听到周大少团长晚上要同官兵们聚餐也完全高兴不起来：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希望的挑战，不客气说就是以卵击石，死得难看。

周大少团长来了，虽然下午被林大小姐诀了个狗血喷头，仍然面带微笑，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小将风度。

看到饭桌上焉儿巴几（川渝方言沮丧的意思）的几十个水兵，周大少团长火了！他站起来把桌子一拍，大声命令道：

“全体起立！立正！”

江防大队水兵们条件反射般跳起来立正站好。周大少拍着自己的胸膛吼道：

“你们是不是有卵子的男人？是不是我防空团的军人？是不是宁愿赠头也不屈服的巴蔓子的后人啊？我前两天说过：我们舰艇少，可是我们斗志高！我们舰艇小，但是我们脖子硬！不管再怎么样，我们的精神绝不能输！都给老子挺起胸膛来，前面就是枪林弹雨，就是万丈悬崖，跟着老子，老子第一个上，第一个冲，第一个死！”

江防大队的水兵们眼含热泪，被十七岁的少年团长的大无畏的精神深深触动了，胸中那股满腔的热血涌动着、奔腾着、翻滚着，都挺直腰杆子大声吼道：

“团长，我们跟你上，跟你冲，跟你死！”

周大少团长见官兵们的精气神都被自己鼓动起来了，暗松一口气。兵无斗志，则败；士无战意，则亡。只要有毫不畏死，勇于去死的劲头，这仗就胜了三分啊。

“弟兄们，都坐下喝酒吃菜哈。听听你们团长我的锦囊妙计，老子率领你们打个漂漂亮亮的胜仗。你们还信不过我吗？”江防大队的官兵们的气上来了，周大少团长的气消下去了。

“我给你们摆个故事哈。原先森林里要选出一个百兽之王。结果大象赢得了胜利。却有一只小耗儿跑了出来，大喊我才是百兽之王，因为我比大象还凶！（川渝方言厉害的意思）”

听到这儿，众水兵大笑，这小耗儿不知天高地厚，瞎扯**蛋嘛，大象一脚就能把小耗儿踏死球了！还争百兽之王？

周大少也笑了，“弟兄们，你们别笑，小耗儿还真战胜了貌似强大不可能战胜的大象。因为它小巧灵活，大象笨重无比。尽管大象只需踩上一脚就能让小耗儿死翘翘，但就是踩不上灵活机智的小耗儿，反而让小耗儿抓住了机会钻进了大象的耳朵眼里乱咬乱扯，逼得百兽之王的大象乖乖认输，小耗儿坐上了百兽之王的宝座！”

“哎呀，团长，我晓得了！”，温光头大队长兴奋地跳了起来，把面前的酒菜都碰翻了。有些水兵也反应过来。

周大少团长对大家幽默的说道：“我们四川人短小精干，聪明灵活，故外省人多以川耗儿称呼。我们今天就是要做个打败小鬼子这头大笨象的川耗儿！”

大家哄堂大笑。周家欣把四、五十人的江防大队官兵们聚拢来，在一张桌子上摆起了战术演示图：用一盆麻辣鱼代表小鬼子的“秋田丸”号驱逐舰，又用三个小酒杯子表示三艘超级小刺猬。

然后，喊江防大队几个基层指挥官动手分别操作起来。众水兵是越听心里越明，越看眼睛越亮，最后不禁齐声叫好，向年轻的周大少团长热烈地鼓掌，经久不息。

那个在武汉三镇史无前例弄了个水上检阅的周大少团长的江防大队三艘小炮艇竟要与汉口日租界最大的千吨级的驱逐舰“秋田丸”号来场对抗演习的消息像冬天的北风一样瞬时刮遍了武汉三镇。人们在揪了一把心的同时又向上苍祈祷天佑我中华，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善抓机会的武汉万国赛马会不玩赛马赌博了，竟搞起了一期中日海军对抗演习结果的赌局。大批外国人（当时武汉有外籍人士五万多人，仅次于上海）纷纷下注日本海军（自称世界第三海军强国实际上已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它退出了国际海军军备限制大会后疯狂发展海军）取得大胜。赔率是：五赔一，就是买五元，日本海军胜，则庄家赔付一元；而可伶的海军弱国的一个地方军阀的弱得都不知道啷个形容的周大少的江防大队，赔率是吓死人不偿命的一赔一百！百倍赔率啊，在赌博界好像是从来就没出现过。周大少团长不经意间同宿敌日本人共同创造了这个世间奇迹，创下了后来再没有出现过的记录！

相对于大额下注日本的人起串串，下注周大少江防大队的只有两个大额注单（爱国的一小部分武汉市民一元、两元下个小注则完全是精神鼓励一下周大少的江防大队）。一个是周大少自己，他娃悄悄委托万家商贸公司驻汉办事处找了一个人下了八万元的宏单（将就周大碗赚得八万元）。把万国赛马会的人惊得以为来了一个疯子，折腾了半天才算完事；另一个是咱们周大少的干女儿－－－马晓雨小朋友！她不是卖唐三彩俑马赚了一百元吗，谁敢说咱干爹赢不了？！气火了，一百元全给万朵花叔叔下了干爹的注！

在数万人的紧张注视下：中日海军对抗演习开始了。

虽然千吨级的“秋田丸”号驱逐舰早早就瞄上了三艘超级小刺猬，但是没有一次能成功盯上五秒钟，更别说十秒了（双方约定：互派人员到对方炮位监督计数，商议后规定瞄准十秒钟即算一次有效击中，“秋田丸”有效击中二次小刺猬，则小刺猬报销；而超级小刺猬击中三十次才算一次有效击中，二十个有效击中，“秋田丸”则完蛋。挨六百下小炮艇的狠揍才完，也算公平了。）

三艘超级小刺猬太小了，又队形极为分散，比周大少还滑不溜丢，一忽儿走之字形，一会儿左晃，刚把炮口摇过去，又右摆了，反正“秋田丸”数门大口径重炮光剩下摇炮管子了，炮手们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就这样，从2000米一直迫近到100米，三艘超级小刺猬从不同方位分别进入“秋田丸”的重火力死角。千吨级的庞然大物驱逐舰竟奇迹般地创造了大日本海军一个永远都打不破的记录：十几分钟里，无一次有效击中！

周大少的江防大队的三艘超级小刺猬迫近到“秋田丸”100米处，这下子好戏开锣！由于处于驱逐舰的重火力死角范围内，庞大的驱逐舰唯一有效的就剩些轻步兵火力，开啥子玩笑哟。超级小刺猬是浪得虚名的嘛，这一顿狠揍。直打到日本人慌忙火气喊停才算完事，估计真打，三艘超级小刺猬的所有弹药不会剩下一粒，而千吨级的驱逐舰早他妈沉到长江喂王八去了！

事后，一贯极好面子的日本人打死都不透露到底被三只小刺猬扎了多少刺。最后露出的一个数据骇人听闻：三只小刺猬每个几乎都有50个有效击中（1500次击中啊！），意味着周大少的江防大队盯着死靶子瞄打了半天。换言之，这次中日海军对抗演习，周大少的超级小刺猬江防大队以不伤分毫取得空前大胜！千吨级的汉口日租界最大的“秋田丸”号驱逐舰毫无还手之力，输了个干干净净。

这就是周大少团长的妙计安排的水上拼刺刀战术：以极为漂浮不定的分散快速迫近突击，逼到“秋田丸”号驱逐舰的重火力死角范围内，再瞄准（瞄个屁啊，目标在眼前比山还大）狠揍！小耗儿创造了惊天奇迹，整翻了强大无比的大笨象，周大少的超级小刺猬江防大队赢得了中日海军对抗演习的辉煌胜利！

这一场胜利，让下注周大少的江防大队的武汉爱国市民大赚了一把：一元、二元变成了一百元、两百元。而咱们的周大少更显周大财神的神威：八万元变成了八百万元！干女儿马晓雨则完全被赢得的一万元搞昏了小脑瓜子，算不清能买多少馍馍了。此盘开后，万国赛马会一蹶不振，彻底与汉口日租界的日本人接下了梁子，因为他们极端怀疑是一贯阴险毒辣的小日本人勾结中国一小军阀坑了万国赛马会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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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悄然“卖”国

对于这次中日海军对抗演习，江防大队奇迹般大胜完胜，周大少的队伍没有一个人不高兴万分，意思就是说有一个不高兴，不过是对自己很不高兴，那当然是曾经把周大少团长骂了个狗血喷头的林雪儿林大小姐。

在个人的心上人以弱应强，非常艰难的情况下，正是需要自己的爱人的充分理解和坚定地支持，自己却对晓舟没有一点信心，甚至于还在众人面前讽刺挖苦打击。一想起这些，林雪儿把自己恨得要死，后悔得直想哭，啷个会高兴得起来嘛。把自己一个人关到屋里打死不出来了。

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周大少干父女俩，都还没注意这茬，大的一火色赢了八百万元，小的懵懵懂懂赚了一万元。大小赌神的名号传遍武汉三镇！

直到勤务兵万朵花说，林总把个人关在屋里一整天都没出来了，也不吃饭，也不出声，个人在生闷气。俩个兴奋的钱串串才恍然发现，林雪儿一天都没看到了。原来是闭关修炼了哈。

周家欣在心里忙责备自己该死：林雪儿之前的激烈反应，正是对自己挚爱的心上人的最深切的关爱，明摆了周大少挑起的这是一场实力极为悬殊的几乎没有啥子希望的挑战。林雪儿是个聪明人，她对这一点更是看得十分清楚，爱之深忧之切，所以才会言辞激烈的反应。周家欣是理解的，遭个人的爱人骂个狗血喷头有啥子嘛，就当爱的雨露不是毛毛细雨而是倾盆而下，浇个痛快！

再说，饶是林大小姐再聪明十倍，也绝不会想到周大少的这招水上拼刺刀战术的，现在这个时代世界海军史上没有这么打的。这是周大少借鉴了我军后世小艇打大舰的成功战斗经验：八一五海战中，以百余吨的几艘小鱼雷艇把国民党数千吨重的“章江”、“剑门”两艘美式驱逐舰击沉！创造的奇迹曾经轰动整个世界海军，正是采用了这个抵近拼刺刀的战术。

现在的林雪儿能从哪里知道这些嘛，除非她也穿越回几十年后。

周大少和马晓雨俩个来到林雪儿屋门前。

“雪儿，开门啥。我告诉你哈，我们不仅江防大队打赢了小鬼子的驱逐舰，武汉万国赛马会还给我们送来了八百零一万元的贺礼来，我们一起去啃武汉的绝味鸭脖嘛！”

屋里没有动静，看来周大少不好使，林雪儿这面子一时还下不来，周大少对干女儿马晓雨挤眉弄眼，示意小家伙上。

“林妈妈，你开开门嘛，小雨这回真赚了好多好多钱有一万元啊！我数了一天都没数清楚，你开门帮我数数嘛。”都知道是一万元了，还翻来覆去数个屁啊！

屋里“扑哧”一声笑，有动静了。马晓雨又开始打亲情牌：“林妈妈，你开开门吧，小雨一天都没见到你，好想好想妈妈啊！……”想个鬼啊，不是万朵花提起，小财迷还在跟大财迷俩个数钱玩！忘都忘求了还有个最疼她娃的林妈妈。

林雪儿终于开门出来了，也不管马晓雨小朋友在一边，扑到周大少的怀里就哭。周大少有些尴尬，忙拍着林大小姐的背劝道：

“莫得啥子得，以前你不是经常诀我啥，啷个现在还搞得不习惯了？”把林雪儿气笑了，挂着眼泪直捶这个无赖的周大少。

论功行赏，周大少找人做了一面大锦旗，授予防空团直属江防大队“杀敌先锋”的光荣称号，另重奖温伯能大队长一千元，以下官兵各一百元。曾经被大伙嘲笑的光头大队终于扬眉吐气，成了防空团的骄傲。

输的干干净净的汉口日租界的日本海军表面上悄无声息，暗中几个海军的头头脑脑对参加这次中日海军对抗的周大少的超级小刺猬是赞不绝口：这超级小刺猬太霸道了。在内河上，它简直就是无敌小霸王啊！机动性强，火力超强大，比起动辄数百吨、上千吨的大舰来说，造价低，出动方便，使用灵活，效果显著，真称得上是控制内河江防的神兵利器。既是对上了强大的护卫舰、驱逐舰，只要战法战术得当，也照样能发挥巨大的作用。不行，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让中国人独得，我堂堂的日本海军的炮艇大队九艘同级别的小炮艇，也必须全部改成“超级小刺猬”！

炮艇大队大队长矢野太郎少佐等几个海军头目，找到井上浩二领事，再次提出找周大少谈谈超级小刺猬的事情，出钱买设计图。如果文的不行，就是暗下手也要把这内河利刃掌握在大日本海军手里。

井上浩二领事，佐藤恭雄大佐，矢野太郎少佐等几个日本人再次来访，不同上次递张名片了事，这次死抠门的小日本人给咱们的周大少团长准备了“精美”的礼物。

“周桑，超级小刺猬真是天才的设计啊！我大日本海军也是非常的欣赏。能否谈一谈呢？”井上浩二直挑主题，我大日本海军看上你手上的超级小刺猬了，你出个价吧，我们要买设计。

周大少团长正被小日本人送的“精美”的礼物气得要命：一把日军佐将级军官才能佩带的王八盒子，正式名称是“南部十四式半自动手枪”。这种枪品质之差据说在整个手枪设计历史上独占鳌头，又丑陋的很，甚至于日军后期战败时，连拿它自杀都经常卡壳。中**民给编了个顺口溜：打死人的镜面匣子（德国驳壳枪），吓死人的王八盒子。就是说的这玩意儿。

把这王八盒子扔给万朵花，周大少说了句：

“弄又弄得撇（川渝方言不好的意思），还要到处去；生又生的丑，还要到处走。把这**歪火药扔球了！”几个略懂些中国话的小日本人当面愣是没听懂周大少这几句四川方言。其实周大少的意思是：你们这枪制造的太差劲，又丑陋不堪，还要在部队配发，到处当礼物送，这种垃圾货扔了算了。

小日本人带的翻译不说了，照样听不懂。临时充当周大少的翻译的沈平是忍俊不止：看这几个小鬼子满脸堆笑，还真以为咱周大少团长夸赞礼物好哈？也装莽不吭声，让日本人自得吧！

踏雪完小日本的东西，周大少团长接过井上浩二的话题：

“井上君，你们知道，这超级小刺猬是内河江防的利刃，也算是我民国的非常重要的军事机密了吧，能不能转让哟？！我虽然是川军的一个小团长，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设计图纸也确在我处，但是这毕竟不好吧，我啷个说还是一个中国人嘛，所以……”

“周桑说笑了。日中两国历来亲善友好。早在隋唐，中华已将众多文明传入日本。如今西方列强扬威东亚，日中皆为黄种人裔，当齐心协作共扶共助，为了建立王道乐土的大东亚共荣圈出力。你帮助我，我帮助你，东亚好兄弟！怎么谈得上出卖国家的机密？”井上浩二的歪理还扯得冠冕堂皇，光彩眩目。

周大少的手下一众人气得在心里直骂：“放屁，小鬼子就是想要我们团长把超级小刺猬的设计图纸交给你们小日本个嘛，门都没有！”

周大少好像仔细思考一样，想了半天，才说道：

“井上君说得不错，我中华历来胸怀宽广，乐善好施。不说你们日本兄弟了，就是啥子棒子兄弟，印支半岛猴子兄弟，几乎东亚的兄弟们都占够了老七（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说东亚兄弟们都应该互助互帮，建立一个共荣的大东亚圈圈，应对西方列强！”

听到周大少团长似乎被自己绕进了亚洲人要帮亚洲人的大东亚共荣圈的美幻肥皂泡中，再也不提啥子个国家军事机密的事情了。井上浩二是心中暗喜：愚蠢的中国小军阀，大东亚共荣圈是要建，那也是由日出之国来领导，轮不到支那这个暮气沉沉的垂死老者。

周大少似乎是下了好大的一个决心又说：

“在下为了获得这张由天才设计师莫先生设计的内河利刃－－－超级小刺猬，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井上君，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过得很是艰难：中央就不必说了，时刻存整肃兼并亡我之心，防都防球不过来；就是顶头上峰，也是用时给俩钱，平时实行防区制，甩手不管分钱不拨，小弟只能靠走点私活贩点大烟土维持，说起可怜哟，手下弟兄都稀汤带水，揭不开锅子?……”

看到起周大少团长一幅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日本人和周大少手下人全被逗笑了。日本人乐得是：好，你个小军阀使劲叫苦念穷，不过是想把超级小刺猬卖个好价钱罢了，搞到这个好东西有门了！

手底下的人乐得是：你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还稀饭都喝不饱，揭不开锅？开玩笑，全中国的队伍都找求不到像周大少防空团这么肥的队伍。稀饭喝不饱那是不喝稀饭，全是大鱼大肉干饭坨子；揭不开锅那是不用盖盖盖，一天介锅里烧肉熬汤没歇过稍，尽煮好东西了。哪里去找一个大型农业综合种养殖基地供养的队伍去？！你周大少还苦了？！穷了？！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咱周大少团长就是一个周大忽悠！

“周桑，我们大日本海军非常理解你的艰难处境。这样吧，我们愿意赞助你部五万元，让你的可怜的部下喝得上稀饭，揭得开锅！”井上浩二非常义气地说道。

“万分感谢啊。哎，我手下上千的弟兄是能喝上稀饭了，可这年生，哪个当兵不是拖儿带女，养家糊口……”

“六万元！”好嘛，井上浩二又养上军属了。

“队伍的装备奇缺啊，枪都当烧火棍使没有子弹哟……”

“七万元！”井上浩二赞助子弹飞（费）。

“这次回渝，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囊中羞涩穷得连给五个大小老婆的见面礼都买不起啊！……”

“八万元！”井上浩二有些疯了，你个小军阀哄大小五个老婆开心我还得出钱啊？！

一旁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林大小姐笔直的鼻子都遭这个死崽儿气歪了：你娃一个老婆莫得，还整出五个大小老婆来了？！

……

终于，黔驴技穷的周大少团长再也想不到啥子招了。算求了，卖了十五万元，也可以了啥。

井上浩二则是长出了一口气，擦了一把汗：这家伙太能扯了，还理由充分想拒绝都不好提，总算完了，幸好也能接受，离当初几个人商议的每艘艇两万元，共十八万元的底线到底是省了三万元，也可以了。重要的是大日本海军有了这内河江防利刃，那是平添了多少力量：一艘当三、四艘用，这汉口日租界的炮艇大队九艘就当三、四十艘用，还能对武汉两江上的其余西方列强的护卫舰、驱逐舰造成巨大的威胁，能更有效保护大日本帝国在武汉的利益。值了，千值万值，十五万元合算！

虽然周大少把超级小刺猬悄悄卖了十五万元的巨款。林雪儿等一众人心里并不高兴。但经过了n多次事情证明：周大少团长是个极端阴险毒辣的“小”人，他娃挖坑埋陷阱的技术太纯熟了！不知道啥子时候就会使人大吃一惊。所以看到周大少团长这次悄然的“卖”国行径，大家伙竟一致性地选择了装聋作哑，再也没人吭声了，包括非常爱国的林大小姐概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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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国立武汉大学演讲之樱花传奇

如果不是周大少团长之前搞了一个江防大队的水上检阅，随后又在中日海军对抗演习中完胜在武汉骄横日盛的小日本汉口日租界的最大舰船驱逐舰“秋田丸”号，在武汉三镇一时间周大少团长及其江防大队名号无人与其左右，抗日团长的美名在武汉各大学青年学生中盛赞。否则国立武汉大学的江校长绝对不会拿正眼看一下这个川军的一个小军阀，更别提要跑到堂堂国立武汉大学搞啥子演讲，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马磊这不碰了一鼻子的灰，正灰心丧气的欲告歉周大少团长。

没想到突然云开雾散，江校长竟喊刘秘书把马磊叫去，非常同意他之前的与周大少团长的演讲约定：英雄的抗日团长可以到武大来讲讲了！马磊只顾高兴了，也就没去探究为啥子江校长何以前倨后恭。

其实除了上面提到的周大少团长在武汉三镇赢得的声誉和在青年学生中的巨大影响使江校长有所考虑，更重要的是实际的东西起了作用。换言之，就是周大少团长把悄悄“卖”国（把超级小刺猬设计偷偷卖给了小日本人）得到的十五万元全部捐助了国立武汉大学！

那江校长还不同意？他除非傻了！国立武汉大学一年的全部经费也就二、三十万元，还时常差五差六，这个川军小军阀这一火色搞了这么大的灯，授个武大客座教授（这点主要是江校长嫌这个四川小军阀技工学校出身，跑到堂堂的武大演讲说出来不好听，顺便授个虚职个嘛），给学生们讲个话，屁大个事啊！

再说，井底之蛙，能掀起多大的浪；米粒之光，还能灿过太阳！川军这个小军阀能不打结巴就可以了。说句老实话，如果江校长晓得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周大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赚他娃？他没赚你你就念阿弥陀佛吧！

周大少之前接到马磊的歉意：由于武大校方的缘故，不能按约邀请周团长，但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正努力争取中，望抗日英雄见谅。

周大少哈哈大笑，啷个一回事情，心中了然：店大欺客呗！堂堂国立武汉大学声震华中，享誉全国。你，周家欣，不知道四川哪个山窝窝蹦出来的川军小军阀，仅凭这几天在武汉三镇赢得的些许虚名，就想攀上象牙之塔，荒谬！我武大丢不起这个脸面。

万朵花几个大老粗，知道团长竟被武大婉拒，气得破口大骂：

“格老子的，龟儿子武大算个球啊！老子们团长的话金贵得很?，听了他讲过话的人哪个不说比他妈读了十年书还凶！不想老子们团长去，格老子的还不稀罕武大这个烂火药，龟儿子些！”

林雪儿、兰兰妹妹等文化人也有些不高兴，虽然不同意万朵花他们说武大算个球的说法，武汉大学还是不错的现今中国的最高等学府之一，还是有名气有实力的。但个人的家欣哥、心上人晓舟还是完全有能力可以登上这个象牙之塔去讲几句话的，虽然他文凭上只是个不入流的重庆小龙坎技工学校的毕业生。这两年的相随，俩女娃子知道：他娃水深得很！当个武大的教授是绰绰有余，更别提讲几句话。就凭他娃的忽悠本事，就能在武大掀起浪来。后来让俩女娃子有幸而言中，俩个人是相视大笑不止。

不愿意让去就不去了呗，众人觉得有些心理不平衡也没太当回事。可周大少团长火上来了，啷个嘛，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哈！就凭老子后世掌握的一些东西，在你武大随便当十个学科带头人都不得少，讲几句话，还嫌老子没资格。日他个妈哟，老子还非去不可了！

后世客座教授遍地走，荣誉学位满天飞，周大少太知道是啷个一回事了。象牙之塔是很高很纯洁，但并不妨碍老子用金子之梯大摇大摆走上去啥。钱还是问题啊？老子这挣得八百来万元还没花，把才赚小日本人的十五万元赞助国立武汉大学！老子也支持一下中国的高等教育事业嘛。

钱送过去了，马会长屁颠屁颠来了：武大校方坚决支持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的邀请，并拟授予周大少团长国立武汉大学的客座教授之荣誉称号。周客座大教授，你尽管到武大演讲，国立武汉大学敞开怀抱欢迎你，你是武大青年学子们翘首以盼的抗日英雄，我们武大全体师生敬候你大驾光临！

看着得意洋洋的周大少团长，手下一众人是目瞪口呆：赳赳武夫瞬间儒雅学士，刚才还是臭狗屎转眼成了金宝卵。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周大少得意地对林大小姐说：

“啷个样，我现在是武大教授了。比你这个华西医科大学的大学毕业生可是高了一篾片哈（川渝方言高了一等的意思）。”

林雪儿啐道：“狗屁教授，十五万元买的。我花三十万元，我还当上武大荣誉校长了，你要不然出钱告（试）一下嘛？”

万朵花急忙插嘴道：

“我也不当啥子金贵的校长、教授的了。团长，你花一丁点钱让我当个武大的客座大学生嘛，老子回自贡老家可就光宗耀祖了哟！过去的状元郎哈。”

大家哄堂大笑，周大少边笑边骂：

“滚你个蛋哟！还钻出个客座大学生了。你龟儿子字都认求不到几百个，个大老粗还花钱买大学生文凭，硬是拿根山药当棒槌，你娃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哈！”

周大少团长携林雪儿（西南服务团后勤部长）、兰兰妹妹（宣传部长）等一众人，在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马磊和江校长身边大红人刘秘书等几人陪同下，沿着一条金光灿烂的大道，踏进了国立武汉大学的美丽校园。

不得不说，武大的校园之美，在中国也属屈指可数：珞珈山下，东湖之畔。山清水秀，风光迤逦，学子们梦寐以求的的学习环境啊！

更值得一提的是，武大那闻名华中及至全国的千株樱花大道、园。可惜了的，周大少他们来的不当时令，不能欣赏到那满树缤纷，遍地落英的绝美画卷。樱花生于北半球温带地区，在日本、印度北部、中国长江流域、台湾、朝鲜等都有分布，日本最盛，也被称为“樱花之国”。

樱花一般于春末三月左右开放，与叶同放或叶后开花。花期很是短暂，仅仅只有七天到十五天，而且稍有风雨，即为凋谢，可谓是生之灿烂，死之壮烈，是一个短暂的凄美的花仙子传奇。

看着身边的光树棒棒（樱花属蔷薇科落叶乔木），周大少蓦然想起前世在重庆大学樱花园里与恋人的甜密时光，恍如尘梦已成空！人生只感叹有似樱花，不管它如何妩媚娇艳，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唉，能他妈壮烈地穿越在最美的时刻（自己刚被保送重大研究生，女友也正情浓意浓）也算是樱花般的壮烈凄美吧！

见周大少团长手抚摸着一株光棒棒的樱花树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刘秘书上前介绍：

“周团长果然好眼力，这是校园里最美的一种樱花了，叫雨露枝垂樱，又称为瀑布樱花。暮春时节花开盛之时，樱花大道两旁，粉红色的五瓣重樱花就像瀑布一样悬挂下来，极其诗情画意，美妙绝伦。这樱花大道、樱花园里还有一些寒樱、河津樱、八重樱等十几种樱花品种，染井樱最多，能有六、七成、周团长，如果你等恰逢花开时节来，武大校园就是一个美樱世界。每年能吸引几十万市民到此赏樱游玩，从花开花谢（樱花是边开边谢，树上缤纷，满地落英，正是樱花的这个特点使樱花具有独特的魅力）要热闹十余天呐！”

周家欣记起前世中日青年学生文化交流活动时，一个叫船山美宝子的日本女大学生曾经教了他一首日本民歌，正是《樱花曲》，于是用日语唱道：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时节天将晓，霞光耀眼花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任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

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微风里，一望无际是樱花，如雪似云花烂漫，芳香飘荡美如雪。快来啊！快来啊！一同去赏花。”

一曲唱罢，不要说武大的几个陪同人员了。林雪儿、兰兰妹妹都一致的在心里想：这个死崽儿太熟悉日本了，就像是在岛国长大的，真是咄咄怪事啊！？这首日文歌曲虽然听不懂，但那优美的曲调，顺畅抒情的感受直到内心。要是此时有一个日本人在身边，他一定会欣喜若狂、泪流满面地拥抱周大少：因为这正是日本人最最熟悉的最亲切的最著名的奈良县吉野山千棵樱之《樱花曲》，有如中国人都熟悉的《长城谣》。看来人类共同的语言－－－美妙的音乐是没有国界的，它属于全人类啊。

“刘秘书，花开时节，几十万武汉市民前来赏樱游玩，那绝对盛况空前哟？”周大少说道。

“那不得了，简直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人海花海，盛况空前啊！”刘秘书回答道。

“哦，对了，”正走着的周大少停下脚步，又问道：

“那武大的樱花可有整套的商业运作模式啊？”

刘秘书及几个武大的陪同人员一头雾水，听不懂。

林雪儿忙解释：我们团长是问你们武大可否利用了这一武大独有的樱花资源为武大谋得了什么利益没有。林雪儿知道周大少又发现了藏在樱花中的商机。

“周团长的意思，武大要收门票啊？！”刘秘书心里蔑视这个川军小军阀：想钱想疯了，武汉广大市民自由到武大赏樱游玩，已是多年传统，收取费用何其铜臭，不得人心！

收屁的个门票啊！猪脑子，周大少心里骂道。

“唉，真是万分遗憾?。武大捧着个金碗碗恍然不知，可惜了！如果听我几句话，一年武大最少进账数十万元啦。”周大少叹道。

“啊！？”刘秘书几个人兴趣上来了。果如言，那江校长何苦每年求爹爹告奶奶至省教育署讨要二、三十万元的武大经费。众人闻言也围拢过来，想知道周大少团长如何把这眼前光棒棒变戏法弄出数十万元出来。

“我建立的这个樱花助学基金，从其中抽出五万元，就能对武大之樱花资源进行一系列的商业运作。

首先，决不能收啥子门票哟。还要广为宣传，欢迎武汉广大市民春游踏春到武大赏樱游玩。围绕樱花，武大可依衣、食、住、行进行系列配套的商业运作。

衣，樱花之衣也：衣裳上印各种美丽的樱花为背景，是为纪念衫！春末夏初此衣也当时令。不妨在纪念衫上印些啥子‘武大樱花，到此一游’，‘生如春华之灿烂，美似樱花之绝伦’等等美语妙言。纪念衫个嘛，哪个到此一游的市民不欲留下个美好念想，美丽的樱花何其短暂啊！几十万人，卖上个几万是可能的。纪念衫不要太好太贵，一元左右足矣！人人都买得起，大家都有从众心理，你不买好像白到武大赏樱了，没有件纪念衫都不好意思提！……”周大少朗朗说道。

刘秘书几个人掏出小本钢笔竖起耳朵边听边记，频频点头像鸡啄米：是啊，这第一项衣之纪念衫即可轻松赚得数万元不止！还不提周大少团长说得搞一点高品质樱花暗纹丝绸衣服，那赚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再说说食吧。日本人素有食樱之俗，我何不效之仿之。也搞一系列的樱花糕、樱花糖之类。简单之极，在这些本就有的东西里加上樱花即可，樱花糕、樱花糖这可只有武大才有这个特色哟！人们或自食或馈赠，数量可不少。甚至于可以作为武大的校产，专门雇糕糖作坊在樱花季大量生产！

住，赏樱时不可能久走啥，累了人们多坐于地下，不甚方便。学校也可组织茶社、吃摊，给人们提供饮水休息场所，也就是提供个坐的地方，顺便消费些茶点。别小看这些哟，一人消费一元，一天即有上万元！当然对学校有些影响，一般樱花期也就十来天，闹十来天赚十几万，十几天赚一年，可以忍受吧？……”。

周大少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多小时，把刘秘书等人记得手软，直到江校长派人来催了才结束。再翻记录，老天，这就是一整套围绕武大樱花而做的商业运作可行性计划！

后来，江校长见到刘秘书等人记录的周大少开发武大樱花的商业运作的万言长篇，细看之下，拍案大叫：

“商界天才，商界天才！实用易行，独出心裁，照此运作，我武大从此不虑经费哉！”

于是布置下去，完全按照周大少的计划书进行武大樱花的商业运作。1937年的武大樱花季，像美丽的灿烂樱花一样武大整个商业运作下来净赚达二十余万元！在武大广大师生的啧啧称奇中，也成就了武大有史以来学历最低、年纪最轻的客座教授－－－一个川军小军阀的周大少团长的武大演讲之樱花传奇，传颂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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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武大演讲之128青年学生爱国运动

看到台下满座的国立武汉大学青年学生们，主席台上的一身戎装的周家欣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当重大学生会副主席的美妙时光里，竟有些时光错乱的感觉。

“各位先生，同学们，我们今天能够邀请到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周家欣团长，感到非常的荣幸。我们在这里表示热烈的欢迎！”

江校长带头鼓掌热烈地欢迎这个威震武汉三镇的抗日英雄，扬我军威、国威的时代先锋。（周家欣与日本人的秘密交易无人知晓，否则绝对被同学们扔烂土豆、臭鸡蛋，你个可耻的“汉奸卖国者”！）

“周团长少年英雄，这几天武汉的事情就不多说了，那是给我民国大展雄威，给我市民尽添豪气。国威、军威，为之奋然一振啊！大快人心。现在，我们就请周团长演讲，大家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周家欣起身立正向大家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先生们，同学们！大家好。江校长和马会长要我乘今天这个机会给大家讲几句话谈一谈时局。我非常高兴能与大家交流，并感谢大家给我这个相互学习的机会。

这个中国现在的时局大家都很清楚。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到了2000多年前孟老夫子的一句话，那就是‘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说的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个国家遭到别国的侵略，往往是由于自己内部相互打来打去。假如孟老夫子活到现在，他会不会问：中国近百年来的历史是不是这样啊？（笑声）

清末相继发生的太平天国起义、山东捻军起义、义和团运动等把个清末的中国乱成了一锅粥。固然有清廷十分**的原因，但是中国在世界近代工业革命飞速发展的大好时机时却内乱不止，丧失了搭上工业革命的快车的机会，最终遭到世界上十余个强盗国家的野蛮侵略，一步步沦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十分贫穷落后的弱国。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完成了列岛统一的小日本却幸运地搭上了工业革命这趟快车，近百年来飞速发展，利用多次掠夺的中国的巨额财富，逐渐崛起为东亚的强国。两相对比，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所有人深思吗？

大而且弱！中国已经成为了东、西方列强眼中的肥肉。强敌环视，山河破碎，中华民族如今到了国家危亡、民族危亡的艰难时刻。再看看内部吧：由于中国幅员广阔和交通不便，长期以来自然形成了各地的势力武装割据。我不讳言，就是大小军阀满天飞！我不幸也勉强算得小军阀的一员。（笑声）虽然大家名义上对外宣传国家早已统一，但是现实的中国国情离真正的统一还相去甚远。各种所谓的爱国思想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扯不清楚了还要动动手辩论：我民国自建立以来，打架割裂（周家欣在这里暗指内战，用了四川话是想模糊过关）还少啊！（笑声，学生们听懂了）就没有几年安生过，白白错过了一战及后的发展良机。现在，不要说西方列强了，就是小日本人也把中国远远甩在了后面。按小鬼子的德行，他不欺负你欺负谁去？

再也不能这样子了！我的同胞们。九一八事变后，小鬼子占我东北；六年来，又从未断过蚕食华北，最近华北局势更是危急万分。我民国已国不成国，国将不国，我中华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古老的中国何其多灾多难，现在更是处于亡国灭种的极端困境。我们只有停止内耗，停止争论，举国一致，团结一心，共御外辱！（掌声）

烽烟起时，我将第一个请电中央，通电全国，请缨抗战，用血与火来洗涤我们这个具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古老国家近百年来被外敌欺压凌辱郁积在胸膛里的耻辱，发出我们伟大民族震天的怒吼！（掌声）

借用一位朋友的话（周大少先把最高领袖几个月后发表的抗战宣言用了）：如果战端一开，我泱泱中华，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这就是我们牺牲救国同盟会西南服务团的精神要旨！这里愿与各位先生、同学们共勉之。

临结束的时候，我想给大家唱一首歌，可能我歌声并不悦耳，但这首歌表达了我一个中国人的心声。大家听听吧！这首歌叫《万里长城永不倒！》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人人须负起使命。这睡狮已渐已醒！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周家欣越唱，声音越大，那是因为，上千师生加入进来了！青年学生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高声的同唱着，汇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叫一切侵略者听了发抖！

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马磊满脸泪水冲到主席台上，振臂高呼：“我们不做亡国奴！”，“全民皆兵，团结抗战！”，“万里长城永不倒！”。随即又有几个学生会的头目跳上来，大喊口号，气氛越发热烈。

见到这个情形，周大少也血涌上脑壳，跳到主席台最前面，狂呼：“中华民族万岁！”，“中国人民大团结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台湾！还我东北！还我朝鲜！（明属中国，这个扯得太远了！）”，这一下子把气氛推向了最**。

一时间，整个武大礼堂是群情激奋，口号声此起彼伏，声震云天。人们都激动的泪流满面，嗓子都喊得有些嘶哑了。

火扇呼起来容易，要灭下去可就难了。周大少团长最后一把火把武大青年学生们的爱国热情彻底点着了，热血燃烧得学生们抑制不住在武大礼堂这个小空间了，竟不顾劝阻，扔下主席台上的校领导和今天的猪脚－－－周大少团长，在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马磊等学生领袖的领头下，高呼口号，唱着才学会的《万里长城永不倒》，冲出了武大礼堂，冲出了校门，冲上大街举行爱国游行去了！

看着江校长等几个学校领导和一些先生慌忙火气去安抚先生去了，避免事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偌大个武大礼堂就留了一个刘秘书陪着周大少一行人。今天的始作俑者－－－还挂着泪花花的周大少团长目瞪口呆的同时，终于是知道了为啥子中国近现代历史上会有那么多的像“五四”，“一二?九”等青年学生运动了。我靠，明天赶紧地跑吧！别把老子当**头头让当局请去吃忆苦思甜饭了。

再看跃跃欲试，也热血上头的手下众人，包括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看着周大少团长，那意思也很不得上街喊口号去。周大少叫苦不迭，都是年轻人啊，都是他妈的爱国的青年人啊！忙喊住众人，静待一下下文。

半响，一个武大的校领导慌忙火气跑回来大叫：“不得了，不得了啦！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原来，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马会长等一些学生领袖充分发挥特别能组织，特别能宣传，特别能鼓动的**领导人风范。四面联系，八方出击，顺利把武汉的十余所大中院校的青年爱国学生拉上了大街，游行的队伍迅速壮大到近万人，声势惊人。一路上大唱《万里长城永不倒》，高呼“全民皆兵，团结抗战！”，“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爱国口号，也吸引了不少武汉市民参与进来，汇成数万人的滚滚洪流。一场周大少武大演讲随即演变成了后来震惊全国的武汉“1?28（一月二十八日）青年学生爱国运动”！

妈?，听到武大那个校领导的话，不仅是被周大少团长拉住不准跟学生们上街的手下一众人目瞪口呆，就是周大少自己也是叫苦连天：完求了，完求了！自己一不小心竟弄了个要轰动全国的青年学生爱国运动。这不是屙屎掉进茅坑里－－－－自找屎（死）吃啊！也别明天了，今晚个人就夹起尾巴跑吧！离开武汉到宜昌再说，你个民国政府，最高领袖不可能追到西南王刘湘的地头上啥，老子在重庆还是个小地头蛇嘛。

就在周大少满脑子想着怎么顺利地逃跑的时候，俩个女娃子在最初的震惊后，相视大笑：啷个嘛，我们说对了啥，就我们这家欣哥、心上人的嘴巴，树上的鸟儿都能哄下来，腿好的人能忽悠瘸了，这些个热血澎湃的青年爱国学生，没遭他忽悠成人人拿根棒子就敢攻打东京就算小意思了。

还在这儿笑啥子嘛，跑吧！未必然等当局顺藤摸瓜，抓将上来啊。

慌忙火气跑回驻扎船。周大少紧急命令：所有人不得外出，做好一切出发前的准备。江防大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以备紧急状况发生。吃晚饭时间提前到下午五点半，六点钟全体即刻出发，不得耽误！

这个时候，林雪儿等人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紧急。周大少团长这回把事玩大发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总算也有个怕的时候了。

发端于国立武汉大学的“1?28青年学生爱国运动”持续发酵，迅速席卷整个武汉，整个湖北，整个华中，直至全国，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全国性的全民爱国反日大行动！中国人第一次目标一致地喊出“全民皆兵，团结抗战！”，“停止内战，共抗外辱！”，“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爱国口号；《万里长城永不倒》响遍了白山黑水，华北大地，江汉平原，巴渝盆地，两粤山川，成为了中国发出的时代最强音！

小日本政府被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中国人的反日冲天怒火惊得手忙脚乱，除了加强了在华的军事部署以外。还向民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啥子不顾时下本就紧张的华北局势，不少敌视日本的中国人故意激化中日矛盾，意图掀起全民反日情绪，鼓动民众对大日本帝国发出战争之威胁。叔可忍，婶不可忍。民国政府必须妥善处理严重的事态，果断处置扇风点火之反日分子，以利于日中和平亲善的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否则不排除采取自卫行动，切切等。

自从37年初，华北局势在日本人早有预谋的步步紧逼中骤然紧张，最高领袖彻底是打消了残存的一点苟且和平的幻想，明白了日本人意图全面占领中国的狼子野心，对未来的抗战还是开始做起了一些准备。

本想乘这个平静日子不会太多了的时间好生规划未来对日战争准备。没曾想，最不可能闹事的华中重镇（民国政府控制很是严密的地方）武汉，却发生了震惊全国的“1?28青年学生爱国运动”而且矛头直指现在最高领袖避之犹不及的小日本。这不是瞎闹嘛！乱我大局，坏吾成事。娘希匹的，坚决安抚！

在民国政府最高领袖的授意下，民国武汉市政府动用大量军警人员对武汉青年学生爱国运动进行了整肃：打死数人打伤无算吃免费的忆苦思甜饭的数不胜数。总算在十余天后平息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给了咄咄逼人的小日本人一个满意的交待，又换取了一段短暂的屈辱的和平时光。

武大青年学生联合会会长马磊在这场**中被捕，直至七?七事变全面抗战开始后释放。这个武大的爱国学生领袖于六年后，牺牲于43年的冀东反围剿的一次战斗中，享年27岁！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得更高的动力！）

106章武大演讲后续之周鱼头的故事

周大少一众人慌忙火气跑回汉口码头民生轮船公司的驻扎船江海轮上。啷个嘛，武大连顿午饭都不管哈？还吃个屁的午饭啊！国立武汉大学的校长、主任们等学校领导和一些先生们都正焦头烂额在大街上劝阻武大青年学生们。说起来好笑。劝到劝到起，一些劝人的人反被被劝的人劝了，也加入了浩浩荡荡、热血澎湃的爱国万人大游行去了！

剩下个刘秘书，愁眉苦脸欲请周大少团长一行人吃顿便饭。

“算求了，36计跑为上策，也不在这看刘大苦瓜了！”周家欣心里想道。于是假吧意思客气几句，坚决要回去了，说不妨碍武大师生自发的强烈的爱国行动。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最初的火正是他周大少一手扇乎起来的，还自发的？！

回到驻扎船，周大少团长的屁股还没坐热，警卫队长沈老二等几个人就冲了进来，跑得个气喘吁吁的，一时没说出话来。周大少和林雪儿、兰兰妹妹等人心里一惊：一贯是反应迟钝的民国政府这回是开窍了。老子们前脚刚回，你们后脚就到了。

“团长、团长，啷个办嘛？啷个办嘛？武汉汉口的一些个渔民抬了几大筐胖头鱼，非要送给我们！你的三大注意八项纪律又规定不准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们在码头上拦都拦不住啊！渔民们非要把鱼抬到江海轮上。团长，你说啷个办嘛？”

周大少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吓了老子们一跳。周大少团长一挥手，“走，下去看看！”。

连接江海轮的跳板前，二、三十个汉口渔民正抬着几大筐胖头鱼欲抬上江海轮。一些西南服务团的警卫正极力地劝阻他们。场面比此时在大街上游行的队伍还要热闹。渔民们看见前几天见过的周团长过来了，纷纷乱糟糟地喊：

“小周团长，我们给你送鱼来了！你的小炮艇太好了啊，这几天都在旁边护着我们。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队伍，对我们穷渔民们这么好。收下吧，现在天冷了，鱼打得不多，一点心意哈！”

周家欣先没说话，只是端端走到众渔民面前，立正敬了个军礼。汉口的老百姓好啊。能够让他们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求生活，就满足了，就很感激你。

“渔民弟兄们，万分感谢你们的真情厚意啊！这几天，江防大队的小炮艇护着你们在平日里外**舰横行霸道的几个鱼荡（冬季鱼聚集的洄水涡子，多在靠近武汉各外国租界码头附近，平常渔民几乎靠近就被驱赶了）里整点生活，莫得啥子得，咱江防大队，不护着咱中国老百姓护着谁啊？你们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嘛！

这样吧，鱼我收下了。但是必须得给钱，我不能带头破坏了自己给队伍制定的规矩，渔民弟兄们体谅哈。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大伙今天中午，都得留下，我请大家吃鱼头火锅！好不好？”

大家轰然叫好。

为啥子周大少想起弄鱼头火锅了呢？这就要说到汉口渔民们抬来的几筐胖头鱼。这长江的冬季，鱼通常在秋里吃了个滚圆，冬季就浮在长江的下层河床猫着，以待春暖花开时交配产卵，所以冬季的鱼非常肥美鲜嫩。有宁吃一冬鱼，不羡三秋羊的说法。

至于这胖头鱼，正是长江中下游武汉一带的出产（由于长江进入江汉平原，河道很宽，水流变缓，鱼多大宽，不似川江时水流较急，鱼一般尖瘦），头大身短，俗称胖头鱼，鱼身没有几两肉，但鱼头肉质细腻味美。

武汉长江段的几个胖头鱼冬季爱聚集的鱼荡往年因为外**舰的驱离，渔民们也只能望鱼兴叹。这回周大少听到起几个来参观周大少团长威风凛凛的超级小刺猬炮艇的渔老大说起这事。顿时火了，

“老子中国的内河长江，还成了禁区了。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渔民弟兄们尽管驾船去打，放心，我派超级小刺猬给你们护着，这回老子看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惹老子！”

于是这超级小刺猬护卫着几十艘大小渔船浩浩荡荡就开到几个鱼荡，在外**舰的鼻子底下大摇大摆开始撒网打渔。也奇了怪了，往年气势汹汹的来驱离渔民的外**舰这回都不动弹了。原来，周大少团长的超级小刺猬炮艇大队这回在武汉可算是打出了威风。各个外国租界的军舰都知道，汉口日租界的最大的千吨级驱逐舰“秋田丸”号竟被周大少的江防大队的超级小刺猬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哪个现在还敢去惹这些浑身是刺的小东西嘛，别扎上一身刺！

汉口的渔民那个高兴哟：今年冬天算是大丰收了，也终于能过个肥年了啊！光是胖头鱼都打了二、三千斤。于是众人一合计，就给周大少团长抬来几筐，没有周大少团长哪来的今年的大丰收嘛。

武汉人处理这胖头鱼：通常拿鱼的大脑壳炖汤，鱼身没有多少肉，难得整。莼菜炖胖头鱼鱼头汤也是武汉的一道名菜。今天周大少要弄啥子鱼头火锅，大家都有些期待。特别是一直跟随他的最早的十几个人。上回周大少弄得毛肚火锅的美味，现在一想起来都还直吞口水。

汉口的渔民们七手八脚地给周大少团长帮厨。要不然他一个人光是剁下几大筐的胖头鱼的大鱼头都要他娃小身板的命！周大少手上忙着，边和渔民弟兄们吹牛摆条：

“你们跟到我学会这道菜，咳，算了……，干脆我拿点钱给你们这一带的渔民弟兄们整个鱼庄吧。你们打渔，鱼庄收鱼卖鱼，免得弟兄们一天到黑累死累活，还是苦哈哈的！”

“小周团长，我们都是粗汉莽人，字都认不到。你给我们开个鱼庄，怕不亏了？再说你走了，鱼庄我们怎么弄嘛？”

周大少团长放下屠刀，对大家说：

“既然是给大家开的鱼庄，我想让大家都参股鱼庄，这不就成了大伙的鱼庄了嘛。你们只管打渔，交给鱼庄就行了。开鱼庄的钱我出，鱼庄的经营我也会找人负责。

这样哈，渔民弟兄们的干股占70%，鱼庄占个30%。你们的70%，下来再按每人每月的打鱼量来摊算分红。这既能调动大伙的积极性又公平合理，谁这个月打鱼多占得股份就多，分到的红利就多啥。大伙也就有了个稳定的依靠了。咱打渔就安安心心打渔，后面的全交给鱼庄，这样子好不好？”

不是好，是太好了！渔民弟兄们大喜过望：大家不出一分钱，就占鱼庄70%的干份子，也成了老板了哈；再说是自己的鱼庄，哪个不想多打鱼，打好鱼，齐心协力把鱼庄生意做好了，大家也能多分些好处啊。

汉口的渔民弟兄们抬了几筐胖头鱼抬出个自己当老板的鱼庄来，全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周鱼头火锅一端上来，大家首先就被这香气刺激得唾沫子直吞，周大少调制的这鱼头火锅的汤料太香了！再看鱼头火锅：两种，一为红汤，一为清汤。红则色泽鲜亮，醇香诱人；清则色白似奶，味纯汁美。这硕大的胖鱼头，使人奇怪的是不知周大少用了啥子绝招，不管是清汤、红汤，味道都沁入了胖鱼头的鱼肉中。

大家再细细品尝胖鱼头的颔肉、眼下肉、鱼髓等，俱是如此。胖鱼头的鱼头肉特别的细嫩，再加上沁入的或香醇或鲜美的汤汁味道。真是好吃啊！连吃鱼吃烦了的渔民弟兄们都丢下筷子，也不顾有些烫，捞出胖鱼头就用手掰着吃。大家一看，还讲啥子斯文哟，抢吧！后来就算最矜持的林大小姐、兰兰妹妹也由筷子派变成了手抓派，要不然胖鱼头都要遭大伙抢光了。

再就着清、红汤中的鱼丸（周大少把武汉人瞧不上的几两鱼身肉都细细捶茸了，混上豆面挤成珍珠圆子），莼菜，粉丝，黄花，木耳等尽得鱼头火锅的味之精髓的配菜下饭，那是一个霸道！幸亏二胖司务长不在，否则他又要喊煮饭都煮不赢了。

周大少团长问吃高兴了的渔民弟兄们，你们看这鱼头火锅生意做不做得？

也许是吃鱼头聪明了，渔民弟兄们难得的幽默一回：“做不得！小周团长这个鱼头火锅做起来，我们打渔的不得遭累死啊！”

大家全大笑起来。

两月后，紧靠汉口码头的汉口镇繁华大街上，一个名叫“周鱼头火锅”的鱼庄开张大吉，一炮走红武汉，声震三镇！甚爱吃鱼的武汉市民众口相传，蜂拥而来。“周鱼头火锅”开张一月，扩了两次，仍是不能满足广大的武汉市民的要求，搞得要像重庆的海棠泉水鸡一样了：每天要提前预定，晚了只能望鱼头火锅兴叹！

占了“周鱼头火锅”70%干份子的汉口数百渔民弟兄们第一次觉得这辈子当渔民对了。历来在人们眼中苦哈哈的打渔人家，现在每人每月比在武汉市府衙门里的一般老爷们都拿的多，打得都不是鱼了，全是在江里捞钱啊！

俗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湖北人聪明顽强，爱憎分明，地跨两条大江的武汉人尤甚。汉口的渔民弟兄们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新生活、好日子，怎么能够忘得了带给他们这一切的周大少团长嘛。于是众渔民兄弟找了一个号称是武汉三镇手下笔杆子最了得的卖字匠，七嘴八舌终于凑了一句“新生活全靠小团长，好日子不忘周鱼头”，写成条幅给早已回到重庆的周大少团长寄了去。

周大少团长接到这幅字，非常高兴。这是周家欣数不清的外号中最自鸣得意的一个。周鱼头，周鱼头，我周家欣也成了渔民弟兄们的头领了哈！视而不见，这鱼不是那渔，原来应该是长江里鱼儿们的头才对啥。

这些后话不摆了，再说周大少等人送走了乐呵呵的众渔民兄弟，刚回到舱室里坐下来，屁股还没有坐热，又来了，对，又有人来了。吃得有些撑了在外面晃荡消食的勤务兵万朵花又跑了进来，还没有开腔通报。只听笑声中传来熟悉的四川音：

“小老弟，啷个嘛，武大的一顿饭都不吃就拔脚跑了，有点不像话哈！”

随着笑声话音落，走进一中年人，身材中等稍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溜光铮亮，穿着合身的高档西服，风流倜傥，翩翩儒雅，好一个郭大才子！（可不是点秋香里的演唐伯虎的郭大才子）原来是创办武大出力甚多的武大的著名大教授－－－郭沫若先生。

郭沫若的才情自是不必说。郭沫若，四川乐山人。少年时即文采出众，各种文章体裁俱是了得，又相貌清秀，是真名士自风流，红颜知己不少。老婆都娶了离，离了娶的整了好几个，甚至于逃婚逃到日本，最后也拐了一个日本女子回来当老婆。

在三、四十年代的中国，郭大才子名动天下，不知道他的人还真是不多。至于后来，由于多种原因，成为了御用闲人的郭大才子，没啥子闪光的才情表现，也可以理解。单凭他不停笔一气呵成《棠棣之花》足矣！

刚从外地回到武汉，还没回武大的郭沫若，被大街上青年学生们的爱国大游行惊动。细打听之下，还是由自己的武大学生们挑头组织的。其唱的《万里长城永不倒》，据说是一个上午到武大演讲的川军小军阀团长在演讲时所教唱的：“……哪个愿臣虏自认，……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个个须负起使命，这睡狮已渐已醒!”郭沫若在一边仔细听完，连连赞好！这首歌简直写到现在爱国的中国人心里去了，怪不得青年学生们热血沸腾上街游行了。走，去拜拜这个川军小团长！

（老鹰要飞翔，全靠你帮忙；不求米和粟，一点荐和藏！）

107章武大演讲后续之郭沫若来访

郭沫若兴冲冲跑回武大，一听刘秘书说周大少一众人连午饭都未吃就回去了，忙打听了地址，郭沫若也顾不得吃午饭了，追了过来。

周大少跑了几个月总算在武汉遇到了一个四川人，还是个大才子，分外亲切。忙招呼林雪儿给郭沫若上自己最爱的下关沱茶。郭沫若的老家－－－乐山，古称嘉州，虽在川南，离成都很近，受成都影响大些，但饮食上却属麻辣类（现今闻名全国的紫燕百味鸡就是乐山的），喜欢吃沱茶，倒与重庆有几分相似。乐山叫山，其实水更多，三条江，是三江合抱。三江合抱处的天下第一坐佛－－－乐山大佛闻名遐迩。另，沙湾牛肉和乐山豆腐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周老弟，喊人弄点吃的啥，我少午饭（川渝方言中午饭的意思）都还没有吃哟！”郭沫若说道。

“咳，郭先生不早来，我们团长中午弄得胖头鱼火锅好吃惨了！”林雪儿颇有些替郭沫若惋惜，差了点口福。

“尚有剩余否？将就一顿算了。”郭沫若在四川小老乡面前也不拘束，那就不麻烦了，随便整点胖头鱼火锅的剩菜剩饭罢了。

“嘿，嘿，嘿，鱼倒还剩了一大堆杀完鱼后的鱼骨头渣渣。胖鱼头火锅就别提鱼了，连配菜都捞求干净了！”旁边的万朵花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口无遮掩，把周大少、林雪儿弄得有些尴尬。周大少团长悄悄瞪了一眼万朵花，示意他娃快闭嘴。

“这，”没想到慌忙火气跑到周大少这个四川小老乡这里，连残羹剩菜都捞不到，郭大才子不干了，叫起来：

“周老弟，剩饭都吃不到哈？！”还剩饭，饭锅都干净的不用洗，也莫得了！

“吃得到，吃得到！煮饭还要半小时，我干脆亲自给先生弄炸面鱼，让你尝尝鱼骨头渣渣的美味！”周大少团长忙安抚郭沫若。

“啥子?！吃鱼骨头渣渣啊？！”已近四十不惑的郭大才子像个孩子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鱼骨头渣渣，郭大才子吃了吗？吃了！而且吃得兴高采烈，赞不绝口。原来，周大少精心挑选了一些指拇长的鱼骨头，用油炸酥了香香脆脆，外面再裹上精面做成小鱼样子，复炸得金黄诱人，炸面鱼上浇些高汤，配以青苗（冬季发的绿豆芽）、火腿丝等，于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充满浓郁鱼鲜味的炸面鱼就飘散着扑鼻的香味堂而皇之地端上来了，只花了十来分钟。

郭沫若吃了一口就没丢下筷子，稀里哗啦全打扫了，这回是连鱼渣渣都没剩一点了。众人在一旁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郭大才子是目瞪口呆，这咱们的团长也太他妈凶了！连鱼骨头渣渣都弄成美食了。可惜了，咱们尝不到这道美食，这炸面鱼全让郭大才子一人包圆了，吃完一大碗还问有没有？

一旁的万朵花急忙溜出去，干啥子？捡鱼骨头渣渣去也，这哪里是渣渣嘛，是美味啊！

这下吃满意了的郭沫若与周大少团长上茶慢叙，两个四川人说得眉飞色舞，是相见恨晚。

周大少知道38年11月，日本华中派遣军占领了华中重镇武汉后，郭沫若是把武大西迁到了他的乐山老家沙湾去了。

今天你郭大才子既然跑来了，你和武大也到时别去看乐山大佛了，干脆迁到重庆算了。想看佛还不容易，重庆不也有天下闻名的大足石刻啥！如果能把郭沫若和武汉大学忽悠到重庆去，那就霸道了，武大还是有些人才的。

“先生，可称得上是十年树木，百年育人，对武大的建立和发展都出力甚多啊！”周大少由衷赞道。确实，从日本归来的郭沫若和武大的一些创始人三十年初率领师生，在当时还是荒滩野山坡的珞珈山和东湖畔，平整土地，修建校舍，广种树木，遍植花草，使一个昔日无人问津的荒郊野山奇迹般成了树木茂盛，花草缤纷，校舍林立，有山有水的极美的按现在说法－－－园林式的高等学府：国立武汉大学。

而且郭沫若以其自身在文人学者中的影响，也吸引了大批人才纷纷来到武汉大学任教就学，遂使武大成为了华中名校，名扬全国。大批青年学子从全国各地报考，至37年时国立武汉大学已有学科十数类，师生人数达到五千多人。

郭沫若愉快地回忆起创建初期的杂闻轶事，其间与周大少这个假打文家也彼此唱和了一首描写武大樱花的浣溪沙词，真是其乐融融，其情容容。说到自己的情况，周家欣也简单地摆了摆。

“我是大修商铺，建工业园，实业救国暂且不论，一个利字摆在当前。与先生高风亮节以全身心投入百年育人，为我中华培育人才的桃李事业一比，真是使晓舟汗颜啊！”

“晓舟过谦了。教育兴国，实业强国，强兵救国，各有其所嘛。哎，对了，在刘秘书处听他讲了几句你对武大樱花的商业运作的计划，真是颇有创意啊，我看可以啥！武大的发展急需资金，正合其用，正当其时。你大手笔捐助的十五万元的樱花助学基金，对武大的发展，对广大的贫而有才的学子们都受益颇多。沫若在这多多谢过！”

“用小日本的钱，赏小日本的花（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就要砍啊，好东西留着咱中国人赏玩啥），再诀小日本是个大瓜瓜！”周大少念完顺口溜，哈哈大笑。手下人知道是啷个一回事，一想正如周大少团长所言，皆笑了起来，只剩下个郭大才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大少就解释了：用日本人的钱是指自己捐助的十五万元是跟日本人做生意赚得；赏日本人的花，是在武大时有几个脑残的“爱”国愤青建议爱国就要把武大的美丽樱花树全砍了！（笔者在这里稍作改动，避免这个争论了近七十年的问题，不料某些“爱”国人士仍是跳出来，最终以爱国之名还是大喊砍树。）樱花可是小日本的国花，还想着赚钱，狗屁啊！

周大少团长一听火了：先别说樱花根本不是原产小日本，咱中国长江流域、台湾地区遍地都是！；说到天上去，就算是小鬼子栽的，种的，把小鬼子宰了，美丽的樱花咱也留着赏玩。砍了？把你这些**卖国贼砍了才对！八年抗战下来（算上台湾、东北那就几十年了），小鬼子在咱中国的土地上建了多少东西：东北成套的完整的钢铁、煤矿等重工产业，你些“爱”国的瓜娃子们还没来得及糟践，就被苏联红军把个螺丝帽都求拆走了；台湾更不用说了，按你龟孙子的说法，干脆轰平了了事：小日本在上面殖民50余年两代人，基本上都日化了。

还大叫砍樱花树？那是咱中**民奋战多年以无数的血肉换来的战利品！你想毁了，不是汉奸卖国贼还是啥子混账王八蛋龟孙子嘛？！

“晓舟此举，甚合我意啊！”郭沫若听完哈哈大笑。那当然，此君恨死小日本人了，却不妨碍他娶了一个日本老婆啥。按周大少团长的说法：日本的小岛咱留着，日本的好东西咱使着，日本的小妞咱用着，日本的男人咱留不得！典型的周大少狐狼性格（不愧是祖传打死忽必烈的重庆崽儿的风范！比狐狸还狡诈，比豺狼还凶残哈。）

嬉笑瞎扯了一阵，说道眼下时局，不得不提万分紧张的中日关系。俩个人都十分熟悉了解小日本，得出一致的看法：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小日本全面侵华战略已基本部署完毕，开弓没有回头箭，差一个导火索罢了。打则大打，断无之前的小打小闹的事了。

“先生，对中日爆发全面战争后的武大的前景如何看待呢？”周大少把话拉回到武大的话题上来。

“华中之于我国，为坚守之要；华中之于日本，为必夺之钥！我失华中（武汉），强敌直面西南、湖广半壁河山，事之危急甚于一日三惊；日人取之，为四面出击之前进基地，西击西南数省，南下湖广，如得手，则吾国亡也，我辈尽成刍狗，亡国奴了！战火起时，华中，特别是华中重镇－－武汉附近必将成为尸山血海的战场啊。我武大届时何去何从，是该早作准备了。”

“先生，武大为先生和众位师长之毕生心血，为我中华文化结晶，更有无数民族希望、青年精英，岂可有失一旦，毁于战火无情！我既为武大客座教授，也有一份责任愿尽微薄之力：我在重庆北碚购有土地甚多，基础设施也正有序进行。如战火逼近华中，则武大可西迁重庆北碚。一切费用尽皆我出。先生不知，此处风景亦佳，不失为一良好的学习环境。先生，以为然否？”

“好得很啥！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晓舟深谋远虑只为武大，我等武大师生皆感念啊！”郭沫若一听，这届时西迁，物力、财力所耗甚巨，这周晓舟竟然早有谋划，果然是人中之龙，看得远，经此一举，晓舟之于武大，地位不亚于我等创始人！

俩人就着未来的可能事情和有关安排又详详细细的商议了半天，直至武大的刘秘书找上门来，要郭沫若速回武大商议要事。看来这学生游行事是越闹越大，武大的校务董事们是轻松不了?！

“先生，”周大少喊住要走的郭沫若，还有一句话要说。

“啥子事？”郭沫若停下脚步。

“那些个闹着要砍武大樱花树的神经病‘爱’国青年，你以后找个茬子送到我这里来哈！”

“啷个，你要把他们……？！”郭沫若以为愤青们闹着要砍樱花树，这个小军阀要砍人家？！是吓了一跳。

“他们不是一天涨饱了饭没事干，有力气砍樱花树啥，送到老子这编成个铁血神精（乱说该是精神）大刀队，给老子爬到抗日最前线砍小鬼子的猪头去，龟孙子些！”

“哈，哈”众人皆大笑起来，这个周大少团长真是惹不得啊！

1937年一月二十八日下午六点，匆匆提前吃完晚饭，已离渝数月的周大少团长亲率队伍踏上了最后一段返乡的水路，向着重庆进发。

队伍那是空前的规模，在三艘威风凛凛的超级小刺猬炮艇大队的护航下，装上了二百三、四十人的民生轮船公司的江海轮鸣笛起航！

汉口码头江岸没有欢送的人群，那倒不是周大少团长不受武汉三镇市民们的爱戴，而是他娃临时起意，匆匆告别华中重镇－－武汉，颇有些狼狈的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奔家之犬悄悄走了。

“再见了，大武汉！我周家欣还会回来的！”周大少团长站在船头吼着，

“老子会带着队伍杀回来的！”

（老鹰的飞翔全靠各位大大支持谢谢！）

108章灯初上夜未央姐妹同心审情郎

大家怀着对武汉、武大的浓情厚意回忆起这几天可谓是风起云涌的日子，都深有感触，果然不愧是大革命时代的圣地。

林雪儿把一首漂亮的小楷录得下午周大少和郭沫若相互唱和的词给大家看：字漂亮，这首《浣溪沙?和郭沫若先生》写得也算不错。给大家念念哈！

浣溪沙?和郭沫若先生

华芳初绽一缕霞，中有雪白满枝桠，失却煦风落樱花。

夜来一地空愁雨，重重尘泥飘逝去，欢庆春华待来季！

听着林大小姐用深情优美的声音念着这首《浣溪沙》，大家面前出现了一个凄美的画面：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才绽放的红似霞彩的樱花，还是已经盛开的如白雪般的满树樱花，都在和煦的春风中悄然飘零（边开边谢）；夜晚突来的一场春雨使人欢愉尽消只空剩忧愁，早起时：曾经的绚烂的樱花已逝落一地重重叠叠堆起厚厚的花泥。唉，这欢庆春之精灵的樱花开放还未尽兴却已短暂结束了，只好翘首以盼下一个春天的樱花季节了！正如人生的苦短，充满惆怅，却又有希望总在后面。

念完《浣溪沙》的林雪儿突然心动了一下，再细看这首周大少的唱和之词，个中奥秘自不必说：郭先生却是了然！怪不得看完这首唱和之词，当时俩人是相视一顾哈哈大笑啊，打哑谜哈！

船队在浓浓的夜色中，驶向川、鄂交界的湖北宜昌。夜已近十点，周大少却还在独自琢磨一些事情没有睡。除了隐隐的隆隆船用发动机响，舱室中只有他磨牙巴嚼炒干胡豆的声音。勤务兵万朵花坐在个人的床边欲睡不睡，昏昏然。

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万朵花一下子警醒，却还有些迷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林雪儿和兰兰妹妹两个女娃子。

“万朵花，你今黑了到我们那个舱室去睡哈。小心点，马家俩小兄妹都睡着了。对了，莫得命令，不准过来！”林雪儿一脸严肃。

“啊？！林总，这……”万朵花的瞌睡这下子彻底扔到爪哇国去了。

“啷个，我们来照顾团长，你还有啥子不放心啊？”林雪儿盯着万朵花问道。

“放心，我是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我走，我走！”万朵花收拾好东西，打个招呼甩脚就溜了。只剩下个还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的周大少团长。

“晓舟，夜深了，你还在研究啥子嘛？”林大小姐凑过来问道。

“我在研究啷个打飞机……”哎，周大少话说出口就愣住了。啷个这么说嘛！再偷偷看看两个女娃子盯着他，也倒没啥子异常，这才放心了。这个年代哪里知道这个词的歧义嘛，没有几个人见过真飞机，周大少是个人庸俗自扰！

“周斌参谋长来电报说，防空团已经进入了防空专项训练科目，就是啷个把飞机打下来。困难不少啊：没有空中的模拟目标，不可能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开火啥，没有办法训练下去了。

我现在就在设计一种小型模拟飞机模型。利用南京下关机械厂的小马达做航空动力，大致也能飞个一、两千米高了，权当空靶。就是造价太高了，训练下来费用遭不住，打一架就报销数百元。哪里去找一种便宜有效的空中标靶，想了半天了，真是头痛得很啊！”

听到起周大少喊头痛，林雪儿温柔地跑到周家欣的身后，轻轻地按摩起他的太阳穴来。胸口却是紧挨着周大少的后背。虽说是冬天穿的很厚，但是那柔柔的两处周大少还是感受到了，心跳立马加速！

兰兰妹妹把周大少喝的沱茶续好水，端过来放好后也紧挨到周大少的身边坐下，假装看他在纸上钩钩画画研究东西。一股少女的温热芬芳气息直冲周大少的鼻子。这回是浑身血液也沸腾了，涌到脑壳上来了，把周大少弄得面红耳赤！

还研究个屁啊！要了命了，俩个女娃子发春了啊？老子，现在还是冬天啥，也没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啥？还没等周大少发问。身后的林雪儿也不按摩了，巴到起周大少在另一边紧挨着他坐下了，非常深情温柔地问：

“晓舟啊，姐姐妹妹这样伴着，安逸不安逸嘛？”

“你们到底有啥子事？”周大少问道。心中说，安逸？老子安登逸了！左依右靠的还不安逸？老子鼻子出血莫得哟。

“你是不是觉得我俩不好啊？”林雪儿又问道。兰兰妹妹追问一句，“家欣哥，是不是我们平常手都不让你牵一下，你讨厌我们，就到外面找了姑娘了？”原来两个女娃子躺在床上瞎扯摆条，说起早上在武大樱花大道周大少唱的那首歌曲，当时匆忙也没顾得上细问，只知道周大少说了句是个日本姑娘教唱的。这一闲了一想，好家伙哪里钻出个日本小妞。是不是我们平常比较矜持，在众人面前周大少手都牵不到，他娃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像他这么大，许多人都有两小孩了。肯定是背着我们在外面找了小四、小五？我俩可怎么办，大家都知道我们跟到他起都有两年了，最后落个鸡飞蛋打，可冤死人了！一个怀春的少女就爱瞎想，这一下子俩，最后干脆协齐心来决心共同退敌，捍卫自己的幸福！

周大少大奇！妈哟，还一直担心俩女娃子，事情挑破了互相斗气。好嘛，这下觉得周大少好像外面有女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了哈！真是灯初上，夜未央，姐姐妹妹审情郎啊。

“你俩一天到晚像老子的俩跟屁虫。只要沾京，你们说哪会你俩不死乞白赖非跟到跑。天地良心哟，你们给我找女人出来，还姑娘，老子的队伍尽是些公的！”

“你别忽悠我们，你今早上在武大樱花大道上，自己说有个日本姑娘教了你唱那首《樱花曲》的嘛？那首歌明明是阿哥阿妹唱的首情歌啥！”俩女娃子步步紧逼，老实交待你这个周大忽悠，骗不到我们了，可是有外国小四？

咳！周大少知道啷个回事了。前尘往事也别解释了，描不得，越描越黑。周大少哈哈一笑，两美人在身边故作凶像，实际温柔审问情郎。周大少早就心痒痒了。于是左依右靠，在俩女娃子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左拥右抱，周大少也不多说，只是在姐姐妹妹耳边轻轻唱起张学友的那首歌：“前尘往事如云烟，消失在匆匆眼前……”

周大少的心跳不过速了，血液也不往脑壳上涌了，但是荷尔蒙直线飙升！嗅着少女们的独有的芬芳，看红扑扑的女儿脸蛋，就像俩红苹果一样分外诱人。把周大少心馋得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啃了算了：一个美丽，一个温柔；一个甜娴，一个解语；一个大方，一个羞涩。老子，老子，老子遭求不住了！……

舱室隐入了暗黑里，与外面的夜色一致。所以也不可能看到，室内两张床的情况：一张空荡荡，一张挤满当！

坐过船的人都知道，船上的床不是很宽，两人睡都要人瘦才行，这还挤三人啊？！虽说都是瘦子。四川人有句俗话：“一根扁担睡十人。”所以说，按脑袋的宽度，一张床能挤五个人丁点问题莫得！三人足矣。

不过有些造孽（川渝方言可怜的意思），三人都得侧起睡，要不然就需要有两个人重起！说起来，这倒不是周大少壮足色胆故意为之。刚才安排时，喊俩女娃子到另一张床上挤挤去，不干。俩女娃子被周大少刚才拥抱亲嘴弄起了教，也彻底认同了周大少的户主地位，仅此一役（共同对莫须有之敌）也相互接收对方，于是乎非要跟户主在一张床上挤，还美其名曰：大冬天挨到一起还热乎些。周大少多说无用，好嘛，挤！哪个怕哪个？看老子这个饿久了的大灰（色）狼等会把你们这些乖兔兔吃了！

本来就窄，再穿厚点根本没法睡了。先是扭扭捏捏，后是嘻嘻哈哈，闹了一阵，三人最后都几乎面对真理了。盖着一床大被子，被下面当然风光绮丽了，略过不提。

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只觉得两胳膊不在了！原来左右两旁熟睡的俩娇娃一人一条胳膊当了枕头，枕久了周大少失去了知觉。

于是大家天亮后见到周大少团长时，他一直吊着两膀子提不起来，喝稀饭也不端碗，像个狗儿趴着喝，大家暗暗好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万朵花倒是理解，心痛啊！别看林总和兰兰团长都不胖，但是咱团长这个小身板一根扁担举起也重啥，再说挑俩，咱团长累惨了，累惨了！

船队经过一夜的航行，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宜昌。这个年代的宜昌不大，别看小，却是个古城了，有近三千年的历史了。后世就不说了，举世皆知：两个大型的水电枢纽工程－－－葛洲坝和三峡，全在宜昌境内。它们一年的发电量足以照亮整个中国！

宜昌往上赶就是湖北巴东，就是三峡中的最后一峡－－西陵峡，出了个著名的美人王嫱王昭君。这个年代三峡不能夜航，所以周大少的船队只能在宜昌待到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出发过三峡，这就说船队要在宜昌停留一天时间。

离开了武汉的是非之地，到了宜昌周大少的心大安：蛟龙脱得金钩去，摇头摆尾入大海。现在想找老子的茬子，办求不到?！

宜昌，三国时称夷陵，三国文化的遗址众多。对于周大少来说，不是因为有这些宜昌才非常重要。38年二月开始的日本对重庆的长达五年的战略大轰炸，从武汉日本海军航空兵轰炸前进基地机场出发的日本海军航空兵轰炸机群通常沿着长江为地标飞行，而宜昌就是沿长江进入四川重庆领空的必经之地。

如果在宜昌某制高点设置一地面对空观测站，配置精干人员和电台，就能给重庆提供大约四十多分钟的预警时间，何其重要。何其宝贵！形象点说，宜昌就像一双前突的眼睛，对未来的对日防空作战，重要性不言而喻。

“船队要在宜昌停留一天，明早过三峡。兄弟们来自众多地方，也见多识广，我倒建议大家下午可以去看看宜昌城、三斗坪等，这里可是三国时许多大事发生的地方，有很多三国历史遗迹。

孙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也提到了要在此处修建一世纪工程－－－三峡大坝！筑大坝拦蓄峡江，建电站照耀中华！何其壮哉啊，会有那么一天的！（三峡水电枢纽工程与2008年全部建成完工，历时十几年，光是峡区移民就有百万之巨，确实是世纪工程）大家现在有机会好好生生看看此处，到时也好给个人的后人们吹吹牛啥！”周大少团长召集大家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觉得团长说得那个世纪工程会建起来的话不可思议：在这筑大坝，不晓得好大的工程哟！周大少团长又在忽悠大家了。

带着十几个人亲随，周大少团长要去看看离宜昌城几个小时车程的石牌镇。这石牌镇位于西陵峡峡口，在半山腰上，只有不到百户的人家，是个名副其实的袖珍小镇。可它在八年抗战中的名号可不小：1944年，小日本发动第三次湘西会战时，侧翼的日军差点攻破石牌这一最后的峡江天险，攻入四川！当时在重庆的最高领袖等一众民国最高层，在石牌保卫战的三天三夜的血战中，竟是第一次全体不敢合眼。最后还靠一个胡疯子（就是那个后来淮海战役中唯一跑掉的十八军的胡琏），亲率一个整编师浴血冲锋，已比日军伤亡多十倍的惨重代价挡住了日本华中派遣军的疯狂进攻。

石牌保卫战一战成名，被誉为中国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如果当时一旦有失，则陪都重庆危矣！最高领袖及民国政府恐怕得真要退到印度去了。（南下缅甸的战略通道也因为印度支那半岛全被日军占领而中断）。

“团长，实在是租求不到车啊！宜昌太小了，连代步的牲口都没几头。”四处寻摸交通工具的沈老二跑回来对等候的周大少团长一行人说。

啷个办？几十公里路，走都要走到深夜去了，还看个鬼啊！？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得更高的动力！）

109章石牌记

没有代步的车马，大家可就犯了难了。周大少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对大家说：

“我他妈是一根筋，是骑驴找马！老子把小炮艇开一艘沿着长江两、三小时上水就到了石牌了，靠上江岸往山上爬就行了啥。还瓜兮兮在宜昌城到处找车马代步。真是定性思维害死人?！”

大家一想，可不是吗？！还真个是骑驴找马，也笑作一团。

周大少团长要亲自坐小炮艇去探看石牌。三艘小炮艇的艇长都争着要送。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说：“几哥子也别争了，这样，我来凑个趣哈，大家来猜谜语。先猜中者跟我去石牌可好？”

“行嘛，团长你别拿些文绉绉的来难人哈。咱哥子几个都是文化不合格，屁话扯一歇的角色哟。”三艇长同意了。

“莫得问题的，我出个最简单的谜语。听到哈：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黑葡萄。打人身上一个物件。”周大少说道。

还没等三个艇长定神去想，就听六岁的马晓雨说：“是眼睛！”。

周大少团长的脸都笑烂了，说：“好啊，猜对了！那乖雨娃子就把小炮艇开起送干爹去哈！”马晓雨这才晓得不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大家都被这个聪明乖巧的周大少团长的干女儿逗笑了。

林雪儿把马晓雨拉到起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对大家说：“重新来过哈，我喊小雨给大家念首打油诗，打一个现象，简单得很。”

马晓雨童声童气地念起来：“江上一笼统，地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北方的一些弟兄一听就明白了，这些说得是咱平原上的冬天下雪啊：下雪时江天一片白茫茫，可不笼笼统统；地上的水井也看不见了，就剩一个大黑窟窿；黄狗身上落满白色的雪花，可不变成了白狗了，白狗不用说了，自然身上变肿了，下雪天麻！

防空团江防大队温光头大队长（兼一号艇艇长）几个，几乎都是重庆本地人，哪里去见此北方平原的冬季的雪景嘛，使劲想。

周大少团长急了，对三个榆木疙瘩说：“瞧你几爷子这文化，平常喊你些多学习啊还不求当回事！学习啊，学，学啊！”

林雪儿气得不行，有这样作弊的嘛？！

三榆木疙瘩愣是死活没反应，温光头还忙分辨：“团长啊！我们是下力在学啊！”

“对了，温大队长猜到了！”周大少团长急忙宣布，“下的是雪！”大家全被周大赖皮气笑了，人家温大队长说的是“下力在学”。他直接说成“下的是雪”。偏也没有偏的这么凶嘛！于是在一片哄笑声中，“下力在学”的温光头大队长“下的是雪”成功揽到了驾艇送周大少团长到石牌的任务。

果然，开起小炮艇跑得飞快，两小时就到石牌镇山下的江岸码头了。周大少一众人下了小炮艇，沿着山路到了石牌镇上。镇子街上没有几个人，人们吃了少午饭，三三两两休闲下来都到镇子里的一个神龙茶馆吃茶摆龙门阵去了。

找到茶馆给老板几个钱，老板给周大少团长找了一个据说有些文化的非常熟悉当地地理风情的叫王大哥的中年人。大家一看，土里土气的这就是文化人？王大哥领着周大少一众人花了几个小时把石牌镇周边地形地貌都仔细走了一遍。

五点来钟了，此时天近黄昏，夕阳把万山峻岭和山下像一条弯弯曲曲带子似的长江都撒上了一层金辉，分外辉煌美丽！众人一时都被这自然界的奇景吸引住了，驻足欣赏起难得一见的峡谷美景。

“万山磅礴水泱漭，山环水抱争紫纡，时则岸山壁立如着斧，相间似欲俩相抉；时则危崖屹立水中堵，港流阻塞路疑无……”念着诗的周大少可没这文采，这是郭沫若所写的《蜀道奇》：这首很长的诗把峡区风光的雄奇秀逸，描绘的淋漓尽致。周大少只记得几句了，随口念来，竟也有些太白神韵。

听到起周大少随口几句诗，带路的王大哥不禁打量起这个领头的瘦弱年轻的少年。心中连声称赞，可以嘛，状元之才哟！各位可别小看了一石牌小镇，那可是文化底蕴很深厚的！留下过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范成大、欧阳修、苏轼、陆游等等近千位诗圣文豪的足迹，更有许许多多千古传颂的诗章显文，是号称“诗海文乡”的！就是目不识丁的小镇人，从小耳濡目染，不会作诗也会吟上两首名家之作。

“小哥，可是真好文采啊！大家也是第一回来石牌小镇吧。这三峡数百里，两岸连山，略无阙楚，重岩叠嶂，隐雾蔽日，白非正午时分，不见曦星晓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朝发白帝，暮至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悬谭，回清倒影，绝壁直立，多生奇柏，刁泉瀑布，其漱其间，清荣峻茂，几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幽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天下奇险壮美，唯三峡独尊也！”

完求了，自己觉得文采也略有一点的周大少得意洋洋拽了几句郭大才子的诗，竟引出了一山中大隐的长篇宏论，又加上有些方言口音，周大少听了个二不挂五（川渝方言半懂不懂的意思），至于其他人则直接云山雾罩，如听天书！周大少团长脸都红了：真是别装逼，装逼遭雷劈！整了个班门弄斧，真真是贻笑大方啊！

周大少团长嘿不好意思地说：“王大先生，适才班门弄斧，惹人耻笑了。先生真山中隐士，世上高人啊！”

“小先生过谦了，老哥可当不起先生大称。虽识得几字，吟得几首诗词。刚才所念的不过是北魏郦道元《水经注》的描写的三峡一段罢了，哪敢据为己功！小先生所作才是真才名章。堪比千古名家啊！”

“咳，我念的也是当今大才子－－－郭沫若先生的大作《蜀道奇》诗中的数句，可也不是我做的哈！”周大少忙解释。

这下子大家伙全哈哈大笑起来，闹求了半天，都是扯着虎皮当大旗－－－－－虚张声势啊！

两个假把式这下子成了真朋友。要说这峡区的人淳朴啊，王大哥晚饭非要拉到周大少一众人到镇上家中吃去。也完全不考虑这一顿饭可能够他家半月的伙食了。

周大少实在盛情难却，答应了。却悄悄吩咐万朵花跑一趟，到山脚下江岸码头喊温光头派两人背点罐头、干面啥子的上来。要不然，老子这一大群人还不得像蝗虫一样啊！没有这么吃王大哥的。

算得上浩浩荡荡的周大少一众人来到王家并不宽敞的家里，顿时挤得满满当当，连板凳都找邻居借了好几根。深怕王家大婶不高兴的周大少团长心里有些感动：淳朴的峡区大婶热情得很，根本没有一点的不悦之色，反而是十分真诚地招呼大家，连声抱歉说家里条件不算好，怠慢大家了。

等到万朵花和俩水兵背着两箱肉罐头、米、干面等气喘吁吁给王家送来，王大哥两夫妇却坚决不收，吃顿便饭个嘛，客气啥子哟。周大少一众人都很感动，好人家，好人家！

“不行，王大哥，王大婶，必须得收下，要不然我们走了。峡区生活不易啊，一路上，我们都看到了：稍微有点空当，人们都开成了巴掌地，真是巴掌地啊！有的大小就像一个脸盆大，种包谷（玉米）也就俩株吧？！山高坡陡，要种活都非常困难啊。今天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吃的包谷粑、土豆，都不知道要好多巴掌地才能出哟！”说到这里，周大少心里一酸，眼睛都有些红了，后世建国都六十年了，自己三下乡时还有这样子的，真是当时有种欲哭的感觉。

他忙定住神，打诨道：“大哥请我吃顿饭，不收东西可不干！”。

“好嘛，我收，我收下！”王大哥两夫妇见周大少真是情真意切，终于收下了东西，却是对大家千恩万谢。施人无私，滴水泉报，好人家哟！怪不得后世，国家修建三峡大坝，峡区百万民众，无怨无悔，为了国家为了更多人，义无反顾抛家舍业搬迁他乡，却几乎没有几个人提出更多的要求。三峡百万移民万岁！

峡区的人家，基本上一年四季包谷、土豆当家。周大少一众人围着火塘，火塘上坐着一大锅子：锅里翻滚着干豇豆、干蘑菇、干蕨菜等一些风干了的春夏秋采来的山珍野菜（现在这些可就贵了！）和干小鱼儿（附近多支流盛产这些小窜窜鱼，风干即成可吃一年），拿来就着煎得金黄的包谷粑，倒别有一番风味。（笔者曾在附近的神龙溪吃过这样一顿，十个人每人八十元，贵是贵确是很安逸！）火塘里也扔了一些土豆，闻到香味刨出来，撕开土豆皮皮，沾点盐粒干海椒面，也是好吃得很！

周大少团长抱着王大哥的一瓶酒稀罕的看过来看过去，

“王大哥，你这个果酒是野生猕猴桃酒啊！好东西，好东西啊！本地野生猕猴桃产得多不？”

“那可就多了！这附近至峡中周围几百里的崇山峻岭随处可见，峡中的很多猴子，全靠这些野果子。也吃不完，都落到地上烂了，堆起多厚。”

“哎呀！”周大少团长高兴得一拍大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一处山水不养人嘛！老天爷看峡区人家苦，把世上这么好的宝贝放这里了，几百里遍山遍野都是！（后世几乎砍完，成了长江柑橘带了！这些背时戳戳的砍树派）妈?，后世都十几元钱一斤，还多不是野生的，这可真是好宝贝啊！

这后来，周大少团长就不让众人喝这猕猴桃果酒了，自己一人霸着，哪个好意思跟团长争嘛，只好盯着周大少团长抱着个酒瓶子傻乐，时不时喝上一口。最后告辞王大哥两夫妇的时候，大半瓶子（两三斤）猕猴桃果酒竟被周大少团长一人喝了。虽说果酒酒精度数不高，周大少团长还是晕儿忽忽：怎么告的别；怎么下的坡（万朵花和一众人轮流背的，幸好他娃不重哟）；怎么坐小炮艇回到江海轮；怎么衣服都不脱抱着个空酒瓶子死不松手就躺下了。全不知道。

看到两夫人有些责备的眼神，万朵花急忙解释：团长这回不是借酒浇愁，他是饮酒助兴，高兴得喝醉了！

爬山涉水，累个半死；穷山恶水，苦不堪言。周大少团长啷个会高兴得成这样子了？两个女娃子你看我，我看你，不晓得家欣哥、心上人哪根神经搭错了。难道是昨晚上半夜绮丽，美女娇娃在抱，周大少团长就乐成了这样？俩个女娃子想到这里，脸上都飞起了红霞：这个死崽儿，就这点出息啊！那你那个挂名上峰范哈儿大哥，一火色娶了十七房太太，还不得高兴得直接醉死幺台（川渝方言算了的意思），也好做个风流鬼啥！

（重庆这鬼天气太热了，老鹰真是辛苦啊大家支持一下嘛！）

110章三峡行之猴儿酒与四川话

一夜宿醉的周大少被马晓雨“干爹，干爹！”的叫声吵醒了。船队已按航行计划于早上五点钟就出发，向着三峡顶水前进了。周大少睡到七、八点，也可以了啥。

周大少一睁开眼，吓了一大跳：声音倒是熟悉的乖雨娃子的声音，在眼前的却是一个毛茸茸的睁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的圆乎乎的小猴子头！哪个时候马晓雨退化成了小猴子嘛？

看到干爹吓了一大跳，藏在小猴子后面的马晓雨和一旁的马晓旭俩小兄妹笑得“呵、呵”止不住，高兴惨了。周大少恍惚记起昨晚好像王大哥是要把家里养的那只小猕猴送给他，当时自己还一个劲夸这个哈巴狗大小的小猴子好好耍哟！这下，周大少团长也大笑起来，格老子的这猛的一下还差点以为马晓雨由人变成了小猴子！

“乖雨娃子，喜欢小猴子啥？你给它取名字莫得？”周大少一把把马晓雨连人带小猴子抱过来开心地问她。

“干爹，我好喜欢这只小猴子哟！万朵花叔叔说它叫小石头。小石头可乖了！”马晓雨喜爱地抚摸着怀中的小石头毛茸茸的小圆脑袋说。

“小石头？石牌镇的小猴子，名字还真取得不错。”周大少说道。

旁边的众人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都面带微笑。

林雪儿把一碗面端给周大少，把马晓雨抱过来，边看着周大少呼噜呼噜吃面条，问他道：

“晓舟，昨晚上啷个喝醉了嘛，听万朵花说你是高兴得很，啥子事情这么高兴呢？”

“我打算在石牌投资建厂！”周大少停下筷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啊？！”不仅是林雪儿，就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大感意外：就这荒山峻岭半山腰中的一个弹丸小镇，不足百户数百人口。一年到头，包谷土豆都吃不饱。说句不好听的话，鸟儿都不到这穷山僻壤生蛋！周大少团长疯了，跑这投资建厂？不会是看这里老百姓很穷很苦，搞啥子慈善工程吧！团长那颗对老百姓的善心可是真真的。

“哎，我那瓶猕猴桃果酒呢？”周大少团长也不多话解释，满世界找开了昨晚死不松手的那个空酒瓶子。万朵花赶紧把好不容易昨晚从酒醉中的周大少紧抱着的手中拖下来的空酒瓶子找出来递给周大少团长（看周大少团长这么稀罕万朵花还算聪明没敢把空酒瓶子扔球了）。周大少团长接过一看，空酒瓶子？！气到了大叫：“哪个龟儿把老子的酒喝完球了嘛？！老子不是喊不准喝了啥！”

昨天跟他一起去石牌的人奇怪地把他盯到起。周大少这才仿佛记起好像是个人昨晚高兴了就忍不住喝上一口，一直霸到起酒瓶子没松过手。当然喝光了这瓶猕猴桃果酒的人绝对不会有别人，正是他个人自己这个龟儿子啥！

周大少团长“嘿、嘿”的自嘲地傻笑，忙转移话题：“雪儿，本来还想让你尝尝这里特产的野生猕猴桃果酒，哪晓得遭我晕乎乎给整完了哈。嘿、嘿，对了，你们几个昨天也喝了这酒的说说，这猕猴桃果酒啷个样？”

几个昨晚上喝过几口猕猴桃果酒的弟兄一致说好：果味酒香浑然一体，甘甜清冽，回味悠长，饮后许久余香犹存，真是好酒！要不是周大少团长霸到起酒瓶子，搞不好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两三斤的猕猴桃果酒给喝完了。

周大少团长意味深长地对大家说：“这酿造猕猴桃果酒的野生猕猴桃树在石牌镇这儿一带可是遍山遍陵都是哟！”

别的人可能只是觉得这猕猴桃果酒很好喝，林雪儿医生出身，太知道了这野生猕猴桃富含十几种维生素，特别是维生素c，号称维c之王，营养价值很高，而酿造成低酒精度的果酒既解决了野生猕猴桃不好保存的问题又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以上的营养成分，是非常适合人们身体健康的饮品，与全世界流行的法国葡萄酒、美国甜橙酒号称世界三大健康果酒，是咱中国的国之瑰宝！只有中国才产。晓舟可真是慧眼如炬，识得好东西！怪不得他高兴得喝醉了。可惜了一大瓶子猕猴桃果酒，竟被他崽儿一个人喝光了，要不然一定好生尝尝！

林大小姐正在遗憾，气死个人的周大少竟给大家伙讲起来传说中的真正野生的猕猴桃果酒－－－猴儿们酿造的猴儿酒！这可是猕猴桃果酒中的最高品质。

“这猴儿们酿酒的酒巢，可是不知多少年的老窖了！可能比五粮液、泸州老窖啥子的百年老窖时间都要长很多，多在山高密林中，几无人烟。猴儿们每当野生猕猴桃盛产时，择些好的野果，当然也不仅限于野生猕猴桃，也有些其他的野果子，全部堆于酒巢中，依靠那不知好多年的老窖微生物自然发酵酿得。哦，据偷过猴儿酒的人说这猴儿酒的酒巢一般是很大的树木自然形成的空穴。等到起猴儿酒好了，却只有猴群中地位较高的猴王和他的几个宠妃才能喝，其它的猴儿只能望美酒兴叹哟。猴儿们守卫这猴儿酒可严密得很，非常难偷啊！这猴儿酒可是珍贵稀少得很。哎，我也是听过没见过，要是能让老子喝上一瓶猴儿酒，就是返回去当个猴子也值了！”

昨天王大哥自酿的猕猴桃果酒就让大家回味无穷了，这一听到起周大少团长吹得这猴儿酒更是如此了得，大家都不自觉地添起了嘴唇。别说团长了，就是让我们喝上一口这神奇的猴儿酒，当猴子也行啊！

这可更把林大小姐气得不行，不说猴儿酒了，就是普通的一瓶猕猴桃果酒，也遭周大少一个人霸到起喝得精光，这个时候还故意摆猴儿酒来馋别人，真是个死崽儿！周大少团长收住了天马行空的摆古（川渝方言讲故事的意思），这时对大家说：“你们说，我投资在这盛产野生猕猴桃的石牌镇建个猕猴桃果酒厂，是不是要得啊？”

要得，非常要得！大家全部齐声欢呼，好了，我们都可以喝上这世间的难得的美酒了，这下子真是跟着团长走，有肉（澄江养殖基地）又有酒（石牌果酒厂）啊！181师的哪些个丘八还说对啦。

说点后话，37年一开春，周大少团长就布置人租了重庆民生轮船公司两艘货轮，把建一个小型酒厂的建材、酿造设备啥的全拉到石牌，又高薪聘请了江津老白干的几个老行市（川渝方言老行家的意思），在这个弹丸小镇真的建起一个佳雪食品加工厂下属的猕猴桃果酒厂。

石牌人那当然高兴惨了：不仅有近百人直接被周大少的果酒厂招为工人，而且这满山遍岭的野生猕猴桃，原来只不过是些喂野猴的东西，在山上大部分白白烂掉了，如今可好，竟可以采来换钱，周大少收购价还不低，石牌镇的人和附近一些大山的村落的人们欣喜万分：这不是只要费点力气就能发财的金光大道嘛！野生猕猴桃可到处都是。

这年的猕猴桃果酒产量不算很高，二百来吨吧，但是产自石牌镇的猕猴桃果酒非常受市场的欢迎，在万家商贸的强力推出下是供不应求。随着石牌小镇的人们迅速发家致富，一些附近的大山中的村落和邻近小镇的人们纷纷搬迁过来，于是更多的生意人也纷至沓来，不到一年时间，37年底的时候，昔日穷山僻壤的鄂西山区弹丸小镇－－－石牌镇竟也繁华起来，逐渐成了这一带峡区的区域经济中心，人口由数百人爆涨十倍达到三、四千人！

而周大少“周大善人”的名号在石牌镇举人皆知，听到说他念念不忘要寻摸一点很难搞的猴儿酒，大家竟也不顾山高林密四处找寻，奇迹般地把这种只是听说过的从未有人真看到过的稀世奇珍还真寻到一处，通过与野猴子们斗智斗勇，石牌镇老乡终于是弄到十来斤猴儿酒，欢天喜地地托王大哥给周大善人送到重庆，把周大少差点感动的哭了。

那个秘密的地面对空观测站也借猕猴桃果酒厂的掩护，在石牌镇附近的一个视界宽阔的制高点建立起来：重庆安上了一双千里眼！任何想沿着长江飞入四川重庆天空的飞机都逃不开监视。

已近四十的王大哥被周大少团长批准光荣加入防空团（石牌镇的人们以能加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为荣），周大少团长可比西南王刘湘豪气：给这个有点文化的四十岁的湖北佬一火色就封了个上尉连长，月饷二百元！（比他妈的鄂军一个团长都高）手下却只有九个人的一个班，专门负责石牌地面对空观测站的守卫和对空监视。

专门跑一趟重庆来进行防空知识培训的王大哥连长，别的啥子都没带，就小心翼翼地背了十来斤的全镇乡亲四处爬山涉水千辛万苦寻摸的最珍稀的世间奇品－－－猴儿酒，给这个造福石牌镇老乡的周大善人送来。

看到这瓶碧绿澄净的猴儿酒，周大少团长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石牌镇的老乡太好了。这瓶奇珍，周大少团长稀奇的啥子是的，根本舍不得喝，自己最心爱的俩个女娃子也只是用筷子头沾沾尝尝罢了。最后这瓶猴儿酒虽然也喝光了，但却有一段可比酒泉的佳话，略过不提。

再回到现在的船上吧，吃完面条的周大少团长无事可干，一想干脆给大部分从未见过三峡的兄弟们摆摆三峡吧，免得大家看着这群山峻岭的，看啥子都觉得差不了好多，却不知道这段百余公里的奇峻峡谷有着数不清的美丽故事和神奇的传说。

周大少团长把兰兰妹妹泡好的沱茶端起，跑到江海轮的驾驶舱，一屁股坐下，把船长用的扬声器扯过来，准备给这些大部分是北方来的弟兄们当导游，边欣赏秀丽奇峻的风景边听他娃聊故事摆古，那才是真正的游历三峡啥。

“弟兄们，早上好啊！我是团长，我给大家做导游哈！”刚吃了早饭的周大少团长中气十足，声音大得连一二百米外的领航的三艘小炮艇都求听得到，大伙一下子就被周大少团长吸引了。

“刚才过的是湖北的秭归县城，大家现在往长江的北岸看哈：这个位于秭归向家坪的大檐硬顶的砖木结构的，三间三进，具有典型江南风格的千多平米的建筑群就是始建于汉，重修于清乾隆年间的屈原祠。屈老夫子我就不详细说了哈，大家伙都知道。没有他老人家我们哪里会有美味的粽子吃嘛？”周大少好吃狗时刻不忘题词（提吃）。周大少团长在扬声器是用川普（这个时候应该说是北方话）说着，整个船队都听得到他那蹩脚的夹着舌头说的北方话。

“这前面大家可得仔细瞧哈，特别是还没找小媳妇的光棍们，说不定以后你就会在上、下川东找到意中人。（众人大笑）俗话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是咱中国有名的四大美女，其中一个把天上飞的大雁都吸引下来的一个大美女，四美之一的王嫱王昭君大美女就出生在这儿－－－－湖北巴东县香溪河口。这条香溪河是长江的一条小支流，发源于湖北的神农架，可是被称为长江三峡的‘翡翠长廊’……”。

“团长，团长，”周大少团长正在扬声器中说得口水翻天，听得津津有味的弟兄们却突然听到起扬声器中传出来几个北方籍弟兄的声音，大家凝神听着。

“团长啊，你说得非常好！但是你还是用四川话说吧，我们这两月也听习惯了。现在你乍一用北方话说，我们反而有些听不太懂了，你的很多发音根本不是北方话的发音，我们得费力地去猜啊！”几个跑上驾驶舱的北方籍弟兄纷纷说道。

听到起扬声器中的对话说到这儿，整个船队，包括前面小炮艇的官兵和民生轮船公司的几十个员工全部大笑了起来：是一直觉得周大少团长夹着舌头说北方话别别扭扭的，他自己说起难受，我们听起更难受啊！怪不得几个弟兄实在忍受不住跑上去劝周大少团长还是说四川话算求了！

“哎哟，要得嘛，老子巴求不得?！这半天老子的舌头都遭夹麻了哟。”扬声器中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说着，大家听到这儿又是开怀大笑。对了嘛，就用四川话说啥，听都听俩月了，也大概能知道是啥子意思了啥。

于是扬声器中大家又终于听到熟悉了的周大少团长的四川话了，不用再费脑子想刚才周大少团长为啥子说他的头像山沟，追寻岁月的流逝（周大少团长的头圆不溜秋，实在是不像山沟沟啥），其实这是大家听差了，川普中，这“像”与“向”根本无法分辨。周大少团长说的是：他娃低着头看着香溪的山谷沟壑，想追寻一下王大美女那时流失的岁月时光。用四川话一说，那就是大白话，明白得很：我低着脑壳看着香溪的山谷沟壑，想回到王大美女的那个年代去看看大美女长得乖不乖？

这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奇特的一个过三峡的船队（许多的西南服务团队员直到很多年以后都记得一些三峡的故事和传奇），一路上大喇叭扬声器里大部分时间都有一个四川口音的稍显稚嫩的少年的声音，间或还给大家吼首《川江号子》（大部分北方弟兄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四川人被称为耗儿了）、《纤夫的爱》啥子山歌腻曲的。真是团长兼职当导游，欢歌笑语过三峡！

（重庆连续几天都是热到40度，老鹰也是写得火热，大大们也像太阳一样火热的支持一下啥！）

111章三峡行之白帝城周团长巧破八卦阵

周大少团长说完西陵峡，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了。林雪儿和兰兰妹妹要替他。周大少怕她们不太知道三峡的这些东西，兰兰妹妹说上一次跟着家欣哥走过一趟三峡，也大概听到他讲过一些，换换他休息一下子嗓子，要不然一个人紧到这么说遭不住的。

周大少同意了，休息一下。于是扬声器中传出“山城甜妹子”的甜美的声音，那就不仅听得懂而且悦耳，大家欢迎得很。

“刚才，团长说过了东起香溪，西至南津关的西陵峡，有三个之最：三峡中最长的一个峡；三峡自然风光最美的一个峡；三峡中最险的一个峡谷。我补充一下哈，它还是支流最多的一个峡谷，而且大都清澈见底，两岸则青山秀岭，是非常美丽的。

现在，我们过了湖北巴东的官渡口，这就算巫峡了：这段巫峡绵延40余公里，而至重庆巫山县城的大宁河口为止。

快看左边，这就是铁棺，其实是巫山古人类的悬棺，是木头棺材，因为氧化了变成黑色就像黑铁一样而得名。这一段峡谷也叫铁棺峡。下面马上我们要过的是金盔银甲峡。这一段峡谷特别幽深曲折，是长江横切巫山主脉背斜而成的。

巫峡两边的连绵山脉有高耸千米的奇峻险要的山峰十余座，人们给其中的形态神奇的十二座叫巫山十二峰，当然神女峰最为有名。朝云暮雨的美丽传说至今流传。如果大家有幸于九、十月份过这几十里的巫峡，那满山红遍的红叶绚烂多彩，更是美不胜收！

巫峡当地人又叫它大峡，以幽深秀丽而著称，是三峡中最可观的一段：峡长谷深，奇峰嵯峨连绵，旭升月起时，烟云氤氲缭绕，清幽之极，迂回曲折间，山水似画廊，充满诗情书意……”

大家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扬声器中兰兰妹妹不说话了。大家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于是不干了！纷纷向着江海轮驾驶舱大喊：“我们要听陈部长讲，陈部长怎么不讲了？！”

扬声器中传出周大少团长的清嗓子的“呵、啊”的声音，然后他报幕道：“巫峡也快过完了，换个花样哈！下面，有请弟兄们欣赏男女声二重唱《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周小纤夫的声音响起来了。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你一步一叩首，泪水在我心里流，只愿拉着哥哥的手，让你亲个够！……”这是正坐在船头的兰兰妹妹优美深情的歌声，只是那个该在岸上拉纤的周小纤夫此时偷懒没在岸上拉绳子！

“噢、噢！”四川妹子表达感情够直白的啊，大家全欢呼起哄起来，也跟着大吼起《纤夫的爱》来！

又是：“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你送到大门口。……”山西陕西籍官兵齐声唱和。

“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拣你不拣，空余双手捡忧愁。连就连哟，哥哥妹妹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湖北湖南籍弟兄们整齐附和。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四面的包穗沙沙响，哎哎哎，我东瞅瞅西望望，哪里去找情哥我的郎，郎啊郎，你哪旮沓藏，找得我是好心慌！”仅有的两个东北籍弟兄跟着差点把嗓子吼破！

……什么叫人民艺术家？咱陈部长、周团长这样的才称得上！

“各位弟兄，也欢迎大家把家乡的曲子给大伙儿唱唱，想唱的到驾驶舱来哈！”过足了麦霸英雄瘾的周大少团长也不自私啥，也给弟兄们一个机会。

好嘛，这一嗓子吼出去，这二百多弟兄，起码跑上去三、四十个：有要给大伙唱信天游的；有要唱采茶调的；有要吼秦腔的；有要哼黄梅调的；有要唱豫剧的；那俩东北人非要给大家表演东北大秧歌，这个啷个听？……真是东西南北几大调都有人会，豫剧秦腔黄梅等地方戏曲皆有人唱。那个精彩纷呈，热闹非凡哟！

一转头，周大少团长忽然发现驾驶舱里的船长、舵手等也听得津津有味，老天！这是在过三峡啊！！！周大少团长一下子急了，抓过扬声器大喊：“开船驾艇的弟兄们，注意了，注意了！别分神把船开到起险礁暗滩上去了哈！实在不行，找两坨烂布把个人的耳朵堵起哈！”

一时间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一直到过了瞿塘峡几公里的水路，周大少团长才结束了近十来个小时的精彩广播和文艺演出。“各位弟兄，三峡之声广播节目结束了。谢谢大家。看！前面就是‘天下雄’的夔门！重庆敞开大门，欢迎弟兄们！”

过了三峡中最短，却是最雄伟大气的瞿塘峡。船队停靠奉节白帝城江岸码头。已近晚八点，周大少团长不打算继续夜航了，在白帝城好生休整一下子。

在船上回首刚才经过的夔门：隐隐夜色中还真是两面隔江对峙的绝壁组成的一道天造地设的大门啊！白帝城，位于长江三峡瞿塘峡口北岸，东依夔门，西伴八阵图，三面环水。站在这个位置上是观“夔门天下雄”的最佳地点。

白帝城以“白帝庙”而名，却以三国时蜀汉皇帝刘备东征孙吴大败，忧伤成疾，临终前于白帝城向丞相诸葛亮托孤而演绎了一段“白帝托孤”的传奇。刘大影帝一句“斗不可扶先生则自代尔！”把个孔明感动的一塌糊涂，而后扶蜀汉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54岁即卒于汉中五丈原！唉，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时则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在大厅吃晚饭的时候，周大少团长跟弟兄们扯了一些蜀汉三国的古，也就顺便提到了西河滩上仍在的那千古未解的据说是诸葛亮留考后人的八阵图。

“弟兄们，我们干脆明天晚出发两小时哈。大家走都走到这儿了，都去趟一趟孔明先生的八阵图啥。这个八卦石头阵据说是神奇莫测，从古到今还没听说过有人能走透过。越传越神，成了啥子人一走进去飞沙走石啷个哟，瞎扯！一个迷宫格游戏，大家都去告一下啥。对了，明天如果有人能在两个小时内把八阵图走透，本团长我重奖一万元！”

“啊！”大家伙惊呆了，好大手笔。去，龟孙子不去，就是瞎猫碰死耗子都要去；就是不幸深陷八卦石头阵来个白帝托孤（几乎都是未婚托屁个孤啊！）也要去！众人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林大小姐、兰兰妹妹、万朵花等几个亲随急忙问算不算他们。一万元的诱惑太大了，几乎相当于后世的百万元了。

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都去，西南服务团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告（川渝方言试一下的意思）。我绝对说话算数：到时把一万元摆起，两个小时内谁走透八阵图，谁端起走！”

诸葛孔明，真卧龙也！大家以为他是浪得虚名吗？这蜀汉至今也近一千七百多年了，听到说哪个人走透过这白帝八阵图：成千上万的人无不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方才成就了此诸葛八卦石头阵的赫赫大名！当然传说中此阵退了孙吴之兵那是瞎扯：百转千回不走，偏去钻这几百平米大小的八卦石头阵，神经短路了啊？！

这个周大少团长率队破了诸葛八阵的事情得给大家好生摆一下，因为在这里，他娃是终于赢得了一个比较好听的雅号“赛诸葛”。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是啥，吃饱了才好要不然一不小心陷在八阵中半天出不来，可就麻烦了。

八卦阵在白帝城西面的河滩上，很大的一片，数百平米，皆用大小河卵石堆砌而成，有半人高。虽经千年风雨水患而不毁，这还真是个秘？至今无法解释。

八阵有乾、坤……等八个阵口，分别对应生、死……等各门。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河滩上用很多石头堆砌而起的大石头阵，也没啥子气势逼人的感觉，外面一见平常得很嘛。除了周大少团长一脸严肃，众人一见这堆乱石头，心里竟隐隐有些轻视，团长一万元的赏格也太看重据说是诸葛神仙摆的这堆乱石头阵了。

那就告一下啥，两小时走透八卦石头阵，拿团长的万元重奖！二百来人纷纷行动，管他啥子乾坤颠倒哟，也不考虑生死失速了。八个阵口，四双卦门，皆有人钻进去告。好简单嘛，好不简单哟！：三十分钟过去了，无头苍蝇们还算有些兴致勃勃乱钻；一个小时过去了，有些人累个半死，进退不得，泄气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八卦石头阵中到处是或蹲或躺累瘫了的弟兄们。此时别说是走透八阵了，能够顺利退出八阵都成了问题。在徒劳地乱钻了一阵后，大部分人都绝望地在石头阵中想：老子们如果一天，二天……，走不出这个**阵啷个办哟？！团长会不会等我们？也不动脑筋想一下，在里面能够呆到好多天啊？饿都求饿死了！这就是这个时候的人老实，如果换了周大少，简单！老子参不透这个**阵，不晓得跳上石墙，穿墙而过啊！一根筋嘛。

看到起自己的部下深陷困境，在外面的仅剩的周大少团长和几个亲随不着急啊？哪个说的，众人是急得跳！还两个小时？这个样子两天都不见得人能全部顺利退得回来。格老子的，诸葛大亮先生，你老兄确实霸道惨了！

周大少团长自己冷静一些，他仔细思考起来：首先应该确定，这诸葛八卦阵，就是后世的一个n元n次方的迷宫格；其次，用一般的常规方法不容易解决，除非你提前知道答案，再反向摸回去。啷个找到这个楔入点，就是能够解这n次多方的迷宫格的关键，而这需要高等数学的一些知识。

自己也冲进八阵图摸索，要不得，这正应了那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不进去找到这个楔入点，在外面平面的观察也不行。如果有一架直升机就好了！

周大少边思考边看着河岸边当地渔民正用长长的竹蒿子撑小船。他心思一动，于是急忙吩咐几个护卫找了一些很长的竹竿子喊当地人绑成了长竹梯，越长越好，十几二十几米都行！

看着绑好的十几米长的竹梯子，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诸葛八卦阵，我破了也！”原来，这八卦阵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平面几何的问题，如果平面观察当然受限甚多，很不容易破解。周大少喊人扛着十几米长的竹梯子跟着他沿着生门（就是说首先解题的思路要对！）进去，把这把长竹梯子立起来，下面几个人使劲撑着，自己爬了上去。哈哈，果然是一目了然啊！找到楔入点，平面几何问题被立体几何方式顺利破解。平坦的河滩上，一个十几米高的制高点可谓是周围很大一片尽收眼底。诸葛孔明先生的八卦石头阵的奥秘，从空中看去，尽皆知晓尔。

看到周大少团长爬下长竹梯，只花了二十来分钟，就把深陷八卦石头阵的各处的弟兄们一一带出。众人，包括从不信邪的林大小姐都只有一个心思：咱周大少团长根本不是一个人！？能用一根长竹梯子破解千年未曾有人能够领悟的诸葛八卦石头阵，哪一个听说过这等奇事？真真是个活神仙，最少是个半仙之体，是“赛诸葛”啊！

万元重奖，没说的，周大少团长自己得了：原来是左口袋放进了右口袋，肉都烂在了自家的锅里哈！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112章三峡行之张飞黑牛肉与万县石烫鱼

巧破诸葛摆的千年八卦**石头阵，周大少团长“赛诸葛”的神奇故事传遍上、下川东，他娃率船队走了以后，奉节白帝城的长竹竿子顿时脱销！原来不值分钱的竹竿子成了抢手货，一根十几米长的长竹竿梯子竟被炒成数元一根，可以买上好的猪肉十来斤了。白帝城的贫苦老百姓可是发了一笔横财。

已经许久无人问津的白帝城西河滩上的八卦石头阵，重新热闹了起来。当地居民摆摊设点，卖些个小吃茶点的不提，光是提着长竹竿梯子的欲效仿“赛诸葛”周大少团长的来自上、下川东各县甚至于还有一些更远才听说这千百年第一奇事的外地人是纷至沓来、络绎不绝，一时间，奉节白帝城的八阵图名传天下，“赛诸葛”周大少团长也大号远播，赢得粉丝无数。

“买根竹梯子哟，就能破八卦阵哈！”听这吆喝，白帝城老百姓的生意做得不摆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自从蜀汉三国到现在，也有一千七八百年了，未曾听说有一人能破了这诸葛八卦石头阵，却突然间就听说有一川军小团长用了根长竹梯子就给破了，人们都非常想告一下。

真能弄根长竹梯子破千年迷阵？你娃是做梦遇佳人－－－想得到挺美哟！首先你要像周大少团长一样有些基本的八卦阴阳数理的基础知识，连他妈乾坤都分不清，阴阳都弄颠倒，生死门都糊里糊涂不分的，不说给你竹梯子，就是金梯子也不行啥。大方向就错了，南辕北辙，越错越远；其次，最少要有矩阵解高次方的高等数学知识，否则一个个答案试下来，别说千年，就是万年也不行，甚至于有些完全是死解，是死胡同走不通的。所以，尽管来告的人成百上千，却再也没人能够顺利参透这诸葛千年八卦石头阵，这遂使周大少团长“赛诸葛”的神奇光环更显。人们更相信周大少团长确实是星宿下凡、半仙附体，上下川东及重庆地区第一神棍非周大少团长莫属。以至于连号称“刘神仙”的西南王刘湘后来见到周大少团长这个神棍，也尊称他为“小神仙”。妈哟，这个川军21军看来是他妈个神仙窝哈。

而更令人好笑的是：后来四川人也不被人叫“川耗儿”了，直接给喊成“川猴儿”了。啷个一回事情呢，说起来，从长江进出四川的都必须经过奉节白帝城。于是坐在船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上下水都能看见奉节白帝城西侧长江河滩上，随时都有不少四川人在一堆乱石头中顺着长竹梯子上下攀爬，灵活的就像一群猴儿！嗯，外省人想四川人什么时候不学打洞学爬杆了？耗儿进化成猴儿了啊！于是“川猴儿”大名远扬。

话又扯回到船上哈，虽说比周大少团长预计的时间慢了半个多小时，但还算没耽误，船队出发了。

中午，大家随着周大少团长的介绍在船上远眺云阳县隔江相望的飞凤山上的张桓侯庙，就是后世三峡最大的“移民”张飞庙。其实说起来就是大家祭祀一个没有脑壳只有身子的（张飞的大脑袋遭叛将割了献给吴国了）蜀汉悲剧英雄的祠堂。张飞庙始建于蜀汉末年，历经宋、元、明、清各代扩建，距今1700多年，面积有1400多平米。张英雄绝对不会想到，后来他的香火庙，搬迁时每平米造价高达几十万（国家整体搬迁花出去数亿元之巨）！蜀臣一品比啥子汤臣一品贵求多了。

也算是感其张飞的英烈吧，张飞庙的香火一直比较盛，云阳人很会做生意，把当地的一种非常有名的秘制牛肉干配以“张飞黑牛肉”的称呼，用来纪念这个黑脸红心的蜀汉悲剧英雄。

“喂，温光头大队长听到莫得！我给你1号艇现在一个任务：脱离船队，到云阳县城江岸码头，派几个弟兄上岸去给船队弟兄们买上三百斤云阳的‘张飞黑牛肉’哈！让弟兄们一人一斤都尝尝啥。”周大少团长在扬声器中大喊，竟是让温光头去给数百弟兄们一人买上一斤张飞黑牛肉！怪不得听一些老弟兄说跟着好吃狗团长有口福，走过路过都不能错过，所有弟兄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傍晚时分，船队到达万县码头。周大少团长手一挥，“除留守人员，全体上岸杀到万县顺城街吃万县蒸笼笼去！”

队伍上岸按排编制列队站好，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吼着歌儿，浩浩荡荡杀向万县顺城街蒸笼笼一条街。

老地方，那个石记饭店的老板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个一身戎装的少年。格老子的，果真是大老板，硬是是个大官哟！这回手底下的弟兄更是多的起窜窜啊。

石记一家饭店的蒸笼笼，显然是大大的不够，哪怕搜齐一条街也不够了，因为都已经卖了一天了，每家也就剩个几十笼这个样子的。二三十家的搜下来，最后只搜到不足千笼。按到起周斌参谋长这个书生都曾经吃十七、八笼的，别提这些大部分是北方的弟兄们了，老子馍馍都经常一顿吃七、八个！二、三百弟兄就算按周参谋长的量，都要准备四、五千蒸笼笼了。算求了，一人三笼尝个味吧，大家晚上的伙食再想办法。

看到起大伙像品啥子似的吃得像个秀气的小姑娘，真正的小姑娘马晓雨倒吃得狼吞虎咽，个人的三笼几下就整干净了！是啥，别看说起是三笼，也就六、七片肉个嘛。觉味可以，尽兴远远不能。周大少团长把自己的蒸笼笼端给马晓雨，停下筷子，目光望向下面码头那处有些热闹的鱼货码头，原来是打了一天鱼的渔民把今天的鲜鱼拿来卖钱。

“石老板，想不想你这个石记饭馆子在咱万县城出名啊？”周大少忽然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伙食了，真是遭这个一人三笼笼的整的老子心欠欠的。

听到起这个小大老板的问话，正在抱歉地招呼大家的石老板马上过来了。周大少团长把嘴巴挨近附身在他身边的石老板的耳朵边，悄悄说了起来。旁边的林大小姐、兰兰妹妹也没听清楚啥子，只听到几个字“石头”、“鱼片”啥子的。再看石老板的表情，那就丰富多彩了：先是迷惑不解，再是惊奇不已，最后是喜笑颜开，连称“好、好、好，我马上就办！”

虽然说吃得像绣花一样，但弟兄们还是很快把六、七片肉的三笼蒸笼笼整完了。奇怪的是周大少团长也不喊别的东西，只是叫大家歇一会，最多半小时，给大家一个他独创的美味佳肴。遭三个蒸笼笼整的心欠欠的人们期待着，看这个小神仙怎么变出戏法来。

首先是几个当地挑夫挑了几担大小像鸡蛋大小的河卵石进来。石老板急忙喊其他几个也坐了周大少团长的弟兄的馆子老板按各自店里的人数分河卵石。众人大奇：咱神仙团长破了奉节白帝城的诸葛的八卦石头阵，跟石头杠上了？难道请大家吃石头啊？我们也不是孙猴儿啥，吃铜汁石头子能行？还真瞅见老板们把石头洗干净了，扔进炭火里烧，不会真是让咱们吃石头吧？！

然后又见伙计们买回来几十个铜盆，吃完石头吃铜汁，真把咱们当孙猴儿啦？！

除了等着周大少团长独创的美味佳肴的二、三百弟兄们静静地一脸好奇的看着，几个馆子的人们，从老板到大厨、伙计们一直忙得手脚翻天：烧石头的，片刚才的买回来的鲜鱼的（看到这人们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吃铜汁石头是吃鱼哈！），跟着周大少团长在调制底汤的……

周大少团长最忙，一会窜到炭火前看石头烧的怎么样；一会溜到厨房看片鱼；一会又指导几个饭馆老板往几十个铜盆里分倒汤料，加些啥子东西……。

一切都整归于了（川渝方言弄妥当的意思）。每桌子弟兄面前都摆上了一个配好底料配菜的用小火稍微熬制过的装满汤料的大铜盆，散发出一阵阵诱人食欲的浓香，另有鲜鱼片子若干，自己愿意配啥子作料的调料碟子若干。

啷个吃？虽然铜盆里的汤料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这鲜鱼片扔到起这微微烫的汤里也不得熟啊！难道是就着这汤料吃生鱼片？……人们奇思怪想起来，真有人夹起生鱼片子沾点汤料就想往嘴巴里送，结果遭大家像看瓜娃子一样看到起，连忙丢下。

“小心，小心！大家闪开点哈，石头烫得很哟！”只见石老板和几个伙计端着一盆暗红的河卵石出来了。往装好汤料的铜盆里一盆十几颗石头一放。立刻，汤沸腾了起来，一股股浓香直冲大伙鼻子，大家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也没人动弹，都呆住了。

周大少团长大喊，“啷个愣起搞啥子，把桌上的鲜鱼片烫进去啥！两分钟后，大家就可以尝到这鲜嫩无比的万县石烫鱼了。”

闻听周大少团长此言，大伙这才七手八脚忙往沸腾的铜盆里倒鲜鱼片：只见汤盆里的薄鱼片迅速变成了雪白色，跟红红的汤料，黑黄的配菜（黄花、木耳等）一起翻浮滚动着，就像一个色彩缤纷的神奇美妙的魔法盒子。

别说林大小姐等人，就是见多识广的饭馆老板们、大厨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烧红的十来个河卵石能有如此奇效，硬是用两分钟就变出了一盆香气扑鼻、色彩缤纷的石烫鱼。也不顾烫了，老板们和厨子先用筷子一拈尝之下：那个鱼片之鲜之嫩，超出他们的想象！鱼似熟透，却刚断生；入口即化，却能拈起；鱼本身鲜味即在，却又有料之香汇。老板们和大厨们都要哭了，鱼能做到这样子，今生也不枉开馆子做大厨了。

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分坐的几个馆子里，上演着几乎相同一幕。大家一致的看法:周大少团长已经脱离了做菜的这个境界了，他完全是在大变戏法！

一个喜剧的场面出现了，就是开馆子的老板、做菜的大厨跟下馆子的食客全聚在一起大快朵颐！在这一等一的美食面前，哪个瓜娃子才会客气。你不见吴老爷子都六七十岁了，照样站起来用筷子灵活地不停地往自己的碟子里划拉鱼片。十一个大师傅们，不仅吃得红光满面，光头铮亮，连袖子都挽起来了，要抢谁抢得过武僧。吃素？那是吃好东西无数！

近千斤鲜鱼一扫而光，数百颗河卵石也被一抢而空！弟兄们，特别是一些北方籍弟兄以为这鲜嫩美味无比的好吃得不得了的石烫鱼全靠周大少团长神奇无比的这些个圆乎乎像鸡蛋大小的河卵石的功效。纷纷捞出几个洗净放在身上，想自己哪天也显摆显摆这神奇的戏法。其实这就是一种加工食材的方法，跟锅坐在火上烧差不多，只是热量散发均匀和适度罢了。没有周大少团长秘制的汤汁底料，也就是清水煮鱼个嘛，哪有那么好吃？

从此以后，石老板几个也不卖蒸笼笼了，干脆整起了万县石烫鱼。江边边上的人都爱吃鱼，却也是第一次看到起如此烹调鱼的，新奇之下一尝还细嫩鲜美无比，那生意自然好得出奇。顺城街则几乎成了石烫鱼一条街，在万县上下水的人们都知道了万县新出的石烫鱼的名号，竟然把万县蒸笼笼的几十年的风头都抢了去。万县石烫鱼声名更是大振！

这一下子全县一下子涌出来几百家万县石烫鱼了。石老板和最初经营万县石烫鱼的老板们一看之下，急了！老子们才是周大少团长亲授的正宗的真资格的万县石烫鱼啥，这一火色出现了啷个多的假李逵，啷个得了哟！这个时候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急得莫法子，上水到重庆找到周大少团长。周大少团长想了一个主意，老板们哈哈大笑回来了。

于是在万县顺城街万县石烫鱼一条街上，石老板等几个真资格的万县石烫鱼店子前，都挂着老板们和周大少团长的大幅合影，上书：“真正的正宗万县石烫鱼，弟子们跟亲授周师父合影为证！”早就听说有这等奇事的人们蜂拥而至这几家饭店馆子，那生意做得不摆了。而门前合影中的瘦弱年轻的周大少团长师父处于各位老弟子们中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更添一份闲趣轶情。

（重庆天气热，老鹰更不歇；大家支持下，就当避暑也！）

113章三峡行之鬼城丰都：妖怪？神仙！

在万县吃完美味的石烫鱼，周大少团长宣布船队夜航川江，准备明天白天给西南服务团的队员们放一天假，让大家在鬼城丰都好生耍一下。毕竟嘛，虽然我们生于五湖四海、祖国各地，到时候却都要去往一处的。

天刚擦亮的时候，船队到了鬼城丰都。布置完留守人员，大队人马自由行动一天。周大少团长特别强调了群众纪律，然后一人发了五元钱，叫大家也可以在丰都鬼城买点纪念品啥。

丰都鬼城建县于东汉和帝永元二年（公元90年)，曾为巴子“别都”。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演绎成了独具特色的“鬼城文化”。可谓集雕塑、绘画、建筑等民族艺术于一体；融道教、佛教、儒教等宗教文化于一山（名山），素以“鬼国京都”、“阴曹地府”之称，成为中国民俗文化的重要代表。有“东方神曲之乡”、“人类灵魂之都”的美誉。

说是喊大家自由行动，但不少人还是以周大少团长为核心聚了一堆人。为啥子，他娃驮着小雨娃子，带着亲随，一路上给她和周边人讲古啥！

“我们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啷个摊摊的人都要把我们的钱扔到起一盆水里漂一下啊？”周大少团长问道。

“干爹，也许我们的钱脏了！”脖子上的马晓雨回答道。

“瞎说（老子的钱干净得很！），小雨娃子你先把买的鬼面具戴上吧你，免得待会遇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拉你走！”听到起干爹这么说，吓得小雨娃子忙把才买的鬼面具戴上了，倒也狰狞可怕，但露出的一双纯净的眼睛还是泄露了善良心灵的秘密。

听到起周大少团长刚才这么一说，旁边的几十个买了鬼面具的弟兄们赶紧戴上，还没买的飞奔而去照顾面具摊的生意去了。这倒好，最后成了连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一众人全成了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恶鬼”了，就只剩下周大少团长一个人了。

“晨曦欲晓，夜昏未退，阴阳割昏晓，此时，人鬼混杂。做生意的人家一个不小心就会收到起阴间鬼魂的冥币（阳间亲人烧的纸钱），这个啷个在人世间用嘛？所以，丰都鬼城做生意的人家在晨曦、黄昏之时都会摆上一盆水，把收到的钱放进水里漂一下就一目了然了，冥币在水中就会原形败露。这样做生意的人就不会吃亏了。

戴着面具，则是人们混淆与鬼魂的差别，免得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拉错了人，弄到起刀山、火海、油锅、石磨里，那可就惨了！”周大少团长饶有兴趣地对一堆子“鬼”说。

“干爹，我好害怕哟！”觉得这些鬼啊，怪的就像在旁边的小雨娃子嘿得把周大少团长的脖子紧紧箍住，自作孽不可活的周大少团长差点被箍得喘不过气来。（建议小孩子不游丰都鬼城）。

“乖雨娃子，不怕哈！我是云中仙，连五方鬼帝、十殿阎王（以下神仙鬼怪的名号不做解释，否则要另写一部书了）都是我师侄。谁敢碰我的乖雨娃子嘛，不怕，不怕哈!”周大少团长瞎扯乱道，整个虎皮做大旗，给马晓雨壮胆，也给旁边有些心惊胆战的众人安安神，定定心。

“啊？！”大家虽然戴着鬼面具，露出的眼睛中却都现出惊讶的神情：咱团长真是好大的一棵葱啊！－－－仙人板板哟。这还是大伙儿不太知道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的历史典故，否则晕倒一片一片的。

在宇宙诞生之初，先天混元之元灵，于西昆仑得造化神器，练得无上灵力，分别传授给了四个弟子：大徒弟，鸿钧老祖（玄清气）；老二，混鲲祖师（玄灵气）；三徒弟，大家熟悉，女娲娘娘（玄空气）；四徒弟，陆压道君，大家不熟悉，没关系，人的样子就是他的师姐女娲娘娘照着他这个小师弟的样子捏的，修玄明气。合之叫为“清灵空明”。

大徒弟鸿钧老祖收的三个徒弟就很有名了：大为太上老君（道德天尊33重天，就是那个骑个大黄牛在函谷关念了一通几千字的道德经拔脚就跑了的老子）；二为元始天尊（三清之君35重天）；三为通天教主（灵宝天尊34重天，这个就是在封神中摆下“诛仙”、“万仙”阵的那位听信谗言的糊涂蛋师父）。

这里因为涉及到了周大少团长冒皮皮打飞机的云中仙的身份，别的大神就不说了。单说他的师父，鸿钧老祖的二徒弟元始天尊。说出来大家都知道是谁，盘古！？就是那个开天辟地的盘古啊！

说某时盘大神于众师侄门人弟子正玩乐的起劲的时候，突觉天地一片混沌，模糊不清，毛了（川渝方言火大的意思）顺手一斧子，开出一个天地来（真是个超猛的！），又使法术化作山川大地。江河湖海。后世的凡人感其开天辟地之功，尊盘古为元始天尊（汗……盘古就是元始天尊啊！）。

元始天尊收的弟子可就海了去，其中尤以“玉虚十二门人”为修行最圆通者。说几个著名的哈：文殊广发天尊（后入释成佛，是为文殊菩萨）；普贤真人（是为普贤菩萨，就是那个道场在峨眉山骑头大象的那位）；慈航道人（这个猛，是为观世音大士）；太乙真人（骑个风火轮挺杆三尖枪的哪吒的师父，这个徒弟比师父有名哈）……，而云中仙，正是道场在终南山玉柱洞的十一徒弟，还有一个最小的师弟竟然是燃灯道人！！！（后成为竖三世佛的燃灯上古佛！狂汗）

各位看官，说到这里，大家就明白了，别说是地藏王菩萨（也是元始天尊的徒弟，还不在十二门人之列，也算与云中仙同辈嘛）管辖的地间仙之五方鬼帝、十殿阎王，都得称周大少“云中仙”一声师叔也！那些个阴曹地府的打工仔：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是不是见了周大少“云中仙”只能跪倒起喊祖师爷了嘛。

听到周大少团长神侃这通神经（不要误解为神经病哈），大家虽然不太相信周大少团长的云中仙的仙籍，但一想这一路上周大少团长的神迹还少吗，倒确实定心安神了不少。

“干爹，你为什么不在天上当神仙，跑到地上来了呢？”所以说童叟无欺，小雨娃子一句好奇的问话倒是问出了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周大忽悠故作神秘的说：“鸿钧老祖第一仙，师父盘古初开天；先有老祖后有我，陆压道君哪在前？吾乃离火至精，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云三圣皇，中不理瑶池与玉帝。不在三教中，不住极乐地，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界。逍遥潇洒任我去，自由自在散神仙也！”

我靠，众人听求不懂不说，还被周大少团长绕的眼冒金星，差点直接晕倒！团长真是神仙？怀疑，真是神经可能？！

一路上名山，过了奈何桥，进入鬼门关，踏上黄泉路，登上望乡台……周大少团长“云中仙”都给大家讲一讲其中的有趣的地府传说故事。

奈何桥上，周大少云中仙宣称三步踏过奈何桥，则为一生的吉兆。于是众人纷纷尝试三步踏过这座石质小桥。奈何桥虽短，也需要十数步才能过，哪有一个人能行嘛？大家就都把周大少云中仙盯到起，既然是神仙，神仙肯定行啥！

行，神仙太行了，只需一步尔！周大少云中仙当着众人面脱下一只鞋，“嗖”的一声扔到桥的对面，“啊？！这么个一步啊！”大家大笑，林大小姐笑骂道：“鬼灵精怪的死崽儿！”

逛完十八层地狱，天子殿等出来，大家被殿外一个小平坝子上的热闹场面吸引住了。围上去一看，原来殿墙上有一个“福”字，大小跟洗脸盆子查不多。人们在距此十来米的地方蒙上眼睛，走上前伸手去摸福字，据说中者一辈子大富大贵！

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没有几个人能准确摸到只走十几米就能触碰到的殿墙上写的“福”字。稍微好点的能挨到边边角角都高兴得很（那还是平衡比较好的人）。不信邪的西南服务团的各位弟兄纷纷上阵，还真是不容易啊，几乎都走歪了，有的人都歪倒起好几米了，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周大少知道原因：蒙上眼睛，人们就失去了眼睛的平衡调节功能，由于人的左右脚迈出的步伐肯定不会一致，故十几米走下来绝对偏离正道直向，摸到起边角算不错了，要想端端摸到起“福”字还是很难的啊。

“干爹，你能不能蒙着眼睛摸到福字啊？”小雨娃子问道。

“干爹我啊，蒙着眼睛倒行都能摸上福字！”周大少随口说道。他是不打算去摸啥子福字的，对于他来说这个太小儿科了。

周大少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全把惊讶的目光投过来，旁边个人的弟兄们心说：“咱团长不会又把另一支鞋子扔过去吧，这可是蒙眼用手摸哈？”别的游客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全用万分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崽儿老汉，当着个人的娃儿吹牛也别吹得太过分了啥：蒙着眼睛正走去摸都不见得摸得上（要运气好），还蒙着眼睛倒行摸上福字？吹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哟！

俗话说，切莫欺少年！周围人一片鄙视的目光把周大少团长惹火了。

“这样子嘛，大家也口说无凭。这坝坝上有好多人？今天我蒙着眼睛倒行摸到了福字，一人一元哈！我如果输了，一人赔五元！”

“晓舟”，“家欣哥！”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急了。这不是赌气嘛。蒙着眼睛正行摸上福字都是小概率的事情，还别提蒙着眼睛倒行了，几乎不可能，说句实在话，除非真是神仙在世，后脑有眼啊。

这下子，围在坝坝上看热闹的数百人全闹闹嚷嚷起来，把殿里的几个和尚师傅都惊动了，也跑出来一探究竟。

众人都愿意告一告，这不是白捡五元钱嘛！

于是找人把周大少团长的眼睛蒙上，那是蒙的那个紧哟，绝对露不出一丝丝光线出来。周大少云中仙赤足（他娃声称神仙都是打赤足的，神仙哪有穿鞋子的嘛）缓慢但却惊奇的十分笔直的倒着向福字走去，到了墙边，抬手一摸，正是端端的“福”字！

“啊！？”数百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这瞎猫碰到死耗儿的事情都能遭这个少年撞上啊！？

不行，人们建议再来一次。于是一堆人涌上前来，包括几个殿中的和尚师傅，把周大少的眼睛，或确切点说整个脑袋瓜子包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急的林大小姐喊：“还是要给鼻子眼眼留个出气孔啥！”

还是走得缓慢，但绝对笔直一条线，走到墙边的蒙头大仙周大少抬手一摸，还是端端的“福”字！这可绝对不可能是瞎闯乱撞上的了。

一片安静，半响整个殿外平坝坝上的数百人鸦雀无声，人人目瞪口呆！忽然几个和尚师傅直接跪了下来，接着人们呼啦啦全跪了一片，包括林大小姐、兰兰妹妹、小雨娃子等人，当然更别提永提等十一个大和尚了，原来咱一字师真是神仙祖师爷入世啊！这都如果不是神仙，还有啥子是嘛？！周大少团长真是云中仙啊！（大家别不相信，笔者曾经做到，当时也是被众人惊为天人一般，好生自得哟！其实秘密说出来，一钱不值。大家可以在书评中猜猜，下回再说答案哈）

（今天这章打了三遍！？不知道啷个回事电脑死机二回全在说神机那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算还没耽误事。）

114章剩几十里水路还遭拦截了！

洋洋自得的周大少云中仙见勤务兵万朵花等几个亲随护卫也敬畏地跪了一地，气得大骂：“万朵花，你龟儿子几个跪啥子，还不给老子一人一元收钱去啊？！”

小神仙一个屁，凡人跑断气。万朵花几个人一溜烟爬起来，挨到起收赌帐去了。周大少团长拿到手上一看，这么多？！万朵花急忙说百余弟兄也把一元钱交了，周大少团长气笑了：“好嘛，发给你们五元收回来一元，老子还不吃亏哈！”

装神弄鬼的都能赚钱，周大少团长的手段果然了得。晚上又把万朵花幺起走了的两个女娃子，非逼着周大少团长把个中的奥秘说出来，否则今天在鬼城丰都买的嘿好吃的“麻辣鸡块”（就是后世的怪味鸡）没有他娃好吃狗的份哈，这直接击中周大少团长的软肋，于是乖乖把秘密说了。

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笑成了一团，怪不得这个死崽儿大冬天的要当赤足大仙也不怕凉哟。原来，周大少蒙着眼睛倒行也能准确摸上福字简单之极。他娃仔细观察发现，平坝是由大石板铺成，而石板之间的缝隙多用小河卵石嵌缝。而从十几米外出发点端端往写有福字的殿墙前却鬼使神差有一条笔直的石缝正对准福字，只要踩着石板缝中的稍有突兀的河卵石，即可端端走到福字前，而恰巧福字的高度又与周大少手平举的高度几乎一致，这不是不明就里的人们给周大少团长送钱啊！做事一贯细心的周大少团长为了更加保险，还光起脚以便更好地感受河卵石。

“晓舟，你别说，我当时都傻呆了，真以为咱俩姐妹找上了一个神仙。心里一直在想你到时升天（啷个说话哟）成仙了，剩下我们姐妹啷个办嘛？”一旁的兰兰妹妹也使劲点头称是。

“瓜女子们，没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再说，你们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才不当啥子神仙哟，今生能有你们，我足矣！”把林雪儿、兰兰妹妹拥在怀里，唱到：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的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缘，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哎哟，两个热恋中的女娃子被周大少这首歌感动的都哭了。

夜航一夜，天亮时船队已到涪陵。这里距离重庆只有几十里水路了。涪陵位于乌江与长江交汇处，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古称“枳巴”。秦汉设县置州，也有两千多年了。大家可能知道的就是享誉中外的涪陵榨菜，后世全国各地都有卖的。其实涪陵的枳巴文化、理学文化、石鱼文化（主要指白鹤梁历代记载水文资料的石刻鱼，不是好吃狗周大少团长发明的石烫鱼）也非常有名。

“这里就是涪陵城北的长江中的白鹤梁了：是一块长约1600米，宽约15米的天然巨型石梁。上边记载了自唐迄今1200多年的七十二个年份的水文资料和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三万多字的诗章妙文。都是无价之宝哟！”周大少团长给大家介绍到。

后世三峡大坝建成蓄水后，世界上最古老的水文站，号称“水下碑林”的白鹤梁题刻，被永远沉入水中，再也不能在枯水季节露出来了。国家花了数亿元建起了一个水下保护的博物馆，这个投资甚巨的中国第一座水下博物馆，确实值得一看哈。

涪陵境内的乌江百里画廊当然这个年代更不可能有啥子人去开发出来。但却更加原汁原味：清水翠山，各类珍贵的珙桐（鸽子树）、银杏、水杉等遍布崇山峻岭，而其中的金钱豹、裂腹鱼、大鲵(娃娃鱼）等后世极少还能看到的珍稀动物更是随处可见。如果不是船队航行，周大少真想携美同行，足慰平生啊！

“周团长，船长说有紧急情况请你去驾驶室一下。”一个船员匆匆进来打断了正在舱房里跟林雪儿、兰兰妹妹等几个神侃乌江百里画廊的秀丽风光的周大少团长。

“有啥子事哟？”周大少团长随口问了一句。船员回答说有一艘小客轮把整个船队拦截了！

“啥子胆大包天的小客轮拦截了咱们船队？”大家好奇起来。一千三百多里的水路都要结束了，看到起距离重庆也就剩下个几十里水路，哪个天大的胆子敢拦截武装护卫的船队，未必然是西南王刘湘啊？！还是周大少团长有先见之明，吩咐船队到重庆悄悄地在自己专用的猫儿石客货码头停靠，就是怕惊动刘神仙。

现在这个情况会不会是刘湘嗅到了啥子风声水气的。可别小看了西南王，十几年四川内战下来，包括叔叔刘文辉在内的大小几十个四川军阀都被他击败收服，还是有些办法的，不然也不会有人称他为刘神仙了。这周大少一路招摇撞骗带忽悠，建立“周大碗”等公司若干，演讲带煽动一场震惊全国的青年学生爱国运动（民国武汉政府已查明是由一个川军的少校团长扇忽的可惜腿太快了有西南王刘快腿的部队风格，其实这事交给刘神仙他一定知道是谁：他封的怪物子少校团长啥）；更是一路见有才干的就连拉带哄网罗各地英才二、三百人之多，老到七十岁（吴老瓶子先生），小到六岁（这个怪错了是咱们周大少团长收留的孤儿哈）。这种种这般，只要有一样事情传到西南王刘湘这儿，他不得心惊胆战，多打几个问号－－－这个小老弟想做啥子？！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进来说：“嘿了老子一跳，还以为是刘神仙硬是未卜先知，晓得老子要偷偷停靠猫儿石码头，派人半路打劫老子哟！哪个晓得竟然是涪陵县城大大小小几十个做涪陵榨菜的老板正好包了一艘小客轮想到重庆去找你老汉扯皮，却恰好闯到老子的船队，遇到起几个认识老子江防大队小炮艇的，知道护卫的是我，干脆拦船找我来了，我才是他们说得那个涪陵榨菜整合计划的罪魁祸首啥！”。

众人不解，啷个做涪陵榨菜的老板找上周大少团长了。林雪儿倒是知道：这都要扯到去年了。这涪陵榨菜历年的收购出口多半是由万家商贸包了的。可是林汤圆和周大少在去年的涪陵榨菜的收购季中，却为了涪陵榨菜的竞争实力逐年下降而大伤脑筋，俩人商商量量有了一些想法。

涪陵榨菜品质、竞争力逐年下降主要是因为无序的恶性竞争：一个小小的涪陵县城做涪陵榨菜的太多了，大大小小竟有几十家。质量也是参差不齐，既有像乌江、鱼泉这样子百年品质老店，更多一些歪货色，却抢原料、争人工，这极大地影响了涪陵榨菜的整体品质和百年声誉，使得曾与德国酸黄瓜齐名的号称世界上两大酿咸菜之一的涪陵榨菜在一贯畅销的国际市场上竞争力陡然下降，而且还有逐年下降的趋势。曾经一年一万多吨的销量去年只卖出去一千多吨，简直是惨不忍睹了。不改不行了。

要说周大少为这个可是费了不少脑水，整出了一揽子涪陵榨菜的整合复兴计划，然后扔给林汤圆，个人就跑了，这就几个月了。哪晓得涪陵榨菜的一揽子整合复兴计划交到了涪陵大小几十个榨菜老板这儿，却炸了营了！没有一个人同意。林汤圆那还是相信周大少的，欲强行推行，榨菜老板们极力阻止，相互顶牛了几个月，谁也说服不了谁。

今天正是涪陵榨菜的老板们包了一艘小客轮正欲上重庆再找头大如牛的林汤圆去扯皮。这船刚出涪陵长江码头，就有几个老板一眼看见了正上水重庆的由三艘小刺猬炮艇护航的船队。认得到啥，这万家商贸的周小老板，合川的防空团的小团长的三艘威风凛凛的小刺猬炮艇在重庆这周边几个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嘛！

江海轮上的肯定就是有几个月没见听说四处捞钱拉人，风头大盛的周小大老板！还上啥子水哟，林大老板不是都说：周小大老板制定的这个涪陵榨菜整合复兴计划是站得高，看得远，虽有些阵痛，但最终是有益与大家的。他坚决照此办理。现在倒好，这个制定计划的人跟咱们一起在长江上往重庆去。干脆拦下江海轮，直接跟这个号称是重庆商界神奇小子的罪魁祸首论论呗！

于是一场现代版的“舌战榨菜帮”的好戏正式开演！

周大少团长的几个亲随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情况：对面是黑压压几十个涪陵榨菜的大小老板。这边就周大少团长孤单单一人坐着一声不吭冷眼盯着大家。再说是咱团长能忽悠，这涉及到了各位老板的切身利益，恐怕还是个有一番刀光剑影的较量哟。

周家欣则看着对面一大帮子人心里好笑，老子成了做领导报告的，不同的是对面都是些刺头！

“各位老板，大家好!今天我也不多详细解释涪陵榨菜的一揽子整合复兴计划了。我想啊，大家同林大老板扯了这几个月的皮还不清楚啊？恐怕背都背得下来了哟！”周大少团长来了个开场白。

“哈、哈”榨菜老板们都笑起来了，这个对话的气氛不错嘛。给这个小年轻好生上下课哈！闭门造车那一套都行得通啊，老子们吃的盐巴比他娃吃的饭还多，开始吧！

第一课，凭啥子只保留乌江、鱼泉两家产量最大、品质最好、年生最久的涪陵榨菜酿造厂。其余的大小加工厂全部改成青菜头的初级加工厂？这不是端大家的饭碗子嘛！也算在涪陵榨菜加工业比较有名的榨菜老板龚三娃首先发难。咄咄逼人的提出大多数在座老板的怨气：想一火色把咱们都改成刮青菜皮皮、剥青菜筋筋的没门！

周大少团长也没说话，走到榨菜老板中请出来了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十来个人。要大家做一场小游戏：让这十来个人拉着一根绳子面对大家，然后才问道：“乌江、鱼泉两家在涪陵榨菜的位置没人怀疑吧？”

这个大家不否认:乌江、鱼泉两家就是涪陵榨菜的最高品质。只听周大少团长又说道：“这个大家拉着绳子场景的可以把它想象成一棵结满果子的果树，其实就代表涪陵榨菜的几十家大小的企业。大家看到了：果子是不少。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低。整体品质太差了，最终这棵果树上的所有果子都卖不出好价钱。而且由于果子们在这唯一的一棵树上争阳光、抢营养，果子多、叶子少，没有一个果子能得到长大长好的良好环境，都要死不活的，这是不是涪陵榨菜的现状啊？”

这太生动形象了。众人不由得不点头同意：确实如此！涪陵榨菜在出口市场上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正是像这个样子啊。企业多了，恶性竞争，抢购原料，抬高人力成本，又想赚钱，于是降低品质，粗制滥造，互相拆台，把个好好的百年涪陵榨菜的名号给毁了！

“刚才龚三娃老板提的问题，正是我解决的办法。还是给大家演示一下哈！”让大家意识到危机，再不有效改变现状大家都玩完。周大少这才点到刚才的问题上。

他只剩下两个又白又胖的榨菜老板牵着那根绳子继续当果子，其余的老板松手全依着绳子和这剩下的胖俩果子用手摆出两片叶子的样子。看着一群最少都是三、四十岁的平常也算有些体面的榨菜老板们被周大少团长摆成这个天真的儿童样，所有人哄堂大笑，肚子都笑痛了。

“乖雨娃子，你看明白没有？”周大少团长却转头问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六岁女娃子马晓雨。林雪儿是早看明白了，这个周腊梅太会忽悠了！这还用说嘛，一看就都明白了：只留下两个最大最好的果子（乌江、鱼泉两个百年品质老店），其余的都转换成绿叶的角色（初级加工）。绿叶们接受阳光雨露（原料的种植、收购和初级加工），最大最好的剩的果子得到充足的营养茁壮成长，能长得更大更好，反过来也促进绿叶们的发展。整个涪陵榨菜业就像一个和谐的有机体，构成了十分美妙的金字塔形：有分工、有合作，彼此互惠互利，共同协调健康发展，涪陵榨菜的光辉前景就展现在大家面前。

别人唯恐说不复杂，周大少是生怕弄得不简单。连个六岁的小女娃子都点头说明白了，你说都是几十岁的闯荡商海哪个不是十几、数十年的榨菜老板们会不清楚，大家笑过以后，没吭声，仔细思考着，心里比较认同了周大少这个涪陵榨菜一揽子整合复兴计划了。

（多谢书友们的关心和爱护谢谢支持！）

115章重庆的中国的世界的名牌

第二课，几十个涪陵榨菜老板基本上认同了涪陵榨菜要走上良性健康的生存、发展、壮大之路，那就是务必执行周大少团长提出的涪陵榨菜的整合复兴计划：留优劣汰，做大基础做强龙头。保留两个最能代表涪陵榨菜品质的龙头企业，其余为之做初级加工。

“周小大老板，为了涪陵整个榨菜加工业的生存发展壮大，我们可以做初级加工。但是，你啷个保证我们现在的利益不会萎缩，也能在整体发展壮大的同时自身也能得到好处？”几个涪陵榨菜的小老板纷纷问道，这就是今天的第二课－－－大家怎么样都能在改革中收益啊？

哪晓得周大少团长却恭恭敬敬朝这些小老板鞠了一躬，

“我首先最真诚地感谢你们。涪陵城不大，县城的数万百姓，成千的贫穷家庭全靠大家开的小厂小店啊！这美味的涪陵榨菜即为老板们的赚钱之术，亦为百姓的养家谋生之物。”

原来，涪陵榨菜说起来就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涪陵县城得有七成人都围绕着涪陵榨菜制作的种、收、洗、剥、切、晒、轧、压、和、配、酿、藏等几十道加工工序而求生活。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就像一座金字塔，最顶尖的鱼泉、乌江等最终出产的榨菜厂可是要有极为庞大的基础支撑着，初级加工也占了整个涪陵榨菜制作成本的大部分，而这些就是周大少团长保证改成初步加工的这些小老板的利益不会萎缩，并能随着涪陵榨菜的整体良性发展壮大后自身也能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的所在。

“另外，由我们万家商贸与涪陵榨菜加工行业协会共同组成的涪陵榨菜股份公司。也能从制度上保证大家利益分配的公平合理和有章可循。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地说，大家，无论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大家的利益都会得到保证，都会随着涪陵榨菜行业整合而成的涪陵榨菜股份公司的飞速发展赚大钱的！最少今年整合后的涪陵榨菜的表现不会比惨兮兮的去年一千来吨的销量更差劲吧？我有这个信心！”

这回大家全鼓起掌来，毕竟不再是少数几家得利了，大家的生存发展又有了崭新的希望。

第三课，啷个还有问题啊？！大多数人不是已经认同并愿意执行周大少团长的涪陵榨菜整合复兴计划了啥。

“周小大老板，在这个要成立的涪陵榨菜股份公司里头，为啥子万家商贸哦要占51%的控股权。你们只管卖，我们从种到做出涪陵榨菜辛辛苦苦半天啷个搞得还没有发言权了？！”

这个问题够尖锐的，已经有些和谐的场面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包括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几个亲随都盯着他，啷个解释呢？

周大少团长几步走到了船舷窗边，看着外边沉默了一会问大家：

“现在这船开向哪里？”

“重庆。”

“这条万里长江在何处流淌？”

“中华大地！”

“最后这些江河都流进哪里？”

“大海！”

一旁的林雪儿激动地差点喊出声来：“壮哉，夫君！鲲鹏万里，恢宏志气，其高如天，其深似海！”竟然眼里有些湿润了。

原来颇了解周大少的林雪儿明白了：周大少为什么要控股涪陵榨菜股份公司，因为要按照他的思路和设想，就要有发言权，有控股权，才能打破一切阻扰，实行他心中最终的宏大的目标：把涪陵榨菜这个国之瑰宝，做成重庆的名牌，中国的名牌，世界的名牌！

任何人都不能否认个人在某些企业或行业中发挥的巨大的作用，像福特、本田啥子的就不用提了，诸如此类的例子一抓一大把。就凭周大少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巨大优势，就是在这个涪陵榨菜股份公司占个60%、70%的股份都不算过分，因为他带领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涪陵榨菜将要走的路，正是后世涪陵榨菜摸摸索索、跌跌撞撞近百年才以巨大的代价找到的辉煌之路！后来，周大少被涪陵榨菜行业尊为近现代涪陵榨菜重铸辉煌的中兴之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白了的人们热烈地鼓掌，长久地鼓掌。说起来几十个涪陵榨菜的老板都比眼前这个十七岁瘦弱少年大得多，但并不妨碍人们真诚的情感的表达。

这下子可好，周大少的船队看到起只有几十里水路就要到重庆了，可却走不了了。这几十个涪陵榨菜的老板那是一个热情哟：你周小大老板太难得一见了（晓求的你哪天又去周游列国了），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今天正好尊驾到此，择日不如撞日，可不能不给大家一点薄面，诸位涪陵榨菜的老板这点东还是可以做的！

再一听说，今天要做东招待的周大少这一船的啥子“西南服务团”的二、三百人，文化最孬的都是高中生，大部分竟然是大中专学生！学啥子的都有，甚至有一个从北平跑到山西想参加牺盟会的却阴差阳错被周大少亲自忽悠进了周大少的西南服务团的北大学子学的啥子高介分子化合聚合物（其实就是早期的塑料化工专业，这个人竟然是中国当时仅有的世界上也不求多的国宝！周大少团长当时乐得都想在地上打滚）。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专业弄得头大如牛的涪陵榨菜老板们那个放心哟，咱这个领头的周小大老板如果不是人中之龙，哪得如此众多英才贤士抛家舍业来渝相扶、相帮嘛，老子们涪陵榨菜跟着他有信心！真是太有信心了！

于是刚开出涪陵长江码头的小客轮返回，周大少团长的船队也停靠码头，涪陵榨菜的老板们要招待大家吃顿便饭。

因为有些仓促，没有提前准备，这在涪陵的一顿饭很简单，但大家却一致留下了深刻印象：没有一道菜不与涪陵榨菜有关，榨菜肉丝、榨菜粉丝汤等家常菜就不说了。就连一碗嫩嫩的豆腐脑亦如是：白如雪吹弹可破的豆腐脑上，撒上少许榨菜粒，浇上红油辣子。舀一勺送进嘴里，豆腐脑的嫩滑细腻与香、脆、鲜、咸、劲的涪陵榨菜互相映衬，各得益章；你无我则不显嫩滑，我有你则更见脆香。简单的却是最直接的绝配！

周大少团长想起后世的一道菜，于是也露了一小手：把精选涪陵榨菜切丁，与腊肉丁、蘑菇丁（水发）、干海椒段、碎米芽菜、花生粒、芝麻等十几种基本上都是丁丁粒粒的食材用快火旺油翻炒，收油喷香既出，一端出来。我的妈也，几十个涪陵榨菜老板们一尝之下，就欲把这小盆下饭的小菜，周大少团长叫啥子“饭遭殃”的菜给一人一小碗瓜分了。

这下子激起公愤，这啷个要的哟？！不说“饭遭殃”色彩诱人，那个香，整个饭堂子都充满了。西南服务团的队员们不干了，就凭着咱团长一路上展现的神厨技艺，虽说只是一个下饭的小菜，咱们尝一口都没有份啊？！人们鼓噪起来，最后一致协商同意，用个小勺子舀给饭堂的所有人，一人一勺，都有份哈！？

严格说起来，这道周大少团长炮制的“饭遭殃”属川菜系列中的咸鲜味。绝的是周大少团长把其中的色彩、口感，尤其是香味搞得特别突出，涪陵榨菜在其中起的作用是很大的，属于点睛之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几十个涪陵榨菜老板们都在心里暗竖大拇指：周小大老板理解涪陵榨菜文化的深度我等不及十一，涪陵榨菜在他领导下必定光辉发展，前途灿烂如斯！

偶得“饭遭殃”技艺配方的饭堂老板欣喜异常，却稍嫌菜的名字不雅。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念道：

“闻到香，人跳墙；吃不着，心发慌；小碗添，大钵装；斤八两，一扫光；馍躲闪，米逃亡；上此菜，饭遭殃！”

此等俚曲童谣，周大少团长念得生动形象、诙谐风趣。人们大笑鼓掌！真妙趣横生啊。饭堂老板这才明白，还真找不出其它更形象贴切的名字来比喻此菜的：刚才一小勺大家哪个不是狂吃二、三碗饭，这个还真是下饭的冤家！

饭后闲谈，周大少团长又问到去年的尚余的储存涪陵榨菜的情况。老板们皆面有苦涩，特别是乌江、鱼泉两家去年尚余最多，数百吨之巨，好几千大坛子。严重影响了今年的生产安排。

这个涪陵榨菜的酿藏对周围的气候温度、湿度要求极高，一般说来在十几度之间。而涪陵跟重庆气候差不多，夏天特别炎热，故涪陵榨菜老板们多是年产年销（储藏半年到下年青菜头出来出），储藏不会超过很久。只有极少部分高品质的精品榨菜才会在专门挖的很深的保湿恒温的地窖中长期储存，因此造价很高，不能大规模生产。要提高涪陵榨菜品质，能有一个低成本的储藏方法至关重要。

一般说来，对于涪陵榨菜这种酿咸菜，在合适的温湿度条件下，储藏时间越久品质越好。但当时的条件是不可能保证这一点的，故很少有超过几年的储藏时间的。外界的诸多条件都会影响到涪陵榨菜的储藏品质，搞不好辛辛苦苦储藏几年到头来弄成一大坛子一钱不值的丢货了！所以乌江、鱼泉面对着一大堆涪陵榨菜的储藏密封大坛子挖地窖成本太高，放在外面天一热起来面临更大的损失，啷个不心焦嘛？

“两位老板也别心焦了，这近三千坛每坛二百斤共300吨乌江、鱼泉涪陵榨菜我个人全买了！”

“啊！？周小大老板，你买这么多啷个放哟？这个没有储藏条件可就糟践了，坏了一钱不值的，这可是十几万啊？！”乌江、鱼泉的两个老板可不想害人。

“你们放心，我买起去又不是为了放坏了。我还要拿这三千坛子涪陵榨菜给我的乖雨娃子十八年后当做嫁妆哈！”周大少团长笑眯眯的望着正端个小碗碗还在一粒粒数着“饭遭殃”吃的马晓雨小朋友。

“啊？！啊？！”这回好，不是两个老板在啊了，周围包括林大小姐等人也嘴巴张起多大：要放十八年啊？！

林雪儿几个晓得周大少一些秘密的人知道，这或许能行。周大少团长在重庆到处挖洞（原来是为了放涪陵榨菜啊？）把这三千坛子涪陵榨菜拉到一个温湿度适宜的山洞一放，倒是行得通的。哎呀，团长对小雨娃子那真是比亲老汉都要好啊！这十八年的涪陵榨菜储藏一出来，榨菜品质自不必说－－－精品中的精品，价钱可不比当初买的十几万元高上几十、百把倍的！这个确实：后世的一些储藏多年的精品涪陵榨菜，一斤可以卖到数千元，谓之榨菜黄金也说得过去了。

江南人家有九九女儿红，周大少团长有九九榨菜香，倒也相映成趣哈，不失为一段佳话了。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段佳话直到50年以后才划上圆满的句号。经历半个世纪的风霜也已年近六旬的马晓雨在涪陵某处秘密的地方，看着人们小心翼翼起出干爹当年给她当嫁妆（由于内战45年后随周大少团长移居外国）的三千坛子可谓绝世的涪陵榨菜极品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凝聚着周家欣大爱无声的深沉的父爱结晶：一坛在国际上卖到10万美金，总值高达近三亿美元！这个父爱真的太厚重了。

（大爱是无声的感谢各位！）

116章清音犹在初啼乍露仙童知何处？

说这些50年的涪陵榨菜极品是周大少团长厚重深沉的父爱结晶，可真是实话实说，他正是把这三千坛子涪陵榨菜当初给深深地沉到了涪陵境内乌江某段秘密的少有人去的深水荡子里了！

这其实是周大少团长了解的有关涪陵榨菜的一段传奇故事而故意为之：抗战期间，有一送涪陵榨菜的小船不幸在乌江中沉没。几十年后，人们偶然发现打捞上来，打开坛封，哎哟，那个香！再一尝，这些密封沉到江底几十年的涪陵榨菜的品质好得没有话能够形容。结果这一船几十坛沉到乌江中的（恰巧极为适宜涪陵榨菜的长期储藏的条件）榨菜精品，直接卖成天价不说，甚至到了有钱还买不到的地步。

于是周大少团长秘密购得三艘货船，一船装上一千坛子涪陵榨菜，密封捆绑好了。喊乌江、鱼泉两个老板和自己的几个亲随偷偷地给沉到乌江中去了。乌江、鱼泉的两个老板得到周大少团长的储存密授，这个制作高品质的涪陵榨菜的成本就太低了，那是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周大少团长了，那对周大少团长的秘密终身未吐露半个字。遂成就了这一段人间真情在，大爱静无声的半个多世纪的传奇。

重庆可算是到了。把西南服务团的事情安排好了，周大少团长携两个女娃子、马家俩小兄妹和万朵花等几人，礼物都装了两辆三轮货运摩托车，朝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专门给常寡妇留的那间a区重庆吊脚楼商铺的地方杀去。

“常妈妈，我回来了喔！”远远看见商铺门口常寡妇的身影，周大少就开始喊，然后撒腿就朝她奔去，就像一个远方的游子终于回到了久别的母亲身边一样，两人都热泪盈眶地紧紧相拥着，常寡妇嘴里直念叨：“我的家欣儿回来了！想死你常妈妈了哟！”……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林雪儿和兰兰妹妹也见过常妈妈。周大少团长这才把一直站在旁边好奇看着自己干爹、林妈妈、陈妈妈几个大人跟个老妈妈亲亲热热的场面的马家俩小兄妹喊过来：“这是咱奶奶，重庆喊婆婆哈！”马家俩小兄妹立刻乖巧地喊“婆婆好！”，这两个乖伤了的（川渝方言十分乖巧聪明的意思）小家伙把个常寡妇爱得不得了，老妈妈手脚不停，塞钱塞东西，两个小人精也懂事，一口一个“婆婆”喊得更甜！

林雪儿和兰兰妹妹左依右靠着周大少团长看着这一幕天伦之乐，都发出会心的微笑。坚强的常寡妇以重庆人独有的一种极为顽强的性格面对着残酷打击（丧夫丧子）和一切艰难困苦，把悲伤与忧愁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笑着迎接生活了！

“婆婆呀，您做什么生意呢？”小雨娃子乖巧聪明地倚在常寡妇的身边问。

“婆婆啊，从龙水进了一些小五金卖，像啥子剪子、菜刀一类的小东西。”常寡妇说的龙水就是上、下川东很出名的小五金出产地－－－大足县龙水镇：这个小镇从清朝开始就锻炼刀剑，人人都几乎有一手好铁匠手艺。现在小镇衰落了，靠打造些剪子、菜刀啥子的小五金维持，不咸不淡。曾今红极一时的小镇也就剩了十来家老字号铁匠铺，还在时不时叮叮当当，舍不得丢下祖传的手艺啥。

周大少起初问常寡妇想做啥子生意的时候，常寡妇说有一个远房亲戚在龙水镇打铁，也就顺便做些小五金生意算了。你介绍的生意我都不懂，做起来恐怕不得行哟。这卖剪子、菜刀啥子的，也不费啥子事，简单，就干脆做这这个吧！周大少团长当时是只管让常寡妇开心高兴点就行，其它一概不管，就算是常妈妈愿意在偌大一片小商品批发市场商铺里一个人别出心裁的卖小菜，他都无所谓。

说句实在话，常寡妇的这剪子、菜刀的小五金批发生意真够可以的，开张近两月了：一月赚了十几块，一月赚了二十几元。别看生意冷冷清清，常寡妇为这个铺面还忙碌的很：这是咱家欣儿的一片孝心，我一个寡妇人家当啥子老板哟，我一天没事给家欣儿看着摊摊嘛也不白吃饭啥。

这些话传到周大少这里把他娃感动得不行。真是一个善良慈爱的可亲可敬的好老妈妈，哎，怎么一生的命运如此多舛啊！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周大少团长走的时候把小雨娃子留下了。自己太忙，小雨娃子再陪常婆婆好生耍几天哈。马晓雨虽然心中舍不得离开干爹，但这个乖巧的小女娃子还是懂事的听周大少的话，留下了。再说干爹不是走的时候笑着给她说道：“乖雨娃子，你不是想学做生意吗？帮婆婆想点好办法，把生意搞起来。婆婆守一天卖不出一把剪子的也累人啥！”

于是马晓雨也就留下了。等到几天后，实在想小雨娃子不行的林雪儿跑到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去看了她回来，把这几天的情况给周大少团长一说，惊得周大少团长直接把手上的沱茶杯子给扔了！

啷个一回事情哟，除了啥子大变故让一贯气定神闲的周大少都如此失态。那让我慢慢摆来哈。

马晓雨留下的第一天：一个六岁的小女娃子正儿八经地像个小老板子一样在常婆婆的商铺门面坐了一天。在昨晚与常婆婆摆条中马晓雨知道了大足龙水小五金还真的是上、下川东只有重庆大足龙水镇才有的货真价实的独有资源（这词听干爹说的：只要本地有别处无都可以称为独有资源）后，马晓雨认认真真观察了一天，也开动小脑瓜子想了一天。这一天常寡妇的铺面没有啥子变化，虽然小商品批发市场里人来人往的不少，但她这里仍旧冷冷清清，没有俩人光顾。

第二天，走过路过的人们被常婆婆的红的耀眼的铺面门吸引，铺门板上还贴上了醒目的写着大黑字的几张纸－－－这事都是稀罕小雨娃子的不得了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的副队长（为了纪念常有福，保安队不设队长）晚上来耍被马晓雨抓的差，小雨娃子口述他写的他涂的。累个半死。

我们念念纸上写的啥子哈：“龙水剪子和菜刀，用过都说好！”，“走过千山和万水，剪子、菜刀看龙水！”，“剪子菜刀龙水的好，坏了你还可以调！”……这就是马晓雨想了一天的结果：干爹曾经说过要特别注重宣传，他说这就叫广告，就是广而告之！酒再好也怕巷子深，金子埋在地里没人知道。再好的东西就算是稀罕的独有资源也要首先让人知道，让人了解，不怕让人先试先尝，好货就得比，才高下立见。

再想曾经跟着干爹在洛阳火车站卖“周大碗”快餐碗饭的时候：干爹弄得很醒目的宣传小旗子和上面引人心动的话。在最初开始卖碗饭的时候干爹还让人们先吃，好再给钱。这一切都启发了马晓雨，于是有了以上的举措。

a区商铺有一个六岁的小女老板子整了一些新奇的花样这就传遍了，可不得了了！整个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所有商铺轰动了，前来进货的各地商客（包括一些个其它商铺的老板和伙计）纷纷前来这个位于a区商铺区南边的小五金批发店子看稀罕：看着红得耀眼睛的铺面门，念着大黑字的很像是顺口溜的话（别说念一遍就记到了哈），再一看一个乖得不得了的小女娃正亲自上阵指挥两个伙计给大家演示龙水剪子菜刀的不凡之处（不外乎切纸砍铁之类的），还不时鼓励已经看傻眼的围观人们也大胆上来试一试！

这热热闹闹的场面，整整持续了一天。中午饭俩婆孙和两伙计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莫得了，一人整了三锅盔（干饼子）了事。

到了晚上一盘点：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剪子、菜刀的卖出去几百把不说，其它所有的小五金存货全卖光了！因为全部缺货还不得不给一些客商预定着。总的就是说：这一天由马晓雨小朋友一手导演的商业演出大获成功！一天生意做下来，比常寡妇接上商铺做起小五金批发生意的近两个月做的生意总和还多百倍！

第三天，更不得了，直接把常记小五金杂货铺的牌子给摘了，挂起了马晓雨想了两天的好名字（干爹说过，名头要响亮！最好让人好记好念，印象深刻难以忘却），于是有了这个好名字：“常婆婆龙水小五金－－－常用常夸！”。

这一天更不用说了，“常婆婆龙水小五金－－－常用常夸”这都成了下浩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a区的一道耀眼的风景了！

昨晚连更连夜在马晓雨小老板子亲自指挥下，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保安队帮忙租了驻批发市场的山城棒棒军服务公司的七八辆货运三轮摩托车跑了一趟大足龙水镇。把大足龙水镇的硕果仅存的十几家铁匠铺里的剪子、菜刀啥的小五金存货一扫而空！都是实力派的几十个纯爷们被这个还莫得一米高的六岁小女娃子震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乖乖的听小老板子布置（马晓雨把干爹在涪陵做的那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大足龙水镇的十几家铁匠铺要整合起来，我常婆婆龙水小五金批发店将成为你们剪子、菜刀等小五金的重庆总包销－－－大家都会跟着发大财的！只有一个要求哈，确保质量品质，而且以后统一叫龙水小五金，不要再叫啥子陈大哥剪子、刘二娃菜刀之类的了。干爹整合涪陵榨菜的那一幕给马晓雨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说，当第四天想小雨娃子想得不行的林雪儿来到往常门前冷落鞍马希的而今挤得人打拥堂的常寡妇的那个商铺前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再抬头看红得耀眼的商铺门上的金字招牌“常婆婆龙水小五金－－－常用常夸！”，这？……

等再三核实确实没弄错地方，挤进商铺里的人群，看到人群中坐那高高的凳子上指挥伙计表演切纸砍铁的马小老板子－－－六岁的不到一米的小米个马晓雨时，林大小姐当时跟周大少团长一个样，惊得把手上的礼物都扔了！

等弄清了这短短三天的一切，林雪儿抱着马晓雨稀罕的不得了。自己常觉得周大少就是个超常的异能了，这个他收留的小雨娃子更是不得了啊！小天才！大天才？小大天才？！

再说知道了以上马晓雨这三天颇有些神奇的表现后的惊得把手上的茶杯都失手扔了的周大少团长吧，他半响无语，而后慨然长叹：“我愧不如也！

铺南曾己少人顾，今满疑无路。抬头字艳引人伫，原来常家朱户。商楼几许，宾客皆贾，只见街南树。

金龙已尽犹不去，几度去还复。晚来筹算惊无数，白日从容深驻。清音犹在，初啼乍露，仙童知何处？”

周大少团长慨然而作的这首《御街行》词的意思是：位于重庆小商品批发市场a区南边的常寡妇的小五金店曾经很少有人光顾生意，而今却挤得使人觉得几乎无路可走了，被吸引的人们驻足观看头顶的色彩艳丽的金字店牌，哦，原来是常婆婆龙水小五金店啊！这有这么多的商铺门楼，来来往往的四方宾客如今都愿意来常婆婆龙水小五金店来做生意，眼里仿佛只看见常婆婆铺面前的树子，看不见其它森林了。

龙水的小五金货物都卖光了，有的人还不愿离去，有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的。这些都是因为（马小老板子）晚上运筹苦想的令人感到无比惊奇的商略才有的啊！而白天（这个小女娃子）却从容面对各种各样的商客把谋划深藏在心中不动声色。（我在这里）都仿佛能感受当时店铺中传出的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着，像凤凰第一次展露自己的妙啼，这个天仙般的女童子有谁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啊？！

周大少团长的这首词后，人们从此把马晓雨称为“仙童”了。而周大少团长的仙籍人们似乎相信了。

（各位书友大大的支持是老鹰飞得更高的动力！）

117章第一次发火引发的批斗会

既然千辛万苦把洛阳的吴老爷子请来了，那上新街前驱路的山田居自然让周大少团长让给了吴老爷子一家人。周大少团长没有了去处，也就堂而皇之的“暂借”住林大小姐的香樟苑了。这其实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周大少团长的大部分产业和事情大部分在南岸上新街，住到渝中半岛的小什字两头跑就太不方便了。

西南服务团的二、三百人，按周大少团长的惯例，先进行一个月的工、农、兵实习生活，再根据各自的情况进行分配，该搞研究的弄到技术研究所，该当兵的当兵，反正一个不放过。这两天，周大少团长主要也是在忙这个事情，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生怕出了纰漏。你想嘛，几百各地可谓是精英的人跑到西南偏僻的山城，语言不熟悉，饮食吃不惯，气候都不适应等等，难免思想上有波动。这个时候，有人拔脚偷偷跑个了，不是天都亮了还尿炕，白瞎了周大少团长这以前许多的功夫啊。

周大少团长也绝，采取了足球上的盯人战术，干脆把陈兰的小百花艺术团的一些曾经实习生活过的骨干分子，分派到西南服务团。一排两人，美其名曰指导实习生活工作人员，简称指导员（千万别误会哈），以帮助这些各地青年迅速在重庆适应下来。

那个小百花艺术团的周大少团长的女徒弟叶丽君光荣地担任了西南服务团三排的指导员，那是兴奋地不行，师父还是知道我的，那个工作态度和热情是刚刚的。这不又兴冲冲跑来找周大少团长师父了嘛。

“丽君，你又有啥子事情来请教嘛？”周大少团长都遭女娃子整麻达了！老子才回来没几天，你个小女娃子倒好，来来回回找了我二、三十趟了。还不好说她，问题是每趟好像都有很充分的理由，似乎不找到周大少团长，这事别人也解决不了。

“师父，我终于找到了怎么给排里战士们解释你是不是小神仙的办法了，他们绝对不会再一天信神信鬼的说你是啥子云中仙的了（这说起也是周大少团长一路上装神弄鬼给弄得）。”叶丽君很是得意的说道。

“哦，”这下周大少团长兴趣提上来了，这可是个世界性难题，你个小姑娘破了，可不得了可以拿诺贝尔奖了，“啥子办法嘛？快说说看！”

“人们不是常说神啊鬼的不食人间烟火嘛，师父是不是小神仙，一试就知道了。你如果饿上七天，还能活泼乱跳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小神仙，否则就绝对不是……”叶丽君认真地说道。

“噗！”周大少团长刚才喝进嘴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把站在旁边的小通信员马晓旭喷了个满脸茶花，狼狈不堪。万朵花急忙去给他找帕子擦脸。

“好、好，叶丽君，你听说过男饿三（天）女饿七（天）莫的？饿师父七天，我到时是肯定不能在你的战士面前活泼乱跳的了，因为我早他妈饿得死翘翘的了。你个鬼女子，出得啥子馊主意嘛？！”

众人是哈哈大笑。笑话，喊好吃狗周大少团长饿饭验身（神），这不是与虎谋皮，比要了他娃的小神仙的命还要难受啊。当然最后叶丽君还是红着脸揣着周大少团长师父悄悄给她出的好主意跑了：“跟排里的弟兄们说，狗屁小神仙啊，哪有神仙找女人的嘛，还一火色找俩？明显假货呗！”

西南服务团的几百弟兄们，说实在话一路上看到周大少团长做生意、整好吃的那是一个了得，已叹为观止。回到重庆这一接触周大少团长的吃、穿、住、行各行各业都有已经称得上庞大的产业，还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个漂亮的林部长说得还谦虚了啊，这哪里是有点实力的小老板嘛？完完全全是大老板、大地主、大资本家、大军阀……！

这几百人的队伍，都是单纯的充满爱国热情的青年学生？当时那种情况下，明显不可能嘛。一路上周大少团长早就暗地吩咐亲随中的两个内保处的暗探，处处留意人们的言行举止，二个多月已初步掌握了有关情况。

回到重庆，与内保处的冉处长又仔细商议了一番。可以肯定有若干国、共两党的人员也掺了进来。为了个人的这支队伍，清除是必需的，否则就像在周大少团长身边安上了定时炸弹，说不清哪时就炸球了，芒刺在背啊！冉处长建议把那几个人悄悄处理了。周大少团长摇摇头，他得想一个妥当的办法出来，他是不想参合这些政党之间的事情，但却一个都还不能得罪了。现在他算是知道了山西的阎老西为什么头这么大了。苦思冥想了几天，周大少团长给冉处长把办法一说，江湖袍哥老弟兄冉处长那是直呼好。

啥子办法？说好听点李代桃僵，说不好听就是借刀子杀人：把几个国民党的安插人员派求到**（此时国共两党已停止内战，**又有了地盘了）的地方去安插；把几个**的潜伏人员派到国民党的地方去潜伏！

“老队长，少幺爸，我真服你了，你确实太老奸巨猾了！这一过去，就解决了问题，他们哪个怕你个小小的四川军阀嘛，还敢刺探他们的情报直接抓住杀球了。出了事情，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莫得，只能怪哪些大块头啥。要不要我们暗地通个风报个信啥子的，一火色把这些事早抹平了？”冉处长崇拜地说道。

“唉，自生自灭算了。说起来都是国家民族的精英分子，我真是心痛啊！”假仁假义、惺惺作态、鳄鱼的眼泪，啊呸你个周大少！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甄别（周大少团长良心上还是惴惴不安的，生怕弄错了这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后，派出了周大少团长的首支特别任务队（真是特务啊）七人（三个国民党派往**地区；四个**派往国民党地区）。从37年初派出直到45年抗战结束了，这七名周大少团长的“特务”都还好好的活着，据说（他娃派出就不管了）还活得滋滋润润的，而且双方真正的顶头上司对自己的手下那是赞不绝口（在敌人心脏潜伏八年也屁事没有成绩都还在其次了），七人最后竟然成了地下英雄了！那个阴险毒辣的周大少团长的借刀杀人诡计彻底破产，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原来以周大少团长的小军阀队伍名义派出的七个“特务”，正是被这个极好的假身份掩盖住了真正的身份。国共双方都对这个西南新近崛起的首屈一指的拥有无数产业的周大少大老板小军阀极感兴趣，拉拢犹觉不及，哪里还会对他的“特务”们动手嘛，甚至于有时还给这些“特务”们一些默契的配合，以便加强与周大少团长的沟通交流和密切的联系。所以一直到抗战结束，周大少团长煞费苦心派出的飞蛾扑火的“特务”们都活得十分滋润，算是给了这个处心积虑的周大少团长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娃玩诡计还可以，玩政治？你还嫩得很哟！

这个小花絮就说到这。我们再摆周大少团长答应人家兰兰妹妹的那件事情。啥子事情？就是一回重庆，就传授火锅技艺给陈大爹，并信誓旦旦要让陈大爹把火锅开遍重庆、开遍上下川东、开遍四川的那个事啥。

“好兰兰，你不来找我，我都要去找你和大爹了。我打算把火锅让防空团的队伍中家在重庆或者四川的弟兄们，其它地方的弟兄花钱参股也行哈，利用家里的或附近的空房子都把火锅开起来。我估摸了一下子，?，得有好几百家哟！”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对兰兰妹妹说道。

“啊？！家欣哥，你到底想搞啥子名堂哟？你不是答应只把火锅技艺传授给我老汉的嘛。你现在让你手底下弟兄们的家里一火色开出来几百家火锅店，我老汉开起火锅店哪个还来吃嘛？”兰兰妹妹急了。

周大少团长倒不急，只是一五一十给兰兰妹妹解释。

“不说租房子了嘛，单算在重庆和上下川东这一片开三百家火锅店哈，每家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业的硬件大概需要二、三百元，这就是十来万元了，另外每家最少要用伙计三、五人不等，人员也近千了，费用一月也有近万元了……其它的事情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大爹想像海棠泉水鸡一样全包全揽这可能行不通哟？”

兰兰妹妹打断周大少的话：“我只要老汉开一家火锅店就行了，还管别人啷个多啊？！”

“你？！……”周大少这下子一下子火了，啷个这么自私嘛？！

“好嘛，陈兰，你就个人去和你老汉开火锅店，瓜女子不要跑来找我！”周大少吼完一甩手气冲冲走了。

这可是自从周家欣穿回来两年，第一次对兰兰妹妹这么发火大吼。惊愕的兰兰妹妹“哇”的一声就哭开了。万朵花不晓得是该去追周大少团长嘛，还是留下来劝劝兰兰团长，一时间愣住了。

哦，现在你个周大少团长有点钱有点势了，就敢欺负咱们人见人爱，花见花败的兰兰妹妹，你个死崽儿还反了天了。于是，晚上的香樟苑竟成了众人汇集的地方，都来了，干啥子？还用说啊，开周大少团长的批斗会，一定必须的从周大少的小心灵最深处挖出某些思想来，认识到自己罪大恶极的错误。

个人妈老汉对自己吼一通只好忍着连话都不敢说。轮到别人了，周大少可就不会那么老实了。

“晓舟侄儿，我可以不做火锅生意，你也不该乱吼（骂）你表妹啥！”陈大爹两口子展开火力。

“哎，可以做，可以做！该吼，该吼！”

“啥？！……”

“哦，说错了，火锅可以做，妹儿不该吼！”

“晓舟啊，我也得说你几句。这一路上我可看见了兰兰表妹对你那多好啊。再怎么说，都不该乱骂这么乖的女孩子嘛！”闻讯（其实是见对过的香樟苑今晚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跑来凑热闹）而至的住在山田居的吴老瓶子先生也插嘴说道，把个周大少气得翻白眼不理他，你个老瓶子晓得个屁啊？！

“晓舟，是不是吃完了抹抹嘴巴，就不认账了哈？”问这个话的肯定是林大小姐啥，在场的也只有周大少他三个才知道是啥子意思。林雪儿这话就说的重了：啷个嘛，你周死崽儿美人到手就不知道珍惜了，你今天敢吼兰兰妹妹，明天就敢上房揭瓦，不把我姐妹俩放在眼里还狗胆包天了你？！

“哎呀！雪儿姐，你不晓得当时……”这个叫周大少啷个说嘛，头都大了。

“干爹，不要骂陈妈妈了嘛，好不好？”连小雨娃子都来了。

大家以为他娃要借机发飙，哪晓得周大少这下终于不摆着一张苦瓜脸了，抱过乖雨娃子，甚至有些讨好地说：“要得，要得，我认错，我不该吼你的陈妈妈哈”

于是批斗会继续……

一贯是嘴嚼屁眼歪（川渝方言死不认错的意思）的周大少团长就这样子被众人打整啊？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也觉得自己没错啥。于是在大家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休息好了，开始了绝地大反攻，最后众人张口结舌只听他一人在说了。

“大家都知道我的十六字商业哲学的思想，我今天不得不在这儿再重复一遍哈，那就是：诚信立本、和气生财、彼此互惠、利益均沾。这世间的事，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才是最好的为世之道。一个人，一个团体想把天下的好事都占尽、占绝，（说到这儿故意瞟了一眼兰兰妹妹）这只是自寻烦恼，说凶点，这是自寻死路，孤家寡人是不好当的！

再说到火锅吧，是比较适合小家小店分散经营的。但是单独开起来，从租门面到雇伙计，采购食材到火锅底料老汤的配制等等也确实挺费事的。而像大爹那样有实力的，却不可能把个火锅店开成千人店、万人店那么大啥，没有必要嘛，吃力不讨好。但是刚才说的那些琐事却对大爹来说很容易。这就是俗话说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方便。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用其长，避其短？

这就要提到防空团的弟兄们了，他们大多数人家都是重庆、四川各地的。家里，特别是一些中下级军官家里，都或多或少有开几张或十几张桌子的小火锅店的条件，我们为什么不因势利导，充分利用这个资源呢？一则为这些随时准备保家卫国浴血献身（周大少粉饰自己这支军阀队伍的冠冕堂皇之词）的好弟兄们彻底解除后顾之忧，也极大地凝聚了我防空团的团结一心的弟兄情感；（周大少团长阴险地用彼此互利的方式把大家都绑在了周大少防空团的战车上，至此防空团真称得上是真正的周家军了。后来在出川抗战的南京保卫战的艰苦卓绝的右翼掩护战中，弹尽粮绝的防空团建制被打散，上面欲重新把各个残部编散分到其他部队，最后没有一个人干只要活着的人全部返回周大少团长身边重新组建了浴血防空战斗达五年的威震山城的人民防空团，这就看出周大少团长的深谋远虑了）二则，大爹的火锅生意那就真是开遍了重庆、开遍了四川，成了重庆餐饮界的龙头大哥！

怎么解决这个大和小、集与散的问题，这就是我提出的总店掌握核心技术（配送秘制的火锅底料老汤），借此收取连锁经营加盟店的一些管理费，大爹的利益也得到了保证；而由我防空团弟兄们家里开的连锁加盟火锅店只需出门面、雇几个伙计、采买点食材，其余全交给总店即可开业，而且能够保证所有连锁加盟火锅店的品质基本一致，这也保证了大家的利益所得。这个由我万家商贸和海棠泉水鸡牵头，成立一个叫‘常妈妈火锅’的连锁集团统一管理经营。

这里，为了表示我认错的诚挚态度，我提议陈兰担任这个‘常妈妈火锅’连锁集团的总经理哈。哎，大家欢迎一下子啥！……”

这一番周大少团长的长篇大论直说到上半夜，批斗会好嘛变成了表扬会，周大少团长乱吼兰兰妹妹的事情不了了之。众人纷纷对他搞得“常妈妈火锅”连锁的经营方式赞不绝口，对他对兰兰妹妹最诚挚的发自内心的爱甚为认同，连受气包最后都不好意思的紧挨着表哥一脸崇拜的傻笑。

“这个死崽儿，这个周大忽悠哟，又把大家伙麻翻了！”林雪儿看着满脸得意神情的周大少心中暗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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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章 “老板”团和收面具

忙了好几天，处理完西南服务团的琐事，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周大少团长终于是要回到暂别近三个月的合川防空团部队了。闻听周大少团长回来了，以周斌参谋长为首的一众军官迎到了澄江镇，好家伙，也快百里相迎了！

大家见了面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更是对周大少团长收留的一对干儿女稀罕的紧。没说的，马家俩小兄妹一时间顿时增加n个干爹。急得小雨娃子悄悄拉住周大少团长说：

“干爹，我喊你爹算了！要不然一喊干爹，不知道有多少人答应，我都分不清了。”

周大少团长一脸严肃地说：“小雨娃子，可以喊我爹。但是我希望你和小哥哥永远记住你们的亲生父母：他们给了你们生命，养育了你们这么多年，而且最后也是用生命把你们脱离民权的绝地带到了洛阳，不要忘记了他们啊！”马家俩小兄妹含着热泪重重地点头记下了。

防空团的全体官兵在值星官带领下，排列整齐用军人的最高礼节欢迎这个说起来极为不负责任的一晃荡出去就是几个月的看不到人影的小大团长。他们理解个人的周大少团长就行了，他们爱戴个人的周大少团长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周大少团长的一贯做法：与官兵同乐－－－大聚餐！而且是早就耳闻的周大少团长在冬季行军途中创出来的好吃的不得了的火锅！数千人顿时欢声雷动，好！而且再，周大少团长宣布，春节将即，这顿官兵同乐的火锅权当春节大团拜，今天的酒大家敞开整哈，不限，大好！再而且，周大少团长说将在聚餐大团拜会上，给全体防空团官兵宣布一个关系到他们及家人的切身利益的重大好消息，保证他们及家人从此以后将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太好了！！

畅饮美酒，大快朵颐，欢声笑语的聚餐场面就不细说了。在众人兴高采烈执著举杯之即，扩音器中传出周大少团长的声音：

“防空团的弟兄们，大家好！在春节即将来临之际，我向全体官兵拜一个早年哈！祝弟兄们身体健康，工作进步，全家人幸福安康，都能快快乐乐过上一个吃饱穿暖的新春佳节！

我在这里此时此刻非常的感动，因为周参谋长把大伙这半年的优异表现给我详细地说了。弟兄们你们用自己的实际表现证明了作为一个爱家爱国的中**人的真正含义。虽然只有半年多，但弟兄们却是真正历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不怕苦不怕累，圆满完成了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向一个真正的军人的转变。在面临国家民族的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防空团全体官兵真正做到了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无敌气概和高昂斗志，做到了身体素质、军事素质比我们的敌人更强、更凶悍，我们将不惧任何一切敌人，我们将战胜任何一切敌人！现在，我们时刻准备着国家民族的一声召唤：弟兄们，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全体官兵齐声大喊，弟兄们早就盼着狠揍小鬼子的这一天了。

“当然弟兄们爱军习武，辛苦了劳累了，本团长是不会亏待咱防空团的弟兄们的。在武汉有一群养马的外国佬（万国赛马会）对你们团长我说，周团长啊，你只是一个四川的小财主养不起几千兵的，拿点钱去吧！（大家哈哈大笑）你们团长我是不会客气的，拿来就是了。我不缺钱，我防空团弟兄们要养家糊口的还缺钱啥，是不是啊？（是！全体官兵回答的十分整齐）

那这个过春节的大红包大家就拿着：士兵每人一律二百元！官长每人一律伍佰元！（‘啊’声一片！随即掌声一片。大家脸都笑烂了，这近七、八十万元了，周大少团长好大手笔！真不愧是大老板哈。这是弟兄们不知道周大少团长一火色揪了武汉万国赛马会八百万元，当然他娃将就别人的钱敞开了散也毫不心痛了）。?，本团长今年得了这么大一个红包，也是高兴得很哟！”（众人大笑）

“这里，我还有壹佰万元给大家！（官兵直接幸福得晕倒！）但是又一想，不能发给大家了（众人晕而转醒，好梦几秒游啊？！）。为啥子啊？弟兄们或拖儿带女，或为人子女，不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啥。

我辈军人，随时随地都会在国家民族的危急时刻听从召唤挺身而上浴血牺牲，我等死了没关系，这是我们作为一个中**人的责任和光荣，但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娇儿爱妻啷个办？我们在前方流血牺牲他们在后方不能流泪苦挣！（掌声）我们用血用命要为他们以后的生活打上一个好日子！（热烈持久的掌声）

因此，这一百万元的资金我将建立一个由防空团全体官兵都有份的爱国拥军基金。由全体官兵选出代表监督，我会找行家里手进行经营管理。这次鼓励大家动员家人开小火锅所需资金就可以向基金申请。家不在重庆、四川的外省弟兄们一样可以申请基金然后投钱参股合伙经营。这以后，大家可不得了了，都是老板子哈！（众人大笑）最后，祝各位弟兄们，各位老板哈（又大笑），春节愉快，全家幸福，谢谢，我的话完了，火锅弟兄们使劲整啥！”

防空团数千官兵弟兄们，只能用热烈经久不息的掌声表达他们对防空团团长，对他们这群小老板的大老板的周大少团长的感激和爱戴。谁听说过养兵还要帮兵养家属的，千古奇闻，这吸引的181师其他部队官长士兵羡慕不已，都隐隐动了投靠之心。

所以当周大少团长带着丰盛的礼物前来拜访181师范哈儿师长时，哈儿师长自然跟他急了：你娃不来，老子都要打将上去找你了！你个周老弟搞些啥子名堂吗，防空团一个大头兵春节拿的红包竟比老子的一个团长还多！？还让不让老子181师活了？这不是要把老子的人马全部吸引到你那个怪物子防空团去了嘛。干脆，你周大老板子当181师师长算求了！你娃给部队发次春节红包，够老子养三年181师了，你不是故意气人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周大少团长早就按到起有这么一下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出于众，人必毁之。今天不大出血是不可能的，哎，该出手时就出手吧！easycomeeasygo,但愿这钱最终能有几分落到181师哪些贫穷的兵士手上，也能过上一个好年就行了。

“范师长，下士马晓旭特奉团长干爹命令，向师长奉上壹佰万元以助军资，望师长笑纳！”穿着一身改小的军装的周大少团长的干儿子小通信兵马晓旭在周大少团长干爹挤眉弄眼下立刻按照事前安排演起戏来，双手奉上百万元巨额支票！

佛都不打送礼人，况且还是一个英俊乖巧的十岁的小男娃子。虽然范哈儿一火色娶了十几房太太，偏偏只有当外公的命，竟全生的小丫头片子，没有一个带把的。这一见英俊小后生马晓旭，那是欢喜得不得了。于是，这尴尬的局面一打而破，你笑我笑大家笑了。

回来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一路大骂：这个哈儿真是个宝器哟。你喜欢马晓旭认个干孙也就罢了，偏收成干儿。好嘛，老子喊你哈公，马晓旭喊我干爹，这都啥子乱七八糟的嘛？！

到了家，周大少团长则被屋里的一幕给气笑了：原来是勤务兵万朵花和小雨娃子顶起了牛。一个牛高马大，一个小小米个，本身对比就很有喜剧色彩。现在，又毫不相让的对峙，谁看了都忍不住想笑，至于他们为啥子顶牛的原因倒没人去管了。

原来，万朵花奉了周大少团长命令把回渝经过丰都鬼城时弟兄们花了一毛钱买的各式各样的鬼面具用一元钱全收过来（算是把赢得一元钱赌帐又还给大家了）。

大家都知道啥，疯狗万朵花执行周大少团长的命令从不打折扣。一时间收了个干干净净。弟兄们没想到一毛钱的玩意儿还能卖一元钱给团长，哪个不给嘛，这就收上来一百多张鬼面具：形形色色鬼话陶壶，各式各样面目狰狞。搞得林雪儿等人以为周大少团长童心未泯收集鬼面具好耍。

万朵花以为鬼面具收干净了。却打眼一看，小雨娃子这儿还有一张，于是也要收起走。这马晓雨可就不干了：这鬼面具可是她一个好玩意儿。晚上经常戴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吓小哥哥，把小哥哥马晓旭吓得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她哈哈大笑，可好玩了，啷个舍得让万朵花收起走嘛！

一个大的估到要收，一个小的坚决不给；大的坚决执行团长命令，小的仗着团长干爹宠爱撑腰。都是一根筋的角色，这就顶起了牛。高矮相对，言语不合（急了，一个满嘴四川方言，一个全是河南土话），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倒成了前来劝架的大家看稀奇的场面了围了一堆人。（人们也告忘求了劝架的事情）周大少团长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所以也被气笑了。

“万朵花，老子说你龟儿也是一根筋哟，别的弟兄们的鬼面具收上来就行嘛，你非估到把小雨娃子的玩意儿收了干啥子嘛，让人家娃儿耍啥。”周大少团长真想踹万朵花一脚。

万朵花这才觉得有些过分了哈，真是个死脑筋，怪求不得团长诀哟！

“干爹，干爹”大获全胜的小雨娃子高兴得扑进周大少团长的怀里，有些好奇地问，

“你喊万朵花叔叔把这些鬼面具都收起来，这么多，难道都是给我玩啊？！”

“喔，乖雨娃子，这些收上来的鬼面具干爹还有大用处的，可不能给你玩哈。你自己那个留下玩就行了。这许多的鬼面具干爹还要拿来给常婆婆报仇哟！”周大少团长满脸笑的解释道。

“小雨娃子，你们的父母死了，你是不是心很疼，很伤心啊？”马晓雨一下子想起一年多前，终于把她俩小兄妹带到洛阳却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母亲临走时的情景，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父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的。你们常婆婆就很可怜：她的唯一的儿子几个月前就被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开小炮艇撞死了！俗话说，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是人生的三大悲剧，你可怜的常婆婆就占了俩，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说到这儿，周大少团长不竟眼眶泛红，有些说不下去了，当时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残酷地在脑海中回显。旁边的众人也眼含泪水，马晓雨则直接哭得泣不成声了。

停了好一阵，稍些平静下来的周大少才接着说道：“干爹收这些鬼面具，就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给你的常婆婆报仇，让她不再伤心，不再心疼，让可恶的小鬼子得到他们应得的可耻下场！”

小雨娃子睁开了周大少团长的怀抱，跑进屋里找出了藏好的心爱的鬼面具，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周大少团长：“干爹，鬼面具你拿去吧，要拿它好好替婆婆报仇哟，吓死这些坏死了的小鬼子！”

“咦！”周大少团长大奇，这个马晓雨的脑袋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好使。众人谁解他的真实意图，不料却被六岁女童一言道破。

“乖雨娃子，如果是你，你怎么吓死这些坏死了的小鬼子啊？”周大少团长想好生问问。

“干爹，在晚上天很黑的时候，又不要太黑看都看不到，这个时候鬼面具最吓人了。我小哥哥就是这样被我经常吓到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还有的时候，月亮的光照到墙上的鬼面具的时候，我看到了也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冷汗。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点什么声音，那最吓人了，我都被吓得跑到林妈妈的屋里去了，躲在林妈妈的被窝里头都不敢露出来，吓死我了！”小雨娃子想起这恐怖的场景一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紧搂着周大少团长不敢再说了。

“好，这场精神恐吓战我们小雨娃子负责！”周大少团长一拍大腿高兴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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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恐吓战

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领事田中一郎其实就在周大少团长回来后的几天就知道了，他可一直没有放松对上新街前驱路周大少这些地方的监视。这一听到周大少团长回来，脑中那根弦不由得又绷紧了：这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月，臭气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没有啥子威力了，唧唧吱吱的噪声听麻木了也觉得不像最初那样刺耳烦人了，虽然这两月又报销了三个海军陆战队的警备士兵（自杀），但情况已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现在，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周大少老板又回来了！知道了这个算是对王家沱日租界的剩下的五百余小日本人来说最不幸的消息，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顿时陷入一片紧张焦虑和莫名的恐惧中，这回又是啥子在等着落到身上啊？！

没有坏消息，却是传来喜讯：那些个一天介唧唧吱吱发出噪声的围在王家沱日租界外的几百个大喇叭不响了。停了几天，却响起了一些赏心悦耳的日语歌曲，像啥子日本人都很熟悉的《樱花曲》，《拉网小调》什么的，不熟悉却非常好听的《北国之春》，《星空》啊等等。

那个能折磨死人的周大少老板出去一趟，遭咱们大日本“优美”的文化改性了啊，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那个喜出望外，那个热泪盈眶，就像被茫无边际的水一直包围着的绝望之人却突然发现一片陆地，顿时身心俱松，天照大婶保佑啊，那不绵不休的虽无刀光剑影却残酷无比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晚上在欣赏了一阵子好听的音乐后，喇叭中又传出正统得不得了的东京口音给听得兴趣盎然的日本人开始讲述日本的风情轶事，更是把人们全吸引了。只是奇怪的是天欲黑不黑，要亮不亮之时，喇叭中却在不知不觉开始大讲起日本人熟悉的妖魔鬼怪的传说，越离奇吓人越说，而且鬼哭狼嚎的声音还配合着，更是增添了一种阴森恐怖的很诡秘的气息，直把放松了警觉的小日本人说得汗毛直立，惊惶无措，仿佛觉得四周都是妖魔鬼怪啥子的在暗处盯着他似的，越听越怕，越怕越想，越想越怕……完求了，这一夜，不少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整夜就没敢合眼，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又照样如此。田中一郎等几人觉得不对了：来了，来了，那个可恶的重庆小老板的花样又来了？！

这样连播三天，停了。绷紧了神经的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松了一口气。哪知道，晚上警戒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执勤巡逻的小队士兵却突然发现四周田野上不时有点点晃动的鬼火光影。派出十个人好奇地想凑近点看个究竟，还没到眼目前，就被忽闪忽闪的鬼火亮光中冒出的一大群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还伴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声给吓得有的扔枪就跑，有的直接给吓晕了，本来这几天妖魔鬼怪的就听得多了心惶惶的，这一乍之下，整个队伍大乱，乱糟糟几十个人全挤进隐蔽处，一个个晚上都没敢合眼，神经高度紧张，直到天大亮，再也不见这些恶鬼凶神的一点影子了。

天亮了听了昨晚的奇异怪事也胆战心惊的田中一郎等几个头目逼着小队长亲自带队跑到昨晚闹鬼的地方一检查：田野中只有几个被剥的像头光猪的日本兵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身上的装备全不见了。此次闹鬼事件，吓死士兵一人，吓傻两人，当场吓晕过去数人，共丢失六套装备和六支枪支！随后几天，都如此，田野中的恶鬼凶煞越发猖獗，警戒租界的日本兵全都吓得龟缩在隐蔽处动都不敢动了。

田中一郎等几个头头脑脑的知道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但是大多数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打死不相信官长的解释：我们也奉命开枪，还使劲用机枪扫，哪些个恶鬼凶煞照样一晚在四处晃晃荡荡，鬼哭狼嚎的，打不死，扫不绝啊！？（周大少团长喊人布置的木头架子晃晃悠悠的打的死才怪了！）这不是妖魔鬼怪恶鬼凶煞的是啥子嘛！日军中的军曹兵士大多数也是没有啥子文化的贫工贱农，本身受那个裕仁老杂皮大神棍的影响就非常迷信，这一下子彻底趴窝，被这些打不死扫不绝的恶鬼凶煞一天吓得哆哆嗦嗦。有时候彼此突然撞见都要吓自己一跳，神经确实到了崩溃的边缘。先松后紧，时松时紧，周大少的神经战够毒辣！

田中一郎等几个小鬼子头一看，这样子下去王家沱日租界就算是彻底玩完了。手下的士兵一直强压着也不是回事，神经弹簧一天介绷得太紧，迟早要出大事！又一时间想不出啥子好办法，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乱转。到底姜是老的辣，田中一郎老鬼子突然想起每月照顾驱臭熏香生意的重庆的罗汉寺来，对了，请罗汉寺的和尚们来做场法事吧，能不能够镇住这些恶鬼凶煞的倒在其次，给吓成神经过敏的手下兵士一个精神安抚，有一个精神的依托壮胆才是真正的目的。

急匆匆去请罗汉寺和尚们，人家不来。其实罗汉寺主持方丈果清大师早就准备好了家伙事。原来，周大少团长早就料到了田中一郎这一招了：因为日本也是个笃信佛教的国家（他妈的也算信佛？狗屁！），相信佛之镇神压鬼的无上功力。最后无法可想，请重庆著名的罗汉寺丛林出面驱煞镇鬼，那是必然的，早跟果清大师预演了一切，就等田中一郎老鬼子来上钩了。

假吧意思推辞了好几回，总算看在田中一郎虔诚的大出血五千元的香火钱的份上，果清大师亲率一百来人的庞大的佛寺驱鬼队伍，来到了王家沱日租界，开始做驱煞逐鬼的盛**事。

那个热闹哟，数百小日本人虔诚的肃立着：只见百来个大师傅纷纷戴上各式各样的鬼面具，在叽喱哇啦不晓得啥子佛乐的伴奏下，在租界外的那时常闹鬼的一些地方，蹦过来跳过去，时不时怒喝，断不断力砍，很是折腾了一阵子勒！末了，果清大师一合掌，说道：

“此处凶险鬼邪煞恶吾等已尽全力驱而不能灭之只有请得吾寺中奇宝驱鬼面具方能保安平无虞亦护身为符免大灾大难望施主酌思阿弥陀佛善哉！”

果清大师的话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的凶煞恶鬼太他妈的厉害了，老子们的驱鬼佛击队都只能暂时驱离而不可能把它们消灭了。啷个办嘛？有办法！只有把我们百年古罗汉寺的寺中奇宝驱鬼做法事用的鬼面具请来才能保护大家的平安无事?，这些鬼面具就相当于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了，啥子大灾大难都可以免除，田中一郎你就好生想一想请不请吧？佛祖保佑，这是一件多大善事啊！

看着周围无数人的无比期盼的眼神，田中一郎等几人商议了一下子，决定请了！啥子价位的香火钱嘛？果清大师犹豫了一下，看在都是佛之信徒的份上，算求了：一百元一个！

啥子喃！？一百元一个！镀了金子的啊！？明明都只是一些泥草塑的鬼面具罢了。田中一郎差点跳起八丈高！

刚一犹豫，老子还不求干了?，果清大师转头就走，扔下一句话：“既不信之何用请之黄白之徒！”这下子田中一郎等几个人在四周无数笃信的众人愤怒的射来的目光中慌了神，急忙劝住果清大师，也顾不得肉痛心紧了，咬碎了牙齿把果清大师罗汉寺的寺宝驱鬼面具（其实大家到这时已明白了啥子罗汉寺的寺宝哟这不是周大少团长喊万朵花收上来的丰都鬼城弟兄们花一毛钱一个买的鬼面具啊！）照单全收：一百二十六张驱鬼面具，共计一万二千六百元整，钱付货讫！

果然是重庆城赫赫有名的大罗汉寺哈，不愧是百年古刹，神力无边。当夜一个个戴着驱鬼面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执勤巡逻的士兵们一整夜再也看不到一个恶鬼凶煞了，也听不到那?人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奇的是当夜还是冬季阴霾多雾的重庆城难得一见的朗朗夜空，大地都沉浸在月亮发出的柔和的清辉中，一片安静祥和！所有人这下子是把罗汉寺信到骨子里去了。受尽折磨的士兵们终于是睡了一个踏实觉。重庆罗汉寺，好寺！果清大师，好和尚啊！！

由马晓雨傀儡指挥，周大少团长幕后操纵，沈老二警卫队、罗汉寺果清大师等各方面配合的一幕好戏也算是暂时落幕。

要好生总结一下啥，这不大家正兴趣盎然地听小负责人马晓雨用清脆的童音给大家汇报：

“我们这次对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发动的精神恐吓战胜利结束了！战果很大嘛，（完全是周大少团长的语气），咦，大家都不欢迎一下子啊？！”

大家一愣后，全大笑鼓掌！包括果清大师主持师父也微笑着点头示意赞赏有加。

“吓死小鬼子兵一个，嘿疯了两个，还缴获了六套全套的小鬼子的行头包括六支新崭崭的王八（小雨娃子记错了名字）大盖枪。另罗汉寺果清大师傅净入香火钱七千六百元整（即卖驱鬼面具的12600元，周大少团长捐了2600元的香火钱，再加上做法事得的五千元）；我们顺利脱手丰都鬼城购得的一百余张鬼面具，进项万元！

干爹，这太赚钱了吧：一毛钱的鬼面具卖成一百元一个，赚了一千倍啊！（马晓雨这时在吴老瓶子和林雪儿的教习下，已识得万位的加减乘除了，后来她在数学方面的很深造诣这个时候已初见端倪）我出钱再去丰都鬼城买几百个鬼面具回来高价卖给剩下没有鬼面具的小鬼子，好不好？”马晓雨说到说到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汇报会变成了这样子，大家乐得前仰后合，这还真是周大少团长的干女儿哈，宰小鬼子那是一个手黑心狠，毫不留情！

大家嘻嘻哈哈乐了一阵子，“那个围困总指挥部来人了啥，明天开始，恢复对王家沱日租界的噪音战！”周大少团长趁热打铁，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没门，让你些小鬼子们在唧唧吱吱的烦死人的噪声中过年去吧！

晚上香樟苑里，林大小姐承人不注意，悄悄示意周大少跟她到她的闺房里来。?，看我收拾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有功打赏老子哈，周大少喜从心来。

“晓舟，你觉得我今天有啥子变化莫的？”林雪儿对凑近的周大少问道。

“有啊，更漂亮了，姐姐好乖哟！”周大少的口水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滚你的，死崽儿，你再好生闻一闻嘛！”林大小姐提醒道。

周大少上去就想吻（闻）一吻（闻），被气急败坏的林大小姐踹了个狗啃屎！周大少这才明白是喊他闻味道，白挨一脚尖。

周大少静下来这才察觉到林雪儿身上有一股非常熟悉，清新宜人的香味似有似无，又用力抽动鼻翼，使劲嗅了几下，黄腊梅花香啥！突然心中一动，惊喜地问道：

“雪儿，你那个华西医科大学的同学真把黄腊梅花精油萃取出来了！？”

今年的江浙春季花市，来自山城重庆的大名鼎鼎的周腊梅的腊梅礼品加工厂再显神威，销量比去年的十五万枝增长到近二十万枝，礼品腊梅花一举收入百万之巨！工人们打整黄腊梅花枝剩下的一堆堆的黄腊梅残花瓣，被早让林雪儿打了招呼的那个周林医院的医生同学一火色全拉到医院附属的中药加工厂，利用现成的设备，几弄几不弄得，竟真的让这个一直暗恋林妹妹的同学成功萃取了十几毫升的黄腊梅花精油（好几顿黄腊梅花花瓣哟！）。听到说林妹妹回来了，才兴冲冲给自己这个才跟周大少团长“旅游”回来的漂亮的林妹妹同学送来（可怜哟林雪儿把这事自己都忘了个干净，人家还一天巴心巴肠的记到起），得了林妹妹一些溢美之辞，飘飘然走了，全然忘了累得半死花掉自己大半工资的一个多月的辛劳，值了！林妹妹一句话，老子累死不算啥！单相思最可怜了！

林大小姐像捧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这十几毫升的黄腊梅花花精油拿到药剂师那里，用了几滴腊梅花花精油配制高纯度酒精做成了一瓶子腊梅花花香水。这由于当时条件的限制，不可能有啥子化学添加剂等东西啥，所以这瓶腊梅花花香水初看乍闻之下，无色无嗅，就像一瓶白水。但只要在耳根、脖子处滴上两滴，随着人体温的挥发，慢慢的清新怡人的腊梅花香味就会若有若无飘散出来，持续时间还很久。真是应了那句话：色到繁时眼无色，香至极处嗅无香。端端好东西！比现在那些几百、数千的所谓法国香水不遑多让，似乎更胜一筹！

说实在话，周大少刚开初确实是好奇这珍贵异常的腊梅花花香水，但渐渐的（怪不得女娃子都喜欢在恋人跟前弄得香喷喷的哟），香喷喷的大美女在怀的周大少假吧意思的在林雪儿乖巧雪白的耳垂边嗅香味的鼻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嘴巴，把个林大小姐弄得痒酥酥的，整个火热的身体都瘫软在周大少的怀里，嘴里却还喃喃硬撑着：“死、死崽儿，你这是在闻、闻香水啊？！……”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的更高的动力！）

120章除夕夜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的春节还有一周的时间了，林董事长、周大少团长联合发出一个指示：各单位按比例选出这一年的模范代表，到了除夕夜携带家属孩子到重庆市北碚卢作孚先生的民生公司大礼堂欢聚一堂过一个与往年不一样的春节除夕夜。所有单位选出的模范代表到时都要出一个小节目哈，当然大头还是兰兰团长的小百花艺术团?！

各单位选模范代表不费啥子劲，这个时候的人实诚，特别是重庆人更耿直，你干的比我好我就服气不会啥子唧唧歪歪的，这几百模范代表顺利选出。

可喊各单位选出的模范代表出一个小节目也难哟。像防空团好办，军歌嘹亮，到时候，整一首大合唱绝对出彩。周林医院的医生们出啥子节目嘛，未必然带着听诊器、手术刀上去比划一番啊；还有万家商贸的销售经理人代表该拿着算盘了；那照这样的逻辑，餐饮集团的陈大爹等代表就要挥舞菜刀、炒勺上去耍一阵子了。那几个特邀的少林寺武僧倒是可以挥拳舞棒啥子的哈！

凡是为春节除夕联欢晚会节目头痛的人来找周大少团长的，全被他一推六二五全给整到兰兰妹妹的小百花艺术团去请教了：笑话，守着个全国都闻名的文艺团体还求来找我啊？快去小百花，晚了可就抢不到好的节目了！人们一哄而来，一哄而散，把个周大少团长乐得哈哈大笑，把个兰兰妹妹忙得直跳（人太多），累得要死（挨个教），气得要命（笨死了紧到教不会）！

得到著名的人民艺术家兰兰团长悉心指点的人们高高兴兴，神神秘秘满意地走了。哎，兄弟，透露一点内幕消息啥！那不得行哟，个人春节联欢晚会看哈。这密保的远比后世83年开始的每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严实多了。

周大少团长肯定也必须出个节目啥，与大家同乐，你这个始作俑者还能跑得了啊。周大少团长面目清秀，像演个后世大沈阳大大的样子那还是比较适合的。于是乘着还有几天时间，也抓紧排练个人的小品节目《就差钱》。配角有几个，女徒弟叶丽君，林汤圆大老板也被抓了差，也乐呵呵答应了，想看哈这个鬼灵精怪的周晓舟到底想搞些啥子名堂出来。贡献出了大礼堂的卢公卢作孚也没跑脱，友情客串重要一角色。

哪晓得班子是搭起来了，却根本配合不起来，为啥子啊？两个大老板加一个秀气漂亮的女徒弟，全被一身饭馆跑堂小伙计装扮的周大少团长给逗得大笑不止，肚子都遭笑痛了，还配合排练个屁啊！

原来周大少团长好吃狗的赫赫大名大家都如雷贯耳了，这乍一看活灵活现的周大少团长演个一天跟吃打交道的饭馆跑堂小伙计那确实贴切到位，不化妆都像，还装扮啥？！

1937年除夕夜，重庆万家商贸集团既防空团春节联欢晚会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大幕。满满当当千余人，把民生集团公司的千人大礼堂挤得水泄不通。当然除了林汤圆、周大少团长本系统的自家人以外，还特别邀请了一些重庆市府、知名人士、友好单位等等众多嘉宾。这些最初不是看着面子，就是盯着票子（大红包）的各色人等，事后都觉得这趟太不虚此行了。这个除夕夜算是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次了，从头到尾精彩不断，欢声笑语充斥全场，简直找不出一句话来形容，唉，确实太霸道了！

演出台（主席台改成）上鲜艳的红旗招展，分外耀目喜庆。列位看官定睛之下必会大吃一惊，这不是熟悉的五星红旗嘛，哦，现在，那是周大少团长防空团的军旗了。周大少团长先用了，后世的国旗当了自己防空团的军旗啊？胆够肥！再听防空团的军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我们威武，我们雄壮，奋勇战斗是我们的理想。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才得到今天的荣光，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灭亡！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东方太阳，正在升起，人民防空团正在成长，我们英明的周团长，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我们的前途万丈光芒！”……

小百花艺术团全体和几十名防空团的模范代表共一百多人的合唱队伍把一首防空团军歌唱得气势磅礴，恢宏大气，最后台上、台下（人们都激动的站起来了）唱成了一片。春节联欢晚会的气氛一小子就推向了。

市府、知名人士和卢公等虽然觉得有几句歌词有点拍周大少团长的马屁了（十七岁个小团长嘛，啥子英明，啥子指引哟，自吹自擂），但是整首防空团的军歌确大气磅礴气势如虹，不失为一首激扬的催人奋进的好军歌！（那是当然，红歌会首选啥）

那跟着大家狂吼的周大少团长一点不脸红啊？！他娃脸红个屁啊，唱“英明的周团长”的时候他唧唧歪歪唱的是“英明领袖”，脸红啥子嘛，心都不得多跳两下！

十几个东北籍官兵情深悲切的一首“九?一八”把大家带进了水深火热的已沦陷了六年的东北的白山黑水里，人们都眼含热泪，而台上哭得唱不下去了的东北汉子们全部泣不成声。汤立勇最后大声喊：“团长这次回渝在洛阳写了一首诗:‘自卅一年东北裂，已离中华整六歇；上天若有知我意，车行南来心向北！’，这正是我们所有东北籍官兵的心声，我们坚决跟着团长走，时刻不忘家乡，不忘国耻，一心向北，一定要打回东北去！”振臂高呼，应者云云。

小雨娃子与林雪儿倾情演唱的《鲁冰花》，可把大家都听呆了：人美歌更美，叶绿花更红。简直好听的一塌糊涂，摆都不摆了。大家用热烈的掌声送给了这一对在台上致谢了半天都下不来的最佳配合。

等到起周大少团长几个的小品节目上场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已近多大半，也算是个压轴的节目啥。几个人倒是不紧张了，刚才台上台下的互动场面多了，还紧张啥子嘛。

近千人一看见才上台的台上这几位，?，都是大神，全是大块头哈！周大少团长不说了，卢公卢作孚大老板子，林霄林恩波（汤圆）林大老板，就是那个装扮成个村姑的小女娃子也是貌若天仙，乖得不得了哟！

再一细看各位大老板的装扮，几乎全场大笑：周大少小大老板扮成了一个饭馆跑堂的小伙计；卢公卢大老板扮成个带着村姑乖孙女的农村老大爷，肩上吊着两串大葱子、干蘑菇，手里还提着一筐真资格的柴鸡蛋（这个时候也没有洋鸡蛋啥）。还立在台子一角没有上场的平时长衫子小马褂的林汤圆却一身西装革履，见惯了的人们也甚觉好笑，土老鳖也变成了洋角马了哈！

《就差钱》开始了，人们兴致勃勃看起这几个大老板的演出。

因为慌忙火气地把钱弄丢了的农村爷孙俩互相埋怨着走进了周大少跑堂的一家小饭馆子，准备在此接待一个来山城挑选人才的林大艺术家。

“就是这儿，山城神精饭馆！”卢老大爷放下手上的鸡蛋筐，扔下吊在肩上的干货指着饭馆牌子说。

“爷爷，那是山城精神饭馆！”扮乖孙女的叶村姑急忙更正，大家“轰”的一声全笑起来了。

“爷爷，我饿了！”叶村姑可怜巴巴地说。

卢公本身是个很简朴的老者，演个农村老大爷惟妙惟肖。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俩爷孙收干打尽身上只找到两元钱，等会儿还要请来挑人的林大艺术家吃顿饭，老大爷只好让周小伙计来碗最便宜的麻辣小面，可又听说一碗小面都要一毛钱，老大爷于是问有没有啥子不要钱的，周小伙计翻着白眼说：“面要钱，辣子倒不要钱！”

卢大爷马上说：“那来半碗辣子！”那能当饭吃啊？大家哄笑起来。

还真是给整出半碗红红的辣子出来，叶村姑皱着眉头吃了几口，大喊：“辣死了。辣死了！”那夸张的神情引得众人捧腹大笑，连站在一角的林大艺术家都忍不住笑了。

“这五毛钱你收着！”刚才一个劲翻白眼的周小伙计充分发挥出见钱眼开的本色，得了好处立刻满脸堆笑“大爷你说话！”

“等一会儿，我的客人来了，这个蒸粑烧白……”

“知道了，没有了呗！”聪明伶俐的周小伙计立刻接话道。

“这个干溜肥肠……”

“也没有了啥！”

“这个火爆腰花……”

“那自然没有了个嘛！”

卢大爷大喜：“小伙计落教（川渝方言醒事的意思）哈，来，再拿到五毛钱。”

好嘛，周小伙计饭馆生意一分钱没揽到，自己倒往个人包包里头揣了一元钱了！大家都被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滑稽双簧给逗得大笑。

这俩老少活宝商量好了，客人林大艺术家也该上场了。当然一番客气后，也该请客点菜了。

卢大爷假意思大声喊：“来个蒸的粑溜溜的烧白嘛！”

“这个莫得了！”周小伙计大声答道。

“干溜个肥肠啥！”

“这个也莫得了！”

连喊几道菜，都莫得了。众人边笑边跟着周小伙计喊，搞得卢大爷刚一开口“来个白市驿板鸭子！”台上、台下齐喊：“这个莫得了！”

这是他妈个啥子饭馆嘛？！要嘛没嘛，还开个屁啊！还剩下一元钱，卢大爷总的点俩菜啥，于是在多次没有以后，卢大爷在点“豆花”时，大家喊完“莫得了”后，却听卢大爷又追了一句“这个可以有了！”。众人一想，对啥，啥都没有请啥子客嘛，这豆花相因（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可以有了。却见周小伙计一脸无奈地向台下众人摊开双手说：“这个真莫得啊！”

大家笑翻。

老大爷假作生气：“啥子破饭馆嘛，啥子都求莫得。幸好我还给林大艺术家带了点东西，也可以弄两个菜了。伙计，这个干蘑菇给整个汤哈，这个大葱子炒鸡蛋，这就两个菜了。喂，小伙计，你们饭馆就不表示表示？”

周小伙计顺嘴说道：“那白送一个菜呗！”

随即恍然大悟，上了卢大爷的当了，急了嚷道：

“大爷，我说你横竖最后一个菜没点，我饭馆子还白送一个菜啊？！没见过这么抠的！”

到这里，礼堂里笑声鼎沸，大家简直笑得前仰后合，不可开交。台下离得近的一些市府官员、知名人士和范哈儿等指着台上的还一本正经的卢大爷和周小伙计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台上的林大艺术家和叶村姑也实在忍不住了，被卢公和周大少滑稽诙谐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完求了，《就差钱》笑场了！后面演不下去了。大家更是乐不可支，台上、台下干脆笑成一片！

人民艺术家陈兰是镇台之宝，自然是上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我的祖国》。陈兰领唱，小百花艺术团合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合）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合）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合）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所有人几乎都是站着听完这首优美的歌颂祖国的合唱。其实这首歌更像是人们对此时此刻灾难深重危机重重的国家的一个美好的期盼。祖国什么时候才能像歌中唱的那样子成为一个美丽富饶强大的英雄国家啊！

陈兰和小百花艺术团根本就下不了台。热烈的掌声一直响着，没办法，山城甜妹子只好加唱了几首歌，才算勉强过关。

这个时候时间已到了37年的新年元旦倒计时了，周大少穿着跑堂小伙计的衣服冲上台，在扬声器中大喊：

“诸位静一静，离新年钟声的敲响还有最后五分钟了，让我们静静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这一刻！到最后十秒钟时我们一起倒数哈！”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台上的一个铜钟敲响了，发出清脆悠长的钟声，37年的新年来到了！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

121章走水

三十的饺子初一面，一大早就起来了的马家俩小兄妹跑进干爹周大少的屋里，非要把想好好睡个大懒觉的周大少扯起来吃宁惠婆婆煮的初一面。气得周大少在心里大骂：啷个两个小东西精神头这么好嘛，啥子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哟，瞎扯淡！

这个初一面大有说头，叫一根长到头，就是整碗面只有一根擀出来的面条，吉祥比喻年寿长长，幸福长长，不断。别说吃了，光是看擀面就很精彩：一团面，在宁惠灵巧的手上揉、搓、碾、压、扯、拉下神奇的变成了一根细细长长地擀面条。整根面投进沸水里，煮熟了（火候掌握很重要）浮上来就用大勺一捞，盛进大面碗里，浇上早就做好的面汤调料，那是又有观赏性又有可食性，不摆了。

三个大碗一样大，但端碗的人那就喜剧了：一个比一个小。最小的小雨娃子一个小米个端着个硕大的面碗，感觉把她的整个小脑袋装进面碗都莫得问题的。

周彬益夫妇看着眼前呼噜呼噜吃面的大小三个娃儿，喜笑颜开，特别是对俩干孙儿孙女那是一个稀罕哟。刚才给他们拜年的时候，俩夫妇给的红包那个大，一人一百！（相当于后世的一万元了！）周大少在一旁喊：“小娃儿，给这么多钱干啥子嘛？！”还遭妈老汉瞪了一眼，你娃少管：这是给咱们乖孙，又不是给你！再看俩乖孙，货真价实地趴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直响，周大少也不吭声了：该得！后世你发红包，感觉还像你倒欠他的。

林雪儿、兰兰妹妹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连勤务兵万朵花也叫周大少团长放了大假：带着周大少团长给的大大大红包（他排级本身应得500元，团长又给了500元）衣锦还乡回自贡老家去了，要耍了大年十五才得回来。

这**人说起过春节放长假耍，却实在是辛苦异常，比他妈平常都累都忙，就初一不出门，初二开始回娘屋，初三开始走门串府给亲戚好友拜年贺新春了，着实没个歇。

虽然俩小兄妹沾了周大少干爹的光，今年是扎扎实实地过了一个肥年！跟着干爹四处拜年得了红包不计其数，但周大少却也散财童子送出去不少，相当于从周大少包包里头揣到了俩小兄妹的包包里头，全是周大少干爹消费！

弄完这些事实在是烦透了，周大少团长带着五个武僧（没去处）和俩小兄妹去瓷器口古镇玩去！瓷器口古镇一直在重庆很有名。全镇还是明清时代的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还有镇子每年举办的新年庙会上来自全川各地的各种各样的美食、把戏等，是重庆人过年必去的保留节目，特别是晚上表演的铜梁铁水龙那更是重庆一绝（后世是重庆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有些看官一直以为重庆好像只有麻辣小面烫火锅啥子的，你有机会逛逛重庆瓷器口新年庙会就知道错的有好凶哟！

听周大少团长报一报哈：

面有清汤面、红油面、担担面、甜水面、豆花面、蛋花面、炸酱面、打卤面、酸菜面、菌面、家常牛肉面、红烧牛肉面、干腩牛肉面、鳝鱼面、三鲜面、鸡汤面、烩面……

抄手有原汤抄手、清汤抄手、红油抄手、酸辣抄手、鸡汁抄手……

馒头（馍馍）有开花馒头、千层馒头、老窖馒头、杂粮馒头……

花卷有如意花卷、海棠花卷、玫瑰花卷、椒盐花卷、豆沙花卷……

包子有鲜肉包子、酱肉包子、生煎包子、豆沙包子、金钩包子、破酥包子、叉烧包子、小笼汤包子、牛肉包子、玫瑰富油包子……

这只是一些北方人熟悉的面食，要说四川人爱吃的米类小吃那更是灿若繁星，米糕、糍粑、汤圆、凉粉等等恐怕要写一大页了，算了不占字数了。就是说，光是瓷器口那长长的一里多长的小吃一条街，就有不下数百种小吃点心，保管你吃十天都不带重样的！

别说俩小兄妹了，口水滴答感觉进了美食的天堂。永行等五个大师傅，全都惊呆了：怪不得四川被称为“天府之国”哟！这不是跟王母娘娘摆下的天上的宴席一样子的，好东西多啊！

不说众人左拿右攥嘴巴嚼了，其实一人花了才五毛多钱，敞开了肚子也就吃了七八样东西就再也塞不下去了，就连小雨娃子肩上的小猴子小石头肚子也涨得溜圆。走！消食去，逛庙会啷个成了吃庙会了嘛。周大少团长领到众人来到专门表演各种把戏的地坝上。

一直老老实实呆着的小石头看见表演猴戏的同类，兴奋了，遭小雨娃子一拍小脑瓜子数落道：“小石头啊，跑码头造孽哟！（也整了一句四川话哈意思是可怜）”四周的人们都被这个小大人似的小雨娃子给逗笑了。

一个道士打扮的整了一套卦爻，摆下了一个迷局。四周围了一堆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上去告一告（川渝方言试一试的意思）：原来这迷局要九个空格中填上不同的卦爻（分别代表从一到九的数字），横、竖、斜全部加起来和都一样。一毛钱告三回。破了，就返一毛钱回来。否则，三回失败，你的一毛钱归他了。

小雨娃子扛着个小猴子挤上前一看，“嘿嘿”笑了，九宫格嘛！干爹在奉节白帝城破诸葛八卦石头阵后曾经给他们讲过。（当时没有几个人能听懂，马晓雨倒听得津津有味）

这八卦早期的卦爻是由一头龙马（一种身上有奇异花纹的上古神兽）从图河（孟津通向黄河的一条小支流）中附背而出，称为河图；而由一只大乌龟（其实是龙之九子之一实在是想不起这个字了请谅）从洛水中背出的类似于早期九宫格的一幅图案，则被称为洛书。这就是著名的河图洛书。

后来伏羲，这是个人首蛇身的华夏民族的始祖，所以我们也被称为“龙的传人”，他是**古老传说中三皇五帝中的太昊（指他的品德像太阳一样光明，其实他还教会了人们结网捕鱼用箭打猎，对中华民族早期的生产力大发展贡献巨大，这里只谈他发明的伏羲八卦），他的妹妹就是女娲娘娘（人首蛇身），其母就是被称为“阆苑仙葩”的今天的阆中的华胥氏，偶然一天在雷泽踩了一个巨人的脚印而怀孕，十二年才生伏羲，古代十二年为一纪，所以伏羲也被称为成纪。

伏羲研究了河图洛书，据此推演出了伏羲八卦（早期），周文王拘（被商纣王扣留在?里）而化周易（后期的六十四卦）。今天道士摆下的正是八卦中的最简单的特例－－－九宫格。

十七世纪时，德国大数学家莱布尼兹（近代高等数学）创立“**学院”，苦心研究八卦周易，发明（确切点应是发现）了二进位计数法和早期的计算机，后世被广泛应用于生物学和电子科学，成为改变人类重大历史的发明，可以这么说八卦周易是揭开宇宙奥秘的一把钥匙，至今还有很多很多玄妙的未解之谜……周大少当时是侃侃而谈。

别人当时是晕而且又晕，马晓雨则兴趣盎然，问个不停。说道要害处，周大少干脆画上卦爻，一一指点小雨娃子，还教她念啥子“乾三连，坤三断，离中虚，坎中满……”。众人如闻天书！

所以说这道士今天是出门不算卦爻，选错了日子，撞上了周大少一众人。这简单的九宫迷局对于不知者是为难上加难，每格九个（卦爻）数字为依次减数却又递乘，推算答案何止万千！对于周大少，不，对于小雨娃子来说，小菜一碟嘛！

那就一毛钱告一告嘛，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丁丁大的一个抱着个可爱的小猴子的小女娃子上前要破局。道士以为哪家有钱的大人玩高兴了让个人娃儿乐呵乐呵，不以为然。等到他闻言拿起卦爻准备给大家摆上卦爻示意的时候（小雨娃子太矮了，有些够不着），却不动了！随即一言不吭，丢下一毛钱，收拾起家伙事走了，很潇洒嘛！不潇洒不行了哟，局遭人破了，混不到饭吃了，不走还呆在这儿丢人现眼啊？

啥子几句话，就把一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道士给吓起跑了。那小雨娃子念念哈：顶九履一，左三右七五中间，四二为肩，八六为足。因为实在打不出卦爻，这里大家就试一试直接用数字表示：

492

357

816

横、竖、斜之和全为15，此破九宫格迷之古谚也，周大少干爹教的。

四周人还是很多人没搞醒豁，但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子把浪迹江湖的老道士击败了还是甚觉惊奇，而周大少则惊喜万分：当时就是兴致上来了，也就多扯了几句，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小女娃子不但听懂了而且背下记得了，真是一个天才儿童啊！

晚上就歇在瓷器口古镇。瓷器口有两样东西后世很是有名：陈麻花和毛血旺。毛血旺、泉水鸡、水煮鱼都是叱咤江湖的川菜，特色是非常鲜明的。瓷器口的毛血旺，以新鲜的鸡、鸭血（四川人称之为血旺）为主料，辅以猪肉片、心舌、火腿片、玉兰片、黄花、木耳等，食之麻辣鲜香绵扎回味。为啥子叫毛血旺呢？主要是俏头（川渝方言指底料配菜的意思）是豆芽菜，毛毛菜啥，血旺为主，豆芽打底，故称其为毛血旺。别看食材简单，却是纵横江湖近百年的一道名菜。除了共同的麻辣鲜香的特点，毛血旺以其绵扎回味，独树一帜，有别于泉水鸡的干香，水煮鱼的嫩滑。

晚饭跟到周大少好吃狗尽情品尝了美食后，众人又来到镇外空坝上：精彩的铜梁铁水龙表演就要开始了。舞狮耍龙的地方多了去，要找出重庆铜梁铁水龙这般耍法，**唯一一家！

几十个汉子舞着呼呼生威的特制（否则要遭很烫的铁水烧坏）**，龙身就长十几米，威风狞狞的大龙头重达几十斤，不是一个彪形大汉断然举都举不起来，更别说舞的呼呼的！

这个其实大家都见过不足为奇，铜梁铁水龙绝就绝在：在人们尽情挥舞**时，旁边却有人把烧化的滚烫的铁水（1200多度）往舞龙的队伍里泼去！那一瞬间漫天飞舞的铁水花像夜空中绽开的灿烂烟火，又似漫天的银河笼罩着舞龙者，火光电石中，无处躲避，无法逃藏，只有加快速度把**舞的呼呼生风，才能不被铁水花溅上，那可是真烫，1200多度的铁水花啊！绝对毛焦肉烂。

只有铜梁的铁水龙舞者才知道怎么闪躲，或者不闪不躲（有些防护的，别相信啥子金刚不坏之身的说法），就是尽情展示这份勇气和胆略，别处的舞龙者不服气上来绝对现象。

在朦胧的夜色中，几个烧铁水的大炉子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挥洒的铁水花漫天飞舞，看到这个情景，周大少实在是心痒痒，花钱（人家不干他娃拍了十元钱，那人一想自己干一晚上得一元钱就松口了）替了一个泼洒铁水花的人（想去舞龙也舞不动啥再说也怕烫），**潇洒挥泼铁水花一把。众人好笑地盯着这个瘦弱的少年：你崽儿一把十来斤重的铁勺举不举得起来哟！？

几个和尚大师傅忙把马家俩小兄妹护到远远的，不仅是他们，刚才近围看在火炉边的人们像是一齐接到无声的命令。大铁炉旁就只剩了个周大少团长。好嘛，大家心里边都害怕哈！能不害怕吗，这个小身板子一不小心把铁水泼到地上，是泼铁水花还是烧人啊？！

周大少团长还是很鬼的！他娃知道舀满一勺太重了（20、30斤）举不起泼不出必定闹笑话。于是只是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点点儿，飞快地朝舞龙的队伍泼去。成功了！飞溅的铁水溅到龙身、舞龙人的身上，迸发出纷纷扬扬的铁水花，灿烂、耀眼！引得四周远远围观地人群一片叫好，马家俩小兄妹使劲拍巴巴掌，干爹好棒哟！

乍一见有个瘦弱少年朝舞龙的队伍挥泼铁水花，平常都是些熟配的铜梁铁水龙队伍来了兴致。?，有一个新面孔哈，还敢朝老子们的身上泼？！于是舞龙的队伍更加卖力，在周大少那炉铁水前上下翻飞，耍起了这个新手面人，龙腾人跳的，张牙舞爪的，来啥，小崽儿，有本事你就多泼几次啥！

周大少是个典型的重庆人性格－－－人来疯。你不撩拨他还好说，你越是撩拨叫阵他娃越是歪劲大发！于是一勺又一勺，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重。舀铁水的技术直线上升，越发熟练了。四周的人们见到这少见的相斗的场面，起哄架秧子的，呐喊叫好的，竟是气氛热烈，把所有人都刺激的脸红耳赤！真是人生得意须尽力，莫使铁水空处泼。

“咣当”一声在人声鼎沸中分外响亮！终于手打闪闪的周大少把满满一勺20多斤的红红的铁水连勺带铁水全摔在自己身前，只见一阵铁水飞溅红流滚滚中，一个小身影笼罩在烟花火舞中分外炫目，此时倒是像极了那神仙降临凡间的场景。“轰”的一下四周已有些靠近的人们四散逃避，有几个靠的稍微近点的也被殃及池鱼，被飞溅的铁水花烫的呜哇乱叫，舞龙的人、永行大师傅等人不顾自身安危却飞快地冲进烟雾火光中抢救浴火重身的“小神仙”了！

走水了！等永行大师傅等几个武僧把一字师救出，那曾经的英俊清秀的周大少活脱脱一个焦黑焦黑的黑旋风李逵！像焦炭一样的头发上火熄了但是冒着青烟，脸上曲嘛大黑分不清五官了但偏偏火漂过烧焦的眉毛还在冒气气！身上就更不用说了，浑身衣服着火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明火虽然熄了但暗烟缭绕仍四处飘散。其实这个样子说周大少是黑旋风还是客气了，确切点说周大少此时就是一个有些烤焦了的重庆白市驿的板鸭子！

玩火者必！这是真理啊。

（人在旅途写一章算一章书友们多支持啊！）

122章雾都茫茫

等到起初八俩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联袂来看家欣哥、心上人的时候，却听宁惠夫妇犹豫了半天才说出不见踪影的周大少团长的去处：初六就到周林医院去了。俩女娃子大奇，这做领导的够勤快的啊，连初七都没耍完就去视察工作了哈，啷个不先去防空团呢？

“唉，家欣初五带俩孩子去逛瓷器口新年庙会，被铜梁铁水龙的铁水烫伤了！现在躺在周林医院里了。”尽管周大少团长一再叮嘱不要告诉两个女娃子。宁惠还是最终把实情说了。

“啊！？”两个女娃子闻言大惊，花容失色：这初三、初四带马家俩小兄妹来拜年的时候都活蹦乱跳的，啷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不告诉咱们。仔细一打听，又气又急，这不是倒霉催的！慌忙火气跑周林医院去了。

好家伙，这是那个面目清秀的周大少啊？！分明是一个黑不留丢有两把手的（耳朵）大黑蛋子嘛！（头发、眉毛全被火漂没了）面上涂满了黑色的烧伤膏，偏偏周大少团长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咧嘴朝俩个女娃子傻笑，这个该遭决（骂）的大黑蛋子愣是把俩个气急败坏的女娃子给逗笑了。

等到过完大年，人们过了半那月才见到“忙碌”不见踪影的周大少团长出现，大家一见周大少团长，都一愣：春寒料峭的，团长却是个大光头！哦，新的一年，从头开始啊！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走过去多久才醒悟过来：咦，咱团长的眉毛呢？这人的脸上少不得半点东西。别看平时不起眼，这少一点东西，就觉得很滑稽，没有了眉毛、头发的光溜溜的大脑袋瓜，周大少团长比那十一个光头大和尚师傅都要吸引人的目光。

防空团及山鹰突击队不少人有样学样，决心从头开始，也剃了光头。这人有从众心理，见周围的弟兄们都光瓢一个个的，搞得不少人觉得头上有头发都成了一种罪过。这下子，好嘛，几乎成了光头防空团、光头山鹰突击队！

林雪儿、兰兰妹妹起初看光溜溜的连眉毛都没有了的周大少团长，那个别扭哟!虽说周大少团长其实脸更白（火漂过后相当于美容换肤）、模样更清秀，这倒像极了白壳鸡蛋。万朵花打趣道：“团长这才真像那些大和尚师傅的货真价实的一字师嘛！”

这场福兮祸兮的所出所依的理不清的小花絮就说到这。说到山城重庆，除了火炉著名。那雾都大名也是响亮得很。英国伦敦春冬季的雾如果跟重庆春冬季的大雾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乖乖认输。

从每年的11、12月直到来年的四、五月份，这长达几近半年的时间，山城重庆都时不时见天笼罩在漫无边际的浓雾中。一年随随便便都有百把十天嘛，都三分之一时间了啊！

时间长还在其次，那大雾一起来，浓密的稠稠的像乳白色的奶汁，只觉人就像在其中淋浴（洗牛奶浴哈，怪不得女娃子皮肤那么好），那是啥都看不见。能见度不夸张的说。就是人在你面前一、二米，你都看不着！常常是只闻声响，不见人影。

有个笑话说，重庆人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时间都只需上半天班。为啥子，因为这浓雾起来后，常常要直到中午过后才会逐渐消散。在这以前，雾锁重庆：轮船禁行，车辆禁行，反正一切交通工具停止运转，人们也只好乖乖呆在家里。等中午雾散后，人们的工作生活才恢复正常，却只剩下下午半天班了。（不知道啥子原因，重庆现在春冬季浓雾时间极少了。笔者80年代还常有这种浓雾，上半天班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羡慕啥子哟，周大少团长愁得把才生出来的细眉毛都凑在一处了！防空团在合川，训练受的影响不算大。在上新街前驱路的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就完全没法了，系统的训练全被这有一天没一天的浓雾给打乱完了。

“妈拉个巴子的哟，重庆这春冬季阴冷潮湿不说，雾老大了！”浓雾中，山鹰突击队队长（在除夕夜联欢会上表了决心后周大少团长终于放心把他扶正了）、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联队长汤立勇的东北大茬子味的声音传了过来。

“团长，你喊我们过来，你又在那圪?呢？”蔡学武的声音也过来了。

“老子就在你们眼目前！”周大少团长气的吼道，睁眼瞎啊！

汤立勇、蔡学武吓了一跳，这团长人都站在眼前都不晓得，这雾浓的啊？！

三人几乎都要行触鼻礼了，才算把对方看到起，都一脸大汗。屁个大汗啊？全是雾气化水！

“团长，你快想一个办法出来吧。否则这一天没剩两小时搞训练了，什么都耽搁了啊。”

“你们说的是一个问题哈。抛开重庆这特有的春冬季大雾天气情况不说，其实说起来，夜间和不良气候占全年的时间比例那是相当大，怎么能使我们在这些情况下也能保持透明度，也就意味着大大的延长了有效作战时间，大大的加强了我们的作战能力。”周大少团长说道。

“团长你是说在夜里、雾天也能看见东西？”汤、蔡两人异口同声。

“我说的透明度跟你们一般说的看不看得见还有一些差别。你们指的是亮灯燃火个嘛，这与其说照别个还不如说暴露自己！”汤、蔡两人一想也是：在曲嘛大黑的夜里和浓雾中燃起火把、摁亮电筒，对方人没看到，自己却暴露无疑了。

“我说的透明度，是指我能清楚看到对方，对方却看不见我们。不管再黑的天，再大的雾，只要绝对零度（听不懂）以上的物体都会发出热辐射（什么东西？）利用光电转换原理（不知所云）。哦，现在也不可能有内光电效应半导体哈？！看来被动式的红外成像仪还搞求不成哟。那只能告告用硫化铅等红外透射材料制成早期的主动式红外辐射探测仪了……”那周大少团长完全是自说自话了，两个东北佬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原理说起来很简单，但这个年代这却是一项十分尖端的技术。人们发现红外线其实很早了，但受材料的限制，直到40年，德国发现硫化铅等几种红外透射材料后，才使红外遥感仪器诞生成为了可能。而完全用于实战应用那是二战末期的事情了：美军攻打硫磺岛时才实际运用于清除山洞里的残存日军。那完全成熟也是八十年代的英、阿马岛之战中，英军广泛使用红外夜视仪，形成了单向透明的不对称作战，以三千人击败了阿军数万人。

人是不能感受到红外线的，天黑了等没有了可见光的反射就啥子都看不见了。而任何温度高于绝对零度的物体都在向外辐射红外线。所以如果用能感受红外线的器材探测到红外线，再把这种模拟信号经过去除背景噪声、放大、滤波等图像处理方法，就能还原物体的轮廓模样，但色彩不能表现出来，一般只是黑白的。

前世重庆大学机电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周家欣是很熟悉红外夜视器材的（为了打望啥子方便花了不少银子自己买了一架拆拆搞搞的早熟透了），如果有合适的材料，周大少团长制造出一架相当于六七十年代的美军早期使用的主动式红外夜视仪（早期用红外探照灯照射物体，反射红外辐射成像）完全莫得丁点问题的。但现在，连能遥感近红外区的硫化铅等红外透射材料的都还没人发现（德国人是40年发现的），谈这个就太惊世骇俗了！

所以说，当周大少团长跟林汤圆等人说，他要万家商贸住沪办事处采购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准备研制出一种能在再黑的天、再大的雾里也能把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的啥子红外眼睛以后，全都根本不相信，硬是异想天开哟？！

只有小雨娃子询问啷个得行呢。于是周大少团长开始从光谱学开始说起天书来：“人其实可以看见的光非常窄的，光实际上也是一种电磁波……”众人纷纷扯把子四散奔逃，完求了，小神仙跟小小神仙又开始了！

周大少团长打算利用这次研制世界上第一台主动式红外探测仪（他取名叫鹰眼）的机会，培养一批自己这方面的世界级的人才团体（那当然，都是后世七、八十年代的成熟的光电、机电技术）。正好双江机械集团的技术研究院大楼也落成了。于是周大少团长率先进驻，担当起“鹰眼”项目的总负责人，助手竟然是小雨娃子！？研究所中一百来人选出大约二十人，边教边学边研制，其实就是周大少团长领着大家走一遍光电、机电科学未来几十年的发展的历程，而周大少团长给大家的时间－－－两个月！不管你理解不理解，老子只管填鸭子。

这个年代不提别的，就光电转换原理对于这二十个有一定基础的年轻人都是一个崭新的未知世界。这好嘛，周大少团长一瞬间海量的闻所未闻，想都不知道从何想出的新科学原理、新科学技术、新科学工艺、新科学材料等等一泄而出！常常是周大少团长悠哉闲哉讲了两个小时，人们要用整整几天来消化，还时常不知所措，急得心焦气躁，恨自己太笨了！其实是周大少团长太心急了。

只听了三天的周大少团长的课，这二十个还有全体旁听的研究院人员（不少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或知名学者）得出一致的结论：这周大少团长别看年纪小（十七岁），重庆小龙坎技工学校毕业（不入流），不敢说是个开天辟地的人物，也是千年才有的天纵奇才！人多称他小神仙还小看了他，称大神仙也是当得起的。

林雪儿、兰兰妹妹去看望周大少团长，其实也是想被这个死崽儿弄成小助手的小雨娃子了。偶尔坐到了教习室里，有幸听了周大少团长的一堂课，那个只有一个感觉：晕！那黑板上的长长短短的各式方程式和英文字母、希腊字母、德文字母、俄文字母、法文字母等，全是它认得到你，你认不到它！俩个可怜的被绕晕的女娃子又对才恢复的周大少团长只是一个很聪明的正常人的看法发生了严重的怀疑：这明明是天书嘛！未必然这死崽儿真是他曾经自吹的云中仙啊？！

等再看到起六岁的小雨娃子，俩个女娃子全体崩溃。兰兰妹妹初中水平的数学知识就不提了。林雪儿那勉强的称得上高中数学水平的数学知识，在跟到周大少团长学了一个多月的小助手（周大少团长天天晚上单独教授数学）小雨娃子面前，别说是给小雨娃子当老师了，现在给她当学生都没有资格：小学的加减乘除，中学的因式分解设几个元求几次方排列组合，高中的矩阵线性方程啥子的，小雨娃子早过了，人家现在正研习的是微分、积分、逻辑代数！

看到小雨娃子对俩个干妈提来的礼物看都不多看一眼，与俩个干妈的摆条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却专心至志在一叠厚厚的演算草纸上钩钩画画，俩个女娃子齐声在心里叫苦：完求了，遭周大少团长这个小神棍又弄出一个小小神棍了！

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的大楼，一片灯火通明，从老到少，从大到小，全部在勤奋的学习研究中。走出大楼的两个女娃子长叹一口气，啥子天才，啥子神仙哟，全是一分分的刻苦的努力和勤奋堆砌！林雪儿找到研究院后勤处的张处长指示：从明天晚上开始，给全体技术研究院的人员加一份夜宵，标准不低于每人一元钱！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回来一看惨不忍睹更新才是硬道理啊！）

123章绝世鹰眼

防空团周斌参谋长等几个防空团主要指挥官，汤立勇、蔡学武等几个山鹰突击队的头头脑脑，甚至于包括军情处、内保处的赵处长、冉处长。大家都对眼前这几台小背篼大小的二十斤重的周大少团长、队长、老板所说的“鹰眼”红外探测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经过两个来月的日夜奋战，世界上第一台红外探测仪“鹰眼”研制成功。今天正是周大少团长拿五台样机给大家使用检验一下。已经知道这个“鹰眼”好处的周大少团长也不多说话，示意助手们给这些自己手下的头头脑脑的人们示范教习使用。

重庆的天气也配合啥，今天是大雾弥漫，咫尺难见。周大少团长特意安排随从护卫在万朵花率领下在大雾中分散占据了几个位置，以便让大家试试用这“鹰眼”看看，效果如何。其实由于大雾还是影响了一些红外探测仪的效果，只能探出去百米左右。在晴朗的夜色中“鹰眼”实验时就几乎能探测三百多米远。

周斌参谋长率先背起一个小背包，照着刚才周大少团长的助手教给的样子举起目镜向大雾中看去。只见目镜中一片白色啥都看不见。周大少团长听说啷个是这个效果，不信了，老子试都试了一个星期，还求扯怪啊？！抢过目镜一看，知道是啷个一回事了，气得大骂：“周哥子，你老人家连电开关都不开哈？看个屁啊！”大家哈哈大笑，周斌参谋长这才想起开关都还没开！

这下举起目镜看向浓雾中的周斌参谋长，先是惊讶的“啊”一声，又放下目镜，使劲睁大眼睛，然后又把双眼紧紧贴到目镜上，边看边嘴里“哎呀”“哎哟太神了！”的叫唤。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反应快的急忙去抢剩下的四台“鹰眼”，等众人架起“鹰眼”向浓雾中看去，那“哎哟”“神了！”“莫得搞错吧？”“是不是老子幻影了！”等杂七杂八各种口音，一片啧啧称奇。

在“鹰眼”的目镜中，那浓浓的稠稠的像炼乳似的大雾不见了，却看见远处（周大少团长初步研制的相当于后世二代的主动式红外探测仪大概能有二三百米的有效观测距离，由于浓雾影响在浓雾里能探测出去几十百把米）几十百把米的不同距离不同位置的万朵花等几个警卫清晰的身影，或站或蹲。四周的树木。房屋，甚至于连警卫们身上背的枪支等或浅或深（由于物体辐射量不同形成的明暗层次）都展现在大家眼前。

好东西，太好的东西了！还没等晚上的夜视试验，几个单位的头头脑脑就明白了“鹰眼”的非同寻常的巨大的价值：这完全就是周大少团长所说的单向透明度嘛！现代版的“隐身术”，你能清楚地看清别人的动静，别人在暗夜、浓雾中却是睁眼瞎。这打起仗来，完全是……！

不行，我防空团作为周大少团长的精锐主力，必须配置这一先进作战器材。周斌参谋长趴着身子抱紧两台“鹰眼”的小背包毫不松手，跟着周大少团长也学了些打滚拉皮的皮毛啥！开始耍赖抢东西了。

那怎么行？！我山鹰突击队本身就是团长倚重的特战奇兵，这“鹰眼”正是充分发挥我山鹰突击队的特种作战方式的必备装备。汤立勇和蔡学武两人毕竟是搞特种作战训练久了的，反应奇快，迅速一人抱一台，一人干脆搂两台（本身也是个大力不亏）把剩下的三台“鹰眼”瓜分了。

其他单位可就不干了，吵成了一锅粥！都纷纷向周大少团长诉说自己才是这“鹰眼”最最合适的使用者。

“大家也不要争吵了。我说你哥子几个趴到、抱到、搂到起几十斤重的东西不累啊？！你汤哥子行啊，还一人搂到两个，又不是俩婆娘，这是两个几十斤重的铁坨坨！全放到起嘛，大家都会有的，我保证。”这才把几个瓜分浮财的家伙手上的宝贝铁疙瘩放下了。

“我要说几句，‘鹰眼’的好处大家都很清楚了，但是大家有没有意识到：这是改变以往战争形式和作战方式的划时代的意义的东西。为啥子这么说呢？

首先赢得了有效的作战时间，使全天候作战成为了可能。大家都知道夜间和不良气候占全年时间的比例相当大。‘鹰眼’一出，夜色啊，浓雾啊全部透明了，大大延长了有效作战时间，就是全天候作战也不是难事了。

其次，确定了不对称作战方式的军事地位，使夜战主宰制胜成为我们必然的策略和首选战术。这里可以给大家摆个战例哈：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一个争夺岛屿的战争（英、阿马岛之战），结果全部装备了像‘鹰眼’这种红外夜视仪的一方以区区三千人在浓浓的夜色中把数万人没有这种装备的敌人打得大败毫无还手之力（斯坦利港战役）。这就是单向透明，这就是不对称战斗！

最后，‘鹰眼’对于部队的倍增武器效能那是划时代的，即大幅提升了我们获取信息、实施打击、指挥部队、机动兵力和特种作战的效能。装备‘鹰眼’，我们就将成为这个时代的夜战之王！”

众人无不点头称是：团长说得太精辟了，太全面了。此堪称“绝世鹰眼”一出，谁还是对手？

周大少团长的“鹰眼”把主动式红外夜视仪的实用一举提前了近三十年，而对此时还在摸索遥感红外透射材料的处于最前列的德国人来说也是相当于大象与蚂蚁的差别，没有可比性，只能称其为“绝世”了。

“因此，我再次郑重提醒大家，此等利器如被敌人获取，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特别要求：‘人在东西在，人亡东西毁！’我为此专门设置了自毁装置，以备紧急情况下使用。另外，在座各位，切记严格保密，不得透露半个字‘鹰眼’的情况，违者军法严惩不贷！”

“是！”众人立正严肃地答道。

“另外，我已经决定对‘鹰眼’进行一次实战检验：就拿哪些乘着浓雾和老子这段时间搞研究莫得空理会他们的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开刀，竟敢把老子的大喇叭乘浓雾天气捣毁不少，真是活腻味了妈了个逼的小鬼子！

开展特种作战，这五台样机和剩下的十五台‘鹰眼’先全部装备汤立勇、蔡学武的山鹰突击队特种行动分队，汤哥子、蔡哥子亲自指挥行动！大家也不要抱怨，待这次实战检验后各部按需装备‘鹰眼’。这‘鹰眼’可不便宜啊，一台就花了老子二万多元哟！大家最后莫得意见了啥？”周大少团长说道。

汤立勇、蔡学武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五台“绝世鹰眼”－－红外探测仪全归了自己的队伍不说，还捞了个打击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的美差。我就说咱这个小团长从来就不得吃啥子哑巴亏啥，你些个妈拉个巴子的小鬼子乘着浓雾天把大喇叭捣毁不少，咱团长这个出了名的“锱铢必较”的“小”人能不报复？龟儿子王八蛋小鬼子等着瞧好吧－－－咱小团长的招数老好了！

当天晚上，林雪儿看一直在研究院大楼的周大少团长背着个小背包和小雨娃子神神秘秘回到了香樟苑，高兴得很，亲自整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待。大吃大喝中，周大少团长显摆地给林雪儿吹：等晚上去她房子里给她演示一下他弄了两个月才搞出来的好东西－－“鹰眼”。小雨娃子也闹着要跟到干爹去。

曲嘛大黑（川渝方言很黑的意思）的屋里，周大少透过夜视仪的目镜把正在暗夜中探手探脚的林雪儿看了个一清二楚，那个乐啊！忙把目镜摘下给身边的小雨娃子戴上，只听一声童音响起：“哈哈，林妈妈正在到处摸咱们啊！”把周大少急了，却把黑暗中的林雪儿吓了一跳：“这小雨娃子的眼神这么好！”个人是伸手不见五指，真是试着拿五根指拇在眼前晃都看不到。

周大少小声告诉小雨娃子别出声，自己背着小背包，戴着夜视仪目镜，蹑手蹑脚悄悄跟到已循声摸摸索索趟来的林大小姐的身后。“啪”的轻轻拍了林大小姐的翘臀一下，然后溜了。只见林雪儿吓得跳了起来，嘴里骂道：“周腊梅，你个死崽儿！你敢在背后拍姑***屁……”又惊觉小雨娃子在场，不得不咽下后面的“股”字，气得要死，直嚷：“开灯，开灯了，不玩了，太黑了啥都看不见！”

等屋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的时候，夜视仪的目镜已经戴在了好奇万分的林大小姐眼睛上：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清晰的黑白世界，刚才那个暗下黑（色）手的周死崽儿关灯前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床边此刻却仰躺在她的床上傻笑，小雨娃子在四处张望似乎像找寻什么。屋里其他东西的轮廓模样也清楚明白。啊？！这神仙般的东西真遭他弄出来了，这么曲嘛大黑的屋里如同白昼一样子清晰可辨，只是没有色彩个嘛，感觉都像做梦一样的不敢相信。

林大小姐这下子上了瘾了，好嘛，也不嫌重，屋里玩够了又跑出去了，一晚上背着夜视仪小背包（主要是电池发射器等），戴着个目镜满香樟林子乱窜，不时发出惊奇的声音：“啊，树上的鸟窝！看见了。”“山坡下的小路上有两个人在走！”“周死崽儿出来，你躲在那个大树后头个嘛！”……直到夜视仪目镜中终于变成了一片黑暗。哟呵，玩了大半夜搞得电池全没电了！

玩让你林大小姐玩高兴了，玩痛快了。按到起周大少团长的一贯做法，没有白玩了的。你林雪儿既然有长达五、六个小时的使用“鹰眼”的经验，好，给老子当“鹰眼”操作使用的教官去！

“鹰眼”够神奇，教官够漂亮，那二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的队员们学习使用训练的热情那个高涨哟自不必说了。

很快的，以汤立勇为首的首次真正意义上的特种作战分队“鹰眼”突击队完全掌握了夜视条件下的各种科目的熟练配合，该是拿出来给小鬼子好瞧的了。

“老鹰们，咱这回真称得上是山鹰突击队了哈。因为我们拥有了一双明锐的鹰眼，可以看穿一切迷雾黑夜的神眼！那我们就盯紧了猎物，用我们锐利无比的鹰爪把猎物，把小鬼子们撕裂。我宣布，‘鹰眼’计划正式开始！”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汤立勇等二十名“鹰眼”突击队齐声高喊。

由于在浓雾中这种早期的主动式红外探测仪的效果经试验证明大大受限，也就能看出去百把十米，因此“鹰眼”行动被选在了无雾的暗夜中执行，天色越黑，“鹰眼”红外探测仪使用效果越佳，最远可看至三百多米了。行动定在夜里一点钟开始。

二十个“鹰眼”突击队队员在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极佳掩护下，慢慢地接近了王家沱日租界戒备森严的外围，距离一个日军海军陆战队警戒十人小分队的隐蔽部，也就三、五十米了。这是一个早就侦查好的一处地方，打掉它可直插王家沱日租界的库房办公核心区。这处地形对于防守的日军警备队相当有利，居高临下，十余人就可警戒周围很大的一片地方，还能随时派人到后面左侧不算太远处的租界的海军陆战队警备队驻扎地呼叫支援，也算是个硬钉子了。

再三确认除了两个哨位上有两个正在执勤警戒的哨兵，其余小鬼子都在隐蔽部睡大觉后，汤立勇低声命令道：

“第一小组上，把两颗螺蛳先给老子摸了！”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老鹰啊看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又要遭殃了！）

124章不对称作战之鹰眼行动

第一小组五名队员猫着身子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向两个鬼子哨位分别摸去，两人一对对付一个小鬼子哨兵，剩下的一人负责警戒掩护以防意外情况突然出现。

在汤立勇的“鹰眼”红外夜视仪的目镜中，只见一个50多米远的一个小鬼子哨位上，小鬼子哨兵正在站着琢米（打瞌睡），哨兵后面自己的两名队员无声无息的但确在黑夜中十分准确的缓慢靠近着，忽然就见小鬼子哨兵猛地挣了一下子就瘫软了，两个队员向队长这个方向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与此同时，另一处哨位的小鬼子哨兵也被如法炮制，被从后面无声无息的摸上去的队员静悄悄地干掉了，也向队长发出了成功的手势。

“二组、三组上，把隐蔽部剩下的小鬼子全给我悄悄处理了！”汤立勇低声命令时刻待命的其他队员。

二组、三组共十名鹰眼突击队员迅速前出。没有人晓得在这浓黑的夜色中竟有这么一群视夜如昼的特战雄鹰正在上演世界上第一次完全不对称的特种夜间袭击战。此次战斗抗战后很久才透露出来，被公认为世界上首次完全夜视条件下的作战。

隐蔽部睡得像群死猪的小鬼子们在睡梦中去了天照大婶那里。通向王家沱日租界腹心地区的通途被悄悄打开了，不费一枪一弹，轻松加愉快。常说瞎猫碰死耗儿，这完全是明猫弄死耗儿，在黑夜中小鬼子们完全是睁眼瞎，被配备了“鹰眼”红外夜视仪的山鹰突击队员们玩于掌股之中，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不对称，完全是极不对称，这是两个代差之间的战斗了！

后面几百米处的前线指挥部里，周大少团长没有露出很得意的大笑，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胜利。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剩下的二百多山鹰突击队队员按计划派上去，建立警戒区和充当搬运队。而再后面的防空团警卫营和高机营五百来人也要突前一些，形成一条转送链条。“鹰眼”的二十人则直接进入敌人腹心地区：库房和办公区，制造无人区。剩下的事情就是一个字：搬！

原来周大少团长与防空团、山鹰突击队的头头脑脑们制定的这个“鹰眼行动”计划的核心，并不是消灭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海军陆战队警备队的一百多小鬼子。这么做倒不是不可能，在单向透明的不对称作战下完全办得到，二十名配备了“鹰眼”红外夜视仪的突击队员绝对没有问题。

但现在是啥子时局哟：在**的土地上失踪了一个小鬼子兵小**人都要寻衅闹事，这虽说是在日租界内，但是全弄完了搞得太凶了一样麻烦。所以这次“鹰眼行动”按周大少团长的话说就是先把王家沱日租界外围的那层纸墙（警戒线）给老子捅个透明窟窿，然后由鹰眼突击队进去在腹心区制造一个无人区，随后山鹰突击队进去寻摸好东西，啥子日租界内的枪械弹药库啊，装备库啊，物质储备库啊啥子的……就是说只要能搬得动的，给老子通通通过这个捅开的透明窟窿往外搬起走！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动员的庞大的七、八百人就是为了形成一个从日租界通到一里外的一个传送物质的链条（不过是人链条个嘛）再由准备好的货车和货运三轮摩托迅速送到隐蔽处。

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在黑夜中一个看不见的人链（相距不足一米）迅速组成，从打开的那个通道口一直通到距离日租界外围500多米远处。第一批货很快就传下来了，***竟是十几个小鬼子的还有些温热的尸体！

山鹰突击队和防空团警卫营毕竟是周大少团长的当家主力，没有一个人吭一声，把这些死猪迅速传到了转运处，倒把转运的一些高机营战士吓了一大跳，有些发慌，遭个人的官长小声呵斥了，也横下心来，开始干起来。周大少团长极富工程设计创意的，完全符合他娃重庆小龙坎技工学校毕业生特长的人形链条开始动起来，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融洽，速度和效率那是刚刚的！

那二十名视夜如昼的鹰眼突击队员高效率地毫无声息的处理了小鬼子在腹心区的一些重要部位的警戒力量，啥子明哨暗哨哟，在鹰眼的视线内通通无效。悄悄处理了二十多名小鬼子，再无敌人了，队员们二三人一组控制了王家沱日租界核心地带的所有要害部位。开始由山鹰突击队二百来人的队伍进入当搬运队了，他们放心的很，自己的精锐二十名鹰眼突击队战友在这些地方四周布置好了一个警戒的暗线。

蔡学武带着人进了一处很大的库房，打开一个码的整整齐齐的长木箱子，用手电一照：好家伙，是日军制式枪械三八大盖！这一大堆全是啊。再用手电一照四周：轻重机枪！掷弹筒！多得很的箱子啊……。随后在一处稍微孤立的一处库房又发现了大批的弹药，初步估计不少于几万发子弹、数千枚香瓜手雷、几百发50小炮弹。至于其他几个库房里，军装、皮靴等装备那是把蔡学武等人的脸都笑烂了：老子小团长为了整二百多人的日军制式装备曾经把夫人的私房钱都弄脱30来万。这几大库的军火装备怕不能装备一个千人团哟？（这也是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心虚的表现。按辛丑条约，在**境内的外国租界的治安由**人负责，外国租界不得驻军。现在小鬼子驻扎了一百多人的海军陆战队租界警备队本身就违反了驻军法，而且还储藏大批军火，以备随时武装租界内的数千“平民”。现在这倒是给周大少团长送了一个大礼包，那就好意思笑纳了哈！）

在长长的人链条又送出去二十来具小鬼子尸体后，人们欣喜地发现开始有源源不断的好东西了。一箱箱物质进入人链条，传到转运处，堆满一车立马就拉走！

来到转运点的周大少团长高兴得一直在搓手，嘴里直叨叨：“发财了，***发大财了！你个龟儿子些小鬼子你砸啥，你把老子的喇叭砸烂啥，老子不把你些龟儿子搬空老子绝不收兵！”把身旁的万朵花听得一阵胆寒：格老子的惹谁也不要惹到咱团长哟，否则不遭他一个损招连一个损招阴死也得遭整脱皮！

更喜剧的是：居然有一个又大又重的巨型钢箱子无法用人链传送。蔡学武也不放过：老子小团长说过了，他就是周扒皮！把小鬼子东西全搬了，给他们尝尝老子不是白得这个外号的。这个长宽一米多，重达数百公斤的巨型钢箱子啷个办？蔡学武一咬牙，叫了十八名战士硬是用棒棒给呼哧呼哧抬到了转运处。被周大少团长立刻专门用了一辆车子拉起走了，绝对有好东西！

周大少团长一手策划的这场空前也可能是绝后的大搬迁：时间从凌晨一点来钟一直持续到四点多种，长达三个多小时，参与人数近千人，车辆三十余台，把王家沱日租界腹心区域的七八个库房和办公区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连桌椅、板凳、屏风都没有留下，墙上挂的“武运长久”啥子的也被扯下包成一包转走了。如果可能的话，周大少团长差点要把门窗都给拆了（谁叫俺们是拆那人）搬走，“小鬼子除了沤肥求用莫得，其他的东西通通大大的有用，都给老子搬空！搬空！！搬空！！！”周大少团长，周大元首怒吼着。

六点多钟的时候，周大少团长等忙碌一宿的人们仍是毫无倦意，在上新街前驱路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后面的秘密山洞中边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边打哈哈。“鹰眼行动”取得最圆满的成功！最有收获的大胜利！代价是战士们的一夜辛劳和丁丁点点柴油的消耗。周大少团长大老板这次赚大发了！那当然诗兴也大发，即做《十六字令》三首：

“搬，八百壮士运犹酣，蓦回首，天高三尺三。

搬，倒柜翻箱卷巨澜，传送急，卡车拉不完。

搬，扫尽斜阳久违残，吾辈雄，倭寇永难安！”

这个《十六字令》意思浅显戏谑，这回大家听懂了：搬啊搬，八百战士忙得不得了，一回头才发现搜刮地皮太狠了，天都高了三尺三。搬啊搬，翻箱子倒柜子的像是惊天巨浪卷走一切，传送的东西太多，一时大卡车都拉不完。搬啊搬，把小鬼子这个紧到不坠落的残阳打扫干净了，有我们这些英雄豪杰在，小鬼子们永远都得不到安宁！

天光大亮的时候，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等小鬼子们进入办公和库房这一片核心区，顿时被惊呆了（该区所有人员全都被鹰眼突击队处理并且传送出去了，成了无人区了哪个去报告哟）：干净，简直太干净了！所有库房，办公区像是突如一夜北风吹，只留房子在那堆。所有的东西，甚至于包括墙上的所有挂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不提七个库房中储藏的枪械弹药装备……等等，而邪门的是核心区的近三十名人员（守卫警备值班）也随风而逝竟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了。

看着这一片诡秘干净而无声恐怖的核心区，田中一郎等众人全部寒从心生，怯由胆起。天照大婶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昨夜发生了啥子奇异的事情？！要像篦子一样把这片核心区梳得如此干净，没有千把人数个小时绝对办不到，可昨夜平静安宁，没有看见或听见这么大的场面啊？！

“领事先生，初步统计出来了，七个库房和办公区的所有物质全部消失：计损失1号库房三八制式步枪1072支，轻重机枪三十一挺，50单兵掷弹筒五十六具……，六号库房损失：6?5mm子弹五万余发，香瓜手雷二千三百多枚，50单兵掷弹筒小炮弹五百余枚……。至于办公区打扫的最干净，除了这个没有一片纸剩下了！”

还剩了东西啊？周扒皮团长不是喊全部搬空啥。田中一郎接过皱巴巴的一团，打开一看：原来是弄得污秽不堪的膏药旗。战士们实在是不想把这破烂玩意儿带走，最后就剩了这个劳什子了！

田中一郎气得咬牙切齿，是谁？！刚要咆哮发作，手下人又添了一句，只见田中一郎老鬼子闻言一口鲜血喷出，晕个了！抓子，啷个反应这么大？是这么一句话：“领事先生，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巨大的钢制大保险柜也遭神秘消失！”

这就确确实实要了田中一郎老鬼子的命。不是说里面有几十公斤黄金，五十万法币，二十几万日币和其它一些值钱的东西，价值大约三百多万元（法币）。更有无法估量价值的关系到大**帝国绝顶机密的大批文件资料，其中还有一份**外务省在**大西南地区的潜伏人员名单，这可有四、五十人！有的潜伏已近十余年，打入的层次很是不低了。才吐一口血？这就是吐一盆血，田中一郎本身也是活不成了，只有自杀谢罪了事。（他有幸成为了王家沱日租界勇敢自杀的十三人中的第十一个）

以下就是大**帝国重庆王家沱日租界最高首长田中一郎领事的泣血遗书，公布如下：

尊敬的天皇陛下，大**帝国外务省外相广田宏毅阁下：

职就任重庆王家沱日租界领事以来，无一日不诚惶诚恐，殚精竭虑，身心神经俱疲（说句实在话是遭周大少团长弄成这个熊样了），深恐辜负圣恩国责，仍是勉力为之，而今弦断矣！从36年10月后，我王家沱日租界即接连遭遇诸多不可言状之奇异怪事，虽无枪鸣炮响，更无悍敌现身肉搏，但凶险残酷租界同仁皆曰乃一生竟见绝无仅有：先是环绕租界外众多支那农夫挖数百沤肥粪坑，其冲天臭气几**熏昏众人；随又遇租界开界三十余年未见之特大鼠患，数千众苦战月余才终平息矣。期间，发生的护送灭鼠专家之“片岗”号护卫舰及领航的租界炮艇小队全员神秘失踪案令人扼腕至今；再遇租界外支那民众家家安置大喇叭天天欣赏几**令人发疯发狂的支那人据称十分美妙之音乐，经反复交涉仍是无果，已陷于此近三月，兵士为此自杀者有七；又租界警备之海军陆战队更是遭遇奇异闹鬼事件，损失不小。

而今发生的租界库房、办公之核心区人员物质一夜间神秘消失事，则使我王家沱日租界人员物质损失惨重，剩余人员几近崩溃，如无支持外援，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名存实亡矣！虽强烈抗议之，然曰发生于租界事，民国与此何关，乱咬岂不贻笑大方！

事殆矣！吾才智肤浅，能力庸平，辜负了陛下及外相阁下重托深望，半年而至今日之岌岌危局，不死不足以上平圣愤，下慰众怒。吾今去矣，虽身死尚有一忠言警留：支那不可妄想，**人太厉害了！

天皇陛下万岁！大**帝国万岁！

完了。遗书虽然写得狗屁不通，凄凄惨惨戚戚的，但我们不得不表扬田中一郎老鬼子一句：自杀时切得那“十”字樱花刀，划拉的漂亮！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25章马晓雨巧算密码周团长教唱儿歌

看到起这个长宽一米多，重达数百公斤的钢制大保险柜，周大少团长一时也是一愁莫展。找了几个重庆城的开锁匠，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格式的密码锁，都成了和尚的脑壳－－－没发（法）！想用双江机械厂的切割机，才发现啃也啃不动。?，还不是一般的钢制保险柜啊！周大少团长一想怕不是小**的战列舰用的船舶专用装甲钢制的吧：这种特种钢每一斤使用都要登记的，现在一般的切割完全没有办法对付它了。

有人说愁啥子愁嘛，再硬的钢都有融化点，把它化了就行了啥。也不想想，外面的钢都化了，里面还能剩些啥子了，周大少团长拿个大钢坨子干求用啊？！

周大少团长有史以来第一次束手无策了，真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嘴啊。好吃狗的周大少团长破天荒的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围着大钢坨子转啊转。可这把脑袋瓜子想破了都是徒劳啊！只有两个可能:破了密码锁的密码直接打开或者干脆化了！开密码成为最现实的可能，可这到哪里去寻此等高人？

开密码锁其实说起来并不高深，数字组合游戏个嘛。一个六位密码就有千万个可能，这个小鬼子的大钢制保险柜为两组六位密码，你大概就知道了能有好多种数字组合了。挨到起试下来，可能周大少团长你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在干（运气极极极好可能破了），其试过的数字组合也占全部的亿分之一不到，够得试万岁万岁万万岁哟！

啥子方都试焦了，几天下来大钢柜子仍然如故。周大少团长却明显有了变化：小身板子更瘦弱了，一个大脑袋显得更大了！把林雪儿、兰兰妹妹两个女娃子急得不行，这是一个啥子难题哟，把聪明得不得了的家欣哥、心上人都难住了？这个时候，也没人注意到小雨娃子一天也跟着干爹围着那个大钢柜子转，仔细听着人们的意见，苦思冥想好办法，已解困惑干爹的难题。

请的几个重庆城的开锁匠，也算是不错的了，但也是第一次遇到起这种样式的锁具。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研究了几天，得出一致的结论：此密码锁属于一种弹簧卡片式锁具，是一种新型的难以仿制的锁具，设计非常新颖、独特，安全性较高，光是那种锁用弹簧就没有几个国家能够制造出来。

哪晓得已愁的躺在床上的周大少团长闻此结论却一蹦八丈高，随后高兴地在床上打滚：老子还以为是啥子高级玩意儿。原来就是***弹簧式锁具啊！后世最普遍使用的一种密码锁具，只是没有这个大钢坨子保险柜的弹簧组数多个嘛，稍微麻烦点罢了。

兴冲冲带着锁匠们去双江机械厂的技术研究院专门制造了一些极小的探针、卡针等专用工具，就准备对大钢坨子保险柜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回来却见小雨娃子正站在小板凳上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正用一根细小的小草棍子往大钢柜的密码锁眼里探。一问警卫，小雨娃子（因为都知道她是周大少团长的小助手，也没人敢拦她）竟然旁若无人独自研究了好几个小时了。看到这，说实在话，周大少团长感到有些惭愧了。自己一愁莫展只好腻在床上美其名曰想问题，乖雨娃子在干什么？！她仍然没有放弃，她用出身于小告花儿的那种永不放弃永不绝望的韧性坚持着，看样子还让她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契点了：只要用细小的探针分别探出各弹簧卡片的长短差别和它们之间的距离远近，就可以找出其中的规律，据此用一些繁杂的线性列式运算，即可算出每个弹簧卡片代表的数字（密码），难题迎刃而解了。这就是破解此类弹簧式锁具的最有效直接的方法！

发现了干爹的小雨娃子高兴地跳下小板凳，喊道：

“干爹，你曾经讲过世间万事万物实质上都是数字的表现。那么这个密码锁一样的，我发现里面的锁眼里各个卡子的长短和远近不竟相同，如果找个细小的东西探出它们的具体数据，就能转化成为元一次的线性方程式组，干爹，这个演算出的解就是密码了。这个密码锁有法破解了！”

周围的人们听的目瞪口呆，这竟然跟周大少团长刚才分析的一样。周大少团长则激动地抱着小雨娃子直嚷嚷：“老天，天才！乖雨娃子才是***真是天才啊！”众人感触万分，诸葛亮只是一个传说，这六岁的小雨娃子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测啊！

探测、列式、运算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周大少团长和小雨娃子最后都几乎累得虚脱了，算出一个数字：374508983177.

看到起这两组十二个数字，周大少团长的心跳都几乎停止：太诡秘了！37年到45年打了八年全面抗战，就是37，45，08；1898年丢**，1931年丢东北，77也可能指七?七事变，但按照数字规律，很大的可能是指未来要发生中日之间的大事的年限。难道是1977年中日建交？还是77年后，中日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按前两个坏后一个好的结果，难道2015年**彻底被**毁灭？！

四周的人们只见周大少团长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白，都遭吓到了！又不敢上前来。良久，才听见周大少团长吐出一句话：“开锁吧！”

当钢制大保险柜无声无息地被打开时，人们都还似乎不敢相信，这回算是开了眼了，世界上真有像传说中的半人半仙的诸葛孔明那样的人啊！还俩？！硬是算出了近千亿次数字组合可能的密码锁的两组共十二位的密码，把一个柜里乾坤活生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钢制大保险柜里的黄金钞票固然使周大少团长高兴万分，但随着朱翻译官念得一些资料的情况，周大少团长几乎欣喜若狂，抓着一叠纸大呼：“一纸虽轻，胜过万挺机枪！”（猪脚盗用长沙会战薛岳之语）

立刻吩咐军情处协同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制定秘密抓捕行动：给老子把小**外务省在大西南苦心经营十数年的特务网全暗暗端求了！时间得抓紧，这都好几天了，小鬼子肯定会有应急反应，下手慢了，只能捞些小雨小虾米了。

于是就在周大少团长呼呼大睡的三天中。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在军情处密切配合下，秘密行动，共密捕赵敬吾（**名山下敬吾，已至四川省议会副议长一职）等**外务省潜伏人员和发展的特务共三十余人，另有七人已经仓皇撤离了。搂草打兔子，周大少团长顺便剪除了小鬼子在大西南布下的间谍网，取得了暗战的一场大胜！

山城初夏的阳光猛烈地驱散了冬春的迷雾，天气变得炎热起来，重庆就是这样，春天的时间似乎很短，直接就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山西运城的硝石从平度过黄河，从陇海线再经京广线到武汉，由重庆民生轮船公司的货轮一船船拉到了重庆。周大少团长就在猫儿石码头不远处专门辟出一块地建起了一个化工厂，主要是溶解提纯高品质的硝。（制造底火和制造高效炸药原料）

这个秘密的化工厂名字倒是叫佳雪冷饮厂。为啥子呢？原来硝石溶解时会发生激烈的反应，吸收大量的热量可使周围的水、汽冷凝成冰，利用这个物理特性，周大少团长巧妙地把周围要冷凝而成冰的冷却水里加上白糖、加熟透的绿豆、甚至于加高温煮沸消毒杀菌后的牛奶，竟然成了人人喜欢得要命的夏季佳品冷饮冰棍：白（糖）冰棍，绿豆冰棍，酸梅冰棍，牛奶冰棍等，品种很是搞了几个的。

于是一个化工厂的附属产品（冰）竟然成了极为赚钱的主打产品（冷饮冰棍），挂着佳雪冷饮厂牌子的生产冷饮的实际上是无名化工厂生产炸药原料的地方竟然和谐地统一起来了。

佳雪牌系列冷饮冰棍，不仅仅是像小雨娃子这种小孩子喜欢，就连林汤圆大老板每天都要整一只绿豆冰棍吃，弄成习惯了，一天不吃还念得慌。重庆这种夏季热浪滚滚的地方，佳雪冷饮厂出品的系列冷饮冰棍那是一个畅销哟（也没有分店不是），每天背着专用的保冷箱（正是周大少团长开发的可在室外保持五、六个小时冰棍不融化。每个想卖冰棍的人只需交上两元保证金，这个到时要退还的。实际上实在没钱的穷人家只要找人做个保也行啊，即可领一个保冷箱卖冰棍赚钱了）来批冰棍的人是排成了几百米的长龙！周氏卖冰棍保冷箱一共整出去近三千个。山城贫穷的人家和一些孩子也有了一份赚钱的营生，只是在炎热的天气下这份钱赚得有些辛苦啊。

周大少团长见一些卖冰棍的女人和孩子直接在太阳底下晒很是心痛，干脆一火色购置了几千顶大草帽，全部印上佳雪冰棍的名号发给来批冰棍的人们，既做广告，又为卖冰棍的人们遮阳，全部是免费发放。

林雪儿最喜欢的是牛奶冰棍，兰兰妹妹喜欢酸梅冰棍，小雨娃子是通通喜欢！所以每次周大少团长请客时，别人最多一手一只，小雨娃子直接用碗装，每样子的都来上那么一两只，这就五、六只了，也不怕吃的肚子痛，周大少团长干爹也宠爱她，从来有求必应。倒不是值几个钱的，周大少团长规定：白糖冰棍批发一分钱三只，零售一分钱一只；绿豆、酸梅等批发一分钱一只，零售两分钱一只；牛奶冰棍最贵，批发也不过两分钱一只，零售五分钱一只。

批冰棍卖的人一天起码也能赚个几毛、块吧的，这在当时就不得了了：一个长长的夏季卖下来，可赚数百元不等。当时一个普通技工一月也不过二、三十元罢了。所以抢着批冰棍卖的穷苦人家的女人孩子那是多了去。周大少团长的三千个保冷箱一天之内发了个精光。没有抢到的许多人还在佳雪冷饮厂批发部门口站了好久不愿离去，让周大少团长和林雪儿心酸的不行。又考虑卖冰棍的零售者不好太多，否则影响大家的生意收益不能无限制扩大（生产规模也限制了啥），于是最后一人发了两毛钱权当安慰了，人才慢慢散去。

不久，周大少团长却因为一首歌在卖冰棍的人中间也大名赫赫了。啷个一回事，慢慢摆来哈：那天，周大少团长带着林雪儿等众人正准备陪客户去吃午饭。太阳都泛着白光，天气是特别炎热。路上，两个卖冰棍的孩子为了争着卖根冰棍，其中一个不小心跌倒了，那比他身板的又大又沉的保冷箱也跌落在地，冰棍洒落一地，这是不能要的了。小孩子伤心地哭喊起来，这可是好几毛钱批来的冰棍啊！

周大少团长最见不得这个了，他急忙喊司机停车下车上前扶起还在地上试图捡几个看起还是好的冰棍想着捞几个算几个的孩子，心痛得眼眶都红了，忙安慰卖冰棍的孩子，今天全包了他洒落一地的冰棍，又叫司机马上送万朵花到佳雪冷饮厂给孩子的保冷箱装满冰棍再带回来给他。听说有这么好的事情，还挂着泪水的孩子才高兴地笑了。

看着汗水、泪水混着因为抢冰棍弄脏了的小手，把一张晒得通红的孩子的脸抹得花儿迷之的，却因为周大少团长的几句照顾生意的话而重新绽放纯真的笑颜。周大少团长不禁想起了35年已经去世的著名音乐家聂耳：这个出生于云南玉溪的音乐天才，一生好作甚多，但人们耳熟能详的就是义勇军进行曲和卖报儿歌。

卖报歌何尝又不是眼前这个可爱可怜可敬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卖冰棍孩子同样的真实写照啊。周大少团长不禁把这个跟马晓旭差不多大的孩子拉到跟前，问他：“孩子，你想不想冰棍早点卖完啊？”孩子使劲点头，怎么不想。你去重庆夏天那大日头下晒晒试一试就知道厉害了。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懂事的连一只白（糖）冰棍都不舍得自己吃一只，全自己带着水瓶子灌得凉水，渴了喝几口，饿了啃点干粮，通常跑一天（批两次）。这苦不是一般人家孩子能受得了的。“我教给你唱卖冰棍歌吧！你听好了哈：

啦，啦，啦，卖冰棍的小行家，太阳出来就等批发，

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冰棍真正好，一个铜板就能凉透了！

啦，啦，啦，卖冰棍的小行家，太阳高高满街跑，

大街走，小巷叫，满脸的汗水惹人笑，世态炎凉只有我知道。

啦，啦，啦，卖冰棍的小行家，太阳越大心越笑，

吃饱了，渴不了，自带干粮和水包，只愿全家生活能过好！……”

唱着唱着，连这个卖冰棍的孩子也听懂了：这不是唱的咱们这些穷孩子顶着烈日艰难求生活的实际样子嘛！心里又觉委屈又有些被人深深理解，不禁哭了起来。周大少团长也流泪了，不顾眼前孩子的一身希脏把他紧紧搂在怀中，旁边的众人早就红了眼圈，见此情此景也纷纷流泪感伤：穷人家想过点好生活是多么艰难啊！

《卖冰棍歌》迅速在山城传播，随处都能听见这首令人有些心酸的儿歌。

（谢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126章猫儿石工业园一日游

“团长，《重庆时报》的吴大记者要来采访你，已在外边等着，得不得行哟？”勤务兵万朵花进来通报。

“吴大记者？哦，吴市长的女儿吴梅哈，有请，有请！”周大少团长想起来了，这个吴大记者可不是重庆市吴市长的宝贝女儿，曾经在发行“航空救国”刮刮彩票时打过交道的，当时人家可是有意无意帮了不少忙。现在吴梅已是上、下川东发行量最大的《重庆时报》的吴大记者了啊！

一番客气以后，吴梅摆出了这次采访的目的：作为新近崛起上、下川东的大实业家，希望周家欣先生能够提供方便，她将以《重庆时报》的视线代表重庆市民好生看看周大少实业家的猫儿石工业园区的崭新面貌。

说起来，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已经成为了重庆南岸的一个闪亮的地区了：以猫儿石码头为中心，周围面积达数平方公里，拥有双江机械集团及配套企业二十余家，其它各类企业十余家，工人达三千多人，再加上家属，各种商业休闲的三产啥子的人口已经有一万多人了！基本上就是一个新兴的小城镇，人们都私下叫它周镇。

周大少团长本身最初也就想办一些企业罢了，可没想弄个啥子周庄周镇的，哪晓得后来摊子越铺越大，反正手上又比较宽松（揪了人家武汉赛马会八大八百万元！一阵子抛洒还剩不少，想到法币抗战一起贬值厉害干脆全拿来搞建设算求了），于是提出创意，找人设计了整个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的整体规划，各种各样的配套服务设施也就紧锣密鼓跟上了，直把几平方公里的地面整成了一个大工地，把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忙得脚不沾地，马二哥人乐得整天笑眯眯的：少幺爸太仗义了！老子这辈子总算是跟对了人。

于是几十幢五层的工人公寓，猫儿溪沿河两岸的整治，猫儿溪上游小水电站建设，幼儿园，完全中学学校（落成起名时请吴市长起的叫树人模范学校，含小初中），把小龙坎技工学校也整体搬迁来了总算是面目一新了（校长和一些先生们看到崭新现代化的校舍教室当时是激动地哭了简直是做梦啊），集市（各种日杂店、饭馆、茶馆等租金极低大批重庆商人为了进入猫儿石工业园集市区挤破了头）等等在猫儿溪（穿过猫儿石工业园的一条长江的小支流）两岸鳞次栉比纷纷落成，倒真成了周镇了！

这一下子，如此配套完善的小城镇是吸引了更多的人们来此寻找机会，大批的各类高低人才也纷至沓来，这就叫客走旺家门！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一跃而成了37年重庆市市政建设，工业建设，商业建设等等全面发展的一面旗帜，在重庆市南岸呼啦啦飘扬！

周大少团长干脆组建了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自任管委会委员长，人称周大（少）委员长。采取了一些后世成功的管理工业园的经验加上现时代的国情市情。也就是不仅为工业园区内的企业提供良好的后勤服务、保障服务，而且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全管了！？竟然成了一个独立王国，除了给重庆市缴税莫得法以外，其余都可以在工业园解决，反正老子就是一个地头蛇小军阀你能把老子啷个嘛！倒是把猫儿石工业园整的井井有条、巴巴实实，（有些像后市闻名的天津那个独立王国），可以称为重庆市小城镇建设的模范了。当然这绝对是不可复制的，除非你也像周大少团长一火色投入巨资上千万元！

重庆市的吴大市长来看了一趟猫儿石工业园后，十分感慨，大赞周大少团长不仅能文能武，更擅治国安邦搞建设的，此工业园足以明证哈。这样子嘛，为了支持周大少团长的建设新重庆的努力，明年的税收只多征收三倍哈！（当时没把周大少团长鼻子气歪，老子本来缴税就已经是重庆市首屈一指的了！）

回去后又吩咐在《重庆时报》当记者的女儿吴梅做个专访，好生采访一下周大少团长和他一手创建的猫儿石工业园区，给重庆市广大市民全方位展示出来：重庆市这两年的飞速发展的光辉成就，咱刘大帅、吴市长还是慧眼识人的，还是对重庆市的欣欣向荣的新面貌有大功劳的！

听完来意，周大少团长，哦，现在的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的委员长－－－周大委员长笑了，那还是比较得意的：只用了大半年时间，曾经的河滩荒坡上，就崛起一个崭新的配套完备的工业园区，周大委员长自认还是很不错的！这可以称得上是猫儿石速度了。

“听我说，不如身临其境看一看，万朵花，准备几辆自行车哈。哦，对了，吴小姐，会骑自行车不？”周大委员长准备像往常一样子骑上自行车去工业园区看看了。

这可难为了吴大记者。重庆这个动辄爬坡上坎的地方，可没有几个人会骑自行车，再说这个新奇的交通工具自行车对于大多数人见都没有见过，更别提会骑了。其实猫儿石工业园这个骑自行车就是重庆市难得一见的奇景之一：原来猫儿石工业园比较平坦，周大少团长干脆整了一些自行车回来当做交通工具使。工业园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或自愿或被逼，反正慢慢都学会骑自行车了。这一下子晓得周大委员长的英明了，这猫儿石工业园方圆数平方公里，走路需要一、二个小时，骑自行车省力不说时间极省，去最远的地方也最多十来分钟，简直太方便了。

于是整个猫儿石工业园内骑自行车成了一个时髦，现在不仅管理委员会等，就连一些企业的工人们也买了自行车，还有不少做生意的商人们也骑上了自行车，整个猫儿石工业园区内三三两两骑自行车的人沿着宽敞平坦的马路骑行也就成了重庆市难得的一景。

“这样子，你不会骑自行车也不要紧。你搭到起万朵花的车座后面算了。”

“不，周大委员长，我要搭到起你的车座后面！”吴梅直接要周大委员长当她的车夫。

周大少委员长心里叫苦不迭：老子搭你啊？！不说个人小身板子累不累还在其次；这要让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知道了，说求不清楚了！一般来说，大家都知道咱周大委员长的自行车后座那是小雨娃子，俩夫人的专座！

又不好一口回绝，莫得法，只好搭起吴大记者，一行自行车队出发了。

吴梅倒是不拘束哈，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干干脆脆坐到周大委员长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自然而然挽住了周大委员长的小腰杆子，倒把周大委员长吓了一大跳：千万千万别人别误会哈，说老子又勾搭上一个女娃子。

一路上，不停的有路人或者骑自行车的人给周大委员长打招呼，周大委员长也不停地一手示意，一手操把，车技不错，自行车骑得稳稳当当的。吴梅在后面见了，强烈要求采访完了，要跟周大委员长学骑自行车。本就为搭她而惴惴不安的周大委员长支支吾吾不置于否。

工业园嘛，当然首先看企业了。猫儿石工业园的支柱企业双江机械厂的高（永强）麻杆厂长看到起周大委员长搭起一个漂亮的女娃子来视察，乘着吴梅不注意，朝个人的结拜弟兄周大少挤眉弄眼：“三弟（周家欣七弟兄中间排在老三），不错，不错嘛！这个妹儿嘿乖哈。怪求了，你说你一个小身板，一天到晚身边漂亮妹儿打堆堆，老子们这长得也敦敦笃笃的（川渝方言身材魁梧的样子，其实高麻杆是啥子货色看他娃外号就知道了），啷个找个乖妹儿还恼火得很啊。三弟，把哄妹儿的绝技也传授给哥子几个啥！”

“你个龟儿爬哟！高麻杆你娃少求乱扯哈！人家是《重庆时报》的吴大记者。”周大委员长有些气急败坏。

重庆双江机械厂的主打产品：轰达90－－－两轮轻便摩托车，轰达三轮货运摩托车早已经是市场上的畅销货，甚至部分出口欧美列强市场。按照周大少团长的设计，双江机械厂形成了三条摩托车工业流水生产线，分别生产两轮或三轮轰达摩托车。

看着一堆堆零件在一条长长的流水生产线上经工人们焊接、组装、调试等，最终变成了一辆辆亮闪闪的成品：威风凛凛的两轮或三轮轰达摩托车。吴梅第一次看见了现代工业（不是近代周大少团长直接采用了现代50、60年代的大工业流水线生产）的神奇。而且她被流水生产线上各工点的工人们熟练的技术动作折服了，不住地发出赞叹。

这都要归功于周大少团长搞得那套他自称的so1937全面质量管理的威力，不仅从众多配套厂的配套零件制定标准化开始质量管理，而且产前、产中、产后全方面标准到位，就是说连流水生产线上的工人们把零配件摆放的位置，摆几个，做几下技术动作，如何做都有明确规定和严格的要求。这就造成哪怕是一个新手，在流水生产线上呆上几天，动作都熟练无比：单调的动作形成了条件反射，而且质量得到了保证。

最后，吴大记者兴致勃勃地要试一下才下线的一辆轰达90－－两轮轻便摩托车。于是周大委员长只好又当了一回车夫。俗话说：要想车儿快，得把女娃带！风驰电掣中，吴大美女不停的唔哩哇啦尖叫大笑，把周大委员长也弄得暗暗使劲，把摩托车在试车场开得飞快，得意地显摆自己的车技，全是雄性激素作祟啊！完全忘记了刚才还担心两个女娃子可能要理嘛（川渝方言责问的意思）他。

到了佳雪冷饮厂，吴大记者这个外行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玄妙，还真以为是一家生产冷饮冰棍的企业。周大委员长可不敢放松，只把她领着到成品批发部转了一圈。众人也就顺便品尝了一下佳雪冷饮厂的各种美味的冰棍。一般来说，这些东西女人孩子都是天生爱好。吴大记者那是一个喜欢：原来重庆城现在满大街卖冰棍的，都是周大委员长的冷饮厂出的啊！如果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吴大记者差点想每样子来上那么几根尝尝呢。

接下来，处于核心区的啥子炸药厂、子弹复装厂（其实已能生产各种口径子弹和小型炮弹了）等军工企业都被周大委员长巧妙地避开了。这可不敢乱给人看，虽然全部是以双江机械厂的配套企业牌子作为掩护身份，但是绝对不能让人进去看的。

偶然看到刚才经过的几家配套厂门口，有一些工人装扮的都似乎背着枪械在站岗巡逻，吴大记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周大委员长。

“哦，那些配套厂的一些技术是绝密的，一般外人不能进去看，那些武装工人都是些工人们自发组织的护卫队员。”周大委员长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原来周大少团长把猫儿石工业园内的军工企业工人全部实行半军事化管理，编成了一支千把人的民兵武装。装备啊，全是那个死鬼子田中一郎送的，不是搬空了近一个多团（相当于日军两个大队）的日军制式装备嘛，又不好处理卖了，咱自个用，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

这些军工企业的人员，全部经过内保处审核调查通过，再加上周大少团长阴险的用股份制把工人们的切身利益同企业，同周大少团长的利益紧紧捆到一块，工人们对企业、对周大少团长的忠诚度那是绝对可靠的。周大少团长干脆实行了半军事化管理，并且大胆把工人们武装起来，屁个资本家和被剥削的工人们，老子们都是为中华腾飞努力工作的弟兄家！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就凭周大少团长对工人们那个好，工人们那是对周大少团长信服的。

这支工人阶级的武装队伍可不得了：一则可以作为猫儿石工业园区的隐蔽的强大的保卫力量；二则，到时也能成为周大少团长防空团的可靠的后备兵源。三则平战结合，又不花费多余养兵经费。真可谓一举三得也！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又极富组织性，那战斗力刚刚的！这算是周大少团长搞得最早的预备制度了。后来得益匪浅，为建立人民防空团算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吴大记者听了周大委员长的话，一想也是哈。现在很多企业厂矿都有自己的护卫队，在这个乱世自保个嘛！周大委员长这么大一摊子产业可以理解。猫儿石工业园处处生机勃勃的景象也感染了吴大记者，她不禁积极地问道：“周大委员长，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吴小姐精神头不错嘛!你还不饿啊？接下来，我们应该补充能量了啥，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吃少午饭！”周大委员长这个车夫笑道。

“对、对，该吃少午饭了！”吴大记者这才发觉已经中午一点钟了，肚子倒真饿了。

周大委员长挑的这个吃少午饭的好地方，不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竟在猫儿溪旁的工人公寓区里面。

“张叔，我们来打扰了，整顿中午饭嘛！”周大委员长隔着老远就朝一幢公寓楼的一楼外的一个绿意盎然的菜园子里忙碌的中年大叔喊。张叔，菜园子张清啊？！

这些工人公寓楼都是周大委员长创意，找人设计，马二哥的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承建的：沿着清澈的猫儿溪两岸（已经整治成堤坝完备，环境优美的住宅区了）已经建起了几十幢工人公寓楼。全部是五层楼高的楼房，三室一厅（这个时候家庭成员都较多）的标准。军工企业的工人和周大少团长忽悠来的一些各地来的初中级人才都安排在这里。

人们早就传说猫儿石工业园区里的住宅区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神仙生活，真到了这里猫儿溪住宅区，简直是比想象的还霸道啊！欢喜的不得了，这个就是天堂般的生活啥！

难怪吴大记者一走进猫儿溪住宅区，就不停问这问那，简直被眼前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迷住了。偌大的重庆城哪里找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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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周大委员长，我也来跟你干吧！你会不会分给我一套这样子的房子啊？”吴大记者感叹道。

“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周大委员长毫不客气地说道。

吴梅清秀的脸庞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

“这些公寓楼是给一般工人们住的。你，吴大记者那是个大人才哟！我哪敢拿这样子的房子给你住嘛，我在猫儿溪上游的靠近南山坡的别墅区给你和吴市长留一套独立别墅吧，怎么样？过来帮我创办一份工业园的报刊啥。”

“哎呀，真的啊！？那我到时候真过来了哈！”吴大记者欣喜万分，而且真的心动了。这个十七岁的瘦弱少年的话已经把吴梅强烈打动了。不简单，不简单，自己也采访过重庆及上、下川东无数的大实业家、大老板，像眼前这种气象万千，生机勃勃的崭新景象却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这一切还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短短的时间内创造的奇迹。跟着他干那将是可以预料的精彩，哪怕以后可能失败呢，吴梅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等到起周大委员长招呼一幢公寓楼一楼外的利用空地整的一个菜园子里忙碌的张大叔，才算是把吴大记者那颗胡思乱想的芳心收回来了。

“张叔，你硬是成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哈！”周大委员长打趣道。

原来这个张叔，就是一家子遭周大少团长端锅走了的洛阳关林那家卖胡辣汤的张老板。到了重庆，儿子送到周大少团长的企业里当了工人（工资养活一家人莫得问题），全家人也住进了周大少团长安排的公寓楼，生活悠闲自在。自己老两口也莫得其它本事，干脆把自己住的一楼外的空地改成了一个蔬菜瓜果飘香的小菜园子，里面摆上两桌，又做起了洛阳的特色小吃－－－胡辣汤。渐渐地这里成了不少河南老乡的必来之处。像那个技术研究院的吴老瓶子先生那就是每天先到张老板这儿报道，才会去研究院，风雨无阻，日子过得跟洛阳也差不多，只是摆弄花花草草的时间很少了莫得法，忙着给周大少团长打工！

张老板邪乎，生意从来只做半天！所以周大少团长，哦，现在的周大委员长才会跟他如此打趣。张老板一见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的一众头头脑脑的全来了，特别是周大委员长亲自驾到，慌忙丢下农具老远迎了出来，嘴里直念叨：“周团长啊，怎么不喊人早些过来打个招呼嘛，这现弄午饭可就要等一会儿哟！”

“不碍事的，张大叔，就把你这个小菜园子的新鲜蔬菜瓜果整些啥，好吃不过鲜嘛！”

“那好，那好，周团长，你们大伙稍等一会儿，我保证弄得巴巴是是（实实）哈！”几个月了，洛阳的张大叔也夹杂了一些四川方言，但说得不标准，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地地道道的农家时鲜小菜，却是分外诱人好吃：那早玉米嫩的都剥不下来，干脆就用清水煮了让大家啃，甜滋滋的非常不错；虎皮海椒加上松花皮蛋，酸辣中又有皮蛋的清香；嫩的滴水的莴苣快炒成绿油油一大盘子，红红的番茄拌上少许的砂糖，一咬汁水四溅……

这一顿把大家吃安逸了！怪不得周大委员长不到工业园的商贸区的大小饭馆子里吃哟，这真正是好吃不过鲜，全是现摘现掐，原汁原味啊！还是好吃狗会吃啊，不服都不行。

吴大记者边吃边问起张大叔的一家子的一些情况，更是感触颇深。这里一个工人一个月挣的完全够一家几口人过上好日子了。而且房子，娃儿的教育，全家人的医疗几乎全是福利性质的，基本上猫儿石工业园管委会全包了，象征性的收点不痛不痒的费用（周大委员长才不会干不收钱的“赔本”生意，他知道一分钱不收不管是当世还是后世都会出现许多怪相的）。按管委会周大委员长的稀奇说法：“我要赚这么多钱干啥子哟，弟兄们一起奔小康啥！”

“周大委员长，你这个猫儿石工业园是不是像我采访过的卢公（卢作孚）在北碚搞得**乡村实验区一样子，有些乌托邦的味道了。”吴大记者问道。卢公的**乡村实验区花费巨大，已经有些搞不下去了。

“哦，卢公这个这个**乡村实验区我也知道些，不一样的。卢公是圣人啊，我是小人！”周大委员长一言既出，吓倒众人，正在喝水的管委会栗主任差点遭呛死。

看着大家的不解，周大委员长解释道：

“卢公在北碚搞得那个**乡村实验区，完全实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原则，这需要社会有很高的物质文明，人们具有很高的道德素质。所以我说他老人家是一个荛舜般的圣人！以己之心度众人也。（不要讨论原始社会的所谓那个了，真如是不会饿死的都是老人、女人、孩子了）

我为啥子是个小人呢？（大家都面露尴尬神情）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金钱来衡量，通过毫不留情的严格制度来管理。打个比方说吧，工人公寓楼的住宅，每个月都要交一笔租房费，另外你的价值或者说贡献吧，也与物质金钱直接挂钩。做得好的当上了中级干部，就升工资拿高奖金住高级的两层公寓；如果再大的，就能拿更高的年薪分到联排甚至是独立别墅。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谁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呢？在我的猫儿石工业园里，我给大家提供这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大家都愿意跟着我干，一般人我就用过好日子这个利益来吸引他们；高素质的人才，我就还用相同的认同感（志同道合者，跟着老子有前途）来吸引他们。说破大天去，我都是一个利字当头，所以说，我只能算是一个真小人吧！”

众人大笑，还是第一次听见周大委员长这么评价自己，挺新鲜的，不过好像是有些道理哈。后来，卢公的乌托邦式的**乡村实验区失败了，周大委员长的工业园却越来越欣欣向荣，繁荣的不得了，却证明了一点，在现实的世界中，小人远远比圣人管用哈！

吃完饭，应张大叔之邀，吴大记者还饶有兴趣地参观了像他这种普通工人家庭住的这种三室一厅的公寓楼房子。却是目瞪口呆，真是传说中的那种“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神仙般的生活啊！家家都有重庆一般家庭装不起的明晃晃的电灯，还有电风扇，而且还是自来水！还有卫生间，洗衣服洗澡啥子的方便的不得了；还有厨房……等等，许许多多连吴大记者也没有见过的生活用品，这下子吴大记者彻底被震住了:硬是比咱家那套老爷子住的吴府都要霸道啊！这还是周大委员长说得只是普通工人住的公寓楼住宅啊？！

看着已经有些晕的吴大记者，周大委员长干脆描绘起不久后更惊人的美丽前景：随着猫儿溪上游的小水电站的建立，猫儿石工业园内那座小火电站也将拆除，结束漫天黑烟滚滚与绿化不协调的景象。周大委员长可是个环保人士，被小火电的滚滚黑烟气得不行（功率也不够了），干脆把猫儿溪上游拦坝准备修起一个一万千瓦的小水电站。技术研究院一成立就建立了一个小水电研究室，已经顺利研制出了**第一台一万千瓦的小水电成套机组，周大委员长居功至伟，在最关键的时候周大委员长甚至亲自上阵绕定子、转子线圈哟！

这座**第一座完全国产的一万千瓦的小水电站的届时发电，不仅给猫儿石工业园区的厂矿企业提供了充足的清洁能源，而且将完全改变工业园区人们的生活：将初步实现家用电器化，到时不仅是啥子电灯、电话了，每家都要用上家用电冰箱、空调、电磁炉等等一大批家用电器。这也是技术研究院眼下最重要的一个研究方向。（另一个重要方向不好向外界宣扬全是研究杀人武器的！）

吴大记者完全被周大委员长描绘的这幅梦幻般的美好前景给迷住了：这个山城公认的神奇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神奇哟！吴梅彻底激起了探询究竟的强烈的好奇心。

“那干脆我们到猫儿溪上游看看那座正在加紧建设的**第一座一万千瓦的小水电站工地吧！”吴大记者不顾午后山城炙热的日头，提议道。

一个姑娘家都不怕晒黑，老爷们怕个鸟啊！于是一众人骑上自行车，顶着大太阳朝猫儿溪上游的小火电站工地出发了。这一路的猫儿溪沿岸都被整治过了：柳树青青，芳草萋萋，树荫下石桌石凳间杂，不少工人家属或下棋，或打幺地人（川渝一种很流行的三人玩的纸牌游戏），或临溪垂钓，或干脆就在树荫下摆张竹凉椅假寐一番……好一幅清溪闲趣图啊，把吴大记者一路上羡慕得不停地夸赞。众人倒是见多不怪了，心想跟着好吃会耍的周大少那日子还会差啊？

“大委员长啊，又去看小水电站啊？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把你刘大爷钓的鲫壳子（二两左右的小鲫鱼）拿一些回去弄起吃哈！”一个可能是跟周大委员长熟识的钓鱼老者看见这一众人对骑行的周大少喊道。

“刘大爷，晓得了，今天收获啷个样？别给我了你没剩两条了哈！”周车夫也没停车，边骑便对溪岸边柳荫下坐着的一个老大爷回答道。

刘大爷此时正好钓上一条鲫壳子，站起来把竿线收拢捡鱼，哈哈大笑：“大爷今天都快钓一桶了，有十来斤！你尽管拿啥。”

“那要的，正好我今天有客人，可以整道好菜招待，我就不客气了哈。哦，不用专门等我们，大爷到时扔下几斤鲫壳子放在那里就行了。我回来时再拿嘛。”话说完人也远了。

只见刘大爷还在笑眯眯的看着一众人的身影。

坐在周大委员长自行车后座的吴梅一瞬间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动，那种浓浓的亲人般的情感笼罩着她。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道高七八米的堤坝，把几十米宽的猫儿溪拦腰截断了，几个泄水孔泄流而下的奔腾水柱散发的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水柱上方形成了美丽的七色彩虹，天空中却是一片湛蓝，几朵白云点缀着不远的青山。太美了！所有人停下自行车，静静欣赏着，感受这种人与大自然和谐的美景。

小水电站的土建实际上都完成了。现在正在安装调试周大委员长的技术研究院研制的**第一台一万千瓦的小水电发电机组。所有技术人员都忙碌着，也没人理会在一边的周大少一众人。吴梅正纳闷，旁边的管委会栗主任急忙解释这正是周大委员长自己规定的：工作为最大！啥子都不怕。

看来五?一国际劳动节能够按计划正式上网发电了。周大委员长高兴地亲自给吴大记者介绍有关小水电站的一些情况。

既然没有人理会，看完小水电站，周大委员长也就静悄悄地走了。临走时吩咐栗主任给技术研究院打招呼给今天认真工作的所有研究人员一人发二十元奖金！

晚饭周大委员长亲自下厨，众人无比期待：自从周大少远游一圈回渝后，大家只见他一天当几天用，再也没有享受到他那非同寻常的厨艺，早就盼着这一顿了。当然享用好东西的人肯定是增加了，两个女娃子和马家俩小兄妹哪啷个跑得了嘛。吴梅见众人一副期待的神情，难道这个神奇小子做的东西都不得了？就是一桶刘大爷留下的十来斤的重庆人常见的鲫鱼壳子嘛，二三两大的小鱼儿最多整个鲫鱼鲜汤喝啥，吃这种小鱼，刺都难得剔！

等了二十几分钟，众人隐隐闻到飘来的奇香，搞得连吴大记者在内的众人都不住吞口水！小雨娃子馋得不行，拿起筷子敲起碗来了，林雪儿急忙拖下她的筷子，你个妹娃子当小告花儿还上瘾了哈？（重庆人很忌讳敲碗一般指告花儿）自己吞下一口口水，暗地诀道：“这个死崽儿，每回弄鱼都花样翻新，却好吃的好命！怪不得武汉那些渔民给他娃送个周鱼头的旗旗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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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周团长三难众人卢作孚首次登门

终于，大家翘首期盼的美味佳肴端出来了。那个香哟！却又有三种不同的嗅觉。原来周大少把这个十来斤的鲫壳子做了干锅鲫鱼，分为豆豉味、泡椒味和香辣味。

周大少先用炭火把剖干洗净的鲫鱼壳子稍微烤焦即可，那鱼皮焦黄，鱼肉却细腻雪白，本身就有了一种烤鱼的焦香味，然后分别以合川豆豉、仙女山泡椒和武隆干海椒为主调料，喷以少许山城清爽啤酒，在“炙过锅（主要是防止巴锅）”的平铁锅中，加以清油、糖色、醋、精盐、姜米、蒜片、葱花等十余种调料，对成鱼香滋汁，再加上青红椒、魔芋等俏头（配菜），最后将稍微烤焦的鲫鱼壳子，浸入鱼香滋汁内，加盖捂至鲫鱼壳子酥软收汁入味为止。

周大少做的这道干锅鲫鱼，鱼形美观，色彩诱人，鱼皮酥香化渣，鱼肉细腻多味，香醇味厚，汁或豉香，或酸辣，或香辣，真可谓色、香、味、形俱全，确是周大少做过的很多种鱼吃法中最香最有味道的一种了。

问题是，这拢共只有54条鲫鱼壳子，三种味每样十八条。在座的人有十七人，一人一种味道的鲫鱼壳子分一条共三条。却剩下三条，给谁呢？大家可都眼巴巴正盯着。是啥，一条鲫鱼壳子也就二、三两重，说起来三条有好多肉嘛！真是吃得又安逸又难受。

周大少分罢一人三条干锅鲫鱼，望着剩下的三条，心中有了主意。“这样吧，我出三个问题，答中者则得鱼。好不好？”大家一想，这还挺好玩的，于是纷纷答应。

吴大记者自认为不错，随便回答上一二个问题，看来这仅剩的三条美味的干锅鲫鱼也能捞到一条了。哪晓得周大少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傻了眼，这是周大少干爹诚心宠爱小雨娃子啊！原来第一个问题是一道数学题（这在座各位那个不知道说起数学除了你周大少，小雨娃子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问题如下：现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共一百人，如果一个男人吃三条鱼，女人吃一条半，娃儿吃半条，恰好吃完一百条鱼，问男人，女人和娃儿各有几人？

问题是出出来了，除了小雨娃子转着眼珠子在心里暗算，其余人全是呆若木鸡。这干脆就是周大少干爹送给干女儿吃得嘛！果然，几分钟后，小雨娃子朗朗答道，有九组解，分别是（2，45，53），（4，40，56），（6，35，59），（8，30，62），（10，25，65），（12，20，68），（14，15，71），（16，10，74），（18，5，77）。老天，光是答案就有九组啊！该得吃哈！（这是一道闽北流传的古趣题稍作改动）

第二个问题是猜谜语。不过周大少团长别出心裁是用壮歌唱的：

“哎，什么有嘴不讲话，（了了?）

什么无嘴闹喳喳，

什么有脚不走路，

什么无脚走千家；

哎，什么水面打跟斗，（了了?）

什么水面起高楼，

什么水面撑阳伞，

什么水面共白头；

哎，什么结果抱娘颈，（了了?）

什么结果一条心，

什么结果理梳子，

什么结果披鱼鳞。”

啊！？十二联迷啊，这个时代的人们哪里去看《刘三姐》嘛，硬是把众人急得抓耳挠腮，尽数难倒！最后好歹说对五个答案的吴梅得了一条干锅鲫鱼，众人也无异议。林雪儿和兰兰妹妹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这个死崽儿太他妈狡猾了，鱼给了他娃想给的人，还让你无话可说。就是不想让我俩得啥，不是难得要死的数学题就是怪得要命的狗屁谜语。姑奶奶们现在就盯到起你娃，看你第三个问题啷个变花样？！

第三个问题，是道脑筋急转弯：“问一头狼与一只小羊迎面相遇在一条独木桥上，小羊却过去了，问啷个过去的？”

这下子花样就多了：有答跳过去的；有答游过去的；甚至有人答小羊急了飞过去的（瞎扯淡，羊又没长翅膀）……乱纷纷说了一歇。却根本没有人往那处想（大家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不同常规的问题）。万朵花绞尽脑汁哪晓得团长却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出得更伤脑筋，最终无奈地叹道：“（我）晕过去了！”

却看周大少团长把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的说：

“万朵花答对了！是遭吓晕过去了。最后一条干锅鲫鱼归他了哈。”

啊？！众人大哗，平息下来一想，还真是***最合理的答案。把个**想在最后一道问题上找回点面子的林大小姐气得只想诀人，这出得啥子问题嘛？！

而稀里糊涂得了最后一条美味的干锅鲫鱼的万朵花，一直没搞醒豁：啷个（我）被难得晕过去了，还得了鱼了。团长啊，你对俺老万真是太好了啊，俩夫人都不顾，尽顾着兄弟了，团长人太好了，太好了！

常言道：四川人念不得，一念就出来了。这不，昨天刚刚同吴梅念了几句卢公（作孚），今个卢公就打将上来了。

啷个是打将上来的哟？这其实可以理解，猫儿石工业园原先所用的电力，全是卢公投资建设的小火电站发的电。这也是猫儿石工业园区内很赚钱的一家企业。

卢公在重庆投资建起的三座小火力发电站，前两座惨淡经营，就看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里的那座小火力发电站随着周大委员长的事业欣欣向荣，在工业园安营扎寨的用电企业越来越多，那小火力发电站的效益也是见风长。卢公还正打算再从外国引进两台小火力发电机组增加功率。未曾想，却接到周大委员长通报：**拆除工业园内的小火电站。自己修起了一个一万千瓦的**第一座小水电站（**最早的小水电站是贵州遵义一个商人建的几百千瓦的一个小水电站，没想到是最落后的一个地方抢了这个第一哈）准备个人发电用了。?，周老弟，用完就扔哈，忒不仗义了吧！

“卢公，你的小火力发电站污染大就不说了，太贵，我用不起！”周大委员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把曾经跟周大少小伙计配过角的卢（公）大爷给气坏了。

卢大爷气得用文明杖不停地敲地面，嘴里直嚷嚷：

“我贵啥子嘛！成本你娃还不门清啊？我的小火电机组从**引进，一台机组就要八万多美金。单是从贵州息烽煤矿往重庆这拉煤炭，我就得保证每天有二十多辆大货车不停地拉。

一度电，我卖给你工业园二毛五分，每度电只赚你三分钱，你还嫌我贵了？周老弟啊，成本在那儿，我啷个给你降，未必然硬是逼到老哥赔本赚吆喝啊，这事也不能长久了啥。再说，你有上万人要养，我手底下也有几万人嘴巴也张起的。

不行，你娃今天必然给我个交待。我可以每度电再让你一分钱。晓舟啊，你不觉得你一个曾经纯真的好少年如今真变成了《就差钱》里的见钱眼开的小伙计了。眼里只有银子没有老子了，哟，对不住，说急了，是没有一起在舞台上合作过的老爷子了！”

周大委员长遭这句话伤了，“对、对，你卢公也当得起我老子。老子让儿子啃几口，不算啷个回事啥。这猫儿石工业园内的小火力发电站莫得商量的，必须拆除。就算是我老子，哪怕天王老子，这事就这么定了！卢老子慢走哈，不送！”

周大委员长说完，扔下目瞪口呆的卢老子径直个人走求了。众人的眼珠子惊掉一地：看这架势到底谁是谁的老子哟？

这回周大委员长惹得骚可就不像上回吼兰兰妹妹那样子好打整了。还没到晚饭的时候，包括林汤圆大老板在内的各位商界前辈高人朋友同仁亲戚爱人等等，浩浩荡荡能有几十号人全杀将过来，把正在委员长办公室里翘脚吐着烟圈的周大委员长堵了个严严实实。

“晓舟，废话少说，立刻马上去给德高望重的卢公赔礼道歉！”林汤圆也有些恼火，这次周大少太过分了：听说还敢在重庆城及上、下川东声名皆佳（重庆城很多人都得到过他的提携和无私帮助，周大少更不用说）的大好人老板卢公面前称老子了，还狂吼着逼着卢公马上把为工业园的发展繁荣立下赫赫大功的卢公的小火力发电站拆除，态度据说十分恶劣不顽，口气更加粗暴无礼，简直无法无天了！

周大委员长没想到早上与卢公一场生意场上的交锋竟被众人演绎成这个样子了！脸色铁青。心里说道：老子不拿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出来，卢公哪会舍得花十几万拆除小火电哟，更不会听自己给他以后的小火力发电站建设提的建议。自己当然可以给卢公出这个拆除小火电站的钱，按卢公的犟牛脾气这不是抽卢公的脸啊！现在啷个办？算求了，管他众人啷个想，啷个说，反正老子黑脸都扮了，就一直扮下去好了。语言又莫得杀伤力，对于我这个厚脸皮来说。

于是，众人轮番上阵，就差把口水啐到周大委员长脸上了。周大委员长一声不吭，板着一张脸，坚持自己的不动摇：上门赔礼道歉啥子的话就当没求听见。

周大委员长这个四季豆－－－油盐不进的死犟样子，当时又气走了林汤圆大老板数人。如果不是现场众人死死抱住，他娃真老子周彬益就能窜上去扇这个死崽儿一个大耳刮子！哪怕他娃现在是啥子大团长、大委员长。

本来也气这死崽儿的要命的林大小姐见周大少再这么死犟下去，挨一顿胖揍在所难免。又有些心疼心上人了，于是两边拉，一边劝（周死崽儿也不听劝）。好说歹说才把众人打发走了。

“晓舟啊，我知道你很难，有啥子心里话就给我说哈，谁叫我是你姐姐啊？”林雪儿劝解着板着一张脸的周大少。

周大委员长见众人散尽，只留了个关怀切切的林大美女，往外瞅了一眼，确实没有人了，才吐吐舌头说：“第一回见老汉发这么大火哈！差点挨了老子一个大耳刮子。”

林雪儿被这个恢复本色的死赖皮的周大少气笑了，“你娃皮粗肉糙，挨你老汉一顿暴捶也莫得啥子的！”

“哪个说的，我固然皮伤，你不更心痛啊？”

“爬哟，你个死崽儿，少扯淡了。晓舟，你这回一反常态，难道有啥子玄机在里面。”林雪儿到底还是最了解这个心上人的。

周大委员长也认真起来，仔细给她讲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要给卢公一个不容商量的强硬立场，他才会痛下决心拆除工业园内的小火力发电站，听从自己的重庆火力发电建设的合理建议。

难道火力发电站就真的没有用了。不是这个样子的，相反要大力发展火力发电，要讲规模，讲效益，也要讲环保适应城市建设发展的要求。

猫儿溪上游的小水电站发的电量只是暂时能够满足猫儿石工业园这一两年的发展的需要。再说，整个重庆城市也有巨大的需求啥。这还不提全面抗战打起来后，民国**如果迁入重庆，重庆到时的电力需求那是几何级增长的，火力发电不但不能减少，还要大力发展之！

但是卢公在重庆火力发电建设方面却有几个根深蒂固的陈旧思想，他这个人我是比较了解的，性格上很犟，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很难一下子改变看法。

卢公总认为：火电就应该建在城市附近周围。这里不说他对环境污染的问题有没有认识了。单从他到两百多公里外的贵州息烽煤矿拉煤发电，不得不养起庞大的运煤货运车队，又在城市城区内花大价钱租借大量宝贵土地堆放燃煤，就知道他的火力发电站发的电成本有多高！这反过来也极大地限制了他火力发电站的发展，这也是他的三座小火力发电站越来越难以维系的根本原因。你想嘛，雪儿姐，普通人家哪个会舍得一个月花十几元去点个电灯泡嘛，是不是？

我给他简略摆过这些，卢公坚持自己的观点。当时我一时也没想到解决火力发电发展的瓶颈问题的好法子（主要是要找到距离重庆不太远有一个大型的煤矿能够建设大型坑口火力发电站），也就不啷个理会了。

但是，这一次利用猫儿溪上游的小水力发电站马上要建成投产替换卢公的小火力发电站。我也不怕强硬起来，会影响猫儿石工业园区的正常运作。

所以，我就决定换一种思路：你卢老爷子不愿改变陈旧的思想，我就硬逼着你换！于是我采取了比较激烈的交锋方式，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必须听我的！哪怕你是德高望重的大老板，曾经提携帮助我的老前辈。

当然我俩（都是死犟牛)的交锋场面可能激烈了点，但是我郑重声明哈：不是我要给卢公他称老子，倒是卢老爷子气极了给我称起老子来了。雪儿姐，老子真是冤死了啊！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

129章辩论会与考察

还没等周大委员长冤枉完哟，卢公这个老杠子头反而又杀过来了。啷个来，原来卢大爷还是觉得他跟周小伙计之间还没把火电站问题扯清楚，真理只有一个，咱俩当众辩论啥，越辩越明，反正两个犟牛中间必须有一个承认失败才能罢休。

周大少最不怕别人跟自己挑战辩论，他倒觉得激起了浑身的斗志，正合我意，巴心不得。

那么各述主张，辨倒对方的辩论对抗就开始吧。观众不少，当然都是些核心成员，其中涉及到的一些机密严禁外泄。

辩题是：火电站该不该建在城市周边甚至城市里。

敬老嘛，卢大爷你先请哈。

卢公也精神焕发（看来小宇宙也被激发了）跳出来：该！

为啥子啊？首先火电站建在城市周边，极大地减少了电力输送线路，有效地降低了长途输送的电量损耗，能使发出的电高效的传送到城市需求之处、其次，火电站建设本身也是城市建设的一部分，随着城市的发展对电力需求的增长，在城市附近能够较方便的扩大火电站规模，迅速增加电力生产，而所需的建设成本较低；最后，电力员工也不需要住到老远老远，这远离城市的生活也不方便啥等等。

众人频频点头：有道理啊，有道理。

爱幼嘛，周小伙计自然在后。

笑死个人的是周大少白净的脸面上不知何时抹上了两大块黑煤灰，等跳出来喊：“不该！”的时候，众人一愣随即大笑了好一阵子。

卢大爷，本来我脸上这两块黑煤灰应该给你老涂脸上，又怕大伙念我不尊敬师长，晚辈莫得法只好委屈涂个人的脸上了。闲话少说，我逐条反驳哈：首先火电站建在城市周边看起来确实是减少了电力输送线路，但是却大大地增加了燃煤的运输路线。不客气来说，就是一种扔西瓜捡芝麻的瓜娃子的可笑举动。为了省最多一、二百公里的输送电线、电杆等电力输送器材和20%左右的电力损耗，却不得不养起一支庞大的运煤车队，遇到重庆这种冬春季多雾的气候条件还不能保证电力燃煤的可靠及时供给，更不提堆煤场严重侵占城市发展的地方了。成本哈，据我测算－－－等会发给大家的这些数据资料希望大家保密。在重庆城南的一百公里远的一品镇建立一个火电站的发电成本，每度电比在重庆城市周边建立一个同等规模的火电站的成本低三倍！而在二百公里远的重庆綦江县松藻镇建立一个坑口火电站－－－这个坑口火电站是什么我等一会再做详细解释。每一度电的成本仅仅是在重庆城市周边火电站的十分之一！

大家想一想啊！换句话说，就是意味着卢大爷的现在每度电两毛钱的成本其实搬迁到只隔两百公里远的松藻也就只有两分钱的成本啊。而通过电力输送到重庆成本最多也就是每度电四分钱！大家听到这里，还需要分辨那种方式更低成本高效了吗？

其次，城市是在不断地发展过程中，就拿卢大爷现有的几个火电站如今的位置来说，四周已是发展起来的城市街区了。你火电站倒是如何扩大？把四周的街区全搬迁了？卢大爷，你硬是不差钱哈！还建设成本低，运砖运沙子能节省几个路费，老……（子字差点顺口）实说，少给一家搬迁户的搬迁费你就省出来了。而就算在一百公里远的一品镇，未来就是把火电站的规模扩大十倍也是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松藻，你就是把那地方全建成火电站，没有人管你，你爱谁谁！（这句话大家没听懂，好像是周小伙计说卢大爷在二百公里远的松藻有个相好叫啥子谁谁的哟！可这跟建火电站有什么关系嘛？）

最后一个问题哈，我想跟卢大爷打一个赌:我如果能让人们欢天喜地地到二百公里远的松藻去，而且干起事来还是痛痛快快的。那么，卢大爷也别犟了，就听晚辈一句建议：把重庆城的几个鸡肋般的小火电站拆除了！不仅是我工业园内的那座小火电站。到我说的重庆城南二百公里远的盛产煤炭的松藻建立大型坑口火力电站去！（周大少被紧缺的电力困扰，在修建猫儿溪上游的水电站的同时，搜刮记忆总算是记起后世重庆的綦江县松藻镇那里是一个年产几百万吨煤炭的大型煤矿，找人去探察结果人家那里早就是一些小煤窑成堆的了，由于本身实力不够，他想联合重庆的工业龙头卢作孚共同投资开发大型能源基地，故使尽一切心思想忽悠卢作孚，偏偏这个老犟牛毫不领情，坚持自己的陈旧思想）

周大少话音一落，大家就好奇起来，啷个辨到辨到还打起赌来了嘛。有点意思哈。众人包括卢大爷全部表示，周小伙计你说出来。你是个出了名的大忽悠不假，难道还能把重庆城里人欢天喜地地给忽悠到二百公里远的荒山野岭的松藻去守火电站啊？

卢公，你也不用多说，你就对你现在的火电站员工说：现在跟我到重庆南二百公里的松藻建设大型火力电站去，我每月工资给你们增加十倍！你先告一下嘛，卢大爷，保管你手下的员工百分之百表示愿意：咱电力工人是块砖，你卢公哪里需要哪里搬，放心绝对莫得一个人会抱怨啥子离城远了，生活不便啥子的！（众人大笑）

十倍啊！？那么一个普通的电力工人每月最少都有一、二百元了，相当于后世月薪一、二万元了，绝对吸引人。不要说卢大爷手下的电力工人了，当时听辩论的众人中就有几个人想直接给周大少当电力工人算求了。

卢大爷知道，跟周小伙计这个赌没法打，他娃绝对赢，在这个疯子开出的十倍工资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顶得住。（其实卢公没想到，这增加的工资费用却只是把发电成本每度提高了一分钱罢了。而且哪用开那么高，增加个二、三倍的，人们就会趋之若鹜了。

卢公认输了，辩论的结果不言而喻。

周大少最后总结道：我们作为一个重庆人，不能让我们美丽的山水城市脸面上，也有我脸上这两块大煞风景的黑煤灰啥，火电站的污染造成的隐形损失是无法估量的。让我们露出干干净净的脸面吧，我们的城市生活会更美好！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起立，包括卢公都热烈地鼓起了掌，向今天辩论大获全胜的周大少表示心悦诚服。

周大少等众人看完了他散发的有关重庆火力电力发电站发展规划的资料后，提议大家不如随他再到重庆綦江县松藻好生去考察一下。也是哈，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去尝尝。说千道万，不如实地去看。

刚才，听了周大少团长的辩论忽悠，又看过他那份切实可行的前景光明的重庆火电站发展规划，这在座的以林汤圆、卢作孚等为代表的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全部答应组成一个重庆工商界人士考察团，一起去看看周大少团长规划书中所说的坑口火电站的建设地綦江县松藻镇子去。

周大少团长的目的达到了：以这十几位重庆工商界大佬的实力，特别是卢公、林汤圆两位工、商龙头的积极加入，那么自己设想的大型坑口电站建设将顺利得多，毕竟这个时代，大型坑口电站所需的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全靠从外国进口：一组最大五万千瓦的火力发电机组就需要花费美金二十多万，合计法币几达百万之巨。而松藻这大型坑口电站，周大少团长设想一期工程就建设起十台五万千瓦的火力机组，合计50万千瓦的功率，一年发电量合计达五亿多度，在这个年代的**堪称惊人！

还有近二百公里的电力成套输送器材，目前更是需要全部进口。另外整个坑口电站建设还涉及到松藻现在众多小煤窑的收购整合重组以及火力发电站的土建基础等等。整个松藻大型坑口火电站一期投资接近三千万元，后世就是30亿元！

重庆工商界考察团顺利组成，十来个人，猫儿石工业园的周大委员长身价只能位于中间个嘛。到松藻这一路虽说离重庆不远，但属于与贵州接壤的大娄山山脉，除了沿着一条河谷（綦江）的渝黔公路算是比较平坦，河谷两侧几十米、百把米外就是崇山峻岭，深林茂密，各种野生动物资源非常丰富。山中密林里，甚至还有老虎、豹子、野猪等凶猛野兽出现。从这也可以看出，卢公的运煤车队从贵州息烽煤矿往重庆拉煤是多么艰难啊。

考察团这十几个人，哪个不是重庆工商界各行各业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路上保护不周，遭啥子老虎、豹子等（重庆49年刚解放的时候，还发生过老虎跑到巴县衙门里坐起的趣事。后来原始森林遭到破坏，这些奇珍异兽也随着历史变迁而永远失去了）把哪个大脑壳叼起走了的话，组织这次考察活动的周大委员长可就喜剧了。

为此，周大委员长充分动用小军阀的资源：除了调用了两辆双江机械厂最新改装的土造装甲汽车外，还一个大脑壳配了两个山鹰突击队的特别行动分队的队员。再加上喊防空团警卫营陈营长派了一个警卫连一百来人随行保护。才觉得万无一失了。

浩浩荡荡的考察团出发了，装甲车队大小车辆十余辆，不知道的人们还以为周大少团长这个四川小军阀出动了二百来人的装备精良的队伍要到贵州山抢地盘去了（沿着渝黔公路）。这200多人的川军随随便便打败贵州驴子的几千人的队伍不成问题嘛：川军烂，那黔军就可以称为烂透了，比公认的川军烂火药的战斗力还要歪！再说周大少团长部队的战斗力那是很强的，除了跟川军打过以外。

重庆城南出发，经过巴南南温泉，老巴县衙门（这个是**很早的，秦始皇实行天下郡县制就分封的称号，在**行政考古历史上非常有标本意义）。中午时分，就到了一百公里外的一品镇。

一品镇不大，是綦江河谷一段难得一见的大平坝子，人口也就一千多人，却是渝黔公路上一个非常出名的地方。这地方上的人，每家每户都种植荷花。其出产的一品藕粉在上、下川东及湘、鄂、黔边都负有盛名。

这个时节，美丽的菡萏仙子展现丽姿还早（六七月份才开花），但满镇子大大小小的荷塘却一片绿伞摇弋，晶莹剔透的水滴像珍珠一样在绿色的叶盘中随风滚动，人人见了都**一捧芳泽。

车队停下，就在一品镇吃少午饭吧。在这渝黔路上过了这村就没这儿店了。这二百来人的车队，不在一品镇解决午饭，靠一路上剩下的那些个小村小户是根本无法的。

等众人纷纷在小镇中那几家大小饭馆坐好，大家却全看着周大少团长。这考察团里比周大少团长脑壳大（身份地位高）的人那多了去，但众人却一直推崇周大少团长点菜:这位公认的超级好吃狗，你不点谁点嘛？

结果周大少团长不负重望和一品镇荷乡的名号，虽然现在还无莲藕、莲子出产，但光用新鲜清香的荷叶周大少团长就整了一个全荷系列：每道菜都跟荷叶或多或少有联系，蒸、煮、煎、炸全用荷叶垫底，搞得那些菜荷香扑鼻，使平平常常的家常菜增添无上妙趣。

最使人赞叹不已的是，他找人抓了二十多只两斤多重的土鸡点杀了，用调料码好味，再用新鲜的整片荷叶包得严严密密，外面用黄泥巴敷了。然后把一堆泥包包全扔到红红的木炭火中去烧。

等泥包的泥土全烤硬了，从泥土缝隙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子混杂着荷叶清香的气息迎面扑来。周大少团长才熄灭木炭火。每一桌子分了一个他称谓“荷叶叫花鸡”的美味佳肴。一打开泥土包，撇开已经变得有些发黄的荷叶，那个香哟！顿时除了周大少团长这一桌子的重庆工商界的大佬们还算稳得起，其余跟着周大少团长有过吃好东西经历的战士们那是毫不客气，一拥而上，你扯鸡腿、鸡脑壳，老子抢鸡脯肉、鸡屁股……一瞬间，鸡没得个了，一桌子十余人每人两手都占满了。叫花鸡本身就是一道脍炙人口的美味儿，金庸写的《射雕英雄传》中的北丐洪七公都抵挡不住其**，搞得要用一套绝世武功来换一只黄蓉整得叫花鸡吃。今天偏偏让周大少团长做了改进，那个香更突出，嫩却依然，端端地把叫花鸡提了一个档次。

等斯斯文文的周大少团长这桌子的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尝了一口“荷叶叫花鸡”以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老子，毕竟林汤圆袍哥大爷出身，屁个斯文当得美食啊？上去就扯鸡脯子肉，卢公老顽童角色，早接口水滴答地咬撕开了鸡大腿，其余众人一见这两位工商界龙头都武上了，还装屁个正神啊，全武上了。

于是，还在劝大家尝尝“荷叶叫花鸡”的周大少团长转瞬间气的捶胸顿足，“哎,哎,各位，各位，也给晚辈小弟留个鸡屁股脖子啥子的，啷个连个渣渣都没得了嘛！”

结果是辛辛苦苦烤了半天的周大少团长最后连个鸡皮皮都没有吃上，气得胀了两碗干饭算了事。

两百余人的车队吃完饭又沿着崇山峻岭中的綦江河谷――渝黔公路朝松藻进发了。

（谢谢书友大大的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30章小煤窑怎能发大财？

到了綦江县城，虽然天还未黑尽，周大少团长命令车队歇息了。【 ]离渝黔边界大娄山山脉中的松藻只有四十多里路，他可不想连夜杀到松藻小镇去（其实就是大山中的一个只有一、二百户数百人的穷得掉渣、苦得要命的村子更贴切），极像东北老山大岭中的夹皮沟似的，车队是根本没法安置的。

警卫连的刘连长带两个战士先期到松藻侦查已回。吃过晚饭，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开始听取有关松藻情况的汇报：松藻早在清末就被发现有煤层矿脉，是为多层矿脉，埋藏在各段有深有浅，而且煤层矿脉极长。从重庆綦江、松藻一直到贵州桐梓、遵义、息烽这一沿着渝黔公路线上到现在已经分布着数量众多的断断续续的大小煤矿，其实说起来都是这一狭长矿脉的煤层。

松藻煤层就是沿着綦江河谷两侧的山坡分布，绵延达数十公里。有大小的煤矿矿点，其实就是小煤窑子四、五十个，数量很多，产量很少，几十个小煤窑的年出产煤炭加起来还没有贵州军阀王家烈在贵州息烽开得一个中型煤矿年产煤量的三分之一多。而且时常隔三差五出事故死人，真可谓一脚在阴间一脚在阳间。这些小煤窑子把几座含煤层的大山挖的到处是大洞套小洞，严重浪费资源不说，更增添了安全隐患。小煤窑子的采掘技术根本谈不上：就是一个矿灯，一把镐子、铲子，运输就是小矿车，有的干脆就是人背马拉。象松藻矿区号称产量最大的唐狗娃的小煤窑，雇工一百来人年产煤量一万多吨就不得了了。

周大委员长把松藻矿区示意图一拍：收购整合重组松藻矿区小煤窑势在必行，为当前第一要务。至于坑口火电站选址等，我在计划书中都有详细的说明。

进口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及配套器材等事务由卢公负责吧，毕竟你在这方面已是熟务了。只有一个条件哈，这次一次性就进口如此规模的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必须要求外方转让全套五万千瓦火力发电机组的技术和部分材料，如果那样加些钱都在所不惜。卢公先不要跟我争论，增加这些费用我全出了！

我们虽然现在还不能生产大功率的火力发电机组，但是不代表我们将来不能生产。这个技术储备是值得而且必须得有。（全面抗战以后，**的大半工业几乎全都搬迁到西南重庆附近。周大少团长等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共同投巨资兴建的松藻大型坑口火电站一期工程历经一年于39年完成，年发电五亿多度马上就不够了。这个时候才看出周大少团长当初的决策是多么远见卓识：他充分利用建设松藻大型坑口火电站一期工程锻炼出的队伍，用引进的五万千瓦火电机组的全套技术和核心材料，终于完全消化了这一技术，使**的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成套技术和设备迅速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为建设二、三期松藻坑口火电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这一切，全是在**被**围困的几乎就剩下个西南驼峰航线同外界联系通道下做到的。直到此时，重庆工商界的大佬们才公推周家欣是遥见未来，目光如炬的天才般的人物，由衷敬佩有加。

众人商议着事情直到深夜才罢。【 ]第二天一早，车队吃了一顿别具贵州风味的米线后出发。

在已经能看见那几座位于松藻小镇子的两侧山上星罗棋布的黑窟窿（矿洞）时，整个车队却被一群闹闹嚷嚷的人们拦住了前路。警卫连的战士们立刻按照预先安排全面戒备起来：装甲汽车上的37mm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正面拦阻的人群，轻重机枪、步枪全部上膛，战士们手搭扳机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说实在话，只要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眼前这几百名手拿各种棍棒钉刨铲子山镐的狂呼乱叫车队滚回重庆去的人们哪怕就是不惜一死阻拦也碰不到周大少团长这个车队的半根毫毛，只有收尸的份！

几百个由松藻四五十名小煤窑主纠集的或雇工或地痞打手，在装备精良的军队面前犹如待宰羔羊，但是为了自身的切身利益，人们也不管不顾了。如果真像昨晚传回的消息一样，被这个重庆来的小军阀把松藻这一带的矿山给占了，这一大堆的人们就没有后退的路，反正鱼不死网也破，不如死拼一下子，老子重庆爷们没有没有吓到的只有整（拼）死的！

周大少团长在这个紧急时刻下了车，推开沈老二和万朵花的阻拦，竟一个人孤身站在这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凶悍的煤黑子面前。

面无惧色的周大少团长朝着吵吵嚷嚷的阻拦在车队前面的几百人做了一个稍微安静一下的手势。这样一个瘦弱少年浑身洋溢着一股子凛然之气和不惧强暴的大无畏精神，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使正吵吵嚷嚷的几百大汉奇迹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大少团长接下来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转身面对戒备森严的警卫连战士命令道：

“全体警卫连战士都有，退出子弹，放下枪械！你们要记住，我们的枪是杀小鬼子的，不是用来对着咱们挖煤的兄弟们的！”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几百来拦阻的人心想：别看是个瘦弱少年，端得好胆气！车队的人们心想：格老子的，团长胆子够肥！这不怕这些个混不讲理的凶神恶煞的煤黑子暴起啊。

其实周大少团长心里怕个屁啊，你棍棍棒棒举起来，老子不晓得跑啊，棍棒快还是枪弹快，不怕这些地头蛇乱来，老子气势上就不得输给你这些龟儿子们！

周大少团长稳定了冲突局势，缓和了紧张气氛，才面对松藻矿区的几百人，大声地说道：

“我们不是来夺大家的饭碗子的，我们是来让大家发大财的！一个个小煤窑怎么能赚大钱？各位哥子弟兄们，这样吧，我空口无凭，既然今天大家凑得这么齐哈，专门找齐你们还不容易，我这里有一份东西给大家看看，看完大家再说后文，各位大小也是掌托把子的，不会连看的胆气都莫得吧？”

万朵花把很大一张松藻煤矿规划图递了上来，周大少团长展开往地上一铺，几十个带头的小煤窑主交换了一下眼色，怕个鸟啊！都闹到这一步了，又有些好奇，于是纷纷围拢过来。周大少一一指点着、解说着，渐渐地外面一圈又一圈，以图为中心，竟围着上百人，最外面的几层几乎都是在仔细听这个少年的话，也看不见里面啥子规划图的哟。

“整个十数里的松藻煤矿的煤炭都是在座各位的，我们重庆工商界考察团绝不要一分一毫。相反，我们还要提供给你们先进的煤炭采掘工艺和装备，让大家更加成规模、更加有效益、更加安全地建立起松藻大型煤矿，年产量达百万吨，甚至于数百万吨！”周大少团长开始忽悠了！

几十个松藻小煤窑主交头接耳起来：为了我们整合起来建立统一的松藻煤矿，还有这等奇事，这些重庆的大佬们不但不乘机插手，还白送好东西啊？！众人疑虑纷纷，根本就不相信。

“对，你们说的对，就是白送！我们将免费给整合后的松藻煤矿提供近一百万元的先进采掘设备和培训相关技术使用人员，帮助大家结束一盘散沙各采各的混乱局面，开创松藻矿区一个崭新的大煤矿生产的局面。到时候，在座各位都是一座年产量达百万吨、甚至数百万吨在全**都数得上的大型煤矿的业主，赚大钱就不用说了，就是这份荣耀身份显赫地位在全**有几个人能够获得？现在，大家就有机会！只要大家联合起来，按照现在各自占有地盘和产量的大小分配股份整合成一个松藻煤矿股份公司就行了。大家的现有利益得到保障，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联合起来，整合起来，该不该啊？”

该，太该了！谁不想白得这上百万元的先进采掘设备；谁不想在一个年产量达上百万吨、数百万吨的大型煤矿中分得一杯羹。这几十个松藻小煤窑主完全被周大少团长还画在图纸上的大饼子给迷住了。拦阻车队的事情忘求个干干净净，心急的甚至开始计算起该在这个大饼子中占多大的份额起来。

这哪里是乱传的来抢饭碗的重庆小军阀吗？完全是来送大财喜的财神个嘛！几十个松藻小煤窑主完全改变了态度，像迎接亲人一样，恭恭敬敬地把周大委员长为首的重庆工商界考察团一行人接到了一条狭长带子般的松藻小镇上。

几十个松藻小煤窑主在松藻小镇上一家最好的饭馆大摆筵席招待重庆工商界考察团。席间双方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周大少团长就是画的大饼子也不是啷个好啃的！

“各位老板们，你们整合成了大型煤矿准备啷个干啊？”周大少团长饶有兴趣地问道。

“出更多的煤炭！”，“老子们要挣更多的钱！”几十个小煤窑主乱纷纷说道。感觉黑金已经变成了黄金！

“对，这更多的煤炭准备卖给哪个？又到哪里去挣更多的钱呢？”周大少团长故作好奇地问道。

兴致勃勃的众人一下子愣住了：是啥，老子们倒是整合成了一个大型煤矿了，那产出的很多煤炭大西南谁能消耗掉（就是东南沿海发达地区，也找不到几个能消耗掉这座大煤山的主）？又卖到哪里去挣大钱？多***还多出问题来了！

周大少团长及重庆工商界的大佬们见到这些小老板们这副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周大少团长等众人安静下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着小镇子四周大山豪迈地一挥手说道：“我们即将建设的大型坑口火电站将吃下这座座煤山！我们将和大家一起发大财！”

这几十个松藻小煤窑主总算是明白了，好东西是不可能独占的！越是庞大的玩意儿越要大家相互扶持，共同发展，这才是发大财的唯一可行的道路。

于是周大少团长又借机宣扬了一下他的十六字商业原则。在座各位才领会到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彼此互惠、利益均沾，才能共同发展发大财，这实在是工商业发展经营的至理箴言。这个大型煤电（铁）联合企业是重庆工商业首次对周大少团长的工商业经营思想理论的试验品和成功的典范。松藻大型煤电铁联合企业，其实就是**第一个大型托拉斯。提到铁，本来是周大少团长计划中还想在綦江县城附近充分利用松藻大型煤电联合企业这个巨大的能源基地建设重庆自己的钢铁联合企业。结果在对綦江附近的煤炭矿脉探查中意外发现这一带还蕴藏着大型铁矿，这倒出乎周大少的意料之外，那是欣喜若狂，真是天佑重庆啊！最终这一大型煤电铁联合企业一直到45年周大少团长移居国外时仍然在建设着发展着，被人们称为了**的“鲁尔区”，也成为了周大少团长一生中很是自豪的一件事情。

于是，一份涉及到在座所有大小老板的利益的松藻大型煤电（铁）联合股份公司建立协议书正式签订。因为是在松藻小镇上的孙家旺饭馆完成的，后世人称为《孙家旺协定》。孙家老板那是极为自得，那当然想一想后来的数百亿元的庞然大物竟然最初诞生于此，真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啊。

《孙家旺协定》其实就是各个利益团体在这个大型托拉斯中所占的份额（吵都吵了一天）：松藻现有所有的小煤窑主占联合企业30%的股份（以松藻煤矿为主）；重庆工商界的大佬们占了70%的股份，其中以林汤圆、周大少联合出资的万家商贸占联合企业股份超过20%，卢公约占15%，其余各位大老板占了剩下的35%股份。周大少团长公推为董事长，卢作孚、林汤圆被推举为常务理事长。周大少团长最终顺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总的说来，这是一份皆大欢喜的协议书。

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在松藻矿区盘桓了两日，仔细看了各处情况和坑口火电站的建设地址，带着沉甸甸的收获返回了二百公里远的重庆。

各位松藻小煤窑主被周大少团长盛情邀请跟着重庆工商界考察团到重庆好生耍一下，现在都是一个大锅里舀饭吃的同仁了啥，那以松藻小煤窑主唐狗娃为代表的各位小老板们自然喜不自禁，一口答应。

结果一到重庆，不提重庆其他大老板了。先是看到林汤圆和周大少团长的诸多联合工商业企业那就是目不暇接了，被镇住了：一个九龙坡山城啤酒厂的啤酒产量就比不少老板的煤窑的煤炭产量还高。等再看到起周大少团长那绵延数公里的庞大的猫儿石工业园，数十家各种行业的大小企业生机勃勃，又耳濡目染全是创造了这个奇迹的周大委员长的种种神奇故事。唐狗娃等人彻底折服，由衷地感觉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最后众人走的时候，那个劲头足的哟，不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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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渝州上空的鹰

过完年后，合川防空团正式进入防空专项科目训练。其他都好办，最关键却也是最难的科目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射击空中移动目标因为没有空靶而不得不停留在理论上。高炮营、高机营的弟兄们把啥子瞄准线、提前量等计算公式都背了个溜溜熟，却因为无空靶可打而无法验证。着急上火的基层官兵纷纷向主管训练的周斌参谋长反应，希望尽快能够打上实际空靶。

周斌参谋长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哪里去找合适的空靶嘛，真是愁死个人！找到这一段时间为各种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的周大少团长。

周大少团长倒早有准备了，整了一些东西，也交给技术研究院几个航空动力模型飞机的设计图纸，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sky研究室，周大少团长说只要是在天上飞的玩意儿都归sky负责。

那就好办了，能在天上飞的东西老祖宗留下的可多：最简单的空靶迅速拿出来了，是人人熟悉的风筝。做成了飞机的样子，乘风放上去，也能达到几百米高。几百米高的风筝大小比例相当于两千多米高的同样大小的真实飞机。这个假飞机模型的风筝在空中飘飘荡荡也挺像回事，周斌参谋长叫车拉了一些飞机样式的风筝到合川防空团，由sky研究室的几个技术人员放上天空，组织了一次对空实际射击训练。

结果一出来，防空团几个头头脑脑吓了一大跳！不是实际射击成绩太糟糕了，而恰恰相反，那是一个战斗单元一个集火就敲掉一架风筝飞机模型空靶，成绩出色得令人瞠目结舌！战斗单元是周大少团长精心设计的一个基本战斗组成，每个战斗单元是由三组高炮或高机编成的一种正三角形式，随时都能对任何方位出现的空中目标形成最少三个角度的交叉火力攻击。周大少团长经过计算，由十几个战斗单元组成的要地防空群对空中目标的击毁概率几达63%。现在倒好，防空群的十几个战斗单元首次实际空靶射击成绩全为优！就连最外行的人都看出问题来了：空中漂浮的风筝空靶的移动短时间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换句话说，每个防空作战单元都可以说是在打死靶子，这与在地面训练时打死靶子是一样的，甚至连打地面移动靶子的难度都达不到，只需调整炮口、枪口的角度罢了。

当然，这再那么说也是防空团首次对空中目标的实弹射击训练，虽然成绩含水量大，但也是值得高兴肯定的。

风筝这种空靶，虽然费用低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操作简单（弟兄们都能放风筝），但是由于实际训练效果和难度太低，打了两次也就放弃了。

于是由周大少团长花了两月精心设计地“飞鹰一号”航空动力模型飞机上场了。当然不可能有啥子电子操纵的，纯粹是小型机械无人飞行器，意思就是说：人在地面上把小型马达发动了，模型飞机就全靠仰角为45度的发射导轨向天空飞去。经过一段时间的上升飞行，最高可以达到两千多米，飞行距离也有几十公里。由于“飞鹰一号”飞上天空后，完全不受人的控制，飞行轨迹没有规律，飞行高度不定，飞行速度不定，飞行方向不定。说句实在话，就没有一个定了的！跟后来的希特勒轰炸伦敦差不多，十架“飞鹰一号”模型飞机放上去，能飞出十个花样出来，空域那个大哟，十架模型飞机分散在十几平方公里的空域中。这么小的范围误差就那么大，换句话说就是本来想轰炸伦敦硬是能差到巴黎去！

能不能作为防空团空中移动射击空靶，那就告一告嘛。这回好，十个“飞鹰一号”模型飞机一一放上了天。飞得满天都是小黑点。各个作战单位进入实战状态，一阵子手忙脚乱，炮火横飞，热闹倒是热闹，那晓得报上来的成绩差点要直逼温光头大队长的江防大队的首次实弹射击的全体鸭蛋的“好”成绩了！把高炮营、高机营的几个营长气得大骂，直接指挥的各个作战单元的连、排长急得都要亲自上阵摇方向机了！还好哟，高炮营一个作战单元还击毁了一架“飞鹰一号”，其余的飞鹰们最终耗尽了燃油自己坠毁了。这一次实弹射击就花费了周大少团长数万元！好歹成绩没有剃光头，避免了也被称为光头营的尴尬。这回成绩也太差劲了吧！跟打风筝完全是两码事了。

高炮营、高机营的官长士兵们都垂头丧气了：这“飞鹰一号”空靶太难打了，完全是毫无规律可言，实在是无头苍蝇乱撞乱飞。搞成了地面上布置好了，飞鹰根本不在上空空域出现。等迅速转移阵地，移到目标空域时，飞鹰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那飞鹰再慢在空中也有一百来公里，这地面上跟着追打，啷个得行嘛？

接到有关防空团训练和sky报告的情况，周大少团长有些恼了：锤子哟！干脆买两架飞机整一支个人的小空军算求了，花费跟现在这样试来试去也差不了好多了！

考虑了几天，决定了。把长江中的珊瑚坝（长江中的一块沙坝子，长一千多米，宽一二百米，抗战中被辟为重庆的前线机场）先提前买下开辟成野战机场，再找美国人买两架“霍克－3型”战斗机的两座教练型，到时在飞机后面二三百米处拖上空靶即可，完全能够达到空中射击训练要求的条件了。

于是先喊人把长江珊瑚坝这个长江中的沙洲买了，说是要当跑马场子。知道的人都笑：这个沙洲夏天涨洪水时有时淹得只剩下个冒冒（川渝方言头皮皮的意思），偌大的跑马场可能变成了小小的篮球场了！有啥子用嘛，还花了几百元从重庆市政府手中买下来这块沙洲？！

重庆市政府简直觉得飞来横财了，巴心不得把块江中荒地换成银钱。后来民国政府迁都重庆，跟过来的民国空军一时间在重庆市区内哪里去找一块一千多米长，一二百米宽的前线机场嘛。打眼一望，长江中的那不是现成的！却是一个重庆商人的私人跑马场兼私人飞机场。军情紧急，花大钱买吧！结果人家这个重庆商人嘿爱国，无私捐献自己的跑马场兼私人飞机场，只把沙洲上的简易野战机场设施（也值个几千元了）作价十万元了事。整整替民国空军省了几十万元！感动得最高领袖和民国空军一些头头脑脑齐赞这个半年下来，把块荒地沙洲赚了百多倍的重庆小商人是“堪称爱国楷模的”爱国商人！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个爱国商人就是毫不脸红的周大少团长了。

简简单单把沙洲打理平整了，购置了一套地面指挥通信灯光系统，一个极简单的野战机场就修起来了。飞机更没有问题：美国人是见钱就卖，地方上的小军阀给钱还爽快些！两架“霍克－3型”战斗教练机也很快从上海运到重庆。美国人几下子组装起来，没几天飞机就威风凛凛蹲在沙洲机场的停机坪上了。

就缺人了。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亲自跑到武汉找到老相识汉口军用机场空防司令部陈大司令，拿出茶水钱希望陈司令能帮一个小小的忙。陈司令手揣十万元一口答应：汉口军用机场空军第七大队以路春光、任庆中尉为首的一行空、地勤二十余人全部带高薪“休假”了。休假地点不用说了，是越来越热的山城重庆！路中尉一行人愿意啊？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高薪不说了，听到说是去帮曾经来文艺演出过的重庆小百花艺术团兰兰团长的一个小忙，都争着去呐！

等到起范哈儿师长给西南王刘湘报备的时候，这次倒好象久等的最后一只靴子终于落在地上的感觉，西南王长吁一口气：“日他个仙人板板哟，好了！陆、海、空终于被这个名义上跟到自己一年的重庆一个小商人搞起耍的怪物子防空团搞完求了。这下子再也没有啥子新花样了吧？！

众人皆是兴致勃勃，于一晴朗的日子齐聚周大少团长的跑马场（他娃真把这个后世著名的珊瑚坝机场给改名成了跑马场机场，倒是养了十几匹马儿好耍），来观看西南重庆自己的首次飞行表演。

周大少团长买得这两架”霍克－3型“双座战斗教练机在地面上看起来就显得威风！今天这个显摆的日子，啷个会让路春光、任庆两个”休假“的民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专美。在在座的各个头头脑脑的诧异目光中：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不听劝阻非要来次处女航）也换上了灰色飞行服，戴上了黑色飞行帽，脖子上也像前座的战斗机驾驶员一样子像模像样的围了条白毛巾（飞行中可作信号使用），那真是男的潇洒、女的飒爽，啷个真是准备跟着飞行员上天了！？

地面上的人们除了小雨娃子没有人羡慕，都对那美丽的蓝天充满了不知名的畏惧，对那两架轰隆作响震得地都在抖的座山雕是不是能够安全在空空的毫无依靠的高高的天空中飞充斥着怀疑。最后，只有周大少团长和原先一直都梦想当个女飞行员的兰兰妹妹两个做了首次飞行表演的随机嘉宾，也满足一下周大少团长的飞翔重庆蓝天的梦想！

两架飞机在众人的目光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前一后腾空而起，冲上了蓝天！

地面上的人们仰着头，目光都跟着在蓝天中翱翔的两机编队移动：只见飞机一会儿盘旋向上；一会儿高高拉起；一会儿急速俯冲……像展翅的雄鹰，像奔腾的天马，像往来冲突的疾雷电闪。近低时，轰鸣如雷，震撼心魄；高远处，犹如两个小黑点子，不注意根本看不到起。

众人啧啧称奇，对操纵飞机的飞行员精湛的飞行技术和乘机的随员的勇敢一个劲赞扬有加！

两个乘机的“勇敢”的随员，此时却是苦不堪言！虽然路春光和任庆早就给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打了预防针。而且准备了充足的呕吐袋子。但此时此刻，早就把刚上天的兴奋劲扔到不知何处去了的两个人，还是在飞机上“喔哩哇啦”干呕着，已经没有吐的了，早就随着飞机的前冲后拉，左盘右旋把公粮交完了！

“团长，还顶不顶得住？要不然下去了吧！”路中尉吼道。

“春光，还有多长时间啊？”周大少团长有气无力地拼命喊道。

“还剩两盘旋了。”路春光大声答道。

“那就盘完了算求了，反正老子也吐得只剩干呕了！”周大少团长下了决心似的吼道。

那僚机上的任庆跟路春光还不一样，见兰兰团长干呕得不行，早心疼兰兰团长不得了，跟路春光直晃翅膀要求结束飞行表演赶快降落！

终于总算降落了！等飞机滑到停机坪上。人们只见两个神采奕奕的，红光满面的飞痛快了的，当然是飞行员几下子就爬下飞机，还没等人们涌上来祝贺首飞的成功，却跟地勤人员一道搭起梯子，爬上后座去扶两个晕菜的“勇敢”的飞行随员了：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都吐得浑身瘫软，自己下飞机是不可能的了！

等站在地面上，周大少团长却嫌地不平，自己只能站得歪歪扭扭的。不顾眩晕，叫人把兰兰妹妹抬走了，自己却推开众人，努力支撑着身子站着，要飞行员报告首飞情况。

“报告团长！川军21军181师师直属防空团空军分队首次飞行表演圆满成功。请指示。分队长路春光、队员任庆胜利返航！”两个飞行员站得笔直，向站得歪歪扭扭的周大少团长立正报告。心中都对这个十七岁的小团长充满敬佩：首次见过的不怕死的敢坐战斗机的官长！（其实周大少团长是怕死的，要不然他背两个伞包干啥子嘛！）；晕成这样子，还能用极强的意志力立着，其他人可能早就瘫成一地泥了。（这个周大少团长前世还是坐过民航机的，哪晓得战斗机跟民航机完全是两码子事，否则打死他娃，也不露这个丑了！本想显摆一下子，弄巧成拙，这才知道，要想像普金英雄一样能当个战斗机的乘员也是极不容易的！）

“祝贺你们飞行圆满成功！感谢你们，成为保卫渝州上空的雄鹰！”周大少团长想行一个军礼，手一抬，并拢的五指却举到头顶上了，有些像后世的少先队队礼。两个飞行员一愣，还以为是团长发明的防空团的空军分队的新式军礼，于是也就行了个并拢五指举过头顶的军礼。这倒好，这个周大少团长晕而行之的东西，最后成了防空团空军分队的特有的军礼了，不知道后世的少先队员们抗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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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洛阳来人飞帖结拜

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空军分队建立以来，只要天气情况允许，周大少团长的指示是多出动。这是周家欣急了，离七?七事变爆发，全面抗战开始也就几个月了，不抓紧时间可不行了。

路春光、任庆及空地勤人员是忙得团团转。赚钱是一方面：周大少团长规定每执行一次空中行动，飞行员嘉奖30元，空乘（后座释放拖弋空靶的乘员）及地勤人员一人十元；另一方面，防空团对空射击训练成绩越来越好，也渐渐激起了两个飞行员的争强好胜之心！

昨天，两架“霍克－3型”教练机各带了五个拖弋空靶，十次通过防空团防空训练区域。竟然被防空团高炮一营，高机二营、三营大发神威，揍了个屁股开花，十个拖弋空靶都是在一次通过时就被地面防空火力干净利落击毁了！

这可大伤了路春光、任庆的面子：老子们丢不起这个份！这样子还称是飞了几百个小时的老飞行员啊？昨晚上两个飞行员和空乘员商量这事直到深夜。

清晨一大早，连饭都没吃，路春光、任庆等就找到周大少团长，提出一系列的建议：训练应从实战出发。拖弋空靶的飞机不应该预设好方位，高度，速度等可变动的参数。只要确定最终须经过防空团防空区域即可，其他都应该交给飞行员随机变化，增加机动性和灵活性，这样子不是呆板地等着挨揍，加强了空地对抗，更贴近实战要求。是啥，哪个看见在地面炮火连天的防空火力时，还保持不变的速度、高度和方位角度，跟个一成不变的老太婆一样子，这不是演戏给咱们英明的周大少团长看啊？！也是对我们飞行员的极大讽刺，过一次防空区域就被击毁还有谁敢飞啊？！

本身还有些睡意兮兮的周大少团长等听到这里，高兴得很，急忙吩咐给这些一大早就从珊瑚坝机场赶过来的飞行员等准备早饭，林大小姐的拿手好戏：醪糟小汤圆。一边叫飞行员众人吃，一边听他们的建议：好、好！就照这么练嘛！这才算基本上贴近了实战要求，就差让飞机真丢炸弹和扫射机枪了。

想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决定干脆地面防空阵地也弄逼真点：首先加强隐蔽性；其次，真在阵地里也布置一些炸点，整些啥子硝烟枪炮声的，造成一个真实战场的景象。

“春光、阿庆，你们今天回去就把具体的整改措施拿出来，这两天就配合练习一下子。我再通知防空团，从下个星期开始，就实行这套训练样式！”周大少团长说道。

“团长，下个星期你去看看不？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地跟地面防空团的弟兄们斗一斗哈！”路春光说完，又添了一句：“林总做的醪糟小汤圆太好吃了，还有没有啊？”

“来，这碗给你，我还没动过。”周大少团长把自己的面前光顾听众人说话还没有动一口的醪糟小汤圆递给了路春光。路中尉也不推辞，端起来就开吃。

这飞行员跟地面防空团弟兄们这样子斗可就有些意思了。周大少团长一想：空地大斗法哈，到时候看看去！

周大少团长听取了建议，从善如流。路春光、任庆等人说完、吃完高高兴兴地走了。还忙着回去准备有关事情。

早饭都没吃，周大少团长又急急忙忙赶到猫儿石码头，今天会有一艘特殊的货船和一群特殊的人来到重庆。周大少团长及几个防空团头头脑脑会聚猫儿石码头，秘密地准备接待从武汉过来的神秘货物和人。

特殊的货物那是一船军火：满当当5000支汉阳造和配属的20万子弹；特殊的人那当然是随船的由洛阳驻军250旅旅长大人的亲信旅参谋长曲朝辉率领的十余人，这是250旅来人首次造访重庆，造访罗旅长飞帖结拜的小兄弟周大少团长。

周大少团长老子的队伍自己当家，效率自不是250旅罗旅长的国民革命军可比得上的。回渝后一个月内，就搜罗5000支德国毛瑟步枪用一艘民生轮船公司的大型货轮一船拉到了汉阳囤起：馋得还在汉阳兵工厂张罗个人队伍的换装汉阳造的罗旅长数次上船查看，恨不得马上就交换，自己的队伍立马就成为一只全德械化的精锐之师！气得罗旅长一日三骂汉阳兵工厂的效率低下：自己的250旅的5000支汉阳造迟迟不能交到手上（这个是有原因的，德国技师精益求精，不愿意赶工期降低这批汉阳造的品质）。也就不能换取周大少团长的这船正宗德国货。在焦心的等待中，罗旅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怕周大少团长反悔把这船德国货拉回去。干脆发电找周大少团长飞帖换生辰八字，欲结拜兄弟！说形式以后再补。这个先上车后补票的做法，差点让周大少团长以为罗旅长也是穿越人士，这麽现代的做法都知道。

都飞帖结拜了弟兄半拉个月，一直拖到四月份，250旅罗旅长才算是和周大少团长完成了这个两三个月前秘密签订的交换协议。兴冲冲自己亲自押运德式军械回洛阳部队了。另派旅参谋长曲朝辉率十余人随运汉阳造的货船造访重庆的飞帖结拜小兄弟－－－四川重庆的小军阀周大少团长。郑重其事美其名曰换生死帖子！

满船杀人的军火我们就不提了。单说250旅参谋长曲朝辉等人下了猫儿石码头，就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震撼中：一路行来，举目皆为眼前这个瘦弱少年团长的大小产业。整个猫儿石工业园一片生机勃勃，三三两两的人们或骑摩托车，或骑自行车来来往往，几乎就没有几个路人，完全是使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整个一幅兴旺繁荣快捷高效的景象。

参观完周大少团长的几个骨干企业，特别是参观了工业化的摩托车组装流水生产线。曲朝辉等人仿佛觉得不像是在西南山城了：这不是孙总理先生书中曾经描绘的工业化嘛！咱中国人真有人给实现了哈，而且就是这个侃侃而谈的十七岁少年！先前的一点轻慢之心早就没有了，这才晓得为什么罗旅长非要跟这个据称已是上、下川东及重庆地区富得首屈一指的小小年纪的大企业家小团长结兄拜弟的，还是旅长有眼水啊！

河南的客人来了，当然就安排到洛阳张老乡的小饭馆子里，这回是差人先通知了张老板，不可能再拿些菜蔬瓜果的招待这些当兵的啥。哪个当兵的是吃素的嘛！

于是两桌子充满洛阳风味的宴席使曲参谋长等河南人宾至如归，如浴春风。

“团长，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啊！别看为兄痴长十余岁，团长却是当得起大家哟！真是事业有成啊。”曲参谋长感叹道。

“曲兄谬赞了。眼下的些许成绩皆仰仗重庆工商界各位前辈同仁提携帮助，手下弟兄实心卖力棒场，方有今日之小成，哪里敢称大家，兄见笑了。”周大少团长客气道。

席间，由曲参谋长代表罗旅长，正式交换了两人的生辰帖子，算是正式结拜成了生死弟兄。周大少团长多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远在中原的罗大哥子。大家共同举杯庆贺。

到了山城重庆，自然也要尝尝重庆的麻辣味道。最有代表性的正是周大少团长搞出来的重庆毛肚火锅！周大少团长招待这群河南人的现在已是重庆城遍地开花的由防空团数百弟兄家属开起的常妈妈火锅连锁店在重庆那是一个火！重庆毛肚火锅声名鹊起直逼海棠泉水鸡了，而且更贴近平民百姓，甚得大众喜爱。

这家常妈妈火锅连锁店正好坐落在上新街前驱路的繁华大街上，临窗一边却能一眼看到滚滚长江东逝水，按现在说法那就是一个江景房。装修也别具特色，古朴大方，充分体现了巴渝山水民居的风貌。也不大，五张桌子而已。每张桌子都是老式大圆桌，中间有一大圆洞（放火锅子），长条老板凳，四周白墙上，贴着一些反映巴渝人家生活场景的木刻版画。一进入这个小火锅店子第一印象就是巴渝普通人家的亲切感觉，常妈妈连锁火锅店名至实归。

配好底料的火锅一端上大圆桌子，那热气腾腾的红汤翻滚着，散发出使人垂涎三尺的浓香。各种欲烫食的食材一一摆开：红、白、绿、黄，各色；片、块、条、丝，各样。堆了满满一桌子！

几个靓丽的山城妹娃子，一一指点这些初次品尝重庆火锅的洛阳客人：如何打蘸料碟子，加清油芝麻油防烫增香，加蒜泥、少许保宁醋消毒生味等等。众人一时间打个蘸料碟子就玩得（第一次吃火锅好奇）不亦乐乎！

等到正式开烫火锅，周大少团长则亲自上阵，教大家如何把这些生食材烫得又脆又嫩又鲜。像啥子毛肚要左三圈、右三圈、上三圈、下三圈；长长的鸭肠要山路十八弯；老肉片要在火锅汤洗澡等等，众人兴趣盎然，纷纷照此办理，果然是比自己在红汤里瞎烫一气无论是口感还是味觉都好上许多，这才发现吃火锅还是一个技术活路啊！

把烫好的毛肚、鸭肠、老肉片等浸在蘸料碟子中，再捞出送进嘴里：麻、辣、香、鲜、脆诸味纷杂，却像是一下子打开了人舌头上的所有味蕾，浑是个爽快，全为之疯狂！再不时喝上几大口山城清爽啤酒（初尝不觉，越喝越有味，这个竟然也是周大少团长的山城啤酒厂的所出，不得了），那整个人瞬然觉得世间美食美酒正如是也！

吃到妙处时，席间众人都不再说话。纷飞的长竹筷子夹着各种生食材忙着在烫、涮、翻、滚，这么好吃的火锅面前，那还顾得扯闲篇嘛。

这些个洛阳人吃辣只能算是一般，北方三辣不外乎大葱、大蒜、大辣子，不敢跟四川的小辣椒和朝天椒比。虽然被重庆火锅辣的够呛，又遭麻翻了天，却停不下筷子了。边呼“太辣了！”，“麻死了！”，又叫“好吃！”，“真是香啊！”。

曲朝辉吃脆鸭肠上瘾了，一口气吃了好几盘子。倒把也喜欢吃脆脆的鸭肠的小老乡小雨娃子气死了，抢不赢这个大老乡啥！好在最后周大少团长干爹宠爱小雨娃子，单独给她整了一盘，小雨娃子才算不怄气了。

这一顿重庆火锅，一直吃了好几小时，把这家常妈妈火锅连锁店里的各种荤菜特别是毛肚、鸭肠、老肉片等一扫而光，几乎只剩些素菜了。

周大少团长干脆把素菜煮了一锅，上了一些米饭。又把收银柜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几个大泡菜坛子里的过夜泡菜（一般就只泡一两天而已）捞上一些：粉红的萝卜皮、绿绿的小黄瓜、雪白的?头、翡翠般的莴苣段。先别说吃了，看着也清爽无比。

听说过四川泡菜大名的众人，没吃过，一尝：清新、爽口、脆嫩、咸鲜，正好把刚才吃得油腻腥味抵得无影无踪。这四川泡菜简直好吃！如果不是早给火锅塞了一肚子，恐怕曲朝辉等人连四川泡菜都要吃安逸了才肯罢手，饶是这样子，临走时还是一人抓了几根泡小黄瓜当小吃了。

这家常妈妈火锅连锁店的陈老板高兴惨了！这五桌子客人太照顾生意了，今天可赚了不少。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的团长亲自带人来小店那更是惊喜交加，到时可以给防空团的儿子和四周的邻居吹吹牛了！热情招呼自不必说，一直到客人都吃完了，才跑到周大少团长跟前，诚惶诚恐希望团长能给自己小店留个念想。

啥子念想哟？就是希望周大少团长留些个字画墨宝的。见陈老板招待热情周到，整得巴巴实实的，周大少团长不好推辞。墨宝就不说了，周大少团长的诗词尚可，毛笔字可见不得人，不如这个时代的读私塾的学子。干脆拉上林大小姐，别看她读的医科大学，就她那笔小楷，拿到后世可以在书法大赛中获大奖了！

于是两个人珠联璧合，在陈老板的这家常妈妈火锅连锁店里夫念妇随，留下了一首小词：《临江仙》

“晚至临江酬夜宵，亲朋满座无空，牡丹曾似一锅红，谁人知此意，炊罢卷帘风；

万滋千味尽叹矣，主人凝笑桌东，酒盏深浅杯杯同，试问座中人，可有世间重？”

这个词的意思简单说下：晚上到靠近长江边的常妈妈火锅连锁店招待客人吃晚饭，好友亲朋把位子都坐满了。洛阳来的见过艳丽牡丹的客人觉得端上来的一锅重庆火锅也像一朵红牡丹，谁知道这锅里还有我们对客人热情似火的深意，一直到吃完了一阵卷帘晚风吹来才蓦然觉晓。

诸多美好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只有感叹，在桌子东边（做东）的主人我只是微笑表示赞同。不管酒杯深浅（酒量大小）都是一饮而尽，简单问几句，这样子的美食、美时世间难道会有重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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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金刚”马甲

重庆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第三研究所，是周大少团长专门为一个人设置的：这个人就是方毅，毕业于美国匹兹堡钢铁学院，成绩非常之好，是钢铁学院数十年来第一次欲挽留的来自东方的学子。

方毅最终回到了中国，却报国无门，只好到武汉汉冶萍钢厂当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副总工程师。当时偌大中国一年的钢产量只有可笑的区区二万吨！（据史料整个八年抗战下来，整个中国共产钢30多万吨，还不及小日本一年钢产量的七分之一，抗战啷个不打的艰难无比嘛！）而且还大部分掌握在日资控股的武汉汉冶萍钢厂里。很多炼铁小高炉都还是清末洋务运动时购置的东西，还提钢？！特别是当时世界上刚刚出现的先进的特种合金钢更是无从谈起。

周大少团长派人到武汉汉冶萍钢厂进钢材，去采购的人正是副总工程师方毅接待的。回来跟周大少团长一说，周大少团长立刻放下繁忙的事务，专门急调自己的江防大队的一艘小炮艇星夜送自己下水到武汉汉冶萍钢厂。知道了这么个中国少有的宝贝疙瘩，周大少团长那就是绝不可能放过了。

顺利与方毅见了面。虽说周大少团长自己对于钢铁业也不是熟悉，但在与方毅的言谈中，周大少团长倒也能抛出几个震倒方毅的大炸弹出来：高锰钢、稀土钢，纯氧顶吹炼钢法，电钢炉子等等。把方毅吓了一跳，顿时刮目相看，引为上宾！以为这个看起来年轻的不得了的一个重庆来的小商人是世界上顶尖的钢铁冶炼界的大家。

在听完周大少团长简略地介绍了一些闻所未闻的新式冶炼法和神奇的新型特种合金钢等后，方毅慨然叹道：偌大中华，惜无一处可以验施以上诸多崭新理论。痛惜之情溢于言表。方毅可不想把这些新理论交到日资控股的武汉汉冶萍钢厂手里，那跟卖国无异。

周大少团长等的就是这句话，听罢方毅之语，哈哈大笑：

“方工啊，到我重庆猫儿石工业园来大展宏图，图强国之梦吧！你开出的工作生活条件，我尽量保证你。我相信，经过我们大家共同的埋头努力奋斗，假以时日，我堂堂中华之工业基础－－－钢铁业必将立于世界前列！”

结果，星夜跑到武汉汉冶萍钢厂的周大少团长，最后把人家的副总工程师给忽悠拐跑了。汉冶萍钢厂的日本人倒也不在乎，这个方副总工程师虽说毕业于著名的美国匹兹堡钢铁学院，但好像名不副实，几年来虽说做事极其认真但在业务上也平常稀松一般般，不以为然。后来，小日本人可是吃尽了这个方副总工程师的苦头，后悔不迭。

方毅一到重庆，看了猫儿石工业园的情况和科研设施完备的技术研究院，立马决定不走了！这里搞科研的基础条件在当时的中国绝对首屈一指，虽说有一些配套的系统化的东西不足，但能给他提供一个这样子的科研条件对于30、40年代的中国那就是不得了了。

方毅马上就被大喜过望的周大少团长任命为重庆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副院长，并负责组建第三研究所任所长，专门研究钢铁方面的内容，主要方向拓展新式合金钢在军民两个方面的应用。

周大少团长并给这个刚上任的方所长一个入门考题：想法把那个几百公斤重的由特种合金钢做的大保险柜子给化了，看能不能研究一下这些优良的合金钢，也搞出自己类似的东西。最好能给保家卫国的战士们研究出一种可以防御一般枪弹的单兵护具，就是防弹背心之类的东西，面积弄小点，重量搞轻些，能够有效防护人的胸、腹等要害部位。

方毅可不含糊，当天连分给他的房子都没去看一眼，一家人也不管了扔在一边。就和人呼哧呼哧把那几百公斤重的大钢柜子给抬到了第三研究所的小楼里，连夜琢磨起来。

周大少团长一看，真他妈是干事业的人啊！莫得法，只好自己领着勤务兵当起了后勤部长，给安置家人、安排生活，也忙了大半天。

还在得意自己拉到了绝世宝贝人才的周大少团长，哪晓得三天后，却被方毅的老婆打上门来，说方毅整整三天不见人影。自己在重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方毅跑哪里去了，希望周大少团长一定帮帮忙，把三天不见人影子的方毅给找到起。

周大少团长大奇：不会这个干事业的疯子、搞工作的狂人一直呆在第三研究所的小楼里没挪窝吧？！再啷个说，也该给家人打个招呼啥，搞不好连这个茬都根本没去想哟！急忙和焦急万分的方毅的老婆直接找到位于猫儿石工业园猫儿溪上游南山坡下的工业园核心禁行区里的第三研究所的小楼。我靠，还真让周大少团长给猜中了：只见已有些“绝顶聪明”的方疯子、方狂人还在跟那个大钢柜子顶牛哟，与周大少团长当初那是一个样子！

周大少团长又是心痛又是气急，喊万朵花等人强行把方毅给抬回去好生睡一觉再说。方毅开始时是大喊大叫不愿意走，刚把人强抬出研究所的门却没有声息了，再一看，都他妈睡着了。这个工作狂真是令人又气又敬！

为了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方毅这样子的身体也吃不消啥，身体是工作的本钱嘛！于是周大少团长不管方毅愿意不愿意，乐意不乐意，同意不同意，就给他配了一个胆大心细的勤务兵，一个任务：照顾好方工的生活，严格监督不准他废寝忘食了，而且有采取一切行动阻止他这样干的权利，坚决执行有奖，否则从防空团滚蛋。这可见了效果，这个叫张成的勤务兵简直毫不通融，搞到最后，方毅都怕他了！

其实也不怪方工一下子焕发精神。周大少团长瞎扯的一些零星半语的却正是描述出未来钢铁业的正确发展方向，这仿佛给方工面前豁然打开了一扇充满光亮的窗户，他蓦然感到自己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么拼命不过是为了赶快证明自己那沸腾而出的滚滚思潮。哪怕就是被自己的勤务兵张成监督躺下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方毅的脑海中仍然波涛不息。

没用多久，方毅就把大钢柜子用一个实验用的几立方的小炼钢炉子使用最新的纯氧顶吹冶炼法给化成了一锅钢水。又用物理和化学实验方法测出了这种特种合金钢的大致成分和基本含量范围，却正是周大少团长曾经提过的添加了锰、?等金属元素的合金钢（方工按图索骥，几乎没费啥子周折，这就是周“先知”的作用了）。正是这些微量的元素却大幅提高了钢的各项性能：其强度、延展性等诸多指标比一般钢材那是好了几倍！这充分证明了咱周大少团长这些理论的正确性。

方毅是兴奋异常，真是人称“小神仙”的天才周大少团长说的对啊：这些微量元素就是钢铁的味精，别看很少，添之其味无穷啊！

方毅把这些化了的特种合金钢按周大少团长要求做成巴掌大的一些厚度不一的小钢片子，挨到试验下来，找出了厚度为2?5mm的合金钢就可以有效地防御现阶段初速在七、八百米每秒的所有机、步枪的子弹的正面射击：在十米范围内，薄钢片只被击出一个小凹（当然子弹的冲击力对人体还是有些伤害，但不至于致命了）；在百米左右，子弹打在薄钢片上只有一个小点子（基本上达到了有效防护）。把这些巴掌大的薄钢片，插入周大少团长设计的防弹背心那十数个口袋里，则成为了一件有效的单兵防具，可以大幅提升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士兵们的生存几率！

闻听防弹背心研制成功，喜得周大少团长召集防空团及山鹰突击队等单位的头头脑脑齐聚第三研究所。在路上，众人都议论纷纷，这回大家聪明了，晓得个人的小团长是个“小神仙”，在他跟前，莫得啥子是不可能的。纷纷谈论的都是如何分配这些好玩意儿，东西都没有看到起，已经分上浮财了哈！

试验场上，等实验员演示完，大家也抄起手、步、机枪近距离对新换上的防弹背心一阵狂扫。拿过来一看，跟刚才实验员演示的一样子：口袋里的薄钢片上坑坑洼洼，麻子不少，却硬是找不到一个穿透孔！这也太神奇了吧？！你看我，我看你，众人除了周大少团长都是半信半疑，甚至有人怀疑起自己的枪弹来了。就是这些薄钢片子，在战场上真能行吗？

周大少团长遭这些人逗笑了，一旁的方工急了：这是科学，你们这些狗屁不懂的人还怀疑？！抓过一件防弹背心几下子套上了，跑到几十米外的靶区，竟喊半信半疑的人朝他开枪打！差点没把一众人吓个半死：这个龟儿方工真他妈是个咱周大少团长说的事业疯子、工作狂人！众人哪敢动弹，面面相觑，倒把方工惹急了，在那大喊：“你们不敢打，喊你们团长开枪！”

周大少团长本来还在一边笑眯眯地看这场好戏，见方工这个样子可别再玩下去了，怕到时能整出火来，搞求不好方工能自己朝自己开枪！急忙上前拉回气呼呼的方工，劝阻道：

“方工，你所长大人自己去当个枪靶子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啊？再说，这子弹打在防弹钢板上身上震得也很痛啥！哪能用人试嘛，找只土狗啊山羊的也就行了。”

众人也慌忙火气跟着劝，都道十分相信方工的一刷子（川渝方言有些本事的意思），就不用再试验了，我们绝对相信了。偏偏方工是个死认真的角色，个人去当枪靶子看来是不行了，那团长说的土狗山羊可以啥，于是非要大家试过才行，要不然不肯罢休！

就连最死犟的周大少团长都犟不过方工，于是只好叫万朵花去搞一只狗啊羊的弄回来当枪靶子。车来回半个多小时，狗屁不懂的众人就遭方工普及了半个多小时的科学常识，一个个头大如牛！团长在一边，又不好发作溜走，直念万朵花平时做事麻溜的，今天啷个腿脚这么慢嘛！

万朵花执行周大少团长的指示不打折扣：狗啊羊的搞回来了，他是整回来一只土狗一只山羊，要狗他搞的有要羊他也搞的有。大家见状大笑，直夸他娃“聪明”。

先把那只土狗穿上防弹背心，拴到几十米远的靶区一根柱子旁。这回是**试验了，众人都屏住气息盯着端起步枪的周大少团长。这个距离，周大少团长瞄都不瞄，直接“啪啪”五发子弹（一个弹夹）全打出去了。

土狗惨叫着转了几圈，众人吓了一跳，以为狗遭打伤了。定睛一看好像又没事，牵过来仔细探看，只见团长把那五发子弹打成了五瓣梅花（散布面是个小圆圈），格老子的，枪法不得了！防弹背心更凶，只有五个小坑坑。那狗却没有啥子大碍，可能是被子弹的冲击力震得不轻，有些惊吓，瑟瑟发抖。

众人见状，都纷纷上阵。一阵子乱枪过后，硝烟散尽。一只土狗一只山羊全为周大少团长的军工事业光荣献身了。原来，众人哪能跟周大少团长的这样子的神枪手比嘛，有几个级别可不怎么样，于是拴住的土狗山羊没有防弹背心遮盖的部位，像头、腿、屁股啥子的，分别遭这些歪把子“准确”击中，倒在了血泊中。真是土狗山羊身先死，跑得方工腿抽筋！还以为自己的防弹背心出了纰漏了，方工像一阵风冲向那倒在地上的土狗山羊，仔细看过发现事情真相，一松下来跑急了的右腿抽起筋来，故有此说。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两勤务兵把方工架了回来。周大少团长心痛的亲自给方工揉小腿肚子，边安慰他。

防弹背心证明是货真价实的了。略为有些遗憾的是：整个防弹背心十八片薄钢片子总重量近十公斤，20斤重了。不能再减薄减轻了，否则防护效果将大幅下降，失去了防弹背心的作用。

周大少团长便给方工揉腿肚子边听方工念叨，听到方工念防弹背心稍为嫌重了，顺嘴一说到：

“嗨，搞个复合装甲啥！两面还是整1mm厚的合金钢，中间加上1毫米的强度不低于钢材的质量很轻的硬质陶瓷片或者是有极大延展性的碳纤维丝，重量又轻防护效果估计也不差的。”

“哎呀。对、对、对！”方毅一叠声说，腿也好了，说完起身就往研究所小楼跑，周大少团长一愣还没有拉住他，见他跑了，只好摇头：这个人真是事业工作为命啊！

这个时候远远传来方工的声音：“团长，你给这种防弹背心取个名字吧！”

“团长，我发现穿上了这个十八片薄钢片子的防弹背心，就像你忽悠来的那些个少林武僧说得那种大力金刚不坏之身一样了。太凶了，枪子都打不穿这么薄的薄钢片！”沈老二口无遮掩的感叹道，“干脆格老子的叫金刚马甲算了！”

周大少团长一听，对路子哈！于是这种20斤重的合金钢防弹背心就被叫为a型“金刚”防弹背心马甲。后来，方工弄出来的，重量只有十二斤的复合（陶瓷钢、碳纤维钢）防弹背心，被大家称为了b型“金刚”防弹背心马甲。

至全面抗战爆发时，周大少团长的战斗部队基本上配置了这些单兵护具，使整个防空团和山鹰突击队的防护能力得到巨大提高，战斗力得到有效保证，成为了抗战中赫赫大名的“金刚”部队。

就在a型“金刚”防弹背心马甲研制成功后不久，就得到了一次实战的检验。周大少团长的感触最深，因为他成了第一个实战应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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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章天地大斗法（上）

周大少团长离开第三研究所实验场的时候，可没浪费了：土狗山羊也是花了他娃十来块钱买的。叫人抬走收拾了，晚上将就整道“狗见羊”，招待众人，庆祝a型“金刚”防护马甲的定型。

众人起初没弄明白，“狗见羊”是四川人很熟悉的一句俗语：一般指两个人或东西不登对，见面就掐架抬杠啥子的。啷个周大少团长还要弄成啥子美食啊？！

一听说周大少团长要弄美食。好家伙食客一火色就有四、五十人！除了防空团及山鹰突击队的头头脑脑，技术研究院吴老瓶子几个院级领导和劳苦功高的第三研究所方毅等全体技术人员，林雪儿、兰兰妹妹两个女娃子及马家俩小兄妹都齐聚猫儿石工业园商业街上的一家叫“川道拐”的川菜馆子。

“川道拐”川菜馆子是个叫李萍的山城妹子开的，李萍三十来岁，一个女人家拖了一个小妹儿（女儿），在商业街上开的这家川菜馆子生意是不咸不淡，不好不坏，主要是随大流，没有啥子自己的特色菜。周大少团长曾经来吃过两回，他娃心肠又软见不得这两母女这样子有心帮衬，于是把“狗见羊”整到李萍的川菜馆子里，也顺便教授李萍一道自己的特色菜品。

“狗见羊”烹制的时间比较长，下午四点来钟，周大少团长就和林雪儿等人来到了“川道拐”川菜馆子。李萍见了，急忙迎上去，热情招呼大家。

“周大委员长，我们早已经把土狗山羊拾掇了。你让人喊我们准备的各种食材也弄好了。就等你大驾来临，亲授神厨绝艺了！”李萍笑逐颜开。这个工业园商业街上的数十家大小格式馆子饭店谁不知道，周大委员长别看年纪轻，那超级好吃狗（美食家）的名头可响！弄得一些美味佳肴，也多别出心裁，极富特色。这街上馆子中有两家被他随便指点过的，现在哪个不是食客们闻风而至，生意兴隆啊！这还是周大委员长传授了一道“辣子田螺”和“五色牛柳”的普通川菜而已。

今天，这道“狗见羊”，别说众人没见过，就是听也未曾听过啥。那还不得轰动啊！

周大少团长挽起袖子，亲自上阵，指点李萍和大厨。后面却跟着一堆人想偷点艺。

“李萍，你仔细记哈：所谓‘狗见羊’是指狗肉的脆韧与羊肉的软嫩截然不同，矛盾相对。一脆一软，一韧一嫩，就像两个各具特色的东西对处，别有风味。川菜一般讲究主味独出，君臣主辅十分分明。我今天整得这道‘狗见羊’。却反其道而行之，是主味并列，无君无臣，无主无辅，像兄弟，却夏雨冬雪；像姐妹，却春兰秋菊……”

李萍，大厨，林雪儿等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中国菜是公认的世界之最，而川、粤、鲁、苏四大菜系中，川菜独占鳌头，素有“以味见长”，“百菜百味”之美誉，而川菜中蕴育的巴渝文化，经周大少团长娓娓道来，更是趣味多多，跟听故事差不多。

“李萍，这种全羊锅子借鉴了清真的一些做法。要特别注意这一点哈。先将焯熟过的各种菜蔬与粉条子等装进锅子的最下层，再将各种不同部位的主料（熟羊头肉、羊脑、羊眼、羊耳、羊舌、羊脊髓、羊心、羊肝、羊肠、羊尾、红白羊肉等几乎全羊了）分类整齐的装在锅子里，上面均匀盖上黄花，木耳，玉兰片，花菇（香菇的一种）等，最上面撒均红辣椒丝、葱结、姜片、花椒颗、胡椒粉，再将我调制的清汤（这个才是整道菜的关键，周大少团长秘制仅限李萍知道，能够完全去除羊肉的膻味，留下鲜）完全灌满锅子。盖好锅盖生火，锅内汤大沸即可上桌食用。这里特别强调一点，横切牛羊竖切猪！牛羊肉纤维长，猪肉纤维短，要注意使用不同的刀工手法。”

相对于全羊锅子的繁复时长，狗肉的处理就很简单。狗肉去毛留皮，称为脆皮狗。加清汤（秘制）淹过，文火煮之。吊汤时火候掌握极为关键，以保持汤在锅中冒鱼泡为度，随时打去浮沫，澄清，待汤去三分之一时，捞出狗肉即可，沥干水分，凉后切成薄片，打上干海椒碟子蘸而食之，尽得狗肉之风味也！

晚上的时候，吃了这道“狗见羊”的人们无不交口赞叹：醇鲜和香辣，细嫩和劲韧，绵软和绷脆，清爽和多汁，等等。诸多看似矛盾却又和谐。这道菜风格迥异，极富变化，普普通通的土狗山羊，经过周大厨的神奇之手，变成了一道珍馐美味！

就连一贯对吃食浑然不觉的方毅也筷子不停，直呼好吃，算是第一次见识了周大少团长的另一个神奇之处。自这次后，方工别人请吃理都不理，只要知道周大少团长弄好吃的，不管请不请他必定报道汇报情况，才不像别人说的一根筋，也够狡猾哈。

也算是个好吃狗的吴老瓶子先生，吃到尽兴处，大叫“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跟着家欣好吃狗，天下美食都吃遍。”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吴老瓶子可谓是把周大少团长的厨艺赞道极致。你想嘛，十来块钱的土狗山羊，加上其他材料人工，顶多二、三十元个嘛。值万钱了？周大少团长这一火色可就赚翻了！

周大少团长兴致而至，出口成章，口占一首《七律?山城妹子》：

“山城妹子美娇娘，

店子一开人气旺，

鱼翅海参皆不做，

专门供应狗见羊；

锅里翻腾两江水，

炉火烘衬娇羞样，

笑容几欲使人醉，

未曾进店心徜徉！”

李萍的“川道拐”川菜馆子，以“狗见羊”火爆整个猫儿石工业园、南岸、重庆及上、下川东。一天随随便便要卖出去几十只土狗山羊。工业园周边半山坡上的人家养狗养羊也蔚然成风，成了乡亲们一个赚钱的营生，很是带动了不少人家发财致富。

李萍迅速扩大了自己的馆子，成为了工业园商业街上数前几位的大川菜馆子。雇工都有四、五十号人了，隐然成了一个名震重庆的餐饮业后起之秀，其发展势头之猛直追陈大爹。搞得陈大爹和宁碧两口子私下嘀咕：周大少这个傻侄儿啷个不把如此美味佳肴传授给自己的姨夫？看来要早点实施“美人计”了，把兰兰妹妹拴住他娃！

既得神奇无比的“金刚”防护马甲，又品尝了团长亲手烹制美味佳肴，防空团众人心情爽到极点。高高兴兴随周大少团长出发，返回合川防空团驻地。

周大少团长既然答应了防空团空军分队的路春光、任庆的邀请，要抽时间看看新式训练样式下的天地大斗法，当然不可能食言啥。

先与众人杀到珊瑚坝跑马场（机场），郑重其事给空军分队的全体弟兄承诺：这场天地大斗法，如果空军分队取胜，团长请大伙儿吃“狗见羊”去！空军分队的弟兄们一阵欢呼，争强好胜的劲头是足足的，自信心是满满的！

这天也配合，是一个晴朗的万里无云的极佳飞行气象。周大少团长等人坐车十点钟左右来到了合川防空团训练场地：这是紧靠嘉陵江江畔的一大片河滩荒地，粗眼望去，一片芦苇荡子，面积能有好几百亩。防空团的对空防御阵地构置的不错，隐蔽性强，火力发挥很好。在制高点的指挥?望处，周大少团长看罢赞许地点点头，对几个团、营级指挥官的辛勤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团长，跑马场来电说，空军分队的两机编队已于早九点半准时起飞了。按时间，也将马上到达防空团防空训练空域了。”

周斌参谋长介绍道。话音刚落，从重庆珊瑚坝跑马场方向的东边天空中就隐隐传来了“嗡嗡”的声响，众人急忙把望远镜朝东边天空望去。

“咦，啷个搞起的，只有一架‘霍哥’（防空团把霍克－－－3型亲切称为霍哥）？”一营长奇怪地说道。大家也发现硬是只有一架拖弋空靶的霍哥出现在东边的防空团防空训练空域中。

格老子的，就是一架霍哥拖弋的空靶也不好打了。随着牵引的霍哥上下左右的机动飞行，几百米远的拖弋空靶也随之在空中做着机动动作。这大大增添了地面防空炮火的瞄准难度：高炮一营，前两次的几个防空单元的十数门37mm高炮的集火攻击都放了空炮，没击中拖弋空靶。空军分队首战占得先机。

一营长急了，扔下周大少团长等人亲自跑下去指挥去了。

还在高炮一营调整防空炮火打算集中对付前一架霍哥的拖弋空靶时，这个时候，大家先前没看到的另一架霍哥从东南方向高速低空突入防空训练空域。一营一时间手忙脚乱，乱纷纷调整部署，却发现顾头就顾不上屁股了，左右为难。第一次天地较量，改变了以往训练模式的防空团空军分队打了高炮一营一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在通过防空团高炮一营的防空训练空域的几十秒内毫无损伤，还形成了低空突防，这通常意味着地面防空阵地受到了有效攻击！人员装备有了损伤。

周大少团长看到这里，面上没有啥子特别的表情，心里却笑开花：好了，这下子防空团的几个此前还趾高气扬（前一段时间训练成绩不错）的几爷子啷个办？遭人家空军分队的路春光、任庆收拾得体无完肤，揍得满地找牙了啥！还得意个屁啊。

防空团几爷子也面无表情，但脸色却铁青一块，还想在周大少团长面前显摆下，却搞砸了锅。赶紧商量一下，及时调整战术吧！格老子的，这两霍哥太他妈的狡猾了，先整了个滑不溜丢的在前面晃荡，掩护了后面另一个方位低空突袭的另一架霍哥，这就叫螳螂捕蝉，哪知还有黄雀在后哟！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指挥?望所里，十几个臭皮匠聚在防空阵地沙盘四周，七嘴八舌商议起来，只剩下个号称“赛诸葛”的周大少团长在一边饶有兴致地听大家争论（周大少一时间也没有想出啥子好办法）。要乘霍哥再盘回来的十几分钟时间，迅速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

周斌参谋长到底谋高一筹，看出防空团高炮防空火力遗漏之处了，建议配置高机二、三营一部分在高炮一营阵地内，有效弥补高炮火力空隙，而且解决防空火力调整不能及时的问题。也可以先用灵活的高机防空火力先把滑不溜丢的机动性增强了的拖弋空靶围在一定范围内，再集中高炮火力有效打击之。

周大少团长不由得多看了周斌参谋长几眼：老狐狸啊！不愧是黄埔军校毕业生，又在行伍混了多年，这下子有空军分队的好看了。

周斌参谋长迅速下达重新调整布置防空阵地的命令，周大少团长点头同意。高机二、三营分别调动一个连，利用摩托化机动，赶在了霍哥再次露头前布置到位。弥补了高炮防空火力的空隙，增加了对各个方位的戒备，特别是利用高机火力灵活机动的特点，突出了对低空突袭的空中目标的防范。

路春光、任庆在绕了一大圈在空中重新编组后，非常狡猾地从刚才突出的方位又再次突入。这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连阴险狡猾的周大少团长都在心中大叫一声“好！”

防空团众位皆以为这一次霍哥一定从刚才突入的东边突入（绕一大圈正好如此），哪晓得空军分队的霍哥却从刚才突出的西边再次杀入防空训练空域，而且左、右一分，分别向西北、西南两个截然不同的相反方向分别突防！

高炮一营防空炮火一时间，南辕北辙，等到起高炮转了180度从东边调整到西边。两架霍哥早就拖着空靶得意洋洋飞离了防空团防空训练空域。临时配置的高机二、三营的高机火力，还是发挥了一定作用，但是由于没有形成集火，个打个的，一通乱扫，没有对拖弋空靶形成有效打击，眼睁睁看着霍哥突出防空空域。

望着空中得意洋洋的拖着长尾巴的霍哥盘旋着，主动放弃了拖弋空靶，随即像轻盈的雄鹰一飞冲天，向着东边的重庆方位胜利返航。防空团众人胸中苦涩不堪：遭空军分队的霍哥洗刷成了“2：0”，真是奇耻大辱啊！这百门37mm高炮，几百挺高机都他妈成了烧火棍子，而且周大少团长还在一边看着。这之前，得神器，吃美食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冰点：还在团长面前吹啥子哟？几爷子脸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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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章天地大斗法（下）

周大少团长没有说啥子。天地斗法，从战略上看，就是空天占据自然优势，处于攻的一方；地面始终是处于被动防守的战略劣势。当然，具体到战术层面，地面防空炮火也能对空中的目标形成一定的威胁，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周大少团长安慰了垂头丧气的众人几句。要大家，包括自己要打破固有思维，积极开动脑筋，都要好生琢磨出一个有效的对付加强了机动性和灵活性的空中目标的办法出来。敌变我亦变，变则通，变则活，再不变就只能等死、送死！

返回重庆，周大少团长把空军分队的路春光、任庆好一顿夸赞：果然是脑瓜子好使的广东佬！老子太喜欢了。走，哥子弟兄们，团长我答应了的，今晚黑好生整一顿“狗见羊”！

空军分队的二十余人浩浩荡荡杀向“川道拐”，李萍热情招待。

空地对抗，大获全胜。又是两广人最喜欢吃的狗、羊，不是重庆人那种麻辣当家的东西。以两广人居多的空军分队的众人自是大快朵颐。席间，称兄道弟，没有了官长和下级的隔膜，俨然亲密朋友，袍泽弟兄。以路春光、任庆等两个飞行员为主心骨的空军分队的弟兄们已悄然融入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中。两广人很少认外省人为弟兄，但真在心里认了，那就是一辈子的生死兄弟。路春光、任庆已不知不觉中把这个自己的雇主、老板的四川重庆小军阀小团长当作了自己的兄弟。后来就是周大少团长最艰难的时候，两人都未曾动摇过！真是好汉子！

“春光、阿庆啊！两哥子的战术应用灵活哟，孙子兵法用得好！”周大少团长这个小兄弟向两大哥使劲灌**汤。

路春光、任庆两人得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路中尉吹道：

“团长，我们仔细地研究了你那个三角防空阵地配置，发现了一些可钻的空子，据此研究了一些相应战术出来，效果今天你也亲眼看到了，还是不错的。说句实在话哈，团长，你搞得这个三角阵型，对一定方位角度和高度内的空中目标形成的多层交叉防空火力打击还是很厉害的。如果飞机被提前侦测到出击方位，空中目标被击毁的概率真像你计算的那样，几乎超过一半了！……”

周大少团长边听边不时吹捧几句，反正灌两大哥米汤又不花钱啥。到“狗见羊”吃罢了，周大少团长心中已对路春光、任庆等新的空中战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大少团长狡猾地套出了空军分队的情况，回到了借居的香樟苑，一头扎进自己的屋里，在桌子上钩钩画画，开始琢磨起对付空军分队的新战术的地面相应的对策方法起来。

这一弄就到了深更半夜。林雪儿睡醒一觉起来发现周大少的房中还亮着灯，怕他饿了，忙冲了一杯炒米糖开水端进来。

周大少扔下笔，喝起了贴心的爱人送来的夜宵。在灯光下，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的林雪儿，分外性感迷人：靓丽精巧的五官，凹凸有致的少女身姿，特别是胸前发育良好的一对玉兔傲然挺立。把喝夜宵的周大少吸引了。

“这个讨厌的小冤家老盯着我的胸口看啥子嘛？！”林雪儿蓦然发现周大少嘴里虽然呼噜着喝东西，一对眼睛却精光闪闪瞪着自己的傲人的胸口看，难道……？少女自己倒先羞红了脸。

“圆！”周大少毫不知耻地盯着人家大姑娘的胸口看了半响，吐出一个字。

林雪儿还以为周大少这个小冤家说自己胸前的那个很圆润呢，又有些骄傲又有些含羞：死崽儿，有这么直白啊？！低着头不敢看心上人的目光心里却美滋滋的。哪晓得半天却没见这个小冤家再有啥子动作言语了。

抬起头一看，周大少已经丢下杯子，在桌上的一张大纸上认认真真画着圆来了，还准备把自己的那个给画下来啊？！林雪儿慌了，忙凑到周大少跟前想仔细看看死崽儿到底想做啥子。

周大少边认真画着圆，嘴里还直念叨：“三角稳定，却失灵活，能形成区域防空优势却丧失了全面快速的反应能力；而圆形却相反，全面快速却无重点，辐射面积大而空当亦大。如果把二者结合起来，则互为补充，相辅相成……”

林雪儿这才意识到，周大少还是沉浸在自己研究防空阵地最佳配置的氛围中，白欢喜一场！还以为这个死崽儿，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好久（其实也就个把月）没吃到自己的兔兔了，想自己想得慌哈。哎呀，真是羞死个人了！

又琢磨了好一阵子，周大少把笔扔到画好的防空阵地配置图上，说：“格老子的，这回看这俩广东佬得意啥，把你些到时架到火锅中烫熟！西红柿煮鸡子（ji）自己煮自己吃（ji）。”夹着舌头念了一句粤式绕口令，言罢，哈哈大笑了一阵，把身旁的林雪儿都逗笑了。

林雪儿往图上看去，一张纸上赫然画着一个仿佛太极八卦阴阳鱼的样子的圆形，其中有一大等边三角形，空当中无数小等边三角形，像极了一张蜘蛛网。无论从任何角度、高度冲进这张网中，都会遭受多重防空火力的笼罩，几无逃处。而且，圆形还处在一个虚线的更大的大等边三角形中，那前出的三个三角形顶点就是前出的对空观测点：一点即可侦测120度，三点正好全角度覆盖完。可别小看了这三个点，可大大提高整个防空网的反应时间，争取到宝贵的十几秒钟！

“绝了！”

连林大小姐都看出这张防空阵型图的精妙了：除非空中目标采取高空、高速突防，否则是绝难逃出周大少精心构置的这个像蜘蛛网似的天罗地网的。这个死崽儿，盯着自己的胸口的那个都能琢磨出东西来，真是个怪物子！

林大小姐悄悄咪咪地留在了周大少屋里。你个死崽儿不是研究圆有心得嘛，那今黑了就好生研究啥。哪知道，辛苦了半宿的周死崽儿还没在林雪儿身上圆上几分钟，就手捂又白又嫩的玉兔睡得像头死猪一样了！把刚弄得心痒痒的林大小姐气得半死，又心痛心上人辛苦劳累，在心里狠狠诀了他娃一会儿，也依偎着周大少睡着了。

天大亮的时候，梦里迤逦的林雪儿睁眼一看，周大少早跑了。

周大少团长把昨夜的成果摆在了合川防空团众人面前。大家认认真真看了又看，都没吱声，却面露喜色：“格老子的，早知道团长数学了得。看团长这整得，这他妈就是一天罗地网啊！你些个霍哥钻进来告一下啥，还有跑才怪！”

“此防空阵形几时可以配合熟练？”周大少团长问众人道。

“一周内即可形成有效配合！”周斌参谋长答道。

“好！到时候，咱们就让两广东佬吃吃烤鸡。哥子弟兄们也再尝尝‘狗见羊’去！”周大少团长打气道。

“是！”众人立正答道，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路春光、任庆等空军分队一众人，哪晓得阴险狡猾的小兄弟周大少团长也会对个人手下人使暗招，套出了他们的新战术配合的情况，极有针对性的研究出了一套专门收拾他们的天罗地网出来，要让两个广东佬尝尝空中火鸡的味道，还一直兴高采烈地加紧训练着新战术。

又到了再一次天地大斗法的时间了。

这一次，路春光和任庆没有再采取上一次前后分进合击的战术了，有了新变化：采取高、低空两个方位同时分别突防。

虽然地面上的防空阵地也算隐蔽的不错，但在空中看下去，还是能分辨出与四周环境有些不协调的地方（这个时候，战斗机的最大速度也不过四、五百公里，能够比较仔细用肉眼观察地面情况）。路春光一晃左翅膀，示意两机编队高、低同时行动。任庆一头扎下去了。

两个飞行员没想到的是：他们几十公里外的举动早被前出的那个虚三角形的三个顶点观测站上的其中一个中被精心选出的眼光最敏锐耳朵最好使的观测员发现了，立刻发出预警信号，向空中目标袭来的方位发射红色信号弹，瞬间整个防空天罗地网马上紧急调整，做好了一切应对措施。

释放出拖弋空靶的霍哥一高一低进入防空训练空域，马上遭到早已准备好的高炮、高机对空火力各作战单元交叉集中攻击，一瞬间，两个拖弋空靶被击毁，残骸四散飘落下来。防空阵地上一阵欢腾，弟兄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战士们可是大出了一口恶气！第一回合，干净利落，天地大斗法，地面防空全胜：1：0.

两个飞行员吓了一大跳。整个地面防空火力的反应速度、火力密集程度前所未有。这次空中拖弋空靶还未深入核心区，即遭歼灭。

路春光扯下脖子上白毛巾，向斜后方的任庆转圈示意。任庆摇摇翅膀表示明白了。只见路春光、任庆两个驾着霍哥在防空训练空域外转圈观察起这新发生的变化情况。

“这俩广东佬真够狡猾的！”周大少团长笑了。心想随便你们盘旋侦查。老子这个就是个碰不得的蜘蛛网：你不扎进来屁事没有。扎进来就有好看的了。除非采取高空投弹（准确性大大降低），高速突防（则无法进行对地攻击）。由于高炮、高机火力射程高度有限（一般二、三千米），对付高空、高速的飞机是没有办法的。但飞高飞快的飞机也对这些地面防空火力威胁不大了（单靠航空机枪和几十斤重没啥准头的航弹）。也就是说要想有效攻击地面目标，飞机是必须低空低速的，这就是地面防空炮火的机会。

路春光、任庆盘旋良久，看准了突入防空阵地的空当，采取一前一后的进入方式，分别冲了进来。

起初的地面防空炮火是稀稀落落的。两个广东佬大松一口气，以为摸到了脉。哪晓得越往里扎，越发现不对劲，地面防空炮火骤然密集准确起来。原来这正是周大少团长设计这个防空阵地的一个玄机，外围示之以弱，造成假象，一旦突入，则陷入四面受攻的境地。霍哥拖弋的空靶一头扎进了漫天的火网中！

说起来话长，其实就在电光火石间，那接近地面防空阵地核心区的拖弋空靶就被密集防空火力打得临空开花，四散溅落！

“打得太漂亮了！”所有注视这场空地对抗的防空团主要指挥官全体欢呼跳跃起来。

地面上的高炮一营，高机二、三营及四周警戒保卫防空阵地的警卫营全体防空团官兵不知是谁起了头，数千官兵齐声高唱起防空团的军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猎猎军旗迎风飘展，胜利歌声分外嘹亮。

防空团同样以一个干净利落，脆梆梆的2：0还给了空军分队。双方十天半月内的两次激烈的空地对抗，算是拼了个平手。

这以后，双方可算是卯上了，都绞尽脑汁，斗智斗勇。搞得每一场空地对抗，都是火星四溅。空军分队和防空团的战斗力都“嗖嗖”往上长，虽然花费也大得让周大少团长直呲牙，但还是比较值得。

随着方毅的第三研究所新成果滚滚而出，许多以前不敢设想的新材料悄然诞生，惊喜坏了周大少团长和众多研究院科技人员。钢铁果然是国之基础，军工的命脉（在当时电子技术还不发达的情况下）。吴老瓶子先生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口气用特种合金钢弄出来了十几种口径、型号的高射火炮，比德式37mm高射炮性能都有所提高。其中一种88mm高射炮采取了周大少团长偶然提出的16倍径长理论，一举创造了当时世界上射程最高的记录，达到了五千多米。几乎可以击落当代的所有机型。稍微遗憾的是，由于电子技术的限制，不能实现自动化，全靠人员操作，一分钟大概能发射三、四发炮弹，威力稍显不足。

周大少团长虽然钱花的哗哗的，但一想起两年前，两手空空，一穷二白，完全不敢想象现在自己也能制造这么先进的防空利刃了，仍是乐得咧嘴傻笑：你些龟儿子小鬼子敢来轰炸重庆，老子也能给你这些王八蛋来个“马里亚纳（群岛）射火鸡了！

（你的鼓励是老鹰高飞的动力！谢谢）

136章 “周师傅方便面”的诞生（上）

话说起来就长了。蒋海林最初满怀一腔报国热血，加入了周大少团长的山西牺牲救国抗日同盟会西南服务团，来到了西南重庆。经过一个月的工、农、兵实习生活，以为要分到火热沸腾的军营中，实现自己投笔从戎报效国家之志。未曾想，一桶冷水泼下来，被周大少团长特别关照，以他为室主任，专门配置人员，成立了技术研究院的高分子化学研究室，以22岁的年纪担任此要职（待遇级别相当于团级），虽然手下也就六七个像他一样子年纪轻轻的“兵”。

蒋海林不但不喜，反而闹起来情绪。周大少团长闻之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时代的爱国青年啊）：“当兵也就最多当个兵头将尾的班排长。老子现在一火色给你娃整求个团级的室主任，你还不情不愿，一根筋啊？！不去研究万人敌，偏要整一人敌，比他妈项羽还死脑壳！沈老二，代我去请这些人才来吃茶！注意哈，要尊尊敬敬、客客气气的！”

于是以蒋海林为首的几个多少都有些闹情绪的高分子化学研究室的年轻人被更年轻的周大少团长请来吃茶了。放心各位，不是遭双规双开理麻，是周大少团长准备以同龄人的身份摆事实讲道理，掰持掰持文武之道，捋捋分工的重大意义。

先听听这些人的话，让他们发发牢骚。

“团长，你在运城的时候可是答应让我们上战场杀小鬼子保家卫国的？现在倒好，却让我们研究这个高分子聚合物（塑料），我觉得被你给骗了！”蒋海林不客气，直接埋怨道。

周大少团长呵呵笑了：现在发现被骗了？老子当初在山西运城假借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名义就已经实施诈骗了，你才反应过来啊！晚求了哟。

“蒋哥子，你觉得让你去当兵，有多少战斗力？如果让你研究塑料，哦，就是你们说的那些个高分子聚合物，你又有多大的战斗力？”周大少团长干脆问道。

蒋海林想了一阵子，老实答道：

“我去当一个兵，就能发挥一个战士冲锋陷阵的作用；如果我呆在研究院研究啥子高分子聚合物，又没当兵扛枪，那是一点战士的作用都没有，还提什么战斗力嘛。就是一个书呆子，屁用没有！”

周大少团长看着气呼呼的蒋海林，打趣道：

“一个北大的大学生，啷个妄自菲薄，自惭形秽嘛！蒋哥子，你现在扛枪去当一个战士，不过是千军万马中的一个小兵卒子。你留在高分子化学研究室，却是我军中支柱，我国之栋梁，作用何止一师一团，万人敌啊！”

于是周大少团长把未来塑料合成化工在工业、农业、国防、民生等等方方面面的伟大前景用三寸忽悠长舌尽情描绘，本生塑料就是人类生活的不可或缺之物，又遭周大少团长吹得天花乱坠，最后使蒋海林等几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开创这一恢弘梦幻的未来塑料世界的当然创建者、先驱、领袖，竟激起了满腔的热情，把闹着当兵才来喝周大少团长的茶门宴的初衷都忘个了，欢欢喜喜去开拓崭新世界去了。

这时的30、40年代，世界石油化工业迅猛发展，其中的合成塑料化工则方兴未艾。周大少团长冥思苦想，终于把高中时学得有关高分子聚合化学的一些个基础原理、知识，编辑成了一本高分子化学科普小册子，交给了蒋海林。

蒋海林等人看完这本十几页的小册子，才明白自己的那点可怜的高分子化学知识离小团长的差距有多远。彻底服气，老老实实放下了名牌大学的身段，潜心学习钻研起来。终成为了高分子化学领域的一代大家。

三十年代后期，地球处于小冰河期。中国北方多旱少雨，粮食连年歉收。周大少团长河南一趟，在嵩山地区遇到的就是这个情况。当时他就花费巨资，开始源源不断从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一船船往中国拉粮食：质量不错的美国高筋面粉，玉米等。

美国这个两洋国家是上帝的宠孙，比爱儿都要好！风调雨顺就不说了，再加上已经基本上实现了农业的机械化和规模化的大农场经营，粮食特别是小麦、玉米等那是年年大丰收。（后世美国更是大宗农产品的话语国）多了，就烂贱，粮食卖不起价，向外大举倾销，搞得很多国家的本国农业几近破产，于是美国粮食出口遭到纷纷严格限制。反过来更是使美国粮食价格更低廉，啥子别的国家想都不可能想象的烧麦子、焚玉米等事时有发生。

美国农场主的救星－－－周大少团长就是在这时闪亮登场。从1937年初，一直到七?七事变发生，美国以中立国之名对中日交战双方实行军事物质装备禁运，惹恼了周大少团长，周大少团长才停止了从美国大量进口高筋面粉、玉米等大宗粮食作物。竟惹得代表美国农场主利益的两院部分参议、众议员一直闹腾到中国加入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国为止，并补授了一枚美利坚合众国突出贡献二级勋章给周大少团长才罢休。

这些美国高筋面粉、玉米价钱那是相当便宜，即使加上横跨大洋的运费等，仍是比中国出产的粮食便宜三分之一以上。半年多的时间，周大少团长保持一月进口二、三万吨的水平，除了给河南嵩山地区提供了二万吨赈灾粮食，完全解除了嵩山地区三年大旱造成的粮荒，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宝贵的生命。剩下的十余万吨粮食，全被周大少团长储藏到了他满山城到处挖的防空洞中（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周大少团长像个耗儿到处打洞原来是储粮啊，还是猜错了）。还在佳雪食品厂那越扩越大的地盘上建设了几个万吨级的储粮处。水泥制的粮食屯子一座连一座，搞得林大小姐还以为他下决心当粮食贩子了。

周大少团长这十余万吨的粮食在手，一举而成大西南，不，就是在全国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大粮食贩子了。可把上、下川东及重庆和大西南的当地粮食价格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是把当地一些个种粮卖粮的大中小地主狠狠地得罪了。在周大少团长最初没有解决这些大宗粮食的出路时，还发生过几次规模不大不小的抗议游行。当然这些地主阶级也拿买通了上上下下关系的这个小军阀没法。但是控告周大少团长破坏国计民生的含血控诉信那是上达天听了的！但是面对地方军阀势力，最高领袖也只能狠狠骂几句“娘希匹”了事。

周大少团长起初蛮得意的，接着意识到：麻烦了！玉米量少，还可以转化为饲料粮，成为澄江综合农业种养殖基地的各种肉、蛋、奶。而近十余万吨的美国高筋面粉却是大问题。高筋面粉储藏时间不可能多长（半年时间左右），不想个办法解决，浪费了巨资不说，这白白的高筋面粉可就只好喂虫吃了，又不能抛售冲击重庆及大西南粮食市场，否则真成了国家民族罪人，遭人暗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杀死了n多脑细胞，终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陈大爹的餐饮集团，周大少团长组建了“兰兰面包坊”连锁小铺面，卖起面包这个新奇吃食来。

一时间，重庆及上、下川东各地出现了几百家经销西式面包的小铺面：那形态可爱，香气扑鼻的各式面包，再加上周大少团长的“御用”笔杆子重庆市吴市长的爱女吴梅大小姐（她虽然答应了帮周大少团长，但周大少团长并没有让她离开《重庆时报》，觉得这样作用更大更好，比单独创办啥子工业园区报强多了）在《重庆时报》上大力鼓吹吃西式面包的诸多种种好处，这舆论领导民情，周大少团长可是最清楚的。那“兰兰面包”卖得非常不错。

于是一些被周大少团长的“兰兰面包坊”连锁小铺面那又好吃又便宜又时兴的西式面包挤兑得生意一落千丈的山城卖馒头包子花卷的成百上千的小店主，也加入了抗议周大少团长的行列中。周大少团长第一次陷入了自从做生意以来从未有过的困扰中。

先解决这些小店主的问题再说，周大少团长热情真诚地把这些老乡领到“兰兰面包坊”那总加工厂里参观提意见。这些山城手工食品业小店主们一看：工厂干净明亮，工人都全部穿成白衣天使一样子了。全部加工生产都使用周大少团长亲自设计的面包加工成套机械设备。整个面包生产是高效整洁，又质量规格统一可靠。人员也不多。这个西式面包的质量价钱，本地的馒头包子花卷根本无法竞争：这种工业化的食品加工方式，这种店面分离统一配送的低成本经营策略，岂是小小家庭食品作坊能够比拟的啊！

看着这些小店主充满沮丧而又羡慕的目光，周大少团长跳将出来，承诺只要各位小店主愿意加入“兰兰面包坊”连锁集团，不用再交啥子费用，都能经销“兰兰面包坊”各式西式面包。还提出各个小店主原先的馒头包子花卷啥子的，也不用停了：经过一阵时间的对西式面包的好奇，人们会逐渐形成对各类面食点心的稳定的消费群体。换句话说就是，你们原来的生意照样可以做，新的利润增长点我，周大少团长免费白送，只要你愿意要！这就是典型的先舍而后得，众人不花一分钱可以卖现在很赚钱的西式面包，周大少团长不花一分钱把卖西式面包的连锁店扩大了几百家！双赢，大家都赚钱哈。

小店主们脸都笑烂了，一时间要求加入“兰兰面包坊”连锁卖西式面包的小店主们蜂拥而至，把负责登记的人差点挤憋过气去。几乎就没有人不愿意卖西式面包的了，使人完全难以相信这是那些刚才还口口声声保卫民族食品抵御外来歪货（啥子松垮垮啊没嚼头啊可多了）的连根眉毛胡子都没变的人。巨大的反差差点把兰兰妹妹总经理给吓到！

能不抢嘛？这完全是天上落面包啊！周大少团长最后对满意的数百小店主们只有一个要求：过了面包保鲜期的未卖出的面包，坚决不准再卖给广大消费者！由总加工厂免费负责回收（收回烘干当饲料添加）。否则对不起，取消销售资格，别给老子一颗老鼠屎搅坏了一锅汤！

最高兴的当然是周大少团长温柔可爱的小表妹陈兰了。心上人把这个赚得火气的面包项目给了自己（陈大爹出资），还以自己的名字组建了“兰兰面包坊”连锁大集团（规模可比老汉的海棠泉水鸡大多了！）。一时间，山城无处无面包香，举目皆可看见“兰兰面包坊”连锁铺面上飘扬的超级可爱的卡通面包娃娃形象的小旗旗。那少女的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一天都是笑眯眯的，心情舒畅，逮谁就请人家吃她的“兰兰面包”！把自己小百花艺术团的团长工资几百元花的精光，气得周大少团长直骂她败家娘们！

至于以前还埋怨周大少团长傻侄儿的陈大爹两口子这会乐了：这个“傻”侄儿送给自己宝贝妹儿（女儿）的这个面包坊可是赚钱的好项目：那一天几百上千家连锁铺面能卖出多少面包啊！那钱赚得不摆了。

林大小姐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嘴里也没有说啥子。心里确是酸溜溜的：虽说周腊梅是为了给他那些囤积的美国高筋面粉找出路。但这一下手搞出的西式面包项目，却是又叫好又卖座！不给自己给别人做也就罢了，却偏偏给了兰兰妹妹做，那心中自然是杂味纷呈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酸的感受。

所以，当周末周大少团长派万朵花把在沙坪坝陈家湾重庆大学数学系当最小的大学生（自己考起的哈没塞后门）的马晓雨－－－小雨娃子接到香樟苑的时候。小雨娃子一提出要吃现在重庆城嘿时兴的陈妈妈的“兰兰面包坊”的香喷喷的大面包时，林雪儿扯东扯西，反正就是不愿意。

小雨娃子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人精最会盯兆头，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干妈都嘿喜欢周大少团长干爹。这个“兰兰面包坊”是干爹给陈妈妈的产业，林妈妈肯定是不乐意了。于是也就乖巧地不提吃面包了。

小雨娃子是河南人爱吃面食。吃不到面包那就吃面！林大小姐当然不可能有宁惠那一手白案（做面点面条）手艺，擀鲜面条啥子的就不要想了。于是就拿本地产的干面条给小雨娃子煮面条吃。

这种干面条用滚水煮都要煮十多、二十几分钟，林雪儿煮的火候又拿捏不准，捞起来就成了面坨坨。作料打得更差，把小雨娃子最后吃得挤眉弄眼，苦不能言啊。

晚上，周大少团长干爹回来了。亲热地依偎着干爹的小雨娃子悄悄在周大少耳边念叨，倒不是提林妈妈亲手给她做的晚饭面条如何难吃，而是说如果有一种能用滚水一冲就可以吃的方便面条就好了，作料也提前打好，一拌上就可以吃了，就不用辛苦林妈妈了。真是会批评人啊。

还在为美国高筋面粉伤脑筋的周大少团长闻言，方便面？方便面！！！对，就是后世几乎成了全人类生活必需品的方便面！这个搞出来，别说眼下的这十余万吨美国高筋面粉，就是再多几倍，老子都不怕了。

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兴奋地放下小雨娃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冲出了香樟苑。搞得大家丈二和尚是摸不着头脑，急问小雨娃子出了啥子事情，差点把小人精给吓着。过了半天，把在下面小街上还开着的卤菜摊摊上的还剩下的兔脑壳啊，鸡爪爪啊，猪尾巴根啊，席卷一空的周大少团长，扛着一大包卤菜回来了，还高兴地对仍在惊愕不安的香樟苑的众人喊：

“我今黑了请客哈！大家喝啤酒吃卤菜啃脑壳爪爪尾巴根哈（哪个滴也不说清楚点）。庆祝小雨娃子的伟大建议－－－方便面！你们可是不知道，这个方便面足以影响全世界人的生活啊！”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就在大家有滋有味地喝啤酒啃兔脑壳、鸡爪爪、猪尾巴根的时候，周大少团长顾不得吃，还在口水翻天狂吹方便面的种种好处。脑海中那曾经亲切熟悉的某某红烧牛肉面、某某老坛酸菜面等等尽数涌上来了：最后把自己都说哭了，想起了再也不可能回到的另一个世界的生活和家人，眼泪哗哗的，跑进自己屋子里哭去了！把正吃得高兴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大吃一惊，尽皆动容！包括林大小姐也是第一次看见周死崽儿哭得像个小泪人一样子。大家你瞪我，我看你：这个周大少团长嘴里所说的方便面到底是啥子惊世骇俗的美食啊？！竟把超级好吃狗都激动成这样子了。格老子的，好期待啊！方便面。

（谢谢大家支持哈！）

137章 “周师傅方便面”的诞生（下）

现在，“方便面之父”是咱周师傅！－－－周大少团长，他给这种新颖的方便快捷也算是味道不错的方便面取了这个雅俗共赏的好名字。

重庆工商界内部参考消息：这种“周师傅方便面”把超级好吃狗周大少团长都激动的哭了！那蜂拥而至强烈要求参股投资这个项目的人是起窜窜，搞得周大少团长不得不紧急成立“周师傅方便面”专项办公室负责此事。

林雪儿这回是打死都不肯再放过了。使尽了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的所有伎俩（跟周大少团长也学了不老少东西），终于算是把这个周师傅方便面项目纳入了自己的佳雪食品加工集团的旗下。而且正事也不做了，准备全程跟踪周腊梅同志，要见证一代绝世美食的伟大诞生过程。

周大少团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以为方便面制作简单之极：用轧面机把发好的面团轧成面条，蒸熟、烘干就行了。可是首次试验下来，从周大少团长亲自设计的轧面机里出来的不是一根根面条，而是一坨坨面块块！？人们傻眼了，这就是方便面啊？

反复上百次试验做下来，结果，仍然是惨败！周大少团长急得抓自己的头发。把林雪儿担心的，生怕自己的心上人年纪轻轻就跟方工一样的“绝顶聪明”了！于是一个劲在一旁扯他娃抓头发的手。

真他妈是隔行如隔山啊！周大少团长意识到光靠自己是研制不出这个原先想象很是简单的方便面的。不是有现成的做西式面包的师傅和化学研究室啊，于是面点师傅和蒋海林等人也兴趣盎然加入了周大少团长为首的周师傅方便面研制科研组。

哪晓得把周大少团长难得抓头发的问题所在，内行人一看就明白毛病出在哪里了：面粉的粘着成分－－－谷朊（读ruan，一种蛋白质），有遇热、遇盐化物而凝固的物理特性，从而失去了粘着力。而从未做过面点师的周大少团长哪里知道这些：他在发面时加入了盐分，从而使面粉的粘着性不够，面条当然不可能成形了，成了一坨坨的面块块了！

按照这种思路，不在和好的面中加盐了。试验一次成功！从轧面机中轧出了根根面条。怪求不得后世的方便面都是采取“外加作料包”的方式，周大少团长恍然大悟，原因在这里啊！自己还想节省工序，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个玄机。

面条轧好了，就要蒸熟、烘干，以便长期保存。这种工业化的大规模生产，不可能慢慢等太阳晒干，或用热风机吹干，这太费时间、资金了！周大少团长这回没有犯错误，他采取了后世普遍使用的油炸方式，方便面成功达到要求－－－“周师傅方便面”研制成功！这其中的一个关键之处当时大家都没有明白，周大少团长虽然作为唯一一个曾经知道方便面的人也浑然不知，算他娃运气好，瞎猫遇到了死耗儿：只有使用油炸，轧好的面条中的水分才会立即蒸发，面条上就会出现许多人眼看不见的细孔。而正是这些细孔在滚水冲泡时起到了吸水的作用，才能使方便面很快变软。同时，由于加了油，方便面的味道也更好了。这是制作方便面的关键之处！

方便面的外加调料，周大少团长亲自配置。他收干打净自己所能想得起的一切品种，整了不老少：红烧牛肉，香辣牛肉，酸菜肉丝，鸡肉，三鲜，榨菜肉丝，老坛泡椒等等。那段时间，把小雨娃子等爱吃面食的人是吃美了，吃安逸了！周大少团长弄得那些面作料太香太好吃了。以至于众人都有了错觉，就是因为周大少团长弄得调料好，方便面反而成了一种陪衬而已！

首批“周师傅方便面”几十种品种方便面全部先拿给投资参股的数十位大小股东和周大少团长手下的几个单位的人们试吃，只一个要求提意见哈！

哪晓得近千袋（盒）周师傅方便面一抢而空，随即好评如潮！油炸过的周师傅方便面本身就香香脆脆，引人食欲。放进碗里用滚水一冲，分钟内就好了，好方便啊！撕开喷香的方便面调料包一加，那香气扑鼻而来，整碗泡好的方便面，面条根根，色泽金黄，而面汤滋鲜味美，比现擀面的面条都劲道，味道都好！连宁惠都是赞不绝口的。试吃的人们是连泡方便面的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有凶的人，连吃几碗各式周师傅方便面，搞得连打饱嗝，都他妈是一股方便面独有的味道。

而且方便面的热量又够，吃一碗就感觉饱饱的。这么方便快捷美味顶事的“周师傅方便面”顿时随着试吃的人们的口口相传，还没有正式投产上市就已经吸引了数不清的上门要求经销的人们。最远的甚至于连武汉都有人来专门守到起还在日夜不停施工的“周师傅方便食品加工厂”的工地。拿到周师傅方便面的经销权就是印钞票啊！

对“周师傅方便面”研制成功立下大功的蒋海林的化学研究室为“周师傅方便面”的最后圆满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成功解决了方便面和调料的袋装包装问题！

在周大少团长的零星半语的提示下，蒋海林高分子化学研究室研制成功塑料包装材料的基础原料：聚乙烯、聚氯乙烯切片和颗粒，成功制造出方便面塑料包装袋子，而且一举突破，成功搞出了发泡聚苯乙烯方便面盒。使“周师傅方便面”跟后世的方便面完全一样了！

把周大少团长高兴的，直接跟蒋海林的高分子化学研究室的一群年轻人说想要啥子奖励尽管提，只要自己办得到。哪晓得这些劳苦功高的书呆子提的要求竟是：每人能不能奖励“周师傅方便面”一百包！？

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这可给老子省大钱了！一人一百包“周师傅方便面”也就值十来块钱！整个高分子化学研究室七、八个人，奖金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元。周大少团长有些心酸酸的，中国的知识分子真是说不出来有时候。

老子可不占这些老实书呆子的便宜，周大少团长决定新建设的塑料包装材料厂以高分子化学研究室年轻的室主任蒋海林的名字命名，是为后来大名鼎鼎的“海林新型材料厂”。给于高分子化学研究室众位技术人员大小不等的股份份额，你们不伸手要钱，老子每年给你们拿高额的股份分红！你们的价值虽说是无价的，但你们对我的事业，对中国化学应用行业的卓绝贡献必须用巨额财富来体现！蒋海林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周大少团长对科学知识的理解，对科技人员的尊重和爱戴，那是真真的！

令这些书呆子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师傅方便面”实在是卖的太火了！1937年大半年间就卖出一千二百万包、盒（周师傅方便食品加工厂是全天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新建的“海林新型材料厂”大大大赚！连带着高分子化学研究室最少股份的一个叫石明的这个21岁读了两年多川大化学系就跑了来投奔周大少团长的热血青年的肄业大学生大半年就分红三万多元，相当于后世的三百来万元了！惊得目瞪口呆不说，连钱都不敢接了！而年轻的室主任蒋海林直接成了钻石蒋老三（在家排行老三），真是多才多金，吸引了无数姑娘的目光。

连蒋海林不到十人的高分子化学研究室的科研人员个个成了大富翁。高分子化学研究室也成了最有钱的科研单位，把整个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十余个科研单位和数百位科研人员眼红的，都想转换门庭，有的人直后悔当初啷个没学化学专业嘛！

周大少团长慧眼如炬，在奖励了高分子化学研究室众人后，顺势推出了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转化为财富的一揽子的“火炬”计划（派股分红），整个技术研究院系统科研成果实用化，应用化蔚然成风。都是不待扬鞭自奋蹄了！

这种利益切身的新型科研制度，除了极大地刺激了研究院所有科技人员的钻研学习精神，提高了研制新技术承包新项目的热情，也使整个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梧桐树，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凤凰们（各地人才包括一些外籍人士），纷纷来栖息。到了1937年底，这个位于重庆的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已经成为了拥有各科类技术研究所、室二十余个，各类科研人员达一千五百多人的大型综合类少数科技水平位于世界前列的，不说是在中国，就是在世界上也渐渐声名鹊起的科学技术区域研究中心了！

从来就不忌讳自己商人身份的周大少团长，那利用新技术新科技做生意赚得就更不摆了。他娃提出的“科学是生产力，科学是创造力，科学是国防力，科学是财富”现在不但在各地贴的到处都是，而且真是深入了人心的:人们是活生生的看着一个个例子出现的！

周大少团长一举打破了此前人们认为的搞科学研究只能赔大钱的世俗观念，创造出了每投入一元钱科研经费产出近百倍的巨大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的价值就更不用说了。一贯在人们眼中西南偏僻的山城重庆，俨然成了中国大西南的工业、农业、科技、文化等区域中心，把四川省会成都都远远抛在了身后，而且发展越来越快。光是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两个联合体的大小产业就比成都现有的工矿产业创造的价值都高！

急得成都省府派人不断来拉周大少团长等人去成都投资建项目，开出的优惠条件不一而论。

西南王刘湘，重庆市府吴市长那是美得冒泡泡：21军十余万人的装备不摆了，全被周大少团长缴纳的巨额税赋换了一茬，单打一、老套筒扔进了垃圾堆里，而且部队的训练水平、身体和军事素质也得到了一定提高。那个抗战中出现的装备最差、素质最低、牺牲最大、战斗力却最弱（战斗精神最强）的川军是再不可能出现了！

而周大少团长巨额的进口（大量粮食、废钢铁、燃油等基础原材料），也把重庆同世界上几个西方列强的利益紧紧捆在了一起，有力的改善了民国政府同这些列强们的关系，有钱大家赚的“融洽”关系使最高领袖的整军计划顺利进行着。可以这么说，如果再让周大少团长搞起这么几年，日本人根本就不敢想后来的全面侵华战略了，能够保住既得利益就不错了！

为了解决囤积的美国高筋面粉而被迫搞出了“周师傅方便面”的周大少团长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包方便面改变的不仅仅是人们的日常饮食生活习惯。这包小小的150克的方便面竟连起来了农、工、商，上、中、下游数不清的行业。最后，周大少团长的“周师傅方便食品加工集团”占得地盘也不比猫儿石工业园小好多！创造的价值一年以数亿元计。而“周师傅方便面”畅销重庆，畅销大西南。畅销全中国，甚至于以十倍的价差返销种粮大户－－－美国，成为了二战美国士兵标准的制式口粮！

曾经把周大少团长这个小军阀恨得要死的重庆及西南的大中小地主阶级早就像那些美国的农场主一样把周大少团长爱得要命，这就是小大财神啊！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周大少团长那巨大的赚钱轮子中的一扣链条了。光是老巴县，一年生产“周师傅方便面”所用的调料包中的风干的蔬菜所产生的产值就达数百万元，让几千户数万农民发了财致了富。

重庆人的生活方式也被悄悄地改变着，周大少团长弄得这些西式面包、周师傅方便面等把山城人的生活节奏提快了一个档次。外省的人初到重庆，蓦然发现这个所谓的大西南偏僻山城人们的生活方式和节奏与与号称东方之珠的大上海有的一比：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习惯吃面包喝牛奶（这个是周大少团长利用澄江基地的奶牛养殖场创办的“雨雨”鲜牛奶加工厂所产，采用了高温蒸煮方式解决了鲜牛奶短期保存的问题），而方便、便宜、快捷、美味的“周师傅方便面‘更成了现代快节奏工作生活的重庆人的代表，常常见人们一箱箱（30袋或24盒）批发回家！

“周师傅方便面”的影响威力之大，辐射范围之快之广，使周大少团长身边人终于理解了他当初提到方便面那种痛哭流涕的感受：真是令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的东西！改变了千百年来中国人的生活模式和生活观念，算是一把打开现代生活的神奇之钥，展现给人们眼前崭新的新生活。后来重庆人接受新事物之快，时髦程度与上海也可一拼，追根溯源：周大少团长搞得西式面包、方便面等日常消耗品开启新生活风气之先，对潜影莫化改变山城人的陈旧思维，拓展新思维居功至伟。这就是“周师傅方便面”的传奇故事啊！

（谢谢大家支持，你的鼓励正是老鹰展翅的动力！）

138章血樱（上）

随着一个消息，周大少团长身边骤然紧张起来，再也不复往常的轻松自在了。不说沈老二率领的贴身警卫队一下子增加到二、三十人，就是警卫队长沈老二自己也变成了一个随时准备发动的猎豹，神经绷得紧紧的。

这有一些怕那些重庆周围的地主富农小店主等突然对周大少团长发难（在他没有搞出面包、方便面等解决粮食问题的时候），但更重要的是：防空团军情处得到了比较明确的情报。由小日本外务省派遣，日本很出名的中岛间谍学校搜罗人数不等的间谍精英欲对已被查清底细的四川重庆小军阀周大少团长执行一个代号叫“血樱”得可能针对他的秘密行动。

发生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种种奇事，终于使日本外务省觉察：有一个强大的反日力量在幕后行使了这诸多的针对王家沱日租界的行动。在动用了很多资源，甚至于外务省打破了日本各方势力互不买账的传统，请求日本海军军部参谋本部动用了一个潜伏很深的高级别的间谍，算是彻彻底底让周大少团长这个幕后大黑手露出了蛛丝马迹。一一联系起来一分析，老天！日本外务省情报本部的中国课课长中岛宏太郎恨得直咬牙：自己的老同学重庆王家沱日租界前领事田中一郎被逼死，王家沱日租界如今之惨状，竟全都与这个年轻的不满十八岁的重庆小商人、小军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中国课课长中岛宏太郎自己就是日本著名的中岛间谍学校的校长，刺探情报、绑架、暗杀等那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大间谍头子的拿手好戏。于是在经过充分的思考后，日本外务省采纳了中岛的建议：把这个势力已经越来越大的四川重庆的小军阀周家欣给悄悄刺杀了！一报王家沱日租界的大仇；二早点把这个反日势力掐死在萌芽状态！周大少团长的势力越来越大，除害得趁早；三是可以很好利用现在重庆有不少人对周大少团长埋怨颇多（粮食问题）的情况，暗杀行动也能得到很好的掩护。

于是，专门针对周大少团长的暗杀行动正式开始实施，代号“血樱”。

中岛宏太郎为啥子把这次针对周大少团长的暗杀行动取名为“血樱”呢？这主要是执行这次暗杀行动的主要力量，正是他苦心栽培的与日本陆军军部著名的“东洋之花”间谍小组齐名的日本外务省直接掌握的“樱花”间谍组。

“樱花”间谍组人员不一定，但其中的一对日本姐妹间谍花却始终是主要力量，执行过多次重大行动，无一失手，赢得“日本最美的樱花”之誉，故以她们为主的这一间谍小组也就被称为“樱花”组了。

中岛宏太郎可是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仔细研究周大少团长的：周大少团长这个四川重庆的小商人、小军阀就是个和大多数中**阀一样的风流成性的好色之徒！虽然从资料看他很是会赚钱做生意的，在重庆号称商界小神童。这是中岛宏太郎分析周大少团长的情况后得出的结论。据说常年有两美娇娘在侧，身边也时常樱樱柳柳、红红翠翠的（他娃常到万紫千红的小百花艺术团兰兰妹妹那里混饭吃，兰兰有团长小灶）这个情报据说是打入周大少团长的小百花艺术团的潜伏人员提供的最确切的情报了。

中岛宏太郎狂笑了一阵，决定充分利用这个重庆小军阀的这一“弱”点，使用“樱花”间谍小组执行“血樱”暗杀行动可谓合适得很。

“樱花”间谍小组的当家花旦就是木村纯子、木村光子两朵姐妹花，这俩日本小妞在小日本绝对算是一个异类，比一般的矮小的小日本女人高出一大截，身高都有一米六五左右（也就是咱英俊潇洒的周大少团长也就只比她俩高个冒冒），而且面容姣好，长相甜美（绝对没人敢相信这是俩手黑辛辣的角色），身材那更是一级棒，皮肤白皙细腻不说，十**岁的年纪发育得十分良好。就像两个娇艳欲滴的大水蜜桃子，哪个异性见了不?然心动嘛！

这俩姐妹间谍花，还是有些才艺的，不单凭娇艳的外表，她们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东北话，会唱一些东北二人转啥子的。更出众的是，会唱一些英文歌，英语说得不错。现在重庆的这个小军阀周大少团长正与美国农场主、钢铁商人等打得火热，这一点真是再好不过了。

由于重庆小百花艺术团在中国是个很出名的文艺团体，其团长更是获得最高领袖的第一夫人国母亲授的“人民艺术家”之称的山城甜妹子陈兰小姐。所以不时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怀揣各种技艺和梦想的人们来投靠。兰兰妹妹的队伍空前发展，人数已经有近三百人了。已有数个专项文艺分队。小百花艺术团赫然成为了中国迄今为止最大的文艺团体。（也只有周大少团长养得起啥）

当然，每次选拔人才。周大少团长只要得空也会去参加，毕竟原先在后世也算是个文艺活动积极分子啥，但现在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家欣哥。这次你没机会去参加选拔会可惜了的。我给你说嘛，有两个东北流亡学生姐妹才艺非常好不说，而且还会说英语，唱英文歌，我们当场就决定留下她俩了！”兰总（兰兰妹妹现在也要人们像喊林雪儿林总一样子喊她兰总，自己也是“兰兰面包坊”连锁集团的总经理了啥！）在与周大少团长欢聚的时候摆条说道。

“哦，那不错，还会讲英语啊？那天去看看她俩。如果英语过关，抽出来给我当当外语翻译、秘书小姐吧！我这里急缺这种人才啊！”周大少团长打起了兰总的主意。

兰兰妹妹白了他一眼：这个家欣哥，不会像当初收叶丽君为徒一样吧。也把这俩东北姐妹花给吸引了。君是无意妾却有心！谁不知道家欣哥英俊潇洒、多才多艺，权势财富更不用提了，对怀春少女那就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吸引力很大的！得防到起。

“兰兰，有你俩我还嫌不够啊？！”周大少团长一眼看穿兰兰妹妹的心思，直接戳破了说。

兰兰妹妹见自己的家欣哥这么说了，倒不好再吃飞醋。只好退而求其次，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家欣哥，欲说还羞。

“要得嘛，今黑了我就在兰兰大团长的小楼里陪我的乖小表妹哈！”比照香樟苑，周大少团长给兰兰妹妹修了一个西式的二层小洋楼，取名“磬兰楼”，也才落成不久。

周大少团长付出了陪伴一夜的代价，总算是把兰总的人挖到了自己身边。一考核，这俩一个叫韩玉蓉，一个叫韩玉清（名字取得跟个道姑一样，周大少团长第一印象）的小姐妹，英语确实不错，很流利，看得出来是经过专人教授的。

周大少团长得了这俩人才，也是兴致所致，也当场给大家唱了一首英文经典歌曲《雪绒花》：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

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我；

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永远鲜艳芬芳。

雪绒花，雪绒花，

为我祖国祝福吧！

……”

这可把大家迷住了，真好听！就连那俩小姐妹花的眼中都有一丝旁人没有察觉的柔情闪过。

身边多了俩秀色可餐，按现在语言养眼的美貌如花的少女秘书，周大少团长感觉很不错心里觉得挺巴适的，却不知一场巨大的灾祸已经悄然逼近自己眼前。

“老队长，长江七号（防空团军情处的情报来源分类：对外长江，对内嘉陵江）主动恢复联系，并传来了绝密情报：小日本外务省情报本部已经计划对重庆一个小军阀要执行一项代号‘血樱’的特别行动，具体内容还不得而知。据我们军情处分析，估计是要对少幺爸你暗下黑手！”

防空团军情处赵处长，这个老山鹰队员，周少幺爸的袍哥弟兄，有些担心的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长江七号，周大少团长知道是谁：就是被周大少团长策反打入日本外务省中国西南间谍网的暗桩、钉子双面间谍刘天云。

在周大少团长上次针对大西南的日本外务省间谍网的密捕行动中，刘天云等几个人“成功”脱逃。刘天云在这次成功脱逃中还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于是日本外务省情报本部中国课课长中岛宏太郎，也就赏了这个“忠心耿耿”的中国人的败类，日本人的走狗刘桑一个日本外务省汉口日租界专门负责中国情报收集的华中情报课的副课长之职－－－针对长江上游的大西南地区开展情报工作。

以为脱离了重庆小军阀周大少团长的魔爪的刘天云起初得了日本人的赏还真有了替日本人卖命的打算。结果一看到汉口日租界的日本海军炮艇大队那九艘正在按周大少团长提供的图纸照着重庆周大少团长江防大队那些个“超级小刺猬”样子改装的小炮艇，心就凉了半截（他是见过周大少团长江防大队的）！这个龟儿小团长太求厉害了，看这架势不知道是不是跟日本某些海军军部势力有更深的联系。难道此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日本人内部各方势力权利利益分配的残酷斗争的结果。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双面间谍“长江七号”吧。

双面间谍“长江七号”表示仍然对周大少团长忠心的投名状就是那份紧急绝密情报。等转到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军情处赵处长这里的时候。木村纯子、木村光子姐妹俩已经成功打入周大少团长身边，就等机会实施致命一击，而后成功脱逃至武汉汉口日租界。刘副课长正是接到了接应这个“血樱”行动的有关指令，才得知有针对重庆一个小军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一个绝密行动正在实施。

沈老二获悉了小日本人欲对自己的团长暗下黑手，马上加强了戒备。而且不顾周大少团长的强烈反应，只要是周大少团长一出门办事，警卫人数浩浩荡荡不说了，才研制成功的大神器－－－a型“金刚”防护马甲那20斤重的死沉玩意儿就披挂在周大少团长瘦弱的小身板子上，再加上重庆的天气越来越热，那是把周大少团长整得叫苦不迭。

方工则把周大少团长的那辆奔驰车弄成了乌龟壳子，还顺带把几辆警卫车也搞成了防弹车，外表上看不出啥子变化，里面全是焊接的十几mm厚的防弹特种合金钢片。愣是把每辆车生生增加了几百公斤，爬个重庆的坡坡坎坎现在也呼哧呼哧跟个老牛拉破车一样，气得周大少团长破口大骂阴险毒辣的小鬼子：有种你些龟孙子明枪明刀跟老子干啥，搞这些下三滥，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玩阴的搞下三滥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两下子对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玉蓉、玉清，你俩把明天我参加活动的有关资料连夜整理一下哈，明天跟我到迎龙镇去一趟！”周大少团长招呼姐妹花秘书。

这天晚上，人们都很忙碌，包括给周大少团长连夜准备活动资料的姐妹花。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格老子的，现在周大少团长算是知道了人不由己的滋味）周大少团长的车队按时出发往迎龙镇去了。

车队突然在一处狭窄的转弯的山道上停了下来，啷个一回事？

“团长，前面警卫队弟兄来报，前面山道上那个发生一起车祸，挡住了车队。冯峰正在处理，估计很快就能通行。”坐回了前面副驾驶位置的沈老二转过头来给后座的周大少团长说道。

“哦，知道了。哎，格老子的，不求对头哟！沈老二，快喊弟兄们占领临近制高点，向四周搜索！”周大少团长心念一闪，慌忙喊道。

周大少团长的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枪弹就从斜前方的山坡上射向周大少团长的这辆奔驰车，立刻前面的车窗玻璃被击得粉碎，前面司机老刘和沈老二身上的血和脑浆溅得后座到处都是，防弹奔驰车也被枪弹打得“碰、碰”作响。

车队遇到突袭，周大少团长危在旦夕！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

139章血樱（下）

看到周大少团长满脸血污，万朵花一边使劲把他护在个人身下，一边惊慌的喊：

“团长，你啷个样了，遭没遭？”

而前座的沈老二打开车门滚下车，吊着鲜血淋漓的左膀子，大喊：

“火力压制，压制！刘勇你们快护住团长的车！”

其实都不用沈老二命令，警卫队的队员们一听到枪声，本就有些戒备的人们立即反击起来，而刘勇小组五个人马上奋不顾身把团长的奔驰车围了起来。

刚从前面伪装的车祸现场拔出枪来的三个家伙，还没等开出一枪，就被有些戒备的前面的警卫小组弟兄击倒在地！

而斜前方的几十米远的山坡上那喷射的几条火舌也就响了十几秒钟，就被从各个方位的射来的密集弹雨给压制住了。周大少团长的贴身警卫队的弟兄们那枪法可是用无数的子弹喂出来的，凶猛准确，几十米的距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指哪打哪！马上把那些袭击者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斜上方的袭击火力一遭压制，减弱下来，几个警卫队弟兄就兵分几路直插过去。其余的护住周大少团长的奔驰车的，往四周制高点跑的，警戒车队周边的，纷纷有序行动起来。

一个袭击者的机枪火力转移后刚从另一个方位伸出来，还没打几发子弹，就被警卫队狙击手一枪崩掉了脑壳。没有了机枪火力的掩护，剩下的几杆长枪短火的袭击者被冲上来的警卫队弟兄纷纷击毙。弟兄们那个恨啊！把这些家伙都扫成了马蜂窝，完全不理会平时演练中注意留下几个活口的要求。龟孙子些，竟敢袭击咱们团长！

硝烟弥漫，弹如雨下的激烈战斗也就打了几分钟。然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人们慌忙火气涌到那辆前面遭子弹打得成了花脸的周大少团长乘坐的奔驰车周围一探周大少团长的情形。

一拉开车门，就听见周大少团长在大喊大叫：

“万朵花，龟儿起来啥！紧到把老子压倒起，枪声都不响了，让老子出去看看！”

周大少团长那喊话的中气足的都震得车内嗡嗡响，几个头头脑脑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对外涌过来的人们喊道“没事，团长没事！”整个车队都长出一口气，“日他妈哟，好险啊！”

等到起众人七手八脚把周大少团长和万朵花拉出来，却见两人都血污满脸，特别是周大少团长脸上红的（血）白的（脑浆子）糊得到处都是，身上也溅了不少。众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团长受伤了？！”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除了身上的防弹衣遭打了几个小麻子，周大少团长奇迹般的在弹雨中没有伤到一根毫毛。那满脸满身的血污都是前座司机老刘的，他被一发斜向下的子弹击碎了脑袋瓜子，血、脑浆溅到了周大少团长的脸上、身上了。警卫队队长沈老二的左膀子上臂也被子弹打得几乎断了，弟兄们急忙抢救。其余人都没有啥子损伤。袭击火力几乎全集中到了周大少团长这辆奔驰车这里了。

这次突如其来的埋伏袭击，造成了周大少团长的车队一死（司机老刘）一伤（警卫队队长沈老二）。奔驰车中了几十发机枪子弹。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车内众人都穿着a型“金刚”防护马甲，绝对死伤惨重！那周大少团长，万朵花，沈老二和那个被打死的司机老刘身上的防弹衣都被子弹击中过。不过老刘运气不好，被一发子弹击碎了脑袋，否则也最多像沈老二一样受个肢体伤个嘛。

周大少团长脸色铁青来到袭击者埋伏的地方，看着七零八落的被扫得浑身血窟窿的五个袭击者的尸体，周大少团长对暂时负责的警卫队副队长冯峰吼：

“格老子的，啷个不求留个活口嘛！都打死了问个鬼啊？虽说老子有子弹复装厂，你哥子个人数数看，哪个死人没挨几十发子弹，老子的子弹不花钱啊？！”众人在一旁气坏了：这个商人小团长哟，是你娃命金贵还是子弹花钱贵？！

从现场这些袭击者遗留下的武器上来看，捷克式轻机枪、长枪短火的都是一般中**队使用的家伙事。不是说，小日本人可能对自己下手嘛？难道是得罪了重庆地区的地主阶级，被他们买通一些地方军阀部队来暗杀自己？周大少团长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而且从袭击者选择袭击地点的恰当，袭击的目标准确和袭击方式的巧妙设置，就知道他们一定预先精确地获知了自己今天的活动线路和车队的情况，否则不会一个集火打击就直往个人的奔驰车而来，显然知道奔驰车是防弹的，几十发子弹基本上都是从位置很好的斜前方射入奔驰车车前窗，要不然也不会造成周大少团长车队的人员伤亡了。

一个骇人的想法涌上心头，老子的核心豆瓣里出了烂豆瓣子！

先确定这些袭击者的身份再说。

“冯峰，把前面伪装车祸的那三个死鬼也弄到这来，再派人仔细搜索这一带一下，看还有啥子线索。哦，对了，先把这些死猪给老子刮干净……”

一看到起这些尸体上的兜裆布，这些多次与死鬼子打过交道的警卫队弟兄就明白了：小日本人！周大少团长吩咐把这些死鬼子就近埋了。心里想道：这就是小日本的“血樱”行动吧？！

不顾大家坚决反对，周大少团长安排好有关事情，就继续要去迎龙镇。大家犟不过他，只能加强警戒，随他了。晚上，车队回到了山鹰基地。已经得知周大少团长车队遇袭，有人员伤亡，周大少团长幸免于难平安无事的人们纷纷来探望周大少团长，压惊安慰不提，闹了好大一阵子。

周大少团长和防空团军情处的赵处长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半天了。赵处长是同意自己这个老队长、少幺爸的分析和判断的：没有内部人配合，此次埋伏袭击不会如此成功。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有了a型“金刚”防护马甲，袭击者的目的基本上就得逞了！而且这些袭击者的身份虽然有所掩饰，但基本上也确定是小日本人无疑。这应该就是日本外务省搞得“血樱”行动或者说是这个行动的一部分。

要确定是谁透露了自己车队的行进线路和车队的详细情况也很简单。知道这一内幕的人是屈指可数的，而且不是老山鹰的人就是自己的袍哥弟兄家，两人怀疑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到那俩姐妹花秘书身上了！她俩来了不久，就传来小日本外务省有一个针对周大少团长的“血樱”行动的情报，而且不早不晚，随即就发生了迎龙袭击事件！没有鬼，鬼才相信？！

“日他妈哟，老子马上就把这俩小鬼子特务抓起来！”越想越觉得怀疑，越想越觉得像，而且有些窝火的赵处长说道。少幺爸的贴身警卫队长沈老二成了独臂侠（沈老二左膀子伤得太重只好截肢成了残疾），赵处长老觉得自己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也有责任，虽说少幺爸并没有说啥子话。

“你要干啥子？你找到证据莫得，那俩姐妹花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小日本人的特务啷个办？”周大少团长没有好气地说道。

“老子们把少幺爸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挨个叫这俩小日本特务尝尝！”赵处长一想到周大少团长整的那十几套审讯器械和方式就不寒而栗：这个少幺爸忒毒辣阴狠了。赵处长那里去知道，周大少团长并不是这样子的，这些都是周大少团长后世在网上百度看到的号称世界上最人权最民主的美国在那个臭名昭著的关塔那摩，用来折腾那些基地分子专门设置的玩意儿，全是些使人**到精神全面崩溃的绝户货，不是毒辣，而是狠毒狠辣，惨绝人寰！据说还没有人（除非他是神仙）能够顶得住的。

“格老子的，你还怕没处使那些玩意儿啊？赵哥子，老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跟了老子一年多的司机老刘也被打死了，唉，沈老二也成了残疾。老子这回不把小鬼子收拾够，老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周大少团长狠狠说道，目光中射出凶狠的光芒，把赵处长都吓了一身冷汗：小鬼子这回不知道要遭好惨！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赵处长才走了。

周大少团长带了林雪儿、兰兰妹妹等一群人，去看望了在周林医院的沈老二，安慰了几句沈老二。沈老二也不吭声，他明白自己的情形：左膀子没有了，自己残了，没用了，不可能跟着团长了！开花弹（小日本人使用了达姆弹）把沈老二的左臂上的骨头经络击了个粉碎，半个左膀子都几乎扯下来了，周林医院的院长外科大夫张培德医生尽了自己的全力最终无奈的放弃了只好采取截肢。醒过来的沈老二一眼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左手边，也没说啥子，只把牙关咬的死死的，红了一双眼睛不再理任何人了。一直到团长亲自来看望他。

周大少团长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沉重。这个沈老二是最早从超级战士选拨赛脱颖而出就跟着自己了，而且跟随自己走过了数省数月的漫漫返乡路，感情上早就像自己的亲弟兄一样了。战士不怕死，就怕残，特别是警卫战士，那就根本不可能留在周大少团长的身边了。

“沈老二，莫得关系，别想那么多了，好生养伤，好了就留在我身边，还给老子团长我当警卫队长！”周大少团长对别过脸去的沈老二说道。

“不，团长！”满眼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的沈老二扭过头来喊道：

“老子残了，还有我弟兄沈老三，沈老四（沈家兄弟四个），我把他们从巴中老家喊来照样给团长你当警卫，保护你，团长，你收不收？”

“要得，要得！我都收下！沈哥子，你也答应我不准离开小弟我哈！”周大少团长的泪水奔涌而下，众人也热泪盈眶，包括那俩姐妹花也含着鳄鱼似的眼泪，心中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士卒如兄弟，谁能战胜之？上下同心者，无敌也！

在上新街前驱路的山鹰训练基地后面的靠近巍巍南山的一个半坡地，现在已被周大少团长开辟成了一个“抗战英烈纪念墓地”。

青松翠柏间，山高水长处，一个八米高纪念三角铁塔巍然屹立，正面是几个血红血红的字“抗战英烈永垂不朽！”，纪念铁塔尖上的那颗红五星在四周青翠的背景中分外耀眼。

纪念塔后面一道雪白的花岗岩石壁上已经赫然刻有了两个红红的名字：常有福，刘成光。这正是死在了小鬼子手上的周大少团长的两个弟兄。

“敬礼！”周大少团长高喊着命令，整肃的队伍面对纪念塔和石壁向英勇牺牲的弟兄行了一个长长的军礼！

从此以后，一直到1945年抗战结束，以最高副团长李跣（牺牲于1938年南京左翼掩护战）以下共计五千六百二十三人的周大少团长的忠勇部下为国家民族流尽最后一滴血，被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弟兄们收殓于此，永远伴随着山城的青山流水安息！

（谢谢大家！）

140章游侠行动之一枝梨花压海棠

从周林医院看望沈老二回来后，周大少团长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新地方“鹰巢”里，众人也不敢打搅他，他娃脸铁青的难看。勤务兵万朵花等，连马晓旭在内的几个通信兵，随身参谋十数人，全被团长支得团团转，在“鹰巢”的几条密道里川流不息，传命令送指示喊人啥子的忙得脚不沾地。

“鹰巢”是周大少团长在面向长江的山鹰训练基地后面的南山一处陡峭的半山壁上秘密挖掘的一个面积不小的隐蔽式临窗观察指挥所，位置大概在重庆南岸南山如今的雕塑公园的范围内：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更绝的是那山壁中间天然有一块像是个中国式建筑的前檐的巨石正好把整个隐蔽处的“鹰巢”观察窗遮盖得严严实实，从天上根本看不到那个位置，而从地面上往上看也不过是个密林间稍微有些凹的山荡荡。

而从半山壁的“鹰巢”望出去，整个两江环抱地区周围数十平方公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周大少团长的那偌大的猫儿石工业园赫然就位于“鹰巢”的正下方数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而位于右下侧的就是山鹰训练基地，周林医院，林雪儿住的香樟苑等处，位置太绝了！

“鹰巢”里面的布置和设施就不用提了，把第一次来看稀奇的林雪儿、兰兰妹妹等人简直看呆了：除了数条通往山脚下各个方位的秘密通道（甚至还有一条直通后山腰的黄桷垭镇的通道只有周大少团长一人知道），周大少团长甚至还用工业卷扬机做了一台简易的电梯，能够搭乘十数人或近千公斤货物从山脚下那伪装良好的一个半边盖的小屋里直通“鹰巢”内部！这个周死崽儿，这一年多挖洞都挖成耗儿精了。林雪儿等众人在心里都感叹道。

在几乎180度视野的“鹰巢”?望孔后，两个女娃子第一次从上到下鸟瞰了自己的心上人一年多的巨大成绩，被深深震撼了：太宏伟了！曾经荒芜不堪都可以打野兔子的长江南岸，而今楼房鳞次栉比，一片片宽大的厂区连绵不绝，道路纵横八达，汽车、摩托车、自行车等往来穿梭，人似溪流熙熙攘攘，更远处轮船东西一线密布，真是日月换了新天啊。如果一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出去两年返回来现在是绝对认不出这就是曾经的重庆南岸。

现如今，在“鹰巢”那宽大的会议室（可容纳近百人）第一次召开的防空团各下属单位首次全体会议，却没有庆祝“鹰巢”新近落成的丝毫的喜悦之情。参会的几十人，从上到下都充斥着一股悲愤的情绪。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大家畅所欲言，啷个收拾小日本鬼子，狠狠打击小鬼子的猖狂气焰，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与沈老二关系最好的原山鹰突击队的一些老队员，像警卫营的营长、山鹰突击队的队长汤立勇等人，纷纷跳出来，眼珠子血红要求周大少团长再来一次狠狠地对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打击，直接把剩下的五百多小日本人全端了算求了，彻底去除这个吊在重庆几十年的大毒瘤子！

“要得啥！几位哥子回去做好准备就血洗王家沱日租界嘛，顺别提一句，大家把遗书都写好哈！”周大少团长气乐了。几个小日本铁路守备队贼喊做贼就成了致使东北全境沦陷的“九一八”事变；那即将要球发生的莫须有的一个演习（戏）士兵失踪最后引起了八年全面抗战的“七七”事变……诸如此类的，小日本侵华野心昭然若揭，任何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肯放过，这也是前几次对王家沱日租界为什么都是使阴的根本原因，让小日本抓不到口实。你几爷子倒好！想把王家沱日租界直接端了，于情有义，致理不合，更无法无天！别说小日本人，就是西南王刘湘的十几万人，最高领袖的上百万大军都会先来剿灭国家民族的“罪人”－－－周大少团长这一伙无法无天，致国家民族重庆老百姓的利益于不顾的，只想挟愤报私仇的“土匪”部队！

小日本人的一个长江内河驱逐舰分队，就一般有三到四艘驱逐舰，每舰拥有火炮12门，如果组成一个特混舰队（五个分队）上溯长江讨伐，那几十艘大小舰船就拥有火炮几百门，又他妈“出师有名”，那不把周大少团长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挣得那些长江边上的家当给轰得干干净净，灰飞烟灭啊？！数千人的独立王国再怎么强大也绝不是举一国之力来剿灭“土匪”的小日本人的对手，再说背后也顶着自己人的枪口，等待各位的可不是死路一条。

众人想通了，只好悻悻然坐下，真是憋屈啊，他妈的明明知道是小日本人使坏，现在却还不能明动这些混蛋王八蛋！

看到众人一幅扫兴的样子，周大少团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各位弟兄，收拾小鬼子的计是千条万条，你们偏偏选了最不可能办到的一条。我在这里先谈一条哈，抛个砖引个玉！大家听听行不行。”

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啥子抛砖引玉哟，跟随周大少团长实施过生物战、化学战、神经战等等精彩纷呈却又令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本人连个对手都摸不着的几场战斗的人们，兴奋地交换着眼色，聚精会神听起周大少团长的这块“砖头”来。

“我先给大家摆个故事哈：十六世纪的欧洲，西班牙国王菲力二世组建了有1200多艘战舰的无比强大的‘无敌舰队’，那是纵横大洋，到处掠金夺银。无法胜其锋芒却也想争夺海上霸权的英国人啷个办呢？于是一大批奉旨（英皇）当海盗的英国海军舰船不断零星袭击西班牙那漫长的交通线，袭击西班牙没有（很少）战舰护航的货船，那是收获颇丰。最后竟然生生阴垮了强大的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双方实力发生了戏剧化的改变，英西海上决战，英国人一战而定海上霸权至今。

最有名的一个英国大海盗就是英国海军的德莫克爵士，现在都有一条海峡被称为德莫克海峡，他一人掠夺的西班牙巨额财富就可敌国了！”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隐隐猜到了周大少团长的意图。

“对头，我们为什么不学学这些来无踪去无影的英国海盗，也当一个咱中国快意江湖的游侠儿！把小日本人散布在我中华大地各处的吸我民脂民膏的经济黑手（充当了日本侵华的前锋，更富有欺骗性、隐蔽性，其人员多半具有双重身份）－－－各地大大小小的日本商社、株式会社等等都多多关照了！绑架、勒索、暗杀、放火、敲闷棍啥子都给老子肆无忌惮全用上哈！对这些龟孙子的小日本不用客气了，我们就是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山贼。当然，小日本人是会向当地的政府抗议的，管我们屁事，再说，面对几个中国的土匪山贼的，小日本人能干啥子嘛？除了抗议，最多还是抗议，哪个人不知道咱中国治安环境本生就不好啥，谁叫你小日本人跑到中国做生意嘛，遗憾遗憾?，小心小心哈！

废话多了些，弟兄们，愿不愿意当江湖游侠，拿这些小日本所谓的生意人、商人开刀，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啊！？”

“愿意！！”都是些胡子（汤立勇等正儿八经的东北军流亡四川也混了几天胡子的），棒老二（袍哥吃血泡饭的也属此类）出身的周大少团长的哪些个手下官兵闻言匪性大发，个个踊跃！

“我们这个称得上是秘密经济战的行动代号就叫‘游侠’。弟兄们，当个游侠，杀小鬼子，捞大钱！好不好？干不干？”周大少团长火上扇风道。

“好！好！好！干！干！干！”众人狂呼乱喊。

“放心，弟兄们，咱们的老冤家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那几百小日本人在老子这里早就算他们完求了的了！不出去三个月，老子就把这些混蛋王八蛋全送到松藻唐狗娃那里去挖煤炭。唐狗娃不是一直喊挖煤危险，招人不易，人工太贵，成本太高啥，老子到时候给他娃编一个不怕死人，不要工钱，任劳任怨的劳改大队去（王家沱日租界那三五百小日本人正好编成个劳改大队哈！），保证他唐狗娃脸都要遭笑烂了！”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众人大笑，虽一时无解，倒也没有哪个有丝毫怀疑，遭周大少团长恨上了的，哪个有跑嘛！？

这里说点后话：二个多月后，“七七事变”一爆发，全面抗战开始。终于退无可退决心拼死抵抗的最高领袖秘密下达指令：封锁长江江阴口，把长江内河沿岸上的一切小日本人的租界人员（含侨民）、上百艘的大小军舰、军备物质等等全数清理！如果真实现了，最高领袖这一锤子倒也堪称大手笔。偏偏密令被参加绝密会议的国民党中常委秘书长的黄觉（被日本著名的女间谍南宫云子使美人计拉下水成了可耻的卖国贼）提前泄露，长江沿岸除了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全部和武汉汉口日租界日海军炮艇大队刚刚给咱周大少团长改装得巴巴适适的九艘“超级小刺猬”，被早就有所准备的周大少团长给算计留了下来，其他的地方的所有日本人（含日本侨民）共计近三万人，大小军舰近百艘等等庞大的队伍在长江江阴口被江阴炮台接令封锁前就通通逃了个精光，把最高领袖气得差点中风！最后枪毙了黄觉了事。

直到此时，众人才晓得周大少团长几个月前对这些事情就有所准备，惊为天人！而周大少团长年前在武汉给汉口日租界日海军炮艇大队挖的大坑更让知道内情的林雪儿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汉口的小鬼子花了买技术的冤枉钱不说，又用了几十万，花了数月，却正好在这个时间段给周大少团长改装调试好九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巴巴送来，这是何等的好算计啊！真真是个“赛诸葛”！

而温光头大队长笑的哟，连做梦都在打哈哈：防空团江防大队现在兵强马壮，俨然威武成军！周大少团长数月前喊他招兵买马，扩招数百重庆渔民加以训练，这一下子刚好全数人、船配齐，防空团江防大队成了真正拥有十二艘内河大杀器“超级小刺猬”小炮艇的内河海军了！把刘湘、范哈儿，以至后来的西迁的可怜兮兮的只剩下几艘舰船的民国海军和最高领袖都羡慕得流哈喇子！这支周大少团长几乎就没花钱的强大的内河海军在后来的重庆防空保卫战中发挥了强大的作用，成为周大少团长保卫重庆领空的一个机动配置力量。

王家沱日租界那包括一百来人的日海军陆战队租界警备队和武装侨民在内的五百来人，除了负隅顽抗被击毙二十余人，其余被周大少团长率弟兄们全部解除武装，果真编成了一个周大少团长新发明的词“日本野人劳改大队”，后世史书简称野改（也该）。，给发展太快，急缺人手的唐狗娃等松藻煤矿股份公司的大小煤炭老板送去了，把正在四处拉人当煤矿工人的煤炭老板们乐得直搓手：咱们的救星周大少团长还说，这只是第一日本野人劳改大队，还有第二、第三……，除非在咱中国大地上的小鬼子遭老子抓球完了，倒时还考虑是不是到日本列岛上捉野人去。周大少团长还吩咐，野改给啥子工钱哟，赏碗饭吃就行了。有听过养畜养禽给工钱的嘛？而且你些畜生吃了老子们的饭不产蛋下崽弄些东西出来，还小心把你些畜生宰求了！

二战结束后，日本史书称这一段历史为“中国所谓的‘鲁尔区’浸透了数不清的日本人的血泪啊！它的无比繁荣是建立在无数的大和民族的子民的尸骸上的！”甚至不晓得从哪里得到的数据说：几乎每一万吨松藻煤炭上就附上了一个日本人的冤魂，从1937年八月一直到1945年12月所有日本人被遣送回国为止，中国“鲁尔区”松藻煤矿所出产的数千万吨煤炭断送了数千日本人的小命，人数精确到了百位。

早已跑到国外当了海外华人的周大少团长偶然看到这段日本人写得历史，气得大骂：“真是污蔑老子！啷个给老子少算了几大几十个小日本死鬼嘛！”

兜回来哈，越扯越远了。这里说道周大少团长见现在的情形明里不好动手动武，却不妨碍他娃下暗手、使黑手、用辣手！

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游侠”行动紧锣密鼓开始。以山鹰突击队三百余人，防空团警卫营以刘连长为首的一部分力量，共计五百来人。以三、五人为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沿着长江沿岸，在各处万家商贸办事处和军情处各地秘密特务站等通力协助下，展开了“百组大行动”！

“游侠”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十余省、市的广大地区，实施了各种各样的“恐怖”行动：暗杀（这些披着商人等身份掩护的日本间谍死法丰富多彩：枪爆头的；刀捅肚子的；吃饭中毒死的；火烧死的；喝酒醉死的；遭人打闷棍死的；自己“吊”死的；还有一个绝的，最后法医判断是自己跌进路旁的一个小尿坑中不幸淹死的！……）；绑架勒索（多地日本各大小商社、株式会社有三百余人被绑架勒索。最后共付出赎金达六百余万元法币。）这里也有一个传奇故事，周大少团长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一枝梨花压海棠！撞到狗屎运的山鹰突击队一个小队长田二娃小组（编号88号，代号田鸡）竟在上海乍浦绑了一个来上海游玩的啥子日本皇室的某某内亲王（相当于中国人称的公主之类的）的肉票，虽然惊动上海日租界的日本人，很是冒了一些风险，但最后小日本人好面子不好说连日本的内亲王都遭几个上海杂绑了肉票，付出了一百万元的天价赎金把内亲王要回来了了事。

这事把军情处上海特工小组长乐得直接打电报给赵处长报喜。赵处长屁颠屁颠忙跑来给少幺爸摆。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一个狗屁的小日本内亲王要当老子几十个“游侠”行动小组绑架勒索所得了。日他妈哟，这种生意要得哈，日本皇室这种男丁稀缺的（遭了报应），多生几个内亲王给我们绑绑票、勒勒索也可以啥，我们可就指望这些无本生意发大财了嘛！田鸡小组重奖每人一万元！全团通令嘉奖！

(重庆太热了！天天四十度，这几天放高温假，好想去避暑啊！）

141章游侠行动之火树银花不夜天

在历史一月有余的“游侠”行动结束之后，另一个获得周大少团长万元重奖的是编号29号，代号枫林的丁枫五人行动小组。周大少团长在表彰会上风趣地表扬了丁枫小组的战果相比于田二娃小组的一枝梨花压海棠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整个“游侠”行动，除掉了十余个日本像外务省、小日本陆军军部、海军军部、参谋本部（当时还没有设大本营）、商务部等小日本各个部门派出的以商人等合法身份作掩护的高中低级间谍共计四十六人。气得小日本这些部门里“八嘎”声响成了一片。还以为是国民党的军事情报统计处的那个对小日本也不算客气的笠把头暗授的。纷纷展开暗战，血雨腥风的对砍了近半年，都损失不少！

绑架勒索取得收获不小：共计绑了近三百人的小日本各株式会社、商社等（基本上涵盖日本所有的前二百强！）肉票，赎金所获从二、三万元到百万之巨（就是那个内亲王给整的），一共无本生意收获了六百余万元，刨干打净行动经费、奖励等用去一百来万元，周大少团长笑纳五百多万元！让防空团众位对周大少团长这个“胡子”头、“棒老二”掌舵把子的有了崭新的认识：看来周大少团长不仅经商建厂，当强盗头头也是一把好手啊！

当然，近百个“游侠”行动小组还是牢记团长指示的：不仅掠金夺银，最重要的是要大力破坏小日本人在中国各地的（特别是长江沿岸）经济。所以大侠们爆炸、放火、沉船等各种手段全用上了。那个得到周大少团长重奖的丁枫行动小组就是在这场大破坏中演绎了一段被周大少团长趣称为“火树银花不夜天”的传奇故事。

丁枫，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队员，参加过多次对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秘密战斗。在“鹰眼”行动中表现尤为出色：那个周大少团长收获颇丰的王家沱日租界前领事田中一郎的大钢保险柜子就是他领着十七名弟兄呼哧呼哧走了一里多路抬走的！

丁枫是四川遂宁人，这个观世音大士的风水宝地也把丁枫造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好人，从外表看根本不像个冲锋陷阵的战士。山鹰突击队的队友们常常开他的玩笑，戏称他是“丁丁猫”（川渝方言蜻蜓的意思），他也不恼，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模样子。

这回“游侠”行动中，以他为小组长的一个五人行动小组（编号29，代号枫林），先是在安徽芜湖绑了一个日本三井商社的不大不小的肉票，成功勒索到赎金五万元。丁枫余味未尽，在防空团军情处芜湖特工组的协助下，对芜湖长江边日本人的全日铁株式会社的煤炭转运场进行了详细周密的侦察了解。按丁枫的意思，竟是想拿那几座高高的煤山下手。我的妈哟！那可是有好几十万吨啊，如果遭丁丁猫焚烧了，小日本的全日铁损失之大，几近千万元了！

“丁组长，这个啷个可能哟？！我们几个人想把一座大煤山弄燃火都嘿恼火啊！”组内队员怀疑道。

丁枫仍是一脸微笑，不急不燥，胸有成竹：周大少团长早就传授了点火烧寨子的狠招绝招了！看老子点燃这几个大火把。

不是得了五万元的赎金嘛，丁枫一火色就买了几百瓶当地产的玻璃瓶子装的芜湖黄酒，也不喝，全倒了，弄出来了几百个空酒瓶子。又整了一大桶汽油，混上些砂糖，按照周大少团长说的比例竟然做成了一个后世大家很熟悉的“莫洛托夫式”的鸡尾酒燃烧瓶，这货威力可是非同小可！

听过周大少团长讲述打坦克的战术课的丁枫在冥思苦想烧煤山的办法时，突然想到了这个周大少团长介绍过的玩意儿：苏芬战争中（周大少团长讲课时，此战尚未发生，他娃记错了，所以以当时苏联那个很喜剧的外长莫洛托夫命名的鸡尾酒燃烧瓶其实应该被称为周大少团长白酒燃烧瓶！），强大的苏联人装甲部队，被芬兰人发明的这种利用喝完酒的空鸡尾酒瓶子灌上汽油，混些砂糖等助燃剂的土制燃烧瓶收拾的够呛。这种后来被称为“莫洛托夫式”鸡尾酒燃烧瓶威力惊人，一旦点燃非烧光才会停止，救无可救，连钢铁都要融化。整个苏芬战争中，苏联损失坦克等装甲车辆近两千余辆，很多就是被烧毁在这种土制燃烧瓶下。丁枫当时就牢牢记住了“莫洛托夫式”燃烧瓶的！

中国式“莫洛托夫”燃烧瓶做好了。大家试验了一下，当时就把制造人丁丁猫和他的大侠弟兄们吓了一大跳：火势之迅猛，火力之强大，不可想象，把试验用的一堆东西，没用几分钟烧得干干净净，地面上的小石头都被火烧白了，一触即粉，怪求不得团长讲课时说连钢铁都烧得化！这下子丁枫小组几爷子对点燃这几座煤山简直信心百倍。

这几百瓶“莫洛托夫”燃烧瓶挨到起一个个扔上煤山，人背不动也走不快，可能第一个煤山没点完就遭人发现了，后面的就不好点了。

这就看出山鹰突击队的大侠们的一身本事了，几乎都会驾驶摩托车、汽车等。于是丁枫整了两辆重庆双江机械厂卖到芜湖的“轰达”货运三轮摩托车。一车分装一半“莫洛托夫”燃烧瓶，一人负责飞快驾驶，另一人专门点燃烧瓶往煤山上扔。自己骑辆两轮摩托车担任了最艰巨的掩护警戒任务（一手驾驶一手使枪正是他的绝技）。

本着周大少团长对于山鹰突击队的严格要求：把所能想到的困难都设想一遍的英明指示。丁枫小组找了个地方反复演练多次，直至配合熟练。就等候时机，准备去点这几座煤山大火把了。

一个月黑风高夜，正是丁枫小组的点火烧煤山天！几个人像驾车巡游的雷公电母，绕着几座煤山疾驰放火。这不长的时间，几座煤山燃起一处处红彤彤的大火，又借助江边风势，迅猛燃烧起来！一时间，小日本的全日铁芜湖煤炭转运场到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叫马嘶，一片混乱。丁枫小组趁乱安全脱离，远远地跑到一边大笑着看自己的杰作去了！

由于着火点多得数不清，火势又大，而且燃烧也迅猛。没过一个小时，几座大煤山全像点燃的大火把熊熊燃烧起来，把整个芜湖长江右岸映了个满天红，那高达几百、上千度的高温把小日本赶来救火的人全拦在了数十、百米外，仍然遭炙烤得遭不住，这火，是没法救了！

小日本全日铁芜湖煤炭转运场的小林场长当场口吐鲜血，气死了！不气死，也只有自杀谢罪了：这几十万吨煤炭，价值近千万元。如今一把天火（否则难以解释这场大火何以如此迅猛）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情何以堪，何以堪啊？！

这几座大煤山，一直烧了三天三夜，从白天到黑夜，燃烧后那随着热气流漫天飞舞的黑煤灰一直随风飘散到了数百公里外的江苏、浙江两省地界。人们起初都奇怪这几天，啷个天空都是昏昏暗暗的，到处是黑色的煤灰。随后就传来小日本在华中最大的全日铁芜湖煤炭转运场遭天火焚烧殆尽！全拍手称快，个个中国人眉飞色舞，把讨厌的黑煤灰也当作了美丽的雪花一样欣赏了。

防空团军情处芜湖特工站报捷的密电送到周大少团长处。周大少团长仰天大笑，直呼好大火！命令道：全团通令嘉奖29行动小组（枫林小组），每人一万元重奖！29小组尽速返回，团长我要亲自给这些“纵火犯”颁奖！

被这场大火刺激得难以自制，周大少团长奋笔疾书（其实是鬼画陶壶，这也是周大少团长一生中唯一一幅亲自手书的诗词。后来值老钱了！）给丁枫小组题了一首词：《卜算子?枫林颂》

鸠兹大江边，枫林犹似火，不待秋凉叶尽红，夜黑亮如昼；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英妒，银花火树夜难宿，枫艳河山固！

鸠兹，就是芜湖的古称。芜湖地处安徽东南部的长江和青弋江交汇处，春秋时就设邑了，因此地多鸠鸟，故称鸠兹，距今2500多年，芜湖也被称为长江巨埠、皖中之坚。

简单说说这首卜算子的意思：在长江巨埠、皖中之坚的芜湖长江边，（丁）枫林（小组）就像一丛熊熊燃烧的火，还没有到晚秋就尽情展现自己的红颜，甚至连黑黑的夜都映红了亮的像白昼一般（这里周大少团长暗指枫林小组纵火之事：那还不得亮的像白昼，几座煤山全烧起来了，几十公里远都看得见！）

（枫林）并不是想争着挽留住暮春，也随便其他群芳（众英雄）羡慕嫉妒，（枫林）点燃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真是让人（兴奋得）一夜难眠，红红火火的枫林越是鲜艳我们的秀丽的河山更稳固啊！

虽然被周大少团长挪用了两句陆游的词，大家认为整首词也算是用的其分。而这首《卜算子?枫林颂》的书法艺术（周大少团长的狂写，如果不是他娃自己念，恐怕没有几人认得），从此被人戏称为“周狂草”！这也算是周大少团长数不清的外号中文化含量最高的一个，周大少团长也就笑眯眯的接受了。

木村纯子，木村光子这俩小日本姐妹间谍花，虽说是中岛精心栽培的狼毒花，但要论玩阴的，和周大少团长比就是再多两个脑袋瓜子都不得行。不是在迎龙袭击事件后，化名韩玉蓉、韩玉清的木村俩姐妹花的疑点大增啥，于是随后周大少团长想都不用多想，就说出一个好计策，把防空团军情处赵处长佩服得直称这就是现代版的“周公瑾玩的‘蒋干盗书’”！

“游侠”行动前，必须清理防空团内部所有的疑点。所以首先就上演了周大少团长策划的反间大戏。防空团全部营级以上的官长被周大少团长全弄到一起开个绝密会议，当然俩漂亮的姐妹秘书韩玉蓉、韩玉清自然在列，哪能排除在外嘛！

绝密会议一开始，周大少团长不知从那里整出一叠资料，亲手一份一份发给参加绝密会议的每个人，在秘书座上的两个姐妹花也得到周大少团长声称的a级等级的绝密资料（防空团内部最高保密等级）。周大少团长要大家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绝密资料看半小时，期间不准说话，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互相打听。总之一句话：给老子各自闷头看就行了！

时间一到，周大少团长亲手又把绝密资料全数收回。然后开始侃起来，真是神侃，先还说些正事最后话题都歪倒啷个弄宜宾燃面去了！等到军中公认的超级好吃狗周大少团长说完宜宾燃面的二、三十种调料，如何把这从清末就传承的绝味美食整的味美诱人时，在座各位弟兄都直吞口水，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几个不争气的大肚莽汉肚子都发出“咕咕”的令人尴尬的声响，众人却都正襟危坐，使劲憋住笑：一笑值百金啊！

终于，周大少团长宣布会议结束：大家按刚才所看到的绝密资料上的各部的任务认真贯彻执行！众人却不走，非要周大少团长给亲手弄出一顿宜宾燃面吃，谁叫他娃把大家的馋口水都惹出来了嘛。

“要得嘛，各位哥子，我今少午就弄宜宾燃面，下绿豆稀饭，安逸得很！玉蓉、玉清，你俩回去下午把今天会议的精神整理一下哈！”周大少团长叮嘱姐妹花秘书道。

等韩玉蓉、韩玉清俩姐妹花走了，大家这才“轰”的一声大笑了起来：你个小团长，真有你的哈！原来，周大少团长给防空团各位在座弟兄发的会议绝密资料是几大页的宜宾燃面的制作及配料的制法，只是在每页的最后都有一句：“给老子认真看！限半小时背熟。不准笑！不准打听！不准交头接耳！违犯者军法从事，扣除一月薪水！”

你说大家刚才开会时啷个敢笑？现在众人笑不笑？而那俩姐妹花秘书拿到手上的却真是“绝密”资料，内容涉及到周大少团长准备如何开展对小日本人的王家沱日租界的一些大破坏行动。如果俩姐妹花中计，把这份“绝密”情报传出去（已派人严密监视），这不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这就是两特务。

不说俩姐妹花秘书上不上当了。被周大少团长逼着背熟宜宾燃面制作方法的防空团各位弟兄，粗汉莽人的，除了舞枪弄棒，竟然歪打正着奇迹般的拥有了一门做地道宜宾燃面的手艺。后来还真是有不少退役的弟兄以此为生，把宜宾燃面开在台湾，开在南洋，开在欧罗巴，开在美利坚……老弟兄们都六、七十把年纪都还在念叨：“老子们的小团长真是我们见过的对弟兄们最好的官长了！这逼着咱们背熟的都是吃饭的家伙事啊！”

（虽然天气热，老鹰更不歇；谢谢众弟兄，大家支持些！）

142章天不怵地不怵就怕请进军情处

话说就在防空团各位来开会的哥子弟兄们狼吞虎咽地在吃周大少团长弄得美味的宜宾燃面的时候。韩玉蓉、韩玉清俩姐妹花却连少午饭都顾不上吃了。绝密资料上说整个针对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秘密大破坏行动三天后就要正式开始，早点把这份情报传给王家沱日租界的现任领事三浦良知，就能为大日本帝国避免很大的损失。

韩玉蓉（木村纯子）、韩玉清（木村光子）先把两人掌握的情况对了一下。当间谍的，好记忆是基本功。两人所说的情况一致，于是由韩玉蓉动手把这份近千字的绝密情报密写了，掖成了一个细长条子，暗藏于韩玉清的裙摆的束腰里。乘着韩玉清要出去街上打她俩姐妹最喜欢吃的酸辣粉当少午饭回来吃外出的机会，传递给开着一家小饭馆的接应人，就顺利把情报夹在付的钱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去了。

两个女间谍也不怕：即使这两天周大少团长获知了绝密行动的情报被泄露了，一下子也不好追查啥。当时在屋里开会的人有好几十位，人人都看了绝密资料的。为啥子非说是我们泄露的嘛。哪晓得周大少团长玩“蒋干盗书”，专门给两姐妹花留了独食。事后被捕的两姐妹花得知这个情况，看着得意洋洋的周大少团长，气得要死！

也就是说，即使防空团军情处没有当场抓住两姐妹花间谍的证据，也照样能够指证俩姐妹：总不至于说我们周大少团长自己泄露自己的绝密行动啥。就像周大少团长自己说的老子神经又没有秀逗！（众人至今不知道这两字咋写）剩下知道这份绝密情报的只剩下你俩了！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啷个知道了，不言而喻嘛。

一进防空团军情处的审讯室。周大少团长就见两个娇滴滴的日本姐妹花间谍被军情处的弟兄们捆得像俩粽子！我靠，还玩sx啊！这可不怪赵处长等人，这回迎龙袭击事件，周少幺爸差点被这俩小日本女间谍给害死球了，都是周大少团长袍哥弟兄们的军情处兄弟们恨死了，捆成粽子还是轻的，等一会儿老子们要让你俩狗特务尝尝更厉害的！

“赵哥子，快把玉蓉、玉清的绳子给松了！”周大少团长一脸的痛惜，啷个这样对待美女间谍嘛（也不学学007）。连赵处长在内，审讯室众人眼珠子掉落一地，谁不知道周大少团长对小日本鬼子那个阴狠毒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这……，团长！”赵处长迟疑道。

“哎呀，执行命令！十**岁的女娃儿晓得啥子嘛，都是军国主义害死人啊！”周大少团长正色道。

“对了，快去找两件衣服哈，老子还没满十八岁，禁视人群啊！”周大少团长接着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把赵处长等人给整崩溃了！原来，两个日本姐妹花间谍被搜查的军情处弟兄们几乎刮成了全裸，故周大少团长有此一说。难道咱周大少团长有了打猫心肠（川渝方言有了那个的意思），弟兄们心想。

说实在话，虽然韩玉蓉（木村纯子）、韩玉清（木村光子）现在脑袋还是一块花岗岩，冥顽不化。但对于周大少团长刚才的这些做法，还是隐隐生出一丝感激。这个没有接触多久，但仍是光彩照人的才华出众、英俊潇洒的大富翁小团长，如果不是两国积怨颇深，他是个中国人的话，也是这两情窦初开的日本少女心中的偶像级对象了。

“你俩到底叫啥子名字哟？”周大少团长面对静静坐在他对面的俩姐妹花和颜悦色地问道。旁边的赵处长等军情处弟兄们却紧张地警惕着：可别小看了这俩娇滴滴的日本小妞，抓捕时那是把军情处的两个弟兄都整伤了的！身手可不赖。不提防着，如果对咱周大少团长起了歹意，怎么办？！

“我们俩叫韩玉蓉、韩玉清，团长，你不是知道嘛！”木村纯子、木村光子俩姐妹花毫不松口，还娇羞仍旧。把已经拿到她俩是日本间谍证据的赵处长气得当场大骂：“草尼玛的，给老子老实说！”

周大少团长却不急不恼，大笑：

“韩玉蓉、韩玉清，哦，是中国人就好，就好！再说当了汉奸卖国贼，也算是中国人啥！我就不杀你俩了。本想把你俩娇滴滴的女娃子弄到妓院花楼去让千人骑万人乘的，一想我又改变主意了，我怕坏了咱名声（免得以后别人叫周老鸨太**难听了）。干脆这样，我就在咱防空团悄悄设个军事技术慰问处（简称军技），就拿你俩开张哈！也好让咱防空团几千弟兄们累了也松一下腰子啥！（川渝方言做那个的意思）”

“啊！”俩日本姐妹花差点遭吓昏到，妈也，这可有好几千如狼似虎的壮汉啊！

“哎呀，咱团长太体贴自家弟兄们了！”赵处长等人闻言大喜，也有机会米西米西日本生鱼片了，还是这么鲜嫩欲滴的大美人鱼哈！

“玉蓉、玉清啊，好生想想吧。咱中国人从来严以律自己，宽厚待敌人。那是对自己人狠，对好朋友刁，对敌人却甚好，一贯以德报怨啊……”周大少团长开始忽悠起来，举了一大堆从古到今咱中国人令人啼笑皆非的“反常”逻辑思维的例子。

终于，两个姐妹花被绕混了脑壳，松了口：中国人对自己人那些令人不寒而栗、惨不忍睹、闻所未闻的使人汗毛都能给吓楞起来的酷刑（都是周大少团长前世看那些电影拍得《满清十大酷刑》啥子的知道的），不但使俩冒充中国人的十**岁的日本女娃子间谍心胆欲裂，就是第一回听说这些的赵处长等人也是冷汗直冒！

“我叫木村纯子，那是我的妹妹木村光子。我们不是中国人，请团长不要用那些酷刑对待我们，拜托了！团长请直接把我们处死吧。我们不会再多说什么了。阿里阿多（拜托谢谢）！”

嘿，够硬哈！名字都求说了，还怕你俩不倒得更多。周大少团长也不心急，用日语对两遭自己连吓带忽悠的日本小妞说道：

“啥子死不死的，今天你俩花姑娘（美女）辛苦了哈，好生休息去吧，改天有空我再来看望你俩姐妹花哈！”

“怜香惜玉”的周大少团长甩手走了。军情处的弟兄们那可就毫不客气了，推推嚷嚷把总算是承认了自己日本人身份的木村纯子、木村光子给一人一间关进了周大少团长整的那除了通风换气的小孔，就只有一扇小门的里面四壁六面都是黑色软橡胶的（防犯人自杀）的小屋里，身上也只剩了个几寸遮羞布（幸好是天热了），把门一关，了事。

木村纯子、木村光子在日本中岛间谍学校反审讯，反刑供的东西学习了不老少，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偏偏周大少团长搞得这个嘛玩意儿别说见，就是听也没有听过。那个曲嘛大黑哟，两个各自住上单间的小日本妞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中，在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努力睁大了双眼，试图寻找到哪怕一丝丝的亮光。

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与生俱来，是本能的反应。所以说，火的使用对于人类来说，不仅仅是生活方式彻底脱离动物，更是走向光明前途的象征！根据人类心理生理学的证明（这方面主要是美国人有条件做这些试验，中国对于人**摧残的多，相比反而是小儿科）：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完全黑暗无声的环境中呆上一阵子，几乎没有人不会精神崩溃！依据个人的意志力的强弱，垮掉所用的时间有长有短个嘛。

因此，周大少团长把这种独特的小黑屋完全设在军情处的秘密山洞里，黑就不用提了，更是静得可怕！木村纯子、木村光子似乎连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周大少团长走的时候，吩咐除了隔天给送上几个袖珍小馒头（比他娃当初在少林寺吃的还小想噎死那是做梦）和一些水外，其余时间全让这俩日本小特务处于这种令人几乎窒息的又暗黑又死静的小屋里，“给老子好生反省一下子！过一周以后再说吧。”这是周大少团长充分估计到这俩中岛间谍学校的苦心栽培的姐妹间谍花的顽固性。其实在早先拿这些小黑屋做实验的时候：军情处拿了一百元试验费的两个滚刀肉弟兄（周大少团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人不敢上都知道周大少团长够阴毒狠辣，这俩滚刀肉弟兄把牙一咬上了：又不挨打又不上刑老子睡三天个嘛！）结果没用三天就精神崩溃了。出来后痛哭流涕、赌咒发誓这辈子就给周大少团长当牛做马了，绝不敢指东打西，喊骂猪不敢诀（骂）鸡！就是周大少团长养的一只土狗了！千万千万别再把咱们弄进那屋里做啥子试验了啊!

当时在场参加实验的众人是大惊失色：包括赵处长在内的军情处弟兄们都对那些小黑屋子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而那两个滚刀肉弟兄从此坐下病根，非常怕黑怕静。搞得是晚上睡个觉都要电灯燃油通宵有个亮；在队伍里睡觉还好些（大家磨牙打呼噜声音响啥），怕回家安静，于是家里也弄了一笼子大公鸡，从二更天就开始打鸣，一天价吵吵嚷嚷热闹非凡，把邻居气得都想提刀把这些混球烂货宰了！

从此以后周大少团长按着美国人在关塔那摩基地那透露出来的十几套折腾人生理和心理极限的玩意儿搞得东西再也没有人敢去试了，哪怕出再多的钱都没有人愿意试验一下！说句老实话，防空团军情处的弟兄们，哪个不是手沾过血（杀过人），性格坚韧，迎着枪林弹雨都不皱一下子眉头的江湖好汉（多是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从此军情处上下对周大少团长这个少幺爸那是一个敬畏哟，说句有些扫兴的话，这些哪个不比瘦身板小团长拽实多了（川渝方言强壮的意思）的大老爷们见了周大少团长这个少幺爸都像耗儿见了猫一样。

我们再看看这俩小日本间谍姐妹花倒是能熬过几天嘛！

第一天，两个小黑屋子安静无声；

第二天，除了送袖珍馒头和水时打开了一下那小门下的那个小狗洞，喊了句“吃饭了！”以外，有些声响了：是那两小黑屋子里的姐妹俩故意弄的。木村纯子大声唱着歌曲，日本的，东北的，把能知道的唱了个遍；木村光子则在自己的小黑屋里不停地自说自话。直至两人声嘶力竭、彻底绝望为止；

第三天，就没有一丝动静了；

第四天，简直静得可怕；

第五天，……。几个蹲班守候的军情处弟兄一阵子胆寒：这俩看似娇滴滴的日本小妞可真是强悍啊？！老子们的少幺爸弄得这要人命的玩意儿都能熬过五大五天啊！还在几爷子感叹不已，心里隐隐竟对这俩日本姐妹花间谍有了一点佩服的时候，就听木村纯子、木村光子先后在小黑屋里或失声痛哭，或不停狂呼乱叫：“我要见团长！我要见团长！我全说了！全说啊！”

几弟兄相视一笑：格老子的，终于崩溃了，周大少团长又他妈收服了两个！这里说句实在话，木村纯子、木村光子还是很强的，这俩姐妹花间谍创造的110多个小时的黑屋纪录直到1945年周大少团长离开中国都再无人超过。而防空团军情处那神秘的“地狱黑屋”大名从此使人闻之色变，防空团内有句话可以证明：天不怵地不怵，就怕请到军情处！

而防空团内保处的冉斌处长数次强烈要求周大少团长，允许防空团内保处也照此办理。遭周大少团长眼珠子一瞪，呵斥道：

“糊涂，进了我防空团的人，哪怕是混进来的敌人，只要他穿上了我防空团的军装，戴上了我防空团的标示，吃上了我防空团的饭，就算是我的弟兄！啷个能那样对付我这些暂时迷途的弟兄。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冉处长啊，多把功夫下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上面，啷个那么心黑嘛！？”这幅慈悲为怀的面孔把几十岁的冉处长气得满脸通红，嘴上不敢反驳，心里狠狠大骂：“老子心黑？你个少幺爸龟儿小团长连屁眼底底都是黑的！”

那些混进了周大少团长队伍的国内各方势力的人员，听说此事后都心生一丝感动。虽说是也干了不少出卖周大少团长利益的事情，但在周大少团长艰难危机的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真正出卖过他，相反还数次挽救了他。这就是种善因得善果的最真实的体现。周大少团长的对无论啥子信念的中国人的一丝善念，使他受益匪浅。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的支持！）

143章 ?谷子的时候

1937年上半年，周家欣为全面抗战即将开始的各项准备工作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开展着。与此同时，一场关系到中国前途命运的政治变革和乌云密布的军事危机也降临到中国大地上。

1936年底的双十二事变（西安事变），促进了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组建形成。1937年二月十九日，**中央致电正在召开的中国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等五项国策。三月下旬，最高领袖与**代表周恩来等在浙江杭州正式开始谈判国共两党合作事宜。并与同年六月八日到十五日继续在江西庐山谈判，并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随着中国国内最大的两个政治势力的和解，中国在被日本军国主义欺压多年以后，终于进入了武力抗争（总算想到了用拳头回答拳头的战争）的准备状态，内安必须御外了！日小鬼子祖宗，小日本人也他妈猖狂了好多年了，一回首最高领袖似乎才发现老子的半壁河山或明或暗都已入倭寇之手，惊出了一身冷汗。

更糟糕的是，一盘点家底子，最高领袖和南京国民政府才晓得内战多年，全力“围剿”红军，已使国内财政拮据，国防松弛，明属中央暗归地方的军阀势力那是数不胜数，啥子财政权、地方官员任命、军备、税收等等中央的权利全无，说起来都是中华民国的一部分，跟个独立王国差求不了好多！最高领袖一个堂堂中华民国大总统，所能掌控的真正实地就江浙等十余省市。

就是所属的中央军的战斗力也是污七八糟不堪一提。说起来，中国陆军在世界上当时数量最多，林林总总竟有三百多万人，但说实话就是一头虽然庞大但一戳就破的大纸老虎：装备奇差，人员吃空饷不少，训练严重缺乏，官兵素质低下，真是一头连吓人都吓不倒的破烂货色！

面对随时可能爆发的中日之间的全面大战。最高领袖下令紧急整顿军备：整编出50个师（一师15000人左右）的德械化精锐部队，并对近二百万编制杂乱，除了烟枪不缺啥子都缺的庞大陆军全面开始整编，并要求民国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部完成全面抗击日军侵略的《民国廿六年度国防作战计划》甲、乙两个稿本。

凶残的野兽哪能放过肥美的猎物，小日本人可不愿意错过良机，那能给南京国民政府赢得喘息的准备时间。小日本一方面在外交上胡扯瞎拉，丁丁小事也频频向民国政府施压，以求更多的在华利益；另一方面，已经不满足于东北，大批日本关东军悄悄越过内外长城各口，窥视关内，虎视华北。而所谓的华北驻屯军迅速暴涨，人数达五万之巨，在华北这片中国的咽喉要地加紧战备。

甚至于连他妈的日本朝鲜驻屯军似乎也不甘满足于维持对朝鲜的殖民统治，在中朝边界的鸭绿江畔（当时中朝边境在新义州以东，后来新中国成立以后为了对北朝鲜示好，把边境一下划到了鸭绿江，并把中国的长白山包括天池划了一多半给北朝鲜，面积可不老少，水电站的电也分给没出一分钱的北朝鲜一半，可把满族祖居地划了个七零八落，气得祸害了中国三百年的满清一群遗老遗少几乎吐血，活该。这算啥，老子新中国跟越南边境从凉山让到了镇南关；把产宝石的自古到今属于中国的现在缅北地区全给了缅甸；蒙古、琉球、藏南更不说了，自己退的，管苏俄、小鬼子、阿三了事。所以现在啥子钓鱼岛啊、南沙啊，还求争个啥子劲，光一个藏南地区就相当于两个台湾岛面积了。说起来怄气！）蠢蠢欲动，几个师团的演习方案总是以华北，以中国内地为背景，真是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日本国内，近卫文麽内阁的成立，广田弘毅当上外相这标志着这个二战后被史书称为“准战时内阁”的日本最高行政机构已经做好了向战时体制的转变，随时都能将战争的阴云笼罩中国大地。

与此对应的是，37年上半年，日本国内各港口多为军方征用。一船船士兵、装备等各种军用物质装上卸下，忙碌异常，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机器其实已经是隆隆作响了。

而在中国大地的日本军队（这真他妈是个千古奇迹绝无仅有），从1937年四月底，日本华北驻屯军就开始在华北各战略要地频繁地举行军事演习，演习从最初的白天发展到黑夜，直至后来的彻夜不停，持续数日。演习的背景也从营地发展到野外，甚至于还以29路军的宛平城等咽喉重地作为攻击目标在宋哲元29路军的西北军弟兄们眼前进行演练，枪弹也由最初的虚弹发展到实弹。

于是宋哲元的西北军29路军所在的据守北平的咽喉要地丰台、宛平一带，一时间枪炮声不断，喊杀声震天。华北平、津其他地区，日军肆意非法军事演习也是日甚一日。平津、华北，就像置于一只硕大的火药桶上，随时都有发生天崩地裂般爆炸的可能。华北上空一时间战云蔽日，硝烟滚滚。小日本人在中国东北停止大规模侵略战争后的第六个年头，又把战争的巨大阴影笼罩了平津，笼罩了华北，笼罩了中国。

在“鹰巢”召开的每月一度的防空团全体中高级官长的形式讲谈会上，周大少团长详细的讲谈了迄今为止的时局，语重心长的告诫众人，“要把精神都抖起来了，要做好随时上阵拼杀的准备！”这话一出，大家尽皆瞩目，难道抗战就要全面打响，按周大少团长所说的他是要第一个向民国政府请缨杀敌的！所有的辛苦准备，就为了这一天啊。

哪知周大少团长杀气腾腾的话刚一落地，随后就兴高采烈携美（林雪儿、叶丽君，带女徒弟叶丽君主要是周大少团长让她回南京老家看看父母，毕竟一年未见了嘛，才十六七岁的一个小女娃儿啷个不想家不想父母啥）同林汤圆大老板等商界几个同仁到上海去了，难道是为未来的八?一三淞沪抗战做准备去了？哦，那还早，没有七?七啥子八?一三嘛。周大少团长喜气洋洋的主要是去?谷子去了！（川渝方言收获稻谷的意思）那批运作了半年的白银期货终于全部空仓，周大少团长是赚得钵满盆满！

“晓舟，按照你原来的计划，37年春节过后就该出来了。啷个拖到了五月份了，虽然效果不错。”林汤圆心情愉悦问道。周家欣临时改变周密策划的计划这种事情很少，对一般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通常都有防备的预案。

这个啷个给林汤圆说，难道说：“老子也不知道现在的人也像后世的炒股票炒期货炒房子的疯子一样，为了赚钱可卖爹娘”。原来，按周大少团长知道的历史：1937年三月份后，日本和德国签署了**同盟互助条约（正式形成了德、意、日邪恶轴心），成为了东、西两个战争策源地后，白银期货就该走下坡路了，抓住这个时机出货是最有利的了。哪晓得以英、法为首的欧洲反德联盟对战争狂人希特勒采取绥靖政策，对咄咄逼人的德国人把头埋进沙堆里装鸵鸟看不见；而东方的日本，已经明显成为远东的战争策源地的现实也被玩孤立主义的美国人视而不见，仍是大发利市跟日本人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当然也包括咱们周大少团长哟。这种虚假和平带来的暂时繁荣竟使国际上白银收购价飙升，白银期货迭创新高。疯狂的人们都在博最后的晚餐，虽然个个心里跟明镜一样。

周大少团长仔细分析了当时的国内外形势，果断停止了刚开始的放空，反手继续做多白银期货，也跟着癫狂了一个来月！五月以来，炎热的天气却使头脑发热的周大少团长清醒了，终于决定：老子们不跟你些疯子们玩了，像现在四川到处?谷子收获丰收的稻谷一样，老子们?谷子走求了！马上就要全面抗战了，这赚了七、八倍还不够啊？！两亿多元了，老子这五、六千人的队伍够他妈打到抗战结束了！

所以这次周大少团长同林汤圆等几个兴冲冲赶赴上海，一则看望运作白银期货的周林金融资讯公司的这批劳苦功高的金融人才以示嘉许；二则借此机会好生拜访一下子老对手上海龙翔集团的童凯华老板，希望冤家宜解不宜结，商谈大家共同以自己手上的这批新式家电进行合作，一起开拓广阔的国际市场。甚至也可以谈谈上海龙翔搬迁的事情，哪怕自己出一些费用，反正不能留在上海几个月后送给小日本人，就是上海龙翔一火色搬迁到美洲大陆上去也行。

“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哟？晓舟，你说动我老汉那是没有问题。可这是童凯华这个你斗了两年的老冤家哈！”林雪儿瞟了一眼林汤圆，十分怀疑周大少团长的有些可笑的想法。

“来，来，我给你们看个新鲜的玩意儿！”周大少团长示意一直背着个大木盒子的勤务兵万朵花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我们后世人都很熟悉的东西－－－一台单开门的家用电冰箱：这是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由周大少团长亲自担任室主任的民用家电研究室在周大少团长主持下开发出的一个最新产品的模型说明。这也是不方便，否则周大少团长差点把那几台样机带起走了。

围过来的众人稀罕地仔细把玩这台做工精致的单门家用电冰箱的模型。周大少团长干脆拆解一一详细说明。尽管有许多新鲜词没有弄懂，但大家有一点明白了：周大少团长搞得这个东西足以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可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工业产品！

冰，其实介入人类的生活很早了。中国远在商周时期就有在夏天使用冬天储藏下来的冰的文字记录历史，那个时候把储藏冰的箱子称为“冰鉴”。现代最早大规模把冰用于改善普通市民的日常饮食生活，主要用于肉、鱼等保鲜防腐是美国独立战争（1861－1865）时开始使用的冷藏货车。但是直到19世纪末期，人们关于冷藏科学至关重要的热物理知识那还是极为浅薄的。到了20世纪初期，欧洲科学家才逐渐摸索出有效率的冷藏所需要的隔热和循环的精确平衡。

1930年，美国随着化学工业的迅猛发展，开发出了一种性能十分优良的制冷剂－－－氟利昂，则终于使人类第一次拥有了现代意义上的“冰鉴”－－－家用电冰箱。氟利昂，是饱和碳氢化合物的氟、氯、溴衍生物的总称，有一大类几十种，热力性质有很大差别，但其物理和化学物质有许多共同的优点，是氟氯代甲烷，氟氯代乙烷的简称，因此又称其为氟利“烷”或“烃”，用“cfc”表示，包括20多种化合物，当时也已经普遍使用后世的氟利昂－12（或11），在家用电冰箱和空调机中广泛使用至今。

这个年代，在美国已有电冰箱的发明了，并且使用了优良的制冷剂氟利昂（最早期用过氢气、二氧化碳、空气等作为制冷循环剂），但是压缩机技术不成熟，体积庞大效率低下噪声惊人。因此所谓的家用电冰箱完全不能工业化生产。你想嘛，一个小汽车大小的轰隆作响的家用电冰箱你有地方放，你敢用吗？！吵都吵死人了，制冷效率还极其低下。

但是这个压缩机技术对于周大少团长完全算不上太难的问题：他娃前世拆修的家电太多了，啥子修电视、电冰箱、空调、电脑等手艺好得很！可以这么说闭着眼睛都能把压缩机的设计画出个大概（这个在30年代那就先进的了不得）。于是钩钩画画、敲敲打打弄了几台家用电冰箱和几台空调出来。那当时就轰动了整个双江机械集团的技术研究院，无数的科技人员全都围着这几台中国产的宝贝疙瘩，特别的自豪和骄傲。试验家用电冰箱冻出来的白冰块，都遭大家抢着分吃了，感觉白冰都有甜甜的味道。

那空调更不用说了，一间不大的几十平米的实验室，挤满了来试试夏日里人造清凉的人们：太凉爽了！太安逸了！（重庆此时已经是三十五、六度了，而空调屋只有二十多度，还主要是人确实挤得太求多了，周大少室主任喊都喊不走！）里面的人们都被这神奇的空调迷住了，都不愿意走了，害得外面排成长队也要来试的人们鼓噪起来，整个技术研究院大楼吵翻了天，简直想要把房都掀了一样！

最后，一众技术研究院民用家电研究室的年轻人实在抑制不住兴奋地心情，整个人轿子，非把大功臣家电研究室的室主任周大少团长架了上去，绕着技术研究院跑了三圈才作罢。

“晓舟，这些世界最先进水平的家用电冰箱、空调就拿给童凯华的上海龙翔啊？”林汤圆了解了这些稀罕的先进的新型家用电器，那真是舍不得啊！如果在猫儿石工业园建一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家电生产厂，这可是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俩联合体的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冲出中国，从此走向世界的最有力的敲门砖！那前景简直不敢想象了。

“就是，周腊梅，个人不做，拿给乘风也不能给自己的冤家对头上海龙翔啥！”林雪儿在一边添油加醋，实在是想不通，周大少的猫儿石工业园是完全有能力建一个家电生产厂的，再不济，拿给发展势头不错的老合作关系重庆乘风机械集团也可以啥。

“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的雪儿姐。”周大少团长一本正经地教训林雪儿道。惹得林汤圆有些忍俊不止：这个古灵精怪的臭小子，说得蛮有道理嘛！

“要发展中国的家用电器事业，上海童凯华的龙翔集团是合作的最佳选择。中国人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对于我们生意人来说更是如此。说白了，就是一个事情要做的成功必须注意充分利用各种有利的客观条件。

首先，生产这些家用电器的主要原材料像薄钢板、铜材等，从上海进口最为便利（当时这些个工业基础原材料中国全部依赖进口，周大少团长概莫如此），这可谓之得地之便利；其次，上海龙翔在家用白电（这个大家没有理解是啥子意思。白电？哦，就是白费电！这啷个理解的哟！）这个方面是目前中国最有技术条件的。简单举个例子哈：我们重庆猫儿石工业园最大的压轧机也就几百吨，就是压摩托车那两台。上海龙翔集团已有千吨级压轧机，而且有五、六台之多，生产加工技术比我们高，那众多熟练技术工人更是我们不可能一两年就能培养出来的宝啊！这就是人和；最后，出口更为便捷，装上大海轮就可以直达家用电器目前真正的市场：欧洲、美国！他们才有消费能力和充沛的电力供应。家电的广泛应用，其实说到底，是一个国家工业化程度的最真实的体现。而现在这些西方列强正是处于这个家电业发展的黄金时代！这就是天时；雪儿姐，我们民国啥子状况：除了极少数城市，其余都是些乡坝场，还是几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儿热炕头的农村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用屁的个家用电器啊？！”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时隔六十余年，重庆市委文史研究室于2011年九月二日正式发布《重庆市抗战时期人口伤亡和财产损失》，这份真实的历史资料厚达431页，首次向世界公布了在抗战时期，重庆这座英雄之城的确切伤亡人数和财产损失数据。我怀着比较沉重的心情简单列几个数据：1，日本对重庆实施无差别战略大轰炸从1938年2月18日到1944年12月19日，不是原先一直认为的5年半，而是整整6年零10个月！；2，战略大轰炸共造成32829人直接伤亡，间接伤亡和难民达172786人，而当时重庆市人口不过百万人左右；3，抗战期间，四川出兵300多万，其中重庆籍官兵占了三分之一即九十多万人，其中大部牺牲，他们永远长眠在祖国各地对日作战的战场之上！4，战略大轰炸共造成财产损失100亿法币（1937年币值，大概4法币兑换1美元，相当于现在的一万亿人民币！），可以说当时重庆市的主要工商业几乎完全损毁，损失空前惨重！

这份厚厚的文史资料最后说：“还原历史真相不是延续仇恨，以史为鉴为了不让悲剧重演。”真是他妈zg一贯混帐逻辑，我要大声说：“还原历史真相就是要让后人永记国仇家恨，以史为鉴就是为了让悲剧在敌人身上重演！！！）

144章东进序曲：到夏威夷办厂！

周林金融资讯公司的以英国剑桥大学的金融学毕业的英国佬汤姆?布鲁斯为首的几个红马甲（操盘手），承袭了英国人一贯的严谨求实的作风，虽然对于他们的小大老板周大少团长有些异议，倒也一板一眼按照周大少团长的指令行事。终于熬过了令他们心惊胆颤的“疯狂五月”（汤姆语），这一切随着周林金融资讯公司的两个大老板：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的到来，也华丽落幕！最后一统计，这运作半年的白银期货共赚了237，615，427元，当初那陆陆续续投进来的三千多万元，暴赚七倍有余！（其中疯狂五月就赚了一亿多元！）周大少团长上年种的晚“谷子”，到今年的五月，竟然收获了大“棒子”！形象点说，是栽芝麻摘大西瓜，把林汤圆和周大少团长乐得差点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噢，我卖糕的！我的波士，早就听说中国有句有趣的俗语说：湖南人不怕辣，贵州人辣不怕，四川人就怕不辣！你亲自烹制的这道辣子田螺，真是够味啊！”汤姆?布鲁斯等人吃得满脸通红，不停咂嘴，筷子倒是不停。

按照超级好吃狗周大少团长的一贯做法，庆功都是大吃大喝！兴之所至，还常常亲自下厨弄些美味。上海人爱吃螺丝、贝壳、小龙虾啥子等，却通常做法是水煮、白灼、蒸熟，蘸点醋、姜、极鲜生抽等调料，鲜嫩多滋倒是有，却不太合咱四川人，特别是重庆人的重口味。于是周大少团长就亲自下厨给整了这道辣子田螺（这道菜可是后世重庆著名的江湖菜－－－陶然居的招牌菜）。虽然满座都是清新宜口的本帮菜（江浙菜），但是被满盘大红辣子吓到了的以汤姆?布鲁斯为首的几个外国人在小大老板周大少团长的鼓励、诱惑、加忽悠下还是嘛起胆子尝试了一下，这一尝之下，却对辣子田螺独有情钟，割舍不下了！

看着穿着一身正儿八经西服的汤姆先生，吃得头上直冒汗，背上已有汗湿的痕迹了。上半身脱得只剩个短褂子的周大少团长大笑，言中国的三国时期的曹植就有“绶带倾庶馐”的诗句，遇上美馔佳肴，不必过份拘于礼仪，随便一点嘛，更能享受美食的乐趣。死板的英国佬汤姆先生终于开窍，最后脱得更加彻底，不顾有女士小姐在场，脱成了只穿个大裤衩子的毛猴子！（主要确实吃得太辣了浑身汗湿透了）逗得众人大笑。一个野毛猴子，学着小大老板周大少团长的吃辣子田螺的稀罕吃法：两根指拇捏着小小的辣子田螺，送到嘴边用力一吸，连汁带水的美味辣子田螺就自己进了嘴里，比起刚才用竹签子掏弄半天却吃不上嘴，这才叫吃得安逸嘛！几个外国佬吃了个不亦乐乎。

几十年后，重返中国非要先去重庆一趟的老汤姆先生说：“年轻的时候，我曾在中国上海给一个重庆的周大少团长老板打过工。他亲自烹制的辣子田螺这样的重庆特色菜给我留下了深刻而又十分美好的记忆。时逾晚年的今天，终于来到了久已盼望能来一趟的山城重庆，能够再次品尝到重庆的辣子田螺、火锅等这些美味佳肴，真是死而无憾了啊！”

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高高兴兴打完谷子，热热闹闹吃罢庆功宴，就只剩下到上海的另一个重要的事情：拜访老冤家上海龙翔集团的童凯华董事长。

上海龙翔集团的童凯华早就不把周大少团长当成当初在武汉跟自己斗得天昏地暗，锋芒毕露的重庆商界神奇小子看了。这一年多来，不断传来的（有时候童凯华甚至很想亲自到重庆去看一下）周大少团长的令人震惊乍舌的行商建厂开起一家家高新尖企业的举动，那是一件比一件轰动，以致于最后这个堪称童凯华仅见的中国近现代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年（他开厂办企业的速度规模只有近代的洋务运动的拿着国家大笔钱的那几个大佬可比）甚至弄出啥子重庆松藻煤电铁联合体的大托拉斯和五平方公里的重庆猫儿石工业园－－－涵盖了众多在国际上也属领先的大中企业，更令人惊愕不已的是这个据说毕业于重庆一个小技工学校的小年轻，竟然拥有了自己享誉远东国际上也渐有声誉的技术研究院！还不小。人就是这样子的，如果对手比自己远远强的太多，就没有嫉妒、羡慕，只剩下高山仰止了。曾经雄心万丈的童凯华没有啥子跟这个天才少年斗的想法了，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叹：自己老了哟！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英雄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再说周大少团长一行人坐上车子欲去上海最大最好的扬子江大饭店拜访等在那里的童凯华董事长，周大少团长却临时起意，非要司机先去上海日租界逛一圈。还叮嘱司机开慢些，他要认认真真看一下子这个被小日本人霸占的地方，这也是八?一三淞沪抗战的第一阶段的主战场。“苏州河北硝烟起，百万将士血肉齑；冷看敌顽逞凶狂，一腔热血洒红旗！”听到周大少团长喃喃自语，旁边的林汤圆，前座的林雪儿都在心中打鼓：这他妈就是一首绝命诗嘛！周晓舟（周死崽儿）想干啥子？！

“晓舟啊，虽然时局危急，像上海这种各国租界众多，都是些西方列强的切身利益的地方，小日本人当不可能发疯到处惹事吧，这里要发生大的战火怕是不能哟！”

“嗨，林叔，你是知道的，小日本人不算是人，不能以人的思维来揣度它！”周大少团长说道。

这个倒是实情，据说导致小日本最终惨败的太平洋战争就是这样爆发的：一大帮子小日本政界、军界的大佬，在讨论日本在侵略中国后的下一步战略目标时，觉得北上挑战当时世界综合实力第六的苏俄和南下挑战世界综合实力第四的日不落的大英帝国都力有不逮。脑袋一热，好嘛，那就东进干脆挑战世界综合实力第一的美利坚合众国算求了！于是偷袭珍珠港。正是这个疯狂的混蛋逻辑最终把小日本送上了迅速失败的境地。否则按它当时在东亚的实力和疯狂劲，如果跟美国两个相安无事，还他妈真有可能与德、意两个轴心国会师中亚，共图欧亚霸业了。而把在太平洋战场上的上百万精锐大军和强大的军力（飞机都有几千架）全用在咱中国，那就绝不止八年抗战了，恐怕十八年、二十八年都有可能。别不信，就是在小日本临近投降的在中国大陆上的最后一战－－－湘西会战雪峰山一役中，已得到全套美式军械的并有了良好训练的中**队也就能以3比1的伤亡比例同小鬼子打个只能称为惨胜的胜仗。而那场所谓的昆仑关大捷的伤亡比例高达十几比一。至于早期，还准备抓一箩筐俘虏的林大帅指挥的平型关大捷竟连一个俘虏都没有捉到，只是战斗力不算啥子的后勤辎重兵的一千多小鬼子除了跑了的全体战死。自己的伤亡倒比中了埋伏的小鬼子大。林大帅只得感叹小鬼子是平生见过的最强悍的队伍！

37年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淞沪抗战中，第一阶段咱中**队在总指挥张治中将军指挥下，以87、88、中央教导总队等**精锐十余万人，却拿个小日本的不足七千人的战斗力在日本军队中只算是中下的海军陆战队都没有办法。死伤数万人，最后也没有完成最高领袖的把小鬼子赶到海里的目标。等到小日本的援军，以第十军为班底的十余万小鬼子陆军支援上来，虽然这时中国各个地方军阀势力以国家民族为重积极响应抗战号召，纷纷开赴抗日战场，部队人数多达几近百万，最后浴血牺牲，很多部队师团编制都被打没，却完全只有招架之功，以伤亡二十余万人的惨重代价被日本上海（中国）派遣军击溃，却又一溃千里，惊慌失措，放弃阳澄国防工事，也无强力阻击掩护，被小鬼子衔枚追击，百万大军尽成齑粉，国都三月沦陷，遂成人间地狱。这也是抗战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后来不仅是**，就是自诩为正规军的**也学聪明了，不再硬抗。小鬼子每当气势汹汹的扑来时，就放鸽子撒腿就跑。你小鬼子才几个人，最多占些要点，而广大的面、线，才是咱们的纵横的地方。这以后中**队的损失就小多了。付出的代价就是平民损失占了整个八年抗战的绝大多数，这反过来证明小鬼子是如何凶残了！

这就是周大少团长看着这二、三月后就将成为血肉横飞的抗战战场时有所感触而作的这首诗，充满了慷慨赴死的决心，使人为之动容！

这一兜，就快到了中午，把上海龙翔集团的童凯华董事长都等急了，啷个嘛，拜访人的人还倒摆起谱来了哈！刚要拂袖而去，却被此时才到的周大少团长等人堵了回去。

“童董事长，抱歉，抱歉啊！”林汤圆非常歉意的说道，还顺了一眼旁边若无其事的周大少团长，示意他支吾一声，毕竟是自己来晚了，道声歉。

哪晓得，周大少团长却开口道：

“童董事长心急早走，则事休矣。如今虽急而不燥，虽愤而不走，大事成矣！”

说罢，微微一笑。童凯华，林汤圆也明白过来，都大笑起来。

“这个小鬼头，太会说话了。这不是暗喻我是一个能成就大事的稳如泰山的人嘛！拍马屁不露痕迹，也把自己的歉意巧妙掩饰了。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童凯华印象大好。

一番客气下来，周大少团长直言不讳：

“童董事长，今年重庆乘风机械集团要把上海龙翔的市场份额挤占一半，恐怕还要多！”周大少团长这话说出来，把林汤圆端着的茶杯子都吓得抖一下，林大小姐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都鼓起来了。这简直就是**裸的上门挑衅！

“那我就迎战嘛！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大家一起完蛋！”童凯华被周大少团长刺激出了少年人的血气来了。

“要是我，我让就是了。登高而望远，行远而自逊。童董事长老是跟我们争夺国内低端市场那可怜巴巴的不大不多的份额，也显不出你童董事长心中那恢弘的志向。如今，大家都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好风凭借力，送君上青天！童董事长，我愿意做这股好风，你老呢？可愿意做一只扶摇而上的俯瞰天下的雄鹰？！”

“董事长，去年你与林叔见面时，托他带给我一份贵重的礼物。我明白你老的意思，我们不打不相识，总有时间见面的。今天我来拜访你，也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你看看吧，会有惊喜的！”周大少团长示意万朵花把那些家电模型及资料拿给童凯华。

这一看，童凯华竟然看了一个多小时，还嫌老花镜不顶事，差点要喊人去拿放大镜了。终于看罢，长叹一声，“幸而未走，乃成大事！”

“晓舟，你果真愿意把这些先进的家用电器全套技术送给童叔？”童凯华有些迷惑，这礼物太重了！

“哦，这些家电模型当然就白送了。哪些童叔准备白得吗？为什么不合起来一起搞搞！”

“这……”童凯华停了一下，才说道：“对了，彼此互惠，利益均沾是吧？”

林汤圆，周大少团长，童凯华三人会意一笑，这合作的事情就定了！既然合作的大方向定了，于是具体事宜也就在咱中国人熟悉的杯盏交错中大致确定。

周大少团长的东进序曲拉开了大幕，奏响了世界家电大鳄的华丽乐章的初声。1937年5月8日，以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的万家工商贸集团与童凯华为首的上海龙翔集团联合成立的中国万龙家用电器集团公司正式在上海成立！万家工商贸集团以全套白电（家用电冰箱、空调等）和二千万元的资金占万龙集团的51%的股份，而上海龙翔集团以全部现有资产占49%。

在上海扬子江大饭店召开的万龙集团第一届全体董事局会议上，第一届董事长周家欣先生郑重宣布：中国万龙集团，进军夏威夷！首先在这个太平洋中间的岛国投巨资建立万龙家用电冰箱、空调的生产流水线三条，生产世界上最先进的“香雪海”家用电冰箱和“科龙”空调。年产量预计分别达到二十万台家用电冰箱和五万台空调，年产值可达数亿之巨。万龙集团日常经营事务由副董事长、总经理童凯华先生全权负责，只有涉及到万龙集团发展方向上才由董事长周大少团长拍板决定。全体董事一致通过所有万龙集团章程，董事会开得很成功！

周大少团长这一回在上海呆了二十余天。童凯华算是卯上他了。跟当初林汤圆一眼看到周大少团长的感觉惊人的相似：可得牢牢把他娃抓住。别看周大少团长年纪轻，那能力和才华摆在那里，见识深刻志向远大！那令人极为感叹的惊人前瞻能力更是几乎没有失误。这整个就是一长了天眼的千古奇才嘛！

于是，周大少团长的少年烦恼就来了。童凯华老爷子非要把自己的幺女（三姨太所生），一个叫童湘的清秀娴淑的江南妹子指婚给尚未婚配的周大少团长。这跟林汤圆坚决反对林雪儿同周大少团长耍朋友恰恰相反。看来还是上海人得风气之先，女婿年轻点算个屁啊，只要是钓的金龟婿啥！

（重庆的天气只能说一句不摆了真是太热情了！天天40度，一天到晚空调把头都吹痛了。老天下点雨吧！）

145章向西！向西！向西！

童凯华欲牢牢抓住周大少团长而指婚的幺女童湘（其母三姨太是个湖南妹伢子），年纪恰好比林雪儿小三岁，比兰兰妹妹大三岁。却刚好跟周大少团长处于女大三抱金砖的良好状态。周大少团长见到清新娴淑秀丽多情的童湘一副江南女子娇羞的样子，周大少团长的头顿时大了，而旁边的林大小姐不仅头大，心也乱了！恼火的是个人老汉林汤圆却俨然一副周大少团长半个家长的样子微微点头赞许这一对金童玉女的美好姻缘。气得林大小姐差点想把自己同周大少团长的地下恋情曝光了了事。最后思前想后，铁青着一张脸找个借口走了。这明显是桩经济联姻，周大少团长是不好推迟的，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无奈。

周大少团长还是逃不过这个时代的历史规律，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一个小军阀通常的人生轨迹：大红灯笼高高挂－－－妻妾成群！自己这才十七岁，这说起来老婆就有三个了，要是跟范哈儿大哥一样混到四、五十岁，那不得比哈儿师长还霸道，打破他娶了十七房太太的记录。（这其中各种利益的联姻最多、最普遍，按周大少团长发展势头这种情况只会更多而绝不会减少）格老子的，真是头痛啊！

虽然是父母长辈指婚，但是现如今也要讲点新潮，周大少团长和童湘两个年轻人还是要培养一下子感情的。谈完事情的周大少团长屁股后面跟着了一个新尾巴。林雪儿重庆辣妹子鬼精灵，一看兆头不对，于是一天介拉着童湘妹妹在大上海东游西逛，买东买西，就是不给童湘跟周大少团长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的机会。心想到时间咱们一拍屁股走人回重庆了，你个娇滴滴的迷人小狐狸精还会跟着跑到山城，就在上海蹲冷宫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既然被童凯华逼着联姻，周大少团长抓住他欲结翁婿的大好时机，答应只要童凯华带头支持西迁重庆，他可以娶童湘。并极力忽悠童凯华帮自己劝说大上海的，特别是一、二产业的大中小企业落户重庆猫儿石工业园，依托西部发展高地，扎根事业壮大的沃土，开出最新最美的灿烂之花。周大少团长同林汤圆商议一番之后，成立了一个金额高达二千万元的西迁基金：只要愿意西迁重庆，可以免息贷款；可以无偿给付西迁一切费用（搬迁费，运费，误工费等）。任命专人，负责此事。此事一出，沪宁杭这个中国当时最发达的经济地区的工商业大小老板们目光齐聚发展势头迅猛的西部高地－－－重庆。不少生意不啷个好的纷纷来探问情况，周大少团长一概欢迎：哪怕就是生产洋火（火柴）的，只要老板自己愿意，也给老子弄到重庆去哈！

于是在周大少团长东进序曲后不久，一股西迁重庆的溪流慢慢流淌起来，而且在有几个上海滩工商界首屈一指的像童凯华、郑永等大老板的示范带头作用下（有些配套厂不得不跟着搬迁），一贯精明的浙帮（商帮）人，那更是不用多说，纷纷西迁，小溪流越淌越大了。行业涉及到十几种上百门类，最轰动的是连著名的英美烟草公司也西迁重庆，成为了外商企业第一家。

这股西迁重庆的浪潮，到“七?七事变”全面抗战一起，就从一月数家的小溪流顿成了狂涛！据统计，到1937年底的三个月间，就以每月近百家的西迁规模向重庆滚滚而来。那一段时间，长江上轮船旌旗相望，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沪宁杭等地工商界也不需要童凯华等大佬煞费苦心地劝说了。甚至连四大家族的一些产业也加入了这股西迁浪潮。周大少团长搞的这个灯（西迁有奖，西迁得利），生生把历史上冒着日本人的狂轰滥炸损失巨大的西迁提前了近半年！而且除了翻了几艘货船以外，几乎毫无损失，极大地为国家民族保留了元气。

这股西迁浪潮一直到1938年日本人完全占领沪宁杭地区以后为止。当时江浙一带稍微有些实力的工商企业几乎搬迁一空。（南京下关机械厂就是这个时候完好无损的搬到重庆的）把个只剩下些小纸厂、面粉厂等轻工三产企业，而原料、重型等能够迅速转化为军事能力的二三产业几乎全部搬空的看起来还是亮丽壳子的沪宁杭留给了起初得意洋洋以为占领了中国经济命脉，明白就里后气得发狂的小日本人。

周大少团长看小日本人付出八万余人的巨大伤亡代价得到这个空壳，狂笑：“龟儿子些，小日本鬼子还想啥子好事哟！东北张少帅做的那种傻**事情也是当初老子还没穿回来个嘛，否则绝不会拱手把几百架飞机，上千门火炮，几十万只枪支，数不清的弹药粮秣和一大批工商企业留给小日本！老子宁愿派山鹰突击队全用炸药炸毁了，也绝不资敌！

重庆猫儿石工业园老早就容纳不下了，再说这一片也是周大少团长的一些核心机密的东西在此。于是以周大少团长、林汤圆等为首，重庆工商界联合起来，建立起重庆工商业联合会共同出力出资，从沿着长江南岸一线，从李家沱、王家沱（这个日租界后来也归周大少团长了）一直到长生的广阳坝子（抗战时开辟为军用机场），长达二十余公里，宽有数公里不等的直抵后面南山山脉的狭长地区里，形成了面积达五、六十平方公里以门类分类汇聚的南岸工业带，企业多达3百余家（截止到1937年底）。工业产值高达三十亿元左右，把最好年份的重庆工商业总产值翻了六七倍！一跃而成当时中国第一。而这个工业带后来也被人形象的称为（柳）叶洲，能够成为一个叶洲人是十分自豪和骄傲的，它通常代表着富裕的有身份的现代生活（基本上以产业工人为主了！）

周大少团长在东方之珠大上海二十多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本来还想在大上海好生游历一番的周大少团长竟然没有一天能够抽出时间，各种事情忙碌的脚不沾地。真是做到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虽然每天有林雪儿、童湘两个女娃子精心照顾，比赛似的给咱周大少团长整好吃的，但周大少团长还是疲乏到了一个临界点，累晕个了。终于被众人劝住，放下一切好生将息。周大少团长看到事情基本上也完了，也就答应众人好生疗养一次！

而周大少团长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疗养选择的地方：日本京都大阪？！（他的选择，所有人坚决反对，他娃说不让到日本疗养干脆就算了。犟不过他娃就随他了）你们真没听错，周大少团长带着林雪儿、童湘两美女和几个随身护卫，好嘛，坐上邮轮真去日本疗养泡温泉去了！这趟东瀛之行，后来被演绎成了神勇非凡的周大少团长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传奇故事那是后话不提。

真如周大少团长一贯鼓吹的那样：除了小日本人不好，日本这个地方疗养还是不错的！由于火山、地震频发，独有的地质结构造就了狭长的日本列岛上是温泉众多，而且品质都还不错，要不然小日本人啷个动辄把温泉叫做“汤”嘛。

在日本京都、大阪、奈良一带转了一圈，吃够了饭团子（寿司）、增味汤（海带汤）、生鱼片子老三样（周大少团长嘴里都求淡出鸟来了），总算美美的享受了不能喝的日本“汤”的凝脂水滑（连泡三天），周大少团长身心疲乏一扫而空！携美日本七日游的周大少团长一行人甩手甩脚走了。

而后来日本外务省、军部等所属间谍机关（都恨死这个四川小军阀了）得知，就在八?一三淞沪抗战前夕两月，肉中丁眼中刺的周大少团长竟然胆子大到带了几个人就跑到日本京都地区泡温泉来了，是气得够呛！因为他们当时还在重庆满世界联系那俩好不容易打入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姐妹花间谍（那俩日本小妞此刻却在防空团军情处老老实实写交代材料，几乎把中岛间谍学校和她俩知道的日本外务省情报本部中国课的有关情况倒了个底掉）欲继续执行那个暗杀周大少团长的“血樱”行动。

一直到邮轮在上海黄浦江码头靠岸下人，随行的以万朵花为首的几个随身护卫才松了一口大气：咱团长玩得就是心跳啊！而此番去日本疗养，林大小姐也终于意识到，随着周大少团长的事业不断发展壮大，自己和兰兰妹妹也是百事缠身了。周大少团长身边确实真是需要一个像淑娴能干的童湘一样的女人来照料他的生活，哪能一天靠几个勤务兵嘛！当时在泡温泉时，林雪儿蓦然发现才十七、八岁的心上人头上竟然已有几缕乍眼的白发！这深深刺痛了林雪儿的心：这个瘦弱少年这两年干的事情，那是常人根本不敢想象的，从一个重庆小什字的杂货铺子开始，发展到今天声震上、下川东在重庆首屈一指的涵盖工农商医军等一大摊子的庞大的集团，甚至已经开始筹划开拓海外的宏伟前途。还一天牵挂国仇家恨，想尽一切办法折腾小日本人。那是称得上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冥思苦想，亲历亲为，可不像周大少团长自己说的：“做了这么多事，才添了几根白头发，老子赚了嘛！”这么轻松，这其中凝聚的周大少团长的心血林雪儿是都看着的，美丽善良的林雪儿何忍啊。

于是，真是心痛自己心上人不得了的善解人意的林大小姐对童湘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一时半会儿竟令冰雪聪明的已了然自己尴尬地位的童湘都不习惯了，幸福来得突然些了嘛。

童湘妹妹（背时戳戳的，周大少团长还是得称姐姐）知道自己身上的某种使命（老爸可是千叮万嘱）这也使她有些尴尬，但这十几天，特别是跟随周大少团长这个可以说是老爸硬塞给她的小男人跑到日本去转了一圈，倒是对周大少团长印象不错。算是在心里接受了这个经济联姻的现实，没有了起初的暗暗流泪，自怨自艾，反有了一丝窃喜：这个周郎确实很好，老爸眼光还是很毒的。

周大少团长虽然不能一口拒绝这个经济联姻，但他娃会拖啥！于是周大少团长慷慨疾词：此国家民族危急存亡之秋，自己也年纪尚轻，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只能按轻重缓急的次序来了。事业有待发展，国家危难未平，何以家为？！老子要把小日本人全赶出中国，让我们国家的土地上再没有一个侵略者，国家安宁了才考虑婚娶之事，这个时间说不清有好久哟，望童叔斟酌，三思!理解、谅解！

你是滑头鬼，我是老狐狸！童凯华想了一下，也不急，说：“那就先把湘儿当成一个使唤丫头带在你身边嘛，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人。只是但愿，咱这个早点国宁民安，可别把我的可怜的湘儿耽搁久了！”

带着沉甸甸的收获，周大少团长一众人回到了重庆。欢天喜地跑来迎接家欣哥的兰兰妹妹知道了周大少团长这一趟竟然又给自己找回来一个姐姐。咧开嘴就哭了个稀里哗啦:个人的年纪最小，周大少团长这是找姐姐找上瘾了！先不说其他，如果以后真成了事，到时座次一排，自己可能都成了老幺。这就叫起个大早，赶了个最晚的集！啷个不叫兰兰妹妹心碎嘛。一直到林大小姐苦劝半天才止住。别人还以为她想死自己的表哥了，这两表兄妹感情真好啊！

而遭兰兰妹妹一鼻子弄得有些尴尬的随身丫头童湘在随着周大少团长跑了几天以后，也释然了:老爸的选择，自己的选择真是没错的，虽然有些强人所难拉郎配！但是父亲的事业将从此走向新的辉煌，走向更高的更大的新起点，那是可以预期的。这个少年的能量是无限的，其澎湃的活力就像初生的太阳一样。

马二哥（山城棒棒军基建公司的总经理）则给少幺爸周大少团长一个大惊喜：本来预计要到37年十月份才能完工的周大少团长的那占地百公顷千余亩的私家花园，被马二哥亲自督促自己的三、七两个基建分公司上千人给赶在国际六一儿童节完工了！（有些喜剧，好像咱周大少团长已经过了过六一的年纪了）

周家花园位于南山山脉的涂山与白马山之间的紧靠黄桷垭小镇的一条山谷中，地方大致是后世第二外国语学校和涂山湖（50年代人工挖掘)这一片，这个时候是一些荒芜的坡土。周大少团长的“鹰巢”秘密通道直通黄桷垭，于是周大少团长干脆把这一片全买下来了，还没花几个钱。

周大少团长按自己的思路，参考了杭州西湖和苏州中国园林的特色，亲自设计了私家花园的草图，找名家精心雕琢，才形成了这样的布局：一个占地数百亩的狭长似新月的人工湖，水岸曲折蜿蜒，河柳垂条，湖水则是两侧涂山、白马山上的山泉引入的活源流水，清澈见底，又养些游鱼，多植荷花睡莲，依缓坡山势修建了高低起伏的长廊回道，亭台楼榭，连接起十余处各种中式风格的错落有致的中式庭院，或竹林清幽，或黄桷古榕浓荫蔽日，或松涛阵阵，或梅兰稀疏，又位置稍中的一幢三层小洋楼临水背坡，新颖别致，那正是周大少团长的新家。整个周家花园的环境不摆了。

周大少团长大喜，这个投资数十万元的风景秀丽的湖光山色的私家花园算是周家欣来到这个年代给自己谋得最大的好处了。格老子的，挣求那么钱，也给自己挥霍一下不得扯拐啥！？

周大少身边的至爱亲朋那是欢天喜地纷纷抢占周家花园里那十几处风格各异的中式庭院，当然那幢三层小洋楼自然没人抢，那是咱周大少团长的！

于是周大少团长的私家花园的那十几处中式庭院房屋有一多半有了主人。林大小姐选了一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竹林环绕，青翠点缀的川西坝子民居院落，总算是圆了当初跟周大少团长在广安邓家院子所发的心愿，也与当初在成都那幽静清闲的环境中生活比较接近。林雪儿高兴得非要周大少团长给取个好听的名字，为了庆祝新居落成也给自己写首诗词嘛（周大少团长心里气道到底是谁的新居？！），嗯，诗词中要写雪哈！

我靠，这还得寸进尺了。这可把周大少团长难倒了。写雪的诗词，太祖的《沁园春?雪》一出，成了眼前有景道不得，早有毛雪在上头！没人敢写了。抗战结束时，在重庆签订双十和平协定的太祖在报上公布其在1936年写的《沁园春?雪》，一时震动天下。最高领袖找了十数位文坛诗林巨匠关在南山煞费苦心，绞尽脑汁，划拉一个月，一无所获，只得悻悻作罢。

晚上搂着依偎的林雪儿，坐在金牛湖（周大少团长整了几公斤重的小金牛悄悄扔进了那个狭长的人工湖，取名叫金牛湖。后因其狭长弯曲似新生月牙儿，人皆称月牙湖，遂把周大少团长弄得那充满铜臭的金牛湖的俗名给取代了）湖畔的断桥小木几上，看着波光涟漪的湖面上，那冒出水面的两米多高的葫芦形石塔，映着一轮残月，四周树影摇弋，微风轻轻吹佛，发出细碎的声响，这完全不是重庆那热死人的气候了，周大少团长取意杭州西湖设计的就是一幅天然画卷：背依翠墨色的山林，远处的群山就像起伏的波涛，眼前波光粼粼，月牙般的湖面上接熙连叶的荷花，浸透了月华的石塔，……周大少团长被这幅宁静迷人的夜色感悟了，再想到冬雪后那疏影横斜的腊梅、红梅，烟雾笼纱中的柳莺鸣啼，细雨霏霏中的楼台亭榭，回道长廊，周大少团长心念一动，词由心生，念出了《沁园春?雪》。

（重庆的天气被施了魔法，几乎定在了40度！噢，嘛哩嘛哩?）

146章《沁园春&#183:雪》

上回说到周大少团长心念一动，口占一首《沁园春?雪》：

“雪映断桥，月华初照，梅影疏斜。望金牛湖畔，星辰点点，银河上下，一时相接，烟锁笼树，光迷谲波，曲廊回径几重迭？天乍晴，看雪白梅红，分外娇洁。

踏雪寻梅几度，正青春年少老相携。忆竹林溪边，书声琅琅，美人醇酒，英雄豪杰，驰骋狼烟，横扫东瀛，誓叫倭寇灰飞灭！待那时，游湖光山色，纵情林雪。”

好家伙，周大少团长这首《沁园春?雪》刚一念完，林大小姐惊喜得扑上去抱住周腊梅就啃！这首词的上阕把一个初晴的周家花园的冬夜雪景描绘得栩栩如生，下阕则把一个青春少年和他曾经甜蜜生活过的心上人相约扫东瀛杀倭寇精忠报国的情怀和激扬抒发的淋漓尽致：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相携（哪怕已经老去了）游历山水，做一对神仙伴侣！

林雪儿此刻终于理解了周大少团长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她才知道为什么周林医院的杜思齐老先生称周大少团长堪比岳武穆，为了精忠报国，周大少团长同样可以割舍一切，包括自己的最爱至亲！

“哎，雪儿姐，口水，口水！”周大少团长被有些激动的林大小姐亲了一脸口水，狼狈的说道。

林大小姐这才红了脸，忙收拾了一下。“晓舟，那我哪小院叫啥子呢？”林雪儿想起还没有给小院取名字，问道。

“那不是现成的，沁园呗！”周大少团长刮了林雪儿笔直秀气的鼻子一下说道。

好嘛，这一开了头，周大少团长还跑得脱啊，那些抢占了周家花园各处庭院的至爱亲朋们纷纷要求周大少团长给取个既文雅又好听的名字。我们题诗写词的就不想了，取个好听的名字不费啥子事啥？

个人的妈老汉，周彬益、宁惠两口子住的小庭院，周大少团长说不是常说：“人间重晚晴”吗，于是那楼就叫“晚晴楼”！

兰兰妹妹“霸占”的那处庭院，是一个广东岭南民居，自带一个小花园：清新雅致，奇花异草，山石嶙峋，岭南园林盆景式的特点非常鲜明突出。周大少团长本来是想把这地方布置成一个自己的书斋之类的。看来搞文艺的艺术眼光还是很毒的，兰兰妹妹一眼就瞧上眼了，再听说家欣哥想把这个叫“退思”院的岭南民居弄成书斋，干脆死皮赖脸非要此处不可，说“退思”就是忙下来想我呗，那干脆我就住到此处，也不用你空思了啥？这么个“退思”啊？！周大少团长差点气哭了！

自己的常妈妈和干儿干女马家俩小兄妹，周大少团长亲自安排了一个靠自己小洋楼比较近的大的庭院。把常妈妈接来看，常妈妈“好啊，好啊”的说完了，就要忙着跑去照料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生意，现在常妈妈可是重庆下浩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做小五金生意的大老板了！这生意越大常妈妈的劲头越大，觉得五、六十岁了还能为自己的干儿周大少团长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白活了，那干劲冲了天了！一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的，却非常充实。再加上一对干孙儿孙女对自己十分孝敬，时常代表干爹来看自己，那嘴巴跟抹了蜜蜂屎似的甜惨了，“婆婆”，“婆婆”叫的亲热得嘞，常妈妈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笑。

结果，常妈妈是连住一晚都没住，说了一大堆好，扔下几千元钱，非要周大少团长给干孙儿孙女，就跑回下浩去了。周大少团长苦劝不住也就随她高兴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对于饱经风霜的常妈妈，这些美景豪居，都是过眼云烟，早看透了！

两个小东西就不同了，小雨娃子是兴奋地满庭院乱跑，与小哥哥是啥子东西都要抢，从马晓旭手上抢到了却又要分给小哥哥。众人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常妈妈和马家俩小兄妹住的这座庭院是离周大少团长那幢三层小洋楼最近的一处，也是临湖而建。周大少团长给取了个“听雨轩”的雅号，大家都觉得非常贴切。

本来是给童湘留了一处庭院的（不留，这童凯华到时看到会咋想？），偏偏童湘姐姐死活不离开周大少团长（你娃想把姑奶奶打入冷宫嘛？），庭院可以要，人还是要跟着周大少团长的，谁叫我是你的随身丫头嘛！得，空起“潇湘苑”也没有人去住。

可以这么说，在周家花园这一段时光，后来人们回忆起那是最快乐无虞的日子了！除了周大少团长，当时啷个会有人知道：这一快乐无虞的幸福生活会是如此的短暂。一个月后，七?七事变爆发，中国开始了长达八年的艰苦卓绝的全面抗战；两个月后，惨烈的八?一三淞沪抗战打得如火如荼，血肉横飞，每天的伤亡高达万人！三个月后，疯狂的小日本人横扫华东淞沪杭地区，直逼民国政府首府南京，展开了一场更加惨烈的南京保卫战；到年底的12月份，南京陷落，中国人民遭到了空前的浩劫！而一进入1938年，迅速推进的日军就开始对国民政府最重要的后方大基地（被此前周大少团长这一通西迁啥子的一弄地位更是显著上升，不仅是全面抗战的政治中心，还是后勤、军备、物质、兵员等真正的大后方了！）重庆进行了长达六年零十个月（这里采用重庆文史室最新公布的有关重庆大轰炸的文史资料，以后都如此，不再解释了）的无差别战略大轰炸，大批日军陆、海军航空兵（日本无独立空军，分别归属陆、海军）的“九二”，“九七”式等大中型轰炸机像黑压压的乌云一样时常笼罩着西南山城－－－重庆。周大少团长的快乐幸福的地主老财的生活就此很快结束，自己一头迎来了血雨腥风的浴血鏖战！

一想到一、两个月后，自己就要亲帅这几千弟兄奔赴抗战最前线，面对惨烈的八?一三淞沪抗战。周大少团长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防空团从组建到现在，近两年多的时间，弟兄们一齐流汗训练，一齐收拾王家沱小鬼子……那一张张鲜活生动的年轻面孔（大多只有十八、九岁）就像过电影一样从周大少团长的脑海中闪过，而那场即将面对的死伤惨重的（在那场战斗中，很多以国家民族为重积极响应抗战召唤的各地军阀势力的队伍顶在了最前面，在连天炮火中日夜冲杀，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精锐力量，在说不上光荣的军阀生涯的最后一役中却迸发出浩气长存的耀眼光芒！编制被打残打散的举不胜数，不补充就算了，最高领袖却乘机毫不留情地编散收整，划拉到自己手下。从此以后蒋氏失却了军心！这也是后来他众叛亲离，从达到人生辉煌的最高点没用三年就灰溜溜龟缩到那个番薯之地去延口残喘的深层次的原因。当然接受时空前的**丧失了民心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军心民心皆失，失败是必然的）血战中，不知会有多少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战士会倒下，会永远离开自己，周大少团长根本不敢想下去：这几千人送到大炮（日本陆军的150mm口径的重炮就不说了，那沿岸的舰炮特别是几百mm的巨炮，一弹下来，弹着点数百平米的几无活人）轰，飞机炸的炼狱中能有几人存活啊？！周大少团长心疼的根本不敢再想。

而这一切不可逃避！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几千弟兄也从未想过逃避。战火虽然离重庆很远很远，但我们四川人、重庆人却依然要冲到抗战的最前线，因为我们都是中华民族的子孙，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在这可以说对于很多尚不知情的弟兄来说就是最后的时光，给弟兄们一个快乐的美好记忆吧！于是在六月的一个时间，周大少团长召开了一次防空团各属单位所有排级以上军官大会，正式宣布：为了慰劳大家半年的辛苦，整个防空团全体休整半个月！想回家的回家看父母、妻子儿女；想要完成啥子心愿的结婚娶妻修房子的乘着这半月的大把时间也给拾掇了哈；想参加周大少团长倡议的啥子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欲乐呵乐呵的直接联系……，总之一句话，这半个月大家弟兄都放松身心，跟咱周大耍娃团长尽情享受美好时光，尽情享受幸福生活！

还以为眼下时局一日危过一日，一天紧过一天，周大少团长召集防空团几乎所有官长开会就是为了布置相对的决策，所有人都绷紧了弦。那晓得周大少团长来这么一出，顿时把众人都弄糊涂了！啥？休整半个月，既不会操也不训练，连平时的晨跑晚习（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独有的一种学习方式）都取消了。按周大少团长说得：想睡懒瞌睡的尽管睡到日上三竿晒屁股；想喝夜啤酒的弟兄尽管醉倒三更天不用归宿……完了，完了！周家花园一修起，几个娇娃一拢起，咱勤勉向上的周大少团长迅速蜕化成了栏杆子八旗子弟了！地主老财的生活消磨人的意志啊。几个营、团级指挥官几乎都跳起来坚决反对。

“团长，你疯啦？！这还是部队啊，完全成了耍耍兵嘛！”

“团长，休这么长毫无限制的整，啷个要得嘛？！”

……

周大少团长几乎要遭气笑了，耍都耍求不来，你们这些兵哥子哟！

“就给老子安安心心好生耍脱皮！游山玩水，吃茶喝酒冲壳子，耍牌玩钱赌老幺，血气方刚的弟兄整点花酒喝松下腰子也是可以的啥！（听到这里众人差点眼珠子掉一地）探亲访友，当然也可以参加本团长我搞得那个奥林匹克运动会，奖金丰厚哟，各位哥子要带头参加哈！拜托，捧捧场子！”

周大少团长的大休整令一传到防空团各部，一时间那个乱哟，从上到下全都炸了窝：这是纪律严明，训练刻苦，战斗作风强悍，精神斗志冲天的时刻准备着上阵杀敌浴血奋战的咱周大少团长的铁血部队要执行的命令啊？！不可能哟？是不是你几爷子假传圣旨，乱下命令？

气得各级官长怒吼：老子不想解释，老子自己也没法解释。只要是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坚决执行！从明天开始，哦，错了，从宣布此休整令起一直到这个月25号，大家就甩开脚丫子，尽管撒欢吧！（周大少团长的原话）

结果前三天，啼笑皆非：早上六点钟，司号员照样准时起床把起床号吹得呜呜响，弟兄们也照旧披挂整齐，连那些开过周大少团长会的官长也习惯性地穿戴整齐准备带队晨练，刚“一二三四”把号子喊起，官长突然想起大休整令，于是大家笑成一团，散伙！回去继续睡大头瞌睡的，逛大马路的……整个军营乱成了马蜂窝。

晚上吃过晚饭的弟兄们习惯性端出小凳子晚习，结果学习讨论半天，却没听见司号员吹熄灯号喊睡觉（司号员的号遭官长收了：大休整令颁布几天了，你娃一天介把号吹得准准时时的，还休屁个整啊？军号没收了！你娃滚蛋回家去耍。），结果搞得弟兄们坐了半宿才记起等啥子熄灯号哟，大休整了！

消息传到周大少团长这，正和众多亲朋好友，狐朋狗友，酒朋肉友尽情享受美好时光的在周家花园过着快乐地主老财的腐朽生活的周大少团长及众人乐得前仰后合。人一旦形成了习惯，成了条件反射了：据说，防空团的大头兵这段时间零零落落出去逛街，走到走到都三三两两，一归二，二拢三……最后回营房的时候竟然成了排列整齐走得甩手甩脚的一支队伍了！这倒是看出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的战斗力和凝聚力了。

看来，这一年多的训练是大有成效的。防空团弟兄们的纪律性和军事素质是明摆起的。这种放大羊的休整还是算求了官兵们没法适应。倒弄得不伦不类的。周大少团长命令，那就组织出面好了，给大家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娱乐活动。

兰兰妹妹的小百花艺术团紧急行动起来，一台台精彩的文艺表演在各部上演，而大家也找回习惯的往常的节奏，防空团官兵们不再像一群无头无脑的马蜂了。

周大少团长也与官兵们同乐，把那二、三百排级以上官长都请到个人的周家花园，准备大吃大喝。

弟兄们先一看到那西餐厅的名字就笑，“公社大食堂！”是啥，大家经常有火也不自己开，全跑到周大少团长的小洋楼混吃混喝，熙熙攘攘经常几十、百把人大会餐，成了人民公社了，周大少团长一气之下，把秀气的“玛丽莲西餐厅”直接给改成了“公社大食堂”，算是名至实归。

周大少团长这回亲自下厨，给防空团弟兄们准备的东西可稀罕：全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吓死人不偿命的虫虫！大大小小，堆了几大筐子，把胆小的人都能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别嫌弃，这可是咱周大少团长费了不少劲专门弄得。说起来话就长了：被西南王刘湘赶到川西的叔叔，另一个四川大军阀刘文辉，听到起说侄儿手底下的一个挂名小团长生意做得不摆了，甚至连紧俏的军火都能搞到（其实不少是周大少团长自产），就悄悄派人来联系，愿意出大价钱弄些好点的装备回去。夺回四川的控制权是不敢想了，但是提防个人的侄儿刘湘那是必需的。“刘神仙”（刘湘的外号）是很阴险毒辣的，“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啥。

刘文辉的现在控制的地盘，位于四川西南边边的雅安、邛崃地区。这个时候，除了县城，周边完全是咱国宝（大熊猫）的乐园－－－遮天蔽日的原始大森林和无边无际的竹海，各种野生动植物资源那是海了去！所以，刘文辉别的没有，喊他捉几个大花猫（当地人对国宝的别称）、金丝猴的，弄些野生虫虫吃！（附近的碧峰峡就是中国昆虫的基因库，光是竹节虫都有十几种。前世去碧峰峡耍过的周大少团长吃过这些虫虫宴，记忆犹新！）

于是，刘大军阀派来的人欢天喜地回去了：周大少团长答应提供的军火，价钱非常公道。（周大少团长知道，抗战一起，刘文辉的队伍会编成川军23集团军出川抗日，而且走的是最艰巨的北上陕西、山西之路。部队十几万人几乎是折损拼光了的！所以周大少团长有心给刘文辉队伍提高装备水平，少死点咱四川人吧。八年抗战下来，前前后后出川的三百多万川军将士，死伤达三分之一，是全国牺牲军人的五分之一了！四川人民为抗战胜利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三丁抽二，二丁抽一，著名的《捉壮丁》其实就是反应当时四川巨大奉献的现状）！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鼓励！）

147章团长请客你哥子几个出钱哈！

刘文辉一听到回来的人说：周大少团长愿意以非常公道的低廉的价格（周大少团长只收了十分利，相比于当时军火贩子动辄几倍、十几倍的利润，周大少团长几乎等于送，但是咱周大少团长生意人怎么能做亏本生意嘛，就象征性收了十分利）提供大批军火，子弹提供了几十万发不说，连稀缺的小钢炮炮弹甚至白送五百发！刘文辉真的第一次有些感动，也很纳闷：老子跟这个刘湘杂皮侄儿手底下的挂名小团长莫的啥子深交情啥？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周大少团长你就尽管开口，我刘文辉能够办到的，绝不放空炮。于是，盛情难却的周大少团长提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刘大爷给自己的小雨娃子弄两一岁左右的大花猫（大熊猫）当宠物养着玩，另外刘大爷，能不能整点辖区碧峰峡的能吃的虫虫，当然搞得到好多算好多！

这一荒唐要求（最少在外人看来，小雨娃子自然高兴得直跳），把还以为周大少团长要提啥子要求的刘文辉大爷彻底整无语了：怪求不得人都称这个小军阀周大少团长为“周小神仙”！果然不是凡人一个，你看他这古怪要求提的。那就满足吧，都是老子地盘上多的不能再多的现成东西，也不费啥子劲。

于是，真当回事的刘大爷出动浩浩荡荡一个团上千人，在当地大批猎人的带领帮助下，挨个围了十几座大山竹林，把还不知道出了啥子大事的国宝给活捉了十余只，最后精心选了两只一岁口的漂亮大花猫，其余给放了（这是周大少团长特别提醒的：大花猫一只都不能打死，否则断绝以后跟刘大爷的军火交易！）。另外很是砍了一大堆的大花猫最喜欢吃的箭竹，和着满满一车十几筐的各种从碧峰峡捉的昆虫给这个稀奇古怪的周大少团长整整弄了几卡车送来。

周大少团长喜得抓耳挠腮，我靠，老子牛吧！把后世国宝大熊猫都求当宠物养了。于是，这两只野生大熊猫幼崽就在周大少团长的风景秀丽的周家花园先圈养了，后来干脆自由自在满花园乱跑。而周家花园紧靠白马山的大半坡全栽上了两个大花猫爱吃的箭竹，免得十天半月还得从雅安、邛崃拉。这两只被小雨娃子称为“小黑”，“小白”（有点像狗名字）的大花猫，一直在周家花园生活的很好，跟大家也有感情了，经常一起玩的不亦乐乎。可爱的大花猫，也成了周大少团长出川抗战后，小雨娃子等众人思念周大少团长的精神寄托。

再说那被周大少团长请到周家花园品尝虫虫大餐的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的防空团各部大小官长，除了山鹰突击队那十几号弟兄接受过特种战生存训练，知道虫虫的美味，馋的口水直流。剩下的弟兄们是打死都不肯尝试一下周大少团长亲自煎、烤、炸弄出的美食！这些吓死人的虫虫能吃啊？！

山鹰突击队的汤立勇、蔡学武、沈平等也现身说法给众弟兄示范，还有些夸张的做出一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样子。但众弟兄还是你看我，我瞪你，畏畏缩缩，不肯就范。

沈平火了，吼道：“龟儿子些，麽出息的样子哟！老子们生存训练的时候，你们问问汤队长，蔡队长，哪个不是生吞活剥啊？今天，团长亲自动手，把这些高蛋白（从周大少团长那里知道的）、高热量的虫虫都拌了味，裹了面糊糊，烤的焦香，炸的金黄，他妈简直就是佳肴美味了！龟儿子些还不求吃，你们不吃，老子们可就包圆了哈！”

“那怎么行哟！还有我的呢？见者有份嘛。”闻听周大少团长在自己的周家花园大摆虫虫宴席，本来就有事情说的双江机械集团技术研究院第三研究所的方轶赶紧揣上东西，跑来“汇报”工作情况，这不还没有进门，听到说山鹰突击队几爷子想把周大少团长弄得虫虫美食包圆了，于是在公社大食堂的门口就嚷嚷上了。

大家可是早就听说过周大少团长手下大知识分子里有几个怪物子。这个方工就是只要周大少团长弄美食，要遭这个“绝顶聪明”的第三研究所的方所长知道了必定骑起摩托车（配车不坐，自己买了辆“轰达”两轮摩托车当了坐骑）满世界寻摸着跑来找周大少团长“汇报”工作，以“汇报”工作之名行混吃混喝之实的歪传。这一嚷嚷大家全都哄堂大笑起来：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方大所长却不笑，大摇大摆走到周大厨面前，说饿了先填点东西，皇帝还不差饿兵啥，等一会儿找你单独汇报工作哈。就抓起一把炸得焦香金黄的竹节虫扔进了嘴里，嚼得是干巴脆响，这个书呆子根本不把令人生惧的虫虫当回事，竟然还打趣道：“这吃那吃，都不如虫虫好吃啊！”众人是惊得目瞪口呆，而狡猾的方工乘着大伙愣神的机会，哪还给你这些笨家伙动啥子嘴巴子、口水子，捞起一个大盘子就往盘中使劲装炸好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虫虫美食。

山鹰突击队几爷子慌了，果然是号称“聪明绝顶”的大知识分子，这就是一超级会抢会吃的吃神啊，快抢吧！还做屁的个示范啊？管求这些啥都不懂得弟兄们这么多了，爱吃不吃。于是周大少团长辛辛苦苦整了半天的虫虫美食，被这几十个大肚汉三下五除二扫荡光了！

这回大家冤枉了咱方大所长，方轶还真是有大事情来汇报的！

b型“金刚”复合防护马甲研制成功！正式定型：全重只有十二斤重了，而防护效果反而有所提高，真是质优量轻的极佳的单兵防护用具。方大所长这回装上几件就兴冲冲跑来周家花园来报喜了！所以说虫虫咱方大所长该吃啥。

见此神器，周大少团长大喜，一时间不晓得如何表达感情，又亲自下厨，把蝉溜子、屁巴虫、竹节虫等啥子的满满炸了一大盆，给方大所长装上，“这东西补脑子！慢慢吃哈，不够我再炸。”好生犒劳一下一天费脑水耗精神的方大所长。

众弟兄们，都知道方大所长一天琢磨的都是给大家保命的东西，更是对他热情万分，上来敬酒的弟兄起串串。就是山城淡爽啤酒也遭求不住啥，最后把吃得虫足酒饱的方大所长放翻了，被周大少团长喊人抬到“潇湘苑”安置睡下了。

见书呆子都视虫如甘，众弟兄们也鼓起勇气开整，最终还是有几十号兄弟死活吃不下这玩意儿。周大少团长于是整一大锅烩面，将就这些兄弟了。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哥不吃虫非要弄啥。虫虫宴席罢，周大少团长亲自领着弟兄们在湖光山色的周家花园游历一番，欣赏欣赏你们团长我的洞天福地哈！

刚才进周家花园时，周斌参谋长就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也说不出来。现在，吃了周老弟团长炸的虫虫，聪明了，发现了问题，“团长，你这花园周边没修围墙啊？！除了那几个关键处的卡点，四周可都敞亮着！这他妈哪个混蛋设计的，啷个连围墙都忘求了嘛？这几十、百把警卫队弟兄们哪能照看过来这么大一片地方哟？！”众人一看硬是也，纷纷议论起来。

“那个混蛋设计师就是我！”周大少团长不好意思笑了，大家闻言全都大笑起来，好嘛，参谋长把团长给诀了哈！

笑过了，周大少团长说道：

“弟兄们都知道咱的‘鹰眼’夜视仪厉害。我就在周家花园环花园四周也安了同样原理的‘鹰眼’红外战场监视系统，简称hj。只要有非法侵入者（不从那几个卡点进入），警卫队马上就能得到警报，并在接到有关详细情报后利用我整的单轨快捷交通系统，简称dg，从最近的守备点最多几分钟即可赶到事发点处置。你们看，我那个位置居中的小洋楼后面的哥特式的大尖塔，能够无死角的监视周家花园任何范围的情况，它其实就是我的控制指挥中心。随时能够与警卫队进行有线（花园内都装上了电话）和无线联系，hj传来的警报和大尖塔观察到的情况都能马上从指挥控制中心通报分布在周家花园各个要点的守备处。”

“团长，无线电在这么小的范围有实际作用吗？”通讯处长好奇的问道。不如派人了。

“哦，不是无线发收电报装置。是这个，无线对讲机！”周大少团长从随身警卫手里拿过一个大砖头。这个重达七、八斤的无线对讲机，性能相当于后世的儿童对讲机，能在二、三百米范围内通讯联络。

“这种无线对讲机，是利用了电磁波和声波的转换原理……”周大少团长开始仔细解释，却发现众人一脸茫然不知所云，于是干脆提议道：“这样子嘛，找一些弟兄，分别扮成从几个点非法进入我周家花园的侵入者，剩下的弟兄们跟我到大尖塔上，去看看我弄得hj到底是啥子东西。”

周大少团长又对他苦苦挽留下来，最终做了他周家花园警卫队队长的独臂侠沈老二交待了一些，免得那几组假扮者，被警卫队的弟兄们误会。

分成了几组人马，周大少团长领着几十个团营级的弟兄来到了大尖塔，绕着盘旋而上的铁梯子来到了上面二层。下层堆满了各种仪器，有不少亮泡子，机器也发出一些规律的响动，几个技术人员正坚守着岗位。上层就敞亮多了，四周皆有观察窗、孔，居高临下，整个周家花园历历在目。也有几个观察员正在用高倍数望远镜打量四周远近。几十个弟兄立马把这层挤得满当当的，各位弟兄轮流好奇地用望远镜观察一下，齐赞这个大尖塔位置太好了，完全控制了整个周家花园及周边几十万平米的范围。

大家最后都挤在面对周家花园出入口卡子的那一面，准备看周大少团长嘴里的啥子hj－－－红外战场监视系统有啥子神奇。连围墙都不用修了。

那分成了三组的由十几个假扮非法侵入者的弟兄悄悄接近了周家花园的外围，虽然卡点上的警卫队弟兄没有发现这些人，但是在大尖塔的观察哨还是清楚看到了这些潜入者，这要是白天外人还是不容易悄悄不被发现地潜入的。周斌参谋长、李副团长、陈营长等在望远镜中看到团长的警卫队的那几个卡点上的弟兄，还浑然不知隐蔽从卡点之间的缝隙间穿过的侵入者，都暗暗替周大少团长的这个啥子hj担心，白天都不行，团长还说晚上视夜如昼，一样管用？

就在这个时候，周大少团长手中提溜着的比才研制配发给部队上的打坦克的手雷还要硕大还要沉重的像块大砖头的无线对讲机响起了声音：“团长啊sir，‘鹰眼’hj报警：警戒线c段、e段、h段，发现三股共计十七人的非法潜入者！请批准启动警戒预案进行处置，over了哈。”

众人这才大吃一惊：几个在望远镜中看情况的团营级官长清清楚楚，其余人居高临下远远也是看到了大砖头里说的情况，一丝不差，三组共十七名弟兄正是从三处不同的区域潜入了周家花园里。问题是能看到这个情况的只有周大少团长，其余警卫队弟兄们看样子同样还没有发现潜入者，这通报的情况如何得知啊？！

原来，周大少团长在自己的周家花园四周编制了一张人眼看不到的红外监视网。就像一张无形的却罩的严严实实的蜘蛛网，浑然不知的潜入者一旦触碰到这道红外线，就隔断了发射和接受红外线的通道，于是红外警戒装置就会发出警报（由下层的仪器接受反映），根据隔断次数就能分析判断出潜入者的数量。这个hj不受夜色影响，只有大雪暴雨浓雾才会影响它的效果。当然一些乱跑的动物也会添些乱子。这个时代能够接收到红外信号就很不错了，传递图像的事周大少团长倒想，实现不了。

再说那根本不可能看见啥子红外线的十几个假扮潜入者的弟兄，自以为突破了周家花园的到处漏风的根本称不上有效防卫的警戒线，却不知道已经一头扎进了这道严密的红外监视网上，更要命的是没有人知道已被hj通报了警卫队潜入者的精确位置、人数。警卫队分头正利用周大少团长的单轨快捷交通系统－－dg，赶往这三个事发点，只需数分钟即可包围这些潜入者把他们一网打尽！

在大尖塔上观察的众人，见周大少团长命令执行预案，把视线往外一瞧，只见数十个快如闪电的人影向着那事发点飞奔！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警卫队的弟兄们太了得了！看这速度，一小时得跑四五十公里了，这还是人嘛？！众人目瞪口呆，周大少团长的警卫队弟兄们都成了飞毛腿了。

那十余个洋洋得意瞬间变成苦瓜的防空团弟兄被神兵天降的警卫队弟兄们干净彻底包饺子一锅端就不说了。只说大尖塔上的众人听到周大少团长说，去看看刚才发生的现场。都蜂拥而下，急着想去看看这些警卫队弟兄们啷个个个箭步如飞，速度都跟一般摩托化机动的速度差求不了好多了，这可厉害了，不烧油啥！部队要是训成这样，那不还骇人啊？估计是小神仙团长又琢磨出了神奇玩意儿。快，快，快，抢好东西去！

这一蜂拥而下可惹了祸了，把瘦弱的小身板子周大少团长带翻了，顺着两层楼梯骨碌碌滚将下来，万幸的是，弟兄们人多，周大少团长结结实实摔进人肉堆中，伤是没伤着，却把大家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听说，是因为大家着急去抢周大少团长研制的好东西，把团长都带翻撞倒了摔伤了，这可成了大笑话。

见周大少团长有惊无险，众人放下心来，却还在念叨那能急如闪电的神器，于是都虚情假意问候几句，就一窝蜂向一千多米的那几个事发点奔去，扔下了参谋长、副团长等几个团营级官长陪着惊魂未定的周大少团长。

“都他妈急着狗抢屎吃啊！”周大少团长定过神来，怒骂道。

见众人飞奔而去生怕抢不到“屎”吃，周大少团长对周斌参谋长等几个人说：“好东西就在眼前，还长跑千多米去抢？哥子几个，你们信不信，别看这些龟儿子些跑了几百米了，老子照样赶到他们前面去等起！”

周斌参谋长等几个打死不信，打不死更不相信：你个小团长的长跑成绩我们还不晓得啊，哪是这些天天带兵操练晨跑的基层连、排长的挨将（川渝方言不是对手的意思）！

周大少团长见众人一幅“你娃就忽悠吧”的怀疑神情，掏出一把钱，嚷嚷道：“不晓得有好多钱哈，我输了这钱几哥子分；我赢了，大家给我这个数。赌不赌？”

周斌参谋长几哥子交换了一下眼色，赌了！老子还以为你能飞天不成？！

就见周大少团长从小路旁的一个涂成绿色的不打眼的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是个啥子的长木条箱子里，打开后拿出一个前后有卡子两侧有踏板上面是个摇把的稀罕东西，“咣当”拉开，前后卡子就卡在了沿着路旁的一根长长的不知通到何处的单钢轨上（这个细心人早发现了，周家花园纵横交错的这些长长的单钢轨，不知道是啥子东西，干啥子用的），而勤务兵万朵花等几个随身警卫也动作麻利照此办理。在参谋长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愣神的功夫，周大少团长几个人使劲蹬着踏板手握摇把顺着单钢轨箭一般就飙了出去，仿佛就是《封神》中的脚蹬风火轮，手拿火尖枪的哪吒，速度那个快哟！周大少团长的话音刚落，都冲出去几十米，不怕哪些已跑了三、四百米的众弟兄们，绝对赶在他们前面。

周斌几哥子苦笑，妈的哟，又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团长的恶当！输了，大家分摊掏钱吧。这接过沈老二递过来的一叠周大少团长扔下来的钱一数，几哥子怒骂：你娃吃饱撑的慌啊，没事一天在家揣这么多钱！？一万多元啊！周斌参谋长等几人气得吐血，敢情好，这一顿劳军的虫虫大宴席算是咱几哥子出钱，他周大少团长请客捞名声啊！

（重庆总算下雨降温了，热了整整60天啊！各位书友大大也撒点甘露支持推荐一下吧）

148章奥运梦想

防空团众弟兄在周大少团长的指挥所完全了解了这套使用于周家花园防护的红外战场监视系统（hj）和单轨快捷交通系统（dg）的情况，都赞不绝口，这些军人都明白：这些东西军事价值太大了！这一打起仗来，特别是夜间的战场防守和监视，红外战场监视系统那简直是视夜如昼，任何偷袭、暗战根本就无处遁形，完全是周大少团长说的不对称战斗了；而单轨快捷交通系统，铺设极为简单，充分利用好地形地势，那人员、后勤的快速支援，是召之即来！部队的机动和纵深灵活配置等战斗力是成几何级增长的。

大家都对周大少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搞机械出身。这些东西真是既简单又非常实用。特别是那些钢轨、铁棒弄成的单轨快捷交通系统，简直是匪夷所思，别出心裁，可以称作天才般的设计！

“这次大修整，在座各位哥子弟兄的还要操心一下，我在山下的上新街前驱路的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里也整了这些，大家这几天就可以去熟悉运用一下。接下来的防空团训练中要加上这些先进的器材的熟练使用科目。这里再提醒一下子，这些东西全部用代号称呼，注意严格保密！”

防空团的众弟兄算是明白了，周大少团长这是拿自己的周家花园做了实验，而今天大家的亲身实践证明：周大少团长的周家花园哪里是外面看起来那样的四处漏风，到处敞亮嘛，好像只有几个卡点的松垮垮的情况，完全是一个谁亲身试了才知道厉害的防守严密，反应快速的“铜墙铁壁”。于是在整个大修整期间，防空团排以上官长在同样兴致勃勃的周斌参谋长等团营级指挥官的率领下，在上新街前驱路的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摆hj，弄dg是玩的不亦乐乎。

大修整的第七天，周大少团长筹划多时的重庆市首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不是重庆市政府举办的那几届只有些跑步等田径项目的全市运动会）正式开幕了。

周大少团长花费巨资弄得这奥林匹克运动会运动项目之多，制定的规则之完善，工作量之大（全体运动员，裁判语），把周大少团长专门成立的以猫儿石树人中学和小龙坎技校（已迁至猫儿石工业园）的那些体育老师为班底的筹委会十余人是累得要死，忙得要命，纷纷喊人少了，自己遭不住了！

周大少团长这才意识到，筹办一个大型综合性的运动会可不是这样子好糊弄的。运动项目的科学设置，运动场地的合理规划实用，裁判队伍的规则学习，自愿者（这个周大少团长创了新模式）队伍的集中培训……老天，完全是跟搞猫儿石工业园一样子的一个全面系统科学化的大工程了，难度甚至于大过研制些新东西出来。

周大少团长于是紧急扩大了筹委会，人数暴涨到近百人。绞尽脑汁回忆后世的一些大型运动会的经验教训，分成数个专项小组，招募了重庆市几乎全市的相关体育人才加入帮忙。把小龙坎技校和树人中学高年级的学生全弄成了自愿者（一天给一元钱，算屁的自愿者啊）集中培训，那时间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了一周多。这才最终保证了周大少团长的首届重庆市奥林匹克运动会于1937年6月12日正式开了幕了。说句实在话，这届奥林匹克运动会那是挂千漏十，喜剧的场面是层出不穷，以至于后来人们说到周大少团长举办的这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多称为趣味奥林匹克运动会。

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主运动场当然就是猫儿石工业园内的树人中学的大操场坝－－－周大少团长投资修的一个四周有七八千个水泥看台，中间为一个标准的400米环形炭渣跑道的也算是嘿资格的（既不挡）风（也不避）雨运动场，还取了个很拉风的名字：《奥运运动场》。其实这个时候，顾拜旦搞得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也才整了十一届。中华民国倒是有人参加了十届和1936年的第十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都只有一个运动员，还不是民国政府出钱？！这个运动员我们应该永远记住，他就是东北大学的刘长春!他参加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一百米和二百米短跑。而从他以后，一直到1981年，世界现代奥林匹克史上，都只有这个中国人一个孤零零的曾经奔跑的身影。

周大少团长手下的各个单位积极响应英明的周大少团长的号召：身体是干活挣钱的本钱！来运动强身吧。踊跃报名参加，七、八个大项几十个小运动项目都有人参加，运动员多达六百来人。当然田径项目不管是运动项目和运动员还是最多的。自然也有一些你只要参加就会拿到周大少团长的规定的前六名奖金的项目，比如啥子呼啦圈（除了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几个娇娃就没人知道是啥子东西，这完全是周大少团长这个小军阀讨几个娇娃喜欢弄得内部油碟，不过，后来重庆市的少女少妇流行开这个东西倒是意外）。

除了动员了自己的几个娇娃参加，周大少团长自己也身先士卒，参加了人最多（群众基础最‘好’，就像后世那些穷非洲一样玩不起别的项目，只能跑步），竞争最激烈的田径项目中的一百米短跑。可别小看了周大少团长，前世在重庆大学可是短跑队的主力选手多次代表重庆大学参加各种运动会，获得荣誉若干。穿越过来，身材虽然大缩水，由一米七五变成一米六八左右，但似乎身体拽实了些，脚丫子翻得挺快，短跑还是很出色的，连周斌参谋长等几个哥子弟兄都时常打趣他，不愧是“刘快腿”手下挂名的团长哈！

周大少团长的首届重庆市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也不复杂，各个单位的运动员以单位为一个团队，分队从主席台通过，绕全场一周接受观众欢呼，也没啥子要求，就是打着单位的旗旗，排的稍微整齐点列队走就行了。在大家面前亮个相个嘛!至于周大少团长在主席台上的洋洋洒洒大放厥词，讲话长达一个多小时就不写了，废话太多，完全不是个领导的样子，其实只要说一句“我宣布，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就行了嘛，扯啥子历史漫长，传统悠久，发扬光大，精神不朽之类的屁话。

话说一身短打扮的周大少团长一站到田径百米起跑线上，左右一望，差点气晕倒：这组七个人倒有四、五种起跑姿势，或站或蹲，或直立气定神闲或俯身探头探脑，只有自己采取了后世极为普遍的下蹲弓箭式。结果还惹得从裁判到四周看台的人们指指点点，嬉笑不止。周大少团长懒得跟这些人解释，干脆楞起耳朵，装没听到。

“碰”发令枪响，周大少团长箭一般弹了出去，左右臂快速上下摆动，两脚尖着地，“噔、噔、噔”跑得就像一阵风似的，一出发就把剩下那几位甩下好几米。四周的观众齐声叫好，“加油”声不绝于耳。平稳的高速途中跑，有力的加速冲刺扎线，最后要到终点了，周大少团长还十分潇洒的把大脑壳往终点线上一点？！众人（包括裁判）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跑步方式，都看楞了，一时间目瞪口呆忘记了呐喊助威，直到周大少团长挥舞双手，跟自己的妇女儿童（林雪儿，小雨娃子等人）助威团欢庆胜利了，大家才发现瘦小的周大少团长竟然把同组的其余运动员拉了最多的有好十几米，取得了这组的第一名！也欢呼雀跃起来。

而终点线的计时裁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计时器，“十秒九0！”打破了重庆市历届运动会百米记录不说，还非常接近全国运动会的此项记录。当时由于运动场地、运动器材和训练方式的限制，百米短跑成绩能冲进十一秒的屈指可数，中国当时最著名的短跑天才名将东北大学的刘长春就是这个成绩段（他可是参加了1932年的第十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和第十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百米短跑比赛，并在1933年的全国运动会上，一举创造了百米10秒70的记录，而那两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百米成绩都在10秒80左右。刘长春在奥运会上的成绩不佳情可理解，有谁见过偌大个民国政府一毛不拔全靠自筹经费，一路表演一边赶路走了一个多月的连点好东西都吃不上的能表现出应有的水平，否则咱中国的“刘翔”早诞生了！也不必巴巴等到1981年的许海峰射落第一金。说起来就泪流满面啊！刘长春创造的这个记录直到六十年代才被打破。刘先生卒于1982年）

取得惊天成绩，周大少团长的几个超级粉丝－－－林雪儿、兰兰妹妹、童湘，小雨娃子等妇女儿童助威团团员们简直太崇拜周大少团长了，跟后世人们崇拜刘翔也差不了好多。

“晓舟，你好霸道哟！哎呀，简直跑得太快了，比兔子跑得都快！”林大小姐难得上来恭维周大少说道。

“兔子是蹦的，不是跑的！”周大少团长吼道。

“干爹，你太棒了！你比咱大花园养的那些土狗跑得还快啊！”小雨娃子真心的赞叹道。

“乖雨娃子，干爹哪能跟狗崽儿比嘛。最多也就是一只猎豹，是一匹骏马！”周大少团长见众人好话不上道，干脆自己捧自己的臭脚。

众人这才七嘴八舌顺杆子爬，忙称赞周大少团长的短跑是神勇的骏马，威风的猎豹，急如闪电，快似流星。周大少团长这才咧嘴傻笑，对众人狂呼：“老子就是中国的周易斯！”知道了中国最好的短跑天才世界级的百米运动员刘长春已于今年（1937）拉伤大腿肌肉从此退出中国体坛，过着潦倒生活。周大少团长派专人去请刘长春到重庆自己这里来做个教练，也算是一个好的安置和归宿。今天看到这个成绩，周大少团长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自己的成绩不错嘛，能不能代表中华民国去参加下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哟？老子的参赛条件可不摆了，没准给咱中国弄上第一块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金牌牌啥！

经过几轮预赛角逐，咱周大少团长通通以第一名，冲进了百米短跑的最后决赛。这一天，前来观看有周大少团长参加的百米决赛的人是多惨了！这个年代条件有限，很多运动项目无法开展，田径是运动会的大项目，而百米短跑则可以称为田径之王，是最吸引人的一个项目了。自从周大少团长搞得这个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始以后，周大少团长的神奇飞腿已经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次决赛前来给他助威的人上到重庆市市府的数位大员（咱周大少团长可是重庆市首屈一指的纳税大户），周大少团长的诸多军界、工商界的亲朋好友、上司同仁，自然也少不了自己的铁杆粉丝团－－－以林雪儿等人组成的，人人拿一杆小旗子的妇女儿童助威团。其余观众成千上万，把偌大一个《奥运运动场》挤得满满的，就像在人海中露出一条百多米的空当，真是盛况空前啊。

大家又见到了稀罕事。经过数轮角逐，大家都看出了周大少团长那种奇特的下蹲弓箭式起跑的好处了，于是纷纷从善如流借用了。到今天决赛，那六个人全是采用了这种新颖的起跑方式。此时大家都在起跑线上摆好姿势，哪晓得周大少团长却在自己身后“叮叮咚咚”往炭渣跑道地面上钉着两个三角蹬！

这稀罕的一幕，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裁判们也聚拢过来。细看了，讨论了，最后也没制止：规则上没这一条说不准往自己身后钉木蹬子啥。愣了一会儿的没响动的（坐在主席台上的播音员也看呆了）扩声器，终于想起来播音：“我们已经屡屡创造神奇的英明的周团长，在这次最后的王者之争中会带给我们啥子奇迹，我们拭目以待。现在他摆弄的可能就是他取胜的秘密武器，我们一会儿就将见证到，这个令人窒息的最后决战快来吧！”

啥子秘密武器哟！林雪儿感到好笑，那昨夜歇在香樟苑（离运动场近）的周大少团长弄得这些东西，自己还帮忙了的。周大少把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体的木头块按对角线一破两半，成了两个三角形；林雪儿则把裁好的小圆橡胶片往周大少的胶跑鞋前下端粘，按这个死崽儿的新鲜说法，那个炭渣跑道滑不留丢的，有劲使不出，自己设计的这个叫“土造钉鞋”，可有效增加后蹬力！这些就是周大少团长所谓的“秘密武器”：木头块和橡胶片。靠这些玩意儿，周大少团长能在强手如林的决赛中脱颖而出，取得最后的胜利，成为王者吗？

终于等忙碌的周大少团长（也没人敢催促他这个小军阀），一切都搞归于（川渝方言整好的意思）了。人们惊奇地看见也是采用下蹲弓箭式的周大少团长却左右脚分蹬在自己身后刚才钉好的两个三角木蹬上，一听到“预备”，就把身体几乎弯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微微抬头平视前方，整个身体姿势极像一只猎豹扑向猎物前的那一刻。

“碰”发令枪响，瞬时，七名参加百米决赛的好手冲出了起跑线。而周大少团长一马当先！反应最快，起速最快，把众位好手拉了一米多，分外突出。如果当时有精确地计时工具，就会知道周大少团长的起跑几乎就是踩着发令枪响的点！简直就是裁判刚扣下扳机周大少团长踩着枪响就窜出去了。算不算犯规哟？！这时候也没法准确判断啥，就觉得周大少团长神了！（屁神，赌枪个嘛！）最最完美的起跑。

周大少团长这一起跑就把众位比他高一截，身体拽实得多的选手甩下了。周大少团长率先进入高速途中跑，那前下端粘了橡胶片的胶跑鞋果然得力，在这种炭渣跑道上如鱼得水，似龙从云，再也没有带给周大少团长前几轮角逐中时常感到的有劲使不出，总觉得炭渣跑道有些滑溜的感受。周大少团长舒心地撒开两个脚丫子，流星赶月般的越跑越快把其余选手拉了好几米！这在百米短跑中，是非常大的优势了。其余好手使了老鼻子劲发力狂追，却仍然只能看到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的周大少团长的后脑勺。

现在的热烈气氛达到沸点！“加油”呐喊声，扩音器里的播音员激动地死劲带着哭腔喊，整个万人运动场人声鼎沸，声震云天！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时温文尔雅的市府官员，周大少团长的军界的哥子弟兄，工商界的同仁朋友，妇女儿童团等，全部站了起来，对一骑绝尘的周大少团长狂呼乱叫各种助威加油的口号。

小雨娃子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骑在万朵花脖子上挥舞小旗子用尖锐的童音大喊：“干爹干爹你好棒，你是我的好榜样！”周围的林雪儿等人一听，这个好！顺溜好喊，比加油强多了。这场上七个好汉喊加油晓得是给哪个加油？我们可是周大少团长的铁杆助威团啥，对，就这么喊！

于是先从林雪儿这块喊起，到周大少团长远远甩开众位好手，冲过终点线，高举双手向欢呼的人群表示感谢致意时，那全场数千人全部喊起了：“团长团长你好棒，你是我的好榜样！”了。

那百米终点线的裁判们可顾不上看这个热闹的场面，那个拿着计时器的计周大少团长成绩的裁判手抖得不行，眼泪水直流，其余裁判奇怪了，凑过去一看，全惊呆了，一个震惊世界的百米记录辉煌诞生了：十秒二0！！！（凭这个有点水分的百米成绩周大少团长可以连拿十几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百米之冠，真该称呼他周大易斯了！）

（谢谢各位支持！）

149章大事故

历时八天的重庆市首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结束了，以创造了一项世界田径记录（正是周大少团长的百米短跑记录），打破了数十项全国纪录（大部分是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弟兄们所为，充足的营养保证和经年累月的艰苦的训练，使防空团弟兄们的身体素质比当时的中国人普遍强了一大截），而重庆市全市运动会那些成绩几乎被全数改写了。可以说，周大少团长搞的这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硕果累累。

中华民国全国体育总会等不少社会团体纷纷来电庆贺，大加赞扬：“运动会圆满成功，成绩瞩目，举国民众皆惊喜万分，列强诬我东亚病夫之谬称，今为我神勇周团长急光驰电间抛于太平洋底。为国正名，为民族争光，周团长正所谓吾辈楷模，人人强身健体，个个奋勇争先，今日中华民国不得了，将来之中华民国了不得！中华民国万岁！周团长万岁！”

而手捧破世界纪录金杯的周大少团长同自己的铁杆粉丝－－－妇女儿童助威团在树人中学的《奥运运动场》背景下拍了合影。众人全笑成了一朵花，而花心心就是咱周大少团长！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周大少团长叫万朵花给自己紧急定制的破世界纪录的奖杯太大了（这个应该怪万朵花，他想一般打破全国纪录的周大少团长都给发了老大的一个奖杯，这可是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那还不得做个大大的奖杯只要团长抱得动），把喜笑颜开得意洋洋的周大少团长的脸几乎遮住了，摄影师建议干脆周大少团长把奖杯举起以示欢庆胜利，为了怕遮住露脸的机会，周大少团长也没细想，从善如流，最后就举着这个大奖杯照了合影。拿到洗好的照片一看，周大少团长的鼻子差点气歪，举不像举，倒似周大少团长自己给自己头上戴了个大金杯，这他妈像啥子话嘛？！悔不该听那个背时戳戳的歪摄影师的话。

林雪儿等人看了则大笑，说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像啥！

周大少团长搞得重庆市首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结束了。在防空团全体官兵的强烈要求下，周大少团长放大羊的大休整也宣告结束，提前了几天。防空团弟兄们实在是受虐（艰苦的训练）惯了，一时半会儿闲得皮打嘴歪难受死了，那十天半月就真是要命。好嘛，那就结束大休整，开始“正常”训练生活吧！

哪晓得训练第二天，就出了防空团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故。

其实说起来，这天的天气条件十分良好。修整了十来天的防空团空军分队接到团部通知：恢复进行防空团实弹打空靶训练。空军分队一片欢腾，这空军分队的以飞行员路春光、任庆为首的大部分两广的弟兄们可是遭这大休整憋坏了。这十余天闲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也没机会挣周大少团长的“加班费”（飞行补贴）了啥。爱耍点小钱的弟兄们是赢了的还好说，输了的只有出项没有进项，早盼着防空团结束大休整恢复空靶训练了。

地勤人员发出检查完毕，一切良好可以飞行的手势。路春光、任庆俩飞行员发动飞机，滑向起飞线。可以起飞的信号弹一上天，飞机轰鸣着滑跑起来，在珊瑚坝跑马场野战机场的跑道上滑了几百米，机头一抬，冲上了蓝天，盘旋几圈编好组向预定的合川防空团防空训练空域飞去。

同样闲得蛋疼的防空团高炮一营，高机二、三营的弟兄们，一恢复防空训练，兴奋异常，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就等着打空靶了。

这远处的防空哨兵警戒的信号一发出，各个防空单位就调整角度，对准了空中目标来袭的方位。这就是几十秒的时间，就见空中两架霍哥（防空团弟兄们给周大少团长的霍克－－－3型教练机的爱称）放出拖弋的空靶，以中低空快速突防的方式通过防空训练空域。

“开火！”指挥官一声令下。瞄着空靶航行的轨迹线，数个高炮营防空单元和高机营的防空单元，发射出密集的枪、炮弹火力。

拖弋的空靶并没有遭到致命打击，也就中了几发高机子弹，基本上是顺利通场了。格老子的，几个基层连、排长火冒三丈，一顿臭骂：“才他妈休整了十来天，就成了这个怂样子！你们这些龟儿子，团长让弟兄们好吃好喝（是你些官长哈）放大假，就这虾爬样对不对得起人哟？！”

路春光、任庆俩则得意洋洋，怎么样，防空团的弟兄们，不好意思哪，上来就给了你们一个下马威，等会再给你们一个大鸭蛋吃哈！

两架霍哥重新编好组，又以左、右分机突防的方式进入防空训练空域。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一心想挽回面子的高炮一营，高机二、三营的弟兄们，上来就是一顿集火攻击，却再次于空靶失之交臂，又让路春光、任庆拖弋着空靶完好无损的通场了。

这下子连在制高点指挥所?望的李副团长都气到了：日他妈的哟，这休整十几天还求休出毛病来了？看来这散放的耍心还莫求收拢回来。对周斌参谋长打声招呼，亲自下去吼了一通。其实不用李副团长吼，防空团弟兄们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了，格老子的，真他妈是越小越肯钻！空中目标少而且小，反而不容易瞄准击中，攻击范围狭窄，调整的角度大，瞄准时间短，空靶是非常容易脱靶的。

“增加攻击密度，扩大攻击范围！”

防空火力密度、范围增加是有个度的，超过了也就意味着很大的风险，因为霍哥拖弋的空靶的绳子只长几百米，那铺天盖地的高炮、高机的防空火力稍微不注意，就会误伤霍哥，那打空靶可就真变成了打飞机了！几个基层指挥官也是遭气火了，商量出这个有些风险的打法，李副团长考虑了一下，以前也干过，于是同意了。

连胜两阵的路春光、任庆却阴差阳错作出了一个相反的决定：不能让地面的防空团弟兄们输得太难看了，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打空靶，干脆卖给防空团弟兄们一个人情，中低空低速通场，让对面上的防空团弟兄们有时间瞄准了打！老子把尾巴（拖弋的空靶）赏给弟兄们了。

这一进一退，一快一慢，却成了今天出事的阴差阳错的原因。

增加了数组高炮、高机防空单元的地面防空火力一待防空哨兵发出信号，就对准了来袭方向。霍哥慢腾腾一进入防空火力范围，地面的加强了不少的防空火力即对空中目标开始集火攻击。两个飞行员是大吃一惊：地面的防空火力的攻击范围太大了，自己的初速又没有提起来，一些高炮的炮弹就仿佛在霍哥的身后炸开，气浪把飞机都掀的摇摇摆摆，不好操纵。两个飞行员见势不妙，立刻反应过来，加大油门拉起速度就开跑，那拖弋的空靶也猛的加快了速度。地面上的防空火力一看，啷个还想跑啊？！给老子追到打，瞬间密集的防空炮火笼罩了两个空靶。与此同时，速度还没有提起来，距离没有拉开的霍哥，不知道那个防空单元的高机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路春光的那架霍哥的左翼，十几发高机子弹把左翼的一小半拦腰折断。路春光的霍哥身子一歪，斜斜的向地面栽下来！出大事了！

“啊？！”把真飞机给揍下来了！还是自己的。周斌参谋长在指挥所把望远镜一扔，吼道：“陈营长，带警卫营弟兄们赶快去救飞行员！”陈营长飞奔而去。

空中那架受伤的霍哥歪歪扭扭挣扎着向地面扑来，霍哥上的飞行员路春光努力操纵着，试图改正飞机，看能不能在下面的嘉陵江的河滩上和水面上迫降了，也可以保存一下自己那架霍哥，这霍哥毕竟三十多万元一架，是周大少团长花了大价钱买的。能迫降就迫降吧，实在不行也只有摔了。

地面上所有的人心都揪紧了！就见这架受伤的飞机从一千多米的空中歪歪扭扭向地面栽下来，而飞行员却不见动静。是不是也被防空炮火给击中了？妈哟，这回弄大发了，机毁人亡的大事故！而任庆那架霍哥还在一旁绕圈，飞机上的任庆也慌了，死劲打望那架栽落的飞机，想看个究竟，只有几百米了啷个路春光还未跳伞，人遭打死了啊？！

离地面还有三、四百米时（再往下跳伞也无济于事），终于见到一个身影跳出受伤栽落的霍哥，随即一顶大白蘑菇开在了天空。那架无人操纵的霍哥失去了控制，干脆彻底一头扑进大地怀抱，随即迸发出一声巨响，燃起了熊熊大火，等到陈营长率领警卫营弟兄们赶到现场，那架三十余万的霍哥已经烧成了一个空架架，啥子都莫得了！路春光玩命想保住的霍哥还是完蛋，自己还遭时间太短，跳伞准备不足落地时扭伤了脚踝，万幸是人没出大事。

一天都在练打飞机的防空团自创建以来，第一次击落真飞机，不过是自己的！

出了大事故的消息传到“鹰巢”。正在与几个山鹰突击队的官长商议即将执行的一个行动计划的周大少团长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通报情况的参谋：“飞行员怎么样了？是路春光还是任庆？”

参谋答道：“是路分队长的飞机，他最后跳伞逃生了，除了落地时腿踝遭扭伤了没有其它损伤，现在在防空团驻地医务处治疗。任庆已经安全返回重庆跑马场机场了。路分队长那架霍克－－－3型教练机完全坠毁！”

周大少团长可没管飞机坠毁，两个飞行员没事他就长出一口气。对汤立勇等人交待了一下，带上人就先到重庆珊瑚坝跑马场机场去了。任庆简单诉说了事情经过，并提到路分队长为了尽量挽救飞机，直到离地面三四百米才离机跳伞，高度再低一些就十分危险，开伞到落地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跳伞的人来不及做准备动作，极易摔伤摔死，而如果慌乱间来不及打开伞那就像一块肉直接拍地上成肉饼子了。

周大少团长连说：“糊涂，糊涂！飞机算啥子嘛，老子宁愿摔十架、百架飞机，也不愿意你们飞行员死一个。任庆啊，你们这些飞行员的生命不仅仅属于你们自己，也是属于国家民族的。想我堂堂一个偌大的中华民国，迄今为止也不过又千名左右的飞行员，而像路春光和你这样子飞行时间达数百上千小时的老飞行员更是稀罕啊。为了一架霍克，折损我一个好弟兄，不得心疼死我啊！这个路春光，见到了我一定痛骂他这个糊涂蛋一顿。你们宝贵的生命就值几十万，不，你们是我国家民族的无价之宝！”

任庆等人听了周大少团长的掏心窝子的一席话都十分感动，纷纷表示要认真总结这次经验教训，不忘周大少团长的教诲，牢记自己身上承担的国家民族的重担子。

周大少团长又勉励了大家几句，就直奔合川防空团驻地了。

一看到，周大少团长走进病房，路春光就惭愧地对团长说：“团长，对不起，我没有保住霍哥，你处分我吧！”

“我，处分你？不是看你摔伤了脚踝，老子能踢死你！为了架三十多万的霍克，你就能拿自己的命来赌，你一根筋啊？我顶你个肺哦（这句后世的粤骂，路春光没听懂，但知道不是句好话，咧了咧嘴），就不说你的命比这十架、百架破飞机值多了，你是不是我兄弟，是不是我哥子？丢你个老母（这句粤骂路春光听懂了），你摔成了肉饼子，叫你远在千里之外的广东番禹老家的家人怎么办？叫兄弟我如何说？你答应给我揍几架小鬼子的飞机下来的话老子可记着，你忘了吗？路春光，你的命不仅是你的，也是家人的，更是培养你们这些飞行员的国家民族的。真要寻死，也给老子死到奋勇杀敌的空战中！”

路春光非常感动，大声说：“团长，你骂得对，我错了。我一定实现我对你的承诺。团长，只要跟小鬼子干起来，我一定揍下几架敌机向你汇报。”

周大少团长看望安慰了（其实是兜头一通骂）路春光，又来到了防空团团部。

那三组九个把自家飞机揍下来的防空团高机二营五连的弟兄们正垂头丧气在团部候命，等周大少团长前来处置。一火色报销了30多万的一架霍哥，飞行员为了挽救飞机也差点完蛋，这个祸可大了，弟兄们心里忐忑不安，挨个处分都不怕，就怕周大少团长一气之下喊滚蛋。杀敌报国的大口号就不喊了，养家糊口的好营生（当周大少团长的兵待遇丰厚）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弟兄们个个一张苦瓜脸。

“立正，敬礼！”见周大少团长进来，带队的排长高声喊道，众人纷纷起立，立正敬礼。

周大少团长板着一张脸，对众人说：“你几个哥子打得不错嘛！老子的几十万的霍克三遭你们一顿枪炮，哟嗬，报销了！是不是得给团长我一个交代啊？不吭声？那这样子嘛，看在大家也是在一起一两年的弟兄伙了，别的处分就不提了，你们哥子几个一人赔老子2万元算了，二九一十八，谁叫我是团长呢，老子吃点亏，也算飞机用得狠了些，折旧打高点，也差不了好多了啥。”

这不仅几个肇事的弟兄们傻了，老子们大头兵赔得起啊？！就是旁边围着的一大群军官都几乎被气乐了，这个奸商小团长哟，连麻雀腿上都想刮出二两油！

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弟兄弱弱地说：“团长啊，我们大头兵啷个赔得起嘛，两大两万元啊！”

周大少团长凑近他，给他支招：“你军饷不是一月二十多元啥，你就一个月赔我20元，一年就是240元，还要不到一百年就赔完了啥！”

“啊？！”大家全乐了，百年老账啊！那几个肇事的弟兄们都要遭周大少团长整哭了，这时就听周大少团长说道：“九个弟兄听令，你等在防空训练期间，发扬我防空团勇斗敢斗之作风，一举击落敌机一架，团长我重金奖赏，每人2万元，并通报全团表彰；另，九个弟兄在防空训练期间违反科学训练方法，战斗技能亟待提高，误伤损毁我防空团飞机一架，每人处罚2万元，通报全团批评。功过相抵，奖罚对冲，你几爷子还给老子戳在这干嘛，滚吧！”

被周大少团长弄得悲喜交加的几个弟兄们在团部众人的大笑中跑了。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150章慷慨赴死易缠绵别离难

越接近七月，周大少团长越发忙碌起来。几乎每天从早到晚要干个十七、八个小时。“随身丫头”童湘这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少年能够在两年内取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奇迹，那真是绞尽脑汁、费力淘神、披星戴月、累到凌晨。常常在童湘打来泡脚水的时候就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喊都喊不醒。心痛的童湘只好轻轻为他洗好脚，悄悄为他把薄毡子盖好，然后静静地摇着扇子守候着老爸硬塞给她的拉郎配的小夫婿。柔情蜜意一时间涌上心头，真的爱上了周大少团长。

佳雪食品加工集团下属的周师傅方便食品厂正式投产。十余种的周师傅方便面一下线立刻被早就守候的各地众多经销商一抢而空，市场反应相当好。这个周师傅方便食品厂的质检科有一个牛姓员工，毕业于四川农业大学，平时不言不语老实本分埋头苦干的那种人，所以人们也形象的称他叫“老实牛”。

老实牛受周大少团长研制出来的周师傅方便面的启发，想到了四川产量最大的红苕（红薯）资源（四川人多把红苕喂猪儿，要不然就做成粉条、粉丝，重庆人爱吃的酸辣粉就是红苕粉丝），也可以一样做成方便粉丝，还可以做成多种口味，比如酸辣、鸡汁、牛肉等等。另外，还可以弄人们爱吃的方便油茶，方便炒面等。甚至设想了：有了合适的塑料包装材料，把淀粉混上猪、牛肉末高温蒸熟了，也是可以做成很方便的撕开就吃的袋袋肉食，这可比肉罐头还要方便……

老实牛洋洋洒洒把这些构思奇想写了一大篇，通过小喇叭信箱（周大少团长专为下情上达设置的）送到了周大少团长的办公案前。当时正翘着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看群众来信的周大少团长，见到老实牛的信，立刻坐好认真看了起来。阅罢拍案大叫：

“方便粉丝，方便油茶，方便炒面，高能量干粮，方便袋袋熟肉！！！这个牛兰山（老实牛真名）他妈就是一个穿穿啊！马晓旭，快快快，赶快给我把这个牛先生请来，老子要好生跟他交流交流，请教请教。太好了，绝对是穿穿！”

于是大家公认的老实牛，一下子就从一个周师傅方便面厂的默默无闻的质检科小科员是一步登天，在跟周大少团长单独谈了几个小时的话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被周大少团长任命为新成立的技术研究院食品研究室的室主任，团级待遇，月薪从30来元暴涨成千元户，住房由公寓楼而迁至猫儿溪上游的联排小别墅区，把大家眼红的不行。听闻此乌鸡变凤凰的奇迹，整个猫儿石工业园顿时掀起一股搞发明，搞创造，提建议的群众性运动。一大批新发明，新创造，特别是从群众中涌出的一大批各类人才，使猫儿石工业园一片欣欣向荣！

林汤圆等人都是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这就是现代版的千金买骨啊！

周大少团长这段时间几乎都泡在“鹰巢”里，他正和山鹰突击队的几个头头商议着一个绝密的行动。这个行动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周大少团长甚至决定由自己亲自带队实施。

这个事涉及到周大少团长心中的一个痛楚：周大少团长前世随父母到北京游玩，在南苑机场（军机场）附近曾经见到一处抗战英烈埋葬处。一片荒芜中，尚有一块石碑完好（不知现在开发了吗）。周大少团长当时好奇，凑过去看了，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原来这是全体阵亡在南苑的著名的大学生军训团的无名墓地。

七?七卢沟桥事变发生后，虽然西北军29路军宋哲元部一度进行了抵抗，但宋哲元对于卑鄙无耻的小日本使用已经可以说都求使烂的谈判伎俩（小鬼子又利用谈判之名积极调动部队完成了对平津的包围部署）幼稚的自我心理安慰地相信，不但于7月19日发表了充满乞求意味的求和谈判声明，更令人气绝的是竟然下令北平城防部队拆除所有的防御工事，如果北平城的大城墙能拆的话，估计也轮不到后世的**挨骂名了。一时间，北平城内外出现了使人啼笑皆非的奇异一幕：小日本掘壕架炮，厉兵秣马；而自称北平城坚定的保卫者29路军倒拆垒填沟，清除防御工事！（日他妈哟，还求不如直接投降了事）都忙得不亦乐乎。

后世说宋哲元为奸诈的小日本暗算，不如说宋哲元为自己的西北军的一己私利所误国误民，他后来积极抗战别论哈。可叹的是他手下的奋勇抵抗的将领，无辜的兵士和可怜的平津百姓，未战已立于失败，在野兽面前，注定陷入尸山血海之中！

果然，小日本人调整好部署后，即于7月20日发动全面攻势，把早就包围的29路军切成数段，欲分割歼灭。自毁防御工事，妄想和谈的29路军所部仅以营房周边的自然障碍物为掩护，在小鬼子的铺天盖地的优势炮火（小鬼子动用了150mm以上重炮近四十门，其余以下炮数百门）和蝗虫般的上百架飞机的狂轰滥炸之下，西北军29路军官兵几无还手之力。曾经在33年喜峰口长城抗战中威风凛凛的杀得小鬼子屁滚尿流的西北大刀，毫无用武之地，被凶残的小鬼子杀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而周大少团长前世在南苑机场附近看到的就是当时全体阵亡在此的大学生军训团（由当时北平城十几所，包括北大、清华等著名学府的被西北军29路军一天口喊坚决抗日所感积极参军的青年学生组成）一千多名正在接受军训的大学生们，他们背负着民族的重任，作为国家的栋梁，民族的精英，却这样血肉横飞，凄凄惨惨戚戚冤死在军训营里，甚至于连杀敌的枪支都没有几杆。更令人气结的是，两周后，小日本人进行了盛大的北平入城仪式，而这北平南苑的一千多名阵亡于此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大学生还陈尸在原地，无人掩埋！？（最后日本人收殓了）

七?七事变老子无法阻拦，南苑大学生军训团的这种悲剧怎么能让它发生！周大少团长到了这个世界，早就暗下决心，哪怕拼尽自己的力量也要尽量挽救这一千多大学生悲惨的下场。这一段时间，周大少团长正是与山鹰突击队众人商谈这个事情，只是说要秘密到北平城执行一个从小鬼子手里抢救重要人物的行动，别的也无法多说，山鹰突击队上下为此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时在华北，局势十分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大规模的行动不现实也不可能，却正好是周大少团长一手打造的山鹰突击队进行特种作战的好地方。于是最后决定精选出六、七十名山鹰突击队各分队的精英，于六月下旬，执行这个行程数千里，耗时近一月的周大少团长命名为代号叫“拯救大（学生）兵”计划。

凭借自己的对七?七事变后平津局势的一些了解（这对执行这次行动十分关键），周大少团长当仁不让，不给众人解释，不顾山鹰众人的坚决反对，自己担任了这个“拯救大兵”行动的队长，任命汤立勇。沈平为副队长，留下气鼓鼓万分不情愿地蔡学武等人留守山鹰突击队，另精选六十余人的山鹰突击队各分队精干人员，组成了特别行动队。

“蔡哥子，众位留守弟兄，这山鹰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我和汤哥子、沈哥子这一次长途远征，前途未卜，凶险异常，时刻面临多方的威胁，有数不清的困难。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成功虽无把握，牺牲却有决心。如果我等遭遇不测，还望蔡哥子带领留下的众弟兄，继续为国家民族，为山城百姓，为我等弟兄报仇，山鹰不要散了啊，拜托了！”最后部署完一切的周大少团长说完郑重的向大家敬了个军礼，众弟兄满含热泪回礼致敬。

周大少团长布置完军中诸事，又分别于重庆工商界各位同事同仁打招呼交待事宜，尽皆办妥。于林汤圆则是坐谈一夜无眠，谈论了整个万家工商贸集团的未来发展壮大的思路，说只要林叔做到了“重人才，重科学，重市场”，就能把事业做得顺当，林汤圆深以为然。

最后，林汤圆还是觉出来一些异常，周大少团长笑道：“林叔，我欲出国考察一下，茫茫大洋，未可预知，先打个招呼哈！”林汤圆急忙吐口唾沫，“呸，呸，胡扯瞎说，晓舟是吉人自有福相，一路顺风顺水！”

六月二十七日对于周大少团长来说，是人生重要的日子：他满十八岁了！虽然离二十而冠的年纪还差两年，但搁后世也算是成人了。

在海棠泉水鸡大概摆了几十桌招待了众多来庆生的宾客后，周大少团长的几个娇娃美女兴致未减，嚷着要晚上在周家花园再弄一个西式的生日舞会加酒会，（大家哪里知道就要于今夜凌晨12点率队出征的）周大少团长也同意了。

于是晚上又在周家花园的周大少团长的小洋楼“云岫楼”，进行了一个西式的生日party，这会只有周大少团长的一些挚友亲朋了。

年满十八的周大寿星，同众人热热闹闹吃完宁惠做的长寿面。不久，老辈子们都跑到周彬益，宁惠两口子的“晚晴楼”去吃茶聊天了，给周大少团长这伙子新式的年轻人留一个撒欢的地界，而且也嫌“云岫楼”实在是吵得慌：由吴梅大记者（吴市长的女儿）请的一个西洋乐团一个劲吹吹打打，弄的唧唧歪歪的音乐能吵死人了。

大厅里欢快的音乐声起，美女俊男纷纷下池舞姿翩翩。周大少团长却坐在一边与小雨娃子嘀嘀咕咕：“乖雨娃子，干爹这回搞到着莫得（川渝方言捞了便宜没有的意思）？”

“干爹，你这回可赚大发了！光是林爷爷就送你一个十八万的大红包，其余的也是成千上万。我看一下哈，干爹你一共捞了一百五十八万六千八百元，一百多万啊，你搞到大着了！”统计了一下午红包才跑来汇报的周大少团长的小算盘小雨娃子羡慕地说。

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怪求不得中国人都热衷搞生日宴席这些玩意儿，这太他妈来钱了哈！正好给老子做特别行动队的经费。

“晓舟，跟小雨娃子摆啥子条嘛，请我跳舞！”林雪儿过来拉起周大少团长就扯下了舞池，到底是谁请谁啊？

也是的，林雪儿本来就比周大少高，又加上一袭白色的长裙，更显得挺拔修长，周大少带她？完全成了林大小姐拖周大少了！

这个不算啥子，自从舞曲响起，周大少团长就没歇过稍（川渝方言休息的意思）：陪林雪儿跳了，不能不陪兰兰妹妹跳啥，陪兰兰妹妹跳了，童湘也不能不请啥，童湘都陪着跳了，吴大记者（市长的女儿）更不能不陪着跳上一曲……问题是这是一个蛇头咬蛇尾的循环节，周大少团长整个就成了一“舞男”，累得脚酸手软，差点口吐白沫，你一连跳十几曲试试嘛。

临近十点，总算这累死人的舞会结束了。跳的兴起的几个美女坐下来非要周大少团长开始畅饮美酒，鸡尾巴酒会开始：心上人的生日啷个不喝点酒吗。一直想找个机会给自己的娇娃美女打个招呼的周大少团长也就端上了葡萄酒杯。

朦胧的灯光下，葡萄酒杯发出迷人的紫红色彩，美人如玉酒似琼，几位青春靓丽的少女脸泛红晕，分为动人。

“周腊梅，你都满十八岁了哟，以后打算啷个?？”林大小姐别有用心明知故问，晓得啥子意思的兰兰妹妹和童湘也盯着他。

周大少团长把小半杯琼浆一口吞了，唱到：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这一去呀，翻山又越水啊，这一去三年两载不回还……”

众姐妹全被周大少团长这一首民歌吸引住了，于是纷纷缠着周大少团长再唱一首好听的。

周大少也不推辞，站起身来，唱到：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飘扬的红旗上有我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知道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再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祖国的土壤里有我付出的爱！

……”

“别唱了！”林雪儿满眼泪水站了起来，把身边的酒杯都碰翻了，

“周腊梅，你想干啥子！？”

众人也惊觉不对：这歌太悲壮了！就是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出征歌嘛。

周大少团长仰头饮尽满杯美酒，也不理会哭泣的林雪儿的追问。大声念道：

“慷慨赴死易，缠绵别离难；

七月狼烟起，战士戈待旦；

锦绣吾中华，岂容倭小占；

我今大笑去，马革裹尸还！”

念罢，把杯子一扔，眼睛红红的大笑道：

“感谢诸位倾心相伴，我生足矣，杀敌去也！”

说完拂袖，头也不回，奔走而去。

等周大少团长坐上早就在楼外等候他的沈平的车扬长而去时，惊愣悲伤的几个女娃子冲出门外，只能看见那疾驰而去的车尾灯的闪烁。林雪儿，兰兰妹妹和童湘互相抱着痛哭流涕，明白了：刚满十八岁的心上人在他的生日这天毅然别离率队出征了。不知在什么硝烟炮火的战场上，为国家为民族浴血拼命！从此生死未卜，怎么不叫人悲伤流泪啊.

泪流满面的林雪儿在心里对已渐渐远去的心上人大喊：

“夫君，好男儿！我永远等你！”

（本书的第二幕由周大少团长远征开始，硝烟伴征程，热血卫中华，精彩的打小鬼子就要开始了！书友大大们支持啊）

151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凌晨12点，一艘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混装船准时从猫儿石专用码头起航，顺江而下，开往千里之外的武汉。这艘客货混装船正是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的包船，上面装了大批的装备和六十七名山鹰突击队的队员，悄悄地离开了重庆，驶向夜色茫茫之中，就像那未知的前途，没有人知道会发生啥子。

周大少团长站在船舷窗旁，透过舷窗看向那茫茫夜色，这边正好是他一手创建的猫儿石工业园，浓浓的夜色中，这一沿岸的地段却有灿如星河的灯光，周大少团长的心情好多了，那怅然别离的伤感被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完全淹没：就算老子这回遭洗白了（川渝方言完蛋的意思），那也算给完全不设防的重庆留下了一点对付大轰炸的少许基础（防空团）；也为国家抗战保住了更多的元气（正源源不断的西迁的大批沪宁杭的企业）。唉，莫得啥子遗憾的，要说也只有对几个倾心相随的红颜知己有些残酷了，自己连个名分还未曾给她们。爱人，对不住了！

就在周大少团长眼望窗外，心里翻江倒海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勤务兵万朵花在耳边提醒道：“团长，汤队长和沈队长来了！”

“哦，汤哥子，沈哥子，快请坐，辛苦你们了，都安置好了？”周大少团长忙转身招呼两人。

“团长，装备和人员尽皆妥善。你就放心，山鹰跟着你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汤立勇和沈平答道。

“这次华北之‘拯救大兵’的行动，不说这重庆到武汉这一段水路了，基本上算是无事。但从武汉到北平沿着平汉线的两千多里的路上，则各种势力繁复，进入华北后还直接有日本人的华北驻屯军的问题。哦，万朵花，把地图拿来一下。”

周大少团长接过万朵花递过来的军用地图，铺在桌上，与两人仔细指点交谈起来。

“先说说这块，西北军29路军，总兵力有4个步兵师，3个独立旅，一个骑兵师，一个骑兵旅，其他杂七杂八的，计有近十万人。兵力相对于与29路军各部驻防地犬牙交错的小日本华北驻屯军的二万来人来说有些优势。但是西北军29路军的战略态势相当糟糕。

你们看，完全处于一种战略大包围之中，而且各个战略要点尽皆被小鬼子控制，一旦动起手来，则29路军只能先发制人，获得少许主动，后发则完全受制于人，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境地（当然撒腿就跑也行，不至于全军覆灭）。”

“团长，小日本的华北驻屯军区区两万人，虽然从战略上形成包围态势，可扎起篱笆四处漏风，西北军29路军只要集中兵力攻击其丰台、宛平一线，即可与届时北上支援的中央军打通联系，何来覆灭之虞啊？”汤立勇问道。

周大少团长笑了，“汤哥子，你可以当大元帅了！”

汤立勇顿时被周大少团长这句话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周大少团长制止住刚要说话的汤立勇，在地图上比划开来，“华北局势一旦巨变，战火一开，最高领袖如果不再想华北亦成为第二个东北，不想民国政府成为只有半壁河山，名存实亡的千古奇传，这次则必真心抗战，不复往常三心二意，好腾出手和精力对付**和红军的做法。现在国内政治形势已有转折性变化，国共两党和解，各种政治势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亦趋向形成。国内问题一缓解，最高领袖则必集中全力以捍卫这一生死咽喉要地－－－华北平津地区，退也不可退了。那么，最高领袖会如何排兵布阵呢？正是按汤哥子刚才说的啊！”言罢哈哈大笑。

周大少团长前世受重庆警备区团长老汉的影响，喜欢看兵书，历史书，对最高领袖也了解颇深：这就是完全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而且打仗极讲面子，啥子都能扯到政治和国际观瞻上去，最是有一个不好的毛病－－－朝令夕改。所以国民党搞军事的人常说他只能当个步兵排长。

“汤哥子，你就给我们讲讲最高领袖的中央军的未来可能部署啥。”周大少团长有心考考汤立勇，这个东北军的曾经的上尉连长这两年在周大少团长的从战略到战术的各种先进理念的洗脑下，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些战略的观察能力和指挥中等战役的水平，当个师、团长是够了的，其实也差不多，他不是周大少团长的假扮模拟部队74野战步兵联队的大佐级联队长嘛，虽然只有二百来人，也差求不了好多。

“团长，你装莽哈！”汤立勇吐出一句四川话，两年多在重庆，四川话终于是有些像模像样了。

“正如团长所说，最高领袖排兵布阵最讲究有板有眼，周到细致，左右逢源，堂堂正阵。他一定会控制这三个点。”汤立勇指点着地图上三个地方，“保定，石家庄，大同、怀来，华北局势一旦有变，他必将以一部前出保定控制琉璃河一线，向固安、永清、雄县布防；以一部开赴石家庄，进驻沧县；另以一部前出大同、怀来。最后形成一个晋察绥与中原连成首尾相应的防御整体。并以石家庄为防御、攻击之重心，做到进可攻，退亦可守。大概如此。”

周大少团长拍手道：“正如此也！”（心中感叹这个学生可教，后来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补充一点。最高领袖也会要山西的阎老西，山东的韩复榘相互配合，所以，这个以要点配置为基础的一字长蛇阵，看起来不错哈！”

汤立勇、沈平两人笑了起来，周大少团长又接着说道：

“最高领袖总是忘记行兵打仗的基本的东西：天时，地利，人和。先说人和，从上到下，有几个听他的？国民党中央军和地方实力派之间的隔阂根深蒂固。不说宋哲元心存戒虑（多次被老蒋暗整），哪怕大难临头，也惦记着如何保存自己的西北军好不容易在华北打下的地盘的一己私利，只允许中央军最多能进到保定，石家庄一线。再往北，就是火拼也不让进了（这点比对小日本强多了！），他这一荒唐之举届时将使中央军的增援部队与亟待救援的29路军相距甚远，根本无法呼应和协调作战。

再说中央军内部吧，也相互猜忌重重，非嫡系的部队生怕被老蒋借机消灭，都你观我望，光说不练，彼此防范，行动迟缓，首鼠两端，丧失良机。不要怪人家心里嘀咕，最高领袖这么玩（狗咬狗消除异己）是路人皆知啊！是老子一样得先防着自己被阴死，这才叫冤得慌。俗话说，一人一心，其家必败！人和尽失啊！

地利就不说了，主要战略要点尽为小鬼子控制，亦失矣！天时嘛，说起来好笑，西北军29路军十余万人坐困牢笼，就好像在坐等小鬼子选择动手进攻平津的日期？战略上就处于被动的守势，战术上又呆板死等。不败，天理不容！”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胜出，华北局势危矣！汤立勇、沈平忧心忡忡，长叹一口气。

“西北军29路军十余万人对付一、二万战斗力在日军中也不算剽悍的华北驻屯军应该尚可支撑一段时间吧，29路军的西北大刀在33年的喜峰口长城抗战中那可是让小鬼子魂飞胆丧啊！”汤立勇说道。

周大少团长一想到未来发生的宋哲元的自毁防御工事一事就气结，还不好给汤立勇、沈平两个人说，只好苦笑道：“一旦打起来，小鬼子大兵压境，无论在战略态势、军队数量、武器装备上都处于绝对优势，西北军29路军脆败不可避免。你们来看，这是我综合了军情处华北特工组的有关情报（这是周大少团长瞎扯，就他那才布置了两月的特工组能弄到这些？全是他娃前世了解的），分析判断的日军未来的有关动向。”

周大少团长指着华北与东北一线，“北平以北，可由公主岭、古北口一线经热河（现在河北承德一带）增援上来的就可能有日军战斗力强悍的酒井镐次的独立第一混成旅团（混成指部队编制中有一部分满洲国伪军，打中国人比日本人还狠）和铃木重康的独立混成11旅团；右边由朝鲜驻屯军增援的就是在鸭绿江边早就准备好的川岸文三郎的第20师团，从山海关入关后，可直插北平南侧，割裂了北平与天津之间的联系，把29路军分成了两大坨子，成遥望之势；而天津驻屯军的河边旅团则控制了北平以东的通县。与此同时，早就准备的日本国内几个常备师团最少能抽动三个精锐师团，从朝鲜登陆，数天后，即可会合强大之海军，直扑天津、塘沽。诸位，你们说，这仗啷个打嘛？！”拼亦光，不拼死守亦光，只剩下跑路了。（后来29路军大部正是如此干的）

许久没有人说话，如此险恶的情形下，周大少团长竟然还要亲身率队冒险冲入这其中，执行“拯救大兵”行动，怪不得周大少团长临别有“慷慨赴死易”之说啊，这完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俩怕了吗？”说清情形的周大少团长盯着汤立勇、沈平。

“怕个球啊！”沈平不等汤立勇说话，就狠狠的骂道，“格老子的，跟着少幺爸干了，袍哥弟兄家就没有畏死二字！”

汤立勇也把桌子一拍，“自从丢了东北，操他大爷的，老子就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以必死之心迎接即将到来的血与火的洗礼。将有必死之心，士无存活之意，这只特别行动队，完全是一支敢死队了！

在船上的三、四天，周大少团长把华北目前的局势和可能发生的险恶态势，自己这支队伍的艰巨任务，没有保留全给特别行动队众弟兄说了，现在也不用保密了。大家纷纷表示了必死的决心，无一弟兄面露畏惧之色，最后齐声高唱山鹰突击队的队歌，热血澎湃地准备跟着周大少团长干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无所畏惧！

六月三十日，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包的客货混装船到了武汉。周大少团长即可与早已等候的军情处武汉特工组联系上了。

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是杨晓云，一个当初跟随周大少团长在武汉参军的当地青年，秘密训练了两月后，担任了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在周大少团长前期搞得“游侠”行动中成绩显著。

“杨哥子，我首先感谢你，能在一周里（周大少团长早在一周前就先通过军情处通知了武汉特工组筹集20辆大卡车）筹集到20辆大卡车，你功劳不小，辛苦了哈！”周大少团长说道。

“团长，这是在下应该的，不辛苦。还请众弟兄好生歇息吃点好的，我布置人把装备装上车。”

“好，好，好，格老子的，在船上连吃了几天的罐头、方便面，弟兄们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杨哥子，给我们准备的啥子好吃的？”超级好吃狗的周大少团长对啥子方便面之类的别的特别行动队弟兄兴致勃勃的新鲜东西可是烦透了，真是闻到都要吐啊！这嘛玩意儿吃一顿两顿尚可，架不住一天、两天，几天都这么吃，虽然口味也算多。（怪球了，久不吃又想得慌）

“可惜了，这次不能大张旗鼓地跑到老子的那些渔民弟兄弄得‘周鱼头火锅’去吃胖鱼头火锅，真是想咱那些渔民弟兄啊（屁，明明是馋武汉的胖鱼头火锅了！）哦，你整的啥子吃食呢？”

杨晓云知道周大少团长是个出名的神厨，“这荆楚之地，江河湖泊众多，出鱼出虾，产莲产藕，我给弟兄们都准备了一些，现在喊码头上的饭馆子正在弄着，都是些武汉的特色菜肴，什么排骨炖藕，油闷大虾的，晓得团长喜欢吃鱼，按重庆的麻辣口味（特别行动队大部分是四川各地、重庆人），整的水煮鱼，保证让众弟兄吃的安逸、巴适嘛！”

周大少团长的口水都要馋下来了，“好，好，几下把事情弄归于了，格老子的，好生大吃一顿哈！”周大少团长这个馋样子，把众弟兄都逗笑了。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本书第二部分血与火正式开始了）

152章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

“走，到码头上看看装车去。”周大少团长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下装备装卸的情况。这毕竟也算是山鹰第一次大规模的后勤保障，“拯救大兵”行动的成功与否，这是一个必要的因素，否则几十个人来十几条枪也做不了啥子事情。

装备装卸早按周大少团长设计的集装箱化了。每个集装箱大约有1?5立方米的样子，外形像人们常用的装米的木柜子，分军械、器材、弹药、粮秣等类别用不同的外表颜色区分。这种集装箱装载量大，保障安全，存放简便。当时周大少团长一弄出来，把山鹰众人高兴地直拍手，这太好了！现在大家除了留下杆短火（手枪）外，几乎全部火力和特种器材全稳稳当当放置于集装箱中，搬运相当方便，集装箱外都有拉抬之处。

众人满意地看着搬运工人卸装集装箱，周大少团长忽然看到两个工人一人抱了个坛子，正要往车上装，嘛玩意儿？忙拦住询问，负责的（后勤饮食）的肖一勺跑过来解释：一坛子是郫县豆瓣，一坛子是四川泡菜。也不多，一坛子20来斤个嘛。主要是特别行动队里四川弟兄们多，这回又是数千里一个来月的，怕饮食不周，水土不服的，就寻思弄了点这些啥。

这可差点把周大少团长的鼻子气歪：准备得够细啊？是不是像高丽棒子好不容易整个宇航员上太空还非把棵泡大白菜带上去。简直胡扯蛋嘛！

“肖一勺，老子知道你以前是个川菜厨子，你龟儿是不是离了豆瓣、泡菜就当不成川菜厨子啦？怪求不得后来人们都把川菜厨子称为‘豆瓣’厨子，‘泡菜’厨子。格老子的，原来就是你们这些白河石给弄的啊！给老子把这些坛坛罐罐扔球了！”周大少团长吼道。

肖一勺不敢吭声，别人评价自己的川菜手艺还能分辨几句。这周大少团长可算是川菜开宗立元的大家，不说重庆城了，就是一个猫儿石工业园的商业街上那数十家大小馆子，无一不对其顶礼膜拜，得以传授就是得摇钱树啊。赶快叫那工人把郫县豆瓣、四川泡菜拿去处理了。

“慢！”周大少团长又想了一下，抛洒了（川渝方言浪费的意思）不如干脆弄俩好菜：豆瓣鱼和泡菜鱼。叫那两工人直接抱到正给弟兄们准备晚饭的江边的小馆子里。

这到武汉的第一顿饭可把大家吃安逸了，特别是周大少团长亲手给几桌弟兄们做的极富四川风味的豆瓣鱼和泡菜鱼。在旁帮厨的肖一勺可是眼睛都笑眯了，得周大少团长亲授一道菜就了不得了，今天好，一火色得了三道菜，今生无虞矣！不是两个嘛，哦，周大少团长看到武汉厨子做的所谓四川风味的水煮鱼忙呼糟践了！原来这水不是真水，而是沸油：把干海椒、花椒等调料混合过油后的薄鱼片等主、辅食材，最后全部要用沸油淋过，顿时那香气扑鼻而来，全堂子的人为之一振，太香了！望文生义的用水煮鱼，麻辣鲜嫩可以做到，那浓香根本做不到。武汉的厨子，正是犯了这个忌。

“刘老板，这江边的小馆子你也不要做了。带着这三道做鱼的菜，去闻名武汉三镇的‘周鱼头火锅’吧，你找到周鱼头火锅的陈掌柜，就说周大少说的，你凭这三道鱼菜占5%的股份，我保证你发大财啥！”周大少团长不想平白给给这开“周鱼头火锅”的武汉渔民弟兄增个竞争对手，干脆把刘老板推荐给周鱼头火锅，也增加几个做鱼的菜，一道菜也太单调了啥。刘老板早就晕了，发财了，发财了！没有想到四十几岁的老咸鱼也能翻身啊！

这一20辆大卡车的一长溜车队在武汉可就太乍眼了，周大少团长决定连夜杀到武汉以北的70余公里处的湖北孝感再停车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开始日夜不停的沿着平汉线的公路直奔北平，然后分散潜伏下来，静待时机，执行行动。

为了尽量减少注意，20辆卡车的大队势必分散开来。周大少团长和汤立勇、沈平俩人商议了一下，按预案，由周大少团长带队6车做领头，汤立勇坐镇中间7车，沈平带7车押后。每个车队相距时间为5分钟左右，距离一般在三、五公里之间，彼此间加强联系，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汤立勇和沈平对其他无异议，却对周大少团长带头车队强烈反对，谁不知道排头兵先死，先死排头兵啊！车队也一样。总不至于，一旦发生意外，“拯救大兵”行动还未及展开就折了最高指挥官啥？！这次行动，谁都可以死，偏偏周大少团长死不得，你死了谁知道行动如何整？

吵了一会儿，汤立勇和沈平这回决不让步，死犟的周大少团长最终也只好妥协，于是决定，由沈平带头车队，周大少团长镇中，汤立勇后队押车。看全体整装待发了，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向孝感前进！

这次特别行动队的六十七名队员包括周大少团长全部会驾驶，按事先预定的计划，周大少团长和勤务兵万朵花及贴身警卫冯峰不开车，汤立勇和沈平各带一负责通信联络的队员也不参与驾驶。其他的队员，每车三人，一人开车，一人警戒，一人休息，彼此互换，保证能够昼夜不停车的完成这一近三千里的长途路程，按时于7月五日前到达北平。

武汉到孝感70余公里，开车也就是两、三小时，周大少团长把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杨晓云也带上了自己坐的卡车。准备乘着一路上的时间，面授机宜，提前把孝感的一些事情安排好。

1938年末，小日本人发动武汉会战占领了华中重镇武汉，马上在汉口万国赛马场一带开辟前线机场，开始执行对重庆的战略大轰炸。由于飞机数量实在太多（三百多架），不得不把一部分飞机停放在武汉以北的几十公里的紧急修建的孝感小明河野战机场。周大少团长此前早就对武汉机场的事情做了安排，现在他又打起了孝感小明河机场的主意（这比偷袭武汉机场难度小多了，再说他突然冒出一个绝佳的主意）所以，周大少团长特意把杨晓云带上，一路上面授机宜，也顺便让杨晓云到孝感小明河机场的所在地实地走一趟，了解情况。

“杨哥子，这一带就是小明河乡，地势平坦。你明天跟我实地看看了以后，花钱买下附近农村的一处不起眼的农居，然后专门布置人来完成这个任务：在38年末务必完成这个深三米长度大概在七、八百米的地道，宽度能容两人直身通过就行，通向这个地方，范围大致在这一片，”周大少团长在摇晃的车里从地图上给杨晓云指明了地方，在万朵花的手电筒光照下，杨晓云看清了这个地方：小明河乡那块上千亩的平坦的河滩地，从附近的农庄到这里，能有一里多路，挖掘工程量不小。杨晓云沉思起来，也没说话。

“这里是二万元特别经费，此事除了你我知道不能再透露给别的人，你手下的人一样！这事你就专门负责了。事成既是大功一件，团长我到时亲手敬英雄一杯！”

“团长放心，我定于38年末前完成这个地道的挖掘，不负团长重托！”杨晓云回答道。

到孝感已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周大少团长与杨晓云又嘀咕了两个小时，于夜里一点钟才歇息下来。

凌晨六点钟，车队即起来准备了，一片忙碌的景象。

周大少团长望着旭日阳光中的孝感城，感叹地对身旁的武汉当地人杨晓云说道：“孝感，孝感，孝而感动天地，二十四行孝图中此处即占三个，不愧是3000多年的楚文化的发祥地，名相孙叔敖（就是孟老夫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里说的那个举于海的孙叔敖，曾在此处做了27年的楚相，为民造福甚多，死后清贫连棺椁也没有）治理的好啊！”

“哦，团长博识，可知这三孝是何指啊？”杨晓云有些惊讶。

“哪个，东汉董永卖身葬父，行孝感动天地，这也是孝感得名的所在。另外两个好像是黄香温席（少年冬为老父暖被窝夏天打扇子的故事），孟宗哭笋（其母生病需笋做药哭冬竹而得笋的故事）吧，杨哥子我没有说错吧？”周大少团长只记得依稀了。

“团长，真是博闻而强记啊！就是武汉人也有很多不知道这只隔了一百来里路的孝感的有关传说。佩服，佩服。哦，对了，团长，早饭就让弟兄们吃顿孝感的热干面吧！这孝感的热干面可比武汉的热干面好了许多，要加千张（一种鲜豆腐皮）和豆芽，特别是加了鲜鸡汤。孝感的热干面没有武汉的热干面干，但更是鲜美，所以当地人有句俗话：感热加汤不加面，武热加面不加汤。”杨晓云说道。

“好啥！对了，孝感的孝感麻糖和米酒可闻名荆楚，我叫肖一勺给弟兄们一人整一斤孝感麻糖和几瓶子孝感米酒。这剩下一路上尽赶路了，也当个应急东西和饮水了。”周大少团长想起了这个事说道。于是喊来肖一勺去给弟兄们买孝感麻糖和米酒。这可把才开了门就有一大财神光顾生意的孝感的一个副食杂货铺的老板嘴都笑豁了。

“杨哥子，你我还得辛苦一趟，小明河乡离这也就十余里路，我们实地去看一下，你也好早点把任务开展起来。”

于是跟汤立勇、沈平打了招呼，两个人怕出意外，又增派了五、六名弟兄护卫周大少团长。一行人开了一辆大卡车就来到了小明河乡。

小明河河畔，一大片的河滩荒地，面积能有上千亩，稀稀落落种着一些庄稼，附近有两个遥遥相望的小村子。周大少团长仔细察看了地形，这一片平坦地开辟出一个野战机场确实很适合，地势平坦，周边视野开阔，最近的小村子离此地也有一里多路，只要布置几个制高点，可控制很大的一片范围，强行突破不是容易的。“老子提前一年多，就悄悄从一里多里路外的小村子把地道挖到这里了，鬼才晓得哟！”周大少团长心中暗想，“到时候，从小鬼子的警戒圈里，甚至可能从野战机场里突然冒出了偷袭的队伍，那不得把毫无防备的小鬼子的飞机全给报销啦！”一想到到时，那熊熊燃烧的几十、上百架小鬼子的轰炸机映红了天空的壮观场面，真是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周大少团长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格老子的，那可比杨成武夜袭阳明堡小鬼子前线机场，炸毁小鬼子二十四架飞机可要闹热的多吧！杨成武的偷袭也折损不少啊。

尚不知道自己的正在狂笑的最高上司周大少团长为什么要花大价钱出大力非要在孝感这十余里外的穷村荒滩挖几米深近千米的地道干啥子用的，但杨晓云明白自己这一行的忌讳，不该问的不问，少说话多做事。他也就陪在一旁傻笑着。

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周大少团长回到孝感，告别了杨晓云，车队即刻出发。

下一个目标就是号称“武汉的北大门”，“河南的南大门”的河南省信阳市。说起信阳，大家可能不太熟悉，说起十余年“红旗不倒”的鄂豫皖苏区的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和和尚将军忠孝两全的许世友就知道了，信阳正是鄂豫皖大别山苏区的首府和许将军的家乡。大概李云龙同志也是出身于此。这里的几个县城，像确山、光山、罗山等好几个县都是著名的将军县。

信阳，左据两淮，右控江汉，承东启西，屏蔽中原，是江淮河汉之间的战略要地，又是南北重要的交通要道。华夏文明发源地之一，又称“江南北国，北国江南”，多山多水多林，地形十分复杂。后来的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就是在这一带打转转，信阳、罗山、确山等处是硝烟战火弥漫，很是打得闹热。

从武汉到信阳，近三百公里。周大少团长别的路段都不太担心，却对信阳境内的河南、湖北两省交界处的鸡公山一带忧心忡忡。鸡公山后世是与北戴河、庐山、莫干山并称的中国四大避暑胜地之一。此时，由于河南两年大旱，又加上地方贪腐成风鱼肉百姓，人们是民不聊生，纷纷扯杆子当了强人土匪，鸡公山最是一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好去处，避都避不开，正好是南北要冲。国民政府多次清剿，你来他走，你走他来，热闹是热闹，屁用莫求的。鸡公山地区盘踞的大小杆子就有十数家，这乱枪打死老师傅，不怕周大少团长的这彪子人马精干强悍，人在暗处我在明处突起发难也是难免有所死伤。周大少团长可不愿意把这些自己的宝贝疙瘩弟兄撂在这里，这可冤死了！

周大少团长冥思苦想，竟然得个好主意，车队行至湖北大悟县，离河南、湖北两省交界的鸡公山险要地界几十公里时，命令车队暂时会和一处停下，他有命令传达。

“前出的车队再缩小，只保留三辆车。另外在大悟县买上一些粮食散装到前出的那三辆卡车上，这三辆卡车的人员除了防身用的短火，其余卡车上的军械等集装箱全部转移到其余车上。

另外，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杆白旗子。一遇拦劫，即刻投降，不要反抗！但务必牢记一点，把投降前观察到的情况通报后面。我布置一部电台给你们，分别用不同代码表示敌人的数量。你们记住，千万不准开火反抗，通报敌情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打白旗缴械投降，先给老子把命保住再说！”

“啊！？”前出车队的那三组队员们气昏了，老子们山鹰还有这等事啊？队长，你这不是叫我们遇到土匪棒老二拦路抢劫就拱手打白旗投降，还是一枪都不能发的窝窝囊囊的败仗！

“对，这就是老子的败战计！”周大少团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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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章不抢，老子送给你抢！（上）

周大少团长生日那天毅然决然地率队走了，不知现在何处，此时在干什么。林雪儿、兰兰妹妹、童湘及已经放了暑假的小大学生小雨娃子仍然习惯地来到周大少团长的小洋楼的公社大食堂吃饭。一看到周大少团长起的这个怪怪的名字，众人是好笑之中却无端涌起一片心酸：再也没有那个瘦弱的身影好像时刻在你眼前晃动；再也没有大餐桌上那妙趣横生的少年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了。虽然物是但是人非啊，怎么不叫人肝肠寸断，这个死崽儿真是狠得下心啊！

饭菜依然可口，美酒照样香醇，但是众人吃喝，如同嚼蜡。周大少团长请的那几个厨子，翻起花样拿出自己的手艺，却仍然激不起大家的食欲。那曾经热热闹闹的抢东西吃的场面没有了，稀稀落落的冷清的十来个人，同周大少团长在时动不动宾客满席的几十、百把人的热闹宛如天地之别。而且往往饭菜端上来，吃完收拾仍然留下不少。就连厨子们都明白了：是那个小团长走了，那才是这个小洋楼的主心骨，是这群少奶奶们的魂，心怅然若失，还有啥子美食佳肴能有吸引力？

林雪儿应该是一群人中最心伤的一个人，她与周大少由最初的欢喜冤家而成相互爱恋的情侣，历经两年多的风雨同舟，早已经把那个死崽儿作为了自己的终生的依托。可周崽儿啥也不说，甩手就走，真如当初老汉苦劝她时说的那样子：晓舟与其说是一个商人，更不如说他是一个战士，一个上天降临下来专门打小鬼子的战士。商人重利轻别离，战士何尝不是如此？即使有天大的不舍，在面对战斗的召唤时，也是毫不犹豫，义无反顾！虽然自己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思念、牵挂，少许埋怨，更多期盼，诸多思绪常常使林雪儿忘掉了此刻在干啥子，恍恍惚惚，黯然神伤。

林汤圆还以为幺女不习惯那个爱拿主意的周晓舟出国考察，遇到事情一时不好定主意，自己又何尝不是，往往对个人的主张怀疑不定。这才发现晓舟真是离不得啊！怪求不得，防空团军歌都唱“英明的周团长，指引了前进的方向”，两年多来，晓舟的惊人判断力和准确的前瞻性，几乎没有失误，渐渐地大家习惯了他的“英明”指引，这骤然一失去，大家包括林汤圆自己都有些茫然无措了。

“雪儿，放心。晓舟此次出国考察，是吉人自有福相。太平洋，就是太平的大洋嘛！”林汤圆劝慰道，他知道幺女是爱着晓舟的。

林雪儿默默点点头，却不想给老汉细说。转过身来，一行清泪却悄悄滴落下来，太平洋，太平洋上有小鬼子吗？老汉啊，晓舟是冲到硝烟弥漫的抗日最前线杀敌去了！不是同小鬼子打得万分残酷的抗联的东北，就是一触即发的危如悬卵的华北。周死崽儿，端端跑不脱这两个地方的。太平洋？！还出国考察，这个死崽儿真会忽悠老汉啊。

不说林雪儿等姐妹寸寸肝肠寄相思了。上回说到为了对应鸡公山上的十几个杆子（土匪队伍）和复杂的地形，周大少团长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败战计。

“钟无影，钟哥子，你是姜太公啊？！”周大少团长没好气地对前出三车的弟兄们中闹得最凶的钟无影说道。钟无影，山鹰突击队特别行动分队的队员，周少幺爸的袍哥弟兄，性格最是宁折不弯，却偏偏被自己的少幺爸队长差去一枪不发随时准备打白旗投降棒老二，那还不得一跳八丈高，闹得凶！

“钟哥子，你龟儿子就是一猛张飞，别跳了，听老子细说分详。”周大少团长严肃说道。

钟无影见少幺爸队长沉下脸子，也不敢再跳了。众人安静下来，听周大少团长轻声地仔细把自己想的败战计说了。

听清楚了败战计的细处，钟无影等弟兄全笑了起来，说小团长是“赛诸葛”，那真不是吹的。老子们要是那些棒老二，没有一个人不乖乖上当，落入少幺爸的计策中！

细细准备妥当，车队出发了。

如果能从空中俯瞰这支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就会发现那就是一个纺锤：两头尖，中间大。前尖就是钟无影等的前突的三辆车，与中间的大队伍相隔五、六公里，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支援上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后头也尖，有五辆卡车由沈平押后，离中间的大队伍相隔近些，三公里左右。

除了钟无影等的突前三车上的弟兄们一身便装，只揣着只短火，穿身b型“金刚”防护马甲外，其余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全副武装到了牙齿：头戴周大少团长的得力干将技术研究院的第三研究所方工照猫画虎（周大少团长照我军88式钢盔样）搞出来的钢盔，身穿一身迷彩战斗服外加b型“金刚”防护马甲，长短军械配备齐全，负责观通的几辆卡车观通设备全开。并在大队伍前后两车上各集中了十二名行动队员，以便随时支援前后突发情况。真是万事俱备，就等土匪抢啊！

“钟哥子，啷个队长把粮食都散堆在车上，到时也不好装卸啊？”一个队员对开车的钟无影说道。

“你龟儿子就是个猪脑子！格老子的，这就是少幺爸为哪些棒老二准备起的。你刚才没听他说啊，河南连年大旱，民不聊生，上山当了杆子的多半是附近的几个县的灾民。当打家劫舍、拦路抢窃的棒老二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活命呗！他们看到这几车粮食，还不得全忙活。这散堆的粮食，没有可手的家伙事，你说你要装好久？就是百八十人，装老子这一车散堆的粮食都要费老鼻子劲了！格老子的，少幺爸确是太鬼了！还没等棒老二们把一车粮食装走，可能早被少幺爸带人给全包了饺子了。这可是一网打尽：棒老二们全聚在弟兄们这几辆车上抢粮食，也不怕跑到这深山密林中，那可麻烦了。高，实在是高！示之以弱，抛之以利，拖刀在后，引进包圆，一网打尽。少幺爸这招败战计中的拖刀计确实玩得漂亮！”

一进入鸡公山的漫漫群山中，众人就吸一口凉气：鸡公山复杂的地形确实太适合敲棒子，打闷棍，设埋伏了。公路完全穿行在两旁的山高密林之间，路窄坡陡不说，还弯弯曲曲的，隔了几十米就望不出去了。就算手无寸铁的强人，在两侧的山上往公路上推他妈的一块大石头，也能造成很大的损失！

“钟哥子，队长喊你把速度降到15公里左右，小心观察四周情况。”车厢上负责通信的队员对驾驶室的钟无影喊。

钟无影闻言，把车开得更稳，目光紧紧扫视前方的情况。而旁边的弟兄更是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两侧的密林高山。

“?，?，?，”几声清脆的枪响以后，却是一些沉闷的火枪的声，也稀稀落落的，更多的却是传来一阵人喊刀砍声。

钟无影刹住车，就见前方几十米的转弯处的两侧小山头上，隐隐绰绰一时看不清有好多人正混在一处刀砍枪扎，喊叫怒骂，却没有火力射向自己这三辆车。

明显是有土匪埋伏在公路转弯处预备下手，人马还不少，怕有数百人。也动起手来了，令人十分纳闷的是这该挨抢的没遭一颗子弹，静静地停在公路上。前方两侧山头上抢人的倒打得闹热，难道是队长提前发现土匪的埋伏处以后，派人打了土匪的埋伏，可这**土炮的尽是些长矛大刀的也不像啊。如果是地方保安团，武器再不济也不至于是这种原始状态吧？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嘛？

按到少幺爸的预定计划，遇到土匪开枪放炮拦路抢劫，突前三车通报情况后即打白旗投降。现在遇到这个情况：开枪放炮了！拦路抢劫不知道算不算？该不该打白旗投降嘛？该向哪个舅子投降嘛？！一时间钟无影竟然愣住了，没有了主意。

怪事年年有，今天头一遭。两侧山头上的土匪们混在一堆仍然热热闹闹舞刀弄枪，喊叫怒骂中，时不时“??”放上一火枪鸟铳，也竟然无人理会公路上静静等着挨抢的三辆车。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抢人的和挨抢的，面对面却都无动于衷。

“日他仙人板板哟，喊话举白旗投降！”钟无影反应过来，思考了一下，打定了主意：老子们就是钓鱼的饵，拖刀计中的拖刀。现在你们棒老二们发神经不上来，老子们就自己往你们嘴里送，手上拽！不抢，老子送给你抢！

听到公路上的卡车里有人大喊：“别打了（不是你们打我们，而是你们别自己打了！），我们投降！”还纷纷举起白旗摇晃示意。两侧山头上的打得闹热的两股鸡公山杆子们，目瞪口呆全都愣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刚才还咬牙切齿举枪弄棒的仇视的人们不相信地你看我，我瞪你。自己巴巴送上来抢的？！

终于土匪们明白了，全都欢呼着从两侧山头上往公路上的那三辆大卡车那冲刺。抢好东西去，打个屁啊！原来，这一转弯处的绝佳拦路抢劫的好地方，同时被两股鸡公山势均力敌的杆子队伍看中了。钻山豹的队伍先埋伏在这里，后到的女匪“赛貂蝉”的队伍也要到此处设伏准备看今天公路上有无大鱼。刚来到此处，就远远看见钟无影的这三辆大卡车慢慢驶来，于是赛貂蝉催促手下喽?快占领两侧小山头，这就与已经占了好位置的钻山豹的队伍冲突了，平素间两支杆子就互不买账，一言不合间，就动起手来，举刀弄枪的，乒乒乓乓的，喊叫怒骂的，倒也没有伤几个人，但确实打得闹热，都彼此防备着对方，一时间倒无暇顾上了公路上的“老实”猎物。这就是刚才钟无影等弟兄们遇到的奇遇。真是应了一句俗话：狗咬狗，一嘴毛！

两个匪首，钻山豹和赛貂蝉根本没想到局势瞬间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公路上的三辆车不乘着他们混战无暇顾及时逃之夭夭，反而停了一会儿打白旗投降了？！老子们还打个屁啊，下去分东西去吧。还没有走到公路上的卡车前，没费一枪一弹，没死伤一个弟兄（刚才狗咬狗，倒费了一些火药、铁子，砍缺了戳弯了几十把大刀长矛的，伤了几个弟兄）的得这么巨大收获的喜悦，使两人话好说多了，谈好了：对半分，一人一辆半大卡车的东西！

就在数百土匪全都欢呼着冲下两侧小山头时，车上的观察员仔细地观察计算着，迅速把准确的情报通知了隔了几个山头远的大队伍。然后在土匪们得意洋洋的厉声呵斥下，钟无影等五个（头车三人，后两车都只有一个司机）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颇有些搞笑的高举着白旗，下车投降了！周大少团长的光辉不败纪录就此打破。后来说起此事，钟无影等弟兄激烈反驳，啥子遭鸡公山土匪打败了哟，完全是老子们自己打败了自己，管这些河南棒老二们鸟事啊？！

“豹爷，满满三大卡车上好的荆楚大米啊！”钻山豹的喽?们乐得屁颠屁颠向钻山豹报告。总算能吃一顿饱饭了！钻山豹哈哈大笑。

“大当家的，大米啊！满满三大车江汉大米啊！”赛貂蝉的手下喜得张牙舞爪地前来回报。唉，弟兄们吃糠咽菜的日子结束了！赛貂蝉长叹一口气。

“你们几个开车的，招子（眼睛）挺亮嘛！拉的东西也不错。把身上的东西都麻溜刮干净了。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滚回去报个信吧，就说是老子钻山豹把东西留下了！快滚！”心情大好的钻山豹骂道。

可怜钟无影等五个弟兄几乎被河南的棒老二们刮干净了，就剩了个大裤衩子，弟兄们是又气又羞，把河南棒老二们，不，把少幺爸周大少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背时戳戳的少幺爸哟，你龟儿搞得这败战计也他妈败得忒干净了吧？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有几个女土匪在场，遇到蝗虫般的河南棒老二们，保不定钟无影几爷子早就打光腚了！

快滚吧，留在这给这些破衣烂衫、面有菜色的河南棒老二们好看啊，太他妈涨少幺爸周大少班子了（川渝方言丢脸的意思），不是丢我们弟兄们的脸哈。钟无影等几个几乎全裸的弟兄们向来路飞奔而去，只逗得数百土匪们哄堂大笑。

钻山豹，赛貂蝉，把玩着手上的勃朗宁小手枪。狗日的，这些老财真是有钱啊，你看给这些车夫的防身武器：这不晓得啥子名字的漂亮的小手枪，这前后上下全是插着钢板的大概用来挡子弹的马甲……好东西真是不少嘛！

“豹爷，大当家的，这大米怎么装啊？全是散堆的！”两边几个小头目过来问。

“绑腿啊，头巾啊，干粮袋啊，实在不行把长裤脱了把裤腿子扎紧当粮袋，每人都给老子装，几百弟兄还怕装不完这三车大米！”钻山豹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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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章不抢，老子送给你抢（下）

众土匪闻令，纷纷解绑腿，摘头巾帽子，拿干粮袋子，脱上衣长裤子等等，反正就是只要能装东西的，几乎全用上了。最后整的二、三百人也是赤身露体白花花的一大片，长矛大刀的扔了一地，却都乱糟糟围着三辆装满大米的大卡车周围，多点少了的喧哗声老远就能听到。

再说这厢周大少团长接到钟无影等弟兄们的通报，立刻命令车队骤然加快速度，没开几分种就迎面碰上了裸奔的钟无影等几人，大家全大笑了起来，周大少团长止住笑问清了土匪的位置等详细的情况。一个四十人的特别行动队快速组成：由沈平带队，分别控制两侧小山头，并派出几人携带一组重火力堵住前边的土匪退却的路口，这边只待以上部署完成，就由周大少团长、汤立勇扎紧口袋，完成对这些鸡公山土匪的包围歼灭。

“左、右两侧各20人在10分钟内完成两侧小山头的占领控制，另两侧各分配三人共计六人携带俩挺轻机枪封锁土匪退路。隐蔽行动，队长发令前尽量不要暴露，如被发现则果断的行动，迅速占领以上控制要点，火力压制掩护其余人完成整个包围行动。大家明白了没有？”沈平对分成两队的队员们说道。

“明白了！”

“行动！”两队人马悄然无声地快速向两侧山林插去，隐蔽地接近目标。

这个时候，后队的五辆车也赶上来了。汤立勇迅速布置了车队的警戒。决定由一个七人小队在沈平等人完成大包围后，就前出扎口袋，封死最后一个通道，争取把这伙胆大包天的河南棒老二们一举围歼。

十来分钟后，就听到周大少团长的无线通话器传出声音。

“报告队长，左队到位，已占领控制左侧山头，over。”

“报告队长，右队到位，已看到公路上全部土匪的情况，无异常。over。”

“报告队长，前方路口我已带人堵上了！可以行动扎口袋了，over。”最后传来沈平的声音。

“开始包饺子吧！”周大少团长一挥手，一辆早就整装待发的大卡车发出轰鸣，飞快地向几百米外的那段分抢大米的鸡公山土匪扎堆的地方冲去。

还没等?望的土匪跌跌撞撞跑到钻山豹、赛貂蝉面前报告情况，那突然冲出的大卡车已经冲到了离这伙子鸡公山土匪们只有七八十米的地方了，“噶”的一声停住了，几个全副武装的队员迅速跳下车占领有利位置，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向了这伙目瞪口呆的土匪们。

就像一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水面，一滴沸油滴进了安静的马蜂窝，一时间从惊愕中醒悟过来的土匪们炸了窝了，乱成一团，东西是扔了一地，就见一片白花花的四处弥散开来。

“遭了，我们上当了，后面还有押运的队伍！”钻山豹和赛貂蝉醒悟过来，大声招呼众喽?散进两侧山林，还有点战术素养的另叫一小头目率领一些人压制正面的赶上的押运队伍，掩护众人逃跑。

还没等小头目聚齐人挥舞刀枪冲上来，“哒哒哒”一阵清脆连续的机枪声，就把欲冲上来的压制掩护的几十个土匪全钉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了，只听得“嗖嗖”的子弹破空声仿佛就像在耳边响着，剩下的大堆土匪更是慌乱，四散奔逃。

逃，往哪里逃？周大少团长煞费苦心琢磨得这个拖刀计那可是一刀致命的狠招。向两侧山林散逃的土匪们，还没有冲进林子就被居高临下的两侧山头上的发射的密集子弹全压在缓坡前，动都不敢动一下，要不你试试，那子弹几乎打在脚面前，成了一条火力压制线，谁碰谁死！后面赶上的车队的几挺机枪打得跟刮风一样，如果不是有心往天上打，那一顿横扫，就几乎要把这二三百鸡公山土匪们给消灭一半。往后跑吧，钻山豹、赛貂蝉转身带头冲在前面，没想到没跑出去一百米，迎面照旧是一顿子弹雨，打得地上的泥土四溅，钻山豹等人只好伏在路面上动也不敢动。两个鸡公山匪首在这一霎间都彻底明白了：对方火力太凶悍了，不是以往的商团护卫，也不是熟悉的清剿的保安团，绝对是正规军。完了，完了，这次是不中了！被包围了，全军覆灭。恍然大悟，这他妈的三车大米，就是断头粮啊！

赶上来的周大少团长见局势已经明朗了：公路上、两侧缓坡前，爬满了一片白花花的土匪，动不敢动了。他命令停火，队伍慢慢收拢这些鸡公山土匪们，其间如有异动，则立杀之！

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鸡公山土匪们才算是看清这支火力强悍的队伍的真容，一个个恰似天兵天将，浑身上下全副武装不说，连脸也涂得一道一道（掩护色，避免一大块白脸色乍眼），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把众多土匪吓得身体止不住的抖抖索索。

留了几个狙击手，埋伏的队员们从四处出来，虽然人不多，但那浓浓的威杀之气直刺人的心胸。钻山豹、赛貂蝉等人也放弃了意图反抗的举动，因为刚才有一个弟兄被这群凶神恶煞吓到了跳将起来想跑，就被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打得脑浆迸裂，吭都没有吭一声，“扑通”栽倒在地！脑浆鲜血流了一地，众土匪再也没有人敢随便乱动了。

看着地上蹲了一大群的白花花的鸡公山土匪们。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全觉好笑：咱队长好算计，这些河南棒老二们中了拖刀计被全围住了不说，还等于是自己解除了武装，脱成了这个赤身露体的光猪样子，这白色在公路上和两侧山林间是分外显眼，那是一打一个准没跑！

“谁是当家的啊？”周大少团长向一群光猪问道。

众土匪不吭声，有些土匪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那几个衣襟整齐的钻山豹和赛貂蝉等几个人。

“得，算老子多此一举，你，你，你几个站出来！”周大少团长厉声喝道。

在黑洞洞的枪口威逼下，钻山豹、赛貂蝉等几个人站到前面。两个队员上去搜寻一番，找到了钻山豹暗藏的一把匕首，算是彻底解除了这一群鸡公山土匪们的仅有的武装。周大少团长暂时没有去理会这几个匪首头目见到他这个瘦弱少年的不服气的眼光：老子待会儿再打整你龟儿几个！注视着面前蹲着的一大片土匪们，钟无影等弟兄被土匪们刮成**的带来的一点愤怒消失了，只有一个感觉：这群土匪们也混得忒惨了点！都他妈的是四川人说的麻杆子，瘦骨嶙峋，没有几个有二两油。唉，这一片鄂豫皖交界的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呆的，从二几年开始到三几年，先是红四方面军和红25军的活动范围，国民党在这里实行了残酷的清剿，真正做到了石头要过刀，房子要全烧，人要换种！（好像比小鬼子三光差不了好多）红军走了，好不容易清净几年，又连年天灾相加，普通老百姓都生活得艰难无比，那钻山沟穿密林的土匪们好得到哪里去？再说，这些所谓的土匪山贼，哪个不是实在活不下去才上山落草啊，很多都是家破人亡的烈士遗孤！这一次围歼如此顺利，也正是因为土匪们的注意力全被三车大米所吸引了。

“沈哥子，把咱们的方便面给这些杆子兄弟们一人发两包！”周大少团长说道。

“是！”沈平命令人搬下方便面给这些土匪们一人发了两包方便面。土匪们稀罕地把手上的方便面反过来复过去打量，却不知道如何吃。周大少团长拿了一包方便面亲自给土匪们示意如何撕开包装袋如何抹料干嚼。

这一通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剿匪虽说没费啥子劲，也花了几个小时，早过了吃午饭的点，早上起来只喝了点菜汤寡水的这些河南鸡公山棒老二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只听到一片“咔叱，咔叱”的大嚼干方便面的声音。

“沈平，给弟兄们弄点水，慢点吃，别噎着了！”周大少团长说道。

那早就饿慌了的土匪们一撕开方便面的包装袋，一股油炸过的面香就扑鼻而来，顿时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杆子们忙学着那个瘦弱年轻但却是这群天兵天将的小头领的样子，把调料包里的炸酱撕开，抹在油炸面上，再“咔叱”咬下一块，又香又脆！好吃的不得了。老天啊，这真是些天神啊，这吃的都是只有天上才有的东西啊，人间哪里见到过？周大少团长心善发的这几百包方便面把这二三百鸡公山土匪们的心收的七服八服的了。

钻山豹、赛貂蝉等几个匪首虽说有些不服气就这样败于眼前这个瘦弱少年手上，但同样抵挡不住手上的方便面的诱惑，照样嚼得香甜无比，连女匪首赛貂蝉几个女的概莫如此。就在鸡公山杆子们狼吞虎咽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却叫人把那个被打死的土匪埋了，另外几个被跳弹误伤的杆子扶到一边，让卫生兵好生救治敷药。

看到起这一幕，这地上蹲着的鸡公山土匪们都有些匪夷所思：哪有打土匪的，对土匪这么好，况且还都是些被解除了武装的手下俘虏。给吃给喝不说，连死者伤员都埋都照料，这是打土匪？！

钻山豹、赛貂蝉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这个年轻的率领一支强悍的队伍的小头领心生好感：别看小头领手下都是些凶神恶煞的杀神降世，这个小头领却是个心善的人啊！抵触情绪骤减，等周大少团长收拾完事情再找他们时，钻山豹、赛貂蝉等也不隐瞒了，坦诚地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哦，大家可能是有些误会。两位大当家的，我们这车队是北上抗日的！事情紧急经过贵宝地，也来不及给二位打个招呼，还多有冲撞之处，得罪了。刚才那打死误伤的几个弟兄，我赔偿一千元吧。另外，那三卡车大米就算是我付的买路钱。两位大当家的，看如此可好？”

钻山豹、赛貂蝉听罢大吃一惊，又非常感动：没想到在这世上，当真有及时雨宋江这么样子的人啊！

所以当周大少团长希望两位大当家的能够护卫车队走完这鸡公山的余下的路段，好顺便给鸡公山众杆子打招呼别拦阻打劫周大少团长这支北上抗日的车队，免得一路上打土匪太耽搁时间了。钻山豹、赛貂蝉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却看见了手下弟兄们正欢天喜地的装周大少团长送给的三车大米，这个情形使两人打消了疑虑，相信了眼前这个年轻小头领的话，答应护送。

“两位大当家的都是令人倾佩的好汉侠女，义薄云天，我也没有啥子好送的，这两只德国产的镜面匣子就分送两位，感谢两位大当家的帮忙！”周大少团长给一人送了一支驳壳枪。

钻山豹和赛貂蝉脸都笑烂了，这下子威风了，这才像个大当家的嘛，瞧瞧，这德国镜面匣子多亮啊！

剩下的鸡公山的险要山路，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头车上就高挂两个在鸡公山杆子队伍里也算是大头的两位大当家的大旗招摇撞骗，那是一路畅通无阻，车队也把速度提高了不少，竟把耽误的时间给抢回来不少。

而阴谋得逞的周大少团长和两个新结识的鸡公山杆子队伍的大当家的在车上则把酒言欢，相谈甚浓。

“两位大当家的，到了信阳，我再给你们手下三百弟兄一人送两套衣服，这鸡公山山高林密的，遮风避雨的也能防蚊虫叮咬啥。我把布匹买好了弄到裁缝铺把衣服做好，你们到时派人去拿就行了。”

“那太感谢周队长啊。小老弟啊，你真是大好人哟，我们刚才抢你那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两位大当家的，莫得啥子关系，只要大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就好了。其实都是贫苦不堪的穷人家啊，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哪个愿意一天钻山越林在这茫茫的鸡公山上讨活？”周大少团长感叹地说道，两位大当家的心有同感，点头赞同：饥寒起盗心嘛！

“俗话说，盗亦有道，你们这样子可不是常事啊？”周大少团长说道。

“可不是，今年上半年，数县保安团进行联合清剿鸡公山，把我们这些杆子队伍追得鸡飞狗跳。这段时间也真是窘迫不堪，难道周队长有什么高招？”两位大当家的对周大少团长阴他们的那一幕记忆深刻，不由得请教起这个小老弟来。

“我送给两位大当家的一句话：不扰民，不伤人，绕山跑，取三分！”周大少团长想了一下说道。

两个也算是当了几年大当家的没有完全理解，一幅讨教的神情。周大少团长于是仔细解释起来。

“不扰民，两位大当家的队伍，鱼也。周围的山民、村民和附近乡镇的老百姓，水也。大家知道，鱼是不能离开水存活多久的。鸡公山大小的杆子队伍能在多次清剿中保存下来的，或多或少有老百姓的帮忙是分不开的。因此，这首先绝对不能扰民，要对附近老百姓好，存水则存鱼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啥。

不伤人，每次打劫时尽量少伤人不杀人，得人钱财了，何必再伤人性命。伤一人，则害一家。恨怨结多了，自然树敌就多，不妨留人性命也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大家也不想当一辈子杆子啥，以后情况有所变化，招安的时候也方便。杀人立威的事情，不要做了！

绕山跑，这是杆子队伍对付强大清剿，要长久生存下去的必须。你们处于南北要冲的敏感地界，清剿是经常性的事情。就是要发挥这个特点，多设储粮的秘密营地，不固定一处。人来我就走，人走我再来。遇到清剿，就是绕着茫茫鸡公山跑，也能把清剿的保安团绕晕跑死还剿屁的个匪啊？！”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想起毛太祖的游击战术可是把老蒋整得够呛，笑了。

两位大当家的眼睛都听亮了！这他妈完全是当了不知多少年的杆子头的经验之谈啊！难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后生是一个四川祖传多辈的四川人说的什么棒老二头头的后代，怪不得对咱们这些同行这么好啊。

“那什么是取三分呢？”赛貂蝉好奇地追问道。

“取三分，是指每次打劫都只取三分而已。三分为义，五分为侠，十分则为盗贼！”周大少团长接着解释道，只取打劫财物的三分，也就相当于通常的过关过卡的买路钱，人们能够接受也不至于伤及根本，这样每次打劫时遇到的抵抗不会太强烈，所以成本低收益高，而且面对其余杆子队伍杀人劫货的做法，如此义盗必将声名远扬，将来一遇招安，也是国民政府首选啥，队伍实力也会得到发展。如果照我说的这样子做，两位大当家的必成鸡公山一带的杆子队伍的魁首，做土匪山贼的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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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章回马枪

一出鸡公山，即到信阳城。周大少团长巧施拖刀计把这个令人生畏的险要地段安全无损的通过了。更使人跌破眼镜的是周大少团长最后答应鸡公山两个杆子队伍的大当家的强烈要求，竟然学着刘大帅的那套彝海结盟的样子，与钻山豹、赛貂蝉义结金兰，当了一个最有发言权的小老弟，大哥、二姐都甘心听小老弟话的结义三兄（姐）弟。

“王大哥（钻山豹王武，别看称豹爷是年32岁），何二姐（赛貂蝉何玉凤，是年23岁，倒是长得貌美如花），以后呢你们就按照我说的那句话，把队伍带好。如果实在不行了，就跑嘛，人挪活，树挪死，就到重庆猫儿石找我去，小弟会安排的。别看现在时局尚算平稳，进入下半年，难说时局将有大的变化，你们也要留心些。这信阳据南北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你们不用多久，就不会是拦路抢窃的杆子了，也能成为保境安民、保家卫国的一支队伍了。我到时会派人来找大哥、二姐的。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有急事，就此别过。衣服我已派人去安排了。这里有二万元，就算小弟给大哥、二姐的见面礼了。”周大少团长最后交待道。

“三弟，大哥俺惭愧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这一柄血匕是俺祖传之物，倒也削铁如泥，就送与三弟留个念想。”钻山豹递给周大少团长一柄精致的墨绿色短匕首。周大少团长也不推辞接过致谢。

“三弟，二姐把这枚母亲留给俺的长生玉佩赠与你，祝你杀尽小鬼子，平平安安的！”赛貂蝉把自己十分珍惜的长生玉佩送给了周大少团长。周大少团长郑重的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哥、二姐，就此别过，多多保重，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三人挥手告别。

车队在信阳稍作补给，就不作停留，直接沿着平汉线公路奔向北方。

不仅顺利过了鸡公山，还意外得了鸡公山上两支颇有些实力的杆子队伍的相助，也算是为后来的38年的豫中会战在这兵家必争之地的南北要冲的险要之处埋下了可以做一个好文章的伏笔。周大少团长心情非常高兴。

“万朵花，哎，信阳毛尖茶泡好了莫得？”周大少团长嚼着干胡豆问道。

万朵花递过一行军水壶。原来刚才在信阳打尖（歇息）的时候，知道1915年就获得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的全国十大名茶－－－信阳毛尖大名的周大少团长，不但让肖一勺买了5000多斤的信阳特产信阳大板栗，而且叫万朵花跑到信阳城最好的“云峰”茶店买光了人家店里最好的只有十余斤的特级信阳毛尖茶。花了好多钱啊？三大三千多元！相当于后世30多万元了，也就是说一斤三万余元！而总共5000多斤信阳大板栗也就花了几百元而已。

这最好的信阳毛尖茶只产于大别山区的信阳市信阳县，出名的特点就是条索直峰尖，茸毛显著，形状细秀匀直，色泽翠绿，白毫透明，茶汤色嫩鲜艳，香气高爽、持久，泡好的特征就是一芽一叶！吃茶人总结这些特点就是：细、园、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浓、色绿。是一种很出名的锅炒杀青（半熟茶的一种制作工艺）。

被周大少团长暴殄天珍似的扔了一把进行军水壶里，然后在信阳茶馆泡上开水的特级信阳毛尖茶，在圆扁扁的铁皮水壶中是看不到信阳毛尖茶的这些绮丽了，周大少团长只能尝尝茶水的味道。

“确实霸道！茶水真是香高，味浓，色绿！可惜了的，看求不到泡在水中的毛尖形状。得空老子一定找个好茶器好好生生品品这锅炒杀青的绝品。格老子的，几万元一斤啊？！一斤茶当辆小汽车了。”周大少团长边喝茶边自语。

“来，你俩品品！”

身边的万朵花和冯峰直摇脑袋。算了，这么贵的玩意儿还是团长你一个人自己品。我们这些牛饮的莽汉粗人也品不出个好歹来，老子们还是喝米酒安逸！

周大少团长的车队连夜开往300多公里外的郑州，出信阳城的下一个大的城镇就是素有“豫州之腹地，天下之最中”的驻马店。驻马店是平汉铁路重要的一个分站，是为国民政府河南省行政第八区行政专员公署（驻汝南）所管辖。驻马店，这是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中原奇葩：北接漯河，南临信阳，地处淮河上游的丘陵平原地区，古为历代的官道，因设驿站于此而得名。历史上，此地名人出不老少：像秦丞相李斯（就是伙同赵高矫杀太子而立胡亥为秦二世的那个死玩意），干宝，范缜等，孔子门徒七十二贤人中，驻马店出了六个（上蔡县），更是中国传统节日九九重阳节和中国“四大传奇”爱情故事梁祝的发源地，也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的发祥地。

夜色已深，车外不时跃入眼帘的稀疏的昏暗惨淡的城镇灯光，提醒着众人沉睡的中原大地上历史悠久的古城小镇一一闪过了。与公路不远并行的中国南北大通道平汉铁路上，不时有一列列客货火车亮着刺穿黑幕的前照大灯呼啸着隆隆驶过。公路上开夜车的则少多了，熟睡的人们不可能知道，周大少团长的这一溜长长的车队此刻就像一条巨龙游走在黑暗的中原大地上，向着北方一刻不停地疾驰，奔向那即将发生惊天动地，死伤无数，彻底改变中国近代史的大事件的华北腹心－－－北平。摇晃中，就算是喝了浓茶的周大少团长也进入了梦乡。

“团长，团长，你醒醒，前面的沈队长通报有关卡拦阻了咱车队！”值班的负责通信联系的一个队员推醒了睡得甜甜的周大少团长。

“啊，到了啥子地方？车啷个停了？出啥子事情了？”周大少团长有点犯迷糊地连连追问，旁边本就睡得惊醒的万朵花和冯峰早惊醒了。

“报告团长，车队已到驻马店外的确山，现在是凌晨12点，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在驻马店确山公路上设了一个公路稽查站，拦阻了车队，沈队长正与其交涉。”

“‘民国万税’啊！龟儿子些半夜三更都不歇，老子真是服这些‘车匪路霸’了！走，过去看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周大少团长说道。

下了车，周大少团长一行人来到了确山公路稽查站前。十余名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的公路稽查队的黑皮（穿一身黑衣服），正同沈平等十余个弟兄们对峙着。原来，看了武汉市政府工部局开的货证后，按规矩每辆车的瓷器最多征收五元钱的过境关税。第八行政公署的公路稽查队黑皮们，见到这么一长溜车队夜过确山，觉得是条大鱼，找茬拦住车队不放行，嚷嚷着要上车稽查有无漏税违禁之货物。这啷个得行，让他们一打开那些车上的集装箱可就大麻烦了，都是些便衣民用车辆的啷个钻出这么多军械军用物质，说不清了。

沈平当然打死也不可能让这些想敲竹杠的黑皮们上车检查，只说是货家的货物，有武汉市政府工部局开的货证，又都是些易碎易破的瓷器，这一开箱检查打碎了啷个办？！一个非要上车检查，一个坚决不让，就杠上了。说老实话，也是因为这车队太庞大了，人员众多，个个又有一股子肃杀之气，这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十余人的黑皮们怕吃亏，才没敢硬来，却也拦着车队不放行。沈平一时也无法硬冲破拦阻，只得通知周大少团长，把他喊醒了。

“史队长，这就是我们车队的周老板。”沈平跟对面的公路稽查队的肥胖子史队长介绍道。

“哎呀，史队长和弟兄们辛苦了！这么夜深了，稽查队的弟兄们还没歇着啊？沈平，快把我们从武汉买给开车师傅们路上吃的紧俏的重庆产肉罐头给史队长和手下弟兄们提几箱过来啥，也加个夜宵吧！”周大少团长像个久经江湖的商人一样满脸堆笑，热情地问候着史队长和他手下弟兄。

刚才紧张气氛顿时缓解，等沈平等人把肉罐头提溜过来给稽查队送去，假吧意思推辞一番的史队长也就收下了。

周大少团长又立马开了十几筒肉罐头，在路边稽查队住的一溜小屋里的烧水的火炉上加热了，热气腾腾香飘四周的端上来，整了几瓶米酒。于是周大少团长和史队长，沈平等弟兄和稽查队的黑皮们就你请我请地吃上了，有吃有喝，烟一递，就好说话。

“史队长，小弟这次拉往北平的这些易碎易破的瓷器玩意确实不好开箱检查。史队长多体谅哈。这样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队长你看弟兄们辛苦费给多少合适啊？”周大少团长问道。

“哦，小周老板果真是跑货行商之人，明白事理。这样吧，看在你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现在华北的时局多紧张啊，你每车给个100元检车费，20车就是2000元算了！”肥猪般的史队长边大吃大喝边随意地说道，好像还是看在周大少团长懂事明理的份上给了多大的恩惠似的，但一双贼溜溜的眯眯眼却死盯着周大少团长。

周大少团长一想两千元也不多，就是真要两万元如果不耽误事情也行啊。刚想开口答应，却被史队长紧盯的双眼给提了一个醒。不对，一般车过境也就给个几元，最多十几元的，这一下子要这么多明显是探老子的虚实嘛。干脆答应则车上货物必有猫腻急于脱身，如此高额的好处费都不带犹豫地痛快给了，不会不使这个老奸巨猾的靠敲诈勒索为生的史肥猪怀疑！

周大少团长好会演戏嘛，本来就是小百花艺术团的总顾问，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只见周大少团长马上做出一幅痛不欲生的嘴脸出来，连喊如果这样子干脆自己把车队开回去算了，这一车一百元的过路费这趟生意还有屁的个赚头啊？！拉到北平不得赔死，又苦哈哈哭兮兮递烟说好话，是求爹告奶地哀求史队长少些检车费。

在浪费了周大少团长不少表情和口水，又答应给稽查队几箱这种美味的肉罐头后，觉得确实这支车队是从武汉往北平拉瓷器的商队，史队长终于是松了口：每车30元，绝不能再少了！周大少团长又磨叽了一会儿，十分痛苦无奈地答应了。于是，在付出了600元的过境检查费和七八箱肉罐头后，河南省第八行政专员公署确山公路稽查队终于放行了。

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开出去几公里后，车队最后一辆卡车却悄悄地停在了路旁的黑暗中，没有跟随大队车继续前进。一会儿，五六个黑影从车上跳下来，迎着几公里外的刚才经过的确山公路稽查站的方向潜行过去了。

凌晨两、三点钟，白日里车来车往的热闹非凡的河南省第八行政公署确山公路稽查站一片宁静，两盏气死风马灯照亮着小一段公路，在四周的暗夜中显得十分苍白，这是一个万物生灵都昏昏沉睡的时刻。确山公路稽查站除了岗亭里一个值班的黑皮在有一搭没一搭琢米（打瞌睡）外，其余人被周大少团长喂得酒足肉饱，又才捞了一大票，都心满意足地在路旁的一排小屋里睡了，那呼噜声是打得屋外都能听见。

只有一个人还没有睡，队长小屋里的辛勤“工作”的史队长还在一昏黄的马灯下细算着这一段时间的收获：作为南北重要的交通要道的平汉公路，每天来往的大小车辆几近千辆，确山公路稽查队一天收获颇丰，大概能收几千、万把元的。就是靠着这个扼守交通要道的卡子，河南第八行政公署从上到下都吃得脑满肠肥！史队长这个美差可是花了几大万元从姐夫哪里买下的。还没到一年，史队长就捞足了十万元。这么个来钱就像印钞票的差事，史队长熬更守夜辛苦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这个月加上七月才过去的两天，史队长就进帐26万多元！看来，越来越紧张的华北形势也有一个好处啊，来往的车辆明显增多，这上个月就比平常多了几万元，今天又敲诈了一个大车队，一火色就捞了600元，这样子下去，七月份比六月份的收益更高啊！史队长看着钱匣子里满满一大叠法币，想象着丰收的钱景，哪里还有一丝困意。

前面我们说过的那几个黑影此时已经出现在确山公路稽查站了。在打昏了那打瞌睡的执勤黑皮后，悄悄来到稽查站小屋外，在早已看好的地方停住了：还亮着灯光的史队长的小屋。在窗棂纸上湿了一个小孔后，一个黑影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吹管，对准正专心致志俯身在炕几上辛勤盘算的史队长用力一吹，一支麻醉针就无声无息地钉在了史队长那大肥屁股上。史队长只觉得屁股上微微一震，就觉得困意涌上来了，没用一分钟，头早歪在炕几上睡得呼尔翻天的了。

那个吹麻醉针麻翻史队长的黑影拔出匕首，轻轻拨开里面的木门闩，走到酣然大睡的史队长前，把炕几上的装满法币的钱匣子一合，随手拔下史队长屁股上的麻醉针管，端着钱匣子转身走了，只有四、五分钟，一切照旧平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钱财到手，几个黑影又悄悄离开了看起来没有啥子异常的确山公路稽查站，一头消失在曲嘛大黑中。不久以后，几公里外的那辆悄悄隐没在公路旁的夜色中的大卡车启动了，随即向着北方疾驰，追赶周大少团长的大车队去了。

车上，刚才那几个黑影人换下夜行装扮，哈哈大笑：团长好算计，这一趟回马枪可是捞足了油水！原来这几个正是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好弟兄沈平等人。

按周大少团长一贯不屈服黑势力的性格，再加上他万分痛恨这些挂皮的“车匪路霸”。想到史队长那贪婪的目光和吃得肥肥的样子。周大少团长暗生主意：命令沈平率几个弟兄留下一辆卡车，开出几公里外悄悄隐蔽，等到凌晨两、三点钟，再杀个回马枪，悄悄回到确山公路稽查站，把确山公路稽查站给老子端了！确切点说，是把稽查站那些黑皮们搜刮的民脂民膏整回来。人就不要伤了，最多麻翻就行了，钱可是要记着给老子摸回来：麻辣隔壁的，一火色收老子600元，也太他妈的心黑了。周大少团长以为最多弄个千把元的，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杀回马枪的沈平给他端了近500倍回来，搞求了26万多元！（也是史胖子倒霉，正收齐一月浮财准备明天就三一三十一的分账，却凑活了咱运气好到家的周大少团长，该他娃的！）周大少团长这回又赚大发了！看来，打击会捞钱的车匪路霸更来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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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章大人物的烦恼和小人物的快乐

1937年7月3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广袤的平坦的中原大地，还未收割的麦田一片起伏的金黄麦浪，同初生的旭日相辉映，连绵到天际分外壮观美丽！周大少团长的车队经过一夜的跋涉，来到了河南省漯河。

周大少团长命令在漯河短暂歇息两个小时，也吃顿热食洗个早澡。漯河是中原大地著名的小麦主产地，后世更是被称为中国的大厨房－－－食品加工业占了很大的份额。所产的面粉劲道，不烧心。其大成面粉闻名全国。漯河的早点完全是地道的豫州风味，主要以面食为主：烩面，捞面，炒面，馍馍，烙饼子，卤肉火烧等等。

周大少团长要了一大碗胡辣杂碎汤，下两个卤肉火烧（类似于肉夹馍），怡然自得地吃着这豫州风味的早饭。今天凌晨在驻马店确山公路稽查站搞得打击车匪路霸专项行动中丰硕的成果沈平报上来了，顿时把正喝杂碎汤的周大少团长差点给噎着。怪不得后世有些胆大妄为的位于交通要道的附近的人们，不顾国法省规等到处立杆子竖卡子收过路费啊。说起来也不多，一车五到十元，可这细算下来，可就不得了了。喊治理三乱喊了多少年了，你看公路上乱设卡子，乱收费，乱罚款的少了好多？！（笔者就遇到某省100多公里长的一条省道有他妈七八个收费站，平均十几公里一个，气死人了！）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闪闪红星里面的对白……”周大少团长高兴地哼起了小调。收获颇丰啊，心情是超爽！

在同一时间，不在日益焦灼，蕴含重重危机的北平，不在自己的部队呆着，身为29路军的军长，华北地区中国最高军政首脑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宋哲元将军也在貌似悠闲地在自己的老家山东乐陵县省亲休假，在他的面前也摆着可口的早点：爱吃的红枣小米粥，大油果子。但是宋哲元却没有一点周大少团长大快朵颐的好心情，面前的早点他一口都没有动。

宋哲元将军的心情啷个好得起来嘛，因为不是他不想留在北平，他完全是被小日本人逼走的。

早在1935年，西北军宋哲元部乘着“热河事件”后，原来控制平津的张学良将军的东北军溃败如潮向南退去，平津地区一时间成了真空状态的大好良机挥军西进，迅速弥补了这个地区的空档。（当时惹起热河事件的小日本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二十几万人的东北军会再演九一八的相同一幕，甚至更不堪，当时占领偌大一个承德的只有区区数十骑日本骑兵，关东军尚未消化广袤的东北四省，也无暇顾及已成空白的平津地区）并利用各种方式吹气球般的在短短半年，就扩大至四个师，几个独立旅和一个骑兵师的七万余人的规模，牢牢控制了平津地区。尚在消化东北大蛋糕的一时无暇南顾的小日本人和正忙于剿共一时间也顾不上华北平津地区的最高领袖都最终默认了这个局面。

宋哲元，子明轩，于是从西北军中一员骁将（33年长城喜峰口抗战，打出了他大刀将军的赫赫威名），一跃而成控制偌大的冀鲁晋察绥五省的一方诸侯大员－－－自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其声名一时无人可以左右，连他的老长官冯玉祥也对昔日的手下十三太保之一无可奈何了（宋哲元一口回绝了冯玉祥要进入平津地区的请求）。

大了，就有大的难处。控制了华北，手握平津富裕之地，宋明轩的部队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同时也把他自己推向了一直垂涎华北的小日本人面对面对处的局面。1935年，华北日本驻屯军（主要是平津地区的河边旅团），就阴谋利用宋哲元，煽动其实行华北自治，使冀、鲁、晋、察、绥五省变成东北似的的第二个“满洲国”：一个表面上看主权仍属中国，实际却为日伪自治的特殊地区。而实际负责策划华北自治的，就是那个“九?一八”事变的主谋，像个可恶的幽灵一样在中国四处捣乱的特务头子关东军情报本部的土肥原贤二这个王八羔子！

冀察政务委员会一成立，最高领袖就致电，要求其派一要员赴庐山汇报华北有关形势。宋哲元犹豫半天，最后派了29路军的第二号人物，时任29路军副军长，北平市长的秦德纯秘密南下赶到庐山。一方面报告华北形势，另一方面也向中央面请机宜。

最高领袖则一方面承认了宋哲元在华北的地位，又诡秘地指示秦德纯：“日本乃是实行侵略政策的军国主义国家，其侵略目标，现在正在华北。但我民国统一未久，内乱未平，国防准备未及。一时间也不能急就，未便与日本人全面作战。因此拟将维持华北咽喉重地的责任，就交与宋明轩将军负责了。务须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以便中央迅速完成国防。宋明轩将军在华北维持的时间越长，对国家贡献越大，只要在不妨碍国家领土主权完整之大原则下，妥密应付日本人，中央定予支持。此事须密告宋军长，勿向任何人道及为要。”

回到北平的秦德纯把面见最高领袖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向宋哲元做了汇报。

宋哲元占据平津地区，发号施令与华北，手下部队大发展带来的喜悦从这一天就烟消云散了，开始在矛盾、痛苦的情况中苦苦挣扎：一方面，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人，宋哲元和他的29路军从感情上是爱国仇日的，长城抗战，正是他这种情感的淋漓尽致的体现；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与日益骄狂的华北日本驻屯军“和平相处”，表面亲善。

1937年前，最高领袖先是忙于剿共，后又忙于进行抗战的准备，迫切需要时间，在华北地区，面对小日本人的咄咄逼人，需要有人先与日本人虚与周旋，稳住日军，因而指示宋哲元凡遇日军挑衅，多退让（就他妈没进过），不轻言抵抗（压根就没打算抵抗）。在很多方面可以说正是因为最高领袖这个暗示，使小日本人在华北地区得寸进尺，日益嚣张，至1937年年中，华北局势反而成了不可挽回的颓势了！

另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宋哲元也有挟日本人以自重，乘机扩充自己的实力的一本小账。作为一个旧军阀他不可能没有私心。宋乃西北军旧部，冯玉祥老部下。冯玉祥这个最高领袖的老大哥几次倒蒋，最高领袖倒不会拿他如何目标太大，但最高领袖的气量路人皆知，冯玉祥这杆大旗他不会动，但作为冯玉祥倒蒋的资本，其手下却跑不了的。最高领袖为一件小事会忍上多年，只要有机会是定会好好收拾一顿的。1935年6月，最高领袖就以一个小借口免去了宋哲元察哈尔省主席的职务，就再次给宋明轩上了活生生的锱铢必较无情剪除异己的一课。难堪和怨愤中，宋哲元也开始和小日本人频繁接触。

说到底，宋哲元不愿意丢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华北地盘，更不愿意惹恼了日本人或者南京政府，丢掉军队的老本。大家都知道，军队、地盘就是当时军阀的根本，是军阀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宋哲元为这一切，不得不艰难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利益根本对立的之中周旋：既要混迹于日本人之中，背负“汉奸卖国贼”的骂名；却又要代表中国华北地方政府与日本人对抗，被日本人骂成“不重情义的老滑头”。真他妈是耗儿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不讨好！

进入1937年，随着日本调整大陆政策，并吞华北之心益急，华北地区中日矛盾日益激化。仅靠宋哲元虚与委蛇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以“不丧权，不辱国，不说硬话，不做软事”自誓的宋明轩搞得头大如牛，疲惫无奈，只好对秦德纯说：“近日，麻烦不断，日本种种无理要求，皆是关系我国主权领土之完整，断然不能接受的。而日方复无理取闹，我心绪烦乱，意请假数月，暂回山东乐陵原籍，为先父修墓地。这里就由你负责与日本人周旋，一则尚有伸缩余地；二则我也相信你是有适当应付办法的。只要记住：对日交涉，凡有妨害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一概不予接受；为了避免双方冲突，亦不要停止联系，不要谢绝。”

秦德纯无奈地接过这个担子。宋哲元交代的这纯粹就是一操蛋的前后矛盾的话：不接受又不谢绝，宋老子，这如何做？！

已经休了近两个月假的宋哲元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的暂离，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华北日趋激化的中日矛盾冲突。日甚一日的日本人以29路军为假想敌的实弹军事演习和多个战略要地被日本人无理武力抢占的坏消息一天到晚就没有停息过。宋哲元无奈烦闷之极，却又瞻前顾后，心思重重，虽既不愿意面对失去对华北的控制，却又害怕与战略目的已经展现的日本人全面摊牌。苦恼烦闷，患得患失，心情如何能好？

小人物的周大少团长则自然有小人物的快乐，不用一天介闲操萝卜淡操心这些家国大事。在漯河吃完豫州风味的早饭，此时他正招呼众弟兄换班轮流去泡北方的大澡堂子。格老子的，从6月27日出发至今也有一周的时间了，还没有洗一个澡，一天到晚几乎都在车上，又时临7月，大家都有些邋遢不堪，周大少团长的这个命令引得众人一阵欢腾。

周大少团长一众人走进热气腾腾的大澡堂子，脱得真理毕露的时候，就连勤务兵万朵花的六块腹肌都隐约在现，周大少团长看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瘦弱的身板子上，腹肌是不可能了，但肋排却历历在目。

众弟兄可没有人笑话团长。团长别看瘦，那是吃得好东西全长心眼脑子去了，哪里像我们傻吃哈长的。身体拽实有多大作用，团长不是常说“知识就是力量”嘛！团长那大脑袋灵光的，我们就是四匹马拍马也赶不上啊。

“团长，我来给你搓搓。”汤立勇自告奋勇当了搓背工。

“好，哎，轻点，汤哥子老子这个身板遭得住你这么搓啊？！”周大少团长被汤立勇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给搓叫了起来。

“要的嘛，要的嘛，团长，我用嘿小的力气给你搓哈！”汤立勇夹着舌头说四川话。大爷的，四川话比小鬼子的话还要难说！日本话比四川话顺流多了的汤立勇一说蹩脚的四川话，大家都被逗笑了。

“汤哥子，四川话还是好学的。这样子嘛，我教给你几个四川话的顺口溜，你念顺溜了，四川话自然就顺溜了，要不告一下。”周大少团长笑着说道。

“好，好，试一试。”汤立勇兴趣上来了。周大少团长的嘴巴顺溜是出了名的，也学着点，以后嘴巴顺溜了，好像团长说的那样子好哄乖妹儿。

开始了哈！

“说：扁担宽，板凳长，

扁担想绑在板凳上，

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板凳偏偏不要扁担绑在板凳上。

说：有个小孩叫小杜，

上街打醋又买布，

买了布打了醋，

回头看见鹰抓兔，

放下布搁下醋，

上前去捉鹰和兔，

飞了鹰跑了兔，

洒了醋湿了布。

说：嘴说腿腿说嘴，

嘴说腿爱跑腿，

腿说嘴爱卖嘴，

光动嘴不动腿，

光动腿不动嘴，

不如不长嘴和腿，

到底是那嘴说腿还是腿说嘴。

……”

周大少团长顺嘴就吐出一串四川话顺口溜，兴趣上来了越说越快，大家起初还听得清一些字词，后来完全被绕晕了，就是看见周大少团长的嘴巴上下翻飞。再看众人，不说外省的一些弟兄目瞪口呆，四川、重庆的弟兄们也是瞠目结舌，旁边的搓背的当地一些搓背工则都忘了手上的动作，大张着嘴巴圆瞪着双眼，像看怪物子一样看着泡在水中的周大少团长：奶奶也，四川人还有这么顺溜的嘴皮子啊？！俺们算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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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章喜看麦熟千层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虽然被周大少团长在漯河的大澡堂子一通绕口令绕晕了脑袋，但泡了一个早澡的众弟兄们还是顿觉神清气爽，多日的疲乏也一扫而光，身体状态重新恢复到了一个良好的状况中。

周大少团长的车队继续前进，中午时分经过许昌，在这个三国一代枭雄曹孟德的老巢，吃了一顿大杂烩的汤面条。许昌，周大少团长前世曾随警备区老汉来过，这个中原腹地，不仅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城，还是历朝历代的统治者的战略机动力量的重点配属之地：离四周的距离都差不多远。后世就是直属**的战略机动打击力量：中国唯一一个空降军的驻防地。现在是为国民革命军第13军，最高领袖的心腹爱将汤恩伯将军的驻防地，一待四周局势有变则可四处出击支援。再以上，为孙连仲将军的第26路军，庞炳勋将军的第40军，万福源将军的第53军（东北军）等等。

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到了郑州。这个出名的郑州平汉铁路工人“二?七”（1923年）大罢工的光荣之城，位于平汉铁路和东西走向的大通道陇海铁路交汇处，华夏文明的母亲河黄河的南岸，西倚中岳嵩山，是一个有近5000年的悠久历史的（最早商王都）的中国八大古都之一。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轩辕黄帝（有熊氏）的故里，是为河南省第一行政专员公署所辖，下辖巩义县，登封县（武术之乡，中岳嵩山），新密县（中国金银花之乡），荥阳县（中国象棋故里，楚河汉界所在，天下郑氏祖地），新郑县（黄帝故里，枣乡），中牟县（大蒜之乡，官渡之战古战场，岳飞抗金处）。

晚饭则又是吃面！？莫得法，周大少团长的手下这群大多数是四川人、重庆人的弟兄们这一踏上中原大地，就见都见不到米饭了。俗话说：天津的麻花，山西的醋，山东的煎饼，河南的面啥！

郑州的美食除了郑州烤鸭子和伊府面（热干面，中国方便面的早期雏形），就是闻名遐迩的羊肉烩面。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在南岸郑州黄河大铁桥前停下了，晚饭（面）就选了靠近大铁桥旁的一家烩面馆，只有整一顿郑州羊肉烩面算求了！

郑州的羊肉烩面是一种荤、素、汤、菜、饭兼而有之的风味食品，味道嘛还是不错的，又经济实惠（跟陕西的泡馍差不多，一大碗羊肉烩面只要两毛钱！）。先选上好的羊肉，反复浸泡后下锅，放全料（著名的十三香等），煮得软烂；另用精白面粉，点入适量盐碱和成软面，反复揉搓，使其劲道。下面时，锅内放原汁肉汤，将面拉成薄条子入锅，放以羊肉，配上黄花菜、木耳、粉条，再带些香菜，撒芝麻香油，伴以糖蒜等小碟。郑州羊肉烩面正宗的是一锅一碗，反之则是歪货。最著名的是郑州“合记”羊肉烩面馆子。

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弟兄们围着这家羊肉烩面馆子的忙碌的几个大厨看的津津有味：薄薄的面片，在这些大厨手下，悠忽间拉成了长长的薄面条子，就像音乐家在流畅的指挥音乐，又似魔术师在不经意间玩弄高超的技艺，所拉的面片，上下翻飞，似游龙飞舞，像彩绸万花，曲龙虬动，瞬时下锅，还未等众弟兄回过味来，面已熟矣！

端上桌来，汤白味鲜，面滑劲道，放上几块羊肉，辅以海菜丝、豆腐丝、粉条、香菜、鸡子（蛋）等，上桌时再带些麻油、糖蒜等小碟，其味更佳。热热乎乎一大碗郑州羊肉烩面，众弟兄们吃得那是一个香！

中原大地，以农业为主，需要繁重的体力劳动，朴实的中原大地的人们祖祖辈辈沿袭了大碗吃饭（面），大碗喝酒，大力气做事，大胸襟待人的习惯。所以吃郑州羊肉烩面的碗也是极有讲究的：全是像个小面盆的陶瓷蓝花大瓷碗！周大少团长哪里涨的下哟，只吃了半碗羊肉烩面，就腆着大肚子步到黄河岸边走一走消食去了。害得万朵花和冯峰只得丢下吃了多半碗的的羊肉烩面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去了。

六点多钟了，静静流淌的黄河在落日余晖的照映下，几乎成了一条金河！雄伟的郑州黄河大铁桥一桥飞架南北，像一条黑色的虬龙横跨两岸。两岸则处处是一片丰收的麦浪滚滚，随着晚风掀起一阵阵金色的浪涛，或远或近的一个个村庄白色的炊烟飘飘渺渺升上天空，一片绚丽的色彩中添上了一抹亮色。

周大少团长看着这一片年丰人居的景色，简直难以相信即将下来的时间里，那静静流淌的黄河水会像奔腾的烈马（1938年，为了阻止华北日军南下进入中原，为武汉防御赢得准备时间，最高领袖在豫中会战急迫之际三个日军师团把十几个中国师追得魂飞魄散时，秘密掘开河堤，炸毁了郑州附近的黄河花园口黄河大堤，终于算是以滔滔黄河水暂时阻挡住了两个日本师团的气势汹汹的南下之路，消灭了一、两千小鬼子。而中原大地的老百姓则付出了淹死几十万人，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成为了无家可归的难民，淹没昔日繁华区县三十余个，上千万亩良田变成了沙砾几米深的黄泛区，几十年后都无法耕作。河南老百姓是从此恨死了最高领袖的民国政府。虽然最高领袖事后极力声讨小鬼子的滔天罪行声称是日本人逆天倒行，炸毁了黄河大堤！也不动脑筋想想，自己炸河堤淹自己，小鬼子好像还没有最高领袖这么“聪明”啊？！），一泻千里，把曾经富裕的中原大地变成了贫瘠千里，渺无人烟的黄泛区。后来四几年河南会战时，河南老百姓夹道欢迎日军，协助把中央军的汤恩伯（在河南欺压老百姓，无恶不作号称汤蝗虫）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成了民国八年抗战时令人侧目的一幕奇景！？

一想到这里，周大少团长一声长叹，默默展眼望去，想把眼前这一幕美好的丰收景象尽收心底，38年后，这一幕再也不复存在矣！（郑州黄河大铁桥亦在38年为败退的**炸毁）心中万分感伤，不觉念道：

“虬龙横卧黄河间，家园三十七年前；

两岸金涛随风起，炊烟高挂天际线；

多少牺牲多少恨，可教日月换旧天？

喜看麦熟千层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周大少团长的这首《七律》，把这黄河两岸曾经的丰收繁华之景象描绘的栩栩如生，却暗指了38年后的一片千里凋零的惨状最后抒发了自己一欲改变这种情形的宏大的心愿，希望中原大地的人民发挥巨大的力量改变这一历史！

吃完郑州羊肉烩面的晚饭，周大少团长的车队经过郑州黄河大铁桥（周大少团长付出了千元的代价，汤大爷收的过桥费比确山狠多了，莫得法，除非周大少团长不过黄河了），跨过这道天堑，继续北上。

半夜，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到了河南最北端的安阳。

安阳，地处晋、冀、豫三省交汇处，西倚太行山与山西接壤，北隔漳河与河北省邯郸相望，东临濮阳，下衔鹤壁、新乡，为山区与平原交界之处，是为河南省第三行政专员公署所辖。

安阳大家可能都不陌生，著名的南宋抗金名将岳飞岳鹏举的故里（安阳汤阴人）嘛，看着车外稀稀落落的城镇灯光，周大少团长给大家讲了一些岳飞的趣事轶闻，竟说这个岳鹏举不仅打仗厉害，做起生意更是一把好手，特别他是南宋最大的房地产大亨！车上众弟兄们眼珠子都瞪圆了：奇谈怪论，从何而来？别是你这个重庆市最大的大地主编的吧。

周大少团长见众弟兄们一副打死不相信的神情，哈哈大笑：

“岳飞自己都承认的。秦桧审问他时，岳飞自认南宋京畿之地，所拥房产十之一二。（看来也是一个有钱的军阀嘛）你们想想嘛，偌大一个南宋京城，几万、十几万间房屋，他岳鹏举就占了十之一二，应该有几千、万把间房屋了吧。好家伙，比老子还大的大地主。你们说，他是不是房地产大亨嘛？！”这就是僭侈（超越本分），比南宋皇帝赵构老儿都牛多了，还不死得快啊！

众弟兄们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哈，不对，这是岳飞的歪传吧？都哈哈大笑起来。

安阳是公元前1300年，商王盘庚从鲁迁都于此，青铜文化遗承众多，又为中国文字之祖甲骨文之乡。不仅是（周）文王拘?里（今天安阳城南15公里处，是为中国第一个国家监狱）而演周易之地；也是商周决战之处（牧野大战）；而且是大家小时候都喜闻乐见的《隋唐（瓦岗寨）演义》发生的地方。周大少团长随手一段说书，大家听到一点来钟还兴致勃勃，不肯入睡，缠着要听完李元霸的故事。周大少团长忙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了！”劝众人睡了，好生休息，我们到时也要到北平杀倭寇灭奸贼，痛快一番，就像书中众英雄一样子！

1937年7月4日清晨，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已经在河北省邯郸了。离目的地北平不足500公里了。邯郸，赵王城。居晋、冀、鲁、豫四省要冲，距离石家庄，太原，济南，郑州四个省会城市都在200公里左右，可谓是四战之地啊。

公元前500年，晋国正卿赵鞅（赵简子），开拓了这个临太行，隔漳河形似脚盆的地方，是为赵氏世袭地，后为战国七雄的赵王都，直至被秦所灭。说起中国的古代文化，这个邯郸绝对首屈一指。据统计，中国成语和典故与邯郸或多或少有关系的有1500多条，说几个大家熟悉的哈：胡服骑射，邯郸学步，完璧归赵，负荆请罪，毛遂自荐，黄粱美梦，将相和，围魏救赵，南辕北辙，三寸不烂之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纸上谈兵等等。

抗战时，邯郸为刘、邓的八路军129师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鲁豫根据地中心，成为了锲入华北日军心腹大后方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是日后**发展壮大的一个重要因素。

再说周大少团长的车队来到邯郸时，邯郸城驻防的却是张少帅的一个老部下东北军旧部万福麟的53军。

平邯公路守卡的一个营长，让带头车的汤立勇惊喜万分，是自己已经分隔六七年的一个老乡。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大老爷们抱头痛哭一番。从1931年的九?一八后，就分开了六七年，物是人非的，这骤然一见，怎不叫人惊喜悲伤感叹交加。

“汤兄，何时离开部队了，怎么做起买卖来了？！”从激动中平息下来的老乡营长问道。

“老弟，别问这么多了。有大米没有？我的弟兄们四川人多，这一路上吃面吃的直吐酸水（不是怀孕都是些爷们）了。”

“有，有，咱东北大米！今天小弟就请汤兄和弟兄们吃一顿东北风味：大米饭，猪肉炖粉条子！”

汤立勇高兴地捶了营长老乡一拳，连说“谢谢”了。得意地看看周大少团长，那意思“怎么样，咱东北人耿直啥！”。

周大少团长也不含糊，喊弟兄们回赠了一些方便面和肉罐头，双方是皆大欢喜。

终于一解相思苦（想大米比想老婆多），三个小时后，分隔了六七年才见了一面的两个老乡又匆匆告别，互道保重，不知在这乱世何时才能重逢啊。

从邯郸出发，一过石门（现在石家庄），就感受到了华北北平地区附近的诡秘的宁静：一贯反客为主，在华北的中国的土地上为所欲为的小日本人难得这两天没有动枪动炮与29路军犬牙交错的华北各处展开以29路军为假想敌的军事演习。

周大少团长的车队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诡秘中平静到了保定，时至1937年7月4日半夜。军情处北平特工组组长何启明等候多时了。

“团长，我们已在大红门附近（北平南苑下几十公里处的）一个叫南各庄的小村子做好了迎接车队的一切准备。现在我来带路吧，保证在明天早晨按时把车队隐蔽于此。”

“好，何哥子及弟兄们辛苦了！你就坐汤队长的头车带路，即刻出发！”

已至深夜，华北大平原的夜晚十分凉爽，白日里无遮无掩的炽烈阳光带来的暑热没有了，天空无风无月，公路两侧的密密的青纱帐一动不动像是两堵墙，四周一片宁静，远近村庄偶尔传出的犬吠声像一阵飘渺的风掠过深沉沉的苍穹，带给沉睡的人们一片和平宁静的虚假印象，这里的凌晨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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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章侦查（以此篇纪念九一八）

1937年7月5日，周大少团长的车队经过一周的近三千里的长途跋涉顺利到达北平正南，距离大红门20余公里的小村子南各庄。这个地方是周大少团长开始规划“拯救大兵”行动计划时就寻找的一处可随时向北平东、西、南三面出击的地方，隔主要的交通线不远，离“拯救大兵”计划的目的地南苑西北军29路军大学生军训团也就十余公里。当时通知军情处北平特工组的何启明组长尽量在北平南郊符合这种条件的地方找一个小村子，人口在百户千人左右，村庄地势稍有起伏为好，有林子更好。

周大少团长一进南各庄，连叫地方找的好！南各庄距离右边的铁路公路都只有几公里远，村子背靠着一个不算很高在大平原上却是个能看出十余里的制高点的大土堆（周大少团长估计是一个有些规格的古墓），周边树林密布，是个很好的隐蔽处；村前环绕着一条小河（小西河），进出村子全靠河上一座不知什么年代的古朴的石桥。也就是说，控制了土堆上的制高点和村前小河的石桥，即可严密控制南各庄，倒真是一个隐蔽防守的好地方。

从南各庄向西经黄村，既可到中日两军胶着正酣的长辛店，宛平城，卢沟桥，丰台城；正北经黄村可到北平南郊的大红门，南苑；向东经黄村、马驹桥，既可监控通县从天津来的小鬼子的动向。周大少团长狠狠表扬了北平特工组的弟兄们，重奖一万元！

南各庄的乡亲们，从一大早开始就很稀罕的看到这支“商队”的一长溜大卡车开过村前小河石桥，分别在村里的晒麦场和村后大土堆的树林间隐蔽起来。那晒麦场上几辆大卡车盖满了麦秆、玉米杆，浑象几个大麦秆、玉米杆垛子。不凑近仔细瞧，完全看不出大卡车的一点痕迹了。几十个健壮的小伙儿，在一个瘦弱少年的指挥下，麻溜得做着事情。老村长宝刀不老（别看年纪大老村长一口大刀玩得可好，人称宝刀不老）和村里几个主事的在一旁陪着。

“老村长，谢谢你和南各庄乡亲们的相助啊。晚辈的商队有些贵重的货品只好先猫在村里了，给你们添了麻烦了！”周大少团长对老村长客气道。

宝刀不老的老村长眼看着这些壮硕的小伙儿把一个个大木箱子，大铁油桶子和几千斤的信阳大板栗卸下车，抬的抬，推的推，弄到村里提供给商队的大祠堂里去了。心想：“就这些大木箱子、大铁油桶子、大板栗就是这个小周老板嘴里的贵重货品啊？！”嘴里也就客气一番。人家小周老板的商队可不白住：一个月时间小周老板甩了一万元！这个冀中平原上的小村子，就算是村中首富老村长宝刀不老一年也就挣个二三百元的，其他人户家一年最多几十元顶天，这一大一万元可是多大的数目啊？！

这住宿安排可就有点意思了：按周大少团长命令分成了三坨子。大祠堂正堂客房成了周大少团长的队部兼住处。东西两边十余间厢房住着四十余行动队的弟兄们。另外以汪二娃为首的侦查分队的十余人全被周大少团长打发到老村长安排的十余户南各庄老乡家去落户了，同吃同住同劳动（不用耕田，学我军打扫打扫院落、担担水等爱民光荣传统）。

“汪二娃，你些龟儿子是不是要当上门女婿哟？”钟无影等行动队的弟兄们看着垂头丧气的侦查队弟兄们笑着起哄。

“扯**蛋。队长要我们尽快融入当地，好执行侦查任务，你些虾爬晓得个锤子啊？”汪二娃火冒三丈反唇相讥。

周大少团长一跨进大祠堂，脸色一沉：“开了一夜车，精神头还嘿不错嘛？要不绕村子跑三圈去？”众人顿做鸟兽散。

周大少团长大吼：“晚上七点在老子大堂开会哈！”望着众弟兄们狼狈逃窜的身影偷偷笑了。

吃了少午饭，周大少团长叫上侦查队弟兄们。“叮叮当当”把十几个空大铁油桶子一顿凿，全改变成了中间打眼架铁棍，上下开孔开口的灶炉样子。又用老乡的驴车从几里外的河沿镇拉回来十几口大铁锅和一些砂糖，就在晒麦场，开炉点灶，劈木架柴，把一些信阳大板栗泡好了，混着些河砂就开始铲炒。

周大少团长不时在一旁透过大铁桶子的观察孔看，指挥着弟兄们或加柴或减火，控制着铲炒的火候。一番忙碌，那翻炒的信阳大板栗渐渐熟了，散发出一股股香甜的气味，把旁边围着看热闹的村子里的大人和小孩子口水都逗出来了。一颗颗炒熟的滚圆的信阳大板栗，又用糖色一裹，那真是个个锃红油亮，卖相绝佳。周大少团长拔出血匕，剖开一个大板栗，香气扑鼻，一尝果实又甜又面，确实霸道！

周大少团长试验成功，高兴地把这一锅实验的糖炒板栗给弟兄们和围观的村民分享了。众人不顾还有些烫，也不管脏不脏，把甜甜的糖炒板栗扔进嘴里直到嘴里觉不出甜味了，才把板栗咬开，小口小口抿着那香甜糯软的板栗肉，赞不绝口。众村民恍然大悟：原来这南方来的商队是炒卖糖炒板栗的啊？！手艺可真好啊！

又指导侦查队弟兄们炒了几锅，基本上弟兄们都掌握了火候和糖炒板栗的操作程序，周大少团长才满意地抓了一大把糖炒板栗走了，这玩意儿据说补肾壮阳，老子可得补补。四周围着的村民越来越多，连大姑娘、小媳妇都聚了不少，这几锅糖炒板栗可把大家馋得！人太多，弟兄们一人给分了一、两个糖炒板栗解解馋。

分完糖炒板栗，汪二娃大声说：“乡亲们啊，我们老板说了，晚上到大祠堂开会哈。是安排这个糖炒板栗给乡亲们卖钱的事情，可别忘啦！”汪二娃的话音刚落，刚才还围得满当当的数百村民一哄而散，瞬间走的干干净净，吃完拿完就走啊，把汪二娃气得够呛。

众人这是奔走相告去了：这个南方来的小周老板，要把糖炒板栗的生意给大家做，晚上快去大祠堂开会抢去吧！这可只有十几个炒糖炒板栗的大铁油桶子哟。

说是七点钟，结果没有到六点，很多村民就来了，心急的干脆把晚饭端到大祠堂来吃了。满当当人挤了数百人。周大少团长和老村长宝刀不老小声嘀咕一阵，就说到：“各位乡亲，大家好。糖炒板栗我就不多说了。今天中午，我在晒麦场边炒了几锅糖炒板栗，你们很多也尝了的，觉得好不好吃啊？”

“好吃！”，“太好吃了！”。中午尝过糖炒板栗的人们想起那香甜的美味就兴奋地喊着。

“那你们吃的开不开心，高兴不高兴啊？”

“开心，高兴！”众人大叫，白吃白拿还不高兴啊？全场大笑！

周大少团长也笑得合不拢嘴：

“啷个会不开心，不高兴嘛！我的这种糖炒大板栗就叫‘开口笑’啊。乡亲们听好了：

开口笑，开口笑，糖炒栗子开口笑！

孩子吃了开口笑，聪明伶俐智慧高；

小伙吃了开口笑，补肾壮阳蹦蹦跳；

姑娘吃了开口笑，皮肤白嫩水色好；

老人吃了开口笑，延年益寿活到老。

开口笑，开口笑，尝过你就忘不了，

忘不了，忘不了，买上一袋才两毛！

快买糖炒栗子开口笑?，晚了可就没份?！”

周大少团长一幅活灵活现的小贩能把树上的鸟儿哄下来的口才和精彩表演，把众弟兄们和乡亲们全看得呆了，随即整个大祠堂发出一阵大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最后，终于在老村长协调下，那十余户周大少团长的侦查队弟兄们落户的人家捡到了这个天大的馅饼，到四处乡镇（周大少团长按照侦查范围指定了十余处卖糖炒栗子开口笑的地方。这些地方是：北平西南郊宛平城（29路军吉星文团），宛平城北的回龙庙、卢沟桥（吉星文团金振中营）；丰台城（日华北驻屯军河边旅团第一联队三大队）；长辛店（29路军一个营）；廊坊市（29路军38师113旅刘振三旅，及紧邻的日华北驻屯军一部）；八宝山（29路军37师）；广安门（25独立旅刘汝珍团）；北平南苑（29路军副军长佟麟阁任军训团长的军训五团和大学生军训团）；任丘（132师赵登禹师）；西田阳（郑大意骑兵师）；大红门（29路军傅鸿恩营）；通县（日华北驻屯军河边旅团第二联队）等等十余个中日双方犬牙交错的地方）卖糖炒栗子去。这十余户乡亲们可不知道同样卖糖炒栗子为什么有的近，有的远，有的都跑到上百里远的通县、廊坊去了。管他的，反正全是小周老板消费（出钱），自己落净钱：一袋两毛，一天下来十几、几十元的，比一年都强！

乡亲们怀着欣喜或期盼（小周老板答应以后要逐步扩大卖糖炒栗子的队伍）的心情散了。自己人就关起门来商量。周大少团长命令以一个侦查队弟兄带两个行动队弟兄同乡亲两、三人一起组成一个“贩卖糖炒栗子”小组。务必切实侦查到所指定地点中日两军情况。这次情报侦察一直持续到7月20日左右。及时汇报侦察情况。特别指出，对丰台，对南苑，对通县，对北平北苑、东苑都要密切关注日华北驻屯军动向。河边旅团是个重点目标，安排三组人马交叉对证侦查。

会一直开到十点多钟才散。众弟兄们算是明白了：敢情好，周大少团长利用卡车空位在信阳买下这五千多斤信阳大板栗早就做好了化装掩护侦查的准备了。以卖糖炒栗子的巨大利益拉上当地老乡，这样子一二个弟兄同老乡混合在一起，既不乍眼，又有卖糖炒栗子的身份掩护，真是很巧妙的一招啊。而这一张“贩卖糖炒栗子”的网可把北平四郊特别是西、南、东罩了个严严密密，各个要点地区稍有大的动向随时就能反映到队长这里。周大少团长坐镇南各庄，就知北平近郊之事啊！

汤立勇和沈平对周大少团长暗竖大拇哥，团长这招绝了。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中，全无痕迹。于是自告奋勇要带队去卖“糖炒栗子开口笑”去。

“两个队长去卖糖炒栗子、搞侦查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我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两位哥子去做。”周大少团长笑道。

两个队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还是团长知道我们的心思啊。

“汤哥子，沈哥子，你们俩知道我的这个‘拯救大兵’计划，就是想华北局势一旦变化中日打起来时，把北平南苑的大学生军训团尽量保下来。既无枪，又无弹，一打起来只有死人！这些北平的大学生就这样子上战场牺牲可惜了的。这是我们的主要目的。另外，我还早在想，北平为中华之古都，光是大学就有十几所，人才可是不少的。中日一旦开战，这些人可不能落在小鬼子手里。这是一份何组长搞出来的北平城人才名单，共有1261人（周大少团长给军情处北平特工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划拉这份名单，可是搞了好几个月），都是中华的精英啊！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军情处北平特工组的协助下。在7月20日前挨个把这些资料（周大少团长文字和图案片介绍的重庆猫儿石工业园新貌）和路费（每人百元，这可是巨款啊，周大少团长花了十几万元）分送到名单上的每一个人手上。他不接，就直接扔他屋里。北平一失，在小鬼子铁蹄下，这些人大部分都会逃亡的，既然跑，那干脆到我哪里去嘛！”

说句实在话，周大少团长搞这一出，也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自己都没有想到：1937年7月30日，华北日军举行了北平入城仪式后假惺惺宣布北平老百姓生活照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周大少团长的那份名单上的大多人毅然离开北平，走上了南下西进的漫漫流亡的道路，少则一月，多则数月，至1937年底，拿着周大少团长的那广告找上门来的北平各种人才竟有七百多人！此时正在南京保卫战掩护战中浴血鏖战的周大少团长特意去电交待林叔和林雪儿等，指示诚心接待，认真安排，虚心请教，要以周公吐脯的劲头善待这些从小鬼子铁蹄下抛家舍业跑出来的中华民族的脊梁！

再说乡亲们欢天喜地地把小周老板弄得那炒糖炒栗子的家伙事抬回去，侦查分队的弟兄们又同老乡到肖一勺那里一户领了50斤的信阳大板栗。回去后，连夜侦查队弟兄们就按照周大少团长交待的方法教老乡们练上了。一时间搞得满院子烟雾沉沉，糖炒栗子那甜甜的香味四处弥漫，整个南各庄都笼罩在糖炒板栗的香甜气息中了。

7月6日一大早，各个贩卖糖炒栗子的小组分头出发了。有骡子、驴子的挂辆大车，没有的到处借大车。终于是把这十几组卖糖炒栗子的打发了。侦查队弟兄们完全跟个当地土农民没两样，不开口说话的话。而且跟自己落户那家简直熟悉亲切得很。周大少团长给南各庄卖糖炒栗子的标准配置（后来南各庄成为冀中平原及华北地区著名的“开口笑糖炒栗子”之乡。这幅装扮一出，大家就知道正不正宗）是：一挂骡子、驴子拉的大车，一个大铁油桶子改的炉灶，一个大铁锅子，生板栗（非要信阳大板栗，北方产的不算那回事），砂糖，三人到四人，炒好的“开口笑糖炒板栗”全用特制（南各庄的姑娘媳妇挣零花钱手工糊制的马粪纸袋）装好，一般二两一袋。吆喝不用说了，全是周大少团长那词（华北人爱听快板，后来把词改成了念数来宝或快板书，更是妙趣横生），一袋（二两）两毛，一斤能卖一元六毛。而周大少团长给乡亲们从信阳批来生板栗，一斤一毛钱，乡亲们加点糖色炒了，赚了16倍，可是大赚啊！你说南各庄的乡亲们怎么不把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弟兄们当自己最亲的人看嘛。

触手伸出去了，情报源源而来。周大少团长在他的堂屋做了一个大沙盘，这北平附近的中日两军驻扎布防的情形一目了然。看着最新送上来的情报，周大少团长皱起了眉头，汤立勇和沈平等几个弟兄则研究着大沙盘上冯峰刚刚插上的日军最新动态。

“看来历史在按照它固有的轨迹在走啊！”周大少团长心中感叹道。

在丰台城贩卖“开口笑糖炒板栗”小组晚上回来送来最新驻丰台日华北驻屯军河边旅团第一联队三大队的动向：有一中队（8中队100多人）小鬼子，晚饭后，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开出营房，方向北平西南宛平城北回龙庙至大瓦屋一带。据丰台城老乡称，大概又是小鬼子以宛平城29路军为假想敌准备进行夜间军事演习了。最近这一段时间，小鬼子老玩这个把戏。随后，宛平城回来那个小组证实了这个消息。

“操他小日本祖宗！这就是那个蓄意挑事最后引发中日大战的混蛋玩意儿：日华北驻屯军河边旅团驻丰台第一联队三大队第八中队的中队长清水节郎大尉！”周大少团长指着刚插上的宛平城北回龙庙一带的日军标示，突然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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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七七事变之奇袭丰台

正在北平西南宛平城北边的回龙庙附近，指挥手下一百来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进行夜间军事演习的驻丰台日军第一联队三大队八中队的中队长清水节郎大尉突然打个寒战（此时周大少团长正指着他那块标识牌怒骂这个操蛋玩意儿）。一到演习区域，清水大尉老是觉得后脖颈子发凉，不是好事。但是长期以来，日军在华北只要软硬相逼，拔出刀比划几下，做武力威胁，通常中国人自然就退缩了，忍辱退让，签下一个个有利日本人的屈辱协定。这种情形多的使日本人狂妄骄横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境地。因此，清水节郎望着黑暗中不远的高大的宛平县城的城墙（宛平驻扎的是29路军吉星文团），轻蔑地笑了一下，仍然下达了准时进行夜间军事演习的命令：从回龙庙到东面大瓦窑，向敌人主阵地前进，利用夜色掩护接近敌人后，在黎明时分对其发起突击。为了演习逼真，这个百多人的连级规模的演习，清水大尉派出了配备有轻机枪的假想敌。

夜里十点多钟，清水大尉命令身边的号兵，结束演习，吹集合号。在逐次集合各小队的时候，一个小队长报告队内一名士兵失踪了。清水大尉于是一面立即开始四处搜寻，一面向丰台三大队的大队长一木清直少佐报告了情况，等候指示。

一木清直大队长，又向北平城的牟田口联队长打电话，要求立刻带兵开赴卢沟桥。没想到，他这个不经过大脑的荒唐的请求却立即得到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大佐的批准。

也就是说，在士兵失踪的事情还未有弄清之前，仅凭一个下级军官的报告，大队长、联队长都轻率地作出了增兵卢沟桥的草率行动。

其实，所谓一名士兵失踪，是这个叫志村菊次郎的小鬼子兵一时因为肚子不舒服，跑到野地里拉屎去了，20分钟后就归队了。而这个周大少团长骂为混蛋玩意儿的清水大尉却掩藏了此事，在志村菊次郎归队后一直不向上报告，并积极执行了上面下达的作战命令，也就是这个激进狂妄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正是想找点事好盼着对中**队采取行动以扩大事态了。

7日午夜时分，接到卢沟桥附近日军军事演习失踪士兵报告，北平日本特务机关机关长松井太久郎和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确定了采取军事行动包围宛平城，以利现地交涉的方针，并立至冀察政务委员会无理要求部队进宛平城搜索失踪士兵。

于是驻丰台日军第一联队三大队一木清直少佐只留下一个小队的警备，其主力全部向卢沟桥进发，其中清水大尉则率八中队于8日清晨占领了丰台与宛平间的西五里店待机。

29路军代军长兼北平市市长的秦德纯接报后，又被松井太久郎打电话无理要求让日军进宛平城搜人，气的破口大骂：在咱中国的国土上举行军事演习也罢了，人丢了却找老子要人，管咱鸟事。竟然要进宛平城搜人，无耻之极！一想那个还躲在山东老家修墓的宋大哥，叹口气还是答应日本人天亮后由驻军负责搜查，如确有日军士兵，当予以送还。

小鬼子松井太久郎和牟田口联队长早就确定了扩大事态的态度，威胁不许日军进入宛平城搜查，就派兵包围宛平城（其实此时一木清直已经在执行了）。

随后秦德纯接到宛平城吉星文团长报告：丰台日军一个大队，携带六门大炮，正向卢沟桥挺进！秦德纯热血上涌，再也不顾老哥的再三叮咛，当即命令：“确保卢沟桥及宛平城，一寸国土不许放弃。敌开枪，我则迎头痛击！”

8日拂晓5点，日军完成对宛平城之东面、东南面、东北面的包围攻击态势。再又一次无理要求被拒绝后，于是日下午六点，以猛烈炮火轰击宛平城，由于日军早对宛平城侦查的一清二楚，炮火炸毁多处重要的地方，守军营长金振中也被炮弹击伤。我29路军宛平城守军吉星文团当即奋起抵抗，秦德纯也命令驻守北平西苑的何基沣旅从长辛店以北，八宝山以南向日军反击。八年全面抗战正式打响了！

双方激战一天，日军三大队以伤亡数十人的代价夺取了卢沟桥南端，而宛平守军仍然占据着桥北端。双方都无力再攻，战局一时陷入胶着。

我们再来看看卢沟桥的枪炮声打响以后中日双方高层的反应吧。

7月8日一大早，日本东京，得知华北事件的消息后，市古高地日本军部大楼乱成一团，激进派（中国问题解决论）和谨慎派（先处理苏联问题）吵成一锅粥。结果在晚六点左右，才由日军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发出临命400号指示：为防止事态扩大，应避免进一步使用武力。（其实这时日军已在卢沟桥动手了）

与日军参谋本部的一点谨慎截然相反，陆军省，陆相杉山大将命令京都以西师团将7月10日即将退役的老兵延期退伍（这4万余名有经验之老兵，后大多数派往中国战场，成为了一堆堆狗屎，杉山大将真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日本驻外两大军事集团得知卢沟桥事变后，更是蠢蠢欲动：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命令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独立第11混成旅团及配属的航空队做好出动准备。日本朝鲜驻屯军司令官兼参谋长小矶大将，也欣喜如狂命令20师团做好准备。

这些激进派（中国速胜论）都直接促使日本国内主持政局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头脑发热，妄图以武力完全解决中国问题，达到其大陆政策。虽然也遭到以石原莞尔少将等谨慎派的反对，但最终无济于事，日本跨出了武力速胜解决中国问题的一步，致命的一步！

7月8日，中国庐山。最高领袖接到29路军代军长、北平市市长秦德纯急电后。最高领袖当即回电：“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并需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

又经过一夜思考，被日本人逼得退无可退的最高领袖终于硬起脖梗，操起尚未铸就的平倭之剑，决定走上抗战之路，又急电29路军：“守土应具必死决战之心与积极准备精神想应付，务虚不丧失丝毫主权为原则！”与此同时，秘密命令孙连仲将军的26路军北上保定、石家庄地区，随时后援。又紧急采取了多项措施，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

一时间，中日双方都暗地派兵遣将，调动部队，磨刀霍霍。小小的卢沟桥、宛平城成为了中日全面战争的导火索，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由此拉开大幕。

7月8日，重庆南岸周家花园的云岫楼，正在吃饭的林雪儿等人被收音机里一则反复播发的消息惊呆了。林雪儿更是失态的把碗都摔了：北平西郊的卢沟桥、宛平城，由于日军无理挑衅，中日爆发激战，我29路军奋勇抵抗，血战一天，卢沟桥、宛平城得保未失。七?七事变爆发了！

林雪儿啷个不失态嘛：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走时留下的“慷慨赴死易，缠绵别离难；七月狼烟起，战士戈待旦；锦绣吾中华，岂容倭小占；我今大笑去，马革裹尸还！”，这七七事变不就是七月狼烟起嘛，林雪儿彻底算是知道了周大少到底去哪里了。

林雪儿是喜悲交加：喜的是总算是知道一走就渺无音讯的周死崽儿的下落；悲的是，他果然完成了他的誓言－－－枪声起，冲在抗战的最前线！可是，可是，这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周大少这几十号人能有啥子用嘛（林雪儿急于知道周大少下落，知道他把几十号弟兄带走了，把喊去的军情处赵处长逼急了，掏枪给她，说干脆打死他，他是不能再泄露少幺爸的行踪了。林雪儿只得作罢）林雪儿忧心忡忡、牵肠挂肚还无法对几个姐妹说，只好在心中不停地为周大少一行人祈祷平安。

远在华北，离抗战前线也就几十公里的周大少团长可不知道重庆的爱人为他牵肠挂肚。早就蓄谋已久的周大少团长哪能放过如此大戏：等着这一天，都他妈整整两年！小鬼子，你爷爷揍死你来了！

闻听卢沟桥的枪炮声一起，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弟兄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全坐不住了。纷纷涌到大祠堂的队部请缨杀敌：这回好了，老子们离抗日战场也就几十公里的路，岂能坐视丰台的小鬼子炮火连天攻击卢沟桥、宛平城的中国守军，揍他妈的这些个王八蛋去！

“弟兄们，你们准备好莫得？”周大少团长问道。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揍死小鬼子！”弟兄们发出整齐的怒吼。

周大少团长指点着大沙盘给四周的弟兄们讲：

“我与汤队长，沈队长已经商量好行动计划。除了留下北平南苑，东面两个方向和廊坊、通县（都是对天津日本驻屯军的监视）的十余个侦查队弟兄们以外，其余53人全上！

这次率队攻击卢沟桥、宛平城的小鬼子是日华北驻屯军第一联队驻丰台第三大队的一木清直少佐，这个混蛋狂的无边啊：就只在丰台老巢留了一个小队（50余人）做警备，其余700多人（附一个六门步兵炮的炮兵中队）全用来围攻宛平城的29路军吉星文团了。

今天白天，双方激战一天，现在胶着在卢沟桥两端。也该老子弟兄们上场了！

说起来，这自古到今打仗就怕三件事情：断后路，包饺子，端老巢。这个一根傻木头（一木清直）全犯了！老子今晚上不把这三样给一木龟孙子用上，都对不起他妈。（弟兄们全大笑）

首先端小鬼子老巢去，先把丰台城那留守的鬼子小队收拾了。再利用其向一木清直呼叫救援和小鬼子绝不会放弃丰台要点的心理，把前来救援的小鬼子半路设伏包饺子吃了。最后赶到宛平西北把正在宛平城外与吉星文团打得闹热的一木清直的后路断了，协助29路军弟兄把这伙混账王八蛋全弄死球！弟兄们，这样好不好啊？”

“好！”弟兄们那个乐：好家伙，咱团长狠，小周飞刀，刀刀要命啊！

7月8日深夜，十几辆大卡车悄悄在丰台城外数里一个树林中停下。周大少团长亲率53名弟兄和一百多个南各庄青壮年搬运队开始了精彩的连环计。

周大少团长等人疾行到丰台城下潜伏好。在周大少团长的夜视镜中：几个身手矫捷的行动队弟兄完全不把七八米高的城墙当回事。弄好抓钩，“蹬蹬”几步就蹿上了城墙。随即按照分工，摸哨的（护城的是冀察政务委员会的维持队，听名字跟后来的伪军差求不了好多了），下城门洞子开门的，警戒的，有条不紊地在暗夜中进行着。一切妥当的信号一发出，汤立勇带头队，周大少团长镇中，沈平押后分成三股人马悄悄从开了一条门缝的丰台西门进入了丰台。

日军三大队在丰台城的驻扎营地的情况早被周大少团长侦查队的“贩卖糖炒栗子”的弟兄摸清了的。汤立勇率领二十余名弟兄在悄悄解决了日军留守小队的岗哨后，几人一组，分头进入小鬼子睡觉的房间，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命令不留活口不要俘虏。摸着炕上的睡得呼呼的小鬼子，就顺脖一刀子就跟杀鸡杀鸭一样子放血割喉。没有几分钟这四十多小鬼子全在睡梦中被割喉而死，连个泡都没有冒。干净利落。

一木清直的留守小队被周大少团长不费一枪一弹，尽数收割了。这个小日本人费尽心思弄了两回“丰台事件”被29路军屈辱放弃的平汉线战略要地一夜落入了周大少团长之手。

“朱勇，把乡亲们搬运队喊进来，把小鬼子营地里的东西给老子搬空哈！注意保持肃静。”负责乡亲们搬运队的朱勇乐得跑了，这回发大财了啊。

端了丰台一木清直少佐的三大队老巢，周大少团长算是发了一笔横财：步枪、机枪、手雷、子弹、炮弹等一大库军备弹药不说，甚至还有步兵炮、迫击炮数门。更令周大少团长笑得合不拢嘴的是，小鬼子马棚里竟然还拴着五头高大壮硕的东洋马儿！（这回没法带摩托车，这平原上，马儿可有用了）

朱勇领着一百多一直咧嘴笑的南各庄乡亲们搬运队（周大少团长承诺分享缴获）是整整搬了四五趟，才算是把周大少团长的横财给拾掇干净了：整个丰台小鬼子三大队的营地，除了几十间空屋，一炕小鬼子尸体，东西是被一扫而光，仓库更是保持周大少团长的爱卫生的良好习惯干净得耗儿跑进去都能被饿死！

“队长，这一自投罗网的活口，也割了？”营地外围警戒的沈平捉到一个在外晃荡大半夜此时才归的留守鬼子小队的鬼子士官，提溜到周大少团长面前问道。

“正好。我靠，弟兄们手太快了。我刚想起给老子留一个活口好给一木清直送信，好嘛，全整死球了！正寻思着在城里拉个日侨当跑腿送信的。这鬼子士官抓得好不如抓得巧，就留条狗命当跑腿送信的吧！你等着，我写一封信。写好后，你交给这鬼子士官，把他放了，让他给一木清直送信求援去。”周大少团长说道。

周大少团长的文采一直不错，我们看他这封信是如何写得：

“大笨蛋一根木头大佐，操你大爷的！你敢跑到咱卢沟桥放枪放炮吵得你爷爷我睡不着觉，你爷爷我只好率5000弟兄把你老窝占了也好睡个安静觉。咱明人不做暗事，给你留了一个混蛋算是给你支应一声。一根大笨蛋木头，你的窝真是舒坦啊。哦，对了，你那几匹大骡子咱就不客气骑了，你接着放大炮仗哈！华北抗日义勇军周大少”

鬼子士官揣着周大少团长这封错别字（简化字又加上故意写的别字，字倒是本身不咋的）连篇，狗屁不通的信，跑得跟阵风似的（好不容易在一伙土匪跟前捡条命），急急向正在宛平城、卢沟桥与吉星文团打得胶着的一木清直少佐报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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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章七七事变之狙杀清水中队

7月8日一天的激战，说实话，颇出小鬼子的意料。几年来，在华北，日华北驻屯军每每与29路军争锋较量，日军每次威胁都是喊得凶，叫得响，说到真正作战的话，兵力处于劣势的日军并没有一定取胜的多大把握。也就是说，日本人实际上一直是在玩武力威慑的小把戏，在进行着一场场冒险。但这一次，久走夜路要闯鬼，小鬼子把戏玩过了头，第一次尝到了29路军一记响亮的耳刮子，感到一丝痛楚。

宛平城虽遭日军炮火猛烈轰击，但一木清直少佐组织的对城数次攻击，却未讨得半点便宜，反丢下数十具尸体。这几年在华北早有怯弱之名的西北军29路军这次却异乎寻常打得坚决勇敢，给狂妄的小鬼子迎头一顿痛殴，耳刮子差点把一木清直打晕个了。

缓过神来的一木清直少佐集中力量，意欲夺取宛平城外卢沟桥，切断宛平城与外界联系。于是卢沟桥那见过今月曾照古来人的一百来尊精美的石狮子顿时卷入了硝烟炮火中。这次好点，一木清直以数十人伤亡的代价夺取了卢沟桥南端，却无力再进攻了，一木清直少佐只好整顿部队，想在9日晨再发动进攻，一举夺下卢沟桥，威逼宛平城。

9日凌晨，周大少团长的信被留守丰台的留守小队唯一剩下狗命的鬼子士官送到了一木清直少佐手上。刚迷瞪了一会儿的一根木头几乎气得暴走当场，拔枪就要击毙送信的鬼子士官，被众人急忙抱住。

“纳尼（什么）？丰台三大队驻扎营地被一伙自称华北抗日义勇军的以周大少匪首率领的土匪乘虚占了，周大少匪首还自称有五千人？！”一木清直手下几个中队长打死都不相信：别看留守小队人数少，那丰台城里维持治安的冀察政务委员会的维持队人可不少。如今，留守小队遇袭，这些维持队的中国人还是靠不住啊！

丰台是平汉线的咽喉要地。小鬼子可是筹划多年，“丰台事件”都搞了两次才算把29路军逼走，派兵驻占了此处要害。如今倒好，老巢却被一伙土匪乘虚占了，如果29路军再以剿匪之名乘机夺回丰台。这一木清直可就抓瞎了，如何向牟田口联队长，河边旅团长，还有那个病得要死了的中国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7月11日，由日军教育总监香月清司中将替代）等交待，只有剖腹自杀了。

“清水君，你率领八中队（180人）附属一个炮兵小队（55人）两门步兵炮，即可回援丰台。不从土匪手中拿下并控制丰台，清水君就准备剖腹谢罪吧！”一木清直少佐命令道。心想周大少土匪自称有五千之众，多半夸大其词，以壮其胆，能有几百人就很不错了。一个加强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的八中队二百三十余人了，对付消灭这些打秋风的土包子是足够了。

清水节郎后脖子凉嗖嗖的感觉又出来了。但面对一木清直少佐的命令也不敢违抗。再一想，打几个土匪总比留在宛平城、卢沟桥同这次好像发疯般勇敢的29路军的中**队死拼强些啥。于是也就准备出发去了。

清水节郎大尉的加强了一个炮兵小队的八中队共二百三十余人在9日凌晨三点出发了。按一木清直少佐的命令：必须在9日晨七点重新夺回丰台并控制住此要点。也就是说，清水节郎大尉必须率队在六点左右赶到丰台并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以上任务。虽说只是打跑几个土匪，任务也不轻啊，主要是跑路跑得辛苦。

再说周大少“土匪”吧，早就为清水节郎准备好了早饭：在离丰台城西南边，从宛平城到丰台的必经之路西五里店的一段公路上设好了埋伏。

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弟兄们只剩了四十余人，有十几个人开车把丰台丰硕的缴获乘夜运回南各庄了。四十余人就想打一场埋伏，把回援的二百多小鬼子包了饺子，周大少团长真是敢想啊！？

人还是有的，南各庄的青壮年运输队随车走了一些，留了四十余人坚决不走要求跟着周大少队长（已经知道周小老板领的弟兄们是打小鬼子的一支队伍了），揍这些可恶的小鬼子。华北日军这些年可把当地老百姓欺负够了（谁叫自己的军队是软蛋）。

“乡亲们，我理解你们打小鬼子的心情，也知道你们有功夫会打枪（这一片民间习武成风，有古燕赵之韵）。但是参加我们的队伍可是不行啊，我们到时要离开华北的，你们舍得离开故乡我还舍不得让你们走。这样子，以后你们南各庄就成立华北抗日义勇军吧。这次埋伏打小鬼子，我们有自己的打法，并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你们留下来也可以，但我有要求：只能在阵地上看着，好生学哈，将来好打小鬼子！”

南各庄的年青人七嘴八舌的答应了。还是非常羡慕地围着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问东问西，摸这摸那，对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那一身剽悍齐备的装备好奇的不得了。周大少团长一看，还做不做准备了？！得给这些棒小伙子找点事情来干。

于是在设伏公路两边，沿着两端的青纱帐，靠路面留了一排二米来宽的青纱帐，里面却用刀割倒一片，形成了一个宽有十余米，长近三四百米的空白带，这不妨碍青纱帐里埋伏人的视线，但从公路上却不能看见这些差别，视野严重受阻。这个缓冲地带，避免了小鬼子直接冲进青纱帐，形成肉搏的局面。暴露在空白带的小鬼子只能当枪靶子了。

南各庄的青年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但还是照周大少团长的话一直干到了侦查员跑来说回援的小鬼子二百余人携带两门步兵炮，打着火把，竟然不派尖兵、侦查队，正大摇大摆沿着公路向丰台开来才算罢手。都静静地趴在空白带后面大片的青纱帐里等着小鬼子进入埋伏圈。

清水节郎大尉回援路上一直犯嘀咕，眼看着离丰台只有七八里路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几个土匪怕个屁啊！1937年的华北日军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丰台城外了，等黎明起，即对周大少土匪发动突袭，争取一举拿下丰台！想到那个自称有5000弟兄的周大少土匪此时可能还在酣睡（绝不会想到日军回援这么快），清水节郎大尉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胆大妄为，竟敢乘着日军和宛平城的中国守军打得胶着之际占了丰台日军三大队老巢的土匪头子周大少的脑袋砍下来挂在丰台城门上示众。想到这，清水节郎大尉不禁咧嘴笑了。

“老子操你小鬼子祖宗！龟儿子些还以为是在你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啊？太骄狂了，连个尖兵、侦查都不派。还他妈打着火把大摇大摆走？！”周大少团长气得骂开了。瞄准那个骑在马上咧嘴傻笑的倒霉鬼催的清水节郎大尉就是一枪！伏击战开始！

“巴勾”一声枪响，周大少团长的这颗子弹不偏不斜从清水节郎大尉嘴里穿进，带着脑浆从后脑勺飞出。清水节郎应声向后仰倒下，从马上直摔下来，一只腿却挂在了马蹬子上，马受了一惊拖着清水节郎的尸体就向前窜，在撞到了几个日本兵以后，总算被小鬼子兵拉住了。

随着周大少团长这一精准的一枪，四十余弟兄们（其中有十个带先进夜视器材的狙击手，专门打敌机枪手、炮手、挂指挥刀的官等）对瞄好的目标准确地射出了子弹。顿时，清水节郎手下的四十余个日本兵几乎都随死鬼大尉而去，时间差以秒计算。这四十余个日本兵可不得了，全是机枪手、炮手、挂刀的小队长、士官长等部队主要核心力量，一下子就把小鬼子打懵了，更令小鬼子魂飞魄散的是倒在身边的这些人全是头部中弹，脑浆子迸裂，脑袋开花（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全用开花弹），其状惨不忍睹，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剩下的日本兵在一些士官老兵尖声大叫“遇袭！”，“趴下！”，“熄灭火把！”的声音中全部趴伏在公路上。随即以同伴尸体为掩体，一阵乱枪向四周的估计的一些火力点射击开来。公路两旁，空白带前的只有二米多宽的青纱帐纷纷被击倒，露出处处空隙，但只是更方便了埋伏的弟兄们，小鬼子仍然视线受阻，一时间判断不出两旁的青纱帐埋伏了多少人马。

“黑猫，黑猫，逮耗儿了！over”周大少团长对无线对讲机小声喊道。说完，把红外夜视仪戴上。立刻眼前的黑暗消失了，不远处的公路上趴伏的躲在尸体后面只露着一个戴钢盔的头的日本兵和枪口射击时发出的火光是看得一清二楚。周大少团长瞄准一个脑袋，就点起了数：“一个”，“两个”……。周大少团长旁边的万朵花随着团长的报数，忙着把干胡豆给扔进一个小布口袋子里，他娃给团长记着数嘞！

“明白！”

那剩下的十个狙击手从无线对讲机里听到周大少团长的命令，都戴上红外夜视仪。顿时趴伏在公路地上，隐藏在尸体后的小鬼子可就遭了殃了，黑夜再也不能掩护他们丑恶的身影。渐渐地密集的乱枪声越来越稀。那一声声极有节奏清脆的催命枪声却几乎弹弹致命，令小鬼子惊恐到极点的是，在这视线不好的夜色中，这些枪几乎没有放空的！？这对面的对手是不是人啊？！也不想想，周大少团长的山鹰突击队哪个队员不是一天有事没事都要放几十百把枪，更不要说周大少团长亲手调制的狙击手了。而这样子的训练几乎进行了近两年啊！

趴在青纱帐里看闹热的南各庄的年轻人全惊得目瞪口呆，傻了！这是神仙在打仗啊！只见这边一枪，小鬼子那边必定完蛋一个。只有几分钟光景：刚开始时，有小鬼子打火把照亮，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一排枪下去就干掉了几十个小鬼子。火把熄灭了，小鬼子趴下了，密集的子弹却四处乱飞，把前面的青纱帐击倒不少，“嗖嗖”飞过头顶的也把南各庄青年人吓得使劲把头埋在地上，有人禁不住湿了裤子。但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像是点名似的枪声却逐渐把剩下的小鬼子们乱糟糟的枪声盖住了，最后只剩下一些稀松零星的小鬼子的胡乱反击。原来小鬼子也像南各庄青年人一样，只听见声音却看不清黑暗中的东西，除了一些可以作为参照物的射击时枪口发出的火光。

“停止射击，确定一下小鬼子剩余战斗力！”周大少团长用无线对讲机命令道。这几分钟的黑夜狙杀，不仅仅是打死了近百名小鬼子，更是彻底摧垮了剩余的几十个小鬼子兵的神经：这是在打仗吗？不，完全是一场屠杀！一场看不见对手，对手却仿佛能把你看空的单向战斗。这周大少团长命令停火，这剩下的六、七十人的小鬼子也不敢再开枪了。刚才凡是露头射击的同伴无一例外，全被爆头！趴伏在尸体后的射击的小鬼子也成为了一具尸体。就是说，只有不动，才能不招致那精确地点名似的致命一弹。令人好笑的一幕出现了，周大少团长命令弟兄们停止射击后，公路上的一片死尸中的那几十个活着的小鬼子也不敢放枪了。一时间，战场上一片静穆，使人简直难以相信此地刚才还打得子弹横飞、血肉四溅。

“队长，估计消灭了一百五十多名小鬼子，但剩下多少战斗力不敢确认。小鬼子们现在都不动弹了。要不我带弟兄们上去看看！”沈平在无线对讲机中报告。

“别，千万别上！我想个办法让这些装死尸的小鬼子们动一下。”周大少团长忙在对讲机里说道。

“这样子，各个狙击小组注意：等一会儿，听到我叫司号员吹日军的冲锋号，你们就抓住时机整一扳手哈！弟兄们都上，别节约弹药，手雷啥子的也给老子全上！”周大少团长突然想到这手下几十号弟兄基本上全是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对日本陆军的熟悉比公路上趴着的那些真日本兵他妈的还甚，有过之而无不及，练都练了两年啥，何不利用一下子。

“明白！”，“明白！”各个小组纷纷回答。

“队长太他妈狡猾了！”其中一个队员在无线对讲机里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于是，古今战场上最奇特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包围的人替被包围的人吹起了他们十分熟悉的冲锋号令。要说1937年的日本兵那真不是说的，只有一愣神，剩下的那几十个日本兵就条件反射般地跳将起来，在剩下的几个士官的带头下，向着丰台城的方向发动了冲锋！（就这条件反射都没有搞错方向知道往丰台冲，真他妈好素质！）

那还有啥子客气的哟，当死尸不好打，小鬼子们想当冲锋陷阵的英雄那就成全啥。早就准备妥当的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这帮子狠人，那叫打得一个痛快：机枪扫得跟刮风一样，手榴弹扔得像下冰雹子。反正一贯抠门的周大少老板说了，随便糟践！

聚在一起向着丰台城发起最后冲锋的这几十个日本兵临死了都没有弄明白：是哪个遭天杀的背时戳戳吹得冲锋号，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赖烦啦？这下不用装死尸了，直接成了死人了！妈妈桑，我可是死的奇冤啊？！

“停、停、停！给老子停了！老子的弹药不要钱啊？！”周大少团长对着无线对讲机狂吼，眼见这几十个小鬼子们全变成了肉泥烂酱，还他妈打鬼啊？！

安静了。

“沈队长，带几个弟兄上去检查一下子。其余狙击小组弟兄们给老子把眼睛瞪大点。这些小鬼子们狡猾大大的。”周大少团长命令道。

“队长，发现几个小鬼子伤兵，其余都死翘翘了！”沈平报告。

“啥子？哦，都死球光啦！好，弟兄们打得好啊！”周大少团长说道。

对讲机那边的沈平，对着手下几个弟兄喊道：“莫听到啊？小鬼子们都死球光啦！”只听几声枪响，把这几个还在奈何桥上犹犹豫豫的罪恶灵魂送进了地狱里。

这回子这些南各庄的青年人见到这些奇形怪状的尸体或者是肉泥烂酱不再吐了（几个小时前，在丰台城小鬼子营地住房里见到那些鲜血满炕，有些脑袋几乎与脖子分家的尸体时这些青年人都向大地母亲交了公粮，说实话也吐干净了），纷纷兴高采烈帮忙打扫战场起来。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

161章七七事变之围殴一根傻木头

清点完战场，汤立勇和沈平那对周大少团长战术设计和战场指挥只有一个字“服！”（他们啷个可能知道周大少团长采用的是后世以色列特种战的标准战法：压制狙杀）整场狙杀战，耗时近半个小时，击毙自清水节郎大尉以下共235名小鬼子，缴获那就丰盛了：两门70mm步兵炮；九二式重机枪两挺（啄木鸟）；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十挺（歪把子机枪）；60mm迫击炮两门，掷弹筒八具；三八式步枪一百余支；弹药无算。另有骡马十余匹（打死了六匹）更令知道小鬼子凶悍的南各庄青年人瞠目结舌的是，周大少团长的那四十余弟兄们竟无一人伤亡，确切点说，是连个蹭破皮的都没有。（旁边观战的南各庄青年人倒有几个吓得尿裤子的）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也太强悍了，有这样打小鬼子的吗？双方对比0:235！

一场令人欢欣鼓舞的漂亮胜仗迎来了满天的朝霞。连观战的南各庄四十余青年人都把胸脯子挺得笔直，头昂起老高，好像这场“神仙仗”（南各庄青年人私下都认为周大少团长等人是神仙下来打小鬼子们的，要不然在黑夜里如何视夜如昼，枪法神准是一枪一个小鬼子）自己也是参加了的。回去可是有牛皮跟众乡亲吹了。又背又扛，又推又拉，收拾起大批战利品，周大少团长命令返回南各庄。

“队长，我们为什么不乘势直接杀向宛平城、卢沟桥，断一根木头的后路，返回南各庄干啥子嘛？”队员们纷纷问道。

“干啥子，好生吃一顿睡觉！闹了一通宵了，你们不累啊？我反正困了，回去睡觉?！”周大少团长笑眯眯的回答道。

刚走到七八里外的鹅房，按计划接应周大少团长的七辆车早就等在那里了。众人七手八脚把几十公斤重的重机枪和两门各重三百多公斤的九二步兵炮等抬上大卡车。十余匹骡马由沈平等几个弟兄骑着吆回去，就不乘车了。空了一辆大卡车，周大少团长一想，战场上还扔着六匹打死的骡马，这也是肉啊，可舍不得，又叫朱勇带着这辆空车载着六七名弟兄，返回西五里店的设伏战场去把那些打死的骡马装回去。

等到最后沈平等几个弟兄把那十余匹骡马吆回南各庄。好嘛，周大少团长已经亲自指挥南各庄乡亲动手把朱勇拉回的六匹死骡马肉一共二、三千斤，分割好了，焯去血水，给整了二十余口大铁锅卤上了－－－准备整卤酱骡马肉！二十余口大铁锅整整齐齐排在晒麦场边，晒麦场挤满了人，那场面是相当壮观啊。

南各庄的乡亲们像是过年了，人人喜气洋洋，个个眉飞色舞。是全庄子男女老少齐出动，几乎都在晒麦场了。有围着南各庄青年人搬运队的（特别是那观战的四十余青年人）听他们神吹夜袭丰台，搬空仓库，巧设埋伏，杀光鬼子的故事。比听评书、快板还要得劲！有围着小树林拴着的十几匹缴获的骡马转圈的，不停夸这些牲口好；小媳妇大姑娘的当然对咱们神奇的周大少团长（正忙着烹调）指指点点，不时对一两个羞红脸的女娃发出会意的哄笑；当然也有围着那二十几口大铁锅，馋猫似的嗅着卤肉的香味直吞口水的小孩子；有一些青年人缠着沈平、汤立勇，强烈要求参加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的……真是热闹非凡！

这一通熬煮整整三个小时。周大少团长叉起一块肉一尝，手一挥“聚餐吃肉！”众人纷纷涌上来，见者有份，一人一块卤酱骡马肉。不一会儿，这几千斤肉分的干干净净。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老头老太都是用手抓着直接咬，也不再切小了（周大少团长卤制前都叫人改刀成长8cm，宽5cm的肉块了），咬撕扯拉，吃得那是一个香，周大少团长整的这个卤酱骡马肉真是太香太好吃了！

原来，骡、马等大牲畜的肉，肌肉纤维粗长而且多筋，一般烹制不容易粑软入味，易老易柴，形如嚼蜡，所以很少有人弄骡马肉吃。周大少团长叫人采取横刀切法（把长纤维割断）把肉改成小块（8x5），凡是白色的筋丝也都一一理出。先入沸水焯至血水尽捞出。以大锅清水熬制敲碎的骨头半小时，然后沥清放入焯好的肉块，再下老姜、料酒、醪糟汁（北方没有，周大少团长以北方人爱吃的面酱替代，反而让他整出一种浓郁的酱香味）、三奈、八角、桂片、草果、香松等十余种香料，逐次放进盐、砂糖。烧沸后，保持微开冒鱼泡，直至熟透粑软，即可捞出待凉（当然，现在这样是不用待凉了）抹上一层亮油，是色香味俱佳。

“乡亲们，弟兄们，好不好吃啊？”周大少团长问道。

“好吃！”“太好吃了！”大家齐赞。

“还想不想吃啊？”周大少团长又问道。

“想！”众人这回回答的整齐。这乡亲们弟兄们也近千人了，虽说肉有二、三千斤，说起来也就是一人一块罢了。卤制缩水大，二三斤的鲜肉弄好了也就斤左右。众人是吃得意味犹尽。

“那没有了。要不然咱把那边拴着的十几匹骡、马也宰了吃肉得了！”周大少团长故意一指小树林里拴着的那缴获的十几匹骡马说道。众人大笑，那可舍不得！

就在周大少团长等在南各庄惬意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宛平城外，卢沟桥南（打了一天，中日双方在卢沟桥反复得失，29路军吉星文团以巨大的伤亡算是暂时守住了桥北。当然一根傻木头也没占多大的便宜，付出了死伤近百人的代价仍然只能被阻卢沟桥南端）的一木清直少佐就纳了闷了：八嘎混蛋加上三级的清水节郎大尉的八中队怎么直到9日中午了，都还没有报告情况，既无来电也无来人。自己的丰台老巢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一无所知。难道那个自称华北抗日义勇军的周大少土匪真是有几千人，清水大尉一时间拿他无法（一木清直少佐压根就没有去想这群土匪能把清水节郎的二百多人的队伍给全灭了）。如果夺取了宛平城，却失去了丰台城，一木清直少佐一样无法交代的。现在这个狂妄的军国主义分子有些后悔自己轻率的行动了。

坏消息却仍然不可阻挡的接踵而来：据侦察分队报告，据守北平西苑的29路军冯治安的37师110旅何基沣旅一部已经从长辛店以北，八宝山以南向卢沟桥西、南两个方向压来。桥北的又是29路军吉星文团死战不退。现在只剩下退回丰台的东边的唯一一条退路了。

一木清直少佐目不转睛看着地图，虽是大夏天，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如果29路军再出一支奇兵把东边的退向丰台的路一断，自己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这七八百名（附属一个炮兵中队）天皇陛下忠勇的勇士都只有死路一条。

一木清直少佐的担心终成现实，打探清水节郎中队的情况的侦查兵回来了，报告说：回援丰台的清水大尉及以下二百三十五名日本兵被发现在西五里店地区遇伏遭到全体玉碎！战场公路两旁的青纱帐里全是用割倒的玉米杆掩着的几乎光溜溜的日军尸体，除了公路上一些破铜烂铁以外，所有军备全数不见了踪影。而丰台城里三大队驻防营地更是令人恐怖：五十余人的留守小队全被割喉而横尸炕上，整个营地空空荡荡，寂静干净的令人窒息。而丰台城无什么变化，没有看见有什么所谓的周大少土匪等。

一根傻木头的眼珠子都快鼓成牛眼了，抓住侦察兵就是一通大耳刮子“八嘎，胡说！”，根本不相信侦察兵的话。自己率大队鏖战两天，面对29路军的奋勇抵抗，也就伤亡了百多人。周大少土匪这么强悍啊，一夜间袭击丰台伏击清水中队，算下来搞掉了近三百人！自己这个1100人（三中队，不是野战联队大队的四中队制）被整脱了四分之一强了，等待一根傻木头少佐的下场可想而知，即使他拿下了卢沟桥、宛平城。

只有孤注一掷了。一木清直少佐一面向牟田口联队长紧急求援，一面准备全力攻击卢沟桥，占领宛平城。打下宛平城，还能抵点算点，否则一木清直少佐真的只能剖腹自杀以谢天皇陛下了。一根傻木头命令：9日晚八时，向卢沟桥、宛平城发动最后突击。如不得手，则迅速从东转进回丰台，以待援军，避免在卢沟桥陷入已成半包围情形的不利局面。

一根傻木头想得好美事。就在一木清直少佐忙着布置最后攻击卢沟桥、宛平城的时候。9日六时，在南各庄吃好休息好的周大少团长亲率50余弟兄们坐三辆大卡车，携带清晨缴获的十挺歪把子轻机枪，加上自己的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带足了弹药，已经赶到了早就计划好的断一根傻木头的后路的好地方－－－宛平城与丰台之间的郭店子一线。开始构筑反八字的机枪阻击阵地（完全是一个密集交叉火力的机枪阵地，一机枪射手带一观察员兼弹药手就40人，另有十名有红外夜视仪的狙击手当一小炮使，专门打日军机枪手、迫击炮手、掷弹筒、指挥官等）。周大少团长设置的这个机枪阵地，完全可以比拟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和德国交战的那场著名的索姆河战役：德国一战成就威名的马克沁机枪阵地了。只是周大少团长的机枪阵地全是轻机枪，机动性更强，打击力却没有减少多少。周大少团长就是准备以炽烈的火力（弥补人数的不足）烧烤这些在中国土地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罪恶的灵魂。人肉收割机咱准备好了，一根傻木头你龟儿就来送死吧！

还没有等一木清直少佐在晚上八点发动最后一攻哟。卢沟桥西、南两个方向就响起来枪声，接着就响成一片：29路军37师110旅何基沣将军的支援部队已经与一木清直少佐的外围警戒部队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何基沣旅的弟兄们在夜色掩护下，不顾日军猛烈的火力，从西、南两个方向成片成群的挥舞着西北的大刀片子（西北军赖以成名的好东西，砍小鬼子脑袋犹如砍瓜切菜，搞得后来日军一听说对手是西北军，都要在脖子上围一铁圈，生像条癞皮狗），发出震天的杀声，迎着日军的枪林弹雨毫无畏惧冲了上来。（西北冷娃都是好样的！）

日本兵对大刀片子的畏惧甚过枪炮，因为日本的传统迷信说法：如果在战场上遭枪子炮弹打死炸死，还可以转世为人，但是要是给大刀片子把脑袋砍了，那不但是耻辱，而且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多砍小鬼子脑袋吧，免得后世他妈的继续危害中华）

当何基沣旅的西北军弟兄们前赴后继，不顾生死，手持雪亮亮的西北大刀片子杀入外围日军警戒阵地时，一向悍不畏死的日本兵竟忘记了皇军的威严，不少跪地求饶，只求西北军弟兄们一枪崩了他，却千万不要用大刀片子砍脑袋。西北军29路军大刀片子显尽威风！令不少曾经参加过33年长城抗战的西北军老弟兄们一扫这几年的屈辱，重新感到了几年前奋勇杀敌，打得小鬼子屁滚尿流的骄傲和自豪。一时间何基沣旅弟兄们是气势如虹，攻势如潮，一木清直少佐布置的两道外围警戒阵地相继被突破！

而这时，以巨大伤亡据守卢沟桥、宛平城两天两夜的吉星文团也适时发动反攻。一木清直少佐陷入了三面受攻的窘迫局面，狼狈不堪。顾不得许多了，再打就是全军尽墨，一根傻木头终于命令道：

“铃木君率七中队两个小队留下掩护，全大队向东转进！”

在扔下了一百来人的铃木七中队一部后以后，一木清直少佐率领三大队附属炮兵中队，慌忙向东转进（日本人好面子撤退一般说转进）。

还未走出去七里地，前面的侦查骑兵小队就在必进之路的郭店子一线遭到密集机枪火力的打击。三十多骑就剩下了七、八骑骑兵回来报告。

这当然是周大少团长的机枪阻击阵地干的。几个狙击手此时还在无线对讲机里大骂：“老子把人都打死了，你些龟儿子机枪手啷个把这么好的东洋大马也给扫死了干求啊！？”

机枪手们则哈哈大笑：“老子们吃队长弄得卤酱骡马肉吃上瘾了啥！”

一根傻木头的大队人马进到离周大少团长的机枪阻击阵地五六百米处停下了，一木清直少佐观察了一会儿前面的阻击阵地，心想一个几挺轻机枪的连级阵地还想挡住我的五六百人的大队。命令：立刻布置九二步兵炮阵地，向前面的阻击阵地炮火压制射击，消灭机枪火力，随即六中队发起攻击，一举突破阻击，打开通道。

四门（遭周大少团长缴获了两门）70mm九二步兵炮迅速从骡马上解下，在炮兵中队长加藤大尉指挥下布置好阵地，做好了发射准备。由于后面追兵益近，火炮阵地离前线只有七百来米，还处于机枪射击范围，但是现在一根傻木头也屎涨顾不得许多了，中**队一个连级阵地也没有火炮啥，几杆轻机枪不顶事的。加藤大尉正要下令对七八百米远的敌人阻击阵地轰击。炮弹还没有射出去，却迎来了子弹雨！

周大少团长在红外夜视仪中看见一根傻木头正在七百多米远的地方布置步兵炮阵地。心里一紧，这机枪阵地不怕敌人多，就他妈的怕火炮：机枪射击目标明显，容易招致炮火攻击。如果光顾着转移，也就形不成连续的压制火力。敌人再乘势发动冲击，一旦冲近了肉搏，这几十号弟兄们可是挡不住几百名小鬼子的。王八蛋一根傻木头，完全是欺负老子没有火炮，竟敢把步兵炮阵地设置到老子鼻子底下，揍他个屁股开花哭爹叫妈！

“各组注意，目标右前方七百四十米处日军九二步兵炮阵地，我打出指示弹后，全部开火！轻机枪、狙击枪并肩子上，两分钟后转移现在位置。”周大少团长对无线对讲机吼道。

周大少团长的指示弹一打出，好嘛，十支配备了红外夜视仪的狙击枪打人，二十挺轻机枪是扫炮兼扫人。瞬间，密集的交叉弹雨笼罩了这片百余平米的一木清直少佐的九二步兵炮阵地。

一根傻木头少佐先生这回是真傻了！附属的炮兵中队是死伤殆尽：一个122人的炮兵中队（已经被周大少团长搞脱55人），从中队长加藤大尉（当场被打死）以下，除了那三十几个弹药排的士兵，其余非死即伤。炮兵中队算是被周大少团长搞得这一火力急袭报销个了！

29路军何基沣旅弟兄们在用大刀片子把铃木中队的一百来小鬼子砍了西瓜后，也衔尾追来。追兵的喊杀声在一木清直少佐身后越来越近。再不打开前面的道路，夺路而逃，这前后阻击、追杀，东西一夹攻，四下一包围，一木清直少佐剩下的四五百人可就插翅难飞了。野外平原上，仓促间一木清直也无法叫部队构筑坚固的环形防御阵地。这肉搏战，西北军29路军的大刀片子简直就是一根傻木头的梦魇！金克木嘛，再说这几百人也抵不过数千人啥！

一木清直少佐终于下定决心，扔弃一切辎重（创造了日军自日俄战争以来的抛弃军备的纪录），全体乘着夜色，成三角队形猪突冲锋，不顾重大伤亡，强行打开前面阻击（一根傻木头就一直没有弄明白，阻击为什么全是轻机枪火力，几乎没有其他火力。长期的军旅生涯，他总算有一点没有糊涂：对方看似火力凶猛，人数却不多，控制区域有限，全凭密集的机枪火力阻拦）

于是，一根傻木头扔下一切东西总算以巨大的伤亡冲出了周大少团长的机枪阵地的火力阻拦，在漫漫夜色中夺路而逃。别看小鬼子们都穿着皮靴，跑得那叫一个快。别追了，周大少团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根傻木头最后总算作对了一件事，集中力量以锲子之势击破一点，即突破全局。这也是破火力虽猛，防御纵深却浅的薄薄的阻击线的最好办法。老子人确实太少了，要不然会给一根傻木头跑了！？

不远处追上来的何基沣旅的弟兄们已经把一木清直少佐留下阻击的几十个小鬼子围上了，砍杀声冲天而起。周大少团长满怀敬意对这些以血肉之躯拿着大刀片子也把小鬼子砍得魂飞魄散的西北汉子敬了一个军礼，转过身命令道：“走吧！”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62章七七事变之胜而败

7月9日晚上这场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阻击追歼战（何基沣旅弟兄们后来发现激烈阻击留下的大量痕迹，但打阻击的人却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个番号的中**队），几乎全歼日华北驻屯军第一联队三大队一木清直大队。一木大队1100多人，被打死七百余人不说，更使日本人气结的是这几年一直被他们欺负的29路军竟俘虏了十几个伤兵。而一木大队的武器装备几乎丢个精光。

当一木清直少佐率领剩下的三四百残兵败将见到联队长牟田口大佐时，牟田口联队长拔出军刀就要活劈了这个丢尽了大日本帝**队的脸面，丧失了勇士荣誉的八嘎混蛋玩意儿。

8日、9日两日战事。中国守军的英勇顽强奋起抵抗，最终几乎全歼了前来挑衅的一木大队，缴获大批军备，俘虏十余名日本兵，取得空前大胜。这是自1933年长城抗战以来，中**队打得最漂亮的一仗！仅以伤亡一千多人的代价，就消灭了一木大队，基本上是1?5比1的伤亡比例，也创造了中日自九一八以来的最佳战绩。民心为之欢欣鼓舞，举国为之精神振奋。最高领袖闻听大捷连呼三声“好，好，好！娘希匹，29路军的大刀片子厉害啊！”（中原大战时最高领袖可是领教过的）而正匆匆向华北前线赶回的29路军军长宋哲元将军，闻听大胜日军一面欣喜一面却又万分担忧战事向着扩大化的方向发展。

知道了周死崽儿的下落，时刻关注华北战事，牵挂心上人的林雪儿10日一早从收音机中听到了华北卢沟桥抗日前线中**队大捷消息。特别是说道一支番号不明之中**队先夜袭丰台城，再半路设伏全歼回援的清水中队，然后又在郭店子顽强阻击溃逃的一木大队，为这次中**队全歼前来挑衅的一木大队立下了最大的功劳。英雄部队的番号正在追查中云云。林雪儿大笑，笑声就像清晨早起的百灵鸟的鸣叫声一样子清脆：英雄部队的番号？这不是周死崽儿还有那个！他那几十个弟兄只能打这些他常说的啥子特种战嘛。夜袭丰台，半路设伏，也符合这个死崽儿善用计谋的特点啥！

日华北驻屯军攻击卢沟桥、宛平城的挑衅行动严重受挫，而且一木大队几乎被29路军全歼。日华北驻屯军统帅部大吃一惊，这西北军29路军的战斗力之强悍，完全出乎众人意料。现在这两万多的华北驻屯军照此看来，挑战29路军的十余万人，胜算不大啊。但这个亏不能就这样子咽下去，必须先用缓兵之计，把与29路军的战事先停下来稳定住，然后再急调精锐力量到华北，待双方兵力相差不悬殊时，再行大举反攻，一报这一剑之仇。

10日一大早，日本华北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大佐来到了北平29路军指挥部，向29路军代军长秦德纯说起了软话。松井太久郎在大谈了一番中日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华北驻屯军和29路军这些年在华北默契的合作（那倒是一个只管进一个只管退）之后，向秦德纯“诚恳地”表示，此番卢沟桥、宛平城所发生的冲突系出误会，希望两军能停战会商。

秦德纯身为曾经参加过长城抗战的军人，又与日本人在华北周旋了这几年，太晓得小鬼子的秉性狡诈多端言而无信报复心极强。此次主动议和，被打痛了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极有可能是缓兵之计好调动力量实施报复。但是由于29路军这几年来一直执行最高领袖“不应战”的绥靖政策，秦德纯有了一些侥幸心理。又由于自己是代军长，宋哲元尚在回程途中，他这个代军长自是不愿意在职内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既然这次日本人主动提出停战协商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啊。

与日本人协商了半天，达成了三项协议：

（一）双方停战；

（二）双方各回原防；

（三）双方组织视察团监督双方执行情况。

这个协议一公布，把在南各庄的周大少团长气得摔了杯子：老子辛辛苦苦把丰台的小鬼子打扫干净了。好嘛，29路军不领情，不顺势还防丰台，偏又拱手让小鬼子以回原防之名，重新控制了这个战略要点。这完全是胜而败啊！

华北事件发生重大变故日军遭到严重挫败的消息一传到日本就掀起轩然大波。10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日本都城东京从沉睡中尚未完全睁开稀松的眼睛。报人叫卖“号外”的铃声就响彻了大街小巷，路人无不惊愕。

但更日本人惊愕的是，那“号外”上刊登的耸人听闻的内容：自7月7日华北事件爆发以来，先挑起事端并无端射击的中**队，在9日乘据理力争的英勇无畏之皇军不备之机，突然以数十倍的军队向日本皇军发动了可耻的偷袭。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虽吾大日本勇士奋勇抵抗，仍有近百名勇士惨死在中**队的刀枪之下。更有甚者，残暴之中**队士兵砍下已死勇士之头颅，炫其武功，真是令人发指、义愤填膺等等……所有版面无一例外全是咬人的狗遭人踢了发出的哀怨狂吠。

日本30万国土沸腾了，一亿皇民怒火冲天：派出无敌皇军，消灭中**队，踏平支那！

7月10日下午，日本召开紧急内阁会议。会上，讨论核心自然是华北事件发生到这步后日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主战派”陆相杉山大将马上就掏出来提议要求由日本国内派出三个精锐师团直运华北。但提议遭搁置，因为松井太久郎大佐刚与29路军秦德纯达成了停战协议，这宣布停战的协议的话音刚落，日本就匆忙派兵，自己都说不过去啊。

那啷个行哟，日本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可不答应。于是临时内阁会议还没结束半小时，首相（近卫），陆相，海相，外相，大藏相的五相会议（日本最后拍板的最高领导班子）又紧急召开。并作出了一个完全把日本权益高高凌驾于中国之上的华北事件解决方针：中**队撤向永定河南20里外（也即撤出华北平津地区）；华北像冀东伪政权一样成为特殊区域自治（就是日本人可以随心所欲驻军，而中国连警察都不能有）；严厉处罚中**队这次领导抵抗的负责者（就是我揍你活该，你反抗有罪），中国方面道歉并保证今后在中国土地上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这个解决华北事件方针别说29路军只能用大刀片子回答了，就是最高领袖都竟不住怒斥：“完全是痴人说梦，一派胡言乱语！”

7月11日下午2点，日本政府再次召开紧急内阁会议。会上陆军省提议被全数通过，决定扩大事态，并积极做好全面征服民国政府的准备。授意在日本国内进行战争动员，开始即刻向华北增兵计划。另外，“为加强全体国民一致协力体制的声明”也获准通过执行。

日本，在经过数年的急不可耐以后，终于迈上了举国一致的征服支那战争的一步。日本进入了战时体制，为全面侵华战争完成了法理上的最后一步。（日本人现在还不承认侵华战争的事实，完全对这个龌龊民族无语，只有沉到海底去反思）

7月11日下午4点30分，第56,57号临时参谋本部命令飞向了东北关东军司令部和朝鲜驻屯军司令部。

东北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受命，将早已准备好的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独立混成第11旅团及配属的飞行集团之一部（侦查，战斗，重型轰炸机各两个中队）派往华北，该部队自通过“满”（洲国）华边境时即纳入中国（华北）驻屯军司令官指挥。

朝鲜驻屯军司令官小矶大将受令，指示朝鲜驻屯军20师团应尽快到达华北，编入中国（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隶下。

同时，东京市谷军部发布命令，钦命日军教育总监香月清司中将即赴华北，接替快要病死了的中国（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

是日夜，日本政府就向华北大举派兵一事发表声明。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中**队身上，然后煽动本已狂热的民族情绪，疯狂叫嚣征服支那。最后表示日本政府坚决支持派兵解决冲突的强硬态度。

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混蛋王八蛋当然对此自是愿意得很，中国这块肥肉他早就眼馋了多年。他迅速同意了向中国派兵扩大事态并相机彻底解决中国问题的方针。从内心上来讲，老杂皮是巴心不得如此。只是这个老王八犊子没有想到，他的野心和轻率，不但由此给中国带来了深重的战争灾难，也把日本这个狂妄的疯狗民族拖进了长达八年的战争泥沼而难以自拔，最终穷兵黩武，遭到可耻地失败。非常可惜地是战后清算竟然放过了这个王八蛋，让其祸害千年，流毒至今。

再看中国方面的反应吧。说句实在话，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周大少团长只能长叹一声，徒唤奈何。

7月11日夜，宋大军长在告假两月后，终于由山东老家秘密回到天津。返回华北后，宋哲元立即召集了29路军高级将领会议。日本人的声明他已经知道了，但这次会议，宋哲元将军铸下历史大错，从而导致日后平津，乃至华北战争的惨败，活活断送了英勇的29路军的无数西北军弟兄们的生命。

会上，29路军副参谋长张克侠将军（就是后来与何基沣将军在淮海战场上发动汪贾起义，使陈、粟华东野战军顺利追上完成包围消灭了黄百韬兵团，淮海战场上国共形势发生根本转变的那位潜伏共党功勋）鉴于日军华北驻屯军兵力有限，提出应乘此次大捷乘胜攻击日军，在小鬼子援兵开到前结束战斗，形成既定局面。这样既有利于日后的谈判，又能压住日本人的嚣张气焰，使其不敢贸然在华北扩大战事。张克侠将军并将拟好的进攻作战的方案呈送宋大军长。当时，会上大多数29路军旅、团长也积极主张向日军发起攻击。

但咱们的宋大军长接过作战方案置于一边，陷入了徘徊犹豫中。这次卢沟桥事变，最高领袖一反常态，抗日的态度异常强硬。这几年来，每遇到中日冲突，最高领袖都是一副妥善处理不可扩大事态的消极退让的嘴脸。今天为何对29路军却大相径庭。在卢沟桥事变有可能以妥协退让而加以解决的前提下，自己的29路军有必要与日本人全面对抗吗？战端全面开启容易，要收可就难了。难道宋某人辛辛苦苦经营数年的华北局面今天就这样子完结啊？

宋大军长瞻前顾后，矛盾重重，思绪纵横，却万思都只有一个中心思想：他不愿意面对失去华北统治，与日本人全面摊牌的局面。那小鬼子使得缓兵计自然满足了他再看一下情况的想法。

吵了一夜，最后宋哲元拍板决定，接受日本人提出的（苛刻）条件，以渡过眼前的难关。按说，身为29路军军长，华北地区中**政最高官长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宋大军长草鸡了，你就自己出来说啥，他不！（还是晓得当汉奸卖国可耻）他指使自己的小弟驻防天津的38师师长张自忠（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汉子，从此背上了汉奸骂名，一生为之而赎，最后总算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洗涤了人生的污点）出来通报日本中国（华北）驻屯军参谋长桥木群少将：“中**愿遂从司令官一切指导。”并与7月12日下午，张自忠代表29路军与日本达成屈辱协议。不但同意了向侵略者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情，立刻取缔抗日团体等，还一口答应了日军，中**队撤出卢沟桥、宛平城的无理要求。

宋哲元不但把这个屈辱的协议喊张自忠签了，而且还照这样子老实做了。他即刻向29路军全军下达命令：

（一）从即日起，解除军事戒备，恢复正常化；

（二）撤除北平两师城防，退出北平；

（三）立即释放日军俘虏及逮捕的一切日本人（间谍），返还缴获军备；（当然咱周大少团长是不得执行这个混蛋命令的）

（四）严禁与日军发生任何情况的磨擦；（这个咱们天朝的人好理解，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挨了揍不还手，骂了娘不还口，弄死了算该球的对外方针）

宋大军长还对冯治安37师110旅咆哮要杀尽小鬼子的旅长何基沣将军（汪贾起义将领之一）申斥道：

“打什么打，打起来对**有利，遂了他们假借抗日扩大自己实力的野心；对国民党有利，老蒋借抗日之名消除了杂牌异己。我们西北军这点家底子不易啊，这几年大家辛辛苦苦挣出来的华北这个局面可就完蛋了！”把何基沣将军气得差点要解枪辞职。

何基沣将军是气得要辞职，咱周大少团长气得想扛挺机枪把人给突突了。这下子更霸道：秦德纯嘛，虽然放弃了还防丰台，好歹浴血奋战守住了卢沟桥、宛平城。这宋大军长一回来，则直接把这个日本人死伤近千人也最终没有得到的卢沟桥、宛平城给大大方方让了。29路军上千弟兄们的鲜血和生命算是白搭了不说，而更糟糕的是29路军彻底断绝与保定、石家庄等侯北上支援的中**队的联系，陷入了自己挖掘的极其不利的四面被围的战略劣势中。

连胜了三场，还直接与小鬼子面对面进行了激烈的阻击战算是初步摸清了日本人路子的周大少团长，这回知道了啥子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要打小鬼子，这些高官厚禄的王八蛋是靠不住的。打小鬼子只有依靠老百姓，只有充分发动群众，进行毛太祖所说的人民战争，才能形成汪洋大海，淹死小日本这头疯牛，才能真真正正与小鬼子拼一场！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天作孽也不可活啊重庆从40度这几天冷到十几度从赤膊转眼毛衣都穿上了）

163章七七事变之华北抗日义勇军

周大少团长在南各庄怄了两天气，也对这种打胜了反而更加不利的局面没有办法。总不至于拿枪去逼着宋哲元把与日本人签的狗屁协议改了啥。算求了，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吧。遂命令肖一勺速回保定，找汤立勇那个东北军老乡营长，看能不能用高价匀一些油料回来，否则自己这20辆大卡车就趴窝了。

另外指示军情处北平特工组组长何启明开始在北平城内按名单广撒那个周大少团长几千里运来的特制礼包。争取在20日以前全部完成名单上的一千多人的传递到位。

那些贩卖“开口笑糖炒栗子”的侦查队弟兄们仍照早出晚归。这十几个侦查队的弟兄们几乎完全变成了当地的小商小贩根本使人分辨不出来。而源源不断的信息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汇聚到南各庄这个不太为人注意的冀中小庄子里的周大少团长这里了。

宋哲元把38师师长，天津市市长张自忠将军推到前台与日本人签订了屈辱的协议后，就继续由张自忠代表宋哲元在汉奸齐燮元，陈定生的陪同下，与日中国（华北）驻屯军香月清司中将的代表参谋长桥本群少将进行华北事件有关谈判。

而宋哲元又做了一件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他对全国各地乃至海外的慰问加以婉拒。当时29路军对进攻卢沟桥、宛平城的挑衅日军奋起抵抗并取得空前大胜后，全国人心激奋（还有一些爱国海外华人），纷纷致电嘉勉，并汇款汇物慰问。宋哲元为了取得日本人信任，以免那个屈辱的协议不能按日本人的意思执行，竟公开致电全国谢绝各界对29路军的慰问，说：“遇此类小冲突，……各方盛意虽甚殷感，却不敢受。”宋哲元为一己军阀固有的私利所惑，导致这个33年长城抗战的英雄沦为一介匹夫抗战的决心全无，其三心二意的委曲求全态度又影响了手下秦德纯，冯治安（37师），张自忠（38师）等一众将领的思想，众人纷纷表示不同意对日全面开战，应接受日军的（苛刻）条件，设法使这次爆发的军事对抗降为一般地方事务来处理，以保住29路军在华北平津地区的独家利益。

其实就在日本人一面假意与张自忠谈判之际，一面公开大规模调动军队进逼华北的时候。7月9日，对日本人的卑鄙伎俩看得透彻的最高领袖，就在军事上做了一些紧急调配：即令孙连仲将军指挥的26路军两个师即刻开往保定集中，继而再进至琉璃河一线；第40军庞炳勋部一个师开赴石家庄，进驻沧县，归宋哲元节制；又急调东北军第53军万福麟部三个师附91师集中到保定，向固安、永清、雄县布防。第84师高桂滋部调至大同、怀柔线。最高领袖的部署，使晋察绥与中原连成了首尾相应的防御整体（又是长蛇阵，老蒋的最爱）。为了加强这一大摊子各种势力都有的部队的协同指挥，最高领袖干脆在石家庄设立了行营，任命徐永昌为主任，林蔚为参谋长，并亲自给山西阎老西，山东韩复榘打电话联系，要求他们摒弃前嫌，积极配合之。

从保定花了高价（好几万元）整了几十桶油料后匆匆赶回的肖一勺带回了大批部队汇聚保定的消息，中**队的军师一级番号多达六七个，并一一在周大少团长的大沙盘上粗略标示。汤立勇，沈平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跟三人在队伍出发时在轮船上的分析差不多嘛！看来最高领袖这个长蛇阵是摆下了。肖一勺并说，宋哲元对增援平津的最高领袖调配的部队心存戒虑，甚至对划归他节制的孙连仲、庞炳勋两部，也最多允许到保定，再向北说死也不让进了。现在大批部队拥聚保定及以南，整个地区根本就是一个大兵营。宋哲元的阻拦，这就使这些增援部队都停留在保定以南的冀中、冀南地区，与平津地区的29路军相距甚远，根本无法呼应和协调作战。庸人误国啊。

而日本人以协商谈判为名，利用宋哲元幻想接受屈辱和平并与最高领袖的长期的矛盾，缓兵计得逞。数日间，到7月16日，日军已经完成了兵力调动形成了对平津的战略包围的部署。在周大少团长的大沙盘上，表示的日军番号已达五个精锐师团之众，兵力超过了十万。由此，29路军与日军的军事力量对比完全的发生了大逆转。18日，华北日军在丰台设立了最高司令部，由香月清司中将全权指挥，一场蓄谋已久的对中国华北平津地区的疾风骤雨即将袭来！

从7月9日打完阻击回到南各庄以后，随后几天以宋哲元为首的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无耻拙劣的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国家利益的表现使周大少团长失望之极，使其见到西北军弟兄们英勇无畏而生出的想配合29路军再狠狠打击一下日军的一点残存的想法彻底破灭：在一群只顾自己利益的蠢猪率领下再勇猛的狮子也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只有深受小鬼子烧杀抢掠的欺辱，饱尝亡国奴之痛苦的中国老百姓才会有拼死的决心和战斗的勇气啊。周大少团长决定了，在冀中平原的南各庄（具有光荣的义和团斗争史）以其为根本建立一支老百姓自己的抗日队伍－－－华北抗日义勇军。

从38年到45年抗战结束，冀中平原地区的老百姓可是饱受了日本侵略者的滔天罪行：烧杀抢掠，三光政策，囚笼政策，五里一据点，十里一炮楼等等，都是这种残酷的真实体现。而当时地道战等也就成了冀中平原老百姓有效保存自己，有力打击小鬼子的一种好方式。当然现在，周大少团长自然不会放过地道战这种低成本高效能的弱对强的平原作战的有效好办法。

凶残的小鬼子并不可怕，只要把老百姓都武装起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一定淹死小日本这头疯牛！周大少团长铁了心要把南各庄这个冀中平原上的小村庄建成钢铁般的地下堡垒，建成一个能有效保卫自己、打击小鬼子的华北平原上的模范村。

7月12日，不再怄气的周大少团长召集特别行动队几个指挥官会同南各庄宝刀不老老村长等庄上主事的人共同开了一个会。（这个会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它把华北平原开展地道战的时间提前了两年，挽救了数以百万计的冀中平原无辜老百姓的生命，并给日本侵略者造成了更大的损失。后来在冀中平原风起云涌的**在其抗战史中也高度评介了这个南各庄的创举）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深夜，众人非常赞同周大少团长的分析：此次以卢沟桥事变为标志意味着中华民族的全面抗战已经开始。而中日双方的巨大实力差距，决定了这是场艰苦卓绝的长期抗战。小鬼子的凶残自不必说，在座各位乡亲尽皆知道。而软弱的当局的表现，大家这几年也是清楚的，是完全靠不住的。面对敌人，怎么办？乡亲们只有像当初闹义和团一样子，拿起枪杆子武装起来，才能保卫家乡，保护老乡。因此会议一致决定，在南各庄正式成立华北抗日义勇军。宝刀不老老村长担任华北抗日义勇军司令，周大少团长担任总顾问负责出钱出枪，在庄子里召集二三百青年人编为三个中队，其余全部民兵化，仿照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并由周大少团长派专人负责训练，以期建立一支精干强悍的保卫家乡和老百姓的队伍。

周大少团长特别提到，鹰飞再高它也有巢，树木参天它也有根。华北抗日义勇军也同样要有巢、有根。这就是咱们的南各庄。虽然冀中平原一望四平，无险无防，但我们要把南各庄建成一个铜墙铁壁的堡垒，使它成为一个攻不破、砸不烂、烧不绝、淹不坏的铁蛋蛋。大平原上啷个有效保存自己，打击敌人呢？那就是地道战啥！

华北平原是长期冲积形成的扇形平原，土层很厚，挖掘地道非常适合。周大少团长把自己整了一夜（其实是绞尽脑汁回忆《地道战》情节）想到的一些具备三防的（防水、防毒、防钻防挖）地道设计草图拿出来给众人一看。大家齐竖大拇哥：队长，你这不是在挖地道，你这是在修地下堡垒、地下城市！好嘛，各个秘密的地道进出口的巧妙设计就不说了。这个南各庄地道最远的能通到庄外五里地去，最深的能达地下十米！（周大少团长一时忘了地下含水层的问题，也算运气好，由于这几年地球处于小冰河期，北方气候干旱，地下水位下降的厉害，才堪堪使周大少团长避免了挖地道等于挖井的尴尬）

宝刀不老老村长，这个新晋华北抗日义勇军司令则是一脸苦涩：这么大的工程量，庄上乡亲们愿意吗？周大少团长把手往肖一勺那里一指，“肖一勺，由你牵头成立地下工程修建小组。每十天，组织检查，保质保量完成工程量的，每户人家可领完成奖金五元，超额完成前二十户增加五元！”

肖一勺一想，好嘛，管后勤的也得管挖地道啊？！汤立勇，沈平等人则大笑，队长这是在重庆满世界打洞挖隧道没够啊，跑这冀中平原上打洞当耗儿来了！

“汤立勇，沈平，你们笑啥子，跑得了你们！你们成立挖地道技术指导小组，任正副组长。别小看挖地道，这个可是个细活路，乱挖可不行！”周大少团长也不笑，盯着两人说道。汤立勇，沈平俩人也不笑了，大张着嘴巴傻了：我们也得当耗儿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想嘛，南各庄这些庄户人家，平常在地里刨食一年，也就挣个十几、二十几元的。现在，这周大少团长有钱没地方花，喊咱们挖地道，只要每户按质按量完成十天工程量，就可以一次领五元啊，超额完成的前二十户人家还可以多得五元。大爷的，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嘛。那是乡亲们挖洞打地道的热情空前高涨：大人小孩男女老幼全家只要举得动铲子、刨子、挖锤、簸箕的，是悉数轮流上阵。那来找汤立勇，沈平等挖地道技术指导小组的乡亲们是起窜窜哟，为了让技术员先到自己家指点划线乡亲们还时常吵起来了。

结果从7月15日周大少团长熬更守夜几天拿出南各庄地下工程设计整体图纸完成规划开始动工，乡亲们开始挖地道，到周大少团长8月初率队伍离开华北的二十余天时间里，挖出的泥土，就把庄子右后面的一片空地堆起一座小土山（最后这个大土堆被人亲切地称为周堆，害得后世歪脚的考古专家还以为是跟旁边的汉堆古墓一样是个年代更久远的几千年前周朝的一个奴隶主贵族之墓）。周大少团长和宝刀不老司令是喜笑颜开：照这样子，半年即可完成这个周大少团长设计的庞大的地下城堡了。周大少团长离开后，他制定的工程奖励制度继续执行，钱周大少团长可是留足了的，由乡亲们自己成立了一个监督执行小组。说实话，到了工程后期，南各庄乡亲们看到凶残的小鬼子已经在一些交通要道和大的庄子实行烧杀抢掠的华北强化治安行动，就是不给钱，也干得火起。这才明白周大少团长的深谋远虑，否则这一片大平原往哪跑去，现在要藏要打全由自己啊！

就在周大少团长在南各庄建立了华北抗日义勇军，并领着乡亲们当耗儿满地下打洞挖地道的时候。全国的抗日情绪空前高涨。陕北的**中央，大声疾呼：“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号召“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必须武装保卫平津，保卫华北！”。彭德怀，贺龙，刘伯承，**等红军骁将呼应西南小军阀周大少团长，也通电全国请缨杀敌。**中央并且致电最高领袖，要求“御侮抗战之旨，实行全国总动员”全体红军将士愿意开赴抗日最前线，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代表叶剑英飞赴西安与国民党商谈，提出红军愿意开赴平绥最前线担任作战任务。（**在国家民族危急之际的凛然大义从此深得民心，无数志士仁人向往陕北这个穷的掉渣的地方。太祖好手笔，话说得漂亮！）

怎么说呼应周大少团长呢？原来早在7月8日，卢沟桥事变第二天。听到消息的军情处赵处长按计划：如果华北有变，即打开周大少团长留下的密件，按密件所说办理。赵处长打开密件，目瞪口呆：少幺爸绝对是小神仙！原来这密件是一份半月前就拟就的全国通电，说的竟是卢沟桥事变后周大少团长要请缨杀敌！赵处长急忙把文告向全国通电。此电一出，举国侧目，远在西南山城重庆的这个军阀小团长，在国家民族危急之际说得何等气势豪迈：“七七卢沟桥枪声，我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职愿亲率三千虎贲将士，奔赴抗日最前线，以有我无敌，奋勇牺牲之精神挥师荡寇，不灭不归，不死不休！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族万万岁！”果然是全国首举，第一个！

这周大少团长请缨杀敌的全国通电一出，把范哈儿，刘湘等周大少团长的挂名上司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哗众取宠之徒！老子这些军长、师长还没开腔呢。急招周大少团长来问，然曰团长出洋考察去也。大佬们徒呼奈何。

卢沟桥枪响，随着战事的发展和华北局势的变化。许多爱国将领、地方军阀也纷纷通电请缨杀敌，形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抗日洪流。

最高领袖在日本人无止境的步步紧逼和国内外抗日呼声铺天盖地的势头下，终于顺应历史潮流，毅然摒弃了妥协政策，决定军事回击小日本的野蛮侵略。他在庐山发表了那篇著名的讲话：“政府对于卢沟桥事变，已确定始终一贯的立场与方针，……全国抗战以后的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任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最高领袖非常得意这几句话，后来得知一个四川小军阀半年前在武汉大学演讲时用过，失望之余只好说算是引用吧！）

与此同时，两广的李（宗仁）、白（崇禧），四川的刘湘、刘文辉，云南的地头蛇龙云，青（海）宁（夏）的二马等一批明服暗不服一贯对抗中央的地方军阀，也在古老的中国面临生死存亡的困境时，毅然停止了分裂，停止了国内的厮杀，主动通电全国，表示服从中央，愿意听从抗战召唤。这种万众一心，举国一致的情形，是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华民族在被各种外敌欺压了凌辱了上百年后郁积在每一个中国人胸膛里的愤怒和民族觉醒的火山总爆发！最高领袖被这种冲天的抗日烈焰震撼了，更坚定了全面抗战的信心。理解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深刻含义。

小日本这支穷兵黩武的“倭脚虎”的战争动员能力和应对能力还是很强的。7月16日，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包围平津地区的战略部署。香月清司却继续愚弄宋哲元，使其相信和平解决华北事件有望。与此同时，把已经到位置的五个师团，兵力超过十万的日军分成了数个战役集团，忙着分割包围平津地区宋哲元的29路军。

小鬼子大兵压境，战火迫在眉睫。宋哲元还是假装鸵鸟视而不见不说，还指望通过自己单方面的善意诚意来感化豺狼。于是令人啼笑皆非又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十万日军厉兵秣马，磨刀霍霍；而十万29路军却拆垒填壕，自毁防御工事。

听到侦查队的弟兄回来报告，说不知为什么北平防御的29路军正在忙着清除路障，拆除堡垒，填平战壕，作出一副挨打也不准备还手的熊样，难道宋哲元屈服啦？！周大少团长却是被气得笑了：还真他妈的有这样子的事啊？！老子一直以为**的史书上夸大其词，胡编乱造。可惜了的，这些29路军屈死的成千上万英勇无畏的西北冷娃啊！

（历史有时就像演戏一样子非常令人不可思议多谢各位书友！）

164章七七事变之斩首行动（上）

7月18日，日军在丰台设立中国（华北）驻屯军最高司令部，由日军教育总监香月清司中将代替病危回国的原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任驻屯军司令官，统一指挥。此时日军在华北的兵力部署已经基本到位，并分成数个战役集团，把华北平津地区像铁桶般紧紧围住。

北平以北地区，是由公主岭、古北口出发经热河省（现河北承德地区）气势汹汹扑来的剽悍的关东军酒井镐次的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和铃木重康的独立混成第11旅团及配属飞行集团之一部（侦查、战斗、重型轰炸机各两个中队）；而由朝鲜远道而来的川岸文三郎的第20师团，从山海关入关后，直扑北平南郊，并相机窥视天津。此外，由日本国内调入中国华北战场的三个精锐师团也先后在朝鲜登陆，并会合海军，直扑天津、塘沽；而天津驻屯军河边旅团也一待援军达到后离开了天津，开入北平以东的通县，彻底割裂了北平与天津的联系，把29路军分成东西两大坨子，香月清司中将好胃口，天津、北平一举拿下，彻底解决华北地区的29路军十余万人。

与四处分散的29路军相比，此时日军无论在战略态势、军队数量、武器装备上（更不提强大的海、空军优势）都处于绝对优势，29路军大劫难逃。

面对宋哲元有些可笑的“善意”举动（自毁防御工事），香月清司中将可毫不领情。7月19日，香月清司中将在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发表声明，称20日后日军将采取自由行动。

7月18日，周大少团长的侦查员报告消息：丰台日军大兵云集，全城戒备，城外人已经根本无法接近，更别提进城卖“开口笑糖炒栗子”了。周大少团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华北战场上日军的最高指挥部就设置于此。周大少团长心念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来：老子也来个斩首行动行不？

再过几天，战火就要全面燃起。此时如果对日军在丰台的最高司令部发动奇袭，实施用“用箭当用长擒贼当擒王”的封喉战，一定会给华北日军以沉重的打击，打乱其军事部署也未为可知：脑袋遭敲碎了啥！身子自然失去了指挥。

周大少团长想到这里，急忙把汤立勇、沈平喊来把自己的大胆的想法一说，两人是直拍大腿，连叫“好计！好计！”三人兴奋地讨论起来。虽然周大少团长知道香月清司中将把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设在了丰台，但其他情况却一无所知。装扮成贩卖“开口笑糖炒栗子”的侦查员也根本不能进入丰台了，情况不甚明了。要做到斩首行动的成功。丰台日军的相关防备，日军最高司令部的位置等情况必须弄清楚，否则精确打击无从谈起。

首先一个问题，如何混进戒备森严的丰台城。先还不说进到日军在丰台的最高司令部了。汤立勇和沈平对视了一眼，笑了：“没问题，这是我们的强项。”俩人率领山鹰突击队模拟日军两年了，化装成小鬼子进入丰台城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布置特别行动队连夜设伏把一个坐电驴子（偏三轮摩托车）的出城给日军送信的通信参谋截获拿住了。连人带车弄到了南各庄，马上审问情况。三个日本兵死不开口。汤立勇也不说话，掏出枪来，把警卫先崩了。剩下的日军驾驶员和那个通信参谋还是不吭声。汤立勇气坏了，准备再把日军驾驶员也开瓢时，遭周大少团长拦住了。他附在一个队员的耳边说了几句。

一会儿，只见那队员跑出去拿回来一叠草纸，在水盆里打湿了，就往日军驾驶员脸上一糊，那个小鬼子顿时呼吸不畅，使劲地吸气。那就再上，两张、三张……，折腾小半天，最后直把日军驾驶员整的手脚直抽抽，然后不动弹了，活活遭糊湿的草纸憋死了（其实是遭整休克了，但那种濒死的感觉太难受了，喘不上气来，活活憋得死人啊！）。旁边捆得结结实实的日军通信参谋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何尝见过这种酷刑。腿是直打哆嗦，牙巴咬得死死的，脸色卡白，差点遭吓晕了。当汤立勇狞笑着把一张打湿的草纸拿在手上，用日语对他说道：“该你了！”的时候，那个日军通信参谋惨叫着喊道“不！我愿意说，只求速死，别这样折磨了。”

7月19日，早八点。给廊坊日军驻屯军一部送手令的日军中国（华北）驻屯军参谋部参谋井上次郎大尉（汤立勇联队长这回是飞流直下四级）返回丰台，开车的是装扮成日军驾驶员的周大少团长，那个警卫是沈平。

周大少团长行不行哟？他娃虽说日本话没有汤立勇、沈平说得顺溜。但在重庆朱瘦翻译官（模拟74野战步兵联队的日语教官兼联队大少通吃的翻译官，因为奇瘦大家就笑称他为瘦翻译官）的长期熏陶下也能应付几句的。看来特别行动队是够重视香月清司的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啊。特别行动队三队长全上了，也算给足了香月清司中将的面子。

顺利进入丰台城。周大少团长这个“歪”司机开始四处开车观察起日军通信参谋交待的丰台日军部署情况。三人都没有进过丰台城，不熟悉城内情况，就在城内乱转可不行。周大少团长有些后悔没把负责丰台城贩卖“开口笑糖炒栗子”的那个侦查分队的弟兄带来。这有事无事老是在日军各处骑个电驴子瞎转晃荡，虽说化装成了日本兵，也太明显了。

周大少团长眼珠子一转。骑着电驴子载着汤立勇、沈平两人就一头闯进一个丰台老乡的院子里，大叫“不准动，皇军抢劫！”，把院子里的一户人家从主人到佣人五六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的，嘴里塞紧毛巾扔到一边就不理了。忙着翻箱倒柜，却只找出几套全身衣服，三人就换上了。于是，刚才凶神恶煞抢劫的日本兵摇身一变成了中国老百姓。又寻摸了几件得手的菜筐等东西，这下子才顺眼了啥。

三人直把丰台城摸了个通透，日军各处位置大致确定核对。至于香月清司中将的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的位置是仔细核对了又核对，三人才喜笑颜开的回到了那户被他们打劫的人家。丰台老乡家的几个男女老幼的手都要遭捆麻了，怒目恨着这三个其实只打劫了几件衣服的“日本皇军”。周大少团长等人忙把衣服又换回来。把几个老乡松了绑，周大少团长连说：“请原谅，皇军抢老百姓的不该，衣服换回来的，赔偿大大的！”留下十元钱，在汤立勇、沈平止不住的笑声中，骑上电驴子一溜烟跑了。把几个老乡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鬼子一贯对中国人蛮横不讲理，今天遇到神经病日本兵了？！咳，半天回过神来，中国人扮的？一定的！

出了城，回到南各庄的三人开始制定斩首行动的行动方案。丰台城并不大，几平方公里的样子。而香月清司中将把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设在了丰台城最大的一处建筑“刘家大院”（明清民居建筑群）里，占地几百平米，高墙深院，戒备森严。一般的潜入狙杀等不容易不说，队伍撤退还困难。（丰台城还有一个机动性很强的小鬼子的骑兵大队）

商量了几套方案都不尽完善，沈平有些恼火，嚷道：“老子们不是缴获了五门九二式70mm步兵炮和一大堆炮弹个嘛，干脆在城外架起大炮轰平这个王八窝算求了！”说完，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全哈哈大笑起来，好主意！

周大少团长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后来八路军创造的著名的黄土岭战例：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这还是杨成武用几门迫击炮打得，老子用九二式步兵炮连轰带烧，还不得把香月清司的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给全端了。

原来日军一般野战步兵联队每个步兵大队都有几门日明治时期的老古董九二式70mm步兵炮（1901－－1945）。可别小看了这种只有四、五百公斤的步兵炮。它是日军步兵大队的主要压制火炮力量，具有重量轻，两人就可以推动，各种地形使用方便，机动性很强，套上骡马车就可行动。而且还能当平射炮（直射）使用，用来轰击对方的机枪火力（这也是当初周大少团长打阻击时最为担心的）。九二式70mm步兵炮：炮长1300mm，重量450公斤，配弹：爆破杀伤弹，铝热剂纵火弹（燃烧弹），化学弹（烟雾弹、毒气弹）。弹丸重5?71公斤（爆破杀伤弹），初速360米每秒，射程达6300米。

现在周大少团长可有这个本钱了：先夜袭丰台，搜干打净一木大队的军备仓库，搞到三门九二式70mm步兵炮和五门60mm迫击炮；又在狙杀清水中队时缴获了其附属的炮兵小队带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于是周大少团长阔了：一火色就有了五门九二式步兵炮（快赶上日军一个步炮兵中队了）和五门60mm迫击炮，几乎都可以建立一个一般中**队团级番号以上才有的火炮规模的炮兵营了。至于炮弹，更加不用提了，有的是：两个基数了！（一个基数是指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火力压制用的炮弹量，不定但一般一门九二式步兵炮120发）。所以说也该香月清司中将倒大霉，周大少团长缴获的这批炮弹除了没有化学毒气弹，啥子爆破杀伤弹、燃烧弹、烟雾弹皆有。你叫周大少团长这个一贯对小鬼子毫不留情的狠人啷个不连炸带烧，先轰再烧（这有个次序问题，先打燃烧弹，炸弹上去就等于灭火）。丰台的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算是玩球?！

火炮有了，炮弹有了，可会打炮的人呢？这就叫打瞌睡遇枕头，都是个巧劲。周大少团长手下这帮子弟兄们都会打这九二式70mm步兵炮不说，有几个简直称得上是神炮手了。啷个一回事呢？原来两年前，在重庆组建模拟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不是花了30多万林大小姐的私房钱为模拟联队购置了全套的日本陆军制式装备。这九二式步兵炮作为日本陆军野战步兵大队前线主要压制炮火，自然少不了，周大少团长费力巴哈也整了两门。

山鹰突击队的队员们枪打得多了，对火炮还稀罕啥，于是人人有事无事就会去摆弄一番，把炮弹可劲的造（炮弹不缺，周大少团长不是有一个子弹复装厂嘛），后来还经常拿炮打赌，看谁打得准，速射速度快。结果没有用小半年，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连炮膛都磨光滑了，全他妈的报废了！为这事，周大少团长当时还臭骂过这些败家玩意儿。自己忘记了个嘛。

说实在话，这些山鹰突击队弟兄们不但比一般中**队里的炮手一辈子打的炮弹都多，有几个还堪堪练成了神炮手级别。所以周大少团长一提炮手的事情。汤立勇，沈平全笑得前仰后合。队长，你还提炮手？你周大老板就是给这四五十号弟兄一人发门九二式步兵炮都玩得转，咱别的不敢吹，就这九二式步兵炮老子们熟的能当枪使了！

行不行哟？这都有一年多没有摸了。别到时炮弹乱飞，小鬼子司令部莫求炸到，把丰台城的中国老百姓给炸了哈。周大少团长半信半疑。于是拖出去一门九二式步兵炮，喊了十几个据说打这九二式步兵炮跟玩似的弟兄们（这次特别行动队来了一个神炮手级别的叫刘富贵）去庄外告一告。周大少团长用望远镜看到远处平原上的一处小树林子。干脆目标就定在那里了。派人看了一下，附近无人，距离能有五千多米，十里地了！

刘富贵是公推的山鹰突击队里九二式步兵炮玩得最好的一个，no?one，啥子程度？据说能把炮当狙击枪使了。刘富贵见炮心痒，自告奋勇先上，却嫌周大少团长指的目标也忒大了。自己选了小树林边边的一个麦草堆。

测算了一下，刘富贵瞄准、装弹、击发动作熟练无比，十几秒后，众人目瞪口呆看那远处小小的麦草堆被一炮轰塌，燃起火来，真是不愧是神炮啊！随后，剩下的弟兄们也准确地把炮弹砸进了周大少团长指定的小树林里。

周大少团长正对众弟兄们精湛的手艺赞不绝口的时候，却听到沈平叫道：“队长，不好了，咱把林子给点燃了！”大家一打眼，好家伙，可不是：只见远远的小树林里冒出浓浓的烟雾似乎连红红的火光都能看见。我靠，这可不得了！正是华北平原青纱帐时节，这要是引燃了附近的青纱帐，附近十里八乡的老乡们还不把这群没事打炮引发火灾的周大少团长一伙弟兄们给撕成碎片子啊！

“集合队伍，跟老子救火去啊！”周大少团长反身就往村子里跑。方向错了哟？总要拿打火的工具啥，再说就这样子跑去，树林子都烧完球了，青纱帐恐怕要遭蔓延。几分钟后，周大少团长等二十余骑挥舞铁锹，大扫把狂奔向着火的小树林，余下的几十个弟兄们气喘吁吁随后跑步赶去。

经过一番与林火的搏斗，周大少团长一众弟兄们终于制服了火魔，总算是没有酿成大祸。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成了烟熏火燎的乌其麻黑的大花脸。在一群附近村庄也赶来救火的老乡们不解的目光中，弟兄们全笑了，走呗，还等着老乡们“表扬”啊？！周大少团长一伙见没有危险了，撒腿就跑了，老乡们拉都拉不住，感动得附近的老乡们连连说：“这旱天雷击树林子燃起大火，全亏了这伙好小伙子啊！要不然咱一年的收成可就烧了。”

斩首行动的代号，于是被命名为“旱天雷”。

火炮要打得精准，其实全靠炮兵观察哨，这就是神炮的眼睛。于是刘富贵等三人组成了炮兵观察组。任务是：半夜潜入丰台城高大的城门楼子上隐蔽观察，确定炮击参数后，指示并修正射击密位，在炮击结束后观察炮击效果后迅速撤离。这次炮击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的“旱天雷”行动的成败关键，刘富贵的炮兵观察组至关重要。

周大少团长把这次炮击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的九二步兵炮阵地设在了丰台城南外十里，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正好处在其炮击射程范围内。至于无线对讲机通讯距离有限的问题，周大少团长想到了一个主意：借鉴了中国传统的烽燧通信，每隔五六百米就设置了一个骑兵通讯员，正好这次带了十部无线对讲机，顺序传话，简单的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问题。

就在周大少团长及弟兄们紧锣密鼓地准备“旱天雷”行动时，丰台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灯火通明，一派繁忙，一道道命令通过“滴滴答答”的电波发往华北各处准备妥当的日军各部，一个个通信参谋跑进跑出送达手令。手握十万“蝗虫”的香月清司中将看着包围圈中的29路军，恶狠狠地命令：7月20日起，日军将采取自由行动。大举进攻宛平城，炮击长辛店，轰炸廊坊；第20师团进攻廊坊守军38师刘振三的113旅，随后向北仓、杨村、落堕等车站进发占领之，以切断北平与天津交通联系。并以20师团为主力，配属一个野战重炮兵联队的40门150mm榴弹炮，在数十架飞机掩护下，随后向北平南苑（29路军副军长佟麟阁将军率领的军训五团及大学生军训团五千多人，另外永定河右岸还有132师的赵登禹将军也负责协防）、西苑大举进攻，另以独立混成第一旅团，独立混成11旅团，攻击北平的北苑和西苑；天津驻屯军的河边旅团在攻占通县后，随即向北平近郊推进。小鬼子部署完毕，就要在7月20日动手了！操你小鬼子祖宗，周大少团长命令要在20日凌晨一点把惊天动地的“旱天雷”轰在小鬼子们的脑袋－－－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上！

（谢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165章七七事变之斩首行动（下）

七月十九日夜十点，满载火炮、弹药的七辆大卡车开出了南各庄。十余匹战马驮着炮兵观察通讯分队直接杀向了丰台城。

七辆大卡车开到了丰台城南十里处，在漫漫的青纱帐里，周大少团长带头同弟兄们构筑起九二式步兵炮发射阵地来。边干周大少团长边问弟兄们是不是真的能够在五六分钟里把120发炮弹（一个基数）全打了？！这个每分钟20发左右的惊人发射速度，几乎已经达到了理论上九二式步兵炮的最高射速了（每分钟25发）。光从炮弹射出后座到复进回位就需要两秒多的时间，再加上瞄准微调，除非用自动装弹机，否则啷个可能哟？！所以当听到汤立勇、沈平等人说山鹰突击队大部分的弟兄们都可以在五六分钟内把100发爆破杀伤弹，20发铝剂纵火弹（燃烧弹）尽数打出。周大少团长连连摇头，不肯相信，这不是就问上了弟兄们。

弟兄们嘻嘻哈哈地不肯说（这样子速射对火炮损伤极大，人员也有一定的危险）。周大少团长脸一沉，“那等一会儿，你们哥子几个就不要上了！”这才把几个弟兄们弄慌了，忙说出这个秘密。原来山鹰突击队弟兄们没事玩九二式步兵炮，最后玩成精了。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和智慧达到了这个连火炮专家都认为不可能达到的几乎与九二式步兵炮理论射速每分钟20发左右相差不多的的奇迹。

日军九二式步兵炮是三人操炮。供弹手将炮弹递到装弹手手中，装弹手在炮膛发射出炮弹后座停顿瞬间（此时炮膛尚未回位）打开炮膛，此时炮弹壳会因炮膛内的残压及后坐力惯性自动滑出，装弹手随即将新的炮弹装入尚在回位的炮膛，并关膛上闩。与此同时，炮手有一秒多的时间做炮瞄微调（这对炮击精度非常重要），当炮身达到回位静止的一瞬间，炮手发炮。如此反复，每次发炮，炮膛都只是瞬间静止，但不影响炮击精度。

山鹰突击队弟兄们玩九二式步兵炮到最后，普遍都能达到每分钟20发左右的水平，像刘富贵等几个甚至创造过每分钟25发－－26发的令人恐怖的水准。周大少团长听到这里，嘴巴张起半天闭不上：乖乖你个冬，这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都他妈的是人精啊！

但这种打法，一个极为伤炮，也比较容易伤人（到最后人几乎都是机械动作，不容思考）。周大少团长这才恍然大悟：怪求不得老子花重金买回去的九二式步兵炮遭你些龟儿子们小半年就打废了！还瞒着老子到现在才说。

九二式步兵炮发射阵地构筑完成，弟兄们就在火炮旁休息着静静等待炮击时刻的来临。

周大少团长内心有些激动不安。于是不要万朵花和冯峰跟着，一个人跑到阵地边边割倒的青纱帐上躺下，仰望着华北大平原七月璀璨的夜空，满天繁星，平息着自己的心情。四周的原野上全是无边无际的黑黢黢的青纱帐，一眼望不到边。唉，若非小鬼子强加的战争的阴云的袭扰，现在沃野千里的华北大平原该是一年中令人欣喜地收获季节啊！可恶的小鬼子，却打碎了这一切的美好生活，侵略者的铁蹄即将践踏华北大平原这片沃野千里的美丽土地，成千上万中国士兵，和更多的无辜老百姓将倒在这片丰收的土地上，血满大地……

“队长，黑猫已经顺利潜入观察位置，炮击参数已报来了！”汤立勇急急地跑来报告。周大少团长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也不顾正在盯着的就像林雪儿美丽的大眼睛一样子一闪一闪的俩个连珠星了，一边小跑着一边下命令：“全体做好炮击准备，20日凌晨一点准时开炮！”

来到九二式步兵炮发射阵地时，弟兄们全部各就各位了。每门九二式步兵炮一个基数的120发炮弹码得整整齐齐的（100发爆破杀伤弹，20发燃烧弹）堆在火炮后面。供弹手和装弹手脱下了衣服，准备赤膊上阵，大玩一把弟兄们以前常打赌玩得速射游戏。炮手把炮击参数核对了又核对，确保万无一失。

周大少团长等几个指挥官要不然走来走去，要不然一会儿看表一会儿看表，都有些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如果炮击成功，将会是多么惊人的战果啊！汤立勇更是兴奋地嘴里直哼哼：“炸死你些王八犊子！”

1937年7月20日凌晨一点钟，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

“基准炮试射一发，开炮！”

“咣”一声，炮弹出膛。十余秒后，寂静的华北大平原上远远传来一声炸响。随即隐蔽潜伏在丰台城门楼子上的刘富贵炮兵观察组，即“黑猫”炮兵观察组发来信息“弟兄们打得漂亮，正中目标。五分钟爆破杀伤弹急速射，炮火覆盖！”

周大少团长使出全身力气大喊：

“以基准炮为中心，左右两炮各加密位+1，+2，五分钟爆破杀伤弹急速射，一分钟燃烧弹急速射。准备，开炮！”

周大少团长的话音刚落，各炮炮手已经修正好炮击参数。“咣，咣”的炮声就响了起来，随即连成一片，竟然听不出点来了。

“汤立勇，你负责指挥。老子搬炮弹去了！”周大少团长激动的全身发抖，又怕弟兄们看见了笑话，忙扯了一个把子（川渝方言找了一个借口的意思）跑去搬炮弹了。把汤立勇气得：老子还想去放上几炮嘛！

黑猫的观察信息不断传来，“弟兄们打得太霸道了！以基准炮为中心，左侧修正密位+3.右侧修正密位+3.”负责接力通讯的通讯分队的弟兄们在无线对讲机里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喊着。

丰台城外周围附近几十里的村庄乡镇的熟睡的人们都被丰台城里传出的密集的爆炸声给惊醒了，“怎么回事？丰台小鬼子的军火库遭炸了？！”老乡们笑嘻嘻的纷纷猜测着，全兴奋地看着丰台城方向那里映红了半边天的夜空。

“五分钟爆破杀伤弹急速射结束。一分钟燃烧弹急速射！”汤立勇的嗓门也不小。这下子，十里外的炮兵发射阵地也清楚的看到丰台城里那冲天的大火。想到昨日白天几乎把青纱帐点燃，周大少团长连叫：“格老子的，遭了，别把丰台城也烧求光了哈！”

“报告队长，五分钟爆破杀伤弹急速射，一分钟燃烧弹急速射，全部发射完毕。各炮在六分钟内打出了120发炮弹，共计600发爆破杀伤弹、燃烧弹，全扔到丰台小鬼子的华北最高司令部头上了！黑猫最新报告，那‘刘家大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冲天火海！丰台城内各处日军乱成一团，正纷纷赶去救援。”

“通知黑猫及通讯分队弟兄们，，迅速安全撤回，我将在老地方（南各庄）摆下美酒佳肴为英雄们庆贺！”

“是！”汤立勇大声回答道，马上向炮兵观察组及通讯分队弟兄们下达命令去了。

负责炮兵发射阵地警戒的沈平跑了过来，满脸兴奋地说：“队长，你看，那边天都照亮个了，弟兄们打得真是得劲啊！现在怎么办？”

“快跑啊，还等着小鬼子来搜寻扫荡啊！？”周大少团长笑得像一朵幸福的花儿似的大声嚷道。傻了吧唧的，丰台城的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一会儿就会根据弹道轨迹找到炮兵发射阵地的，会气势汹汹跑来报复。操他小鬼子祖宗，丰台城不是还有一个小鬼子的骑兵大队嘛，这骑兵要不了半小时就可以寻过来了，还不快跑？

“是，队长”沈平不好意思地扰扰头傻笑着就要跑去执行命令。

“哎，沈平，慢点，我们在这里也放个大炮仗啥！”周大少团长喊住了沈平附耳给沈平一说。沈平连连点头，“要的嘛，要的嘛，队长，不是我恭维少幺爸你，小鬼子遇到你少幺爸，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沈平大笑着跑了。

原来，周大少团长给附耳过来的沈平说的是：咱们给搜寻而来的小鬼子准备一个大炮仗，做一个二百多公斤（周大少团长自己生产的高爆炸药，200多公斤等于一般的5、600公斤了！）高爆炸药的大炸药包，然后又把六百发炮弹壳全堆在大炸药包上。这可是后世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遇到的路边炸弹的祖宗，比他们还厉害得多！这没有用的炮弹壳都被周大少团长整成了大杀器，那些上来搜寻的小鬼子死伤一片那是可以预料的。

弟兄们手脚麻利几下拾掇干净了，留了一个周大少团长整的大炮仗悄悄地撤离了。沈平等几个弟兄隐蔽在离废弃的炮兵阵地六七百米处，远远的准备等着小鬼子搜寻到此处时，用两门60mm迫击炮吊这个大炮仗，把小鬼子炸得稀里哗啦的。

结果，周大少团长率领众弟兄们刚走到离南各庄还有一半路的时候，就听到西北天地边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山摇地动，弟兄们的屁股都随着使劲摇晃的车在抖（周大少团长成功进行了一次小型地震实验！？）。妈?，几十号弟兄们脸都白了。早就听汤立勇等人说过队长制造的高爆炸药是炸药他妈！曾经把小鬼子一艘几百吨重的护卫舰炸成了碎片子。还不相信。这回隔了几十里路了，炸起来仍然是天地为之而动，可以想象那个炮兵阵地周边几百米可能都不会有活人了！

活人还是有的，就是隔了六七百米的吊大炮仗的沈平等五弟兄们。但现在几个弟兄们全变成了聋子，暂时性失聪了！虽然还是大张着嘴巴，捂着了耳朵的。而且趴在地面上，也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气血上涌，胸口生痛。

那前来搜寻炮兵阵地的小鬼子骑兵大队（两个中队加上一个机枪中队共500余骑兵）没有一个活人活马！靠近大爆炸中心的全变成了肉泥烂酱，被漫天飞舞的炮弹壳打得支离破碎，啥子肠肠肚肚，断手断脚断蹄子，死人马脑壳到处都是。外围的几百骑，虽然人、马倒下了，但形状仍好，就是都是七孔出血，被巨大的冲击波给活活震死了！

半响，才缓过神的沈平等几个弟兄们，凑近一看，倒吸三口凉气：大爆炸中心出现一个深两米十余米半径的大深坑，周边成扇状糊满了碎肉烂酱、残肢断臂、脑壳肠肚等，再往外全是倒毙的人、马，却脸色卡白，五官全在咕咕的冒血水，马也一样。整个大爆炸现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片死寂，却又阴风习习，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阴曹地狱。沈平等几弟兄终于忍不住了，连沈平在内全吐得稀里哗啦！

沈平等几弟兄丧魂失魄地回到南各庄的时候，观察通讯分队的弟兄们早就安全回来了。除了沈平等几弟兄，其余的弟兄们此刻都围在刘富贵三人炮兵观察组身边，听他们仔细描绘炮击后的丰台日军最高司令部遭到灭顶打击的惨状：整个数百米区域内，连堵矮墙都没有完整的了，狂炸带烈火焚烧，全成了一片废墟瓦砾。里面能有一个活物想都不用想。估计就是生命力最强的耗儿们都是活不出来的。炮击效果按队长的说法就是“一级棒！”，“盖了帽了！”众人一片欢呼。看来日军设在丰台的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算是完蛋的了。这华北日军的指挥大脑被周大少团长一闷棍敲得粉碎，斩首行动取得圆满的结局可以预料。只是遗憾的是这记闷棍敲下去，不知道敲碎了多少日本军国主义狂热分子的大脑壳！？

“刘富贵，你们三人炮兵观察组在此次斩首行动中居功至伟！为‘旱天雷’行动圆满成功立下了奇功，我命令：每人重奖一万元！其他参加行动的弟兄们一人一千元。另外我准备亲自动手，给弟兄们安排一顿火锅庆功！”弟兄们欢呼雀跃起来。

“可惜了的，老子莫得法去丰台城整一把将官刀、佐官刀（估计就是找到也成碎片片了）。敲碎了这么些大脑壳，老子现在手上还只是清水节郎的一把尉官刀，真他妈的丧气啊！”周大少团长笑骂道。弟兄们哄堂大笑。周大少团长一转头看见角落里坐着魂不守舍不言苟笑的沈平等几弟兄。

“你哥子几个啷个了？”周大少团长好奇了，除了啥子事情？哦，对了，还没有问那大炮仗放的如何呢？

沈平等几弟兄看到周大少团长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连气都不敢喘的大恶魔，

“队、队长，死了，都死了！”沈平结结巴巴说道。

周大少团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战争综合症！？沈平等几弟兄被大爆炸惨烈的情形给震撼了心灵，从心底生出了恐惧。如果不及时好生心理治疗，沈平等几弟兄就废了，恐怕到时这几哥子连枪都端不起来了。

周大少团长悄悄示意了汤立勇一下，说沈平等几弟兄累了，汤队长安排几弟兄好生休息睡觉。然后转移话题，喊肖一勺去准备火锅底料的调料，周大少团长话还没有说完，肖一勺一听，连叫“玩求了！”，“玩求了！”。原来这北方，哪里去寻四川火锅又麻又辣的作料嘛？

周大少团长笑道：“玩个屁求啊，你哥子以为火锅就是麻辣烫？这北京（说顺了嘴现在是北平）的涮羊肉火锅那是天下闻名的。老子就弄涮羊肉！”

（你的鼓励是老鹰飞行的动力！）

166章七七事变之政委也得当啊！

20日中午，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五、六十弟兄们（除了沈平等几弟兄）和二十几个南各庄的华北抗日义勇军的大小头头，一坐上木凳子就被沿着晒麦场一溜排开的二十几个木板子上（当桌子）的涮羊肉火锅给吸引住了：锅子当然不可能是传统的北京涮羊肉火锅用的古朴的紫铜锅子，周大少团长就用乡亲们家里的大炒锅替代了，虽然没有吸引人的外貌但锅子里初沸的散发浓郁香味的汤水，还是把众人的口水都给逗出来了，害得从宝刀不老司令到围着看稀奇的小孩子都直吞唾沫。火锅周围放着一大盆鲜嫩的羊肉片，在阳光下是那样的红艳、舒展、整齐，宛如巧织妇织出的块块锦缎；在一些小碗里，盛着各种各样的调料；再看木板上，嫩绿绿的莴苣，纤纤细的粉丝，亮晶晶的北平特产糖蒜，翠滴滴的香菜……这一切，构成了一幅多姿多彩的美食画面，令人垂涎欲滴，这就是周大少团长精心整的山寨美食作品－－－仿北平东来顺的北平风味涮羊肉火锅！

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是大开眼界，原来火锅也是丰富多彩的啊！不光是麻辣烫哟。

“弟兄们，乡亲们，大家好！咱们能够吃上这北平风味的涮羊肉火锅，首先得感谢南各庄的老村长和华北抗日义勇军的乡亲们。他们一大早，一听说我们要小尾巴羊就套上大车到附近的村镇到处寻摸，总算整回来十几只，这里的老乡都不养这种小尾巴羊（原产于现内蒙古集宁市，长不太大，肉质虽无膻味鲜嫩但出肉少，是涮羊肉最佳羊的品种）。这种羊，肉虽无膻味，但一只羊也就出肉20、30公斤，而能够涮着吃的只有五个部位，就是羊的‘上脑’（肉质最嫩，瘦中带点肥肉），小三岔（为五花肉），大三岔（肉是一头肥一头瘦），座档（瘦中有一点肥边），黄瓜条（肉质瘦嫩），细算下来这五部分肉加起来一只羊能涮的也就十来斤吧！”

弟兄们大吃一惊，这涮羊肉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啊！南各庄的乡亲们都频频点头：确实如此，周大少团长好懂行，是吃过正宗北平东来顺涮羊肉火锅子的（那是，不过是周大少团长前世旅游北京的事情了）。

“其次，还要感谢那些南各庄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为啥子？你们别笑，我切墩（刀工）不行。这涮羊肉要求刀工极细，切出的羊肉片，有句话叫薄如纸、美如花！像北平东来顺的大师傅，每公斤羊肉可切出长20cm，宽5cm的羊肉片160－－－200片，真是绝技啊！切好的羊肉片都按不同部位分别装盘。要肥要瘦，随你涮。我们就没有这个条件讲究了，都装在一盆里了。南各庄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得了，刀工一级棒，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子，她们每公斤羊肉大概也能切出100片了。这可不得了，都可以去北平东来顺当小师傅了！”众人发出会心的欢笑。

“最后，我也表扬我自己一下，调料打得不错！（众人大笑）俗话说‘五味调和百味香’。北平东来顺涮羊肉火锅除了选料精，羊肉片切得薄，而且调料也十分讲究。我记得传统的东来顺涮羊肉一般用七种调料：芝麻酱、绍兴酒（黄酒）、酱豆腐、腌韭菜花、鲜酱油（黄豆）、辣椒油（加了小磨香油的调和油）、卤虾油（冀中南北堡特产），再配合涮羊肉吃的糖蒜是北平本地特产的白皮六瓣蒜自己腌制的。我虽然一时配不齐这七种，凑到中午也算整了五样，时间太紧，弟兄们乡亲们都等着吃啊，也算调味得不错了。所以我也该表扬一下，是不是啊？”

众人差点笑翻，乱纷纷喊道：“队长劳苦功高，该表扬！”，“该！”。

“队长亲手整的如此美味佳肴，那大家就不要客气啥，甩开腮帮子使劲造吧！”汤立勇喊道。

所有人早被周大少团长一番介绍整的心痒痒的不行了，闻言那还讲啥子客气哟，开动吧！

大家围坐在铁锅子四周，将薄薄的羊肉片放入沸腾的汤水里涮几下子，学着周大少团长的样子，等羊肉片刚一变白便捞出，蘸上随自己口味对好的调料汁，就着华北大平原特产的风味小吃焦焦脆脆的芝麻烧饼和甜嫩的糖蒜吃下，那个香！众人真正做到了食不语（说废话，就这点羊肉片可就没有你的份了），吃得筷子都停不下来了。

羊肉片涮完，大家又把莴苣、粉丝、葱花、香菜、嫩豆腐等煮成一锅子。这鲜美的烩菜汤，满满的舀上一勺浇在米饭上，那个安逸，那个霸道，不摆了！

热闹欢乐的庆功涮羊肉火锅直到午后一点来钟才结束。众人心满意足纷纷散了。弟兄们也回去休息了。周大少团长顾不得几乎没有休息的一身疲乏，心情颇有些沉重地来到沈平等几弟兄睡的大祠堂东厢房的一间房子里。

“沈平，你们几哥子，我亲手给你们煮了鸡蛋辣子面，饿了一夜了，早上也没有吃，现在吃一点。”周大少团长示意万朵花和冯峰把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辣子面端给沈平等几弟兄。沈平等人其实一夜并没有睡着，一直睁着无神的眼睛茫然不知道想些啥子事情，虽然困但就是不敢闭眼睛（一闭上眼睛昨夜的恐怖的一幕就浮现出来）。此时听到少幺爸的招呼，坐了起来，把目光看过来。

“少幺爸，我们知道你虽然年纪小，但世事沧桑自在心胸。我们一个大炮仗就炸死了四、五百人，没有一个活的。唉，到底为啥子人要杀来杀去呢？！”沈平痛苦疑惑地问道。几个弟兄也投过来追寻的目光：是啊这用尽一切办法手段要把人弄死哪怕是敌人到底是为了啥子嘛？！

周大少团长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队长得当，政委也得当啊！老子就差个好政委啊。现在只好自己做思想政治心理安慰工作了。

“沈哥子，几位弟兄，首先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们的敌人哦简单点说就是那些小鬼子算是人吗？

不，它们不算人！把它们比作牲畜，都侮辱了这些无辜的牲口。

我就慢慢摆哈：八国联军的时候就不说了，小鬼子出兵最多，对中国人烧杀最凶！日俄战争期间，小鬼子把整个旅顺城屠尽：全城数万人就只剩下36个埋死人的中国人，那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而且小鬼子光是杀人就用了几十种方法，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二次北伐的时候，小鬼子又制造了屠杀数千无辜老百姓的济南惨案……”周大少团长仔细描绘小鬼子对中国数十年的侵略欺凌犯下的对中国老百姓的滔天罪行长达二个多小时（就是要激起沈平等弟兄们的愤怒）。这还没有法说以后发生的小鬼子对中国人犯下的人神共愤的“南京大屠杀”案等。据不完全统计：中**民在八年抗战时死伤数以数千万计，绝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老百姓，中国妇女遭受的令人发指的凌辱和残暴杀戮更是无法用言语描述。日本人战后自己统计，它们虐杀中**民的方式达到二百五十余种（本书中提到的大部分残酷的对人的摧残和杀戮，其实都是日本人曾经在中国干下的数不胜数的罄竹难书的罪恶之中的极小的一部分。周大少团长采用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沈平等几弟兄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围拢了过来，悲痛愤怒的情绪极大地冲击了他们心中那些农夫般的悲天悯人：这些欺辱侵略咱中国的小鬼子们完全是畜生，不，正像队长说得畜生不如！都是真正的该杀千刀剁万刀的恶魔！还可怜他们？我们真是遭屎糊了眼睛。

周大少团长最后说道：“我曾经在建川博物馆（现四川大邑县）见过一个大油桶，就是我们用的那种大油桶（周大少团长没有说事情的年代背景，其实是他前世知道的发生于1941年的小鬼子的华北大扫荡的一件令人发指的小鬼子对华北人民犯下的罪恶）。我就很奇怪，啷个一个博物馆会收藏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油桶嘛？”沈平等弟兄们也好奇地听队长说下去。

“原来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大油桶，它上面有数百名咱中国老百姓的冤魂。这是一个令人充满愤恨和心碎的故事：小鬼子一次围住了中国北方的一个小村子。就用十二个这种大油桶烧上滚水，活活把小村子里数百名男人全煮熟了！奸虐杀害了所有的女人，把小孩子老人赶到一间屋里用火活活烧死……”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缓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一个村子里的所有男女老少的乡亲们全遭了小鬼子的毒手！近千人啊！一个与世无争安静和平的小村子从此消失了。

沈平，几个哥子，你们还以为我对小鬼子狠了吗？！不杀尽这些恶魔，它们就会在咱中国继续作恶，继续进行一场场我上面说的那对中国人数不尽的滔天罪恶，直到有这么一天，轮到我们的亲人，轮到我们自己！哥子几个，别悲天悯人了！该醒醒了，拿起刀枪，杀光小鬼子，除恶必尽。对付小鬼子，就用对付恶魔的办法。就像我告诉你们的那样子：用我们一切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干净彻底完全消灭小鬼子！佛说：恶由善生，杀能止杀！我解释一下子意思，就是说恶魔都是由于善的宽容而滋生长大的，最终善只有用杀戮的办法才能制止（恶魔的杀戮）。换句话说就是以暴制暴的意思。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我靠，老子口都讲干了！有水莫得，快给老子我喝一口。”周大少团长说道。人们这才想起都听得入神了，又悲愤交加的。连万朵花都忘记给周大少团长水喝了，干讲了两个多小时。

万朵花赶快递过水壶，周大少团长接过来就是“咕咚，咕咚”几大口，沈平等弟兄们都有些不好意思笑了，我们这些虾米子让少幺爸劳心费神了啊。

“走了，去睡觉了，困死老子了！你们吃完面也抓紧时间睡觉休息，我们接下来的事情还多得很。那些屈死在小鬼子手下的中国老百姓还等着我们去报仇雪恨啊！”周大少团长甩手走了。

沈平等几弟兄眼睛不再彷徨，充满了坚定的杀敌信念，相互点点头：不瞎想了，睡觉杀小鬼子！就这么简单。想通了，才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埋下头呼噜呼噜吃起鸡蛋辣子面起来。

7月20日下午五点钟，大喊大叫也叫不醒周大少团长的万朵花把呼呼大睡的团长推醒了。

“团长啊，大捷！大捷！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被我们昨晚的炮火炸平了，香月清司中将遭我们炸死了！”万朵花不理周大少团长发火鼓起的眼珠子兴奋地叫道。此时，大祠堂里外都是一片欢呼的声音阵阵传来。

“太好了！”周大少团长躺在床上仰天狂笑，老子的斩首行动成功了！

据日本朝日新闻的广播发布的日本政府最新公告称：在华北事件有待于与宋哲元将军达成和平解决之际，这个卑鄙无耻的中**阀却一边以虚情善意蒙骗日本方面授权解决华北事件的中国（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假意谈判，一边竟悍然于7月20日凌晨一点钟发动了对丰台的大规模炮火急袭。在五六分钟的时间里。以大口径火炮数十门密集发射了数百发炮弹和令人发指的急性燃烧弹，我丰台的华北最高司令部遭到很大损伤，我忠勇之将士伤亡惨重，一批将佐军官像是颗颗流星划过华北上空，陨落在我勇士们用鲜血捍卫的大地上（日小鬼子祖宗，死的还有诗意嘛！）。这些陨落的帝国勇士是：香月清司中将，岩板豪雄少将，樱井省三少将，佐藤正三郎少将，西田龙二少将……，共计一百七十二名将、佐、尉各级官佐。……

“老子这回搞到大着了！哈，哈，哈！一个中将，四个少将，佐官四十多名，尉官以下百余人！全他妈是老鬼子啊。搞到着了，搞到他妈的大着了！”周大少团长边大笑边兴奋地在屋里转圈子。

“赏！全赏！”周大少团长想了半天，只能用钱来表达对弟兄们和乡亲们的感激。

“弟兄们再奖一人一千元！刘富贵炮兵观察组和五组操炮的弟兄们一人重奖五千元！南各庄的乡亲们每人发20元欢喜费！”

万朵花急忙窜出去宣布此重大利好。弟兄们闻言笑得合不拢嘴：打小鬼子真好啊！打小鬼子太能挣钱了！打老小鬼子能挣大钱啊！！！

南各庄乡亲们闻听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竟然取得如此大捷，又一人得了二十元欢喜费。那就尽情欢喜啥，敲锣打鼓的，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当然是咱们神奇英雄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

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全军覆没，自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以下一百七十二人全部殒命。惊人的消息传到宋哲元等一众29路军高中级将领这里，众人全部呆傻了：没有一个肯相信！虽然日本政府在广播中愤怒声讨此为29路军所为，但众人一头雾水。哪个哥子手下有如此强悍的军级规模（啥子军级哟，当时全中国就只有老蒋有一个有数十门大口径火炮的炮兵团）的数十门大口径火炮的队伍（他妈的也隐藏的太深了嘛！）。要不就是这小鬼子欲加之罪，急于挑起华北战火的伎俩也他妈的太能扯了啥，这个荒唐的理由都能编的出来啊。再说，老子们真有如此装备，你些小鬼子还能在华北如此猖狂，老子们轰死你些杂种！于是众人也不管真假了，纷纷猜测打听，谁干的？！或者是老蒋派部队干的？可老蒋调配的部队都还被咱们堵在永定河以南的保定附近啥？真是伤脑筋啊！这个闯了大马蜂窝的神秘炮兵部队，钩子上的屎还得老子们来擦啊。宋大哥，快想辙应付小鬼子即将发起的愤怒的报复吧！

华北大捷的喜讯直达最高领袖休闲办公的“凉岛”庐山。最高领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吃一惊：娘希匹，看不出来，原来日本人玩缓兵计，他宋明轩更厉害，耍的是斩头计！好啊，一举打碎了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大大灭了小日本人的猖狂气势，大大振奋了我国人精神！宋明轩在平津富裕之地这几年的实力发展深不可测啊。娘希匹，还以为宋明轩先前委曲求全，已不复为长城抗战的一员骁将了，原来这西北大刀片子一出还是锋利无比啊。好，好，通电嘉奖宋哲元将军所部，给予立下如此殊荣的部队重奖三万元！（不说这钱宋哲元得不得的到，也忒小气啦，咱周大少团长前后赏给弟兄们和乡亲们就小十万元了！）

重庆的林雪儿等人聚在收音机旁听到了这个巨大的喜讯（现在有事无事打开收音机收听最新的华北战事情况，已经成了周家花园的人们每天的必修课）：“最新特大消息，我华北平津前线，宋哲元将军一部，于20日凌晨以密集的火炮夜袭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炮毙日中国（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及以下各级将、佐、尉官佐共一百七十二名日酋！倭寇哀叹殒命之将士犹如坠落华北的流星。是为我抗战以来之最辉煌功勋！29路军将士浴血奋战取得如此大捷，当为我民族之英！为我中华雄魂！29路军将士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现播发一首匿名人士激奋而做的《满江红》词：

立马平原，青纱起，炮声代鼓，

天界怒，岛夷小丑，华北耀武。

锦绣山河被蹂践，炎黄胄裔遭荼毒，

莫回头，迈步赴沙场，保疆土！

金瓯缺，只手补，

新旧恨，从头数。

挽狂澜作个中流砥柱，

杀尽倭寇申正义，

扫清僭逆除妖蛊，

跻升平，中华运方隆，正当午！”

“晓舟！”

“家欣哥！”

林雪儿、兰兰妹妹、童湘等几个姐妹全跳了起来！这首满腔热血激奋，气吞山河如虎的《满江红》词，周大少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多谢各位帮场子！书友们好！）

167章七七事变之拯救大兵前哨战（上）

29路军的将士们，没有想到华北日军的打击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7月20日夜，战火首先在河北廊坊点燃。

29路军张自忠的38师刘振三的113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遭到日本朝鲜驻屯军第20师团的猛烈攻击。113旅将士虽然奋起自卫，一直抵抗到21日晨，但小鬼子在飞机，大炮，战车的支援下发动的冲击，使刘旅伤亡惨重，一夜激战伤亡上千将士，丧失了廊坊要地。20师团占领廊坊后，随即大步追击溃逃的113旅，又乘势夺取了北仓，杨村，落堕等车站要点，切断了北平与天津间的交通。

刘振三旅的爱国将士虽然付出了过多的鲜血和生命，但其慷慨悲壮为国赴死之举终于撼醒了宋哲元，秦德纯等29路军一众只想一己私利的高级指挥官。宋哲元对大家说：“战争难以避免了，打吧！”随即召集冀察军政要员会议，通电全国，决心誓死守土。通令29路军全部奋起抵抗，并指令正集中于保定，归宋哲元节制的庞炳勋的40军向静海、独流镇集结，策应天津。孙连仲的26路军向长辛店、良乡进发，以支援北平。

虽然临时做了部署，但宋哲元之前的一味幻想屈辱和平，丧失了宝贵的调整准备时间，又做了自毁防御工事的蠢事。29路军将士在小鬼子重兵围攻之下仓促应战，不久便显露落败迹象。全军很快被日军切成数段分割包围。加之防御工事仓促抢修，简陋不堪，在日本人优势的炮火和飞机的狂轰滥炸之下，29路军官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损失惨重，惨不忍睹。

7月21日，日天津驻屯军河边旅团樱井德太郎少佐率领一个大队一部500余人，从丰台乘坐26辆大卡车直冲北平广安门，意图一举冲进北平城，与守卫广安门的独立25旅刘汝珍69团发生激战。狂妄的日军被刘团包围在广安门内外，樱井大队几乎被全歼，是为29路军打得最好的一次战斗。

同日，日军围攻团河，并出动数十架飞机配合作战，29路军伤亡过千人，丢失团河。华北日军虽然被周大少团长发动斩首行动敲碎了脑袋，但之前的各项准备及攻击命令已经下达，华北日军的进攻仍然凶猛而有序，而且带着为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复仇的怒火显得更加疯狂。

因为与宋哲元谈判而唯一逃过周大少团长斩首行动的中国（华北）驻屯军参谋长桥本群少将怀着悲愤的心情临时充当了最高司令官，继续执行预定的攻击计划。

25日，日军对北平近郊发动了总攻：以朝鲜驻屯军第20师团为主力，配以野战重炮兵联队40门重炮（150mm榴弹炮），在数十架飞机配合下，向北平南苑大举进攻，另以混成第4旅团所部切断了南苑到北平之间的公路；关东军独立混成第1旅团，独立混成第11旅团同时从北平北侧攻击北平北苑和西苑；河边旅团激战后攻占了通县，亦杀向了北平东侧近郊。一时间，东、西、南、北，北平四周近郊战火冲天，枪炮声震撼千年古都北平。

与此同时，宋哲元驻防天津的29路军38师，在副师长李文田率领下，偕同天津保安警察部队，于25日向天津日本各级机关及日租界发动进攻。天津守军的毅然行动，使日本人也尝到了些中**队的厉害。李文田与副指挥刘家鸾，天津市府秘书长马彦仲联名通电全国“誓与天津市共存亡，喋血抗战，义无反顾！”38师部队一度攻占了北仓飞机场及日军驻守的车站，逼近日租界的日军海光寺营房，杀伤小鬼子数百人。桥本群少将见势不妙，忙从围攻北平的日军中抽调部分部队回援天津。在战车、飞机的掩护下，向天津中国守军发动大举反攻。天津火车站，南开大学等处皆毁于战火。38师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血战一昼夜，26日力战不支，被迫放弃天津，向马厂撤离。

短短数日间，29路军全线尽墨。天津失守，只剩下北平危在旦夕，日军数万大军紧逼北平四郊。

24日晨八点，周大少团长在南各庄下达最后动员令：

“弟兄们，华北抗日义勇军的乡亲们。倭寇进犯已至，北平四郊尽皆战火硝烟。北平危矣！华北危矣！在国家民族危急存亡之际，我辈军人应当挺身而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以死报国。战死者光荣，偷生者可耻。虽然敌我力量悬殊，我意已决，以死赴之！我倒下由汤立勇队长负责继续执行‘拯救大兵’计划。汤哥子如遇不测，则由沈平继之，每人皆应指定最后代理人直至最后一人。遗书写好后交由辛大可保存（特别行动队一个18岁的队员，周大少团长有意留下来的），辛大可留守南各庄。其余六十二名特别行动队弟兄们三十分钟后出发！”

周大少团长再次拒绝了南各庄乡亲们组成的华北抗日义勇军强烈要求跟随上打小鬼子的战场的请求，华北抗日义勇军宝刀不老老村长司令几乎要热泪纵横了。周大少团长最后只好同意乡亲们担任后勤运输战场救护，虽然乡亲们经过了十余天的简单军事训练，但是在枪林弹雨的火线上冲锋陷阵还是不行的，周大少团长架不住乡亲们的苦苦请求，最后答应乡亲们的上阵请求，但仅限于充当后勤运输的民兵劳工队，负责弹药粮秣的及时补给。周大少团长想了：要负责千余人（到时加上大学生军训团）的补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非常繁重。华北抗日义勇军有二百多人，几乎是南各庄的青壮年都上了，周大少团长非常感动，这是一个有着义和团光荣斗争传统的好庄子！

一切准备妥当，三百多人的队伍出发了。没有动用大卡车，弹药粮秣全用几十挂骡马大车负载。火炮（五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门60mm迫击炮）也全部骡马化。周大少团长以刘富贵为队长组建了二十余人的炮兵分队。

南各庄与北平南苑的距离不是太远，只有几十里路。中午时分，周大少团长的几百人的队伍被阻挡于南苑外围。负责南苑防守的29路军中将副军长、南苑军训团团长的佟麟阁正率部驻防在此。南苑满打满算，连大学生军训团加上共有五千余人，也没有啥子重火力的。这对于防卫北平的南大门简直是捉襟见肘。而且更使人伤脑经的是：29路军南苑军训团竟然连南苑周边绵亘广漫的青纱帐都还没有砍出一个清除区。如果小鬼子攻击，这青纱帐可以把小鬼子安全送到南苑外围防守的鼻子底下了。

周大少团长叫阻挡的29路军南苑军训团五团的一个排长速去通报上司：就说由北平附近村庄乡亲们自发组成的华北抗日义勇军三百多人前来南苑助战！请佟团长或者张（寿龄）教育长一唔。那个军训团五团的排长眼睛早瞪圆了：这是北平附近老乡自发组成的抗日义勇军？！不说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一身奇装异服：全披着像件告花儿衣服的跟华北土地颜色极为相近的伪装网，那全身装备也武装到了牙齿，从迷彩钢盔、防护马甲、迷彩作战服、长短火最少都有三支（还有一些带瞄准镜的长枪）、大头皮靴等。这幅天神打扮，怪不得刚才军训团的弟兄们被吓了一大跳！

再一看后面跟着的穿整齐土灰色衣服的二百多赶大车拉骡马的青年人也他妈的是一水的日式装备：三八大盖、歪把子轻机枪，更过分的是竟然扛着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啄木鸟），十来具掷弹筒！最后面十余匹骡马大车载得东西差点把军训团弟兄们的手中枪吓落：拳头粗的黑洞洞炮口的大炮就有五门（九二式70mm步兵炮），迫击炮还有六门。弹药粮秣载了几十大车。这是义勇军？！不知是哪路大神哟？排长急忙飞奔而去，直奔南苑军训团团部去了。

南苑军训团教育长张寿龄气喘吁吁小跑到这支自告奋勇前来助战的华北抗日义勇军面前的时候，也大吃一惊：好强悍的队伍！好精良的装备！好浓的肃杀之气！

张寿龄了解了这支队伍的情况：由年轻的周老板率领的这五六十人是他的从四川来北平做生意带来的商团护卫，后面是由附近乡亲们组成的由宝刀不老老村长担任司令率领的二百多人的华北抗日义勇军。两支队伍有感于北平危急、华北危急，有感于29路军将士这几天的奋勇抵抗，组成一队，愿意在南苑协助南苑军训团抵御小鬼子即将发动的对北平近郊的攻击。虽然看起来这支队伍装备不错，但人数只有三百来人的民间武装该如何处置呢？张寿龄思考了一下，答应了，并且听从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周大少老板的意见，把这支自愿助战的民间武装加强给了南苑军训团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南苑西南的防御阵地。确实那一处也太空虚了。

张寿龄亲自把这支民间武装领到南苑军训团大学生军训团的防御阵地。交待给了大学生军训团团长李航瑞。正在愁眉苦脸的李团长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这支民间武装虽然人数少，但也是雪中送炭啊！大学生军训团近千人只有一些步枪、轻机枪的，子弹、手榴弹也很少。一旦小鬼子向南苑西南发起进攻，那就只能用血肉之躯抵挡了。现在，好了，有了这么一支装备超豪华，特别是竟然有五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六门迫击炮的强大炮兵，那就是如虎添翼，防御作战有些把握了。

本就是一介书生的李航瑞团长一与这支民间武装的几个头头一交流，特别是众人都喊队长的那个年轻人，李团长是吃惊不小：这是一支民间武装的“业余组织”啊？！各种地形防御阵地设置，防御战术灵活应用，多种突发情况的预案等等。李团长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大爷的，这打了几十年仗的像宋军长那样子的老行伍也不过如此吧？！

“李团长，今天还要劳烦学生军的弟兄们辛苦一下：加强防御阵地的工事构建。就按照我这个图纸上的构筑。另外，请你安排人把阵地前一千米的青纱帐全部清除了！清出射界，防止小鬼子从青纱帐中隐蔽偷袭。”

“是，是，是，我马上安排！”教官当惯了的李航瑞虽被佟麟阁架上大学生军训团团长宝座，还没有一般旧军官的傲慢和偏见，他被周大少团长渊博的学识和一股威严之气镇住了，一口答应。

“可是，这我们防御阵地前的一千米的青纱帐，那好大的一块面积啊，我大学生军训团就是出动全团千余名弟兄一起割青纱帐也要数天啊！？”李团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

“咳，你只需喊一营弟兄们沿着一千米外的青纱帐给我砍出一个三十米的隔离带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就行！”周大少团长说道。心想真是个书呆子够笨啊！一把火烧求了不就行了，还真老大老实一棵棵去砍啊？！

到傍晚的时候，在浓浓的烟火中（周大少团长玩火烧青纱帐清出射界，也不怕晚上尿裤子），南苑大学生军训团的西南防御阵地全部重新构建完成。正好来看望自愿助战的义勇军的南苑军训团团长佟麟阁中将等人仔细看了周大少团长设置的平原防御阵地构建，不住口的称赞，强烈要拉周大少团长去他的军训团担任少校教官（也不肯多升一级，周大少团长这个少校戴成他妈的铁帽子了），当然周大少团长慷慨激昂要在最前线打小鬼子，佟麟阁中将只好作罢。最后，佟麟阁中将禁不住对年轻的周大少老板和年老的义勇军司令宝刀不老老村长感叹道：“你们才像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唉，我们29路军的军训团倒像一支义勇军了！”

吃晚饭的时候，李团长亲自带队，又按周大少团长的安排把大学生军训团的团、营、连、排、班各级指挥官喊来军民聚餐。上百名29路军大学生军训团的各级官长被这只“土包子”义勇军丰盛的晚饭给镇住了：你大爷的，我们吃的伙食跟人家义勇军乡亲们一比，那就是猪食！

吃了人家的就得听人家安排，在丰盛的晚饭后，周大少团长亲自和大学生军训团团、营级官长座谈。连、排、班长则与汤立勇、沈平等交流。热烈的交谈中，周大少团长等人巧妙地把平原防御作战的特点，防御阵地的构建，防御指挥战术的灵活机动，防御火力的配置等等给听傻了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一众人洗了脑了！从晚上八点直说到十点。大学生军训团的各级官长，特别是基层大学生指挥官都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系统科学的平原防御作战理论，都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皆虚心求教，非要弄懂，直至深夜。周大少团长等人也坚定了不顾一切也要把这支投笔从戎，以身报国，勤奋好学的民族精英的队伍带出来的信念！

25日黎明，晨曦初露，一声尖利刺耳的警报枪声划破了北平南苑清晨的宁静。转眼间，从东北方向嗡嗡作响的好几个像苍蝇一样的黑点已飞临南苑上空。几架日本飞机的突然到来，把整个南苑搅得顿时一片惊慌：各处防御阵地，士兵们在各级官长的厉声催促下，纷纷冲入阵地。南苑西南防御阵地的大学生军训团也是一片混乱。学生兵们以为日机要进行轰炸，那个乱劲，把李团长指挥得手忙脚乱，一旁的周大少团长气得大喊：“龟儿子些，别慌，别乱，是小鬼子的侦察机！”

果然那几架日机并没有轰炸扫射，只是在南苑各处防御阵地上空盘旋，一会儿又沿着来途飞走了。李团长擦了一把汗，长出一口气，真是大清早虚惊一场。刚要命令部队撤出防御阵地休整。周大少团长急忙制止了：“就在防御阵地待着，早饭也给老子在阵地上吃！如果有情况，所有人进入防炮‘猫耳洞’隐蔽，做好迎击敌机轰炸的准备，到时哪个敢在阵地上乱跑乱窜，老子毙了他！”

李团长，周大少团长和宝刀不老司令等几个头头，也就在隐蔽的半潜式团部指挥所吃早饭了。

两个馒头，一碗杂粮粥还没在肚子里落实在。少顷，第一波次的五架日军重型轰炸机（三菱g3m96式重型轰炸机）就在警报的枪声中飞临南苑上空。这批日机有备而来，只在南苑上空盘旋一周，便从南苑东北角的29路军第九骑兵师师部（昨夜宋哲元急调郑大章的第九骑兵师，永定河右岸原驻任丘的赵登禹的132师分别防御北平重要的南大门－－－南苑的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开始狂轰滥炸，伴着腾空而起的烟火和到处横飞的瓦砾，南苑守军营房等转眼就支离破碎，火光冲天。然后，日机又把轰炸目标定在了南苑外围的防御阵地（除了大学生军训团昨日抢修的防御阵地较为坚固以外，其余各处防御阵地都是极为简易的防御阵地），开始施以淫威。

“好险！”李团长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在?望口紧紧观察日重型轰炸机轰炸情况的周大少团长（这可是观察日九六式重型轰炸机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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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章七七事变之拯救大兵前哨战（下）

在日军几个波次数十架重型轰炸机的狂轰滥炸之下，可怜宋哲元的第29路军南苑各处守军，别说飞机了，就连防空火器都没有。一些简易阵地及阵地上的人员，和防御南苑东北的29路军郑大章（字彩庭）的第九骑兵师未及疏散的大批军马（刚调配至此），在日机的狂轰滥炸中，喊叫着，悲鸣着，四散奔逃。29路军连个小鬼子的鬼影还未有看见便在南苑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郑大章的第九骑兵师直接被炸成了一个只有轻步兵火力的步兵师。比起防御南苑东南的千余人的大学生军训团只是多些人、枪罢了，这个宋哲元的心肝宝贝的主力骑兵师此刻也好不了哪里去。

其余各处，赵登禹的132师刚从任丘到南苑，气都没有喘匀，就遭灭顶之灾。简易的防御阵地哪能抵御十数公斤的航空炸弹，人员损失也很惨重。只有原先就驻防南苑的佟麟阁的军训团，被看了周大少团长在大学生军训团防御阵地构筑的防御阵地后叹为观止的佟麟阁中将和张教育长连夜叱令照此办理，才使人员损失微乎其微，除了吓得乱跑乱窜的遭受一些不应当的损失以外，小小的防炮“猫耳洞”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这更使佟麟阁中将等南苑军训团的指挥官们把这支自愿来助战的义勇军高看一眼。

“一个‘猫耳洞’，使我军训团将士少死好些人啊！这个周大少老板真是精通防御作战的土工作业的行家里手啊！”张教育长感叹道。

还未等南苑中国守军松口气，日军的重型野炮兵便又开始了铺天盖地的远程轰击。中国守军阵地上又是一片混乱不堪。

如此猛烈而且持久的飞机狂轰滥炸加重炮轰击，使很多从未见过这样的守军士兵精神高度紧张而至崩溃，纷纷冲出防御阵地四处寻摸一个能够避开这些猛烈炮火的地方，离开了隐蔽处的士兵们被重炮弹炸得支离破碎，强烈的气浪则把一些人抛到远远的，整个南苑防御阵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惨状。还没有面对面的直对小鬼子的厮杀，南苑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就破碎不堪了，几乎难以抵挡小鬼子的一次大举进攻。

昨夜被周大少团长等弟兄们洗了半夜脑的大学生军训团各级官长指挥下的大学生军训团防御阵地上情况尚好，各级指挥官虽然本身也很慌乱，但好歹是控制了士兵们的乱跑乱窜。只有几十人在飞机的狂轰滥炸和密集的远处火炮的轰击下伤亡，没有伤及到多大的元气。而且这些有知识的学生军们见到乱跑乱窜的人们都没有真正的能避开炮火。反而是静静窝在这个小小的“猫耳洞”的人都还比较安全，这些有头脑的知识青年逐渐稳定下来了。

日军重野炮远程轰击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这是在向南苑中国守军示威。一向以飞机，大炮的强大威力对简陋的中**队目空一切的小鬼子正是企图以此威慑南苑中国守军，震住对手，压垮对手的神经，妄想着像以往的战斗一样子，步兵一个气势汹汹的冲锋就把中**队打得溃不成军，稀里哗啦。这招小鬼子对付中**队屡试不爽了。

随即就是地面战了。日小鬼子祖宗，日本人还真看得起周大少团长，这地面战首先就从南苑东南防御阵地的大学生军训团的防御区域打响（其实这正是日军一贯对情报重视的结果，在打击之前，日军对于南苑中国守军的情况比周大少团长还清楚，否则会有如此准确的飞机轰炸和炮火打击？选择周大少团长所在的南苑东南的大学生军训团防御阵地进行前哨战，也是日军获取了有关情报知道了这是个防御弱点，至于周大少团长这一参合，日本人倒不知道，一会儿狂妄自大的小鬼子们就尝到了咱们周大少团长的厉害）。

发动进攻的是此前击溃29路军刘振三113旅的日本朝鲜驻屯军川岸文三郎中将率领的20师团。这是一支精锐的野战挽马师团，由四联队（每联队近四千人）组成，另有一个加强的独立重炮兵联队（拥有40门150mm榴弹炮），刚才对南苑中国守军的那一阵子猛烈的炮击正是这支重炮兵联队干得。

南苑大学生军训团首先迎击的是20师团的前哨部队第三联队的曾根大队近1200多的小鬼子们。

在一阵联队支援的75mm山炮火力的轰击后，曾根少佐看到面前的进攻路线就傻了眼：八噶，近千米的视野良好的开阔地！地上全是烧尽的黑灰。这如何冲锋？还是先通过这片要人命的黑色死亡开阔地吧！

曾根少佐首先命令大队配属的炮兵中队四门九二式步兵炮隐藏在几千米外的青纱帐里进行炮火压制，一定要轰平那些对大队在千米开阔地上毫无遮掩通过威胁极大的中国守军重火力点。日军九二式步兵炮中队迅速布置炮兵发射阵地，随即开始轰击中国守军防御阵地，掩护曾根大队进入进攻出发阵地。

隐藏在防御阵地右后侧的一座小土山后的刘富贵炮兵分队，接到周大少团长通过无线对讲机下达的命令：“九二式步兵炮反制！黑猫，你如果打掉小鬼子火炮阵地，老子给你们炮兵分队记首功！”

“少幺爸，你就瞧好吧！”刘富贵对着无线对讲机吼道。

刘富贵跑上几米高的小土山，用望远镜仔细观测起小鬼子的火炮弹着点和发射轨迹。迅速在心理默算起来。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发射阵地刚发射了数十发炮弹。刘富贵的炮兵分队就以一阵密集、准确的速射炮火覆盖了隐藏在几千米外的青纱帐里的曾根大队的九二式步兵炮发射阵地，顿时把猝不及防的曾根大队配属的炮兵中队四门九二式步兵炮炸了个人仰炮翻，周大少团长的第一棍子就把曾根大队的掩护压制炮火给报销了！

曾根少佐只得一面向联队长请求联队远程山炮火力支援，一面硬着头皮冒着周大少团长的刘富贵炮兵分队如疾风骤雨般的炮火快速在千米开阔地上向前突击。达到六七百米的进攻出发阵地时，曾根大队已经有数十人的伤亡代价。这还没有开一枪呢！这可是曾根少佐等小鬼子们第一次见识了有中**队会有如此猛烈精准的火炮打击，这支南苑东南防御阵地上的据称是最弱的大学生军训团是不是宋哲元的29路军的部队哟？！

周大少团长命令刘富贵炮兵分队拦阻了曾根大队向进攻出发阵地的突进后，迅速转移到下一个隐蔽的火炮发射阵地。以规避小鬼子的远程炮火的反击。这头一场敌我双方的九二式步兵炮的互博，让大学生军训团从李航瑞团长到普通一兵上下对周大少团长的商团护卫和义勇军组成的所谓“民间”武装，再也没有了一点轻视的心理：这支义勇军不得了！

死伤数十人冲到六七百米远的进攻出发阵地上的曾根大队忙着在开阔地上挖掘工事。该轮到周大少团长那几十个，特别是心肝宝贝的十名狙击手大显神威了！于是大学生军训团的学生军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十个浑身穿的像是件告花儿衣服的“义勇军”，据说连义勇军好像还不是，是那个年纪轻的不像话的周大少老板的看家狗－－－商团护卫！那出神入化的远程狙击。首先，掩护抢修工事的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啄木鸟），全变成了叫不响的哑鸟！而且是人一上来搂火就被撂倒。整到最后没有小鬼子敢上了，重机枪，他妈的就是一死亡通行证啊！曾根大队的机枪中队（八挺九二式重机枪）人员伤亡惨重，特别是机枪手被一枪爆头的就有数十个。迫击炮在开阔地上更是悲惨，一架起暴露目标就引来一阵弹雨，曾根大队的十门60mm迫击炮没有能射出一发炮弹不说，炮手和装弹手几乎死绝了。

曾根大队的近千名士兵，全在黑灰地上趴得死死地，连钩子都不敢抬高半寸！不断有低勾着身子抢修工事的日本兵被打死。十几分钟前，那直冲云天，呐喊冲锋的狂劲早他妈不见了。八嘎，这个对手太邪乎了！别看只有几十杆枪在射击，可都是老枪，全是几乎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而且这些老枪也太滑了，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射击位置，反击一时间都找不到目标，而往往抬头多耽搁一点时间找寻目标时，就会引来一颗爆头的子弹！就这样子都死了好几十个曾根大队射击不错的老兵了。

曾根少佐心寒欲裂！这六七百米就成了这幅挨打的熊样子，那剩下的几百米的开阔地不是要成为冲锋的大队的坟场！？还没有见着对手一面啊，大队的从九二式步兵炮到迫击炮、重机枪的重火力几乎就损失殆尽。人员伤亡更是令曾根少佐大吃一惊，伤亡（几乎都是被子弹打死，炮弹炸伤了一些）近三百人了！天皇他妈啊，攻击廊坊的29路军113旅的中国守军的时候，我大队一共才伤亡了十几人啊。这都是29路军宋哲元的部队，怎么军事素质的差异会如此大呢？！

不能就这样处于极其被动的趴窝挨打的对峙状态了，这种等着被一一点名的恐怖场景不用多久就会摧垮士兵们的斗志和神经。曾根少佐于是命令二中队发动试探性冲锋。

从黑灰中起身的曾根大队二中队近二百名小鬼子们，拉成长长的散兵线，一**犹如在黑色背景下的蝗虫呐喊着向大学生军训团正面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

“陈副团长，命令一营把小鬼子放入200米内集中火力射击！”李航瑞命令道。

周大少团长忙补充道：“冯峰，叫弟兄们五百米精确狙击，点射冲锋之敌的轻机枪手、指挥的军曹（班长）、掷弹筒手等有价值目标。炮兵分队迫击炮拦阻射击，尽量把冲锋的小鬼子往一营正面赶，重机枪组400米处开始拦阻射击。快去！”还没等其余人反应过来，冯峰已经一溜烟冲出去传令了。

李团长刚想说两句，就见远远的弯着身子呐喊着向前冲锋的日军中的一些身影像是触电似的，猛的一顿，喊声戛然而止，扑通一头栽倒在地。才冲锋了一二百米的剩余的小鬼子条件反射般的趴向黑灰地，腾起一阵烟雾。

刘富贵炮兵分队的迫击炮隐蔽在小土山后，像是吊篮球一样把一颗颗迫击炮弹砸进四百多米远的趴着的日本兵人群中。一般来说，对面的敌人打炮，很容易发现敌人在哪里。可从脑袋顶上扔炸弹，这是从哪里扔出来的，可就难猜了（当年大学，多次发生有人从上扔杂物误中各种目标的记录，但是没有一个苦主能够找到是谁干的！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趴在黑灰地上的小鬼子“八嘎”连天，也不知道往哪里还击！刘富贵等人把迫击炮也玩得贼精了。小鬼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迫击炮的精确位置，气得喊天天上扔炸弹，叫地地上射来子弹，冲锋的曾根大队二中队等于是往前好不容易挪了二百米等着挨周大少团长手下这群特战精英收拾！

曾根少佐见势不妙，忙令司号兵吹号把二中队撤回。后撤时，二中队又遭周大少团长的重机枪组衔尾追击扫射。等小鬼子退到七八百米的进攻出发阵地的时候，近二百人的二中队伤亡了六、七十人！结果还是与防御阵地的对手连照面都没有见着。曾根少佐气疯了！

小鬼子是气疯了，大学生军训团则是从上到下惊呆了！还有这样子打防御作战的啊！？搞得全团到现在还没有射出一枪。那个五六十人的周大少老板的商团护卫已经干巴脆打退了一次小鬼子的冲锋，并且把日军大队人马远远的压制在进攻出发阵地动也不敢动弹。这些商团护卫的弟兄们的军事素质可不是一般的高！都纷纷赞赏起这些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弟兄们起来。弟兄们笑笑，也不吭声：这战术熟透了的。咱队长早就说了，就是要发挥我们的精良装备的优势和弟兄们超强的军事素质，从能打到敌人开始，就要果断的打！把这六七百米的敌人进攻的线路变成敌人的坟场，等大队小鬼子冲锋到面前，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傻蛋才与小鬼子拼刺刀哈。

周大少团长顾不得高兴，凑在指挥所?望口仔细观察小鬼子的动向，见日军趴在抢修的工事后没有动静。这他妈的有点反常啊！通常日军遇到这种情况，一是继续猛烈冲击，二是干脆撤了。没有这样子半天不动等着咱狙击手打靶子的。未必是等援军或者再次炮火轰击。周大少团长突然想起20师团有一个野战重炮兵联队，拥有40门150mm榴弹炮。这些可是大杀器，光是一颗炮弹就重31?3公斤，射程更是远至12公里，卡车牵引。

“日小鬼子祖宗！遭了，小鬼子正在联系重炮轰击。不是前面的联队级别的75mm山炮了。老子喊你们抢修的防炮的‘猫耳洞’可防不住这种150mm大口径重榴弹炮，日他妈，这150mm炮弹一颗下来，30米范围内的气浪都能把人给震死！李团长，快撤，快撤，晚了弟兄们要吃大亏！”周大少团长慌忙说道。

李航瑞还要打电话问南苑里的南苑军训团佟麟阁中将团长，但电话一直打不通。把周大少团长急得跺脚！这个时候，就见进来一个参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快撤吧！四周都没有枪声了。我跑回南苑一看，操他大爷的，南苑东北的郑大章的第九骑兵师今天早上日本人飞机轰炸后就全悄悄撤走了。其余防御阵地也没有枪声，估计都撤了。现在小鬼子已经占领了南苑东北郑大章的防御阵地，正向这边过来，已经构成夹击之势，团长，再不撤，大学生军训团这千把人可就撤不下去了！”

李书呆子团长历来与人为善，此时也不禁破口大骂：“操他大爷的，这太不像样了！未战先撤也不通知友军，这还是29军的弟兄吗！”

这个时候，佟麟阁副军长派来的传令兵匆匆跑进来：“李团长，宋军长命令，南苑所有守军立刻放弃南苑防御阵地，向北撤进北平。佟副军长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与张教育长等率南苑军训团先撤了，派我前来传令通知。”随即传令兵送上佟麟阁的手令。

“南苑其他部队呢？”李团长想起昨晚调上来的赵登禹的132师。

“132师赵登禹师长也已率队伍离开南苑了。大概是早上**点钟的时候。现在南苑里乱成一团，各部队混乱地正在沿着南苑往北平的公路撤向北平，行军序列都乱了。”传令兵说完现在的情况匆忙走了。

“日他妈哟，坚守成孤军了！？这打得是啥子**仗嘛。各部互相间不联系，撤退时连给相邻的友军打个招呼都不打，还一窝蜂撤向北平，在小鬼子重兵合围的情况下，这么毫无掩护的撤退能撤的回去啊？！”周大少团长气得把手上的望远镜都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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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章七七事变之拯救大兵惨烈阻击

“别说废话了，李团长赶快命令部队往西撤，先到黄村再说。”周大少团长真是急了。

李航瑞这个书呆子团长忙说军部宋军长的命令是向北沿着南苑往北平公路撤回北平。

“你瓜了啦！？日军天津驻屯军河边旅团已经从通县攻击北平东苑，估计大红门早已失陷（此处防守为29路军付洪恩团，被河边旅团第二联队突然袭击，溃散而去，此时正如周大少团长估计大红门已为日军占领）。如果南苑撤下的部队要往北经此进入北平城，必将受到河边旅团和20师团的前后夹击……”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突然想起历史上佟麟阁中将及赵登禹师长两人都是在撤往北平城的北回路上遭日军伏击，而为国捐躯的（同时两人分别率领的南苑军训团和132师也损失惨重，好在这回周大少团长好歹把大学生军训团保下来了）。痛苦地抱住了头：完了，完了！佟麟阁、赵登禹二位将军还是没有能够逃脱宿命。突然，周大少团长跳起来，对李团长大喊：

“李团长，我部已成孤军。向北迎头就会撞上20师团从南苑东北下来的小鬼子队伍，向东、南则是源源不断开来的20师团主力，那可有二万多人。现在只有向西撤，才能从这个尚未合拢的包围圈中冲出去。李团长，你我身死都不足惜，请看在这大学生军训团近千名投笔从戎、舍身报国的国家的栋梁、民族的精英的宝贵的生命上，快下令往西撤吧！再晚，你我可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啦，就是死了也会被国人戳脊梁骨的！”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已经动了杀气：如果李航瑞再不听从他的意见，周大少团长就要杀人抢权了。

李航瑞见周大少团长眼珠子通红，就像一头就要扑过来吃人的野兽一样，也遭吓到了，忙对参谋长喊道：“立刻通知各营（大队）向西撤退，在黄村集结。”周大少团长补充道：“告诉部队，除了轻武器，把火炮等一切不能一时带走的辎重扔求了，五分钟内部队必须全部从防御阵地上撤离！”

命令一下达，周大少团长顾不得理会其他，忙从指挥部?望口观察六七百米远处的那半天都没动静的曾根大队，见其并没有利用大学生军训团撤离压制火力减弱之机发动进攻，说明他的判断没有错。

等听到参谋长报告，部队已全部撤离南苑东南防御阵地，分营向西边的黄村撤去，周大少团长才率领特别行动队弟兄们和华北抗日义勇军二百多人的殿后队伍遂行掩护，让这些学生军们安全撤离。

刚刚离开南苑东南防御阵地还没有多远，众人就见呼啸而来的重型炮弹像下雹子一样密集砸在了那里：刹那间阵地上天崩地裂、烟腾土飞。150mm的重型榴弹炮炮弹把那片阵地炸得天翻地覆，几乎等于翻了一茬地！李团长等大学生军训团几个指挥官倒吸一口凉气连喊侥幸、侥幸：这要是再晚走几分钟，这千把弟兄也就剩不下几个全须全尾的了，尽成齑粉矣！众人一下子对周大少团长充满了感激和信任，真少年将才也！

再说佟麟阁中将副军长在向南苑东南防御阵地的李航瑞派出传令兵后，随即率领南苑军训团其余三四千人的队伍向北退去，沿途就不断遭到日机的轰炸扫射。所幸的是，南苑通往北平的公路两侧的青纱帐成了保护，溃退的队伍倒也损伤不大。到了大红门，佟麟阁中将就集结了散兵游勇，率领队伍向北平城做有序撤退。

结果出大红门未走多远，就一头扎进了早就设好埋伏的日军河边旅团的圈套中。前后左右随即枪声大作。这完全就是一场大屠杀，场景惨不忍睹：公路两侧日军伏击阵地上，弹如雨下；公路上，中**队成了活靶子，在弹雨中血肉横飞。死伤跌枕，惨叫哀鸣声响彻于天！

河边少将作为华北驻屯军河边旅团的部队长，以往常与29路军将领有来往，与佟麟阁及29路军大多数高级将领都十分熟悉。但这时，伏击的河边少将却丝毫不留情面，命令优势兵力（七八千人）最大限度的发挥火力。没用几分钟，公路上中**队就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充斥着屠宰场的味道。

这个时候，几架日机也呼啸着猛烈地向公路上的中**队轰炸扫射，加入了屠杀。

佟麟阁虽一照面就腿部中弹，仍坚持指挥军训团突围。但是河边旅团七八千人，拥有战车，又有飞机，卡头掐尾把佟麟阁的这四千多人的中国官兵困在公路上，突围谈何容易哟！

佟麟阁中将最终倒下了。这一天，29路军副军长佟麟阁中将还不到45岁。跟随佟麟阁的军训团官兵（除大学生军训团以外）也以悲壮的几乎全部牺牲谱写了中国抗战史上惨痛的一页。该部队虽被小鬼子伏击，但无一人屈服，无一人投降，近四千人战死在大红门外公路上，用红彤彤的鲜血铺就了一条通向北平城的道路。令人遗憾的是，他们死得太不值得了。这些英勇无畏的军训团官兵是倒在宋哲元及其愚蠢的混乱的瞎指挥上，其中包括堂堂的29路军中将副军长，真是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啊！

同日，奉令撤往北平城的132师赵登禹师长率部也在北平南部黄亭一段公路上遭到日军伏击。赵登禹师长身中数弹，为国捐躯，留下了北平城的老母亲。白发人惨为黑发人送终！

佟麟阁、赵登禹二将军的壮烈殉国，是为最早倒下的抗战将军。

曾根少佐在南苑东南29路军大学生军训团防御阵地上结结实实吃了一个哑巴亏，那肯善罢甘休。在20师团野战重炮联队的150mm榴弹炮轰击了守军防御阵地后。曾根少佐就发现守军扔下被重炮炸得稀烂的火炮等辎重已经全部撤离，立刻带领大队剩下的七百多人尾随过来，对大学生军训团进行衔尾追击。

领着自己的特别行动队弟兄们和华北抗日义勇军乡亲们殿后的周大少团长和宝刀不老司令接到走在全队最后的沈平报告：小鬼子已追击上来。就是刚才对阵的那个小鬼子大队，约莫有七八百人。现正分成三路，以公路为中心，两侧青纱帐为侧翼，向大学生军训团穿插包围上来。

莫得法，必须阻击一下，否则让小鬼子大队兜头包围上来，咬死了，后面的小鬼子主力20师团再一上，大学生军训团照样摆脱不了险境。

这公路上的阻击就不好打，那两侧密密无边的一人多高的青纱帐防守起来就更是困难了。范围也太大了！又防守视线受阻，双方一撞见可能就是残酷的肉搏战，光靠自己这五六十号弟兄们是不可能挡得住衔尾追击来的七八百小鬼子。

宝刀不老老村长看出了周大少团长的犹豫，他大声地说：

“周队长，我们华北抗日义勇军的这些小伙子也训练了十几天了，还有四十多个跟你打过清水中队的，就让我们上吧！现在情况太紧急了。眼下挡住小鬼子事大，个人的安危事小。既然做了抗日义勇军，战死沙场那就是本分。没有什么讲的，你就下命令吧！”

周大少团长感动地紧紧握住老村长的手，老村长曾经紧握长矛大刀的杀过八国联军的手仍然是那么有力。没有多说，周大少团长命令道：

“我率领刘富贵炮兵分队二十名弟兄们在公路上阻击。汤哥子率领行动分队二十名弟兄们和义勇军乡亲们一百多人负责左侧青纱帐。沈平你率领侦查分队的二十名弟兄们和义勇军一百多人负责右侧青纱帐。

你们两侧的防御阵型稍向前挪一点，形成一个v字形。俩挺重机枪全布置在我这，青纱帐里也不好使。我可以在公路上以重火力给你们支援，形成交叉火力。对了，青纱帐里多使用手榴弹！汤哥子、沈哥子，你们弟兄们尽量不要让小鬼子冲近了与义勇军乡亲们肉搏！”

周大少团长说完，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防护马甲，把它硬要穿在宝刀不老老村长身上。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见状，纷纷解下防护马甲给义勇军的乡亲们穿上，还大声鼓励这些只放过几枪，扔给过几颗手榴弹的庄户人家，“大家到时不要怕，不要慌，跟着我们射击扔手榴弹就行了！”义勇军二百多小伙子紧握武器，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升腾而起强烈的战斗**和杀小鬼子的怒火，义无反顾地分成了两队，跟着汤立勇、沈平分别进入左右两侧青纱帐里拉成阻击线，即将迎来他们人生中最激烈也最残酷的阻击战斗，很多人有可能是最后的一场战斗。

未有多久，左右两侧的青纱帐里就响起来密集的枪声，沿着公路两侧青纱帐穿插的曾根大队的小鬼子与汤立勇、沈平的阻击队伍发生了激烈的交火。两侧青纱帐里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不时响起手榴弹的沉闷爆炸声。

利用田土在公路上临时构筑的阻击阵地，随即迎来曾根大队主力的冲击，顺着公路两侧青纱帐钻出的小鬼子，一**开始向周大少团长的公路上阻击阵地发起猛烈进攻。疯狂的小鬼子冒着密集的弹雨，呐喊着，甚至有些直起身子快速地不顾生死向前冲！

周大少团长亲自操起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凶猛的扫射着。与另一挺重机枪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弹幕，笼罩了冲锋的小鬼子们。只见日本兵像抽风似的在弹雨中扭动着纷纷栽倒，公路前方200多米的地方堆起来一层黄红相间的尸体。

周大少团长这两挺大肆逞威的重机枪也遭受了最猛烈的反击火力。子弹“嗖嗖”的穿过弟兄们的头顶、身边，“噗噗”的扎进前面的土堆里。幸好，曾根大队的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等火炮在南苑东南防御阵地战中被周大少团长搞掉了，否则这两重机枪巢，早就会被轰上天。但就是这样，小鬼子的掷弹筒还是把一颗颗手榴弹扔在了重机枪巢的周围。虽然有厚厚的土堆掩护，爆炸、烟雾中，还是有几个弟兄倒在了血泊中。在公路两侧青纱帐掩护重机枪阵地的冯峰急得大喊：“狙击手，给我盯住掷弹筒，狠狠打！”

曾根少佐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中，自己的1200多人的大队，在南苑东南防御阵地战中就被眼前这支阻击的中**队打掉了近三分之一。见防御的中**队扔下火炮等辎重狼狈逃窜，曾根少佐怀着报仇雪恨的心理，又想乘机捡个软桃子，就追击上来。哪曾想又遇到这支中**队留下的人数不多的掩护部队的强烈阻击：两侧青纱帐里打得不可开交，寸步难动，但又不好展开兵力，只能一队队添油上。而能一举突破中国守军的阻击，穿透防线的公路上，又被两挺打得密不透风的中国守军的重机枪拦阻了。数次冲锋，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七百多人的大队伤亡近二百来人了！

不计一切代价必须拿下公路上的两挺中国守军的重机枪！曾根少佐命令两个中队长亲自带队分成五六个冲击波次反复冲击。

日本兵一**如浪涛拍岸而来，又一群群溃败下去。公路上及两侧青纱帐躺满了土黄色的日本兵尸体。在日军疯狂的反击的弹雨中，一个重机枪巢的一挺重机枪“哒哒哒”的射击声戛然而止，操枪的弟兄满脸鲜血一头仰倒在地。乘着阻击的火力减弱，趴伏在地上的日军呐喊着冲上来，周大少团长一边狠狠地操着重机枪狂扫，一边大喊：“快，快上人！”

公路一侧的青纱帐里的冯峰一把扔下狙击枪，几个翻滚到了那挺被打哑了的重机枪阵地，扑进重机枪巢，拿起弹夹当了副射手，原先那个已经负了伤的副射手这时支撑着操起了重机枪，重机枪又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射击声。

但是由于一侧的火力减弱，日军冲至了只有三十多米了。一颗手榴弹爆炸的碎片击中了大声吼叫怒骂拼命射击的周大少团长，他身子一歪，射击停下了，后背上的鲜血奔涌而出。充当副射手的万朵花急忙想去扶住周大少团长，却只见周大少团长重新立正了身子，操着重机枪狠狠地射击起来，对想上来给他包扎的万朵花怒斥道：

“龟儿子，别管我，上弹夹！弟兄们扔手榴弹！”

公路上打阻击的还能动弹的十余弟兄们纷纷把手榴弹像下雹子一样扔进蜂拥上来的小鬼子的人群中。瞬间，前方几十米公路及两侧青纱帐爆炸连连，腾起一片烟雾，小鬼子倒下一片，剩下的日本兵被手榴弹雨阻拦，见伤亡太大，冲击的势头也到极致了，心寒欲裂的退下去了。

曾根少佐欲哭无泪了，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中**队啊，面对日军近乎疯狂的自杀冲锋的惊涛巨浪，守着以小小的土堆构筑的两挺重机枪巢为主要火力，寸步不退！前赴后继，简直打出了尸山血海。这二三百米的冲锋路上随处都是土黄色日本兵的死尸。曾根少佐一清点自己的队伍，差点哭出来：还剩下三四百人了！还打什么，曾根少佐第一次被一支英勇无畏的中**队所折服。撤吧，他无奈地命令司号员吹号撤退。

周大少团长听到小鬼子后撤的号令，大喊道：“全线出击！消灭小鬼子！”在激昂的冲锋号声中，带头冲锋的周大少团长又中一弹，一头栽倒在地！

（预祝中国天宫一号发射成功！谢谢书友们！）

170章七七事变之拯救大兵血浓于水

在激昂的冲锋号中，两侧的汤立勇、沈平率领特别行动队兄弟们和南各庄义勇军乡亲们奋勇杀出。恰在此时，李航瑞团长率领最后的三营（三大队）也返身回来支援打阻击的义勇军队伍（李团长及三营全体学生军都被商团护卫队、义勇军的弟兄们为自己舍身阻敌的热血壮举而深深感动，纷纷不走了强烈要求留下来，返身回去一起打小鬼子）。听着激昂的冲锋号，看着浑身硝烟弥漫的商团护卫弟兄们和义勇军乡亲们奋勇冲锋，李团长和三营三百多官兵流着热泪也呐喊着冲杀上去了！

二十多分钟的惨烈阻击，曾根大队七百多人，除了钻进公路两侧青纱帐四散逃走的二百多小鬼子，其余的从曾根少佐以下近五百人被消灭。打阻击的队伍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伤亡超过一半以上。周大少团长的心肝宝贝，都是百里挑一的特战精英－－－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阵亡十七人（神炮手刘富贵也英勇牺牲），负伤二十余人，全须全尾只剩下二十余人；南各庄的棒小伙子组成的华北抗日义勇军乡亲们牺牲四十四人，负伤八十余人。近三百人的阻击队伍，伤亡达到一百六十余人。就是，后面参与冲锋围歼曾根大队的大学生军训团三营的官兵们，也不幸阵亡十一人，伤三十余人。

从昏迷中醒来的周大少团长闻听如此惨重的伤亡报告，先是呆而无语，然后痛哭失声：

“痛杀我矣！小鬼子，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来日必报！”悲痛欲绝中又昏迷过去。

一颗小鬼子扔过来的手榴弹虽然落在重机枪巢的土堆外面但是还是有一些破片击中了周大少团长的后背。还有肩胛骨上的一处枪伤。周大少团长身受重伤，血流过多，在撤往黄村的路途中，担架上的他一直处于昏迷中。

部队分批撤到黄村，29路军南苑大学生军训团的近千名官兵惊闻周大少团长的商团护卫队弟兄们和华北抗日义勇军的乡亲们的悲壮阻击而至伤亡惨重的情况，全都痛哭失声，愧悔交加。作为一个军人，真是无颜见为他们舍身挡住小鬼子枪炮的商团弟兄们和义勇军乡亲们，无颜接受他们鲜血和生命付出的太重的挚爱和期盼。

接着又传来惊人噩耗：从南苑撤离的佟麟阁中将及所率的南苑军训团近四千官兵全部被小鬼子设伏屠杀殆尽；132师也在北撤途中遭受重大损失，赵登禹师长以身殉国。大学生军训团众人这才发现周大少团长的正确的判断，果断的撤离，才使大学生军训团得以从日军两面夹击中顺利脱出而至保全，并在周大少团长的强烈反对下没有跟随北撤，否则必将步佟麟阁团长率领的其余军训团官兵的后辙，全军覆灭。李航瑞团长以下大学生军训团各级官长和学生军至此，皆愿意跟随周大少团长和宝刀不老司令率领，听从他们的号令。威信是从血与火的战场拼出来的！

在黄村集结休整时，到傍晚周大少团长醒过来一次，他用微弱的力气使劲提高声音说道：

“不能在黄村待了！即刻离开黄村，隐蔽前往南各庄。撤退途中务必避开大路，从小路或者青纱帐中连夜隐蔽行军，特别要防范日谍侦查。行军部队要设置前、后尖兵，大队分成前、中、后三部分，相距一里，以避免遇敌伏击而至全军覆灭！”

最后说道：

“诸位，大学生军训团的保全，即为国家民族立下殊荣！牺牲的弟兄们、乡亲们和学生军官兵全部记下名字，待以后有机会再将遗骸迁至重庆抗战英烈墓地。沈哥子，这事你一定记住！

此战吾辈虽奋战至最后一滴血，亦足慰生平！拜托各位，务必不要使弟兄们、乡亲们、和一个学生军无辜倒下了！谢谢……”话未完复又陷入昏迷状态。围着的宝刀不老老村长及李团长、汤立勇、沈平等，和四周大学生军训团官兵，全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26日，北平四郊激战终日。昌平、高丽营的日军在数十架飞机的配合下，分别向沙场，小汤山，北苑一带猛扑过来。29路军宋哲元所部在战事失利的情况下，仍浴血奋战，节节抵抗，傍晚时分不支退向北平城内。

为扭转全面被动的局面，特别是为了打通与北上支援的中**队的联系。武清方向的中**队发动了绝地反击，向廊坊展开攻势，意图切断日军后路，威胁其侧背，但很快就以巨大的伤亡被日军回援的部队击溃，当晚撤退至安次才稳定住。此次华北战火的起火点－－－卢沟桥、宛平城也不幸落入日军之手。入夜后，整个29路军战况更加不利，北平南、北郊的日军（分别是朝鲜驻屯军第20师团一部，关东军独立混成第11旅团一部）已经触到北平城高大的城垣。兵临城下了！宋哲元见颓势已无法挽回，遂令北平四郊之城外作战部队撤往永定河右岸，向保定方向撤离。

27日下午，宋哲元在北平城里主持召开了重要的军事会议。短短七天，29路军全线战败不说。天津已于26日失落敌手。整个部队伤亡上万人，数个主力番号被击溃成散兵游勇。高级将领中就有两个人以身殉国（佟麟阁中将，赵登禹中将。7月31日，南京中央政府发表褒奖令，追授佟麟阁、赵登禹为陆军上将，其英勇抗战事迹，已付史馆，以彰忠烈），这使得数十人的会场气氛充满了压抑和沮丧。

作为华北平津地区唯一一支中**队的29路军的最高长官宋哲元的心情更加沉重。和平谈判解决的可笑美梦被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和气势汹汹的冲杀给击了个粉碎，华北虽广，却已无他及29路军立足之地。其实，如果宋哲元早做抗战准备，即使他最终仍是守不住平津。但只要他率领西北军弟兄们奋勇抵抗小日本，他还是中国人心目中的那个长城抗战的英雄。最高领袖一时间倒也不会在全**民的拥戴中怎么好处理他和29路军。

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先前自己一味屈辱求和，战场上又在数日内痛吃败仗。战败了不说，还他妈败得极惨！简直是无颜面面对热切盼望29路军保卫平津地区的随29路军要人要物要钱的父老乡亲。此时怎么办？华北虽广，中国亦大，哪有他宋明轩和29路军立足存身重新崛起之处想着平津地区的残局和一群群溃退至保定的29路军部下，宋哲元抱住脑袋，痛悔交加，良久无语。

会议最后决定，由宋哲元率领29路军留守北平的部队撤离北平，前往保定收拢29路军溃败的各部。善后事宜交由38师张自忠将军全权处理。当夜八点，宋哲元、秦德纯等离开北平撤往保定。

7月30日，北平城四周的枪炮声渐渐沉寂下来了。北平，这个中国北方最大的千年古都、文化名城，遂陷入倭寇之魔掌！至此，平津之战结束了，但是中国全面抗战却悄然揭开大幕！

掩埋了七十余名壮烈牺牲的烈士们，汤立勇、宝刀不老老村长及李团长率领千余人的队伍扶、抬着一百五十多名轻、重伤员，连夜撤离黄村，隐蔽返回南各庄。汤立勇不顾疲劳，与一个东北弟兄开起那辆缴获的电驴子就往保定飞驰而去。在保定找到那个老乡营长，牵线用重金把东北军万福麟的53军军医院的一个副主任上校军医拉到了南各庄。这一路上，电驴子被心急如焚的汤立勇和弟兄开成了飞车一般，吓得那个上校军医不住口的喊：“慢点，慢点！”

回到南各庄，已是27日傍晚时分，听到说就是眼前这个脸色卡白的瘦弱的处于昏迷中的年轻队长亲身率领二三百人的抗日义勇军弟兄们舍身忘死拼命阻击了精锐的日军20师团的一个大队七八百小鬼子的轮番冲击近半个小时，并且最后几乎全歼了这个20师团第三联队的曾根大队，把其大队长曾根少佐也击毙了！但是近三百人的阻击队伍，也伤亡了近二百余人，连周大少团长也身受重伤。53军的上校军医面对如此惨烈的阻击战斗也听得热泪盈眶，忙喊准备手术。

在七、八架通明的马灯下，上校军医剪开昏迷中的周大少团长的后背鲜血浸透的战衣，剪开血迹斑斑的已成红色的包扎纱布。在场的人们大吃一惊，团长的后背上密密麻麻有七八个手榴弹破片伤口。万幸的是特别行动队的卫生兵早已用奇特的“杜氏创伤膏”有效地止住了流血，否则就算是这些破片小伤口即使没有击中要害，也会把周大少团长的血流干流尽！其他地方，就是肩胛骨上遭子弹打穿，形成一个贯通伤。至于额角上包的吓人的伤口，则不足为虑，被掷弹筒发射的炮弹片擦伤了。

首先得给失血过多的周大少团长输血！上校军医刚要开口，特别行动队的卫生兵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指着屋外说：“上校，跟队长血型一样的五个弟兄已经早在外面等候给队长输血！”上校军医看了一眼卫生兵，非常惊讶：这支队伍虽然自称是啥子抗日义勇军，但是非常正规啊！光是看他们卫生兵的装备及创伤处理技术和他们使用的这种防感染消炎的止血效果非常不错的“杜氏创伤膏”就不一般啊。从国外学医回来的上校军医知道这通常只有列强的现代化的军队才有如此完备的野战救护配备。真是一支神秘的抗日队伍？！

五个来自四川、东北等三个地方的特别行动队弟兄的1500毫升鲜红的救命血慢慢滴入周大少团长的血管里。卡白的脸色稍微有些颜色了。与自己一手创建的山鹰突击队这二三百弟兄们手足情深的周大少团长，做梦也没有想到，两年后的今天，竟真成了血浓于水的兄弟！

上校军医足足用了四十多分钟，才把大如指甲盖，小似黄豆大的手榴弹破片取出，叮叮当当扔了一盘子。幸运的是，这些破片受到了重机枪巢后面的土堆的许些阻挡，减弱了爆炸动能，都离周大少团长的心肺等要害处相距毫厘之间，可算是险到了极点。取出了背上的弹片，上校军医又对周大少团长的肩胛贯通枪伤及额头擦伤做了处理（特别行动队卫生兵处理的很好）。长达一个小时的手术才算结束，周大少团长算是堪堪捡回了一条小命。要不然，就成了穿越史上死得最年轻的角色了，刚满十八岁还没有几天啊。（也他妈享受不了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美女如云的比乾隆皇帝还霸道的小军阀生活了啥，至于研究啥子飞机大炮航空母舰导弹卫星来保卫中国说小点保卫重庆更不用提了，就是想以**员的严格标准当土八路那样吃糠咽菜端歪货抗日也办不到了哈！）

等上校军医把装了七八块手榴弹破片的盘子端给围在屋外的满当当的特别行动队弟兄们，南各庄的乡亲们和大学生军训团的学生军官兵看时，大家都非常惊讶：队长被炸了一背的弹片还一直坚持着打重机枪啊！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宝刀不老老村长见到这些弹片子，不禁哽咽道：

“周队长是把他的防护马甲脱给了我这个六七十岁的快死的老头子啊！要不然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上校军医知道了周大少团长一众弟兄们在面临生死考验时，毅然把防护效果不错的防护马甲脱给了义勇军的乡亲们，也不禁被这些操着几种地方上的口音的，来自遥远山城重庆的热血汉子们的壮举深深感动：这是一群怎么样的军人啊！？是的，他们虽然被认为是什么商团护卫，但从他们的老板，他们自己叫成队长的周大少一众人都是勇赴国难，为民族舍身忘死的真正中**人！还有这些以宝刀不老老村长为司令的华北抗日义勇军的南各庄乡亲们都是真正的中**人！他们不是什么商团护卫，不是土里土气的庄户人，他们就是中国的真正军人！一想到自己所在的东北军，上校军医简直无地自容。他慢慢举起了右手，向着满院子的人群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个对真正的中国人，中**人的充满敬意的崇高的军礼！

顾不得歇气，这个53军的上校军医跟两个卫生兵做手术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算完。除了七名伤重的弟兄因伤重不治牺牲了，其余三十多名重伤员都挽回了生命。又支撑着疲乏的身体检查了一遍特别行动队卫生兵处理的一百多轻伤员。上校军医才累得一头栽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超强度救护他早就累垮了，全靠着一股被这些拼死杀小鬼子的人们的英勇壮举感动的精神劲支撑才没有倒下！

28日下午，周大少团长在睡了一天多终于醒过来了。麻药的劲已过，趴着的周大少团长不禁叫唤起来：

“哎哟，哎哟，啷个背上这么痛嘛？万朵花，万朵花！”

在一旁伺候周大少团长的宝刀不老老村长的孙儿媳妇忙回答：

“周大哥（其实周大少团长比她小多了），你醒了。万大哥正好不在，正在外面给你炖鸡汤，你找他有事情吗？”

周大少团长扭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农村小媳妇在身边，不好意思再哼哼唧唧叫痛了，忙说：

“哦，也莫得啥子事情，就是肚子饿了，想喊他拿几颗炒干胡豆嚼嚼。”

闻听团长醒过来想吃干胡豆，外面的正与汤立勇吵吵（汤立勇自告奋勇要整东北美味的小鸡炖蘑菇给队长补补。万朵花于是交给他弄，结果根本不是那回事，这个汤立勇就是那种只会吃不会弄得角色，弄得鸡飞水撒蘑菇遍地，把万朵花气得跟他正吵着）的万朵花扔下汤立勇一个人手忙脚乱满地收拾他那个“汤氏东北小鸡炖蘑菇”（被这劳什子硬是弄得脱不了身了），就跑进了屋。

万朵花从一小口袋抓出一把东西给周大少团长看。

“看个球啊！龟儿子不晓得老子趴着不说，连膀子都捆起的啊。喂我几颗干胡豆啥！”周大少团长不客气地骂道。

“团长，”万朵花见周大少团长又恢复了往日的混样，笑了起来，

“只要你牙巴嚼得动这些铁玩意儿，别说几颗，就是这七颗铁豌豆我都喂给你吃！”

周大少团长这才定睛看万朵花伸过来的手掌中的那些大如指甲盖，小似豌豆的东西。

“老子背上取出来的铁片片？这么多，怪求不得痛死老子了。算了，干胡豆我也不嚼了。哎哟，真是想吃一碗雪儿姐亲手给做的醪糟小汤圆啊！”周大少团长叹口气。

万朵花眼角湿了，心里涌起一丝凄凉：

“唉，团长这次差点拿过去了（川渝方言死了的意思），整的浑身是伤，死里逃生醒来想吃一碗家乡的醪糟小汤圆，老子都办求不到，真是莫求的用啊！（其实这北方哪里去寻这吃食嘛）”

（国庆快乐！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让我们对英勇抗战的将士们多一点宽容理解吧！）

171章敢问路在何方

7月29日，华北平津失守的惊天噩耗传到南京，也同时传遍全国。

小鬼子正式开入北平，为炫耀武力，大事庆典，举行了隆重的入城式。北平城的心脏前门楼子上飘荡着许多气球悬挂的大幅标语“庆祝北平占领”，“欢呼皇军胜利！”。同时，日中国驻屯军代总司令桥本群中将（取得华北战事巨大胜利，由少将升为中将，并代总司令职务）贴出“安民告示”：“大日本皇军此次华北战事完全是由原驻扎平津地区之地方非法武装29路军无耻挑衅大日本帝国在华北平津地区的利益所致，今其已被威武皇军击溃，残部狼狈退往保定等。当重组冀察政务委员会以维持平津地区之正常秩序，劝告民众各安生业，勿惊惶自扰。大日本皇军乃维系和平而来，为维系安定而驻，意在日中相携发展图东亚共荣之大业耳云云……”（以下搜捕抗日分子等血淋淋的十几条就不写了）

从永定门经前门楼子至**广场的街道上，趾高气昂的日军庞大的行军纵队迈着耀武扬威的步伐前行着，军靴的“咔咔”声是那么地沉重，像是从每个北平人，每个中国人的心里踏过；闪亮的刺刀上，膏药旗刺痛了每一个中国人的眼睛。北平（我很喜爱的城市），中国北方重镇，中华民族千年的古都，终于在1937年夏季的死气沉沉中，落入了小鬼子的魔掌！

当日，最高领袖心情异常沉重，但在向记者发表谈话时仍然坚定的称：

“今日之平津之战，不过是日本侵略者对中国发动侵略战争的开始，而绝非战事之结局！我政府对日之限度，始终如一，毫不变更，即不能丧失任何领土与主权是也。我国民处此国家存亡之关头，必能一直奋战到底，今已决定对于此事之一切必要处置。望全国民众沉着谨慎，各尽其职，共存为国牺牲之决心，则最后之胜利，必属于我也！”

沸腾的中国，到处是激愤游行的人们，华夏大地上回荡着直冲云天的怒吼：“抗战！全面抗战！”

各地实力人物与势力，也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纷纷顺应民意，响应中央号召，共赴国难，不失为血性十足的堂堂中国人！最高领袖更加坚定了全面抗战的信心。在南京发表《告抗战全军将士书》，声称：

“此次日军大兴入寇，卑劣诈骗，夺我平津，烧杀抢掠，蹂躏我同胞。天津化为灰烬，北平沦为寇巢，此诚我民族莫大之奇耻，亦中国历史未有之巨变。为此，全军将士要树立五点精神：

（一）牺牲到底的决心；

（二）最后胜利的信心;

（三）运用智能机动应付；

（四）军民团结亲爱精诚；（差点以为是太祖写的军民团结成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五）坚守阵地有进无退；”

就在全国呼吁全面抗战风起云涌的时候，处于冀中一隅的小村子南各庄也是暗流涌动。虽然大学生军训团不像29路军其他部队一样狼狈溃退保定，而且其建制完整，人员也基本齐整，但这八百多人的队伍的心已乱了（在前面的日机对南苑狂轰滥炸中和炮击中，以及后来的阻击围歼战中大学生军训团亦伤亡了一百余人）。

平津失落小鬼子魔掌，今后的路何去何从？撤往保定回编宋哲元的29路军手下，几乎没有一个学生军愿意！一是学生军们爱戴的军训团团长佟麟阁中将（佟麟阁一贯待人非常友善慈厚，29路军全军上下皆称为“佟善人”）已为国捐躯；二是南苑防御作战时29路军所谓友军的恶劣表现险使大学生军训团成为孤军遭全军覆灭一事太刺激人了；三是此次29路军战和不定，拦阻中央调配的援军，消极避战以求屈辱和平的态度，原已为最高领袖诟病，再加上在这次华北平津战事中战败了，而且败得很快，输得极惨，势必为最高领袖借机编散重组29路军提供了最好的说辞。因此就算是大学生军训团回到保定，等待众人的命运也不知路在何方，前途一片迷茫啊。大学生军训团上下啷个不人心惶惶嘛。

8月3日，伤势好转恢复中的周大少团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大学生军训团彷徨的人心正好提供了劝说其到西南重庆休整的时机，再说再不抓紧时间走，华北战局的重心势必南移，保定等能否守住未为可知（最高领袖陆陆续续调上来四五十个师了，但日军在华北的军事力量也在不断增长中）。

七八十个大学生军训团从团营级到连排级的各级指挥官长被周大少团长请到南各庄大祠堂里的摆放华北平津地区地形实景模型的大沙盘的作战指挥室里，欲商谈一下大学生军训团该在如今纷繁复杂的局势下下一步如何走。

指挥室里是挤得水泄不通。周大少团长坐在一张老式木椅上歉意地对大家说：“我先道个歉，由于伤病缘故，我只能坐着与诸位谈话了。你们只好站着商谈了，这屋子太小，又有个大沙盘，凳子一摆就挤不下这么多人了，请诸位谅解。”（主观上周大少团长没有这个想法，客观上自然形成了一个众星捧月的上位者的威严）

众人纷纷说不碍事。大家正想请教一下周大少团长下一步如何安排，免得队伍人心惶惶的怕出事请。

“我先给诸位表明我真实的身份，大家这几天也弄了不少头衔给我。我确实是重庆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老板，这些弟兄们也确实是我商团的护卫。但是，我同时也是国民革命军第21军刘湘部181师直属防空团少校团长，也是这支所谓的商团护卫的181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山鹰突击队的创建者和原先的队长。现在，现任队长是大家都认识了的汤立勇汤少校队长！”周大少团长说道。（大家也没留意怎么团长还是少校啊）

汤立勇向众人敬了一个军礼。大学生军训团从李航瑞团长到连排长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是大家这几天猜测的这支神秘的小分队是正规军啊！？怪不得装备如此精良，军事素质如此之高，作战如此得法！什么？反应过来，众人才觉不可思议：川军啊！？这川军不是天下出名的号称“双枪兵”的装备、战斗力奇差的歪货啊？这支所谓的川军怎么会如此强悍勇猛？！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目前，华北平津的局势想必诸位十分清楚。平津失陷，华北危急。但是小鬼子绝不会至于平津的收获。据情报，华北平津地区已有日军师旅团级番号达十余个之多（这时候充当指导员的汤立勇拿根长木棍子在大沙盘上示意这些白色的日军标示。众人的目光也紧紧盯着长木棍子的移动看着目前的日军的兵力部署态势）！小日本人在华北汇集如此多精锐的兵力不是为了游行示威的，那是要用来打仗的。华北日军重兵集团的日后战略动向，我判断无非是南下平汉线、北上平绥线，或者依靠其强大的军事力量同时进行两个方向的进犯。”周大少团长说完下一步日军的战略动向，歇了一口气。

接着又说道：

“由于这次平津战事最高领袖坚定了抗战的决心，于平汉线早有准备，现在已有中**队四、五十万人。几十个师部署在沧（州）、保（定）一线（汤立勇的长木棍子在沧保地区画大圈，中**队就是师以上的番号也太多了！）。

华北日军现有兵力十几万人，暂时不会对这个中**队的大集团作战略决战。那么，日军要稳住华北胜局，改变战略态势，下一步势必对这里－－－南口、张家口下手！相比于平汉线的沧、保，平绥线方向上的中**队兵力则非常单薄。而南口、张家口正是：南扼沧、保，北守察（哈尔）、绥（远）中**队防守的要点。

南口、张家口地位之重要（汤立勇把长木棍子指着该地），中**队守住南口，则燕山、阴山无恙，察、晋、绥三省亦安；反之，如日军占领南口，则关内（华北日军）、关外（关东军）小鬼子合流，向南威胁太原，向西直指包头！

南口，这个长城八达岭脚下的小镇子，却是进入察、绥的必经门户。守住南口，张家口亦就好守。而南口、张家口地区，是冀、察、晋、绥四省和燕山、阴山、太行山三山交界之地，占据此地，一可控制察哈尔，二可西进绥远，迂回大西北，三可洞开入晋大门，侵占山西进而俯视华北大平原。如此战略要地，自古即为兵家必争之地。”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点头赞同周大少团长的战略动态分析：看来这个长城脚下的南口小镇势必即将该发生中日激战。

周大少团长喝了几口水，又说道：

“对于小鬼子来说，还有更重要一条因素决定了其下一步战略意图就是拿下南口、张家口，打通察、绥通道。因为光是征服平津，拿下华北，也不过是扩大一块地盘而已，对于其妄想征服中国的全盘构想来说，打通平绥线，则使华北日军（十几万人）与关东军（37年已达20余万人）连成一片。日军战略态势顿时有重大改观，其可依靠中国北方广袤的基地－－－东北、华北为后盾，有了巩固的后方，有了硕大无比的相等于其本土面积近七倍的中国大陆战略基地。往小里说，日军借此可南下太原，西进包头。这也是其最近的日军动向所在。往大了说，可沿着平汉线南下直取华中重镇武汉，割裂中国，届时再迂回东南。则日本人就将赢得全盘主动。

如果说南口、张家口是阻止日本人宏大战略企图得以实现的第一道大门户。那么可以预见背靠长城的南口，将成为中日双方争夺的焦点，一场血战势所难免啊！”

众人听到此处，交头接耳起来，有几个热血知识青年嚷道：“周团长，你就率领我们大学生军训团北上直赴南口，血战日军！”

周大少团长正歇气喝口水，闻言差点把水一口喷出来：老子死伤这么多贴心的好弟兄才把你们这些金宝卵从死地里带出来，啷个吃错药了，又要急着赶着去送死啊！？

拿着长木棍子的汤立勇鼻子也差点气歪：为了你们些队长说得对国家民族有大用处的知识青年学生军，大爷的，老子死了好多亲兄弟！你们猪脑子啊！

汤立勇有些不赖烦地用长木棍子点着大沙盘，说道：

“诸位，中央军13军正由军长汤恩伯将军率领从察省省会张家口会同刘如明将军的68军防御南口、张家口地区。你们就不要去添乱了！诸位稍安勿躁。”大学生军训团热血青年军官们有些不服气，场面一时间有些乱糟糟的。

周大少团长把水杯往桌上“碰”的一放，冷笑道：

“我倒愿意率领诸位热血好男儿慷慨赴死，只怕是我等还未走至一半路程，南口、张家口地区已入敌寇之手矣！我军在战略上就处于劣势，在战术上更加是死守，死守？这等于是守死！在华北大平原上无险无阻的地形下，日军飞机、重炮、战车，其威力尽显，大家也是领教了的。偏偏以敌之长攻击我之短，何其蠢也！

抗战由于中日双方的巨大实力差距，决定了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牺牲是必须地，但不是这种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送死！我国长处在于：国土广大，人口众多，经济资源散布各地，具有长期抗战的条件。所以我们对于同小日本的作战，不能不根据优劣相反的客观条件，实施持久消耗的战略，而不是自求速战速决，这不但不能达到速战速决之结局，反而是速求自杀的蠢事。为此，对日作战之具体实施，我认为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为我持久抵抗阶段。这一阶段因为我军军备落后，且未做好充分作战之准备，故应对日军的强大攻势，仅作有限度的抵抗，而后即主动撤离，以达到消耗日军战斗力，有效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的目的。简单点说，就是以广大的空间换取时间，扩大战场，把日军吸引到更大的空间，以分散敌人的兵力。我们也就能早日达成建立长期抗战的力量的目的。我们暂时可能失去很多，但我们将得到更多！第二阶段为敌我双方对峙阶段；第三阶段即为我大反攻阶段。这些我今天就不详细说了。

因此很明显，华北战事就属于我说的第一阶段。华北一马平川，千里大平原，非常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快速推进，速战速决。而且华北日军有关东军和朝鲜驻屯军作为后盾，随时可以快速集中优势兵力，长驱直入。29路军的脆败，不独有自己军备的松懈，准备不足的问题，其实也是目前的抗战第一阶段的双方基本特点所决定了的。这里我无妨大胆预测一下，平汉线沧、保一线，即使中**队拥有四五十万人的几十个师，照样比29路军好不了多少去。日军一个师团下的联队重火力就比中**队几个师的重火力还强，更不提飞机、战车了，试问各位，在北方大平原上跟日军打对攻战或者死守，胜算有几许？就算是能够歼敌许许，无碍于大战略哉！

南口、张家口亦如是。华北日军肯定是要南下的，汤恩伯将军、卫立煌将军在八达岭、南口一线，恰是在敌侧背插上了一把刀子，日军必除之。所以南口、张家口在优势华北日军的打击下，也就是能够以尸山血海坚守几天的问题，丢失是可以预料的。

因此，北上是没有出路的！东北，晋、察、绥、热北方诸省未来必成为日本人的战略后方。在此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打打游击，搞点特种战还是可以的，俗话说，越小越肯钻嘛！但我们这么大的队伍显然是不适合留在华北大平原打游击的。补给谁来提供，就是跑也跑不赢，日军就是组织一个大队的机械化作战单位，也要把我们追得疲于奔命！华北，作为我们对付小鬼子的战场是不合实际情况的，我们最终命运会跟东北33年起事的抗联差不多，坚持不了好长时间的。

诸位，你们通过这几场战斗，也亲眼看到了我山鹰突击队的实力和水平了。因此，我有一个意见提出来：那就是大学生军训团先到西南去，到重庆去！我保证每一个学生军弟兄们，都会成为像山鹰突击队弟兄们一样棒的打小鬼子的战士！磨刀不误砍柴功。抗战是个长期的事情，等把我们自己磨砺成一把锋利的宝剑，那我们刺向小鬼子的就是致命的一剑！弟兄们，高手对决，一剑封喉，何等畅快！就让我们到重庆的火炉中去锻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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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章杯茶释兵权

周大少团长煞费苦心地分析了当前华北的险恶局势，给出了大学生军训团现阶段的几条可以选择的道路，终于是绕到最有利于大学生军训团但却需要他们做很大思想转变的南下西南重庆之路之上。（同时也是周大少团长此次“拯救大兵”行动终极目标，把大学生们全忽悠到重庆）指出了“光辉”道路，周大少团长开始不顾伤痛，用三寸不烂之舌给众人画大饼子：啥子保留大学生军训团的光荣番号（给个名分个嘛，无实际意义）；老子出钱出物出东西提供日常经费用度（挥舞胡萝卜还怕控制不了这支队伍）；各级指挥官长不予调整（稳定因素）；保证以后大学生军训团的来去自由等等。

忽悠完，开出了一大堆南下重庆而随之而来的优惠条件，周大少团长声称要去休息一下，时间久了，人遭不住了。你们大学生军训团众人就商议一下吧。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哈，不过，我提醒一句，时间可得抓紧，拖拖踏踏会害了大家的。起身走出作战室，对汤立勇等几个特别行动队的弟兄们眨巴眼睛，示意他们也跟着离开。汤立勇等人跟周大少团长两年了，他娃一撅钩子就晓得他的意思，走呗！于是几哥子纷纷借机离开了。留下一屋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人们自己吵吵自己的前路。

“队长，怎么不继续给学生军灌迷糊汤了啊？”汤立勇笑着问道。

周大少团长也是这一年成了大老板，头一年当小商小铺的时候，可没少见重庆朝天门码头、东水门码头等水旱码头上划地卖打药（跌打伤药重庆话暗指吃嘴饭的行当）的江湖骗子们玩这套把戏：吹牛不能过，好话起个头。一般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朝这个方向去想。于是他也笑：

“米汤端给他们了，自己去吹凉！老子这么上杆子催他们南下，他们还以为我要并吞他们不是。个人自己想好选择的道路到时也开不起腔啥！”

“队长，我们就说你啷个不长个子了哟，原来全长心眼子去了！”几个弟兄全大笑了起来。

周大少团长故意生气的喝道：

“爬，都给老子爬起走哟！老子一米六八的个子还矮嘛？”

大家边跑边笑道：“不矮！但也不高！”留下周大少团长在屋里乱骂一通。

就在大祠堂的作战指挥室里大学生军训团众人吵成一团的时候，周大少团长预料的南口大战，却于此时已然拉开了序幕，随即中日两军就战成一团，一碰面就是血战！

8月3日，终于摆脱了刘如明的阻拦（刘如明是宋哲元老部下，现任察哈尔省主席，作为68军军长，察哈尔是他多年经营的地盘。现中央军精锐的13军欲通过张家口赶赴南口一线，使刘如明疑心大增，于是以客军入市会引起军民惊惶不安为由，死不让13军通过张家口，把13军中将军长汤恩伯将军气得直接给最高领袖告状，结果就成了神仙官司！最后，军情紧急，汤恩伯也无法只好三转两绕，13军全军好不容易才在8月3日进驻南口，赶筑防御工事。这一幕与此前的平津地区的29路军的表现何其相似啊）的汤恩伯13军到了南口一线，自相猜疑，可悲的内耗（中国人的民族悲剧性格），使进攻南口的关东军日军独立混成第十一旅团（一万余人）在长城脚下从容集结，从容部署进攻准备，中**队未战已失去主动，失去出击日军的先机。

而汤恩伯、王仲廉（13军89师师长）等人却想在中央军与日军的首次碰撞中，打出中央军的威风，打出精锐13军的威风，利用抢修的简陋工事，摆出了一幅与日军死拼的架势。这可把防守南口的部队推进了油锅！

一开始就是血战。日军依仗装备的优势，每次进攻前，就对中**队简陋的防御工事狂轰滥炸，飞机炸完了又以重炮及战车火炮集火射击。可怜南口这几块巴掌大的小高地，终日介烟尘蔽日，炮声不绝。

据守的13军将士已经不知道修复过多少次工事，又不知被夷平了好多次。后来竟无人也无法修复工事了。夷平的工事，泥土疏松，弹坑累累，13军将士身陷焦土，奋勇还击，死守不退。人员伤亡巨大。全靠一**增援上去的部队一茬茬的拼死抵抗，使进攻的日军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抗击，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

日军随即增加了一倍以上的飞机轰炸，又从昌平把板垣征四郎中将的日军精锐的第五机械化师团调来，大大加强了炮兵火力。雨点般的炸弹和密不透气的漫天炮弹，把防守南口一线的13军将士炸得尸横片野。中**队的师、旅、团炮兵大多数被日军炮火摧毁压制，防守的队伍只能等着挨炸。中**队伤亡大得惊人，以至于最后13军将士们喊出了“宁愿打死，不愿炸死！”，“一命换一命！”面对日军的进攻也对等冲击，慷慨赴死之壮举气壮山河！双方在南口杀成了尸山血海。

日军南口前线最高指挥官板垣征四郎中将见此也感叹道：“13军毕竟是支那中央军精锐，皇军在南口遭到了最强的抵抗！”

华北战事中的南口一役，成为汤恩伯将军的成名作，也几乎是他一生中打得唯一漂亮的一仗。

南口之战打成了血仗，周大少团长的大祠堂作战指挥室则吵成了乱仗：大学生军训团有坚持要留在平津地区坚持抗战的；有愿意跟随周大少团长他们南下的；有几个热血上头的青年军官还是想到南口去打小鬼子的；至于解散编制或者返回保定29路军归编的倒是无人提起。

3日傍晚，该吃晚饭了。周大少团长“休息”一下午，好了，出现了。周大少团长先不急着问大学生军训团到底弄出主意来了没有（这也看出李航瑞李书呆子团长实在是书呆子气十足，正所谓艄公多了打烂船！在面临队伍的命运抉择时，你让大家都充分发表意见，结果有发言权的人越多越拿不出个准信），招呼大家把晚饭吃了再继续商谈。随便说了一句，南口之战已然打响。血战一日，13军89师罗芳硅29团2400多人据中央社广播称就全部殉国！（汤恩伯将军是个很会来事的官场将军，这次南口之战之前他拉上了两个名人：参谋总部的苟高参和当时名震京沪的名记者范长江，13军将士以重大牺牲奋勇抵抗日军，一天就打掉一个团的消息正是由他们迅速传到中枢和全国，血战不退、拼死抵抗的汤大将军抗战大英雄形象一时间在最高领袖和全**民面前闪闪发光！汤以后遂成了与陈诚、胡宗南并列于最高领袖手下的军事三巨头，与此也无不关联啊）

大学生军训团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果如周大少团长白日所言，纵然13军是中央军精锐，这等尸山血海打下去能够扛得住几日啊？！大家都朝那几个叫嚷要队伍北上去南口打小鬼子的青年军官那里瞟：别说路上走十几天可能南口已然陷落。就算是赶到了，按大学生军训团的实力恐怕能熬过半响防守就算不错的了。这个主意不提罢了。

吃完晚饭后的商谈就简单得多了，只剩下两个选择了。留在当地像周大少团长说得那样打打游击，或者以退为进，跟随周大少团长南下去重庆好生休整。好好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

大院坝里，下午在作战指挥室站了几个小时吵吵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各级官长坐在凳子上，才觉得腿都站麻了。华北大平原的7月，夜空星月皎洁，清风佛面，大家顿觉神清气爽。

周大少团长听着众人的议论（为了对得起这美景良辰大家也不吵吵了），也很少插话，自得其乐地品着万朵花泡得信阳毛尖，与李航瑞团长看着众人议论不作声一样。

良久，像是想了很多的李航瑞对身边的周大少团长轻声叹道：

“喝惯了粗茶，晓舟这杯清香的信阳毛尖茶使人顿生万般感叹啊。今天白日里你的一番鞭辟入里的战略的思考和对应策略的详尽分析，使我茅塞顿开，也觉十分汗颜。晓舟，你的军事造诣比得上我保定军校的校长蒋百里先生了，大哥真是从心里感到钦佩有加啊！”

正品茶品得津津有味的周大少团长差点遭噎着：老子跟蒋百里比，人家是号称白洋三杰的老大，据说当年日本士官学校的第一名获得天皇颁发军刀的盖世人杰，我给他提马鞭子还嫌没有资格。我那些所谓战略思考全是他妈的前世了解的一些史实罢了。不过，这两年的民国生涯，在行伍中也混了二度春秋，老子是有点长进也说不一定哈。这样子一想，周大少团长心里那个感觉也挺爽快的。

于是周大少团长故作谦虚地说道：

“百里先生乃是我中国第一军事战略家，我不及其万分之一，远山兄（李航瑞字远山）谬赞矣！”

李航瑞紧盯着周大少团长的眼睛，又说道：

“晓舟，你我虽相识不过十日。却似相知多年。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远山自觉受益颇多。这几日我也认真想了很多。我虽毕业于保定军校步兵科，却十数年从事诲人之举。至于两年前，捷三兄（佟麟阁字捷三）邀我至29路军，后又保举我为大学生军训团团长一职，虽非吾愿，实属无奈，感捷三兄知遇之恩也。

平日里，这团长当得倒也无碍（周大少团长心想那是练练队列个嘛，恐怕大学生军训团一年连子弹一人都打不上几发实弹的），这一与小鬼子血与火的拼命几场，就晓得自己的浅薄出来。甚是惭愧啊。”说到这里，李航瑞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南苑东南防御作战的事情。

周大少团长忙安慰他，“远山兄，不要自责了。俗话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所谓之名将不是靠无数的兄弟们的血肉堆砌出来的。远山兄能把一支耍笔杆子的书生队伍带成有纪律的军旅，就很不错了！有知识的人想法也多，你稍微说重说轻，搞不好了就有了情绪，学生军是最不好训练的了。带大学生军训团远山兄不容易，你的功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学生军训团上上下下对你的尊敬就是对你的肯定啥！”

李航瑞轻轻摇摇头，“尊敬是一回事，能把捷三兄手下这支唯一留存的大学生军训团带向更好更光明的发展却是另外一回事情。晓舟，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今天说句老实话。如果是你、我之间，谁能把大学生军训团带向一个比较好的发展和前景？”

周大少团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激动地狂跳了起来：没想到夏夜里的一杯信阳毛尖茶，终于使李书呆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个人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曾经有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老子这回不经意间整了个一杯信阳毛尖茶换回个大学生军训团和一个好政委出来，值了，真太值了！

周大少团长在李航瑞探寻的目光下，思考了一下，才说道：

“我带，你带，不如我俩一起带！这对大学生军训团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俩分一下工嘛。我负责军事，你就管思想；我指挥打仗，你就出谋划策负责后勤补给啥子的。我只管挣钱。你只管花！”

李航瑞眼睛一亮，笑了“好个晓舟，好想法，譬如一家庭，你就是那爹，我好像那妈！”

周大少团长也笑了，心想：上道！真真是个他妈的当好政委的料啊。端起茶杯子与李航瑞碰了一下杯子，“咱这当爹当妈的，在这里就以茶代酒了，远山兄你我可要努力把这一大家子娃娃们带好啊！也算对得起佟麟阁这个老爷子了。”

李航瑞大笑，“晓舟，年纪轻轻的，就要给这几百上千的娃娃们当爹，可是辛苦了！”

周大少团长也被这个老实人李政委给逗得哈哈大笑。

正在议论事情的大学生军训团弟兄们都向一旁嘀嘀咕咕半天的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子大笑的两个上司投去惊奇的目光。有啥子高兴的事情嘛。他们哪里知道，在这阵子笑声中他们上千弟兄们给自己找了一个爹，一个妈！

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侦察分队钟无影等几个弟兄跑来，带来一阵浓郁的“开口笑糖炒栗子”的香味，“队长，李团长，各位弟兄，这是咱们队长给南各庄乡亲们整的一个好营生，‘开口笑糖炒栗子’，大家当个零嘴尝尝！”

众人吃着香甜的糖炒栗子，拂着清爽的夏夜凉风，最后达成了一致：跟周大少团长走！李航瑞不失时机地站出来，把给周大少团长商量的结果说了。众人一愣，但又一想，你个一团之长都愿意当个啥子事情都管，就是指挥打仗不管的听都没有听过的政委之职，我们也没有意见。再说了，就今天白天听周大少团长那一番高论，说句实在话，给咱29路军当个军参谋长都没有问题的，指挥打仗更不用说了，跟他打得两仗：南苑东南防御作战和阻击围歼战那是打得非常有章法！没意见，李团长政委我们就听你的了。热烈欢迎周大少团长就任大学生军训团新团长！热烈欢迎咱李团长就任大学生军训团啥子团长政委？！团长政委？这个乱劲哟！

（多谢了，多谢众位书友大大支持！）

173章三千里路云和月（一）

周大少团长接任大学生军训团团长一职，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大学生军训团从上到下全部背熟周大少团长制定的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第二，防空团军歌等数首歌曲必须会唱，而且任何集体活动都要唱！提起被惨败的平津战事弄得有些沮丧的士气全靠它们了；第三，全军做好长途行军的一切准备。部队定于8月5日夜里八点钟准时出发。

还剩两天的时间了，但周大少团长一接任，整个大学生军训团的精神面貌马上改观，紧张忙碌（那是，全团一天忙得口、手、脚都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哪有时间去空想颓废嘛）。队伍忙，周大少团长更是忙碌。轻伤员可以带走，十多个重伤员只能留在南各庄继续休养了。周大少团长任命了一个特别行动队的受伤弟兄当了南各庄华北抗日义勇军宝刀不老司令的参谋长。那个弟兄无奈只有眼泪巴巴地答应了，因为周大少团长同意：只要养好伤，把华北抗日义勇军早日带成一支在华北大平原上纵横驰骋的抗日武装，大家就可以归队了。

周大少团长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在敌人十分强大的心脏地区，坚持游击战也是非常困难的。众人都没有这方面的丁点意识，经验教训更加谈不上。周大少团长只好勉为其难，亲自上阵：自己好歹前世啥子《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地道战》，《地雷战》等军事科教片性质的看了不老少，又结合自己了解的华北日军几次大扫荡的特点，讲起来那自然也算是一个游击战术的专家了。

李航瑞跟义勇军的一些头头和留下的受伤弟兄们挤在周大少团长的屋里听了一节课。就跑去把大学生军训团各级指挥官长全给赶过来了。这些灵活多变的游击战术对于应付强大的敌人，那是太有针对性了。这么高水平的战术课，哪里去听去？！于是周大少团长的课堂给大家弄到了院坝里，学生也多至一百来人，至于院坝外围墙上趴着的众多听稀奇的南各庄小孩也被周大少团长风趣幽默的讲故事一样的讲课风格所吸引，从老到小皆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也来听一段嘛，“怎么让坚固的岗楼坐土飞机！”的故事。

“敌人在平原上，会利用五里一岗、十里一楼的网状结构以达到封锁控制广大地区的目的。这些坚固的岗楼就是敌人撒向大平原的大渔网上的节点，所谓纲举目张，就是这个意思。破除这些节点也就是打破敌人严密封锁的关键。对于没有重火力的游击队伍来说，要攻取这些坚固的岗楼是比较困难的。是不是不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就莫得办法了?？不是的，我们可以让这些坚固的岗楼坐坐土飞机嘛！”

众人支起了耳朵，

“华北的地质特点，是为冲积平原，挖地道是比较容易的。大家这段时间也看到了南各庄乡亲们挖的地道。是不是有所启发呢。一样的，我们不外乎就是多费点时间，多流点汗水个嘛：从距离岗楼一二百米的隐蔽位置悄悄挖地道，挖到岗楼下，埋下炸药，‘轰隆’一声，这些坚固的岗楼就会被炸上天，坐了土飞机了！”

众人大笑（围墙上几个屁孩甚至笑得掉下围墙了），看来以后要成立专门的挖地道的队伍了！特别行动队的几个弟兄更是傻乐：老子们川耗儿的名声那不是白给的，专门打洞！

周大少团长甚至针对平原游击战搞出来几个奇怪的规定：什么要在南各庄周边几十里保持对敌人不动，给敌人造成治安模范区的假象，这就叫兔子不吃窝边草，灯下黑！；什么游击作战贵在东打一榔头、西敲一棒槌！就是要没有规律可以寻。最后满庄子寻摸给宝刀不老司令整一风水先生的转盘八卦，周大少团长亲自动手给改成了作战指挥仪（蛮科学的嘛）：每次作战前，转三圈。第一次选行动人数；第二次转圈选行动时间；第三次转圈选行动方向。那个乱，生生把宝刀不老司令弄了一下午才算是学会这劳什子。还别说，周大少团长把风水先生的八卦转盘给改成的指挥仪，后来简直把华北日军几任司令官都给整的头大如牛，完全摸不着头脑，最后火了弄了一大群高级参谋细细研究认真分析，得出一个结论：这支神秘的人数忽多忽少，东打一榔头、西敲一棒槌的漂忽不定的平原游击队行动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

8月5日夜八点，周大少团长爹和李团长政委妈率领家里一千多个娃娃们按时出发。南各庄的乡亲们依依那个不舍，近一个月的同生共死浴血奋战结下的军民鱼水情把众人都给弄得泪水滴答的。

走出一里地了，南各庄乡亲们还在朦胧的夜色中凝望着队伍南下的方向。周大少团长感触颇深，不觉吟出一首《醉花荫》：

“月残星明原似昼，青纱又添幽。黯然难分别，几番回望，路遥心未走；

西河垂钓炊烟后，有栗香满楼。谁言无牵挂？沙场浴血，更增几多愁。”

骑在马上，跟着周大少团长坐的那挂大车旁的李团长政委感叹道：

“是啊，南各庄的乡亲们太好了！阻击战一役乡亲们死伤一百多人，都是为了大学生军训团这些青年学子啊！我们一定要把部队练成精兵强兵，一定多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雪恨。南各庄，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除了留下十多名重伤员呆在南各庄。其余轻伤员和一些特种装备就坐那二十辆大卡车了。剩下的队伍近千人，分成三个大队（营）。周大少团长又组织了俩个精干的骑兵小分队（前前后后缴获了20多匹骡马），负责前后侦查、殿后的任务。

作为一个重伤员，周大少团长也就坐起了骡马大车，还不错，走得挺稳。那可是宝刀不老司令亲手精心挑选的大牲口。

“这夜行军倒也挺凉快的。远山兄，下马来躺大车上眯瞪一会儿，这都半夜了。”周大少团长看着跑前跑后忙碌的李航瑞，真是一个挺认真的好大哥，是一个好政委啊！

“学生军的情绪都还不错，你这两天搞得那些很好嘛，部队士气恢复不少。我睡什么睡？晓舟，你快休息吧！一个伤员，别强撑着了。快睡，快睡！你放心睡，肖一勺已经跟车队前出，去前面的涿州安排部队白天的食宿了。”李航瑞有些心痛地催促强装硬汉的周大少团长。

“那好吧，远山兄就多费心了！”周大少团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硬汉不好当，背上痛的慌！

见李航瑞离开了，趴着的周大少团长悄悄对身边的万朵花说：“万朵花，拿片止痛片给我，日他妈哟，背上痛的睡不着！过了沧（州）、保（定）线就好了，白天就可以行军了。搞求的像个夜猫子似的昼伏夜出。”吃了止疼片，周大少团长才慢慢睡去。

部队一夜行军，至涿州一个小村子的宿营地已是6日的清晨了。大学生军训团第一次夜行军的新鲜劲早就过了，众人疲乏地胡乱吃了一顿早饭就蒙头睡了。李航瑞把部队安置好，等把团部收拾完才去歇息了。

周大少团长吃了有镇定剂成分的止疼片睡了半夜，醒了精神头还不错。一大早喊万朵花和冯峰也去好生睡一觉自己一个人出去溜一圈，走走。万朵花和冯峰千叮咛万嘱咐，周大少团长答应只在村子里转转，也就随他了。反正村里村外队伍安排的明岗暗哨不老少。

此时在村子里转悠的周大少团长，身穿一件蓝布长衫子，兜里只揣了支花口撸子（勃朗宁m1910式，7?65mm手枪，因枪口有滚花而得名），外表看上去就像一个有几分儒雅的当地的一个小后生。

周大少团长是新晋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团长，那些安排的明岗暗哨谁敢拦阻他到处走。不知不觉中，周大少团长就来到了村子东头的紧靠公路的田地旁。这是一片老乡的西瓜地：绿油油的大西瓜皮上泛着晨露，分外青翠。看瓜的老农见一个俊俏的小后生蹲在瓜田旁仔细打量大西瓜，走过来笑问道：“怎么，小后生，想吃西瓜了？村子里没见过你，才来咱田庄啊？”

周大少团长也笑着回答道，

“是啊，才到田庄做客。大爷，西瓜结的真是不错啊，今年丰收了哟！7月（农历）暑气热，凉瓜当时节嘛。大爷，贵姓啊？”

“小后生是四川人啊，我免贵姓田，庄子里都叫我田西瓜。那不是自夸，咱种的西瓜皮薄甜沙瓤，好吃得很！摘一个尝尝。”田大爷说着，就在瓜田里拍了一个熟的西瓜非要给周大少团长尝尝。

周大少团长这还是入夏后在北方第一次吃西瓜，也馋，就接过来。但不能白吃啥，周大少团长没有这个习惯的。于是一掏衣兜，好嘛，除了一支花口撸子，蹦子皆无，才记起自己一惯花钱就找万朵花要。这万朵花不在身边，现在找谁要去？周大少团长被整成了一个大红脸，这下意识掏钱却紧到掏不出来的动作太扯了！

田大爷看着红了脸的周大少团长乐了，“四川来的小后生，到了咱田庄做客还讲什么客气啊？一个西瓜，拿去吃吧，不值当的，大爷请你吃！”周大少团长只好连说谢谢，非常不好意思地抱着西瓜，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等一会儿，我叫人送钱来哈。”田大爷大笑，喊道：“你个脸皮薄的小后生，不用了。想吃个西瓜就跟你大爷说，还真掏钱噶？！”这更把周大少团长臊得慌，都十**岁的一个大小伙子，还跟个小娃儿一样混吃混喝啊。

还没走出去二百多米，周大少团长就听见身后瓜田里一阵吵吵声。转过身一看，差点肺都气炸：只见四五个可能是从平津战场上下来的溃兵，正不顾田大爷的苦苦的哀求，满瓜地里寻摸熟西瓜，甚是可恶的是，一挑开小口见是生瓜，就一刺刀杀成两段连吃带拿再糟践足足毁了一片瓜地里的西瓜。田大爷在一旁不停地哀求着“老总，老总，西瓜随便拿，可不敢糟践，全家好几口子，可全靠这茬西瓜啊！”，也不敢上前阻拦，这些都是拿枪拿刀的凶神恶煞的兵**，打小鬼子不行，收拾个人老百姓那是凶狠毒辣。

周大少团长最恨当兵的欺凌老百姓，见此情况怎么不义愤填膺，也顾不得想许多，放下怀中的西瓜，把花口撸子上好膛揣在衣兜里就往瓜田冲。跑到几个正在糟践西瓜田的溃兵面前，冷笑道：

“几位兵大爷好威风，啷个遭小鬼子收拾惨了，就拿老百姓撒气啊？有本事把杀瓜的本事也宰他妈的几个小鬼子给老百姓看看啥！”

几个溃兵一愣，胆够肥啊，一个年轻小后生，满口四川话，竟然敢讽刺咱们打小鬼子的弟兄们。气势汹汹围上来，一个溃兵把亮闪闪的刺刀在周大少团长面前晃荡，骂道：

“大清早的，哪个裤裆不小心把你给露出来了！不怕老子们把你耳朵割下来喂狗吗？”

面对亮闪闪的刺刀，周大少团长眼皮子都不夹一下，只继续说道：

“好威风！看在几弟兄好歹跟小鬼子拼过的份上，老子也就放过你们。摘了的西瓜和你们糟践的西瓜也不多收，一元一个，这怕有好几十个了，就给大爷拿50元吧！哦，对了，那头不错的小毛驴，恐怕也是几位兵大爷沿路从老乡家抢去的吧，也留下，交钱留驴给老子爬吧！”

咦！？见过横的，没有见过这么横的。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小后生真是狂的无边啊！溃兵们都差点气乐了。操你大爷的，真是不见血你娃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一个溃兵扔下西瓜上前就要拿刺刀吓唬周大少团长。

“啪”的一枪，周大少团长掏出早就在衣兜里顶好火的花口撸子，照着那个持刀上来的溃兵就是当头一枪！二三米的距离，当时就把那人的脑袋打烂了，血都溅了几滴在周大少团长的脸颊上。剩下的兵**们下意识，刚想动作，就听这个少年人冷冷的说道：

“谁敢乱动下试试，这花口撸子的子弹可就开瓢了哈！”

溃兵们不敢动弹了，这个可不敢开玩笑，瞧地上躺着的那个脑袋轰烂的弟兄，眼前这个年轻人可真是个小杀神啊！

这几个溃兵是防御通县的29路军的傅鸿恩营的几个兵**，跟天津驻屯军的河边旅团顶了半天最后被打散了。以后，这些北平四郊的溃兵三五成群地往保定集结地跑。沿途拉夫抢驴，欺男霸女，白吃白喝，扰民不止，纪律及其败坏。冀中的老百姓还没有迎来小鬼子的铁蹄，倒先遭这些中**队的溃兵洗劫祸害的不浅。一场败仗，把29路军军阀部队的遗风陋习是淋漓尽致的暴露出来了，就这样的部队指望它保卫平津，保卫冀中老百姓，恐怕是做梦吧！

田大爷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四川小后生惹大祸了！”

（书友们好！谢谢你们的支持与意见）

174章三千里路云和月（二）

闻听村东头响起枪声，沈平带了几个弟兄们就出来探看情况，远远的望见周大少团长那一身蓝色的长衫的身影。急忙冲过来，却见周大少团长用枪指着四个蹲在面前的溃兵，另一个溃兵一头鲜血被打死当场，一个农村大爷也蹲在一边抖抖索索。瓜地里遭糟践了不少。哎哟，老子少幺爸也！你不好生在村子里呆着休息，跑这村头瓜田里拿人开瓢玩哈？！还是一对五，出啥子事情，老子不得遭袍哥弟兄们撕成片片嘛！

忙把几个溃兵捆得结结实实的，把尸体拖到一处掩埋处理了。安慰了几句吓得直打哆嗦的田大爷。周大少团长把小毛驴的缰绳往大爷手上一搁，“田大爷，这些溃兵估计也没有俩钱，这头毛驴全当陪你的西瓜了，牵起走！”

田大爷刚想说不能要，看周大少团长那几个弟兄们全副武装的样子，又吓得把话咽下去了，都是大爷啊！咱老百姓可不敢多说。几十个烂西瓜，赔头小毛驴，还是很划算嘛，心中有些暗喜。

四个溃兵在沈平等几哥子的拳打脚踢下，被押回了田村。周大少团长想问一些情况，刚把眼光扫向这四个押在一旁的溃兵身上，四个兵**吓得“扑通”全跪下了，“小爷爷，我们就只糟践了几个西瓜，绕过我们的狗命啊！”

“那好，你们几个只要把我问的问题回答好了，我就饶过你们一条狗命！”见识过周大少团长辣手开瓢的四个溃兵一五一十回答了周大少团长的问题。

原来，7月30日平津战事结束后，被打散的29路军各部，陆陆续续知道了往保定集结的消息。于是大的几十个人，小的三五成群，从北苑、通县、廊坊等地往保定进发归建。本就是吃了败仗，军心涣散，又全无补给，要吃要喝的，遂演化成了周大少团长看到的这种情况：往保定沿途成百上千的溃兵们军纪败坏，就差没有杀人放火了，啥子欺男霸女，拉夫抢牲口，白吃白拿等那是把老百姓祸害的不轻。也把听到这里的周大少团长气得血涌上头，真想命令把这几个祸害老百姓的混账玩意儿直接拖出去毙了！

几个溃兵见周大少团长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尿都要吓出来了，跪在地上直喊小爷饶命：弟兄们也是打过小鬼子的，愿意跟着小爷上阵打小鬼子，情愿死在打小鬼子的战场上。

嗯？周大少团长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心中大乐。面上依然威严，对几个溃兵喝道：

“就看在几弟兄也曾上阵杀过小鬼子，饶你们不死，但是祸害老百姓，这活罪可是难逃。几个互相甩耳刮子，肿了才算数，否则一律枪毙！”说完甩手走了。剩下四个溃兵，两两相对，你一巴掌使劲扇过去，我一耳刮子用力打过来。打着打着就怒目相对了，没一会儿，全变成猪头了。

周大少团长想到了啥子好主意，他起了收拢29路军溃散的士兵的大胆念头（官是不能要的）。这些溃兵们能够在华北日军的猛烈攻击中生存下来，并躲过小鬼子的搜捕，那都是很有战场经验的老兵油子，军事素质当是不错。只是在多年的军阀部队这个乌起码黑的大染缸里染得漆黑，弄了一身的坏毛病罢了。能够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一场，也算是有一点中国人的良心，还是可以改造的，不过非常困难个嘛。

周大少团长把想法跟团部几个人说了，大家也没有意见。部队扩大，发展总是好事情。按周大少团长的安排：老子两三个学生军弟兄帮教（不是后来的那个意思，纯粹就是帮助教育改造这些兵油子身上的坏毛病）这些兵渣子，还怕不行？别的不说，就凭这些杂碎能够与小鬼子拼，没有当了逃兵，打散了还能想着归建保定，还是有中**人的血性和中国人的良心的，你们相信我，可以改造好的。

于是，一支由学生军三大队三百来人组成的29路军收容大队成立了。周大少团长悄悄对三大队大队长唐东交待：

“排长以上的军官不能要，给几块钱打发了，喊他们个人去保定，兵都给我留下来。老子可给你说，你给老子收拢好多人你就当好大的官哈！凑够一千人，你就是老子独立团团长；凑够三千人，你就是老子的独立师的师长！”

外号“糖巴鸡屎”（意思是爱占便宜不吃亏）的唐东大喜，转念又一想，问道：

“团长，我真凑够三千人当了个独立师师长，那到底是你这个大学生军训团团长大，还是我这个师长大？”

“那还用求问啊？当然是老子这个任命你这个独立师师长的团长大啥！”周大少团长有点绕口的说道。唐东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大爷的，团长怎么比师长还牛啊！？

要收拢一路上的溃兵，部队也就改成白天行军了。由于华北日军这段时间把精力都集中到了南口、张家口一线，同汤恩伯的中央军13军、刘如明的68军激战，仗是打得闹热。周大少团长担心的白日行军招致日机轰炸的事也就幸运地没有发生。

得了周大少团长加官进衔承诺的三大队大队长唐东，那是充分发挥了身先士卒的“模范”带头作用，从一睁开眼到闭眼睡觉，都牵挂着溃兵们的“安危”。也把负责收拢溃兵们的三大队官兵们抽成了一个滴溜溜转个不停的陀螺，一路转过去，越滚越大，浑成了滚雪球一般。

从涿州田村开始，一路上高碑店、定兴、徐水，直到保定前面的清苑、安新等公路沿线的溃兵渣子们，都留不下一点点，全遭唐大队长亲率三大队官兵们尽数纳入囊中。两三天的时间里，生生把个三百来人的三大队吃成了一个近千人的大胖子，竟比其他两个大队的总人数还多出一大截来！

而咱周大少团长也不食言，当着大学生军训团全体官兵的面，亲自任命原三大队大队长唐东由少校大队长（营长），坐冲天猴般的直升为上校独立团团长。与周大少团长平级，军衔还高两级，把其余两个大队长羡慕得口水直流：这种不费一枪一弹，只需要跑跑腿动动手就来的好事情怎么没有轮到咱哥俩嘛。“糖巴鸡屎”操他大爷的，运气好得，祖上坟上冒青烟了啊！

唐东乐得嘴巴还没有合拢，周大少团长接下来的一道命令使他的嘴巴彻底合不上了：大学生军训团全体兵员调整，每个大队编制近六百人。兵从何来？只有独立团有人嘛！于是一千余人的独立团不得不分出五百来人，于是三个大队平均了！把“糖巴鸡屎”同志气得直叫天，还莫得法的。为啥子啊？因为咱周大少团长老板说了：独立团保留这么多兵也可以啥，但是我可按六百人的编制给经费用度了。你唐团长多出来的五百多人，你就个人找钱维持哈！“糖巴鸡屎”团长一听，立刻投降！没有听说过当个团长还倒巴一大坨子的，不赔死团长我啊。算了，跟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头团长就没法斗心眼。好歹老子再怎么说也混了个上校独立团团长嘛（外边哪个承认？！），也比那两个少校大队长（营长）强太多了。可以了，人家骑马我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周大少团长和李团长政委看着欢天喜地的两个大队长和心有不甘但也算满意的唐团长走了，乐得在一起大笑起来。李团长政委指着周大少团长直说：“晓舟，就你鬼心眼子多，一不小心就连学生军中号称‘糖巴鸡屎’的唐大队长都遭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真是爱服了油啊（跟周大少团长学得口头禅）！”

队伍是毫不费力地扩大了，但这近两千人的大队伍怎么过保（定）、沧（州）线却成了一个问题。这支大队伍从哪里来的，名义上这些人可都是人家29路军的各个编制里的，偷吃了嘴啷个把嘴上的油花花抹干净呢？

周大少团长就在那辆“叽叽吱吱”的大挂车上把怎么抹嘴的方法给李团长政委说了。李航瑞那是一个服字：唉，总算是对得起已经殉国的佟麟阁佟捷三兄了！这周大少团长刚一接手，大学生军训团就发展到近两千人的大队伍。我可给捷三兄你这个宝贝疙瘩的大学生军训团找到了一个好爹，真真会寻摸找钱的小老爹！

大队伍在保定之前的徐水县城边的一个庄子停留半天。在众人一片惊讶目光中，周大少团长大把大把开始花钱，有把小小的徐水县城买光的嫌疑，采购的东西大致有以下许许：徐水县城民间音乐团体若干个，以组成一庞大的近百人的锣鼓喧天的热闹非凡的喜庆队伍。音乐不音乐细胞的没提，只两个要求，穿上喜庆衣服，鼓擂得响锣敲得昂喇叭吹得亮就行！其次，把徐水县城各绸布店凡是红色的绸布扫荡一空。各个裁缝店立刻开工赶制绶带，做大红花。这回有要求了：绶带上必须有“抗战英雄，国民楷模”八个金黄色绶字。最后，请来本山式乡村河北梆子戏班，在徐水县城边的那庄子大晒麦场搭起一人多高的唱戏的台子，吹吹打打开始举行热热闹闹的“英雄表彰大会”。

周大少团长拿着土制的大喇叭在戏台上扯嗓子：

“诸位弟兄们好！我们首先热烈欢迎新加入的弟兄们，你们跑了这么多天也辛苦了。平津战事虽然结束了，但是弟兄们在十数天前，在凶残的小鬼子连天的飞机轰炸、炮火硝烟中，不畏牺牲，浴血奋战的感人英雄事迹，我们记得，我们都记得，我们大学生军训团全体官兵不会忘记的！

下面坐着的三个大队的新加入的弟兄们，曾经的番号有十几个吧！但是，哪一个弟兄不是与小鬼子血与火大战过的！这里有激战廊坊的113旅的弟兄们；有面对敌人十倍兵力仍然血战一夜的29营弟兄们；有在北苑，扛过小鬼子数十架飞机轰炸、几十门重炮轰击，节节抵抗的37师弟兄们；还有守昌平的弟兄们，守大红门的弟兄们，守南苑的弟兄们……（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有的部队十不余一啊！

你们就是英雄！仗是打败了，这不是弟兄们原因。面对小鬼子，你们打过了，你们用命拼过了！试问下面的弟兄们哪个不是忠勇可嘉、怀拼死报国之心，血洒沙场的对着敌人炮火眉头都不皱的英雄。团长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大声说，弟兄们，你们就是抗战英雄，国民楷模。我给你们敬礼了！”

台上的一众大学生军训团中高级指挥官长也随着周大少团长肃穆地向台下的三个大队的官兵们敬军礼。弟兄们心情澎湃，激动地难以自制，特别是那些被收容的七八百名各个番号编制的普通大头兵们，更是禁不住含泪回忆起那惨烈的与小鬼子的血战，多少好兄弟血洒沙场，以身殉国啊！没有人会多看他们一眼，现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骸仍然有一些无人收殓！自己这些败兵溃勇也落得一个个像是夹着尾巴的落水狗，在人前抬不起头！今天，团长说我们就是抗战的英雄，理解我们，尊重我们，向我们这些大头兵敬以军礼。万般感触，不由得悲喜交加，溃兵们的眼泪都感动得流出来了，心里都憋着一股劲，一股要为自己，要为大学生军训团，要为西北军军人争回尊严的冲动。

更令这些被收容的七八百名溃兵们激动感动加震动的事情还有呢！在各排长带领下，这些曾经血战过小鬼子的落魄战士，一队队被带上高高的戏台子，面对台下上千的弟兄们由一队漂亮的大姑娘挨个挂上绶带，戴上大红花。台下的弟兄们使劲鼓掌。汤立勇等人也不失时机带头振臂高呼：“向抗战英雄致敬！”，“向抗战英雄学习！”，“打败小鬼子，保卫我中华！”……

整个“英雄表彰会”气氛热烈，情景感人。台上台下溃兵们哭成一片，口号声喊成一片。围着看闹热的乡亲们也感动得纷纷回家把好吃的鸡蛋、果子等稀罕东西硬往这些披红戴花的前几天还是人见人厌的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的溃兵“抗战英雄”的口袋里装。这更令这些曾经或多或少祸害过老百姓的溃兵们百感交集，团长说的多好啊：老百姓就是我们自己的父母乡亲、兄弟姊妹，我们祸害他们还是人吗？！中国老百姓在饱受外敌欺凌压迫后，对任何一支敢于抗击敌寇的队伍都是从来不吝惜自己的感激和热情的。人民是我们军人的天！

从周大少团长（自己也被自己扇忽的眼泪水直流）到普通一兵，全部热泪盈眶。那七八百名溃兵们从心底里彻底认同了这支收容他们的队伍，认同了承认他们、尊重他们的周大少团长。这近两千人的队伍，最后在周大少团长带头下，大声唱起了西北军人人会唱的那首《大刀歌》：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

（向所有参与抗战的战士们致敬！谢谢大家。）

175章三千里路云和月（三）

周大少团长的一贯做法，开大会就是大聚餐的代名词。这个让特别行动队几十号弟兄们和大学生军训团近两千弟兄们有些激奋的“英雄表彰大会”。当然也不会例外。肖一勺早把徐水县城大小但凡有点名气的几十家饭馆统统招呼到了，到中午把好菜好酒的尽管往县城外的一个叫大李庄的村子里送，定金先付了！啥子素菜的什么少来哈，弟兄们打小鬼子辛苦了，大鱼大肉的尽管上，酒？往最好的整，贡酒－－－衡水老白干！

开完哭得稀里哗啦的“英雄表彰大会”，近两千弟兄们又被徐水县城里各大小饭馆送来的一车车好酒好菜惊呆了，幸福得简直有些晕了。周大少团长已经宣布给全团弟兄们一人发十元“英雄奖”（听起来就很霸道哈）。这中午饭吃得之好，别说许多弟兄们一辈子也可能是第一次，就是李团长政委也大吃一惊：饭菜，全是大鱼大肉不说，连上的酒都全是当地有名的贡酒－－－衡水老白干！这一瓶可就要好几元。好家伙，周大少团长一火色喊肖一勺把徐水县城多年的存货都清干了！一人能整到大半瓶了！

这个年轻的小家伙到底有好多钱哟？只听特别行动队弟兄们说他是西南重庆地区首屈一指的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大老板，果真是财大气粗啊。其实，这一趟华北之行，周大少团长可是带足了银子的。光十八岁生日收的一百多万元全让他做了军费，又洗劫了通常洗劫别人的车匪路霸的二十六万多元。除了给南各庄老乡们留了十万元。说句实在话，这一路周大少团长还真是没抛洒出去多少。这不还剩了一百多万元，钱还有的是。花了几大几万元，收买收买人心，提升提升士气，小意思！

“弟兄们，大家吃好，喝好哈！我讲一句话，”周大少团长对在一坝子的席地而放的酒席周围围坐的弟兄们喊：“等一会儿，过保定收容封锁线的时候，大家要拿出抗战英雄的派头出来。我们这次是到武汉向广大国民展示抗战英雄的风范的，弟兄们可不要缩头缩脑的哈，我们大学生军训团护送的是英雄，可不是狗熊哈！”

弟兄们听到这里，全大笑起来。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子，抬起头来。是啊，就像大学生军训团的周大少团长说得：老子们是到大武汉向国民展示抗战英雄风范的英雄们，怕个锤子啊！老子们要在大学生军训团护送下，敲锣打鼓，趾高气扬地过收容封锁线。老子们不是要被收容的散兵游勇，溃兵烂丘八了。老子们是加入了大学生军训团的抗战英雄！

“弟兄们，好了，敞开肚子使劲整吧！”周大少团长见众人已然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定位成了抗战的英雄人物。放心了，老子这支气势如虹的队伍看哪个还敢拦阻。

等周大少团长忽悠完，刚回到团部那桌（好歹找老乡整了个大圆桌）李团长政委身边。屁股刚落座，差点被李政委几句话雷到坐到地上去，“他爹啊，你可把娃娃们的火都给扇乎起来了！”团部几人大笑，他们已经知道团长、政委俩人的爹妈之说。

吃完可以称为轰轰烈烈的大聚餐后。一支前有锣鼓队雷翻阵仗的引导，后有戏班子上蹿下跳尾随的，由八百多威风凛凛的大学生军训团官兵们护送的七八百名排的整整齐齐，披红挂彩、趾高气扬的抗战英雄队伍（两千多人的大队伍拉出去一里多地），以一种闻所未闻、前所未有的方式来到了保（定）、沧（州）一线重兵部署的保定清苑与高阳的一段公路上布置的收容封锁线前（没敢直接从保定城走）。

负责收容散兵游勇的这一段公路的一个上尉连长见到这个阵仗下巴都差点惊掉：什么平津保卫战抗战英雄展示团？！还由大学生军训团护送。不是说佟麟阁中将以下南苑军训团全军尽墨了啊？！

他怀疑地向比自己军衔高得多的李团长政委敬礼后，细问周详。李航瑞则先把一身特种装备装扮的汤立勇介绍给他：这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的高参汤上校。我大学生军训团奉军令部和宋军长命令，护送29路军各部之抗战英雄到武汉、南京向广大国民展示我西北军29路军奋勇杀敌，顽强抗击小鬼子的英雄风范，以激励全**民坚定抗战信心，扬我西北军之军威，振我中华民国之堂堂国威！

又拿出周大少团长找特别行动队里一个以前干过雕工的袍哥弟兄用木头临时刻的中华民**事委员会军令部的鲜红大印盖得戳戳的命令书和宋哲元签发的“准予放行”的手令。这个小连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些来头都太大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可再看这般大场面，看这些穿的像是个天神般的军令部的高官们；看这些胸脯子挺得老高，脑袋都昂到天上去的抗战英雄们。这个连长在收了一百元的辛苦费后，也懒得多问，率领手下的弟兄们向全体抗战英雄们列队敬礼，予以放行。

假扮军事委员会军令部高参的汤立勇几哥子肚子里都遭笑痛了：假货硬是比真货还行市啊（川渝方言厉害的意思）！真像队长说得，咱是山寨不错，但老子们也是有品质的山寨啥！

一下午，连过三道收容封锁线及数道中**队防御阵线，皆是笑迎英雄来，欢送英雄去。把最初还忐忑不安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妈－－－李团长政委也终于训练成了老油条。那个说起假话来，脸不得红一下，舌头不得打绊子。至于那七八百名所谓的抗战英雄们－－－一群平津战事的溃兵们竟然真的进入了英雄的角色，以加入行伍以来从未曾有过的饱满热情和整齐威武的军姿，迎接着友军的尊敬的敬礼和无数中国老百姓的欢呼。

等宋哲元等29路军中高级指挥官长知道，由军事委员会军令部上校高参带领，由早已取消番号的南苑军训团护送，七八百名29路军各个部队里选出的参加了华北战事的什么抗战英雄们组织的一支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穿过所有收容封锁线及几道防线，消失而去的时候，都搞不清状况。只明白一点，有一支打着西北军29路军的旗号的团级规模以上的队伍，成功穿越重兵布防的保（定）、沧（州）一线消失了。真是一支神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队伍啊。这倒也能够解释华北战事中发生的一些怪事情，日军公布的丰台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被夜袭及20师团第三联队曾根大队尽数被歼灭（创造了20师团大队级被消灭的纪录）等等离奇怪事联系起来。

秦德纯猛地一拍桌子，“就是这支部队！据说他们还有二十多辆大卡车，这正好与夜袭丰台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的那支拥有数十门重炮的神秘部队一致啊！这些重炮也只能由大卡车牵引啥。多亏了他们，要不然我们29路军这次华北战事，几无亮点啊！这倒好，日本兵没有打死几个，从将军到校尉军官，算到我们头上的就有近两百名！这其中的华北日军最高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等以下一百七十二名将校尉日军官佐皆是彼之功劳啊！”

8月10日，过了石家庄的大学生军训团近两千人的队伍终于不用昼伏夜出了。远离了沧、保线，队伍可以正常白天行军了。那七八百名抗战英雄们可是舍不得丢弃那充满荣誉，使他们重新变成了一个战士的绶带红花，全精心地保存起来了（也是好绸布不是，这个本命年的做条红裤头的啥子还是不错的，虽然做衣服穿不出去）。

李政委（大家可是把那拗口的团长政委的称呼给改了过来）非常满意整支部队的精神状态。这周大少团长太会鼓劲了：一路上，他不住地叫三个大队把一些才学会的非常鼓舞士气的歌曲唱起来，还互相挑逗拉歌，气氛那是一个热闹。像啥子《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防空团军歌》（就是那首周大少团长篡改的《歌唱祖国》），《精忠报国》，《有一个道理不用讲》等等，部队官兵都十分喜欢。真是越唱越起劲，越唱整个队伍逐渐潜移默化成了一支团结友爱士气如虹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崭新队伍。

8月上旬，自从平津失守以后。日本关东军一部北上南口、张家口，威逼察、绥，即图解除后顾之忧，又为南下山西预作战略准备。同时华北日军20余万人的攻击矛头，已直指中国铁路的两大动脉－－－平汉线、津浦线。

北上南口、张家口的板垣征四郎中将率领第五机械化师团、独立混成第十一旅团，及又增援上来的关东军三个旅团，非常狡诈的留下部分兵力牵制南口的中**队汤恩伯13军，却悄悄以主力绕攻张家口的刘如明的68军。

刘如明虽然支援南口的汤恩伯不积极，但固守自己的老巢倒也称得上积极，无奈面对优势日军，最终无力回天，张家口很快陷落。南口腹背受敌，汤恩伯无法再扛下去了，无奈下令放弃南口，全军回撤转移。

南口、张家口重地的陷落，察哈尔省无险可守，日本关东军与华北日军在长城内外大会师，就此一支更加凶猛的日军北方战略力量形成了。

8月11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走到了河北与河南的交界处的邯郸。晚上，通报了有关情况的李政委坐下后，大学生军训团营以上指挥官等无人说话。大家完全没有想到，一周多前，周大少团长在南各庄的那个大沙盘前侃侃而谈的设想的最不好的局面转眼就成了现实：关内关外两股日军合流了！现在就是最愚钝的人都能看出，几十万庞大的日军精锐师团下一个进攻的矛头直指平汉线、津浦线。唉，不知道这次最高领袖咬着满口假牙巴，痛下决心调配在沧、保一线的平汉线和津浦线上的已经多达80多个师的中**队（有一部分中央军，再加上像宋哲元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地方军阀部队），能够抵抗多久哈？！

就在大家把目光投向周大少团长的时候，正喝着香茗的周大少团长放下茶杯子，吐出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哥子们啊，咱们得参加一场赛跑比赛了啦！”

李政委毕竟是教官出身，好歹猜出了点意思，惊奇道：

“不至于吧，平汉线沧、保一线，就有刘峙上将率领的第二集团军、卫立煌将军率领的第14集团军，还有宋军长余下的七八万人。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40多个师了，总能抵一阵子嘛！？”

周大少团长苦笑道：

“我中**队基层官兵忠勇可嘉，有拼死报国之心，甘洒热血卫中华自不必说。可大家想想，排除我军战前总是摆出一幅被动挨打的消极防守态势和敌我双方悬殊的装备优劣。大伙是不是觉得总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部队，吞噬着无数英勇无畏的士兵们的生命，摧毁着我们一次次胜利，带给我们一场场失败的东西！”

大家齐齐点头，是啊！还真是有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总把中**队拖向失败的泥潭。周大少团长沉思半刻，说道：

“我记得美国驻华武官史迪威上校（就是那个后来声震中国战区，却与最高领袖闹得不欢而散的那位）曾经说过，中**队有最勇敢最优秀的士兵，但很可惜他们没有好的长官。因为在他们的长官眼睛里面，总是私心大于公心，全局服从局部，时刻图谋自保，不管友军洪水滔天。你们说，这平汉线上分成像四五个手指头的四五个重兵集团，散成一盘散沙似的时刻图谋自保的四五十万人同已经捏在一起的一个大拳头打，谁胜谁负不是不言而喻嘛！

对了，这还提醒了老子。老子这么些学生军加一些伤病员的队伍哪里跑得赢这些长跑健将啊！明天无论如何要联系一趟火车，哪怕货车也行。咱们坐回火车到武汉。时间不抓紧不行啊，东面要出大太阳了！散会吧。”

周大少团长说完端起茶杯就走了，留下来一屋子对他的话莫名其妙的人们。

（谢谢各位书友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76章三千里路云和月（四）

8月11日，一大早就去邯郸火车站勾兑（川渝方言套交情拉关系的意思）大麻子站长的周大少团长最终以二万元的高价，算是把大学生军训团一千五六百人弄上了一趟往沧、保防线送补给返空经邯郸回武汉的铁皮车（货车）。剩余的一百多轻伤员和护送的二百来人，乘大卡车回武汉。

“咣当、咣当”的火车一开动，周大少团长的心才算是安定。说句实在话，这回是周大少团长手快了一步。否则还真遭他娃说中了，要跟从平汉线上溃逃的从中央军到各个地方军阀部队的几十万人比赛跑步了。

就在8月9日，板垣征四郎初步解除了南口、张家口这个华北日军的侧背威胁后。华北日军最高司令官桥本群中将的三个师团即对平汉线发动试探性攻击。令日本人瞠目结舌的是，中**队望风而逃，根本不与日本人接触。在国民党军队中出了名的庸将刘峙上将率领的第二集团军不给日本人打击自己的机会，望到几面膏药旗，即数个师十几万人不等日本人露脸，全体向后转进，一天竟能退出去数十公里，在一大片溃退的各方部队中有幸赢得了“长腿将军”的绰号。

气人的是，能够上达中枢的刘上将还竟然在给最高领袖的电报中称：“此华北会战，除中央军外，其它部队望风披靡，均不可靠。”但事实上，刘上将自己的这支中央军精锐却比谁都跑得快，稳获冠军。率领14集团军的卫立煌将军身为最高领袖的“五虎上将”之一，也寸功未见，徐徐退去。不退啷个办嘛，前后左右的友军一个个跑得像赛兔子似的，再坚守就会成了周大少团长在南苑防御战中的那样子变成了孤军。围上了那来援你就根本想都不用去想了，就自己死扛吧！就算是只老虎，那也架不住凶猛的群狼啥。于是卫老虎只得装病猫！

宋哲元军长信誓旦旦在保定对天盟誓要雪平津之耻，但背上的却是更多的耻辱，华北日军一个师团竟赶得他的七八万人沿着平汉线一路猛退。我靠，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不坐火车走，率队走了四五天的路还真让这些溃退的几十万人二三天就追上了！

第六战区（华北战区划为第六战区）司令长官西北军大佬冯玉祥上将，面对如此溃局，也只能仰天长叹“……如此，不仅全军而至覆灭，甚至国破家亡……”。

最高领袖花了不老少钱，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咬着一口假牙巴精心准备的华北会战，以如此近似儿戏的惨败而收场，还没有办法处理任何一个将领，法不责众啥，大家都跑了个嘛，只是腿长腿短，你快些我慢些的问题。说实话，这般惊人的结局把最高领袖整的目瞪口呆，娘希匹，这说起来手中有200多个师，究竟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哟？！虽然此时的南京，8月骄阳似火，套句范伟大哥的台词，最高领袖是越想越感到浑身发冷，从里到外都是哇凉哇凉的！这可不能怪老蒋无能，就是让太祖来指挥这支军队，照样百战百败，胜了那才叫真是咄咄怪事！

现在北方啥子态势啊？就是控制华北的日军将可以任意纵横驰骋在中原大地上了，从华北，日军甚至可以直视平原尽头的华中重镇－－－武汉！

8月13日一早，啃了两天干粮的，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的，还是披星戴月的周大少团长的大队伍终于是到了华中重镇武汉。

接到8月5日周大少团长从华北发出的电报。留守的周斌参谋长和蔡学武等人，立刻按计划部署了有关行动：包了卢作孚民生轮船公司的三艘大型江海轮；又组织了防空团及周林医院部分医护人员成立了二十余人的医疗救治护理小组；另蔡学武按照早已经制定的针对武汉日租界海军炮艇大队的“渔网”计划秘密训练的以罗哲希为队长的特别行动队几十人和温光头大队长亲自率领的炮艇大队几十号弟兄们也随船下水到武汉。

周斌参谋长、蔡学武等防空团和山鹰突击队的头头一从周林医院抽调医护人员。林雪儿马上心就提了起来：一下子就从周林医院抽调五六名外科医生和十几名具有创伤护理经验的护士，晓舟的几十人的队伍怎么啦？华北战局的急转直下，中**队的惨败，难道晓舟他们也伤亡惨重？！林雪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直接找上周斌参谋长、蔡学武等留守负责人。自己是周林医院的护士长，在这个时候是没有理由不带队的。最后扔下一句话，把周斌参谋长和蔡学武击败了：我不去可以，但晓舟发生任何状况我都要拿你们是问。两人一想，电报中只说团长、队长负了重伤，现正在恢复伤势中，语焉不详。这不让林大小姐亲自去，回重庆看到她的心上人变成啥子模样。山城辣妹子还不得把我们撕巴了！再说，武汉也不是战火连天的战场，没有什么危险。也就同意林雪儿带这支医疗护理队了。

从重庆下水到武汉的这几天里，林雪儿是寝食不安。一路长江三峡美丽如画的风景也没有一点心思欣赏（那十几个小护士第一次坐船过三峡则是高兴的像一群闹喳喳的麻雀）。整天呆在船舱里胡思乱想的，也吃不下东西。总算是8月11日船队到了武汉，又巴巴地盼了两天，周大少团长的大队伍才姗姗来迟。

坐了两天“全空调”的火车，上千人的队伍都成了花儿迷之、脏乱不堪的样子，但咱们林大小姐还是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小冤家－－－周死崽儿瘦弱的身影。她欣喜地扔下欢迎的医护队伍二十几个同事，边跑边喊：“晓舟，我在这里！”引得大学生军训团所有人全体侧目，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娃儿正跑向周大少团长。

周大少团长黑着脸（不是生气，而确实是两天都没有洗脸了，遭火车的煤灰弄得）一副惊讶的表情：啷个林大小姐都跑来武汉了！？不容他多想。在上千人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周大少团长身边的林雪儿，哪管又脏又臭的周大少反应，一头扑进了，确切点说是一把抱住了心上人！眼泪也止不住流淌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哦，团长太太哈！好漂亮！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极力挣脱林大小姐温暖的香喷喷的怀抱的周大少团长，又一把被林雪儿扯住，就要察看他是否受伤。因为周大少额角上的那块指拇大的伤疤在林雪儿眼中那就是不得了了。还怕周大少对自己隐瞒伤势，就要当众检查一下。周大少团长一脸怪相：“别，别，林雪儿，大庭广众的，老子这同仁和上千的弟兄们都还在这看着啦，你别闹这事好不好？”

林雪儿这才注意到四周满含意味的笑容的人们，一下子感到有些难为情，哎呀，真是羞死人啦。红着脸，与周大少团长介绍的众人一一打招呼。最后对周大少说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安定好了再来找周大少算账！哼，扔下咱姐妹们到哪里去晃荡了个把月，还保密？

结果算啥子帐哟，那边先打起仗来。8月13日下午，淞沪抗战全面爆发的消息就传到了武汉！

把大学生军训团千余人安顿在民生轮船公司的三艘江海轮上好了（另外的卡车车队还尚在路途中，还需要等候一日才能到武汉）。十几个大学生军训团团营级军官全聚在周大少团长的一个大船舱房改成的会议室里。

周大少团长这回亲自拿根小木棍指点着舱壁上贴着的一张大幅中国地图给大家讲最新的态势：华北日军那两根南下攻击的红色箭头简直太刺眼了、太醒目了。平汉线上，以刘峙上将率领的第二集团军等40、50万中**队已经退至河南境内了；津浦线上，中**队同样不堪一击，连战连败，后来干脆不予日军交手了，望风而溃！

照这样子发展下去，华北日军先山东、河南，后湖北、安徽，将直接插向民国政府的战略大后方－－－武汉。武汉丢了，那中国将被拦腰截断。现在最高领袖布置在京沪杭一带的近百万精锐大军（大部分是中央军）将处在日军的东西夹击之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果被日本人吃掉这一战略重兵集团，失去了京沪杭的支撑，中国无异于塌下顶梁柱，那时还说什么抗战？就是抗又拿啥子抗战嘛！

周大少团长最后点点小小的东方一隅－－－上海，说道：

“这就是淞沪抗战的战略意义！小鬼子纠集重兵从华北下来最令人头痛：华北一马平川，千里大平原啊。小鬼子利用其机械化兵团快速推进，速战速决，而且以关东军和朝鲜驻屯军为后盾，可后顾无忧以集中优势兵力，长驱直下。若日军以主力沿着平汉线南下，直扑武汉；沿着津浦线直驱合肥。则我华中聚集的五六十万部队被敌人切断后路，又无路可退，危矣！如果华中这一大坨子被日军解决，华东京沪杭之百万大军，则有被日本人一鼓而围歼的巨大危险，国府南京亦不保矣！

啷个才能使华北日军转移目标？就只有在上海大打出手了！上海。所谓之‘东方巴黎’。我听说欧洲最时髦的玩意儿，上海一周之内就可以买到了。说它是中国最大最重要的政治、经济、金融中心那不是妄言的，而且上海港不但控制了进入江浙地区的海上门户，也是溯江而上进入中国内陆的水路咽喉要地。可以这么说吧，日本人对于上海的重视不亚于对华北的重视，甚至更甚！这是一个从中锲入中国最好的地方，也可以比较方便的快速威胁民国政府首府南京，其战略地位由此可见。

淞沪抗战一打响，战事必将扩大化，这是由其战略地位所决定了的。北方优势的日军也将会被吸引到淞沪地区。这一方面大大减轻了日军从华北直冲下去截断我华中、华东联系的巨大威胁，暂时保住了武汉这一战略大后方；另一方面，我上海所处的华东广大地区，地形特点可谓之江河纵横，水网密布。对于日军来说，其机械化部队展开困难，其快速穿插等拿手战术顿然失色，进攻犀利的锐气也必将受挫。而我华东之中央军精锐当可发挥兵力优势，也比较适合中**队的战法。如果是这样，上海我必大打，以图以绝对优势兵力围歼上海之敌，一则获得抗战的一场完全的胜利，鼓舞一下连战连败的沮丧士气；二则把日本海军陆战队数千人赶下大海，也使日本人失去华东的登陆场。日本人是断断不可能吃这么个小亏的，其华北日军主力必将来援，于是自然的华北战事重心就转移到了华东淞沪杭地区。诸位，上海，可别小看了这个弹丸之地，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学生军训团三大队队长、独立团团长唐东迷惑地说道：

“一?二八第一次淞沪抗战后，上海及附近中**队连驻军权都没有了。这一次贸然发动，对于我军来说可谓之非常不利啊！”

这个背景得交待一下：1932年初，一直视上海为自己私有财产的日本海军（30年代的上海，是日本海军的海外权益集中地），眼见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攫取了东北权益。于是眼红心馋，也在上海大动刀兵。当时上海驻军19路军毅然自卫，奋起反抗。是为第一次“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当时中**队一度在战场上取得主动，其后的几个月曾迫使东京军部三易主帅，日本海军吃尽苦头。非常可惜的是，当时的最高领袖的政策是不抵抗政策－－－他正忙着剿灭活跃在江西和全国各地的红军。所以，19路军虽然打得相当的出色，但在失去了中央政府及后援的情况下（几个月间民国政府没有给奋勇牺牲保卫这个对于民国政府来说最重要的财税来源地的部队一枪一弹？！最高领袖够二的，明的不好支持，你来暗的啥！怪求不得后来19路军在福建发动起义。你不仁老子也没有啥子对不起你最高领袖的），最终还是未能取得第一次淞沪抗战的胜利。并与日本人签订了屈辱的《上海停战协定》：规定上海及附近苏州、昆山地区等中**队没有驻兵权，承认上海为非武装区。怪求的是小日本倒可以在上海地区驻兵。于是日本海军堂而皇之在上海常驻下来。从此，上海就处在了对日本人非常有利，而中**队则极其不利的情形。上海成了中国东方一座不设防的大都市，几乎成了日本人的私家财产。

周大少团长把小木棍一扔，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

“不是我表扬老蒋哈：这次八?一三淞沪抗战可谓之战术烂到透而战略妙到家的矛盾统一体，比起他以前，从战术到战略全是烂大白菜来说简直称得上是神来一笔。

大家刚才看我示意的地图：那华中、华东两大坨子中**队像不像一条长江上串起的两个大杠铃子。偏偏小日本这个傻蛋小矮子还想一肩担，其结果必然是最后把自己的小腰杆子闪折了！我可断言，小日本大规模卷入淞沪战场，就是陷入中国这个大泥淖之时。弟兄们啊，如果众位有幸在抗战中活下来，我们将看到中**民彻底打败这个狂妄无知的小日本的一天的！我坚信！”

（多谢书友们的支持哈！）

177章三千里路云和月（五）

大家闻言再一起往那幅大幅中国地图上一瞧，可不是，标准的大杠铃！都哄然大笑。然后拍起巴巴掌来。这个年轻的小团长不得了，“赛诸葛”啊，一出手就定三分天下的本事，可真算是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

“眼下，我们怎么办？”李政委问了一句。

周大少团长刚要开口，却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万朵花和几个勤务兵把林大小姐亲手煮的小汤圆给大家端来当夜宵了。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说：“眼下啷个办？大家吃汤圆饭！”众人全哄堂大笑。

林雪儿那煮小汤圆的手艺是家传绝学，味道自是不摆了。这些大部分是北方人的弟兄们也全吃的赞不绝口。夜宵吃完，会议的气氛也就轻松多了。周大少团长随意地同大家交谈着。军衔比周大少团长还高两级（问题是这个周大少团长授予的军衔没有哪个承认）的唐东坚持认为在上海打一场大仗，中**队难以取胜。另两个营长不同意这个看法，三人最后跑到大幅中国地图前演示起来，以证明各自的观点是站得住脚的。

“队长、队长！”

一阵急促的叫声从舱室外传来，本来还悠哉闲哉地看众人争论的周大少团长听到这声音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急忙打开舱门，迎进来人，连声问：

“啷个样？啷个样？”山鹰突击队负责武汉汉口日租界这次特别行动（“渔网”行动）的罗哲希队长和温光头大队长笑逐颜开，齐声说：

“渔网行动圆满成功！九艘超级小刺猬尽入我手！”

原来就在大学生军训团一众人吃了晚饭，聚在周大少团长这里开会，聊天聊地，吹牛打屁的时候，一个筹划很久了的秘密的特别行动却已然悄悄地展开了（周大少团长可是为了这个行动的成功准备了好几个月了）。

众人闻言，图上军演也不摆了，都围拢过来，听罗队长和温光头大队长眉飞色舞地摆“渔网”行动的精彩过程。

这是周大少团长根据早就从历史上知晓的那个有名的“父子间谍案”（汉奸黄浚及儿子黄晷出卖国家机密案）精心设计的连环计。最高领袖决定在上海向日本人动手后，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决心在开战的同时，即封锁长江江阴段，堵塞航道。然后把江阴以上的长江沿岸日本人的租界及一切军舰等全数清除。想法挺好的，如果真完成了，也不失为一件狠狠打击日本人的大行动。

哪晓得13日夜里，长江江阴以上的各个日本人租界的军舰和乘坐轮船的大批人员物质就突然全部启动，火速顺江而下，连夜向长江口方向逃窜。随日本军舰逃离的日租界的大批日本侨民，当时紧急逃离的情况到了一些日本侨民家中的饭菜尚在锅中、桌子上，也就是说还在吃饭就紧急上船跑了。显然，日本人已然知道了最高领袖决定对租界日本人下手的消息，日本军舰及满载侨民的轮船正拼命赶在中**队封锁长江江阴要塞之前逃出长江。

日本武汉汉口日租界的情况差不了好多。租界日本海军军舰和轮船接到了13日夜七点必须准时启动，载着大批侨民火速东下，连夜冲过长江江阴要塞的紧急命令。周大少团长布置的双面间谍刘天云13日下午，就紧急把情报送到了军情处武汉特工组那里。特工组长杨晓云一点没敢耽搁，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周大少团长。周大少团长立即启动“渔网”行动。原来最高领袖在11日召开了国防最高军事会议，商谈了有关在上海相机动手及同时清除长江江阴段以上的长江沿岸日本人的租界势力。担任当天最高军事会议记录的是行政院机要秘书黄浚（早年曾留学日本东京帝国大学，与当时的日本驻南京总领事须磨弥吉郎是同班同学，私交相当好），其在著名的日本间谍之花南宫云子的美人计下早成了日本人的走狗间谍。这里一拿到最高领袖的决定，立刻就由其儿子黄晷（时任外交部情报司机要科员）化装成了一个买菜的佣人把情报传递给了南京高门楼街的日本海军武官处。日本人最终确定了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后，立刻下令紧急撤离长江沿岸租界所有日本人的军舰和大批侨民。可耻的汉奸卖国者黄浚父子随后被戴笠的军统局破获，这就是后来有名的“父子间谍案”（日本人占领南京后，以“烈士”名义为其立碑厚葬，以收买汉奸之心，弄出了一幕可笑的丑剧）

听到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杨晓云的紧急通报，周大少团长立刻命令早已经时刻准备的以罗哲希为队长的“渔网”特别行动队立刻启动该计划。

杨晓云则马上找到刘天云，要求他务必把罗哲希特别行动队等十余人安排进入汉口日租界海军炮艇大队的停泊地，以随船转移之理由上到九艘日本人的“超级小刺猬”炮艇上。不用担心此事以后暴露的问题，做好了这件事情，周大少团长重奖一万元巨奖不说，刘天云也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了）呆在日本人这里了，团长将好好地安排刘天云和家人在重庆的工作和生活。杨晓云最后说，周大少团长说了对于对中国人民立下功劳的人，我是不会慢待的！他就是我的大功臣。

刘天云有些感动，心也横了，本着黄瓜打锣－－－一锤子买卖的楞劲。以副课长之便，一口气签发了日本外务省武汉汉口日租界中国情报课派司（证件）十八张。于是周大少团长的“渔网”特别行动队摇身一变成了日本外务省汉口日租界中国情报课秘密的潜伏人员。

乘着汉口日租界里一片混乱，都忙着准备撤离之际，“渔网”特别行动队由刘天云率领顺利进入汉口日租界海军炮艇大队的停泊地。刘天云以井上浩二领事的名义，联系汉口日本海军最高指挥官佐藤恭雄大佐，要求其炮艇大队协助日本外务省中国情报课一并撤离其十余名已然可能暴露的谍报人员。日本海军对日本陆军不买账，跟外务省关系则一直不错。佐藤恭雄大佐爽快的答应了。给炮艇大队的大队长矢野太郎少佐下达了命令，要求其九艘才改装调试好的“超级小刺猬”炮艇把这十余名日本外务省的潜伏谍报人员顺路带上撤离！

“刘桑，怎么不安排他们坐轮船走，也舒适些？”佐藤恭雄大佐有些奇怪的问道。

“佐藤君，井上先生特别交待：这些都是帝国的精英，是帝国的英雄。他们还有大用处的，所以不好再大众面前出现。”刘天云急中生智编一个理由，出了一身泠汗。佐藤恭雄一想倒也是，他们这些潜伏谍报人员都像土拨鼠一样，一般情况下很难以真面目示人，也就没有多问了。

“刘桑，离七点钟的出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你尽快安排你的人员上艇吧。这次情况非常紧急，说不定很快就要起航了！”

接到佐藤恭雄大佐的命令，矢野太郎大队长也没有多问什么。军人就怕跟这些特务打交道，少说多做就好了。再说也收了刘桑的辛苦费，于是以罗哲希队长为首的“渔网”特别行动队十八名队员，一艘艇安排了两人。“渔网”特别行动队顺利上了日本海军炮艇大队的九艘“超级小刺猬”，埋下了钉子，就等时机一到发作。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的“渔网”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和温光头大队长的水兵们组成三五人一组的九个水上行动小组。乘着黄昏的光亮掩护，在距离日租界海军停泊地几里外的地方携带有关器材（就是军备和一人一张捆好的渔网）悄悄下了水，顺流向炮艇大队的停泊地那九艘“超级小刺猬”炮艇漂去。

时近晚上七点，长江水面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亮。那几十个浪里白条（重庆长江水流可比武汉急，这几十个本就是重庆渔民出身的水手水性自不必说，就是那特别行动队的袍哥弟兄们，水性也熟得很，靠着两条大江，重庆人的水性是从小在江水中泡出来的。我的一些同学竟然能头顶着自己的衣服游过千多米的长江不得打湿！够神吧）在江水中，几乎看不出身影。快到目标时，水鬼们潜水进入。分别潜入炮艇大队停泊处，每一组照顾一艘“超级小刺猬”：给水下的发电机螺旋桨紧紧套了好几张渔网！做好了这一切，又悄然潜水离开了，顺流到下游的几艘渔船上暂时隐蔽，一待“超级小刺猬”上队员发动，即可支援上去。

九组水上行动小组全部顺利完成任务，给日本海军炮艇大队下了套子。时间到了，佐藤恭雄大佐一声令下，所有军舰和满载日本侨民的轮船起航。一时间，发动机轰鸣，十余艘军舰、轮船顺序起航向着长江下游开去。负责殿后的炮艇大队九艘“超级小刺猬”也发动了机器，可就是只听机器乱响，不见炮艇动弹半分，而且越是加大马力水下的螺旋桨部分还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矢野太郎少佐是个老水兵了，一听这种声音，心里一惊，“八嘎，螺旋桨被杂物缠上了！”

“停机，赶快停机！别把螺旋桨打坏了，下水检查！”矢野太郎少佐喊道。

这时候，通信兵报告，旗舰发来灯光询问，为什么炮艇大队还没有跟上来？矢野太郎少佐命令道：“报告佐藤大佐先生，我炮艇大队舰艇水下螺旋桨被不明杂物缠绕，机器无法启动，正清理中，即可完成清理后炮艇大队就会赶上来。”佐藤恭雄大佐接到报告，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军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扔下炮艇大队带着大队舰船开走了。反正这些炮艇的速度也快，要不了多久就赶上来了。

赶上来？想得美哟！落到周大少团长几个月前就挖好的大坑里，你想爬上来那是不可能的。原来，37年年初，周大少团长率领西南服务团到武汉的时候，不是跟汉口日租界的日军海军护卫舰进行了一场小炮艇与大军舰的对抗演示并取得胜利后，汉口日租界海军最高指挥官佐藤恭雄大佐和炮艇大队大队长矢野太郎少佐见“超级小刺猬”如此威猛，也心生把汉口日租界海军的炮艇大队九艘同级别的小炮艇改装成“超级小刺猬”的念头。于是找上门来，周大少团长当时一想，这送上来的财喜不要，老子不是瓜娃子啊？小鬼子花钱买了老子的技术，然后一一改装调试好，大概也到了七月份了，正好那个时候，最高领袖于8月初下令清除长江沿岸日本人势力的命令。我正好略施计策把这九艘日本人辛辛苦苦几个月花钱费时费事改装调试好的“超级小刺猬”炮艇整到自己的手上来，真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凑巧的好事情了！于是也就不动声色布下了今天这个大坑。回到重庆后，就专门为此设计了无数种行动方案，开始了人员的培训和器材的准备。俗话说，苦心人天不负，果然一网打下去，捞了九条大鱼，整个汉口日租界日本海军炮艇大队尽落周大少团长手中！

其实整个夺艇过程虽然精彩但并不激烈。这一船十几个小鬼子水兵，只有几杆长短枪轻武器，哪里是专门特种训练过近两年的山鹰突击队的两名队员的对手嘛，又是有心算无心（就连小炮艇，这些特训队员一天都要跑十趟八趟的，熟的蒙着眼睛都大概知道路径。温光头大队长的水上大队当然极愿意配合抽出一艘小炮艇给特训队专门训练哟，这可是为了水上大队抢好东西啥！）。十几分钟的时间，曾经的汉口日租界日本海军炮艇大队改名字了，成了周大少团长防空团直属的炮艇大队（而三艘小炮艇的温光头大队长终于实至名归，一下子就成了拥有十二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的真资格的水上大队的大队长）

见日军军舰和轮船开远了，急急赶来增援的装着特别行动队其余队员和温光头大队长的水兵的几艘渔船，连个尾巴仗都没有赶上。把被打死的小鬼子搜干打净成了光猪，扔进滚滚长江喂了鱼虾后。周大少团长的“渔网”特别行动队和温光头大队长的水兵们顺利接管了九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罗哲希队长行动成功，满心喜悦自不必说。温光头大队长脸都遭笑烂了，一迭声的对罗哲希等特别行动队队员们说谢谢。还要回重庆后，在海棠泉水鸡大宴款待各位劳苦功高的特别行动队弟兄们。罗哲希提醒道：“咱哥子也别在这瞎扯了。赶快清除渔网，按计划把炮艇连夜开到准备好的洪湖港汊里藏好，回来好给队长报告喜讯！”

缠绕渔网容易，清除则不轻松。温光头大队长的水兵们足足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等把渔网都清除了，这个时候，已经得到日本人撤离租界消息的武汉市府和驻军的队伍已经进入了汉口日租界。黑黢黢的日租界内现在是一片火把，并有队伍已经发现海军停泊地还有未走的日本小炮艇一堆哟，于是大喜过望鸣枪示意小炮艇停车检查，再不跑路，这熟透的大桃子就落到武汉国民政府手上了。

不顾子弹“嗖嗖”的，温光头大队长手下的水兵们驾起小炮艇一溜烟开跑了。引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但令这些中**队纳闷的是：这些日军小炮艇不是顺着长江往下游跑的，而是像昏了头往长江上游跑了。于是弟兄们也不打枪了，哈哈大笑：好嘛，老子们就在武汉等着，你些小鬼子炮艇总要自己回来的！

等到罗哲希队长和温光头大队长把九艘小炮艇隐蔽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洪湖长江段那无数的港汊中的一个秘密停泊地后，两人兴冲冲坐上车连夜返回武汉，向周大少团长报喜来了！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高兴地拍起巴巴掌来，一面为周大少团长的水上大队实力大增高兴，一面也在心里感叹：大学生军训团找的这个爹看来是找对了。这个周大少团长小爹不得了：计划从半年前就开始策划，人员专门训练了几个月，器材准备细致入微。而整个“渔网”行动周密精确，环环相扣，最后一举成功，绝不是偶然。足以显示出周大少团长超凡的军事策划组织指挥能力，大学生军训团总算是跟对了人！

“老子，都一点钟了，不晓得沿江街上还有夜吃摊摊莫得？武汉暑天天热，人们歇得晚，要不，我请大家啃鸭脖子喝啤酒（武汉是周大少团长的山城啤酒的重要的销售地）去，咱们今夜无眠、不醉不归！”听到周大少团长的建议，弟兄们轰然叫好，这么收拾小鬼子那才叫一个痛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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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章三千里路云和月（六）

以周大少团长、李航瑞政委为首，二十余个特别行动队和大学生军训团中高级官长下了船，跑到汉口码头的沿江街上。夜里一两点钟了，这个时候的人们可不像后世人过夜生活惯了，一两点钟正当时，30、40年代的汉口，虽然号称大武汉，也有向“东方巴黎”不夜城上海学习的愿望，毕竟只是一个华中的产业中心和物资聚散地，白天沿江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只剩下几个紧到不收的夜游神，大多数的馆子早就收铺板了，只留了空荡荡的一条街。众人寻摸半天，只找到几家还开着的小馆子。一问还没有剩下啥子下酒菜了，就是些面啊汤水的充饥之物。最后好歹找到一家小馆子，还剩下些咸鸭蛋、花生米等下酒菜。最令周大少团长高兴地是这家名字叫做“悦来”的小馆子竟然还剩下十余斤今天才捕捞的新鲜小鱼小虾。庆祝“渔网”行动成功的庆功夜啤酒，就是它了！

可别小看了这些小鱼小虾。江汉平原是我国华中的鱼米之乡，土地肥沃，湖泊众多，盛产鱼虾（因此鸭子等水禽养殖也很发达）。今天周大少团长看到的这些小鱼可不是一般的小杂鱼，而是后世吃都吃不到的洪湖小银鱼（与太湖小银鱼一致），鱼不大但鱼肉肉质极其鲜嫩，通体银白透亮，是为一绝；而小虾，也是肉质略微甜美的，略呈青色的小青虾（也只有当时的水质才能有此等水产）。至于像特产的咸鸭蛋啥子的，则蛋白细嫩，蛋黄桔红，浸好的油亮亮的，最是佐酒的好东西啊。

大生意来了，“悦来”的老板瞌睡虫全消，大喜过望，本来还在发愁今天看见这鱼虾不错多进了一些，搞得剩下十余斤的小鱼小虾，这要是搁到明天，可就抛洒了（浪费的意思。当时做生意的人比较注重信誉，特别是吃食上。不像现在据说一盒动车组上的快餐盒饭保质期能达半年！？）现在好了，这个年轻的小老板一口气把馆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点光了！

兴冲冲的“悦来”小馆子老板挽起袖子，准备给这二十多个各地的夜游神油炸小鱼小虾佐酒。码好味道，刚要下油锅，遭周大少团长眼睛一瞟看到了，连叫“慢，慢！”原来武汉人处理这些小鱼小虾的时候，皆是不分品种，都用细盐、姜片、料酒等码好味，然后一股脑地下油锅子炸至焦脆而出。都是一个油香味，白瞎了这小银鱼和小青虾了。周大少团长可是有专门的相应的处理方法。

只见周大少团长先把面调糊，加入蛋黄，把码好味的小银鱼一裹，然后下油锅炸至外表金黄捞出，控油装盘。“悦来”老板一尝之下，只觉口中焦香酥脆，绝的是外面的炸至金黄焦香酥脆却只刚刚触到鱼皮，其中的鲜嫩鲜美的鱼肉则细腻雪白，在焦香酥脆的映衬中，更显出小银鱼的肉质鲜嫩的特点；而周大少团长处理小青虾的手法更为奇特：用啤酒把小青虾浸满，然后下油锅“噼里啪啦”（含水的缘故）热闹地炸至通红而捞出，控油装盘。炸好的虾子形态十分优美，而且这个不似一般的油炸虾的香脆，更有一种淡淡的酒香围绕（虾子本身是无味的，酒添入后，能够形成一种非常鲜美的氨基酸）。这种香味甚至把在座的弟兄们都吸引了，众人纷纷赞道：“好香！”，“真是太香了！”。“悦来”老板则是两只手的大拇哥尽竖，“你小哥子，今天这洪湖特产小银鱼和小青虾被你这么一弄，这面酥鱼和炸醉虾可与武汉鸭脖齐名矣！”

周大少团长一听，咳，这“悦来”老板有点意思哈，自己根据这小鱼小虾的特点用得两种烹饪方式，被他总结的相当的精确，看来也是个行家里手啊！，大笑道：

“老板何不改‘悦来’为三味斋！收齐我武汉三绝：辣鸭脖，面酥鱼，炸醉虾。名为吃食，实乃人生三味汇聚啊。”老板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太好了！至于这后来，这名姓孤舟（很少的复姓哈）的小老板把这武汉三绝整的蜚声中外，三味斋名动天下，此后话不提了。

这周大少团长首创的面酥鱼和炸醉虾一端上桌子，香气那是扑鼻而来。众弟兄们这回也不要周大少团长招呼了，纷纷动起筷子。拈虾的直呼“香！”，吃鱼的连叫“绝了！”，再加上在长江水中浸得凉透的“土造冰啤酒”，那是一个霸道，不摆了！

“团长，你还是胆子小了，照我说，当时汉口日租界这么乱，如果乘机把日本人的那几百吨的护卫舰弄一艘就霸道了！”温光头大队长几杯马尿（他一直喝不惯这啤酒）下肚，有些冒皮皮了，竟敢直指周大少团长说道。众人一时间愣住了，都看向周大少团长。周大少团长把筷子一放，也不与小鱼小虾作斗争了，说道：

“诸位弟兄，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大家注意到这个情况没有：在这数千公里的长江内河道上，就目前而言，各国跑得军舰最大的也就千吨左右的驱逐舰，而且还多半只是作为一种宣扬国威的象征意义存在。活跃在汉口以下能通数千吨轮船的长江水道上的多为几百吨重的护卫舰和更多的几十吨重的小炮艇，又以几十吨重的小炮艇为主。在重庆，更是基本上为几十吨重的小炮艇。为什么呢？难道这些英国等海军强国造不出巨舰大炮啊？一个重要的因素，在长江内河的实际控制力，不是由军舰的大小、吨位、大炮的口径决定，军舰的战斗力是由军舰的机动性决定啊！

汉口以下长江河段，可以航行数千吨重的大军舰，但对于最多几公里宽的长江江面来说，可以机动的范围太窄了！两岸陆基重炮一个覆盖就完了蛋（解放军当时在南京打英国“紫金号”就是这样），而几十吨重的小炮艇的机动性自不必说。俗话说，船小好调头。再说跑也跑得快些啥！在内河这种实际情况下，小炮艇可以称为内河利器，也是不管英国、日本等多选择小炮艇为主要内河控制的舰船的主要原因。军舰，特别是大军舰，海上的东西，弄到我们重庆的长江、嘉陵江上去干啥子嘛？战利品展示啊！而且，同样的条件下，一条千余吨重的军舰和小炮艇在防空中轰炸的方面，相差太大了。咱中国的著名的中山舰（一千余吨的驱逐舰）就是遭小鬼子几架飞机就给炸沉在长江里了！（说实话，幸好众人是海军方面的文盲，浑然不知周大少团长说的竟是一两年后的事情，否则定会跳起来说遇到未卜先知的妖怪了）你喊几架日机来告告老子搞得这些‘超级小刺猬’，还想炸老子？！老子揍得这些龟孙子屁股开花！

老子的‘超级小刺猬’小炮艇，其实说确切点，就是一个他妈的有快速机动能力的防空平台。老子把小炮艇上除了一门大口径的主炮以外，全给弄成了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啥子火力啊？一艘超级小刺猬就相当于老子陆地上配置的三个防空作战基本单元，也就是一个排级的防空阵地。大家算算，十二艘超级小刺猬我就可以组成一个约四个连规模的营级机动防空炮火。这个机动防空力量可不要小看了，两江任我纵横，可以随敌情变化随机布置防空力量。强大的防空火力和机动性相互很好的结合，这才是‘超级小刺猬’设计的真实本意。不是一些人胡乱猜测的拿来跟几百吨、上千吨重的护卫舰、驱逐舰等斗气的。再说，事实胜于雄辩，老子的超级小刺猬不是在武汉把小鬼子的几百吨的护卫舰凑得鼻青脸肿的嘛？那些护卫舰、驱逐舰除了几门主炮，近战武器是远远不能跟超级小刺猬比的。只要让老子以灵活的机动性贴近了这些傻大个，就如一个使长枪的壮汉被几个用短匕的精干汉子贴近了，那就只有被戳得稀烂的份！

再说了，老子也穷，养求不起这些大军舰啥！（众人大笑）哦，对了，温光头，你现在也别想啥子大军舰了。就把老子这十二艘超级小刺猬的对空防御练好了，作为重庆防空配置的一个重要的补充。等不打仗了，只要你我都没有死，你还是愿意跟老子干，到时我给你弄几万吨、几十万吨的大海轮你开！”周大少团长说完端起酒杯与温光头约定。

温光头大队长眼睛都放光了，“少幺爸，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一声令下，这十二艘超级小刺猬就会出现在重庆两江任何一个地方。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老子一定争取活到胜利那一天，我要给你当大海轮的船长，到时候载着你周游四海哈！”说完，俩个袍哥弟兄哈哈大笑，重重地一碰杯，一口气饮下满杯的啤酒。

还没乐完，就听万朵花惊慌失措的对周大少团长说：

“团长，不好了，林总来了！”

万朵花傻乐中突然瞧见远远的几个身影，其中一个熟悉的倩影正是林大小姐。原来林雪儿忙完事情，在自己的舱室的床板上翻来覆去左等右等周死崽儿开完会过来找她。中间都睡着了，一看时间，都三点钟了。今晚上的“帐”还算个屁啊！开会也没有开成这个样子的。上海发生的中国机场守卫哨兵（化装成保安的正规军）打死日本海军两个硬闯机场的日本兵引发的八一三事件，不过就是日本人在上海骄横惯了，眼下却陈尸中国地界，于是日本人借机威胁上海市长俞鸿钧，无理要求上海的几千中国保安队都要撤出，并自行拆除一切军事设施。与此同时，把停泊在外海的几十艘大小军舰也驶进黄浦江，对中国进行武力威胁个嘛！最高领袖多半最终让步，他就不怕把上海打烂了？（真正的淞沪抗战打响是8月14日，因为13日就有了双方部队的对峙所以一般就认为是13号了）管你周死崽儿屁事啊，你娃个人的身体不要了嘛？！（林雪儿已经知道周大少团长背上中了七块手榴弹碎片负了重伤的事情，虽然过了二十多天，身体恢复也算不错，但这么整夜熬身体可是吃不消啊）

于是万分心痛周死崽儿的林大小姐穿好衣服，不顾夜深，来到当会议室的大舱房看下是啥子紧急情况哟，半夜三更都不休息。好嘛，这下子是气得肝火冲天，血往上涌。爪子？！（川渝方言干什么的意思）跟弟兄们深更半夜去喝庆功酒了。你个周死崽儿，姑奶奶叫你喝啤酒，老子叫你娃吃不了兜起走！见林雪儿打听了地方，气冲冲找周大少团长去了。几个护卫急忙跟上去。老天，这林总可是少幺爸的心肝宝贝眼珠子，深更半夜的要是出了事情，几个袍哥弟兄可脱不了爪爪啊！

“快点，老板，整杯水！”心虚的周大少团长慌了。“悦来”的老板急忙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正好，林雪儿走到了故作镇定的周大少团长面前时，一杯冒着水汽的水已经稳稳放在他的面前桌子上。还未等满脸怒色的林大小姐开口，众人纷纷解释：“林总，队长真没喝酒啊！”，“林医生，团长跟我们是以茶代酒的！”好像为了证实大家的说法，周大少团长端起水杯就喝了一口水，立刻现出一种怪怪的表情，“日他妈哟，这‘悦来’老板吃错了药啊，大半夜的烧的也是开水啊！这下子好了，老子舌头上的皮皮算是烫熟个了！”

大家也看出毛病了：感情好这是滚水啊？！没有一百度，也有七八十度。全慌了手脚，林雪儿则是扑了上来，喊道：“你到底想干啥子嘛？！快让我看看。”于是满脸怒气的林总顿时变成了满脸痛惜的雪儿姐，看见周大少团长像个小狗一样子吐出烫的红红的舌头让林雪儿直吹气，众人是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不约而同全举起酒杯子做掩饰。结果最终引得连周大少团长和林大小姐在内等一众人全大笑起来。

周大少团长见此，含糊不清地说道：“弟兄们，你们个人喝好哈，我得跟林医生回去看舌头了，哎哟，痛死我了，肯定舌头上的皮都遭烫脱了！”

众弟兄们心想，你个周大少团长就顺坡下驴吧！也都不说破，挤眉弄眼的纷纷说：“就是，团长你就快跟林医生回去，让她好生看看你哈！”

周大少团长因为受了不能说的（还好，皮是没有烫脱，但口腔有些轻微灼伤）伤，于是也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林医生的舱房。在烫伤处抹上了麻油，周大少团长吐着舌头坐在椅子上看林雪儿为他铺床，傻乐着，看着雪儿姐倩丽的身姿，周大少团长有些激动，真是想死这个姐姐了！

周大少团长从后面抱住了正忙着的林雪儿玲珑的身子，林雪儿不动了，任由他搂抱着……吃了一嘴麻油的林雪儿对心满意足的周大少说道：“怎么，舌头不痛了？”周大少这才发觉还真是的，于是爱抚着怀中的美人有些动情的说：“雪儿，你就是我的灵丹妙药啊！”

林雪儿早上八点就去迎接那些坐大卡车到武汉的伤员们去了。只留下周大少团长呼呼睡到中午吃少午饭才起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周大少团长心情大好，受伤的舌头遭美人一通搅拌，也确实不太痛了，这才使周大少团长堪堪避免了像个小狗一样子吐着舌头含糊说话的难堪。

船队下午即刻出发，回重庆。不过不是周大少团长包的三艘民生轮船公司的江海轮了。竟然成了一个十几艘大小轮船、货船混编的大船队。原来，一些搭乘了民生轮船公司客货轮的西迁的沪宁杭企业也正好在汉口歇息停泊，都是一个公司的船，于是最后出发，就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大船队。因为也是重庆猫儿石工业园的常任理事，林雪儿还在船队出发前代表周大少团长及重庆市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专门去看望了船队中的那些西迁的沪宁杭企业的头头脑脑。表达了对各位大小老板去西南高地重庆发展的卓绝的眼光的赞赏，并致于了最热烈最诚挚地欢迎。

林雪儿回来后，对周大少说起情况，提了一句还竟然有一个叫啥子“南国电影社”的上海民间文艺家团体也随船来了几个头头，想去重庆看看这个所谓最近一年发展势头迅猛的西南高地电影市场的情形如何。周大少团长听到这里，直拍自己的脑瓜子：老子真是一根木头啊！搞了怎么多文艺团体，竟然忘求了电影！啥子文艺形式，比得上电影这玩意儿啊！这就是一个综合性的艺术形式，它汲取着文学、戏曲、绘画、音乐、舞蹈、雕塑、建筑、摄影等等各种艺术的成就与经验，又是科学技术发展到一个高度后的必然产物，虽然很年轻（电影出现很晚，1895年，法国卢米尔弟兄在巴黎一个咖啡馆开始到今天，也就三、四十年的历史），但它已然成了最重要、最大众化的一种艺术和娱乐形式，影响力日趋重要。像在国际化的大都市上海就有“大中华电影院”、“大光明电影院”、“东亚电影院”等七八个能坐数百人的大电影院了。各国文化以电影这种民众喜闻乐见的大众娱乐方式充斥着上海滩，很多人不知不觉中就接受了西方的这种文化的侵蚀，那是比动刀动枪厉害百倍！所以可以这么说，要在这个年代要找出一种拥有巨大影响力的，足以改变人们思想和生活方式的艺术形式，非电影莫属！

“雪儿，老子这几天要在船上组织这些电影艺术家开始编写电影剧本。就写这次华北抗战中我们耗时一月行程数千里的征战路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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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三千里路云和月（七）

“对了，万朵花你亲自去把那几个上海‘南国电影社’的人请来，就说我愿意为中国年轻的电影事业发展投资，巨资！这次军费还剩了多少？50多万元吧，全投资建立‘新东方电影公司’！”周大少团长兴奋地说道。

“雪儿，你愿不愿意搞电影耍？”虽然林雪儿也比较喜欢看电影，但从现在经济发展来看，电影这个玩意儿还是中产阶级的娱乐方式。一般普通大众看一二次稀奇可以，你要喊他看一次电影化两毛钱形成一定的消费习惯，他还是舍不得的。重庆比起经济发达的上海，也就看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那片产业带的产业工人逐渐形成中产阶级这一块了，但几千人的规模好像人也太少了点吧！那敢比上海，全国、全世界的资源都汇聚于此，电影事业蓬勃发展有肥沃的土壤。于是，林雪儿就摇头说算了，自己的事情还多得很。结果后来，林大小姐是后悔死了！她是目瞪口呆地看到周大少团长的电影事业像是吹气球一样子迅速发展成了全球性的文化产业：“新东方电影公司”的名称和有一个老鹰标示的公司图标，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著名商标。而且那个大赚啊，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就当林雪儿的佳雪食品加工集团一年的净收入了。这可把林大小姐肠子都悔青了！

等万朵花把上海“南国电影社”这个主要由上海著名的戏曲话剧编剧等人才组成的致力发展中国电影事业的上海民间文化团体的几个人客客气气请到周大少团长这里。刚一介绍负责的那人，周大少团长是乐的仰天大笑，是哪个人哟？保管大家都得乐，谁？田汉！就是那个抗战期间，领导左翼电影运动（当时的中国电影主流基本上由**人控制了，这也是后来**的主张深入人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占领了舆论的制高点！），推出了一大批抗战电影的像是《狂流》、《中华儿女》（就是有后来的国歌《义勇军进行曲》那部电影）等的秘密**人，在抗战后他还有反映现实普通人生活状况的《八千里路云和月》、《一江春水向东流》等，而编剧都是此刻站在周大少团长面前的大编剧田汉！真真是周大少团长最想的电影人才。

田汉则被这个年轻的大老板笑黄了：有什么乐的，我未必长得很喜剧嘛！？就是一个四川重庆出来的很有钱的一个小军阀嘛，仗势欺人哈，走了，伤自尊了！

周大少团长急忙赔罪：田哥子啊，对不住，对不住哈！我啷个不高兴嘛，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中国电影蓬勃发展的大好明天，看到了中华民族悠久文化纵横世界的美好前景！

这话可就惊人巴啥了，顿时把田汉等人当场说的一愣一愣的，能有这么大作用？！周大少团长心想：你们啷个知道哟，后世一部美国大片，就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掀起吸金狂潮。烂的掉渣的爱情情节加上些拍摄技法就让一部《泰坦尼克号》吸金高达几十亿美元，当很多小国家一年的gdp总量了。没法跟你们念叨这个。好啊，还是回到这个电影事业刚刚发展上轨道的时候好，老子就是照抄后世的数不清的所谓大片，再凭借好莱坞成熟的商业推广模式，赚钱能赚得像印钞票！想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又止不住的笑起来。

闲话扯完，拉回正题。

“各位大编剧，我这里就有创作出一部好电影的素材，诸位听听？”周大少团长对以田汉为首的“南国电影社”的众人说道。于是，从闻听华北卢沟桥枪声响起，一个年轻的中华热血男儿率领几十个同样满怀报国之志的青年人，毅然告别亲人和爱侣，慷慨出征！（周大少团长借鉴了后世的英雄人物的一些描写方式并作了艺术性的加工）先是夜袭丰台日军华北最高司令部，打死了很多华北日军中高级官佐；又巧妙设伏歼灭了挑起华北事变的日军清水中队；在日本人发起全面进攻的狂轰滥炸下联合一个千把人的学生军团拼死抵抗了日军一个师团的数万人近一天！（这个也太蒙太奇了，周大少团长还真他妈的敢扯哈）；最后到亲率二三百有感于国家民族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华北一个小庄子的乡亲们自发组成的华北抗日义勇军同追击的日军一个精锐联队血战半天，以近三分之二的伤亡击溃了数千名小鬼子的冲击，并消灭了小鬼子五六百人。整个故事的框架基本上就是这一次周大少团长率队出征执行“拯救大兵”计划的经历了。自然，故事就是故事，不是真事，有些地方离奇的使汤立勇、万朵花等几个知情人的眼珠子都差点遭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周大少团长给惊掉了！但是，曲折的过程，紧张的战斗情节等，特别是说到最后惨烈的阻击血战时少年英雄不幸中弹负伤倒下了，用尽力气把抗日义勇军的军旗－－－一面沾满烈士鲜血的五星红旗交到了近七十岁的抗日义勇军宝刀不老司令手中，老英雄手举五星红旗带头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锋，高呼“为了新中国，前进！”率领抗日义勇军乡亲们奋勇冲锋的时候。众人都感动的热泪横流，心潮澎湃！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想起了特别行动队的十七名阵亡的弟兄们和南各庄牺牲的四十多个乡亲们，也泪如雨下，“都是好弟兄啊！”

田汉等文化人本身就情感丰富，这从广播中听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官面言语。听到亲身参与过华北战事的周大少团长现实和想象结合的绘声绘色叙述，又极具艺术加工的，情节过程本身也曲折吸引人的战斗经历，全都情绪激动，到最后，听到宝刀不老司令擎军旗带头冲锋的情节，竟然站起来，大呼口号：“为了新中国，前进！”，“华北抗日义勇军万岁！”，“李团长万岁！”（周大少团长给这个少年英雄取名叫李云龙），“宝刀不老司令万岁！”。

等众人平静下来了，周大少团长问道：“这个电影素材怎么样？”田汉等人把脑袋都点成鸡琢米了：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贴近时代最强音不说，所有的电影要素全都有。如果把周大少团长今天讲的这近两个小时的战斗经历写下来，就是一部激奋人心、**迭起的抗战题材的电影剧本嘛！

电影的名字也毫无异议，就是《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竟然自己成了制片人了哈，老子一定要把《三千里路云和月》拍成系列精品，把第一部处女作《英雄儿女》整成大片！

林雪儿当时也遭周大少团长忽悠的故事感动的眼泪水陪着流了不老少。但下去一细想，又觉不对：怎么小鬼子的战斗力如此不堪啊？！我知道是你周死崽儿根据自己这一趟战斗经历的事情编的故事，也比别人清楚你的这支队伍的厉害。但是故事里那个啥子李云龙（名字比周死崽儿好听多了）团长率一个没有经过多大阵仗和训练的千把人的团，还是书生成军的学生军，能挡住飞机、大炮、战车齐全的日军精锐朝鲜驻屯军20师团三万多人一个整天啊？！学生军也就罢了，毕竟也是军嘛，更夸张的是李团长最后竟然领着二三百毫无军事素质的抗日义勇军乡亲们击溃了日军一个精锐的联队三四千人，还歼灭了五六百人！？这，如此虾爬的小鬼子还敢在咱中国到处惹是生非啊？！你周腊梅就使劲忽悠吧，真是一个言贩子！

嬉皮笑脸的周大少团长悄悄咬着林大小姐的耳朵说：

“以一敌百，方显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本色！再说，真拍小鬼子一个师团就把宋哲元的七八万人撵得毛飞，三个师团逼走中央军四五十万人，这他妈也太伤中**民的抗战信心和必胜的意志了啥。我就是照实际拍了，估计也要遭老百姓当成汉奸卖国贼骂死！相信我，观众们想看到的正是这个有些夸张的大英雄效果！（还有些，够牛逼的了，再夸张李团长干脆率领一支农民军荡寇占岛算了！）高大全嘛！”林雪儿有的话听得倒懂不懂，还是半信半疑，这个周大忽悠真是太能忽悠人了。

田汉等文化人想象能力就好多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倒没有对周大少团长说些啥子，于是根据周大少团长提供的战斗故事，立刻开始写这部抗战大片的电影剧本和分镜头剧本。勤奋耕耘不止，创作热情一上来，时常忘记了吃饭睡觉。还经常被自己写的英雄人物像李云龙团长等英勇无畏的举动感动得直哭，以致泪洒稿纸。

这条船上的人都知道周大少团长专门给这几个周大少团长眼中的金弹子啥子搞电影编剧的人才留的这间舱房，那是比演戏还要精彩的场所：里面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争一会儿吵的，就几乎没有一个安静的时候。大家都挺同情写东西的人，所以说有时候搞创作的人与疯子就是直接划等号的：他不把自己弄疯了能让别人疯？只有把自己整神经了才能让别人也发神经啥！要想打动别人要先打动自己，投入的爱一次，必须的！

构思编剧周大少团长提出的精品大片的田汉等人关在舱房里奋笔疾书暂时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的十余艘客货轮浩浩荡荡到了洪湖长江段。停泊等候那隐藏在洪湖港汊中的九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出来。

只见悬挂着迎风飘扬的鲜艳的五星红旗的九艘小炮艇从长江洪湖段的一个港汊中鱼贯开出：小炮艇上，水兵们各就各位，挺拔威武，到了宽阔的长江水面，九艘小炮艇成一“品”字形从十余艘客货轮前以阅兵式队形向周大少团长和他率领的船队致敬。整个船队是一片欢腾。普通的西迁企业员工和民生轮船公司的船员们欢呼雀跃，纷纷招手示意。而周大少团长和全体大学生军训团官兵则是以庄重的军礼回敬水兵弟兄们。

绕了一大圈惊艳出场的炮艇大队，在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之后，以二六一的行军护舰队列，护送征战一月有余凯旋返回的周大少团长的特别行动队弟兄们和大学生军训团全体官兵坐的三艘江海轮，以及满载西迁的沪宁杭大小企业的十余艘客货轮，是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地开向了重庆！

8月16日上午，船队行到枝江市境内的长江江面。

在前面开路的温光头大队长报告说发现有五艘客货轮组成的一个船队迎面开来，虽然悬挂的是x国旗帜，但与通常日本客货轮并无二致，估计是13日傍晚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仓皇撤离的日本侨民和租界物质，时间上也正好合得上。由于是悬挂他国旗帜的民用客货轮请示周大少团长怎么办？

“温光头啊温光头，你娃莽（川渝方言老实本分的意思）的可以哈。你个重庆人还不知道老子与这王家沱日租界的事情。理由？就给老子以船队涉嫌夹带与中国交战国的军事人员和军事物质的理由拦阻检查，重要的是咱的人上去这五艘船上，控制起来。还怕找不出茬子，那就立刻扣船扣人全给老子押回重庆。其他回到重庆再说，怕啥子，雷由老蒋顶，老子吃莫合（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

五艘客货轮被迅速围上来的九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架起长枪短炮的拦停下。示意船队停车检查后，罗哲希队长率领一些山鹰突击队队员和一些水兵弟兄们分别上了二艘客轮和三艘货轮。日本人做事情是比较精细的，早把这种事情预料到了。除了悬挂x国旗帜外，一旦被拦阻检查，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就是使中国人找不到理由扣船扣人。结果，船上载的人倒全是从重庆撤离的日本侨民不假，除了一些刀子等冷兵器，弟兄们费劲巴哈还他妈硬是找不到一杆热火。货轮因为日本人在重庆基本上是搞贸易的，没有啥子实业，所以全是从重庆购进的一些民用货品，也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怪球了，那支王家沱日租界警备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一百多人呢？”周大少团长得知检查结果暗自寻思。其实难怪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找不到军械军备，全留给坚持不走的还在王家沱日租界守卫的，以小林明夫上尉率领的甘愿以生命保卫日本在中国最内陆的征服象征的一百多海军陆战队士兵和二百多名自愿留下为天皇送命的武装侨民了。自从被周大少团长洗劫过一次后，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又慢慢攒够了四五百人使用的军备。

还没有等周大少团长想出办法，挨了骂的温光头火了。这回不莽了，直接就从近千名日本侨民中拉出几个青壮年，说怀疑是日本现役军人化装穿了老百姓衣服的。现在，中日在华北、华东交战，要将五艘船尽数带回重庆挨个审查。如确系平民，当予以妥当处置。如有违抗我181师直属防空团的周大少团长命令者，一律视为反中分子当即扣押，反抗者格杀不论！现在，马上，立刻给我调转船头开回重庆去！

一个客轮上的外籍船长暴跳如雷，扬言要把中国此类暴行告到国联。中日两国虽然已经在华北、华东打得闹热不堪，使人啼笑皆非的是除了小日本还发了个类似于宣战的声明外，咱堂堂中华民国全没有当回事。半边国土打得支离破碎的，还一直到了1941年小日本袭击美国夏威夷珍珠港海军基地后，美国对日宣战后，求着最高领袖说老大你是抗击小鬼子的主要力量求求你对日宣战吧，咱最高领袖才发布了对日宣战书，此时已离中日爆发全面战争过去了近五年了。世界奇迹啊。

那个外籍船长正是以中日两国未宣布处于战争状态，你们中国人是不能这样子对待日本侨民的！这是不人道的，是不讲人权的野蛮人的行径，我抗议，强烈地抗议！

周大少团长闻听此言，肺都要气炸：历来只有饱受小鬼子欺凌的受气包中华民国屈辱上英法主持的国联告状，幻想着披上了高贵法衣的强盗主持一下公道，结果信堆起一叠，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对日处理办法，连个贸易制裁都没有，列强们同小日本生意照样做得火气。而且遭做的实在过分了大家说了几句公道话，小日本干脆从国联退了。你丫的m国人要上国联告哪门子状。老子中日两国不是处于交战状态，你跑个球啊？！

“温光头，m国船长公然违反团长命令，当场拉出去毙了，还跟他客气锤子啊？”汤立勇气得四川话都出来了。

“不，不，我们是文明的中国人，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妇孺干那事情。温大队长，把那个m国船长请到我船上，大家认真讨论一下人道、人权和到国联告状的事，态度要好点的去请哈！”

那名被客客气气请到周大少团长专门腾出的一间谈判室的m国船长后来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反正生不再见人死不再见尸，就如长江江面上时常起的浓浓的晨雾随着中午的大太阳一出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折腾了一歇，开出重庆三天，一路上毫无阻拦以为脱离了险境的满载日本侨民和物质的五艘客货轮只得在周大少团长九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的强大武力威胁下，乖乖朝回开。这是这些吃了一年苦头的小日本人不知道周大少团长的底细，如果早知道周大少团长就是一直跟重庆王家沱日租界过不去、阴招坏水使尽了的那个幕后大黑手，这些小日本人根本跑都懒得跑了，跑是跑不掉的。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都遭阴险毒辣的周大少团长吓怕了！

（反省中以后不与现实发生关联了死也不知怎么死地，多谢书友支持哈）

180章烟消云散的重庆王家沱日租界

周大少团长怀着惬意的心情回到了离开近两个月的重庆，时间已到8月20日了。结果好心情遭破坏的差不多了：重庆市府的几百警察还拿王家沱日租界那几百小日本人没有办法，双方僵持了近一周了。西南王刘湘本来就不大买中央、最高领袖的帐，要老子清除长江沿岸的日本人势力，可以啥。但是我川军缺钱缺人缺军火，装备训练嘿差，世人皆知。中央也要体谅，还是支援些再说吧。就由着重庆市府的几百警察围着王家沱日租界，反正困都困死个小日本人了。（其实这个时候的刘湘主力21军早就不是历史同期的那个栏杆子川军了。周大少团长蓬勃发展的工商贸经济，和大量沪宁杭企业的西迁，已经使重庆市的税收收入提高了十余倍。重庆民生改善了不少，成为一个比较和谐发展的时期。西南王刘湘的十余万部队的装备和训练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把汤立勇队长和军情处赵处长喊起来！”周大少团长有些恼火的对参谋说道。重庆王家沱日租界这个毒瘤，他妈的早就该割除了！它是小日本伸进中国大西南这个战略大后方的一根使人芒刺在背的毒刺，周大少团长怎么能不会乘着最高领袖给的这个机会干净利落清除了。龟儿子些，重庆市府和刘神仙（刘湘外号），或是有心无力，或是有力无心，弯酸死个人（川渝方言故作姿态的意思）。那么，老子就来，老子还要亲自带队解决这个死对头！

汤立勇和赵处长来了，三人商量起乘着这次这个好机会彻底解决王家沱日租界的问题。军情处赵处长先谈到一个情况，他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少幺爸，这次重庆清除行动，中央是支持的，可以大胆干！这个信息是力行社的特务处一个高级特工透露的，他这次专程到我防空团联络。希望我防空团暗地投靠中央，伺机脱离西南王刘湘，到时候可以考虑给我防空团一个正规团级编制。我看他是想在我防空团打开缺口，欲在大西南以重庆为基础，把力行社的特务组织发展建立起来，为中央最终在大西南特别是重庆、四川做到军政令统一做准备。我自然是打哈哈，说等团长回来了再说。”

周大少团长赞同赵处长的看法。

这里就得说说这个力行社了。1932年，最高领袖效仿墨索里尼的“黑衫党”，在黄埔军人中以贺衷寒、戴笠、郑介民、康泽等十三太保的策划下，组织了以军人为主的复兴社（又称为蓝衣社）。同时，又在复兴社内设了核心组织力行社，而力行社有一个专门进行谍报活动的特务处，它就是军统的前身，当时戴笠是为处长。

周大少团长此时接触的正是力行社特务处戴笠派来的高级特工。军统局啊？那是37年底的事情了。最高领袖有感于对内对外的情报工作的需要，于1937年年底，把力行社特务处与隶属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密查组的“特工总部”合并，正式成立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英文称bis），挂牌是38年的事了。这个bis下辖两个处：第一处，负责党务；第二处则负责情报工作。这个军统只向最高领袖一个人负责。

军统第二处即为力行社的特务处。随后在1938年8月，该局重组。第一处划出成立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即中统），而军统就交给了戴笠。军统的大发展是在抗战中的事情了（38－－47年）。这个时候的西南王刘湘的地盘上，那是任何势力（刘神仙防中央甚过**）都针插不上、水泼不进。所以就算是周大少团长玩得再出格，只要掌握一个原则，不妨碍西南王的利益（再说周大少团长还是刘湘稀罕还来不及的送财大童子），一个小军阀个嘛，就是个人范围内的地头蛇！别说是打防空团的军旗－－－五星红旗，就是吼英特耐雄纳尔，哪个舅子敢管啊！？

听了赵处长的话，周大少团长轻蔑地说道：

“不管这个力行社的特务是不是代表了中央的意思。我们该干啥子尽管干！就算是要请老子去吃茶嘛，那些龟儿子的军统中统（老子又不是国民党员）的也他妈要到38年8月后了。我怕他个球啊？！”赵处长听得莫名其妙的，啥子菌桶（军统），重桶（中统）？少幺爸要做篾匠生意了啊？

“我们清除小鬼子在重庆这个毒瘤，不是为了将来投机任何势力，就是为了重庆老百姓，为了咱中国的主权。哼，投靠了中央，死得硬邦邦！脱离了刘湘，哪去找地方？”周大少团长一说完，几个人全笑了起来，还挺顺溜嘛。

认认真真准备了一大堆，结果却是令人啼笑皆非。当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听说是祸害了他们一年的那个最最邪恶的魔鬼要亲自带人来清除日租界了，顿时全没有了斗志：这就不是硬抗不硬抗的问题了，而是怎么避免死得难受的问题了。

周大少团长在远远围在王家沱日租界外人山人海的重庆市民的围观下（他娃早把声势造足了），率领山鹰突击队二百余人向王家沱日租界发起了清除行动。在老百姓欢呼雀跃中，强悍的山鹰突击队解决这些已无斗志，战斗力本就不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和武装侨民没有用上半个小时。周大少团长的山鹰突击队再次大大出名。也收获了重庆市民的人心和爱戴。

除了打死小林明夫上尉等二十余个负隅顽抗的小鬼子，其余小日本人尽数投降了，只提了一个要求：哪怕就是处死他们，也让他们看看那个一年间用了无数阴招毒计声音都能拿来活活折磨死人的中国“高人”（小日本人已经把他不当人看了，这活说的，意思是这个就是一神）到底是谁？

周大少团长真神现身了嘛？莫得！为了让中国人的大英雄，形象更加高大威武，反衬出小日本人的矮小卑劣。周大少团长隆重地把身高一米八五的，长得面如重枣，有一水的威风凌凌的小胡子的东北大汉山鹰突击队队长－－－汤立勇推到了众人面前。小日本人见到身高人威的汤立勇，彻底低了头，服气了！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么个身高马大，面相就是个想象中的英雄般面目的中国人，啷个这么阴损毒辣嘛，还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俗话：人不可貌相啊！

重庆王家沱日租界从此画上了句号。在重庆的历史上，穿穿哥周大少团长终于赢得一史青名了，乐得是嘴巴都合不拢了，一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就不再理会，为了王家沱日租界，自己的钱包包瘪了一大坨！

为啥子啊？原来，清除了日本人在重庆的势力。周大少团长在王家沱日租界的一切缴获，挂名上司西南王刘湘、范哈儿全要分一杯羹：怎么说也是我川军21军181师师直属特别行动队缴获的啥，记到是21军181师的师直属特别行动队哈！于是三一三十一，好家伙，全分球光了。而且按照规律，打工仔永远没有老板（哪怕是挂名的）拿得多。

周大少团长也鬼，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在王家沱日租界一切缴获（其实拢共就几百条枪和几门小炮个嘛，加上些零零碎碎军备也值个几万元）全数孝敬了两个挂名上司。只是向重庆督军府、重庆市府提了一个要求：愿意以十万元的巨款把王家沱日租界原来范围的几平方公里的区域全卖给他。因为猫儿石工业园已经不能满足工商业发展需求了，周大少团长要在王家沱修码头（王家沱码头是个天然良港），建工厂！刘湘、吴市长都乐意，周大少团长用巨款购买这块地可以啥，多建些工厂哈，还可以为重庆发展多添些税收，为川军多送点军费。于是没有费多大周折，也就同意了。

重庆王家沱这片地，位置可比猫儿石还要好！在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召开的董事会上，众董事一致赞赏周大委员长这十万元太值了：别看王家沱这一片现在是稀落冷清，发展潜力还在当初的猫儿石工业园之上。光是小日本人建好的一些基础设施那才值十万元嘛？

王家沱的几平方公里的地是拿下了。那三百多在日租界内负隅顽抗硬抗了重庆市府警察近一周的小日本武装人员被周大少团长俘虏后，编成了一个劳改大队，弄到一直喊缺人的正以火箭般速度高速发展的綦江松藻煤电（钢铁）联合体去劳动改造了。刘湘和重庆市府巴心不得，落几百个小日本人在个人手上还得管吃管喝，划不着，随便你周晓舟啷个折腾。

那近千名的日本侨民啷个处理？这事更被刘湘和重庆市府一推六二五：你周大少团长自己弄回来的自己去处理去。周大少团长本来还担心人被抢走，现在成了这个状况，一面大倒苦水，一面在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近千日本侨民，除了确定可能有极少数的日本人间谍（这事周大少团长特定叮嘱军情处赵处长负责甄别挖出，秘密处理了），大部分都是在重庆生活了最少有几年、最长都有十余年的各类日本在中国讨生活的人，像啥子小商小贩，开饭馆酒肆的，技术人员，医生等，更有数百名妇孺，这才是周大少团长挠头的地方，动刀动枪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啊。

如果公然使用一些日本人中的技术人员、医生等咱急缺的人才，周大少团长也怕被骂成汉奸卖国贼。啷个又把这些人用了，大家还没有啥子空话可说。周大少团长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办法。

办法慢慢想，措施先跟上。周大少团长针对这近千名日本侨民首先宣布以下训令：

（一）所有被扣留之日本侨民，当予日本停止对中国的侵略退出所侵占中国国土后再行自愿遣返；

（二）为防止重庆市民误会造成不必要损伤，所有日本侨民自行取一个中国名字予以登记，我猫儿石工业园当予以安置。否则一律发往劳动改造。（这个周大少团长狠，把日本侨民的根铲了）

（三）本着人道主义出发，凡日本侨民中低于十二岁之儿童全数由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负责送到园区内的树人中学继续就学；（亲中反日当从娃儿抓起！十二岁以下正好是没有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年纪，好糊弄）

……

这个不写了，因为周大少团长整了一十八条之多。总之就是一个原则，从思想、文化等软处挠痒痒，慢慢改造这些算不上小日本人中的死军国主义分子的普通日本人。周大少团长前世看过一本专门写**改造日本战犯的书，那是深得其中之味，最后最强硬的日本战犯也幡然悔悟，对自己的罪恶痛恨不止，喊出了就是被中国人杀死十回也不足以抵罪的忏悔。刀枪只能消灭人的**，改变灵魂才是拯救之道。周大少团长不忌讳当个耶稣啥。老子不改造，谁来改造嘛！

最后还是林大小姐的一句话，提醒了周大少团长，解决了这个又要用日本人又怕国人误会的两难问题。林雪儿对周大少团长说：“我们周林医院现在医生、护理人员缺口很大，光是猫儿石工业园就有上万人了，你手上的日本侨民中医生护士也有二、三十几个。人家不敢用，我用！救死护伤总没有人说三道四的吧，实在不行，我也在周林医院设一个日本人感化室，就说这些日本医生护士都是拿来感化教育的总行了啥。”

“对啊，老子专门设置一个日本人归化处，以归化教育之名把人用了。叫那些所谓的爱国人士打不出喷嚏来！”周大少团长大喜。

用日本人，其实周大少团长过虑了。抗战期间，又不是他一个人在用。大家明里暗里都在用。不用白不用。抗战后，用得更多：**留在手上的各类日本人就达五万多人；国民党更不用说了，就连所谓之甲级战犯都敢用，连侵华日军的华北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都成了座上客。其实想通了，也就是当工具个嘛！

这些烂事忙完了，周大少团长想起了自己的伟大电影事业。他在朱富伦的乘风机械厂所在的对面－－－九龙坡黄葛坪开始建设自己的大型拍摄基地，名字叫“东方之珠”。至于，田汉等人已经苦熬一周，拿出了《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的电影剧本。

周大少团长接过电影剧本，先没看，忙着给田汉说好消息，已从上海购置了大批最先进的拍摄电影的器材，聘请了专业人员许许。田汉大喜，这就可以找演员开始筹备拍摄这部大片了（时长近两个多小时，猪脚加配角和人数多达数百人的群众演员的超级豪华阵容在当时绝无仅有，可以称为大片了）。

演员本来田汉看周大少团长拥有一个人数多达数百人的小百花艺术团，就准备从这些有些艺术细胞的人中招。周大少团长一想，可以啥，背剧本也容易些。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们倒是踊跃，顺利把演员找到了。拿到周大少团长这里试一试镜头，差点把周大少团长鼻子气歪：原来这个时代的电影，其实更像是舞台剧或者是话剧（早期这个中国电影都是戏曲等），于是这些演员全是一个模式，说话拿腔拿调，根本没有一点生活气息！田汉等人看惯了，也认为理当如此，这可把周大少团长恨得就这个样子啊，我的大片？！

“生活，要有生活！”周大少团长大叫，“在你对面的是你的亲兄弟，是你的生活了两年的战友，不是别的演员！他英勇牺牲在你的怀里，你在这里文绉绉的念‘啊，我亲爱的战友！我一定为你报仇……’，不是这样子的！”

整了一歇，就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都他妈的太假！这些小百花艺术团的年轻人哪里去找血与火中的这个感觉嘛！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就是军训也就是周大少团长搞得那一周多时间。

最后，咱小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大少团长亲自上阵给人们演示。当勤务兵万朵花躺在周大少团长的怀中的时候，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反差太大了。

周大少团长等众人平息下来，很快就进入角色：一想起自己的弟兄们和乡亲们倒在了硝烟战火中，周大少团长的心就回到了那个惨烈的阻击战场。他慢慢擦拭着阵亡弟兄的被战火黢黑的脸庞，两行热泪无声地流淌。大家仿佛感受到了这种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亲人般的痛苦和悲愤，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当周大少团长最后抱着烈士的遗体唱着：

“……啊，亲爱的战友！

我再也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可爱的脸庞。

你再也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这个时候，全场人都泣不成声，就连躺在周大少团长怀中的装死人的万朵花都默默的流着眼泪。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励和建议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81章讨论是否出川的神仙会

周大少团长对扮演其他角色的演员的人选是不置与否，唯独对以自己为原型的那个扮演《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中的猪脚－－－李云龙团长的小百花艺术团的团员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看不顺眼：这小子太那个了，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有些奶油小生的感觉。最后还是把人家拿下了，委屈得那个不明就里的团员直哭鼻子，没想到啊长得英俊潇洒的白脸书生样子也有错啊！？

你投资的大老板那就把你中意的主角演员找出来啥。周大少团长挠了半天脑壳，灵机一动，把山鹰突击队里那个曾经假扮过自己的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但明显比自己有嘎嘎的敦实的小伙子找起来。大家一看，就这样子啊？不太高，矮壮壮的一个不起眼的愣头小伙子，能演大英雄嘛？能不能，反正周大少团长说了算。那个叫赵承寿的山鹰突击队队员没想到一大早一块大馅饼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念台词都是颠三倒四的，经常让大家笑场。周大少团长一看，龟儿子，这个演个许三多简直就是本色哈，演我这样子一个有模有样、智勇双全的大英雄角色是有些差了点。

就在西南重庆的“东方之珠”影视拍摄基地里，以周大少团长、田汉等一众人正为电影挑选合适的演员角色而大费周折的时候。中国的现实政治形势发生了巨大的惊天的变化：8月22日，最高领袖在南京宣布，曾经的宿敌中国工农红军正式接受改编，竟然成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全军下辖三个师是为115师，120师，129师，共计全军三万余人。成立后即刻开赴抗战战场。接到此令后，陕北各地的红军摘掉红五星，换上了过去被视之为敌军标识的青天白日星徽，在朱德将军的率领下开往晋北前线。

最高领袖不是以前，从三月的垂柳才吐青翠的春天，就与中国**的代表周恩来、秦邦宪、叶剑英等谈判了又谈判，是你提要求我说条件，反正理扯火的一直扯到了七七事变爆发。地点也是华东跑了个焦，从南京、杭州、庐山都走了几个来回。其实双方早就**与国民党两党的关系、红军的改编、苏区等主要问题进行了实质性的谈判，啷个一拖拖到了七七事变爆发。那是因为国民党以统一名义，要求**交出军队和苏区。这种无理要求实际上就是最高领袖这么多年“围剿”所未能实现的企图，那**又不是早期的共产国际派个顾问就任人愚弄的幼稚时期了，当然是断然予以拒绝。双方就这样子拖到了七七事变。

结果七七事变爆发，没有用一个月，国民党在华北的战事一败涂地。八月十三日，淞沪大战又在上海全面爆发。国民党军的中央军精锐几乎悉数投入上海和华北战场。而走到这一步，一则全**民已然形成了全民抗战的氛围，全面抗日的呼声日趋高涨；二则最高领袖也情知此时已经没有再与日本人言和的丝毫余地了。这个当头，别的国内势力都积极响应中央号召了，最高领袖视之为最大劲敌的中国工农红军哪能置之一边（老蒋多年围剿未至全功，也对这支有些神奇的武装充满了期待，娘希匹的，也让小鬼子尝尝红军的厉害！），为了把红军早日送上战场，国民党的谈判态度迅速发生改变，这才有了如此戏剧化的大转变。两党谈判迅速结出丰硕果实。

度尽劫波，中国**终于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注定改变了中国近代史的重大历史契机。最高领袖在庐山发表了谈话，正式宣布承认了中国**的合法地位。各地报刊也相继刊登中国**交付国民党的《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文，以第二次国共合作为基础的全国抗日民族统一阵线，在经历了十几年的血雨腥风以后，终于在国家民族危难存亡之秋宣告成立。

最高领袖一辈子战场、官场诡计处处，能容反对他的军队、政客，能容军阀、帮会，唯独容不下有着坚定政治信仰的中国**及其红军。而这一次，面对国家民族危亡的历史时刻，老蒋连**都能接纳了，那还有啥子人、什么军队不能容吗。于是乎，一时间全国各地大小军阀，各个地方割据势力纷纷致电中央，请缨上战场杀敌者骤增。分裂时久的中国人终于在这个时刻拧成了一股绳！

西南王刘湘也召集众人，讨论此事的巨大影响及西南势力的对策。实际上，当时的西南特别是四川、重庆虽然是名义上承认中央，但山高水长，又有刘神仙及附属于他的大小军阀部队数十万人，最高领袖和中央是无计可施的。红军当年长征路过四川的时候，刘湘等四川军阀是既防红军，又堵中央军，反正就是四川是老子独立王国的事情，任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得行。也就是说四川、重庆当时是处于税收、人事、行政等权利归于刘湘军政府的半独立的状况。这就叫霸道门房狠啥！

这次红军接受改编，奔赴晋北前线，参加抗战。引起了在座诸位大小神仙的一通热议和争论。四川哪来这么多神仙。这就要问西南王刘湘刘大神仙了。

西南王刘湘在玩弄神道骗术方面，可算是首屈一指。他用神权来笼络其主力21军部属及附属于他的各地大小军阀，又在四川大玩神道想一统四川。刘湘找了一个叫刘从云的神汉冒充真武祖师，凡跟随他的人，先要向真武祖师叩礼请教，再由刘湘封一法号。刘湘对军师一级的大小军阀，法号以玉字排辈。像刘湘自己就是玉宪（宪法哈，霸道！）。刘文辉是玉猷（读you，计谋的意思），玻璃猴子邓锡侯是玉斋，杨森是玉勇，潘文华是玉羽，唐式遵是玉江，王瓒绪是玉鲍（这个好东西！），范绍增（就是周大少团长的顶头挂名上司范哈儿啥）是玉泉，王陵基是玉道等等。

众位看官急了，那咱周大少团长是啥子玉嘛？啥子玉，阮玲玉！？周大少团长自从在三峡奉节县城破了千年诸葛八卦石头阵，又在丰都鬼城大显神迹后。小神仙威名一时间震动重庆及上下川东，冒皮皮打飞机的“真武祖师”刘从云慌求了，日他仙人板板的哟，老子装神弄鬼的遇到个真神仙了啊？！（能破诸葛妖人的都不是凡人了，再说周大少团长不是自称云中仙啊）于是给刘湘进言，直接称呼周大少团长为“小神仙”！因为众人都传说他娃是云游四海的“云中仙”啥。这级别可高，跟真武祖师一般，还比刘湘高一级。于是一个老神仙，一个小神仙，刘从云与周大少团长大小两个神棍心知肚明，也不说破，嘻嘻哈哈糊弄人个嘛！

此时周大少团长这个人人有些敬畏的小神仙冷眼旁观，见众人说得闹热，不外乎老蒋这人生性狡诈多变，早有意思借机插手四川和各个地方军阀势力地盘的意图。这次说不一定哟，老子们组成抗日军上去打小鬼子去了，他老龟儿子乘隙偷袭四川哈，老子们的地盘遭求占了，也就任人宰割了……云云。

照这样子讨论下去，何时到头？周大少团长终于是忍不住了，扬了扬手中的最高领袖的庐山谈话文告，“诸位上峰、同僚，容小弟说一句。各位再读一下老蒋在庐山的谈话再说，”于是周大少团长照本宣科，“此次中国**愿意接受改编，即为民族意识胜过一切的例证。诚如**所发宣言中称放弃暴动政策与赤化运动，取消苏区和红军，皆为集中力量，抗亡御诲之必要条件……。今日凡为中国国民，但能信奉三民主义而努力救国者，政府当不问过去如何，而咸使有效忠国家之机会；对于国内任何派别，只要诚意救国，愿在国民革命抗敌御诲之旗帜下，共同奋斗者，政府无不开诚接纳，咸使集中于本党领导之下，而一致努力。中国**既捐弃成见，确认国家独立与民族利益之重要，吾人唯望其真诚一致，实践其宣言所举之诸点，更望其在御诲救亡统一指挥下，人人贡献能力于国家，与全国目标一致奋斗，以完成国民革命之使命！”

周大少团长最后把一叠子文告一扔，说道：

“曾经打得尸山血海的两个老冤家，都能在国家民族危难存亡之秋，摒弃前嫌，而至合作抗战救亡，你我要吵吵到啥子时候嘛！全**民人人抗战，我等四川人坐着看着？！钧座，老蒋这次是真心联络各方势力以拒倭寇的。这次他先找李（宗仁）、白（崇禧）的两广军参加淞沪抗战，接下来必招更多的全国各地的地方军参战。如果在座诸位不愿意离开四川开赴抗战前线，老子的防空团三千多弟兄们愿意奔赴抗日最前线！”

众位神仙不讨论了，一致看着这个有些激动的小神仙老弟（都比周大少团长大了一轮不止）。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现在的形势走到了这一步，非逼着老蒋抗战不可。眼下小鬼子对我中国步步紧逼，已绝非蚕食而已，而是实现其一举征服中国之国策。老蒋还忍啥子？今日之局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是抗战图存，就是投降亡国。而老蒋若选择投降，不仅是全**民不答应，纵使是他的最亲信也会离他而去，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周大少团长的话有理有据，说服了大家，刘湘也是频频点头称是。

“当然，不能说老蒋就没有借机消除杂牌的念头。但是这次他抓的时机有利。眼下中国各地群情激奋，抗日声势可谓之翻江倒海，谁不抗战，谁不愿意出兵，不啻（读chi）为全民公敌、民族渣滓！诸位上峰、同僚，我们在全国民众眼里已经是割据地方的军阀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献丑于天下，那就叫天人不容了。”

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动了感情，“我等身为国家军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当我们的国家有难，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军人岂能坐视不顾。如过去所为皆为所谓之争民权、卫民主、图民生，则今日为国为民更应义无反顾。我们也决不能在抗战这个问题上给老蒋以攻击我们川军的口实啥！”

最后在讨论川军出川抗战的会上大家定下了参加抗战的大计。西南王刘湘联系四川大小军阀，急电中央、最高领袖，表示：“中央既已决心抗战，吾辈誓当拥护到底，川军愿遵命首途，听候驱遣……”。

刘湘等四川大小军阀与老蒋不合多年，但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最终捐弃前嫌，抛弃私利，义无反顾顺应民意，响应中央号召，出川抗日，与全**民一道共赴国难，都是血性十足的中国好男儿！

这里说点后话：1937年冬，五十多万川军（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分两路出川抗战，在第一线的计有孙震的川军第22集团军，唐式遵的第23集团军，杨森的第27集团军，王瓒绪的第29集团军，王陵基的第30集团军及李家钰等七、八个集团军共计五十多万川军将士，占了当时前线抗战将士的五分之一。而在随后的战斗中，不管是在晋北的忻口战役，鲁西南的台儿庄战役，淞沪抗战，南京保卫战和武汉大会战中，川军基本上担负的活路都是炮灰的角色，像啥子守孤城啊，打掩护啊，抗阻击啊啥子的。周大少团长一手创造的精锐的防空团也是在南京保卫战中，担任右翼掩护阻击打残的，那是弹尽粮绝，人员死伤过半，伤亡极为惨重，编制全被打散，还落得被最高领袖下令编散的结局，那是周大少团长抗战中最为痛苦的一段。至于川军，在刘湘在武汉大会战中一病死，四川大小军阀分崩离析，最后四川也全数落到了中央、最高领袖手里。这些四川军阀嘴里不说，心里还是把老蒋彻底看白了。这也是四川解放时这些四川军阀全不抵抗，尽数起义的缘故。

这些话以后再摆。8月下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颁布中**队战斗序列，将全国划分为五个战区。打得热闹的京沪杭地区为第三战区，以冯玉祥老将军为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为副司令长官，前敌总指挥则由冉冉升起的少壮派将军，号称“陈三炮”的陈诚亲任。在颁布作战序列的同时，也下达了第三战区的作战方针：以主力集中于华东，迅速扫荡淞沪敌人海军根据地，阻止后继敌军的登陆，或者乘机歼灭之！

一时间，第三战区的淞沪抗战前线大军云集，中**队兵力暴增至30万人！浓重的战云转眼移到华东上海。当小日本人接到情报说绝对优势的中**队要发起对上海日军的包围歼灭战后，小鬼子气个半死，哪个时候软蛋的中**队学会了大口吞吃皇军了？！

（多谢书友大大支持！）

182章自己看自己想自己选择

大学生军训团一路舟车劳顿，三千里路披星戴月走下来，周大少团长对好不容易到了重庆的近两千名官兵安排好生休整一周。这一周时间，对于从李航瑞政委到大学生军训团普通一兵，都是一个睁大眼睛仔细考察，开动脑筋认真思考，最终抉择自己前途道路的关键时间。

重庆，这个以前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山高水长的西南一隅的著名山城，简直出乎大学生军训团所有人的想象，一看下来，有点天堂的意思了：青山绿水环抱，物产丰富，人民富裕，热情好客，特别是南岸以猫儿石工业园为核心的沿长江工业带的数十平方公里的区域，更是环境优美，工商业十分发达，现代化城市的意味非常浓厚。（周大少团长就是按后世两江新区的规划设计的）

就说这个大家都见过的马路吧，很多人对这里宽达四十米的马路不解：这也修得太宽了吧？！但在看了一次上下班高峰时节的景象理解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自行车流、摩托车流、汽车流把宽宽的马路塞得满满的！大家恍然发觉，就这几十米宽的大马路都显得窄了！

马路上还有一种拖着长辫子的公共大客车，能坐好几十人，连接起南岸工业带区域内的任何一处地方，非常方便。这是周大少团长投资控股的山城公共电车公司，已经拥有南岸公交线路十余条，各型电客车多达二百余辆。山城公共电车公司的总经理你想都想不到是哪个？就是周大少团长的心肝宝贝干女儿马晓雨！在她利用周大少团长干爹教授的华氏统筹法和优选法，很好地完成了南岸工业带公交线路布局图以后。周大少团长一时兴起，行使董事长之职权，郑重其事聘请这个小人精当山城公共电车公司的总经理，年薪一千元！众位董事，倒没有人反对，就凭马晓雨那份击败众多竞争对手的科学合理的最佳公交线路布局图，就有当这个总经理的本事。再说，山城公共电车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隶属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专业经营管理公司也能有效打理。于是在全体董事会议上，不到七岁的小雨娃子就成了后来纵横重庆各区县的重庆公交集团公司的首任ceo（违法使用童工哈！幸好是在干爹这个小军阀地盘上）

大学生军训团官兵们参观工业园区内的自己团长那几十上百家工厂、企业就不说了。三五人一组被安排到工业园那些普通工人家里过一过日常生活，让这些大学生军训团官兵简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啥子都觉得稀罕！

工业园普通工人全住的是五层到七层的大楼房。基本上是三室二厅带厨房、卫生间的大房子（这个是周大少团长特意吩咐基建公司的马二哥根据这个年代的特点设计修建的，因为这个年代一般不分家，一家人基本上五六口人）。而且全是电器化，很多家用电器大学生军训团官兵别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过，根本不知道是干啥子用的。至于啥子电灯、电话、收音机、自行车等，那是标准配置！

厨房也干净整洁，不烧煤球木炭，全是周大少团长与卢作孚合资的川东煤气公司供应的管道煤气做了清洁燃料（川东盛产天然气，且多为大气田。周大少团长知道开县境内有大气田，于是与卢公合资在开县投资建起了川东煤气公司，顺利找到大气田，重庆人提前六十年使用上了管道煤气，那满城烧煤球的时代在周大少团长的手中就结束了，而川东煤气公司也成为了周大少团长仅次于松藻煤电（钢铁）联合体最赚钱的大企业，合作的卢公那自然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厕所，都在屋里，却根本没有那个味道，人家叫卫生间，确实比较卫生，也兼做洗漱间用。很多人家已经在使用周大少团长的技术研究院家用电器研究所搞出的燃气热水器洗澡了。

官兵们见参观的人家把按钮一按，没有过一会儿，从那个呼呼作响的大机器匣子里流出来的水就变成了热水，全稀罕的不得了。

而更令这些一到重庆就遭重庆炎热的酷夏来了个下马威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北方籍官兵们觉得神奇无比的事情是：只要参观的人家把墙壁上挂着的那个长的白色机器匣子的电源插上。没过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就凉爽宜人。众人简直惊呆了，这些神奇的玩意儿都是我们那个周大少团长搞得？怪不得接触的重庆人都称团长是“小神仙”啊！

参观的人家见这些北方土包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这些不算啥子的，就我们周大委员长（这个是工业园内的人们对周大少团长的尊称，周大少团长不是猫儿石工业园管理委员会委员长嘛！）手下的技术研究院每天研究出的新鲜东西那海了去！我给你们说哈，光是一个食品研究所，方便粉丝就整出了七大系列四十余个品种，你们不带重复能吃一个来月的！所以，你们说说，就我屋里这些普通家用电器的算个啥子嘛！你们得去工业园科学成就展览馆好生看看去，那里面各种各样的稀罕东西多得数不清，大概能有好几千种啊！

官兵们面面相觑，好家伙，咱们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使了。我们很多人还好歹是大学生，跟那些半路收容的大字不识得几个的弟兄们差不了好多，连个电熨斗都认不到，孤陋寡闻哟！那些被收容编进大学生军训团的溃兵简直对参观人家的生活羡慕惨了：老子几辈子才能过上这种神仙生活?？几天体验生活一旦过下来，周大少团长以美好生活作为诱惑这些大学生军训团官兵们加入自己队伍的本意算是达到了。

“那这些新奇的家用电器，都挺贵吧？”官兵中的有心人问道。

“哦，是的，对于外面人来说是这样子的。但我们收入能够买得起用得起。像我一家有三个人在工业园内工作，我是副主任主管，年薪金可拿一千余元。两个儿子都是三级以上的技师，年薪金拿的比我高！这些家用电器，最贵的是电冰箱，就是我刚才从里面给你们拿自制的绿豆冰糕的那个白色大柜子，价格在三百多元。空调啊，也在二三百元上下。两个儿子都购置了摩托车了，下一步我们计划买一辆小汽车。当然是咱们双江机械厂就要推出的‘力帆牌’啥！周大委员长整出的东西，我们信得过。”

官兵们一听，全傻了眼，咱们就别瞎想能过上这种好日子了：这个年代，一个国民政府的公务科员一年最多也就二三百元，普通的工人一年也就一二百元，就咱李政委，哦，就是以前的大学生军训团团长每月也就五十多元，一年也就顶满天六七百元，还比不上人家工业园一户普通人家的零头。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的工人收入竟然整整比外面的高了十倍不止！“那你家可算是工业园的高收入了吧？”大家都有些羡慕的说道。

“嗨，就我家啊，中等水平吧，比我家收入高的那太多了。就这片十余栋的南福苑公寓楼，大家都差不多的。而且工业园内，所有人的医疗、子女教育等全由周大委员长的工业园管委会包了的，费用很少。我们重庆人有句话，叫宁做猫儿石一条虫，不做重庆市府一条龙！那意思是说，就我们猫儿石工业园区内一个打扫清洁的清洁工，都比重庆市府的工作人员收入高！现在，想进入猫儿石工业园那是要精挑细选的，没有点真本事那是不行的。”

大家听到这里，全大张着嘴巴不知道说啥了。

就在大学生军训团官兵们三五人一组被周大少团长布置人有心无心的安排在猫儿石工业园普通人家体验现代化的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接近于神仙般的美好生活的时候，大学生军训团连排级以上的官长则由防空团周斌参谋长等陪同参观周大少团长的从衣、食、住、行各个行业的工厂、企业、科研、院校、部队、民生等等，以便他们全面了解情况，为自己的下一步选择做好思想准备。

说句实在话，这些人的心里翻江倒海不亚于普通的官兵们。而且他们接触的层次越高，接触的东西越深，越发有了这种震撼的感觉：他们在南各庄初夏之夜做的那个决定是多么明智，自己选择的这个小团长爹不得了。这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够做得到的，除非他不是一个人是神仙，而周大少团长却把活生生的这一切现实地摆在了他们面前，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周大少团长那就是一个神仙团长！

李航瑞政委最初还以为周大少团长就是军事方面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哟，这几天一路看下来，不吭声了，老天！什么军事天才？周大少团长还应该被称为商业天才（各种版本的商业传奇都能编成神话传奇大全了），工业天才（所办工厂、企业几乎涵盖了现代工业所有门类，很多都是中国首创），科研天才（很多最新科技理论和原理竟然都是周氏定律，那些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全对周大少团长恭敬有加），发明天才（据说诞生于周大少团长手下的新奇东西多达上百种），管理天才（各行各业的很多规章制度都出自周大少团长之手，还创立了一套极为完善科学的全面管理系统），农业天才（那个澄江农业种养殖基地还没有时间去看哟，据说年产生猪数万头，家禽数十万只，鱼虾几千吨，整个澄江镇数千人全靠周大少团长的种养殖基地为生了）……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大家说起来哈哈大笑的称号－－－超级好吃狗！对吃的也是颇有造诣，对中国四大菜系或多或少都有研究，据说创造了很多别具一格的菜品，跟随他西南服务团走下来的人说周大少团长一路上光是做鱼的方法就有六七种之多，而且样样称得上佳肴美味！而这一切奇迹的创造者，还只有十八岁！？老天总算是开眼了，佑我中华，降下了这么个千年难遇的大天才！李航瑞越想越兴奋，非常得意自己的选择，我慧眼选的！你是千里马，我是伯乐啥。其余弟兄们都伸大拇指：对，你选的，老李你算是给大学生军训团选了个超级好爹！！！

自己费劲巴哈吹，不如让大家自己看、自己想，周大少团长这简单一招不费吹飞之力赢得了大学生军训团的人心－－－哪个不愿意从善（好）如流嘛！光是那些普通工业园内的人家的生活就把这些北方籍官兵们强烈吸引住了。这下子大学生军训团基层官兵们没有一个人不愿意跟着能给他们提供这种美好生活前景的周大少团长干了，再说团长说了跟着我就把家里人都接到重庆来享福！这太有诱惑力了。

经过一周的休整考察，周大少团长基本上把大学生军训团上上下下都尽掌握在心中有数了。于是把大学生军训团连排级以上骨干一百多人请到个人的黄桷垭的私人花园－－－周家花园里开个茶话会，商谈大学生军训团以后的出路。

来到了有山有水亭台楼榭的风景优美的周家花园，众人再次被这个园林式的占地近千亩的私家花园惊住了－－－这还是周大少团长设计的。周大少团长还是一个大建筑师！？更令大家惊讶的是周大少团长养的宠物都绝无仅有：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狗般大小的黑白熊－－－一身雪白，四肢黢黑，最惹人爱的是有两个大黑眼圈和黑耳朵，周大少团长说这就是中国独有的国宝大熊猫！是吃竹子的，喏，就是那种小竹子，叫箭竹，我一个月还要到产地拉一大卡车！然后，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给大家普及了一下国宝的常识，得，周大少团长还是动植物学家！？

一进入周大少团长那栋小洋楼的大厅，众人就被一幅很大很大的几乎占了大半壁厅墙的国画《锦绣中华图》吸引了眼球。这个是那个周大少团长从洛阳画院忽悠来的丁画家花了两个月心血精心画的。丁画家出自洛阳画院，本就是浓墨重彩的牡丹花画法，那是把中华秀美河山描画得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在外面血火中拼杀奔波了两月的周大少团长回来看到大赞，对丁画家重奖不说，干脆以他为院长建立了西南中国画画院。后来成为了蜚声中外的西南画派。

这幅《锦绣中华图》顿时使整个大厅气势恢宏，颇有大家风范了。茶话会就在此举行。童湘虽然也有自己的“潇湘苑”，但就是不去住，偏跟着周大少团长在小洋楼住，说好照顾他。也就俨然是个女管家了。都有自己一大堆事情的兰兰妹妹、林雪儿也没有说啥子，周大少身边是得有个细心地女人照顾着。

今天，仨个美人都聚齐了。周大少团长有意搞个茶话会。结果被受西式教育影响的林大小姐、童湘等人整成了西式冷餐自助，还为此专门从重庆英、法租界内的西餐馆子高价请了几个西餐大厨子。

等一坐下来，大家就对林雪儿、童湘等人端上来说是消夏冷品的白盘子里的冰淇淋球发生了兴趣，这是啥子玩意儿？周大少团长忙解释：这是冰淇淋圣代，哦，就用鲜鸡蛋、鲜牛奶、白糖、淀粉、香料、水果等混合，搅拌调制再冰冻而成的。因为是美国人在安息日（清教徒认为在星期日啥子都不该吃），就是星期日为了避免禁售而搞出来的玩意儿，当时叫sunday，后来就成了sundae，中文名称就是圣代了。对，用旁边的小勺子舀着吃。你们大家尝尝。这个冰淇淋圣代，林总做得很不错的。我那干女儿通常要吃双球圣代（就是放两只冰淇淋球的）。这个重庆气候炎热，北方人来了一时多半不适应，我这山上还好些吧？

李航瑞，唐东等人忙说：“团长，我们还算好。你开的那间两江大饭店里都有冷气，大家休息的不错。对了，团长，你这几天喊我们认真思考的那几个问题，对学生军和我们都有很大的启迪啊。什么叫‘科学就是生产力，科学就是创造力，科学就是财富’，大家看了几天，想了几天，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了。也深刻领会了团长对于学生军的深情厚意，我们都很感谢你对大学生军训团和弟兄们的一片苦心。

大家这几天讨论最多的就是，让这么一支文化科学素质在中国国内都比较高的大学生们投笔从戎而成军的队伍冲杀在血雨腥风中的第一线战场是否合适？是不是他们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像团长你的技术研究院下属的一个研究室有一个青年学子发挥自己的所学，改善了子弹底火的配方，使子弹动量增加，子弹出膛初速提高了10%，有效杀伤距离增加了近二百米。这在战场上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啊！诸如此类的例子在你的工业园区内比比皆是。对我们陈旧的观念都是很大的触及，爱国并不是只能端着枪喊打喊杀，使每个人充分发挥他的长处，人尽其用，人尽其才，才是最好最适当的报国之途。”

听到这里，周大少团长激动地站了起来，向着在座的各位大学生军训团的弟兄们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我山鹰突击队阵亡弟兄和南各庄牺牲的乡亲们的血没有白流。是的，这些来自于平津地区的十余所大学的国家花了大力气培养的879名（大家这才发觉团长计谋得太深了，估计每个大学生他都早就了解了的，怪不得当时打阻击时听说牺牲十一名大学生士兵他非常痛心。团长太爱惜人才了！）大学生们将有更适合他们的位置为我们这个苦难的国家，多舛（读chuan磨难的意思）民族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他们不是敌一人、几人，他们将比我们这些武夫承担起跟多的国家民族的责任，他们将敌千人、万人！我无法表达啥子，只能对李政委，对在座的各位大学生军训团的教官弟兄们，你们这批深晓国家民族大义的引路人衷心说一句，谢谢！你们有功于国家，有功于民族，有功于人民！”

183章重组大学生军训团

由于周大少团长的工作做得细致周到，对人员安排也合情合理，随后进行的对大学生军训团的重组也就比较顺利。一百多连排级以上的军训团教官基本上留任。那八百七十九名的平津地区十余所各类大学参军的大学生被周大少团长手下的几十个企业、工厂、科研院所瓜分一空。其中技术研究院得到了很大的充实和加强。院长吴老瓶子先生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于是大清早的非拉着周大少团长和一群大学生军训团的团营官长去喝了他自认为天下美味的洛阳老乡的胡辣汤才算是作罢，结果一大早大家就遭热出一身汗，比重庆人夏天照旧吃的麻辣火锅还燥热，那是又不能喝冰啤酒下胡辣汤啥！

剩下的半路收容的西北军29路军各个番号的溃兵们总计近九百人与留任的一百多军训团教官重组成了几乎全是两年以上老兵的新的大学生军训团。虽然已经名不副实，但周大少团长仍然信守自己的承诺，并没有取消大学生军训团的番号。当在大学生军训团重组大会上，周大少团长亲手把大学生军训团的团旗授予新任大学生军训团团长唐东时，全体一千多名官兵全部肃然起敬，向大学生军训团团旗庄严敬礼，向只当了他们一个来月团长的那个年轻人庄严敬礼，这算是新的大学生军训团的创建者啊！那九百多名收容兵得到了新生，他们真正把新的大学生军训团视为了自己的队伍。

由李政委（现就任防空团政委，原大学生军训团的两个大队长李跣、何江南提拔上来担任防空团两个副团长，周斌仍然担任防空团参谋长负责日常军事）提议，众弟兄们附议，原大学生军训团团营级指挥官长与周大少团长、周斌参谋长等防空团几个主要领导共计十八名弟兄结拜成结义弟兄。后来也称为十八罗汉。周大少团长通过这些，更是牢牢掌握了这支外来的部队，周大少团长掺沙子的本事不比最高领袖玩得歪，最终使之完全融化在自己的圈子中，并成为了一支非常得力的力量。当然周大少团长这个小神仙还不至于神叨叨地给各位大哥封个法号啥子的，因为就他是幺老弟，结拜十八人，十七人比他大！？

新的大学生军训团建是建立起来了，但装备、战斗编成、训练及周大少团长极为看重的战斗意志和团队意识都完全提不起来。大学生军训团的唐东团长在看了防空团警卫营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差距，提出了“比一比，看一看，照着警卫营干！”的口号，在周大少团长的授意下，搞起了一场新式整军活动。周大少团长对于这个新任的大学生军训团团长唐东还是比较信任和欣赏的：这是一个爱动脑子、善于学习的人精，毕业于保定陆军学校炮科，据说还是成绩不错的一个。

周大少团长专门就大学生军训团以后的队伍建设的方面找唐东谈了一夜。指出这支部队的基本军事素质还是不错的，而且都是见过血火的老兵，战斗经验比较丰富。以前老打败仗，跟他们关系不大。虽然也有为啥子打仗、为哪个打仗等认识不清的问题，普遍是当兵就是拿命混碗饭吃的意识，战斗作风软弱，战斗意志不强等弱点，但是通过不停地给他们灌输，“洗脑”，这些思想都是可以潜影默化的加以改变的，并传授了一些我军政治思想工作的成熟方法（唐东听了暗在心中大赞，这个小老弟琢磨人心那是够厉害的，不知不觉中就会让人上了他的道道）。

周大少团长谈到，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给这支有点特别的队伍找到一个适合这种特色的建队风格，充分发挥他们的长处，抑制他们的短板，使这支队伍尽快成长完善起来，成为抗战战场上的一支利刃，成为敢打必胜之军。败军也敢言勇啥，只要跟到我，跟到唐团长，就要打胜仗，就要从一个胜利走到另一个胜利！这一番话，把唐东的信心是鼓得足足的，对这个幺老弟的话频频点头，言听计从（不听也不行，所有大学生军训团的经费用度全是人家幺老弟出的！）

重组后的大学生军训团采用了周大少团长召集一些日本研究室的专家（周大少团长以朱志刚为首几个部门参与的对日研究专门机构）精心研究会商后，提出的新式战斗编成：全团一千六百余人。分为三个战斗营，每个战斗营下辖三个野战分队（连），特别加强了对日军战车等机械化装备的破击。每个野战分队共有人员一百五十余人，含十人左右的分队部（分队长即连长，执行军士三到五人，勤务兵，司号兵，几个通信兵），下面有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四十余人：计一个十人机枪组五挺军械军备研究所根据周大少团长建议和设计草图搞出的算是世界上首创的通用机枪，所以这支部队没有像其余队伍的有重机枪。这种新型通用机枪采用了多枪管、风冷式，当重机枪时全枪重27?3kg，作为轻机枪时仅重11?5kg，非常得到机枪手的喜爱，火力上并不弱于当时中**队通用的24式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但人员只需两人，一个射手，一个副射手兼做弹药手。二个各10人的步枪组，除了每组两名阻击手外，其余装备改装的已经称不上是汉阳造的半自动步枪，弹匣容量增为10发，每个单兵配弹匣二十个，另两人配置一具单兵掷弹筒（周大少团长对于这种日本人搞出来的玩意儿比较认同，对于六七百米的点对点火力压制这东西轻便好使，弹药也方便将就使用步兵携带的香瓜手榴弹即可），至于剩下的十余人平时为辎重兵，战时作为补充。另外，每个分队都加强20人的配属周大少团长研制的最新型的50型反坦克火箭筒十具（这个东东周大少团长比美军的史祖卡提前了好几年），每具火箭筒配弹十发。周大少团长对于日军当时的薄皮大馅的“豆”战车都能给装备极为落后，特别是反坦克火力几乎为无的中**队造成重大伤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琢磨出来这个火箭筒。其实就是火箭弹难搞，其他还是很简单的。

除了三个野战分队，另外团部还直辖一个警卫分队，一个运输分队（骡马化的），一个20人左右的医疗分队，一个排级规模的电讯分队（配备了最新型的无线对讲机距离能够达到一公里左右了，大小和重量都改善了不少），一个野战步炮兵分队（十门仿九二式70mm步兵炮，由于采用了特殊合金钢和新型火药，这种周大少团长取名叫泰山的步兵炮性能与威力都提高不少，最远射程能达到八公里多，使用寿命也提高不少）。

全团人数达到了1600多人，不足兵源，周大少团长首次使用了预备制兵员六百余人补齐了，大概能跟日军一个甲种驮马或挽马精锐师团的一个大队人数相当，但是大学生军训团的火力密度却是其十倍！这也是每个小队都必须配备相应的辎重兵，而且团部还直属一个运输分队的原因。火力是可观，弹药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也就说，一个1600多人的战斗团，后勤保障人员就到了近七百人。

看到这些新式武器装备，唐东团长惊讶之余眼睛都笑眯了：操他大爷的，这些东西别说以前宋军长的29路军没有，有也装备不起！就是那些所谓的德械师也只有眼馋的份，全是周大少团长独门绝技的好东西。就说那个50火箭筒，一蛋打去，几十mm的钢板像是豆腐渣，打坚固的钢筋水泥堡垒也是手到擒来。周大少团长还说还得改进有效距离有些近了（只有一二百米远）。

至于那些以前西北军29路军的弟兄们哪个见过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嘛，都他妈是一杆破枪加上一柄西北大刀片子，连手榴弹一人都超不过几颗。这回是到天堂了！周大少团长有自己的兵工厂，能够造枪造炮，甚至还有专门的军械军备研究机构。要人，有人。要材料，最新型的稀土合金钢都有！再加上他这个穿穿哥有着领先这个年代好几代的先进的武器设计理念（就是他娃前世摸熟了的八一杠嘛也比现在最好的枪械领先达五十多年啥，还别提啥子95式等了）。拿到弟兄们手上的崭新崭新的新式军械装备把大家都乐傻了！别顾着傻笑了，唐东团长大喊弟兄们就看咱们的了，大家要好生训练，尽快熟悉掌握这些新式装备。于是大学生军训团全团上下，勤学苦练，发誓要把大学生军训团练成一支精兵、强兵，也能做到周大少团长的要求：“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唐东团长一见部队这种编成，就知道周大少团长的意图：这完全是针对日军的特点而编成的。对阵一个人数相当的日军大队占尽上风，面对一个没有携带100mm以上火炮的日军联队（三大队制）也是丝毫不落下风。这个小老弟可是吃定了小鬼子啊。

就在大学生军训团全团上下大练兵进行的热热闹闹的时候。9月5日，周大少团长在鹰巢指挥所召开了军事会议。山鹰突击队，防空团，大学生军训团等各部中高级指挥官长看到指挥室里的大沙盘上那表里河山的三晋大地的微缩实景地形，明白了一点：即将出川抗战的川军的一个参战方向大概就是已然打响的山西鏖战前线。

平绥线的南口、张家口一丢，华北日军的锋芒一下子就直指三晋北大门口。山西土皇帝阎老西自恃中央必保三晋，严防日本人攻取山西，再入汉中，进入四川等大西南地区，走当年忽必烈灭亡南宋的老路子。那样相当于对中国实施战略的大包围圈，如果日本人占了大西南，到时再以强大的海军掐断沿海与外界的联系，则中国将断绝一切外部联系，凭当时中国的落后的军事实力（只能造些轻武器，飞机大炮重武器和很多战略物资等不用想了），这个仗是打不下去的，坚持也坚持不了好久。所以山西、陕西必保！阎老西于是就找老蒋要援兵。老蒋也深知山西的重要，先把红军改编的第八路军（后来又改成国民革命军第18集团军，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当然，大家后来都习惯叫八路军，那个威名太盛了，以至于现在国民党所在的台湾省还没有八路公交车，因为怕人喊八路来了，都怕了哈！），派往晋北前线，编入了阎锡山所在的第二战区战斗序列。八路军有三个师：115师师长**，副师长聂荣臻；120师师长贺龙，副师长肖克；129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全军共有三万余人。

阎老西还是觉得援兵少了，听到阎老西叫苦，最高领袖提出我干脆给你调三十万中央军入晋，这下把叫苦的阎老西吓一跟头：三十万中央军开进山西，都不用日本人，就把俺山西踏平了，搞个驴粪蛋啊？！“啊，先不要了，不要了！”

原来阎老西当初为了炫耀武力，虚张声势，旗下的晋绥军号称有三十万人。实际上顶满天也就有十来万人。编为第6、第7两个集团军。第7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所辖的绥远军队只有一个35军，有孙兰峰、董其武、马延宁三个独立旅和两个骑兵旅，主要充当绥远省的防务。第6集团军总司令杨爱源的晋军有4个军，是为19军王靖国部三个独立旅，33军孙楚部三个旅，34军杨澄源一个师两个独立旅，61军李服膺一个师两个独立旅。另外还有赵承绶带的六个骑兵团和周玳的八个炮兵团。

也就是说，当8月31日，日本大本营组成华北方面军，下辖第1、第2两军，总兵力已达十五万人。即与晋绥军相当。华北日军向山西方向的兵力部署是：华北日军以第20师团川岩文三郎全部，第5、第10师团各一部，与酒井旅团，沿平绥线攻下南口后，另以第4师团之30旅团，与第12留守师团的铃木旅团，攻击张北及张家口。大井支队则由沽源经龙泉关侧击平绥线路，占领察哈尔省。这一路总兵力约为三个师团十余万人。

华北日军另以一个半师团沿着津浦线南下，又一路一个师团沿着平汉线南下（这个就是把宋哲元和刘峙的杂牌加中央军精锐的几十万人撵得毛飞，演出了闻风四十里、枪响一百一的那个几乎追上了先走了好几天的周大少团长率领的队伍的嘿喜剧的一幕）。

华北日军这一切做出的是一个大迂回的姿态包抄山西。阎老西好歹上过几天日本士官学校的啥，也看出来了，华北日军对山西是势在必得的了。莫得法只能拿自己的命根子－－－严重掺了山西老陈醋的水货所谓的30万晋绥军去抵挡拥有飞机大炮战车的杀气腾腾的自己的日本老同学板垣征四郎率领的十万日军。不然啷个办嘛，既不能让最高领袖的中央军染指山西，也不能让日本人占了自己的老巢啥，一向扣扣索索的阎老西准备血拼了！

淞沪抗战老蒋想起召唤其他地方军还早（这回先上的难得的是中央军精锐和地方军中战斗力很强的两广军），淞沪抗战这场血肉磨盘还要磨三个多月。再说周大少团长对这种送死加必败的仗是恨得牙痒痒，很是不愿意把个人的部队投进这种战术糟糕到极点的死打硬拼上。现在先不考虑华东这个方向。目前面临的是气势汹汹想一口吞下山西的老冤家华北日军，其中的第20师团更是欠下血债的对手。重庆历史上38年二月就被日军开始进行战略轰炸。最早的就是由占领了山西的日军陆军航空兵从山西运城机场起飞的。这个才是周大少团长马上就要面对的挑战。重庆晚被日军轰炸一天，周大少团长就能在重庆多集聚一份抗击日军轰炸的力量，这从北而来的威胁，是当务之急。

（谢谢书友们你们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84章不走回头路

“周参谋长，你给大家先介绍一下现在晋北前线的敌我态势吧。”周大少团长说道。

周斌参谋长拿起指示棍在大沙盘的山西地形上指点着说道：

“自南口一失，阎老西已经命令李服膺的第61军于天镇、阳高一线上，依托已构筑的工事，意图节节抵抗消耗日军，把日军最终放到聚乐堡一带，然后发动预先部署于南北两翼的晋绥军主力兵力钳击华北日军，争取把从晋北侵入山西的华北日军板垣征四郎一部消灭在聚乐堡一带，这就是阎老西的大同会战计划。”

这个时候，就听汤立勇等几个山鹰突击队的指挥官们嘻嘻笑了起来。周斌参谋长不悦地说道：

“笑啥子嘛？！这是在介绍晋北军情！”

“不是，参谋长，对不起哈。这个阎老西的大同会战计划，去年冬天老队长过山西的时候就已经替阎老西设想好了，比他还完善些。当时，队长还说山西表里山河，四周都是围绕山西的丛山峻岭，阎老西这个老抠怕家里的坛坛罐罐遭人冲进来打破了，必分兵四处守住各个关隘。这晋北的几个险关要隘，为阎老西所必守。凭他志大才疏的军事谋略，再加上他身边的自持多才的文人高参赵戴文（阎老西创办的太原师范学校的校长），必然效仿汉高祖以大同以北地区的有利地形，设口袋阵迎击日军，是为这个大同会战计划！”

这下子，大家来了兴趣：大半年前，周大少团长就设想到了今天的战局啊？！果真是个军事奇才（周大少团长屁个奇才，前世军史书上看得！）大伙都把目光投向了正洋洋自得的周大少团长，那意思就像《封神演义》中所说的：既识此阵，可破乎？

周大少团长可不怯战，这段历史太熟悉了。他接过周斌参谋长递过来的指示棍点着大沙盘上的几个地点说道：

“这个大同会战计划本身就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玩意儿，因为阎老西确定大同会战计划的依据是，日军只能沿着平绥线铁路进攻，不会丢掉方便的铁路交通运输线，向别处进攻。当然这也好理解，华北日军都为拥有重炮、战车的所谓之机械化师团（晋北日军主力是板垣征四郎的第五机械化师团和关东军第20师团等），在这环绕山西的崇山峻岭之中放弃铁路运输，利用卡车甚至只能用骡马做后勤补充，那战车重炮的威力就减小不少了。因此日军要进攻太原，从晋北就势必走天镇、阳高、占大同，过雁门关，沿着铁路线前进。阎老西正是依据这些判断，才制定这个大同会战计划。

晋北，不必讳言，华北日军是必须夺取的。得之则打通平绥线，连接察、绥，进而威胁整个中国西北。又能有效配合平汉线的日军从正面会攻太原，达到了分进合击的目的。这个阎老西的对手大家都知道，就是我们曾经在南各庄讨论过的以一部兵力吸引南口的汤恩伯的13军，却以主力奔袭张家口的刘汝明的68军，而至南口腹背受敌，最终逼得13军仓皇后撤而又率队衔尾追击击溃13军的日军将领中的老狐狸板垣征四郎中将，他还是个中国通哟。令人觉得巧合的是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竟然还是阎老西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大家不知道吧，就在两年前阎老西还为他今天这个对手同学在绥远、山西一带勘察地形地貌提供过方便，真是有些滑稽过了头哈！现在板垣征四郎亲率第5机械化师团和20师团一部来攻取晋北，也算是给阎老西同学送来了迟到的回礼，不过礼物是枪子、炮弹罢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们从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的个人性格特点和其用兵风格来看，就会知道这是一个狡诈多端，爱冒险，善使奇招险计的角色。大家可能都知道吧，东北‘九一八’事变就是当时的板垣征四郎等关东军少壮派军人直接策划制造出来的。面对阎老西的重兵死守的晋北防线，比较了解阎老西同学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是不妨再次使用他的拿手好戏，以一部兵力或真或假攻打晋北，而暗地以一部兵力朝这，”周大少团长用指示棍指点着地方说道，“繁峙，沙河，大莹，平型关，灵丘，广灵这条高山峡谷中的道路进来。这支奇兵一下子就把阎老西的大同会战计划戳破了！抄了雁门关的后路，晋北前线的晋绥军可就后退无门了。但凡打仗，忌讳三件事情：包饺子，抄后路，端老巢。板垣征四郎老鬼子这招出奇险绝的棋可谓之棋精，三件好事占完了！

阎老西如果在这崇山峻岭中埋伏一支人马，板垣征四郎这支奇兵等于是送死。但是现在阎老西只有干瞪眼，为啥，他把重兵全分守各个环绕山西的险关要隘去了，就等着板垣征四郎同学自己送上门来。哪晓得他的这个日本同学不老实地道，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机械化的部队不走铁路交通运输线，硬是非从高山峡谷的道路而来，钻了他的空子。真是可惜哟，如在此高山峡谷之中，预埋伏兵，则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受死耳！如此，晋北还有一打。现在看阎老西在晋北的排兵布阵，白费功夫！”

大家闻言仔细往大沙盘上瞧，这才发现，周大少团长设想的板垣征四郎将要使出的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可谓是眼尖手辣心毒，一拳击中了阎老西大同会战计划的脆弱的腰眼子上！如果板垣征四郎真如周大少团长所料，从南蔚县，洗马店，经广灵，灵丘，越过平型关，直抄雁门关后路，那阎老西部署的用来打大同会战计划的第二战区的主力：镇守晋北门户天镇、阳高的李服膺的61军；掩护西边的兴和、尚义、商都的赵承绶的骑兵第8军；和在大同、集宁等集结预备与日军决战的王靖国第19军，傅作义的第35军，刘恩茂的第15军等将面对日军的南北夹击。所策划的大同会战计划转瞬即成一张废纸。

周斌参谋长提高了声音，下面的议论声停下了，“诸位，正如团长所说，今日，也就是9月5日，晋北的第一道门户－－－天镇、阳高一线已然打响。这也是团长召集大家的原因，我部即将的任务与此有关。我川军已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出川抗战号令，将于9月7日正式分川北、川东两路纵队出川抗战，首批十万川军将士即将踏上征程！

从川东川江出川的这一路由刘湘总司令亲率，唐式遵为副总司令。下辖唐式遵的21军，潘文华的23军，王瓒绪的44军，统归第23集团军总司令刘湘管辖，共计83个团，预期先到达武汉。

川北出川参加晋北抗战的是川军第22集团军，总司令邓锡侯，孙震为副总司令。下辖41军（原29路军）军长孙震，45军（原第28军）军长邓锡侯，另47军（由李家钰新6师扩编），共计52个团。

我部除了防空团大部留守驻防以外，拟以防空团高机两个连，防空团警卫营，辎重营，技术保障分队，运输营，电讯通信分队，医疗分队，宣传分队；山鹰突击队拟以出动一个行动分队，一个侦察分队；全部加强大学生军训团。全军共计三千一百余人。周大少团长为总指挥，组成川军23集团军21军独立旅北上纵队，与9月7日自行选择线路开往晋北前线！”

“啊？！”众人全纳闷了，啷个成了北上了，不跟着挂名上司刘湘的23集团军出川江奔赴华东淞沪抗战前线，自己组队自行选择道路往晋北开？！

周大少团长见众人一幅纳闷加惊讶的表情，少年人的好耍心顿起，大笑起来，“哥子们又想坐船啦？没听过不走回头路的说法嘛。这回我和各位哥子们北上揍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龟孙子去！”

防空团的几个指挥官毫不介意，北上东进，反正都是揍小鬼子嘛，只要跟着周大少团长干就行了啥。这新重组的没有半月的大学生军训团得不得行哟。倒不是怀疑周大少团长指挥控制不住这支部队，主要是大学生军训团接触周大少团长那一套新战术、新打法、新的作战理念太短了，各种新式装备也没有摸到几天，战斗编成更不熟悉，彼此的配合根本还谈不上哟……总之一句话尚未形成战斗力，别到时给大学生军训团这块牌子丢脸，给咱们英明神武百战百胜的周大少团长的英名抹黑哈！

大学生军训团一众跟周大少团长新近结拜的哥子弟兄也是满脸愁容：这训练配合时间太短了！使人焦心的倒还不是周大少团长那新补充进来的六百多预备兵员，这个也是叫大学生军训团一众指挥官长大吃一惊的地方。原来所谓之预备兵员是周大少团长以能进入猫儿石工业园做工为条件招收的全川各地的五千多名青壮年工人，统归一个叫啥子武装工作部的机构管辖。平时在周大少团长各个企业、工厂打工挣钱，也是工业园区各企业的民兵分队的主要组成，周末即参加正规军事训练（按周大少团长要求一年最少要有两个月军事训练）。结果这六百多补充进来的预备兵员，因为平时都按周大少团长训练防空团那套训练大纲科目训练的，身体素质和军事素质过硬，迅速就形成了战斗力。反而是这些当了几年兵的西北军弟兄们笨手笨脚，呆头呆脑，整的一塌糊涂。大学生军训团几个指挥官长焦心的正是这块。

周大少团长突然想起前世警备区老汉练兵的绝招，顺口说道：

“好办啥，官教兵，兵教兵，一对一，对对红！”

众人不解，啥子意思？周大少团长就解释，面临7日就要北上出川抗战了，其它的常规训练方式也不能急就章了。那么在北上山西的近半个月路途中，可以实行这种球场上常用的盯人战术，全团动员，边走边学，边走边练。教官们教不懂的士兵，懂了的士兵教不懂的士兵，做到每一个会的人都要负责一个不会的人。大家共同学习，共同促进，共同领悟，共同提高！等到了晋北前线，部队的战斗力也初步形成了，再打上几场仗，部队也就成长起来了。

众人全兴奋起来，好办法啊！比如，一个掌握了新式通用机枪使用的士兵教对口的一个西北军弟兄，半个月的路上，天天在一起手把手传授，再练上几次实弹，十五天也成事啥！别说这些还都是军事素质不错的老兵个嘛。

“另外，我也提个要求哈，防空团的弟兄们就负责大学生军训团的几哥子了?。传、帮、带！让他们尽管熟悉掌握日军的作战特点和我们部队的战斗战术风格。都是齐心协力打小鬼子防空团哥子几个可别藏私哈。对了，还可以在行军路上，多多演习各种地形地貌条件下的战术、战斗配合，总之一句话，半个月后在晋北前线，我希望看到一支有顽强战斗作风，敢打必胜的战斗意志，灵活多变的战术风格，配合密切的团体意识，军政素质过硬的有战斗力的队伍！哥子们，得不得行？”

“得行！”众人用各种口音一致回答，充满了信心。会散后，即刻回各部队准备去了。

众人可不知道，周大少团长这次自组队伍北上出川抗战的机会可是费了他娃不少口水争取来的。原来这次出川抗战刘湘不顾众人劝阻，执意抱病亲率23集团军出川江奔赴抗战前线，言“抗战到底，始终不渝，即敌军一日不退回国境，川军则一日不还乡！”当然，这次出川抗战的23集团军编制内是根本不可能有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这种依附的带有私军性质的民间武装，刘湘也没有意思要这个小神仙团长的几千人跟随自己出川抗战：防空团就留在重庆老巢看家吧，周大少团长这个四川人老乡不管再怎么说都比最高领袖的中央军可靠些啥！

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交谈良久。周大少团长见到刘湘不时咳嗽，知道历史上他不久就要病死在武汉，忍不住劝刘湘还是不要抱病东征了，先让唐式遵副总司令去就行了啥。

刘湘摇摇头，“晓舟啊，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四川军人从辛亥革命开始在川内整整打了二十多年的内战，愧对国家，愧对桑梓。在如今这个国家民族危急时刻，正是一雪我川军打内战的恶名的时候。此行我必须亲率川军将士出川抗战，决心为国分忧，为民族争光，不成功，便成仁，国土不复，川军誓不回川！你就不要多说了。这次你主动请缨北上加入晋北抗战，我可以答应。但你也知道，你们这种民间武装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是没有正规编制的，得不到任何的补充啊。至于名义上，你的这支北上抗战的队伍就以我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的称号吧，这样子也好给第二战区的阎司令长官打招呼。一支孤军在晋北太难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你一定要保重啊，这一年多我和四川、重庆的广大川人都对你对家乡的卓越贡献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四川，特别是重庆这一年多的飞速大发展全靠着你们这些爱国的工商业人士，你作为他们中的代表更是居功至伟……”

周家欣默默地听着，有些感动：这些四川军阀虽说也曾经干过不少的坏事，但却都很有民族气节，在大义面前，主动请缨，奋勇赴死，担当起挽救国家民族的重任，一心为民族独立，抗击日本侵略者，而且出川抗战也没有占地盘扩势力的杂念，相对于国共两党，算得上高尚。而且明明知道最高领袖有借日本人之手消除川军的卑鄙私念，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担当起基本上全是炮灰角色的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作战任务，川军的战斗皆是硬战、血战、死战，八年抗战下来，从山西到湖南，从重庆到上海，无数的川军将士战斗在各个最前线，牺牲在异土他乡，以占了全国抗战伤亡人数的五分之一的巨大牺牲，最终铸就了大无畏的“川军能战！”，“无川不成军”的声名。川军将士万岁！

（谢谢书友们！我的外公就牺牲于山西，我将用心写好山西抗战这部分内容）

185章后勤小高参

在准备出川抗战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周大少团长跟谁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呢？列位看官肯定会说，当然是几位家（佳）人啥，错了！这段时间里，周大少团长及一众人跟后勤小高参，周大少团长的干女儿马晓雨呆的时间最长。

周大少团长这次率队出川抗战的北上纵队，可谓是军备强大。相应的是后勤保障工作也是艰巨的：不仅数量大，种类多，而且极易混成一团，烂成一锅粥。周大少团长亲自过问后勤处的工作，因为他深刻记得一句军事俗语：武器性能是一个决定胜利的因素，但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才是最终决胜的关键！

小雨娃子也是很偶然的参与这一可称为庞大的后勤保障的工作中来的。周大少团长这三千人的队伍相当于刘湘23集团军的21军、23军下面的一个多团的规模，其所携带的军事装备及物资，却几乎相当于刘湘主力21军的两个多师物资装载规模。卢公这次运送出川江的21、23两个军七万多人使用了一百五十多艘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轮，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人数只占出川江抗战的七万川军的二十分之一不到，所携带的物资总量却占整个出川江川军的六分之一强！把从刘湘总司令到普通一兵的21、23两军所有官兵们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龟儿子的周大少，果然不愧是大西南首屈一指的大富翁团长。日他妈的这是出川打仗嘛，还是去显摆去了？！但愿这支周大少团长的八旗兵，别丢老子们四川人的脸皮哈！

其实就是刘湘手下的21、23两个军的军械装备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不再是历史上人们熟悉的那支单衣草鞋草帽，挂支四川造（单打一步枪，上发子弹拉一下扳机，扣一发子弹）的外省人笑话的告花儿队伍了。由于四川、特别是重庆这一年多的超常规飞速发展（税收竟比前两年提高了十倍！）给西南王刘湘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充足的军费，使刘湘的主力部队的装备和训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改变，要说刘湘的起家部队21军，装备全系重庆造。都是周大少团长的兵工企业集团大量出产的常规轻武器：仿汉阳造步枪，仿捷克式轻机枪，仿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速射步兵炮（仿日式九二步兵炮），掷弹筒，军衣军鞋，单兵装具，甚至于连帽徽标示，单兵医疗包等等几乎全身都是周大少团长的兵工企业集团包圆了。话句话说，刘湘大神仙把从周大少团长这里收的大量的税收最后又全部还给了大军火贩子周大少！而周大少团长相当于把钱放进了刘湘左口袋子，顺手却从刘湘的右口袋子掏出了更多的钱，世界上最奸诈狡猾的商人莫过如此啊！

这个就不摆了，单说小雨娃子知道周大少团长干爹刚洗尽征尘，疗好伤痛，还未在重庆呆上几天又要出川打最坏最坏的小鬼子去了。懂事的小姑娘这段时间就很巴干爹。周大少团长和一班主管后勤的弟兄们虽然被复杂庞大的后勤保障工作整得有些心烦意乱，但对于小雨娃子那从来痛爱有加，连句重话都不得说的。小雨娃子也很乖巧，就倚在干爹怀中听他们大人讲话。慢慢地听出点门道了。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后勤保障，其实就是干爹所说的系统论嘛，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的数学方法自然是周大少团长干爹讲授的华氏统筹法和优选法啥。于是在一群大人中，小雨娃子也不时插上几句话。

大家开头还不以为然，焦头烂额了就开玩笑般的照小雨娃子说的一算，结果大吃一惊！效率果然提高而且重要的是更加合理，保障更加方便，所用的人力物力还明显减少。整个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事情，竟然抽丝剥茧的明晰有条理起来。几个愁得要死的管后勤的弟兄大喜，“团长啊，帮帮忙，一定把小雨娃子借给弟兄们几天，这就是天才的懂后勤的高参啊！”于是，六岁多的小雨娃子就参与进来了。

周大少团长可是把小雨娃子稀奇的不行。这娃儿在数学方面堪称天才儿童，而且极善灵活应用。看来有机会得把她送到最好的数学研究地方去深造去，放我这里，已经耽搁小雨娃子了。

在小高参马晓雨小朋友的参与下，整个北上纵队的后勤保障工作简直面目一新。而后勤处从处长到参谋干事十余个大人一起拜六岁多的马晓雨为师的故事也一时间传为美谈。

不再为后勤保障焦心，轻松下来的周大少团长得空还跑到重庆九龙坡黄桷坪的“东方之珠”影视拍摄基地去看了正在紧张拍摄中的《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的片场。跟紧张忙碌的田汉等人员道一声辛苦，慰问慰问演员们。扮演剧中宝刀不老司令的是周大少团长拉来的友情客串林汤圆的大管帐刘文汉大爷。刘老爷子一见周大少团长，就大笑说道：

“晓舟啊，这个拍电影太有意思了哈。你们去战场上杀小鬼子，大爷我在电影中砍倭瓜，也是痛快的很哟！只是，晓舟，啷个最后少年英雄李团长英勇牺牲了嘛？真是令人伤心欲绝，不好，不好！”

周大少团长闻言大奇，“龟儿子田蛮子，啷个把老子写死了嘛，剧本都给老子改啦？！”

周大少团长不依教找到起田汉。田大编剧丝毫不退让的说：

“周团长，你懂不懂，悲剧才更能打动人心，一个英雄虽然倒下了，千万个英雄站起来！一个李团长牺牲了，整个中国人觉醒了。团长啊，死比活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周大少团长一听，日他仙人板板的，还真是这个理。再说也不是个人自己真光荣了。于是悻悻然地说道：

“田大编剧改得好！李团长死了比活起好，他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死得有价值！只是可是还是，田编剧哥子，不能不死啊，李团长？”

林大小姐这段时间是最乖巧的了，早晨周大少团长一睁开眼睛，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林氏起家的拿手醪糟小汤圆就摆在了床头。很爱吃醪糟小汤圆的周大少团长这个好吃嘴吃高兴了，口无遮掩，“雪儿啊，这段时间我可享福了，这回就是上阵杀敌，翘了辫子（川渝方言死了的意思）我也想的通了！……”林雪儿慌忙去堵周大少胡说八道的嘴巴，却被周大少乘机拉住柔夷亲了一口。搞得林雪儿手是粘糊糊的，跑去洗了。

忙完一天的各种事务，兰兰妹妹，林大小姐，童湘丫头也会陪着周大少团长，或弹弹钢琴，或吟诗唱曲，或漫游金牛湖，或者干脆打上一阵子斗地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周大少团长见识过了血与火的真阵仗，这次再次率队出征也就不像首次离别上战场那样子悲壮了。生死天注定，何必牵肚肠嘛。

姐姐妹妹跟周大少团长打牌，开始还输赢一些小钱。后来兰兰妹妹眼珠子一转，她晓得家欣哥肚子的稀罕东西不老少，提议换种方式：家欣哥如果赢了就给姐妹们唱首好听的歌子，输了大家就听他讲个精彩的故事或是那种很好玩的脑筋急转弯弯。要的嘛，周大少顺嘴就答应了。在姐妹们一片笑声中反应过来发觉上了当，啷个哟，输赢结果都是我出节目啊？！众姐妹见到周大少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你个出名的小滑头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啊！真是大快人心哈。

结果输赢都要出节目的周大少一晚上唱了五首歌讲了四个小故事出了三条脑筋急转弯耍了两回赖皮最后一起休息了。

就在长江头的川军准备出川抗战的这些日子里。数千里外的长江尾巴上的淞沪抗战却由最初的中**队的主动形势急转直下成了被动形势。8月14日，国民政府发表自卫声明，宣布：“中国为日本无止境的侵略所逼迫，兹不得不自卫，抵抗暴力。”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京沪警备部队中央军87、88师，与驻防安徽蚌埠之第56师，编成了第九集团军，任命军事教育长张治中上将为总司令，是为淞沪围攻军；苏浙边区的部队编成了第8集团军，北伐名将张发奎上将任总司令，守备杭州湾。

8月20日，京沪杭地区又成为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划分的第三战区，转眼间，在此地区的中**队迅速增为30万人，全部兵力划分为：

（一）淞沪围攻军：张治中上将率领的第九集团军；

（二）长江南岸守备区：霍揆章的54军；

（三）长江北岸守备区：常恩多的111师；

（四）杭州湾北岸守备区：张发奎上将率领的第8集团军；

（五）浙东守备区：刘建绪的第10集团军；

赋闲多年的冯玉祥老将军终于被结拜小老弟最高领袖想起，任命为这个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顾祝同和陈诚分别担任了第3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和前敌总指挥。

这次在上海中**队可以说是这七八年来第一次比较主动地挑起战火，你最高领袖把打人的架势都摆足了嘛，你就把吃奶的劲使出来使劲揍啥。他不，从8月14日开始，每当所谓的首都警卫军的中央军精锐87、88师付出很大的伤亡好不容易夺下一个日军经营多年的坚固据点刚要有点头绪时，最高领袖的停工的命令就下来了。

搞得涵养极佳的张治中上将都忍不住大声骂了娘。至于87、88师的孙元良师长和王敬久师长则直接气的吐血：我的大委员长啊，我的蒋校长哟。你打一拳歇三歇，难道不知道士兵们每天都在数以百千计的流血牺牲。小鬼子的增援转瞬及至，你到底是在打仗嘛还是唱戏，这不是把我们这些前线将士往绝路上逼啊？！

好嘛，短短的五六天大好的机会，中**队干干停停，终于是把小鬼子援军盼来了。大批日军军舰直接开到了河口，海军航空兵的木更津、鹿岛航空队在头上狂轰滥炸，日本陆军第3、第11师团开始登陆。最高领袖于是踏实了，那就死拼吧！（不是他愿意拼日本人逼得）

又急调陈诚的起家之本罗卓英的18军投入上海，欲反击登陆的日军。这时怎么看老蒋都像中国历史上的那个扯摆（川渝方言搞笑的意思）的宋襄公神经病：本来就6000多人的战斗力不算太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你不用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将其赶下东海占领上海，控制登陆场。好嘛，终于等来了六七万彪悍的日本十七个常设师团中的两个登陆上了岸，最高领袖想起了，到要用已经处于火力、兵力绝对劣势的18军欲将其反攻下海。日他妈，脑壳遭门板夹了啊？！

这就是让陈诚心里都在滴血的罗店大血战！18军不愧是中**队中的王牌，就在如此实力悬殊的血战中也抗击了十余天。但是伤亡是巨大的：18军一场血战阵亡黄梅兴（旅长），翁国华（周师团长），蔡炳炎（团长）等旅、团、营各级军官近三百人！部队死伤上万人，伤亡超过30%，已算是打残了。中**队不得不停止进攻，被迫转入防御。

最高领袖一见又进入了他最擅长的死守硬拼的局面（写到这就想起陈佩斯那句台词：弟兄们，顶住，顶住啊！何其神似啊）于是跳上前台，把自己的结拜老哥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没有当几天的冯玉祥老将军一脚踹到新划分的第六战区去了，自己亲自就任淞沪杭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哟嗬，蒋大元帅（全面抗战一起，最高领袖就任中**队总司令，三军大元帅！）要发威了哈！随即发布第二期第三战区作战计划“实行韧性抵抗（就是死守个嘛），待后方部队到达（添油），再行决战而收最后胜利。”目标挺好，挺高，办不办得到再两说哈。

疯子有时候不经意间就成了天才。小日本人被最高领袖这个打一拳歇三歇，软柿子不捏专门啃硬核桃的神经病般的举动弄得莫明其妙，如坠雾里云海中。研究来研究去硬是不知道是为了啥子。最后一致比较统一的意见认为中**队此举就是为了侮辱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的皇军。

日本军部和日本内阁恨得牙痒痒，决定实施国民精神总动员（疯子终于是把神经病惹毛了），并发布内阁告谕：日本举国转入战时体制，向上海大举增兵。于是大批的日本蝗虫在神经病裕仁老杂皮天皇和日本军部尚未真正摸清老蒋疯子般的举动的情况下，便被稀里糊涂的一船船拉到了上海，引入了华东。

不经意间，蒋百里、陈诚等有识之士最初的战略构想竟然达成（代价也是高昂的）：上海及华东地区最后成了大战场。说点后话：抗战结束后，众多历史学家对于最高领袖这一手南北战略多是赞誉有加。甚至于连一向耻于认错的小日本人自己也承认：当时放弃乘势从华北大平原沿着平汉线、津浦线南下，占领华中武汉，把中国一分为两半的战略机遇，而把大批精锐主力师团投入上海、华东，是最终陷入中国战场而无力自拔的最大的一个战略失误，大败笔！所以还是周大少团长在后来的形势讲评会上的一句话说得好：疯子与天才有时候是一回事，瓜娃子和智者其实就是隔了一张纸个嘛！

（多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186章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处处有青山

遥闻着数千里外的长江口边的“东方巴黎”上海日夜不停的枪炮声，川军与9月7日启程出川抗战了！重庆朝天门码头，东水门码头，望龙门码头等，当然也包括咱们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专用码头上都挤满了依依送别的父老乡亲们。重庆市当天可谓万人空巷，都挤到临江的各个码头上来了，送别自己的子女、丈夫、心上人，奔赴抗日杀敌前线，去迎接血与火的洗礼。

抱病出征的刘湘面对成千上万的重庆人、四川人慨然发出：“此行决心为国家一雪耻辱，为我中华民族争取荣光，不成功，便成仁，失地不复，川军誓不回川！”的豪言壮语，引得山呼海啸般的口号声。“川军万岁！”，“刘主席（四川省主席）万岁！”

更感人的一幕是一个垂垂老者，在众人的注视下，向自己的出征儿子赐了一面白色裹尸布，当场高声说道：

“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份，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数万人都感动得泪流满面，刘湘等川军高级将领也满含热泪握紧老者的手，并郑重把白色裹尸布递与老人的儿子。出征的儿子流着眼泪，向着自己的老父亲跪下“砰砰砰”三个响头，把白色裹尸布贴身收好，就转身义无反顾地登船，踏上了也许一去就可能再不能活着见老父亲的浴血征程。

川军将士大部分多是土生土长的普通四川人，在这个天府之国过着悠闲恬静的普通人的生活，然而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却慷慨赴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川，也成了最后一次出川。

他们投身于伟大的卫国战争中，投身于维护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和捍卫民族独立的战火中。真正做到了一个中**人的使命和尊严。他们体内的火一样的爱国热情用年轻的生命熊熊燃烧，像火山迸发出来，使他们以无所畏惧的精神奋勇拼杀，为了千千万万同胞，为了一寸国土不致沦丧宁可战至最后一人而决不后退！（川军在八年抗战中，血战、硬战多达四百余次，几乎所有大的战役都有川军将士拼死冲杀的身影。很多川军部队几乎全体阵亡，像台儿庄战役时川军122师在师长王铭章将军率领下死守藤县血战三昼夜，最终王铭章师长以下官兵五千余人全部战死，消灭日军四千余人；徐州战役时，川军21军145师师长饶国华将军在最后的时间，毅然率领仅剩的300多人冲入了敌阵，全体阵亡，饶将军受伤自杀殉国！淞沪抗战，川军第26师，全师五千余人，伤亡竟然高达90%以上……太多了！笔者写到此也不禁热泪纵横）在历史上，川军没有耀眼的奖章，没有惊人的名号，甚至没有荣誉，只有默默地牺牲，只有留在祖国各地的川军无名将士墓，他们赢得了无数国人的悼念！（在这里你可以抱有各种“新思维”的自由，但请对每一位在八年抗战中英勇牺牲的川军先辈，也请报以最基本的尊重与追思）

周大少团长担任总指挥的北上纵队出征的猫儿石码头也是一番感人的送别情景。周大少团长与林汤圆的万家工商贸系统的，以及猫儿石工业园、叶州工业带几乎所有头头脑脑，全来为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年轻大老板军人送别：他不仅努力以工商业报国，更直接以身舍国！在祖国山河破碎风雨飘絮的时候，自己还组成抗战队伍要去迎接血与火。众人年纪都比他大，甚至是爷爷辈的重庆、四川等各地工商贸的老板们内心对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充满了由衷的敬佩和爱戴！

林汤圆这个亦师亦友的最好合作者甚至动情地把周大少团长搂在怀里，悄悄在他耳边说：

“晓舟，你一定给老子好好地活着回来！雪儿还等着你。你答应给我的小鬼子将官刀一定要你亲自带回重庆交给我！”

周大少团长心里一喜：林叔终于是松口了哈，不阻拦自己与林雪儿的恋爱了。嘴里忙说道：“林叔，你就放心，等着，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给你报来的！”（林汤圆没有想到，这个不久后报来的消息如此惊人，使他慨然长叹:生子当如周晓舟！）

看着这次不能跟随心上人出征的林雪儿、童湘两个暗自流泪。周大少团长也上去好好的劝慰了一番。有哭的，也有笑的：兰兰妹妹和周大少团长的女徒弟叶丽君就笑得像一朵花儿。北上纵队的宣传分队由兰兰妹妹和叶丽君分任队长、副队长，率领小百花艺术团的三四十个男女团员也加入了北上纵队的抗战行列。

罗汉寺主持释果清大师也来猫儿石码头送别周大少团长这个不打不相识的小施主。被周大少团长率队端了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罗汉寺常进项的香火生意就此完结，所以周大少团长一见果清大师的亮脑壳，有点不好意思，忙迎上前说道：

“大师啊，对不住哈，砸了罗汉寺的香火生意。你过来一下，我悄悄给你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新主意，保管让罗汉寺从此香火旺盛，不再发愁了！”

虽然说出家人不为吃穿用度操心。但是重庆罗汉寺几无田产，数百僧众全靠香火钱支撑。以前在重庆市中心，香火也可以维持。如今被周大少团长用疯狂的石头弄到了边边上，偌大一个寺院用度自是不小。果清大师再是大德高僧，却也由不得他不操心劳神。今一见面，周大少团长这番话，让果清大师喜上眉梢：阿弥陀佛，善哉！这个小施主慧根非同寻常，聪明多智，所出主意当是不错了。

于是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一会儿，把大和尚差点乐一跟头，一叠声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周大少团长自从毁了人家罗汉寺的主要进项来源，心觉不妥，苦思冥想得了一个好主意。把陈大爹找来，把前世在小什字罗汉寺吃过的全套素席（陪着妈老汉的战友）细细说了一遍。陈大爹当时就惊呆了：自己这个侄儿恐怕真是灶王爷爷到人间耍来了！周大少不仅四大菜系或多或少知道点，连他妈的民间所谓的“寺院菜”，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素菜也是深谙其中滋味。

各位肉食动物可别小看了咱中国的“寺院菜”。最早起源于南北朝的南朝梁武帝萧衍（读yan），当然这里需说明的是。早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前，素菜在我国已有存在。而所谓之“寺院菜”在明、清时期，发展到了顶峰。当时北京周围著名的潭拓寺（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征高句丽失败后为祭奠阵亡将士修建的），碧云寺（北京植物园），香山寺，雍和宫（清雍正年间专为进京之西藏**活佛修建）等等，专门有精致的“寺院菜”，甚至清皇室也专设“素局”。素菜是一种很高雅的佳肴美味，一般人还吃不到。

这些发端于寺庙道观的素菜烹调技艺精湛，花色品种繁多，色香味形俱佳。主要的原料为植物油，三菇（冬菇，蘑菇，花菇），六耳（木耳，银耳，榆耳，黄耳，石耳，桂花耳），面筋，豆制品，竹笋，黄花，金针，各种时令鲜蔬菜和水果，禁用五辛五荤作料。这些素菜的共同特点，多是色彩淡雅，食时鲜嫩爽滑，清香适口，且营养丰富，尤适合佛教徒和老年人。周大少团长传授的即是整整三十多个还记得到的“寺院菜”。如“素鸡”，“素鸭”，“素鸽蛋”，“醋熘黄鱼”，“菊花海参”，“熘素明虾”，“糖醋黄雀”，“素香肠”等热炒菜，而且不仅有“酿扒竹荪”，“鼎湖上素”，“罗汉果”，“炖二冬”等名贵大菜，甚至连“凤凰”，“孔雀”，“蝴蝶”等五六种花式冷盘也一一道来。

所以，也是出名的大厨子陈大爹如何不把周大少团长惊为天人嘛！同样的，果清大师啷个不笑逐眼开啥：这可比罗汉寺原先那些素菜高了好几个层次（周大少团长暗暗嘱咐果清大师叫人到陈大爹那里去学这些素菜），那罗汉寺的“寺院菜”素菜大名，当传遍全川、全国！香火不叫一个旺盛，佛祖都不得相信。（后来在全川，乃至全国名列前茅的重庆市罗汉寺素斋由此发端，成为了著名全国的佛教丛林。果清大师圆寂时只带一物，是为周大少团长亲授的《鼎素》书）

与众人依依话别，终于要起航出发了。周大少团长看着黑压压的父老乡亲们，心有所感，大声念道：

“男儿立志出夔关，

不灭倭寇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生处处有青山！”

所有人肃然起敬，四句虽短，胜过千言万语！周大少，我中华真好男儿！

看着弟兄们鱼贯登船，周大少团长也欲挥手告别众人上船，却见哭兮兮的心肝宝贝小雨娃子喊干爹。周大少团长稀罕地最后抱抱自己的干女儿。没有想到怀里的哭哒哒的小雨娃子却掏出三个小纸封。抽泣着对干爹说道：

“干爹，我差点搞忘了，这是我给你的三封锦囊妙计。分别写着1、2、3编号。1号是你到了山西才能打开的，2号是你打了第一场胜仗那个才能打开，3号是你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打开的。记到哈，干爹。”

本来还有些感伤的周大少团长差点被这个小人精的举动给逗笑了。老子号称“赛诸葛”，结果小雨娃子却模仿诸葛亮，给自己也来了个三封锦囊妙计，有点意思哈！忙接过叫万朵花贴身放好，依小雨娃子所说在规定的时候打开看看。

旁边的众人全被这父女俩给逗笑了，心里倒是有些痒痒的，很想马上就知道这个六岁多的小仙童（马晓雨的外号），到底是如何妙计安天下的。能给号称“赛诸葛”的周大少团长支招，那不是还厉害啊！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小神童啊。

周大少团长最后向欢送的人们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对即将踏上抗战征程的弟兄们喊道：“弟兄们，把我们的军歌唱起来！”熟悉周大少团长的人们都知道他的队伍生气勃勃，富有朝气，可谓是军歌嘹亮。弟兄们普遍会唱十几首很好听也非常振奋人心的军歌，而且这些军歌也在南岸这一片，甚至于在重庆市及四川各地也有着广泛的流传，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唱上几句的。

于是李航瑞政委一声命令：

“宣传队奏乐，全体北上纵队都有哈，防空团军歌一起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所有在场的人们都随着响切的防空团军歌齐声合唱，激动的人们流下了滚滚的热泪。

跟着大伙儿唱完了防空团军歌，周大少团长迈步登上江海轮，心潮仍是起伏不已，于是不禁大声唱起了那首著名的出征战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河和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四川好儿女，一心团结紧，

不灭倭寇，不灭倭寇不还乡！”

这首出征战歌曲调简单明快，充满了保家卫国的豪迈气概，词也遭周大少团长改得挺恰当的。兰兰妹妹的宣传分队的人，一遍听下来，就记住了曲调，于是伴奏起来，而周大少团长旁边的一众人也马上就学会了这首战歌（这首战歌随即传遍几十万川军将士，被人们称为《川军出征战歌》）。很快，整个猫儿石码头范围内的无论男女老幼全大声唱起来这首周大少团长即兴发挥而做的川军出征战歌。就在这震天动地的出征战歌声中，北上纵队起航了！

（谢谢各位书友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187章行军都能整出花儿来！

宽阔的长江江面上，看着自己的浩浩荡荡的拉出几里地的出征船队，周大少团长念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大部队行军就是有气势啊！”兰兰妹妹在一旁接过话头，“家欣哥，你的那首出征歌编的太棒了！”周大少团长脸都差点羞红了，忙故意把脸一沉，“陈兰队长，希望你在队伍里喊我总指挥哈！”兰兰妹妹一吐舌头，“是，周总指挥！”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俩表兄妹真是有些意思啊。

温光头大队长的炮艇大队十二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全数出动护航并把到宜昌的三天整个船队的给养也带上了，这样子就能多出三天的后勤保障出来。这个就是商人老板当总指挥的好处，处处算计的比较精。

三天的水路，整个北上纵队虽然在船上练兵，还是练得热火朝天的。为了鼓励大家的练兵劲头，周大少团长开展了各种各样的比武竞赛，而且予以一定的钱财奖励。比如枪械的卸装分解，先是每个舱室的弟兄们初选，再由各个舱室的获胜者相互比试，最后决出前十名，一律奖励20元（这个相当于周大少团长部队的一个普通士兵一月的军饷了，这个军饷已经是原来29路军一般士兵每月1到2元的军饷没有法比较的了。所以当在周大少团长队伍里领第一个月的军饷时，那些原29路军弟兄们吓着了：大爷的，原来在29路军老子们团长一个月也才几十元啊？！而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班长之类的兵头将尾每月30元，排级军官每月50元，连级干部200元，营级军官300元，团级官长达到了500元！所谓的最精锐的中央军德械师，哪怕就是最高领袖的心头肉也只能望其项背。也只有宋子文的税警团还能一比，那都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啥！），而前三名授予“优秀战士”荣誉称号，每月可增加10元军饷。

周大少团长的舱室，虽然只有他和万朵花两个人，照样也参加比赛了的。首先周大少团长跟万朵花认认真真比试了一下子。万朵花枪械算是摸得比较熟的了，结果长短枪卸装分解全输给了团长。气得饭都不吃了：这个吊样子还保护团长个屁啊！

大家哪里去知道周大少前世从小就把枪械当玩具嘛，开始以为周大少团长总指挥看得眼热，也出来凑个闹热逗个趣好耍。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竟然在一船人的惊讶目光中勇夺头名！那些新近才进入周大少团长队伍的弟兄们不由得交口称赞：果然是最精悍的山鹰突击队的创造者，真是有本事啊！

有几个愣头青在一边嘀嘀咕咕，“军械卸装分解再熟，还要打得响才行啥！”这话正好叫汤立勇听到了，想起刚认识周大少团长时跟他比枪的情形，不由得破口就骂：“操大爷的，就你们些傻蛋还想跟团长比试枪法啊？！知道不，整个队伍中公认枪法最出众的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的弟兄们全是团长的徒子徒孙，团长老厉害了！”挨了骂的弟兄们瞠目结舌，还有这么一出啊，总指挥还是枪神啊？！

三天内，所举行的七项各类军事技能比下来，周大少团长全部进入前十名！而且勇夺军械卸装分解第一名，图上作业第一名，兵棋推演第一名。其余几项成绩也很不错。这下子全体人服气了，不由得想起周大少团长常对弟兄们说的一句话：“当兵不练武，不如不从军；练武练不精，不如不当兵！”确实是说到自己也做到了，没有冒皮皮打飞机。于是全军将士以周大少团长为榜样，个个努力，人人刻苦，连那些这样那样中国的几个著名的军校毕业的以为老子算是一棵葱的各级军官、老行伍（主要是指大学生军训团那些教官）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认清自己的差距，埋头苦练了起来。

9月9日午后，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的庞大船队顺利到达长江第一城（未出三峡，长江被称为川江）：湖北省宜昌。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杨晓云和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驻武汉办事处何中处长早就等候在这里了。准备好的100辆大卡车和500挂骡马大车已经妥当。

后勤处负责后勤保障完全依照小高参小雨娃子和大伙精心设计的计划，全是按图索骥，简单明了，基本上做到了人尽其用，物畅流通。众人齐齐感叹真像周大少团长说的那样知识就是力量啊！整个庞大的十余船军需物资只用了十余小时就全部野战行军状态下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周大少团长抓住这中间的时间，还乘回航的温光头大队长的炮艇大队的小炮艇顺便去看望了石牌镇的那个只有十余人的对空监视哨所，对守卫这只安插在千里以外的山城重庆的眼睛的官兵们是嘉勉有加。不知道消息是啷个泄露出去了，因为周大少团长在石牌镇投资开的（猕猴桃）果酒厂而受益匪浅的山里的乡亲们闻知周大少大老板来了，以山里人的朴实心情就是想看一看，说句感激的话，知道了周大少大老板这次是率领队伍要出征抗战战场去杀小鬼子保国家。于是家家户户都把自己认为拿得出手的山里好东西要周大少拿到起。结果最后，周大少团长又只好喊五艘小炮艇把石牌镇乡亲们慰问的东西拉到宜昌后装些给石牌镇乡亲们的稀罕的肉罐头、方便面等带回给石牌镇乡亲们后再返渝。

就在李航瑞政委对随部队运送军需物资的几百挂骡马大车的老乡们忙着挨到问候的时候。与此同时，唐东团长按行军训练预案，也组织了一场对中等城镇（数万人的）模拟攻击演习。虽然跟宜昌当地政府和民众提前打了招呼，但震天的爆炸声，响成一片的枪炮声和士兵们呐喊冲杀，还是把宜昌数万民众和当地官员们吓了一大跳：这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所谓的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硬是霸道哟！

周大少团长总指挥从石牌镇回来一看攻城演习汇总，乐了！把北上纵队团营连级指挥官长召集来，开一个总结会吧。周大少总指挥先说道：

“众位哥子弟兄们这段时间的大练兵成绩是斐然啊！格老子的，你们两千多人的队伍打下一个像宜昌那么大的千把人防守的中等城镇竟然只用了八个人！？”众人一听不解，周大少总指挥这他妈的是表扬嘛还是批评哟？

周大少总指挥接着说道：

“各位哥子弟兄们，还别怀疑，是真的！听到起我给你们一一道来，唐团长以一营为主攻营，其余两个营做策应；而一营长以一个分队为主攻分队，剩下两个分队做了呼应；这个一百五十多人的主攻分队嘛也霸道，以一个小队当主攻，其它两个小队打掩护；更离奇的是，这个只有40余人的小队竟然也以一个战斗小组十余人做主攻，剩下小组辅攻；最后这个主攻的战斗小组十个人，还留下来了两个狙击手，于是奇迹出现了，两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下八个人在攻城！绝的是，诸位弟兄，就是这八个人还把宜昌这种中等城镇拿下来了!以一敌百，日他妈哟，比起横扫千军万马的赵云赵子龙也是不遑多让啊！？”众人这才理解了，都不好意思的笑成了一片。大爷的，想想最后还真是如周大少总指挥说的那样子，有点喜剧哈！

“哥子弟兄们，你们片面的理解了我的‘攻击要有主次之分，要有重点，要有策应预备队’的作战思想。大家都对《孙子兵法》有所了解，其实用十二个字尽可概括‘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人而异’罢了。如果不根据事物的实际情况，局部而不是全局，片面而不是全面，静止而不是运动的理解领会哪怕是中国兵圣的所谓制胜之道，我们都会犯纸上谈兵的错误，犯今天这种想通了极其可笑的排兵布阵的……”周大少总指挥一番纵古论今，与众人畅谈军事思想的客观唯物的本质。从李航瑞政委到汤立勇、唐东团长等皆大受教益，连称受教了。对于防空团军歌中的“英明的周团长指引前进的方向”算是有了理解和跟最初听到不以为然不一样的重新认识。军事会议直至深夜才散了。

9月10日一大早，按周大少总指挥临时起意，山鹰突击队这次出征的两个分队两百人又对北上纵队来了一次模拟突然袭击。部队的应急反应，虽然不尽如人意，周大少团长总指挥还是算比较满意的：这次突袭其实最能看出这支基本上是由老兵组成的队伍的价值了，很少有人大呼小叫，胡跑乱冲，惊慌失措的，整个部队不乱，能够比较迅速判明敌情，采取恰当的应对办法。

吃过早饭，北上纵队庞大的队伍向着襄阳城进发（后世的襄樊市）。这次周大少团长带的军备之齐：甚至还配备了一百余辆“轰达”两轮轻便摩托车和三百余辆山地自行车。足可以让部队以山鹰突击队为班底组成一支快速反应部队了！

整个三千余人的队伍，从宜昌城一出来竟然拉出去十余里，可谓浩浩荡荡。沿途道路上的老百姓全部看这支“大军”看傻求了：中央军？荆楚军（湖北地方部队）？啥子?，川军！！！号称“两杆枪”的川军？！如果光从队伍中的一身精良装备的士兵们和大批载满物资的大卡车、骡马大车，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庞大运输工具来看，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这是一只什么地方的中队，只有那迎风飘扬的鲜艳军旗才透露出这支威武雄壮之师的真实身份：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北上纵队。

这样子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周大少团长总指挥还把这次从宜昌到襄阳城的长途行军也整出花儿来了：他充分利用了那一百余辆的摩托车和三百余辆的自行车。摩托车一次能够搭乘一人，自行车（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上士兵们基本上都会骑自行车，就连加入了半拉月的29路军弟兄们虽然不熟，但也能骑起走了）一人。也就是说，摩托车能以每小时30到40公里的速度快速机动搭载一百人来人，而以自行车每小时15公里的速度快速机动三百余人。

于是在宜昌经荆门到襄阳城的一路上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是走的令人眼花缭乱，热闹非凡。有搭乘大卡车的（宣传、医疗、技术保障等分队），有坐骡马大车的（高机两个连、步炮兵分队等），有搭乘两轮摩托车的，有骑自行车的，也有步行军的。整个部队行军速度竟然达到了令人乍舌的平均十余公里，但是弟兄们却不太劳累。是啥，步行军一段路，你就可以搭乘摩托车或者骑一段路的自行车，然后又换一批部队来机动（周大少团长根据计算把步行军的二千余人分成了数个几百人一队的小队伍）。结果这两千来人的步行军队伍硬是被周大少团长总指挥搞出来的这种：走－－－搭乘摩托车－－－骑自行车－－－走－－－骑自行车……令北上纵队几乎所有人昏头昏脑（只有任周大少团长折腾），却又万分佩服的奇怪行军方式，活生生变成了飞毛腿！

中午时分就过了荆门，到了双河。半天的时间，整个北上纵队长途行军距离高达一百余公里，而这通常是用一天多的时间累得半死的急行军速度才能达到的距离。周大少团长的数学才能是公认的，这也是大学生军训团弟兄们第一次见识了周大少团长总指挥算计的厉害。

等最后一批部队搭乘摩托车，骑着自行车达到了襄阳城的时候，初秋的落辉已经把汉江映得一片金黄。部队安顿好了，吃晚饭的时候，十余个团营指挥官长端着饭碗来到了北上纵队指挥部欲向周大少团长总指挥讨教讨教：怎么神奇地把步行速度最多只能每小时5公里的短板步行军队伍利用摩托车、自行车扯到了每小时十余公里的整体行军速度了，只听到周大少团长总指挥的传令兵不停传达他的命令。一会儿步行军，一会儿搭乘摩托车，一会儿又骑自行车，一会儿又步行军……老天这是怎么安排的啊？！

弟兄们挺好学的嘛，周大少团长来了兴致，把饭碗一扔，找了块小石子就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我们假设把这步行军队伍分成若干a、b、c、d、e、f、g……等额成分，那么摩托车的速度40公里我们不妨设为x，自行车的速度我们设为y，那步行军速度当然就是z，那么为了达到一个最大公倍数或者是最小公约数……周大少团长口水翻天讲了一歇，一抬头，咦？开始围在四周的人哩？却只见远远的院子角落四周那些刚才的好学之士或低头数碗里的米，或者做出一幅抬头望天沉思的样子，却都离周大少团长远远的。周大少团长气乐了：龟儿子些，白费老子的口水哟！日他妈真是对牛弹琴，只有我的乖雨娃子才是干爹的知音啊！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哈！）

188章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

襄阳古城，西汉初年建城，位于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的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是一个距今2800多年的历史文化名城。是非常著名的三国文化之乡，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120回就有三十多回发生在襄阳及境内。其地理位置“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由于处在中国南北地理分界线附近，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西接巴蜀，东临江汉平原，南通湘粤，北达宛（今南阳）洛，是鄂、渝、川、陕、豫五省市的中心距离位置，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大家对于襄阳的认识多半跟金庸大侠写的《神雕侠侣》中的守了三十多年的襄阳的郭靖黄蓉两口子有关。襄阳城，其实由两部分组成：即汉江以北的樊城，以南的襄阳古城。襄阳的地势由四周向中部缓缓变低，构成汉江夹道向着宣称方向开口的不规则坡地，又处于武当山、桐柏山之间，为波状土岗，所以也被称为“鄂北岗地”。

军事史书上俗称襄阳城为“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是指别名为华夏第一城池的襄阳古城，拥有十余米高的十八华里长的坚固城墙不说，还拥有数米深宽最大至250米，平均宽度在180米左右的护城河。再加上内外七郎山的制高点，要在冷兵器时代攻下襄阳城是相当困难的。元打南宋时破过一回，也是在宋抵抗了六年之久后，由守将投降而城破的。（金大侠写的《神雕侠侣》中守了三十几年，那是玩的移花接木，把重庆人守钓鱼城的事情移到襄阳城来了，增加点趣味个嘛）在如今的枪炮时代了，除了解放战争中被解放军攻下过由大特务头子康泽率军守卫的襄阳城一次外，好像是还没有成功攻取襄阳城的例子。至于汉江以北的樊城，一马平川，无险无阻，仅靠着城墙防卫，所以相对于襄阳城，就像纸糊的防守（其实也是不好攻取的）。

襄阳古城除了是号称勇冠百王的汉光武帝刘秀的诞生地以外，还是魏晋著名隐士司马微（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蜀汉名相诸葛亮（卧龙）躬耕之地（襄阳城西十三公里处），三国名士庞统（凤雏）和孟襄阳（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和米襄阳（宋代著名书画家米芾，读fu）的所居地。因此襄阳城可谓之凭山之峻，据江之险，外揽山水之秀，内聚人文之胜的好地方。

安顿好部队，在晚上的例行讲评会上，周大少总指挥这回大摆三国的古的听讲效果就与吃晚饭时讲数学问题的时候大不一样了。数十个团营连级指挥官长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的：啥子当年刘备刘玄德骑着那匹妨主的“的卢”马，结果马跃檀溪反救了他一命，从襄阳一路向西逃到水镜庄，大伯乐水镜先生向他推荐说“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啥子，隐居在襄阳城西十三公里的古隆中的诸葛亮卧龙先生，躬耕之时（躬耕田）如何抱膝长啸（抱膝石），好为梁父吟（梁父岩）……甚至提到要后勤处出发时不忘了采购一批诸葛亮菜：中国四大名腌菜之一的襄阳大头菜（流传为诸葛亮所创，人称诸葛菜或孔明菜），说是此菜味道入口脆嫩鲜美，生津开胃，酱香浓郁，又好携带，就是吃方便面时下着此菜也好啥！

哥子弟兄们一片欢笑声，跟着周大少团长，根本不用为吃喝发愁，保管挺好的。就像今晚上，北方籍弟兄们吃的是周大少团长特意嘱咐的找馆子做的襄阳牛油面，这面一辣二麻三鲜，味道可口，回味悠长，又给一人配了一碗黄酒（当地一种乳白色的低度的发酵米酒），那把这些爱吃面的北方籍弟兄们是吃得舒服、安逸了。而四川、重庆等西南的弟兄们周大少团长则把襄阳当地的夹沙肉、襄阳缠膀（一种类似于红烧蹄?的）、泡菜牛肚丝等一通安排，这些弟兄们同样吃得眉飞色舞，直呼霸道惨了！

周大少团长扯一通襄阳城的历史地理不是没有目的的。哥子弟兄们嘻嘻哈哈听完摆古，马上就愁眉不展地迎接周大少总指挥出的考题了：每个人都必须拿出一份如何攻取襄阳城这个华夏第一城池的方案出来，多多益善，时间半个小时。考完周大少总指挥自己花钱请大家吃金刚酥（襄阳当地的一种面点心，马蹄状，要焖烤四个多小时，出来时色泽焦黄，味香不粘牙，酥口即化）哈。

时间真是不够用啊，哥子弟兄们规定时间一到只好把作战方案交给了周大少总指挥，心情忐忑不安地等着最年轻的小老弟总指挥考评。

周大少总指挥先是大略检视了一下，分成几类：

第一类，利用优势兵力，长期围困，待其内困外援断绝，即自行瓦解了。周大少团长首先肯定这个方案算是比较合理的，历史上大多数攻取襄阳城都是如此，最有名的当是元忽必烈就围困襄阳（1263年）达六年之久（没有金大侠写得三十多年那么长，也算是够长的了），最终迫使城内守军投降，从而占领了这个战略要地后，大军从汉江顺江而下，经长江杀向了临安（今杭州），灭亡了偏安一隅的南宋。但是时过境迁，如今这个热兵器时代，这个显然不太适合，就是最坚固的法国马其诺防线也抵挡不住现代武器的冲击，何况一城？再说哪有这么多时间拿给你挥霍哟！

第二类，发挥现代武器的威力，不顾巨大伤亡，首先切断襄阳古城与樊城之间的联系（两城间用浮桥联系），再易而难，最终拿下襄阳城。这就是后来解放军的打法，只是当时国民党军队战斗力不强，解放军伤亡不太大，就顺利夺取了襄阳城，活捉了守城的大特务头子康泽（被最高领袖下放到此的）。

第三类，则是各种各样的奇思怪想的攻城计谋：啥子把襄阳城内的敌人哄出来在城外决战啊，玩地道战啊……有些想法竟然使周大少周团长记起了前世看过的金大侠的《神雕侠侣》中的郭靖、黄蓉两口子守了三十几年的襄阳城的那段精彩内容，想象力真他妈的够丰富啊？！

最后大家一致赞同周大少总指挥选出来的唐东团长的那份作战方案：即首先夺取外七郎山，利用其制高点的优势用猛烈地火力掩护，架设浮桥渡过那条宽达一二百米的超级护城河，集中火力、兵力攻破其一点。算是比较好的作战方案。这可是经过战争实践证明成功的方案（解放战争的战例），周大少团长还是认可的。大家讨论了一阵战术方面的细节就散了回去休息了。

就在周大少团长一众人在讨论如何对付这华夏第一城池的时候，晋北的前线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于9月5日打响的晋北，日军出动大批飞机、战车，向天镇（晋北重镇大同的前哨、门户）发动了攻击。驻防天镇、阳高的是晋绥军李服膺的第61军，又加强了101师，200旅另五个山炮连。

华北日军20师团及第5师团一面猛烈进攻天镇，却以一个联队附十余辆战车绕过天镇，奔袭阳高、大同。傅作义第35军闻讯急遣一个旅迎击，双方于9月9日在洪镇堡发生了遭遇战。日军利用其机械化部队的优势，迅速把傅作义的这个旅截为了三段。傅作义见势不妙，忙命令部队分散向北突围而去。

9月10日，奔袭日军占领阳高和王千户岭，天镇丧失屏障。61军军长李服膺弃守天镇。就在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达到襄阳城的时候，日军已经攻陷了天镇，同时向大同以东的防线发动全面的进攻。

也就是说，阎老西原计划依托天镇、阳高的预设阵地工事抵抗消耗日军的打算，根本未能实现得了。如果日军乘势越过聚乐堡，攻下大同，则阎老西的大同会战计划就胎死腹中，无疾而终了。

这个巨大的变故，引得此前一直期盼中队能利用这么好的地势和人数多的优势打出一个胜仗（自从全面抗战一起中队没有打赢一仗，此大同会战阎老西声势造得足足的，以为必能创造出一个抗战奇迹）来的全国舆论一片哗然，纷纷责难天镇、阳高守将晋绥军第61军的军长李服膺无能，随便就放弃了阵地。

其实是阎老西下达的撤退令，在舆论责难之下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光辉形象不致受损，扣押了李服膺。这个李服膺可是阎老西的十三太保的大哥，是最受阎老西宠信的将领之一。气得阎老西只好在雁门关下的岭口行营里面撅胡子。偏偏此时第六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孙楚还追问阎老西大同会战计划啷个办？把阎老西气得：“冬天穿皮袱，夏天穿布衫，大同会战计划已经过时了，还办啥子？！”阎氏哲学都求搬出来了。（阎老西经常把自己一些得意的话记下来称为阎氏哲学）

9月11日一大早，负责情报的参谋就向周大少总指挥通报了有关晋北前线的最新态势。周大少团长俯身在山西地图上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对李政委和唐东团长、汤立勇等人说道：

“这个形式比较严峻了，小鬼子攻得太顺利了（言下之意晋绥军不堪一击）。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估计已经率队伍走我之前设想的那条从繁峙、沙河、大莹、平型关、灵丘、广灵的高山峡谷中的道路去了。数日内，南蔚县、洗马店的73师就将遭到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攻击。随后第五师团将向广灵、灵丘推进，直奔平型关而去。

这一段地势虽然险峻，但阎老西把主要力量放置在晋北雁门关一带了，而平型关的防御力量非常薄弱。现在如果调动大莹的高桂兹的17军和孙楚的33军之章拯宇独立第三旅、孟宪吉的独立第八旅，进入平型关既设阵地，尚可以抵挡一阵子。否则不能拦阻第五师团于平型关外，则雁门关的后路，处于了极端危险的境地。”

李政委插了一句话“情报上说，不是还有第八路军的115师、120师两个师的二万多人，也运动到了那一带位置，算起来平型关的防御力量还是比较强的。”

周大少团长摇摇头，“你说的八路军，120师贺龙部已出左方，到达五寨。神池一带，正向山阴、岱岳前进；115师部，出右方，越过五台，正向灵丘、涞源挺进。115师的位置靠近平型关。八路军是领导的红军队伍改编的，其战略战术与其它各军是截然不同，他们是不会采用阵地死扛硬打的战法的。当然，阎老西对于这支几万人的队伍还是会部署其协助防御平型关防御阵地的，但是军队是根本不会听他指挥的，特别是这种瞎指挥。他们还是会采用自己熟悉的而且算是合理的敌后游击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办法：抄袭敌人后路，切断敌人的交通补给。其实这个也算是对得起他死老抠的阎老西了，不说别的，就土八路那些劣势装备，手榴弹扔出去能一炸两半的玩意儿，一个师没有几门70mm炮的，按阎老西安排守阵地，我是不怀疑八路军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力的，但只有送死的份啊！”

“那玩球了，我们这么好的军备到了山西，不遭阎老西弄去死守啊？！”唐东团长急了，老子一个1600多人的大学生军训团火力比土八路强太多了，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人家有得莫求得。

听到唐东团长急的四川混话都吐出来了，周大少总指挥大笑：

“哪有啥子不可啊？其实在平型关一带，阎老西的晋绥军加上中央军，已经数倍于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的三万多人了。虽然装备不如人家，但只要指挥得当，将士用命，在平型关也弄出一个像大同会战计划一样子的口袋阵也为未可知。

你们来看，平型关正面由杨爱元的第六集团军负责，其孙楚的33军两个旅（章旅和孟旅），加上高桂兹17军两个师，布防于平型关、团城口南北线的既设阵地中，只要抵住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几天，雁门关北的晋绥军主力部队以恒山、雁门山、五台山为依托，形成南侧兵团。具体部署即依恒山、雁门山为屏障，把刘恩茂的第15军控制恒山以外，以34军的101师和梁建棠旅分守北娄口、大小石口、茹越口之间的既设阵地，始终保持重点在代县与雁门关之间。然后把傅作义的第35军作为北侧兵团，在繁峙北面展开。这个选定的决战战场在平型关以西，沙河与繁峙县城之间的小块盆地平原上。当自认为出奇兵得逞的板垣征四郎冲破平型关时，孙楚的33军等部随即抄袭平型关后，在南北兵团夹击板垣征四郎于沙河一带的预选战场，则轻兵冒险突进的板垣征四郎束手就擒耳！”

众人大乐，这个计划能够实现了，那不是轰动全国！一举打破“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不说，把从日俄战争打出来的所谓之“钢军”的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歼灭了，晋北抗战前线的形势就好多了。

“老子也只能做做美梦哟！”周大少团长自嘲地笑笑，晋绥军的糟糕的战斗力在天镇、阳高的战斗中显露不已，也并不是兵不能打，实在是当官的畏敌如虎而战术战法呆板错误，一味靠人堆死守，造成一溃而败的局面。这个平型关的口袋阵是大同的口袋阵的翻版。如果晋绥军还是这样子的战斗力，那也只有一个结果根本不可能打好，而且歼敌计划不能完成也就罢了，遭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把口袋阵的底冲破了，太原的北大门还被捅开了，雁门关一线的部队也站不住脚了。

“我们要加快行军了。具体怎么做，等到了山西，看战场的态势发展和第二战区总司令阎老西的安排再说。北上纵队即刻出发，实施野战无补给行军。今天是11日，务必于13日晚到达洛阳！”

“是！”北上纵队指挥部里众人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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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章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周大少团长指挥北上纵队离开襄阳向洛阳开进。整个部队经过昨天的机动行军，今天就更加熟悉了：一个个分队按照周大少团长派来的传令兵发布的总指挥号令，或步行军，或搭乘摩托车，或蹬着自行车，一幅紧张有序的景象。整个队伍就像一条蜿蜒曲折长达十数里的巨龙在道路上奋勇前进。

而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指挥部，则堪称机械化指挥部，直属的参谋、情报、电讯、后勤等部门成了大卡车上的部门，就连警卫排也全是摩托车。有点好笑的是就连李航瑞政委等几个原先西北军弟兄不会骑摩托车的人，要到各个部队去，也会坐在摩托车后面，虽然不是太害怕，但还是很紧张的，当然今天好多了，能够前前后后的招呼部队了。

北上纵队路过河南新野时，周大少团长特地停留了一下，看着今状，遥想着当年初出茅庐的27岁的青年诸葛亮一把冲天大火逐退曹军的情景。现在的晋北前线的军情也急似烈火啊，不觉念道：

“巴蜀惊闻寇晋北，倭贼十万逞凶狂；

中国尽竖救亡旗，川人皆送好儿郎！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烽火三晋连霄汉，不破国敌不还乡！”

众人听罢，皆感叹之。

至9月11日晚上十点，北上纵队已经过了南阳，到达了南召县城。周大少团长命令在此歇息一夜，12日早七点就出发。北上纵队经汝阳、伊川终于于9月13日午时，提前了近五个小时到达了黄河岸边的千年古都－－－洛阳。负责洛阳“周大碗”快餐碗饭公司的吴老大早准备好了丰盛的大碗饭，北上纵队的全体官兵们好好生生饱餐了一顿据说是周大少团长亲创的周大碗快餐碗饭的热饭热菜热汤！

端着周大碗，吃得十分畅快的李政委等哥子弟兄们知道周大少团长半年多前亲手创办的这个“周大碗”快餐碗饭如今一天要收入二万多元，一月达到了五六十万元，刨干打净净利润能落近二十万元！而且现在整个洛阳城近百万人口中，几乎有二十几分之一的洛阳人或多或少靠“周大碗”快餐碗饭为生。都大为惊叹：周大少团长当时只在东都洛阳停留了一周左右，就创造出如此堪称辉煌的商业成绩，并且泽被洛阳人甚多，真是名不虚传的商界小神童啊！

而见识了周大少团长的这支气派的北上纵队的雄姿后，又一听说竟然是大半年以前在洛阳城创出大名鼎鼎的“周大碗”的大老板率领的北上参加抗战的队伍。好家伙，一时间，洛阳城内城外，十里八乡的，竟然涌来了数千热血青年，各行各业的都有，其中青年学生就占了20%。青年们强烈要求原来的“周大碗”大老板，现在的周大少总指挥收下众人，愿意跟随周大少总指挥一起到山西去打小鬼子去！整个洛阳城顿时掀起了一股抗战的热潮。周大少团长同众弟兄们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这些热血青年：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小鬼子，光靠热血是不能报国救亡的。青年们就好生在各自的学习工作中努力吧，那也是对国家民族对抗战的一份贡献啥！

为了增加说服力，周大少团长干脆让最精锐的山鹰突击队一百余名弟兄，当着数千洛阳热血青年们的面，表演了一些军事技能。众位洛阳热血青年一看，只有服气的份：啥子叫当兵，人家这才叫精兵强将，什么军事素质啊！二百米外的气球靶子人人几乎是一枪一个；六七百米远的距离，小钢炮也是打得贼准，全在一米见方的目标范围内。知道不，要想当兵打小鬼子，就要练出这个本事出来！你们还早着呢。

把洛阳热血青年打发走了。周大少团长刚要去拜访那个飞帖结拜的便宜大哥洛阳驻军250旅的少将旅长罗光辉。却先迎来了罗大哥子的看望。两人分别已经半年多了。周大少团长辛苦干戈一场越发瘦弱。罗旅长大哥巧使腾挪手把个乙种旅硬是整成了德械的甲种旅志得气满越发壮硕。罗光辉一见小老弟大老板这样子，心痛的直嚷嚷叫周小老弟这回必须在洛阳好好生生待上几日。大哥我要尽地主之谊。你不是喜欢吃鱼吗？这几天大哥我就叫大厨子天天给你整黄河鲤！蒸炸煎煮让你吃个痛快哈（黄河鲤鱼长江鲫这是很有名的）。

“不行啊，罗哥子。首先感谢你的厚意。小弟这番率队出征，军情十分紧急，必须于9月15日前尽数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开赴晋北前线，这个现在山西前线的态势你也是知道的。小弟也正好要去找老大哥帮帮小弟的忙，这次出征小弟所部携带的军需物资甚多，要顺利通过黄河，架设浮桥的事情就只好找大哥的麻烦。你来了，我就在这里说了。”周大少团长直截了当说道。

“中！大哥马上调工兵连在孟津给你架设黄河浮桥。今年天旱，二三百米宽的事情，问题不大。”罗光辉一口应允下来。

等罗旅长看到了这个小老弟的庞大的运输车队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都惊掉了：大爷的，问题不大，问题很大！？就那工兵连平常架设的小浮桥，走个人人啦，行个小车车啊，丁点问题没有。要让这周小老弟的大卡车、大骡马车，沿着小浮桥开上黄河，保证全部开到底－－－直接开到黄河河底！这下子，大话说出口的罗大旅长遭整的焦头烂额的，这个周小老弟的小忙还不好帮啊！大爷的，老子不信还拿这三百来米宽，只有数米深的黄河没有办法了。罗旅长气上来了，喊了一个营来配合工兵连，连夜给老子在黄河上架设能过大卡车的结实浮桥出来！

当然周大少团长是从来不会叫人空帮忙的：晚饭、夜宵丰盛不说，每个架桥的弟兄一律十元犒赏！另外给自己的结拜旅长大哥帮助（罗光辉还是讲义气的，帮点“小”忙，哪里就能要小老弟的钱财了？！周大少团长就换个说法友情赞助嘛）军费五万元。这相当于250旅两个月的全旅的经费用度了。罗光辉就知道跟着这个小老弟大老板的不得吃亏的，心中暗暗得意自己攀上了一个在大西南首屈一指的（听上回到重庆一趟的参谋长介绍自己这个结拜小老弟周大少团长的工厂、企业都近百家了，各行各业都涵盖有，连啥子海外的下一位都有个家电大工厂的！真是一个大大老板啊。罗光辉把夏威夷听成下一位，一直没搞懂这是海外哪处地方，反正不是中国地就行了）大老板，据说他这次的队伍上的所有军械军备军需全是他自己手下的兵工企业集团自产的。看看小老弟的北上纵队的精良装备，自己的德械化的250旅简直有些寒酸了。

布置完架设黄河浮桥的事情，周大少团长亲自选了一些自己的新鲜玩意儿（不是新式装备，这些落到250旅手上，是祸不是福）像各类肉、水果罐头，仿照瑞士军刀造的多用途刀具等等，倒也把罗旅长等250旅一行人高兴得，忙不迭收下，走了。

处理完过河这个棘手的问题后。在大卡车上的北上纵队指挥部，十余个团营级干部又讨论了最新的敌我态势。果如周大少团长的判断，华北日军乘晋绥军第61军弃守天镇、阳高，于9月13日便越过了聚乐堡（而这地方正是阎老西大同会战计划中的预伏主战场）攻陷了晋北重镇大同。当时中央军的刘茂恩的第15军尚未赶到大同布防。大同城内兵力薄弱，防守空虚，哪能挡得住数万精锐的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冲击。

与此同时，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果然从察哈尔省南边的蔚县、洗马店地区直扑在此驻防的73师。一个晋绥军的几千人的步兵师哪是第五机械化师团的对手，没用多少时间，73师就被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主力击溃。现在局势明朗了：下一步，第五师团的兵锋直指广灵、灵丘、平型关。如果平型关一旦失陷的话，日军越过平型关，将抄到雁门关后路，那晋北雁门关一线的尚未从大同会战计划中调整过来的晋绥军主力将受到南北两面的夹击，处于极端被动的局面。

而在广灵、灵丘、平型关这一路上，晋绥军竟然只有溃退下来的73师部队。面对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马上加强平型关一线的防御已是燃眉之急。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在这高山峡谷地带，阎老西及时调整部署，争取到一个主动权还是可以的。

周大少团长指点着地图，给众人分析阎老西可能采取的调整部署：这个在平型关西面山下的大莹的晋绥军第六集团军的高桂兹第17军和孙楚的33军的独立第三旅章拯宇部，独立第八旅孟宪吉部，可能已经奉命进入平型关一线的既设阵地，接应溃退的73师，阻击西进之日军。

唐东团长认为：华北日军主力仍在大同一线。平型关这一路山高峡谷，交通不便，是一条险路。正如总指挥所说是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出的一支奇兵。出其不意拿下平型关，威胁雁门关后路，做到了固然最好。如果我军及时调整平型关防御部署，那这股日军最多骚扰一下我军侧翼，影响我军下一步行动的安排。如果应对失误，则还有麻烦。

周大少周团长赞许地看了一眼唐东团长，判断分析的不错。后来的事实证明，狡诈多端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正是虚虚实实的，你阎老西尽管在两关（雁门关，平型关）摆下重兵，部署啥子口袋阵。老鬼子板垣征四郎却最终虚晃了一枪暗度陈仓，从中央军刘恩茂的15军与晋绥军的结合部－－－防御空虚的雁门山与恒山的两山交合处的茹越口，急行军一昼夜，偷袭占领了茹越口，并顺利占领繁峙县城，形成了对雁门关主阵地的侧后方的威胁。这是后话，现在不提。

“哟，阎老西把失守天镇、阳高的第61军军长李服膺这个自己最宠信的大将，手下十三太保的大哥给军法了啊！”汤立勇看着手上的情况简报惊奇地说道。

“替罪羔羊罢了！”周大少团长不置与否，“李服膺是保定军校毕业的。对了，跟李政委还是校友哈。大你好多届，是师哥嘛。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当初也是阎老西一手从排长提拔起来的，与阎老西的关系可不一般。这次他的61军首当其冲，却在天镇、阳高被日军一触即溃，乱不成军，败下阵来。全国舆论大哗，强烈要求整饬军纪，刹住溃败的局势。这号称坚固阵地的天镇、阳高几日内即告失守，难道他阎老西作为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就他妈的莫求责任？最少也是识人不明啥。偏偏老滑头不敢担当，面对群情汹涌的责难，却找了这么一个替罪羔羊－－－好一个整饬军纪，以儆效尤，杀而立威的绝佳对象。恐怕李大军长死了也不得服气的：格老子的，那个撤退令明明是他阎老西个人自己下的嘛！”众人也替李服膺报不值，死得真是冤啊！

“各位哥子弟兄们，今晚我的那个250旅的旅长大哥把黄河浮桥连夜架设好了，我们北上纵队即刻出发。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察南的蔚县、洗马店的73师挡不住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这广灵、灵丘更是抵挡不住的。失陷就是在这几天的事情。届时，板垣征四郎面对阎老西有所加强的平型关一线的防御，势必有一场激战。而那一带尽是高山峡谷，正是容易打击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好地方。我们北上纵队一定要在平型关附近会会这个鲤师团！日他小鬼子祖宗，害得老子吃黄河鲤鱼的时间都莫求的了，老子就拿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这个鲤师团（日军第五师团的通称）下嘴，争取好好地吃条大鲤鱼！”众弟兄闻言大笑。

13日深夜，初秋的黄河岸边，天黑蒙蒙一片，在洛阳北面的这个孟津古渡口却是一片火把通明，泛着光的黄河水，像一条酣睡的巨龙悄无声息地流淌着。黄河从黄土高原流过后，带来大量的泥沙，由于进入平原地区，水流流速缓慢，于是泥沙沉积下来，日积月累，终成了一条高出两岸平原数米的悬河。孟津这一段黄河河面，有三百来米，水深最深处却只有几米。黄河虽然号称这个中国第二大河流，但支流少，河水年径流量只有五百多亿立方米，比起珠江的水量都要小好多。比起长江来，连条长江上的支流都比不上。后世由于黄河上游的特别是黄土高原的植被的破坏，黄河水年径流量更少，通常一年里下游能有一百多天的断流。我们自豪的母亲河黄河已经渐渐失却着养育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乳汁。

周大少团长忙完了事情，还是放心不下正在渡口架设浮桥的工地。于是只带了几个随从警卫到了热火朝天的架桥现场。洛阳250旅的弟兄们白天已经认识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后生，就是他们罗旅长的结拜小老弟。那个来帮忙的营长和工兵连连长都跑上来立正敬礼报告。周大少团长客气地向他们及众弟兄道辛苦了，“为了抗战军机计，众位弟兄们熬更守夜地架设浮桥，辛苦了哈！等一会儿，我喊人给弟兄们一人再发包巧克力，哦，就是一种外国人爱吃的糖果，吃了就有劲了。陈营长、张连长，架桥还算顺利吧？”

“报告周旅长（周大少周团长名义上是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的少将旅长。西南王刘湘这回算是想通了：人家一个十八岁才满的年轻人又出钱又出人还亲身报国，还压着周大少当少校团长干嘛，于是少校团长直接升任少将旅长，半年连升三级，周大少周团长终于有颗将星了！那些曾经跟罗光辉瞎扯淡的话有幸成了箴言。以至于他在随后的平型关、繁峙连番大捷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最高领袖一时拿这个十八岁的年轻少将的奖升问题大伤脑筋：按周大少团长堪称辉煌的功绩，就是连升两级都丁点问题没有，可这就成了上将了？！而且这个上将还只有十八岁？！就是那个辛亥革命中号称革命军中马前卒的二十几岁就英年早逝的邹容大将军，也是死后追授的中将啥，再说也比周大少团长大了六七岁嘛。娘希匹，18岁就成了上将，是有些骇人听闻，又还是个大资本家的，算了算了，继续当少将领中将衔。最后又成了刘湘当年对待周大少团长一样子了。气得周大少团长直骂娘！），幸有你的大卡车等机械帮忙，可通卡车的坚固黄河浮桥可与今晨架设完毕。周旅长，你就放心吧！”

（跃马太行，平型关、繁峙单挑板垣征四郎的钢军第五师团就要开始书友大大支持周大少团长啊！）

190章拜见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

9月14日晨，经过洛阳驻军250旅一营又一工兵连数百人的近二十个小时的努力，可通大卡车等重载交通工具的坚固黄河浮桥出现在了洛阳黄河孟津古渡口这一段的河面上。周大少团长十分高兴，给这数百劳累辛苦了一整夜的弟兄们又每人犒赏了十元钱。这些250旅的弟兄们也很是高兴，累了一夜，挣了相当于大半年的军饷，值了。

天堑变通途，周大少团长的浩浩荡荡的北上纵队随即跨过黄河，终于进入了三晋大地。为了抓紧时间，周大少团长前几天派出的联络人员已提前找到了运城的那支周大少团长留人搞起来的将来对付运城日军机场的队伍。现在这支挂靠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的名字叫做山川抗日义勇军的民间武装人数已经有三百来人了。当时周大少团长留下的两个袍哥弟兄申、刘两参谋分别当了山川抗日义勇军的司令和参谋长。当申司令、刘参谋长率领山川抗日义勇军弟兄们，见到了自己的少幺爸周大少团长的时候，三个人都不禁流下了热泪。

军情紧急，也顾不得多叙情感。申、刘两人向周大少团长报告，已经按他的要求，这几天在晋城等地组织了数百挂骡马大车，可保证北上纵队步行的两千余人全数以车代步，这样整个北上纵队就能够以每小时20－－－30公里的速度行进了。这有力地保障了整个部队的机动力，为随后的灵活的战役机动和战斗部署提供了基本的条件。周大少团长为此非常高兴，对于申、刘两个留在山西发展队伍的袍哥弟兄表示了由衷的感激。

9月15日，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到达了山西省长治，就是那个很著名的脚盆：位于太行山、太岳山的古上党郡。长治是一个台原地形，由西向东倾斜。此地物产丰富，特别是贡小米－－－沁州黄小米闻名天下。煤炭产量也很大（后世探测贮藏量高达千亿吨级）。长治的军事战略地位也非常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其间发生的战事数不胜数。

在长治，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只停留了两个钟头。周大少团长让弟兄们都下车喝两碗沁州黄小米熬制的红枣小米粥，暖和暖和身体。因为长治位于太行山、太岳山的台原上，海拔有两千多米高，所以气候凉爽，号称“无扇之城”，年平均温度只有二十几度。这个时候时近9月中旬，台原上的长治的天气已然有些凉了。此时，能够喝上一碗沁州黄小米熬制的红枣小米粥。既暖身又养胃，非常安逸。

勤务兵万朵花一边喝着红枣小米粥一边嘀嘀咕咕的，周大少团长烦了瞪他一眼说道：

“说啥子？”

“团长，这红枣小米粥嘛味道还可以，就是满口钻！莫得咱四川大米稀饭喝起安逸。”万朵花牙齿生得稀，专吃好东西，被小米粥弄得塞牙齿。

“格老子的，山猪儿吃不来细汤，万朵花，你晓不晓得这沁州黄小米以前可是只供老佛爷吃的贡小米，你龟儿想吃还吃求不到，还嫌东嫌西的，快把嘴巴闭到起喝粥吧！”

万朵花听了团长的训斥把头一低喝起红枣小米粥了，才喝了几口，又想起了啥子事情，抬头欲对周大少团长说。周大少团长气乐了，“爪子？快说啥！还他妈吐一半留一半嘛？”

“团长，小雨娃子不是出发时留了三封锦囊妙计啊！说其中的1号纸封是进了山西才能打开的。这我们都到了长治了，我都差点搞忘记了。”听万朵花这么一说，旁边的众人全围拢过来，得看看哈：早就听闻了小雨娃子“小仙童”的大名，能给“赛诸葛”的周大少团长干爹出的第一个锦囊妙计是什么？这强烈的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周大少团长一拍个人脑门：早忘求干净了！忙对万朵花说：

“快拿出来，拿出来！把1号纸封打开看看，我的乖雨娃子到底给干爹出了个啥子好主意嘛？”

万朵花摸出贴身放好的三封锦囊妙计，找到1号纸封，递给了周大少团长。

周大少团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号纸封，等看了上面的虽很幼稚但字体却很工整的几行字，乐了！直呼：“厉害，厉害，所谓童言无忌，却也英雄所见略同嘛！”

众人见状大奇，全挤拢来看桌上的纸条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干爹啊，山西，山西，山在西边好难得爬哟，你就到东边去嘛，那里可能平些。”大家全哄堂大笑了起来。细细一想，咦，硬是小仙童哈！连我们下一步的部队行动区域都说对了嘛，这可是只有团营级的一些指挥官长才知道，还被周大少团长命令严格保密了的。原来，北上纵队参加山西抗战，在军事会议上，周大少团长提出了要在晋东北高山峡谷的有利地形上给予进犯的华北日军以打击。上天赐予山西这么好的地形都不利用，浪费了资源啥！所以，最后北上纵队制定了部队入晋后主要在晋东北这一带的雁门山、恒山、五台山等的太行山山脉的广大山区中活动，进行游击山地战的军事部署和战略战术。

当然，小雨娃子的意思是说既然是山西，就是山都在西边，那么干爹到山西的东边去，也平些啥，不用辛苦爬山了（说实在话，六岁多的小雨娃子硬是遭重庆开窗见山出门爬坡的梯坎路弄伤心了！）却暗与周大少团长所制定的军事部署不谋而合，也算是一桩笑谈了。

李航瑞政委等几个北方籍哥子弟兄们是边笑边深有同感，“小雨娃子说得好，我们这些北方大平原、小土包包的人硬是遭重庆的梯坎路给整怕了啊！动不动要爬几十百把梯的，累的腿脚打闪闪啊。”

汤立勇肚子都遭笑痛了，对众人说道：

“政委，你们才爬几天坡坡哟。我们这些东北籍弟兄们两年前刚投奔队长的时候，他把我们弄到重庆南岸的黄桷古道上去爬梯坎，大爷啊，足足有好几千梯了。哎哟，哪个味道老长了，虽然现在都习惯了重庆的梯坎路了，但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腿脚都打闪闪！”众人哄然大笑，周大少团长想起这一幕来也是咧嘴大笑。

吃完香喷喷热乎乎的红枣小米粥，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沿着浊漳河一线的沁县、祁县（队伍经过乔家堡了的，但周大少团长也没有时间去瞧瞧著名的乔家大院）、晋中，终于于9月15日傍晚时分，到达了山西省省府太原市。把北上纵队在城外安顿好，周大少团长亲率一众人去拜访了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运气还算好，阎老西恰好刚从岭口行营回到了太原。

接到通报说支援晋北前线的出川抗战的川军来了！阎老西及身边的晋绥军高级指挥官长都是大吃一惊：不是前一天才接到川军从川北出川抗战的第22集团军的邓锡侯总司令和副总司令孙震的电报说此行道路艰险无比，九月山间已然寒冷，所辖之41军、45军及李家钰的47军共数万人正艰难跋涉在崇山峻岭的秦岭大山脉中，到达山西前线参加抗战恐已是十月份的事情了。还把阎老西急得直搓手：如果有这数万人守住晋北两关（雁门关、平型关）也多一份把握不是，十月份？！不晓得到时间又是一个什么情形了啊。

这如今到了的川军23集团军第21军直属独立旅又是哪门子川军啊？不是说川军23集团军出川江到淞沪抗战前线个嘛！晋绥军众人全好奇的涌出指挥部，随着阎老西迎出门来。众位山西老倌打第一眼看见这几位奇装异服的所谓川军，就愣住了，更气人的是：山西老倌还以貌取人。阎老西迎上来就亲切地对牛高马大、仪表堂堂的汤立勇说道：

“好威武的四川军人！你就是那个21军独立旅的周家欣旅长吧。真是幸会，幸会啊！”

汤立勇只好立正敬礼大声吼道：

“报告阎司令长官，卑职是独立旅直属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汤立勇。这位英明神武的少年将军才是独立旅少将旅长周家欣旅长！”

众位山西老倌这才注意到这个面前瘦弱年轻的一身戎装的周大少团长，领口上果然有一颗闪闪发亮的将星。见面就弄这么大一个乌龙，众人都觉有些尴尬。还是阎老西脑瓜子转得快，马上春风满面地连说抱歉，天色也昏暗了，自己人老了眼神有些不济了。周大少团长忙顺坡下驴子，敬礼报告说：

“在下川军23集团军刘钧座21军直属独立旅旅长周家欣，特奉命前来参加山西抗战。阎司令长官言重了，司令长官正是年富力强，为我三晋抗战之中流砥柱，百事费心，万般操劳，在下后生晚辈不值司令长官垂询。”这一通米汤猛灌，大家哈哈一笑，和谐了。

了解了这个天降奇兵的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的情况，阎老西等晋绥军一众人掩饰不住一丝失望的神情：只有三千人的队伍，战斗部队还只有一千来人，竟然有一半以上的后勤保障部队，也就是说这还只是一个小团的人数。

“我是记得几日前收到过刘老弟的来电说派了一支独立旅组成北上纵队要来支援山西抗战，恐怕就是周旅长所带的队伍哈。我这里就多谢了。你部下一步的安排，周旅长及在座诸位有何见教啊？”阎司令长官转念一想，麻雀虽小还是坨肉疙瘩啥，几下给点补给打发到平型关一线去守一处阵地算了，也算是加强了一下平型关薄弱的防御。

周大少团长一听话头，就知道阎老西想啥子好事情，不就是想把这支他看不上眼的客军小队伍派到晋东北的急需增加防御力量的平型关去加强某个重要要点的防守个嘛。于是周大少团长也就回答道：

“我部一切听从第二战区阎司令长官的安排，就像四川人说的，你喊东我不得往西（老子正要往东走），你喊抓兔子我不得抓鸡！（板垣征四郎这支狡诈多端的老兔子你龟儿就等着老子抓吧！）”

周大少团长一口四川话，人又年轻，说出这话来，顿时把在座诸位全逗笑了！阎老西平素一幅唯我独尊威严的样子，此时也被这个诙谐幽默的四川小后生逗得哈哈大笑，就像一个山西地头上的平常老头，对周旅长的印象非常不错：会盯事，会说话，听命令，听指挥，不错！

于是阎老西以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命令：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补充补给后，即刻出发，前往平型关之防御一线。具体的部署听从晋绥军第六集团军杨爱元总司令、孙楚副总司令的安排：意思就是当个补充预备部队，哪处阵地紧张了就填上去继续堵。周大少团长爽快地一口答应了：正合我意，等老子游到了晋东北的平型关一带，就由不得你阎老西了哈！

死老抠的土老财主阎锡山竟然还给周大少团长的这支川军独立旅补给了啊！是的，一则阎老西对周大少团长的印象非常不错，就像自己一个听话的小孙子嘛；二则，现在才是9月15日，那些前来增援的部队除了陕北的八路军渡黄河从陕入晋比较近捷，中央军也只有卫立煌的第14集团军稍微近一点点，其余的来援的各地方部队、中央军此刻尚在遥远的路途上奔波着。这就是四川人俗话说的：吃屎也得吃头一耙啥！阎老西在山西拥有自己的独立的兵工厂，枪械小炮弹药等补给还是可以的。所以作为第一支千里迢迢来援的客军，阎老西也就大笔一划，补给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子弹五万发，手榴弹2000枚，小山炮两门，山炮弹三百发等弹药粮秣一批。周大少团长也不客气，全数笑眯眯地接受了：老子不用嘛，老子的山川抗日义勇军还要用啥！

阎司令长官又叫参谋给独立旅众人通报了现在的晋东北抗战的前线形势：华北日军于9月13日攻陷防守空虚的晋北重镇大同以后，其主力运用铁路之便，迅速调集力量向大同集中，并开始南攻雁门关。此时雁门山一带是打得热火朝天。而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于9月11日击溃了察南的蔚县、洗马店的73师以后，又已于昨日（14日）占领了广灵，其兵锋直指灵丘、平型关。现晋绥军第六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孙楚的指挥部已经设在了平型关西面山下的大莹，担负了平型关防御作战的指挥。现在平型关一线，已有紧急调配过去的17军高桂兹部和孙楚的33军章拯宇旅、孟宪吉旅两部，扼守平型关、团城口的险要地带。你部接受补给后，也要迅即开往平型关一线，依托既设工事，并构筑好各阵地前的要点及前哨阵地，加强纵深配备，坚决抵住日军的进攻。嗬，周大少团长心说阎老西搞防御作战还是有些章法嘛！

“是！”周大少团长回答道，领受了命令后，独立旅众人准备告辞。

“慢！周旅长。”一直没有吭声的阎老西喊住了周大少团长，刚才在一旁偷偷打量了半天周大少团长的阎锡山，突然心有感悟：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将军，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质，不会是个勇冠三军的少年英雄霍去病一样的人物吧！？

于是乎，为了加强联系，阎老西把一个电讯小组派到了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这支小部队（这是绝无仅有的，顿时把在座晋绥军各位大佬吓了一跳）：一个由少校电讯参谋贺君玲小姐及警卫队的七人小组，加入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中。也有幸见证了周大少团长创造的一个个奇迹。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的支持！）

191章平型关大捷之开赴

就在周大少团长等北上纵队一众人才离开不久，在太原市区内的“成成中学”里的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国共两党合作以后，中国**派出了以周恩来为首的，徐向前等成员的**代表团也来到了山西，与第二战区阎锡山司令长官具体商谈八路军在山西的挺进线路和活动地域、作战原则、指挥关系、后勤保障等一系列的问题。徐向前因为是山西人，与阎锡山又是五台老乡。山西一直有句俗话：学会五台话，就把腰刀挎！意思就是如果有幸与土皇帝阎老西是五台老乡，在他那里的前途是不错的。再说，徐向前还曾经在阎老西创办、手下智囊赵戴文任校长的太原师范读过书。所以徐向前也就跟着周恩来一同入晋了），八路军总指挥部参谋处长兼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处长彭雪枫，正向**代表团介绍情况，阎锡山已经从岭口行营回到了太原。

周恩来、徐向前等**代表团9月7日，曾经乘汽车去雁门关以西的岭口行营，拜见过阎锡山。当时商谈了一番，周恩来对于阎老西提出的“联共”态度及“守土抗战”的主张，给予了积极的评价。阎老西被灌了米汤，是满面春风（当时他的大同会战计划还未有破产啥心情是不错的），热烈欢迎八路军入晋抗战。最后商定，八路军将开赴冀察晋绥四省交界之太行山、太岳山等山区，以山地战、游击战侧击西进和南下的华北日军，积极配合友军的正面战场。

当时阎老西还答应了提供八路军一批枪炮、弹药、军械和电台等通讯器材及医疗药品。所以当**代表团周恩来等知道阎老西回太原了，也顾不得吃晚饭，就在周大少团长等一众人刚离开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不久，也来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失去了一次与周公见面的机会。第二天在开赴前线的路上获悉此事还颇有一点遗憾。

9月16日上午，北上纵队后勤处领取了阎老西给的补给，倒也是装了十几挂大车哈。贺君玲少校及警卫七人到川军独立旅正式报了到。周大少团长总指挥一声令下，全军于午饭后，即可开动，奔赴晋东北平型关一线。

贺君玲小姐一看到周大少团长这支川军，当时是吓了一大跳：人数不少，东西很多！除了三千多军人，还有千余名民工。大卡车一百辆、大骡马车七八百辆，两轮的摩托车有一百多辆，自行车都有三百余辆。军需军备就不说了，全军上下就没有一个人是走路的！周大少团长的土洋结合的极富中国特色的“机械化”机动部队啊？！怪不得跟这支川军部队同时启程的，路途差不多的其他参战部队离着山西还老远八远的，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却早早就到了太原（根本原因在于其他部队哪里有周大少团长那么有钱嘛！）。现在在山西的客军也还只有从陕入晋的八路军115师、120师两个师，129师都还在路途中，尚未到达位置。

北上纵队临出发前，周大少团长召开了一个短会，布置了行军路上的防谍及防空问题和相应的应对策略。众人却不以为然：太原虽然也受过几次日本飞机轰炸，在车站和市区投了炸弹，搞得太原城内是人心惶惶的。但我们这趟行军哪里就会有这么巧合，就遇到了小鬼子的飞机了。再说日本飞机大部分都在前线肆虐，那还顾得上后面的部队。这防谍嘛，更是小题大做啥，周大少团长也太疑神疑鬼了吧，这可是在后方。

周大少团长板起脸子，话说得有些重了：

“各位哥子弟兄们，你们知道不？全面抗战以前，阎老西都还允许日本特务机关在山西公然成立了办事处，猖狂活动已非一两年了！收买的汉奸特务众多。现在一打起仗来，这些汉奸特务活动更是频繁。如今，太原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不能不说没有这些人的动作。他们就是要让太原城敌人未来自己先乱了。这还不值得我们警醒啊！？倪副处长，你给他们说说！”周大少团长要军情处倪副处长介绍一下防谍的情况。

倪副处长说道：

“弟兄们，队长所言极是。昨晚我北上纵队宿营地就遇到了三组共五人的日本间谍小组成员前来刺探我部情况，幸遭我军情处全部捕获。大家必须引起充分的重视！”

众人这才认真对待起来。早就听周大少团长说过：日本人对于情报信息工作是非常重视的。由于早有侵略中国之心，这方面的工作更是开展的很早、很细。果然不是吹的，这北上纵队才来到太原，就引起了日本间谍的注意。一晚上就他妈抓了五个啊！

周大少团长又接着说道：

“防空问题也必须高度重视！虽然我们抓到了几个日本间谍，但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已经向日军报告了消息。大家知道我们这支队伍军备军需装备极多，大卡车、骡马车等一大溜子，极易被人认为是往雁门关、平型关等前线输送补给的后勤车队。这反而更容易招致日本飞机的轰炸，弟兄们说是不是啊？”众人点头，周大少团长这一分析，这行军路上遇到日本飞机轰炸的可能性很大嘛，是得积极做好防空准备哈。

两个防空团高机连被周大少团长安排到了二十余辆大卡车上。每辆大卡车上都是一个防空作战的基本单元：12人三挺12?7mm高射机枪。每二十挺高射机枪形成了一个火力覆盖范围不小的战斗分队。三个相对独立的防空作战分队分别位于纵队的前、中、后，由于能够坐大卡车上机动，可迅速聚拢作战对待大群敌机，也能分散对付少量的敌机，达到了一定的空中掩护作用。周大少团长最后说道，除了防空预案以外，如果突遇敌机轰炸，防空作战分队不及反应，全纵队人员的长枪短火到时都给老子往敌机招呼哈，形成一个火力威慑，打不打得下来再说，最少要让敌机不敢低空投弹扫射啥。那些大卡车、骡马车的车夫民工也提前打招呼、留个意，不要到时慌乱起来，乱跑乱窜的，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结果，北上纵队一从太原出发往前线开赴，周大少团长所预言的两件事情全他妈遇到了。众人纷纷叹服还是周大少团长总指挥有先见之明啊！

先说防谍吧。北上纵队经阳曲到忻口这一路上，周大少团长布置在纵队前后左右的配合军情处的警卫营弟兄们就抓了一串溜的在队伍四周探头探脑察看情况的，或贼眉鼠眼打听情况的人，可谓之啥子装扮的人都有：有走街串户的小商小贩啦，走亲访友的过客啦，有农民、学生，有男人有女人……周大少团长把面前的特务嫌疑犯粗略一数，好家伙，有四五十号人之多！周大少团长乐了：

“倪副处长哥子，你是宁愿怀疑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哈！是他妈的做特务的料。不过，有这么多特务啊？！”心里道怪不得抗战难打，汉奸特务卖国贼太求多了啥。

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命令倪副处长就在路旁喊这些嫌疑犯男人把裤子都给老子脱下来（倪副处长先吓了一跳，啥子，溜光大道嘛！），女人嘛，周大少团长倒不至于当场耍流氓，只是叫她们把鞋子脱了。一时间，路过的弟兄们都被路旁的这一幕逗笑了：只见这四五十个男男女女的，男的全是内裤党，长裤子都被脱到了脚踝。而几个女人羞得满脸通红，一个个光着白生生的脚丫子，正被周大少团长亲自欣赏着金莲。

原来，很是了解日本人生活习性的周大少团长想起了一个简单快速判明是否是日本人的办法：小日本人男的只穿着兜裆布（女的干脆不穿挂空挡），不像中国北方的男人通常穿着那种很大的裤衩子；而日本男人女人由于长年习惯穿那种“人”字形的拖鞋，所以大脚趾母一般分的很开，中国人就没有这么一出。哪怕小鬼子外形言语再啷个装得像中国人，这些东西却一时半会是无法改变的。

听到周大少团长这么一说，倪副处长等军情处特务弟兄们是面面相觑：格老子的，少幺爸硬是太凶了！等再听到少幺爸说中国北方人一般是蒙古人种，小脚趾的指甲盖长大成人后会自然分成两半，而小日本人不知道是哪里的杂种就没有这个特征等人种生理学特征等细节时，众军情处袍哥弟兄们集体对这个年轻的少幺爸佩服得五体投地：再狡猾的小鬼子都不要想跟咱少幺爸玩！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快几个日本男女间谍（潜伏时间都不算短了）就被甄别出来了。审查清楚了，周大少团长命令军情处悄悄处理了。那些中国人也没有放了，保不定这里面有不少虽说是中国人的样子却为小鬼子卖命的混蛋玩意儿。也没有时间一一审讯甄别，干脆给老子当苦力使使，一人背上两箱罐头去，骡子、大马也一路辛苦了省点劲啥。众人大笑执行了。

北上纵队刚走到忻口，前面就传来突前侦察哨的防空报警枪声（连响三下）。忻口这个地方，地形是一个反八字形的地形，东边是高山，西边也是高山（怪不得后来阎老西要组织忻口战役哟，小鬼子只能由中间来，两边侧翼是无法穿插的，是个极好的防御阵型）。周大少团长立刻打出红色信号弹发出防空预备。一些没有防空能力的大卡车、骡马车等迅速撤至路两旁的小林子中隐蔽。一阵乱纷纷后，刚才还满当当的道路上只剩下二十余辆防空大卡车，组成了一个品字队形的防空卡车队。

“嗡嗡”三架像小黑苍蝇的三菱九七式轻型轰炸机（ki－－－30型，日本三菱36年出产，随后大量使用于中国战场，是当时日本陆军航空兵最重要的前线轰炸机，用来实施比较精确的俯冲轰炸扫射。其最大航速425km每小时，航程1700km，三叶定速螺旋桨，850马力单发动机，乘员两人，7?7mm航空机枪两挺，可携带400kg航空炸弹）从西北方向顺着两山之间的夹谷飞来。

周大少团长早就把日本陆军航空兵早期投入中国战场的几种战斗机或轰炸机的型号及其特点全灌输到防空团的每一个官兵们的心坎里去了。这次随北上纵队配属而来的两个防空团高射机枪连的弟兄们一见是这种速度慢的轻型轰炸机是喜上眉梢：龟儿子些，这个比速度快目标小的战斗机好打，而且轻型轰炸机要想比较精确的轰炸扫射地面目标，高度也不会太高。今天该着咱哥子弟兄们在周大少团长面前露个脸哈！

啷个日本人连护航的战斗机都没有派哟。这里就有个原因了：山西抗战一打响，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空军总指挥部抽调少许力量组成了正北支队（由于中国空军力量非常有限，其主力正与日本海军航空兵在淞沪战场上空斗得难解难分，所以正北支队的力量不是太强），进驻太原机场，以便支援被日本陆军航空兵炸惨了的地面部队作战。九月进驻以来，中国空军打得还算是不错，击落了日机多架，击毙了日军飞行员14名。当然，正北支队的中国空军也有很大的损失。日军的空中力量占了绝对优势，渐渐牢牢控制了制空权。到了九月中下旬，日军飞机经常从大同以东的高阳机场起飞，对包括太原在内的山西北部一带战场或大城镇进行轰炸，而且连护航的战斗机也很少，甚至不参与对轰炸机的护航，就是欺负中国弱到极点的空军力量，真是狂妄之极！

而日本人这次接到情报，说有一支从太原往晋北前线输送补给的运输车队正沿着正太公路向北开进。于是直接出动了三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准备轰炸扫射这支毫无还手之力的后勤运输车队，切断中**队的后勤保障。

三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上的日本陆军航空兵的飞行员远远地就发现了，正太公路上是有一支几十辆卡车的运输队（比情报中说的少多了，中国人就是爱吹牛啊！），但奇怪的是这些大卡车较为明显地分成了三坨子，聚在一起像是等着轰炸机来轰炸扫射一样的。日本飞行员有些搞不懂了：一般情况下，这些运输卡车都是看到飞机就往路旁的小林子里钻或者干脆乱开一气躲避飞机的轰炸扫射。哪顾得多想，离打击目标只有数百米了，三架三菱九七式轻型轰炸机的机头一低，分别对准下面公路上的三个目标就进入了俯冲轰炸扫射的航线。

“掀开伪装网！全员开火！集火攻击！”三个防空卡车分队的指挥官大喊。随即各个防空大卡车上就射出条条长长的火舌！瞬间，近千发的大口径高射机枪子弹，顿时把三架俯冲准备轰炸扫射的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迎面打得火花四溅，碎片横飞，浓烟喷射。第一、第二架九七式轰炸机一头就栽落下来，第三架九七式轰炸机则打着旋旋向地面坠落，坠落过程中跳出一个人影随即一顶白色的降落伞打开了：一个日机飞行员跳伞逃生了。只有短短十数秒钟，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三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被周大少团长苦心训练了近两年的防空团高射机枪连的弟兄们一锅烩了，好个漂亮的伏击战！

坠落地面的三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剧烈地燃烧并随即发生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啷个不嘛，日机一枪未射一弹没投，全他妈自己消费了！

公路边的林子里，躲避防空的众人全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在太原城里挨过日机轰炸扫射的贺君玲小姐的嘴巴惊讶中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了！直到防空大卡车上的高机连弟兄们热烈欢呼胜利众人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咱们真的揍下了三架日本人的大飞机啊！人们全部冲出来欢呼，公路上一片欢腾。

那个好歹在密如飞蝗的高射机枪弹雨中跳伞逃生的（前座的日机飞行员浑身被打得像个筛子了，他龟儿子晓得是啷个没遭哟）日机飞行员在空中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八嘎！原来降落地域早就有骑着摩托车的等着活捉他的中国人能有几十个（周大少团长一看还有日机飞行员跳伞，大喜，赚大钱了！立刻悬赏100元活捉日军飞行员，打死了一毛不值哈。周大少团长的话音刚落，摩托车一阵轰鸣，就窜出去警卫营、山鹰突击队弟兄们几十个！），认栽吧！

（谢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192章平型关大捷之到位

弟兄们推推嚷嚷把日军飞行员弄到了周大少团长面前。这是一个30多岁的日本人。周大少团长示意弟兄们把指铐给他打开（这个指铐是周大少团长发明的无数的小玩意儿之一。铐人时，双手反背只铐住两个大指拇，即解决了绑缚过久容易伤人的缺点又极不容易挣脱。也不怕被拘之人跑了，反铐双手跑，就像一个摇摇晃晃的鸭子速度是不可能快的，还不易掌握平衡。这次带了几百副，发给了警卫营和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周大少团长是准备到时候给小鬼子俘虏用上。他不信邪就捉不到啥子小鬼子的俘虏之说，也太邪乎了吧。没有想到却先铐住了一个天上飞的日本强盗）。

解了指铐，那个日军飞行员向周大少团长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自己是日本陆军华北飞行集团的陆军航空兵船山直营少佐，1932年日本陆军航空学校第十二期毕业。周大少团长眉毛挑了一下：这是一个日本陆军航空兵老资格的飞行员了，也是日本北海道札幌几个比较有名望的世族之一。怪不得没有一般小日本人的蛮横骄纵，有些彬彬有礼。周大少团长也对他说，你既然做了俘虏，就好生听招呼，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有些情况到时还要找你帮助了解一下，希望你能认清形势，认真回答。说完，喊倪副处长把他带下去了。

小鬼子飞行员押走了。周大少团长马上换上了一幅亲切地神情，问弟兄们道：

“刚才是哪个弟兄捉了俘虏啊？”

众弟兄一指防空团警卫营的一个叫朱勇的战士，这个朱勇“呵呵”地笑了。原来他娃运气好到家，天降财神，把个值了100元的小鬼子飞行员硬是差点砸到他的脑壳上。他娃反应快，一把就把那个倒霉的船山直营少佐抱到起，掏出指铐就反铐上了。算是捡了一个大耙和，得了周大少团长的赏钱。朱勇把缴获的船山直营少佐的一些小玩意儿要交给团长。周大少团长手一挥，“你个人留下做个纪念吧！你是我北上纵队第一个捉到小鬼子俘虏的，而且还是一个日军陆军航空兵的少佐，功劳大了，恐怕阎老西、老蒋都得给你重奖哟！”众人一听，在一旁羡慕得直吞口水，直埋怨啷个那个小鬼子飞行员不求砸到个人的脑壳上嘛！

北上纵队继续前进。与此同时，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主力一路势如破竹，于9月14日攻占了广灵，其先锋两日后就直下灵丘，直逼平型关。

晋绥军第六集团军的孙楚副总司令的33军孟宪吉旅于9月16日到达平型关，依靠长城沿线既设工事，并在白崖台、关沟、塞沟等个阵地前要点，构筑了前进阵地，加强了纵深配备，而高桂兹的17军也已奉命防御团城口一线。

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于9月19日晨，到达了平型关、团城口一线。负责前线指挥的晋绥军第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孙楚之前已经接到了阎老西的电报，知道有一支川军独立旅前来助战，力量相当于一个小团。于是在会见了周大少团长等川军独立旅一众人后，一番感谢勉励加鼓气后就把这支没有看上眼的川军“烂杆子”队伍打发到了一个平型关右翼的小高地上去防御。这个小高地连名字都莫求得，直接标示为1885高地（却恰好与成立于1885年的日军第五师团的数字一致，真是宿命啊），最多为一个连级规模的防御阵地。

北上纵队一众人出了平型关前线总指挥部。唐东团长等几个人就忍不住对周大少团长吵吵起来：总指挥，这太小看了咱们吧！？一千多人的战斗部队就守个连级防御阵地。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守就守呗，我们也不打这种笨仗啥。老子从来习惯揍别个，还求莫得养成晋绥军这种等着挨揍的臭毛病！”

回到北上纵队指挥部，大家讨论起来。周大少团长首先介绍了一下最新的情况，

“灵丘17日已经失陷了。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主力正向平型关方向移动，其先锋已经攻占了平型关附近的几个要点，情况是比较危急的。今日，日军先头部队已与平型关主防御阵地的孟宪吉旅发生交战，战况比较激烈，”恰好在这个时候，平型关方向传来隆隆的炮声，枪声也越来越密。

“给我们守得这个1885高地，大家也别小瞧了，它属于平型关、团城口两处防御主阵地的结合部，也是比较重要的。大家都知道，日军的迂回穿插战术使用很多。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我们一旦有失，则团城口主阵地不保，团城口一丢，则平型关敞开大门，是无法阻挡住日军的。因此我命令：以防空团高机两个连，防空团警卫营一个连，留炮兵分队、技术保障分队、运输营，及通信医疗分队一部分力量加强1885高地的防御，务必做到阵地不失我手！”

“是！”众人齐声回答道。

防空团警卫营陈营长，大学生军训团唐东团长又着急地问“那我们呢？”

周大少团长神秘地说道：

“你们跟我走嘛，咱们不等小鬼子上门来打，老子们去找小鬼子狠揍！”弟兄们闻言兴奋起来了。

周大少团长在桌子上摊开地图，给弟兄们一一指点着这一带的山沟峡谷中的地形地貌，“这一带地形相当好啊。你们看，小鬼子进攻平型关主阵地，必须通过这一段高山峡谷中的道路向前运送补给。这狭窄的山道也是联系攻打平型关防御阵地的日军和驻防灵丘的日军的唯一通道。一旦切断，小鬼子就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攻打平型关的日军腹背受敌，而灵丘之敌也处于孤立无援。如果我们在此设伏围歼运输补给的日军一部，则攻打平型关的日军和灵丘的小鬼子都会来援，这就是攻其所必救。到时候，我们在这一段的狭窄山路上如果把这些来援的小鬼子都歼灭了，那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只有哭鼻子了哈！”众弟兄们是长吸了一口气，周大少团长胆够肥！他这还不是伏击一支日军运输辎重队这么简单，他竟然想以敌人的辎重运输队为饵（以周大少团长的部队实力消灭这个辎重兵联队还是不难的），吸引第五师团的攻打平型关的主力21旅团来援，然后聚而歼之！真是敢想啊！？

李航瑞政委兴奋地说道：

“我是赞同总指挥的作战设想的！这一带地形两山夹一路，居高临下，对于伏击十分有利，又利于隐蔽开进。我听总指挥的，咱们与其在小高地等着狂轰滥炸，不如找到小鬼子的要命处猛揍他娘的王八蛋！这也是我们北上纵队出川后跟小鬼子第一次硬碰硬，总指挥不是说了嘛，这次攻打平型关的正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主力第五师团的21旅团，在日俄战争中打出的号称‘钢军’的小鬼子精锐。我们这一仗不打则已，打就要打胜，打出我们川军的威风，打出我们北上纵队的威风，打出我们防空团和大学生军训团威风！能够在总指挥指挥下胜得此役，我个人以身殉国亦在所不惜！”众位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也纷纷表达了跟着周大少团长不惜拼死一战的决心。上下同欲者胜！

周大少团长最后一拍桌子，下定了决心：就是我北上纵队拼光了，也要把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陪葬在这平型关与灵丘之间的高山峡谷中的山道上！老子就不信邪了，就是要碰碰这个所谓的日军的“钢军”！

大家仔细研究了设伏部队的战斗编成、隐蔽开进与作战的一些具体部署等。大家听了周大少团长的预想的战斗部署，心里面都是很震撼的：如果真是实现了，将会是自中日交战以来，中**队一个完全的胜利，一个足以震动全**民，震动世界的惊人的胜利。弟兄们怀着澎湃的热血和激情分头去准备了。

9月19日夜，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在周大少团长的亲率下，从平型关、团城口两个防御阵地的结合部－－－1885高地隐蔽地向平型关东南地区出发了。周大少团长临行前，紧紧握住留守的李跣副团长的手说：“你们只管守好1885高地，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留守1885高地的数百名战士，当然也有咱兰兰妹妹，一直到周大少率领的整个队伍完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才不情愿地收回了视线。

21日上午，九月的晋东北山区，北方的阵阵秋风带来了浓浓的寒气。周大少团长的这支队伍里，北方籍弟兄们还好一些，四川、重庆的弟兄们则极不适应这种侵骨的寒意，虽然周大少团长早有防备，御寒的军衣尚能抵御一丝寒冷，要不然弟兄们早就冻僵了。

周大少团长一样遭冻得牙巴磕牙巴，“碰碰”直响，忙喊万朵花掏出一把炒干胡豆来嚼。站在山顶高处，几个指挥官长不住地跺脚搓手。周大少团长嚼着炒干胡豆，身子虽然还在抖，最少牙巴不磕了啥，仔细观察着预伏地域的地形地貌。军情处太原特工组的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周大少团长特意嘱咐的这晋东北一带的山山水水都绘制的比较准确（不可能有好精确）。自己亲自看了，更是增加了一份打败小鬼子的信心。周大少团长是知道的这个第五师团是个硬骨头，不好啃。这个成立于1885年的广岛师团，是日本最初的十二个常设师团之一。第五师团下辖两个旅团即步兵第九旅团（广岛）和第21旅团（山口）。第九旅团有两个步兵联队：步兵第11联队（广岛）和步兵第41联队（福山）；第21旅团下辖的是步兵第21联队（福田）和步兵第42联队（山口）。另外还有直属师团的骑兵第五联队、野战炮兵第五联队、工兵第五联队、辎重兵第五联队等，全军人数达2?4万人，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对手。而这次从广灵、灵丘一路杀来的正是配属了第五辎重兵联队，及部分骑兵、工兵、野战炮兵、通信、卫生兵等力量的第五师团的三浦敏事少将的21旅团，这是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的精锐，由于在日俄战争期间以超过俄军的顽强精神而被称为“钢军”。

周大少团长在此算计的就是这个“钢军”。21旅团本身就有7800多人，另加配属的骑兵、工兵、野战炮兵等一部分力量是1000余人。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是知道晋东北山区补给困难，特地把师团直属的辎重兵第五联队2800多人全配属到21旅团。因此，在平型关到灵丘这一线上，日军的兵力大概在1?2－－－－1?3万人左右。所以当众人听到周大少团长的这个歼敌作战计划时，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在中日交战以来，完全消灭日军常设师团一个大队（营，比中**队营级人数多，大概有1200多人，相当于中**队很多部队的一个小团了）的事情都没有过，更别说几千人的联队（团，一般人数在3800人左右），甚至于旅团（7800人左右）了！

众弟兄也随着眼前这个少年的悠远的视线望向晋东北的山川大地：滹沱河滚滚的河水，夹杂着一条灰白色的沙带，像一条长龙蜿蜒曲折在峡谷之中。初秋的山林间，树木稀疏灌木丛从，在山坡上一片枯黄。临近平型关的白崖台一带，滹沱河的河水穿过了狭窄的陡壁悬崖，而沿着这一路的弯曲的滹沱河的河岸边，就是小鬼子从灵丘出发后进攻平型关的道路。“这真他妈的是一条教科书般的伏击战的绝佳地形啊！”周大少团长看罢不禁赞道。怪不得后世对八路军第一仗就消灭了日军第五师团的辎重兵联队的一千余人如此评价：如果没有这种地形下的伏击打了个冷不防的话，恐怕装备简陋到极点的八路军就是拿第五师团的2800余人的辎重兵联队也没有办法啃得动，更别说能够消灭一千余人了。的确是用命去拼的，经过万里长征的红军精华也伤亡达一千余人了。这个战斗的意义在于，八路军首战就消灭了伏击包围圈中的一千多小鬼子，彻底打破了“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是当时真正意义上的一场胜利！

周大少团长想到这里，转身问负责这一带地形侦查的参谋，“这条路能有多长？”

“这条公路从平型关一直通到灵丘县的东河南镇，中间这一段高山峡谷中的狭窄山道大约有十余里。”

周大少团长搓起冻僵了的拿望远镜的手，呵呵一笑，“十余里够了，老子就拿这十余里山道作一篇荡气回肠的大文章！”

“另外，总指挥，我们捉到了第八路军115师的几个侦查员，他们已经到达平型关东南的上寨地区，有向这一带运动的迹象。”参谋补充说道。

“那我见见友军的侦查员嘛。”周大少团长突然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老子20号就把部队先占了这里，115师先跑了这几天，还是让我的汽车、大车轮子超过了，不好意思了哈。偏偏只有这一个伏击的好地方，我这两千多人的队伍要想干点大事情，没有这个绝佳的伏击地点是根本办不到的。地盘老子先占了，彪哥，对不住了哈！

（九月朔风寒，金戈铁马战，书友支持哈，杀敌平型关！）

193章平型关大捷之狠揍

让周大少团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第八路军115师的彪哥师长和聂荣臻政委接到从周大少团长这里回去的侦查员的汇报，不禁面面相觑：没有接到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通报，哪里钻出个出川入晋抗战的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独立旅出来？活动位置却正好把两人设想的伏击日军的好地方给占了。这下到哪里去寻一个好地势去打响八路军入晋抗战的第一枪？而且这第一枪还不能打哑了，115师丢脸是小，叫**如何在全国人民面前抬得起头来嘛。

彪哥师长不喜欢说话，众人多是看他沉默着思考问题，自然喜怒也不太露于色，此刻却被这个川军独立旅的周大少团长气得脸色发白。聂荣臻政委，也是个勤于思呐于言的人，毕竟年岁大，沉得住气些，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天降神兵的川军独立旅先占据了这地方打伏击，倒也无可厚非。我们**人从来主张建立各党派各军各界人士的共同抗战联盟，在敌强我弱的情形下，只有联合起来，共同抗战，中国才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沦为亡国奴。同样的，我们115师也没有规定必须到哪里才能打小鬼子。只要这晋东北地区，哪里有小鬼子，我们115师就去哪里打！我们如果与友军冲突了，只能便宜了日本人，平型关防御作战正如火如荼，我们这些敌后配合的队伍却内讧了起来，不是我们**、八路军干的事情！”

彪哥师长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又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突然对聂荣臻政委说道：

“我们还是可以捡个耙桃子吃！政委你看，这个据传信的侦查员说的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周小将军的队伍有五千多人（周大少团长对115师侦查员瞎吹的，人少了怕115师硬来）一旦在这里打响伏击，势必会吸引平型关前攻击的日军和驻防灵丘县城的日军东西两个方向来援，前后只需数小时，日军可是没有丢弃友军不予救援的很多中**队的军阀习气的。那么可以断定现在据守灵丘县城的21旅团21联队的两个步兵大队（约三千人），一定会派出大部分力量救援被伏击的日军，那么灵丘县城最多只剩下几百至一千左右的日军，这就是一个机会。我在此的343旅（686团，另一团不在此地），344旅（687团，688团）近三个团八千余人，以八比一的绝对优势兵力奇袭灵丘县城，消灭这些守备的少数日军还是有把握的！

关键有两个，这个周旅长的五千多人不要被吞下的饺子胀破了肚子。救援的几千日军一上，就吃不着羊肉反惹得一身骚了。川军这种双枪兵的地方军阀部队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你记得35年过四川的时候，刘湘组织了二十余万人打徐向前的川陕革命根据地，不是一败再败，输得都不好意思当四川省的省主席了嘛。所以问题只有一个，归根结底要靠我们115师自己，这个周小将军既然给我们创造出这个良机，当可利用。

要做到在数小时内消灭这些守备的日军，在于一个奇字，一个快字。我们可以先把一些人化装进入灵丘县城，人数不能多，多则容易引起驻防灵丘的日军注意，但人员必须精干。到时那边一打响，当日军援兵一走，我们乘隙……”彪哥师长考虑得周周到到，聂荣臻政委频频点头。最后商定了新的作战计划，115师要打响这抗战以来，首次收复一个县级城市的例子（全面抗战以来，中**队失地丢城不可胜数，尚未有一城能够收复，八路军115师做到了，自可轰动）

结果在给周大少团长带回的口信中，就有了八路军115师将积极配合川军独立旅的伏击战斗的话。让众位哥子弟兄们在心里啧啧称奇：怪得很，周大少团长总指挥在设定整个伏击作战的计划时，好像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出，他是啷个就知道人家八路军的心思呢？真不愧是“赛诸葛”啊！

接下来，在预伏战场上的周大少团长的一系列举动和命令更是使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通常打伏击战，中间压，两头堵是必须的。包饺子嘛，就该如此啥。周大少团长的部署可好，是只有两边压，根本没有考虑两头封口的打算。众人纳了闷：这是啥子包饺子哟，两头漏风嘛！周大少团长还蛮不在乎地说，漏些汤汤水水就对了嘛。这不是诚心让东西两面来援的小鬼子冲进来救援被伏击的辎重兵联队啊？！真是搞求不懂啊。

周大少团长20号就来到了这里，这几天叫那些灵活的像个猴子一般的西南山区的弟兄们满世界在这十余里的两侧山壁上到处找坑坑啊，缝缝啊，小洞洞啊，甚至在没有这些孔隙洞坑的地段还叫人每隔一段距离人工挖出一些来。于是几天时间下来，最后形成了这一段狭窄山路上方的两侧山壁上布满了周大少团长叫人弄得这些机关，周大少团长戏称这些叫“天女散花”。用随队的三百人的辎重队队员每人背的30斤，近万斤的周大少团长手下军备研究所搞出的号称炸药他妈的高爆炸药，布置成了数千个机关，上面堆满了碎石和周大少团长亲自研究的四足铁尖钉子。众人这下看出了门道：老天爷！这要是大队小鬼子涌进沟来，这“天女散花”可是了不得！到时漫天碎石、四足铁尖钉高速砸下来，别说几千小鬼子，就是再多的人也是逃无可逃，必定死伤惨重！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啥。

一下子信心百倍的众人不禁赞叹：这万斤炸药在这十余里山道上是不敷使用的。但被周大少团长这么几斤一处的巧妙一弄，那高速砸下的漫天碎石和特制的四足铁尖钉使杀伤效果和打击覆盖面积的威力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众哥子弟兄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满心欢喜跟着周大少团长打仗，确实不拘一格奇思妙想不断，受教了。

周大少团长指挥哥子弟兄们在晋东北平型关附近的寒冷的山川中一切布置妥当了，时间也已经是9月23日。平型关前的激烈的攻防战进行了数日。日军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的一个多联队（步兵42联队，21联队一部及部分配属的野炮兵联队一部等，有五千余人），猛烈攻击了晋绥军在平型关一线的白崖台等处防御阵地。晋绥军孙楚的33军孟宪吉旅数日之内，伤亡团营级以下官兵上千，但总算是把日军挡在了阵地前。

日军在碰壁以后，转向蔡家峪，开始攻击团城口，一头冲向了17军高桂兹的防区。17军所属的84师之防御团城口的部队，受到日军强大的压力，其首当其冲的17军84师251旅高建白所部吕晓涛团，23日一天，即牺牲了李光荣营长，重伤了艾捷三副团长，杨学武营长等。虽然平型关一线的晋绥军和其他部队的防御人数不少了，至少是日军的六七倍，但由于被动防御在漫长的防线上。每一处阵地相对于攻击的日军来说，却都是处于兵力的绝对劣势，更别提日军的强大火力和空中支援了。简单点说，就是进攻的日军可以到处选点打，守军则必须每处要点都得严防死守，松懈不得。人数虽多，仍然不敷使用啊。

9月25日上午八点，奉命向攻击平型关之第五师团的21旅团运送补给的第五师团直属的第五辎重兵联队2800多人，在联队长横田左三郎大佐的率领下，沿着唯一的从灵丘到平型关的道路逶迤而来。北上纵队的侦查员迅速报告了情报，周大少团长命令全军进入预伏阵地。

随着阵阵回荡在山谷中的轰鸣，日军长长的队伍在狭窄山谷的一头出现了。周大少团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果然是配属21旅团的第五辎重兵联队。一百多辆大卡车满载着弹药粮秣和押送的日军开在前面，中间是长长的一大溜子数百挂骡马大车随后，断后的则是骑兵联队的二百来骑骑兵。

平型关的战斗已经进行了数日，小鬼子兵锋气势正盛，哪里想得到在这段十余里的狭窄山道上还会有大批的中**队的伏兵。再说这条道路一直也通畅，所以第五辎重兵联队也没有细做侦察，甚至连尖兵都没有派出，一幅如入无人之境的狂妄劲头。

等着这长溜的小鬼子队伍完全进入了这段狭窄的山谷中了，周大少团长一声命令：三发红色攻击信号弹！

攻击的命令下达了，还未等信号弹着落，一霎那间，早就准备好的两侧山头上的北上纵队弟兄们一齐猛烈开火。整个山谷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步枪、机枪、手榴弹、掷弹筒、迫击炮一起轰鸣起来。下面的狭窄山道笼罩在一片炽烈的弹雨中。

打头的小鬼子的一百多辆大卡车被伏击的弟兄们炮火集中攻击，一会儿就纷纷东倒西歪，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除了最前头的数辆大卡车由于已经到了谷口，在攻击的火力中还是加速跑了，冲向了平型关方向。剩余的大卡车不久都变成了大火把，把山谷靠向平型关的这一段都映红了半边天。而押后的小鬼子骑兵联队的二百来骑骑兵，在被打倒百余骑后，剩下的也从通向灵丘县城的那个方向的山谷口拼命冲出去了。

周大少团长这个南方人包的饺子果然是漏汤漏水哈。周大少团长却哈哈一笑，命令打出两发红色信号弹：这是封闭两端，用火力把小鬼子辎重兵往中间赶的战斗预案。

于是十余公里狭窄山道中间的两侧山头上的火力顿时减弱，只有弟兄们用步枪精确地射击，而一头一尾的狭窄山道两侧的山头上火力依旧，机枪、掷弹筒、迫击炮，炮火炽烈。小鬼子的队伍不由自主被火力驱逐着被赶向了狭窄山道的中间几华里地段，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日军第五师团的第五辎重兵联队联队长横田左三郎大佐起初被突然地伏击揍了个晕头转向，此时回过神来，组织剩余的一千六七百小鬼子分头向公路两头及左右两侧山头的制高点：老爷庙，涧头岗发起了猛烈冲击。

周大少团长在无线对讲机中大吼：“守住制高点，坚决给老子把小鬼子打下去！”负责防御两侧山头的两个关键制高点的，南侧老爷庙是防空团警卫营2连，北侧涧头岗的则是山鹰突击队沈平带的只有五十余人的行动队弟兄们。一时间，争夺制高点的战斗达到了白热化。别看只是第五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可这些来自日本九州广岛地区的日本兵还是很凶悍的，冒着密集的弹雨，在火力的掩护下，毫不畏死的发起了仰攻。

“总指挥，起爆北侧涧头岗那一段的‘天女散花’吧！沈平他们人太少了”见到密密麻麻冲向只有山鹰突击队沈平带的五十余人防御的北侧涧头岗制高点的数百小鬼子离弟兄们只有一二百米了，李航瑞政委有些着急了：如果一旦被小鬼子突破涧头岗制高点，以此为压制，则山道中的一千多小鬼子就可以向灵丘、涞源方向逃出生天。以被围的辎重兵联队为诱饵吸引攻打平型关的日军和驻防灵丘的日军来援予以歼灭的计划也就成为了泡影。而且小鬼子的援军也会来的很快，三五个小时就到了这里。

此时战斗已经进行了一个多钟头，也是决定狭窄山道中的这剩下的千余人的小鬼子辎重兵联队命运的关键时刻，所以横田左三郎大佐也疯狂了，完全不顾死伤，命令鬼头少佐亲率第一大队剩下的数百兵力拼命向相对来说火力较弱的北侧涧头岗制高点阵地发起决死冲锋。这点军事素质横田左三郎还是有的，突破此处，就逃出了死地！

“不，这数百小鬼子用不着这狠招，我是相信沈平这些山鹰突击队弟兄们守得住涧头岗的！”周大少团长说道。一面命令炮兵分队的迫击炮调整炮击方向，不再炮击向两头谷口冲击的小鬼子，先给老子集中攻击正冲锋北侧涧头岗制高点的数百小鬼子。

炮兵分队接到命令，迫击炮立刻调整方位和炮击诸元。只花了十余秒钟，炮兵分队的三十六门迫击炮就像下雹子似的，一分钟之内就打出了数百发炮弹，覆盖了小鬼子冲锋的队伍，把几百个小鬼子炸得狼奔豕突，无处躲藏，终于扔下一坡的尸体狼狈不堪地滚回了山道中间的公路上。

周大少团长见危急情况解除，哈哈大笑：

“你不跑，我不打；你不攻，我小打；你些龟孙子使劲攻，老子就使劲狠揍！猫儿盘鼠，盘都要把小鬼子盘软球了！”李航瑞政委等人也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打得神仙仗！保管让窝在狭窄山道中间公路上这几华里范围内的小鬼子死都不晓得是啷个回事情？

狭窄山道上的第五辎重兵联队联队长横田左三郎大佐又急又气又纳闷：这支伏击的中**队非常强悍而且火力凶猛，但是打仗太没有章法了！？只用火力招呼，就是不出击暴露位置。自己不动，他就用精确地射击零敲碎打，压的头都抬不起来。向两侧谷口移动或冲击两侧山头制高点，跑得越快或攻得越凶遭受的打击也越狠！眼见得近三千人的队伍，两个多小时下来，遭七七八八消得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算了，就窝在山道上吧，反正这支中**队也不出击给予最后一击，再坚持一会儿，援军到了，到时候一定抓住这支人数不会太多（横田左三郎想了半天认为正是中**队人数少才造成这种僵持局面）的中**队指挥官问问：“打个仗都兴磨洋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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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章平型关大捷之冲锋

李航瑞政委这回倒是知道周大少团长玩的啥子把戏了：就像北方打狼，先寻个狼崽儿，不时揍上一顿，弄得那狼崽儿惨叫就行，最终必定把那大狼招来，而且念子心切，又急又气，往往容易落入猎人的算计.103v.

横田左三郎大佐被困在狭窄山道这中间的几华里的剩下的连好的带伤的七八百人的小鬼子辎重兵就是那个被周大少团长玩于掌股的狼崽儿：你不叫唤了，老子就揍上一顿，反正就是逼着横田左三郎使劲惨叫求援。

横田左三郎大佐再也不出击了：除了被猛烈地炮火留下一地的尸体，数次出击都被狠狠地揍了回来。剩下的小鬼子全依着公路上东一堆西一坨的几百辆或翻或停的骡马大车等障碍物作掩护隐蔽着打几枪还击，等候着援军的来到。奇了怪了，伏击的这支中**队竟然也不出击，不乘势把剩下的几百小鬼子结果了。这他妈打的是啥子神仙仗哟，横田左三郎大佐是气得要死！整个伏击的十余里狭窄山道竟然一时间冷清了许多，只留下双方步枪，或者不时机枪的一阵点射，连炮声都停止了。

话说冲出头里的那几辆大卡车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冲到了攻打平型关防御阵地的21旅团的三浦敏事旅团长所在的旅团指挥部。三浦敏事少将闻言大惊：大批中**队竟然伏击了我师团运送补给的第五辎重兵联队，切断了我21旅团攻击平型关部队与灵丘部队的联系，我这不是处于腹背受敌了嘛，于是马上了解情况布置救援。又叫通第五师团部通报了有关被伏击情况，板垣征四郎接报也是大吃一惊，急忙电令攻击平型关的三浦敏事少将立刻停止攻击行动，留下警戒部队后，主力回援被伏的辎重兵联队。而驻防灵丘县城的21旅团的21联队两个大队，只留了两个步兵中队和一个机枪中队约七八百人，其余的两千五百来人，全部支援被围的辎重兵联队。

一时间，东、西两路日军援军计有21旅团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亲率的21旅团主力42联队全部，21联队一部共计四千余人（留下警戒平型关晋绥军的数百人，几日攻打平型关防御阵地伤亡了数百人，五千多人的部队可谓是倾巢而出了）和从灵丘县城出发的21联队一部计二千五百余人。总计超过了六千七百多人。周大少团长的吸引敌人援军来援的计划算是达到了。可这么两大坨子小鬼子，周大少团长吃不吃得下哟？可别像彪哥师长担心的那样，吃胀破了肚皮哈！

周大少团长布置的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安排在平型关盯三浦敏事和在灵丘县城盯视日军动向的侦察兵很快传回来了东西两路日军来援的情况。周大少团长身边的众哥子弟兄们没有想到，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了！平型关一线的小鬼子是孤注一掷，几乎是全军来援了。攻打平型关的三浦敏事少将甚至只在平型关攻击阵地上留了三百来人佯装继续攻击。剩下的四千余人尽数回身救援。按路程，这平型关来的西路日军援军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就可以达到伏击地域，而从灵丘县城的东路来的日军则需要五个多小时。也就是援军到达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日本人还是相信他们部队的战斗力的：一支近三千人的（2800人）的辎重兵联队对付伏击的中**队，虽然中**队占据地势之利，但要想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消灭辎重兵联队这三千人还是不容易的，多半是占些老七（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一待日军援军来援就会像以往的那些被击溃的中**队一样漫山遍野的往茫茫大山中一钻，全逃了！

首先赶到的是心急火燎的三浦敏事少将率领的21旅团主力，远远地就听到山谷中那此起彼伏的零星枪声，三浦敏事少将气得大骂横田左三郎：八嘎，就这么遭伏击的啊？！真真是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

前头的尖兵顺利地与窝在狭窄山道中间的缩头乌龟（遭周大少团长的神枪手弟兄们打得不敢露头了）横田左三郎大佐联系上了.103v.回来报告说，困在山谷中的辎重兵联队损失惨重，遍地是被击毁的辎重和打死的士兵，横田左三郎的部队还剩了六七百人（这一个多小时的逗狼崽儿，零零散散又遭周大少团长手下的神枪手弟兄们报销了一二百人），伏击的中**队人不多，但火力凶猛（三浦敏事听到这气得就这零星的步枪还凶猛啊？！），枪法更是准的邪乎！……

“八嘎！”三浦敏事少将不想听了，初步判定辎重兵联队是遇到人数不多的军事素质不错的一支中**队的伏击，他命令道：“叫横田左三郎大佐向我靠拢，组织残余部队迅速撤出山谷险道！”一面指挥部队也向狭窄山道移动，走进了狭窄山道里，三浦敏事一见这谷里山道上遍地的东倒西歪的烧的只剩下铁架架的一辆辆大卡车，心里开始发毛，把部队停在了谷口不走了。喊横田左三郎向他靠拢。可是横田左三郎一动，就遭到猛烈地打击，枪炮声在山谷中响成一片，反复数次。

三浦敏事少将终于被周大少团长逗弄得犯了失心疯，命令部队冲进了狭窄山道。当然他还不至于糊涂得人事不知，仍然在谷口留下了一千余人，待在谷口处以便随时接应。剩下的三千多人分成了间隔的三队接应横田左三郎的辎重兵联队残余部队。效率还是比较高的，冒着密集的阻击，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大队人马就靠拢了费了老大劲移动了一段距离的横田左三郎的残余的数百人。

周大少团长也顾不得还有留在谷口的一千多小鬼子了，费尽心思才把狂妄的日军骗进狭窄山道，这个机会不能丧失了，抄起无线对讲机通话器大声命令：

“起爆西边两侧六华里的天女散花！”

“隆隆隆”的爆炸连绵不绝，西边两侧狭窄山道内的六七华里的山谷猛然间像是晃动了起来，漫天的碎石、铁尖钉子密如骤雨射向狭窄山道上的各处，滚滚烟尘冲天而起，笼罩了这一段的狭窄山谷。两侧山头上的北上纵队弟兄们全被这从未见过的骇人听闻的爆炸场面惊呆了，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是在战斗中。

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各位哥子弟兄们目瞪口呆就不说了，就连“大规模”杀伤武器－－－天女散花的始作俑者周大少团长自己，也被这大爆炸场景吓了一大跳：日他个小鬼子的仙人板板哟，老子玩这么个大炮仗，不会把这谷里的几千小鬼子全埋葬在山谷中了吧！？

留在谷口做接应的千余小鬼子全呆立当场，全他妈被这惊天一幕吓傻了，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了：是反身撒腿就跑还是冲进去？

十余分钟以后，这一段狭窄山道上的烟尘才逐渐消散。而三浦敏事少将亲自率领的21旅团42联队的三千多人与剩余的横田左三郎大佐的辎重兵联队全不见了踪影，只见在一层碎石、尘土覆盖的狭窄山道的公路上，到处有一堆堆横七竖八的或一动不动或者还在蠕动的人形物和各种物品的轮廓。

这下子留在谷口的一千余小鬼子看清了谷内的情形，也终于是明白该啷个办了：撒腿就往平型关方向狂奔，生怕跑求慢了也遭到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以下的三千多42联队士兵一样的悲惨下场！

“吹冲锋号，全体出击！”周大少团长下达了命令。

激昂的冲锋号中，两侧山头上突然冒出无数的战士的身影，呐喊着向山下的狭窄山道上奋勇出击！尚未在灭顶之灾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残余小鬼子仍是拼命地抵抗着，山道上枪声密集地响成一片。二十余分钟后，山道上静下来了，不时响起的一两声枪响，是弟兄们给伤重的小鬼子补上的一枪。周大少团长命令迅速打扫战场，粗略统计战果，就撤回山头伏击阵地，以备随后的一波日军援军。

周大少团长身边的李航瑞政委等哥子弟兄们看到真的完全彻底干净地消灭了狭窄山道上的五六千小鬼子，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惊人的奇迹，高兴得又跳又蹦，嘴巴都合不拢了。见到周大少团长又把弟兄们撤回山头伏击阵地，李政委有些迷惑，这西边来援的平型关小鬼子是被歼灭了，这东边的二个多小时后即将到达的灵丘的日军又该如何诱进山谷歼灭呢？现在这诱饵可是没有啦!

“政委，你放心，我就是利用敌人来援的时间不一致造成的时间差，反复在此设伏。这些诱饵莫得了，我们自己装上啥，把山鹰突击队和警卫营一部分弟兄们化装成尚在山道上顽抗的小鬼子残余部队。没有啥子问题的，到时候把枪炮声整的阵仗大些闹热一些罢了。只需要把东边来援的小鬼子忽悠进东边那四五里山道上，我们就将取得这场平型关伏击战的最后完全的胜利！”

按到周大少团长的指示，汤立勇亲自率领二百多名山鹰突击队和警卫营的弟兄们化装成了顽抗的小鬼子。弟兄们把缴获的小鬼子军大衣穿上，倒也像负隅顽抗的激战中的鬼子兵。众人看见这二百多“假”鬼子兵全都大笑了起来：原来这些缴获的小鬼子军大衣上到处是尘土污浊不说，还到处是被碎石子、尖铁钉子打出的大、小口子，多的一件军大衣上竟然被弟兄们数出来十七个破口子，又脏又破的军大衣，可谓之真正的“告花儿”衣服！

“操他大爷的，别他妈笑了，认真一点，重庆74野战步兵联队的士兵们，现在我部被周大少团长围困在山谷中了，情况非常紧急，正在拼命抵抗待援！”汤立勇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对手下这二百假鬼子兵说道。结果又引来一阵哄笑。

侦察分队的弟兄报告：灵丘来的东路日军援军距离设伏地域只有五六公里了。周大少团长把烟头一扔，笑道：

“哥子弟兄们，敲锣打鼓，给老子把大戏唱起来！”

于是，冷寂了一段时间的整个山谷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枪炮声震天介的响成一片。匆匆返回山头伏击阵地的弟兄们一面对空放着枪，一面兴奋地期盼着最后一拨来援的小鬼子早点来。跟到周大少团长揍小鬼子太他妈的过瘾了：“天女散花”一放，就撒开脚丫子冲锋吧！山谷道路上的小鬼子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七荤八素，吓得魂飞魄散了。

从东面的灵丘县城来援的是井上大佐率领的21联队的二千五百余人。隔着六七里地就远远地听见那段沿着滹沱河河岸从两山中穿过的山谷公路的地方传来的激烈的枪炮声，“哦，我英勇的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还在奋勇战斗啊！快四个多小时了，别看是辎重兵联队，真是顽强啊！”井上大佐急忙催促部下加快步伐，向战斗的地方奔去。

四十几分钟后，井上大佐的大队伍来到了狭窄山道公路的谷口处，只听得几华里外的山谷中间正爆发激烈的战斗，呐喊声、枪炮声响成一片。刚要根据侦察队报告的情况命令部队分成三路，顺着两侧山头和中间的公路去救援，却被稀疏的一阵排子枪从两侧山头射来，“八嘎，这就是侦察队报告的少数阻击的敌人，不要理会！高桥中尉、石岛中尉，你们各自率领一个中队（250左右）清除两侧山头上的敌军阻击，大队迅速从公路上跑步前进！”井上大佐判明了情况下达命令，也最终把这二千五百余人完全送进了诡计多端的猎手周大少团长的手板心里。

“起爆！”

周大少团长在枪炮声中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无线对讲机通话器大吼！对于北上纵队两千多弟兄们来说“隆隆”的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天女散花”的华丽乐章。

这次没有等烟尘完全消散（上次时间长了残余小鬼子有了拼死抵抗，也给弟兄们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周大少团长果断地把冲锋时间提前了）了，冲锋号就“滴滴”的吹响了出击的号令。周大少团长抓过万朵花的一支长枪，对李航瑞政委说了一句，“政委，你留在指挥部掌握全局哈！”就窜了出去。热血澎湃的少年人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杀敌激情，冲锋了！？

“周总指挥！周晓舟！周家欣！你个混球！”李航瑞一把没有扯住周大少团长，气得大喊大叫。几十岁的人火气也上来了，把钢盔一扣，挥起手枪大喊：

“冲！都给老子冲！热血男儿，杀小鬼子啊！”

也冲出去了。全军上下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在硝烟尘土中，在震天响的呐喊“杀”敌声中，在枪林弹雨中，杀向了在大爆炸后惊魂未定的残余小鬼子！

冲锋的周大少团长可谓是速度最快！因为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时，大家其实差不多，他却一脚踩空，从半山坡上“咕噜咕噜”就滚下去了！把身边几个护卫给吓得，还以为团长中弹了！？连滚带爬的警卫们把滚到山脚下的周大少团长仔仔细细全身检查了一遍：除了被摔得眼冒金星，包括脸在内多处擦伤，脚还遭崴了，周大少团长倒也没有受啥子重伤的。可把万朵花气得周大少如果不是个人团长的话都想抽周大少两个大嘴巴子：你个疯娃硬是吓死人不偿命嗦！

充分借用绝佳的地势，制造“大规模”杀伤武器，巧妙地利用了三拨根本不知道自己部队的实力和底细的狂妄无知小鬼子来到设伏地区的不同时间段，又巧使各种诱敌、惑敌的连环计，周大少团长策划的其超人智谋得到充分体现的平型关战斗最终取得了近乎完美的空前胜利（只是从平型关那端的谷口逃走了千余小鬼子）！

两千多庆祝胜利的北上纵队弟兄们的欢呼声响彻这十余里的狭窄山道，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拄着个木棍子（周大少团长脚遭崴了），脸上也巴了一坨杜氏创伤膏药的周大少团长来到了弟兄们中间，却被狂喜的弟兄们不由分说七手八脚抛向了天空。防空团军歌唱起来了，胜利的歌声是多么嘹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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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一样的胜利不一样的战斗

就在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弟兄们唱着嘹亮的军歌欢呼胜利的时候，第八路军115师袭取灵丘县城的战斗却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十分胶着。

115师突入灵丘县城还是比较顺利地，驻防灵丘的日军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一支近万人的队伍就在附近窥视灵丘县城：就在灵丘县城的大队日军出发救援被伏击的第五辎重兵联队三个小时以后，9月25日正午12点，八路军115师正式发起了收复灵丘县城的入晋八路军的首战。师长以344旅687团占领灵丘县城以西的西沟桥地区，切断了日军回援的道路，以阻击随时可能返身回来的日军。另以343旅686团及344旅688团一部计四千余人攻打灵丘县城留守的日军七八百人，以344旅688团一部留作预备队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攻打灵丘县城的343旅686团及344旅688团一部，在预先潜入灵丘县城的人员接应下，迅速突进县城，把留守灵丘的日军分割包围在县中学宿营地、21旅团兵站部、21联队联队指挥部等几个地方。这次战斗是改编成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八路军的红军战士第一次见识凶悍的小鬼子队伍：装备精良不说，战斗素质和顽强精神也不亚于百战余生的红军将士们，军事素质那就强太多了。光舀下一个一百多小鬼子防守的21旅团兵站部（还有不少日本人是文职人员），就伤亡了686团数百名老战士。这些可都是经过万里长征留下的老骨头啊！八路军伤亡是小鬼子的三四倍，其中干部伤亡比例尤其大（跟队伍基层干部以身作表率有关，不同于周大少团长一时热血沸腾带头冲锋哈）。686团的团长李天佑又急又气，也差点上去拼命了。

而且由于第五师团是当时侵华日军中机械化程度较高的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虽然大部分装甲车、战车都在攻击平型关前线，或者跟随刚才的援军走了，灵丘县城只是留下了两辆装甲车，一辆战车（坦克车），但由于装备简陋的八路军115师也没有像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那样专门有打击日军装甲目标的神兵利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每个战斗小队都有反战车兵器）。为了消灭这三辆装甲目标（守城日军作为了移动式炮台），115师就阵亡了包括一个连长（由于改编缩编了这个连长原是位红军团长）在内的一百多名老红军，完全是用人命换来的！

打到下午四点钟，消灭了四、五百小鬼子（其中有一些是朝鲜人，日本人用来当劳工的，不发武器，蔑称其为“荷物”），灵丘县城大部分是舀下了，只留下了县中学日军宿营地及21联队联队指挥部两个坚固据点。由于八路军伤亡太大，也无力再发动强攻，最终还是让二百多小鬼子顺利突出去了。此一役，八路军115师全师伤亡达一千六百余人，其中主攻的李天佑的343旅686团三千余人伤亡比例达30%以上，几乎丧失了战斗力，部队阵亡营连排各级干部达一百余人。李天佑团长，杨勇副团长的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了。

收复灵丘县城的战斗结束后，、聂荣臻在给中央的情况通报中检讨了自己盲目攻打日军占领县城的轻率行动，特别提到“其装备精良，军事素质之高和战斗作风之顽强不同于所见国内的任何一支部队。我八路军部队以后不宜再做此类得不偿失的攻击，应以运动战、游击战、伏击战等灵活的战术为主（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个嘛）”从胜利收复灵丘县城一役后，八路军清楚地看到了敌强我弱的巨大实力差距，从此确定了以建立抗日根据地，广泛发动群众，实施人民战争和游击战等为主的战略战术，走上了一条适合自己情况和特点的实事求是的抗战道路。

虽然收复灵丘县城一役，伤亡惨重，但八路军115师的收获也是巨大的。由于灵丘县城是攻击平型关日军21旅团的前哨补给兵站（日军中旅团以上才设兵站，联队是为大行李），115师缴获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其中光是御寒军大衣，就够115师数千攻城部队人手一件。当然是崭新崭新的哟，不是周大少团长缴获的那些遭他娃“天女散花”祸害过的军大衣。因此两支都打了胜仗的队伍如果一对比：八路军115师面貌一新，威风凛凛；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虽然也人人披件日军军大衣（御寒），却是又脏（满是灰尘血渍）又破（到处是窟窿眼），像支“告花儿”部队！终于外貌上符合了人们心目中那支熟悉的烂杆子川军队伍了嘛。

但在贺君玲小姐的眼睛里，周大少团长的这支“告花儿”队伍却像美丽绽放的一朵花儿！最后统计上来的战果太惊人了：周大少团长的两千多人的队伍，前后三次连环伏击战，历时七个多小时。以伤亡170余人的微小代价，击毁日军（三拨）大卡车二百多辆，装甲车十余辆，战车七辆，骡马大车近千挂（由于炮火凶猛，连炸带烧这些东西几乎都成了框架结构了，成了一堆堆的废铜烂铁，缴获就谈不上了）。从覆盖了整个山谷公路的尘土碎石中找到了尚完好的步枪五千余支，掷弹筒192具，机枪120挺，重机枪48挺，小山炮16门，九二式步兵炮12门（由于100mm以上的大口径野战炮被三浦敏事扔在了平型关前，残余的两千多日军扔下辎重逃跑了以后，这六门被日军炸烂的炮最后便宜了晋绥军，也算是一件战功啥），打死炸死砸死骡马1500多匹；消灭了日军第五师团的21旅团自三浦敏事少将旅团长以下日军官兵八千三百余人！其中竟然俘虏了117名日军伤兵（昏迷后被俘的。当时侥幸没被大爆炸炸死砸死的受伤小鬼子兵不少，但都死不投降，拼了命的顽抗，全被击毙。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的大部分伤亡也是跟这些拼死顽抗之敌激战产生的）。更令周大少团长喜出望外的是弟兄们都知道他娃一贯打扫战场就像重庆人夏天在两江捞浮财一样，只有错过没有漏过的！那是仔仔细细把整个战场翻了个遍，找到了21旅团团旗，42联队、21联队联队旗，及一些大队旗等各级日军军旗十余面；将官刀，佐官刀，尉官刀等几百把（幸好这次玩的是“天女散花”，不是他娃上回在华北时弄得那个几百公斤重的路边大炸弹，把啥子东西都轰成了灰灰了）。

这十余面日军军旗的缴获，不但是全歼了这些日军部队的最有力的证据，更是宣告了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主力21野战步兵旅团（山口）的番号在日军编制中彻底消失了！

贺君玲小姐的电讯小组用了近千字的电文向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通报了川军独立旅此次平型关连环伏击战的始末和辉煌的战果，最后竟然在电文的结尾来了句“川军独立旅万岁！周将军万岁！”

结果9月25日晚上，正端碗呼呼吃面的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老西摔了两次面碗。先是接到了第八路军朱德总司令的报捷电报，电文称：“我八路军115师于9月25日午时发动了收复灵丘县城战斗，与敌数千激战，反复冲锋，我军奋勉无前，不畏牺牲，将敌全部击溃，胜利收复晋东北重镇灵丘县城。敌官兵被击毙者千人，尸横满城，俘虏数十名。缴获敌装甲车、战车三辆、枪炮及军需物资甚多……”云云。

阎锡山极为惊愕之中，失手把面碗摔碎了。八路军他是很清楚的，就是支破破烂烂，士兵烂枪里没有几发子弹，连扔手榴弹都要记着数的部队，竟然会打出一场如此胜仗，不由得不令人狐疑。定过神以后，阎老西连忙叫人给八路军总指挥部去电，要求再三核实后再回电报之。想想，又令离灵丘县城最近的平型关孙楚部派人去看看情况。

哪晓得才过了五分钟，电报就来了，还洋洋洒洒的千字文！此刻阎老西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又端起一碗面正准备呼呼。参谋满脸笑得像一朵花儿，进门就大呼小叫“平型关大捷！大捷！”阎老西瞪了一眼欢喜欲狂的参谋，“额知道了，不就是收复个晋东北小县城么？！还张狂成甚样了！”

电讯参谋大叫：“长官，错了，错了！（胆够肥啊）是入晋参战的川军独立旅在平型关东北几十公里外的狭窄山道上连续三次设伏，全歼了攻击平型关的日军第五师团主力三浦敏事少将率领的21旅团，击毙自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以下日军官兵八千三百余人！还竟然俘虏了117名日军，缴获了21旅团从旅团到联队、大队的军旗十余面……”还没等兴奋地参谋再往下说，只听“咣当”一声，阎老西今晚上的饭就不要吃了，又他妈失手把面碗摔求了！

阎老西一把抓过电报纸，急急地看起来。电报是自己派出的电讯联络小组贺君玲少校亲自拍发的，情况自是真实的。众人看到阎司令长官看罢千字电文，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再抬起头的时候，已有两行老泪纵横。阎锡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电讯参谋说道：

“记录。欣闻周将军之川军独立旅数千巴蜀健儿，无畏强寇，奋勇杀敌，一战而名！可喜可贺，我二战区全体将士无不欢欣鼓舞，三晋人民齐声喝彩。中国是不会亡的，山西是不会丢的！向周将军及全体川军独立旅将士致以崇高军礼！”

又叮嘱电讯参谋把贺君玲少校的千字电文整理一下，把其中的川军独立旅番号等机密处略去（抗战时宣传上是不准暴露参战部队番号的）后交予《太原时报》明日刊发，另增发号外！要让山西老百姓也看看，额阎百川（阎锡山的字）指挥的山西保卫战也是能打大胜仗的！鼓舞鼓舞一下有些沮丧的军心民心（都被近一个月来山西战事的连番失败整的垂头丧气的了）。

又把贺君玲少校的千字电文给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最高领袖、三军大元帅发去了。

最高领袖自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以后被血肉横飞的淞沪抗战战场整的头大了一圈，吃饭早就没有定数，今天的晚饭也拖到了快十点钟才吃，刚端起盛着稀粥的小细瓷碗，侍从室等一众人全欢天喜地地破门而入，这在最高领袖的眼里，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刚要恼怒，却听侍从长叫道：“校长，大捷！晋东北平型关大捷！一战歼灭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的主力，号称‘钢军’的21旅团自三浦敏事少将以下日军官兵八千三百余人，俘虏117名，连日军21旅团的旅团旗、联队旗都被缴获！振奋人心的奇迹啊！……”

最高领袖听到这里，欣喜地站了起来，忘记了自己手上还端着稀粥，汤汤水水撒了一身。果然是见多识广，饱经江湖的上位者，再吃惊也没有像土皇帝阎老西一样摔了饭碗，还是端起的哈！

“另外，第八路军115师也乘平型关日军主力被歼之机，收复了晋东北之灵丘县城，创造了我自开战以来收复县级城市的先例，当可庆贺！”

这一夜，中国的大脑袋（领导高层）就整夜没歇着，全兴奋不已，震撼不已：全面抗战以来，华北日军和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率领的察哈尔兵团在山西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的时候，没有想到却在右翼迂回的行动中受到了这个飞将军周小将军率领的川军23集团军21军直属的独立旅的三千虎贲之突如其来的凶狠打击，吃到了全面抗战以来的最大败仗。常设师团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被全歼，甚至于连三浦敏事旅团长也被打死，旅团军旗和下面42、21两个联队旗也被川军独立旅缴获。平型关大捷是抗日战争以来，中队在正面战场第一次完全主动地，损失最小的，战果最大的战斗。大大挫败了日军的锐气，大大振奋了中队的士气，鼓舞了全民最终战胜强敌取得抗战胜利的信心。自从七七事变卢沟桥枪响以后，华北几十万中队一触即溃，丢城弃地，节节败退，甚至于没有能够组织一次像样子的战斗；淞沪抗战初期虽然取得一些主动，但现在也是完全陷入了拼命死扛中（用人多去堆），每天伤亡数千人，常常是一个齐装满员的精锐师上去，打不了两天就伤亡过半（国内最能打的两广军，几个师几天就溃败了）。而平型关的巨大胜利，则把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彻底打碎了，树立了一个弱者战胜强敌的先例，大大激发了抗战将士们的斗志。

平型关川军将士首战告捷，也大大提高了川军的声望，在战略上，迟滞了日军对于山西的进攻，打乱了其右翼迂回突袭计划，迫使日军不得不将已经进至浑源和保定的一部分兵力转移至平型关一线，有力的支援了平汉线铁路北段和同浦路铁路线上的中队作战，也为八路军乘机在晋察冀热四省山区创建抗日游击根据地打下了很好地条件（周大少团长无形之中也算是回报了115师的谦让之情）。

刚被最高领袖封了个第七战区司令长官（还不知道第七战区在哪）高帽子的出川抗战的川军23集团军总司令刘湘上将获悉自己那个挂名的川军独立旅在年轻的周大老板率领下，竟然以三千巴蜀健儿全歼了号称“钢军”的日军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八千三百余人，病怏怏的刘神仙竟然从病床上一蹦而下，大笑道：“晓舟，我巴蜀少年英雄哉！几十年打内战出名的烂杆子川军从此扬眉吐气，出头了！”

周大少团长给林汤圆的电报，只有一行字：

“林叔，小子实践诺言也！”

林汤圆已从铺天盖地的广播中、捷报号外中，获悉了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在晋东北平型关的惊天胜利，早已经喜得呼朋唤友大醉了一场了，接到周大少团长的电报后，感慨良久，最后对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林雪儿说了一句：

“生子当如周晓舟啊！”

（山河破碎风雨飘零任何中国人都有拼死杀敌的责任，英雄不问出处，不论他是军训两天学机电的还是从小生活在军营的军人子弟，先进的飞机大炮坦克现在我辈还仰人鼻息何况当时，在战场杀死几个小鬼子更现实些，敌人只会在你虚弱时欺负你，你强大了就该你横！就像猪脚说的，没有英雄，英雄是由一座座尸山血海铸就！谢谢书友大大的意见）

196章晋帮与渝帮

西南山城重庆市这两天比过农历新年还闹热：欣闻巴蜀子弟在晋东北抗战前线取得抗战以来的最大一场胜利，打死了上万的小鬼子（越传越凶，最后都到了十几万了，比他妈的华北日军总数还多出去了，人们也是哈哈一笑，不置与否），甚至还缴获了日军军旗，报销了一个小鬼子的将军.103v.人人奔走相告，个个喜形于色。特别是重庆南岸叶州这一工业带和猫儿石工业园的人们更是放起了节日的烟花爆竹，提灯夜游行庆祝平型关大捷。（这一片周大少团长的自留地不少工人子弟都参加了周大少团长的抗战队伍）

远在山西抗战前线的北上纵队宣传分队的兰兰妹妹队长假公济私在电报中要“兰兰面包坊”连锁集团，为了庆祝家欣哥率领北上纵队取得了平型关大捷，每个连锁零售店每天免费供应200个小圆面包，连续三天！这可不得了，200多个连锁零售店一天就是五万多了！那三天，重庆人是吃着免费面包（很多穷人还是第一次吃这种香喷喷的酥松可口的西点，从此这种小圆面包也被重庆人亲切地称呼为胜利面包，成为了最好销的一种西点品种），传颂着自己的少年英雄周大少团长的神奇，现在很多人都不再怀疑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几千巴蜀虎贲健儿就是上天派下来的收拾小鬼子的天兵天将了。

林大小姐终于从欣喜若狂中清醒过来（通过这两年与周大少亲密接触从周大少那里了解后她太知道中日之间当时有多么大的差距，周大少却能取得如此胜利，真是令人百感交集啊），却是被兰兰妹妹千里之遥的举动给气得！你个死妹儿，这次能够跟随晓舟出征杀敌个人美得冒泡就罢了，还遥控指挥弄了个免费赠送面包吃，闹得是满山城尽皆传诵你小小的“兰兰面包坊”的义举佳名，真真是气死姑奶奶我也！

于是风风火火的山城辣妹子林大小姐作为庞大的佳雪食品加工集团的董事长，联合同是留守人士的童湘，串通《重庆时报》大记者－－－周大少团长的超级粉条（吴大记者认为粉条比周大少团长发明的新词粉丝更霸道些，所以自称周大少团长的粉条）吴梅，以持一份刊登了《平型关大捷之详记》文的《重庆时报》，就能换取重庆佳雪食品加工集团免费提供的大礼包，内装佳雪食品加工集团所出众多的名优产品：一包方便面，一包方便粉丝，一筒罐头……价值高达五元之多！（相当于山城普通工人一个星期的工资了。由于周大少团长的自留地工人工资太高，把有点技术的都弄起跑了，西南重庆这个内陆城市的平均工资水平直逼中国经济最发达的上海，隐隐还有超越之势，西迁的企业越来越多了，劳动力稀缺，重庆市现在已经比历史同期的人口增加了十几万人，达到了五十余万）。

自然这一期的二万份《重庆时报》顿时脱销（天上掉馅饼了，一份卖二分钱的报纸能够换伍元大礼包啊）。写文的吴大记者声名更盛，响誉全川！林大小姐的重庆佳雪食品加工集团自然也是盛名更盛。结果林大小姐和兰兰妹妹两姐妹这一火色整脱周大老板子近二十万元，事后获悉两姐妹血拼的周大少团长，气得大骂败家娘们儿！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话说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知道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自三浦敏事旅团长以下被全歼，进攻平型关一线的一万余人只是稀稀落落逃回去两千多人的队伍（获悉主力被歼，逃回平型关进攻阵地的21联队一部连夜丢弃辎重，从涧头，迷回，大小寒水岭逃回了涞源），顿时口吐鲜血昏倒了：自己创造了大日本帝国皇军一大堆的不光彩的记录！首个日本常设师团的旅团级单位被歼灭！（这之前侵华日军连个大队被中**队消灭的都绝无仅有）；日军自从中国战事以来，第一面旅团军旗、联队军旗、大队军旗尽数被中**队缴获（呜呼唉哉，从此赫赫有名的第五师团没有山口第21野战步兵旅团的编制了！）；一次战斗中就被中**队俘虏了一百余人（以往战事中，数十万的中**队，往往中**队抓不到一个活的日军俘虏）……太多的耻辱！太多的悲愤！怎不叫老鬼子气急攻心，口喷鲜血嘛.103v.

板垣征四郎醒来后兔死狐悲地悄悄痛哭了一场，情绪好一些了。接到裕仁天皇老杂皮和东京军部、大本营的问责电，也扔到一边不想再看一眼。想了半天，召集了第五师团的参谋长西温利林大佐，第九旅团旅团长国崎登少将（属于第五师团的另一旅团通称广岛旅团就是后来参加了淞沪抗战尾期和攻击南京的国崎支队），属于自己指挥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独立混成第15旅团旅团长小原诚一郎少将等开会。

“诸君，我们一定要一雪平型关之耻辱，为三浦君报仇雪恨！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进攻部署，”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拉开地图，亲自指着地图分析战场的形式。

“晋北重镇大同，被我军攻占后，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将军调整了第二战区的兵力部署，企图在这里－－－雁门山一带依托坚固的既设工事，予以顽强的抵抗。我则趁机离开铁路线，出其不意地从察南进入山西，攻占了灵丘（25日被八路军115师收复后，三天后即复告失守，115师早已经撤离），直逼平型关一线。一旦突破平型关沿线长城防线，便能绕到雁门关的侧后方，使阎锡山的计划不攻自破。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一右翼迂回的路线遇到了中**队的强烈阻击，现暂时陷入了胶着。正是因为遭到了中**队中这个据说是国内最有名的烂杆子‘双枪兵部队’－－－川军的一个数千人的独立旅的狠狠打击，损失惨重，现我们已经暂退至灵丘、涞源一线。

诸君，时不我待啊，要完成三个月结束中国战事的预期目标，如果继续对峙迁延下去，在这晋东北的深沟峡谷地带，我们必然防不胜防，还要吃到三浦君遇到的这种苦头的！这正是我现在焦虑思考的问题。自古兵家避实就虚，拨出腿来，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这就是我们今天要研究的。”

板垣征四郎说了一大堆，扔下指示棍，坐了下来。

几个少将你看我，我看你，对于晋东北平型关前线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支从获取的中**队编制情报中找不到的啥子川军独立旅的异常强悍的队伍（经过这两个月的中国战事，这些日本将军一致认为：日本精锐师团的一个大队就能击溃中**队的一个师，一个三四千人的联队击溃数个中**队的师不在话下。甚至平汉线北段、津浦路上，还上演过日军一个师团二万余人把中**队精锐的中央军第二集团军刘峙上将率领的十几万人撵得魂飞魄散的战争奇迹）大惑不解。仅从平型关一役来看，这支情报说只有数千人的川军独立旅的战斗力排除其借助地形之利的因素，也相当于日军一个挽马师团（甲种师团）的精锐旅团，而且不相上下。问题还在于，这支强悍的对手的更多情况对于众人来说，还是一个未知的秘密。小日本人从来非常注重了解对手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对手，在座的各个日军将领心里啷个不敲鼓嘛：不懂，不懂……

第五师团的参谋长西温利林大佐接过话头说道：“现在平型关一线上除了这支神秘的川军独立旅以外，还有晋绥军三个军跟我们作战，另外还有什么第八路军的115师，这个也是不能小看的，25日袭取灵丘县城的就是这支由**红军改编的第八路军的115师队伍。现在虽然没有找到115师的活动位置，但估计也在晋东北这一带高山峡谷地带待机。最新情报说，傅作义的35军也将加入平型关防线，这支队伍我们是打过交道的，百灵庙战斗证明这算是晋绥军中的一支劲旅。敌人的兵力部署清楚了，那么我们右翼迂回、夺取平型关的行动就演变成了一场对峙，正如板垣阁下所说，如果迁延时日，对于我军是不利的。”

几个旅团长也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第九旅团长国崎登少将提出增兵，不能就这样子止步于平型关前；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第二混成独立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却认为应该集中力量先突破雁门关防线……一时间争论不休。

板垣征四郎一言不发，老鬼子是很熟悉这晋北、晋东北的山山水水的：1935年，板垣征四郎以朝佛之名，谢绝了老同学阎锡山提供汽车之便，骑着小毛驴走过了灵丘至平型关的谷道，也走过了雁门关到大同的道路。不但摸清了沿路的地形地貌，而且对于阎锡山在这晋北这一带的防御工事的分布情况也了如指掌。作为晋北前线的日军前线总指挥，板垣征四郎一直想着“避实就虚”这四个字，而且初期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没曾想平型关前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川军独立旅给这种大好的态势破坏殆尽，自己反而陷入了“钝兵挫锐”的境地。

板垣征四郎不想再听众人吵吵，因为这些意见毫无新意，照此打，北边的雁门关，东北边的平型关两边都将是一场激战，是碰实而不是老狐狸一贯提倡的避实就虚，轰走了众人，板垣征四郎久久站在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日军绘制的晋北、晋东北的大比例作战地图，相当精确。周大少团长这次也幸运地缴获了几份，当即欣喜若狂）前仔细观察着、思考着……

平型关一役，赚的盆满钵满的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于9月25日连夜胜利返回自己所部驻防的1885高地。周大少团长在战斗结束后喊过来拉战利品的大卡车、骡马车全装得满当当的，全军上下喜笑颜开，这一仗可是赚了哈（全跟老板团长学得凡事爱计算得失）：首先不冷了。连民工在内，人人一件缴获的日军御寒军大衣。出川之时，重庆还热的遭球不住，大家对于周大少团长估到让弟兄们把厚厚的秋军衣穿上载声怨道。哪晓得一到晋东北，就遭朔朔寒风来了个下马威，个个冻得遭球不住了。在设伏准备的几天时间里，全靠吃干海椒和林雪儿的佳雪食品加工集团生产的高热量巧克力发热抵御寒冷。这还是周大少团长知道北地九月天就寒，有所预防措施。后来十月入晋的川军邓锡侯将军率领的22集团军就遭冷得全军打摆摆，生生是冻病甚多造成了不小的非战斗减员。其次，周大少团长这两天，乘着日军新败，退守灵丘、涞源一线的机会，每天下午四点多钟（四点多钟以后，由于日机一般不夜航，这个时候也不出来轰炸了）派出自己的那百辆大卡车跑上半个小时多，去把那段设伏山道上的遗弃的啥子铁架架啊，烂桶桶啊……反正最后到了啥子干净程度了呢：除了光巴溜（川渝方言赤身露体的意思）的数千遭冻得邦邦硬的小鬼子死尸，整个十余里的伏击战场上竟然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来收尸的小日本人见到这幅情形，终于是知道了千千万万别惹急了穷疯了的中国人！

额们少年大英雄周大少团长也被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亲切用山西的小火车（土皇帝阎老西整的窄轨铁路，速度不快，在上坡的时候甚至人走都能跟上）招来接见，诚惶诚恐中献上一把被打死的21联队长的佐官刀。阎老西笑眯眯地问：

“晓舟啊，你不是击毙了21旅团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么？”

周大少团长恨得咬牙齿，心说那是老子讨堂客（川渝方言老婆的意思）的本钱，才不得给你这个半老不死的老滑头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阎老头：

“钧座啊，三浦敏事都遭炸得成了段段了，他的将官刀硬是没有找得到，恐怕也成了片片了啊！哪里找得到嘛”

阎老西听到这，想起这两天晋绥军上下的传说：说这个周小将军这次让川军独立旅将士每人背了几十斤炸药，全军十几万斤的炸药是把十余里的设伏山道炸得天翻地覆、山川为之变色，否则啷个能够消灭八千多小鬼子嘛。平型关一线晋绥军血战数日，死伤数千人也才打死打伤数百日军啥。因此晋绥军上下对于这次巧使炸药消灭小鬼子的川军独立旅的旅长、总指挥周大少，将士们暗暗取了个外号叫“周大炮仗！？”。阎老西此时想起了这个外号，再看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十八岁小后生，大笑，说道：“莫甚关系，找不到就算了。”

一老一小的话题一会儿就转到生意问题上去了（阎老西已经知道了周大少团长重庆西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老板身份），重庆商人这二年在国内生意是做得风生水起，渐渐被人们称为“渝帮”。晋帮更是从明清时候就闻名天下了。两个生意之乡出来的自然分外亲切，于是讨价还价，斤斤计较起来。最后缴获的大批日军军械军备等阎老西出价二十万元收了，成了他的晋绥军一月以来数次大战的战利品。当了军火贩子又接着当人口贩子，阎老西山西抗战一月，一个日军俘虏没得。周大少团长一战俘虏117名日军。怎么也得让阎司令长官出出风头，弄几个摆摆门面啥。周大少团长一听，这样子，我俘虏的小鬼子也不多，看在鼓舞山西军民计，1000元一个（老子为这些伤兵付的汤药费也遭求了不少啥）！卖给你100个，那17个东西就当添头白送了。阎老西心里连叫赚了，赚了。于是两个人口贩子说好了：阎老西以一千元一个付出了十万元办了个光鲜门面。

一桩桩生意顺利做得大家都甚满意，于是轻松谈笑中又扯了一阵闲篇。周大少团长正要告辞的时候，阎老西吐出的几句话差点让周大少团长回去呕得（川渝方言暗自生气的意思）连觉都没睡着。“晓舟啊，这次平型关大捷川军独立旅是功勋卓绝。蒋委员长给你部奖了三十万元（周大少团长闻言心里那个乐：老子上回在丰台炮袭华北日军最高司令部，炸死香月清司中将以下日军各级官佐一百多人，最高领袖才赏了三万元，还因为老子是地下武装是看得到拿球不到。这次老子的晋东北平型关大捷确实是给全面抗战以来被糟糕的战事弄得落下浑身埋怨的最高领袖挣回了一份大大的面子，他总算是大发利市了哈！咋说老子这次好歹是有一个名份了，应该拿得到这份丰厚的赏银了吧）”周大少团长正喜滋滋想，阎老西又说由于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原因，最后落到个人手上的时候也只有十万元了，所以你周大少团长老弟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啷个办，收到起吧！回到自己地盘的周大少团长一晚上都在念叨万朵花听不太懂的一些话：“日他妈哟，果然是能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厉害角色。搞了半天，弄走了老子一大堆东西，老滑头个人只出了十万元哈！”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的支持！）

197章繁峙休整

周大少团长又把干女儿小雨娃子的锦囊妙计搞忘了啊？莫得，这回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弟兄们打扫战场，周大少团长就叫万朵花把那第二封锦囊妙计当时就打开看了。小雨娃子不是叮嘱打了一场胜仗就可以看了啥。

众位弟兄也围拢过来看稀奇。看罢众人却无语，那封锦囊妙计上写着：“干爹，你好棒！打败了小鬼子，可是你不要骄傲哦。你常对我说，胜利时要总结经验不要翘尾巴（骄傲）；失败时要汲取教训不要打焉（气馁）。现在，就是总结的时候了。”

李航瑞政委沉默半晌后对周大少团长感慨地说道：“晓舟，你有一个好女儿啊！”更是勾起了周大少团长对小雨娃子和家人们的无限思念。

“小雨娃子提醒的太及时了。我都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从明天开始，全军上下总结这场平型关战斗的经验得失，讨论三天！要从这次首战日军的战斗中，学到更多的东西。只有不断的学习，总结经验教训，才能透过事物的表象切实抓住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性，才对我们以后的战斗有更大的帮助。我们不但要知其然，还要养成知其所以然的良好的学习作风。

我这里就给大家提一个可能不太注意的细节。大家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不少日本兵都戴着手套，为啥子呢？不是为了单纯的保暖，是为了增加握枪的摩擦力，防止滑脱，武器掌握得更紧牢，更有助于快速平稳地出枪射击。这就是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讲科学的精神。小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几乎跟中国同时开始学习西方列强的现代化。都买了不少现代化的玩意儿。但我们却跟小日本的差距啷个大到了今天这种程度呢？我看啊，中国人学到了皮毛，总觉得人家这东西好，那东西强，使劲买就行了。日本人却学习到了现代化的实质：认真求实的的科学探索精神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众弟兄不禁沉思起来，对于周大少团长的话深以为然。

“就是，队长说得对！我们缴获的每一件日军的武器大家发现了都保养维护的很好。这就能看出小鬼子的基本军事素质，对于战争中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极其认真地。说老实话，我不怕这些小鬼子的凶悍，可这份认真劲倒真叫人有些害怕！”汤立勇说道。

由于平型关大捷，右翼迂回突击的日军暂时再无力发动新的攻势。平型关一线的防御压力也就缓解下来。周大少团长乘机对晋绥军第六集团军负责平型关前线指挥的副总司令孙楚将军提出川军独立旅撤至平型关西边的繁峙一带进行战斗休整的请求。

孙老将军现在对周大少团长那是非常客气。最先接到平型关大捷的消息，他是压根不信的。但随着周大少团长那丰盛的战利品一车车拉回，那缴获的日军军旗、俘虏的小鬼子一一在个人面前亮相，他不能不信川军独立旅是取得了辉煌的大胜了。他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这支跟印象中的“川军”完全不是一回事情的队伍：训练有素的精悍人员，装备精良到了极点（很多新式军械军备他这个混迹军旅数十年的人都根本不知道叫啥子），一个二千多人的队伍（据说基本上都是打过仗的两年以上的老兵），竟然有各种后勤技术保障人员二千多人（含支前民工）。更稀奇的事，明明是一个步兵队伍，还带了一个二百来人的几十挺防空高射机枪的防空队伍（据说就在开赴平型关前线的路上就揍下了三架日军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还活捉了一名日军少佐飞行员！这个事现在孙楚是相信了，绝对是真的。）

这支所谓的“川军”的战斗力之强悍由这次平型关大捷就展现的淋漓至尽：消灭了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八千三百余人，自己却只有百余人的伤亡。一想到自己三个军六、七万人，被这个已经被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全歼的21旅团在平型关前数日攻击，就伤亡达数千人，小鬼子才伤亡了数百人。孙楚想到这里，外号叫“孙大圣”的老将军不禁浮想联翩：这该不会是天上的神仙老倌看老子在地上打小日本妖怪遭整的焦头烂额派下来的天兵神将的一支队伍吧？！孙大圣不禁笑起来，这支川军独立旅对于小日本人来说是一个迷，对于自己人来说又未尚不是一个大大的迷啊！

听到起周大少团长提出部队休整的请求，孙楚同意了：现在陆续增援到位的部队加起来已近十万人了。就让这支大功部队撤至繁峙休整吧。虽然心里巴心不得周大少团长直接把队伍开到平型关前，让狂妄无知的小鬼子都来尝尝这个硬货色！保管叫小鬼子牙巴再蹦下几颗。那到时，他这个前线总指挥的脸上也是无上荣光。

繁峙，位于雁门关、平型关两个防御主阵地后的中间地带，是一座二三万人的小县城。9月27日，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连夜（白天日机轰炸太厉害了。日本人已经把野战机场修到了前线，日机起飞轰炸的频率大幅增加）撤至繁峙一带，几个部队分别在繁峙县城周边的几个小村庄隐蔽休整，纵队指挥部及直属单位则设在了繁峙县城里。

北上纵队全军随即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展开讨论学习，总结平型关战斗的得失。北上纵队直属的宣传分队兰兰妹妹队长也在家欣哥的授意下，在繁峙县城大戏院开了一场令当地士绅民众别开生面的军民联欢大会。平型关大捷的少年英雄周大少团长自然是参加了，而且其当场兴之所至高唱的一首充满三晋风味的《谁不说俺家乡好》更是夺得一片掌声。随后，“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层层梯田一层层鸀，一首首歌儿随风传，哎，谁不说俺家乡好……”的优美歌声很快就飘散在晋北的山山水水。北上纵队与繁峙老百姓的军民关系十分融洽和亲切，能把俺山西描绘的如此美丽，就是俺家乡人嘛！

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其实在繁峙民众中受到最最热烈欢迎的大家可能都想不到是那些人：繁峙县城和周边的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铁匠铺子。技术保障分队根据周大少团长指示，把在平型关战场上收集的数万斤废铜烂铁全交给了这些铁匠铺子加工了。繁峙县城及周边的村镇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万人，所以这些铁匠铺子平时也做不了多少生意，维持个生意个嘛，这下子好了，一火色大单子来了！这个川军独立旅送来数万斤废铜烂铁要求打制周大少团长亲自设计的一种30多厘米长的三角铁尖矛头，及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中间空起的铁西瓜，有多少做多少，部队全要了！铁匠铺子也省事，两头不管，只收加工费：一个铁矛头2毛钱，一个铁西瓜三毛钱。这个量可是不得了，光是铁矛头就有数万支，还别提近万数的铁西瓜了。几十个大小铁匠铺子，少的都能赚几百元，多的能到两千多元。这可比往年忙活一年赚个几十、百把元的强的太多了！再一听说还是那个指挥平型关大捷打死不少小鬼子的少年大英雄周大少团长用来收拾小鬼子的，铁匠铺子紧急动起来，邀朋唤友，很多早已经不干铁匠活路的人都重新上阵，日夜不停的开起工来了。

看着周大少团长熬更守夜伏案设计，然后就是一样样新鲜玩意儿从他手里出来，相识了两个多月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一帮子结拜哥子弟兄们算是彻底地相信了老弟兄们的话：我们队长、团长，那是搞机械出身的，搞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花样繁多的东西太多了！重庆猫儿石工业园里的那个展览馆里怕不得有好几百样了，那是比啥子诸葛亮整得几个木牛流马、诸葛强弩的强多了。还真不是吹，同样是冷兵器哈，周大少团长设计的这种用底火药爆炸产生的高压高速气体作为推动力的长矛发射器，一次就能发射大小、长短一致的三角铁矛头（下面的木棍是找木匠做得长短粗细一致、重量一致的1?7米、约五斤的统一规格）30根，射程在二百到三百米之间。当时实验的时候，一片齐刷刷的铁长矛扎进土里十几厘米，就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这要是换了人马，那还不得穿个对眼冲！一面摆上个十几二十个长矛发射器，那就是能覆盖很大一片地域的又一个“大规模”杀伤武器！对于冲锋的人特别是骑兵那就是灭顶之灾。绝的是仗打完了，铁长矛还能回收回来继续使用。周大少团长与技术保障分队的弟兄们通过反复试验，找到了最佳底火配量和发射仰角，最后定型：于是一种威力颇大，周大少团长说专门用来对付在平原上（繁峙是个较平的小盆地）比较有威胁的骑兵冲锋的新式武器诞生了，取名就叫“长剑”。

那些空心铁西瓜，众人都知道是一踩就炸的地雷。但是周大少团长弄得这些地雷花样那可就翻新了：有跳雷（周大少团长用废钢做得细弹簧圈，地雷能弹一米多高，却正好炸到了人的头、胸比较软弱的部位）；有人踩上去不炸却专门炸汽车、装甲车、战车的大家伙反战车地雷（这个只有重量达到一定程度，才能触动压发）；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周大少团长设计的数量最多（几万个）的只有一盒香烟大小的，里面却塞满高爆炸药，炸不死人，却能把腿脚炸残了的周大少团长叫做防步兵地雷的……（后来小鬼子是把周大少团长整的这地雷花样尝遍了，吓得见到圆不溜秋的东西都有心理障碍了。至于黑皮西瓜，别说吃了，老远就绕着走）。

众人见识了这些新鲜地雷，最终认为周大少团长前世一定是雷神转世，你看嘛：天女散花，跳雷，反战车雷，防步兵雷……大爷啊，周大少团长不是雷神，啷个还能是嘛，于是大名鼎鼎的“周大炮仗”又变成了“周大雷（神）！”

面对时间紧（周大少团长要求必须在30号之前赶出一批来），任务重（品种多，数量大）。北上纵队的后勤、技术保障分队一千多弟兄们也全部投入了日夜的繁忙之中。

众人心里都明白了：这是有大事情了。周大少团长所有的这一切，全是为此准备的。而弄完自己的事情，周大少团长也累惨了，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设计、实验、定型、验证，是忙得滴溜溜的转。最后美美的睡了大半天才恢复过来。也亏了是十八岁的年纪，容易疲劳也容易恢复。兰兰妹妹心痛家欣哥，又看他这几天耗费心神、脑子。于是拉上周大少团长的女徒弟叶丽君四处寻摸买鱼，准备弄鱼给家欣哥好生补补。哪晓得跑了一圈没有鱼可买。原来繁峙这个晋北小盆地中的小县城，四周都是山，牛啊羊啊的挺多，鱼却很少有人吃，哪里去买鱼嘛！

睡饱了的周大少团长见两个女娃子一幅焉焉的样子，呵呵一笑，说道：

“买不到，我们自己去钓啥。滹沱河不是在繁峙南面的河东镇穿镇而过嘛，离县城只有几十里路远，有河就有鱼。北雁南飞鸣啾啾，九月秋高鱼正肥，走，我们个人钓去！”

周大少团长几下子就弄了一些钓鱼工具，又自己拌了香饵，同李政委等几个结拜哥子弟兄们及两个女娃子，带了十余名随从护卫骑着摩托车就来到了河东镇的滹沱河边。这群人里，除了兰兰妹妹和叶丽君（都是从小生活在长江边的）还知道点钓鱼的常识，李政委等北方大平原的弟兄们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手把手教授起来：看水（找水窝水荡，水流不急鱼聚集的地方），选位，撒窝，上饵，甩杆，盯漂，一二不动三沉四扯……最后把众位北方弟兄们灌得脑袋里像是装了糊糊。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也不管众人楞手楞脚在那瞎琢磨了，自己找个位置就钓上了。

看到家欣哥一会儿就扯上一条鱼，一会儿就扯上一条鱼。兰兰妹妹急了，都是家欣哥做得工具，同样的香饵，啷个我的老是钓不上鱼嘛？！肯定是位置没找对，于是撒娇带耍横非逼着家欣哥把位子让给了她。

可令兰兰妹妹恼火的是，邪门啦！兰兰妹妹到了周大少团长的好位置上还是一条鱼扯不上来。而周大少到了她的位子上，还是一会儿扯上一条鱼来。鱼他妈的还会认人了啊？！兰兰妹妹百思不得其解：家欣哥绝对有钓鱼绝招，必须传授哈，要不然当着他那女徒弟叶丽君（已经钓上几条了）和这么多哥子弟兄们的，我好没有面子哟！

遇上耍横筋的兰兰妹妹，周大少团长对表妹神秘地一笑，“你附耳过来，也罢，我切说与你嘛！”众人只见兰兰妹妹听完后一脸的惊讶之色，“家欣哥，是真的啊？！”

“真的，绝对真真的！”

于是讨得钓鱼绝招的兰兰妹妹得意地坐在了叶丽君旁边，一边钓鱼一面看着鱼漂子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叶丽君尖起耳朵才算是听懂了兰兰妹妹的嘀嘀咕咕的重庆话“鱼摆摆啊（重庆人对鱼的昵称），你个人上钩哈！”叶丽君差点乐得把钓鱼杆子都失手了，有这么钓鱼的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周大少团长令人感到神奇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的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最后的效果却不错。你看嘛，还没等兰兰妹妹念完家欣哥暗暗传授的钓鱼咒语一百遍（周大少团长早就看出兰兰妹妹钓不上鱼的毛病了：心老是定不下来，见人家钓上鱼来，于是老是着急扯杆。啷个钓得到河里的鱼嘛，又不是后世鱼塘里的哪些饿死鬼鱼儿。于是面对耍横筋讨绝招的表妹灵机一动，要她看鱼漂念上一百遍刚才叶丽君听了差点肚子遭笑岔气的那个瞎编的钓鱼咒语，说只要看到起鱼漂动了两下就一定会有收获的），兰兰妹妹见鱼漂突然动了两下，急忙扯杆子，哎呀，还是一条七八两重的大鱼儿！兰兰妹妹手抓着鱼儿手舞足蹈乐得是大喊大叫的。众位坐在河边半天都没有钓上一条鱼的北方弟兄们是看得目瞪口呆，真是神了哈？钓鱼咒语果然是真的！快请教兰兰妹妹去。

还别说，一帮子钓鱼门外汉在用甜嘴巴换来钓鱼咒语以后，还是起作用的（新手一般都有心不定的毛病），这些从来没有钓过鱼的人们最后都纷纷钓上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收获！全乐得咧嘴大笑（从此周大少团长的这些结拜哥子弟兄们是爱上了这个钓鱼，终生乐此不疲的）。只是这时非常令人捧腹的是：一大帮子坐在滹沱河边的钓鱼的大老爷们，嘴巴里咕噜的都是“鱼摆摆啊，你个人上钩哈！”连他妈语音口气都是一嘴很扯皮（重庆话有些搞笑的意思）的重庆话！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哈！）

198章晋绥军老将的“讨教”

话说周大少团长众人在滹沱河边一番垂钓，收获颇丰。乘着夕阳霞光，收杆回营。一路欢声笑语，最后都唱起了周大少团长现编的《钓鱼丰收歌》：“日落西山红霞飞，弟兄河边钓鱼归，钓鱼归；金色的太阳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满天飞，米索拉米索，拉索米索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嘿！……”

在家的众弟兄见到这十几个渔夫倒是吓了一跳：收获不小啊！大大小小的鱼竟然整了百八十斤哟。啷个弄呢？众人却都盯到起周大少团长－－－他那一路上整出了六七种做鱼的花样的超级好吃狗传奇早已经深入人心了。

北上纵队指挥部再加上一些直属的单位，能有一百多人。做这点鱼能够塞牙缝了。周大少团长不可能一个人吃独食啥，再说也吃不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自己也补了，大家也能尝尝鱼鲜，怎么办？周大少团长想起了那出名的得莫利炖鱼，有了办法，咱今晚上就吃高粱贴饼子炖鱼！周大少团长和几个厨子兵把鱼都收拾好了，切块码味。然后取羊肉鲜汤，沥清后下鱼块，微火炖煮，汤取羊与鱼之合，色白如乳，鲜美无比。又在炖鱼汤中，加入粉丝（山西粉丝为土豆粉丝，耐煮不断不糊）、白菜、青葱段、白豆腐（四川人说的老豆腐）、玉兰片、木耳、豆芽、酸菜（繁峙当地的一种特产）等，就着烤的焦黄脆香的高粱贴饼子。众人吃得连说好，是赞不绝口。

周大少团长专门又留了两条七、八两重的活鱼，费心做了一道滹沱河醋鱼（山西是闻名的醋乡，不用醋做道美食，有些对不住山西老倌哈！虽然是取西湖醋鱼的做法，但鱼是在滹沱河钓的啥，故称其为滹沱河醋鱼）给兰兰妹妹、叶丽君、贺君玲等几位红颜佳人，以感谢她们血与火的征程里风雨相随。只见周大少团长做得这道滹沱河醋鱼形态鲜活，鱼眼犹睁，胸鳍挺坚，肉色白嫩，覆盖一层亮晶晶薄汁。此醋鱼不用半点油而发亮，鲜、嫩、甜、酸恰到好处。吃过西湖醋鱼的江南人叶丽君一尝之下，高兴得南京话都出来了。众人不懂，周大少团长跟她两年了，知道是啥子意思。这个南京来的小姑娘是说这道醋鱼做得不生不熟，带有蟹肉滋味，正是西湖醋鱼的绝顶正味，非常之好！

几个女娃子正要高兴地大快朵颐起来，却见周大少团长的那十几哥子弟兄们不住用眼睛瞟这道醋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招呼众人也来尝一尝嘛。大家终于被美食诱惑，也顾不得假客气要面子，纷纷夹了一筷子尝尝，只觉清香扑鼻，入口味似蟹羹珍馔。嗯，不愧是咱山城的超级好吃狗（重庆人对美食家的戏称）啊！

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在一旁拽文：

“北雁南飞朔风来，

叶红霜重上高台；

关前多少英雄血，

捷报声中几人回。（读huai）

何必醉酒张翰鲈，

鱼糜风味寻滹沱；

亏君有此调和手，

记得当年弟兄无？”

这首诗的上半部分诉说了弟兄们曾经流血牺牲的平型关战斗。下半部分抒发了亲如手足的袍泽弟兄之情：哪怕以后各奔东西了，各位哥子弟兄还记得当年在滹沱河边用高超的厨艺做出比张翰（西晋文学家）念念不忘的鲈鱼脍还美味的滹沱河醋鱼的那个十八岁的小兄弟吗？

如果听得懂的人一定会被周大少团长这首描写亲如手足的兄弟感情的诗所感动。当然对于现在这些行伍之人来说，只是觉得周大少团长念的诗挺顺溜嘛，唐东团长还问了一句，“李白、杜甫的诗？”得，还知道个李太白、杜子美，周大少团长笑骂道：

“滚去啃你的高粱贴饼子吧！”

就在大家欢欢喜喜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参谋进来报告说，“总指挥，政委，第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孙楚将军明天要派几十名晋绥军高级将领前来我部向你学习‘讨教’打小鬼子的道道！”

“哦，欢迎啥！这下子我今晚黑有得忙活了，我得准备一下，给这些多多少少打过十几、二十几年内战的老将讲打小鬼子的道道，雏鹰初啼的小子我也是诚惶诚恐啊！”其实这是周大少团长过谦了：与重庆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子斗了一年多；随后又在平津保卫战中，亲身率领几十人的小分队浴血奋战，死在他阻击枪和重机枪（南苑阻击战中周大少团长亲持重机枪射杀日军身受重伤）怕不知道有好多？这次又指挥了平型关战斗。对于小鬼子的道道他是比较熟悉了，也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别看周大少团长嘴巴上说诚惶诚恐，对于这些内战出家的晋绥军老将，周大少团长心里还真没啷个怯场合（川渝方言不害怕的意思）。心想你些因循守旧死抱着陈规陋律不变的只能称得上对近代战争形态有所了解的所谓之“老”将，该是醒瞌睡的时候了！士兵们的血不能再无辜地白淌下去了。我不忌讳年少轻狂，你们这些二、三十年的老将恐怕是爷爷辈的了，但你们那点可怜的内战战场上所谓之血拼出来的经验一钱不值，还他妈误人害人不浅！……

晋绥军一众人的“讨教”是在一个大院子里举行的，因为人确实太多了，除了这些晋绥军前来讨教的老将（确实如此最年轻的都有四五十岁了），还有北上纵队的团营级指挥官长们（李航瑞政委亲自坐镇要大家好生学习领会这个年轻的总指挥的教授）。

周大少团长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侃侃而谈：

“我们首先得转变思想啦！战争形态走到了今天，面临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末期，第三次工业革命已欲喷薄而出（电子科技），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大量的新科技、新理论、特别是推动科学迅猛发展的大量新兴材料的出现，使战争形式从近代的平面走向了现代的立体－－－这个简单点理解，就是以前是打打地面战，现在是空地联合作战。大家在大同会战和平型关、雁门关防御作战中可是吃够了小鬼子的空中轰炸扫射的苦头啥。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加强防空作战以及在失去制空权的情况下如何保护自己打击敌人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等一会儿，我要详细谈谈的。

诸位前辈可能想，我们步兵管球不了这么多，老子就在地面上打。如果也给配备了较为先进的军械装备，照样揍得小鬼子哭爹喊娘的。不是这样子的，现代战争理论认为一个军队的战斗力决定因素首先是做到耳聪目明，即有效信息的获取和通畅的上传下达；其次是有力的后勤保障和强大的机动能力；最后才是火力。不要单纯地迷信先进装备的作用，唯武器论是打不了胜仗的。那有人就反问了，小鬼子不是靠着飞机、大炮、战车逞凶嘛！我们晋绥军的军械装备是不行（那比国内其他地方部队还是好多了），但是中央军全德械化的精锐87、88师比小鬼子的装备可不差，但为什么还是照样失败了呢？

我就拿这个例子来剖析一下，当然我得首先声明一下，日军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现代军队，我们暂且称之为近现代军队吧。在淞沪抗战前线，日军获得战场信息的途径很多。就拿战争之神双方的炮兵来说，日军有炮兵校正侦察机，能够迅速把侦察到的我军情况和炮击效果等即时反应出来，传送下去。因此日军的炮兵就安上了眼睛。我87、88师装备的德国克虏伯火炮性能上比日本的同类型火炮好，但一打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了。所以说，就算87、88师装备了日本海军的250mm巨炮，同样的面临一样的问题。在现代战争中，对于信息化程度较高的一方来说，其所取得优势是绝对的：耳聪目明，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譬如以耳鸣眼花之人对架一个耳聪目明的人，这个又聋又瞎的哪怕再壮实嘛，有求用啊！（众人大笑）

再说有力的后勤保障和强大的机动力。这个我军基本上是开11号汽车的（大家全笑了起来），就是给装备了汽车等机械化交通工具，也用不起（全依赖进口，就是汽柴油就很恼火。日军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能够骡马化就算是强军了（当时骑兵还算是精锐的部队）。那我们算是真资格的步兵了哈！后勤保障我实在不想提了，都几十年了，我军的后勤保障基本上跟前清时候的新军差不了好多。

不晓得大家对于日军的编制和战斗编成了解有多少。就拿我们的老冤家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来说：这个日本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的甲种驮马、挽马师团，就拥有各式大小汽车三百多台，装甲车、战车一百余辆，军马7600多匹，及摩托车等若干。还有大量的后勤保障的骡马车等。这也是它能迅速从大同前线转眼就跑到察南，从我们右翼迂回打过来的原因。强大的机动力保证了其灵活的机动的战术，就能够及时抓住对手的弱点，避实就虚，专挑对手的软肋攻击。我们吃这个老鬼子的这种忽左忽右的苦头不少了！日本陆军的后勤保障能力在我看来算是日军的短板（这在后来的日苏两场局部现代化立体战斗中表现尤为明显），当然对于我军来说差距还是不小的！”

在座的晋绥军将领频频点头，这一个月来的战斗表明确实如此啊。

“当然，军械装备的好坏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为什么所有的新技术、新科技、新材料都是首先应用于军事上，就是这个道理。就是我们常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实的情况是，在飞机和军舰这两个最能体现一个国家科技实力的东西上面，小日本恰恰表现得极为强大。但说飞机哈，小日本著名的就有三菱，川崎，中岛等数家飞机设计制造集团。各式攻击机（战斗机），轻爆机（轻型轰炸机），重爆机（重型轰炸机），舰载攻击机，鱼雷机，各式侦察机……型号多达一二百种，而且多是世界上的先进水平。据36年的统计，日本的各个飞机制造集团完全开工，一年能够产出各型作战飞机六千多架！每年日本还能培养飞行员数百人。反观我空军建立了十余年，至今仍然只有区区的三百来架作战飞机。淞沪抗战几周内就拼得差球不多了。我军晋北支队（中央支援晋北前线的空军）亦如此。所以我们的头上就成了日机猖狂肆虐的地方。这也是我建立这支以防空团为基础的部队没有办法的初衷啊。日小鬼子祖宗，老子没法飞只好在地上捅竹竿子（众人大笑）！”

这个时候，貌似有点水水的（川渝方言看起来很懂的意思）的一个叫公孙啥子的站起来问道：

“周小将军，你的弟兄们都说你这个少年将军在重庆有很多很大的工厂企业，而且还有一个什么技术研究院？为什么不多造点你们手上的先进军械，甚至是飞机呢？据我所知英吉利国不是就有一种木头造的飞机，照样能飞嘛！”

周大少团长心想，找事（死）的混球来了：那是，英国是有这么一号绝种飞机，用手枪玩对射的玩具飞机个嘛，你公孙自己坐上去，送死吧！

“噢，公孙老将提的建议不错哈，这种木头飞机我的那些工厂、企业倒是哦能够造出来，给你孙子当玩意儿玩吧，用来空中作战那是活棺材！

我已经提过，飞机别看不大，却是一个国家的科技、工业等综合实力的最好体现。就拿小日本即将出产的一种新型攻击机（周大少团长没敢提0战，否则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失意的更要把他当成怪物子）。其设计人员是在世界上先进的飞机设计制造公司美国的冠蒂斯公司和德国的容克斯公司深造过。使用了现在最先进的材料（住友金属才研制的超硬铝合金）。其创造了现代航空工业的诸多首创（首次使用全封闭可收放起落架，电热飞行服，机关炮，恒速螺旋桨，超硬铝合金构架，大视界座舱，可抛弃大型副油箱等等几十项之多。是为二战中最出色的攻击机之一。这也为小日本最终发动太平洋战争，挑战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势力奠定了充实的底气）。

因此，公孙大爷的，你的想法很独特，但是不切合现在中国目前的抗战实际。是不是一支弱军就不能打赢貌似很强大的敌人呢？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强大的就如我们公孙大爷很推崇的英吉利军就被冷兵器的长矛短剑的尼泊尔山地民族打得屁滚尿流了嘛！所以，大家转变思维，正确认识现代战争的规律和特点，充分全面深刻的了解日军的情况，以现代先进的作战理念指导，以一种科学求实的认真态度，以实事求是的客观唯物精神，来武装自己的头脑，才必然会在这场以弱胜强的伟大卫国战争中赢得主动，并发展壮大自己，最终把侵略者赶出去！没有正确的思想理论作指导，我们的任何努力都是南辕北辙，会离胜利越来越远的，这将会也必然会被历史所证明（历史早就证明了的）。

各位晋绥军的老将军们，各位拼杀在抗战前线的前辈们。这次全面抗战不同于以往的我们遇到的任何战争。这是一场国战！是两个国家，两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大搏斗。我们大而虚，日本小而强。我们在战略上就要充分用大对小，同样子瘦十来斤双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在战术上，我们就要尽量避免以虚对强，少打死仗拼消耗的仗。各位，我在这里说句实在话，如果孙副总司令把我这支部队放在正面防御阵地去死扛日本人的狂轰滥炸，我就算是钢筋铁骨，一样子抵不了几天的！这是大实话，武器再好，弹药打光了，后勤保障跟不上，不如一根长矛一把大刀好使！所以我是赞同各位做到了节节消耗敌人的力量以后，实在抵不住了就撒腿跑的！（众人哈哈大笑，就只有你这个小鬼头敢说这个话，不见阎司令长官才毙了放弃阵地的心腹李服膺嘛？！）你小鬼子的拳头硬，老子不跟你拼拳头啥，我抽空敲你的脆弱的脑袋瓜子，揍你的软肋，捅你的没提防的屁股眼子，总行了啥？你照样得喊痛。我的那个平型关连环设伏取得的一点胜利，本质上来说即是如此……”

好嘛，周大少团长把前世在大学生辩论会上的劲头全拿出来了，口干舌燥讲了三、四个钟头。上百人听倒是听得蛮有趣的，但可惜的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今天周大少团长这番从战略理论高度分析讲话的意义：这是来自于21世纪，把这场中日战争的研究多少年已经透了，资料（中、日、美三方）都能汗牛充栋的无数人得到的真知灼见。愚蠢往往由于无知，这些认识对于老行伍们来说太深奥了，哪怕周大少团长已经竭尽所能浅而又易地解释了又解释。

晋绥军前来“讨教”的将领们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作为在抗战战场上厮杀的战士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即使他们是失败者周大少团长仍然认为他们是英雄！整个山西抗战晋绥军损失了十之七八，高级将领阵亡了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第15军军长刘茂恩、196旅旅长姜玉贞、203旅旅长梁建棠等十数名高级将领，今天的来人中也有人牺牲了的），又收到了周大少团长精心挑选的自己整的一些新鲜玩意儿和缴获小鬼子的战利品，满意地走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周大少团长不知道到底改变了这些晋绥军将领多少陈腐的作战思想，心想由他们去吧，流这义人（中国）的血罪不在我！（圣经语）譬如那长江后浪推前浪，世界终究是属于能够顺应历史潮流的人的。我作为一个穿越者只能发挥我的有限的一点力量，多杀点小鬼子，让自己平均年纪不到20岁的弟兄们少死一些，就行了！至于啥子卵英雄，历史是后人写的，关我何干？！

（周大少团长作为前世重庆大学的学生活跃分子，是一个有些英雄气质的俗人，简单点说就是在和平时代就是个普通人，在乱世就是个有些讲吃讲喝俗人气质的要大动拳脚的人物，你喊一个生在军人家庭伴随火热军营长大的热血青年不在当时那种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跳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文章春秋笔法诸多融于一人也能够理解，因此作为反映当时数不清的热血爱国青年的一个代表望诸位书友大大宽待些，如果把多杀小鬼子的战士都当做小瘪三，笔者奉劝这些哈日狗去添你小日本妈老汉的腚沟子去吧龟孙子些！少在老子这里鸹吵）

199章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诡计

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站在军事地图前苦思几日，终于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进攻方案。急忙把部下召集过来。他对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说道：

“本多君，我以为你部应该从大同向西直插雁门关防御阵地，做出直趋之势，把第二战区阎锡山的主要力量吸引到雁门关一线。”

“啊，阁下，那么我们真的要不惜人力物力去攻打坚固设防的雁门关的要塞阵地？”认为应该增兵平型关的本多政材少将不解的问道。

连西温利林大佐参谋长在内，第九旅团旅团长国崎登少将等一众人全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板垣征四郎的带着棱角的聪明绝了顶的大光头：他不是一贯反对打这种呆板的死仗嘛。

“哟西，”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狡猾地笑了：

“诸君遇到硬的，自然就会回头的。你们看，看这里！……”板垣征四郎走到地图前用指挥棒指到起大比例的军事地图上的一个点，“请问诸位，这里是什么地方？”

“茹越口！”众人乱纷纷说道。

“茹越口又是什么地方？”这下子大家答不上来了。这个只有在山西做过实地考察的板垣征四郎自己明白。西温利林大佐想了一下，根据他的情报资料，略微醒悟过来了，“阁下，那里是晋绥军34军与支援晋北的刘茂恩的15军的结合部！”

“兵力多么？”

“不多！”

“坚固工事呢？”

“也很少！”

板垣征四郎这才对大家一笑，把指挥棒先朝雁门关虚晃一下，然后迅速抽回，直指茹越口，嘴巴里说道：

“就这样，要快！懂么？”

众日军将领这才如梦初醒，对于他们的大光头指挥官板垣征四郎是佩服得五体投体，“将军阁下，这招高，实在是高啊！”

咱在繁峙休整的周大少团长倒也没真正的歇息，继续催促大量制造各种长矛地雷的防御武器的同时，也与众弟兄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周大少团长对众人说道：“哥子弟兄们现在也理解了我利用缴获的废铜烂铁打造长矛、地雷的做法了。是啊，一场中等强度的平型关伏击战就把我们带的五个基数的弹药消耗了两个。再来一场这样子的战斗，以后我们的弟兄们硬是只能用长矛大刀去跟小鬼子拼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军械没有后勤保障也是他妈的烧火棍子！

你们来看，我们现在虽然是在繁峙这里有些悠闲地休整，可繁峙这地方却是围棋中常说的一个双方必抢的棋筋，”周大少团长用手指指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图上的一点说道。

李航瑞政委、唐东团长、汤立勇等人定睛一看，忽然觉得紧张起来：可不是。这繁峙距离雁门山与恒山的结合处－－－茹越口只有一天的路程（三四十余公里，基本上无险可守了繁峙盆地是大坪坝子，急行军十余小时即到），而这个两山的结合处也恰好是晋绥军34军与中央军刘茂恩15军（半嫡系）的结合部。如果日军突入茹越口，疾行占领繁峙、峨口，马上形成了对雁门关、平型关主防御阵地侧后的巨大威胁，随着日军对繁峙、峨口的占领，日军再向南挺进，不但是威胁雁门关、平型关的问题了，而且有直捣五台，直接威胁山西的心脏太原！当然咱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老西的五台老家河边村自然也保不住了。而且同蒲铁路（阎老西闭关自守，怕外部势力进入山西他的地盘，故意把山西铁路修成了与全国铁路不一样的窄轨，所以虽然铁路是连起的，火车却开不进来，这个在山西抗战中也误了很多事情，大批援军坐阎老西这种旅游观光小火车慢得像乌龟爬不说，还装不下多少人。而且原定同蒲铁路由大同修到蒲州的风陵渡，结果此时才从风陵渡修到原平，所以只能算是原蒲路）也直接暴露在日本人眼前。那时真会形成北、东两面日军对太原的夹击之势，山西的抗战形势一下子就崩坏了。

众人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周大少团长偏偏选了繁峙这个地方休整。而且说是休整，却一时也不敢耽搁，把繁峙面向茹越口的北面方向和其附近的几个要点的防御准备工作下了大力气的狠抓，常常自己亲自上阵督促。这是在弥补阎老西部署上的漏招嘛。

“哥子弟兄们，我们这次可能面对的小鬼子可不是分成几拨数千人的队伍，要来可能就是上万、甚至于数万！最大的可能是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一部。虽然名义上莫得啥子第五师团的响亮，但是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15旅团等部的战斗力同样不能小觑。哦，还有支数千人的伪蒙军。这支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中将率领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现在好像是在雁门关一带晃悠，可是其兵锋往右一倾，即可直趋茹越口的晋绥军34军与刘茂恩15军的结合部。这里兵力不多，而且也没有雁门关主防御阵地一样的坚固阵地。面对上万，数万日军冲击，极有可能一击而溃。我们将首当其冲受到沉重的压力，因为日军如果不能站住繁峙、峨口，虽然突破了茹越口，也将受到雁门关、平型关两大坨晋绥军主要力量的夹击。而占领了繁峙，再想把小鬼子反击回去，就几乎不可能了。因此，繁峙小鬼子必占，而我们亦必守，而且是必须坚守数天，方能令雁门关、平型关的晋绥军调整部署，以有生力量与我形成三面夹攻日军之势。当如是，则我军也将取得比平型关大捷大得多的战役上的大胜利，彻底扭转晋北颓势。”

听周大少团长说得口水翻天，众弟兄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没有被周大少团长所设想的那场夹击战的可能的辉煌战果所忽悠，都明白了一点：这次这个小后生，是把自己和手下这帮子哥子弟兄们彻彻底底放到了一个砧板上，挡不挡得住、受不受得起还两说。毕竟说破大天去，只有三四千人完全没有补给的队伍，要承受的可能是六七倍甚至于十倍以上（加上伪蒙军）的敌人的攻击。而且绝对是周大少团长常说的立体打击、空地一体化！上有日机狂轰滥炸，下有大炮乱炸，装甲车、战车猛烈突击，可能还有数千骑兵纵横冲锋！这他妈能行嘛？这个年轻的周总指挥竟然还设想抵上几天，好让第二战区的阎司令长官调整兵力部署进行两翼夹击（这个缩头乌龟当惯了的阎老西这次能不能抓住你创造出来的机会奋勇一回，真是难说啊！）。这不会是平型关大捷的一场胜仗让年轻人忘乎所以了吧。又不好开口劝说兴致勃勃的周总指挥，一时间场面也就沉寂下来。

有关作战方案满怀信心的周大少团长让贺君玲少校电报发给了第二战区的最高司令部以后，阎司令长官匆匆看过后不置与否：现在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正直奔雁门关防线，平型关、团城口一线的板垣征四郎主力第九旅团（已经从平汉线北段调回）也从灵丘向平型关一线逼近。此时，一个川军独立旅的小后生却瞎扯什么日军有从雁门山与恒山的结合处的茹越口突破的危险，而且提出了与之相对应的繁峙作战计划，异想天开地想借机对突入日军形成三面夹击的局面，真是好笑的很么！

阎老西的参谋长朱绶光却看后大吃一惊，他倒是一眼看出了茹越口、繁峙面临的巨大危险，向阎司令长官建议：在平型关、团城口一线，虽然板垣师团主力占据了六郎城、鹞子涧和1633高地，东、西泡池，迷回山与涧头阵地等数个平型关防御附近的要点，但我晋绥军尚可坚守与之对抗，敌人一时也不能前进。

另外，在大、小寒水岭的一带活动的八路军115师，也可以在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这股日军后方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因此，平型关、团城口一线的防御暂时无虞。所以可以让傅作义的35军向繁峙移动，在峨口设立指挥部，以便随时控制繁峙南大莹以西的沙河镇，协助在繁峙休整的川军独立旅应对可能发生的变局，弥补上这一潜在的巨大防守漏洞。

朱绶光参谋长的这些话，让阎老西思想杂乱起来，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一会儿又感到是杞人忧天，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最后竟然不了了之的说，看看情况再说吧。白白放弃了这一合理的建议，也让随后的繁峙保卫战中的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几乎独自承担了所有的压力（这就叫烧香找错了庙门，周大少团长自找罪受！）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现在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不仅是他的那些结拜的哥子弟兄们，就是一般的普通士兵也感受到了一种大战将临的浓重的气氛。不用人催，自己都积极准备起来了。这个名不副实的休整不用正式宣布早就结束了。

周大少团长的繁峙北面防御阵地算是完成的不错。虽然他娃人少，但他不缺钱啥，于是大量雇佣已经闲下来的农民工，最后连繁峙县城里的闲人都莫得几个了。结果搞得繁峙县城及周边的数万人都来大会战，帮他大兴土木。他娃付的工钱可是不低，男劳力一天完成定额每人五毛，女的三毛。那是男男女女齐上阵，生生把从茹越口下来到繁峙县城前的北面的很大一片区域挖成了大坑连小坑无数，东土包西土包成串，其间又夹杂若干地雷阵等。李航瑞政委等哥子弟兄们见短短的一周时间，神奇的周大少团长竟然把繁峙北面的小平原地形都给改了，只有服气的份！（假如这时有个住在繁峙北面的人隔了一周回来，必定寻摸不到自己的原处了，因为凡是大点的要道上的村镇都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也很纳闷：这“周大雷（神）”就是一个怪物子，他啷个就一口咬定小鬼子会从茹越口突破，侵入繁峙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朱绶光参谋长刚向阎老西建议把傅作义的35军调至繁峙、峨口附近一带。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就来了个先发制人：指挥第五师团主力向平型关南面的白崖台、东长城村方向移动，有进攻防御阵地上的从广灵溃退下来的73师的意向。晋绥军33军此刻自顾不暇，结果傅作义的35军还未考虑调动，平型关就急报频传，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司令长官也就不再考虑此事了。

雁门关一线的防御同样不容乐观，晋绥军61军（此时已由陈长捷出任了军长）、19军、34军和刘茂恩的15军在板垣征四郎在平型关一线的动作后同样受到咄咄逼人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强大正面压力。阎司令长官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跟随着日军动向把主要力量完全放在了这两处了。就如一个挥舞两个大拳头跟对手拼搏的人，不经意间偏偏露出了软弱要命的胸口。

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10月2日，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之独立混成第二旅团（8000多人）配属一个战车大队（数十辆装甲车，十二辆战车），一个独立野战重炮兵联队一部（八门150mm加农炮）及伪蒙军骑兵第一师（三千多人，含一个日军骑兵中队二百来人），在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的率领下，跟随主力向雁门关前做了一个直趋的姿态后突然转向东南，直扑雁门山与恒山的结合处－－－茹越口，经过一天一夜的隐蔽急行军，于10月3日晨一举占领了茹越口，打开了自此直刺雁门关、平型关两个主防御阵地中间的要命胸口繁峙的通道！

汤立勇率领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的弟兄们，早在几日前就按周大少团长的安排以几人为一组的形式，对茹越口、阳方口等附近地域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与侦查。结果10月2日，就发现了突然来袭的日军很大的一股力量。汤立勇等人化装成日军诱捕了一个日军下级军官后，终于获得了宝贵的这股夜袭茹越口日军大部队的情报：正是周大少团长之前预料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之一部，由本多政材少将率领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及配属的一些部队，甚至还有由图鲁巴根几弟兄率领的伪蒙军骑兵第一师的三千多蒙古骑兵，预计总兵力达一万五千余人左右。

本多政材少将率部以突然迅猛的动作迅速占领了茹越口。由于茹越口是晋绥军34军与刘茂恩的15军的结合处，两部都认为对方会布置重兵防御这个关口，结果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心理造成了都只派了一个连防御，被本多政材一击而中，酿成了此时中国守军非常被动的局面。

阎司令长官获悉茹越口被日军突破，急令附近的五斗山防御的方克猷（读you）旅（属于晋绥军61军）立刻反攻，在根本不清楚日军情况下要这支3000多人的队伍务必不惜一些代价夺回茹越口，最终把方旅送进了死地。阎老西并急调段树华旅（属晋绥军19军）、马延守旅（晋绥军35军）迅速在代县以东警戒，防止日军立刻威胁雁门关主阵地侧后。

一时间，雁门关、平型关两边告急。阎老西方寸大乱，这才想起几日前那个十八岁的川军独立旅的小后生旅长周小将军的话，是多么有先见之明啊（周大少团长前世早就知道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正是通过突破茹越口，从而一举打破雁门关、平型关两扇铁闸门，结束了与晋绥军暂时的对峙，威逼太原的历史），此时阎老西是悔之晚矣。现在雁门关、平型关两个主防御阵地的侧后，除了方克猷旅外，只剩了繁峙的这支三千多人的川军独立旅。如果日军占据了繁峙，则日军会源源不断的大量从茹越口突入，那两关的晋绥军主力可就撤都撤不下来了！周小将军啊，但愿你再发一次神威，再现一回奇迹吧，能抵几天是几天。阎老西在心里暗暗祷告。

周大少团长此时正在北上纵队指挥部同几个搞防御阵地构筑的指挥官谈事情。由于把茹越口山地下来后，到繁峙县城的北面这一带的平坝子、道路等挖的到处是坑坑包包。当地的大中小地主集体把借口抗战需要而大动其田土的周大少团长告到了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他们的土皇帝阎锡山那里。阎老西刚发来一个战区司令部核查电：要求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彻底查明此扰民事，还当地士绅地主们的一个公道，并命令周大少团长马上把抓的一些不配合地主给放了，干甚么！？

正说着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事情。阎老西的急电和汤立勇的急电几乎同时送到。参谋刚要念阎老西的来电，遭周大少团长打断了，“汤队长来电，必是茹越口发生重大变故！军情紧急，赶快把汤队长的电报给大家念念！”

“是！汤队长来电称：10月2日深夜，日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之一部，在独立混成第二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的率领下，携其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全部及配属的一个拥有数十辆装甲车、十二辆战车的战车大队，另一个独立重炮兵联队之一部带八门150mm加农炮。还有一个3000多人的伪蒙军第一骑兵师，突袭茹越口，并一举占领之。日军总兵力预计达15000多人。现日军已经完全控制了茹越口突破口，并把五斗山反攻之晋绥军一部数千人（正是方克猷旅）迅速围歼，仅剩数百人溃退往代县以东地区。敌人动向正进一步密切监视中，随时通报。”

“我靠，小鬼子来得好快好多！”周大少团长不禁骂道。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

200章分两路急攻的日军之峨口方向（上）

只是用了一个大队的兵力，本多政材少将率领的突袭茹越口的日军，就轻松攻取了这个晋绥军34军和中央军刘茂恩15军的结合部，同时也是雁门山与恒山的两山结合处。本多政材预料到晋绥军会匆忙发动逆袭反攻，以夺回这个重要的战略要点，于是本多政材少将布置了一个半口袋阵，占据了茹越口及两侧山地，只放了一面进来的道路。等把阎锡山急令向茹越口发动反攻的方克猷旅（属晋绥军61军）放进来后，就展开了大屠杀！

佛晓前，方克猷旅三千多官兵正向茹越口前进时，突然遭到了日军预伏的大批部队猛烈地射击，整个旅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方克猷旅长随即发现茹越口之正面及两侧阵地都已经被日军占领。本多政材少将部署的伏击日军凭借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出其不意地发起了攻击。方克猷旅主力被分割成了前、中、后三段，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被日军牢牢压制在茹越口阵地前一带。

方克猷旅处于日军半包围中形势万分紧迫，两个团长问方旅长道：“是否突围再说？”方克猷旅所属的61军从天镇、阳高一路败退下来，一直士气不高（其军长李服膺因执行那个阎老西的撤退令放弃了阵地被阎锡山当了大同会战计划失败的替罪羔羊被执行了军法），方旅长总是大声鼓励全旅三千多官兵“民族危亡，匹夫有责，有我无敌，誓灭敌虏！”来激励大家。方在每次战斗中，总是亲临一线与手下弟兄们同甘共苦，深受官兵们爱戴。此刻面对身边已经是炮火连天，枪林弹雨，日本兵的闪亮的刺刀已在眼前了,日军发起了总攻击！方克猷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讨论突围的问题了，他大吼一声“杀敌人！好男儿，冲上去啊！”抓起身边警卫的大刀，踊身一跃，冲入了逼上来的日军人群中，手持大刀与小鬼子拼杀起来。

全旅官兵已不足千人，面对着黑压压压迫上来的小鬼子，全奋勇冲杀，几进几退，杀了个昏天黑地，让初生的旭日都黯谈无光。方旅弟兄们已经完全被打乱打散了，弟兄们见自己的官长一个个英勇的倒下，也激起了无畏生死的豪气，被刺中的士兵，凭着最后一口气，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与小鬼子同归于尽；有的大刀都残缺了，就抱住一个小鬼子使劲剁，哪怕身上插上了几把闪亮的刺刀；有的枪支没有了子弹，就抡起当了棍子；有的搬起了石头，拼命砸小鬼子的脑袋；有的用牙齿死死咬住抱在一起的小鬼子的脖子……等到枪声、喊杀声消失的时候，除了最后边的数百人突出了预伏日军的重围以外，旅长方克猷以下三千多官兵全部壮烈殉国！无一人被俘，无一人投降！（其惨烈不亚于松骨峰战斗，向抗战先烈们致以崇高的军礼！）日军也被中**队的英勇牺牲所震撼，收殓了方旅所部官兵们尸骸葬于一处，立“支那战殁将士之墓”碑记之。

茹越口前没有中**队了，阎锡山能够调动的最近的力量就只剩了正在几十公里外繁峙休整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了！其余的晋绥军所部都有两天以上的距离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被雁门关、平型关外的日军的两边牵制动作所迷惑，根本不敢动。是无法也无力反击突入契入点茹越口的大股日军，茹越口失守！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诡计终于得以初步的实现，如再顺势占领繁峙，则直接威胁雁门关、平型关两主防御阵地的侧后，两关的晋绥军主要力量面临被日军夹击的危急局面。

惊悉反攻茹越口的方克猷旅几乎全军尽墨，仅剩下数百人退往代县。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老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虽然已经向那个川军独立旅发出了急电：要求周大少团长所部尽其可能挡住茹越口南下的日军两天。但到底有多大把握，一个小团的二、三千人再能打，能够挡住一万多精锐的小鬼子的冲击吗（阎锡山此时才从方旅残部获悉了有关突破茹越口日军的情况）？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阎司令长官在岭口行营呆不下去了，有气无力的下令，行营南奔五台山的台怀镇，从那里返回太原吧。阎老西骑着小毛驴子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左右摇晃中这才想起了最高领袖曾经答应自己要派30万中央军入晋支援山西抗战的事情。“冬天穿皮袄，夏天穿布衫，时事变化了啊！”原先的牛皮吹破了，阎老西曾想仅依靠自己的十几万晋绥军和一些老蒋先派来的地方的杂牌军（半嫡系）保住山西（其实还是阎锡山心存幻想，以为他与日本人有默契：你不攻我山西，我就淡心无常抗战。但小日本侵华大战略决定了，这只能是一厢情愿），现在一连串的败仗下来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晋绥军了（山西军是挺能打的，说实在话）。自己的力量靠不住，火烧眉毛之际，阎老西终于活学活用他的阎氏哲学向最高领袖紧急求援：希望中央能够派一个大员来第二战区参与指挥，这样子，到时再败的责任，自然有人来分担了。

正恨土皇帝阎老西不让自己插手山西的最高领袖也不含糊（他内心巴心不得阎老西吃瘪！所以说中**队将帅异心，能够打胜仗无异于痴人说梦），立马就把当时任湖北省省主席的国民党元老黄劭派来给阎司令长官当了第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协助阎老西指挥，并暗示黄劭他要染指山西的底牌。又命令中央军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将军（最高领袖的五虎上将之一），立即统率所部（当时第十四集团军正在平汉线北段驻防）沿正定线开进娘子关。卫立煌接令，毕竟是中央军精锐部队，立刻安排了94节铁皮闷罐子车，分成了10列，每15分钟一列从河北石家庄迅速开往山西。（这支较为精锐的中央军一走，10月10日，华北日军即占领了石家庄。典型的拆东墙补西墙哈）

阎老西破罐子破摔，既然开了口，就不要客气，阎老西还是向最高领袖不断地呼救求援。最高领袖倒也仗义，又调了不少半嫡系部队，这时候出川北抗战的川军22集团军邓锡侯将军所部终于是他妈到了山西了，一路上在大山里转就冻病折损不小。但总算是迎着溃败的晋绥军开上了山西抗战前线。

阎老西一天几个十万火急的催促来援的电报还是起到了作用的：这个时候，除了晋绥军原先的十余万人和二万多的八路军，加上卫老虎统率的中央军第十四集团军和新近入晋的川陕等省的地方部队共计二十余万人。第二战区的阎司令长官手下的部队总数总算是达到了他曾经吹嘘过的人数三十万人。有了这实打实的三十余万人，阎老西底气足了，胆子大了。他立志要打个漂亮的仗好生杀杀日本人的威风，也让怀疑他与日本人有暧昧关系的国人瞧瞧他阎百川对于日本人也是绝不手软的。这才是他坚持要打忻口战役的本意。当然现在，这些援军都还是纸上画饼子，此后话不提。

先说咱周大少团长这个“周大雷（神）”脑袋瓜子上顶着的大雷－－－由本多政材少将率领的飞机、大炮、装甲车、战车等重武器齐全的日军精锐一万多人稍作休整（为奔袭茹越口，该部一日一夜急行军），巩固住茹越口突入口，即分兵两路向繁峙和峨口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先提由十川大佐指挥的、图鲁巴根几弟兄率领的伪蒙军骑兵第一师的三千多蒙古骑兵加上一个日军骑兵中队（三百来人）的将近四千人的向峨口攻击的快速突击这一路吧。

这正是老奸巨猾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奸计。因为热（河）、察（哈尔）、绥（远）三省的蒙古人每年朝五台山（藏传佛教，即喇嘛教的圣地），走熟了繁峙、峨口通五台山的道路。而如果以伪蒙军骑兵的快速机动能力，从峨口直插向五台山。则不但威胁平型关，而且直接威逼山西的心脏太原（当然阎老西在五台河边村的老家自然也是保不住的），这是一招毒辣的诡计，以一支奇兵从根本上动摇阎老西坚守雁门关、平型关这两个天险的信心，逼迫其放弃雁门关、平型关的防御，彻底敞开阻挡日军攻击太原的道路上的两扇晋北铁闸门（雁门关、平型关）。

周大少团长在布置繁峙、峨口一带防御的时候。把大部分长矛发射器“长剑”都调到了峨口至五台山的这一条朝圣之路上。当时众人不解，明显繁峙是日军攻击之重点，小鬼子从峨口钻进这茫茫五台山群山中去干啥子嘛？！

周大少团长对李航瑞政委、唐东团长等人说道：

“诸葛亮北伐六出祁山，始终是不予采纳大将魏延之出奇兵走阴平之策，盖因其一生用兵谨慎，性格使然。而我们的老对手－－－老奸巨猾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恰恰相反，一贯依托日军强大实力小看中**队，从31年开始一直都在冒险、都在豪赌！

在东北就任关东军大佐参谋长的时候，就亲自参与策划了柳条沟事件（九一八事变），以区区一万多人的日军铁路守备队竟然挑战咱张小帅的二十几万装备颇算精良的东北军，嘿，结果是他个老龟儿子赌对了！东北军不予抵抗，不战而逃，把几千万父老乡亲们和美丽富饶的白山黑水扔下就跑求了!现在这个事情提起老子还是一肚子火。日本人几乎兵不血刃拿到了东北，结果把日本从当时的经济危机中挽救了出来，得到了一个实现其梦想快速灭亡中国的大陆政策的最有力的支点（说实在话，如果日本人没有轻而易举拿到东北，后来的全面侵华战争是否打得响还两说，最多继续执行缓慢蚕食的政策。事情有时真是福祸相依啊）

在平津战役中，他又率领第五师团以一部作为南口佯攻，主力长途奔袭张家口。结果老鬼子又赌对了。才造成了现在日军对于山西的攻击形势。

这次在晋北，他先以一部攻击天镇，又奇袭阳高，逼迫阎老西放弃了大同会战计划，还使阎锡山这个老同学杀了自己的心腹爱将。他又赌对了！随后他以第五师团主力之21旅团右翼迂回晋东北的高山峡谷山道，差点让他奇袭平型关得逞，算是我们坏其好事情了（众人笑了）。

现在他又奔袭茹越口，妄想占据繁峙威胁雁门关、平型关侧后，分奇兵从峨口直插五台，直逼同蒲铁路，威胁太原。日他妈，想得好事情哟，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要撞鬼。赌徒的最终下场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杆！

他喊本多政材少将带着这三千多伪蒙军骑兵来干啥子？严格说我对骑兵不太懂哈（周大少团长前世时早取消骑兵了，就是马儿，也是暑假时候跑到大草原上让人牵着骑了半天，屁股还遭磨破了，走路都是乍呼呼的），但我知道：骑兵的威力或者说是优势就在于它的快速机动能力。在攻取繁峙这个城市的战斗中作用不是很大的。

那么，这一路就只有一个目的：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强的特点（崎岖狭窄的山路也能快速通过），通过峨口快速插向五台，直逼同蒲铁路，直接威胁太原，给阎老西造成一个山西心脏自己的老巢太原也岌岌可危的假象。如果阎老西慌了手脚，乱了方寸，顾不得听我的建议组织在晋北两关的晋绥军主力和坚守在繁峙的我部配合夹击突入茹越口的这一股小鬼子的话（周大少团长想得美梦，阎老西当时是既没有心慌也没有手乱，也没有考虑他的建议，更别说后来真发生日军的突袭行动了），而将雁门关、平型关之天险放弃，白白便宜了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和东条英机。那真是山西数万子弟的血都白流了！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熟悉了解阎锡山这个中国同学，正如我十分熟悉了解板垣征四郎这个杂货一样一样的！（众弟兄这倒不解了，你个十八岁的小后生啷个会非常熟悉了解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啥？！）这正是板垣征四郎这支奇兵想达到的第一个目的，也是最好的效果了。不经大战而令晋北两关的晋绥军主力因畏惧后路被切断而慌忙放弃天险雄关，让日军兵不血刃，那这支三千多人的奇兵冒点险就千值万值了！

这个一石二鸟的诡计，另一方面就是哪怕阎锡山不放弃两关的防御，而调动力量攻击这小股从峨口突入五台的奇兵，那繁峙县城才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真正目的。占领了繁峙，再想把从茹越口突入的日军反出去可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还不一定办得到，力量抽多了，两关还要不要？而一旦日军牢牢控制了繁峙，则晋北两关实际上已无多大防御的价值了。如遭日军南北夹击（雁门关）、东西对进（平型关），那到时雁门关、平型关的晋绥军主力撤都撤不下来，只能散进大山里了！故最后阎锡山也不得不放弃两关，而把晋绥军主力向五台山、云中山、芦芽山一带转移。再以原平、崞（读guo）县作依托掩护，在忻口一带部署新的防线。这忻口一带地形尚可一用，至此再无险地也，直到太原。

因此，我们必须首先斩断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这一路奇兵，打掉他的痴心妄想！你个老赌棍，老子还收拾不了你了？！”

（润物细无声，非常感谢宝刀不老等哥子几位的令人感动的至始至终的真诚支持，老鹰会用心写下去的！满纸言，写手累，笔者痴，书友贵！）

201章分两路进攻的日军之峨口方向（中）

听到起周大少团长难得的说自己对骑兵不太懂的话，大学生军训团唐东团长呵呵一笑，说道：

“总指挥，你在华北当时收容的老兵里头，干过骑兵的可不少啊！”

原来在南苑战斗中，那个刚被宋哲元调上来的29路军里唯一的心肝宝贝郑大章（字彩庭）的骑兵师，一到南苑就被日军飞机一顿狂轰滥炸，人马遭到惨重损失，骑兵师也散成了步兵师，后来战事糜烂一路溃退下来，不少郑大章的手下的骑兵弟兄最后进了周大少团长的收容队，成了现在大学生军训团的一员了。

“哎呀，真是太好了！正是打瞌睡遇到了枕头哈。”周大少团长乐了，手下人干啥子的都有嘛。

二十几个原来在郑大章骑兵师干过的老弟兄，那马背上的活玩得跟马背上的民族差不了多少，干骑兵最少的都有三、四年了。可以说，骑在马背上啥子动作都能做，骑兵那点事情门清。这一听说总指挥有请，要专门向他们请教骑兵的事情，弟兄们大乐，总算是又能跟马沾上点事情了，可真想念那些马背上的生活啊。

“总指挥，骑兵的杀伤力在于动起来，那种排山倒海的冲击，势不可挡。如果不动，那人马目标大就成了活靶子了。所以敌人骑兵一旦发起冲锋，你弄得那些‘长剑’二三百米的射程，骑兵用不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冲杀到了你面前了，你的脑袋可就悬乎了！”一个老兵油子说道。

“放肆！怎么跟总指挥说话呢？”唐东团长对手下弟兄吼道。老兵油子也觉话说错了，不好意思地对周大少团长笑笑。周大少团长示意了一下唐东团长，别他妈咋咋呼呼的。然后说道：

“这就是我的主观臆断了。多谢老兵哥子的提醒哈！是啊，我这五六人一组的一百多组‘长剑’是能够射到一批敌人骑兵，但是有效距离太近了，剩下的敌人骑兵最多只要十几秒钟就冲锋到了队伍里来了。说实在话，弟兄们的两条人腿可跑不赢这四条马腿、躲不过那闪亮的马刀啊！那非得全军报销了不可，肉搏近战步兵是挡不住骑兵的，会吃大亏。”众人全认同这个理，因此最终的关键就是怎么才能不让这三千多伪蒙军骑兵冲起来，否则一切都是免谈，不管是“长剑”还是短剑都拦不住的。

“而且，总指挥，骑兵三千多人的队伍是不可能在一个狭窄的面上冲锋的，遇到对手的重火力那就是送死。所以几千骑兵冲锋的正面宽度能有好几百米甚至上千米。你部署的战斗部队太少了，就一个大学生军训团的战斗营，最多五六百人，而且一百多组‘长剑’杀伤分布面极其有限，在这么宽大的正面，想拦住冲锋的大队骑兵是很困难的。”另一个老兵说道。

“没有办法，这就是能抽出来的最大的力量了。你们知道繁峙方向是日军的重点进攻方向。那可是一万多精锐的日军主力，而且飞机、战车、装甲车、150mm大炮等重型武器齐活，人少了根本堵不胜堵。我拢共就二千多人的战斗部队，繁峙要实行我的那套磁性进攻性防御最少得留下三个营（防空团警卫营，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这已经是最少的安排了。

为了斩断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这支冲向五台的黑手，大家知道我不是连繁峙县城的民众都动员了上千人组成了抗日义勇军弄那个‘长剑’嘛！原以为靠着大学生军训团一营和‘长剑’的威力，可以击溃甚至消灭这支战斗力不算太强的伪蒙军骑兵。却不晓得打骑兵，还有这么多道道啊，真是令人汗颜哟！”周大少团长不好意思地抱歉道。

另外几个原先郑大章骑兵师的老弟兄也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建议。

周大少团长听完最后说道：

“哥子弟兄们的指教很好啊，我是受益匪浅，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骑兵的事情上你们就是我的老师，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向你们请教的。现在听了大家刚才的见解，我琢磨啊，要想击溃甚至是消灭这支伪蒙军骑兵师，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一个限制的问题，如何限制骑兵的长处，使其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地域而且一时间冲不起来，这就好办多了。这我的初步设想有一些，给大家摆摆哈……”

10月3日正午，由关东军车派遣兵团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十川联队的联队长十川大佐指挥，图鲁巴根几弟兄率领的伪蒙军第一骑兵师（日军加强了一个骑兵中队三百余人，一方面护卫十川大佐，另一方面好控制这支伪蒙军骑兵师）的近四千人骑兵队伍，从茹越口直扑峨口，走上了往年蒙古人和平朝圣，今朝蒙古骑兵杀气腾腾征伐的同样的熟悉的道路。

刚出峨口不远，前面的小图鲁巴根团长的队伍就来报，两侧发现地雷阵！部队只能收拢，没法往两侧侦察前进了。

“胡扯！听都没有听到踩上地雷引起爆炸的声音，哪里来的地雷阵？”大图鲁巴根师长呵斥传信的通信兵，

“命令，小图鲁巴根所部马上前进，两侧的侦察继续，阎老西的队伍都在雁门关、平型关上跟日本人耗着啦！这里哪里钻出个地雷阵，还用大字牌子给你提醒？！小图鲁巴根的脑子就是不好使，散脑花嘛，愚蠢之极！”

大图鲁巴根师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前边传来“轰”、“轰”的几声爆炸声。一会儿，刚才的通信兵还没有把老大师长的命令传回去，小弟娃团长派来的通信兵又来啦，“师长，几个往写着蒙汉两种文字的标示‘地雷阵’牌子的地方踩踏的弟兄遭地雷炸翻了，有了死伤！”

“我的个长生天！阎老西真是个汉人中难得的实诚人啊，说什么是什么！”大图鲁巴根师长拽了一句阎老西。心想，我就不信了：这从峨口到五台，何止百里，你阎老西你能够有多少地雷埋？！又命令这个通信兵，追上去更改刚才自己下达的命令，“收拢部队，这一段不要往两侧标示有‘地雷阵’的地方去了。”

又走了一段，大队伍又因为前边的小图鲁巴根团长站住了而停下来了。小图鲁巴根团长又派人来说，前边道路两侧又有了用蒙汉两种文字标示着“地雷阵”的大牌子。

“大图师长，这是阎锡山玩的空把戏，叫小图鲁巴根团长把部队向两侧展开些，这样子大队骑兵挤在这几百米宽的宽度，一旦发现敌情，对于我骑兵冲击非常之不利！”负责指挥的十川大佐说道，心想这个阎老西就能干这些虚张声势的事情，还想骗我们聪明的大日本皇军，八嘎，是没门的！

小图鲁巴根团长遭刚才的几次地雷爆炸，损失了几骑人马。蒙古人实诚，吃了一次苦头就不愿意再试。结果遭大图师长大哥一顿喝斥。没有办法只得按照日本人的命令向两侧标示“地雷阵”的区域展开。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又遭炸翻了十余骑人马。大图鲁巴根师长没法，看来这个地雷阵是真的，只得叫小图鲁巴根团长收拢部队，继续在两侧地雷阵标示出来的中间那二三百米的狭窄通道上前进。

长生天，又来了！大图鲁巴根师长的脑袋瓜子大了一圈，还没等小图团长派来的通信兵说话，他就怒吼道：

“再一再二不再三，别理那些呕死人的牌子了！给老子展开，这几千人挤在了一堆，等着挨机枪扫啊？！”

世事真是难料啊，没有想到大图鲁巴根师长以为的狡猾地“阎老西”（大图鲁巴根一直认为这是阎老西为了护卫他的老家五台弄得地雷阵）硬是给大图师长来了一个再三。小弟娃团长派出的向两侧展开的队伍又遭地雷炸翻了十余骑人马。这下子打死小图鲁巴根团长他也不干了，手下弟兄也心生怨恨:人家明明用大牌子标示了地雷阵的区域，非逼着咱们去踩，这是要弟兄们送死嘛！这叫什么事情，对方一个鸟毛都没有看见，小图鲁巴根团长的手下就损失了二三十余骑人马。于是全团鼓噪，不愿意走头路了。说实在话，现在看见那标示着蒙汉两种文字的“地雷阵”的牌子，小图团长自己和手下的蒙古人心里就打鼓。都挤在中间道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上了两侧那似乎无边无际的地雷阵：被地雷炸个人仰马翻，死倒不易，弄个半残在大草原上怎么姑娘追嘛！

看在小弟娃是图鲁巴根家的幺儿，大哥也深怕小弟有幸中彩，那蒙古包里的老妈妈不把自己的背决肿啊？！于是拉上了老二，中图鲁巴根团长的那个骑兵团顶在了前面。

要说这个中图鲁巴根团长的胆子那可比小老幺大多了。当再一次看到标示着“地雷阵”的牌子时，根本不向后面的大哥师长报告，直接命令手下视之如无物。结果是不听人家言，吃亏在眼前！自然是散开在两侧的队伍，被炸了个人仰马翻、稀里哗啦，一下子就折损了三四十余骑人马。好嘛，一次就顶小老幺的三次了，真是二哥哈！这下子炸老实了，中图鲁巴根团长只得又把散开的队伍又收拢过来了。

等再看到第五次用蒙汉两种文字标示的“地雷阵”的牌子的时候，众人都不敢再赌地雷阵是不是真的假的了。大图鲁巴根师长见出了峨口短短的二十余里，就遇到了五个地雷阵。结果还都踩响了的，证明人家所标示的不虚。还没有看到一个敌人，就损失了五六十骑人马，心里也有点发毛了：长生天，这个阎老西果然是在山西有自己开办的兵工厂啊！是不是阎老西觉得我们蒙古人年年朝圣五台山，早就预料到我们有朝一日会利用路熟偷袭他的老家，所以布下了地雷的天罗大阵，把自己兵工厂的地雷全都用来对付我们蒙古骑兵了？！长生天，那地雷何止万千？这玩意儿埋在土里又没法挨到探查。再说，一处处地方探测下来走到五台，可能要明年草原上的春暖花开了吧。如果折损些人马去踩，可这数不清的地雷阵，就是把我这三千骑兵挨到去踩，那就不用到五台了。就走到出峨口几十里，恐怕蒙古第一骑兵师要变成步兵师了，还他妈剩下不了几个好人！

“阎老西的，良心大大坏！”十川大佐气得狂呼乱叫，不信邪了。不敢再威逼蒙古人了，把那个日本骑兵中队弄到了前面来。大日本的勇士们，给这些所谓的草原上的雄鹰其实是胆小如鼠的蒙古人看看：咱们大日本皇军的骑兵就专门往那些标示着“地雷阵”的地方去踩去！

那就对不住了，地雷它又不分啥子蒙古人或者是日本人，只要你麻起胆子敢踩，它就敢响敢炸，人仰马翻一样一样的！结果这个日军骑兵中队一百多人向两侧散出去，只回来了七十余骑人马，剩下的不是马倒就是人伤，全在地雷阵里鬼哭马悲鸣，还不时引发旁边的地雷炸响，那就彻底安静了。

小日本人干事情容易一根筋的小宇宙爆发了，十川大佐也不信邪了，又命令再向两侧前进二百米，结果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被强逼着跟着日本骑兵中队一起去探查的多了几百骑蒙古骑兵，折损的人马更多一些罢了。弄得蒙古人，包括中、小图鲁巴根弟兄都怒火冲天：人家这个“阎老西”是汉人中的难得的实诚人，说是地雷阵就是地雷阵。你个小日本人偏偏不信，长生天啊，你惩罚这些不信神的加上混蛋的小日本人吧！

等见到第六次的“地雷阵”的牌子，十川大佐又命令剩下的日军骑兵去踩踩，又遭炸翻了十余骑人马（这次连不怕死的日本骑兵也不敢往两侧地雷阵深入了，所以损失小些）。

第七次见到“地雷阵”的牌子，十川大佐抓了半天脑壳，最后硬着头皮喊日本骑兵中队的胆战心惊的长谷大尉亲自率领了十余骑去试一试。还好，只遭炸翻了二、三骑人马。但日本骑兵也不敢再试（死）了。数千人的队伍只好挤在一个已经不到二百米的甬道中向五台山进发了。

第八次见到牌子，连固执的十川大佐也不敢赌是不是真的地雷阵。

第九次，众人很听话的按照标示指出的安全通道前进。

第十次……这就是周大少团长给伪蒙军第一骑兵师准备的十全大补地雷丸子！目的只有一个按照老子画出的线路走啥。

其实前面几个牌子标示的地雷阵埋得宽度、密度并不大，两侧各二三百米吧，只是先吓吓蒙古人的。后头的则是越来越密，越来越宽，就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和错觉，使伪蒙军骑兵和日本人觉得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地雷阵中，最后只得乖乖的听周大少团长的安排，在一个不宽的甬道中前进，这一遇到了敌情，或者障碍，骑兵师数千人马根本来不及展开了。为打赢消灭伪蒙军第一骑兵师这一仗创造了基本的条件。俗话说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周大少团长偏偏再八再九还再十！根据的就是他对日本人性格特点的了解：疑心大，而且胆大妄为，不多遭几次记不住教训。于是竟然让他娃弄到了再九再十。说句实话，就算是老奸巨猾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这回亲自上阵，恐怕都不得不相信了，真的，绝对是真的！

等到起挤成了一大坨子的三四千伪蒙军骑兵遇到了前面几道几百米长的一米多高的障碍土墙和之间的几道深沟的阻挡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这些蒙古骑兵还看见了这些障碍后面二三百米远的一大堆大箱子），留给十川大佐和大图鲁巴根师长的正面只有二百多米宽，两侧全是那把所有人都气死而又无奈的“地雷阵”的蒙汉两种文字的标示牌子（这回不用试，绝对是密密麻麻的真地雷阵！），整个队伍人喊马嘶，三千多人马都快挤成了池塘里捕捞时的场景，那真是丰收的场景啊！－－－对于这次战斗的指挥大学生军训团的李跣副团长（率领大学生军训团第一营及周大少团长动员的繁峙民众组成的抗日义勇军。说起来，这还得多谢兰兰妹妹宣传分队的抗战宣传啊，把繁峙那些热血爱国青年扇乎得血都往脑壳上涌，一听说参加抗日义勇军去打小鬼子，呼啦啦二三万人的小县城就来了一千多青年人，被周大少团长集训几日，专门负责操纵那些新式武器“长剑”）来说。李副团长嘴巴都笑歪了：“大爷的，这些伪蒙军骑兵真是很听咱总指挥的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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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章分两路进攻的日军之峨口方向（下）

隐蔽在工事后面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一部分战士见到二三百米远的障碍物前的黑压压挤成了一大坨子的伪蒙军骑兵，都有像李跣副团长一样的感受：嘿，弄了一大堆虚虚实实的地雷阵，更甚的是周大少团长当时还非叫人写上醒目的用蒙汉两种文字的大标示牌子“地雷阵”（这一带是热、察、绥三省蒙古人朝五台的必经之路，接触蒙古人的人太多了，懂蒙文的不少，找个人拽几个蒙文完全没有问题的），给竖在真假地雷阵里。能行嘛？伪蒙军骑兵师能听招呼按照周大少团长的话前来？

事实证明，能行！这不都在预设阵地前挤着嘛！

看到伪蒙军骑兵们探头探脑远远地朝自己的这些长矛发射器的大箱子瞧稀奇。李跣副团长乐了：着急上火等着挨咱总指挥的独门绝活哈！那就不要客气了，看那些伪蒙军骑兵已经在长官命令下向四周散开侦察情况了。李副团长一声令下！早就摩拳擦掌等着放长矛的那些繁峙县城的千余名抗日义勇军民众接到命令，拉燃了发射底火。“轰、轰”不停的响声中，数不清的铁制长矛飞向了在二三百米远的障碍物前正挤成一坨子的伪蒙军骑兵的人马群中。

正骑着东洋高头大马（比蒙古马高一大截子）的十川大佐指挥官正与长谷大尉等日本骑兵中队的一些人仔细观察着这些明显是刚修成不久主要是为了阻拦战马前进的障碍土墙和深沟，嘲笑的谈论着中国人真是可笑啊几道数百米宽的土墙和深沟能顶什么事情，找人拆墙填沟弄出一段好路就行了嘛。就听到那些奇怪的大箱子发出“轰、轰”的沉闷的爆炸声，接着就觉得眼前一片亮花花的，那无数的铁尖矛头在太阳光下闪着令人心寒的光芒就如同骤雨一般一头扎进了人马群中！

那一大坨子挤在障碍物前的伪蒙军骑兵及部分日军骑兵中队的可就遭了大霉了：只见一片倒下的人马身上，都扎上了一米多长的长矛。这个可比地雷那就厉害多了，眼见得中了铁制长矛的人、马，全是鲜血奔涌（周大少团长整的这些三棱角铁制矛头，是那后世令人胆寒的三棱刺刀的放大版设计，一个三棱伤口能让人马把血流干流尽！），一时间深秋的峨口这一片黑色的土地上就覆盖上了一层浓浓的红得耀眼的血泊！人马踩上去都打滑。

十川大佐及其日本骑兵中队的小鬼子都是骑得东洋的高头大马，比蒙古马高一大截子，好处就是挨周大少团长的铁制长矛也早挨多挨！瞬间，十川大佐等身上就遭穿透了几根铁制长矛，人是直接给钉在了地上，顿时毙命！

失去了指挥，失去了大部分日本骑兵的控制。从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器的伪蒙军骑兵一下子全乱了。有拔马就往后退的；有往左右两侧密密麻麻的地雷阵直接踩进去的（这回是实打实的密集地雷阵了！）；有的昏了头，一打马就冲向了那一大片人、马倒了一地的前面去的，被后续的“长剑”发射的铁制长矛毫不客气地扎穿扎透，又继续着尸山血海的制造。

往左右两侧地雷阵踩去的，没有过一会儿，就站住不敢再动了，都被前面踩中地雷遭炸翻的人、马既挡住了道路又吓寒了心魄。那往来路拔马就跑的，没跑出去一千米，就遭一阵密集的枪弹射击扫到了一片，死伤惨重，不得不退回来了。大学生军训团一营的两个战斗分队（连）已经迂回到位，及时地堵上了最后的口子。伪蒙军第一骑兵师遭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包了饺子！

这下子，图鲁巴根几弟兄算是明白了：跑啥子嘛，遭人家“阎老西”的队伍包了饺子了！快想办法吧，看是不顾重大伤亡从来路退回去，还是死拼全葬送在这长矛、地雷阵、枪弹炮火中。就在这几分钟时间内，伪蒙军骑兵师人马十停就去了三停折损近千人马了！带头指挥的十川大佐身上穿了七八个对眼（中了四五杆铁制长矛）一命呜呼，日军骑兵中队的中队长长谷大尉以下的损失了一百多骑，只剩下一百多人马了。现在不怕，也顾不上怕日本人了。再不想法这剩下的三千蒙古骑兵今天可就要最终血沃这朝圣五台的道路上了。不值啊！大图师长悄悄使了个眼色，暗示手下把剩下的日本人打整了。

收拾完日本人，打图鲁巴根师长急忙叫道：“快一起喊，别打了！”于是剩下的二千多蒙古骑兵一齐用汉话大声喊道：“阎司令的队伍，别打了！”

李跣副团长立刻命令，全体停止攻击！周大少团长战前特别交待：能够少杀几个蒙古骑兵就尽量少杀，能够促使其下马投降的那是最好。虽然在以往的历史和抗战中，伪满、蒙军起了很坏的作用，尤其对于中**队，特别是汉人更是心狠手辣，那是不客气的。但毕竟算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不太争气的些。我们不能以暴制暴，赶尽杀绝，把满、蒙人推向了我们中华民族的最大的生死敌人小日本鬼子那边去啥。我们要学会打这种政治仗。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团结，为了我们国家的根本利益，哥子弟兄们，就让我们以最宽大深博的胸膛以德报怨容纳这些迷途羔羊吧！当时众人都深以为然。心里念叨：你们些伪满、蒙军就烧高香吧！这要是小鬼子遭咱周大少团长包了饺子了，绝对不投降就叫他灭亡那是要赶尽杀绝的！周大少团长那对小鬼子的狠毒不亚于你们草原上的豺狼，吃起敌人来不得吐一点骨头渣渣的。

大图鲁巴根师长见迄今也未露面的对手停止了攻击，这个草原上的人称草原雄鹰的汉子也未胆寒，一人打马来到了阵前，向对方的阵地高声喊道：

“阎司令麾下的那位带队的长官，可否阵前一会？”

李跣副团长闻言就要起身，被身边的周大少团长安排的山鹰突击队小队的沈平一把按住了，“副团长，你是峨口战斗的全局的指挥官。队长特意吩咐必须以我等弟兄们的性命保卫你。你不能去。我就不敬了，就代副团长走一趟，还借下你的名号，可不要怪罪哈。”说完，沈平就孤身一人上去了。

隔着障碍土墙和几道深沟，两个人相互通报了自己的身份。自然沈平也就成了包围这支伪蒙军骑兵师的拥有六七千人的周大少旅长手下的足足有三千多人的主力团的副团长了。看着眼前这个挺威武的蒙古汉子，沈平毫无惧色一板一眼地说道：

“周旅长说了，蒙古人、满人、藏人、回人等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民族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家庭的一份子，与我们汉人都是长江黄河母亲养育的骨肉的兄弟，都是中国人！

既然都是中国人，在面对外来的小日本鬼子的侵略时，我们就应该一致对外。我们中国人不能打中国人，不能无休止地自相残杀。如果我们自己都内斗不已，我们汉人固然血流成河、山川变色，你们广袤的草原、肥肥的牛羊、美丽的姑娘，也会因为你们自己都拼光死绝了，白白便宜了那些贪婪凶残的小日本鬼子嘛！

我们理解图师长的苦衷，为了部落的生存不得已而为日本人驱遣。但幸而幡然醒悟。周旅长非常理解并赞赏图师长的民族自觉。既然你们不打了，那就下马（投降）吧！”

大图师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周旅长所言，使我深感敬佩。草原上空的乌云只有太阳才能驱散，无边大地上的枯草只有春风才能吹绿。我们蒙古人等着中国的太阳、春风太久了，心也渐渐远了、枯了。还请沈团长代我向周旅长表达我最真诚地致意。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汉人中的真汉子（那是，埋地雷全用蒙汉两种文字做了标示牌子嘛，这个虽然蒙古人遭周大少团长的地雷阵收拾惨了倒不恨他，人家标示了的嘛自己要去踩怪谁啥）。我相信他，但是我们不能投降！”

“啥子！？”沈平眉毛都竖起来了，队长还说蒙古人耿直，认了安答（兄弟）就是一辈子的亲兄弟，做了朋友就是生死与共的真朋友。龟儿子些，你大图师长把老子约到阵前一会，不想投降那就是还想打哟！那就继续试试咱少幺爸专门为你们蒙古骑兵师准备的十全大补地雷丸子和长剑吧！

“哦，沈团长你误会了！”大图鲁巴根师长见沈平脸色一沉，知道对方误会了，忙说道：

“沈团长，请你转告周旅长，我们蒙古第一骑兵师，愿意向周旅长投诚！但绝不是投降。否则我们三千蒙古骑兵不在乎把这鲜血流尽在朝圣五台的道路上。大草原上只有被杀尽的英雄，没有投降的蒙古汉子！”

日他妈，沈平差点遭这个蒙古汉子慷慨激昂的话给气乐了。这投降与投诚不是玩文字游戏嘛！谁说蒙古人是他妈一根肠子通到底，还是讲面子的啥。幸而周大少团长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幺爸早就有吩咐：投降也罢，起义都行！只要这支蒙古第一骑兵师不在老子沟子（川渝方言屁股的意思）后面闹腾就行了。好让我腾出手来好生跟本多政材这个小鬼子对对阵。

半个多小时（打了没多时间，会晤倒占了多时）的峨口战斗的最后结果竟然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深以为得意的从峨口直插五台以威胁同蒲铁路、直逼太原的奇兵－－－还没有走出峨口几十里路的伪蒙军骑兵第一师全师近三千人马全部投诚！（战马遭炸、打、扎死伤不少，为了人道，受伤的马都遭安乐死了。蒙古人受伤的人多但人死的少，只阵亡了三百来人。主要是被扎死和向来路冲时遭枪弹打死的。踩中地雷受伤的多死的少。而十川大佐以下的三百余名日本人遭大图师长和周大少团长联手收拾，全部向裕仁天皇老杂皮报到去了。还落下一百多匹全须全尾的漂亮的东洋高头大马，被大图师长借花献佛，全孝敬了那个汉人中的真汉子－－－埋地雷都要通知的周大少旅长。把周大少团长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我靠，全是活的宝马啊！后世都要几十万一匹了。

沈平陪着以大图鲁巴根师长为首的原伪蒙军第一骑兵师的中高级指挥官们来到了周大少团长在繁峙县城的北上纵队指挥部的时候，早就在电话中获悉了峨口方向取得大胜利的喜讯的李航瑞政委等一众哥子弟兄们见了，那是对周大少团长齐竖大拇指。他娃仅仅使用了数万枚地雷，上万根铁制长矛，一个五六百人的战斗营，上千的只是集训了数天的繁峙民众抗日义勇军队伍（只是训练了怎么操纵“长剑”的长矛发射器和挖坑埋地雷，很多人连枪还不会打哟），就生生打垮了近四千人的号称剽悍无比的蒙古草原骑兵。打死了六百多敌人（含三百余名日本骑兵中队的骑兵，当然也遭大图师长弄死了一百多小日本骑兵），打伤了数百人（周大少团长已经安排医疗分队出发紧急处理去了。开始接到周大少团长命令说是有数百名伤员，还把医疗分队负责的那个周大少团长最先从成都忽悠来的周林医院的副院长何江南大夫吓了一跳：峨口方向战斗如此惨烈啊，结果听说全是投诚的伪蒙军骑兵师的伤员，何江南才放下心来高兴地率队去了），剩下的近三千蒙古骑兵全体阵前投诚！

峨口战斗的胜利，彻底解除了分成两路进攻的日军中一路威胁。同时也是狠狠地收拾了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其冒险豪赌输得血本无归。又遭周大少团长坏其好事情了。而周大少团长也在这次峨口战斗中创造了一个令人感叹的奇迹：竟然无一人伤亡！（对于周大少团长自己来说，在其以后数年的战斗生涯中也是绝无仅有的）这在李航瑞政委等老行伍的印象中，就是有所准备，全歼一个四千人的骑兵师，自己怕不得折损一半嘛，怎么都得有几百人啊？！神求了，这次自己的队伍里竟然一个擦破皮的都没有（那是双方几乎都没怎么见面啥）。众人只能在心里说上一个字“服了！”。

正如此前周大少团长所说，通过峨口这一场对于伪蒙军第一骑兵师的战斗，足以证明：在现代战争中，骑兵作为一支精锐的突击力量的作用大大减弱，确实是过时了，而且花费还不小。按周大少团长的新鲜说法，就是费效比太高。培养一个合格的骑兵耗费时间金钱之大，足以培养数十个合格的步兵都不止（中国大多数军队里炮灰士兵的烂命不值钱，而战马值钱多了，更是没有可比性）。就拿日军所保留的大股的专门骑兵联队等也主要是用于特殊地形的作战（其实说白了跟日本皇室贵胄喜欢玩马养马有关，日军中的有识之士早就建议取消联队级别的骑兵队伍了）。当然在中国战场这个优势还是有的，遇到像中**队里大多数杂牌部队这种一个团乃至一个师连重机枪都莫得几挺的严重缺乏重火力的队伍还是蛮有威胁的。那大图师长孝敬的一百来匹的东洋大马，周大少团长顺势以原先郑大章骑兵师的那二十几个弟兄为班底成立了一个骑兵分队（连），先给老子当骑兵通信兵，摩托车没油了就是死铁疙瘩，这个就有了多一种的选择。

在安排好投诚的大图师长等以后，众人又被周大少团长吓着了：原来，周大少团长见到活宝马，实在是按止不住心痒痒，跳上了一匹大红马。由于他娃身子瘦弱，把子又小（川渝方言小身材的意思），蹦到高头大马上坐起，才摇摇晃晃骑了几步，就把众人吓得，生怕他一不小心摔下马来，遭摔坏了，这可怎么跟林总、兰兰妹妹等几个“家”人交代嘛！

其实马一跑起来，周大少团长自己也挺害怕的：狗日的小日本，人他妈的是丁丁矮（他娃自己也不高啥），倒养些高头大马，可比老子以前在大草原上骑着玩的那些蒙古马高大多了，吓人吧啥的。

一旁见状的才成立的骑兵通信班的班长拉住马缰忙说：“不用怕，总指挥，草原上的孩子会走路就会骑马了。多骑上几次，时间长了自然骑马技艺就熟了。”

“老哥子说的有道理哈。这样，有时间的话，还要多多请教你了。”周大少团长借坡下驴子，朝万朵花使眼色他要下马。万朵花聪明地跑上去当了回下马人梯子，才让半空中的周大少团长落到了实地，心里这才踏实了。

“骑马就以后再说了。哥子弟兄们，今天下午，繁峙北面四十余里处，我突前监视的山鹰突击队侦察行动小组已经于本多政材的前哨部队发生了小规模的接触战，”周大少团长恢复了一幅指挥官长的模样，开始布置起对付本多政材这一路日军主力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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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繁峙，繁峙！（一）

如果有人告诉指挥这次突袭茹越口行动的本多政材少将：他正午派出去的经峨口直插五台的近四千人马的伪蒙军第一骑兵师在离开峨口几十里处，时间也仅仅隔了四、五个小时，就被中**队全部收拾了。那打死他他也是不得相信的，打不死更不得相信（迄今为止本多政材少将尚未得知作为奇兵性质派出的伪蒙军骑兵师已被消灭的消息）。

在派出伪蒙军骑兵师以后，本多政材少将接到了繁峙方向的侦察报告，说作为突前尖兵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一联队（就是那个死鬼十川大佐联队长的队伍）松井大队的一个中队快速进至离繁峙县城还有四十余里的时候，遭遇到了少量中**队。

遭遇战中，虽然这支穿戴跟情报上通报的上回在平型关战斗中的歼灭第五师团的21旅团的啥子川军独立旅的一样的小队伍人数少，但士兵战术动作灵活，配合默契，火力凶猛，军事素质特别是射击更是异常精确（这正是周大少团长最得意的山鹰突击队的一个侦察、行动小队，由这次随周大少团长入晋参战的山鹰突击队侦察、行动分队各十人组成）。一个十几、二十人的中**队的小分队，一交火竟然让这个日军中队（二百余人），伤亡了三四十人！最后还毫发未损大摇大摆地骑起摩托车全跑了。

这场遭遇性质的前哨战，却让本多政材少将十分欣喜。他知道了挡在前面的或者说防守繁峙县城的中**队是哪支队伍了：不错，正是晋北前线日军总指挥板垣征四郎将军阁下念念不敢忘的要报仇雪恨的川军独立旅－－－一支把他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近乎全歼的神密的中**队。

而这场遭遇战，也让因为轻易就突破了茹越口和伏击消灭了反攻的晋绥军方克猷旅而非常得意的本多政材少将放下了轻视的心态，非常重视这个对手，“八嘎，这次一定要拿下这个神秘的川军独立旅，为三浦君报仇！”本多政材少将暗自庆幸，自己这次能够有与这支川军独立旅直接对上的机会，如果消灭川军独立旅、攻取繁峙县城的功劳那是可以让他这次少将升中将的。

本多政材少将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部署连夜向繁峙发动进攻，以便尽快地占领该处，完成板垣征四郎的作战计划目标：直接威胁雁门关、平型关两关的侧后，届时配合攻击两关的日军主力，或南北夹击，或东西对攻，从而达到逼迫阎锡山因畏惧晋绥军主力被歼放弃天险而从雁门关、平型关两关慌忙撤离的战略目的。

本多政材少将以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十川联队（进至离繁峙县城四十余里的一线部队）的三个步兵大队，另每个大队配属一个压制性的步炮兵中队（这样子每个大队就有九二式70mm步兵炮和75mm山、野炮共计八门，三个大队就有二十余门前沿支援压制炮火，另外加上联队级、旅团级远程100mm以上的重炮，进攻的日军炮火可谓非常强大），为了加强中路突破的力量，给中间的日军大队配属了五辆装甲车及两台战车，形成了向繁峙县城方向的左、中、右三个方向的进攻箭头，直接攻击繁峙县城北面的三个防御要点：新河，深泽，郭村。得手后，即可乘势直下，一马平川，冲到繁峙县城的老城墙根下了（这段距离啥子一马平川哟，本多政材少将还不知道军事地图上的小平坝子已经遭周大少团长给挖的面目全非了，这个等他吃够了苦头就知道了）。本多政材少将甚至想到时候中**队可能早已经逃跑了，毕竟这次专门配属给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独立重炮兵大队的八门150mm加农炮就是专门用来攻城夺关的，那可厉害了，古老的城墙根本挡不住的。

旅团另一个联队负责全军两侧防备及茹越口的安全，防止雁门关、平型关晋绥军调动力量夹击。剩下的装甲车和战车就配属给这个联队了。

日军军事部署完，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激烈的战斗却已然打响。正在今夜进攻集结地“咪西”的十川联队进攻新河的三大队率先遭到了周大少团长手下的精锐警卫营的突然攻击。由于日军猝不及防，临时构筑的进攻出发阵地的防御工事修的比较简陋（谁知道中**队竟然会主动向日军发起进攻嘛）。坂本（三）大队的防御阵地迅速被多路突破，坂本少佐眼见中**队就要冲到自己的大队部了，顾不得许多，扔下二百多被打死的士兵尸体和一些重火力（重机枪、火炮等）辎重就跑，一直退到了联队主阵地才算是停下了脚步，稳住神。

率领警卫营的陈营长也不穷追，打死了十几个腿脚慢的倒霉鬼，迅速抬着伤亡的弟兄，能够带走的缴获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重机枪、火炮全部炸毁，随即撤离了。伴随着阵阵爆炸声，消失在夜色中。

周大少团长从电话中得知陈营长突袭行动成功非常高兴：这次突然进攻，只以区区三四十人的微小代价（阵亡了五人，其余的弟兄，由于都穿了“金刚”b型防护马甲，受伤也不太重，多是四肢伤），打死了三百左右的小鬼子，而且是小鬼子的机枪手、炮手等居多，把所有火炮全部炸毁，重机枪也摧毁不少，这支小鬼子队伍成了一支轻步兵队伍了。

坂本大队退下来一清点队伍，坂本少佐几乎要哭了：人员损失近四分之一不说，大队的重火力和火炮损失殆尽，机枪手、炮手人员更是死伤惨重，算是沦为了日军的守备部队（没有重火力，更不提火炮了），不复为日军精锐旅团一线野战部队了。别看坂本大队损失如此，仍然有很强的战斗力的。一般情况下，早期的日军野战部队即使伤亡比例达50%左右，仍然有很强的战斗力，不同于一般军事教科书上的30%以上的伤亡即为遭到歼灭性打击，部队丧失战斗力的说法。这跟早期日军士兵多是服役老兵和日军士兵上下都充满狂热的武士道精神等有关。

日军的独立混成旅团的一个标准1100多人的编制的大队：有一个30余人的大队部；一个直属的110人左右的运输中队；有四个步兵中队（人员在190－－－250人之间），一个170人左右的机枪中队（有三个机枪排，每排有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即俗称的啄木鸟，总数十二挺）；一个拥有四门九二式70mm步兵炮的炮排；有的还有一个几十人的骑兵小队。而这次为加强大队的前线炮火压制，本多政材少将还给每个大队配属了一个拥有四门75mm山、野炮的炮兵中队。没想到遭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营全给端了。也就是说，在这次突袭行动中警卫营消灭最多的就是部署在进攻出发阵地作为进攻掩护的重机枪中队和炮兵－－－坂本大队的压制重火力和所有八门火炮。换言之，日军坂本大队还没有等发起进攻，即已经失去了大队重火力的掩护，只能在轻机枪和掷弹筒的火力掩护中和联队、旅团可能的远程炮火掩护中进行进攻。面对的进攻困难局面可想而知，将会遇到很大的伤亡。

指挥十川联队的代联队长一木太郎中佐参谋长见到了扔光重机枪和火炮等重火力的坂本少佐，上去就是一顿手擀面（打耳光），坂本少佐“哈依”半天脸都成了猪头才算完事。一木中佐气得大骂：“八嘎，本多将军阁下已经命令一定要加强戒备，我们的对手就是那个消灭了我们精锐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的川军独立旅，你还如此防备松懈。遭到重大人员伤亡不说，竟然把大队的重武器丢了个精光。我命令你，即可加强给你一个步兵中队，并以联队火炮给你做掩护，给我马上夺回进攻出发阵地，不能保证在今夜的十点前能够按时发起全线进攻，你坂本少佐就自裁吧！”

“哈依！”有些窝火的坂本少佐大声回答道。这刚从茹越口下来，又急行军了几十里路才进至规定的进攻出发阵地，部署进攻阵地尚才完成，部队刚拿起饭团子还在咪西，还戒备个屁啊。真是官长一动嘴，下面的累断腿，啥的别说了，赶紧部署反击夺回大队进攻出发阵地吧，离全线进攻只剩下两个多钟头了。

十川联队的十余门山、野炮一顿狂轰，坂本少佐的三大队反击顺利之极。坂本少佐站在半个多小时前丢失的大队进攻出发阵地上高兴地向参谋长一木中佐报告：坂本大队以极小的伤亡代价已经顺利收复阵地的喜讯（伤亡个屁啊，阵地上就空无一人，只剩下二三百具日军士兵残破的尸体，那是遭联队的炮火给轰得，至于大队的那些重机枪、火炮更是散成了铁架架了，东一块西一坨散的到处都是）。

这回坂本少佐不敢松懈了，急忙督促士兵们抓紧构筑完备工事，部署严密的防备。然而这个时候，坂本大队的阵地周围却响起了零零星星的枪声，那是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营装备了“鹰眼”红外夜视系统的数个阻击小组的杰作。单向透明的不对称打击使坂本大队完全摸不着头脑，日军士兵们只能根据枪响的方位一阵瞎猫碰死耗子的乱糟糟的射击。坂本大队的阵地上一片黢黑，为了防止打击，全熄灭了光亮。却不料这正是给“鹰眼”红外夜视仪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环境。于是在暗淡的夜色中，只要有小鬼子敢于出来在阵地上活动，必招致致命一弹，几十个小鬼子兵就如此丧命。吓得坂本大队的小鬼子全缩在堑壕中不敢露面出来活动了。

八嘎，这仗没法打了！坂本大队长还是懂点科学的，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一定是中**队装备了一种能够在黢黑暗淡的夜间也能看到目标的新式先进装备，否则没有这么邪门，打死的几十个士兵几乎都是一枪毙命，全是头部或者胸部要害处中弹，什么神枪手在这种夜视条件下如此厉害？！

坂本少佐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先在阵地前面一二百米处悄悄潜伏一二百人，中国阻击手再开枪的时候，就朝其所在位置迅速出击包抄，就很有可能缴获这些新式装备，那可是很大的功绩啊！如果大日本皇军装备了这种先进的夜战装备，那就是无敌于天下了（日本军队一般很少发动夜间行动，在视线受阻的不明情况下，日军的优势火力不能充分发挥不说，还很容易误会误伤。夜间战斗在这个年代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当然对于弱者的一方浓浓的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这次本多政材少将要连夜发动攻势，主要是抓紧时间，乘雁门关、平型关两关的晋绥军不及反应，就占领繁峙县城，完成板垣征四郎的战役构想。

想到这里，坂本少佐果断地命令西山中队二百余人隐蔽出动在阵地前潜伏，等着确定一个中国阻击手响枪的位置后，迅速出击包抄上去，一定要抓住中**队的阻击手，简直太欺负人了嘛。

西山中尉连说好计，急忙布置。于是二百余小鬼子分成十数个小队在不同的位置悄悄爬出堑壕，在暗淡的星光下默无声息的缓慢匍匐前进着……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西山中尉命令一个士兵跳出这条堑壕，在阵地上奔跑一段后再跳进另一条堑壕中。那个日本兵明知道这可能是去送死，那些中国的阻击手一定会盯上他的，但也没有犹豫，跳出堑壕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起来。

果然，这个倒霉的日本兵还没有跑出几十米，就见远远的枪口火光一闪，“砰”的一声枪响中，奔跑的日本兵一头栽倒在地。

“哟西！”趴着紧盯着前方观察的西山中尉马上就发现了那个中国阻击手射击的位置，离日军阵地的右侧前方大概有三百多米远的地方。西山中尉大喊起来：“右侧三百米，支那阻击手，快，出击包抄别让他跑了！”

那些悄悄匍匐前进到阵地前一百多米远的静静地潜伏在草丛中、石头后的西山中队的日本兵，听到中队长的喊叫，在小队长或是军曹（班长）指挥下，爬起来就朝阵地前方右侧的中国阻击手位置出击包抄过去了！

在日军阵地前方右侧三百多米正是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营的一个三人阻击小组，观察手感觉到了自己的左侧的一些动静，他的红外夜视仪朝这边一扫，立刻红外夜视仪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左侧的日军阵地前一百多米处突然站起大群的小鬼子，正疯狂地向着这边冲过来！

“糟糕！陈立民，小鬼子发现了这个阻击位置，有大约二百来小鬼子正包抄过来！”阻击手陈立民在他的阻击枪的红外瞄准镜中也看到了这个危急的情况。弹药手兼副射手的孙毅急忙对两人说：

“你们快撤！团长说过这些夜视装备绝不能落到小鬼子手里。我留下来吸引小鬼子，那包危急情况下用来炸毁装备的炸药包也给老子留下，你们带上装备马上走！”

“你……”

“别他妈废话了，快走啊！”孙毅一把抓过炸药包，已跑向右侧，并边跑边开火了。陈立民等两人最后看了一眼亲爱的战友战斗的身影携带装备向着相反的方向急速撤离。

小鬼子在黑夜中看到中国士兵的射击火光，更加兴奋了。“哇哇”叫着从四面扑了上来，丝毫不顾迎面射来的子弹。孙毅看着四周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小鬼子，没有慌乱，阻击手长期的严格训练已经使他处变不惊，哪怕就是生死关头的时候，他仍然是不慌不乱的换弹夹，瞄着跑动中的小鬼子身影射击着……

几分钟的时间，小鬼子终于是逼近了这个不断发射着愤怒的子弹的中国士兵。枪声停了，孙毅打光了弹夹，他把自己心爱的枪支摔成了几段，扔到黑夜的草丛中。掏出自己身上携备的五颗手榴弹和留下的炸药包并在了一起，然后在得意狞笑的一大群围拢过来的小鬼子逼近的时候从容拉燃了导火索……

“轰隆”一声爆炸的巨响，已经撤离到安全位置的陈立民等两人闻声泪流满面，孙毅壮烈牺牲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朝夕相处的战友以自己宝贵的生命换取了他们的安全撤离。

“我操小鬼子八辈子祖宗！”东北汉子陈营长听到一个警卫营阻击小组遭到狡猾的小鬼子暗算，一个叫孙毅的重庆籍战士用自己的年轻的生命保住了周大少团长的秘密装备－－－红外夜视系统和两名战友的安全撤离，气得把手上的东西都摔了，心疼啊！这些周大少团长专门培养的阻击手个个都是金不换，哪个不是百里千里挑一的好小伙子啊。这一年多严格的阻击手训练每人几乎都打了上万发子弹，可谓是神枪手里的神枪手，有了这红外夜视仪的帮助那更是如虎添翼，是陈营长的心肝宝贝，一个六、七百人的警卫营也只有区区十余人。

听到陈营长在电话里沉痛地报告，周大少团长同样心疼的要命，但作为一个已经指挥过数次与小鬼子的战斗的有经验的指挥官，周大少团长迅速从悲愤中冷静下来，他拒绝了陈营长要利用警卫营前面的小鬼子暗算得逞后的得意骄狂而生的懈怠狠狠突击一次，给小鬼子一点颜色看看的建议，要陈营长暂时取消这种小分队式的夜间狙杀行动。而且特别要提防小鬼子今夜就会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因为小鬼子的时间等不起，占领繁峙县城才是他们主要的目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陈营长，你部所处的位置对于新河防御要点至关重要，若失，则新河也守不住，请陈哥子务必加强夜间防备。要能够挡住上万小鬼子五天，新河防御必须坚守两天，才能达到逐次抵抗的时间，所以……”周大少团长的话还没有说完，话筒中就传来了猛烈的炮弹爆炸声，周大少团长心一沉，日他妈，小鬼子发动夜间攻势了！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204章繁峙，繁峙！（二）

“团长，当面小鬼子开始了猛烈的炮击，估计要发动夜间攻击了，我要指挥去了，有情况我会随时报告的。”陈营长匆匆挂断了电话。

“铃、铃”，在离前沿十余里的后方北上纵队指挥部都能隐隐听见炮击的爆炸声，几乎同时连接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的电话响成一片。周大少团长和李航瑞政委分别接听，原来深泽、郭村一线的日军也在夜里十点同时开始了炮击行动。

“小鬼子的炮击算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他的步兵装备和火力比不上我们不足为虑。我命令，前沿阵地上的技术保障分队的炮兵观察小组，迅速根据敌人炮弹飞行轨迹和弹着点位置参数，计算出敌人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我们炮兵分队那十二门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也要跟小鬼子的火炮斗斗嘛。张参谋，立刻命令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做好一切准备，技术保障分队的炮兵观察小组把小鬼子的炮兵阵地位置参数一报来，马上进行炮火反击！”周大少团长放下电话说道。

这个技术保障分队里的炮兵观察小组单位最小，人数最少，只有十余人，但它却是周大少团长的掌上明珠，爱到骨子里去了。这个年代雷达的问世都还早，更别提侦测敌人炮兵阵地的炮瞄雷达啥子了（还要计算机计算）。周大少团长别出心裁从学数学的大学生中挑出了十余个不错的苗子，一番苦心培训后，竟然能够根据炮弹的弹着点位置和炮弹飞行的轨迹线参数等数据，利用一套周大少团长亲自编制的一套数学计算公式，在数分钟里就计算出炮击阵地的大致位置。

经过多次试验，判断炮击位置的误差多在几十米之内。这就不得了了，在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根据敌人打来的炮弹飞行轨迹和弹着点等少量数据，比较准确的推断出发射炮火的阵地位置，在当时这是一个令人赞叹的绝技了，因为敌人的炮兵阵地的位置多在十数里甚至于几十里开外了！（就拿当时日军旅团级编制内的几种火炮来说：明治38式105mm榴弹炮，91式105mm榴弹炮、92式105mm加农炮等射程都在十几公里，甚至最远的能达到18公里；联队级的90式75mm野炮、95式75mm山炮等射程在十公里左右；而大队级的92式步兵炮等射程也在六七公里左右）。

这次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联队级压制火炮就有九四式75mm山炮（射程达8300米）、明治38式75mm野炮（射程在8500米）各六门，共计十二门。还别提旅团级的装备的92式105mm榴弹炮（射程达到了13000米左右）有十余门。如果再加上大队的九二式70mm步兵炮等小炮，也就是说，日军大大小小的火炮有四、五十门之多！如果是像第五师团那样的甲种师团，装备的大口径火炮还要多。这次为了攻关夺城，本多政材少将得到了板垣征四郎加强给他的一个八门150mm加农炮的重炮兵大队（通常日军把射程在20公里或者8吨以上的称为重炮，编制有独立的重炮兵联队）。可以这么说，就周大少团长的炮兵分队那十二门射程增加到八公里左右的70mm小步兵炮，是完全无法与日军火炮抗衡的。虽然射程增加了，但要想打到日军联队级火炮阵地或旅团级炮兵阵地那是鞭长莫及的，最多与日军大队级的前沿压制火炮过过招。

但是周大少团长却说能！？你听他说嘛：

“这次情况有些特殊。我们的小炮还真的能够跟小鬼子的大炮过过招！”周大少团长在战前的军事会议上谈到炮兵的时候说道。

“为啥子啊？你们来看，从茹越口到繁峙县城也就四十余公里。我们把防御线推到了繁峙北面的新河、深泽、郭村一线，这离繁峙有二十余公里。小鬼子的火炮阵地也就只能在这道防御线到茹越口的这一段的二十余公里的范围内。

一万多人的日军旅团的规模，要想展开兵力就需要拉开十余公里才能舒展得开，而小鬼子的火炮阵地既不能落在最后，也不可能突出到可能遭受炮火反击的前沿啥，据此我们就可以大致推断出敌人设置火炮阵地的大概位置。看，就是这一段距离：从前沿几公里到茹越口下山的几公里为止。20余公里减去前沿这几公里和茹越口这几公里，换句话说这十公里左右的地段正是小鬼子的火炮阵地的设置的地方。而我们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如果推至前沿一带部署，它的射程在八公里左右，即可达到打击这一段小鬼子很有可能设置的火炮阵地距离内的日军联队甚至旅团火炮阵地上了！”

北上纵队的炮兵分队陈伯光队长高兴地插嘴道：“推到前沿，咱炮兵也上刺刀哈！”

周大少团长有些奇怪地看着陈伯光，尼玛的，绝对是我军穿过来的！？这个陈伯光别看年轻可不简单，是著名的中国近代炮兵史上一位传奇人物兼大怪物，现任最高领袖心肝宝贝的中**队唯一的两个炮兵旅的第二炮兵旅的旅长蔡忠笏（此时正在淞沪抗战前线）中将的师传弟子，蔡忠笏曾经教过他两年数学课。

陈伯光的数学老师，这个现任中将炮兵旅长的蔡忠笏，是一个大家熟悉的红军炮神赵章程式的人物，但经历就丰富多了。蔡忠笏曾经当过四川一个中学的数学老师，他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炮科，是中**队的炮兵元老级的人物，任过黄埔军校的少校教官，非常受学生们爱戴。担任过北伐军炮兵部队的总指挥官。在国民党里有“三炮起家”之说的陈诚（也就是在东征时三炮炸死了几个陈炯明的敢死队员），在北伐时陈诚是炮兵连长，而他的营长就是蔡忠笏，那是在京广铁路线上，亲手操炮一炮轰死了反动的滇军师长赵成栋。

按说蔡忠笏技术这么好，应该仕途无量啥。但他一生大起大落：一会儿当中将旅长、炮兵司令；一会儿又沦为去教书摆地摊求生活。却不是啥子政治上站错队之类的，其境遇之奇，天下少有，写部他的书绝对传奇。错就错在，蔡忠笏是一个无酒不欢的军中老酒鬼！叶挺和他还是酒友。蔡经常喝得烂醉如泥，误事不说，还口中无德，专爱在喝得儿麻儿麻的时候（川渝方言喝得半醉不醉的意思）谈论问候上司的八代祖宗。搞技术的，又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书生意气，动不动就撂挑子脱军装，自然一生大起大落，却又屡次东山再起。莫得法，他确实技术上有一把大刷子（川渝方言有绝技的意思）！

而这个陈伯光就是在蔡忠笏炮神沦落当教书匠的时候，在他手下学过两年数学，非常得蔡忠笏赏识，后来还推荐他上川大数学系，数学功底自然不弱。而周大少团长酷爱数学，一见陈伯光简历，大喜立刻委以重任，直接从一个自己手下的技术研究院数学研究室的小技术员提拔成直属的炮兵分队的中校队长（炮兵说白了就是弹道学个嘛）。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陈伯光也沾了些老师蔡忠笏炮神的仙气：那炮是打得贼精贼准！但也酷爱喝酒，但还不至于误事，当然更不敢借发酒疯问候顶头上司周大少团长的八代祖宗。周大少团长性格上爱热闹，容易原谅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了陈伯光这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般说来有点本事的都或多或少有些缺点否则成完人了，但默许陈伯光在军营里喝酒那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也是绝无仅有的）。这次入晋参战，周大少团长带上了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别看只有十二门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这在陈伯光的手里就是周大少团长常夸耀的外科手术式精确打击的利器！只要给陈伯光的炮兵分队提供准确的炮击参数，说句大话，他这小子能把炮弹隔了十余里扔进篮球框子里去！

“陈队长，这次你要是给我指哪打哪，把小鬼子的联队甚至旅团级火炮阵地的大炮、重炮给老子端了，莫求说的得，老子奖励你们炮兵分队一人一箱山西汾酒！”

陈伯光高兴地跳了起来，拍着自己瘦得肋巴条的胸脯子说道：

“要得，团长你就等着破费嘛！”

陈伯光是有这个底气的，此人有两个绝招：第一个绝招是，善于用打篮球的招打炮。由于步兵炮、山炮等是一种弹道弯曲的火炮，也就是说打出膛的炮弹是划了一个抛物线，刚好能够绕过障碍物，落在头顶上爆炸，就是躲在小山等后面陈伯光也能把炮弹扔到你的脑袋瓜子上来；第二个绝招，是能够把自己的火炮阵地藏得跟周扒皮家（不是咱周大少团长哈，别误会了）的钱罐子一样谁都找求不着！

这两招可管事了：他任何地方都打得到别个，人家到处还找不到他。一招鲜就吃遍天，何况陈伯光有此两招，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享受些特殊待遇众人也没有话说的。

话说完了，陈伯光也该轮到上场了。却说十川联队代指挥一木中佐参谋长按时于夜里十点发动了对新河、深泽、郭村的全面进攻。日本人打仗三板斧：飞机炸、大炮轰、炸完轰完步兵冲！夜里日军飞机不能来下蛋，就命令联队及几个大队（坂本大队自然除外了，但是一木中佐还是命令联队炮火给他给予了支援）的大、小数十门火炮使劲开轰。

为了打得到日军的火炮阵地，陈伯光的炮兵分队虽然推上了前沿，但其炮兵阵地的设置之隐秘，众人都伸大拇哥。山西十月金秋，通常要弄一些大谷仓，陈伯光把他的十二门70mm步兵炮就藏在那些大谷仓之后。虽然隔着前沿没有几百米，但日本人愣是没有朝那个地方去想，没有把火炮阵地放在哪些谷仓后面的道理，这个啷个打炮嘛？！偏偏这个陈伯光的炮兵分队能！不是说他的第一个绝招就是能像打篮球一样打炮，而且谷仓正好挡住了火炮发射时的炮口焰火，不在侧后面是根本不可能发现陈伯光的火炮阵地的。而从头顶上轰来的炮弹，也很不好判断是从哪个方位打来的。对面敌人打炮，很容易发现敌人在哪里，这从脑袋瓜子上落炮弹，这是谁从哪里扔出来的，可就难猜了。不是大家都听过一个有名的官司：一个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破脑袋的苦主，硬是找不到前后左右到底是哪一幢楼上的人干的，最后一起告了，法院调查半天也找不出肇事者，最后上百户楼上人家只要不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楼上全得赔，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陈伯光接到周大少团长的炮兵观察小组报来的日军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参数，立刻开始施展神技，那一门门躲藏在大谷仓后面的火炮喷射出焰火，把一颗颗六七公斤重的高爆弹扔向了六七公里外的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

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才进行了两轮齐射，就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报复性炮火。瞬时，整个火炮阵地是人倒炮翻，牵引车和堆积的炮弹被引爆引燃，附近几公里范围内都能听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看到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

陈伯光的炮兵分队的炮手那是把这些步兵炮玩精了的，几乎都能打出每分钟20发左右的速射。于是在短短三分钟时间里，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遭到了六七百颗高爆炮弹的覆盖。十余门联队的山、野跑损失殆尽，日军炮兵非死即伤，损失惨重。

那两个大队的步兵炮阵地（也加强了几门75mm山、野跑)，随即也遭到了陈伯光炮兵分队的迅猛准确地反击覆盖炮火。一样被从脑袋顶上掉下来的高爆弹炸了个天翻地覆。这个进攻的日军十川联队的三处大。小炮兵阵地仅仅进行了十分钟不到的炮击，就全军尽墨。被周大少团长的手下的陈神炮率领的只有十二门70mm的小步兵炮的炮兵分队干净彻底收拾完了！为啥子知道啊？因为日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引以为自傲的强大的炮火没有再发射出一颗哪怕是九二式步兵炮那样的小炮弹出来，更别提那些山、野炮的大炮弹了。日军十川联队的大、小数十门火炮全遭陈伯光一顿扔篮球似的吊射给打哑了，而且炮击过后还根本不知道中**队的火炮阵地具体在哪里。

没有了强大的火炮掩护，这夜仗可就更难打了，但军情紧急，时间更是耽搁不起。一木中佐参谋长硬着头皮还是下达了步兵冲击的命令。日军火炮本来就没有炮击几分钟（敌人的工事、火力点根本没有摧毁），又没有后续的火炮的支援掩护，向新河、深泽、郭村发动猛烈夜袭的小鬼子的三个大队，虽然凶猛，但明显缺乏底气，连冲数次，在周大少团长的精锐警卫营和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装备的优势军械和超强火力的打击下，在要支援哪里陈伯光炮兵分队就能把炮弹扔到哪里的强大（现在该周大少团长横了！）神准的猛烈炮火打击下，日军伤亡极其惨重，连一个前沿阵地都没有夺下来。

至深夜，分别向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要点的进攻的十川联队的三个步兵大队再也无力发动进攻，龟缩回进攻出发阵地防御了。

一木中佐接到随后报来的损失情况是号啕大哭：十川联队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惨的仗！一个四千余人（标准编制是3800人左右，因为本多政材少将加强了进攻力量，另外配属了一些部队）的联队战死七百余人，伤一千三百余人，损失各型大、小火炮四五十门，配属中路的五辆装甲车和两台战车尽数被中**队的一种新式反装甲武器（就是那个周大少团长弄得火箭筒）击毁。这下子，连整个联队都像坂本大队一样了，几乎成了只有些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等的日军守备联队！（相当于丙种部队了）

而这边的周大少团长喜笑颜开地命令才成立的骑兵通信兵的几个哥子弟兄们，连夜给老子把繁峙县城能够找到的山西汾酒全买了！龟儿子陈伯光陈神炮炮打得确实霸道哈，十几分钟就他妈干掉了三个日军大、小火炮阵地，摧毁敌人火炮不下数十门，杀敌无数，这酒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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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章繁峙、繁峙！（三）

把几个骑兵通信兵打发去繁峙县城买山西汾酒后，周大少团长随即却下了一个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把李航瑞政委等一众人全愣住了：这个命令就是部队全从刚才浴血保卫的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要点上退下来，撤离到纵深后备阵地上隐蔽休息，警戒哨天亮后也全体撤出。

“晓舟啊，难道我们要放弃这三个防御要点？”李政委问道。

“不是，老李，”周大少团长也喜剧的换了一种亲热的称呼，“我们防御的目的，固然有坚守某地某处的用意。但如果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则失去了我们打击敌人，迟滞敌人进占繁峙县城的本意。简单点说，就是战斗的目的在于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从这个根本点出发，任何有利于达到这个战斗目的的做法都是合理的、有效地，暂时的撤退亦如此。

举个例子说吧，阎老西的晋绥军在大同会战计划中的天镇、阳高等地的坚守，不可谓不英勇顽强，牺牲重大，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丢失了这些阵地。这就是没有懂得存人才能存地的道理，不顾小鬼子优势的飞机、炮火的打击，生怕把阵地丢了，损失一批又填上一批，在炸得连简陋的防御工事都修不起的阵地上完全用人的血肉之躯去抗炸弹、炮弹，坐等挨打。现代战争中，通常要用成百上千发子弹才能消灭一个敌人，而炸弹、炮弹的杀伤力则是一炸一大片，战场上的杀伤主要就是这些造成的。这恰恰是小鬼子的长处，我们的短处。

今夜里的这场战斗，是建立在当前的小鬼子队伍不完全熟悉我们这支队伍的特点，所以乍一接触吃了大亏。但是小日本人是非常善于总结学习的，他们明天白天的进攻绝对不同于今夜的略显仓促的进攻，从他们把几个火炮阵地设置在离前沿最远的才六、七公里就可以看出。可以想象的是，明天新河、深泽、郭村面临的将是独立混成第二旅团调整后的强大炮火，要记着小鬼子还有数十门大口径的大炮、重炮，特别是八门150mm的加农炮。像今夜这种遭我们连端三个火炮阵地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敌人的炮火一定是远远躲在我们炮火射程之外发射炮弹了。

另外，我曾经提醒过大家现代战争是立体战争，日本人这次在晋北的进攻，出动了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的部分力量，据情报所知，就有攻击机（战斗机）数十架，二十四架九七式轻爆机（ki－30型，轻型轰炸机，乘员四人，有两挺7.7mm航空机枪，航空炸弹近五百公斤），二十四架九二式重爆机（ki－20型，重型轰炸机，乘员七人，有三挺7.7mm航空机枪，航空炸弹一千公斤）。现在日军攻取了大同，已经在大同一带抢修了野战机场，大家算算，就算来回三个小时一趟，我们将面对多少波日机的空中打击！诸位，明天我们再呆在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阵地上的结果就是像晋绥军打得那种仗一样子，我们人少，可是没有阎老西那么多的预备队往上填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南苑保卫战中遭受过的那一幕天上、地上的日军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的情景仿佛出现在大家眼前，都倒吸一口凉气。好险啊，这不是周大少团长在大胜之际仍然还保持着一份冷静，下达了撤离的命令，否则明天白天这三个防御阵地上的弟兄们将可能遭受重大的伤亡，毕竟那些工事是根本挡不住这些飞机、重炮的狂轰滥炸的。李政委及弟兄们都向年轻的总指挥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周大少团长又对山鹰突击队的汤立勇队长说道：

“老鹰们该出来活动一下子筋骨了！上半夜的精彩的好戏你们也看了，这下半夜的大戏可就看汤哥子你们的了哈。这下半夜三、四点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再加上上半夜的紧张战斗，耗费了更多的精力，人更加疲倦不堪，正是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特别要针对小鬼子的各级指挥部、物资军火堆积处等要害处，狠狠下刀子，给老子使劲捅！汤哥子，我想提醒的是你们也要特别注意，小鬼子是很有战争经验的，他们也有可能会想到我们会乘胜对其发动夜袭，会有所预防。你要记住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必须保证队员们的安全，最大地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这是我们山鹰突击队的一贯宗旨。要充分发挥红外夜视系统等先进装备的作用，做到敌之行动尽在我的掌握中，就能做到有的放矢，并利用敌人部署的漏洞弱点，给予致命的一击！！凡所选目标，皆需权衡得失，得大于失才能进行哈。好了，不多说了。”

“是，团长，我记住了！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汤立勇立正答道，转身部署行动去了。

李航瑞政委笑眯眯看汤立勇走了，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晓舟，你那个兰兰小表妹可不得了，组织能力很强嘛！竟然动员了繁峙县城的数百个老乡，配合北上纵队后勤处的工作，后勤保障做得相当不错。这不，打了半夜仗的一千多弟兄们竟然还吃上了一顿热乎乎的山西酸辣手擀面。来、来，你快些来乘着还有些热乎劲吃吧，刚才光顾着工作了。”

周大少团长一屁股坐下，端起大面碗就呼呼吃起来，那个香！

按照周大少团长命令已经撤离到纵深后备阵地上休整的弟兄们怀着打了胜仗后的喜悦吃完一顿热乎可口的山西酸辣手擀面的夜宵，布置好警戒，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而退回进攻出发阵地的十川联队的小鬼子们却是一片凄凉。前面三个大队参与夜间攻击的部队，有的一个小队（50－70人之间）只剩了十余人，其他的不是死就是伤。士兵们不是痛苦失声（失去战友）就是一头躺倒一声不吭（丧魂失魄），整个队伍都笼罩在一种悲悲惨惨的气氛中。

而小鬼子的后方医院则热闹非常。说起来，日军的战地医疗保障是比较弱的：一个二百多人的中队也就四个卫生员，一个大队一千余人才有三个医生、四个卫生员；整个联队三、四千人则只有两名医生、两名卫生员。真是少得可笑了。还没有周大少团长的北上纵队同样规模（三四千人）的队伍里所配置的医生、卫生兵的一个零头。那小鬼子人少只有多做事情，一个萝卜三个坑了。于是十川联队再加上旅团支援的两名医生，几名卫生员全体上阵，连夜处理那一千多伤员（遭周大少团长整的伤兵满营了）。整个联队的后方医疗处抬送伤员是进进出出，热闹非凡，一片火光通明。

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汤立勇不禁咧嘴笑了。大爷的，老子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单位哟？原来是小鬼子的后方医院。刚想下令走，转念一想，那个小人精的周大少团长常对自己说，在战场上通常打伤一个敌人比直接打死造成的战斗力减小还要多，为啥子啊？打死一个敌人就算减少一个敌人，打伤一个敌人你还不得另外找两个人来抬伤员嘛。还没有那支部队敢顾伤员不理（这么做，那就没有人愿意给你打仗了。所以军阀部队常常一击即溃，也是因为有这个原因）的。于是汤立勇想到这里改变主意了。干脆化装成小鬼子兵，把日本人后方医院的治伤的日本医生都绑起走了，看小鬼子怎么办！汤立勇够损的哈，那是跟到周大少团长两年了，那阴招损招可是学了不老少，正所谓跟到好人学好人，跟到王婆只能学跳神啥！

正在救治伤员的七、八名日本军医，全被突然闯进后方医院的凶狠恶煞的一队日本兵带走了，说是旅团部现有一批急需救治的军官伤员，军医们必须马上去救治。日本军医们巴心不得离开十川联队的后方战地医院，联队的伤员太多了！人人手就没有停过，缝缝补补的干了好几个小时了，累得腰酸背痛。临走，联队的几个军医还有点负责，不放心地叮嘱留下来的卫生员几句，要他们继续处理伤员，做些处理伤口、消炎的前期护理，等一会儿，从旅团医院回来后再来动手术。

走到僻静处，日本军医觉得不对劲了，刚想有动作就被化装成日本兵的山鹰突击队队员们按到了，塞上口，铐上指铐。有队员建议把这些小鬼子的军医悄悄处理了算求了。带着麻烦，自己还要去敲小鬼子的闷棍。汤立勇想了一下，下不去手，大爷的，这个杀救死扶伤的医生有点说不过去哈。算了，派了十几名队员像抬肥猪儿一样把这七、八名日本军医给老子抬回去交给周大少团长个人去处理，是杀是留的难题你娃看着办。

剩下的队员又在黑夜的掩护下，向着日军的纵深摸过去。很快就在红外夜视仪中发现了日军的一处物质堆放处。两个队员悄悄上去摸了一个小鬼子的流动哨，拖回来一问才知道这是一个十川联队的弹药堆放处，怪不得四周的日军营地都隔了一段距离。

“这样子，这个日军弹药堆放的地方戒备十分严密，你们两个就从刚才小鬼子的流动哨这个缺口进去，放置一个定时爆炸装置就行了，时间定在四个小时以后。”汤立勇吩咐道。

对付完小鬼子的弹药堆放处。汤立勇见时间差不多了，沿途的要害处也进行了位置的确定，进入小鬼子的纵深十余里了，该折返了，要不然回去的时候天就亮了。这在一万多人密集的日军阵地中穿插就太危险了。折回的时候，经过一处戒备森严的日军阵地：大、小军用帐篷很多，其中一个很大的军用帐篷还亮着光亮，天线林立。这正是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一木中佐等联队指挥官们还在连夜商讨对策。

“大目标，打不打？队长。”队员们兴奋地问道。

汤立勇一看表，都快五点钟了，一打起来，惊动了四周密布的小鬼子，短时间是不能结束战斗的，天一亮就很难脱身了。虽然也能消灭这个小鬼子的起码是联队级别的指挥部，但也要冒一定的风险。更好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周大少团长制定的山鹰突击队的一个原则。想起团长临走前叮嘱的话，汤立勇得失权衡了一下，最终放弃了奇袭小鬼子指挥部的想法。

“时间来不及了，记下这个小鬼子指挥部的准确位置，这里离前沿阵地也就六、七公里，尚在我军火炮射程以内，可以叫陈神炮干它一家伙！”汤立勇狠狠地说道。

一个队员有点不甘心的说道：“龟儿子些，算你们命大！今夜黑就暂时放过你们了，老子不打，不晓得在周围给你们埋上地雷啊？”说着话还把一个周大少团长研制的香烟盒大小的防步兵地雷在手上掂了掂。

“嗨，好主意！把这些点心又带回去干什么，留给小鬼子当早饭啥！”汤立勇等人全反应过来：这不是山鹰突击队每个队员身上还揣了两个防步兵地雷嘛，在小鬼子指挥部附近的道路上埋上，说不一定还能炸残几个小鬼子的中高级指挥官啥。

于是众人纷纷掏出防步兵地雷，悄悄在小鬼子的指挥部一二百米远的几条道路上埋上了。几十、百把颗防步兵地雷整个把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进出的几条道路全封闭了。汤立勇等人干完活，甩手走了。没有想到这些防步兵地雷真的是整到了大鱼，不是小鬼子十川联队的指挥官们（我们要理解一下，他们够惨了），是把大早上匆匆赶到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最高指挥官本多政材少将以下的小鬼子旅团级高级军官们整到起了！

（半年风雨，多谢书友大大的支持，虽然上架，笔者仍会坚持以精彩的内容回报大家，希望朋友们继续一如既往关注，老鹰是不会让诸位哥子弟兄们失望的！鞠躬致谢，拜求月票）

206章繁峙、繁峙！（四）

10月4日早上不到七点钟，就在山鹰突击队汤立勇等人离开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附近两个小时后，倒霉鬼催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从茹越口闻昨夜惨败讯匆匆赶了来，欲亲自指挥今天白天的进攻行动。昨夜的仓促进攻遭到了惨败，也使本多政材少将彻底端正了心态，知道能够消灭一个精锐的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八千余人的中**队是绝不能小觑的，必须加倍引起重视，认真对待，自己得亲自出马了。

在晋北的清晨淡淡的晨雾中，仲秋的旭日发出柔和的光芒。本多政材少将率领着几十人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指挥部人员和一百多人的警卫队，骑着马远远地就看见了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的大军用帐篷。走到了一、二百米处。联队指挥部执勤的哨兵已经看到了是第二旅团的本多政材将军阁下来了，急忙跑向在早上五点钟了才躺下休息的一木中佐的帐篷去报告。

看到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驻地一片安静，“噢，让十川联队的军官们好生睡吧，我们全体就在这里下马吧。悄悄走过去，”本多政材少将做出一副非常体贴下属的样子，“昨夜他们战斗了半夜，辛苦了！”

本多政材少将为此“体贴下属”的一个举动后悔了一辈子。因为他的这句话，把整个走在前面的警卫队扔在了原地，他和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旅团指挥部的一些军官徒步走向了一百多米远的十川联队的联队指挥部营地。

军官们悄悄跟着本多政材少将走着，却在这时，走在头里的本多政材将军阁下觉得踩上了一处有些松的泥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沉闷的不太响的爆炸声中，自己的左小腿就像一段烂木棒子遭人扔了出去！慌乱中，看到倒在地上的血流如注的本多将军，旅团军官们有的急忙上去抢救，有的四散分开戒备防止敌人可能的偷袭。于是乎纷纷中招：遭防步兵地雷炸烂的烂木棒子似的小腿、脚掌，在因爆炸而起的泥土烟尘中四处乱飞。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从此被日军内部戏称为“独腿将军”手下的一群“独腿军官们”率领的“独腿旅团部队”！：从本多政材少将以下有十一名大佐、中佐成了独腿军官，而整个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在整个繁峙争夺战中中了周大少团长研制的的防步兵地雷成了独腿的士兵多至数百人。锯腿腿的日本军医差点遭神经崩溃！

关东军精锐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自此繁峙作战以后战斗力大减，一蹶不振。这种生不如死的惨烈景象，使旅团每一个士兵都不寒而栗、噩梦终生。

10月4日早上九点钟开始，气疯了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小鬼子对对面的中**队三处防御主阵地进行了整整十个小时的狂轰滥炸。天空中，不时有十数架日军轻爆机（轻型轰炸机）、重爆机(重型轰炸机）以十余架为一波次，轮番对昨夜中**队顽强防御的新河、深泽、郭村防御阵地投下大大小小数不清了的航空炸弹（开始，观察的万朵花还用周大少团长爱吃的炒干胡豆计数，最后太多了没法记了。只好对命令他计数的周大少团长说数不清！本来想计个数看一下敌机轰炸的强度的周大少团长只得作罢）。地面上，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则集中了全旅团所有的火炮进行了覆盖性的猛烈炮击。特别是那八门150mm加农重炮，一个炮弹即达36公斤，一炸一个大坑，掀起冲天的泥土。那些周大少团长动员繁峙县城数万老百姓抢修的土木工事几乎全成了浮土、烂柴。三个防御阵地经过十个小时的炮火几乎没有了一栋建筑物了，连树都没有留下几根，像新河、深泽、郭村三个主阵地的所在的村镇就直接从一个昔日繁华的（热、察、绥蒙古人朝圣的道路）村镇变成了满目苍夷的一片废墟。

防空团警卫营，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的弟兄们在距离这些昨夜曾经战斗过的阵地一公里多的隐蔽的后备阵地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庆幸，跟到会打仗的官长算是有福啰！这不是提前撤离下来，在这种这么持久的强度和密度的炮火打击下，恐怕这千余弟兄们是剩不下几个全须全尾的了。少死好多弟兄哟！

北上纵队的指挥部里李政委等众人那更是连称：“幸好！幸好啊！早撤下来了。否则部队基本上就折损光了。”

周大少团长都没有顾得上看看小鬼子自编自导自演的烟火大戏。正满脸无奈地对阎老西派来的电讯联络小组的贺君玲少校说道：

“阎司令长官回电叫我们川军独立旅争取在繁峙挡小鬼子三天。他又为甚不派雁门关、平型关的晋绥军主力抽支部队协助一下，三面夹击突入茹越口的日军的计划他不置与否也罢了。但出动两支部队在本多政材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两侧做一个威胁性的动作总是行了吧！气得死人，他又为什么按兵不动？！挡三天干啥子，不打他好布置跑嘛。

啥子雁门关、平型关的正面压力也很大哟？雁门关、平型关当面之敌有压迫进攻之意，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日军攻取大同后，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就一直在雁门山、恒山一带晃悠；右翼迂回平型关的第五师团遭我敲了一棒子，缩回去了两天，就又依托灵丘、浑源县城等地，休整了一下又占据了平型关附近的几处进攻要点，一直在威胁平型关、团城口防御嘛。哄人也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啥。

贺少校，你再给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发电报，两关只须各处出动一个旅对本多政材所部做一个虚晃的动作即可，我正面防守的压力也小一些啥。搞求得小鬼子所有的大炮、飞机都冲我来了！（周大少团长自己找的，谁喊他娃把人家对面的本多政材少将以下十余名中高级指挥官长们炸成了独腿腿嘛！别个发下火可以理解。当然他也是不知道有这种情况，正纳闷小鬼子这回怎么大手大脚，对一个最多团级防御阵地如此舍得下血本）”

贺君玲少校也不吭声，静静地听这个小年轻的总指挥有些发牢骚的话。心里还是为他抱屈的：小娃子，你托错了人啰。阎司令长官不但不会派部队从两面侧击本多政材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相反正要部署防御两道雄关的晋绥军主力放弃雁门关、平型关防御，借着你的川军独立旅孤身在繁峙挡住突破茹越口的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机会，把自己的部队向着五台山、云中山、芦芽山一带转移，最后集中主力于忻县忻口之间，正准备等候后援（阎老西哭爹告奶的向最高领袖求来的大批援军。其中就有精锐的有生力量－－－卫立煌卫老虎率领的中央军第14集团军和川陕一些入晋参战的地方部队共计十余万人）一到，组织在忻口进行一场浩大的忻口会战！（我靠，忻口的地形是不错，难道还能好过雁门关、平型关两道雄关险道。阎老西脑壳遭门夹了，又摆出一幅坐等挨打的熊样）哪喊你周大少团长偏要跑到繁峙县城这个要点来休整，不幸就成了可以被用来挡上一阵子的炮灰。年纪毕竟太小了，怎么会想到老狐狸的诡计啊！

贺少校想说却又不敢说出来，这要泄露军机，让周大少团长晓得了阎老西不但不配合还借机叫他死抵日军从而达到消耗该部的险恶用心，自己反而已经开始借此撤离的内情。那周大少团长还不得一蹦八丈高，跳起脚脚就会直接打上门去找阎老西讨个说法！只得劝慰周大少团长：“总指挥，这都一天多了，再熬过一晚上，明天白天死抵一天，夜里就撤吧！”

周大少团长见贺君玲少校一幅欲说还休的样子，他是啥子人，小人精！心里早猜到了几分。记得历史上，阎老西正是在日军突破茹越口、占领繁峙县城以后，吓破了胆，慌忙火气把晋绥军主力从两关天险撤离了，被日军两面夹击，造成了重大伤亡（比守了十余天的伤亡还大）。其右翼平型关撤下的晋绥军34军顶在前面，自然撤到最后，损失尤为惨重：其新编第二师的两个旅长，第196旅旅长姜玉贞、第203旅旅长梁建棠阵亡，官兵伤亡被俘失踪近万人。把34军军长杨爱源上将（就是那个平型关前线总指挥）心疼的落泪。右翼的雁门关一线稍好些，也损失数千人马。完全成了日军一点突破，晋绥军满盘崩坏的溃局，不可收拾。

日他妈，现在好了，有老子这个装逼的傻小子给他老龟儿子挡在了繁峙，他的晋绥军倒是保住了实力，一路顺当的要撤了。真是人们说得好啊：抗战中的中**队很多不是遭小鬼子打败的，是他妈遭自己**害的！

“算了，贺少校，给阎司令长官回电，就说我部尽量争取挡上三天。不过也要他自己留余地哈。”周大少团长苦笑着说道，再也不想啥子三面夹击、两翼侧击的事情了。都觉得有些天真地可笑了。贺君玲少校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走了。

等贺君玲少校一走，已经听得火冒三丈的众哥子弟兄们全毛了！各种口音的地方特色的国骂乱成了一锅粥。周大少团长半响吐出了一句话劝大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现在这个局面，啷个办？是老大老实照阎老西的命令，与源源不断的越打越多的从茹越口进来繁峙小盆地的日军精锐死拼（周大少团长已经获悉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15旅团在旅团长小原诚一郎少将率领下正在火速增援中，这又是一万多小鬼子），还是现在就撤，先退到原平县城下来再说。老子们一个在军事委员会连编制都没有的自己出钱出人出枪的地方武装，你阎老西的话可听可不听，还敢喊人把总指挥毙了？！

大学生军训团的唐东团长见屡次奋勇抗战，屡次落到被友军抛弃自己跑了的事情，自己是越起劲战斗越被动，这他妈叫什么事嘛，一股子怒气冲上了头顶，抓起了头上的军帽，摔在了地上，大声嚷道：

“大爷的，不是一次两次了！宋哲元忽悠了（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全学会了这新词）咱们大学生军训团一回，差点遭全军覆灭；说是换到了阎老西这里吧，结果还是一样，又遭一回！想起了总指挥的一句话真是一针见血，这些个地方军阀土皇帝为了保存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是整体服从局部、全体服从个人。还打什么打？不打了，我们走！”

本来还为自己有些小看了现在的政治人物而考虑不周整成了今天这个被动局面有些郁闷的周大少团长见到唐东团长气成了这样，乐了，笑道：

“阎老西老抠的声名众人皆知嘛，他是个出了名的把到门房狠（川渝方言窝里横的意思）的角色。抗战以前，哪个势力（老蒋的中央军，东征的红军，都拦得拦、打得打，不得而入）能够进入他的表里山河？闭关锁国不说，最喜剧的是，连修个铁路都是窄轨，人家1.2米，他节省材料弄成了1米宽，好嘛，现在成了旅游观光铁路，小火车慢得像老牛走！

当下时局，山西危急了。阎老西‘夏天来了穿布衫，冬天来了穿皮袄’（引之《阎氏哲学》）应时而变。老蒋的中央军也要，各省的入晋抗战的队伍也要，连其他战区人人避之不及的**八路军的队伍也被他拉到了山西。当然还有‘自投罗网’上山西来的我们北上纵队，和不请自来的‘野蛮客人’小鬼子。山西现在闹热得很哟。

其实这些对于阎老西而言，都是逼不得已。你们想嘛，一个唯我独尊的土皇帝的睡榻上一下子挤上来四、五个人（势力），他不得心里擂鼓啊？所以他的一些举动就好理解了。一来可以捞个团结各方势力一致抗日的好名声；二来借此机会把别个推至前台与小鬼子血拼，达到消耗各方势力的目的，他的晋绥军最大限度地保存力量，为以后独占山西留着后劲呢。

别呕（气）了，唐团长，我们队伍的特点本来就不适合与晋绥军这种指挥混乱、信息不明、主官怯战、部队易溃的军队搞啥子配合作战。那是出了力还不得讨好，死则就是个冤死的鬼。

阎老西的用意我很清楚：他生怕我们这支外来的川军独立旅在山西纵横驰骋、威风八面，再打一场胜仗把他土皇帝的威名夺去了，又担心我们坐大在山西发展势力。到时候我们赖着不走怎么办？打又打不赢。所以利用这次川军独立旅在繁峙县城防御的机会，就是想捆住我们的手脚。别说是顾不上派兵在两翼协同，就是有这个劲阎老西也没有这个心，故意地。

我们是打是撤呢？首先说，挡两天还是必要的。大家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现在小鬼子突破了茹越口，攻向繁峙县城，如果迅速得逞，两关的晋绥军主力损失将会很大，就算我们退到了原平县城，甚至是太原以南地区，就是晋绥军溃退下来的乱兵都能把我们阵线冲得七零八落，不说随后追击的小鬼子了。所以在正面用兵挡小鬼子一下还是必要的。

但是把所有兵力都放到正面阵地上那个跟小鬼子优势的飞机、大炮拼命，和兵力占绝对优势的小鬼子对阵，不一定是个好办法，也挡不住几天，人都消耗完了嘛。

所以我之前提出一个进攻性防御的战法，就是充分发挥我们人少精干，装备火力强，机动灵活的特点，依托某个或几个防御要点，采取攻守互相转换的方式，，与敌人反复争夺，就是为了牢牢吸引小鬼子主力，大量杀伤其有生力量。这一天多的两场战斗证明效果不错，我们最少整脱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近两千人和一部分重火力，自己的伤亡代价还可以接受。而且小鬼子把主要力量用到了我们正面与我们反复拼命，其擅长的迂回穿插战术就是使用，其力量也不会太强，这就好防了啥。这个形象点说，就是拿颗敌人很想得到的硬核桃（防御要点），小鬼子抢去吃费力巴哈崩掉一颗牙齿抢到手了，我乘其不备又夺回来，小鬼子又费力巴哈崩掉一颗牙齿来抢，我又……”

大家听到这里，全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比喻啊。小鬼子付出代价抢占了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要点，还没有歇一口气，我们又夺下来……反复几次。这个就像磨豆子，别看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有上万人，几磨几不磨的，非得遭周大少团长的来回折腾弄散了架子。这样既完成了阻敌时间、迟滞了小鬼子的进攻，还能大量消灭敌人。真是搂草打兔子，一样都不耽搁哈。

“我命令，乘占领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阵地的小鬼子正咪西晚饭的时候，我北上纵队的防空团警卫营，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于晚六时准时出击，把根本修不起坚固防御工事的遭小鬼子飞机、大炮轰成了一片废墟的三处阵地又给老子夺回来，小鬼子飞机大炮炸了一天结果是给我们火力准备嘛！（弟兄们大笑！），随即乘势向前，进至敌人进攻出发阵地，夺下并固守之！他们的工事遭我们昨天一场偷袭修得还是不错了。明天凌晨乘夜黑布置好假目标又给我撤回纵深后备阵地上休整。莫得法子啊，哥子弟兄们，咱们莫得飞机、大炮只能当夜游神，白天挡。晚上来事！”

众人哄堂大笑，正说笑间，北上纵队后勤处派人来报：“兰兰队长她们组织的繁峙县城支前老乡们的运输队在下午小鬼子的飞机轰炸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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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章繁峙、繁峙！（五）

听到起北上纵队后勤处的人慌里慌张地报告说，兰兰队长组织的繁峙县城老乡支前运输队在公路上遭到了多架日机的扫射，出事情了。周大少团长心里一怔，着急问道：“陈兰遭了啊？！出了啥子事情？”

那个弟兄忙说：“陈队长没有什么事，但是宣传分队牺牲了两名队员，伤了几个，后勤处的弟兄们死伤了十余人，繁峙老乡伤亡了数十人，物质、骡马损失一些。”

周大少团长的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又详细询问了有关事情的经过。

原来，10月4日下午，陈兰和宣传队的队员们协助后勤处的运输工作，组织繁峙县城数百老乡的骡马运输队给四十里外的繁峙前线送补给。

走到二十余里处，除了远远地传来隐隐的爆炸声提醒着人们前方正在硝烟弥漫的战火中，此刻的繁峙通往前线的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阵地的道路上一片繁忙。晋北的天气也很晴朗，西北的气候不似山城重庆：一到秋冬就时常浓雾弥漫，或者绵绵的巴山夜雨涨秋池，能够下一两个月！这个季节的繁峙小盆地上，小河如练，远山若黛，非常秋高气爽。朴实勤劳的繁峙老乡都围着繁峙战斗，在各处繁忙着，大地显得一片恬静，更显得通往前线的道路上人叫马嘶、川流不息，非常繁忙。

下午三时，从繁峙以北方向飞来了六架飞机。高度很低，人们甚至能够看到机翼上涂着的“红膏药”。（繁峙县城的老乡们还不知道这是小鬼子的飞机）。这六架飞机正是日军从大同野战机场起飞的攻击机（战斗机），飞机发现了地面上长长的运输骡马车队，先是盘旋了一圈，这是在寻找和瞄准道路上的攻击目标。

宣传分队和后勤处的弟兄们大声招呼老乡们四散卧倒隐蔽，先不要管这些受惊吓的骡马大车了。有些急人的是：平时繁峙县城的老乡们哪里去见什么飞机哟，根本不清楚天上能飞的那些飞的很低的大苍蝇的可怕之处，不顾宣传分队和后勤处弟兄们的疾声招呼和拉扯，去四散躲避卧倒。反而老乡们都停下骡马大车，好奇地抬头看着飞得很低的这些嗡嗡的大苍蝇。没想到，一串串航空机枪的子弹竟似一阵狂风骤雨般顺着公里袭来，霎时间道路上人仰马翻，烟尘弥漫，血流如河。老乡们这才明白大事不好，这天上飞的不是什么好鸟啊！那是小鬼子杀人的东西。顿时像无头苍蝇一样往道路两侧的田地里乱窜，再也顾不得受惊的骡马大车连冲带撞四处奔逃。

宣传分队的张楚和李文卿为了招呼老乡们躲避防空，不幸身中数颗日机的7.7mm航空机枪弹，血洒原野，当场英勇牺牲了，还有几个队员也受了伤。后勤处的弟兄们自己有轻武器，此时不顾自身危险，全部拿起轻武器向着低空扫射的日机射击，这才稍微让日机没有如此猖狂了，提高了高度。弟兄们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了十余人。而繁峙老乡们则死伤了数十人，骡马打死了不少。

十余分钟后，打光了子弹的六架日机才得意洋洋扬长而去。湛蓝的晋北小城繁峙的天空又宁静下来了，依照一碧如洗，阳光明媚。但是这几里长的大路上却变成了一片凄惨的景象：装载物质的骡马大车翻得到处都是，死去的骡马随处可见。罹难的人们在血泊中横躺着，受伤的人、马则在痛苦中挣扎、呻吟……兰兰等宣传分队的女娃子们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战场是如此的残酷，面对此悲情惨景都哭了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周大少团长等北上纵队指挥部里一众人都悲愤交加。周大少团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些罹难的繁峙老乡们全按我们防空团的战士对待，进英烈园，名字上英烈榜。家人享受烈属待遇。他们为我们北上纵队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们就要管他的家人一辈子！张参谋，这个事情你全权负责。如果遇难老乡家里愿意去后方的重庆，你们也负责跟后方联系安排，工作生活我们全包了。

另外，暂时停止组织老乡运输队的支前，就全靠后勤处辛苦一下自己上吧。加强我们后勤补给运输道路上的防空警戒。哦，提醒一下，叫陈兰队长她们宣传分队立刻在繁峙县城进行防空宣传，连夜组织城内民众疏散，说不定小鬼子丧心病狂，还会对繁峙老百姓下毒手的，甚至空袭繁峙县城！”

日军在发现了中**队后方的繁峙县城实际上成了其后勤补给的基地后，果然于10月5日上午，分两拨，每次十二架九七式轻轰炸机对小小的繁峙县城进行了狂轰滥炸。繁峙县城变成了一片火海、瓦砾堆。一座座民房在熊熊燃烧。不听劝阻非要留在县城里的老乡，在家里的拼命往外冲，在街上的又拼命往家跑，一片混乱。幸好，周大少团长布置兰兰她们连夜做工作，组织疏散了很多民众，否则人员伤亡会更大。但就是这样，一座繁华的晋北古城也成了满目苍夷，物质财产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也彻底激发了繁峙民众对于小鬼子的怒火，后来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撤离后，他娃把缴获的大部分武器散发给了繁峙民众抗日义勇军，并以一股一、二百人不等弄起的几十个抗日游击小队是遍布繁峙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是所谓“三十六路”抗日军闹繁峙！非常令人遗憾的是，随后这些游击性质的民众武装，基本上被非常善于拉队伍的**八路军并吞了（这个比周大少团长拉队伍的那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并且在“百团大战”后，多数损失于其后的小鬼子疯狂的报复扫荡中。有十余个人后来辗转来到重庆，找到了周大少团长，说起数千英勇倒在繁峙热土上的人们，使周大少团长不禁潸然落泪！

再说前线紧张的战事吧，10月4日晚，闻听了繁峙老乡支前运输队下午在后方道路上遭到了小鬼子飞机的疯狂扫射受了损失，北上纵队的前线将士们怀着满腔的熊熊怒火，准时发起了收复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阵地的战斗。

首先是炮兵分队的炮火对小鬼子匆匆于下午才抢修的简陋的火力点进行清除。陈伯光打掉炸毁一个小鬼子的火力点，就闷一口周大少团长亲自奖励的山西汾酒，大呼杀贼痛快！炮兵分队的十二门70mm步兵炮进行了十五分钟的清除炮击，然后延伸压制敌人的纵深目标。

被下午小鬼子的暴行弄得火大的周大少团长亲临一线－－－这个一线，可是真的进攻出发阵地，距离小鬼子占领的阵地只有二三百米！弄得前沿指挥的营连级指挥官不得不把自己的指挥部设置到了前沿的堑壕里。弟兄们见大小指挥官全部身处一线，大受鼓舞。就等着出击的信号了。

弟兄们见总指挥一身战斗装备，提了一杆阻击枪，也斜靠在前进阵地上临时挖出的深浅不一的堑壕里，纷纷叫嚷着要一个冲锋就拿下小鬼子的阵地，收复失地。只有往前倒下死的，没有朝后倒着死的！

周大少团长见刚才从后备阵地上进至进攻出发地挖掘简陋工事都是非常顺利，只是受到了日军的少许小火炮、轻武器的拦阻，并没有大口径的重炮的轰击，知道是小鬼子没有炮弹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一个突袭性质的野战旅团，虽然配了一百多辆大卡车，能装多少大口径重炮的炮弹嘛，要知道一颗150mm加农炮的炮弹就是36公斤。小鬼子4日白天轰了大半天，也消耗殆尽了。现在，双方的火炮都只有些山、野炮，步兵炮之类的，算是扯平），心里顿时感觉轻松多了。也对弟兄们喊道：

“龟儿子些，哪个喊你们去死？等一会儿，冲锋的时候，队形不要太密集了，注意利用地形地物的掩护，注意战术动作。弟兄们我们都要好好地活到起，这样才能为牺牲的弟兄和死难的老乡们报仇啥！”

炮火一延伸，三颗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瞬时间，前沿爆发出震天的“冲啊！杀啊！杀小鬼子啊！”的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弟兄们毫不犹豫地奋勇冲锋，向着二三百米外的小鬼子阵地前进！

负责掩护的数十挺重机枪拼命地扫射着、压制着日军的阵地火力。由于这些地方白天都遭日军飞机大炮炸成了浮土，日军根本无法修筑坚固的工事，只得垒砌沙袋当掩体护墙。现在哪里挡得住重机枪的子弹嘛，又遭到压制的前沿迫击炮和掷弹筒的密集轰击。阵地上的小鬼子死伤惨重，眼见中**队在冲锋号中山呼海啸般的冲到了近前，剩下的小鬼子上好刺刀，跳出来，想进行肉搏拼命！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的步兵训练科目也进行刺杀训练（主要是培养战士们勇于生死一搏的勇气），但弟兄们都知道周大少团长的一句话：“能用导弹，咱不用炸弹；能用炸弹，就不用炮弹；能用炮弹，就不用子弹；能用子弹，谁还用刺刀？子弹打光了，才能给老子拼刺刀哈。少他妈犯楞，一颗子弹能够解决的事情傻儿才呼哧呼哧拼命！”

见阵地上的小鬼子们在火光中亮着闪闪的刺刀纷纷跳了出来准备拼刺刀。弟兄们习惯性的动作却是半蹲下举枪瞄准就射。好靶子！一时间失去了隐蔽物掩护的小鬼子们完全暴露在一片密集的弹雨中，瞬间倒下了一大片。剩余的小鬼子撒腿就跑！八嘎，支那野蛮部队！

弟兄们欢呼着冲入了日军才在下午占领的阵地，而这仅仅过了不到三个多小时，北上纵队一举全部收复新河、深泽、郭村三处防御要点！

按照周大少团长的事前的布置，弟兄们留下少量队伍清除残敌，其余人乘势向溃退的小鬼子衔尾追击，又顺利占领了日军先前的进攻出发阵地，然后迅速停下脚步，立刻抢修工事，做好了应对敌人反扑的准备。

周大少团长跟随冲锋的弟兄们来到了原先的主防御阵地，他顺手抓起一把浮土，都能找到弹头、炸弹皮的。他转身对身边的前线指挥官们说道：

“你们看，这阵地上的泥巴都遭炸翻了，格老子的，明年开春都不用犁田翻土了哈。这种阵地连他妈的工事都修不起，守啥子嘛？！”

几个前线指挥官们一脸的无奈焦急：搞啥子名堂啥，你一个总指挥上到前沿打冲锋，老子们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不都得冲到最前面去吃子弹炮弹啊？！快球走吧，回你的北上纵队指挥部去英明指挥，还在这瞎白活啥！

几个人又不敢催促周大少团长快走（人家正是意气风发，别没有这个盯上司的眼力劲，都是老兵油子的干活了）。其中一个副营长机灵，灵机一动大声报告说，李政委已经通知他营，准备好了，等攻占了日军此前的进攻出发阵地，防御稳固了以后，就把北上纵队指挥部放到主阵地上来。正在兴致勃勃说得口水翻天的周大少团长听到这话，惊奇地叫道：

“搞错了莫得哟，老李要把北上纵队指挥部设到距离前沿数百米远的连个破工事都求修不起的地方上来？！”

话说完自己就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对几个前线指挥官们说道：

“好、好，我这就回北上纵队指挥部了。你们几个，老兵痞子！一定要防备今夜小鬼子可能的猛烈反扑。按照我先前的预案，把刚占领的小鬼子的先前的进攻出发阵地的前方布置二百米的雷区，工事也加紧整固。明天凌晨设置好假目标即刻全军撤离。小鬼子的重炮没有蛋蛋了，哑了。那飞机轰炸一样少不了，我们可不能吃了他们下的蛋！”

其实，李航瑞政委是不知道周大少团长说的到前沿看看，竟是跟随部队冲锋，并到了几乎是最前沿了。还以为他在前线的团或者营级指挥部里坐镇指挥今夜的战斗，否则真说不定一气之下，就像哪个副营长所说的，老子干脆把北上纵队指挥部设到主阵地上去，找人还方便些！

等周大少团长一众人回到北上纵队指挥部，已经知道周大少团长的“英雄”举动，又听了汤立勇的几句嘀咕。老实教书匠出身的李政委顿时火大！把护卫的警卫队队长狠狠臭骂了一顿，顺带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勤务兵头头万朵花也遭挨了几句重话。周大少团长没事人似的一边乐：“连个老实本分的教书匠政委都求学坏了哈，跟到老子两、三个月，北方人的大爷的啥子脏话，都变成了龟儿子等四川骂人的言子，还说得惟妙惟肖嘛……

正乐着，李政委的枪口对准了他，不轻不重的对真正的主犯周大少团长说道：

“晓舟啊，你真是过于荒唐了！你是否想过一旦有什么不测的严重后果不？我们这支好不容易捏成一块打小鬼子的队伍，别说是打敌人了，顿时能散成一盘散沙，别看你年纪小可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可不能仗着年轻肆意而为。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我今天作为大哥（结拜哥子弟兄十几个，李航瑞四十几岁，年纪最长，是老大哥，周大少团长年纪最少，是幺老弟）不得不响鼓也用重锤，提醒你如果再如此荒唐，我就叫你的几个结义哥哥把你绑了锁在屋里，等打完仗再放，看你还像个猴精似的到处乱跳！”

周大少团长惊得目瞪口呆：老实人发起火来也蛮厉害的嘛！众哥子弟兄们见小人精总指挥吃瘪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最后连板起一张脸的李航瑞政委也不禁笑了。

闲话扯完，正事摆上了议程。前线算是按计划执行的不错。但日机对于部队的后勤保障、补给运输的威胁却很大。主要是日军的前线野战机场离的太近了，小鬼子的飞机只需从大同一带一起飞二、三十分钟不到，就飞临繁峙上空，几乎可以不间歇对后勤运输进行轰炸扫射，这就意味着切断了北上纵队的后勤补给线。这个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解除了日军的威胁，才能保证繁峙地面作战的进行，否则弹药等接济不上，这以强大的火力压制小鬼子优势兵力的打法就没有法维系了。

“这说起来，我们有两个拥有几十挺高射机枪的防空高射机枪连，防空力量也算不弱。但没法在这二十余公里长的运输道路上部署啊，鬼晓得小鬼子的飞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来下蛋嘛，真是有些老虎吃天，无处下嘴。”李政委有些挠头地说道。

小鬼子的空中强盗必须得狠狠打击一下，必须把敌人的猖狂气焰压下去，把后勤运输线恢复起来，可对于这空中漫无边际的日机怎么打呢？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沉思的周大少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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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章繁峙、繁峙！（六）

周大少团长过于专心思考了，没有注意到会场上已经没有人说话，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安静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望着大家说道：

“是啊，不好打。高射机枪要发挥作用，在于集火攻击，分散的配置最多起个骚扰日机的作用。干好了，瞎猫碰死耗子才可能揍下一架来。我们在向平型关进军的路上能够揍下三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就是充分发挥了高射机枪的这个特点，再加上日机完全没有防备，低空进入了轰炸航线，不能轻易地改变飞行轨迹，才遭中了我们的道。

如果是灵活的速度较快的战斗机或者是高度较高的轰炸机（2000米以上），那是几乎不可能起到啥子作用的。唉，当时真是该狠狠心带十余门37mm高射炮来，这就好办了。三、四千米的都莫得问题的，火力也够，中一炮就能让小鬼子的飞机伤元气。不像高射机枪，穿他妈十几个窟窿，没有打到要害处，损伤不大。

这个啷个把日机哄到低空进入我们高射机枪连的集火攻击区域来的办法，弟兄们都集思广益一下，随便提，异想天开也无所谓。”

那天跟着周大少团长到滹沱河边上钓鱼琢磨出点东西的李跣副团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个打小鬼子的飞机的几个要点，就有点像钓鱼嘛，要选位置，撒窝子，用香饵，守杆待鱼，才能把鱼钓上来，对了，还不能心浮气躁。”

这下大家连连点头，这个比方恰当，于是热烈地讨论了起来。一套如何设计阴小鬼子的飞机的方案也趋于成熟。

值班参谋走进来通报，“总指挥、李政委！唐团长，陈营长都打来电话，说对面的小鬼子有所异动，但却没有发动夜间的反扑。不知道要干什么，具体情况还在侦查中，希望总指挥去看看。”

周大少团长闻言，手一挥，“先去看看，打小鬼子飞机的事明天再议吧。”

刚要走，被李政委拉住了，“晓舟，先吃个月饼。今天可是中秋节啊！”

“后勤处的丁处长真是细心人啊，月圆时至啖炙饼，每逢佳节倍思亲嘛！能让弟兄们中秋佳节吃上月饼，做得好。”周大少团长看着勤务兵端上一大盆月饼，拿起一个说道。

“吔，挺大个嘛（比现在的月饼三、四个了，大小像个烧饼了）。咦，还有字哈，‘勿忘国耻’！”周大少团长看着大个月饼好奇地说。

“这回这个大月饼可不是老丁采办的，你猜猜是谁？”李政委饶有兴致地想考考这个小老弟。

“我说，不会是那个死老抠的阎老西吧？！”周大少团长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

“嗨，还让你一言中的！果真是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给咱们川军独立旅送来的中秋节慰问品，让前线的弟兄们都过过中秋节。这不，还印上了‘勿忘国耻’四个大字。内馅不错，白糖豆沙馅的，挺好吃。”李政委笑道。

“有他的哈，吃个月饼也要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嗯，不错。”周大少团长咬下一口大月饼，对旁边的几个勤务兵问道：“知道啥子叫‘勿忘国耻’嘛？”

勤务兵们立正答道：“报告总指挥，‘勿忘国耻’就是不要忘记了揍小鬼子！”大家哄堂大笑。周大少团长也笑了起来，因为这个回答，从词义上来看是不对的，但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又是对的。别看士兵们的文化不高，打小鬼子就是爱国的觉悟还是挺高的嘛。周大少团长大声说道：“别笑了啥，说得好！‘勿忘国耻’就是使劲揍小鬼子，把这些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这次全面抗战是关系着我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的国战。我们只有团结奋战，坚决打败了小鬼子，国家民族才能生存下去，才会有我们四万万中国人的活路。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的军人，只有抱定我死是为了国活，为了国活我们就不能怕死的信念，人人有有我无敌，有敌无我的决心，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政委，给这几名弟兄一人多发一个大月饼，吃了好给老子使劲揍小鬼子！”

来到前沿，在一轮圆月的清辉中，周大少团长仔细观察着敌情。小鬼子是有大规模的异动，但并没有进攻的迹象。周大少团长思考了半天，明白了。他对唐东团长等人说：

“这是小鬼子在换防。我们打了两天多的对手十川联队已经被换下去了。估计是后面的中村联队上来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另一联队，联队长中村正雄大佐，不是后来在昆仑关打死的那个哈）！”

唐东团长也同意这个看法，“十川联队这两天遭我数次重大打击，伤亡初步估计在两千接近三千的样子，攻是再无力了，守也是岌岌可危。本多政材这个老鬼子急于拿下繁峙，这回是手下两个联队轮番上场了。”

正如周大少团长等人的所料。对面的日军十川联队在3日、4日的几次战斗中，损失十分惨重，死伤三千余人。一个四千多人的联队，被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打得凄凄惨惨，一片哀嚎。守住现有阵地都属勉强，根本无力也无斗志发动进攻了。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只得换上生力军，没有什么损失的中村联队上来叫阵。

不仅腿杆遭炸掉的地方在隐隐作痛，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几乎被气得吐血：这个对面的对手－－－川军独立旅真是大大的狡猾，打仗非常刁钻，完全不是其他中**队那样子打老实仗，要么正面英勇死拼，要么畏敌如虎一溃千里。

本多政材少将集中全部优势火力猛拳打上去吧，却似打在了软软的棉花堆里，还差点闪了自己的腰杆。刚要定下神，却又被不知撤到什么地方的川军独立旅上来就是一顿大耳瓜子，打得眼冒金星。你说中**队装备简陋吧，这支川军独立旅除了没有飞机、重炮、战车，其它的轻重武器不但不弱于日军，甚至在步兵武器上远远还强于日军。常常一个连级防御阵地上就有十余挺重机枪，迫击炮和掷弹筒也不少，还有一种威力强大的反装甲新式兵器（火箭筒）。炽烈的密集火力把日军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发动进攻等于送死。这也是十川联队数次与川军独立旅面对面交锋，不但占不到一丝便宜，还往往吃了大亏的原因。本多政材的飞机、重炮等优势作用不大（找不到对手的主要阵地），短板却暴露在川军独立旅面前，劣势尽显。

战术方面，川军独立旅滑的就像泥鳅，根本抓不住，还黏糊得很，甩不脱，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你攻他就退，你退他就攻，完全无法判定他具体的防御位置，使飞机、重炮常常徒劳无功，白费弹药。更使本多政材少将郁闷的是：明明知道川军独立旅有一支十余门步兵炮的炮兵队，打了两三天了，竟然连其具体火炮阵地位置都始终无法判断，只是一颗颗高爆弹常常落在头顶上，除了骂，日军还真不知道朝哪里还击！

两天了啊，本多政材少将仍然在繁峙县城北面二十余公里处晃悠，板垣征四郎在催促电中，语气越来越重。也不怪板垣征四郎司令官发火，一个近一万五千余人的关东军精锐加强旅团攻击一个数千人的川军独立旅打了两天，死伤惨重不说，还竟然未进一步，这无论如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最大的原因自然是本多政材怯敌畏战。

独腿将军下了决心，不管川军独立旅再滑再诡，这两天的狂轰滥炸，数次激烈的交锋，你的伤亡也不见得就少了！一个旅能有多少人？顶破天，四五千人。我把防守左右两侧的中村联队换防上来继续于你拼消耗，也要把川军独立旅拼光。八嘎，我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不过了！这仗倒有个放心之处，始终担心的两翼晋绥军的夹击一直没有出现，现在也不怕了，增援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小原将军只需一天也要到位了。

随即得到的一个情报使本多政材少将彻底安心，准备专心对付周大少团长了。原来，据守雁门关、平型关的晋绥军主力，已经有撤离的迹象。这下子，一直担心的受到侧击的问题，也烟消云散。现在就是下定最后决心，以黄瓜打锣一锤子买卖的败家子劲头，一定要击垮川军独立旅！看着自己空了一截的右腿，本多政材少将怒从心生，恨恨地说：“我要亲手斩下这支川军独立旅指挥官的头！”

如果周大少团长此时听到这话，一定大笑“你个死拜拜（川渝方言瘸腿的意思），吹啥子牛皮哟！”

回到北上纵队指挥部，已至深夜。阎锡山派来的电讯联络小组的贺君玲少校还在等他。见到了周大少团长，把一份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电报亲手交给了他。

周大少团长匆匆看完，递给了李政委，叹了一口气，对贺少校说道：

“既允三天，又何五日！我川军独立旅数日激战，伤亡颇多，弹药粮秣消耗甚大。你知道，繁峙小盆地四平之地，无险可守，现据村落小镇防守非常吃力。连日小鬼子狂轰滥炸，阵地几成齑粉矣。连防御工事都无法修筑。前线将士们全靠着简陋的堑壕掩体躲避小鬼子的炮火、弹雨……”

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不想再说了。心里明白，此时已无退路。如果也撤，势必与两关退下来的组织混乱的晋绥军裹在了一团。这种局面更容易失控，那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的北上纵队装备多，后勤保障部队多，如果没有事前的精心筹划和有准备的撤离，那就完全失去了控制，在这种非常混乱的局面下，是很危险的。

再抵两三天，那压力就巨大了。前面的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上来了，两翼的雄关遭阎老西放弃，此时已轰然洞开，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主力从雁门关，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主力第九旅团从平型关，一左一右，形成了钳形攻势。这一下子可就不是一、两万人。那几乎是进犯晋北的所有日军主力。日他妈，自己是活生生做了阎老西这个老狐狸的顶门杖，只有死拼了吗？

战术上再多的胜利，依然挽救不了战略上的整个颓势。自己的一个决定，可决定了数千人的生死。周大少团长沉思片刻让贺君玲少校给阎老西回了一个电，言“职部奉命抗敌，苦战三日，坚守孤城，无一人一弹援助。现令再顶两天，以完成迟滞日军南下的千金重担，使我军两关主力顺利转进，从容布防。然敌势甚炽，我阵残破，不堪据守，无完成之信心，有必死之决心……”

给阎老西回了一个凌磨两可的回电以后，周大少团长休息了，却一夜辗转反侧几乎无眠。清晨，周大少团长黑着俩个眼圈来到了北上纵队指挥部。李政委等众弟兄都感到心疼，却又帮不上忙。是啊，在这个生死悠关的当头，谁敢随便下这个决心啊。

“小弟把众哥子弟兄从华北的死地带了出来，来到了这晋北战场，不是来送死的！”周大少团长的头一句话，让众弟兄松了一口大气。对了啥，狗屁的第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命令。没有这样子使唤人的：不配合夹击敌人，自己先瞒着撤了，然后留一外来的队伍孤军在前面死挡，也不发一人一弹支援，老子们前辈子欠你阎大爷的阎王债嘛？！

“这是我的那个干女儿小雨娃子给我的最后一个‘锦囊妙计’。当时不是说，遇到不晓得啷个办了的时候，打开看看。说句实在话，我昨夜确实犹豫不定，难下守、退的决心，真是到最后不知道啷个办了，就打开看了。”众人这时全竖起了耳朵，这可得听听。

（鞠躬致谢，你的鼓励是老鹰飞翔的动力！）

209章繁峙，繁峙！（七）

周大少团长拿着那封“锦囊妙计”对大家说道：

“小雨娃子在这里面说，我曾经教过她背三十六计，说这计那计，不如跑为上计。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撒腿就跑啥！”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自己都好笑起来，众人是哈哈大笑，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啊！

“我是大受启发啊！现在我们在新河、深泽、郭村一线上死顶小鬼子，跟敌人优势的飞机、大炮，绝对的兵力拼消耗，不一定是好办法。也失去了我们人员精干、步兵轻武器装备优良，战术灵活的特点。要拖住小鬼子，不一定非要在正面，譬如一个莽汉与一个小个子正面相持，最后吃亏的必然是小个子。但如果叫小个子以其灵活的步伐晃到莽汉的旁边，或者是侧后使绊子，打闷棍，却一样能给莽汉造成伤害，拖住他的步伐。

从战术层面来讲，就是从阵地弹性防御，转向运动式的战斗方式。我们应该把所有拖累部队快速灵活机动的运动作战方式的后勤保障、火炮等重武器先行撤离。剩下的战斗部队不再据守阵地，反复拉锯。采取更加灵活的侧击、尾袭等运动战方式。一样能打击小鬼子，起到牵制其南下的作用。这样打，才能把我们的长处用起来，变被动为主动，把被动式防御作战转化为主动式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嘛！”

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非常赞同周大少团长的想法。

李航瑞政委不禁说道：

“我曾经跟总指挥谈论过有关**八路军改编前的红军，内战中为什么老蒋几乎出动大部分力量，数次围剿，历时十年，跟着跑了大半个中国，却始终无法扑灭这星星之火。就是这个‘腿子长，拖不垮，打不烂’的运动战方式嘛，按晓舟的说法就是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那是周大少团长侵权毛太祖的话，李政委不知道，还以为是周大少团长琢磨红军战术研究出来的，深以为然）。看来要对付强敌，这是一个不二法门啊。我非常赞同总指挥的主张，愿意一起率领这次的运动战的队伍。李跣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率领后勤保障等辎重部队先行撤离到太原去。”

在座的各位哥子弟兄们都被两声惨叫吓了一跳，“哎呀！总指挥、政委！啷个又是我两个幺鸭子嘛？！”李跣副团长和杨朝晖副参谋长一起喊起来了。

大家随即全哄堂大笑起来，周大少团长也笑了，“你们多次组织后勤保障等，经验丰富啥，未必这些就不是战斗有机组成的一部分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最后终于确定了战、撤两个方向。能够跟随周大少团长和李政委的那帮子哥子弟兄们是喜上眉梢；负责组织后勤保障等撤离的一众人是劲头不高。周大少团长打趣道：“都是一样大的劲啥。军功章里有我们前线的一半，也有你们后方的一半，我们到时对半分嘛！”众人大笑，真是能瞎扯！老蒋能给我们军功章？（这个可没有人会想到，周大少团长随后几天就弄出个天大的功劳，老蒋还真心甘情愿授予了他一枚真资格的军功章，终于认同了他的民间武装，编入到军事委员会部队编制中，算是有个番号了）

10月5日一大早，昨夜换防上来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中村联队，果然是没有遭受过周大少团长队伍“祸害”的生力军。士气高昂，在猛烈地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后，在新河、深泽、郭村全线发起冲击。清晨的宁静骤然打破，呐喊冲杀声响彻云天。对面的中国守军阵地纹丝不动，没有炽烈的射击，只是远远用少许炮火进行了拦阻炮击。小鬼子们以为几十分钟的狂轰滥炸，中国守军被强大的炮火吓破了胆子，或许已经逃离溃散了，胆子大起来，直着身子狂呼乱叫着向着二三百米远的中国守军阵地猛扑。

这中国守军阵地前的一、二百米，却给了小鬼子们好看！不时有鬼子兵踩上防步兵地雷，惨叫着倒下了。占领整个中国守军防御阵地只花了几分钟，根本没有遭受到中国守军的步兵火力的打击。因为中国守军早不见了踪影，全逃跑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扔下一具尸体和一枪一弹，这在中**队中非常少见啊？）。先前观察到的一些火力点，远远看起来像黑黑枪管的都是一些树枝木棍子什么的。八嘎，原来十川联队士兵们所谓的强悍的对手却是一些虚场合，玩假把戏的。中村联队长在望远镜里看到只用几分钟就冲上敌阵的欢呼胜利的士兵们，心里对怯敌畏战的指挥十川联队的一木中佐有些鄙视。

“报告大佐先生，我三个大队都已经顺利占领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并已经向新河、深泽、郭村一线的主防御阵地发起进攻。中国守军放弃了抵抗，全溃退了。我们无一名士兵阵亡，但是冲锋时，有五百多士兵踩上地雷受伤！”一个参谋向中村大佐报告说。

“纳尼（为什么）？几颗地雷会造成这么多士兵受伤？！”中村大佐奇怪地问。刚才是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些士兵踩上了地雷。但是听到报上来的这个骇人的数据，还是把中村大佐惊了一大跳：整个战线上竟然有这么多的士兵们冲锋时踩上地雷受伤！

“不是几颗地雷，中国守军阵地前一二百米全是雷区！而且，”那个参谋有点害怕报告了挨中村大佐的耳刮子，若若地说道：

“这些踩上地雷的士兵都是小腿或者脚掌被炸飞、炸烂，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和活动能力！三个大队都不得不抽调部分士兵负责把这些伤员送下战场去救护。”

脸色铁青的中村大佐终于是明白了：怪不得十川联队的一木中佐参谋长为什么换防的时候对他说，要时刻睁大眼睛，十万小心地防备对面这支中**队。那损人的招是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一想起一木中佐当时那种很为中村联队担忧的神情，中村大佐气得大骂八嘎。这一上来，就吃这么一个暗亏、大亏！别看只是受伤了五百余人，一个还没有死，全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和行动能力的重度残疾。还得另外弄些人去照看。再说，中村联队其余的士兵们见到这些独腿烂脚的受伤同伴的惨样子，哪个还有斗志？真是打不死人，吓死人，生不如死啊！

结果，起初雄心勃勃想一举击垮中国守军的中村联队打了半天，战局就僵持在新河、深泽、郭村一线的主防御阵地上了。中村联队的士兵们再也不愿意冒险向周大少团长的后备阵地上发动冲击了。谁晓得还有多少颗地雷在等着。于是呼叫飞机、大炮对着那几百米宽的两个阵地之间的空旷地足足狂轰滥炸了半天（算是周大少团长说的又一块地明年开春不用犁田翻土了），准备把地都翻一遍，再发动进攻。要不然再陷进几百米宽的地雷阵，弄出几百个独腿烂脚杆出来，中村正雄大佐也他妈不用指挥联队进攻了，因为两个好腿的士兵架一个独腿烂脚杆的受伤士兵，三、四千人的队伍数目刚好，整个一个伤兵救护联队嘛。

那个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闻听此战报，并没有因为一下子就增加了这么多同命人就稍感心理平衡了。气得是把指挥刀乱砍：八嘎，队伍都快成了一只腿的队伍了！该死的川军独立旅，良心坏透了的川军独立旅的指挥官！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按照分工都紧张地准备起来。预备5日夜里就把所有的后勤保障，和火炮等重武器撤离。战斗分队也分别以大学生军训团一、二、三营，山鹰突击队四个战斗分队向着小鬼子的侧翼后方迂回。正面继续留一个陈营长的警卫营依托数万繁峙老乡们在繁峙县城北面二十余公里地段上到处挖掘的各种防御阵地进行逐次抵抗，迟滞正面小鬼子的攻击并达到吸引日军注意力的作用。

5日中午，北上纵队指挥部一众人刚要端起饭碗。负责执行“钓鱼计划”的阴小鬼子飞机的两个高射机枪连的其中一个叫李成的连长，风风火火骑着摩托车就闯了进来，大呼小叫“少幺爸，少幺爸！我们可是钓到大鱼了！”

大家也不吃饭了，扔下饭碗子就涌到了停车跑过来的李成身边把他围了起来，乱纷纷打听着喜讯。

原来，昨晚上想出了阴小鬼子飞机的招以后。周大少团长连夜布置人把七、八辆大卡车进行了一番改装。主要是在大卡车的驾驶室等要害处加上了厚厚的钢板，成了能挡航空机枪的装甲汽车。然后装上满满的看起来鼓鼓囊囊的麻袋（全装得麦秆包谷杆），伪装成了一个运输粮秣的车队。专门在繁峙县城往前线的道路上跑。充当了诱使日军飞机进入预伏防空阵地的“香饵”。

两个高射机枪连也连夜设置预伏防空阵地，按照周大少团长的那套蜘蛛网般的防空阵地设置方法弄，并做好了伪装，就等着充当“香饵”的运输车队把小鬼子的飞机给哄到防空阵地空域，钓大鱼！

10月5日上午，充当“香饵”的七八辆装甲汽车满载物质在公路上来回跑了两趟。其间有两架小鬼子的攻击机（战斗机）远远地盘旋了几圈就飞走了，并没有进行空中攻击。带队的沈平等人知道这是去报信去了，在公路上车队是跑得更张扬了，弄得尘土飞扬，生怕小鬼子飞机不能发现似的。

果然没过一刻钟，就听到天空中传来轰鸣声：六架日军陆军航空兵的九二式重型轰炸机慢慢地从北面天际飞来。沈平一见，兴奋了，开起汽车就往预伏防空阵地方向跑，其余队员也随即拉开距离奔驰。（其实这并不是专门来炸运输车队的，那是往繁峙县城进行轰炸的，要不然弄六架重型轰炸机炸这小车队？）

看见下面的公路上一支中国运输车队，以一种仓皇逃窜的情形沿着公路疾驰。日机轰炸机群带队的长机是上夜良平中佐。他一见下面的中国运输车队仓皇逃窜，本着顺路立点小功的思想，一掀机翼，就率领轰炸机群俯冲追击，高度骤然间就从二千多米直接扎到四、五百米。对着前面烟尘中的车队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机枪扫射！

这个上夜良平中佐带领的这六架日军陆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是三菱重工生产的ki－20型，也称其为九二式重型轰炸机，是用于中国战场早期的日军陆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的主力机型：速度每小时四百余公里，航程可达二千多公里，有乘员七名，拥有7.7mm航空机枪五挺，可携备航空炸弹一千余公斤。所属为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派往晋北前线支援的那二十四架重型轰炸机的一部分。

要说再慢的飞机那也比汽车的速度快多了，上夜良平中佐带头以一个三架为一组的品字队形向公路上疾驰的大卡车就是一顿航空机枪扫射，随后一头冲了过去，就等着这些汽车打瘫打炸。转过圈一看，这些顽强的小强屁事没有，仍然在公路上疾驰着，上夜良平中佐鼻子没遭气歪了！八嘎，自己的机枪射手的航空射击水平太差了吗？！六架低空扫射的重型轰炸机，那就是十八挺（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前面置有三挺7.7mm航空机枪）航空机枪发射的弹雨了啊！那是，不得不说早期的日军陆军航空兵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瞬间，沈平带的整个运输车队挨了不下千发航空机枪子弹，打在汽车加厚的钢板上像是下了了一场雹子。躲在严密保护的驾驶室开车的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听到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声音是遭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有厚钢板保护，个人身上早遭密集的航空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了！

一通扫射，竟然没有一辆大卡车遭打瘫打爆，仍然嘲笑般的向着前方逃窜。上夜良平中佐气炸了，晃晃机身，这是告诉其它日机：降低高度，跟着他继续俯冲攻击。这个时候，就见这七八辆大卡车像是突然散了力，速度慢了下来。哟西！看来还是受到了重击，只是没有击中要害嘛。上夜良平中佐觉得这个好时机可不能放过，机枪就是不顶事啊，正好利用运输卡车速度减慢的良机，进行一次低空俯冲轰炸。还不信了，几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还不把这些大卡车掀翻炸飞。

上夜良平中佐得意地一低机头，带领着盘旋回来的轰炸机群就对准公路上的运输车队冲了过来，弹舱门打开，投弹手只等令下就狂泻航空炸弹，这次一定要消灭公路上的这支中国人的运输车队。

一进入两个高射机枪连的预伏防空阵地区域，沈平等人就减慢了速度，专等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上钩。这一见，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众人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是停住车，拉开驾驶室的门，跑吧，别等着挨炸了，大卡车也不管了，乱纷纷冲向公路两侧，各自找隐蔽物就卧倒了。

上夜良平中佐一见前面公路上，那些大卡车停下了，一些人乱纷纷从车里跳下来就往四处奔逃，乐得是哈哈大笑。

还没笑一声就变成了惨叫，“拉起来！拉起来！”因为六架俯冲轰炸扫射的重型轰炸机的前后左右，全是一道道闪亮的弹痕。

“完了！”这是上夜良平中佐的最后的一丝意识。在电光火石之间，六架日本九二式重型轰炸机陷入了五、六十挺高射机枪的大口径子弹编制的火网中。重型轰炸机中的乘员很多当场就被穿透机身的高射机枪子弹击中，被打成了截截，一命呜呼！而上夜良平中佐作为带头长机，自己是遭连挨数颗高射机枪子弹，脑袋瓜子都被打爆了！

六架重型轰炸机当场就有四架飞行员被击中，失去了控制的飞机一头坠向前面的公路上，爆炸起火。另外两架重型轰炸机勉勉强强冲过了高射机枪连的防空密集火力网，偏偏歪歪的还没有逃离人们的视线，就在远处一头栽了下来，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成了两个大火球。说句实在话，这也是重型轰炸机皮实哟，要是换了战斗机或者轻型轰炸机，估计得遭这五六十挺高射机枪发射的大口径密集子弹雨能打得凌空爆炸。

“六架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全遭我们揍下来了，太好了！又抓到小鬼子的飞行员莫得啊？”一些着急的人问道。

“你以为抓飞行员是拔萝卜啊？就是有活的小鬼子飞行员，这么低的高度，这么短的时间，想跳伞反应得过来嘛？！”周大少团长嘴巴都笑豁了说道。

（抗战是艰苦持久的，写书亦如此。老鹰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210章结伴向天皇报道的两个联队长

听到周大少团长说抓个日军飞行员哪里就像拔萝卜一样轻松嘛，大家都笑了起来，问这话的人也不好意思摸摸头。

与李政委商量了一下，周大少团长宣布道：

“防空团高射机枪二营五连、六连，每名弟兄奖励二百元，官长每人五百元！充当钓鱼‘香饵’的山鹰突击队行动分队的沈平等十一名勇士，每人重奖1000元！五连、六连都授予‘英雄连队’称号。北上纵队其他部队都要向他们学习啊。”

人们兴奋地谈论着散了。周大少团长几个又坐下吃起饭来。没吃两口，万朵花进来报告说，兰兰妹妹跟着繁峙县城留守警备的刘东副团长来了，军情处的倪副处长也回来了，正在招呼几个飞行员休息吃饭。

军情处的倪副处长是奉周大少团长的命令，这段时间全在太原公务。兰兰妹妹一直在后面的繁峙县城呆着，这跟着刘东副团长跑来干啥子？

刘东副团长介绍了繁峙县城遭受日机猛烈轰炸的情况，兰兰妹妹也抽泣着补充着。说起遭日机轰炸后的繁峙县城的一片惨状，刘东副团长这个坚强的汉子也不禁泪湿。周大少团长等人是咬牙切齿：日小鬼子八辈子祖宗，卑鄙无耻的畜生，竟然拿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下毒手！

周大少团长拉着兰兰妹妹，安慰她别哭了。两天接连两次的轰炸，使兰兰妹妹的心灵极度惊吓：同伴的血淋淋倒下的景象和繁峙老百姓被炸得尸骸不全的惨状，使她大受刺激。如果不是自己的家欣哥在这里，她早就逃离了这片血火硝烟、死伤无数的地方，战争是多么残酷啊。

“兰兰，今夜你就带着宣传分队的队员们撤离繁峙县城，先撤到太原去。前线是太残酷了，由于日军的空中优势，也无所谓前方后方了。繁峙也不是安全的，太原要好一些的。好了，别哭了，你先跟万朵花下去吃饭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找你。”周大少团长拍着兰兰妹妹抽泣耸动的肩头说道。

“刘哥子，我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周大少团长问。

“总指挥，你要我寻熟悉晋北的山山水水地形地貌的十名向导。我已经带来了，正在外面吃饭休息。另外，我按照你的指示，已经在繁峙民众抗日义勇军里选出了一些人，办了一个敌占区抗日游击骨干短训班，也基本上培训完了。就等着今天李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把缴获的小鬼子的武器分发给大家。再由他们自行组织人数在一、二百不等的敌后抗日游击小分队，在自己的家乡抗击小鬼子（这就是后来很出名的‘三十六路’抗日义勇军大闹繁峙的基本班底）。”

“你办的非常好！”周大少团长不禁称赞道。

“那我现在就找李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去联系了。”刘东副团长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等到军情处的倪副处长进来，还没开口说，除了李政委其余人都闪了：谁不知道内部有句话说得“天不怵，地不怵，就怕请进军情处！”跟这些周大少团长以前的袍哥弟兄，现在他的手下特务弟兄的看一眼都觉得有点瘆人的家伙打交道，大家是避之不及的。

“办成了？”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明知故问盯着倪副处长问道。

“是！少幺爸，那个被俘的日军飞行员船山中佐一送到晋北支队（中国空军支援晋北前线的空军分队，力量不算太强。中国空军大部分力量正在淞沪抗战战场上与日本海军航空兵血拼。这支派到太原的空军分队只有十余架战斗机和二十余名飞行员。在前期的战斗中，虽然也击落击伤日机数架，自己损失也不小。现在飞行员没法上天战斗了，飞机不是被击落就是击伤，竟然没有飞机可以飞了！把剩下的十余名飞行员气得直骂娘，只能在地面上看着日机猖狂恨得跺脚），支队的严司令是十分惊喜，价钱都出到了两万！我依照你的意思，找他借用五名飞行员十天。他犹豫半天，还是挡不住抓到一个日军中佐飞行员的诱惑，最后同意了。”

“这几名飞行员能不能飞日本飞机哟？”周大少团长有些担心地问。旁边的李政委听到这里，知道是这个大商人总指挥又悄悄做了一笔生意：不过是用俘虏的日军中佐飞行员换来晋北支队的五名中国飞行员借用十天。这不明摆着吃亏了嘛。中日交战这么久，有谁听到过中**队抓住个日军飞行员。周大少团长的这个俘虏可值老鼻子钱了。再说，哪里去给这五名中国飞行员找飞机开去？

中国空军这么大一坨子，都没有办法弄到新飞机。原来，中日一交战，西方列强全部实施武器禁运，战斗飞机自然在列。这就明摆着欺负不能自己制造飞机的中国了，搞得第一夫人的大舅哥满世界拿着钱追着人家屁股后面都买不着作战飞机，能活活急死个人！中国空军攒了数年的三百多架战斗机不到一个月，几乎全数耗尽。中国的空中没有能够展翅的雄鹰，地上空余些嗷嗷叫的飞行员。

“你就放心，我亲自问了一下。这批晋北支队的飞行员大都是原来东北航校毕业的，就是张大帅办的那个啥。他们的高志航大队长正是淞沪抗战战场上闻名全国的空中英雄。飞日本飞机没有问题，他们的飞行教官就是日本人嘛。日机那一套，麻溜熟。”倪副处长说道。

周大少团长闻言心喜，自己的“飞鹰计划”可是有了坚实的基础。也不多说了，对李航瑞政委说：“走，老李，看看这些飞行员去！”

五个飞行员正端着大钵钵使劲造饭菜。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东北人不少，特别是一些中高级官长更是。因此厨子兵多少会做几道地道口味的东北菜。既然上峰交代要按团长的规格整几道东北口味，那就照做呗。所以，这五名东北籍飞行员见到上来的饭菜，竟是家乡菜，那还不得如狼似虎，可劲地造啊，好久都没有吃到故乡的菜了。

见到一个清秀瘦弱的小年轻走在头里，一个沉稳持重的中年人在倪副处长陪同下随后跟着走进来。五个飞行员知道是最高上司来了，慌忙丢下大钵钵饭碗子，立正敬礼。领头的庞学智中尉，对眼前的小年轻视而不见，对着后面的李政委报告：“报告总指挥，晋北支队飞行员正在吃饭！”

“哎呀，错了，错了！诸位，这位是我们北上纵队的李政委。你们面前的正是我们北上纵队的总指挥！”倪副处长忙解释道。

嗨，众东北佬大囧，真是错把宝玉当顽石。还以为李政委面前的这个小年轻是政委的警卫员啦！原来人家年轻人才是顶头上司－－－北上纵队的总指挥啊！？

众人赶紧向周大少团长立正敬礼报告，庞学智颇有些不好意思，“总指挥年轻有为，我等是有眼无珠，还望长官见谅！”

“你们有眼有珠，就是没有翅膀！”周大少团长不介意的挥手道，“我找严司令借用诸位十天，就是要给众位挣个功名，给大家插上翅膀。大家愿不愿意啊？”

要说飞行员就是脑子好使，庞学智等人马上反应过来，大喜，齐叫：“愿意！我等愿为国效命、为总指挥效劳！”

仲秋的天色，黑的早。时近六点，天就黑蒙蒙的看不清了。整个北上纵队，无论是新河、深泽、郭村的前沿，还是繁峙县城等后方，都是一片忙碌，正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在战、撤两个方向上进行着细致充分的准备。

撤离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逐渐开始分别出发了。周大少团长和李航瑞政委亲率山鹰突击队二百来人和大学生军训团的未受损失的齐装满员的一营（消灭伪蒙军第一骑兵师，一营未受到任何损失，取得骄人战绩）六百多人，为一个左翼的战斗分队，代号是“地瓜”！？这是周大少团长取得，主要是前世那部“地瓜、地瓜，我是土豆！”的电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结果一提各分队的呼叫代号，周大少团长就顺嘴溜出了“地瓜”这词，众人大笑一阵，也算通过了。

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由唐东团长和田参谋长率领，计有一千人不到（在三天激战中，伤亡了二、三百人），代号是“土豆”。自然陈营长率领的留在正面逐次抵抗日军的警卫营五百余人（在三天战斗中伤亡了一百来人。周大少团长毫不犹豫拿自己的老班底做正面抗击，这些跟了他两三个月的大学生军训团的一班人深受感动）的代号就是“麦子”；撤离的由李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带队的队伍，就被叫着“谷子”。看取得这些呼叫代号，周大少团长自己都笑了，整个一个农家乐嘛！

周大少团长命令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对已经占领了两道后备阵地上的中村联队，进行猛烈炮击：把这次所携备的炮弹给老子全部打光，然后迅速撤离。

于是一到夜九点钟，中**队就对新河的日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炮击。已经在下午看好了炮击参数的陈伯光，那炮是打得既猛又准。炸得小鬼子鸡飞狗跳，阵地一片狼藉，损失不小。

中村正雄大佐面对中**队猛烈炮击（都打了一刻钟还未停息），判定是在下午连失去两道防御阵地的中国守军要趁夜色发动反扑，夺回失去的阵地。其主攻方向就是整个防御中间的新河主防御阵地。马上命令，深泽、郭村一线的日军立即抽调一个中队，以加强新河的防御力量，打垮中**队的夜间攻击企图。

陈伯光今夜可痛快了。三天的炮击就今晚最得劲。每门炮都打了一、二百发炮弹，剩下的炮弹，被他的炮兵分队在二十几分钟里全给扔到了新河一线的日军阵地上，炸得小鬼子是鬼哭狼嚎，连连呼叫炮火猛烈，快快支援的！

最后一颗炮弹，陈伯光扔下山西汾酒的空瓶子，亲手操炮。“轰”的一声，炮弹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确实是遭喝得二麻二麻的了（整整一瓶子高纯度山西汾酒，真的，绝对真的！那个时候哪有假的嘛，都是关乎人家家族几百年的信誉）

只见这颗被醉鬼随手打出的流弹晃晃悠悠在天上飞了一阵，吔，怎么都过了前沿了啊。不得行，得自己寻一个目标。正好下面阵地上有一个半潜式的隐蔽部。就它了！一头扎进去了，“轰隆”一声炸响。中村正雄大佐联队长及一些联队指挥部里的小鬼子中高级军官是死得不明不白：怎么一颗流弹就把中村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给端了嘛？！

醉卧在牵引火炮的骡马车上的陈伯光，不知道他也成了教了他两年数学的中国炮神蔡忠笏一样的神奇人物。蔡忠笏是瞄准一炮轰死个滇军师长。陈伯光更神，醉醺醺一炮炸毙了日军的一个大佐联队长！（其实日军的一个联队长也跟中**队里的地方部队一个小师差球不了好多，再说人家顺便还绕上了一些中佐啊六七名小鬼子军官啥）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可是出了名：大爷的，防守都能整死两个小日本联队长！中村和十川俩个倒霉蛋，一个被扎得浑身是窟窿，一个被炸得满体是炮弹皮子。携手向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报道去了。

乘着小鬼子抽调力量加强中间的新河防线，而且一片混乱（周大少团长不知道陈伯光已经把中村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端了，日军陷入了暂时的指挥失控）。周大少团长和李政委率领“地瓜”分队，唐东团长和田参谋长率领“土豆”分队，迅速插向两翼，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接连突破小鬼子单薄的防线，来到了正在向着繁峙县城步步紧逼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侧后。

“进入敌人侧后纵深后，不要停留！两个分队连夜向茹越口方向进发。必须赶在明天五点天亮之前，到达茹越口地区。”周大少团长在最后的军事部署会议中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众人明白，这是延缓日军南下，减轻警卫营正面进攻压力的最犀利的一招。如果把茹越口大门轰然关上，本多政材少将不得不回师救援。

时间在这个时候最是紧迫，如果不能赶在小鬼子增援上来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小原诚一郎率领的近万人的队伍到达茹越口之前，那就是非常的被动。周大少团长的一个“地瓜”，一个“土豆”回旋余地也就不大了，只能去钻茫茫的雁门山、恒山了。因为雁门关、平型关已经被阎老西放弃。这两路进攻的日军主力也随即压下来了，情形是非常紧迫。可以说，时间就是战机，时间就是生机！队伍能在天亮前赶到吗？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要相信老鹰的韧性决不放弃自己的天空）

211 连绵群山峻苍茫

10月5日深夜，在晋北的山川大地上，数支队伍、几十万人都在匆匆地行军。

除了周大少团长的“地瓜”、“土豆”分队以外，其余的队伍无一例外都是向南！日军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以主力占领了雁门关一线中国守军放弃的防御阵地，牢牢控制后，东条英机迅速命令其先遣独立混成第一旅团－－－酒井镐次少将率领所部衔尾追击仓皇撤离的晋绥军左翼兵团，并以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小原诚一郎少将直接右下，增援连连请求上级指导的（大日本“无所不敌”的皇军好面子，求援的委婉说法）陷入了僵持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本多政材少将的突袭茹越口、繁峙的队伍。

另一雄关－平型关被晋绥军右翼兵团匆忙中放弃以后，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立刻打蛇随棍上，命令第五师团主力第九旅团国崎登少将以一部控制平型关后，其余继续追击溃退中的中**队。

两个南下的日军主力从雁门关、平型关好像两只大铁钳向繁峙夹来。东条英机要近一些，板垣征四郎老鬼子要稍微远一点。再加上从茹越口直扑繁峙的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繁峙一时间宛如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情形万分危急。

阎锡山焦虑万分。他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声撤退令下，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大溃退：左、右两翼的晋绥军主力和一些半嫡系的中央军都是不顾友军安危，根本没有执行交替掩护、逐次抵抗、有序撤离的命令，没有迟滞南下日军的步步紧逼的丝毫行动，一致性地选择了转身就跑，把不设防的后背丢给了追击的小鬼子，遭受到不应该有的巨大损失。（超过了防御两关十余天的损失）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如果繁峙再一丢，那么从雁门关，特别是平型关一线撤下来的晋绥军主力就陷入了三面合围的境地，只有向南散进繁峙小盆地南面的茫茫五台山中。

不过令阎老西万分惊讶的是那个年轻的川军独立旅的小屁孩旅长已经以区区三千人在繁峙以北几十里拼死挡住了一万多小鬼子的三天猛攻，胜利地完成了他此前的命令，虽然因为局势崩坏，阎老西又要求尽量再挡两天，小旅长不置与否，但在要贺君玲少校发来的电报中也留了一丝希望：“……终日激战，枪炮声不绝于耳；狂轰滥炸，繁峙县城老百姓亦无所避免。繁峙以北数十里，皆为战场耳！……无完成之信心，有必死之决心，职当尽力哉！”

阎老西一面寄托一丝希望于繁峙的川军独立旅能够撑一天算一天。另一方面也做了准备：紧急命令退下的王靖国的晋绥军第19军必须坚守崞县10日（阎老西为此把晋军将领无人不知的张培梅整到王靖国这里，并手书：“王军长鉴：仓皇撤离雁门关。致部队遭受重大损失，你就该死！守住崞县，或为赎罪之举。如再有失，国法军规岂能容你了。泰山鸿毛，皆是一死，生死之间，不得不告。百川手字”而这个派来的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早年参加同盟会，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参加了1911年山西反清起义官至晋南镇守使，资格老，作战勇猛，武艺高强，执法铁面如山。这次被阎老西任命为战区执法总监，组织执法队，凡晋绥军不听命令者，即可就地正法。这个人，连阎老西都要让他三分，何况王靖国，岂不胆寒）。

又命令晋绥军第34军第196旅就地停止撤离，死守原平。以掩护全军顺利撤至预定地点，并为忻口会战参战各军按时到位、部署赢得宝贵时间。这说起来，也是阎老西自作孽不得活。由于中央军紧急奉最高领袖命令调入山西参战，但是短时间内这一、二十万大军要按时到位，阎老西的山西窄轨小火车可是要了老命了：速度奇慢，运力还极其有限。所以很多部队是迟迟不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完成部署。这些都将用数万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才能换取宝贵的时间。

逆南下数波人潮而北上者，周大少团长也！有点勇闯龙潭虎穴的味道了哈。“地瓜”，“土豆”两支分队穿透本多政材少将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两翼的单薄防线以后，在靠近雁门山一侧的小柴村汇合后，即刻在茫茫群山和夜色中夜行军，向着北方的茹越口奔去。

没有走大路，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选择了靠近雁门山的一侧行军。好在是繁峙小盆地与雁门山的缓冲地带，虽是地形起伏，但还不太碍事，就是上上下下累人。在下面的盆地上离茹越口也就二十多公里，结果这么一绕多至五十余公里。为了避免与溃散的晋绥军的散兵游勇（晋绥军主力已撤至代县一带了，确实说晋绥军逃跑的速度还是一流的）和随后可能的小鬼子追兵迎头撞上，周大少团长只能如此了。隐蔽行军是必须的。在这种情形下，暴露了自己的这支小队伍的行踪都可能是致命的错误。

部队始终保持着每小时五、六公里的急行军速度。虽然晋北山地的秋夜是很寒冷的，但每一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直冒汗水。

刚过了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6日凌晨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是又圆又大，洒向山川大地上一片清辉，仿佛是镀了一层亮闪闪的银光。茫茫的雁门山脉，群山起伏，或像群马奔腾疾驰，又似波浪翻滚而来。夜风掠耳，更显得世界的安静平和。

“休息十分钟，打点尖！”周大少团长看了看时间，下令歇一口气吃点干粮再走。弟兄们三三两两依靠着坐下，掏出干粮就这冰凉的水下着。也没有人说话，都侵沉在晋北秋夜山川的静穆之中。

周大少团长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见自己长长的队伍在连绵群山映衬下不见首尾，像是在波涛汹涌的起伏中的小舟里，不觉吟道：

“天上皎白赛金蟾，年年中秋，今又中秋，一轮玉盘映九州。

夜行疑为水上舟，不似汪洋，胜似汪洋，连绵群山峻苍茫！”

这首《采桑子》，周大少团长身边的人听了，都升起一股浓浓的思念故乡亲人的情怀。在家、国取舍之间，终究难以两全啊。

在距离茹越口还有五、六里的时候，前方的尖兵传来报告：茹越口日军阵地上一片繁忙，乱糟糟的，小鬼子数量超过了原先情报中的人数，可能有二千多人。初步估计是小原诚一郎少将率领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先头部队也已经到了茹越口。这就非常困难了，不是原先侦察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一个守备大队一千余人了，二三千小鬼子，在茹越口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势上，除非袭占，否则强攻那是得不偿失。

“部队停止前进，立刻在茹越口通往繁峙道路两侧构筑伏击阵地。”周大少团长命令道。

众人十分惊讶，这不打茹越口嘛，啷个跑到关前设伏击，小鬼子在哪里啊？！大家全向周大少团长投来一丝疑虑目光。

“哥子弟兄们，你们说，茹越口这么个小地方，可不可能涌上二三千小鬼子在此？因此我断定，小鬼子到达的援军势必通过茹越口向繁峙前线增援。现在茹越口阵地上一片乱糟糟，既说明小鬼子尚未发现我们，另一方面也是说明日军在做休整，即将开拔。”

唐东团长说道：

“有道理！现在关键是时间，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歼灭这增援的小鬼子先头部队，乘势攻取茹越口，这才能打开可进可退的通道，掌握全局的主动。换句话说，就是或南或北、或走或打，就有了选择。否则只有退回去一条路”

“对，唐团长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在此设伏，以主要力量潜伏在茹越口附近，以一部分力量伏击这股天亮后即将出来的小鬼子。如果能够吸引一部分茹越口日军来援，则更好，乘机以主力袭占之把握更大。随后还可以配合伏击部队争取全歼这二三千小鬼子。

我们在茹越口造成的声势越大，吸引南北两路的日军来援越多，对减轻繁峙等处的防守压力，迟滞日军快速南下追击的步伐，也间接为他阎老西整的那个啥子忻口会战，从容布局赢得宝贵的时间。

我命令，我和李政委在此道路两侧及前方以大学生军训团一营为伏击力量，另一山鹰突击队一部分，采取围三厥一方式，即拦头打中间，狠狠地敲出来的小鬼子一棒子！以吸引茹越口日军分兵救援。

以唐团长，汤立勇队长率领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和山鹰突击队一部分迅速赶至茹越口阵地一线潜伏。以待日军分兵救援，就以突然猛烈地动作攻击袭占茹越口。随即分兵从茹越口压下来。最终以四面合围之势，全歼小鬼子！注意动作要快，要隐蔽，时间已近五点了，天就要亮了。攻击时要扑得猛，打得狠，分成十数支锲型分队冲锋，尽量减少弟兄们伤亡。”

在所有准备好了以后，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旭日把茹越口及两侧的雁门山、恒山的莽莽群山撒上了一层金辉。又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休整完毕的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先头部队儿玉大队在早上七点钟吹响了集合、出发的号令。由于这一带已经成了敌人的后方。儿玉大队的小鬼子们都显得十分放松，以三路纵队的行军队列前进，其中夹杂着一些牵引火炮、运输辎重的骡马大车，连重机枪和火炮的防雨罩都没有摘，从茹越口踏上了前往繁峙的平坦光秃秃的道路。

其实就在听到小鬼子的集合、出发号令的时候，已经悄悄潜伏到茹越口日军阵地附近的唐团长和汤立勇就知道周大少团长的关前伏击的计策成了！这个小人精总是能够料敌于先，怪不得被人称为“赛诸葛”啊。

一千余人的小鬼子队伍排成三路行军队列拉出去就是一里多地。这刚走出茹越口不到五、六里就迎头受到一顿重机枪的狂风骤雨射击，把前面的小鬼子队伍扫到了一大片。因为已是后方，儿玉大队也没有派啥子尖兵侦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三面合围之中。遭到痛击的小鬼子迅速卧倒，开始还击。

前面拦头的山鹰突击队的重机枪一打响，即是伏击战开始的号令。一时间，从道路两侧的远处小山包也射出密集的弹雨，迫击炮也“咣当、咣当”开始了轰击。

儿玉大队可是遇到了麻烦，因为除了远远地一些小山包（雁门山、恒山的余脉），处于平坝子中间的道路上是一片光秃秃，寸草不生，说句实在话他妈的连个小石子都莫得。小鬼子只能用打死的同伴尸体作为掩体躲避炽烈的炮火。儿玉少佐大骂八嘎，这在敌人阵前几里路设埋伏，别说敢干就是想都没有人敢想啊？！

遭到三面痛击的儿玉大队长也不派人了直接就向几里外的茹越口日军打出了紧急求援的绿色信号弹。其实这是不用打求援信号弹了，激烈的枪炮声早把茹越口阵地上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山田大队长惊动了。那支中**队好大胆！竟敢在老虎嘴里拔牙，他还以为是少量溃散的中**队打了儿玉大队一个冷不防。见儿玉少佐一会儿就发出绿色求援信号弹。哼哼冷笑几声：真是胆小如鼠的家伙！随即命令二个中队五百余人立刻出发救援，让儿玉少佐看看攻占了茹越口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士兵们的勇气。

此时的周大少团长，就如同一只凶猛而狡猾的猎豹。时而以炽烈的火力压制儿玉大队寸步难移，时而又组织小规模的冲击，不断消耗着儿玉大队那越来越弱的气力和斗志。使儿玉大队始终摆脱不了周大少团长的魔掌。不长的时间，儿玉大队已经伤亡了五百余人，折损过半了。

儿玉大队长终于看穿了周大少团长的诡计，命令部队利用交替掩护，迅速向后撤向茹越口，在此光秃秃的道路上纠缠过久最终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周大少团长也不发起最后冲锋，只是步步紧逼，把儿玉大队残余的队伍赶向前来救援的茹越口的日军，让他们顺利会合。

就在儿玉大队残余力量与茹越口迅速赶来的两个日军中队顺利会合的时候。茹越口阵地上响起了冲锋号声，正在为儿玉大队他人担忧的小鬼子们是猝不及防，只见数百米外的山谷中突然冲出了十数支锲型冲锋队伍，在猛烈地炮火掩护下，像一支支离弦之箭，“飕飕”就已经冲到了阵地前不足一二百米了！

反应过来的山田大队的鬼子兵迅速就位射击，弹雨如织，撒向冲锋的队伍。

“冲啊！拿下茹越口！”

“杀小鬼子啊！”

排山倒海的喊杀声中，弟兄们冲过了一百多米的死亡地带，对着阵地上，堑壕中的小鬼子就是一通扫射。茹越口残敌迅速肃清，又回到了中**队手中。绕是有“金刚”防护马甲，在密集的弹雨中，仍然有六十余名弟兄倒下了，二十七名战士永远长眠于此，陪伴着晋北的山川关隘。

“二营、三营，跟我包小鬼子饺子去！”唐团长顾不得茹越口阵地，交给了汤立勇，立刻指挥部队向剩余的小鬼子冲去。一定要把这些小鬼子全部消灭光！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212章狂潮！

随着唐东团长率领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从茹越口压下来，周大少团长适时发出全线总攻击令。一时间，在这个雁门山与恒山的结合处的晋北山地间，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冲杀声，在激昂的冲锋号中，在猎猎飘扬的红色军旗引导下，弟兄们都从隐蔽处跳出来，向着残余的小鬼子发起了最后一击！

令人感到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在儿玉大队长被击毙以后，剩下的小鬼子中，竟然有数十名士兵跪在地上，把枪扔到一边，高举着双手投降了！？其余的小鬼子们嘴里大骂着纷纷调转枪，用刺刀去捅这些投降的同伴。投降的鬼子兵反抗起来，小鬼子们自己先打起来了。周大少团长和唐东团长率队最后打死了这些顽抗的小鬼子，救下了一些投降的鬼子兵，他们遭顽抗的小鬼子捅死捅伤不少，还剩下了二十余人。

周大少团长立刻命令医护兵救治，几个山鹰突击队队员询问这些投降的鬼子兵才知道：他们不是日本人，是小鬼子强征的高丽人。周大少团长一下想起这些关东军独立混成旅团的编制，日本人把这些大部分是小鬼子，还有一些伪蒙军、伪满军、台湾人、高丽人等组成的旅团称其为混成旅团，这就是了。日他妈，让老子捡了一个混合动力的，战斗力是比日军精锐师团的打起仗来死不投降的是差求一大截子哈。

仔细一清点，总共投降了二十七名高丽人，其中倒有十余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再加上自己队伍的一些受伤的弟兄们，就有一百多人了。这可大大影响了队伍的机动性。在这四周都是敌人的情况下，如何处置这些伤员成了一个大问题。周大少团长也没先管这棘手的问题，他还有大事情要做。

这个大事情就是大造声势，用电波向全国发通电：高调宣布我中**队经过一夜激战，重新夺回了战略要点茹越口，切断了日军突袭繁峙部队的后路。现正奋勇围歼这股敌军中。不时就有捷报传来，敬请中**民拭目以待之！

电讯处的江向东处长一边亲自发电文，一边呵呵直笑：总指挥真是太能忽悠人了！啥子一夜激战，是跑了一夜的山路。战斗总共没进行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夺取了茹越口不假，消灭了防守茹越口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山崎大队，和增援上来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儿玉大队，近二千五百余人，缴获无数，还俘虏了投降的高丽人二十余人。

小鬼子的后路是被截断了，但是周大少团长宣称的围歼突袭繁峙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是不可能的，没有谁听说过一个数千人的中**队在这么一大片范围内能够围歼一个上万人的日军旅团，那是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明白的一点。这纯粹是周大少团长故弄玄虚，大张声势，目的只有一个，尽量把气急败坏的本多政材少将进攻繁峙的力量往茹越口扯。以减轻陈营长率领的警卫营防守的压力。来回的跑上一趟，本多政材少将的时间也耗尽了，周大少团长再在繁峙顶上两天的目的就达到了啥。

日军情报机构迅速把茹越口战略要点失守的消息传到了南北两路的日军这里。北边来的小原诚一郎少将立刻命令部队加快步伐，向茹越口狠狠地扑来；正在繁峙北面高歌猛进的独腿将军本多政材少将闻讯后路被截，停下前进的脚步，稳定阵线，抽调二千余人，反身扑向茹越口，以求打通与关外的日军主力的联系。这可是命运攸关之所，绝不能失去啊！

周大少团长发完“高调”电文，又与北上纵队指挥官们一起拜祭了被本多政材少将收殓的那处“支那战殁将士”墓地（就是在日军突袭茹越口以后，奉令发动反攻不幸遭日军围歼的晋绥军方克猷旅的英勇牺牲的数千将士），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告慰了这些为国家民族英勇捐躯的人们。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在茹越口只停留了三个多小时。不走不行了，北面的小原诚一郎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只有数十里路了。天上的日军侦察机已经反复来了几趟了，空中轰炸随即将至。

缴获的大量军械军备，周大少团长用骡马大车拉了好几趟，在距离数里外的雁门山的一处山洞中（向导被周大少团长问起，熟悉这一片地势的老乡立刻就提供了一处隐蔽山洞）放置好了。这些后来全成了繁峙民众抗日义勇军的装备。所以吃了不少亏的驻防繁峙县城的日军守备部队也惊呼：繁峙的这些民间武装，装备非常精良，全是日本造啊！？甚至比日军守备部队的装备都好。抗日义勇军不但有重机枪，还有步兵炮等重武器。而通常日军守备部队只配属几挺重机枪，火炮是没有的。

埋葬了英勇牺牲的数十名弟兄们，剩下的一百多伤员（含十余个高丽棒子伤员），周大少团长琢磨了一会儿，竟然叫山鹰突击队沈平率领二十余队员化装成了日军护送伤员的小分队。把这些伤员处置好了伤口，里外是换了一茬，全变成了在茹越口战斗中负伤的鬼子兵。周大少团长要伤员队伍坐着骡马大车迎着回援的本多政材少将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队伍就开去了。

周大少团长特意交代，遇到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小鬼子，你们就是独立混成第15旅团先头部队儿玉大队攻打茹越口受伤的士兵们。不会说日语的全给老子装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哈。坐在骡马大车上的受伤弟兄们（由于金刚防护马甲的保护，都是四肢伤）哈哈大笑：这手臂上挨了一枪，要装重伤昏迷也有点太扯了嘛。周大少团长一瞪眼：“龟儿子些，流血过多啥！”

那些高丽棒子本就是真真正正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士兵们，那就更没有问题了。不过，周大少团长留了一个心眼子，安排两个弟兄带上一个高丽棒子。如果想突然反水，先整死你些王八蛋再说。

出此险招，周大少团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时间紧，随队行动是不可能的，带上这些受伤的弟兄们那就是拖累。周大少团长反复交代沈平等人，务必沉着冷静、小心周全，只要一冲出茹越口到繁峙这四十余公里的区域就好了，到了前沿，我会安排陈营长接应的。

周大少团长随即率队撤离了茹越口，消失在茫茫的雁门山中。

这支一、二百人的伤兵骡马大车队伍大摇大摆地在茹越口通往繁峙的大道上走着。其间遇到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回援的队伍。带队的一个日军大队长问了沈平一些茹越口战斗的现在的战况情形。沈平如实地回答了，不过真实情形打了一个调，成了偷袭得手的中**队顽强防守茹越口，增援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先头部队反身欲夺回这个战略要点。仍在激战中，这支中**队有数千之众，我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山崎大队伤亡颇重。这不光是重伤员就有一百多人，正往贵部后方医院送。沈平还煞有其事询问了大队长先生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后方医院的具体位置。

带队的大队长还问候了几句受伤士兵，那些高丽棒子被顽抗的小鬼子兵捅伤，正恨得咬牙切齿，反啥子水哟，于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关。剩下一路上，小鬼子的小部队没有几个关心这支伤兵队伍的情况。这几天的战斗，周大少团长弄得本多政材少将的队伍是伤兵满营，大家都是见怪不惊了。

沈平的伤兵队伍经过半天疾驰，骡马大车来到了距离前沿数里路的地方。戒备此处的日军小队，见一支一二百人的送伤兵的骡马大车队伍，不往后方送，却跑到前面来了，顿生疑惑，带队的小队长厉声呵斥车队快停下来！

沈平等山鹰突击队二十余人见势不妙，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于是干脆暴起，一顿猛扫，把这个小鬼子小队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二十余辆骡马大车顺势冲过防线，疾驰向中**队的阵地。随后闻讯赶来的大批小鬼子兵只能是望尘莫及。

陈营长早就接到周大少团长的电令。此处的警卫营弟兄们见状急忙上来接应。这一伤兵队伍总算顺利到达安全地方。闻知伤员们安全无虞，正率队行进在雁门山群山中的周大少团长一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电台保持静默，只接不发）。一直感到悬吊吊的李航瑞政委终于放下心来，对周大少团长说道：“晓舟，你总是能够弄出一些出人意外的事情。这回这般运送伤员，别说是小鬼子了，就是在座的哥子们没有一个能想到你这个贼大胆的招！真有点刀口舔血的味道，总算是伤员的问题解决了。”

周大少团长咧嘴一笑，心道，这个算啥子贼大胆，过两天老子要干的事情，保管让你们惊掉眼珠子！

就在周大少团长率领二千弟兄在晋北雁门山群山中潜行的时候。这个时候，晋北的地盘基本上是日军占领区了。但是由于日军守备兵力严重不足，也就是控制交通要道、重点城镇。有的数万人的城镇，日军竟然只有一个守备部队的二百来人的中队守备。广大乡村地区是根本没有涉足，可谓是处处漏风，遍地窟窿，正方便了周大少团长的这支一二千人的小队伍的自由行动。也是他随后“飞鹰”行动得以成功的现实基础。否则偷袭日军这么一个战略目标，哪里就能如此轻松加愉快？！（**八路军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迅速插到这些所谓的敌占区，大肆发展，成就了以后的辉煌）。远在山城重庆的热闹翻天的情形却与周大少团长此时悄无声息地隐蔽潜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要说山城重庆这几天那是比农历新年还要热闹：因为周大少团长的“新东方”影视公司出产的中国第一部现实战争题材的处女作彩色有声电影《三千里路云和月之英雄儿女》正式上映了！

火，大火！顿时在上、下川东，乃至四川全省掀起电影狂潮！

《英雄儿女》时间长达近两个小时，比同时期的几十分钟的电影简直就是巨片！而且采用了国际上才出现不久的彩色胶片和最新型的彩色胶片放映机，配上了声音。就算看过电影的林雪儿也被这种崭新的新式电影深深吸引。自己都是完全被电影迷住了，何况他人。

周大少团长却把电影票价定的极低，普通票只要区区一毛钱！（对于现在的重庆人来说就是几根冰棒的钱，对于南岸叶州及猫儿石工业园这些重庆的高收入地区，简直不值得一提了），就是所谓的贵宾票也只要一元钱而已。

周大少团长率军收复晋北战略要点茹越口，切断了敌人后路，正在围歼中的喜讯传来，更是给这股电影狂潮，推波助澜！

周大少团长收购的现成的几个戏院子改成的“大光明”，“新东方”，“长江”等影剧院是场场爆满：从上午七点一直放映到深夜十一二点钟。还发生了电影胶片都被连续转场放映热得燃起来的小事故。

“新东方”影视公司制造部的制作拷贝的工作人员是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因为随着《英雄儿女》的热映，四川各地，大西南各省市，华中各省市，乃至上海这个这个电影最发达的地方，都纷纷来人来电要求购买放映工具和电影拷贝，联系与“新东方”影视公司合作建立新东方电影院线的单位派来的人是把新东方公司的合作办公室里外挤得水泄不通（周大少团长的商业经营的一贯方针，互惠互利，彼此共赢）！

林汤圆是紧急抽调大批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干部支援“新东方”影视公司。已经后悔得直跺脚的林大小姐（此前，周大少团长曾经想把“新东方”影视公司交给她打理，林大小姐没眼水嫌电影发展前途有限，拒绝了）更是义不容辞，上手帮助自己的心上人处理日常事务。

林汤圆和林雪儿等人看到才放映一周的《英雄儿女》票房收入就接近五十余万元。如果再加上给各地合作新东方电影院线、出售电影放映工具和电影拷贝等等（就是周大少团长弄得电影院里出售各种零食糕点的一些小铺面，就把众人吓了一大跳：买个炒干胡豆、花生瓜子的一天竟然可以收入数百元），不到七天，全部收入突破二百万元，达到了令人咂舌的二百一十九万元！

这已经远远地把周大少团长建立“新东方”影视公司，建设“东方明珠”影视拍摄基地（此片过后，这里成了最火爆的娱乐之处，周大少团长早就规定不准收门票，就是全川招商经营各种配套服务设施，结果自己一分钱没花，又净落数十万元！来此经商的大小商人也是赚的喜笑颜开，齐赞周大少团长弄得好景观），收购改建数个影剧院，拍摄《英雄儿女》等所有四十余万元投资尽数收回，还净赚一百六十余万元。林汤圆和林雪儿终于是明白了周大少团长曾经说过的：“文化产业是一个朝阳产业，而且是大有钱途的朝阳产业！你们别不相信哈”

充满爱国热情的，处在大后方无处宣泄地，而且还有很多川人子弟亲人也正拼杀在抗战前线的成千上万的四川人、重庆人终于在《英雄儿女》中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他们跟着电影中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亲人或者是自己的前线子弟的化身代表的电影中的英雄人物一起悲欢，一起高唱，一起落泪，一起冲锋呐喊……每场电影都成了情感的交融，思念牵挂亲人情绪的宣泄。

吴梅大记者的连天报道中：有到处追场，连看了十八遍的超级《英雄儿女》的粉条。此人最后把一个近两个小时的《英雄儿女》电影中的台词那是背得滚瓜烂熟。最得意的是，跟围在他身边的人们绘声绘色讲述电影中的场景。这成了山城茶馆的一道独特的景点，干脆茶馆老板把他请了。生意随即火爆，后来这人也成了很出名的专业的讲影人，以此为生了。那《英雄儿女》中的五六首曲调或优美，或明快，或深情的歌曲，更是家喻户晓，人人会唱。流行歌曲提前五、六十年问世了！

更喜剧的是：《英雄儿女》中的演员们的命运却有天差地别般的不同。扮演电影中大英雄宝刀不老司令的友情客串－－－林汤圆的大管帐刘文汉，从此真名字都没有人称呼了，直接被山城老百姓喊成了宝司令！那是到重庆哪里消费都花不出一文钱，人人以请到他的客为莫大荣光。至于请他打广告、做宣传的那能排到明后年去。把林汤圆都羡慕得直咧咧：“宝司令啊！你这下抖起来了哈，成了咱山城名人了！重庆人可能不知道重庆市长，没有人不知道宝司令啊！”

扮演电影中最后英勇牺牲的年轻团长的演员直接成了爱慕英雄的山城少妇、少女们的大众情人偶像。上个街都必须化装，否则阻碍交通，浑身青紫，狼狈不堪地逃回来，身上都被女人们东一把、西一掐的弄得遍体鳞伤了。

而充当了凶恶的小鬼子头目的反派角色的两个演员则是倒了血霉！一不防备，脑袋瓜子上就会被四周指指点点的厌恶的人们飞过来一烤红薯，还不能拿这些陷进电影中的人们发火。这两人是委屈得直哭，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绝对不再演大坏蛋了，别说是小鬼子，就是汉奸卖国贼都不行，太他妈遭人恨啦！保不齐哪天能引来人暗杀，那才叫死得一个冤啊！

这里提一句，山城的穷娃娃们可是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好营生：大人们不是有钱没有时间排队买电影票嘛（有时候排队买票的人能排出去好几百米，重庆市府的警察最后搞得都成了周大少团长不花钱的维持队了）。于是穷娃娃们辛苦排队花上几毛钱买上几张电影票，转手再卖给不想花时间排队买票的看电影的人，那是抢手货，根本不愁没人要。一张普通电影票能卖上贵宾票的价钱！以山城穷娃娃为主的重庆倒票一族也就诞生了，造福不小。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感谢各位书友始终不渝的支持，老鹰会用精彩的内容回报大家！）

213章土家族风语者

潜行在恒山山脉的茫茫群山之间山路中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向着预定的目标前进着。周大少团长却并没有被这崇山峻岭遮挡住耳聪目明，对外界的事情清楚得很。不说他那山鹰突击队前后左右几十公里范围内的警戒侦察，对于更大范围内的事情的了解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那支土家族“风语者”电讯班。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周大少团长为了怕敌人（不仅是现在的小鬼子哈）通过电讯监听到自己的有关情报，一直在琢磨一种简单有效保密的方法。一年多前，偶尔在重庆街头救助了一个饿得偏偏倒到的来自重庆边远山区酉（阳）、秀（山）、黔（江）、彭（水）的土家族小伙子。这个少数民族小年轻以为懂汉话，就想到大重庆来讨个好生活，家乡的高寒山区确实生活太艰难了。没有想到自身一无所长，只好当棒棒，也被山城棒棒军排挤。弄得有一顿没一顿，十分潦倒。周大少团长了解了这些，非常同情他，又知道这个叫江不错的土家族小伙子汉话讲得不错，土家语是他的母语，那就不用提了。当时脑海中就闪现出前世看过的一部美片《风语者》，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可算是找到了一个简单有效的保密通讯的方法了。

于是欣喜若狂的江不错加入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端上了金饭碗。江不错直接把周大少团长当成了再生的父母，这走出去几十里就听不懂的土家山话，周大少团长当成了宝，江不错想破了脑袋瓜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个信念，周大少团长就是世界上的对他最好的人！江不错听周大少团长的话，又喊来了家乡二十几个懂汉话的土家族乡亲。周大少团长一火色给弄了个话务班开始培训，取名“风语者”（代号），直属自己的军情处。是周大少团长手中一张神秘的底牌，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这回周大少团长秘密潜行，需要随时掌握外界的情况。行前，与军情处倪副处长商量好：在阎老西的太原三晋广播电台（借口是做广告，每次十分钟，一天早中晚三次）上，每天定时由江不错等“风语者”用土家山话通报有关的最新由军情处四处寻摸来的情报。届时，周大少团长只需要定时打开收音机，由自己身边的土家族“风语者”话务班的弟兄接收，再翻译成汉话抄录下来，就可以了解最新的态势等情报。那是既简单又有效，而且说句实在话，保密程度估计得超过五个a（最高等级）。因为这土家山话，就是隔了几座山的另一个土家村落，都不见得能够全听懂，何况外人。江不错这二十几个人全是一个土家村落的，那土家山话世界上也只有他们村落里的人自己能够全听懂，外人如听鸟语，没一句能弄懂的。

李航瑞政委饶有兴致地在接收情报的收音机旁听了几回后，简直被这种能够曲里拐弯（李政委语）的土家山话弄得脑壳都大了！别说听懂一句两句的，就是能够听顺溜了都不容易，很多发音都不知道怎么能够发出这个音来。李政委等众哥子弟兄们对于周大少团长此招只有一个服字了得。大爷的，这小人精太鬼了，就这套简简单单的情报交流方法，难倒天下破译者！

周大少团长颇有些自得地拿着翻译成汉语的情况通报说：

“政委，唐团长，你们看，阎老西放弃两关防御后果然想利用忻口的有利地形，调整部署，想打一个忻口会战！”

忻口，位于山西崞（读guo）县与忻县之间，北距宽达半里的云中河只有四、五十米远。贯穿山西南北的同蒲铁路和公路由忻口前面通过。两边都是丘陵地带，整个地形十分利于防御，要从北进占太原，忻口是必经之路。

周大少团长所谓的忻口的有利地形，是指这个地方十分特别：五台山自东而西，云中山自西而东，两座山在忻口北部呈夹峙之势；滹沱河自北向南，云中河自西向东，又在忻口北部汇合，从两山之间穿过。在河谷的中间，偏又有一个数百米高的土山。于是天然形成了一个三山夹两口的特殊地形。三山，就是五台山，云中山，和那个河谷中的小土山；两口就是土山东西两侧的水道。形成了一种正面狭小的，宛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

再说，从南向北看，这小口呈倒八字型，敌人两翼包抄都很难，是一个组织多层口袋防御的理想战场。因为在两口外的运动中的敌人，总是处于三面受敌的状况，无法避开来自横向、纵向、斜向的攻击火力。在日本士官学校呆过几年的阎老西早就把主意打在了这里。再说除此也没有别的险要之处再能挡住南下的日军了。

“忻口的历史可长了，名字都是汉高祖刘邦取得。公元前二百多年，刘邦去打人家匈奴人，没想到倒被围在了平城。后来使用了美人计（就是萧何花重金买通匈奴王后吹了枕头风）才脱困。来到忻口，见此地形险峻，呈三山夹河之势，纵有匈奴骑兵于此也无多大威胁。刘邦与手下大军才放下心来，大为欣喜。古欣与忻通用，就在这个地方筑垒设防，名曰忻口。”周大少团长扯了几句闲篇，言归正传：

“诸位，阎老西昨天在太原绥靖公署召开了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黄劭（最高领袖派来的中央大员，任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周恩来、卫立煌（中央军入晋参战的第14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等数十人。阎锡山主持了会议，主题就是部署利用忻口有利地形和新上的各路援军与南下的日军在忻口进行一场大会战！”

听到这里，李政委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军情处的眼线不用说，也参加了这次重要的军事会议。

“具体部署是：忻口的正面战场由卫立煌任前敌总指挥，指挥部设置在忻县城内。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兼第35军军长的傅作义作为预备军总指挥，指挥部设在金山铺。

忻口防御阵地的右翼地区，左起龙王堂，西至滹沱河，其间的南郭下，东、西荣华，东、西南贾为主战场。右翼地区由第15军的刘茂恩为总指挥，指挥十个团，指挥部设在受禄村。

中央地区，东起界河、铺西至新练家庄，其间云中河南北的下王庄、弓家庄、旧河北、界河铺、关子村、南怀化等村落为主战场。由卫立煌担任中央兵团总指挥，以其第九军军长赫梦龄为前敌总指挥，第61军军长陈长捷为副总指挥。具体兵力为第9军12个团，第13军一个团，第19军9个团，第38军5个团，第35军8个团，第37军2个团，第61军8个团，共计45个团。总指挥部设在忻口西北沟口的第九号窑洞内。

左翼地区，东起新练家庄，西至南峪，其间大白水、朦腾、南峪、卫村为主战场。以第14军军长李默庵为总指挥，下辖第14军的19个团（内含94师4个团），第33军3个团，第34军7个团，共计30个团，指挥部设在沙洼村。

总预备队为高桂兹的第17军，第34军的200旅，共计五个团，另外还有十个炮兵团。共计忻口正面战场，中**队共投入约100个团，十数万人。敌后游击战场，由第八路军朱德、彭德怀指挥，以贺龙的120师，**的115师，刘伯承的129师于敌后牵制……”

众人是听得目瞪口呆：太详细了！这要是周大少团长率领队伍攻打忻口守军。按照他一贯的擒贼擒王、打蛇打头的特种战法，以其精悍的山鹰突击队按图索骥绕过已知防线直接就把几个指挥部全端了，轰轰烈烈的忻口会战还打个屁啊！？真如他娃所说，情报信息工作是现在战争的首要！

周大少团长扬扬手上的情况通报说道：

“这个忻口会战防御部署本身，我也提不出啥子意见。这么好个地势，随便摆。如果要我说，那就又是一个挨打的阵势。无所不防则不防，无所不备则不备。最后的忻口会战结局可想而知，只是能挡住小鬼子多少时间的问题。这个世界还没有啥子打不下的坚固阵地的！”

守过无险可守的繁峙北面的那种平坝阵地，又攻过茹越口这种地势险要的关卡阵地，众人已经对攻守之间的辩证关系有所认识理解，都点头同意周大少团长的说法。唐团长也说道：

“在日军快速南下攻击山西之时，华北日军也配合发起了平汉线北段战役。保定方面的孙连仲第30军已经溃退下来，退守石家庄。日军乘势拿下石家庄那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这样，华北日军就有进犯山西的东大门娘子关的可能，得此，日军便直接威胁太原侧翼，动摇了忻口战场的防御。”

周大少团长说：

“对！娘子关说是一个险要关隘，实际上正面北起龙泉关，中经娘子关，南迄马岭关，全线长达150余里。阎老西在此配属了六个师，但都是单线防御，一字长蛇阵，完全没有机动部队。一旦一点被日军突破，全线则不可收拾。而且阎老西现在也对侧翼娘子关重视不够。孙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是师’，还说：‘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侍之！’阎老西必为他的轻视付出代价的。”

众人又讨论了现在日军南下攻击的态势：繁峙的纵深防御随着陈营长按计划撤离，也于10月7日深夜宣告结束，关东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小原诚一郎捡了一个大耙桃子，顺利占领繁峙县城，只付出了少许的代价。周大少团长胜利地完成了阻击五天的任务，阎老西倒也无话可讲，而且颇有些感激：一个区区的三千来人的川军独立旅，独自挡住了一万多日军的五天攻击，并且取得的战绩令人惊讶无比，逼迫了一个欲从峨口偷袭五台的伪蒙军第一骑兵师三千多人马全师投诚（现已经在太原整训）。给侵犯繁峙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造成了歼灭性打击：打死了十川大佐联队长和中村大佐联队长以下日军官兵四千余人（还没包括在茹越口消灭的二千多小鬼子），打伤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以下数千人（很多都是重残）。结果一个一万五千余人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派出的日军突袭兵团，被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整脱了就近万人了。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才被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小原诚一郎接替了，退下来进行休整补充。在随后的一个多月的山西战场再也没有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身影了。

第二战区阎司令长官亲切召见劳苦功高的周大少团长。川军独立旅只来了个李副团长和杨副参谋长（周大少团长的后勤辎重部队已撤至太原城郊以北的晋寺附近隐蔽休整）。阎老西一打听，俩个人却说他们的小旅长周大少去看大同云冈石窟了，早走了，来不了！阎老西惊问：“甚？！”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这大同一带，早在九月初就成了日本人的囊中之物，这个周旅长去看什么云冈石窟，弄甚么！？

阎老西奖励了遵守军令独挡日军五天的川军独立旅五万元，另补充了一批弹药粮秣。这是很少见的，是阎老西对周大少团长真心感激：不是他在繁峙这个要点上死扛，并且还打残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为主的日军突袭中路的力量，那从两关上溃退下来的晋绥军主力不会如此顺利撤离、到位，这也为忻口会战赢得了一些宝贵的时间和主动。

“队伍伤亡大吗？”阎老西关切地问。

“伤亡颇大，死伤二千余人，所余者不足千人，几无再战之力了啊！”李副团长答道。这是周大少团长早就安排好了的。川军独立旅不能再参加忻口会战这种死打硬拼的阵地防御战了。再说所携带的军备也已经耗尽，不堪一场大战。周大少团长一待“飞鹰”计划完成，即率军返回华中武汉，进行休整补充。

“额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就在太原好生休整吧！”阎老西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使用不上了这支战斗力强悍的客军了。

周大少团长真像他说的去大同看三大石窟之一的云冈石窟了啊？别听他娃瞎咧咧。在大山群中潜行的周大少团长没跑的这么快。几日行军，队伍来到了大同东南的恒山边缘的浑源县。

站在北岳恒山的主峰－－天峰岭海拔二千多米的山顶上，周大少团长及众人一览无余：天峰岭和西面的翠屏峰两山对峙，浑河水从中奔腾而泄，山峡幽谷，天高云淡，蓝天一线，形成了一道绝岭天险，不愧为自古以来的“绝塞名山”。

周大少团长等下到恒山脚下，距离浑源县城南十里处的金龙峡谷西侧的陡峭岩壁上，就是北岳恒山的天下第一奇观－－－悬空寺。

在晃晃悠悠的悬空寺的木制栈梯上，周大少团长看着一条蜿蜒的道路通向了前方一片大坪坝子上的浑源县城（自此往北为小丘陵地势，再无大山），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恒山山脉的茫茫群山，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走出这茫茫大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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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章浑源县城守备日军的反战声明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悄悄在恒山脚下，距离浑源县城十余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隐蔽驻扎下来。这个小山村叫凌家庄，数十户庄户人家几百口子人。初见一支大军驻扎，惶恐不安。后来见这支队伍和和气气，既不偷鸡摸狗，也不强买白拿，还抢着帮着老乡们干事，也就安稳下来。队伍于是融洽地与当地老乡和平相处了，汇入了无形中。

汤立勇率领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的弟兄们已经把浑源县城里外摸了个通透：浑源县城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从察南偷袭平型关的必经之路，当初就是一路横扫蔚县、广灵、浑源、灵丘，而直插平型关的。现在一月过去，战线大大南移。浑源县城只有一个日军守备中队二百来人，中队长叫龟田次郎，占据了浑源县城原来的县衙门（北方的那种大衙门，里外几个院落，足够几百人住了）。还有一个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的兵站部，有小鬼子一百余人，负责保障这一段从平型关南下的第九旅团的军需辎重等运输任务。这两天，由于刚从大同运到浑源县城大批军需物质，还没有送下去（战局发展太快），县城里的第九旅团兵站强占的城内一个姓毛的大户的几座仓库是堆满了军需物资。当时就把侦察情况的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乐开了花。

回来给周大少团长一说，周大少团长也乐了：“干啥！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是世界上通用的金科玉律。如果在浑源县城弄出点大动静，还可以把大同的小鬼子吸引一部分过来，也对我们后续的行动有些帮助。”

10月9日，被阎老西严令死守崞县十天的王靖国第19军开始接战。10日，原平守军姜玉贞的第196旅于日军发生激战。为了给忻口会战部署赢得时间，被阎锡山严令并加派了督战队的晋绥军这两支部队在两路南下日军的猛烈打击、狂轰滥炸之下，虽然都守住了阵地，表现却迥然不同。

王靖国的第19军伤亡惨重，一天就打掉了数千人。王靖国先前对于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在繁峙抵抗了日军五天嗤之以鼻：你一个川军独立旅三千人能够挡住一万多小鬼子五天，那我第19军三个旅二、三万人自然能够抵住五万日军十天，简单的算学问题嘛。这一接触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同样的小盆地地势，繁峙北面的几十余里的地形地势都被周大少团长花钱动员数万繁峙老百姓改造了一周的时间，完全变了个样子。而崞县，同样地处小平原，王靖国别说没钱（其实阎老西给了五万元），就是有钱也不会拿出来一分一文给老百姓。直接强征民夫构筑工事。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所以王靖国提出的依城野战（这个倒跟周大少团长的部署一致，在平原上守城，如果被堵在孤城里，那就逃都没处逃了，故一般依城野战），在崞县县城外临时征民夫构筑野战阵地。部署是所辖三个旅，城外两个，城内留一个，炮兵营也部署在县城内。外围的防御阵地设在了崞县县城以北十里的大郭村及小河一带。

那王靖国强征民夫花了几天时间构筑的野战防御阵地和工事，按照周大少团长的话就是虚场合，糊弄人的。

结果9日一交手，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的日军主力一上来，那就是飞机轮番轰炸，随后用炮火猛烈轰击。野战防御的两个旅，在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之中，当时就伤亡了两个团长以下近千人，阵地更是岌岌可危，连连呼叫救援。王靖国和梁培璜参谋长只能采取添油战术，不断用人去堵、去填，才算是堪堪挡住了日军的第一天的猛烈攻击。除了丢了几个前沿阵地，总体还算过得去。但一统计伤亡下来，王、梁两人几乎都要哭了：一天部队几乎打光了一个旅数千人！照这样子，就是后面是督战队的枪口，能挡三天部队必然崩溃，还谈什么守十天？！莫得法，王靖国、梁培璜厚起脸皮，仗才打了一天就向阎司令长官、戴参谋长连连发电告急求援。

守在原平县城的第196旅又是另一番景象。第196旅旅长姜玉贞少将旅长接到阎锡山死守原平的命令后，也当即进行了部署：将谷树蜂的391团守火车站，张振岭的392团守公路一线，崔杰的413团留作预备队。反正不守城，卡住原平的交通要道，日军不可能不来夺占。

怎么晋绥军打仗也有挺明白的人？这个姜玉贞曾经在平型关防御时去“讨教”过周大少团长的。姜玉贞少将是一个在晋绥军将领中比较正直的认真地人，不像其余军阀纯粹就是只顾捞钱捞权占地盘的不学无术之人。把周大少团长的讲话笔记拿回去边整理边琢磨，直看得拍案称好，受益匪浅。这才有守其所必攻，没有当马谡的正确部署。

这次奉命死守原平，姜玉贞充分借鉴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守繁峙的经验教训。把阎司令长官给自己的三万元全数花光了：雇用了大批附近的老乡，连天连夜几天时间初步构筑了野战纵深多层次防御阵地，特别加强了阵地防空防炮的“猫耳洞”的构建。并牢记周大少团长说得：在敌人拥有制空、制炮火权的情况下，前沿阵地上的配置要点－－－兵员前轻后重，火力前重后轻。集中使用炮火（姜玉贞没有火炮，只有数十门迫击炮），打击敌人主要攻击方向。

因此，10月10日，刚上来的攻打原平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小原诚一郎少将一和中国守军交手，差点以为又不幸中彩遇到了周大少团长的那支队伍。打了一阵，才发现火力弱多了，军事素质和战术也差别甚大，才算放下心来。再遇到周大少团长的那种又滑又韧又硬的队伍，那是所有小鬼子的噩梦。小原诚一郎少将暗自庆幸。

姜玉贞的196旅一天打下来，部队伤亡不大，挡住了从茹越口、繁峙下来的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猛烈攻击。姜玉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么打，守住七天的任务还是有些把握的。夜色是弱军对付强敌的有效掩护，没有了白天的小鬼子飞机重炮的狂轰滥炸，也该老子196旅发点小脾气了。姜玉贞命令集中三十余门迫击炮，针对白天主动放弃的前沿阵地突然猛烈炮击，随即发动夜间反扑，再把小鬼子打回去。

这边阻击战打得如火如荼，那远远的大同东南的小县城浑源，却是静悄悄就换了人间。在双十节，中华民国诞辰日这天。周大少团长以汤立勇的山鹰突击队为主，一百来人白天全混进了后方防守松懈的浑源县城。一到深夜，汤立勇等人就开始收麦子：先把占据浑源县城大衙门的小鬼子守备中队的从龟田次郎中尉到二百多名鬼子兵挨到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全宰了；又摸到强占县城毛大户大院、仓库的第九旅团兵站部，稀里哗啦不管是小鬼子还是小日本文职人员，或者是强征的高丽棒子等胁从，一个不漏全部拾掇了！终于是在小鬼子占领浑源县城一月之后，又还回了一个中国的朗朗乾坤。

周大少团长率领一个二百多人的小队伍在局势明朗以后，也悄悄进了城。一面处理小鬼子们的死尸，一边周大少团长动起了脑筋：天一亮，浑源老百姓乍一看，中**队消灭了小鬼子，重新夺回了浑源县城，自然是高兴地。但是那些投靠小鬼子的汉奸绝对会很快就把这个消息送到离此只有一天多时间就能到的大同的日本人那里。日军的后方，发生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招来小鬼子的疯狂的报复。自己率人马拍拍屁股走了，小鬼子就会拿浑源县城的老百姓出气，老子占便宜老乡吃大亏，这不害了浑源县城的老乡们嘛？

一时想不到稳妥的办法，周大少团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旧报纸，竟然是阎老西办的《三晋日报》。这个权当了自己临时指挥部的老乡家，还是一个爱国人士哈。再一瞥内容，周大少团长当场开始发飙骂人。

原来，这份旧的《三晋日报》头版上正刊登了第一夫人的一番谈论美利坚国当时的瘸子总统罗斯福的话：大意不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美利坚国人民是对中国人民有感情的，罗瘸子总统是爱中国、中国人民的。理由是罗斯福总统的祖上就是靠跟中国做生意而发家致富的（其祖上参与了对中国清朝的侵略战争），罗瘸子又是如何从小就在一堆堆满了中国好玩意儿（金银珠宝、瓷器家具等祖上从中国抢掠的好东西）的环境中长大，那自然对中国、中国人民如何如何有感情，因此在中日交战以后，别看现在美利坚对咱们不管不问，还玩些中立的动作，要相信美利坚人民，要相信罗斯福大总统，相信美国一定会支持中国，断绝与小鬼子的拉拉扯扯云云……

“日他妈哟！美国人对中国人民有感情，罗瘸子对中国、中国人民有感情？全他妈些混账话，美国人就是些龟孙子势利小人，两面三刀的虚情假意的东西。还对中国有感情？对中国人民有感情？老子看这些道貌岸然的龟孙子玩意儿是对老子中国的资源，对中国的钱，对吸吮中国人民的血肉有感情！就是现在，一艘艘美国舰船载着成千上万吨的废钢烂铁、橡胶、石油……载着小鬼子要用的所有战略物质，从太平洋那端源源不断的运到日本。小鬼子再把这些都制成堆积如山的杀人的枪支弹药，通通扔到了老子中国人的头顶上、国土上！美国的罗瘸子总统明明知道现在中国急需军援，却屡屡以国会、美国国民都要求美国中立为借口。对于中国的求援呼声不置一词，毫不理会。这些美国龟孙子们大赚小日本人的钱，何曾想到这些钱财上全沾满了中国人民浓腥的血肉味！有感情？！……”

周大少团长的身边众人全被气鼓是涨（川渝方言非常生气的意思）的周大少团长整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对美利坚颇有些好感的李政委惊讶地问道：“晓舟，美国人怎么把你惹翻了？！”

周大少团长见众人有些讶异，李政委也不解，又不好解释。这个啷个说嘛：后世借助二战的投机钻营成为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超级霸权的美国那是把中国欺负够了的：什么“和平演变”，“c型包围”，“第一、第二岛链”太多了，就在周大少团长穿越之前，还动不动就弄一艘航空母舰开到起中国内海来军演，又豢养了日、韩、台湾三支恶犬整天介狂吠等等，没法说！

周大少团长一通乱骂，却打开了自己的思路：美国人不是一贯玩两面三刀，搞多重标准。老子们就照搬照学，干脆我们就成了小鬼子的守备浑源县城的“日军中队”算求了。发动“兵变”，宣布反战声明。反正美国人无耻，小日本更加无耻。

10月11日，一大早，浑源县城的老乡们，包括一些投靠了小日本人的汉奸，全被眼前的惊人一幕震呆了：今天现身的日本兵，衣服军械等统统没有变，但别出心裁、引人注目地人人在左臂上戴上了红色袖套，上书中日两国文字“我们爱中国”，见人还和和气气用生硬的中国话咋呼（汤立勇那山鹰突击队弟兄们都假扮小鬼子兵两年了，那学小鬼子兵是一点不走样的）：日军守备浑源县城的中队士兵们昨夜在日本**反战联盟的小林多喜一士官的率领下打死了顽固坚持侵略中国政策的中队长龟田次郎中尉等反动军官们，光荣兵变了！中国人不要怕，都到县城大衙门去分东西去嘛！这是我们这些幡然醒悟的日本人对于此前对中国母邦人民犯下的滔天罪恶赎罪，鞠躬道一声“阿依妈赛”（对不起的意思）！最后还大呼口号：“亲中日存，反中日亡！”

晕啊！！！不仅是少数汉奸完全摸不着头脑，就是普通的浑源县城的老乡们都感到是不是昨晚上的瞌睡还没有睡醒，在梦中做了一个如此荒唐的梦！？周大少团长一不做二不休，还拿着缴获的日军电码一通发：以浑源县城日军守备中队及第九旅团兵站部联合反战同盟的名义发布了反战声明。彻底把中国，日本都给弄得天翻地覆的了。

最高领袖在撒拉热窝里一听见收音机里紧急播报的最新惊天消息：日本最精锐的关东军驻防浑源县城的一个中队士兵们发动兵变，通电发布反战声明。一骨碌就从床上跳下来，大呼：“娘希匹的，不义之战，失道寡助，日本士兵们都觉醒起义了啊？！哦不，兵变了啊！”

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被两个月糟糕的战事弄得头大了几圈的最高领袖简直有些欣喜若狂了。他是太需要这个了，因为军事上连连失败影响了他的政治上的稳固统治，像汪精卫、戴季陶一伙主张与日本苟合的家伙，早在一边看着他的热闹，并频频碰头、集会，行动诡秘。这与他是莫大的威胁。最高领袖急需打出一张王牌来，镇住这些家伙，给军心民心浮躁不安的中**民一个安慰。也就是说，他需要胜利，哪怕是日军内部小小的一个中队的兵变。这也无疑于久旱逢甘霖，虽然在全国抗战大局中，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滴，足够了！

日本，东京涉谷军部，所有日本高级指挥官目瞪口呆：经反复核实，反战声明确系关东军驻防浑源县城的日军守备中队所发！看来这一、二百日本兵真是集体投降了？！这对于日本军队简直不可以想象。日军参谋总长闲院宫和陆相杉山大将像是被人砍掉了脚趾头一样，跳起脚脚乱骂，直接要把这反叛的卖国者士兵们的远亲近邻全部抓起来。

结果一问，大多数守备中队的日本兵的家属还是在东北那疙瘩，原来大部分是移居东北的满洲开垦团的子弟。于是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急火跳墙地把这些反叛的士兵们的家属奉令全部拘捕。

大同的日军指挥官被指示，戴罪立功，立刻向浑源县城出动大批军队，务必要把这些浑源县城守备中队的士兵们抓住，看是怎么一回事。另外，日本军部、大本营联合发布澄清公告：称中**队连连失败之际，竟然荒唐地策划了这场闹剧，一切都是挡不住大日本皇军前进的步伐的。

在浑源县城里的周大少团长和众哥子弟兄们，全被自己弄得那一幕大戏逗得哈哈大笑。浑源县城的老百姓是没有人敢来分日本人的东西的，急急报信的汉奸也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日军守备中队士兵们放走了。大同的小鬼子的大军将至，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也该走了。于是在浑源县城老乡们的目光中，声称要南下支援中**队抗战的这支二百来人的日军守备中队排得整整齐齐往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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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章西北望射天狼

向南，向南，一直走出了浑源县城人们的视线以外，这一支二百余人的“小鬼子”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才散乱开，弟兄们全哈哈大笑起来。李航瑞政委指着周大少团长一身松垮垮的小鬼子皮笑得说不上话来。一身土黄色小鬼子皮的周大少团长一把就把小鬼子军帽扯了下来，充满厌恶地扔到路旁的一条小水沟里去了。

“昨晚连夜运走的那些军械军备都藏好了啊？汤哥子。”周大少团长问道。收拾完浑源县城的小鬼子，忙着拾掇小鬼子死尸、抢运军械军备（浑源县城里只留了一些后勤物质，原本打算分给浑源县城老乡们，可哪个有胆子领嘛，周大少团长处理的时间也来不及了，就扔在毛大户的仓库里）的汤立勇可是领着弟兄们，套上几十挂骡马大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子。总算是在天亮前打扫干净了。由凌家村一个老乡在恒山金龙峡谷里找了一个山坳，把这些军火军械全隐蔽好了。

汤立勇这时候骑了一匹马来向周大少团长报告情况，先是看到一身松垮垮小鬼子皮的周大少团长，想起他出的那个损招，不觉好笑，见周大少团长问话，才止住笑回答了问题。

一起回到了凌家村，周大少团长通报了最新的敌我态势。指出崞县、原平的晋绥军的阻击不可能挡得住好久：一则因为阎老西仓促部署，防御阵地构筑得不完备；二则，打阻击的晋绥军都是溃退之军，火力等就不说了，士气也较低落。两路南下攻击的小鬼子很快就会汇合一处，直接冲击阎老西摆下的忻口战场。

“诸位哥子弟兄们，这两路日军加起来的小鬼子总数已经八万余人。由日本华北派遣军的新司令官（原先那个香月清司司令官被周大少团长在丰台炮袭中炸死后，由桥本群中将代了一阵子。华北、山西战事一起，桥本群毕竟资历太浅，就由寺内寿一大将走马上任）寺内寿一大将亲自指挥。小鬼子的人数这几乎跟阎老西准备的忻口会战中的中**队人数大致相等了，但是小鬼子武器装备明显占据优势，特别是空军、炮兵及战车装甲车占绝对优势。而且日军气势很盛啊。哦，大家知道不，这次打头阵的仍然是咱们哥子弟兄们的手下败将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队伍－－－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

唐东团长等几个人揍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都揍上手了，听到这里连连叹息：自己这次不能给老鬼子一点颜色看看了。

周大少团长笑了，“那说不一定哟，咱们地上揍不了板垣征四郎这个老鬼子，老子们到天上去给他脑壳上下蛋啥！”

众位一下子情绪高涨起来，总指挥要说这次行动计划的具体细节了。都竖起了耳朵。

“我们从南到北，爬够了连绵的大山，走够了崎岖的山路，跑到了大同这边来。当然不是我开玩笑说得想去看啥子云冈石窟。我佛慈悲，见不得我等血腥杀戮之人哈！（众弟兄大笑）我们的目标在这里！”

周大少团长指着缴获的五万分之一的详细军用地图上靠近大同（这里是指老大同，不是现在的大同市城区）西北的聚乐堡地区，“西北望，射天狼！聚乐堡！哥子弟兄们，我们这次的‘飞鹰计划’就是去搞掉华北小鬼子设在这一带的野战机场。可是大货色哟，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支援山西战事的空中力量：数十架攻击机，二十四架轻型轰炸机，二十四架重型轰炸机，其它零零碎碎的侦察机等，接近一百余架小鬼子的飞机！”

“哎呀！”刚才还后悔没有机会在地上揍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唐东团长直接从凳子上高兴地蹦了起来，“大爷的，太好了！老子们可是受够了小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搞得我的弟兄们都快成了土老鼠了，小鬼子飞机一来，只能躲在洞里捂着耳朵干挨炸。这下子好了，鸟总有歇窝的时候，我们直接把鸟窝都端了。抓落在地上飞不了的笨鸟，那就该轮到我们弟兄们横了！”

众人都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周大少团长叩叩桌子，大家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说道：“这聚乐堡的日军野战机场，飞机数量是不少。但是距离大同很近，车程一个小时就到了。小鬼子在大同的部队即使被我们昨夜的浑源县城的欺骗行动调出来一部分，但仍然是不会少于两、三千人。这接近一个联队的人数了。因此，我们这次攻击野战机场的行动只能采取奇袭方式，尽量不惊动大同的小鬼子。当然如果被小鬼子发现了，那就坚决强攻。一定要把这一百多架飞机，哦，特别是日军飞行员必须统统干掉，这将为忻口会战的中**队赢得一片暂时的净空。”

“对！”、“就是！”弟兄们纷纷表示了打好这一仗的决心。

周大少团长说道：“我们从浑源出发到聚乐堡这一段路程，必须采取昼伏夜行的行军方式了。这一片地区是小丘陵小平坝地形。白天，这两千多人的队伍不管如何防范隐蔽，都会被人发现，更是逃不过小鬼子的侦察机在高空的侦查，欲盖弥彰反而更加引人注意。那稍一分析，就会猜到我们的意图了。但是这样子一来，就需要大概三到五天的时间，才能达到聚乐堡一带。

汤立勇，你的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找几个山西籍的弟兄们，化装先期对聚乐堡一带进行侦查，了解情况。特别提醒你一句，先别贸然深入侦查日军的野战机场的情况，以免打草惊蛇，反而引起小鬼子的注意。”

“是！队长”汤立勇回答道。

“大学生军训团三个战斗营，仍然分成前、中、后三支队伍走。每个分队间隔五里地，用无线对讲机正好能够联系上。记着，必须使用我的那些土家族的弟兄们哈。具体行军部署是：先地瓜，再土豆，后麦子。山鹰突击队依旧负责前、后、左、右大队行军十公里范围内的侦察警戒，及时通报有关情况，必须确保部队在到达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前万无一失，别给老子天亮了还尿了床哈！”

“是！”这回是参加军事会议的所有人都整齐地回答道。

正事谈完，周大少团长又恢复了一幅轻松的神情，示意参谋把军用地图一收，对大家说道：

“昨晚大家也疲乏了，在我这里吃了饭，按各自安排，部署安置好队伍以后，都好生休息睡觉去。今晚九点钟按时出发！散会。”

“总指挥，这次你做什么好东西啊？”，“团长，又要露一手哈！”不管是自己先前的弟兄们，还是后来大学生军训团的一伙结拜哥子弟兄们，闻听可以在周大少团长这里混一顿，都是喜笑颜开。

在山西，周大少团长自然做面食。在哪座山唱哪首歌啥。山西不仅仅是大家熟悉的醋乡，山西面食也丰富多彩得很，大同这一带更是出了名的面食之乡，像啥子莜面栲栳、百花烧卖、压饸饹（读hele）、面疙瘩、打卤面、扯麺拉面擀面等等能够吃一个多月都不带重样子，这还是在普通老乡家里。

周大少团长找老乡家借了十来个大面碗，还不够，三十几个人啥。于是喊一些离得近的哥子弟兄们去拿自己的碗过来。

这些哥子弟兄们喊警卫员拿过来的碗，端到起周大少团长面前，吓了他娃一大跳：啥子大面碗嘛，纯粹就是他妈的个人的小洗脸盆子！白吃老子的，硬是舍得下本钱啊。众弟兄一见桌子上摆的几个小洗脸盆子哄堂大笑。这几个爱吃面食的把小洗脸盆都端起来的北方籍弟兄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笑个屁啊！你们到时捞几碗，老子省事只吃一盆！”

周大少团长边笑边给大面碗、小洗脸盆子定底味：红酱油、甜面酱、芝麻酱、葱花、蒜泥水、化猪油、小磨香油、自己带的榨菜切成的小丁、当地特产的五香豆腐干也切成小丁、油酥过的黄豆……杂七杂八弄了十几种调料。

又将加清水、碱面拌合饧（读xing）好的面团，搓成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圆条子，扭成剂子。将剂子喊老乡家的巧手媳妇擀成直径12厘米的薄薄的圆片，再对叠成半圆形，用刀在半圆形的直径上垂直切上几刀。刀不能切到圆弧处，离圆弧处约一厘米就行了。

锅内水一烧涨（川渝方言就是水烧沸的意思），就将半圆面皮揭开入锅。两熟（加一道水再烧沸的意思）后，捞于定好底味的大面碗内、盆内，浇上一大勺鲜汤，拨些香菜末，放几片队伍自己带的肉罐头切成的熟肉片。那真是咸鲜劲道，滋味浓厚。按周大少团长的说法，是又香又够味，吃了都不得打瞌睡！

弟兄们纷纷探问这般好吃的面食是什么名堂。周大少团长说这就是炉桥面啥。

万朵花端着大面碗，还未吃上两口，就在那里“呜呜”哭起来。大家一瞧，不会吧，也没有好吃到这个地步，一种面食个嘛。

万朵花抽抽嗒嗒地说：“你们不知道啊，这个就是我家乡的特色炉桥面啊！吃到起团长做得炉桥面，我就想家了，想我的爹妈啊。不过，团长，你的这个炉桥面不地道哈，好像没有四川的红油辣子、芽菜颗颗、大头菜丝丝……”

万朵花话还没有说完，把周大少团长气乐了，“你个龟儿子爬开些哟，老子倒是想弄些红油辣子、芽菜颗颗、大头菜丝丝的，在山西这地界上，你给老子找啊？！”众弟兄都被这俩人的话给逗笑了。吃哟，反正不管是不是地道的自贡炉桥面，很好吃就行了啥。

10月11日夜里九点钟，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按照计划准时出发了。

于此同时，驻守大同的日军最高指挥官井上安田大佐亲自率领的约二千人的队伍也从大同出发，直扑浑源县城，奉命讨伐把天捅了一个大窟窿的浑源县城的日军守备中队那些杀官长反叛日本的日本兵们。

10月12日，防守崞县的王靖国的第19军在张培梅督战队的后退就是杀无赦的严厉督战下，竟奇迹般地坚守到了第四天。但依城野战的那两个旅基本上打光。日军已经开始攻城，北城门、东城门一带战况激烈，非常吃紧。

王靖**长，梁培璜参谋长只有听天由命：守吧，实在是已经呈现全局崩坏之势；撤吧，没到十天之限，岂不是拿自己的脑壳与那个第二战区执法总监、黑脸张培梅的枪口上撞。万般无奈，千种焦虑间，日军攻进了城，展开了激烈的白刃肉搏战。队伍已然溃散，连督战队也乱了手脚。

王靖国以为必丧身于此，天无绝人之处，这时阎老西的一封来电救了他，“电悉，如情况属实，可酌情办理。”这下子，王靖国、梁培璜可是拿到了逃命的尚方宝剑，赶紧下令撤离崞县。

结果两个防守崞县的最高指挥官在少数卫兵的保护下，仓皇撤离崞县，向南狂奔。竟连军部人员及直属单位都没有通知到，全落入日军之手。

崞县坚守四天，终告失陷。一下子，所有的压力全集中到了原平的第34军第196旅的姜玉贞这里。

独立混成第15旅团的小原诚一郎少将没有想到又遇到一个硬钉子：姜玉贞的第196旅顽强坚韧地打退了小鬼子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打了四天，小鬼子一步未进，恼羞成怒，飞机大炮更加猛烈的轰炸，又调来了战车在阵地上横冲直闯。这个对196旅威胁太大，由于部队没有打坦克的经验，又缺乏平射炮，伤亡很大。

放眼望去：原平战场已经面目全非。火车站、原平县城到处是炸得残垣断壁。中**队仍然在废墟中和瓦砾堆里与小鬼子拼杀。往往白天阵地丢了，晚上又被196旅夺回。196旅全旅全都打红了眼，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概念。在数万日军的猛烈攻击下，姜玉贞的196旅令人置信地坚守在几近废墟的阵地上一步不退。

“再守三天……”姜玉贞喃喃自语。看来，原平这里就是我196旅的殉国之所了！他一咬牙，对剩下的弟兄们喊道：“大家注意节省子弹，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说点后话，最后姜玉贞的第196旅完成了七天的死守任务。全旅五千余人，只剩下二百余人。姜玉贞少将英勇殉国，把最后一滴血流进了原平。牺牲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追授姜玉贞为中将，进忠烈祠。他抛下了妻子和三个最大14岁最小5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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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章夜袭聚乐堡！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昼伏夜行，部队达到大同西北的聚乐堡地区时，已是10月16日。惨烈的原平阻击战已然结束。

由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亲自指挥的两路南下日军汇成了一处，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余人，战车、装甲车二百余辆，重炮数百门，各型飞机一百余架，力量空前强大。（日军已经着手开始在在占领的代县以北的阳明堡开始抢修野战机场，这就是后来八路军115师独立团杨成武夜袭的那个地方，时间在11月份了，当时忻口会战已经打了半个多月。）充当日军头阵的就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九旅团的队伍。随即，忻口会战的战火首先在忻口的中央地区的卫立煌将军的第九军郝梦龄军长的阵地上打响。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中日间的忻口大战的硝烟炮火吸引的时候，没有人会留意到就在进犯山西的日军的遥远的前线千里大后方的地方，竟会有一支精干的二千多人的小部队打上了日本人最为依仗的空中优势－－－飞机的主意。说句实在话，饶是让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周大少团长这异想天开的一招。

先期派出来的几个山西籍的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的弟兄们已经把聚乐堡一带情况掌握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几个曾经来过此地的向导的帮助。很快，在聚乐堡附近一个叫下深井的大庄子隐蔽待机的周大少团长的指挥部里，就摆上了一个简易的但十分详细的小型沙盘，正是聚乐堡一带地区的地形地貌及主要目标日军聚乐堡野战机场的仿真，连停机坪上的飞机都用小火柴棍做得惟妙惟肖的。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距离聚乐堡中心地区的日军野战机场三十余里的下深井庄非常适合隐蔽出击。周大少团长根据侦查员们的情报最终把夜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落脚点选在了这里。在先期派遣人员的精心安排下，二千多人的战斗部队悄无声息地潜入庄子中，没有惊动外人。下深井庄里人也被严禁外出，周大少团长来了个只许进不许出。庄里人安坐家里（反正是冬闲）就能拿几元钱，倒也没有说啥的，不能出庄，就在屋里做人啥。

周大少团长随即召开了战前军事会议，商谈有关夜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具体部署和安排。

汤立勇首先指点着沙盘，介绍了聚乐堡一带的情况：聚乐堡平原小丘陵地形，居内外长城之间。距离大同（这里都指的是老大同，就是那个曾经是北魏都城和辽、金两代的陪都的地方，是历代防边的军事重镇。聚乐堡就是九堡之一。这一带是汉族与北方少数民族频繁交往的地方。非常具有独特的边塞风貌，天气晴朗的时候，遥望长城逶迤。四周山岳峥嵘，有众多名胜古迹，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山西第二大城市，人口三百多万）三十余公里。如果夜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行动暴露，那么大同日军只需一个小时车程即可来援，这点必须引起注意。

日军聚乐堡野战机场占地近二百余亩，除了一百多架各型飞机以外，还有弹药所、修理所、指挥部、营房等配套设施，具体位置经过侦测，已标示在沙盘上了。

整个野战机场的守备由一个五百多人的机场守备队负责。经过我们几天的侦查和曾被抓去修机场的老乡介绍，野战机场的守备不是十分严密，主要集中在停机坪的飞机、飞行员营房、及指挥部、弹药所附近，其他方向上空隙很大，就靠几个哨卡和流动巡逻队和流动哨控制，在夜间可以渗透。

日军聚乐堡野战机场除了一百多人的日军飞行员，大多数是地勤、技术保障人员、电讯、指挥等非战斗人员近千人。所以虽然日军预计总人数达到一千七八百人，但是有战斗力的就是那支五百来人的机场守备队。

另外，在聚乐堡以北的一百余公里的阳高、天镇，分别驻有小鬼子的一个大队。届时不排除这两个地方的小鬼子闻讯前来救援的可能，也要做好必要的准备。

“我来说两句，”周大少团长见汤立勇介绍完情况，说道：

“首先，必须做到切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使其不能迅速通报消息求援。这个由山鹰突击队负责，务必使小鬼子来往的电话、电报打不出一个音、发布出一个字！

其次，要求攻击快！如果能做到像浑源县城那样悄悄的干活，打枪的不要就最好了！（众人大笑）当然这次，日军有近两千人，地域分布又广，这个可能性不是太大，战斗一打响，那就要快！争取在二三小时内结束。

而且我们必须做好必要的准备，对于北面的阳高、天镇可能的来援，在此方向上要放一个分队（连，约二百人）做好阻击准备。南面的大同自不必多说了，也要放两个分队（约四百人左右）做好阻击来援之敌的准备。这方面就由大学生军训团的一营负责，这两个方向上的重担子就交给你们了。

这样，我们能够参加夜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队伍就只有一千二、三百人（刨除一些技术后勤等人员）。哥子弟兄们，一千二对一千八，可是有一打啊！”

唐东团长不屑地说：“有战斗力的就是那五百来人的小鬼子机场守备队，其余的不值一提。那些小鬼子飞行员别看在天上横。在地上，就是落地的凤凰他不如鸡，老子一个个全给收拾了！”

众人全笑了起来，李航瑞政委微笑着说道：“老唐，可是不能轻敌哈。”

战前部署完，整个队伍有条不紊地紧张准备起来。夜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时间最终定在了17日深夜三点钟。对于配备了先进的红外夜视器材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来说，越黑越好，突然性更强，成功的把握更大。

10月17日，天一擦黑，北上阻击阳高、天镇可能来援日军的分队就率先出发了。他们必须赶在夜里三点前就到达指定阻击地域，构筑好野战工事。

随后，阻击大同方向可能日军来援的另外两个分队在大学生军训团一营荷东营长亲自率领下也出发了。他们的压力相对来说较重。大同日军虽然被调走了二千多人，还有二、三千人。如果大同日军获悉聚乐堡野战机场遭到袭击，必倾力来援，荷东只有四百来人，打起阻击来是很艰难地。

两支阻击的队伍出发时，周大少团长还提醒道：如果袭击聚乐堡野战机场的战斗一旦打响，北上、南下的两支阻击队伍也要负责拦截可能逃出来的聚乐堡野战机场的小鬼子的散兵游勇。毕竟机场太大了，难免挂万漏一。要跑，小鬼子也只有北上阳高、天镇，南下大同这两条路。总之一句话，小鬼子知道聚乐堡野战机场被袭击的消息是越晚越好，就能为以后的部队安全撤离争取到主动。

塞北的深秋的暗夜里，周大少团长率领队伍出发了，直扑三十里外的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

“晓舟，下雪了！”李政委有点欣喜地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可不是：虽然在黑夜中，不能看到雪花漫天飞舞的情景，但飘落在人的脸上、手上还是有一丝丝的冰冰凉凉的感觉，没有寒意，只是让人益发觉得雪夜的静穆。

瑞雪兆丰年，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周大少团长不禁念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心中充满了对于胜利的渴望。

部队就在暗夜里飞舞的白色精灵的如影随形下，静悄悄来到了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附近，按照事前部署，分别隐蔽进入各自出击位置。

17日凌晨三点钟，汤立勇带领山鹰突击队行动分队一百多人，先利用先进的红外夜视仪，从日军机场守备队防守的空隙无声无息地渗入，在没有惊动敌人的情况下，顺利干掉了小鬼子的夜间流动巡逻队和少数流动哨，然后，全队分成数个小队分别奔向几个关键位置：停机坪上的飞机，弹药所，指挥部，飞行员营房等。

汤立勇带领的一个小队直接指向了日军聚乐堡野战机场的指挥部。在解决了小鬼子的执勤岗哨后，进入指挥部，就发现一间房屋里还亮着灯。原来这是小鬼子的值班的电讯室。汤立勇用手势示意几个弟兄先解决了电讯室的小鬼子以后，其余弟兄们立刻强行进入其它房间，全部消灭熟睡中的敌人。

一个弟兄上去敲门，用日语说有一个电文要马上发出。电讯室里的小鬼子刚打开门，几个弟兄一拥而入，扑上去一人抱住一个小鬼子，挺起三棱匕首就往心、肝等要害处捅。屋里本就处于昏昏然然状态的几个小鬼子哼都没有哼一声，骤然瞪大了眼睛，被心脏、肝脏处的剧烈地疼痛惊醒了，但随即生命的火光也熄灭了，瞪着迷离的眼神软瘫下去。

控制了电讯室，汤立勇向周大少团长发出了全面开始攻击的信号。手下的弟兄们得到命令，动起脚来，一脚就把小鬼子睡觉的房间门踹开，在红外夜视仪中看到屋里炕上的人影就是一通自来得（德国镜面匣子的俗称）的连发、扫射，瞬间，清脆的枪声响彻了聚乐堡机场空旷的夜空。

奇袭战斗打响了！激烈的战斗随即在几个地方展开。

很快弹药所守备的一个日军小队（50余人）被早已经潜入的弟兄们几乎全消灭在营房里了。日军飞行员营房，也陷入了四面包围中。周大少团长没有命令马上冲进去大开杀戒，是因为他希望能够抓到几个有价值的日军飞行员，这个值老钱了，不说将军了，弄个啥子大佐、中佐的也行啊。于是喊汤立勇想办法解决。

对于什么地勤、技术保障等日军非战斗人员，周大少团长可就不管不顾了，弟兄们那是冲进营房一通浩劫，杀得血流成河，连俘虏都不要（这些小鬼子被杀对于日军造成损失几乎痛彻心肺）。

日军机场守备队则是被堵在自己的营房里根本冲不出来。守备队队长川口少佐气得无计可施：连续两次冲击，还没冲出大门，就被密集的炽烈的弹雨扫到了一大片。八嘎，完了，这起码是一个团的火力！

在机场停机坪守护那些排得整整齐齐的大小飞机的小鬼子警戒执勤哨，早在汤立勇动手之前，就全部悄悄换人了。二十多个全数是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周大少团长为了万无一失，战斗一打响，又特地增派了一个分队（二百人）过去。务必把这些飞机给老子护好哈，严防小鬼子狗急跳墙破坏了。要破坏，也要老子来破坏啥！老子要挑选几架最好的，剩下全给炸成废铜烂铁。

看机场停机坪上的飞机和弹药所等要害处已经控制了，周大少团长命令，立刻解决小鬼子机场守备队残余和日军飞行员，战斗必须尽快结束。

这一下子，剩下的川口少佐率领的二百多小鬼子马上就感受到了真正的厉害：大学生军训团二营里每一个小队都有两名阻击手，这一个营就有好几十个，借着火光的准确射击，几乎就把小鬼子守备队压得抬不起头来。想利用营房等障碍物，也被周大少团长研制的火箭筒轰得到处是窟窿，根本无法躲避。大学生军训团二营一接到最后围歼的命令，就没有啥子好打的了，干净利落只用十余分钟结果剩余小鬼子。把日军机场守备队三、四百人堵在营房全部消灭（在外执勤戒备的一百来人也都被干掉了）。

部队留下少数人打扫战场，其余随即与大学生军训团三营一起对聚乐堡机场四周布置了警戒。

与打得热火朝天的机场日军守备队营房形成了鲜明对比，紧挨着机场指挥部附近的日军飞行员营房，在黑夜中悄无声息。

小鬼子飞行员都被汤立勇弟兄们搞死啦？没有，因为汤立勇这个跟着周大少团长学坏了的家伙，在命令阻击手打倒了几个欲冲出来的小鬼子飞行员以后，用日语对着飞行员营房大声喊：“飞行员诸君，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不是战斗人员，没有武器，就让我们守备队战斗吧！你们呆在营房里隐蔽吧。我们正在与袭击机场的支那人激战！”结果惊慌失措的小鬼子飞行员们一听，马上缩回去了，还为那几个贸然冲出去的被流弹打死的同伴不值。是嘛，我们是天上战斗的，不是在地上战斗的，于是听着外面激烈的枪炮声，心安理得地呆在营房里不出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四周的枪炮声停息了，安静了下来，小鬼子飞行员们探头探脑想知道个究竟。这个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还是用日语大喊：“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的飞行员官兵们，你等已被中**队包围，生命危在旦夕……我们留给诸君十分钟的时间！”

最后，一百多小鬼子飞行员选择了两条道路：生或者死，十来个举手投降（其中有一个少佐，其余是些尉官），剩下的大部分用自己的随身配枪自裁，少数负隅顽抗的被打成了筛子。

汤立勇如此这般解决了小鬼子飞行员，倒把周大少团长高兴地不住的称赞他：不仅立勇，而且善谋！

消灭了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日军，一百多架各型小鬼子的飞机也完好无损的尽落周大少团长手中。这回他娃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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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章奉“命”轰炸忻口

奇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战斗在天亮前就非常圆满的结束了：在没有惊动大同及天镇、阳高敌人的情况下，消灭日军一千八百余人，俘虏了十余名日军陆军航空兵飞行员，一百余架各型飞机尽落我手。

在塞北旷野的投过来的一缕晨曦中，周大少团长和众哥子弟兄们看清了停机坪上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日军各型飞机：攻击机、轻型轰炸机、重型轰炸机、侦察机，全喜不自禁，乐得像个孩子般的，又蹦又跳。

那五个周大少团长用被俘的日军飞行员船山中佐换借的晋北支队的中国空军飞行员激动地“哇哇”哭了起来：大爷的，咱中国空军哪时有这么强大的机群，哪里容得小鬼子们在我们的天空中猖獗！

听周大少团长说，没法带？！只能要五人挑选二架攻击机，三架重型轰炸机留下，飞起走，其余的日军飞机撤离时全部要炸毁。这五个飞行员，特别是领头的庞学智中尉，那个舍不得：看这架不错，看那架也不错，就没有一架错了的。（那是比第一夫人的大舅子从意大利买的“老爷货”自然强太多了）

就在这时，负责电讯的参谋来报告，“总指挥，日军忻口前线指挥部来电：要求聚乐堡野战机场的陆军航空兵出动轻型轰炸机，重型轰炸机于今日白天对忻口中央区域的下王庄、南怀化地区的中国守军（即中**队部署在忻口中央地区的郝梦龄第九军主阵地）遂行轰炸任务。要求至少进行三个波次共七十二架次的重点轰炸，以配合板垣征四郎的第九旅团步兵第41联队在该地区的进攻。轰炸时间为早上九点半、十点、十点半。轰炸目标，炮兵届时往中国守军阵地发射白色烟雾弹为指示。”

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说道：“回电，奉‘命’执行轰炸任务！”众人大笑。执行个屁啊：日军飞行员基本上都被汤立勇报销完了，飞机也全落入周大少团长手里。

数十人的技术保障分队在五名晋北支队的飞行员的帮助下，总算是给精心挑选出来的五架飞机做好了飞行前的准备。这五架飞机可是周大少团长胜利圆满地完成“飞鹰”计划的战利品和最直接牢靠的证据。可不能拉稀摆带哈。

攻击机，就是中国空军说的战斗机，庞学智中尉对聚乐堡野战机场上的两种日军攻击机机型进行了一番难以取舍的痛苦选择后，最终看起了出产于日本川崎公司的川崎ki－10，即九五式攻击机。这是一种单翼机（相比于普遍的双翼机，数当时世界上比较先进的设计）：速度可达500km每小时（这在当时速度相当快了！），航程1100公里，升限可达一万米，有一台800马力的六星形发动机，螺旋桨为定速二叶，乘员一人，武备为7.7mm航空机枪两挺。

另两名晋北支队飞行员则是觉得日本中岛公司出产的ki－27，即九七式攻击机不错。确实这种由中岛公司的多川敏夫和小山靖设计的攻击机，是中国战事以来，日军陆军航空兵投入中国战场上最普遍最多的机型，与美国的p38、p39，霍克和后期的p40、f2a、f4f，以及后来苏联援助中国空军的伊－15、伊－16等，都较量过，表现还算是不错的。其速度为460公里每小时，航程800公里，610马力。定速二叶螺旋桨，乘员一人，武备是7.7mm航空机枪两挺。

最后扯到周大少团长这里。周大少团长拿着技术保障分队提供的两种飞机的日文简明技术手册（周大少团长这次奇袭获得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一大批有关飞机的技术资料，为他后来的事业如虎添翼），也看不懂里面的意思。幸好小日本人弄得这个片假名、平假名，那是抄袭中国汉字的偏旁部首，很多字干脆就是中国字，周大少团长那是连猜带蒙。主要是一眼看中了川崎九五式攻击机不仅是先进的单翼机，而且速度快一些，航程大一些，马力足一些。同意了庞学智中尉的意见，两架战斗机就选择了川崎公司的九五式攻击机。

至于三架重型轰炸机，莫得选择，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只有二十余架三菱公司出产的ki－20，即九二式重型轰炸机。这种日军称呼为九二式重爆击机的飞机，就是此前被周大少团长带的那两个防空高射机枪连在繁峙战场上设计揍下来的机型，也是日军陆军航空兵在中国战场早期的主力重型轰炸机机型。

那同样出产三菱公司的ki－30，即九七式轻型轰炸机，聚乐堡野战机场上的二十余架只有忍痛放弃了。

用牵引车把选中的五架飞机拖到起飞区域。周大少团长给晋北支队的五名中国飞行员一个小时的时间，尽快掌握操作，早点安全地把飞机给飞起来！

大家目瞪口呆：这是真的要开起走五架小鬼子的飞机啊！？原来周大少团长此前早就做了充分细致的准备。怪不得一直带着一支数十人的技术保障分队和五名换借来的晋北支队的中国飞行员，跟着执行这次千里长途奔袭。原来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米碗了哈！

五名晋北支队的飞行员乐得走路都像一阵风。庞学智中尉和另一名飞行员飞攻击机，剩余三人飞重型轰炸机。先在地面上进行试车、滑跑等，随后庞学智中尉要求，自己先驾驶一架九五式攻击机上去溜一圈。周大少团长再三叮嘱，又非逼着庞学智加了一个降落伞包，同意了。

于是在大家惊讶地目光中，在打破黎明沉寂的阵阵轰鸣中，庞中尉驾驶着战机经过一阵滑跑就冲上了天空。

飞机先绕着聚乐堡野战机场盘旋了几圈，庞中尉渐渐熟悉了飞机的操作，于是抑制不住心喜，开始表演了。一头俯冲下来，至低空几百米时才改平，把大家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还没完，随即倒飞着从周大少团长一众人所在的指挥所附近一掠而过，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又直直地冲上蓝天，上下翻腾着，做出一连串的令人眼花撩乱的飞行动作。

把地面上的周大少团长弄得既心喜又生气，心喜的是，庞学智这个龟儿子技术真是不错，生气的是你个死庞娃，这个时候还他妈的卖弄个屁啊？！掌握熟悉了飞机操作就赶紧给老子下来。

见庞中尉飞得如此轻松加愉快，剩下的几个飞行员心更是痒痒，纷纷要求，也上天体会一把。周大少团长先严厉批评了得意忘形的庞学智中尉，并且要求大家保证上天后，老老实实尽快掌握该型飞机的基本飞行就可以了，不准再玩花活，不准再给老子乱来了。否则他的那架飞机就留下，跟其余小鬼子飞机一并炸毁，跟老子一起又走回去！众人答应了，这才纷纷去准备飞行。

于是起飞区域的轻盈的攻击机、看似笨拙的重型轰炸机，纷纷轰鸣着，迎着黎明的晨光，一架又一架冲上了天空，绕着聚乐堡野战机场转着圈子。

晋北支队的中国飞行员们以高超的飞行技艺，融会贯通地渐渐熟悉了这两种小日本飞机的基本操纵。可以放飞执行周大少团长的“飞鹰”计划了，弄几架日军飞机回去，这是“飞鹰”计划的最完美的目标！

周大少团长看时间也过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八点钟了，该是果断撤离的时候了，日本人很快就会发现聚乐堡野战机场的异常情况。那些五点多钟就去接应北、南两个方向的打敌阻击的队伍的大卡车也该回来了。

这说起来，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有大小汽车、牵引车一百余辆，这倒为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进行快速机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周大少团长缺飞行员（要不然按他的脾气，聚乐堡野战机场的小鬼子一百余架飞机，一架都剩不下），但是他唯独不缺汽车驾驶员：不说他的山鹰突击队弟兄们基本上都会驾驶汽车。也就是这次千里奔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带的是大学生军训团，要是陈营长的防空团警卫营，也是有不少弟兄会开车的。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那是大小汽车有好几百辆。弟兄们愿意学开车，他是非常鼓励的，学会了甚至还可以拿周大少团长的赏钱。

说到撤离，周大少团长提出了一条大家意想不到的线路：不是顺着南下的道路回撤，而是利用好缴获的这一百多辆汽车，向西迅速机动至察哈尔以南的蔚县，然后经广灵、灵丘，直插平型关，绕了一个大圈子，走的却是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曾经的右翼迂回的线路。

“小鬼子知道了这次聚乐堡野战机场被袭击，一百多架飞机被炸毁在地面上，日军精华的飞行员被打死，机场人员损失殆尽，那是会发疯的！肯定丧心病狂预置我们这支奇袭队伍于死地而后快。我们这支两千多人的队伍想要完全掩藏好行踪是不可能的，迟早会被发现。

向北的察哈尔和张家口跑是不用想，道路漫长不说，沿途补给相当困难，最终只有跑到苏联、蒙古才保险。说实在话也不保险。

自然小鬼子会在向南的方向上的一切道路上进行围追堵截。我们虚晃一枪，往西边的蔚县、来源一带移动，日军就会被吸引到这个方向。然后我们迅速向东插向广灵、灵丘，至平型关附近，放弃汽车，全军尽数遁入恒山、五台山、太行山茫茫大山群里隐蔽南行。由当地向导引路，从太行山经娘子关到达安全区域。简单点说就是顺着山西、察哈尔、河北三省的交界太行山脉走，最终走出一条生路！”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一致同意了。这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同时也是一条尽量避免与日军发生遭遇的道路。虽然远，艰难难行，但总比一路枪林弹雨、重重围堵中冲杀出来好，人是拖瘦了，脚也可能走肿，总比要死人强多了啥。

三架重型轰炸机每架飞机上乘员是七人，除了三名晋北支队的飞行员，还可载十八人。周大少团长从技术保障分队中挑选自愿队员，结果所有人都站了出来。最后选了十余人，充当了飞行乘员。

周大少团长鼓励他们，没有啥子的，只要会瞄准开枪，往下扔炸弹（自然不是人真去亲自丢几十公斤重一颗的航空炸弹，是依飞行员命令进入轰炸航线后，使用瞄准仪打开弹仓投下航空炸弹）就行了。

在执行完往攻击忻口中国守军的下王庄、南怀化地区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队伍脑壳上下蛋的轰炸扫射任务以后，就直飞太原机场。已经通报给了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和晋北支队有关奇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情况。届时，你们，将会被人们像英雄般的欢呼迎接！

在撤离执行炸毁剩下的一百余架日机的时候，被小鬼子空中轰炸扫射整够了的人们最知道这些飞机的价值，弟兄们简直下不下去手的。有几个技术保障分队的弟兄，干脆把一架重型轰炸机上的7.7mm航空机枪给拆卸下来了，扔到了一辆大卡车上。这一举动，于是纷纷被效仿。周大少团长也没有制止。

弟兄们那就一拥而上，卸得卸，撬得撬，直到把一百多辆汽车弄成了陆上攻击机：有的大卡车上前后左右车厢上扔了五、六挺航空机枪。至于飞机上可以留作纪念的玩意儿也是人手一份或者n多份（可以拿回去炫耀一番）。

有的弟兄竟想用刺刀把飞机的驾驶舵也他妈撬一个下来带回去，遭官长一顿呵斥，是吃饱了没事情干了，不嫌死沉死沉的啊！

幸好车辆多，一百多辆车，一车也就载二十个人不到，空余的空间大得很。周大少团长感激弟兄们千里奔袭的辛苦，干脆给弟兄们留时间捣腾。心里乐道：你们尽管带哈，土老鳖们，到时全的扔在那，进入茫茫太行山，我看哪个舅子还想带这些玩意儿，恐怕到时都他妈恨不得打空手走哟！

“喂，你们去把那飞机上的坐垫卸下来啥，到时候坐起大卡车也不得硌屁股啥！”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还在一旁支招。李航瑞政委等哥子弟兄们都被这个总指挥的孩子气给逗笑了。

八点半钟，聚乐堡野战机场又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两架九五式攻击机，三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先后滑跑起飞，在机场上空盘旋编好队，就在地面上无数弟兄们久久注视的视线中渐渐远去，向着南面的炮火硝烟的忻口战场上飞去。

飞机是小日本的，但如今架机的却是晋北支队的中国飞行员，他们满怀着杀敌的激情，满载着几千公斤的航空炸弹和满满当当的航空机枪子弹，带着周大少团长的重托：“给老子把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屎都炸出来！把炸弹全扔到他的第九旅团41联队的小鬼子们头上，炸他妈个花儿开！”

（感谢书友大大的支持！不多说，只是默默笔耕回报）

218章炸弹顿作倾盆雨

10月18日上午九时许，晋北上空晴空万里无云。

由两架攻击机护航，三架重型轰炸机成一“品”字队形组成的飞行编队向南飞向忻口一带上空，奉“命”执行对地轰炸扫射任务。不过这个命令对于五架编队飞行的“日”机来说，可不是执行忻口前线指挥部板垣征四郎中将的命令，而是听咱周大少团长的命令：日本的酒瓶子已经装的是中国的烈酒了！

庞学智中尉从半舱式座舱中向中间护航的重型轰炸机望去：这种双发的三菱ki－20，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在天空中就像一只硕大的缓慢飞行的大鸟。

可别小看了这只笨鸟，肚子里面装载着六十四公斤重的陆用航空炸弹二十颗。要知道，一颗这样子的航空炸弹，其爆炸威力能把地面炸出一个深约一丈多、直径约二仗的大坑，周围的范围数十米几无活物，强大的冲击波都能把人活活震死！

庞学智中尉一想到三架重型轰炸机的六十颗大炸弹，突然从天而降，扔到正在进攻集结地集结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的小鬼子们头上的情景，简直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忻口的日军阵地上空。这大鸟太他妈慢了！

这条从大同到忻口再到太原的空中航路，对于这五个晋北支队的中国飞行员来说都是很熟悉的：曾几何时，五人都曾经驾驶战机与小鬼子陆军航空兵的攻击机飞行员在这条航线上多次拼杀过（晋北支队中国空军早期曾参与支援大同会战，后期主要保卫太原上空）。

晋北支队的二十余名中国飞行员，虽然击落了数架日机（主要是日军陆军航空兵的轰炸机），击毙了日军飞行员十余人，但自身的损失也极其惨重。更为恼火的是，晋北支队损失的飞机根本得不到补充。飞行员阵亡了七人，受伤五人，飞行员还剩下十余人，但全队却仅仅剩下一架战斗机能飞。此时的晋北支队，被人们戏称为“空军陆战队”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庞学智中尉等飞行员看着日益猖獗的日机也是无可奈何。

这次听前来晋北支队换借飞行员的川军独立旅的军情处倪副处长说，极有可能能让大家飞上天。庞学智中尉等五人离开了天空就觉得世界都暗淡无光的飞行员积极报了名。

实在是想不到啊，这么快竟然真的重新驾驶飞机飞上了晋北的天空！此刻俯瞰着连绵的群山，和一条蜿蜒曲折的银带子似的滹沱河，庞中尉等人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离忻口、太原越近，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也越发旺盛。

时近九点二十几分了，庞学智中尉再一远眺前面的地形地标，是了，这就是中日双方正在激烈拼杀的忻口了！庞中尉向着中间的重型轰炸机飞行员挥挥手，长期的战友非常熟悉他的动作的意思，也挥挥手示意明白了。

庞中尉一加速冲向了前面，另一架攻击机上的飞行员也随即跟上，两架飞机迅速冲向远处的忻口上空。

庞中尉等两人是先去侦查忻口中央区域的下王庄、南怀化地区的日军攻击集结出发地去了，以便引导重型轰炸机进入轰炸航线，进行中空轰炸（周大少团长严厉禁止这些晋北支队的飞行员为了追求轰炸效果，实行低空轰炸，说人是最重要的。人牺牲了，再多再好的飞机有求用啊，都是空搞灯！）。

正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联队长江田胜次郎大佐，总算是从北方的天空中看到了两个飞近的小黑点。八嘎，聚乐堡野战机场的陆军航空兵的混蛋家伙们总算是姗姗来了。

自从八点多钟的时候，忻口日军前线指挥部最后一次与聚乐堡野战机场联系上，确认轰炸机群已经起飞出发，能够按时到达轰炸区域，配合41联队对下王庄、南怀化地区的中国守军发动攻势。此后，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就仿佛成了聋子哑巴，不管如何呼叫，再无任何音讯。

坐镇忻口前线指挥部指挥的板垣征四郎中将摸着大光头，正纳闷着，要求联系附近的其它日军单位去查询一下聚乐堡野战机场的情况。这种诡异的事情太不寻常了！老奸巨猾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隐隐嗅出了一丝不安的气息：哪有野战机场死活联系不上的情况？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那是一个联队级别的电讯单位，各种功率的大小电台都有十几、二十部（这个时候都堆在周大少团长的大卡车里啰！）。

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又不敢相信会有什么意外。毕竟，30余公里外的大同就有日军近、四五千人，中**队不出动万把人的大部队，是不可能短时间拿下聚乐堡野战机场的。这在日军千里之外的大后方，冒出一支万把人的师级规模的中**队是完全无法想象的。而零星的袭击对于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来说不足为虑。这就奇了怪了，聚乐堡野战机场怎么会突然音信全无，失去了同外界的一切电讯联系呢？

这个时候，一个参谋进来报告说，飞机到了，前面的侦察机已经在侦察阵地情况了（这个该八嘎的混球参谋，他竟然忘记说，这两架“日”机侦查的是日本人自己集结在进攻出发阵地卫村的41野战步兵联队的情况），板垣征四郎才算是暂时放开了这一歇的胡思乱想。

进攻忻口打头阵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的进攻出发集结地是位于忻口中央区域下王庄、南怀化地区的中国守军的对面，北面的卫村，中间只隔着一条沙河。由于第九军军长郝梦龄将军考虑到把阵地设置到沙河以北的卫村，隔着沙河，联系不便，便放弃了卫村。卫村也就成了41联队的进攻出发集结地。

江田胜次郎大佐联队长见侦察机老在卫村头上打转，飞得也低，心里还很奇怪：这些陆军航空兵干什么？招摇吗？真是八嘎！日本兵见飞机盘旋，听见飞机的轰鸣，纷纷抬头仰望，当看见低空飞行的飞机机翼下的红色膏药的日机标示时，立刻欢呼声四起“板载！板载！（万岁）”，许多日本兵向着空中的陆军航空兵勇士们招手示意。

驾驶“日”机的庞中尉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排队队吃果果哈！等一会儿嘛。又见地面上的日军炮兵向沙河以南的下王庄、南怀化的中国守军阵地上开始发射白色烟雾弹进行轰炸区域的目标指示。

庞中尉一倾机身，两架飞机又向中国守军阵地飞去，却见中国守军阵地上是一片惊慌，中国士兵们乱纷纷四处躲藏着，庞中尉不禁骂道：“都他妈的遭小鬼子狂轰滥炸弄怕了！”

侦查好情况，庞中尉等两人飞向了北边远处的三架重型轰炸机，然后示意重型轰炸机的三名飞行员战友，跟着他们的航线飞即可。到达轰炸目标区域后以中空进入轰炸航线，至小鬼子头上的时候打开弹仓往下倒就是了。小鬼子们正等着吃铁蛋蛋哟。

说起来这么多，其实就是分钟的事情。沙河以北的卫村的41联队的小鬼子们就见侦察机飞走后，北边的天空随即传来重型轰炸机那巨大的轰鸣声（已经进入了中空轰炸航线），抬头一看，是三架日本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就三架？太少了，往常一个波次都是最少六架，或者十二架啥？！

卫村就在前下方，庞中尉率先一个俯冲就扎下去了，前面开路的他可不愿意错过这杀敌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太好了，根本不用担心有敌机出现。都被周大少团长炸毁在地面机场了。今天的晋中的天空，就是中国空军施威的一天，随便收拾小鬼子们！

“哒哒哒……”两架九五式攻击机机头发出了两道耀眼的火光，那是每架攻击机前面的两挺7.7mm航空机枪倾泻而下的弹雨，顺着射击的轨迹，生生把地面上的人群中扫出了两个倒伏的血路出来。

后面重型轰炸机上的机枪手，投弹手，全是大喊大叫，声音竟然穿透了重型轰炸机的轰鸣声，传到了前面飞行员的耳朵里，他也不禁大叫起来，热血沸腾：“扫死你些王八蛋！”“把小鬼子的屎都炸出来！”东北人竟然学会了后面大喊大叫的四川乘员的几句四川话。

那个精彩哟，卫村上空就像顿时下了一场疾风骤雨：机枪扫射似疾风，倾泻而下的炸弹是骤雨！立时爆炸、火光、硝烟笼罩了整个卫村的小鬼子41野战步兵联队的进攻集结区域。

随着连绵的巨大的爆炸声，烟火冲天而起，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动。卫村的日军进攻出发阵地上就像下过了一场红雨一般，到处是血肉模糊，遍地是残肢断臂。甚至于附近的树木房屋上都几乎涂满了血肉和肠肠肚肚。当场，41野战步兵联队就遭报销了八百余人，受伤一千五百多人。

一个近四千人的步兵联队，猝不及防被倾盆而下的猛烈轰炸和扫射，搞脱了一多半。还进攻？进攻个屁啊，连江田胜次郎大佐联队长及其41联队的联队指挥部也被一颗六十四公斤重的陆用航空炸弹端端正对击中：于是在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中，江田胜次郎大佐和联队指挥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在联队指挥部所在的工事位置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弹坑（四川人爱说黄棒，就是菜鸟手硬，运气极好的意思，不知道是那个四川黄棒投弹手初次投弹就如此了得，中了一个大十环！），整个联队指挥部数十人全部完了蛋。卫村霎时变成了人间炼狱，是一片哀号，惨不忍睹。

不长的时间，飞行编队倾泻了无数的航空机枪子弹，扔完了所有的航空炸弹，把卫村弄成了一个屠宰场。小鬼子们第一次尝到了狂轰滥炸带机枪横扫的滋味，味道老长了！

沙河以南的中国守军阵地上的中国士兵们都被这惊天一幕震呆了，忘记了隐蔽，站起来远远眺望爆炸声不断，浓烟大火冲天的卫村，弟兄们大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珠子目不转睛看着日机正在疯狂蹂躏日军，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怪事年年有，今天我看着：不会是上司通报的像浑源县城那个幡然醒悟反正的日军守备队的那些日本人一样，这几架日机上的日本飞行员在空中也突然幡然醒悟，战场起义了？！

前沿阵地后面的第九军郭宗汾的第71师428团的团指挥部里，团长王荣顺，王麻子团长闻此消息目瞪口呆：预料中的小鬼子的狂轰滥炸是来了。不过让人惊掉眼珠子的是，是沙河北面的小鬼子遭自己的飞机狂轰滥炸了！？小鬼子的侦察机也来侦察了阵地情况的，对面的小鬼子炮兵甚至还发射了指示轰炸目标的白色烟雾弹，日机还会把轰炸目标搞错？远远用望远镜还看见两架小飞机还反复俯冲扫射，这纯粹就是故意的嘛！王麻子团长都被弄麻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扔完扫完的五架飞机轰鸣中飞向了沙河以南的中国守军阵地上空。突然从最后一架大飞机的肚子里扔下一个降落伞包，晃晃悠悠落到中国守军阵地上。拾到的弟兄飞一般的把东西送到了王麻子团长这里。王麻子团长打开一看，有一封信：“忻口前线的中国守军弟兄们，我们是川军独立旅的中国飞行员，正在执行旅长的轰炸忻口前线日军的任务。日军支援前线的聚乐堡野战机场已经被川军独立旅全部摧毁，这几天就不用担心再遭小鬼子的狂轰滥炸了。现在，我们的事情完了，该你们了！”

“大爷的，是自己人！是咱们川军独立旅的飞行员啊！”

428团团指挥部里一片欢腾，王麻子团长大喊：

“对面的卫村，已经被我们的空军弟兄们炸了个天翻地覆。小鬼子的野战机场也被川军独立旅全端了！迅速把这个情况报告郭宗汾师长，请求师长，借此良机，我们428团，拟于左翼的432团，右翼的431团，发起全线攻击，把沙河以北的卫村一线的小鬼子赶出去！”

71师的郭宗汾师长一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重大利好消息，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军，当机立断，一面向郝梦龄军长报告情况，一面就下达了全师出击的命令：以中间的428团为主攻，左翼的432团、右翼的431团协攻，向遭到猛烈轰炸的卫村一线的日军阵地果断出击，扩大胜果，把逼近的小鬼子赶出去一截，以完备防御态势。

随即在师团两级的炮火支援下，71师向尚未从晋北支队的飞行员狂轰滥炸的猛烈打击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卫村日军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发起了猛烈进攻。

激战至中午，71师取得重大战果：王麻子团长的428团在左翼的432团、右翼的431团的有力协助下，几乎全歼了日军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消灭了残余的一千多小鬼子。顺势把逼近的小鬼子赶出去十余里，赢得了忻口会战开战几天以来的中**队的第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利！一时间轰动全国。

终于开胡了的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激动得山羊胡子都在抖，哆哆嗦嗦说道：

“额总算打胜了一仗！打胜了一仗啊！给忻口前线的71师郭宗汾师长、王荣顺团长重奖，每人五万元！所辖官兵们，官长百元，士兵们一人十元。

打得太好了，自己只损失了三百多人，把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主力第九旅团的一个联队尽数歼灭，还打死了一个大佐联队长！（428团捡了一个大耙桃子）。

晋北支队的庞学智中尉等五名飞行员，参与轰炸的川军独立旅的官兵们，一人一千元！庞中尉等五名飞行员军衔全部晋升一级！

甚是可惜啊，亲自率领所部川军独立旅一部分巴蜀健儿千里奔袭，摧毁了大同日军聚乐堡野战机场，炸毁了一百多架日军的大英雄－－－我们尚在回途中的周小将军，额不能马上得见。

周小将军，真是后生可畏，年少功高人最羡，屡立殊勋世间奇啊！巴山蜀水出得好战将啊，额已经拟请最高领袖，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总司令，授予川军独立旅少将旅长周小将军中将军衔，其所辖的民间武装川军独立旅也直属军事委员会统辖。另，额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重奖周小将军十万元！”

收拾完小鬼子，顺利降落到太原机场的晋北支队庞学智中尉等飞行员和随机成员们，果如周大少团长所说，全部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一样受到热烈地欢呼和迎接。

欣喜若狂的人们十几个人做个人轿子，把这23名英雄抬着绕着太原城里进行胜利大游行！（精神吃饱了，肚子一直饿到晚上阎司令长官亲切召见，款待丰盛晚饭为止）。

山西抗战两个月来，太原市人们第一次热情高涨，高呼着抗战口号，接着进行了夜间大游行，那一支支燃烧的火把汇成了浩浩荡荡的光海人流。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

219章横扫察南！

就在忻口日军前线指挥部接到大同驻军的关于聚乐堡野战机场被袭击的紧急通报的时候，卫村的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的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41野战步兵联队正遭受着人间炼狱般的狂轰滥炸。

由于日军根本就没有防备，骤然降临的轰炸扫射给41步兵联队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损失惨重。又被中**队71师乘机猛攻，结果把两天以来辛辛苦苦推进的战线一下子就还回去了十余里，随即日军迅速调整部署，调动后续部队形成了对峙，才算是稳定下来了。

寺内寿一大将得知了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被袭击，人员和飞机尽数损失殆尽的消息，老鬼子几乎气昏了头！咆哮着要大同附近及其以南的所有城镇驻军全部出动，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支奇袭的中**队抓住，全部消灭！

板垣征四郎闻知这个不幸的消息后，绝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弹。板垣征四郎已经有点油尽灯枯的感觉了。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默默地盯了近一个小时，脑海中翻腾着这半个多月的喜悲命运。

曾几何时，板垣征四郎作为关东军大佐参谋长，与石原莞尔等亲自参与策划了“九一八”事变，从此以后以帝国栋梁的形象深受日本军部的重视，并被陆军省杉山大将以为大将之才。

华北战事一起，他率领精锐的第五师团站站打头阵，打南口，奔袭张家口；打天镇，奇袭阳高；那段时间，是所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顺风顺水，武运奇佳。

其老奸巨猾的谋略，作战风格的机敏灵活，深受同僚们的钦佩，也得到了手下官兵们的爱戴。板垣征四郎老鬼子也对自己颇为自信、自豪。相信山西战事一结束，自己就会高升（历史上，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右翼迂回奇袭平型关得逞，而后打忻口，攻太原，以其显赫的战功被升任日本陆军大臣。后续任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成为陆军大将。其所部第五师团后来参与了南侵，进犯过两广。41年，调入太平洋战场，参加过进攻新加坡，板垣征四郎也成为第七方面军总司令，后驻守印尼直至率第七方面军向美军投降，战后被以战争罪犯判以绞刑，结束了可谓武运不错的一生）。

但历史在这里被穿穿哥周大少团长生生拽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周大少团长对折磨板垣征四郎老鬼子是上了瘾：先是平型关大捷，直接替日本陆军取消了第五师团的21旅团及下属的42、21联队，师团直属的第五辎重兵联队等部队番号。一战消灭了八千多人；又在忻口前线，被周大少团长偷了几架日机狂轰滥炸之下，加上中**队第71师的后续猛攻，把第五师团的另一个旅团－－－第九旅团的41联队整没有了。

结果就成了号称日本陆军精锐的十七个常备甲种师团之一的第五师团，其下属的两个旅团四个联队编制的2.8万人的队伍，直接缩水成了只剩下一个广岛联队－－－第11野战步兵联队和直属师团的电信、工兵、野炮兵、骑兵联队（其中也遭周大少团长收拾了一部分）的只余下一万多人的乙种师团人数了。更要命的是进攻中坚的步兵联队几乎被整没了，成了严重缺乏进攻能力的不入流队伍。板垣征四郎老鬼子心疼得要命的是，这战死的一万多官兵们都是广岛的老鬼子，自己的子弟兵啊。

一个多小时，板垣征四郎看上去似乎老了许多：健壮如牛的身躯也显得伛偻（读yu、lv）。众人都不敢惊动他，一片死寂。

许久，板垣征四郎示意众人跟他去看望一下子只余下数百人的第41野战步兵联队。却是更添新堵：只见这些41联队的幸运儿稀稀落落地站着，一个个神情黯淡，默默不语。往日的数千人的热闹场景恍如隔世烟云。

板垣征四郎站立良久，没有多说一句话，最后敬一个沉重的军礼，就默默地率人离开了。远远地，才听见后面抑制不住的痛哭。号称日本兵天下第一，广岛兵日本第一的第五师团彻底被周大少团长收拾得没有了士气，完了！

回到自己的前线指挥部，板垣征四郎支开了众人，独自一人呆在司令官办公室里。

过了很久，屋外的众人听到了司令官办公室里发出了异样的声响，急忙推开门一看，大惊失色：身穿白色和服的板垣征四郎中将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天皇御赐的长柄指挥刀插进了他的肚腹，鲜血和肠子正从刀锋搅开的伤口中流出。板垣征四郎中将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脸色卡白，眼珠子爆鼓，非常痛苦地在血泊中抽搐。

按照日本武士的剖腹自杀的礼仪，自杀的武士通常要事先指定一名助手，当用利刃在自己的肚腹上切开一个“十”字后，助手便挥刀将自杀的武士的头颅一刀砍下，以所谓的“仁慈地一击”来减轻自杀者临死前的痛苦。

闻讯赶来的小矶参谋长等人一看就明白了：板垣征四郎剖腹自杀不指定助手，选择让自己一个人在非常痛苦地折磨中慢慢死去，是因为他深感内疚，想以这种方式向葬身于中国的自己手下的第五师团的一万多名官兵们、向天皇陛下谢罪。

就在小鬼子这边凄凄惨惨的时候，周大少团长的奇袭队伍却是满载而归，大丰收加小丰收，个个弟兄脸都笑烂了。

周大少团长对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进行了“地毯式”爆炸破坏，反正日军机场弹药所堆满了航空炸弹，油料库里汽油、航空柴油的油桶不可计数，不用白不用。

一时间，爆炸声震动数十里，熊熊大火可与旭日争辉，形成的浓烟弥漫机场及附近，大爆炸冲起的蘑菇云久久不能消散。大同日本驻军刚接到日军忻口前线指挥部要求去探查聚乐堡野战机场的情况，见此状况急忙飞车赶去。

迎接他们的是满目疮痍的场面：所有的建筑物夷为平地，瓦砾堆积如山，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平坦的机场跑道上却大小弹坑纵横，到处是被航空炸弹炸出的弹坑。

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把上千颗大小航空炸弹全堆积在一吨多重的高爆炸药上面及附近，引爆炸药后，这些堆积在跑道上的航空炸弹就坐了土飞机，蹦得四处乱炸。

这个大爆炸使跑道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深四、五米，直径数丈的硕大深坑，形成的蘑菇云，使走得很远了的周大少团长看见竟然想起了核爆的情形，人造小型地震是免不了的。

目瞪口呆的弟兄们则一致想起了周大少团长的外号“周大雷（神）”，恰如其分啊！团长、队长、总指挥弄得这动静一次比一次大，不会真像周大少团长曾经说过的：小鬼子再这样子扯**蛋，迟早有一天要被炸到海里去的！

至于那一百多架各型飞机，就找不到一架能够拼成原先的样子。到处是废铜烂铁：有的残破的飞机尾翼、机翼，都给炸到数百米外了，高高翘起，而且也被烟火熏得曲嘛大黑。啥子飞机轮子啊，座舱盖盖啊，机身机屁股啊等散碎零件在宽大的停机坪上到处都是。令人惊奇的是，有几块残破机身上那小日本的膏药旗标示倒还清晰可辨，总算是给大同日军留下个念想。

就在大同日军来到的时候，停机坪上的残破的飞机碎块还在油污中燃烧，弥漫的黑烟和难闻的气味很远就能看见、闻到。这是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把油料库的汽油、柴油桶全堆到停机坪上了，然后引爆炸药，结果就成了这种又炸又烧的样子。

破坏狂人周大少团长把两千多人的队伍带的两吨多高爆炸药用了个干干净净（当初出发时他要求每人必须携带两斤高爆炸药，连他自己也不例外），也把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破坏得彻彻底底。起码几个月内没法恢复。（后来日军用了两个多月才算整好）

从此以后，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有一个最显著不同于其它中**队的特点：弟兄们都非常善于爆破，人人对炸药的使用是情有独钟。也被人戏称为“雷神”部队。

干完“坏”事情，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坐上那一百多辆大小汽车，撒腿就跑。到中午时，已经通过了阳原县城，渡过了桑干河，离察哈尔南部的蔚县只有数十里路了。晋北的小鬼子飞机都被搞掉了，天空中安静了许多。

勤务兵万朵花果真与勤务兵班的几个弟兄们去撬了几个飞行员坐垫给扔到了周大少团长的指挥部坐的大卡车上。这时，周大少团长与李航瑞政委等几个中高级指挥官正舒服地坐着呢，周大少团长是很会享受哈！只见他一面喝着万朵花给他泡在行军水壶里的茶，嚼着炒干胡豆，斜坐在飞行员坐垫上，一边与众人谈着闲篇，非常的惬意。

啷个中高级指挥官还坐起全空调大卡车啰？不是缴获了一辆小日本的高级轿车了啥。

那辆小日本的高级轿车，当然就由“小日本人”用。被前面开路的化装成了小鬼子护送高级别军官的一百多山鹰突击队征用了：汤立勇恢复成了大佐联队长，那手下一百多弟兄们乘坐五辆大卡车，成了护送他回北平的小鬼子的小分队。联队长阁下自然就坐上了高级轿车。

这一招，还真忽悠了向西沿途的敌人：杀到一个小鬼子驻防的要道，把几十个小鬼子以训话为由一集合，“哒哒哒”一阵横扫，完活，继续开路开路的！

在经过阳原县城的时候，扮作日军大佐的汤立勇夫（那是两年以前，周大少团长成立模拟日军部队74野战步兵联队时，给汤立勇取得日本名字），召集阳原县城日军驻守中队和皇协军（大都是小鬼子招募的当地老百姓。每月有几元钱的军饷可以拿，为了养家糊口，不少人哪管这么多，就穿上了这身黄皮）训话。

等二百多日军守备中队鬼子兵站好，五辆大卡车上的弟兄们就开始打靶：架起7.7mm航空机枪，十几挺一齐猛烈开火。鬼子兵当场就被扫成了截截。看到这一幕，另一边上的皇协军很多人都被吓昏了，吓尿了裤子的不在少数。

后面的周大少团长的大队伍来到的时候，皇协军们正被黑洞洞的枪口逼着，挖大坑掩埋零碎的小鬼子尸体。说实在话，周大少团长对于这些中国人倒不怎么憎恨。说白了大多数就是当地的老百姓嘛。

这个战乱年代，活命不易，养家糊口更是艰难。给那些北方军阀部队当兵，就管给个饭吃，军饷就是有几个钱，也时常被官长克扣剥削了。这一听说，小日本人招皇协军以维持当地治安，每个月还能有几元钱养家糊口，还不错呢，反正不干丧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啥。

其实，这就是当时抗战的真实情况。整个八年抗战中，中**队面临的侵华日军始终只有一百余万人。就算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一百五十万人（就这点人，还到处撒芝麻，竟想并吞中国，真是敢想啊？！）一场浩大（指中**队哈，整整六七十万人)的武汉大会战，日军也仅仅出动了十几万人。

抗战中、后期，战略相持的阶段，日军占领区的广大地区全依靠少数日军守备队为基干，其余全是靠皇协军（伪军）维系。最初的皇协军的待遇还是可以的，每月有稳定的可以养家糊口的军饷，武器装备也较精良（日械化），再加上当时中**队连战连败，很多人悲观失望，像汪精卫之流的言辞很是卖座，所以当了皇协军的不少。

更可耻的是，大批中**队中高级军官和不少军队也卖身投靠，形成了降将如云、降军如潮的情形。此谓之“曲线救国”？

战后说起八年抗战，消灭了敌人多少百万人，其实70%以上都是这种皇协军部队。这种情形，使人想起清王朝，其实最终打下大明江山的就是满清王朝封得那几个汉族异姓王。你想嘛，满洲八旗三十万人（不含蒙古八旗）面对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人口一、二亿数的大明能干个**事啊？是汉族人自己杀够了同胞，然后随手把黄帽子戴在了这些化外之民的头上。这没法说，是中华民族的民族劣根性造成的。

周大少团长面对眼前这些哆哆嗦嗦的皇协军，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以理解，不予谅解。他娃是破口大骂：“日他妈，当亡国奴也就罢了，当顺民也罢了，还要给丧尽天良的小鬼子当汉奸狗腿子卖命，老子把你们这些王八蛋全活埋了！”

当场就把这些没当几天的小鬼子的狗腿子皇协军吓得跪倒一片，齐齐磕头喊老总饶命。周大少团长威胁道：“老子郑重警告你些王八蛋，别看现在跟着小鬼子闹腾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帐迟早要找你们算的！我们阳原县抗日义勇军给每个人都记着红黑单子啦，做了坏事记个黑点子，黑点子积多了，吃枪子！……”

训了一通话，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走了。看不到车队了，很多皇协军才撒腿往家里跑。干啥子啊？换洗尿裤子呗！这以后做人可得小心了，别祸害乡亲们，吃上那位阳原县抗日义勇军小爷的枪子，就那“哒哒哒”，响得渗人啊！

中午到达蔚县的时候，汤立勇夫依葫芦画瓢，又把驻蔚县的日军守备中队全部当着皇协军给“哒哒哒”了。这次没等周大少团长的大队伍来了，汤立勇也来了一番如此这般的训话，骂了个痛快！最后把皇协军缴械解散回家。

又去安排蔚县县城里的酒馆饭店给准备一些酒菜，大军随后就至。人数啊，不多，准备五千人的吧，我们吃完饭就准备向西进军北平呢！当时就把蔚县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北平七月沦陷，这十月咱们什么察哈尔抗日义勇军五千大军就要向北平进军啊！（也不想想，满嘴东北高粱茬子的汤立勇说的话也能信？他是早跟周大少团长学成了一个大忽悠，再说是东北人天生就有这个优势嘛！）

等周大少团长的大卡车队伍一来，蔚县民众全体沸腾，何曾见到过这么威武雄壮的中**队啊？那是万人空巷，热情欢迎。

以前见过的队伍是不少，都是些军阀部队、杂牌子军（那说起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是正宗的，杂牌军！）。八月，小鬼子大军一过，北平也沦陷了，保定不保，太原岌岌可危，当时大家就泄了气，真是没法比。

这回看到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人人眼睛瞪得溜圆闪光：装备那比小鬼子还霸道！个个头戴亮闪闪钢盔，大头皮鞋，一水的跟小鬼子很像的军大衣（啥子很像哟，根本就是！不过这回是缴获的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新衣服，不是上回从第五师团的死鬼子身上扒下的告花儿乞丐装了）。

军械更不用说了，有的人长短枪都有几支。那架在大卡车上的机枪数不清，有的一辆车装了五、六挺！而且全是坐大卡车，连路都不走。车上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儿，别说见就是名字也叫不出来。这回收复北平有望了啊。

朴实的老乡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期盼着大军北定！蔚县县城老乡们满腔的爱国热情，也感动了很多的弟兄们。大家纷纷把一些飞机上寻摸的新鲜小玩意儿赠送给蔚县县城的乡亲们。演出了一幕军爱民、民拥军的动人的场景。

（感谢书友大大支持！）

220章大肆武装“土八路”

在蔚县县城弄得沸沸扬扬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大张旗鼓地要向东往北平进发。蔚县老百姓像是吃了欢喜汤圆。

可不是，自七七事变爆发，那些叫嚷着要守土保家的西北军、坚决抗战的中央军却个个见了小鬼子像是老鼠见了猫，恨不得爹妈多生两只腿，跑快些。

察南沦陷两月，今天总算见着一支中**队大呼小叫地要向东开拔了，向着华北日军的老巢而去，沦陷区老百姓怎么不衷心拥护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嘛。

周大少团长的内心却十分愧疚：这只是队伍的虚晃一枪罢了。向东开进不久，队伍即刻南下，转向西边的广灵、灵丘，经平型关一线，进入五台山，太行山脉。潜行山中，到达娘子关以西的阳泉市，最终回到太原。真是对不住蔚县的朴实的乡亲们啊。

正好后勤处来问，汤立勇队长要了五千人的饭菜，这么多啷个办？周大少团长一挥手，

“请客！把当地的士绅、青年爱国学生、老师、民众代表等都请来，大家搓一顿。算是我们感谢蔚县乡亲们的盛情。”

这边，周大少团长大请客。那边，却有三方都来请周大少团长。

哪三方啊。首先是搞冀察自治的一帮子人，说白了就是一些汉蒙满独立势力，想依靠小日本人达到其卑劣的企图。自然被周大少团长一顿臭诀：

“吃屁个饭，滚蛋。再搞啥子冀察自治的，老子请你们的客，请你们吃枪子！”

第二方，却是国民党残存在察南河蔚县等地的少部分坚持抗战的人们。他们一见到周大少团长，那是热泪纵横、眼泪鼻涕的就要上来抱着周大少团长（在这些人的眼睛中，如此精良装备的队伍，非中央军莫属），把周大少团长吓了一跳：忒热情了点！

心中倒也是对这些没有跟着逃跑的国民党人有些钦佩，“同志们，你们坚持察南敌后活动，本身就非常困难了，这个东我来坐，我请大家吃饭。我决定支援你们长短枪五百支（都是缴获蔚县日军守备中队和皇协军的），机枪二十挺，子弹二万发，电台一部。经费嘛，我手上的头寸也不多了（又不是做生意），就给各位敌后英雄二万元，行吧？”

众人再次热泪盈眶，感激连连：最高领袖没有忘记我们，中央没有忘记我们，我们一定跟小鬼子拼到底！最后狼吞虎咽地大吃了一顿周大少团长，千恩万谢地领着物质走了。

这第三方，则让见到他们的周大少团长大吃一惊了：**的势力真如一夜春风吹过后的原野，一眨眼就满山全绿个了！

原来，这是八路军115师直属独立团、骑兵营等二、三千人组成的东北挺进支队的前哨人马。由一个姓曾的营长率领。而东北挺进支队的任务，就是向察南及北平外围山区地区发展抗日游击根据地。

周大少团长不得不感慨：这些老八路真是不愧于万里长征过的队伍。几乎跟自己插向小鬼子深远纵深的时间差不多。自己不时还有一些代步工具，而这些老八路全靠着一双腿在茫茫太行山中穿越。条件的艰苦可想而知。果然是一支“腿子长，拖不垮，打不散”的队伍。

曾营长这几个人，周大少团长请到了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只有李航瑞政委和军情处的倪副处长作陪。

周大少团长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也就是说不管是115师东北挺进支队的曾营长等人，还是李政委和倪副处长都大吃一惊。

周大少团长说的是：“大家别客气，到我这就算是认家门了。你们八路军（已于十月份，被军事委员会改番号为第十八集团军）115师啊，旅团以上的干部我都知道，是真知道，祖宗三代都清楚！”（那还不，八路军起家的三个师，周大少团长前世的警备区团长老汉的我军军史书上，周大少团长读得都会背了）

曾营长几个人交换着打死也不相信的神情：不会吧？！就连我们都还认不全呢。

周大少团长随口就背：“115师：师长**，政委兼副师长聂荣臻，参谋长就是号称红小鬼的周子昆嘛。军训处主任罗荣桓，副主任肖华，现在驻太原八路军办事处的主任，供给处长邝任农。

下属两个旅，343旅：旅长陈兴，副旅长周建屏，参谋长陈士矩，政委唐亮吧。该旅下面的685团，团长杨得志，副团长陈正湘，政训处主任邓华，副主任是吴法宪；686团，团长李天佑，副团长杨勇。

344旅，旅长就是大名鼎鼎的红九军军长徐海东，副旅长黄克诚，参谋长卢绍武……，够了吧？”周大少团长最后说道。

够了，够了，太够了！骇呆了的曾营长几个人都同一时间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的个马恩列斯啊，这个年轻的周大少团长是不是我党我军打入国民党内部的最老资格的同志啊？！别看挂着青天白日满地红，太熟悉我党我军的情况了，对于中高级红军干部真是如是家珍，了如指掌啊！

同样惊愣了的李政委和倪副处长，都有些结巴起来：“那就、那就好，都是自家、自己人嘛，别客气哈！”

周大少团长招呼曾营长几个人，“你们独立团的杨成武团长，哦，现在是115师东北挺进支队的支队长了，近况可好啊？他可是跑得挺快的嘛！十来天，就插到了察南这里来了。”这才把骇呆了的曾营长几个人唤醒，连忙答复着。

“吃东西，吃东西！边吃边摆嘛。既然认了家门，就不要客气。说起来，我还欠你们115师林师长、聂政委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平型关那处山路好地形让我先占了，结果你们去啃了灵丘县城这个硬骨头。”周大少团长想到这一出，就觉得有些搞笑：历史上的平型关大捷成了自己的了。

其实杨成武的独立团当时没参加灵丘县城的战斗。不过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的缘由。曾营长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平型关大捷的周小将军！一战歼灭了日军所谓的钢军第五师团主力21旅团八千多小鬼子的川军独立旅的周旅长啊！众人忙起身，端端正正向打鬼子的小年轻将军敬了一个军礼。

“八路军装备太差了，又缺乏对小鬼子的深入了解。就是让你们115师打，最多把第五辎重兵联队打一下，啃点肉肉就跑。”周大少团长解释了一下，倒不是轻视八路军，战斗力还是可以的。

这李政委和倪副处长深以为然：平型关一战，不是周大少团长提前数天就做了精心的准备，利用敌人来援的时间差，巧妙设连环伏击，充分利用地形地貌的特点，周大少团长的二三千人的队伍要想一举消灭21旅团两路来援，共计八千多人的小鬼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115师全师一万多人，光是啃个灵丘县城里那留守的七八百小鬼子，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最后跑了二百多个小鬼子，没能全歼，那就更不用提了。外人不知道，都是军人知道意味着什么。

其实曾营长来拜周大少团长的山头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替杨成武来探探这支装备精良得过分的队伍的情况：是准备真像他们自己嚷嚷的去碰华北日军的老巢（真的话，估计这个年轻人吃错了药，发了失心疯！那可是小鬼子两个精锐甲种师团，五六万人）？还是打算呆在察南、蔚县、涞源这一带借助抗战之名，乘机为川军发展自己的队伍势力，这是国民党地方势力一贯的做法，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这样子，就直接威胁到了115师东北挺进支队的生存和发展：这一带正是**中央要求东北挺进支队大力建立地方政权（养军），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强兵）的必争之地。要不然真跑到茫茫太行山占山为王啊？！

杨成武甚至下了狠心：如果这些地方势力不能合作，或者成为友军（当时的友军，几乎成为了被出卖的同义词），那就坚决摩擦打掉！一山还容不下二虎呢。

曾营长想到杨成武的话，苦笑了一下：打？怎么打？人家两千人消灭了八千小鬼子。咱们七、八千人打七、八百小鬼子都够呛！再说，这真是一支打小鬼子的队伍啊。

周大少团长几句话听下来，早已经心知肚明杨成武的意思了：听**的招呼，没事。否则就是妨碍了**在这一带的发展，就是妨碍了一致抗战的方针，就是妨碍了团结抗日的大局……。

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有意思了：这个成了不许“周”官放火，只能“杨”官点灯了。李航瑞政委和倪副处长面露不悦之色：啷个我们就得听115师的？！你们红军占得地盘，老子川军也占得地盘！

周大少团长悄悄丢了一个眼色给两人：咱们不争这一口闲气。

于是周大少团长一脸坦诚地说道，自己的队伍不是来察南发展的，是要往东发展的，一直发展到东京去的！听到周大少团长这般忽悠，再看目瞪口呆的曾营长几个人，李航瑞政委和倪副处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两人借口有点事情要马上去处理，跑出去一阵乱笑。

周大少团长具体与115师东北挺进支队的人谈了一些啥子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次会晤后的几个月里，八路军115师在涞源、广灵、灵丘、蔚县、易县等晋察冀三省交界地区的活动的杨成武的东北挺进支队，突然成了八路军中派往敌后数不清的队伍中最强悍的一支队伍。

队伍像吹气球般的膨胀到七、八千人（基本上当地杆子都入伙了，杨成武给得条件优厚啊）；部队装备好得让林师长、聂政委等人大吃一惊：光是八路军总部都很稀罕的大小汽车就有一百多辆（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给东北挺进支队开着藏进了一处密林里），九二式步兵炮数十门（够组成一个炮团了），7.7mm航空机枪竟然多达三百余挺（那是，当时周大少团长的弟兄们把一辆汽车上最少弄了两挺啥），掷弹筒根本无数了。

整个部队全系日械化（就是才入伙的地方杆子队伍也一水的小鬼子装备，乐得屁颠屁颠的。不用八路军东北挺进支队兼并了，自己都踊跃参加）。军需物资粮秣啥子的更是够115师全军一万多人用的。以至于八路军内部都戏称杨成武的东北挺进支队是土豪部队。

这就是周大少团长一路南征北战，东拼西杀，到处藏的一批批缴获日军军备军需，全让他给了杨成武的东北挺进支队：让华北日军也尝尝老八路的这颗硬钉子，周大少团长何乐而不为嘛，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得到这些缴获了。周大少团长为此与杨成武成为了莫逆之交，一生始然。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天一擦黑就往东开拔了。在车队行进了数十里后，迅速南下涞源，连夜转向往西，向灵丘进发，凌晨与115师东北挺进支队在灵丘以南的某处交接完成后。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一头就扎向了平型关地区，在暗夜里的莽莽群山之中，依靠东北挺进支队帮助找的当地的向导的引导，从平型关以南的东、西泡池一带顺利穿越日军防线。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于天亮后，到达五台山地区，进入了太行山脉。

总算是摆脱了四面全是敌情的危险区域，有些回旋的余地了。周大少团长松了一口气，命令部队在一处山坳中休息两个钟头。整了半夜急行军的弟兄们一屁股就坐下来了，也不管脏不脏，累死个人啊！幸好昨夜与八路军东北挺进支队交接时，周大少团长命令把所有的辎重物质等全“扔”给了连子弹都稀缺的“土八路”，他们是坐地老虎，啥子都能吃下！

周大少团长召集个小会，等唐东团长上来，周大少团长一眼就看见他的警卫员背上背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降落伞包。大奇：

“唐哥子，你不嫌你的警卫员累得慌啊？”

唐东团长还没有开腔，那个傻大个子警卫员立正报告：

“总指挥，俺不累，是俺愿意背得。俺们团长给俺说了，这个是最好的白绸布了，到时候能打几十条大裤衩子，分我十条！”

大家哄堂大笑。万朵花指着脖子上的白围巾，又颇有些得意地从挎包中掏出两条白围巾出来（这个是飞行员用的，一则可以御寒，当时飞机座舱都是未曾封闭的座舱，高空中气温那是很低的；二则也可以作为飞行员彼此之间的联系信号旗用的），卖弄地说道：

“刘大个子，看我弄得啥。这些漂亮的白围巾用来追女娃子那才霸道啥！未必然一见面你娃就送人家女娃子一条扯扯裤（川渝方言内裤的意思）嘛？好笑人哟！”

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周大少团长笑骂道：“瞧你们这点出息哟！”四周的弟兄们嘻嘻哈哈，也你从挎包中掏一件小玩意儿，我在背包中摸出几个新鲜东西，纷纷显摆。好嘛，全他妈都夹带了私货哈，也不嫌累！

10月25日，历经七天的“游山逛水”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终于来到了娘子关以西的阳泉，这才坐上了阎老西给他们准备的开往太原的小火车（此时忻口会战已僵持了十日，华北日军则把刘峙为首的中**队从石家庄、邯郸赶到了河南安阳漳河一线，河北全线失守。这为日军从西攻击娘子关奠定了基础，也为太原最终失陷于北、西两路夹攻埋下了祸根），屡立奇功的英雄队伍回来了！

在小火车上，与众人谈论最新战局的周大少团长破口大骂刘峙，这个第一战区的司令长官刘肥猪（刘峙属猪，又较胖，人称刘肥猪），猪蹄子撩得挺快嘛！畏敌如虎，第一次他从北平永定河一线一退数百里，退到了平山的滹沱河一线，咱们那次差点遭他追到起。这卫立煌的第14集团军一走，华北日军一逼上来，好嘛，这次退得更远，干脆退到了河南安阳的漳河一线，把平汉线北段双手奉上，华北日军竟然兵不血刃占领了石家庄，可惜坏了石家庄的“石门”美誉啊。

更糟糕的是，山西东大门的井陉、娘子关就此向华北日军（日本成立了华北派遣军，拥有平汉线、津浦线两路日军近十二万人，平汉线的六万多日军有配合攻取太原的战略任务）敞开了大门。你们说，这个死肥猪儿该不该杀！

说到娘子关一线的中**队防备，周大少团长只有叹气：阎老西竟然把没有带一兵一卒的最高领袖派的黄劭（原是广西仅次于李、白的第三号人物，后来投靠了最高领袖，深得重用）派去当了这个娘子关前线总指挥，以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之职，率领川、陕、滇、黔等数省部队八个师，一字排开，分散配置在从北到南的（北起龙泉关，中经娘子关，南迄马岭关）150余公里的漫长战线上，而且还是周大少团长最痛恨的一字长蛇阵！完全没有重点，没有丝毫纵深，更没有预备力量（精锐全去跟忻口日军拼消耗了）。

唉，周大少团长望着车窗外的远处的群山，山西这个大好的表里河山保不住了。两月鏖战，自己也该考虑一下后撤休整了。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下面该经历周大少团长最为艰难的一段了，更多悬念，几个主要配角的命运也将……）

221章 “林氏汤圆”的空战战术

回到了太原的周大少团长，还没有从军事委员会正式授予自己的部队川军独立旅的正式番号并由军委会直辖的喜悦，和高领袖弄得那套明不升暗升的少将军衔享中将待遇的把戏中纠结出来，就被猛烈地日军轰炸整了个手忙脚乱。(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ankan.)

小日本人是气疯了：从太原的日本特务传回的消息得知，那五架被中国人从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偷走，并把忻口前线日军一通惨炸的飞机就停在太原机场上。

此前忻口前线日军被炸得尸山血海的大仇就不用说了，就是那投产不久的九五式攻击机和三菱公司出产的九二式重型轰炸机的先进技术机密，被中国人掌握了那是烦。

于是从10月21日起（此时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还在茫茫太行山里转圈哟），华北日军第一波就从北平南苑机场起飞了十二架攻击机，护航三十六架重型轰炸机，开始对太原机场进行猛烈轰炸，势必把这五架飞机炸毁在地面上。

空袭警报在太原城久久回响，不多长时间，刚喧闹的街面上，就只有挤倒的菜摊摊、杂货摊摊等，散了一地。而跑掉的鞋和包袱在路面上随处可见。已经有些躲空袭经验的太原城老百姓都疏散到郊外去了，巨大的恐怖笼罩着太原城：高级别的空袭警报啊

说起来太原城的防空力量还是有一些的，跟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差不多：一些37高射炮和些高射机枪，数量对于偌大的太原城来说，就少的可笑了。再说，这也是太原城一次就迎来一波数十架小鬼的重型轰炸机的轰炸。

远处北边的天空，已经传来嗡嗡的声音，响声是越来越近，沉重的轰鸣声终于是在人们头上响成一片。趴在城外树丛中、土沟里、田野上的人们不禁吓得索索发抖。

太多了就见小鬼的重型轰炸机就像一片乌云赫然出现在太原城上空。每三架成一个“品”字形，所有的飞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锲。小鬼的飞机机翼下，血红的膏药旗标示，格外刺眼。太原老百姓惊恐万状，紧急贴紧地面。孩们被母亲们牢牢搂在怀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人们都战战兢兢等着小鬼的狂轰滥炸，不知道死神向着谁召唤。

然而，空中并没有出现炸弹疾速下坠时那可怕的尖啸声，小鬼的轰炸机群全部飞到太原以北的机场上空，开始猛烈扫射轰炸机场地面的目标。

周大少团长弄走的那几架小鬼的飞机呢？不会遭停在太原机场上让小鬼的轰炸给炸没有了哈。**不会的，随机回太原的技术保障分队的一批人中，技术保障分队副分队长卢正元早就按照周大少团长的指示，飞机一飞回太原机场，即刻转移到隐蔽处。现在这五架飞机就在离太原机

场不远的一处地方好好地藏着。

这事情根本不用多想：小鬼发现中国人偷走了飞机，还不得狗急跳墙，那全是小日本高级的科技和军事机密。毁了也不能让中国人得到。为了迷惑小鬼，周大少团长还指示技术保障分队做了假目标，放在太原机场上，就是木头架蒙层皮个嘛，简单。

就在小鬼对着太原机场一通狂轰滥炸的时候，机场附近响起了猛烈的机枪射击声。起初人们还以为是日机在扫射，结果抬头望去，却见刚整齐的小鬼轰炸机编队已经鸟兽散，许多飞机在空中翻腾着、躲避着。

“啊，看啊是我们的防空机枪在打小鬼的飞机”

只见曳光弹在空中划出一条条明亮的弹痕，交织成闪烁变幻的火力网。小鬼的飞机迅速爬高，在火网中躲避。突然一架小鬼的重型轰炸机撞在了火网上，开始只是冒出了一点青烟，转眼之间，青烟越来越浓，随即一道橘红色火焰喷涌而出，小鬼的飞机开始倾斜，继而翻滚着从空中坠落下来了。

“啊打下日本飞机了小鬼的飞机遭我们打下来了”

浓烟滚滚烈火熊熊的疾速下坠的小鬼飞机中蹦出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乍成了一朵白色的小蘑菇，在空中飘飘荡荡缓缓地向远处下降。

“小鬼飞行员跳伞了去抓小鬼飞行员啊”，“别让王八蛋小鬼飞行员跑啦”

太原郊外躲空袭的老百姓欣喜若狂，竟然忘记了害怕，许多人从四面八方向降落伞飘荡的方向撒腿就跑

华北日军陆军航空兵对于太原机场的第一次大规模轰炸以损失三架三菱公司出产的三菱g3m九六式重型轰炸机为代价，成功炸毁太原机场上的五架“飞机”却阵亡了有经验的陆航飞行员及乘员25名，其中有三名乘员跳伞后被太原老百姓俘虏，他们自然受到了乡亲们的“拳道”待遇，被揍的鼻青脸肿。

太原机场以周大少团长的那两个防空高射机枪连为主要班底的防空力量也损失惨重。等周大少团长回到太原以后，数次的大小规模的日机轰炸已彻底使太原城成了对空不设防的城市，防空力量已经损失殆尽了。两百多人的周大少团长的两个防空高射机枪连伤亡了一百多人，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周大少团长心痛地对两个连长一顿训，面对小鬼不计代价的大规模轰炸，你们脑袋瓜发烧了啊？打下三架小鬼飞机有卵用啊，能够换回弟兄们的生命吗？

训完又后悔了，在这种情形下，每一个有血性的巴蜀男儿怎么能看着小鬼飞机在太原老百姓头上狂轰滥炸啊？于是宣布：给每一个阵亡的弟兄抚恤金发双份，伤残的官兵们全部进万家工商贸集团安排工作。

小日本强大的航空制造能力，迅速就弥补了大同聚乐堡野战机场和华北日军空中力量的损失。恢复了元气的日军陆军航空兵益发疯狂，对忻口前线中国守军阵地狂轰滥炸加频繁。

忻口会战的地面战场则杀得天昏地暗，中日双方都死伤惨重。厮杀了十余天，惨重的一天，中国守军就阵亡了中央地区的前线总指挥第九军军长郝梦龄中将、刘佳琪师长，李岱旅长等十余位高中级指挥官长。而从拂晓到黄昏，中央军、晋绥军、各省地方部队几十个团都在奋战，一日之内竟然拼光了十个团的人马

而日军亦有师团长受伤，旅团长以上战死，死伤也在数千人左右。如此惨烈，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大将甚至亲自飞到忻口前线给部下打气。

令人恼火的是，面对几乎不设防的太原城，轰炸忻口前线的中国守军阵地的日军陆军航空兵还不时飞来几架轻、重型轰炸机顺路丢下几个炸弹，把太原城搅得人心惶惶，一日三惊。

周大少团长回来了，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他是气得跺脚，可是地面的防空力量在前一段时间的防空作战中也是消耗光了。如何打击这些猖狂的小鬼的空中强盗呢？他想到了那两架开走的日军九五式攻击机。

再说回到了晋北支队的庞学智上尉，军衔是高升了一级，却又没有飞机飞了，弄得有喜有愁。这一听说，周大少团长重召唤，立刻与几名弟兄来见。

“庞哥，果真是产房传喜讯－－－生（升）啦上尉了哈。”

周大少团长看着军衔标示打趣道。庞学智上尉却直奔主题：

“旅长，是不是让我开你的九二式攻击机？要打小鬼一个冷不防？”

“聪明”周大少团长赞道，

“这几天，小鬼飞机十分猖獗，轰炸连护航的战斗机都不用了。时不时还溜到太原城扔下几个铁蛋蛋。不给这些王八蛋一点颜色看看，小鬼还以为咱中国空军无人了啊”

“对旅长说得太对了。我等几个弟兄愿意驾机出战原先我们的驱逐机‘霍克－3型’对付小鬼的轰炸机还是有一些优势的（霍克－3是美国人用来对地面目标攻击的强击机，中国空军买起来当了驱逐机，也比第一夫人的大舅哥买的意大利货战斗机强多了）。

但与小鬼的攻击机较量，无论速度与空中机动性能都是相形见绌啊。这不我们晋北支队的‘霍克－3’型基本上都是被小鬼的攻击机搞掉的。因此空总在作战命令中一再严令我们与小鬼的护航攻击机较量。再说，整个晋北支队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架能飞的‘霍克－3’型了，我们看着小鬼的飞机猖獗也是无可奈何啊。”

“庞哥，空战

是非常有讲究的。我是认认真真研究了一下的。一般来说，首先发现对方以占据有利的攻击地位，往往是决定空战胜负的关键因素，还不一定单纯由飞机性能决定。”周大少团长找人翻译了日军空战条例，仔细琢磨了，有了的认识和理解。

“譬如，中国空军飞行员，你们以前是日本人训练的，对于日本人有一定了解。后来东北空军散了，飞行员大多到了中国空军各个大队。于是你们又接受了美国教官的训练，战术自然也按美国方式进行。我一分析，你们有这两方面的亲自体会，就会明白。

美国空军传统空战战术，是强调非密集编队不得投入空战，好理解，以全体欺负部分。强调飞行编队的整体配合，构成相互掩护的强大交叉火力。

但是，这是在中国，国情决定了我们底薄，不可能动不动就有几十架飞机组成编队，而且让我说，这种一战时期的呆板的战术大的缺陷，恰恰在于密集的飞行编队：使飞行员们过多地注意彼此间的距离以防止空中相撞，从而分散了‘敌状监视’的注意力。因此不容易首先发现对方。”

周大少团长一席话让几个飞行员眼光一亮，太有道理了，飞机性能的落后，尤其是美式空战战术的呆板不知变化，使中国空军吃了大亏啊。

“这本日军空战条例你们也好生看看，”周大少团长扔过去一本书，

“按照日军空战条例，前面的长机高度低于僚机8米，与僚机前后距离30米，僚机之间平行距离20米。空战中，如果长机被击落，由左边的僚机代替，如该机也被击落，则剩下的飞机各自为战。这种疏散的队形使日军飞行员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搜寻空域，易于率先发现对方。”

周大少团长又拿起一个自己做的小飞机模型，接着说道：

“日军飞行员受德国人的影响颇大。这里提到的‘殷麦曼式旋转’就是很实用的空战中一个战术动作。

所谓‘殷麦曼式旋转’是德国王牌飞行员殷麦曼于一战时发明的一种空战战术，由于战斗机的火力都在机头，因此空战中有利的地位是使自己的飞机机头对准敌机的机尾。而这种战术，就是当双方彼此发现，迎面飞行时，自己的飞机首先向下俯冲，然后迅速拉起，在空中翻一个360°的筋斗，在此过程中，敌人的飞机正好从上方越过，当自己的飞机升到筋斗的尖端时，再做半滚改平的动作，正好处于敌机的后面，一下就咬住了敌机的尾巴。殷麦曼用这种战术击落了15架敌机，而成了超级王牌。”周大少团长边说边做空战示意。

听到这里，庞学智等几个飞行员全一拍大腿，一起叫起来：“哎呀”，原来此前晋北

支队损失为惨重的一次空战，就是在攻击日军轰炸机时，遇到了早已经在高空掩护的日本攻击机的迎击。当时四架日机就是用这种空战战术，不知怎么从迎面对冲就变成了绕到了中国飞机的后面，一次开火就击落了晋北支队四架霍克－3型。

激烈的空战下来，11架中国空军飞机被击落击伤，飞行员伤亡了多人，也把晋北支队打成了“空军陆战队”。

“我琢磨了一种空战战法，”周大少团长说罢，自己都笑了，因为这种空战战术被他形象地称为“林氏汤圆”：就是当迎面对冲发现日机采用“殷麦曼式旋转”想绕到我机的后方时，顺势向上向后做圆弧形反扣。这个动作就成了反扣回来的我机正好处于拉筋斗上来，还在半滚改平的完全没有还击能力的敌机上头，那叫一打一个准，莫得跑了的

几个人说着就在地面上拿小飞机模型模拟了几次类似的空战战术。庞学智上尉等人简直对周大少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林氏汤圆”完全克制“殷麦曼式旋转”，而且是克制得死死地，如果日机在空战中一旦使用“殷麦曼式旋转”，必然会被打得凌空开花

现在，有了小日本的九五式攻击机这种先进的性能优异的战斗机，又有相应克制日机的空战战术，庞学智等人恨不得马上就驾机上天与小鬼飞行员好生斗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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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章空战英雄带来的千万利市

庞学智等人期待的这个与日军飞行员面对面较量一下的机会来得很，他们几人只在空中用两架九五式攻击机进行了几次模拟攻击，熟悉了“林氏汤圆”等周大少团长琢磨的几种专门针对日军攻击机、轰炸机的空战战术，就随即迎来了一次实战的检验。(请记住我们的.dukankan.)

10月27日，这一天应该值得中国空军铭记的一天，史称十二七空战大捷。中国空军就是周大少团长的那两架九五式攻击机，驾驶这两架小鬼的攻击机的中国飞行员自然是不畏强敌、勇于拼杀的庞学智上尉和洪冠名上尉－－－两名晋北支队的飞行员。不过当时是以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成立的空中分队的名义上去打的，没敢跟晋北支队司令说。

日军陆军航空兵独立飞行第五飞行中队中队长铃木康弘中尉率领的四架跟周大少团长偷去的九五式攻击机一样的型号的飞机，负责执行护航掩护十二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对忻口前线中国守军阵地进行轰炸的任务。

就在日军飞机编队进入忻口前线空域的时候，地面上的中国守军就见两架飞机越过自己的头顶，向着庞大的日军机群迎面冲去。一时间，排得整整齐齐的日军轰炸机编队顿时作鸟兽散，乱纷纷避开迎面冲来的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却实在纳闷：怎么中国空军的战斗机跟日军的攻击机简直太像了啊？不过，只有两架也敢前来挑战，胆不小，真是支那的空中勇士啊

见自己一方的重型轰炸机编队被两架中国空军的飞机迎面冲得队形大乱，负责掩护护航的铃木中队长气得大骂八嘎，率领四架九五式攻击机就迎头向中国空军的飞机冲去。

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一看，对对碰哈也扔下轰炸机群不管了，迎面冲向铃木中队的四架敌机。

一看到迎面的铃木中队的四架日机向下俯冲，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是喜不自禁，咱“林氏汤圆”就等着小鬼来尝尝啊于是顺势向上拉起，向后做圆弧反扣，正如在地面和空中模拟空战演示的一模一样。

反扣回来的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定睛一看，两架日机的长机、僚机正好处在自己的飞机不远处的正下方，两个庞大的敌机机身稳稳地在瞄准器的十字中心大爷的，这他瞄都不用瞄啊欣喜若狂的庞学智、洪冠名两人，“哒哒哒”各自的飞机上的两挺77航空机枪就开了火，四道闪亮的火流直接冲进了前正下方的刚刚改平的尚未定过神的两架日机的机身、机头，短短几秒钟，只见小鬼的飞机突然一抖，立刻碎片飞溅，浓烟烈火喷涌，直接凌空爆炸了日机飞行员没做跳伞动作，估计当时就被后上方的弹雨给打死了。好汤圆首次开火就击落两架日机

，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大喜赞道。

另外两架日机见势不妙，急忙架起改平的飞机，加速就逃。后面的庞学智、洪冠名两人乘势死咬着猛追。

日机飞行员那也是老鬼了，是使用了浑身解数，上下翻飞，左突右冲，想拼命甩掉后面追上来的中国飞机。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各自盯着一架日机，就是咬着不放，从高空追到低空，距离越来越近了。洪冠名上尉率先开火，当即把一架日机打掉了右翼，拖着一条长长的烟龙，向地面坠落。而庞学智上尉加神勇，又把后的一架日军攻击机打得凌空爆炸。几分钟时间，中国空军击落护航的四架日军攻击机，取得4比0的骄人战绩

两名中国空军飞行员的勇敢攻击，精湛的飞行技艺，不长时间就击落四架日军攻击机的辉煌战绩，早把地面上的中国守军弟兄们激动得又蹦又跳，热烈欢呼，掌声雷动。许多人干脆从堑壕中站起来观看这场精彩激烈的空中大搏斗。

护航掩护的四架铃木中队的攻击机不长时间，竟被两架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全部击落了，四名日军飞行员全体阵亡。剩下的十二架日军九六式重型轰炸机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再执行轰炸地面目标的任务了，乱纷纷丢下所有炸弹（也不管炸谁了），仓促应战。

日本三菱公司出产的这种九六式重型

轰炸机有可以自由旋转的机炮和数挺航空机枪，自身的防守力量也是相当强的。日本重型轰炸机编队且战且退，向晋东北逃去。

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追击过程中，牢牢记着周大少团长说得对付这种防守力量较强的日军重型轰炸机的办法：抓住日军重型轰炸机速度慢、机动性能差的致命弱点，给我全从日机下面软肚皮往上发动攻击。

于是，十分轻捷、灵活的两架中国战斗机，时而左弯右绕，时而爬高，时而俯冲，不断从一架架日军重型轰炸机的软肚皮下发动攻击，这些浑身刺猬（防空机枪、机炮）的又大又笨的重型轰炸机偏偏肚皮下没有任何防备，只见一道道曳光弹发出明亮的弹痕，穿进敌人重型轰炸机的机腹（此后，剩下几架回去的日军重型轰炸机肚皮上无数的弹孔，让小鬼不得不再次加强了机腹装甲，使这种九六式重型轰炸机加笨重，没有护航战斗机根本就不敢出动了）。

庞学智上尉、洪冠名上尉两人一口气追击日军重型轰炸机群到了代县以北地区的上空，实在是弹药打光了，油料也告急了返航。这期间，庞学智上尉击落了四架日军九六式重型轰炸机，而洪冠名上尉也不甘落后，击落了三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后来被证实是四架，因为被他击伤的一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逃跑没有太远，

就坠落在太行山脉的莽莽群山中了，还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森林大火。真是秋冬草枯干，严防火烧山啊，哪晓得这火是天上的坠落的日机造成的，防不胜防哟。()

两名晋北支队的东北籍飞行员双双创造了中国空军一次击落日军多（六架）的记录。此前，中国空军的击落日军高数目也是东北籍英雄飞行员高志航大队长的第四飞行大队的分队长乐以琴创造的：他在杭州湾空战中，击落了驻防台湾台北松山机场的日本著名的木津航空队的重型轰炸机四架。

此空战后，晋北支队声名大噪。庞学智上尉和洪冠名上尉被太原老百姓誉为“空中战车”。中国空军总指挥部周至柔总司令，亲自授予两人“空战英雄”荣誉称号。两人的军衔三天时间不到，再次擢升一级，职务也被提为晋北支队副支队长。数日间，就从一个中尉坐飞机般的升到了少校，也创造了中国空军升官进衔的纪录

晋北支队因此绝佳战绩，也被高领袖和航空委员会通令嘉奖：重奖五万元此空战前一无所知，后来却被此战巨大战果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的晋北支队司令，破了天荒了，给每名晋北支队飞行员一人奖励了一千元

坐到都能发财，众位飞行员又喜又愧，纷纷找到周大少团长强烈要求开那三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去轰炸东京去这事

也只有周大少团长这种人敢干啥。

遭周大少团长一顿诀：老没有发神经开起去不打算开起回来了啊？诸位大英雄九二式重型轰炸机航程只有2200公里，够单程哈？而且没有护航，那九五式攻击机航程只有一千余公里，半道上就得他的往下掉没油料了。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啥。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大少团长借此辉煌空战也是大发利市的：国民政府的航空委员会聘请的美国佬空军顾问团，对于周大少团长的两架小日本的九五式攻击机和三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非常感兴趣，又经过这么一场12:0的令人瞠目结舌的大胜，越发想得到这两种可以称为当时较先进的战斗机和重型轰炸机的航空制造技术。

此空战后不到两天，以一个叫彼得森为首的美国空军顾问代表团，就以美国民间航空团体的名义（当时美国人宣布对中日之间的这场战争处于中立），飞到了太原。立刻与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空中分队联系，要拜见周大少团长，直接提出美国某航空制造公司愿意以优厚的价钱购买这两种日本战机。

周大少团长没想到三晋鏖战两月，花脱个人几百万元法币。今天还能有机会找回来不说，还极大可能发点财，他是听到美国佬来笑得跟朵花似的。想到有庞学智、洪冠名两位现在中国空军赫赫有

名的空战英雄的辉煌战果做底气，周大少团长那是下决心要狠狠地敲美国佬一棒，发点利市的。

彼得森，四十余岁，美国籍俄国人，说是退役的美国陆军的空军上校，现在给一家美国航空制造企业服务，其实背景有美国陆军空军浓厚的色彩（美国当时空军也分属陆、海军，没有单独的空军军种）。

美国人当时比较先进的战斗机主要是p38、p39等。至于中国人买的霍克－3型则是美国陆军空军的强击机，主要执行对地面目标的攻击，性能上自然无法与专门的战斗机相提并论。而周大少团长这次整回来的日本川崎公司的k－10，即九五式攻击机，则属当时较为先进的专门的制空战斗机（算是后面的0战的实验机型）。这对于美军的意义自不必多说了。那几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对于美国空军来说，也有不少可借鉴的先进航空技术，特别一提的是航空材料方面的作用大（小日本人在航空超硬质铝合金材料方面当时是世界上先进的）。

很清楚美国人底细的周大少团长也不急于喊价。在生意场上，谁先出价通常意味着一种被动的状态。待价而沽嘛，周大少团长等着彼得森出价，看能不能多熬点美国佬的油花花出来。就像后世的美国佬卖给台湾阿土伯一架f－16、d，价钱是卖给沙特的

好几倍，上门的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于是中美双方正式商谈的地方，就被周大少团长安排在了太原城内的迎泽湖上的一条雕龙画凤的游船上（其实是他的一条花船，让周大少团长包了场，把“花”娘们放了一天假，管你们到哪）。

这是周大少团长特意安排的谈价钱的地方：风水好啊那迎泽湖上十月的冷风都能把人的脑袋瓜冻木了。

用流利的美式英语跟彼得森一通瞎扯洋基队的棒球后（彼得森差点以为遇到了一个美籍华人回来参加抗战的），彼得森直奔主题（这在这条美丽的游船上久了，人都能冻僵，不看周大少团长还故意把商谈地点非挪到无遮无挡的船头的船板上，说是看着美丽的湖光山色，能增加和谐的气氛。是把彼得森等美国佬清鼻涕都冻出来了，武汉哪有这么冷嘛），愿意以50万美元买下两架九五式攻击机，100万美元买下三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共计150万美元的巨款啊。

周大少团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大骂：老还没有漫天要价，老奸巨猾的美国佬就已经落地还钱了。这个价位也他太低了嘛。其实这不算低了：当时法币已经有所贬值，与美元的比价大概一个美元能换五元法币（与36年底、37年初全国推出法币，贬值了一倍多）。这150万美元，就是7

50万元法币，也就是说，周大少团长这两月的花费三、四百万元刨干打净，能够赚个二三百万元的。

一旁的李航瑞政委等几个陪客知道周大少团长两月的花费的底细，都非常高兴：这真是天下第一桩奇事，没想到打仗还打发了财

“噢，老彼得上校，看来你对飞机也不太在行嘛。你知道这九五式攻击机采用的中岛荣六星气冷式航空发动机的先进技术值多少钱吗？还有日本住友金属公司的超硬铝合金全应力飞机构造又值多少钱吗？简单点说吧，光是这两项世界上先进的航空制造技术，就值五百万美元老彼得上校，你真敢开口说出这么低的价位。你知道不，就在这几架小鬼的飞机被我弄回来后，日本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想把它们炸成碎片片，一波就足足使用了三十六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群来狂轰滥炸。它们的价值不言而喻嘛”

听到起周大少团长轻描淡写地，理由充足地说出五百万美元。彼得森不禁跳了起来，而周大少团长的几个结拜哥弟兄们听了翻译后的金额差点跌下船板去

跳起来的随即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差点跌下船板的稳住了神。坐下来的彼得森是因为无法反驳：美国人为什么想买这两种小日本的飞机，人家周大少团长心知肚明，早看得一清二楚了，还矫啥情？稳住了神的李政委等人

，是因为知道周大少团长是个商人出身，老板嘛喊价从来虚无飘渺的，坐看价起，笑谈价升。一下把价钱抬个三、四倍的，稀松平常。

后哆哆嗦嗦不知道是被迎泽湖十月的冷风冻得还是被周大少团长逼出了底价心疼的彼得森上校用了二百五十万美元买下了一架九五式攻击机和两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另送添头四架美式p38战斗机。这是周大少团长给晋北支队的礼物，人家帮了大忙了。也给庞学智等飞行员一个好的交待啥。

而李政委等人则是浑身发抖的看着这笔生意成交，激动得，不是冻得，周大少团长早就叫他们穿得厚厚的了。

其实美国人还是非常感激周大少团长的：因为正是他卖给美方的代表小日本先进航空制造技术的几架飞机，使随后问世的日本型的39年定型生产的0战（1939年正好是日本有纪年的2600年，故这种先进战斗机取名零式战斗机），没有给太平洋战争中的美英军造成历史上那么大的危害。

在历史上，二百架0战就横扫了太平洋及东南亚美英军的几乎全部空中力量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美国人在1942年，偶尔在一座太平洋荒岛上发现了一架因为迷航而迫降在荒岛沼泽地里的日军0战飞机为止，当时日军飞行员因为巨大的惯性而被折断了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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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架0战却完好无损。美国人如获至宝，动用了两艘巡洋舰专程护送这架0战回美国仔细研究，算是缓过气来。

所以美国人提前得到了几架小日本的先进战机，这二百五，还是真的划得着。当然周大少团长大老板不吃亏，用这大笔的意外之财，在重庆原先的sky研究室的基础上成立了一个航空航天研究所。那当然，这剩下的两架从小日本人那里整来的飞机就成了早研究的对象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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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章明明白白的四川话

当初周大少团长是率领队伍坐着大卡车、摩托车、自行车、骡马大车等具有中国特色的“机动工具”花了十余天来到太原的，而今他也决定现代一把，离开太原的时候坐坐自己的空中分队的那架重型轰炸机到武汉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他的川军独立旅在太原以北的晋祠旁边的太原机场正式成立了川军独立旅空中分队：就一架九五式战斗机，被他改名叫飞鹰，那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则被称为枭龙。

飞行员则是那个出钱买了他娃飞机的美国某个航空制造公司的代表彼得森上校这次顺便带来的几个美国空军退役的飞行员（美国人买了飞机得自己飞走，周大少团长只管卖不管送），其中两个美国飞行员愿意受雇于周大少团长，他娃一月开出了五百美元的高工资。周大少团长认为值这个价，据说这两个美国飞行员那是很霸道的：每个人飞行小时都在一千多小时以上，老资格飞行员了。

地面上周大少团长的队伍10月28日就出发往武汉去了。周大少团长拖到了11月2日离开太原，要扫尾巴的事情太多了。

忻口会战已半月有余，中日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僵持不下。小日本人已经被迫放弃了突破忻口占领太原的南下计划。悄悄地改由正太铁路西进，进攻娘关一线。

西进日军的主力以已经划归日本华北派遣军的原朝鲜驻屯军川岸文三郎中将的第20师团为主力，先是虚晃一枪娘关，却从偏关突破了。结果正如周大少团长所言：中国守军的一字长蛇阵，一点突破，即告全线崩溃。让川岸文三郎没有费啥劲头就从正面拿下了娘关一线防御，从侧后方直接威胁太原了。

周大少团长预计的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攻占了娘关的华北日军随即从晋东一路杀来，忻口中国守军面临日军巨大的钳形攻势，小日本人直掏中队的后背。

这回不仅仅是第二战区的阎司令长官急了，就是高领袖也急了：山西丢了，中国北方基本上为日本人全部占据，形如大山压迫，半个中国都处于无法喘气的态势中。于是一日三令，命令正在晋南榆社县城休整的汤恩伯的第13军迅速前出榆次堵漏，势必以一切代价挡住从娘关杀奔来的华北日军。

汤恩伯，这个高领袖的心腹爱将这次也不敢听令了。13军本来在南口一役中就折损严重，尚未休整过来，气都还没有喘匀。再去堵漏，不赔得精光啊汤恩伯心想，现在老头只管骂我，我必须为他保留一份力量，咱中央军在山西都替阎老西拼球光了，为什么嘛

于是，结果，当然，从娘关攻入的华北日军一路横扫，先后攻占昔阳、平定、阳泉，太原告急苦苦挡住了南下日军近二十天的忻口中队，眼看就要陷入日军的大包围圈中，前线中队前敌总指挥卫立煌将军只好在11月2日下令全线后撤，正是周大少团长要飞离太原的这一天。

在临别去拜见阎老西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安慰他：山西的正面抗战虽然告一段落了，但不是就此结束了。不管怎么说吧，钧座还是有功的，几次大的会战，特别是钧座组织的忻口会战仍然算是全面抗战爆发以来正面战场上的少有的一次壮举，是华北抗战数月中绝无仅有的一次光荣之战，第一次消灭了小鬼一万多人，给予了日军沉重的打击，为山西人增添了光彩。

经历了近二十天的忻口会战，阎老西眼睛熬红了，声音也说哑了，疲惫不堪，是被终的失败弄得情绪低落，如今遭周大少团长这一通稀米汤狂灌，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连称“甚是”，“甚是”。

又非常惋惜地说到，如果晋绥军等部队都能有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这份强悍的战斗力，那十余万的进犯山西的日军根本就不可能攻入山西，威胁太原。外国侵略者进攻山西，威胁太原，这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自己甚是对不起山西乡亲们，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周大少团长知道这是阎老西真的忏悔：太原，古称晋阳。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名城，是非常重要的北方军事战略要塞式城堡，其左有恒山、太行山之险，右有黄河天险之固，地理位置又处于“中原北门，雄踞中国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是古今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发生在这一地区的有史可查的大的战争就有三百多次。至于啥唐高祖李渊太原起兵反隋，宋太祖赵匡胤御驾亲征，驻防于此的抗辽名将杨业的杨家将的故事是脍炙人口，那是太多了。

近的一次大的战争，就是袁世凯复辟帝制时攻占太原的那次了。可如今，古老的“龙城”（太原的别称）再次面临又一次的而且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危机，小鬼两路大军十余万人会攻太原，情形非常危急。

“晓舟啊，你以区区三千人在繁峙挡住了一万多日军，并且消灭了五六千人。对于要点防守你算是行家里手了，你虽然马上就要走了，对于接下来的太原的防御作战有甚见教啊？”阎老西问道。

周大少团长觉得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扔向了他。还他要死守太原啊？非得用同样的方式再摔多少次跤说实在话，除了有些象征意义，守太原城的实际价值已经不大，而且很难守得住。

冷兵器时代那种一围高城，数个月而不下的情况怎么可能再现。不怕你阎老西在太原城有兵工厂，库存了大量的军火弹药、粮秣等，但确实很难守得住，别提现在残余部队的被不断失败弄得迷茫低落的士气。

还没有等周大少团长说话，阎老西又说道，

“今日中午，额将在太原绥靖公署中和斋会议厅举行第二战区高级将领紧急军政会议，讨论保卫太原，还是放弃太原的问题。你准备参加一下吧”

“职下可是没有资格啊？”周大少团长惊讶道。

旁边的山西省政府主席，第二战区政治部主任赵戴文，实质上就是阎老西的幕后出谋划策的那个人，一言定了：

“你周晓舟没有资格？那在座的谁有资格：山西两月抗战，你部消灭的日军占了整个歼敌数目的一半多，打残了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和号称钢军的第五师团，逼降了伪蒙军骑兵第一师，甚至还击落、炸毁日军第二飞行集团的一百余架各型战机，打死了精锐的日军陆军航空兵飞行员上百人，抓了十几个飞行员俘虏还缴获了五架飞机，这在全国抗战中都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试问这个资格谁能反对？”

于是，在太原绥靖公署中和斋会议厅上一大帮高级将领、长官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很年轻的少将旅长。而在座的军人全部是上将，就算同为川军将领的22集团军的邓锡侯和孙震（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川军第22集团军划归第二战区）也是上将级别的。其余的像中央军的黄劭、卫立煌，西北军孙连仲，陕军冯钦哉，第三军军长曾万钟，晋绥军中的朱绶光、楚溪春、傅作义等，没有哪个不是老军务，老资格。代表八路军的代表周恩来自然不在话下。

在一众大爷大叔们有些惊讶的目光中，顶着少将牌牌的周大少团长自己识趣地选了一个旁边书记员的位置坐了。未必然还真蹬鼻上脸，与这些很多从辛亥就开始军旅生涯的老资格平起平坐啊？人得有自知之明。阎老西和赵戴文瞥了一眼周大少团长，也没有说啥，由他了。

会议一开始，就直入话题。不急也不行了，从娘关杀来的日军近的已经占领了太原的前哨榆次县城，而且向南占领了太谷，向着太原城的南边包抄过来，切断了中队沿着同蒲路的南撤线路。这意味着太原三面被围了。众人似乎在太原城内都能听见南边的隆隆炮声。

阎老西的意见是守，与会的各地高级将领对此一言不发。甚至包括中央军的黄劭、卫立煌等人也是沉默不语。

阎老西干脆直接看向卫立煌这个人称的卫老虎，那意思是以卫立煌的中央军守太原。这样的盘算好：既保全了阎老西守土抗战的威望，也保存下来阎老西自己的不多了的晋绥军的实力。

卫老虎在阎老西的直视下，终于叫唤起来，

“忻口会战退下来的队伍已经不堪再战了这些队伍大多残碎不全，有的折损严重的连集结都集结不起来了，而且师疲兵老，士气低落，没有一个低限度的集结休整的时间是不行的。再使用下去只会导致全面崩溃，局面加不可收拾，届时就是往晋西、晋南的安全地带（就是吕梁山、太岳山、中条山等山地）转移亦不可能了”卫立煌言真意切，说的这个也是实情，大家又开始死不吭声了。

沉默的气氛压得人觉得有些气喘不过来，这个时候旁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保卫山西嘛，自然应该是由晋绥军中威望高、指挥卓绝、部队损失小的将领来担当啥”

咦所有人的目光“唰”全投向了晋绥军第35军军长傅作义，都把实在是忍球不住这种牛皮扎、扎牛皮的氛围而发扁言（川渝方言开黄腔的意思）的，坐在旁边书记员位置的周大少团长搞忘探寻了。这个危急时刻，能够找到一个垫背的替死鬼是重要的啊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顺风而为，纷至沓来，纷纷大肆奉承傅作义，历历情景再现的述说傅宜生（宜生，傅作义的字）的光荣历史和曾经辉煌的战绩，特别是说起是傅作义一战成名的涿州保卫战是口水都能喷到傅作义大将军的脸上了。傅作义正是在那场军阀混战中，孤军坚守涿州两个月，名震天下的。

阎老西见终于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当他守卫太原的重任，也是非常高兴，马上一口答应：加强傅作义的第35军实力，把原本就是属于第35军的第101师即刻归还第35军编制。

另外又拨了一些收编的打散了的地方部队，甚至于还留给傅作义三个炮兵团和太原兵工厂带不走的八万多发炮弹，其它军械军备、弹药粮秣也尽归傅作义守城时调遣支配。

还能说些啥嘛，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傅作义内心苦不堪言。但多年的官场生涯倒也把他表面上练成了一幅处变不惊的神情。他像是认真在思考，其实是在找那个多嘴的人：傅作义是听清楚那个戳烂事的话明明白白的是句四川话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正抬头装作没事人一样似乎在沉思中的周大少团长，心里怒骂道：

“好个四川混球娃儿，你丫的一句话可把老第35军架到了火上烤啰”

结果紧急军政会议一致决定：以晋绥军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兼第35军军长的傅作义将军担任守卫太原城总指挥，一切守城部署安排皆由其全权负责。

其守城兵力主要由傅作义的起家老本第35军组成，下辖第211旅，旅长孙兰峰；第218旅，老董其武，共计六个团。另把原第61军的第213旅杨维桓的两个团，第73师（就是那个从蔚县、灵丘、平型关一路溃退，后只剩下个师部架）一部，编第一旅陈庆华旅的两个团，炮兵第21团，第25团及炮垒大队（就是大型的臼炮）和高射炮一个连加强给他，总计二万余人。如果在周长32华里的太原城墙上布防，大概一米能够摊上一个人了，着实不敷分配啊

周大少团长听到阎老西竟是如此这般防守太原城的，突然明白了阎老西的那份心思：阎老西高喊保卫太原的目的，不外乎一是掩护他的坛坛罐罐搬家，即那些太原的重工业机器，特别是阎老西的命根枪炮制造厂，向晋西、晋南的吕梁山、太岳山、中条山安全转移；二是在政治上捞取资本，凭此向山西老百姓和各界爱国人士表明：他阎老西是坚持守土抗战的。

所以说起来守城的部队团级番号十几、二十几个，总兵力却还没有一万多人。他既不真正加强傅作义防守太原城的力量，也没有像往常死守一地时一样要求傅作义及全体将士“与太原城共存亡”，这就是在暗示傅作义，你在完成掩护总部及兵工厂等撤出的任务，达到了消耗敌人的目的后，可以自行决定突围，不必等我的指示行事。不知道这个哑谜，傅作义明白了不？

周大少团长自嘲地笑话了自己一番：自己还担心阎老西在防守太原城的问题上做一锤买卖，不保存有生力量以作长期抗战的打算，真是小看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山西老抠，毕竟是能够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老滑头

不陪你们玩哑谜了，老也走了，下午必须走了。不跟着美国人一群飞，未必一架战斗机护航的一架重型轰炸机，真是视小鬼的陆军航空兵如无物啊？再说了，小鬼已经从三面合围过来，再不飞，机场都处在小鬼的炮火射程中了，就飞不走了。

一出会议室，周大少团长匆匆告辞就要上车往机场奔。这场马拉松式会议连中午简单的便饭时间在内一共开了四、五个钟头，都到下午…半了

“好个四川混娃儿，我傅宜生何处踩到你小猴儿的尾巴了”

一眼瞧见周大少团长要跑，早要抓他问个明白的傅作义急忙拦下责备道。

见四周无旁人，周大少团长一摊手苦笑道：

“傅将军何出此言呢？我可曾说过要傅将军留守太原城的话啊？”

一听到这话，傅作义被这个滑头后生小气乐了：大爷的，你在会议上插了一句明明白白的四川话，什么保卫山西嘛，自然应该是由晋绥军里威望高，指挥卓绝、部队损失小的将领来担当，那不是端端直直冲着我来嘛

“今天我对你这个四川滑头小猴儿也不多说别的了，你在繁峙那种平原地形上对付拥有飞机重炮战车和占绝对兵力优势的日军都挡住了五天，还消灭了不少小鬼，倒把进攻你的本多政材少将率领的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打残了，必然有所心得。不说上个一二三来，你这个狡猾的四川小猴可别想就这么便宜的溜之大吉”傅作义说道。

“要得，要得嘛”周大少团长无奈地说道。

这个四十几岁的晋绥军老将耍起横来，自己倒也不好一走了之。再说，谁叫自己当时多嘴多舌嘛，今天不说出个道道来，还真是不好交差啊。周大少团长于是问道：

“傅作义将军当真要死守太原城吗？”

傅作义有些缺乏信心地说道：

“我守涿州打了胜仗，大同会战时守天镇也算不错（如果不是李服膺第61军丢了自己的阵地，倒也有此一说），守太原城也会有办法的。太原城东西两山地形很好，正面死顶，两山作为依托，太原城并不是容易攻下的。再说了，守土抗战，军人责无旁贷，野战军在，太原城要守，野战军走了，太原城还是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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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章太原城一片火海！

周大少团长是丝毫不怀疑傅作义将军死守太原城的决心和一腔热血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ankan.)虽然守卫太原城并不是出自他的自觉自愿，但对于这个时候的一个爱人来说，被推上了前台，傅作义就做好了灿烂一把的准备。

他也是有些想法的，在这个众人都不愿意的时刻，只要这次他把太原城能够多守几天就算是出彩了，自可扬威中华，绝不输于一个重庆来的青皮小后生在繁峙的精彩表现。

晋绥军这两月山西抗战的表现乏善可陈，再不出来个闪光点就成了众人看待的笑话。晋绥军近三月的连续作战和不断地溃败，至此十余万人已经损失十分之七，一大批中高级将领或死或被俘或逃亡，已使阎老西彻底丧失了信心，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山西的军上头了－－－员薄一波等组织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及其所领导的山西青年抗日决死队身上。自然后老狐狸也没有想到是为发展壮大自己势力做了嫁衣裳。

“傅将军，那太原城守不住你啷个办？”周大少团长不客气直接上去就泼凉水。

“凭借太原城城高墙厚，外围东、西两山的良好地形。再说，阎司令长官也把太原城里存的大批军火弹药、粮秣等全交由我调遣，别的不提，光那八万多发炮弹，就够小鬼们喝一壶的，太原城还不至于很失守吧？”傅作义反问道。

“傅将军，你来看”

周大少团长示意万朵花把图囊中的军事地图拿出来，打开后就直接铺在了地上，给傅作义指点着说起来，

“太原城防御的要点或者说是关键之处，在于这东、西两山。真到丢失东、西两山，退到太原城城墙上去防守的时候，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小鬼只需在城外两山高地上把那独立重炮兵联队的一百多门重炮架起来，对准太原城城墙一顿炮轰，则很就能打开缺口，突入城内。

再则，你说的炮弹虽多，可大炮不多嘛，重炮没有，就两个75山炮团三、四十门山野跑。真与这次西进日军配属的独立重炮兵联队的100以上的一百多门重炮打起炮战来，属于短火对付长枪，他打得到你，你打不到他再说，你的炮团由于兵力有限，缺乏掩护，也只能窝在太原城内部署火炮阵地，回旋余地不是很大，相当地被动。”

傅作义听到这里，脸色铁青，周大少团长所说的确实如此：东、西两山对于进攻者是很好的居高临下之势，对于防守者则是两座不高的孤山，防守难度相当大，不管派多少人上去（实际上也上去不了多少人），面对的都是四面被围的困局，都是一块死地。但是放弃不守，却又成为进攻者打击太原城防的十分有利的地势。

周大少团长和傅作义将军一老一少，就蹲在太原绥靖公署院内的一处地上，对着军事地图商谈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军情处的倪副处长亲自带人来催促少幺爸去机场登机，天黑了，飞行就很危险了。

周大少团长与傅作义将军仔细商谈了防御太原城的办法和诸多细节。傅作义将军这是真正充满了信心，见周大少团长要走了，他满脸笑容，向告辞的周大少团长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真心感谢他的意见。慌得周大少团长忙说，不敢，不敢，急忙回礼。两人匆匆而别，各自离去。

傅作义回到刚刚建立的太原城防司令部，马上下达了三个命令。

第一个命令：命令自己的起家班底的第35军下属的两个旅，即第211旅孙兰峰旅和第218旅董其武旅各三个团，所属全体官兵们携带工兵器械，即刻秘密赶到太原城外的东、西两山，封锁该地区，就说是赶筑山地防御工事。实际上在三天内，在军工兵营指导下必须把两座小山挖成洞穴纵横的中空之山。军直属运输营则负责运输大量的炸药、炮弹，由工兵营放置妥当。完成之时，全体官兵们每人，士兵重奖十元官长百元。

第二个命令，命令配属太原城防司令部的陈长捷的第61军的第213旅杨维桓旅两个团，第73师一部，编独立第一旅陈庆华旅的三个团，合计六、七千人，都给我马上上街，在太原城内各处咋呼。

就说这次傅作义将军要发扬千年前的龙城精神－－－决心把太原城也守他个半年十个月的（这是一个太原老百姓都知道的典故，指公元1125年，金兵分东、西两路南侵，其中的西路大军十余万人从大同直指太原城，当时太原城坚守九个月之久，终沦陷，太原城内军民万不存一）这个周大少团长出的绝户计目的只有一个，吓唬太原城老百姓，让太原城内的老百姓全部离开，使太原城成为一座空城，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傅作义又命令炮兵三个团的数千弟兄们一待太原城老百姓走空了，即刻在太原城内各处要点处把阎老西留下的大量炸药、火药、纵火之物等秘密安置妥当，也限三天内必须完成。事成之后，官兵们一样重奖。

说实在话，当天夜晚，太原城内就热闹非凡，不仅仅是阎老西和他的第二战区的长官司令部，收拾好东西，撤离了。就是太原城内老百姓也纷纷收拾好贵重细软，汇成了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人流离开了太原城西门。其它三面都有小鬼渐渐围上来，现在只有向西渡过汾河的撤离道路了。

本来战略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实际掌控的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和山西青年抗日决死队，那不得留在这个死城为傅作义陪葬，连夜全部撤离。

结果第二天天亮一看，傅作义自己都吓了一跳：偌大的三、四十万人的太原城几乎没有平民老百姓了，全成了大头兵（有少数太原城防部队官兵也想随波逐流当逃兵，被早有准备的傅作义的宪兵队抓住，在太原城墙根全毙了），冷冷清清的真成了一座空城

这个周大少团长真够绝的啊，傅作义不得不叹服：他早预料到，太原城老百姓一听要坚守半年十个月的，哪个正常人还敢呆在这个围城之中嘛，全他跑求了真是比直接劝说还见效。

留在太原城内的死活舍不得家的老头老婆强行驱离，还剩下的就是别有用心之人，按周大少团长的话，全抓住毙了管你是告花儿还是讨口啥的。

第三个命令，则是根据周大少团长提供的日军态势，做出的一些较细的部署。

周大少团长这两天命令川军独立旅成立的空中分队的那架飞鹰，利用其卓越的速度优势（一遇到大群敌机就使劲开溜），充当了速侦察机。对三面合围上来的日军动向做了详细的侦察。

得出的情况周大少团长归纳为三句话：北面紧，东面强，南面狂解释一下就是：北面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和华北日军一部分在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大将亲自指挥下步步紧逼。但由于其此前在忻口战场上遭受了中国守军较为沉重的打击，被死死挡住了近二十天寸步难移。对于以卫立煌将军率领的以中央军第14集团军为班底的中国守军的战斗力是认可的，对于卫立煌将军本身的作战指挥和临机处变能力是了解的。所以，虽然卫立煌全线撤退了，但北面日军主力采取了步步紧逼尾随的方式，稳扎稳打，行进速度不是太，尚未过阳曲。

东面强也好理解，就是以川岸文三郎中将率领的第20师团为主力的从娘关一线杀来的东路日军，由于本身遇到的中队皆为阎老西打发过去守娘关的各地方军阀的部队，像川军一些部队，仍然还穿着单薄的秋装，打着草鞋，拿着川造（成都兵工厂）老套筒（这里主要是指李家钰将军的部队，邓锡侯和孙震等刘文辉的部队已经被周大少团长加强了）。黔军和陕军也差不了多少，可以称为贵州双枪兵和西北大刀队。一遇到日军战车冲击，便溃不成军。偏偏东面的日军，又加强了战车大队和一个重炮兵联队，再加上华北日军强大的空中力量，这一路日军就特别强悍，譬如热刀切黄油，已经横扫昔阳、平定、阳泉、寿阳，逼近太原城前哨榆次县城。

南面狂，是指一路穿插而来，占领了太谷县城，切断了同蒲线的骄狂的日军。这一路日军是从东面日军第20师团分出来的松田联队，并加强了一部分装甲车、战车和野战步炮兵分队及师团所属的骑兵联队一部分，人数不过五、六千人。在日机的轮番轰炸下，这路日军以步、骑兵大胆乘着中队撤退的混乱之际穿插南下，已经迫近太原城郊区。

周大少团长对此提出的策略是：北面疑滞，东面巧顶，南面狠揍。北面疑滞是针对北面的日军步步为营的情况，多以精干小分队作为疑兵，采取打一枪就跑的伏击、侧击、尾击，地雷阵等等战术，就是一个作用，拖住大的这股敌人（有七、八万人）；

东面巧顶，主要针对东面这个日军虽然强悍，但是数量不是太多（三万人不到），以两个较有战斗力的第35军基干团，依托东、西两山做适度抵抗，终让日军付出一定代价占领东、西两山。等其部署好配属的重炮兵联队那一百多门重炮准备对太原城进行轰击时，就给小鬼放两个大烟火。把早已经挖得洞穴纵横、千疮百孔，填满炸药、炸弹的东、西两山给炸到天上去

南面狠揍，则是在牵制了北面、东面两路日军的情况下，集中第35军剩下的四个基干团，辅以三个炮兵团全部，令所有配属的其他部队，共计两万余人，采取让开大路，隐蔽两箱，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战法，让这一路五、六千狂妄的小鬼冲进来，然后集中所有重火力和主要力量予以歼灭性打击

周大少团长说的是：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也算是个防御战老手的傅作义将军，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万般感慨：江东有周郎幸甚，我今太原城防御有你这个周郎也幸甚啊

11月2日下午四点半钟，周大少团长等川军独立旅留守人员十余人乘坐的枭龙从太原起飞，直飞洛阳。

为什么没有直飞武汉呢？一则当时重型轰炸机飞行速度只有每小时四百多公里，到武汉就天黑了。二则夜间飞行的危险性又加上美军退役飞行员对地标的不熟悉只能在白天飞，所以采取了一程一程的飞，3日白天再由洛阳直飞武汉。

跟随周大少团长在太原扫尾巴的川军独立旅留守人员不多，十来个人。李航瑞政委等军政主要官长在地面上带大部队先行出发往武汉了。兰兰妹妹闹着要跟家欣哥一起走，宣传分队就由叶丽君带队跟随大部队走了。

这个时候的飞机的密封性不是太好，虽然飞得不高，只有三千多米，按一千米温度下降六度计，此刻枭龙机舱里的温度大概在零下几度了，着实把坐飞机的众人冻得够呛。

除了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其余人都是第一次坐这个高级玩意儿，起初是相当的兴奋，没有想到的是竟会是一个大冰箱后也不说笑了，裹得浑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眼睛盯事，两个鼻孔出气了。大家表示再也不坐啥飞机了。

紧紧把兰兰妹妹搂在怀里的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说以后的客机都是在万米高空巡航，这是经济的。众人一听，完了，就这种四处漏风的客机？直接成冰棒，人都遭冻得死

周大少团长大笑：不会冻死人的，只会憋死人，还是这种没有密封增压增氧的机舱的话，吸不到足够的氧气，万米高空的氧含量那是很低的。

天上的飞鸟就不说了，说说地上太原城防御战的事情。实际上整个太原防御战时间不长，从11月5日到8日，傅作义将军只守了太原城三天？

啷个只有三天嘛，可别小看这三天，这三天却让晋绥军老将傅作义将军大放光彩，声名鹊起，扬威中华

因为三天时间，傅作义将军分别消灭三路会攻太原城的小鬼共计近两万人几乎占了两个多月的山西抗战消灭日军数目的三分之一强，而且傅作义将军仅仅也只有两万多人的部队。得知此巨大战果的第二战区阎司令长官为此后悔得直跺脚：早知道傅宜生如此能打，额悔不当初不堪于重担啊哪能让日本人逼成现在这种躲在吕梁山看风景的狼狈样？

这近两万小鬼是如何被分别歼灭的，得分三路来说：先说先被消灭的南路之敌－－－第20师团的松田联队。那当时是一头野牛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陷阱中，没想到一路溃退的中队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早就等着了，那是炮弹如同下雹，机枪火力密集得似刮风（周大少团长要求把主要重火力特别是三个炮团全部用来狠狠打击这南面之敌）。仅仅在一个小时内，傅作义将军指挥三个炮团六、七十门各型火炮，向松田联队发现被包围而仓促抢修的简陋野战工事阵地上发射了近一万发大小炮弹，可以说是生生用炮火炸垮了这个狂妄无知的松田联队。后打扫尾巴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全歼了南面之敌五千余人，只跑了数百名小鬼。

随即，就轮到东面的川岸文三郎中将的第20师团了。20师团经过大半天激战，顺利占领了俯瞰太原城的东、西两山，急急忙忙地把独立重炮兵联队的一百余门重炮阵地在东、西两山上设置妥当，就想轰击太原城。没想到火炮还未有开炮，山上瞬间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在四周日军惊恐万分的注视下，两座小山竟然在巨大的爆炸中被炸平个了一百余门各型重炮被炸散、轰埋了不说，还炸死、埋死、震死重炮联队及附近日军官兵达三、四千人之多川岸文三郎当即气得吐血。

后轮到北面之敌了，傅作义将军听从周大少团长意见，组织了每组二十人的，总共一百组巷战敢死队。

北面的寺内寿一大将兴高采烈地占领几乎没有城防的太原城，进入地形复杂的城内即与城内中国守军的巷战敢死队发生激烈地交火。

部队随即涌进去五万多人，四处激战的时候。全城各处爆炸声四起，随即烈火焚城，浓烟冲天，整整持续了一夜。

站在太原城墙上望着太原城一片火海，寺内寿一大将惊叹：“不能再打了，太原城就是一个活棺材”不得不下令撤出来，一清点损失，竟然折损近万人马堪比近二十天的忻口大战了。

寺内寿一大将倒没有气得吐血，只是拔出指挥刀把一个少佐大队长活劈了：一千多人的战斗部队，与少数四处游窜的中国守军巷战，人没有被打死几个，却又被炸又被烧，竟损失了一半，如此八嘎，留你何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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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章川军独立旅的哗变！

11月2日晚上近六点钟，周大少团长等人降临洛阳机场。()

昏黄的夕阳光线中，大家面面相觑，满心欢喜下到地面上却是冷冷清清，没有人迎接，搭理的人都没有几个

按道理提前几天，于10月27日就出发了，由李航瑞政委等人率领的大队伍也应该已经到达了洛阳啥。当时交待过的，由周大少团长的便宜大哥洛阳驻军250旅罗光辉旅长安排，一待周大少团长等人到达洛阳机场，就前来接机的，现在啷个鸟人都没有一个哟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小汽车和几辆军用大卡车“嘎”地停在了众人面前。其中小汽车上跳下一个军人向周大少团长敬礼报告说：罗旅长已经接到川军独立旅李副旅长的电报，知道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要经过洛阳撤至武汉休整，嘱托他代为接一下坐飞机到洛阳的周大少团长等人，于是派了旅部自己的贴身副官前来洛阳机场迎接，自己在洛阳城好的东都饭店设宴准备着招待。

那就走吧，先去罗光辉大哥那里混顿饭吃再说，飞机坐得是又冷又饿。

一见面，敦敦实实的罗光辉就煞有其事地走上去向着周大少团长首先立正敬礼：虽说现在两人都是少将军衔了，可军内谁不知道，高领袖专门给予周大少团长特许的优待：挂着少将牌牌，享受中将的待遇（一般来说，这都是对于英勇壮烈的将领搞的这个追授高一级的玩意儿。所以周大少团长起初听了啷个不恼火嘛）也就是说，周大少团长的少将牌牌，比起罗光辉的要硬扎些，值钱些（拿中将军饷的啥，那一月都多出几百元）

周大少团长笑着回礼，说道：

“大哥就别拿老弟打趣了。老的部队还没有到洛阳啊，啷个一回事情哟？搞得麻烦大哥派人去洛阳机场接我。”

罗光辉旅长也不是太明白，

“昨天晚上李副旅长来了一个急电，说部队有事情在晋城耽搁了，拜托我今天下午五六点钟去洛阳机场接你去。老弟现在整发了，连飞机都有了哈”

李副旅长，就是李航瑞政委，对外的正式职务是川军独立旅的副旅长，国民政府军令部的部队军官编成里有政训处主任，可是没有啥政委这个称呼的。当然从来不用听令的八路军除外。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是个特例、异类但其政委的职权没有八路军大的吓人，相当于一个管杂事的钥匙挂了一大把却算不上主人的大总管个嘛。

“啷个嘛，大哥喜欢就整一架飞机去嘛”周大少团长边说心里想着这怎么回事情，部队昨天就到了晋城，一天还没到洛阳？

“不中啊老弟给架飞机，我一没有飞行员，二根本养不起。还是算了吧。周老弟哟，你现在不得了了啊想年初我两个初次见面，你还是一个莫名的什么防空团的少校团长，今时却已经是堂堂国民军之直属军委会的川军独立旅的少将旅长了羡慕死大哥了。哦，对了，不会真像你年初在火车上曾经给大哥说得那样，一年升上三极，不到20岁就升无可升了吧？只有当大元帅哈、哈、哈”

罗光辉说完大笑起来，想起了年初的火车上两人的一番言谈。

周大少团长回过神来也笑着说道：

“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终究阵中亡。军人嘛，能够上阵杀敌，多立军功自然升迁就啰。小鬼还有的杀哟，你我的军人前程还是有保证的”

“那是，那是。”罗光辉赞同道。

心里十分羡慕周大少团长的野战部队：自己这种地方上的驻军性质的队伍，不知何时能跟小鬼干上。军人不打仗，升迁就很难。看来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周老弟在前面狂奔也只有望尘莫及了。

罗光辉在洛阳好的东都饭店摆上了著名的洛阳水席，盛情招待周大少团长一众人（包括吃莫合的美国佬彼得森等人）。

彼得森等美国佬的眼睛后都被看成了对对眼：被几十道色香味俱全的饕餮大餐晃得眼花缭乱了冰贴服了蕊胃鼓德了

几十道行云流水一般上来的，酸辣味殊、清香合口的洛阳水席菜肴，是这些美国牛仔们的那些美式烤肉啥的就为之美食的简直没法比，差了好几个等级

所以周大少团长笑着问彼得森上校：你们在美国那吃的只能算是猪食吧？彼得森使劲点头，又反应过来，使劲摇头，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看着罗光辉等人与美籍俄国人彼得森上校等人吵得喔儿翻天地在斗酒，周大少团长这个始作俑者却开始坐到一边上使劲往个人嘴巴里塞好东西。还在心里骂道，都是宝器啊洛阳水席不吃，全去灌黄汤。你们不吃，老不怄；你们吃了，老不够个人使劲胀。

就在这个时候，前去打探情况的军情处倪副处长来了，悄悄在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周大少团长身边一阵咬耳朵。

就见周大少团长惊讶地“忽”的一声站起身来，吐出满嘴东西喊道：

“啥，川军独立旅哗变了”

这一下，四周安静了。

别说是周大少团长万分惊诧，不敢相信这一惊人的消息。想这在座的中国人没有一个能够相信这个事情的。要说到别的军阀地方部队，或为钱，或者为官长的前途，都是有可能改换门庭的。这种事情在中国太多了。但是偏偏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这两样都沾不上一点边边：钱，就不说了。他的队伍里一个进来的兵蛋，一月军饷都堪比中央军精锐的87师、88师里的一个少尉排长了。至于他的中高级指挥官长那待遇好得都上了天去了；要说前途，周大少团长一年连升三极，晋将军，手下众结拜哥弟兄们哪个不是，小神仙得道，跟着升天啊。再说了，跟着这么个有钱的大老板长官干，“钱”途根本不用多想，必定是金光闪闪的。

“瞎扯蛋老的队伍哗变？阎老西开黄腔，也没有荒腔走板到这种程度”周大少团长与罗光辉等匆匆打了招呼，扔下众人，借了辆军用吉普车，只带了几个人就连夜向晋城奔去。

不说这边周大少团长急如星火般的往晋城赶了。

11月1日午，李航瑞政委、唐东团长等人率领川军独立旅到达晋南重镇晋城，准备在此歇息几个小时，吃了午饭就连夜向洛阳开赴，以便按时到达指定位置，也好迎接周大少团长这个飞人长官啥。再从洛阳坐火车回到武汉，洛阳火车站的古耕虞站长不是跟周大少团长好的跟穿一条裤似的，这点事情好办。

晋城，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处于晋、豫两省的要冲，距离黄河又很近，从华中上来的援军和物质都必须汇聚在此。阎老西的第二战区特地在此设立了几座大型军械后勤粮秣补给的仓库，第二战区部队急需的冬棉军衣、口粮等也大量堆积在这里。

川军独立旅到了晋城，满城望去，全是游荡的、挤成一堆的溃退下来的衣衫单薄褴褛的士兵们，其中伤兵也不少，躺在街边屋角呻吟，无人理会。

一问，原来是阎老西打发到晋东娘关一线据守的各省客军，打了败仗，一路溃退到长治、晋城的。在晋城的主要是川军从川北出川抗战的，现在划归第二战区的川军第22集团军之李家钰将军所部的第47军的弟兄们，这支川军由李家钰的六师扩编而成，收编了四川成都附近十余个县份的保安团不少。

李家钰率部跟随川军第22集团军九月出川，天气尚热，部队都是单衣短裤，草鞋草帽。这一路向北、向东，过秦岭、过大巴山，过黄河、汾河，历经一月有余，到达山西的时候，塞北都已经是寒风凛冽的初冬的十月了。

气人的是，只管催促援军来的第二战区阎司令长官，既不给川军补给，也无人理睬，一道命令就把川军第22集团军打发到各个抗战前前线填缺的填缺，堵漏的堵漏，而李家钰的一万多人的第47军被打发到了晋东的娘关以南一线防御。

结果李家钰所部，徒步行军三、四千里，从川北长途奔赴晋东抗战前线，未及与小鬼见上一面，所部冻饿生病而死的就在不少。

即使面对这种用热脸贴第二战区的冷屁股的情况，川军第22集团军所辖各部川军仍然迎着平型关、雁门关一线溃退下来的晋绥军来到了各个指定的前线位置，随即就投入了激战中。

第22集团军的邓锡侯、孙震的第41军、45军协防忻口防御，打得尸山血海的。而装备差的李家钰的第47军就被像告花儿一样打发到了娘关以南一线，以区区一万多人的队伍负责几十公里正面的防线。那是饱受晋绥军欺压的白眼，受够了第二战区的冷落，竟被告知一万多人的口粮都要李家钰的第47军自行解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晋东寒冷的山地一天只喝得上一顿稀米汤的川军第47军，仍然与西进之敌狠狠地打了一仗。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又冷又饿、装备奇差的，完全靠着川军弟兄们一腔不屈不饶的报国热血支撑的川军败了，败得很惨，一路溃退到长治、晋城地区算稳住脚跟。

第47军一万多人的队伍仅剩下六、七千人，几乎折损一半，川军弟兄们没有想到一天高喊牺牲报国，竟是如此容易，可是就算要自己去死，也得混个肚圆啥伤的弟兄们那根本得不到有效救治，哭爹叫娘把这一带弄得成了悲惨世界，呆不下去了。

当时来就没有搭理，现在川军打了败仗，那是不得第二战区的待见和山西老百姓的礼遇：既不给吃也不给穿不说治伤了。

溃退到长治、晋城一带的川军，原来军纪就不算太好，原来都是各个地方上的保安团收编上来的。无奈之下，李家钰将军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手下川军弟兄们四处骚扰这一带的山西老百姓，偷鸡摸狗的、打家劫舍的……啥花样都出来了。

情况报到阎老西这里，气得晋绥军一伙人大骂川军是“土匪”部队，打鬼不行，欺负老百姓得行。部队纪律在各省客军中坏，不仅败阵而且扰民害民，实属罪大恶极，与小鬼一般

状竟然告到了高领袖和军委会那里，第二战区要求把川军赶回四川去，并且强烈要求撤并这些川军番号。这下，川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心奔赴抗战前线杀小鬼的川人，一腔报国热血竟落得如此下场，是心灰意冷，破罐破摔，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川军中的“异类”－－－根本不像川军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来到晋城。见到自己的四川同乡，落到如此凄凄惨惨戚戚的境地。

这三千多人的川军独立旅，队伍中可是大部分都是四川、重庆等土生土长的各个县份的四川人，四川当时袍哥横行，川人也多讲义气，那见得个人的老乡这幅惨样：

饿得偏偏倒倒的人人都像告花儿一般，单薄的军衣短裤（川军出川时的军服）外，裹满了各种各样的御寒的破布烂棉絮等东西，甚至有扯树皮包裹的。在11月的晋东山区零下好几度的天气中冻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几个人、十几个人挤在街边屋角依偎着相互暖和一点。

吃就不用说了，普通老百姓跑光了，深门大院的又抢不到，四处游荡，抢偷讨得到的一口就吃一命，没有实在饿得慌了就喝冰水。

伤病员们加造孽（川渝方言凄惨的意思），也不哭爹喊娘了，都睁着无神的眼睛躺着望老天爷，期盼着能够早点死去，魂灵好回到四川见到自己的亲人，能够在温暖的家里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汤圆

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不仅仅是那些四川人、重庆人，就是那些东北人、西北人、华北人各省等周大少团长招来的官兵们，全都嚎啕大哭纷纷把身上的干粮、冬军大衣，塞给、脱给这些造孽惨了的四川老乡。连李航瑞政委等官长也脱下自己的冬军大衣给伤病员们盖上，不禁流下了同情的热泪。

有句俗话说：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后定。这句话的意思包含了四川人性格中的特点－－－坚韧之中满含着勇于抗争的勇气和精神。

受教育程度比一般川军高得多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在是忍球不下去了。这么多川军弟兄们，自己这两三千的人就是把东西散光了也无事无补啥。

看到晋城的第二战区后勤补给处，对于川军惨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毛不拔，见死不救，瞬时就激起了川军独立旅弟兄们满腔怒火，当时部队有些下层军官和士兵们就有些毛了就想冲击第二战区后勤仓库等这些军事重地打砸抢。

李航瑞政委等人苦苦相劝：干不得啊不听军令，抢劫军用物资，你们这是哗变你们周大少团长会被你们害死的

暂时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弟兄们，但川军独立旅弟兄们也不听号令，不肯再往洛阳走了。走得动嘛？身边的四川老乡如此惨样。

11月2日，昨夜闹腾了一夜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再也不顾李航瑞政委等中高级官长的苦苦拦阻，甚至威胁这些部队的中高级官长：再如果拦着哥弟兄们办事，就不要怪弟兄们不顾及往日情分，手下不得留情了哈。

他们说句实在话，别看平时听听招呼，其实也只对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当回事情：那不仅仅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是他们同生共死的袍哥的少幺爸。

鼓噪之中，在少数下级军官和队伍中袍哥头目的带领下，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大部分（全部川人和不少的外省籍弟兄们），端着长枪短炮的，凶神恶煞冲进晋城所有后勤仓库，洗劫了第二战区的晋城几座军械后勤粮秣仓库。

守卫这些后勤仓库和军械库的晋绥军守备部队竟不敢阻拦，纷纷被川军独立旅闹事的弟兄们缴械，做了俘虏。弟兄们倒是没有为难这些大头兵们，也是身不由自的。

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在晋城哗变的时候，周大少团长正在太原绥靖公署的中和斋会议厅破格开会哟，幸好消息第一时间并没有传到阎老西这里，否则周大少团长很有可能当场就会被宪兵扣押。他娃再迟一点走（幸亏是飞机，就是阎老西想追也没有办法），也就走不成了。

周大少团长的大功部队川军独立旅发生哗变，洗劫了第二战区设在晋城的所有军械、后勤仓库，把东西一抢而光，一分而光（李家钰将军的部队这彻底摆脱了困局，感动得将军为这些仗义的四川老乡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把晋绥军守备部队全体官兵们缴械关押的惊人消息报告给尚在撤退途中的阎老西，额们的阎司令长官打死不信，打不死不信。

后，陆陆续续的消息传来并终得到了证实后。阎老西的鹰钩鼻都遭气歪了给额赶联系到这个简直无法无天的周晓舟，你娃狠哟打小鬼狠，收拾起额这个老头来也够狠啊那些军械、后勤仓库贮存的可是额几万晋绥军将士一冬的补给啊。又立刻命令驻临汾之第117旅迅速赶赴晋城，坚决弹压这个哗变的川军独立旅（附近也没有晋绥军别的部队了，不知道117旅打得赢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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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章雷声大雨点小

连夜急如星火般的赶到山西晋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二、…钟了，周大少团长马上召集了川军独立旅连、营、团各级官长，了解事态的发展。()()

在一路上已经听倪副处长介绍了此次事件的一些情况，周大少团长心中已有定数：这是一场有感于第二战区不公平对待参加山西抗战的川军及客军（主要指各省的地方部队，中央军自然不在此类），而激化的一场义举。说实在话，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不采取过激的行动怕也是办不成事情，求人不如抢人

问题是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倒是痛了一把，这可把周大少团长逼到了死胡同里，这算是捅破了天了。第二战区全区震动，也必将轰动全国：还没有哪个地方的听说一个小小的旅级单位竟把自己的战区军械后勤粮秣仓库给洗劫一空的事情。

几个与会的弟兄说，看来这次不抓一批、杀一批闹事的官兵，是脱不了爪爪的，哗变好大的罪，搞不好连周大少团长也得罪及自身。阎老西可不是个心善手软之人，不见他连自己的十三太保的老大、心腹的第61军原军长李服膺都给毙了嘛？周大少团长所部这次闯的祸，不比放弃了阵地轻啊。

李航瑞政委等一些结拜的哥弟兄们不住地埋怨自己，没有掌控好部队，制止住手下弟兄们的冲动，给周大少团长这个小幺弟娃生出这么大个祸事出来，颇为自懊。

周大少团长安慰道：

“事情出都出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这是下面的弟兄们冲动了，不管各位哥弟兄们的事。你们是尽了力的，我还要多谢你们的冷静，否则事态加严重恶劣。幸好这次洗劫仓库，没有发生交火死伤人员，这就好办多了。

唐哥和陈哥等几个人，为了阻拦手下弟兄们冲动，还挨了几拳头。不好意思哈，这些杀小鬼杀多了的弟兄们就是凶，对个人的官长都下得重手，老一定严厉处置”

被揍成熊猫眼的唐东团长和陈营长等只得苦笑着说：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如果不是官长，也早他去洗劫哪些第二战区后勤仓库了，那都是些没人性的王八蛋主要是怕弟兄们给你惹事情啥。”

李政委问道：

“晓舟，你对这事怎么看？又如何处置呢？”

周大少团长在路上已经冷静思考过了，接过话头说道：

“首先，抵死不承认第二战区强加于人的哗变之说辞。**哗变者，背叛国家军队、背叛长官也。川军独立旅，此次没有脱离中队编制投靠小鬼去，何来背叛国家军队；又听命于我及各位官长，那也没有背叛长官之说。跟哗变一点边都沾不上嘛

只能说弟兄们出于义愤，采取了不是很恰当的过激行动。于情可谅，于法不容罢了。我愿意个人承担管束不严、军纪松弛之官长责任。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弟兄们洗劫了晋绥军多少东西，找我赔就是了。”

见周大少团长几句话，有理有论轻轻松松就把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气势汹汹的“哗变”大帽给扔到不知何处去了。一众人轻松下来，这个十恶不赦的罪洗脱了，还真不算是多大个事情了。

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其次，我们要正确看待弟兄们的举动。俗话说，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们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见到了自己的四川老乡这种悲惨的境遇，如果还无动于衷，漠不关心。我说句实在话，老根本就不认他是四川人：他莫得川人的丁点血性，他不是巴山蜀水养育的硬汉，不是义薄云天的袍哥人家

因此刚有人说到如何处置闹事的弟兄们，是不是抓几个？杀几个？以便对上边有个交待。

不用弟兄们的血和命去保我头上的顶，老做不出来这种莫求卵蛋的事情出来大不了，我不做啥直属军委会的国民军川军独立旅的少将旅长罢了，不疼的，老不稀罕”

下面十几个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们也纷纷喊道，“少幺爸，老们跟到起你进退”

“人的心是滚烫的，但也遭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寒心啊我的哥弟兄们。这些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四川兵，哪个不是成都平坝坝上那号称天府之国出来的四川好儿郎啊。跑到这晋东高寒山区流血卖命为啥嘛？全是一颗颗滚烫滚烫的爱国心。

不晓得大家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莫得：说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头，一名衣衫单薄褴褛的四川军人走到了成都一个城门洞里的卖汤圆的小摊摊跟前，要了一碗热腾腾的汤圆。人们看着他，像是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途，满脸尘土，浑身疲惫，显得又冷又饿。他一坐下来就着摊摊上的汤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突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四川军人消失了。四周的乡亲们终于恍然大悟：这就是他们亲自送出川的个人的弟，那些出川抗战阵亡的川军将士的魂灵回来了啊他仍然是那样的又冷又饿，不远千里也要回来吃一碗家乡的汤圆……”

说到这里，周大少团长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后来，成都的川军阵亡将士纪念碑，每年冬天，都有很多市民自发用汤圆祭奠那些在抗战中牺牲的川军将士，表达对于壮烈殉国的近百万川军阵亡将士们的一份真诚的家乡人的哀思。特殊时期后，这些事就不说了。现在，那就不说了。

一众人也听得泪流满面。是啊，人的心都是滚烫的。

后，大家同意了周大少团长的意见：川军独立旅旅团以上官长自请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处置（本来周大少团长非要自己一人承担，遭到了从上到下全体人的激烈反对，甚至有几个烈哥要拔枪自杀以断绝周大少团长独自承担所有责任的念头）；负责赔上第二战区晋城后勤补给的所有损失；对于所有参与此次洗劫事件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予以谴责，不予追究，也不准秋后算账；可以撤销川军独立旅番号，但恳请第二战区、军委会、高领袖，予以保留这支队伍打小鬼的权利，不要宣布其为非法武装。

第二天一大早，周大少团长的屋外就挤满了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甚至还有不少第47军的川军弟兄们。

十几个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像个粽的参与此次洗劫晋城军械后勤物资仓库的领头弟兄，全跪在周大少团长的门前，请求团长、少幺爸予以随便处置：要打要杀听便了昨夜的事情弟兄们都已经知道了，团长、少幺爸对弟兄们的那份情意够了，是我们给你添了麻烦。

屋里的周大少团长睡了不到两、三个钟头，就被门外的这十几个自缚请罪的弟兄和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的喧闹声给整醒了，气得嘴上直骂：“老不遭你们些龟儿气死嘛，也要遭累死”

见到周大少团长出来了，成千的人们乱纷纷喊起来：“团长，少幺爸”

那一些第47军的弟兄们见到了这个年轻人，都一愣：川军独立旅的四川老乡说得英明神武赛诸葛，神机妙算似神仙的山西抗战中赫赫大名的周大少团长，就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四川小后生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海水不可斗量。

也跟着喊道：“旅长，你就饶过这些大哥吧，他们都是好人啊，为了我们47军的受苦受难的弟兄们不得不犯了你的王法（周大少团长气得老又不是土皇帝），你就饶他们不死吧，我们都给你跪下了，求求旅长啊”说完这些，这些第47军的川军弟兄们纷纷跪下求情。

结果整得上千人黑压压跪倒一片，都为这十几个自缚请罪的带头闹事的弟兄们求情起来。

周大少团长气乐了，大喊：

“川军弟兄们，全体集合立正”

跪倒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条件反射般的就弹了起来，以十几个排头兵为基准，迅速列队集合、立正。剩下的第47军的川军弟兄们也受到感染，那军人的荣誉感重回到了身上，也纷纷列好队，立正站好。甚至连那十几个跪在地上的自缚请罪的弟兄们也摇摇晃晃站起来，排成了整齐的一排。

“我们是军人只有站着死，冲锋而死；没有跪着生，求饶而生你们有啥罪？屁个罪中国历史上，造皇帝老倌的反还少啊，就是皇帝老倌也不差饿兵啥。

饥寒起盗心，饱暖识礼仪嘛。不偷不抢，那就得饿死、冻死不是你们愿意这样，是被逼成了这样。当爹当，只管要儿女奉献热血、奉献生命，却不管吃不管穿，偷了抢了他们手上嘴边的几样东西，就要打要杀，是何道理啊？

我说，戳在老面前的你几爷就不要捆着了，搞啥自缚请罪嘛，真是涨老的班哟（川渝方言给我丢脸的意思）”

周大少团长指着那十几个弟兄们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我这里也得说众位弟兄们一句，凡事不要冲动嘛，血一涌上脑壳干事情就容易不计后果，往往适得其反。这次幸好晋绥军的守备队伍是怂蛋，没有发生交火死伤，否则还真是不好收拾的。

老说你们这几个大瓜娃，打着老川军独立旅的旗号去洗劫老抠的军械后勤物资仓库，这他不是自找麻烦啊

你们揍小鬼的时候的机灵劲都遭狗吃啦？不晓得晚上静悄悄摸进去，把守备部队麻翻了，把东西都弄出来悄悄一分，鬼大爷晓得是哪个舅干得哟？你们啊，算是白跟着老去抄过一回王家沱日租界的小鬼窝了”

周大少团长竟然后把这十几个弟兄们一顿诀，是为了这个。

众大头兵是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是暗竖大拇哥：不得不服气啊少幺爸就是少幺爸，打家劫舍惯了的。凡事计划周密，做得那是滴水不漏。哪怕你明明知道是他干得，却都找不出证据。这叫老板凳嘛（川渝方言行家里手的意思）

闻讯赶来的李政委等人是听得啼笑皆非，天大的事情遭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人精周大少团长一弄，嘿，都他化为了无形了。

按周大少团长的说辞，再加上一番情真意切描绘第47军川军弟兄们的悲惨境遇，又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赔上所有损失（阎老西手上还扣着高领袖重奖周大少团长千里奔袭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大捷的30万元）……如此这般，一封充斥着自责、后悔、痛心之情溢于言表的川军独立旅请责电发给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的阎司令长官。

阎老西也有所感伤：川军弟兄们确实太惨了些把负责外省客军的后勤补给的负责长官喊来一通骂：

“弄甚呢？不要管这些部队，也不至于让这些来支援山西抗战的客军，寒冬天穿件单衣短裤，一天喝一顿稀米汤嘛，你们真是看得下去啊？”

气得奉他的命令行事的官员脑袋顶上闪星星，这死老抠的事情就没法弄

小鬼动用了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和华北日军一部共计前后近二十万人，损失了五、六万人，终于是占领了太原城，算是勉强占去了大半个山西。但也再没有力量南下了。

小日本这条凶恶的豺狼也要停下来舔血疗伤。于是打了两三个月的激烈的山西抗战平静下来，双方都要时间休整。现在对峙的地界，中间的是同蒲线上的介休，西边是晋西男的的大门汾阳，东边是晋东南的大门洪口。

阎老西率领的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和山西省府人员，既不敢明目张胆一跑了之，又不愿意离开山西老窝。于是在吕梁山一带晃荡，防着一旦事情有变，就退到黄河西岸的陕西省宜川县。

至于军事上，阎老西干脆把山西第二战区对日作战的责任全推给了副司令长官黄劭和卫立煌。黄劭遇到这个烂摊，借口回南京汇报，却缈如飞鹤再不音讯。

卫老虎一场忻口血战，队伍伤亡溃散近半。一直撤到临汾，进入休整。由于遭受到远比历史上沉重得多的打击，山西日军并没有继续发动对晋南的大规模南侵，直到中条山战役。周大少团长的迟滞日军利用运城对重庆进行大轰炸的战略目的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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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章西飞重庆

11月5日，在山西晋城差点把天捅了一个窟窿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从洛阳登车经陇海线，又转平汉线南段，总算是到了大武汉。()()

与此同时，平息了这次“哗变”的第二战区也正式宣布了军事委员会对于这次哄抢军需物资的川军独立旅的处理意见：川军独立旅周家欣旅长留用察看，以观后效。其少将军衔降为上校，仍代理川军独立旅旅长一职；将功抵罪，所获30万元奖金归第二战区所有，以作赔偿之资；其部，全军通令申戒，但不做撤并番号处理，迅至淞沪第三战区领受任务。这就叫鞭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众人众人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如周大少团长说得：他娃根本没把啥职务、军衔当回事情，未必他不是川军独立旅的旅长了，手下的弟兄们就不听他的号令了，不信换个人当旅长试试？

军衔啥的那是扯蛋，当防空团团长时就是个少校，现在当旅长的成了上校，跟下面的几个所辖团长一样，也根本没有人惊讶，都习惯了，不见很多老弟兄们还习惯团长、团长的喊他娃嘛。

至于说到老蒋给的赏金，第一次在华北莫拿到，第二次在阎老西那里又遭钱规则没有拿全，这第三次干脆一文没落到手上，也不算啥的。对于周大少团长来说，啥可能都缺：缺人、缺物资……偏偏不求缺钱

重庆等地的上百家工矿商贸文等属于他的产业就不说了，光是他娃与上海的童凯华等淞沪工商界大佬们联合在太平洋上的夏威夷合作开的的几条“香雪海”电冰箱生产线就不得了，其“香雪海”大容量电冰箱以领先世界的诸多先进水平顺利占领美国市场，卖得那个火一天就赚十几、二十几万美元

上海这帮工商界大佬们对于周大少团长的眼光赞不绝口：因为他敏锐地抓住了发展的大好良机－－－美国经济由于东亚这场战争和欧洲日益激烈的军备竞赛的缘故，使美国经济逐渐从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中走了出来，发达的重工业及军工火得很社会和民众的消费能力大大增强，走上了出口、内需双驾马车共同拉动高速发展的良性循环，美国经济达到了一个一战后空前繁荣的局面。早已经超越英国，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综合实力世界第一大国。

想到三年后，小日本人不自量力，挑战这个巨人，是何等的愚蠢啊，否则光凭中国自己，这场抗战不知道要多打好多年？

还在手下弟兄们为周大少团长受了“委屈”（确实这场所谓的“哗变”关不到他娃多少事）而有些不平和自责的时候，刚随着大部队坐火车到了大武汉的周大少团长，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拉起兰兰妹妹兴高采烈的坐起那架九二式重型轰炸机改

名的枭龙，在九五式攻击机改名的飞鹰的护航下，准备从武汉直飞重庆，体会一把首长坐专机的滋味哈。

从武汉汉口军用机场（汉口军用机场的陈司令可是周大少团长的老相识了。周大少团长做得第一笔军火生意就是陈司令牵的线搭的桥啥）起飞，顺着长江直飞重庆。

武汉沿着长江水路一路上行，距离一千三百多公里，船一般要开五天五夜。空中距离则只有七百余公里，每小时四百余公里的枭龙只需要飞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到了重庆。周大少团长一天之间打个来回也足够了，他决定回一趟重庆，从九月初出川江入晋抗战，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娃实在是想念小雨娃和“家”（佳）人了再说先体会一把，届时日军从武汉起飞轰炸重庆的航线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第二批的出川抗战的川军预备队十几万人，陆陆续续已在十月底来到了武汉集结。周大少团长的起家班底－－－181师直属防空团也在此列，由周斌参谋长率领已经在武汉休整了十余天了。现在，不仅是总数达二、三十万川军都只留少数一些守备部队，大部分开赴抗战前线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也一样，可以说，除了合川、重庆的留守人员，周大少团长的全部力量都已经投入了这场捍卫国家民族领土主权的伟大的卫国战争中了。

作为对手下弟兄们英勇杀敌的奖赏，几个大家推选出的官兵也跟着周大少团长回重庆看望一下家人。临上飞机前，几个幸运的弟兄听坐过飞机的人说，飞机上冷得像冰窖，结果穿的像头笨狗熊一样上了飞机，把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给逗得哈哈大笑：也没有如此夸张啥

枭龙一从汉口机场起飞，爬升到两千多米就开始沿着地面上像一条银带似的长江向西飞去。华中的天气哪有晋北山区冷嘛，飞机上的温度还可以，上了经验主义当的几个哥弟兄们只有苦笑：这个样，下到重庆他的喜剧哟

在飞机的巨大轰鸣声中，几个重庆人扯着嗓门摆龙门阵，又你一支香烟散过来，我一支香烟扔过去，把兰兰妹妹气得直用手扇烟气。

一个多小时很就过去了。美国飞行员喊了一句啥歪文，旁边的中国副驾驶是周大少团长特地从技术保障分队中几个学过英语的大学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英语水平不错（比现在的大学生的英语口语水平那是强多了），来到机舱对周大少团长说：重庆到了

众人忙爬到机舱边边的几个舷窗向下看去，只见从空中俯瞰：重庆的形状就像一头巨大的伸长脖入水吸饮的恐龙，特别是突入长江和嘉陵江两江汇合处的市中区朝天门一线，一眼望去使人觉得极像恐龙从头到脖

的那一段。一条由西而东的山脊，稍有弯曲地隆起在重庆市中区的中轴线上，正是恐龙那巨大的脊骨。

事实上，远古时期的重庆地区，属于内陆海，后来由于喜马拉雅造山运动，青藏高原隆起，使重庆从沧海变成了桑田。这一地区温暖湿润，正是一、两亿年前恐龙的活动区域。

就在重庆的合川地区，哦，其实就是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驻地附近，就曾经发现过硕大无朋的恐龙骨骼化石。这种大型恐龙早发现于合川县太和镇马门溪，于是被命名为“合川马门溪龙”，是一种非常巨大的蜥脚类食草恐龙，长达二十余米，高九米多，重达三、四十吨，为中国现今发现的大的恐龙之一。

说起重庆，还保留着不少带龙的地名，像啥望龙门、龙门浩、化龙桥等等。在这头“巨龙”的脊骨、肚腹、脖颈、小头（马门溪龙身躯很庞大，但脑袋很小只有六十余厘米，真是不可以想象啊，小小的朝天门正像这个小脑袋）之上，鳞次栉比的矗立着各式各样的房屋，仿佛就像巨龙身上的鳞甲。

重庆的夜景天下闻名：一入夜，万家灯火就像闪闪发亮的鳞甲，倒映在微微荡漾的两江之上，美不胜收啊。

奇怪的是，中国有不少地方呢都称为龙城，像周大少团长呆的山西太原，别称就叫龙城，偏偏真出恐龙，与龙有着如此众多联系的重庆，却从未得到龙城之名，而一直被人们称为“山城”、“雾都”，真是使人遗憾啊。

远远望了望重庆山山水水，周大少团长意犹未尽，命令飞机绕着重庆慢慢地盘旋三圈。他娃要好好地看看自己的美丽的山水家园和自己的建设成就－－－猫儿石工业园和南岸叶州工业带。

“团长，你看那不是原来王家沱日租界那块地界嘛，哎呀，现在都成了一片崭的工业园区了，变化太了”

其中一个曾经跟随周大少团长参与了收复日租界战斗的弟兄认出了这片曾被小鬼霸占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全面抗战一爆发，周大少团长就毫不客气地割除了这个自1894年《马关条约》签署后的吊在重庆的大毒瘤，在中国土地上众多的外国租界中，重庆王家沱日租界是早回到了中国人手中的一块土地，周大少团长至今仍然非常自豪。

重庆早已经不是周大少团长刚刚穿回来的35年的那个时候的样了。随着周大少团长等一大帮渝帮工商界人士的大力发展，到1937年底，重庆已经由一个普通的大西南内陆陆地水陆码头型城市，变成了工、商、农、科学、文化教育等门类齐全，欣欣向荣的大西南首屈一指的战略大后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等中心，虽然四川的省会还在成都，但重庆俨然

已经成为了大西南发展的高地，并带动了这一地区的蓬勃发展。

重庆市的人口数量从35年的30余万人，剧增到37年底的六十余万人几乎增加了一倍以上（到38年以后，是速膨胀到了一百余万人）。

而随着全面抗战的爆发，一大批日本人占据华北等沦陷区的、东部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区的达官贵人等经济比较富裕的人们，纷纷像潮水般的涌入了重庆这个远离战火的兴发展的大都市，往日还显得乡土气息浓厚的山城，仿佛一夜间就繁华洋气起来。马路上汽车拥堵，人们衣着光鲜，各种潮商品琳琅满目，商业气息空前。

面对大量的建设工程，周大少团长控股的山城棒棒军总公司下属的马二哥领导的基建公司，已经成了一个拥有土建、设计、安装、装修等等十余个分公司的庞大集团，光是有钱人在重庆各处修建的大大小小的公馆、别墅、洋楼，和周大少团长这两年提前低价买下的大批土地上的住宅小区、商业区的基础建设项目，就让马二哥手底下的两万多人，忙得脚不沾地。

而周大少团长告诉马二哥，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如此繁荣还能持续四、五年啊。马二哥说句实在话，当时都幸福得晕了，就这一年半载赚得钱，就是一个不好公开的天文数字了。

扩军，大扩军受到鼓舞的马二哥雄心勃勃要把人马扩大到五万余人，各种专业公司增加到二十余个。

重庆市的市政建设，也随着这两年的重庆以卢作孚、林汤圆、周家欣等为代表渝帮的一大批工商贸企业的高速发展，带来了大量的税收而得到了长足发展。不说到处矗立的楼房、四通八达的柏油马路了，山城的市民们还惊奇地第一次领略了繁华街市的灯红酒绿、光怪离奇的夜世界，古老的城市仿佛一步就进入了现代化，成为了与上海相似的长江一头一尾的两个中国颇有现代化色彩的大都市。

随着从东部淞、沪、杭、宁等一带大量西迁而来的工矿企业扎根重庆，特别是落户周大少团长开发的重庆南岸几十平方公里的叶州工业带。数以十万计的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有一技之长的外地人，大多数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人（被重庆人称为下江人），使山城重庆变得都有些拥挤不堪了。

在重庆市中区，江北，江南的所有空地上，都几乎成了一个大工地，建设着无数的，或宽大的公馆、别墅，或密密麻麻的简易住宅楼（周大少团长考虑抗战期会涌来近百万人，吩咐设计建设的当时的廉租房，由于买地的价钱低，房租价钱自然很低，申请条件很简单，能够满足几乎所有中、低层人们的住房需求。自然，那些住得起高档公馆、别墅、洋楼的，

绝对不会像现在有些人那样自降身份，去跟这些只求一个遮风挡雨之处栖身的人们争这些周大少团长专门开发的廉租房）。

整个重庆市区的范围，迅速向西、向长江对岸的南岸区、向嘉陵江对岸的江北区大大地扩展，市区面积一年多膨胀了二、三倍，达到了令人称奇的一百余平方公里

当然，随着上千家的工矿企业迁入重庆，吸引了大量外地人来渝的同时，也有大量四川当地人涌入重庆寻找生活机会，他们大都是城市生活的下层了：棒棒军啊，三轮车夫啊，小摊小贩啊，告花儿，小偷，j女啥的……

与经济蓬勃发展相对应，随着周大少团长的东方影视公司等文化产业的巨大带动，重庆也成为了一片文化的西部热土，这里面自然有已经被他礼聘为东方影视公司的首席编剧的田汉等文化艺术界名人，逐渐从全国各地也汇集了（38年以后盛）几乎国内所有著名的文学家、作家、艺术家、画家、音乐家、戏剧电影名家大腕和报人记者等等：矛盾、洪深、夏衍、老舍、胡风、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冼星海、沙梅、金山、白杨、张瑞芳、秦怡、邹韬奋、张金銮……

以文化艺术界为中心的社交界也建立起来了，周大少团长早在一年多前就悄悄在他所知道的沙坪坝磁器口镇、白沙镇，和江北区的北碚镇等地方购置了大批低价土地（当时这些偏偏角角的地方，有的荒坡低到一元钱买得到好几亩），于是这些地方就迎来了空前繁荣的文化硬件设施建设。

结庐在人间，不闻车马喧的这些离大都市地理位置稍微偏远的但学习、生活环境绝对一流的地方就成了这些文人墨客的自然选择（周大少团长又不想在他们身上赚钱，几乎等于白给他们住）。

而全国已经有几十所大学，十余家报社与周大少团长所创办的“西南文化交流中心”联系，搬迁或正在搬迁到以上周大少团长专门建设的文化地区的著名大学截止到37年底就已有十九所，其中有著名的中央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国立音乐学院、国立艺专、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国立武汉大学(这些历史上是西迁到大西南各地，远的甚至到云南昆明去了）……等等。

数以万计的莘莘学和他们的教授讲师所聚集的以上地区，给重庆乃至大西南带来了这个时代的中国急需的也是缺乏的高等教育和各种宝贵的人。周大少团长一直渴望的人需求，也被他巧妙地以硬件换软件，一偿所愿。重庆市其他工商界人士简直对他娃这笔买卖佩服得五体投地。

早已经洞悉这种大势，并一直默默地持之不懈努力的周家欣、林汤圆的万家工商贸集团

，昂然站在了时代大潮的前头，成为了弄潮儿

林汤圆为此常对身边的人说：“识大势者得大发展晓舟两年前初出，即已看清目下之大势，并一直为之不懈努力，有我们万家集团今日之辉煌晓舟之功，无法估量，啷个评价亦不为过啊”

随着万家工商贸集团的自身发展和南岸工业带的需求，周大少团长在重庆南岸叶州工业带玛瑙溪一带开辟出了一个军民两用的机场，取名叫江南机场。

军用自然指周大少团长剩下的那一架霍克－3型教练机，由于防空团已经出川抗战开赴了武汉，留在重庆的防空团空中分队，没有了协助防空团训练的任务，仍然繁忙，担负起了培养飞行员和地面技术保障、后勤人员的工作。

怀着颇为自豪的成就感，周大少团长和兰兰妹妹所乘坐的飞机安全顺利降落到江南机场上（至于那个长江中的珊瑚坝跑马场野战机场，就成为了闲时跑马，急时备用的后备机场），一打开机舱门，好家伙，黑压压一大群人来迎接这个名动天下的杀倭少年英雄。周大少团长则兴奋地对着人群大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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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章巴山夜雨涨秋池

前来迎接的人们，恍恍惚惚是听见周大少团长喊了一声啥“糊汗衫”回来了（难道是周大少团长又担任了什么军中职？），倒也没有人多去在意，见周大少团长下了飞机，一涌而上。**()

前面的自然是周大少团长的妈老汉、稀奇的小雨娃、心上人林雪儿、童湘、常妈妈、及林汤圆等社会各界至亲好友。一见面，大家都高兴地抱在了一起。等与众人热情地打了一圈招呼，抱着乖雨娃的周大少团长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重要的。于是示意万朵花拿信物过来－－－缴获的小鬼的将官指挥刀。

林汤圆一见兴奋异常：三大三把日军将官的将官指挥刀周晓舟真是太长个人的脸面了。现在别说让周大少团长娶一个林雪儿，要是林雪儿不是幺女儿，有啥妹妹的，林汤圆都能干脆效仿娥皇女英算了，两手就要去抓万朵花提着的三把将官指挥刀。

旁边的兰兰妹妹知道家欣哥与林汤圆打得那赌，急了：

“林叔，有一把将官指挥刀是给我老汉的（陈大厨拿去当菜刀可好？）。还有一把是给上海的童凯华伯伯的。你莫狮大开口，三把将官指挥刀都想要哈再说，你又不是三只手，还想抓三把将官刀啊？”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这三把日军将官指挥刀，一把自然是号称钢军的日军第五师团主力第21旅团的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的那把将官刀。另外两把将官刀则是周大少团长千里奔袭的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关东军第二飞行集团支援晋北战场的陆军航空兵第一飞行团的少将飞行团长寺中道一少将，和参谋长服部四郎少将的将官指挥刀。

而且周大少团长还说，虽然归陆军管辖，但日军空军的军衔比起陆军是大一级的，也就是说空军少将算陆军的话应该是陆军中将了。

这么一说，可为难死了林汤圆，想给自己留一把独一无二的日军陆军的将官指挥刀吧，偏偏又比空军的将官刀好像矮了一头似的。想到胖墩墩的陈大厨拿着比自己陆军将官刀高一篾片（川渝方言高一级的意思）的日军空军将官刀而洋洋得意的样，林汤圆心里就不平衡，而且那个上海的老对头童凯华自然不能让他压自己一头。

于是也算是袍哥祖师爷级别的林汤圆耍起赖皮起来，他反应敏捷的一手抓过一把将官刀，那是把日军陆军、空军将官刀一把抓，都抢了一把然后抱歉地对无可奈何的童湘说道：

“阿湘妹儿，你老汉远在上海。这次这把将官刀，林叔我就先得了哈。反正，晓舟马上又要开赴淞沪抗战前线，到时候你老汉得把大官的，喊晓舟把淞沪抗战的小鬼总指挥松井石根大将的将官刀给你老汉得了，好不好？”

把一旁的周大少团长气乐了，林汤圆你以为得到一把小鬼的将官指挥刀是捡烂桃啊？抗战至今几个月，也只有自己运气奇好，得到了，还一弄弄到了三把，正好三个老丈人一人一把，也不厚此薄彼了，你这一出算啥回事嘛还一去淞沪抗战前线，就把人家小鬼的总指挥松井石根大将的将官刀缴获了给童凯华？日本人如果这么烂，也不会几个月就占领了小半个中国了打得近百万中队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这三把将官刀也算是机缘巧合，哪里这么容易得来啊。

晚上，大开宴席，地方自然是已然变成了一个诗情画意的美丽田园山庄的海棠泉水鸡。

随着重庆的发展和席卷小半个中国的战火，一大批各地的达官贵人、名流上层西迁来到了重庆。于是中国社会特色的社交圈不可或缺的高级厨师和大批的各地有名的高级餐厅饭店，随着权贵名流们也纷纷迁来重庆，举几个有名的哈：广东的“冠生园”；北平的“五二馆”、“御膳房”；苏州的“陆稿荐”；上海的“文园”、“翠涵怡”、“谭氏公府菜”、“老正兴菜馆”；天津的“东湖居”；武汉的“四香椿”、“周鱼头火锅”（这个周大少团长弄得也成了武汉名菜馆了哈）；重庆、四川本地那就多了：“老四川”、“蜀香园”、“海棠泉水鸡”等等，竟有数十、百家。

弄得重庆的饮食文化空前繁荣，38年国民政府正式西迁以后，那就多了，也就是后来进步文人痛批的“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来源。几乎可以这么说，全国川、粤、苏、鲁四大菜系，主要的八个地域风味的菜品都能在重庆吃到起，甚至连经营疆风味的的全羊馆，也有，在周大少团长曾经读过书的小龙坎一带。

这也是符合当时重庆这种主要由各地移民组成的城市的需要（原先市民30多万人，后来的一百余万人，而半数以上是全国各地的人们）的，毕竟就算是重庆本地的菜肴再好吃、有名，吃不来又辣又麻的四川味的各地移民也是大有人在。

就拿满口假牙的高领袖来说，39年来到重庆后，尽管慕名也去海棠泉水鸡消费了（这个概不免费的规矩是周大少团长定的，倒成就了从不献媚的经营特色），当时是面对满盆红红辣椒堆里的鸡丁不敢动手夹一筷，而且满席还找不到几个不辣不麻的菜肴，后只得吃了几个小点心、囫囵吞了一碗四川汤圆了事。

当然，老蒋还是对一个重庆本地的，由周大少团长亲授的罗汉寺的“鼎湖上素”系列寺院菜那却是赞不绝口，常常要外卖包席宴请宾客。

欢迎的宴席一开，周大少就你来我往敬了一圈酒，遭你一杯我一杯灌得脸上红霞飞，那是容光焕发，满脸通红。说老实话，还是林汤圆、周炳益等身边的亲人好友替他喝了、挡了不少。

总算是能够坐下来吃吃在梦中都多次梦见的海棠泉水鸡了，为了慰劳少年大英雄，林雪儿、童湘和兰兰妹妹几乎都化身周大少团长的布菜丫头，几双雪白的象牙筷都在红红的辣椒海里给他捞鸡丁。结果几乎一盆海棠泉水鸡，都被几个女娃拈在了周大少面前的食盘里，堆成了座鸡丁山大家都笑眯眯地看周大少团长一通狼吞虎咽，吃安逸了辣舒服了麻得霸道

晚宴结束，跟随周大少团长上山到黄桷垭的那个周家花园的人们仍然是多得起串串。好几十、百把人等着向周大少团长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请示下一阶段的任务安排等诸多事情。

没有办法，几个女娃只有把马家两小兄妹等亲戚好友领到起去金牛湖湖畔散步去了。只留下周大少团长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得一刻不停。

首先是队伍上的事情，军情处的赵处长和内保处的冉兵处长分别汇报了近段时间的工作。坦言，因为重庆的人口增加的太、太多，而且各地、各种人都有，挨到起审核大量进入周大少团长的势力范围的人员的工作量太大了，急需增加人手、经费等。

周大少团长思考了一会儿，提出了意见，

“这人口的登记、审核，是一项群众性的基础工作，是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活动经费，你们提出的预算我基本上同意。这个基础性的工作，你们可要非常重视。

内保处的冉哥你就重点抓，与重庆市的警方要加强合作联系，可以由我们出钱出技术，协助重庆市建立起严密完善的身份证制度，强行推行，规定以后一切市民的权益都要与之挂钩

材料所研究的高防伪的身份证制造技术已经弄出来了，你们争取推动重庆市今年年底就把三个月以上的常驻人口与短期暂住人口的管理全部纳入这个体系中。

这个基础性的工作做好了，对于我们以后的人员审核、追踪溯源、防谍渗入等等（事后，周大少团长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项非常缜密的人口身份登记管理制度，对于加强统治者的统治起得作用如此之大，不仅是日本间谍，就连可以说是无孔不入的等其他势力，要想渗入战时的重庆这个陪都也是非常困难，就连秘密身份的中央南方局书记周恩来，也只能以高国防委员会委员、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部长是陈诚）和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首席代表的合法身份在重庆领取只管得到三年的临时身份证在重庆活动。高领袖后来为此对周大少团长大加赞赏，弄得周大少团长只有苦笑，日他，老以后不会被人称为协助实行特务统治的大毒手吧），有莫大作用”

赵处长、冉处长都非常赞同，两个搞特务的人都清楚：开头很难，但一旦这个身份证管理系统建立了，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就像一张大网罩住了所有人。

“现在的重庆，就像是一个走马灯似的，充斥着旧与、贫与富、左与右，可谓之鱼龙混杂、红尘万丈而又有凄风苦雨，对于保持我们队伍的纯洁性和凝聚力都提出了的课题。

怎么防备各方势力对我们队伍的渗透，怎么保持外部环境对于我们自身的平稳发展的友好性是眼目下重要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要保证专心赚钱杀小鬼。你们不要去弄啥政治，与哪方势力沾上了边边，都是不得善终的这派，那派，我们就当逍遥派（其实是他的投机取巧的骑墙派）”周大少团长后说道。

从晚上八点钟一直到夜里十一点钟了，周大少团长的面前的香茗也换成了浓浓的咖啡。怎么可能不累人嘛，人到了一定层次地位那是太费脑水了。

后的一大拨人，是周大少团长的心肝宝贝的已经改名为科学技术研究院的由吴老瓶院长率领的，下属十几个研究所、室的负责人，二十余老、中、青三代结合的科研技术人员。周大少团长的压箱底的不示珍宝。

“首先，我要给大家道个歉，把大家拖到了后，让你们等了许久。那两部电影还好看吧？”

大家纷纷笑着说看着小电影，不知不觉中一会儿就过了。

“你们可是我的压轴大戏哟这段时间的你们的忘我辛勤工作我非常感动，对于你们所取得的不少成绩，我只能衷心地对大家说声谢谢。

这算是个知识爆炸的时代了，的科学理论和学科层出不穷、日月异。科学技术是人类一切进步的源泉就拿型材料所的几项世界级的研究成果来说，谓之开辟了材料科学的一个方向也不足为过啊……”

这个时候，林雪儿、童湘（兰兰妹妹累了，已经睡下了）领着几个佣人给大家端来了夜宵－－－掐掐小汤圆。这些知识分也不客气，再说也饿了，都边吃边听周大少团长说话。

“我只能算是科学研究的门外汉（大家心说你也太自谦了吧，实际上周大少团长很多知识算是前沿的），但也深知培养科学探索精神、大力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于小至一个企业，大到国家民族的发展繁荣至关重要。

从人类历史发展来看，每一次的科学技术的大发展都使人类文明站上了一个高度。一个国家民族的昌盛发达，与这个国家的人民是不是具有普遍的科学探索的精神不无关系，这就是开民智吧。

中国几个不搞愚民政策的时期比较强盛就是这个道理。但从汉唐后，统治者错误认为要想家天下千秋万代就要把人民弄成那个愚民、莽夫，社会只需要极少数奴似的精英就行了，结果数千年一直站在人类文明高度的中华民族轰然跌下，从那时起，中华民族实际上就没有在一场与外来文明的争斗中取得啥胜利，一直积弊至今，非常使人痛心啊

也许有人会说，先进的政治制度也是必不可少的吧，其实不管是大家公认的三权分立的政治民主制度比较完备的美国，还是君主立宪的半吊英国似的民主政治制度，或者就算是军国主义的小日本，或干脆是的墨索里尼的意大利，所谓的政治制度只是适应生产力发展某一阶段的统治国家的手段，并不是能使一个国家民族兴旺发达的必然因素，而具不具有国民广泛的深刻地科学探索精神，对于科学真正的尊重，对于知识真正的渴望，是国家民族始终兴盛发达的底蕴。……”

林雪儿、童湘也静静坐在一边听周大少团长侃侃而谈。后来，这长达一个小时，几万字的讲话，被这些科研人员整理出来，读过的上千的科学技术研究院的科研人员无不倍感语重心长，肩上的担很重。

后周大少团长说道：

“我对大家没有啥要求，只一个要很好地保重身体。我这里就要发点小军阀的威风了哈，每天早、晚大家必须给我打一套陈式太极拳。全都必须学会我要作为考核大家成绩的一个重要的指标哟。不说了，就一句话：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们要啥我给啥，当然要我能办到的哈，别喊我摘月亮”

大家大笑着，热烈地鼓起掌来，感谢这个虽然年轻但却对于科学研究理解颇深的小军阀老板。

就连林雪儿也是深以为然，她很清楚：就像小雨娃所在的数学研究所，就利用周大少团长提出的数论中的华氏统筹法和优选法（周大少团长取的名，就是为了纪念华罗庚），由小雨娃牵头在猫儿石工业园和叶州工业带的广大企业中，推广使用，取得了巨大的成效。劳动效率大大提高，成本却显著降低。证明了周大少团长所论断的科学技术对于生产力的发展具有巨大的推动力的正确性。

深夜一点了，等把众人在周家花园安顿好。林雪儿和周大少算是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互诉衷肠和久别的相思。

黑沉沉的暗夜里，重庆深秋特有的连绵不绝的巴山夜雨静静地下着，仿佛也不愿意惊动这一对情侣，周大少搂着心上人，一起站在窗前无语的领悟着巴山夜雨的那一份缠绵幽怨。

林雪儿轻轻念起了：“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周大少见林雪儿打破了沉寂，也叹道：

“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谁让咱们遇到了这个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的艰难时刻啊，只是让我的雪儿姐受苦了”

听到这句话，林雪儿心颤颤的，鼻一阵发酸，千般的牵挂、万种的思念都化作了柔柔的秋雨，流在了脸颊，滴进了少女的心田。

“来，我给你填首《蝶恋花》吧”周大少不想把这个难得的相聚时刻弄得伤伤感感的。

当然周大少只管吟词，他娃那手毛笔字实在是不敢在大家面前献拙。书写的就由坐在他腿上的林大小姐执笔了（真是有些暧昧啊）。

“共依层楼听秋雨，相望无言，黯然生心迹，夜色绵绵连天际，何处相思凭阑记？

人生何不携侣醉，阴霾当头，欢笑似无味，收拾河山终有岁，碧血红花射日坠”

写完后一笔，林雪儿把毛笔一扔，扭过身来就在周大少的怀抱中闹腾起来，

“好啊，周腊梅，你急着要去打仗杀小鬼，连跟我在一起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嘛”

“哎呀，我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胡编乱造嘛。我的雪儿姐有味，有味，真是好香啊”

周大少早被在腿上闹腾的林大小姐弄得心猿意马，嗅着那个柔软身体上散发的淡淡的腊梅花香，手不老实地乱动着，嘴巴不知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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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章一扑上去就开打？！

清晨，重庆依照是一个烟雨朦胧的深秋天气，处于黄桷垭山谷中的周家花园在若有若无的薄雾中一片青翠欲滴，湖光山色宛如人间仙境。(请记住我.dukankan.)

重庆的秋冬季节，仍然能够保留青翠，这是本地的随处可见的黄桷树的功劳，它的学称是小叶榕，常绿乔木。有一个奇怪的特性：以栽种的时间决定短暂落叶（能够很发出叶）的时间，所以经常有夏天落叶，而冬天里却郁郁葱葱的奇观。周家花园，再加上周大少团长附弄风雅，在园里是遍植松、柏、梅、竹，所以虽然已是深秋，但整个园内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周大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几个月来，风餐露宿、早起夜寐，这下算是美美地补了一下瞌睡。林雪儿则是早起了，并没有惊动他，自己在厨房里忙着给他娃煮爱吃的掐掐小汤圆。煮好正准备端上去，就听见周大少团长在房中大吼“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知道他睡醒了。

一推开门，却见闻声来到房中的兰兰妹妹、童湘正把周大少压在床上一人揪一边耳朵，嘻嘻哈哈闹腾着。原来两个女娃知道他娃昨天晚上美够了，正拿他娃出气啰，还敢得意地吼不知羞的粗野山歌，收拾你娃没有商量……

欢愉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周大少团长午后即乘机返回武汉，率领集结在武汉的部队当晚登车开赴淞沪抗战前线，跟随川军第23集团军赶赴第三战区。

而率领川军出川江抗战的西南王刘湘先率领部队到达武汉，部队即被高领袖分成数个部分，有的划归第一战区的程潜，有的划归第五战区，率领十余万人川军出川抗战的刘湘倒被弄成了一个光杆总司令。高领袖于是干脆封刘湘一个连战区都不知道是何处的第七战区总司令。

川人拉帮结派那是传统，遭高领袖这么一弄，部队上下人心浮动，都认为高领袖这是想借抗战名分化瓦解川军，终达到其险恶目的。没有一个川军部队动弹，于是在武汉一呆就近一月。刘湘终还是去南京就任啥狗屁的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去了。部队就交给了川军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唐式遵上将。

这次淞沪抗战前线，成了血肉磨坊，中队往往一个师上去两天就打残了。大本营命令川军等各地方部队迅速赶赴淞沪抗战前线，自然也就不把川军拆散了，于是那就开动啥

说到大本营，全面抗战爆发以来，高领袖发布了命令，国民政府转入了战时体制，为方便全局指挥，以大本营取代了军事委员会作为了整个全国抗战的高指挥机构。自然大本营的高首脑陆海空大元帅，必然由高领袖担任。

九月初，大本营将全国划成了五个战区。周大少团长率部浴血奋战的山西战场是为第二战区。这回因“哗变”事件，周大少团长军衔遭降一级，少将变成了上校，作战地区却是升了一级，由第二战区奉调第三战区（淞沪、苏南、浙江地区）作战。

由于小日本人被高领袖在华中上海的不明就里的大规模行动所迷惑，觉得好像是受了轻辱。于是，小鬼改变了原先的征服中国的战略企图（原先的那是相当的凶险：集中主力于华北大平原，先解决了华北问题，与东北连成一片，取得强大的战略大后方，并占领山西，取得肩背之势，打开通往中国华中及以南的门户，然后以雷霆之怒挥师南下，打击中国的腹心中央地区，占领郑州、武汉，再与西进华中上海之日军，形成战略大包围，围歼这一地区集中的几乎所有中队的精锐中央军力量，彻底摧毁高领袖的统治基础，消灭或者逼迫中国的国民政府投降，以达到速战速决，解决中国问题，为日本扩展战略赢得有利的形势），将预计的向华北大举增兵改为了向华中上海地区大量增兵，而且还不得不将华北原有的一部分精锐力量转调到华中战场。

至九月中旬，原先驻防在大连的天谷支队、台湾驻防的重藤支队，也被调往上海，中日双方在上海大打出手，战争规模越来越大。日本统帅部将中国战事的主战场迅速由华北、山西战场转到了华中上海，决定给大量集结在华中上海地区的中队之主力，予以重兵打击，陆陆续续又向上海增派了第3师团、第9师团、第13师团、第101师团，及野战重炮兵一个旅团，独立野战重炮兵一个联队和海军航空兵几个飞行团。

你增兵，娘希匹的，我增多的兵，高领袖手中好装备没有，可炮灰多了去而且这次咬着假牙，也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本钱，轰轰烈烈摆出了一个决战的架势。泥人也有几分尿性，被小鬼咄咄逼人欺负够了的高领袖干脆亲自上阵，让原来的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自己的拜把大哥冯玉祥将军去华北组建一个第六战区。高领袖亲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指挥上海方面作战。这就叫临阵磨枪，不也光啥。其实是犯了临阵换将之大忌。

随着临近十月，日本人将侵华主战场转入华中上海，成立了（日本）中国上海派遣军，兵力达到了十余万人，拥有重炮三百余门，战车、装甲车二百多辆，飞机三百多架，另以海军大小近百艘舰只组建了第三舰队，以一场陆海空军的现代立体战争的的作战模式在华中上海与基本上还处于一战样式的中队打得天翻地覆。

亲自上阵，高领袖晓得锅儿是铁打的，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部队每天面对小日本的天上、江上、地上的狂轰滥炸，伤亡惨重，不得不再次向上海大举增兵，各地的军阀地方势力的部队也在这时，纷纷奉令调往淞沪抗战前线。而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虽然从第二战区休整下来，由于功勋卓绝，富有打击日军的作战经验，自然首当其冲，被令火速跟随川军第23集团军增援上海战场。

而之前的淞沪抗战战场，已有三个作战集团：为左翼作战集团，陈诚上将指挥的第15集团军、第19集团军；右翼的作战集团，张发奎上将指挥的第8集团军、第14集团军；中央作战集团，朱绍良上将指挥的第9集团军、第17集团军。中队在淞沪抗战战场上兵力也高达四、五十万人，而且几乎全为中央军精锐部队。

两月的血战，中央军精锐伤亡惨重。就连陈诚上将起家的第18军，也在罗店血战中几乎被打残了，旅长以下伤亡达一万五千余人。将士们如海的鲜血也使高领袖认识到拿自己的压箱底的中央军精锐在日军的重炮、舰炮、战车、飞机的猛烈打击下，死守阵地拼消耗当炮灰，非常不值当

于是想起了那些纷纷请缨要上来报国杀敌的各地地方军阀势力的队伍，战斗力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啥，那就上来吧

小日本人两个月来，同样头疼，战线裹足不前，算是啃上了中队中的硬骨头（中央军），损失也是不小。

曾经狂妄叫嚣三个月就能征服中国的日本统帅部，打了两月，在弹丸的上海尚未取得多大的进展，是恼羞成怒，继续向华中上海增兵。

在十月，日军统帅部下令编成了第十军（上海），增援上海战场，准备以其在杭州湾北岸登陆，形成钳形攻势，一举打破此前的僵局。

小日本的军是一个战时编制，可大可小，但小也有十余万人，像这个第十军，所辖兵力就有第五师团（华北转调，就是那个遭周大少团长欺负够了的原先的板垣征四郎老鬼率领的第五师团，重整编后，又成为了两旅团四联队的两万多人的大师团，架还是很大，但战斗力已经不如原先的广岛老鬼们了），第18师团（满洲转调），第114师团（日本国内编，一个一万八千余人的乙种师团），第117师团（国内编），军直属部队和兵站部队（由华北转调），第一、第二等后备步兵团（国内编），并增设海军第四舰队，专门负责向上海转运兵员和物资。

就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跟随川军大部队开赴淞沪抗战战场的途中，日军统帅部下令编成华中方面军，这是一个日军比军编制大的一个战时编制单位。由松井石根大将担任方面军总司令，统辖侵华日军之上海派遣军和第十军。

此时，华中日军已经成为了兵力为两个军，共计陆军九个主力师团和直属其他特种部队（炮兵、战车等），以及海军第三舰队、第四舰队和海军航空兵等庞大的作战单位，兵力超过了三十多万人，至于当初日军战略重点华北，日军华北方面军反仅剩两个军，七个师团的共计二十余万人占据着偌大的华北地区（含山西除晋南以外的大部分）。

也就是说，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小日本人已经完全被高领袖并不是刻意（其实老蒋是典型的想一步走一步，添油加醋，都让他弄了一个这个后手大妙招，真是奇闻啊，也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定数，倒把小日本人迷惑了）地华中摆开了一个大决战的架势而制约了。只有在日本人深深陷入华中这水乡泽国后，晓得战略上已经把自己摆到了被动的一方，而此时也是欲罢不能了，越陷越深，终决定了失败的必然结果。

11月11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到达淞沪抗战战场。此时，战场上却处于一个两个月来少有的沉寂之中。吔，真给周大少团长面啊。果然是抗倭少年大英雄哈

瞎扯，原来是日军华中方面军的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调整了部署：由于中队的顽强抵抗，先前的罗店西南的战事呈胶着状态，日军想要从侧翼包围中队的战役企图无法实现。

松井石根大将见日军增援也到了，自己的力量空前强大，干脆改为中央突破算了。于是改计划，先攻陷大场后进入苏州河一线，拿上海以北的中队开刀，然后向南翔发动攻势。确定了的方针，自然要调整部署。

而此刻筋疲力尽的中队也急需休整，等待后援，补充一个个被打残了的师、团，白白看着反击的良机也无法。激烈的战场一时间平静下来，哪里去看周大少团长面嘛，相反地一场加血腥的生死搏斗还在等着他娃和不断奉令开赴淞沪抗战战场的各地地方部队。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这次是倾巢出动，川军独立旅下辖防空团（就是那个181师师直属防空团，却也是川军独立旅的编制，虽说有两个爹，但基本上只听周大少团长这个亲爹的）、大学生军训团，再加上直属旅的一些单位，全军竟然也有近八千人了。比一般旅编制要强，稍弱于师。

但说起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战斗力，光看人数是看不出来的。就其装备水平和部队素质，说相当于一个中队的集团军也不算过分，就连狂妄的小鬼也是吃了大亏明白这一点。当然，也存在缺乏重炮、战车等重型武器的弱点，打进攻差点，要守个团级防御阵地那是绰绰有余的。

调整部署完成，松井石根大将以第9师团和到的第13师团向蕴藻浜地区发动了猛烈进攻，意图实现其中央突破的计划。一番激战，蕴藻浜地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随给日军一定杀伤，但中国守军之第77、59、67、90师及第66军教导旅全部被打残，不得不撤至后方休整。

高领袖急调第61师及精锐的税警总团等部队上去，意图将来势汹汹的日军阻拦于蕴藻浜，但以上部队付出惨重伤亡，也未能将渡河的小鬼歼灭，以至于日军在黑大黄宅至赵宅角一线构成了宽约2公里的桥头堡阵地，其后续部队在此掩护下，正陆续渡过蕴藻浜，意进一步向大场进犯。

而大场的得失关系到淞沪抗战的全局。就在这个时候，川军第23集团军唐式遵副总司令率领所部五万余人赶到了前线。立刻被高领袖抓差，速向该方向紧急增援。

高领袖针对日军进攻态势，将蕴藻浜南岸地区划归了中央作战集团负责，此时原来的中央作战集团的总指挥朱绍良上将被高领袖派到了兰州，蒋大元帅随即将第三战区直接划成了左、右两路作战军。

为了夺回蕴藻浜南岸阵地，扭转对于大场的不利态势。高领袖决定利用上来的援，对日军已经占领的蕴藻浜南岸之桥头堡阵地实施反击。

遂决定：以到的韦云淞之第48军为1路攻击军，由黄港、北侯宅、淡家头附近向蕴藻浜南岸之日军发起进攻，进至唐桥站、田都一线；以叶肇之第66军为2路攻击军，由赵宅附近向东进攻，进至杨家宅、徐家宅一线；以上来的唐式遵的川军第23集团军之刘雨卿的21军（就辖范哈儿的181师）为3路进攻军，由广福南侧向孙家头、张宅一线进攻，其50军范英部作为战役预备队。

接到出击作战命令的181师范哈儿师长，急忙把周大少团长“请”到师部。确实要说到对付小鬼，年纪轻轻的周大少团长已经是个老资格了。现在从川江出川抗战的队伍，就只有他的川军独立旅揍过小鬼，还打得非常不错，战绩可谓惊人。自然来探求杀小鬼真经的川军各部弟兄来的不少，把周大少团长整得不厌其烦，干脆成立了一个外事接待小组了事。

“哈公，咱们可不能像其他部队一样，生怕抢不到功劳。一上来就扑上去开打啊”

“我晓得，两眼一抹黑，啥情况都不晓得，就知道退下来的友军说是对面的小鬼是第九师团的主力。”范哈儿可不像他外号一样犯傻，也是老油条一根。

果不其然，左翼的第48军韦云淞部，中路的第66军叶肇部，虽然拼死猛冲，付出了重大伤亡仍未获进展，不得不又退回进攻出发集结阵地重整旗鼓再开张。

而右路的川军21军刘雨卿部的负责进攻的范哈儿的181师和吴成德的179师，除了怕担责任，老吴派了一个营做了试探性的进攻，一遇打击即缩了回来。那范哈儿师长干脆在广福南侧的进攻进攻出发集结阵地上动都没求动一下。

哈儿在川军中的老资格和袍哥大爷级的身份，军长刘雨卿也是拿他丁点办法莫得。

要说起来，181师是川军刘湘部的精锐21军的主力，这一年多，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装备精良、人员满编（全师达一万五千余人，加上周大少团长的那直属防空团，全师接近两万人了，其实都算是一个军了。），要拿对面的两个日军联队约七、八千小鬼试试刀锋，一刀下去也是能有所获的，啷个不一扑上去就开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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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章士气堪用！

“晓舟啊，你看我们当面之小鬼的情形也弄清楚了，可不可以出击一下，把这三千多小鬼赶出孙家头、张宅一线，完成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攻击命令。()(请记住我们的.dukankan.)”

范哈儿师长得到了周大少团长通报的有关对面之日军的情况，轻松下来：五六倍于敌，干脆搞一扳手

“那可以啥，只要哈公愿意又做七、八千人的小师长就可以。”周大少团长毫不客气地说道。

“啷个唵？”范哈儿师长惊问道。

“这一段出击的范围，正是日军远程重炮火重点打击的区域，之前的韦云淞的第48军和叶肇的第66军，与其说是遭打回来了，不如说是遭炸回来了，大部分伤亡都是日军优势的炮火狂轰滥炸造成的。你哈公不愿意付出数千人的死伤，就想撼动日军桥头堡阵地，可是不要想了。如此，哈公还愿意出击嘛？”

范哈儿师长使劲摇脑袋，那算了，折损光了，老做屁个师长啊？

原来，日军在孙家头、张宅阵地一线的兵力，并不是前面溃退下来的中国守军官兵们所说的第九师团的两个联队七、八千人，而仅仅只有一个野战步兵联队的大部分，在三、四千人左右。

范哈儿师长之前也没有与日军交过手，以为六倍于日军，可以一打，现在听周大少团长这话，知道不仅仅是日军战斗素质高，重要的是具有巨大的炮火优势，不用提空中的狂轰滥炸了。怪不得前面的部队都说地上、天上一轰一炸，部队基本上就没法打了，人员伤亡惨重。

这里说说范哈儿师长对面的日军，日军第九师团（金泽师团），是日军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装备与战斗力仅仅次于第二师团和第六师团，在日军中经常被弄去打硬战恶仗，反正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但在日军陆军内部，被认为是与第十八师团（久留米师团）并称的日本陆军双璧。其编组地是日本北陆地区的宫山县、石川县、福井县。士兵多朴实肯干，比较团结，算是日军中比较淳朴的队伍，但大家绝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支师团参与了南京大屠杀，欠下了中民的累累血债。

今天，遇到了深知其血债累累的周大少团长，那就绝对跑不了，周大少团长早就算计好怎么收拾它了

不过，令众人大感意外的是，周大少团长并不主张出击，相反，连广福南侧一线的现有阵地都不打算守了，准备后撤两公里构筑防御阵地。

范哈儿师长惊讶的大嘴巴还没有闭拢，李豁嘴团长和范小哈儿团长恼了：

“啷个嘛，周旅长认熊了哈要跑你个人夹起尾巴跑就是了，老们181师不得当这个丢人现眼的虾爬”

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几个哥弟兄们不甘示弱，也脸红脖粗乱诀起来，一时间龟儿、老的满天飞。

“啪”

周大少团长气得把头上的军帽一把抓下来拍到桌上，冷笑道：

“婆娘家骂街嘛？都给老把个屁嘴闭到起”（也文明不到哪里去）

范哈儿师长也很恼火地吼几个181师的弟兄们，“日他，让人把话说完啥”

见大舵把、少幺爸都发了火，众人不敢再闹腾了，安静下来，听周大少团长说话。**

“1、2路的韦云淞之第48军和叶肇之第66军猛攻一场。结果是猴抓炭圆（川渝方言烧红的煤球的意思），遭烫伤了手。英明神武的蒋大元帅还不晓得这些地方杂牌队伍的战斗力啊？他是告一下个嘛，反击失手，说明他当初的对此估计过高。

这些部队守守阵地尚且勉强，还谈啥进攻？如果这个曾经当过黄埔军校校长的连这点也看不出，还是强令各部继续反击进攻，恐怕连现有阵地亦守不住了。我判断，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下达反击部队全线停止进攻转为防守现有阵地的命令，迟不会超过明天……”

“铃、铃”，电话声响起。

接电话的181师刘参谋长听后马上报告：

“师座，刘军座（刘雨卿）转达第三战区的白参谋长（白崇禧，时任大本营副总参谋长）下达的长官司令部的命令。”

范哈儿师长过去拿过话筒听，只听见他说：“是”、“要得”、“一定执行”。

挂了电话，范哈儿师长过来对着周大少团长一拱手，向周大少团长说道：

“人称你是小神仙、赛诸葛，确实比啥小诸葛的长官高明啊正如你刚所说：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已经下达了的命令：反击部队全线停止进攻，转为就地防御，丢失阵地造成大场防御态势崩坏者一律军法从事”

“啊”大家一片惊叹之声，这晓得周大少团长早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了。

范哈儿师长算是明白了，干脆把手下几个弟兄们全给赶起走了。这种时候，人多了坏事，艄公多了打烂船就和刘参谋长、周大少团长、周斌参谋长等几个人商量，想出办法再命令这些手下弟兄们照到执行就行了啥。

具体的细节不得而知，但当晚，广福南侧一线的181师连夜向后撤离两公里构筑防御阵地。这一举动，顿时使由黄港到广福南侧一线的一线平推的中国守军阵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宽约两里的大凹部。一时间全线震动

看到这个无人防守的大凹荡荡，两侧的友邻部队气坏了纷纷向第三战区的长官司令部强烈告状，声嘶力竭地痛斥这种各行其是，保存实力，不顾国家民族利益和淞沪抗战的大局，以邻为壑拒不执行战区长官司令部就地防守的命令，完全对大元帅的命令置若罔闻……

但对面的日军却是大喜：中队全线反攻时，对面的这支来自于川军的中国守军就没敢发动攻击，龟缩在阵地上，这下干脆放弃阵地跑了哈

如果不是前线指挥的第九师团第18旅团旅团长井书宽时少将心里怀疑，制止了第19联队长人见秀山大佐，恐怕人见秀山大佐当时就率部占领了这个异样的突出部。()

友邻的其他中国守军也是纳闷了：真是活见了鬼川军不打就跑，没人防守的空荡荡防御阵地小鬼硬是没敢上？

181师师指挥部则是闹热得很，刘参谋长一个小时就接到了上至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下到附近师、团数十个或严厉、或痛斥、或乱骂等电话（周大少团长早教范哈儿师长躲了，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千千万万不能接电话，特别是啥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否则原先的计划就干不成。至于挨几句别人的骂，不要紧，只求个人问心无愧），是一会儿冒热汗，一忽儿出冷汗。

特别是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严令：如果不能在明天白天恢复现有阵地防御，战区执法队将严惩不贷，到时可是不管啥师长、团长的，一律枪毙

就连顶头上司刘雨卿军长，对于21军在广福南侧一线赫然出现一个阵前大凹荡，也是提心吊胆，生怕战区长官部追究他的责任，也是一叠声的督令。

还四处放风：说181师范哈儿师长一贯倚老卖老，仗着老资格，不听号令。军中那是拉帮结派，乌七八糟，训练极其差劲。造成遇敌即溃，形成了今日之广福南侧战线的危局。可谓之一颗老鼠屎打坏了一锅汤，范哈儿的181师可是把川军的脸皮都给臊光了

幸好西南王刘湘去南京了，否则也极有可能亲自率执法队来逼着哈儿师长把这个大凹荡连夜填上。唐式遵这个副总司令可不敢惹哈公这个大舵把。

面对左右友邻、上上下下一致地指责痛骂，181师的上万川军弟兄们也是要脸皮的，那是委屈得要死：从来不怕事的哈公啷个了嘛？于是从团营到连排，弟兄们不断往范哈儿师长大哥这里跑：他虽然是181师的袍哥大舵把，众位小弟不敢不听他的号令。但是这一枪不放，就后撤也确实太说不过去了吧，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们也是有血性有骨气的川人啥

范哈儿师长先还觉得瞒着弟兄们有些对不住，于是一一和气解释。哪晓得前来的抱屈的弟兄那人都成了流，也不敢说透了，只能点到为止，误会深，自己还说得口干舌燥。日他，火了不见了，老概不接待了，全部给老爬起回去按到早先安排的去准备

手下的弟兄们也来了脾气：你哈公不见我们，我们也有办法。于是找了几个咬文嚼字的弟兄伙，写了一大叠的小字标语就干上了。也是哈，一心出川抗日救国的川军181师弟兄们成了大家眼目中的烂虾爬，将士们心里不服，这是理所当然的。

结果，范哈儿师长出来上厕所，还没蹲下来，裤脱到一半，就见厕所墙壁上贴满了小字标语：

“181师誓死保卫大上海”，

“前进，前进，向前进”，

“再退就退回四川了”……

提溜着裤，哈儿师长一一欣赏下来，都给气乐了：整个一个厕所文化大展示嘛，***弟兄们的文采没想到这一二年是大有长进哈

范绍增被人称为哈儿师长，自然有不同于常人的做法。他倒好，不把这些厕所文化找人清除了，却是找人把周大少团长等几个川军独立旅的官长喊去专门欣赏自己手下这些弟兄们的“文采”。

周大少团长几个看得哈哈大笑。周斌参谋长忍不住赞道：

“哈公，我从你身边出来也有两年了，你手下的弟兄们的文化见长啊瞧瞧：要做就做赵龙，绝不认熊当爬虫朗朗上口，顺嘴得很嘛”

几个头头脑脑一路打着哈哈回到师指挥部，周大少团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哈公，士气堪用可战矣”

小日本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混蛋玩意儿。11月11日，中队全线发起反攻，欲夺回黄大黑宅至东西赵家角一线的蕴藻浜南岸日军占据的桥头堡阵地，在日军强大的陆、空炮火打击，全线失利，不得不退回进攻出发阵地，并构筑简易防御阵地，由攻转守。

小鬼得势不饶人，12日，日军以陆续过河的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的主力向韦云淞的第48军，叶肇的第66军及川军刘雨卿的第21军防御阵地全线猛扑过来。

于是12日一天，从北侯宅、沈宅、淡家头一线，到广福南侧一线，中日两军激战终日。

第48军之朱耀华的第18师，朱师长眼见几乎全军尽墨，阵地还是大部分没守住，羞愤之下自杀殉国；而叶肇的第66军，在反击作战中就伤了元气，被日军上来就是一通猛攻，稳不住阵脚，不得不退至顾宅、走马塘、冷桥、唐家桥一线。换言之，此次以中队开始的全线反攻，打了两天，竟成了中国守军全线后撤数公里不等，至大场附近了。彻底没有退路了。

广福南侧一线的防御的川军21军阵地则是冰火两重天。179师吴成德师长那是指挥打得英勇顽强，一步不退。充分体现了川军那种坚韧不拔的性格。但在连天的日军地上、天上的狂轰滥炸之中，在地面小鬼战车的猛烈冲击下，吴师一天就打掉一个半团伤亡达两千多人。算是堪堪挡住了日军第九师团之步兵36联队胁坂次郎大佐的猛烈进攻。

结果加气人，由于其他友军全线后撤，179师英勇抗击所保防御阵地未失，倒打成了孤零零的突出部？后刘雨卿军长不得不下令179师后撤拉平防线，179师数千官兵们哭着不得不把流淌了上千弟兄们鲜血保住的阵地，放弃了。

范哈儿师长的这一天饱受诟病的181师防御阵地，却传来惊天消息：围歼了进攻该师已经放弃的防御阵地的日军第九师团之19联队大部。打死人见秀山大佐联队长以下日军官兵三千二百余人，击毁战车五辆，击落日机三架。没有一个日军俘虏（这倒不是在包围圈中抓不到几个俘虏，而是按周大少团长所说：这些王八蛋全给老往死里打不要俘虏）

范哈儿师长的181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天不杀则已，一杀几千几乎当整个战线数天以来，整个中国守军消灭小鬼的总数量。

原来，早就判断日军会乘中队从全线反攻转为防守，阵脚不稳之机，发动猛烈反扑的周大少团长，与范哈儿师长精心设置了这个凹形口袋阵：从防守正面后撤两公里，留出两里宽的空挡。

这样，即避开了日军在蕴藻浜以北的远程重火力的打击，也使临时进攻出发阵地上那简陋的防御工事变成了可利用一点：进攻日军进入这一区域，只能在这些半人深的充斥着泥水的工事里泡着（这个地方，工事挖不了好深，就是地下水，泡在里面是又冷又冻，行动不便，遇到炮火打击，只有蹲着或者趴在泥水之中),等着挨揍

进攻的日军第九师团第18旅团19步兵联队，其联队长人见秀山大佐早就对对面的这支“胆小如鼠”的中队嗤之以鼻，瞧不上眼：连全线反击都没敢出击的懦夫

于是12日日军全线发动反扑，人见秀山大佐第一时间就亲率19联队三千多人直扑对面的静悄悄的中国守军阵地，却见炮火硝烟之中，中国守军早跑了，真是浪费了帝国宝贵的资源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19联队就攻占了中国守军宽约两里，纵深约两公里的防御阵地（哪里有啥防御嘛？），面对其它部队苦战、血战，19联队轻松取得如此佳绩，把蕴藻浜北岸指挥的第九师团第18旅团旅团长井书宽时少将高兴得连说“哟西、哟西”。

还没有哟西完，情形风云突变，传来19联队的紧急要求指导（求援）。范哈儿师长的181师李豁嘴团与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营从左、右两侧开始迅猛的隔裂行动，乘进入凹形阵地的日军立足未稳，迅速割裂了该部日军与后续日军的联系，封闭了这个千米左右宽的空挡。

其余部队按照事前安排，迅速进入指定位置，瞬间就将这突入的19联队三千多小鬼在阵前，生生包了一个大汤圆严丝合缝汤汤水水都不得漏出一滴。

那还客气啥充分发挥周大少团长所说得近战优势啥：迫击炮，掷弹筒、炸药包、手榴弹、平射高射机枪，密如骤雨的火力……半个小时不到，人见秀山大佐以下三千二百多进入了凹形阵地包围圈中的小鬼，全数被歼，连尸体都找求不到几具囫囵的。

阻击日军疯狂救援的队伍也消灭了近千小鬼。随着阵前围歼战结束，匆匆打扫战场，一声令下，部队交替掩护，全部回撤拉平防线。只留满地小鬼尸体给日军收尸。

181师和川军独立旅以伤亡五、六百人的代价，歼灭日军四千来人。一举创造了淞沪抗战的绝无仅有的敌我伤亡比例，完全反过来了：成了我阵亡一人，小鬼得死十个而且，一次就几乎消灭一个日军精锐甲种师团一个联队，也是创造了淞沪抗战以来的记录。日军疯狂进攻遭到这沉重一击，骤然停下，岌岌可危的大场一线战线一时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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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章高级旁听生（上）

川军初战淞沪战场，一上来就取得惊人战果：几乎全歼第九师团第19野战步兵联队。()好消息传到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和大本营，把高领袖都整激动了

至今，淞沪抗战已经血战近三个月。日本人打累了，中队是打得筋疲力尽。光是高领袖的精锐中央军也是折损近半。使他心疼地是大批黄埔军校的学生，倒在了淞沪抗战的战场上，每每想起就使他黯然神伤

骤然间竟出人意料地传来这个好消息，高领袖看上去异常的激奋。听完详细战报，他照例发表了一番慷慨激词：

“川人骁勇，川军能战倭寇曾扬言三个月灭亡我中国，现在打了近三个月了，却连我们上海还没有占去。我左、右两翼（已经被高领袖从左、中、右三路改成了两翼）部队，努力抵抗，不惜以壮烈牺牲，给予了倭寇以绝大的打击。此种为主义为国家民族拼死奋战之精神，从大场这数日的血战中也充分体现了出来。

一般人看见中队装备欠缺、武器不良，以为一旦与倭寇开战，必招致失败。但这一回，我淞沪抗战各军，经过三个月战斗，仍能节节抵抗，按计划做战略的移动，而今川军之奋勇超绝的战绩，将使中外人士，对于中队，不仅改变其轻视心理，而且都不能不表示非常之赞叹和钦佩。也证明了我中队已经建立在基础上从来未有的历史之上方。

近三个月，我们虽然没有大胜，但在我们预定的消耗战（自己也消耗不少）和持久战的策略之下，已经使倭寇受到了意料之外的沉重打击，在精神上我们实在是打败了举世共弃的倭寇……”

高领袖滔滔不绝讲了半个多小时，可以理解：这一个月来，特别是进入十月底以来，由于中队的节节败退的而受到的窝囊气总算是出了一口。

其实，说句实在话，中队不管是精锐的中央军还是各地方军阀部队，甚至于第一夫人的大舅哥宋文的私军－－－税警总队（由黄杰率领，有六个相当于团的分队，美式装备，战斗力不错）的在淞沪抗战战场上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淞沪抗战从8月打到11月，已延续近三个月，在中队的英勇抗击之下，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中队虽然死伤惨重，已达三、四十万人，但日军也付出了近六万余人伤亡的代价，这对于小日本企图速战速决的侵华战略，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另一方面，也成功迫使日本人把原来的战略重点从华北转移到了华东，中国达到了预定战略的目的。

日本人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日军统帅部急于在华中上海方面取得预期战果，于是在十月底，大举从华北派遣军抽调主力部队：第6师团，第18师团，第114师团，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独立山炮第二联队，野战重炮第六旅团和第1、第2后备步兵团，组成了庞大的第十军，协助上海派遣军进行淞沪地区作战。()随即又令第16师团加入了上海派遣军战斗序列。

到周大少团长等川军上来的时候，日军参加上海华中方面作战的日军兵力达两个军近十个师团，人数超过了三十万人。此外，日本海军也加强了华中方面的作战力量，除了原先的第3舰队，又编成第4舰队，以“足朸”号为其旗舰，含海军第九战队的“妙高”、“多摩”；第14战队的“足朸”、“天龙”、“龙田”、“夕张”及第4、第5水雷战队等，两个舰队组成“中国方面舰队”。长谷川清中将任总司令并兼任第三舰队司令官。

兴奋中的高领袖叫参谋副总长白崇禧（参谋总长是何应钦）代表大本营去看望淞沪抗战之大场一线近上来的几个奋勇作战的地方军。连日奔波于淞沪抗战前线和南京之间的白崇禧虽然心中叫苦不迭，牢骚满腹，但无奈在其位谋其政，只好应允了。

白长官带着一批高级幕僚急急火火赶到南翔附近，召集大场一线各参战部队师以上会议，慰问各地方部队。都是杂牌人士，自然亲热一些，这两天打得灰头土脸的几支地方部队的官长来了不少，偏偏立下殊勋的川军21军181师竟然指派了一个少校参谋来，开会的资格也没有，被阻在外边，结果人家少校参谋不以为然，说巴心不得，甩脚就走了。

白长官也是听闻这个“妖不妖”师（此大场阻击战后，其他中国守军对181师的戏称，甚至于日军都知道了。因为181师配属的近四千人的那个师直属防空团拥有近百门37高射炮，五百挺高射机枪，防空力量强大到比整个淞沪抗战战场上中队所有的防空力量加起来还强得多。两天就击落日本海军航空兵轻、重轰炸机七架，搞得后181师防御阵地上空，小鬼的飞机都不敢去轰炸了。而且，日军的轻型战车、装甲车，那是被防空团弟兄们当大火把点，离着几里地就远远地用高射炮平射，打得尤其准一天时间就把对面的第九师团配属的一个战车大队打残了，吓得小鬼的战车大队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露面了。）的师长范绍增，号称哈儿师长，行为举事果然是不同于常人哈。

你哈儿师长不来，我白某人就屈尊去看你这个英雄嘛。晚饭都来不及吃，白长官带着一帮高级幕僚驱车前往，在川军21军刘雨卿军长的陪同下，来到广福南侧一线的川军181师防御阵地。

白崇禧多精明啊，就军事而言，中队中少有将领是其对手。一踏上181师的防区，白崇禧就眼睛一亮：丢老母，这支川军部队不一般他马上注意到了几个别人可能不太在意的细节。

构筑的工事，都非常规矩、标准。不像一路上过来的几个别的地方部队，由于到防御阵地时间不长，工事都是修的草草了事。其次，每处防御阵地，多有警戒小分队，非常警惕，连白崇禧这群大官云集的队伍都要挨到检查证件，即使是他们的刘雨卿军长也不能减免……

白崇禧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刘军长，这真是哈儿师长的队伍啊？”

刘雨卿军长忙答道：

“是。范哈儿这支部队别说跟一般队伍不一样，就是在我们刘钧座手下的几支队伍中也算是个异类。据说，181师的中下层军官受他们师直属防空团的那个小神仙团长的影响颇大，凡事爱跟到起学。估计现在这些名堂，就是照搬照学防空团来的。”

“哦。”

白崇禧应了一声，心说：但从现在这些细枝末节来看，这个什么小神仙团长就是一个知晓兵事的少有的军事人，不知道是哪里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有机会得挖到我们广西军去

到了181师师指挥部，警戒的一个排长报告说：181师正在开例行的战后检讨会，总结经验教训。所有师团营级官长都在作战指挥室里。要去通报，白崇禧被这个所谓的“战后检讨会”吸引了：国防部、大本营搞得劳什，一个小师部弄得什么？够奇哈。止住了排长去通报情况，说要悄悄去旁听一下。

来到了181师作战指挥室外，里面是灯火通明，从窗外往里望，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年轻人正在讲话，众人包括范哈儿师长都在或听或记，十分认真。

刘雨卿军长悄悄对白长官及众人介绍：那个坐在头里的光头稍胖的就是范哈儿师长。自己也纳闷了，哈儿***文化从来不及格的嘛，啷个何时也这么爱学习了啊？

白崇禧，军委会作战组组长刘斐，军委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等十余个高级幕僚饶有兴趣地站在181师作战指挥室的窗外当了旁听生。

这个在一张硕大的军事地图前，拿着根指挥棒，正侃侃而谈的小年轻，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周大少团长。

“我刚说了今天战斗的战前设想、具体部署及其理由。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家，今天我军伤亡五、六百人，大家都知道。可其中181师参加战斗的两个团就占了这其中的大多数，我的警卫营和大学生军训团参战的一个营总共伤亡了二十几名弟兄。

说起来，都是差不多的装备军械（都是周大少团长的兵工企业集团研制的重庆造），部队训练科目181师也是照搬照学，但一打起来，啷个实际效果反差这么大？

李豁嘴团长，你别瘪嘴巴，据说你娃连老的十五大战术原则的绝招都他偷了去，啷个还把兵练成了这样？”大家一阵哄笑。

下面的李豁嘴团长不服气地叫起来：

“小神仙，你有办法啥。说老实话，老团里头，背不到你的那个十五大战术原则，连排长都当不上，还能啷个样嘛？”

说完，怕大家不相信，又示意旁边的自己团里的一个营长站起来，把那些偷学的绝招：周大少团长的十五大战术原则一一背出来。（说起这十五大战术原则，是周大少团长根据前世德军的著名的沙漠之狐隆美尔的一些作战经验，结合了现在的情况，用非常浅显的道理和语言编出来的一本步兵战术原则小册，还举了一些战例。被防空团等自己队伍的中下层指挥官奉为经典，正好是十五条，就被称为十五大战术原则。李豁嘴团长等181师的指挥官们费尽心思把它弄到手，那自然全盘“周”化，也学了个有模有样。够唬住外人的了。）

这个营长也不含糊，张嘴就来：

第一，进攻，进攻，再进攻因为进攻是好的防守。正面不行，就侧击、尾击，采取一切灵活的进攻方式。尽量避免做死打硬拼，人拼光了完事。就是防御作战，也以多层次纵深弹性防御，可做反击、侧翼出击等进攻防御。

第二，不管武器口径多么小，无论武器数量再少，要始终坚持用火力支援步兵的行动，在没有有效压制或消灭敌人的火力点之前，避免发动大规模的出击特别是后冲锋。

第三，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要尽量靠前配置武器和火力。在敌人优势的火力面前，要做到己方的火力配置前重后轻、人员配属前轻后重，切实掌握好预备队，以防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第四，我方数量处于劣势时，尽量采取多的使用自己的武器，或者加迅速地发挥火力的方式来压制数量占有的敌人。（听到这里，指挥室窗外的高级旁听生们禁不住纷纷掏出笔和小本就着屋里投射出来的灯光记起来了。白长官脑好使，再说这么做好像有点掉份。但其实外表没有什么变化的白崇禧还是被这个刘雨卿军长称为小神仙团长的瘦弱年轻人带给了巨大的震撼：不得了，小团长？大人啊一定得挖到我广七军来。）

第五，谁先开火，并能够进行猛烈地集火射击，谁就能取得胜利。（这个今天的大场战斗足以证明，陷入周大少团长的预设包围圈中的日军19联队，就是被一开始的猛烈地集火攻击打得完全失去了阵法，彻底乱了。所以，仅仅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不到，就全军尽墨。按第九师团的强悍战斗力，本不会如此。再说都有三千多人马）

第六，只要有可能，就要尽量采取一切欺骗措施。（这就叫兵者诡道也）

第七，在所有战斗中，都要注意心理因素的变化。对于己方，就是鼓舞士气；对敌制造恐慌。

第八，不管再多的诸军兵种协同作战，都要尽量用简单的联系方式，并做好周密的协调。

第九，只要有可能，就要利用一切手段和方法掩蔽部队的行动。

第十，每当部队行动时，哪怕就是短暂休息，都要实施侦察，随时随地掌握周边的情况。

第十一，不管在何时何地，也不管在进攻中，还是在防御中，始终要派出警戒分队。（这个就是白崇禧一行人在181师遇到的那些警戒小分队）

第十二，部队必须养成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各种行动的习惯。

第十三，部队只要在任何一地停留时间超过短暂时间，就应该修工事，哪怕是简易的掩体工事。

第十四，火力越强，工事越深，伤亡越小

第十五，战斗部队的基层指挥官既要积极主动，灵活多变，又要判明情况，坚决果断。

背完了，大家热烈地鼓起了掌。

“文营长，确实不错，说句实在话，考试能打满分”

周大少团长也不禁称赞道，这些文化普遍不高，有些甚至字都认不到几个的袍哥弟兄能把这些记下来，那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虽然是背到了，但实际用在生死拼杀的战场上，这些人还是差火候啊。

“但根据你营在今天这场战斗中的表现，却只能给你勉强打个及格虽然我们打胜了，还可以说是大胜，但实际暴露的问题和要总结的教训也不少。文营长，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再好生想一下是不是这个理哈。

首先，不注意充分发挥我们近战武器的火力优势，打了几个排枪，看到小鬼的阵脚乱了，你营的正面的一些连排长等下级军官就领着弟兄们往上冲，结果遭到日军后备重机枪的扫射，伤亡不少，你营阵亡的基层军官多，而且这次战斗中唯一一个牺牲的那个连长就是你营的吧？你知道不，我曾经反复强调，现在这个时期的日军都是老鬼，枪法神准，打靶十枪在八、九十环那是很普遍的，个人的军事素质非常强。”

这时候，防空团的陈营长插了一句话，

“团长说得对大爷的，能用小钢炮、火箭筒把这些老鬼轰死，我都懒得上去用枪一个一个打得。”引起了大家哄堂大笑。

周大少团长瞄了一眼陈营长，笑骂道：“瞎扯蛋”

又接着说道：

“其次，我的那十五大战术原则的第二条，反复说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充分利用火力掩护步兵的行动。特别还提到在没有有效地压制住或者消灭敌人的火力点时，步兵不要做大规模出击甚至冲锋。”

文营长已经明白了，连连点头，表示服气，说道：

“是，是，是弟兄们当时都杀敌心切，哪还顾得谁去用火力压制掩护嘛，幸好冒出来的两挺小鬼的重机枪很就遭团长你的神枪手（周大少团长培养的阻击手）及时打掉了，否则我营当时密匝匝冲上去，还不知道躺下去多少弟兄们啊”

指挥室窗外的白崇禧听到这里，不觉叹道：

“川军181师，一战而歼灭三千日军精锐，我信哉”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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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章高级旁听生（下）

“刘军长，这个周家欣毕业于哪所军校啊？”白崇禧不禁问道。(.dukankan.请记住我)

“嗨这个小神仙啊，哦，我们刘钧座所属的川军内部都这么叫他，他哪里去读了啥军校嘛，就是我们重庆本地一所两年制技工学校毕业的。别看他今年十八岁，可现在已经是我们上、下川东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大实业家，大大小小的工商贸企业上百家，身家数十亿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的故事编一部传奇都够了。”

“啊？”

连白崇禧在内的一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富可敌国的一个大商人、大实业家却走上了血雨腥风中的抗战战场，光是这份爱国情怀就足以让人动容啊。

军委会作战组组长刘斐突然说道：

“想起来了，这个周家欣是不是就是从山西战场下来的那个很能打的川军独立旅的周旅长嘛？他的部队后撤休整时，还哄抢了第二战区的晋城后勤补给仓库这个滔天大罪也是委座因为其率部在山西抗战战场上取得骇人的战功而大事化小了。

不过，他好像从少将降成了上校，还罚了几十万元做了赔偿金。不是说他的川军独立旅这次跟随川军第23集团军上来了，怎么现在他在181师呢？”

“噢，他的那个川军独立旅中的防空团，也是181师的师直属防空团编制，是一个娃儿两个爹”刘雨卿笑着回答道。

众人闻言，也不觉好笑起来。这个范哈儿和周家欣就是一对活宝

181师师作战指挥室内，也是非常热闹。由于打了大胜仗，大家都对大场防御作战的信心大增，觉得顶上几天、十来天的，就像之前的中央军精锐那样把日军拖上几天问题不大。

周大少团长却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一下，他严肃地说道：

“早则两日，迟至三天，整个淞沪抗战的局面将会发生极不利于中队的惊天逆转”

周大少团长一言既出，室内、外所有人全部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全部鸦雀无声听他接着说下去。

“大家刚已经听我说过，小鬼已经把战略重点做了调整，把主战场从华北转移到了华中上海，那力量已不是此前上海派遣军的十几万日军所能比拟的了。

就在近日，不仅又给日军上海派遣军调入了第16师团，而且还从华北战场抽调了第6、第18、第114师团，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独立山炮兵第二联队，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等等，组成了十六、七万人的庞大的第十军，全部加入了华中上海战场。

这支强大的日军后备生力军，并没有从吴淞登陆，出现在蕴藻浜以北的地区。我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在蕴藻浜、大场地区面对的是日军上海派遣军的第九师团、第11师团、第13师团等原先就知道的日军部队。

这就奇怪了，日本人组成的这支强大的第十军到哪里去了？很显然，松井石根大将为了打破上海战局的僵局，并没有把这支强大的后备力量投入上海以北的正面消耗战之中，否则早就上啦。

没有在上海陆地战场上出现，又结合日本海军专门为运送兵员成立了第四舰队，我们大概就能判断这支第十军现在飘在上海的近海上。那是为了选择一个登陆场。

松井石根大将会选择哪里呢？我判断：就在这里－－－我淞沪抗战中国守军的战略大后方”

周大少团长用指挥棒在巨大的军事地图上指点着上海南部的杭州湾北岸地区，

“这里海岸线平直，沿岸有十几米的水深，是淞沪地区良好的登陆场所。日军那飘荡在上海近海的第十军登陆后，只须占领松江等要点，即切断了沪杭铁路，形成与上海北面的日军上海派遣军的南北夹击之势，对淞沪地区的中国守军几十万人构成了三面的战略大包围，即使杭州湾北部守备区的第八集团军能够抵挡几日，四、五个师在如此广阔的海岸线守备，根本就是堵不胜堵的，只能为有计划撤离赢得少许主动，也就是说，上海不可守了”

“丢老母糟糕”

窗外的白崇禧、刘斐等人可谓是人老成精，听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啊，不觉惊叫出声：麻烦了，烦了

原来，周大少团长还小看了中国统帅部的胆现在的淞沪抗战战场上的中队几十万人的战略大后方－－－杭州湾北岸地区，竟然被统帅部抽调得只剩下两个连，几乎等于空空如也

要说淞沪抗战初期，中国守军为了防备日军在沿江沿海登陆，曾经是设置了杭州湾北岸守备区的（至今也没有撤除），，并以第八集团军的四个师1个旅五、六万人担任防守。这就是周大少团长所了解的情况。

但后来，随着上海方面战事紧张，这个杭州湾北岸守备区的部队，第55师、第57师、第62师及独立第45旅等先后抽调一空，被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部和大本营尽数调往上海浦东一带协助正面作战。

周大少团长这个小旅长哪里去知道这个变故嘛，想当然中国统帅部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啥，这也是造成周大少团长随后的极大被动的原因，否则按他的做事周密细致的性格，知道这些，早就准备溜了，不会傻傻等着死局。

这就是说，如今，从全公亭到乍浦几十公里长的海岸线上，仅有第62师的两个连和一些地方少数武装担任着战略大后方的守卫警戒任务。

这是中事统帅部在这场淞沪抗战中犯下的一个不可以饶恕的严重失误，作为直接负责此次淞沪抗战军事的参谋副总长白崇禧等参谋高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失误，直接导致了坚持了三个月的淞沪抗战全面的失败，又由于完全对这次突发事件没有备有预案，没有一有效指挥大撤离的方案，以至于引发了淞沪抗战中国守军的可怕的大溃败你说，也彻底明白过来的白崇禧等人啷个不惊出一身冷汗，惊呼连连。

还听个屁啊，白、刘等人迅速连夜返回南京统帅部，向高领袖紧急汇报。从黎明的热被窝中被强扯出来的高领袖听完后，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完了

但是他仍然心有不甘地问道：“就没有法补救了嘛？”

白崇禧说道：

“估计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日军第十军已经到达杭州湾北部地区海岸附近，登陆是毫无阻拦了。现在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从浦东一线全面撤离，急调第62师主力，独立第45旅及到枫泾的第79师前往阻击，并令在青浦的第67师全数推进至松江，防止日军第十军登陆部队，速穿插切断沪杭铁路，完成对我淞沪抗战战场的近七十万部队的战略大包围。

事已如此，上海是不能再守下去了应该立时做有计划的大撤离，以保存我军有生力量向西，向南，分别逐次坚守吴福线、锡澄线这些国防预设战略守备线，做有力抵抗，达到长期消耗日军的目的。”

高领袖当下应允了，大本营即刻下达了各部队分别有序撤离的命令。可是前面的命令下下去不到半天，各部正乱纷纷准备的时候，老蒋又改变了主意，又下命令让部队开回原防地，继续坚守？

正为周大少团长那神奇的判断力而啧啧称奇的，并按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撤退令做好了梯次撤离准备的第181师众人和川军独立旅众哥弟兄们，又接到命令：不撤了继续防守。

“这是锤事啊？”

周大少团长被气得火冒三丈，这是哪个龟儿吃错了药嘛？

传来的情况是日军第十军已经现身了：已经顺利在杭州湾北岸登陆，并速正向内陆推进其中的第18师团登陆后，不待主力完全上完，就向沪杭铁路挺进；第6师团（谷寿夫师团）则直扑松江，进逼金山县城、松隐镇、亭林镇一线，其先头部队竟然已经到达米市渡口附近，开始强渡黄浦江，迅速向松江推进。

中队统帅部急调回去的第62师、第79师一部已在亭林镇、金山县城等多处与登陆推进的日军发生激烈地交火。但鉴于日军来势过大，第八集团军负责在松江指挥的副总司令黄琪翔上将，下令黄浦江右岸的部队为避免各个被优势日军击破，均回撤至黄浦江左岸，以黄浦江作为阻拦，阻止日军渡过黄浦江。

高领袖为什么明明已经听从白崇禧的大撤离建议，却又改变了主意了呢？这就是老蒋他一辈都是悲剧式角色的性格使然。

原来，老蒋把个人、国家民族、军队及上海的命运可悲地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希望淞沪抗战战场上的中国守军，即使在这种战略颓势之下，死顶到正在布鲁塞尔开会的九国公约开会完毕，以期盼以英美为首的九国公约会议拿出一份制裁日本的什么协定出来，从而迫使日本人撤军。

如果现在中国守军就撤离了上海，上海陷落日军之手就成了即成的事实，那就麻烦了啥。不能不说，是有些道理。

但事实是：在布鲁塞尔召开的九国公约的会议上，一开场大会就否认了苏联提出的集体制裁日本的方案。会议到11月15日结束（中国守军以每天伤亡近万的巨大代价又坚守了两天，问题是三面合围的日军大包围圈也已形成了），总算是给高领袖一个面，对于东亚的这场大战也是发出了一份不疼不痒的宣言：

“与会各国代表，现仍相信中日两国，如果停止敌对行动，俾给与诚行斡旋之机会，则和平成功未始无望。”

就是这么一份可谓低三下四的九国公约宣言，日本人当擦屁股纸都嫌不够臭，那是对于日本人变本加厉扩大侵华战争还打足了底气：以英美为首的所谓维护世界次序的西方列强不过如此嘛

高领袖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气得暴跳如雷：

“娘希匹谁能使日本人停止进攻？英、美算什么朋友？”

其实老蒋也没想到，满心希望出面调停的英、美两个自称是中国朋友的世界大国，居然在咄咄逼人的小日本人面前表现得像个虾爬一样：所发的宣言是这样，就是在淞沪抗战期间，日本人炸伤英国驻华大使，炸坏英、美两国的军舰，一贯信誓旦旦维持正义的英美两国也表现得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低眉顺眼的：英舰德和号、大通号，美舰瓢虫号、巴纳号，都遭日军轰炸，还炸死、炸伤英美水军官兵数十人。小鬼如此肆虐，英、美两国竟然在小日本面前忍气吞声，表达了“强者”的宽容，使日本人加有恃无恐。

这也是其后，日本人在上海到手后，仍不罢休，大兵西进，直指南京。终上演人间悲剧的南京大屠杀惨案的一个不太为人所知的外部原因。可以这么说，正是英、美、日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共同完成的，英美算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就在此时大批战略物质仍然源源不断的运到日本，成为杀害中民的凶器，一直持续到英美两国自食其果的1941年以后结束）

老蒋跳起脚脚骂英美，周大少团长跳起脚脚骂老蒋

“这个龟儿老糊涂蛋今天这般危局，全是这个老神经病一手造成的

中队本可以适时调整阵线，保存有生力量，却把一批批精锐之师送上去添油送死；本不应该在这非常利于小鬼陆海空协同立体作战的长江三角洲胶着太久，嘿，老蒋偏做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英美等所谓的国际朋友，一贯唯利是图，隔岸观火，典型的伪君，谁也不会出手帮助中国的，从清朝到今天，前尘今事都证明了这一点国际联盟在31年的东北‘九一八’事变中就证明是瞎扯蛋，现在这个九国公约是扯咸蛋

日他哟，老蒋却把战争这一天都可能死伤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搏斗当成了政治的附属、陪衬、牺牲品，一手造成了今天的既紧张又被动的局面，非常困难的死局啊：这一下涌到上海淞沪抗战战场上的七十余万中队，怎么协调组织有序的大撤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他一会儿撤，一会儿又守，一会儿退，一会儿再战。纯粹脑壳有包，有大包”

大本营的白崇禧、刘斐等高级参谋人员也是气急攻心，怒火冲天，但却敢怒不敢言。前线的中队的将领们，也没人敢向这个意气用事，像是着了魔似的疯老头进言，只敢在心里狂骂。不像周大少团长还敢在自己的队伍里跳起脚脚乱骂一通。

中日双方的形式，果然如周大少团长所言，在九国公约大会结束的11月15日。发生了惊天的逆转，僵局被日本人在杭州湾北岸登陆的第十军彻底打破了，中国守军淞沪抗战全局崩坏

在高领袖停止撤退非要死扛的几天时间里，日军从杭州湾北岸登陆的第十军十几万主力全部渡过了黄浦江，占领了松江城，随即占领枫泾，直指嘉兴、平望，至此，沪杭铁路已经被切断，而上海以北地区的日军上海派遣军也乘势发动猛攻，突破了中国守军布置的大场、南翔防线，并渡过苏州河防线。淞沪地区七十余万中队腹背受敌，退路也即将被切断，处境极其险恶

这两天被三军大元帅、高领袖一会儿撤，一会儿守的混乱的命令彻底弄得心慌气乱的上海以北的中队（就是淞沪抗战战场上的右翼部队，含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等增援上来的不到一周的很多地方部队），原先的部队熟悉战场还好点，上来的各个地方部队完全乱了套。

不仅是士兵们，就连一些中下级军官都因不知是打是撤，又看到旁边的友军都乱成一团，谣言四起，而慌乱地失去了分寸。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部队忌慌乱慌必怯，怯险、怯敌、怯死；慌必乱，乱心、乱智、乱谋。混乱中的大撤离使中队完全没有了初期作战时候的英勇形象。

不仅是部队，就是老部队；不仅是地方部队，就是中央军精锐部队。所有部队为了不使自己的队伍陷入小鬼的包围圈之中，争相夺路，拼命西撤（只剩南翔至昆山一条可以撤离的通道了），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竟然发生了夺路西逃的部队的连长把维持次序的宪兵团长都给打死了的事情。

等到起高领袖犹豫三番终下定了大撤退的决心的时候，太迟了整个淞沪抗战战场上的中国守军已经形成了溃败大狂潮。那是官长找不到部队，部队寻不到自己的指挥官，辎重、伤兵等无人管，随处可见，哭爹喊妈，那个乱这次淞沪抗战终的大溃败造成的损失超过了三个月淞沪抗战战场上的全部损失，非常令人痛心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困难之时彰各位书友的真情，多谢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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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一）

高领袖后下达大撤离的命令下达得太迟了

国防部参谋副总长白崇禧下达完大本营命令，一屁股坐下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中国守军近七十万人已经全线混乱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集团军司令部找不到军、师长，军、师长联系不上下面的前线部队。整个局面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在战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白崇禧知道这是全军大崩溃的后信号，可此时他也无能为力了。

大本营给第三战区后的命令是：淞沪抗战战场上左、右两路作战部队自15日午后…钟逐次交替掩护，向青浦、白鹤岗一线转移，并终坚守吴福国防线工事，抵抗日军向西突击。

右翼总司令张发奎上将指挥右翼作战军奉命先向青浦、白鹤岗一线撤退，但由于各部队处于极度混乱状态：各级指挥部根本无法掌控其部队，完全不知道部队去哪里了。负责掩护的部队看见左邻右舍的部队全在撤退，便不管不顾一起撤离了阵地。一时间，南翔至昆山的公路上是大家拥挤不堪，挤得水泄不通。身后的日军穷追不舍，空中日军飞机也来轰炸扫射，情形是一片混乱。结果右翼部队根本无法在青浦、白鹤岗立足，继续撤往吴福线国防工事。

左翼军第15集团军、第21集团军则在泾河坚守到15日夜开始向吴福线转移，由于稍有次序，当面之敌未敢穷追，情形稍好一点。

大撤退时，从大场已经后撤到苏州河以南的川军等几支上来的地方部队则加慌乱不堪。由于都不太熟悉淞沪战场情况，各个地方部队为了使自己的队伍不陷入日军的包围圈中，争相向西夺路狂奔，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像一大群无头苍蝇一般。

小鬼趁乱冒险以数支突击队穿插迂回，给右翼中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南翔西南的苏州河畔，胡宗南的第17军团司令部被日军偷袭，司令部及警卫连全军覆没，只胡宗南只身一人逃出；在南翔至昆山的公路上，第19集团军总司令薛岳上将，警卫、司机全被日机炸死，他命大，竟然奇迹般地活着逃回了南京……

在这场席卷一切阻拦的大溃败的逃跑狂潮中，川军第23集团军第21军自是不能避免，下辖的三个师179师、181师、183师都已经与唐式遵上将的集团军司令部完全失去了联系，根本不知道唐司令及集团军司令部跑到哪里去了：是尚在南翔西南的苏州河畔的集团军司令部位置上没有撤离，或是早就跑到了南翔至昆山的西撤公路上去了？派出的通讯员也是渺无音信。

就算是比哪支部队的腿长，这些号称腿长的刘湘部队的川军队伍也无法施展了：所有向西、西南撤退的公路上都被各种辎重车辆、滚滚人流挤得拥挤混乱不堪。前进速度极为缓慢。再加上日机不停地扫射轰炸，留下死伤满地，是人心惶恐不堪，就像一网即将被捕鱼者拉上水面的鱼儿们都是挤破了脑袋的向西、西南涌去。

面对这兵败如山倒的大溃败一幕，再加上跟下面的几个团一个都联系不上，根本不知道部队在哪里，哈儿师长又急又气，号啕大哭，大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帅无能，害死全军啊”

想到自己这好不容易整编成的一万五、六千人的队伍是生生被老蒋顶在前面（防守），（结果）拖在后。队伍四周已经出现日军数支小规模的挺进穿插迂回纵队：如果让小鬼插到南翔至昆山公路上，切断后退通道，则拖在右翼军后的181师等川军部队极有可能随后遭到来自北、东、南三面日军的合围，那可是四、五个日军精锐甲种师团，十余万人，川军数万人生死危在旦夕。

范哈儿师长大哭，周大少团长几乎都要掏枪自杀了？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他的身边众人见他面对这种大溃败的无法控制的崩坏局面也是无可奈何，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是铁青着一张脸把玩着手上的勃朗宁手枪，都非常担心地盯着他，虽然内心万分焦急，但不敢催促他。

是啊，八千多人的川军独立旅的此时情形加险恶：由于重装备多，后勤辎重多，后勤技术保障人员多，面对着几乎寸步难移的西撤线路，纵使拥有数百辆大卡车等交通工具，本来机动能力非常强的川军独立旅，结果反而完全动弹不了了由于处在东面，川军独立旅后面的警戒部队已经与日军前哨部队发生了接触。如果日军主力追击上来，川军独立旅再想脱身几乎不可能，陷入重重包围则肯定可能。

“老不过了”

还没等周大少团长吼完这句话，周斌参谋长、汤立勇、李航瑞政委等几个早就候着的哥弟兄们一拥而上，抱人的抱人，夺枪的夺枪，把周大少团长那个瘦弱的小身板弄得动惮不得，众人嘴里着急地喊着：“队长”、“团长”、“晓舟，你要干什么嘛？”

又急又气的摸不着头脑的周大少团长这明白众人误会了，破口大骂：

“点把老放开哟我是神经病嘛？就是想死嘛，老也要倒在战场上啥，自杀算锤事啊？”

众人见他娃还有精神骂人，知道他不会自杀，但是对不起手枪还是遭没收了。周大少团长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理顺了思路，对川军独立旅各部即刻下达命令：

第一，除了单兵装备和少量轻步兵前沿压制武器和单人携具包，其余所有轻、重装备大卡车、火炮、高射炮、高射机枪等等全部炸毁，就是改进型的只需要两人就能推动的70步兵炮等行动不便的也要炸毁（大家这弄明白：他娃刚说得不过了的意思。这下好，川军独立旅成了纯轻步兵部队了有力的武器也就是掷弹筒、迫击炮、火箭筒、通用机枪了，别的啥全没有了）

第二，所有部队以作战部队为基础，按照训练过的预案，以战斗营为编制重组战斗序列。()

第三，如果在撤离行动中失去与大队的联系，则自行向西撤离，第一集结点为无锡（周大少团长知道吴福线太近，实际上大量溃兵已经冲过了这道高领袖下令坚守的国防工事，白白浪费了从35年修到37年的两年时光和大量金钱。他先行到锡澄线再说），第二集结点常州，第三集结点芜湖。（周大少团长为什么没有选择南京啊？他娃对于军事地形学颇有研究：别看南京号称石头城，但从军事地形上来看，就是个死地日军可以从三面进行合围，而北面的长江则利于日军从水路进犯，如果他率部一进南京，要想出来可就难了他娃不会往南京这个死局里面跑哟。）

第四，川军独立旅旅、团两级指挥官及参谋人员全部下到各个战斗营，每营须有两名旅或团级指挥官直接指挥，要把无线通讯和通信兵合理配属到各个分队（连级），以便加强联系。失去了联系脱离了大部队，在这种混乱局面下那是非常危险的。

第五，全军编成1－16编号的战斗营。除了第15、第16战斗营以外，其余每营五百人左右，以三百人左右的战斗部队带二百后勤保障技术辎重等战斗力不强的人员，另外医疗、宣传分队等非战斗人员全部打散编入以上1－14号战斗营，必须予以重点保护

第六，我亲自带第15战斗营，汤立勇带第16战斗营作为全军的后卫部队。这两支战斗营以防空团警卫营和山鹰突击队为班底，另外加上我的警卫连，就作为殿后的了。不按1－14战斗营编成，全为战斗人员。（大家默默无语，全都明白这就是敢死队了，要面对的后面的小鬼大批追兵，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为全军安全作保障）周斌参谋长和李跣副团长分别带第1、第2战斗营作为全军开路先锋，李政委和唐团长等旅、团指挥官负责中间的大部队。

第七，放弃南翔至昆山的西撤公路，不与溃退的大股乱流挤在一起，不但半天动弹不了几里，还容易裹散部队。就走野地，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只要往西、西南的方向走就行了。遇到江南的河沟港汊，能搭便桥就搭，实在不行，泅渡就泅渡，冷一点、冻一点没关系，总比遭小鬼追上好啥。

第八，不准扔下一个受伤的弟兄，否则我队伍里的任何一个弟兄都可以打这个下令长官的黑枪!

……

周大少团长一口气连下十条命令，所有人心全安下来了，立刻按照命令着手准备开来，都是一溜烟带跑的。

时近傍晚，让大家非常感动的一幕出现了，川军独立旅毕竟是周大少团长一手创建的私家军，所有哥弟兄们，从上到下不分军官士兵都与他有着切身利益的牵连，带领大家取得不断的胜利又使他的威望非常高，哥弟兄们极为爱戴他，在这种大溃退的乱局中，八千多人的队伍竟然没有一个人随着溃逃的大队人马溃逃而去

随着大队的溃军全跑光了，反而把他的八千多人的队伍从南翔西南的防御位置的百亭一带亮了出来，15日夜里十一点，部队全被重掌控。

周大少团长则是有喜有忧，喜的是队伍经受住了严酷的生死考验，证明了是一支可以信赖的令行禁止的有纪律的军旅，再不是民团性质的散兵游勇了。忧的是：拖在后面的大学生军训团三营已经与日军挺进追击部队处于了交火中，根本无法执行撤退令了。

周大少团长一面迅速编组战斗序列，一面将已经编好的第15、第16战斗营分别由汤立勇和沈平率领，即刻赶到阻击阵地，换下大学生军训团第三营，作为全军的殿后部队。

两个周大少团长的强悍班底编组的的战斗营一换上去，衔尾追击的第六师团第36旅团47联队的一个突前的日军大队，马上感到巨大压力，不得不暂时向后撤退并停下抢修野战工事，以待后面联队主力上来。

抓住这一短暂时机，川军独立旅迅速完成撤退准备。以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五个较有战斗力的战斗营（主要由大学生军训团参加了山西抗战的三个营组成），为外围警戒掩护，包裹着中间由防空团的高射炮一营，高射机枪一、二营，辎重营，及技术后勤保障分队和医疗、宣传等非战斗人员组成的混编营，在隆隆的爆炸声中，迅速向西、西南方向撤离。

周大少团长带着警卫连拖着一些装备来到了殿后警戒的第15、第16战斗营。面对众人的强烈地劝阻、反对，甚至一些袍哥弟兄声泪俱下。周大少团长后只是说了一句：

“我喊第15、第16战斗营的近千弟兄们做了殿后，做了实际上的敢死队，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全部义无反顾。我是他们的官长，自然生死与共，跟弟兄们在一起”

见到周大少团长，第15、第16战斗营的几个指挥官都有些感动：这个年轻的官长，从来在生死的关键时刻，率身作则，不惧血雨腥风。让他们油然而生敬佩之心和爱戴之情。两年多的风霜雪雨共同拼杀，汤立勇也不多说了，忙介绍了后面紧追不弃的小鬼的情况。

“第六师团的第47联队，哦，知道，气焰是很嚣张啊”周大少团长听完说道。

第六师团，也称熊本师团，编组地是熊本市。这个日军常备师团从甲午战争到这次侵华战争，算是第五次踏上中国的土地。先是于九月初，编入日本华北方面军第一军战斗序列，在华北平汉线以北战线上那是耀武扬威，无往不利。

其实是中队的刘峙上将率领的第一战区的中央军重兵集团和宋哲元率领的西北军所部表现实在是太他操蛋了完全采取不抵抗政策，没有组织一场大的战斗，就一个动作：撒腿就跑第六师团兴高采烈渡过永定河，占涿州，占保定，占正定，可谓是横扫平汉线北段千余里。

第六师团的现任师团长是人神共愤的谷寿夫中将，一个日本人自封的悍将，其实纯粹是一个野兽，他公然著书《陆战术》称：“胜利后的追击战时，掠夺、强盗、为士气所寄啊”就是说，他的部队为啥打仗啊？就是为了干上面的坏事。（在原来的历史上，谷寿夫中将是南京大屠杀的主要元凶之一，虽然他39年就转为了预备役，还是在战后被审判后押到南京中华门枪决了，这个野兽师团的第六师团的47联队正是攻陷南京中华门，首先进入这个中华民国的首都，并随后干尽了人类能想到的或者说根本就想不到的所有罪恶）

从十月底从华北调转编入第十军后，第六师团从杭州湾北岸登陆，不待部队完全上岸，谷寿夫就把25000多人的师团分成了数个梯队，分别速向北突击。13日击溃中国守军第62师、第79师在黄浦江的阻击，随即渡过黄浦江，攻占松江，切断了沪杭铁路，是日军中积极的追击先锋。由于从踏上华北，到登陆杭州湾，这支第六师团几乎就没有遭到过中队的打击，一连串轻松的胜利使其从上到下都十分骄狂嚣张。

现在，狂妄的第六师团47联队的挺进队竟然摸到了周大少团长这个川猴儿的屁股上，让非常了解野兽师团底细的周大少团长怒从肝边起，恨从心里生：老要让你们这些狗杂碎知道猴的屁股也是摸不得的

此时被迫停下追击步伐并抢修野战工事的第六师团47联队的一大队的少佐大队长山田三男正在暗自寻思哟：前面阻击的中队，是一支什么部队？火力异常凶猛、准确，咋一接触，就把山田大队打得扔下一、二百具尸体，不得不暂停追击。

“从跟小鬼交火的情况来看，尾随追击的日军兵力约在一个大队（日军常备师团，一个野战步兵大队约有1200多人），但基本上没有携带炮火，只有少许重机枪等。被我们痛揍后缩回去了，我们可以乘此机会，赶紧撤离。”汤立勇说道。

“你们算过没有，”

周大少团长突然反问道：

“从13日第六师团在杭州湾北岸的金山以西登陆，一路打枫泾，占松江，到今天15日，整整两天两夜，刨除一路战斗、休息的时间，这支第六师团47联队的小鬼挺进队竟然在两天时间中几乎前进了近150公里。战斗力果然强悍但这也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支小鬼的挺进队为了急行军，轻装得不能再轻装了这种速度意味着他们与后面的大部队距离当在数十公里以上，……”

还没等周大少团长说完，汤立勇与沈平交换了一下眼色，一齐喊道：

“吃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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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二）

“对”周大少团长下定了决心，

“对于这些狂妄到无边的小鬼必须给他们留下深刻的记忆，痛苦的回忆。()(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老要把这个第六师团的47联队的挺进追击队打扫干净”

“队长，你就下命令吧怎么打？”

汤立勇、沈平等振奋地说道。都被中队数十万人的大溃退弄得有些情绪低落了，这叫什么事情嘛。

“我到你们这里来的时候，怕你们挡在后面，火力不足吃亏，毕竟只剩下些迫击炮、火箭筒、掷弹筒等前沿压制火力了。所以我叫我的警卫连留下二十挺高射机枪和两个基数的弹药带过来了，本打算打完弹就把高射机枪扔球了。

现在，这就是好的宝贝了既然我们判明了身后小鬼的情况，由于小鬼也是轻装追击，其有威胁的重火力也就是几挺重机枪，老就用高射机枪对付。再说，小鬼仓促构筑的野战工事根本挡不住高射机枪的平射。我们实施包围后，就用高射机枪作为进攻压制火力……”

几分钟以后，接到战斗任务的两个战斗营的各个分队（连）按照部署开始全部动起来了：在暗黑的夜里，由山鹰突击队分到各个分队的鹰眼小组带队，在一个多小时的隐蔽穿插迂回运动后，就把这个冒险突进的47联队的山田大队近千人给围了。

山田三男少佐浑然不知大祸已经降临，还以为对面影影绰绰有人活动的中国守军阵地上（周大少团长布置的疑兵，吸引小鬼的注意力）还在部署怎么加强阵地以便阻击自己的队伍啰。

周大少团长见部队布置到位，一声令下，战斗首先就在山田大队的屁股上打响。后面的枪声一响，山田三男少佐一个激灵：八嘎中队竟然想断我山田大队的后路？啥断后路哟，瞬间四面的枪声大作，山田大队已经被四面包围。

山田少佐初步判断：从火力来看，中队不少于五、六千人，大概遭一个师的中队包围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步兵武器火力密度是一般中队的近十倍）

黢黑一团的夜里，情况判断不清，山田少佐不敢命令山田大队贸然出击，就下令紧缩防御，做好防御的准备，往四周不时发射照明弹，以防备中队趁夜色逼近，山田少佐这是准备死扛到明天（其实已经是11月16日的凌晨了），以等待后面的联队主力上来。

冒着山田大队的反击火力，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按照攻击部署，逐步向日军环形防御阵地压迫。终把这千名左右的小鬼队伍压缩在一个直径不足二百米的环形包围圈中：这下地方小了，目标集中了，人员密集了，该上高射机枪了

“开火给老把这些小鬼打成碎片片”周大少团长狂吼。

这些德制高射机枪是什么威力？一千多米的距离上能够洞穿十几毫米的钢板

现在遭周大少团长拿来平射距离不过五、六百米的环形防御阵地里的日军目标，还是躲藏在简陋的野战工事后的目标，那就是像疾风刮落叶，热刀切黄油

躲藏在土堆掩体后面射击的日军官兵们立刻被密集的平射高射机枪倾泻的弹雨打得四分五裂：鲜血和残碎的肢体到处乱飞平射的高射机枪扫射之处，就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惨叫悲嚎。**

扫射了几遍环形防御阵地，就听日军防御阵地上的反击枪声稀落到零零星星，整个一片战场上的人们都能听到在宁静的夜里平射的高射机枪那略带沉闷的不似通用机枪的那“哒、哒、哒”清脆的“当、当、当”射击声，每挺高射机枪那一尺多长的红红的枪口喷焰，二十挺高射机枪的射击火光把高射机枪阵地都映照得通红一片。

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连是这次随大部队第一次上战场，却捡到这个好差事，那是叫打得一个痛

山田大队残余的小鬼们那是一个心寒胆战，这是什么中队啊？竟拿的高射机枪打人：只要身上挨上一颗高射机枪弹，下场只有一个，一个硕大无比的前后贯穿的血洞或者干脆断成两截

日军官兵们目瞪口呆地看见，竟然有一发高射机枪弹一连打穿了五个挤成一列的日军士兵的身体，然后深深扎入土堆中，简直太骇人了

周大少团长的高射机枪一般一个基数的弹药量是一千发。这次他叫警卫连带了两个多的基数弹药。二十挺高射机枪就是近四、五万发威力巨大的弹。被他娃叫警卫连在五分钟内全部倾泻在了面积不大的日军环形防御阵地上了，就像一把铁扫帚来来回回扫了几遍

山田大队数分钟之内，即遭到毁灭性打击，近千人的队伍死伤七、八百人。在随后周大少团长发起的总攻击中，山田大队余下的那二百多已经被骇破心胆的官兵们很被全部消灭。

整场战斗，加上前后部署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这个满编1215人的第六师团47联队的山田大队，在前两天的与中队的数次接触战斗中，还死伤不到十人却击溃了中队的第62师、第79师等数支阻击的队伍。光是投降被俘的中队俘虏，山田大队就抓了二千余人。为了不影响大队的向前突击，全部被山田大队杀害在黄浦江的一处江荡里。今天，恶贯满盈、坏事做绝了的山田大队算是一报还一报，遭到了周大少团长的绝杀：全军覆灭只留下前两天受伤的几个送到野战医院的日本兵，其余1205人全部横尸当场。

周大少团长命令速打扫战场，特别注意收集小鬼的军官随身携带的文件等，以便确实掌握敌人的有关情况。负责审核的一个翻译（敌工部人员：周大少团长两年前，选派了几十名大学生专门跟朱志刚学习日语、日文、日军军事情报方面，为此在军情处专门成立的主要以研究日军为主的秘密组织，一般以翻译身份露面）突然对周大少团长气愤地说道：

“团长，这本山田大队的大队日志记载：这支第六师团47联队的山田三男大队，曾于14日，进行了黄浦江突破战，俘虏了支那军队之第62师、第79师等部俘虏二千余人。为了不影响大队的向前突击，被山田大队在黄浦江边的某江荡就地处理了

按日军的通常的说法，所谓处理，就是说这两千多第62师、第79师的被俘弟兄们已经遭山田大队全部杀害了这些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虽然周大少团长早就知道这个第六师团在日军中就有野兽师团的称呼，凶残无比：从日俄战争开始数次踏上中国土地，第六师团就制造了数次震惊世人的杀俘、残杀平民的大惨案（威海、青岛、济南、还有的正定惨案，第六师团杀害了九千多名正定老百姓），欠下的中民的累累血债那是罄竹难书。**

但毕竟只是听说，没有切身感受。但如今这支凶残的野兽师团的小鬼山田大队所犯下的滔天罪恶却实实在在跃然记载在其大队作战日志上，黑字白字，周大少团长出离愤怒了身边的周大少团长的哥弟兄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日小鬼八辈祖宗把山田大队的所有死鬼的猪头给老砍下来，垒成京观”周大少团长怒吼道。

除了一些被打得粉碎的烂西瓜，近千名死鬼的猪头被弟兄们砍了下来，在阵地一处赫然垒成了一个大大的人头山：分外狰狞，分外恐怖，使人觉得暗夜里，在少许仍在燃烧的战火残光中就像进入了一个修罗场

第一次干这种比较残忍的事情，周大少团长的心里也是骇得狂跳不已。他娃故作镇静，定了一下神，又叫弟兄们找块弹药箱的木板。喊那个翻译在上面就直接沾着死鬼的鲜血，赫然写下了以下日文：

“血债血还自此后，第六师团每杀害我中民一人，我川军独立旅发誓必十倍还之

晓喻日军官兵：川军独立旅不予接受第六师团、第16师团、第九师团、第114师团、重藤支队……等部日军官兵投降（周大少团长火了，干脆把自己知道的参与了南京大屠杀的日军上海派遣军和第十军所属各部全都他写上了，反正一头猪是杀，一群猪还是杀）。谷寿夫杂碎等着被砍下猪头吧立此为誓川军独立旅。”

打扫完战场，只留下遍地无头死尸和一座骇人的人头山，周大少团长率领部队悄然向西撤离了。

后面的日军第六师团师团直属的第六骑兵联队1500多骑人马赶到的时候，已经战斗结束了三个多小时了（所以说周大少团长运气好，他娃只算到后面的日军步程在十个小时以上，却没有想到还有日军的骑兵联队，几十公里的距离那只要数个小时就赶到了。幸好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以超强悍的火力速地在两个小时内就结束了这场战斗，否则叫小鬼的骑兵联队赶到了，这千多人的步兵可就麻烦了，在这长江三角洲的平原上，骑兵打步兵，手到擒拿，不在一个等级上。）

在天刚破晓的一缕霞光中，看着环形防御阵地上那无数的无头的残碎死尸，还有那座骇人的人头小山，还有那血写的木牌。一千多第六骑兵联队的日军官兵们，禁若蝉声，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出声：这是第六师团的日军官兵们第一次见到一支如此血腥凶残的中队－－－川军独立旅比起号称野兽师团的第六师团来也是不遑多让，日军官兵们油然而生一阵寒意。

带队的牛岛满少将（此时任第六师团36旅团的旅团长，就是后来率领日军第九军在冲绳死扛美军登陆，给美国佬造成巨大伤亡的那个日军将领，他率部五万多人以几乎全体玉碎的代价造成那个号称美军名将的麦克阿瑟率领的美军六万余人的死伤，也是太平洋战争中唯一一次美军死伤大于日军的战役）突然对着冉冉升起的朝日怒号道：

“追击全体追击杀光川军独立旅为山田大队报仇”

已经向西撤离的周大少团长虽然率部走了三个多小时了，但这点步程（十余公里）对于第六师团的第六骑兵联队来说，不足半个小时的路程。再说，周大少团长也根本没有想到，他娃的激愤之举也惹来了一个愤怒的小鬼骑兵联队：正是灭一群蝗虫，却招来了加凶狠的另一群飞骑蝗虫

西撤的道路上、原野里，是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辎重、车辆、装备遍地都是。随处可见，不时还有一具具死于小鬼飞机扫射轰炸中的尸体横陈其中。

走出去十余公里，看天已经大亮了。周大少团长要部队做好防空准备，加强对于周围的警戒，以防止日军有穿插迂回的队伍打自己一个冷不防。整个部队处于时刻能够投入战斗的紧张状态。

这时前面的尖兵用无线通话器通报：前面数百米，出现了一条数十米宽的小河沟。糟糕的是，小河沟上的桥梁已经遭昨夜溃退的部队炸毁。部队被阻于这条宽不过三、四十米的江南水乡常见的小沟小河边了，停下来了。

周大少团长带着警卫连匆匆来到前边。找人试了一下水深。还好，由于处在冬天水少，小河沟深的地方也不过一人多深，可以泅渡，于是下达命令：

“顺次传下去，脱衣服”

话说完，自己就开始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警卫连依次传令下去，也挨到脱衣服。

于是一人传一人，后面照到前面做，命令迅速传到队伍的后面。离河数百米远的弟兄们也不知道啥原因，周大少团长竟然喊大家脱衣服，也没有啥犹豫，全部遵照命令脱去上衣。

“脱裤”

又一个命令依次传来，只见整个队伍一片白花花的真理呈现，弟兄们都脱成了光吧溜啦

“每人跳三十下”

于是光吧溜们此起彼伏，在旭日中上蹿下跳。

“以单兵携具包为浮具，军械军备置于其上，手举脱下衣裤于头顶不得被水打湿，依次下河泅渡”

哦，后面的根本就没有看见河的弟兄们明白原来是泅渡过河哈

以身作则的浑身光溜溜的周大少团长一接触到冰凉的河水，就遭冷得一个激灵：真球冷啊

只好哆哆嗦嗦，上牙打下牙的一步一步走向河水中，慢慢浸到了腰杆、胸腹，直至在水中一手高举衣裤，一手推着单兵携具包游动起来。

说起来，这就是周大少团长苦心经营两年多的基干部队的厉害之处：别说是这条数十米宽、一人多深的小河沟了，他的警卫营和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都是在长江、嘉陵江这种上千米宽的大江大河中训练全副武装泅渡的必训科目。那是要求携带全副装备游上千米算训练合格，说句实在话，弟兄们哪个不是水中蛟龙嘛

十余分钟后，近千名弟兄们全部泅渡过河。周大少团长命令弟兄们赶紧地用干布擦干身体，迅速穿好衣服，以防冻病了。集结好了，准备进行五分钟的慢跑让冻僵了的身体暖和起来。

他娃自己刚跑出去不到两分钟，就一头栽倒在地，抱着两条小腿“呀哟”叫唤起来：原来周大少团长平时不可能像弟兄们一样参加正常的训练，身体素质没有这么好，一热一冻之间，两条小腿肚竟然全部抽筋了

万朵花和另一个警卫员使劲扳直周大少团长的腿杆，减缓抽筋的痛苦，两条小腿肚上的肌肉硬的像两坨铁疙瘩，疼得周大少团长呲牙咧嘴直哼哼。

偏偏这个时候，后面警戒的汤立勇匆匆来报，后面几公里处发现有日军大批骑兵正速向这里移动，其前哨尖兵已不足一千米。周大少团长气得使劲揉着自己硬邦邦的小腿肚：这真是添乱嘛

周大少团长倒根本没有想到去跑，在这种平原地势上，隔着几公里，步兵就是飞毛腿，那也是跑不过骑兵的，还会把阵型弄坏了。

“这样，汤哥，我们利用一下眼前这条小河沟。虽然这条不深的小河沟对于骑兵泅渡来说毫不费力。但是还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半渡而击的机会。骑兵如果冲不起来，威胁不是很大。打一下，否则老让这些四条腿的吊在我们后面紧跟着，也不是一个事情的。”

迅速依河部署阻击阵地，周大少团长在第一线集中了两个战斗营的所有通用机枪。命令一下，弟兄们纷纷构筑起简易的野战工事起来。

过了五、六分钟，一队二十余骑的日军骑兵侦察小队的人马慢慢出现在小河那边，也是发现了小河这边二、三百米远有中队正在构筑简易阻击阵地工事，日本骑兵侦察兵打马就走。

接到侦察兵报告，说前面小河对面有一支人数不太多的中队正在依河构筑野战工事准备阻击自己的骑兵联队。第六师团第六骑兵联队的丰岛间吾大佐和带队的牛岛满少将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中队数十万人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眼前这支小队伍却妄图依河阻击，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啊？

骑兵打步兵，虽说隔着一条三、四十米的小河沟，但冬天水少沟浅，对于人高马大的骑兵来说根本不算太大的阻碍。牛岛满少将在马上挺直腰杆，一双绿豆眼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闪闪发光：这一路上总算是有支中队还敢于阻拦他一下了。这算是一个对手吗？他大声对丰岛间吾大佐等部下们狂吼道：

“帝国的骑兵勇士们，你们的目标就是进攻进攻打到吴福线打到锡澄线把大日本帝国的旗帜插上南京的城头上去第六骑兵联队的勇士们，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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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三）

远远地用望远镜观察了小河对面的中国守军的阻击阵地，牛岛满少将命令先用第六骑兵联队的山炮兵中队的六门75山炮轰击阻击阵地，随后又命令机枪中队的十二挺重机枪进行压制射击。()(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五分钟过后，见中国守军的阵地上硝烟弥漫，也没有什么动静和重火力反击。牛岛满少将估计中国守军也被狂轰烂扫弄得心寒胆战了吧。于是命令丰岛间吾大佐发动骑兵冲锋。

丰岛间吾大佐一声令下，“板载”第六骑兵联队的小鬼骑兵们狂吼着，拉开了散兵突击线，在重机枪和山炮的火力掩护下，距离小河七、八百米处，发动了骑兵冲锋

震动大地的轰隆隆的马蹄声，小鬼骑兵们的狂呼乱叫声，打破了清晨江南田园的一份宁静。在数百米的宽大正面上，上千匹战马冲锋起来，就像一大团乌云从东边席卷而来。气势汹汹地不可一世。

小鬼的骑兵们冲锋速度确实很，只用了几十秒钟，大队的小鬼骑兵们就冲到了清澈的小河边，也不减速，就一股脑冲下了小河，把清澈的小河水顿时搅得一片浑浊，溅起的水花四处乱飞。

见小鬼骑兵们冲下了小河，周大少团长还不下令全体开火，趴在身旁的陈营长急道：

“团长，下令全员开火吧（在此之前，只有周大少团长命令山鹰突击队的阻击手在小鬼骑兵们冲锋时，以零星火力狙杀骑兵冲锋队伍里的重要目标，所以枪声一直那个零零星星的。但如果小鬼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大吃一惊，被打死打伤掉下马的几乎都是各级指挥官。确实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能够看清而且击中速移动的目标，也只有这些配备了瞄准镜的阻击手们）现在小鬼骑兵们冲进了小河里，比较好打。要是上了岸，这二百来米的距离小鬼骑兵们可就眨眼就到了”

周大少团长的手上端着阻击枪，专心射杀着小鬼骑兵目标，也不回答。等到了中队这边的河岸，上岸的小鬼骑兵跃出水面，周大少团长一声大喊：

“全体开火”

身边的司号员早就等着了，一发红色信号弹随声冲天而起几乎就在同时，手心都握出汗的弟兄们（面对滚滚而来的地动山摇的骑兵冲锋，弟兄们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是紧张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几百米宽的阻击阵地上，一百多挺通用机枪、几百支半自动步枪把792的弹像泼豆般的射向刚刚上岸的小鬼骑兵群里。

由于几十米宽的河水的阻拦，高速冲锋的第六骑兵联队的小鬼骑兵们到达小河那边中队一侧的河岸的时候，几乎处于了停下来的状态。恰在此时，周大少团长下达了全员开火的命令。

他稍微晚上一点下令全员开火，是因为如果在小鬼骑兵们到达小河中间时打，下水的小鬼骑兵还不是太多，一打起来，小鬼骑兵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那就前功尽弃，骑兵活动范围大，绕开这片阻击阵地再在野地里打，那胜算不多。都下了河，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见到前面的骑兵们顺利在对岸立下足，后面的小鬼骑兵们放下心来，纷纷冲进小河里，一条小河的几百米长度上都已是挤满了小鬼骑兵们。

但骤然间，此前零零星星的枪声随着一发红色信号弹的升起，小河对岸二百多米远的中队的阻击阵地上就变成了狂风暴雨声步、机枪、掷弹筒一股脑全向这挤在河岸、河中的小鬼骑兵们就泼开了弹雨：那是一个人仰马翻，这段几百米宽的小河的河水顿时就被染红了

“八嘎”

牛岛满少将远远看见了这一幕，感觉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溃军临时拼凑的阻击，简陋的阻击阵地，零零星星的阻拦枪声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就是要诱骗自己的骑兵们发动冲锋就凭这密集的响成了一片的机枪射击声，起码在几十、百把挺这可是中队少一个师以上单位的精锐部队可能有的啊？

还没从这个重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随即旁边的重机枪阵地，山炮阵地也迎来了周大少团长的迫击炮的轰击（谁叫狂妄的小鬼追兵竟然把这些山炮阵地设置在不足一公里远的地方嘛，不是招呼周大少团长：你来炸我啥周大少团长那还客气啥嘛。

由于迫击炮手们早就在小鬼山炮炮击和重机枪压制射击的时候，就观测了目标精确位置，算出了迫击炮的炮击参数。几乎没有试射，第一轮几十门迫击炮的数十发高爆炮弹就覆盖了第六骑兵联队的重机枪、山炮阵地，打了小鬼一个冷不防。

猛烈地炮击随即引发了小鬼山炮阵地上的剩余的弹药，发生了强烈地殉爆。虽然远远离着小河，河这边的弟兄们还是看见了小鬼的重机枪、山炮阵地上的爆炸和熊熊火焰。第六骑兵联队的机枪中队和山炮中队，死伤惨重，巨大的爆炸和大火把旁边的两个中队的战马都惊得四散奔逃，一片混乱。

“撤退撤退”

牛岛满少将醒悟过来了，身边的丰岛间吾大佐还有些不甘心的问：

“将军下，就这样撤退，前面的士兵们怎么办？”

“混蛋，你难道还没有看见我们遇到了上万装备精良的中国精锐的中央军的包围嘛？再晚上一点时间，我们都将陷入此包围圈中，葬身此处

这会不会就是那支消灭了山田大队的川军独立旅吧？与通常的中队完全不一样，果然是大大的狡猾，先示弱诱使我突进，再突然以猛烈凶狠的火力大量杀伤我冲锋骑兵，战法非常老道撤”

牛岛满少将、丰岛间吾大佐扔下前面小河边已经被完全打垮打蒙的冲锋骑兵们和后面火力掩护压制的重机枪、山炮阵地上的一堆死伤不顾，仓皇东撤。**此举虽然有些违背了日军不丢弃伤员的良好战风，但牛岛满等确实也就顺利脱逃。

留下的日军伤员们见中队围上来了，纷纷绝望地采取了自杀行动，这些早期的小鬼非常冥顽不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俘。

这场诱歼小鬼的第六骑兵联队的战斗，打了半个多小时，消灭了日军第六师团的第六骑兵联队大部分力量，只跑脱了率队的牛岛满少将等三、四百骑。从打扫战场上收集的情报中知道了让这个第六师团36旅团的旅团长牛岛满少将脱逃了，周大少团长非常惋惜，没得法，小鬼骑兵的腿太长了，包抄上去的弟兄们根本追不上的。

那条江南田园常见的小河竟被死鬼、死马阻塞了，成了一个红色的堰塞湖大坝就是那些尸体。

而广阔的战场上，一些无人的战马四处晃荡，这是那些被周大少团长的迫击炮炮火消灭的和自杀的第六骑兵联队的机枪中队和山炮中队的小鬼骑兵们的坐骑。当时被猛烈地炮火惊得四散奔逃。现在，枪炮声一停，也就慢慢安静下来了，四处晃荡寻找起主人来。

坐在担架上的周大少团长（他娃两条抽筋的小腿肚仍然无法动弹，只好坐在担架上指挥着。所以后来这场打小鬼骑兵的战斗，也被弟兄们笑称是没腿的打败了六条腿）见此，大喜忙喊山鹰突击队弟兄们去把这些无主的战马收拢。

如果得到了这些战马，山鹰突击队的侦察范围一下就可以延伸出去好几十里，对四周复杂混乱局面的掌控，对部队的安全边际都是莫大的帮助。

山鹰突击队补充进来的几个原西北军的老弟兄，是干过骑兵的，知道这些训练良好的战马，一般都会寻主的，根本就不用满世界去追这些战马（追得上嘛？）。就叫弟兄们在炸得一片狼藉的小鬼的重机枪、山炮阵地上四周候着。

果然不到半个多小时，那些当初被身边猛烈的爆炸和大火惊走的战马三三两两，陆续回到这些地方来了。弟兄们在这几个干过骑兵的弟兄指导下，套上小鬼的军衣，连拉带扯，慢慢控制了这些战马。到后一细数，乐得沈平三蹦两跳的跑来向周大少团长报告：得了二百余匹小鬼的东洋大马咱们山鹰突击队也有四条腿了，少幺爸，你也可以骑马，不用坐担架了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连说好、好、好

看到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周大少团长想起了一个事情。于是叫弟兄们把那些小鬼的膏药旗收集起来，给每个分队都发上几面，喊一些战士在枪头上挑着。这可把这些弟兄们气坏了，哼哼唧唧的很不愿意。周大少团长解释道：

“小鬼的地面上的追兵我们可以打，不怕。但是小鬼的飞机呢？我们现在可是无能为力了，这是对我们大的威胁。我们就算是知道一些小鬼对空联络的信号，也需要化一下装啥。演戏嘛，也要认真点点，弄几面膏药旗扛扛，能欺骗住日机，能让弟兄们不挨小鬼的飞机狂轰滥炸。弟兄们就暂时委屈一下。”

弟兄们这明白过来，于是也就不说啥好歹把这些非常厌恶的膏药旗扛起了。

随后的白天江南平原上的行军，证明了周大少团长的伪装措施是必要的。现在这个长江三角洲上空，可以说是日机疯狂肆虐的天下了。

由于在淞沪抗战中，中国空军数年攒下的三百多架战机，几乎消耗殆尽。日本人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几百架的日军海军航空兵的舰攻机、轻型轰炸机就像一波的飞蝗，在天空中追着向西溃退的中队狂轰滥炸，这个给中队西撤很多部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一路上、原野里到处可以看见死在小鬼飞机的狂轰滥炸扫射中的士兵们尸体。

就在从那条小河撤向西边的第一条永备国防工事－－－吴福线的短短的五十余公里的距离，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就遇到了六、七波日军的飞机。多亏了周大少团长从那个山西被俘的日军飞行员船山中佐那里获得了一些日军对空联系识别的办法，又加上伪装成一支日军向西奋勇突击的挺进追击队。不但没遭轰炸扫射，那些日军海军航空兵的飞行员还向这些“假”小鬼的英勇追击中队溃军的陆军勇士们抖翅膀致意，而周大少团长也向着低飞的日机带头高举双手狂喊“板载”，弟兄们也嘻嘻哈哈跟着狂呼乱叫。看着日机飞走了，乐得前仰后合的。

临近傍晚，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到了吴福线。吴福线－－－也就是大本营下达的撤退的中队必须坚守的一条预置的永备国防工事群（从1935年就开始修，修了两年多，花费巨大）。按照本来既定的是要在这条吴福线做较为持久的抵抗的（与后面的锡澄线，和乍平嘉延长线，构成一条像法国玛奇若防线那样的拱卫民国政府的南京）。

由于这次大溃退全无领导，是一个全面崩溃的乱局，又加上北、东、南三面日军是衔尾追击（周大少团长消灭的山田大队和第六骑兵联队，主要就是东南方向追击的第六师团的挺进追击部队，谁叫它是各路积极的追击先锋，活该遭到周大少团长这个超级硬核桃，不但没有啃动一星半点儿，反倒狠狠地磕下了两颗大毒牙），步步紧逼。天上日军飞机又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对大溃退的中队那是一个狂轰滥炸，所以中队根本无法立足，纷纷舍弃吴福线继续向西溃退。（有史称，是由于掌握这些地堡工事钥匙的当地士绅溜了，使部队不得不舍弃吴福线继续西撤，其实一想就明白了，这些烂锁对于一支军队来说算个卵事啊？一颗手榴弹就解决了。主要还是大溃退造成人心惶惶，畏敌如虎，哪支部队都不想留在后面当炮灰死扛。）

16日中午，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大部队就到了吴福线的胃塘地区，这算是吴福线中段偏南一线，川军独立旅按计划停下，开始依托这一永备国防工事做好防御，等候周大少团长的后卫的两个战斗营赶上来。

川军独立旅的大部队在西撤过程中，虽然没有遭遇地面日军，但也有一定的损失。主要就是遭日军轰炸扫射造成的。毕竟是七千多人的庞大的队伍，又在大白天，不可能躲避过满天的日机的发现。

当然，相比于其它中队普遍缺乏防空意识和经验来说，被周大少团长从建军伊始，就不停灌输防空作战理念的川军独立旅的伤亡还是算微乎其微的，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了：人员都疏散找隐蔽物卧倒了，也组织了步兵轻武器的对空集火射击（威吓性的，实际效果不大，避免了日机低空的扫射，这个对地面目标非常致命）。但在日机的狂轰滥炸和扫射中，仍然是伤亡了一百多人。有啥办法，大部队又不可能不在白天冒着日机的威胁行军，时间拖不起，后面几个方向上的小鬼追兵是越逼越近。可以说，周大少团长的后卫队伍的压力非常之大。

在夕阳的映照下，胃塘一线的川军独立旅将士们远远看见了一支小部队从东而来。前面的是骑着一群高头东洋马的侦察骑兵。

借着明亮的晚霞之光，李航瑞政委和唐东团长等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迅速命令全体部队进入战斗准备。李政委心中不禁狂跳不止：“怎么是小鬼的骑兵侦察队出现在我们身后？晓舟的后卫战斗营呢？难道……”

就在胡乱猜疑的时候，拿着望远镜使劲瞅的唐东团长突然笑了起来，大骂：

“大爷的，吓老一大跳前面骑着东洋大马的不他的是老汤嘛”

两人赶下命令，解除战斗戒备，告诉弟兄们：咱们的后卫弟兄们赶上来了原来是第15、第16战斗营的敢死队弟兄们啊川军独立旅大队伍发出热烈地欢呼声。很多人从战壕中冲了出来，向着几里外的后卫营弟兄们奔去。李航瑞政委和唐东团长等也出来二、三里迎接。

一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洋洋得意的周大少团长，李政委等几个哥弟兄们算是放下心来。急忙上前，周大少团长有马骑了，腿也好了，也活蹦乱跳了。自己蹦下高头大马，就对李政委等人大喊：

“政委啊，几个哥啊，有马骑了哈我在后面那条小河边打了一支紧追我们的小鬼骑兵联队。运气实在好，缴获了二百多匹战马，这下哥弟兄们也有代步的了，跑起来也些啥。”

什么？李政委等人一愣：一千步兵打一个小鬼的骑兵联队，那可是一两千骑兵啊？李政委等人忙问道：

“部队损失大不大？”汤立勇等人笑着说：“有少许伤亡，还主要是小鬼的骑兵联队的山炮阵地上的山炮炸得。”

这里有一个误区，大家不要以为日军的骑兵联队的准备就是除了一些马枪、轻机枪等轻型骑兵武器。其实一个小鬼的骑兵联队人数在1500人左右，拥有一个十二挺重机枪的机枪中队，和一个六门75山野炮的山炮兵中队，突击的重火力还是可以的。至少比大多数中队的小师（四五千人）的重火力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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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四）

面对着后世军史上针贬不一的吴福线、锡澄线等由中国着名军事战略家蒋百里提议，高领袖于1935年就开始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修建的拱卫民国政府首都南京的几道永备国防工事，甚至被人们赞誉为“东方的马其偌防线”。(请记住我们的.dukankan.)

周大少团长饶有兴趣的领着众人仔仔细细考察了一番。一路看下来，说句实在话，周大少团长以他后世的眼光来说也是比较赞赏的：从防御阵地的选点设置、构成等，不失为一套较为完备的防御工事群，有纵深，有支撑点，有捷的通道和各种配套的设施。如果真认真执行大本营的坚守任务，总比狭小的上海地区遭日军那种陆、海、空多军兵种协同立体攻击好得太多了。

单说一点，吴福线等依托江河湖泊（长江、太湖等），使日军只能选择正面进攻，大规模的陆上穿插迂回等日军惯用的战术无法施展，这就够了啥。

经过两年多的风风雨雨的洗礼，吴福线这一段的永备工事是枯草丛生，外表看起来残破不堪，甚至清除的射界地域也是灌木草丛重生。

周大少团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由于扔掉了所有火炮。连门步兵炮都没有了，周大少团长只好命令随行的警卫连的朱勇连长拿一具火箭筒向一、二百米远的一个半潜式地堡工事发射一发火箭弹。一声爆炸声过后，那个地堡工事被掀去了一个角。

周大少团长在火把下，仔细观察着地堡工事的材料构成：是坚硬的钢筋混凝土构件，并不是如某些史书称的啥低标号水泥里裹着些树枝木棍的豆腐渣工程。也是，这可是高领袖钦命督办的永备国防工事，在这上大贪特贪，不是老鼠给猫当伴娘－－－活得不耐烦了啊

周大少团长想想也释然了：有啥球用啊修得再好，就是像法国的马奇诺防线一样把些支撑点弄成全装甲工事又啷个样嘛。队伍只顾逃命，毫无斗志，几乎全溃退光了，啷个舅来守啊？

众人见他娃一直不作声，不是几乎凑到眼睛跟前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就是默默低头沉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就不去惊动他。负责后勤的丁处长与李航瑞政委在一旁小声的商谈着。周大少团长终于从沉思的漩涡中走出来，回到了黑暗的现实中。

这时候，他就听见了丁处长的一句话：

“不说这一带的商铺啥的，遭前面几十万溃军洗劫一空了。就是周边的老乡们也全跑光了，搞得我连晚饭的下锅的米都买不到啊这从正午到现在，收干打净弄了二百来斤大米，连给七八千人的队伍熬顿稀饭都不够今晚上，大家又只能将就啃干粮了。”

众人还不觉得怎么，周大少团长那个气日他哟，老处在号称鱼米之乡的富饶的淞沪地区，队伍竟然沦落到一天早晚啃干粮的地步，还混啥个劲小鬼轻装的追击部队还有个饭团吃啥。

他想了一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路上，水网密布，池塘众多，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叫上警卫连准备一些手榴弹和脸盆，他娃就往池塘走：今晚上弟兄们吃好东西－－－烤鱼

打着火把，来到一个池塘边。周大少团长给大家做示范（这个他娃前世没少干）：他拿着一颗手榴弹拉着了火，还等了两秒，一抬手“咚”地一声扔进了黑洞洞的池塘水中。大家随后就听见“嘭”地一声闷响在池塘底。火把光照的影影绰绰的水面冲起半人高的水花，一波涟漪许久慢慢平静下来。

在红红的火光之中，觉得十分有趣的警卫连弟兄们就看见池塘水面上慢慢飘起一层银白色的鳞光：嗨，真炸到了不少鱼啊弟兄们一阵欢呼，开始欢天喜地地捞鱼。其实这些鱼并没有被炸到，大多是被强大的冲击波震昏了

“看到莫得，就照老这么干把胃塘这一带的池塘给我全炸一遍哈。反正士绅、老乡们跑求光了，没人理会的。鱼捞起来给弟兄们烤鱼吃，又暖和些。哼，鱼米之乡，莫得米吃，老就吃鱼啥”

周大少团长吩咐警卫连和后勤处的弟兄们一起，当起了炸鱼的渔民。周大少团长也不怕犯群众纪律了：周边的老乡们基本上跑光了，就是想给钱，晓得是哪个舅的池塘啊？拼死拼活杀小鬼的弟兄们吃了再说。（按某党的纪律，周大少团长这一晚上炸遍胃塘一带的老乡们的池塘，整了数万斤鱼，就够枪毙n多回了）

弟兄们自然不会多说自己的爱兵如的周大少团长啥，那是聚在火堆边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香喷喷的烤鱼。

周大少团长等人则是啃鱼商量军事两不耽搁。他娃是黑着一张嘴巴（吃烤鱼吃得）给大家介绍着的敌我态势。

“哥弟兄们，你们边吃边听我说哈。

现在，除了左翼军的一部即第21集团军廖磊部有两个师还在昆支线一带后撤中，这本来是为了掩护主力转移到吴福线一带坚守的，但现在也没有必要了。

右翼军中，我们则是落在了溃军的后，估计还有部分川军师、团也在吴福线附近及其以西不远地区，腿再长，按行程也只能到达以上地域。不晓得范哈儿师长的181师跑求到哪里去了哟，这个川军第23集团军和哈儿师长的队伍是指望不上了。

由于我们川军独立旅后面的对我们威胁大的小鬼第六师团的两支紧紧尾随追击的队伍已经遭我们歼灭。估计第六师团的谷寿夫老鬼今晚已经了解到这个情况了，会适当收敛一下骄狂，多半不会再冒险派一些小规模的轻装的挺进追击队了。打也打乖了啥（众人一阵哄笑）后面的紧迫压力不会像开始大溃退的时候那么大了。

即便如此啊，我们队伍所处的吴福线胃塘一带的情形仍然是不容乐观的，相反，可以这么说那是相当的凶险”

唐东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旅长，不至于吧现在我们北边的据守吴福线的廖磊的第21集团军，可是参谋副总长白崇禧长官的广西军精锐。

这次淞沪抗战就他们广西的第21集团军（总计十个师），是被老蒋编入了中央军战斗序列的，跟那些中央军领取一样的军械弹药补给。当然，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说羡慕这些待遇。

旅长，你自己也曾经说过，在如今国内众多的地方军阀部队中，广西军的战斗力在其中算是比较强悍的。不是有句话：湘军勇，黔军熊，广西猴为凶

这次第21集团军一上来，就被第三战区组织打了蕴藻浜地区的反击作战，那也是英勇顽强，牺牲颇为壮烈的。

现在，我看，至少我们川军独立旅以北的吴福线上的由第21集团军的广西军据守的吴福、常熟两个要点还是比较妥当的，守个几天应该不算问题吧？”

不说小诸葛的心肝宝贝的第21集团军也就罢了，说起来周大少团长真的只能摇头叹气：

“哥们啊，广西军是很能打，但不是这么打啥。

说起那场好像非常英勇的蕴藻浜反击战，那就拿蕴藻浜反击作战来说吧。换上了一身中央军行头的第21集团军，那是亮闪闪的钢盔，黄军装，那个显眼哟，简直成为了小鬼们练习射击的活靶

这也罢了，而且好像为了显示广西军都是悍不畏死的，组织了万人敢死队集团冲锋？照我说，不如叫万人送死队算了。那是冒着小鬼飞机、火炮、战车、轻重机枪等猛烈密集的火力发动血肉攻击。竟然在密集的火力中摆出密集的队形，这他是中世纪的冷兵器时代啊？

结果大家都清楚：数万人几个师一天就被打光，万人敢死队也名副其实，基本上死绝了可惜了哟，这么好的广西男儿不能说当官的就怕死，那天反击战，第21集团军光他少将军衔的旅长就当场阵亡六人你们说，这叫打仗吗？越英勇死得越难看啊（白崇禧由于时局所限，还是以为凭借国内内战时期的拼人多人猛的作法就能打败小鬼了。此战后，那是把他和李宗仁辛辛苦苦多年的培养的广西军精锐都打没了，呕得小诸葛几天茶饭不思、黯然神伤，知道于日军的差距有好大完全是两个世代的战争。）

诸位，难道这次退到了吴福线，这支溃败之军也敢言勇，据守吴福线，就能打好了？照我说，广西军的将领们不改变这种动辄言死的凶猛打法，死伤将会重，溃败将会唐哥，你还说放心，我担心就是他们哟”

大家若有所思，是啊接触了周大少团长的先进作战理念，再回过头看这个时代的战争理论，那是优劣对比清楚得很。从周大少团长率领川军独立旅上了淞沪抗战战场所取得的几场胜利来看，就能看出他的作战理念和鲜明的特点：

以有效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终目的；非常注意利用各种天时地利等客观条件的帮助，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长处，敏锐地抓住敌人的弱点和短板，战机都掌握得不错……

从具体的战术层面来看，非常善于隐蔽伪装自己的大毒牙，总是示敌以弱，从而造成敌人轻视疏于防备，一上去就咬出致命的一口。当然按周大少团长的说法，那就是打人嘛，都是先把拳头收藏起来啥，做出一副不堪一击的样迷惑敌人；

其次，周大少团长比较注意避开小鬼的优势，对于如何在淞沪抗战这种日军的陆、海、空的各军兵种协同立体作战的模式下作战自有一套成熟的想法：非常注意攻击时机的把握，多采取伏击、夜袭等既能避开日军的优势又能发挥自己队伍近战武器强悍的特点的速的打法。

往往在战斗中，一上去就倾泻全部力量发挥优势的火力，出招凶狠致命。迄今为止，长的战斗也不超过两个小时。这些特点在蕴藻浜防御战阵地围歼第九师团的人见秀山的第19联队及夜袭第六师团的山田大队的两场战斗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周大少团长又指着缴获的日军作战地图说道：

“你们看，11月15日，就在第21集团军那两个师守昆支线阵地时，日军第16师团即从溆浦口登陆成功，随即以一部分直逼昆支线，主力则插向了常熟。这种情况下，廖磊的第21集团军的这两个据守的师怎么办？小鬼都插向了后面，也只有放弃昆支线防御阵地，随主力撤往常熟。我估计也跟我们一样，跑到了我们北面的常熟一线了。（实际上，11月15日深夜，登陆的第16师团日军占领无人防守的昆山后，当即就以挺进支队满洲国第一靖安军及李春山旅一部共约万人直趋吴福线中间的防御要点常熟了，周大少团长了解的情报简略说了一下，也不是太清楚）。

从东、东南方向上，日军第六师团于15日占领太仓后，随即突破萧家桥、谢家桥，向西而来。为了配合日军第16师团攻取常熟、福山，第六师团还以一部分从水上前进，向吴福线上的另一个据点莫城镇进犯。

简单点说吧，就是向常熟猛烈突击的小鬼的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将首先碰到我们川军独立旅，而不是可能已经溃退到常熟的第21集团军的那两个师。

从时间上来看，如果今夜我们不连夜向西、西南撤，就将在17日凌晨在胃塘一带遭遇日军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

说到这个从华北方面军调转日军上海派遣军战斗序列的日军第16师团，现任师团长是中岛今朝吾中将。在这次追击战中，华中方面军命令其师团在江苏的白茆口、溆浦口登陆，直插沪杭铁路和公路，以完成日军华中方面军对溃退的中队的合拢之势。而吴福线上的常熟则是阻挡其战役企图的第一道防线。

第16师团有两个后世的中国人都很熟悉的凶顽：百人斩的向井明与野田毅（这两个战后被押到南京执行枪决的丧心病狂的日军少尉，在攻陷南京后，手挥战刀，分别砍下中民百人以上的头颅，就是为了比试谁是砍杀没有抵抗的中民的“英勇的武士”。

至于这支所谓的日军第16师团组成也是比较特殊的，主要由伪满洲国的军人组成，全师团下辖三个整旅，是为满洲国第一靖安军、李春山旅、于芷山旅。在历史上的南京大屠杀中，是一头及其凶残的野兽。比起满清入关下江南的时候，搞得什么嘉定十屠、扬州惨案等不遑多让，差求不了多少的光在南京长江沿岸该师团屠杀中民，排成的尸阵，就长达五里，宽数十米。这一片的长江水尽成血红

听到周大少团长说，如果川军独立旅不连夜撤离胃塘，就将遭遇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的进犯。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多数人的意见是连夜继续西撤，到达无锡，或者干脆跑得远些，到了常州再说。

周斌参谋长也说道：

“第16师团虽然是由伪满洲国靖安军为主的队伍，战斗力不如小鬼，但是其向常熟进犯的挺进支队据情报数量也不少，大致在万人左右，我们就是依托现存的吴福线坚固工事，也是旗鼓相当，多挡几天个嘛。如果其他方向上的日军围上来，我们就相当被动。所以我同意大多数人的意见，往西撤，先到了无锡再说。”

周大少团长沉思良久说道：

“我先纠正大家一个误区，不要小看了这支由伪满洲国靖安军组成的第16师团，往往疯豢养的疯狗加凶狠本来，如果换成其他日军师团，我会同大家的意见一样的，这个权衡得失之比在一九之间。时间稍微拖一下，还将招致加不可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但是，我还是决定好生收拾这个第16师团理由我不想多说，也不强令大家跟我一起冒这个大风险。我只带我的警卫营和山鹰突击队去。各位哥不必随我，就带部队往西撤离吧。

此战九死一生，我愿同留下的这数百弟兄们以我们的鲜血洗涤我们中华民族的数百年的耻辱，用我们生命的强音向昭昭乾坤宣告：欠下我们民族血命的必须用多的血命偿还”

说完这句话，周大少团长流下了两行清泪，众人全被惊呆了。

几个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们马上跳了出来，慷慨激昂要随少幺爸一起共赴生死，狠狠收拾这条小鬼豢养的疯狗。

虽然李航瑞政委、周斌参谋长、唐东团长等众人仍然不太知道一向比较冷静的周大少团长为什么变得如此“敢爱敢恨”，但大家仿佛也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鼓动着，终于纷纷表示要同周大少团长共同进退。等着这支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将是周大少团长的一雪数百年之耻的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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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五）

晚上七点多钟，初冬的寒风瑟瑟，纵是江南水乡，也是萧瑟之意顿起，令人觉得有三分寒气逼人。(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然而川军独立旅的每一个弟兄此时的心里却暖乎乎的，浑身的热血都似乎在沸腾。都是周大少团长扇乎的。

周大少团长的战前动员充满了悲壮和激情：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是中国人，就要有中国人的志气。我作为一个中人，宁愿战死在祖国的土地上，也绝不会放弃杀敌的责任。我的魂可以离开我的，战斗的枪不能离开我的手上。我将用我的热血和生命去实践我们出川抗战时共同发下的誓言：倭寇一天没有消灭，川军一日不还乡弟兄们，大声唱起我们的《川军战歌》，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战火硝烟吧”

数千弟兄们群情激奋，不少人流着热泪大声唱起了《川军战歌》（就是周大少团长改编的那首志愿军战歌），雄壮的战斗歌声冲破了朔风的笼罩，传出去很远。

从一上淞沪抗战战场就面对着不休的战火，大战小仗就几乎没有断过。川军独立旅不管是跟随周大少团长西征东战的身经百战的老弟兄，还是初次出川参加抗战的兵们都早已经渡过了对残酷战争的恐惧期。现在，弟兄们的眼睛是血红的，充满了杀敌的渴望。

就连宣传分队的兰兰妹妹等女娃也早已经成为了合格的战士，再也不会面对炮火枪声吓得发抖了，不会见到惨烈的战场情景而畏惧的哭泣。是啊，这种几乎天天都是枪林弹雨的战争，就像俗话说的：一只麻雀打三枪，胆也练壮了啥

后大家齐喊：

“跟到旅长，血战到底不灭倭寇，誓不还乡”

其实周大少团长比谁的心里都清楚：这场仗，太难打了别看日军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的主力是伪满洲国的靖安军，但这些充满了强烈的复辟满清皇朝之心的满汉蒙族疯们可以说是个个悍不畏死的，甚至顽强超过了小鬼。又加上对中队的战绩辉煌，都拥有非常强的自信心。这种有信仰、充满自信的队伍是很难打的。搞不好，要把咱周大少团长常嚼干胡豆而练出来的一口好钢牙也崩掉几颗还说不一定的。

现在周大少团长所能依靠的除了跟他上下同心的高昂斗志的数千生死弟兄们，也就是眼前的这道吴福线预设坚固的国防工事了。但是仅仅依托坚固的国防工事把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挡住，那就成了僵持。后川军独立旅还是要陷入大的被动。因为整条吴福线，几乎都被中队的溃退的队伍放弃了，如果就剩下自己一支孤军在此奋战，时间稍微一拖，很容易被四面上来的小鬼围住，那就意味着全军覆灭。

从中午川军独立旅大部队到达吴福线胃塘地区，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就按照周大少团长布置开始架设电台呼叫联系第三战区，一直到傍晚，川军独立旅全军汇合，算是找到了第三战区的长官司令部。

南京的第三战区的长官司令部和大本营接到川军独立旅的电台讯号，迅速上达。

这两天，前线传来的消息就没有一个好的，几乎都没有怎么睡的高领袖根本就躺不下，坐都坐不住，拿着长途电话，一口一个“娘希匹”，火冒三丈的。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发现，自从大撤退令下达后，老头对参加淞沪抗战的将领们就没有好气：从第三战区的副总司令顾祝同，到前线集团军的总司令陈诚、薛岳、张治中，甚至参谋副总长白崇禧等等，几乎就没有一个人不挨老头的臭诀

跟到老头久了，钱大钧一见老头沟一翘，就晓得他拉屎撒尿钱大钧太了解老头为何如此举动：老头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如今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与他反复无常、优柔寡断的瞎指挥无不干系，又怕别人暗责埋怨，只好声色俱厉，娘希匹的先骂为强，果然是高领袖啊

其实也不全怪三军大元帅，高领袖这个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没有想到一声撤退，几十万此前还表现得无限英勇的中队啷个就如此变脸：成了兵退如山倒，几乎完全不抵抗，使日军是势如破竹之势成了彻彻底底的大溃退。

据的密报：此近三个月的淞沪抗战中队共计八十余个师、旅，伤亡近二十余万人，有的师，譬如中央军精锐的全德械88师（就是后留了一支象征意义的262旅532团的死守闸北四行仓库谢晋元的八百壮士的部队）三个月就前后补充了五次，老兵是十不余一。但是，这两天的大溃退，据已经恢复联系的大部分队伍上报，全军伤亡就近十万

虽然已经下令左、右两翼各军按计划撤到乍浦、平湖、嘉善、吴县、福山一线的国防预设工事吴福线。但由于中队连续血战后又仓促撤退，士气极为沮丧低落，部队各自自保，完全失去了控制，遂演化为一场大溃败的乱局。

直到17号了，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和大本营仍与不少部队联系不上。至于设想的先依托吴福线做一个较为有力持久抵抗的计划，也成了纸上谈兵。因为大部分联系上的中队早已经跑到了吴福线以西地区去了。吴福线根本就未起作用。当然现在也不可能再命令这些溃军回去据守吴福线。一则部队散了、乱了，正在集结收拢过程中，何时能够恢复一定的战斗力尚是未知数；二则，日军也抓住战机，从几个方向上也渐渐逼近了吴福线。吴福线也只有无奈地放弃了。现在只有命令联系上的队伍边整合边向第三道也是后一道防线，即无锡到江阴的锡澄线开进。看起来，国民政府的首都南京的弃或守的问题也是刻不容缓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消息传来，竟然还有一支川军独立旅孤军坚守在吴福线中段的胃塘地区，不说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部大部分人没有想到，就连坐镇大本营的高领袖、顾祝同、白崇禧等高级指挥官也都惊讶万分

拖在常昆一线后的这支川军独立旅，人数只有七、八千人，竟然一路边打边撤，安全达到吴福线的胃塘地区。()整个队伍不仅没散、没乱、没溃，还生生硬是打出了两朵花儿歼灭了紧紧尾随追击的日军第六师团的两支突击挺进队：山田大队和第六骑兵联队。打死了两、三千小鬼。

这支神奇英勇的川军独立旅，一时间赢得了所有人的由衷地赞叹。亲自处理过川军独立旅此前的第二战区晋城“哗变”事件的军事委员会执行部主任唐生智上将（北伐名将，唐也是中国著名军事战略家蒋百里当保定军官学校的校长时非常器重的得意门生。）充满深情地说道：

“这支川军独立旅，充满了奋勇的精神、牺牲精神。其英勇奋战，真是大大激励了前线将士们的信心和士气。委座，统率这支英勇善战的川军独立旅的周家欣旅长，是不是可以撤销处分，恢复其少将军衔，并给予全军通令嘉奖啊？”（唐生智为周大少团长说好话，那是出于他对这个神奇人物的了解和好感。因为调入南京接受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任命的刘湘，曾经拜访过唐生智，正好当时，周大少团长率队千里奔袭大同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立下了赫赫战功，一时间名动全民，唐生智好奇地向刘湘打听他名下的这个川军部队，刘湘侃侃而谈，唐生智知道周大少团长不少的神奇之事，对于他大力发展工商贸，致力于民生，并在国家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抛家舍业率军出征，非常有好感。正好军委会执行部负责处理随后的“哗变”事件，唐生智作为主任也就做了顺水的人情，周大少团长受到的处理根本没伤其啥的）

高领袖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下，还真是需要一个英雄出来撑撑有些不可收拾的场面。至于这个创下奇迹的川军独立旅和一个小旅长，虽然不是自己的嫡系和黄埔出身，但面对无数的溃军，也就有聊胜于无啥。

高领袖大声说道：

“是的我是要重奖这些英勇部队的这个，周家欣由上校旅长恢复为少将旅长，并授予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周大少团长知道这个，还是蛮高兴的，毕竟活人不容易得嘛怎么觉得怪怪的），其所部官佐、士兵一律晋升一级。另奖励周将军十万元”

高领袖激动完，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怎么听说这支英勇的部队还呆在吴福线的胃塘地区没走啊？赶命令部队迅速撤到第三道防线－－－锡澄线的重要支撑点无锡一带。娘希匹的，别我刚奖完赏完，这支英雄部队就遭后面紧紧追击的几个方向的日军给围了吃掉，那就闹大笑话了哈

第三战区命令川军独立旅紧急后撤至无锡一带的电报发到周大少团长这里的时候，正在与众哥弟兄们商谈部署怎么收拾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周大少团长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不予理睬了。

李政委拿起看了以后，有些动感情地说道：

“晓舟，我也四十多岁了，算是年过半百吧。虽说是你的大哥，也算得你的一个长辈。长官司令部撤退的命令也下了，我们也自可毫无愧色撤退。在面对打挺进支队这个问题上，我有些话可能不中听，但我还是要问，你是一个我迄今为止见过的非常聪明的人，怎么会执意要做这等蠢事呢？”

周大少团长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老李啊，这个世界上有些蠢事也是需要聪明人去干的”

自从下定了决心要收拾这个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以后，周大少团长也扪心自问过：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有些犯楞。在生或者死的选择上，要用自己的命和无数弟兄们的命去冒险，去替一些像高领袖这样的人卖命，值得吗？

可是，这种想法被周大少团长自己否定了。自己回到了这个乱世之初，就下了在国家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的誓言，并为之一直在努力着。我抛家舍业、浴血奋战为的是我堂堂中华，为的是为国家民族尽忠尽节，岂是为老蒋这些人卖命？想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内心就十分地坦然，一切功名利禄都成了过眼的烟云，周身激荡着战斗的激情。

周大少团长继续着说刚的军事部署：

“我刚说过了这个挺进支队的一些特点和不同于一般日军的情况。一句话，不好打。依托现有的胃塘地区的吴福线国防工事做阻击，那是同归于尽的干法。就算我们消灭了这个挺进支队，也会陷入几个方向上相继来援的日军大包围圈中。

根据情报，距离第16师团挺进支队近的日军，可以在五个小时内赶到。这就是说，如果我们的战斗不能在这个时间里结束，那么我们将面对源源不断的越来越多的，几个方向上的小鬼。其后果不言而喻。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在挺进支队在17日凌晨到达胃塘地区，至天明的这段时间里解决这近万敌人。天亮后，这仗不管打成什么样，部队都必须撤离摆脱了。不说日军后援来了，就是天亮后，小鬼的飞机狂轰滥炸的情况下要消灭这些敌人也势必付出巨大的代价，拼个鱼死网破的。这凌晨到天亮就是好的作战时机。可以说是在千军万马中直取上将首级的唯一的机会。”

大家纷纷赞同周大少团长的看法。周斌参谋长对着简易的胃塘地区的地形沙盘指点着说：

“敌人的近万人的队伍一旦开打展开，我们这七、八千人的是兜不住的。这就涉及到了如何限制敌人行动的范围的问题。简言之，就是要把敌人诱进我预先设置的战场上

我认真观察了胃塘地区的地形，对我还是有利的：胃塘地区处于吴福线的一段向东弯曲的部位，其西边水网密布，池塘众多，而常（熟）嘉（善）、昆（山）无（锡）公路都穿过胃塘地区中间。你们来看，”

周斌参谋长在吴福线向东半弧形反向上划了一个半弧形，大家明白了：这个半弧形地域如果能成为预设阵地，那就非常理想。一万敌人装进去，不多不少。

唐东团长也插话道：

“敌人兵贵神速，特别是这个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必须尽通过吴福线胃塘地区，抢占常熟。这个是明确的。但敌人在通过吴福线后，势必留下一支部队据守吴福线胃塘段，以防止后路被截断。这个是军事常识，除非这支部队就打算不顾后面了。

我们再说在胃塘地区以西这个半弧形地区，只要挡住西进之敌，届时再派部队从南、北两个方向上速插向敌之侧后，即形成了完整的包围圈。真是这样，消灭这股大胆突进之敌就有几分把握了”

山鹰突击队侦察分队的弟兄们整了战马，那侦察范围大了许多。汤立勇向东、东南、东北等数个方向上几十公里的范围都放了骑兵侦察。敌情消息不断实时传来。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仍然连夜突击前进，预计17日凌晨三时许，即可到达胃塘地区。大家会心的交换了一下眼色，算是对周大少团长所说的这支挺进支队的战斗力也不弱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周大少团长突然自己笑了起来，对大家说道：

“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死，不得留你到五你们看这支挺进支队硬是赶都要赶到三天来送死，真是个欠揍的扁犊玩意儿”

大家一下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为之稍许轻松下来。

“众位哥们，我可是为这些杂碎预备好了三道大餐”

周大少团长思路理顺了，后说道。

冬夜朔风中，通往吴福线胃塘地区的昆无公路上很长的一段是一片热闹：火把通明、马嘶人喊，在宁静的夜里分外喧哗（沿途的中队丢盔弃甲的溃败景象使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的小鬼们完全不把中队当一回事了）。

率领挺进支队的伪满洲国靖安军第一旅少将旅长金光勋（另配属李青山旅两个团，近万人）奋勇向前突击，全军已经行军十六个小时，其间只休息了两个小时。连有顿饭都是在路上边走边吃的。

金光勋少将骑在马上，放眼望去，除了自己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被行军火把映照的公路上及两边到处都是溃败的中队丢弃的各种破铜烂铁（都被日机轰炸扫射），被炸死打死的中国士兵们的尸体也是不时看见。

睹物伤情，金光勋长叹：堂堂一个中华，竟被一个小小的岛国日本打得如此不堪啊。这时候他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现在在东北被日本人扶持起来的满洲国，难道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啊？想到这，不觉打了一个寒战，紧紧裹住那身御不了多少寒的日本军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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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六）

同周斌参谋长、李政委等旅、团指挥官长把消灭日军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军事部署商议完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周大少团长做了战前总动员，然后又把16个战斗营的班排长全部留下他再说几句。

数百个班排长几乎都是两年以上的、参加了数次战斗的老兵了。周大少团长沉默片刻以后，起身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说道：

“此战的胜利，就全仰仗诸位弟兄们了大家所属的各个战斗营中，除了第15、第16战斗营以外，都有一些战斗力不是太强的高炮营、高机营的弟兄们。

他们虽说忠勇爱国、战斗热情很高，但是缺乏你们这种能够各自为战的纯熟的战斗技能，缺乏艰苦战斗的经验。支撑起局面，挡住凶残的小鬼，还得靠老兵，靠你们这些兵头将尾的老弟兄

这次战斗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有些特殊，我们的七八千人的队伍要吞下的是近万的敌人。我们这个薄皮要包大馅，也就意味着不可能去弄几道纵深，留下好多预备队。

在这里，我坦白地告诉大家：没有纵深，我们每一个人的就是后的防线；也没有预备队，我们每一个人就是后的一个人大家怕不怕啊？”

“不怕”众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周大少团长满意地笑了，

“对，咱们川军独立旅就没有孬种，都是好汉当然，我们坚守不能退却的阵地，不仅要斗勇，也要斗智。你们每一个班排都是我设置的w形防御阵地上的节点上的支撑点。

敌人突破顶点，周边的上下四个节点负责封闭缺口；如果敌人突破底点，则相邻的两个顶点必须恢复底点的失去的阵地。一句话，任你狂风骤雨、惊涛巨，一步不退

由于人员有限，我只能用这种阵型构筑一个稍有层次的防御阵地，你们的担就要重些哈。你们注意要充分发挥我们近战武器的优势火力，确实掌握好部队。每个节点，不要只顾自己，要注意互相配合，构成密集交叉的火力。

我没有预备队，你们可不能这样干预留力量以备不时之需，这是一个大家随时都要记住的原则。每个班排都要尽量抽出几名老弟兄，当预备救援队，哪处阵地危急了，即刻救援，不要锅儿戳烂了再去补，事半功倍

总之一句话，要注意冷静沉着，不慌不乱，机智灵活，有效保存自己狠狠打击敌人，指挥好手下弟兄们的战斗

我们的许多弟兄们都是经历多次生死战斗的考验了，对于生死自然看淡了。但是我要大家记住：我们洒后一滴血，必向小鬼索取大的代价；尽量保存自己，以与敌人周旋到底要珍惜每一个战士的生命，时刻保持你们指挥员冷静的头脑，切忌冲动脑壳发热哈，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到时我可是要拿你过问的。

弟兄们，你们是我见过的英勇的战士、好的战士是我川军独立旅的骄傲和自豪，是几千万川人的骄傲和自豪此战，胃塘不是我们弟兄们的胜利之处，就是我们的葬身之所我将于你们一起冲锋陷阵，一起战斗”

说完了，周大少团长庄重地向数百弟兄们举手敬礼，弟兄们也全体起身，在朦胧的火把火光中，这一群从来不曾被枪林弹雨吓怕过，从来没有在生死战斗中退却过的弟兄们都庄重地向他们年轻的旅长回敬了军礼。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去进行战斗布置去了。

周大少团长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这场战斗以后，有多少熟悉的老弟兄再也见不到了，终于忍不住泪水静静地流淌下来……

打仗，其实有时就是打得士气，周大少团长把大家的士气劲头是鼓得足足的了。我们就再来说说周大少团长设计的阻击阵地的巧妙，连黄埔和保定两个中国好的军校出身的周斌参谋长和李航瑞政委都交口赞叹不已：

与向东呈半弧形的突出的吴福线胃塘地区的防御阵地上的国防工事正好构成反向弧形，并充分利用了江南水乡的特有的地形特色－－－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大大小小、密如织网的水网池塘，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由无数的w形支撑点防御阵地构建的环形阻击线。

别看这些w形支撑点防御阵地，虽说整体上还是一条阻击线，但具体到某一段却是有层次的、有一定纵深的，并不好突破。向任何一个节点攻击，进攻方都会遭到附近几个节点上的支撑点的夹击、侧击、倒打等密集交叉的火力攻击，构成了一个几乎没有死角的火力覆盖。如果想从哪些似乎没有人防御的池塘、水网中突破，那死的惨，周大少团长布置的那就是火力陷阱。

为了能够减轻战斗的压力，尽地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周大少团长绞尽脑汁琢磨出了几个办法。

首先集中了川军独立旅全旅所有的高爆炸药。做了一些几十公斤重的大炸药包（数量达几百个，大炸药包间还夹杂着无数的他娃研制的本来用于防步兵冲锋的四足铁钉）。这些都预埋在敌人要行进的常昆公路的两侧田地里。

这就是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威力巨大的“路边炸弹”啥大家想一想嘛，后世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遭遇到这种数十公斤的高爆炸药的路边炸弹，那是啥惨样人员死伤一大片，常常连几十吨重的防弹装甲车都被炸得支离破碎的。

可以这么说，第16师团挺进支队不走这些周大少团长弄得路边炸弹预埋的常昆公路胃塘段也就罢了。要经过，则必定死伤无数。这就是周大少团长所说的给这些由伪满洲国靖安军为主组成的第16师团挺进支队准备的三道大餐的第一道。他娃说是加了馅的大包

周大少团长率领后卫一路西撤的时候，看到公路上、田野里全是前面的中队溃军丢弃的不少的辎重物资、军械装备等，甚至连中队非常稀罕的火炮和汽车也破坏扔弃了。

周大少团长一到胃塘，就喊人去沿途尽量收集一些有用的物质。后很是整了不老少。其中竟然还有几辆被日军飞机轰炸扫射整得烂朽朽的大卡车还开得动，被弟兄们弄了回来。

汽车倒是用处不大，开起来目标太大。周大少团长喊人把汽油全收集了。又跑到附近的店铺、老乡们的家里，不管有人没人，就搜罗瓶、瓦罐，只要能装。拿回来，装上汽油，把后勤处带的几百斤白糖混上，装上了引线，就成了简易的莫洛托夫燃烧瓶。

这个东西川军独立旅的老弟兄都知道：别看这土里土气的燃烧瓶不起眼，可狠着哟沾到身上就甩不脱、扑不灭，非烧光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为止。就是小鬼的战车、装甲车都不用怕，扔上燃烧瓶那是一点就着（主要是小鬼的战车是汽油机，也很容易点着）。

林林总总的，这种老弟兄叫周氏燃烧瓶的东西也做了近千个。每个节点的班排都分到了十几瓶不等，还专门叫弟兄们试了试，大家对它的威力那是体会深了。周大少团长笑称，今晚上弟兄们不是吃了烤鱼嘛，就再来道咱们四川人、重庆人爱吃的火锅啥，这就是周大少团长为第16师团挺进支队准备的第二道大餐：重庆火锅

而这第三道大餐，是周大少团长为了弥补自己缺乏大威力的火炮（啥大威力哟，现在周大少团长穷的连小威力的步兵炮都求莫得了）特意用那些他专门喊人收集的空汽油桶改成的，目前世界上可能口径大的炮－－－有良心炮（介绍一下背景，此种简易发射装置，早是由缺乏火炮的华野解放军发明的。在淮海战役时一举成名天下知，能够把一个数十斤重的大炸药包扔到几百米远。那威力怎么说呢，能把爆炸点附近数十米的人全部炸死、震死。因此被国民党军称为无良心炮。周大少团长想到这又不是内战，是杀小鬼，怎么能叫无良心炮嘛，干脆就称其为有良心炮了）。

由于也是第一次鼓捣这个简易的但在传说中威力惊天的大杀器，周大少团长还叫几个技术人员反复用模拟几十斤重的大炸药包的假家伙做了多次试验。终找出了能把大炸药包扔出去三四百米远的发射底火药的佳装量。成立了炮神陈伯光负责专门的三、四十人的直属旅部的炮兵分队（陈伯光那是兴奋异常，竟然想当时就放一个，遭周大少团长制止了，那真家伙确实太猛了还是先拿假家伙练练大致的准头吧，否则扔近了，那就烦。）

大家看着这十几桶（确实也不应该叫门了，他的炮的口径太大了，比海军战列舰的710巨炮的口径还要大）大炮，那是瞠目结舌，周大少团长说这就是后的一道大菜：过油肉。弟兄们则叫它“震天雷”，咱旅长真不愧是叫“周大雷（神）”啊

至于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结拜的哥弟兄们初见到小老弟整的这些杀人玩意儿。不但乍舌，而且心惊胆战：这回周大少团长是发了狠了。这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不来则罢，来必倒大血霉你看咱幺弟娃弄得这是些啥杀人的武器嘛，简是简单、土里土气，都是现成的，甚至是捡来的，没有啥高科技，但各个都是阴毒无比，可以说是沾上就能把人烧成架架，炸到就成了碎渣渣，想死容易想负个伤都不容易啊

看到大家看他娃时躲躲闪闪的目光，周大少团长嘴角不禁浮起一丝难言的苦笑：这些阴毒绝户的杀人玩意儿，会不会折老的寿哟？想那孔明27岁出山，惯使火烧人，结果54岁就病死五丈原。老尽琢磨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毒阴险的杀人东西，这八年抗战打了半年，死在老手上的小鬼何止万、千。管他的哟，只要能杀尽小鬼，老就是胜利的时候也非常不幸地翘了辫（川渝方言死的意思），也想得通了，大不了再穿回去就是了（有这么容易啊？）。唉，就是可惜了我疼爱的几个美娇娘了，对了，还有老挣得数不清的大把银啊，都还没地方去花!（众人只见他不说话，眼珠滴溜溜转，不知道他娃正想得美哟）

周大少团长提出的战斗构想是这么样的：先以精干人员装扮成少量的溃败中队，这支诱敌部队就由自己的警卫连再配属一些山鹰突击队夜间阻击手的二、三百人构成。依托吴福线防御工事群稍作抵抗，以便吸引第16师团挺进支队向该区域集中。

让挺进支队吃点苦头以后，随后警卫连以仓惶的样丢盔弃甲的放弃防御工事，顺着常昆公路就往我军预设战场撤离，注意保持距离，不远不近的钓鱼。

其间配属的山鹰突击队夜间阻击手专门打追击的挺进支队的中高级指挥官长，以便使其加愤怒，死死咬着警卫连不放。周大少团长说，这是由这些满蒙族人的性格决定了的。再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嘛。打掉几个敌人的中高级指挥官长，也能打乱其指挥系统，造成敌军暂时的混乱和慌忙。

随后，诱敌的警卫连撤到西边的阻击线以后，阻击线作坚决抵抗，以使挺进支队迅速向环形附设区域里集中兵力，以便突破这道看起来单薄无比的阻击线。等敌人大部分集中到这一片区域里后。预先潜伏下来的第15、第16战斗营迅速从南北两侧杀出，消灭挺进支队留守吴福线的后卫部队，完成封闭包围挺进支队的任务，形成终的大包围圈。

然后起爆带馅的大包，发射全部的过油肉，大限度地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为后总攻击赢得主动局面。期间，山鹰突击队专门的几个特别行动分队，要注意第一时间重点消灭挺进支队的火炮重机枪等重火力，尽量做到不让敌人的重火力对我构成较大的威胁。

周大少团长后也提起部队要注意夜间作战的需要留意的几个方面：切实加强联系，防止误伤等等。

一切准备着，夜里十点，周大少团长及旅部几个主要指挥官长下到一些阵地上探望大家。对于大家的工作周大少团长等比较满意。说起来，这还是他提前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搞得那套叫武装工作部的预备役制度的功劳。可是说有了基础的军事技能和土工的底，一上战场，老兵一指点，兵们就迅速成熟起来。对于打赢这场以少胜多的围歼战，周大少团长及旅部的指挥官长也增添了不少信心。

一个年轻的弟兄要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旅长看看自己挖的堑壕掩体工事怎么样，合不合格。周大少团长高兴地答应了，他仔细看了一番，还实地跳下堑壕工事中试一试，说道：

“整体上来说不错，算是合格的。有…我提一下，首先，与旁边的工事的联系通道太浅，太直，好是能够速弯腰通过又能躲避枪弹射击的深度啥，要不然你去支援战友或者战友支援你都要暴露在敌人的火力杀伤中。堑壕挖弯一些也能有效降低炮弹的杀伤范围；

其次，不管再急再累，都要构筑个反斜面的猫耳洞。可别小看了它，这是由无数人的血和生命总结的。它对于规避敌人炮火的打击作用不小啰你们不是也常听老兵们吹：啥兵怕枪，老兵怕炮。确实如此，炮火在战斗中造成的杀伤远远超过了枪弹。枪是一打一个眼，炮是一炸一大片。而且炮弹皮大小外形不规则，造成伤害也大于弹。

后一点，要做好阵地的伪装，使敌人不容易发现火力点而招致反击。你看，邱二娃，你往你的射击位置的两侧多培上两铲土。既不影响自己的观察视野，也能有效隐蔽一些枪击的喷焰使敌人不易找到你的射击准确位置，还可以减小受打击面。这么一来，你被敌人枪弹击中的概率能减小好几倍，生存概率自然大大提高。别不相信哈，这个方面我是做过试验的。”

附近远处的弟兄们都围了过来，听得是连连点头。对于周大少团长的意见那是十分信服的。谁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旅长一惯对己对人都要求科学认真求实的精神。

基层的指挥官们马上以周大少团长的意见重检查弟兄们挖掘的防御工事。周大少团长后叮嘱道：

“哥弟兄们，钢盔必须戴好哈不要一打痛了就掀钢盔露光头。要知道，除非弹以垂直的角度射来会击穿钢盔。只要稍微偏一些角度，圆滑的钢盔表面都能将弹正面的动能转化为偏转动能，使弹射到一边去了。所以钢盔是有效保护自己脑袋这个重要部位的好东西。防一般的炸弹皮不用说了。

这钢盔和你们身上穿的金刚马甲，可是第三研究所方工花费了很大的心血研究出来的特种合金钢制成的。两样防具加起来，费用就超过了五百元（相当于后世的五六万元了），你们别不把它当个宝当成夜壶了哈”大家全哈哈大笑起来，也体会到周大少团长对于弟兄们生命的珍视和真心的爱护，光是全旅的防具就要花费数百万元啊。

（谢谢书友大大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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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七）

11月17日凌晨…钟左右，日军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的先头部队接近了吴福线胃塘地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渡边一郎少尉率领的二百多人的前哨中队在夜色中看见了中国人大肆吹嘘的“东方马奇诺防线”的吴福线防御工事群，那圆乎乎的半潜式地堡在隐隐的夜色中像一群群蹲伏的野兽，再往四周看去，依托这些地堡核心工事附近的重重叠叠的堑壕等附属设施，将冬夜里这片肃静的荒野之地变成了满含杀机的地方。

渡边一郎中尉倒吸一口凉气，这如果中队凭此据守，也真是不好拿下的，果然还是有些吹嘘的底气啊。

他命令前面的一个尖兵小队小心翼翼地向那些隐隐约约的吴福线工事群搜索前进。进至吴福线防御阵地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四周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渡边一郎放心了：看来正如师团所说的那样，中队现在已经是溃不成军了，纷纷溃退到南京外围去了。竟连这么一道国防永备工事都弃之不守，支那军队真是愚蠢胆小之极啊

渡边一郎中尉还没有感叹完，就被前面突然的枪声、爆炸声打断了。前面的小鬼尖兵小队突然间受到了周大少团长那二百来人的（加强了一些山鹰突击队夜间阻击小组）警卫连的劈头盖脸的枪弹、手榴弹的火力打击。

渡边一郎真是没有想到看似静悄悄没有人的吴福线防御工事里，还有中队的伏兵，还放到这么近开火。小鬼的尖兵小队一阵混乱。但这些由伪满洲国靖安军组成的挺进支队人员战斗素质和勇气倒也不错，除了被冷不防当场撂倒了十余个，剩下的士兵在日军军曹（班排长）的指挥下，迅速卧倒依托隐蔽物开始向中国守军射击的位置开始了还击。

后边的渡边一郎定下神来，仔细观察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的火力部署情况，看、听了一阵，差点气乐了：八嘎哪里转出来的一群中国守军，干脆说是土匪算了。没有一挺机枪的火力，，听来听去就是那么一、二百条老破枪在射击，那种“巴钩”、“巴钩”的独有的清脆的枪声，渡边一郎知道这竟然是一战时期使用的“老毛瑟”手榴弹，中国守军扔了几颗，威力比烟花爆竹强一点，屁响屁响的腾起一团不大的烟雾。

别说渡边一郎中尉气乐了，这边阻击的周大少团长用作诱敌的警卫连弟兄们也遭气得都笑了：这是后勤处老丁的收破烂队（按周大少团长指示收集一切可以用来作战的物质）在公路上捡的哪支中队装备的破铜烂铁嘛？老毛瑟日他膛线都遭磨光了，明明老瞄得是头嘛，结果硬是打到小鬼的腿杆杆上，差球十万八千里去了（周大少团长的警卫连弟兄们可都是枪法非常不错的）。就拿这样的武器还打小鬼，打兔都是稀场合哟（川渝方言不顶事的意思）。

不过，这老毛瑟还算搂得起火啥，十几个运气不好的弟兄们手里拿的不晓得是中国哪支地方军阀部队的兵工厂仿造的毛瑟，是气得弟兄们破口大骂，打了十几发弹，就因为受热膨胀，竟连枪栓都拉不开了把这十余名弟兄给气得，就想把这些破烂玩意儿当梭镖扔了。

警卫连的荆宏哲连长忙呵斥道：

“扔啥扔？给老先端到起，喊你们扔再扔。没枪打，现在也不准用我们的武器哈，你几爷干脆专门给老负责扔那堆比石头强不了好多的麻花手榴弹算求了日他的丁丁猫，捡东西嘛也稍微拣点好货色啥。”

判明了对手的情况，渡边一郎中尉一面向后面的大部队报告，一面就地就开始了第一次的进攻。从正面吸引中国守军的火力，左右各以一个小队（50余人）向两侧悄悄迂回包抄，准备把这些胆不小的中国守军全部围歼了。

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迂回行动没遭中国守军发现，但是迎接两侧偷袭的小鬼的仍然是步枪、手榴弹。这个时候，警卫连的弟兄们打上了手，渐渐熟悉了手上歪货，枪法也逐渐神准起来。虽然还是“巴钩”的那单调的枪声，但却是枪枪见肉了。渡边一郎中尉一连搞了两次进攻，结果都被打回来，几乎折损了一个小队，躺下了四、五十人。

后面的挺进支队的主力上来了，见人数多一二百人的中国溃军不但阻拦了前哨中队十余分钟，而且还干掉了自己的几十人。金光勋少将火冒三丈，赏了渡边一郎两耳瓜。命令一个大队马上在步兵炮的掩护下发动进攻，什么坚固的吴福线永备国防工事？都给我夷为平地。

负责观察敌情、指挥诱敌部队的警卫营陈营长在夜视仪中看见了吴福线阻击阵地前数百米外的小鬼调动频繁，但却没有马上发动全面攻势的迹像。**陈营长立刻意识到随着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后续大部队到来，即将会对吴福线阻击阵地的警卫连发动大规模进攻，这暂时的没有动静只不过是大战来临前的少许平静，孕育着风暴。陈营长立刻用无线对讲机命令荆宏哲连长，扔下些破衣烂枪的，撤离到吴福线纵深的第二道堑壕工事中。

荆宏哲连长忙叫弟兄们扔些破军衣烂枪。那十几个弟兄总算把手上的比烧火棍都不如的破烂玩意儿高高兴兴扔球了。队伍沿着交通壕悄悄地撤离了吴福线第一道防御工事。

撤离几分钟后，这片防御阵地即遭到了挺进支队十余门九二式步兵炮的轰击，随即小鬼发动了攻击。自然没有遭到反击的火力，顺利占领了吴福线的第一道防御工事。还缴获了破铜烂铁般的步枪二十余支，烂军衣破被十余床。负责指挥进攻的南乡大队的大队长南乡少佐嘴巴都能蹩到一边去了：就这？还敢阻击我挺进支队前进马上下令南乡大队继续追击，一定要把这些中国溃军消灭了

紧紧追击的南乡大队在距离吴福线纵深阵地前，又遭到了中国守军的火力阻击。这回不仅是单调的步枪射击声了，也有了连续的机枪射击声。顿时把气焰嚣张追击到阵前的小鬼撂倒了几十个。

这下南乡少佐勃然大怒：这些少量的中国溃军就像烦人的蚊，一直在眼前耳边嗡嗡叫，伸手打又不容易打着。一不小心就又上来咬你一口，吸点血。南乡少佐大声对几个手下叫嚷：队伍冲上去

山鹰突击队配属给警卫连的夜间阻击小组在夜视仪中捕捉到了这个躲在数百米后的正大叫大嚷指挥部下发动进攻的日军指挥官。阻击手把南乡少佐的身影稳稳地套进了红外瞄准镜中。

只见正挥手让部下指挥部队向前冲得南乡少佐身体突然一怔，挥动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然后仰面倒下了。几个部下急忙上前察看，发现一颗弹已经击穿了南乡少佐的胸膛。南乡少佐竟然被六、七百米远的一颗“流弹”给不幸击中阵亡了

这个南乡少佐可不是一般的日军中下级军官，他是日本京都望族南乡右卫门的长，由中岛今朝吾中将带来第16师团过渡过渡的，前景那是无限的。南乡少佐跟这次率领挺进支队的伪满洲国靖安军第一旅旅长金光勋少将的私交也很好，是不错的朋友。

得知南乡少佐竟被这少量的中国溃军的一颗“流弹”给打死了，金光勋少将气疯了，命令挺进支队分多路迅速压上去。见突然像是捅了马蜂窝，密密麻麻的大批小鬼狂呼乱叫冲上来。荆宏哲连长急忙命令扔下手上的这些破烂玩意儿跑吧，跑慢了这几个人遭这群发了疯的黄蜂蜇一下可就不好了。警卫连跳出吴福线第二道堑壕工事撒腿就沿着常昆公路向西狂跑，还不时挥手反击几枪。这纯粹是激怒日军的干法。

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大部队上来，没用几分钟就击溃了当面少量中国溃军的阻击，连续突破吴福线几道工事，直接打穿了，挺进支队大部队到达了吴福线西侧的常昆公路沿线。

金光勋少将悲喜交加，喜的是队伍只用了微小的代价，以死伤不到百人就突破了中国人吹嘘的什么“东方马奇诺防线”的吴福线永备国防工事；悲的是南乡少佐竟然殒命于一颗“流弹”。南乡少佐的运气也是太差了吧。可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怎么向中岛今朝吾中将师团长交代啊。这个京都的南乡家族中岛师团长也惹不起啊。搞不好自己的第一旅的旅长都干不长了哟。

想到这里，气急败坏的金光勋少将恶狠狠下令：挺进支队迅速沿着常昆公路向前突击前进。争取在17日晨占领常熟，完成华中方面军下达的作战任务。这样可能挽回一些南乡少佐被打死造成的坏影响，显赫的战绩自然可以抵一些责任了。

金光勋知道后续的日军将从几个方向上通过吴福线，向几个重要支撑城镇分别进发。虽然显得一军稍有突前了，倒也不担心多少自己的后路。未必一路溃败的中队还敢留下来组织打自己一个伏击啊？连金光勋自己都不信。

但是出于一个多年行伍之人的谨慎，他还是留下了配属给靖安军第一旅的李青山的两个团的其中的一个，约有一千余人，由一个姓张的团长带领，留守在吴福线的两道工事中，以为后卫警戒。

金光勋少将率领挺进支队大部队沿着常昆公路向西北的常熟迅速推进。走出去吴福线三里地时，就听见前面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一会儿，前面的部队来报：遇到了一支中国守军的激烈抵抗，人数不详，但火力很是凶猛。部队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后援。

金光勋少将命令步炮兵大队随即展开阵地，以火炮对中国守军阵地进行轰击，以掩护步兵对中国守军防线发动进攻，迅速击溃敌军，打通常昆公路。

挺进支队的前卫部队有两千余人，由东江平直中佐率领。接到金光勋少将的命令：炮火后，即刻发动攻势，迅速击溃当面中国守军，打通常昆公路。东江中佐命令两个中队五百多人在炮火轰击后，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

周大少团长的旅部在那道阻击线后面不到七八百米处的一处几进深的地主老财的宅院里设置了前线指挥部。他娃为了视线宽阔良好，把夜视仪和望远镜架设到了一个高大的屋顶之上。

当日军追击前进时，前线的官兵们一直把小鬼放到只有五、六十米猛烈开火。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射击、投弹，十几个迎敌的节点上的火力支撑点构成了密集的交叉火力，在夜色中织成了一张严密的火网。正追击前进的小鬼顿时被撂倒了一大片，用作开路的两辆轻型装甲车也被击毁，燃起了熊熊大火，把阻击阵地前一隅映照的通红，倒是为弟兄们射击提供了很好的帮助。

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的周大少团长连连叫好；

“弟兄们打得太好了基层的指挥官指挥的很好嘛火力组织的很不错的。”

遭到迎头痛击的东江中佐大吃一惊，这般猛烈凶狠的火力，甚至还有一般中队很少见的反装甲武器。这可不是刚狼狈溃逃的那些中国溃军，看来中队早已经在此准备阻击日军向常熟进军了。那些溃逃的少数部队只是这支中队的前沿警戒阵地上的力量，但为什么不利用吴福线的现成的永备国防工事作为主阵地呢，真是使人费解啊？

顾不得多想，东江中佐一面派人向金光勋少将汇报情况，请求指导。说是遭遇大批中队依托常昆公路一线布置了阻击阵地，我的一次进攻就损失了二百多人，两辆开路的轻型装甲车也被击毁，中队的装备很好，可能是中央军精锐。

随后，东江中佐调整了进攻部署，以小部队分几批做了试探性进攻，但也在守军严密的凶狠的火力下，根本无法接近防线。等金光勋少将增援的队伍上来时，东江中佐损失了一、二百人，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试探性进攻。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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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章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八）

受到激烈的阻击，南乡少佐还被打死，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金光勋少将恼羞成怒，眼前的这支中国守军简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命令前面的东江中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突破防线，挺进支队的火炮等重火力将给予全部支持，掩护部队进行攻击。

随着小鬼子的增援和全面的进攻，周大少团长的另外的几个战斗营的正面相继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东江中佐豁出老本了，驱动手下拼命想突破防线。一波*的小鬼子呐喊着冲击着川军独立旅的单薄的防线。终于一小队日军冲破了严密火网的拦阻线，占据了第11战斗营阻击线上的一个节点上的班防御阵地。在这个危急时刻，另外的两个节点上的班防御阵地，一面用猛烈的火力封闭后续日军的涌入，一面分别抽调数名战士奋勇反扑，见几个战士相继被击倒，一个弟兄抱着一个炸药包，翻滚跳跃躲过敌人的火力，一跃而入敌群之中，“轰”的一声巨响，勇士与十几名小鬼子同归于尽

趴在民房顶上观察指挥战斗的周大少团长亲眼看到了这真实的壮烈的一幕，热泪滚滚而下，虽然他不乏精明、智慧，但在危急时刻还是只能靠弟兄们不顾生死、奋勇挺身而出，使用人弹战术。他的热泪是为手下的弟兄们不惧生死，舍身取义的英雄气概而流：有这样的弟兄们，有这好样的勇士们，他相信单薄的防线一定能抵挡住小鬼子的疯狂进攻，赢得最后的胜利。

吴福线以西的数公里外的战斗空前激烈，半环形阻击线上的川军独立旅十几个战斗营都分别接敌，打得难分难解。吴福线上则是一片静肃。

被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金光勋少将留下来防守吴福线的李青山旅的一个团的官兵们暗自庆幸：这前面的战斗从小到大，渐趋激烈，都快进行半个小时了，枪炮声是响切夜空，可见遭遇了强敌。看来中国人是下决心要坚守常熟等吴福线主要支撑点的，居然在距离常熟好几十公里就部署了很强的阻击啊。这千把人的伪满洲国靖安军的小鬼子此时不知道，周大少团长的最锋利的两把尖刀正悄悄捅向他们。

从南北两侧迂回的周大少团长的第15、第16战斗营分别由汤立勇、沈平率领。两支负责断敌扎口袋形成最后大包围圈的关键任务的突击队，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都组织了三十余人的敢死队。以便在队伍前面的进攻锲型箭头上一往无前：十余人端着通用机枪在最前面猛扫，十余人猛打手榴弹制造烟雾掩护又随时准备接过前面倒下的弟兄们手中的的机枪，剩下几个人则用火箭筒对付敌人的重火力点，后面的大部队分成数支突击队随后掩杀。也就是说，这三十余名弟兄们是直面枪林弹雨往上冲的

大战前召集敢死队的时候，周大少团长说实在话是很不愿意自己的最强悍的特战部队用作打这种阵地消耗战的，但没有办法，确实执行这种断敌后路的艰巨任务也只能由山鹰突击队和警卫营完成了。为了快速达成战斗目的，还不得不冒着付出巨大代价的风险。

汤立勇等指挥官想到了组织敢死队作为锐利的快速进攻的箭头。周大少团长思虑了半天同意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但他把这敢死队改称为奋勇队，虽然他知道这换汤不换药的幼稚做法多么可笑，但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这场战斗下来弟兄们都活蹦乱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啊。

周大少团长对着数百名第15、第16战斗营的弟兄们说：“敢不敢干？”数百弟兄们默不作声，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弟兄，还不知道这奋勇队的意思啊。周大少团长吼道：

“有种的就上前一步，要不就站着不动”

结果全体数百弟兄们一齐向前迈进一步周大少团长非常感动，他对着弟兄们说道：

“每一个奋勇队的队员，我给5000元无论生、死、残，我管他及家人一辈子。钱我现在就可以给”

弟兄们好像是受了侮辱，脸红脖子粗地一声不吭，却都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出粗气。

“啷个嘛，你们说话啥”周大少团长吼道。

“团长、老队长”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兄大声说道：

“打仗就是玩命的事，老子们连命都不求要了，谁还在乎这五千一万的卖命钱老队长，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就请你记住弟兄们的姓名吧能让我们的魂灵能回到故乡安息。弟兄们，我们上”

看着这站出来的数十名奋勇队队员们坚毅的目光，周大少团长等所有的弟兄们都是泪流满面。第15战斗营的奋勇队队长汤立勇大声吼道：

“胜则生，败则死有种的，就要下这样的决心，跟小鬼子拼个高低，敢不敢？”

“敢”这回所有弟兄们都使尽全身力量大吼。

此时悄悄匍匐接近吴福线日军防御阵地的南北两端的第15、第16战斗营数百弟兄们，最前面的奋勇队距离敌人都只有一、二百米了。亲率第15战斗营的汤立勇从北向南攻，他和数百名弟兄们在枯草丛中慢慢向日军的工事堑壕爬去。

警戒的小鬼子的哨兵的注意力被西边远远传来的激烈战斗的枪炮声吸引了，对于东边和南北方向也没有太多的留意。

就在汤立勇他们还有数十米的时候，一个被尿胀醒的小鬼子钻出了地堡，在外面的草丛中洒水。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影影绰绰地看见了数十米外的稀疏的枯草从中好像有一大片黑乎乎的人在趴着一样，他随即反应过来，提着裤腰带转身就跑，边大声叫嚎：“敌袭”

趴在队伍前面的汤立勇见暴露了，没法偷袭了。跳起来端起机枪就是一个长点射，顿时把喊叫的小鬼子打到。但是这个死鬼子临死之前的喊叫和枪声也惊动了敌人，隐蔽偷袭不可能了，只有强攻了

汤立勇一声大吼：

“奋勇队跟我冲”

几十米的距离，队伍转眼间就冲到了敌人的堑壕和地堡前。奋勇队勇士们前面开路的十几挺通用机枪**着弹雨，把堑壕里的、地堡中纷纷钻出的小鬼子统统打倒，也不作停留，一路杀向敌人的纵深工事。后面的大部队收拾残敌，迅速跟上。

猝不及防的日军守备队被这突然从南北两端分别杀出的猛烈进攻打得晕头转向，防线一下子就遭两把锋利的尖刀捅穿冲垮，第15、第16战斗营胜利合拢会师。剩下的几百日军仓惶向西边的挺进支队的主力溃去，急急报丧去了。

汤立勇见断敌后路，完成包围的任务胜利完成了，立刻命令打三发红色信号弹通知周大少团长。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在夜空中升起，川军独立旅的旅部从上到下一片欢腾。

而被身后的吴福线隐隐传来的枪声、爆炸声惊呆了的金光勋少将，一刹那间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中**队迂回包抄断了他的后路、包了他的饺子了金光勋少将迅速调整部署，集中兵力，准备沿常昆公路向西猛冲阻击线上一点。他相信，就凭眼前这一道单薄的没有纵深的阻击防御阵地，中**队想要围住自己的近万人的队伍不大可能，只要集中全部力量往前面的阻击线上的某一个点拼死一冲就突破了。

周大少团长可是不会给金光勋这个机会了他见日军集中兵力于常昆公路准备沿着常昆公路向西全力猛冲，这个时机太他**的好了，他站在民房顶上大声吼道：“起爆大包子”

“轰、轰、轰”连绵不绝的巨大的爆炸声从数里外传来。随即大家顿时觉得地动山摇的，连房顶上的瓦片也震落下不少。房子在震动中也摇摇晃晃的，大家都担心会垮了，万朵花等几个警卫急忙把周大少团长连拉带扯给硬抬下来了。

距离大爆炸最近的弟兄们瞬间就看不见数百米外的对面敌人阵地上的情况了：那是烟尘冲天而起，弥漫夜空。巨大的爆炸声和强烈的冲击波，使弟兄们耳朵都失聪了，嗡嗡直响啥子都听不见了。紧贴地面的身体也被激荡得心血澎湃。

与此同时，周大少团长的那十几桶大口径的油桶炮也“嘭、嘭”地开始按照刚才观察到的敌人密集集结准备发动拼死一搏的地方发射着数十斤重的大炸药包。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靠近川军独立旅阻击线的日军进攻阵地也笼罩在一片浓厚的烟尘之中。

陈伯光哈哈大笑，直叫：“旅长啊，你才是真正的雷神下凡啊”

除了跟西边周大少团长的阻击线上的阻击部队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千多人，金光勋的主力部队都基本上沿着常昆公路集结，这一下子被周大少团长预埋在常昆公路两侧田地里的数百颗“路边大炸弹”给炸惨了连金光勋少将设置在公路上的挺进支队临时指挥部也遭路旁的一个夹馅大包子给炸没了瞬间第16师团挺进支队就失去了指挥的头脑，决定了很快全军覆灭的下场。

剩下的战斗进程出乎大家的意料，分外的顺利，被周大少团长炸蒙炸傻的挺进支队几乎丧失了战斗的勇气，残兵剩将徒劳的抵抗着。在激昂的冲锋号中，川军独立旅弟兄们高喊着：“冲啊”，“杀啊”，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

包围圈中的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残兵剩将，早已心胆俱裂，五内俱焚完全被此前的大爆炸给炸得丧魂失魄了。有的跳进了池塘中，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弟兄们上去一阵乱枪打死；有一群敌人聚在一个凹地里乱放枪负隅顽抗，弟兄们气毛了，干脆把剩下的燃烧瓶几十个全扔过去了，把敌人全烧死在凹地里。搞得远远都能闻见一股烧熟了的肉味和焦臭味。

等到战场上的枪声渐渐稀疏、停息的时候，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诱敌、阻击、断敌包围、大爆炸、总攻击的连续战斗，这个历史上所向无敌，过吴福线、占常熟，下无锡，冲破锡澄线，血洗常州，横扫丹阳、句容，一直打到了南京，并从南京光华门突入，随后进行了八个星期的烧杀抢掠**等等滔天罪恶的第16师团挺进支队，伪满洲国的靖安军全军覆灭!自挺进支队支队长金光勋少将以下九千八百多人无一脱逃，尽数被炸死、打死、淹死、烧死、震死，死球光了

周大少团长命令部队尽快打扫战场，天就要大亮了。小鬼子的飞机马上就会发现这个情况，估计挺进支队的敌人也把受到中**队激烈阻击的情况上报了师团。几个方向上的日军离这里也很近了，要尽快撤离此地。

在黎明的晨曦中，弟兄们才算是见到了战场上的惨烈景象，不少新弟兄都哇哇狂吐。跟随周大少团长的兰兰妹妹等十几个也算是见识过了的宣传分队的小姑娘，见到前面一处竟然还坐着十几个小鬼子，但却一动不动，还好奇地凑上去看：只见这些小鬼子穿戴完好，不像很多小鬼子都被炸得支离破碎了，连身上的衣服都被巨大的冲击波扯光了，赤身露体的。但这些小鬼子虽然外表完好，脸上却无半点血色，也无表情，在晨光中白得骇人，脸上皮肤上还隐隐有些黑芝麻似的斑点和小水波般的皱折。就像传说中的来自地狱的白无常一样，充满了幽深的死人气息，吓得小姑娘们失声尖叫着远远地避开了。

周大少团长知道，这是被极大地冲击波震死的别看外表没啥子，不但五脏俱碎，而且连血管都被震得寸断破碎了：这些斑点和皱折就是由于皮肤下的无数的小出血点所致，才有这般骇人的样子。

周大少团长随即率领川军独立旅撤向无锡。11月18日达到无锡，周大少团长出人意料地却挥师向太湖以西、南京以南的安徽、浙江、江苏三省交界处的广德、泗安、长兴三角地区挺进。并不像很多部队撤往南京附近。

这是因为周大少团长知道随后的南京保卫战中，最高领袖和南京卫戍区无兵可遣，只得把溃散收拢的刘湘的川军第23集团军所属的五个师两个旅届时派到此三角地区，以抵挡日军华中方面军的南路进攻。

既然早晚要到，那就先去等到起啥，也好让血战数场的弟兄们好生休整几天。再说，老子的补给计划也就可以在芜湖港上岸，经宣城到此处，免得到南京港，说不好还要遭南京卫戍区和其他部队截留。

11月19日，就在周大少团长率领川军独立旅向上述地区前进的时候，虽然第16师团在吴福线胃塘地区受到沉重打击，但其余各路挺进日军却以势如破竹之势进抵了苏州嘉兴一线。而这条线正是此前日军统帅部规定的此次华中淞沪战斗的作战区域限制线，日军追击到此不得继续向西挺进了。

但是当11月19日，日军华中方面军各部队几乎全部进抵该线时，华中方面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大将却随即下达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命令。

241章只有你对我说了真心话

11月19日，当日军华中方面军的九个多师团、支队各部二十余万人纷纷进抵苏州嘉兴一线以东的原作战限制线以后。华中方面军总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大将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地举动，他置日军统帅部的命令于不顾，下令继续向西挺进，攻占南京

松井石根大将的脑袋已经被淞沪会战大胜中**队的骄人战绩冲昏了，这个骄横的华中方面军的日军统帅不可一世，此时他要让日军统帅部和整个世界都大吃一惊。

松井石根对师团、支队的将军们大吼道：

“继续向西，进攻进攻把大日本帝国的旗帜插上敌国的都城，让日出之国的光芒遮住这腐朽的支那的没落你们诸君都将是留名青史的帝国勇士”

松井石根大将将在外有所不受，命令部队乘中**队大溃退的混乱之良机，继续向西追击，直逼南京。届时他要亲率二十余万的大军把膏药旗一直插到敌国的首都南京高高的城头上，那个时候没人会责怪他的，全日本都会为他这个战神而骄傲的

11月20日，日军参谋本部接到了华中方面军的关于决定继续向西追击直下南京的报告后非常震惊。日军有两个特点：绝对的服从和绝对的自信，偏偏日本陆军屡屡上演以下克上的好戏，最终还往往得逞，典型的成了爱闹的孩子吃奶多。

本来那按日军军法，胆敢违反军令那是罪无可赦的，只有死路一条。松井石根大将作为一方统帅，公然违反军令又该当何罪呢？结果更加出人意料，日本参谋本部不但没有丝毫的指责，反而迅速认可了松井石根大将的决定。

原来，日本参谋本部在最先制定华中淞沪会战时，也没有想到战局进度如此顺利，战果如此辉煌。到中**队大溃退，前线日军主力部队未经较大战斗即进抵苏州嘉兴一线的时候。这些一天把孙子兵法挂在嘴边的日军参谋本部的少壮派军官们当然明白：擒贼擒王和一鼓作气势如虎对于战争胜败所起的关键作用。

何况日本侵华战争的初衷就是希望速战速决，能在一个较短的时间里就一举消灭中**队的主力，逼迫民国政府屈服。这个时机就在此时，何乐而不为。于是日军参谋本部随即下达了正式废除原作战地域的规定，以松井石根大将的决定做出了攻占南京的新战役企图。

日军这头疯狂的战争野兽张牙舞爪向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扑去。松井石根大将命令华中方面军日军兵分三路，向南京气势汹汹杀奔而来，一路上攻城掠地：冬日里惨谈的太阳下那令人刺目的膏药旗就像一张张的张开的血盆大口，一座又一座中国江南富饶地区的城镇成了这张贪婪血盆大口的猎物。

可以这么说，松井石根大将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确实是出色的。他对“占领敌国都城，迫使中国投降屈服”的日军统帅部的战略企图是心领神会的。他现在的任务，已经不是淞沪会战时的“保护侨民”了，而是秉承天皇和日军统帅部的“挫败敌军战斗意志，获取快速解决中国问题的机会”的旨意。他所部署的几路会攻南京的军事部署，形成了一个大的战略包围圈。九个多师团、支队的二十余万的大军，从四面紧缩包围圈。可以这么说，南京的陷落已经是一个果熟蒂落的事情了。

至此，日军华中方面军开始向苏州嘉兴以西发动新攻势开始，长达三个月的淞沪会战就此结束，进入了南京保卫战的阶段。

淞沪会战从开局我军主动进攻，到日军增援后我军的死守防御。特别是罗店二十多天的血战和大场大捷，中**队都屡有英勇的上佳表现。

但在中后期，日军第十军在杭州湾北岸地区的金山卫一带成功登陆形成了战略夹击包围之势的时候，由于作为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的最高领袖优柔寡断、指挥失当而最终演化成兵败如山倒的大溃败的不可收拾的混乱局面。

不仅仅使王敬久、孙元良、宋希濂等精锐的中央军主力师及胡宗南、薛岳等精锐的兵团损失惨重，更是使两道花费甚巨，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构筑的国防永备工事，由于溃军无心据守而形同虚设。追击的日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迟滞、打击，各路日军最终成了比赛谁跑的更快的一场赛跑比赛式的战斗了。

联想到后来国共决战的时候，老蒋也是兵败如山倒，仿佛一瞬间就从最辉煌的顶端直坠最深的低谷。其实这个阴影在37年的岁末的淞沪会战及南京保卫战就曾经闪现过。在同一个地方屡屡犯下相同的错误，这正是老蒋军事上最拙劣之处。

当然，从战役的角度看无疑淞沪会战是失败了，但战略上老蒋倒是误打误撞不乏收获：三个月的淞沪会战，使日军侵华战略转向，其主力被引向了华中江南，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中国战场的泥淖之中。至于那牛皮已经吹的“三个月征服中国”的速战速决的神话的大泡泡早就吹破了。

中**队英勇奋战，迫使日军前后三次增兵，最后多至三十余万人，再加上华北的重兵，东北的关东军，台湾和朝鲜驻屯军等，几乎日本国内兵力抽调一空，只剩下几个师团了。而且日本军部公布：从七七事变爆发，截止到11月，中国战场上日军伤亡超过了十一万余人

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空前惨烈的淞沪会战三月血战，中**队付出了更加惨重的代价：将士伤亡三十余万人，其中黄梅兴、蔡炳炎、杨杰、秦林、庞家振、官惠民、吴克仁、吴继光等十余名少将以上高级指挥官血洒淞沪会战战场，取义成仁，获得了最高荣誉青天白日勋章。所以周大少团长和那个88师死守四行仓库的谢晋元团长活着能得青天白日勋章，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淞沪会战是中**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再筑长城，英勇壮烈当名垂民族青史。

面对日军的大举西进，最高领袖最终决定迁都重庆。他所幻想的英美朋友甚至是德国来调停中日之间的战争，实现“光荣和平”的幼稚想法，因为日本人上海到手仍然不肯罢休，大军西进直指南京彻底破灭了。

中央党部和民国政府先西迁重庆。军事委员会则视战局发展由委员长临时指定地点。

其发表的迁都宣言称：

“迩者暴力，更更肆贪黩，分兵西进，逼我首都，察其用意，无非欲挟其暴力，要我为城下之盟耳。殊不知，我国自决定抗战自卫之日，即已深知此为最后关头。为国家生命计，为全国人格计，为国防信义与世界和平计，皆无臣服余地凡有血气，无不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心。国民政府兹为适应战况统筹全局，长期抗战见，本日移驻重庆，此后将广大之规模，从事更持久之战斗，以中华人民之众，土地之广，人人本必死之决心，以其热血与土地凝结成一，任何暴力不能使之分离，外得国际之同情，内有民众之团结，继续抗战，必能达到维护国家民族生存之目的。”

与此同时，正式任命军委会执行部主任唐生智上将为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负责南京保卫。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等率领国民政府正式迁都重庆办公。

一时间，南京地区各行各业大规模内迁，甚至连一些陶瓷、玻璃、纺织、皮革、五金文具等中小企业也加入了内迁的行列。至于早已于数月前就开始大规模内迁西进的采矿、电机、化学等大型企业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事情周大少团长一直在努力。

南京城原有人口一百多万人，民国政府发布迁都声明后，之前有办法的都千方百计走了。南京的火车、轮船票价飞涨，贵了十倍都难以买到。11月22日，就在周大少团长奉令赶赴南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南京城大概还剩了五十多万人。

由于周大少团长率领川军独立旅立下卓绝的战绩和功勋，已有消息称，最高领袖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授予这个十八岁才过几个月的民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商人大老板出身的年轻人陆军中将军衔，一举打破n项中**队记录。并拟调他娃升任军事委员会作战组副组长，担任最高领袖的高级军事幕僚。

周大少团长听了不置与否，军衔你老蒋就是授我上将，我自认无愧，这是对我川军独立旅的认可。有啥子不敢接受的。但想把老子圈到你的鸟笼子中当鸟养起，那就对不住了，恕不奉陪

初冬的阴霾笼罩着古都金陵，瑟瑟的江风吹得万木凋零。周大少团长坐着军委会来接他的小轿车静静地行驶在南京郊外人流稀疏的道路上，碾着满地的枯黄的落叶向南京市区驶去。

远处的紫金山麓，往日绿树浓荫的景色如画的景象，如今看上去一派肃杀之气。星星点点坐落在山坡上下的一栋栋漂亮的别墅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在枯枝败叶包围中倍显凄凉，而山坡上和各处制高点到处挖掘的堑壕、工事、拉起的铁丝网，是生生把这些地方变成了一个个充满杀机的军事阵地了。

坐在车上的周大少团长此时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先去南京的复廓阵地一线看一看。接人的副官有些犹豫，“这可要花去两三个钟点的。”周大少团长示意万朵花把一把缴获的日军高级军官的南部配枪按在了副官手里，事情就成了。

于是这辆黑色的轿车沿着紫金山、富贵山、荛华门、仙鹤门、孝陵卫、下关等几处复廓重要的防御阵地转了一大圈，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

一见到军委会执行部主任一级陆军上将唐生智时，周大少团长先告歉说耽误了：金陵闹市灯红酒绿、一片繁荣，真不愧是六朝古都，车都遭时拦时堵的这不就耽搁了嘛。

这哪里能骗过从北伐时代就驰骋疆场、深谙世事的老江湖唐上将啥，他有些气又觉好笑，说道：

“是啊。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这个闹市也太闹了一点吧？”

周大少团长马上转移话题，试探性地盯着唐生智一字一顿地说：

“委座也已发表孟公你就任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负责南京保卫战，你看南京能守多久啊？”

唐生智为人是比较直率的那种人。军事上造诣自不必说。是蒋百里最得意的保定门生。见这个屡立惊天战功的小老弟问，脸上掠过一丝愁云，叹口气说：

“南京的问题，的确不太好办。守是肯定要守的，就是现在已经没有大的完整的部队来部署了。老蒋把七八十个师送到淞沪会战的战场上，又基本上是中央军精锐，却被三月血战和其后的大溃败，弄得七七八八的。至于能守多久，天晓得”

周大少团长大笑。说道：

“满城尽带黄金甲，人多曰可守。倒只有孟公这个新晋的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对我说了真心话啊”。

242章模拟攻防部署

别看周大少团长笑着说这个话。唐生智仔细回味，竟隐隐有不祥之感觉。看来，老蒋单单让自己担当南京卫戍司令长官，来守南京。绝不是啥子看中了他唐生智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这其中的味道老长了。

唐生智，湖南名将，北伐战争时担任北伐军中路总指挥。其起家的部队为第八军，当时还率领第四军、第七军和那个很是出名的叶挺独立团。想那时唐生智统率大军是何等威风凛凛，一路所向披靡：夺取武胜关，血战汀泗桥，直捣华中重镇武汉，饮马长江，打得也是一代枭雄的吴佩孚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一时间，唐将军智勇双全的大名威震敌胆、举国皆知。当时任北伐军总司令的老蒋也当众夸奖唐生智：

“孟潇之军事天才，我不及也。”

但是两人的关系从来都心存芥蒂。其实这个唐生智正是后世大家很熟悉的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里的主人公的那个**高官姐夫的原型。

老蒋搞“四.一二”的时候，和汪精卫宁汉分庭抗礼。唐生智站错了队，手握重兵东征讨蒋，逼得老蒋只好通电下野。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后，武汉的汪精卫也是照单抓药。搞得宁汉合流后，唐生智反被迫远走日本避难。

后来两广反蒋，老蒋又把唐生智礼请出山。唐生智感动之余，不负蒋望，在蒋桂、蒋冯两场大战中，亲临前线，率部浴血奋战，为老蒋定鼎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

谁知，老蒋见大局已定，没有了强敌对手了，卸磨杀驴子。仗刚一打完，就迫不及待地削掉了唐生智的兵权。唐生智湖南蛮子怒火攻心，再次反蒋，结果再走麦城。后来辗转到了广东，跟着陈济棠、李宗仁等人混在一起，共同反蒋。

直至“九.一八”事变以后，宁粤双方才复归名义上的统一。但是这次老蒋可再也不敢重用唐生智了。迫于脸面和各方面的压力，给了唐生智一个闲职：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兼军事参议院院长。后来又兼任了军委会第一厅主任、训练总监部总监。随着全面抗战的爆发，老蒋总算是想起还有这么一个曾经的骁将，这才给了唐生智一个军委会执行部主任的实职，让他专门负责对日作战的工作。

至于这次想到用唐生智来守南京，老蒋打得好算盘：守住了，自然是给老蒋挣一分知人善任的名声，也可以挽回一点淞沪会战后期他瞎指挥造成大溃败的面子；守护不住，就拿唐生智做个替罪羔羊。

所以当周大少团长说这话的深意，唐生智是听出来了的：这就是老蒋有意拿根难以挣脱的绳索给自己身上套啊这么一想，站在门口的唐生智就觉得背后一股凉气冒出，令他不禁周身打了一个寒战。

寒暄着，几人到了办公室。唐生智看周大少团长好奇地四处打望，被这个堪称自己孙子辈的小将的动作给逗笑了，说道：

“我曾经听你们刘总司令说，你在川军中素有小神仙之名。这从第二战区的山西一直打到第三战区的华中江南，你是屡屡在危急时刻却有上佳战绩。

就这次，在数十万大军尽皆溃退混乱之际，你还弄出个三战三捷，消灭了日军第六师团的两支挺进追击队和第16师团的挺进支队合计竟达一万三千之众。占了我淞沪会战三个月歼敌总数六万余人的五分之一。真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啊

老蒋这次独排众议，授予你一个陆军中将倒也是实至名归。至于要调你升任军委会作战组担任副组长是我提议的。自然，来南京开这个军事会议也是我推荐的。小神仙，我是很看好你的哟。你是怎么看的？”

周大少团长最怕唐生智提这个问题，可偏偏唐生智就提出来了。周大少团长先打马虎眼，

“孟潇公，光请喝清茶啊？喊你那个漂亮的女秘书也弄些南京好吃的茶点来啥。我这一路上忙着赶路，就吃了点干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唐生智一笑，招呼人去准备小点心给这个小朋友填填肚子。也顺嘴骂道：“顾东而言西，小滑头”

两人又摆了一会儿龙门阵。说起刘湘，上次专程来唐生智这里拜访。病情似乎又有加重，不住咳嗽。周大少团长叹息道：

“劳心操神的哟。委座封他个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却不给他一兵一卒。本身的部队又在这次大溃败中折损严重。外表不说，内心还是痛心疾首的。哎，孟潇公，听说委座已经决定把这个第七战区作战区域定在了华北一带，这不是喊刘总司令去当敌后抗日游击军总司令嘛？”

点心买回来了，周大少团长一见愣了一下，原来这个点心却是正宗的四川风味点心凤尾酥。尝一口，皮酥内嫩、香甜适口，非常地道。唐生智有些得意。这家点心店的点心我也常吃，还不错吧。

边吃着凤尾酥，两人来到窗前。唐生智望着远处的紫金山连绵的山峦和山坡、山脚上下星罗棋布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他的脸上突然有了些微笑：

“晓舟啊，南京依山伴水，自古为帝王之都，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天然的军事要塞。如果有重兵把守各要点，辅以坚固的城防工事。你刚才在门口问我能守多久。我想南京至少能守两、三个月吧。比起上海那种条件下防守还是有把握些。”

周大少团长差点被唐生智这话给噎着，他连喝了好几口清茶，才叫道：

“孟潇公，大错吔南京处在长江的弯曲突出部，其西边、北边两侧临水。这正是兵家地形所谓的‘背水一战’的绝地死地啊当然，在冷兵器时代，这个高山大川都是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陆海空立体协同作战的年代了这就跟冷兵器时代可是完全倒过来了。高山大川就成为了守军的死地。你所谓的地利恰恰是南京的大弊啊”

听了这话，唐生智脸色一变，走、走、走，不顾众人，把周大少团长扯到了作战室的京沪地区地形大沙盘前，唐生智说道：

“你我就模拟一下中日双方的攻防部署。我倒要看看南京如何就是个绝地死地了。”

周大少团长放下茶杯，拿起了指挥棒，先饶了几句口：

“孙子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胜可知而不可为。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

唐生智听懂了，他也是久经战阵饱读兵书的一员骁将。行嘛，你个小家伙要假扮敌人松井石根大将部署进攻南京，那我就来守

属于唐生智的南京卫戍区部队的战斗序列是：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下辖防守南京的桂永清的教导总队、第78军宋希濂的第36师。第10军徐源泉之41、48师，第71军王敬久之87师、第72军孙元良之88师以及南京警备区司令谷正伦的宪兵两个团和配属的炮兵8团。

除了桂永清的教导总队基本上还保持完整，其余部队都在淞沪会战中多次补充，老兵十不余一，有的新兵连枪实弹没打过，扔手榴弹能不拉火就扔球出去，战斗力可想而知。虽然听上去还是披着中央军德械师的唬人狼皮皮，其实跟只待宰羔羊差不多。

唐生智在沙盘上调兵遣将，一阵忙乎：

他将南京的防御阵地设置为复廓阵地和外围阵地两大部分。主要还是以此前大本营参谋本部的城塞组编制构筑的一些既设永备工事一线作为主阵地，这就是外围阵地。

而以雨花台、紫金山、银空山、杨坊山、红土山、幕府山、乌龙山一线作为预备阵地，由于基本上依托南京城廓而构筑，也被称为复廓线阵地。

唐生智把教导总队这支号称老蒋的“铁卫队”的装备精良战斗力强的队伍放在了中央防守紫金山及城垣东部。左边放上了宋希濂的第36师，防守红土山、幕府山以及城北地区；右边是孙元良的第88师，负责防守雨花台及城南地区。宪兵也没放过，防守清凉山。

外围阵地则是更加稀场合的一些从淞沪会战中溃退下来的第74军、第66军、第83军及第二军团的临时补充整训的残破不堪的队伍，以乌龙山炮台、栖霞山、句容、淳化、牛首山一线构成了半环形的外围防御阵地。总计十五个师十几万人防守南京。

看到唐生智摆好了防守南京的部署，周大少团长用指挥棒指着还摆在苏州嘉兴一线以东的日军华中方面军的各部队师团番号的标示，不客气地骂道：

“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11月19日就擅自命令所属部队继续西进、直下南京，20日日军统帅部也正式废除了原先的作战限制线，众所周知了。

这都22日了，日军各部日夜兼程气势汹汹地从几个方向上杀来。看看，这些作战组的参谋还在做春秋大梦啰，他**的，这些标示地域都是昨夜黄花了日军已经攻占常熟，直逼无锡，到锡澄线了，还摆在吴福线上，啷个嘛，梦还没有醒啊？”

感情好，连带着把执行部的唐主任也骂了，周大少团长胆子不小。

周大少团长大致根据记忆再加上实际的一些情况变化，摆出了松井石根大将未来的五路围攻南京的进攻部署：

第一路，是日军第11师团、第13师团、第16师团沿着京沪铁路经丹阳、镇江、句容西进。这一路是唐生智部署防御的重点，自然在他的算计中，他不动声色。

第二路，是日军第3师团、第9师团由金坛直扑南京。也在唐生智的算计之中。

第三路，是日军华中方面军的第114师团沿宜兴、溧阳、溧水公路前进。倒也不出唐生智的意料之外的。

但是，当周大少团长把第四路日军所属的日军第6师团、第18师团的番号标示沿着宁国、芜湖公路向西进攻芜湖，包抄南京的中国守军沿江西向后撤退的去路的时候，唐生智脸色铁青，这基本上就算是铁壁合围了。

哪晓得，周大少团长还继续摆弄：他娃又弄出个第五路，部署日军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从属安徽的广德、浙江的长兴、江苏的泗安这个太湖以西的三角地带，经郎溪、太平渡口过长江，偷袭南京江北的浦口，干脆彻底把中国守军唯一的渡江北撤的最后一条退路也完全封闭了严丝合缝，无处可逃。

唐生智见到周大少团长的进攻部署，扔下指挥棒，一钩子坐下来：南京确实是个绝地死地啊照周大少团长进攻部署，南京已经处在日军九个多师团、支队的二十余万人的四面合围中，连江北的浦口都不曾遗漏，竟是无路可退了。死守只有一个下场守到死

“而且，”

周大少团长也扔下指挥棒，继续给老唐哇凉哇凉的心肝上泼凉水，

“孟潇公，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来路上耽搁的三个多小时，其实是去看了你的复廓阵地的防御阵地工事去了。一路看下来，我是莫名惊诧，你们手下‘高人’不少

这些既设永备钢筋混凝土工事，竟然大部分没按纵深配备和侧射、斜射的交叉火力网要求构筑。这也罢了，工事位置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但不注意隐蔽，还大多选择在山顶或者棱线上。活生生的现代马谡啊也到是给日军强大的炮火提供了打定点目标良好的炮靶子。”

“xxx，大本营参谋本部城塞组的人都是些白痴啊？”

唐生智是气得跳起脚脚一通乱骂。是啊，这些唐生智还曾经一心为依托的花费了巨资构筑的钢筋混凝土永备国防工事成了摆设，除了少数尚可作为观测、指挥所使用以外，大多数球用莫得

“还有，”

周大少团长看来是不把唐生智气死誓不罢休的，他又指着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图说道，

“孟潇公，你负责南京防守作战，竟然还拿着十万分之一的军事地图来标定防守阵地的编成和位置图。连份大比例的阵地编成详图、要图都没有一份。日军的地图可比你高上一个数量级。

你的南京防御阵地编成简图一个位置上的误差能差出去几十、百把米了。这就是纸上谈兵嘛，也得把部队的位置找准啥。到时候，一打起来，明明是三连把阵地丢了，你看位置却喊二连去夺回来。哦嗬，结果是二连、三连阵地全得弄丢。不要小看了这些小节、细节，打起仗来是会死人的、是会误大事的”

唐生智气得用手指着周大少团长说道：

“你、你、……。”

周大少团长毫不畏惧反问：

“我啷个嘛？”

“你龟儿子啷个不早来嘛”

老唐气得连四川话都学会了。

243章家宴与淮扬菜

来到南京的当晚，周大少团长被最高领袖招去亲自接见。一番鼓励后，最高领袖亲自给周大少团长授中华民国陆军中将军衔。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那两颗金光闪闪的将星，周大少团长不禁咧嘴傻笑。他这幅表情把身边的众人都给逗笑了：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啊。却是中华民**史上最年轻但又最有作为的一个少年将军。

听周大少团长简略地介绍了西撤过程中三战三捷的经过，蒋大元帅频频点头，称赞道：

“晓舟指挥得当，手下将士用命，上下同仇敌忾，以有备待敌懈，敌锐兵挫锐，屈力殚精，其弊亦可乘，方有此佳绩啊”

周大少团长一听，挺明白的嘛。看来，老蒋军事上毕竟打了多年的内战，也不是糊涂到家啥。

“晓舟啊，如今用人之际，把你调任军委会作战组也确实不当其时。你部所在的广德、泗安、长兴之三角地区正是阻击日军西进北上之必守，失之则我保卫南京之将士就断绝了西撤江西的退路。

我正准备将川军第23集团军六师二旅数万人布防于此地。你的那个川军独立旅就协防广德吧。”最高领袖说道。

“是，委座”

周大少团长立正答道。心里惊讶这老蒋军事战略素质并不差嘛，竟然把松井石根大将自以为得意的第五路偷袭芜湖，进占南京江北浦口的那一招摸到了。难道是下午在……

最高领袖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问道：

“晓舟啊，听说你只读了两年技工职业教育。这可不行，要加强学习哟。这样，你去南京中央陆军大学将官班报个名，以后也就是我的学生了。”

“这……”

周大少团长愣了一下，老蒋真是会网罗人啊，这一火色我就成了他的学生。以后在川军同仁中可就成了中央派，成了异类，老子还在川军里面啷个混嘛？

一口回绝是不可能的。只有先应下来再说了。旁边的众人见这个小年轻中将一副不太愿意的表情，心里骂道：

“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谁不知道做了校长的学生，以后的仕途前程无量啊。就是犯了死罪，黄帽子一戴也是免死金牌啥。”

见周大少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最高领袖脸色和缓下来，

“这就对了嘛。四川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有为的四川年轻人努力啊。”

哦，周大少团长恍然大悟，这是老蒋为他以后经略大西南、牢牢控制四川、重庆提前埋伏笔哈。好一个川人制川哟玩这些，老蒋真是老道、熟练，举手拈来。

由于周大少团长在四川，特别是上、下川东的巨大影响力。这些对于最高领袖来说心中是明白的。这一迁都重庆，弄几个当地的在各行各业颇有影响力的人物网罗为自己的人，对于老蒋稳固自己的统治、顺利把四川中央化是必需的。所以，晚饭最高领袖竟然也高调宴请周大少团长赴家宴，也就可以理解了。

当然这般恩宠对于咱周大少团长来说却是如坐针毡。单纯从口味来说，就不对味口。

最高领袖一口假牙，饮食又清淡无比，而且是苦行僧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那是吃饭吹稀饭，喝水灌白水，倒真是完完全全的基督教的清教徒。

当然好歹看在周大少团长这个嘉宾的份上，老蒋还是破天荒的除了几道清淡小菜外另叫人做了一道简化版的四川风味的鱼香肉丝。

一般人能够赴最高领袖的家宴，那是诚惶诚恐，不敢造次。周大少团长可是不会讲客气地。菜不行，江南米还是很好吃的。就是添饭的精致小瓷碗确实太小了，俗称掌中宝。周大少团长一连吞了六、七碗。自己在不在意就不说了，搞得给他添饭的佣人都不好意思了。周大少团长倒无所谓，咱重庆人不讲这个假名堂。夫人，哦，现在周大少团长应该称师母了，干脆最后把那盘鱼香肉丝挪到了周大少团长的面前。

最高领袖和夫人俩个早就停箸不食了。那就不用讲啥子食不语了啥。老蒋开口说道：

“晓舟啊，听说你今天下午一到军委会就大嚷南京是个绝地死地，劝唐司令不要守了啊？”

正吃得虎虎生威的周大少团长差点闻言被噎着。放下碗、筷，真想顺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哎呀，大嘴巴啊，大嘴巴啊前世要遭和谐，这世能被枪决

周大少团长定下神来，故作万分惊讶地说道：

“哪个说的嘛，南京是先总理中山先生的陵寝所在地，是我中华民国的首府京畿重地，是全**民至诚瞻仰所在，全世界翘首期盼与最大观瞻所在，”周大少团长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南京也是中华六朝古都的虎踞龙盘的王城，它东接淞沪之商贾云集、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北临广阔的中原大地，西联中国内陆纵深。滚滚长江东逝水，南京城就是这条巨龙的心脏啊守，南京是一定要守得再说，就是国父先总理中山先生在天之灵，也能使南京城转危为安，逢凶化吉的。我啷个会昏这个头嘛。校长，是啷个龟儿子的乱嚼舌根、胡编乱造谣诋毁我嘛？”

最高领袖两口子见周大少团长这幅气急败坏的表演，都笑了。老蒋笑着说道：

“我自是不信的晓舟，我是相信你是识大体的。如果唐将军守南京，这个地势，守上三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吧？换做你呢？”

周大少团长起来卖力表演了一番，这时倒不好再坐下去继续跟小碗饭作斗争了。只好不吃了站着回答道：

“感谢委座，哦不，校长的信任。唐将军智勇双全，威震天下。但现今情形亦不容乐观的：守南京的部队多半是是从淞沪会战战场上才溃退下来的，人员还没有收容一半，士气低落，军备不整，守南京只能是勉为其难了。能抵挡十天半月的，已属侥幸，再长就不敢奢望了。至于说到我，如果能满足我的几个条件。南京短则可守半年，长则一年不等。”

听到周大少团长这话，这回轮到最高领袖和夫人俩个张口结舌万分惊讶了。最高领袖连说了几句“好”以后却没有了下文。

一路泛着嘀咕的周大少团长，回到了军委会的招待所。周大少团长躺在床上吐着烟圈，思考着。见万朵花泡好香茗，他想起了啥子，问万朵花几个：

“对了，你们几哥子晚上吃得啥子哟？”

万朵花答道：

“团长，我们几个随从、警卫给安排的是扬州炒饭。没你吃得好，委员长的家宴还不得满汉全席百碟千碗的啊？古代就是皇上了啥。”

“放你狗臭屁老子还求没你们几哥子吃得饱。更谈不上吃得好，除了几样清淡小菜就是一盘寡味的鱼香肉丝，都还要数根根啊造孽哟，饭碗子小得跟咱们重庆三岁碎屁娃用的碗碗差求不多。

走、走、走，大家收拾一下跟我走，好不容易跟到团长老子我到了中华民国的首府南京，我就请你们几哥子去吃些淮扬菜的精品名菜去”

一行人来到金陵闹市，找了一家经营淮扬菜的“宴春楼”。都是军人，吃肉不吃素，周大少团长上去就猛点淮扬菜系中的带晕的精品名菜：水晶肴蹄、狮子头、无锡肉骨头、叫花仔鸡、西湖醋鱼、宋嫂鱼羹、龙井虾仁、东坡肉、扬州三套鸭……七八个人，周大少团长一气点了十数道淮扬名菜。

引得旁边的食客全部侧目：说是饿死鬼投胎吧，全是点得淮扬菜精品名菜；说是粗俗不堪的饕餮之人吧，却又听其中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滔滔不绝尽是精妙之言。

“来，几哥子来夹点水晶肴蹄尝尝。这个可是八仙之一的倒骑毛驴的张果老连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都舍弃了的馋嘴的好东西哟。

它是由上好的猪蹄胖，抹上花椒、精盐，点老卤硝水。压紧数日即成。不过嘛，这盘水晶肴肉肉色红过分了，是硝水较重所致。如果降低用硝水量，用葡萄糖代替。则色彩殷红，晶莹剔透，更有水晶的神形了。

这一盘水晶肴肉是不同部位切出来的。你拈这个叫‘眼睛肴’，你这个称为‘云带钩肴’。这个叫‘添灯棒肴’，那个是‘三角棱肴’……”

周大少团长在一边细细道来，几哥子一拥而上，管你周大少团长说啥子肴，只管用手抓着嚼

一盆狮子头，一人一个

大家一吃，香气诱人，鲜嫩异常。火工非常到家。是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周大少团长介绍道：这个就是淮扬菜中俗称的“三大头”之一。其实就是四川说得大肉丸子个嘛。狮子头，是用净猪肋条肉，肥瘦各半。这个鲜味，是因为还加上了蟹黄、蟹肉、虾籽等。为啥子叫狮子头呢？因为大肉丸子制成后，表面的一层肥肉末已大体融化或者半融化了，而瘦肉末则显得凸起，表面给人一种外观毛糙糙的感觉，所以江南人形象地称其为狮子头。

“这个无锡肉骨头，其实有点像我们重庆人所说的酱香排骨。其滋浓味香、肉松骨酥，香气扑鼻，异常入味，肥而不腻，甜咸适口。骨头都可以吃的。我们西撤时经过无锡，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尝尝这无锡三大名产之一的无锡肉骨头。今天几哥子就使劲啃哈”

“这个才端上来的大砂锅里的是扬州三套鸭。哪个说说，啷个叫三套鸭啊？”周大少团长问道。

一个警卫自作聪明说道：

“我晓得，就是大鸭子、中鸭子、小鸭子个嘛”

周大少团长刚舀起一勺汤汁进嘴巴，差点喷出来，

“还老鸭、中鸭和嫩鸭哟”

“对、对、对”

周大少团长笑骂道：

“对个铲铲啊胡说八道。这个扬州三套鸭，是用家鸭、野鸭和菜鸽子套制而成的。

先整料出骨，将菜鸽子套入野鸭腹内，并塞入冬菇、火腿、玉兰片等。再将野鸭等套入家鸭腹内，也塞入冬菇等配菜。放入大砂锅中，加调料，焖烧三个多时辰才能出菜。

弟兄们都来尝一尝，是不是家鸭子肉肥鲜美，野鸭子肉紧味香，菜鸽子肉松味醇。汤汁则是清爽有腊香滋味。大家不要乱扯，是这样子吃的：由外层而里层，才会越吃越嫩，越吃越香、越吃越鲜，层出不穷，美在其中。

这道菜可是国宾大宴上的大菜。对了，有谚语称：‘诸禽尚雌，唯鸭独尚雄；诸禽贵幼，而鸭贵长。’这个也就是中国中医药膳所称的‘烂煮老雄鸭，功效比参芪’。这个菜还有补养身体、调益精气之效的。”

结果，最后这大盆扬州三套鸭，连沙锅里的汤汤水水都遭喝得干干净净的了。

“宴春楼”的严老板也惊动了。他在一边听了一阵，不禁动容：这一群彪悍的莽粗大汉之中的貌似领头的瘦弱年轻人，是个大美食家啊淮阳菜系中的精品名菜，用料做法不仅一口道来，而且还能指出自己宴春楼的欠缺之处。得讨教讨教去。

于是热情招呼众人，又上了两个免费的大菜。周大少团长也是落教的，不白吃哈。于是附耳指点了几个绝妙之处。严老板是欣喜万分。周大少团长最后说道：

“严老板，民国政府已经迁都重庆了。贵楼何不顺应时局，也迁到重庆去续开宴春楼啊。再说哈，吃得起宴春楼的达官显贵、富裕人家基本上都内迁了，贵楼的生意我看也是大受了影响了啥。”

“那是、那是。我也联系好了，准备明年即内迁重庆，到重庆好生发展。”

“哦，我等重庆人就翘首以盼了啰。严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子。你老如果把这金陵闹市的尚留在南京观待时局的同道都动员内迁。我这里说句话哈，到时只要拿着这名片，找到重庆猫儿石工业园管委会自会给你等爱国餐饮界同仁安排上好的店面。而且，”

周大少团长故作神秘兮兮地挨近严老板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大家都听不见的悄悄话。却见严老板瞬时脸色大变，头点得就像鸡琢米似的，嘴巴里直说：

“好、好，我马上内迁，马上内迁明天就歇业准备去”。

说完，很是失礼的慌慌张张就跑了，连招呼都忘记打了。

离开宴春楼，回去的路上，万朵花忍不住问周大少团长刚才说了些啥子话，把个严老板吓得如此这般。

周大少团长却看着远远秦淮河上的摇曳灯光，概叹道：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可惜了这样的良辰美景啊。我只是告诉严老板，据我得到的最内部的消息灵通人士称：最高领袖和南京卫戍区唐司令长官已经决定搞焦土抗战，准备把南京城当做埋葬小鬼子的一个大坟墓了”

“啊？真的啊？”

众弟兄一下子停下来脚步，都是大吃一惊。看着周大少团长一脸的痛惜严肃之色，又不像是说谎。看着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众人不住叹息。

万朵花半响惋惜地说道：

“可惜了古城，那么繁华、美丽、充满了韵味”

“咦”周大少团长不禁叫道：

“万朵花，不错嘛跟到起老子混了两年多，连文采都是大有长进啰。好了，那就不焦土了嘛。”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又遭团长骗了。“团长，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忽悠啊”

“有啥子法子，传媒学上有两个重要的悖论。公开的不信，偷偷摸摸的传言倒相信。正规的渠道不信，私底下的谣言倒相信。

你给南京城的老百姓说小鬼子如何如何凶残，甚至要屠城，他们都未必相信。但是私底下放风说，老蒋要搞啥子焦土抗战的，他们反而还会相信。

这剩下的四、五十万人，大多是南京城的贫苦人家，无钱无法内迁，但就该留到城里遭小鬼子摧残啊？不可能内迁，可以先暂避一时，躲到江南江北各处去啥。要守卫南京，不把这剩下的南京老百姓都给吓起走，就总是一块心病哟

老子既然来到了这时的南京城，总不能眼见着南京还是如旧，如果这样，我的心里一辈子都不得安的……”周大少团长越说越小声，在头里自顾自走了。留下众人茫然不知所云。

244章三国杀

这次老蒋主持召开的军事会议，其实应该算是扩大的军事幕僚会议(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唐生智和周大少团长所坐的小轿车前后脚停在了南京中山陵园最高领袖宫的门口：这是中山门外小树林里极隐蔽的四方城旁一幢不起眼的小楼房，只有两层。自从日军华中方面军西进以来，日军的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轻重型轰炸机已经多次空袭了南京城。最高领袖于是搬到了这幢隐蔽的小楼房里，吃饭、会客、办公开会几乎都在这里了。

两人走进老蒋的办公室的时候，抬眼一看，最高领袖早已经端坐在中央位置上了。大本营参谋总长何应钦，参谋副总长白崇禧，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军委会作战厅厅长、作战组组长刘斐，南京警备区宪兵司令兼南京警备区司令谷正伦等等十余人已经到了。

这其实已经是第三次讨论南京保卫战的问题了，不过此前没有周大少团长参加个嘛。如果这次不是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唐生智力荐，他娃一个新晋的中将，哪里会有资格参加，在座的哪位不是上将、一方大员的。

见人到齐了，最高领袖喊大家畅所欲言。没人开腔，老蒋自己只好先说。结果最高领袖一开腔，大家就更不做声了。因为最高领袖开门见山说道：

“关于守南京的问题，最近的传言很多，怎么说的都有。我这里定一个调子，要就是我留下亲自守，要就是原来的唐司令或者谁留下防守南京，总之南京是一定要守得”

原先定好的防守南京的人选唐生智见老蒋都这么说了，本来还想念念守南京城的困难及其规劝老蒋死守南京城的实际意义已经不大，知道事已至此，防守南京非自己莫属了。于是湖南人的莽子脾气上来了，干脆硬着头皮说道：

“你作为一国领袖，怎么能够留下亲自守城呢？与其是你，不如是我”

最高领袖听到这话，掩饰不住脸上会心的微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唐生智借口病体缠身（他此时身患痢疾）撂挑子不干了，陈诚（第15集团军）、胡宗南（第1军）等人是不错的人选，但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爱将，最高领袖是不能把他们这个时候往南京这个火坑里推得。唐生智资历足够，又一天喊着杀敌报国的有些湖南人的莽子脾气不似白崇禧等圆滑，正好是做替罪羊的最佳人选。

老蒋把话挑明了，唐生智的心情反倒比来时的忐忑不安平静了许多。明知老蒋把自己这个宿怨往死路上赶，但自己总不能临阵退缩啥，这张老脸往何处搁？再说为国家民族尽忠尽节，青史留名，大丈夫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了。

众人见替罪羊总算是最后敲定了，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周大少团长心里为这个老将军暗自叹息：不是孟潇公无谋，实在是老蒋太奸猾了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愿意亲自留下来守南京、与南京城共存亡。其实他守个屁啊：最高领袖早已经命人在武汉做好了设立大本营的准备，军委会作战组的人也撤离了多半。

他做这个高姿态就是给众人看、给唐生智看的，他堂堂一国之最高领袖何惧生死荣辱。至于喊自己的卫士队的一个区队长，亲率两个班的贴身卫士留在南京看守两条停泊在南京下关三码头的小兵舰，那就更是演给众人看的好戏（空城计）。其实到时最高领袖携夫人从南京城内的明故宫机场乘上美龄号专机就他**远走高飞了。

真是又要当*子又有立贞节牌坊，周大少团长心上不觉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一直到军事会议结束，他都没有吭一声。也怕自己大嘴巴又惹祸上身。如果老蒋突然了失心疯，非要找一个虽然资历浅，但战功卓绝、鲜有败绩的“名将”来守南京城。

你说周大少团长接还是不接。以南京一座孤城死地加上一堆将无余勇、兵无斗志的混编部队，抗击二十余万的凶悍的日军。就是喊最善于以弱胜强的毛太祖来守也守球不住啥。

当然，有周大少团长苦心经营的防空团警卫营这样子的装备和战斗力的部队三、五万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不说最高领袖不容了，就是西南王刘湘那里就容不下了

望着唐生智清瘦的脸颊（他跟刘湘一样，也是抱病之身）。周大少团长对于这个历史上毁誉参半的湖南人多了一份敬意。

人说湘女多情，湘人骁勇，果如是也。想起了前世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那个湖南伢子说得“中国要灭亡，除非湖南人全死绝了”周大少团长不禁念出了声，偏偏又是一口地道的湖南腔。那身旁的唐生智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他把腰板子挺直了，嘴里重复着周大少团长的话，只觉得一股热血在周身激荡。

一回到唐生智在南京百子亭的唐公馆里，一老一少就钻进了唐生智的办公室。

唐生智有一癖好，喝茶爱喝三炮台。侍卫常身背大暖壶，拿着茶壶跟随其左右。入乡随俗，周大少团长不喜欢甜兮兮的玩意儿，也只得喝起这三炮台来。

唐生智的另一癖好，更是跟他的身份大相径庭，就是有椅子凳子不爱坐，爱蹲在上面腾云驾雾（吸烟），在他主事湖南就如此了，戎马一生，也成了习惯。

周大少团长散了一支烟给唐生智。唐生智一抽，很呛。

是搬迁到重庆的英美烟草公司生产的开美里（骆驼牌），感谢周大少团长的帮助，又为了扩大在大西南影响打广告，给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独家赞助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提前享受美军待遇）。

唐生智倒是很喜欢，湖南四川都是不辣不欢嘛。周大少团长答应回去给老将军整几箱。

见唐生智蹲在椅子上吐烟圈圈，周大少团长言归正题，说道：

“孟潇公自己找个套套来套起，有啥子话好说嘛？”

唐生智蹦下椅子大声说道：

“既然下定了最后决心，我一定坚决死守，与南京城共存亡我个人只要做到‘临危不乱、临难不苟’八个字就够了。”

周大少团长哼哼冷笑道：

“这离着那些乱啊苟啊还远着呢，就已经是三国杀的局面了。”

“什么是三国杀？”唐生智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种能够互相制约牵制的牌面游戏。”周大少团长解释道。

唐生智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老蒋签署委任唐生智为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的命令后，又宣布了刘兴、罗卓英为副司令长官，周娴为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余念慈为副参谋长。

这个刘兴和周娴都是唐生智的老部下。曾经同生死共患难，这是唐生智推荐的司令长官部的组成人选。

刘兴，号铁夫，与唐生智是同乡，都是湖南祁阳人。早在年唐生智在湖南督军署警卫营当营长的时候，刘兴就在他的手下当连长。后随着唐生智，从连长一步步升任军长。

周娴也是唐生智的同乡。唐生智任湘军第4师师长的时候，周娴曾担任其师参谋长、警备旅旅长。北伐后，唐部扩编，周娴也一步步提升到军长的高职。

周娴与刘兴的经历颇为相似。在这以后，两人也都在军事参议院任上将参议。本来，唐生智很想再找一些老部下与他再共患难。可是今不如昔了。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唐领命死守南京城无异于以卵击石，自绝后路。众人自顾不暇，谁还愿意留在南京城跟你扬牺牲精神。这些曾经与唐生智有过交情，甚至是他一手提拔的，关键时刻也是自顾自各奔前程了。这种情形，也使唐生智这个老江湖也是不禁慨然长叹，倍感凄凉。这个时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墙倒众人推，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滋味了。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算是刘兴、周娴两人买他的帐。勉勉强强把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的架子搭了起来。

就这样，也被老蒋掺了一半沙子：副司令长官罗卓英是陈诚的副手，陈诚则是老蒋的心腹爱将。罗卓英自然就是老蒋的亲信。老蒋这次把他任命为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的副司令长官，安插在唐生智身边，不言而喻，是用他来牵制唐生智的。而余念慈则是何应钦的人马。

所以，当周大少团长解释“三国杀”的意思，唐生智自然明白：周大少团长是指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的几位正副长官们就形成了一个互相牵制制约的“三国四方”的局面。这仗还没有打，就成了这个扯皮的乱局，真是恨死人

想着，唐生智又蹲在椅子上开始吐烟圈了，最后说道：

“我奉命守卫南京城，至少有两件事情还有把握。第一，本人及所属部队誓与南京共存亡，我不惜牺牲于南京保卫战中；第二，就是要让这种牺牲有所价值，死了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小鬼子要让日军付出莫大的伤亡代价。”

“孟潇公的高义，我是不怀疑的。但是下面的部队是不是尽皆此种心态呢？其次，你那种依靠外围、复廓阵地被动挨打式的防御未必如你所愿就能使小鬼子付出多大的代价。”

唐生智已经不当大哥很多年了，哪里还有听自己命令的基干部队嘛。就拿这次配属于南京卫戍区的基本核心部队号称老蒋铁卫队的桂永清的教导总队近四万人（占了南京守城部队的一小半）会听唐生智的？恐怕唐生智自己心里也是明白得很。第二条，昨天就遭周大少团长一语道破了，唐生智对于周大少团长的话无法反驳。闷在椅子上默默抽烟。

周大少团长半响吐出一句话，

“善战者，求之于势。”

意思就是要营造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形势和条件。换现在的说法就是，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创造条件努力克服也要上

“孟潇公，我军在淞沪会战及后期的大溃败中，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已经那个没有啥子战斗力了。这些老蒋硬塞给你的十分之七八的城防部队，非到后方经过认真补充整训，不足以恢复战斗力。

这次南京保卫战，主要依靠四万人的教导总队。但仅仅依靠教导总队等四万多精锐，也是不行的。再说，桂永清关键时刻听不听你的还两说。

孟潇公，你非得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听命于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的基干队伍。依我看，现在十余万城防部队，鱼龙混杂烂糟糟一大堆的。不如选择其中各部队淞沪会战百战余生的老兵，许以高军饷，自愿留下，组成一支南京警备军。

找老蒋要这个番号。反正这个番号，南京警备司令谷正伦拿到也是空搞灯。他不是跟老蒋说他胃溃疡犯了，要先到湖南养病去嘛。

自然，组建这支南京警备军要舍得花钱，十余万人中选出一万来人，好装备军械全尽给他们，军饷比一般部队高几倍。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意思。

这是我的参谋（其实是军情处南京特工组数十人一年多的心血）依据南京城各区地形地势及坚固建筑物，以若干支撑点为火力核心的把南京城划分出来的二十七个作战区域地图，当然租界除外。

我认为，这支你新组建的南京警备军在此作战区域作战只需十个团，最多三十个战斗营一万多人就足够了。以免兵多不好机动，将广不好协调。指挥方便些。”

唐生智听得兴趣上来了，

“晓舟你的意思是说，以教导总队等其余城防部队先在外围、复廓阵地上逐次防御。消耗迟滞日军对于南京的进攻。真正的用意是把日军慢慢放进南京城，用我的南京警备军依托27个作战区域打巷战”

“对头啥日军的优势，在于空中、江上、陆上的强大的炮火。如果我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外围、复廓阵地上跟小鬼子死拼，这正是中了日军希望跟我军于城外野战的心思。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我们偏不上他的当

小鬼子不是很想占领南京城嘛？那就进来啥。我这一万多专门部署的打巷战的敢死部队正摩拳擦掌等着呢。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下，日军就失去了空中、陆上的强大炮火支持，只能与我军一条街、一条巷子、甚至一幢楼一间房子的逐次争夺。大家也基本上扯平了，我军近战的步兵武器装备并不逊色多少，有得一打的。”

唐生智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大少团长给他的一张详细的南京城区域作战战斗部署图，一边问道：

“可是，晓舟啊，一则南京城尚有数十万居民未撤离；二则这警备军也没有多少打巷战的经验。这打起来，怕不好办哟。”

“孟潇公，这个你倒不用太担心。南京城尚留的老百姓嘛，我已经把南京要进行一场残酷的焦土抗战的消息派人四处散出去了。你到时再在媒体记者会上大声嚷嚷几句要不惜一切代价在南京城搞焦土抗战，与南京城共存亡等等。我估计啊，最多一周，南京人都得跑求光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个鬼伢子南京卫戍区运输司令周鳌山是我在湖南主事时的教育厅长，长期在我的身边当幕僚。他手上的船只、帆船、机轮，一次能运送六、七千人没有问题。我马上开放江北航道，要走快走，免费送过江，不要钱。这下南京要搞焦土抗战的消息就坐实在了”

唐生智笑道。

周大少团长也竖起大拇指，老狐狸

周大少团长心中暗暗自得：小鬼子要想屠城干坏事。老子撺掇老唐先把南京人全吓起跑了。到时候，南京城空空如也。迎接小鬼子的只有枪弹炸药包。想屠城，老子要把你们先埋葬在这里

至于租界那是无能为力了。只能假借租界之手阻挡难民往这些地方跑去避难。事实上，这些租界并不能提供多么安全的避难场所。小鬼子成了野兽，他管你租界不租界，照样烧杀抢掠**等坏事做绝了。

“孟潇公，你即可喊刘兴、周娴开始招募南京警备军队伍。把这些自愿留下的敢死之士组成一支万人左右的自己的队伍。以500人为一个战斗营，以小队作战（班排）为主。

我有一个二百多人的小队伍（山鹰突击队），专门训练过城市巷战。可以作为教导队给你派来，把南京警备军的这些小队长以上的骨干进行一周左右的突击训练，也足够了。

另外，孟潇公，这回老蒋阴了你。你就不要跟他客气，使劲找到他叫苦要东西：枪支弹药，特别是巷战中特别管用的手榴弹和炸药包多多益善。这一万多为国死士也不可亏待，军饷说好多给好多，不能喝兵血哟”

（感谢各位友大大支持）。

245章战火硝烟又起

军事会议完了，周大少团长呆了一下午跟唐生智商谈了有关南京保卫战的事情，然后连夜就赶回广德川军独立旅的所辖防区。(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临行前，周大少团长把老蒋这个“校长”奖励给自己这个“门生”的见面礼10万元，及预支的12月份的川军独立旅的军饷（老蒋的特别恩宠），约共计二十万元全部送给了唐生智：就凭在这个危难时刻，唐生智这个湖南老将敢挺身而出，不避不退的劲头，就值得周大少团长的尊敬。

而且再三叮嘱唐生智：与南京共存亡的口号哪怕叫得再响，但在关键时刻，作为主帅心里还是要有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该走还是得走。这次组建的部队要切实掌控好了，在老蒋这个枭雄面前，没有自己的力量是永远说不起话，硬扎不起来的。

唐生智紧紧握住这个小老弟的手，饱经人世间冷暖沧桑的他竟有些哽咽，

“晓舟，你也多多保重你的部队和川军第23集团军数万人要在广德、泗安、长兴一带为南京防守的十几万守军保留一个江西通道，压力也是很大的啊。”

“孟潇公，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把这条通道死死地给你们南京守军守住哪怕只剩下一条缝（周大少团长没有想到其后竟会箴言成真）。还是那句话，局势到了不可挽回之时，该走就走做主帅的不能因为喊了一句与南京共存亡的豪言壮语就拿手下成千上万的弟兄一道在火上烤”

话虽然不好听，但唐生智知道周大少团长为他好，也就点头示意明白并不多说话。

回到了广德，周大少团长命令汤立勇、沈平亲自率领山鹰突击队二百余人日夜兼程赶赴南京。专门训练唐生智组建的南京警备军。

原来的南京警备区司令谷正伦，就是原先的南京警备军司令，借口胃溃疡已经远走湖南。唐生智听从了周大少团长的意见，找老蒋要来这个空番号重组了自己的部队。老蒋也是答应了，至于唐生智的其他若干要求，老蒋这次也是尽力满足，也许是心里对于这个危难时刻见真章的老将有些愧意吧。

见到周大少团长派来的这二百多弟兄，饶是唐生智见多识广，也只能在心里暗叹寡陋孤闻了这支叫作“山鹰突击队”的队伍所配备的很多式装备，他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怪不得小鬼屡屡栽在这个小神仙手里吃亏哟：同样是一杆步枪，射程远精度高不说，还既可发单发又可以连射，弹仓容量12发，就足足比现在好的德械步枪或者式的中正式步枪的弹仓容量多出一半（当然这些步枪只能一发发单射没有法比了）。这就是周大少团长的这支山鹰突击队所持的半自动突击步枪。就足可以当杆小机枪使啊这一打起仗来，迎面就是一弹夹十几发弹射出去，小鬼那三八大盖可能射出了一发弹，那火力对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当然汤立勇队长也说了，也只有周大少团长能玩得起：花费太大了那后勤补基本上是以几个人保障一个战斗人员的。

唐生智甚至被步枪上那把颖的三棱刺刀给吸引住了。那太讲究了：用料奇好，可以做多种用途。而且形状全是三棱形的。听汤立勇队长介绍，这种刺刀一刺一个死不及时包扎，血都会流尽的。唐生智及众人全部瞠目结舌。

汤立勇队长还说道，周大少团长亲手研制发明的各种各样的奇古怪的东西那就太多了，恐怕不下六七百样大到轮船的推进机，小到一颗六棱形的螺母螺帽，连吃吃喝喝的都鼓捣出不少玩意儿，可以说是天上地下水里全有。唐生智慨然叹息：“小神仙，真是小神仙刘司令可真没有说错啊”

八百多个从淞沪会战战场上溃退下来尚未进行补充整训的七八万人的各个散乱部队中自愿报名参加南京警备军的老兵（很多都是班排长），被唐生智任命刘兴、周娴分别担任南京警备军军长、军参谋长精心挑选出来当上了各个战斗小队的小队长（班排一级的）。

这种特别的战斗编成，也是周大少团长交待的。现在听汤立勇队长仔细介绍，刘兴、周娴等这些南京警备军的头头脑脑知道，这是大有学问的：竟是周大少团长组织对日军研究的专门的机构精心针对日军编成的。

南京警备军，下面没有师、团一级，直接就是战斗营编成。二十七个战斗营分别负责南京二十七个作战区域。警备军军部，手上另外掌控三个战斗营。

每个战斗营的目前任务，除了训练巷战，就是让该营弟兄们把所负责的作战区域熟得闭着眼睛也知道。自然还负责构筑自己所在作战区域的巷战设施：利用一些防空洞、地道，贮藏大量弹药粮秣。还要多多设置各个秘密火力点、藏身处。按周大少团长所说的，简而言之就是四处挖洞，到处钻墙，来无踪去无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构成多层次立体结构的打击点，让小鬼进来就面对全方位全时空的无穷无尽的麻烦

刘兴、周娴等南京警备军头头脑脑也兴趣盎然参加了巷战的培训，那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光是那套手势动作就完全不要开口了。八百多淞沪会战下来的老兵也感叹：如果上海这么打，小鬼估计还陷在上海市区寸步难移的，也必定死伤惨重

在城市里这种地形异常复杂的街区、巷道、里弄里战斗，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下一颗弹会从何处飞出来。地形不熟的话，连到什么地方去搜寻敌人都是茫然不知。完全是被动挨打，要不然就只要靠人去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挨到起清除。那南京这么一大片城区，小鬼不付出重大的伤亡代价和漫长的时间根本不要想做到清除干净这点。

几次巷战训练演习结果都证明了：如果一支完全没有城市巷战经验的队伍来进攻，基本上与据守部队的伤亡比例高达一比六、七左右，也就是说十几个人的小队能把一个多排的敌人折腾光。就是训练有序、有一定巷战经验的队伍上来，伤亡比例也在一比三左右。

看到这些训练成果，唐生智清瘦的脸颊第一次充满了自信的笑容（他的痢疾越发重了），与几个老部下对于南京保卫战有了一些把握，就是南京警备军这支组建的部队官兵们也都充满了自信和战斗的渴望，再加上军械精良，军饷可比原部队高多了还拿得到足饷，不再是原先士气低落的残兵败将了。南京警备军从上到下士气空前高涨，个个努力训练不敢懈怠。决心在南京保卫战中奋勇作战、一雪前耻，给南京警备军争脸，给自己倒在小鬼枪炮中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已经回到了安徽广德的川军独立旅驻防区的周大少团长吧，正如他记得的那样：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大将果然出奇兵（在中国统帅部此前所制定的国防吴福线、锡澄线两道既设防御圈之外），命令日军第18师团及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组成的南路部队进犯长兴、泗安、广德地区，企图通过这三省交界处的三角地带直取芜湖，截断南京中国守军的西退之路。

这支南路日军所进攻的区域均在中事统帅部和高领袖所设想的既设国防线以外，是指广德属安徽，泗安属浙江，长兴属江苏，均在太湖以西、南京以南地区了。

说句实在话，如果老蒋不是那日阴差阳错遇到了周大少团长大嘴巴被唐生智军委会执行部的一个手下偷偷告密了，高领袖还一时真无法应付。因为这一路日军如果迅速挺进，抢先占领了位于南京侧后方的芜湖，既可截断南京中国守军的江西退路，又可前出长江，直插南京江北的浦口，则南京唾手可得。正像历史上的南京卫戍区只存在了二十二天就结束了，被小鬼与12月13日攻陷南京（昨日正是南京大屠杀七十四周年纪念日）。

这一南路进攻的日军主力就是号称日本陆军双璧的第18师团（原师团长久留米中将被牛岛满中将接任，另一个璧就是被周大少团长和范哈儿师长联手搞脱了人见秀山联队的第九师团），其战斗力仅次于第二师团和第六师团。也是一支强悍的日军十七支常备师团之一，人员多至近三万人。

至于说到南路日军的另一支队伍－－－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人数也到一万余。当然战斗力有所下降，原因大家都知道，在山西战场第五师团屡屡遭到周大少团长的迫害，老鬼几乎被他娃整玩球了，现在的国琦支队基本上是后备兵员补充而成的。

这一路鬼，接近五万人，还配属了一个野炮兵联队、一个战车大队等重型火力装备。

而这条防线上防守的正是高领袖无兵可调、捉襟见肘之时，只得把在这一带收容人员，整训尚未完成的川军刘湘部第23集团军的数万人急调上去。在第一线上指挥的是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21军军长的唐式遵上将（第21军实际指挥的是刘雨卿副军长）。虽然在大溃退中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人数不足六、七万人了，但川军第23集团军六师两旅的大架还在。这六、七万人的川军部队守卫广德、泗安、长兴一线也是勉为其难，但老蒋想反正能挡一天算一天吧，再说了此前川军第23集团军在淞沪会战的大场一役的表现也算是很不错的。

川军第23集团军防御的具体部署是：

第50军范英部之第147师杨国桢所部、第148师陈鸣谦所部共守泗安；第21军刘雨卿之第179师吴成德所部担任长兴左翼防守，第181师范哈儿所部担任长兴右翼防守；饶国华之第145师、郭勋祺之第144师固守广德；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独立第13旅田兴武部分别协防广德、长兴。

周大少团长回到川军独立旅的时候，随着日军华中方面军的北路、中路日军的大举西进，苏州、常州已经相继失守了。负责在锡澄线第二道国防既设防御工事掩护大部队西撤休整的胡宗南的第一军仓惶后撤，退下来的部队次序混乱，士气低落，这支高领袖的精锐之师此刻比杂牌军好不到哪里去。胡宗南部队西撤正好经过川军所防区域，沿途的川军各部都犯嘀咕：

“这些装备了德械步枪、机枪、大炮的中央军精锐的胡宗南的第一军依托锡澄线钢筋混凝土国防工事都被小鬼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老们这些杂牌军在这些沟沟叉叉的地势上能抵挡住小鬼嘛？”

偏偏这个时候，第一线指挥的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唐式遵上将迟迟不来上任（这个老家伙见势不妙托病不出），潘文华副司令只好先紧急召集各师、旅长开个鼓气会。

周大少团长这一趟南京执行的后遗症显出来了：除了自己的挂名上司181师的范哈儿师长还假吧意思招呼他娃几句以外。其余人都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小旅长就成了民国政府的陆军中将，还年仅十八岁，这让这些从辛亥到四川军阀混战时期就是老上将、老中将的军长、师长们，算起来哪个不是他娃叔叔爷爷辈的川军将领们情何以堪啊。说到范哈儿师长，本身是他的挂名上司，又有点没心没肺的，既然称为哈儿也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深一层的含意是：人家细娃儿现在成了老蒋的眼前红人了成了蒋校长钦定的陆大将官、黄埔门生。这是惹不起了哟，还躲得起啥。于是，参会的晋陆军中将、天门生的周大少团长这个小旅长就坐了冷板凳，整个川军作战会议开下来，无一人理睬他娃。（范哈儿又不是真傻，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好歹啊）

会议开完，潘文华副司令一走，周大少团长拔脚就走。川军独立旅眼目下的事情还多得很，难得跟这些江湖老油条们在这里斗闲气。

川军独立旅的补给船队已经到达芜湖港了，要说现在的川军独立旅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张张爪吓唬人，数场大战弹药粮秣消耗殆尽，正急需补给。

由于在西撤中，所有车辆重武器等损失完了。后勤处只好在芜湖港当地联系车辆、雇佣大车等，土洋结合算是整好陆上运输队。估计三天左右能到达川军独立旅驻防的安徽广德地区。

随着北路、中路的日军开始发动攻势，南路的日军进攻也开始了。南路进攻的日军第十八师团和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于11月25日其先头部队即已于泗安之川军第23集团军之第50军范英部的杨国桢的第147师、陈鸣谦的第148师阵地前沿侦察哨发生了接触战。

11月26日，战斗正式打响。日军第18师团一部进攻泗安，另一部进攻长兴、宜兴。

杨国桢的第147师和陈鸣谦的第148师顽强抗击。虽然日军的数十架日机和几十门重炮把两个师的防御阵地几乎夷为平地，甚至连第147师的杨国桢师长所在的后面的师指挥所掩蔽部也被小鬼的飞机投下的几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炸塌了。杨国桢师长干脆就在这个大弹坑边继续指挥战斗。日军攻击了一天，在泗安寸步难移。

进攻长兴、宜兴的日军第18师团另一部，也遭到了范哈儿的第181师和吴成德的第179师的猛烈阻击。这两个师的战斗力在刘湘所属部队中是较强的。两师在长兴一左一右，防御长兴、宜兴一线，就像两道闸门，抵御着向南京以南地区似潮水般涌来的小鬼们。日军在防御阵地前遗尸遍野，仍是悍不畏死的源源不断的蜂拥而上，掩护的火力也是空前猛烈。范哈儿、吴成德两师的伤亡亦很惨重。

面对这种情况，潘文华副司令下了死命令：

“守到一兵一卒，也要坚持到底”

面对日军飞机、战车、重炮的狂轰滥炸，两个在大溃退中损失不小（拖在后面，堵在路上，遭日机狂轰滥炸造成的）的川军师也只好咬牙坚持着。前沿不少阵地，都是失去又组织兵力反击夺回。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广阔的阵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双方官兵们的尸体。

川军独立旅协防广德，主守广德的是郭勋祺的第144师和饶国华的第145师。川军独立旅的阵地位于两师的结合部，既是补漏，亦可随时支援两侧的两个川军师的主阵地防御。

川军第144师的郭勋祺师长，是川军中有名的拼命三郎。当年在川黔边界的与红军的打谷场战斗中，差点使开完遵义会议刚刚获得红军指挥权的毛太祖指挥的第一场仗就吃了大亏。幸好太祖见势不妙，打不赢就跑了。否则中国后面的历史全得改写。可见此君的骁勇。

周大少团长派参谋来144师联系战时的支援事宜。遭郭大个（郭勋祺在川人中身材高大，人称郭大个）瞪着眼睛怒吼：

“支援个鬼啊，叫那个小娃儿自己把自己一亩三分地守好就行了”

（深切悼念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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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章新式火炮与三号阵地

联络的参谋又来到川军第145师饶国华师长这，结果虽然没遭像在144师遭郭勋祺一顿臭骂，还是客气的，主要是因为饶国华师长是成都坝上的人性格没有那么火爆，但结果还是一样，饶国华师长客客气气谢绝了。(请记住我们的.dukankan.)

负责联络的参谋气鼓鼓地回来一说，周大少团长倒不生气，他是知道郭勋祺和饶国华的，两人都是直率之人，打仗都还是不错的，在川军中是比较有文化的人，所以自尊心自然强点。不愿意接受支援就算了呗。可别到时死扛不吭声，把部队拼光了，老还是得给你们堵漏擦沟

南路的川军第179师、第181师在长兴、宜兴一线已经打了两天，川军独立旅的补给总算赶到广德的战火燃起来之前到了。已经在数场大战中消耗殆尽的川军独立旅这头狮算又拥有了锋利的尖牙利齿，恢复了战斗力。受重伤无法再战斗的数百弟兄们在医护队陪伴下随着补给车队返回芜湖港，坐船回渝，对于这些弟兄们来说战争结束了。

这次随补给船队一起来到广德前线的竟然有林汤圆父女俩林汤圆是自告奋勇担任了重庆市工商贸各界慰问川军前线将士团的团长，率领十余名重庆市各行各业的代表人物来前线表达重庆市工商贸广大老板对为国浴血奋战的川军将士们的亲切问候。而林雪儿则是这次护送受伤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回渝的医护队的队长。

周大少团长欢喜之余又非常担心，他是知道川军这场广德、泗安、长兴阻击战的后惨烈的情况的（川军第23集团军几乎打掉了一半），问题是林汤圆、林雪儿从哪里知道这十几、二十天以后的事情嘛。所以一见面，周大少团长竟然催促两人抓紧时间，该慰问赶紧慰问，该护送伤员赶紧护送走，把兴冲冲来见周大少团长的林氏父女气个半死。

林汤圆还以为这个晓舟因为又立下了赫赫战功，在西撤途中三战三捷，消灭了一万多小鬼，一时间在整个华中乃至全国抗战军民之中少年无敌将军的声名鹊起，有冉冉升起的星的光芒了，是不是瞧不起商人等了？

林大小姐以为他娃现在有权有钱，投怀送抱的自然大有人在，是不是有看上哪个了？周大少团长费口水解释半天，两人半信半疑了。

林汤圆看着周大少团长领章上的两颗金光闪闪的将星，打趣道：

“你总是一个有些神奇的人我很是纳闷，你一个之前没接触过军旅之事的半大小何以如此通晓军事，还成了百战百胜的常胜之师了？汉武的霍去病也不过如此吧。你曾经跟人戏言：一年升三极。你是半年就升了三极嗬恭喜，恭喜哈”

周大少团长敷衍道：

“军事跟工商贸之事也是有相通之处的，不是说商场也是战场啥”

林大小姐管你是商场是战场，还是战场是商场，根本不理会这些。她一心只关心心上人是否消瘦了、是不是受伤了等等。啷个不担心嘛：医护队负责接受那些阵亡弟兄们的身份标示和护送那些受了重伤的数百弟兄们，战场的残酷性那是活生生地摆在她和随船来前线的医护队的人们的眼前的，真是比起兰兰妹妹所说的还要残酷几分啊。

“晓舟，对比其他川军队伍，你在川军独立旅的防护用具上化得精力物力不少，怎么还是有不少弟兄们死伤啊？”林汤圆又问道。

“我的部队枪弹伤亡少，敌人飞机、炮火造成的伤亡占大部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鬼的飞机、炮火占据优势，像那些几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大口径的炮弹等，往往一弹下去，就是一个一、二米深，直径数米的大弹坑。十几、二十几个弟兄就没了。血肉之躯毕竟再怎么防护都是无能为力啊。

这些防护用具可是缺不得，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林叔，伤亡可不止这点了，多上几倍都可能不止。你再去慰问其他川军部队就知道了。光是西撤打那几仗，这七、八千人的川军独立旅可能就会折损30以上的战斗力，不堪再战了。”

林大小姐一边听两人说话，一边在一旁寻摸东西。原来关心则乱，林大小姐听周大少团长说起小鬼炸弹、炮弹如此厉害，一时犯起傻劲了，要再找一件防弹背心给周大少团长套上，这穿上两套金刚防护马甲就不怕了。（双重防护哈）

周大少团长弄明白了，笑道：

“要得，不过是当忍者神龟个嘛雪儿姐，不过你不怕把我压成驼背啊？这可有二、三十斤重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林雪儿也明白过来，脸都红了。

这次周大少团长为了安全撤退，把所有重火力炸毁扔光了。找重庆要些火炮，吴老瓶于是把搞出来的十门75山炮也随补给船队给周大少团长拉来了。

这种75山炮炮身采用了方工的第三研究所的型稀土合金钢，延展性好，使炮管寿命大大延长。还轻便灵活了不少。这种被吴老瓶称为“胡辣汤”的75山炮（周大少团长的规矩：凡搞出东西由主持研制的人取名。吴老瓶于是给取了这么个极具洛阳特色的炮名）：管长2300（l31），重量较轻（1100k），出膛初速达500米每秒。炮弹全重65k。配有高爆弹、杀伤榴弹（开花弹），燃烧弹（铝质纵火弹）及特种烟雾弹等数种炮弹种类。

值得一提的是，胡辣汤远射程竟然高达13000米左右，甚至比日军一些100以上的野战榴弹炮打得都远，几乎等于一般日军师团配属的野战重炮兵旅团、联队装备的日军150左右的九六式野战榴弹炮或者150的大正四式野战榴弹炮（这正是针对日军步兵压制重火炮一般都是这两种远程火炮研制的，也就是说这种叫胡辣汤的轻型山炮可以与日军野战重炮兵对仗了真是够辣啊）。

牵引则是采用了双江机械集团的改进型大马力货运三轮，拉起这种重一吨左右的轻型山炮机动性非常强，对于火炮的生存能力提供了有效的保证。

难怪陈伯光接收到这种式远程山炮，是高兴得一蹦八丈高，同炮兵分队的弟兄们是亲自上阵，装得装、卸得卸，欢天喜地地忙着装配调试，就盼着仗打起来，好给小鬼们一个大惊喜。

还有一个惊喜：由于通用机枪虽然不错，但也存在口径小威力不足，对付小鬼的装甲目标和掩体工事等显得无能为力。吴老瓶不愧是搞火炮出身的。他不知怎么琢磨的，竟然搞出了一种20口径的机关炮（这可比小鬼0战装备的世界上首款20机关炮还早上一年多了所以周大少团长乍一眼还以为是缴获品）射程远（1000多米），威力足（那当然，都是小炮弹嘛）。特别是穿甲能力是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基本上能够打穿现在小鬼几乎所有装甲战车）。

作为试验品，也随船送了三挺来，这可把周大少团长高兴坏了。老也有了先进武器了：想美军在打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中，其部队用装载在悍马车上的点50机关炮几乎把伊军打得溃不成军（当然对付伊军的坦克差点，不过不是还有武装直升机对付嘛。但这个时候那小鬼的薄皮战车可是受不住哪怕点20口径的机关炮的轰击的）

虽然每挺点20机关炮重达36公斤，但是见识了机关炮的厉害非常的每个战斗营的营长们是喔儿翻天、脸红脖粗的抢着要。后，周大少团长决定，哪个营上阵，就配属给哪个营。其实周大少团长的意思是想集中试用一下这种大威力的先进压制火器的，算了，这几挺试验品就让弟兄们爽一下吧

怎么周大少团长没有撤销西撤时临时编组的战斗营编制呢？不是已经在广德休整了这么多天了，没有恢复原先的编制？这是周大少团长与众人商议后，特意保留下来的。

此次防御作战，川军独立旅的任务，主要是协防川军第144师、第145师两师的防御主阵地，随时支援堵漏。这就要求部队具有较强的机动性，而原先的旅辖团的大编制不太适应当前的任务的特点。

恰恰几百人左右的战斗营，既有一定的突击力量又有较强的机动性，再加上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通信联络随着无线通话器的普及也比较捷方便，为保证周大少团长等旅团部实时做到作战信息的上传下达和便捷指挥提供了现实性。

于是这种集了攻击性和机动性为一体的战斗营编制也就被大家接受了。几个团长也渐渐接受了这种可大可小的，有时只指挥一个战斗营，有时又会指挥多达六、七个战斗营，随作战任务而定的作战模式。

重编组的战斗营，自然排除了原先的后勤技术保障等战斗力不强或者是非战斗人员（以作战任务临时配置这些专业分队），人员加精干，军备配备加合理。编成的十一个战斗营都用了一个昵称（周大少团长强调的：为了增加部队的荣誉感和凝聚力），自然凶猛的动物名称用的多，像啥“猛虎营”啊，“猎豹营”的，除了第三战斗营使用了“夜猫营”的昵称，连周大少团长都笑了，那个不知道夜猫进宅无事不来嘛

另外，为了适应的战斗编成，周大少团长加强了旅团的参谋部的建设。

同林氏父女见面还没有半天，战火就烧到了广德：南路日军第18师团一部开始进犯安徽广德，激烈的战斗随即在防御广德左、右两翼的川军的郭勋祺之第144师和饶国华之第145师的阵地上展开。

在距离广德主战场十里外的一处小村的一幢两层楼的民居上，周大少团长喊工兵连又搭了一层，高度也达到了十一、二米。在广德这种低矮的丘陵、平原地势上能够看出去很远了。这里就成了周大少团长的观察指挥所，架设起高倍炮瞄镜，能够远远观察到整个广德主战场的情形。

林雪儿跟随医护队投入了紧张的后方野战医院的建设之中去了。在这个高处的观察指挥所里，林汤圆等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几个人也登高远眺远处的激烈的战场。

看见一上午，日军的飞机数十架分成几个波次狂轰滥炸，一轮轮小鬼的重炮猛烈地轰击，战车掩护着日军冲击，整个川军的防御阵地上是战火硝烟弥漫。林汤圆等人这明白，仗确实如周大少团长所说的，在己方缺乏对空、对地的重火力的情况下，是非常难打的。

特别是在白天，日军的空中、地面上的猛烈轰炸、轰击，川军的防御阵地几乎都被翻了一道，夷为了平地。川军将士们只好在浮土中不停修筑简易掩体工事以规避敌人的炮火炸弹，用步枪、机枪、小钢炮等轻型武器抵挡日军在猛烈地炮火后利用战车掩护发动的一波冲击。

“报告旅长，144师主阵地的三号阵地被日军突破，日军正蜂拥而上”

战斗到下午，一个参谋在炮瞄镜中看到这个紧急情况连忙报告了周大少团长。几个重庆工商界慰问团的人一下心都提到了嗓眼：啥啊，主阵地遭小鬼突破啦急忙从炮瞄镜中观察参谋指点方向的三号阵地的情况。

只见几面小鬼的膏药旗在三号阵地上分外刺眼，一些土黄色的小蚂蚁般的鬼兵正在迅速构筑工事，以巩固这个突破点。

此时，144师的郭勋祺师长正蹲在师指挥所的地下隐蔽部门口，身边也不带警卫参谋，一个人默默地抽闷烟。当三号阵地被小鬼突破失守的消息传来，惊得他跳了起来，把烟一扔，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打了大半天，自己的前沿主阵地就被小鬼锲入一块：广德左翼的防御阵地生生被割裂成两处。这打得啥鬼仗嘛？

郭勋祺师长对着电话那端负责三号阵地防御的211团刘团长怒吼：

“马上给老滚来师部见我”

不一会儿，211团刘团长满身烟尘地跑了来。

“你给老啷个守得，这半天就把三号阵地丢了？”

郭勋祺摸着腰杆上别着的小手枪劈头就问。

“师长啊，你还不知道情况啊？自大场西撤下来，收容整训未完。我这个211团至今还有三分之一的缺额。守三号阵地的五营说是一个营，实际上只有一个多连。这小鬼在其他攻击方向上用部分兵力牵制，集中了火力、兵力、战车攻击三号阵地。守卫的那个营啷个抵挡得住嘛，退了下来，日军这占领了三号阵地……”刘团长急忙答道。

“立刻回去把擅自退下来的五营长阵前枪毙。剩下的人组织好，你亲自带队，等候命令反击三号阵地，恢复主阵地的防御态势。”

郭勋祺挥手叫刘团长走了。反击三号阵地刻不容缓，如果让日军巩固了阵地，再想反击夺回来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郭勋祺师长命令以师的迫击炮（大场溃退，也只剩些迫击炮火了）集中轰击三号阵地，两侧阵地的部队及刘团长亲自率领的突击队进行三面夹击，一定要把这股突入三号阵地的小鬼逐出去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郭勋祺拿起来，还未开腔，电话里传来周大少团长的声音：

“郭师长吗？你是不是正在部署反击三号阵地的行动。要不要我川军独立旅的炮兵分队的炮火给予你师支援啊？”

郭勋祺也不是迂腐之人，这个时候客气啥，大喜：

“周旅长，那就感谢了哟。只要给我五分钟炮火支援，我一定把这股小鬼赶出去”

“嗨，郭师长客气了啥，都是四川老乡嘛五分钟是不是短了点？这样嘛，我准备三十分钟炮火支援，你就叫弟兄们上去接收阵地吧”

话说完电话就挂了。把还喂喂的郭勋祺师长气得鼻冒烟：一个小旅长，财大气粗的，比他刘总都要横啊

这边电话没隔下多久，那边的炮击已然开始。

周大少团长的陈伯光炮兵分队早已经根据炮兵观测小组报来的准确炮击参数，进行了猛烈地炮火打击。144师的川军弟兄们一天就只见了小鬼的炮火又猛又多，何时见到了自家也有这么猛烈准确的炮火嘛，都是欢呼雷动。伴随着飞过头顶的炮弹像是下雹似的砸向三号阵地。

陈伯光这式胡辣汤炮第一次实战炮击，诚了心想好生试一试周大少团长手下的第一号的造炮高手吴老瓶的手艺，那是急速射、定点射、覆盖射……花样整了一个遍所配属的几种炮弹：高爆弹、杀伤榴弹、燃烧弹（除了烟雾弹）等全部扔了一道。反正时间充裕得很，半大半个小时，都能咱弟兄们转移三次火炮阵地重再来三回的

结果，二十分钟，郭大个就乐得屁颠屁颠给周大少团长打电话：

“够了，够了三号阵地都成了一片火海了，我这都能闻见小鬼烧肉的味道了。”

（感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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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章神秘的电台信号

刘团长带队伍上去恢复三号阵地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大的战斗，零零星星消灭了几个残敌。(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ankan.)

被周大少团长的陈伯光炮兵分队覆盖的三号阵地是随处炸得都是弹坑，浮土中倒伏着小鬼的无数的残肢断体，还有不少尸体被燃烧弹烧得蜷缩成了黑黑的一团。整个三号阵地上空许久都笼罩着一层烟尘不散，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臭味道。

川军第144师211团的占领三号阵地的弟兄们是目瞪口呆：自己的炮火都把数百人的小鬼给消灭了啊？又有些恼火：这三号阵地都成了一片浮土，啷个修得起坚固的防御工事嘛

第144师师长郭勋祺接到刘团长的电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顿凶猛的炮火就把丢失的三号阵地收复了，还硬是没死伤一个弟兄，倒把这股突入三号阵地的数百名小鬼兵给全部报销了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炮兵也太凶了嘛就凭这个，就该人家细娃儿横、狂，该升中将。

唉，打仗真的是烧钱啊：几十、百把元的炮弹，人家川军独立旅的炮兵就像不要钱似的只管扔就是了。反正有个财大气粗的周大少老板旅长。二十分钟，往老一个营级防御阵地就扔下了至少七、八百发炮弹。一颗炮弹就打50元吧，这就是三、五万元啊，抵得上老144师全师小半个月的军饷了。

这个时候，财大气粗的周大少团长正指着陈伯光的鼻一顿猛训：

“陈伯光，你叫陈败光你娃想把老整破产嘛？这回几千里迢迢的，又是船、又是车的，总共给老好不容易运来了三千发炮弹。喊你打三十分钟嘛，是叫你把三号阵地上的小鬼的重火力点敲掉啥。你几乎成了炮火覆盖了扔掉了老八百多发炮弹，不要钱啊？一颗就是好几十元，你个陈败光，一火色下来就败了老几大几万元哟……”

陈伯光，不，陈败光却是一脸灿烂，插话道：

“团长啊，你是不晓得，吴老爷用型稀土合金钢造的这批山炮确实太霸道了比这回在淞沪会战打出彩的中央军那两个炮兵旅装备的博福斯m1930同类型的山炮强上了好多哟。”

“真的？”

正在骂人的周大少团长竟然被转移了话题，一说到技术问题，就勾了魂。

“是。这个博福斯山炮虽说是瑞典出产的。团长，你也知道哈：一战以后《凡尔赛和约》限制德国，规定德国不能在其本土生产先进的火炮。德国火炮制造技术好的克虏伯公司于是只好跑到瑞典开了家公司生产这种75的山炮。所以还是德国的先进的火炮技术。

这次老蒋搞军队德械化，中国唯一组建的两个炮兵旅也装备了这种博福斯75山炮。在淞沪会战中表现极为出色，小鬼的‘出云号’旗舰就是被这种山炮炸的。

吴老爷以博福斯75山炮为蓝本，采用了加轻型坚硬的稀土合金钢材料，使这批75山炮轻，还极容易拆卸组装。可以用货三轮载着到处游走布置火炮阵地。

而且初速高，射速，精度也高，故障率很低。射程就不用说了，高达13000米，比得上小鬼的150榴弹炮了（日军野战重炮兵的火炮装备）。我现在都敢跟小鬼的150榴弹炮较量一下了，别看老的炮弹单发重六公斤，小鬼的150榴弹炮单发炮弹是36公斤。只要让我抓住日军重炮兵阵地的位置，一样干翻它这次炮击，我基本上掌握了这种火炮的性能。这个吴老爷的式山炮的具体参数是……”

陈伯光蹲下来在地上就跟兴致勃勃的周大少团长探讨起来了。

11月29日，南京以南几路激战的硝烟徐徐地随着初冬的朔风吹入了南京城。此时的南京城内达官贵人大多已经人去楼空了。而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犹如时局的晴雨表一般，再加上周大少团长和南京卫戍区司令唐生智联手做局，大嚷要在南京实行焦土抗战，南京城人心完全浮动起来：大批的普通南京市民于是终于抛家舍业，也加入了逃亡的狂潮，往西、往北去的人流昼夜不息、络绎不绝。

只数天时间，尚剩的四、五十万的南京市民几乎十室九空，跑了个光。只留些寺院道观的出世之人，不闻人间战火硝烟。还有就是一些有办法进南京各个外国租界的南京市民也有数万人等。

整个南京城内就成了唐生智组建的南京警备军的天下了，熟悉作战区域、构筑巷战工事、巷战训练，忙得是昏天黑地的。

在这种大战将至的情形之下，高领袖及第一夫人竟然还没有走？日军的飞机已经时不时空袭南京城了。此起彼伏的炸弹爆炸使南京战栗不止。替罪羊也找到了，还不走老蒋真是小宇宙爆发了啊？

其实老蒋还真是舍不得离开南京。他是很留恋金陵古城的：这个江南古都的繁华、紫金山的秀美、秦淮河的妩媚，一种独特的韵味总是使老蒋回忆起家乡溪口的山山水水。

老蒋至今不走的是因为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重要原因：他要在南京城等德国大使陶德曼（逃得慢？）。众所周知，现在英美这两个昔日的“铁哥们”把老蒋甩了。高领袖接到部队报告说，竟然在日机在南京城投下的炸弹皮上都发现有美国制造的英文字样。据说，美国一批批军火正装船运往日本。（这就是美国的中立？）

如今，高领袖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企盼陶德曼能够带来一个救命符。由日本的盟国德国（11月6日，德国、意大利、日本正式签订同盟条约，是为轴心国）出面调停中日之间的这场全面大战，就很有希望与日本进行和谈，这样一来，南京城不就能够从岌岌可危之中挽救回来吗？（世事弄人的是：一直心中都有以打求和的想法的高领袖，终却被日本宣布为不以其为和谈对手，否则真难以想象高领袖如何把这么多年的抗战坚持下来，其间他是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特别是困难的时候这个中国与外界的联系竟然只剩下缅印空中通道了。感谢日本人，在这个问题上，把他逼到了无路可退的死胡同里了，只能拼死一战）高领袖就能继续在南京城当“真龙天”、做高领袖：想当年他正是在南京取得了国民党高领导权的，也是从这里东征西讨，打败了各路军阀，而一统天下的，南京城简直称得上是老蒋人生中辉煌的圣殿。

再说南路的川军第23集团军各部激战了数日，以特有的川军的韧性抵挡住了日军的南路攻击部队第18师团及随后增援上来的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四万多小鬼的猛烈进攻。但北路、中路向南京向心攻击的日军华中方面军的数个师团则进展顺利，无锡、江阴要塞等重要要点相继失守。

南路左边的据守广德一线的川军第144师、第145师是晚发生战斗的。进攻的是日军第18师团之步兵29旅团上野勘一郎少将旅团长率领的第18、第35联队共八千多人，另加强了一个野战重炮兵第三联队（拥有100以上火炮三十余门，特别是有二十几门150的榴弹炮）、一个战车中队（五辆）及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的两个大队二千余人。

上野勘一郎少将第一天上来的试探性进攻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步兵第18联队（高桥贺一郎大佐）之一个多中队，在顺利突入中国守军阵地后，随即遭到中国守军的猛烈地炮火，后竟然被“强大的”中国炮兵的炮火给歼灭了？

一次遭中队的炮兵消灭三百余人，这是无法想象的：什么时候中队也有了这样的炮火？难道是中队中唯一的那两个炮兵旅的部分力量加强到广德一线了？这仗就不好打了，必须先消灭这些中国炮兵

上野勘一郎少将决心动用自己的宝贝心肝－－－锋刃

锋刃（疯人）是由参谋北岛宗雄少佐率领的第18师团直属的一个特种作战分队，这次被牛岛满中将派到了第29旅团。锋刃分队只有三十余人，上野勘一郎少将命令北岛少佐连夜率锋刃潜入中国阵线以后，找到并侦察中国炮兵阵地的情况，为飞机轰炸或野战重炮兵第三联队消灭这支中国炮兵作指示。

北岛宗雄少佐，日本四国地区岐山县人，刚从德国留学归来，学得就是特种作战。这支第18师团的锋刃特种作战分队就是由他牵头组建的。初次在淞沪会战中亮相，就立下了奇功：我们前面提到的胡宗南的第17军团司令部被小股日军偷袭，司令部及警卫连几乎被全歼，只有胡宗南只身逃脱的那场战斗，就是由北岛少佐率领的这支锋刃特种作战分队干得，很漂亮的一票

这支特种作战分队的三十余名小鬼，军事素质不用说了，都是军曹以上就没有兵。人人还能整一口中国话（当然由于第18师团在东北呆久了，这些老兵的中国话里面都有那么一股大豆高粱的味道），如果让他们穿上中队那杂七杂八啥色都有的军服，还真是不好分辨到底是中国哪处地方的军队了。（淞沪抗战中，就有十多个地方部队的中队，军服颜色全不一样中央军那身周大少团长甚为厌恶的靶黄亮军服就不摆了，甚至黔军中还有一支由黔东南当地的苗寨民团组成的一支千多人大多数还扛着火铳的少数民族兄弟抗日武装，那是一袭肥大的黑衣黑裤，他们出发时还是七八月份的盛夏啊把看到他们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周大少团长感动得连忙白送了千多套冬季军服，算救了苗胞们的急）。

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两个师长，可以不买周大少团长这个小旅长的帐，却不能不卖前来广德前线慰问川军将士的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各位老板的薄面。再加上今天的战斗也算是总体上表现得不错，有惊亦无险了，心情自然不错。在郭勋祺师长和饶国华师长的亲自率领下，第144师、第145师的师、旅、团级以上的军官们齐聚小沈村。也就是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旅团部所在地。

你想嘛，周大少团长的名义上的老丈杆林汤圆既然做了这个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团长，那自然公私兼顾啥，小沈村也就成了慰问团慰问前线川军将领们的所在了，不奇怪的。

郭勋祺师长一见到周大少团长，抱拳感谢下午的炮火支援，连呼打得好饶国华知道了周大少团长有这么一支炮兵分队，也笑称到时候要支援老哥一把哈周大少团长连称那是、那是。

慰问嘛，就是一句话慰问肚（吃顿大餐）、慰问口袋（塞些红包）。周大少团长喊旅部的厨兵整了不少的正经川菜，让这些川军将领们是吃得舒服安逸巴适惨了。

自从川军第23集团军九月初出川江抗战，就没有正儿八经吃到起真资格的川菜，还真是思念得很啊那豆瓣味那麻辣味……特别是熬锅肉、水煮肉片、肥烧白等，是只见这些人一口就是一片（老，都是半个手掌那么大一片啊），吃的那个一个欢

倒把慰问团的十几个老板惊得目瞪口呆：老天爷，弟兄们真的是遭潮到起了（川渝方言很久没吃非常想念的那种感觉的意思）主要也是周大少团长讲究吃喝，旅部的厨兵都是按现在的话几乎都是一二级川菜厨菜那是很地道的。

等众人过足了瘾，林汤圆代表重庆市工商界各位同仁及广大的川人向这些英勇奋战在卫国第一线的川军将领们及手下弟兄们表示了亲切的问候，鼓励川军将士们为川争光、为川人争脸、为国家民族浴血杀敌，再立功也略微表达一点“小”意思：每个师慰问现洋五万元慰问品若干。

饶国华代表各位前线将士，非常感谢家乡父老乡亲们的深厚的情意和关爱，表示一定率部多杀小鬼，不负川人重托、不负国家民族期望。众人席间杯盏交错，十分融洽。一直到夜里九点多钟，川军众将领们纷纷告辞各回防区。

周大少团长的旅部的厨兵头头，是炊事班长楼大爷（其实四十多岁，却做了三十多年厨），一边在厨房里收拾着自己精心为这次大餐准备的唯一一道徽菜（竟然只有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两人吃了），一边很不开心的嘀嘀咕咕的。

走进厨房，奉了周大少团长之命准备给忙完野战医院的事情的回来的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寻摸点吃的勤务兵万朵花听见了，问道：

“楼大爷，啥山猪儿吃不来细汤？”

楼大爷一指蒸笼里的十几个盖碗，努努嘴巴说道：

“那不是，我就做了一道菜－－－清蒸石鸡，原想露个手艺，可倒好，几乎没人动”

万朵花打开一个盖碗一看：清汤寡水里飘着四五片白色的肉块，连个油花花都莫得!就说道：

“楼大爷，你这个清水煮肉啷个会有人吃嘛？别的就没有啥了啊，林总、兰兰妹妹几个回来晚饭还没有吃呢？”

“哟，那我马上弄几个菜嘛，你喊她们稍等一会儿就好哈”

楼大爷也不嘀咕了，连忙招呼几个厨兵忙碌起来。

正同林大小姐、兰兰妹妹等人说话的周大少团长听万朵花回来说，林总等的晚饭楼大爷正在做，一会儿就好，顺嘴说道：

“刚，我在席桌间吃那清蒸石鸡还不错，就没有剩下几只啊，叫老楼头全蒸上给林总她们也尝尝徽菜的精品啥”

万朵花闻言笑了起来，“楼大爷正在为这个清蒸石鸡怄气哟。除了团长你和林老板吃了，其他人嫌是清水煮肉，动都没人动，楼大爷还嘀咕是山猪儿吃不来细汤。”

周大少团长一拍大腿，

“嗨，我是觉得这道清蒸石鸡差点啥哟走，去厨房雪儿姐、兰兰你们几个在这稍微等待片刻哈。”

周大少团长来到厨房，亲自动起手来：把上好的浙江金华火腿切成了小片，把香菇也改成了薄片。然后一股脑地分别加进那十几个汤碗之中，盖上盖碗，上蒸笼用大火猛蒸。

这里说的石鸡，其实是产于安徽的一种蛙类，其味道似鸡肉，故名“石鸡”，非常鲜嫩。这次老楼头在这个季节为了弄到这些可是费了点神的。

老楼头一见周大少团长的做法，马上就明白了：火腿添了咸鲜，香菇增了清香，这原汁原味的清蒸石鸡就不再是清水煮肉了。顿时咸鲜适口，香气诱人，是比自己原先弄出来的要好上许多。

果然，给林雪儿、兰兰妹妹等人端上去，众人称非常好吃啥。一时间，十几盏清蒸石鸡全见了碗底。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讯参谋急匆匆进来，附耳在周大少团长耳边，就听得周大少团长小声说道：

“陈伯光的炮兵分队阵地附近出现神秘的电台信号？糟糕，小鬼的侦察队已经潜过了前面的川军防线了，目标正是老的炮兵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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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章覆灭

惊闻后方腹地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电台信号，周大少团长等几人匆匆来到了川军独立旅的电讯处。(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专门负责敌情电讯侦测的川军独立旅电讯处副处长刘波介绍了具体的情况：原来就在刚十时许，监测敌情电讯的侦测电台上出现了一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的电波信号，随后就消失了。正在值班的刘波副处长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的电波信号，不同于这几天的敌我双方的已有的电波信号源。重要的是，与在另一处的电讯处另一部侦测电台发现的同一电波信号一交叉，竟然所在位置是位于川军独立旅的陈伯光炮兵分队所在的西流乡附近。

“不用多做猜想了，这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陈伯光的炮兵分队这处火炮阵地距离前线在六、七里多。小鬼可是盯上了这里。怪球了，小鬼是啷个渗透进来的呢？”

周大少团长自言自语道。这可要穿透几道防线啊。

“不会是我们内部有日本人的间谍吧？”

军情处倪副处长说道。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的。但是随身携带一部小型电台当间谍，也太招摇了点吧”周大少团长有些不大敢相信。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西流乡这一带严密合围起来，然后细细地梳理，一定得找到这个神秘的电台信号。

周斌参谋长等也同意，必须立刻割除这个在川军独立旅腹地的毒瘤，要不然，这就像小鬼在川军独立旅心脏地带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正如周大少团长所说，这个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针对川军独立旅的陈伯光炮兵分队去的。

“马上通知陈伯光，炮兵分队进入戒备状态。而且要外松内紧，不要让敌人一下瞧出异常出来。另外通知技术保障分队的鹰眼小组带上红外夜视装备，配合第一到第八战斗营，从四面悄悄合围这个西流乡的地方，一只耗儿都不能放过去了”

周大少团长随即采取了措施，先把这一片地方控制住再说。一个多小时以后，八个战斗营悄然到达指定位置：以西流乡北侧的陈伯光的炮兵分队阵地为中心，在外围围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数千弟兄们等候着周大少团长下达后的清剿行动命令。

此刻周大少团长狠狠地吸着烟卷，大脑里飞速在盘算着。虽然这个神秘的电台信号只出现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消失了。但一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让周大少团长相信，它迟早还会再度出现的。那么在此之前的一切大的举动可能就会惊动它，使它逃之夭夭。那么这漆黑一团的夜里，地形异常复杂的村落环境中，再找到它可就不太容易了。

这支穿透了川军几道防御阵地的小鬼的队伍，激起了周大少团长一探究竟的强烈的好奇心。现在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地等候对手的下一步动作，就像一头猎豹悄悄地等候着猎物的现身，到那时，再发动迅猛致命的一击采取这大场面的清剿行动的实际效果并不是很好，可能兜住敌人，也有可能把敌人吓跑了。

想到了这里，周大少团长立刻命令外围部队布置隐蔽的环形封锁线，特别不得暴露踪迹。电讯处敌情侦测电台实行两人同时上岗，加强对西流乡一带电台讯号的捕捉。如果一有发现异常，特别是那个短暂神秘的电台信号再度出现，立刻侦测出其具体的位置坐标，马上报告旅团部。又命令自己身边的警卫连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周大少团长稍有些遗憾，自己得意的山鹰突击队此刻还在南京城充当巷战的教导队，要不然，让山鹰突击队跟这个对手较量一下还真是有点意思哈。现在只有用自己的警卫连了。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初冬的深夜里，徽北的气候也是相当的寒冷了（自然比起晋北山区稍好点）。数千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趴伏在冷冰冰的地上、草丛中，虽然穿着厚厚的冬季军衣但也是冻得够呛的。但却没有一个弟兄吱声。这种等候，使夜似乎显得特别地漫长、难熬。四周的原野里的小树林不时响起的一两声夜枭的凄厉惨叫打破了沉寂的夜空，能传到很远。

于此相反的却是川军独立旅的敌情电讯侦测室内是异常的“闹热”：虽然说是两人上岗，但电讯处从文处长到专门负责敌情电讯侦测的刘波副处长，以及不少自发加班的弟兄们是挤了一屋，又加上屋里有取暖的烤火盆，竟然把众人都热出汗来了。

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所住的旅团部的几间住房里，也是亮着灯光，林汤圆等人是坐立不安：隐隐约约是听到说有敌人渗透到后方来了，周大少团长正调动大批部队围剿。但消息一直没有明确，搞得众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睡意。

倒是林雪儿等人白天确实太累了，看到周大少团长去部署行动了。几个人抗了一会儿等消息，终于是哈欠连天来不起了，就去睡，结果挨到枕头就去梦周公了。

深夜一点多钟的时候，陈伯光用无线通话器报告了一个情况：在炮兵分队东北侧的警戒的警卫排的一名游动哨失踪了为了保卫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周大少团长专门为他们配属了一个警卫连，负责警戒保护这些周大少团长的心肝宝贝们。

敌人动了周大少团长精神为之一振。

在靠近外围封锁线的一个小树林中临时建起的指挥部里，精神头不错的周大少团长同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几个，听到了这个消息，周大少团长扔下烟卷说道：

“这就开始了哈。小鬼动弹了，他们这是抓舌头了解核实侦察到的详尽情况。从他们动手的地方来看，大致位置现在就可以确定，正是在西流乡炮兵分队的东北侧。立刻通知这一带外围位置封锁的‘猛虎营’和‘夜猫营’，严密监视这一带的任何情况。另外把鹰眼小组派过去，争取及早发现小鬼的行踪和具体藏身位置。能耐不小啊，穿透川军的几道防御阵地不说，连炮兵分队警卫连的游动哨都遭他们悄无声息地摸了”

周斌参谋长要亲自带鹰眼小组上去，周大少团长同意了，叮嘱道：

“要特别注意自己的动作隐蔽，这次的小鬼是硬扎货。如果我们能够提前发现他们，而不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有了主动，免得被这伙小鬼牵住了手脚。”

周斌参谋长过去还没有一个小时，就用无线通话器报告：已经发现了西流乡陈伯光炮兵分队的东北侧警卫排失踪的游动哨不远的两里地的一处小树林中，在红外夜视仪中出现了三十多个不明身份的人。经反复确认，正是渗透进来的小队伍

“好太好了总算发现了敌人的藏身之处了。”

周大少团长等人兴奋地说道。

“现在还有一个的情况，刚这支小队伍分出了十来个人离开了这处小树林，正向西北小沈村川军独立旅旅团部的方向摸去电台没有跟随，仍在小树林中”周斌参谋长接着通报。

西北小沈村的川军独立旅旅团部方向？周大少团长心里一紧麻烦了：看来被小鬼抓住的警卫排的那个游动哨没有熬过小鬼的审讯，把川军独立旅的重要情报交代了。

正在这个时候，通讯参谋急急来报，电讯处敌情侦测的那个神秘的电台信号终于出现了这次发报的时间比较长，有五分钟的样。具体位置经过测算，已经确定，正是周斌参谋长他们鹰眼小组已经发现并严密监控的那个小树林的位置。

周大少团长一下站了起来，摊牌的时间到了他也顾不得跟李政委等人商议了，一连串命令紧急下达：

第一，西流乡附近的陈伯光炮兵分队、炮兵分队警卫连紧急在十分钟内撤离该处；小沈村的川军独立旅旅团部和乡亲们也必须在十分钟内撤离小沈村

第二，西流乡东北侧的猛虎营和夜猫营马上合围敌人藏身的小树林，邻近部队迅速增援以上地区，形成外围第二道警戒圈并随时准备收拾逃脱之敌。

第三，马上抓捕从小树林分出来的那十几个敌人，尽量留下活口。

第四，陈伯光炮兵分队转移至预备火炮阵地以后，迅速展开。炮兵观测小组要做好对于日军远程火炮的炮击弹道观测。如果日军发动炮击，尽地算出日军远程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参数，陈伯光炮兵分队当予以猛烈地反击，这回把炮弹给老砸完了也没有该关系，叫陈伯光给老使劲打，让小鬼尝尝厉害

……

瞬间，整个川军独立旅随着周大少团长下达的一个个指令都行动了起来。前面的第144师的川军弟兄们仍然在深夜里沉睡着，茫然不知他们的后方的静夜里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炮战就要开始。

首先打破沉寂的静夜的，就是抓捕那向小沈村摸去的十几个敌人的枪声。

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悄然在通往小沈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发现陷入了包围的这十几个敌人根本不予理睬投降的喊话，举枪就打。一番交火下来，当场打死十一人，剩下两个重伤的还没等抢救，就他一命呜呼了。啥有用的情况也没有得到。只发现他们贴身都有一个刀锋的标示（锋刃）。

这正是北岛宗雄少佐率领的日军锋刃特别作战分队。

11月29日，三十余人的锋刃特战队穿着此前在嘉善地区击溃的徐源泉的第二军团（由东北军一部改编，刚到达淞沪会战战场上，就被日军第十军在杭州湾北部成功登陆，急急被高领袖调到嘉善地区，被日军第十八师团击溃了）的灰色臃肿的军服，乘着黄昏的昏暗，在川军第144师前沿的一处前哨阵地演出了一场“苦肉计”：

冒充一小股被小鬼追击的中队徐源泉部的溃兵，在川军弟兄们众目睽睽之下，还真打死了几个追击的小鬼，在川军弟兄们的火力掩护下，把这些追击的日军击退了。

前哨阵地的川军下级军官，审问了半天救下的这伙徐源泉某部的溃兵，也没有发现什么疑问。只是觉得这三十几个人的被日军打散的东北部队的小股溃兵，还背着个电台干嘛？为什么不扔了逃命要紧。

带队的马长春少校（北岛宗雄少佐的中国名字，别说还真有一股东北的味道）忙塞上几块大洋，解释说他们是徐源泉在嘉善地区被小鬼击溃的第二军团某师的电讯队，自然装备好点，那吃饭的家伙什（电台）哪敢扔下，归队的时候不遭师长毙了

这个川军连长一想也是哈，又得了些好处，就不再问了。交待几个弟兄把这伙徐源泉的溃兵带到后面去。锋刃的苦肉计得逞了，竟然在几个川军弟兄们带领下，大摇大摆地顺利穿过第144师几道防线，顺利到达中队的后方。

而且在与几个带队的川军弟兄们的闲扯之中，北岛宗雄惊喜得知今天下午的炮击正是第144师后面的一个川军独立旅的炮兵分队的所为。

见已经顺利安全到达中队防线后面。马长春少校又给几个带路的川军弟兄们塞了一些钱财，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这些热情的川军弟兄们。乘着夜色，就开始在后方行动起来，寻找川军独立旅的那个炮兵分队的大致位置。

于夜里十点钟左右，锋刃发现了有外围警戒部队的疑似川军独立旅的炮兵阵地。

北岛宗雄少佐把锋刃隐蔽藏在距离几里外的一个小树林，然后命令所携电台发出了一个安全到达侦察区域，后续将具体侦察情况再行上报的信号。然后就静默在西流乡陈伯光炮兵分队东北侧的几里外的这处小树林中。

北岛宗雄的不经意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周大少团长竟然拥有当时世界上研制出不久的侦测电台设备（技术研究院专门负责通讯理论研究和通讯设施研制的第二研究所成果，其中周大少团长的《光电通讯基础理论》的小册是大大开拓了第二研究所的研究工作，成为了当时世界上掌握先进的光电通讯前沿理论的科研单位，不过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随后的行动就一直被周大少团长严密监控了。也就是说，正是这个两分钟不到的电台信号，使这个狡猾阴险的锋刃特别作战分队暴露了。北岛宗雄少佐从哪里去知道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已经装备了世界上先进的侦测电台的测向设备嘛，这就叫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在随后的布置的抓捕小树林中的剩余敌人的时候，周大少团长汲取了刚伏击摸向小沈村敌人的教训，命令猛虎营和夜猫营先不惊动敌人，派出技术保障分队人员携带了一批特种眩晕弹过去，周大少团长要活捉这些小鬼问个究竟。

还没等技术保障分队的人到位，南边的天际间突然出现了无数闪烁的亮点，就像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然后听见一种沉闷的声响。随即，西流乡附近的原陈伯光炮兵分队阵地及后面很远的小沈村方向传出像打雷似的轰隆隆的爆炸声。

大家这明白，刚周大少团长命令在十分钟之内西流乡炮兵分队和小沈村旅团部、乡亲们必须撤离的原因。敌人发出的电波正是已经给准备好的日军野战重炮兵联队的数十门远程榴弹炮通报具体的炮击位置啊这如果稍微迟了一步，川军独立旅这两处地方可就算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日军野战重炮兵联队装备的九六式150榴弹炮或大正式150榴弹炮，射程都在十余公里左右，而且威力巨大，单弹重量都在36公斤，一炸一个大坑，杀伤半径达十几米。配属给第十八师团上野勘一郎少将的29旅团的日军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的三十余门150的榴弹炮的一个覆盖，这两处地方就处在了硝烟尘土之中。

看着硝烟弥漫、燃起熊熊大火的两个地方，陈伯光忙着部署炮兵分队的反击阵地，而且干炮兵的还不明白这是遭敌人侦察到了阵地，也没啥的，既然没遭灭顶之灾，反击回去就行了。

但是被从小沈村紧急疏散的林汤圆等重庆慰问团的各位老板，和被从热被窝中扯起的林雪儿等人及小沈村乡亲们皆是相顾惊愕：乖乖，差点就葬身猛烈的日军的炮火之中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轰隆的大炮轰鸣声，众人大叫：

“看啊，我们的大炮开始反击了”

就见右前方的漆黑的夜空中，无数道划破夜幕的光点冲向了南边日军阵地上的黑沉沉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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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章英魂震敌魄血肉筑长城

随着炮兵观测小组的速对日军炮火的弹道痕迹的测算，拿到了日军火炮发射阵地的准确位置参数的陈伯光，立刻下令全部火炮调整射击坐标，全员急速射覆盖炮击

“开炮”

陈伯光一声令下，十门“胡辣汤”75山炮发出很大的轰鸣声，出膛的高爆弹划出道道炫丽的光的轨迹砸向了十余公里外的日军火炮发射阵地。

日军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的150榴弹炮，一颗炮弹就重达36公斤，为了能够达到佳的炮击速率，吉野正浩大佐违反日军炮兵作战条例，把上好引信的炮弹都堆积在每门大炮的不远处，摊铺得很大。

这是吉野大佐根本就没有想到：中队的小山炮能够打这么远。他观测过三号阵地的炮击情况，是一种75的山炮轰击。可能就是中队装备的博福斯75山炮。吉野大佐认定自己的对手就是中队那两个炮兵旅的一部分，因此加下定决心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对手，用远程重榴弹炮彻底消灭这个在淞沪会战中声名鹊起的中国炮兵部队。

中国炮兵的反击，吉野压根就没有想过，博福斯75山炮，远就能打七、八公里，我的远程重榴弹炮火炮发射阵地距离双方对峙的前沿就达到了八公里，中国炮兵是望尘莫及的。狂妄无知的吉野大佐为他的轻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突然从北边天空中传来的一种奇怪的声音，使吉野大佐猛的一惊，很熟悉的声音：75山炮那种尖锐的炮弹划空之声150榴弹炮的出膛初速在400多米每秒，比75山炮弹出膛初速低一些，因而炮声显得沉闷。而”胡辣汤“的炮弹出膛初速比起一般的75山炮还要高，自然破空声音加尖锐。

下意识地，吉野大佐抬头望北边的夜空中望去：只见无数的速闪烁的光点正迎面砸下来。“八嘎打得太远了？”这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吉野大佐意识消失前后的一句话。

一分钟每门“胡辣汤”山炮的十五发急速射，瞬间就往日军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的150榴弹炮发射阵地倾泻了一百多发高爆弹，把日军炮兵阵地炸得人仰炮翻数分钟之内，数百发炮弹飞过了近十一公里，纷纷准确落到日军火炮阵地上，大量堆积在150榴弹炮不远的上好引信的三十多公斤重的大炮弹被纷纷引爆，整个日军火炮阵地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殉爆。

这场堪称自淞沪会战以来，整个华中战场上大的一次大爆炸，甚至连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周大少团长等人也感受到了地面的微微颤动，听到南边天际边传来的隆隆的“雷”声，看到那南边映红了的半边天空，这就是近百吨的150榴弹炮弹（日军的三十余门150榴弹炮带了数千发炮弹，近百吨）持续殉爆的巨大威力

所以说，残酷的战争中有时候一个微小的细节决定了成败。否则光凭陈伯光那十门75山炮的六公斤的小炮弹是无法给日军火炮阵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的。

在11月30日的第一抹冬日阳光之中，日军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的偌大的火炮阵地宛如遍布陨石坑的月球表面，那是一片死寂：不少地方的弹坑深达几米直径十几米，那是堆积150炮弹的堆积处。大多数都是被自己的150榴弹炮弹炸死、震死的日军官兵们的尸体几乎就没有几个是囫囵的全尸，大多是残缺不堪。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把150榴弹炮的炮管都给扭曲弯了还有不少日军士兵直接就失踪了，被这场大爆炸变成了血雨齑粉……

被这么惨烈的景象所震撼，第十八师团29旅团负责清除阵地的第十八联队高桥贺一郎大佐及上千的官兵们半天都没敢迈进这片阵地去。

上野勘一郎少将旅团长震惊之余，深感痛楚：不仅仅是自己的依仗的重火力的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折损殆尽，三十余门150榴弹炮报销，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自联队长吉野大佐一下上千名官兵阵亡；而且第十八师团牛岛满中将的心头肉－－－锋刃特战队也失去了联系（按规定，锋刃早就该联系了），多半也是全军覆灭了。

上野勘一郎少将非常惊疑：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是先根据锋刃特战队提供的中队的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进行了近十分钟的覆盖炮击，之后骤然遭到了中队的炮兵的猝不及防的猛烈反击。换言之，北岛宗雄少佐的锋刃特战队不仅是提供了中队的火炮阵地的假目标，而且多半是泄露了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的火炮发射阵地的准确位置参数，会演化成现在这一切

越想越是，“八嘎”上野勘一郎少将恼怒地骂道，这个该死的叛徒北岛宗雄，可能是他率领锋刃特战队渗透进中队的防线的时候，就被中国守军活捉了，禁不起中国守军的折磨，背叛了大日本皇军，随后导演了这么一幕惨剧

天一亮，听了小半宿爆炸声的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纷纷来电询问，昨晚下半夜，川军独立旅周大少团长的炮兵分队是否趁夜色发动了夜间炮袭行动，战果很大吧？日军阵地深处的爆炸声惊天动地不说，还响了很久。为什么不问别个，嗨，只有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有十门75山炮啥，不问他问哪个嘛

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告诉郭师长、饶师长，今天144师、145师的川军弟兄们不用担心再遭小鬼的那些150的大家伙炸了。多就是些70左右的山炮、步兵炮之类的小玩意儿”

郭勋祺师长和饶国华师长两个人闻言是又惊又喜：昨夜的一场激烈的炮战，这个胆大到无边的小旅长竟然指挥川军独立旅的那些75山炮跟日军的远程150榴弹炮打了小半宿的夜间炮战。听周大少团长的口气，而且还竟然干掉了小鬼的远程重炮啊？这无疑是为俩个川军师长打了一针兴奋剂，防守广德的信心空前高涨。毕竟守军大的威胁就是这些被周大少团长不知用啥神奇之术敲掉的日军重榴弹炮。

俩个川军师的弟兄们的稀饭咸菜还没有完全落到肚里，气疯了的上野勘一郎少将就驱动第十八师团29旅团的手下的两个联队：高桥贺一郎大佐的第18野战步兵联队和佐佐木太郎大佐的第35野战步兵联队，分别向防御广德左翼的川军郭勋祺的第144师、右翼的川军饶国华的第145师的主防御阵地发动了进攻广德以来的猛烈地进攻。

日军一待十几架日机狂轰滥炸完毕，不等硝烟散尽，就在十余辆战车的掩护下冲了上来。虽然川军防御阵地上被日机、大炮狂轰滥炸的烟火尘土吞没了，防御工事、壕沟等阵地设施也被炸得残破不堪、支离破碎的，几乎形同虚设了。但从浮泥尘土中钻出来的川军将士们像是誓死捍卫阵地的土地爷一般，只要没死的那是一步也不退缩，用步枪、机枪射出愤怒的弹，消灭日军战车后面暴露的鬼兵，没有打击小鬼装甲目标的平射炮，就用手榴弹、迫击炮猛砸小鬼的战车。

防线达到数千米的广德防线的左、右两翼，从早晨七时许，就迎来日军飞机、大炮（29旅团的山野炮、步兵炮等还有数十门）、装甲战车的轮番狂轰滥炸，两个联队的小鬼反复冲击，川军防御阵地巍然不动：小鬼一次次冲上来阵地，又一次次被打下去。激战一日，上野勘一郎少将竟然发动了七次大的进攻。除了在广德川军防御阵地前面遗尸两千多具，上野勘一郎也没有占去多大的便宜。川军将士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第144师、第145师两师共伤亡团长高志松以下官兵们也达三千余人。

周大少团长深为川军这种一步都不肯退让而致壮烈的牺牲而震撼（川人性格坚韧刚强，绝不退让，在中华民族的几次外族入侵之中，如元灭南宋、满清灭明的时候，川人几乎都是抵抗到底、几近拼光的，搞得四川不得不两次从外省大量移民），特别是他在望远镜中看见川军第144师的一个连级防御阵地上，川军弟兄们打光了弹药，面对百余个小鬼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蜂拥而入的时候，剩余的第144师的川军弟兄们挺起刺刀、拔出大刀就迎了上去，甚至连伤兵都拖着不便的身体，向小鬼爬去，抱住敌人的腿至死不松手，哪怕背上被敌人的刺刀都戳烂了。

整个防御阵地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往往是一个川军弟兄刺倒一个小鬼，随即就被另外一个敌人刺倒。几乎就是一命换一命当后阵地沉寂下来的时候，支援上去的弟兄们都被惊呆了：遍地是躺倒的小鬼和川军弟兄们的尸体，尸山血海的阵地上，原来的数百川军弟兄们无一人生还

周大少团长流着热泪感叹道：真是一寸山河一滴血啊英魂震敌魄，血肉筑长城。

他不停怒吼着“给我开炮炸炸”

一天的激战，川军独立旅的十门“胡辣汤”75山炮是打光了所有的炮弹，是彻底粉碎上野勘一郎疯狂进攻的有力保障。而川军第144师、第145师则是弹药告急：弹一枪只有十余发了，重要的前沿压制之机枪每挺弹只有不到百发，特别是手榴弹，两个师都不足几百颗了。如果明天上野勘一郎再来两回今天这般的进攻，数千川军弟兄们则只有用大刀、刺刀迎敌，这意味着残酷的肉搏战，川军弟兄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小鬼了。

郭勋祺师长、饶国华师长终于是挂通了川军第23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紧急向集团军请求人员、弹药粮秣的刻不容缓的补充。

接电话的是代理指挥的潘文华副司令，唐式遵总司令仍然在这个时刻悠然“养病”。临时指挥的副司令潘文华，五、六天激烈的战斗指挥下来，眼睛也熬红了，嗓也吼哑了。以尚未收容休整完毕的五、六万川军将士迎接日军精锐的第18师团及国琦支队的四万多小鬼，想要防御广德、泗安、长兴三角这片阵地，除了用将士们的命去搏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潘文华接到两个师长的求援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用嘶哑的声音吼道：

“要人老莫求得要弹药粮秣，老还不知道找谁要去。老蒋这个老龟儿喊我们川军第23集团军自行解决。

你们不要叫苦了，长兴的范哈儿、泗安的杨国桢他们前两天就已经在肉搏战了，他们面对日军南路攻击的主力，压力大，打得惨范哈儿师长都打成团长了。

我莫得法，现在只能给你们一句话：坚决抵抗，不得退让，如有闪失，提头来见”就把电话挂断了。

气得俩个绝望的川军师长破口大骂，但真不知道该骂谁。

轮到下面的团、营长来问弹药补充何时可以到，郭勋祺师长大叫：“一枪一弹也莫求得老只有一句话，就是用大刀砍、刺刀捅，坚持到一兵一卒，你们死光球了，就是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

饶国华师长只有五个字：“人在阵地在”

川军弟兄们没有多说话，默默地坚守在阵地上，等候着慷慨赴死的那个时刻。

周大少团长主动找到两个川军师长协商，以川军独立旅接替了两个几乎弹尽粮绝的川军师的部分防御主阵地，又支援了两个川军师一些弹药粮秣，这使郭勋祺、饶国华稍微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形。这叫患难见真情，三人惺惺相惜。

12月1日，上野勘一郎少将面对巨大的压力（泗安、长兴两处，日军有些进展，唯独广德一步未进，还损失甚巨，连配属的第三野战重炮兵联队也搞脱了，负责日军南路攻击总指挥的第18师团师团长牛岛满中将火冒三丈，威胁上野勘一郎少将广德再没有斩获进展，他就滚回日本岛养老去），用少量部队牵制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防御阵地，集中火力、兵力攻击换防上来的川军独立旅的三个营的防御阵地。

经过观察，上野勘一郎少将发现了正面的几处主防御阵地悄然换上了一支的部队。不是前两天死打硬抗的川军了说老实话，上野勘一郎少将都被这些川军部队的士兵们英勇顽强不惧生死给震动了：一天数十架飞机，大炮，十余辆装甲战车掩护下的第18师团29旅团的日军精锐的疯狂进攻怎么始终越不过广德这道川军部队的血肉防线啊？

深信日本武士精神至上的上野勘一郎少将心里都有些动摇了，这样何时能到芜湖啊，只能每一步都踩着中国守军的尸体前进，完成截断南京中国守军的西撤之路的任务，可这一路血拼下去，自己的部队也完了，这次广德攻防战，都可比日俄战争的203高地了许多进攻的小队，伤亡竟达80，一天阵亡两千多人也是打破了淞沪会战以来的日军进攻战的记录。

乍一看到，那些叫人竟有些丧魂失魄的硬扎川军部队被一支的中国守军部队换防了，上野勘一郎少将简直觉得上天太照顾自己了。他决定欺负一下上来的中国守军，于是集中了高桥贺一郎大佐的第18联队剩余的两千多人的队伍，又把所有的装甲战车全部用来进攻的中国守军的这几处防御阵地，彻底打垮眼前的中国守军，突破防线，完成对这支又敬又怕的川军部队的割裂包围。

换上防御阵地的是唐东团长指挥的川军独立旅之第一、第二、第三战斗营。乘着夜色，换上来的一千多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就连夜对先前的防御阵地进行改造构筑。

两侧阵地上的两个川军师的官兵们天亮一看，那是赞不绝口：川军独立旅的土工太好了阵地上壕沟密如蜘蛛网，人员基本上都可以在堑壕中隐蔽活动，阵地表面上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而且前沿阵地只是留下了一些观察哨，大部队都在后面的防炮屯兵洞猫着休息。

日军的狂轰滥炸结束，发动步兵进攻时，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由纵深沿着无数条纵向的交通壕上去占领早已修好的射击位置。各个火力点、射击位置也是一板一眼，颇为讲究，既隐蔽又互相能构成严密的交叉火力网。

两侧的川军师一些基层指挥官懂啥，忙上前套近乎，一番讨教，也照猫画虎，对阵地进行了改造。

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早上的伙食也不错：稀饭一大碗，一人两个大肉包。连带两侧防御阵地前来讨教的两个川军师的弟兄们也跟着沾了点光，不少人吃上了上了华中抗战战场上第一顿带肉的东西。

回到个人的阵地上，众人感叹：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能比哟，同样是川军部队，光川军独立旅的那身拉风的装备军械、那早上一顿的伙食，就让人怀疑他们真的是川军？

听说莫得，他们的军饷那是高的能吓死人摆起，刚分给我一个带劲的大肉包吃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他娃一个小兵蛋，一个月的军饷你们猜哈有好多？使劲往上猜哈。啥？两元？人家一月军饷二十几元比老们队伍上一个营、连长都要强。所以我给各位哥们说啊，有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当长官就是好啊他有的是钱，早就不稀罕了，还喝啥兵血嘛……

“敌人炮袭进猫洞隐蔽”

摆龙门阵的川军弟兄们话还没有说完，前沿阵地观察哨的喊声就响了起来。随即各处防御阵地上的警戒哨声响成了一片。这些川军弟兄们全部往照到上来的川军独立旅那样在阵地反斜面赶挖的简易猫耳洞里头钻，他们叫它猫洞。

嗨，这猫洞真是好啊这不晓得在炸弹底下能捡好多弟兄们的命回来。而且冬天家，挤起还热火嘛。就是他的太求挤了那不，这些侧翼的川军弟兄们图省事，几个人挖一个猫耳洞，不挤怪了。

唐东团长在阵地后面的半潜式的隐蔽团营指挥部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小鬼的炮击情况，回过头对三营长打趣道：

“猪八戒你们的火力点构筑等也太显眼了嘛，小鬼正集中火炮猛烈轰击哟。”

“猛虎营”川军独立旅第三战斗营的朱国光营长，一边在爆炸声中如无其事地喝着稀饭，一边白了一眼笑嘻嘻的唐东团长。他俩都是周大少团长从华北带回来的原大学生军训团的老弟兄了，相互间是比较随便的。

恨恨地咬了一口大肉包，朱国光营长开口说道：

“唐巴鸡屎（唐东团长的外号，现在他娃也是少将团长了，除了周大少团长、李航瑞政委和几个老弟兄没几个人敢喊了），少在哪里装疯卖傻你还不知道咱们那个人精小旅长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号称天下第一个大忽悠。

那是给小鬼下蛋专门准备的假目标。他竟然还给各营下达了收集废炮弹片的战斗任务，一斤换一毛钱!要不是他喊陈败光（炮兵分队的陈伯光自从遭周大少团长臭诀了一顿陈败光后，川军独立旅全军上下都不喊陈伯光炮神了，都喊他陈败光。把陈伯光气得半死）把小鬼的150榴弹炮给收拾了，弟兄们光捡废炮弹皮就能发笔小财啊。可惜了（咋想的？）”

指挥部里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端着望远镜的唐东团长突然喊道：

“看得起我们嘛，小鬼在我阵地当面集中了十辆装甲战车”

几个营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开溜，纷纷说到前面靠前指挥去。唐东团长气得望着他们开溜的身影吼道：

“大爷的，还不是都想到前面用点20的机关炮打小鬼的薄皮坦克过瘾啊？这回他们几弟兄发大财了，大爷的一辆坦克好几吨重，找旅长能换不老少钱啊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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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章废钢烂铁换钱哟！

在十辆装甲战车的掩护下，数百名小鬼就要接近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的前沿了。()

这个紧急时刻，川军独立旅的前沿阵地上部署的极少数部队（其实是阻击手小队，专门远程射杀小鬼的机枪手、指挥官、曹长、军曹等，并消灭提供进攻掩护的掷弹筒、迫击炮等前沿压制轻型火炮手）见状反而转身就顺着交通壕像兔一样撒腿就跑了。后面的川军独立旅的队伍却又不上来。

两侧的两个川军师的弟兄们看得是惊掉了眼珠：就这么个迎敌啊？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小鬼的装甲战车和数百名小鬼突破阵地啊

两侧的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防御阵地上的中下级指挥官都急得红了眼：这个背时戳戳的、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川军独立旅哟，真他的是要命啊这几处川军独立旅防御的主阵地被小鬼突破了，日军再顺势而下，那就像洪水猛兽冲开了堤防，那席卷之势就不可阻挡了。广德危矣

第144师师长郭勋祺和第145师师长饶国华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想到啊，川军独立旅竟被小鬼的装甲战车吓到了。畏敌避战，看来这几处阵地要丢急忙布置预备队准备反击。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观察着进攻的上野勘一郎少将则是惊喜万分：除了在进攻途中被一些枪法神准的中队的神枪手零零星星打死了几十个人以外，十辆装甲战车掩护着五、六百名士兵们竟然没受到其它火力的射击，火力竟然比前两天遇到的川军还弱上许多，进攻的部队已经接近这个换防上来的中国守军的前沿阵地了，不足几十米了，突破中国守军的前沿阵地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上野勘一郎少将“哟西”声连连，一扫几日来的沮丧和颓势，大日本皇军的张狂劲又上来了。

突入几处中国守军的前沿阵地的小鬼十辆装甲战车和五、六百名鬼兵，还没有从一次进攻就取得突破成功的有点意外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往前面中国守军纵深防线上冲击扫射的装甲战车随着中国守军的阵地上传来的一阵“咚、咚、咚”的点射声，一辆接一辆的停了下来，竟然都没有了声息？

附近的鬼兵则骇然看到，装甲战车的炮塔正面、侧面竟然被中国守军的这种能够发出“咚咚”的巨大射击声的大口径机关枪（都不知道该叫这种20口径的机枪叫什么了）射出了一个个黑洞洞的小孩拳头般大小的弹洞，里面的战车乘员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着小鬼的装甲战车被击毁，恐怖的时刻来到了：随着一声尖利的风笛般的长长的哨声，一瞬间，无数的手榴弹像满天下着雹似的从四面八方扔进了前沿阵地的堑壕中，炸出了一片片的白光，冲起来漫天的烟尘，爆炸的点都完全听不出来了。

几分钟以后，未待烟尘散尽，大批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从纵向交通壕涌向了前沿阵地，清除残敌，并马上组织起强大的严密火力网，迅速笼罩住正欲跟上来的日军后续部队。受到密集火力杀伤的日军后续部队，不得不扔下陷入前沿阵地内的不知道死活的五、六百官兵和十辆装甲战车，留下一地的尸体退却了。

在敌、我双方的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这场防御作战以川军独立旅的三个战斗营，缴获了十辆小鬼的装甲战车和把突入前沿阵地上的五、六百小鬼兵无一漏网全部炸死、打死（其实基本上都是被密集的手榴弹炸得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眼炸死的），自然小鬼费力巴哈冲了几百米携带的所有的轻重武器也被全部缴获了。

这场令人炫目的的取得了巨大战果的战斗在短短十余分钟以后就基本上宣告结束。日军随后发起的几次不大的进攻，对于严阵以待的川军独立旅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看罢这一切，郭勋祺师长半响吐出一句话：

“龟儿，川军独立旅硬是凶哟阵地防御作战都被他们打成了包饺，这下发达了，竟然一次缴获了十辆小鬼的装甲战车啊”

至始至终端着望远镜观察这场战斗的饶国华师长，注意到了这场别出心裁的阵地防御战的每一个细节，感慨地对手下的参谋们说道：

“川军独立旅真是名不虚传啊，又凶狠又奸诈又凶又恶吃豆芽都不得掐脚脚（读ju），川军独立旅竟然把进攻一方生吞活剥了”

川军独立旅的十一个战斗营，被周大少团长规定每六个小时换防一批上去，进行轮战。这样，部队轮番上去实战锻炼，又能轮番休息保持战斗力。

周大少团长是对哥弟兄们这么解释的：那几处防御阵地根本要不了这么大密度的防守部队（我们川军独立旅不是靠人多堆火力），人多了，密集了。自然增加了日军炮火的杀伤概率。

我们采取小部队分批轮战的方式，既减少了伤亡，又可以养精蓄锐，始终保持部队的旺盛斗志。而且也让十几个牛皮哄哄的战斗营有竞争，自己看一看，比一比，谁打得好、打得妙。以小的损失换取大的战果。

众弟兄全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击退了几次小鬼的小规模进攻，第一、第二、第三战斗营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大部分弟兄都是与那缴获的十辆小鬼的装甲战车在较劲终近百弟兄们是拉拉扯扯把这十辆装甲战车拉到了防御阵地后面（大家别笑，小鬼的轻型战车真的能被一定的人力拉动）。

换下防的朱国光等三个营长，第一件事情就是三一三十一分配战利品，结果第一、第二战斗营各分得三辆装甲战车，第三营分得四辆（主要是他们拉装甲战车时人出的多）。就把缴获的十辆小鬼的装甲战车瓜分光了。

直把后面换防上来的川军独立旅第四、第五、第六战斗营的三个营长和手下弟兄们羡慕得流口水。川军独立旅从上到下都知道周大少团长的废钢破铁换钱的命令。

这第一、第二、第三战斗营踩了狗屎啊？他的运气好到无边了小鬼一次进攻就送来了十辆装甲战车，他们可是发了大财了。小鬼，祖宗哟，啷个不剩下几辆装甲战车进攻我们嘛，让老们也揍趴了，缴获了好找旅长老板换钱啥。龟孙的上野王八蛋，你黄瓜打锣搞一锤的进攻，一看就不是个能打仗的货，真是个大瓜娃啊

为了把这些暂时拖到防御阵地后的废钢破铁大疙瘩拉到后面去找周大少团长老板换钱，唐东团长不得不亲自找到陈伯光，把他的炮兵分队牵引山炮的货运三轮全给借了来，套上钢绳，十多辆货运三轮（一辆货运三轮能拉一吨多）一齐轰鸣发动，算是把这些死钢铁大疙瘩拉起走了。赶在日军炮火再次一通乱炸之前，把十辆小鬼的装甲战车拉到了后方安全隐蔽的地方。

这次中了周大少团长的陷车计被川军独立旅击毁缴获的小鬼的这十辆装甲战车，是日本三菱重工1936年定型生产的九五式轻型战车（坦克），俗称“hago”，也就是我们中国人通常称呼的日本的“豆”战车。

九五式轻型战车，全长43米，幅宽27米米，全车重74吨，战车乘员三人（车长兼通讯，驾驶员，炮手）。采用了三菱重工的a6120vd直列式六缸气冷式柴油发动机，有120马力。

武装为37战车炮一门，配弹二百发机枪两挺，配弹八百发。这款日军的式装甲战车，越野性能良好，速度达到40公里左右每小时，其续航力为250公里左右。战车装甲正面厚的为12，薄的顶部仅为6，大量投入中国战场上使用。

虽然一门37平射炮即可击穿薄薄的九五式轻型战车，对于反装甲能力弱得可怜的中队来说，小鬼的这款薄皮大馅的坦克就是锐利的武器了。它一直生产到43年，在东南亚战场上也表现得不错，因为其良好的越野性能，基本上能够跟上轮式车的速度了，使日军惯用的穿插迂回战术得到了保证，使日将山下的“东南亚丛林之虎”的名声大噪。

周大少团长和一大帮人来到缴获的这些日军的装甲战车的隐藏处。众人哪里见过，特别是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老板们哪里去见这么些个钢铁大家伙嘛，皆是目瞪口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硬是凶哟，这么些小鬼的钢铁巨兽都遭活捉啦

林雪儿和兰兰妹妹看向周大少团长的眼光都在闪星星，充满着佩服和自豪。一群宣传分队和医护队的姐妹们则是欢喜惊奇得像群小麻雀，叽叽喳喳指点着说着，却不敢靠近。

周大少团长却在众人的好奇目光中，跳上坦克，掀开炮塔顶盖，就在一片惊呼声中钻进了全空调（遭点20机关炮打了无数的弹洞，自然坦克炮塔内空气流通良好）的坦克炮塔中。虽然小鬼的战车乘员的尸体都被清除出来了，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还是直冲鼻。

外面的众人看着周大少团长消失在这个钢铁巨兽肚里，是面面相觑，气都不敢大声出。里面的周大少团长却仔仔细细认真查看着，浑然不知很多人在担心他娃。

一会儿，从掀开的坦克顶盖处露出了周大少团长的大脑壳，他娃高兴地对着众人大叫：

“是哪几个弟兄打得坦克啊？”

众人见他娃脸都要笑烂了，知道是好事情，忙把几个功臣机枪手推到了从坦克上跳下来的周大少团长面前。

周大少团长罕见的逐一与这几个机枪手握手，后吐出一句话把这几个受宠若惊的机枪手差点乐昏了。

“每个机枪手奖励一千元授予功勋机枪手称号，每月军饷增加五十元。

你们打得太妙了，恰好击穿坦克炮塔把里面的小鬼的坦克乘员打死了。但是坦克除了多了些窟窿，里面却是完好如初。你们几弟兄啊，是立下了奇功”

又对朱国光等几个营长说道：

“既然是稍微有点漏风的好坦克嘛，我自然不能当废钢烂铁收了。一辆好坦克我出一万元（也太便宜了啥。不过小鬼的这厚的装甲也只有12的豆战车好像也就值这个破烂价了）你们上去都看一看，还有几辆好的坦克，我好算账给你们啥。”

话音还未落，几个笑逐颜开的营长就积极地爬上了各自营分得的坦克车上，钻进炮塔里挨个察看，众人不时听到惊喜的叫声：

“老天爷啊，老又赚了一万元啊”

经过营长们的察看和技术人员的终确认，结果让周大少团长喜出望外：这试验品的点20机关炮的威力刚刚能够击穿日军九五式轻型战车的薄钢板给里面的战车乘员造成杀伤，却再也没有余力毁伤坦克里面的重要的部件了。

比较巧合的是，这些战车乘员正好是从正面、侧面被击中的，后面放置的37的战车炮的百多发炮弹和数百发的77机枪弹竟然毫发未损，真是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啊，白得了十辆几乎完好的装甲战车。

周大少团长言出必行，当场给立下大功的三个战斗营分别兑现三万、四万元不等的废钢烂铁换钱。众人一片惊叹，十辆漏风的“好”坦克一火色就花脱了他娃十万元。

但是没有等众人缓过神，他娃一个转手，就赚了十万元原来周大少团长转过头来问林汤圆这个老丈杆，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老板愿不愿意坐起这些只有少许一些漏风的“好”坦克回重庆显摆去

还有这等好事啊？周大少团长的手下弟兄们刚要反对，就听他娃说：“哪个给老能够保障这些坦克用的柴油再说话”就没有一个人开腔了。

老板们嘀咕了一阵，竟然一致同意？终以每辆贰万元的跳楼价从周大少团长的手上把这十辆装甲战车全接过去了。准备开到芜湖港装船运回重庆，好让川人、重庆人都看看咱们川军的惊人战绩，这些钢铁巨兽太能说明问题了。而且也强烈地满足了这些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睛里的重庆市工商界老板们的好奇心、虚荣心：老们要是把这些装甲战车真地开回重庆那是不摆了那算是玩格哟

而且，各位老板大喜之余还决定：今天立下奇功的川军独立旅的几个战斗营的弟兄们，几乎每人一包的废钢烂铁（炮弹皮、手榴弹皮、弹壳等）老板们出钱替周大少团长收了，比扣扣索索的周大少团长豪气：我们一斤废钢烂铁就换一元钱马上就收就换。

弟兄们一片欢呼，三个营的弟兄们闻讯纷纷排队一一过秤拿钱。少时，废钢烂铁等就堆了一座半人多高的小山，都有六、七百公斤了由此也可见战斗还是激烈的。

第二战斗营有个叫张春华的弟兄勇夺捡破烂冠军：以23公斤的重量（跟他娃一身装备差求不了好多了，不晓得他娃啷个背得动哟？）和换了46元钱打败各营高手，成为了全军上下都知道的名人。

闻讯赶来的看稀奇的郭勋祺、饶国华等川军师的将领们面对此情此景，是哭笑不得：这个周大少小旅长和他的川军独立旅真是一个军界绝无仅有的奇葩啊？

难得今天一场大胜，人也到得齐，周大少团长自然做东大宴宾客。

临近傍晚的时候，十余个紧急培训的能开大卡车、货运三轮的弟兄们也算是能把这些坦克开起走了。

周大少团长还怕坦克剩下的柴油不能够开到芜湖港（广德距离芜湖港有一百七、八十公里），还弄了几桶汽油给捆在了几辆坦克后面。

其实是他过虑了，这款小日本36年定型生产的九五式轻型柴油战车，其续航力达到了250公里左右。现在这些坦克剩余的柴油是能够把这些坦克开到芜湖港装船的。

如果真要用汽油，周大少团长可就闯祸了：汽油的燃点比柴油低得多，极易燃烧。这要把汽油加进柴油引擎里，还不得把坦克车里很拉风的林汤圆等重庆老板们当烤鸭烧烤了啊？

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林汤圆为首的十余个老板们走了，是坐着坦克驾着37战车炮（充当了临时炮手），护送着数百人车的医护伤员队伍威风凛凛连夜走的。

起初从没有坐过这等威风的大家伙的林大小姐也闹着要上到一辆坦克去坐，遭周大少团长一把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就捂住止不住笑的嘴巴乖乖去坐雇来的大卡车去了。

缴获的小鬼的全部装备军械，连带从那十辆战车上拆卸下来的二十挺77机枪和一万多发弹，周大少团长大大方方分给了川军第144师、第145师，自然是皆大欢喜。

当然也有一个呕得背气的，不用说就是一天饭都没有吃得下的上野勘一郎少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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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章一腔热血洒广德

12月2日，就在重庆市工商界慰问团的林汤圆等人经过一夜的拉风（其实是漏风，虽然之前周大少团长喊技术人员用些木楔把那些弹洞塞上了，但还没把坦克开出去多久，就遭全部震掉了，于是成了全空调装甲战车，可是把众位老板吹冻得够呛、震得散了架、吵得失了聪……各位老板竟然还坚持到了芜湖港，真是死要面活受罪

林大小姐见到被众人一一搀扶下来的老板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扶着老汉林汤圆的时候，林汤圆苦笑着摇头叹息周晓舟这个小鬼头太坏了）的战车长途跋涉，顺利地在芜湖港登上了民生轮船公司的客货混装船，逆流西航重庆的时候。(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在跑得空荡荡的南京城等得皮搭嘴歪（川渝方言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的高领袖终于是把日思夜想的德国大使陶德曼等来了。

这个“和平”使者给高领袖带来了日本人的和平橄榄枝，但却是一根满带刺的橄榄枝。

陶德曼一番开场白，倒颇为打动高领袖，

“中日两国友好源远流长，又是同文同种（陶德曼到知道一些野史哈），理应是兄弟手足，不该干戈相向。

现在发生的这种流血冲突（？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是举国之战了），受害的是中国和日本，而高兴的是英美和苏俄。

英美是希望中日两国好打得两败俱伤，那就都好好地做他们的殖民地了。苏俄是希望如此，不但可以继续在远东蚕食中国，乘机还可以推行赤化政策。他们都在一旁坐山观虎斗。我想贵国和高领袖是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和平共处，解决彼此间的冲突是中日双方共同的要求……”

“是的”陶德曼的一席话说到了老蒋的心坎上。

“所以，对于中日两国来说，真正的利国利民之道，莫过于及早停止流血冲突。长期的战乱是有百害无一利的（对中国而言，对于军国主义的小日本则不然，自从九一八以后，小日本不但摆脱了三十年代的席卷世界的大萧条，相反还以每年10以上的速度高速发展。在即将结束的全面侵华战争的1937年度，是创下了20以上的令人乍舌的发展速度，随后几年亦如是。战争使远东的一个弹丸小国赫然发展成了首屈一指的军事经济大国，在全球也排到了前几名。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小日本以一国挑战美苏中的疯狂之举）。”

“对、对我们一直希望停战言和。”老蒋听陶德曼这个口气，日本人也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这下求和有门了原来颇为精明的日本人也不愿意举国陷入与中国的战争，跟中国拼个你死我活的啥。

陶德曼扯完闲篇，打开文件包，拿出了文件，

“这些就是东京方面的和平意见。我们伟大的元首认为还是可行的，请委员长考虑。

第一，中华民国承认满洲国和内蒙古的独立；

第二，扩大《何梅协定》，整个华北都要成为中队不驻兵的区域，允许华北自治运动；

第三，扩大《淞沪协定》的非武装区，至苏州－－嘉兴一线；（自然日本驻军不算）……

娘希匹小日本开出的停战条件还没有等陶德曼念完，老蒋的脸色就僵了：日本人的胃口太大了

高领袖总算是耐着性听完了这六条，后得出一个结论，简直跟当年的“21条”差不了多少了。老蒋也怕了，还是先找些人商量商量再说吧。

找来还留在南京的张群、陈立夫（系），宋文、孔祥熙（夫人派），白崇禧、徐永昌、唐生智等人，甚至给远在山西吕梁山打游击的阎锡山也发电询问。

张群和陈立夫等同意日本人的这个条件。宋文和孔祥熙则说要好生商议以后再说。阎锡山山里打来电报说“夹着尾巴做人也还是人啥，总比死了的好”，这意思是表示同意接受这个屈辱的停战条件了。

徐永昌等一些老江湖油条擅于看老蒋眼色行事，看透了高领袖不惜背负卖国骂名答应屈辱条件乞和的急迫心情，也纷纷同意。

军事人员方面，顾祝同本身就是一个全国尽人皆知的亲日派（小日本45年无条件投降时，作为中队受降的总司令，顾祝同竟然在接过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递交的投降书的时候，向中民的死敌鞠躬致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副活脱脱的日本人的走狗嘴脸，啊呸），马上连说条件可以完全答应下来，毕竟和平对中国有利。

问到白崇禧，广西人毫不含糊，

“这个条件，我们之前为什么打仗，要大动干戈？”

把老蒋处了一鼻灰，好不尴尬。

唐生智这个湖南莽答得加干脆，直接是把老蒋抵到墙壁上了，

“这就是个卖国的条件。中国抗战至此，只有打出来的和平，绝没有退让卖国谈下来的和平”

引得所有人侧目，唐生智这个北伐老将，这是当着和尚骂秃，直接把高领袖比成了卖国贼了，恨得老蒋直用眼神刮这个宿怨。

就在老蒋一心希望答应这些屈辱的卖国条件以乞求一纸和平，而又不愿意独自承担卖国者的骂名总想找几个人替他分担的时候。12月2日，松井石根大将率领的日军华中方面军二十余万人马离南京城越来越近了：

北路，锡澄线全线中国守军被击溃（胡宗南第17军团）只剩下一个的江阴要塞终于失陷，该路日军直逼镇江；

中路的日军攻占无锡后，已经兵临常州城下，直逼金坛；

只有南路的日军被川军第23集团军死死抵在了长兴、泗安、广德三角地区（这让锡澄线退下来的中国守军顺利撤往了广德以西的安徽的山区，就是黄山地区），特别是南路日军的主力在长兴、宜兴一线，在12月2日之前的一周之内，付出了五六千人的死伤，竟然只前进了不到五里

川军范哈儿师长的第181师、吴成德的第179师及协防长兴、宜兴的川军独立第13旅田兴武部，几乎弹尽粮绝，两师一旅近二万三千余人，打得只剩下不到八千人马，只有一个师的人数了。

长兴一线2日终于被日军突破，局势空前恶化，随即该路日军直逼溧阳、溧水，接近南京城外围防线。

泗安防御的川军杨国桢的第147师、陈鸣谦的第148师，苦守泗安至12月2日，随着左翼的长兴一线的失守，亦被日军全线突破。

随即该方向上的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主力从右侧向广德一线的川军第145师饶国华部防御阵地左翼压来，以协助广德一线数天来寸步难移、损失惨重的第18师团的上野勘一郎少将的29旅团突破广德防线，打通向宣城、芜湖的通道，从而彻底截断南京中国守军的江西、北上之退路，终完成松井石根大将的战略大包围圈，形成五路会攻南京城的态势。

12月3日，日军从泗安压过来的第五师团的国琦支队主力一万余人在十余架飞机、数十门重炮、十余辆装甲战车的猛烈火力掩护下。从早上就开始对广德左翼防守的川军饶国华的第145师发动了全面攻击。

与此同时，上野勘一郎少将也发起策应性进攻，向广德正面的川军第144师及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发动了攻势。

由于被周大少团长这几天，接连整脱了远程重炮火力和装甲战车的突击力量。郭勋祺的第144师和川军独立旅除了挨日机的狂轰滥炸以外，当面进攻的日军就只有一些旅团级的山野炮炮火了。防守压力为之一松。又加上周大少团长支援的枪支弹药补充，上野勘一郎少将的广德正面的攻势随即演化成了对峙。

听着广德左翼川军第145师的防御阵地上，传来的密集激烈的枪炮声、爆炸声，周大少团长抖着手上的汇总的情报对大家说道：

“日军来势汹汹哟你们猜是哪个？就是老被咱们狠揍的第五师团（众人大笑）。

偏偏这次这个广岛旅团（第五师团的第九旅团，另一个21山口旅团，早就在平型关被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打灭了番号）的国崎登少将还没有尝过我们的打击（其实也被周大少团长从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偷去的三架重型轰炸机炸惨了的，其41联队长都被飞机当场炸没了影），气焰十分嚣张啊

在协同日军第18师团一部突破了泗安的川军防线后，又马不停蹄地直接压向了广德左翼的饶国华师长他们。以一万余乘胜之师对五千余疲惫之旅，饶国华师能否顶得住？看来我们要做好随时反击的战斗准备了”

12月3日九时许，随着密集的远程重炮的轰鸣和天空中日机的尖利的俯冲轰炸，国琦支队发动了全面进攻。狂轰滥炸燃起的大火浓烟，遮住了第145师的整个防御阵地。密集的枪炮声，使广德左翼的防御阵地上就像开了锅的沸水一般。

第145师的前沿及纵深几道防御工事、堑壕等，几乎被炸毁殆尽。在如此高密度大强度的炮火之中，饶国华的第145师伤亡剧增，而一波的小鬼兵随后就像蝗虫似的不停地涌上来。

饶国华师长见情况十分危急，只得命令师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将已经被小鬼占领的阵地上的日军反击出去。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战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第145师的防御态势虽然暂时恢复，但饶国华师长也是拼尽了力量，部队伤亡过半不说，饶国华手中的预备队也打光了，再无力量可供机动了。

面对周大少团长的主动询问，饶国华师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勉强强的说尚能支持。他这一举动，使随后的第145师和川军独立旅付出了不应该有的巨大的血的代价

国崎登少将上午的进攻虽然失利了，但他也觉察到了中国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承受不了一次大的进攻了。于是他调整了进攻部署，增加了兵力，休整之后，在飞机、重炮、战车的掩护下，又向川军第145师发动了加猛烈地进攻。

应该承认，日军第五师团确实算是日军中比较凶悍的队伍，悍不畏死而且训练有素，与这样的一支小鬼精锐队伍交手，残破的第145师能够以血肉之躯死守大半天，杀伤敌人近千名，守住了大部分防御阵地，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午后二时许，国琦支队再次增兵以后，强攻川军第145师的主防御阵地。在密集的远程重炮轰击后，日军十余辆装甲战车掩护着鬼兵蜂拥突入了主阵地，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残酷的肉搏战。川军第145师自团长到普通一兵皆死战不退，与小鬼的坦克、步兵殊死拼杀

小鬼的坦克轰鸣着向川军弟兄们冲去：殷红的鲜血顺着路径流淌成了一条血路，冰冷的钢制履带沾满了弟兄们的血肉。川军弟兄们仍然前仆后继与坦克及后面的小鬼兵拼杀。反坦克武器的匮乏和完全没有打坦克（几乎没有人认识这个钢铁巨兽，别提知道性能啥了）等现代战争经验和意识的川军弟兄们，满腔热血挥洒广德，英勇无畏的第145师川军弟兄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是川军，也是这个时代中队落后的代价，是一个民族应该得到的血的教训：人类的世界跟适者生存的动物界本质上是一样的，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权，弱肉强食是进化生存的不二法则。落后就要挨打、被无情地淘汰就要付出比对手高数倍、数十倍的高昂的生命代价。

战至下午三时许，川军第145师之第231团团长安中升、232团团长刘景、233团团长关林山、234团团长王宏伟、235团团长谢正良全部战死六个团长只剩下一个230团的陈萌山团长伤重尚存，部队营连排级以下官兵们死伤难以计数。

曾经的一万余人的川军第145师战至此时，已经不足千人了还有不少非战斗人员，其实此刻也是战斗员了。甚至连饶国华身边的师部参谋和随身护卫都已经在前线浴血战斗牺牲。

饶国华师长面对此惨烈景象，悲愤交加、五内俱焚：惨重的死伤还是未能守住广德左翼的防线，大批的日本兵正冲向了第145师的后的，也就是饶国华所在的师部指挥部阵地。

饶国华在向川军独立旅发出求援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阵地侧后，无数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正奋勇冲锋上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相信这支颇具现代战争色彩（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中队的本该有的样）的还有甚多神秘的川军独立旅一定能夺回失去的防御阵地、牢牢守住它为壮烈牺牲的145师川军弟兄们报仇雪恨。

在弟兄们守卫后阵地的枪林弹雨中，饶国华师长安然坐下，提笔给自己的妻儿和刘湘总司令、唐式遵副总司令写下了绝笔信。然后向着广德城方向铺好了随军以来一直使用的一条卧毯，盘腿端坐卧毯中间，面对着广德方向大呼：

“威廉第二如此强盛都要灭亡，何况你小小日本，将来亦必灰飞烟灭”

说完，向着冲击而来的小鬼方向怒目而视，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高昂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先冲到川军第145师师部的不是小鬼，是早已经有所准备的周大少团长亲自率领的所有剩下的九个战斗营的四、五千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面对着饶国华师长悲壮地自杀殉国，川军独立旅全体官兵们群情激愤，向着突入广德左翼防线的小鬼冲杀过去

周大少团长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自杀殉国的饶国华师长，泪水夺眶而出，牙齿骇人地咬得梆梆响，他怒吼着：

“杀光国琦支队为饶国华师长报仇为145师的川军死难弟兄们报仇”

川军独立旅的九个营的四、五千生力军，在各级指挥官率先冲锋带领下，红了眼睛，满怀着怒火发动了全面反攻。

每一个进攻的三角锲，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捅进了小鬼的队伍之中。步枪、机枪射出愤怒密集的弹雨，手榴弹完全不考虑杀伤半径了，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几乎是踏着手榴弹爆炸后冲起的硝烟杀进了敌群中。

小鬼的十余辆装甲战车早被揍趴下了，占领阵地的得意洋洋的鬼兵在川军独立旅进攻的弹雨、手榴弹爆炸中纷纷惨叫着倒下，剩下的小鬼兵也不退让拼死抵抗着。

就在双方在两千多米的战线上数千人一团混战的时候，丧心病狂的国崎登少将为了击退中国守军的疯狂反扑，下令远程重炮轰击双方混战的战场。这个人渣连自己的尚在战场上与川军独立旅混战在一起的近三千官兵也不顾了，悍然下令炮兵以杀伤榴散弹覆盖炮击整个战场

一时间，日军数十门远程重炮发射的榴散弹在混战的战场上爆炸，双方的士兵在爆炸声中纷纷倒下。冲到靠近战地一处凹地准备设立临时指挥部的周大少团长根本没有提防国崎登来这一手，一颗日军的榴散弹在他不远处的上空爆炸，周大少团长及几个警卫、参谋在爆炸声中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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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章少年壮志不言愁

准备靠前设立指挥部的周大少团长及警卫、参谋数人，在日军发射的距离不远的一颗榴散弹在上空爆炸中，当即几人全扑倒在地。(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把后面赶上来的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人三魂惊出了二魂，七魄吓走了六魄

只见几个倒在地上的警卫、参谋和周大少团长都成了血人，被榴散弹炮弹皮击中的部位还汩汩冒着鲜红的血。一个参谋和两名警卫当场被炸死，周大少团长和其余人负了或重或轻的伤，只有万朵花正蹲在地上收拾周大少团长的一大堆东西，减少了受弹面，只是两只手臂略有擦伤。

周大少团长浑身是血，一部分是自己的，一部分是别人身上溅过来的，看起挺吓人的。其实一则外围有几个人挡着，他又戴着钢盔，穿着金刚防弹马甲，只是裸露的两支手臂及沟上（川渝方言屁股的意思）遭炸伤了十余处，除了被划伤的伤口，还是有七八块炮弹皮打进了身体。

军医被紧急召唤了上来，抢救伤员裹扎伤口。周大少团长顾不得伤势着急地喊：

“参谋长、政委马上吹号命令部队交替掩护，不得丢下一人一枪，全部撤下广德左翼防御阵地退回川军独立旅原防御阵地规避敌人的炮火，并加强阵地警戒随时防备日军乘势进攻。我x小鬼祖宗十八代，实行无差别炮击，跟老下毒手啊哎呦，老的沟啷个这么痛哟”

日军十余分钟的无差别炮击过后，整个广德左翼防御阵地上一片死寂。连挨打带自炸，三千多小鬼跑回去五、六百人，其余的都躺倒在这片血火之地上了。

而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也是损失惨重，遭到了成军以来的大的死伤：阵亡数百人，负伤上千人。几乎被打残了三分之一，也就是三个战斗营。

说句实在话，这还是多亏了弟兄们都是戴着钢盔，穿着防弹马甲。否则小鬼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榴散弹还不把这四千来人的队伍折损大半。看看防护差些的小鬼的尸体就知道了：浑身都是被榴散弹的炮弹皮打的血窟窿

等战况稍稳定下来，趴在担架上的周大少团长（沟上遭打进两块炮弹皮），双手则是裹得像两条白色大蚕蛹（双臂炸伤不下十处），听完周斌参谋长报上来的部队伤亡数字，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团级指挥官阵亡副团长李跣（周大少团长非常喜欢的一个人），营级指挥官里受伤一营长一副营长，支队长（连长）阵亡两人伤数人，官兵共计阵亡三百四十六人。连周大少团长算在内一千二百余人受伤，有两百多官兵手或脚遭炮弹削掉了成了终身残疾。

其中与小鬼混战在一起，冲得凶的三个营伤亡在50以上，三个营现在干脆混编成了一个营。

“没有夺回广德左翼防御阵地，部队还遭受到这么大的损失，队伍的士气不要受太大的影响啊。胜败乃是兵家的常事，我们不是神仙不能包打胜仗，希望弟兄们能够理解了。

这样，所有旅团指挥官都下到各个战斗营去安抚弟兄们的情绪，防止弟兄们悲愤过头做出啥傻事情。这个时候，大家要保持头脑冷静清醒。国崎登是一个凶狠奸诈之徒，哥弟兄们要加倍谨慎小心。我的旅长职务暂由周斌参谋长替代，大家要听从他的指挥，不要各行其是。”

周大少团长说道。

“另外，把我抬着，我要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

周大少团长想了一下又说道。

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人急忙劝阻。但周大少团长执意要去，后竟然说不让他去看望受伤的弟兄们他就拒绝治疗了。众人无奈只好同意了。

几个人抬着受伤的周大少团长，一群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官跟着，来到了伤兵满营的川军独立旅野战医院。

听到自己的家欣哥遭日军炮火炸伤，却被满营的伤兵救治工作所困，忙碌的兰兰妹妹（宣传分队几十人战时协助医护工作）这个时候看到了挂念不已的浑身是伤趴在担架上被人抬起过来的周大少团长，她眼圈一红，哭了出来。

周大少团长没有理会她的哭泣，对身边的卫士们说道：

“把我扶着站起来”

“团长，你沟上的炮弹皮还没有取出来啊”

两臂也受了点伤的万朵花叫了起来，剩下的话被周大少团长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于是在千余名伤兵、医护人员的惊讶目光之中，周大少团长在两名警卫的搀扶下咬牙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他做了一个加使人诧异的举动，推开了身边搀扶他的警卫，站直了向所有在场的伤兵们努力举起受伤的右臂，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一个很不合格的军礼。但此时，在被感动的众人眼睛里却是一个世界上庄重标准的军礼

感人的一幕出现了：所有坐着的受伤弟兄们都努力地站起来，挺直了身躯；所有躺着的受伤弟兄们也艰难地坐了起来，同样挺直了腰板。纷纷举起或健全或残缺的右手，向着他们的年轻的旅长回敬军礼。

所有人都红着眼圈举起了右手敬着军礼，连兰兰妹妹也停止了哭泣，同所有的医护人员一起泪流满面地向自己的家欣哥回敬军礼。这个时刻，是如此的神圣和感人，一股说不出的亲人般的情感充斥着所有人的身心。

“弟兄们，战斗不是在我们受伤的今天结束，而是在明天我们伤好后继续；战斗也不是在广德左翼防御作战中结束，而是在广德其余的地方无限地延伸。请大家记住今天这个时刻，我们发誓要为今天的仇恨千百倍的报复小鬼就是我们一生的敌人。让我们牢记阵亡的弟兄们，誓为他们报仇雪恨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我们要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周大少团长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完了这段话。

“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血战到底不死不休”，上千人大声吼着，声音冲破了广德的夜空，在空中飘荡了很久。

几乎就在同时，国琦支队的支队长国崎登少将站在已经占领的广德左翼防御阵地上，他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下午对占领广德左翼防御阵地的日军发动反击的这支戴着跟中央军不一样的钢盔（不像中央军的钢盔那样闪闪发亮）、装备精良的中队简直太强悍了，甚至超过了他对德国陆军的评价。

这也是国崎登少将在看到这支中队熟练进攻战术配合和精良的装备以后，知道要是让他们反击夺取了阵地并巩固了防御阵地，那再要夺回就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终下令来个同归于尽的无差别炮击。

当时想在这种骤然打击下，在战场上也许能得到这支神秘强悍的中队的一些情况。但是令国崎登少将深感意外的是：就是在受到猝不及防的无差别炮击的情况下，这支中队仍然有条不紊地交替掩护着撤出了广德左翼防御阵地。没有丢下一个人（哪怕是战友的尸首）、一件武器

在国琦支队后续部队巩固了所占领的防御阵地后，除了满地都是被打死、炸死的日军官兵们尸体和之前的川军守军的尸首，竟然找不到这支中队的任何一点痕迹。这是一支怎么样的中队啊？（在国崎登少将的印象中，与之交过手的中队精锐的税警总队和教导总队都没有如此的精良装备和极高的战斗素质）令他胆寒的是这支中队的上下同心的、不离不弃的军魂，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将会遇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劲敌

国崎登少将突然心念一闪，今天下午的战斗中，这支中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会不会报仇心切，趁夜偷袭，恢复广德左翼防御阵地？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看到自己的战友遭了暗算伤亡惨重，防御阵地又丢了，这支中队从上到下一定充满了怒火。

“哟西，我会等着这支神秘的中队的”

国崎登少将回到支队指挥部，命令部队加强戒备，外表做出一个外紧内松的样，设立一些虚假的目标作为诱饵，暗暗给偷袭者挖好了一个陷阱。

周斌参谋长主持的川军独立旅营以上的军事会议上，连晚饭都没吃，也没有一丝心情吃的众位中高级指挥官长们，纷纷叫嚷着要让国琦支队付出血的代价，国崎登这个狗养的烂杂碎

周斌参谋长与李航瑞政委也倾向于连夜对刚占领广德左翼防御阵地上的国琦支队发动一场夜袭。

一则国琦支队在3日一天的进攻中，损失也是不小的。被川军第145师和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以及自己的榴散弹杀伤当在三、四千人左右；

二则日军胜，不会想到遭受了重大打击的川军独立旅还会连夜发动大的夜袭行动，是出乎意料的行动，可以一试夺回广德左翼防御阵地，既改善了广德的防御态势，又可以挫败小鬼的嚣张气焰。

于是，围绕着连夜偷袭广德左翼国琦支队的军事行动紧锣密鼓地部署起来。

周大少团长此时昏然不知哟，他正趴在手术台上，由崔军医为他娃从身上取炮弹皮。

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背的伤痕（在华北战场上负的伤），如今，手臂上、屁股上又添了十余处伤口。周大少团长两年多前从成都忽悠来的外科大夫崔鸿书（他先在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干了一阵，后成为了周大少团长的随军野战医院的院长），有些模糊了眼睛。

崔大夫忙示意旁边的护士给他擦拭了一下眼睛，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一个老板，为爪嘛），继续给他取炮弹皮。比较幸运的是，由于当时周大少团长是被警卫、参谋等围在当中的，这些炮弹皮都不太大而且打进身体不深，没有伤及要害的部位。两支手臂没有留下残疾，看起来伤痕累累，除了打进肌肉里切断了几根小静脉血管，骨头和动脉都没有受到伤害。至于屁股上那嵌进肉敦敦里的两块炮弹皮，就不碍事了。

做完手术，裹扎好伤口，周大少团长过了一个多小时从昏沉沉的状态中慢慢醒过来了。专门抽出来照顾他的兰兰妹妹和他的女徒弟叶丽君两个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高兴地忙碌起来，又是端水又是问他想吃点什么。厨兵头楼大爷还去找了几个山民去端了几窝冬眠的石鸡，给他弄了清蒸石鸡。

这个时候的周大少团长想起多次负伤都是林雪儿体贴的照料，自己此时想吃的还是那又甜又糯的掐掐小汤圆啊。他叹了一口气，在这种战场环境下这个就不要想了。于是点头示意就吃清蒸石。

“吔，这次老楼头做得清蒸石鸡味道就要巴适得多了啥”

周大少团长咂咂嘴巴说道。

喂着他的叶丽君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师父还是不改他大大咧咧的毛病啊。

“丽君啊，这些血啊伤的见多了，现在你不会再害怕了吧？”

周大少团长怕见这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女的眼神了，忙把话题扯到一边。

“嗯，师父，我现在不害怕了。”

这个灵秀美丽的南京小姑娘有些羞红了脸说，很为自己以前的胆小不好意思。

“都是这个战乱闹得。我好久都没有教授你唱歌了，这个师父，当的不够格哟。正好，现在我养伤你照顾，有这个空闲了，这样我现在教给你一首歌，叫《少年壮志不言愁》”

周大少团长说道。旁边几个人闻言也围了过来，是好久都没有听团长唱歌啦。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经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鲜红战旗，热血铸就，

危难之处显身手；

为了母亲的微笑，

为了大地的丰收，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好一个少年壮志不言愁啊”

川军第144师郭勋祺师长郭大个边说着一头闯了进来，

“周老弟啊，真是一个峥嵘岁月何惧风流的少年大英雄啊，身上的伤可是好了一些？”

“多谢郭师长的探望哟伤倒不重，就是伤口多了些，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是取了一些炮弹皮。”

郭大个知道周大少团长搞了一个啥废钢破铁换钱的花样，开玩笑道：

“小鬼也知道你是个收废钢破铁的，干脆不要钱直接弄给你算了”

众人都忍俊不已。周大少团长也被逗笑了。笑过之后，他正经说道：

“国崎登这个死疯竟然不顾双方数千人混战，用杀伤榴散弹轰击战场。老手下的弟兄们如果不是有完备的单兵护具，那就几乎全军覆灭了。

饶是这样，也折损了我一千五、六百名弟兄们。老也是不幸中彩，连沟上都他挨了两块炮弹皮，现在只能趴到起了。”

“下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个国琦支队的国崎登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不可理喻的烂杂碎听说他把自己正在混战的官兵都炸毙了一千多人，只撤回去了数百人。真是敢下狠毒手啊”

“唉，说起来，小日本这个国家民族都是这种吊德行，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确实，如果后来美国不扔两个核蛋蛋，小日本人不是还要搞啥一亿国民玉碎啊）”

“对了，过来到你的旅团部的时候，见到周参谋长、李副旅长（就是李航瑞政委，对外的正式职务是川军独立旅副旅长）正忙得团团转。说是要在今夜采取夜袭报复行动，准备偷袭国琦支队，夺回广德左翼的防御阵地，为今天死伤的川军第145师和你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你这个周老弟，真算是个意恩仇的人，有仇必报啊”

郭大个倒是非常欣赏周大少团长的这个脾气，他还以为是周大少团长部署的今夜偷袭的军事行动哟。

“哦，”周大少团长趴着支吾了一声，但是随即醒悟了过来，抬起头大声地喊了起来：

“啥唵，周参谋长在筹划川军独立旅今夜夜袭国琦支队，夺回广德左翼防御阵地，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遭了，遭了，遭求了”

一连声的喊“遭了”的周大少团长竟然差点急得要翻身爬起来，就要往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部跑。被众人慌忙拉住，重趴好。

兰兰妹妹急忙上来检查他娃把裹扎好的伤口挣开了没有。一阵翻腾，急得周大少团长大叫，

“把张参谋给我喊进来这个周斌哟，啷个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来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啊？是不是当了代理旅长想给我露一手漂亮活路看看。嗨，一将不慎折损千军啊”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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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章躺着都要中枪啊！

郭勋祺师长和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几人都惊讶地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周大少团长见自己确实无法动弹，急忙喊参谋通知骑兵通信兵速回川军独立旅旅团指挥部，传达他的命令：

川军独立旅暂时停止针对广德左翼日军阵地的夜袭行动准备，并加强现有防御阵地的戒备。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几个旅团主要指挥官长速到我这里来

小半晌，一阵马蹄声响，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几个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官匆匆赶到了周大少团长养伤处的小屋。

一进门，周斌参谋长这些人就看见周大少团长一脸的焦急神情，忙问道：

“旅长，是不是我们的夜袭行动有什么不妥啊？”

“妥不妥的，你们先听我说了以下的判断和理由再说吧。

第一，我们通常夺取了敌人阵地后做得第一件事情是干啥？自然是进行阵地工事的构筑完备，加强戒备，以防备敌之反扑。特别是刚刚夺取阵地这一段时间是万分警惕。

真等待阵地工事构筑完备，防御态势稳定下来了，反而不似这般警觉戒备了。”

（众人这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郭勋祺郭大个也好奇地坐在一边听着，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周大少团长的卓越的军事能。

“第二，国崎登少将这个小鬼的敌酋，凶险奸诈是不输于其自杀殒命的原第五师团的师团长板垣征四郎老鬼的

他们都是原关东军参谋本部出身的少壮派军官，受到德国的现代战争思想影响颇深，又非常了解中国国情，对于中国的战争哲学，可以这么说，对于我中华的几位兵家至圣的战争理论的熟悉可能不会比在下的哥们差啊。

今天的战斗中，国崎登见到我川军独立旅面对无差别炮击这种骤然打击，仍然不慌不乱、有条不紊，显示了一支精干部队的超强素质。他会万分警惕的对于我们吃了亏急于报复的心理不用多想，就能判断出，难道会坐等我们发泄怒火吗？”

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的一腔热血都冷却了下来，冷静地咀嚼着他的话，觉骤然心惊。

“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的因素很多，但确实地掌握敌人的情况，做到对对手的举动了然于心是个很重要的条件。这也是我着重加强对敌侦察工作的原因，是为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这次你们也按照通常作战的模式，派出了数支侦察小分队进行了战前的侦察。得到的情报似乎也是符合大家的想象中的敌人应该有的情况。但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对路了，就有些不对路了吗？

敌人前沿阵地该紧的：观察哨、潜伏哨、游动哨该有都有，一板一眼；敌人纵深的营地，帐篷林立、灯火通明，似乎在欢庆下午的胜利。闹腾得似乎生怕人不知道一样。一幅应该有的沉浸在夺取阵地胜利中的却又做了些森严戒备的外紧内松的样。

这演戏的痕迹就露出来了不得不说，国崎登是费了点脑水的。一般为了诱人上当，就弄个外松内紧的样，他反其道而行之，弄了个外紧内松的样。他是估摸着我们是会考虑会不会有诈的，如此这般真是大费周章啊。

国崎登再狡猾，可是他永远不会真正理解我们中国兵家至圣的一个朴素的原则：世事反常即为妖凡事做作都是会留下痕迹的，不管是以真示假，还是以假示真。……”

众人包括郭勋祺这个保定军校的高材生在内，全部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周大少团长从现象至本质，从理论到哲学，从敌将的性格特点到通常的思维作战风格等等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判断，使大家暗自佩服，豁然开朗。都明白了：国崎登这个日军将领中不仅有勇而且善谋的奸诈的敌酋，极有可能已经布置好了一个诱人的陷阱，就等着川军独立旅自投罗网了

周斌参谋长站了起来，

“我这就通知部队，取消今夜的夜袭行动，并加强戒备”

正趴着的周大少团长却说道：

“周哥，你急啥嘛我又没有说要取消这次夜袭行动啥？”

“咦？”

这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说了半天，这明显是个大火坑还要睁着眼睛往里面跳啊？

周大少团长等起身的众人纷纷又坐下了，开口说道：

“估计在座各位哥，大多没有去过海边。

我在广西北海游玩的时候（这个时候，在一边听莫合的兰兰妹妹眼珠都瞪圆了：啊，我啷个都不知道啊？肯定是家欣哥跟林雪儿这个死妖精偷偷摸摸去的。但是我一天都跟到他起的，他哪有这个时间嘛？后面周大少团长的话基本上没听了，自己在一边纠结着这个恼火的难题），曾经见到过一种招潮蟹，个头也不算很大。

这种招潮蟹有一个非常搞笑的所在：前面的两支蟹钳，是一支很大另一支却较小，舞动起来极不协调。我捉它们时，就从较小的蟹钳那边下手，既不会被大蟹钳夹住，还一抓一个准

现在，这广德左、右翼的两支日军部队，一强一弱对我们形成了钳形攻势，像不像这招潮蟹的大小不一的两支蟹钳啊？……”

周斌参谋长、郭勋祺郭大个一下都跳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

“对啊，揍上野勘一郎去”

众人恍然大悟，太妙了都大笑起来。

周大少团长也是笑着说道：

“上野勘一郎没有想到，是躺着都要中枪啊”

大家见趴着的周大少团长说这话是乐不可支。

乐了一阵，周大少团长言归正传说道：

“国琦支队虽然被我们消灭了三千多人，但国崎登还有近八千人马，另外还有配属的野战重炮兵联队的数十门远程重炮等重火力，而且占据了广德左翼的有利的阵地，布置好了防线，这就好像是招潮蟹的那支大蟹钳，还是很有力的。

再说上野勘一郎少将的第18师团29旅团，已经与我们交手多日，至今寸步难移、胜少败多，配属的野战重炮兵第三联队和战车大队都被我们搞脱了，士气低落（说到这里，大家大笑），阵地也与我们犬牙交错而且我们处于相对的出击有利地势。可以说，上野勘一郎的第29旅团相对于国琦支队来说力量弱了不少。

上野勘一郎原先有八千余人另国琦支队的两个大队两千多人，但数日的战斗下来，也被我们消灭了三、四千人马。大家要知道，这可是上野勘一郎少将的战斗人员

我们知道，通常日军一个甲种挽马师团之下辖的旅团，人数在八千多人左右，下辖两个各有三千多人的野战步兵联队。其工兵、辎重兵、通信队、卫生队等等杂七杂八的我大略测算了一下，在一千五百余人，也就是说29旅团的上野勘一郎少将剩下的战斗人员多就是五、六千人。

这也是上野勘一郎在失去了重炮火力、战车等情况下，只能与我们打成对峙僵持，无力发动全面进攻的根本原因所在。

换句话说，就是日军这个钳形攻势的右边的上野勘一郎少将的第29旅团就是较小的那支蟹钳。你们说，我们不集中力量揍它还揍谁？而且我们杀鸡也要用上牛刀，同郭师长的川军第144师一起，集中两支部队的近万人马，也以钳形攻势一左一右对日军29旅团发动突然猛烈地决战性质的攻击一举打破现在广德被动的防御形势。”

郭大个闻言大喜，说道：

“周老弟所言极是我第144师愿意一起行动，掰断上野勘一郎这支小蟹钳”

众人的情绪也被极大地调动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周斌参谋长叫人把喝水的杯、周大少团长吃了清蒸石鸡后的碗碟都用上，在地上摆着示意现在广德右翼的敌我的态势，

“上野勘一郎少将的第29旅团的部署情况，这几天经我们反复侦察，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这里就是他的29旅团的旅团指挥部的位置，据离前沿阵地五公里左右，有直属及警卫部队在五、六百人；

这是29旅团的高桥联队的联队指挥部，这是佐佐木联队的联队指挥部的位置。这是日军的……”

听到周斌参谋长对当面的日军29旅团的各级指挥部等重要的位置都是娓娓道来。郭勋祺师长内心非常震惊：川军独立旅的获取敌人的情报的能力真是超强、惊人啊？

周大少团长见这个郭大个的脸上的表情，似乎看透了他又惊又疑的心思，于是悄悄对坐在他身边的郭勋祺说：

“我不但有专门的侦察分队，而且还有一个针对敌人电讯的电讯侦测处。我们知道敌人的指挥部，无论大小本质上来说都是作战信息的上传下达的一个个大小节点。

可以这么说，不管有线无线，现在我们川军独立旅都有能力进行监听（有线）监测（无线）。自然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日军的这些重要的指挥部位置并确定下来……”

获得这些重要的情报，郭勋祺简直欢喜坏了：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确认了上野勘一郎少将的29旅团的旅团指挥部及联队指挥部等大小指挥部的准确位置，只要组织起数支突击队先把这些头头脑脑的给他敲碎了，整个行动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于是在周大少团长的这间养伤的小房间里，一场随后震惊华中敌我双方的夜间战斗的大致部署就在这些茶杯碗碟中渐趋完成了。

是夜三时许，川军独立旅九个战斗营，除留下两个战斗营以备随时阻击广德左翼的国琦支队来援以外，其余七个战斗营三千五、六百人全部参加了代号“台风”的攻击行动。出击位置是从日军29旅团的左侧出击。

郭勋祺的川军第144师下辖的六个团，也留下了一个半团作为广德右翼阵地防备，其余的四个半团近五千人（数日激烈的战斗每团人数都已不足千人了），出击位置从日军29旅团的右侧杀出。近万大军一左一右对日军29旅团形成了钳形攻势。

率先出发的是川军独立旅的两支百人左右的带了红外夜视仪的突击队，川军独立旅派遣了携带红外夜视仪的支援小组加入了川军第144师组成的另一支百人左右的突击队。

三支突击队利用红外夜视仪的观察从日军阵地的缝隙渗透入29旅团的纵深，分别对上野勘一郎少将的29旅团的旅团指挥部及高桥联队指挥部、佐佐木联队指挥部，于凌晨三时许同时发动了突然猛烈的偷袭

“可怜”的日军第29旅团的官兵们知道中队在广德左翼的防御作战中吃了大亏，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满腔的怒火也该向国崎登这个连自己的官兵都要炸的疯发去啥。

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中国人熊熊的怒火全倾泻在了这几天都是“老老实实”与中国守军对峙僵持的自己的头上一时间，日军各部找不着将（中高级将领大都在突然夜袭中死于非命），在夜色中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广德右翼的日军29旅团的进攻出发阵地及纵深到处都是喊杀声，枪炮声、爆炸声响成一片，火光、浓烟混着夜色笼罩了几平方公里的大地。

三支突击队对29旅团旅团、联队大小指挥部的袭击是这次夜间攻势的发令枪。这场中心开花，打碎蛇头的战斗终能够取得超乎众人意外的完胜，三支突击队功莫大焉此战后突击队都被授予了荣誉称号，所有官兵们一律晋升一级，获得了周大少团长每队二万元的重奖。

三支立下殊勋的突击队战后也被大家戏称为周大少团长的孙猴儿突击队：一则他们正是像孙猴儿钻进铁扇公主肚里那样，渗透进了日军29旅团的纵深，突袭日军各级指挥部，打响了“台风”行动的第一枪。干脆彻底地首先击碎了敌人的指挥系统，也为随后的整个战斗取得胜利得到了保证；

二则，三支突击队三百余人，几乎一人一根或者两根－－－由周大少团长收集的废钢烂铁在广德城找铁匠铺化了，依照周大少团长亲手设计的每根重达十公斤，长约1米5，粗细如同小孩拳头大小的爆破筒。端端就像孙猴儿手中的金箍棒

这个爆破筒比川军独立旅弟兄们爱带的小炸药包扔的远不说，爆炸威力是大得惊人（那还不，爆破筒原是抗美援朝中志愿军专门用来对付美军的装甲目标的，你说威力大不大嘛）爆炸杀伤半径在十米左右，特别是对于装甲目标和密集的人员杀伤那是令人乍舌，跟一颗重型炮弹差不了多少了。而且还能用来爆破敌人的坚固的防御工事，日军阵地上的土木工事那是一根爆破筒就足够了，都炸上了半天所以突击队队员们几乎人手一根，就像众多的孙猴儿举着金箍棒一般，被人们称为孙猴儿突击队倒真是名至实归啊。

12月4日清晨，当冉冉升起的朝阳撕开东方灰色的云雾的时候，硝烟战火尚未散尽的广德右翼的日军进攻出发阵地及纵深区域内，数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到处是日军被炸毁翻斜的车辆、辎重、燃烧的物资等，日军遍地死尸叠伏、血流成河、残肢断体举目皆是。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战斗，除了在夜色黎明前四处溃逃掉二千余人，号称日本陆军双璧之一的日本陆军甲种常备师团之一的第18师团之上野勘一郎少将率领的第29旅团几乎遭到全歼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4师联手创造了一个迄今为止中队大的胜利

是役，日本华中方面军战后公布：日本陆军第18师团之29旅团自旅团长上野勘一郎少将、高桥大佐联队长、佐佐木大佐联队长以下及国琦支队一部分，共战死六千七百余人。如果再加上其在数日战斗中的损失，换句话说就是南路攻击广德的日军第18师团之主力29旅团几乎被全部歼灭了。

在部署完这场“台风”行动后，已经是4日凌晨一点多钟了。周大少团长这酣然入睡，甚至在从…多钟就响起，一直持续到天明激烈的枪炮声、爆炸声中还扯起了不小的鼾声，仿佛是为战斗助威加油。

一直到战场都打扫完的七点来钟，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的神清气爽的周大少团长开始吃兰兰妹妹喂的一碗稀粥。

亲自率领一支突击队突袭29旅团上野勘一郎的旅团指挥部的唐东团长兴冲冲跑来了，高举着一把日军将官刀，大喊：

“旅长老弟，看五哥（唐东团长在结拜弟兄中排行老五）给你带的下稀粥的下饭菜－－－上野勘一郎少将的指挥刀”

“好个哥啊干得太棒了!兰兰，再给我端一碗稀饭，这个下饭菜太对路了。哎哟，这下总算对童凯华和童湘妹有个交待了”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投票，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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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章乘胜---撤退？

12月4日的广德前线的战况一公布，不仅是震惊了所有国人，也震动了日本及其国内。[]()

尚在南京城还未走（？）的最高领袖及第一夫人简直都被这个周大少团长给迷住了，全都直感叹“四川的三寸丁真是能打破日本人的一艘船啊”（估计身材瘦小的周大少团长听到了能气个半死）

特别是现在南京保卫战是个什么情形啊：日军华中方面军多路围攻上来，最近的距离南京城外围阵地尚不足百里路了。最高领袖和第一夫人坐镇金陵仿佛都能够听见隐隐的炮声、嗅见谈谈的硝烟味。

北路进攻的日军主力不说了，来势最为凶猛：已经于12月5日攻占了镇江，现在已经进抵南京远郊的栖霞山、汤山地区（这也是南京保卫战中的外围阵地一线了）。

中路日军进展也十分迅猛，攻占常州后，一路势如破竹，直抵丹阳、句容。而且该路日军烧杀抢掠沿途中国平民，已有兽军的迹象了。

南路日军于2日突破长兴、泗安以后，兵分两路：一路直逼溧阳、溧水，参与围攻南京城；另一部分，即是被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和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川军第23集团军两师一旅打得头破血流的第18师团29旅团和从泗安协攻过来的国琦支队。

看现在这个情况，该路日军二万六千余人，不仅被消灭了一万多人，而且是在广德一线毫无进展。恐怕另外几路日军都兵临南京城下，仰望高大的石头城墙了。该路日军也不会有多大的起色。至于按原计划攻占宣城，直抵芜湖港，切断南京中国守军的江西之路，及占领南京以北的江北浦口完成对南京城的严密合围也看起来是个遥遥无期的目标，最少在还维持现在的进攻力量不变的情况下。该路日军就算取得进展也没有余力在参与对南京的合围行动了。

在南京保卫战外围的节节抵抗中，中国守军大多死顶上几天，遭日军狂轰滥炸损失惨重后即行撤退，几乎没有多少的消灭日军的亮点。这一骤闻广德前线传来歼灭日军精锐甲种师团一个旅团近七千人的如此佳绩，最高领袖大喜过望，经第23集团军和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反复再三确认，最高领袖紧急签署褒扬令：

“广德之战，川军第23集团军50军之第145师师长饶国华将军，领军赴敌，宁惜一死，挺身杀贼，是雪国耻，枪林弹雨，与寇偕亡，感天动地，无忝炎黄。追授其中华民国陆军上将，并交行政院转饬从优抚恤，生平事迹存备英烈史馆，用彰勋荩，而垂永久。永远保留该部番号重组。

川军独立旅周家欣将军，于广德防御作战数役中，率部鏖战，历经五昼夜不息（周大少团长又不是人能够五天不睡觉？），犹复身先士卒，奋勇无前，竟以身受重伤（伤口很多，但并不重），仍激励部下星夜血战，歼灭进攻广德之敌寇达万人之众，惊震寰宇，我国人为之一奋，士气为之高昂。其奋战临敌，杀寇甚多，功在史册，彪炳后策，着即授予青天白日勋章一枚，所部重奖十万元……”

自然川军第144师的郭勋祺师长也是泛美之词一堆，青天白日勋章一枚，所部重奖十万元。就不把这份洋洋洒洒的最高领袖亲自签的褒扬令写完了。

看到了飞马传来的战区司令长官签署的褒扬令和青天白日勋章，周大少团长和郭勋祺师长只能相视苦笑摇头：蒋光头啊蒋光头（四川人对最高领袖的民间称呼），你真是光不溜秋不长草，一毛不拔哟这一纸公文和一枚青天白日勋章能当部队急需的弹药粮秣啊？我们紧急请求补给的电文真是连个狗屁都不如，臭都不臭一下子，是一句回话都莫得。

周大少团长对军令部派来送褒扬令和青天白日勋章的老中校打起了商量，

“我说老兄，你看这个亮闪闪的青天白日勋章能换来几百75mm山炮弹不？说实话，现在我们都成了真资格的步兵，就是几门75mm山炮都成了空炮筒子，求用莫得啊”

那个四十几岁的老中校面对着这个年纪轻轻的中将旅长倒不敢火造次，于是装莽一声不吭，不予理会周大少团长的调侃。

怎么办？数场激战，弹药基本上就剩能够维持一次低强度战斗的数量。部队又添四千多人的伤亡。现在整个广德防线，加起来的中国守军的力量已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强了。川军独立旅又伤亡数百人，只得重新编组为七个战斗营，只有三千余人的战斗力了。而川军第144师则更惨，能够上阵的仅剩三千余人。

防御广德的川军两师一旅阵亡的不算（4日的夜战，阵亡了一千多人。川军独立旅阵亡不多，伤的多；144师阵亡不少，伤的也不少。主要是日军死拼到底，没有放下武器投降一说。每一处都是厮杀激烈。虽然歼灭了29旅团近七千人，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4师加起来伤亡也近六、七千了。可见胜利多么来之不易，这还是打了日军一个冷不防。第18师团的顽强可见一斑。），光是数场激战下来，轻重伤员就多达六、七千人。一场漂亮的夜袭的胜利，随即带来的却是整个部队的被动和全局的颓势。

这4日的夜战的消息，不像之前的在山西、华北打了败仗，日本陆军还可以遮遮掩掩的。这一车车从广德前线拉回的数千具日军官兵们的尸体，可是要在华中某地集中处理的（主要是焚烧，这是日本陆军的通常做法。所以日军官兵们是很忌讳提白木盒子的，就是骨灰盒子），这怎么能瞒过华中地区的英美等西方列强的无孔不入的战地记者的法眼，于是率先被他们在广播报纸上报道出来。日军华中方面军不得不紧急公布消息：称日军在南路广德一线暂时受阻，损失惨重。

这个消息传回日本国内，顿时引巨大的震动。以前的日本国内的广播报纸上，关于中*队无一例外全是如何如何的军事装备陈旧落后、部队如何的糜烂、士气如何的低落，一句话不堪一击。这不断传来的捷报也是推波助澜，使日本国民更加相信：打败如此不堪的中*队就如同踩死一只小蚂蚁一般，征服支那就好像在自己的后花园漫步一样的轻松加愉快。4日的日本广播报纸上报道的华中前线日军第18师团29旅团惨遭败仗、损失惨重的消息，顿时使日本国内群情汹涌

日军华中前线指挥部恼羞异常，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大将也极为震怒。为挽回丢失的面子，压住广德的中国守军的咄咄势头，松井石根大将急忙命令调整进攻部署：从北路、中路抽调重藤支队（来自台湾，支队长是重藤千秋少将）、114师团一部（来自华北）、16师团一部（亦来自华北）组成了四万多人的支援军，另配属了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的一个联队及装甲战车两个大队，那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向广德杀将过来，欲报一箭之仇。

与此同时，广德前线，日军国琦支队也采取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为避免中国守军对突入广德左翼防御阵地上的日军形成包围态势。国崎登少将放弃了这个用了三千日军官兵们的生命夺下的阵地许许向侧后撤退。

面对日军被迫后撤这个局面，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4师全军上下都非常惊喜，更为周大少团长的排兵布阵的军事才能赞叹不已。不少中下级军官纷纷请战，要要乘胜出击。唐东团长等一些高级指挥官长也挽起袖子叫嚷着要痛打落水狗，让国崎登这个烂杂碎死得难看

这边周大少团长压着川军独立旅，没人敢擅动；那厢川军144师的弟兄们被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仗是冲昏了一些人的头脑。郭勋祺师长也是有些犹豫，于是默许了一个立功心切的团长的追击行动。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这个团遭到国琦支队早有预备的反冲击，被国崎登玩了一个回马枪，一枪挑落马下：一个团只剩下一个受伤的团长率着十多人狼狈撤回。大家这才明白：周大少团长说的“穷”寇莫追，何况这支寇还并不穷，而且是会有准备的

坐在周大少团长养伤的小屋里，郭大个子懊悔地直埋怨自己鬼迷心窍没有听从周大少团长的建议，是白白葬送了数百弟兄们的性命，真是愧对弟兄们啊唐东团长等也不吱声了，这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这眼前，还有脸子说啥子嘛。

依靠在一张直立的木板凳上的周大少团长（他娃趴在床上久了，难受得度日如年。其实他心里很烦，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甚至有些略占点主动态势，就像带来一场狂风暴雨的台风的风眼，只是少许宁静的假象罢了）对众位哥子弟兄们说道：

“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是有迹象的变化。但很多事情却不是这么明显的，往往还有一定的假象。

不知道大家见过海上的台风没有？往往一场台风来了，先是一阵子狂风暴雨、惊涛巨*。但到了台风眼这个地方，嗨，风雨没有了，甚至有时还是蓝天白云阳光灿烂，那是一个风平浪静。你要放松下来那就糟糕了，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狂风暴雨、惊涛巨*

哥子弟兄们，我们现在就像这艘有些残破的小船，如果不能在接下来的更大的风雨中抗住，等待我们的命运那就是灭顶之灾”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怪不得周大少团长这半天都是闷闷不乐的。这面临全军覆灭的巨大危险能乐得起来嘛？

“张参谋，把华中地区的区域交通地图拿来”

周大少团长喊道。

张参谋拿来地图，周大少团长一见有些冒火，

“张哥子，睁着两只牛眼睛当灯使嘛你看看你拿的是啥子地图？”

众人有些惊愕，周大少团长对人一般不尖酸刻薄，对于手下弟兄们更是和蔼有像这样子说话很少见，可见其内心的极端焦虑。

张参谋急忙把地图换正确了，连说：“旅长，对不起”周大少团长也觉得有些不好，略表歉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我们未来的决策关系到了我们防御广德的一万多川军将士们的生死，决定着所有川军部队的存亡。那是真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众人神情都不由自主严峻起来，被周大少团长这么严重的话语震动了。

“我们谈论军事，为什么要拿这张华中地域的区域交通地图来？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可以这么说，华中地区是目前中国交通最为便捷的所在：公路、铁路、水路航运无不如此。

所以虽然上海到南京的距离在三百公里，距离广德也在两百公里，但在这广大区域里，沪宁铁路、沪杭铁路等铁路干线，和纵横交错的公路干支线基本上能够保证南北东西来往的快机动能力。

令人遗憾的是，现在这些基本上已经在日军的掌控之中了。换句话说，松井石根大将就是把最北边的日军调动到最南边的广德一线，也仅仅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而如果利用日本海军的强大海运能力，先从长江水运到上海，再从上海经沪杭铁路，直到广德一线，则只需要两天时间即可。

我们不久的几天后，可能面对的就是这些通过铁路、公路、水运等快机动调集到广德一线的可能远远比目前的国琦支队强大得多的日军。国崎登的果断撤离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不过想把我们牢牢吸引在广德一线罢了。”

众人看着周斌参谋长用指挥棒按照周大少团长虽说的几条线路指示出来的日军运动线路，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三天别说多了，就是再来一支日军精锐师团的一、二万人。目前的广德防御的弹尽粮绝的川军队伍就只剩两条道路：不是死守拼光，就是如同长兴、泗安的川军队伍一样，伤亡惨重最终无力抵挡不得不撤向皖西北山区。

“大家说说想法没关系，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也不是啥子多丢脸的事情，总比到时丢命好啥。”

周大少团长依靠着木凳子说了一歇，站累了，又趴在床上说到。

“没有上头命令擅自撤退，这可能有些犯忌哟周老弟，我们及所部刚刚才获得老蒋的通令嘉奖。这打了胜仗还撤退，理由说不过去，还不是丢我们的脸这般轻松，那是直接甩老蒋的脸子哈他不火冒三丈啊？

再说，我们撤职削衔就不说了，战场公然抗命、擅自撤离，部队的番号都可能要遭撤并，你喊这成千上万的川军弟兄们怎么办？”

郭勋祺师长明白周大少团长的意思。但毕竟在军界长期厮混，这其中的过经过脉的很多军界以外的事情不得不认真思虑，在中国往往军事以外的因素有时候更能决定个人的在军界中的展仕途。

“我们不妨再次向第23集团军司令长官部、甚至是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去电，要不然干脆直接呈请最高领袖，说明我们广德守军眼下的弹尽粮绝的窘迫以及部队损失严重的实际情况，并把即将面对的危局也好生摆一摆。希望上面能够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切实地判断，允许我们撤离休整补充。”李航瑞政委说道。

听到这里，唐东团长“咣当”一声把茶杯子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放，冷笑道：

“我的老团长（李航瑞原是大学生军训团老团长）、李政委我们29路军的老弟兄还不了解老蒋这个光头啊？那是拿杂牌当炮灰，借别人之手消除异己是玩得溜溜转的这他**的纯粹就是个无赖政客。

给他呈请军事，对，不说他懂不懂了。为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不惜牺牲任何人或势力的龌龊事还干得少啊？少帅的事情历历在目哟。你不信我可以跟你打个赌，这两天你呈请的电报上去，那边要你我死守广德至一兵一卒，不得放弃阵地的死命令就会下达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唐东团长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川军独立旅的电讯处长就亲自送来最高绝密命令，还是以第三战区下给川军第23集团军司令长官部转呈广德防御之川军独立旅的命令。全文虽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把众人的心凉了半截，

“川军独立旅担任广德一线阻击，能否坚持事关全线大局（放狗屁长兴、泗安、广德这个三角防御体系，如今三不余一，死守广德一线顶个球用啊），打至一兵一卒，也要坚守阵地”

（祝愿友大大圣诞愉快，多谢你们真诚的支持）。

255章宣城还见杜鹃花

听到第三战区下发给川军独立旅的死守广德防线的命令，郭勋祺师长估计自己的川军第144师接到的命令意思也是差不多的，气得抓起茶杯子狠狠地灌了一口热茶，叫道：

“刘老总啊，你真是看着手中的十几万部队都要拼光了也不管啊？”

他哪里知道，西南王刘湘此刻已经是病入膏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郭大个子又骂道：

“唐式遵这个老龟儿子，就是一个踩着川军弟兄们血肉骨骸往上爬的烂虾爬老子们全拼光了，才更给他官顶子上抹红啥。我x他仙人板板的哟，唐虾爬这个第23集团军的前线指挥、副总司令不亲自下这种缺了八辈子德的命令，还绕了个弯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下发给我们这些小小的师、旅。这些王八混仗……”一通川骂。

看见众位哥子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牢骚话，周大少团长乐了，笑着对大家说：

“为这个蒋光头、唐虾爬怄气不值当。牢骚太盛防肠断，风景长宜放眼量。今天中午都别走了，跟我吃一顿病号饭哈”

众人相视，也笑了。几个好吃狗连忙问道：

“旅长，是啥子好吃的嘛？”

“我叫他们准备的都是地道的川菜：麻婆豆腐，回锅肉，和鱼香肉丝。”

“嗨，周老弟还挺会享口福的嘛。我是准备在你这里蹭你一顿病号饭了，你娃的伙食也开得太好了，真是一个地主老财啊”

郭大个子叫道。

“郭大个子，你给老子说这话可是昧着良心哈”

周大少团长假作生气，

“吃老子的病号饭还嘴上无德。哪个四川人不晓得嘛川人一般把这麻婆豆腐、回锅肉、鱼香肉丝叫着学徒菜。这个学徒菜也叫好，老子这个你嘴里的地主老财也过得太惨了点吧”

原来川人的情况是学徒帮东家老板干活，每月只有初二、十六两次打“牙祭”，吃得到荤腥。学徒三年打完七十二次“牙祭”，才称“满师”。而这七十二次“牙祭”都少不了麻婆豆腐、回锅肉、鱼香肉丝，故称为学徒菜。大家可别小看了这三个学徒菜，正好代表了川菜中的三个典型味系，是地地道道的川菜口味，川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广德防线我看我们还是别求守了长兴、泗安、广德三角防御体系已经是支离破碎，而且野战防御正是小鬼子巴心不得的事情。日军的飞机、重炮、装甲战车等重火力那是能够充分发挥的，步兵也好展开攻击。我们这一师一旅剩下的八千余人的战斗力，在这个平坦旷地里守广德那是自找苦吃。弟兄们，咱们就是要吊死也要找一颗大点的歪脖子树啥”周大少团长品着饭后香茗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郭勋祺师长还有些犹豫，周大少团长一眼看穿这个中年人的心思，没头没脑地念了一句：

“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

郭大个子难得地脸红了。思虑半天，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周老弟，为了这数千川军弟兄们，老子也耍横了大不了又混成一介布衣。我144师跟你川军独立旅协同动作一致进退”

统一了两军的共同行动的思想，周大少团长的心中的焦虑一下子轻松了不小。他深深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形下，仅仅靠川军独立旅不到四千人的部队是守不住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的。这只有拉上同是川人的川军第144师这四、五千人马，才能完成他心中早已的构想。也就是合则两军互利，分则两军被日军各个击破。看来中午这一顿地道的川菜到底是把郭大个子的川人相帮的情绪激化到了最佳状态啊，最后有这个结局，值了

“我们川军唱着战歌出川干啥子，就是为了打小鬼子嘛广德不守了，并不表示我们放弃了针对南路日军这个方向上的冒进的战斗。我们要到一个更能有效保护自己、狠狠打击小鬼子的地方，大家看，宣城

这个地方好啊，据铁路、公路之交通要冲，进可至南京、芜湖，退可撤到皖西山区，实在是个绝妙之处。据点防守的条件比起广德那是强的太多了宣城，城墙普遍高达六、七米，坚固异常，号称小石头城。周长八里，居民有二三万人。

对于我们两军的目前的力量来说，守宣城不多不少。再大点，我们防御密度降低，抵不住小鬼子的密集攻击；再小点，我们防御密度大了，就聚在一起光挨日军的狂轰滥炸了。

重要的是这一点：日军还不能绕城而走。他稍微重一些的辎重、装备全得从经过宣城的铁路、公路向前运送。否则其余地区，皆是江河纵横、水网密集、池塘林立、稻田泽国，修路架桥不费个几个月的那是别想了。

当然小鬼子也可以学中**队，只有轻装步兵，一杆破枪带几颗手榴弹，穿插迂回而去。那意味着日军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失去了跟中**队耍横的本钱。那我们也是功莫善焉。

再说，日军为了要截断南京中国守军的江西退路，宣城为一个必占之处；为了夺取芜湖港，北上南京江北的浦口完成合围南京城的战略计划，宣城亦为日军的一个必夺之点。

李太白曾在《宣城见杜鹃花》中吟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哥子弟兄们，看起来我们川人是早在唐朝就跟宣城有渊源的了。

守敌之必攻，宣城，我们川军守定了”

周大少团长以一张玲珑巧嘴说合了川军两支部队最终抗命弃守了最高领袖下令死守的广德防御阵地。只在广德防御阵地上部署了少量的疑兵以迷惑日军。其余力量神不知鬼不觉的乘着夜色集中到了宣城。

数千伤员，也被周大少团长全部安排转移至芜湖港，届时乘船回渝。护送伤病员的兰兰妹妹等挥泪告别了川军独立旅。留在宣城的就只有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4师的合计八千余人的战斗部队。后来也被广大川人称为“川军宣城八千壮士”。

从5日夜广德前线川军部队陆陆续续撤离至宣城，一直到8日，整个广德防线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平静期。中日双方都在这幅平静的表像下调兵遣将、调整攻防部署。一场大战的气息破空而出，越来越浓。

与此同时，到12月8日，除了南路广德这个防线上以外，其余各路日军进展顺利，并攻破了南京外围的阵地，直扑南京近郊，千年古都的高大城墙已是遥遥在望了。

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唐生智听从了周大少团长的建议，并不要求外围防御阵地上的部队死守拼光，能够起一个迟滞、消耗日军力量的作用就足够了。

都是一些地方杂牌子部队，老蒋把人家当炮灰，咱不能干这些缺德冒烟的事情，不能只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唐生智的补给也是尽量公平，做到一视同仁。这反而使这些饱尝冷眼的地方部队心存感念，打得颇为积极主动。基本上都能按计划做到自己的本分，反而使中**队的损失比起历史上曾经的望风而溃小了许多。唐生智对周大少团长的信任暴增。对打好南京保卫战充满了信心。

见日军攻破了南京外围阵地，唐生智按计划急令复廓阵地的比较精锐的部队做好了迎敌准备。复廓阵地是指以雨花台、紫金山、银空山、杨纺山、红土山、乌龙山一线的预备阵地，因为依南京城墙外各制高点而构筑，也就称为复廓阵地。

各部队的部署如下：

第74军之第51师、58师固守牛首山一线；

第88师固守雨花台一线；

第71军之第87师固守河定桥一线；

教导总队固守紫金山；

第二军团固守杨纺山及乌龙山一线和乌龙山炮台；第36师固守方山、幕府山一线……

不写了，这十几个师十余万人的防御部署一一细写下来，就够这一章的文字了。

至于唐生智最后的王牌、底牌南京警备军，也在周大少团长派出的汤立勇率领的巷战教导队的近十天的倾力打造下，悄然成军成了唐生智死守南京城的一支秘密的但锋利的杀手剑届时，松井石根大将就将得到这个大大的“惊喜”。

12月7日，归心似箭的汤立勇、沈平等人告别充满感激、依依不舍的唐生智、刘兴、周娴等人，二百余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骑马星夜返回川军独立旅。

一到川军独立旅现在据守的宣城一带的地界，汤立勇等哥子弟兄们就发出了会心的大笑。为啥子啊？因为宣城附近的这一带的地势地形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典型的周大少团长的风格：改天不行，换地很行

这就要说到周大少团长早有的设想了，自从川军独立旅一到广德防御阵地，周大少团长就已经着手在百里以外部署日后宣城的防御阵地的构建。

虽然只有十余天，也使众人暗暗心惊。感叹周大少团长这个小旅长简直跟“愚公”差不多了：不仅自己挖，还动员了宣城、广德及附近乡镇一带近五、六万人干起了冬季大修“农田水利”设施等的工程，钱是很花了不少谁叫他娃没有某党不花钱就能动员人民干大事的本事啊？

到了宣城，汤立勇等人的眼珠子全掉了一地不是说宣城已遭周大少团长变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要塞堡垒，而是周大少团长干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案”

他把人家最高领袖给自己的心腹爱将陈诚的退往皖西休整的第15集团军的弹药粮秣补给，经过宣城时给截了还缴了护送队的枪械，让他们回去告诉陈诚，暂借者周家欣也。可以这么说，除了一些冬衣粮秣药品的，他娃是把老蒋补充给第15集团军的枪支弹药通通抢光。你老蒋不是不给川军补给啥，老子不用麻烦你了，个人取用了。

坐镇宣城的“山大王”周大少团长可是发了一笔大财：上万枝上好的中正式步枪不说了，光是轻重机枪就有三百多挺。子弹多达一百多万发。迫击炮五十余门。甚至于75mm山炮都有十余门。大、小炮弹也有三千余发。手榴弹有五万余枚，炸药数吨……

周大少团长特别高兴地是：75mm山炮弹也有了，不少于一千五百余发稍微感到遗憾的是远远不如自己研制生产的75mm山炮弹，最远只能打七八千米，远远比不上自己的“胡辣汤”75mm山炮原配的炮弹能打13000多米。研究了半天，周大少团长和陈败光一致结论这些炮弹底火药配方不行。

此截抢第15集团军所部的补给的事情一出，郭大个子差点哭出来了：周老弟啊周老弟，完了，我这一辈子算是遭你毁求了这会子连一介布衣都做不成了，项上人头都难保啊

周大少团长也一夜臭万里臭名远扬。把不明就里的中**民肺都气炸了截抢抗日友军的补给，皆曰可杀。倒把日本人高兴坏了：这下子宣城轻松到手了。中**队自己发生了内讧不说了，就凭这个川军中叫周家欣的中将如此贪财，胆大妄为，看来这又是一个可能与日本“友善”有加的良心大大好的中国人嘛。

最高领袖气得摔了帽子，光头发亮，暴跳如雷。估计老蒋要是有头发，那都得根根乍起。这个事情简直太骇人听闻了。杂牌军打劫中央军，而且好像这个周晓舟干了不止一回了。看来四川真是盛产土匪强盗啊，这个四川袍哥出身的周大少少幺爸真是对打劫老子的补给上了瘾了？娘希匹的，真是贼性不改啊

此事一出，热得烫手的周大少团长一下子就从最高领袖的眼前大红人迅速蜕变成了中华民国的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军头目、大恶人，土匪强盗头子……。

当然，最高领袖的天子门生自然想都不要想了，周大少团长遭义愤填膺的中央陆军大学宣布开除。他娃一切军阶军籍全部出脱，奇怪的是大本营并没有宣布对其他中高级军官的类似决定。川军独立旅则直接取消番号，宣布为叛军。至于周大少团长抗战以来所获得众多荣誉一律取消。周大少团长从一个抗日救国的屡立奇功的全**民爱戴的少年大英雄的香饽饽顿时成了一堆让人唾弃的臭狗屎。

闯下弥天大祸的周大少团长只管哼着“不遂我心不勉强，微微一笑传四方，不求名来名自扬”，把忐忑不安的众位结拜哥子弟兄们气得够呛，都被他绑架上了梁山落草了

闻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重庆的市民几乎没有相信：周大少团长那是咱重庆市首屈一指的大大老板子抢友军的补给？瞎扯吧他看得上眼啊。

周大少团长的亲人们，更是没有一人相信。刚刚开着周大少团长缴获的小鬼子坦克在重庆市数十万市民眼前大出了风头的林汤圆，甚至怀疑是日本人干得坏水，日本人第一次被中**队缴获完整上好的坦克那还不得气死啊。这明显是报复咱这个小女婿嘛。

最后消息被反复确实了，周大少团长的挚爱亲朋们才知道周大少团长真是干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是又气又急又怕：这个死娃儿哟，发了神经了啊？林雪儿等人则是整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竟然动了亲自到宣城来看看究竟的心思。

12月9日，宣城防御作战正式打响。不是日军、小鬼子，而是陈诚的第15集团军之83军下辖的127师、154师及36师一个团共二万余人，对占据宣城的叛军川军独立旅发动了进攻。

256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陈诚的第15集团军之127师师长王明权，因为自己是攻打宣城叛军川军独立旅的先头部队，有责任弄清情况。12月9日一早先派出了一个轻装营前往进行武力搜索。

结果，还没有走进宣城外围防御阵地，这支部队三百余人就一头扎进了周大少团长的伏击圈，一枪未发被周大少团长手下的这帮子强兵悍将全部缴械，搜得只剩下一身冬装别无他物地跑了回来，把王师长气得吐血：嗨，这数千叛军还成了精了

刚想下令全师展开，对宣城发动进攻。身边的权参谋长急忙拉住他，

“师座，别人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周晓舟，你还不如雷贯耳啊

从全面抗战一爆发，先是在第二战区的晋北、晋西北，称得上是所向披靡，死在他手下的小鬼子成千上万的。甚至逼得号称‘钢军’的日军第五师团的师团长板垣征四郎中将只有剖腹自杀。飞机稀奇啥，都被他炸毁了一百多架，还缴获了好几架回来。

说是回撤休整的时候，也是抢了阎老西的晋绥军晋城补给仓库。搁别人够枪毙好几回了，他倒好，不知道怎么大事化小，只是留职降衔罢了。可见朝中是有大人物罩着的。

这一来到了第三战区，人家也不是玩虚的，上来就把日军第九师团的一个联队全吃掉了。后来在大撤退中，各军一溃数百里，独独这个18岁的少年将军三战三捷，消灭第16师团挺进支队等一万余人。那是深得委座的赞赏，不仅官复原职，还荣升中将，成了委座钦定的天子门生，一时间震动全军，红的发紫了

在广德前线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没有他们川军第23集团军在长兴、泗安、广德三角地区阻击，我们第15集团军等从锡澄线退下来的部队不可能安全顺利撤至皖西山区休整。

我今天就想问师座一句，你认为我们127师比被他才歼灭的日军第18师团上野勘一郎少将的29旅团战斗力如何？”

王师长顿时把脑壳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了，这明摆着嘛，才得了大批枪支弹药补给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那就是一支嗷嗷叫的狼，逮谁咬死谁攻击川军独立旅不但毫无把握，而且127师本身也有巨大的危险。一个还没有休整补充完毕的师有多大的战斗力嘛，很多新兵连扔手榴弹都能不拉线，拉线更危险，能扔求到躲在后面的教官身边

再说周大少团长，他娃是一个打绝对还手，骂肯定还口的绝不吃亏的角色，难道真要对同样是中国人的第15集团军的几支前来讨伐的中**队开火啊？他娃话说得可是漂亮了：

“啷个龟儿子说老子要朝第15集团军的弟兄们开火的？同室操戈，江南奇冤，亲痛仇快，绝不可做。那是便宜小鬼子的事情。如果真对第15集团军开了枪，汉奸卖国贼、国家民族罪人的名声咱就坐实在了。中国人是坚决不能打中国人的”

手下的各位哥子弟兄们面面相觑，一脸苦涩：你倒是不打人家第15集团军了，可人家第15集团军却要往死里揍你啊？谁叫你娃胆子大到无边，老虎的屁股不但摸了，还生生咬下一坨肉来。最高领袖的心腹爱将陈辞修不气急败坏地找你算账，狠狠揍你一顿那还是客气的。

郭大个子更是把周大少团长恨得咬牙切齿的：你娃太阴险毒辣了，挖个大坑阴着老子跳了下去，眼下干得这事情更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面对着西面渐渐逼上来的陈诚的第15集团军的讨伐大军，周大少团长无动于衷，众人是急得跳脚。手下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则是紧张地做好了一场激战的准备。

这个危机时刻，只见周大少团长在宣城西城门楼子上架起大扬声器在大喇叭里周大少团长的中气十足的声音能传出去五里远，

“喂、喂，我是你们的旅长，哥子弟兄们，听得到不？听得见就把个人的枪伸出来让我看一看”

一时间，宣城西门外的防御阵地上亮出一片枪林，在周斌参谋长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周大少团长乐得哈哈大笑。

“现在我也不瞒着大家，弟兄们都知道，你们旅长我找陈某人暂借了一些枪支弹药啥子的补充给大家，现在人家不干了，吔，第15集团军的一、两万人打将上来了，弟兄们说说，现在我们啷个办啊？”周大少团长继续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掘他祖坟”

上千弟兄们声震宣城西门外。

周大少团长的身边这十几个中高级指挥官长们是苦笑着大摇其头：跟着这个二杆子袍哥少幺爸旅长，哪里还会教出好人来嘛

“哥子弟兄们，说得好，说得妙，说得田鸡呱呱叫都是咱们川人中的文化人啊。那么，哥子弟兄们，我们就准备好用我们的一张巧嘴把第15集团军的弟兄们给说回去哈”

周大少团长兴高采烈地在大扬声器中说道。这下子全场鸦雀无声了，人们都愣住了：啷个，舌战第15集团军啊？人家可是要用要命的枪弹对付我们啊

“哥子弟兄们不要奇怪。听旅长慢慢说哈，我们弟兄们手中的枪炮不是拿来对准自己中国人的，那是杀小鬼子的家伙事所以，第15集团军的弟兄们来寻咱们麻烦，大家可别真动枪动炮的。真打了，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我们就真成为了国家民族的罪人，叛军的名声也就坐实在了。这是害大家。旅长我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但不会让数千弟兄们陪着我吃麻烦的，你们都是有一个光明的前程的……”

所有人都是把耳朵竖起仔细听着。

“所以，我最后强调一句，我们绝不开一枪一炮，即使第15集团军的弟兄们先开枪开炮，我们川军独立旅也不予还击。因为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打小鬼子的中**队，是永远不会玷污中国人这个神圣称呼的真正的中**人”

“我们听旅长的”、

“我们全听团长的”、

“老子们就听少幺爸的”……

一阵乱纷纷的大喊声从西门外的防御阵地上各处传来，周大少团长松了一口气。

“老子弟兄们不开一枪一炮，真能说退第15集团军啊？做梦娶媳妇你娃想得倒美哟”

听到周大少团长接下来的扬声器中的这话，连身边的各位结拜哥子弟兄们，包括一脸严峻的李航瑞政委都禁不住笑了，阵地上一片大笑。

“扫把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同样，没有枪炮，第15集团军也不会自己跑掉的我们是不会开一枪一炮的，但是放心有人会朝第15集团军开枪开炮的。”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着是哪一支友军如此厚待川军？

“是哪一个啊？我这就告诉哥子弟兄们，就是从广德气势汹汹地杀奔过来的小鬼子啥”

原来，12月8日中午，已经升任广德前线日军司令长官的国崎登少将终于是发现了对面的中国守军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正为中了中**队的疑兵计而懊恼的国崎登随即引来好消息：松井石根大将从围攻南京的北路、中路调来的支援部队之重藤支队、114师团一部、16师团一部共计四万余人的大部队也前后到了。

于是五万多小鬼子气势汹汹地占领了空无一人的广德所有的防御阵地，向日军华中方面军总司令部匆匆报捷：已经突破中国守军的广德防线大捷也是报了，部队也顺利占据了广德，但广德日军前线指挥官也气得够呛：是活活遭当面的狡猾无比的中国守军欺骗了好几天哪个会想到中**队胜利了也会溜之大吉嘛。

国崎登少将更是对情报中通报的中国守军的两个指挥官周家欣将军和郭勋祺将军充满了兴趣，真是中**队中少有的有勇有谋的高级军官这几天时间可是太宝贵了，是让中**队顺利龟缩在交通要冲的宣城做好了防御准备啊。

而且据飞机侦察和前期潜伏在宣城的日谍报人员的报告：宣城及其城外数里都已经修筑了各种防御工事。而且随即再没有任何宣城的消息传出，周大少团长实行了全城戒严：只准进不准出了。几个日军谍报人员也被周大少团长的军情处全部端掉。

国崎登少将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据守宣城的就是已经上了大日本皇军的黑名单的头名的那个中国18岁少年将军周家欣中将，这次他据守宣城，还是他的那支川军独立旅，人数很多，不知道他怎么部队越打越多，这次据守宣城不下万人吧。

重藤千秋少将拿着最新的情报通报对国崎登少将说道：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支周家欣将军率领的装备精良、战绩过人的川军独立旅被中**队宣布为叛军了？现在，正在组织第15集团军的陈诚将军的数万人攻击他们。”

“这一切我都知道了，周将军已派了一个叫汤立勇夫的人前来联系，说是因为他们这支部队是来自中国遥远的大西南的重庆的杂牌军，中**事当局竟连弹药粮秣也不予补给，可怜的数千部下连稀饭都吃不上了，就放弃了广德防御阵地，跑到百里之外的宣城就食去了。又顺便截取了友军的补给，所以才被中**队宣布为叛军予以围剿。

现在，周将军及所部走投无路，这次派心腹前来告知我皇军，只要派遣一支挺进队和战车大队，迅速前出宣城，威胁这些前来讨伐的中**队。只要陈诚将军的第15集团军退却了，周将军即率部献出宣城，全军愿意为天皇陛下效力。重藤君，你相信周将军的话吗？”

重藤千秋少将暗骂：你国崎登跟这个周将军打交道多时，还不了解这个在日军中也渐起声名的中国少年将军，反而来问我。

国崎登少将拿出来汤立勇带给日军广德前线司令官的信，自然是周大少团长的投诚书，上面写道：

“几十万日军席卷江南，南京城亦处于贵军合围之中。由大局观之，识时务者为俊杰。

今我川军独立旅，来自中国偏远大西南，凭一腔热血苦守广德防线半月有余。上峰只求我部死守，却无一人一弹补给。暂借友军许许，反被蔑为叛军，调动大军讨伐。我部既不能战亦不能退，唯自寻出路耳

中日，唇齿之国，理应协力合作，共有共荣我东亚，这半月与国崎将军、上野勘一郎将军可谓之不打不相识……”

重藤千秋少将看罢，说道：

“语多诚恳，事属实情。中**队中那些杂牌军正如周将军所说。

我们在中路，甚至还遇到过穿着夏季单衣拿着毛瑟老套筒的中**队的杂牌军，境遇是相当的凄惨。我听闻此前被俘的这些中国各地方军队的官兵们也常常自称是炮灰部队。

他们与蒋的中央军等反差甚大：装备奇差，也不予补给，常常被迫承担艰苦作战任务。完全是任其自生自灭。怪不得周将军逼不得已做出此大逆之事。

由此可见，中**队的内部矛盾极深，这也是我皇军所乘良机。如果不费一枪一弹，说得一支中**队整体成编制来降，也是中国华中战场上我大日本皇军迄今为止的绝无仅有的事情，宣城这个交通要冲也唾手可得。国崎君，功劳可是大大的，凭此直升中将可以想见。对于松井阁下制定的兵出芜湖，攻占南京浦口，完成对于南京城的战略大包围计划也是极为有利地。

我觉得可以一试，今夜，即由114师团之义田一男联队派出一个大队，伴随一战车大队，日夜兼程直奔宣城。如果中**队已经发生内讧，就由他们打好了，我们坐山观虎斗，最后时刻解这个周将军之倒悬，是为大日本皇军对之的莫大恩德，他必然感而降之

还没有打起来，我自摆出对第15集团军包围攻击态势，做出威胁的样子就行了。狡猾的家伙，还想我们大日本皇军为他火中取粟……”

国崎登少将也认为不错。于是这个被松井石根大将临时任命为南路广德、宣城、芜湖线日军前线司令官的国崎登少将下达了作战命令。一支1500人的114师团义田联队之村口大队，伴随战车大队二十余辆装甲战车，坐着七十余辆大卡车连夜奔袭距离广德百里之外的宣城。却是为一支中国叛军急急忙忙去威胁前去讨伐的中**队的，这倒成为了这场后来持续时间不短的宣城防御战前的一个滑稽搞笑的开场。

结果就成了这么一个局面：周大少团长坐在宣城西城门楼子上看风景。前来的第15集团军的几支部队刚刚展开进攻部署，一个令他们魂飞魄散的意外情况出现了，一支装备了大量装甲战车的小鬼子精锐部队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眼皮子地下大摇大摆地从南边饶过宣城，反而向他们直逼上来。

日他大爷的，川军独立旅拉来了小鬼子作后盾啊怪不得气焰如此嚣张。这些才从锡澄线上撤退休整的中央军大爷们是再也顾不得讨伐叛军的任务了，各部拔腿就往皖西山区方向上跑。这些败军之将士们慌不择路的狼狈样子，把周大少团长气得直骂。

日军村口大队以及二十余辆装甲战车还没有从逼退围攻宣城的大批中**队的喜悦中回过味来，一靠近宣城没想到却迎来了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的一顿胖揍。虽然有所防备，村口大队及小鬼子的装甲战车还是没用一个小时，就被早有准备阴险毒辣的周大少团长指挥的川军独立旅全部消灭

这一幕，把躲得远远看着刚才还相安无事的两军却突然又打起来的第15集团军的众将士们看得是目瞪口呆：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活报剧啊。

257章战场回放现场研讨会

12月9日，几乎就在周大少团长的宣城防御战打响的同时，南京保卫战的数十里长的南京城外围的复廓阵地上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南京保卫战正式打响了！

复廓阵地上守卫正面的紫金山防御阵地一线的是桂永清的教导总队。这支部队是根据德国顾问法根豪森的建议，完全依照德国步兵团的编制而成的。装备更是一水的德国装备（当然只能是德国轻步兵团的装备，不是德国的装甲步兵团或者机械化步兵团都算不上。）

教导总队的前身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教导总队（原黄埔军校改成），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原德式步兵团营连级战术示范队。桂永清总队长，和参谋长邱清泉，是由德国步兵学校毕业，人称“德国”将军。不仅如此，该总队还真聘请了十余名德军顾问，分别担任了步兵、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兵等专科的指导，基本上按照德国陆军的训练方式进行，其驻地一直设在南京中山门外的明孝陵卫。

这支部队为什么被称为最高领袖的铁卫队呢？因为其不仅装备精良、训练抓得紧，战斗力强悍。而且对于官兵们的思想控制方面那更是首屈一指的：成为忠于党、忠于领袖、无条件拥护领袖的最忠实的铁卫队队员的思想灌输那是时时抓、日日抓、月月抓！从教导总队建立伊始的两个团9000余人开始就常抓不懈，到现在已经是三旅九团的约43000余人的庞大编制了仍然是教导总队的全军第一要务。（估计这个桂永清很有可能是现在的传销头目穿越回去的，太他妈的精于洗脑这个事情了！）

这支最高领袖的铁卫队，桂永清是总队长，同样留学德国的邱清泉（人称邱疯子，是个打小鬼子的悍将，后来死在淮海战场上那个）任参谋长。周振强（原来是最高领袖的侍卫长）任副总队长兼任第一旅旅长，胡启儒任第二旅旅长，马威龙任第三旅旅长。

早在11月份，确定南京卫戍区的参加南京保卫战的部队的时候，当时很多部队知道南京守不住，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唐生智指名点姓找老蒋要教导总队。

老蒋也在为这支铁卫部队的去留犹豫，于是找来桂永清询问。桂永清不愧于老蒋的亲信心腹的铁卫队总队长。他是摸透了老蒋的“以守求和、以战促谈”的心思，断定自己守南京那是一个不会亏大本却能名利双收的好机会，不在这个危急时刻在“校长”面前表现一下子更待何时啊？

于是，桂永清信心十足地提出教导总队愿意留守南京，愿为南京保卫战的中坚力量，也给各个部队做一回表率，并信誓旦旦地豪言：“学生愿与南京共存亡，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老蒋最喜欢听这种话，当即大喜过望，重奖桂永清二十万元。桂永清既落了笔横财，又在校长面前留下来好印象，那是一个美。直到被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唐生智劈头一盆冷水：“教导总队既然要给南京保卫战十余万部队做个样子，那好嘛，教导总队就防守紫金山一线抵挡正面的敌人吧！”

南京城外的复廓阵地防御作战打响后，自然是像一道闸门抵挡着南京正面的似如潮水般涌来的日军进攻的教导总队防御的紫金山防御阵地一线，战况最为激烈。

从上海撤回南京以后，这是教导总队再次与日军华中方面军的第九师团、第六师团等小鬼子碰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直杀了个天昏地暗的。

与南京城外复廓阵地上的中国守军的被动防御坐等日军进攻不一样，同样守卫宣城的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却是主动进攻，首战告捷：一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消灭了本来是来“帮助”他娃，威胁前来讨伐他的中**队的第15集团军，南路广德、宣城一线的日军派出的特别挺进队和装甲战车。把梦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的国崎登少将和重藤千秋少将是狠狠损了一把。

闻风三十里、枪响六十里的陈诚上将的讨伐叛军的第15集团军的几支部队在闻听到宣城西门外的激烈的枪炮声以后，停住了溃逃的脚步：叛军竟然在与刚才还相安无事的似乎挺有默契地小鬼子机械化装甲部队激烈地交火！？

等到王师长、权参谋长等人看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支小鬼子的精锐的机械化装甲部队就被周大少团长骨头渣渣都不吐的全部吃掉，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幸好啊，没有立功心切，部队还没有急于向叛军川军独立旅发动进攻。否则打小鬼子的精锐的机械化装甲部队都是砍瓜切菜一般的川军独立旅消灭自己这支连整训补充都尚未完成的完全称得上是散兵游勇的部队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回去吧！陈诚的讨伐大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向皖西山区的集结整训地掉头而去。不怕陈辞修怪罪啊？那理由是现成的啥：日军精锐的机械化装甲部队正在攻打宣城的川军独立旅，何必我们再上。那不是帮小鬼子杀咱中国人嘛？想必爱国上将陈辞修也是不会这么干得。

取得全歼一千多小鬼子，缴获了七十余辆日本产的大卡车和二十余辆装甲战车的不错战绩，一上来就是一个开门红。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弟兄们是喜笑颜开，嘴巴都合不拢了：发了大财了！

唯独周大少团长坐在宣城西城门楼子上看着弟兄们欢天喜地地打扫战场，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沉默所思半响，周大少团长对身边笑得像一朵花似的郭勋祺郭大个子问道：

“郭大个子，这场算是打了小鬼子一个冷不防的伏击战怎么样啊？”

“怎么样？好啥！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我们仅仅伤亡二、三百人，就干掉了一支近两千人的小鬼子的机械化装甲部队，基本上是20比1的伤亡比例，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啦！”

郭勋祺以为这个小老弟总指挥想听几句溢美之辞，但这个战绩说他几句好说倒也不算是吹捧哈，

“周老弟，你真是够阴险的，先假借敌人之手，吓退陈诚的讨伐大军，再顺手收拾猝不及防的小鬼子。我说周小总指挥，你把好事情都占完了哟。”

周大少团长成了总指挥了？是的，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4师两军占据宣城后，由周大少团长提议，两军合为一处，打川军独立旅牌子，要臭就臭一个算了。

第144师宣城防御战后，撤退到安全地域以后再打出自己的旗号。第144师从上到下也没有多大意见，除了中高级指挥官还找郭勋祺发发牢骚，说周大少团长阴险毒辣，老子的川军第144师别遭他小细娃儿吞并了哈！郭勋祺郭大个子吼道：

“简单啥，我们不要川军独立旅的弹药粮秣就行了！吃人家的饭就得暂时委屈，端着人家给的饭碗还要骂娘有点不地道哟。下面的144师的川军弟兄们你们个人去问，啷个不愿意跟着这个大地主财主，光是那一身五、六百元的单兵防具就把弟兄们的心全收走了（周大少团长把川军独立旅伤亡将士们的单兵防具全给了川军第144师的弟兄们，八千多人基本上人手一套。此举深得军心）！”

在确定两军混编后的最高指挥官的问题上，别看周大少团长只是个旅长，但也是陆军中将，跟郭勋祺平起平坐啊。下面的双方吵得喔儿翻天，最后两个中将决定：按袍哥规矩，三局两胜划拳定最高指挥官！？

僵持不下的各自手下弟兄们竟纷纷赞同，公平、公正、公开！划拳赢者自然就是这支混编川军独立旅的最高指挥官，输了的就当副手。

周大少团长身边众人，特别是汤立勇等人是忍不住暗地窃笑：你个直冲冲的郭大个子哪里是咱们古灵精怪的小人精旅长的挨将嘛（川渝方言对手的意思），打仗你算计不赢他，划拳就占到便宜啦？那更是毫无胜机的！想当初，我等二十七个东北人投奔他。在酒桌上划拳周大少团长是一人连赢我们27人三圈，无一败绩。那简直就是一个划拳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果然三拳两胜下来，郭大个子连败两阵，愿赌服输，只得做了这个小旅长的副手，委委屈屈当了副总指挥。手下的几个贴心豆瓣也只能埋怨郭师长大哥划拳手艺太差劲了，得回去好生练练。

话说周大少总指挥并没有理睬郭勋祺的话，拿起了扬声器的话筒，就吼开了：

“西门外的防御阵地上的各个战斗营的弟兄们，暂停打扫战场。分队长率领各自分队（连级）迅速恢复此战前的各部位置与状态。”

正兴高采烈地捞浮财的弟兄们愣住了，但随即在各级指挥官长们的带领下，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开始恢复此战前的态势了。

见这边忙碌着，周大少团长又命令把其余几个防线上的各部小队长（班排级）以上的军官全部集中到宣城西门外的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阵地上。

原来周大少团长要开一个战场回放现场研讨会，让自己特别是才混编的原144师的川军弟兄们亲身感受一下整个战斗过程，从中学到宝贵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和教训。山鹰突击队的二百多弟兄们则作为了周大少团长的现场教学的教导队，分别充当了攻防两方的模拟的日军部队和川军独立旅部队。这个现场教学的作法很是新颖，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大家先看看刚才那支日军部队在受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的作法。”

周大少团长在扬声器中说道。

“首先他们在装甲战车掩护下，迅速判明突破口欲突破我们的包围圈。从他们指挥官选择的突破方向上来看，沿着公路迅速回撤向后面的大部队靠拢，这是对的！（大家这才明白，怪不得周大少团长提前在这个方向上部署了重兵）

其次，在发现陷入我们重兵包围圈无法突破以后，这个日军部队的指挥官即刻布置了野战简易环形防御阵地，这些都是正确的。坚守以待后援。……”

周大少团长一一分析了日军的战术选择和理由，众人对于日军普遍较高的战术素质有了认识。

“现在我们再研讨一下我们刚才的作战。在依托防御阵地进行防突破战斗时，还中规中矩，轻重火力配置得当，能够形成交叉密集火力，对付敌人的装甲目标也还不错。

但在日军转入阵地防御后，我们在炮火掩护下的进攻就太差劲了。今天战斗的伤亡大部分出于此，当然进攻伤亡肯定是要大一些的，但是我们的伤亡还有很多是可以避免的！

我说过，一个班的进攻防御正面是50米左右，这是有道理的：三个三角形三人战斗小组进攻效率最高，防御效率最大，受攻击威胁面最小，自然可以有效降低伤亡，还能始终保持有一个对准敌人侧翼的一面。

原144师的弟兄们还是习惯一窝蜂往一处冲，这可不是拍电影哟。为了把人都拍进镜头里，人都挤成一块了！那是往敌人的枪口上送死。

汤立勇队长，给大家分别演示一下这两种攻击模式，大家好生看一看！”

一场战斗只打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场周大少团长弄得战场回放研讨会却足足搞了三个多小时。但是大家感觉太有价值了！

特别对于基层的军官们来说，这种非常细的战术学习机会那更是求之不得的，受益匪浅。周大少团长最后对大家说道：

“大家要善于从战争中学会战争，小鬼子为什么战斗力强悍，武器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我们德械师的装备也是不错的，对上小鬼子却败多胜少。重要的是小鬼子是很注重学习的。所以经常爱搞些啥子战地观摩团的。我在这里给大家一句话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真情付出，希望你喜欢就行了）

258章第一场雪

一夜飘飘洒洒的飞雪，完全掩去了昨日战地的任何痕迹。周大少团长一大早站在宣城的城门楼子上，远眺着紧邻皖西北山区的宣城这一片的原野：洁白的大地一片空旷，在黎明的光线中透出一种使人灵魂出窍的朦胧、宁静、安详的感觉。周大少团长久久的凝望着，甚至突然产生了一种内心的冲动，真希望马上脱去身上的戎装，隐居在黑白相间的山水之间，重新体会一下这种无忧无虑的与世相隔的闲谈生活。

“团长，下去喝一碗油茶吧！上面太冷了，暖和暖和。你再不去，你请的那些个洋人记者可要把油茶都抢光了！李国柱都来催了两趟了”

勤务兵万朵花小心翼翼地打断了沉浸在无边遐思中的这个年轻的总指挥，有点着急地说道。龟儿子洋人的胃口硬是好得很！把厨子兵早起磨了半天给周大少团长准备的米粥油茶给消灭了大半，搞得正主还没的吃了。

“哦，要得啥。大冬天的，喝上一碗咱四川的油茶，又好吃又热乎！搀我一下走！”

回到养伤的院落里，迎面就看见院子里七、八个身穿中国式臃肿大棉袄的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各自捧着油茶碗，或蹲或坐喝得呼呼的，那是一个香！见到跛着回来了的周大少团长，众人忙起身招呼他，一片摸你声。

负责周大少团长养伤期间的伙食，专门抽出来的厨子兵李国柱一见周大少团长回来了，忙刮热着的米粥锅底存货，给周大少团长好歹是凑出来了一大碗。已把碗都喝得干净的不用再洗了的英国战地记者洛河和美国战地记者金发美女汉英小姐（不是洪湖赤卫队里的那个韩英，汉英是美国记者爱丽丝小姐给自己取得中国名字）还恬着脸凑过来问，很好吃的中国米汤还有没有啊？

李国柱都怕这些厚脸皮的洋人了，就是问了一句：“吃了莫得？”还真没吃的众洋人记者就真胡吃海喝上了，差点把李国柱起早磨了半天才熬得油茶米粥吃了个精光！急得李国柱都要哭了：团长想吃一碗油茶都差点没戏了！

李国柱护住这最后一碗做油茶的米粥，喊道：“莫得了，莫得了！老子团长还得喝上一口啥！”几个洋好吃狗才算作罢。

李国柱在几个洋人记者的好奇的围观下，手脚麻利地给周大少团长这碗米粥打调料：精盐少许，红油辣子一大匙，涪陵榨菜（碎末），花椒油一小勺，葱花姜末少许，酥脆黄豆一把，油炸馓子折成指长，等等十几种。

几个洋人记者仔仔细细地在采访本上记着：盐大约三克，很红很辣的辣椒油大约15克，fulin（涪陵）炸（弹，英文如此）菜碎末大约在50－70颗之间……熟黄豆一把约30颗……。美国记者乔治还端着相机一一把李国柱打调料的动作照了下来。把一旁的周大少团长气得：老子千方百计把你几洋爷子洋妞找起来就是考察中国饮食文化嘛？！

这几个以英国出名的战地记者洛河、美国著名的女战地记者爱丽丝，当然现在叫汉英小姐为首的七、八个洋人记者，全是周大少团长秘密命令军情处倪副处长调动军情处上海特工组专门忽悠到宣城来的。来了已经有七八天了。周大少团长给他们说可以实地采访在广德、宣城一线奋勇阻击南路日军的川军部队，亲眼看一看中**队是怎么抵抗侵略者的。

自然几个过来瞧瞧看看的洋人记者倒也没有失望，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和川军第145师、第144师随后在广德防御战中倒也是打得气壮河山，甚至夜袭几乎全歼灭了日军甲种常备师团之一的第18师团29旅团上野勘一郎少将所部，这可是淞沪会战以来的绝无仅有的特大消息，狂妄自大的所谓无往不胜的大日本皇军也会遭到如此惨败。这个惊天消息就是他们首先放出去的一个大炮仗。

几人的独家报道震动欧美，强烈地冲击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英美等国民众的关切东亚战局的视线，纷纷要求后续深入报道。以前由中华民国政府部门安排的报道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空话套话假话连篇，了无新意。

这些采访这场越打越大的东亚两个国家之间的大战的战地记者是纷纷接到所在报刊杂志广播的要求，继续紧跟周大少团长，跟踪报道这个中**队中乏善可陈的少年抗战英雄。探寻一下，为什么一个贫弱集久的国家，被敌人欺负够了的中**队中却骤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大英雄，反差之大，那真是新闻可遇不可求的大卖点！

作为一个穿穿哥，周大少团长太晓得新闻媒体的作用了：那可以称之为无冕之王。这些英美战地记者对他追踪采访，他是巴心不得的。这些身衔重任来自万里之遥的英美等国的战地记者更是心有所求。双方自然一拍即合，处得相当的融洽。

况且这个中**队中皆是年纪胡子一大把的高级将领里难得一见的极其年轻的中将，面目清秀、俊朗，虽然稍微瘦小了点，但幽默风趣，还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给这些见多识广的洋人战地记者增添了一种神秘和一探究竟的强烈好奇心。

这不，借着这个年轻的却指挥着手下上万的川军士兵们的宣城最高军事长官喝油茶的一点空闲时间，战地记者们又是一通好问。

“周将军，你部据守宣城抵抗日军的进攻，为什么却被南京民国政府和最高军事当局宣布为叛军了呢？我不明白，就在昨天我亲眼看见你部官兵还消灭了一个上千人的日军机械化部队吗？”

小姐女士优先，汉英小姐自然先提问。

“哦，这是咱中国的一个具有数千年的特色了。中国所谓的军队很多时候不是你们通常意义上理解的国家军队，怎么说呢？这场中日之间的战争，小日本自不必说了，举国就是一个军国主义的国家，军队自然是国家化了的。

而我们中**队，从本质上来说的话，就是一个大军阀领着一群中小军阀在锣齐鼓不齐的打这场卫国之战。（胆真是够肥！）既然是牙齿是牙齿，舌头是舌头，自然就有互相磕牙咬舌头的时候。

所以你们见到：打了十几年的血海深仇的死对头又突然成了合作抗战的盟友；多年不听招呼的地方独立王国又与国民政府在淞沪会战战场上通力合作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这种事过去常有，现在不少，将来也避免不了。

我在这里只想强调一点：在关系到国家民族存亡、国家领土主权这个共同的大利益之下，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

今天，我部被错蔑为叛军，是由于南京民国政府和最高军事当局误信谣言所致。我们川军独立旅全体将士不会当回事的，仍然会用自己杀敌报国、捍卫国土的英勇作战来表达我们对于国家民族的忠诚，俗话说听其言观其行，众位可以作证，到时他们会亲自为此平反正名的！”

“周将军，广德一线数万日军即将杀奔宣城而来。恕我直言，这可是一场不太公平的较量。日军兵力超过你部五六倍之多，还有重炮、装甲战车、飞机等助战，实施的是陆空联合立体进攻。而你部的川军仅凭简陋的武器和血肉之躯，加上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狂热的火一般的抗战爱国热情，这虽能挫敌锋芒，却无法改变根本上的失败的趋势。

那么我只想问，宣城，周将军守得了几日？据说，南京攻防战业已开始，十几万才从淞沪会战溃退下来的中国守军面对松井石根将军率领的二十余万的陆、海、空的乘胜之师，又守得了几日？”

“南京守得了几日，我不守该城不知道。至于宣城守得了几日，这是军事秘密，恕不所告！诸位先生、小姐，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周大少团长充满信心说道。

得到日夜兼程前去“协助”宣城叛军的的挺进队及装甲战车大队，竟然被周大少团长给阴了，毫不客气一口吃下，连个骨头渣渣都没剩。国崎登少将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川军的小军阀真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地方军阀的反复无常的小人最生动的体现啊！

白白送给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一个大队的日军114师团之义田一男大佐联队长更是气得发疯，强烈要求前线日军总指挥国崎登少将允许他率义田联队充当日军攻击宣城的先锋部队，誓为村口大队及装甲战车大队报仇！

“哟西，义田君。我再为你加强一个野战炮兵中队（75mm山炮六门）、一个骑兵搜索中队。你部余下的两个步兵大队（114师团不是日军甲种师团，一个联队是三大队编制）总计近四千人马。即刻出发，我大部队随后跟进。

你部先期占领宣城以南的七、八公里处的前沿（中**队火炮威胁范围外，从几个溃逃出来的残兵败将那里国崎登少将知道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有一定数量的前沿压制火炮），构筑进攻出发阵地，为我大部队随后发起对宣城的总攻击做好准备。”

国崎登少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命令义田联队马上攻击宣城报复。他知道，虽然据守宣城的川军在之前的广德防御战中也是遭受到了惨重的伤亡损失。但昨天的一场战斗，还是让他小心翼翼：一个一千多人的机械化部队被这个少年中国将军指挥川军一口吞掉，足以证明据守宣城的川军残部尚有足够的实力。又加上它的指挥官阴险毒辣，那是不得不防啊。

“义田君，我大队与你保持两个小时的路程。作为全军先锋，请你尽力做好敌情侦察，遇敌……”

国崎登少将絮絮叨叨就像一个老太婆，义田一男大佐都有些颇不耐烦了。

就在国崎登少将提五万大军杀奔宣城而来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也正在召开中高级军事会议。他在会上说道：

“川军既出川抗战，那就有杀敌守土之责。宣城为浙、皖、苏三省交界的交通要冲，更要人守。我等不守，还指望昨天那群望风而逃的家伙嘛？

倭寇侵我中国，我等不奋起抗击，何谓中国人？有人会说，这个皖北小城关我川军鸟事，人家部队都不愿意守。国家都灭亡了，又独全四川？作为中**人，战可亡，不战可耻。与其不战可耻，何如誓死以尽天职！小鬼子要宣城可以啊，必须提着自己的人头来换。不要小看了中国人、中**队，更不要小看了咱们川人、川军！……”

周大少团长钢铁一般的决心和不可动摇的抗战守土意志极大地鼓舞了众人，大家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周大少团长打好宣城防御战。

周大少团长不买南京国民政府的帐，那自然更不会买小日本的帐，只要小鬼子有胆来攻击宣城，他就会动全部的心思、使用一切手段毫不客气地还击！

“哥子弟兄们刚才听了周参谋长的敌情通报。国崎登少将这回吃了大亏总算是学乖了哈。把这五万大军密集沿着广（德）宣（城）公路像一个大石滚子一路压来。其先头部队四千余人距离日军大队也仅仅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就是想咬一口就跑，好像都是无处下嘴啊(众人都点头赞同。日军的防备太严密了，偷袭不着让他咬住了就麻烦了）！

但是，大家注意到没有，其实国崎登还是留了一个机会的：就是其先头部队与后面大队日军相隔的两个小时的路程。我是准备给这个国崎登脑门子来个爆栗子的！就要伏击他的先头部队！”

郭勋祺郭大个子正抽着烟听周大少团长讲话，顿时被他这话给呛着了，咳嗽了几声急忙问道：

“周总指挥老弟，啷个打伏击？！广宣公路沿线，四野平坦广阔，是一个连大一点的起伏之处都没有的平原坝子，想隐蔽都成问题，挖个战壕小鬼子老远就发现了。现在这一下雪，那更是四顾了然。我不明白你所谓的伏击战怎么打？

再说，一旦打成僵持，被日军大部队上来，那就是吃不到羊肉倒惹一身骚，日军先头部队近四千人，在这种平原地势上想在两个小时内吃掉根本不可能，你就是把八千人全用上去也做不到！”

众位哥子弟兄们也把周大少团长盯到起，这么一个地势上打伏击？周大少团长真是会想能想敢想啊！

周大少团长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笑道：

“哥子弟兄们，人家把咱们川人一般叫啥子？对，川耗儿！川耗儿别的本事莫得，挖穴打洞那个本事那是生来就有的！

早在我们来到广德的十几天前，我就布置了直属工兵连安排了大量民工在宣城以南十几里外的的广宣公路沿线两侧挖好了一千五百多个藏兵洞！”

众人有所领悟，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人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十几天前，周大少团长不顾广德防御战打得如火如荼，调动直属工兵连和大批民工跑到宣城以南的十几里外的广宣公路沿线两侧到处挖那种半人多高、容得下一人蹲在里面大小的土洞。问他，周大少团长竟说要植树造林挖树坑？！这个小人精，他是早有这一妙招啊！确实这些土洞就是周大少团长布置的平原地势上隐蔽伏击用的藏兵洞：如果先把部队藏身在这些藏兵洞里，敌人一旦进入伏击圈，骤然暴起可不是照样打伏击嘛！

“老天亦助我一臂之力啊!昨夜一场瑞雪，对我们的隐蔽更加有利了。只是稍微苦了蹲穴潜伏的弟兄们了。谁愿意领兵去敲小鬼子的这个脑瓜崩啊？（川渝方言弹脑门的意思）”

郭勋祺郭大个子已经完全明白了。在心里不住地直夸这个小神仙的办法奇妙。只是没有闹懂，这个川军将领中出了名的与刘神仙（刘湘）不相上下的周小神仙，怎么十几天前就好像知道有今天这么一出啊？那个时候，洞穴也好挖啥，如果搁到现在，天寒地冻的，时间仓促，想一下子挖好上千个藏兵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有想法一时间也做不到了。嗨，怪不得他的那些个结拜的哥子们，个个比他娃大多了，却对他言听计从，还真是个深谋远虑的小神仙，能算多少步？

听到起周大少团长问谁愿意领兵出战，郭勋祺把烟头一扔，说道：

“我来带这个土行孙伏击队伍吧！”

周大少团长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郭大个子副总指挥，你不行。你那个大墩墩就算能够勉强挤进那洞里，可到时发起进攻时你卡到跳不出来啷个办？”

众人全哄堂大笑起来。这些洞穴，对于川军弟兄们来说是比着身材挖的，刚刚合适。偏偏郭大个子生了一个与绝大对数瘦弱灵活、身材不大的川人不一样的北方大汉的魁梧身材，身高体胖的再带上军械装备，还别说真是挤不进那洞穴去。郭勋祺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显得一脸沮丧。

最后，是由一个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营长带领三个战斗营近1500余名四川籍弟兄们去完成这个在平原上打伏击的战斗任务。周大少团长拍着这个袍哥弟兄营长的肩膀说：

“徐哥子，就看你们弟兄们的了！我再说一道，不管小鬼子消没消灭完，给你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一到，我即派部队来接应。头脑要冷静，不要发热蛮干哈。完成任务，你就是副团长了！”

“总指挥，你就听好吧！半个小时，老子弟兄们一定要把国崎登这个王八蛋的脑门子给他敲青了！少幺爸，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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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章又脆又响的脑瓜崩

近两千人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沿着宣城南门以外的广宣公路来到了十几里外的预伏阵地一带。徐宝珍营长就是那个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抬眼四面一望：平平当当那个全是雪白一片，只有广宣公路上因为有人马、车辆通行，路上有一些行人、车马的痕迹。而周边的旷野上则像张大白纸一样，干净的使人都不忍心踏上去。

直属川军独立旅旅团部的工兵连弟兄们开始沿着广宣公路两侧各三十多米处，搜寻工兵连十几天前动用大量民工挖掘的藏兵洞。

“喂，我说你们工兵个人自己挖得洞洞，都求找不到啊？！搞快点啥，一个小时以后，周参谋长就要亲自来检查我们隐蔽的情况了！”

徐宝珍有点不满的嚷道。

“徐大炮徐大营长，你自己看，这雪一下，白茫茫一片，连点痕迹都莫得了，老子还不是得现找啊？你放心，只要找到几个藏兵洞就好办了。藏兵洞都是按战斗小组呈三角形相距五米分布的，还是有规律的。”

这个时候就听公路两侧的工兵连弟兄们纷纷喊道：

“找到了！找到了！”

“不准在雪地里乱踩，都顺着前面工兵连弟兄们踩出的脚印走哈！大家按小队分别布置进洞隐蔽。”

徐营长命令道。

黄三娃他们这个战斗小组五人分别被安置到广宣公路左侧的三十米外的一组五个藏兵洞中隐蔽。黄三娃作为这个战斗小组的小组长率先跳进了这个刚容一人蹲着藏身的洞中，对着外面负责隐蔽扫尾的工兵连弟兄们喊道：

“好了，盖上木板子嘛！”

“兄弟，保重哈！多替弟兄们杀几个小鬼子！”

说完话，又从一个弟兄背得大口袋中拿出一小串红红的小辣子，扔给了黄三娃。

小辣子？那是四川特产的朝天椒！一口下去浑身冒火、辣得冒汗的玩意儿！是周大少团长特地为这些在雪地冰冷的洞穴里藏身的川军弟兄们专门准备的：实在冻得够呛，就咬上几口朝天椒抵御严寒。隐蔽潜伏的时间可是长达七、八个小时啊。广德出发的日军先头部队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

黄三娃头顶上的那块木板子盖上了，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洞穴里一片黢黑，黄三娃慢慢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下意识地先去摸了摸随身携备的军械，特别是一人十颗的手榴弹。咱少幺爸说了，战斗一打响，啥都别多想，用最短的时间往自己眼目前的小鬼子堆里扔光这十颗手榴弹再说！这可是杀小鬼子的好东西。见一切都是妥妥当当的，黄三娃才放下心来。

洞穴不大，连侧个身子都很费劲。头顶之上的木盖子那两个用竹管做得出气管投射出两个珍珠般带大小的白点子，对于黄三娃来说更像自己合川老家的嘉陵江里那打上来的大鱼的一对眼睛啊。

胡思乱想才蹲了一会儿，黄三娃腿就有些酸麻，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冷冰冰的地上，哇，太冷了！想了想，黄三娃把头上的钢盔摘下垫在了屁股底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那些说话声、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等声音渐渐远去，消逝了。最后只听见工兵连连长的大嗓门在喊：

“最后仔细检查一遍！特别是注意出气管哈！别露出来太多了。雪地上的痕迹全部扫除了。要让参谋长发现了异常情况，老子当球不成连长，你们他妈的也别想好过了！”

一个小时以后，1500多个藏兵洞中，已经藏好了1500多个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出击的雪豹！而广宣公路两侧原野仍然是雪白一片，干净的大白纸似的。

随后检查的周斌参谋长等几十个军官来到这片几十米宽、近一公里长的设伏地域。那是仔仔细细整整察看了十几分钟，最后只有五个字的结论：“藏得太好了！”广宣公路两侧的雪原上那是一片静穆，哪里找得到丁点有一千多人的藏身的痕迹！

周斌参谋长一行人回到川军独立旅旅团指挥部，笑着对两个总指挥说：“听好消息吧！”那是对狠狠弹国崎登少将一个又脆又响的脑瓜崩充满了信心。

周大少团长随即把指挥的事情扔给了郭大个子副总指挥，自己高一脚低一脚（一边屁股上的伤还未全好）地跟着川军独立旅的技术保障分队的弟兄们，去跟才缴获的小鬼子的那些大卡车、装甲战车较劲去了。

七十余辆小鬼子的大卡车遭弟兄们打烂了四十余辆，开得走的只有三十辆，烂了那也得物尽其用。车厢板子等拿去构筑土木工事，废钢烂铁化了，做成射击位置的防护盾甲也行啥。发动机好的拆下备用，坏了的就几台凑凑，凑出一台好的将就用。

周大少团长甚至现场就拿一台汽车发动机做了一台电动的磨粉机，让厨子兵们不费劲地就磨出了细细的米粉。楼大爷等厨子兵高兴坏了：现在吃油茶可是一点都不费劲费神了。用上电动磨粉机，几个厨子兵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全军近万人的队伍吃得米粉打好了，还比人工磨得好多了，那是又细又均匀。这搁以前那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那二十余辆装甲战车分别部署到四个城门洞子附近，权当或能动或不能动的小炮台（37mm战车炮），以加强防御前沿步兵火炮压制力量。

周大少团长并没有在高大的宣城城墙上部署过多的防御力量，只是一些观察哨等。因为六七米高的城墙作为平原地区的绝对制高点。敌人估计中国守军一定会配置大量防御力量在上面。周大少团长却把防御纵深阵地依托城墙顶出去五百米，那是绝对出乎小鬼子的预料以外的。

他娃还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在宣城八里长的城墙上遍布假防御目标，甚至插上了不少旗帜。你小鬼子不是有钢有铁有炮弹炸弹嘛，就尽管扔啥！

周大少团长现在正对小鬼子的九五式轻型装甲战车上的三菱a6120vo直列六缸气冷式柴油发动机着迷哟。为了把两吨多重的炮塔吊起来，那是大杠杆，又是十几匹马儿拉，可是费了点神，总算是费力巴哈拆下了一台发动机仔细研究着。

他指着固定发动机的六角螺丝等紧固件对身边的技术人员说：

“你们看看，好家伙，游标卡尺量得都在0.726到0.729之间，光从这些公差都在微米级的紧固件就可以看出小日本的现代工业配套体系已趋于完备了。

说起来咱们中国汗颜啊。小日本一年飞机都可以造五六千架了，老子们中国连个飞机翅膀都还造不出来！小日本数万吨的战列舰、航空母舰一大堆几十艘了，我们连个小炮艇都还造不出来。

差距太大了，这些都不说了，就是步兵用的步枪吧：仿毛瑟1924式的中正式步枪，从1932年定型生产到如今还未生产出30万支，而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一年产量可达三百万支！这就是小鬼子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小岛国敢于对我大中国猖狂的原因。

我们用逆推法也可以仿照出跟这台三菱产的发动机一模一样的东西，但其功效和寿命绝对远远不及原装货，因为我们的工业配套体系完全莫得！这就是差距啊。

我们在座诸位，都要好生深思一下，都说中国弱，到底体现在哪些地方？从满清到如今，中国一百年来几乎都在挨揍。说起来中国的综合实力还他妈的不弱啊，也不过从世界前几名滑落到十名左右。那全是靠中国庞大的糊口农业顶起来的。

列强们都已经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末期了，中国的现代工业体系还没有影子啊！可以说还停留在蒸汽机时代。

更要命的是，一个国家安全所依赖的军事工业几乎等于圆圈。大家可能会骂老蒋是个偏心眼，只把军火补给给他的那几十个嫡系中央师。

其实他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他又不是缺心眼子，难道不知道要马儿跑最少得让马儿吃饱的道理啊。皇上都还不差饿兵啥！

确实是中国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的底子太薄弱了，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余力。就拿中**工迄今能造的中**队里最强的轻武器仿马克沁重机枪的二十四式重机枪来说，至今才产出了三千余挺。老天，这可是十年的产量！一年三百挺，尚不够中**队整编一个师的使用。中国有好多师，二百余个！要花上一二百年才能装备上这些国产货，到时候人家都是用太空高能武器了！（大家没听懂）

唉，说句泄气话，其实大家不知道，中**工甚至连最基础的子弹生产也是不能保证的。部分原料要从国外进口，我重庆的军工集团亦一样。这一战乱外国中立，小日本封锁，你喊中国怎么造出子弹……”

说到这里的周大少团长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几乎没有国防军事工业的中国，就像一个很有钱的美丽寡妇（李敖语），哪个不来占你的便宜嘛！这就叫有钱的俏寡妇门前是非多。中国只有走先军道路，走强兵才能富国的道路。国家安全得到了根本保证，有了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才能最终成为人人敬畏的大国强国（毛太祖两弹一星的战略红利我们现在仍在享用，只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光长了一身嘟嘟肉，富是富了，没有可亮的结实肌肉，那就是待宰的一口肥猪儿，是不行的。诸位，我们都要为之而奋发努力啊！”

众人都狠狠地点着头。

12月10日下午五时许，日酋义田一男大佐联队长率领的日军先头部队四千余人慢慢沿着广宣公路进入了周大少团长精心设伏的地域。

四千余人的小鬼子按照行军队列拉成了一个一公里多长的长长的队伍。在周边一片雪野的映衬下，土黄色的如同一条长虫子般的小鬼子队伍是分外刺眼。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义田大佐打望着四周的洁白美丽的雪野，想到马上就要达到指定作战区域了，心里非常轻松：国崎将军也是太谨慎了，他反复告诫要提防的川军的突袭在哪里啊？哼，这种平坦的雪地上怎么突袭？！还没有接近，远远地就会暴露行踪。在望远镜里，义田大佐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宣城那高大的城墙了。看来，川军也只能指望这些中国老祖宗留下的城墙抵挡罢了！

负责指挥这次敲国崎登的脑瓜崩的伏击行动的郭勋祺副总指挥在望远镜里见日军先头部队大部分已经进入设伏区域，大声对参谋吼道：

“好戏开始了哈！命令，陈伯光炮兵分队三发试射弹！”

“是！”

参谋兴奋地大声答道。三发试射弹这是潜伏部队发动攻击的号令！

三发75mm山炮弹呼啸着砸进小鬼子的行军队列之中，发出了三声巨大的爆炸声。在日军官兵们遭到不知何处飞来的炮击，尚在错愕中的时候，随即就见广宣公路两侧的数十米外的雪野上突然无数的雪面被掀起，数不清的黑疙瘩简直就像漫天飞舞的黑黑的乌鸦一样，从公路两侧向公路上的长虫般的日军队列扑来！

“敌人炮袭！”小鬼子的各级指挥官还没喊完这句话，马上又变成了：

“手榴弹！”

其实这就是分秒的事情。早已经听到了小鬼子大队伍在广宣公路上的动静的潜伏的川军弟兄们，那是把手榴弹的盖子都旋下来了的，就等着三声炮击的进攻号令。听到三声巨大的炮弹爆炸声，所有潜伏的弟兄们几乎同时掀开顶盖，就开始往广宣公路上的还未从炮击中反应过来的小鬼子的行军纵队里扔手榴弹！

每人十颗手榴弹，被在冰冷刺骨的藏兵洞窝了一肚子气的川军弟兄们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全砸进了小鬼子的队伍里，这一千多川军弟兄们大部分都是老兵，那手榴弹扔得可全是开花弹（凌空爆炸）。近一公里长的设伏地域里的广宣公路上是火光闪烁，硝烟泥尘冲天而起，密集的手榴弹爆炸声完全听不出点来了。整整一万五千多枚手榴弹是持续爆炸响了近两分钟!

手榴弹打完，前线指挥的徐宝珍营长命令身边的司号兵打出三发红色信号弹，这是五分钟火力急袭的信号。

于是扔完了手榴弹的一千多名川军弟兄们又依托洞穴对着烟尘弥漫的公路上的残存的小鬼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密密弹雨。

“吹冲锋号！”徐宝珍命令道。

“冲啊！杀啊！”冲杀声随即在激昂的冲锋号声中响切雪野。令川军弟兄们很扫兴的是，冲杀到公路上基本上就剩下些补枪的活路了。

除了尾巴上的七八百小鬼子冲出去了，一公里多长的设伏区域内的三千多小鬼子先头部队几乎在第一轮的手榴弹的爆炸中就已经伤亡大半，然后又遭到了五分钟的火力急袭，更是痛打落水狗。

不少小鬼子甚至连枪栓都还没有拉开就遭炸死了。小鬼子的炮兵连火炮还未从牵引的骡马车上解下，结果就遭连人带马炸死、炸翻。最前面的小鬼子的骑兵搜索中队那更是惨不忍睹（目标大啥），现场全是炸死、打死倒毙的人马尸体，互相叠伏着，血把这一片的洁白的雪地都染成了红色！

“迅速打扫战场，准备撤离！”

徐宝珍营长顾不上许多。三十分钟的时间，还剩下十几分钟，倒是可以拣点东西走。打了大胜仗的川军弟兄们高兴地收集着一切有用的东西。

三十分钟时间一到，前来接应的三十多辆大卡车准时到达设防区域。开车的弟兄们见到这个骇人的情景都是目瞪口呆。领头的川军独立旅辎重运输连连长满脸笑容对徐宝珍营长喊道：

“徐哥子，活干得漂亮啊！这下子升官又发财，吃肥了哈。东西还捞了不少，成了大财主哟！”

跟车前来负责伤员救治的医疗队队长翟军医跑过来问道：

“徐营长，弟兄们伤亡大不大？”

徐营长咧嘴一笑，对他说道：

“对不住了，翟军医，莫得伤亡的。噢，不，有十几个伤的，他妈的在雪地里冲锋，路太求滑了，摔伤了十几个弟兄，有两个还是重伤，手遭摔断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嘛。”

翟军医听到这话，眼珠子都瞪圆了，不敢相信：你说周大少团长策划的这场伏击战打得，消灭了小鬼子三千多人，自己的弟兄们没死伤一个，都成了天兵天将了！？

辎重运输连连长有点惋惜地说道：

“可惜这些好骡马了，几百匹啊。等会把弟兄们拉回去，老子跟少幺爸总指挥说说，乘到起还有点时间，回来把这些死马、死骡子的也拉回去。这要到冬至节了，听说咱少幺爸卤制得骡马肉可好吃，大冬天的吃些肉生热又长气力啥。”

“老子说你龟儿是个死脑筋嘛。你把缴获的东西拉上，死马死骡子的坐车，这十几里路小意思，老子率一千多弟兄们跑回去。

他妈的哟，活活在这冰窟窿里冻了七个多小时，才打了十来分钟，这还没活动开啊，跑回去正好活动活动！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祝书友大大新年万事如意，多谢你们一年的支持、鼓励！）

260章真是弄不明白了（拜年求票）

还没有跨进设在宣城一个曾姓财主的大门大院里的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部，大家就听到郭勋祺郭大个子副总指挥那个大嗓子在喊：

“服气了！老子真的服气了！手榴弹加些土洞洞，硬是在雪地平原坝子上干掉了三千多小鬼子，嗨，自己的弟兄们还没有死伤一个！该这个小神仙当总指挥，老子莫得这么大的本事。”

又惊又喜的郭大个子进来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杯子喝了一口茶，一看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等周大少团长身边的老人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是对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内一样，又添了一句，

“老实话，真是打得好啊！保定军校这是没有了，要在这场战斗都能够写进军校的战术教科书了！老子这保定军校算是白念了。”

李航瑞政委被这个有些率直的保定军校的学弟逗笑了，说道：

“那我也不是白念了？我是老早就对这个结拜的幺老弟服气了，而且还是服得五体投地那种！

你知道我跟他打得第一场大胜仗－－－平型关大捷他是怎么打得：利用三路日军来到时间差，反复设伏；又利用地利，说起来你们不相信呢，就是爆炸混了大量他研制的铁尖钉的石头堆。还硬是让他消灭了八千多号称钢军的第五师团的21旅团的小鬼子。说起来简单啥，混铁钉，炸石堆！”

唐东团长也大笑，接上话题：

“峨口打伪满洲军第一骑兵师那仗，我们对付在平原上纵横驰骋的骑兵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这个小人精总指挥研制的铁尖矛头，除了铁尖尖，下面套的全是木杆杆，那更省事。

在繁峙阻击作战中，用的也是铁皮盒子装高爆炸药的他称得防步兵地雷，就只有手掌那么大，人是炸不死，全炸成独腿腿。可是把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从旅团长本多政材少将到下面鬼子兵上千人，炸成了独腿腿不说，那是连胆魂都给炸没了！缩在繁峙一周没敢动弹。

再说这次在淞沪会战大撤退中，在吴福线胃塘地区歼灭日军第16师团挺进支队的九千多人的那仗吧，有什么好武器？当时重武器都是扔光了的！说白了就是用总指挥搞得酒瓶子装汽油白糖做得周氏燃烧瓶、路边大炸弹、油桶子炮打得嘛。说起来，这还算这个小人精总指挥打得不算好的一场仗，伤亡大了点，有千把人。”

郭勋祺郭大个子听到这里，已经是目瞪口呆了：

以前还以为周大少团长战功卓绝，跟他的部队装备精良有很大关系。现在听周大少团长的身边老人这么一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嘛！那确实是上兵伐谋啊！

这个小神仙已经到了一种摘叶飞针，也能当杀人武器的境界了。听听刚才众人说他在几场震惊全国的大胜仗都用了些啥子东西嘛：石头，铁矛，尖铁钉，铁皮盒子装炸药（防步兵地雷），油桶子当大炮？！酒瓶子装汽油混白糖当燃烧瓶？！……啥子乱七八糟的嘛！

听众人说得闹热，周斌参谋长干脆把两年前跟到周大少团长混到一起就经历的奇事趣闻也给大家凑个趣，摆了出来。

反正这个小人精也不在指挥部，正对小鬼子的柴油发动机着迷哟。在技术保障分队哪里待了大半天，忙得连少午饭、晚饭都是在那现场匆匆寥寥吃得。没在当面那给大家摆摆也无妨啥。

当大家听到周斌参谋长摆的周大少团长拿耗儿，臭死人的大粪坑，吵死人的大喇叭噪声都把重庆王家沱日租界里的小鬼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有十余名日本租界警备队的小鬼子自杀！最后到了提到他娃的大名日租界的小鬼子腿都要吓得打闪闪的时候，全是嘴巴张得能够塞进鸡蛋了。

“唉，你们保定军校是白念了，我这黄埔军校也一样，也是白念了！我是给这个小人精总指挥总结了一句话：

就是搞得杀人的东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都能很快学会使用的傻瓜级，运输补充这些简单实用的武器是摩（托车）托骡（马）拉级，这威力和杀伤效果那完全是丧心病狂级！”

说完，周斌参谋长自己都笑了，大家全会心地大笑了起来。

如果唐生智上将也在这里，他一定会从蹲着的椅子上蹦起来用湖南话大嚷：“对头啊！”因为周大少团长给他的南京警备军灌输的就是这套充分利用各种现存的客观物质条件，达到最大杀伤效果的东东。

12月9日，南京保卫战的复廓阵地防御战正式开始了。当天全线并没有发生大的激战，除了正面防守紫金山一线的桂永清的教导总队。毕竟是中央军中的中央军，精锐中的精锐，教导总队依托有利的地势和工事，把日军向该方向的第九师团、第三师团打得在阵地前遗尸遍野，一天伤亡千人依然寸步难移。

松井石根大将心生一计。10日清晨，一架日军飞机飞临南京城上空，盘旋了几圈以后，投下了一包东西。奇怪的是这包东西并没有落地爆炸。几个南京警备军的士兵好奇地跑过去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空投袋，上书“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将军收”于是南京警备军士兵们赶紧送交唐生智设在自家在南京百子亭的唐公馆的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

唐生智打开一看，“投降劝告书”几个大字，下面写道：

“百万皇军席卷华中，南京亦处于铁壁合围之中。由此可见，再打下去对南京中国守军和将军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唯江宁之地，中国古都，民国首府，明孝陵、中山陵等名胜古迹猬集于此，是我东亚文化之精髓。我大日本皇军对抵抗者虽极为峻烈而弗宽恕，然对无辜之南京市民及无敌意之中**队，则以宽怀之心处之，不加侵害。至于东亚文化，犹有保存之心（小日本现在仍有抗战期间从中国掠去的文物珍宝不计其数，不知这些中国的国宝何时才能回到故国啊？！）。

如将军率贵军苟欲继续交战，南京则必难免战祸，亦使千载东亚文化毁于一旦，百世文明皆成灰烬。故本司令官代表大日本皇军郑重奉劝将军：当和平开放南京城，放弃抵抗，然后按以下办法处置……大日本陆军华中方面军总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大将”

唐生智一把把劝降书撕了个稀巴烂，

“xxx（湘骂），传我的命令，准备与小鬼子决一死战，各部队要与阵地共存亡，擅自撤退者按军人连坐法严惩不贷！”

松井石根大将劝降不成，恼羞成怒，驱动三面合围之日军对南京发起了全面猛烈地进攻。

一时间，南京城外复廓阵地上炮声隆隆，杀声震天，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十万中国守军与二十几万强大的海、陆、空立体进攻的小鬼子队伍展开了抗战以来的绝无仅有的殊死拼杀！（这是中国抗战史上唯一的一次，中**队在一次战役中人数少于日军还只有日军一半，通常五六倍不止，最多十倍都不止）

城外，两军厮杀，血流成河。城内，唐生智呆在唐公馆，蹲在一张太师椅上吞云吐雾（抽烟），还不时轻轻地品上一口三炮台的香茗。那幅悠然自得旁若无人的模样，仿佛眼下这场浴血战斗根本就没有发生。其实这一切老早就在他与周大少团长商议确定的计划盘算之中了。心中有数，自然不慌。

再回到宣城，周大少团长面对终于是来到宣城外围的国崎登的举动是搞得啥子名堂，第一次摸不着脉络，真是弄不明白了。

12月11日，日军进至宣城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前沿附近，与周大少团长的各面防御阵地上的部队是遥遥相对，但国崎登少将也就这个样子了。并没有发动进攻，甚至连试探性的进攻动作也没有。只见空中小鬼子的飞机整天在宣城城内城外的防御阵地上空反复盘旋侦察。把已经完全没有对空打击能力的周大少团长气得跳起脚脚乱骂。

国崎登越是这样反常，周大少团长心里越是不安，思前想后，搞得身边的众人都跟着他娃犯嘀咕。

到了晚上的时候，汤立勇、沈平等人兴冲冲前来请示之前预备的晚上摸国崎登的夜螺丝（川渝方言抓舌头的意思）行动是否按原计划进行，周大少团长一挥手道：

“不搞了，不搞了！国崎登这个王八蛋太反常了，先头部队吃了这么一个大亏，竟然无动于衷，这他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子烂药嘛？”

12月12日，日军仍只是频繁进行空中侦察，地面上没有任何动静，没有进攻。

这一天，周大少团长冥思苦想，茶饭不想。众位哥子弟兄们也是坐立不安，纷纷猜测这个狡猾的国崎登到底暗藏着什么大坏水？

12月13日，日军稳坐钓鱼台仍然是一动不动。这三天时间，倒是把合围宣城的进攻阵地构筑成了铜墙铁壁。

弄不明白国崎登的意图，周大少团长的嘴角急得起了两个大火泡。早饭，少午饭是一口莫动。把专门照顾他的李国柱都急得眼泪水含起。这三天，除了在川军独立旅旅团部的作战指挥室站着、坐着、躺着、趴着，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那张宣城防御军事部署图，周大少团长那是把自己当成了国崎登，不断给自己之前的宣城防御部署挑刺、挑漏洞。

要不然，就跑到宣城高大的城墙上依着城墙垛子口用望远镜一动不动地观察日军的动静，往往在凌冽的寒风中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众位哥子弟兄们都心痛地不行，又劝不住，气得把国崎登这个日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旧伤未愈，又添焦虑。饶是周大少团长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人也是来不起了。

13日下午，周大少团长终于是躺上了床，想好生眯一会儿再说。免得这样子就是把脑袋里的弦绷断了也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暖暖和和，铺了好几床舒适的厚棉被子的床上，周大少团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真是梦乡：

一会儿是晋西北的崇山峻岭，雄关险道；一会儿又是淞沪会战战场上的炮火连天，浴血拼杀。连咱林大小姐那双美丽多情的明眸善睐的大眼睛也在他梦境中出现过。

突然，一队凶神恶煞的小鬼子兵叫嚎着端着闪闪发亮的刺刀冲了过来，周大少团长打光了手枪的子弹转身想跑，却被小鬼子兵一把抱住，急得他上下踢腾着，却是难以脱身……

一阵子急促的喊声在周大少团长的耳边响起。周大少团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坐起在被窝中，脑子里还是纷纷乱乱的，刚才的梦境仿佛还在翻腾着。

直到喊声再次响起，周大少团长才猛然惊醒，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啷个回事？国崎登发动进攻了？在哪个方向上？”

他妈的，敌人动了就好办了，周大少团长心里一阵高兴。再一细看喊醒他的人是电讯处的处长，哦，日军还是没动哈。

“是不是民国政府和最高军事当局，对我们川军独立旅撤消了叛军处分。我是说接连打了两场胜仗，消灭了五、六千小鬼子，也该是有点动静了啥！”

边说周大少团长边起来了穿衣服，不睡了，睡着了还遭小鬼子活捉了？！真是他妈的晦气！

电讯处长看他穿好了衣服，递给他一份急电，周大少团长接过匆匆一看，这种事情都有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暖融融的又有一些感动，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电讯处长说道：

“回个电吧！就说你敢来团长就敢上阵地跟小鬼子拼刺刀去。”

电讯处长奇道：

“团长，这样子也行啊？！”

周大少团长一挥手，

“就这样！老子奇了怪了，这都成了妖了，我还真是弄不明白了！”

（鞠躬感谢一年来各位书友大大的支持！预祝你们新年好！）

261章第三把板斧可算是扔出来了（新年好）

是谁这么厉害，一来就要逼得咱周大少团长上阵跟小鬼子拼刺刀啊？！

没有别个，正是林雪儿林大小姐。俗话说，三人成虎，这沸沸扬扬关于心上人及他的川军独立旅的或真或假、亦空亦幻的传言，是把女娃儿的一颗芳心整得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特别是在重庆南岸的江南新机场，看到枭龙（就是周大少团长率弟兄们从山西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整回来的卖剩下的那架日军九二式重型轰炸机，被周大少团长改成了客货两用机，取名叫枭龙），一趟趟从武汉军用机场运回的八、九百名川军（不仅有川军独立旅的，还包括同从广宣前线一起撤下来的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受伤弟兄们）的重伤员，那断手断脚、肠穿肚烂、头破血流的那个惨样。

哪怕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见过这些的医护人员的林雪儿仍然心止不住在颤抖，再一听到哭兮兮的陪同重伤员返渝救治的兰兰妹妹说到周大少团长也被小鬼子的榴散弹击中，大大小小的伤处竟然有十余处。那顿时一颗心是方寸大乱，那是哪个人都阻拦不住了，跳上枭龙就一翅膀飞到了武汉。欲从武汉乘船先到芜湖港，再到宣城去找周大少团长去。那份浓情厚意和深深地牵挂，完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啥子都顾不上了。

军情处武汉特工组组长杨晓云，同时也是川军独立旅的武汉留守处的负责人，看到林大小姐来，头就大了一圈，再听到她说要去宣城找周大少团长，顿时叫了起来：

我的个林总哟！你就是拿杆枪把我给毙了嘛，我也不敢派人送你去宣城啥！宣城现在是个啥子样子，他心里是最明白了。别看最近周大少团长又连着率领弟兄们打了两场胜仗，可在前天（12月11日），整个宣城就被四、五万小鬼子重兵合围了，搞不好现在正打得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的，这个时候还把团长夫人送到宣城去，老子脑壳遭门板夹了啊？！

一旁的万家工商贸集团驻武汉办事处的何启明处长（军情处秘密人员）见两人僵持不下，渐渐火气都大了，怕伤了和气，急忙劝说道：

“林总、杨组长，我看这样子嘛，林总先给团长发个电报。团长他如果同意了，说明你的安全是能够保证的，我们就安排行程。如果团长不同意，那就……”

见僵持也不是个解决的办法，大家也都同意先发个电报征询一下周大少团长的意见，再视情况而定。林雪儿无奈只有答应了。要不然自己走？林大小姐还没有完全发昏，在这个战火连天的时候，一个单身漂亮的女娃儿在外那就是招祸!

电报发出去了，林雪儿一边急切地等着周大少团长的回电，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今天的（12月13日）的武汉三镇的十余种报纸。报纸上，正在激战的两场保卫战（南京保卫战，宣城防御战）都有消息刊登，自然南京保卫战的消息占了绝大多数版面。

现在哪里是冰火两重天：南京及外围复廓阵地打得热火朝天的，南京附近及以东的被小鬼子占领地区则是掉进了冰窟里。由于天气寒冷，小鬼子的补给线又大大延长，人马众多，松井石根大将于是要求日军各部队“在当地征收粮食，以谋自活”，正式下达了征收命令。这道命令无异于纵容日本兽兵对中国老百姓扫杀抢掠、强暴等，种种小鬼子的暴行在南京以东的广大江南地区频繁发生，甚至引起了西方列强在当地的教会人士的强烈义愤和抗议。

从手上的武汉《华商报》上看到这些有图有真相的的触目惊心的小鬼子的兽行，林雪儿恨得咬牙切齿，一把把手上的报纸扔出去老远。

突然，一张《武汉工商时报》上刊登的，一篇名字叫《一腔热血洒广德》的战地报道吸引了林雪儿的目光。该文详细描述了川军独立旅等几支在广德阻击战中的川军部队在浴血奋战的广德防御战的半个多月时间的发生的几场战斗。

竟然还有一张周大少团长受伤后仍然带伤去看望伤员弟兄们的时候那个带伤敬礼的照片。看着照片中的周大少团长清瘦的面颊、坚毅的目光，缠满绷带的右手举着甚至有点可笑的军礼，林雪儿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忍不住抽泣起来。

等收到周大少团长那封：“你敢来我就上阵地跟小鬼子拼刺刀”的“绝情”电报，林雪儿是不顾一众男人在场，顿时就大哭了起来。这个死崽儿，为了啥子嘛？！个人没有名利，部队没有名号（有，叛军！），上面不给补给（自己出钱出人出力出物），战功卓绝没有荣誉，落到现在只有死伤惨烈的战斗和默默倒下的众多牺牲。

晓舟啊，你和你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嘛？！哪个比得上你们比镜子还明亮的心灵：心无杂念，不求任何名利，一心只想着为着咱国家民族不受小鬼子的侵略欺凌而浴血奋战、厮杀疆埸。哪个像你们啊，战火烧在华北、华中，隔着四川、重庆数千公里，还主动请缨出川抗战，一路上受尽冷嘲热讽和排挤，全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尽是阻击掩护等死仗恶仗，却又既无弹药补充又无粮秣接济，冰天雪地地饿着肚子跟小鬼子拼死战斗（其他川军部队可能是这种情况，周大少团长才不会令自己和手下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混成了这个惨样，要不然他也不会截抢陈诚的第15集团军的弹药粮秣了），这到底是为了啥子嘛？！

林大小姐边哭着边骂起了人来，当然不可能是咱周大少团长，林雪儿理解他看似毫不留情中的深情厚意，“这个混蛋王八蛋的蒋光头，蒋该死（介石）！（四川人对这个人没有一丝好感，常直呼川话有些谐音的蒋该死）”吓得杨晓云赶紧把众人轰起走了，把门掩上，任林大小姐一个人出出郁闷之气。

不说林大小姐伤伤心心为咱“受尽了委屈”的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川军独立旅的一场痛哭了。

却说到，周大少团长迷瞪了一会儿。被叫醒了以后也不想再睡觉了。现在这个狡猾的国崎登少将一连三天的无所动作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哟。

周大少团长走出睡房，来到了指挥部的院落里。几个跑热了，脸蛋子红得像红红的苹果似的几岁大的细娃儿，正在互相追逐着嬉闹。一见到周大少团长进来，孩子们也不游戏了都向他跑来，嘴里直喊：“大哥哥好！大哥哥好！”

周大少团长非常喜欢这个曾姓财主家的几个细娃儿，年纪跟自己的干女儿小雨娃子差不多大小，嘴巴那是甜得死人。周大少团长见到他们就满脸笑开了花，招呼身边的万朵花一人给一块巧克力吃。

几个小孩子缠着这个和气的大哥哥要他再教一首好听的儿歌。周大少团长看到他们头上戴着的生肖帽子，是牛、虎。哦，37年的牛年将去，38年的虎年即至，又是岁岁交替的时光了。周大少团长对几个小孩子说道：

“今天不教唱歌了，大哥哥教给你们念生肖顺口溜吧。听好了啊：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十二个生肖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它又是一个循环……”

周大少团长前身那个倒霉鬼催的，生于1920年，生肖属猴（那周大少团长不是才十七岁嘛，这是重庆人一个风俗，孩子生下来就算1岁了，所以周大少团长今年也就十八岁了，其实还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少年），但一直没有啥子聪明过人的地方，很普通的一个孩子。

直到被周大少团长穿越附身而来，才是现在这个猴精猴精的样子。所以周炳益两口子一直心里都泛着嘀咕：笨哈哈了十几年的个人的娃儿，两年多前遭滚下楼梯摔了一个大青包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是商海翻腾、文韬武略，秉智更是异乎常人，真是开了窍啊？！

孩子们的父亲曾大哥不知何时也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幅和乐的情景，对周大少团长身边的万朵花等几个警卫随从感叹道：

“别看总指挥年纪轻轻，那是文韬武略，学识过人。这几天，不是总指挥连着指挥兄弟们打了两场大胜仗，把小鬼子都打怕了，哪里会有如此平静的日子哟，宣城恐怕早已经是战火肆虐……”

一番高帽子的话曾大哥还没有说完，就听正跟孩子们嬉耍的周大少团长一拍自己的大脑门，连喊：“哎呀，哎呀！”，把众人吓得赶紧围上来探看出了啥子事情。

周大少团长只是一叠声地招呼“走、走，到作战指挥室！”走了几步，想起还没跟人打招呼，回头对曾大哥笑道：

“曾哥子，你是旁观者清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把个很简单的事情弄球复杂了！”

说完，大笑着没头没脑地走了。扔下曾大哥和几个小孩子莫名其妙的。

一跨进小小的川军独立旅作战指挥室，小老烟枪周大少团长都被呛到了：只见指挥室内烟雾腾腾、乌烟瘴气，那是十几杆老中青烟枪一齐开火。就连很少抽烟的李航瑞政委都倚在敞开条缝缝的窗子前拿着支烟卷沉思，众位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都在纠结哟。

周大少团长高兴地喊道：

“郭大个子，老李，周哥子，你们说国崎登这个老鬼子为啥子这三天按兵不动？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遭我们接连两板斧敲昏了、打怕了！

老子就是奇怪小鬼子啷个把个进攻出发阵地修得跟个铜墙铁壁似的，这他妈的是国崎登老鬼子防老子再出拳偷袭他啥。俗话说程咬金的三板斧，老子扔了两板斧，他还在等老子的第三把板斧如何扔向他哟。老子没动，他老龟儿子动啥子嘛！”

十几个人全“哎呀，对头啊！”

周斌参谋长就像一层薄窗户纸被周大少团长捅破了，豁然开朗说道：

“我们这就是遭总指挥常说的那种惯性思维给缠到起了。一般以为小鬼子一上来必定飞机大炮一顿狂轰滥炸，然后轰轰烈烈摆出拉一个进攻的架势开始猛攻我们。这国崎登老鬼子的所谓反常其实是正常的举动，连挨两计闷棍，是人都得防着对手再来一下，所以他来个以静制动，打人前先防着挨打，倒把我们大家给弄糊涂了！

总指挥说得完全没错，国崎登这个老鬼子把个进攻出发阵地修得如此完备严密，真是防着咱总指挥扔第三把宣化大板斧！”

众人都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唉，有时候很简单一件事情，譬如1加1等于2大家都知道，可要整复杂了非要问个为啥子等于2，那就成了哥德巴赫猜想，满世界都找不到几个人能想明白了。

唐东团长笑着一把把周大少团长刚掏出的骆驼烟抢了过去，周大少团长气得骂道：

“糖巴鸡屎，你抽得不是跟老子的一样的嘛，都是骆驼牌烟卷啥？”

唐东团长边跟大家散周大少团长的烟卷，便给众人眨眼做着鬼脸，

“哥子弟兄们你们说，总指挥这头骆驼跟不跟我们这些骆驼一样？”

连李航瑞政委也笑着跟众人异口同声喊道，

“不一样！”

周大少团长一愣，

“啷个？我这个又不是特供烟，还不是都是英美烟草公司赞助的军供品！”

众位哥子弟兄们大笑“真不一样，你这头小骆驼聪明些！”

就在烟熏火燎之中，第三把板斧那就遂了国崎登少将的所愿，周大少团长终于是扔了出去。

12月13日，晚上九点多钟，据守宣城的川军独立旅的陈伯光炮兵分队集中了24个炮群？！24个炮群？周大少团长就算是前前后后的抢劫友军加缴获小鬼子的火炮，顶破天去也就五、六十门步兵炮啊、山野炮之类的。

按炮兵惯例，这些分成两三个炮群以规避敌人火炮反击的威胁足矣。啷个弄得这么大一摊子的二十四个炮群，这一群才二三门火炮，这也太扯了吧？！怎么集中炮火？怎么实时指挥？！

周大少团长利用缴获的小鬼子的电话线，在宣城城内外的防御区域数平方公里的偌大范围内，设置了二十几个炮兵隐蔽发射阵地，全与旅团指挥部和陈伯光的炮兵指挥所建立了电话实时联系线路。战时，所有的火炮阵地只需要按照炮兵指挥所提供的炮击目标位置参数，就能实施分散炮击，集中打击。火力未有一丝一毫减弱，在小鬼子的优势飞机重炮下的生存力却是大大增强！

陈伯光这个炮神和李航瑞政委这个保定军校炮科毕业的高材生那是对周大少团长的做法赞不绝口，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嘛。可以说周大少团长的这种使用炮兵的方式在当时简直开了一个先河！

其实这搁到现在稀松平常，是炮兵战斗的主要方式。否则在炮瞄雷达等先进弹道侦测器材的关照下，只需十几秒钟就能测算出对方炮兵发射阵地，不到一分钟你火炮阵地不转移，那就等着挨反击吧！（美军基本上都是自行火炮了。我军野战部队差不多。就是周大少团长前世的警备区老汉下属的炮兵营，那都是三流守备部队了，演习照样小炮群、分散化、打几分钟就转移。这可是周大少团长不用多想的）。

周大少团长甚至举了一个才退下来的胡宗南的第一军的炮兵团的使用的失败例子。胡宗南这个被他的黄埔老师周恩来称作志大才疏的草包，竟然把二十几门炮排开成“非”字形集中在一堆，结果没打出几炮，遭小鬼子的飞机大炮炸成了一堆废钢铁！

果然，12月13日晚九点多钟，这分布在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的二十几处炮兵小阵地发射的炮弹从四面而来，却全落到宣城西侧稍微前突的重藤千秋少将率领的重藤支队之野田家私联队的利川（秀一）大队的进攻出发阵地上。

让配属国崎登的日军第六野战重炮兵旅团之一部的数十门远程重炮十几分钟没有反应过来，小鬼子炮兵观察哨完全懵了：不知道该啷个报告，因为中国炮兵的火炮发射范围竟然涵盖达七、八平方公里，几乎就是说整个被围的范围内都应该算是敌人的火炮发射区域，八嘎，这怎么报？！

不说小鬼子炮兵观察哨犯昏了，一直癞疙宝吃豇豆－－－悬吊吊的国崎登少将这下子总算是把心落到了肚子里，

“哟西，这个狡猾大大的川军独立旅的支那小将军总算是把他的第三把板斧舞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集中打击我重藤支队的突出部的利川大队的阵地。

命令，利川少佐所部依托预设阵地把中国守军的进攻坚决击退，守住这个进攻位置很好的突出部阵地！14日，空军进行全天空袭后，于15日，该部就以这个方向为主攻方向，向宣城中国守军发动攻城战！”

旁边的小野中佐参谋长恭维道：“将军阁下，真是一招妙棋啊，如此攻防转换，真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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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章残夜

宣城以西的日军突出部的“激烈”的攻防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在陈伯光的炮兵分队的炮火和夜色的掩护下，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大声呐喊着蜂拥而上。利川少佐率部火力全开，打退了中国守军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只见数百米开外的影影绰绰的战火之中，中国守军的冲锋官兵倒了不少。在日军重机枪的“哒哒”扫射声中，剩下的中国守军的士兵拖得拖、拉得拉，带着“死伤”战友撤回了阵地，又一次中国守军的大规模进攻被击退了！

这是一场令攻防双方都十分满意的战斗。利川少佐仅以伤亡百十人（炮击、狙杀）的代价，前后击退了川军独立旅发动的三次大规模进攻，初步估计杀伤中**队的官兵不下五、六百人！国崎登少将对于这场其实算不得多大的夜间攻防战还是上心的，对身边众人感叹道：

“这是中国战事爆发后，迄今为止支那军队中，最有战斗力，军事素质最强的一支部队。今晚幸好我们早有准备，才能取得如此战果，挫败了他们企图一举拿下突出部，拉平防线的意图。

而川军独立旅被迫撤下的时候，不丢一人一枪，仍然是给我们诸君提个醒，这是一支值得我们尊重的对手。周将军之川军独立旅一个旅应当被看着支那军队的一个军！”

周大少团长也比较满意：防御宣城西侧的两个战斗营戏演得不错。前后三次精心准备的大规模进攻，别看倒下去了五、六百人，真正的伤亡不超过几十人。弟兄们是喊得响，冲得慢，隔着四、五百来米就纷纷装着中弹倒下，其实在夜色中，最有威胁的就是日军的重机枪火力和掷弹筒。至于三八大盖那简直不算。两个战斗营的夜间狙击手乘机打掉了小鬼子的十余个重机枪火力点、掷弹筒，前线的指挥官初步摸清了当面日军的火力部署情况。

12月14日，合围宣城的日军终于发动进攻了，却是从空中开始的。

拂晓，小鬼子的陆军、海军（宣城仍然处于日本海军航空兵的攻击范围内）航空兵就前来下蛋蛋。按照这几天反复侦察确认的宣城城内外的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的守军目标，一波一波的狂轰滥炸。一时间，宣城城内房倒屋塌，随处可见瓦砾，到处是炸坏的残垣断壁。

而城外的防御阵地上，则硝烟尘土弥漫，川军独立旅的防御工事遭受到不少的破坏。

利用这十几、二十来天的时间，在周大少团长的提前布置下，宣城挖得到处是防空洞、地下室。所以虽然小鬼子的飞机狂轰滥炸，但人员损失轻微，但老乡们的物质财产损失惨重，不少人家的房屋几乎成了一大堆的瓦砾。

靠近宣城西北侧一角的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部到没有大的损伤。只有一颗小鬼子投下的航空炸弹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周大少团长平常睡觉的房屋的屋顶之上，把瓦房炸了一个硕大的望天洞孔，惊大家一身冷汗出来。幸好周大少团长一贯早起晚睡，此时早到作战指挥室去了，没有伤着人。历经战阵的众位哥子弟兄们都知道，这是小鬼子的飞机盲目投弹，并不是发现了川军独立旅的指挥部位置，否则就不会是一颗铁蛋蛋了。找人收拾了一下子，又继续该干嘛干嘛。

这小鬼子的飞机天一亮就开始的空中轰炸，一波接着一波，还没完没了了，直到天黑以前才算结束。

负责统计日机轰炸强度的川军独立旅作战参谋最后报来数据：小鬼子全天共计出动十一波计132架次轻、重型轰炸机，型号有九二式重型轰炸机、九六式重型轰炸机、九七式轻型轰炸机等现在日军陆、海空军常见的四五种主力轰炸机机型。投弹上千枚，其中在宣城城内投弹还使用了少量的铝质纵火弹，烧毁了一些房屋。

宣城外围的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是日机重点轰炸目标，人员由于严格执行周大少团长的深挖洞的命令，没有啥子伤亡。但防御阵地损毁严重，不少需要重新构筑。另外，宣城那七八里长的高大的石头城墙果然不出所料地成了日机狂轰滥炸的重点目标，南面及西面靠近城门附近多处城墙是被炸得乱石横飞，轰然洞开，人们从城里面透过豁口甚至都能看见远远的小鬼子的阵地上晃动的钢盔的亮光。

宣城城内老乡们的房屋被日机炸塌、炸倒、烧毁约十分之一，这些被小鬼子的飞机整得几乎一无所有的宣城老乡们，周大少团长布置人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城内的川军独立旅的主要军事目标就是那些炮兵阵地和一些军备军需的储藏处。在小鬼子的狂轰滥炸当中，有三处陈伯光炮兵分队的火炮阵地也被炸弹击中，伪装隐蔽的火炮损失五门，人员由于轰炸时都躲藏在防空洞里，只伤了数人，没有啥子损失。

看着数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那近一米深的大弹坑。大家包括哪些宣城老乡们才明白了周大少团长强制命令宣城各家各户把地下防空洞深挖三米、多挖几个出气孔的决策是多麽的明智啊。虽然当时宣城老百姓是费力淘神，怨声载道。真是挖个浅荡荡那可就遭了，还硬是挡不住小鬼子的飞机、重炮的狂轰滥炸哟！

晚上11点钟，宣城城内突然响起了周大少团长利用大扬声器改做的防空警报器的报警声，就在凄厉的防空警报声中，头顶上已经响起了小鬼子的飞机轰鸣声，随即传来惊天动地的炸弹爆炸声。

还在川军独立旅旅团部工作的周大少团长及众人都非常惊讶：这回国崎登这个老鬼子还他妈的真是舍得下本钱哟。日军很少有的夜间轰炸都求搞出来了。

随着小鬼子的飞机投下的炸弹在川军独立旅旅团部附近爆炸，巨大的震动把窗户的玻璃都震碎了，桌子上的东西也是跳动不已，警卫们急忙找些白纸把空空的窗户糊上，以抵挡寒风灌入。正在伏案看着地图的周大少团长抖了抖落满尘土的地图若无其事地继续着。

郭大个子副总指挥过来一把拉起周大少团长，

“总指挥，走吧！天上黑老鸹乱拉屎，小心落到了脑壳上。旅团指挥部全部搬进地下指挥室里去，虽然办公挤了点，懒得听这些烂鸟鸹吵。大家收拾，搞快点哈！”

周大少团长却对众人说道：

“你们先去吧，我去曾家大院那个三层凉台子上，去好生瞧瞧小鬼子的轰炸机群的轰炸高度、轰炸编队的特点和投弹的效果。”

众位哥子弟兄们也拉不住，只好多喊几个警卫护卫着周大少团长。其实就是再多的警卫真要是炸弹落到周大少团长的大脑壳上那也是没有办法护得住的。

在夜色之中，小鬼子的飞机正编队进入轰炸航线（这是一次中低空夜间轰炸，纯粹是欺负中**队完全没有制空权，连丁点防空能力也没有），瞄准，投弹，然后得意洋洋地在夜空中盘旋了一圈，观察着夜间轰炸的效果。才飞走了。

这一次小鬼子的飞机中低空夜间轰炸投掷了比白天多得多的铝制纵火弹，而不是那种数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反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引起了厉害的火灾：从宣城正西门一直到东门这一段日机的轰炸航线上，左右宽达二百来米的区域里，很快就燃起了几十处大火，随即蔓延开来，不久就成为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火焰吞噬着砖木结构的房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就轰然倒塌，激起冲天的火星。

由于夜间川军独立旅布置在城墙上的防空哨的观察视野没有白天好，所以对小鬼子的飞机这次夜间空袭的警报稍微晚了些。一些没有来得及躲向地下防空洞的宣城老乡们，被迅速肆虐的大火给围困住了，陷在了火海里。能够从火海中冲出来的只能是些青壮年，不少老幼妇孺却跑不出来。女人的尖声呼救，孩子们的哇哇啼哭，一时间响彻夜空。

正在凉台上的周大少团长扔下望远镜，急得顾不上身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不能大动，边往下蹦（只有一边脚得力）边大吼：

“郭大个子，老李，周参谋长！快命令城内的所有弟兄们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救火救人！”

众位哥子弟兄们，也被这惨痛的一幕震撼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到周大少团长的大吼大叫，才猛然醒悟过来，乱成了一团：下令城内的川军独立旅各部集合的，要亲自带队去救人救火的……

但是由于缺乏足够的人手（川军独立旅大部分力量部署在宣城城外的各处防御阵地上）和消防设施，再加上弟兄们都是第一次参与救火，慌里慌张、丢三落四的，应急反应确实慢了。等他们赶到火灾现场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火海减小，熄灭，那些在大火围困中的老幼妇孺的悲惨的呼救声、哭喊声消失了……

这一夜，在小鬼子的飞机夜间空袭投下的燃烧弹引起的大火之中，丧生的宣城老百姓在五百人以上。

其实从宣城正西门到东门这一区域，就是中国人常称的买东西的典故：西市、东市。是中国古老的城镇在风水布局中的商业区和住宅区。通常并没有任何军事目标。因此，这次小鬼子的飞机轰炸并大量使用极易引起大火的铝制燃烧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宣城的老百姓感受到极度的恐怖和造成平民的极大伤亡，让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胆寒心惊，不但得不到宣城老百姓的支持，也丧失顽强抵抗的勇气和决心。

面对着这一惨剧，周大少团长当着紧急召集开会的几十位川军独立旅的中高级指挥官长们的面，就是“啪啪”先自己给自己了两个大耳锅子！老子真是一个混蛋王八蛋啊：连基本的夜间防空熄灯火的常识都忘求了，根本没有布置执行。让小鬼子的轰炸机在天上沿着宣城东西长街的灯火作了很好的轰炸目标指引。宣城老百姓遭受到如此大劫难，我是个罪人啊！

众位哥子弟兄们纷纷劝解着痛不欲生的周大少团长，他稍微平静下来了一些后，说道：

“战争的铁律就是这样，没有谁光占便宜不吃亏的。力量就是真理，拳头硬的才是霸王！弱国弱军只能在自己的土地上遭受强者的杀虐欺凌。军人，军人就是守土卫国的，为老百姓撑起一片和平安全的天的。可如今我们算啥子军人？吃着父老乡亲们的血汗俸禄，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小鬼子的飞机给炸死，被活活烧死……”

悲愤的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受得说不下去了，又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我们他妈的还算个军人嘛？还算得上一个七尺男儿嘛？！”

众人沉默着无语，听着这个年轻的总指挥有点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为什么小日本能够如此张狂？我泱泱中华大国为什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弹丸小国的小日本的面前如此不堪？为什么几千年以来处处跟着中国学习的小日本，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就把我们中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从甲午海战开始，多次使中国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

哥子弟兄们，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难道不应该深思嘛？我也希望今夜的这一把火能够烧醒我们大家。当然也包括我自己。那一点点对小鬼子的胜利就沾沾自喜的心思都给我扔到太平洋底去！

我们取得了对小鬼子的一些胜利，从战术，或者说战役层面来说哪怕我们胜得再多，胜得再漂亮，但在战略层面，从整个国家综合实力、特别是军事实力的对比上来看我们还是弱者、相当弱的弱者！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是这样。因此我们必须更加加倍努力，每个人我不求他做啥子大贡献，尽量做好你的本分。

这样，集小胜为大胜，从量变到质变，最终改变我们战略上的劣势，达到均势，直到胜势。总有一天，老子也要把小日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他妈的几座大火山。哥子弟兄们你们会看到起的，老子今天就发下这个誓言了！

哦，李政委，今晚的宣城老百姓遭小鬼子的飞机扔燃烧弹造成重大死伤的这个消息也不要瞒着城外防御阵地上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了，就是要让他们自己听听看看想想，如果他们弟兄们在前面挡不住凶残的小鬼子，那这些宣城老百姓就白死了，可能还要死的更多！他们弟兄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父老乡亲们，他们没有退路，我们川军独立旅全体将士们都没有退路！”

夜已经很深了，周大少团长的睡房的灯火仍然亮着。宣城老百姓遭受到小鬼子的飞机无差别狂轰滥炸，这仿佛就是以后重庆遭到小鬼子的近六年多的无差别战略大轰炸的前哨和预演。

今夜这一幕的惨剧深深地刺痛了周大少团长的心，也增加了他更多的焦虑和急迫感。因为随着重庆这两年多的飞速发展，如果没有强大的防空力量和完备的防空设施，那人员物质财产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

而这一切留给周大少团长的准备时间也仅仅只有数个月时间了。即使被周大少团长插了一杠子，推迟了已经占领了山西大部分的华北日军对已经退却到河南、山西交界处的中条山地区的中央军的攻击，但随着日军在中条山战役取得胜利，就将占领运城，并随即就会利用陆军航空兵从运城机场开始对已成中华民国临时首都的重庆展开战略级别的大轰炸，而这个时间不会迟于38年年中，真是一个迫在眉睫啊！

喝着李国柱冲得一杯子“一品藕粉”，周大少团长挑灯工作着。他拿起桌上的一份电报，是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唐生智发给他的，上面写道：

“晓舟老弟，南京城外复廓阵地防御作战，果如老弟言，遭到日军的陆、海、空立体攻击，战况空前惨烈。特别是防守正面的紫金山一线的教导总队，每日竟有六、七十架日机狂轰滥炸，上百门重炮弹如雨下，装甲战车往来突击。虽然我军顽强阻击着日军，使日军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自身的伤亡亦非常之惨重！

现南京城外围的复廓阵地的栖霞山、汤山、淳化镇、牛首山等阵地已经失守。我按照先前商议，安排这些退下来的部队西撤皖西山区或者渡江北撤。

感谢老弟仍在皖西宣城一线苦战日军数万人，为我南京保卫战部队守着一条生路，此种情谊孟潇（唐生智字）终身难忘矣！

现南京城外的复廓阵地，尚剩下乌龙山炮台、紫金山、雨花台三处主阵地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这三处主阵地的部队撤下后，即西撤皖西山区。后老弟自行撤离吧，吾已于刘兴、周娴及南京警备军万余将士誓与南京共存亡，以最后一滴血，为民族求生存！以最后一滴血，为国家争独立！以最后一滴血，为个人立人格！老弟珍重，唐字枪炮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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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章血总是热的

武汉汉口，军情处武汉特工组一处隐秘的房屋里。此时不大的屋里的十余人都憋着气、神情专注地观看着由周大少团长专门特设的归属军情处第四厅的技术人员拍摄的一个月来，川军独立旅参加淞沪会战至广德阻击战为止的所有作战行动的记录小片。

这些小纪录片可是不同于大众通常所见的电影中的情节了：全是血淋淋的真实情景。甚至于在广德左侧防御阵地上跟小鬼子混战时，遭到国崎登的无差别榴散弹炮击，跟进负责拍摄记录的第四厅的技术人员也有一死几伤的惨重伤亡。小摄影机翻倒在地，却正好记录下日军发射的榴散弹在空中凌空爆炸的场面。

武汉特工组组长杨晓云轻声对身边的林雪儿解释，

“团长就是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由于靠前指挥遭到了小鬼子的无差别炮击而负的伤。”

作为一个医护工作者，林雪儿太明白遭到了这种榴散弹破片杀伤的厉害，那二百多个川军独立旅在这场战斗中断手断脚的重伤员此时已经全部空运回到重庆，正在周林医院接受精心的救治。

“老天保佑咱团长虽然受伤处很多，但并不太重，林总你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时间长达四个多小时的作战记录小片放完了，大家都良久没有人说话。林雪儿最后对杨晓云说道：

“就请杨组长电告团长，我拟邀请田总编剧，筹划一部反映我华中抗战战场上川军独立旅浴血奋战的战斗片，能否将该内部观摩学习用的作战记录之一些不涉及保密内容的场景作为‘新东方’影视公司拍摄该战斗片的一些素材。”

杨晓云立刻吩咐手下人去电询问。周大少团长即刻回电，

“同意。具体事宜由杨组长负责执行。

我们要通过川军独立旅在华中抗战战场上的浴血奋战经历，使广大的中国人民相信，小鬼子的暴力是不能够打垮我们的，总有一天，会由小鬼子制造的废墟中诞生一个崭新的国家。只要地球还存在，伟大的中国就将存在。

小鬼子进攻上海，我们就保卫上海小鬼子进攻南京，我们就保卫南京敌人如进攻四川，我们就保卫四川只要小鬼子侵略，我们就奋勇抗击，要让我们的敌人也知道中国人、中国每一寸的土地都是不可征服的。

总有一天，残暴的侵略者必将会被我们打垮；总有一天，肆虐暴力者必将会受到暴力的无限肆虐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伟大的中国人民，属于中国晓舟字宣城前线”

收到了心上人充满激情的回电，林大小姐的心既骄傲又沉重：终于可以为心上人做点事情了，又怕自己能力不够做不好。

林雪儿这下子找到事情干了，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也渐渐从个人的小情怀中摆脱了出来。不仅要忙着筹划拍电影的事情，林大小姐还在重庆打点着周大少团长那些五花八门的各类工商贸实体产业，更是忙得早晚两头不见日头。吃个饭都是在打冲锋。作为医生，一贯讲究细嚼慢咽的林大小姐也竟然能在两分钟内把饭囫囵完，这搁以前是才端上饭碗正在审视今天的饭菜好不好，一粒米还没有吃下的时间。

林大小姐这才深刻体味到周死崽儿那惊人的旺盛的精力：早上六点多钟就得起床，晚上一、两点钟才能合上眼睛。一天竟然只睡得到四、五个小时，乖乖真是一个超人了他死崽儿一天时间要当别人两天时间用了。

不说周大少团长和林大小姐两个人演绎着：你在前方浴血奋战，我在后方耕耘着商田的事情了。

12月15日，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的国崎登少将率领的五万多小鬼子开始了对宣城正式的地面攻势。宣城之西门，日军突出部阵地的利川少佐驱动一千余名小鬼子，在猛烈地炮火掩护下，分成数波向该方向上的川军独立旅的第11、12战斗营发动了猛烈进攻。

这两个川军独立旅的新编战斗营是以原川军独立旅的一部分士官基干力量作为班底，混编了原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部分弟兄们。说起来战斗力，在周大少团长的20个战斗营中，只能算是中下水平。

但由于昨夜的小鬼子的飞机对宣城老百姓的暴虐，川军独立旅的20个战斗营全军激起了冲天的怒火，上下杀敌心切，士气极高。这大大弥补了新编部队的战斗力的缺欠，使川人坚韧不拔的、不屈不饶的性格特点得到了最大化的发挥。

这仗一打起来，那是嗷嗷叫着，至死不退一步，按现在人的说法就是：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死了都不得进棺材宣城西门外的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上的第11、12战斗营顶住了利川大队的轮番冲击，稳住了整个宣城以西的防御阵线的态势。让有点出乎意料的没有想到国崎登少将竟把这处作为进攻的主要方向的周大少团长，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仅仅12月15日一天的战斗，作为主攻方向上的宣城西门攻防战，就打死打伤小鬼子五、六百人，几乎使一千多人的利川少佐的大队丧失了进攻能力，不得不由滨本太郎少佐的滨本大队接替下来。

国崎登少将幻想的攻防转换的妙计无法得逞，眼看着高大的宣城城墙到处是被飞机、重炮轰出来的大豁口，国崎登少将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在十余架日军陆军航空兵轻型轰炸机的轰炸扫射掩护下，合围的日军之重藤支队一部、第114师团一部、第16师团一部、国崎支队一部，在数十门日军第六野战重炮兵旅团的远程重炮和各部队自己拥有的的上百门的山、野炮的密集弹雨配合下，集中了十余辆装甲战车向向宣城外围的四面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同时发起全线猛烈攻势。

尤以宣城以南的日军攻势最为凶猛，那里的宣城城墙有一段几十米长都被炸塌了，大大的豁口就像敞开了一扇大大的门，使日军看到了突破外围防御阵地，一举攻入宣城内的希望。

周大少团长亲赴宣城以南的防御阵地上，指挥督战。反复激战至12月15日下午的五时左右，该方向上负责进攻的国琦支队之井上联队，趁着黄昏视线不佳的机会，用小型橡皮舟作为了浮桥，渡过了宣城南线的川军独立旅赖以防守的宽十几米的小清河，并顺利占领了一处桥头阵地。该警戒阵地上的川军独立旅第7战斗营的一个战斗小分队的二十余名弟兄们全部阵亡井上联队企图乘机据此作为跳板一举抢占川军独立旅南线防御主阵地，情况非常紧急。

这个危机的时刻，南线防御阵地上的周大少团长的精锐的第7、8两个战斗营的弟兄们在负责前沿指挥的唐东团长的果断指挥下，先是集中了两个营所有的前沿迫击炮、掷弹筒的火力，连续发射了近百发炮弹将小鬼子的橡皮舟浮桥炸断，切断了小鬼子快速增援的通道，然后发动反冲击，将已经占领小清河北岸的桥头阵地上的二百多小鬼子兵全部消灭。整个战斗一直持续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随着天色的黯淡、变黑，全线激烈的战斗也渐渐平息下来。

令川军独立旅数千浴血拼杀的弟兄们非常纳闷的是：几乎一天，以前大发神威的陈伯光的炮兵分队都没有发言。甚至在多处防御阵地出现危机的时刻也是一炮未发。龟儿子陈败光不会把咱团长的炮弹都败求光了吧搞得弟兄们这一天尽是挨小鬼子的重炮、山野炮的轰击了。于是前沿的战斗营官兵们纷纷打电话询问。川军独立旅旅团部的回复是：总指挥说了，陈败光的炮兵分队届时会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与此同时，南京保卫战外围的复廓阵地防御战也在这一天，宣告结束了：战至中午12时，教导总队负责防守的紫金山的第一、第二峰先后失陷。另外两个复廓主防御阵地的雨花台、乌龙山炮台也随即被日军占领。

教导总队的桂永清总队长、邱清泉参谋长，及87师师长王敬久中将、88师师长孙元良中将等部相继接到了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部唐生智上将的命令：逐次交替掩护撤离，沿乌龙山炮台至吉祥庵的长江边，向西经宣城西北地区向皖西，或经当涂向长江以北撤离。

也就是说，周大少团长率领的川军独立旅只要再在宣城坚守三日，即12月18日，即可按唐生智的意思自行撤离了。因为除了发誓与南京共存亡的唐生智、刘兴、周娴率领的那一万余敢死队性质的南京警备军以外，南京保卫战剩余的数万部队也都已经按计划安全撤退了。

264章恶魔？

就在成千上万的人们的惊讶的注视中，俩个衣着褴褛的小乞丐端着自己唯一的财产讨饭碗也上了献金台。(百度搜索读看看)

在大大的献金箱子前他们摸出了一大把铜子（相当于后世的分币币值），面带愧色地对工作人员说道：

“我们两兄弟讨了好几天，也没能凑够五毛钱，只有这四毛九分钱。请你们收下要饭已经低人一等了，要是再当亡国奴，怕是得钻到地下去了。”

把站在台子上的吴梅、林雪儿等人感动的泪水直流。林雪儿吩咐猫儿石工业园负责教育培训的人把这俩个小兄弟乞丐管起来，全部免费学习生活，直到他们学有所成。

在挤得水泄不通的献金大会的现场上，竟然还有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的二十几个擦鞋摊子。原来这二十几个擦鞋的女人、孩子想出了聪明的一招。他们支起擦鞋摊子，吆喝道：

“先生，太太，哥哥，姐姐，请擦皮鞋哈!擦完鞋就把工钱放入献金箱子里，算是你对抗战的川军弟兄们的支持”

生意非常火爆，那是每一个擦鞋摊子前都排上了长长的队伍。可是二十几个擦鞋摊子都却分文未取，全天这些朴实的女人孩子们为抗战川军将士们献金达百元之巨这一幕深深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此次为抗战川军将士们大献金活动持续了一周，一周之内接受了上百万人次的捐赠。所获金额达三百余万元相当于当时重庆市五、六十万的人每人捐赠了两次，人均捐款五、六元之多。

捐款者，从耄耋、die，指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老人到稚嫩的幼儿，周大少团长的干女儿小雨娃子把她在重庆市公共电车公司当ceo的年金一千元全部捐了。各种行业各个阶层无所不包，甚至于一些常驻重庆的外国友人也捐了款。

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的重庆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则是捐金大户，捐款达30万元（相当于后世的三千万元）。卢作孚的民生公司等重庆工商贸企业捐款也十万元、数万元不等。重庆南岸周大少团长的系统内的猫儿石工业园区的上百家企业的数千名员工则全体捐出了当月的薪金。叶州工业带的数千家西迁重庆的工商企业也纷纷捐款，为这些义无反顾远离自己家乡去保卫他们的家乡的川军将士们献出了一份真诚。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遇到危急存亡的时刻，是最容易动员、唤起的重庆及随后遍布全川的为抗战川军将士们大献金活动，献金之踊跃，场面之感人，是中华民国建立以来所未曾有过的。

其实，钱的多少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它在唤醒一个沉睡了多年的民族，一头浑身已是伤痕的东方睡狮（写到这里的时候，想起5.12汶川大地震时，全国人民为四川地震灾区捧出的一颗颗滚烫的真心，仍是热血澎湃、激动不已。那就是咱伟大的中华民族数千年来得以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中华民族空前凝聚力在这一时刻光芒万丈）

念着林大小姐满含热泪给周大少团长的洋洋千字的记述了为抗战川军将士们大献金活动中的种种感人的场面的电报。李航瑞政委最后竟然哭得念不下去了。在座的从周大少团长到下面的连排长全部是热泪盈眶。

周大少团长激动地站了起来，临窗而立，远眺着远方西边的沉沉夜色，良久不语，任由泪水奔涌。半响，心情稍微平静下来的周大少团长转过身来，对电讯处处长说道：

“给林委员长（林雪儿就任此次为抗战川军将士大献金活动组织委员会委员长）回电，这笔钱一分一文不能乱用了。建议给出川江抗战之川军各部（主要指刘湘所部）的弹药粮秣补给采购所用。(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dukankan.)尚有余建议设立川军伤残抚恤基金，让每一个阵亡川军弟兄们的家人和家庭不至于陷于绝境，让每一个伤残川军弟兄们能够找到过好下半辈子生活的依靠。”

说罢，周大少团长长叹一口气，补充道：

“宣城这一役，我川军独立旅全体将士们无论如何要打出个样子出来。否则，我周晓舟无颜面对家乡父老，无颜面对众位阵亡伤残的弟兄们”

数百名军官“唰”地全体起立，大吼道：“是”

家乡人民、父老乡亲们的殷殷深情厚意很快传达到了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这里。就像一大丛早已枯干的柴火被一个爆裂的火星点燃，顿时燃烧起冲天的熊熊大火。每一个弟兄们充满了战斗的勇气和对小鬼子的满腔仇恨。

国崎登少将自15日动对宣城的地面攻势以来，苦战恶战接连不断，短短三天兵员损失就达五千余人。像国琦支队、第114师团一部、第16师团一部及重藤千秋少将率领的重藤支队都遭受了打击，其损失甚至过了这几支日军部队在上海战事中（中国称淞沪会战）的全部损失。

当然，主要由伪满洲*人组成的日军第16师团那就更不用说了：此前在吴福线的胃塘地区即被周大少团长打掉了一个九千多人的挺进支队。现在残存的两个旅中，也是损失不小（看来也是日军中炮灰的角色。李青山旅参与围攻南京。于芷山旅配属给国崎登指挥的攻打宣城的日军南路支援部队）

配属给国崎登的两个日军战车大队之一的第二战车大队森本正义大佐在其战场汇报兼遗上形象地描述了这场攻城战的激烈和残酷，

“凡攻入支那川军防御阵地之装甲战车，无不四面遭受打击，火力之炽烈、之凶猛自上海战事以来绝无仅有。许多次战车冲破敌阵，眼见到宣城的城墙就在眼前，却中弹燃烧爆炸。见此情景，使人不禁抱头痛哭

‘攻克宣城，就可以去看看支那都南京了，最后一次突击，立功的时候到了’，‘干，最后一拼’。

战友们临别前都是如此悲壮地告别啊。我第二战车大队，三天来，十二辆战车和二十余辆装甲车竟全部被支那守军击毁。

我请求将军阁下允许我剖腹自杀，献给我已经阵亡的战车大队的英灵：我对你们的英勇善战深表感谢。你们深信我大日本皇军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作为了突前的战士而奋勇战死。至今你们的信念尚未有实现。我，森本正义将以一死向我的忠勇的部属的英灵和他们的家人表示歉意。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12月20日，宣城攻守战已经进行了整整五天五夜。依托完备的防御阵地的川军独立旅七千多将士们（已有数百名伤亡）打得英勇顽强、有勇有谋。让国崎登少将的四万多大军死伤惨重，五天寸步未进

12月21日，马上就要到中国农历的传统的冬至节了。

宣城一带的皖西北地区处在了风雪交加的寒冽天气中。曾家大院的川军独立旅指挥部的屋外一处角落中，那株此前枝干稀疏的红梅，仿佛感受到了宣城这几天的战火的炽烈，竟然静悄悄地绽放开了朵朵鲜红在一片雪白的背景映衬下，分外的娇艳欲滴，使寒冬中的人们依稀感到春意正在很远的地方姗姗而来，而冷酷的冬寒就要过去一样（其实还没有数九）

经过数天与陈伯光和技术保障分队的技术人员的共同努力，周大少团长的绝密大杀器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就将进行最后的试验定型了。

周大少团长心情也大好，乍一看到这株提前盛开的红梅，诗意大，吟道：

“点红梅，着春意，雪冷稀疏树。战火硝烟，独栖城深驻，自怜孤守西窗，往事重忆，可知在梦乡何处？

絮云卷，斗转星移，昼夜又几度。士不卸甲，枕戈待敌虏有情花红无人属，凌寒绽放，竟留我霎时凝伫。”

后来周大少团长的这《祝英台近.战地红梅》的词被曾大哥找名家写裱好引为了传家之宝，更是对其中的“点红梅，着春意”赞不绝口。

那些一起去看周大少团长研制的最新大杀器“纳磅弹”的杀伤效果实验的他的结拜哥子弟兄们则不是赞不绝口的问题了，而是呆若木鸡全他**的傻求了？这周大少团长到底是天仙还是恶魔啊？

周大少团长研制的被他叫着绕口的“纳磅弹”到底是啥子东西呢？

纳磅弹，是英文的汉语直译，原文是m。即凝固汽油弹。

12月14日，日军飞机的夜间空袭中，大量投掷铝制纵火弹造成宣城老百姓的人员财产的巨大损失，使周大少团长赫然想起了比现在这个时代的铝制纵火弹厉害的多得多的二战时期美军研制出来的地域武凝固汽油弹。

这是一种后来在国际上，严禁使用的极不人道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其实美国人一直在使用，从抗美援朝、越南战场，甚至到21世纪初的两场海湾战争都在使用不过美国人又要当*子又要立牌坊，将凝固汽油弹改名叫马克－77型纵火弹，跟凝固汽油弹的差别在于凝固汽油弹为汽油和苯系物混合，而美国人的马克－77型为煤油混合物，其无弹翼钝头炸弹，在空中乱翻滚，触地爆炸能大大扩大燃烧面积。美国人在其参与的几乎所有战争中都大量使用，特别是对落后的仅靠人数优势的敌国那更是毫不留情拼命使用，这个在越南战争中最为明显。）

凝固汽油弹，最早是美国人路易.菲斯领导的哈佛大学的一群化学家混乱混合材料产生的。早期的凝固汽油弹，是胶状汽油为主要的成分，制造成炸弹弹体。

凝固汽油弹制造非常简单，材料就是周大少团长缴获的小鬼子的几样东西：大卡车油箱里的汽油，大卡车的橡胶轮胎磨成的橡胶粉，铝粉（或者钾同系列的金属皆可，也可加碱性物质如香皂等，周大少团长是加了白糖粉）。

制造过程如下：先将大量橡胶粉混入汽油之中直到不能溶解形成饱和胶质物为止，然后加入百分之几的……，还可以加……。（大家理解，这个可不敢写细了。周大少团长的军事思想中，对于前苏联的朱可夫将军是比较欣赏的。那就是充分利用一切资源，做到简单实用达到最大效果。正如周斌参谋长说过他的一句话：东西是傻瓜级，运输是摩托骡拉级，威力和杀伤效果那是丧心病狂级其实也是我军从弱到强的军事装备史的展历程，谁叫这个时代中国如此之弱）

周大少团长这几天对陈伯光的炮兵分队留存的一千余75mm山、野炮弹严格控制，甚至在防御阵地上非常危急的时候，也不准使用一炮弹反击日军，那就是为了当作凝固汽油弹的弹体使用。

技术保障分队和陈伯光炮兵分队数百名弟兄们是不眠不休整整弄了两天，才算是把这一千余凝固汽油弹装配好，爆炸火药使用了黄色炸药（高爆烈性炸药）。

实验用的这一枚凝固汽油弹被技术人员远远地放置在一个清理出来的大平坝子的中间周十几米的范围里面，用作验证凝固汽油弹杀伤效果的实验对象几只可怜的小狗被拴在大木桩子上。可怜的小狗们似乎感受到了即将迎来的悲惨的命运，都不是那种狂吠，而是呜咽悲鸣低叫着。

众位哥子弟兄们心里也是异常的压抑，非常忐忑不安的。一声沉闷的爆炸后，只见炸弹皮夹着许多的燃烧的块状物向四周溅射开来，随即在十几米的范围内以爆炸点为一个中心形成了一个近似圆形的燃烧区域，哪怕就是冰冷的雪地，仍然大火熊熊，就好像在雪白的地上铺上了一张燃烧着的圆形地毯。

周大少团长的哥子弟兄们纷纷围了上去，隔着燃烧区域还有近十米远，大家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燃烧辐射的热度。周大少团长在一旁介绍到：

“大家不要靠的太近了，这燃烧的大概有一千度左右的高温，能化铁水了”

众人闻听此言，不禁止步不敢上前了。

大家再看实验验证用的几条小狗，那个惨哟只见几条小狗身上沾满了就像猪油膏一样的黏稠的东西，熊熊燃烧着，散出一阵阵的焦臭味和臭鸡蛋味（蛋白质烧焦的味道，还有燃烧产生的有毒物质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气味。所以周大少团长之前给大家都了一条湿毛巾掩着口鼻），小狗不住声的惨叫着，出于本能使劲在雪地上打滚。结果是沾上了这种甚至在雪水中仍能熊熊燃烧的胶状物更多，那是烧得更惨

几个稍微靠这些在雪水里打滚的火狗近一些的人，被周大少团长吼道：

“别靠它们太近了小心把火甩到你们个人身上去了。这玩意儿沾上就**烦了，甩不掉不说，还不能拍打，越拍打烧得面积越大。

你要在地上打滚像那些小狗一样子的灭火，那玩球了，只会弄得浑身是火。所以一旦身上着了火，边上的人要尽量远离着火者，因为着火者的挣扎很容易把燃烧的油块甩到旁边的人身上形成了二次杀伤效果，不要想去救人救火，这火是扑不灭浇不熄的

如果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这个时候最好还是用枪结束着火者的生命最好，因为作为纳磅弹的受害者，可以这么说，死可能是最好的解脱了。”

说完这话，周大少团长吩咐警卫把仍在火中挣扎的小狗打死算了。警卫掏枪射击，“啪啪”几枪打死了几只可怜的实验小狗。

“啊？”

听完周大少团长的介绍，他的这些结拜的哥子弟兄们全部倒吸一口凉气，背上一阵阵寒。

包括曾经跟着周大少团长鼓捣装配凝固汽油弹的陈伯光和技术保障分队的几个头头脑脑，那是一个后怕那当时哪个弟兄们失了手，引燃了这可怕的玩意儿，老子们还不得跟哪些虽然被打死了仍然在熊熊燃烧的几只死狗一样，烧成缩成一团的黑炭元啊

周大少团长可能还嫌大家盯着他娃的眼神还不够敬畏、邪恶，继续对着大家说道：

“即使是手上沾上了一点，遭烧伤了，那也是非常痛苦地，可以说生不如死。因为他们也中了毒，因为这个纳磅弹里混合了很多有剧毒的化学助燃剂，如……等。

在人体表皮燃烧后会残留大量的剧毒的化学成分，并通过烧伤创面形成的开放性创口就会进入人的血液循环系统里，造成血液中毒。

所以有条件的必须尽快清洗烧伤创面。灼烧创面，大家可以看看那几只小狗（众人一阵胆寒，那几只烧成了一小坨黑炭元的还敢凑上去看啊？），其呈酱紫色和墨黑色。给这些灼烧创面清洗伤口的时候，伤员是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的，那种痛状，常常使人觉得生不如死，恍如下了十八层地狱……”

（谢谢各位友大大支持）。

265章唇枪舌剑

宣城以南的数十里远的辰溪火车站，一片繁忙的景象：一列列火车把军火物资运进车站，随后被转运至宣城日军前线。一车车宣城前线下来的日军阵亡、伤病人员被运向了日军已经作为了作战后方基地的上海。刚刚停下的打了五天激战的宣城攻城战的日酋国崎登少将的四万多部队，正休息整补、厉兵秣马，准备随后发起的对宣城的更猛烈的进攻。

这就是小鬼子在华中作战的方便之处，充分利用了这一带地区在中国难得的铁路、公路、航运都便捷的交通条件，迅速就为弹尽粮绝的日军攻击宣城的数万人马重新打足了气。

而在宣城坚守的周大少团长则要惨多了：哪怕就是自己的弹药粮秣补给，也要先从重庆组织水运到武汉，再由武汉水运到芜湖港，然后由芜湖港陆运到宣城，距离长达近四千多里了，时间长达十天、半个月。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小鬼子的飞机袭扰。

当然由军委会就近补给则要方便快捷多了，但咱周大少团长的队伍不是还顶着“叛军”的帽子嘛，其实就是没有这顶帽子好像弹药粮秣的补给也没有这些川军杂牌的份，更不要说现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已经是几只部队混编的“杂牌中的杂牌”了

这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娃之前截抢了陈诚的第15集团军的一大批军火弹药，可以说才结束的五天高强度的激烈战斗早就只有肉搏上阵了，不用林雪儿来宣城逼他娃，他娃都只有上阵跟小鬼子拼刺刀了。

但此时的周大少团长在洛河、汉英、乔治等几个英美战地记者面前，却丝毫没有一丝的苦涩之色。说实在话，几个西方的曾经在不少战场上采访过中**队的很庞大却又非常脆弱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众多中高级将领之中，周大少团长既不魁梧神勇，也不骄横跋扈。可以说与一般的中国南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有瘦削的脸上那一对灵活转动的大眼珠子，透出智慧和活力，言谈举止中充满了一股子年轻人的蓬勃朝气。更使众位见多识广的战地记者难以忘记的是，这个年轻人的面孔上始终洋溢着的坚毅、镇定和自信，是这些西方列强的战地记者都很熟悉的一种强者才有的神情。周大少团长，是一个与国民政府那些老气横秋的一大帮子中高级将领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一个中**队将领，说起来，这些战地记者觉得他更像西方列强的军队中充满了建功立业思想的激情四溢的年轻军官们，这些都使众位战地记者对周大少团长颇有好感。

是啊，这么些年来，咱中国虽然一直不乏战争，但中**人们少有就什么军事战略战术战法理论的深入讨论，至于说到**的不少的中高级将领，很多就是字都认求不到几个的被最高领袖击败收编的地方军阀势力，钻研军事理论那就更加稀少了。

趾高气扬的将军们似乎都对军事问题不感兴趣，却一个个对政治着了迷，都讲究怎么跟上最高领袖的政治节拍。就拿最高领袖的几个心腹爱将，如胡宗南等，好歹算是中国当时最好的军校黄埔军校的军事科班出身，却不务正业拉了十几个黄埔同学搞起了政治意味极浓的蓝衣社，这其中带兵打仗的中高级将领不少。

这下子好了，真一到了战场上跟小鬼子玩起真格的了，这些军人“政治家”们又都失去了谈论政治时的自负，显得那么幼稚可笑、军事指挥才能极为低下，有些连一战的堑壕战的军事思想都没有，就是打仗一窝蜂，全凭血上冲

怪不得当时还是美国驻华武官的史迪威上校一针见血地说道：“中国有很好的士兵，却没有好的指挥官”

唉，畸形的中**队、党军？“中日战争爆发至今，中**队为什么没有进攻？为什么只有不停的防御，防御，还是防御？”

美国战地记者乔治直接尖锐地提出，中国将军们这是指挥的打仗的军队，还是某些无聊政客手中的筹码？

“噢，乔治先生，你的坦率对于我个人来说是非常欣赏的。不过，麦尔斯，你真知道我们的对手小日本嘛？或者说你对我们中**队的情况又知道多少、理解多少呢？

我知道，就一般战术首选而言，只有积极的进攻，才能有效地消灭小鬼子，也才能从根本上改变眼下这种总是被动挨打的防御的局面。但是在现在的中国战场上，从实际情况出发，进攻不是我们的主要手段，防御的地位仍然是主要的。”

“周将军，我知道你又要大讲一番敌强我弱的道理出来。可是我们都知道：从军事学的意义上来说，绝对的劣势是不存在的。

中日之间的战争也是一样的。日军现代化的军事装备等方面是比中**队强，可日军把战线连延千里，甚至还开辟了两个战场，而造成兵力分散、不足，再说华中地区的水网地形也是极大的消弱了日军机械化装备的优势。

面对二三十万的日军，中**队光在华中地区就有两个战区一百余万人，在数量上占有很大的优势。中**队的士兵也英勇优秀。所以我认为，在中国华中战场上，中**队不应该放弃进攻，选择层层设防。这是一个等着被日军集中兵力逐一击破，挨个歼灭的蠢猪似的战略战术”

乔治反驳道。

周大少团长笑了，老子是最高领袖那是自然：拼着把第五战区、第三战区的一百来万人折腾光，华中日军方面军这二、三十万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此一来，小日本当考虑他的全面侵华战略值不值当？。

周大少团长说道：

“先生们、小姐们，中国有些事情你们很清楚，可有些事情，以你们西方人的思维和逻辑永远无法理解，永远搞不懂的

我可以坦白地告诉大家，就我们中**队的现阶段而言，守阵地固然是等死，而进攻也好不到哪里去，无疑是找死大踏步转进则是不死不活，最终的结果是死中有活，活现死相。”

不谈军事问题了，被周大少团长绕晕了的战地记者们转移了话题，美丽的美国战地女记者汉英小姐问道：

“周将军，你对这场中日之间实力悬殊的战争有信心吗？”

周大少团长闻言哈哈大笑，挥手说道：

“傲物可是我对中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从不怀疑。虽然我们眼下不能指望着马上打败小日本人，甚至在小鬼子步步紧逼下还只能步步后退。

但小日本有好大一点？三十余万平方公里而已，还没有咱中国一个省份大几个火山小岛又有啥子资源呢？那个鸟不拉屎的火山群岛上除了硫磺稍微多点，要嘛没嘛哦，错了，银还是很多的。人力就不说多了，顶破天去，一亿出个头吧

凭这小日本人经得起长期战争的消耗嘛？从中国的军事哲学思想上来说，可以允许战术上犯尽可能多的错误，但绝对保证战略上不犯错这样子很痛苦的打法，对于中国来说战略上并没有啥子错，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中国

小日本人数千年来，偷学中国文化，却仍然是不得要领，更别提食其精髓了。他们是尽力保证每一场的战术上的胜利，但在战略上一开始就犯下了方向上的大错误，我的意思是说，小日本人一踏上咱中国的土地，他们就已经败了

小日本根本没有战争解决中国的能力，任何一个外族都不可能当然，由于各种现实客观的因素，中国的胜利可能要等上较长的时间，我们为之付出的代价也要大些……”。

266章冬天里的一把火

1937年12月23日零时，一个世界军事科技历史上应当被铭记的时刻。

随着隆隆的炮声震动沉沉的夜空，落到合围宣城的日军的前线总指挥部等十七个目标上的一千余枚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用的凝固汽油弹正式登上了舞台，周大少团长的口中的纳磅弹纷纷在目标位置爆炸燃烧。

燃烧引起的大火把宣城四周都映得通红。这火光仿佛划破了宣城上空厚重的阴霾，把打碎日军合围的希望带给了所有的宣城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和宣城乡亲们。

在间隙十分钟的炮击中（间隙发射完所有纳磅弹是周大少团长的命令，先发射两分钟纳磅弹打击这十七个日军重要目标，然后等待五六分钟以后，等日军纷纷上来救人救火之时，再把剩下的纳磅弹全部发射完。这样一个能够利用小鬼子不知道纳磅弹的燃烧特性，二个谁能想到还有二次炮击呢？也就是说，周大少团长的这招：先用点点火把人都聚在一起救人救火，然后再下重黑手能给小鬼子造成巨大的伤亡和震慑。），正在指挥救人救火的国崎登少将正是在周大少团长的第二次纳磅弹打击中被四处溅射的凝固汽油弹的像猪油膏一样的燃烧油块沾到了背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国崎登少将按照常规的灭火方式在雪地上打着滚试图把背上的大火滚灭，结果可想而知最终是把全身上下弄得到处都是几乎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人形大火把。

后续陆陆续续赶来救人救火的日军官兵们纷纷上来抢救他们的最高指挥官，无一例外或多或少沾上了这些凝固汽油弹的燃烧油块，形成了二次杀伤，以国崎登少将为中心，十几个人全部燃烧正旺，抑制不住地发出了渗人的惨叫一千多度的燃烧温度，是把人的肉里的油都炼了出来，有些骨头都烧露了出来。那个痛苦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最后，后续赶来的小鬼子们终于是停止了救这些着火的人，哪怕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国崎登少将。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这火是救不得的，谁救谁倒霉不救沾上都倒霉。心胆俱裂的日军官兵们远远地望着着火区域里的恐怖得令人窒息的情景：一个个大活人慢慢被熊熊大火烧成了一个个蜷成一小坨的黑炭元，只有那奇形怪状的烧成杆杆的四肢还表示这些曾经是人。

同样的情景在遭受周大少团长的纳磅弹打击的日军的其余十六个指挥部也纷纷上演着：第一次纳磅弹打击后，正救人救火的日军官兵们随即遭到第二次纳磅弹劈头盖脑的打击，烧成了一片火海，后续赶来的日军官兵们救人救火又有不少受到了凝固汽油弹的二次杀伤。（也就是说，阴险毒辣到了极点的周大少团长是生生整出了三、四次杀伤把纳磅弹的极大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大火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烧尽了它能接触到一切。

周大少团长的火龙计划－－－一千余枚纳磅弹，当场烧死了小鬼子以国崎登少将为首的以下日军官兵们二千余人（专门针对日军大小指挥部的这场战斗使这中间二、三百名的日军中高级指挥官几乎全军覆灭，整个国崎登指挥的广宣南路日军的头脑被周大少团长一把大火烧得精光巴溜），另有烧伤者上千人，中毒昏迷者不计其数（由于没有想到这些火燃烧还有剧毒，现场的不少日军官兵们吸入了纳磅弹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有毒高温气体，进入肺部造成了人的肺部灼伤中毒）。

送到日军野战医院的烧伤、中毒的日军官兵们大都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即使被送来的只有手背上的一点烧伤也是如此。日军军医们束手无策，他们也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厉害的燃烧弹造成的烧伤：只见伤员的灼烧面完全成了酱紫色或深黑色，也就是说完全碳化了

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军医们只有先按烧创伤处理常规，对烧伤创面进行那个清洗处理，防止感染。就是这个清洗灼烧面的动作，竟然把不少昏迷状态下的日军伤员们都活活痛醒了过来，一时间整个日军野战医院到处响起此起彼伏的伤员们的鬼哭狼嚎、惨叫悲号正如周大少团长所说，跟个人间地狱毫无二致。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痛入心扉的日军受伤官兵们，纷纷要求军医、战友们给自己一枪，以结束这种痛苦的极大地折磨。

东方欲晓，天将要亮的时候，闹腾了大半夜的小鬼子各处阵地上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仔细观察以后，随即一片欢腾小鬼子全撤了

原来小鬼子被宣城的中国守军的这种超级厉害的新式武器吓得魂飞魄散，担心受到川军独立旅接着而来的更多更大的打击。由唯一留下的一条狗命的最高军衔的重藤千秋少将（他个狗日的，23日午夜时分正在距离支队指挥部很远的一个帐篷中当卖牛郎，没法急急赶到纳磅弹袭击的现场，反而救了他的一条狗命）果断下令，在天亮前全线后撤。一火色就退到了宣城以南的几十里外的辰溪一线，马上构筑纵深梯次防御阵地，做好了挨川军独立旅揍的准备。

日小鬼子八辈子祖宗，一下子退这么远，这周大少团长可是没有办法了。何不乘胜追击？周大少团长还没有这么缺心眼，脱离了坚固的既设阵地，数千人跟四万多小鬼子打野战，找死啊？当然周大少团长弄出了远程增程火箭弹那另当别论了。

现在周大少团长只能看着小鬼子狼狈逃窜徒呼奈何，因为这一千余枚的纳磅弹也就是他娃的最后的杀手锏了。说白了，这才是周大少团长的第三把宣化大板斧左算右算跟周大少团长斗智斗勇的国崎登少将最后不幸自己都遭中了周大少团长的阴招，烧成了小狗般大小的黑炭元。

周大少团长这冬天里放的一把大火，使合围宣城川军独立旅的日军损失惨重：国崎登少将以下的日军中高级的将、佐、尉官烧死了三百余人，其中各个联队的指挥官几乎损失殆尽。还有不少日军宝贵的参谋人员等。顿使整个广宣南路合围宣城的日军变成了一个只有下级军官的无头之人虽然还有四万余人的队伍，却像失去了大脑指挥的粗壮的四肢，哪怕就是一通乱舞，没啥子可怕的了。

众位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几十个，跟着周大少团长半夜在宣城城墙垛子里，用望远镜远远看了他娃制造的纳磅弹，凝固汽油弹的厉害，全部是心惊肉跳、胆战心寒

日军阵地上，一个个人形大火把，那是直到烧光了才熄灭。旁边的救人救火的小鬼子兵也是遭祸害了不少，那是沾谁谁倒大霉最后是烧尽了一切，大火才慢慢熄灭了，日军阵地重新陷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众人只听见周大少团长在这期间，嘴巴里哼哼唧唧的，初还以为他娃也不忍心了，搞不好正为这些遭他娃大火烧惨了的小鬼子亡灵超度哟。

结果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众人都乐了：他娃正在哼唧俚歌小曲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进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我虽喜欢你，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虽然是有些令人脸红的俚歌小曲，很是直白，但节奏明快，清新易懂，听几遍，大家跟着几哼几不哼的，都会了

好嘛，天亮了以后，这首周大少团长叫着《冬天里的一把火》的俚歌小曲火遍了全军，川军独立旅弟兄们个个都哼会了，最后宣城的乡亲们也无师自通全部会唱了。从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婆，到呲牙露风的几岁孩童，有事无事都爱吼两嗓子皖北口音的“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是一个乐得死人

周大少团长又得了一个很是拉风的外号“火神爷”。

而此战后，日本大本营和日本陆军从此称呼这个年轻的中国少年将军为“支那恶魔将军”。甚至悬赏数十万元，最后到了百万元（相当于后世的一亿元购买力）只要有谁能够取得周大少团长的项上人头，拿不回来打死也行啊

周大少团长知道了小鬼子的这个赏格是哈哈大笑

“老子值钱啰”。

在其此后的一生中，周大少团长经历的各种暗杀数不胜数，这当中的传奇惊险都可以另外写成一部书了。

正在坚持南京保卫战的艰苦残酷的巷战的唐生智将军闻听到有关周大少团长的以上消息，大笑道：

“强敌之深恶痛绝，乃晓舟莫大之荣光”

其实，唐生智、刘兴、周娴统率的万余名南京警备军一周以来的巷战同样打得可歌可泣。

（下午还有一更，o(∩_∩)o谢谢书友大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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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章 “JZ”计划

， 12月23日，不仅是周大少团长使用纳磅弹烧死国崎登吓退四万多合围宣城的小鬼子取得一场大胜的一天，也是37年咱中国农历牛年的冬至节，从这一天起中国人就开始数九过冬了，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九二九，怀中插手；三九四九，冻死老狗……”。

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冬至节这一天包饺子吃饺子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而周大少团长的天南地北人（甚至有一个海南琼崖县城的，到北平读大学，参加了大学生军训团，也就被周大少团长收为麾下，现在是技术保障分队的骨干。所以说天南是没有错的，地北就不说了，汤立勇带来的27个东北人中，中国最北黑龙江的就不少）都有的混编队伍－－－川军独立旅里不少的北方籍战士们来说更是如此。

小鬼子被周大少团长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吓退数十里，退至辰溪一线。情况的好转使周大少团长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他娃就开始琢磨给宣城饱受战火劫难的老乡们和七千多浴血奋战的川军独立旅过个巴适的冬至节，一个能够正儿八经吃上一顿热乎乎的大肉饺子的冬至节

23日一大早，一道绝密的急电从宣城的川军独立旅发到了重庆的川军独立旅留守处的王处长这里。

急电的内容很简单：

“王处长，尽一切办法务必保证在23日下午五时许把两万人的每人半斤的饺子食材给老子弄到宣城前线来按时按量做到了，你娃升官发财；完不成，处长你就别干了，到合川澄江（周大少团长的农业种养殖综合基地）去喂肥猪儿去周家欣”

重庆川军独立旅留守处的中校处长王渊博一大清早接到这封标为绝密的电报，瞌睡就吓醒了，等看完内容，顿时眼睛里面闪星星，几欲昏倒周大少啊，周大少，你娃是小神仙能办到，我是一个凡人啷个可能做到在八个小时的时间里办到这个事嘛？完了，完了，玩球了，这回是到合川澄江镇当猪倌当定了

王处长垂头丧气的把这个标为了绝密的“jz”计划（饺子计划）给留守处的几十号人一说（病急乱投医，王处长也顾不得泄不泄密了，就是泄露，好像也没有啥子的，除了能够判断宣城里的人数），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情啊？

先不说韭菜、猪肉了，这些在周大少团长的那称得上庞大无比的合川澄江镇农业种养殖综合基地里是一应俱全，全部可以很轻松解决的。

面粉那就更加好办了，周大少团长在全面抗战的爆发前的一年多，就开始从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进口大量的优质高筋面粉，总量达到了好几十万吨别说保证两万人吃饺子的面粉，就是给两千万人包顿饺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都没有问题的，现在的难题是：

如何把这些东西按时按量送到那2500公里（水路）以外的皖西北小城宣城前线去？

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周大少团长的那架枭龙问题是，那枭龙飞机一次也就能够载个一吨左右的东西，这可是一万斤（当时的一斤是十六两，但换算下来合500多点克跟后世的一斤500克差不多）五吨多重的量。那枭龙还不得连飞五六趟啊？

再说，重庆到宣城的空中航线距离达1500公里左右，而枭龙的航程也就2200公里左右，换句话说，就是运也只能单程送一趟东西，还他**的回不来了……

大家焦头烂额、七嘴八舌地商议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出来。把王渊博处长急得是大冬天的直冒热汗，不停地抬手看表，我x只剩下七个多钟头了

天无绝人之处，突然一个手下人惊喜地大叫：

“小仙童小仙童小神童走了，重庆不是还有个小仙童嘛（参见本书公众章节的第116章）”

大家一下子全激动起来了，重庆特别是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啷个不知道小仙童小雨娃子嘛，连喊：“对啊”

王处长则是跳了起来：格老子的，周少幺爸你个龟儿子小神童给老子出得这个难题。那好，我就找你的干女儿小雨娃子这个小仙童去解决。你们神仙尽管打架，免得老子凡人跟到起遭殃

正在周大少团长的黄桷垭周家花园的云岫楼里跟童湘姐姐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雨娃子被川军独立旅重庆留守处的王处长几个人亲自开车（此时马二哥的筑路队已经完成了上新街到黄桷垭的公路建设）毕恭毕敬请到了上新街的位于山鹰突击队训练基地的留守处。

已满了七岁的马晓雨这一年来，在重庆的学习生活下来，完全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胚子。尤其在重庆这种湿润有加的气候环境中，面目清秀，骨肉匀称，皮肤雪白，眼睛大大的，小人人那个漂亮哟，使人一眼之下都觉眼前一亮。再加上小仙童的盛名，王渊博等几个大人竟然在她这个七岁的小女娃子面前那是客气得不得了。

小雨娃子一看到王处长拿来的干爹发得“jz”计划的绝密电报的封面那两个字母代号，就笑得呵呵地：

干爹有点意思嘛jz？哦，今天是中国农历冬至节，不就是饺子嘛。未必干爹是喊你们留守处给他往前线送饺子啊？

有门大大有门王渊博的眼睛都发绿光了（不是那个狼哈）我的那个妈也，真是名不虚传的小仙童啊单看电报封面两个字母，就把绝密急电的内容猜了个大概，都神了。

小雨娃子认认真真听了王渊博处长的介绍，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和实际的难题所在。学着周大少团长干爹那样子，轻轻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门子叩着、思考着。本来还有些心焦的王渊博等人一见都乐了：真是跟到啥子人学啥子样啊。

小雨娃子想了一会儿，又找王渊博要纸笔。王渊博急忙把自己的派克金笔递上，又找来了纸。小雨娃子一声不吭，就在纸上开始划拉。

大家有心在一旁好奇地看个究竟，却云山雾罩看不懂。鬼大爷才看得懂啊，全是数目字，或计算公式。

小雨娃子不时还询问王渊博一些情况，然后又低着头划拉那些涂来抹去的数字、公式等。王渊博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心里虽然焦急万分，还不能显露出来，更不敢催促这个出了名的数学方面有天赋的小仙童。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老天爷保佑哈，小仙童女儿把她干老汉小神童出得难题给破解了吧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小雨娃子递过来涂满数字的一张纸，松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干爹他们就等着晚上吃上一顿热乎乎的大肉饺子吧”

王渊博处长等人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王渊博这才觉得自己的背上凉嗖嗖的，原来他紧张的汗都浸透了背。

王渊博也顾不得去换衣服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和官位）啊。他算是把这句在周大少团长的猫儿石工业园区内随处可见的话是理解的透彻了。

是啊，按时按量完成了周大少团长的jz计划，他每月三百多元的中校月俸就保住了。还可能升一级提为上校，那就是团级，能拿五百多元了（相当于后世的五万多元）

如果完不成周大少团长的任务，真去当了啥子澄江镇农业种养殖综合基地的猪倌。那就是米兜兜跌进了糠兜兜，一月顶破天拿个二三十元不说，还臭不可闻

川军独立旅重庆留守处一众人全围着小雨娃子，开始听她仔细解释并分配工作：

现在是上午九点了，如果从合川澄江镇的农业种养殖综合基地备好足量韭菜、猪肉等，运到重庆南岸的新江南机场上装上枭龙飞机，时间上就来不及了。还别说数量远远不够。这是不现实的，就是谁都办不了，干爹也做不到（众人一致赞同）

枭龙飞机的载重量在三千斤左右，但一般有机师加上飞行乘员七人，如果再算上各种机载武器等，这就是近千斤了。这些是可以利用的，枭龙飞机上的机载武器全部拆卸掉，武汉到宣城就由那架飞鹰护航嘛，王叔叔不是说飞鹰飞机作战半径正好在六百公里左右啥。枭龙飞机的人员则只保留机师和两个空投员即可。这就腾出了千斤，枭龙飞机可以一次就可以装上四千多斤的东西了啥。

听到这里，王渊博马上命令一个手下亲自去江南新机场，务必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以上减人减物，增载增荷的任务

那如果不在重庆置办这些猪肉、韭菜的，那又到何处去置办呢？小雨娃子一指纸上的一个小圆圈说道：

“很简单，武汉置办啥

林爷爷（林汤圆）、干爹的万家工商贸集团在武汉设有办事处，有电报可以马上联系，现在就立刻通知驻汉办事处务必于中午12点前备齐这两万人吃的一万斤的猪肉、韭菜等，当然不是一次弄这么多，可以分几次准备，12点钟先准备第一趟飞机的一千斤韭菜就行。

记着要告诉他们全部打好包送到武汉汉口机场准备妥当，枭龙飞机一到汉口机场，装上即可飞赴宣城。

重庆到武汉的空中航线距离在780公里左右，枭龙飞机满载每小时只有400多公里的速度，这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武汉到宣城，空中航线距离是600多公里，枭龙满载需要飞行一个小时另15分钟。

早上十点钟，我们改装好的枭龙飞机装上三千斤面粉（江南新机场附近就有周大少团长的五万吨面粉仓库一座，基本上可以一边拆卸一边装面粉，一点不耽误时间）即飞武汉。这样达到汉口机场时间在上午11点半左右，再装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千斤韭菜，12点就可以直飞宣城。

到达宣城，空投加返回武汉再次装运剩下的四千多斤的猪肉，再飞到宣城空投总共需要四个半小时。也就是说，装载量只有四千多斤，航程只有两千余公里的枭龙飞机能够最多只用来回五趟就把jz计划完成了，下午五点钟前，基本上能把干爹需要的吃饺子的东西给他准时送到了”

“好、好、好”

王渊博处长连声说道，手下人全部按照分工迅速动了起来。

12月23日上午十点，改装完毕并装上了打好空投包装的三千余斤美国高筋面粉的枭龙从重庆南岸江南新机场腾空而起，直冲天空，在飞鹰的护航下，向着武汉汉口机场飞去。

与此同时，在九点来钟就接到紧急电报的万家工商贸集团驻汉口办事处处长何启明(军情处秘密人员）马上动手布置：

武汉汉口最大的运输公司出动了十辆大卡车和50多名搬运劳力，赶到武汉最大的农副产品的批发大户单老六的仓库，拉上四千斤的鲜猪肉和一千斤的嫩绿的韭菜，全弄到了汉口机场装卸处。

在汉口机场人们惊讶并带点喜悦的目光中（汉口机场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冬至节单位要发福利了），把东西全部打好空投包（就是麻袋子装上捆好绑上降落伞），码好放在装卸处，就等着枭龙飞机一到，即装即飞。

何启明亲自坐镇指挥，当然是按总策划小雨娃子的安排的顺序：先打包好那一千斤的韭菜，再慢慢打包四千斤的猪肉，这个时间就充裕了。

中午11点35分，枭龙飞机在飞鹰护航下到达汉口机场。五十多人的搬运队伍只用了五分钟就把早已经打好包的一千斤韭菜给枭龙装上了。结果枭龙飞机加油等倒是耽误了一刻多钟。

12点15分，枭龙飞机又展翅高飞，向着600公里外的宣城飞去。（周大少团长与汉口机场陈司令的铁哥们关系再次得到实验的证明，自然还闪着些“金”辉：何启明塞给陈司令一万关照费）

1点35分，枭龙飞机达到宣城上空，飞在头里的飞鹰先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日机的踪影。干脆一翅膀飞到三千米高度（可把那个美国佬飞行员冻得够呛），居高临下以随时应付意外情况的发生。

而枭龙飞机在地面空投旗帜的指引下，绕着地面划出的空投区域低空盘旋着把三千多斤的面粉和一千斤的韭菜空投下去。十余分钟以后，空投完毕。两架飞机在地面上成千上万的人们欢呼声中飞返汉口，继续下一趟的载投任务。

由于回程空载，枭龙飞机的速度达到了最大，只用了一个小时另十分钟即返回了汉口机场。

这时候早在汉口机场装卸处都坐冷了的那50多个今天赚了双份工钱活路还无比轻松的搬运劳力们，根本就不用人催促，齐心协力喊着号子只用了十余分钟的时间就把打好包的四千斤的猪肉弄上了枭龙飞机。

12月23日下午四点四十九分，最后的一包猪肉被空投员从500米高的枭龙飞机上推了下去，这标志着周大少团长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之任务，在川军独立旅重庆留守处和武汉办事处等各方面通力协作下，在数百人的共同努力下，顺利完成了jz计划完满成功

有些喜欢较真的看客可能要挑刺了：怎么算是完满成功呢？不是一共才空投了八千多斤的包饺子的物资啥，周大少团长可是要求两万人的每人半斤的材料，那可是一万斤的东西

咱小雨娃子对有点担心挨凡事比较认真的周大少团长训斥偷工减料的留守处王渊博处长说了：

王叔叔你别担心，你就写个纸条捎上吧。就说小雨娃子说得：

吃饺子嘛，也不能光吃韭菜大肉馅的啥。也可以在当地寻些白菜啊胡萝卜啊等，包些白菜大肉馅的各种花色的饺子。

哦，对了，据说你们所在的宣城靠到沿海边边上（那还隔着还几百公里啰），弄些海鲜馅的也是不错嘛。面粉和大肉给你们足量就够了，至于那些白菜啊胡萝卜啊臭鱼烂虾子的海鲜啊，自己想想办法哈（王处长写到这里乐了，咱小仙童说得好，凭啥子就允许你周大少团长出难题啊？）

再说了，也不能怪王叔叔，你偷好坏的小鬼子的飞机，也不知道偷架大点的弄架小飞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小一点吧也不怕，你既然要偷就多偷几架嘛，比如十架、二十几架（qq菜园里偷菜啊？），那别说两万人，就是十万人想吃大肉饺子也够了啥。差点自己补上哈，干爹……

王渊博边大笑边把这封按小雨娃子意思的纸条写了。

最后，好歹也是重庆公共电车公司的ceo的马晓雨小朋友还郑重其事地学着周大少团长干爹平常看文件下批示的样子，煞有其事地扫寻一番纸条后在最后写道：

“已阅马晓雨”

把终于忍不住的王渊博处长肚子都笑痛了。

收拾空投物资的川军独立旅弟兄们发现了这张纸条子迅速送到了笑眯眯的周大少团长的手上，正被众人惊奇目光弄得有些飘飘然的周大少团长看了，乐得忘记了纸条里还有小雨娃子批评他娃的话，给哥子弟兄们一一展示，众人无一例外全乐得哈哈大笑，李航瑞政委眼睛都笑眯了说道：

“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算是服了你们俩父女了”

（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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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章安全区

，川军独立旅的周大少团长的那些老弟兄们，是从来不怀疑他们年轻的老团长（原防空团）决心要干的事情干不成。哪怕这件事情在别人眼睛里看起来是多么不可能：这两年多了，特别是全面抗战爆发半年多，周大少团长创造的奇迹、或者干脆说是“神迹”还少了嘛？

至于混编进川军独立旅的原先川军第144师、第145师的新弟兄们那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跟着周大少团长，不仅连连打胜仗，而且人家年轻的总指挥说了，冬至节咱们包饺子吃饺子，这不就成了嘛

而且这饺子可是不得了，全是坐着飞机从咱们老家四川运来的。听说有三千多公里远啊，飞机都飞不了这么远了，不是说总指挥是个小神仙嘛，于是他吹了一口仙气，让飞机多长了一双翅膀出来，就从重庆给咱宣城前线把饺子送来了啥（有这等奇事？）

宣城的一万多老百姓那更是对这个瘦瘦弱弱的、走快了路甚至还有点跛的（一边钩子的伤虽然好了，但总是不得劲，估计是老不用一边支撑，两边不平衡所致）重庆来的小后生总指挥都有些敬畏了：大神级的人物啊说让咱宣城老百姓过上一个能吃到饺子的冬至节，这不马上天上就有铁飞鸟飞来送饺子了，人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乐呵呵忙碌到23日傍晚六点半钟，才算是把包饺子的食材分配妥当了。

部队好办，各个炊事班领取做就行了，主要是宣城的一万多老百姓们：一人半斤饺子的材料（三两面粉三两大肉二两韭菜。当时中国的重量衡是半斤八两，但合公制也是250克左右重量）。哪怕是宣城的告花儿讨口子等社会最下层的周大少团长一视同仁。

另外，每户还分到半斤卤制的骡马肉（就是雪原上歼灭国崎登先头部队，把其中的小鬼子的骑兵搜索中队二三百匹大马，和着牵引炮的骡子，给打死了几百匹，徐宝珍营长和运输连长舍不得，结果人走路，这些死骡马坐车，全给拉回来了。把周大少团长气得够呛，徐宝珍虽被提为了副团长，为这事还是被周大少团长罚去收拾这些死骡子死马，按照周大少团长的办法卤制骡马肉，才有这么些东西）。家中凡是有亲人遇难的则多分半斤。

这个卤制的骡马肉数量有限，没有办法按人头分，只能这样子按户，自然是不管每户人数了。你七、八个人一户，对不起那就一人啃一口好了（据说从此后宣城自然形成小户型社会）。如果你一个人就是一户，那就美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领到过冬至节的一堆东西，宣城老百姓人人欢天喜地赛过过年了。今年真是遇到了大善人了所以后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撤离坚守了一个多月的宣城的时候，宣城剩余的一万多老百姓从老到小、男男女女，无一人，就是那些告花儿们也愿意跟着他娃撤离。哪怕背井离乡、千里跋涉。

一个多月的血与火的共同洗礼结下了浓浓的军民鱼水之情，使这些其实有些排外的皖西北民众都把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一般。把他们的最大的官长周大少团长当成了及时雨，知道跟着他没错，跟着他不得吃亏。再说，留是不敢留了，被周大少团长整惨了的小鬼子那还不得屠城啊全跟着他娃撒腿跑吧。

川军独立旅的旅团部直属一百多人也高高兴兴地分到了一大堆包饺子的食材。楼大爷领着炊事班，大伙也一起上阵帮厨。

周大少团长和郭大个子等四川人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汤立勇、李航瑞政委、唐东团长等北方人包饺子。

揉面擀皮子的那就是北方人的强项。大家看唐东团长擀饺子皮嘛，那叫一个精彩纷呈是又圆又匀称，厚薄还一致，速度更是奇快，负责给他打下手包饺子的三个人包都追不上他。

糖巴鸡屎这回总算是能在他**的“无所不能”的周大少团长面前显摆了，那是一个得意，手脚麻溜之余，竟然把烟卷点上了，叼着烟卷擀着饺子皮。这可把大家气坏了，一起吼他娃：

“你个糖巴鸡屎，这么白的面粉（其实那时候的面粉叫灰面，因为没有添加增白剂啥子的，面粉颜色有些灰扑扑的，故称灰面），你大爷的非要添些黑芝麻（烟灰）在里面，快把烟卷扔了”

帮厨包饺子的周大少团长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包了十来个饺子就被李航瑞政委等一众北方人给轰了下来。

为啥子啊？因为他娃包的饺子那个丑哟（我都不好意思说）：饺子不像饺子，包子不像包子，烧麦不像烧麦，汤圆不像汤圆，反正横竖四五不着调的

看着周大少团长的杰作，把这些北方人气坏了，大爷的，丑也就罢了，周大少团长包的饺子还东倒西歪的、馅大馅小的，不是黄皮寡瘦，就是滴汤漏水，真真是糟蹋这么辛苦运来的材料。当然笨手笨脚的郭大个子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周大少团长和郭大个子被众人轰下了台，两人坐在一旁，散烟冲壳子摆上了龙门阵。周大少团长君子动口不动手，理论高于实际，手艺不怎地，知道的饺子方面的事情可不少，

“饺子啊，据说是张仲景，哦，就是那个写了传世名著《伤寒论》的东汉末年的号称中医医圣的最早发明的。饺子原先叫着交耳，因为形状就像两只耳朵扣在一起嘛后来慢慢就成了饺子这个称呼了。

饺子是咱中国颇负盛名的传统面点，在气候比较寒冷的北方那就是寻常可见的了。所以像李政委、唐团长这些北方人大多有一手擀面皮包饺子的好手艺就不奇怪了，熟能生巧嘛。你看唐团长，那手擀面皮的本事那叫一个霸道（唐东这时腾出手来，骄傲地向大家拱拱手以示谦虚）

饺子的种类其实是很多的，一般分为了荤、素两大类。素馅中有青素和花素之分。哦，对了，其实我们也可以用鸡蛋炒韭菜当馅料，那也是很香的唉，我妈就喜欢这么弄（周大少团长的前世那个妈哈，说起来有点感伤了）。

荤馅又可以分为肉类啊，海鲜类等很多了。像三鲜馅的饺子甚至还可以应时令不同而有所变化，可以加海米、猪肉、鸡三样组成，也可以加海参、鸡、大虾三样。当然最为普遍的就是韭菜加大肉作馅，或白菜加肉作馅，就是我们今天包的这些。

加工饺子的烹调方式很多，常常见到的为水饺、煎饺、炸饺、蒸饺等。那饺子的花色那就太多了，如金鱼饺、鸳鸯饺、梅花饺、蝴蝶饺……”

口水翻天的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屋里边听他娃瞎扯边包着饺子的众人一起停下了手，全都奇怪地看着他。周大少团长以为自己在“鲁班”面前舞大斧子，漏了怯了，忙问：

“啷个，错了嘛？”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错这些饺子花色你就包个出来，让我们大家瞧瞧是什么模样？”

周大少团长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嗨，老子吃过专门的饺子宴，是见过没自己弄过，啷个给你们包个样子出来嘛？见到周大少团长一脸的囧样，大家全乐了，敢情好，你就是个言贩子啊

对于六朝古都的美丽的金陵石头城，中华民国的首府南京城来说，12月15日之前，小鬼子进入南京城的时候，躲避在所谓的“安全区”的南京老百姓，已经不下五万余人。现在小鬼子侵入了南京城，这个风雪交加的冬至节无疑对于躲在南京城安全区的躲避战火的五六万南京老百姓那就是最凄惨最寒冷最无助的一个节（劫难）了

所谓的南京安全区是早在日军华中方面军尚在南京外围战刚刚开始的时候，由南京城内的各个租界的一群善良而有正义的非官方西方人设立的。

而说起来，最先擎起这面黑圈红十字的旗帜的安全区旗号的则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心的大无畏的外籍中国人－－－南京金陵大学（此时金陵大学已经于两月前西迁入周大少团长的在重庆北碚修建的文化区了，但杭立武没去，他舍不得离开南京城）的35岁的校董事会董事长杭立武先生。

杭立武先生面对祖国母邦的国土沦丧，心情非常沉重。他早年留学英、美，又是基督徒，于是与在南京城的教书的、从医的、经商的、传教的不少西方人非常熟悉，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当南京城面临小鬼子高举血红的膏药旗张牙舞爪地从几路向着南京城杀来的时候，杭立武先生决心按照上海战事时，德国的饶神父在上海各西方租界成立了一个难民区，救了二十多万战乱中的上海难民的先例。邀请南京城各个租界的二十多名非官方背景的外国人，提议共同筹建一个保护难民的安全区。

这些具有人类良知和正义感的西方人纷纷表示了赞同。并为这个关系到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命运的组织起了一个全球性的大名称（其实也就是八国联军侵入满清的那几个西方列强国家）：“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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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章朝香宫鸠彦王来了

被南京城内的残酷激烈的巷战弄得焦头烂额的松井石根大将作为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这个时候，日军大本营已经免去了松井石根大将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的兼职，改由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的叔父－－－亲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继任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官。这个历史上南京大屠杀下令者的朝香宫鸠彦王可不是一个好鸟，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后于大正11年到法国留过学，回来后历任第一步兵旅团旅团长、近卫师团师团长、军事参议员等，在南京大屠杀中是一个可以约束日军行动的角色，却悍然下令对南京进行了七个多星期的大屠杀行动，令人气结的是却逃过了中国人民的惩戒，潇潇洒洒活到老，直到1981年才以94岁高龄嗝屁。日他仙人板板的哟真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的写照）被仍然呆在广宣一线的寸步未进的南路的大日本皇军创造的“战斗奇迹”给惊呆了

除了全须全尾毫毛未损的重藤支队的支队长重藤千秋少将以外，二三百南路日军的将、佐等指挥官竟被据守宣城的中国守军的一种很厉害的燃烧弹不是烧成了难以辨认的黑炭元，就是烧得哭爹叫娘地躺着了。

已经退回到辰溪一线的这四万多人的部队没有了中高级指挥官可不行，那就是一群乱七八糟的马蜂，不成其为一支军队了。松井石根大将不得不从南京攻城战的五、六个师团之中紧急抽调出一批中高级指挥官，就由这个日军上海派遣军的新晋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率领，他也顺理成章担任了广宣南路日军前线指挥部的司令官，带队紧急奔赴辰溪。

12月25日，都不过西方人这个劳什子的圣诞节的中日两军在宣城再次对上了眼。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来到辰溪后，对宣城的川军独立旅使用的这种从未见过的很厉害的燃烧弹非常重视，欲探寻究竟，自然是一无所获。

因为凝固汽油弹烧光一切，留下的只有些碳化的尸体等。小鬼子紧急从上海调来的军械方面的专家研究了半天尸体，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了其中有汽油的成分，但不明白为什么沾到就甩不脱，还扑不灭浇不息？宣城中国守军的新式燃烧弹暂时没研究明白，当遭受沉重打击的南路日军的士气还必须鼓起。

再说，南京攻城战已经进行了一周了，该跑的南京保卫战的中**队也跑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些南京城内的不多的但极其顽强、战斗力也惊人的中**队的残余（小日本人到至今仍没有能够俘虏一名南京警备军的官兵，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一支专门留下打巷战的中**队的精锐敢死队伍，所以还有些轻敌，这也是小鬼子至今未有啥子作战变化的原因，总以为一些顽固的中**队的残余，再加一把劲就能够荡除。这个情况直到民国政府自己因为唐生智上将指挥的南京警备军在南京巷战取得的意料之外的惊人战果而欣喜若狂连编累牍狂吹透露出来，小鬼子还蒙在鼓里，而这正是周大少团长的意见－－－不叫的狗才咬人啥），看来是准备死扛到底了。

令人万般不解的事情就在这里，这个死守着交通要道宣城一步不退的川军独立旅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非挡着南路日军一步不让，这说明啊，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判断，肯定是日军围着了南京城内一位中**队的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要不是他下令死守，川军独立旅拼死守着这唯一一条通向皖西山区的活命通道干什么？这两天，日军退守辰溪，可别让中**队的神秘大人物跑了，于是补了充打了气的四万多小鬼子又在新任南路前线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驱使下，重新把宣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别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仗没打几场，只是依仗着日本皇室亲王的身份才飞快地爬上了日军的高级军事将领的位置，其实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这不，他竟然学着周大少团长的样子，把合围的日军进攻阵地也修成了地下长城。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自己也当了地老鼠，把日军各部指挥部、所下令全部弄成了地下工事。这下他就不怕宣城的中国守军的那种厉害的燃烧弹了，就是再遭，燃烧弹的威力可就大打折扣了。日军从来是上面一个屁，下面癫癫地。再说，也是为了自己不被中国人弄得那厉害的燃烧弹烧着，小鬼子上下挖坑掘土自然干得极为卖力。

到日军重新宣城的第三天，也就是1937年的12月27日，围着宣城外的小鬼子竟然形成了三道堑壕包围圈。看着小鬼子们如此“不思进取”，收集了一大堆废钢烂铁做了不少简易大杀器以对付小鬼子猛烈进攻的周大少团长猫在宣城城墙上的垛子后观察后，是破口大骂

其实这个时候，随着南京中国守军的安全西撤或者北撤，宣城的战略意义已经不大，日军现在打不打下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问题出在：周大少团长不仅在之前狠狠地揍了几顿南路日军。而且还竟然利用“御用”的几个西方战地记者的连编累牍的，不负责任地在很多东西方大小报刊杂志上，尽情地洗刷（川渝方言戏弄嘲笑对方无能的意思）“无往不胜”的大日本皇军和大日本帝国，甚至是“高贵的”天皇陛下。真是叔可忍日照大婶不可忍

打，面对宣城的川军独立旅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地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朝香宫鸠彦王自己可不想落到前任南路司令官国崎登少将的损兵折将的下场，那好丢日本皇室的面子哟。

宣城这个硬核桃可不是那么好啃得，这个名叫周家欣的支那恶魔将军据情报资料说，在之前的山西繁峙地区，就以极其出色的教科书般的防御，以区区三千之众生生把进攻他的日本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本多政材少将打成了独腿将军，一个八千多人的关东军混成旅团被东一揪西一坨的完全搞不懂他的战法就被支那恶魔将军搞脱了一大半。看来这个仅有十八岁的支那恶魔将军是一个天才的阵地防御专家啊。

其实大家不知道，山西繁峙的那场周大少团长策划指挥的平原地形上的防御作战，在日军攻占山西大部后，由日本关东军、华北日军第一方面军专门组织人全部重新复原，予以细心地研究学习，并形成了一份厚厚的教学资料，竟然成为了日本陆军大学最新的平原地形上的精典防御作战的战术教例了。（这也可以看出小日本人善于学习的优点）

当然咱周大少团长可不知道这些，要不然他娃一定委托“日本友人”找小日本的陆军大学讨要侵权费，没有给老子这么白用了的

这里说点后话哈，1938年日本关东军与苏军在中、苏、朝三国交界附近的的中国的张谷峰交战(是苏军乘着中国东北被小日本人占领先下手偷偷占据了这块中国的土地。唉，不管叫俄罗斯还是苏联，这个老毛子国家惯会搞这种趁火打劫、偷鸡摸狗的卑鄙下流的做作，这就是个伤害了咱中国最多却还做出一副无辜傻样的地球上不亚于小日本的流氓国家），日本关东军一火色就把侵占“满洲国”的张谷峰的苏军赶到了乌苏里斯克大草原上（苏联远东地域），随后气势汹汹地反扑过来的苏军机械化部队就吃够了小日本人窃取咱周大少团长的在山西繁峙平原防御作战中的构筑的各种反装甲、防步兵的工事的苦头（历史上关东军在这次苏军反扑中损失惨重，被苏军机械化部队全歼一个精锐关东军师团，也丢掉了张谷峰。战后，竟然成了苏联的国土了？），苏日谁也吃不下谁，一时僵持，但毕竟关东军把苏军堵在了乌苏里斯克草原上了，张谷峰成了内陆一座小山，“满洲国”与苏联的边境线就一直僵持在乌苏里斯克草原上。

战后，张谷峰竟然没被苏俄从中国土地上划起走，日本关东军总算是把当时属于“伪满洲国”的这块不到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先替咱中国“守”住了。周大少团长阴差阳错也算是为国立下了一个大功。因为那地方后来可好了，竟然在张谷峰下发现了百亿吨级的大煤田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看着厚厚一摞子有关这个支那恶魔将军的情报资料，心里面犯了愁：

挥舞拳头猛击这个支那恶魔将军，他总是防守得严严密密的，无懈可乘。你稍微一走神，还要遭他时不时抽冷子朝着要命之处来上这么一闷棍啊，一暗箭啊，痛的死去活来的。

既然现在打不打得下来宣城都没有多大意义了，但迫于日军大本营和那个缺了心眼的皇侄陛下的严令，也不得不跟这个支那恶魔将军打交道，那我不攻了只围着总可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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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章零敲碎打卖麻糖

面对着周大少团长在宣城的严密防御阵地，新来的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日军广宣南路前线指挥部司令官、小日本裕仁天皇的叔父亲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采取了与前任国崎登少将不同的打法，把宣城团团围困起来，暂时是顾不得大日本皇军的“一往无前”、只是进攻的面子了。()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暗想：支那恶魔将军擅长防守，现在宣城中国守军要想谋取出路，就只有进攻、突围否则我大日本皇军有的是飞机大炮，弹药补充方便，天天对宣城狂轰滥炸的，四面围困。你小小的宣城，是外无来援，内耗粮草，是维持不了好久的。别说打，到时候中国人饿都饿得偏偏倒到的，那时拿下宣城也就是瓜熟蒂落的事情了。

这说起来也怪不了别人，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别揭短。可咱周大少团长对付起小鬼子来，不但专门揭短狠揍而且还使劲往小鬼子的脸上揍自然是把狂妄的大日本皇军给惹急了，面对个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的宣城小城数千川军独立旅的中国守军，仍然不肯善罢甘休，以四万多重兵团团围困起来，一欲除之而后快。

要说周大少团长这个支那恶魔将军很招小日本人讨厌就是这样，人家日本天皇的叔父亲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刚刚一到宣城前线，周大少团长当头就遭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脸上是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把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心腹爱将－－－日本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之十四联队的少将联队长井手龙南（哎，日军联队长一般就是大佐级别，这个十四联队的井手龙南怎么是个少将啊？原来，日本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这次也是配属南京攻击战和广宣南路日军的，其下面的配属给国崎登的13联队不说了，早遭周大少团长的胡辣汤山炮阴掉了。

而其14联队配属给攻击南京的谷寿夫中将的第六师团，为攻占南京外围复廓阵地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日本军部才刚刚因为其在南京攻击战中的战绩，晋升14联队联队长井手龙南大佐为少将，跨入了日本将军的行列，也可以被称为阁下了。()这个井手龙南还是朝香宫鸠彦王的日本陆军大学的学弟，非常讨亲王殿下的欢心。是不是断背就不求知道了，反正小日本人在这方面就说不清楚。这回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就任广宣南路日军前线司令官，也就把这个日本炮兵的悍将心腹带来了）给用迫击炮炸死了，劈头盖脸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赏了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一个下马威

立下这个炸死日本将军的大功的是周大少团长的“偏心眼”的朱国光营长的“老虎营”。就像一个家庭里，兄弟姐妹多了，父母亲自然有特别喜欢的孩子，也有不啷个爱搭理的娃儿。周大少团长现在这二十个战斗营中，他娃最偏爱的是“老虎营”和那个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夜猫子营”。就拿这次过冬至节，这两个营的弟兄们就一人多吃了一两大肉饺子，所以大家常说周大少团长就是一个偏心眼子

偏偏这受到周大少团长偏心眼喜爱的又他**争气，让大家打不出喷嚏出来。

12月27日傍晚黄昏时分，老虎营第二分队下面的前沿一个警戒战斗小队里的两名迫击炮手：刘传祥和赖修文，隔着四、五百米远，是影影绰绰看见对面的日军前沿阵地上有几个人影子在晃动，似乎还有望远镜的反光。刘传祥和赖修文这两名迫击炮手想起咱周大少团长才教给弟兄们的《十打歌》，就决定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炮）再说。

这里先说说周大少团长的那《十打歌》，那就是：

“1，看见敌人就打；

2，先敌动手打；

3，坚定决心打；

4，集中力量打；

5，协同一致打；

6，出其不意打；

7，看准就打；

8，放胆地打；

9，快打；

10，狠打，打，打打”

那就打呗，两个迫击炮手“咣、咣、咣”就是三炮砸过去，只见四、五百米远的日军前沿阵地上是一片慌乱，随即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老虎营第二分队（连级）的数百米宽的防御阵地上就遭到了小鬼子的各种口径的火炮的猛烈轰击。**

躲避在数米深的防炮洞里的第二分队的分队长金启雄不但不责备这两个捅了小鬼子的马蜂窝的迫击炮手，还狠狠的表扬了一番：

你两小子等着立功受赏吧这他**的肯定是炸死了小鬼子的啥子大官了啥才会引得小鬼子发了疯。再说了，这一顿持续到现在二十多分钟还没有结束的炮击，老子的二分队可是发了笔小财：废钢烂铁能捡多少啊？（周大少团长的废钢烂铁换钱的收破烂令仍然有效的）

不错，老虎营的第二分队的迫击炮手刘传祥和赖修文确实整到了大着（川渝方言捡了大便宜的意思）：三炮把正在前沿阵地上观察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上工事构建的日军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之十四联队的才随着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来到广宣南线的，也就是那个才被日本军部晋升为少将的井手龙南少将联队长及身边的几个参谋护卫给轰死球了你说小鬼子啷个不发疯发狂地报复嘛？

在12月28日吃完早饭后的例行全体大会上，周大少团长兴高采烈地坐在一间地下防空室里，通过架设在宣城四个城门楼子上的(已经被小鬼子的飞机大炮炸塌了两座，大喇叭埋在瓦砾中，奇迹般地还能响？）大喇叭向着宣城城外各处防御阵地上的数千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喊道：

“喂、喂，估到摸你（弟兄们一阵鸡皮疙瘩）

我是你们的总指挥，弟兄们好啊，今天给大家支个声，先说个好消息哈：老子的老虎营的刘传祥和赖修文这两名好弟兄，昨天傍晚时分，三炮就干掉了小鬼子的一个联队长，还是小鬼子的野战重炮兵联队的少将联队长（这个周大少团长是啷个知道了的，原来，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悲悲戚戚连夜向日军大本营和松井石根大将的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部通报了此事。正好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电讯处经过近一月的努力，终于是破译了小鬼子的密电码。巧合的是第一个破译的日军电报就是这个小鬼子的重炮兵联队的联队长井手龙南少将被流炮炸毙的消息，当时是把周大少团长高兴坏了，当场重奖这些隐蔽电波战争中的功臣）功劳不小啊

我命令:刘传祥、赖修文两人全军通令嘉奖，授予‘英雄迫击炮手’光荣称号，每人重奖一千元，晋升军阶一级，军饷每人每月增加20元

弟兄们，看着他俩立功受赏眼馋不眼馋啊？”

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子，坐在通话器前想象了一下弟兄们的热烈反应，然后才说道：

“可是光是眼馋不行啊，咱弟兄们也得干啰。军人建功立业在战场上，不打小鬼子立啥子功受啥子赏？现在，小鬼子们缩在深沟堑壕里跟咱们对峙，乌龟缩在壳壳里，不好打啊这个啷个办嘛？”

这时，别说是防御阵地上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了，就是川军独立旅旅团指挥部里的郭大个子、李政委等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周大少团长的大喇叭中传出的略显沙哑的大嗓门。

“咱重庆人知不知道卖麻糖的嘛？恐怕大家都很熟悉，就是没吃过也见过啥

卖麻糖的小贩子常常担着装着一大块的芝麻糖的挑子，走街串巷，敲着那块用来敲下粘粘的麻糖的铁占子‘叮叮当当’卖麻糖（这个就是重庆卖麻糖的独特的吆喝）。那是吸引不少的婆娘们、碎娃儿围观购买的。

但是这个芝麻糖可不便宜，一斤要好几元钱了再说这些婆娘们、碎娃儿又有几个小钱嘛，所以通常是用几个铜板子敲几块指拇般大小的芝麻糖吃吃。

就这个卖法，卖麻糖的小贩一天走街串巷下来，常常能把很大一块麻糖都能卖完别看每次每人都买的不多，但一天零敲碎打卖下来，卖麻糖的小贩子可是赚了不老少的。

弟兄们还别不信哈，老子认识的几个卖麻糖的小贩子（看起来周大少团长也是个没少买麻糖的好吃狗碎屁娃儿？）家里都修起了大瓦房，屋里堂客娃儿过的日子滋润着呢

哥子弟兄们听到这里明白了莫得？对，咱们就是要用零敲碎打的办法对付跟我们对峙的小鬼子。大家都积极行动起来，做刘传祥、赖修文这样的冷枪冷炮手：

你今天炸死一个小鬼子，他明天干掉一个小鬼子。我们这十余里的防御阵地上大家算算看，那加起来可是不得了今天搞死几个，明日搞死几个，小鬼子有几个人经得起这么零敲碎打的？

哥子弟兄们，都动起来，冷枪冷炮，零敲碎打，相互比一比，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老子在这里也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哈，每天消灭小鬼子的前十名的弟兄们一人重奖百元哟最后累计消灭小鬼子的前十名，老子再每人重奖千元

哪天把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龟儿子敲死求了，咱们弟兄回四川老家起瓦房、搂婆娘、打娃儿，好不好？”

“好好好”

坐在地下防空室的笑眯眯的周大少团长都能隐隐听到弟兄们的吼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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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章文攻武斗（上）

就在周大少团长开完大喇叭会后，川军独立旅立刻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零敲碎打的全军运动。

12月28日中午开始直至当天深夜（连配备有先进的红外夜视仪的山鹰突击队夜间狙击分队二三十个弟兄们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士，强烈要求上阵杀敌，敲小鬼子的麻糖去!起初坚决不准的汤立勇队长被一群眼馋周大少团长的丰厚赏格的弟兄们吵吵的不行，请示周大少团长。他娃很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们就不是老子的队伍啊？

当然，这些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杀五个小鬼子才算一个哈。”随后这价码迅速涨价到这些山鹰突击队的弟兄们杀十个才算一个。确实这些山鹰突击队经过专门狙击手培训的专业选手跟部队里的神枪手一比，那就不仅是专业打业余，还开了强大的外挂配备有精良的专门的狙击器材，太他**的凶个了，莫法比的。），整个宣城十余里的双方对峙的阵地上，就此起彼伏的冷枪冷炮不断，没有一刻停息。

完全没有明白过味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被周大少团长的“零敲碎打卖麻糖”给敲得鼻青脸肿，打得眼冒金星：

12月28日一天，与川军独立旅对峙的日军前沿十余个大队全部报来损失，合计出来吓了日军广宣南路前线指挥部的众军官一大跳：日军被打死、炸死五百余人，打伤炸伤七百余人，生生是出脱了一个大队的兵力而对面冷枪冷炮的中国守军，只是被日军反击的火炮炸伤了几个弟兄。这可是在双方并没有激烈的攻防战的情况下发生的。真要架起个事情来一场激战，双方的伤亡比例可能还不会如此。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头顿时大了。

29日一天，加强了防备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小鬼子的队伍又被防不胜防的周大少团长的“零敲碎打”战术整脱了三、四百人。当然，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也有了伤亡了，被小鬼子的神枪手和反击炮火轰击，牺牲了几名战士。但总的说来，形势还是朝着有利于周大少团长的队伍这方面转化，当面的日军完全没有一点嚣张气焰了，只能乖乖地装孙子，甚至躲藏在深沟堑壕中连人影子都不容易找着。

俗话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这一点对于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37年的小鬼子，都是老鬼子，甚至连才补充的鬼子兵都是服役在两年以上的退伍老兵（日本兵役法，这些兵称为在乡兵，战时有需要即补即用，战斗力不错），军事素质相当强，特别在射击、拼刺等单兵作战技能上很是过硬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等小鬼子指挥官回过味来了以后，也开始组织神枪手和火炮，进行狙击和反狙击作战。

12月30日这一天下来，周大少团长的队伍和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小鬼子各自伤亡了二三百人。从总数上看，周大少团长的队伍稍强一点，但如果扣除专门的山鹰突击队的狙击手的战果。其实中日双方的伤亡比例在1.5比1左右，也就是说，除了日军前沿压制炮火比川军独立旅强大得多，就是日军单兵的射击精确方面还是强于周大少团长的混编的部队的弟兄们。

当天晚上，周大少团长紧急召开了川军独立旅的前沿支队长（连级）会议，重点提供了不少狙击和反狙击战术以及应该注意的事项，并要求老带新、强带弱、步炮结合的组合狙击战术，在打击小鬼子的同时，尽量减少自身的损失。

当然现在周大少团长的条件，对于小鬼子的反狙击作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对于反狙杀作战来说，对付敌人狙击手除了自己的狙击手以外，其实最好的就是前沿压制炮火的覆盖。**只要狙击手开枪暴露了自己的射击位置，几十发就算是迫击炮弹找准大致位置一通炮火覆盖，也多半有所宰获的。但周大少团长的前沿压制火炮不足不说，就是弹药也不敢这么干，还防着小鬼子的大规模进攻时用。

不过，三天“零敲碎打卖麻糖”下来，狙杀小鬼子数量最多的每天前十名，竟然成了周大少团长的最强悍的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的表演赛，由他娃亲自指导培训的山鹰突击队的狙击分队的弟兄们赫然占据了前十名而且这还是在这些狙击分队的弟兄们狙杀五个小鬼子才算一个的情况下。

这也难怪，装备有专门狙击器材的山鹰突击队的狙击分队的弟兄们，最远的都打到小鬼子的二线阵地上去了，那可有八、九百米远

其余战斗营弟兄们目视最远也就能瞄到四、五百米远，这还是眼睛不错的家伙。战斗营的弟兄们这下可是不干了，闹了起来：

老子们要是也像狙击分队的家伙们那样把打子弹当成数花生米米，又配备有这么好的专门的狙击枪。跟他们的战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他们凭啥子把一张大马嘴伸到老子们的驴槽里来，这算是啷个回事嘛？（周大少团长听到后气乐了：他**的，马、驴都差求不了好多嘛）

周大少团长还是从善如流的，跟几个哥子弟兄们一商量：

弟兄们说得有理这些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的弟兄们那就杀十个小鬼子才算一个好了。这些山鹰突击队狙击分队的弟兄们都算是周大少团长的“贴心豆瓣”，又不是真想周大少团长的赏钱，图打小鬼子得个乐呗，也没有啥子牢骚。

这样子一来，其余战斗营的弟兄们才冒出来五、六个人挤上了杀敌光荣榜前十名，兴高采烈领到了周大少团长的百元重奖。

37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一大早，正喝着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油茶的周大少团长接到协查南门外的防御阵地上的唐东团长电话：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派了一个少尉来洽谈元旦两军停火事宜，欲与中国守军的周将军阵前会晤一叙。总指挥见不见？周大少团长想了一下，那就把那个少尉弄到老子这里来吧。

这是啷个一回事呢？说起来好笑，小鬼子一大早就从前沿抖抖索索的伸出一面白旗出来。宣城南门外的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上的弟兄们没醒过神来这小鬼子历来负隅顽抗的，那是死不投降。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嘛？一大早小鬼子就举白旗投降了？

不会是被咱少幺爸总指挥的“零敲碎打卖麻糖”给敲成了虾爬子吧？那啷个得行哟，龟孙子的小鬼子，不求准投降你们虾爬了投降了，老子们啷个赚钱起瓦房、搂婆娘、打娃儿嘛

于是一个枪法神准的弟兄瞄了一瞄，“啪”的一枪打去，就把小鬼子伸出来的白旗子的旗杆一枪打断了。摇晃的白旗一下子就栽进了战壕里。

一会儿，小鬼子又把白旗子伸了出来摇晃。邪了门了，还给老子非要投降不可。不准于是这面白旗的旗杆又遭弟兄们几枪打断。

这下过了好一会，才见小鬼子又把白旗伸出来，同时一个会讲几句中国话的小鬼子军官也在大喊：

“中**，不要开枪我们的司令官将军阁下要与你们的周将军有事洽晤。对面的中**，开枪的不要”

这回弟兄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小鬼子要求双方有事洽晤，也就不打了。

见这回摇晃了半天白旗对面的中国守军也没有开枪了，这才从战壕里冒出一个小鬼子的少尉出来，边把手上的白旗举得老高边嘴里用中国话喊“不要开枪的”，朝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前沿走来。

来到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前沿二三十米处，闻讯赶来的唐东团长喊住了这个日军少尉，然后示意两名弟兄上去把小鬼子少尉的眼睛蒙上，才带他进入了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唐东团长跟着周大少团长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嘛）。

蒙上眼睛被绕的七荤八素的小鬼子少尉来到周大少团长面前的时候，适应了一下子光线才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个令数万当面的日军官兵们心惊胆战的支那恶魔将军。他根本不相信，所以稍微迟疑了一下才举手敬了个军礼，说道：

“周将军，我是田中一郎少尉。朝香宫鸠彦王将军阁下说：中日双方二十余天鏖战，双方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明日，就是1938年的第一天－－－元旦，新一年的伊始。十分喜爱中国汉唐文化的朝香宫鸠彦王将军阁下建议周将军，元旦两军何不停火一天，也让手下将士们欢度新的一年的到来，过上一个没有枪炮声的和平的元旦……”

周大少团长考虑了一下，说道：

“可以，那我们双方就商定：元旦从零时到24时两军停火

你回去告诉朝香宫鸠彦王，老子也答应他的元旦正午在宣城南门外双方对峙的阵地中间会晤并作文明较量的建议。文的，武的，老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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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章文攻武斗（下）

上回说到小鬼子河边参谋长出上联，他张口说道：

“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并肩居头上，单戈独战。”

这个上联一出，大家才知道要对上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是一个汉字的拆字联，而且河边把小日本好战侵略的气焰十分骄狂嚣张的心态表露无遗。我大日本皇军兵强马壮，驾驭的是奇马，使用的是强弓（先进武器），文也不简单，无论琴棋画、诗词歌赋，光是大王级别的就有八个（泛指不少），那是盖世无双，节外之意，大日本皇军单戈独战即可踏平中国

周大少团长的身边哥子弟兄们一下子全盯着周大少团长，几个西方战地记者也紧张起来了，知道小日本人给周大少团长出了个很难的题目。

听完小日本人出的上联，周大少团长一脸如有所知的表情，

“咦，好熟老子在哪里见过这幅上联的啊？”

脑袋里飞速转动了起来。一步，二步，三步，周大少团长一边在脑袋里飞速思考着，努力回忆着，脚下不禁踱起步子来。

看着他的样子，李航瑞政委等十几个人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别对不上来了哈。这个可不像刚才写法时还可以玩个“李代桃僵”，这个对对子可糊弄不了人的，对的上就对的上，对不上那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周大少团长踱到十来步的时候，周大少团长突然拍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一下子，终于是想起来了，在《清史裨记》里就有这幅拆字联嘛说的是中日甲午海战之前，为避免日本与清朝在朝鲜发生冲突，大清派出了一个使节出使日本谋求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这个拆字上联正是当时小日本人专门精心准备的，用来奚落嘲笑汉字起源地的堂堂中国，到了满清现在竟然沦落到向日本乞求和平的境地。

只见周大少团长停下踱步，朗声道：

“听好了哈，我的下联是：

倭委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小鬼，屈膝跪身旁，合手擒拿”

“好好啊”

中国人全部应声脱口叫起好来了。

周大少团长的下联也是拆字联，不仅对仗非常工整，而且与小鬼子出得上联正好形成了针锋相对之势：

你们小鬼子骑奇马，张长弓，其实就是一伙来偷窃咱堂堂中华龙衣的倭寇强盗；琴瑟琵琶所谓的八大王，正如魑魅魍魉四个小鬼；并肩居头上，想得美，那是屈膝跪身旁；你小鬼子敢有胆子单戈独战侵略中华，老子我就合手擒拿消灭（其实，这就是现在中国人一般称小日本人为小鬼子的起源哟。明清四百多年，小日本海盗就一直祸害中国，那在中国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为其矮小丑陋，中国人当时都称呼日本人为倭寇。而从这以后，就称呼小日本人为小鬼子、小日本鬼子。特别是在抗战期间，日本侵略者那对中国军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更是激起了中国人的愤怒和仇恨，从此，小日本鬼子、小鬼子的称呼传遍中华大地）

随着中国人一片欢呼叫好，小日本人也不甘地蠢蠢欲动，场内一时间有些乱。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双方如临大敌颇有一触即发的情形。

这个时候，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见势不对，急忙开口（再不开口，双方下面互不服气的军官们忍不住火气动起手来，那双方暗地准备的虎视眈眈瞄着这片会晤地的数百支枪炮，不把在场的这几十个中日双方的军官们全部都打成筛筛啊？）再次强调了中日不应该因为一些误会就兵戈相见，还是应该亲善友好，共同谋求东亚的和平发展，造福于双方人民。并提议，我们都是军人，不比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我们就来比比军人的真本事。

好啊，奉陪到底周大少团长可不怵，老子打架打枪可比拿笔强多了。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身边的一个大队长松岛桃太郎少佐先跳了出来，拔出佐官刀要给人们展示日本的刀术，就在场子中间舞起刀来了。

舞就舞呗，但极没有教养，其劈啊、刺啊的动作总是指着对面坐着的周大少团长和川军独立旅的中国军官们，显得挑衅劲十足，典型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是把周大少团长身边的这一帮子哥子弟兄们给气坏了，血往上涌，个个义愤填膺，气氛又有些紧张起来。

“大爷的，小鬼子欺负老子中华无人哈？”周大少团长的结拜的十七个哥子之一：大学生军训团的刀术教官西北军29路军的参加过33年长城抗战的董远志营长立马跳进场子。

一把拔出背上时刻不离的鬼头厚背大刀，沾过小鬼子血的鬼头厚背大刀那是雪亮渗人，一股杀气油然而生。

董远志一个北方大汉，一舞起大刀那是呼呼作响，刀花翻飞，好一个人是龙、刀带风，舞得虎虎生威

这一幕顿时使在座的不少小鬼子军官们勾起了33年长城抗战中中国军队的那恐怖的大刀阵的可怕回忆，背脊上涌上冷汗

说句老实话哈，源远流长的咱中国武术、刀术等，岂是晓得些皮毛的小鬼子所能比及的。（非常可惜很多中华武术瑰宝失传了，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已）气焰嚣张的松岛桃太郎少佐也被镇住了：就他那几个“嘿，哈”高声叫喊的劈、刺动作，那要是遇到眼前这个整整比他高出两个头的能够把几十斤重的鬼头厚背大刀都舞得呼呼作响、刀花密得水都泼不进去的中国军官，只有一个下场，死而且是死得很难看。

董远志这套西北刀法，既精又猛，毫不费力，不但把在座的小鬼子军官们都看求傻了，周大少团长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中国武术的精妙刀法，那是赞叹不已，叫好连连。

见这招不行了，小日本人又提议到：双方各出三人，拼刺。

这个小鬼子们总算是有点底气了，因为在之前的与中国军队的白刃战中，日本军队的拼刺与中国军队相比，占了很大的优势。中日双方的白刃战伤亡比例几乎是一比四的样子，即小鬼子伤亡一人，中国军队那得赔上三、四人了。（其实照周大少团长所说，中国军队拼刺不如小鬼子，不仅是拼刺技术差一些，主要是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太他**的长了，比中国军队的几种制式步枪都要长十几厘米，可不要小瞧这长出来的十几厘米，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啊）

周大少团长这时候突然涌起一阵感伤，

“唉，可惜老子的原先的警卫队长沈老2了哟，被小鬼子的特务把支胳膊给废了（参见前面的公众章节《血樱》），如果你这个大力士出场，你一人就挑翻这三个小鬼子，那是丁点问题没有啊”

小日本鬼子这边出了井田少尉三个，周大少团长的这边汤立勇等三人站了出来。

小日本人对于拼刺确实是有研究的，非常实用有效。见中国的三个军官们都是牛高马大，比小日本的三个矮人那是优势明显，于是井田少尉三人背靠背凑成了一个圈子。

要说咱东北人也真是直啊，也竟然分成三处，分别瞄到各自面前的一个小鬼子军官，双方就兵对兵将对将拼刺起来。一时谁还没占到便宜，但井田少尉等三个小鬼子军官明显体力耗费小多了。而仗着身高马大的对着各自面前的小鬼子猛刺了一阵的汤立勇三人有些气力不济了，不但没有打破小鬼子军官围成的这个刺猬圈，小鬼子军官还不时发起反击了。

周大少团长在一边那个气哟：

汤立勇啊，你些个猪脑子啊是哪个规定三人对三人，就是一个找准一个嘛。你个汤猪娃不晓得三人突然全找准小鬼子刺猬圈里的一个使劲捅啊？三打一嘛，哪个防得过？

急了，周大少团长干脆用一口四川话喊起来了，

“汤立勇，你一缺三打麻将啊？下定决心、集中精神，众人协力、找准找准”

汤立勇等东北人跟到起周大少团长那也是两年多了，他那一口四川腔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就算现场有小鬼子懂中国话，那也完全被这四川话整到云山雾罩之中了），一下子醒悟过来，“众人协力、找准找准”不是喊我几个协力对付一个小鬼子嘛

大爷的，魔障了对付小鬼子还讲什么江湖侠义，吃错了药？三个东北弟兄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领神会，立刻携起手来，同时对小鬼子刺猬圈的一个小鬼子军官的上、中、下盘一齐刺去。

饶是这个小鬼子军官的刺杀技术再不错，这个就难防备了：

小鬼子军官一人是单头双臂，汤立勇等三人是三头六臂（哪咤啊？）。结果这个小鬼子军官是顾上就顾不到下，防左就防不了右，顿时被三把刺刀中的两把同时刺中。只得认输退出了比赛。

这剩下的两名小鬼子军官，也就没有费汤立勇他们三人多大的劲很快也败下阵来。

武斗，小鬼子连败两阵，甚为得意的拼刺还以0比3输得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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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章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元旦正午的中日双方一场文攻武斗的“文明”较量下来，不但没有使宣城前线的战局稍有缓和下来，反而隐隐有加剧了紧张状态的样子。

回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部的路上，李航瑞政委就小声地在周大少团长的耳边嘀咕：

“晓舟啊，小鬼子就不是善罢甘休之辈，这回子吃了你一个哑巴亏，那是非找回来不可的。今晚上就必须加强戒备，防止小鬼子气急败坏的予以报复。”

周大少团长说道：

“老李，说得对不过大概小鬼子前半夜还不至于动，后半夜可能有所动作。因为日军一般不采取夜间军事行动，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鬼子反其道而行之，打我们一个意料之外也是说不一定的。走，回旅团部部署一下。”

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哥子弟兄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时钟刚刚滑过元旦这天的24时，也就是说元旦刚过，日军蓄谋已久的猛烈炮击就倾泻到了宣城外的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东南的双塔一线：

小鬼子的150mm加农炮、榴弹炮，105mm的榴弹炮，75mm的山、野炮……数种型号多种口径的大小炮弹，密如骤雨，砸向了这片1000多米长的，五百来米宽的川军独立旅第第一战斗营“山豹子营”的不足0.5平方公里的防御阵地上。

要说，这双塔一线的川军独立旅第一营的防御阵地也算是修筑得相当牢固了：大量的土木、甚至是废钢破铁铸成的铁甲构成了坚固的三道防御纵深工事，防炮洞也按周大少团长要求，深挖三米。

但由于小鬼子一下子集中了所有的大小火炮，不仅是轰击密度大，而且主要是炮击的时间太长了。在三个多小时的持续不断的密集炮击中，日军向这片双塔防御阵地上一共倾泻了二万余发大小炮弹。

大家就可以算算，在单位时间里在不足0.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的炮击强度，都快能赶上后世的那场以残酷异常出名的上甘岭主峰防御阵地战斗的炮击强度和密度了。

当小鬼子的炮击终于在凌晨…多钟结束的时候，双塔一线的川军独立旅的第一营“山豹子营”的防御阵地上就找不到一处没被炮击的地方，全炸翻了、炸泡了

不少三米深处的防炮洞也被重型加农炮、榴弹炮的大炮弹炸塌，厚厚的被浮土掩埋、盖住，是活活憋死了不少的“山豹子营”的川军弟兄们。还有一些弟兄们则被直接命中的小鬼子的150mm重炮弹给落到防炮洞上生生震死了一个四、五百人的“山豹子营”，阵亡即达二百多人，伤二百余人，基本上算是报销了。

小鬼子疯狂的炮击一结束，负责救援的川军独立旅预备队紧急上到双塔一线防御阵地上，战士们不顾日军仍有零星小炮的炮击，就亡了命地开挖那些被厚厚的浮土掩埋住的炸塌了的防炮洞，想把“山豹子营”的被活埋的弟兄们尽快抢挖出来。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就是生命啊。许多预备队的战士们挥舞工兵铲是不歇气的使劲挖啊挖，完全忘记了浑身的劳累和酸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山豹子营”的弟兄们就埋在下面的泥土里

“这个炸塌了的防炮洞挖开了，里面有几名埋住的兄弟们”

一个战士扔下工兵铲，怕伤着埋住的弟兄们，就直接用双手使劲刨着混有大小不规则的锋利的炮弹皮子的冬天的冰硬的泥土，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被刺出了血，也没觉得疼痛。战士们小心翼翼地总算是把五个“山豹子营”的弟兄们从塌了的防炮洞的泥土中挖了出来。

手电筒的光束中，只见他们眼睛都还圆睁着，似乎不太相信的神情，双手把胸口前的军衣都撕烂了，五名弟兄全部已经窒息而亡预备队的战士们仍然毫不放弃的抢救着，不停地给这五名身体已经凉了的弟兄们做人工呼吸，呼喊着他们。

直到卫生兵上来最后确认五名“山豹子营”的弟兄们都已壮烈殉国了，战士们默默流着眼泪仍然不信，徒劳的做着抢救的动作，徒劳的呼喊着沉沉睡去的弟兄们……

周大少团长接到这个“山豹子营”几乎全军覆没的噩耗的时候，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身体一直哆嗦着，泪水静静地顺着脸颊流淌。最后他动了，奋笔疾书：

“神皋禹甸，寸土滴血，有寇无我，天明赤心，寄生天地，百年瞬息，殉国沙场，垂名天极弹雨如织，誓死报国，诸君先去，我亦随行，仗兹精诚，虏入吾掌，一尊妥殓，尚其来享，追之悼之，安之息之，弟兄们走好”

写完最后一笔，扔下笔嚎啕大哭起来

防守宣城双塔一线的川军独立旅第一战斗营“山豹子营”遭到重大伤亡百多名朝夕相处的弟兄们或死或伤，悲愤的熊熊怒火充斥着整个川军独立旅。这个时候，只要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数千弟兄们都会冲上去的

就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形下，痛哭了一场的周家欣此时此刻却静静地一个人站在了川军独立旅旅团部的指挥作战部屋外的那株正盛开的红梅前，一丝不动地久久凝视着鲜红的花朵，脑海中总是回荡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熟悉的歌声。

唐东团长等几个血性汉子几次想冲到周大少团长面前，，请他下令对小鬼子立刻发动有力的反击，以告慰数百名壮烈殉国的弟兄们。但都被李航瑞政委给坚决拦住了，

“不要去，我们的心在痛，晓舟的心在滴血阵亡的第一营里面有不少是跟着他两年多的老弟兄。让他平静一下，他是个聪明人，冷静下来会处置的。”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周大少团长才拖着身体回到了川军独立旅的旅团指挥部，只下了一道命令：

全军缟素，以胸佩白花臂缠黑纱替代，以追悼二百六十三名阵亡的川军独立旅第一营的将士们。一时间，川军独立旅全军佩白戴黑。

宣城的一万多乡亲们，也纷纷佩白戴黑，沉痛哀悼这些天南地北远离自己的家乡，为着国土不致沦丧，为着中国老百姓不致遭小日本鬼子毒手的祸害，平均年纪不到二十岁就壮烈殉国的川军独立旅的青春好男儿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一天都没有进食的周大少团长对厨子兵头楼大爷说：

“老楼头，麻烦你给我下一碗咱重庆的麻辣小面，越麻越辣越好”

老楼头眼含泪水说道：

“总指挥，我马上就去做，保证是咱重庆地道的麻辣小面，又麻又辣”

被老楼头亲手煮的一碗又辣又麻的重庆口味的麻辣小面麻辣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的周大少团长终于是恢复了心气，又开始边吃面边骂骂咧咧的了所有人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周大少团长拧了一把鼻涕眼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家微微笑道：

“牙刷哟，咱重庆这个麻辣小面，辣椒花椒就有半碗，真是够霸道啊怪求不得重庆人不分男女老幼大都性如烈火，过于刚烈了。

俗话说，瓦罐不离井口破，战士难免阵中亡。当兵打仗的在战火硝烟中，生生死死是很寻常的事情。这次我有些失常了，哥子弟兄们还望谅解。我们现在言归正题，来谈谈现在的情况。”

周大少团长推开全是辣椒花椒的面碗，站了起来，用指挥棒在宣城外川军独立旅防御阵地部署图上指着宣城东南双塔一线的防御阵地的位置说道：

“这次小鬼子一下子集中了上百门轻重、近远程火炮，以高密度、长时间、大烈度的突然猛烈的炮击，在三个小时内即向双塔一线不足0.5平方公里的第一战斗营防御阵地上倾泻了不下二万余发大小炮弹。

这是个啥子概念呢？就是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鬼子一次就把日军在南京外围的复廓阵地进攻战五天在十余里的战线上的炮弹全砸到老子的第一营的狭小阵地上了

难道这就是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鬼子仅仅因为元旦阵前跟老子一场文攻武斗大败而归丢了面子，恼羞成怒简单的一次报复行动？

不是的，这是一次吹着和风掩护下的蓄谋已久的一次打击，很简单：就是企图以对我一个营级防御阵地的毁灭性炮击造成我的重大伤亡，达到激怒我们的目的。

一则妄想以这种猛烈异常的炮击摧垮我们的神经、震撼我防御决心。二则激怒刺激我们不顾一切发动报复反击，从中寻到攻破我宣城的破绽。

估计这几天啊，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杂皮都是瞪着眼睛瞪着老子们弟兄的报复反击行动。敌所欲则我之不欲，咱们不上这个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不在乎这三五天的，就让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杂皮把弦绷着，他个老龟儿子总有绷不了的时候啥。

一般从人的生理学上说，一个人的紧张戒备的状态是不可能持久的，依一个人的意志力强弱而决定长短，但多少差不了哪里去。我就不信朝香宫鸠彦王能戒备好久。三天以后，我们就发动……”。

274章釜底抽薪要搞，扬汤止沸也要搞

上回说到周大少团长说道：“三天以后我们就发动……”

刚说到这里，唐东团长高兴地打断了周大少团长的话头说道：

“对，狠狠揍他朝香宫鸠彦王狗*养的这个咋种”

周大少团长不客气地用指挥棒指着唐东团长，假装生气地骂道：

“糖巴鸡屎，目无官长，你让老子把话说完啥。”

周大少团长坐了下来，才对大家说道：

“哥子弟兄们，我刚才是想部署一下几天后的行动的。但唐团长的话提醒了我，大家知道这句话叫着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把沸了的水舀出来待凉再倒入沸水之中，虽然能暂时止住水的沸腾，但却不能从根本上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不如抽掉烧水锅子下的材火，这才是彻底让沸水凉下来的办法。

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我们可以与朝香宫鸠彦王在宣城对峙，在战线上你一拳我一掌的打，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我们被动的处于防守的态势，而朝香宫鸠彦王则可以依托后面辰溪火车站的弹药粮秣的方便的补给，对我川军独立旅再进行类似于宣城外东南的双塔炮击式的毁灭性炮击。

要做到釜底抽薪，现在的关键在于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鬼子的烂砂锅的下面的材火在哪里？”

周大少团长又站了起来，用指挥棒在沪宁杭地域敌我部署军事地图上，指点着这几个地方，

“日军华中方面军此次扩大上海战事的目的，据我判断有两个最基本的目标，一个是军事上的，另一个则是大家可能不太注意的经济方面。

先说军事方面哈，挥斥大军直捣敌巢，拿下南京这个中华民国的首府震撼敌魄，达到逼迫老蒋投降的目的，也就能很快地结束中国战事，达到侵略战争利益的最大化；

经济上来说，日军占领了中国经济最为发达的沪宁杭长江三角洲地区，也能达到几乎同样的目的。因此这也是为什么浙西的广宣一线，日军华中方面军一直集中了一个多的日军精锐师团近五万余人的重兵规模。

这是非同寻常的，起初是执行日军华中方面军总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的南路合围南京的战役计划，然而时至今日，这一战役目标已然失去，另外几路上去的日军早把南京围的水泄不通的。日军华中方面军却仍然在广宣一线保留这么大的兵力规模，这就意味深长的了”

周大少团长这时重重在浙江省府杭州这个地方点了点，

“对，就在这里，杭州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宣化葡萄香又甜苏杭为代表的中国长江三角洲地区，产业最为集中，经济资源和总量也约占了中华民国的70以上。

大家想想，小鬼子如果占领了上海、南京、苏州、杭州，就宛如扼住了中国的经济命脉、生存呼吸的咽喉。

我这里说句实在话哈，如果不是老子提前一年多就开始部署了相应的沪宁杭长三角地区的产业西迁计划，甚至动员了童凯华等很多沪宁杭地区的大实业家早就开始了对这一地区的第一、二产业的西迁，现在这么短时间想达到安全转移不至于资敌，那是不可能办到的现在这一地区还剩下些主要以第三产业为主的产业就不足为虑了。

松井石根大将还想像31年的日本关东军那样，拿下一个中国东北，就成为了爆发户，那是痴心妄想1931年，关东军在中国东北那是捞肥了光是机枪就三万多挺，飞机三百余架，武器弹药数不胜数，金银财宝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这些都是张家父子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却他**的全部资了敌，否则小日本人啷个像是吹了气球发了起来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张少帅那次‘不予抵抗’的命令造成的严重后果，中华民国一直受害到全面抗战爆发，而华北早在33年就开始了。

小日本人在中国近现代史上，从中国捞肥了三次：第一次甲午海战，第二次辛丑条约，第三次我认为就是九.一八这三次，把一个弹丸小国终于是送到了世界强国的地位，现在小日本的地位，不客气说，是咱中国自己保送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好活啊。

这次松井石根大将还想得好美事老子把大部分沪宁杭地区的第一、二产业都提前转移了到了大西南，你个松井石根老杂皮有种就来打咱四川啥，不死也要你个老龟儿子脱层皮

扯远了，扯远了，很明显日军华中方面军的下一个现实目标，就是夺取杭州，彻底占领沪宁杭地区，控制中国经济繁华地区，捞取战争的红利，哥子弟兄们啊，战争其实也是一个产业哟。还是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

大家第一次听到这种战争理论，新奇之中也感到确实如此。小日本正是通过战争取得国家飞速发展的最典型的例子嘛。

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现在的情形是：日军华中方面军的九个多师团二、三十万人，颇像一个人吃着一个、夹着一个、还盯着一个，胃口好得很哟。

吃着一个，自然是南京城；夹着一个，是限制着我宣城的川军独立旅；盯着的这一个就是浙西的杭州。

有人会问了，啷个日军华中方面军还没有动作呢？固然有南京城巷战牵制了日军华中方面军主要力量的因素，在座各位也是‘罪魁祸首’啊其实大家想想也就明白了，老子们死守不退的川军独立旅所处的宣城的位置太微妙了：

以北为南京保卫战的中**队留出了一条西撤皖西北山区的通道，以南就威胁向浙西攻击杭州的日军的背侧。芒刺在背，欲除之而后快嘛。我们这根大芒刺，不但刺人，而且还很硬。不理还不得行，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代价对付我宣城的川军独立旅，好家伙，一次使用各种大小炮弹二万余发，这在小鬼子的战斗中很是稀罕，深层次的原因即在此啊。”

大家连连点头，郭大个子副总指挥也补充道：

“总指挥分析得相当透彻了。对于血与火的战争还牵扯到经济方面的紧密联系，打仗也能挣钱、捞钱真是使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

我这里要补充一点，就是我们不但要釜底抽薪，而且也不妨弄些扬汤止沸。具体来说，扬汤止沸就是在宣城的十余里长的防御阵地上，我们也要始终保持对当面日军的骚扰行动，总指挥的冷枪冷炮行动、各种规模的袭击、出击，就是要与小鬼子黏在一处，使其无法脱身。

釜底抽薪则在这种扬汤止沸的行动中，达到隐蔽的目的。适时即可抓住时机，给予小鬼子的致命要害处一个突然性的沉重打击。这两方面结合起来，可以达到最大的效果。”

听到这里，周大少团长不禁赞道：

“好一个郭大个子啊，怪不得当初老毛在打鼓新场战斗中也被你撵得毛飞哟的綦江进入四川境内。西南王刘湘派郭勋祺指挥川军力拒红军入川，双方在渝黔边境上的打鼓新场地区，打得难分难解。毛太祖见出动了最精锐的陈赓的干部团也占不到啥子便宜，再打下去就十分被动了，就主动撤了。这仗下来，对于刘伯承的这个同期的四川骁将也是赞叹有加）

你这是有奇有正，相得益彰，比我原先单纯的设想要完善的多。你这正奇都是玩真的，想必朝香宫鸠彦王一时也不好判断。我那个正面演戏的成分太多，自然就假了，久经战阵的老将是很容易识破的，郭大个子果然是我川军有勇有谋的骁将郭副总指挥，你就来布置这次行动吧。”

郭大个子也不客气，这跟周大少团长呆了也有一月多，逐渐熟悉了他的很多新奇的军事指挥思想，郭勋祺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举一反三，指挥艺术上精进了不少。郭大个子拿起指挥棒，站到了军事地图前，边指点边说：

“正面扬汤止沸跟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纠缠，我觉得咱总指挥最有资格的”

郭大个子说到这里看向一脸严肃认真的周大少团长，大家都不怀好意地大笑了起来，这个对小鬼子阴险毒辣号称“支那恶魔将军”的周大少团长确实非常适合啊

周大少团长也终于笑了起来，说道：

“那就是我吧保证把朝香宫鸠彦王这个老杂皮的注意力全吸引到正面的对峙战线上。”

郭勋祺这才重新说道：“釜底抽薪的目标就是……”。

275章暗剑出鞘

元月4日清晨的蒙蒙晨雾中，日军第16师团于芷山旅副旅长刘元泽少将率领一千多名小鬼子忙碌了下半夜，抢修被周大少团长指挥的川军**旅连续两次密集炮击炸毁的防御阵地上的工事，那是一直忙碌到晨光初现，刚想歇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子，没有料到又遭到了周大少团长的第三次炮火骤袭，不用说，还是那种大规模“小型”炮击

不过这次，足足是密集炮击了五分钟，仍是密集弹幕下的步兵进攻。除非躲避在挖掘的坑洞里，否则想依托简易的防御阵地上的工事进行抵抗的小鬼子那是根本无法避开密集的弹雨－－－暴露在外就非死即伤

眼见中**队越逼越近，这些大部分是伪满洲国的军人的小鬼子终于被吓破了胆，刘元泽少将根本无法阻止手下的被密集炮火炸掉了魂，被川军**旅战士们默默无声在蝗虫般飞越头顶的密集炮弹中冲锋惊掉了魄的部下的溃逃。

只要有几个人转身往后跑开了头，那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在随后追击上来的川军**旅的弟兄们奋勇打击下，小鬼子溃不成军。见逃不过子弹，竟然有不少伪满洲**人跪地求饶，连喊“别打了，我们投降”

这回，川军**旅的第13战斗营弟兄们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追击出去一千多米，穿透了日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这个老鬼子精心部署的三道合围线，在数万日军重兵之中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见随后跟进的三百余人的山鹰突击队迅速消失在西边的晨雾之中，而突破口两侧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小鬼子封闭突破口的行动开始了（日军的反应还不慢嘛，这才十余分钟），川军**旅的第13战斗营营长刘坤才按周大少团长的命令，一声令下，收兵回营，迅速回撤川军**旅的原防线。

坐镇第13战斗营前沿指挥的周大少团长见目标已经达成，电话告知了在川军**旅旅团部指挥的郭勋祺，

“郭大个子，我这三踢腿可是按计划完成了，暗箭已经出鞘”

郭勋祺在电话中激动地说：

“总指挥，谢谢你你这三踢腿踢得可是太精彩了，掷弹筒、迫击炮都遭你玩出了大场面啊大哥那是对你服气得五体投地的，重要的目标已经完成，就让我们期待暗剑发挥出一剑封喉的威力吧你快回旅团部哈，那前沿不安全，当面的小鬼子遭你收拾够了，报复起来那是疯狂的。”

暗剑者，周大少团长苦心打磨的山鹰突击队也。加强了部分川军**旅的其他战斗营的精干人员，总计三百余人。

为了这次代号叫“暗剑行动”的远程奔袭辰溪火车站的特种作战，川军**旅上下那是无条件支持，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光是三百余人的坐骑，那是把整个川军**旅所有的马匹都收干打净了，所有中高级指挥官的坐骑包括周大少团长喜爱的那匹大白马儿也无例外。

周大少团长对“暗剑行动”的行动队队长汤立勇说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让小白活下来吧。唉，算了，生死有命，只要弟兄们能够安全，就算拿它当个掩体也算是死得其所。”说完，不禁黯然神伤。

在3日的白天为山鹰突击队的三百壮士的出征壮行中，周大少团长喊勤务兵万朵花把那瓶上次由林雪儿随重庆工商界前线慰问团带来的，石牌镇老乡们千辛万苦从深山大林中找到的捎给周大少团长的珍稀猴儿酒都拿来了，周大少团长对在场的数十名川军**旅的中高级指挥官们和山鹰突击队三百勇士说道：

“壮士出征，不喝酒是不行的。

这是一瓶世上珍稀的猴儿酒。我珍藏了两年一直舍不得喝。但是今天，我要与诸位出征的哥子弟兄们一起共饮此美酒，为我山鹰突击队的三百壮士壮行

美酒虽好却是不多，一人一口也不够。我只好效仿一下子古人的传说，也弄个酒泉吧万朵花，把这瓶珍稀的猴儿酒倒入曾家大院的水井之中，就让我们哥子弟兄们也演绎一出畅饮酒泉的佳话吧”

众人心潮澎湃，看着那瓶周大少团长珍藏的绝世美酒澄碧色的仙酿琼汁徐徐倒入曾家大院中。等再提上来的时候，众人一人一碗清冽的、似乎真有一股子珍稀猴儿酒那特有的清香酒醇的甘泉。

周大少团长举起大酒碗，高声说道：

“弟兄们，让我们唱起《中**魂》，然后满饮此碗为勇士们壮行”

在周大少团长的带领下，所有人说是唱，其实完全是在用心吼着这首激昂的军歌（周大少团长所授）：

“如果祖国遭受了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

洒在我的胸膛上。

红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狭路相逢勇者胜，

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

中**魂”

唱完，周大少团长率先一仰脖，干了这碗壮行酒。数百中华热血男儿，无论来自东北、华北、西南、西北，都是激动地一仰脖，跟随着这个年轻的总指挥干了这碗清冽甘甜的酒泉（其实啥子酒味都没有，不过曾家大院这口井，却因为这次奇遇而名声大噪，后来也成了宣城一景，搞得像赖茅一样，花钱喝上一碗此井中之甘泉，赛过神汤了），浑身奔涌着战斗的激情和壮烈慷慨的情怀。不少人甚至被激昂的军歌和清冽甘甜的酒泉感动得热泪盈眶。

三百人的山鹰突击队在4日清晨的最后一次周大少团长精心策划的炮击行动中，跟随冲锋的川军**旅的第13战斗营的弟兄们顺利穿透日军第16师团的三道合围线，迅速脱离了第13战斗营，三百人马转眼就从这个七八百米宽的突破口中，悄悄没入宣城以西的茫茫晨雾之中。

随后，撕裂的日军防线的两侧的小鬼子大部队也迅速从两边压来，周大少团长见“暗剑”已然出鞘了，果断下令第13战斗营回撤到原防线，做好了防止日军报复反扑的戒备。

小鬼子重新封闭了这个数百米宽的突破口，并着重在寒亭一线加强了兵力。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只是知道了川军**旅几乎就打穿了合围线，却浑然不知已有一支数百人马的川军**旅的剽悍队伍已经悄然突出重围，此时此刻正沿着安徽美丽的九华山、黄山东侧的崇山峻岭悄然向宣城以南的50余里的辰溪火车站一线做大迂回。

汤立勇骑着周大少团长的那匹大白马儿率队走在山鹰突击队的大队的最前面，前面十余里布置了数组骑兵侦察小组。汤立勇的心情是复杂的：

首先这次奔袭辰溪火车站的任务非常艰巨。辰溪火车站作为整个广宣南线数万小鬼子的弹药粮秣等的总后勤补给处，小鬼子一定会重兵布防，山鹰突击队的三百人面对的可能是上千敌人，甚至更多，要想彻底破坏难度不小；

其次，周大少团长也交待了，任务完成以后，山鹰突击队的撤离线路只有往皖西北的山区一带。那就势必与陈诚在此休整的第15集团军发生遭遇，两军由于军火事件势如水火，山鹰突击队的安危前途未卜。在沙盘演示中，周大少团长面对这种情况，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被陈诚所部武装缴械，弟兄们不要抵抗，放下武器不算耻辱，我届时将会对弟兄们有个交待的。”

深冬的皖西北山区和平原交界处是一片萧穆，人烟稀少，常常数十里路竟无一人。只有叮叮的马蹄声和不远处的茫茫白头群山在陪伴着远征的壮士。颇有一种“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铎，寒光照铁衣”的塞外之情景。

临近正午的时候，三百人马已经过了安徽泾县。汤立勇计算了一下行程。从泾县经蔡村、曹溪、板桥、桥头铺，就已经到了辰溪的后面数十里外，这时在往上从东北上至辰溪，大概全程有近一百五十余公里左右，如果再算上路程的起伏那就接近二百公里了。整个迂回线路是足足绕了一个大半圆弧。

周大少团长和周斌参谋长、郭大个子商量出的这条线路，别说日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不知道合围圈中的川军**旅有一支骑兵小部队已然穿出重围。就算是知道了，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也绝想不到这支川军**旅的骑兵小队伍竟是打他重兵保护的，前面还有几道防线，上万官兵们防守的宣城以南的重要后勤补给基地－－－辰溪火车站的主意，多半也会认为是一些川军**旅的中高级指挥官们弃城而亡命皖西北山区去了。

经过二十余个小时的长途跋涉，5日凌晨二时许，前出的几组骑兵侦查小组先后回来做了情报汇报。东北方向上的辰溪火车站一片繁忙：火车、汽车、骡马车等，时值深夜，仍然人声嘈杂忙忙碌碌。日军正为广宣前线的部队紧急补给大批的军需物资、辎重弹药。火车密度竟然达到了每一个小时就有一趟来往的程度，看来小鬼子也在为打破宣城这个中**队的硬核桃在积蓄着力量。

这使汤立勇、沈平等人感到身上的担子非常沉重：如果不能完成这次“暗剑行动”，及时摧毁小鬼子的军备物资补给，宣城的周大少团长和川军**旅的数千将士们，以及宣城的一万余老百姓，将会遭受更大的压力。城破军败也未为可知。几个人暗自下了决心，哪怕是把这支队伍拼光了，也一定要完成“暗剑行动”计划，彻底摧毁小鬼子囤积在辰溪的大批军备物资，炸毁日军的辰溪火车站这个关键的运输补给的枢纽要害。

几个山鹰突击队的头脑，仔细分析了前出的几个骑兵侦查小组带回来的情报汇总，开始商议起具体的行动方案来。

对于冯峰提出来的乘着夜色掩护，利用骑兵快速的突击能力，迅速突入辰溪火车站的突袭方案。汤立勇和沈平等另外几个人觉得不妥，因为除了辰溪火车站上小鬼子有一个大队的一千余名士兵守备。这辰溪火车站附近，特别是辰溪火车站以北的小鬼子那是重兵云集的，距离也不远，一旦惊动敌人。别说没有时间进行破坏了，就是先跟辰溪火车站上的守备的小鬼子大队打起来，也是一时拿不下的，四周的惊动的小鬼子重兵再要围起上来，那就是想自保撤离都很困难，面临着全军覆灭的极大风险。

也是跟周大少团长临行前再三强调的偷袭差得太多，而且周大少团长反复告诫的“遇事，哪怕再复杂的情况下，都要冷静思考，切忌盲干、蛮干，头脑冲动。弟兄们的生命是宝贵的，每一个都是老子的金不换我拜托诸位哥子了”的话语还犹在众人耳边回响。

几个提出来的方案都因为不尽完善而放弃了，众人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妥备的好的偷袭办法。汤立勇有所感慨地对几个人说道：

“平时，不管遇到再错综复杂的情况，都觉得老队长举手拈来都是好主意、好办法。真临到我们了，才发现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大爷的，老子的脑袋瓜子都想痛了”

沈平也深有感触，

“别说你了，我自认脑袋也算是好使的了。这真要跟老队长一比，那就像他常骂人时说的，就是个猪脑子”

众人都小声地笑了起来。做过周大少团长的警卫队队长的冯峰突然一拍脑瓜，

“我听到你们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原来在老队长身边的时候，我听他摆过一个龙门阵：说有一群打小鬼子的好汉，叫着啥子铁道游击队的传奇故事。

我们不是也可以学学嘛，这辰溪火车站一小时就有一趟小鬼子的军列来往，老子们干脆在这离辰溪火车站三十多公里的无名小站设红灯拦截一趟小鬼子的军列，然后全体化装成小鬼子的军列上的押运队伍，这样子大大方方就进入了小鬼子重兵戒备的辰溪火车站，在小鬼子的腹心悄悄行动起来，弄他个天翻地覆的”

“哎呀冯三娃子，你娃真不愧是在老队长身边呆过半年的家伙，好家伙，这个主意完全是老队长的风格嘛”

汤立勇和沈平眼睛一亮，异口同声赞叹说道。剩下的众人也是不住的说好。

行动方案定下后，大家仔细商议了行动细节，做了分工。

整个山鹰突击队迅速行动了起来，首先要把附近的距离辰溪火车站三十公里外的无名小火车站控制在自己手上。行动非常顺利，小鬼子在这个无名小火车站只有一个小队几十名士兵，几下子就被山鹰突击队静悄悄地全部摸掉了，控制了这个无名小火车站。

却遇到一个小难题，没人会开蒸汽火车。询问了一些在无名小火车站上干活的中国人，感谢老天爷，竟然真有一个在小火车站附近居住的会开蒸汽火车的老司机中国人。

汤立勇、沈平亲自上门，这个年近五十的中国人一听是协助中**队打小日本鬼子的，二话不说，拔脚就跟着走，连汤立勇他们酬谢的几百元钱也是视之无物，坚决不收。

5日凌晨…多钟，无名小火车站，一趟日军华中方面军从上海发出的军列在距离辰溪火车站三十余公里的这个本不应该停下的小火车站被红灯拦下了。

气急败坏的小鬼子军列上的押运队队长，一个日军中尉跳下了火车，对着迎上来的化装成小鬼子守备小火车站的队伍的小队长的冯峰就是一顿呵斥，八嘎声未落，这个小鬼子中尉的脖子就与身体分了家。（冯峰手上拿的正是周大少团长的结拜的鸡公山土匪“钻山豹”大哥赠送的血匕，被他娃转送给了自己的警卫队长冯峰了）

四周早被山鹰突击队悄然控制的无名小火车站上骤然窜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弟兄们，跳上飞奔的火车还没有这个本事，窜上停好的蒸汽火车那就毫不费劲，三下五除二，迅速解决了这趟小鬼子军列上的一百多昏昏欲睡的押运人员。

大家留下十余名弟兄们，负责留下的战马和看护这个任务完成后撤离的通道等，其余的迅速准备着即将对辰溪火车站的偷袭行动。耽搁了十余分钟，这趟军列才驶出无名小火车站。军列仍是小鬼子的军列，可是军列上的人全换了，就连蒸汽火车的司机都是那个自告奋勇的中国老司机。

为了赶回耽搁的时间，准时达到辰溪火车站，不引起敌人的怀疑。汤立勇是布置了三、四个铲煤的人员，大冷天竟然热的脱了光膀子。蒸汽火车一路“呼哧、呼哧”畅通无阻的向着辰溪火车站飞奔。

（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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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章牙巴都磕掉几颗的硬核桃

1938年元月5日，已是日军华中方面军二十几万主力攻破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城二十天了。

但是仅此而已，五个多日军师团十余万小鬼子的精锐（其余的日军师团已被抽调准备北上的与华北日军共同夹击徐州的战略行动，至于广宣南路预计攻占杭州的那些部队还在跟周大少团长的川军**旅纠缠不清哟，原南下攻杭计划只能一拖再拖）仍然还是陷在庞大的错综复杂的石头城的街巷里，与南京卫戍区总司令官唐生智上将领导的南京警备军进行着艰苦残酷的巷战，或者干脆说是血战。

离着彻底占领南京城、控制南京城还早着呢，三十几个大的街区日军也只能有效控制七八个。

整个南京城，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了，除了四、五平方公里范围的安全区没有受到大的战火的摧残（但是安全区里避难的南京市民那可是陷入了人间地狱，遭小鬼子祸害惨了），其余的地方大都成了残垣断壁、瓦砾成堆，说句实在话，那几乎是连座二层以上的稍高的楼房都找不出几座出来了：不是遭小鬼子炸塌炸毁，就是被南京警备军当成了最后埋葬自己和敌人的坟墓。

在严酷的寒冬腊月里，废墟般的南京城，水、电那是早就停了。基本生活物资都是几近匮乏，就连攻击的日军，也都需要日军华中方面军从上海调集军需辎重、生活物资等，运到句容（南京攻击战日军前线总后勤供给处），再分发到各个日军攻城部队，否则十余万小鬼子竟连一口热水热饭都吃不到

攻城攻成这吊样子，日军随军记者们再一想起刚开始的情景，简直不敢相信是否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了？

想哪37年12月15日，南京城被二十余万皇军攻破，当时侵华日军随军记者们那个激动哟：都以最快的速度向日本国内发出了皇军胜利的捷报（打死这些日军随军记者们，都没人会想到捷报飞回当了纸钱，从那一天起，就是不断的皇军伤亡惨重消息）。

【同盟社大校场15日电】

大野、片桐、伊佐、富士井各部队（这里的日军称号都是以日军联队征发地命名），从南京城高大的中山门突入硕大无比的南京城内，急追败敌，沿着中山路向着明故宫方向上的敌军中心城市阵地猛烈进攻，转入了激烈的街巷战斗。

震天动地的枪炮声在南京城内各处响切通宵，敌残余部队（其实就是南京警备军开始接战）正在依托南京城内错综复杂的地势顽强垂死抵抗……

《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等文字媒体更以骇人的《完全致南京于死地》、《城内追歼，形成大歼灭战》等吓死几个小日本人不偿命的醒目标题对15日皇军攻破南京城做了长篇累牍的集中报道：

其主要意思不外乎都是，我大日本皇军数十万将士们，拿下了南京各城门（这个倒是事实哈），支那守将唐生智将军以下的数万人的敌军已经完全落入皇军包围圈中

一进入南京城内，我皇军各英勇部队就为了完成南京攻击战的最后阶段，纷纷展开了壮烈的大城市战、大歼灭战（日小鬼子八辈子祖宗，就是不提这还是当时很少有的大城市巷战。由于周大少团长的介入，这种特大城市里的巷战，已隐隐有些现代战争的早产儿的迹象，那是一个惨烈）。

防守南京城内的估计是中国守军的残余，非常顽抗欲做垂死挣扎。大概就是支那洋洋自吹的精锐的铁卫队或者是德械化的中央军87师、88师吧但我皇军转入城市总攻以后，这伙残余的敌军也行将被歼灭。

看着偌大的敌国都城内各处枪炮激烈，浓烟火焰冲天蔽日，真是巍为壮烈啊，大日本皇军正奏响着远东地区有史以来空前规模激烈的大陷城曲，支那的都城南京城已被我皇军之手完全致于死地……云云。

可以说，日军随军记者们是毫不掩饰地宣称大日本皇军正赤luo裸地侵占一个东方古国的都城的侵略暴行。

几乎就在这些宣扬小日本武威的“捷报”消息出现在日本国内的各大报纸广播等媒介上的时候，却是日军华中方面军攻击南京城内的小鬼子们鏖战一夜，在早有准备的以唐生智率领的南京警备军的沉重打击下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就像一头疯牛一猛子扎进了泥淖里，从此就没有舒服过了。

时至今日，日本著名的《朝日新闻》随军记者浅海、铃木两人在38年的元旦的一篇叫着《恐怖的石头城：南京城内各地都在残酷巷战》里极为罕见（松井石根大将再不说点实情给日本国内的民众，恐怕也无法说出为什么到今天了，十余万皇军还在苦战？不是大日本皇军无能啊，确实是支那军队太顽强了）地向因为久战无所果而民怨沸腾的广大日本国民详细的讲述了日军号称“野兽师团”的最为精悍的第六师团之下属一个中队的在十余天的时间里对南京城内的一个叫南下路地区的攻击的“壮烈而悲惨”的战斗遭遇：

十余天残酷的巷战下来，这个日军中队从齐装满员到伤亡殆尽，最后连大尉中队长也战死个了，几乎全队覆灭

这个战死的大尉中队长叫田中三郎，在37年12月17日进入南京城内。随即田中中队就被投入了南京城巷战。苦战十余日后，二百五十余人的中队，伤亡超过了60以上。

该中队随后同其它几个被打残了的中队，最终混编成了数百人的特别攻击队，继续对南京城内的南下路地区执行清剿行动。到这个时候，日军官兵们完全是与南京警备军的中国守军官兵们在进行着一场战斗技能、战斗意志力等全方位的较量。由于事先对残酷的城市巷战有所准备，唐生智的主要由周大少团长的巷战教导队培训过的基本上都是两年以上的老兵的南京警备军，其巷战的军备军械、弹药粮秣、物资辎重等储备补给比进攻的日军甚至还稍好一些。

田中大尉奉命率领这个混编特别攻击队，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官兵们有一天也会惨到如今不忍睹的境地：每人一天只有两顿，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两个饭团子。弹药补给也接不上了，就凭一枪十余发子弹的火力，想攻击隐蔽的无处不在的中国守军的防御工事，简直就是送死的干活田中大尉就是挥舞一把寒光闪闪的“助光”军刀驱使部下攻击时，被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迫击炮弹给炸成了几段，一命呜呼。

浅海、铃木发完元旦新闻稿的几天后，这支日军特别攻击队也基本上折损过半，不敷再战，被其它日军部队换下去了。田中中队二百五十余人，至此只剩十余人可见南京城内巷战的残酷。

负责清剿南京城内的南下路地区的数平方公里的范围，第六师团的之前的一个多大队近两千余人最后仅剩余数百人，其余的一千多官兵们全是折损在这片数平方公里大的街巷道路房屋中。这个数平方公里的南下路是由南京警备军第11战斗营负责防守的。当然小鬼子不知道的是，南京警备军副军长由周娴率领的南京警备军北部指挥部也在该地区范围内，还有一支预备战斗营的力量。

这里特别提及南京城内的南下路地区的十余天巷战，那是因为这是一个南京城巷战比较有代表性的激烈残酷巷战的战斗缩影。

从1937年12月15日到20日左右的这段时期，这是日军没有真正认清眼前的截然不同以往中**队的南京警备军这个对手情况的初期，狂妄无知的不谙大城市巷战的小鬼子们虽然其间动用了装甲战车等重型军备，仍被南京警备军打得头破血流、伤亡惨重。重型军备等也是损失甚巨：一周把配属的数百辆装甲战车等重型军备消耗殆尽，连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也剖腹自杀完了蛋。松井石根大将把数百辆日军陆军珍贵的装甲战车等全葬送在了南京城内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仍然是毫无办法。这个时期中日两军的伤亡对比竟然在一比六左右，即南京警备军伤亡一人，小鬼子竟要赔上五六人，这就是小鬼子不了解敌情、轻敌加上对于大城市巷战没有多少经验的所致。

从20日到38年元旦之前，是小鬼子总结经验教训，调整进攻部署，重新认识南京警备军这个对手的时期。小鬼子逐渐从血淋淋的巷战中得到了足够的教训，开始试着用多种新的巷战战法。而南京警备军也在与小鬼子的斗智斗勇中迅速成熟了起来，把南京保卫战的城市巷战打的是一板一眼、有章有法。这个时期，就是典型的大城市巷战模式，日军除了用无数的士兵们的尸体去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个期间，中日双方伤亡比例在1比3左右。

（这是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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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章一个拆伙一个拆台

其实说起来，南京和宣城两处战斗的胶着，最为得利的还是被最高领袖任命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广西佬李宗仁李德邻。

在淞沪会战结束的第二天，李宗仁就匆匆赶往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部所在徐州上任了。时不我待，日军下一个战略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具有数千年历史的古彭州。

李宗仁德邻将军是紧锁双眉、心情沉重地去上任的：

第五战区的北面，华北战场已是一片水深火热：由于最高领袖、国民政府及华北地区实际的中**队的控制者西北军29路军宋哲元将军都对抗战准备不足，加上指挥失当，又有老蒋派上去支援的中央军竟是有名的“长腿将军”刘峙将军。因此，在华北日军大举进攻下是仓促应战避战好像才恰当哟），一溃千里，继北平天津沦陷以后，至37年12月初，李德邻将军面对着的就是：河北保定、沧州、石门，察哈尔张家口，山西太原，山东德州等重要的城市和战略要地纷纷失于敌手，华北日军的前锋已经逼到了黄河的岸边了

南面的战场上，上海失陷后，华中日军迅速进逼南京城。李宗仁是个颇为精明的政客，但其军事方面的造诣也是不俗的。他十分清楚，在战术上来说，南京城就是一个死地：

日军可以三面合围，而北面的长江又可以水路进犯。由唐莽子领衔死守的南京城真是可谓之守到死那是挺不了几天的。

如果南京一失，华中日军几十万人将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沿着津浦线北上会攻徐州，打通津浦线，使华北日军二十余万人与华中日军三十万人会师徐州。

这样，南北日军两大集团就连成一气，近二十个日本陆军精锐师团汇成一股蝗流，再沿着陇海线西进，则直下郑州，继而利用中原千里平坦地势，更加发挥出日军机械化部队的巨大威力，沿着平汉线南进，直取武汉。这样一来，中国的抗战局面就非常困难与危险了。

当然，现在这些都还算是多米罗骨牌的后面哟。李宗仁现在焦心的是：如果南京方面不能顶住华中日军的猛烈攻势，那么他一上任的徐州第五战区就很快会受到南北两路强大的日军的腹背夹击。

问题是，南面的南京形势显然不容乐观。而对于北面的形势，李宗仁也是乐不起来的，除了自己的少量的桂军和大量老蒋塞给他的杂牌部队，北面的中国守军的主力就是山东的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近十万大军了。

要有效阻止华北日军在山东的推进，就全靠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了。韩复榘，河北人，第三集团军司令长官，二级上将。此次，中**事大本营、统帅部任命他为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

韩复榘手握重兵，第三集团军下辖三个军六师一旅，还有民军二万余人，是一支很庞大的力量了。韩复榘在山东经营了七八年，由于山东比较富裕，其部队训练和装备在现在第五战区的诸多非老蒋嫡系的杂牌军跟前那都是上乘的。而且韩复榘也是原西北军冯玉祥的十三太保之是冯玉祥老将军从班排长一步步提拔上来的一员骁将。如果真心在山东抵抗华北日军，还是有得一打的。

李宗仁担心的是，韩复榘一贯刚愎自用，又与老蒋素有积怨，他这个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能否服从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部的命令，拼死力战，在山东阻挡日军。说句实在话，李宗仁只有说天晓得？

有句话叫着“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就是在一处有所失，在另一处却找补了回来的意思；还有一句俗语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对38年后的李宗仁来说这些来形容他的此刻的心情太恰当不过了。

原以为很快就会失去的南面战线：

南京城中日两军仍然胶着。华中日军的松井石根大将的大部分力量竟被南京城、宣城两处的中**队拖得死死的。

这些都极大地减轻了南面战线的华中日军对徐州的第五战区的李宗仁所辖的杂牌军的压力，李宗仁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对于坚守这两处的唐生智、周家欣一老一少两人心生敬佩。在淞沪会战上，亲率桂军浴血厮杀的李宗仁清楚松井石根的华中方面军的鬼子的强悍：自己经营多年的桂军主力也就是几天就被折损殆尽了

原以为最少还有点依靠的北线，却让李宗仁晓得了韩复榘大爷的厉害：

十万大军，就是算是一大群兔子嘛，抓也要抓老长时间啥。韩复榘这一个月可是叫李德邻见证了奇迹。

说起来，第五战区的北线防御华北日军赖以为主的就是素有“天险”的黄河，但黄河到了中下游后，就被大量的泥沙垒成了悬河，而且北岸高于南岸，北岸不守，南岸自然难守。

因此，最高领袖与第五战区的长官司令部给韩复榘这个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的命令都是要求他率领第三集团军重点坚守黄河北岸，其余部队在黄河北岸进行策应，以巩固黄河防线为要。从军事角度来说，这是毫无非议的。

韩复榘是啥子人？那是一个典型的不学无术、刚愎自用的地方大军阀，韩复榘很就从了军，大字认不到一斗，性格还是比较直率的，这种性格的人一般都受不得委屈。

从跟着冯玉祥老将军到反戈一击，在蒋冯阎的中原大战31年）中，把冯玉祥出卖，才算是在老蒋面前讨得如今的权势。但有句话说得好“居功自傲”。韩复榘觉得他为老蒋当初一定天下立下了绝世奇功，老蒋给得权势太少、太了。久而心生埋怨，对老蒋颇为不满。

这个韩复榘在齐鲁经营多年，其间奇闻异事比起咱周大少团长只有多没有少。周大少团长刚穿回来的时候，在重庆龙坎技校请同学们吃饭时就摆了韩复榘的一个笑话。

这里添个趣，再说一个哈：

说咱们山东省的省主席韩复榘大爷一向关心文化教育事业，某天心血来潮去山东济南一所中学视察，见运动场上几十个学生们在争夺一个篮球。

韩大爷非常生气，当场就把陪同的该中学的校长下了课。你问为啥子啊？因为韩大爷说这个中学校长是个贪污犯，把给同学们买运动器材的钱都贪污了，要不然几十个人争一个球球，去，老子出钱，副官去买三十个球球回来，给在运动场的同学们一人发一个

整的在场的师生们目瞪口呆，而那个中学校长委屈得含着眼泪还不敢申辩反驳，免得遭这个韩大爷一怒之下给毙了

所以说，这个不学无术的韩大爷啷个会把他看不上眼的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的话当回事嘛，他就连老蒋的命令也是当做了耳边风，吹过就算了。韩大爷干脆地指出黄河北岸与济南都是不可以守得，还给老蒋大咧咧发封电报：

“黄河北岸地狭无活动余地，济南也是临近黄河，都在北岸炮火的有效射程之内，我决意挖掘开黄河北岸河堤，以滔滔黄水阻止日军进犯”

娘希匹差点把接到韩大爷电报的老蒋歪鼻子都要气直了，急忙回电坚决不允。韩大爷竟然也火大了，干脆根本不买老蒋和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部的帐了，我行我素算了。

1937年11月底，华北日军第10师团攻占平原，并开始扫荡临邑的29师曹福林部，相机由济阳挺近黄河。在老蒋再三的严厉电斥下，韩大爷终于是抬动沟子往黄河北岸行动了：

还真是亲率展书堂师和孙桐萱师的一个旅，由济阳抵达商河、德平一线集结，增援曹福林师。动是动了，一路是拖拖踏踏，像是一个裹了脚的旧婆娘。

华北日军这次是兵分两路向黄河北岸推进：一路以华北日军的第109师团本川旅团，以坦克为先头，加强数千人，从盐山出发，势如破竹，接连攻占庆云、乐陵、惠民，并且向济阳攻来。

以为日军先头部队人少好欺，韩大爷还以为可以捡个软桃子，亲自出马率孙桐萱师和随身的手枪旅一个团在济阳东关御敌。

哪晓得这根本不是韩复榘起家的那个军阀混战的时期了，可以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在华北日军现代化的飞机、装甲战车、重炮的猛烈打击下，甚至于连鬼子步兵的影子都见不到，还隔着老远就把韩大爷精锐的手枪旅打得稀里哗啦的，一交手就死伤惨重败退下来。倒把一心想捡个软桃子的只带了百余警卫的韩复榘大爷给围在了一处庄子里。如果不是手下有些死士，拼死冲杀打出一个缺口，把韩大爷救了出来。幸好鬼子先锋兵少哟。

这下子号称西北军骁将的韩复榘才算是见识了日军机械化的厉害。一败回济南，韩复榘大爷气就不打一处来，大骂蒋光头：

“打打打老子差点被你个蒋光头给害得回不来了”

另一路华北日军是日军矶谷师团主力，那更是凶悍，曹福林师一触即溃，退到临邑以西地区去了。日军直逼堤李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复榘大爷便以惠民、济阳已经失陷，黄河北岸据守已无基础了。下令所属的第三集团军北岸的各部队全部撤回黄河，彻彻底底放弃了这个军事上的绝对制高点，自己把自己摆在了居下临高的极为不利的防御态势。

更有甚者，连曹福林29师60旅的孙学友部还未撤退到黄河南岸，韩大爷竟把黄河大桥给炸毁了，气得孙学友旅长跳脚大骂韩大爷是个缺心眼子

第五战区的李宗仁见到这个情况，急得专程到济南泉城同韩复榘商议作战计划，提出实在守不住济南嘛，也可以退到沂蒙山区，以策应第五战区在津浦线南端的战事。

韩复榘大爷听了，眼睛鼓得溜圆：

“南路日军攻克南京，打下蚌埠，北面的日军如果过了济南，两路一夹攻，我们不就成了鬼子的‘饺子馅’了嘛？”

结果正副司令长官话不投机，不欢而散。其实李宗仁的意思很明确：黄河北岸不守，最起码济南也是要守一下啥，否则第五战区局势非常危峻。还好在，南面的华中日军主力被南京、宣城拖住了，要不然那才叫危如累卵。

就在华北日军步步进逼的关键时刻，最高领袖也是发了昏，下令把南京派来的协助韩复榘守备黄河的中**队的唯一的两个重炮旅的一个调回了。

这下子，可把受不得一点委屈的韩复榘大爷气毛个了大骂蒋光头不是为了抗日，就是想借日本人的手消灭异己

“你要拆伙，老子就拆台”

韩大爷至此已是无心抗日保山东了。为了保存自己在山东经营多年的果实：

韩复榘制定了放弃济南的撤退计划。下令把民生银行和金库里的一亿五千万两黄金、数千万两白银以及公私辎重全部装好，连更连夜运到了河南南阳。

这个时候，一心为私的韩复榘已经根本无视第五战区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才下定的“各战区守土有责，无令不得退入其它战区”的命令了。

山东形势也就很快崩坏，毫无所阻的华北日军蝗虫般的很快就“飞”到了黄河北岸，并占领了居高临下的黄河北岸的鹊山。日军架起大炮就向黄河南岸的济南开炮示威，炮弹直落济南商埠和车站，济南危矣鬼子的远程重炮甚至都穿过了济南城区都打到了千佛山山脚下了。

济南各军政机关纷纷按韩大爷命令，撤至宁阳。此后中日两军隔河对峙。

到了37年12月底，日军大本营为了策应南面华中日军的军事行动，济阳至青城的日军开始向黄河南岸的谷良民师炮击，掩护日军用汽艇在黄河上强渡。

受到韩大爷这个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的影响，谷良民师不但不放一枪一炮，反而撒腿就跑，向周村退却。

其实，刚开始的强渡黄河的日军只有一个中队二百余人。中国守军这一跑，这股日军竟然不费一枪一弹就渡过了号称天险的黄河，并在黄河南岸占领了宽约两里，纵深达十余里的桥头堡阵地。

常有句话形容**，叫着“闻风五十五，枪响一百一”。现在拿来用到韩复榘大爷身贴切：

一听说日军在强渡黄河了，韩大爷带头逃出济南，退到泰安。而日军像过平地一般，大摇大摆过了黄河天险，占领，其实应该叫接收了周村、济南、泰安……

老蒋在那几天甚至在给韩复榘的都有求告的味道了：

“万勿使倭寇垂手而定全鲁”

第五战区的李宗仁更是急得连连急电韩复榘大爷，告之日军非华北日军主力，只有数万而已，而且鲁中山区日军的机械化部队通行也困难，第三集团军应该以主力分布在泰安到临沂一线据险抵抗。

但决意拆台，保存自己的实力的韩复榘大爷充耳不闻，竟回电称

“南京都失陷，何守泰安？”

于38年的元旦，下令弃守泰安，而且一退就退到鲁西的单县、成武、曹县一带才算暂时止住脚，几天时间，一下子就退去500多里，把锦绣齐鲁大地是拱手送给了日本人。

其实，限于南线的胶着的战事，当时配合作战的北面的进攻山东的日军并不多，只有一个多师团四五万人。但由于韩复榘因一己私利，不战而退，鬼子得以长驱而入：长清、肥城、莱芜、泰安……

数万日军没有耗费一枪一弹，没有受到丝毫的打击，还创造出以一个队的数十名日军就轻而易举地占领了一座县城的战争史上的奇迹。

宁阳、兖州、曲阜、蒙阴……，鬼子的前锋直至汶上、济宁。

至38年的元月5日，短短一个月，华北日军一个半师团横扫齐鲁大地。

唉，韩复榘治鲁七载，对养了他和十万大军的齐鲁锦绣河山，善良朴实的山东老乡们，到了该他们保护免受鬼子祸害的时候，却弃之如败履，不杀他个龟儿子，天理不容……

278章鹰！鹰！鹰！

面对着日本外相广田发表的新年促蒋投降谈话，称

“日本政府深愿在迎接1938年新年之时，能与‘友邦’中国开始新的和平，解决一切问题，则中日大局即可展开新局面。”

最高领袖这个背时戳戳的倒是马上闻风而动，立马就在汉口主持了国防最高会议，讨论和战问题，决定再次接受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的调停。

开年后，最高领袖即接见了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对其上月转交之日本人的“议和”之六条件，表示可以“从容考虑接受”。

问题是，君有情妾无意啊，鬼子的议和条件的筹码因为华中日军攻陷了南京城、蚌埠，占领了山西、山东大部分地区，直逼徐州，已经有所加码了。

顿时把最高领袖的一厢情愿的美梦击得粉碎。上次日本人那六条议和条件都够得上十分屈辱卖国了，这次条件更甚，老蒋再是个泥人嘛，也好歹有个泥性啥。气得拂袖而去。

元月六日，最高领袖接到南京警备军夜袭胜利的好消息后，又像一个扁皮球打足了气，7日即在汉口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变更抗战策略，研究新的对日作战计划，准备改守为攻了？

何应钦、白崇禧、阎锡山、陈诚、宋哲元等数十军政高官出席了军事会议。会议决定：

已经集结整训完毕的川军第22集团军代总司令孙震上将奉命率川军第41军等开赴山东临城以北津浦线，以支援孙桐萱部作战……等等军事部署。

总体上来说，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之进攻，其实质仍是依托津浦线防御华北日军的进攻。军事会议后，各个地方大员携带新的军事计划分赴前线。

同时，国防军事委员会最高会议常务委员会重新调整了人事：何应钦兼任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白崇禧兼任副参谋总长，徐永昌任军令部长，白崇禧为军训部长，陈诚为政治部长等。

就在38年的新年开始的纷纷扰扰的诸多事情之中，周大少团长的山鹰突击队于元月5日的凌晨四时许发动的直捣龙潭虎穴的奇袭辰溪火车站的“暗剑”特种作战，虽在华中日军引起巨大的震动，但在日军刻意封锁掩饰之下，周大少团长也不愿意渲染泄露自己的山鹰突击队的情况，对于广大的民来说只是略微知道鬼子的辰溪火车站总后勤补给处被一支队完全摧毁，甚至就在宣城前线，也几乎没有几个人知晓这场堪称辉煌的大胜利的细节底细。就像漂浮在大洋中的冰山，露出来的只是极的一部分，其余的深深藏于水面之下。

现在就来见证水面下的大冰山吧。38年元月5日凌晨四点，从上海发往辰溪火车站的4次军列准时到达了终点站。

汤立勇从野战74步兵联队的大佐联队长一火色就降成了鬼子4次军列的押运中队的大尉中队长。军衔变了，但咱汤立勇夫大尉气势可没有降哈，照样趾高气扬、盛气凌人，手下的由山鹰突击队队员们装扮的押运队搞得比鬼子的宪兵队还要不可一世。辰溪火车站值班守备的一百多名鬼子稀里糊涂就被这些骂骂咧咧的“押运队伍”给收拾了，汤立勇等迅速控制了辰溪火车站，拿下了一个位于中心位置的出击位置。

山鹰突击队指挥部就设在了4次军列的一节车厢上。队员们弄了几个胆战心惊的辰溪火车站上干活的中国人和中国铁路员工，仔细询问辰溪有关的情况。分别询问，交叉对证，汤立勇等迅速弄清了辰溪火车站及辰溪镇的大致情况，对于鬼子的军需物资、弹药粮秣等的储运处，鬼子的辰溪守备队等二十余个重要目标也悉数掌握了。

汤立勇、沈平、冯峰等马上布置了行动方案：分成二十余个战斗分队，分别对确认的辰溪重要的破坏打击目标开始实施隐蔽行动。

偷袭行动，先是从日军辰溪火车站守备大队的大队部开始的。辰溪日军守备大队大队部在辰溪镇的东南角，为一套三进深的皖西民居。

在黎明前的浓浓的夜色之中，只有院落门口那个简易的岗哨上悬挂着一盏气死风灯，发着昏昏淡淡、摇摇晃晃的米粒之光，一个鬼子哨兵也正在一点一点的鸡琢米，半睡半醒之间。负责打碎日军辰溪守备大队的大队部这个脑袋的正是山鹰突击队冯峰亲自率领的二十余名队员。

日军的这个充当辰溪火车站守备大队的队伍是重藤支队之下辖的一个野战步兵大队。正规编制1200人左右，有4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中队，一个炮兵中队。

为什么不是鬼子的专门的守备部队呢？因为这还是在抗战初期，侵华日军都是常备主力师团，侵占的中国区域也不大，也就没有后来的那种专门的日伪混编的主要以伪军为主的守备队的编制。

日军一个野战步兵联队的大队通常有30多人的大队部和一个百人左右的警卫、通信、无线电台、运输等组成，这些在曾经装扮过两年多的日军74野战步兵联队的山鹰突击队队员来说那可是熟悉得很

躲藏在暗夜影里的两名山鹰突击队队员，用特制的枪弩打掉了鬼子的岗哨以后。冯峰率领二十余名队员们蹑手蹑脚地进入了日军辰溪守备大队的大队部。又分成数个战斗组挨屋清除沉睡之中的鬼子们。

其实叫挨个屋里给酣睡的鬼子点名更加贴切些：通常凌晨三四点钟，是人熟睡的时候。山鹰突击队的队员们悄悄别开房屋门，在红外夜视仪中用装上了微声装置的手枪，照着一个个鬼子的丑陋的头颅上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枪，“噗噗”就像打烂一个个西瓜。

山鹰突击队都被训练成了高效的杀人机器，在行动中绝不会有啥子胡思乱想的，只有一个个机械式的战术动作。只用了十余分钟，这个可比挨个用刀快多了。鬼子的辰溪火车站守备大队的大队部一百来人就被冯峰等山鹰突击队队员一锅端了，静悄悄之间没有多少动静，只有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弥漫在这座皖西院落当中。使人悚然心惊。

冯峰又布置人迅速切断了辰溪鬼子与外界的有线电话和无线电台的通讯联系，辰溪火车站在四周不远的都是日军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座孤岛。现在是任由山鹰突击队行动的时机了。

冯峰用无线通话器向设置在4次军列上的山鹰突击队指挥部报告了消灭日军守备大队大队部，切断日军与外界各种通讯联系的消息。

“各队开始行动，尽量隐蔽，不要暴露。控制住欲破坏爆炸目标区域后，设置爆炸装置必须一人设置，一人检查确认，务必不得有失”

截止到四点半，整个辰溪镇及辰溪火车站、各处军需物资储运处等二十几个鬼子的重要军事目标全部被山鹰突击队控制住了。二十余个战斗分队的报上来的歼敌数字合计在800人左右？

4次军列上的山鹰突击队指挥部里坐镇的汤立勇等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个守备辰溪火车站的日军大队被消灭的人数与日军大队编制相差了几百人。怕出什么意外，汤立勇等是绞尽脑汁想这个鬼子的守备大队剩下的几百人到哪里去了，最终只得布置了一些外围的警戒哨以防意外情况发生。

直到很久以后，问到周大少团长这个事情，周大少团长想了想后哈哈大笑：重藤支队下辖的这个鬼子的守备大队多半是之前遭受过我川军独立旅打击过的，那几百个鬼子哪里去找啊？众人一想，嗨，还真是这么简单啊。

见辰溪大局已被掌握，汤立勇、沈平立刻下令：

开始布置破坏行动。该爆炸的爆炸，该纵火的纵火

十余分钟以后，各个战斗分队纷纷报告完成各自目标区域的破坏布置。奉令回撤辰溪火车站上停靠的4次军列。

这个时候，整个辰溪镇已是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浓烟烈火熊熊燃烧映红半空：鬼子储运在此以待转送广宣前线的大批的军需物资、弹药粮秣等被爆炸、遭焚烧，损失殆尽特别是其中的两个大仓库，一个仓库是各种大炮弹，另一个是炸药、子弹库，那更是像过年放的烟花鞭炮般的，“噼噼啪啪”“轰隆轰隆”那声音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在辰溪火车站爆炸的巨响声中，4次军列掉头向东30公里外的无名火车站奔驰而去，把一个爆炸燃烧的辰溪镇及火车站的烂摊子扔给了从四处纷纷赶过来的鬼子们。

随即就在元月5日的晨曦之中，山鹰突击队又在辰溪火车站30多公里外的无名火车站制造了军列迎头相撞的大破坏后。山鹰突击队三百勇士骑着大马扬长而去，“暗剑”行动功德圆满

“鹰鹰鹰”，

接到汤立勇发来的事先商议好的暗语报捷电报。宣城的川军独立旅旅团部一片欢腾，周大少团长则脸都笑烂了：

一个赢是损失惨重但完成破坏任务，两个赢是可接受损失完成了计划，三个赢自不必说了，损失轻微圆满完成任务弟兄们都好啊，老子的白马可保住了……

279章开封有个“鸿门宴”

元月8日，冲破鬼子前堵后追、历尽千辛万苦到达了皖西黄山地区的谭家桥的汤立勇、沈平率领的山鹰突击队，在此被陈诚的第15集团军之一部予以缴械扣押。　.tsxsw.

汤立勇遵照周大少团长的吩咐没有率部予以抵抗。汤立勇等川军独立旅的山鹰突击队弟兄们在日军重兵保卫的条件下奔袭广宣一线数万日军的总后勤补给处辰溪火车站的英勇壮举在陈诚所部将士们中间也有震动，对于这支英勇善战的宿怨川军独立旅的分队，倒也没有多为难，处于一种半软禁的状态，待军委会等上层处置。

与此同时，一个“大”人物也被缴械解押，不是别个，正是山东省省主席、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韩复榘韩大爷

大家都知道，韩复榘原是西北军冯玉祥的老部下，十三太保之一。但在新军阀混战的1929年，韩复榘因为甘棠事件，一怒之下归顺了老蒋。但是，作为杂牌军，韩复榘在老蒋的以黄埔系为主的军事集团中，那是倍受排挤的，处于一种又打又拉的尴尬地位。

1930年4月，蒋冯阎中原大战爆发。当时韩复榘大爷任河南省省主席，驻防河南开封。为了怕韩复榘反复，老蒋把韩复榘的部队调到了山东同阎锡山的晋军作战。后又任命韩复榘为胶济路总指挥，韩复榘于8月攻占了济南。9月，老蒋为了瓦解冯玉祥，集中力量打垮阎锡山，于是任命韩复榘做了山东省省主席。

自从有了山东这块自留地，韩复榘大爷越来越狂妄自大，对于老蒋也不那么听招呼了，那是软顶硬抗，拼命发展自己。部队像吹气球一般膨胀到六师一旅，此外还组织了数万的民军（说起来是民军，这韩复榘的山东民军连装备、编制都与正规军毫无二致，仅仅是名称不同罢了）。

韩复榘这种态势使老蒋戒防心大增，在军事编制上，只承认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的五个师的编制：两个甲种师，三个乙种师。做得令人可笑的是，就连山东仅有的四架作战飞机，老蒋也给调走了。在军费上老蒋更损，答应每个月给韩复榘60万元，给了几回就干脆分文不给了。

韩复榘大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大爷干脆接管中央在山东的税务机关，赶走了盐运使、烟酒印花税局长、税警局长及中央财政特派员，一火色把山东的钱袋子全抓在了自己手里。老蒋气得咬牙切齿，迫于当时的内困外焦也对韩复榘大爷鞭长莫及。

更令老蒋记忆深刻的是：1936年，“两广事件”和“西安事变”的时候，韩复榘大爷也不知道发了那根神经，热血沸腾，先后发了两个马电（都是农历午马，看来最高领袖得提防这个时段），盛赞陈济棠、李宗仁和张学良、杨虎城的举动，更是在对西安事变的张学良、杨虎城的电报中说道：“扣押老蒋进行兵谏，主张停止内战共同对外是一个英明之举”云云……

诸如此类，老蒋是记在脑里，恨在心里，早就想把这个失去了控制的韩复榘除之而后快了而这一次，韩复榘不战而狂退，给了老蒋一个冠冕堂皇的杀人借口。

元月8日，继7日李宗仁在徐州召集第五战区的军政会议后，身为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的韩复榘没有搭理李宗仁司令长官。他不去，李宗仁倒也拿他没有法。

但8日是老蒋亲自出马，在开封召集第一、第五战区的团长以上的军官军事会议，老蒋甚至亲自给退到了鲁西南的韩复榘大爷打电话说：

“我决定召集团长以上的军官在开封开个会，请向方兄（韩复榘的字），携孙军长（孙桐萱）等务必到开封见见面。”

韩复榘大爷本不想去，孙桐萱等人也劝他派个人去算了。老蒋可不是善良之辈。在山东是韩大爷的地盘，老蒋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但如果到了河南开封，那就由不得韩复榘了。

就在韩复榘大爷犹豫之时，他又听到一个风声，说这次召开的军事会议，可能是老蒋想把鲁豫、苏皖划分为两个战区。而鲁豫战区极有可能是想请韩复榘大爷就任战区司令长官的，这可比现在韩复榘大爷的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可就强多了。

不得不说，最高领袖在对付这些旧军阀上，那是过经过脉的，拿捏到位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韩复榘大爷因嫌纱帽，而至枷锁扛：

有可能升任战区司令长官的诱惑终于使韩大爷动了心，考虑再三，决定亲自前往开封参加老蒋主持的军事会议。

元月9日，韩复榘大爷带了一个营的手枪队，乘坐铁甲车到了开封，兴高采烈地赴了老蒋的“鸿门宴”。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很奇特：就是除了当事人浑然不知，天下人都知道由于韩复榘大爷私心作祟，意气用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不战而退，致北方战局于险境，大家都是深恶痛绝，又由于老蒋与韩复榘素有积怨。所有人都明白老蒋这次借机那是非置韩复榘于死地不可的，那可是新帐旧账一起算，韩复榘大爷只有死路一条的。偏偏韩复榘满心欢喜自己倒没有想到这么多哟，怪不得孙学友旅长骂他是个缺心眼子。

既然是第一、第五战区的团长以上的军事会议，会场是一座可容纳七八百人的开封府的一个大礼堂。到会的团长以上的两个战区的军官有五百余人。高级将领们排排坐，自然坐在最前面的几排。

除了西北军、川军系统的宋哲元、邓锡侯、孙震等人身穿灰色棉布军服，打着绑腿，带着灰色军帽子以外，其余的部队将领们都是黄呢子的军服。

数百人都坐好了，韩复榘大爷却是高级将领中最后一个步入会场的。他身穿西北军的灰色棉布军服。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却在大鼻梁上架上了一副大墨镜，活脱脱一个后来影视片中香港黑社会的大哥大

更令人发笑的是，你是最后一个出场嘛，那就赶快入场算了啥。他不，还一一同最前列的那几个宋哲元啊李宗仁啊等高级将领们握手致意问好，俨如元首驾临、领导视察。最后是一屁股堂而皇之坐在了李宗仁和宋哲元之间，好嘛，两个堂堂的战区司令长官倒像给他这个战区副司令长官做了陪衬。

站在讲台一侧的角门门缝隙往会场看的最高领袖气得牙巴咬得“咔咔”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终于等韩复榘大爷表演完了，老蒋出来了。

穿着一身黄呢子军常服的，戴着白手套的最高领袖来到讲台中间，一个中将侍从官高喊：“立正”，并报告了到会人数。

老蒋脱帽，还了一个鞠躬礼。等数百名军官坐下后，老蒋脱掉白手套，笑着说道：

“好，好，有的人是好久没有见了，有的人还从未见过面。今天在我讲话前，先就点个名，见见面，认识认识吧。”

于是，老蒋罕见地亲自当起了唱名官。从第一战区，第一集团军开始按照番号顺序点起了名。

当然，为了对那些高级将领们表示尊重和客气：凡是战区的司令长官、副司令长官和集团军的总司令，老蒋都不点呼。对集团军副总司令，只是点呼姓和职衔而不叫其名。至于军团长、军长和师、旅、团长则一一挨个点名。

点名就花了他**的半个多时，搞得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想到老蒋是个有名的口水话翻天的言贩子，别连中午饭都没有时间吃哈，老蒋在这些方面又堪称圣人典范，老子们真是奉陪不起啊

好不容易才点完了名，该老蒋讲话了啥，最高领袖又别出花样（其实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开屁的个军事会议啊，就是憋着心思无话找话个嘛，谁叫这第一、第五战区杂牌军太多了，怕事情做急了，而生变故），从黄呢子军常服的上衣左口袋子掏出了一个蓝面的本子，用手高举着说道：

“你们有谁带来这个的党员守则》。哎、哎、哎，对，带着的站起来，把本子举着我看看嘛”

结果，五百多人中只有8个人就像举着大金元宝一般得意洋洋站了起来，老蒋马上命令侍从官把这8个人的名字记录下来，说是要予以重担子。众人开始在下面嗡嗡的了。

还没有完哟，老蒋变戏法一样又从军常服的上衣右口袋子掏出了一个红色封面的本子（日他仙人板板的哟，老蒋的衣服口袋就是百宝箱嘛，怪不得衣服口袋那么多），高举着又问道：

“在座的有带着这个的步兵操典》，站起来”

结果，五百余人面面相觑，好歹是没有现白板，有一个时间急了，来不及换新军装的团长，恰好旧军装口袋子里面塞了一本《步兵操典》，那副兴奋的神情就像中了500万元的大奖一样蹦了起来（刚才还在埋怨，啷个只揣了本《步兵操典》，没有带《党员守则》嘛）

一只手把这本红色的《步兵操典》举得在场的所有人不用仰头都能看见了。老蒋好像不太相信只有这么个团长一个人带着这本《步兵操典》似的，又再次高声问道：

“还有没有啊？带着的站起来”

一问再问，仍然只有一个“状元”。老蒋又命令侍从官郑重地记下这个团长的名字，并马上升任旅长哇，众人一片惊呼。

最高领袖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开始讲话了。所谓的军事会议，实际上是会而无议，只有老蒋一个人在讲，他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以前有过训令：各级军官都必须随身携带《党员守则》和《步兵操典》。

因为这个《党员守则》，是我们国民党员必须遵守奉行的。它是我国几千年来的古圣先贤总结出来的明训，是我们处世立业、待人接物的典章法则，是我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法宝利器；

《步兵操典》，则不仅是我等军人平时训练教育部队的准则，也是我们战时的一部袖珍兵法啊。

特别是其中的《纲领》，更是一部军事哲学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锦囊妙计。是我们各级军官一日都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只要你们能熟读深思，善于运用，一定可以战必胜、攻必克、守必固。即使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到了弹尽援绝、无能为力的时候，它也能给你们解决疑难，能给你们指出正确的方向和道路……”（红宝书啊？怪求不得后来老蒋屡屡给陷于了绝境的部下，不是空投弹药粮秣，而是《剿匪守则》等精神食粮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会场上不少是杂牌军的将领们，可是难得的把耳朵都竖起来了，想听听《步兵操典》究竟是啷个来解决这种最后关头的疑难问题，是怎么指出正确的方向和道路的？

只听老蒋说道：

“《步兵操典纲领》明确昭示我们，当我们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大爷的，众人心中骂道：就是自杀嘛），也就是不成功就成仁

它还昭示我们：受命不辱，临难不苟，负伤不退，被俘不屈，这就是关键时刻大家该走的方向和正确的道路。（就他**没有一个好的啊？）

所以，《步兵操典》是我们各级军官生死存亡的灵魂，是我们不可须臾稍离的法宝。大家多与日军交过战的，在他们被打死的军官和士兵身上，基本上都带有各自兵种的操典和《阵中勤务令》等军学书籍。日军之所以能战，之所以敢于侵略我们、欺辱我们，其道理就在于他们好学，能按照典、范、令行事。

娘希匹的，你们呢？恰恰相反：你们是这样的不好学，是这样的不学无术可叹啊，今天你们在座的五百余人，竟然只有一个团长带着《步兵操典》

你们这些高级将领们这样子的不好学，怎么能会不打败仗吗？你们这些高级将领们这样子的不学无术，怎么能战胜敌人呢？如果都像你们这样，长此以往我们非亡国灭种不可……”

老蒋说得自己都动了真感情了：**拥兵百万战将如云，却每每不堪一击，半年时间，丢了**，丢了华北、丢了山西……甚至于连民国政府的首都南京城也让日本人攻陷了。东北、华北、华中的大好河山还有老蒋起家的华东根据地**，都成了日军的囊中之物。老蒋越说越气，一面讲话，一面用手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坐在前几排的高级将领们，一个个锁眉哭脸，胆战心惊，状有愧色（确实是说球不起硬话呀），都低着脑袋瓜子不敢直视最高领袖：他说的不无道理。

老蒋终于是把话题扯到了真章上了（真够费神饶了这么大个圈子），

“刚才我对你们讲了，只要你们高级将领们能够服从我的命令。我就有能力指挥你们战胜日军，我就不愧于你们的统帅。只要你们是为了抗战杀敌，你们手下部队有多大的伤亡损失，我都负责补充。

可是我们有些高级将领，把国家的军队看着个人的私有财产，自从抗战开始，一味保存实力，不肯抗击敌人，甚至拥兵自重，不管国家民族存亡，不听号令。擅自行动，是哪里没有敌人就往哪里撤退、逃跑

娘希匹的，试问这样子如何了局呢？我能往，寇亦能往，你能跑到哪里，日军就能追击到哪里最后你是无处可跑，无地自容而至国破家亡，一无所有。

试问国家都亡国了，你保存实力还有何作用？况且到了那个时候，日本人还会让你保存实力吗？某些个高级将领这样的作法，难道就不怕天下唾骂吗？难道就不怕国法军规制裁吗？……”

至此，就算是缺心眼子的韩复榘大爷也是完全明白了：完个了，***老蒋的“鸿门宴”

垂头丧气的韩复榘一下会场，即被宣布逮捕，而且马上由专车送到开封火车站，由特务头子戴笠和龚侧舫，亲自押送至汉口。

到了汉口，即被交到“军法执行总监部”，韩复榘被软禁了起来。

老蒋随即安抚第三集团军，任命随从韩复榘来开封的孙桐萱为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并委任曹福林为津浦线前敌总指挥，安定该部军心。

随后，不经审讯判决，一代枭雄韩复榘被特务秘密枪杀在汉口的一座二层楼的楼梯边。

就这样，一个独霸山东八年之久，却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拱手把齐鲁大好河山奉送给了日本人的一代军阀韩复榘，终于被老蒋除掉，所部也渐被收编。

这一下子，其它的地方军阀们无不心惊胆战。西南王刘湘随后也是一病不起，不久过世。所以民间都有“毙了韩向方（韩复榘的字），吓死刘甫澄（刘湘的字）”的传说野史。

韩复榘之死固然令人惋惜，但他作为一个队的高级将领，畏敌如虎，不战而失黄河天险，又把大好的齐鲁河山拱手奉送，实在为中国人、人所不齿。为国而战，懦者耻可惜白字粗人韩复榘大爷直到死都没能真正理解这话啊。

在逮捕处死韩复榘的同时，老蒋还一口气公布了43名作战不利严重违反军纪不听号令的军官处罚名单：

其中包括早已被处死的晋绥军第61军军长李服膺和第五集团军总司令香翰屏等。

大家说严重违反军纪擅自纵兵截抢友军的军火的周大少团长不得遭吧，你怕说得哟：

他娃的大名在军官处罚名单上是赫赫前列军委会决议是予以逮捕待审（他娃只要跑出朝香宫鸠彦王的包围圈就等着被宪兵逮捕吧）。

老蒋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不仅杀一儆百，让那些不听调遣、明里暗里和他这个委员长作对的地方军阀和将领们知道，对于反对他的人他是绝不会手软的。

自然，老蒋也达到了整肃颓丧的、混乱的军纪的目的。随后，一段时间里，这次老蒋在开封搞得鸿门宴的效果还是出来了的，否则李宗仁不可能能指挥诸多杂牌军取得台儿庄大捷。

（祝各位书友大大阖家幸福新春快乐，老鹰给你拜年哪）……

280章丹心照石城白骨镇山河

280章丹心照石城白骨镇山河

1938年初，对民来说，是一个严酷的三九寒冬：

随着日本人京沪、山东的得手，日军大本营已经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中国的广袤的中原大地上的一个数千年的重镇徐州。

徐州，古称彭城，九州之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淮海的一个奇葩。地处中国南北方过渡地带，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向为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

徐州所谓的文化悠久，那是对像周大少团长的那样的好吃狗来说的：它是中国烹饪文化的发源地，也是讲吃讲喝的中国第一位的养生家彭祖的老家，号称道家基地、天师故国。却也是佛教发源地，中国最早的佛寺“浮屠仁祠”即在此处。风水甚好，历来出些帝王之家，有“九朝帝王徐州籍”之说。

现代徐州籍作家王茂飞总结的就是：“一州，两汉，三楚之西，乾隆四巡，五省通衢，六千年文明，主席七访，八百寿彭祖，九朝帝王彭州籍，十里长街淮海路”

徐州的军事战略的价值，在于是当时的中国两大铁路动脉，津浦线和陇海线的交汇点，是中国铁路东西南北的枢纽。

鬼子瞄着徐州，意图相当明确：就是要打通津浦线，解除日后进攻武汉的侧后的威胁，又可以依托陇海线作为进攻的出发基地，一举切断平汉线，拿下武汉，逼迫老蒋投降。

日本人的算盘子可是拨弄得呼啦响，打通徐州，不啻趁热打铁，再给老蒋的民国政府以致命一击，彻底打垮老蒋的抵抗意志，向日本人屈膝求和。

鬼子可是想得挺美的。即使顽固的老蒋死不投降，失去了武汉，也意味着他所领导的民国政府将被赶到中国的大西南的大山之中，民国政府也不复为一个领导全中国的政权了，而随之降为了中国的一个地方政权。

那个时候，老蒋的政权还有多少权威啊？中国的半独立的地方政权那是多得很，老蒋又是很多地方军阀势力的注目的焦点，他如果被赶下台，必能在不少省得到热烈的拥护。届时，日本人再另起炉灶，扶持起一个构筑在日本人羽翼之下的中国新政权岂不易如反掌。儿皇帝啷个可能不听老子的嘛。

元月16日，面对仍在抵抗的南京警备军，骄狂的丢不起面子的日本内阁首相近卫发表声明，声称：

“日本帝国政权今后不会以民国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的建立与发展。”

那是全然不把咱老蒋放在眼睛里面了，唯恐在上海战事和南京保卫战两场大战后精锐折损严重的老蒋分量不足。26日，宣布完全控制了南京城的近卫首相更是向全世界嚷嚷：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日本帝国均不与民国政府交涉；

二，日本帝国为阻止外**事援华，仍可对华宣战；

三，日本帝国对华之新政权，居于监护人的地位；

四，绝对不容许第三国出面调停。”

也就是说，日本人虽然急于结束中国战事，但是对老蒋为首的民国政府那是已经不作为其对手了。

日本近卫内阁38年新年伊始抛出的这个声明和其后的四点，后来被世人，甚至是日本人自己的外交界、军界认为是世界上最操蛋、最愚蠢的做法：

因为在漫长的抗战期间，咱多次被鬼子逼到绝境的最高领袖蒋大统帅就是想屈膝求和都求没有门啊？正是这个日本人“英明”的声明，最后逼出来个“坚决抗战到底”的最高领袖

三九四九的寒冬之中，几成一片废墟的民国政府的首都南京城仍然在枪炮声中显得热闹非凡。唐生智、刘兴、周娴等铁血将领率领的南京警备军的“铁血军”民的尊称）经过一月激烈而残酷的巷战，至此已损失七、八千人，控制区域也日趋缩减，机动范围越来越，所储藏的为巷战准备的军备军械、弹药粮秣等也渐进消耗殆尽。

可以这么说，南京城内的中国守军的浴血巷战、顽强抵抗的消息，都成了咱被不断失败的噩耗弄得垂头丧气的最高领袖的精神慰藉了。这个多年的老政客、老江湖，面对气壮山河的铁血军也是油然而生出衷心的敬意与感动，以至于每天都要认真地关心南京城巷战的情形如何了。

元月十六日，在面对南京城巷战已至一月，最高领袖第七次亲自给唐生智上将的南京警备军下达了撤退令：

“你们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我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凛然正气，充满了英勇殉国的无敌勇气，你们都是伟大的战士，是所有民为之骄傲自豪的……，英雄，归来兮”

唐生智上将也被这份充满了感情的撤退令感动得热泪长流，复电称：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保卫国土，捍卫首府，职责所在。感谢委座及民的盛赞过誉。我等南京警备军的众将士，愿洒尽最后一滴血，痛击残暴之倭寇；愿以最后一枪一弹，亦必与强敌血战到底委员长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拼死到底的漂亮口号喊得山响，唐生智等人面对艰难的南京城内的巷战局面也不得不考虑剩下的数千南京警备军的弟兄们如何撤离的问题。悄悄给仍在宣城据守已达一月有余的周大少团长发去询电。询电只有寥寥几句话，周大少团长的回电却是洋洋千言：

“作为一个军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还有比南京警备军的将士们更英勇、更壮烈的战士，你们都不愧于‘魂’这四个字

牺牲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抗战作为一个持久的战争，局部的战术目标已然达到，自可撤离为要。孟潇公须知，这历经月余血战留存的五千将士们是多么宝贵的财富啊……”

周大少团长的回电也提到了自己对于五千南京警备军如何从数万日军合围之中安全撤离南京围城的几个办法。

按照唐生智的理解，其主要的意思就是，建议南京警备军从南京城西南面的水西门作为突围之处，突出后部队经谷里、陆郎，从当涂渡过长江，或者从宣城以北周大少团长死守出的逃生通道撤往皖西山区。

南京警备军的唐生智、刘兴、周娴等人仔细商议了周大少团长的撤离建议，一致认为其从水西门一带突出的撤离计划最为巧妙完全可行，遂执行之。并于元月17日做好了全部准备，元月十八日正式开始了南京突围战。

眼下指挥日军在南京城进行巷战的是日军第六师团的谷寿夫中将。周大少团长在复电中分析了这个号称日酋中的“战术家”的一些军事指挥特点，其做事认真、细致，实事求是的态度，战术素养在日酋中确实比较出色，但性格多疑，当可利用这一点。

简而言之，周大少团长的这个撤离计划就是声西击西，以极少数部队率先在南京城西南边的水西门打响突围战，但突而不破，击而不出，其余南京城内各处及四周各门皆保持静穆，却在南京城以东的中山门一带布置少数疑兵，以迷惑谷寿夫的注意力。

水西门的规模突围战不妨多弄数次，直至谷寿夫做出错误判断，调集合围南京城的日军主要力量于中山门，这时隐蔽在水西门一带的南京警备军主力奋勇突出，随即以轻装急行军速度乘夜色疾驰向西，脱离日军的合围圈。整个撤离计划的关键在于一个隐蔽的问题：水西门的南京警备军的主力要完全做到隐而不露，而东边的少数疑兵则要隐而少露。

38年的元月十八日夜十二点，南京城内的南京警备军的撤离计划正式开始。一开始的南京警备军对于南京城西南的水西门的突围战斗果然使老奸巨猾的谷寿夫中将大生疑惑：一百多中国守军的突围举动有些反常啊？陆陆续续谷寿夫中将又得到了一些情况，谷寿夫中将冷笑：

“南京城内的那支支那南京警备军终于是熬不过去了，部队是试探我合围的力度，还真是狡猾大大的，突围战想布个声西击东之计。”

刚想下令调集力量至南京城东面的中山门一带，却转念一想，不对，这支南京警备军的唐生智指挥官太狡猾了，会不会是声西击西呢？等等看。

元月19日凌晨一点，水西门又爆发规模的突围战，而东边的中山门一带日军已经觉察到有数量不明的中国守军的伏兵隐而不发的情况。谷寿夫中将坚定了对自己的判断：

南京城内的中国守军一定玩的是声西击西这个伏兵不过是动摇我对于水西门突破口的判断。

但随着南京警备军随后对水西门强度越来越大的几次攻击，却使坚定的谷寿夫中将对于自己先前的判断发生了严重的怀疑：

“这中国守军反复对水西门一带的攻击，分明就是吸引我加强对水西门一带的注意力，调集力量集中于此处。但显而不显，明而不明，中国守军绝对在别的某处有企图”

这才联想到中山门一带的日军部队报告上来的有数量不明之中国守军隐蔽，却显然是故意露些破绽的情况，谷寿夫中将一拍桌子，叫道：

“八嘎，上当了，什么声西击西，就是声西击东嘛所有奇都是为了掩饰正。”

立刻下令调动合围南京城日军主力于南京城东面的中山门一带，并亲自率领日军前线指挥部赶往南京城东面的中山门。

元月19日凌晨三时许，南京城西南的水西门又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已经赶到南京东面的中山门一带的谷寿夫中将起初并没有在意，仍然以为是中国守军的惑敌之举。但当他听见手下报告那些时隐时现的中国守军伏兵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而水西门激烈的枪炮声却渐渐消弭，水西门一带日军电话打过来：

中国守军数千突然暴出，驱散水西门的日军，即刻消遁在西边的夜色之中了。

谷寿夫中将这才恍然大悟：

“八嘎，还是声西击西啊唉，还是中了南京警备军的那个唐生智老狐狸的恶当。一月巷战没有打过他，说到斗智斗谋，仍然不是唐的对手啊。”

19日中午，丢弃了一切辎重的只带了枪械弹药和一日干粮的四千余人的由唐生智、刘兴、周娴等率领的南京警备军的将士们，十余时急行军已至南京西南的陆郎一带，算是初步脱离了日军的南京合围线。

在撤退中，唐生智等按照周大少团长的意见，将十余个战斗营拉成一线，齐头并进飞速向当涂急进。现在时间就是一切弟兄们找了一辆板车拉着唐生智上将向西飞奔。

至当涂已是深夜，在长江北岸的胡宗南第一军团的留守部队的协助下，唐生智率部野渡长江，终于撤退到了长江以北的安全地区。

至此，持续一月有余的南京城城市保卫巷战宣告胜利结束，一万三千余人的南京警备军仅剩余四千余人唐生智上将事后对部众叹道：

“我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惨烈但又精彩无比的仗。感谢诸位，感谢生死弟兄们，我们对得起国人，也对得起自己了”

南京城市保卫巷战，始37年的12月15日，结束38年的元月十八日，历时三十四天：

以唐生智上将率领的一万三千余人的南京警备军阵亡八千余人的代价，消灭松井石根大将统率的日军华中方面军九个多师团的番号都有的日军共计近四万人以一比五的伤亡比例和一座几乎成为了废墟的特大城市的惨重付出，演绎了一个后来广为认知的“焦土抗战”的中日战争史上的奇迹。

周大少团长获悉唐生智将军等安全撤离，只发出一封十个字的贺电予以庆贺，“丹心照石城，白骨镇山河”……

281章正宗的杂牌

281章正宗的杂牌

话说38年的元月8日的由最高领袖主持开得“军事”会议：第一、第五战区的团长以上的军事会议以后。逮捕韩复榘，并宣布43人之多的违反军纪作战不利的军官处罚名单。最高领袖并以韩复榘为例，通电全国，警告各级将领们：今后如再不奉命令，无故放弃守土不尽职抗日者，法无二例，决不宽恕。

新年之初，老蒋搞得这一手连毙带抓，就像一块大石头扔进了队的这个死气沉沉的深水荡子激起了很大的涟漪，引起了极大震动。李宗仁后来的评介是：

“此事确实使半年来颓丧的抗战阵营中精神为之一振”

老蒋也确实被日本内阁首相近卫新年发表的日本政府不与自己的国民政府为谈判对手而气坏了。决心在战场上与日本人再决雌雄。地方自然是围绕着中原重镇徐州一带。

但是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等数月的折损，老蒋的嫡系精锐中央军那是死伤惨重：前前后后上去的70余个师，送到华中、华东战场，结果这些老蒋的嫡系部队多半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可是说曾经混迹于上海证劵所的当过经纪人的最高领袖是实实在在的折了本的现在这些部队多半仍在整训补充，已无兵可调。

不队有多达200个师以上的部队嘛。那是，老蒋干脆把川军、东北军旧部、西北军、桂军、黔军、滇军、韩复榘的山东军等十余个地方杂牌部队通通投入了徐州为中心的中原战场上，前后多达60余万人。老蒋手里能够拿去消耗的也只有这些死马当活马医的这些杂牌部队了。其实有的地方杂牌部队一个师只有四、五千人，连个整编旅都算不上。

这些地方杂牌部队，老蒋到没有做多大的指望的。他寄希望的是能够率领这些杂牌部队的统帅桂系的台柱子李宗仁，希望李德邻统帅桂系部队、统帅清一色的数十万的杂牌部队创造出一个奇迹出来。

新晋的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李宗仁，也算是个老政客，对于老蒋的那一点用心一清二楚，只能叹服老蒋的算盘拨弄得不错：

自从张少帅和他的几十万的东北军被老蒋祸害了，东一坨子西一坨子的在内战中消耗掉、分崩离析之后，阻碍最高领袖的一统中国的最大的障碍就是桂系的李、白，打打合合那是十几年没有解决。

甚至就在李、白奔赴抗战前线之时，广西实际上还是个游离于南京民国政府统辖外的半独立王国。而且，有了李白的广西闹自治的头川的刘湘、云南的龙云、新疆的盛世才等地方军阀势力也是颇不安分，对老蒋的话总是阳奉阴违，折扣打得深。

事到如今，即使老蒋被鬼子穷追猛打，逼到了墙角巴起，仍然没有放过李宗仁这个与他争斗了十余年的地方实力人物。这次李宗仁担任了中日即将激战的徐州的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这可是老蒋可谓之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妙着，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如果李德邻统帅这数十万的杂牌部队，一旦创造了奇迹，在徐州挡住了日军或者消灭了一些鬼子，选帅的最高领袖自然是脸上有光，识人之明嘛而且自己正在皖西、鄂东扩编、整补的中央军嫡系也有了着落；

如果一旦失利，那也只是川、桂等地方军受到极大消弱。李宗仁这个国民党政坛老对手的声誉严重受打击，却正是老蒋心里乐开了花的事情。

再说，最不济，这数十万的地方杂牌部队就是堵在津浦线路线上，也得把日军堵上那个月半的，这就是为自己的嫡系部队整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李宗仁却像被老蒋这个一生的老对手推进了滋滋作响的热油锅里

说起来，蒋委员长很是器重他，一火色就把数十万部队塞给了他。可这些都是些啥子部队呢？除了自己的少些桂军，就说当做主力的川军部队吧那是没有一个战区肯要的正宗杂牌军，处理蹩脚货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都可以另写一本书了：

这些最后被第五战区的李宗仁收留下来的就是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川军第22集团军，邓锡侯、庞炳勋、孙震、王铭章、李家珏等率领的第41、45、47军计十万余川军。

说四川是个天府之国，其实细了说，就是成都平原附近受益于都江堰水利工程之便宜的这一片地区。那是水旱不济，恍如世外桃源。

这些从成都平原出川抗战的第22集团军的川军部队，蛰居巴山蜀水数十年，只晓得窝里斗来斗去。

说起来，川军的数十年的内战极有特色，一则各部武器都落后；二则确实不是打死仗那种，更多的时候打个比方有点像两个壮汉亮膀子，哪个肌肉块块大，哪个自然占据主动，就会附庸一大帮子弟在旁鼓噪助威。

川军内战期间，往往一场数万人的大战，双方死伤百人不到。说是打仗，不如说是在四川这个世外桃源般的盆地上搭台子演变脸子的川戏，几十年来，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后有杨森、刘文辉、刘湘等在四川称王称霸。

说句笑话哈，其实也是周大少团长穿回重庆时间晚了、短了，否则按他娃行兵打仗不留情的认真劲，下一个四川王搞不好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在川军中赫赫有名的神仙了

这些第22集团军的川军将士们要出川抗战，不说外人，自己都觉得新鲜无比。几十年来，川军真正打出四川的机会太少了。

富饶的天府之国使这些川军将士们留土恋地，老死不愿出川。尤其是川军的中高级指挥官长，那更是自从杨森开了四川防区制的恶劣的先例后，都是只顾拥兵自重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尽情享受。

周大少团长在风景秀丽的北碚的缙云山修筑的别墅区，就有不少是各级川军将领们购置的。有的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妻妾成群十几、二十几个。周大少团长的挂名上司范哈儿师长就拥有娇妻美妾十余人，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娘子军班的班长啊。

吃兵饷、喝兵血，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川军将领们自然不会顾得上好好武装自己的栏杆子部队，武器装备及其落后，不像其余地方军阀，有钱就扩军买军火。川军部队的中高级将领们，特别是深处成都的四川内陆地区的川军将领们那是有钱先购置良田沃土、妻妾别墅等。

这倒好，手下的这些川军拿的军械跟省外的不少军阀部队一比那都是烧火棍无异。又加上常年拱卫四川，川军极少出川参战。部队也是松松垮垮的，军纪不严，江湖气十足，说句老实话更像披了一身军皮的袍哥队伍。

也就是说，这大大各个四川军阀数十万的川军，不过是西南王刘湘统治四川的卫队，一个与最高领袖和民国政府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老实说抗战爆发时川军情况大抵如此。

但说起来川军广大的官兵们杀虏伐寇的心还是火热的，当七七事变之后，全国的各地方部队都奔向抗战前线的时候，远在中国西南遥远而宁静的数十万川军将士们也被胸中一股中国人的保家卫国的豪情激荡得热血澎湃。

西南王刘湘虽然素以图谋自保、拥兵自重闻名全国，与桂系之李白、云南之龙云等齐名。但刘湘也不是瓜娃子，在李、白，龙云等地方军阀势力纷纷请缨杀敌的情况下，不愿在抗日这个事情上落个孤家寡人的样子：

这既为民所不齿，也在抗日这件事情上给老蒋一个收拾川军的借口。再说，刘湘等这些川军将领们在大是大非的国战上还是有一份民族的责任感的，还是有一个中国人的良知的。

1937年9月，西南王刘湘一声令下，川军第23集团军从川江出川抗日。

川军第22集团军由邓锡侯、孙震、李家珏等率领从川北出川抗战。本书限于情节要求，很大篇幅都是说以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为代表的出川江抗战的川军第23集团军的战斗。这里也简略提提这些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川军第22集团军的川军将士们，他们在即将爆发的台儿庄大捷中同样可歌可泣。

十万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川军第22集团军的川军将士们，那是迎着晋绥军和中央军溃败的狂潮逆流而上的。先来到山西的第二战区抗日前线，被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老西一火色就支到娘子关一线防御太原的东侧从正太线进攻的日军。

晋东南的山区严酷的北方寒冬上来就给了这些衣着单薄的川军将士们一个下马威。但大自然的严寒没有折服这些坚韧的川军将士们，倒是世间的人心冷暖却使将士们寒透了心。

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的阎老西对川军不理不睬不说，那军需补给，甚至粮秣冬服等都要川军自己解决。当面对中央军和地方土皇帝晋绥军那一双双鄙夷的目光，川军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告花儿，在向着面前的泛着冷眼白光的富翁伸手乞讨要饭吃，这令自我为王数十年的川军将士们忍无可忍

自从被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开了哄抢阎老西的第二战区晋城后勤补给的“恶劣”先例以后，川军第22集团军的将士们终于被打了启发：

“格老子的，龟儿子的阎老西，你不给老子们补给，老子们就不麻烦你动手了，我们个人自己补给”

从此后，第二战区的川军第22集团军所部，只要是能弄到粮食衣物，川军弟兄们就不顾军规戒律，那是连偷带抢。甚至发展到遇到晋绥军的军械库，也是照样砸开大锁，自己补给。

一时间，这伙邓锡侯、孙震、李家珏等率领的川军第22集团军，那是把连溃败带自扰的尚未落入日军之手的山西晋南一带，闹得是乌烟瘴气、污七八糟乱得比鬼子打过来了还不如。

对川军将士们曾经不理不睬的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的阎老西，都遭这伙袍哥大爷整急了眼了：

乖孩子可以不理，调皮捣蛋的不理不行，川军这下子不但上了房还开始摘瓦

迫于自己的晋绥军在一个多月的山西抗战中折损严重，面对人多势众的川军阎老西也不敢武力解决，只好一个电话连一个电话、一封急电接一封急电，把已经搬迁到武汉的最高军事委员会、军事大本营也是折腾的够呛。

阎锡山状告的是：川军抗日不足，扰民有余；不是土匪，胜过土匪请军委会、请蒋委员长务必下令川军立马从山西走人，娘哟，第二战区要不起，也不敢要这些川军的袍哥大爷们了

正在主持新年国民党军事统帅部的最高军事会议的最高领袖，那是被这些告状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老高，鼻子直出粗气：

想当初，刘湘是数次请缨抗战，要求出川抗日。还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向委员长保证的。可是如今，川军出得纰漏还少吗：

第二战区的川军部队就是一群土匪。而自己当过司令长官的第三战区也不省事，那个只有十八岁的自己先前极为看好的川军独立旅的中将旅长周家欣更是打鬼子厉害却也是个惹事的包包，名字赫然位于自己公布的43名被处罚的将领前列还是因为截抢军需物资，娘希匹四川都是棒老2嘛？

老蒋真想好好收拾这支匪气十足的地方杂牌，可眼下的情形，正值用人之际，川军这几大坨子加起来有十几、二十几万人。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不用确实不妥。

再说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座山雕一般的川军主力调出来，再放回去四川称王称霸的，那更不能容忍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老蒋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喊自己的侍从室主任林蔚中将说道：

“阎百川的第二战区不要这些川军，那你问问程长官的第一战区，把这些在晋南的川军调到第一战区好了”

第一战区的程颂云司令长官，起初被林蔚要调部队补充第一战区的电话连说感谢，可随后一听是川军这种烂杆子部队，就像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不待林中将电话说完，就在电话那端嚷了起来：

“哎啊不要，不要连死老抠的阎老西都不要，你个蔚文兄却朝我这里推，我是绝不会要这种烂部队的”

在一旁的本就没有好气的最高领袖蹭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不禁勃然大怒，不是气程颂云哈，而是被臭名远扬的川军给气到了，在屋子里疾走了几步，挥手叫道：

“娘希匹调回去，让他们统统滚回四川去娘希匹的，让他们这些川耗子在四川称王称霸算了，这些误国误民的军阀部队”

坐在一旁的白崇禧，关键时刻急人所难，想起了自家的桂系兄弟李宗仁。反正手底下全是各个地方杂牌军，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川军这种烂杆子部队，便自告奋勇地向老蒋说道：

“委员长，算了。我打个电话给第五战区的李长官吧，问第五战区要不要？”

就这样，这些在第二战区的晋南的川军才终于到了北方的第五战区。邓锡侯、孙震、庞炳勋、王铭章等川军第22集团军的川军中高级将领们事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末，对大度的李宗仁心存感激：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这些人也不愿意就这样子灰溜溜的被军委会赶回四川，那好丢个人的脸子哟，也是臊四川人的皮啥

世间无不可用之兵，只有不可为之将。只要长官遇事公正，体贴部下。将士们自然效命杀敌。李宗仁还是深谙此道的。越发对川军这个众人嫌弃的“孤儿”非常尽心：

不仅为川军补充军需枪械、弹药粮秣，并不对川军编制做任何撤并处理，使川军依然独立成军。诸如此类的举措使这支出川北抗战的饱受外界歧视的川军第22集团军的十余万川军将士们感激涕零，而李宗仁将军也得到了一个统帅最为期盼的一句话：

“川军将士们保证听从李长官指挥，奋勇杀敌，以报答知遇之恩”……

282章飞翔的夜鹰

282章飞翔的夜鹰

军事上有句很直白的话，那就是无粮不守。这无论在冷兵器时代的过去，还是飞机大炮的近现代，甚至是可预见的将来都是真理、铁律

作为快固守了皖西城宣城近一月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同样是逃不出这个规律的，即使周大少团长被人们称为神仙也罢。川军独立旅的数千部队加上宣城老百姓近两万余人。就按一人一天七两粮食的定量，那也要一万多斤的粮食。一个月就是庞大的数目字了

而的宣城，战前也就有十余家大粮商。其中最大的一家老板叫孙得旺的大粮商，基垄断了宣城一带的粮食市场，常年囤积粮食在二、三十万斤左右，是广宣一带有名的大粮贩子。

没跑得赢，其实更多的舍不得自己囤积的二、三十万斤粮食的孙得旺，也被日军围在了宣城城内。开始还有点中国人血性的孙得旺还捐助了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两万斤大米。

但随着战局的发展，时间的拖延，鬼子长期围困造成的粮食短缺日趋严重。宣城城内的粮食价格那是打着滚头往上翻，一天一个价。从38年开年以后，那更是扶摇直上九万里，鬼子围困宣城前，每斤大米卖价是一角二分。元月十日，围城一月，粮价已经暴涨到每斤大米一元三角左右，那是足足涨了十倍多

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因为在广德前线时，补充过一次，还有些粮秣的储备。而早已经吃得米缸空米坛子净的很多宣城老百姓，已经搜罗了一切可以在刺骨的严寒中填肚充饥的可以吃的东西：有鸡的宰鸡，有狗的杀狗，宣城城内除了人，他**的耗儿都遭人逮光吃了

实在无法的人们只好一天聚集在川军独立旅的各个部队的驻防地倒向这些老总乞讨一口吃的活命，其悲惨境遇令人万分同情。周大少团长最看不得这些，弟兄们只好从自己的口粮中节省点匀给宣城老百姓们，头痛的周大少团长一天光给已经断炊的宣城老百姓熬活命的米粥都要分发出上千斤粮食出去。

更令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将士们气愤的是：宣传城内的以孙得旺为首的大粮商，在这个需要军民彼此同舟共济的时刻更是落井下石，每日限量卖粮，粮价那是一日三变。家中没有两钱的宣城普通老百姓早就买不起粮食了。就算是财大气粗的不缺买粮钱的周大少团长都花的心痛：格老子的，跟买金豆豆差球不了好多了

为什么不实行军管？川军独立旅的众人一致强烈要求周大少团长采取果断的严厉措施：把这些缺了人味的昧心粮商全部抓起来毙了学李闯王把粮食都分了

周大少团长却对哥子弟兄们大谈起战争其实就是打各自的后勤保障能力的话题，最后才说道：

“我们川军独立旅擅自从广德撤守宣城，给宣城老百姓增加了不该有的负担，而且截取陈诚的军需军备，已经背负了骂名。如果再采取激烈的军管措施，不妥。经济的问题我们不妨采取经济的办法，多则贱少则贵，孙得旺些宣城无良粮商只顾自己谋取暴利，几个跳梁丑罢了。看老子怎么打整孙得旺这些黑心烂肺的杂碎”

周大少团长的打整其实很简单，用自己的那架改成了运输机的枭龙从武汉把大批粮食运到宣城即可。

说起来简单，但是在当时白天、晚上日机肆虐的情况下，只有晚上才可能有机会进行运输空投，还要冒着很大的危险。

周大少团长干脆给飞鹰、枭龙的飞行员们配备了红外夜视仪，投机取巧的把当时只能昼间使用的飞机改成了可以在良好的夜间气候条件下简略使用的“全天候”飞世界上第一种奇怪的可以在气象条件有限的一定条件下使用的夜间飞机。

从元月份开始试验，那些周大少团长重金聘用的美籍飞行员们花费了十余天时间渐渐掌握了这种“奇特的”夜间飞机的操纵及熟悉汉口到宣城一带航线的夜间地标等事项，得心应手起来。

元月十日开始，在武汉汉口军用机场的陈司令的关照下，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空中分队的那架由鬼子的川崎生产的“九五式”战斗机改名的飞鹰战斗机，从汉口军用机场一入夜就顺着熟悉的长江航线飞到宣城上空，进行夜间战斗巡逻。为即将开始的枭龙夜间运输空投做准备。

而欺负宣城的中国守军没有防空能力的日军陆、海军航空兵轰炸机群，不仅在白天肆虐，夜间也经常夜袭宣城。终于是遇到了他们没有料到的前所未有的支那恶魔将军的空中分队的强力挑战

元月11日夜，驾驶飞鹰战斗机的执行宣城上空战斗巡逻的是美籍飞行员查理奥尔森，飞行时间在千时以上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一个年轻的老飞行员。

因为美国牛仔的性格，这些美籍战斗机飞行员们都对周大少团长提出的这种夜间单枪匹马的游侠式战斗非常接受。当然美国牛仔们也没有自大到在白天单机勇斗鬼子群狼的程度，但是周大少团长给他们配备上了这种能在漆黑的夜间也能清楚看到数公里外的温度高的飞机等目标的神奇天眼，还是使奥尔森等美国牛仔们勇气大增：

单向透明啊我看得到日机，鬼子飞行员看不到我，凭着这我就敢挑战十架鬼子飞机自然是在夜间条件下啰。

其实飞鹰战斗机改装的不止如此。周大少团长提出的创意，由技术研究院sky研究所研制的世界上首个可抛弃的副油箱，顿时使飞鹰战斗机的航程从1100公里左右，暴涨到近2000公里。使从汉口军用机场起飞飞到宣城空域的飞鹰战斗机的滞空时间长达两个时

而sky研究所的另一个也是由周大少团长创意的高空密封飞行座舱，也使飞行员高空缺氧保温的问题得到根本上解决：使飞鹰战斗机能够长时间在5000以上的高空滞留，极大地提高了飞鹰战斗机的制空优势。高空飞行员氧气供应是由一个氧气罐简单的解决的，毕竟在高空的时间还少，简略版够用了。

这些极富创意的飞机设计思想使sky研究所的众人大受裨益、收获匪浅，而对于像查理奥尔森等美国飞行员们来说，则是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自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若干个首创的全天候战斗机的第一批试飞者

奥尔森等美籍飞行员们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试飞着这架叫飞鹰的战斗机。现在这些美籍飞行员们甚至有些喜欢上了通常飞行员们恐惧的那黑黑的夜空了。那广袤的黑夜里，闪烁着无数群星的天空成了他们的最爱。成了他们这一段时间里，生活的全部内容。他们心中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情，一种面对猖狂的日本人的强大的空中力量无能为力带来的壮志未酬的痛苦的积淀。

奥尔森等人拼命苦练着自己，他们相信，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在暗黑的夜空之中，用燃烧的火力和满腔的热血，照亮自己已经深爱上的中国的夜空，也照亮自己心中那份替受苦受难的善良的中国人民复仇的情感。

有心人天不负，查理奥尔森在元月十一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1938年元月11日，美籍飞行员查理奥尔森，在汉口军用机场的起飞的铃声尖利刺耳的鸣响中，打破了夜间的宁静，给沉寂下来的汉口军用机场添了一份的喧闹。

奥尔森滑出跑道，驾机冲上了夜空，很快就在人们的视线中变成了一个闪烁着的亮点，向着东南方向的宣城航向飞去。

冲上两千多米的夜空，飞鹰一改平，奥尔森就看见了在夜色之中的飞机下方的闪闪发亮的那条用作夜间飞行导航的长江。噢，卖糕的，好漂亮的夜色中的长江，就像一条星光灿烂的人间的银河

沿着长江，一个多时以后，飞鹰战斗机到达长江芜湖港转弯处，奥尔森驾机笔直地向着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到达的宣城方向飞去。这个时候，奥尔森戴上了红外夜视仪的目镜，驾驶飞鹰战斗机升入宣城上空的空域中那浓密的阴云中，用夜里的锐目四下搜寻着，就像一支警觉的夜鹰，搜寻着期盼已久的猎物。隆隆的航空马达飞转着，似一群蜜蜂欢快地围绕着奥尔森坐着的密封座舱的四周发出的嗡嗡声。

元月十一日夜里十点，在宣城上方空域战斗巡逻的飞鹰战斗机的美籍飞行员奥尔森，惊喜地在阴云之中发现了正从宣城空域的西南方飞来的六架从台湾新竹机场飞来的准备夜袭的日本海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

在红外夜视仪的目镜中，那些在编队飞行的日本海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群就像天边飞来的一群狰狞的夜狼，在茫茫的夜空之中闪烁着狼眼般的夜航灯，似有似无，在奥尔森的夜视仪目镜中却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在夜色之中的蓝幽幽的地狱幽灵。

“来吧鬼子们”

奥尔森从高空中扑向下面的日本海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群。阴沉的夜空之中，一时间惊雷滚滚，飞鹰战斗机飞跃而下，如蛟龙出海、似夜鹰展翅、像猛虎下山。俯冲攻击的飞鹰战斗机，伴随着机头的两挺77mm航空机枪发射出的两条火龙，声声的雷响，砸向日本“九四式”重型轰炸机上。

看到航空机枪红红的射击火链闪烁在夜色之中，闪现出飞鹰战斗机轻盈的身影，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使夜空之中的日机大吃一惊，鬼子的飞行员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夜色中，怎么还会有中国战斗机？

更令鬼子的飞行员想不到的是中国战机在夜色中仿佛一个隐身在茫茫夜色之中的夜之精灵，如果不发射枪弹而映照出来，那是根本看不到。而自己的飞机却遭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中国战机的凶猛准确地攻击

几分钟之前还排得整整齐齐的日本重型轰炸机群，乱成了一团，即使关闭了夜航灯，使出浑身的解数也逃脱不出中国战机的攻击。中国战斗机能在茫茫夜色之中看到目标？

在日机一片慌乱中，奥尔森悄悄快速接近一架“九四式”重型轰炸机，视线里十分清楚，头脑非常冷静。奥尔森一边观察着四周有无在夜色中乱飞一气的鬼子的轰炸机，一面踩着油门快速靠拢眼前这架越来越庞大的、越来越清晰的日机，500米、400米、300米、200米，

“近，再近些”

奥尔森咬紧牙关，一直近到甚至能把正下方的那架“九四式”重型轰炸机的正副驾驶员都能看见了。

这架日本“九四式”重型轰炸机的鬼子飞行员显然在夜空中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险恶处境，开始猛烈地左右摇摆起来，上下翻腾，想避开不知会从何处而来的中国战机的突袭。但奥尔森就像一个死死咬住猎物就不放的夜鹰，很快，庞大的日本“九四式”重型轰炸机的阴影就笼罩住了射击光圈的中央。

“嘎嘎嘎嘎……”

奥尔森重重地扣下射击按钮，两门77mm航空机枪骤然发射出两条火龙

“轰”

就像夜色之中猛然绽放的一朵大烟花，又似一个惊雷在沉沉的阴云中炸响，一团红红的火球夹着浓浓的烟带向下面的地面上急速坠去，划出一条红色的光弧掠过夜空。

奥尔森在这一刻，咧嘴大笑，却有两股热热的泪水滑落脸颊：

自己来到中国一年多了，这个美丽神秘的东方古国和她的善良的人民，使奥尔森心中生出由衷的热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中国当做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奥尔森这半年多来，不断见证了中国美丽的山河支离破碎，善良的人民受尽了苦难，这一切时常激得这个来自美国西德克萨斯州的美国青年血液贲张。终于在今天这个时刻，奥尔森终于一尝所愿，为自己热爱的第二故乡做出了一个他乡游子的那份力量，怎么不激动得热血沸腾嘛

愈战愈勇的奥尔森，就像一只保卫宣城上空的凶猛的夜鹰。随着一阵阵又一阵阵的“嘎嘎”的航空机枪声，一架架日本“九四式”重型轰炸机，在茫茫的夜空中，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就似一个个燃烧的火球，打着旋儿栽向地面。见势不对，鬼子也顾不得大日本皇军的脸面了，剩下的鬼子轰炸机夹起尾巴没命地就向东方的夜空中逃窜。

猖狂一时的日本海军航空兵轰炸机群终于在元月11日的宣城夜空中，被来自美国的查理奥尔森一阵舒心痛快的夜间空战，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搞夜袭了，因为宣城上空有中国空军的视夜如炽的中国夜鹰

而奥尔森一举创造了世界上首次在夜间空战中击落三架重型轰炸机的记录。震动了全国，也震动了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列强。

随着夜间制空权落在了周大少团长的手里，那架充当了运输机的枭龙也开始夜间的空中补给行动：大批的按照周大少团长的指示，在武汉做好了的大饼子、猪肉罐头等物资空运到宣城城内，宣城城内的粮荒消弭得干干净净。

以孙得旺为首的宣城城内的无良粮商才挣了几天昧心钱，就不得不灰溜溜地收场。并主动向周大少团长告饶：

愿意敞开供应粮食，并把粮价降到围城前的每斤一角二分左右。另捐助军粮两万斤。

周大少团长笑纳了。这种夜间飞行还是需要很多条件的，尤其对良好的夜间气象要求苛刻，其实算不上后世真正的靠仪表飞行的夜航，是有一定危险的，遭宣城这些无良粮商逼出来的一种急就章。

周大少团长说道：

“孙老板，我们与宣城老百姓都是同舟共济的人。我也不想为难你。

咱中国受外族统治良久，又加上民国建立以来各地名统实独的状况，因此很多地方的中国人并没有多强的国家民族的意识，表现在国家民族危难之际，就会涌出无数的可谓之‘汉奸卖国者’的人来：

他们不在乎统治中国的会是谁，只一门心思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这是中华民族的悲哀，也是令所有中国人刻骨铭心的痛楚啊但愿你能从这次的人为的粮荒中得出一个启迪：家破方能国不破贯散尽复还来我们都为着国家民族尽自己的一本分，试问天下还有谁敢欺我中华？”……

283章只剩下一架飞机的中国空军和曲线突围

283章只剩下一架飞机的中国空军和曲线突围

被中华民国最高军事当局军委会宣布为“叛军”的川军独立旅的周大少团长的空中分队，比起可怜兮兮的弱的中国空军还弱不禁风只有两架从山西聚乐铺日军野战机场偷得鬼子的飞机。却竟然在宣城上空，夜战一举击落三架日本海军航空兵重型轰炸机团的“九四式”重型轰炸机

无论是代表哪个方面的胜利，中国空军的好消息，都使最高领袖高兴万分。

想当初，成立中国航空委员会的时候。老蒋又像往常一样，兼任了航空委员会委员长一职。这是老蒋多年的习惯了：

这个权力癖恨求不得兼遍天下职务，心里才算是踏实。

中华民国史上说：老蒋一生当中有三个事情说不清。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兼职说不清有好多。大概不下上千之多这还真不是冤枉最高领袖的，因为就是他个人也不知道兼任了多少职务，他自己也确实说不清。

老蒋个人兼任了航空委员会委员长之职还不算，一向标榜领时代新风尚的第一夫人不知动了那根神经，也对空军这个新军种充满了热情。老蒋被第一夫人的枕头风一吹，也就投夫人所好，竟然把实权的航空委员会秘书长的高位给了第一夫人。

在七七事变的全面抗战爆发前，第一夫人还借着给最高领袖祝寿的名义，在全国范围内搞过一个祝寿大献机活动。

机少力薄的中国空军在三个月的淞沪会战期间就几乎折损大半。到37年12月底，中国的天空之中，竟然只尚存中国空军的最后一架能够起飞战斗的波音战斗机孤独地向着中国的西南飞去。地面上，失去战机的中国空军飞行员们、机械师、地勤等，护着被拆散的残破飞机和一堆堆的破烂零件，汇入了滚滚的西迁大潮之中。

英勇的中国空军此时就像一盏耗尽了燃油的孤灯，疲惫而万般无奈的熄灭了。

被蒋航空委员长这个及其蹩脚的半窍不通的空军元首一通瞎指挥：

老蒋一看见中国空军在早期取得了某些局部的胜利，就如“八一四”杭州空战那种有点偶然的6比0的大胜以后。那是一招见效就使个没完了，却完全不顾日本人的反应。

当狡猾的日本空军采用了持久的消耗战以后，中国空军机少力薄、缺乏后继等等被胜利的光环遮掩住的致命的劣势，便一下子清清楚楚暴露无遗。

更令中国空军将士们气得吐血的是：由对空军一窍不通的国舅爷等采购的乱七八糟的多个国家的老爷飞机，比什么都难伺候

别说是在空战中被击伤的了。有时候，就是些轻微的损伤、老旧，只需要几个常用的部件就能恢复战斗力的故障，却也能把一架飞机像废品一样扔进机库里。

原因很简单：这些飞机零配件的操纵权在别国手上。这一禁售，你就是花钱也买不到，只能干瞪眼。

至于像国舅爷进口的那些意大利老爷轰炸机，干脆飞机早就被淘汰了，零部件哪里去找呢？哪怕就是被飞行员们称为“飞行活棺材”，那也是在飞啥，结果缺乏零部件的十余架意大利老爷也只能像座山雕一样在汉口军用机场的机库中蹲着，人们只能干憋气

眼见得鬼子飞机肆虐中国天空，从37年的10月份起，焦急的最高领袖就不顾一个大国领导人的“薄面”，不断向英、美等西方列强紧急求援，特别提出愿意以两三倍的价钱购置战机，特别是急需的战斗机和轰炸机。

这一切，却是如泥牛入了大海，赵巧儿送灯台那是渺无回音。气得老蒋当着一贯亲英美的第一夫人，就对英美首脑一通娘希匹臭骂，也顾不得第一夫人的白眼和拉长的一张马脸。

到了1937年的年底，见天上的中国战机越来越少了，少到只能用个位数计数了。老蒋急得干脆找上了苏联的斯大林同志，亲笔致函：

“飞机一项，实迫不及待，中国现仅余数架战斗机和十余架轰炸飞不起来的）。需要之极，无可与比……”

所以说，就在这个情形下，也只有一架偷来的日本的“九五式”战斗机改装的飞鹰战斗机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的空中分队的胜利，虽说有些轻微但却使空中分队一战成名，令世人刮目相看。

而这场称得上是及时雨的空军胜利，仿佛就是寒冷的冬天中的一缕阳光，使到处碰壁的被整的气堵肺滞的最高领袖终于是一畅其快，淋浴到冬日的一丝温暖。

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将士们那自然更是兴高采烈地宛如提前过年了。周大少团长差点又要弄个饺子计划的b计划出来。一想到广宣前线战局胶着，宣城军民急需大量的军需粮秣，这才悻悻然作罢。

1938年的元月18日，就在唐生智、刘兴、周娴等率领剩余的四千多南京警备军的将士们安全撤出南京城的时候，广宣南路的日军在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的指挥下，悄悄分出两万余人，与从上海西进之日军一部，形成对浙江省府杭州的钳形攻势，夹击之下，数万中国守军一触即溃。

元月二十日，美丽的西子湖畔的杭州落入鬼子之手。队随即退却到钱塘江以南地区。至此，日军华中方面军基本上完成了对中国经济最为发达、富裕的华中的军事占领任务。

逼老蒋投降求和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一火色跑到了武汉去了，负隅顽抗，看来中国战事结束还是遥遥无期啊。

宣城，却成了日军华中方面军的痛成了迄今为止整个华中地区仍被中国守军控制的硕果仅存的一个城市一个被中国最高的军事当局宣布为“叛军”的队控制的城市，一个被最高领袖认为是违反军纪、截抢友军、桀骜不驯的“土匪”部队川军独立旅牢牢控制的城市

俗话说，世事无常，咸鱼都能翻身最高领袖在元月二十日，杭州陷落之时，竟然给周大少团长发来一电。老蒋提出：

“华中地区已尽墨敌手如华中日军继续西进，则有攻击我之皖西南集结整训的部队的企图。宣城为皖西南交通要道，你部据守，务必确保。周将军如指挥英勇顽强的川军独立旅继续据守宣城两个星期，当然愈久愈好当如是，军委会自会撤销之前对于你及所部的全部处置。并颁发‘忠义表天地，救国斯如是’之荣誉称号，特赐川军独立旅为忠义救周将军自然按功受赏，晋升上将，所部皆有褒奖。不知周将军是否有此信心？……”

原来，老蒋把自己的部队向西拉，是为保他和武汉的大驾。而在宣城的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却不巧而有幸地成为了迟滞日军衔尾追击的最佳挡道恶犬。老蒋扔根带点肉末末的大骨头给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川军独立旅，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的事情。

“啥子？忠义救**？”

周大少团长看到老蒋许诺的东东差点气乐了：

赏给老子的旗号，竟然比投敌叛国的汪精卫打出的忠义救**旗号还他**早了两年。这叫老汪汪以后啷个扯虎皮做大旗嘛？难道他把那些汉奸部队叫着中国人民自卫军？或者毛了，叫个中国人民解放军？

一旁的周斌参谋长一言道破：

“蒋光头打得好主意驱虎吞狼之计罢了。照令执行，我川军独立旅胜败都将元气大伤，不敷再战；不照令执行，则是罪加一等，等待我川军独立旅的也不会是个好果子吃的。晓舟，啷个办？”

其实现今这个情形，摆在宣城的川军独立旅的面前的，除了突围，死守，还有第三条道路：严格说是对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给得一条“生”投降。

川军独立旅浴血守城到了四十余天，到了这个时候，不仅是老蒋对这支“匪气”十足的川军部队有了一些敬意和期盼。甚至连围困宣城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及日军也是油然而生钦佩之心。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面对宣城的川军独立旅将士们，空投诱降传单，“充满感情”地在上面称：

“你们，川军独立旅的将士们，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已经远远尽到了自己的守城之责。我大日本皇军作为你们的对手也是钦佩之至。

现在，你们弹尽粮绝，数万人仅靠少量的飞机空投延延残喘。武汉是没有能力给你们解围的了，他们还抛弃了你们，他们把你们宣布为叛军不要你们了是蒋氏对不起你们，不是你们川军独立旅的将士们对不起蒋氏。

我们大日本皇军热烈欢迎你们过来，共存共荣，共建东亚和平，致力于中日永久友好和睦……”

云云。这就是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给予川军独立旅的“生”路。

周大少团长召集了支队长以上的军官会议，讨论川军独立旅的出路。在会议上，众人各抒己见，但一致认为：

打到今天，川军独立旅伤员众多，弹药粮秣尽皆缺乏。且有上万宣城老百姓，是无力突围了。就是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搞围三厥也无法动。一旦脱离宣城坚固防御工事，突围野战中这些部队、老百姓会受到惨重的损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那么就只有两条道路摆在川军独立旅面前：死守到底，或者投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周大少团长狠狠抽了一口烟，干脆捅破窗户纸说道：

“除了以死殉国以外，看来老子们只有投降以待时机了”

“啊？”

投降？听到周大少团长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顿时使众人脑袋里振聋发聩般的嗡嗡作响。唐东团长等一些燕赵血性汉子“哇”地一声就痛哭起来。主张死拼到底的哥子弟兄们群情激奋，纷纷蹦起来叫嚷道：

“老团长，总指挥老子们坚决不投降，就是死，也要和鬼子血战到底，拼一个算一个，拼两个赚一个”

周大少团长说道：

“死？死了就能救国了？死了就能打败日本鬼子了？我们作为军人战死，宣城的近万名老百姓啷个办？救人就是救自己嘛”

于是在只有周大少团长一个主张投降，李航瑞政委痛苦的沉默中，周斌参谋长以下军官激烈反对的情况之下，由周大少团长提出几条停战投降的条件：

要求保留川军独立旅的编制；

给予宣城的贫民百姓和川军独立旅伤员们安全撤离通道；

围困之日军立即后撤停火

……

周大少团长的结拜哥子弟兄们越听越糊涂，这是投降的条件？

周大少团长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几条日后竟成了他娃当铁杆汉奸的如山铁证，几乎死在这上面。也是他娃连自己人都骗过了的“曲线突围”之计，自始至终被人们误解、没人理解，直到众人安全撤离宣城以后才让人们恍然大悟。被他这种山高水深的情怀感动得热泪长流。

而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见到周大少团长的这诸多态度并不谦恭的停战投降条件，得意地笑了。

他知道既然开了这个门，那这个支那恶魔将军表现的强硬也不过是演给下面人和民看的，是鸭子炖烂了嘴壳子硬硬撑场面。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干脆大度地接受了周大少团长的大部分条件，只要川军独立旅接受中日亲善的三原则：共同发展，经济提携，共存共荣。那么，英勇善战的周将军，欢迎到我们这边来，共建东亚和平……条件，大日本皇军没有别的条件，就一条：

放下你们的武器，川军独立旅全军缴械……

284章巴山蜀水梦吴越

284章巴山蜀水梦吴越

1938年元月二十三日一大早，广宣南路日军总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派出的少佐联络官到了宣传城内的川军独立旅的旅团部。

这鬼子联络官恭恭敬敬地向周大少团长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十分礼貌地说：

“我们朝香宫鸠彦王将军阁下已初步答应周将军的要求，但务必请将军到司令部一晤，好洽谈有关的平民及伤员等诸多事宜。”

这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欲把周大少团长先扣为人质，从而达到威逼川军独立旅众将士缴械投降的目的。

鬼子联络官出去后，川军独立旅的指挥部里一片静穆。突然，徐宝珍等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们哭起来喊道：

“少幺爸，老团长，不能去啊”

立即，众人纷纷力劝苦阻周大少团长起来。周大少团长慨然叹道：

“事已至此，无回头路了

郭勋祺副总指挥、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率领川军独立旅，带着众弟兄和宣城老乡走一条活路吧

想我巴蜀之人历来忠勇坚贞，绝无降将。远有巴蔓子，近有邹容大将军等。

今晓舟所为上对不住先人，下愧于子孙。既做了这等龌龊之事，那就不配再做众位哥子弟兄们的总指挥，甚至无脸再当我川军独立旅的一个普通士兵……”

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一惯戎装在身、军容整洁的周大少团长今天竟然穿的是一袭普通的蓝棉布长衫子，头上的军帽也变成了一顶毡帽。长随左右的勤务兵万朵花也泪流满面的穿着一身平民的装束。

众人惊呆了，周大少团长已经自己解除他一个军人的身份，仅以一个平民的身份，那是绝不肯玷污川军独立旅的声名

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川军独立旅的众弟兄们也要暂时委屈一下子。当鬼子开放安全撤离通道以后，川军独立旅都要着平民装束伴随撤离。

武器是我们军人的生命，那是绝不可能缴械的川军独立旅的各部布置好假目标以后，全部隐蔽携带军械伴随宣城老百姓和伤员们按我之前安排的紧急撤离计划，向皖西山区陈诚之防区急速撤离。只要老乡们到了泾县就安全了。我在这里拜托各位哥子了”

说完话，周大少团长面向众人深深地久久地鞠了一躬。

郭大个子副总指挥、周斌参谋长、李航瑞政委、唐东团长等哥子弟兄们隐隐有些明白了：

什么力主投降哟？这不是他们这个年轻的却极有智谋的总指挥企图以个人的屈辱和安危，为川军独立旅数千弟兄们和宣城上万的老百姓赢得一线生机嘛。众人不禁心里酸痛，红了眼睛，不少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们更是止不住的哭出来了，泪流满面。

挺直了身子的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大家到了陈诚的第15集团军的防区后，郭大个子的部队就不多说了，恢复原编就行了。川军独立旅则就有可能被撤并番号，弟兄们也会被陈诚打散编入他的各个部队之中。

我希望大家不要冲动，暂时服从陈诚的命令，以待以后情况变化再做打算。可千万不能没有死在鬼子的手里，倒把川军独立旅的众弟兄们折到自己人手里，切记切记

好了，时间有限，话也不多说了。哥子弟兄们就按计划和我交代的行动吧。最后，我留一首《七律》赠与大家，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与大家重头念起”

周大少团长举头朗朗吟道：

“有心杀贼无力回，

机杼织布恨断锤；

会聚四川好儿男，

往复驰骋战相随；

重整河山牺牲众，

庆功宴上知少谁？

抛洒一腔英雄血，

巴山蜀水梦吴越”

吟罢周大少团长再不理泪流满面的众人，带着万朵花跟着鬼子的联络官上路了。在路上，周大少团长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到了广宣南路日军前线司令部后，日军上海派遣军总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亲自出来迎接，连说：‘欢迎，欢迎”，并亲自陪同周大少团长进了屋内。

会晤谈话之前，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认认真真向面前这个一身平民装束的中国少年将军敬了一个军礼。

与周大少团长打了几十天的交道，朝香宫鸠彦王中将那是仔仔细细研究了日本情报机构汇聚的有关周大少团长的所有情报。了解越深，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越是心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中国少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那正是上天降临中华的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是不愧于神仙的声名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不觉心中存了一丝敬畏，方有今天的尊重。

周大少团长略微躬身算是做了一个回礼，首先开口说道：

“我们同是军人，同是最高指挥官。打了败仗，丧城失土，在你们日本，那就要剖腹自杀，告罪天皇；在我们中国，那就是不成功就成仁。

我是决心以身殉国的，我的生命，早已经不属于我了。但为了宣城上万的老百姓和我川军独立旅的受伤官兵们的生命的安全，我愿意与你们谈判。如果不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不受侵害，不留出一条安全的撤离通道。在我的口中想得到一个‘降’字那是办不到的”

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回答道：

“周将军不要激动。对于军人来说胜败乃是常事。说起来，我们不就多次败在周将军你的手里嘛。我们对于周将军及你指挥的川军独立旅作战的英勇是钦佩的，你们是真正的战士。我们对于周将军也是敬重的。

现在，我们大日本皇军只要求周将军及你的部下接受我之前提出的中日亲善三原则，愿意到我们这方面来，与我们大日本帝国共同建设东亚和平繁荣的新局面。如此，我们当保证周将军及所部川军独立旅的官兵们生命安全，不加侵害。宣城老百姓的安请周将军放心。我们是天皇的臣民，说话是守信用的你自可放心。”

周大少团长说道：

“好。我就听将军言观将军行：希望将军阁下尽快开放安全撤离通道，让宣城老百姓和川军独立旅的伤员们撤离。我自会命令川军独立旅全军缴械”

到了二十三日黄昏，得知宣城老百姓及川军独立旅已撤离到安全区域后，周大少团长假巴意思下达了命令：

“川军独立旅全体放下武器，在现有阵地上就地休息，等待日军接受”

欣喜若狂的鬼子们狂呼滥叫着冲入了宣城外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上及宣城城内。但是随即全部目瞪口呆：

川军独立旅的防御阵地上及宣城城内，全是一片沉寂，别说人了，就是条猫猫狗狗的都看不到了

武器呢？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收回？对，不是缴获，因为留给这些鬼子的武器，基本上就是川军独立旅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日军军械军备。那怎么能算是鬼子的缴获嘛？只能算是物归原主，鬼子们自己收回去吧。

川军独立旅自己的军械除了带走的，带不走的除了埋藏就是遭到了破坏。留给鬼子的其实就是些川军独立旅之前缴获鬼子的烂枪烂炮烂坦克个嘛

得知这种情况的气急败坏的鬼子军官们“哗”地把在日军前线司令部安坐泰山的周大少团长围住了，一把把闪亮的指挥刀都指着神态自若的周大少团长，就等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一声令下，把这个中国少年劈成肉末。

日酋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也被气得差点吐血，听完这个情况之后，身子一歪，几乎就要昏倒在地上了。半响，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才开口骂道：

“八嘎这个卑鄙无耻的恶魔将军，这个言而无信的人……”

世间几乎所有恶毒的咒骂都从这个公认颇有修养的日酋口中喷出，把身边的众人最后都听呆了：原来气疯了的将军阁下也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啊。

缴械？还缴个屁的械啊，趁隙跑了的川军独立旅就不说了。就拿唯一陷在了日军司令部的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勤务兵万朵花两人来说，那是身着平民装束，身上除了一些私人财物，连个子弹壳壳都求莫得，到哪里缴械嘛？

一万多的宣城军民倒是逃出了生天，可是自投罗网的周大少团长却是处境艰难。被周大少团长这个狡猾的支那恶魔将“怄伤了心的”气炸了肺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也不给周大少团长两人好酒好肉款待了，一天发两个饭团子不至于饿死罢了。之前软香温玉的伺候的日本女人也被换成了一排荷枪实弹的日夜看守的鬼子兵。

最担心的事情不成为了负担，周大少团长马上恢复了一副咬他娃脑壳硬咬他娃屁股臭的重庆水旱码头上的袍哥少幺爸的那种死猪儿不怕开水烫的混劲。那是软硬不吃，给吃就吃没有就饿。把威逼利诱、苦口婆心力劝周大少团长投向日本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等日酋弄得实在是无法。

把咱周大少团长羁押一周后，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最后也无计可施。干脆“好”事情干到底，糊涂事既然做了就做完。竟把周大少团长给放了？

这里不得不说，历史是有很大的惯性的：

弄巧成拙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投桃”，最终也因为这次“大智慧”而得到了“报李”无意中放了宣城军民生路的朝香宫鸠彦王中将竟因为此事在战后没有被远东军事法庭判罪，一身轻松活到老，才85年离世。竟与历史上一般无二。这正是因为他“善待”了支那恶魔将军，才获得了这般“善报”啊此事后，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就退出现役。

1938年二月四日，这天正是中国农历的新春佳节，一路辗转回到了武汉的周大少团长，于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驻汉口办事处，被戴笠的军统汉口站特务拘捕，随即转送到军委会军法处监狱关押。才脱离鬼子的魔爪，却又进了老蒋的不要钱的免费旅馆。等待周大少团长的命运将会是怎么样呢？……

285章敲山震猴子！

285章敲山震猴子！

“骑马坐轿，不如睡觉”，

“好吃不过饺，舒服不如倒”……

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目前公布的43名受惩办的少将以上的军官名单中唯一在逃的，至二月四日大年初一才告抓获的周大少团长此刻正躺倒在武汉武昌南望山沙湾村的一座二层楼上的一间睡房的一张雕像画柱的明清老床上大声地嚷嚷着。

自从大年初一被弄进来，周大少团长就一头睡下了，足足到二月五日的中午才醒来。二十余个时啊周大少团长可是睡美了，那是补足了鏖战数月来欠下的瞌睡债。

武汉武昌南望山沙湾村，比邻武汉著名的风景区东湖，与国立武汉大学隔水相望，算是一个僻静幽美的所在。当然对于软禁在此处的周大少团长来说，一进来就梦周公去了，自是顾不得有空去欣赏这瑰丽的湖光山色了。

1938年元月20日，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正式公布抗战以来的受奖惩的将领名单：

明令嘉奖者六人：“中国不会亡，孤军奋战东战场”的中央军88师之谢晋元上校副团长，及已经壮烈殉国在晋北忻口战役中的第九军军长郝梦龄上将、华北平津战事中英勇牺牲的西北军第29路军的副军长佟麟阁上将等五名烈士。

当然，如果周大少团长不是连续抗命及截抢友军的军需物资等，他的大名当赫然排在嘉奖者之列。

要是活着，那是远比率领800壮士死守四行仓库的谢晋元强多了，不说别的，他娃光是青天白日勋章都一人捞俩死在他的手下的，不说鬼子兵了，被他娃用纳磅弹烧死的鬼子将佐以上的军官那要用百来计数的。

就算是在宣城他娃遵照最高领袖的命令坚守到死了，那也是位列上仙之班的高领袖不会吝啬于给一个死人追授上将的，哪怕他娃仅仅只有十八岁

但是现在孤家寡人落荒而逃至武汉，终于被老蒋抓了现场的周大少团长，自然只能位于受惩办的43人的大名单之中。

这个受惩办的大名单中，其中已经处死刑者八人：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上将，晋绥军第61军军长李服膺上将，旅长高仰如少将等。

其余受撤职查办羁押待审者三十余人，其中有第九集团军副总司令香翰屏上将，第39军军长刘和鼎上将，第23军军长潘文华，第148师师长陈万仞中将等。

最冤的是川军第23军军长潘文华上将，他完全是受了手下刺头川军独立旅的周大少团长的拖累：

先是周大少团长撺掇郭大个子，不遵照第三战区和第23集团军的命令死守广德，弃守广德占据了宣城。后又在据守宣城时沆瀣一气，截抢了陈诚的第15集团军的军需物资。最后又是置老蒋的死守宣城令于脑后。潘文华上将作为周大少团长的直接顶头上司第23军的军长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郭勋祺郭大个子还算好，到了皖西山区，部队没有撤并，自己也只获了个撤职留任的轻微处分，周大少团长烂只烂一个的办法还是有效果的。

负责警戒这座二层楼的军委会军令部军法执行处的乔高山少校终于是听到了这个狂睡了二十余个时的民国政府的最年轻的中将旅长旁若无人的大声嚷嚷，与几个手下不觉错愕然后笑了起来。

这个羁押软禁待审的年轻的将军嚷嚷的是大白话，可正理：人生之中那是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睡大头瞌睡啥乔少校并不去制止周大少团长的乱嚷嚷，因为周大少团长可是被特殊关照过的一个人物。

周大少团长作为一个功过都是惊人的，俗称的两头冒尖的角色：军令部长徐永昌上将，就是那个曾在淞沪会战期间在上海的蕴藻滨抗战前线当过周大少团长的高级旁听生的，对于他娃的军事才能是非常欣赏的。

再加上，也当过高级旁听生的白崇禧，和周大少团长的往年生死之交唐生智上将等众多军界大佬的极力求情。

震怒的最高领袖也就没有过分为难这个他其实也是甚为赞赏的年轻人，只是把周大少团长相当于软禁在武昌南望山沙湾村这个军法执行处的院落里了。

待遇说句实在话哈，还是不错的，至少要比也被最高领袖软禁的足不出户的他的结拜老弟张少帅强，周大少团长甚至可以被允许在沙湾村范围内随意走动。

见没人理睬，睡足了的周大少团长只好悻悻然起来了，桌子上既没有好吃的饺子，更别说初一的面条了，倒是有一份《中央日报》。也没有啥子好消息，赫然刊登着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高等军事法庭判决书：

“被告韩复榘，不尽其守土职责及抵抗能事，对于本会之委员长先后电饬出师应援德州及进击沧州，牵制敌军之命令，均不尊奉；

复因敌军渡河，擅自先期放弃济南，撤退泰安。委员长急电该被告坚守鲁南防地，又不奉命，不战而退迄鲁西济宁止。后敌军跟踪侵入，陷我军事上重大损失……处死刑，被夺公权终身。”

其实韩复榘大爷在开封军事会议过后不久已经被秘秘密处决，这些都是事后补得该走的正常的程序罢了。

看罢这份精神食粮，周大少团长心里“咯噔”一下：

老子这回是捅了个天大的窟窿啊不会被那个蒋光头乘机给除掉吧？韩复榘大爷一再抗命，老子也是再三抗命。现在更是不堪了：还弄了个“投降”的屎盆子扣在了自己的脑壳上。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啊，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大少团长尚不知道的是，除了韩复榘大爷外，这次光是被处死的就有八名之多。他娃也不用委屈：就凭他娃屡次抗命，截抢友军军需物资，“叛国投敌”等数顶大帽子，估计那八人一人挨一枪的罪行，搁他娃脑壳上一人挨八枪只少不多……

286章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286章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沉浸在回忆中的周至柔上将突被一阵“吧嗒”声唤醒，定睛一看，好家伙：

周大少团长正对着一条清蒸武昌鱼的鱼头中的美味的鱼脑髓展开着猛烈地进攻，吧嗒着嘴巴正吸得津津有味、有色有声的

周至柔上将不禁被这孩子气的一幕逗笑了：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那管明日刀架头。

“晓舟老弟啊”

周至柔上将对打断吃得正香的周大少团长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

“啊？喔，老周（周大少团长一愣，小周？也就把刚才的称呼周将军变成了老周），你说，你说”

周至柔上将一下子就由客气的周将军变成了有些亲热的老周，两个人的距离感觉拉近了不少，周至柔也不吭声，接着说道：

“庞学智中校，你认识吧？。”

“喔，认识啥我离开晋北抗战前线之时，庞学智已经是空军正北支队的副支队长了。啷个，他现在到了你哪里啊？”

“正是。庞学智中校已经升任我空军指挥部中校参谋。他可是十分推崇老弟你哟：对你策划的那场迄今为止中国空军打得最漂亮的空战那是赞不绝口。我也是甚感兴趣啊。

唉，只是半年空战下来，我空军折损严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然向老弟你讨教几招岂不当时。

就说最近，你那架飞鹰一举击落三架日本海军航空兵的重型轰炸机可是用了什么精妙的战术？要知道，日军重型轰炸机自身的防卫能力那是很强的，携备的航空机枪就有七挺之多我空军不少战机就是折损在这些浑身带刺的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上。”

周大少团长这下来了兴趣，详详细细讲述了晋北那场空战的战术设计思路，把也算是个内行的周至柔上将听得频频点头，连说：

“好对”。

周大少团长最后总结道：

“日本陆、海军航空兵的主力轰炸机型号，大多是九四式、九六式等。别看都配备了强大的自卫火力，但对于灵巧的战斗机来说，还是笨拙不堪的，机动性差是其致命的弱点

我们分析一个事物，要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避实就虚。那么在具体上，力量有限的中国空军就尽量避免与日本空军的驱逐机等先进战斗机死拼，老周你也知道，中国空军在与日本空军驱逐机等较量时，通常的损失比是一比3.5，我中国空军需要损失三、四架才能打下一架日本空军的先进战斗机（听到这里，周至柔上将吓出一身冷汗，绝密啊？他娃何处得知的。其实是周大少团长从后世解密的中国空军战史中知道的）。而对于日本空军的轰炸机，这个损失比则倒了过来。

迄今为止，我中国空军取得的显赫战果，其实大多是对日本空军的轰炸机取得的。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既如此，何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扬我之长避我之短。这样不仅大幅降低我中国空军之空战损耗，也能极大地打击小鬼子的空军的猖狂劲。

再说，对我地面队、城市等造成重大威胁的也正是这些欠揍的小鬼子的轰炸机啥不集中力量打它还打啥子。

总体上来说哈，作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航空大国、强国的小日本空军对于我们中国空军还是‘另眼相看’的，那是从骨子里相当的看不起。

何况时至今日，在我中国空军几乎折损完了的情况之下，小鬼子的空军在咱中国的天空飞行、作战，他**的就好像在一片阳光明媚的、令人心旷神怡的蓝色草坪上散步

在这些骄狂的空中强盗看来，中国空军算个鸟啊中国人还有空军吗？你看，小鬼子的轰炸机执行轰炸任务时，不说少量了，根本就不用驱逐机护航了那是狂得无边了。

而且老周你也知道，小鬼子的轰炸机从不带弹返航，如果有多余的炸弹这些丧心病狂的小鬼子也会把航空炸弹扔向宁静的城市乡村、扔向手无寸铁的我中国老百姓。

小鬼子的空军，就像握着一柄沾满民的鲜血的空中利剑，不停息的在咱头顶上挥舞着，小鬼子就是要让中国、让民都在这柄空中利剑之下惶惶不可终日……”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不禁愤怒地拍了桌子。

周至柔上将也惊恼痛悔，满眼睛冒火，大声说道：

“晓舟老弟，你是懂空军的，你是理解中国空军的中国空军再弱小，也要参战要出击要夺回我们的天空”

“老周啊，中国空军虽然现如今就只剩下几架轰炸机了，但我们还是有一定远程空中打击力量啥，那你干脆就安排一次轰炸东京嘛给小鬼子的空军点颜色看看，你能炸老子首都南京，老子们就去炸翻你些龟孙子的首都东京”

周大少团长扇阴风点鬼火，趁热打铁，给情绪激动的周至柔上将出了个主意。现在不说，再晚了，让小鬼子占了那个中国的大部分，把老蒋赶到大西南的山嘎嘎里窝着。剩下那几架航程二千多公里的轰炸机屁求用莫得现在，如果从宁波机场出发，还可以直飞日本本岛，把小鬼子的首都东京炸翻，也可以让不可一世的小鬼子的空军不得不留足力量守卫自己的老巢，毕竟中国空军还有力量轰炸日本本岛啥。

“啊？”

正情绪激动、义愤填膺的中国空军的总指挥周至柔上将吓了一大跳。周至柔虽为中国空军的总指挥，可他在这个问题上却不敢做主，也确实做不了这个主。

“小鬼子的野心大得很，进攻中国那还仅仅是开始（周至柔确实是个战略眼光相当不错的家伙周大少团长心里暗自赞叹）。小鬼子的陆、海空军的主力尚留在日本本岛，我们一旦轰炸东京激怒了小鬼子，晓舟老弟，会不会引发别的什么哟？

再说了，把炸弹毫无目标地扔到无辜（？）的日本平民头上，似乎有点不人道啊？此事再议、再议。”

周至柔上将急忙说道。这个周老弟看来就是一个专门捅破天的孙猴子，胆子那是大到无边

这里说点后话，1942年4月18日，美国海军航空兵少校詹姆斯.杜力特率领攻击航空队，架起b－25轰炸机，成功轰炸小鬼子的首都东京。多少年以来，一般人们都把杜力特少校称之为轰炸日本的第一人。

错了大错而特错了

其实，早在1938年的5月19日，中国空军的第14飞行大队大队长徐焕升少校和飞行员佟彦博中尉等国空军的勇士们就驾驶马丁b－108型重型轰炸机，“轰炸”了日本本岛。

而这一次独具一格的“轰炸”，中国空军投下的既不是航空炸弹，也不是燃烧弹，而全是“纸弹”？几吨重的花花绿绿的宣传单，真是一场令人可笑的对着畜生弹琴的悲喜剧。

自然，这次由周至柔上将策划的轰炸日本本岛最初的创意正是当初在沙湾村咱周大少团长提议的，由周至柔上将最终请示最高领袖执行的（实弹也遭老蒋这个背时戳戳的改成了精神炸弹了，不知他光脑壳怎么想的？）。

咱周大少团长这个支那恶魔将军建议的可是几顿弹药全装上纳磅弹（凝固汽油弹），最好能把小鬼子的那个火山岛给点着了，好好把小鬼子的首都东京烧成一个大火把却被老蒋弄成给小鬼子擦屁股都嫌硬扎的宣传单，真是令人泄气啊。

周大少团长获知此事后，仰天长叹：

“假善人误人哟飞行员们拼着九死一生，远渡东洋，只是他**的去小日本那鸟不拉屎的岛上撒几张破纸片，蒋光头脑壳遭门板夹着了嘛？

要知道这是多么神圣的一次飞行，是咱中国领土被小鬼子侵略之后，队第一次发起的对日本本土的进攻，也是数千年来亘古未有的，队第一次跨海东征却被这个蒋光头弄球成了这么个虚场合。

还他**的精神炸弹、纸弹？老子要是在轰炸机上，不但扔光所有纳磅弹，就是把屁股底下的座椅都要拆了扔下去（站着回来？），那也能砸死几个小鬼子啥，就算是砸不到人砸坏小鬼子的花花草草也比飘飘洒洒的扔废纸片强点嘛我x”

言归正传哈，周大少团长又与周至柔上将畅谈了一番未来空军的远景。当然主要还是周大少团长在狂吹，周至柔上将目瞪口呆在倾听，直至听呆、听傻、听麻爪了

什么，空天飞机？什么，隔着六百多公里自己的喷气式飞机就能用精确多段制导导弹把敌机揍下来？……

周至柔上将最后感觉是：眼前一片金光大道，脑中万丈白雾茫茫。眼前这个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年所说的全都超出了也算是对现在航空知识有所了解的周至柔上将的认知范畴，恍如天书哎哟，名不虚传的小神仙啊。

“老周，我们可以加强联系啥，我在重庆还成立了一个叫的研究所，其实你懂的就是专门的航空航天的研究机构。地球终究只是人类的摇篮啥，总有一天我们会奔向浩瀚遥远的太空……”

“咣当”一声，听麻爪了的周至柔上将把椅子坐歪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太空？小神仙，可是我们现在还在地球的薄薄的对流层中挣扎啊？

被周大少团长这个大忽悠一通现代航空航天的大科普后的周至柔上将，直到离开沙湾村的时候，沉重的脑袋瓜子里还是一盆浆糊，至于为什么来的目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望着周至柔上将的轿车一溜烟消失在远处的道路上，送客的周大少团长这才返身转回软禁他娃的那个小院落去。

面积不大的沙湾村位于长满葱茏的竹木树林的南望山下，和着早春的嫩绿，以及分散点缀在高低不平的坡地上的各式民居，呈现出一种令人怡悦的中国鄂中乡村淡雅平静的景色，却正是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美好季节。

“正是一年春来到，小曲满山飘……”

周大少团长嘴里哼着明快的小调，站在村中的狭窄的道路旁，给一辆装着二、三百斤粮包的人拉板车让路。

只见拉着这辆颤巍巍的板车的却不是小伙壮汉，分明是一个纤瘦弱小的女娃儿。周大少团长急忙上前，要帮小姑娘拉板车，还对紧随看守他娃的两个军法执行处的弟兄说道：

“傻站啊？帮忙啥”

那两个弟兄愣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推起板车来了。

“谢谢，谢谢小先生和两位老总大哥帮忙啊。”

这个叫沈英的沙湾村小姑娘连忙道谢。虽然她不知道这些来沙湾村的军人是干什么的，但十二三岁的自己确实拉起这沉重的板车很是费劲，也就由这些人了。再说，这个领头的年轻后生，身穿一身青布绵长衫子，倒是像个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小先生。

“哎，小妹娃，这么重的板车家里也不说让个大人男人来拉，你这是要去卖米换钱啊？集市离着还有好几里哟”

周大少团长拉着车问道。

“小先生，唉，我爹年前就摔断了腿，至今还躺着呢。我妈也一直咯血病着，风都能把人吹到。爷爷倒是能动，眼睛却看不见了。别看我小，现在这一家子人就靠我硬撑着，这不卖点口粮换点钱给家里人买药……”

说着说着小姑娘眼圈红了，含泪欲滴。正卖力拉着板车的周大少团长停住了脚步，这沈家人的年过的。心里不由涌上来一阵酸楚，却看见村头上一株大树在春风中摇弋枝条，不觉自吟道：

“满树春风有两般，

南枝向暖北枝寒。

眼前一枝何来意，

一片西飞一片东”

良久，周大少团长对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我就暂住在村里，你这一车大米卖给我吧这是一百元钱，你拿上哈先去给家里买药，治病要紧。板车晚上再给你家送去”

“别、别，小先生，没有这么多这市价一斤大米一角钱，这一二百斤大米也就值个十几、二十元的，小先生给的太多了我不能要。”

小姑娘吓了一跳，这一百元钱在她的眼里可是好大的一笔钱啊，连忙推辞。

“小姑娘，你的大米不值这钱。可你的一份孝善之心可不止这点小钱。善为至宝，一生用之不尽；孝作良田，百世耕之有余收下吧。家里还等着急用钱哪。”

小姑娘抽泣着，深深给周大少团长道了个万福，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孝善之财。

“哥两个，走着啊”

周大少团长转身对两个看呆了的军法执行处的弟兄喊道，要把这一车大米拉回自己被软禁的院落。

路上，周大少团长倒甩了手，任由两个看守弟兄又推又拉的，把两人气得。但也不敢放肆，别看周大少团长落了难，那也是退了毛的凤凰，再说他娃杀人如麻，一身浓浓的肃杀之气岂是这两个小脚色敢惹的。

其实并不是周大少团长不知道好歹，确实是因为他正在琢磨：

“沙湾村是个好地方，屏山临水，盛产上好的江汉大米。可是多了就烂贱了，值不到两钱。村里的老乡们也就能维系个温饱，钱挣不到多少，好日子谈不上。如果再遇到一些天灾**的，那就苦不堪言，就如沈姑娘家一样，卖口粮都算是能来现钱的好法子了。

咱四川人常讲，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读巧），我既然被扣在沙湾村，那就得想出一个法子来。让沙湾村贫苦的村民们找到一个能过好日子的办法出来……

对了沙湾村盛产江汉大米，那就搞大米的深加工嘛（前世）去广元游历皇泽寺的时候，不是见过当地人把大米加工做成的米粉，那味道别具一格的，非常好吃，是人们日常膳食了。

想当地大米一斤是两元左右（后世价），可是一斤大米做成一斤三两鲜米粉，四块钱一碗（二两左右）能卖个五、六碗了这可就升值了十几、二十几倍啊

对、对、对把沙湾村盛产的上好的江汉大米也弄成美味好吃的米粉，搞这个又快捷简单又来钱，还可能与武汉人过早的热干面来一个pk，有点意思嘛”

想到这里，周大少团长兴奋起来，许久没有在商场上拼杀了。他暗自下定决心，利用有限的时间，一定要打赢沙湾村米粉这一役，让沙湾米粉也成为武汉人日常喜食之膳食。

乔少校一见周大少团长等仨人回来，愣住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去当了米贩子？弄这么多江汉大米回来。你个羁押待审的还真打算买来吃个一年半载的哈，说不定十天半月的你个小娃娃的脑袋还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个人的脖子上哟。

周大少团长毫不在意乔少校古怪的眼神，就一头钻进自己的房屋里。结果就是，二月5日下午，获悉了周大少团长被扣押在武汉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的欲坐枭龙从重庆飞赴武汉来的家（佳）人们，就在飞机在江南新机场要起飞时。被周大少团长委托万家工商贸集团住武汉办事处处长何启明发来的一份十万火急的急电硬生生刹住了(真是人对了飞机都要刹一脚哈，就是把几个女娃子的心肝都吓碎了，以为周大少团长遭牺牲了）。

飞机上的林雪儿等人打开急电一看，包着眼泪水差点气乐了：

在个人生死未定、前途未卜之时，他娃竟然叫家人们给他娃随机携带数台直流、电动磨粉机、轧面机等若干食品加工机械。还切切为要？

最后竟然说，不随机带来这些劳什子就不用来看他了，就当他不存在

“这个死崽儿啊，真是气得死人哟。啷个办，还能啷个办，快喊双江机械集团的高麻杆立马派车装上货送到机场上装上飞机啥

这个死没良心的家伙，见面咱姐妹非扯烂他娃的耳朵，还当他不存在？”林雪儿气哄哄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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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章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是

287章三枪拍案惊奇（周大少版）

287章三枪拍案惊奇（周大少版）

早春的武汉，春风和煦，阳光灿烂。(请牢记)

最高领袖光着个光头坐在院子中的一把藤椅之上，和第一夫人轻声絮语着。

远处，宽阔的东湖水清波漾，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闪着道道金光；近处，珞珈山畔，芳草萋萋，嘤鸣柳绿，生机盎然。

“达令，与珞珈山隔水相望的那处小村子就是禁足那个川军少年将军的沙湾村吗？。”

第一夫人望着珞珈山东面的远处，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嗯”

老蒋有些心不在焉地哼哼道。

最高领袖其实心情是不错的，最严酷的冬天已经过去，最近的消息可都是好消息：

日军华中方面军终于师疲兵老，停止了西进的步伐。正集中力量与华北日军协力打通以徐州为中心的津浦路。那里有李宗仁的第五战区的数十万杂牌军挡着，至于胜败对于最高领袖来说都不算没有收获；

大刺头韩复榘大爷除掉了，小刺头川军**旅的周大少团长也束手就擒被扣押软禁在沙湾村，这终于为最高领袖年初就开始的整肃军纪事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试问，现在中国地面上还有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地方军阀势力敢于挑战咱高举抗战领袖大旗帜的最高领袖的权势威严啊，抗战以来老蒋的军政令那是首次空前的顺畅。

年前，英美等实行绥靖政策的西方列强，继续以国会、民众等要求中立的呼声太盛为借口，回避着败退连连急需外援的中国的求援呼声。

与此同时，一艘艘英美等国的货轮却满载着成千上万的废钢旧铁、石油等战略物资，源源不断的运抵小日本。并最终化作了小鬼子的枪弹炮弹炸弹，被小鬼子劈头盖脸扔到了中国人的头上。

可以怎么说，在这些假仁假义的西方强盗与小日本翻脸之前，他们每赚小鬼子的一分钱财上面，都是沾满着民的腥浓的血肉。小日本更像是这些西方强盗的雇佣军，他**的就没有一个好鸟

西方不亮东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几年前曾经把苏联、斯大胡子一通臭骂，势如水火的中苏关系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随着天气的变暖迅速亲热起来。

1937年底，四处求援无着的最高领袖病急乱投医，竟公开召见了苏联驻华大使鲍革莫洛夫。随后公布出来的消息使所有人大跌眼镜：

最高领袖不仅允许苏联人可以在中国的新疆、甘肃等大西北活动，甚至还允许苏联飞行员以个人身份作为志愿者加入中国空军……

说起来，老蒋是最反感苏联人的，这其中当然有太子的原因，更主要的是苏联人惯会趁火打劫，中国历朝历代吃这个北极熊的暗亏不老少，最高领袖也怕苏联人在中国传播那种政治影响。

但被时局逼到墙角的老蒋并不是傻瓜，苏联人是知道日本军国主义就像一架刹不住脚的战车，其好战性、侵略性决定了苏联也必会使其扩张政策的挡路石，日本陆海军争论不休的北上南下政策也是众人皆知的。在面对西面越来越不友好的氛围，苏联人更是急于摸清日本人的底，以避免自己的后院先遭起了火，陷入两面作战的不利境地。

这种情况之下，陷入低谷的中苏关系自然你情我愿，一拍即合，迅速升温。在眼看英美等指望不上了，只要苏联人带着军援来，带着人来，也能为艰难的中国抗战增一分力量啥，最终老蒋不还是个受益者。再说，国际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老蒋所做无可厚非。

于是，一翻过新年，苏联国防委员、斯大胡子的军事代言人伏罗希洛夫就宣布：“苏联人民同情中国为抵抗侵略的抗战，苏联政府为了支援中国抗战，决定援助中国20个师的武器装备……”

特别令最高领袖惊喜异常的是，苏联人还将提供给几乎没有作战飞机的中国空军四个大队124架各型战机并且派遣苏联远东军区数百名的经验丰富的苏联空军志愿人员援华参战（这其中就有壮烈牺牲的著名的库里申科大队长等及以后扬威西方战线的多名王牌飞行员）。强大的外挂，顿时使无足轻重的中国空军一跃而成远东一支强悍的空中力量。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日苏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为止。

面对苏联人伸出的“无私”（所有武器装备等军援全部是老蒋出钱买的，当然在那种情况下，能卖给中国那都算是够哥们了）的热乎乎的大手，令一向翻脸比翻书快的老蒋都有些感动了。他心里明白，虽然中国再次做了日苏博弈之中的筹码（其实就是后来的抗美援朝亦如此，不过是做了美苏争霸的筹码，这是弱者永远无法回避的悲哀，但愿我堂堂中华何时也能把别个当成游戏的筹码啊），但是苏援，对于中国，特别是对于打残、打完了的中国空军，那是再次得到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中国空军缺飞机，不缺飞行员。一大批曾与小日本空军交过手，经验丰富的但失去了战机的飞行员多得很（由于失去了战机，这些满怀报国之情的优秀飞行员被人们戏称为空军陆战队），而且由杭州笕桥迁往大西南的中央航校里，第八、第九期的一批训练有素、未参加过空战的后备飞行员也有几百人可以使用，还不提基于一个中国人的爱国热情，大批来华参战的华侨飞行员们。这些中国神鹰们都盼望着能有飞机，那就能驾驶战机与小日本的空中强盗浴血奋战，保卫祖国的天空。

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就在最高领袖坐在武昌珞珈山上休闲之际，冷清多时的湖北樊城机场、南昌青云浦机场、武汉汉口军用机场等仿佛从春日的阳光之中苏醒了过来：

又热闹了起来，一架架小巧的苏制伊－15、伊驱逐机，一架架庞大笨拙的sb重型轰炸机，在中国空军的将士们翘首期盼中，在一阵阵和着热泪的欢呼声中，落在了机场，停满了停机坪。

数月以来，只能恨恨地仰望天空的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们泪流满面地**的呼喊着，欢笑着扑向一架架战鹰。早春的土地上，战鹰更显威风。

中国空军犹如一只被恶魔咬伤的神鹰，在春日的阳光和苏醒的大地的滋养下，在天祐中华的神庇中，啄补创伤，韬光养晦，静待着愈合创伤，重返祖国的天空的一刻。

再说此时与珞珈山隔水相望的沙湾村里的周大少团长吧。他娃鹰过来鹰过去的，这个时候的他却成了一个比鸡娃飞得还低的老鹰，或者干脆说是直落到地了。此时此刻周大少团长正撅着屁股趴在屋中那张大八仙桌子上勾勾画画的：正在为沙湾村百户村民寻摸一条致富的道路。

致富的构思并不顺畅，不是周大少团长的原因，而是因为获悉他娃被扣押软禁在沙湾村的消息后，前来探访看望的人是成串串了。

起初，最高领袖接到军统武汉站的报告说有不少军政界大佬欲前往沙湾村探访看望周大少团长。老蒋刚要下令严禁探访看望这个小刺头。却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

每次来硬的，这个小刺头都不吃。这次不妨软打整，也让他好生反思一下子。再说了，老蒋这个老江湖倒也想看看这个十八岁的川军将领中号称小神仙的少年将军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务必把每天的探访详细情况给我报告”

所以才有周至柔上将的探访，随即唐生智上将、刘兴将军、周娴将军等原南京警备军（唐生智率领南京警备军撤回武汉后，随即被最高领袖撤销番号，所余残部打散编入整训的武汉地区的中央军各部。唐与几个中高级将领又变成了无兵无权的闲职，得荣誉若干罢了）的七八位与周大少团长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的将军们也来了。

面对着趴在大桌子上有些惊讶的周大少团长，这些百战余生的将军们在知道，在这个时刻，这个可谓有些神奇的少年将军并没有多替自己的前途安危着想，却是在为沙湾村的老乡们谋求致富之道的情况后，都有些动容了。七八个将星闪烁的中年将军们，认真地向年轻的甚至只能做他们的孙子辈的这个少年人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把周大少团长整黄了，忙鞠躬回礼（宣城诈降后，周大少团长终其一生再未穿过军服）。

“唉，南京警备军的结局自是早已经能判断的。孟潇公（唐生智的字孟潇），你从委座哪里受教这种事（卸磨杀驴子）可是不少啊（众人都笑了）诸位不必沮丧，终究会有让大家重新驰骋抗战杀敌战场的机会的。南来北往休便休，白萍吹尽楚江秋。诸君不是悲秋客，一任青山相对愁嘛”

周大少团长倒是对诸位的前景乐观的很。因为他知道，38年随着武汉会战的开始，这些拥有对日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们那就成了最高领袖的香饽饽了，危难之时方显忠臣良将啥。

众人心情好了许多，唐生智又对周大少团长讲了正由他牵头联络众多军界高层，极力为周大少团长**。在表示了衷心地感谢之后，周大少团长说道：

“人生百年，就算是漫长了，但在洪荒中却如一刻瞬息。来路短，去路长啊。我历来行事只认一条：

做人做事须循天理良心，心术再多不可得罪于天地。

红尘滚滚，天意无常，不遂我心也不勉强，诸位对于晓舟的心意心领了。至于最终结局，随它去吧。想起一年多前，我在嵩山少林寺曾与主持方丈闲谈，其曰：

‘欲害有德之人，如仰面吐沫，终自唾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想要加害有道理的人啊，就好像仰起脸对天吐口水一样，这唾沫子还是要落到他自己的脸上的……”

自然这话当晚就到了最高领袖这里，差点把老蒋鼻子气歪：

嘿，他个四川的三寸丁，小刺头屡次抗命不遵、截抢友军的军需物资等他还成了有“德”之士。我整肃军纪对他这般处理，还成了那个对着天吐口水的自唾之人？

娘希匹，问题是还真不好杀他娃了，这话一出，我再杀了他，那就坐实了那个对天吐口水的小人角色。

下面周大少团长的几句话，却又使老蒋美滋滋地，

“委员长对我的处置，不论如何，我感激之因为委座是真心为抗战大局着想，是为我好啷个这么说呢，禅经中曾说：

‘凡是有益于人的就是善，有利于己的就是恶。凡是益于人，就是打人骂人关人杀人都是善；有利于己，就是敬人礼人尊人宠人都是恶。’

孟潇公，你们诸位说说，委座对于我这个戴罪之身是不是算是个大善人啊？”（周大少团长眨着眼说得，众人心里笑开了花，却在一旁看守的面前，一本正经连连称是。反话正说，周大忽悠啊煞费苦心）

唐生智等人走后，又是曾经受惠于周大少团长的那些诸如“周鱼头火锅”等的来探访看望之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最终把周大少团长弄烦了，坚决要求看守他的军法执行处的乔少校一伙人，

“乔老爷啊你们给我把人挡住老子口都说干了，腰都鞠酸了，还他**的做不做米粉了？（乔少校一伙人没听懂）”

“周将军，这次实在是挡不住啊”

乔少校进来无可奈何地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这个时候，都已经是5日的晚上十点钟了。之前，来探访看望的七八波（挡不住），挡在沙湾村外的还有十几波。闹了一阵，干脆在沙湾村外安营扎寨了。

“啷个，又是哪位中将、上将啊？”

周大少团长忙着图纸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倒不是，这回是穆桂英挂帅，是周将军的三位夫人大驾光临”

乔少校说。

“我说，嗨，乔老爷这个你挡啥子挡嘛，直接把人往我这领呗”

周大少团长没好气地说道。

“周腊梅、家欣哥、晓舟”

不用说，自是林雪儿、兰兰妹妹、童湘对心上人周大少团长的各自爱称。三个风尘仆仆的女娃子一进屋里，直接扑到一路牵心挂肠的心上人怀里，就哭开了。

周大少团长尽力（要不然他娃小身板子搂不住）搂着三个如花似玉、梨花带雨更显娇艳的家（佳）人，对着仍呆在屋里盯梢的不知趣的看守瞪圆了眼珠子，怒吼道：

“猪啊？尼玛的，天大地大夫妻事大你些龟孙子还杵在这里干啥子，都给老子爬哟”

看守们退出去了，下了楼。

安抚着众人，等人稍微平静了，周大少团长却劈头就问那些交待的食品加工机械带来了莫得。泪水未干的林雪儿等三个女娃子，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去就两个人扯耳朵一人夹鼻子，把猝不及防的周大少团长弄得叫唤起来，

“哎、哎，翻天啦扯耳朵拉鼻子你们制造大相（象）公嘛？”

众姐妹这才松了手，破涕为笑起来：耳朵真扯大了，鼻子拉长点，可不是大相（象）公

周大少团长简略说了这事的前因后果，对于林雪儿和童湘为营救他所做的努力（一获悉周大少团长在武汉被老蒋扣押，林汤圆和童凯华两个老丈杆子，在一西一东以工商界大佬身份分别策动两地工商界，以上交中央财税为要挟，以避免老蒋对他们的女婿很快下毒手）深至感激。周大少团长对三人说道：

“你们理解我，使我非常感动。我的这事，你们是明白的，那个蒋光头和军委会高层其实也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至于现在有些不明真相的舆论和普通民众骂我，这没有啥子关系，他们爱国的动机是纯洁的。

而且，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心老蒋会很快像杀韩复榘一样对我下毒手。川军的情况不同于已经分崩离析的东北军、西北军，刘老总（刘湘）虽病重但未身死，川军还是形散实聚的一大坨子，在保卫自己的老巢方面的利益是一致的。

老蒋也怕杀掉我，川军真受激成变，弄出事，那就糟了。到时他连个退路都不得安稳，毕竟大西南已经成为了老蒋坚持最后抗战的堡垒和不可或缺的基地。你们看我现在在沙湾村的境遇，也能大概看出个端倪，否则你们不可能见到我了。

当然世事难测，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周家欣既然来到这个乱世，当以有生之年，以热血生命报效家国，报答知遇。纵然受冤身死，或长陷傫索，也算是得其所吧。

今天众姐妹理解我，在这个时刻仍愿意追随我，成全我，使晓舟感激涕零……”

周大少团长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言出至诚，激动而凄婉，更使林雪儿等三人大受感动，泪流满面。周大少团长眼里也不禁噙满了泪花。

三位周大少团长的红颜知己已暗在内心里下定了决心，愿陪伴着这个少年共同进退。

“今夜，我们想成为你的新嫁娘”

面对林雪儿等姐妹的大胆的表白。倒把还在感动的周大少团长吓了一大跳不是不愿意，可也不是这个情形之下啊？最终三人一句：

“夫君可以无畏生死，但也请给我们姐妹们留下一个念想”

击垮了周大少团长。

夜色深沉，春意无边。云中仙周大少团长徜徉在凄凄芳草之间，流连于桃源仙洞里，与仙女们在虚无缥缈的云端之上飘荡遨游直至最高……

不得不承认哈，周大少团长真是个神勇无比的少年将军，杀敌战场上如此，在做人方面更是了得半夜驰骋，竟是三位佳人都暗结珠胎。真不愧于神**之美誉，谱写了一个周大少版的三枪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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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章三枪拍案惊奇（周大少

288章武汉三镇的PK赛

288章武汉三镇的pk赛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周大少团长一改被扣押以后的睡懒觉的作法，一大早就从软香温玉的美人堆里溜了出来。

干啥子？牵挂他那些食品加工机械要去做米粉去也。把一大早就要看守他娃的军法执行处的两个弟兄气得半死：

直娘贼的，你娃折腾半宿，还一大早上就起来了，还让人活不？（这就属于典型的皇帝不累太监倒累）

说到做米粉，似乎并不难嘛。但周大少团长那也是只吃过没有做过（不过来自四川绵阳的大学同学蒋泽辉家里倒是开米粉店的，倒也听他简略吹起过），有些过经过脉的地方那是需要亲自试一下的。

揉着惺忪的睡眼，万朵花等几个昨天陪同林大小姐等三人过来的护卫被兴致勃勃的周大少团长从村里借宿的老乡家里的萨拉热被窝中提溜出来，见是自己的老板子，几个人倒不敢发起床风，只得背的背，抬得抬，把那些死笨的食品加工机械给老板子弄到软禁他的那间小院落的后面的大厨房里。

要做米粉，那必须先做米粉面团，就是米粉磨细加水调制的面团。由于米粉品质的不同（如分糯米粉、籼米粉、粳米粉等），磨粉工艺的不同（如干磨、湿磨、水磨等），以及调制方法的不同（如冷水调制、热水调制等），因而做出来的米粉面团也就各有特性。

像大家熟悉的四川人最常用的米粉面团是吊浆粉，也就是俗称的汤圆面。而周大少团长要弄得广元、绵阳、安县等川西北一带的鲜米粉类似于一种用糯米、籼米混合一定比例制成的米粉面团压轧而成。

这个流程周大少团长是不知道的，直到把从沈英小姑娘那里买的二百斤江汉大米都折腾光了，才使周大少团长摸到了一定门道。所以说中国这种师父手把手传授的传统真是害死人，把咱老祖宗很多的好东西都给弄失传了。搞得每一次都要后人重新费老大劲从头弄过。笔者今天不怕挨骂，把制造米粉过经过脉的关键节点给大家说说。

原来，由于米的品质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地方米粉很好吃，有的地方却完全不行），其制成的米粉面团的成品的粘性、硬度和口感是截然不同的。如武汉的江汉大米，品质优良，属于糯米性质多一点，因而粘性大、硬度低、口感软糯，是制作优良米粉的不错的材质。

但是却不能全用江汉大米，否则一加热水调制，那就会断成截截，而且很容易塌了，并不好吃，没有周大少团长印象中的那种川西北米粉的爽滑筋道的口感。

结果周大少团长又喊人去买了籼米、粳米回来一一试过，还是不行。做出来的米粉倒不断成截截了，也不塌了，但口感硬扎，特别是用粳米做成的米粉，拉很长都扯不断，嚼起来的他**的硬的像是铁丝，这也太劲道了吧？用热水调制后这些米粉面团也不变形发涨，气得周大少团长把这些硬铁丝米粉一盆子全扔球了

一个成都坝子上的常吃叶儿粑的王姓弟兄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老团长，你好像没有搞对哟？我啷个记得四川人做叶儿粑都要把米先用清水浸泡一天（夏季时间稍短点，冬季时间稍长点，时间千万要控制好。短了不行，长了易发热酸败，变味变质。这是一个关键节点），还要中间换三次清水。具体标准是把米泡至无硬心心了，用手轻轻一捻就能捻碎才算合格啊。”

这个问题解决了，但是米粉要不软要不很硬的原因始终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周大少团长那是一手抓一把江汉大米，一手抓一把籼米，瞑思苦想。好几顿饭都是林雪儿等人端到试验场来吃的，那也是食不甘味。

最后，总算是让他娃找到了解决的正确思路：

相互配合、取长补短啥（这正是做米粉的米粉面团的正确制作方法，但其混合比例周大少团长从何得知，只得挨到起试验），取一定比例的糯米、籼米混合即可。

这样子，借糯米粘性大、硬度低、口感软糯、热后易塌与籼米粘性低、硬度较高、口感硬实、热后不易变形等各自的特点，就能取长补短、相得益彰，还可以提高米粉的质量和营养价值。

在浪费了不少材料之后，才算是让周大少团长找到了这个最恰当的比例。这里不妨给大家简略说说，糯米占比在70－90之间，籼米占比在10－30之间，至于具体的比例大家猜去吧。

最终的成品，弄起来大家一尝，好了，那是又爽滑又筋道，确实不错

“我啷个觉得这个米粉没有川西北米粉那样子细腻呢？”

周大少团长还不满意，对照了一下吃川西北米粉的感觉。

这下子问到练家子了，那个王姓弟兄跟着周大少团长之前，干过卖豆花行当。

“少添慢磨，精工细活”

老王得意地说道，豆花要点得细腻那么豆子就得这么才能磨得很细。米粉要细腻，道理一样嘛。

“瞎扯蛋，老子这个全用机械磨粉机打得，啷个慢？”

周大少团长反问道。琢磨一番后，周大少团长意识到“磨粉的速度不能控制，看来就是这个米与水之间比例的问题了。”（水磨法的关键节点）

又是一通忙活，又浪费了一堆材料，总算是解决了这个瑕疵。

这下子做米粉要用的米粉面团弄巴适了，那就要调制压轧成鲜米粉啥，这个周大少团长因为听蒋同学说过，所以一上来就采用了热水调制法。

因为米粉所含的淀粉，在一般情况之下是不溶于水的或微溶于水的，使用热水调制，就可促使米粉中的淀粉吸水膨胀、糊化，产生较强的粘性，把粉粒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否则想压轧成又细又长的粉丝那是不可能的。

具体的调制温度，那是要根据成品的要求与米质的情况来决定。这又是一个做好米粉的节点，热水调制温度大概在70°左右。

二月八日，周大少团长成功制出沙湾米粉。这个时间，后来成为了沙湾村人的盛大节日，因为这是闻名遐迩誉满华中的沙湾米粉的诞生日。

有了这个致富的高招，周大少团长正式在自己被软禁的小院落中，开始培训沙湾村村民们制作沙湾米粉。

不求满腹经纶，只要一招在手，只要会做米粉，一斤米做成一斤三两鲜米粉就能多卖十几倍的价钱，这不是老天爷往咱身上砸钱嘛，这个浅显的道理沙湾村人都懂，何况周大善人说了还不花咱们一分钱沙湾村近百户村民们那个踊跃哟，几乎是全村、全家出动。连沈英小姑娘的断腿老爹和瞎眼爷爷（后被周大少团长送到重庆周林医院割除了白内障，恢复了沈爷爷的光明）也坐着板车、牵着孙女的手来了。

做米粉那是费了周大少团长的不少脑水和材料。但做这米粉之君的臣下－－－臊子，那就是周大好吃狗的强项：

他娃做得汤面臊子在众人眼睛里那就是一绝。

一番五味调出百味香的忙碌后，就见在农村那种厨房大台面上，他娃一口气摆弄出了十余种臊子品种，色彩缤纷、香气扑鼻，有卤味的、酸菜肉丝的、牛肉的（家常的、红烧的、干煸的）……

甚至还专门针对武汉人爱吃咸鲜河鱼、嗜辣的饮食特点，弄出了香辣鱼臊子、鳝鱼臊子等非常具有武汉特点的臊子品种。

说老实话，就他娃在大厨房忙活，那个弥漫在大厨房的各种香气，不说在厨房帮忙的人了，就是挤在厨房外的看稀奇的人们都直吞口水，连那些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也一样一样的。

说起这个米粉，就是咱中国的超级快餐，为什么说是超级呢？因为从顾客点到吃到嘴巴里不用十秒钟

通常只需要把发好的米粉用沸水一淖（读脑），即可捞出装碗，用高汤一吊，再在雪白雪白的米粉汤粉上舀上一勺自己爱吃的某种臊子，再加点嫩绿的葱花、香菜、榨菜颗、花生碎粒等。

清汤的（就是不辣的）那是汤白米粉细，咸鲜味美，爽滑适口；红汤的（就是加辣的）那是鲜香醇厚、汁红fen白，香辣味重、劲道绵长。甚至可以来点当地人通常要的对浇（几种臊子都要一点的吃法）。那个味道，真实太霸道了不摆了

列位看官会问，米粉真有这么好吃？不信啊，那有机会可到川西北广元、绵阳、安县一试，不虚此行的。米粉发源地广元当地有句俗话，说：

“到了广元，不愁银钱（卖米粉就很来钱）；到了沾化（读花，此为广元下面的一个小镇，传为广元籍的中国第一个女皇帝武则天遣散宫女之处，故美女云集），不想爹妈”

全弄好了，就得试吃啥，不说沙湾村的村民们了，就连那二十余个以乔少校为首的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都吃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哎哟，我的个妈哟，咱们是天天吃大米，可何曾想竟也能做出这般美味佳肴啊？

林大小姐等众人回去的时候，别的啥子都不带，就把周大少团长做得沙湾鲜米粉给满满当当装了好几百斤，说要弄回去给大家尝尝周大好吃狗做得最新美食。（结果众人弄不出周大少团长制的臊子，让林大小姐等吃过周大少团长亲手弄得沙湾米粉的人直喊就是为了吃到周大少团长弄得好吃的不得了的沙湾米粉那也得把周大少团长救出来就为这个啊？）

做米粉的技术可能还对于周大少团长算是个问题，至于啷个把沙湾米粉推上餐桌，让习惯了过早就吃热干面的一百多万的武汉人接受这个新事物，对于咱周大少团长这个屡次创造出商界奇迹的神奇小子来说简直不算是问题。

于是沙湾鲜米粉公司应运而生，产供销一条龙，标准的后世快餐巨头工业化模式。数百名历朝历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沙湾村村民们数天之间变成了经过简单培训的第三产业的服务产业工人。

周大少团长先期垫资五万元，在武汉三镇，一百余处生意最兴隆的热干面小食店，隔壁或附近直接买或租了一百多处铺面－－－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

接着就是一阵紧锣密鼓的统一装修、统一布置、统一配送、统一服务，准备择吉日一起开张。

这不是中国版的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pk嘛，或者说再准确点肯德基与麦当劳干仗嘛

是的，周大少团长在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员工培训会上讲了：

“是的，就是去pk干仗的

武汉人的过早，热干面是巨无霸，那是一统天下了。我们啷个还把沙湾鲜米粉连锁店开在这些生意兴隆的热干面小食店的隔壁或附近啊？是不是武汉人说得你娃脑壳有包莫？（众人哄堂大笑）

会有人来吃嘛？不要怕，老乡们。俗话说得好啊，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些生意兴隆的热干面小食店吸引而来的大批消费人群，咱们求之不得哟

我们细细分析一下子这些消费人群哈，武汉热干面打主力的是大批的中青年人，而沙湾鲜米粉却是老少咸宜，口味上只有香辣一种口味的热干面根本无法与沙湾鲜米粉众多的口味相比。

那么怎么找到突破口呢，大家会发现武汉的中青年人都吃热干面，而老人孩子则通常有其它的选择，因此我们应该有选择的人为地去加强这种分化，推一个波助一个澜，不妨让年轻人带来的老人孩子都白吃咱的沙湾鲜米粉，现弄它一个月嘛从商业意义上来说相当于买一送一。大家不要心痛，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把这老人孩子人群抓住了，我们沙湾鲜米粉就有了在武汉热干面一统天下的情况下，站稳脚跟的基础。

别看热干面似乎非常强势，但是一个事物长了、久了、不创新发展了、躺着吃老本钱了，那就有了陈旧、落伍、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趋势，是在走下坡路的（后世很多百年老店开不下去，何尚不是如此啊）

我们可以很好地利用这一点的，老乡们，我们要把吃新奇美味的沙湾鲜米粉塑造成一种符合时代潮流的，对陈旧的生活方式通常具有叛逆心里的人们的社会心理结合起来，使人们边吃着美味的沙湾鲜米粉边在心中荡漾着那种不同于一般人的叛逆感、自豪感（后世那种捧着碗方便面做幸福状的广告便是利用了人们这个心理），这会更加刺激剩下的那些年轻一代的消费欲望，强化其对于沙湾鲜米粉的消费选择。

等到这些武汉年轻人也接受了咱沙湾鲜米粉，老乡们，你们还担心啥子？等着大把大把数钱吧（说实在话哈，周大少团长等于对牛弹琴，沙湾村村民们听得一头雾水。但周大少团长的最后一句大家倒是听懂了，就是开沙湾鲜米粉连锁店会赚钱，赚大钱于是都热烈地鼓起掌来，算是给了周大少团长一个面子）”

二月18日，遍布武汉三镇各处的一百多家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同时在阵阵鞭炮声中统一开业了

小米粉店首先非常整洁，与通常又脏又闹的热干面小食店迥然不同，给人感觉饮食环境上就舒服些。一进店，开放的大操作台上，一溜排着十余种各种口味的米粉臊子青瓷盆，那个视觉效果，色香味俱全，刺激着人的所有的感觉器官，使人陡升食欲。

每个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只有五人：淖米粉的，收账的，清理桌面洗碗的，迎来送走的。态度那个好，笑语欢颜使人觉得就像受到了亲人般的礼遇，觉出春天似的温暖。

更使大批武汉市民驻足的是这些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门口贴出的一则告示：

“热干面？不，咱武汉人过早时兴吃沙湾鲜米粉了

是武汉人就吃武汉江汉大米做得沙湾鲜米粉

为了庆祝武汉二.一八大空捷，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将与全体武汉人同贺：

一月之内，凡年轻人带老人孩子来店惠顾，年轻人只需一半价钱（沙湾鲜米粉与热干面同价，一碗二两左右二角钱），老人孩子我们统统免帐

沙湾鲜米粉，

味道好得很；

不吃不知道，

一吃忘不掉”（典型的周大少团长吆喝法哈）

怎么扯到武汉二.一八空捷上面去了，这里说点武汉二.一八空捷的背景。这场漂亮的空中大捷是中国空军的第四大队打得，不熟悉？那就是中国空军的空中英雄高志航的志航大队

当然这时的志航大队已经基本上是一茬新人了：那些曾与高志航大队长一起训练、一起上天杀敌的四大队的飞行员们，大多已在天空中消失了、陨落了

高志航大队长是在1937年的十月，当四大队在周口机场驻防时，突遭日机轰炸，高志航为了保护机械师冯干青而被日机投下的一颗炸弹击中当场壮烈殉国。

此时的四大队的大队长是高志航大队长的徒弟，他的东北老乡李桂丹大队长。他率领英雄的志航大队，在二.一八这天，于武汉上空一举击落日本海军航空兵十三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创造了中国空军一个大队一次击落日机最多的记录

李桂丹大队长也一人击落三架日机，前前后后总计击落十架日机，为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之最。

非常令人惋惜的是，李桂丹大队长、吕继春分队长、巴正清、王恬等四名中国飞行员也血洒蓝天，壮烈殉国。

周至柔上将采纳周大少团长意见，用少量力量吸引日护航战斗机，集中力量攻击日本重型轰炸机群的战术得到很大成功。

此武汉二.一八空战后，日本人一时间老实了许多，即使有几次夜间的（白天几乎都不敢来了）窜犯武汉上空，也是匆匆盲目地投下炸弹就仓皇遁去。

再说周大少团长的这遍布武汉三镇的一百余家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开业当天，即使在打折又卖一送一的情况下，仍然令人大吃一惊：每家基本上卖出去一千多碗沙湾鲜米粉（不计白送的哈），毛收入一百余元，在扣除本钱等后，这些以户为单位的沙湾村村民每店都能赚七、八十元

当夜收秤（关店盘点）的时候，沙湾村这近百户村民们无一例外地都高兴地全家抱头痛哭起来：

哪敢想啊，原来就是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在土里刨食一年，也见不到这么多的现钱。那个住在沙湾村的落了难的小周将军真是个大能人，大好人，大善人啊

次日一大早，周大少团长被软禁的那个小院落成了大仓库，堆满了感激涕零的沙湾村村民们送来的他们认为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各种东西。周大少团长苦辞不得，无奈只好全部收下。

倒是便宜了那些看守他娃的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那是又是白吃又是白拿。全乐得合不拢嘴。感谢上司给安排这么个好美差。那是把军法执行处的其余的弟兄们眼馋的不行，纷纷强烈要求要来沙湾村当看守。

没到半月，沙湾鲜米粉已经享誉武汉三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最高领袖都追求时尚，微服私访般的跑到一家沙湾鲜米粉连锁快餐店吃了一碗三鲜味的沙湾鲜米粉，赞不绝口，破天荒又要了一碗红烧牛肉味的，结果遭卡了假牙巴。

沙湾鲜米粉，已经渐渐成了武汉人过早的一种选择，与强大的热干面的市场占比基本上能到一比三左右，这就不得了了，你算算大武汉一天得有多少人过早啊也算是实现了咱周大少团长的夺取热干面小半璧江山的夙愿。

至于以前偏僻贫苦的沙湾村则一跃而成武汉数一数二的群富、都富的地区，那个大赚不好细说。只是周大少团长为扶持沙湾村富裕起来先期垫资启动项目的那五万元钱，沙湾村村民们据说没用一周就全部返还给他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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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章沙湾杂谈

289章沙湾杂谈

1938年开年后，武汉。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处死韩复榘等的小小的枪声，却震撼了颓废麻木、沉睡不醒的国民党军和各个地方军阀部队，更确切说是震动了面对日本强敌的一大批毫无信心、斗志、畏敌如虎的中高级将领们。

仿佛一夜间，曾经软弱胆怯的中国军队再也不是望风而逃的那副样子了，打不打得赢两说哈，最少来说中国军队的不战而退、一溃数百里甚至千里的那个窝囊废样子是没有了。与此同时，骄狂的窜犯中原大地的南北两路日军，可就再没有之前的势如破竹的顺当的好日子过了。

元月21日，日军华中方面军组成的南路：由畑俊六大将指挥华中方面军四个师团从合围南京中抽调出来，从南京浦口区向北一路进攻。

就在刚过了滁州不久，也就离南京城二百余里，即在张八岭、岱山、珠龙桥、藕塘一带，被李宗仁乘日军华中方面军主力在南京城巷战一月而得到的宝贵时间整补好的自己的子弟兵－－－由韦云淞上将率领的桂军第31军迎头一顿胖揍

从元月25日开始，南路日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顶着大雪强渡池河。得到了中央军装备补充的韦云淞的第31军的广西将士们，充分发挥出桂军彪悍的战斗作风，打得英勇顽强、有章有节，凭借地利，一个军竟与畑俊六指挥的四个日军甲种师团十余万日军血战了十天

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才按照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命令，让开了池河正面，却占领了道路两侧的山地并不退去，看起来是放了日军一步，却留着从两侧乘隙夹击日军的手段。李宗仁领兵打仗遣将布阵是很有一套的，那比最高领袖这个步兵排长强太多了其后的台儿庄一役率领一堆杂牌军完胜华北日军俩个强悍的甲种师团（第五师团、矶谷师团）完全足以证明这点。

见挡住正面的中国军队退往两侧山地，让出一条通道，畑俊六大将随即挥师北进，于二月初，先后攻占皖北重镇蚌埠、定远、怀远、临淮关、凤阳，直抵中国的第三大河淮河南岸，并着手准备强渡淮河。

这就是迄今日军华中方面军在先后解除了南京城（唐生智的南京警备军）、宣城（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两个侧后威胁后采取的，与华北日军协力打通津浦线的南路攻势的情况。

现在大家也可以看出唐生智、周大少团长分别坚守南京城、宣城的意义了，互为呼应、互为犄角，竟然牵制了日军华中方面军主力师团几达一月使才成立不久的，数十万部队都是杂牌部队的李宗仁的第五战区借机得到了充裕的整训补充调整布防的时间，要不然被乘着胜势滚滚而来的南北两股黄流会师徐州，那中国抗战局面将比时下艰难百倍

就在南北两路日军重兵云集压向津浦线上的重镇徐州的时候，二月草绿战犹酣，曾经的第三战区的两员杀小鬼子的骁将却都闲着：唐生智上将成了每天按时点卯的军委会执行部主任，闲的蛋痛；坐不住也被迫坐住的被最高领袖软禁在沙湾村的周大少团长自寻事情做，倒腾起米粉弄上了连锁买卖？

得知消息来沙湾村这个东湖之侧的僻静小村子看望周大少团长的人不少，他娃在武汉是很出名的，有关他的趣闻轶事不少。当然有资格得到最高领袖允许见到他娃的人不多，被挡在沙湾村村口不准进来的人越聚越多。

最后这些人们干脆就靠着村口那株大树，挨着建起了一间间简易的房屋，这个架势是不见周大少团长誓不罢休了，在他创造出沙湾鲜米粉这个令武汉人瞠目结舌的致富奇迹后这种情况更甚

老蒋获悉后，倒不觉意外。说道：

“周晓舟这个川军中的小神仙将军，在武汉的声望与人脉是有的，武汉人自己都说可能不知道武汉市长是谁，却知道这个舍家报国领兵杀敌的周大老板据说他当年的商战起家就在此处嘛。

跟他有着这样那样的千丝万缕联系的武汉工商界等武汉各界人士想要看望一下他，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把人都堵在村外弄成现在这个情况反而不好了，毕竟他的情况还是拘押待审，这样可以允许在有看守的情况之下会个面说个话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只是啊，你们得把会面谈话的详细的报告拿给我。”

于是，军委会军法执行处的负责在沙湾村看守周大少团长的乔少校等，干脆就在村口找人搭了一个大的简易会客房，免得来一拨人就得把人领到那个小院落，然后又得把人送走。

现在好了，周大少团长得暇，就踱到简易会客房，稳坐“中军帐”，专等人探望。有主有客，缺茶缺吃。周大少团长一番建议，乔少校从善如流，也学着经商的小贩子一般，整了俩个弟兄在简易会客房里卖些烟茶、小吃，最后发展到竟然供应沙湾村特色沙湾鲜米粉给来探访看望周大少团长的客人们，生生是把一伙看守几乎变成了周大少团长的一堆伙计。

嗨，还别说，就这个生意还整得不错的。反正这份外水钱、横路财是让乔少校等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暗地笑惨了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一天会客下来捞个百八十元不在话下。那乔少校等对于周大少团长会做生意那是服得五体投地。

最高领袖也没想到他这一下，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乐子。每天翻翻手下人送来的有关周大少团长与各界诸多人士的会谈详记，最高领袖渐渐上了瘾，比咱们大家当初听王刚大神的《夜幕下的哈尔滨》还渴望，每天再晚也得翻翻那份当天送来的周大少团长的沙湾村详记，好像这才睡得着觉。

为什么啊？熟悉周大少团长的人都知道，他娃是个大忽悠啥摆起龙门阵那还得了：

天南地北，扯东拉西，常常出乎所有人意料。四川言子（风趣话）又多，那是诗词歌赋、插科打诨、妙趣横生像说评书般的非常吸引人的。就连一旁记录的看守都常忍俊不止。

我们先说一个连最高领袖都不幸吃了周大少团长的洗脚水的事情。

那是二月十日，周大少团长面对前来探访看望他娃这个武大客座教授的国立武汉大学留守处尚未西迁的副校长著名的经济学家宋裴卿教授说：

“你问我欲创办的沙湾鲜米粉公司，一家小小的快餐饮食公司，啷个股份整得又多又小？既然是学习西洋资本主义的经营方法，这不是与做大做强最好垄断的作法自相矛盾嘛？

宋先生，这是我针对中国特色有意为之的，我不怕股东小，就怕股东少现在沙湾鲜米粉公司的大大小小的股东人数已经有好几百户了。那是遍布武汉三镇的，分布在各个阶层。

你宋先生，现在不也是被我拉着成了沙湾鲜米粉公司的一名股东嘛，虽然只花了一元钱入了十股。（众人大笑，这个也太小太少了，近似于游戏了）

其实这就是我的想法，除了沙湾村村民们，我还打算让武汉的诸多家庭、社会团体、工商业等都能拥有沙湾鲜米粉公司的股份。你不知道哟：连武汉总商业协会的纪仲余先生、武汉金融界大佬陈福光等也都在我沙湾鲜米粉公司里有股份，当然也是被我拉进来的，股份也很小很少。

可不要小瞧，就这一份小小的股份那就能像一根牵人的红线线把很多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吸引到沙湾鲜米粉这个与自己有点关系的新生事物上来。大人物可能对这份拥有的象征意义的沙湾鲜米粉的股份不在意，但是对于沙湾鲜米粉来说，能与这些知名人士扯上关系那也是做了一个不花钱的响亮广告啥

宋先生，不瞒你说，我正打算也给委员长入上十股沙湾鲜米粉的干股，就是不知道委座要不要？”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开玩笑吧？

“娘希匹”

最高领袖翻看到当天的沙湾详报的这里，不禁咧开脱了假牙的大嘴止不住笑骂起来：

这个闻名重庆及上下川东的三寸丁做生意确实是把好手。你娃想得美哈，有了我委员长的大神牌牌，那名不见经传的沙湾鲜米粉在武汉还不风生水起、大发利市啊？你娃休想好事，我才不接受你个小人精送的这十股干股哟

最高领袖一眼看穿周大少团长借此扬名的企图，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是没有逃脱周大少团长的算计。因为周大少团长的这计，是一个两头堵的计策：

如果老蒋发昏接受了沙湾鲜米粉的干股，那周大少团长早已叫人撺掇好的在武汉三镇影响最大的《武汉工商时报》上就会届时刊登一篇《连委员长都入了股的沙湾鲜米粉》的重磅报道文章（周大少团长的生花文笔）；

如果最高领袖英明，识破了周大少团长的诡计不予接受沙湾鲜米粉的干股，那好，报纸上届时将登出更加骇人的吓死人不偿命的惊人大标题《令委员长都不敢入股的神奇的沙湾鲜米粉》，那是绝对刺激所有人一探究竟的

自然一路看下去你就会发现，那只是一篇为沙湾鲜米粉暗地打粉的妙文，说最高领袖一尝沙湾鲜米粉后惊叹太好吃了，起初非常想入股沙湾鲜米粉，但是一想如果他再入股，那势必引发武汉人疯狂抢吃这种美味佳肴而至制作沙湾鲜米粉的江汉大米大涨，最高领袖才不敢入股他极为看好的沙湾鲜米粉有这事嘛？

后来，最高领袖看到这篇出自周大少团长的妙文，气得乱骂一通也就罢了。幸好哟，他没有采取过激的举动，否则周大少团长的后续连环计还等着嘞：跟像最高领袖这样子的名人打官司，求之不得哟

二月13日，一个较为特殊的人物前来探访看望周大少团长。原来是奉中共中南局书记周公的密令，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原则前来探望的第18集团军驻武汉办事处主任叶剑英将军。

周大少团长对于八路军在晋东南广泛发动群众，积小胜为大胜，连战连捷，获得最高领袖全军通令嘉奖表达了衷心地祝贺。在叶剑英说起现在国军中不少人瞧不起八路军，讥讽晋东南的八路军常靠搞以多打少的人海战术才能取得些许战绩时，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

“这些人就是些一根筋，猪脑水人海战术就他**的不算好战术了？咱中国现在与小鬼子比，军备不如它、部队现代化不如它、士兵训练不如它……诸多方面都不如它，偏偏就是在部队的数量上对于小鬼子算是个优势。格老子的，咱中国拥有这种优势啷个还被这些人看成是让人耻笑的丢人事情了嘛。

说起来，小鬼子每次策划大的战役行动的时候，那局部都是以兵力上的优势发起的攻击的。就说七七事变吧，刚开始华北只有日军华北驻屯军两万余人的兵力，小鬼子就没敢动，直到把十余万的关东军、朝鲜驻屯军等援军紧急增援上去，才对分割包围在几个孤立之处的西北军发起了攻击啥。

淞沪会战更不用说了，除了早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外，后来的上海派遣军和华中方面军。小鬼子在局部的兵力优势非常明显，特别是在杭州湾北部登陆战中，三、四个日本陆军精锐师团近十万人面对的中国守军只有两个师不足二万人，这才造成淞沪会战中国守军的崩溃。

这从古到今，这无论中外，那个军事统帅不希望以多打少的，除非他缺心眼啷个八路军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就是不堪的、不怎么仗义的，就是以多欺少的人海战术，小鬼子集中力量以多打少反而成了牛皮哄哄的重拳出击？

我说这些国军将领啷个老打败仗哟，装备再好、士兵再优秀，让这些不顾实际情况、军事思想僵化的人指挥那也是个败字。

嫌人多，一战时哪个交战国不是数百万军队。德国陆军强大吧，哪次不是以巨大的兵力优势出击不晓得这些讥讽八路军的所谓高级军事将领们把这些浅显的道理学到哪根脚趾头上去了。

再说了，战争形式发展到如今，不提飞机大炮了。就是一挺机枪前，你去搞一个人海战术试试？不用说那全得仆街（叶剑英听到这句粤语俚语，大笑）。

八路军在优势军备的小鬼子面前不但没有仆街，而且还打了胜仗获得了发展壮大，那就不是人海战术嘛那些个这个军校那个讲武堂出来的懂求个鸟啊，八路军用的那是军事上常说的多重散兵线接敌近战战术这是最能发挥八路军人多装备差的特点采用的被实际证明行之有效的好战术……”

后来，叶剑英把周大少团长的这番话报告了中共中央，毛太祖非常赞赏，对朱老总说道：“川人出将出帅哟这个川军中的小神仙将军是个懂打仗的将帅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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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章只长心眼不长个子的三人凑在一起了

290章只长心眼不长个子的三人凑在一起了

这其实说的不是周大少团长，虽然他娃周大忽悠的赫赫名声常使熟悉他的人们一见到他就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如果用这个时代的北方人的话来讲，那就是周大少团长的那张嘴其实挺贫的他的广博善谈和风趣幽默的话语常使沙湾村村口上的那间小烟茶铺加小食店最后才算是会客屋的房子里的来客们爆发出哄堂大笑，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新春气息。

但这回一见到几个军中来客，却是周大少团长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那“哈哈”打得前来探访看望的几个人是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

来客领头的是才被最高领袖任命为湖北省省主席、武汉卫戍区总司令部警备司令，原第5集团军总司令长官，在国民党军中有“三炮起家”传奇的，在宣城被咱周大少团长打劫过的苦主－－－陈诚，陈辞修上将。

跟随他的主要人员还有两个少将：时任军事大本营作战厅长，陈诚号称“土木系”的军事集团起家部队原18军的军参谋长郭汝瑰少将；刘斐少将，军委会参谋部参谋次长，作战小组组长。

在国民党人中，有“小委员长”之称的陈辞修，别名石叟。个子虽然不高，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并不啷个好笑啥。

周大少团长那是被陈辞修身后坐的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郭汝瑰少将和刘斐少将两人给整笑得晓得些国共两党历史的人都知道：

这郭汝瑰、刘斐两人，虽然都是国民党军队指挥决策核心成员，一个是作战厅长，一个是参谋次长。而且两人才华都很受最高领袖、陈诚等的青睐、赏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俩人却都是中共从大**时期就潜伏到国民党里的隐藏极好的红色间谍。只是由于他俩分属中共三大情报系统的不同隶属，相互是不知道各自的真实身份的罢了。

这个就不说了，绝的是，这两个都是中共红色间谍的家伙，在后来的国民党败绩连连的戡乱时期，为了掩饰国民党作战计划等绝密军事情报屡屡泄密的尴尬，找到一个替罪羊摆脱自己的嫌疑，那是在国民党中还曾上演了一出火星撞地球、精彩激烈的“狗咬狗”活报剧，相互攻轩指责对方是中共间谍，还差点不顾多年关系，直接动手大打出手，那是弄得很不和谐的，让老蒋为他们不能精诚团结那是确确实实生了气的后来知道了实情后更气：娘希匹的，都给我演戏，全是中共间谍啊

所以知道这些底细的周大少团长一见到陈辞修后面笑眯眯地相安无事的郭汝瑰、刘斐两个人，啷个不哑然失笑嘛，而且是一想到日后这俩人那个针尖对麦芒的相互攻轩的戏剧场景，周大少团长就止不住笑。

“啷个，小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如今你这个四川重庆人见到了我这个四川铜梁人（现属重庆管辖，郭汝瑰与周大少团长那是真资格的重庆老乡），却一直笑得不停是为了啥子呢？未必老子长得很喜剧嘛？”

郭汝瑰少将被笑黄了，也有些火了，重庆人的脾气上来了终于不客气地问道。

其实是年30岁的郭汝瑰少将（1907年生人，于1997年车祸过世，享年90岁）。除了因为个子矮，被人称为郭小鬼外，那是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的，那个一脸正气按到我们大家熟悉的某小品上说，那就是我军打入敌人内部的

郭汝瑰少将身高比一米六八的周大少团长还矮两分，他于1926年考进黄埔军校第五期，1931年进入最高领袖当校长的中央陆军大学第十期，随即又进了老蒋搞得庐山军官团首期。

国民党军队常俗称的加官晋爵的保证的三件法宝之中：“浙（江）、黄（埔）、陆（军大学）”

除了不是最高领袖的浙江同乡，他就占了两样。而且在抗战中郭汝瑰少将那是以真才实学、优异的表现深得最高领袖赏识。（武汉会战中，及以后几年的鄂东、鄂西保卫战都是郭汝瑰协助第六战区的陈诚最终守住了这个川东门户，为抗战最后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否则老蒋真会被小鬼子赶到印度去当流亡政府了）

郭汝瑰少将却是很早就加入中共，说起来算是中共历史上最大（贡献）的红色间谍。他起家，就是被自己的黄埔教官陈诚赏识，进来18军，几年之间，就由一个小上尉，升任18军的军参谋长，坐火箭般的升至少将。那个升官进阶的速度比起周大少团长来说不遑多让啊，可见陈诚对其的赏识。

后来陈诚知道郭汝瑰是中共间谍后，对人说：

“我就是真抓住了郭汝瑰，也会把他释放的，这样正直富有才华的人都加入了中共，可见是我党自身出了问题啊”

对郭汝瑰的痛惜溢于言表。

“哎呀，哎呀，抱歉哈，对不住哈，小弟见到陈长官和重庆老乡大哥，我是抑制不住心喜若狂啊，失态了，失态了哟”

周大少团长言不由衷地忙顺坡下驴子说道。

“你的川军独立旅残部被军委会下令撤并编散到我之前统率的第15集团军了，你见我这个仇人还心喜个鬼啊？”

刚好40岁，被称为国民党军队里的少壮派领头人的陈诚却不客气地说道。

见三人一见面就打了嘴巴仗，刘斐少将这个湖南莽子因为唐生智上将的关系，倒不至于兜头泼这个他在淞沪会战时就认识了的他也很欣赏的小老弟一盆凉水，只是在一边微笑着看三个矮矬子打嘴巴仗（陈诚、周家欣、郭汝瑰三人都只有一米六十几，周大少团长瘦看起来稍高一些，陈诚其次，敦敦实实的郭汝瑰最矮）。

俗话说有三不惹：“秃子不惹，矮子不惹，疯子不惹”这下子是三个人精似的只长心眼不长个子的矮矬子走一起了，刘斐这个湖南莽子再混嘛，也是哪个都不敢惹啥。

陈上将是来找周大少团长这个抢劫犯讨要赔偿的嘛？那倒不至于，陈诚是老蒋的心腹红人，手上还不缺那点军火物质的。他看上的是周大少团长的那支在中华民国规模水平都算得上一流的“小百花艺术团”。

原来，一开年，陈辞修不仅被老蒋弄成了武汉卫戍区的警备司令，还担任了民国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新成立的政治部主任。

这个还真是日出西山，老蒋转了性？客观上来说，老蒋在眼下这个内困外交的艰难时局下，真采取了一些他过去想都不想的举措。既然他的百万大军无法替他撑住战局，那老蒋无奈也只能接受一切有利于他的别的力量的支援与建议，甚至包括他一贯的死敌中共和宿怨苏联。眼下别的先不说，只要能顶住、渡过难关，其它以后再说。一向深谋远虑的最高领袖情急之间，也就暂时抛弃了一直念念不忘的党派之争、信仰之异。

在武汉召开的中华民国的全国代表大会上，最高领袖提出了抗战建国的纲领。这个时候的老蒋，既摆出了一幅抗战到底的姿态（恰逢日本内阁宣布对华四项新政策，高调向世界宣布，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日均不予老蒋的国民政府交涉。这下把首鼠两端的性格多变的最高领袖给彻彻底底堵到死胡同去了：要不抗战胜，要不抗战死。别无二路），又破天荒地一改过去专横、**的法西斯作法，放出来一点有限的民主。

就这点，虽然远不能满足民心、民意，可是在被皇命党规束缚了千百年的中国，这一举动仍然赢得了连连赞扬。

一时间，国际舆论、民主人士、中共和各界民众都是一片赞和。最高领袖的目的达到了，他虽然在军事上不甚高明，说起来玩政治那是相当的老练。老蒋不但是个创造政治环境的能人，也是个能迅速适应政治生存环境的高手（其在国民党那种纷纷繁繁的争权夺利的环境中能多次反复，直至取得如今权势，就很能说明这一点的）。

半年多来，抗战打到今天这个份上，那是失地千里、损兵百万，连中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城也丢了，中国成了半壁河山。如果老蒋再不采取些非常措施来稳定军心、民心，争取国际援助。那等着他的就会是随时可能袭来的铺天盖地的反对浪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啥。

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是老蒋暂时停止了亲者痛仇者快的自相践踏。民主之风徐徐在半壁中国大地上吹拂开来。作为这时的中国的军事大本营所在－－－武汉，中国两大政党国共之间的合作也进入了黄金期。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老蒋主持军委会新成立了政治部，而新任的政治部主任就是老蒋心腹，喜欢标新立异、且风头十足的少壮派将军陈辞修上将。

陈诚那是最会盯委员长的风头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小委员长”之称嘛。想当年，保定军校第八期炮科毕业的陈诚由恩师邓演达、严重援引，介绍到黄埔军校时，也就是个特补教官。

机缘巧合的是，一日陈诚访友夜归时已黎明，干脆不睡了捧着本《三民主义》做读书状，却被很少早巡的蒋校长看见，还以为他一夜无眠苦读《三民主义》。大喜赞叹：“风雨如晦，鸡鸣不止。陈正是如此啊。”

这下子陈辞修发达了：这人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那是非常重要的。从此后，小矮子陈辞修就在蒋校长心目中留下来很是正面很是高大的形象了。至于后来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自是可想而知的。

陈辞修上将奉蒋之命担任了政治部主任，摆出一副开明姿态，先是把中共要人周恩来请来就任了政治部副部长（嗬，周公一下子成了拿国民政府薪水最高的中共党员，一月好几百元）。

又把武汉文化艺术界的名流，也曾是中共党员的国立武汉大学的创办人、校董郭沫若请出来，担任了政治部主管宣传等的第三厅厅长。害得郭沫若只好抛下日本老婆安娜，独留武汉，出任该职务。

于是乎，一大批共产党员和左派人士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和情形下，迈进了多年以来戒备森严的国民党政治部门，从隐秘的地下昂首步入了政治前台大展拳脚。

而开明姿态做足了的陈辞修上将还不是光说虚的，有老蒋在他后面撑腰，他出手也极大方：郭沫若任厅长，共产党员居多的政治部第三厅陈辞修一火色一次就拨给了80万元的经费乖乖，能顶的上中央军精锐嫡系一个军的用度了而这第三厅也才数百来人的编制。

中共掌握的军队被人讥讽为土八路，可是中共在宣传、鼓动、群众工作方面那是不得了的，一时间，大武汉的春天，充满了火热、生机，变得万花齐放、生意盎然。

数十个抗日救亡团体，如雨后春笋般的在武汉冒了出来：“中国青年救亡协会”，“中华全国文艺界救亡协会”，“中国青年记者协会”等。而且中共特别注重青年及学生运动。

于是由共产党为主的政治部第三厅隔三差五就弄一些抗日救亡团体、大批青年学生等，浩浩荡荡上街游行。黄鹤楼下，长江两岸，人潮如海，彩旗似林，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运动就像那奔腾的长江水，在大武汉奔涌。共产党，周恩来、郭沫若等声名大噪。

如此这般，可把政治部部长陈诚都眼馋的不行，偏偏自己手少又没有啥子硬扎货，这时有人提到了在上下川东、大西南、甚至华中乃至全国都声名显赫的周大少团长的“小百花艺术团”，那个水平和规模在全国都是屈指可数的。陈诚大喜，这要抓到手上，可是把共产党比下去了。

周大少团长听了这些情况，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为抗战摇旗呐喊，为抗战大力宣传，是每一个文艺界人士应该尽得责任与义务。小百花艺术团愿意听从军委会政治部陈长官的安排，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宣传鼓动运动之中。

不拿枪的文艺战士那也是战士甚至是更有价值的战士。通过他们，能使咱中国老百姓了解眼下国家民族正面临的险境，也弄清楚每一个中国人在这个危难时刻应该担负起的民族使命。

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大家都把劲头使到一处，疯狂的小鬼子终究会被中国人民打败的……”

“周老弟，虽然年轻心中自有丘壑，以大局为重，以国家民族为重，使我等非常感佩啊。我仅代表政治部向你的支持标致感谢。

周老弟，你放心，我也会尽力为你在委座面前多做解释。你这个令小鬼子胆战心寒的支那恶魔将军，是不会如此许久的。”

陈诚一口浙江丽水话，倒说得铿锵有力。

想达到的目的达到了，气氛也就轻松愉快起来。在兴致勃勃品尝了周大少团长的沙湾鲜米粉以后。几个人扯上了闲篇。

周大少团长不说了。这陈辞修是保定军校毕业、黄埔教官。郭汝瑰黄埔五期，又在陆军大学渡过金。刘斐也是日本陆军大学毕业。那都是很有军事才华的人才。

后来郭汝瑰当了国民党国防部作战厅厅长，陆军总参谋长；而刘斐当了11年之久的参谋次长，人称民国只有三个半军事家，那半个就是指的刘斐。所以说，这几个人都是国民党中不可多得的懂军事的人才。自然乱开黄腔、滥竽充数，玩虚场合那是上不得台面的。周大少团长本着少说话多听的态度，与三人谈起眼下的局势。

陈诚感慨的对几人说：

“武汉的价值，今日才真正体会到。

汉口、武昌、汉阳三镇隔江鼎立，长江穿城而过。

江北汉口，商业繁华，是华中大商埠，其规模仅在大上海之下。

而龟山脚下的汉阳，那更不得了，是我民国最大的军火城，汇聚着我民国军火工业的精华（汉阳造，就是个提起来大家都不陌生的词，事实上，当时老蒋手下上百万部队手中的枪炮弹药，除了进口的，在武汉没有沦陷前绝大部分都是从汉阳兵工厂这里运上前线去的。可见对于中国军队的重要性）。

我们处的武昌，也是民国政府战时的政治文化中心。

这里地处长江、汉水交汇处，平汉线、粤汉线经过此处，是一个中国中部地区的水、陆交通的枢纽，‘九省通衢’名不虚传。

在军事地理位置上，向南它连接华南地区，国际援助经香港、广州可以运到这里；向东，直插苏浙皖，日后是我收复华中失地的桥头堡；向北，又依托中原大地，是我们发起全面反攻的前进阵地。

可以说，控制住武汉，足以控制东西，震慑南北”

周大少团长打断了说得口水翻天收复啊反攻啊的陈诚，说道：

“它首先是挡住小鬼子西进大西南的川东门户”

（祝各位书友大大元宵节阖家欢乐幸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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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章青云浦上小鬼愁

291章青云浦上小鬼愁（第一更）

陈诚、郭汝瑰、刘斐等人听到起周大少团长的这话，都盯住了他。

他娃也不怯阵，接着说道：

“实际上，全面抗战的爆发，中日战争进入了38年，随着咱华北、华东相继失落小鬼子之手，武汉，就像个熟透的果子孤零零地悬在华中。小日本人垂涎欲滴哟。怎么可能让我们安坐？还反击、收复？

试问，仗打到了今天这个份上，咱中国内地繁华的、有影响力的大城市中，能容得上蒋委员长这尊大神的，可怜也就剩下个武汉三镇了。

控制住武汉，国民政府仍能吸引全国、全世界的目光，好像还可以向外界表明：咱中国仍没有完败于小日本，国民政府依然存在着，蒋委员长依然能够领导而且正在领导着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全民统一战线，还在抗击着小鬼子。

也就是说在这个非常时期，武汉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们都能看到这一点，小日本人自然也会看到这一点的。这就是为什么38年新年刚过，在华中南京、宣城损兵折将的不待休整补充完毕的日军华中方面军的小鬼子，便又擂响了北上打通津浦线的战鼓的原因。那为什么小鬼子不乘胜西进而是掉头北上呢？”

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把一些茶杯烟缸做了道具，摆弄起来，指点着说道：

“从军事地形学上来说，中国地势西高而东低，呈阶梯而下之势。小鬼子西进意味着仰攻武汉，这是必须先保证侧翼的安全的。

打个比方哈，一个人踮着脚、仰着脖子朝天上捅月亮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就是拿脚勾他一下，那人都非摔个大马趴不可（众人大笑，够传神）

所以小日本人先拿其右侧翼的北方中原大地的徐蚌地区开了刀，那是正确的。现在，徐蚌会战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枪炮声和越来越浓的战火硝烟，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

武汉大会战也不会太远的

这个时间，我估计哈，华北、华中两股日军主力合流之时，也就算是武汉大会战开始之际吧。不会超过今年上半年，六月份就得提防着小鬼子的进攻。陈长官的武汉卫戍区成立不到几月，这种情况下时间紧任务重，可谓之任重而道远哟……”

周大少团长的这些“闲”话，众人当时听了就听了。但当徐州于五月陷落后，日本大本营随即就开始挥师西进，直指武汉的情报传来，陈诚等几人才猛然发觉：

这个当时觉得颇有些纸上谈兵的周大少团长他**的神了不但连日军挥师西进的时间大致不差，小鬼子正是从六月二日开始发动武汉战事的；而且他娃竟连小鬼子的兵力部署及进攻线路等也丝毫不差就像是他几个月前就在布置现在小鬼子的攻势一般，怪不得川军将领中他娃号称小神仙，完全是料敌于先嘛？

郭汝瑰及刘斐自问，周大少团长那是远在他们之上的川人中又一个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对周大少团长推崇备至，自然陈诚上将更是对周大少团长青睐有加，就是在湖北给最高领袖看川东大门的数年间（第六战区），也一直没有放弃拉周大少团长搞土木工程（cc系的俗称），可惜周大少团长经宣城一役后再也无心军务，颇使陈辞修惋惜连连。

对于前中国空军的总指挥周至柔上将来说，（周至柔上将已经因为指挥的几场漂亮空战，产房传喜讯－－－生（升）啦现在中国空军的总指挥是钱大钧上将啰。）周大少团长不仅仅是小神仙将军，还是中国空军的幸运星。

自从周至柔上将本意是为了找周大少团长要他那架神奇夜鹰，最后被周大忽悠灌了一脑袋浆糊回去的沙湾村探访后，中国空军却仿佛开了窍，连战连捷，损失小小的，战果大大的。

38年新年以后，就在中国空军陆续得到苏援的战机，并在汉口、青云浦、樊城等机场加紧刻苦学习掌握苏制战机，演练空战配合的时候。

虽说小鬼子的陆军尚未西进华中，但首先踏进华中这片未被日军战火蹂躏的中国净土的，又是得天独厚的小鬼子的陆海军航空队。因为这个时候，苏援战机虽陆续到了，但中国空军尚未形成战斗力，中国的天空是孤弱无助的。小鬼子的空中强盗们那是骄狂的愈加疯狂地开始了他们的罪恶：武汉、南昌……等华中地区的数座大城市毫无防御的频频遭受日军空袭轰炸，一片烟尘火海、满目断垣残壁。

这一切直到中国空军返回蓝天的二月一十八日那一天为止。周大少团长是早知道这一天的。因为他娃选择沙湾鲜米粉的一百来家连锁快餐店统一开业的时间就定在这天：二月十八日。

人们可能没有留意，周大少团长提前亲手写的沙湾鲜米粉的开业公告上赫然早就把同贺武汉二.一八大空捷的消息写上了？他娃就等着这一天来个锦上添花、双喜临门的轰动效果的。也就是说，武汉二一八空战还未打，他娃已在借祝捷搞开业了，幸好没有人醒悟过来，否则会被这个未卜先知的妖怪吓一大跳。

汉口、青云浦、樊城一带活跃的大批正在日夜训练的中苏战机，将可能在二月一十八日迎来日本海军航空队的大规模空袭的惊天消息，就是由周大少团长透露给周至柔上将的。

别人不信，周至柔上将可信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中国保不住军事秘密众所周知。闻此周至柔上将惊出一身凉汗：对于才刚完成对苏制战机的熟悉的中国空军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同时也是一战证明中国空军没有沉沦重新崛起的战机。

得到周大少团长提前打招呼的中国空军没有令期盼他们的所有人失望：武汉的二.一八大空捷前面我们也有描述，就不详谈了。

这里再说说，苏联空军志愿援华队的达瓦里希们与中国空军首次联手，就在南昌青云浦机场上空击毙日本海军航空兵的“四大天王”之首的有“空中霸王”之称的南乡茂章大尉的同样发生在二一八这一天的传奇空战故事。

（晚上还有一更，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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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章劝架的挨了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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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章劝架的挨了胖揍（第一更）

虽说是正月初起，小鬼子并没有放大假，1938年二月15日，华北日军第14师团（土肥元师团，就是那个小日本大特务头子，九一八事变和华北自治等也是他与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等策划的）、第16师团、第20师团、第106师团、第109师团等各一部共约三万多人，从平汉线、同蒲线、道清线等主要铁路交通线，沿途分兵向晋南、晋西、豫北等发起进攻。

主要是对阎锡山的第二战区在晋西的吕梁山、晋南的中条山等地的晋绥军残部及卫立煌率领的中央军发起山西扫荡战，以便尽快控制整个山西，叩问豫州的千里中原大地，然后以滚滚机械化师团穿越大平原，直刺南边的武汉。

2月17日，面对华北日军随时可能渡过黄河进攻豫北（晋绥军和中央军又创造了一大堆的丢死人的败战记录，我都不好意思说），最高领袖为此命令驻防河南的蒋在珍的新八师炸毁了郑州黄河大桥，以阻止日军的快速突击。

这个由最高领袖的侄儿率领的新八师就是他**的一个混账玩意，在抗战中小鬼子没打几个，基本上干的就是这种炸桥毁堤的自虐混账事情炸毁郑州黄河大桥是还算是小事，随后的六月八日，又是该师在郑州京水镇决堤炸开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致使沃野千里的中原大地顿成黄汤泽国、人间地狱：

从中牟县城到安徽涡河甚至直至江苏洪泽湖的数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大地上，数千万的中国平民老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哭喊救命声震天盈野，卒不可闻。

之前号称中原粮仓的豫西北千里沃野，都成了几米甚至十余米的黄汤泥淖，地势稍微低的房屋村寨竟全部淹没在泥沙之中。一片片露出水面的高坡上，挤满了面黄肌瘦、死里逃生的难民。豫、皖、苏三省呻吟着、哭泣着、诅咒着老蒋为阻挡日军两个快速突击的师团（第14、第16师团）而整得这千里大水障

拒不完全统计，最高领袖胜利消灭土肥元师团等陷进黄汤中的二千余小鬼子，却使豫皖苏三省44个县近六万平方公里的中原大地成为了数十年不复生机的黄泛区（都相当于小日本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一了至今黄泛区也是出名的贫瘠之地，老蒋这个缺德冒烟的光头不知道咋想的？），淹死中国民众89万余人，1200万以上的民众流离失所，成为难民。蒋氏在中原民心尽失矣后来被中原老百姓弄小推车埋葬了蒋家王朝实在是咎由自取啊。

正月里也不休整的小鬼子，在晋西、晋南，津浦路北段、南段等多处发动攻势，把最高领袖的新年正月弄了个手忙脚乱，就没有过好过。

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老蒋却始终对一件事情挂记在心上－－－就是紧锣密鼓筹办三民主义青年团。他甚至亲自部署、动员、组织，丝毫不敢松懈。啥子事情把他刺激了？

那就是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的那些共产党员在这一段时间内的活动。共产党善于群众运动，很会抓住人心众所周知。但共产党人抓青年、抓学运的能力更是令最高领袖等国民党高层瞠目结舌动辄轻松就能扇乎数万青年人、学生们上街游行，娘希匹再让这些共产党人弄下去，大武汉的青年人、学生们都要被这个政治上的多年死对手拉过去完了。

老蒋真是急眼了。在一些智囊助手的协助下，最高领袖果断决策：国民党也要针锋相对的，狠抓青年、学生自然最有效的手段不外乎组织与共产党相对应的针对青年人、学生们的外围组织。共产党的外围青年组织叫共产主义青年团，老蒋组织人想了一些名字，最后定成了三民主义青年团。

这个三民主义青年团采取了总裁制，我们前面说过，最高领袖是个权力癖，恨求不得兼完天下所有职务，自然实际年纪已过50岁的心理年纪自认还是个青年的最高领袖自然担任了三民主义青年团的蒋总裁。汪精卫在国民党青年党员中有一定影响力，则兼任了副总裁。

国民党三民主义青年团临时团部干事长成立于最高领袖位于武昌珞珈山下，离珞珈山上风景秀丽的蒋公馆不远。陈诚担任了手握实权的三民主义青年团的书记长。

三民主义青年团建起来了，那就得打个响片啥，也让武汉三镇广大民众知晓国民党的这个新近成立的青年组织的声名。于是三民主义青年团组织的“国际反侵略运动宣传周”在武汉正式开始了。

一时间，大小媒介报纸，各个抗日救亡团体、爱国华侨、外国声援团，纷纷同声祝贺，呼应运动。国民党三民主义青年团的青年人、学生们也以饱满的热情积极投入了这场也算是浩浩荡荡的宣传活动之中。

虽然三民主义青年团弄的比起政治部第三厅的共产党人动辄就能动员数万青年人、学生们的游行大队伍差多了，但是拉起数千人的游行队伍还是没有问题的。俗话说：人上一千，无漫无边。几千人的游行队伍也是一副蔚为壮观的大场面了。

却说二月23日这天，三民主义青年团的数千人的游行大队伍从武昌珞珈山下的临时团部热火朝天的出发了。游行队伍中，青年人一个个兴奋地、热血沸腾的，摇着三民主义青年团旗帜，手执一杆杆小标语，高呼着口号：

“热烈庆祝三民主义青年团成立”，

“在总裁和书记长领导下，团结抗战，收复失地”，

“抗战建国，匹夫有责”，

“三青团员，爱党爱国”（这个有点怪怪的）……

谁都没有想到其后三民主义青年团的建立游行竟也沾上了咱周大少团长的鲜血啊？他还是三青团骨干分子啊？可他娃是个出名的骑墙派逍遥派，啷个回事呢？别急，列位看官，听我细说哈。

说1938年的第一缕春风吹绿了武汉三镇的千花万树，除了绚烂多彩千娇百艳的春色以外，武汉的大路上、田野中，一批批从津浦线南段战火中急急逃命的绝望无助的沦陷区的难民，一批批无人问津的伤兵，就像一股股与春意盎然的武汉极不协调的逆流，纷纷涌进大武汉。

要说这南望山下沙湾村几里外的关山镇正是这些西来的难民伤兵涌入武汉的东大门。民国政府名义上说有专门部门负责这些难民伤兵。但实际上，不大的关山镇那是一片混乱乏人问津。小小的关山镇不堪重负，随处可见的难民伤兵挤得满满当当，终于把软禁在沙湾村的周大少团长惊动了。

说起来，周大少团长这两天的心情并不好，因为他在睡梦之中梦见了老蒋把他送上了军事法庭：

判处他娃死刑，剥夺公权终身。立即押赴刑场执行枪决。随着一声枪响，满头大汗的周大少团长从噩梦之中惊醒，日他**，这难道昭示了老子悲惨的命运？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安排军情处整个营救自己的计划出来了

关山镇的情形周大少团长知道后，虽然因这个噩梦心里忐忑不安的，但他娃是个看不得人受苦受难的软心肠子。于是与看守他的军法执行处的乔少校等商议，由周大少团长出钱雇人在关山镇办起一个流民伤兵安置中心。周大少团长不时还能去到关山镇去看望一下。

乔少校等人自从看守他以后，那是得他娃明里暗里的好处颇多，于是急忙汇报上去。见到下面的报告，周大少团长要出沙湾村这道红线，到几里外的关山镇要去弄啥子流民伤兵安置中心的。老蒋不置与否，这个很会做生意的川军大老板小将替他挤这个顾不过来的脓包，最高领袖何乐而不为？

于是乔少校等也不阻拦周大少团长不时到关山镇，只是加派人手紧随看守。由通常两三人增加到六人。

所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

上面不是说国民党新成立的三民主义青年团组织了数千人的游行庆祝队伍嘛，那是一路招摇，说着就到了这个武汉东大门的关山镇上。恰遇政治部第三厅共产党人组织的数百青年人、学生们，也正在关山镇为难民伤兵服务。

当然，穷得叮当响的共产党通常也就是弄些精神食粮给这些难民伤兵（物资接济等那是周大少团长那样的大财主的事情），只见这些由第三厅共产党人组织的青年人、学生们，或激情演讲，或四处分发传单，或关怀的嘘寒问暖……忙得不亦乐乎，热热闹闹倒也吸引了不少的难民伤兵和一些民众瞩目、驻足。

问题就出在这里，关注一个了，自然冷落另一个，国民党三民主义青年团的这些青年人、学生们见关山镇上人们大多不太理睬他们这些摇旗呐喊庆祝三民主义青年团成立的游行队伍，却见人们聚在这些共产党组织的青年人身边又是唱又是跳，又是大声演讲又是传单飞舞，那个心理嫉妒、酸楚等那是五味俱陈。

一些人嘴里不三不四起来，对着这边热闹的人群就大声嚷嚷：

啥子全民抗战之际，某些异党分子却借机宣传共产，蛊惑人心，大力扩大自己的影响；什么不思蒋总裁的抗战建国大业，只顾一党一己私利。

最后竟一齐对着共产党组织的青年人、学生们挑衅般的大喊：“土八路游而不战，共产党为己私干”（倒挺押韵的，三民主义青年团也是有些歪才的嘛）

（晚上还有一更，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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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章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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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章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第一更）

“啪”

三民主义青年团书记长陈诚上将，也是武汉卫戍区警备司令，获知发生在武汉东大门关山镇的这场有人员死伤的骚乱的具体详情后，气得把桌子都拍得都摇了几下，对着几个手下人怒吼道：

“好本事哟我三民主义青年团成立伊始，即染血国军中将，还祭奠数名青年。校长一天喊精诚合作、精诚合作，这事上国共倒是合作了哈，国共合作就是把一个劝架的国军中将给打得爬不起来啊？真是些混蛋王八蛋。”

陈辞修来来回回在屋里转了好几趟，又停下来对几个三民主义青年团的大小头目斥责道：

“我看小周将军说得完全对，他骂得好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庸碌无为、贪赃糜烂、畏战怯敌之辈就成了我们国民党军政干部的写照了，凡是有所作为、清明廉洁、能征善战的人都成了与‘异党’有关的？

照这种混蛋逻辑，我们国民党军政干部中还有一个好人啊？国民党军政干部就这些坏蛋傻蛋加扯蛋的人渣，还能统治中国啊？（这是大实话哈）真是荒唐至极。

今后再有谁动辄给人扣红帽子，四处造谣生事，扰乱国共合作的氛围的，都要给我好好查，看看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说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的周大少团长，他被迅速赶来的关山镇附近的警备驻军送到了位于武昌东湖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

虽然由于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拼命拦阻，说实在话替周大少团长那是很挨了一些拳脚、杂物的，但挨了国共两党的爱国青年人、学生们一顿胖揍的劝架人周大少团长虽不至于手断脚断、肋巴骨打断几根吊起，那也是外伤颇重：

从头到脚，青瘀处无数，树活皮人活脸的脸上，左眼眶被不知哪个党派的人暗下黑手打成了跟他娃在周家花园养的宠物花猫一样的熊猫眼，肿的眯成了一条线；右脸颊也肿成了一个包子状，就像含着一嘴饭未及吞下。反正那份惨样，就连熟悉他的急急赶来的乔少校一下子都没有认出他来。

闻此惊人消息，重庆一大帮子周大少团长的至爱啊亲朋全都坐不住了：几十个人连夜坐起那架枭龙一翅膀飞到了武汉，即刻赶到了武昌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

一见到病房中床上躺着的肿眼皮包、嘴歪脸斜，惨不忍睹几乎就认不出个人模狗样的周大少团长，小雨娃子“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周大少团长的妈妈宁惠和他娃的干妈常妈妈及林大小姐等一些女眷也全部心痛地哭了起来，小雨娃子边哭边挨到起自己的干爹跟前，用自己的小嘴往周大少团长的青瘀处吹气想给他止痛，边泣不成声地说：

“干爹啊，他们这些大坏蛋为什么要打你啊？”

周大少团长睁着一边大（正常）一边小（打伤）的眼睛也有些感动，红了眼圈。望着挚爱亲朋们气愤怒骂，或心痛哭泣，周大少团长也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他们不能接受这种有些残酷的现实。如果说别人不了解他，这些跟他朝夕相处、风雨同舟两年多的挚爱亲朋们可太知道他一心抗战救国所做的一切：那可真是称得上巴心巴肝、至死不渝，却不料伤害他最多最深的恰恰是他一心维护的这些国人，那份委屈更是令人难抑悲愤。

宁惠劝着自己的儿子：

“我的幺儿啊这回跟妈老汉回去哈。抛家舍业、流血卖命呢，你也够了啥唉，没有想到还换来这般下场，真是心痛死妈妈了啊。这次必须跟着妈回去，这个世道少好人少公道少人心，我们就呆在重庆吧，老老实实地做咱小生意哈。”

周炳益也在一边点着头同意这话。

林大小姐等几个佳人也抽泣着劝周大少团长再也不要这般犯傻充少年大英雄了：

为了啥子事情嘛战火隔着咱重庆何止数千里之遥，咱四川人、重庆人巴心巴肝、流血卖命，抗战半年，出川抗战的将士们就伤亡了十万余人，几乎占了出川将士们的四分之一了，四川各个县份上都有不小的殉国伤残川军将士们。

再拿你自己来说，自己费力巴哈出钱出力出人的，八千余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最后打得弹尽粮绝，拼着你自己安危荣辱，好歹是活出来几千人，反被那些丢城弃土溃不成军的人认作是汉奸卖国贼。这就叫不做不错，做了该做，做多了还有错？

就在周大少团长的那间病房里哭的哭、劝的劝，热闹非凡的时候，陈诚等人也来到陆军总医院，准备看望受伤的周大少团长。走到门口，听到病房里的众人苦劝周大少团长的话，陈诚停住了脚步，止住众人，静静地就在房门外聆听着。

听着里面的众人的话，说句老实话，陈诚是有些尴尬的，他是非常明白周家欣这个年轻的川军小将的情况的。

虽说同样是屡次抗命，还打劫物资，但全是为了打小鬼子没有考虑自己和川军独立旅的一己私利，更别说什么壮大自己实力，占据什么地盘了。那是完全不同于韩复榘等畏敌如虎丢城弃土的数十名受惩处的那些杂牌军将领们的。

基本上，1938年初，军委会的这份43人之多的惩处大名单，那就是歪棒子打人－－－只对旁人的，那是根本没有最高领袖的同样表现不佳的嫡系爱将们。

哪怕就是国人皆曰可杀的号称“长腿将军”的，畏敌如虎一触即溃，在华北战场上数天即退出去千里之外的比起逃跑将军韩复榘大爷只多不少的刘峙上将，那也是一通最高领袖的斥责就了事，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峙上将是老蒋的嫡系心腹。这啷个能够服众嘛

事实上，在抗战初期惨烈的抵抗中，地方军虽然装备极差，但论起战绩来那是丝毫不逊于老蒋的所谓之嫡系中央军的。举个例子哈：

三个月的淞沪会战，军委会最终根据战绩评出来的十个战绩优秀师当中，七个是地方杂牌军，其中川军杨森部的第26师，川军刘湘部的第181师（就是含川军独立旅的范哈儿的那个师）赫然占据前五位

至于随后在临沂、台儿庄的大捷，大家都知道李宗仁的第五战区那就是个杂牌军大锅烩，十余个地方部队一堆杂牌军，临沂、台儿庄歼灭华北日军矶谷师团一万余人的大捷主要就是西北军孙连仲部、张自忠部，和川军孙震部、王铭章部等杂牌军，以牺牲数万之众拼下来的。

老蒋的嫡系爱将名义上隶属第五战区李宗仁指挥的汤恩伯所部那是根本不听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长官半点招呼，在一边观战，最终才在李宗仁司令长官一而再三地软硬兼施甚至把牢骚达到最高领袖那里，才在最后一刻胜负已经决定的情况下对日军发动了一击。

其后的武汉会战的万家岭大捷，那也是两广将士们以鲜血与生命铸就的辉煌。

可以这么说，除了早期的淞沪会战中，老蒋的嫡系中央军还算是打了几场血战以外，其后的抗战大局基本上是靠杂牌军支撑着，是上百万各地杂牌军部队支撑着抗战中的国民党中央军，也支撑着在小日本打击下风雨飘摇中的蒋氏王朝。

但是杂牌军并没有得到公正的一视同仁的待遇，打胜了，老蒋不补充损失；打败了，则追究官长责任，对残部撤编打散。搞得所有杂牌军除了周大少团长那种一根筋外的正常人全部采取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消极怠战。

是啥，老蒋畸形的军法对于杂牌军最为严苛，而且好像也只针对杂牌军们。三军征战，慈不掌兵，不可无法。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理解，杂牌军无形中却成了老蒋维护其抗战统帅的饰物、点缀，而这饰物、点缀却只用杂牌军的血来维持，老蒋付出的代价他后来才知道有多大

老蒋家事重于国事，私心大于公心。他一世爱耍小聪明，说句实在话没有领袖伟人之胸怀，他这番有所取舍的、区别对待的军法，得到了少数嫡系，却失去了大多数的军心、民意。

莫道竟无前世事，须知终有下场时一切因果报应便顺理成章地随后而来：

短短数年之间，当成师、成军、甚至是集团军的国民党军背叛了他，投向了太祖率领的人民解放军的时候。最高领袖终于是醒悟过来，但一切都像随风而逝的烟云，永难再续了。

老蒋靠黄埔起家，靠嫡系打江山，但最终也是这些在他的庇护下蜕化成宛如满清八旗子弟的骄奢庸碌的嫡系害了他。拒不完全统计哈，三年戡乱时期，460万老蒋的国民党部队中竟有上百万的大投诚不仅是老蒋失去了部队，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信心、信念。而这一个被个人意志**地蹂躏、失去了半点公正的军法，作为老蒋心腹的陈诚如何不知道它的虚伪性，如何不感到亏心嘛。

（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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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一)

—— 294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第一更）

武昌珞珈山北，清清东湖之畔，环境幽美，空气清新，那30余平方公里的东湖宛如一台巨大的自然的冷暖空调，造就的局部气候是冬暖夏凉、气候宜人，使位于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非常适合疗养治病。伤病的嫡系**将校级以上的军官多在此养伤养病。

阴差阳错被弄进来的杂牌将领周大少团长在这神仙般的地方竟也演绎出后来在民国历史上颇为有名的、堪比庐山军官训练团似的“东湖八大金刚”的传奇。听我慢慢叙来。

周大少团长别看瘦弱，却是属于那种瘦是瘦有肌肉的比较皮实的一种人。挨了一顿胖揍后，没过两天，脸上的肿消了，身上的伤结痂了，就又像一匹马驹一样子欢实起来。

病床那是躺不下去了，就是病房也呆不住。可以理解啥，时下正是草绿花开山鸟鸣物蓬勃竞相争的时候，何况一少年人。

话说陆军总医院里除了周大少团长以外，在此养伤治病的**将领中那也是有不少“名”人的，不过这个时候不算太有名哈，简单说两个：

孙立人少将，原中华民国的财神爷财政部长宋子文的税警总队二支队第四团的上校团长。才因淞沪会战战功卓越战场晋升新锐少将。由于在淞沪会战中折损严重，再说是大舅哥，最高领袖这个姐夫哥也是毫不客气地把税警总队编散了。一直到38年末，才又由宋子文总新编制税警总队。所以虽然挂着少将军衔，时下的孙立人少将也跟周大少团长一般是个空头少将，无兵可带。

张仲麟少将，这个怀疑老婆有外遇就一怒杀妻治罪，关了两年，至抗战时才披挂上阵戴罪立功的是在南京保卫战外复廓阵地防御战中负伤的，也因战功新晋少将，时任74军51师153旅副旅长。

其余大大还有十余位先后在淞沪会战及后战场负伤前后来到陆军总医院的**将校级军官由于篇幅就不一一细说了。

伤病养的七七八八，闲的蛋痛的这一帮子**将校们，这一听到说陆军总医院来了赫赫大名的被鬼子称为“支那恶魔将军”的周大少团长，又有神仙将军的传奇，年纪轻轻还是个将，最后又闹出个“投敌叛国”的风波。中华民国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孙立人少将、张仲麟少将等十余人抑制不住好奇，串了门，拜了防，看了望，最后遂成一帮子病友了。

这下子平素正儿八经的陆军总医院可算是闹热了，有周大少团长这个猴精在，就没有不闹热的由于陈诚的大力周旋，最高领袖对于周大少团长的看法也有一些正面的改善，对于他娃的看守自然进一步放松。鉴于周大少团长受伤住院，给予了保外就医的待遇。当然军法执行处的乔少校等的看守并没有撤销，老蒋仍然要求每天给他上报详细的周大少团长的动向情况等。

为了照顾因管闲事“英勇”受伤的周大少团长，兰兰妹妹的老汉开海棠泉水鸡的陈大爹甚至专门给他娃在陆军总医院开了灶从海棠泉水鸡店里弄了两个好厨子来，每顿给他单独做。

按现在的说法那两位川菜厨子就是后世国宝级的特一、二级川菜厨子，随便一个都是四、五星级大饭店的厨师长、厨师总监的干活。这一下子，周大少团长在陆军总医院的独食私家菜，就把陆军总医院其实也算是不错的病员伙食比得一无是处。

周家私房菜，闻名陆军总医院一到周大少团长开饭，那一帮子病友们绝对不请自到，三三两两、前后脚的以看望周大少团长之名行混吃混喝之实。

掐着饭点来的，不请人吃顿便饭那是说不过去的，人一多，自然就是几大桌子数十道菜，热热闹闹的，周大少团长的养伤的病房又成了“公社大食堂”

一贯讲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爱闹热的周大少团长那是巴心不得，再说这些人不少还是日后闻名遐迩的名人。就说领头白吃的两个挂着少将头衔的名人之一孙立人少将吧，别看他此时正左右手各拿了一块茄汁排骨吃相巨丑，那可是极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

20年初，孙立人考取清华大学工科，他可不是一个只知读书的书呆子，身材高大爱好文体，1922年他竟然还代表中华民国参加了国际篮球赛。

1923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孙立人即以优异成绩公派官费留学美国，从土木工程系毕业后，身居外国的孙立人清了当时战乱不断的中国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是毅然考进了驰名世界的美国西点军校。这个难度对于一个亚洲人，特别是贫弱集久的中国出来的中国人来说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最后他以不错成绩毕业，说几个他的美国同期同学哈，那都吓人一大跳：美国名将马歇尔，艾森豪威尔，史迪威等。

哪晓得，满怀报国之志回来的可谓文武双全的孙立人，从海龟变成了海带，竟是无人赏识，最后无奈只能从的一个下士干起，完全是个大头兵的角色。

笔者就奇了怪了：按学历也该授孙立人中尉军衔啥，啷个队如此看不起美国西点军校嘛

孙立人苦熬近十年，抗战前期才混成了宋子文的税警总队二支队第4团的上校团长。孙立人的这支第4团，训练等完全是与当时国民党军流行的德国陆军的那套训练方法截然不同的一套训练方法与规范，但这个第4团在税警总队的六个团中战斗力最强，由此可见孙立人真是有本事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真金还需火来练。淞沪会战中，孙立人的第4团与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一样也在蕴藻滨、大场一线。

大家知道，当时该方向是日军上海派遣军的主攻方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税警总队的两个支队长何绍周和王功亮，及第6团团长钟家胜等都因作战不利而被撤职的撤职免官的免官。

大浪淘沙，真金就露出来了：独有孙立人的第4团在他指挥下，沉着应战，有勇有谋，战绩最佳，一时间备受各方瞩目。受到了第三战区的通令嘉奖，宋大老板和孔祥熙也是交口称赞，总算是一笼鸡里有一个叫响了的，没有给宋子文和孔祥熙的近似于私家卫队的、比起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性质差不多的税警总队丢大脸。

孙立人也因战绩鹤立一群官二代鸡群之中，战场上被晋升为税警总队第二支队少将支队长，总算是赶上了他的那一帮子美国西点军校牛人同学早已跨进的将军行列。

孙立人随后在攻打日军红楼据点时，身受重伤，被日军一颗榴散弹炸伤浑身十余处。先被宋子文弄到香港就医，后伤势好转以后，就转到了武汉武昌的陆军总医院疗养将息。

在淞沪会战中，孙立人的优异表现，使人刮目相看，由于他的战绩也使税警总队这支战前并不被人看好的私家军在淞沪会战战场上留下不错的声名，也确定了孙立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一时间成了国民党军各派系将帅竞相拉拢的热门人物。

后来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孙立人扬威远征军，声震东南亚，殊不知早在37年的淞沪会战战场上，孙立人就锋芒毕露了。战争造就名将名帅，但也是造就那些有勇有谋还得有命有运的幸运儿。如果孙立人拿到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凭他的才华也可脱颖而出，但绝没有在税警总队这一大帮子庸才中平地而起那么顺当。

再提一句，日后活跃在东北的所谓之国民党军五大王牌之一的新一军，追根溯源就是孙立人的这个税警总队第二支队。

再说另一个带头白吃的张仲麟少将，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以后如雷贯耳，现在还算是默默无闻，有点名声，还是臭的1935年，因为怀疑老婆有了外遇一怒之下枪杀了妻子闹得当时的中华民国的妇女界一片沸沸扬扬齐声喊杀，最终被庇护学生的蒋校长判了几年徒刑才算了事。虽说黄埔学生在抗战中表现差劲的不在少数，但最高领袖也就在抗战期间枪毙了三名黄埔学生，还多不是因为战场上的原因，老蒋爱护自家犊子由此可见一斑。

大家要问，张仲麟？何许人也？大家不熟悉，但我一说张灵甫，大家就知道了：

那是如雷贯耳啊，谁不知道陈大帅诗中的“孟良崮上鬼神嚎，七十四师无处逃”的反派大主角张灵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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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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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二）

孙立人少将用柳枝折成指挥棒点着简易沙盘说道：

“先说说津浦线北段南路的战局。这一路是从华中日军方面海运调来的第五师团，该路日军主力自从胶州湾登陆以后，由于山东的韩复榘第三路军不战自退，使该路日军几乎未遇到激烈的抵抗，一路顺顺当当，大摇大摆地西进，到目前，已经进至潍县，沿着台潍公路南下，试图夺取鲁南要地临沂，从东路包抄徐州。

这个南路的第五师团的兵力情况据悉有一个旅团（即补充后的广岛第九步兵旅团。第五师团的另一个山口21步兵旅团，早被周大少团长率部在山西平型关设伏就打掉了番号，坂本旅团长也遭打死了。就是这个第九旅团原先的旅团长国崎登少将也是在广宣一线战斗中，烧死于周大少团长的纳磅弹之下，现在的旅团长是片冈钟一郎少将。而整个第五师团可谓是被周大少团长扭到费欺负够了的苦主，历史上那支由板垣征四郎老鬼子率领的在两年间击溃70万中**队的号称日军‘战神’部队的日本陆军甲种精锐师团日军第一支机械化师团－－－第五师团，在周大少团长有意无意关照下，那是完全换了一幅模样。板垣征四郎中将早于忻口战役时，就因屡战屡败，第五师团损失惨重，自杀到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那里去谢罪去了）。

该旅团计有三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联队，一个骑兵大队，辎重兵、工兵等若干，据说还有一支投靠日本人的刘桂堂伪军，一共约有两万余人。

现我在该方向上的部队为庞炳勋将军的第三军团（说起来编制吓人，其实只有五、六个团的兵力，不足一万五千人），沈鸿烈的从青岛撤离的海军陆战队五千余人。虽经节节抵抗，这个片岗旅团仍是连陷诸城、颧县（读全）、沂水，已于近日到达临沂以北之汤头白塔、尤家庄一线，其前锋据说离临沂不足十里。

至此，显而易见，日军的战略企图就是一北一南会师台儿庄

坐镇徐州的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长官在津浦线南段布兵于淮河之一线天堑，以于学忠将军的第51军（西北军）、廖磊将军的第21集团军（广西军）等于合肥、舒城、八斗岭、下塘一线集结凭河据守，目前已将日军华中方面军畑俊六大将的四个师团的北进日军阻隔于淮河两岸。

津浦线北段北路，李司令长官将川军孙震部第22集团军布阵于藤县一线，用于阻击随时准备沿津浦线南下之日军第十师团。这就是目前的态势。我要提醒诸位注意的是这个地方”

孙立人重重点着沙盘上的临沂的位置，接着说道：

“这个临沂虽说不大，却是津浦线北段南路日军片岗旅团西进路上的必经之处。历来就是个军事重镇，它距这次日军在津浦线北段南北两路日军企图战略会师的台儿庄仅仅90余公里。可以这么说，临沂不保，台儿庄亦是难以维系的。

要挫败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矶谷廉介中将的第十师团会师台儿庄，然后共同南下攻击徐州的战略企图，前提就是必须将片岗旅团死挡在临沂。所以目前来说，临沂战斗就成为了保卫台儿庄的前哨战。

临沂守军是我庞炳勋将军之第三军团及沈鸿烈的海军陆战队，全部力量在二万余人。与该路进攻之片岗旅团人数相当，但这个片岗旅拥有战车、重炮数量不少，更兼有飞机助战，在这种平原地势上打，临沂之战的困难不小。

现在唯一可以支援的就是才调入第五战区的机动力量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可从驻防的藤县附近迅速驰援，当可保临沂不致很快丢失，使台儿庄、徐州很快暴露于日军攻击之下，为第五战区赢得从容调整时间。临沂保卫战估计就将在近日打响”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周大少团长也在心中暗叹孙立人果然不愧于一代名将的称号，那是一眼就点出了临沂的关键节点作用。可以这么说哈：

如果没有之前的临沂之战的胜利，将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在台儿庄会师的计划打得粉碎，从而造成台儿庄血战时，矶谷师团以孤军深入的态势被李宗仁果断抓住契机，集中力量予以围歼，则是不会有震惊天下的台儿庄大捷。

张灵甫也不甘孙立人专美，接过话头，也用柳枝指挥棒指着简易沙盘上的兖州、济宁、邹县一线，说道：

“我就来说说津浦线北段的北路，正在这一带休整随时准备沿津浦线南下出击的矶谷师团的情况。韩复榘第三路军不战自退欠下的一屁股烂债，现在可得李宗仁这个广西人来还啰（众人笑起来，周大少团长也笑着心道这个人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死教条啥）

为了迟滞该路日军的南下，免得日军左右勾拳一齐打来，李司令长官目前已经命令川军第22集团军孙震将军（这就是被阎老西赶走，没有人要，最后被李宗仁收留的那支‘土匪’川军，却没想到一上来就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率该军反攻济宁、汶上等，使第五战区的中**队能够有时间在台儿庄、徐州一线布置，这招以攻代守，李司令长官用的不错。……”

周大少团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了：这样子左来左挡，右来右挡的，敌攻我守，我攻敌守的，最终落到一点上，就是消极防御，显得随着日军的进攻指挥棒转，处处被动。他娃要过柳枝指挥棒，在众人的目光下，却并不指点简易沙盘，拿在手中说道：

“虽然津浦线北段的南北两路的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矶谷师团一左一右来势汹汹，但区区一个半日军师团能有多少人？顶破天四、五万人还有几千二鬼子（刘桂堂伪军），怕他个球啊。

我第五战区陆陆续续加起来都有四、五十万人了（最后竟达六十余万人）。多少比例，十比一啊还没有勇气和胆量主动去打一仗，一味消极抵抗，那真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中**队。

前期，由于韩复榘大爷不战而退，使得这左右两路来犯徐州的小鬼子那是非常轻狂，认为当面的中**队的这些杂牌军都像韩复榘大爷的这些部队一样不堪一击，甚至可能会不触即溃、闻风而逃，攻下中原重镇，拿下津浦线与陇海线交汇的徐州那是易如反掌，轻松加愉快如小菜一碟。

日小鬼子祖宗，自古骄兵必败老子们为啥子不把思路放开一些，胆子放大一点，步子迈快一步？为啥子不能挡一路、放一路，诱一路日军进预伏阵地来予以围歼？自己主动创造一个有利于我军的进攻态势。左来左挡右来右挡的消极防御，不如主动调整部署，进行积极进攻”

周大少团长的略显粗俗的这话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对啊前面的诸多思路，总是围绕着这几十万中**队如何防御日军的进攻，那是把这些杂牌军的战斗力自然摆在了一个不堪的情况下考量的，认为防守尚且勉强，进攻何曾敢想，自己倒把自己的思路给局限了。

可以打，问题是该挡哪路日军放哪路日军呢？众人议论纷纷起来，周大少团长这时才指着简易沙盘详细说出了自己的作战思路：

“从南北两路的地形与日军的实力来说，我认为哈：不妨放左（矶谷师团）而挡右（片岗旅团）。

左路地势平缓，矶谷师团一路长驱直入，易攻难守。所幸还可以依托运河逐次损耗矶谷师团，待其师疲兵老时，正好慢慢诱入我们在台儿庄预伏阵地一带，调集力量加以围歼，即使不能全部消灭了，自能给予该路日军重大打击。

而右路的片岗旅团，相对力量不强，又可依托有沂河之阻的临沂城做坚决抵抗，不妨采取庞炳勋的第三军团据城坚守，把片岗旅团牢牢粘在临沂城下，而驰援的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则在临沂城外威胁片岗旅团的侧背。这样子城内外前后夹击，必将片岗旅团击退，也就起到了阻其与矶谷师团会师台儿庄的目的。

再说，挡弱放强也是自然之选。等把经过逐次消耗的矶谷师团放进我们预设的台儿庄战场，任它再强也是我军早已准备好的砧板上的一块肉，强好啥，说明它是一块肥嘎嘎嘛我军就是要人多欺负人少，五打一不行，弄个十打一也可以啥。不要怕人嘲笑，消灭了小鬼子，把大肥肉吃到嘴里。那才是实惠的

真是如此，诸位可以期待我第五战区将打出一个轰轰烈烈的大胜仗一战围歼一个日军甲种常备师团将创我军辉煌战绩。”

周大少团长说完这话，兴奋地一使劲就把那支柳枝指挥棒扔进了不远的东湖水中，就像矶谷师团被他娃已经算得死死的了。

这样子，看来周大少团长也不打算让别人说啥子了哈。是啊，他娃这一通卖弄，却正是后来第五战区李司令长官采用的计策。

不过，李司令长官自然不会在战前就有这么清晰地全盘考量，那是根据当时庞炳勋将军、张自忠将军取得临沂之战胜利，把片岗旅团挡在临沂以外近一周而呈现出来的一丝契机，李宗仁果断抓住战机，利用滕县血战极大消耗了突进的矶谷师团的实力，并成功把矶谷师团放入台儿庄，调集重兵围而歼之，取得了抗战以来最辉煌的震撼世界的一战几乎全歼日军一个甲种常备师团的台儿庄大捷。李宗仁率领一帮子杂牌军一战成名

所以在后来获悉台儿庄大捷真是如周大少团长的提前一两个月就算计出的一样的时候，这些周大少团长新结拜弟兄的东湖“八大金刚”无不瞠目结舌，从此服气这个年纪轻轻的幺老弟。

“好不错”

孙立人、张灵甫带头叫起好来，对于这个小中将的一路挡一路放的诱敌深入计策表示了赞赏：出人意表，果然有货

“哎呀遭了，千算万算晓舟老弟可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些杂牌军在李宗仁司令长官协调下，都可以协同一致抗敌，你可不知道偏偏那个庞炳勋和张自忠却是死冤家见面不掐就算不错，还指望他俩在临沂共同一致对付片岗旅团？指望不上了。临沂保不住了，还打什么台儿庄战役哟？”

突然一个出身西北军后来转投老蒋的嫡系**的上校团长想起来叫道。知道些内幕的几个人连连摇头，“正是正是”

那个上校团长细说端倪：

“晓舟老弟，你可不知，如今弄得水火不容的，众人皆知的冤家死对头的第三军团的庞炳勋和第59军的张自忠，原来都是在西北军效命。

中原大战的时候，庞炳勋禁不住委座的加官进阶的诱惑，暗暗投靠了委座。老庞拿自家弟兄做了投名状，当时反戈一击从背后袭击了张自忠部。差点使号称西北军虎将的张自忠一世骁勇险些死在老庞手里。

从此后，张自忠那是把庞炳勋恨透了，可以说是恨到了骨头里。抗战一起，张自忠就曾公开扬言：他可以与任何部队合作，与任何敌人交手都不怕，但就是不会跟庞炳勋这个死老头（是年60余岁）做什么友军，这人是会从人背后拿人的”

这还真是周大少团长漏算之处：

要想在临沂挡住片岗旅团，仅靠庞炳勋部据城死守，那是挡不住的。真正能够解燃眉之急的援兵恰恰就是在附近的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

从实力对比上看，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兵多将广。但按编制，庞老头却是能够指挥张自忠将军的军团长。能让张自忠将军率领第59军驰援临沂，协同庞炳勋部守住临沂、挡住片岗旅团，这都非常令人难办了。竟然还要让张自忠将军听从庞炳勋的指挥，几乎不可能这就麻烦了，临沂这边挡不住片岗旅团，周大少团长的好计妙招则根本无从谈起。

周大少团长闻言后却是哈哈大笑。他娃是知道在国难、私仇的选择之时，张自忠将军那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共赴国难，以鲜血与胜利响亮地回答了所有质疑他的人们：

两战临沂，张自忠将军亲率第59军，像一头凶狠的雄狮，大战片岗旅团。付出了巨大的牺牲，59军仅连长就伤亡了120人之多

他不仅有力地配合了庞炳勋部的行动，更是打得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痛彻心扉，以一比一的伤亡比例，把号称日军第一支机械化师团的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牢牢挡在临沂之外，甚至不得不退避汤头一线。后日军称：“张将军之59军一个军要当支那十个军看待”

笑过之后，周大少团长有点神秘兮兮地对众人说：

“人心隔肚皮，他人之心不可揣度，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回到病房，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驻武汉办事处处长何启明在屋里等着（他是军情处秘密人员），倒也没有啥子大事，就是说兰兰妹妹的小百花艺术团的戏剧分社搞了台川剧折子戏《精忠报国》，兰兰妹妹希望周大少团长去看看首演，也当放松放松啥。

说老实话，周大少团长对川剧真是不甚感冒，对于川剧中的一些把戏（变脸、滚灯等）兴趣还大些。一则是兰兰妹妹盛情邀请，二则自己不是还是小百花艺术团的总指导嘛，自己的内部油碟都不去打一打，好像说不过去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小轿车，一溜烟向汉口开去。

位于汉口公园边的航空侧路上的汉口大剧院，那算是当时武汉首屈一指的大剧院子，设施完备，能容纳七、八百人。小百花艺术团戏剧分社的川剧折子戏《精忠报国》就在此首演。

下了小轿车，两个军法执行处的弟兄就被何启明安排人好吃好喝去了，这俩人巴心不得：这川剧也听不懂啊，呆在戏院子里听上几个小时，那不得折磨死人。

周大少团长在何启明陪同下，摸着黑进了戏院子，影影绰绰就觉得坐满了人。还没开演啷个弄得曲嘛大黑，也不把灯开着，周大少团长嘀咕着被打着手电筒的何启明引到最前面的一排当中坐下，何启明安排妥当就走了。

周大少团长慢慢适应了黑暗，左右一瞥，这第一排就他娃一个人吔，首长专席哈。

还没等再细看，锣鼓响片一起，川剧折子戏《精忠报国》就开演了。川剧里的人物说话，一口川腔周大少团长也能听懂几句。“依依哇哇”一唱，那完蛋了，就算是四川人的周大少团长完全是云里雾里就没听出个所以然。更使他娃脑壳都大了的是川剧中不可缺少的帮腔，乌喳喳的好不吵人

说到了岳母刺字这，先上来一个颤巍巍的小岳母。周大少团长定睛一看:好嘛，兰兰妹妹扮得，倒也像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周大少团长不禁咧嘴笑了。等小岳母张嘴说道：“我儿上来，为母要在你脊背刻下四字”

好家伙旁边的幕帐中先钻出一个高大的岳鹏举，接着一个矮小的岳鹏举，又一个稍胖的岳鹏举，又一个瘦瘦的岳鹏举……最后站戏台上一数，一家伙上了整整十六个岳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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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

296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三）（第一更）

兰兰妹妹装扮的小岳母一声我儿上来为母要替你脊背刺字，从旁边的幕帐中先后钻出或高大或矮小或稍胖或纤瘦的、大大小小的十六个岳鹏举，面向小岳母，背对着台下观众，站成了一长溜的一排，可是把所有人都逗得大笑了起来。(读看看小说网)

坐在第一排的首长独席的周大少团长都笑出了声，又惊又气，好你个陈兰哟，川剧折子戏《精忠报国》竟被你个死女娃子给改成了啥子样子了嘛？岳鹏举真有十六个的话，秦桧个龟儿子还敢动他啊？虽说出发点是好的，可这般夸张那真是糟蹋咱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艺术嘛

还没等周大少团长的笑豁了的嘴巴闭拢，接着又惊讶地大张开了：

只见戏台上的那十六个岳鹏举突然一起转过身来，面对着下面的观众整齐地打开了各自手上的一幅布幅，一人一个大字，连起来分明就是：

“跟随团长，精忠报国；倭寇不灭，誓不还乡”十六个大字。

却说戏台子上那十六个手拿字幅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郭勋祺郭大个子副总指挥、李航瑞政委、周斌参谋长、唐东团长、李副团长、徐副团长、汤立勇队长、沈平副队长、冯峰副队长……川军独立旅和山鹰突击队的十六个团级以上的军官们周大少团长自宣城一役后日思夜想的结拜哥子弟兄们血雨腥风中一起滚打出来的生死弟兄们

周大少团长“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剧院里所有灯都亮了，与此同时，周大少团长的身后也“轰”地一声整齐的响动，那黑压压的五六百人全部整齐地站了起来。

周大少团长看去，身后全体整齐肃立的都是陆陆续续在周大少团长提前安排下、在军情处帮助下乘隙逃回武汉集结点的川军独立旅的生死弟兄们

这时候只听见郭大个子一声炸雷般的大喊：

“全体都有，向总指挥、老团长敬礼”

一瞬间，台上台下，身前身后，所有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全部眼含热泪向他们的这个甘愿以自身安危荣辱最终换取了川军独立旅和宣城万余老百姓一线生路的年轻总指挥举手行着庄重的军礼，久久没有放下

在这一时刻，周大少团长的眼泪水奔涌而出，汹涌而下，男儿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动情时

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共赴国难，浴血沙场，弟兄们跟随着年轻的周大少团长，驰骋三晋，纵横于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战火硝烟、血肉横飞之中，铸就浓浓战友情：不是兄弟胜过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这一群来自中国各地汇聚在周大少团长扯起的抗战大旗下的汉子们，即使在枪林弹雨中，在生生死死中何曾如此泪流雨下的哭过，他们面对炮火硝烟、面对生死考验。从来抛洒的都是一腔英雄血

可是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尽情地流泪，每一个弟兄不管他来自白山黑水的东北，来自燕赵悲怆的华北，来自塞外萧疏的大西北，来自江川秀丽的大西南……这些感奋于周大少团长的满腔爱国热忱，一身报国之志的中国好男儿们汇聚在他的身边出生入死，却在这一刻都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周大少团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都出了血，尽量抑制自己哭出声来。在完全看不清的一片泪眼朦胧中，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向着台上的结拜哥子弟兄们，向着身后的那五、六百的生死弟兄们，敬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庄严地军礼

这一刻是如此短暂，却又是那么漫长。心潮澎湃、热泪长流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终于有人抑制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哭泣声。这一份生死与共的兄弟之情，这一份血肉相依的袍泽之义，感天动地，永留人间……

原来，早在打定了诈降以换得一线生机的主意以后，周大少团长就与军情处的倪副处长秘密商定了后面的所有行动。

也就是说，即使周大少团长自己不幸了。如果真让川军独立旅逃出生天，也是有办法启动对于后面的老蒋极有可能采取的对川军独立旅的残部的撤并打散等处置的应对之策的。

倪副处长等军情处的周大少团长的袍哥弟兄们算是不太动感情的人了，也被他这份深情厚意弄得热泪长流的。其实就在周大少团长慷慨临走之际，他也给尚不知情的众人留下了一首藏头的《七律》，明明确确告诉大家：有机会往重庆跑

果然在他被朝香宫鸠彦王中将扣为人质作为代价换取了川军独立旅和宣城老百姓的生机以后，安全到达安徽泾县一带川军独立旅随即就被陈诚第15集团军所部解除了武装。

后又被撤消番号编制打散编进了该集团军所部。倪副处长等军情处弟兄随即就展开了定好的计划。随着陈诚调到武汉，其部陆陆续续也来到武汉周边驻防。乘着这个良机，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在军情处的暗助下，潜逃的潜逃，溜号的溜号……一个月不到，竟然跑出来五六百人

而川军独立旅的营连以上的军官，对于所谓的*嫡系那更是无丝毫贪栈之意（不说周大少团长的那份高的吓人的军饷了，这些人基本上都与周大少团长有利益牵挂），或借口解甲归田，或干脆装病要求养伤……啥子名义都找交了，最后不到两月几乎跑了个净巴光

第15集团军气得没法，甚至抓住还枪毙了几个。但就是这样子，后来，不少混到了团营一级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仍然是得隙就跑。周大少团长的那两年细水长流的感情投资由此可见厉害。

陈诚后来都叹息：周晓舟这个人，别看貌不惊人的，却是很会抓人心的。那还不，他娃一手物质一手精神，两手都硬，比起手下数千门客的孟尝君也是不差的。

却说这些跑出来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前前后后的汇聚到军情处弟兄告诉的武汉集结点，到周大少团长进来磨山的陆军总医院的时候，竟然有了五六百人，而且十六个川军独立旅的团级以上的军官竟然全部到齐，大家自己都觉得好笑。

就连那个副总指挥郭勋祺郭大个子，虽然只是受到了撤职留任的轻微处分，一则自己的川军第144师经广宣一月血战，打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番号虽没有撤并，老蒋也不会补充兵员，更无可能军备物资接济。自己又不像周大少团长是个大财主能够很快重整所部，再说自己的手下悄悄跑的也不少，郭勋祺知道是投奔哪个去了。川军第144师就算是暂时洗白了，可能一两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再则，自己的老上司刘湘命薄西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是顾不上他这个垮杆子的144师了。干脆换个东家算了。自己还有个144师的番号也是个不错的筹码啥。周大少团长一是重庆老乡，二则一起打过小鬼子，三还忒有钱，人又处在落魄时，半斤对八两，也没有啷个小瞧谁的。特别是周大少团长最后这一下子让郭勋祺感佩不已。于是也在武汉，找到了军情处倪副处长，算是自己联系上了周大少团长的组织。从此后，跟随周大少团长这个年轻的总指挥，书写了另一条历史的道路。

武汉集结点的川军独立旅的弟兄们谈起周大少团长这两年扯起杆子的所作所为，特别是最后生死关头的山高水深的情意都是感动得不行。于是在十几个团级以上军官提议下，最后撺掇小百花艺术团的兰兰妹妹，才导演了今天这么一幕令人感慨万分的见面场景。

面对众位哥子弟兄们的担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周大少团长对大家说道：

“老子翘辫子了，大家就不抗日了？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再说大家也不是看在我的份上才舍命上战场的。川军独立旅的番号是撤消了，难道我们还不打小鬼子了吗？

林则徐曾经说过：‘苟以国家生死许，岂以祸福以避之’，这才是诸位以自己对国家民族的一份责任浴血沙场的动力。

再说了，哥子弟兄们也不必过分担心我，老子可不是那种等着挨宰的傻羔羊。你们也可放心，这个我已经有所安排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遭老蒋整得老子没法在中国打小鬼子了，哥子弟兄们咱们干脆在海外建设抗战基地，得空就上小日本那鸟不拉屎的小岛上打去，把战火也烧到小鬼子的地方

或者惹毛了老子，就在海外找处好地方建个华人国。直接跟小日本宣战搞求的大打了几年才敢跟着人宣战，一幅虾爬样（众人当时没懂，后来是懂了，却被周大少团长这个未卜先知的小妖怪吓了一跳）

老子来到这世上，就是跟小鬼子过不去的，一直惦记它个杂货，除非无小鬼子可惦记了”（众人大笑，吔，海外立国哎呀咱们不是建国功臣嘛。非常兴奋，这他**的才是咱周大少团长少幺爸的风格啥）

（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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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四）（第一更）

不知道周大少团长弄得那三巴汤的厉害，听完他娃的精彩说又异常兴奋。孙立人、张灵甫等*将校，等回到了各自房内。虽然已是夜色深沉，哪里还有半点睡意，大张着双眼，反过来复过去就把自己当了一个碾子碾着床板。

更使众人尴尬恼火的是：

从那根上生出一股子邪火那是在春夜里熊熊燃烧，简直不可抑制把这岁数都是三、四十岁的一帮子壮年人折腾得那个够呛，算是一生之中最思念自己老婆">的一次。如果是在大白天，这伙子保不住就留到啥子翠花楼之类的去了。最后全成了手枪排的了。

一大早，六点来钟，天色刚蒙蒙亮，一场淅淅沥沥的晨雨中，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的沿湖柳堤上，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大睁着眼睛一夜无眠的孙立人、张灵甫等将校不约而同的、破天荒地冒着润如酥的绵绵春雨在柳堤上晨跑？彼此见到，这些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会意地苦笑摇头叹息：

遭那个猴精似的幺老弟软打整了不过这个三巴汤还真是邪门啊，太他**的生热驱寒了春寒料峭中晨跑的众位壮汉穿着件单褂子竟然没有感到半丝寒意，相反，一个个头上热气腾腾，宛如仙人一般。

干了坏事的大坏蛋周大少团长照例起得很早，与专门留下照顾自己的童湘一起吃完早饭后，就手牵手的沿着柳堤散步来了。这个时间却已是七点过了，总算没有与那帮子五六点钟就起来晨跑的，吃了三巴汤变成了牛人的病友们碰上，否则他娃死得难看。

要说童湘，既有江南水乡蕴育的细腻雪肤，又兼三湘女儿的多情明眸，比起美丽多才的林雪儿，俏丽多艺的兰兰妹妹，却最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耐得看，越看越好看。周大少团长这段时间朝夕相处下来，心中那一份爱恋之意骤长。

被厚脸皮的这个小夫君拉着手散步，童湘的一张俏脸上的红晕就像眼前的晨雾一样若有若无、淡淡的却久久不散，在春风细柳间，在湖光山色中分外娇艳，平添几许妩媚韵味。

“晓舟，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雪儿姐姐、兰兰妹妹好啊？”

童湘轻声地问周大少团长。duka请记住我)

“傻丫头，何出此言呢？你秀外而慧中，兰心蕙质，最是个令人喜欢的可人儿。再说，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是亲亲热热的吕字（两口子）了，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啷个会觉得你不好嘛？”

周大少团长的一张玲珑好嘴，哄乖妹儿那是一套一套的。直说得童湘心里就似灌了蜜糖一样的甜。

“可是为什么你给雪儿姐姐又写诗又添词的，给兰兰妹妹也是又唱歌又赋曲的，偏偏对我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啊？”

童湘说道。这话也就是随嘴提提，童湘倒也真没想与那两位已经跟了周大少团长两年多的姐姐妹妹一样非要周大少团长为自己弄出个什么出来。

“嗨，我说就这个啊。阿湘，你喊我给你摘个月亮啥子的那不得行，就唱首歌、写首诗的，那好办。我现炒现卖，你可听好了哈”

周大少团长乐了。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人生悲欢有几何。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再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

这首周华健的《花心》被周大少团长牵着童湘的纤手娓娓唱来，曲调优美，情真意切。深深地打动了童湘，那一颗青春少女的芳心完全被一叶晓舟占据，是再无半点空隙。从心底涌起的蜜情甜意使她把周大少团长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抓不住眼前这个小夫君大才子。（人说年轻时听周华健，岁数大了听童安格，是有些道理哈）

周大少团长唱完《花心》，又说干脆弄个齐活，再给童湘写首诗。这个就不像唱歌可以欺负一下周华健了。周大少团长看着远处东湖浩淼的水面，思虑了一会儿，开口吟道：

“长波浩淼碧连天，

柳堤春雨绿成烟；

鸿雁北飞尚留意，

一叶晓舟湘水间。”

这首诗前两句，描绘了东湖秀丽的湖光春色。后面的两句，则借喻意今两人的爱恋，点出了自己对于童湘那一片情深（好像周大少团长对于林大小姐">、兰兰妹妹也是深情一片嘛？呸，花心大萝卜）。这可让童湘非常感动，幸福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又得歌又写诗，夫复何求啊。

就在周大少团长与童湘在东湖情深深雨蒙蒙、郎情妾意的时候，津浦线北段的南路上的临沂之战却正式于三月五日打响，一上来就是惨烈无比：

在小鬼子的狂轰滥炸中，中国守军的伤亡惨重，一天就打掉两千余人，临沂城岌岌可危

这临沂城的中国守军是一路退下来的庞炳勋上将的第三军团，此时虽还号称是一个军团，但实际上兵力仅仅只有五个团左右，一万余人了。再加上从青岛撤退至此的沈鸿烈的海军陆战队数千人。临沂城的全部中国守军不足两万人，面对拥有战车三十余辆，重炮四、五十门的日军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及刘桂堂伪军两万余人，那是守得相当的艰难。

片冈钟一郎少将在绝对优势的飞机、重炮、战车的火力掩护下，驱使两个联队约七八千小鬼子兵轮番向临沂城发动数次猛攻。临沂城一时间危如悬卵，庞炳勋上将连电告急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请求驰援。

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一面将第五战区的参谋长徐祖怡派往临沂城督阵指挥，坚决要求把快速突进的片岗旅团挡在临沂一线，为台儿庄及徐州布防赢得时间。

与此同时，李宗仁司令长官急调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从滕县附近星夜驰援。张自忠将军，两次临沂之战的最大功臣，这个战前背着被人误解的“汉奸”骂名的，战后被人称为抗战大英雄并最终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捍卫了自己的这一声名的西北军虎将，这个我们得从头说起。

张自忠上将，字荩忱，原西北军29路军宋哲元部。在华北平津战事时，宋哲元把张自忠推到了前台意欲同日本人苟合，这就使不知底细的人们对张自忠忠奸难辨。到最后宋哲元率领29路军残部扔下在华北平津的一钩子烂事个人跑了，张自忠将军又做了替宋哲元擦沟子的人。结果，丢城弃土溃退的宋哲元没事，留在平津与小鬼子接触善后的张自忠将军竟被国人与舆论斥为“汉奸卖国贼”。

张自忠潜逃回来后，顶着个“汉奸”帽子赋闲在家等候军委会“撤职待查”，虽然张自忠很想再领军出山抗战，但这一顶汉奸帽子压得他哪敢开口。

却说李宗仁被老蒋委以重任，担任了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他听说了张自忠将军的事情后，便四下遍访手下的西北军旧人（李宗仁第五战区除了川军是一大坨子，这西北军就是举足轻重的力量了。李宗仁他这么做自有他的深层次考量），想弄清此事。

也是巧合，张自忠将军从前的一个老部下叫黄建平正好在李宗仁手下，黄便为张自忠辩说：张自忠将军为人西北军都是知道的，那是侠肝义胆，治军严明，指挥作战很有一套，被称为西北军的一员虎将。这种人你要说他是汉奸，老天爷都不会相信

李宗仁也是行伍出身，知道军人的秉性，再一想到1933年的长城抗战的时候，张自忠杀敌御寇的表现，听黄这么一说，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这就是替自己的老上司做了替罪羊嘛。

李宗仁就喊黄建平去请张自忠来一叙。哪曾想，张自忠为人老实，竟不敢来，还回话说：戴罪之人，没有面目见李司令长官。李宗仁这下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又反复诚恳邀请，才算是把张自忠见到。

李宗仁对羞愧难当头都不敢抬起的张自忠说：

“荩忱兄，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的。但是我想中央是明白的，你自己也清楚你是什么人，我更明白。有如此羞耻心的人会是汉奸，哪个相信。现在，舆论与一些国人责备你，很多的底细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当时那种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嘛……”

张自忠这才抬起头来，叹口气道：

“个人前来，戴罪负身，只有等候中央治罪了。”

李宗仁说道：

“我倒是希望荩忱兄不要灰心，更不要泄气，公道自在人心。我愿意略为你进言，让你回去，继续带你的部队，打小鬼子怎么少得了你这员虎将哟。”

张自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在当时这种冷暖自知的情形下这是难能可贵的。良久张自忠才噙满泪水，对李宗仁说道：

“如蒙李长官缓颊，中央能恕我罪过，允我戴罪立功，荩忱当以生命报效国家”

（晚上还有一更，不管有没有情人都祝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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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四）（第二更）

张自忠那种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忠贞之忱，溢于言表，使李宗仁大受感动，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替他助力。

果然其后，李宗仁在最高领袖的面前大力为张自忠剖白：

张自忠这个人绝不是奸诈之人，是一员不可多得战将。虽然平津战事中多有误解但相信张自忠绝不是当汉奸的人，再说有放弃日本人高官厚禄独自跑回来戴罪侯察的汉奸吗？要不然留在平津就行了，又何必潜逃回来被国民指责、舆论斥骂、军委会核查。

他这个人是个实诚人，是个对国家、对委座的老实人。现在他的59军部队尚全师在豫（随宋哲元、刘峙等撤至河南商丘一带），中央不如让张自忠回去带他的原部队，他治军严格对手下人亲如兄弟在原部队威望也非常高。

我还听说军委会有人建议把张自忠的第59军撤并接受瓜分了，这是不妥的，不如让张自忠回去，戴罪立功。否则这支部队始终是不稳的，受激应变更是得不偿失。

老蒋思前想后，觉得李宗仁说的不错，真如果处理张自忠不妥，使其部队受激应变，那更是麻烦事情。于是最终同意张自忠返回本军，第59军当时编入程潜上将的第一战区战斗序列。

在他人落难之际，却是与张自忠可以说毫无瓜葛的李宗仁出手相帮。此举，令张自忠感激涕零，视李宗仁为恩人。在返回河南的原部队就任之前，张自忠特得拜访了李宗仁，情真意切地说道：

“感谢李长官的鼎力相助，仗义执言，对荩忱可谓恩同再造。我张某人有生之年，当以热血生命报效国家，以报知遇之恩。”

这回，第五战区战火将至，军委会一纸调令，将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从程潜的第一战区战斗序列调到了恩公李宗仁司令长官的第五战区，张自忠将军大喜过望，率领的部队未及开拔，就先给徐州的李宗仁司令长官致电，向他报到，表示甘愿驱奔李宗仁长官手下，报答知遇之恩，正是其时！而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平添一份强援，两人都可谓之皆大欢喜。

所以此刻驻防滕县的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接到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李司令长官的急电，张自忠将军一声令下，三万余人的第59军星夜驰援岌岌可危的临沂城的庞炳勋部，高风亮节的张自忠将军完全把他与庞老头的私仇置于脑后。

张自忠将军率部经一昼夜急行军，长途奔袭180余里，提前到达临沂北部的沂河西岸。这在当时的杂牌军中绝无仅有，就是在**中也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当然周大少团长的部队是个例外，在长途奔袭山西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时候，他率部创造过一昼夜急行军两百余里的记录）

已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临沂城内的庞炳勋部马上要求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接过临沂城防。张自忠将军却建议庞炳勋部继续据城坚守，他率部出击日军攻城部队的侧后，以攻代守，以解临沂之困。李宗仁大胆地采用了这个积极的计策，是为英明之举。

三月七日凌晨，张自忠将军亲率全军暗暗渡过沂河，以59军主力38师为左纵队，主力180师为右纵队，齐头并进，留144旅为全军总预备队。于当日四时许，展开20余里的宽大正面，向正在攻击临沂城的日军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的侧背发起了突然总攻。是为第一次临沂之战。

正一门心思猛攻临沂城的日军片岗旅团猝不及防，被59军左右两路纵队在亭子头、大太平、申家太平、徐家太平、沙岭子等多处突破日军阵地，张自忠将军所部攻击势头之锐利，让片冈钟一郎少将大吃一惊，慌忙放弃正面攻城，与59军就在野地里一片混战。两军短兵相接，形成了逐村逐地的肉搏战。

由于59军多部插入片岗旅团的战地中间，这一下子却阴差阳错的是充分发挥了西北军善于肉搏善于近战的传统，那一片片雪白闪亮的西北大刀片把失去了重炮、战车、飞机助战的片岗旅团的小鬼子兵砍得鬼哭狼嚎。

张自忠将军本身就是一员虎将，又急于杀敌明志，以血正名，还怀报答李司令长官的大恩之心，因而根本不考虑自身的损失，不顾重大牺牲，下令全军各级将领全部必须到第一线。很多连、营长都抡起西北大刀片亲自上阵杀敌，那几乎是倾尽59军之全力发动进攻，都红了眼睛，也不管是不是一锤子买卖了。59军在华北平津战事中的窝囊气一扫而空！

俗话说，横的怕竖的，竖的怕不要命的。经一天一夜的鏖战，也算是顽强的片岗旅团抵挡不住张自忠所部的不顾重大伤亡的拼死进攻，终于怂了，竟被完全击溃，连一向不会丢下的官兵尸体都扔下七八百具，向莒县（读剧）、汤头一线落荒而逃。

这第一次临沂之战，张自忠所部阵亡3000余人，但是片岗旅团也好不到哪里去，竟被消灭了三千余人，其中还包括其11联队的联队长野裕一郎大佐、年田中佐及一名大队长。最后小鬼子用大卡车拉回莒县焚化的小鬼子官兵尸体就达100多车！

这场血战，不但打退了津浦线北段南路气势汹汹地片岗旅团，也是南京保卫战巷战后又一场惨烈之战，震惊武汉：一支地方杂牌军，一个戴罪立功的西北军将军，竟然与号称日军第一支机械化师团的精锐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打出了个令人惊叹的一比一的伤亡比例！并最终在这场战斗中笑到了最后。

老蒋亲自致电张自忠将军，嘉勉59军，并通令全军，撤消了军委会对于张自忠的“撤职查办”的处分。西北好汉就是他妈的有种！张自忠将军一上战场就用数千小鬼子的头颅替自己洗清了冤屈。

见片岗旅团龟缩在莒县、汤头一线，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随即命令张自忠率部向费县集结，以威胁正从津浦线迅疾南下的日军第十师团（矶谷师团）。

不料（李司令长官自然不可能像周大少团长那样对日军动向了然于心啥，否则还让张自忠将军跑过来跑过去干啥子，就等在临沂揍片冈钟一郎这个龟孙子就行了），片冈钟一郎少将认为强敌走了，机会来了，竟然再度西进攻击临沂城。

张自忠将军也不含糊，接令后再度星夜驰援。全军浴血奋战，决死冲锋，再次将魂飞魄散的片岗旅团撵的毛飞，被59军打得退至汤头一线，不敢动弹了。是为第二次临沂之战。两次临沂之战，中**队取得胜利，张自忠将军率领的59军居功至伟。

一惊一喜，又一惊一喜的张自忠将军的老冤家庞老头战后对人心悦诚服地感叹道：

“张荩忱在危难之际，不计前嫌，为人光明磊落，真是令我庞某人愧活了六十多岁哟！”

后中华民国的战史高度评价张自忠将军：

“无张荩忱，则无临沂两次大战胜利，而临沂之战的最大收获，就是当片岗旅团、矶谷师团在台儿庄会师的企图彻底被粉碎。从而造成台儿庄大战时，矶谷师团孤军深入为我围歼之契机。无张荩忱临沂之战的胜利，断无其后台儿庄大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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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五）（第一更）

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沿东湖柳堤那处由周大少团长、孙立人、张灵甫等人为了研讨军事话题整起来的简易沙盘，现在已经是陆军总医院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周大少团长凡事追求完美，一家伙干脆把重庆自己的那几个泥巴匠（模型制作）弄到了武汉，埋头苦干几天，一个依照正确比例，外形极其仿真的数十平米大的山川形胜沙盘出现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

好家伙，这就是一个中国华北、华东、华中地区微缩景观啊！

周大少团长那几天跟着泥巴匠抹泥巴玩沙子可是耍够了，众人不觉心里好笑，十八岁的川军中将毕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嘛。孙立人、张灵甫等干脆搭起风雨棚子，把这数十平米的由南京、徐州、郑州、合肥、武汉等数个核心大城市为基点的山川形胜大沙盘保护了起来。

其实众人何妨把四周也围上，找熙熙攘攘前来看稀奇的人们收点门票，也能发点小财啥。

每天午后，在周大少团长那间“病房大食堂”共进了午餐的众人就会前来大沙盘处，一起研讨当前最新的军事时局，阐述各自的见解，经常弄得乌喧喧的（川渝方言很是热闹的样子）。

就说这一天吧，面对三月以来，现在军事时局最热闹的地方－－－徐州地区的第五战区繁复的态势，众人热议了起来。

张自忠将军接连取得两次临沂之战的胜利，可以说给三月开了一个好兆头。西北汉子张自忠将军也以自己的忠勇表现一下子征服了几乎所有中国人：

国人和舆论一改过去斥责张自忠将军为汉奸的鄙夷态度，转而投去了**辣的崇敬眼光。真是天翻地覆三生劫，一个臭狗屎转瞬间就成为了中国眼下最炙手可热的抗日大英雄！

但说句实在话，真正被张自忠感动的，还是第五战区的几位将军。李宗仁司令长官不说了，张自忠的老冤家庞炳勋上将那是心悦诚服，从内心深处感动不已。

就说当初一听说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要派来的援军竟是张自忠的第59军来增援临沂，庞老头心里面直打鼓：怎么偏偏派他来啊！？完了，看来我这一把老骨头非得扔在这临沂城不可了！

但令老将军没有想到的是，张自忠不仅第一次星夜驰援，倾尽全力解了临沂城庞炳勋部的危难。竟然第二次依然如此，这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深受感动啊。

孙立人、张灵甫等人那是对张自忠将军的所作所为，连声赞叹，感觉众人当初都有些看走了眼。自然此刻得意洋洋颇有知人之明的周大少团长不在此列哈。他娃当初提出津浦线北段的挡一路放一路的诱敌深入予以围歼的计策，就是建立在临沂之战有把握挡住片岗旅团的这个基础上的啥，那对于能解临沂燃眉之急的张自忠将军那是早就成竹在胸了。

“晓舟老弟，你所设想的计策，时至今日滕县血战后看来很有些把握了！”

孙立人说道。

“诸位看，第五战区的李司令长官看来也是看到了这个把已受到消耗的一路南下的矶谷师团放进台儿庄予以围歼的大好契机，他正利用临沂两战、滕县血战赢得的宝贵时间向台儿庄地区集结第五战区的主要力量。”

张灵甫抄起一根周大少团长找人做的漂亮的指挥棒指点着大沙盘徐州台儿庄地区，说道：

“你们看，矶谷师团呼应片岗旅团，正欲从济宁、汶上沿津浦线北段南下之际，即遭到了孙桐萱总司令率领的第三集团军的反击，其展书堂师渡过运河，与汶上之日军第10师团之一部激战；

与此同时，第三集团军第55军及22师也向济宁发动了反击，其谷良民师（22师）从长沟强渡运河，曹福林师也渡过运河遂行了反击。

经数日激战，孙桐萱总司令的第三集团军几路反击虽被日军矶谷师团分别击退，但也消耗了日军一定力量，最重要的是迟滞了日军矶谷师团的南下行动，为第五战区李司令长官集中力量先对付片岗旅团打下了基础。（说起这次原韩复榘大爷的第三集团军的反击行动，真是有些说不出口啊，打死数百小鬼子，好嘛自己损失万把人？！几十比一的伤亡比例，看来还是那个死鬼韩复榘大爷知道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朽成啥子样子了，怪不得要跑哟）

矶谷师团乘势直逼滕县附近时，又遭到了川军孙震所部第22集团军的顽强阻击，特别令人惊叹的是：

一个小小的不足两万人（居民）的滕县，孤军据守的川军第22集团军之第41军122师的王铭章中将率部5000余人竟然阻挡了矶谷师团的两万多人三天三夜，此血战后王铭章所部五千之众仅余二、三百人，王铭章将军亦以身殉国，但是狂妄的矶谷师团亦有数千以上的伤亡，算是踏上中国以来最大损失的一次。（说老实话，本来根本就没有这般打法的，也不是李宗仁指挥风格。矶谷廉介也不是一根筋啥，非扭到滕县这一点，傻啦？！主要是当时，一则来援的汤恩伯的王仲廉部见敌势盛大，忙溜到滕县东北的峰山地区躲猫猫去了；

二则，孙震的第22集团军其余各部遭受日军攻击后，纷纷后撤至运河南岸的利国驿，遂使刚刚到达滕县的王铭章所部完全陷入了矶谷师团的包围之中。

王铭章见城已被围而援军无望，秉性刚烈的王铭章这才决心死拼。一个巴掌拍不响，日军矶谷师团自进入山东以来，那时几乎没有遇到顽强死守一点的中**队，今天在滕县碰上了王铭章这个川军，确确实实的一颗硬钉子，上来就给矶谷师团两记大耳锅子，大出意外，恼羞成怒，这才调集重兵猛攻。演化成了大家后来知道的这场滕县血战）

矶谷师团拿下滕县随即扑向台儿庄，也正是南路的片岗旅团进行第二次临沂之战的时候。却没想到片岗旅团再次被张自忠将军、庞炳勋将军联手击破，甚至不得不退至汤头一线固守。

正是由于第二次临沂之战的胜利和王铭章部死守滕县，这就为李司令长官调整部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据悉西北军孙连仲将军之第二集团军池峰城的第31师已奉命赶到台儿庄，依托运河北岸设防，并在台儿庄构筑了核心防御工事，实行阵地固守，御敌南下。第二集团军也已在台儿庄附近地区展开。

至此，可以这么说，晓舟老弟之前所构想的放一路挡一路诱敌深入予以围歼的口袋阵已是初见雏形，现在就看兜底的孙仲连所部及赶来扎口袋口的汤恩伯所部的表现了！”

周大少团长吸着一根烟卷默默听着，脑海中却翻腾着一幅清晰的画面：

那是前世去成都游玩时在成都少城公园见到的那尊王铭章将军的骑马铜像。

王铭章将军在滕县壮烈殉国以后，老蒋亦被其气吞山河的气节和壮举所感动（比起在宣城也是陷入绝境的周大少团长的滑头，王铭章将军是何等的死得高尚啊！）亲自从武汉飞赴徐州，并亲临前线主持祭奠王铭章将军。恰遇日机空袭，老蒋在这一刻也显示出了一个军人的无畏气概，拒绝了警卫护其隐蔽，虽然小鬼子飞机投下的炸弹就在不远处轰然爆炸，老蒋仍然坚持到了祭奠仪式完毕。

38年六月八日，王铭章将军灵柩送到了成都，全城数十万人热泪迎接，后将军灵柩至其故乡新都（现在的成都市新都区）隆重安葬。成都人民为了纪念王铭章将军，还在成都少城公园内铸就将军骑马铜像一尊，以为永久的怀念。（周大少团长如果在宣城率部血拼到底，啷个会让王铭章专美嘛，重庆人民照样在枇杷山公园为他娃塑铜像，不，在朝天门给他娃塑！好让他上天方便些，这就叫好生不如壮死的）

王铭章将军，字之钟，成都新都人。早年参加过四川保路运动和讨袁战争，其秉性刚毅、骁勇善战。1912年，保定军校肄业，至四川讲武堂（即四川陆军军官学校）。

抗战从川北出川抗战时时为孙震的第22集团军第41军122师中将师长，后孙部被第二战区的阎老西赶走后，随孙部被第五战区的李宗仁收留，到达第五战区后王铭章即代理了第41军的军长，直至滕县率部壮烈殉国。

说起来，周大少团长虽然在重庆，离着成都不远，也曾多次去过成都，但与当时驻防在成都附近的王铭章却是一直未有机会结识（真有瓜葛了，那刘湘还不拿他娃理嘛啊？！），留在周大少团长的脑海中的仍然是前世在成都少城公园里那尊饱经风霜已经有些斑驳的将军骑马铜像，怎么不令人唏嘘不已嘛！

（晚上还有一更，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哈）

299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六）（第一更）

如果周大少团长晚些穿回这个年代的话，现在网络上流传的据说是涛哥的所谓训子十二条一定会让周大少团长感受颇多、深以为然：

因为涛哥谆谆教导儿子说的第一条真言就是少说话多做事，言多必失！周大少团长本就是个外向性格的人，那晚又遭三巴汤烧得慌，大起嘴巴讲开了夜书《射雕英雄传》，当了言贩子，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把自己给拢起、交待了。

说起来，周大少团长因为管闲事遭挨顿胖揍，这些外伤在条件不错的陆军总医院养个十天半月的，足够矣。

结果倒好，从最高领袖到陆军总医院的廖院长，从医生到护士，从病友们到勤杂工，对于周大少团长的伤情异常的关怀备至。外伤好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利索了，但是当时送进来的时候受那么重的外伤哪里不会有影响吗？有些内伤后遗症十天半月的是看不出来的，需要很长时间观察的。我靠，这般反应速度也未必忒慢了点吧！？众人都一致劝说在陆军总医院呆烦了闹着要出院的周大少团长，再养养、再看看、再观察观察。

令人奇怪的是，一到晚上周大少团长讲夜书《射雕英雄传》的时间，所有人却都忘记了周大少团长可能还带着啥子“内伤”、“后遗症”之类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周大少团长终于是体会到了当了红得发紫的文艺界名人的感受，太没有自己了！这股子热情简直令他娃如坐针毡、难以消受。

幸好哟，这《射雕英雄传》再长，它也有个结束的时候，周大少团长从二月底说到三月中旬，讲了二十余天，也基本上到了《射雕英雄传》杀尾的时候。

这天，看到《射雕英雄传》还有两三天就要结束，周大少团长就要脱离言贩子生涯了，又加上廖院长也已答应周大少团长讲完《射雕英雄传》，就让他娃出院。见到下面的听众一幅意犹未尽的神情，背时戳戳的周大少团长一高兴之下，张起大嘴巴就说还有啥子后续的《神雕侠侣》，描写的是《射雕英雄传》中的一些主人公后代的故事，那故事更曲折，情节更跌宕，人物刻画更是细腻传神……

坐在陆军总医院小会议室听夜书的众人，包括廖院长、那几个《武汉工商时报》的速记员等眼睛都熠熠发光了，周大少团长猛然醒悟过来：完了，老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啊？！得，继续养病讲书吧。

结果，就是，已经答应周大少团长这两天讲完《射雕英雄传》就让他娃出院的陆军总医院廖院长，换天就变了口气，亲自上病房给周大少团长从头到尾，错了，周大少团长又不是猴子哪有尾巴嘛？哦，那就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最后廖院长以一种非常令人惋惜的神情对围在周大少团长周围及病房内外的不知多少人说道：

“唉，晓舟啊，半年的沙场鏖战大大损伤了你的身体，又加上挨了哪些无知青年人的一顿狠揍，你的身体至今还是没有完全复原哟！（众人鸡琢米似的点头不已，丝毫不理会周大少团长一个劲的翻白眼）

你们看嘛，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人头发都白了少许（周大少团长有点少白头），这就是肾虚的表现啥！而且胃口也不好，像你这个年纪的人，那是无肉无欢见肉心喜，我怎么听你的那些将校病友们说啊，你总爱吃菜叶子，不太爱吃肉（这个就冤枉咱周大少团长了，你想嘛有孙立人、张灵甫等这些肉娃在，你也要让周大少团长抢得到嘛！）啊，这也是你的消化系统不太好的表现。

我作为一个医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能把一个尚未康复的病人不负责任地推出去，那样子做，我是对不起身上的白大褂的！是不是啊？（众人又点头不已，周大少团长仍是一个劲翻白眼）

这样，晓舟你就在陆军总医院好生养病养伤，我们陆军总医院一切都是为病患着想的，你也不要着急，这样子对你的伤病的恢复不好嘛！……”

坐在病床边聆听廖院长教诲的周大少团长眼前一阵金星，彻底晕菜！周大少团长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准备个人开溜。但是还在周大少团长心中盘算的时候，军法执行处的乔少校又传来最高领袖的命令，那对于周大少团长来说，又遭迎面一蒙棍：

最高领袖命令他娃继续在陆军总医院好生养病、好生反省。

原来，最高领袖因为这段时间，仿佛一根扁担挑两头的日军重兵压境的津浦线南北两端，有被他推上油锅的政治老对手桂系的李宗仁统率第五战区替他肩挑重担。

从目前来看，李宗仁南顶畑俊六大将的华中日军四个师团，北战华北日军的第五师团的片岗旅团、矶谷师团，担子虽然很重，李宗仁竟然晃晃悠悠的挑起来了，而且津浦线北段还娘希匹的挑的很是不错，自然最高领袖的心情也是不错的。

所以现在每天记完当天的日记（这个老蒋的日记有点看头，推荐大家有空可以瞧瞧）以后，看看军法执行处记录的周大少团长的当天情况的详报也就成了难得的一项休闲，特别是周大少团长讲上《射雕英雄传》以后，老蒋与夫人竟然也渐渐看上了瘾，隔个天吧不看，两人心里还觉得好像欠缺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再说了，最高领袖现在也不急于把周大少团长这个小刺头作为反面典型拿来祭刀。现在，打得闹热的第五战区冒出来的抗战正面英雄人物多得很：

戴罪立功的第59军的张自忠将军、气壮山河的川军第122师王铭章将军……这些老蒋又爱又恨的地方杂牌军，不断创造出奇迹，不正是他年初开始的军纪整肃带来的后续效果嘛。

更令最高领袖心中有所期待的是，看津浦线北段现在这个架势，李宗仁这个政治宿敌搞不好率领一帮子杂牌军在台儿庄地区还可能搞点名堂出来，取得一个不错的战果。果如此的话，李宗仁固然火了，但他这个有识人之明又知人善任的最高统帅不是更加高大英明了嘛。

“周晓舟这个十八岁的川军小神仙将军，我看他的文学造诣也是不错的，讲的这个这个书还是蛮有趣地！

他闹着出院，出什么院？身体上的病好啦，可是思想上的毛病还没有好嘛，就在陆军总医院好生养病、好生反省。

娘希匹的，《射雕英雄传》讲完了就想跑，听说他还有后续的《神雕侠侣》暗藏着啊？这个小滑头，三寸丁，那就把《神雕侠侣》讲完了再说！”

老蒋对军法执行处的手下说道，众人那自然巴心不得，心里乐开了花。完了，周大少团长奉旨继续在陆军总医院“养病”吧。

童湘同情地看着一脸愁容无聊地仰躺在病床上吸烟的周大少团长，给自己的心上人支着招：

“舟舟啊（自从周大少团长又唱歌又写诗给童湘后，童湘就把客气的晓舟的称呼变成了舟舟，起初听得周大少团长鸡皮疙瘩都能起一身，久了也就习惯了，反正就是个名字称呼个嘛，再说这也是女人表达对自己心上人的一种浓浓的爱意啥），接下来的夜书你就捡些《神雕侠侣》的精彩部分说点得了，你早完早了事呗！”

“嗨，阿湘，你这怎么说话嘛？！啥子叫我早完早了事？！”

听到童湘这话，周大少团长一骨碌翻身起来就叫嚷了起来。

童湘也被自己的话语的歧义给逗笑了，忙给周大少团长解释：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想早点出这个陆军总医院嘛，看来问题出在你说这个夜书上，你早点讲完书自然就能早点了结这些烦心事情。不过你说的书真是很有意思的，连我也听上瘾了。

周大少团长义正词严一脸严肃地对童湘说道：

“阿湘，做人不能这样子的，俗话说，盗（版）亦有道乎（周大少团长的这句话童湘听得云山雾罩就没听懂）。我讲讲也就罢了，还把一本好好的书给裁得七零八落的讲，那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嘛！（感情他娃不是二道贩子啊？）

而且，你不知道，这次《神雕侠侣》我尚未开讲，闻讯前来洽谈购买《神雕侠侣》版权的武汉及各地的报纸广播等媒介就有几十家了。我如果不以精品回馈这些媒介中脱颖而出的最终买下《神雕侠侣》版权的中标者，也说不过去啥。

对了，反正闲求的心里发毛，老子干脆就在陆军总医院弄个《神雕侠侣》的知识版权拍卖会啥，让大家也看看，书中真有黄金屋！通俗文学照样能够挣大钱嘛。”

周大少团长欲在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拍卖《神雕侠侣》的全部知识版权的风声放出去了，一时间在武汉三镇成为了头条新闻，交上一百元押金参加《神雕侠侣》拍卖会的各地报纸广播等媒介最后一统计，令人乍舌：多达五十余家！

（晚上还有一更，老鹰鹰巢叩叩：214271049，身份确认老鹰某号，即可。笑看云起，座谈最漫，以书会友，不亦乐乎）

300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七）（第一更）

最高领袖虽然在37年的年底就早已发布了大西南的山城重庆为中华民国的临时首都，但老蒋至今仍流连于青翠的珞珈山，逡巡在碧绿的东湖水畔，在到处都称得上是幽雅宜人的风景区的武汉武昌一住下就不肯再往西走了。

老蒋除了35年的时候去过重庆后，至今两三年未到重庆，虽然对于重庆这两年的巨大变化也是有所耳闻，但在他的心里想的能变到哪里去嘛。武汉再不济，那也是中国数得到前几位的繁华大城市，可是一个这两年虽然有所发展但在他心里仍属偏僻落后的重庆哪能比的，后来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好多！

蒋三军大元帅落帐，中国的军事大本营也自然设置在了武汉。国民政府各部门名义上虽说是迁往重庆，可除了一些先期打前站的少量人员，其余的到了武汉，就没有再往西挪一步，搞的一些已经跑到重庆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又回到武汉办公，私下抱怨其实重庆真的发展很好了啊！

一些西迁的工厂、学校、民间团体等，也就极其自然地随着中央政府的步伐在这里扎下脚来。

随着日军因为战线拉长，不得不减慢进攻的节奏，再加上第五战区在津浦线打得也算不错，日军纠缠于此处，也是无力向武汉进逼。

两三个月里，不少工厂又开起工，商店铺号随处可见的开张大吉。纷纷扰扰的闹热的武汉此时倒更像中国的战时首都。

除了政府机关部门楼堂、要员大佬私宅别墅云集，景点古迹遍地的武昌地区以外，武汉三镇的汉口、汉阳，只要是个能够遮风挡雨的住处，那都是满当当的！马路上、市面上是人潮蜂拥，可谓之人满为患。大武汉，从未像这般，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流动人口占了武汉所有人口的三分之一强，他们当中大多数是江浙皖等沦陷地区的人们，他们不愿意留在沦陷区当亡国奴，宁愿抛家舍业跟着最高领袖西迁重庆。由于这些人一般是江浙皖较为富裕的人家，这个消费能力是很强的，本就是九省通衢的大武汉一时间竟然呈现出一种亢奋般的繁荣景象。

而且沪宁杭、江浙皖地区除了是当时中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以外，文化事业十分发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随着这些文化艺术传媒等的西迁，也纷纷落脚武汉，骤使武汉的文化事业发展呈现出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爆炸式的增长态势。

武汉原来共有各种文化产业三十余家，到38年的三月份，登记在册的竟然达到了三百多家！两三个月增加了十倍不止。

深刻感受到这种强烈冲击的除了陈诚的政治部及专门负责文化管理的由郭沫若当厅长的第三厅外，竟然还有尚在陆军总医院“养病”的周大少团长，他娃几乎是被这股汹涌的文化冲击吓了三个跟头！哪喊周大少团长要别出心裁地整一个《神雕侠侣》的版权拍卖会嘛。

原来，武汉的地方性纸面媒介主要就是十余种报刊杂志，《武汉工商时报》影响最大，日销量基本上在五万份左右，其余的尚有《荆楚日报》、《武汉晚报》等大小报刊，最少的一天只发行一两千份的都有。

结果别出心裁的周大少团长在因为买下他娃的《射雕英雄传》版权每天连载的而日销量增加到骇人的二三十万份的大热的《武汉工商时报》上连登三天套红广告：咋咋呼呼说要面向所有文化事业单位公开公平拍卖《射雕英雄传》的续集《神雕侠侣》的全部版权！

惊天消息一放出，登记纸面等报刊杂志媒介单位参加拍卖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吓了第一个大跟头！武汉现有的报刊杂志，中字头的除了国民党机关报《中央日报》没来，**复刊不久的机关报《新华日报》没来，其余的《中国时报》、《中国新报》等中央级别的来了六、七家。

登记参加《神雕侠侣》版权拍卖会的其它有一定影响、日发行量在二万份以上的报刊杂志还有：

《申报》，《新民时报》，《民众日报》，《品报》（以上都是很有影响的沪刊），《蜀报》，《明星日报》，《大公报》，《国民日报》，《新青年报》……截止报名完结，共计有54家报刊杂志。

《武汉工商时报》那就不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周大少团长打广告时，其总编就先下手为强，抢了第一的宝座。《武汉工商时报》最大的对手，以实力最强、影响最大，在沪宁杭地区日发行量达数十万份的中国报刊杂志的老大《申报》最为强劲。

《申报》最早创刊于1872年4月30日（清同治年间），最早为在上海的几个外国人合资创办。之所以称《申报》，那是因为上海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是楚国的春申君黄歇的封邑，故上海除简称沪，也简称申。令人惋惜的是，《申报》在1949年以后就停刊了。

《申报》在20世纪初，其日销量就已经在几万份左右了。在著名的报人史量才于1912年接办后，在他的“不仅仅为士大夫所赏，亦为工农商贾所通晓”的办报宗旨正确领导下，又大胆采取“义利兼顾”的经营方针，开始了广告业务的拓展，《申报》走上了飞速发展的道路。

至三十年代的时候，已经能使用套红刊印等印刷工艺，且排版编辑也是新颖独特，经过全体报人的努力，《申报》逐渐发展成为不仅在沪宁杭，而且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报。日销量一般在四五十万份左右，其经营效益和广告收益更是令人羡慕。即使受到战乱的影响，《申报》的日销量仍然能保持在二十余万份的水平。

《申报》这个时期的几个当家笔杆子像黄远生、邵飘萍等名记者那是名动全国的，风头之盛那不亚于最高领袖，当得起“无冕之王”的称号。

《申报》之所以也来打豆凑（川渝方言凑热闹的意思），捧周大少团长的臭脚，那是被《武汉工商时报》的强劲劲头给震撼了：

武汉地区之前的一个日销量三万余份的地方报纸，短短二十多天，就是因为每日连载《射雕英雄传》大热，发展成了日销量稳定在二十余万份，广告收入一跃而成三百余家报刊杂志之首，只用十天就把购买周大少团长的《射雕英雄传》的十万版权费挣回来，后面挣得都是真金白银啊！

这个冲击是相当大的，让这些《申报》敏锐的老报人感受到了通俗易懂、老少咸宜的所谓之新武侠小说的几乎是魔幻般的巨大威力。

《射雕英雄传》就算了，后续更加精彩的《神雕侠侣》再不来，再不来《申报》就跟不上时尚的潮流，不能顺应社会大众眼下的文化需要，那就是要被消费者所逐渐淘汰的，被日新月异的文化竞争所淹没。

从原先不少《申报》的广告客户把业务转投《武汉工商时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申报》这个月的广告收益锐减30%，触目惊心地提醒这些老报人：

抢下《神雕侠侣》，就是重整辉煌的契机。

《申报》的股东大会紧急决议，那是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这场《神雕侠侣》的版权争夺大战中打赢。再输，《申报》可就得让出中国数一数二的老大地位了，而为了这个，《申报》全体报人可是付出了数十年的心血与精力。

纸面媒介就说到这里，吓了周大少团长第二个大跟头的是：参加竞拍《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的广播权的武汉所有的广播电台全来了！有《进步之声》广播电台，《奋斗》广播电台，《复兴》广播电台，《新闻》广播电台，《荆楚之声》广播电台……等十余家。

看官有人问，那《新华之声》广播电台呢？嗨，那不是还在陕北那疙瘩嘛！

由于之前周大少团长的长江收音机厂采用他娃最新设计的技术，使当时的收音机价格更为低廉、性能更好，远比历史上更为普及大众。因此，稍微有些殷实的人家那都是有一台收音机的，所以广播电台也是顺应时事，繁荣发展。

当然，众多广播电台老总对于周大少团长之前所讲的《射雕英雄传》精彩内容那是一致给予高度评价的，对于其后续的《神雕侠侣》那更是万分期待。

但是！众人在听到周大少团长一口叫人经常摸不着头脑的川普那是很不认可的。强烈要求届时的《射雕英雄传》及《神雕侠侣》千千万万不能用这种川话不像川话，国语不像国语的（周大少团长在一旁委屈得分辨：我这豆是普通话啥！诈和，还是一口似是而非的川普嘛！）语言播放，那是要请正儿八经的说书人来讲。

周大少团长乐呵呵一口答应：老子也得有时间又从头到尾给你们这些连我说的普通话都听求不懂的人讲书啥，再说了，几百万字说下来老子嗓子也遭不住啊，又莫得金嗓子喉宝的。

（稍晚还有一更，老鹰扣扣：214271049，平台交流，畅谈最漫！多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301章东湖柳绿群雄会磨山夜黑一人书（八）（第一更）

看着最后统计上来的即将参加《神雕侠侣》版权拍卖会的报刊杂志广播电影等各种大众媒介的数字，周大少团长是大出意外，众人也是惊讶万分。那是远远超过了估计。

这样子看起来，原先租用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的那间顶破天也就能挤进一百余人的小会议室显然是大大不够了，这只剩下数天时间，一时间可从哪里去寻可以容纳六七百人的大场地嘛？汉口最大的汉口大剧院早被其他戏剧团体订到了半月以后了。周大少团长盯着这份要参会的六七百人的名单看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出啥子好办法。

正好童湘说起国立武汉大学的留守处的几位教授要邀请周大少团长这个武大的客座教授（武大建立后迄今为止最大的捐助者，又与郭沫若等校董成员关系密切等）乘着这季的武大樱花季节到樱花园春游。周大少团长沉思半刻，眼睛一亮，突然心中冒出个绝佳的好主意。

现在正是草长莺飞二月天的大好春光，穿了一冬臃肿服装的人们都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春装。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甚至穿起了能显示其曼妙身材的各色旗袍（这个发源于满族的旗袍其实最考女人的身材了，偏偏民国时期的女人们身材说起来都还是不错的，物质没有现在丰富不说了，可能跟这时没有多少高热量的垃圾食品有关），纷纷沐浴在春风熙日之中，踏春而游。

在武汉来说，可以游春的风景那是很多的，但周大少团长曾经为国立武汉大学策划的浪漫樱花季已经连续两年进行了，武大落了不少真金白银，而武大樱花季也成为了春季里武汉三镇人们踏春乐游的首选之地。

于是急忙跟武大留守处的几个教授一打听，周大少团长乐得一拍大腿，天助我也！

原来今年春季的武大校园内的樱花园及樱花大道，这几日天公作美，樱花那是灿烂盛开，花团锦簇，春风中摇曳多姿，分外迷人。特别是数百米长的樱花大道上，两边的雨情垂枝樱花更是像一片绚丽多姿的花的海洋，美不胜收。

人走到这数百米的花的海洋之中，两旁繁花盛开，地上花瓣雨相伴（樱花一边开花一边凋谢的特点所致），真是令人沉情其间、流连忘返。武大各处的其余的十余品种的盛开樱花，或白如霜雪，或粉似薄纱，或红像艳霞，五彩缤纷；又有单瓣花清新淡雅，或层层叠叠争奇斗妍，各展风采……好美啊！（现在就不要说了，笔者有幸去过一回：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啊，这还是收票后的情景。当时武汉就一百余万人，能有闲有钱春游的，顶破天几十万人吧，顶不上现在武大樱花季节一天的人流量，地方还是这么大，人增加了何止百倍！还有啥子乐游樱花嘛）

周大少团长定了：就是武大的樱花园了！老子要整个冷餐会式的，让你们大家绝对眼前一亮的拍卖会。

何止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当周大少团长一一把自己构思的这个即将在武大美丽的樱花园召开的冷餐会形式的《神雕侠侣》版权拍卖会的策划说出。一般人就不说了，就是他娃紧急专门从重庆自己的万家工商贸集团的专业营销管理公司里抽调来协助的（主要是重点跟着周大少团长好生学习如何做一个完整的案子的全部过程，这个机会可万分宝贵）中高级营销管理人员作为内行更是热烈地鼓起了掌，赞不绝口：周总那绝对称得上是营销管理学的开山鼻祖！

周大少团长，作为前世的重庆大学几届的学生会主席，对于组织大型活动那是行家里手了，那动不动可就有好几千人啊，现在这六七百人对于他娃来说，简直不算是啥子事情了。

说起这组织专业的大型群众活动，首先关键一点就得搭架子：即组织相应的负责小组。一个人能量再大，那要喊他全来那也是绝对不行的。要有提纲接领、纲举目张的本事，而这恰恰是周大少团长极为擅长的。

周大少团长将这次活动安排分成了接待组、餐饮组、广告组（他娃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花钱。这还不简单，就凭这次与会的全是传媒界的重磅，拉个广告弄些赞助，那是轻而易举的。周大少团长语重心长对营销管理人员说：这些资源没有看到不予利用，对于搞营销的来说那是很失败的。众人只有点头的份，因为说这话时，周大少团长竟然把这次《神雕侠侣》版权拍卖会的活动命名权都卖给了出资五千元的武汉最大的农副产品批发商单老六了！所以现在这场冷餐会应该被叫着“大菜篮子杯”－－单老六的农副产品批发的商号。《神雕侠侣》版权拍卖会！？）安全组、推介组……等，林林总总一数，好嘛，十一个组！好几十号人了。周大少团长义不容辞，就任总组长。

周大少团长的庞大的活动组织团队，以他的营销管理公司抽调的十几个人为主，当然他娃的三个家（佳）人也是各司其职：

林大小姐组织能力及应酬强，那就负责接待及主持拍卖会；

兰兰妹妹自然是负责周大少团长的文化产品的推介活动宣传。因为周大少团长说了，人靠衣衫马靠鞍嘛，给自己的脸上涂点脂抹点粉是必需的。虽然我人已经很靓了，但见到众位婆婆还是得讲点礼貌，打扮打扮。

童湘细心，就任周大少团长的助理兼秘书等。

甚至周大少团长的七个在陆军总医院新近结拜的将校病友大哥，他娃也没有放过了：

光白吃白喝老弟啊？！老弟需要各位哥子帮个小忙就稀场合了，那不得行哟，也得用上！

孙立人、张灵甫等一脸苦相，我们都是五大三粗的行伍之人，在你这种文化人扎堆的地方有什么用嘛？！周大少团长眼睛珠子一转，对了，就给老弟友情出演《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郭大侠的以老怪物为首的七个师父算了，人数正好噻！

可是，不对哟，这七个郭大侠的师父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是女的嘛？

周大少团长哈哈大笑，那也没有关系啥，心道一般七、八个男人里面，总他妈的有一个会唱新贵妃醉酒的能演反串的角色，从这七个大哥中挑出一个面目清秀点的反串一下女师父还是可以的，广告效果可能还出人意料的。

结果竟然是身高一米八七的，面目清秀的张灵甫大哥有幸中了自己这个幺老弟的阴招。所以俗话也说，男人长得帅就像女人般的清秀，女人生得丑就似男人样的威武。

大帅哥张灵甫无奈做了这个七人中唯一的女师父，等看到张师父的化装以后的“亮丽”的扮相，当时就把连兰兰妹妹在内的众人全部逗笑了，周大少团长憋了一下没有憋住，最后众人肚子都笑痛了。

所以后来这结拜的几哥子就叫人家张灵甫为张妹妹，气得张灵甫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堂堂爷们，打仗那是更加凶猛异常，遂有了悍将猛将之名！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

而周大少团长对于冷餐会的布置，也使从未接触过这个新鲜据说是流行于西方的劳什子的众人大开了眼界。

我们不妨说几句，冷餐会，也称为冷餐酒会或冷餐宴会。流行于西方，是国际上主流社会通行的一种社交宴会形式。因其大部分菜肴都是冷餐故称。但其实冷餐会也可以备有一些酥炸类的热菜的。

虽然称为冷餐酒会，但主要以各种软性饮料为主，适当的低度色酒为辅，烈性酒通常是不上的，上也是极少。（你说遇到周大少团长这种喝醉了发武醉的人哪啷个得了嘛）还有多种美味可口的小点心，如小圆面包、糕点等，和应季节的水果。

对西方文化有点了解的人不要以为冷餐会就像其它的宴会或常见的鸡尾酒会一样是作为一种饭前的宴会的形式，它其实是作为一种正餐来安排的。

所以，冷餐会安排的冷菜品种非常多样而且集中，那是分外丰富多彩的。

冷餐会的一个特点就是硕大的大菜台子作为摆放菜肴的平台。大小自然主要依据来宾的人数而定。不仅仅是冷菜菜肴，酒水啊，小点心啊，应季节的水果啊，公筷，客人用筷（这是中国专用），刀叉等也是均置于大菜台子上，以方便来宾自取。

冷餐会最吸引人的另一个特点就是：

来宾们可以自由走动，活动范围较大。食物也可以根据各人喜好自己去大菜台子上各取所需。酒水可自取自饮，也可由服务的人斟给。

来宾们则可以在这种轻松自由的环境和气氛下，自由交流，或二三人一起笑谈，或五六人同乐。叙友情谈朋友，聊天气摆龙门阵，谈商论贾，或者中国特色的吟诗作对都行啊，可谓之无拘无束，气氛和谐，身心自由，其乐陶陶。

周大少团长要弄得武大樱花园冷餐会，那更是在大好春光熙日中，花红草绿间，非如此不得其乐乎！

（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302章该给不给不要偏塞？！（第一更）

周大少团长以绝无仅有的令人耳目一新的冷餐会形式，把一场《神雕侠侣》的版权拍卖会办的夺人眼目，而且非常成功。

经过不知多少轮的激烈的争夺，《申报》以报刊杂志类老大的气魄勇夺《神雕侠侣》的纸面媒介版权，最终以令人乍舌的273000元拿下了，创造了中华民国的版权费新纪录。

列位看官要说了，那《重庆工商时报》的吴梅小姐不得去找周大少团长这个连老乡带朋友的家伙的麻烦啊？各位放心不会的，周大少团长与《重庆工商时报》已经私下达成意向协议：

以后的周大少团长出品（必属精品，开个玩笑哈），《重庆工商时报》有优先签约权。大家还怕周大少团长拿不出“作品”来啊？他娃随口连说《笑傲江湖》、《仙剑奇侠传》等数部作品的简要介绍，顿时就把《重庆工商时报》的从老总到吴梅小姐等人喜得眉开眼笑。

正如同周大少团长所说的：现在就是去拍卖竞争，那也是争不过财大气粗的《申报》等沪刊的。那干脆不参加了嘛！不，相反还要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去争去拍，虽然我们已经达成了意向协议，不是说《重庆工商时报》就没有参加拍卖会的意义了。

能够与名刊大报在拍卖会上一番激烈的争夺，那可是个不花钱（交的一百元押金事后返还）就能一举出名的大好机会！俗话说，你们搞新闻的人也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哎，哪个是狗？幸好《重庆工商时报》一众人光顾高兴没有反应过来）。同理，你们《重庆工商时报》退出拍卖会并不能出名，大家不过认为你们也与那些没有实力参加拍卖会的几十家小刊小报一个样。

但是，如果《重庆工商时报》在拍卖会上与《申报》激烈相争，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抢夺《神雕侠侣》的版权，那可以想象的：能与全国赫赫有名的老大《申报》斗到最后，才虽败犹荣地输了，那《重庆工商时报》不一鸣惊人、震动全国，老子都不得信！

作为一个重庆人，大家又是老乡又是好朋友，生意谁都可以做，何妨照顾家乡人一下？我将以后的精彩作品的优先签约权报答各位。各位家乡人可要在这次拍卖会上，使出吃奶的劲头，争取把《神雕侠侣》的版权价位抬上去。大家合力抬轿子，共同促进呢重庆文化事业的大发展。（好冠冕堂皇哟！所以啥子没有暗箱操作，公平公正的话，大家以后可别真信啊）

果然，在拍卖会上一直跟《申报》干到底的《重庆工商时报》那个激烈似火星撞地球般的场面就不说了。

此次拍卖会后，《申报》固然得其所愿，大西南一隅的地方性报纸《重庆工商时报》也是大火！知名度暴涨，当月的报纸销量就增加了百分之三十，而广告业务收入飙升几倍。《重庆工商时报》的老板，总编辑何其芳、吴梅小姐等人不得不佩服周大少团长的灵光的商业头脑。

以超过自己心理底价近七万元的高价最终拿下《神雕侠侣》版权的《申报》老板那不是得哭啊，哪个说的，《申报》老板却也是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则，果如事前预测一样，由于《申报》每日连载《神雕侠侣》使报纸销量大增，广告业务提振；

二则，周大少团长随手给《申报》老板出的一个主意：就是以一元订金的方式，面向全国用户预定《神雕侠侣》的全本，届时《神雕侠侣》一旦连载完，这些预定用户即能以五折的特大优惠提前拿到《神雕侠侣》的配有绣画的全本。这个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申报》不到半月即收得预订金三十五万余元！

可以这么说，《申报》相当于不花自己一分钱就拿到了《神雕侠侣》的版权，而且还提前净赚八万元。所以你说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的《申报》老板啷个会不爽快地赠送周大少团长一个一斤重的纯金送财童子像嘛！（上海商人的精明可见不俗，舍得舍得不舍不得啊）

闻听此事后的沪帮商人们无不对于周大少团长这个渝帮的代表人物齐竖大拇指：侬太精明啦！

《射雕英雄传》及《神雕侠侣》的广播权则分别被两家广播电台拍得，周大少团长卖声也弄得六万余元。

《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的电影改编权的争夺不算激烈但颇具戏剧性。你是小诸葛，我是大司马。狡猾偷奸的周大少团长在此被精明的上海人回赠了一个大耳锅子！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教训。周大少团长的新东方影视集团在《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两部新武侠小说的电影改编权的竞拍中分别输给了上海的两家电影公司。

原来，沪帮商人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在面对共同的利益冲突时，往往十分团结，在抢到了以后，内部再协商解决彼此利益的分配，这是沪帮纵横中国、乃至全球的一个因素。

这十余家上海电影公司老总私下串联了起来，协商推出了上海中联电影公司以30余万元拍得《射雕英雄传》的电影改编权，以上海金星电影公司出面以40余万元拍得《神雕侠侣》的电影改编权。

当时，作为主拍卖师的林大小姐拎着把木榔头，喊得声音都有些急了（林大小姐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心上人的新东方影视集团夺标啥）：“还有出价的没有？”

这个时候，周大少团长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娃示意新东方参加竞拍的代表算了：

一个人是敌不过一群狼的。这些上海电影公司，一家拿出十万，那十余家就是一、二百万元，新东方是争不赢的！团结就是铁、团结就是力量啊！

再说了，第一回就把大家的油水挤干了，得不偿失，有好处也要想着对方，这样生意才能久长，朋友才能好处，大家也才能共同发展。

卖力地一番表演竟然没有帮助自己的家欣哥的新东方影视集团赢得《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两部新武侠小说的电影改编权，兰兰妹妹都差点伤心地哭了。孙立人、张灵甫七个帮幺老弟娃出力的将校大哥们也是一脸沮丧。周大少团长安慰大家：

“首先感谢大家，感谢几位哥子。新东方没有竞得电影改编权，固然令人惋惜。但是两部新武侠小说的电影改编权顺利拍出理想的价位，也是可喜的，而你们是出了大力的！晚上我在周鱼头火锅慰劳大家哈（众人这才高兴起来）

你们的推介表演很精彩啊，赢得了来宾们一致称赞。你们精湛的表演也打动了新东方的杨总经理，他在此委托我告诉大家，盛情邀请在座各位成为新东方影视集团的特邀演员，一待有适合角色定会邀请大家友情出演，过一把演戏的瘾（众人高兴地拍起了巴巴掌）……”

林大小姐和童湘才不管是哪个夺得了啥子版权哟，两个女娃子头碰头一番算计后，乐得是拍手相庆：

老天爷，这个周死崽儿可是了不得，一番卖弄嘴皮子的功夫，遭他娃弄下来，花脱一、二万元，却是实打实的进项百万元！

当天晚上，在偌大的萨拉热窝里，林大小姐和童湘就找周大少团长讨要当了一回拍卖师和私人助理的佣金，也不多哈，百分之十，一人十万元。还不多，十万元了？！

周大少团长气得在左拥右抱的两个佳人的翘臀上一人赏了个五指山，恶狠狠地说道：

“好，好，我给你们十万元？我马上一人给你们几千万！”

“哎呀，你个周腊梅（周死崽儿）简直太坏啦！”

后面不提。

阳春三月的时光总是感觉流逝的飞快，天气是越发热了起来（武汉也是个全国出名的大火炉）。津浦线北段的的台儿庄。徐州地区的第五战区的战事也达到了炽烈。

周大少团长的陆军总医院的七位结拜将校病友大哥们先后离开了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各奔前程去了。虽然说还是有一些军官病友们仍旧在柳堤处的那个大沙盘前，继续着周大少团长他们曾经的东湖“八大金刚”的活动。

但是，形单影薄的周大少团长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中那份难熬的孤独。他是再也不去柳堤处的大沙盘那里了，免得睹物生情，想起那一个个熟悉的脸孔。除了继续夜书《神雕侠侣》，更多的时候，周大少团长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那间病房里，失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久久无言。

周大少团长这才深刻领会了最高领袖这个老江湖的厉害，收拾他们这些地方军阀，老蒋那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拿。数数，从从直系到奉系，从冯玉祥到阎锡山，从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到四川、云南的刘湘、龙云，哪个一代枭雄最后不遭老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晚上还有一更，多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303章该跑就得跑不跑死得早（第一更）

周大少团长骂老蒋脑壳遭门板夹着了，骂完也就完了，火石又没有落到他娃的脚背背上。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的脑壳也大了，自然不是遭门板夹肿了，那是遭老蒋这一通乱整弄大的，“真是胡闹！”李宗仁上将叹道，知道自己又没有好日子过了：这叫什么事嘛？追根溯源竟然还是一场台儿庄大捷给闹的！

李宗仁将军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的一代枭雄，见大多数部队被老蒋调来麋集在徐州中心地区。于是在军事地图前，冥思苦想良久，最终将徐州地区的所有中**队划分成了五个作战兵团。稍微打散一些，分别部署在徐州四周各处重要的要点地区，免得一大坨子都挤在徐州中心地带，连后勤都没有办法保障的。

李宗仁将军具体的部署为：

淮南兵团，指挥官李品仙上将，指挥第二十军、第十军、第四十八军，共三个军；

淮北兵团，指挥官廖磊上将（这个是李宗仁的桂系主力战将），指挥第三十一军、第七军（桂系主力，号称钢七军）、第七十七军、第六十八军，共四个军，外加区寿年支队；

鲁南兵团，指挥官孙连仲上将，指挥第三十军、第四十二军、第五十一军、第四十一军、第四十四军、第四十六军、第二十二军、第七十五军，共计九个军外加四个独立师。这一大坨子看起来很吓人，只是番号多，全是川军、西北军等地方杂牌军，又在上次台儿庄战役折损严重，实际的战斗力并不很强；

陇海兵团，指挥官汤恩伯上将，指挥第五十七军、第八十九军、第六十九军，共计三个军。

另外，还有第十二军、第五十五军、第三十二军、第六十军等五、六个军尚在路途上，未及编入以上兵团。

第五战区现在确实是兵多将广啊！？一招集第五战区中高级军事会议，李宗仁司令长官见到本战区的十余位上将，数十位中将，上百位少将（像川军、滇军等地方杂牌军，当然也包括李宗仁将军自己的桂军，往往是高军衔低职务，团长是个少将，中将当师、旅长的比比皆是）眼睛一时间都被晃花了：真是金光闪闪的将星大泛滥！

李宗仁司令长官见到如此盛景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想徐州地区一个弹丸之地，竟然汇聚了中**队的五十余个师，六、七十万人，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开来，这是要打仗还是比赛堆人嘛？！

李宗仁司令长官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丢他老母的，搞人海战术也得需要一定的战役空间，也得需要巨大的周旋余地啊！那个步兵排长真是瞎胡闹哟，现在别说打仗，就是这六、七十万人庞大的后勤保障等也要拖死几个人来摆起啊！”

再说在徐州地区台儿庄一不小心吃了李宗仁将军一记闷棍的日本陆军，沉浸在一片沮丧的凄风楚雨之中。

因为眼下，不管是小日本人自己承认的被中**队歼灭一万余人，还是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宣布的消灭日军两万多人，或是最高领袖四处吹嘘大肆宣扬的整脱日军三万多人（这是老蒋在李宗仁上报的歼敌数字的二万余人的二字上妙手添花加了一横整的），对于不可一世的、声名赫赫的大日本皇军来说，都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大败仗，是一次极丢脸面的失败。

就连日本大本营陆海军大元帅－－－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也是感到蒙受了莫大耻辱。一怒之下，改变了二月十六日御前会议关于在华日军现阶段主要进行休整补充，巩固现有占领区，在38年的八月之前绝对不向中国新地区发动新攻势的决策，决定再次迅速向中国大规模增加兵力，发动更大的进攻，发誓要报台儿庄这一箭之仇，雪耻消辱。（从这里大家也可以看出，天皇在实际的所谓民主内阁制的日本政治体系中还是很有发言权的，是一个能够最后拍板的角色。所以二战后，日本天皇逃脱了远东军事法庭的正义审判，逍遥至今，绝对应该是当时美国处于自身的战略考量，面对苏联的咄咄逼人之势，欲以保留天皇制度换取日本甘心作为美国一个豢养在东方的恶犬而私下达成的一笔肮脏交易）

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小日本人没有想到，能够报仇雪耻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台儿庄战役结束未久，小日本强大的情报机构就得到了各种可靠的情报：

中**事大本营不知为何正不停地向徐州地区增兵，迄今为止已经约有五十余个师，六十余万人，且几乎都是中**队的精锐部队。换言之，就是徐州地区以徐州为中心麋集着一个中**队的强大集团！

中**队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中**队竟然想要在大平原上与日军展开一场生死大决战！？日本陆军部顿时欣喜若狂，认为这是报台儿庄之仇的一次难得的战机。

陆相杉山元大将马上向天皇提出发动徐州大会战，他指出：

对于集中在徐州地区的中**队这一强大的军事集团予以歼灭，可以收到完全挫败中**队的抵抗意志的巨大而彻底的效果。

日军华中派遣军和华北方面军应准备实施对徐州地区中**队的歼灭作战。由于徐州地区之中**队大多是中**队的精锐主力，并且还是处于一种孤立的状态，应该不失时机，以大兵力、大会战，一举彻底歼灭之！只要达到了歼灭徐州地区这一股中**队的战略目的，就能使日本武力解决中国事变，促使蒋政权屈服投降，迈出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亦可以挽回日军在台儿庄失败的不良影响了。

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毫不犹豫马上同意了举行徐州大会战的动议。小日本这部强大的战争机器随即转动了起来，紧锣密鼓准备起徐州大会战。

就在中**民还沉醉在台儿庄大捷的欢庆气氛之中的时候。日本内阁陆相杉山元大将正式于四月中旬向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原日军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中将因为在宣城一役中表现不佳给日本皇室丢了脸，一月逡巡不前、毫无进展不说，后来自作主张搞招降还中了周大少团长的诈降之计，使宣城之中国守军逃之夭夭，一无所获。此役后，就被调回了日本，随即转为了预备役。畑俊六大将接任了日军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官之职）下达了日本大本营陆军部第八十四号命令：

一，大本营确定围歼徐州地区之中**队的战略企图；

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应以有力之一部击破徐州附近之敌，占据兰封以东之陇海线以北地区；

三，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应以有力之一部占据华北方面军之前项徐州（不含）以南的津浦线及庐州地区附近……

老鬼子陆相杉山元大将为了确保徐州大会战这场大歼灭战的胜利，还派遣了日本陆军部作战部长桥本群中将（这个人不知大家还有印象不？就是周大少团长在丰台夜袭炮轰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部时，那个命大福大造化大的逃过了周大少团长的斩首行动的当时正好去跟宋哲元谈判的原日军华北派遣军少将参谋长）等高参组成了一个“大本营指导徐州大会战派遣班”，前往前线，就地指导徐州大会战。

小鬼子磨刀霍霍，准备啷个打呢？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的柳堤上，自从台儿庄大捷后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的周大少团长不正给大家讲着嘛，他娃用那根特制的漂亮的指挥棒，指点着那个巨大的大沙盘上徐州地区的位置所在，对十数位陆军总医院的军官病友们说道：

“四川人面对不利形势，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该跑就得跑，不跑死得早！

现在，徐州地区的情形非常微妙，或者干脆说不比台儿庄大捷前的危机情形好多少。大家知道，小鬼子的报复心是很强的。吃了亏那是恨不得马上找补回来的。诸位也对徐州地区我中**队大军云集有所耳闻了，这就是小鬼子的机会啊。

你们看，小鬼子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派遣军，在徐州的一北一南可以集结的精锐师团可达十三个之多，日军一个师团的编制都在二、三万人之间，这一算下来小鬼子可以动用的兵力就有三十余万人。

这些集结的日军师团不少都是小鬼子的常备甲种野战师团，重炮、战车等重型装备可是不老少。在徐州地区这种大平原地形上，那是威力尽施哟。支援的日本陆海军航空兵团就有好几个，战机可达七、八百架。（这时有人插话说，不怕有石头堡垒、石头阵！）

哎，小鬼子是猪啊？！小日本人是非常奸诈的，是非常善于学习的，台儿庄战斗时，不识地利冲进石头阵跟孙连仲混战，飞机、重炮、战车没有用处，是威力尽失。

这次可以肯定日军绝不可能再犯相同的错误，其实只需把这些要点围上，一顿狂轰滥炸，就是石头阵，哪怕是钢铁阵，又能剩下几人？！对了，如果你们在座要来指挥小鬼子这一坨子庞大的战争力量，你们想怎么打呢？大家畅所欲言都可以讲啥。”

（稍晚还有一更，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304章农夫、山泉、有点田

是不是大外行不说了，只要钱大钧对最高领袖忠心耿耿、俯首听命就行了。老蒋还是颇为看重他的。

由于周至柔将指挥中国空军虽然作战英勇，战绩也是相比可观。但由于不到数月，就把最高领袖耗资巨大的空军几乎打光。虽然有诸多客观原因，但空军内外都是议论纷纷。再啷个说，周至柔将这个空军总指挥总得担些责任啥。

而且空军打得再好，但中国空军压根还没有什么空地配合的概念哟，是空军自己打自己的，地面的中国陆军部队几乎得不到中国空军的支援掩护，经常遭小鬼子的飞机炸得狼狈不堪、伤亡惨重，以至于不少的陆军将领都对中国空军怨声载道。这也是周至柔将战绩虽佳，却不得不被老蒋弄去当了航校教育长的主要原因。

其实这个时候的山穷水尽的中国空军，由于得到了苏联飞机补充和苏联志愿航空队的帮助，战斗实力悄然间又恢复到甚至比淞沪会战前还稍微强一点的状态了。

汉口军用机场和湖北孝感机场，驻有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中国空军的四大队以及第三、第五大队的歼击机群，并有苏联志愿航空队勃雷宁大尉指挥的三十一架b－2型轰炸机和伊万诺夫指挥的八十五架伊尔歼击机。这两处机场是拱卫武汉空主要基地。

江西南昌机场，则是中国空军的实力最雄厚的空军基地。驻有科兹洛夫大尉指挥的b2型轰炸机群，布拉格维斯基、扎哈洛夫分别指挥的40余架歼击机。

后来，还有基林达斯基指挥的轰炸机群和普罗科菲耶夫指挥的歼击机群也从别的机场转到了南昌机场。另外还驻有中国空军的部分歼击机中队。南昌机场的航空兵力任务也是相当的繁重，除了南昌地区，还要北、南下，加强武汉和广州的空中防务。

另外在广州、南宁、归德等处的中国空军的基地，中国空军的力量也显著增强。到了193年的二、三月份，小鬼子航空部队自淞沪会战以后独占制空权的局面逐渐被中苏空军打破了。

我们文中曾经提到的武汉“二.一八”空战大捷就是中国空军自杭州湾“八.一四”空战大捷后的空前胜利，也是中苏空军联手打破日本空军独霸制空权的开锣好戏。随后中苏空军还进行了远途奔袭日军台北松山机场的精彩战斗，也给大家摆摆：

台北松山机场位于台北近郊，机场非常庞大，除了拥有供驻扎松山机场的日本海军航空兵团起降的多条跑道和很多的机场设施外，小鬼子还在松山机场附设有巨大的油库，储量足够数个日本航空兵团用三年的。另外还有弹药库以及飞机维修工厂等。是一个小鬼子极其重要的航空基地，是日本海军航空兵著名的木更津航空队、鹿屋航空队等的前进基地。

此次中苏空军出动数十架远程重型轰炸机，对松山机场一通好炸，炸毁日机四十余架，摧毁了机库及大量机场设施，更重要的是连炸带烧把小鬼子油库里的数个航空兵团能用三年的全部航空油料储备给报销了，使整个松山机场处于了瘫痪状态，其后很长时间无法使用。小鬼子的松山机场的基地主任甚至被日本人送了军事法庭。

听了周至柔将兴高采烈地描述，周大少团长也是乐得哈哈大笑，问道：

“武汉二.一八空战大捷后，志航大队的李桂丹大队长壮烈殉国了，那现在是哪个担任了大队长一职呢？”

周至柔将说：

“李桂丹大队长后，志航大队现在由毛瀛初继任了大队长一职，这个飞行员也是参加了八.一四杭州湾空战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毛瀛初，就是后来的台湾民航局局长”

“武汉二.一八空战后，小鬼子吃了中苏空军的苦头，这是老实了好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武汉空也是安静了。不过，老周，我可得提醒一句，你临走前还是给哪位秘长和钱主任打个招呼，这马要到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的啥子‘天长节’了，可得留点神，小心小鬼子的飞机来武汉捣蛋哈！”

周至柔次武汉二.一八时就对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话深信不疑，现在更是毫不怀疑的，忙点头。

“天长节”，就是小日本的裕仁天皇的生日，对于日本人，尤其对于充满了武士道狂热的日本军人来说，天皇就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是在人间的至高无的大神，因此天长节是一个在日本及其神圣的日子。

日本明治三十四年1901年四月二十九日晚十点十分，日本皇宫的青山东宫传出婴儿的啼哭，这就是明治天皇的皇太孙，其父是明治天皇的太子，即后来的大正天皇，而这个男婴正是大正天皇的儿子。

按照小日本的风俗，婴儿出生第七天的晚才举行命名仪式。日本天皇因为其身份特殊，历来是没有姓氏的，这是渊源久远的日本传统，所以皇子都是有名无姓的。

明治天皇规定，皇子一律以“仁”字作为名的尾一个字。日本皇宫里的文章博士根据中国《尚》里的“裕乃以民宁”一语，为这个男婴取名裕仁，寓意这位未来的日本天皇带给社会富裕，人民安宁。

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事与愿违，这个男婴后来成年当政以后，不仅使自己的老百姓不得安宁，几乎亡国灭种，还使中国在内的几乎整个亚洲生灵涂炭，半个地球动荡难安。

25年后，即1926年12月25日，裕仁的父亲大正天皇翘了辫子，裕仁继任皇位。在叶山宫举行了迎请剑玺仪式后，裕仁成为了小日本的第124代天皇从他后，日本皇室男丁稀疏，几近灭种，这个老杂皮坏事做得太多，天谴，裕仁天皇的年号是为“昭和”，这也是取自中国《尚》中的“万邦协和，百姓昭明”一语。

1926年即为昭和元年。从这年开始，每年的四月29日，即裕仁天皇的诞生日，就是昭和时代的天长节。

正如“裕仁”这个名字并没有给日本和亚洲人民带来富裕和安宁，同样，“昭和”这个年号更没有给亚洲、世界带来白鸽橄榄，万邦协和。

正是在裕仁天皇的昭和年间，小日本成了东方的战争策源地，每到裕仁天皇的诞辰日，天皇陛下的皇军都是以战争和杀人来庆祝天长节，沾满了血腥气息。这正是周大少团长提醒大家留心的原因，因为四月29日就要来到。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305章衣冠西迁：到重庆去！

最高领袖悠闲地坐在椅子，由于身着便装，也就不似平常的正襟危坐。对于前来告辞赴滇任的原空军总指挥周至柔将原先中央航校已经西迁昆明巫家坝机场，改名为中国空军军官学校，周至柔将担任了该校教育长，老蒋因为他是自己的心腹爱将陈诚将保荐提来的，老蒋还是对他比较客气的，也就比较随意了。

“对了，委座，我在经过山下周小将军的菜园子时停留了一会儿，周小将军提醒我们要注意防备这段时间日军飞机可能对武汉发动大规模的空袭。

一则，台儿庄战役日军丢了脸面。徐州会战又扑了个空，恼羞成怒；二则，这不是马要到日本裕仁天皇的天长节了，通常这个时间里，日军都会有一些大的军事行动，以示庆祝。而空袭我们可谓临时陪都的武汉，正是一个好的目标……”

老蒋听着听着坐直了身子，最后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挥手说道：

“娘希匹，周小将军最后说得好：裕仁不仁，昭和难和，想过天长，要问中国！日本人敢在这段时间里空袭武汉以庆祝天长节，我空军必给予重大打击！”

你还别说，抗战期间前前后后的数百次空战，除了几次非常出名的空战，如“八.一四‘、”二.一八“等，周大少团长哪记得到这么多嘛，见要到了裕仁天皇这个老杂皮的天长节，也就随嘴提醒了周至柔将几句，哪晓得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在193年的昭和年间的天长节即将来临之际，日本中国方面舰队司令官及川古志郎大将正以极大的热情与日本航空兵团司令官徳川好敏中将，以及第三飞行团长直贺忠志少将详细研究着庆祝今年天长节的种种方案。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三人一致认为在天长节这一天对现在实际已经成为了蒋氏政权的临时陪都的武汉进行一次大规模空袭轰炸是一个最佳的方案。

唉，看来老蒋真成了一块臭肉，太逗引苍蝇个了：

最高领袖呆在南京城，南京城遭到狂轰滥炸；到了武汉，193年几乎大的空战都在武汉地区，武汉三镇老百姓跑防空警报也是家常便饭；到老蒋39年去了重庆，一呆五六年，好嘛，重庆挨了五六年小日本的战略大轰炸！这个蒋光头，你把脑壳整这么亮干啥子嘛，这不是特招摇嘛。

三个日酋最后决定：精锐的佐世保航空队被选派出来担任了这次意义非同寻常的轰炸任务。

大家知道，自从小日本人发动了对中国的侵略政策后，这个昭和年间的天长节充满了血腥味，也带了不详的阴影。俗话说得好，害人者必害己！小日本自身在天长节也常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最著名的是1932年那次，当时一.二八第一次淞沪战争刚刚结束。停战协议签是签了：中国第十九路军不败而败，小日本人不胜而胜，小鬼子那个气焰非常嚣张。

正值裕仁天皇的第六个天长节，侵华日军就在海虹口公园的大运动场子里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以示庆祝日租界。

小鬼子的阅兵式正进行之际，混在围观人群中的棒子爱国志士尹奉吉突然冲出来向小日本人的检阅台扔了一颗大炸弹据野史传奇说，还是那个海滩著名的刺杀大王王亚樵提供的，这个人的传奇颇多，笔者准备以后好生写写他。

在轰隆的炸弹声中，当时日军总司令亲王白川义则大将和海日本居留会会长河瑞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呜呼毙命。海军司令官野村中将炸瞎了一只眼，成了独眼龙。第九师团师团长植田中将和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这个人大家可能知道，1945年的九月二日，时任日本外务大臣的重光葵瘸着一条腿一步一拐地登了高高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旗舰”密苏里号“巡洋舰，代表裕仁天皇和日本内阁在无条件投降签字成了只剩一条腿腿的哼哈二将！

所以可以预见，这次小鬼子欲以对武汉进行一次空袭轰炸作为天长节的庆祝行动，由于被周大少团长阴差阳错提前打了招呼，其下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漏一句，创下了自抗战以来的日本航空兵一次被中国空军击落最多的记录

却说在农家小院落里周大少团长正在奋笔疾。原来冷餐会以后，周大少团长得以结识众多新闻界的朋。这也给周大少团长的菜农生活里带来了一些文化色彩：时不时会被一些报刊杂志的朋约稿撰文。

这倒好，也可以挣点爬格子钱，可以换几包烟钱了。那大家还说错了，笔者查了一下民国时期的稿酬水平，收益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周大少团长在这个年代如果打算撰文赖以为生还是可以的，因为写文的人还是很少的，竞争不大嘛。

周大少团长的写水平在陆军总医院经孙立人、张灵甫两个法高手一通倾力传授，那是大有起色啊。啷个说呢，最少马屎皮面光虽说还没有骨架但有了一张鲜面，可以见人了啦。

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边嚼着炒干胡豆的边下笔如飞的周大少团长，是在给《武汉工商时报》写一篇有关时局的文章，针对一些西迁到了武汉就不肯再往重庆走的企业团体的侥幸心理，周大少团长写下了【衣冠西迁.到重庆去！】：

从可以预见的武汉会战和长期抗战起见，最高领袖迁都重庆都是英明之举，我要再次大声疾呼，到重庆去！

这次规模空前的西迁，是中国对外战争史可以说最后一次战略大撤退现在不说了，战争打起来没有前后方多大的区别。我们知道，在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当中，中华民族曾经多次遭受异族的野蛮侵略。

对于这些来自北方的外患，汉民族传统的国防战略向来是由北而南，由“守塞”长城而“守河”黄河，而“守淮”淮河，直至“守江”长江。

也就是以耗费了巨大人力筑成的万里长城和横亘在华夏大地的三条大江大河作为屏障，抗击着外敌的入侵，逐次后撤抵抗，以大片土地为代价，消耗着强大的敌人的力量，以求得自己民族的生存和保存后来反攻的元气。这样的战略大撤退在中国历史有过多次，元朝最为明显。古代的中国士大夫形象地称之为“衣冠南渡”。

然而到了这个20世纪的30年代，传统的战略态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啊。面对着从海入侵的日本侵略者，中华民族不再是由北而南，而是由东而西逐次抵抗、逐次撤退。

不再是凭借横亘国土的几条大江大河，而主要是凭借中国自然地形形成的三级台阶中的第二级台阶黄土高原、四川盆地、云贵高原和东南山地的崇山峻岭，逐次抗击着凶恶的日本侵略者。

所以，传统的“衣冠南渡”就变成了如今的“衣冠西迁”。如果我们用通俗的话来说，这一历史性的战略大撤退，就是眼下响遍大江南北、中华大地的一句口号：到重庆去！

如果我们从军事战略意义来说，就是牺牲空间，赢得时间。倚峙中国广阔的地域与比我们实力强许多的小日本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这是弱者对付强敌的唯一选择。我们一定要以我们中华民族的惊人的民族凝聚力和生生不息的顽强意志，完成向战时首都，向反攻根据地，向大西南的高重庆的战略大转移、大撤退！

照这样子说，那重庆不是一样受到小鬼子的威胁嘛？错了，小鬼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办法了。大家看看，从1937年的7月到如今，十个月过去了，小鬼子是占了中国的华北大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的大片土地，占领了海、北平、天津、太原、南京等大城市，据小鬼子自吹自擂歼灭和击溃了中队的数量何止百万实际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我们仍然在顽强的战斗着：

中国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还有几百万的国土可以作为抗战的基地；中国人更是多，我们还有几百万的枕戈待旦的战士随时准备出击杀小鬼子。虽然小日本已经投入了百万之巨的兵力，但是仍然是捉襟见肘、不敷使用。

再说，现在小鬼子即将面临的，不是水网、沼泽、河流湖泊纵横密布的江汉大平原，便是崎岖险峻的大西南、东南地区的崇山峻岭。这些地方可不适合小鬼子的机械化师团和大兵团作战，小鬼子将面对比以前困难得多的局面，将付出令他们不堪忍受的巨大代价。

目前，小鬼子唯一可以做得，就是集中最后的力量，拿下武汉，妄图以最后一击打垮最高领袖领导的全民抗战，迫使我们投降。呸，真是痴心妄想！武汉以后，我们还有重庆，还有西昌……

小鬼子还敢深入中国大西南腹地，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小鬼子已经在中国战场投入了二十四个师团，他那个鸟不拉屎的岛甚至只剩下了一个近卫师团！再也无力打了，也就是说，小鬼子对我进攻未能达到歼灭中队的主力的任何战略企图就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维持不易，还打个卵蛋啊？！……

“写得好啊！我《新华日报》当予以刊出。”

汉口界限路的中央机关报《新华日报》社内，中央副主席周恩来对这篇笔名叫着“珞珈山菜农”写的时局评论脱口称赞道，并吩咐特科人员迅速查明最近名声大噪的“珞珈山菜农”是何方高人。

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自从南京办事处的人员撤并后，扩大了不少。由领导人周恩来、秦邦宪博古、项英、董必武、叶剑英、陈绍禹王明等组成的代表团也住在办事处，进行着国共第二次合作的有关统一战线的工作。

作为特科的顶头司，周恩来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最近风头很盛的“珞珈山菜农”的真实身份，却是又好笑又诧异：

又是这个武汉三镇的大名人！这个川军的一个小旅长，一个地方小军阀，战略眼光非同寻常、异常犀利。写得文章完全就不可能是一个岁的毛头小伙子能写出来的：那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站在一个很高的历史高度的人俯瞰而作。还真是有些小神仙的味道哟！

“剑英啊，你不妨以军事探讨的名义与这个菜农小将军接触接触。蒋委员长把这么一个可称军政天才的年轻人弄到珞珈山下种菜喂鸭子，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嘛。”

在菜园子辛勤劳作的周大少菜农没有想到要人已然盯了他。

应陈诚政治部盛情邀请到武汉进行抗战宣传的小百花艺术团乘空隙时间，在兰兰妹妹和叶丽君带领下，前来看望他们的总指导。

周大少团长的女徒弟叶丽君乍一见到师父满身泥土的菜农形象，刚想笑，却鼻子一酸，止不住眼圈就红了：一个曾经率领千军万马叱咤沙场的少年大英雄，竟然落到了这般境地，怎么不令人唏嘘不已。一群小百花艺术团的姑娘小伙见到他们崇拜尊敬的总指导变成了这番模样，也是黯然神伤啊。

周大少团长劝慰大家道：

“嗨，好不容易不拼死拼命了，闲下来当几天菜农还不好啊？大家逗笑了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溪清菜蔬青，悠然珞珈山嘛！老子做一田园翁郎还差不多，还翁？！，不也乐乎？

好了，好了，你们来得真好，附近菜农大哥正给我送了一大堆的新鲜豆荚，我就弄些时鲜菜给大家尝尝，也就算是慰劳慰劳咱们的小百花们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哈。”

兰兰妹妹见到周大少团长忙碌一番摆来的菜肴不禁大笑了起来，大家忙问为什么。兰兰妹妹一指满桌子的菜，说道：

“全是豆，家欣哥好豆哟！川渝方言很是吝啬的意思”

众人仔细一瞧，哄然大笑，可不是：

鱼香蚕豆，椿芽蚕豆，糖醋蚕豆，肉碎青豆，姜汁蚕豆，盐水蚕豆……林林总总七八个。

周大少团长也乐了，笑道：

“四川人不是常说：豆豆酒，好朋嘛！

主要是你们来早了点，五月份来嘛我那个蔬菜大棚里的不少新鲜蔬菜就出来了，现在这个时令也只有豌豆、蚕豆啥子的。这不还有一些山野菜啥，拌折耳根就是鱼腥草、野葱子、马齿苋，红油春菇……”

一大群姑娘小伙一尝，却是纷纷说好吃。怪了，这段时间里这些初春豆类也是吃过的，但啷个总指导做得就这样子的清香淡雅，鲜嫩爽口，耙软合适，味道纯正，别有一番豆子的清香。

周大少团长介绍道：

“其实说出来不值一提，你们刚才也是出了力的。

吃这些个蚕豆、豌豆的，在条件可能的情况之下，取豆荚现剥出的嫩豆子制作菜肴最好了。比如这个椿芽蚕豆，如用光蚕豆剥出豆瓣就不及现从蚕豆荚中剥出的蚕豆好。这是因为蚕豆在蚕豆荚中逝水缓慢，含原汁水分重，相应的就嫩气得多，做出来的菜品才鲜嫩细腻。

还有一点，豆瓣入锅煮断生即可，不宜久煮。

另外，做冷盘的鱼香味、糖醋味时，辣椒、姜蒜米等还是以下锅煸香后起锅再与其它盐、白糖等味料调和为好，如此才能得到味正醇和的鱼香味、糖醋味……”

别说一帮子姑娘小伙了，就是跟着吃莫合的军法执行处的乔少校几人也是在心里感叹，这就是一个食神投胎来的，一个小豆子硬是吃出来一方天地来了！

“走在乡间的，牧童的短笛在吹响……”兰兰妹妹、叶丽君领着一帮子小百花艺术团的姑娘小伙唱着歌谣涌出了农家小院落去春天的田野中撒欢去了，乔少校几个也被周大少团长打发去护卫着，几个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巴心不得，也跟去了。陪着如云美女那是比守着周大少团长好啥。

喧闹的农家小院落顿时清净了下来，只留下周大少团长和一个自告奋勇要帮忙收拾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可别小瞧了，是周大少团长绝密的军情处秘密人员。

其实就在这个年轻人暗地向周大少团长亮出左手腕的那个军情处人员独有的小黑三角标示时，周大少团长就明白了：军情处武汉特工组杨晓云有急事联络通报他。于是支开了众人，说自己收拾好了再去找众人玩，年轻人也找个帮忙的理由留下来。两人便在厨房里忙着，边轻声的谈起来。

“团长，日军年后发起的晋南战役已经基本结束了。现在小鬼子抢修一月的运城前线机场已经完工。并于4月23日，首次出动第15飞行战斗队的十二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第97飞行战斗队的十架伊型重型轰炸机，飞越大巴山脉，从东北面对重庆进行了空袭轰炸！”

这个叫郑向方的年轻人轻声说道。

就此进入了第三部分，更多精彩回馈们，多谢你们的厚爱和支持

306章中苏空军显英豪达瓦里希哈勒少！

郑向方轻声说道山西的运城日军前线野战机场经一月抢修，已经完工。并于4月23日，出动了日本陆军航空兵第15飞行战斗队的十二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群，第97飞行战斗队的十架伊型重型轰炸机群，飞越大巴山脉，从重庆的东北方向首次对重庆进行了空袭轰炸。

郑向方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周大少团长的耳朵里却是轰隆作响！鬼子的持续了五六年的战略大轰炸由此开始了！周大少团长拿着碗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定下神急忙问道：

“这么大规模的空袭轰炸，重庆有啥子重大损失莫得？！啷个我在新闻媒体看不到一丝消息披露，毫无反应呢？”

“团长，这就是我们感到万分奇怪的地方啊？！

小鬼子首次出动二十余架重型轰炸机群对重庆的空袭轰炸，直到日机全部投完弹返回山西运城野战机场了，重庆方面亲自坐镇的赵辉处长传来的消息是事后丝毫不知晓小鬼子在何时何处空袭轰炸了重庆？！赵处长调了不少人在重庆附近四处都寻觅了，还是没有发现小鬼子此次大轰炸的一点痕迹，嗨真是够邪门的啊？

但日军陆军航空兵的第15飞行战斗队和第97飞行战斗队出动二十余架重型轰炸机群对重庆进行空袭轰炸，是由活动在运城附近的申、刘两司令的山川抗日游击纵队打进日军运城野战机场的潜伏人员提供的确切情报，而且小鬼子的轰炸机飞行编队起飞返航该潜伏人员那是亲眼所见，他最后还证实说小鬼子还为首次空袭轰炸重庆的揭幕战‘胜利完成’举行了庆贺，他都还去喝了酒的，这不会有错啊……”

周大少团长饶是聪明过人，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出个头绪，日机去了，航弹投了，但重庆啥子异常没有？！不但所有人对此次小鬼子的大轰炸毫不知晓，连知道内情的军情处事后到处寻觅日机大轰炸的痕迹竟然也是找不到一丝半爪，真真是奇了怪了哈？！

从潜伏人员提供的情报知道，小鬼子这些重型轰炸机，为了轰炸重庆那都是做了特别的配备：

通常的几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全部换成了硕大无朋的大家伙！

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携带了两颗各重250公斤的航空大炸弹。一个此类航空大炸弹比一个半大孩子体型还要大，威力惊人：扔下去地面数百平米全无活物。

而伊型重型轰炸机每架也是携带的三颗各重100公斤重的航空炸弹。

你数数，这二十余架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那就是几十颗百公斤级以的航空大炸弹，一股脑扔到了重庆。那是要炸得天翻地覆的，结果重庆竟然没有半点异常反应，寻觅了重庆周边也是无半点挨了轰炸的痕迹，真是咄咄怪事啊？！

这个谜，还是几十年以后，周大少团长偶尔从报纸看到说重庆由于大旱，两江长江、嘉陵江创下历史少有的枯水记录，平常宽达几千米的长江江面竟然只有数百米的水宽，露出了一大片河滩沙地。

结果到这些地方寻破铜烂铁的拾荒人用金属探测器找到挖出了一颗重达几百公斤的专家估计是抗战期间日军空袭重庆投下的未爆炸的航空大炸弹的消息，周大少团长头脑中一丝灵光闪现，我靠，终于是找到了小鬼子第一次轰炸重庆的那个难解的谜的答案了。自己是拍着脑门子一阵大笑，原来是这么简单啊！

原来，当小鬼子轰炸机群第一次飞临重庆空的时候，那是一片云山雾海，什么都无法看清，更别提地面的轰炸目标重庆城区了。

大家也从小说前面知道笔者介绍的一些情况：在重庆及川东地区，冬春季节常常是大雾弥漫，雾霾天气长达一百余天好几个月都是如此，一年从年的十、十一月份到次年的四、五月份都属这个时间段。

而且重庆这种大雾，又稠又密经常持续到下午才会慢慢散去，搞得重庆人冬春季节常常只能半天班。现在这种情况很少了，原因不知道

却说小鬼子的飞机在云山雾海中，找不到一丝缝隙可以窥见地面目标。这个时候，飞机轰炸地面目标都是从四、五千米对地面目标进行目测投弹，这意味着看不到地面目标就不能投弹。

如今面对着茫茫云雾，小鬼子飞行员一下子不知所措了，第15飞行战斗队和第97飞行战斗队的二十余架轰炸机在空中就像一群无头苍蝇盘旋了一阵，无计可施。小鬼子轰炸机又没有带弹返航的习惯小鬼子这点忒可恶，作战任务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完成，经常对中国一些和平城镇和普通老百姓顺路就狂轰滥炸，十足的空中流氓。

二十分钟过去了，再不返航油料就要告急了，一个小鬼子飞行员终于是“幸运”地从一个云缝中似乎找到了一长块好像是重庆市区的目标重庆渝中区就像一长溜的人舌头样子，日本轰炸机群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将所携带的几十颗重磅航空大炸弹一股脑就倾泻了下去，总算是不辱使命，“胜利地完成了”此次对重庆空袭轰炸的揭幕战任务。

这次轰炸到底命中了什么目标呢？小日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地面的重庆人也是浑然不知。原来，小鬼子看见的一长溜子目标，那是长江啊！结果几十颗百公斤级的航空大炸弹，通通投进了滚滚的长江江里面了。

由于雾锁江面，重庆正施行禁止航行，也就没有哪个人知晓这些航空大炸弹投进数十米深的长江里炸鱼的壮观场面了，扔进几十米水里爆炸声音也不大，雾也重，也确实看球不到啊。

所以你喊赵处长到哪里去寻觅日机大轰炸的轰炸痕迹嘛。可谓天公关照重庆城，小鬼子精心策划的第一次对重庆的大轰炸毫无战果，倒是给后世的拾荒人整了百公斤的废铜烂铁钱！

就在周大少团长冥思苦想数天解这谜却一无所获的时候，193年的4月29日到了：

午，小鬼子精心挑选出来的海军航空兵的佐世保航空队以54架重型轰炸机和护航的攻击机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庞大的飞行编队，沿着江西、安徽的交界向武汉飞来。

下午两点三十分，小鬼子飞行编队进入了武汉空防警戒区，顿时武汉三镇的防空警报声响切街市，长鸣不已。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第四大队和苏联志愿援华航空大队的歼击机群分别从汉口军用机场和湖北孝感机场紧急起飞迎敌。

此次中苏空军几乎倾巢出动，共出动了六十四架歼击机。一时间，武汉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中苏空军严阵以待！

中苏空军使用的都是苏联提供的伊尔型号歼击机。其中伊尔5型歼击机为中国空军使用，伊尔歼击机为苏联志愿援华大队使用。

这些歼击机也是苏联空军装备的现役作战飞机。这两种歼击机，在1936年的西班牙内战时期经受过实战的考验，曾与德国与意大利的飞机进行过一番空战较量，被证明是性能优良的。

装备中国空军的是伊尔5型歼击机，为双翼歼击机，火力还不错，但这时已略显过时了。苏联志愿援华大队装备的是伊尔型歼击机，是伊尔5型的改进型号，已经采用了这时流行的先进的下单翼，装有四挺大口径航空机枪威力更大的航空机炮，是小日本0战首创，发动机马力高达50马力，速度超过400公里每小时，比当时的美、日先进战斗机都快，是一种比较先进的歼击机。

在得到周大少团长提醒，最高领袖命令中苏空军早有所准备的这次空战前，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毛瀛初大队长就与指挥苏联志愿援华大队歼击机群的伊万诺夫大尉制定了作战计划：

采取武汉“二一八”空捷的成功经验，对于来袭的日机群，分成有针对性的两部分：

以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的伊尔5型歼击机群首先在武汉外围拦截小鬼子的护航攻击机群。目的只有一个，诱使其脱离保护的日军轰炸机群，以保证苏联志愿援华大队的伊尔型歼击机群发动对日军轰炸机群的重点打击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这个诱敌任务相当的艰巨啊，以略显过时的伊尔5型歼击机对付小鬼子先进的九五式攻击机，英勇无畏的志航大队在这种生死抉择的时候的毅然选择使我肃然起敬！百感交集；

而苏联志愿援华大队则以先进的伊尔型歼击机狠狠打击对武汉威胁最大的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这活就是又得实惠又出名啊。

却说英勇无畏的志航大队数十架伊尔5型歼击机在身先士卒的毛瀛初大队长率领下向武昌以东的长江空搜寻前进。很快的就有两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出现在中国空军的飞行员们的视野里，小鬼子的庞大的机群来了：

日军飞行编队分为了下前后的两层，层是护航的攻击机群，飞在稍前；下层为庞大的重型轰炸机群，飞得靠后些。

“志航大队，跟我冲！”

毛瀛初大队长晃动机身示意身后的志航大队的飞行员们，然后率先直冲小鬼子的飞行编队的层。日军护航攻击机群轰然散开，然后这些经验丰富的日军海航飞行员们纷纷占领有利位置，也向中国空军的伊尔5型歼击机群发起了反击。

甫一交手，速度慢火力稍弱的伊尔5型歼击机就被小鬼子的九五式攻击机这种下单翼攻击机实际就是日本0战定型前的一种实验性攻击机，采用了多项航空先进技术，是这时比较先进的战斗机型击落了三架！

其中紧随毛瀛初大队长的僚机，二十二中队的少尉飞行员吴鼎臣的座机被小鬼子攻击机一下击中了油箱，顿时在空中燃起熊熊大火。幸好吴鼎臣少尉反应及时，解除了安全带，猛推操纵杆，弹出了飞行座舱，并安全地打开了降落伞落到了地面，但其脸部还是被严重烧伤双方飞行员射击彼此跳伞的飞行员的事情有，但很少，笔者查阅百次空战也仅几例，而开这个先河的还是中国空军，飞行员们实在是气不过这些小鬼子空中强盗对中国和平目标滥杀无辜的行径。

率先冲在头里的毛瀛初大队长一下子被三架九五式攻击机围攻，座椅的钢制防弹装甲椅背被日机的航空机枪子弹打得叮当作响。毛瀛初沉住气，也不管侧后的日机攻击，心里发狠道：

“打不死老子老子就咬死你！”

就是死咬住一架小鬼子的九五式攻击机不放，在俯冲攻击中一通长长的连射，一阵火光闪烁处，这架小鬼子九五式攻击机冒出浓浓的黑烟，一头向长江中栽去！

战后大家一看毛瀛初大队长的座机，竟然被小鬼子打了一百余个窟窿，他还击落一架小鬼子攻击机，击伤一架自己安全返航，无不敬服。

就在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与护航的小鬼子攻击机群在长江空激战的时候，近三十架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沿着长江达到武汉空，准备投弹轰炸。

一直在高空待机出动的伊万诺夫大尉率领数十架伊尔歼击机群呼啸着俯冲而下，猛攻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

笨重的日军重型轰炸机虽然有不少的防卫航空机枪，而且皮粗肉厚，但也经不起灵活的伊尔型歼击机的猛烈打击。

在躲避空袭的武汉市民欢呼雀跃中，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接二连三地被中苏空军勇士们揍了下来，一时间，武汉三镇、黄冈空，满天都是烟火弥漫。小鬼子的庞大的重型轰炸机不时拖着长长的浓烟向着武昌东郊周大少团长曾经住过的沙湾村几里外就有一架小鬼子的被击落的重型轰炸机残骸，七名小鬼子飞行员全部毙命。沙湾村老乡们欢天喜地的还把一些搜到的小鬼子东西给他们的恩人周大少团长带了来做了礼物，周大少团长脸都笑烂了、刘家庙、苦岗、梁子湖、徐家棚子、黄冈等处坠落。

突然，地面人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天空中，一架中国空军的伊尔5型歼击机陷入了数架小鬼子的九五式攻击机的围攻之中，处境那是万分危急，小鬼子的飞机凶狠地从几面猛攻，中国歼击机已经中弹冒出了浓烟，眼看是无法摆脱绝境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只负伤的中国雄鹰猛然调头转过机身，与右后方追来的一架小鬼子的九五式攻击机迎面撞去，小鬼子的飞机躲闪不及，两机在天空中碰发出一大团耀眼的火光。

啊！中国空军的飞行员竟然舍身撞击敌机！望着飞机的碎片从空中散落下来，地面的人们扼腕叹息，无数人被中国空军的这一位空中英雄的壮举感动得热泪盈眶，包括还不知道壮烈殉国的是自己亲哥哥的在地面观看大空战的一个叫陈难的少女。

这场激烈的大空战持续了30分钟，小鬼子被中苏空军联手击落二十一架！是抗战以来迄今为止一次击落日机最多的一次！这其中有日军攻击机六架，重型轰炸机十五架。中国空军的志航大队的二十三中队中队长董明德中尉一人击落了日本九五式攻击机两架。小鬼子飞行员算是血祭了裕仁天皇的天长节：

数十名飞行员命丧武汉空，跳伞的小鬼子飞行员有五人，活捉三个，那两个运气不好的被当地老百姓一拥而乱棒乱拳打死。此大空战后，日机一二个月不敢进犯武汉。

在这场规模空前的双方超过一百余架飞机混战的大空战中，中苏空军共计损失十一架歼击机，阵亡飞行员五名，其中有一名苏联志愿援华大队的飞行员苏斯捷尔牺牲，而那位与日机相撞英勇牺牲的中国飞行员是陈怀民少尉。

陈怀民少尉，江苏镇江人，杭州笕桥航校第五期生，中国空军志航大队二十三中队少尉飞行员，此前参加过多次空战，击落过日机三架，这次牺牲前一天才伤愈归队。4月29日，本不该陈怀民当班，因值班战结婚，他成人之美顶替值班，却恰好遇这场大空战。

在这场激烈的大空战中，陈怀民舍生忘死勇撞敌机，血洒蓝天，牺牲时年仅22岁，令人唏嘘不已。为表彰陈怀民舍身杀敌，英勇卫国的精神，军委会追授陈怀民中尉军衔，并将汉口江边的南小路改名为“陈怀民路”，至今让人怀念。

至于大家可能有所知的演绎了绵亘半个多世纪的回声：陈怀民烈士的妹妹陈难与被陈怀民撞落的小鬼子的飞行员高桥宪一号称佐世保航空队的赫赫有名的红武士的遗孀美惠子之间一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漫长的故事。

唉，最残酷的拼死搏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竟然演出这么一段，除了让世人再一次看到咱中国人是有比海洋、天空更广阔的“胸怀”外，没有更多的实际意义，却值得我们深思这段本想多写几句，却被小日本名古屋市长所谓的“中国人仅仅过了八年，就对45年解除了武装的日本士兵非常善待，由此可见中国所谓的“南京大屠杀”是根本不存在的奇谈怪论弄得毫无心情，这真是对咱中国和不少抱着中日世代好的叫嚷以德报怨的中国人的绝妙讽刺！

佛说：善恶有别，爱憎分明。难道那几百万在中国大地烧杀抢掠、穷凶极恶的造成中民数千万人死亡、几千亿物资财产损失的的小鬼子们不是小日本普通的工人、农民、学生们？那许多的千人缝、万人缝，甚至不少的哭着喊着要随军当军妓以慰劳这些小鬼子畜生的日本少女就不是日本普通人？我们那没有原则宽的无边的纵容恶，才有至今的流毒，除恶务尽啊！

最高领袖也被陈怀民等五名英烈感奋，题写了挽联：

“搏斗长空，非成功即成仁，无负十年教训；

死生常事，惟为国不为己，永怀万古云霄。”

周大少团长在《武汉日报》公开发表实名长篇祭文，文末赋长诗道：

“中苏空军显英豪，

达瓦里希哈勒少；俄语，同志们打得好、不错的意思

捷报飞来众人笑，

独我泪洒湿衣角；

鹰击长空敌魂散，

声震云霄倭难逃；

赞我巍巍陈怀民，

一腔热血家国报！……”谨以此文怀念抗战中国空军：在长达八年的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中国空军阵亡将士4320余人，损失飞机246架，付出了极大地牺牲，他们是无愧于中国空军的称号！

多谢各位大大支持

307章壮志凌云

《壮志凌云》的电影剧本，这次周大少团长并没有出卖版权，他觉得自己才可能更好的把握这部剧，于是决定由自己的新东方影视集团拍摄。

这部剧，因为场面浩大，其中还有不少的空战镜头，而自己恰好有几架真飞机，敌我的都有。再说自己与汉口军用机场的陈司令关系也是不错的，到时行个方便没有丝毫问题。

列位看官不要以为周大少团长不出卖电影剧本版权就不能把这部要映起码还要一年半载的中国电影界的宏篇巨作给炒热了，要炒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几近狂热，他娃有的是法子嘞。

周大少团长决定把拍卖《神雕侠侣》各种版权所得的一百余万元全部投入到这部《壮志凌云》的电影巨作当中，也一举创下这个时代的中国电影界奇迹金额相当于现代投资的亿元大片。

其他方面就不详说了，单单说说周大少团长策划的《壮志凌云》的几个主要角色的演员选择。是开创了中国电影界的先河：

周大少团长并没有从现成的众多出名的演艺人员中挑选，而是独辟蹊径在几乎所有稍有影响力的报刊杂志大打广告并附带报名表，凡符合一定条件者皆可参加有史以来电影巨作《壮志凌云》的几个主要角色甄选的全国海选、初选、正选、终选！行不行，就看各位自己的真本事，一路过关斩将杀到终选，那主角就是你啦。

这下子可是了不得！只剩下半壁河山的中国那是一时间全国震动、尽人皆知：由周大少团长投下百万元巨资拟拍摄的电影巨作《壮志凌云》要在全国范围内公开海选电影主要演员。出名得利双保证啊！

几个设定的海选分会场，如广州、郑州、昆明、武汉、南昌等，每个分会场就有成千万的年轻人踊跃报名参加《壮志凌云》的海选。像《申报》等各分会场当地的独家买断《壮志凌云》海选独家报道权的新闻媒介更是喜笑颜开，那是天天头版大幅刊登有关海选消息，这报刊杂志的销量与广告业务好得一塌糊涂！

重庆作为主海选会场初选、正选和终选都在重庆进行，独家广告赞助权让周大少团长卖给了童凯华这个老丈杆子的香雪海电器集团，也不贵，二十万元！？连做了多年生意的沪帮大佬之一的童凯华也是爱恨交加，本想借此打个广告反被周大少团长大捞一笔，这个小女婿太贼啦，海选报名人数竟然达到了令人乍舌的七千八百余人。

有的学校，如广益中学校的高中年级的班级里男女学生们几乎全部报名，又不要报名费，只要买份报纸填好面的报名表即可，方便得很！再说，周大少团长和小百花艺术团的团长兰兰妹妹都是广益中学校学生们崇拜的偶像级人物，就是帮场子也得啊。

而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报名者是络绎不绝，每天把新东方影视集团设置在重庆南岸下浩的海选会场报名处挤得人仰马翻，道路时常为之堵塞。

重庆海选会场，根据最终报名人数，有7人的初选名额，是全国七八个海选分会场初选名额最多的。也称得是百里挑一啊。跟现在北艺等知名艺术院校从数千人中中标数十个人也差求不了多少了。

俗话说，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全国七八个海选分会场亦一样，那是花样百出，时常叫人哭笑不得。

还是回到重庆海选会场，一个身材高大的东北青年流亡学生满含深情说道：

“高志航大队长是咱东北人，李桂丹大队长也是咱东北人，我也是东北人嘛！而且我早就想投空军了，就是没有考……

我希望早日收复东北，夺回我们的东北……

才艺表演我就给评委老师们演唱原汁原味的《九.一八》：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那里有……”

虽然有些荒腔走板，评委老师们还是被这个东北流亡学生的拳拳之心殷殷深情打动了，于是一致投了海选合格票，直接把他选进了重庆初选7人名单。

这个根本就没有想到能从千军万马中直接晋级下轮初选的东北流亡学生一时间激动得连招呼也没打，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直到已经过了两个海选者，才又跑回来向评委老师们感激地鞠躬连连，让大家笑痛了肚子。

而且经他这么一搞，好了：十余个人中就有二、三人自称是东北人或跟东北沾亲带故，偏偏那东北高粱渣子的口音一时间哪是那么好学的，被评委老师们一眼看穿；

又十余人中起码有两、三人都是大唱《九.一八》，且口音之杂，差点让见多识广的评委老师们见识到祖国各种地方版本的九一八。说实在话，哪怕你眼泪水长流唱这首歌，曲调再哀怨嘛，这些评委老师们也听麻木了啥。

重庆的八千人海选如火如荼，武汉三镇的五千人海选也是丝毫不逊色的，而且还有一个大亮点：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鼓励下，一直怀有蓝天梦想的想做名女飞行员的小百花艺术团团长兰兰妹妹也勇敢地报名参加了武汉地区的《壮志凌云》海选。

这是因为周大少团长受前世的美国大片影响，玩了个嘘头，在《壮志凌云》中也有一个中国女飞行员的主要角色，毕竟看电影的人群里，女的起码有一半嘛，说什么也得有她们的一个代表啥。

兰兰妹妹的实力在那摆着，她是什么人？那是两年前，就在南京城受到第一夫人亲切接见，并授予了“人民艺术家”荣誉称号的大名人，大艺术家！在大西南及华中数省中更是声名显赫的，一时间武汉海选会场那是炙手可热，有关《壮志凌云》海选话题几乎成了武汉三镇的民众每天关心的焦点。

兰兰妹妹参加海选这天，连邀请小百花艺术团来武汉的军委会政治部部长陈诚将也成了助威加油的，海选会场外，兰兰妹妹的“蓝天助威团”是人多势众，在助威团周大少团长有节奏的指挥下，齐声大喊：“陈兰、陈兰你最棒，海选一定能选！”

大家定神一看，在前面挥舞标语彩旗指挥的周大少团长身边，蹿下跳振臂高呼的不是看守周大少团长的乔少校等几个军法执行处的弟兄们啊？！连他们也是兰兰妹妹的拥趸哈。

成竹在胸、心定神闲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兰兰妹妹一亮相，就令人眼睛一亮：一身合适的中国空军的蓝黑色飞行服，那是分外英姿飒爽、俏丽动人。

原来，已经移防湖北孝感机场的中国空军的第七大队那是兰兰妹妹的超级拥趸，早在两年前就结识了这个现在大名鼎鼎的艺术家。这次听闻她要参加海选《壮志凌云》，得，也帮不啥子忙，干脆情赞助兰兰妹妹一套改小的现役中国空军的作战飞行服。

兰兰妹妹这一亮相，在场的十余位评委老师们不禁在心中赞叹“好！”。等兰兰妹妹一曲充满自豪，曲调明快流畅的《我爱祖国的蓝天》唱罢，所有人，包括十余位评委老师们都热烈地鼓起了巴巴掌！兰兰妹妹不负众望毫无悬念一举杀进武汉海选五十强！

“娘希匹，这个四川小猴精真是太能蹦跶了。那是吹点风就能唤雨，架朵云就能天啊！”

晚，最高领袖在珞珈山的别墅里看着有关周大少团长的活动详报，无奈地苦笑着对第一夫人说道。

第一夫人也不禁笑了，点头说道：

“是啊，达令，你瞧瞧，现在全国下还不知道他这个要投巨资拍摄反映我英勇中国空军的电影《壮志凌云》的人那是找不到了啰！这个四川小神仙将军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是一个很会利用媒体舆论的人啊。”

却说周大少团长现在哪顾得最高领袖的念叨哟，他娃正在悄悄精心部署一次可能轰动全国的大战。

自从4月23日，驻防山西运城野战机场的日本陆军航空兵团出动二十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伊式重型轰炸机混合飞行编队，对重庆进行了不为外人所知的首次轰炸后。

随即又于五月三日，出动三十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伊式重型轰炸机混合飞行编队，对重庆实施了第二次大规模空袭轰炸。

这一次，虽然重庆空仍然是浓云密布大雾弥漫，不可目测。但是狡猾的小鬼子轰炸机群先确定了重庆东南的可以看见的海拔2200米的金佛山山顶位置，并以此基准根据推测轰炸了云雾笼罩下的重庆市区。从4200米高空投下了百颗的百公斤级的航空大炸弹。这次小鬼子取得了些微效果。

据军情处赵处长通报：小鬼子此次空袭轰炸共投下航空炸弹114颗，炸毁了嘉陵江以北平民房屋五栋，炸死重庆市民五人，炸伤十余人。

才隔了三天，五月七日，山西运城日军陆军航空兵团出动三个飞行战斗队的混合飞行编队三十余架重型轰炸机群第三次空袭轰炸重庆，取得的战果与第二次效果差不多。

这一次，有了周大少团长的军情处提醒，中国空军驻重庆的歼击机部队出动了飞机进行了拦截，但因为云雾浓厚，结果双方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的踪影，没有发生空战。

“日小鬼子祖宗，还没完没了了！

不能再让小鬼子利用山西运城野战机场作为前线机场对重庆这般空袭轰炸了。这要是天公不帮忙，老子重庆还不遭每次都是二、三十架的小鬼子重型轰炸机群给炸得天翻地覆的啊？不管山川抗日游击纵队准备好了莫得，都必须马把小鬼子的鸟巢给端了！这隔三差五跑到重庆下蛋，他妈的就不是个事。”

周大少团长狠狠地说道。

这几天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可能无法更新，还望大大见谅。多谢你们的支持哈

308章治孤（上）

“这个土肥原师团的右路纵队是由丰鸣岛一郎少将率领的第27步兵旅团，另附第十四师团的第2骑兵联队及配属第十四师团的野战重炮兵联队一部，共计超过一万人，现在与第十四师团主力靠拢，日军可达两万余人了！我们第一战区的豫东部队……”

程潜司令长官说道。

哎，哎！啷个听这个语气倒像是稀场合了！周大少团长那个气，急忙举手示意他要插一句话。

众位将领颇有些惊愕地盯着他娃，老蒋却示意可以。周大少团长站起身来，走向军事挂图，拿起指挥棒指点着朗声说道：

“土肥原贤二分兵两处进击陇海线，现在又合兵一处，但由此断言土肥原师团发觉我有攻击其的意图，似乎为时过早。

你们注意看，土肥原这个老鬼子其实更加看重的是从陇海线南面迂回，而不是北面，故将北面的丰鸣岛一郎少将的右路纵队向主力靠拢，也就可以理解了。

其实，不管土肥原分兵还是合兵，从整个战场的形势来看，豫东兰封地区的敌我态势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啊。其本质都是土肥原师团的二万多人龟缩在兰封、内黄、民权、考城之间，仍处在我第一战区的大兵团包围之中。

怎么，我第一战区的豫东十余万中央军主力，啷个不能打一下？啷个就不能像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司令长官那样子来个包围歼灭？

况且，我徐州的第五战区的主力已安全突围，基本摆脱了小鬼子的重兵合围，可以说，中原的战局，渐次明朗化了。

军委会、委座英明决策果断发起兰封会战，坚决彻底把突出冒进之孤子的日军第十四师团一举消灭于兰封地区，正当其时！

李宗仁司令长官率领第五战区的一大帮子杂牌军都能整出个台儿庄大捷，第一战区的中央军精锐更应该有胆气豪气全歼土肥原贤二这个小鬼子的整个一个甲种师团，创造出我中央军辉煌的一战！”

这一番大提士气的话，包括老蒋在内的在座诸位将军们都受到感染，情绪高涨了起来。第一战区的前敌总指挥薛岳将“噌”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委座，程司令长官，我完全同意周参议的意见，非常拥护委座和军委会的关于兰封会战的英明决策。

土肥原师团既然敢强渡黄河，劳师远征地送到我第一战区的门里来，我也敢张开罗网，把他一网打尽！

这次小日本人胆大妄为孤子投入我军厚势，摆下这么一个战场罕见的阵势，那是真狂啊。显然没有把我第一战区的豫东十余万中队放在眼睛里，如不断然还以颜色，怎么能压住小鬼子的嚣张气焰。

我一兵团豫东中央军编制准备妥当，就待委座裁定，即坚决彻底全歼土肥原师团！”

薛老虎薛岳外号老虎仔操着一口广东味极浓的官话，语气激昂地说道。

老蒋“好的、好的！”一叠声的说，更要添一把火，把自己这些嫡系手下将军们的歼灭土肥原师团的劲头撩得更足些，于是老蒋话锋一转，问大家道：

“在座诸位将军们，了解这个土肥原贤二吗？”

在座众位将军们一时摸不着头脑，互相交换着眼色想弄明白老蒋问这个话的意思。其实，土肥原贤二这个大特务头子出身的老鬼子在中国那是臭名远扬，在座的众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他的情况的。只是老蒋突然这么一问，众人未解其意，也就没有人敢贸然开口。

见无人呼应，老蒋悻悻然挥挥手，恶狠狠地说道：

“土肥原贤二乃是中国战场劣迹最大的日本军人！他甚至比松井石根大将还要可恶之极：

东北、华北之所以有今天，都与这个倭寇有关的！‘九.一八’事变，他与板垣征四郎几个日军关东军少壮派军官是主谋；把满清遗族溥仪挟持到东北奉天今沈阳建立起伪满洲国也是土肥原贤二干得；闹华北自治也是其主意。

娘希匹，说他是个军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大阴谋家、政治的跳梁小丑！这么个坏透顶的家伙，今日有这么好的良机可以除去，我们绝不放过。否则日后他还是要搞出个什么花样来的。

听说有的西方人把他叫着‘东方的劳伦斯’。娘希匹，我不管他是西方的劳伦斯还是东方的司伦劳，今天你们要把他这个完全消灭掉！”劳伦斯，闻名西方的间谍

这里说点土肥原贤二这个著名的小日本间谍头子的背景：

这个被小日本军界誉为“三大中国通”之首的土肥原贤二确实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说得一口中国话那比老蒋这个令人时常半懂不懂的宁波官话那是强多了。而且长期的间谍生涯使其对于中队的各个部队的底细一清二楚，中央军师团少将以的军官他如数家珍，甚至不少影响大的地方军阀势力的人物的情况他也知道不少。

当然哟，周大少团长这种穿穿哥，又是近一两年才似火箭般蹿出的他虽然有所知晓，但确实谈不有多了解哈。那也是在随后大大吃了周大少团长的亏，才知道这个支那恶魔将军的厉害。

这个土肥原贤二算得是一个语言方面的天才，能流利说四种语言，更使他与绝大多数骄狂的小日本将军不同的一点是，长期的间谍生涯使他养成了能从蛛丝马迹的细小的端倪中敏锐地找到突破口，去实现一个又一个在别人看来颇为大胆却异常缜密的阴谋。

笔者看土肥原贤二的照片，只有一个感觉：巨丑！真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大脑袋，满脸横肉，一双眼睛细小而且臃肿是个眯眯眼，却有两道浓密凶狠的眉毛。颇似一个莽夫粗人。

就是他抓住了二、三十年代小日本从天皇到普通国民狂热急于实现大日本帝国梦想的好时机，捕捉到了只有中国这个内战不息又大又弱的正是实现大日本帝国这个狂热梦想的极好的目标，写下阴谋诡计贯穿其一生的可称辉煌的大间谍生涯：

先与关东军板垣征四郎等几个少壮派激进军人阴谋策划了31年的“九.一八”事变，导致中国的东北四省沦陷；扶持满清遗族溥仪在东北成立了伪满洲国，就是他的杰作，使一场彻头彻脑的侵略，似乎变成了中华民族的内部的民族分裂，这是迷惑了不少的中国人的。

1935年，土肥原贤二又强迫察哈尔省主席秦德纯签订了臭名昭著的《秦土协定》，随后策动汉奸卖国贼鼓噪华北自治还是土肥原贤二的“功劳”。

可以这么说，土肥原贤二就像一个驱不散的黑色幽灵萦绕在中国大地，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令中国人惴惴不安的地方。至于老蒋，更是恨他恨得牙巴痒。

土肥原贤二凭此，也成了裕仁天皇的宠儿：从1932年到193年仅仅六年时间，土肥原贤二就由一个普通的间谍头子坐火箭般的蹿升到了日本陆军中将的高位，要知道日本陆军升迁非常不易且严格。看起来，土肥原贤二这个日酋单论升迁速度也是能与周大少团长相媲美的嘛。

土肥原贤二的狡诈，视野，机敏，连西方的间谍机关也是十分叹服，送其绰号“东方的劳伦斯”。

偏偏这个土肥原贤二搞阴谋诡计是行家，对于军事方面也不是外行，土肥原贤二那也是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日本陆军大学，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所以中日全面战争爆发后，步入中国战场的土肥原贤二，凭借其机敏的反应，诡计多端的大脑，一路杀来也是所向披靡，从华北到华中，一路顺风顺水，至今未尝一败。

最高领袖恶狠狠说完，又给在座的嫡系手下将领们说了更好的消息，

“诸位将军们，而且，这次兰封会战我还把桂永清将军的配备有两个战车营的第27军精锐也带来了！

这两个战车营是我军唯一集中配置强大战车的机械化钢铁部队，率领战车营的是才从德国学完装甲突击战术归来的人称‘德国将军’的邱清泉将军，诸位想象一下，我机械化战车部队在豫东地区这种平原地势那是多么强大的突击力量，我第一战区一定能完全彻底地消灭日本人一个完整的甲种师团！”

口水翻天的最高领袖激动得边说边把把桌子拍得“嘭、嘭”直响，众位最高领袖的嫡系将军们，闻言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

好难得啊！委座、校长看来是势在必得啊，甚至把他用精贵的美元外汇装备起来的中队中唯一一支称得机械化战车部队的第27军就那几十辆美国二手货？！也带来了，这次这个土肥原师团还往哪里跑？统统消灭掉！

“完个了！”

知道内情的周大少团长身子一软，心中一阵哀叹。

多谢各位大大支持哈！见有大大建议猪脚到香港发展，老鹰本来还设想去藏南那九万多平方公里地界去建华人国呢？

309章治孤（中）

听到最高领袖高兴地对在座诸将领说他把中队中唯一装备有两个战车营的第27军也带来第一战区战斗序列，为兰封会战助力。周大少团长心中是一阵哀叹。

嗨，周大少团长哀叹啥子嘛？在第一战区所处的的豫东这种大平原地势，装甲战车部队那是正当其时、正得其利，一推六二五的，可以大发神威啊！而且老蒋这次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战车部队都舍得拿出来，说明他真是想好好生生地打这场兰封会战的。

听完老蒋这番话，在座诸将领也是喜笑颜开，陡增这个强援，他们对于全歼土肥原师团，取得一场大胜那是充满了信心。那周大少团长的忧心忡忡又从何谈起呢？

原来，非常了解老蒋的周大少团长知道他的老毛病坏习惯又来了：

一到节骨眼，最高领袖就喜欢指手划脚亲自阵。结果适得其反，常常是把战前有计划的作战部署弄成了无计划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情况危急了还挖肉补疮。这都不说了，而且经常跳过前线指挥的将领，把战区指挥官手下的一支部队莫名其妙地弄得不知去向，却偏偏都是要命的部队。

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蒋这个蹩脚的步兵排长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啊？

周大少团长听见最高领袖刚才的话，明白了：

蒋委员长这次按捺不住又要坐镇郑州在第一战区亲自挂帅了！要不然他费心巴力带来配有两个战车营的中国绝无仅有的机械化部队第27军干啥子嘛。兰封会战还没有开打，周大少团长就感到有种不祥之兆。

第一战区的郑州军事会议过后，回到寓所的周大少团长闷闷不乐，一头栽倒在床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

周大少团长站在正发大水的黄河的大堤，看着眼前惊涛拍岸、气势磅礴的一江浊流，浩浩荡荡东奔而去。

我们的母亲河从黄土高原弯成一个几字形流过，夹带着大量泥沙一般河流泥沙含量在百分之三都不得了，黄河泥沙含量常年在百分之三、四十，最大记录超过一半，整个一个泥石流嘛！奔泻而下，至凤陵渡陕西境内后，由南北向转而向东，进入了华北大平原。

由于河道骤然开阔，水流减缓，黄河河水中夹带的大量泥沙淤积起来，河床逐年垫高。年久日深，黄河河床高出了两岸甚多。而中国历朝历代为防范黄河水患，千百年来不断增高两岸河堤。于是使黄河成为了有名的地悬河：高出了两岸十几米！

黄河汛期时，其水位竟然比河南开封著名的铁塔其实是琉璃塔，由于琉璃天长日久氧化成黑色，似铁故有此称顶端还高出一、两米。也就是说哈，中原大地黄河两岸的无数生命与财产安全，那是全系于黄河的大堤今天依然如此。

却说周大少团长站在发大水时气势磅礴的黄河河堤，才兴致勃勃吟到：“黄河之水哪里来，奔流到海不复返……”就听到耳边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脚下的高高的黄河南岸大堤被炸开了一道大缺口，浑浊的黄河水瞬间犹如万马奔腾，从炸开的缺口轰隆而下，汹涌的激流猛烈冲刷着缺口，逐渐扩大，滚滚浊流就像一头巨大的猛兽一般，咆哮着向黄河南岸的豫东大平原冲去，不远处的村庄顿时被激流吞没……

“啊！”

周大少团长满头大汗惊醒了过来，他在梦中所看到的正是兰封会战由于桂永清的27军临阵退缩，不战而放弃兰封县城，而导致了整个兰封会战功亏一篑，以致日军乘势大举西进，直接威胁开封、郑州，不仅将截断了陇海线、平汉线，而且还将形成了南下、西进两路钳形会攻武汉的战略危急态势。

老蒋为避免陷入两面临敌的困境，为赢得武汉保卫战的部署时间，迫不得已以水淹七军之计拦阻日军西进郑州南下攻击武汉之路，在郑州以东的花园口地区炸开黄河南岸河堤，形成了千里黄泛区的大水障的情形。有关这次人为造成的黄河决口酿成的人间惨剧就不细说了。

“啷个办？老子来到这个世，眼睁睁看着这场惨剧即将发生无动于衷？看着千里黄泛区的河南、安徽、江苏数十个县的老百姓无辜惨死，流离失所，不管不顾？那还是个人嘛？还有点人味吗？位卑未敢忘忧国，既然被老蒋弄到这豫东来了，兰封会战老子就不能打打酱油就算个了！”

周大少团长终于下定了决心。

听到急匆匆跑来的周大少团长竟然要学习张自忠将军的“戴罪立功”，也要在兰封会战中出力阵。最高领袖不置与否，最后周大少团长使出四川小猴精的死缠烂打劲，又加老蒋对于这次兰封会战取胜把握很大，信心很足，心情也不错。周大少团长条件也不高：

愿意率领一个步兵团，守在兰封县城，参加最高领袖亲自英明指挥的规模宏大的兰封会战那是多么光荣啊你娃就给老蒋戴高帽子！。

老蒋起初还以为这个诡计多端的四川小猴精又在玩什么花样，不会想借此脱离监控逃之夭夭，根本不答应。

周大少团长好话说尽，最后毛了，干脆以自家的身家性命作保，愿意立下军令状，就是非要去兰封县城。

老蒋见他娃如此决然，也是激起了十分好奇，觉得是不是这个号称川军小神仙将军的家伙预感到什么了：

非要闹着去兰封县城，心中悚然一惊，难道兰封县城有问题？！作战部署防守兰封县城的可是自己亲自带来的配有两个战车营的桂永清率领的精锐第27军，不可谓不重视啊，两、三万人的机械化部队守住一个小小的兰封县城不会真出问题？！

要知道，这个只有万把居民的兰封县城虽然小，却是出不得半点纰漏的：如果一丢，薛岳将指挥的十余万大军先前扎好的深深的大网就像是被撕开一面，到时候别说鱼了，就是小虾子也跑光了！整个兰封会战作战部署全部完蛋，而且土肥原师团这枚日军投下的孤子那作用可就大了：

徐州日军主力一西进接应，开封、郑州由于失去了兰封这个屏障，立刻暴露于日军主力攻击之下。十余万为围歼土肥原师团部署的第一战区的中队还被生生截成了南北两段，首尾不能相顾，如西进日军主力迅速突破归德今河南商丘，中队反而陷入了日军东西包围的险境之中，只能全军撤离退到平汉线以西地区了。

老蒋左思右想，最后心一横，反正多他一个小猴精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再给他配一个宪兵连敢跑或投敌，就暗暗吩咐宪兵把他娃收拾了，反正死在阵中谁知道实情，最终老蒋做出了一个令他事后自觉明智的决定：

你带一个宪兵连，去当兰封县城的保安旅长！

其实一个小小的兰封县城只有一个千把人左右的保安团，最高领袖好面子，觉得自己派出的一个堂堂中将只指挥一个团有些丢他老人家的脸面，大方地把兰封保安团升格为保安旅，成了整个河南地界绝无仅有的特例。另外还答应从商丘给新任的堂堂兰封保安旅旅长周大少团长调拨了他娃要得一批军需物资，你个四川小猴精就去兰封折腾。

周大少团长竟然马告辞，雷厉风行收拾好在郑州的事物，带着老蒋配给的一个强悍的宪兵连连夜直接从郑州出发，直扑兰封县城就任。

当了兰封县城保安旅旅长的周大少团长，根本不穿保安旅那身难看的黑老鸹皮，仍然是一身平民打扮。可是众位不要以为不穿军装他娃就没有威风了，周大少团长就任兰封保安旅旅长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杀气腾腾的：

兰封保安旅，无论官长士兵，凡不听他命令者，以敌前抗命论处，一律枪毙！

第二个命令又温情脉脉：凡听命令，执行坚决者，重赏！

驻防兰封地区的桂永清率领的第27军，从桂永清将到普通一兵，数万人这几天就像看新奇的西洋景一般，看着老蒋亲自委任的这个兰封县城保安旅的小旅长死命地折腾，不，折磨这些基当地兰封人的兰封保安旅官兵们：

没日没夜整训部队；出钱动员兰封县城老百姓在小小的兰封县城及周边到处筑垒建堡，城内则是挖墙钻洞……

一时间，兰封城内城外，遍处工事林立，地雷牌子插得如树林。

气得驻防兰封县城的桂永清第27军一部告状不已，最后把官司都打到了前线指挥部的薛岳将那里去了：

状告兰封保安旅，在新任旅长周大少团长纵容下，不仅不保境安民，还搅得兰封城内外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

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310章治孤（下）

兰封县城我们前面曾经说过，是兰封会战的关键之处，宛如围棋手谈中双方必争的紧气眼，得失天地之差也！

中队如果丢失，薛岳将之前所有的布置与中队已经付出的努力就将毁于一旦，扎得深深的大网被撕开了一面，别说鱼，就是小虾米也兜不住。

获悉负责防守兰封县城的桂永清率领第27军畏战溃退，擅自放弃城防的消息，前线总指挥薛岳将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半天才定下神来，气得在开封前线指挥部作战室里乱砸东西，咆哮连连，

“桂永清啊桂永清，丢你老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你坏了我的全盘计划啊！”

那个气得是满脸通红，青筋直跳，两只牛眼睛瞪得就像要吃人一般。半响问机要参谋，

“桂永清现在位置到了哪里？”

机要参谋回答道：

“第27军已退至罗王车站，仍在向西南败退中。”

“丢他老母，跑得倒快啊。这种无耻的胆小鬼委座如不惩戒，这仗没法打了！给军委会发电，发急电！

查兰封之第27军军长桂永清贪生怕死，在其属下邱清泉部战车部队遭敌猛攻损失惨重之际，不是奋勇出击救援，却临阵退缩，不仅未能执行兰封城防任务，反而擅自放弃兰封县城，率领第27军所部溃退，扰乱了我第一战区的整个作战计划！此种无耻卑劣之表现，必挫前线将士之军心，于抗战大局危害极大，望军委会酌查，职薛岳叩，正午，卯。”

叙述完急电，发了一通火的薛岳一下子没有力气了，瘫坐在椅子：唉，这让土肥原师团剩下的两万人撤进兰封县城，前依高城深墙，背靠黄河，一下子就活出来了，还可以从北岸得到大量的补给，力量得到了很大的恢复。这再想全歼土肥原师团可就是非常非常困难了，基本宣告全歼土肥原师团的会战目的落空了。

几天几夜没有好生合眼睡觉的薛岳将，随着精神防线的崩溃，疲劳一阵阵袭来，结果坐在椅子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颇有心计的第一战区的前线总指挥薛岳将不直接给坐镇郑州的最高领袖和第一战区的长官司令部程潜司令长官发电，偏偏给远在武汉的军委会发急电，坐在武汉军委会临时代替老蒋掌舵的何应钦及一大帮子军委会高级将领们接到这份从兰封会战前线指挥部发来的急电那是大吃一惊。

说起来，何应钦是太了解这个第27军的桂永清了，这个桂永清人别看长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其实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实际并不是个临阵不乱的将才，像搞些蓝衣社这样的花花肠子倒是人才。

要说这次土肥原贤二集中力量突然对第27军的兰封县城发起攻击，那也是桂永清自找的。他被同样是德国留学回来的邱清泉等战车营军官们撺掇起，完全不顾步兵掩护，扔在后面远远的，开起数十辆战车那个奋勇突击、气势如虹。

在击破少数小鬼子外线阻击部队后，那更是轻狂，率直几十辆战车就直杀土肥原师团的主力阵地。“德国将军”以为自己的两个战车营在这种大平原地势正是最好发挥自己所学的德国装甲战车突击战术的场所，那是可以横扫土肥原师团的。

结果可想而知，缺少啥子缺少哟，压根莫得！步坦协同，没有步兵掩护的几十辆装甲战车，一下子遭到土肥原师团四面八方那个一阵痛揍，很短的时间十余辆老蒋花了精贵的美元外汇购置的装甲战车就被小鬼子或爆破或平射炮击毁给出脱了。

邱清泉还算聪明，急忙指挥剩余的装甲战车调转方向撒腿就跑。邱清泉的狼奔豕逃的战车部队跑到半道才遇到配属的步兵，步兵们见这些钢铁巨兽都被小鬼子打得那个惨，而且小鬼子还在后面穷追不舍，那完全慌了神，甩开11号反身就跑。

实际说起来也没多大的损失，就是被小鬼子出脱了十余辆装甲战车，桂永清如果清醒，按照战前布置的防御纵深，几万人对付土肥原贤二的对兰封的冲击根本没有问题的。

结果是看到溃退下来的邱清泉部的狼狈样子，又听小鬼子在后面衔尾追击，桂永清一下子慌了，一想连神勇无比的战车营都被小鬼子打得溃不成军，自己那个27军守个小小的兰封县城还守得住啊？死守那可能就是守死，让土肥原师团万大军一围来，27军就得全军覆灭！

再说了不是自己不愿意为国殉职，实在是自己身死是小，保住校长的27军家底的事大啊，于是夹起尾巴跑个了。放弃兰封县城，全军一路往西南溃逃去了。

临跑前，倒没忘记在兰封县城的兰封保安旅周大少旅长，谁叫你也是委座校长亲自任命的，还是给你打声招呼逃命去。把周大少团长气得一言不发，举起右手的雪亮的宰头刀对准空气就是一阵乱劈。

再说武汉军委会一帮子哪敢耽搁，急忙把薛岳急电转给了尚在郑州坐镇想看看桂永清配属有两个战车营的第27军奋勇作战表现的老蒋和第一战区的程潜司令长官。

获悉这个意外情况，最高领袖大惊失色，程潜气急败坏。老蒋一脸阴云，越想越气，操起尖利的奉化口音就是破口大骂：

“娘希匹，平日不思整训部队，关键时刻指挥乏术，精神不振，丢尽了的脸面！……”

突然骂骂咧咧的老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又惊又迷惑的神情：

最高领袖想起了兰封的周家欣！兰封会战前非要闹着去兰封县城，最后被自己任命为兰封保安旅旅长的那个四川小猴精。看起来，这个小猴精是早知道这所要发生的一切了？！这个有点骇人了，看来这个川军公认的小神仙将军真是有些神乎其神啊。

恰好在这个时候，机要处长亲自拿着一纸电文激动地跑了进来，在作战指挥室就是一阵嚷嚷：

“委员长，程司令长官！兰封县城没丢，还在我军手！

委员长任命的那个军事高参周小将军正率领兰封保安旅千余官兵们激烈抵抗中。这是周小将军给第一战区的司令长官部发来的急电，他决心坚持到最后一兵一卒，人死绝了才算城失。催促第一战区的长官司令部即刻发动总攻击，全歼土肥原师团！”

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被打足了气，在程潜面前有点先见之明而得意的最高领袖大声给机要处长口述给周大少团长的回电：

“甚好甚慰！望你部发挥革命军人无畏牺牲精神，一定坚持到我军全歼土肥原师团……”

又给兰封会战前线总指挥薛岳将急电：

“薛总指挥，桂永清之第27军虽转进，但兰封仍在我周家欣将军之兰封保安旅控制下，现该部正与土肥原师团激战中，着令你即刻发动总攻击，功败垂成，在此一举！

当晓令参战各部，以奋勇争先之勇气，发动对土肥原师团迅猛最后一击。兰封县城我之周家欣将军以兰封保安旅区区千余人抗击数万之敌一步不退，足为此次兰封会战之各军、师、旅、团长等之楷模，望各部队提振士气，果敢出击。

兰封地区我军八倍于敌，只要大胆进攻，一定能消灭土肥原师团。唯敢于有大的牺牲，才可有大的战果。消灭土肥原，我在郑州为你庆功敬酒！”

大悲大惊大喜的前线总指挥薛岳将接到急电，同时也接到前线报告：土肥原师团正在围攻兰封县城，我军仍在拼死抵抗中。久经战阵的薛老虎如何不知道这是一个何等宝贵的良机。立刻下达了全军总攻击令！

李汉魂将指挥第64军的两个师经过血战重新拿下桂永清弃守的罗王车站，随即进攻罗王寨。另外的几路围攻的中队也重新打足了气，可以说完全不顾重大伤亡，步步紧逼，将包围土肥原师团的包围圈逐步缩小到三义寨、曲光镇等数十平方公里的狭小范围之中。

如果日军拿不下兰封县城，那在光秃秃的大平原仅靠抢修的野战工事，土肥原师团是顶不了多久的。可以说，土肥原贤二已被薛岳逼了绝路，眼看着就要被中队全部围歼，土肥原贤二中将也顾不得一个大日本皇军师团长的面子了，同时连迭急电西尾寿造司令官和正急速西来救援的第十六师团的中岛师团长，哀求救援。

现在对于土肥原贤二中将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只有拿下兰封县城，背靠黄河，据城死守，那还能拖延一些时间等来救援，赢得生机。

于是，土肥原贤二中将红着眼睛，提起天皇御赐的将官指挥刀不顾手下众人劝阻，亲自走出指挥部督战攻击兰封县城。兰封县城里的周大少团长和他的兰封保安旅随即迎来了一头发疯了的恶犬的拼命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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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章初战告负

花开了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在周大少团长被老蒋带中原战场在豫东兰封浴血苦战之际，他娃之前策划的针对日军运城野战机场的破袭行动也是随着汤立勇、冯峰等率领一百多人的山鹰突击队来到运城而悄然展开了。

这次对于日军运城野战机场的破袭行动，代号“打鸟”？！这个名字也太有中国特色了嘛。其实本来周大少团长是给这次行动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射雕”行动，结果参与行动策划的几个弟兄们鬼子就算是鸟也是坏鸟一个，算啥子雕嘛？干脆就取个名字叫“打鸟”算求了，大家一阵大笑，于是得名。

驻扎在山西运城野战机场的日本陆军航空兵团一部从四月底到五月初，短短二十余天的时间，就对00多公里外的重庆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空袭轰炸。虽然由于重庆地区浓云迷雾，能见度几乎为零，根本没有目测投弹的条件，小鬼子这三次空袭没有取得预期的战斗效果。但是小日本人也有所发现：

重庆地区的中国空军的部队不甚强大基本中国空军的力量都配属到武汉、南昌等地了，这时候驻扎在重庆地区的中国空军仅仅只有十余架伊尔5型歼击机，几架伊尔16歼击机，几架霍克3型歼击机，数次大规模空袭竟然没有中国空军出动歼击机拦截日军的轰炸机群。

地面的防空体系也不完备，数次轰炸，也没有高射炮火的对空火力。综合各种情报，这更加坚定了山西运城日军陆军航空兵团单独使用重型轰炸机群在白天强行轰炸中国战时首都重庆的信心。

五月中旬193年5月，重庆的漫长的几近半年的雾季终于是结束了。山城舒展开朦胧的面纱淋浴在春末初夏的灿烂阳光之中。

重庆同英国伦敦一样，号称世界两大雾都，而且重庆这个山城的雾气还特别浓密，时间也特别漫长，每年的雾季时间长达半年左右，可以从年的十月份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四、五月份。

特别在12月和1、2月份，每月的雾天竟然可以达到252天的时间！这二、三个月份里，每月的日照时间不超过30个小时。重庆的老百姓，格外地渴望阳光，有句成语是蜀犬吠日：就连咱四川的小狗很长的时间也看不到太阳一见日出，都稀奇的吠叫不已啊！

所以当五月中旬雾季结束的时候，灿烂阳光再次普照山城的时候，可想而知重庆老百姓的心情是多么愉悦，心胸豁然开朗。

然而，3年的山城浓雾散了，罩在山城老百姓头的仍然是乌云：

五月十七日，就在老蒋带周大少团长赶赴郑州第一战区的时候，小日本运城野战机场日本陆军航空兵团再次出动三个飞行战斗队共计29架重型轰炸机群的庞大空中编队，第四次飞临重庆空。

这次天公不再照顾山城老百姓了，蓝天明净如洗，万里无云，是个非常晴朗的天气。

驻扎在重庆的中国空军部队随即起飞了七架伊尔5型歼击机和5架美制霍克3型攻击机进行拦截。双方在重庆东北方向发生了空战。

中国空军的歼击机群对日本陆军航空兵其中的两个笨拙的伊式重型轰炸机群发起了攻击，虽然不断击中小鬼子的飞机，但小鬼子的伊式重型轰炸机皮糙肉厚防护装甲厚，竟然一架也没有能够被中国空军的战机击落。中国空军飞行员们打得油、弹两尽，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继续隆隆的向重庆飞去。

在重庆地面的防空部队的没有多少的高射炮火之重庆地面防空部队装备的高射炮数量少不说，有效射程只能达到三千多米，小日本重型轰炸机群空中编队在4200米高度进入了轰炸航线，以九架一个编队向重庆市中区现在渝中区投下了全部的专为轰炸重庆特配置的巨型航空炸弹。将目标区域炸成了一片废墟、火海。29架小鬼子的飞机全部安全返航。

这一天，中外驻重庆媒体第一次向世界发出了重庆遭受空袭轰炸的电讯：

“20多架日本飞机！半岛嘉陵江两岸，多处被猛烈轰炸，死伤了很多人！”

后中华民国史，遂将193年五月十七日的大轰炸认作是小日本战略大轰炸的第一次。

37年11月底，被老蒋确定为中华民国的战时首都后，国民政府和重庆地方当局也开始着手进行了防备未来空袭的准备工作。但是，这种准备工作由于没有现实的威胁就如同老牛拉破车一般效率十分低下。

早在37年底，重庆就成立了以重庆警备区司令李根国为司令，重庆市市长李广银随着刘湘的失势，吴梅的老汉吴市长也已卸任为副司令的重庆防空司令部。并开始了一系列的防空准备工作：

配置地面高射炮部队时，大概有两、三个高射炮营近百门射程在300多米的37型高射炮；在若干制高点设置了防空监视哨；实施了灯火管制条例；配备了消防系统；组建了防空情报网等。

时至今日，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当5轰炸过后检查述各项防空措施是否达到要求时，令人沮丧的是，一切都还没有落实完善。

把两个李司令气得跳起脚脚乱骂，就连消防队使用的消防设施，大多数竟还是清朝末年的“龙吐水”！？

整个防空准备情况只有一项检查组还比较满意，还有满意的啊？！啥子哟，竟然就是周大少团长从他还刚起家的时候就在挖，都挖了两年多仍然还在进行的重庆主城区防空隧洞工程，他娃甚至把市中区半岛舌头这一段的下城的山都挖通了，修了总长达十余里长的能够容纳十余万人的纵横交错的十余条隧洞。

而且周大少团长早在两年多前就申请了重庆当局批准，花了钱的，严格说这些都是他娃的产业。但是他按照重庆户口管理制度无偿地给予了这些防空隧洞附近重庆市民入洞证，还有专门的管理机构、人员，那是井然有条，得到了检查组高度评价。

至于他娃的自留重庆南岸地区的猫儿石工业园及从王家沱到猫儿石工业园的狭长的南岸叶州工业带，那更是紧靠南山坡下那一带都几乎成了陕北窑洞奇景了，全是洞隧林立。不少重要的工厂单位早就安排了应急的防空洞设施了。卢作孚、林汤圆等知道周大少团长这两年一直在长抓不懈挖洞工程的人们在5轰炸后，对于周大少团长的深谋远虑深感敬佩。

大家也明白，其实最有效的防空手段，还是配备歼击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否则重庆这几十、百平方公里防不胜防。

历时半年多，中国空军在重庆修缮了四个机场：

除了长江江中沙洲的周大少团长以十万元转让的“跑马场”机场就是原先的珊瑚坝机场，被他娃改成了这名，还有重庆西南部的白市驿机场，重庆东北部的广阳坝机场，和位于重庆南部的九龙坡机场。

配置在这些机场的歼击机，主要就是苏制的伊尔5、16型歼击机，还有少量被修好的美制霍克3型攻击机。这些歼击机大部分机型已经落后，还是双翼机，速度和升限远远不及小鬼子的飞机，而且因为飞机零部件和燃料严重不足，可以说临战状态一团糟时，十余架中国空军的歼击机把子弹都打光了，也没有能够击落一架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可见一斑。

军情处赵处长从山西运城日军野战机场军情处潜伏人员得到的确切情报获悉空袭的小鬼子的飞机，有十余架中弹，但未有击落一架，只造成了日军机人员死二人，重伤四人，轻伤六人。而起飞拦截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的中国歼击机群倒被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的防卫机枪击落两架，击伤三架，阵亡飞行员两人，重庆仍然被炸，可谓得不偿失。

周大少团长尚未张弓射鸟，倒先被小鬼子落了一身鸟屎。在郑州第一战区的周大少团长获悉有关重庆5轰炸消息后气得鬼火乱窜，给万家工商贸集团驻武汉办事处何启明处长军情处秘密人员发去了暗语电文：

“劝君莫惜三春鸟，此时不打待何时？”，

把负责给他的机要参谋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套能够直接呼叫军委会的大功率无线电设备是周大少团长坚持找老蒋从第一战区的程潜哪里弄去的。

说句实在话，没有这些，也就没有后来的兰封守城战的胜利，能够跟郑州直接联系的巨大作用在兰封守城战的关键时刻充分体现了出来。参见治孤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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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章 “猴居士”与“蒋光头”（上）

小滑头遇了老狐狸，重庆袍哥少幺爸碰到了海青帮老流氓，那是针尖对麦芒，可有的精彩来说。

有果粉看官就不太愿意了，啷个最高领袖一个堂堂大国元首会成了老流氓，你个笔者也不能戴着有色眼镜来看人啥？！有些事情虽然很是传奇，可还别不信哈。

当年，海滩流氓界有“许充不许赖”的规矩，简单点说就是如果你不是某人的门生，却麻起胆子冒充某人的门生，那是允许的；但是如果你是某人的门生，遇到了麻烦事情想摆脱师门，这则是万万不行的。这啥规矩嘛？！

海滩首屈一指的青帮大流氓、老流氓黄金荣，大家都知道啥，最初就是冒充青帮“大”之辈张镜湖的门生。开始他哪有啥子钱和名头嘛，就是想真拜张镜湖也不得行。像孔子一个堂堂圣人，想拜他为师也得献两条大猪腿啥！拜师礼黄金荣哪出得起。

于是黄金荣麻起胆子冒充张镜湖门生，扯了虎皮做了大旗，由此广收门徒，成了气候后，黄金荣还是不错的：给老张送去了两万银元！好手笔，相当于现在两千万人民币。可见黄金荣能够成事那是必然的迫使张镜湖收他为徒了。这样子，最后弄假的成了真真的，还成了青帮“通”之辈的传人。

众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黄金荣后来更是把青帮发扬光大，他也成了海滩青帮数一数二的大亨。

那个时候，老蒋刚从小日本留学归来，混迹于海滩艰难求生活，他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啥，那就得跟青帮有点关系才好混。于是也就正儿八经地给黄金荣递了拜师帖子，拜了黄金荣为师，成为了青帮大亨手下成千万门徒中一个不起眼的门生。

不想日后，老蒋渐成气候，十数年以后竟然成了北伐军的总司令。搞得他的师父黄金荣不得不偷偷将老蒋的拜师帖送还了老蒋，还顺带送了一份厚礼给自己这个大出息的“学生”。

老蒋在海滩发动4.12，黄金荣策动青帮那是出了大力的。他这时也已经看出老蒋有成王成侯的气象，说句老实话，连这点眼水都莫求得，也不是在海滩呼风唤雨的青帮大亨了！

这段历史，旧海滩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海以外的人少知道罢了。想最高领袖现在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近三十年的青帮流氓，可还当得起一个老字。

却说重庆袍哥少幺爸周大少团长面对海滩青帮老流氓最高领袖采取的软打整，就是拖而不决自己的事情，有些耍赖的作法，周大少团长脑壳都想烂了，仍是苦无良策。

转眼就是六月份了，周大少团长的蔬菜大棚里那是一片大丰收景象。诸多新朋旧，甚至是不远的磨山风景区内的陆军总医院的一些老相识，都是闻风而至，遂演化成了珞珈山下的周大少团长的农家小院落尝新“公社大食堂”。每晚周大少团长的农家小院落挤得满当当的那是热闹非凡。

时至六月，有中国三大火炉之称的武汉白日里，已经让人大汗淋漓，热势难耐了。偏偏周大少团长这位于东湖之畔、珞珈山下的农家小院落却是一片清凉。

周大少团长一身纯黑的桔绸一种质地非常好的江南绸品褂子，清凉畅快，又手拿一把手绘的玉扇，面色白净清秀，好一个翩翩英俊少年郎！其实再弄架蛤蟆镜戴，整顶遮阳帽扛在脑壳，跟个狗汉奸差不多。

众人来尝新纳凉的多了，周大少团长干脆在自己的农家小院落里整了几桌石凳石桌子。说真的，伴随着不远处偌大的自然空调东湖吹拂而来的阵阵清凉之风，嗅着清新淡雅的花香草味，品尝着味美可口的时鲜菜蔬周大少团长的几道保留菜品给大家说说：蜜汁番茄，拍拌黄瓜，葱油苦瓜，绝代双椒，果味藠头,蒜泥茄子，红油藕片，豆系列等，再听听周大少团长摆几个妙趣横生的龙门阵，那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我今天黑了，给大家摆两段咱委员长小时候的趣事哈。大家想不想听？”

“想听！”

众人早就知道周大少团长是个言贩子，那故事新奇有趣得很，纷纷回答道。

周大少团长不慌不忙先咋了一口香茗，放下茶器才开始说。众人那是竖起耳朵，这最高领袖的小时候趣事哪里去听去？众人也没意识到周大少团长他娃又从哪里听来？！

“说咱委员长很小的时候，那就不同于凡人的。

为啥子这么说呢？那是因为他特别爱探究、爱思考。

委员长三岁的时候，他有一天把吃饭的竹筷子给捅进了自己的喉咙里啊？！众人一阵紧张，难道调皮挨了妈老汉的打，要自杀啊？！果然不同凡响，真成了那倒也不是个凡种哈。

别担心，委员长他老人家是想试试自己喉咙的深浅。只是没想到，用力过猛，竹筷子插进他的喉咙一时间拔不出来了。最后大伙想方设法，才算是把竹筷子弄了出来。幸好，没有损伤声带。委员长现在的声音仍然是高亢洪亮啊。你们看，委员长他老人家是不是从小就爱探究、爱思考并勇于实践啊？呸！人们心中一阵好笑：这就是个十三点，二百五！

咱委员长他老人家的老家浙江奉化溪口有这样子一个风俗：每年的正月，族人们都要去祠堂里拜祭祖先。然后呢，就可以排队领些糖饼吃吃。

咱委员长当时人小力弱啥，真是排队那还不得轮到猴年马月啊？是啊，众人都同情地点头赞同大家那不用担心，咱委员长虽然人小力弱，但他老人家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壳啥。

于是每次大家都拜祭了祖宗以后，纷纷抢着去排队的时候，委员长他老人家却是先去附近的泥地里滚来一身泥汤泥水，弄得浑身污浊不堪，再回来。往排队的人群里一钻。

正月里是新年嘛，哪个不是一身新衣特爱干净，于是都纷纷避让，自然就让委员长他老人家顺顺当当排在了队伍最前面，连第二个人都离他远远地！所以委员长他老人家从来都是第一个领到了糖饼。

虽然家乡人给委员长起了个‘端元无赖’的雅号，但大家说说，委员长他老人家聪明不？”

“聪明！”

大家异口同声，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拼命地忍住不笑。偏偏那两个负责“警卫”周大少团长的最高领袖派来的看守那是拼命咬着嘴巴，脸色都憋得通红就是不笑。大家终于是哄堂大笑，最后两个警卫弟兄也是止不住了，终于别别扭扭笑了起来，更引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痛了。

“娘希匹，这个四川小猴崽子想干什么？！”

老蒋气得把手的清水杯子都给扔了。派人传话：不准再拿他老人家年少无知的时候的一些事情乱说，什么趣事？

周大少团长哪敢不听嘛，老蒋少时的趣事不敢再摆了，又拿起名字摆了龙门阵。

“今天黑了，大家吃得巴适啥？我也给大家凑一趣哈！众人忙收拾妥当了，端端正正坐好，周大少团长的龙门阵又要开始了

咱中国人历来就讲究给各人娃儿取个好名字，这是有些道理的！大家都知道，我那三位夫人都已喜结胎珠，那自然想找我这个要当老汉的给未出世的娃儿们讨个好名字啥。

我就想啊，这些未出世的娃儿们他们妈妈怀他们都是在沙湾村，嗯，就是东面那个现在很出名的米粉村。为了纪念意义，我就给未出世的三个娃儿依大小顺序起了周大沙、周二湾、周三村的名字。

三夫人当时是乐呵呵得了名字走了。可转天三人全回来扯我耳朵叫我把这三名字改了！

我问为啥子啊？众人也是奇怪，沙湾村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嘛我这名字起得不错啊，瞧瞧：大沙，二湾，三村，很有纪念意义啥。

结果三夫人一齐河东狮吼：有做老汉的给自己未出世的娃儿们取这缺德名字的嘛！？什么大傻大沙，二完二湾，三蠢三村！你缺心眼啊？！”众人这下听明白了，哄堂大笑不止

周大少团长笑眯眯地待众人笑够了，又说道：

“所以，取大有学问的。

话说咱中华民国的一帮子将军里有两个就是妈老汉名字取得好：那是平步青云，仕途坦荡！我就来摆一摆。

民国海军有一小护卫舰的舰长，名叫李玉玺，起初就是个小少校。有一次啊，咱委员长他老人家正好坐了他的护卫舰赶个短途去海。一路，只要委员长他老人家叫舰长，李舰长都是立正高声答道：‘玉玺在！’。

当时啊，宁汉相争，咱委员长他老人家有些失落了，听到这‘玉玺在！’那是信心大炽、龙心大悦。为啥子啊？简单呗：‘玉玺在，国体在嘛！’

果然随后，咱委员长他老人家在小日本流亡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又顺顺当当掌握了军政大权。那个小少校自然鸡犬升天啰！有人问，现在这个小少校当了多大的官啊？多大的官？我告诉你，海军将！这北伐到现在才多少年。所以说，名字取得好，胜过金元宝！”众人交头接耳，洋溢着会心的微笑纷纷说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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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章 “猴居士”与“蒋光头”（下）

峨眉山猢狲们见到了大领袖就揖送让路，这到底是个什么缘故呢？众人在下面议论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

别看多数人都是有文化的人，也觉得真可能是大领袖的独特的领袖气质所致。但又从理由觉得有些荒唐，搞的是一头雾水。

《武汉工商时报》的老张总编喊道：

“晓舟，这其中缘故，你就快点说了。你个四川小猴精，猴儿们的事情你最清楚！”

这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周大少团长也咧嘴大笑。乐够了才说道：

“其实啊，秘密还真出在聪明绝顶的大领袖身。

峨眉山洪椿坪的主持僧是个有修为的高僧大德，他平素与众弟子相约：以平等之待猴儿们。并时常以食物喂之，尤其是冬季峨眉山冰天雪地渺无人烟的时候，更是不忘施食物于猴儿们。

日久见情，久而久之啊，这些峨眉山灵猴们也是通人性的，不但不再去佛寺偷食佛堂里供奉佛的贡物果品等，反而还学着众香客一般对佛像是顶礼膜拜。而佛寺中的僧徒们光头念经禅定之时，往往猴头还率领群猴在一旁仿效学习。

到最后，众沙门弟子都称这些峨眉山灵猴们为‘猴居士’，竟不以畜类看待了。而猴儿们平常一见到光头僧侣们也是鞠躬揖礼，回避敬让，更不会讨要食物。

那拦路乞食的群猴见到了大领袖竟揖礼闪避，恭送过境，一点也不奇怪啊，误认大领袖是佛门弟子也，故而有此举止。”

“哈、哈、哈”，

果真是大领袖聪明绝顶啊！听明白的众人全乐得前仰后合，若不是周大少团长弄得是石桌子石凳子，还得笑翻几张桌椅不行。是啊，“猴居士”遇到了以假乱真的“蒋光头”，那不揖拜礼让都不得行哟。

周大少团长摆龙门阵讲的这个故事传到了陈诚耳朵里，别说1936年陈诚在四川峨眉山办军官训练团，陪着最高领袖峨眉山还真有此事情。当时，陈诚也是颇感神奇，那觉得自己的校长身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环。不想，今天被四川小猴精周大少团长说破。陈辞修越想越好笑，最后也在心中乐道：

“这个周晓舟，猴头猴脑的，真是小猴精投胎！”

坐在珞珈山别墅的老蒋也乐，是被这个四川小刺头、小猴精给气乐了：

“娘希匹，不准他讲我的少年趣事，就扯现在；不让讲人事，他能扯到猴儿身去。哎，这个小猴精从哪里知道我这么些个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呢？！”

最高领袖是想了一晚，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最高领袖知道必须得下决心了。老蒋在江湖也飘荡了好几十年，这个周大少团长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已然清楚：

这是这个四川小猴精对于自己这样软打整他发泄不满哟，以一种叫人不好大动干戈的插科打诨的方式逼自己尽快解决这事。

而且周大少团长这一招看似瞎胡闹，却端是厉害：

如果最高领袖不予理会，继续照旧，不及时处理周大少团长这个案子。周大少团长就会继续满嘴跑火车。防人的嘴甚于防川，堵是堵不住周大少团长这个小滑头的。效果可能更糟。

还不能下重手处理他娃，甚至借机除掉这个有些本事的四川小军阀。那麻烦更大，一下子就坐实了他娃胡扯瞎编的有关自己的所有传闻。人们马就会认定周大少团长所说的野史轶闻肯定是确有其事的，否则何必杀人灭口啊？！

盘算来盘算去，最高领袖算是彻底被周大少团长这个小猴精弄得头昏脑胀了。

六月五日傍晚，珞珈山的最高领袖的别墅里下来了老蒋的侍从室主任林蔚，带话给周大少团长劳驾他走动一下，自然是有理由的。林蔚主任满脸笑容地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委座和夫人对你次送来的一盏四川跳水菜脆脆小黄瓜那是赞不绝口四川跳水菜，是指只侵一到两天就捞出的菜，各种时鲜菜蔬都可以制，特别像小黄瓜、藠头、小萝卜等风味尤其佳，鲜咸脆爽，非常适口，是四川美食中的一道独特的佳肴，四川特别是成都，不论大小馆子，有名无名，做得一手好跳水菜那是必需的，馆子里挨到摆着一大溜子菜坛子的风景，那就是地道川菜馆！，烦劳晓舟你今天亲自给委座和夫人送几斤小黄瓜，也传授一手制四川跳水菜的绝招才好，免得想吃了还得麻烦你。”

醉翁之意不在酒，吃四川跳水菜的人不在意脆脆小黄瓜，周大少团长知道气急败坏的老蒋终于是坐不住了：

这搁谁被人好好编排了一个星期也得有所反应了不是？还能让人满嘴跑火车这么弄下去，那可不是一个事。周大少团长乐呵呵地对一大帮子吃完晚饭准备听他讲龙门阵的客人们有些歉意地说道：

“对不住各位，吃好就回了。今天有事没法再给大家摆龙门阵了。”

众人顿觉无趣，说实在话，现在大家吃周大少团长的好东西都在其次，每天晚来听他娃摆龙门阵才是最主要的，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告辞散去了。

周大少团长带着林蔚现从蔬菜大棚里摘了些顶花带刺的小黄瓜，自己又抱一个四川菜坛子，跟着林蔚主任去了珞珈山的最高领袖的别墅。

让林蔚主任提着几斤小黄瓜，周大少团长自己小心翼翼地抱着菜坛子刚刚钻出小轿车，就一眼看见第一夫人站在迎宾厅的大门口，一身曼妙的旗袍，一脸微笑。周大少团长急忙前，鞠躬行礼，这也忒客气了一点，一点跳水菜，可是不敢当。

第一夫人领着两人，走进了老蒋那间宽大的房兼做了私人会客室的房间。就见一身桔绸长衫的最高领袖坐在椅子，面无表情的朝进来的众人点点头。这就算打了招呼了。

第一夫人一声“你们谈”，就和林蔚主任退出了房间。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人了。

老蒋此时就像川剧里的变脸戏法一样，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脸扬起了一丝笑容，热情地对周大少团长招呼道：

“来、来，晓舟啊，来这边坐。”

这让以为老蒋见没有人了，一来可能就要雷霆之怒，臭骂自己一顿的周大少团长颇感意外。不禁担起心来：不怕老狐狸跳，就怕老狐狸笑啊。……

后来这次时间长达近三个小时的秘密会面成了中华民国史一个可能埋藏得最深的秘密，除了最高领袖和周大少团长两个当事人自己，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些什么，甚至第一夫人颇感好奇，追问达令，老蒋竟然也是顾左而言它，就是不肯吐露半句。不过稍微敏感的人从后来陆陆续续发生的事情知道了：

两人已经完成了若干利益的交换，并可能达成了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私下协定。

当得了周大少团长亲传，兴致勃勃的老蒋亲手做得四川跳水菜也可以端桌的时候，六月八日一大早，已经早就换好了一身长衫马褂的周大少团长被军委会军法执行处来人从农家小院落带走了。

六月十一日，一个震动武汉三镇人们的惊人消息传出。在武昌的军委会高等军法会正式对于羁押取保在外达四个月之久的，年初就发表的43人惩戒大名单中的最后一名戴罪侯察的川军独立旅中将旅长周家欣将军进行了宣判！

这个消息已经通过《中央日报》、《中央通讯社》向全国发布了，并全文刊登了对于这个中华民国争议可能最多的人物的审判决：

“经查实，被告周家欣，其先于南京保卫战之广德宣城南路战斗中，公然违抗死守广德防御阵地的军令，擅自撤至宣城；

后又不尽其守城之责吔，这个有问题，宣城本就不该周大少团长的川军独立旅去守嘛？！，对于本会军委会委员长电饬其坚守宣城，牵制敌军西进之命令，均不尊奉。

又治军松弛，目无法纪，纵使手下之川军独立旅截抢军之军需辎重，实属罪大恶极。

另，传言所谓之该被告投敌降寇事，多方查证，无所实据，且为宣城军民安全事出有因，不予追究。

鉴于该被告以等等不奉军令、违反军纪事，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高等军法会兹判决如下：被告周家欣，处死刑，被夺公权力五年。哦嗬，死就死，好不容易混到中将也遭洗白了啊

因其在取保候查期间，率领兰封保安旅取得兰封守城战之对于兰封会战胜利殊为关键的胜利也忒饶舌了嘛，功过相抵，特缓刑五十年，予以当庭释放。”

说老实话，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高等军法会这个不但饶舌而且有点大喘气的审判，差点把许多周大少团长的亲朋好们心脏都吓跳出来了。一般人看到前面叠罪垒恶的一大段至判处死刑时，人就懵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后面很短的一句话嘛！

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各位大大支持哈！

314章雷霆万钧

夜空中，苏联志愿援华航空队的波雷宁大尉率领的b2型重型轰炸机群在5400多米的高空中隆隆的飞行着。在无边的夜色掩护中，重型轰炸机航空发动机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传到五千多米的地面的时候已经衰减成了低沉的嗡嗡声，就像响在人耳边的小虫般的蜂鸣。人们从地面不到浓浓的夜色天空中有多少飞机，更无法判断飞机将飞向何处。

波雷宁大尉亲自驾驶着带队的长机飞在整个轰炸机群的最前面领航。轰炸机群从武汉汉口军用机场起飞后，编好空中编队就跟随着波雷宁大尉的长机直接向正北方向飞去。

此时，执行这次空袭任务的苏联志愿援华航空队的飞行员们仍然不知道他们要轰炸的目标是哪里？即使是华北某地，因为黄河以北的整个华北地区这时都已经被小鬼子占领，按b2重型轰炸机的航程，太原、石家庄、廊坊等多个有日军军用机场等重要的军事目标的大城市就有七、八个，鬼才知道是哪一个？

波雷宁大尉率领庞大的重型轰炸机群在五千多米的高空中已经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了。苏制b2型重型轰炸机虽然升限有九千多米，但这些援华的重型轰炸机都没有配备氧气设施。在5000多米的高空氧气已经十分稀薄，大概只有地面的三分二左右。这些苏联飞行员们个个张着大嘴巴直喘着粗气，反应也逐渐变得迟钝了。

但为了节约燃料高空巡航最省燃油，增大航程，同时也为了利用高空掩护整个轰炸机群增加空袭行动的突然性，波雷宁大尉硬是坚持着带领飞行编队采取高空飞行。

机下的江汉平原、豫中平原都是华北大平原一部分分散的如同星云的乡镇逐渐在身后消失了，今夜高空的气流相当平缓，深邃不见底的蓝黑色的天幕仿佛就像笼罩在天地间的一张无边的暗纹绸缎，异常的美丽。

飞过那条蜿蜒曲折的发亮的黄河，华北大平原那遥远的一丝边际地平线出现在苏联飞行员们的眼前。随着波雷宁大尉的指令，整个b2重型轰炸机群空中编队却在高空中的提前出现的淡淡的晨曦之中调转了正北方向，侧向东方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随着机下不断出现的连绵不断的起伏的黑乎乎的崇山峻岭，苏联飞行员们惊呼：太行山脉！此时，执行这次绝密空袭行动任务的苏联飞行员们才被告知，这次空中编队要轰炸的目标是山西运城日军野战机场！

再过三十分钟，空中编队就要到达轰炸目标空了。轰炸机的机人员开始匆匆吃起早饭。这顿丰盛的早饭是周大少团长特意提供的，吃饱吃好狠狠揍小鬼子！周大少团长从来不会在吃的面亏待自己和朋们，只见他特意为苏联飞行员们准备的早饭食盒里装着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芽菜烧肉，还有新鲜的蔬菜汤，苏联飞行员们个个吃得狼吞虎咽。

时间到了，波雷宁大尉的指挥长机发出了“准备战斗”的信号，太行山脉已经过了，离运城还有五十余公里的距离，也就是还有几分钟就要到达目标区域了。

随着波雷宁大尉的指令，重型轰炸机群空中编队迅速降低高度至2000米。苏联飞行员们大大地透了一口气，顿时恢复了清醒与敏锐。

各架轰炸机的机长摁响了蜂鸣器，立刻轰炸机机舱里警报声大作：这是命令机组人员进行最后战斗准备！机舱里轻松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在波雷宁大尉的领航长机，领航员侦察员仔细察看着航空地图，并站起来用望远镜使劲张望。

各架轰炸机飞行员们开始最后一次检查飞机的武器系统和操作系统。报务员离开发报机，把手转向了航空机枪。另外两名机组人员也分别到了轰炸机后部两侧的航空机枪射击位置。

由于没有歼击机护航，虽说b2型重型轰炸机有三挺航空机枪，真是要与灵巧的攻击机进行空战却非易事。一般情况下啷个办呢？只有保持好空中编队，互相严密配合，封住攻击机的火力死角。而一旦进入了轰炸航线，庞大的重型轰炸机群是难以做回避动作的，只有硬着头皮迎着敌机和地面的防空炮火了，是死是活天知道！重型轰炸机威胁大，危险也大。在莫斯科保卫战中，德军一次出动300架容克7重型轰炸机，一次就被苏联人击落47架，近六分之一。可见之残酷

波雷宁大尉长机的领航员吉米诺夫少尉眼睛尖，在望远镜里一下子看到了地面，奉周大少团长的命令由汤立勇、申、刘等率人在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附近的三个方向燃起的三堆熊熊大火！

其实就在汤立勇等人接到周大少团长的密电，看了以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的这个年轻的老队长想干啥子了。别的可能不行，汤立勇等的山鹰突击队和申、刘两司令率领的这剩下的六、七百人的队伍，整几百、千把斤柴火那还不简单啊。于是这几天大家都成了山中樵夫，柴火打了好几千斤！

看规定的时间到了，一人背几十斤柴火就悄悄借着夜色来到日军运城野战机场的附近三个标定好的位置，时间一到，点柴火堆，给空中编队指示定位。

泛着些淡淡金光的朝霞出现在山西运城谷地四周的丘陵山坡的空，像给起伏的缓坡披了一件亮闪闪的薄纱。远方的运城日军野战机场那庞大面积的影子赫然在目。

为了迷惑小鬼子，周大少团长在制定“雷霆行动”计划的时候，先要轰炸机群空中编队向郑州以北方向飞行了一段距离，甚至越过了黄河一段距离，再突然向西南急转弯，降低高度，穿过河北、山西交界处的太行山脉，出其不意地在地面定位指引下，从东北方向向运城日军野战机场扑去。

运城日军野战机场，似亮非亮的晨光之中，几排长长的银色飞齐齐地停在跑道一端的面积很大的停机坪。

数十辆油罐车却正在一排飞机间川流不息地给飞机加油，原来今天一大早，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日本陆军航空兵团正准备出动三个飞行战斗队近三十四架重型轰炸机对气候条件转好的重庆进行再次大规模的空袭轰炸。可以想见，这三十余架小鬼子的重型轰炸机群在这种非常良好的天气条件下将对重庆城造成多么大的人员和财产损失，好险，周大少团长的“雷霆行动”正逢其时！

五点四十几分，山西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东北天空传来嗡嗡的声音，接着迎着刺目的初生的阳光天际间出现了一大群的黑点子，显然这是一大群飞机飞临机场。从飞机飞来的方向来看，应该是从日本占据的华北方向飞来的。

“纳尼？为什么？”

正在机场塔台的小鬼子值班军官一头雾水：虽然经常有日军飞机从华北方向的日军各个军用机场进驻运城野战机场。但是这批足足有好几十架数量的庞大空中编队，为什么事先却无通知？而且这个时间里到达运城野战机场明显是进行了日军很少采取的夜航飞行。

正忙碌的为轰炸重庆的重型轰炸机群做准备的机场一切正常：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从东北方向飞来的空中编队，并不感到异样。这显然是从华北方向的某个机场转场进驻山西运城野战机场的飞行部队，因为纷纷传言对于重庆这个中国临时陪都的轰炸力度还要加强。众人又埋头忙碌起自己的手的活。

机场指挥塔台的小鬼子值班军官迷惑地拿起无线通话器，正准备对空联系联系。突然，他浑身颤抖了起来，无线通话器一下子掉落了，两眼都发直了：

这一大群飞机正急速俯冲了下来！而不是按通常正常降落的时候那样缓缓降低高度，在空中盘旋一架接着一架降落。

只见为首的一架飞机已经直扑向跑道一端的巨大的停机坪，一串串黑乎乎的航空炸弹向着停机坪的正在加油的飞机和油罐车兜头砸下。火光闪闪，浓烟冲天而起，过了几秒种巨大的爆炸声才惊天动地的传来。

运城日军野战机场极像被捅翻了的一个大马蜂窝，机场的小鬼子们狼奔豕突，没命地向四下乱窜。一些小鬼子飞行员们却拼命向自己的飞机奔去。

哪里还来得及嘛，说时迟那时快，紧随波雷宁大尉的长机俯冲下来的，是三个九机编队。b2型重型轰炸机群那庞大的影子几乎笼罩了野战机场停机坪的一切。而且轰炸机还有暴雨般的航空机枪子弹追逐着地面机场的四散奔逃的小鬼子地勤人员们、飞行员们。小鬼子们纷纷被扫倒在地，不少人甚至被轰炸机20口径的航空机枪子弹直接打成了数段，残肢断体，血肉横飞。

发出巨大吼声的b2重型轰炸机群九机一群掠过低空，漫天投下的航空炸弹像密集的冰雹带着刺耳的啸声，向停机坪的成百架小鬼子的飞机倾泻而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巨大的火球满地开花。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鲜红血色的残肢断体，连同泥土都被气浪烟尘卷起，抛向了空中，撒到四处。

这二十八架苏制b2型重型轰炸机每架可携带几十公斤重一个的航空炸弹近两吨，共计就是五、六十吨了，航空炸弹有千颗之多，纷纷像冰雹雨似的砸向了运城日军野战机场。

短短数分钟之内，运城野战机场几乎就成了一片焦土火海。停机坪的小鬼子的飞机残骸，还不时发生巨大的殉爆。由于正好遇到小鬼数十辆油罐车给准备空袭重庆的那三十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群加油，结果这些给飞机加油的油罐车也被炸燃、点燃，加油变成了加火，蔓延开来，停机坪烧成了一片火海！火头几乎高达七、八米。

航空燃油燃烧后产生的巨大的黑烟柱从地面直冲天空，有千米高。火海中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就像咱过年时放的爆竹声那是响成了一片。其间还不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是小鬼子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携带的那些专门为轰炸重庆城特制的250公斤重的巨型航空大炸弹被引爆所致。

熊熊火焰笼罩了日军运城野战机场，停机坪由于温度太高了，小鬼子的尸体都被熔化了，飞机、卡车的金属残片碎块也被烧熔化了，凝成了一坨坨的黑色块状物。

自然那停在停机坪的一百余架日本陆军航空兵团的重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攻击机、侦察机全部报销了。倒还是剩下了几架，停在野战机场的一个旮旯里的小鬼子的维修机库里待修的几架小鬼子的飞机半死不活地还在。

在雷霆万钧的整个空袭轰炸过程中，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小鬼子甚至于没有一架飞机能够飞起来，而那配置的数十门防空高射炮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对空打一炮。小鬼子完全被这个从东北方向突如其来的狂轰滥炸给炸懵了。日军运城野战机场就此完全瘫痪了。

坐陈老兵等人前来接应的大篷车参见公众章节《攻守之道与大篷车经济》安全迅速撤离到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附近的山丘里的汤立勇、申、刘等人站在山头远远看着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空积久不散的巨大的黑色烟柱，听着几十里外的那里仿佛仍然能隐隐听见的爆炸声响。

为了端掉小鬼子的机场就只剩下的这六、七百人三千多人的队伍前后两次袭击加中村大佐的扫荡，伤亡千人，溃散了一千余人，在小鬼子堆里确实太艰难了！的都激动得欢呼雀跃，满脸泪水的拥抱在一起：这就是咱的周大少团长，咱的老队长、老团长，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是天翻地覆，惊天动地，雷霆万钧！大爆炸的爹！

无一损伤，胜利返航的波雷宁大尉率领的b2重型轰炸机群则穿过山西与河南的交界的伏牛山脉，直接向东南方向的武汉汉口军用机场飞去。

投完了所有的航空炸弹，庞大笨重的b2型重型轰炸机仿佛也轻盈了几分，迎着初升的冉冉红日振翅飞翔在中国中部大平原的蓝天。

一贯早起的最高领袖和一夜无眠的周大少团长都是第一时间就接到雷恰戈夫将军的电话报捷。

老蒋的第一反应是呆若木鸡：这个四川小猴精提这事才几天啊？！马最高领袖就陷入了一片惊喜当中，万分兴奋：

这可比之前的中苏联合空军突袭台北的松山机场的战果还要辉煌，而且说起来现实意义更大。暂时一举解除了日军对于陇海线、平汉线南段的巨大的空中威胁此前陇海线、平汉线的重要枢纽洛阳、郑州等都屡遭日军狂轰滥炸，造成中国东西南北的铁路交通多次中断。

也使战略大后方、战时首都重庆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要知道，雾季一结束，现在每天往来于武汉重庆的西迁物质、人员那是无计其数，顶着小鬼子的时时的空中轰炸扫射，极大地影响了战略大撤退、大转移的进程。

周大少团长闻此大捷，兴奋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的汉口的寓所房里蹿下跳，最后干脆蹦了桌，意气风发大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担负起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嘶哑。童湘、兰兰妹妹闻声而至，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也是欢笑着随声附和，欢笑歌声充斥房间。

六月十四日夜，武汉汉口。

豪华的宴会大厅里是一片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第一夫人以航空委员会秘长的身份举行盛大宴会，为长途奔袭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的苏联志愿援华航空队庆功。

“诸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媒体朋们，先静一静，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

身着喜庆的大红苏绣织锦旗袍，春风满面，光彩照人的第一夫人款款来到麦克风前说道，欢快的俄罗斯舞曲停了下来。

“对山西运城日军机场的大轰炸，已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报刊杂志纷纷发了消息给予了评论。

我在这里给大家报告刚才收到的最新确切情报：

此次大轰炸，共炸毁日本陆军航空兵团第一飞行团全部及第三飞行团一部的各型重型轰炸机、轻型轰炸机及攻击机、侦察机达一百零三架之多！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

另摧毁了日军野战机场的多处机场设施。日军死伤三百余人，其中宝贵的飞行员死伤惨重，达六十七人之多！是为我中苏联合空军对台北松山大轰炸后，取得的又一个辉煌战果！……”

宴会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的掌声。

及时送出这份秘密日军损失情报的周大少团长的军情处潜伏人员饶宗伟也因此暴露。

饶宗伟，是年31岁，四川达县人，曾留学日本六年，日佐藤宗彦。

此次大轰炸过后半月，他即被小日本反间谍机关侦破被捕。英勇不屈，后遭小鬼子残忍杀害，是军情处抗战中牺牲的232人中最高级别的无名烈士他的真名只有周大少团长和赵辉处长知道，在重庆抗战英烈公墓的衣冠墓前仍然是个假名字，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315章千里黄龙

郑州的第一战区的长官司令部程潜司令长官御敌无能，催命令倒是很能：要求掘堤放水，催促老蒋签字下令的加急电文一天几份！

最高领袖气得破口大骂：娘希匹！这些将领，平日里管都管不住，到处胡来，那时候谁跟他请示过啊？可现在到了这个事情都突然安分守己起来。电话里下命令都不行，非要最高领袖亲手签发个正正规规的纸面的命令。谁比谁更傻啊？！这不是明摆着非要让最高领袖来当这个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嘛，老蒋气得娘希匹就一直没有歇过嘴。

想当初，这个湖南的程潜程颂云统率第八军，闹腾得老蒋为了平息他那是大动干戈过的，可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程潜这个依仗自己在国民党里资历老跟着孙中山打江山的老同盟会员就不把老蒋这个新贵放在眼睛里头的老家伙收拾服帖了。

秉持着湖南莽子的脾性，程颂云这个老家伙当年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阎王都要让三下的，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睛里的混角色，今天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却如此安分。明明知道只能采取掘堤放水这个非常办法，不足以挡住小鬼子。可就是稳住劲头不出来挑头承担，非一份份催促急电逼着最高领袖亲自签字下令。娘希匹！程颂云这个湖南老莽子也知道这千古历史罪人不好当啊？死个老滑头！

最高领袖瞻前思后，左犹右豫，举棋不定，决心难下。最后还是小日本人促使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唉，谁叫自己是个基督徒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六月十七日，小鬼子的先头部队直逼郑州这支小鬼子的骑兵侦察小队已经远远望得到郑州市区内的一座小坡邙山山顶了，比起后来的莫斯科战役时德国的一支工兵分队望得见红场的哥特式尖顶情形差不多了，陇海线、平汉线交汇处的中国七大古都之一的郑州骤然间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老蒋终于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地在第一战区报的掘堤放水命令签了字，同时致电第一战区的程潜司令长官：指定驻防郑州花园口京水镇的新八师蒋在珍负责此绝密任务，务必于六月十七日夜里十二点掘堤放水。

与此同时，马紧急通知以下地区：中牟、开封、尉氏、太康……等豫东皖西地区的地方政府和民众，即刻做好防范大洪水的准备，特别是地势低洼的村寨马动员民众向县城及高地转移……。

扯不住缰绳的历史进程总算在这里稍微停了一下，由于周大少团长的干涉，历史老蒋下令掘堤放水的六月八日这个正好处于主汛期又恰逢当地连天暴雨时放出的黄龙，又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和通知民众而造成中华民族的惨痛无比的巨大人员死亡和严重的损失的那一幕没有再出现。

据事后统计，这次六月十七日由于小鬼子丧心病狂掘堤放水宣传都这么说嘛，大家理解造成的黄河决口，使河南、安徽、江苏三省数十个县三万余平方公里遭到了灭顶之灾，无辜中国民众死亡数万人，数百万人民众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成为了难民。数万平方公里的肥沃的土地成为了寸草不生的贫瘠的黄泛区。

唉，一个无可奈何的计谋，虽有了事前诸多的防范和准备，但老百姓还是横遭灾难。国力不如人，军力不如人，老蒋无奈行此下策，这就是一个弱国、弱军无可选择的悲哀命运！周大少团长闻知老蒋最终还是放出来黄龙，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肆虐千里的黄龙，漫漫大洪水，厚厚堆积的泥沙，给了第一战区的程潜带来了胜机。

中牟一带，陷在了黄泛区的土肥原师团的数千人彻底成为了一支孤军。滔滔而来的大洪水使小鬼子们惊呆了。

而尉氏一带，日军第十六师团的三千余人的队伍被汹涌而来的大洪水从梦中惊醒，慌了神，四处拆门板、砍树木，甚至连老百姓家的大水缸等一切能用的能在水漂浮的东西都不放过，想逃脱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黄龙”。

最远已经挺进到新郑的小鬼子的一个骑兵侦察大队一部500余人就是派出小分队逼近郑州的那个小鬼子的先头部队，在身后的退路完全被滔滔大洪水截断的情况之下，仍然不肯投降，负隅顽抗，被本来心里就火气冲天的第一战区的部队杀得片甲不留！全部战死。

大洪水乍退，程潜命令第一战区的各处部队抓住战机，干净彻底歼灭深陷黄泛区内的小鬼子的各个孤立之敌。

第一战区的各部，战至六月二十二日，中牟之土肥原师团被歼灭数千人，另淹死日军在一千多人。刘和鼎第39军之公秉藩之34师胜利收复中牟县城。土肥原师团再次折戟沙场真正的沙场哈，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25日，张浏尼之第20师，李英之第24师胜利收复尉氏县城，消灭了日军第十六师团数千人，另淹死两千余人……

黄河大洪水使第一战区取得一场空前大胜：前后总计消灭了日军西进突前的第十四师团、第十六师团、第二十师团共计两万余人，另，淹死小鬼子近一万人。

不过，由于中国河南、安徽、江苏三省数十个县数万平方公里被淹没成为了黄泛区，数万中国老百姓葬身滔滔黄河水。这场大胜不可谓不沉重，令人高兴不起来。

这个偌大的千里大水障，使咄咄逼人之势的三十余万人的徐州西进的小鬼子的主力戛然而止。岌岌可危的武汉北方的军情随之安定。小日本人无奈只有走沿着长江及沿岸向武汉进攻一条路了。

武汉三镇的中事大本营并没有因为北方军情的缓解而感到有所松弛，相反地却感受到武汉大会战的战争气味一天浓过一天。

早在六月二日，长江北线，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就命令稻叶师团，由合肥西进，一路击溃川军杨森部、徐源泉部等中国地方杂牌军阻击，在八日占据了舒城，随即于十七日又攻下了大别山重要的隘口潜山。小鬼子可谓是日进百里，进展神速。

长江南线，小日本大本营特意从台湾调来的波田支队旅团级编制，全军近一万人，有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野战炮兵联队。支队长波田重一少将，老奸巨猾，治军严酷。波田支队全军在日本本土和台湾长期接受严格的山地、湖沼作战训练，相当于现在俗称的几栖特种兵的味道。

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拿波田支队当了沿长江西进仰攻武汉的急先锋。一出手就让波田支队直奔安徽省重镇安庆而来，其动作之快，锋芒之利。令武汉的老蒋和军委会都是大吃一惊。

大家会说，这个旅团级的波田支队，也就万把人嘛，可不要轻敌哟：连日本陆军常备师团自己都承认：波田支队的实力抵得日军一个精锐的常备甲种师团的二、三万人！战斗力非常之强悍。

不要说老蒋和军委会众人大惊失色，就连周大少团长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六月十二日凌晨，充当了日军进攻武汉的急先锋的波田支队之前卫台湾步兵第一联队三千余人，在一片青灰色的夜幕之中向中国守军布置了大半年的安庆发起了突袭。

仅仅一个小时不到，波田支队之台湾步兵第一联队就拿下了安庆机场及安庆外围的全部防御要点。让中国守军经营了半年多的安庆防御体系顿时土崩瓦解。

据守安庆的川军杨森部之第14师及数千地方保安部队被凶悍的波田支队打得溃不成军，向西而散。安徽重镇安庆城半日尽落小鬼子之手。而随着安庆的陷落，使长江天堑马当要塞赫然暴露于日军攻击面前。

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可能明白了，周大少团长的这口凉气不是因为波田支队进展神速，而是被据守安庆的川军杨森部的脆败惊出来的：

日他妈哟，这是老子川军部队啊？！二万余人对小鬼子的三千余轻步兵，还他妈的败求得这么惨？！简直给川人丢脸哟。

周大少团长至此算是彻彻底底把中国旧式军队看透了。个人去打一个小鬼子，往往可能是九个人在一旁卖呆，看一个“傻子”跟小鬼子拼命。不帮忙不说，还时不时掣肘一下自己人等那个傻子被打翻在地，众人也就一哄而散，自顾自逃命去也。各怀心思的十头羊子，再多有啥求用，只能去喂独狼！

等周大少团长把目前的真实的战争时局给被各种大捷啊大胜啊弄得心情不错的卢老爷子一谈，卢作孚也是紧张起来。

是啊，不抓住小鬼子北边的空中威胁暂时被解除，武汉以东的方向又有中苏联合空军在抵挡着这个大好时机，多做、快做些西迁工作，未必要再等着小鬼子的飞机狂轰滥炸，那损失好大哟。

“要得嘛。晓舟你放心，我这就马联系重庆地区、下川东的所有船运公司的大小老板子，由我们牵头好生组织起来，把大大小小的所有客货轮全部投入这场关系到我们国家民族未来命运的大西迁中！”

多谢各位大大支持

316章百舸争流

193年年中之时，重庆由于以卢作孚、古耕虞、林汤圆及周大少团长为代表的一大群渝帮的崛起，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随着重庆工、商等各行各业呈爆炸性的增长，卢作孚先生的民生轮船公司已经俨然发展成了中国长江游内河航运的巨无霸：

不但拥有数十艘千吨以的江海轮，载重在数百吨不等的大小客货轮达到了二百余艘。总吨位竟然达到了这个时代令人乍舌的二十余万吨！完全可以称得这个年代的船王“包玉刚”可伶兮兮的中国海军总吨位才六万余吨啊。

而、下川东地区随着重庆经济这两年的高速大发展，重庆到宜昌、武汉、海等长江中下游的航运业也是空前繁荣，更是得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几何级的增长：

像宜宾、万县、忠县、涪陵等不少中小城市很多私人老板或独资或合资，这两年多，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了二十余家中小船运公司，总吨位也在十余万吨左右，占了长江中游全部航运市场约三分之一强，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随便举个例子哈：像万县地区的风帆船运公司，就是由几个万县的杂货老板集资组建的地方小型航运企业。不到两年，就由起家时的一艘三百吨左右的客货混装轮的小公司，发展成了拥有三艘三百吨级的客货混装轮的中型船运企业。

仅仅在万县地区，这种情况就有好几家。由此也可以窥见，这两年重庆及其辐射的下川东地区的经济发展有多么迅猛。后世也称从1935年到抗战结束的1945年的十年时间，为川江造船业和航运业蓬勃发展的黄金十年！

六月二十日，由川江船王卢作孚老爷子牵头，重庆及、下川东地区共计三十余家航运公司，在风景秀丽的北碚，卢老爷子的北碚民生轮船公司总部大会议室召开了会议。

“在国家、民族危急存亡之秋，我们这些商人、老板，能不能在赚钱的同时，更多的要考虑一下我们的责任，不能一味埋头赚钱，国家、民族都危亡了，赚再多的钱我们也高兴不起来啥。

我听说有些老板子觉得西迁委员会给的运费低了，借口船在修理啊各种理由死活不愿意拉。我说哥子，你这就要不得啰！让人家把辛辛苦苦把从华中等沦陷区搬迁出来的工厂设备等扔在宜昌、武汉，无法转运到大西南，早点安装，早点恢复生产，为抗战出力添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很不地道哟！这不是我们重庆人、重庆商人干的事情！”

卢老爷子一把岁数了，火气仍然很大，边说巴掌边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而且对着麦克风还喊，那个声音大的，旁边坐着的周大少团长耳朵震得嗡嗡响，不禁转头好奇地盯着情绪激昂的卢老爷子看，心中赞道：

“行啊，这老爷子中气也忒足了！”

“当然，也有老板会问，我也能拉啊。不过这种赔钱的航运生意一直做下去，我不是得赔到唐家沱去啊！？等这些西迁委员会的活路拉完了，好了，我也破产了。那是千家笑我一个人只有哭哟众位大小船运老板子大笑，是实情啊。

而且你卢老爷得轻巧吃根灯草，坐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是家大业大赔些也没啥。我等多是几艘小轮的家当，这般赔起来，那就是剜心拉肝，伤筋动骨了。

那好嘛，今天，我卢作孚就在各位哥子弟兄们面前搁下一句话：你们运费出一角，我只出八分。要赔，我这个老家伙、大家伙就多赔点！有啥子了不起的，大不了赔光了，老子就回北碚嘉陵江重操打渔船！众人大笑，然后鼓起掌来

晓舟，有句话说得好啊：良田千顷，莫负拯救民族之责；家财万贯，不失舍弃报国之心！

中国是能够在这场国家民族存亡的卫国战争中赢得最终的胜利的，到时候中华民族获得解放，共图发展，还怕没有大家发财的机会。所以我们得先把我们该尽的责任尽到！我就不说了，下面我想请晓舟给大家讲几句话。”

众人在下面交头接耳。

“嗯，我就来说两句嘛。

首先说老实话，正像大家在下面议论的一样，把重庆及、下川东地区这三十余家船运企业拢到一处，以便统筹安排合理有序的进行西迁航运工作是我的主意。自然卢老爷子也是很赞同的。

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我们就看看眼目下的川江航运的现状哈。我粗略统计了一下：三十余家大小航运公司总共有三百吨以的机械轮船近三百艘，其余的就是些几十、百把吨甚至还有木船、帆船在内的50多艘川江小轮，也就是专门跑川江三峡的。

而现在仍然滞留在宜昌、武汉地区的来自华北的化工、棉纺织工厂，来自海、南京、济南、武汉的钢铁、机械、纺织和兵工厂等工厂的重型设备及物资等，数以十万吨计，还有几十万的沦陷区逃亡出来的怀着坚定抗战意志的工人、学生、教师和广大民众。可谓西迁工作相当繁重啊。

我们要抓住这段时间里没有小鬼子的飞机的空中威胁的大好机会，争取尽快的把这些滞留在武汉、宜昌的大量物资和人员，运到重庆及附近地区，好让他们早点恢复正常生产、生活，为抗战尽力。任务很重时间也很紧啊……”

这个时候，在座的一个叫宋元亮的小老板插话道：

“有啥子嘛？大家并肩子就行了啥，这都千大千艘大小轮船了，慢慢运，还怕运不完这几十万人和十余万吨的工厂设备及物资。我看开这个会多此一举，莫得啥子必要的？”

周大少团长也没有说话，就盯着这个宋元亮看。周大少团长这近一年打了几十场大小仗，其间不乏血战硬战死战，死在他娃手的何止百千，那目光中透出的凌厉杀气顿时让宋元亮一阵背寒：

老子吃错药啦？背时戳戳的去跟他较劲！啷个见周大少没有穿军服了，就忘记了他娃曾是一个拥兵数千的小军阀出身啊。就是现在仍然还不是养着一支所谓的商团护卫。

拳头硬还是枪杆硬，更别说嘴皮子了，老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得罪了卢老爷子这尊大神都不要紧的，大不了就是不做航运生意个嘛。得罪了这个手沾满了小鬼子的鲜血，号称“支那恶魔将军”的小杀神，老子有几条命哟？

越想越怕，大热天的宋元亮额头却冒得全是冷汗！

周大少团长收敛住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对宋元亮说道：

“把汗擦擦，难道卢老爷子的会议室空调打得不够凉快？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了，宋老板的这个说法我很好反驳，做一个小小的游戏大家参与参与就会很明白了。事实胜于雄辩嘛。”

说完，周大少团长竟然喊人跑到外面的小馆子里去买了一瓶山城啤酒回来，又叫人找来了线头、一把筷子。在大家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周大少团长也不客气，自己拿起那瓶山城啤酒，就开始吹喇叭“咕咚、咕咚”，仰着脖子就把一瓶山城啤酒喝得精光，然后才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包括身边的卢老爷子说道：

“唉，太巴适了，山城啤酒硬是要得！”

大家起初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解了。

周大少团长把喝光了的空啤酒瓶放在一张桌子，微笑着对大家说道：

“这啤酒我喝了，这空酒瓶我是要拿来与大家做个小小的游戏的。你们看，我们在座三十一人，六人一组正好分成五组。剩下一人，我和卢老爷子这一组那就吃点亏，七人一组，那就正好分配完。

小游戏的规则很简单：这是六根绑了线头的竹筷子。大家看，顺着向的方向，每一根都能很是顺畅地进出空啤酒瓶的狭窄的瓶口。现在每组不是有六根这样子的竹筷子嘛，先都放进空啤酒瓶里。当然我和卢老爷子这一组是七根，照样如此哈。游戏的规则就是：

如果在六秒钟的时间里，我们这一组也不例外，一组的人都能顺当地把竹筷子从空啤酒瓶扯出来那就算是成功。

多说一句，既然这个小游戏是我提出的，那我添个趣，也就设个赌局嘛：凡能够在规定的六秒钟的时间里完成的小组，我一人赔十元！反之，你们一人呢赔五元，二赔一，干不干？”

乱糟糟呼朋招分成了五组的大小老板子们，听完周大少团长的话，有的交头接耳商量着，有的出于商人惯有的谨慎还亲自来试了试：一根栓着线头的竹筷子进出空啤酒瓶狭窄的瓶子口那是轻松加愉快，那是一点不费劲。最终大家七嘴八舌也就纷纷同意了。

事情才不是众人想象的这么简单哟：

第一组来六个老板子，这一听见喊开始，各个奋勇争先。结果大家的竹筷子全挤在空啤酒瓶的瓶子口，那是想出来难如登天。大家急了，一使劲反而把瓶子都扯了起来，时间早到了，失败！

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大大支持

317章十分

317章十分（第一更）

进入了六月，地形狭长犹如张牙舞爪般的一只凶恶的鳄鱼似的日本列岛正处于初夏、春末的季节交替的转换之中：

有些晚发的樱花仍然像夹杂着血丝的白雪一样，盛开在岛屿的各个角落之间，但春末的花却再难吐放出令人躁动的气息。不管花儿怎么想挽留住春天，春意正姗姗离去，火热的夏天匆匆地来了。

千里之遥的大海东侧的中国战场上这个时刻却处在了一种大战之前的沉寂当中，但就在这种沉寂当中，战争的气氛却更显浓烈，更让人紧张，更令人透不过气来，有时候等着另一只靴子落下来真是折磨人

徐州，小鬼子的一列列军列繁忙地运进运出，一车车荷枪实弹的小鬼子兵被运到这里，一车车伤病人员被运向后方。刚刚结束了徐州会战及豫东战役（兰封会战）的小日本华北方面军和华中派遣军的日军主力，正在整补休息，秣马厉兵，准备迎接更大的战事。

武汉，中国军事大本营、最高领袖见稳定了武汉以北的郑州第一战区的曾经岌岌可危的军情，放下心来，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长江沿线。

最高领袖更加忙碌，他几乎不停地召开着各种军事会议，部署安排长江防线。连在重庆回归本业做着生意的周大少团长，因为他娃还不是任着一个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中将级待遇）这种有事就来顾没有事情就不问的职务嘛，也是数次往返武汉、重庆之间，参加有关的军事会议。

随着大本营、最高领袖的军事部署：一份份电报，一个个电话，一纸纸命令，传向了四面八方。驻防各地的中国军队大调动，纷纷拔寨而起，日夜兼程，赶往军委会指定的大别山山麓、长江沿岸等新地区重新部署。

自从老蒋狠狠地收拾了以韩复榘、刘湘、周家欣等地方军阀势力明里暗里的不听招呼后，整个中国军队的号令性得到了一定的加强。但是还是有两支中国军队是不得听命于老蒋的，老蒋也不可能像对付韩复榘、周家欣等这些地方军阀一样，能对这两支中国军队啷个样子的。

一则因为最高领袖鞭长莫及，这两支中国军队都处在敌后、沦陷区，一个在华北、山西一带，一个在华中地区；

二则这两支中国军队都是有信仰的军队，大家明白了，嗨，这不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四军、八路军嘛。那当然不得听命老蒋哟。

此刻，这两支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军队，抓住小鬼子把侵华日军主要力量放在了跟老蒋拼杀的正面战场上，根本无暇顾及大后方的广大的占领区的大好良机（占得地区太广大了，小日本基本上也就是在主要的城市及交通要道上进行点、线控制，很多农村地区根本没有兵力去铺开。就是这样子，也把小日本半年多来扩充的后备力量消耗的干干净净，这就是典型的小蛇吞大象的愚蠢，其实像毛太祖这样的有战略眼光的中国人都已经知道了小日本在中国最终的失败命运。迫于无奈，老鬼子冈村宁次首次提出了以华制华政策，这个时候，华北伪军已经建立起来了，不少小鬼子力量无法控制地区，都是以以伪军为主的汉奸队伍来维持），充分发动人民群众，队伍是得到了蓬勃迅猛的发展，有的一个连来到敌后发展，半年多的时间，成了一个团，还不是那种千把人的小团，是数千人的大团，其实跟国军很多小编制师或旅差不多了共产党拉队伍的能力真是令人太恐怖了啊。

之前星星点点分布的抗日敌后根据地，随着八路军、新四军的力量空前壮大，正一片片蔓延开来，蔚为壮观。

所以别说这两支中国军队不听令老蒋，老蒋鞭长莫及，真是也拿这时的共产党队伍莫得办法啰。当然日后小鬼子那也是吃够了苦头，不得不把百万侵华日军的精锐主力都用来对付这些在自己肚子里大肆折腾的共产党的力量，占了侵华日军全部的60以上。正面战场上武汉大会战以后，跟老蒋在正面战场上相峙的小鬼子全成了小鬼子编制100号以后的乙、丙种师团。

小鬼子在徐州会战上扑了一个空，李宗仁第五战区中国军队胜利大撤退，小日本人一战消灭中国军队的主力的战略目的没有得到实现。

汇聚到徐州的日军主力本欲西进，进攻陇海线、平汉线南段交汇处的郑州，然后乘势南下，与溯长江而上的西进日本华中派遣军共同夹击武汉。不料，遭老蒋放出黄龙，水淹三军：

小鬼子突前的第十四师团（土肥原师团）、第十六师团（中岛师团）、第二十师团，连淹死带其后的被程潜的第一战区的中国军队痛打落水狗共损失在二、三万人，那是结结实实吃了老蒋一个哑巴亏

为啥子这么说呢？因为老蒋在黄河大决口后，在几乎所有的中外媒体上，怒火冲天的义愤填膺的痛斥日本人决堤放出黄河水，想一举彻底地消灭第一战区的十余万中国军队。此种中外战争史上少有的丧心病狂之举，正说明暴日之凶残暴戾，是为世界、天下人所不齿的。

不知道内情的人们都被老蒋一番义正词严、声色俱厉的话语给迷惑了。国内外的媒体也多趋向于认为是小日本人干得这种缺德事情，因为之前小日本人在攻占国民政府首府南京的时候，在还有上千外国人在场的情况之下对在南京国际安全区避难的数万南京市民和不少外侨干得事情就是臭名昭著、天下人尽皆唾弃。

所以虽然这次小日本人捶胸顿足，万般狡辩，还是遭到几乎所有的拥有一丝正义的国家、世界组织、团体及世界民众及舆论的强烈谴责和愤怒声讨，此后都称呼小日本为“暴日”，可是把这次难得受到了“冤枉”的小日本人气得半死

望着漫漫千里的黄泛区，日本大本营也只得命令徐州日军主力将战线布置在开封、归德（现在的河南商丘）、永城、荣城、正阳关、安庆一线。

这个时候小鬼子匆匆发动徐州会战的毛病显现出来了：

徐州大会战不但没有达到一举消灭中国军队的主力的战略目的，反而是战线绵延了上千里，眼下小日本调到中国战场上的兵力明显不敷使用。小日本人无奈只得把徐州的日军主力向长江一线转进，以便集中力量从长江溯江往上仰攻武汉。

但在这个时候，小日本却面临着中日全面开战后的一次艰难的选择，是继续穷追猛打还是停下巩固消化已经得到的战果？

简单点说吧，就是非把老蒋逼的投降取得最大的战争利益还是稍微退一步与他签署一个“和平协定”，谋求稍微小一点的利益，然后果断地从中国战场上抽出身来以应对越来越火热的世界局势，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坐享其成。

这其实是一个涉及到了未来小日本命运的艰难选择。集中力量进攻武汉，如能彻底打垮中国蒋氏政权，逼其投降或屈服，那么小日本就将成为中国的主人，百万侵华日军也能顺利从中国战场上解脱了出来，为小日本称霸亚洲的南下北上战略目标赢得主动；

但是如果这一仗仍然不能消灭中国军队的主力，打垮蒋氏政权。就算是占领了武汉。小日本也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只脚都深深陷入了中国战场这个大泥淖当中，那就意味着漫长无期的消耗战。

时至今日，小日本所储备的大量战略物资已经不够支撑两年的了，那么到头来，不管日本能够支撑多久，最终失败的将是日本。而受够了小日本侵略之苦的这个中国一旦反击起来，小日本只有亡国灭种

这就是40年后，欧美拒绝再向小日本输入战略物资后，小日本人终于向美英挑战的原因：辛辛苦苦储备了能够用三年的战略物资已经在中国战场上消耗的差不了好多了。小日本人又是一根筋：缓慢地等死还不如很快地找死，还找个最粗的美国大棒子以求速死

这就是小日本人这时面对的艰难地选择，当然以小日本大本营参谋长闲院宫亲王、参谋次长多田骏中将为首的对华主战派显然左右了局势，他们狂妄地叫嚣：

对于中国蒋氏政权，除了军事打击外别无良策。从战略上看，夺取了蒋氏政权现在所在的武汉，蒋氏政权只能遁入中国大西南绵绵群山之中。失去了中原的蒋氏政权无论名义上还是实际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地方政权。

如果结束武汉会战以后，再征服广州，对于中国来说彻底的海上封锁将使中国完全失去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被紧紧扼住了脖子的蒋氏政权除了最后屈服投降，不会再有什么别的选择。

所以面对此行将就木的**蒋氏政权，消灭其战力，犹如釜底抽薪，这战争才有望结束，请天皇陛下果断下达圣裁吧

（稍晚还有一更，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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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章一家之言

318章一家之言（第一更）

人多说国民党的税多共产党的会多。周大少团长重庆武汉两地这段时间里来回飞，觉得这国民党的会照样不少。

六月十八日的武昌军事扩大会议上，武汉保卫战的军事部署方方面面、详详细细，而关于西迁安置的工作安排却一点一滴、只言片语。把周大少团长气得在心里一通埋怨：

这个蒋光头就是如此，凡事都是从最好的方面出发，结果弄一个最差的结果；而不是凡事从最坏的角度多去考虑，去争取一个好的结果。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凭现在这个阶段的中日两国的综合国力、军事实力的对比，要守住武汉的难度相当大，也只能起到迟滞、消耗并拖住小鬼子，转为战略持久战阶段的目的。

军事扩大会议上午开了半天，午后休息两小时，周大少团长的大老乡，重庆铜梁人，军委会参谋总部参谋次长郭汝瑰少将邀上周大少团长干脆坐车到汉阳的古迹伯牙琴台散散心去。

周大少团长站在高处，望着连绵的汉阳城区的起伏的房屋，不禁想起俞伯牙钟子期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丽故事，心潮翻动，想起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内心是多么孤独啊正可谓曲高和寡无以形容。真正能够了解、理解自己的，严格说起来无一人（哪个人会想到他娃是个从后世回来的穿穿哥嘛？）一时间周大少团长黯然神伤，随口吟道：

“摔碎瑶琴焦尾寒，

子期不在向谁弹。

满座春风皆朋友，

欲寻知音难上难。”

郭汝瑰少将拿眼光扫了一眼正自怨自艾的这个小老乡，淡淡地说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晓舟，这好像说的不是你？”

周大少团长一下子就被郭汝瑰说笑了，自嘲的说道：

“唉，发今情而思古幽，让老乡见笑、见笑了。”

“晓舟，你对上午委座的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构想有啥子见解莫得？”

郭汝瑰少将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去了。

“嗯，老蒋虽没有完全摆脱消极防御的老毛病，但这一年多来的几次大的会战，数十万官兵们的鲜血多少还是对他有所触动的。

这一次，能充分利用武汉外围广大的区域和无数的屏障来构思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应该承认哈，老蒋在军事上进步了许多，是走出了高明的一步。

他的武汉会战的军事构想，能够东北遥望大别山、太湖，北至武胜关诸多险要，东依托长江沿岸及马当、湖口要塞等……

事实上，这些武汉外围的幕阜山、大别山和长江等，正是我武汉会战完全可以充分利用的天然屏障。虽说不能达到完全挫败小鬼子进攻武汉的目的，但却能极大地迟滞消耗小鬼子的力量，也就是说小鬼子想占武汉，那好拿项上人头来换嘛

上午的会议，大家都感觉比较轻松，那是老蒋终于不再像以往一样子，据武汉三镇而死战了武汉会战真按这么部署，那就是另一个南京保卫战，前尤未远，切不可忘啊。老蒋提出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是上策，我赞同之。”

郭汝瑰少将也赞同道：

“对头，武汉会战，就必须战于远方

参谋副总长白崇禧将军以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欧洲东部战场上的饿、德之战作为一个对比，也是颇有借鉴意义的。

当时，德军兵力有限，为了确保首都柏林，有退守外克塞尔河的考量，但是兴登堡将军接手德军指挥后，不但没有采取这种消极的战法。反而充分利用俄军第一，第二方面军被东部战场湖沼地形分隔的情况，转守为攻，并取得了坦能堡空前歼灭战的胜利。这以后，德军东部战场始终处于有利地位，柏林自然无恙。

今日之武汉，确实与当年的柏林太像了：长江、大别山把小日本人的进攻自然隔成了两路、甚至于三路，这就给我军提供了分而攻之的良机。只要我军能充分发挥积极的战斗勇气，昔日之坦能堡歼灭战的辉煌胜利也会出现在今天的武汉啊”

“嗯，你说得不错。设想也挺好的，能不能如此，只有天晓得，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周大少团长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老蒋手下的这百万大军，他是充分有所了解了的。

下午，军委会大会议室里，周大少团长一身平民装束在满屋子戎装的一大群人当中本就够扎眼的了，偏偏周大少团长听到听到人家的发言时，脑壳一点一点地竟然开始鸡琢米（打瞌睡的意思）。

正为自己这次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得到了大家认同而颇感满意的，在会上讲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滔滔不绝的最高领袖，他那口声尖难懂的溪口官话也没有吵醒周大少团长，反而有点催眠曲的效果。

可以理解嘛，这一段时间，周大少团长三天两头武汉、重庆来回折腾，重庆千头万绪的事情又多，一天只能睡个四、五个钟头，再是年轻人也有来不起的时候啥。再说了，开这种他娃早已经知道个大概的会议，他娃不打瞌睡那就浪费了哈。

他娃这一打瞌睡，却把身边坐着的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院长唐生智上将惹急了：真有你个细伢子的呀？老蒋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你也敢如此哟。就拿指头直捅身边鸡琢米的这个幺老弟高级顾问的腰眼子，谁叫他娃还是自己军事参议院的人呢。

最高领袖起初还以为周大少团长脑壳一点一点的，那是在不断表示非常赞同自己的话，心里还挺美：这个聪明过人的四川小猴精也对这次军事部署非常赞同嘛

终于老蒋发现了周大少团长这不合时宜的打瞌睡一幕，他停下来，但此刻他的心情相当不错，也就没有大家担心那样发起雷霆之怒，只是提高声音对靠后角落里被唐生智上将捅醒，但仍然睡眼朦胧的周大少团长说道：

“周顾问啊，你也说说嘛”

周大少团长只听到身旁的唐生智上将提醒他娃老蒋要他起来说说对武汉会战军事部署的见解，于是站了起来，说道：

“战武汉而不守武汉，委座这招高明啊。哎，错了，是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嗯，好像意思差不多嘛啷个一回事呢？”

周大少团长这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连老蒋也荡漾出抑制不住的笑容：这个小猴精

说老实话，在座的数十位高级将领们，像郭汝瑰少将这样子三十多、四十出头的那都只能算是青年将领，很大的一部分人都是从辛亥**就开始干得老军务，五、六十岁比比皆是。

那可以说几乎都是十八、九岁年纪的周大少团长的叔叔爷爷辈的人了。所以大家对于像自己孙子一般的大小的这个少年人的些许荒唐举动，更多的只是觉得好笑，也倒没有什么怒火中烧之类的情绪。

况且，这个聪明过人的小家伙能坐在这里，那也是有底气的：

抗战至今，就数他娃战绩最好、战功最多、战果最大，消灭了多少小鬼子不算，就前后折在周大少团长手上的日军赫赫有名的中将有数人，少将以上起码在七、八人之多，佐官那上百人了

当然，周大少团长的抗命违纪也是最多，至于公然纵兵截抢友军的军需物资，那别无一家，唯他一个

更令这些陆军高级将领们气结的是：

人家中国空军自抗战开始在天上辛辛苦苦打了大半年，前后击落小鬼子的飞机三百余架。周大少团长可好，连端小鬼子的两个野战机场，炸毁小鬼子的飞机也近两百余架了。

这还不说，还缴获了五架毫无损伤的小鬼子的飞机回来。卖了其中的三架，据说很是发了一大笔横财。现在剩下两架飞机，他娃成了中华民国的唯一能跟最高领袖一样待遇的人物：拥有一架战斗机护航的专机那是老蒋你有“美龄号”，周大少团长咱有“枭龙号”。这个会议室的一席位置，他娃可坐的？

“委座让我说说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那我抛砖引玉也就说几句嘛。

一场战争，是由敌我双方共同构成的。因此我们在考虑战役部署的时候，何妨从敌人的角度来思量呢？

南京，武汉，两者地形看起来是相似的，半年多前的南京保卫战，小鬼子舍弃顺长江进击南京而采取了从北面山地迂回的进击线路，结果只用十余天就兵临城下，把南京城围上了。

按常理说，地形相似的武汉，小鬼子照单抓药，故技重施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委员长、军委会，把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的主要防御防线放在长江以北的大别山山麓地区也符合逻辑和常理。

再说，打南京城的时候，小鬼子的海军拿一个江阴要塞都颇费神，况且这次还有马当、湖口、田家镇等长江上的诸多江防要塞，小鬼子又采取山地迂回的战法相当有可能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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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章海军陆战却令陆军汗颜

319章海军陆战却令陆军汗颜（第一更）

“啊？什么？”

马当长山要塞守备队司令鲍长义上校两眼睛珠子都瞪圆了。面对着小鬼子的波田支队刚才的两拨凶猛的攻击，已感到心力交瘁的鲍长义上校听了周大少团长的话，不相信地反问道。

周大少团长不慌不忙坐了下来，把望远镜放在桌子上，指着马当长山要塞江防要塞防御地图对鲍长义说道：

“我看了，这支台湾来的波田支队虽然凶悍，但却是一支只有步兵和野战轻型前沿压制火炮的轻步兵支队（旅团），不足虑也

这个在小日本很有名的波田重一也是浪得虚名嘛，把这支相当于山地湖沼的两栖特种部队拿来往堡垒要塞这种坚固预设阵地上来猛攻，他个龟儿子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前面两次波田支队的猛攻被你轻松击退，弃尸上百，被挡在长山要塞主阵地前的那一大片湖荡前，就是明证。

小鬼子的武士道也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波田重一拿来对付香口、香山的第16军李韫衍部还将将就就，想靠它硬拿长山要塞主阵地，老子让波田重一这个老杂皮非撞得头破血流的不可

鲍兄为啥子觉得长山要塞防御阵地很难守呢？这是因为，长江江面上有数十艘小鬼子的大小上百门舰炮，脑壳上还有十余架小鬼子的飞机在狂轰滥炸，而这些其实也就是波田支队陆战的依托。

鲍兄的长山要塞钢筋混凝土的堡垒能挡住轻型步兵炮和100mm左右的舰炮，却挡不住小鬼子的军舰上的那几十门150mm以上的大口径舰炮。既然如此，为啥子不将计就计，就拿要塞山顶上那十余门的要塞炮就权当吸引江面上小鬼子的舰炮火力的诱饵。时不时朝江面上的小鬼子的军舰轰他**的几炮，吸引小鬼子的江面上炮火攻击区域集中到要塞山顶部分。而我们把绝大部分的人员和火力撤到山腰和山脚下（对对鲍长义上校等几个守备队军官听明白了，连连赞同），专门对付面前的想冲过湖荡靠近长山要塞主阵地的波田支队。

老子说啊（周大少团长说兴奋了川人的口头禅龟儿老子满天飞，众人听兴奋了，倒也没有觉得刺耳），长山要塞山顶部署的防空用的十余门高射炮、几十挺高射机枪也不要防空了，数量少防空区域狭小防空效果并不好，全部给老子拿来平射，利用我们主阵地前的湖荡地形使小鬼子进攻速度快不起来，又不好隐蔽的特点，大量杀伤波田支队的人员。

同志哥啊，把小鬼子人都消灭了，龟儿子们有再多的军舰、飞机，总不能开到、落到陆地上来占领老子们的阵地啥”

周大少团长这一番话，使长山要塞守备队一众指挥官们豁然开朗，再也没有焦虑不安，充满了信心，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鲍长义上校同下面的几个支队长（营长）连连称是，连忙布置，就这么来打

周大少团长导演的好戏就要开锣了。小鬼子的波田支队负责进攻长山要塞主阵地的是其台湾第一步兵联队，即铃木照一大佐率领的三千余小鬼子兵。就在鲍长义上校按照周大少团长的意见重新调整了整个个长山要塞主阵地的配置后，波田支队台湾第一步兵联队又在舰炮、飞机的一番狂轰滥炸的火力肆虐后，对长山要塞主阵地第三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长山要塞山顶的堡垒之中的要塞炮果然按周大少团长的要求，隔上几分钟就朝远远（被中国海军设置了无数的拦阻网，小鬼子的军舰无法靠近炮击要塞，只能隔着七八公里外远程轰击长山要塞）的长江江面上的小鬼子的军舰群轰上一炮，而且是几个炮位隔着单双数轮番调戏小鬼子的战舰：

一会儿要塞山顶东侧炮位“咚”的一炮，激起的水花落在小鬼子的战舰群前面；一会儿又是西边的炮位“轰”的一声，竟然把小鬼子的一艘护卫舰打着了，冒起了一股浓烟。

气得远在数千米外的长江江面上的几十艘小鬼子的军舰对准长山要塞山顶的区域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天上的日本飞机也盘旋着俯冲向长山要塞山顶投下航空炸弹。一时间，长山要塞山顶成了焦土一片，烟尘四起，弹坑密布。甚至不少要塞炮堡垒外壕的钢筋混凝土工事都被炸塌了。小鬼子的火力成功的被吸引到了长山要塞山顶区域。

鲍长义上校等守备队军官们那是暗自心惊又喜：

这个年轻的巡视员是个有真本事的一般防御要塞型阵地，都是以制高点为主阵地配置兵力和火力。虽然视野宽、控制范围大，却也是敌人火力重点打击的对象。

而周大少团长反其道而行之，放弃山顶主阵地，只以要塞炮重火力吸引住敌人，却把绝大部分的人员和火力装备等撤至山腰、山脚的坑道、壕沟工事里隐蔽。部署。

说实在话，就凭刚才小鬼子的那一通狂轰滥炸，那真是挡不住，绝对损失惨重的：短短的几十分钟的时间，小鬼子的舰炮就发射了数百发重型炮弹，小鬼子的飞机也投下了上百枚的几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弹。

长山要塞山顶报来的消息是，就连躲藏在厚厚的钢筋混凝土的堡垒工事里的要塞炮都被炸坏了三门，守备队人员死伤了数十名。可想而之日军的火力是多么猛烈，怪不得鲍长义上校之前对守住长山要塞一点信心都莫得，真按他之前的布置，那倒是挡不了几回的。

再看鲍长义上校等人按照周大少团长编成的阵地火力网部署，这些人只能一个服字了得：

那是上下交错、前后有别，再根据他娃带来的几个随身参谋们测定的打击地区的火力射击密度、诸元等配置，完完全全就是一张几乎没有火力死角的立体的火力网，称得上一个精确的整体防御体系。

而且战斗人员，也按照火力配置分成几组后备。除了临战的人员，其余后备人员，都躲藏在坑道深处，躲避炮火好生休息。就连每一个火力点的射击阵地，周大少团长也命令预备两个以上的预备阵地，以备随时规避炮火调整位置。

周大少团长也对鲍长义上校也是狠狠地表扬了一番，直夸他有眼水嘛（川渝方言有预见性的意思）

为啥子？因为鲍长义上校到马当长山要塞上任的时候，抓住原先自己的第三舰队副司令，现在的江防要塞警备司令谢刚泽坚持要给长山守备队的这几个支队长装备了从美国进口的当时十分先进的无线对讲设备。

所以虽然要塞阵地的有线电话多次被小鬼子的猛烈的炮火炸断，但并不影响情况命令的上传下达。这让周大少团长喜出望外，这是更加方便协调指挥了。对于打好这长山要塞守备战陡增几分保证。鲍长义上校也是高兴地直乐。

却说波田支队的台湾第一步兵联队见掩护的炮火停了，呐喊着连滚带爬地冲过长山要塞守备主阵地前的那一大片湖荡，离长山要塞主阵地山脚下的防御阵地仅仅只有三百来米了。

为什么不在小鬼子刚才在湖荡里深一脚浅一脚冲击时开火呢？这也是鲍长义上校等人弄不明白周大少团长不主张开火的迷惑。

在隐蔽指挥部观察孔见波田支队的小鬼子们浑身泥水冲过了大片湖荡，周大少团长转身才对鲍长义上校说道：

“下令高射机枪全部开火”

鲍长义连忙大声对着无线对讲机命令道：

“高射机枪阵地全部开火”

瞬间，那数十挺平射的高射机枪就对着三百米外的才纷纷趟出湖荡泥淖的波田支队台湾第一步兵联队的小鬼子兵们撒下密集的弹雨。

好嘛，周大少团长够狠啊，竟拿**的高射机枪打人。只见几十道闪亮的火炼横扫处，那数百名进攻的小鬼子们就像被割麦子似的，倒下了一大片。不少小鬼子身体甚至被的威力巨大的高射机枪子弹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直接打爆了，残肢断体纷飞，鲜血把湖荡边的泥淖都染成了红褐色。

剩余的小鬼子们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转身就往湖荡里逃窜。那更糟糕，这把背面暴露给密集准确的高射机枪火力网更是死得早。结果最远的小鬼子没有跑出去数十米，就全被高射机枪的火炼追上，通通打死在湖荡之中，染红了一大片湖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全体进坑道工事隐蔽注意防备小鬼子的炮火报复。”

周大少团长顾不得高兴，一直在山腰隐蔽指挥部观察孔看完了这场大屠杀后，对鲍长义上校说道。

不知不觉中，守备队众人，包括鲍长义上校已经认可了周大少团长的指挥。鲍长义上校急忙下令执行。

鲍长义拿着望远镜仔细审视了刚才血肉横飞的战场，惊喜地对众人喊道：

“这波进攻的小鬼子全部报销了。我大约估算了一下，打死了三百多小鬼子，而我守备队无一人伤亡周巡视员指挥的太好啦。”

（稍晚还有一更，oo谢谢各位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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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章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320章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第一更）

“德邻公、季宽公，来，尝尝我的冰镇小甜瓜嘛保管又冰又爽，安逸得很”

周大少团长说道。

这是在武昌珞珈山蒋公别墅下的山脚东湖畔的那处曾经软禁周大少团长的农家小院落里，周大少团长正在盛情招待结伴散步到此的李宗仁和黄劭。

这处农家小院落已经被周大少团长干脆花钱买了下来，做了自己在武汉的避暑胜地。因为七月流火，中国三大火炉之一的武汉，城内那是热浪滚滚，暑气逼人。

周大少团长在汉口的那间寓所，虽然安有空调，但哪里比得上这30多平方公里的东湖自然空调送出的阵阵清凉之风，而且此处环境清幽那更远胜武汉城区。当然也可以把农家小院落条件改好一些，但周大少团长要得就是这份田园野趣，就是个农家乐，我乐、你乐、大家乐嘛。

从马当回到武汉，周大少团长就在这处农家小院落休息调整，自得其乐。今天，却不料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大名鼎鼎的台儿庄大捷的功臣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和他的广西籍老友黄劭。

说起来，这俩人周大少团长都还认识，黄劭（字季宽）那更是在37年晋东北抗战时期就和周大少团长认识了。

这也是机缘碰巧了。李宗仁将军这次是回武汉治伤养病。李宗仁年轻时跟龙济光在两广相争，当时一颗流弹击伤了李宗仁的面颊。伤愈之后却留下了一个疼根：经常口腔上颚红肿，疼痛难忍，吃饭喝水都是困难，甚是折磨人。这一拖就是二十馀年。（说起来李宗仁的意志品质还是相当顽强的一个人）

这回，第五战区六十余万中国军队安全从徐州撤退。李宗仁这个战区司令长官也干脆到武汉东湖边的一个朋友推荐的很出名的一个美国外科医生开的疗养院，找他看看，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结果这个美国医生还真有两把刷子，给李宗仁从疼痛处弄出了一撮已经发黑的碎骨渣。第二天，李宗仁伤痛处的红肿、疼痛就没影了。把他高兴的，也就顺便在这个美国医生开的疗养院疗养几日。

正好，浙江省省主席黄劭也来武汉公干，听闻自己的广西籍老友李德邻（李宗仁字德邻）在东湖疗养，也就前来探访。

两人一起顺着东湖边柳堤散步纳凉，不知不觉间到了这处小屋后有座醒眼的白色大棚子的农家小院落。一是好奇，二也顺便找农家讨口水喝。不料这农家小院落的主人却是两人都相识的周大少团长，你说巧不巧嘛。

老少朋友相见分外亲热，周大少团长端出冰镇的小甜瓜款待嘉宾，三人痛痛快快地凉爽了一把。

“小猴精（现在大家都跟着最高领袖称呼周大少团长为小猴精），当了委员长的巡视员，去了一趟马当，你就生生把一支才改成陆军的海军守备队打成了名声大噪的海军陆战队，硬是有两把刷子啊”

李宗仁故意用十分蹩脚的四川话打趣周大少团长这个四川小朋友。

不料，周大少团长反手接过来就是一通地道的桂林话还回去了，还有模有样的，没啷个走样。李宗仁大奇：小猴精在桂林呆过吗？

李宗仁哪里知道，周大少团长前世曾经去李宗仁将军的家乡桂林游玩了近一周，不但光顾过李宗仁将军在桂林市区日月塔边的私人官邸。更是与陪同他的桂林当地的导游小姐混成了好朋友，连人家家里的饭都去吃过的，何况跟着学几句地道的桂林话，估计他娃再呆下去，保不定成了桂林女婿啥。

“季宽公，你不在浙江当你老人家的省大人，跑到武汉来干啥子嘛？”

作为主人。周大少团长问黄劭。

黄劭黄季宽这个人，大家可别被他外表憨呼呼的样子给骗过了，他其实是一个处事极为圆滑的老江湖，跟方方面面都是呼朋唤友的。

七、八年前，黄劭感到两广的水浅湖小，难有大作为，便一头投靠了老蒋。但他就是有本事，既在老蒋面前讨了好，却也没有伤两广老朋友们的和气，与李宗仁、白崇禧等一直私交友谊不错。

这回黄劭跑回武汉，却是向最高领袖辞职的。原来，淞沪会战以后，杭州也落入小鬼子的手上。黄劭就把浙江省省府搬到了金华。但是坐镇浙江的刘建绪将军的第十集团军不顾钱塘江对岸的日军虎视眈眈，反而抽调兵力包围了共产党新四军的粟裕、刘英在闽浙边区的部队。外敌环视，中国军队自己还兵戈相向，黄劭虽有异议，但刘建绪上将怎么会听他的，那是只听某人的，并不会买黄劭的帐。

这个时候，黄劭的老相识，中共要人周恩来找上门来，找黄劭帮忙疏通。黄劭与周恩来在大**时期就曾经共过事，私交一直还可以，也就拍着胸脯答应了周恩来的事情。

最后黄劭通过第三战区的顾祝同将军与刘建绪达成了私底下的默契，放过了闽浙边新四军一马。事情其实很小，在当时那种全民抗战的氛围下，刘建绪胆大包天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打新四军，刁难刁难罢了。得了好处，卖个人情给顾祝同就算了。

哪晓得，老蒋闻知后，大发雷霆，一纸电报发到了金华黄劭这里，严厉斥责黄劭主政浙江“声名狼藉”，要他切实注意，“好自为之”……

这么一通屎盆子尿罐子下来，浙江省省大人黄劭想不通，不服气更是不理解，就跑到武汉向老蒋辞职。

结果才搞清楚，最高领袖是嫌他说了共产党的好话，与共产党交往多了，甚至帮共产党疏通。可是你老蒋不是口口声声说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党派之争已然不复存在，国共两党如何携手协作。原来这一切都是表面的文章啊？

“唉，蒋公心中有心。我看啊，他是心中一刻也没有忘记共产党。”

黄劭颇为感慨，想事情已过多年，又值大敌当前，老蒋却是一刻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干戈对手哟。

李宗仁听了黄劭的感慨，苦笑着摇摇头，对两人说道：

“这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岂止是共产党。我在美国人开的东湖疗养院治病疗伤，不过是一些新朋旧友、军界同仁来看看、聊聊天。就有人受不了啦

陈诚陈辞修常常亲临慰问不说，还给我安排下一个漂亮的女护士一天围着我转。嗨，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无聊”

周大少团长听到这里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的。李宗仁、黄劭奇怪地问他有什么好笑的，这么沉重的话题？周大少团长说道：

“你们两个人，一个贵为战区司令长官，一个高居一省主席。都称得上是一方大员了吧？老蒋时不时给你们提提醒，安排个把漂亮的女护士，也算当得起嘛。

自从玉宪公（刘湘法号）病逝武汉后，川军第23集团军玉宪公所部皆被老蒋拆散分布于各战区了。也算我在武汉商业基础多，这些昔日曾经同在刘老总座下卖命的弟兄到了武汉或公或私，多喜欢在我这里交会一下子。

就这样，有人也是疑神疑鬼的，借口我现在是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好大的官哟事情自然多繁琐，也给我配俩风情万种的漂亮女秘书，成立了一个顾问办公室。

别说哈，这俩女秘书可都是雨农兄精挑细选的江南美女。老子明人不做暗事，出淤泥而不染，有啥子怕，又怕啥子？漂亮女秘书你愿意送，老子就敢要”

李宗仁、黄劭也是大笑了起来，黄劭还笑着说道：

“你们川军将领多是娇妻美妾一堆，你个小猴精三位夫人不嫌多，再添两房美妾也是可以的嘛”

“爬开些哟”

周大少团长也大笑着骂道。

三人笑罢，黄劭感叹的说道：

“武汉，真像大上海的戏园子。几个对台戏同时都在上演。你就是知道哪台是主戏，可是这锣鼓胡琴一响，几个场子一开，懵懵懂懂那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弄得明白在唱什么了。”

“季宽，晓舟，眼下武汉的戏是有好几台。有一台还只能偷偷摸摸地演出。你们知道吗？汉口日租界里，汪精卫一伙臭鱼烂虾之流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想搞些什么。其实啊，这些主和派想搞些什么勾当明眼人都清楚，一些十足的败家子”

李宗仁一直对汪精卫一伙所谓的“主和派”看不入眼，提起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周大少团长说道：

“怪了哈，晓得汪精卫年轻时的一股子血气到哪里去了？中国和小日本之间的差距是很大，但这也不能成为不能抵抗、不敢抵抗，甚至屈膝求和的理由啥。小鬼子都占了咱中国半壁江山了，还谈和？老子看汪精卫也是猪油蒙了心

汪精卫这个大家早就清楚，说起那个山西土皇帝阎老西那就更扯……”

（稍晚还有一更，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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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章上了岸的中国海军他也是海军！

321章上了岸的中国海军他也是海军！

自从周大少团长在长江马当要塞的长山主阵地上越厨代庖指挥海军长山守备队官兵们打了一场英勇漂亮的仗以后，又加上他娃在求援电文上情真意切的话语，使中国海军官兵们异常感动，周大少团长一时间在中国海军数万名海军将士们里的人气和名望暴涨。

中国海军总司令陈绍宽上将和江防要塞守备司令谢泽刚更是对这个无一官半职，其实连个正儿八经的军人都算不上的中将待遇的年轻的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客气得不得了。

中国海军官兵们从上到下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是能够真正理解他们的人。想一想也是哈，中国海军现在啥子状况？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家，独一无二的陆上海军连内河海军都算不上的。

抗战打了近一年，跟中国空军都没有法比，好歹中国空军在只剩下一架飞机后，陆陆续续得到了苏联卖给的飞机数百架，又重新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不再被人笑为空军陆战队。

而中国海军除了还剩下几艘几十吨级的小炮艇，竟然连个百吨级以上的舰艇都没有了，也没有那个国家敢卖给中国。买了也到不了中国，半路可能就遭小鬼子强大的海军力量给摧毁了。

就算是有几艘小炮艇吧，也没有周大少团长的重庆江防大队那十二艘超级小刺猬小炮艇多，数量还是个个位数火力更是没有办法比啰。

失去了战舰的数万海军将士们无奈被军委会改为海军陆战队充斥到江防要塞去当了守备队，中国海军官兵们的心理啷个不百味杂成嘛。

但是中国海军是无愧于他们中国海军的声名的1937年，中日全面战争爆发的消息传遍世界。当时，正受邀在英国参加英王乔治六世的加冕大典的中国海军部长陈绍宽上将等中国海军代表使团一行人是闻声而起。乔治六世的加冕典礼都没有参加完。

说起乔治六世这个英国温莎王朝的第三代得到英王宝座的过程颇为传奇，他是受禅让的，而主动放弃英王宝座给乔治六世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爱德华八世。

爱德华八世做了两年的英国皇帝，在1931年的一次派对上，与离过两道婚的美国女人辛普森夫人（随现任美籍英国人丈夫的姓，也就是说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哈）一见钟情。爱德华八世不顾人家小女子是有夫之妇，死缠烂打，非要去拢到起，甚至想娶为英国皇妃。

此举令英伦三岛一片哗然，英国上（参议院）下（众议院）两院、英国国教（圣公会）坎特伯雷大主教等世俗、神界等无一例外地通通坚决反对这一极其荒唐的举动。

最后，爱德华八世也爷们，毛了，在江山美人之间毫不犹豫选了美人（美个屁啊，笔者看美人照片，一丰满妇人也），放弃了英王宝座。成为了历史上著名的温莎公爵，自然有夫之妇辛普森夫人也就成了温莎公爵夫人，演绎了一段极其浪漫传奇的爱情故事。

在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参加这段传奇英王加冕大礼的中国海军代表使团，在陈绍宽上将带头下，立刻中止了未完的典礼活动，急电请求回国参加抗战，获准后即刻乘船回了国。

其实，几十年海军生涯的陈绍宽上将了解中国海军，更加了解那个比中国海军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的小日本海军。

说到小日本海军，那还是在1894年与满清的甲午海战中踩着北洋水师的血肉一跃而起的，在1905年的于俄国远东舰队的对马海战中大胜俄国远东舰队后，实力成长为远东数一数二的海军大国。

由于地理的缘故，四周都是海洋的小日本，对于海军的发展格外重视，格外卖力。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小日本从中渔利，海军实力更是突飞猛进，甚至引起了传统的英美等海军霸主的担忧。

于是在1922年的华盛顿裁军大会上，英美联手作梗，通过了美英日德意的海军建造的比例限制，即著名的5的比例限定当时这在世界上算排得到前五名的海军大国的海军吨位。弹丸小日本正式成为了仅次于英美的世界上第三大海军强国。

就这样，小日本参加华盛顿裁军大会回来的签字代表，仍被国人一致骂为日本国贼、汉奸，哦，错了，应该是日奸。还差一点死在一些力主海军大力扩军成为世界第一海军的军国主义的狂热分子的手上。

大家都知道，小日本人啥，一贯口是心非的。限定海军吨位的字虽然是签了，却一直大打擦边球，偷偷摸摸埋头大力发展海军。现在亦是如此啊，虽然由美苏主导的波茨坦公告严格限制小日本发展大型进攻性舰艇，但小日本却整些二三万吨的空着大片甲板的所谓之驱逐舰等，蒙谁啊？

这样子一直到了1936年，小日本干脆退出了华盛顿条约，进入了无限制时代，此时小日本海军力量急剧扩张。

到抗战爆发时，小日本海军已经拥有285艘舰艇，以所谓的“十十舰队”为代表。主力舰为10艘战列舰，四艘航空母舰，十二艘重型巡洋舰，十三艘轻型巡洋舰，七十余艘驱逐舰，44艘潜艇，两艘水上飞机母舰，五艘潜水母舰等，总海军吨位高达115万吨。

此外，小日本在造船基地的横须贺、奈良、长崎、大阪的造船台上还有正在建造的两艘航空母舰，两艘大和级的战列舰在内的三十余艘大型舰艇。埋头苦干的小日本至此与世界海军强国的英美的实力已在伯仲之间。

对此，陈绍宽上将除了羡慕，只有一片苦涩。说起来，中国是一个拥有1.8万公里长的海岸线，五百多万平方公里海疆的海洋大国，小日本这种规模的海军本应该是中国海军的啊。

但现实却是如此地残酷：中日全面战争爆发时，中国海军连百吨左右的小炮艇也算上吧，海军舰艇吨位尚不足六万吨。吨位最大的舰艇就是通过巴西转卖的英国一艘一战退役的二手巡洋舰，吨位不过三千吨。

说起来，中国海军比起40多年前的满清北洋水师的实力，几乎在原地踏步，甚至还有下降。而这几十年间，正是世界海军大发展时代。别的不说，大炮巨舰嘛，就是代表性的战列舰都已经发展到了巨无霸的“金刚级”了，一艘吨位在六、七万吨也就是说，一艘能顶中国海军的全部家当。

更要命的是，就这点可怜的海军，还处在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状况，直到36年，才由老蒋慢慢收拢，成立了中央海军部，广东海军仍然是听令不听宣的。

以这种弱小的海军抗击超过自己二十余倍的小日本海军，其实战斗实力哪能用吨位这么算，相差何止几十倍？中日海军的胜负未打早就注定了的。

抗战一起，小日本人驻华武官来到中国海军部说的一番话，当时是令中国海军将士们感受莫大耻辱，

“如果中国海军保持中立，则日本海军可以不攻击中国海军。相反，如果不遵守中立的状态，那么中国海军将受到大日本帝国强大的海军毁灭性的打击”

气得在场的海军部众人把这个小日本驻华武官毫不客气地轰了出去：老子们再弱再小，也是中国海军

话虽然可以说得义正词严，但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面对强大的小日本海军，中国海军无奈干得都是令自己泣血流泪的事情，先将长江江面上的航道标志逐一轰毁。既然无力与小鬼子海军进行海战，干脆让长江航道从作战地图上消失。

接着中国海军又在江阴要塞江面上，开始了无比痛心的沉船封江行动：“通济”号这艘中国海军第一艘训练舰，无数中国海军将士们成长的摇篮，中国海军将士们不少人都是通过它才走上了一艘艘的战舰的功勋舰艇，在很多海军官兵们失声痛哭中，自沉于江阴段长江航道。“大同”号等八艘军舰陆续自沉于江**道。

在淞沪会战期间，中国海军主力第一舰队，在海军部次长、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中将率领下，“以陆上战场，人人要有马革裹屍的雄心；海上战场，我辈要有葬身鱼腹的壮志”，创造了江阴要塞空前悲壮的海空大战（由于双方实力悬殊，基本上是小鬼子的海军航空兵对我中国海军舰艇狂轰滥炸的）。

中国海军第一舰队的主力舰“宁海号”、“平海号”、“逸仙号”、“建康号”等十余艘舰艇几乎全部含恨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沉，血染滚滚长江中。

中国海军第二舰队的主力舰“楚有号”、“青天号”、“仁胜号”等也几乎全军覆没。中国海军第三舰队在胶州湾，也是近乎全军覆没。

中国海军的三大台柱子全部塌了，主力战舰几乎消耗殆尽。至此，中国海军成了一支只有几艘内河小炮艇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陆上海军。

军委会干脆一声令下，数万中国海军将士们扛起拆卸下来的舰炮等，进驻长江各个要塞当起了海军守备队。

而马当长山海军守备队就是当时中国海军的一个缩影，一个威武不屈的英勇代表。武汉会战开始后，周大少团长能够指挥这支英勇无畏的不屈不饶的中国海军守备队，何其幸也

既然与海军的弟兄们在马当长山要塞一起浴血打击过小鬼子的波田支队，周大少团长就对中国海军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和关切。

在仔细研究了长江和海军作战的一些特点以后，周大少团长调动了自己在重庆的兵工企业集团，为中国海军夜以继日地抢造出一批能够一次载上两颗百公斤级大水雷的他娃亲手设计的“闪电级”布雷小快艇。首批三十艘“闪电级”布雷小快艇在小鬼子的长江舰队向湖口进攻时正式交付中国海军，就在武汉会战的长江海战中大发神威

其实所谓的长江海战，严格说就是周大少团长搞得水雷战。

对于强大的小日本海军来说，丰水期的长江航道那就是一条绝佳的向武汉进攻的路线。中国海军自然也看出小鬼子海军的企图。除了沉船封江以外，中国海军还派船顺着长江水流漂放水雷，用来袭击溯江而上的小日本军舰。

以至于在南京到汉口之间数百公里的长江水域成了令小日本海军中国第三舰队负责沿长江溯江进攻的日本海军第11战队的噩梦：全是可怕的水雷区而小日本海军第11战队也由此出名：被小鬼子称为艰苦的溯江战队。

中国海军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舰只全部投入这场长江水雷阻击战中，小日本海军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中国海军用来布放水雷的“咸宁号”、“长宁号”、“崇宁号”等先后被小日本海军航空兵飞机炸沉。

最后，中国海军没有办法再布放水雷了，没有船只，总不能用小木船来布放这些上百公斤重的大水雷吧？周大少团长亲手设计的“闪电级”布雷小快艇就是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应运而生。

周大少团长设计的这种“闪电级”布雷小快艇速度奇快，周大少团长给它装备上了两台大马力船用发动机，水上速度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几节，相当于七、八十公里了载重又能载上两颗百公斤左右的大水雷。还有两挺高射机枪具有一定的自卫防空能力。

一艘“闪电级”布雷小快艇只需乘员七人。可谓之完全比照中国海军现状和长江航道特点特制的神兵利器陈绍宽上将等中国海军高级将领们简直喜出望外，马上调动中国海军紧急培训使用。

这样一来，却让小日本海军的长江溯江舰队－－－近藤英次郎中将司令官率领的小日本海军第11战队，那是吃够了周大少团长的“闪电级”布雷小快艇布放的大批水雷的苦头。小鬼子第1战队也因作战异常艰苦而在小日本海军一举出名。

啷个所谓之作战异常艰苦：原来，近藤英次郎的第11战队，前面十余艘军舰几乎全是扫雷艇，挨到排排坐不说，而且在每两艘扫雷艇之间，小鬼子还不得不拉上钢缆进行无缝扫除，后面的舰队才能一步一步往前挪

就是这样子，由于中国海军漂放的水雷太多太密集，小鬼子的第11战队的扫雷艇也触雷沉没不少。至于军舰、运输舰也是频频触雷，损失惨重。

就连小日本海军陆战队的部队长（旅团级）冈本少将其乘坐的“本部梨花号”军舰，直接被水雷炸成了两段，冈本少将及六十余名小鬼子海军陆战队队员全部喂了长江的鱼虾。

可以说，抗战中，正是因为有了周大少团长的“闪电级”布雷小快艇，漂放水雷成了中国海军对付小日本海军的最简单却最有效的作战手段。

国民政府退守大西南以后，数万失去了舰船的中国海军的官兵们便是驾驶着周大少团长的重庆兵工厂制造的成百上千艘“闪电级”布雷小快艇从长江沿岸的数不清的支流河汊港湾中时不时飞快出击漂放水雷，小鬼子连反应时间还没有，海军官兵们就像一溜烟似的开着小快艇跑得无影无踪。

小快艇很小，却创造了令全世界海军都惊呆了的巨大战绩：弱小的中国海军，自抗战开始，除了广东海军偷袭用一颗鱼雷击沉过一艘小日本海军的驱逐舰以外，中国海军的几个主力舰队未在与小日本海军舰队对战中击沉过一艘小日本的海军舰只。

但是，中国海军却用“闪电级”布雷小快艇在长江航道上布下了天网一般的水雷阵，前前后后的共炸沉了小日本海军大小舰艇一百余艘连三千多吨的驱逐舰都遭炸沉了几艘。

你说抗战后，中国海军授予周大少团长中国海军“长城号”荣誉舰长称号当不当的。唉，蚂蚁虽然很小，但多得起串串，美国人照样怕啥霍尔木兹海峡正上演着同样的好戏嘞。

中国海军虽然成了陆上海军，但是是真正的海军

正如周大少团长对中国海军司令陈绍宽上将及海军部众人所言：

“上了岸的中国海军他也是海军

虽然海军的舰船莫得了，但也莫得啥子的。老陈，一定要相信中国海军的未来。

再说了，中国海军主力舰不少都是十几、二十几年的船龄了，不仅仅是老而且残破，技术更是落后世界海军先进水平很多。这回遭自沉或者被小鬼子炸沉，损失殆尽，老子们就把这当成一次有点心痛的彻底淘汰算求了

你老陈不是有一个中国海军的大航母计划嘛，啥子北海、东海、南海几个主力舰队，一个舰队一家伙配置十余艘航空母舰（陈绍宽不由得一阵苦笑），浩浩荡荡捍卫我蓝色海疆。（陈绍宽上将几年以前，敏锐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海军发展的最前沿，其实造十艘航空母舰不及战列舰的一艘，主要是飞行员难培养罢了。他给老蒋兴致勃勃上了这个中国海军的未来的大航母计划，被所有人讥讽为发了神经病

确实，别说当时，就是现在嘛，我堂堂天朝也仍然无一艘真正的航空母舰在役啊。不过笔者实在忍不住露个底哈：

现在大连这艘瓦良格航母训练舰，将于今年年底正式服役，舰名就叫‘重庆号’。与此同时，在中国东海某大城市正紧锣密鼓建造中国海军的‘北京级’七万吨核动力航母，首舰叫‘北京号’，共造三艘，后面的两艘分别叫‘天津号’、‘上海号’，全部将于2020年服役。

到那时啊，咱中国海军将有自己真正的核动力航空母舰，算是了了我们的几辈中国海军的前辈终身的愿望。就是有点太漫长了，整整八、九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八、九十年啊？）

我是对此有信心的。我们中国海军现在算是一张白纸，但是一张白纸却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我们中国海军不但要有北海舰队、东海舰队、南海舰队保卫我们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蓝色海疆。

我更相信中国海军还会有太平洋舰队、印度洋舰队、大西洋舰队，驰骋在占地球面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万里浩波之上。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有你们这样的中国海军，我们中国海军的未来一定灿烂辉煌”

陈绍宽上将、陈季良中将、谢刚泽等海军部众人听得热血澎湃、激动万分，与周大少团长一起振臂高呼“中国海军万岁”，共同流下了滚滚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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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章重赏之下都成了勇夫

322章重赏之下都成了勇夫

在军委会参谋总部的战前判断下，最高领袖一番调动，对武汉会战的参战部队的战前部署终究完成。

但是随着武汉会战的开始，马当、湖口江防要塞相继失守，七月初，越来越多的各方面情报证明了小日本人将武汉会战的主攻方向确定在了长江沿岸，兵力达到四十余万人。

这一下子大出了事统帅部的意料之外，之前老蒋、白崇禧等人都认为日军将承袭南京之战的战法：舍弃长江而迂回山地。所以就将长江以北、大别山山麓地区作为防备日军主要进攻方向来部署。

这意味着还未交手，队军事应对部署就先输了一招，老蒋等人不由连连叫苦，后悔也该仔细听取周大少团长当时在武昌军事扩大会议上的据理力争的正确判断意见。

军委会参谋总部一时间陷入紧张、慌乱之中，各部、室慢慢忙忙进进出出的将领们，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矜持、自信。以至有了埋怨、指责。老蒋自然还是一幅稳坐钓鱼台的镇静容貌，但说起来他心里比谁都焦急，从老蒋不声不响地在军委会扎下根来，连珞珈山上的别墅都不回去了，就说明了这一点。

短时间内，要把长江南北的几十万大军来个大调动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之间的长江、大别山等山川河流纵横交错的，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白崇禧等参谋总部的高参们这回南辕北辙，错误地判断了日军的主攻方向，把几十万中国守军的作战部署位置能够说是完全弄颠倒了。而这一切，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调整过来，可谓之时间紧任务重困难多条件差，参谋总部的高参们更是急得晨昏不分，没日没夜地重新协调部署。

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周大少团长这个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被最高领袖招去，大家全以为老蒋是要他娃想个办法出出主意的，哪晓得错了，周大少团长一进老蒋的办公室，最高领袖示意旁人出去，对着周大少团长就是一顿严厉的怒斥：

作为一个有所作为的年轻人，不要整天闲情逸志，不讲政治听说你不但与刘湘旧部仍然是屡有往来，近日更是与桂系某些老牌政客拉拉扯扯说不清。这是很危险的这是要犯大错误的

像刘湘等人（反正刘湘早死了，老蒋也不怕拿死人说事当靶子，刘湘不可能从棺材板板中翻起来啥），以一己私利凌驾于国家统一的意志之上，那是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了。前几年，越境的红军他要打，追剿的中央军照样也打？

娘希匹，这还叫一个统一的中国嘛？晓舟，你曾为刘甫澄（刘湘字甫澄）旧部，遭到他的遗毒很深。你是为此吃了不少苦头的。怎么还不汲取深刻的教训，认真反省自己？

要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地挣钱，要种菜就认认真真种菜，不要跟叶剑英多次来访周大少团长，两人的交情不错）、两广的某些不怀好意的势力牵扯不清，这样你还会栽大跟头的，吃大苦头的

作为我的学生（哎，周大少团长听到这里的时候，在座位上惊讶地抬起垂目，小声地嘟囔我啷个又成了你的学生了呢？）。最高领袖火气更大了，

“你就是我的学生（还有非拉人当自己的学生的啊？）我昨天看到你周家欣的大名还在中央陆军大学的将官班的名册上的。（原先在南京城的中央陆军大学此时已搬迁至成都北教场，就是今天解放军成都军区司令部所在地）你自己去看看”

周大少团长这才想起，当时在南京保卫战前夕，自己只是在南京城慢慢停留了几天就走了。老蒋当时说的让他娃去陆军大学将官班进修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最高领袖因为周大少团长屡次抗命不尊，说开除了他，但是陆军大学自从南京城搬迁后，就不断在漫长的搬迁路途中，停停走走的，直到最终搬迁到了成都北教场，才算是安定了下来。送来学校名册给老蒋这个兼职校长看。最高领袖看到周大少团长的名字的时候，乐了，这个四川小猴精还是我的学生嘛。现在看来啊，不开除他娃比开除他更恰当啊

周大少团长更没有啥子话说了，老师怒斥自己的不听话的学生天经地义，只得乖乖垂下头继续听蒋校长说，

“作为我的学生，你更应该懂得军人要懂政治，像胡宗南、桂永清等就是你应该认真效仿的好学长嘛。

晓舟，你是很聪明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回去认真想想，要看远点，想的要多些。你能够走了。”

老蒋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还以为老蒋找自己有事情商议的周大少团长，根本没有想到进了老蒋的办公室，却招来老蒋这么一顿没头没脑劈头盖脸的怒斥，未了，自己还成了这个老江湖的啥子学生，那个气哟。

垂头丧气走出老蒋办公室，廊道里的人们见到周大少团长，却喜笑颜开地纷纷小声地恭贺他娃。周大少团长弄得是一头雾水，心中骂道：“我x，清早巴晨的挨顿平白无故的臭骂还好啊？”

到廊道尽头，周大少团长被从参谋次长办公室里窜出的铜梁老乡郭汝瑰少将一把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神神秘秘地满脸含笑说道：“小老乡，你现在是委座的大红人啊”

等郭汝瑰少将详细致细给周大少团长把缘由一说，周大少团长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啊：

原来，常在最高领袖的身边的这些人都知道，最高领袖如果对一个人客客气气的，那就是表明他并没有把你当做自己的心腹。反而是把你喊进办公室关起门来一顿臭骂，那才算是他信任的人。

都知道老蒋这个毛病的校长的好学生像胡宗南啊戴雨农啊等人就经常在老蒋面前有意无意的犯点小错误的，自己找上门去挨校长骂。而且老头子越是劈头盖脸臭骂越好，别看脸上沉痛万分，这些人那心里乐开了花：这证明校长还是相信自己的。往往，老蒋骂过以后，这些人还能得些好处。

周大少团长气得都乐了：嗨，啥子臭毛病？这不整个一犯贱嘛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由也。

知道老蒋对自己上了心的周大少团长并不因为老蒋对自己有所信任就高兴多少。他出了郭汝瑰少将的参谋次长办公室，刚刚回到廊道里，就被碰到的老蒋的侍从室主任林蔚一把拉起就走，

“晓舟啊，我是说一追出来，就看不见你的人影子了。原来在四川老乡这里。快，跟我去见校长（好嘛，成了最高领袖的学生，称呼都变了，不喊委员长了），他才想起一点事情想问问你。”

回到了最高领袖的办公室里，周大少团长照例鞠了一个躬，老蒋却抬手示意他落座，说道：

“晓舟啊，你知道武汉大会战在即，时间很紧迫。日本人对武汉进攻的部署有所变化，我军之前的作战部署也要随之而变化的（周大少团长骂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具体的困难很多，几十万大军短时间很难重新部署到位，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大少团长才恍然大悟：你个死蒋光头，你饶这么一个大圈子不嫌啰嗦啊？

周大少团长的脸上到没有啥子体现，还假意思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又跑到挂着的军事大地图前装模作样地比比划划了一番，喝了一口凉白开水才对老蒋开口说道：

“委座，困难确实很大。主要还是时间太紧了。

马当、湖口江防要塞相继失守，长江上就只剩下个田家镇要塞（在湖北，是武汉最后一个长江上的江防门户）了。虽然海军打得非常之英勇顽强，但是弱不敌强，小鬼子仍然是步步紧逼啊。

再说了，兵法常说冬不兴兵夏不走马，这眼目下七月流火，天气太热了，人马长时间行军遭不住啊。

而且几十万中国守军南北大调动，这两个预设战场之间皆是大江大川、莽莽群山，大部队长途行军更是艰苦异常。我看非二十天，不足以完成此次军力的重新部署”

“喔，是这样子。”怀着一丝希望的最高领袖泄了气，时间不够啊，看来就是号称小神仙都没有办法处理啰。

周大少团长又说道：

“委座，你别担心。时间是能够挤出来的。

小鬼子这次进攻武汉主方向，是以新近成立的第11军为主（第11军，含日军第六师团、第27师团、第9师团、第101师团、第106师团五个师团和志摩支队、波田支队、铃木支队、高进支队、石原支队五个旅团级的支队，全军人数达二十余万人马）。而这个第11军的司令官，却是远在东北小鬼子的关东军作战序列里的第二师团的师团长冈村宁次中将。

这个越级擢升的新任司令官，听说大喜过望，正在东北那圪垯忙着大宴新朋旧友，摆摆威风啰。我看冈村宁次他不整个十天半个月的，都说不过去。（老蒋听到这里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四川小猴精满嘴瞎扯。这能算什么依据？）

另外，小鬼子虽然拿下了马当、湖口要塞，离着武汉还不是远着嘛。再说了，海军陈绍宽将军和江防要塞警备司令谢刚泽将军他们不是连天赶夜地顺着长江水流航道漂放了大批的水雷，那小鬼子的溯江舰队想一下子就冲到田家镇也非易事，只能像乌龟慢慢爬。

要顺着长江两岸，从陆上攻击前进，困难那也是不少的：湖沼星罗棋布，支流港汊纵横交错，就算是小鬼子有配备的橡皮冲锋舟等，一会儿放一会儿收，那也得花时间啥。

况且还有我沿途阻击的不少部队，虽说是杂牌军，但有一句说一句哈，往往打得还好些（周大少团长这话把老蒋眼珠子都弄得溜圆，恰恰想了一下，还无话可说，谁叫抗战以来的几个漂亮仗都是杂牌军打得？）

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不晓得委座和军委会舍不舍得帽子和票子？（周大少团长这是什么话？老蒋刚想问，想了一下又不开腔了）

说白了，就是荣誉和财富。俗话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次南北几十万中国守军的大调动中，不妨授予限期最先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并完成战斗部署的前十名师级单位以‘神行太保部队’之荣誉称号，前三名更享受特级甲种师的待遇，人员军需补充等优先予以考虑。

另重奖前三名师级单位，第一名三十万元，第二名二十万元，第三名十万元。其余的第四名到第十名的师级单位五万元。这个赏金，分成两个部分，三分之一给各级官长，三分之二平分给士兵们。

如此，委座，我保证，不到二十天，南北几十万中国守军的大调动就能按时完成。能够想见，各个换防的部队上上下下为了实实在在的荣誉和只需走快点就能得到的大笔财富，势必争分夺秒，，个个奋勇争先……”

“嗯、嗯”

老蒋高兴了，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好办法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而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办法随着最高领袖及军委会的悬赏令广喻这要南北大调动的几十万中国守军，此前拖拖沓沓，慢慢腾腾，都是老牛拉破车。又诸多托辞，万般借口的嫡系中央军、地方杂牌军，数十个师级单位几十万人，从中将师长到普通士兵们，仿佛一夜间都被这道悬赏令打了亢奋剂一般，从一头头慢牛变身成为了一匹匹快马，都顿成神行太保了：

之前一天走了三十里路，全军就怨声载道的喊遭不住。现在行军记录不断被各路换防部队打破。

第二兵团张发奎总司令下面的预备第11师，不但创造了一天一夜行军二百余里（差点就赶上了周大少团长曾经率部长途奔袭山西聚乐堡日军野战机场的时候，一天一夜行军二百五六十里的队的行军记录，当然不敢跟红军比哈，飞夺泸定桥的时候，红军创造过一天一夜行军三百多里的恐怖的数据，都不是人生的了？）的令军委会参谋总部从白崇禧副参谋总长到小参谋皆目瞪口呆的队的师级单位行军记录，还在七天行军过程中，进行了四天的强行军？

该师顺利提前到达长江南岸，江西境内的庐山姑源地区的作战指定位置并做好了全军战斗部署，成为了此次南北大调动行动的第一名，获得了“神行太保”部队的荣誉称号，从一个预备师一跃而成特级甲种师编制。

该师此次行军从师长到马夫皆大发利市，要知道，30万元相当于该师一年的军饷那是又捞实惠的名，又得钱财，虽然累瘫、中暑数百名官兵们，那千值万值，打十次胜仗都比不上这次行军啦

而整个南北几十万中国守军的大调动，也果然只花了十二天的时间就全部胜利完成。最高领袖悬着的一颗心终究是落了地，他高兴地回家过夜了，与第一夫人小别胜新婚，自是不提。

军委会众人更是人人又恢复了轻松、自信的神情。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白崇禧不得不对周大少团长这个看似不怎么正经的主意暗自叹服：

这个四川小猴精，计谋简简单单，效果却实在好啊重赏之下这几十万官兵们都成勇夫不需要付出战斗那么大的代价，却能够得到需要血战才可能得到的实惠与荣誉，哪个傻子才不干

小鬼子呢，这段时间里也比较配合，莫得啥子大的进攻动作。最高领袖对于日军第11军新上任的冈村宁次中将果然如周大少团长所言，任命发表十几天却任然没有到南京上任感到非常迷惑疑惑：

难道这个四川小猴精明显瞎扯的事情真还可能有？小日本人就是经常令人怀疑不是正常人啥。这个谜直到戴雨农的出现才破解了：

军事调查统计局副局长戴笠（戴笠字雨农）灰溜溜跑来汇报，脸上笑眯了，还没立正站定，就开始鼓囊嘟囔，

“校长啊，好消息，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蒋校长见他这样子气得呵斥道：

“娘希匹你像什么样子？你说清楚，谁和谁打起来了？”

“哦，校长，俄国人和日本人在东北中俄边界的一个叫张谷峰的中国小地方打起来了都打了几天了。

现在，日本关东军和参谋本部正大量往该地区集结部队，计有第十九师团、第二师团等三个关东军精锐师团，一个骑兵联队，一个机械化旅团，两个野战重炮兵联队和两个陆军航空兵飞行战斗团上百架战机。

俄国人不甘示弱，也出动了两个步兵师，一个机械化旅和两个坦克纵队到了张谷峰地区，另外苏联人的红旗远东第一**集团军所属的航空部队二百余架战机也投入战斗，双方已在张谷峰地区反复争夺数天了”

“消息可靠吗？”

老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消息经过多渠道证明，绝对可靠”

“太好了”最高领袖高兴得脸上都泛起了红光，

“只需俄国人卷了进来，这场抗战就大有希望啊这张谷峰的仗打大了，日本人就得把兵力往北抽调，这样的话，武汉能够确保无虑了。

雨农啊，你要密切注意日苏最新战局，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演讲，哪怕我正在睡觉。”

“是，校长，请你放心，我亲身负责此事”

戴笠靠拢双脚，挺起胸膛大声回答道。

见戴笠走了，老蒋才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冈村宁次的这个第二师团，不正是关东军向张谷峰地区集结的部队嘛。冈村宁次久不到第11军上任，估计就是因为张谷峰的事情拖住了。这个四川小猴精，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娘希匹，他娃真是能掐会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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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上）

323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上）

随着“七.七卢沟桥事变”中日两国全面战争的爆发，时近一年，侵华日军达三十余个师团，加上海军、空军，人数总计达一百二十万余人，占据了中国半壁河山，战争不仅没有丝毫停息下来的样子，而且日益扩大化。

这也迫使起初处于中立地位的德国不得不在德国这两个远东的贸易伙伴之间做一个选择，德国元首希特勒的天平上的砝码自然倾向了小日本。

我们知道，小日本自从明治维新以后，由于大力普及教育和学习西方列强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又通过对外的侵略战争和扩张劫掠了大批的财富（受害者除了高丽棒子，就只有中国了可以这么说，正是踏着中国小日本一跃而成远东强国），现代工业体系得到了飞速地发展，并趋于完备。基本上成功转型为一个现代工业化国家。

同时，由于小日本的侵略扩张政策的需要，其军事力量也很强大。德国与之结盟，也可以作为也执行这一政策的德国的得力帮手。

而中国，辛亥**结束满清统治以后，就没有几年消停过，全在打内战。这样严重的影响了经济的发展，使中国痛失了一战后飞速发展的十年良机，工业的发展相当缓慢落后。

不要提现代工业体系了，就是一些重要的工业基础产业，即第一产业，如钢铁业等都是不值一提：钢年产量只有十余万吨左右，其实历史上是年产钢二万余吨，现在有了周大少团长的重庆松藻煤电钢铁联合体，这一惨不忍睹的状况还稍微有所改善了。

虽然比起原先产量提高了五倍之多，可是由于中国基础太差，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比起世界上像美、英、德、日等这些钢铁大国动辄年产量达千万吨、数千万吨，大家就知道这区区十万余吨只能是九牛一毛罢了。

要知道，行动战争其实质就是打钢铁嘛造枪炮要钢铁，造飞机坦克军舰要钢铁，就是工业生产的基础设备像大型机床等更是离不开钢铁。

没有钢铁工业，也就没有现代工业，更谈不上军事工业。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军队人数最多，军事力量却软弱不堪的内因所在（平均下来，每一名中国军人身上的钢铁摊不到十斤，而像美英德每名军人摊到几十吨，就是小日本一名小鬼子也摊到近十吨。大家也就可以算一算，当时中国跟小日本的差距有多大：十斤比十吨）

而且还没有一支统一强大的国防军，除了老蒋的中央军，地方军阀势力比较有影响的就有七、八个，还有一直没有平息的共产主义势力。中国的军事力量整个就是处于四分五裂、一盘散沙的局面，时不时还内耗不已。

也就是说白了，如果德国选择了中国，那就是不但不能给德国以军事上的支援和策应，反而可能还要拖累德国来“救济”中国这位又大又弱的穷朋友。喊你选择，你会跟到希特勒毫不犹豫做同样的选择的。

国际政治分分合合的关系其实就是国家间利益的协调和互利。德国元首希特勒毅然选择了与小日本结盟，一脚踢开了中国这个可怜的穷朋友。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啥：

1937年8月27日，中苏正式签订了《中苏互不侵犯条约》，苏联人秘密卖给了老蒋包括飞机、大炮、和枪支等在内的大批军火，总计价值一亿美元（合现在上百亿美元购买力）的武器装备。

虽然斯大胡子一点也不客气，对于贫穷的中国人是分文不让，照收美元不误。但那毕竟是军火，是用于打仗的东西。在当时世界各国都处于所谓的“中立”而不卖给中国武器装备的情形之下，这也算是不错的了。

德国元首希特勒却正好借此理由果断地断绝了与中国已经长达十年的军事联系，先是断绝与中国武器装备的交易，原先预备以德军轻型步兵装备武装中国军队的六十个师，即德械化师，至这时，只完成了近十个师的换装和整训。又在武汉大会战的即将开打的关键时刻，希特勒下令撤走所有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

德国与中国的军事联系已经十年，最早要说到1928年，德国就派出了不少有名的退休的德军将领担任了老蒋的军事顾问一职。其中甚至包括人称“德国国防军之父”的汉斯.冯.塞克特将军，当时他已是七十多岁的年纪了。

随着德国军事顾问的来到，德国军事装备和德式军事训练也随之而来。而与之相关的军火、重工业、生产设备等一大批德国商人也纷纷与中国展开了紧密的经贸联系。

老蒋这个人，是比较推崇德国的工业化、军事化和中央化的（法西斯化），更是对希特勒的领袖崇拜和专政**情有独钟：

梦想着中国也能有一支具有“德意志精神”的强大的军队。对内维系统治，对外保卫国家。所以这十年间，前后接受了德国派出的135名德国军事顾问，在这些德国军事顾问的帮助下训练中国军队，采购德式装备，甚至出谋划策。实际上，从1932年起，中国依靠着德国的军事援助，军事上已经开始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

1934年，已近八十岁的冯.塞克特将军即将离华时又推荐了他的学生，也已经退休的德国陆军上将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将军担任了国民政府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总顾问。

而同年在江西庐山，中德也正式签署了著名的《合步楼协议》：中国通过德商合步楼公司（hapro），即工业产品商贸公司的德文缩写简称。

用中国宝贵的稀有金属钨、锑、铪（读哈）等战略资源物资（现在中国大卖这些称为稀土矿的不可再生的战略资源跟当时情形差不离，其后果可能是我们搬起石头要砸后代人的脚，危害性非常严重。好歹现在国家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有所作为了。美欧日等从贱买到明抢，就能说明一切问题。对于这些一两百年工业化历史的国家来说，我们几十年的工业化路程太短暂了，吃了不少的哑巴亏就说钨心穿甲弹吧，穿甲能力是一般穿甲弹的几倍，你说有多么重要）向德国换取工业品和军火。所以，实质上所说的德国的军事援助，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军事**交易罢了。

与此同时，德国政府和德国国防部还向中国提供了一亿马克的无限期周转贷款，并协助中国在湖南、湖北、江西等（全是中国稀土矿资源丰富的地方）地区建造了矿产、燃料、机械、重化工等17个重工业产业。国民政府兵工署理化研究所甚至在德国法本化学公司的协助下秘密建立了一个芥子气化工厂。

芥子气，大家可能知道，一战就开始使用的一种糜烂性化学武器毒气，可惜生产出来了，老蒋没敢在战场上使用，怕遭小鬼子报复。其实小鬼子他**的在中国战场上经常使用化学毒气战早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

这些年纪普遍五、六十岁的德国军事顾问将军们，倒也不是全部是到中国来养老的，按现在的话没有来打酱油。德国人的职业素质非常值得称道。

举个例子说吧，德国军事顾问团总顾问法肯豪森将军34年来到中国，担任了国民政府军事顾问团团长一职，一来就针对老蒋先前对于中央苏区前四次围剿失败的经验教训，给老蒋出谋划策，采取了步步围堵、严密封锁，断绝苏区跟外界的联系，步步为营实施堡垒战等对策。那是把中央苏区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偏偏，背时戳戳的这个时候，中共又十分迷信共产国际派来的也恰好是啥子军事顾问的一个叫李德的德国人（一战时被俄军俘虏后投诚的一个原德国士兵，苏联以后，不知道这个一战的俘虏怎么竟然成了共产国际派来中国指导中共的军事顾问，本来无权过问中共事务，幼稚期的中共竟然拱手把大权交与此人，差点把咱中国**给毁啦）的瞎指挥，中央苏区很快就陷入了被动，最终红军不得不进行了一次艰苦卓绝的万里长征（别以为是中共自己愿意哈？）。

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张少帅、杨大帅两个麻起胆子在西安发动了针对最高领袖的兵谏，中共处境相当的危险，说不好硬是要被老蒋撵到苏联也是说不定的。

1935年，法肯豪森就提出中国目前最直接最迫切的威胁就是小日本，就小日本侵略扩张政策而言，必将走上侵华道路，为此法肯豪森就有关小日本侵华战略构想等方面专门给老蒋写了一份前瞻性很强的报告，那是相当有水平的：

基本上把小日本后来的对中国战略进攻及可能采取的方式等说得八九不离十的？

得到了法肯豪森将军的提醒，最高领袖才在法肯豪森这个前瞻性报告的基础上，由蒋百里组织人于全面抗战的爆发前，好歹是搞出了甲、乙两个全面战备方案。

否则仗打起来，才现去弄，那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老蒋不失败得更惨才怪我们大家熟悉的防止小日本进犯民国政府首府南京的两道预设防御阵线－－－吴福线、锡澄线，就是这个战备方案的具体实施。

在法肯豪森将军帮助下，计划由德国训练、武装的几十个中国军队的德械师的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

这些以法肯豪森为代表的德国军事顾问团里的德国退休的将军们秉持了德国人干事情认真踏实的作风，其中像马克斯.鲍尔将军还因为在蒋桂战争中，力劝老蒋对两广地方军阀势力“除恶务尽”而被人下毒给毒死了。

由于长期在华工作，德国军事顾问团的德国将军们同老蒋和中国军界同仁们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次由于德国元首希特勒与小日本结盟，断绝了与中国的军事联系，并在武汉会战的开打之时，下令撤走所有在华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对于希特勒的落井下石、釜底抽薪的卑劣行径，老蒋及所有中国人除了气恼，也只有无奈。但在在华的德国军事顾问团里却引起了德国将军们强烈的不满。

德国军事顾问团团长法肯豪森将军带头向柏林提出来，愿意以个人名义留下来，继续为中国抗战服务。

但是德国政府的态度非常强硬，希特勒甚至严重警告法肯豪森将军等自愿留在中国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如果不遵守命令按时返回德国，他们在德国的家属、财产将面临被扣押、没收的严重后果。

法肯豪森将军等德国军事顾问团绝大多数成员被迫离开中国回国，这个法肯豪森将军后来被希特勒弄到了比利时担任了德国驻比利时驻军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大家可能看过的一部电影《盖世太保下的一个中国女人》里的那个有些正义感的德国驻军最高长官的原型。

但是仍有谢尔曼.克里拜尔，乔治.魏彩尔等五位德国军事顾问团里的德国将军们，毅然舍弃了德国国内的一切，坚持留了下来，愿意为中国付出自己的全部，非常令人敬佩。

更使人感动的是：这所有的被迫回国的德国军事顾问团的德国将军们，临行之前都来向老蒋郑重保证，绝不出卖中国利益，绝不向小日本泄露中国的一丝一毫的军事机密。

军委会在武昌珞珈山东湖畔的西坪楼专门为这些即将启程回国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们开了一个欢送会。

作为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的周大少团长也参加了。当然不是说周大少团长也是所谓的高级顾问了，一则中国人一贯信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比较迷信这些德国军事顾问团里大多数都是退休的在德国也算是知名的百战将军们；二则，别说资历就是年龄上也是没有办法比的，最年轻的也能当周大少团长的叔叔爷爷辈了

德国军事顾问团里的德国将军们也是十分惊讶：在戎装在身的一大帮子中国军队的老、中年军事将领们（混到这份上，哪个不是四五十岁了嘛）里，周大少团长年轻得使这些德国将军们还以为他是哪个中国将领带来玩的子侄，而且一身平民装束，更使这个中国少年，宛如“鹤立鸡群”一般，分外引人注目。

见到德国将军们探寻的目光，唐生智上将连忙介绍：

“诸位将军们，这位是我军事参议院的周家欣高级顾问。”

“哦，周家欣，就是南京保卫战南线宣城一战中，面对数万精锐日军坚守了四十余天，并获得了日本人称呼的‘支那恶魔将军’的周家欣？才结束的马当长山要塞主阵地防御战中，以两千才改成陆军的海军陆战守备队，却打残了日军凶悍的波田支队的周家欣？……”

德国顾问们交头接耳起来。

欢送会上，自然最高领袖即席发表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讲话，随后，中德双方纷纷找到自己熟悉的朋友热情话别。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院长唐生智上将与法肯豪森将军也交谈了起来，

“唐将军，在南京保卫战近一月的城市巷战中，你打出了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好的城市巷战。有不少的战法令人耳目一新啊。唐将军，作为好朋友，我希望临回国前你能将有关的详细资料提供给我，回国后我将仔细地研究这场现代条件下的城市巷战……”

法肯豪森将军说道。

一旁的周大少团长却吓了一大跳：

我x弄差了啊，这不是阴差阳错，帮助德国人在未来的苏德作战中大受裨益：啥子列宁格勒保卫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甚至伟大的莫斯科保卫战，可能到时都要变味了

有些东西，看似简单，但要自己想那还是要大费周章的。现在给德国人提供了这些周大少团长不少从后世搞军事的人们总结了上百年的近现代战争经验教训才弄出的过经过脉的东西，让德国人摸到了现代条件下的城市巷战的特点与规律，并搞出应对的策略和方法，那老子是不是会改变二战的历史哟？

如果德国人打垮了斯大胡子，与小日本在远东胜利会师……那咱中国的命运？完了，完了，一不小心老子就是个千古罪人啊

周大少团长心惊胆战想到了这里，得必须转移一下德国人的注意力，于是抢在唐生智上将回答法肯豪森之前，有些不礼貌的莫名其妙地说道：

“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将军，你不是一个我见过的真正的德国军人”

“啊？”

法肯豪森来中国也五年多了，中国话也是能听得七懂八猜的，周大少团长这个有些唐突的话中的意思那还是明白了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旁边的众人也是大惊失色。这啥状况？难道这个少年得志的中国人，对赫赫大名的法肯豪森将军不服气？

老蒋则是气得脸色铁青，估计没有这些德国人在场，最高领袖的娘希匹就差点探口而出，那看着周大少团长的眼睛里都冒出火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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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中）

324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中）

听到一个中国毛头小伙子颇有些蛮横无理地宣称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德国军人，法肯豪森将军毕竟是近七十岁的人了，啥子阵仗没有见过，很快就把愤怒的情绪平息下来，冷冷地反问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中国少年道：

“什么才能算是一个你眼目中真正的德国军人呢？”

“进攻进攻还是进攻”

周大少团长想起前世在电影《大**者》中看到的希特勒的扮演者卓别林稍显搞笑夸张的动作，于是也学着这个样子，用力地挥舞着胳膊大声地吼道。

众人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周晓舟啥子时候也如此激动过？德国军事顾问团顾问们万分惊讶，中国熟悉周大少团长的军事将领们则是惊讶万分：

这四川小猴精迄今为止哈，赖以成名的几场仗打得可都是防御作战啊？可现如今他娃怎么会扯到进攻上面来了？周大少团长上来了情绪也不管不顾了，继续大声嚷嚷道：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可是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将军一直给中国的军事战略建议通通是：节节抵抗，处处防守

结果我们大家也都看见了，打了一年仗，节节抵抗成节节败退，处处防守成处处失守（周大少团长这话可是有些刮心哈，整得最高领袖与法肯豪森将军全都脸色难看，却又打不出喷嚏来，事实如此）

法肯豪森将军是看到了中日双方军事实力的巨大的差距，似乎决定了抗战中国好像只能一味的抵抗防御。我们知道，抗战是一个持久的作战：

由于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我们一人拼不赢一个小日本人，那就上几个人好啦，十个人打一个小鬼子也不算欺负他，谁叫这些小鬼子跑到咱中国来撒野。这就是我们能够进攻的物质基础；

再则，小鬼子攻城掠寨，占了咱们不少地方了。那他总得派人驻守啥，就算是一个中国县城小鬼子用上一个中队数百人来守卫嘛，中国有好多县城？四、五千个就是让小鬼子占了一半，他现在那侵华的一百万小鬼子兵光守城就差不多了。而且小日本人兵力也被分散了，东一坨西一坨的守着点、线，这就是咱中国能够进攻的客观条件。

人和，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在英明领袖的领导下，中国全民一心，形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不差，啷个就不能发动进攻？

可是法肯豪森将军给我们的却是龟缩挨打的建议，采取了节节抵抗、处处防守的每一处都要防守无处不防则等于不防的蠢猪似的打法（周大少团长说到蠢猪似的话的时候，在场的中国将领们差点惊呆了，这不把法肯豪森将军气死啊？幸好哟，德国人对于猪儿一直比较喜爱，认为猪儿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跟咱中国正好大相径庭。法肯豪森将军听到周大少团长说他的建议比猪儿不如不但没有跳起来，反而还十分迷惑：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讽刺我？），觉得这样子才能渐渐迟滞、消耗小鬼子的力量。

事实胜于雄辩，法肯豪森将军赞赏有加的华中这方面的军事部署就是一个最为明显的坐等着挨打的例子：四道防线哈，以上海、杭州湾为第一道防线；以昆山、无锡、苏州、杭州为第二道防线（就是有名的吴福线、锡澄线）；以江阴、镇江为第三道防线；以南京，京杭公路、运河为第四道防线。要各线部队交替抵抗，交替掩护，交替休整，认为这样子就可以实现长期抵抗，持久作战的目的。

想法挺好，效果差强人意，其后果就是让小日本人集中力量打，充分发挥所有的优势装备火力各自击破

换个浅显的说法哈，就是小鬼子有四个人，咱中国有十个人，小鬼子四个人是一起上，咱中国十个人是分成两人一组的死守着等四个小鬼子挨着圈收拾？

日他仙人板板的，比猪还不如猪儿还晓得打群架一起上，你在前面拱，他在后面踢，左拉右扯的，整不死小鬼子这个鳖肚子玩意（周大少团长这是把包括他娃自己在内的参加过华东淞沪会战的诸多中国军事将领们都骂了，大家看着他娃发人来疯也只有无奈地苦笑起来，那场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失败印象的淞沪会战正是如此啊）

俗话说，人不能淹死在同一条河里，可是，如今你法肯豪森将军认可的（周大少团长可不敢直接骂最高领袖，只能采取这种指着水瓢骂秃子的隐晦作法，其实大家都明白，他娃是借此机会对着军委会参谋总部和最高领袖的消极的军事战略思想开炮）武汉会战的军事部署又是如此：依托马当、湖口、田家镇等几个江防要塞，又做此种被一年来屡次战役证明了是愚蠢的部署。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让我想到了中国明朝的那个时候，明朝覆灭的一个深刻的教训就是节节抵抗，节节败退总是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坐等着让满清来进攻。在古今中外的征战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战略防御态势下的力量最终依靠单纯的防守能够扭转不利形势。

总而言之，战略决定了咱中国的防御态势，但不能就说战术上也只能采取这种被动的作法。我们在战略上是防御，在战术上却要积极主动地进攻

翻看德国统一的战争，在任何情形下，首先想到要如何进攻敌人，这才是我见过的真正的条顿铁血勇士，永远充满进攻意志深入骨髓的德意志军人的精神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将军我说的对不对啊？”

“哦，一洗个麻地社（德语精彩好的意思）”

法肯豪森将军其实并不全赞同周大少团长的话，但是他娃最后的大捧德意志条顿勇士的臭脚却让所有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甚至就是顾问团团长七十岁的法肯豪森将军也不得不大叫他娃说得好、说得精彩

这让还担心周大少团长把事情整砸了的中国众位将领们都不得不暗叹四川小猴精真是打个巴掌塞颗糖，他娃太会糊弄外国人了啦。

于是气氛缓和了下来以后，欢送会又热闹起来了，针对周大少团长的言论，众人议论纷纷，最后竟然把军事大地图挂上，众人指点着热议起来，周大少团长在最高领袖都推崇的德国军事家面前出了彩，也就自然成为了中心人物，在众多老资格面前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狂吹起来：

“这次武汉会战在即，我国既已作持久抗战之计，就不应该倾其所有力量来进行武汉大会战，简单点说吧，就是要战而不决，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以作长期抗战的准备。要使小日本人深深陷入中国战场的大泥淖中不能自拔，最终将其拖垮击败。

现在，武汉大会战的摊子已经铺开了，再做大的调整不合适了，但我军切记要做到非到有利条件和地区，不要轻易与小鬼子决战。

武汉大会战的一百余个中国师我看啊，最多留下百分之六十，也就是五、六十个师的兵力进行武汉大会战的消耗作战，至少保留百分之四十的兵力做今后抗战的基础……”

“那么，周先生，你所谓的进攻呢？武汉大会战这点兵力可是连防守力量都被大大削弱了”

法肯豪森将军一眼看出了毛病：你个中国小娃娃，好嘛，说我不进攻。结果绕来绕去，你自己也回到了防守上面去了？那么我提醒一下你吧。法肯豪森将军打断了周大少团长的话。

“听你的意思是我要把部队全堆到防御阵地上，就无法进攻了？法肯豪森将军，难道你没有听过进攻性防御吗？

其实在武汉大会战的军事部署上，最好的做法是军事部署实行三三制，什么是三三制呢？即三分之一的中国军队依托预设防御阵地与小鬼子对峙，三分之一的中国军队大胆转入敌后，牵制敌人的进攻力量，当然破袭战、游击战、伏击战等不妨多搞搞。四处开花，八方放火最好了。另外三分之一的部队进行整训补充，以备随时有战略机动力量进行持久作战……”

周大少团长这番话一说，法肯豪森将军等德国军事顾问团的将军们是眼界顿开，最高领袖也是如梦初醒：说是迟滞消耗战，唉，弄到弄到自己又把武汉会战弄成了一个决战的态势？

周大少团长用指挥棒指点着军事地图详细说道：

“我武汉大会战的主力第九战区的陈诚陈辞修将军所辖之四十余万人，应分为两大作战兵团，以互成犄角之势：

其中薛岳薛总司令率第一兵团之25个师配置于赣北南德一线及其两侧地区，力争以外线之势侧击西进日军，屏障南昌；

而张（发奎）总司令率领第二兵团之33个师作为此次武汉大会战的防御主力，全力防守九江至瑞昌线的正面，依托预设防御阵地，逐次消耗小鬼子冈村宁次的第11军，慢慢让它顺着长江两岸爬。

这个时候啊，薛岳的侧击的配合就很重要了，要及时抓住小鬼子露出的破绽，把敢搞穿插迂回的第11军的日本小鬼子，抓住机会狠狠吃掉它

这个军事部署就是要将我第九战区的武汉大会战的主力配置于鄱阳湖西面的水网地带和庐山地区，依托这个有利的地形打击日军，也能有效地保存自己。

大家会说，第九战区的汤司令难道不用了，这可是中央军精锐。至于第九战区剩下的汤（恩伯）军团的九个师，那就当个麻将牌桌子上的听用，不妨将其作为战区突击力量，使用于战场最为关键之处。（主要还是周大少团长对于像汤恩伯这类最高领袖面前的心腹爱将实在是不敢相信啊：老子不用把你供起，可能还好一点这都是兰封会战中专门害友军的老蒋嫡系给周大少团长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在这种严密的大墙壁前，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不折点本钱，那是难以越过这数道防线的”

法肯豪森将军频频点头，最高领袖也兴奋地在椅子上动了动。中德两国的数十位将军们也议论纷纷，众人的离别的烦恼、愁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大少团长这一弄，这武汉大会战的数十万防御主力依托极为有利的地形，左右互为犄角，以逸待劳，中国军队竟然出现了淞沪会战、徐州会战等几场中日大战以来的从未有过的有利态势。大家都非常兴奋起来。

“这里我要给大家泼点凉水，即使是如此有利的态势，我要着重强调一点就是，在第九战区的兵力部署得当，又有坚固预设防御阵地和江防要塞等的有利条件下，仍不能认为与小鬼子决战的时机就到了（周大少团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意思的看了一眼正听他讲话的最高领袖。谁都知道最高领袖通常脑壳一热，常常把战前制定好的计划目的完全抛在脑后，属于典型的临场瞎抓型最高领袖却误会了，以为周大少团长这个作战思想希望得到他的认同，于是难得的微笑点点头。周大少团长一见，尼玛会错情，得，我接着说），啥子围歼日军重兵集团等，脑壳一发热，就做此等妄想。

我们要牢牢把握坚持消耗小鬼子力量，赢得我之时间，以达长期抗战的原则。这个是个大原则，是我们目前实力较弱的情形下应该坚持毫不动摇的目的”

德国人的偏执劲头出来了，法肯豪森将军又扭到刚才的话题上去了：你个小年轻“污蔑”我不是真正的德国军人，是只知道防守不知道进攻，好嘛，你说了这么半天，武汉大会战你的进攻呢？

听了法肯豪森将军的诘问，周大少团长微微一笑说道：

“这正是我下面要提到的，我们知道武汉会战的小鬼子的另一路，牵制我之第五战区的华北日军第二军，那正好做我们要进攻的目标。

这个方向上的我第五战区的白（崇禧）司令长官（因为李宗仁治伤疗病，故暂由白崇禧代替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一职）可把第五战区的数十万大军分成三个作战兵团，即左兵团：以孙连仲指挥，负责大别山西北山麓方向，目的也很明确，以弱兵的态势将小鬼子诱至有利地区争取歼灭；

右兵团：由李品仙将军率领的第四兵团，负责大别山南山麓方向，利用长江北岸港湾复杂地形，切断日军第二军与日军第11军的紧密联系配合；

中央兵团，以廖磊将军（桂系的子弟兵）指挥，这个桂军适宜山地作战，其所部在大别山，那就如蛟龙入海任我纵横啰可深藏于大别山，依托大别山东面的险要隘口，阻止小鬼子进入大别山，使其无法施展其擅长的穿插迂回的伎俩。

当然，日军的小股力量进来我军自然非常欢迎，送上的肥肉嘎嘎嘛我藏于大别山深处的第五战区的中央兵团一口吞下，那是理所应当。

华北日军第二军共计四个师团、一个旅团及配属的部队约十万余人。进攻方向不外乎大别山南北两山麓。由于要与江南的华中日军第11军进攻武汉的主攻方向配合，此路小鬼子沿着大别山南山麓进攻最为可能。如此，也便于该路日军得到其沿着长江溯江进攻的日本海军第三中国舰队第11战队的强大的海军火力支援。

为此，我第五战区的三大作战兵团的整体部署是：右兵团的李品仙将军的近20个师于大别山南麓及长江沿岸布防，既可以遏制小鬼子取捷径攻略武汉，又利用有利地形迟滞消耗日军。

左兵团在大别山北麓作为策应，重在阻击小鬼子的迂回，牵制分散日军的进攻力量。所以拿在台儿庄大捷中以防守出名的孙连仲兵团配置此处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孙连仲兵团的18个师可不要全部给他。为了加强主要方向，掌握一定的战区机动力量，留足预备队，就给孙连仲留十个师在大别山北麓作正面的布防即可。

孙老总自然是会骂娘的，骂一骂。出点火气也就由他去吧（众人大笑，连不苟言笑的最高领袖闻听此话都是一乐）

这硬是从孙老总手里抢来的八个师，同中央兵团廖磊将军率领的以桂系第21集团军为主编成的中央兵团组成强大的中央集群，深藏于大别山山中，控制大别山正西各处险关要隘，届时亦负责机动作战任务，这就是咱们的暗藏的打击力量。

武术中有一句话叫：手是两扇门，全靠脚踢人大家在军事地图上我指出的地方看一看，是不是像这个打架的架势啊？我先在这里斗胆豪言，武汉会战不出大战果就罢了，出则必定在这里

另外，胡宗南将军的第17集团军暂部署后方（周大少团长又把老蒋的嫡系当听用了），一面整训，一面亦可作为武汉大会战的整个会战突击军，并控制信阳及鄂北三关……”

周大少团长这一番军事部署，号称“小诸葛”的白崇禧副参谋总长听得不禁眼冒精光：

第五战区的数十万大军经他娃这一摆弄，好嘛，一兵一卒都靠上了大别山这个险要之处，那是进可攻退可守，行动自由，先就置于了不败之地。

而且周大少团长那是几乎把大别山这个地势是用好、用尽、用绝了第五战区的左、中、右三个作战兵团依托大别山，进有前出阵地，退有天然避风港，作战、藏兵都灵活主动，并能够以此为轴，转动豫南、鄂北、皖西千里防线。

此举明显高出现在的第五战区的军事部署一筹，特别是这个四川小猴精那暗藏大别山里的一腿一旦使出，那绝对是会让日军吃大亏的想到这里的白崇禧不禁心襟摇荡忍不住脱口喊了一嗓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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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下）

325章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下）

一场夏夜里突如其来的风雨丝毫没有消退武昌东湖畔的西平楼里热烈的气氛。由于周大少团长的有意挑衅德国顾问团团长法肯豪森将军而引发的一场军事谈论，使得本有些伤感的送别会竟然有些戏剧性的成了军事会，惹事的周大少团长俨然间似乎还成了猪脚。但说句实在话，大家沉浸在热烈的谈论之中，倒也把离别的愁绪抛到了九霄云外。

俗话说，有事觉时短，无事嫌日长，这一通谈论下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大部分德国顾问团成员和最高领袖及中国将领们都离去了，偌大的西平楼里只有法肯豪森将军还和不打不相识，俨然已成忘年交的周大少团长在窃窃私语、促膝长谈。

算得上是军事家的法肯豪森对于周大少团长详细介绍的几场亲自指挥的战役非常有兴趣，戴着一副老光眼镜边听翻译（法肯豪森将军听得懂中国话，却拿一口川腔普通话莫得办法，最先还以为周大少团长说得是不是中国话？哪一国的语言？怪不得中国割据势力大行其道，这语言不通就是个致命的问题）边认真记录着，不时还打断周大少团长的话，小声地问询几句。周大少团长也一改此前对法肯豪森将军的不逊的态度，非常谦逊认真。

这一弄就到了夜里一点，最后十分欣赏周大少团长的军事才能的法肯豪森将军很是希望周大少团长能去德国。周大少团长啷个可能答应嘛，话自然说得漂亮：

我的祖国正遭受小日本强盗的野蛮侵略，在这个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每一个中国人都肩负着自己无法推迟的责任，虽然在中国我可能遭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委屈和误解，但是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假如德国也遭到外敌的野蛮侵略，我相信法肯豪森将军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周大少团长这话使法肯豪森将军也迸发出了一个军人的豪迈之气：

虽然我已年近六旬，如果是我的祖国遭到了外敌的入侵，我将会像一个老战士一样，端起毛瑟步枪，杀向保卫祖国的战场上的我理解周先生的选择，你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爱国者。

“噢，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又见到中国的朋友们，特别是你这个小家伙，不知道到时再见面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说，法肯豪森你这个老家伙，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德国军人了吗？”

法肯豪森将军语气有些伤感的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最难消受是离别，周大少团长也被这种愁绪所感染，没有回答。

他知道法肯豪森将军后来的命运并不是很顺利，一个比较正直的职业军人在德国那种比较疯狂的纳粹氛围下是较为艰难的：

法肯豪森将军44年参与了著名的针对希特勒的“七月二十日”刺杀行动，被纳粹逮捕后，一直关在集中营直到被盟军解放。

却又在随后因为其在比利时当过纳粹德国驻比利时的最高军事长官，要对比利时境内的25000的犹太人和比利时战俘的死亡负责而被盟国判处了十二年的徒刑。三个月后即被释放，因为有强有力的证据显示，法肯豪森将军所做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的努力，整个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在比利时所犯下的罪恶可以说比起其他地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六十年代法肯豪森病逝于莱茵河畔的拿骚。也就是说他后来再也没有机会到中国来了。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德国军人，而不是周大少团长胡扯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德国军人，从一点上就可以看出：

就在希特勒当政的高压年代，法肯豪森将军也没有低下头，坚决拒绝加入德国纳粹党。

周大少团长半晌没有说话，看着身旁这个鼻子有些鹰钩的德国消瘦的六旬干瘪老头，架着一副老花镜以及其认真地态度与自己谈论着一些军事问题，不觉对之前颇有些鲁莽的无理举动，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唉，中国何其幸，共产党有不求利己专门利人的白求恩大夫，国民党也有一心担忧中国抗战的法肯豪森将军。这些外国友人都是真心希望中国好啊

你这个德国老头，还是踏实回到莱茵河畔的德国去吧，那是你的家。

周大少团长不禁轻轻哼起了一段德国人都很熟悉的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里的调子，法肯豪森将军也不禁随声附和起来。哼着哼着，最后两人都有些泪光在眼睛里面闪烁。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道别的时候，看着淋漓的夜雨，周大少团长不觉吟道：

“追令急如星火时，满座无奈复叹息，东湖更添子夜雨，点点滴滴是别离；

挥金戈，偕铁马，那时同唱沙场词，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

周大少团长慨然而作的这首《鹧鸪天》词，惜别之情跃然从心底而出，令人不觉唏嘘不已。

1938年7月6日，法肯豪森将军率领最后一批二十余人的德国军事顾问团成员悄然告别中国，在广州登船返回德国，结束了他们在中国长达五年多的工作生活，别了，法肯豪森

这些德国将军们从一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不久以后又将被迫投进由他们的元首发动的更加残酷的另一个战场：

这些德国退休的将军们，在希特勒于1939年开始的全面侵略扩张战争以后，几乎都被迫重新披上战袍卷入了血雨腥风的二战战场。虽然他们大多数跟法肯豪森将军一样是个纯粹的职业军人，对于希特勒的诸多作法十分不满。但是在当时的那个政治环境之下，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特别是在狂热的纳粹党打着国家民族的旗号的情况之下，任何不同的言论不但得不到民众的理解，甚至还会被误解，爱国有时候也是个艰难的话题，也挺难的，无论中外古今，都是一样子。

周大少团长的怅然若失的情绪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月了，干女儿小雨娃子放暑假了

由林雪儿、兰兰妹妹和童湘等人领着马家俩小兄妹，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坐着周大少团长的那架枭龙飞到了武汉，马家俩小兄妹要在周大少团长身边，也就是他在武昌东湖的那座农家小院落来过暑假

周大少团长见到众人，喜不自禁。从周大少团长在洛阳收留马家俩小兄妹算起，也近两年了。

哥哥马晓旭都十三岁了，俨然就是一个半大小子了，个头也快赶上干爹周大少团长，看这样子，以后一定是个一米七八左右的大个子。

周大少团长心里还有点嫉妒：老子他**的穿回来的时候，年纪再小一点就好了，不是说男长十八慢悠悠，女长十八到了头，老子使劲营养，估计个子能长得高些，不是现在这三等残废，才一米六十多

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考了考马家俩小兄妹的成绩，小雨娃子把周大少团长喜得眉开眼笑，马晓旭把周大少团长急得抓耳挠腮：

这小子，背个《陋室铭》能扯到天边去，磕磕巴巴不说，还错误百出，最后周大少团长叹一口气算了，你娃就不是个读书的料

马晓旭也想在干爹面前证明他不是白河石（川渝方言一事无成的意思），提出跟干爹比试比试一下子枪法。

他书读得不怎么样，这两年跟着山鹰突击队留守重庆的副队长蔡学武混在一起，耍枪弄棒的东西学了不少，别看年纪不大，浑身已经有了一股英武之气。周大少团长也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比试下来，周大少团长故意卖个破绽，让马晓旭一枪赢了自己，乐得皆大欢喜。

六岁多的小雨娃子也满了八岁了，个子也是冲一截，不再是个可怜巴巴的小米个。

人更是出落得漂亮，在重庆这种多雨多雾的独特的巴山蜀水气候条件下，那是皮肤白净光洁，脸色细腻红润，又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遭林大小姐等三个干妈当了试衣服的小模特，打扮得落落大方，非常惹人喜爱。

林雪儿、兰兰妹妹等干妈疼爱有加，但是说起来，最惯使（川渝方言非常宠爱到无原则的地步的意思）小雨娃子的人却是万朵花。这个被周大少团长弄回重庆专门负责照顾警卫小雨娃子的万朵花叔叔，不但很快就成了这个古灵精怪讨人喜爱的人称“小仙童”的八岁小女孩子的随身答应，而且完全是对小祖宗一般：百依百顺，千喊万应

周大少团长看着林大小姐等三个女娃子在夏天轻薄的衣衫下，有些显怀的样子，周大少团长一直嘴巴都乐得合不拢。连连责怪她们胆子也忒大了点：

为什么不坐船走？三人都坐飞机，这虽然把威胁西迁航运的最大的空中威胁－－－山西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给炸瘫痪了，而且武汉地区聚集着中苏联合空军的大部分力量，但小鬼子飞机还是时不时窜到武汉一带骚扰。

你们知道不，前几天，中国空军就击落一架小鬼子的双座侦察机，敌机残骸中，还有一个带着金色领章的小鬼子的将官，这说明啥子，说明小鬼子即将对武汉发动大进攻了

现在多危险啊，你们回去全给我坐船哈，就当游三峡嘛。

三个女娃子有些感动心上人的牵挂，嘻嘻哈哈答应了。又久别重逢，嬉闹成了一团。还是旁边的小雨娃子懂事，拉起哥哥就跑到后面的蔬菜棚子里玩去了。把一众不知羞的大人尴尬的不好意思。

闹够了，该说正题。

“周腊梅，你娃现在是不得了了哟听说被蒋光头聘为了军委会军事参议院的高级顾问，就嫩鸡娃长毛－－－抖起来了哈

一个人还弄个办公室不说，还配俩娇滴滴的苏杭美女当了秘书。你娃是不是起了打猫心肠哟？（川渝方言起了色心的意思）”

林大小姐见没有外人了，劈头盖脸就开始清侯起自己的这个小夫君，莫得我们几个陪在你身边，你个周死崽儿胆子也大到无边了嘛

周大少团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典型的重庆人，这个家伙如果不是林大小姐这样子气势汹汹地责问自己，而是换了兰兰妹妹和童湘那种欲问还休的态度，说不定周大少团长自己就交代得一五一十，清清楚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说个底掉。

偏偏，周大少团长自打跟林大小姐相识开始，到相恋、相爱，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所以这个时候，周大少团长很不安逸林大小姐对他的责问，故意气林雪儿，就有些故作神秘地煞有其事地说道：

“本来我也不是想这个样子的，但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雨农兄的盛情我怎么好拨他的面子？

何况，这俩女秘书，你说的苏杭美女，江南风情，就是你等同性见之犹怜，我这一堂堂热血男娃儿哪里抵挡得住嘛。

再说，秀色可餐，我也就是过过眼瘾，又莫得啥子出格的举动，人家又没有犯啥子错误也不好打发啊，也是雨农兄的薄面啥。（这一点，周大少团长可不敢明说，这军事统计调查局就是以后令人闻之色变的特务机构，这戴雨农就是大特务头子，没有必要为两监视自己举动的小女特务跟戴笠搞得水火不容的啥）……”

“你？周死崽儿，大混蛋……”

林大小姐气得张口就诀，周大少团长更绝，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你要怎么招的神情：老子的娃儿都揣在你肚子里了，你个林雪儿还敢休了为夫不成？

林大小姐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好在人前真撒泼耍混，气得拂袖而去。

周大少团长也不去追，鼻子里还哼唧唧的不以为然，旁边的兰兰妹妹一跺脚，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家欣哥，你干啥子嘛，就是个硬壳鸭嘴子，也不知道说句好话”

说完，就追出去了。剩下个童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也追出去，或是留下？想了一下子，有些哀怨的眼色扫了已经有点慌了的周大少团长一下，也跑了。

好嘛，非把自个弄成了孤家寡人，周大少团长安逸了

气呼呼的林大小姐跑出农家小院落无处可走，前面宽，那是几十平方公里的一湖东湖水也没到闹自杀的地步。只能跑到后面的菜棚子里，连跟干妈打招呼的马家俩小兄妹，林大小姐也不理了，两兄妹惊讶谁把干妈气成这样子的？

三个女娃子前后脚都来到了蔬菜大棚里。其实这个时代，特别是在川军将领里面，三妻四妾的是普遍的，反而是一夫一妻的还真没有几个（大家也别羡慕，大家先摸摸自己的口袋子再说话哈，整几个堂客你养不养得起嘛，房子、车子、票子……啥子的，你我就是没法子）

但林大小姐书读得多，受西式教育，难免有些罗曼蒂克情节，也就是对追求真挚的爱情有些想法，见自己两年多来一门心思把全部感情都寄托在周大少团长身上，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在当时压力可重。

偏偏这个死崽儿倒好，是见一个爱一个，那啥爱情都泛滥了身边也有三个了。这个现实林大小姐也委屈过但最终只有无奈的接受，一个是周大少团长的娃娃亲兰兰妹妹，一个是他的商业上的重要的伙伴的经济联姻也推脱不得。

我也认了，可是这个周死崽儿还不满足，那是嚼着嘴里的、夹着筷子里的、端着碗里的，还要向着锅里的？真是他**个混蛋王八蛋

林大小姐越想越气，你说旁边没有人劝可能还好点。现在，有兰兰妹妹和童湘这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在一旁劝，其实倒有不少是替周大少团长说好话：要理解他呀他也是身不由己啊等等，再加上女人怀孕期本身就情绪波动大，喜怒不常的，林大小姐心一酸，竟然痛哭了起来。

这女人都有个毛病，见人哭往往自己也是忍不住的，于是兰兰妹妹、童湘两个女娃子，好嘛，干脆陪着哭。

这可把也在蔬菜大棚子里起先玩得不亦乐乎的马家俩小兄妹惊住了：没见过三个干妈一齐咧嘴大哭的。

小雨娃子很快就弄清了缘由，跟小哥哥气得咬牙切齿的。大家可别误会，小雨娃子那是绝对不可能对收养疼爱她当她是掌上明珠的干爹周大少团长如此的。

人有时候很奇怪，对真正的惹事人，如果是自己的亲人等那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能姑息迁就，反而迁怒于他身边的人们。

小雨娃子虽然人称“小仙童”，聪明伶俐的，那也是逃不出这个古怪的逻辑的。她小脑瓜子飞快地转动着，很快就有了狠狠收拾干爹身边的那两个女妖精的绝妙的主意，于是拉着小哥哥，嘀嘀咕咕商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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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章坑爹啊！

326章坑爹啊！

却说周大少团长自从做了军委会军事参议院高级顾问，承蒙蒋校长的“关爱”，和唐生智上将这个忘年交的关照，特意在武昌军事参议院大院里也给他娃设置了一间小小的顾问办公室。

周大少团长有事无事地时常去光顾一下，做一个有事就顾无事不问的闲人角色。顾问办公室日常事务就由那两个戴雨农指派的娇滴滴的女秘书打理着。

由于周大少团长惹恼了林大小姐，三个同仇敌忾的仙女联袂跑到汉口的寓所去住了，扔下周大少团长只好一个人在武昌东湖畔的农家小院落，做了一个种菜的董永。

马家俩小兄妹破天荒地坚持不跟三个干妈走，要留下来。大人闹得再凶也不管小孩子的事情，大家也就随他们俩小兄妹了。

选择留下来陪自己，周大少团长心里非常得意，说明自己在孩子们的心目中还是最重要的。那是狠狠夸赞了俩小兄妹一通。

这还不算。小雨娃子俩小兄妹还提出要跟着干爹到军事参议院他那间顾问办公室去瞧瞧稀奇。周大少团长也一口答应下来，正好也有事要去一趟，于是叫万朵花把俩小兄妹带上。

说起周大少团长上班的座车那绝对别具一格，世上没有：原来就是他娃为干农活方便专门运输采购配的一辆自己的双江机械集团生产的“轰达牌”货运三轮车。

别看这辆货运三轮车当了周大少团长的座车，比起军事参议院不少老将军大员（军事参议院就是最高领袖安排那些从辛亥**起就戎马沙场的老资格将军的养老场所，三个特点哈：年纪大、军衔高、高档小轿车多。跟最高领袖一般的二星上将没有嘛，一星上将一抓一大把）的高档小轿车那是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那怎么能拉来比嘛。

但是，现在军事参议院大院子里从门岗到唐生智院长一听到周大少团长的座车那轰隆作响的巨大响动，都是笑开了花，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哈、哈，又有新鲜蔬菜瓜果吃啰

周大少团长凡事追求尽善尽美的性格，使他娃干啥子事情都非常认真，所以原是笔名的“珞珈山菜农”现在是他娃外号那不是乱喊的，周大少团长那蔬菜瓜果真是种的好：

翠绿欲滴的小黄瓜、鲜红汁美的西红柿、黄灿灿的早包谷、紫艳艳的大茄子、青红辣椒、各种叶子菜……等林林总总能有好十几种类。

周大少团长又不上市出售，新朋旧友啊、同事同仁啊，那是见者有份，你要他就给。给永远比拿愉快，周大少团长要的就是这份成就感。甚至有不认识的外单位人正好碰上了，夸几句菜种得好，周大少团长能撵脚追非让人家拿点蔬菜瓜果回去尝尝嘛。

今天要去军事参议院，照例，周大少团长先跑到菜棚子里摘了几大箩筐的新鲜蔬菜瓜果。把一辆载重在500公斤的货运三轮车都挤得满当当的，万朵花领到马晓旭坐在车厢里，基本上就淹没在这些还散发着新鲜泥土芬芳的收成中。

而周大少团长把小雨娃子放在了驾驶座的前面，让她抓紧车把手，就手打离合一脚启动了油门，货运三轮车慢慢开动，小雨娃子高兴地笑着喊“快走快走”

从周大少团长的农家小院落到武昌军事参议院的大院子其实并不远，只有七、八公里车程。周大少团长开起货运三轮车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离着军事参议院大院子还有好几百米，那大院子外的门口岗亭里的哨兵远远听见了熟悉的货运三轮车发动机的轰隆响声，探出头看了一下子，马上跑出岗亭，就去拉开了路障。检查？检查个鬼隔三差五的吃人家周顾问的莫合，欢迎都还来不及哟。

“一会儿兄弟过来分菜哈”

周大少团长根本就没有停下货运三轮车，对着满脸堆笑向他娃敬礼的岗哨弟兄吼了一嗓子，就径直轰隆着开进了军事参议院的大院子。

“嘀、嘀”

周大少团长停好货运三轮车，就一摁喇叭，还喊了一声“茄子黄瓜西红柿，辣椒苦瓜四季豆，应有尽有哈”

好嘛，军事重地的军事参议院大院坝子就是个“菜市场”嘛。这轰隆一来，喇叭一响，吆喝一喊，军事参议院各处、室里的人们，纷纷涌了出来，欢笑着跑到货运三轮车停放的地方，上百人那是把装蔬菜瓜果的货运三轮车挤了个水泄不通。

小雨娃子急了，在人群里大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忙着给大家分菜根本没得空的周大少团长叫万朵花先把俩小兄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玩一下，顺便也喊那俩女秘书来拿点小黄瓜、早包谷回去吃。

马家俩小兄妹进来周大少团长的办公室，里面的那俩女秘书也挺高兴，“哎呀，我们的大帅哥、小美女来啦”

马晓旭抻着个脸不理不睬，小雨娃子倒是显得有礼貌，对两人说道：

“张阿姨、王阿姨，我干爹叫你们也去，他给你们带了点小黄瓜、早包谷什么的现在市上吃不着的新鲜瓜果。说你们家不在这里也不要菜，但吃点新鲜瓜果的也能美容护肤呢。

快去吧，晚了，那些叔叔伯伯的可就把一车的蔬菜瓜果抢光了”

两女秘书边说周先生也太客气了，边急忙去院坝子去抢菜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万朵花跟俩小兄妹。

“大家抓紧时间，万朵花叔叔你负责在门外替我俩望风，我和小雨开始‘除妖（精）行动’”

十三岁的马晓旭一幅小大人的模样，那是完全把山鹰突击队蔡学武副队长的风格仿得惟妙惟肖。

万朵花、小雨娃子也很搞笑的一齐小声回答：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个除妖行动的具体行动细节，因为马家俩小兄妹行动诡秘，无从得知。

二十几分钟以后，一身邋遢，但却满脸笑容的周大少团长同俩个提着不少新鲜瓜果的女秘书一起进了办公室。等干爹的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马晓旭就吵吵干爹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还是那个农家小院落那里好耍些。周大少团长笑骂道：

“喊你带着小雨别跟着来，非闹着要来。这不又烦了，滚吧

万朵花，你开货运三轮车送他们俩小兄妹回去。注意安全，车不要开得飞叉叉的。哦，对了，记到起下午五点钟的样子来接我哈。”

“是，团长”万朵花立正回答道。

临走，小雨娃子还礼貌地向那俩女秘书告辞，引得两人一个劲直夸小雨娃子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还一人拿出五元钱要给马家俩小兄妹做见面礼。这钱可不少了，俩女秘书的月薪一人也就五、六十元。

小雨娃子接过，马晓旭这回也不推辞了，哼，干爹常说不拿白不拿拿了不白拿，这回还算是有点礼貌，俩小兄妹对着两女秘书鞠躬致谢。

孩子们走了，周大少团长也要干点正事了，

“小张、小王，我之前给第九战区的第二兵团张（发奎）总司令的那份建议书，他看了以后有什么意见没有？”

“周先生，今天张总司令的回复才到。我俩正在整理，好了马上给你。”

“嗯，那好，整理完了马上给我。”

周大少团长没事情可干，于是掏出烟卷，就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看着两个年轻的女娃子在忙碌，周大少团长知道随着抗战爆发，最高领袖对内对外的巨大的情报需求，军统（军委会军事调查统计局）迎来了自己黄金发展时期，这些江浙一带的男女知识青年很多都参加了并不知道多少底细的军统，后世有一部电视剧，就叫《误入军统的女人》正是说得当时这种情况。

不能说这些参加了军统特训班的热血爱国知识青年一进军统就变成了劣迹斑斑的狗特务，那也是随着时间在军统这个大染缸里染黑的。又想起林雪儿还为此醋意大发，周大少团长不由得一阵好笑，兴起一点耍心。对俩女秘书说道：

“小张、小王，你们忙着哈，我给你们出个谜语吧，猜中可有彩头的，一百元”

俩个正整理归档文件资料的女秘书惊讶地停住了手，不是猜谜这事有多惊讶，周大少团长插科打诨经常的事情，而是这次这猜谜的彩头也太大了，可想而知这回出得谜语有多难。

周大少团长吸了一口烟，想了一下说道：

“谜面是首诗，听好哟。

偶因一语蒙抬举，

反为多情又别离；

送得郎君归去后，

倚门独自泪淋漓。

打一个日常用品哈。（大家也不妨猜猜，答案在此文后）”

这里说点后话，周大少团长和张、王都没有想到，这条谜语几乎就是三人往后岁月的箴言：

张、王两人起初确是因为多次报告周大少团长的言行而受到了军统的表彰，甚至从少尉提升为了中尉、上尉。但却又因为与周大少团长日久生出情愫，而最终被调离了周大少团长身边。在不得不离开他以后，张、王两人还常常私下独自思念流泪。

再把能想到的能跟谜面沾点边的日常用品说了一遍以后，俩个女秘书也没有猜出来。周大少团长出的猜谜彩头是看得到拿不到了，手上整理的张总司令的文件资料倒是哦弄好了。

周大少团长见有正事情来了，也不瞎扯了。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翻看起文件来，其间只是去方便了一下。

“啥子？这种小鬼子说的鬼话，他都相信啊”

周大少团长翻着张（发奎）总司令的回复，惊讶地嚷了出来。原来，奉第九战区的司令长官部的命令，张发奎率领第二兵团三十几个师从鄂东进驻九江以后（那个获得了南北大调动第一名的预备第11师就是张发奎总司令所辖），虽然作为一个从北伐时期就因率领第四军冲杀沙场而成闻名遐迩之铁军的百战名宿，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大战即将来临的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但张发奎却沉迷于外界舆论众口一词的说法：

什么九江外围地形易守难攻啊，对于中国守军来说极为有利啊，第二兵团数十万人的大军守住九江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啊诸如此类。

甚至连小鬼子的一个随军记者叫九鬼半二（酒鬼伴儿？）的竟然也在小鬼子的报刊上撰文称：此九江中国国防阵地，足以当数十万日军，而坚守一年以上

种种诸如此类的言辞尘嚣而起，张发奎据此对周大少团长的提醒颇不以为然。

张发奎啊，我看你这个广东佬叫张发昏算求了外界越是这么说，这越是要高度警惕哟。特别是这个小鬼子的随军记者叫啥子九鬼半二的，这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鬼嘛，小鬼子使得捧杀计耳

九江外围防御阵地，虽说对于中国守军而言，相对有利，但这也是一般而言啥：现如今，咱中国军队，长江上莫得海军撑腰，脑壳上也无空军支援。说起江、湖，限制自己行动比限制小鬼子多些

再说了，小鬼子沿江、湖可以随处随时登陆，而我第二兵团三十几个师，说起几十万部队，那是得处处布防，兵力不得不分散。防守力量够个屁啊

在中外战史上，除了英法联军在达达尼尔海峡加里波利登陆是吃了败仗以外，登陆战还没有不能成功的例子。

“还他**‘足以乐观成见？’老子乐观个鬼，一打起来，老蒋肯定要大失所望，九江交给张发奎这个北伐名宿看起来是守不住几天的了”

“哎，小张、小王，这仗不是还没有打嘛，九江又没有丢，你俩个哭个啥子劲？”

周大少团长竟然听见了唏嘘之声，抬头一看，惊讶地看见了俩个泪流满面的女秘书，恍如两枝梨花带雨，这些热血青年，听到九江守不住就能哭成这样子，这也忒忧国忧民了嘛。

“是，不是，周先生，我遭辣哭了”一个女秘书哭着说道。

“哎呀啊，周先生，我的眼睛都遭辣瞎了，什么也看不到呜呜……”另一个女秘书嚎啕上了。

这个时候，周大少团长自己觉得身上也开始出现问题了右手火辣辣不说了，就连刚才去方便的时候扶过的小兄弟也开始火辣辣的痛起来。

他娃急忙把右手凑到鼻子去嗅，一股淡淡的辣椒味道，这哪里去沾的这玩意？这只手一直在翻看文件稿纸啥，突然周大少团长想起什么，像一只小狗鼻子凑到桌子上的文件纸张之上，好嘛，一股子辣椒味道飘鼻而来。再仔细一看这一摞子张发奎的回复文件，边边角角都被人不留痕迹地涂上了辣椒汁。嗯，这股辣椒的味道还很熟悉，这不是老子种在菜棚子里的那一畦辣得死人的贵州山产的七星朝天椒嘛？

好、好、好周大少团长在心里连叫几声好。不用多想这必定是万朵花和马家俩小兄妹三人干得。当然，晓得用这种化学毒剂战的，万朵花跟着老子在对付重庆王家沱小日本租界时干过，这个缺德冒烟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

动机也单纯，拿那俩女秘书替林雪儿她们出气。你个狗日的万朵花啊，你龟儿子收拾俩女妖精，那是连团长老子我也遭误伤了啊

“哎哟”周大少团长下面的疼痛火辣的感觉越发蓬勃起来，不觉哼出了声。这他**还是连腔都开不起的严重误伤，背时戳戳的，当着俩女娃子，老子就是想吹几口凉气都不得行啊。

“小张、小王，你俩不要光顾到起哭了，马上找清凉水反复冲洗手上、身上感到火辣辣疼痛的地方，这辣椒素是生物碱，最好用稀释的食醋中和。

那眼角部位用清凉干净的水把纸打湿了反复粘，记住哈，用过了的纸也不能再用了。我也得回去处理去了。”

周大少团长自己也被辣得遭求不住了，手上还可以忍忍，这下面真是要命了周大少团长刚跑出门，又伸头进来说道：

“我办公桌上的张总司令的回复文件，不能动了，全沾满了辣椒汁，要拿切记只能带着手套。嗨，拿它干啥子哟，一堆废话连篇”

心急火燎借了唐生智的小轿车，周大少团长一溜烟似的坐回了农家小院落。也顾不得先找万朵花和马家俩小兄妹算账，周大少团长窜到屋子里，门一关，就开始脱衣服。

哎哟，这叫啥子回事嘛，老子嘴巴乱说，可自己的小兄弟又没有真调皮捣蛋，却遭此飞来横祸，都遭这轻轻咬上一小口都能把嘴皮子辣肿的七星朝天椒给辣麻木了，没有起初的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了。

再低头一看，辣肿了的小兄弟都像一根烤熟了的红彤彤的火腿肠了周大少团长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心里哀叹：完个了，完个了这回不成太监，也成了杨x伟的兄弟－－－杨伟了。

万朵花，老子要枪毙你俩小兄妹啊，你们哪里是在帮干妈出气，简直是在坑爹啊

（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谜底：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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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章反登陆作战（上）

327章反登陆作战（上）

听到说干爹匆忙赶回农家小院落，马家俩小兄妹和万朵花都以为周大少团长是事发要找他们算账来了，结果内心惴惴不安的等了老半天，却没有啥子动静的。

马家俩小兄妹先把万朵花支来探风，这才晓得闯了大祸：俩女妖精整到了，可是干爹也遭严重误伤，此刻正在屋子里被辣得哎哟连天的，哪里还顾得找他们算账嘛。

“万朵花，老子现在也顾不得理嘛你娃了。你给老子马上去给林总她们打电话，就说她们再不回来，她们的男人可能就只有去当和尚了”

周大少团长边朝自己小dd上抹稀释的醋水边呲牙咧嘴的嘘着凉气说道。

收拾妥当了，把马家俩小兄妹喊进来，俩小兄妹见闯了大祸：收拾俩女妖精，结果自己的干爹糟的更惨。都垂着头站在一边不吭声。小雨娃子见干爹不停地嘘凉气，不觉悔恨交加，眼泪水就涌了出来：小雨娃子是知道这种七星朝天椒的厉害的，甚至还被它辣哭过。小雨娃子哭泣着承认道：“干爹，这事是我出主意干得。”

被这种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的坐立不安、呲牙咧嘴的周大少团长见小雨娃子哭着承认是自己干的“好事”。倒也不好再说啥子，自己总不能跟一八岁的，况且出发点还是好的小女娃子较劲啥。

于是反过来劝慰哭得伤伤心心的小雨娃子，

“乖雨娃子，莫关系，莫关系，哈。咱乖雨娃子是看见干爹好久没有机会吃重庆毛肚火锅，怕干爹禁不起辣，先整点七星朝天椒试试干爹，莫的事，莫的事啊。”

周大少团长这么一说，懂事的小雨娃子越加悔恨自己，哭得那个伤心。弄得周大少团长还得忍住疼痛不停劝她。

却说万朵花着急着慌打过去电话，兰兰妹妹接的电话。

“兰兰团长，陈总在不在？请你务必叫林总到团长这里来一趟，团长受伤了”

兰兰妹妹“啊”的一声，把凑到电话话筒边偷听的林大小姐、童湘两个女娃子吓了一跳。

林雪儿一把抢过电话，

“万朵花，团长受伤了？啷个受伤了这才多久啊，你和几个护卫都啷个搞起的嘛，他人伤哪里了？重不重？”

林大小姐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听到心上人受伤了，恨意顿消，那心上始终还是牵挂着这个死崽儿的。

“林总，团长他的那个、那个……”

万朵花当着团长的太太简直是说不出口来。

林雪儿又气又急地吼道：

“那个啥子嘛？”

万朵花把心一横，

“是团长下面的那个命根子遭伤了”

“啊？”

这一回是三个听话的女娃子一齐失声叫了出来，接着电话里传出的万朵花的下面的话，更是使三个年轻的女娃子芳心大乱，

“林总，你们快来嘛，团长的命根子又红又肿，团长说你们不来，他最后可能只能去当和尚了”

这叫啥子事情，林大小姐听到这里，直接就把电话给扔了，拉上兰兰妹妹、童湘两人就跑，要赶回农家小院落去。“这死崽儿，一贯嬉皮搭脸的，现在啷个这么烈性啊？就是真犯了错，也不能拿那命根子耍混啥，这也弄得太狠了一点吧这真出了事情，叫我姐妹以后怎么办啊？”

端庄贤淑的林大小姐急得都有些打胡乱说了。她还以为是周大少团长深刻反省自己的花心过错，痛悔之余，就拿自己的罪魁祸首下了狠手。这个周腊梅，就凭此烈男之举，还像也还值得咱深爱一场嘛。

林雪儿等三个女娃子赶回农家小院落一番折腾不提。

不疼不辣了的周大少团长，火气冒起八丈高，对着万朵花就是一顿猛训：小孩子不懂事，你个二十几岁的老小孩就不懂点事？

小雨娃子泪水嘀嗒主动揽错，周大少团长晓得这次造成了严重误伤的化学战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娃子出的馊主意，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的，只是帮凶罢了。但对于小雨娃子周大少团长可是舍不得说的，更别提训斥了，反而搂着哭兮兮的小雨娃子一番好生安慰。旁边的人气得，这也太惯使娃儿了嘛。于是周大少团长给大家解释了：

“你们要理解嘛，打个仗，误伤都是难免的，何况是我的小雨娃子还是头一次使这化学战啥。难道她不是在为你们几个出气吗？

再说了，小雨娃子年纪还小，做事情难免挂万漏一，这次就算是失了手，下次咱多考虑细致周全就行了嘛（这叫啥子话？林大小姐等几个人都气乐了还嫌干坏事情没有做彻底啊？所以说你娃该背时）。

当然啰，小雨娃子犯下错误，勇于承认这就对了嘛。一个人不要怕犯错误，有错就改，改了再犯，犯了再改……”

听到周大少团长这一番话，那是教育娃儿，明明是纵容啥，把大家最后都气跑了，剩下俩干父女自我吹捧去了。

看来是得给马家俩小兄妹找点事情干，否则闲得发慌尽给老子到处惹事。周大少团长最后干脆让马家俩小兄妹去跟着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住武汉办事处处长何启明，帮到起弄西迁重庆的那数十万人的后勤供应保障工作。

具体来说，就是从武汉到宜昌、重庆，那航运路程在一千三百多公里，需要五天左右的漫长的水路。这就涉及到了人员的食物供应保障。从前面的情况来看，基本上就是西迁民众自己准备一点干粮，就着船上的烧的开水，那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随随便便对付过五天左右的路程。

一开船哪有卖吃的，那船上经常是大人饿娃儿哭，等到了重庆都是疲乏不堪，一下船有的下江人看到朝天门那恐怖的几百梯梯坎，又饿又怕经常有人昏倒。

周大少团长早就想改变这一状况了，就把这事交代给了马家俩小兄妹。说这就当犯了错该受的惩罚了，这事情解决得好，干爹我有重赏。哼，老子赏罚分明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两个细娃儿得不得行哟？说起来，小雨娃子也不是毫无经验的。大家都知道她曾经参与了川军从川江出川抗战时，周大少团长的防空团那繁复的后勤保障等工作，后来又策划了jz（饺子）计划。可以说，拥有丰富的统筹大型后勤保障工作的经验和能力。周大少团长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相信解决西迁民众几天路程中的食物这事难不倒这个“小仙童”的

以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住武汉办事处处长何启明、小雨娃子领头的专门负责解决西迁民众路途中食物的西迁后勤保障办公室应运而生。小雨娃子效甘宁八岁位相，勇挑重担子，担任了副主任。

小雨娃子这个西保办的副主任，先直接找到了林大小姐、兰兰妹妹这两个干妈，希望得到她们的支持。

两个干妈能够支持啥子嘛？嗨，这俩干妈不都有自己的产业，恰好都还是搞方便食品的。

咱林大小姐的佳雪食品加工集团和兰兰妹妹的兰兰面包坊。各自生产的罐头，方便面、粉丝，火腿肠等和面包。都是又方便又味美的速食，不仅是当时，就是现在嘛也算是旅行路途中的人们最方便最好的应急食品啥。

“行，咱小雨要得这个清单上的罐头啊，方便面、粉丝啊，火腿肠啥子的，干妈全部以成本价拿给你。另外，我再免费提供二万人五天的量，就当支持小雨的工作。”

林雪儿想都没想，笑眯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小雨，兰兰干妈也没有啥子说的，成本价，兰兰面包坊照单全发。所有小孩子需要的五天的面包我全部免费提供”

这也是好几万人了，对于林大小姐，兰兰妹妹那是毫不示弱。

这两姐妹气粗，童湘自己啥子私产都没有，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怄气：小雨娃子是小夫君的掌上明珠。给她面子就是给心上人面子。自己这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看着林大小姐、兰兰妹妹豪言壮语的，童湘颇为失落。

跟周大少团长提起，周大少团长劝慰道：

“阿湘，你也不要失落嘛。你有这一份心，我就非常感动了。”

又想了一下说道：

“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保管他们还得来找你帮忙。你看哈，这林雪儿的罐头、方便面、方便粉丝、火腿肠和兰兰妹妹的面包啊，东西一大堆的。就这样给西迁的民众，既不好发放也不方便携备。

如果啊，你设计一种大背包一家伙全给它们装上，这不就把这些问题轻轻松松解决了。而且背包以后也可以用嘛。

正好，我在重庆南岸上新街前驱路那有一个服装厂，有一千多人，一直都是林雪儿帮我打眼看着。干脆你就专门负责算了。

这次数十万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你根据各种需求，专门生产几种背包。小雨娃子她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小问题，到时候自然就会满世界去找合适的装具。你这背包那是比着葫芦画瓢，会用得上的。

钱，我给你十万，先用着。其实搁我都不用掏自己的腰包：回重庆找到《重庆工商时报》的吴梅，拉上几个广告，宣传语就印到那些背包上，让这几十万外乡人还没有到重庆，就知道这些做广告商家的大名。这样子，你既帮上了大忙，那些商家又做了宣传，两全其美的事情啥……”

童湘听了，乐坏了，这小夫君那脑子真是没说的，太好使了

自己是一分钟也不愿意耽搁，就要马上回重庆。被周大少团长拉住芊夷，说好事做到底，爬在桌子上当场就给童湘画了好几种美观实用的各型背包样式，童湘乐得一叠声说好。

果然，民生轮船公司的几艘货轮把这些方便食品拉到武汉汉口港下了，小雨娃子等西保办的人才发现出了一个小问题。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各种方便食品，每一处都需要大量的人手登记分发。由于是成本价拿给西迁的民众，这个时代这些时髦的罐头、方便面、方便粉丝、火腿肠和面包，对于一般民众还算是个稀罕品，于是不少人或红烧肉罐头买了几十筒，或方便面、方便粉丝买了几十包，或火腿肠买了几十根，或面包买了几十个……也不知道搭配搭配，五六天全吃一样，再好吃也非吃得吐了不可

挨个说，西保办的工作人员嘴皮子都磨破了，效果还不好，还不时跟西迁民众吵起来：我就全要火腿肠了，孩子爱吃我乐意

小雨娃子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童湘的第一批五万个背包搭着枭龙也到了。把众人惊喜得：

这童湘不吭声不出气的，看不出来还挺有商业意识嘛

这些按着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的各种身材，生产出来的七种美观大方经济适用的背包一推出来，即大受欢迎。民众根据自己的实际需求，只需要买上一个旅行食品背包：西保办工作人员早把五六天路途上的所需的食品，按各种搭配装的好好的了。

这以后，一个颇为壮观整齐的场景就出现在西迁航运中了，几乎所有的民众，无论是大人小孩，或是男人女人，人人背上一个背包没有的，哪都不好意思上船。

前来视察西迁航运工作的第一夫人好奇不已。找来几个不同规格大小的背包，打开一看：各种搭配的方便食品琳琅满目。第一夫人不禁赞叹道：

“周晓舟这个四川小猴精聪明过人，他的这个干女儿才满八岁，那更是了得你们看，这个西迁数十万人的后勤保障是既到位又井井有条。”

最后，第一夫人是把从忙碌现场找来的西保办小副主任－－－马晓雨，一通夸赞后，要认小雨娃子当自己的干女儿。马晓雨想了一下说，那我干爹不是跟夫人你同辈了嘛，这不好，无奈第一夫人只好委屈自己，让自己长了一辈，当了干奶奶。

湖口失守以后，周大少团长多次对驻防九江的第二兵团张发奎总司令提醒：九江面对小鬼子下一步的直接威胁，务必高度重视。

九江乃武汉门户，九江不守，全线影响极大。军委会和最高领袖对这个问题看得很清楚，老蒋甚至多次给第九战区的陈诚上将和第二兵团的张发奎司令长官去电，明示：九江一线阵地，必须固守

周大少团长见自己的提醒被张发奎上将轻飘飘打回，于唐生智商量后干脆于七月二十日，坐船顺江到了九江，要去亲眼看看张发奎如何对这个反登陆战有信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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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章反登陆作战（下）

328章反登陆作战（下）

1938年七月二十二日晚，九江长江及鄱阳湖江面上，那是劲风呼啸，暴雨倾盆。天空阴沉昏暗，一片萧瑟肃杀之气顿生。

九江城里，中国军队的第九战区的第二兵团前线指挥部里，周大少团长是心神不宁。他娃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样子恶劣的天气，也许正是擅长偷袭的小鬼子浑水摸鱼的良机。

周大少团长对身边的第二兵团总司令张发奎上将说道：

“向华公，今晚可不寻常啊，得加倍注意。

连日来，长江九江段的江面上，鄱阳湖的湖面上，小鬼子的扫雷艇进进出出忙着扫雷。九江城内外，小鬼子的谍报人员也是频繁出没。对了，还有小鬼子的飞机也对我中国守军的阵地反复进行侦查。

这实际上已经告诉我们，这些异动表明小鬼子可能就要发动对我的大规模进攻了

今天天气非常恶劣，却正好是个搞偷袭的好时机。向华公得立刻命令九江各岸口，特别是九江东南的前沿－－－姑塘，其守军之11师（即原先的预备第11师，现在已经是甲种师了）要提高警惕，加强戒备。绝不能麻痹大意，像马当要塞的李韫衍的第16军守香口一样，大意失荆州”

时入夜深，风更大了。鄱阳湖湖面之上那是狂风肆虐，竟然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浪。大风的呼啸声，湖水的拍击声，把一切动静掩藏的结结实实。自然，数十艘正向姑塘扑来的小鬼子的运输舰、登陆艇的轰鸣的马达声也是完全被淹没在风声、浪涛声中。

第11师防守姑塘登陆场的一个前沿营即使接到警戒命令，官兵们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黑暗中仍然是一无发现，一直到了小鬼子这数十艘舰艇都接近了距离姑塘登陆场数百米处，中国守军才发现了这一敌情。随即激烈的反登陆作战打响了

乘着夜黑风雨偷袭九江东南的姑塘登陆场的是“大名鼎鼎”的小鬼子第11军之第106师团－－－松浦师团，这支小鬼子乙种师团，在中国军队的中间后来也是挺有名的，著名的大阪“商贩师团”嘛

小鬼子的第106师团，是日军因为中国战事扩大原先的十七个常备师团不敷使用而增设的一个乙种师团。装备啥子的，倒不差甲种师团多少。主要是兵员素质等差很多了，士兵不但多是由后备役兵组成，而且由于第106师团征召地是大阪市，士兵多半是大阪市的游商走贩和公司职员等，整个部队中，商贩的狡诈气息更浓于其它小鬼子部队里充斥的传统的武士道精神。

这个106师团，围绕它有许多的趣事，其中的“三不打”众所周知，非常喜剧。从而在小鬼子队伍中享有“商贩师团”的绰号。

这次率领这个“赫赫大名”的106师团的松浦中将，却是小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第一次率领这支出了名的商贩师团担任主攻先锋，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出师不利的局面。这样子的话，别说是对第11军的冈村宁次司令官，就是日本军部那里都说不过去。

所以，松浦中将督促手下的第113联队联队长田中圣道大佐和第145联队联队长长市川大佐必须亲自带队，打好偷袭姑塘登陆场的第一仗。

现在向姑塘登陆场发动偷袭的就是这个松浦师团的主力，数千人的小鬼子挤满了数十艘运输舰、登陆艇，冒着中国守军的阻击火力，快速向岸边冲来。

这也是因为，一则夜深视线不好，二则中国守军的炮火太差了，否则这挤在湖边的松浦师团小鬼子兵们，那就全是菜

守备姑塘前沿登陆场的正是“神行太保部队”的第11师，原先的预备师，因为在之前的南北大调动中表现优异，勇夺头名，补充了装备兵员，已成了甲种师。前沿的一个营人数多达五百多名。

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预备师一下成为了许多老部队做了很多年的努力也没办到的事情－－－转为甲种师，这使第11师官兵们信心勇气和自豪感大增，面对蜂拥而来的偷袭的小鬼子，这第11师的一个营五百多名官兵们那是一步不退的，血战了小半夜。

转眼就到了23日的白天，杂乱的滩头阵地上，源源不断的小鬼子后续主力跨过半夜激战躺了一地的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姑塘登陆场纵深猛进，以图扩大登陆场，而原先前沿阵地上的中国守军的第11师那一个营，五百多名官兵们全部以身殉国，战死沙场

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急忙命令第11师全部投入反登陆作战，对于上了岸的松浦师团的小鬼子发动猛烈的反击。同时，张发奎上将还急调后续援军，增援被小鬼子半夜偷袭突破了的姑塘方向上的战斗。

“向华公，仗莫得这么打得？”

一旁的周大少团长此行无职无权，权当个观战者，但是看到张发奎司令长官做出了以上决定，周大少团长急得也不管许多了，

“九江东南之姑塘登陆场，小鬼子松浦中将的第106师团已然控制。现在，天上有小鬼子数十架飞机盘旋轰炸。地面上，鄱阳湖中的鞋山小岛上的小鬼子的炮兵联队数十门重炮倾泻，第11师守住现在的姑塘主阵地都已属勉强，岌岌可危。

你喊他们即刻反击？反击，拉上去的部队全部暴露在道路之上，小鬼子的优势火力狂轰滥炸的，血肉之躯啷个可能挡得住小鬼子的飞机、重炮，人都打球光了，还谈啥子反击、守住阵地？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二兵团控制的第4军、第60师、第70军的强大预备队，不参与反击行动，而是马上布局于马回岭、瑞昌、妙智铺一线的预设防御阵地上，以这道第二线防御阵地形成对登陆突出部小鬼子的环形包围压力，并预定以黄老门东西一线作为最后的第三道防御阵地，以便状况不利的时候，能够逐次抵抗，交替掩护。

现在，如果将几个主力师全部投入姑塘地区的反击作战。如果，小鬼子向九江其余地区发动进攻，又啷个办？你喊几万人的几个师的部队两头跑路啊？”

周大少团长皇帝不急“太监”（其实那下面的伤早莫得事了）急，又急又气，一口浓烈的川腔，劈头盖脸就冲了出来，惊得一边的第二兵团前线指挥部里的众位官长们目瞪口呆。

而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这个广东佬更是听得鬼火乱窜，小扑街，打乱老子思路，动摇长官决心，不是看你跟老蒋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周大少团长要知道张发奎上将忌惮的是这个，那非得气死不可），那就喊人把你叉出去了

张发奎上将对周大少团长的话不置一词，嘴里骂道：

“丢他老母，留下第4军作为二兵团总预备队，其余部队全部参与反击即刻反击这事老子就这么定了”

反击半天下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现代化的立体战争，早已经不是张发奎上将曾经熟悉的北伐战争的时期，籍以出名的贺胜桥、定泗桥那种单凭部队的勇气和顽强就可以包打一切的状况了。

这参与反击的四个多师五万多人的部队呐喊着以密集队形冲锋反击，却正好成了小鬼子优势的炮火、天上飞机的狂轰滥炸的好靶子上万人被牢牢压在暴露的进攻道路上，是进退不得，遭小鬼子的密集火力打得头都抬不起来。

几个师长不顾伤亡，拼命发动的几次反击逆袭在有所准备的小鬼子面前被打了回来，除了扔了一地的尸体，反击一无所获。

尽管张发奎上将在九江前线指挥部里，拍桌子踢板凳，但是数万反击部队不但没有把上岸的松浦师团的小鬼子反下湖面，自己反而招致重大伤亡。几个师折损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基本上是丧失了战斗力。

而且部队不可能继续呆在小鬼子猛烈的火力下啥，无奈只能败退九江、星子。也就是说，23日一天的反击，按周大少团长气急败坏的言语，就是鸡也飞了蛋也打了：

姑塘地区的反击战没有得手，倒把二兵团能够部署在第二线预设防御阵地上的生力军给白白折损殆尽。第11师从姑塘地区撤了下来，全师苦战一天，在小鬼子强大的炮火下损失惨重，算是打得不错的了。

至此，九江东南之姑塘登陆场被小鬼子全部占据，日军在江南取得了一个宝贵的立足点。

脸像苦瓜的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这个时候有两条道路可走：要么孤注一掷，把自己的心头肉第四军也用上，以全部二兵团预备兵力与松浦中将的第106师团在姑塘地区登陆场这一线决一死战；

要么放弃一线防御阵地，按周大少团长的建议，明智地把部队撤至二线预设防御阵地上，以免在小鬼子优势的火力打击下，损失惨重。依托二线预设防御阵地，这一被动局面可以得到很大的改善。

要说张发奎上将还有一定的反击力量，此时也就是他的心头肉的号称“铁军”的第二兵团总预备队第四军还没有使用。

这个铁军第四军，大家都知道，当然是叶挺独立团打下的赫赫声名。张发奎上将与第四军有长久的渊源，北伐时期张发奎就是第四军的军长，第四军算是他的起家老本。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决定一下，可能就会决定老部队的天差地别般的命运前途，张发奎着实难定。

却说武汉的最高领袖闻听九江初战告负，火冒三丈，在军委会破口大骂：

“娘希匹，张向华（张发奎字向华），紧要关头犹存私心，他把第四军藏起来，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用？”

说起来，老蒋对于两广的将领历来没有好感的，东征时，他差点就被遭广东军阀陈炯明给洗白了，幸好是陈赓救了他。对于手下有私心之嫌的人，老蒋更是不能容忍。

军委会参谋总部参谋总长何应钦上将等老头子火气稍微小了一点的时候，上前劝说道：

“委员长，张向华放置第四军不用，也许是从大局出发。现在二兵团部队反击姑塘地区一线阵地损失惨重，他怕第四军被日军缠住，也得留个总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不如，干脆就让他全军撤至二线预设防御阵地：在金官桥一线阻止日军，伺机再做反击打算吧。……”

老蒋一下子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火气更加大了，

“娘希匹，什么‘铁军英雄’？什么‘抗战先锋’？通通是假的

告诉张发奎，九江必须死守，决不能让日军登岸上陆。姑塘登陆场一线防御阵地必须马上反击回来，坚决固守

要知道啊，失去九江，不啻与日军一个江南立足点，往后的南浔之战，艰难十倍有之……”

九江初战失利，被小鬼子的松浦师团顺利拿下姑塘登陆场，使老蒋盛怒难平，见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舍不得动用第四军，他更是火大，谁的话此刻也听不进去，非下令逼着第二兵团张发奎司令长官动用第四军反击。

好像第四军出不出动才是大事情，至于打不打得赢倒是小事情。做不做得好，那只是方法问题；愿不愿意做，这就是态度问题了这种政治仗，未打已输。

“娘希匹，老蒋的脑壳遭门板夹着了啊？”

周大少团长见了张发奎上将递过来的老蒋亲自签发的电令他动用第二兵团总预备队第四军即刻反击的电文，气得打胡乱说起来，也不顾旁边一大堆的人中是否会有人打他娃的小报告：对最高领袖不尊不逊。

经过血的教训，张发奎上将对于周大少团长改变了态度：这个中华民国抗战之中才一跃而起的声名显赫的“支那恶魔将军”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向华公，那四个师反击的结果，大家也都看见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全军撤至牛头山、金官桥、十里山、钻林山区城门湖之一线预设防御阵地上，既有坚固的预设防御阵地，极大地减小了小鬼子优势炮火的威胁，还能形成对于姑塘登陆场之突出部小鬼子的环形压力。反击？反击个鬼啊”

周大少团长毫不犹豫地说道。

该拿主意了，第二兵团九江前线指挥部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张发奎上将。

这个选择其实并不难下，作为一个百战名宿，张发奎上将知道现在明智的，就是周大少团长所说的。可是老蒋这？那是拿他的第四军全部拼光了也是毫不足惜的

说句私心话，如果换做别的其它部队，张发奎上将奉令拼光也就光了，但这是第四军自己从北伐时期就带的老部队，成千上万的弟兄、自己很多的熟悉的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打出来的“铁军”。却拿来往小鬼子的飞机、重炮的狂轰滥炸下白白送死，他张向华对得起这么多第四军的先烈和无数的弟兄嘛？

张发奎上将久久陷入了沉思，思前想后后，张发奎上将几乎是咬着自己的嘴唇狠狠地，一拳砸向桌子：

“丢他老母，撤天大的事情老子顶着。”

面对老蒋越过军委会、第九战区的两层指挥关系直接给自己的发号施令，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做出了他人生当中最艰难也是最正确的抉择。

张发奎这一声撤可是不要紧，武汉的最高领袖拍桌而起

“娘希匹，这是公然抗命，目无军法目无军法如此目无军法之将领，决不能再放在前线。南浔方面的军事即日起就由薛岳、吴奇伟两总司令负责主持，张发奎总司令即行调回”

接到调令电文，张发奎上将呆愣了足有好几分钟，这是奇耻大辱啊说实在话，这个第二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并不太在意的，手下的薛岳、吴奇伟都是自己的多年老部下，南浔线交予他们指挥他是放心的。只是大战初始，就被老蒋这么不明不白削了兵权，张发奎上将何以对国人、部下说嘛？

再说了。张发奎上将一直以来就是坚定的力主抗战的，却在大敌当前之际，这么没有缘由的一调了之，他几十年的老脸往何处搁啥？

没有办法，可谓是一腔怨怒的张发奎司令，只得与薛岳、吴奇伟交接了指挥权，干脆径直回武汉自请军法。也得给个说法啥

虽然最后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渐渐消散，但从此，张发奎上将那是坐下病了，心里一直留着难以抹去的阴影。甚至在若干年以后，与周大少团长谈及还是觉得愤愤不平的，一直耿耿于怀。

周大少团长苦劝无果，戏言道你拿起笔写个回忆录算了，免得后人误解当时的情况。

张发奎上将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果真撰写起了个人的回忆录，乖乖你个东：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就占了大半篇幅，就是想还历史的真相。看罢张发奎上将的回忆录，周大少团长大笑：个广东佬，也有个较真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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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章连汤带水吃得干净！

329章连汤带水吃得干净！

拿下了中国守军的九江一线阵地，小鬼子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的目光自然投向了中国守军的二线阵地。冈村宁次中将随即下令日军第106师团松浦中将师团长率领全师团自九江南下，攻击沙河、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

同时冈村宁次中将命令沿着长江以北的沿岸进攻广济、黄梅的日军第6师团配合协调进攻。

一时间，长江南北两岸，小鬼子第11军的两个先头师团向南、西两个方向上张成了一个“八”字形，一路攻击过来。

这个进攻部署，充分说明了冈村宁次中将不愧于是小鬼子将领中战役战术素养非常高的所谓“王牌”，是个挺狡猾的老鬼子。

冈村宁次中将占据九江以后，不是挥师间接向西猛攻，取捷径震慑武汉。反而是从湖口、九江大军主力南下，企图攻占德安、南昌，再西趋长沙。

这个企图就是截断粤汉铁路，对武汉形成战略上的弧形大包围。有点像毛太祖在大西南战役中对付胡宗南玩的那招。冈村宁次中将此举，不但消除了队部署在南浔线上的由薛岳率领的数十个师的对自己的侧翼要挟，而且从战略上先远远截断武汉的退路，完全动摇沿着长江部署的中国守军的防御态势，其最终的目的那是为了合围中国守军的第九战区的数十万的重兵集团。把老蒋这些精锐部队兜住吃掉了，武汉自然不攻自破

在薛岳上将的南浔前线指挥部里的周大少团长马上敏锐地看出了冈村宁次中将的险恶用心，随即电告唐生智上将，让老唐提示一下最高领袖注意。

这次还别说，老蒋倒也是识破了冈村宁次中将的诡计。为了避免届时疏散人群不及，也成为了中国守军的一个负担，老蒋提前下定了疏散撤离的决心，军委会政治部发表了《为疏散武汉人口劝告民众》等，登时掀起了一股西迁的大潮。还在为战局犹豫的不少滞留在武汉的工厂、机关、团体、民众等终究明白，大西南才是他们最终落脚的所在啊。

具体到眼下的南浔线战事上来，兵团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莫明其妙地被调回武汉，使南浔线前线总指挥薛岳上将承担起了更多的担子。

薛岳上将能够指挥的部队，陡然间增加了好几个军。薛岳薛老虎这个人，不愁反喜，那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信心满满的，踌躇满志那是想在南浔线上大干一番呢。几个月前兰封会战憋得那口窝囊气还没有散尽，正好拿这个小鬼子的急先锋松浦中将的第106师团撒气。

作为小鬼子的第11军的开路先锋松浦中将的第106师团率先向中国守军的金官桥发起了进攻。世界上没有尽是好事情的，这个小鬼子的乙种师团风雨之夜偷袭姑塘地区得了手，架起事攻击金官桥，却在金官桥、沙河一线一头撞上了中国守军的三个硬扎货：

号称“铁军”的由欧震中将率领的第四军，由李玉堂中将率领的第八军和由李觉少将率领的第70军。

这三个军的指挥官那都是绝非等闲之辈，部队战斗力自然不错，而且又依托沙河、金官桥一线有利的地形和预设的防御阵地。使踌躇满志追着撤离下来的第11师屁股后面，准备乘势攻击中国守军的二线防御阵地的松浦师团长一下子撞上了一堵厚墙，遇到了**烦：

小鬼子第106师团这些大阪来的商贩或职员官兵们，遇到了猛烈地打击。一时间，小鬼子兵不是转头就跑，就是趴在弹坑里、石头后面不敢动弹了。松浦中将见状气得哇哇乱叫，组织督战队虽然毫不留情地当场砍了几个逃回来的溃兵，但是整个部队就是冲不上去。

松浦中将只好暂缓攻击，在前线隐蔽部里，松浦中将手拿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情况，终究脸上显露了狰狞的笑容，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师团炮兵联队联队长国贺大佐说道：

“支那军炮火很少，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炮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现代化的战争。

另外，中国有句话叫做先声夺人。如今，先不动用步兵冲击，连着两天我们就用猛烈的炮火，让他们心里先感遭到震撼，从而丧失抵抗的勇气和信心。这比起用士兵们冲锋岂不更好？（这其实是松浦中将话只说了一半，这个家伙之所以不愿意用士兵出击，决定先拿炮火猛轰。还有个不太好说的原因，他对这支‘商贩师团’太了解了）

国贺君，用你的炮兵好好地干留下两个基数的弹药，其余的炮弹全部给我砸到支那军的防御阵地上去，用炮火就把他们砸趴下，然后皇军就会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收拾掉”

小小的隐蔽部里，几个小鬼子军官随着松浦中将发出了一**笑。

在南浔前线队的前线指挥部里的中国将领们笑得更欢畅：

周大少团长提出的建议使薛岳上将等人看到了围歼小鬼子的急先锋松浦师团的战机，众人那是非常兴奋。

“伯陵兄（薛岳字伯陵），小鬼子的106师团这两天集中炮火猛烈轰击，大家注意看，集中在这里”

周大少团长拿着根指挥棒指导着军事大地图说道：

“沙河、金官桥一线的第70军19师的防御阵地上。这是我军第70军李觉少将所部防御正面。……”

堂堂一个军长啷个还是一个少将哟？这说起来话就长了：

原来这所谓之第70军，就只有一个师？其中李觉兼任师长的第19师是其王牌，也是李觉起家的部队。在淞沪会战的时候，李觉率领的第19师是军委会评出来的战绩最佳的十个师之一。

此战后，作为对李觉少将指挥有方、将士用命的奖赏，最高领袖慷慨大方的把第128师拨归了李觉，让他自组第70军，完毕后就升任中将军长。

李觉还没有高兴两天，哪知这个老蒋拨归的第128师不争气，防御九江前沿阵地，半月之前遇到一次小鬼子的袭击，整个部队一触即溃，散了。其师长顾家琪少将被军委会撤职查办，该师番号被怒气冲冲的最高领袖随即取消。

既得既失的李觉少将白高兴了一场，手下只有一个师的一个军的军长，还升哪门子中将，李觉只有继续扛着少将金星当这个奇怪的没有被军委会下令解散的第70军军长。所以说**的部队编成之理乱、复杂，后世人简直难以理解。

“……以上这些情况表明，松浦这个老鬼子多半是将主攻焦点集中到了第19师的阵地上了。李觉将军这两天率领第19师，可是吃了老鬼子不少铁蛋

防御阵地上遭到小鬼子史无前例的炮火的狂轰滥炸。而且据侦察，松浦师团之第113野战步兵联队、第145野战步兵联队也在往该处集中。看来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即将展开。

伯陵兄要李觉将军发扬淞沪会战之血战到底的精神死守住防御阵地，只需把阵地牢牢控制在手上，那就是胜利。

我说啊，这是失败了这种拼消耗，靠被动的防御死守住阵地。阵地最终仍将失守。

为啥子？人都死球光了，谁来守嘛？

防御也能主动进攻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能够守住阵地，又不消耗太大，最重要的是如果小鬼子中计，那就能够把松浦师团这两个野战步兵联队一口全给吃了，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的”

周大少团长这话一出，把众人惊讶得眼珠子瞪起溜圆，连薛岳都惊讶的与身边的参谋长互换了一下诧异的目光：

这阵地防御作战中能一口吃下小鬼子的六、七千人的两个主力野战步兵联队？

周大少团长见众人惊讶疑惑的神情，悄然一笑，用指挥棒指导着军事大地图上第70军19师的防御位置，然后说道：

“看看、看看这么个绝佳的地形不利用，真是对不起风景秀丽的庐山啊

李觉将军的第19师的防御主阵地的左右侧翼，分别是土地庵和鸡窝岭，却是跟防御主阵地等差不过高数十米的山岭，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一小的细节。但大家知道，几十米那也是居高临下之势，在军事上那是有很大的意义的至于防御主阵地后面我就不说了，就是庐山嘛（大家笑了，也明白了一些）

这个地形，我形象点说，那就好像一个打了一个缺口的浅碗碗。我们现在何必非要堵在这个浅碗碗的外面的缺口处，不让小鬼子跨进一步。放进来打嘛再把总预备队第四军把缺口一堵，这不就形成了一个围歼战？

几十米制高虽然不起眼，我军四面居高临下用迫击炮、重机枪一通火力打击，然后冲上去与小鬼子混战，日军的优势炮火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动弹的（周大少团长忘了他娃在南京保卫战广宣南线时，遭日酋国崎登少将不顾自己官兵们实行无差别炮击的血的教训，在于他娃相信松浦中将这个日本陆军大学毕业的再浑也莫得国崎登少将混蛋？）。

老子还不信了：我军三个军数万人还吃不下松浦师团这两个野战步兵联队？三拼一嘛，这中计冲进来的小鬼子几千人也得全部给老子留下连汤带水我们要吃得干干净净的”

众人至此完全明白，发出了一片欢笑，薛岳总指挥连连点头说好。

再说，接到了前线指挥部的命令，亲身蹲在第19师指挥的李觉少将军长一看到命令电文中第一句话就是“根据情况，你部能够相机撤离所部防御主阵地”，李觉少将就像熬过了一场大难似的吐出口气。

这两天遭到小鬼子劈头盖脸的狂轰滥炸，第19师防御主阵地可谓是被小鬼子炸得天翻地覆（按周大少团长的话，明年开春不用犁地了）、一片焦土。部队只能在焦土中抢修出来一些简易的掩体、战壕，作为即将抵御小鬼子两个野战步兵联队冲击的工事。

两天时间，第19师就伤亡了57旅旅长庄文枢少将、第114团团长周昆上校等以下官兵近千人之多。这么着拼消耗使李觉少将倍感心痛。

恰在其时，这个好像久旱甘霖似的命令来了，你说李觉少将啷个不长出一口气嘛。在仔仔细细看完全部内容以后，总是感觉这个作战计划不太像是**将领通常作战风格的李觉少将不由得感叹地对身边众人说道：

“人皆说薛老虎会打仗，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在防御作战中给小鬼子设了个口袋阵，预备围歼它这想法绝妙至极”

松浦中将以为两天的狂轰滥炸的，中国守军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只需自己的野战步兵联队一个冲锋就冲上了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结果遭李觉的第19师痛殴一顿，弃尸数百，小鬼子几次冲锋都被狼狈打回来了。

气急败坏的松浦中将又接到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的再次敦促。焦灼、盛怒之下，松浦师团长命令第113联队联队长田中圣道大佐、第145联队联队长长市川大佐亲身督促所部猛攻第19师防御主阵地。

并在再次遭受失败后，丧心病狂公然施放大量毒气。只见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中，夹杂着淡蓝色的烟雾笼罩了第19师前沿防御阵地，就像一个死亡的幽灵突然降临在中国守军的头上。

第19师前沿阵地上的弟兄们猝不及防，当时就有上百人面貌青紫倒在了阵地上。中国守军的阵地上一时混乱起来，再加上刚刚接替受伤的第114团团长周昆上校的刘营长也不幸中毒昏迷，官兵们一时间得到了指挥，阵脚松动，由于对小鬼子的毒气心存畏惧，随后在小鬼子再一次的进攻中，第19师部队慌不择路地溃退下来。

周大少团长这戏演的够真的，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提前给李觉等高级指挥官打了招待，说不定李觉少将能急得死，现在绝对组织敢死队非要把防御阵地反击夺回来。

那日酋田中大佐经大半天血战，终究是攻占了中国守军的防御阵地。这个“喜讯”迅速传到了松浦师团长这里。松浦师团长认定遭受了毒气打击的中国守军已经成了惊慌失措的溃军，不待部队休整、补充完毕，便严令田中大佐的第113联队、长市川大佐的第145联队从突破口乘胜追击。

由于整个师团在沙河、金官桥一线被阻近三天了，冈村宁次中将司令官已经严厉呵斥了松浦中将师团长几回了，这时候见部队终究是打破僵局，松浦师团长情急之下急于扩大战果，仓促间也没有细想，就下达了第113联队、第145联队尾随追击溃退的中国守军的命令。

周大少团长的汤圆面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搓圆的，老鬼子松浦中将中计了

却说田中大佐的第113联队、长市川大佐的第145联队，脚跟脚追击中国溃军进来以后，只见三发红色信号弹冲上了半空，前后左右几十米高的山岭上（其实应该叫山坡了）霎时涌出遍伏的队。迫击炮弹就像下冰雹子，重机枪就像一把把闪着红光的火烧把。

这里还没有完全弄懂哟，留在突破口前沿防御阵地上的少量小鬼子队伍被突然从两侧杀出的队迅速击溃，随即这支队就在这两个冲进了中国守军的防御主阵地的小鬼子联队的五六千人的屁股后面也打上了。截断敌人后路的第四军一面组织阻击敌人救援，一面就阻击小鬼子陷入重围的两个联队拼死的往外冲击。

由于小鬼子这两个联队那是四面受敌，在居高临下的队的稠密火力打击下，伤亡惨重。田中大佐、长市川大佐赫然发觉已经深陷合围，登时毛了，两个小鬼子指挥官想指挥部队往哪个方向上都成了问题。四周的小山岭上的队像是摆了一个**八卦阵：四周是伏兵，处处有火力。一时间怎么判断何处是重点要处，田中大佐、长市川大佐都是一筹莫展。

数千小鬼子被队火力全压在这个周大少团长所说的“浅碗碗”的碗底，头都抬不起来。一通猛烈的火力打击后，急昂的冲锋号吹响了成千上万的弟兄山呼海啸喊着“杀小鬼子啊”从四周的小山岭冲了出来。

田中大佐见事态已到最后关头，拔出雪亮的指挥刀，蹦出来想驱使手下这些怕死的大阪商贩、职员官兵们血拼、死战到底。却不料被稠密的子弹打成了一个马蜂窝，当场毙命。

随后，长市川大佐也殒命阵中。火力打击后，数千小鬼子所剩不足一半，完全是陷入了绝地。而整个数平方公里的范畴内，双方人马厮杀到一处，混战成一团。使松浦师团长只能眼睁睁看着，也不能用炮兵联队的重炮予以支援。

唉，松浦中将到底没有哪个已经在广宣南线战斗中最后烧死在更“阴险毒辣”的周大少团长的纳磅弹下的国崎登少将那样犯浑啊

在看到陷入中国守军的重兵合围里的两个联队基本上无望解救了：里面的枪炮声已经慢慢稀疏下来。之前拼死向第四军阻击部队进攻的松浦师团的川珪联队，在付出了联队长川珪大佐被打成重伤，部队伤亡近千人的代价后，也只得无奈退去了。

整个围歼战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战果大得队的官兵们不敢相信啊：

松浦师团长手下的大佐联队长两死一伤，尉级以上军官死伤上百，六千多名官兵被消灭。

而且由于这个出了名的“商贩师团”官兵们的抵抗意志和悍不畏死的武士道精神没有其他小鬼子部队那么浓。队的官兵们竟然破天荒地抓了近七百多名日军俘虏，创造了中日全面战争以来的一个天大的奇观

松浦师团长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被阻止于沙河、金官桥一线，再也无力前进一步。

南浔前线指挥部里，快四十岁的薛岳上将闻此惊天战果，像个孩子般的一样仰天大笑，随后与身边的参谋长等几个高级军官们一使眼色，蜂拥而至，就把也是乐得合不拢嘴，还在大呼小叫：

“老子不信三个军（第四军、第八军、第70军）还吃不下小鬼子两个野战步兵联队，这回连汤带水全给他吃得干干净净，痛快痛快哎，你们干嘛？”

周大少团长架了起来，扔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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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章想到咱庐山来溜达，没门！

330章想到咱庐山来溜达，没门！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山来。”

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地吟起白大诗人的诗词来。一行十余人正在庐山的花径漫步，一场金官桥大胜以后，南浔线战事稍得缓解，周大少团长、薛岳等人来到庐山游玩。

在千姿百态的庐山诸峰之中，有一个形似一头牯牛仰天长啸的奇怪山岭牯岭。在牯岭间有一座山中小镇，这便是著名的海拔一千多米的牯岭镇。

又因为其常云雾缭绕，也被人称为“云中山城”，这倒是与秋冬季节的重庆城非常类似。牯岭镇是庐山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特别是游览的中心。而整个小镇子，建筑格局参差有致，房前屋后鸟语花香，恰似一个人间天堂。

周大少团长等人游历的正是庐山地区的精华景点，位于牯岭西谷，距牯岭镇约2公里的“白司马花径”：

因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循径赏花而得名。相传白居易于元和十二年，即公元817年，游历至庐山大林寺，发觉此处桃花绽放争艳，而别处的早已凋谢多时了，于是满心惊喜之余写下了刚才周大少团长所吟的那首《大林寺桃花》诗。

周大少团长前世来游玩庐山的时候，像什么小天池啊，就是位于牯岭镇东北约2.5公里处的一个小山顶，是庐山主要的风景点。山上松林波涛，其间点缀着一圆形泉池，因为久旱不涸、久雨不淹，故称此名。

还有个神奇的故事，说是明太祖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的时候，就屯兵扎营于此、饮马池中，上万人、马都饮此泉水，而泉水水位不见下降一点，可见之神奇（我x，这么个小疙瘩地方挤得下啊？）；

锦绣谷啊，位于牯岭西谷，现在庐山花径公园西侧，是一个三面环山，惟西北处豁然开朗之谷地，因为常年气候温和、湿润，奇花郁芳，异卉万千时皆有花开，灿烂如锦绣，故得此名。

说起来，其实锦绣谷的石头也很是出名的，那是千岩景秀。特别是谷上山崖拱峙，巧石嶙峋，横空凌架，人多称为天桥；

仙人洞啊，就是那个八仙之一的吕洞宾修仙之处等……，更别提了那些蜚声中外的庐山别墅群了。

那是处处要钱，有些地方那是给钱都去不了。怎么比得上现在这个年代，美景奇观都是真正的公众财产。

当然，庐山别墅群那还是私人财产。在牯岭东、西两谷中，星罗棋布分布着中、美、英、徳等二十多个国家形形色色、各种建筑风格的别墅千余栋，总面积超过了五十多万平方米，使庐山在中外享有“别墅园林胜地”的美誉。

最为出名的大家熟悉的“美庐别墅”：就是英国医生芭蕾女士（跳舞的？）1922年所修建的，30年的时候，赠送给老蒋两口子，老蒋将其称之为“美庐”，这个美庐别墅便由此得名。

“晓舟啊，你说的这个‘大阪商贩师团’，经此姑塘、金官桥两战，已经是名不副实了。”

薛伯陵这个打仗上瘾的家伙一点疑惑风景，赏花游水的，谈诗论词的时候，又扯到才结束的战事上面去了。

“是啊，两场战斗，已经使大阪的商贩、职员官兵们所剩寥寥。不过啊，松浦这个老鬼子却从此不必再为背着个‘商贩师团’的不雅的绰号而自渐形秽，咱们也算是有**之美之德，做得可是好事情嘛”

听完周大少团长这番诙谐的话，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就在周大少团长、薛岳等人颇有兴致游览庐山美景的时候，小鬼子第11军的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气急败坏的跑到了九江前线。

按理说，九江对于一个小鬼子军一级的司令长官来说，那不是一个该来的地方：这里距离中日激战的金官桥一线不过仅仅二十多公里远，说实话，前线的炮声都能隐隐听见了。

咱这里就不得不“表扬”一下子冈村宁次中将这个老鬼子了：

这个老鬼子不同于一般骄狂自大的小日本军事将领们，这是他长期养成的一个职业军人的习惯：每逢大战、恶战，冈村宁次中将总是尽量往前跑，喜欢亲身到阵地上去看、观察。冈村宁次中将爱听那隆隆的炮声，喜欢嗅着略带刺鼻味的硝烟。

当然这回，冈村宁次中将跑到九江前线，还不止这些，重要是这个狡猾的老鬼子想就近看看松浦师团是怎么被中国守军在阵地防御战中都能吃掉一半了？四个师团野战步兵联队被中国守军包饺子吃掉两，这是一个日军中绝无仅有的事情。

在了解了战斗的具体详情以后，对于对手刚刚才满40岁的队的指挥官薛岳上将，冈村宁次中将也不得暗自称赞：这是支那军队中少见的足智多谋的一员骁将

九江日军临时指挥部里，冈村宁次中将脸色阴沉，久久地立在军事地图前，一动不动。参谋长和随行的几个课、处长心怀不安地守在屋外，却不敢进去。

自从冈村宁次中将下令开始武汉会战的攻击以来，十余天了，冈村宁次中将的心情都不太好。一向在众人面前平稳，声色不形的冈村宁次中将以至在几天前，闻听金官桥一线松浦师团遭到空前惨败的消息的时候，竟然在第11军军部对着手下的参谋高声怒吼。

这在过去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不断跟随他，参与了整个武汉会战的前期作战准备的参谋长知道：这个中将司令官心里的烦恼进攻受挫而第11军主力迟迟不能集结而备感苦恼、焦躁。

具体就是冈村宁次中将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第11军司令部之前制定的部队开进线路和开进部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华中的情况之复杂远远超出了冈村宁次中将的想象：

七八月份的长江中游区域，那是一会儿烈日酷暑，一会儿又阴雨连绵。行军道路的恶劣，讨厌之极的梅雨及一路上没完没了的架桥、渡河等，使日军参加武汉会战的开进部队苦不堪言：道路上、桥梁上、车站、码头等周都是乱糟糟的小鬼子队伍。

整个后勤补给更别提了，不知道分散成了好几十坨一片混乱：要补充弹药的，送到的却是食品，这个部队还将就。急需食物的，却是咬都咬不动的子弹炮弹，气得小鬼子都差点哗变。

能够说，小鬼子参与武汉会战的几十万部队被华中这种复杂的气候、地形等，还没开打就折腾得够呛。说起来，由于小鬼子的机械化装备程度远远高于队，那就更是遭罪一些。

而且由于水土不服，霍乱、疟疾等战场上最令人恐怖的传染病也在小鬼子行军队伍中肆虐开来：小鬼子的野战医院里躺满了患病的官兵们，每天都有人死在病床上。

令人筋疲力尽的行军、可怕的病死都令小鬼子兵苦不堪言，那一股子武汉会战开战之前强烈求战的热情，早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了。士兵们中开始流显露怨言，士气也低落消沉，明显这是兵家大忌。冈村宁次中将是深知的。

为这个事情，参谋长曾建议冈村宁次中将暂时中止战事，停下来让部队休整一段时间，也好调整混乱不堪的后勤补给线。

但是冈村宁次中将一口回绝了，而且态度十分坚定：

“绝不能停下来相反部队主力要加速向九江集中，断不能给支那军有喘息之机。”

冈村宁次中将知道：多给队的一天时间，他随后的进攻的难度就大一分，自己所付出的伤亡代价更大。眼下虽然艰难，但武汉的蒋氏政权也不容易。军事上的硬拼硬的较量，自然是比实力、智慧，但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比得更是双方的意志力谁能坚持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冈村宁次中将也意识到了，他仓促间投入的松浦师团这个“出名”的乙种师团，作为几十万大军的主攻先锋，不能不说是一个败着。

松浦师团在金官桥一线挫败下来，使冈村宁次中将的头脑登时冷静了下来，他明白了：

处于中国华中地区的武汉大会战那是不同于淞沪会战，更不是南京战役。眼前由薛岳、吴奇伟等广东籍事将领指挥的第九战区的第一、第二兵团的这几十个师是蒋氏政权里的精锐力量，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队的强大力量不消灭，战前制定的沿长江进攻武汉的战略就是一场噩梦：那是时辰要挟沿江进攻的日军主力的侧翼。周大少团长之前建议的布局此时显示出其强大的作用，既小鬼子必须首先打破南浔线的僵局，才谈得上其它。想沿江顺顺当当一路杀奔武汉，没门

苦思冥想之下，冈村宁次中将随即命令刚刚到达不久的伊东政喜中将，率领日军第101师团在海军的支援下，渡过鄱阳湖，在庐山星子地区强行登陆，迂回攻击德安。

就这一手，冈村宁次中将算得上是个战役战术的高手。这个老鬼子迂回德安，如果得逞，不但能打破松浦师团在金官桥一线的僵局，还能直抄薛岳的第一兵团的后路，可谓之釜底抽薪：

薛岳的第一兵团苦心运营的防御线将会全线松动。而且由于后路被抄，薛岳只能放弃防御阵地向庐山以西地区转移。冈村宁次中将此举，那是比单纯加强金官桥一线的松浦师团，去解眼下的困局高明多了。

一般人，大多数也认为小鬼子将加强金官桥一线的松浦师团力量，增大该处日军的攻势。但恰恰此时薛岳军中，有一个半人半神的号称“小神仙将军”的周大少团长，先知先觉的他娃早就知晓了冈村宁次中将这招阴招，早已经布置下滴水不漏的防备。

薛岳上将初一见周大少团长摆出的这招，连叫侥幸、侥幸这个十**岁的川军小神仙将军这招太犀利了，可谓要命。于是马上调整布防，将王敬久的第37军、叶肇的第23军紧急部署于庐山星子、德安地区。

“伯陵兄，你看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依托强大的海军力量支援，登陆星子问题不大。因而，我们不必在此消耗过多的防御力量，与他在登陆场死拼，小鬼子的舰炮火力太猛。

那怎么防备小鬼子占领德安，抄我们的后路呢？小鬼子登陆星子以后，必然沿着德（安）星（子）公路一路杀来的。这就好办了，可将我军王敬久之37军、叶肇之23军分别部署于这条小鬼子必经之路的两侧，依托优良的山岳地形，进行拦腰侧击，逮到小鬼子力量不强的小股部队还能够适当诱敌深入予以围歼。

这里必须注意一点：你看，庐山山东南最外沿，就是德星公路旁的这两座山岭，俯瞰控制着德星公路，恰似虎口中的两颗利齿。我们的37军、23军就是这两颗大虎牙。小鬼子要西进德安，直抄我一兵团后路，必须经过德星公路。而要控制住德星公路，那么敌我双方都必须控制住这两座山岭东、西孤岭……”

周大少团长随后返回武汉，留给薛岳上将的这番部署，却在其后的东、西孤岭，迸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夺战，这场争夺战以至决定了南浔线战事的最终走向。

果然不出周大少团长所料，在他娃走后，小鬼子伊东政喜中将率领第101师团攻占星子以后，即马不停蹄地杀向德安。

薛岳布置的王敬久第37军、叶肇的第23军见机从两侧山岳地形拦腰侧击，把伊东政喜中将的101师团前卫之伊藤旅团万余人拖在了途中。伊东政喜中将见状，急忙调动师团预备队左枝（上桌子？）旅团一部紧急增援上去。

哪晓得在庐山东南脚下的控制着德星公路的东孤岭，伊藤旅团及增援的部队却被阻，一步都动惮不得：伊东政喜师团长感觉自己这一万多人的前卫部队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早已经部署好的困局当中了。

其实伊东政喜中将的感觉的困局，能够从该师团的“猛将”第101联队饭冢大佐联队长的命运我们就能够看的很清楚。

伊东政喜师团的前卫伊藤旅团之101野战步兵联队，联队长叫饭冢国五郎，是个老鬼子了：凶悍，奸诈，其作战凶狠、灵活，在日军华中方面军享有名声。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为此特地赠其“猛将”称号。眼下，饭冢大佐联队长就是背着这个荣誉称号，心急意切的作为了师团、旅团的开路先锋投入了沿德星公路进攻德安的战斗。

饭冢大佐上来就挨了一闷棍：他的联队前卫一个步兵中队被王敬久37军下辖的冷欣的52师毫不客气地一口吞下。随后，冷欣所部撒腿就跑，撤向了东孤岭。（已有些周大少团长作战的特点哈，那是跟周大少团长没有白呆在薛岳指挥部几天的）

却说饭冢大佐吃了这么一个亏，恼羞成怒，率领该联队三千余人的队伍紧追不舍。一个先头部队，把后面的大部队拉下老远。

但是，饭冢联队追到隘口、黄堂铺一带（看这地名，就知道此处地形险要），饭冢联队又被叶肇23军一部从侧后踢了一钩子（川渝方言就是屁股上挨了一大脚的意思）。正蒙头穷追冷欣的第52师的饭冢联队猝不及防，死伤一片。待回头去找队，哪里还有影子嘛

于是稍作调整，伊东政喜中将命令伊藤旅团长把旅团预备队补充加强给了饭冢联队。这才使饭冢联队又恢复到了三千多人，见队跑得荡然无存了。饭冢大佐率领联队越过了隘口、黄堂铺：

饭冢大佐不知道，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周大少团长的作战风格，那是从来奉行伤其十指不如短其一指

接受了人员补充的饭冢联队，走了没有多远，又在庐山南麓之牛毛尖、钵孟地区遭到了叶肇23军下辖的华振中少将率领的第160师伏击。

这回队实诚了，华振中少将依托该处地势，一万多人把三千余饭冢联队的小鬼子们结结实实包了个饺子馅

从中午陷进包围圈，饭冢大佐从中午到黄昏，两顿饭都没有顾得上吃，接连组织了大队以上的大规模冲击。但此处庐山的地形，就像是队的大兵营，处处不见弱点。哪个方向上饭冢大佐无不撞得头破血流。

饭冢大佐觉得自己好像是陷进了一个四面都是坚硬的墙壁的屋里，一直是无法逾越。望着手下越来越少的官兵们，饭冢大佐的心哇凉哇凉的这是队的铁壁合围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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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章重庆人民防空团

331章重庆人民防空团

从正午战至深夜，伊藤旅团之101野战步兵联队饭冢大佐发动的15次进攻皆被华振中少将的160师击退，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四面都是坚硬的墙上，一直无法逾越，望着手下越来越少的官兵，饭冢大佐的心直往下落。

狂妄自大的饭冢国五郎大佐终究没法装下去了，徘徊犹豫了一会儿，饭冢大佐要通了伊东政喜中将师团长的电台，请求师团长紧急指导（求援）

伊东政喜中将此时自身难保，整个第101师团两万余人在德（安）星（子）公路上一路受阻周都是激烈的枪炮声，中日双方打成了几十坨

依托德星公路两侧沿线优良的山势地形，队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瞅准空子四周开打。伊东政喜中将起初没有意识到情况的玄妙，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预备队四周救火已经使用一空：

堂堂的一个师团长手上已是无一兵一卒可调

以至伊东政喜中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师团部警戒中队几百人也被当救火队用上了。此时面对陷入了绝境的饭冢大佐的紧急求援，伊东政喜中将沉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吐出一句话：

“饭冢君，师团已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我只希望你饭冢君不要辱没了畑俊六司令官赐予你的‘猛将’称号……”

听到伊东政喜中将师团长这话，饭冢大佐顿觉天旋地转。

稍微回过神后，一股怒火从心底冒出，此时已是深夜，在有“晚穿皮袄午穿纱”的避暑胜地庐山，天气非常凉，怒火燃烧的饭冢大佐竟然脱成了一个光膀子，挥舞着雪亮的佐官指挥刀，亲身率队发了疯似的领着整个联队还剩余的三四百人，向庐山上的队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饭冢大佐，你还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奥特曼”啊？在一阵稠密的枪声中，饭冢国五郎身中十余弹，被打成了筛子倒在了血泊中，凄惨地结束了他的帝国武士的清秋大梦。

那几百残部的下场都跟他们敬爱的联队长一般，至此，伊东政喜中将的第101师团前卫伊藤旅团开路先锋第101野战步兵联队近四千人被队全歼，无一漏网

此战后，小日本东京日军军部发布悼文，并追授饭冢国五郎大佐为日本陆军少将，举国哀缅。

“八嘎怎么又被薛岳棋先一着了嘞？”

小鬼子九江前线第11军临时指挥部里，冈村宁次中将司令官坐在椅子上，两眼紧紧盯着墙上悬挂的军事地图，半天呆呆地没有动一下。

军事地图上的自己部队的攻击的红箭头，那还是十余天前由参谋标绘上去的。可是直到今天，这红色的箭头就像进入了冬眠的蛇再也没有动弹过。

部队进攻没有进展也就罢了，那前线部队的每天的伤亡演讲，却从来不曾停息，按时送到冈村宁次中将手上，使他的眉头从来没有舒展过。

更使冈村宁次中将气急败坏的是：两个顶在最前面的先锋，金官桥一线的松浦师团（第106师团），德安星子公路上还在像乌龟爬一样速度向德安推进的伊东政喜中将率领的第101师团，全部死伤惨重。十余天的寸步未移的攻势下来，两个师团伤亡倒有一万余人，军部已是数次给两个师团补充兵员了。

冈村宁次中将也是南征北战数十年，大战恶战经历不少，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子焦躁、迷惑过：

这个对手，队的指挥官薛岳上将的排兵布阵，总是算在他的前面，而且还使他一筹莫展：

松浦中将的第106师团在金官桥一线陷入了僵局；

迂回德安，想抄队的后路的伊东政喜中将的第101师团和随后派上的重新补充完毕的波田支队，也陷入了无时无处不战的麻烦之中。

此刻，冈村宁次中将心里总有一种恶虎进入了狡猾的群狼之中的感受。

而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却连连来电敦促，要冈村宁次中将加紧进攻。这些来电中，畑俊六大将虽然没有间接在电文上指责冈村宁次中将什么，但冈村宁次中将还是感到了不安和侮辱：冈村宁次中将一向自视甚高，也被小日本军界上下推崇，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无言的指责”。

为了打破目前的僵局，冈村宁次中将于是投入了手中第11军五个师团中的第四个师团（小鬼子的用来进行武汉会战的主力第11军，有五个师团：即第六师团、第九师团、第二十七师团、第101师团、第106师团，另有五个旅团级的支队，全军人数多达二十余万人刚刚达到九江指导位置的第九师团。

而冈村宁次中将的第11军最后一个师团第二十七师团，此刻还在通往九江的恶劣的道路上爬哟。

稍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看出来了，为了单纯追求作战时机的把握，冈村宁次中将这个所谓的小日本“王牌的”战役战术家，却犯了逐次添油的兵家大忌，不能集中所有力量捏成一个有力的拳头，就像玩一指禅，一个一个上，哪还不遭周大少团长、薛岳上将一根一根宰啊

冥思苦想半天，冈村宁次中将还有啥子好办法？

还是老一套抄后路

数十艘小鬼子的运输舰、登陆艇载着第九师团沿江西进，直扑瑞昌地区的吴奇伟率领的第二兵团。在这支冈村宁次中将派出的抄后路的小鬼子队伍中，以丸山少将率领的第九师团之第六旅团组成的丸山支队，向川军王陵基部防守的瑞昌岷山一线阵地发动了突袭。

川军王陵基所部猝不及防，虽然拼死血战，却连失鲤鱼山、笔架山、新塘铺诸防御要点，使几乎所有制高点转霎时尽数落入小鬼子手上。

大家不要以为川军打得血战、恶战多，就能说明啥子，除了周大少团长那支已经被军委会取消了番号的川军**旅是个异类以外，抗战前期，川军虽然英勇，牺牲大，却基本上是以失败告终。而残酷的战争从来是不怜悯失败者的

后方要地失守，这个惊人消息传来，众人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瑞昌一失手，整个南浔线的队，不仅是吴奇伟率领的第二兵团，就是薛岳上将率领的一兵团防御阵地也是全线动摇。

薛岳上将见状大叫不好，急令预备队中央军精锐的第74军，哦，就是周大少团长在磨山陆军总医院结拜的哥子张仲麟此时已经被他自己改成了张灵甫当师长的那个牛皮哄哄的中央军精锐部队。

薛岳作为南浔线队的总指挥急忙命令第74军军长俞济时中将，立刻派出得力部队阻挡住小鬼子的丸山支队迂回岷山，向南浔线渗透，以掩护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的右侧翼。

俗话说，人是不可能踏进同一道河流的。这次倒霉鬼催的薛岳上将却真第三次踏进了同一道河流：

又遭最高领袖的心腹爱将，所谓的中央军精锐给水啦

原来，第74军的军长俞济时中将只是派了一个团，被小鬼子的丸山支队打得屁滚尿流。

薛岳上将火了，再次严令俞济时军长。这次俞济时中将增加一倍力量，派出了两个团。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再次被一万多人的小鬼子丸山支队击溃。连一个团长也被小鬼子活捉了

而此时由吉住良辅中将率领的第九师团主力也正全力扑向岷山、金官桥一线，大有一举截断金官桥一线薛岳上将一兵团的数个军的主力的后路之势。

至此，敌我态势急转直下，危急万分。

薛岳上将终究怒了：他在两个多月前的兰封会战中就吃过中央军精锐、老蒋的心腹爱将桂永清、黄杰的亏，回忆犹新。眼下又冒出一个俞济时气得薛老虎把杯子都砸了。

薛岳一面急令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向侧后的岷山黄老门－－庐山一线转移，一面声色俱厉地呵斥俞济时道：

“俞济时，俞大军长你部屡屡增援不利，是何道理？

我现在命令你率领74军全军开往岷山，一个不留，小鬼子一个上万人的旅团，你少拿一个团、两个团的来糊弄事。

丢他老母的，听着，俞大军长，你要再敢耽搁事情，使金官桥一线的几个军的部队撤不下来，老子就拿你军法处置了”

俞济时中将到底怂了，有些害怕：

过去，俞济时仗着自己是老蒋的浙江同乡，又给最高领袖做过几天侍卫长，深得老蒋的重用宠信。因而对于自己那个年轻的上司的命令不以为然，软磨硬抗。

但看今天的情形，74军若果增援不利，使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的这几个主力军撤不下来，被小鬼子重兵包围吃掉了，不仅是丧失一些人马那么简单，整个中国守军的南浔线战事也将宣布完全失利：

小鬼子沿江西进的侧翼再无要挟，武汉大门轰然洞开。那时就是老蒋也是无论如何不会绕过他这个罪魁祸首的。别想混个周大少团长那样子的死刑缓上五十年的闹剧，薛岳这个广东佬当场就敢把他在阵前毙了

俞济时中将只能在心里把薛岳上将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道，便亲身率领74军全军急忙赶赴岷山一线。

说起这个第74军，那战斗力还是在队中数得上的。真是上了劲，疯狂进攻的吉住良辅中将的第九师团的进攻势头终究被74军挡住了。

金官桥一线的中国守军的几个军安然全部撤了下来。虽然得到了坚守了十余天的防御阵地，但是部队并无大的丧失。

南浔线薛岳等一般指挥部将领们现在已经理解了周大少团长常说的：“存人失地，失地可复；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浅显道理，不再过分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作战思想灵活了许多。

薛岳上将则是大松了一口气，马上开始着手在新的阵地上布防：第一、第二兵团开始在乌石门至庐山西麓一线布置新的防御阵地。

说起这新的防御阵地，正是采用了周大少团长所研究出来的特地针对冈村宁次中将那个“八”字形进攻部署的，形式上像是一个反“八”字形。

周大少团长说你个冈村宁次老鬼子不是弄个八字进攻阵型嘛，老子反其道而行之，特地收拾你个老鬼子。他娃对薛岳等南浔线的中国将领们说道：

“这种反‘八’字阵型，形如张网捕鼠，又似飞剪裁物。

小鬼子若犯右，则左、中应；犯左，则中、右应；犯中，则左、右应。一直保持我对敌之数面夹击态势，不怕小鬼子来，就怕小鬼子不来……”

参与研究的薛岳上将等当时就啧啧称赞，连连说好：这比之前队的防御阵地多是一线平推的防御部署那真是强太多了。至少，这种防御阵型，保持了周大少团长一贯强调的主动式防御作战的精神。

至于后来，薛岳上将经此南浔线战事，更是把这种周大少团长发明的反“八”字阵型发扬光大了：依据此创造性防御阵地，薛岳上将在其后的三次长沙大战中取得不错的战绩。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源于周大少团长整得这捕耗儿阵（捕鼠阵）。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就不多提了。

周大少团长到哪里去了呢？他娃哪怕现在南浔线战事再紧，也得回去了。慢慢忙忙赶回武汉的周大少团长，并没有在武汉稍作停留。随即乘坐自己的枭龙一翅膀飞回了重庆城。

对于他来说，1938年的八月一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后来在抗御小鬼子长达近六年的对于陪都重庆的战略大轰炸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重庆人民防空团”在这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天正式成立了

这也是半年以后，自川军**旅以后的周大少团长重新拥有的一支私人武装，在这个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他娃又成了重庆城数得上的小军阀啦。

∩_∩)o谢谢各位友大大支持哈）。

332章川省省主席的风波

332章川省省主席的风波

周大少团长于1938年八月一日组建的重庆人民防空团，说起来连个地方上的保安团的性质都算不上：就不是一个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有编制的武装组织。

一贯对于地方军阀势力深恶痛绝的最高领袖竟然会容忍在抗战大后方的陪都重庆，让一个以前就算是地方小军阀的周大少团长拉起这支自称是重庆民间防空自卫团体的私人武装。这是非同寻常的，也让世传周大少团长与最高领袖之间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谣言喧嚣尘上，那是在重庆及上、下川东地区传的沸沸扬扬。

自从西南王刘湘在38年初病逝武汉以后，曾经在他的统率下本就比较松散的割据一方的四川军阀势力也就算得上是分崩离析了。再加上老蒋一贯的手法又打又拉，此时的四川各处军阀势力大致分成了几大坨子：

最大的军阀势力就是川康地方实力派即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一坨，主要就是从川北出川抗战的川军第22集团军的几个主要力量组成。他们独霸一方，还是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

之前，刘湘在四川当省主席没有拢起，现在对于老蒋，这些人自然更不会买他的帐；

原先四川最强的军阀势力刘湘的第23集团军各部，在西南王病逝后，被老蒋打散撤并的，完全分化瓦解了。各奔前程：

有投靠了老蒋的，那自然升官进爵，像王瓒绪上将就担任了川军第29集团军的司令长官。这些人不在少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可以理解。

当然，像川军彭焕章、刘元瑭、陈兰亭等几个师长是刘湘残存四川的势力，这些人江湖义气浓厚，对于自己的老长官是不离不弃的。

至于像范哈儿师长、周大少团长这类以前挂着西南王势力的，算是骑墙派。老蒋对这类人也是胡萝卜加大棒：听话就重赏，不听招呼就狠整。

范哈儿和周大少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得过且过，反正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不去趟这池浑水。由于没有具体的趋向，这一老一少倒跟哪一方好像都处的不错的。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西南王一死，他的老巢重庆城自然也得换颜色。

周大少团长的红颜知己《重庆工商时报》的吴梅记者的老汉，刘湘的多年好友当了多年重庆市市长的吴市长也悄然下课。吴老爷子也是看透了这些年的争权夺利的政治生涯的黑暗，风风雨雨早就厌烦了。

干脆彻底赋闲下来，搬到周大少团长赠给他的那套猫儿溪边的小别墅住起，当起了寓公。一天端着浓浓的沱茶，或跟三、五老（指当地岁数大的邻居们，不是指多年的那些朋友）友摆龙门阵吹空龙门阵，或闲来垂钓碧溪上，不复乘舟梦日边，亦不亦乐乎哉

那说起来，重庆城是哪些掌舵呢？老蒋虽然在重庆大换血，毕竟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重庆城现在掌舵的就是重庆人俗称的两李：

重庆警备区司令官李根固中将；重庆市市长李广坤，就分别是老蒋的亲信和重庆地方势力的代表。这个李根固中将岁数小一点，重庆人称为“大李”，自然沉浸官场多年的李广坤市长就是“老李”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或明或暗的“磨合”，这老李和大李也相安无事，和平共处起来。政治有时候说白了就是各种势力的利益协调：这代表中央削平地方势力，实现中央集权对四川大一统的李根固中将和代表重庆及上、下川东地方势力、维系既得利益的李广坤市长能够“和谐”的共同治理重庆，虽然看起来奇怪却是顺理成章的。

经过半年的时间，重庆老蒋还算是手拿把攥，比较牢靠了。位于四川西边，成都一隅的原来川康地方实力派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老蒋则是没有力量顾及，也有点鞭长莫及的。

鞭子抽不到，老蒋这个老江湖也是有办法的。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正好给老蒋提供了一个契机。

却说老蒋正在处于长江战场上的激烈战事的时候，“后院”起火了：抗战大后方、大基地的四川省又闹了起来

原来是四川留守后方的川军彭焕章、刘元瑭等六七个师长联合起来通电全国，强烈要求将王瓒绪这个兼任四川省省主席的第29集团军司令长官撤职。

这份通电洋洋洒洒，有条有理，文笔流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跳在前面的这几个大字认求不到几个的袍哥师长是傀儡耳），一一历数了四川省省主席王瓒绪上将的种种罪状。这里给大家不妨摆上几个听听：

（一）挑拨中央与川省地方感情，希图坐收渔利，攘夺川康政权，归己掌握；

（二）征兵征实，扰民病（害）民；

（三）侮辱四川出征军人家属；

（四）招权纳贿，卖官鬻爵；

（五）任用私人亲信，广树党羽……

通电最后称，

“请为连即撤换，以平民愤，并请遴选川中德望优隆之人士，主持省政，用顺舆情。”

这几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袍哥师长发出一通文邹邹的反王通电后，充分展示他们地头蛇过江龙的本色，纷纷率领部队开进成都，武装示威游行，搅得成都地区人心浮动，政局不稳。

成都闹事的消息传到最高领袖这里，老蒋差点当场乐得笑了起来。在老蒋看来，四川发生的这种乱事情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事：

正是老蒋实现削平地方势力，对四川大一统，进行中央集权的好机会啊。因此，最高领袖在仔仔细细看完了这份由留守四川的几个师长发出的全国通电后，不但一点都不恼怒，反而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有些亲昵地骂道：

“娘希匹，四川这几个烂师长啊，又闹乱子了”

老蒋就是搞这些把戏的宗师，完全清楚：此次倒王风波，表面是几个留守的川军将领不满意王瓒绪，实际上是由川康地方实力派人物，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人策划并暗地支持的。

这些人无非是在政治上闹闹，再遴选他们欢迎的“川中德望优隆之人士”来主持川政。虽然说起来部队都弄到成都坝子去亮相，好像闹得非常凶的样子，其实这些四川地方军阀势力绝不会真刀真枪的造反的：

一则现在全民抗战之际，一致对外，此时造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二则，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川康地方地方军阀势力的实力是不强的，大部分开到抗战前线去了，留守下的部队满打满算六七个师，顶不了啥子事情的。

这个事情啷个办？老蒋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说到玩政治平衡这一套老蒋是胸有成竹的。

于是最高领袖把中央派往成都的成都行辕主任贺国光，川康绥靖公署主任邓锡侯，川康绥靖公署副主任潘文华等人全找来了。先叫他们出面去成都做那几个“烂”师长的工作，切实要稳定好后方的政局，这是关系到抗战基地的大局……

但是老蒋狡猾地对于这次成都闹事要解决的实质性的问题：王瓒绪这个四川省的省主席是撤还是不撤职，则是闭口不谈。

老蒋难道不知道：王瓒绪的省主席不撤，成都的风波就平息不了。老蒋心知肚明，他先这样子急急忙忙地把中央，特别是地方上的几个地头蛇请出面做工作，那是向大家表明：

中央、他都是不希望有这种风波的，是有诚意解决问题的。其实这是老蒋虚晃一枪，目的隐蔽在后面。

借着这个机会，老蒋名正言顺出来插手地方事务，处理地方事件了。立刻显示出最高领袖成熟的政治手腕与他蹩脚的军事指挥完全不是一回事情的不凡能力。

一方面，最高领袖找到邓锡侯、潘文华等人传话，要他们负责做好几位闹事师长的工作。先切实稳定成都再说，至于撤换王瓒绪担任的四川省省主席一事，请他们放心好了，一定尊重大家的意见，中央是有交代的。

既然如此，这工作还用得着邓锡侯、潘文华等人去做嘛？（就是他们这些川康实力派人物暗地撺掇的）回去后只需要把跳在前台上的那几个师长安抚一下就行了。邓锡侯、潘文华等人见目的达到满意而归。

另一方面，老蒋派自己的侍从室侍卫长林蔚中将亲自把四川省省主席、川军第29集团军司令长官王瓒绪上将请来，在自己的小书房里，老蒋颇为动情地拉住王瓒绪的手并排坐在沙发上，亲切交淡。

他以一种十分坦诚、关怀备至的口气，要王瓒绪认识大局，看清形势。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若不主动摆出个姿态，川人人心难服。弄个不好，到时候被川人轰下台去，那是大家就都难堪了……

王瓒绪上将当时被四川实力派推出当这个四川省省主席就是糊涂，如今又被川人起哄架秧子要撤换更是糊涂，连连说自己委屈：

这个四川省省主席才当几个月啊？啷个就从一个被川人推出对抗中央派遣大员的，弄成了现在这幅川人天怨人怒的样子？

王瓒绪上将面对目前这种民怨沸腾的混乱状况，也是感到进退两难。还请最高领袖理解、支持，对自己的出路做个妥当安排才好。

老蒋早就等着王瓒绪这个话了。其实，最高领袖早已经想好了王瓒绪体面下台的办法：叫王瓒绪以出川奔赴抗战前线亲自指挥川军第29集团军作战为名，主动提出辞去四川省省主席的职务。

王瓒绪上将大喜过望，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完全接受了最高领袖的建议，而且还觉得最高领袖处处为自己着想，虽然丢掉了四川省省主席，反而对于老蒋千恩万谢的。从此对于老蒋死心塌地效命不提。

老蒋略施小计，就把这两方面都抹得平平顺顺的。这个时候，他才又把邓锡侯、潘文华等人请去了，此时老蒋露出庐山真面目，直奔主题，说中央决定了：

这次一定要给川人配一个极好的省主席。准备让中央大员（这个规格相对于是如今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了）也是四川人的张岳军（张群字岳军）出任四川省省主席一职。

“不得行哟？”

老蒋的这个决定大大出乎邓锡侯、潘文华等人的意料。随后这些四川人的激烈反对态度也使最高领袖认识到了川人特有的那种辣味：

邓锡侯、潘文华等人坚决反对张群主政四川省，而且言辞激烈，那是丝毫不给最高领袖一点面子的。

邓锡侯、潘文华两位将军那种见了皇帝也不磕头的勇气，着实令人惊讶。但两位川军将领却在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上遭狡猾的老蒋给挖坑了还浑然不知：

即他们到底是反对老蒋像给奴隶配主子那样的作法呢？还是仅仅反对张群这个人。其实说起来，也是四川人的张群倒是个老资格的政客，且也算是个年富力强的有一定才能的干才。

最高领袖拉长一个脸子，压住火气，竭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问道：

“张岳军不也是你们四川人吗？你们四川人为什么不满于他？”

邓锡侯、潘文华等人说张群离川太久，大家都不太了解他，至于他的政治能力、对于川人的感情如何也不知道。我们是不会同意他当四川省省主席的。

娘希匹，这些四川辣椒不是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嘛最高领袖心里的火差点抑制不住：

现在这是什么时候？日军威逼武汉，咄咄逼人；英国人背信忘义，竟然答应完全中断与中国的交通，想从香港进口点战争资源等都不可能了；而美国人则以中立为名，不愿意公开出面支持中国抗战；那个与日本人在张谷峰打起来了的苏联俄国人更加无耻，不惜于小日本人签订停战协议竭力怂恿日本人祸水西流……

中国的抗战可谓非常艰难。靠山山倒、靠水水流，是必须建立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的。而这种自主抗战能够持续下去的关键在于建立起巩固的大西南抗战基地。

这个建好大西南巩固抗战基地的事情只能由他的中央的人来搞，地方派是靠不住的。在最高领袖心目中，只有把大西南，特别是四川省，建设成了像一个连、一个团那样，无所谓军、政、民、工、农、学、商等等，通通在中央的统一号令之下，令行禁止，这才称得上是抗战的巩固后方基地，才是他心目中完备的蓝图。这个想法在老蒋宣布中央政府迁都重庆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

这也是38年初，四川省省主席兼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刘湘上将在武汉病逝的时候，才过两天，最高领袖就匆忙以国民政府名义直接任命张群为四川省省主席的原因，企图通过将张群配给四川，而将四川纳入大一统的中央集权之下。

当然老蒋的这个做法，立即遭到了几乎所有的四川地方势力的坚决反对，认为：刘主席新故，你蒋光头既不慰唁，也不于四川省有关人士商洽，就**民意，以中央名义独断专行给四川省压个省主席下来。试问中山先生的民权民主哪儿去了？川人谁选过张群，他就要来做川人的领导、当省主席？

川人是从来不虚场合的：国民政府发布张群当四川省省主席，当天夜里，在川康实力派人物的授意下，重庆、成都等四川省若干大中城市就全城贴满了反对中央配张群给川省当省主席的大字报、大标语，并且四川省多地组织了各界团体浩浩荡荡的几千到数万人的示威大游行。而留守四川的川军将领们，则联名致电蒋委员长：请收回任命张群为四川省省主席的成命。

看来四川的热汤圆心急是吃不到的，老蒋慑于川康地方势力和四川民众一致的反对，被迫收回了那道任命张群当四川省省主席的命令。

然而老蒋又有点不心甘，乘刘湘才死四川人心惶惶这个机会多好啊，可能川人反对的仅仅是因为与自己走的太近的张群这个人罢了，于是老蒋又以同样的手法，把贺国光配给了四川人当省主席。

川康地方势力和四川民众毛了蒋光头这简直是在搞政治上的包办婚姻嘛：动不动就配一个人来统治川省，完全不把川省人民当人看。

这次，不但川康地方势力人物们联名通电反对，甚至于连在抗战前线的川军将领们也惹怒了，纷纷致电蒋委员长，强烈反对擅自给川省配主子的做法。

这说起来，当时的川军独立旅的周大少团长、郭勋祺师长也是义愤填膺的，赶了这个豆凑的（川渝方言凑热闹的意思）。

老蒋也被川人这种有点不依不饶的盯到起闹的火辣性格逼得再次收回成命。最后还是以抗战需要建设巩固大后方基地为名，把贺国光派到成都建立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成都行辕主任，可谓政令不出行辕大门，川人没有搭理的。

说起来，这次成都闹事要弄下台的王瓒绪，最初还是川康地方势力为了对付老蒋一而再乱给川省配省主席自己推选出来的，获得了老蒋的首肯。

现在，川人又反对自己推选出来的投靠老蒋的王瓒绪。最高领袖如何不闻讯大喜，这次绝不能再放过这个大好良机了。一定要把川康大一统进来。娘希匹，说起是一个四川省，其实就隔了四五百公里，成都、重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范畴。

所以当最高领袖先推出张群配给川省当省主席，再次遭到反对后。决心打一张王牌出来，必须借此机会完成四川省大一统的心愿。

在盯盯猫似的川人面前，老蒋的这个目的达到了吗？众位看官听完老蒋的下面的话嘛：

“王治易（王瓒绪的字，谐音正好是旨意，取得好啊）决心不再担任这个川省的省主席而要出川指挥第29集团军抗战。你们既然对我派的所有人担任川省省主席都反对，那么，好，我决定了，我就亲自兼任这个四川省的省主席”

“啊？”

不仅仅是在场的邓锡侯、潘文华等人一片愕然，其余人也是目瞪口呆：不会吧？一国最高领袖亲自担任一省省主席，旷世奇闻

这就像咱后世涛哥亲自兼任重庆市市长一般，最高领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面对众人惊疑的目光，最高领袖认认真真说道：

“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邓锡侯、潘文华等川康地方实力派人物们果真被老蒋最后打出的这个王牌镇住了，只得勉强挤出个笑脸，表示热烈欢迎委员长就任四川省省主席。

这算啥子事情嘛？送走个小鬼，日他仙人板板的，引来个阎王

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川康地方势力气得私底下破口大骂。周大少团长闻知，笑得肚子都痛了。诸位还别说，老蒋真在抗战期间当了多少年的川省省主席哈。

国民政府随即正式发布：

“四川省省主席王瓒绪，意切抗战，请缨出川，恳辞省主席职务，其英勇卫国，殊堪嘉尚。应准王瓒绪将军率部驰赴前方，悉力御敌。在其出征其间，所有四川省省主席职务，着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兼理。任命贺国光任四川省政府秘书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当上了四川省省主席的最高领袖也宣布了他的治川十大政策（即后世人称的蒋十条），一方面老蒋表示自己主政四川省，一定竭力为川人谋利益，以此期望得到广大川人民众的拥护；

另一方面，老蒋也表示要尊重四川地方自治权利，以此期望稳定川康地方势力和团体的支持。

这十条大概的施政方略主要内容就是：

“清剿盗匪，禁绝烟毒，筹备地方自治，改革社会，转移风气，变化气质，振作人心，提高公共道德，奠定抗战建国复兴基础”等等。

（o(∩_∩)o谢谢各位书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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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章百花油和入洞证

333章百花油和入洞证

“家欣哥，麻烦你把那边何江南医生送来的百花油给我拿过来一下。”兰兰妹妹挺着个肚子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兰兰妹妹现在这个样子那是不能去小百花艺术团了，自然更别提千辛万苦选上《壮志凌云》女一号也只能出让的遗憾。（没有满足兰兰妹妹的蓝天梦想，这一点最后让周大少团长悔死了）现在只能呆在黄桷垭周家花园里的退思园里养胎。

退思园是周大少团长的书院，他娃时常就在此看书（解释一下子，不是周大少团长一个年轻人特爱学习，确实是这个年代莫得电视、电脑玩，只有看书啊），时常晚了就在此留宿。这到可以看出兰兰妹妹倒是有点了解周大少团长，毕竟是表兄妹嘛。

退思园的环境在周家花园里非常清幽，因为是按照岭南风格设计的，独有一股岭南园林盆景的韵味。有好有弊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假山池水、繁花草茂，那蚊虫等小虫也多。

周大少团长的血型是o型，特别招蚊虫等叮咬，兰兰妹妹现在怀着孕，孕激素高更招蚊虫等叮咬。两人都是不厌其烦。

恰好这个时候，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的何江南医生（川军独立旅番号撤销后就回到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当了个副院长）给周大少团长带了几盒子他老婆刘氏从娘家陪嫁来的一则祖传的秘方草药－－－百花油：

这种药油由薄荷脑、冬绿油、桉树叶油、薰衣草及樟脑等天然草药配制而成，主治肚痛、感冒鼻塞，对于防治蚊虫叮咬等更是功效奇佳。原来这自制药只是何江南医生家里制备自用的，因为疗效奇好，亲朋好友的纷纷来讨用，所以何江南医生家里的百花油在朋友圈子里非常有名。

何江南医生来给兰兰妹妹做孕期检查，见周大少团长不堪蚊虫袭扰，于是就送来几盒自制的百花油。本来按中国传统中医中药说起来这百花油孕妇用起来有些犯忌，但何江南医生从西医角度出发，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的妨碍。

却说周大少团长起身去拿百花油，在他娃的印象当中，后世类似的万金油等防治蚊虫叮咬的药盒子不过就是一个比纽扣稍微大些的小圆铁盒子。然而在桌子上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类似的药盒子。

坐在大藤椅上的兰兰妹妹等急了，

“家欣哥，你找啥子嘛，那装药油的大圆盒子不是在你的眼跟前啊？”

周大少团长这才留意到这个足有兰兰妹妹的胭脂盒子般大小的百花油药油盒子。

“嗬，好家伙，这老何实诚百花油都用这种大盒子装。”

周大少团长不禁笑了起来。突然一个想法涌上了脑袋，他自言自语道：

“何江南，实诚人哟。捧着个金饭碗讨饭吃。老子要让你富甲一方，成为咱重庆的百花油大王”

接到周家花园护卫队队长沈老2的电话，说周大少团长要何江南医生上来商议要事，何江南医生急匆匆来到了黄桷垭的周家花园。

周大少团长迎面一句话就把何江南医生说愣了，

“江南兄啊，你那一大盒子百花油，大概要花多少钱？”

何江南医生还以为周大少团长客气，要给自己的这几盒子百花油的钱，不禁有些恼怒，嚷道：

“晓舟，你搞啥子名堂哟为了这几十元钱，你叫人把我从上新街的周林医院喊上来，黄桷古道不难得爬啊？（其实何江南医生是坐车上来的）”

周大少团长见何江南医生有些生气了，他娃个坏东西哈哈大笑说道：

“好好，我给你几十元钱你不要，再说我本来就没打算给嘛（众人大笑）哎，江南兄，那么我给你几十万、上百万，你江南兄还要不要呢？”

“我不要啊，啥子？几十万、上百万那我得要我不要，我是二傻子啊？”

两人一席话，把旁边的众人全逗笑了。

“钱从哪里来？就是你江南兄家用的祖传秘方百花油

俗话说，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你的这个好东西，不仅仅是你的家传瑰宝，更应该成为咱民族的绚丽珍奇

江南兄，为什么不把百花油推向天下大众，服务于百姓万家。要知道百花油治个肚痛脑热、感冒鼻塞、防治蚊虫叮咬等常见的小病小方的那效果奇佳，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必备的日常用药。为什么不推广开来，让世间皆知你江南兄妙药的神奇……”

听罢周大少团长一番极富诱惑力的言辞，何江南医生眼前一亮，却又垂头丧气的说道：

“好是好，晓舟，就是这百花油的成本太高了，这一盒子成本就要十几元钱的。像咱重庆城的一般人月收入也就二三十元。我这百花油做出来了，再好也没有几个人买啊？”

“嗯，江南兄说得有道理（周大少团长心里直骂何江南医生个死脑筋），这就是我找江南兄商议的原因。

其实啊解决这事非常简单。我就举个例子来说吧：江南兄见过才上市的新鲜樱桃吧。小商小贩呢是怎么卖这些樱桃的？”

周大少团长说道。

“哎呀，我明白了”

何江南医生恍然大悟：对啊新鲜樱桃才上市，论斤卖，那太贵了，少有人买的。小商小贩呢一般都是论两来卖的，这样量少价低买来尝新的人就很多。

同样子的道理，一大盒子的百花油，成本既高而且量又多了些，一般家庭并不适用。完全可以分成小盒子装嘛：这样子百花油的价钱与量都比较适宜一般人家买来作为常备药品。就这么简单

很快地，由周大少团长出资投钱，何江南医生出祖传秘方的名字叫做“重庆江南晓舟百花油公司”就诞生了。

两个月后，像现在咱们通常使用的风油精、万金油等一般大小的盒装“南舟”牌百花油就推向了市场。由于价格非常便宜：一盒百花油才要一角钱，而且疗效奇佳，顿时成为重庆及上、下川东地区家喻户晓的常备家用良方。

重庆江南晓舟百花油公司忙得三班倒，歇人不歇机器，产品仍是供不应求。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再加上周大少团长那种恐怖得令人菊花为之一紧的广告宣传方式，说白了，就是对人们进行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疲劳大轰炸颇似那个著名的“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xxx”的作法。当时的人们哪懂啊，顿时淹没在周大少团长的百花油广告宣传的狂飙中。

随着周大少团长的一声令下，重庆城及上、下川东的每一处角落，随处背街小巷，到处都是“南舟”牌百花油的广告海报，甚至厕所的墙壁上也有个美妞微笑着：“人人用南舟，用了才说好”

在重庆城用来轮渡的各式木船小舟上，也都钉上了铸有“南舟”字样的百花油的铁皮子商标。人们的视线里无时无处都充斥着百花油。说起来，这种广告宣传，费用还很低廉，属于现在称的小广告性质，但效果好得出奇。当然周大少团长也是现代城市牛皮癣的开山鼻祖。

没到半个月，整个川东地区几千万人，包括牙牙学语的小屁孩，妈老汉还没喊利索，倒把周大少团长的广告语说得有模有样的，不知道江南晓舟百花油公司的“南舟”牌百花油的人哪里找的到嘛

而百花油的销量也是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数目。使林汤圆、林雪儿终于相信周大少团长所说的药品行业就是个暴利的行当果然没有半点虚言：五五分账的何江南医生一个月下来，分到手上的就有十几万。这其实意味着周大少团长起初投资的一万元成本，几乎一天时间重庆江南晓舟百花油公司就赚回来了

而随着百花油的广泛使用，众口相传，自求名来名更扬，“南舟”牌百花油畅销全国，誉满天下。后来更是登堂入室，竟然获得世界博览会金牌，走向了全世界，享誉海内外。

与早已成名的万金油大王吴文虎一般，何江南医生及家族后来不仅富甲一方，更是靠着这小盒子的百花油，成为了全国声誉鹊起的百花油大王。

你周大少团长是很会赚钱，毕竟还得有些本钱啥。可是说到如今的重庆城里有些人赚钱，那更凶：属于坐地起价，做的就是个无本的生意。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随着小鬼子的飞机对重庆进行了几次空中轰炸以后，人们发现防空洞对于重庆人，特别是渝中半岛朝天门这一片地区的市民来说，就是关键时候救命的栖身处和避难所。

由于周大少团长连续两年多的常挖不懈的努力，至38年中，为容纳城市市民防空开掘的几条大隧道都先后完工：在渝中半岛重庆城最繁华的这一带，即周大少团长自36年刚起家就开始进行的所谓“o”号工程的重点区域内，周大少团长已经基本上把上、下城的山都挖空了：钱用了好几百万，大隧道挖掘长度达十余公里。可以容纳十几万常驻渝中半岛的重庆市民的防空需要。

周大少团长的这些大隧道，一共有十余处出入口，分别是位于嘉陵江边的千厮门、临江门；长江边的十八梯、较场口，朝天门附近的公园路、半边街（即今天的新华路）一带。周大少团长专门组织了专门机构，有专人负责管理使用这些大隧道。

由于重庆实行了比较严格的身份证管理制度（这个还是周大少团长的“功劳”，也是日后他娃惹人争议最多的一个地方），对于这些防空大隧道的使用，经过周大少团长与重庆警备区司令李根固中将和重庆市长李广坤的商议，采取了重庆市防空委员会给这些防空大隧道附近的重庆市民免费发放“入洞证”的作法。

也就是说，只要有重庆防空委员会发的一纸“入洞证”，任何人就能进到周大少团长修筑的这些坚固、安全、通风良好的防空大隧道里。

这样一来，周大少团长出于有序管理的目的，通过重庆防空委员会发出的凭着身份证免费领取的“入洞证”，竟然变成了重庆城一种“有价证劵”，在黑市上非法流通起来。

有些“神通广大”人的有办法获取多张“入洞证”，那就可以用来换取钱财。随之出现的，竟然在渝中半岛的公园路一带自发形成了一个倒买倒卖这种“有价证劵”的非常兴旺的黄牛市场。

以至于一些普通的重庆渝中半岛市民，也眼红这种暴利：一张凭自己身份证免费领取的“入洞证”在这里竟然能够换到十几二十几元钱于是纷纷把自己的“入洞证”卖了，不知道下次小鬼子的飞机轰炸时他们往何处去？

在笔者所知的人类历史上，大概也只有咱中国，才会有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说起来那些听闻此事的驻重庆的外国人都不敢相信，但却是活生生的事实。在看过这个兴旺异常的倒买倒卖”入洞证“牟利的黄牛市场以后，这些外国人只有一个劲摇头。

听取了军情处赵辉处长的汇报以后，周大少团长气得破口大骂，

“日他仙人板板的哟，还有这种事情啊，老子真是长见识了

那些把自己‘入洞证’卖给了黄牛党的重庆人，下次小鬼子轰炸，坚决给老子堵在防空洞外不准进不要以为我就生怕他们遭炸死了，自作孽不可活。

老赵，你带军情处行动队的弟兄们把那些情况都掌握了的黄牛党给老子全抓了，推到江边边上去打靶杀鸡骇猴，看谁以后还敢干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事情。”

“老队长，可能不得行哟据我们调查，这里面，重庆警备区司令，蒋光头派到重庆来的李根固中将，就有好几个手下悄悄在指示人做这个无本生意。

莫得重庆警备区的纵容，花园路黄牛市场莫得这么兴旺的。也就是在他们的操纵下，现在一张渝中半岛地区的‘入洞证’，炒到几十元、上百元一张了足当普通人三个月工钱了。是令人气愤。

不过，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动这些喽啰容易，得罪了后面的大神，特别是掌握了重庆城生杀大权的李根固中将，他是不得善罢甘休的。对你不好”

“嗯，老赵说得有道理。我也是有些气到了。这个事情还要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其实黄牛市场的存在，主要还是因为供需关系严重失衡所致啊。随着西迁工作接近尾声，重庆城一下子就涌进来五六十万的人。我当初只考虑到给他们修住处，却把这些人也是需要防空的给疏忽了，怪我怪我

我们的防空洞建设是根据原先的城市规模修建的，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明显滞后了。这五六十万人，小鬼子的飞机来轰炸，不可能把他们拒之防空洞外啥，真在坝坝上等着挨小鬼子的狂轰滥炸啊？

由于他们的临时身份证登记管理又是一个短时间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没有临时身份证，这些人又领不到‘入洞证’。他们多经历过小鬼子的飞机的狂轰滥炸，晓得防空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只有在黄牛市场上买‘入洞证’，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看来，只有一方面继续加大防空洞的建设，可以采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原则，动员全社会的力量，让这几十万的人尽快稳妥安置下来。

另外，在现在这种供需严重失衡的情况之下，也要着力打击这些猖狂的倒买倒卖‘入洞证’的黄牛党。咱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不妨制造些失踪啊啥子的……”

周大少团长说道。

赵辉处长连连点头:这少幺爸狠、毒，你个李根固，等着哭吧

说起来，不仅是一张防空洞的“入洞证”这么简单的，重庆城此时的社会面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当然不可能是内迁来的民国政府和少数达官贵人，也不是各国的外交使团和新闻记者，而是五六十万的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外地人。

这些人大多数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人们，溯江而上来到了大西南山城－－－重庆。重庆本地人给了他们一个形象的称呼“下江人”（这里没有丝毫贬义或轻蔑哈，各位看官别拍砖）。

下江人中有军人、公务员，也有小商人、小业主，更多的却是沦陷区的普通市民和工人、学生等。这五六十万的人几个月内全涌进了重庆城，不仅是繁华的渝中半岛地区，整个重庆市区范围迅速向北、向西，向长江以南，嘉陵江以北地区扩展。

随着重庆城区的扩大，又有大量的四川各地的人们涌入这个战时陪都寻找机会。现在的重庆城仿佛一夜间就像吹胀了的气球，简直让人不敢相认。

累得心力交瘁的李广坤市长，终于是撂挑子不干了。你不干，有人干。却说四川省新任省主席蒋中正巴心不得重庆城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马上就把扔在成都行辕里打瞌睡的成都行辕主任贺国光调到重庆城，做了一个有名有实的重庆市长。

这下子，老蒋踏实了：重庆城，一文一武全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这些重庆的地头蛇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新晋重庆市长贺国光一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直接冲重庆城像卢作孚、林汤圆、周大少团长等这些颇有影响的工商贸知名人士来了：开一个重庆新一届市府跟重庆工商贸知名人士的恳谈会

周大少团长一听就明白了：拉赞助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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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章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

334章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

说起被最高领袖从成都行辕那个冷场合弄到重庆这个火炉当了新一任重庆市市长的贺国光这个人，周大少团长还是了解一点的：

贺国光，字元璋，湖北莆圻人（读其）。幼年即入川求学，因为其堂叔是四川兵部道，贺国光进入四川讲武堂学习，恰好与刘湘、杨森等后来四川大大小小的军阀是同学。

后贺国光又考进陆军大学第一期。他离开四川回鄂参加了武昌起义，最终成为了直系吴佩孚手下的一员大将。直到投靠老蒋，为老蒋宠信，引为中枢智囊。

在最高领袖意欲一统四川的考量中，与四川大小军阀刘湘、杨森等熟识的也算是半个四川人的贺国光自然也就成为老蒋控制四川的当然人选。

其实说是湖北人，因为自小就在四川，贺国光一口的地道的四川话，又因为重庆当地人，追根溯源绝大多数人的先祖都是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而来的。与湖北、湖南渊源颇深，也算得同文同种。所以说，贺国光当这个重庆市市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首先语言上半点隔阂都莫得。亲不亲，故乡音嘛

贺国光这个陆军中将，在贪污腐化成风的国民党中也算是一个异类，他不贪图钱财，笃信佛教，且乐善好施，官声很好。

说一件小事情哈，贺国光就任重庆市市长后，对于其家乡在四川游学的青年学子，他每人每月自掏腰包补助生活费4元，半年给付一次。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后他被老蒋弄到西昌为止，这个负担可是不轻，为此贺国光甚至把自己在两路口的房子都卖了，一直住在市府的租房里。

这次由贺国光主持召开的重庆市府与重庆工商贸知名人士的恳谈会上，贺国光市长一番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以后，话题一转，就提到重庆现在面临的困局，而抗战大后方、国府陪都的诸多方面，都得依靠在座各位重庆工商贸知名人士的理解和支持，

“重庆归根结底是重庆人自己的，重庆面临的暂时困难和今后的发展还要依仗各位重庆乡亲和重庆市府共同努力”

贺国光市长义正词严地最后说道。

“啪、啪、啪”

坐在前排的周大少团长的巴巴掌一待贺国光市长的话音刚落就拍响了，搞得在场的重庆市工商贸各界知名人士一愣，随即也就附和着鼓起掌来，也是蛮热烈的嘛，没有让中央派来的市长大员冷场难堪。

贺国光早就知道周大少团长与最高领袖之间的神秘关系的一些传闻，他一直在老蒋身边虽然不知道细节，但两人之间有一些味道深长的默契倒也一清二楚。

贺国光市长微笑着向坐在前排的周大少团长颔首示意，心里感叹：老蒋这着预伏的棋子看来还是有些作用的。

“诸位，也请大家谈谈对于目前重庆的困局和重庆今后的发展的一些看法嘛。”

贺国光市长让大家表个态。

众人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了前排的卢作孚、林汤圆、周大少团长等几个渝帮的代表人物身上了，这回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抢着拍巴巴掌的周大少团长没有抢说，林汤圆第一个发了言，在表达了一番支持、理解，尽量、尽力的冠冕话以后，最后林汤圆提出愿意解决三千名西迁重庆的工人、技师的就业安置问题。

开了这头，在座的诸位重庆城工商贸各界知名人士纷纷表示了类似的态度。贺国光市长心情还是不错的，看来这个重庆市市长当起来比起那个成都行辕主任还是好多了，最少莫得成都人那样弯酸（川渝方言冷淡不买账的意思）。

见众人也还懂得起，虽然涉及的大部分都是民生问题，对于市府亟待解决的一些问题涉及不多。知道重庆人多性格耿直，贺国光市长也就实话实说，指出由于短时间大量人口涌入重庆城，现在市府对于粮食、油料、煤炭等物资需求缺口很大，希望各位出钱出力，帮助市府解决这些燃眉之急。

这贺国光市长说到急需的一样物资，奇怪的是在座的众人目光就要朝周大少团长扫一眼。搞得贺国光市长还以为众人怀疑他是不是跟这个年轻人有些啥子瓜葛。

其实这是贺国光市长不太了解内情。因为贺国光市长嘴里所说的像啥子粮食啊油料啊煤炭啊等等很多急需的战略物资，这些重庆城大大小小的老板子都知道：周大少团长就是一阔主

自从西迁航运工作暴露了他娃的情况，众人才赫然发现：周大少团长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大肆囤积这些战略物资了

就说粮食吧，周大少团长从36年开始就从美国大量进口，两年多的时间里前前后后的光是美国高筋面粉的进口量即达二十余万吨。美国的加利福利亚、新墨西哥州等所谓的阳光地带农业区仿佛就是他娃的后园子，换句话说他娃就是一个大农场主现在分布在重庆南岸的周大少团长的万吨粮仓就有十余座。

还有一个闻名重庆及上、下川东的合川澄江镇的农业种养殖综合基地，经过两年多的迅猛发展，这个澄江镇已经成为一个人口近万人的农副产品的生产基地，光是生猪出栏一年就高达二十余万头，支撑着整个川东地区的农副产品供应。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周大少团长实际上掌控着重庆城整个农副产品供应的话语权，单单一下子涌进来五六十万人，那重庆城的基本生活物资的物价早就像放风筝一般，飞到天上去了。

再说油料，那更是周大少团长独手支天：汽、柴油他足足储备了两万余吨。说起来整个西迁航运工作的顺利完成，他的这些宝贵的油料储备是出了大力的

现在更加霸道，随着小鬼子隔断了中国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通道，油料进口近乎停顿。大西南地区的油料供应，根本上就是他娃说了算，即使是干老汉卢老爷子和林汤圆这个老丈杆子也得求他。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娃喊一千无人敢还八百，就是个垄断经营，你爱要不要？颇似咱们都知道的两桶油

至于其他像橡胶、钢筋等杂七杂八中国不能生产只能依赖进口的战略物资，周大少团长奇迹般地都是满是满载的？（川渝方言足足的意思）

干老汉卢老爷子在南岸他娃的琳琅满目储备得满满的隧道（洞）中看了这些抢手的战略物资，气得直骂：

“周小六（周大少团长被逼着当了卢老爷子的干儿，因为卢老爷子有亲生儿女五人，周大少团长得个周小六的绰号），你娃这就是个阿里巴巴的宝库嘛看看、看看全是金不换”

几年以前就帮他娃忙活这些的林汤圆则私下对林雪儿直嚷嚷：

“这个小子的商业预见能力和前瞻性，不把他娃称作商界小神童，都对不起他”

此时稳坐钓鱼台的周大少团长并不在意众人有意或无意投向他的目光。这些东西他可以出，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出就得出得有价值，想不付出一点代价，或者说好听一点，没有点利益的交换，那是办不到的。当然，这些只能私下小范围内交涉，不是眼下这个大场合里能够涉及的。

年逾五旬的贺国光市长人老成精，见众人目光一而再地投向若无其事的周大少团长，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恳谈会结束，送别众位重庆工商贸知名人士的时候，贺国光市长随意地对落在后面的周大少团长说道：

“晓舟，听唐孟潇（军委会军事参议院唐生智上将院长的字）和陈辞修将军都曾说过，你是一个美食大家。

我俩同在委员长身边的时候，机缘不巧，没有机会见教啊。这次就任重庆市市长，初到重庆城，你曾经经营调理过的海棠泉水鸡和罗汉寺的鼎湖上素的美名就如雷贯耳哟”

知道贺国光曾经当过军委会作战厅主任，与唐生智、陈诚熟识，听他们说说自己的事情也是自然的事情。周大少团长微微一笑，

“哦，那不知道元璋公垂青哪一样呢？”

“我笃信佛教，自是对罗汉寺的鼎湖上素另高看一眼。”

贺国光市长略有深意的说道。

“嗯，那好，那我斗胆愿意敬个地主之宜，不知元璋公今晚上可有兴趣一赴南岸弹子石的罗汉寺，鉴尝一下我炮制出来的鼎湖上素（周大少团长真是大言不惭啊？）如何？”

“那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定了”

饭局定下了，事情也就七七八八了，因为咱中国人的事情多是在饭局上商议的啥。

说到林汤圆站出来愿意一下子解决西迁人口的三千名就业安置问题，这并不是林汤圆一时脑子发热，在赴这次贺国光召开的恳谈会前，林汤圆与周大少团长早就商议好的决定。

说起这些下江人，特别是一些失业的工人、技师，别看现在是难民，素质普遍不错，对于周大少团长和林汤圆的万家工商贸集团公司的下属上百家的工矿企业来说，都是急需的专业人才，求之不得哟。哪怕现在暂时用不了这么多人。

在这个问题上，周大少团长没有多说话，就给林汤圆等几个人讲了一个小故事，不但打消了众人的顾虑，也使大家感受良多：

1923年，美国的福特公司里，有一台马达坏了。当时福特公司所有的工程技术人员都未能修好。最后请来一个人，叫恩坦因曼斯，是一个德国的工程技术人员，流落到美国后，贫困潦倒，最后被一家小工厂的老板雇佣，才算暂结困顿。

福特公司把恩坦因曼斯请来，他在马达电机旁听了半天，之后要了一架梯子，一会儿爬上，一会儿爬下，最后在这个马达的一个部位用粉笔划了一道线，写了几个字“这里的线圈多了16圈”

结果把这16圈线圈拿掉以后，电机马达马上就运转正常了。

亨利.福特对于这个人的才能非常欣赏。当时就要花高价一定要他到福特公司来，结果这个德国人一口拒绝了：“我原来的老板在我困顿之时雇佣了我，对我很好，我不能见利忘义”

福特对他更是高看一眼，最后为了这个人干脆把那个美国小工厂都买了下来，而且将恩坦因曼斯一举提为总经理、福特董事。恩坦因曼斯也感其礼遇，对于福特公司倾心尽力，在他当总经理的短短几年时间，福特公司的经营就比之前增长了一倍多，而且协助福特公司建立起来了良好的百年公司的企业文化（大家这个时候都被周大少团长的故事吸引了，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福特公司还没有百年的历史哟）。

可见，人才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是多么重要

“解人于困境，待人以至情。林叔，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我们现在并用不了这么多人，能在他们艰难困顿之时伸出一把援手，也是值得的，对于我们万家工商贸集团今后的长远的发展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深刻意义，谁又敢说这些人才里面没有一个‘恩坦因曼斯’一样的干才啊？”

林汤圆等人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有了恳谈会上林汤圆积极主动提出解决三千失业工人、技师的这一幕。

说到周大少团长对于人才的重视尊重，在他最为倚重的技术研究院，有一个后来被中国科学技术界广泛争议的话题：

周大少团长往往是以某个在其学科领域独有建树的科学技术人员为主建立专门的研究机构。像以留学归来的方毅博士为主的钢铁研究所、茅以升教授为主的中国地质研究所等等，甚至就连土生土长的在速食研究领域独树一帜的人称“老实牛”的由一个普通技术员成长为所长的食品研究所也是这样子的组织架构。

最后当周大少团长的技术研究院涌现出一批几十个在国内外都是一流的科学技术人员和一大批领先世界的科学技术的时候，放下诸多不同看法，人们不得不承认周大少团长这一招效果很好。

其实按周大少团长的说法：

他们就是学科带头人，这样做是对他们知识价值的认可和尊重

在这些学富五车的科学技术人员看来，后来他们对于曾经的这个小军阀老板却是一致的高度评价：

就凭着尊重人才、尊重知识，并且在诸多领域具有卓越开创性成就而言，在中国近现代科学史上，周大少团长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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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章大花猫与愚人金（上）

335章大花猫与愚人金（上）

重庆技术研究院的科学技术人员与他们那个出身于工科的（重庆小龙坎技工学校）小军阀老板周大少团长之间的关系，绝没有诚惶诚恐的样子，更多的时候更像志同道合的良师益友，或者说是同道中人。钢铁研究所的方毅后来回忆起这段难忘的历史仍然感触尤深。

方工当时在重庆猫儿石工业园与南岸叶州工业带闻名遐迩，不仅仅他学识过人，更多的是他的趣闻跟周大少团长有的一拼：比如，这个经常“闻香而来”的超级好吃狗啥子都敢吃？人称天上的飞机、地上的汽车、水里的轮船他不吃，其它什么都敢吃。

令人奇怪的就是即使方工如此爱吃、特吃，仍然是瘦削的跟根竹竿子一样。看来搞科研工作的那真是太费脑水了，毛太祖爱吃一口红烧肉恐怕也是这般原因。

众所周知，方工另一个怪癖就是不管到哪里都是骑一辆“轰达”牌的两轮轻便摩托车。即使曾经出过车祸，摔断过两根肋巴条也是不改此种习惯。

方工出车祸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周大少团长当时尚在抗战的沙场上浴血奋战，闻知还专门给重庆留守人员发来数百字的电文：强调必须劝说方工放弃这骑摩托车的习惯，甚至指示把自己那辆奔驰小轿车赠给方工当座车。

确实，在重庆这种路陡坡多弯急的山路复杂路况上，没有一点防护力的摩托车骑起的危险性不言而喻。重庆人就曾诙谐地编了两句顺口溜，叫“要想死得早，一溜烟的跑；要想死得快，骑个一脚踹”这一溜烟是形象地比喻摩托车的单筒排气管，一脚踹自然指的是摩托车的启动踏板。

方工被迫坐了几天小轿车，肋巴条刚好利索，又骑起他的摩托车来了。别人也劝不住。

周大少团长回渝后，到技术研究院钢铁研究所视察工作。还没进研究所大楼，一眼就看见坝子里方工那辆装饰得挺拉风的轻便两轮摩托车，气得当场直接叫万朵花喊几个护卫抬起走了：把方工的摩托车“偷”了，看你还骑啥子？

方工下班后，出来满世界又急又气寻找自己的爱骑不着，连学问人的风度也不要了，当场在上百的科技人员面前破口大骂，这才被知道内情的保安人员急忙拉住告知了实情。

嗨，一个大老板做这事在得知是周大少团长所为，方工的犟牛脾气上来了，就是不坐周大少团长送来的奔驰小轿车，转天又去买了一辆轻便两轮摩托车，仍然我行我素。

好周大少团长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得死人的牛脾气，好话歹话说尽了，方工老大个人怎么四季豆油盐不进啊

火一上来，周大少团长布置万朵花成立了一个专门“偷”车小组，是偷一辆方工又去买一辆，方工买一辆周大少团长就喊万朵花等人“偷”一辆……

牛皮扎扎牛皮，终于还是周大少团长这个小犟牛最终取得了胜利（其实是方工被他娃这种真情给感动了，要不然搞科学研究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啊）方工无奈只能接受了周大少团长的那辆奔驰小轿车当了座车。

周大少团长这才善罢甘休收兵回营，还对有点想不通的方工说道：

“方工，你一天骑个破摩托车（骂他娃自己嘞，这轻便两轮摩托车就是他的杰作啥），是啥子意思嘛？

搞科研工作的，并不是清贫的代名词。方工，你是钢铁研究所的所长，就是要给下面的广大科技人员带个好头。这不仅仅是关系到你的安全问题，更重要的是给人们一个榜样：

搞科研好有奔头，搞科研能致富，搞科研的能坐上奔驰宝马，过着好日子老子在这里毫不客气地说，搞科研弄成一幅穷酸样子，只能证明他莫得啥子成就的你搞出成果转化为生产力不就发财了？要懂得科学知识与现实生活的结合……”

“对，你有理、有理”

方工遇到周大少团长这种言贩子大忽悠，无言以对，只能一个劲翻白眼。其实心里倒对周大少团长这套“歪理”有些认同了。

钢铁研究所知道周大少团长这番话，干劲更是冲天：为了好日子，也得拼命干啊。

自然，有了奔驰小轿车当了座车，方工到黄桷垭周家花园来“汇报”工作也就更加方便快捷了：从猫儿石工业园区的钢铁研究所顺着上（新街）黄（桷垭）山路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罢了。

“晓舟啊，我来跟你说件事。咦，你又在弄什么好吃的，哼、哼，哎哟，好香”

方工一进大厅就抽动着鼻翼嚷嚷开了。那个偌大的西餐厅“公社大食堂”里一众人，正围着长条餐桌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金黄色窝窝头叽叽喳喳的。

方工进来跟众人招呼示意以后，就挤到餐桌大盆前，不客气抓起一个香喷喷的窝窝头往嘴里咬，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才囫囵不清地边嚼边说：

“香是挺香的，就是有些粗糙了晓舟，这回手艺有点回潮了哈（川渝方言水平下降的意思）”

却没有听见人说话，打眼一看，只见众人全停止了谈话一片莫名惊讶的目光盯着他。方工还以为大家觉得他不讲客气自己先吃上了，吧嗒着嘴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主要是肚子有点饿了，哎，大家怎么不趁热吃啊？”

小雨娃子嗔怪说道：

“方伯伯，大好吃狗你怎么连干爹给大花猫（雅安邛崃一带对栖息当地的大熊猫的称呼，也称食铁兽等，名称很多，周家花园的人见周大少团长称其为大花猫，也都这样子称呼了）做得窝窝头都要吃啊？”

方工闻言瞠目结舌，众人见此哄堂大笑。

周大少团长边大笑边说道：

“行、行、行乖雨娃子，你方伯伯吃莫得啥子的，他就是咱们宝贝的‘大花猫’嘛”

方工尴尬地咽下嘴里吧嗒着的窝窝头渣渣，指着大笑的周大少团长责怪道：

“你啊，有你的哈，害人不浅怎么弄个大花猫的吃食也弄得这般香甜？”

真是个人穷怪乌鸡，瓦落鸽子稀。方工这番有点不讲理的话，众人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走，端上窝窝头喂大花猫去”

周大少团长一声招呼，一行人来到了那两只大花猫栖身的山坡箭竹林处。

“小黑、小白，出来吃好东西啰嘿（很）好吃的喷喷香的窝窝头哟”

周大少团长高声吆喝起来。

这两只大花猫，幼年就与人类相处，并不怕人，大家也都跟它们嬉耍过。这时听见周大少团长的叫喊，大花猫只是远远地在箭竹林中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了一下，却无动于衷。

方工见状，干脆抓起两个窝窝头做诱惑，大声招呼大花猫过来吃。小黑、小白也是爱理不理的。方工自嘲地笑道：“估计是这两只大花猫肚子不饿。”其他人你喊过来我叫过去，统统白搭。

最后还是经常喂养它们的周家花园的护卫队队长单臂沈老2的一嗓子，奇迹发生了：

小黑、小白甩着溜圆的胖乎乎身体，这两只大花猫都快两岁了体重都快一百公斤了，成了大家伙。这时却像一阵风似的向这边跑来。到了众人跟前，亲热地挤在沈老2面前，接过他手上的香喷喷的窝窝头就坐在那里大吃起来

大家目瞪口呆：沈老2一口艰涩难懂的巴中话（川北一个县）大花猫还听得懂？

嗨，周大少团长一下子记起前世曾经在成都西郊的中国大熊猫繁育基地游玩的时候，那个地方的大熊猫也是只对常年喂育它们的养育员的成都话才有反应，才听得懂、明白啥子意思。

这沈老2除了护卫周家花园，平常基本上就是他照顾着这两只大花猫，从它们从雅安来到周家花园很小的时候就是由沈老2尽心尽责地照料，沈老2也是把它们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经常跟它们呆在一起。

看来啊，不仅仅是情意深长，小黑、小白恐怕也只懂沈老2那口巴中腔调了

跟大家一说，众人半信半疑。周大少团长就喊沈老2做个实验。果然，再次让沈老2到一边去招呼一嗓子，这两只坐着正用双手捧着窝窝头啃吃的大花猫听到沈老2的召唤，立刻扔下窝窝头屁颠屁颠地往沈老2那地方跑去了

“看来不学一口巴中话，老子连大花猫都喊不动”

周大少团长颇有些恼怒地说道。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沈老2的巴中话啷个学嘛？地方口音太重，说句话舌头都伸不直、挛不转

在一众人面前这回大长了脸子的沈老2，笑着得意地对周大少团长说道：

“团长，巴中话好雪（学），好雪，嘿好雪啊”

周大少团长气乐了：

“爬你个三十三哟，学你个鬼啊，雪、学不分的家伙”

这个有些搞笑的花絮带过，却说方工这段时间里常往周大少团长这里跑，那还真是有事情的。

“晓舟啊，说句实在话。你的那个松藻煤电铁联合体，这炼铁炼钢的原料都是那储量不小但铁矿石品位却很低的硫铁矿采掘、选矿、冶炼工艺复杂，产量低，成本高不说，钢铁品质太差了

拿给吴老瓶子做高射炮，稍微增加点膛压、增点点初速，就能爆膛吴老爷子都气得骂人了。

还有你说的做钢轨，也别想了易脆韧性太差，抗疲劳根本过不了关。至于做啥子坦克、飞机、舰艇的材料你就不用考虑了

你也是个内行，国际上的钢铁行业，基本上都不用硫铁矿，反而是化工领域多用。唉，咱中国怪，说起铁矿石储量丰富，却几乎都是硫铁矿……”

周大少团长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当初发现松藻煤矿傍生大储量的硫铁矿时，像方工等皆认为是鸡肋一般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硫铁矿（过硫化铁），feso2，别名黄铁矿。是等轴晶系的硫化物矿产，具有nacl型晶体的结构，常有良好的晶体形状：呈现诱人的黄色立方晶体。我们最常见的有六方体、八面体、五角十二面体及其聚形。硫化铁不透明，表面有一层金黄色的金属光泽。硬度大，达6－6.5，小刀刻不动的，在地表条件下常风化为褐铁矿。

说球这么多专业术语，其实这个硫铁矿，就是我们常说的“愚人金”不少没有矿产常识的人经常被它金光闪闪的外表所吸引，误作为了黄金。

这里不妨给大家介绍一下区分的方法：一是在一块不带釉彩的白瓷片片上划一下，看划出的条痕（残留在白瓷板上的粉末），就会真假分明：金矿的条痕仍是金黄色的。黄铁矿的条痕却是绿墨色的。

其实最简单的，只需要用手掂一下，手感沉重的是黄金，因为自然金的比重高达而黄铁矿的比重只有4右，两者的差距在三倍以上；

当然觉得不踏实，弄点稀盐酸泡一泡，则是一目了然，真金是不会冒泡泡的

虽然硫铁矿产量大，但由于其美丽的外表，早期人类还把它作为一种非常廉价的古宝石。甚至到了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时代，也就是十九世纪末，人们都喜欢饰用这种具有美丽形态和观赏价值的硫铁矿石做得宝石。

就是现在，西班牙的奥廷托、捷克、斯洛伐克，美国等都是世界上比较有名的这种廉价宝石饰品的加工地。看官们不要错以为这些“金饰品”啷个这样子便宜，那是“愚人金”

松藻的煤硫沉积而形成的硫铁矿，储量还是可观的，有上千万吨。但正如方工所言，铁品位太低且品质差，使其从硫铁矿的采掘、分选、冶炼的工艺流程相当的繁复，成本太高了。可以这么说哈，如果不是因为有周大少团长超前的矿业技术做保障，估计这些伴生的硫铁矿只能当煤矸石作为矿渣废料给扔了

这里不得不提到周大少团长在中国近现代矿业技术特别是矿选和冶炼工艺上的卓越贡献，后来他被誉为中国近现代先进矿选机械和冶炼工艺奠基者，是实至名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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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章大花猫与愚人金（下）

336章大花猫与愚人金（下）

说到在重庆技术研究院下属的几十个所、室里，周大少团长唯一兼职当了所长的就是机电研究所。

而机电研究所除了在电子科技理论领域达到了非常高的领先世界的先进水平外，大家不太注意的就是其在研究开发现代工业必需的装备、工程机械等方面也是独步天下的，只是由于中国正处于战乱，不为天下人所知罢了。

特别是周大少团长为了开发松藻煤矿伴生的大型硫铁矿资源而呕心沥血研究出的一整套矿山开掘、分选、冶炼、综合利用等矿业工程机械，更是把当时二三十年代的不仅是中国、世界矿山机械装备水平，一火色拉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水平

谁叫他娃有这个金手指啊，而且非常巧合的是他娃的前世一个姑父，正好是郑州一个全国有名的重型矿山机械成套设备厂的厂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周大少团长对于整个这一套是知道的，又因为跟自己在重大机电专业对得上点，处处留心皆学问，周大少团长当时还好生请教了姑父一番，这也最终成就了周大少团长当了穿穿哥后在中国近现代矿业成套机械设备发展历史上的伟业。

在矿产采掘方面大量使用安全炸药、小型电风钻等先进的采掘机械和技术等就不说了，这里简略给大家摆一摆周大少团长在关键的破碎机械及选矿成套设备这方面的建树。

大家知道，矿石采掘运出来以后，首先就必须破碎分选。周大少团长神乎其神的地方就在于，可能别人研究出一种先进机械出来都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他娃倒好，比生娃儿还容易些，一口气竟然拿出来一整套的破碎系列机械设备：

涵盖了抗压强度从140~350兆帕，破碎边长从100~500mm，湿度从15~50，破碎粒度从立方体颗粒到粉末……

可谓是无所不包、无所不能，几乎所有的矿产都能用？不仅是常见的煤矿石灰矿、铜铁矿、铅锌矿等，金矿等稀有矿产一样也能用上的。

具体到机械种类，就分为立式复合、鄂式、反击式、圆锥式、v型、冲击式、对辊式、锤式、球磨式……好家伙，十几类几十种矿产破碎工程机械设备，重要的还是这些种类繁多的破碎工程机械设备：

结构合理，设计简单（知道的简单，没往那方面想，如何简单？），使用可靠，维修简便；而且破碎比率大，破碎粒度均匀，运营成本低廉。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成套矿业分选机械设备。

那还不啊？全是21世纪普遍使用的成熟的矿山机械设备

当时周大少团长拿出这些逆天的东西，震撼了整个重庆技术研究院，这些目瞪口呆的科研技术人员最后送他一外号“周天王”。意思就是他娃就算真是神仙出世也是托着宝塔那种厉害角色。

而起初被人们视为鸡肋的松藻煤矿伴生的大型硫铁矿矿藏，在周大少团长推出这一系列的矿山成套工程机械设备以后，也有了崭新的开掘价值。重庆城大小老板子是踊跃集资，这才有了松藻振宇钢铁股份公司（从矿石开采到冶炼的一体化）的顺利诞生。

虽然钢铁研究所的方工非常不满硫铁矿为原料所炼出的钢铁品质，但重庆松藻振宇钢铁股份公司经过近两年的建设生产，初步达到了年产生铁量二十五万吨，钢年产量八万多吨的设计水平。这是解决了周大少团长的很大的问题的，最少周大少团长的核心产业双江机械集团所用的钢铁需求基本上能保证了。

而且围绕着这个重庆松藻振宇钢铁股份公司，周大少团长设计的综合生产经营，也给当时尚未有综合利用矿产资源的这个科学意识的人们好好地上了一课：

松藻振宇钢铁股份公司的主要产品钢铁竟然只是一个围绕着硫铁矿资源多种综合利用的庞大的产业链上的一环。按周大少团长形象的说法：“啥子废料？都是没有放对地方的宝贵资源”

确实，松藻振宇钢铁股份公司围绕着硫铁矿石，可谓是无一不用：硫铁矿所产生的各种附加产品广泛用于橡胶、造纸、纺织、食品等很多崭新领域。

其实这个松藻煤矿伴生的大型硫铁矿，周大少团长下定决心坚持要开，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所知的重要原因：以硫铁矿为主的硫化工，在国防工业上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产的硫黄，可以用来制造各种高效安全的炸药和发烟剂等。也是制造工业母液－－－硫酸的基板原料。

说起来，甚至于周大少团长连最后的炼铁炼钢剩下的矿渣也没浪费：拉着山城棒棒军公司的马老2合资建起了一个大型干式水泥厂，把堆积如山的人们认为“毫无一用”的矿渣做了制造水泥极好的辅助材料－－－混合剂，吃了个干干净净的。

这个年产量达三十万吨的优质高标号水泥厂一投产如此赚钱，以至于咱马老2一见到周大少团长说的第一句话常常是：“少幺爸啊，你还有啥子地方要用钱的？”

这说到周大少团长正为方工所提出的兵工制造急需优质钢材的棘手问题冥思苦想良策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把周大少团长打愣了：周大少团长之前引以为自得的武汉会战的北边的大别山的战前防御部署失算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具体就是他娃之前认为的长江以北的大别山地区是小鬼子的助攻、次要方向，现在证明是小鬼子的主攻方向

其实说起来现在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归根结底竟然还是他娃不经意间自己一手造成的：

由于长江以南的小鬼子原先的主攻方向－－－南浔线上，周大少团长与南浔线中国军队的总指挥薛岳上将精心研究出专门针对小鬼子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的“八”字形进攻的反“八”字形防御阵地，使冈村宁次中将的第11军各个师团，都是进展缓慢，且损失惨重，攻势难于进行。

这种左右能够协调支援呼应的防御体系，即使被日军突破一处，突进的小鬼子队伍往往还成了极易被包饺子的角色，使号称日军战役战术的专家的冈村宁次中将硬是拿它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对付的办法。

整个长江以南的日军攻势为之一阻，在两个月内第11军各个师团竟然破天荒地补充了四五次人员，最后冈村宁次中将不得不被迫停止了攻势。于薛岳对峙了起来。

主攻攻不动了，助攻也就变成了主攻：

日军大本营自然而然就把突破中国守军防线的视线投向了以日军华北第二军为主的长江以北的原先大别山地区的助攻方向。

九月上旬，就在冈村宁次中将率领的第11军在长江以南与中国军队的薛岳上将指挥的第一第二兵团杀得天昏地暗，难于进展之时。随着日军大本营转移进攻视线，日军华北第二军司令官东久迩中将下令向西攻击前进

一改之前的牵制性的小规模行动。华北日军第二军下辖的筱冢中将率领的第十师团、荻洲立兵中将率领的第十三师团先分别击溃中国军队的第五战区部署在大别山北麓的六安、霍山地区的由孙连仲率领的左兵团之于学忠、冯治安两军，占领了六安、霍山县城，随即不待中国军队的反应过来，拿下叶家集，强渡史河，直逼大别山北段峡口的富金山中国守军的主阵地。

周大少团长接到有关的敌情通报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情况。他娃在鹰巢指挥部里一言不发，铁青着一张脸子。这一意外的情况使周大少团长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有些窝火：

现在日军华北第二军东久迩中将司令官除了将第三师团留下一部分警戒后方的交通补给线外，其主力全部扑向大别山北段的富金山峡口，有筱冢中将的第十师团，荻洲立兵中将的第十三师团，尾随还有藤江中将的第十六师团和第三师团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就是小鬼子集中了三四个精锐甲种常备师团一下子全扑向了大别山北段峡口富金山地区。这意味着原来的华北日军第二军已然由助攻牵制变成了主攻，而且将攻击方向就放在了周大少团长之前设想的小鬼子根本不会涉足的大别山北麓，企图打破大别山北段富金山峡口，迂回河南信阳、武胜关，再顺着江汉平原直接南下武汉

小鬼子这突然的巨大变化，则使周大少团长与第五战区的代司令长官白崇禧上将之前精心商议苦心部署的大别山防御体系顿时发生动摇，因为对于小鬼子的主攻方向判断的错误，必然使主要防御方向发生大的偏差。

而这一切周大少团长得负主要的责任，他娃啷个不气急败坏的，而且非常担忧。

在周大少团长的部署中，第五战区的三十余万人中国军队，被他娃分成了左、中、右三个作战集团：大别山南麓有十五万余人，中央集团七八万人，当时考虑到小鬼子华北第二军主力进犯大别山北麓的可能性不大，又从右兵团十八个师中抽调出八个师，使这一地区的中国守军不足十万人了。

现在情况发生巨变，喊右兵团孙连仲司令长官以不足十万人的十个师对抗小鬼子的三四个精锐甲种常备师团。孙连仲中将不决（骂）周大少团长祖宗十八代都不得行，正是由于他的部署建议，这攻防力量差的太悬殊了

紧接着随后第五战区的代司令长官白崇禧上将的一份四个字的电文，更是让周大少团长无言以对，羞愧难当，那电文上面写着：“晓舟误我”

现在怎么办？其实从白崇禧上将的电文也可以看出这个一向沉着镇定的“小诸葛”也有些慌乱了。这怪不得他，曾经当过军委会训练总监的白崇禧上将最知道：

一个战斗力强的中央军精锐师，即使在战术完全正确的情况下也就基本上能与小鬼子甲种常备师团的一个联队（近四千人）打成平手。

如今倒好，大别山北段的富金山、固始一线，日军华北第二军下辖的承担主攻任务的就有荻洲立兵中将的第十三师团和筱冢中将的第十师团两个甲种常备师团，后面的就不说了，光前面的这两个小鬼子的主攻师团，光是野战步兵联队就有十个，而孙连仲司令长官可调动的部队不过七八个师。当然如果还是原先的十八个师还勉强可以抵挡一阵子。

说起来，武汉会战的战场上中国军队的四个兵团当中，因为台儿庄血战而蜚声中外的原西北军孙连仲才由集团军司令长官擢升提为第三兵团司令长官的这个第三兵团：

人数最少，新兵最多，装备最差。而且就是孙连仲中将指挥的这六七个军中，于学忠、冯治安两军已在六安、霍山被小鬼子击溃。而原先比较倚重的张自忠、冯安邦两军阴差阳错却因周大少团长建议而被第五战区的白崇禧上将调至大别山中，成为了第五战区的战区预备队准备用来反攻。剩下的川军陈鼎勋所部，难于指望。

这样子右兵团孙连仲将军手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中央军宋希濂中将率领的第七十一军个田镇南将军率领的第三十军的七八个师。

而小鬼子呢？荻洲立兵中将的第十三师团号称日军中的王牌，而筱冢中将的第十师团也是日军所谓的现代化师团的样板：步、炮、骑、工等兵种联队高达八个。这仗，不好打啊

周大少团长呆在鹰巢指挥部里彻夜苦想，这次再没有历史经验给予借鉴，稍有不慎，一点差池，大别山北麓防御成败就将关乎整个武汉会战的战区全局：

一旦抵挡不住，或很短时间就让小鬼子突破大别山北麓防线，则后防由于时间仓促调整不及，那么第五战区的大别山防御体系就将全线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在气氛有些压抑的鹰巢指挥部里，周大少团长不停地在军事大地图，或大别山军事地形沙盘前往返，驻足思索着。

周大少团长完全忘记了吃喝，就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熏得屋子里乌烟瘴气。也没有时间概念了，李航瑞、郭勋祺、汤立勇、唐东等人也是陪着熬。

搞到凌晨三四点钟了，林雪儿一觉醒来，仍然没见周大少团长回来，担心自己的心上人，腆着个肚子做了掐掐小汤圆给大家送来了。

周大少团长盯着沙盘看，连平常最喜欢的小汤圆盯都不盯一下，林大小姐见他娃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劝周大少团长稍微眯一下子嘛。

周大少团长却一下子火冒三丈，对打断他思考的林大小姐就是一顿凶：“睡、睡个屁啊？老子少睡一会儿能死人嘛？”

气得林雪儿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咬着嘴唇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哭出来。周大少团长这个吊样子，把李航瑞等人也惹恼了，一起对着他娃开火：

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娃乱吼人家干什么？自己想不出好办法，就拿人撒气啊？真是一个混球

把抽抽嗒嗒的林大小姐劝慰走了，李航瑞又对急得嘴巴上都冇起一个火泡的周大少团长心痛地劝说道：

“晓舟啊，你也别太着急，右兵团的孙连仲将军对于防御作战他还是有些办法的。在中国军队中，孙连仲将军与张自忠将军两个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孙钢头’和‘张铁拳’

在台儿庄，孙连仲将军率部苦战矶谷师团十昼夜，以顽强的防御和令小鬼子都感叹的反击，至始至终没有丢掉台儿庄。如今我军兵力虽然有限，但是这次孙连仲将军手下指挥的宋希濂将军的第71军四个中央军精锐师也不是当初他在台儿庄那个西北军能够比拟的：装备好、老兵多，战斗力非同一般的，那都是老蒋的嫡系精锐……”

一听到李航瑞提起老蒋嫡系、中央军精锐，吃够了苦头的周大少团长不自然的就皱紧了眉头。

这个需要依靠现在也只有依靠他的第71军的中将军长宋希濂，周大少团长的印象不是太好：

宋希濂，字荫国，湖南省湘乡人。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说起来他给周大少团长留下的印象除了在前世警备区老汉的军史书上看到宋希濂在大西南战役失败后说的“七十二战，战无不利（牛都在天上飞了）。突闻楚歌，一败涂地”的名言，主要还是1935年宋希濂率部在围剿中央苏区时，时任第36师的中将师长的宋希濂驻扎在福建长汀。瞿秋白正是由宋部直接审讯并奉老蒋令就地处决的。

其实，宋希濂因为岁数大，黄埔一期同学们都称他为宋大哥。他原是一个中共党员。却在“中山舰事件”后脱离了中共，后随老蒋，自北伐、中原大战因为战功卓勋，一直被老蒋信任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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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降7章天降奇兵（上）

337章天降奇兵（上）第一更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周大少团长冥思苦想大半夜，此刻站在鹰巢指挥部的观察窗向外望着，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他狠狠地一口就把一支烟卷吸掉了大半，吐出这么一句，众人了解他娃的，立刻松了一口气：

这是有办法了扔下还有一截的烟卷，离开观察窗回到沙盘前的周大少团长重重地在上面一拍，对李航瑞、郭勋祺等人说道：

“事在人为，命自我立

你们看，这个地方就是一块能够扭转敌我双方兵力强弱的风水宝地”

众人随着他的指点，盯目一看：富金山

“对头，就是它－－－富金山大别山北麓山峡口，史河西岸的富金山，大家看，其山体形如扇形，紧挨着公路南侧，由此既可以控制交通要道，处于极为有利的居高临下之势；又可以在情形不利时安全退往商城……”

周大少团长侃侃而谈，众人信服的听着那是丝毫不怀疑他娃的判断力：在军事地形学上的造诣，周大少团长可谓之大家。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的无数的苦战恶战，多是防御作战，周大少团长充分利用地形地物而创造出来的奇迹比比皆是。天时不敢说，但在地利和人和方面，周大少团长把握得是比较好的，这其实也是成就他赫赫战功的根本原因所在。

“大家知道，小鬼子所依仗的，不过是飞机、重炮、战车等，战术上倒是一惯惯用的迂回穿插战术，和猛烈冲击。

敌之长，却恰好是我之短，这也是小鬼子每每得手，猖狂至极的原因。

说起来，命运不可揣度焉，真是捉弄人不浅。我之前提出的第五战区的大别山防御部署建议，考虑到大别山北麓为华北日军次要的进攻方向，有意的照顾在台儿庄被打残了的孙（连仲）部。

你们不知道台儿庄大战时孙连仲将军率领西北军所部，那真是血战十昼夜，死尸叠枕，那幕惨景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孙连仲将军的西北军旧部仅此一战，所剩无几，就连他身边几个跟随他多年的参谋、副官，像自己家人一样的几个老弟兄，也全部殉国于台儿庄的焦土之中。最后的一次反击，孙连仲将军甚至把自己身边的警卫员、通信员等全都派上去了，就差自己提枪上阵了

我也算是个经历血雨腥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但是台儿庄的惨烈，仍然震撼了我的心灵。

唉，我这个有些有意为之的军事部署建议，让孙连仲将军的右兵团在次要方向上牵制一下小鬼子就行了。哪晓得，小鬼子的华北第二军东久迩这个老王八蛋临战来这么一下，着实令人猝不及防：

孙连仲将军的次要方向却成了小鬼子的主要进攻方向。唉，是转眼间又把老将军放在了刀尖、风口之上。

更恼火的是，当时我还建议白崇禧抽调了他右兵团的部分力量去加强中央的廖（磊)兵团，这回把老将军整到了完全是好心办了件糊涂事……”

周大少团长难得的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众人倒是纷纷表示理解之意，这事情搁谁都不好受嘛。

“现在，孙连仲将军手上的不管能用不能用也只能用的只有宋希濂中将率领的第七十一军三个师另配属给他的钟松少将的第61师，田镇南中将率领的第三十军三个师。

就这七八个师近十万人要挡住华北日军第二军的三四个主力师团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所幸啊，就是我刚才指出的有富金山这个良好的防御地形。不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仰攻的小鬼子没有超过防守兵力几倍的进攻力量和强大的炮火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这就算扯平了，所以说富金山就是一块扭转敌我兵力强弱对比差距过大的风水宝地。只要能够抑制住小鬼子的优势装备的发挥，像战车、重炮的威胁，而形成与小鬼子短兵相接的局面，那防御防御作战居高临下之势，小鬼子兵力就是多出来两三倍也是无济于事的，想夺取富金山峡口的企图难于在短期内实现。

这个情形，使我想起了唐蕃时代大家所知道的那个著名的云中山争夺战，即使唐军强大如斯，区区三千吐蕃军挡了唐军三十年

这个富金山地势跟云中山极为相似。当然现代化的战争，地利已经不是绝对性的因素了，但也助力不小”

周大少团长认真分析说道。

郭勋祺听到这里的时候，扯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晓舟，我军的炮火尚还能对抗一下（周大少团长知道第五战区的火炮装备实情，听郭勋祺这话心里笑道：对抗个屁啊？像小鬼子甲种师团一个联队，九二步兵炮这种轻型前沿压制火炮就有十余门，师团所配属的野战重炮兵联队150mm的榴弹炮等也不下数十门，整个师团各种火炮就有一百多门。如果再把专门的独立野战重炮兵算上，那就更多了。

在100mm以上的重炮方面，宋希濂的第71军是个零，中国军队的编制里压根没有专门配属重炮兵，只有一些战防炮、山野炮的零零散散分散在师、团里使用，整个第71军这二三十门小炮充其量也就是个炮兵营的实力，跟小鬼子的联队九二步兵炮还能较较劲，一遇到小鬼子的重炮只能闪人。

这还是老蒋嫡系中央军，至于说到其余的中国军队，那更是纯轻型步兵部队，连小口径的战防炮、山野炮都莫求的要不然，小鬼子能这么狂妄，视中国军队为无物？），对于日军的装甲车、坦克等则完全处于束手无策的状况。

而日军华北第二军的两个主攻师团却都是小鬼子所谓的‘现代化’师团，配属的装甲车、坦克就达数百辆之多。这个对于我军防御的威胁和冲击是最大的

许多中国军队的官兵们根本就没见过这钢铁怪兽，一见子弹打不穿手榴弹炸不透，心理上就完全畏怯了。许多时候战场崩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听说霍山、六安的于学忠、冯治安两军迅速被小鬼子击溃，这个日军的装甲战车等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对、对，老郭，你提到了点子上”周大少团长说道。

“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俗话说得好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咱别的不敢吹，就小鬼子装备的这薄皮大馅的纸糊一样的九五式轻型装甲车、坦克，老子一火色一个，咱40火（就是周大少团长专门研制的40型火箭筒，专门打小鬼子这种轻型装甲目标，一打一个准，跟点炮仗一样。众人那都是见识过的）就是它们的克星

现在的问题是这大别山北麓的富金山隔着咱们两千多里地，等咱们赶到那里黄花菜都凉了，十天半个月的都赶不到啊。”

唐东懊恼地一拍大腿，“老子们要是能长双翅膀就对了”

周大少团长大笑，烟卷拿出来散一圈，说道：

“糖巴鸡屎说的完全对咱们就长双翅膀飞到战场上去我准备用我那架枭龙，搞个天降奇兵，组织一支二三十人的反装甲分队，专门去搞小鬼子的铁乌龟王八，狠狠收拾这些狂妄骄纵的小鬼子的破烂货。”

原来，周大少团长已有良方，准备组织山鹰突击队特种反装甲分队，人数不多，二三十人即可，配备上40火，专门去打小鬼子的装甲车、战车。他还命令那支神乎其神的炮兵观测分队，也尽遣精华，专门给我军并不强大的火炮平添威力：提供小鬼子的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打得准就是最大的威力

周大少团长最后说道：

“咱们就给老孙助上一臂之力去。一拳（40火）一指（炮兵观测分队），我们要让小鬼子的大炮、战车成为一堆破铜烂铁

小鬼子的飞机咱这次莫得法了，可小鬼子的飞机也不能落下来占领阵地啥？只要把小鬼子的炮火、装甲战车等抑制住了，没法施虐，再依托富金山良好的防御地势，那就好办多了，坚守住的把握相当的大了。我们即可准备，来个天降奇兵”

战前动员其实都不用周大少团长做了。山鹰突击队从来都是时刻准备着。反装甲分队的人选也是山鹰突击队一贯的选法：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一人三种姿势二百米火箭筒实弹打靶比赛，胜者入队。炮兵观测分队则是精挑细选出五名最棒的战士。于是一支名字叫“空中奇兵突击队”的特别小分队就在一上午时间里组成了。

周大少团长取得这个怪怪的小分队名字，随后大家一想也理解了：

他娃属猴，那孙猴子不是在天上当过几天弼马温嘛。空中骑（奇）兵，那就是说他能在天上骑（天）马，果然自称云中仙莫得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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